《豪门闪婚之盛宠娇妻》 01狭路相逢 中午,安宁在学校的办公室里吃着自带的午餐。她吃得很慢很慢,脑子里考虑的事情却又多又乱。 “安宁,你怎么又在办公室里吃,去食堂多好啊,中午还有红烧猪蹄!”音乐老师范芳芳迈着轻盈的步履走过来,声音清脆悦耳。 安宁抬起头,瞟她一眼,问道:“你不减肥了?” “呃,我就吃了一只猪蹄……唉,这嘴馋的毛病,下午称一称,是不是胖一斤!”范芳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纠结于自己的体重问题。她跟大多数女人一样,无论多少体重,总认为自己需要减肥。 于是,趁着范芳芳纠结的时候,安宁可以继续安静享受她的蛋烧饭了。 不喜欢去食堂,主要是厌烦同事们一遍遍地追问她谈男朋友了没有了。她二十九岁了,“热心”的同事们跟她的老妈和嫂子一样,十分热衷研究她的婚事,惦记她三十岁之前能不能把自己嫁出去。 一个字,烦。两个字,很烦,三个字,非常烦! 范芳芳见安宁收拾起饭盒,便又凑过来八卦:“新来的那个男体育老师,你看他长得帅吧?听说今晚他请客,宴请全校的老师!这么大的手笔,说不定是有钱人家的……” “我不去,晚上还有事!”安宁一向对学校的聚餐不感兴趣,同事们大多成双成对的,自己去了只会显得与众不同。 “又去相亲吧!”范芳芳一副明了的模样,挤挤眼睛:“如果相到帅哥记得回来发喜糖哦!” 安宁苦笑,不由想起昨晚妈妈跟媒人通电话的内容,便对这次相亲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 “……有孩子?这不太好吧!安宁嫁过去就做后妈,她还是个黄花闺女……是结过婚,可她真是个黄花闺女!太委屈她了!……男的是工程师?……哦,条件不错,可……这个……唉呀,真为难人呀!”当时,安妈妈躲在卧室里跟媒人打电话。 刚下班的安宁恰巧听到这些,她的心顿时堵上了。当时,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悄悄地把虚掩的卧室门关上,耳不听为净。 可是,该来的总归逃不过。吃晚饭的时候,几经踌躇的安妈妈到底还是开口了:“宁宁,你刘阿姨给介绍了个对象,做工程师的,月薪过万,有套十百二十平的房子,开辆高尔夫……” 她拨着碗里的米粒,像听着别人的事情。 “男方很好的条件,就是……就是老婆得病死了,留下个四岁的儿子……”说到这里,安妈妈忍不住叹气。“妈知道有点委屈你,可是像人家那么好的条件,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恐怕……” “恐怕也看不上我是吗?”安宁冷冷地接道。 “哎呀,你知道妈不是这个意思!”安妈妈有些急了,同时有点伤心。“安宁,妈都是为了你好……” “我吃饱了。”安宁放下筷子,站起身,没有看任何人,转身离开,回自己的卧室。 留下一家人,面面相窥。 * 该来的会来,该去的还得去!并不是安宁和老妈赌气或者撒娇就可以逃脱避免的,她早已过了任性的年龄。 约会的地点就在学校附近的某咖啡厅,时间由男方定在晚六点,看样子对方想顺便请吃晚餐。 下班后,安宁先回家换了身衣服,又批改了半个小时的作业,然后便骑着电瓶车出门了。 她到达咖啡厅的时候,男方已经坐在那里等候。 第一眼望过去,见对方戴着副眼镜,微微谢顶,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安宁脚步略顿,不过,怔神之后,她还是礼貌性地点点头,然后走了过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安宁并没有迟到的习惯,她很准时。不过,对方却提前早到了。 “不晚不晚!”男士很绅士地站起身,并且热情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李志华!安小姐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漂亮,认识你很高兴!” 安宁跟他握了手,两人对面坐了。 李志华让侍者取来菜单,让安宁点菜。 安宁点了几碟经济实惠又好吃的西点,然后是一杯曼巴。 李志华则点了烤牛排和意大利面,边笑道:“有点饿了,咱们的晚餐也凑合着在这里吃吧!” 点完了菜,李志华便抚着手,继续说道:“我想我们该先互相做个简单的了解!我今年三十五了,有房有车有份不错的工作!前妻患癌症去世有一年,留下个四岁的儿子!想找个聪明善良有爱心的女孩,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求女方对孩子有耐心!我工作比较忙,在家的时间不多,需要你多些对孩子照顾,对老人孝敬!另外,我的那套房子有房贷,车子还有车贷。幸好你也有工作,所得的工资用来支付家庭开销,我的收入除去房、车贷之后,也能存一点积蓄……” 李志华说话的语气抑扬顿挫,让安宁想到了副校长孔老夫子,这样,对方在她眼里便更显老了,不由微蹙秀眉。再者,他们初次见面,就谈及钱财方面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 沉默有时候代表礼貌,但有时候却是不悦的表现。偏偏李志华并没有发现安宁的不悦,仍然滔滔不绝。 “再谈一谈你的情况吧!听说你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史,究竟怎么回事?”李志华好奇地问道。 对方过于直白的话令安宁非常不舒服,他们第一次见面,就非要刨根问底,弄得像查户口似的?更何况,他提及的问题是她最不愿面对的。 见安宁始终沉默着,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李志华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讪讪地道:“也许我触碰到你的伤疤了!没关系,就算你被骗婚,损失惨重,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记住教训,还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被骗婚?安宁怔了怔,她从没有把这个词用在她和陈宇森的婚姻上。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回首那段短暂的婚史,“骗婚”这个词竟然用得如此残忍而恰当! “安小姐,安小姐!”李志华连续唤了她几声,提醒道:“你的手机在响!” “哦,”安宁醒过来,果然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对李志华说声对不起,便站起身去旁边接电话。 “安宁,陈宇森回来了!”电话里传出范芳芳的声音,又急又脆:“今晚我们学校的老师都参加新来的体育老师邀请的宴会嘛,他突然带着他的未婚妻来了!他未婚妻非常漂亮,而且很大牌,询问你的去向,得知你去相亲了,又打听了你相亲的地址,好像找你去了!你注意些啊,我觉得她来者不善,就冲着你来的……” 后面的话,安宁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她看到那个熟悉到恍若隔世的颀长身影正向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五年了,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牵肠挂肚。他,终于回来了! 不过,他并非一人,而是跟一道靓丽的倩影并肩而来。曾经熟悉的怀抱,如今偎依着另一个女人。像所有热恋的情侣一样,他们亲昵恩爱,旁若无人。 心,被狠狠地刺疼。安宁想躲,已无处可藏。她握着手机,保持着通话的样子,实际上她再也听不见电话那头讲什么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过来,被动的等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秋瞳,我跟她早就分手了,没有任何来往,你何必非要见她……”陈宇森低声地劝阻着丁秋瞳,还不等他说完,就迎上一双熟悉的清澈眼眸。 尽管分手多年,乍然相遇,仍然从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陈宇森、安宁,这对曾经大学校园的金童玉女,如今再次站到一起,竟恍若隔世般。 她的眸子还是那么沉静美丽,好像冬日的雪,幽冷洁净。可是当她觑见他的瞬间,仍然无法压抑震惊、诧异、慌乱还有令他心悸的悲伤和怨恼。 “安宁!”陈宇森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同多年前那般唤她,却低若蚊蝇。 安宁没有应声,她的目光转向陈宇森身边的女子——他的新欢! 那个被他唤作秋瞳的女子极其美丽性感,皮肤吹弹可破,披着一头栗色浓密大卷发,精致的浓妆,华贵的皮衣,耀眼的钻饰,站在哪里,都是吸引注视的焦点。 此时,丁秋瞳也在注视打量着安宁。 一身淑女装扮的安宁,看起来娴雅恬淡。披肩的卷发挑染了几缕酒红,上身穿了件黑色的蕾丝加绒缀珠打底衫,外套水蓝色的薄呢大衣,脚穿羊皮短靴,时尚俏丽却不张扬。 两女一男,无声地对恃,恐怕没有任何笔墨能够描述出他们此时内心的真实情绪。 陈宇森心里涌起无数复杂难言的滋味,嘴唇翕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从没有想过,跟她的重逢,竟然如此尴尬。 “宇森,她就是你的前女友吗?”丁秋瞳完全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安宁,抿了抿红唇,咯咯娇笑着开始宣战:“原来长得这样子啊!”语气里毫不掩饰对安宁的轻蔑,以及降尊迂贵的优越感。 安宁怒极反笑,出口的言语犀利且带着几分冷嘲:“这位自我感觉很良好的小姐贵姓?我们认识吗?” 料不到情敌并没有像寻常女子那样哭叫怒骂,而且回击的言语如此犀利寸步不让。丁秋瞳敛了笑声,重新打量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清丽女子。她跟她就像母狮跟梅花鹿交战,由于轻敌,第一个回合就不小心被梅花鹿的尖角给刺到了。但这并不妨碍她丁秋瞳强者的身份和必胜的结局。 “你也许不认识我,可是应该认识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吧!”丁秋瞳倨傲地微笑着,接道:“介绍一下,我叫丁秋瞳,是宇森的未婚妻!这次陪着他来母校看一看,顺便去他任教过的学校走一走。听说你是他的初恋,我很好奇,就想认识认识你!” 丁秋瞳一边说着,一边故作大方地向安宁伸出了手。 ------题外话------ 开坑了,每天更新,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烟茫(╯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针锋相对 安宁握起了手掌,指甲刺得掌心麻痛。比起丁秋瞳的嚣张,她更痛心陈宇森的沉默。 幻想过她跟陈宇森重逢的时刻,但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此情此景。从前那个待她如珍似宝的温润男子,如今任由嚣张的新欢肆意侮辱她,他则变成了沉默的羔羊! 呵呵,美人在怀,双喜临门,他喜不自禁,哪里会为一个分手的前女友去得罪他的新欢呢!没有帮着他的新欢折辱她以讨取欢心,已经算是仁之义尽了!你能指望他为你说话吗? 安宁始终没有理睬丁秋瞳伸出的手,而是将目光转向保持沉默的陈宇森。开口时,她的眼睛笼起雾气,但强忍住没有让那片潮湿凝结成泪滴。“你特意带着你的新欢来我这里炫耀吗?如果是这样,我告诉你陈宇森,跟你分手是我安宁最大的福气!你怎么变成这样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早就变了,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直到今天,他纵容着丁秋瞳的嚣张,她才惊觉到,她跟他多年的感情实在一文不值! 心痛到麻木,一腔悲忿无处化解,她愤怒地质问着自己倾心爱过的男人。 陈宇森浑身一震,从他认识安宁至今,她一直是恬淡娴雅的,没有过如此失控的样子。看来,丁秋瞳的出现,真得伤害到了她! 他转过头,生气地斥责道:“秋瞳,不要太过份!安宁是我的前女友,但她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是我辜负了她,你这样咄咄逼人地找她麻烦,让我怎么面对她!” 见陈宇森生气了,丁秋瞳便收敛了狂躁之气,像只柔腻的小猫般窝进了陈宇森的怀抱里,嘟起嘴儿:“宇森,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可你说过,会包容我的任性。再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见见你的前女友,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很友好,是人家太傲娇了嘛,我伸出手半天,她理都不理,好没教养哦……” “丁小姐抢了我的男友,再跑到我这里耀武扬威,还要我跟你握手?呵呵,你果然好教养!”安宁冷笑着,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我不欢迎小偷强盗,没直接给你一耳光已是我宽容大度!我没有兴趣故作大度地陪你惺惺作态,看到你只会让我反胃,失陪了!” 安宁只觉胃疼,下意识地伸手顶住饱胀的胃部,走到座位前想拿起自己放在咖啡桌上的包。 陈宇森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无疑极尴尬。看着安宁忿然转身,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再看看怀里丁秋瞳委屈的样子,也不忍过于苛责她,只是低声道:“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和她分手多年,你非要来见她!看现在弄得……” 侍者端上来菜品和饮料,李志华显然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这么巧啊,他相亲的时候,对方的前男友居然携手新女友出现,这算是来砸场子的? “啊,这位大叔是安宁的新男友吗?”丁秋瞳发现了李志华,美眸顿时闪起兴奋。她一把推开了陈宇森,没理睬他的劝阻制止,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追过去,拦住安宁的去路。她一脸夸张的同情,惊叹道:“天呐,我现在终于知道,被抛弃过的女人心理扭曲得多么可怕了!安宁,你是不是认为像宇森这样年轻英俊的男人靠不住,所以专捡秃顶的半老头子试恋呀!呃,我觉得你完全不必这样糟踏自己,自信些,我相信你还能找个年轻点的!你别不高兴啊,我跟你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李志华伸手摸了摸自己微秃的脑门,不禁对丁秋瞳怒目而视——这女人说话太刻薄了!喊他大叔也就罢了,居然还骂他是秃顶的半老头子! 安宁的愤怒就像压在火山底下滚烫的岩浆,达到沸腾的顶点,再也无法克制。就在她准备反击的时候,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丁秋瞳,你另觅新欢我不管,可你专门跑我面前耀武扬威未免欺人太甚!听没听说过,秀恩爱死得快,如果想让你的男人活得久一点儿,最好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低调点!” 从某个角落里响起一个冷漠中不乏威仪的嗓音,声调并不高,却震惊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地投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位坐在轮椅里的俊美男子。他拥有颀长健硕的身体,假如站起身,足有一米**的身高。既使坐在轮椅里,仍然让人无法忽略他极致俊逸的五官和高贵脱俗的气质。 在他的周围站着几位黑衣型男保镖,其中一位看起来像亲信的男子,走近轮椅,伏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此时,男子精致的俊面如罩寒冰,嘶嘶地散发着逼人的冷意,那双幽邃若穹空般的眸子,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薄唇紧抿,几乎成一线,毫不掩饰他的薄恼。 丁秋瞳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收敛了所有的嚣张得意,言语变得结巴起来:“楚、楚钧……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我没有要在你面前显摆的意思……我……” “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别影响我用餐的胃口!”楚钧毫不留情面地沉声驱逐。 大概是从没有被人如此不客气地对待过,丁秋瞳的眼睛都红了,委屈地嘟起嘴巴,哽咽道:“我要跟奶奶说,你欺侮我……” 楚钧紧锁俊眉,用鹰隼般的目光盯着正在作秀的女人,那表情就像看着某种令他恶心的生物,却又好奇地想探个究竟。“丁秋瞳,你的厚颜无耻真让我大开眼界!假如你还想留在这里继续炫耀你的那个2B男人,就等着看他日后怎么倒霉吧!” 丁秋瞳看起来对这个名叫楚钧的男人颇为忌惮,美眸闪过懊恼之色,却也不敢再强硬下去。她悻悻地转过身,对着安宁冷嘲地笑了笑:“不打扰你约会了,跟大叔好好聊聊吧!很抱歉宇森不能再陪你,因为,现在他属于我!”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羞辱情敌的机会,却偏偏倒霉地遇到了楚钧。他怎么会在这种小咖啡厅里出现呢?只能说,算她安宁走运! “我的事情不劳你挂心!还有,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不是人民币,别以为人人都喜欢他!你丁秋瞳,也别幻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如果你真是个好的,就不会抛下残疾的男友,转投进陈宇森的怀抱!” 安宁对那个坐在轮椅里的男人一无所知,可是从丁秋瞳和他之间简短的对话内容,以及两人的神情,就猜出了个大概。楚钧跟丁秋瞳以前多数是情侣关系,后来因为他的身体残疾,丁秋瞳就抛弃了他另觅新欢。但是楚钧的身份地位很高,丁秋瞳对他颇为忌惮,并不敢在他面前过份招摇。 今晚,丁秋瞳特意带着陈宇森专逞来找安宁的麻烦,却没料到她自己的前男友楚钧也在这家咖啡厅里用餐。楚钧把她的耀武扬威看成是对他尊严的挑衅,所以才横插了一杠子。 安宁此时的话语绵里藏针,成功挑起了楚钧对丁秋瞳薄情的恼恨。就算他不在乎丁秋瞳,也会在乎他丢失的颜面,尤其是像他这样身份尊贵的男人。 果然,楚钧看待丁秋瞳的眼神更加冷冽,简直能把对方的骨髓都冻住。 而李志华在遭受了丁秋瞳的几番奚落侮辱之后,终于也奋起反击了:“安小姐说得对,像你这种女人实在太坏了!抛弃残废的前男友,撬走别人的男友,还敢大赫赫地跑来耀武扬威,人品实在差劲透了!说别人没教养,我看呐,你才是有人养没人教的!” 因为安宁提到了楚钧的事情,这让丁秋瞳有些忌惮不敢太过放肆,没想到李大叔也帮着安宁骂自己,丁秋瞳不由恼火起来,忍不住想发作。再看看围观者们的表情,大多数流露鄙夷不屑,顿时有些四面楚歌孤立无援。撇了撇嘴,她就悄悄掐了一把陈宇森,示意他帮她说话。 陈宇森满面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肯继续留在这里自找难堪。他用力扯着丁秋瞳的胳膊,往外面拽。“我们走吧!快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夜路惊魂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了! 等到丁秋瞳和陈宇森离开,立即有人来清场,赶走了看热闹的闲杂人等。 李志华邀请安宁继续用餐,并且劝慰道:“别跟这种人渣计较,我们吃饭吧!” 安宁哪里还有胃口吃饭,她勉强挤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说:“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改天再一起用餐吧!” 说罢,她便拎着包,转身想离开。 “站住!”一道淡漠中带着磁性的好听嗓音低低地响起,却有着不容人抗拒的威慑魔力。“就这么走了?你是不是该先对我道歉!” 安宁停住脚步,侧转身,清冷的眸子睨向那个坐在轮椅里的俊美男子。此时,男子正满脸愠意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释。她微微抬高了下巴,反问:“楚先生何出此言?” 楚钧有一双狭长且眼尾上挑的眼睛,当他眼睛眯起的时候,就像一头清秀的豹子,优雅而充满了危险。此时,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安宁,如同猛兽盯着猎物,后者却坦然自若,毫不惊惶。 良久,他发出一声嗤笑:“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适合装傻!” “我没有装傻!”安宁的语气并不强烈,但没有半分软弱退让。“我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需要向您道歉!或者,是我说错了什么……” “你知道我跟她之间发生过什么?就敢信口开河!”楚钧沉下脸,精致的俊面隐隐露出几分寒冷,鹰隼般的眸子不怒自威。 男人总是要强顾面子的,当众说他因为身体的残疾遭到前女友的抛弃,无疑很打击他的自信伤害他的自尊。想到这里,安宁不由在心里无奈地冷嘲了一句。不过,面对兴师问罪来的男子,她必须要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否则……等于前拒狼后引虎,这茬显然比丁秋瞳更不好应付。 安宁张嘴刚要说话,却又被对方抢先打断。 “不必解释了!”楚钧制止了她下面的话,冷冷地说:“你对别人的事情指手划脚,好像一副很聪明的样子,为何当初看上了陈宇森那样的男人!” “彼此彼此!”提起陈宇森,安宁的心再次被刺疼,倔犟的脾气被激上来,她挑了挑秀眉,当仁不让地怒笑:“你当初看上丁秋瞳,眼光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有抽气声响起,似乎像某人踩到了危险的雷区,随时发生毁灭性的爆炸。 安宁发现楚钧身边的保镖表情夸张,看着她的目光像看着一个疯子。难道她说错了……或者,是她说对了!无论真相如何,她都不后悔自己说出的话。 伤了心的女人比受伤的野兽还危险,他硬要往她的伤疤上戳,别怨她以牙还牙! “我没有理由跟你道歉,你也不必跟我说感谢,彼此彼此,仅此而已!”安宁不卑不亢地说完这句话,也没理睬男子作何脸色,便转回身,在众保镖愕然讶异的目光注视下,在李志华目瞪口呆的仰望下,翩然而去。 * 回去的路上,安宁骑着电瓶车向回家的方向驶去。心里空落落的,无法说清的难受。虽然陈宇森早就跟她分手了,但总还保留着曾经的美好温馨!大学四年的相恋时光,初吻的悸动,幸福的相拥,那些萦绕不去的甜蜜回忆都随着丁秋瞳的出现,化为一缕薄烟,风吹过,无影无踪。 事过境迁,早就不复从前!她和他的感情满目疮痍,如今只剩下疼痛、悲伤、挫败和失落。 冷风袭来,扬起她的卷发,却无法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她,到底还是哭了! * 车子拐弯的时候,不知怎的,从斜角猛窜出一辆面包车,像吃了疯药般径直撞向她。 安宁吃了一惊,她行驶在人行道上,这里禁止机动车辆通行,更何况,这辆车撞向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令人促不及防。 “啊!”短促地惊呼,她已经摔了出去,电瓶车整个卷进了面包车的车轮底下。 膝盖重重地磕在花坛的砖头上,她狼狈地翻滚进了浓密的绿化带,侥幸逃过一劫。 面包车的轮胎碾压过电瓶车,稍稍停顿了一下,那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停车。 安宁从包里掏出手机,对着车牌拍摄。 也许是她的举动激怒了面包车的司机,那辆肇事的面包车竟然折回车身,想再次撞向她。好在安宁躲在绿化带后面,想撞到她并不容易。 这究竟是肇事还是谋杀?安宁的手心渗出了汗渍。幸好她从小养成走人行道的习惯,假如她骑行在摩托车道上,此时恐怕已经被撞死了! 面包车停下了,车门推开,从里面跳出三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般地包围向她。 安宁已经拨通了110,但那三个男人的速度很快,其中一个伸掌打飞了她的手机。另外两个则拦腰抱住她,将她拖行向那辆停靠在人行道上的面包车。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正是晚餐时间,人行道上的行人并不多。安宁扯开嗓子喊救命,也不见有人过来搭救。相反,有一对溜狗的夫妻,看到此幕,竟然牵着他们的狗加速离开了! “臭女人,还挺能折腾的!既然撞不死你,就干死你!”三个凶徒用力把她拖向面包车,有的抬肩,有的抬腿,想把她塞进车里去。 安宁拼命挣扎,她用脚蹬住车门,同时狠狠咬向抓住她胳膊的那个男人的手臂。 “哇呀!”那男人吃痛松手,安宁的上半身倾斜,她再借力踢向抓住她腿的男人,正好踢在那男人的嘴上。 “嗷!”男人捂着嘴,倒退几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还带出半颗牙齿。不由勃然大怒地吼骂:“MD,臭女人,挺狠的!看老子不弄死你……” 安宁跌倒在地上,翻了个滚,然后爬起身,撒腿就逃。 “救命啊!救命啊!……”安宁慌不择路,忘了对方还开着面包车,居然逃向了马路。等到她发现那车面包车很快追了上来,不由叫苦不迭。 她把心一横,站在马路中央挥臂拦车,继续大喊救命!车灯晃闪,刺得人眼睛睁不开,但她顾不上危险了!因为她没有退路,退路更危险。 大多数车辆避而远之,减速之后绕开她,再加速前行,并不肯停留施援手。面包车已经追了上来,安宁绝望地在车流里穿行,以躲避那辆索命鬼般的车! “吱——嘎!”突然一辆加长版的豪华跑车停在了安宁的身边,车门打开,优雅中透着冷漠的嗓音再次响起。“上车吧!” 尽管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但安宁已经顾不上研究嗓音的主人是谁了!她连滚带爬地上了车,惊魂未定。“有辆面包车想撞死我!帮我报警,车牌号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定定地望向身边坐着的男子——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腹黑的家伙 安宁想不到自己竟然坐上了楚钧的车! 刚刚在咖啡厅里不欢而散,转眼相遇在这种狼狈的时刻,实在让她慌乱又尴尬。但她没有退路,只能向他求救。“有人追杀我,帮我报警!” 楚钧显得很淡定,他的优雅高贵仿佛与生俱来,任何情况都不会让他轻易外露情绪。鹰隼般犀利的眸光在安宁的脸上扫过,便转向了车门外。 那三个凶徒已经追过来了!尽管看到安宁上了一辆豪华跑车,坐在车里的男子似乎很有身份,但他们却不愿放弃到嘴的肥肉。 “臭女人,你下来,赶紧跟我们回去!”领头的那个粗声恶气地冲着车里的安宁吆喝着。 另一个凶徒则扮白脸,对车里那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男子赔笑解释:“这女的是我们家的一个疯亲戚,患精神病多年了,每次都要强行抓她进医院治疗!您看,能不能配合下让她下车跟我们回去!” “你们才是三个变态神经病!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害我!”安宁又惊又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如此难缠,不死不休的! “啧啧,看看吧,她又犯病了!得赶紧送医院治疗!”最后那个凶徒嚷嚷着,直接动手了。 凶徒索性探身进车里,抓住安宁的胳膊,想硬把她拽下来。反正他们有三个人,车里只有司机和那个公子哥儿,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者,估计对方也不会为了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跟他们动手。 “别碰我!救命!”安宁大惊,她当然知道自己若再落入这三个歹徒之手必定性命难保。为了不被凶徒拽下车,她本能地紧紧抱住身边男子的健腰,大声求救:“救救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他们想杀了我!帮我报警,帮帮我……” 慌乱中似乎看到楚钧冷漠的俊颜闪过一丝莫名的异色,那双犀利的眸子变得危险而灼热,像黑色的漩涡般吸摄人的神智。 安宁被他奇怪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还不等她体会过来其中的含义,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然后就是杀猪般的惨叫。 “啊呀!我的妈呀!”那个探身进车里拉扯安宁的凶徒被直接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三丈外的路边石上,一迭连声的哭爹喊娘,看样子短时间内是爬不起来了。 另外两个面面相窥,满眼震惊。他们也算是在道上混的,都会几手拳脚。可是,方才短短的瞬间,他们竟然没有一个看清那个公子哥儿模样的男子是如何出手伤了人,又把人给丢出去的! “小子,看不出还有两把刷子,弟兄们小瞧了你!”另外两个凶徒虽然惊惧,但他们都是亡命徒,有股子不死不休的狠劲。再者,他们都没有看清楚钧是如何出手的,还以为大意轻敌,被他钻了空子。现在提高警惕,俩人一起上,就不信搞不掂他。“赶紧把那臭女人丢下来,否则……哼哼,兄弟们可就要上去了!你这么好的车,被我们哥俩给搞坏了,就可惜喽!” 俩凶徒从腰间每人拔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冲着楚钧虚晃了一下,然后作势要往轮胎上扎。 这次更糟,还不等他们俩逞威,就发现他们居然被团团包围了。 不知什么时候,几辆黑色的轿车悄悄地围过来,车门打开,从上面跳下七八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保镖,呈扇形把那俩货包围住,也不说话,只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们,似乎在等着车上主人发号施令,来决定如何处置。 俩凶徒顿时变了脸色,他们如梦初醒,方知道自己惹了惹不起的人!“叮!”手里的短刀丢到地上,他们凶悍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赔着笑:“误会……真的是误会!” 另一个也不敢耍狠了,满嘴好话:“别、别动手!我们弄错了,还以为这位小姐是家里走失的一位疯亲戚,想把她找回去……真弄错了!这就走!我们这就走!” 自说自话地演着双簧,他们就想溜之大吉。 奈何那些保镖半分不为所动,包围圈像铜墙铁壁般密不透风。没有楚钧的命令,他们不会放走任何敢对其不敬的人! “楚少,这几个人怎么处理?”那个看起来像楚钧身边心腹的男子靠近车子,恭声请示道。不过,他看向楚钧的目光却有些诧异震惊,因为——楚少的怀里居然还抱着女人!不对,是那个女人竟然敢紧紧抱着楚少! 奇怪的是,一向不近女色的楚少竟然并不排斥她的亲近,任由女子狎近,这实在比看到那俩不长眼的二货拿着刀扬言要扎楚少专车的轮胎还要令人震惊! “骏元,你把他们交给警察处理,就说涉嫌肇事谋杀,要调查清楚!”楚钧对他吩咐完毕,幽邃的眸子睨向怀里的女子。 她正仰首看着他,微张着鲜嫩的唇瓣,目光怔忡,大概是被眼前戏剧化的一幕给看呆了。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呼吸相闻,他能嗅到她吐纳的芬芳气息。还有她绵软的身体,与他紧紧相拥,不留任何缝隙。 男子俊目闪烁,抿了抿唇,淡漠的俊颜掠起几分难得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语气却掩饰不住促狭之意:“安小姐,你准备还要抱着我多久?可以松开我了吧!” 安宁惊醒过来,窘迫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抱着楚钧!俏脸飞红,好像怀里的男子顿时变成了烧红的烙铁,她缩手避之不迭。 天呐,她绝不是有意的!方才遭到惊魂追杀,她拼命抱住楚钧,就像溺水的人抱住救命的浮木!没错,当时在她眼里,他就像一根木桩,抱住他就可以防止被水流卷走,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作他想!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她故意占他便宜似的!其实,他完全可以早点提醒她,而不必等到大家都围观的时候再故作正经,弄得她灰头土脸。他绝对是故意的!报复她在咖啡厅对他的顶撞,实在是个喜欢记仇的腹黑家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欺人太甚 安宁满脸飞红,尴尬不已,她想赶紧下车避嫌。可是,刚刚迈步,那条在花坛砖头上磕过的伤腿竟然钻心的疼,“啊”一声短促的痛呼,她重重地栽下车去。 “怎么回事?快送她去医院!”安宁昏迷过去之前,似乎听到楚钧的声音,可是,她眼前阵阵发黑,栽下车时那条腿再次磕碰,伤上加伤,疼得直吸凉气,眩昏感袭来,失去了知觉。 * 第二天早晨,高级VIP单人病房里,安宁吃过老妈带来的早餐,边输液边倚在床背上看书。 安妈妈收拾了碗筷,给安宁倒了杯水。这时,敲门声响起,接着房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安宁,你咋样?”范芳芳拎着一袋水果,迈着富有弹性的步履走过来。她从小学习舞蹈,走路姿式极富节奏感。而且身材火辣,路上能吸引不少回头率,不过相貌普通了些,塌鼻梁小眼睛还有雀斑,总让那些被她背影惊艳的男人失望。 尽管范方方坚持认为她和名模吕燕一样具有国际范儿的美,可是显然懂得欣赏的男人并不多。因此,年已二十七岁的她,至今单身。 “没有大事!腿被磕伤了,幸好没伤到骨头,休息几天就好了!只是低血糖发作,昏了过去!”安宁放下手里的杂志,看着范芳芳,不由问道:“你怎么没上课?” “我让人代课呢!你都住院了,我能不来看看嘛!”范芳芳放下水果,接过了安妈妈倒的茶水,左右看了看,好奇地道:“现在中心医院的床位很稀缺,有的连三等病房都住不上,只能住在走廊里。你们居然能安排到单人套间,这可不是单单土豪就能做到的!” 市中心医院的单人套间真不是普通百姓能住的,也不是有钱就能住的!必须要相当硬的关系才行!范芳芳很了解安宁,安家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 安妈妈感激地道:“幸亏安宁的一位朋友,不但把她送到医院,安排进了单人套间,还给垫付了住院押金!改天一定要登门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范芳芳不由更加奇怪了,问:“哪位朋友呀?”安宁的朋友,她几乎都认识,实在想不起来,哪位如此慷慨热心又有如此大的本事。 安宁讪然,嗔她一眼,道:“总喜欢刨根问底的,老改不掉这个毛病!” “咦,有情况!”范芳芳顿时兴奋起来,虾皮眼(她坚持认为是丹凤眼)睁得溜圆,哈哈大笑:“昨晚相亲的帅哥!对不对?” 安宁满额黑线,这丫想象力太丰富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范芳芳跑过去开门,随着一阵香风扑过,只见丁秋瞳捧着一大束康乃馨和陈宇森并肩走了进来。 丁秋瞳仍然化着精致的浓妆,穿戴时尚靓丽,美艳的脸上挂着张扬的笑,进来后娇声道:“安宁,听说你出车祸伤到腿了,怎么样啊!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陈宇森歉意的目光探向躺在病床上输夜的安宁,微微蹙眉,责怪道:“你怎这么不小心!是不是走路的时候脑子又开小差了!” 安宁气结,她万万想不到他会带着丁秋瞳来看她!这是来关心她还是特意来气她?!他居然还用从前那样的温柔语气对她说话,好像她还是那个曾被他呵护疼爱的宁安!此时此刻,只会令她觉得讽刺可笑!“我很好,不必你挂念!请你马上带着她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范芳芳走到安宁的身边,按住她的肩,示意她不要生气,然后忿然地望向陈宇森,“哎,我说陈宇森你到底什么意思呀?始乱终弃也就罢了,还带着你的新欢三番两次地找安宁的麻烦,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对她,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没有恶意!”陈宇森急忙分辩:“芳芳,你知道我对安宁一直很好,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她!这次回学校,我就想见见以前的同事朋友叙叙旧!秋瞳对安宁很好奇,想见见她而已!今天听说安宁出车祸了,她很担心……” 安妈妈早就拉下了脸,没好气的打断了陈宇森的,“少来假惺惺的装好人,不希罕!”指着房病的门口,毫不客气地驱逐道:“你给我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哟,阿姨,你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这么没涵养!我们好心好意地来探视安宁,你就这种待客之道!啧啧,难怪安宁被宇森抛弃了,我看啊,多半跟你这个长辈有很大关系吧!”丁秋瞳不紧不慢地说着风凉话。 “你个小狐狸精抢了安宁的男朋友,还嚣张地跑来说三道四,以为我们安家人是软柿子吗?”安妈妈彻底火了,怒道:“当初要不是安宁,他陈森宇能有今天的成就!为了供他出国,安宁不惜……” “妈,不要再提了!”安宁连忙阻止了安妈妈的话,不让再说下去。她和陈宇森过往的一切,就像扎在心里的刺,根本触碰不得。 陈宇森俊面通红,再次向躺在病床上的安宁投去歉意的一瞥,轻声嘱咐道:“以后走路的时候脑子别开小差……” “宇森!”丁秋瞳掐了陈宇森一把,示意他闭嘴。美眸一转,再睨向安宁,故作关切地问道:“你的腿……没事吧?以后走路会不会瘸?” “你才瘸呢!”安妈妈生气地道:“抢走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也就罢了,居然还盼着安宁腿瘸,年纪轻轻的心肠如此歹毒!” 丁秋瞳讨了个没趣,悻悻的转过头,对陈宇森嘟起小嘴儿,委屈地说:“我关心安宁也错了吗?阿姨怎么能这样!” 陈宇森轻抚她的香肩,安慰道:“安宁受伤了,阿姨心情不好,你多体谅些!” “嗯,”丁秋瞳一副贤良大度的模样,点点头:“我不怪她们!” 言下之意,是安家母女欺负了她,她为了陈宇森委屈求全! 看着丁秋瞳的“表演”,安宁突然心里一动,有个想法像闪电般划过脑海。她注视着丁秋瞳,冷冷地开口:“今天早晨警察过来找我录口供,说昨天开车撞我的那三个罪犯都招供了,他们被人重金收买故意想撞残我!我就不明白,到底得罪了谁?这样处心积虑地害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找到他! “今天早晨警察过来找我录口供,说昨天开车撞我的那三个罪犯都招供了,他们被人重金收买故意想撞残我!我就不明白,到底得罪了谁?这样处心积虑地害我!” 安宁说完这番话,一直密切注意着丁秋瞳的神色反应。 丁秋瞳眨了眨美眸,很惊讶的样子:“天呐!还有这种事情?你到底得罪了谁呀,听起来好可怕!” 陈宇森同样吃惊:“还有这种事!”说着,从他温润的眉眼腾起一股子怒意,“警察有没有查出是谁买凶?我不会放过他!”说罢,便不由自主地走向安宁,想查看她的伤势。 丁秋瞳一怔,见他正走向安宁,连忙一把拉住他。“宇森,我们都是不受欢迎的人,别在这里讨人嫌了,回去吧!” 陈宇森惦记着安宁的伤势,便问道:“安宁,你的腿……没有大碍吧?” 安宁转过目光,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手却在被子下面悄悄握起,喉头好像梗住了什么东西。 “安宁的腿没事!你还是走吧,省得她看到你添堵!”范芳芳在旁边开腔道。 就在陈宇森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查看安宁的伤势,安妈妈已经拎起那束康乃馨,朝着陈宇森兜头砸去。“忘恩负义的扫把星!你一出现安宁就倒霉!赶紧滚,别再让我们看到你!” * 出了病房,陈宇森脸色极难看。 丁秋瞳忿忿然地:“安家的人真没教养,有其母必有其女……” “是不是你雇凶去撞安宁的!”陈宇森突然一声冷喝。 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丁秋瞳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张大嘴巴,半晌委屈地叫起来:“陈宇森,难道我在你的心里竟然是这种狠毒的女人吗?” 看到丁秋瞳几乎要哭出来,陈宇森不禁又放低了声调,但是语气还是有些冰冷:“安宁温良大度,从没有得罪过人!到底是谁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我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丁秋瞳扑进了陈宇森的怀里,哭出了声:“宇森,我必须要舅舅出面,尽快查清这个案子还我清白,否则你这样怀疑我,我真想死掉算了!” 陈宇森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扶起丁秋瞳,用大手帮她揩去脸上的泪水,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丁秋瞳仍然哽咽着,道:“我知道你对安宁多少还有些余情,毕竟她是你的初恋。看到她受伤,你着急上火,就拿我煞性子……明知道我不可能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你还故意……呜呜……” “别哭,我错了!”陈宇森温柔将丁秋瞳拥入怀里,叹道:“我已经让安宁伤心,不该再让你伤心!” * 陈宇森和丁秋瞳走后,安宁浑浑噩噩地昏睡了好几天。半梦半醒中,她总想起以前跟陈宇森恋爱的时光,那么美好,像流星划过,灿烂而短暂。 相见不如不见!假如他没有再出现,也许她还会继续沉醉在逝去的爱情里无法自拔。可是,变心的男人不止薄情而且还冷酷。他连那点可怜的幻想都不肯再留给她! 当他连番两次带着丁秋瞳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变冷变硬变僵,最后彻底死去。 同事朋友亲戚来来去去地,病房里换了一波又一波探视的人,还以为她伤情很严重。因为,每次见到她,她总是在昏睡。 医生却宣布安宁基本痊愈了,随时可以出院!然而,她仍然浑身无力,打不起任何精神。 这日午后,安宁睡醒了,慷懒地撑着坐起身。 “安宁,你好了些没有?”安妈妈关切地坐下来,伸手摸她的额头。尽管医生说安宁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自己老是不放心。 嫂子黄淑芹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过来,递给安宁,说:“吃点东西吧!” 接过粥碗,安宁跟嫂子道了声谢,用汤匙慢慢舀着粥喝了口。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警局那边有线索了吗?” 安妈妈摇头,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那三个行凶的歹徒交待说,雇主打电话时用了变声器,听不出性别。给他们打钱的帐号是虚假的储户信息,查不到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处心积虑?看来他干坏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退路!” 尽管心里有怀疑,但是没有任何事实证据,安宁也不能怎么样!沉默了一会儿,她继续喝粥。 黄淑芹笑着说:“咱们说点开心的吧!你睡着的时候,跟你相亲的那位李工程师来看你了,还送了你一束玫瑰花,喏,花瓶里插的那束就是!他很关心你,夸你人很好,嘱咐你好好调养身体,等出院的时候他想过来接你……” 不等黄淑芹说完,安妈妈便打断道:“那个李工程师未免太老相了!看起来起码比安宁大十几岁……” “哎呀,我的妈!”黄淑芹挑了挑画的细眉毛,似笑非笑地:“你以为安宁还是小姑娘呀,可以挑三拣四!人家那么好的条件摆着,有房有车月薪过万,如果再年轻帅气没有孩子,那还轮得到我们吗?” 安宁只觉无比烦躁,放下粥碗,闷闷地道:“我好了,出院吧!” * 出院的时候,并没有打电话通知李志华!安妈妈在亲眼目睹了他的真容之后大失所望,认为有孩子也就罢了,居然长得如此寒碜,怎么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的闺女! 黄淑芹对此薄有微词,认为安宁年龄不小了,居然还想着挑帅哥,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只会继续耽误青春。 * 出院后,安宁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找到楚钧! 他帮了她许多,她欠他一声谢谢,另外还要把他帮她垫付的住院押金还给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为什么帮我? 安宁打出租车到了警局,找到负责案件的警官询问案情的进展情况。没想到那三个肇事者突然翻供了!他们说当时不小心撞倒了安宁,见她孤身一人逐起歹心,想将其绑架上车非礼!被抓后,为了推脱责任,才编出谎言说有什么雇主主使!其实,他们完全是临时起歹意。 发生如此意想不到的变化,安宁有些措手不及,皱眉对负责的警官说:“他们是故意撞向我的!当时我在人行道上正常行驶……” 那位负责警察却显然没有耐心听她说完,便打断道:“反正我是按照规章制度审理案件,如果你有什么疑问,请去刘副警长办公室说吧!” 去找警长?安宁怔了怔,觉得警局的态度似乎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闪烁其辞不说,还有互相推诿的迹象。 * 打听了警长办公室的位置,安宁找过去。可是,警长办公室的房门紧闭,敲门也不开,找了位路过的警察问了问,居然出差去了! 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安宁秀眉紧锁。她觉得这个案子的突然翻供透着古怪,其中必有猫腻! 警长不在,那副警长呢? 安宁没再找人打听,而是自己一间间办公室找过去。果然,距离警长办公室不远,就是副警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地传出说话声。安宁多了个心眼,没声张,而是悄悄凑过去,屏息静听。 “……那三个凶徒意图谋杀,必须要从重处罚!还有主使他们的幕后元凶,尽快彻查!” “这、这个……”一个苍老的声音似乎很为难:“说他们蓄意谋杀真的没有证据啊……” “少跟我扯官腔!这个案子可大可小,受害人的伤势并不严重,已经痊愈出院。按普通肇事罪处理,顶多判一两年。如果是蓄意谋杀,至少判十几年以上!这是楚少的意思,如果你刘副警长非要坦护这三个凶徒,那么……” 安宁惊诧地张大眼睫,透过门缝,她看到此时正在说话的人竟是楚钧身边的那个心腹骏元! 骏元看起来也是个有身份的人,那个矮胖凸肚的刘副警长对他的态度很恭敬,边赔着笑脸,讪讪地小声解释:“裴先生哪里话,我怎敢坦护他们!再说,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如此最好!”裴骏元冷冷地道:“就按楚少说的结案,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我话尽于此,刘副警长看着办吧!”说罢,他倨傲地转身,连招呼也没打,就准备走了。 “裴先生慢走!请转告楚少,我会、会尽量按照他的意思结案!”刘副警长掏出手帕,揩了揩脑门上的汗渍。 裴骏元没有回头,嘴角流露不屑的冷笑,伸手去拉门。 可是,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了,安宁走进来。她并没有去看刘副警长,而是注视着裴骏元,说:“请带我去见楚钧!” * 一路沉思不语,安宁始终想不明白,楚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究竟怀着什么样的想法。 如果不是丁秋瞳那日在咖啡厅逞威,让她和楚钧无意间相识,也许至今他们俩都是陌路人!仅仅一面之缘,他却给予了她太多太多的帮助。 在她被三个凶徒追杀的时候,他碰巧出现,救了她,还把她送进医院,安排了单人套房,垫付了住院押金! 就算安宁一度认为他是个腹黑记仇的家伙,可是也不能否认他对她实在仁之义尽!萍水相逢,慷慨相助,他应该是个好人吧! 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还密切注意着案情的进展情况。就在警局接受了三个凶徒的突然翻供,准备草草结案的时候,他竟然又派出裴骏元去警局找到了刘副警长,以他个人的名义施压,不允许草率结案! 她不知道楚钧究竟是何身份,但是从刘副警长对待裴骏元恭敬谨惕的态度看,他绝对拥有非凡的背景和实力。这样的男人,应该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有暇惦记着她这个小人物的琐碎事情呢! 安宁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和好奇,她必须要见楚钧一面,弄清答案! * 华凰大厦是新建成的国际商贸大楼,据说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建筑物之一!安宁听说过,好像是一家实力雄厚的跨国财企在T市投资兴建,用于开拓国内市场。 这些高层的消息原本与她这种平凡的小教师无干,可是,当裴骏元驾车载她驶入了大楼内部停车场,然后乘坐贵宾专用电梯,来到总裁办公室,敲响了房门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过来楚钧的身份!他——竟然是华凰国际财企的总裁! “请进!”里面响起似曾相熟的淡漠嗓音,疏冷却彬彬有礼。 落地的玻璃窗,使宽阔的空间更加敞亮,奢华的欧式装饰风格,洋溢着异域的贵族格调。浓郁的宽叶绿色植物,几乎占去了四分之一的空间,好像漫步在浓荫的绿林里,空气里弥漫着丰富的氧粒子! 简洁大气,又不失细节的弥补,没有浪费任何的空间,设计近乎完美。 安宁跟随在骏元的身后,慢慢走向那个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的俊影! 他正在伏案工作,此时抬起头,狭长的眸子睨着走来的安宁。好看的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一抹浅淡的弧度,就连那双鹰隼般犀利的眸子也变得温和起来,似乎安宁的出现让他很愉快。 “楚先生,你还认识我吧!”安宁不等裴骏元说话,先开口了。 挑了挑眉毛,楚钧微微点头。“当然!你是被陈宇森抛弃的前女友!怎么样,身子好利索了?” 这丫能不能嘴巴别这么欠!安宁对他积攒的好感稍打折扣,但看在他几次三番帮助她的份上,便大度的没去提醒他也是遭丁秋瞳抛弃的前男友!撇撇嘴,勉强道:“已经好了,谢谢你!” 楚钧抿唇,不语。 裴骏元知趣地道:“少爷,我先出去了!” 等到裴骏元离开,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楚钧和安宁两人。他坐着,她站着,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 良久,安宁再次开口,很慢很慢地问:“你为什么……帮我这么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贴身女佣 “你为什么……帮我这么多?”她与他素昧平生,他给予她的帮助实在已经超出了平常人的范畴。一半是好奇,一半是疑惑,她想要一个答案。 楚钧略略沉吟之后,淡淡地答道:“当时你爬上了我的车,我要不管你,那三个人会误以为我怕他们!” 不会吧!这也算理由!安宁微微张睫,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再想想,他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凭他的身份,要摆平那仨坏蛋只是弹弹指甲的事情!当时,那仨个二货却是目中无人,非要从他车上把她给弄下去,在他看来那是挑衅他的权威,当然不容姑息。 好吧,算自己走运!安宁呆了呆,又想起另件事情。“我晕倒了,你让人送我去医院,安排了单人套房,还帮我垫付了三万块钱……” “哦,”楚钧坐直身子,微微一笑:“你从我的车上栽下去晕倒的,我怕你万一死了或者残废,岂不是晦气!” “……”什么人呐这是!长得那么俊,嘴巴却这么损,实在招人恨。安宁对他的好感度急度下跌,还没等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人家却抢先说了。 “你是不是又想问我为什么干涉案情?”楚钧看着她瞪大眼睛气乎乎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加深:“很简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这人做事有始有终,既然从一开始插手了,这事儿就得有个圆满的结果!” 安宁从包里拿出三捆大钞,码在办公桌上,告诉他:“我来还你钱,顺便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两个字拖长了尾音,极具讽刺的味道。 可是,楚钧却好像没听出什么不对劲,对她的感谢不但照单全收,而且还主动提出:“我帮你这么大的忙,只口头谢我不够吧!” 不会吧,这丫还蹬鼻子上脸了!安宁倒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是何居心,挑了挑眉毛,问:“你还想要我怎么谢你?” 楚钧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睨着如临大敌的她,嘴角噙笑地道:“别紧张,我不会让你以身相许!” “……”安宁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好吧,刚才她的确很紧张,怕这腹黑的家伙提出什么惊悚变态的要求来。不过……他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考虑了片刻,楚钧很认真地告诉她:“我腿脚不利索,独居有很多不便!家里人想聘请个女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但我不喜欢陌生人的味道!”顿了顿,他抬起幽邃的眸子,睨着她,道:“你身上的味道很清爽,我不讨厌!” 那日,她情急之下紧紧抱住他,而他竟然并不讨厌她的拥抱。任由她亲近那么久,甚至在她松开他之后,还有种微微的失落空虚,竟然怀念她温暖的绵软身体,留恋她芬芳的吐纳气息。 如果必须要有个人来照顾他的起居生活,他唯一只能接受她! “让我做你的女佣?!”安宁几乎跳起来,再次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楚先生,我有工作!” “你在黄金海岸小学任教,”楚钧轻描淡写的,“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可以不用再去上课了!” “姓楚的,你威胁我!”早知道这家伙如此难缠,打死她也不会跑来自投罗网!她傻了才会认为他是好人!这丫就没长好人的样子,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像煞星转世,最好能躲多远躲多远! “安小姐,请注意保持风度。”楚钧噙起嘴角,笑吟吟地瞧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接道:“我没说让你辞掉工作专门伺候我,只是让你每天去我那里做顿晚餐,帮我收拾下卫生。” 安宁实在无语,半晌叹道:“你能不能找别人?” “不能!”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我只喜欢你身上味道!”看着安宁彻底石化的模样,他若无其事地垂首看了看腕上的瑞士钻表,接道:“就从今天开始吧!晚六点钟,我要吃到你做的晚餐!” * 法国餐厅里,丁秋瞳和陈宇森在享用着头盘,浪漫的烛光夜餐,气氛十足。他们时不时脉脉含情地对视着,时不时亲吻对方,喁喁耳语些绵绵情话。 “新公司上市,就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亲爱的,你真是个天才,我果然没有错看你!”丁秋瞳迷醉地看着陈宇森俊美的面容,递上一杯红酒,亲昵地要与他喝交杯酒。 陈宇森喝得不算多,但他酒量浅,已经有些上脸了。“……多亏了……我未来的老岳丈!有他的提携,才有我陈宇森飞黄腾达的今天!” “爸爸只有你一个女婿!女婿等于半个儿,他当然要扶持你了……”丁秋瞳十分得意地依偎在陈宇森的怀抱里,享受着他的柔情抚触。现在不管出于哪方面,他都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陈宇森仰首饮尽杯中酒,目光迷乱,举着空杯对丁秋瞳喃喃低语:“我说过,总有一天我陈宇森会出人头地!安宁,你一直相信我的能力是吗?我衣锦返乡的时候……你果然……果然还在等我……”说着说着,语声哽咽,眼圈已经红了。 “陈宇森!”丁秋瞳像被针扎到了,顿时弹跳起来。“你刚才在喊谁的名字?!” 耳膜都要被高分贝的音量给震破了,陈宇森捏着太阳穴,打着酒嗝:“我、我喝多了!” “你们男人果然都是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的!”丁秋瞳顿时伤心起来,同时更加嫉恨安宁。为什么陈宇森在她身边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想起另一个女人!这让骄傲的她情何以堪!还想再吵闹几句,手机这个时候却响起来。 没好气地抓过来,原本想关机的!眼睛在瞥见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之后,顿时改变了主意。 “要被你气死了,去趟洗手间!”丁秋瞳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拿着手机离开了餐桌。 * “什么?楚钧亲自过问这个案子……他、他为什么插手此事?”丁秋瞳躲在洗手间里压低声音打电话,却掩不住此时语气里的惊怒:“那个安宁有什么好,竟然让他如此维护!” “瞳瞳,楚钧不是好惹的,我劝你及时收手吧!幸好那三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万一……”电话里传出一个有些怯懦的苍老声音。 “哼,怕什么?那三个不过都是没用的废物,楚钧要为难他们就随他的意思办吧!”丁秋瞳深吸一口气,妖娆地笑道:“我知道,楚钧看到我和陈宇森在一起吃醋了,他故意捧着安宁,想气我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大餐 下午放学,安宁刚到家门口就接到了一个学生家长的电话,说孩子放学后一直没到家! 于是,安宁只好又打了辆出租车返回学校,找到那位学生家长,两人一起沿着路边寻找。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在一家超市的玩具专柜前找到了。原来孩子贪玩,留恋着新款玩具,不肯回家。 找到孩子,双方都松了口气。等安宁再回到家,已经六点多了! 上楼梯的时候,遇到了四楼的邻居吴婶,看样子正准备下楼。 “安宁下班了!”吴婶笑眯眯地开口问道。 “吴婶,还没烧菜?”安宁同样微笑着问候。 “噢,我大侄子来了,今晚在这里吃饭!下楼看看小区门口有没有卖海鲜的!”吴婶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今晚你也过去吃吧!正好两人见个面!” 安宁踌躇了一下,轻声拒绝:“不必了吧!” “哎呀,见个面有什么!我那个乡下的大侄子虽说没有正式工作,他做铝合金建材可不少赚钱!听说准备到城里买房子,你嫁过去就有新房子,多好啊……”吴婶唾沫横飞地撺掇着,却见安宁完全没有兴趣,便悻悻地停住。 “谢谢吴婶,我觉得跟你侄子真不合适!不因为他没有正式工作,就是觉得……不合适!”安宁见过吴婶的侄子,个子不高,憨厚的圆脸,看起来挺和气的人。可是,正如她所说,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算了,我这人呀太热心过度!”吴婶见安宁态度坚决,也就不再浪费口舌,撇撇嘴,径直下楼去了。 安宁往上走了几步楼梯,隐约听到吴婶跟另一位邻居闲话的声音:“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挑挑捡捡,等着做老姑娘吧!” * 用钥匙打开门,进到家里,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房门打开,嫂子黄淑芹下班回来了。 “安宁,”黄淑芹难得笑容满面,神神秘秘对安宁摆手。“快过来,嫂子有好东西给你!” “什么?”安宁兴趣不大,如果真是好东西,黄淑芹自己就留下了,还轮得到给她! 黄淑芹走过来,兴奋地把一件东西塞给安宁。“我跟同事磨了整整一下午,还许诺周末请她吃自助餐,好不容易弄来的呢!” 安宁接过黄淑芹塞过来的东西,展开一看,原来是张酒会的请柬。 “上流社会的相亲派对,参加的都是钻石级的单身王老五啊!你长得这么漂亮,工作也不错,借着这个机会,说不定能钓个金龟婿回来!”黄淑芹眉飞色舞的,对她示意道:“周六晚上,万金流苏大酒店,十六楼会场,记得穿得漂亮些!” 拿着请柬,安宁觉得有些不靠谱。“我都不认识谁……” “如果认识的话就不必参加相亲派对了嘛!就因为不认识才要借着这个机会去认识!告诉你啊,这张宝贵的请柬是从我同事的表姐的闺蜜那里弄来的,那是位上流社会的千金名媛,已经有男朋友了,不想去凑热闹,就把它给了我同事的表姐!我同事的表姐快结婚了,也不想凑这个热闹,就把它给了我同事!我同事的孩子都好几岁了,也用不到!可是单位里几个没结婚的女孩都眼红得不得了!要不是我跟她关系不错,说什么她都不会让给我呢!你得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安宁觉得头有些疼,便把请柬顺手放到了桌子上。 “回来喽!”安庆生带着儿子豪豪开开心心地走进家门,他是个憨厚又容易满足的人,只要每天能平平安安地到家,就乐得合不拢嘴儿。 “妈妈,姑姑!”八岁的豪豪已经上二年级了,个头跟同龄孩子相比要高出许多,除了有时过分顽劣了些,平时倒也挺乖巧机灵的。“这次数学考试我得了A!” “真棒!我儿子越来越聪明!”黄淑芹的心情本来就不错,听到这个好消息更加高兴。“快去屋里做作业吧!等你姑姑嫁出去了,你就有自己的卧室和书房了!” “哇!”豪豪顿时开心起来:“真的?姑姑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快了快了!”黄淑芹美滋滋的,似乎没注意到身旁的安宁已经变了脸色。 安庆生敛了笑,悄悄对着妻子打眼色,偏偏黄淑芹不知道没看见还是故意不理,安全没当回事。 “安宁,嫂子盼着你的终身大事快些有着落,都是为了你好,你不会见怪吧!”黄淑芹问道。 安宁垂眸不语,用纤长的眼睫掩住内心的情绪,嘴角勉强弯出一个苦涩生硬的弧度。 * 安妈妈把丰盛的晚餐端上桌,安宁的手机也响了。 “你怎么还不来?我饿了!”电波那端传来一个低沉好听的男音,隐隐带着几分气恼。 怔了怔,安宁才省起楚钧要求她去给他做饭的事情。伸手揉了揉眉心,见全家人都在看着她,只好起身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楚先生,我并没有答应做你的女佣!”安宁的声音压制不住忿然,道:“欠你的钱已经还给你了,欠你的人情改天请你吃大餐总可以吧!” “我不缺钱,也不喜欢酒店的饮食,只想在家里吃顿晚饭!”楚钧的声音很无辜,“我的要求很过份?” “不过份!但我真没有时间!”安宁知道就凭着他对她的帮助,给他做顿晚餐并不算什么。可是……“下了班我还要批改作业,还要……还要……” “还要相亲对吧!”楚钧淡淡地揶揄道。 “……”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一针见血!可是,他说的的确是实情! 接下来的日子,老妈和嫂子会不遗余力地给她介绍相亲对象,跟接力赛似的,直到把她嫁出去为止!所以,她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楚钧! “好吧,你的终身大事耽误不起,我不勉强了!”楚钧的语气懒洋洋地,却有着不可违逆的震慑力。“不过,由于你爽约害得我到现在还没吃饭!说好请我吃的大餐不必等到改天了,就定在今晚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算他们倒霉! 安定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哪颗煞星,最近诸事不顺,还招惹上了楚钧这个难缠的家伙。他是吃定她了,不占她点便宜誓不罢休! 筋疲力尽的,实在没有激情再去吃什么大餐,可是如果她拒绝,只怕那个腹黑的家伙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妈,刚有个学生家长打电话,说待会儿开车来接我过去给学生辅导功课。”安宁只好对母亲撒了个谎。 “都下班了还要给学生辅导功课,这算加班了!”安妈妈有些不高兴,道:“不去行吧?” “哎呀,人家开口了,拒绝多不好!我……尽量早些回来!”安宁去卧室换了身衣服,拎着包出来了。 楼下有人在按喇叭,显然在催促。 这么快就到了!安宁呆了呆,她实在不懂,楚钧如何知道她的家庭住址。这家伙简直无所不能,真乃神人也! 在心里调侃了一句,出门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黄淑芹大惊小怪的喊声:“天啊,是法拉利!安宁,你学生的家长很有钱呐!” “……” * 事有凑巧,安宁下楼的时候正遇到了吴婶送大侄子回家,另外还有几位楼里的邻居,都聚集在楼洞门口。 “安宁,去哪儿呀?”吴婶连忙开口问道,“要不要让我侄子开车送你!” “唔,我出去一趟,有车来接,不必麻烦!”安宁略有些尴尬,见那个青年停下脚步,直怔怔地打量着她,她侧过身子,疾步走向那辆耀眼骚包的豪华跑车。 裴骏元下车,绅士地给她打开车门,楚钧早就坐在车里了。 楼里的邻居们都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车里的俊美男子。可是车门开阖时间极短暂,防窥玻璃把里面的一切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了。 直到车子发动,驶远,邻居们才收回目光,纷纷议论。 “是安宁交的男朋友吗?好帅啊!” “开这么好的车,还有司机,肯定身价不凡!” “吴嫂,怪道人家看不上你侄子呀!跟人家相比……啧啧……” 吴婶面色有些尴尬地看着侄子驾驶面包车离开,便悻悻地道:“坐上人家的车就了不起吗?也许只是谈着玩玩而已!等人家开着婚车来娶她的时候再得意不迟!” * 尽管车子平稳舒适,尽管身边美男养眼,可是安宁仍然烦恼地直揉眉心。天呐,整个单元楼的八婆们都聚集齐了,他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这几天她铁定是整个单元楼的舆论焦点了! “怎么了,头疼?”楚钧不失绅士风度地关切道。 安宁想说,他就是她头疼的原因,可是到底没敢再得罪他(这腹黑的家伙很记仇),便悻悻地道:“有点累了!” 帮着学生家长找孩子近一个小时,回来又没消停,身体累脑子累,身心疲惫。 “今晚的大餐我请吧!九点之前送你回家!”楚钧这话算是对她表示歉意了? “不用,说好了我请你!”安宁果然脸色晴霁许多,“一顿饭算不得什么,你帮我那么多,我的确欠你的人情!” 她心里对楚钧其实很感激,假如一顿大餐能还清欠他的全部人情,当然求之不得! * 当安宁踏足进了T市最奢华的法国餐厅,心里还是忍不住打起鼓。听说这里消费很高的,一顿法国头盘吃下来至少上万块。如果楚钧这厮再玩玩小资,要几瓶名贵洋酒……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楚钧似乎半点都没察觉到身边女子的忧心冲冲,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很像个有糖吃的孩子。“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了!我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 安宁推着楚钧向餐厅里面走着,裴骏元在前面引路,后面跟着几个保镖。见大家似乎没有注意她和楚钧,她便放缓了脚步,俯近楚钧的耳边,悄声说:“晚上不要吃得太多,影响肠胃功能,还会长肚腩!” 美女都喜欢苗条,美男也怕胖吧!尤其像楚钧这样的绝色美男…… “没事,我不怕胖!”楚钧嘴角始终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轻描淡写地瓦解了安宁的心计。 “……”看来对付范芳芳的绝招,用在楚钧身上完全没用!安宁在心里为自己的钱包哀叹的同时,还不忘阿Q地劝慰自己一句——破财免灾! 路过一个高档包厢的时候,从里面传出一个娇嫩张扬的女音:“侍应生,再来两瓶红酒!今晚不醉不归!” 安宁的心头一颤,脚步滞住。这个声音她记得,最近恶梦里的主角——丁秋瞳!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又遇上了! 有丁秋瞳的地方当然会有陈宇森,这对如胶似漆,恩爱无间,片刻都不会分开的! 随着安宁的脚步停顿,楚钧抬起狭长的俊眸,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问:“喜欢这间包厢?” “呃,”安宁还没领回过来他的意思。 楚钧打了个响指,裴骏元立刻折返回身,他对他吩咐道:“马上清场,我和安小姐准备在这间包厢用餐!” 安宁张大眼睫,她听清了楚钧的话,但还有些不可置信。就在她怔忡的时候,裴骏元已经准确高效地执行楚钧的命令去了! * “什么?!让我们让出这间包厢!”从敞开的包厢房门里传出丁秋瞳尖厉的嗓音,好像疯了般愤怒。“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小姐是谁!怕我付不起餐费吗?竟敢如此无礼,小心我让你们经理炒了你个不长眼的!” 侍应生不亢不卑的声音:“对不起这位小姐,请你们离开正是我们餐厅经理的意思!因为有两位尊贵的客人看中了这个包厢,所以你们必须要尽快让出地方!作为补偿,这顿饭可以免单!” “呸!我们像差钱的人吗?瞎了狗眼,竟然敢赶我走!”丁秋瞳几乎跳脚,她从小到大还没受到如此待遇,高跟鞋跺得地面咚咚响。 “秋瞳,别闹了!”陈宇森拉劝着她,示意她消消火气,然后用不悦的声音对侍应生说:“让你们经理进来跟我谈!” 早就等候在外面的餐厅经理闻言先是向楚钧投来一瞥,得到后者的颔首允许,他才走进去。 安宁有些拘促,她不知道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楚钧此举显然是故意给丁秋瞳难堪,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对方的薄情寡义吧!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望向他,恰巧与他的目光相撞。 鹰隼般犀利的眸子此时变得柔和,他注视着她,淡淡扬笑:“碰到我们,算他俩倒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单挑 丁秋瞳气得直跳脚,大波浪卷发随着她剧烈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让你们餐厅经理进来见我!让他进来见我……” “我就是餐厅经理!”经理走进来,面色严肃地说:“这位小姐请保持安静,大声喧哗是没有教养的行为,请不影响我们客人的用餐环境!” “你骂我没有教养!”丁秋瞳几乎要气疯了,她用手一捋因为跳脚而弄凌乱的头发,尖声厉叫:“你算什么东西!生意不想做了吗?你的老板是谁?老板是谁?把他叫过来,亲自跟我说话!把他叫过来……” “我就是这家餐厅的老板!”随着一道淡漠疏冷的声音响起,楚钧被安宁推进了包厢里。 安宁从没有刁难过谁,可是看到楚钧故意给丁秋瞳制造不痛快,不可否认,她被暗暗爽到了!丁秋瞳这样嚣张的女人遇到楚钧这样腹黑的男人,恐怕只能自认倒霉了吧! 所有声音静止下来,丁秋瞳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楚钧和安宁,不敢相信他们俩竟然在一起,而且看起来很熟稔的样子。妆容精致的脸被愤怒扭曲了,还没来得及掩饰住狞恶表情就毫无遮掩地落入男子的眼底。看到楚钧,她的怒意顿时像被拦腰斩断的蛇,只剩一脸的错愕。 “楚、楚钧……”丁秋瞳每次见到楚钧都有些紧张不自然,这次也不例外。眨巴了下美眸,换上一脸无辜的表情。“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家餐厅是我开的,我当然可以在这里!”楚钧冷睨着丁秋瞳,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赶紧带着你的2B男人离开,我要用这间包厢!” 陈宇森的俊面顿时涌起怒色,跨前一步,斥道:“我忍你很久了!别以为你是残废我就不敢揍你!有种让你身边的保镖滚开,我们俩单挑……” 那些保镖齐刷刷地围聚过来,目色凶悍地盯着陈宇森,却没有立即动手。他们在等着楚钧的示意,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地痛扁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 安宁紧握着轮椅的推手,指关节都捏到泛白。她感觉今晚会有一场空前的风暴,闹到不可收拾。 “安宁,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陈宇森越来越火大,他想把安宁从楚钧身边拽过来,奈何那些保镖虎视耽耽,难以靠近半分。“你别被他骗了,他不是好人!快过来!” 淡冷的清眸睇向陈宇森,他眼中的着急是为了她吗?安宁唇角绽开一缕充满了讥诮的薄凉笑意,他说楚钧不是好人,难道他是好人吗?其实,这辈子唯一骗过她的只有他——陈宇森! 丁秋瞳见陈宇森惦记着安宁,便忙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刻薄地提醒道:“宇森,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初恋女友!她为了报复你,竟然不惜勾引我的前男友,还挑唆了他故意来找我们的麻烦!现在你终于看清她的真正面目了吧!以后别再对她有什么歉疚,这种女人,你怎么对她都不算过份!” 安宁嘴角的凉笑愈加有了讥讽的味道,这个女人果然是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高手!可悲的是,陈宇森似乎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从不会分辨对错。 楚钧摆手摒退了所有的保镖,对摩拳擦掌的陈宇森勾了勾手指,懒洋洋地说:“你要单挑?过来吧!” 如果搁以前,陈宇森怎么都不会跟一个坐在轮椅里的残疾人打架,可是看到对方那么嚣张的样子,而安宁还坚定不移地站在那一边,他就窝火得想揍扁那个叫楚钧的小子! 想也不想,陈宇森就抡着拳头冲上去了! 安宁怔了怔,尽管那日在车上亲眼目睹了楚钧一招就把行凶的歹徒制服并且给丢出三丈开外,但陈宇森的身手可不赖的!大学毕业后,曾在学校任过半年的体育老师…… “喀咔!”楚钧准确无误地抓住陈宇森挥来的拳头,反手一拧,把对方的胳膊扭到后背上,再狠狠一顶。 “啊!”陈宇森惨叫一声,被重重地推出好几米,踉跄倒地,一条胳膊软绵绵地垂着,目测不是脱臼就是骨折了。 “宇森!”丁秋瞳悲啼一声,便扑了上去,摇晃着他,急声问道:“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呜呜……” 安宁脸色苍白,两条腿几乎不听使唤地想奔过去扶起倒地的陈宇森!可是,脚步方动,就见丁秋瞳抢先霸占住了他。迈出的脚步生生顿住,她咬紧嘴唇,沉默无声。 陈宇森疼得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又不甘示弱,便嘶哑着声音喊道:“姓楚的……你跟我玩阴的!” 他不肯承认技不如人,尤其对方还是个坐在轮椅里的瘸子。要是传出去他被一个残废打伤,还不得被人笑话死!他抬头望向安宁,看着她清丽而苍白的脸庞,更觉得丢了面子。便咬牙悻然道:“楚钧,你暗算我!” 楚钧饶有兴趣地瞧着陈宇森,薄唇微勾,似乎不屑于跟他争辩。 “呜呜呜……”丁秋瞳哭得犹如梨花带雨,似乎左右为难般:“呜呜……楚钧,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有气就撒在我的身上,不要动宇森!求你不要伤害他……” 安宁看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却发觉嗓子里似乎被堵了什么东西,有种难以言喻的纠结。但是,踌躇之后,她还是开口了:“楚先生没有暗算他!他技不如人,不要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辜负他的下场 陈宇森和丁秋瞳两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安宁的身上,前者表情错愕痛楚,后者则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安宁,宇森好歹是你的前男友,多年的感情他始终放不下,你却翻脸无情,帮着外人欺负他,你到底是不是人呐!”丁秋瞳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好像安宁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应着丁秋瞳的怒声遣责,陈宇森盯着安宁的目光变得无比忿慨,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般。 楚钧慵懒地仰靠着椅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一对男女的表演,犀利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睨向身畔的安宁,似乎在等着看她接下来作何反应。 安宁嘴唇微微轻颤,眼中划过深刻的痛楚,嘴角却浮起一抹无奈的苦涩。沉默了片刻,再开口,她的声音变得很坚定:“我没有帮着谁,只是说出实情而已!”是陈宇森主动挑衅要跟楚钧单挑,打不过人家,就诬陷别人暗算他,实在…… “陈宇森,你真丢男人的脸!”楚钧摇摇头,似乎很惋惜的叹口气。 跌坐在地上的陈宇森已经是忿愧难当,又被楚钧如此刺激,哪里忍耐得住,又要起身作势扑过去。 丁秋瞳死命拉住他,一边哭着对楚钧说:“不要迁怒宇森!你喜欢这间包厢,我们让给你就是了!楚钧,是我亏欠了你,希望你不要恨我!让给你这间包厢算不得什么……” 楚钧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摆了摆,淡淡地纠正道:“不是我喜欢这间包厢,而是我身边的安小姐喜欢!别混淆视听,懂吗?” 丁秋瞳顿时停止了哭声,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楚钧身畔的安宁!难道他是为她……“不可能!安宁算什么,你怎么可能为了她……” “你又算什么?我怎么可能为了你迁怒谁!”楚钧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不屑之极的冷哼,“别太高估了你自己!说话之前,先想想你配不配!” 被楚钧一番奚落,丁秋瞳顿时灰头土脸,尴尬不已。她悻悻地瞪了安宁一眼,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自找难堪。便扶起了陈宇森,小声劝道:“宇森,我们走吧!” 陈宇森咬着钢牙,用要吃人的目光盯着坐在轮椅里的楚钧。他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在一个残废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总觉得是楚钧在暗中搞鬼,施了什么诡计来阴他!可是,脱了臼的胳膊痛疼难忍,让他没有勇气和力气再去验证一次真相。 “有种你等着,我还会再来找你!”陈宇森发着狠,“我陈宇森不是好惹的!” 楚钧连正眼都懒得瞧他,又是一声冷哼:“好,我等着!等着瞧你是如何不好惹的!” 擦肩而过的时候,陈宇森突然转头大声对安宁说:“就算是你恨我,也别作践自己!跟他在一起,只会毁了你的幸福!” 裴骏元准备上前再给陈宇森几记老拳,楚钧却摆手制止了。 安宁缓缓抬眸,正对上陈宇森纠结愤恨的目光,她冷冷地说:“你算什么?我怎么可能为了你作践自己!别太高估了你的份量!说话之前,先想想你配吗?” 此话一出,她就自己先怔了!不知不觉,她受到了楚钧的影响。她对陈宇森说的话,竟然跟他方才对丁秋瞳说的话那么像! * 丰盛的法式大餐摆满了桌子,美酒斟满水晶杯。复古式的银制烛台点燃着白蜡烛,浪漫氛围十足。 可是安宁完全没有注意这些,她埋首猛吃,脑子却在走神,根本没有品尝到法国大餐的味道。 看着安宁心不在焉的样子,楚钧缓缓交叉起修长好看的十指,微启薄唇:“你可以再去找他解释,说你错了,说不定他还会原谅你!” 原本纠结的心情,在闻听了楚钧的话,顿时变成了懊恼。安宁抬起头,勃然怒道:“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找他解释!他对我的伤害更深更痛,何尝想过我能不能原谅他!” 看着安宁激忿的神情,楚钧点点头,顺手递给她一杯红酒。“消消气,来,干杯!” 安宁举起酒杯浅尝了一口,酒液绵甜甘醇,满嘴生香,麻木的味蕾开始苏醒,又喝了一大口!“好酒!” “八二年的拉斐,口感醇厚,余韵无穷!喜欢就多喝几杯!”楚钧小口地抿着酒,边品味评价道。 “噗!”安宁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由于动作过猛,部分酒液呛进气管,扶桌剧烈咳嗽。 楚钧连忙给她递纸巾,同时轻拍她的脊背,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安宁用纸巾掩住嘴巴,边咳边问:“这瓶酒……多钱?”居然要八二年的拉斐酒,他是把她当凯子来宰了! “不算贵,也就三四万吧!”说到这里,楚钧顿了顿,似乎悟到什么,忙安慰道:“这家餐厅是我投资开的,你请客当然要优惠些,可以给你打五折!” 安宁咽了口唾液,愣是没应声。打五折听起来很大的面子,可是……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况且他看起来酒兴正浓,如果再喝个三瓶四瓶的,她就不止吐酒了,恐怕要吐血! “呵,”楚钧看她满眼戒备的样子,不由失笑出声,揶揄道:“肉疼了?放心喝!待会儿我跟经理说一声,这顿饭免单!” 安宁尴尬不已,为还他的人情,她特意请他来吃大餐。结果变成了他请她,欠的人情没还,又欠了他一顿大餐。 * 去骨科医院拿上了脱臼的胳膊,又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有大碍,才放下心。回到车上,陈宇森痛定思痛,愤怒不已。 “该死的瘸子,我一定要弄死他!”陈宇森温润的眉眼变得冷硬,他咬着钢牙狠狠一捶方向盘,车子顿时发出尖叫,好像呼应着主人的愤怒。 丁秋瞳却跟陈宇森的想法不一致,她伸出玉手安抚着狂怒的男子,娇声劝道:“宇森,你消消气!这都怪那个安宁,她故意挑唆楚钧跟我俩作对,还打伤了你,真是最毒妇人心!你怎么对她都不用愧疚的!至于楚钧……他的根基太深了,不是你我能轻易动的!要我说就该拿安宁开刀,让她知道辜负了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桃花运 学校的操场上正在排练舞蹈,因为年底学校要求各班级都拿出节目参加校内文艺演出。 安宁是三年级二班的班主任,范芳芳是舞蹈老师,通常她们一起设计节目。 她急步匆匆地走向操场,突然一个篮球从天而降,差点砸到她的头上。安宁一个闪身,顺便把那个篮球拍了回去。 一只大手灵活地勾住拍回的篮球,娴熟地在手里转了几下,专业范儿十足。男孩阳光帅气,皮肤是健康的巧克力色,一身休闲运动装勾勒出健硕结实的身体,一看就是喜好户外运动的类型。 “安老师,你好!我是丁鹏,新来的体育老师!”男孩一手玩着球,一手友好地伸出,棱角分明的脸庞挂着汗水和微笑,在早晨九点钟的阳光下,帅气得令人不敢直视。 安宁看得几乎怔住了,恍惚中时光瞬间倒退到五年前。那时候的陈宇森也是这样清爽迷人的大男孩,俊秀却稚气未脱,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我去医院看过你,不过那时候你正巧睡着了!”丁鹏伸出的手始终无人理睬,讪然地缩回来,他抓了抓板寸头,说道。 “呃,”安宁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住院那些日子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没看到你。”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微笑着对丁鹏点头:“丁老师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丁鹏又笑了,露出雪白整齐的八颗牙齿,然后略带羞怯地再次伸出大手。 安宁大大方方地跟他握了手,然后互相聊了几句学校的琐事,便走向班级排练节目的位置。 范芳芳早就翘首以待,见安宁走近,忙不迭迎过来拉住她,悄声揶揄道:“我看到丁老师主动跟你说话了,他还和你握手!怎么样?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同事之间的正常交流而已,你想多了!”安宁摇摇头,不以为然。 范芳芳看了看那边带着学生们投篮的矫健身姿,眼神流露爱慕。她俯近安宁的耳边,悄声说:“他很傲的,主动献殷勤的女老师一个也不搭理,独独肯主动跟你说话!” 安宁被范芳芳这样一说,也不由看了丁鹏一眼。哪知道正带着学生们打球的男孩似乎察觉到她们在谈论他,转过脸,再次绽露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迷人微笑。 “天啊,他对我笑了!”范芳芳手捂着胸口,陶醉过后又清醒过来,有些沮丧地说:“不对,他是……对你笑呢!” “……”安宁彻底无语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明显下降,范芳芳这是坠入爱河的节奏? * 中午,在范芳芳的坚持下,安宁只好去食堂吃午餐!天气越来越冷,自带的午餐吃起来毕竟不如热汤热饭的舒服。 两人各要了一菜一汤和米饭,对坐着吃起来。 “芳芳,我跟你说啊!丁鹏比你小三岁,暗恋他之前,你得先合计合计!”安宁不想多管闲事,毕竟她自己的终身还没着落呢,哪有精力替别人瞎操心。可是,看范芳芳明显失常的表现,她觉得处在朋友的立场该给她提个醒。 哪知道范芳芳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叹息道:“学校里暗恋他的女老师多了去,我又算什么呀!横坚人家又看不上我,瞎合计啥!” 看着范芳芳情根深种无精打采的样子,安宁不以为然:“一个毛头小子,不就长得帅点吗?用得着这么夸张!芳芳,你平时的自信哪里去了?拜托,姐弟恋不靠谱的!” “你不知道,他不但人长得帅,打球打得好,而且啊……”说到这里,范芳芳一脸神秘地探近安宁耳边,悄声说:“他开着宝马来学校上课,你说他是不是高富帅?” 安宁微愕,然后摇头。“长了张招蜂引蝶的脸,又有掂花惹草的钱,这种男人你要真嫁给他,后半生就准备哭吧!” “哭什么?谁惹你们了!”一个清亮好听的男音冷不防在旁边响起,把正在说悄悄话的俩人吓了一跳。她们抬起头,窘然发现此时正在谈论的丁鹏帅哥,端着饭菜坐到了她们的桌上,还自来熟地咧嘴笑问:“不介意我坐下吧!” 范芳芳激动之下差点儿打翻了面前的盘子,笑着说:“热烈欢迎!对着帅哥吃饭,秀色可餐嘛!” 安宁特意往边上挪了挪,保持距离以示避嫌。对这个令范芳芳害相思病的帅哥,她最好敬而远之。无数闺蜜为了男人同室操戈,前车之鉴,小心为妙。 “哇,米其林的外卖,还是双份的!”范芳芳甜笑着,歪了歪脑袋:“给谁的?” “安老师前段时间住院,身体不好需要补一补!”丁鹏说着,便把一份热腾腾的外卖推到了安宁的面前,热情地说:“安老师,趁热吃吧!” 被突出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尴尬,安宁只好说:“谢谢你,我已经吃饱了!” 见安宁没有接受他带来的外卖午餐,丁鹏也没有介意,随即问道:“安老师,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肯赏脸吧!” 最后一口饭差点儿呛进气管里,安宁匆忙扯了张纸巾,掩住唇,咳了几声。 “你没事吧!”丁鹏见状连忙伸手为她拍背,极其关切。 安宁有些不自然地推开他的手,公众场合下,这孩子能不能注意些影响。看引来周围一片嫉妒的目光!没办法,小学教师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长期阴盛阳衰,突然空降来一个极品帅哥,自然成为全校女老师虎视耽耽的对象。 可是,这位堪比国宝级的帅哥老师却当众对她大献殷勤,这让原本就备受争议的安宁想保持低调都困难了! “我吃饱了!”安宁站起身,无视同事们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 桃花来了挡都挡不住! 放学的时候,丁鹏开着他那辆耀眼的宝马车,在熙熙攘攘的学校门口,在无数老师学生家生的目光注视下,高调地邀请安宁上车共享晚餐。 对丁鹏超乎寻常的热情,安宁疑惑又尴尬。毕竟对方整整比她小五岁,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玩什么姐弟恋!再者,对于这突然而至的追求者,总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彼此彼此 面对男孩热情的邀请,安宁讪然地婉拒:“下班后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哟,该不会又要去相亲吧!”有个刻薄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此人名叫赵英丽,上次和安宁一起被提名模范教师,最后却落选了。从此以后,她就瞧着安宁不太顺眼! 围观的人如此之多,安宁实在不想出风头,招来更多的敌意。可是,丁鹏此举完全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瞬间让她成为全校女老师的公敌。 “我的私事好像没有必要跟别人汇报!”安宁冷冷地回敬赵英丽一句,再打起精神,应付眼前这位狂热高调的追求者。“丁老师,我……” 不等安宁把拒绝的话说完,丁鹏就打开车门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安宁的纤手,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安老师请不要拒绝我的邀请好吗?我真得很喜欢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几乎能听到周围一片哗然,还有口哨声和起哄声!中午,在食堂餐厅里,那一大票觊觎丁鹏男色的女教师们就对安宁又羡又妒,此时见丁鹏高调追求安宁,心里都很不舒服。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安宁俏脸微烫,挣脱了丁鹏的大手,后退一步,略略懊恼:“对不起,我没空!” 说罢,她快步走到路边,想拦辆出租车离开。这时,一辆炫金色的保时捷驶到她的身边停下,车门打开,只见车里坐着位优雅淡漠的俊美男子。 他身躯颀长,衣着华贵,举手投足间有种浑然天成的王者贵气。随意一瞥过来,犀利的目光慑人心魄。男子却像一只慵懒的猎豹,悠闲自得地倚靠着座椅背,狭长幽邃的眸子睨着安宁,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痕。似倨傲,似戏谑,还带着几分狡黠和调皮。 楚钧!安宁倒吸一口凉气,她就不懂了,这家伙是瘟疫吗?怎么就无孔不入呢!昨晚堂而皇之地开着法拉利出现在她家楼下,今天又换了辆保时捷出现在学校门口,这是要让她迟早名声大噪的节奏呀! “上车!”楚钧淡淡启音,言简意赅。 安宁哪里肯上他的车,连忙摇头:“不必麻烦,我坐出租车就可以!” 前门拒虎后门引狼。丁鹏已经追过来了,不屈不挠地坚持要安宁上他的宝马车。“安老师,只是在一起吃顿饭而已!你就这么不给面子吗?” 就在丁鹏快要触碰到安宁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安宁拽上了保时捷。 “对不起,她是我女朋友,今晚要陪我吃饭,恐怕给不了你面子!”楚钧将安宁揽在怀里,淡冷地宣布道。 丁鹏目光投向车里,在觑到楚钧时,神情大震,“是你!”惊讶地看着楚钧和安宁,好像不相信他们会在一起。 围观的人似乎越来越多,安宁俏脸飞红,如坐针毡。她想推开那只箍在腰间的铁臂,挣了几次,却纹丝不动。 楚钧却连一眼都懒得再看丁鹏,关上车门,对前面的司机淡淡地吩咐道:“开车!” * “你这人怎么回事!老是出现,还净挑人最多的时候露面,天生喜欢凑热闹是吧!”车厢里,响起安宁忿懑的声音,对楚钧表示严重抗议。 想想刚才的事情,她就懊恼得想去撞墙。桃花运和桃花劫一字之差,她偏偏遇到了后者。 看似桃花旺得挡不住,可惜没有一个真正适合做男朋友!经此闹腾,恐怕她马上就要名声大噪!到明天,关于她被两个开着豪车的帅哥当街抢夺的绯闻肯定要传遍整座黄金海岸小学了! 相较安宁的懊恼郁闷,楚钧却是气定神闲。狭长的眸子淡淡瞥去,正对上她因为生气而瞪大的眼睛,忽然觉得她生气的模样很有趣。“怪我搅了你的好事?怎么,难道你喜欢被人追求的感觉,还是你对那颗小嫩草很有胃口!” 怔了约有几秒钟,安宁回过味,不由更加生气。丁鹏是嫩草,那她岂不是成老牛了!楚钧这家伙,骂人不带脏,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歹毒! “楚钧,我的事情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吧!你为什么总喜欢掺合进来呢!拜托,我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你饶了我吧!”安宁揉着眉心,苦恼又烦躁。 “呵,”这家伙看着安宁烦恼的样子,居然乐不可支。“不就是没有男人肯娶你吗?多大点儿事!” 这个兴灾乐祸的家伙已经令她忍无可忍!安宁怒极反笑,道:“彼此彼此,你不是也一样!”说完,她又抬高了嗓门:“停车!” * 怒气冲冲地下车,安宁准备去乘坐公交回家。刚走到公交站牌处,那辆骚包的炫金色保时捷又驶了过来。车窗落下,露出男子俊美精致的容颜。 “你还要干什么?”公交站这么多人,她怀疑这个喜欢人来疯的家伙是否又要上演什么惊悚的闹剧。压低声音,道:“拜托,别闹了!” 楚钧却是一脸无辜,从车窗探出手臂,递给她一张请柬,说:“是你的?” 定睛望去,见居然是嫂子黄淑芹送给她的那张请柬。她放在挎包里,准备明天周六去参加相亲派对的,不知怎么会落入他的魔爪。顿时有些窘迫,她讪讪地伸手去接。 哪知,他拿请柬的大手又缩了回去,瞅着她,戏谑地道:“如果明天的相亲派对还是找不到男人娶你,不如嫁给我吧!” * “姐,那个安宁没有你说的好搞定呀!”男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似乎对自己无往不利的男性魅力产生了怀疑。“她总躲着我,邀请她吃饭也不理!” “怎么可能呢!她快三十的人了,想嫁人都想疯了!连秃顶的半老头子都不嫌弃,更何况你这样帅气性感的男孩子,没有理由抗拒得了!肯定是故意惺惺作态!”一个娇嫩的女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冷笑着说:“你还太年轻了,不了解女人的心理!她这招叫欲擒故纵,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拒绝你,就算你们俩将来不成,也可以说是她不要的你!好弟弟,再加把劲,凭着你的硬件条件,一定可以征服她!等把她弄到手,拍几张高清的裸照,让宇森看清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就不会再对她念念不忘了!” 男孩沉默了许久,接道:“姐,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安宁现在跟楚钧在一起,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免费的新衣 为了不再继续被围观,安宁只好奢侈了一把,坐出租车回家。一路上,她烦乱不已。想不透楚钧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总是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扰乱她的平静,到底为哪般?难道他闲着没事喜欢拿她逗乐子吗? 不知不觉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以楚钧的身份地位,纵然双腿残疾,也不会缺乏美女陪伴。更何况身为华凰国际财企的总裁,他的时间非常宝贵,万万不可能浪费在无聊的游戏里吧! “姑娘,你谈恋爱了吧!”出租车师傅是个很和气的圆脸中年人,从后视镜里觑着坐在后排座里的安宁,关切地问道。 安宁抬起头,惊讶不解地望着出租车师傅。“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呀!” “你心事重重,长吁短叹的,我女儿刚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出租车师傅笑眯眯地接道:“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 * 在楼前下了出租车,安宁发现单元楼的八婆们正好聚集在楼洞门口七嘴八舌的八卦着,她不由暗暗叫苦,却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跟几位邻居打过招呼,安宁加快脚步,想赶紧上楼。 “安宁,你男朋友怎么没来送你呀!”吴婶看着刚开走的出租车,热心地问道。 “……”安宁犹豫着,要不要澄清她根本没有男朋友的事实。 二楼的邻居张嫂也开口了:“那天晚上来接你的小伙子长得真帅呀,开那么好的车,在哪里高就?” “只是普通朋友,你们不要想多了!”安宁勉强回答了一句,便转身上楼去了。 走到楼梯拐弯处,听到吴婶压低声音对其他邻居说:“哎呀,看样子够呛喽!” * 回到家,推门走进去,见安妈妈和嫂子黄淑芹正在低头说着什么。看到安宁回来,便停住。黄淑芹笑嘻嘻地对她招手:“安宁快过来,有好消息告诉你!” 安宁心里咯噔一跳,有种不祥之兆。 “还记得那位跟你相亲的工程师李志华吧?”安妈妈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着对安宁说:“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呢!看你这么久也没跟他联系,知道多数因为孩子的缘故。媒人刚打来电话,说他考虑之后决定了,你们婚后就把孩子寄养在父母家,按月缴生活费就可以了!而且,并不妨碍你们再要孩子!” “……”这就是她们的好消息?安宁无语。 见安宁并不开心,安妈妈也忍不住叹气:“李工程师长得是老相了些,妈也觉得他配不上你!可是……唉,毕竟他经济条件不错嘛!结了婚就要现实的过日子,长得帅不能当饭吃!再说,他答应把孩子寄养在父母家,你们婚后仍然是二人世界……” 安宁又想揉眉心了,无奈地道:“妈,我跟李志华不合适!” “你都快三十了啊!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安妈妈悲叹一声,很难过的样子。“妈妈有好多白头发了,你再不结婚,我就急得头发全白了!” 见安宁郁郁寡欢的样子,显然并没有听进安妈妈的话,黄淑芹便出来打圆场,说:“妈,你先别急!明天不是还有一场相亲宴会吗?也许安宁能遇到比李志华更好的呢!” 安妈妈显然对明天的相亲宴会并不十分看好:“那么高档的酒会,参加的人身份非富即贵。富家子弟多多少少都有些纨绔习气,还不如普普通通的比较靠谱些呢!” “这可不一定哦,也许安宁能找到适合她的真命天子呢!”黄淑芹笑得细眼睛眯起来,说:“如果明天的相亲没有合适的,再让她和李志华交往也不迟嘛!” * 桔黄的灯光洒满卧室,配上暖色调的装修,在这冬季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安宁抱膝坐在床上,埋首沉思着。很多时候,她什么事情都不做,就保持这样的姿式坐上一个小时或者更久。 暖气很足,可是她仍然感觉冷。这种冰冷深入骨髓,无处遁藏。 她属于气血不足的类型,每到秋冬天手脚冰冷。小时候爸爸帮她暖手,上学的时候,哥哥帮她暖手,长大了陈宇森替她暖手。 不知不觉,爸爸老了,哥哥娶妻生子了,宇森离开了,冷的时候,她只能抱紧自己。 无声的沉默,她脑子里只反复纠结着一件事情——明天过后,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着她? 一片迷茫! * 晚上没睡好,早晨醒来只觉脑袋晕沉沉的。安宁洗漱过后,在梳妆镜前照了照,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气,还有黑眼圈,状态简直糟糕透了! 安妈妈推门走进来,看到安宁坐在梳妆镜前一动不动,便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安宁无力地低叹:“妈,我好像病了!今天的酒会不去行吗?” “感冒了?”安妈妈忙伸手去抚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说:“不烫啊!如果你实在不想去就算了!打电话给李志华,让他送你去医院瞧瞧!” “呃,算了,我还是去参加酒会吧!”安宁打起精神来,起身查看衣橱,想找件能穿出门的衣服。 安妈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塞到女儿的手里,说:“吃过早饭后,让你嫂子陪你去买身新衣服!我女儿这么漂亮,打扮起来,一定让那些富家子弟眼前一亮,不输给任何女孩!” 安宁缺乏主动性和积极性,完全打不起精神。“我刚买了新衣服,再买太浪费了!” 这时,卧室的房门又被推开,黄淑芹抱着一堆漂亮的包装盒子兴冲冲地走进来。“不必花钱了,有免费的新衣服了!” 母女俩呆了呆,天底下有免费的新衣吗? “嫂子,谁给你的?”安宁疑惑地问道。 黄淑芹眉飞色舞地说:“就是那位开法拉利的学生家长让司机送来的,他说让你参加酒会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悍妇 安宁真想敲开楚钧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他还嫌给她造成的麻烦不够!邻居们的误会,学校门口的纷乱,公交站前的围观……现在居然折腾到家里来了! 整个早上,安宁都在被老妈和嫂子审讯!毕竟,学生家长对她热心体贴到了送她礼服鞋子的程度,十分可疑。 她再三发誓,自己跟这位开法拉利的学生家长绝没有任何的暧昧关系。安妈妈才语重心长地说:“宁宁,妈绝不允许你破坏别人的家庭!”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都是楚钧这厮害得她!事儿精! * 安宁手持请柬,踏进万金流苏大酒店的自动感应门,有门童恭敬地上前为她拎过爱马仕的包包。 迎宾小姐见多识广的水眸扫过安宁身上价值不菲的水貂皮草和里面香奈儿的礼服,脚上镶钻的意大利奢侈品牌高跟鞋。十分的疑惑不解:这明明就是个白富美,为何乘出租车来这里呢? 安宁在侍应生的引领下,乘坐电梯,到达十六楼。 会场布置得奢靡华丽,水晶灯光和玻璃酒杯闪烁着迷人的斑斓色彩,衣香鬓影,笑语晏晏,高雅而不失热闹。 第一次进到这样高档的会所,陌生而好奇!安宁款款迈步,打量着酒会上的宾客,宾客中,也有人在打量她,不乏惊艳的目光。 为了掩盖苍白的气色,安宁薄施粉黛,这使她清丽的脸庞更显得唇若红樱,眉目如画。衬着她娴静如水的气质,秋水般澄澈的双瞳,令人过目难忘。 一位年轻的绅士友好地对她举杯,勾唇微笑。安宁有些笨拙地回应——报以微笑,可是接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偌大的酒会,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心里像长满了荒草般。 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侍应生立即送上酒水。安宁端起酒杯浅啜一口,味道很香醇,却不及那晚和楚钧一起在法国餐厅喝的八二年的拉斐。想起此事,就想起了那晚被楚钧痛揍的陈宇森。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受伤的胳膊有没有大碍。清眸黯然,瞬间有些失神。 “小姐,一个人吗?”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安宁的冥思。她抬起头,看到方才对她微笑的年轻绅士已经端着酒杯走过来。“介意我坐在你的身边吧!” 安宁怔了怔,浅浅地微笑:“不介意,请坐!” 年轻绅士毫不掩饰对安宁的艳羡,称赞道:“你很有气质,我太久没有看到如此纯澈如泉的女子了!尤其你的眼睛,灵动中含着淡淡的忧伤,让人心生爱怜!” 这应该是位**的高手,娓娓道来,令人砰然心动。他没有夸赞她的美貌,而是赞美她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他的恭维巧妙而不落俗套。 安宁缓缓垂下眼睫,礼貌性地道了声谢谢。 就在年轻的绅士准备继续献殷勤的时候,突然响起一声喝骂:“臭不要脸的小妖精,做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老娘杀了你!” 安宁吃惊地抬起头,见一个高壮胖的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地冲着这边过来了,指着她叫骂不休。 “敢勾引我老公,看老娘不打死你!”胖女人粗鄙泼辣,没有半分素质,破坏了整个酒会的高雅气氛,引得众宾客纷纷侧目。 “你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安宁本能的想法就是如此。 “呸!小妖精,就算你化成灰,老娘也认得!”胖女人一手叉腰,一手端起年轻绅士面前的那杯酒,泼向安宁。 安宁躲避不及,被酒液溅了一身。想到这套昂服的行头是借了楚钧的,结果被泼脏了,如何再还回去?不由生气起来:“你到底是谁!有病啊!” 年轻绅士吃了一惊,再看向安宁的目光就多了几分鄙夷和疑惑。现在的女孩子,长得越漂亮就越做出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勾引别人的老公,难怪人家老婆打过来了! 为了避嫌,他忙不迭退到一边去,再也没有心情追求她了! 经过这番闹腾,围观者迅速多起来。安宁莫名其妙又窝火郁闷,质问那个又胖又凶的中年女人:“你故意寻衅滋事是吧!我根本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老公!再纠缠不休,我要报警了!” 见安宁拿出手机准备报警,胖女人就伸手来抢。有过上次在路边对付歹徒的经验,她灵活地闪身躲过。 胖女人一招扑空,恰巧踩到了方才泼到地上的酒液,脚底打滑,身体失去重心,“嗵”一声,跌坐在地上,摔得直呲牙。“哎哟!小妖精勾引我的老公,还敢动手打我,老娘跟你拼了!跟你拼了!……” 安宁已经被围观得水泄不通,清丽的脸庞气得通红,但理智尚在。她对周围的人解释:“我根本不认识她!如果不是她脑子有病,就是故意找我的碴!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有过上次被凶徒追杀的经历,面对这个凶女人,安宁也没有多么害怕。她的愤怒多过恐惧,因为经胖女人如此一闹,她竟然变成了整个酒会的反面主角,站在圈子中间被人指指点点。 众宾客议论纷纷,因为世风日下,小三猖獗,那些贵妇阔太们看待安宁的目光充满了憎恶和鄙夷,甚至还有人拿着手机拍摄,不知动机所为。 此时,不远处有双犀利的眸子将方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沉吟片刻,他招手叫过身边的一个保镖,低声吩咐了几句。抬起头,幽邃的目光再次投向已经深陷麻烦里的安宁。 * 安宁愤怒又无助,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为她说话,任由胖女人逞凶。更可疑的是,居然没有保安过来干涉。 她只好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可是却被胖女人给打掉了。 “小妖精,老娘要扒光了你,让大家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贱货!”胖女人说到做到,挽起袖子扑上来,就粗暴撕扯安宁的衣服。 安宁大惊,在一些新闻报道上听说原配当街扒光小三的事情,可是却万万想不到这个半路突然冒出来的疯女人竟然也要效仿。惊怒之时,身上那件刚被泼了红酒的水貂皮草就被剥了下来,丢弃在地板上遭到踩踏。 胖女人再次扑上来,安宁情急之下伸手抓向她的圆脸,伴着一声惨叫,顿时五道红痕出现在那张肥脸上。 捂着被抓伤的脸连连跳脚,胖女人像一条红了眼的疯狗,狞笑着再次冲向安宁。“小妖精,老娘今天非扒光了打死你不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求爱 眼看着胖女人疯了般再次扑上来,安宁身单力薄,后无退路,她只能拼死一搏了。 “嗷!”一声急促的嚎叫再次响起,胖女人肥重的身体像炮弹般飞出去,“扑嗵!”摔在几米开外的坚硬地板上,差点噎过气去。 两名黑衣酷男冷着脸,走上前二话不说,对着倒地不起的胖女人一顿暴踢。 胖女人被揍得一佛出世两佛升天,哭爹喊娘地惨叫不停。奈何那俩酷男毫不脚软,继续踢打。 “救命啊!救命啊!要死了!要出人命了!呜呜……”胖女人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杀猪一般嚎叫着。 安宁目瞪口呆,想不到危难之时居然有两位勇士从天而降替她解围。可是……看着被踢打得快要断气的胖女人,她怀疑再打下去是不是真要出人命了。 终于,胖女人的哀嚎声渐渐低下去,像濒死的猪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哼声。那俩酷男总算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又踹了胖女人一脚,冷声问道:“你跑来找麻烦是找错人了吧!” 胖女人整张肥脸肿得像猪头,鼻子破了,嘴巴歪了,只能发出呜哽含糊的声音:“……我、我搞错了……不、不是她……” 又是一脚踹过去,另一个酷男指着安宁对胖女人命令道:“赶紧道歉!” 胖女人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站不起来了),呜呜哭着:“这位小姐大人大量饶了我吧!我眼瞎认错人了!不是你!不是你……” 安宁稳稳神,清眸睨向狼狈不堪的胖女人,冷冷地问道:“是谁让你来的!”越想越觉得今晚的事情蹊跷,这个胖女人明明就是存心找麻烦来的! “没、没有人指使……是、我、我眼瞎……饶了我吧!”胖女人伏地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凶悍,换了一副可怜相。 两位酷男走到安宁的身边,很恭敬地问道:“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安宁先感谢了他们的见义勇为,又说:“她认错了人,我可以不再跟她计较。可是……”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瞥向那件被踩踏得面目全非的水貂皮草,接道:“那件衣服很贵,她必须要赔偿!” 胖女人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赔,我赔!” 找到了被打掉的手机,安宁正准备拨通楚钧的电话问问衣服的价钱时,有个清亮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 “安老师,你也在这里啊,好巧!”随着热情洋溢的清亮嗓音,一个英俊健硕的男孩便走到安宁身边。 男孩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他正是最近在追求安宁的体育老师丁鹏。 安宁挂断了始终无人接听的电话,对那两位见义勇为的男子说:“麻烦你们帮我报警吧,让警方介入处理!那件衣服就让她按照市价赔偿!” 说完,她又对丁鹏点点头。“丁老师,”在这种相亲的场合遇到同事,多少有点儿尴尬。 丁鹏却丝毫没有任何的顾忌,他走上前来,关心地问道:“我刚刚听说有人诬陷你破坏别人的家庭,就赶紧过来了!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吗?” 安宁指了指正被保安拖走的胖女人,“就是她!” 得知有两位酷男见义勇为救了安宁,丁鹏才放下心来。他很诚恳地向那两人道谢:“谢谢你们及时救了她,改天我请你们俩吃饭!” 两位酷男却只是冷睨了丁鹏一眼,并不作声。接着,就消失在人群里不见。像他们出现时一样,迅速又无声。 “大家静一静,请听我说!”丁鹏挽起安宁的纤手,郑重地对众宾客宣布:“安小姐是个很端庄的正经女孩!我相信她的人品,绝不会做出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请大家千万不要听信谣言误会她!” 安宁一怔,想不到丁鹏会有此举动。心,瞬间温热。没有挣开他握住她的手,而是对他微微一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丁鹏温柔地看着她,报以会心的微笑。然后转过头去,继续对着未散去的众宾客宣布:“我正在追求安宁小姐,没想到恰巧在这个酒会相遇!也许是老天爷对我一片痴心的眷顾吧!在此,我郑重向安宁小姐求爱,希望她能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突如其来的求爱让安宁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在安宁犹豫迟疑的时候,侍应生送上来一束鲜红的玫瑰花。丁鹏接过花束,单腿跪地,向她递出玫瑰。“安宁,答应我吧!做我的女朋友,我一定会永远爱你!” 围观的众宾客们都丁鹏的浪漫多情感动了,尤其是女人们,大多数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安宁,有的人直接说:“答应他吧!多好的男孩啊!长得帅又专情温柔,错过了太可惜!” “安宁,我会好好爱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丁鹏双目渴求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男孩帅气性感,又如此浪漫温柔,安宁的心并不是铁打的。而且,在她遭到众人误解的时候,他及时出现,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她,还帮她澄清事实,这些事情都令她暗暗感动。 再说,她来参加相亲酒会,不正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吗?况且丁鹏的条件那么优越,而且对她如此真诚执着,她实在找不到再次拒绝他的理由。可是,也许就因为丁鹏太过于优秀,她对这份突然而至的追求,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丁鹏好像看出了安宁的踌躇,他趁热打铁,接着喊出:“我对你是认真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在年底结婚!” “结婚”这两个字瓦解了安宁的防线,清眸觑向单腿跪地的热情男孩,轻轻启音:“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丁二少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安宁并不是很排斥姐弟恋,假如真心相待,年龄又怎么可能是问题呢!只是,丁鹏的感情来得太快太烈,她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喜欢你清秀的眉眼,像冬日的雪花般纯美;我喜欢你鲜润的唇瓣,像五月的蔷薇般诱人;我喜欢你恬淡温柔的性格;我喜欢你的微笑颦眉,喜欢你每一个表情动作,百看不厌!”丁鹏如吟诗般地表白着,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女人。“安宁,能拥有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安宁垂睫不语,此时的沉默,无疑代表了默许。 丁鹏是个机灵的男孩,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起身把那束火红的玫瑰花送给安宁的怀抱,顺势想拥她入怀。 “等等!”一个淡漠的好听男音蓦然响起,声音不高却透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威慑力。 安宁的心脏咯噔一跳,因为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正是楚钧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糟了,借他的衣服被踩脏,该如何向他交待! 随着楚钧出现,众宾客纷纷让开道路,并且纷纷殷勤地打招呼问候:“楚少来了!” 坐在轮椅里的楚钧俊美非凡,颀长健硕的身体慵懒随意地倚靠着椅背,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任何时候都令人无法忽视。可是,天妒蓝颜,这样近乎完美的他却身有残疾,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裴骏元推着楚钧,径直走到了丁鹏和安宁的面前。目光冷冷地从丁鹏脸上扫过,落到安宁的身上时,瞪了她一眼。 安宁有些疑惑,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裴骏元,他为何一副跟她有仇的表情?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楚少!”丁鹏俊目闪过瞬间的惊惶,不过随即又镇静下来,嘴里玩世不恭地调侃着:“看不出你对她的兴趣挺大,一直纠缠不休!不过告诉你,安宁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你不必再枉费心机!” 楚钧淡淡地听着,嘴角噙着一缕凉笑,冷冷地开口:“要说枉费心机,恐怕是你!” 话音刚落,就见方才被保安拖走的那个胖女人又被带过来了!拖拽着她过来的正是那两位见义勇为的酷男,把胖女人掼倒在地。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一位酷男对着胖女人踹一脚。 胖女人痛呼一声,苦丧着脸,瘫在地上:“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 安宁惊愕地睁大清眸,因为胖女人接下来的话证实了自己心底不好的猜测。 “……呜呜,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来这里找一个名叫安宁的女人,诬陷她是小三,借机寻衅暴打她,还要剥光她的衣服,让她身败名裂……” 这些话引起了现场一片纷乱,众宾客的惊愕不亚于安宁,他们交头接耳,纷纷猜测安宁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要如此恶毒地整她。 男子又踹了胖女人一脚,胖女人惨叫连连:“哇呀,别再打了,我真得不知道收买的人是谁呀!电话里听不出性别,就让我去指定的地方拿钱,还说等事成后还要奖励我一大笔钱……” 丁鹏跨前几步,对着胖女人肿成猪头般的丑脸就是一巴掌,低吼道:“畜牲,揍死你活该!” 安宁连忙拉住丁鹏,冷声道:“何必脏了手,让警方来处理吧!”说罢,清冷的眸子睨向楚钧,恰巧他也在看着她。 楚钧幽邃的目光在安宁拉住丁鹏的纤手上略微停顿,薄唇紧抿,冷意更深。 “谢谢你又救了我!”安宁真心地跟楚钧道谢,因为危急时刻救她的两个人都是他派来的!假如没有他及时援手,等到丁鹏出现时,她已经惨遭荼毒。 面对她的诚挚感谢,楚钧却没有半分触动,眼底浮起几分讥诮,淡淡地提醒道:“你该多谢丁二少!他出现得时间虽然晚了些,不过好歹也帮你澄清了名誉!” 提起丁鹏,安宁同样充满了感激。回眸瞥去,正对上男孩略有些无措的眼睛。她坦然地握紧了他的大手,嫣然微笑:“也要谢谢你!” 丁鹏几乎不敢直视安宁那双清澈的眸子,低了头,含糊不清地问:“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不会反悔吧!” 他的反应在安宁看起来恰恰是羞涩可爱的表现,不由对他又平添了几分好感。沉默了一会儿,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我……” “他是丁秋瞳的亲弟弟!”楚钧打断了安宁未完的话,冷嘲道:“在你准备接受他的求爱之前,最好先弄清他的身份再做决定!” 他是丁秋瞳的亲弟弟!他是丁秋瞳的亲弟弟!他是丁秋瞳的亲弟弟子! 此时此刻,这句话不啻于晴天霹雳!安宁触电般甩开了丁鹏的大手,踉跄倒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瞪视着他,好像看着一个吃人的怪兽。 丁鹏看起来窘迫又尴尬,无措地搓着大手,却又无法反驳什么。因为,楚钧说的都是事实,他否认不了。 “你……”安宁缓过神,仍然不敢相信人心竟然险恶到如此地步!丁秋瞳的亲弟弟竟然在追求她,这其中包含着多少阴毒的计谋,实在无法想象!她怒极而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一样的歹毒!” “安宁,”丁鹏更慌了,他像个偷窃被抓现行的孩子,又是羞愧又难过。“我、我……” 他能解释什么呢!在铁的事实面前,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 “啪!”安宁忍无可忍,伸手狠狠抡了他一巴掌。 捂着被打的脸,丁鹏垂下头,再不说话。 “先是追杀,又是追打,最后连亲弟弟都派上场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还能施出多少毒招!”安宁昂起秀美的下巴,忿怒地喊道:“告诉你姐姐,坏事做多了迟早有报应!” * 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安宁感觉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回想起来就浑身发凉,心有余悸。 陈宇森究竟找了个什么的女人?他知道身边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其实是披着画皮的毒蛇吗? 出了酒店,只觉寒意扑天盖地般袭来。那件御寒的水貂皮草已经被丢弃在了酒会现场,她身上仅着一件低胸晚礼服,如何能承受严冬的酷寒!双臂紧抱,仍然冻得不停发抖,她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出租车的到来。 炫金色的保时捷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停靠在她的面前,车门打开,露出楚钧精致无铸的俊颜。 安宁后退一步,她没有开口,却在用行动拒绝他。 无声的对恃,女子倔犟地咬唇,那样幽怨的目光,他懂的! ——他早知道丁鹏是丁秋瞳的弟弟,为何不早说! 楚钧没有开口解释,而是直接动手,把在寒风中发抖的她硬拽上了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两全其美 “放开我!你放开我!别碰我!” 安宁被楚钧硬拽上车,积攒的情绪瞬间暴发,对着他又捶又打。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恼恨他,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愚蠢狼狈全部落入这个男人的眼里,让她迁怒于他吧! 楚钧紧紧拥抱住她,任由她像小鸽子般在他的怀里扑楞着。可是女子闹腾得太厉害,居然胆大包天的伸手扯他的头发,于是,他忍无可忍。“再闹我吻你了!” 威胁绝非空穴来风!安宁再次推他的时候,就被有力的大手钳制住腕部抵住腹部,她被迫抬起头。 温热的唇压下来,在她的唇上轻轻碾转吮吸,专属于男性的魅惑清香包围了她。安宁呆住了,一时间忘记反抗挣扎。 他趁机加深了这个热吻,采撷汲取芬芳的滋味。她的味道很美,完全符合他的胃口,品尝起来跟他想象中一样可口。 被吃尽豆腐的安宁总算醒过神,愠怒地想咬他,却被这个狡猾的家伙溜走了。 楚钧松开了钳制安宁腕部的大手,却仍然用铁臂揽着她,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看着怀里满脸羞恼的小女人,他不由俯首低笑:“你太笨了,连接吻都不会!看来你的前任没有教好你,以后要跟我多学习!” “浑蛋!”安宁攥起粉拳狠狠擂打他铁硬的胸膛,又气又恼还有无法言说的委屈,泪水就忍不住流下来。他凭什么吻她,有经过她的同意吗?还是嫌她不够倒霉,落井下石地欺负她! 看到她的眼泪,他总算收敛了放肆,伸手帮她揩试,语气略有些内疚:“我只是想让你安静下来!” 安宁无力地伏在楚钧的怀抱里,阖起眸子。明知道这个怀抱并不属于她,可是她真得累了,就停靠一会儿吧!她真得好冷,而他的身体那么火热,她想抱着他暖和下自己。 温柔地抚摩着她的肩膀,引起她的阵阵颤栗。修长的大手略微一滞,他懊恼地低声诅咒了一句,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厚实的驼绒外套还有他的体温和味道,把安宁整个人包裹住,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她终于不再颤抖了,也不再说话。 “昨天没有告诉你,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姐弟俩要玩什么花样,没料到他们选在今天下手!”楚钧的语气有几分愠意,该死的,好好的相亲酒会都被他们给破坏了! 冷静下来,所有愤怒消散,安宁只觉得疲惫乏倦。他没有错,她竟然在迁怒指责他!他却并没有介意她的任性,还如此耐心地解释安抚。是否,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他纵容出了小性子。 “为什么总是帮我?”安宁仰首望着他,男子拥有堪称完美的精致俊颜。这样完美的他竟然是残疾的,令人不禁唏嘘。 哪知道男子的回答顿时把她的感动、疚歉、怜惜统统打了回去:“你太笨了,我不帮你,你被人骗去卖掉都不知道!” “……”安宁瞪他,他只是笑吟吟地觑着她,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视着。 良久,仍然是楚钧先开口:“昨天说好了的,今天相亲你再遇不到真心想娶你的男人就嫁给我,不会赖皮吧!” 安宁沉默着,似乎有些犹豫。其实,凭楚钧的条件,纵然双腿残疾,也不至于找不到老婆。他却对她独有兴趣,究竟是为什么? 见安宁迟迟不肯回答,楚钧有些不悦,沉下了俊颜,冷声道:“如果我不出现,你就要答应丁鹏的求爱了!你能选择他,为何就不能选择我!他能给你的一切,我都可以十倍百倍的满足你!” “告诉我,为什么选择我!”安宁直视着楚钧,他的眼睛极美,狭长而眼尾上挑,像神话里的凤目。那样深邃如两泓幽潭,又像夜晚的苍穹,深远无边,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当他温柔地觑着你时,几乎让人忘记呼吸。 “因为我不讨厌你,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合适!”楚钧的回答简洁自然,没有丝毫牵强。她的身体绵软温暖,清爽的气息,都让他感觉很舒服。不见她的时候,会忍不住想她。“我需要一个老婆,你需要一个老公,结婚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 车子驶到了楼下,安宁披着楚钧的外套下了车。 “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楚钧从车窗探出半边身子,对她温柔地笑道。 安宁犹豫着,没有回答。 车子驶走了,她才慢慢转过身,恰巧看到楼前站着几个最有名的长舌妇邻居,其中之一就是四楼的吴婶。 她们看着安宁的目光有惊讶有羡慕有嫉妒,再看到安宁身上披的那件男式外套,又多了几分暧昧和猜测。 “安宁去约会了?”吴婶讪讪地开口问道。 安宁只是勉强牵了牵唇角,并没有回答,径直上楼去了。 身后传来邻居们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穿着男人的衣服回来了,这关系……” 吴婶悻悻的哼道:“小心被人玩完甩了!” …… * 回到家,安宁再次遭到老妈和嫂子的狂轰烂炸。 因为惦记着她相亲的结果,那俩人早就趴在窗子上翘首以待,把楼下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这下子,安妈妈再也不相信女儿和那位开豪车的学生家长没有特殊关系了。再加上看到女儿居然穿着男人的衣服回来,当时就懵了。 面对老妈和嫂子的怀疑,安宁并没有分辩什么。等到她们俩该问的都问完了,她慢吞吞地开口:“妈,如果我找的男朋友是个……残废,你会同意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逮捕 “什么?又弄砸了!全都是蠢货!” 丁秋瞳气急败坏地扣掉电话,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面,还不解气,又狠狠擂打桌面。 “嗵!”房门被重重推开,进来的人似乎跟她一样火气十足,见面就兴师问罪:“姐,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安宁!” 丁秋瞳抬起头,见进来的人是丁鹏。她勉强收敛了脸上的悍色,换了副表情,皱着描画精致的眉毛,不悦地说:“你这是帮着外人来质问姐姐吗?” “你说让我追求她,我可以追求她!没想到你居然收卖了一个悍妇,让她当众殴打安宁不算还要剥光她的衣服!如果不是楚钧及时派人出面阻拦,现在……后果不堪设想!”丁鹏失望地望着自己的姐姐,摇头道:“我真不明白,陈宇森已经选择跟你在一起,为何你还不肯放过他的前任女友!” “你懂什么!”丁秋瞳拍着桌子站起来,狠狠地咬着红唇,表情似乎无比痛苦。“你体会过跟心爱的人缠绵时,他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吗?你体会过他醉酒不清时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吗?他总觉得辜负了安宁,内心纠结不安!如果我不让他看清安宁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就不会再始终觉得亏欠她什么!” “安宁是个好女人,的确是陈宇森亏欠辜负了她!”丁鹏情绪有些激动,忿然不平地:“在学校任教的这些日子,我基本弄明白了当年她跟陈宇森……” “闭嘴!你才跟她认识几天,居然就帮着她说话,她就那么好吗?”丁秋瞳更加生气了,就连她的亲弟弟也偏向安宁,她简直要气疯了。还要说什么,目光瞥向门口时猛的停住口。 丁鹏回过头,见陈宇森过来了。 “你们在吵什么?隔老远就能听见!”陈宇森走进屋内,疑惑不解地看着姐弟俩。 “宇森,”丁秋瞳换了楚楚可怜的样子,走过去挽住陈宇森的胳膊,委屈地嘟嘴道:“丁鹏太不懂事了,他居然准备接受安宁的倒追!我说他整整比安宁小五岁,娶这样的老女人岂不是毁了一生的幸福……” “什么?!”陈宇森震惊无比,温润的俊目顿时冷下来,警惕地觑向丁鹏。“你什么时候跟安宁搅和到一起?” 先是楚钧,又是丁鹏,她究竟想怎样!是不是看到他跟丁秋瞳在一起后,受刺激的她就准备自暴自弃了! “……”丁鹏张了张嘴,却不想当着陈宇森的面戳穿姐姐的谎言,只好悻然转身离去,没有一句解释和辩白。 丁鹏走后,陈宇森急忙拉过丁秋瞳的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 “什么?!是个残废!” 安妈妈的声音简直能震掉天花板,她“呼”地站起身,毫不考虑地否决:“不行!坚决不行!” 作为过来人,她早就察觉出女儿和那位开豪车的学生家长关系匪浅。果不其然,那小子正在追求女儿!可是,她半分都不高兴,相反,感觉祸从天降。他——居然是个坐在轮椅里的残废。 “妈,楚钧帮过我很多次。还记得我被三名凶徒追杀吗?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救了我,我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回家的路上,安宁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能感觉出楚钧对她的不同,他对她的注意和关心已经超越了正常的范畴。他几次三番出现,扰乱她平静的生活,弄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 这种情形之下,再加上男子的温柔和契而不舍,她几乎想缴械投降了。 “原来是他送你住院,安排了病房又垫付了住院押金!”安妈妈明白了,却仍然无法接受。“他对你是不错!可妈还是不能答应你们!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掉一生的幸福啊!如果这样,我情愿你嫁给李志华!就算让你去做后妈,也不能嫁给一个残废!” 安宁垂首沉默了片刻,小声地说:“我不要嫁给李志华!” “李志华老相了些,长得远不如那位公子哥俊俏,可……人家好歹是个正常的男人!”安妈妈苦口婆心地劝导着女儿:“听妈的话,别任性!否则,后半辈子你就后悔吧!” 顿了顿,见安宁一直不语,安妈妈又省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你跟那个残废没做出格的事情吧!怎么穿着他的衣服回来了?你的衣服呢?” “……” * “安宁怎么能这样!她……太过份了!”陈宇森听完了丁秋瞳的述说,简直无法相信。“我要去找她,亲自问个明白!” “宇森,你别去!”丁秋瞳连忙拉住陈宇森,阻止道:“现在她跟楚钧鬼混到了一起,如果碰巧遇到了,说不定她又要唆使楚钧打你了!” 陈宇森不由摸了摸上次被楚钧扭脱臼的胳膊,痛定思痛,不由大怒:“你以为我怕他吗?” 丁秋瞳搂抱住陈宇森的健腰,温柔地道:“我知道你不怕他,可是楚钧以前在特种军部队待过,练就一身好功夫,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愿再看到你受伤,那样我会心疼!” 看着丁秋瞳温柔娇俏的模样,陈宇森不由愧疚地慨叹:“秋瞳,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该再让你为我担心!安宁跟谁在一起,我不想再管了,随她去吧!” “你真得这样想!”丁秋瞳美眸一亮,这话正是她梦寐以求想听到的。看来,她所做的一切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将脸庞贴在陈宇森的胸膛上,低喃道:“宇森,你终于彻底放下她了!” 正在暗自窃喜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推开,有几个警察走进来。同时,有一位公司的保安急急地跟进来,小声说:“陈总,这几位警察说要逮捕嫌疑犯,我们不能拦……” 陈宇森疑惑地望着几位警察,道:“我是公司的总裁陈宇森,请问你们要逮捕谁?我们公司合法经营,没有任何偷税漏税的行为!” 为首的警察打量了陈宇森几眼,然后出示了警察证和逮捕证,说:“你公司里有个名叫丁秋瞳的秘书吧!她涉险两宗雇凶杀人伤人的案件,要带到警局里审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该求她! 此言一出,震惊所场。陈宇森转头望向身边的丁秋瞳,俊目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没有啊!是不是警局里搞错了!”丁秋瞳连声喊冤,她紧抓着陈宇森的胳膊,求救:“宇森,你要相信我!有人在陷害我!” 陈宇森还未及多说什么,那几名警察就上前把丁秋瞳铐上了。 “你们有证据吗?就敢随便抓人!”陈宇森想阻止,奈何对方是警方派来的,他稍有动作就会冠上袭警的罪名。 “有话到警局里说吧!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乱抓一个好人!”说完,几名警察就拖拽着丁秋瞳往外走。 丁秋瞳恼怒地喊嚷道:“我舅舅是T市警局的副警长,你们这样对我,小心被处分!” “是新调来的顾警长亲自下令抓捕你的,刘副警长无权过问!”为首的警官冷冷地说道。 * 星期天,安宁睡到自然醒。抻了个懒腰,刚坐起身,就有人敲门。 “安宁,醒了吗?”门外传来嫂子黄淑芹的声音。 安宁穿衣下床,问道:“什么事啊?” “昨天送你来的那位,今天一早又过来了!他的车停在楼下,让司机送来了早餐,说不让吵醒你!”黄淑芹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接道:“咱妈对人家很不待见,我觉得你待会儿跟他见面还是解释几句描补描补!” 楚钧又来了!安宁对他实在无话可说,只能套位某位名人的一句名言:“I服了you了!” * 吃过裴骏元送来的早餐,安宁正准备下楼的时候,安妈妈在后面故意大声说:“宁宁,你去跟他说清楚,让他趁早死了心!我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他的,想也是白想!” 这话明摆着故意说到裴骏元听的,让他捎话给楼下的楚钧。哪知道裴骏元回过身,恭敬地对安妈妈说:“我们家少爷托我带话给安太太,说他一定会娶安宁小姐为妻,并且保证会让她幸福,请安太太放心!” “他那种身体状况能给宁宁什么幸福呀!”安太太显然对楚钧的保证不以为然,冷淡地道:“我们安家虽然不富裕,还不至于为了钱卖女儿!如果他所说的幸福指的是钱,我们家不希罕!” * 安宁有些尴尬,她总觉得残疾人的心理脆弱,禁不起嘲讽打击。所以下楼的时候,她再三嘱咐裴骏元千万别把老妈的话转告楚钧。 哪知道裴骏元并不介意,只是淡淡地道:“少爷早就知道安太太不会喜欢他!我上楼的时候,他嘱咐我,哪怕安太太拿水泼我,拿扫帚赶我,都不允许我稍有不敬之色。安太太只是奚落了几句,并没有动手,算不得什么!” “……”安宁为老妈汗颜,同时对楚钧的大度和涵养产生了几分好感。这种平和谦让的心态和尊老敬老的修养,实在令人钦佩。 * 安宁上车,楚钧觑着她,淡淡勾笑,并没有说什么。 “你接我去哪儿?”安宁先开口,问道。 “你的案子有线索了!新上任的顾警长果然不负所望,查出了些蛛丝马迹,已经逮捕了嫌疑人。昨天,她要传你到警局配合录口供,被我拒绝了,说你需要休息!现在看你气色不错,幸好没有感冒!”楚钧想到昨天在寒风料峭的街头把她捡上车,当时就担心她会冻感冒,没想到她的体质还算不错。 安宁抿了抿嘴儿,低声说:“哪有那么娇惯,吹一吹冷风就能感冒呀!” “我这种身体状况也怕再找个风吹吹就倒的林黛玉!幸好你挺皮实,过日子生孩子就该找个你这样的女人,省心不少!”楚钧这样赞道。 “……”什么人呀,这是夸她呢还是损她! * 被拘留了一天,丁秋瞳整个人变得憔悴,大波浪卷发因为没有打理,变得凌乱狼狈。素颜的她,嘴唇失去血色,皮肤粗糙,眼睛无神。 早晨,陈宇森来探视,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见面,只是让警察传话说她遭到了安宁的陷害,让他想办法救她。 等到陈宇森离开,丁秋瞳就吵嚷着要见刘副警长。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刘副警长才姗姗来迟。 “瞳瞳,别再闹了!”刘副警长愁容满面,忧心冲冲的。“你惹上大麻烦了,知不知道!” “舅舅,都是安宁挑唆了楚钧陷害我,我真得没有……没有雇凶啊!”丁秋瞳泫然欲泣,委屈地诉道:“你是副警长,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刘副警长面有难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丁秋瞳,压低声音训斥道:“我警告过你,不要招惹楚钧!现在好了,他存心跟你较劲,我可没办法保你!” 丁秋瞳又气又悔,咬着银牙:“我想不到楚钧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我!他究竟被她灌了什么**汤!” 舅甥俩正说着话,就见安宁已经推着楚钧进来了。 “楚钧,”丁秋瞳眨巴了下美眸,顿时楚楚可怜地滴下泪水。“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得……没有害她!” 楚钧淡漠的目光只在丁秋瞳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即望向刘副警长。 刘副警长顿时如芒刺背,忍不住伸手去揩额头的汗水,赔笑解释:“我、我过来看看她是如何交待的!” “这个案子顾警长亲自审理,刘副局长不必操劳!”楚钧淡淡地道。 “呃,好,好的!”刘副警长不敢再多逗留,草草敷衍几句,就退出去了。 安宁站在楚钧的身畔,清眸冷睨着狼狈憔悴的丁秋瞳,沉默着若有所思。 “楚钧,过去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你!你若恨我,随你惩罚,只是求你不要为了别的女人整我!”丁秋瞳站起身,想扑过来碰触楚钧,却被两位警察又拉了回去。她不甘心地挣扎着,哭道:“楚钧,看在我们俩过去的情份上,放过我吧!” 楚钧修长白皙的大手轻柔悠闲地敲击着轮椅的扶手,殷红的薄唇勾起浅淡的弧度,幽邃的眸子却没有丝毫温度。等到丁秋瞳的哭声慢慢低下去,他淡漠地开口,道:“我跟你的过去谈不上什么情份,我也从没有恨过你!不过,你总是跳出来作怪,为难我的女人,无法再继续纵容你!” “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楚钧,求你看在我们……我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份上,放我一码吧!”丁秋瞳仍然在苦苦哀求。她见舅舅也没有办法救她,深知这次楚钧是动了真怒。心底深处,她仍然固执地认为,楚钧是恼恨她的负心薄情才如此,并非真正为了安宁的缘故。 楚钧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你该求的人是安宁!如果她肯原谅你,我可以放你一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良心何在 丁秋瞳可以苦苦哀求楚钧,但若要她去哀求安宁,不如直接让她死掉。 楚钧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丁秋瞳的性格,所以也没打算放过她。 * 安宁推着楚钧走出审讯室,她的步履缓慢,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楚钧淡淡地道。 沉默片刻,安宁轻声道:“我觉得你是个不俗的男人!” “唔?”楚钧挑起眉尾,兴味盎然地等待着她下面的话。 “不过,”安宁顿了顿,抿嘴儿道:“你的审美观很独特哦!” 楚钧哑然失笑,嘴角噙起几分暧昧,道:“何以见得?” “我不知道你跟丁秋瞳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过往,只能说,你能接纳她那样的女人需要很大的勇气!”安宁此话并没有要打压丁秋瞳的意思,她感觉凭着楚钧的智商,应该不会轻易被这样的女人迷惑。既然能够看穿丁秋瞳,他为何还傻傻地等着她变心抛弃他呢! “吃醋了?”楚钧作势嗅了嗅,调侃道:“好浓的酸味!” “……”安宁生气地瞪着他,不语。 偏偏某人就喜欢她生气的样子,认真欣赏了一会儿,才从容不迫地解释道:“我跟她属于家族联姻,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我的精力从未放在她的身上,也没研究过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所以……有了后来的结果也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终于解开了心底的一个疙瘩,安宁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欣慰!得知他从未爱过丁秋瞳,甚至从未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用过心思,为何她的心情这么爽? * 两人在局长办公室等了大约十分钟,有人推门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楚钧,你真能作!从京城跑到T市来,就为了躲着家里给你相亲呀!”进来的年轻女子一身警装,英姿飒爽,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樱唇鲜润,英气勃勃,娇憨可人。 楚钧抬起头,淡然的目光觑过去,漫不经心地勾笑:“两年没见,你就坐上警长的交椅了!火箭式飞升,顾警长,恭喜!” 顾依凝咯咯娇笑,爽直中透着女孩般的天真活泼。“去你的,少跟姐耍嘴皮子!” 安宁看得有些糊涂,她想不到新调来的警长竟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而且看起来跟楚钧如此熟稔,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同学?朋友?亲戚?或者是情人! “你丫专门为了关心案情来的,还是特意来看望姐姐的?”顾依凝大大咧咧地往办公椅里一坐,俏皮地问道。 “两样目的各占一半,”楚钧浅笑吟吟,道:“现在看来,都还不错!” 顾依凝向着楚钧皱了皱挺俏的鼻子,目光移向他身畔的安宁,仔细打量一番,好奇地问道:“女朋友?” 安宁不知该如何回答,垂首不语。 “我女朋友安宁!”楚钧很自然地为她们互相介绍。“安宁,这位是新上任的警长顾依凝!” 安宁有些窘迫,她什么时候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呀!这家伙总是擅作主张! 顾依凝主动跟安宁握了手,看着她不住点头:“不错,长得漂亮气质又好,跟我表姐穆嫣很有几分神似呢!” 楚钧扬了扬眉,纠正道:“我觉得她比你表姐漂亮多了!” “咦,这就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别说我表姐,就算是昭君重生,杨妃再世,估计在你眼里也及不上眼前这位意中人!”顾依凝笑嘻嘻地调侃道。 安宁怔怔地看着他们俩说说笑笑,他们聊的话题都是属于他们圈子里的,她完全陌生,根本插不进话。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对楚钧的了解如此之少。除了知道他是华凰集团的执行总裁,其他几乎一无所知。 * 离开警长办公室,安宁推着楚钧沿走廊慢慢行走,边试探着开口问道:“你跟顾警长很熟啊!” “嗯,很熟!”楚钧的回答简洁干脆,并没有解释他跟顾依凝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安宁悄悄看他一眼,见男子精致的俊颜坦然自若,嘴角含着幽浅的笑意,温柔到令人迷醉。于是,另一句话便不受大脑控制直接问了出来。“穆嫣是谁?她很美吗?比顾警长还美吗?” “呵,”楚钧忍不住又笑了,认识她之后,他每天笑的次数明显增加。 看着男子乐不可支的模样,安宁有些不爽,抿了抿嘴角,小声说:“认识这样两位大美女,你艳福不浅呐!有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 说到最后,她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天呐,她都说了些什么!人家认识谁,有没有近水楼台,关她什么事!安宁意识到失言,讪讪地停住。 楚钧却没有丝毫的不悦,相反,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安宁烫红的脸颊,坏坏地笑道:“我倒想近水楼台,可惜有两个家伙比我动作还快,捷足先登了!” 呃,原来名花都有主了!安宁的脸颊更烫,红滟滟的,说不出的好看。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某人眼里多么迷人,仍然如小鹿般懵懂:“哦,原来人家都有男朋友了!” “不是都有男朋友了,是都有老公了!”楚钧淡淡地道:“顾依凝六岁的儿子臭臭认我做了干爹,穆嫣已经有一对十二岁的龙凤胎!” “……”安宁捂嘴儿笑个不停,心里很轻松。原来这个楚钧实在不抢手啊,跟两位美女那么熟,人家都舍近取远地嫁出去了!而那个丁秋瞳更是高调寻求新欢,徒留他形单影只的,仍然打着光棍,怪可怜! 此时此刻,安宁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接受楚钧做男友了!他性格温柔,体贴入微,绅士风度,而且长那么养眼。虽然双腿残疾,可是正因为如此才不会招别的女人觊觎,这样的男人很安全…… “安宁!”一个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打断了安宁的胡思乱想。她抬眼望去,见陈宇森快步径直走过来。他脚步很急,脸上阴云密布,见到安宁和楚钧在一起,愈加愠怒不满。不过,他怠惮楚钧,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只冷冷地质问着安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宁完全怔住,她不知道陈宇森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到底为哪般。“你什么意思?” “少装傻!”陈宇森怒气勃勃,跟安宁说话的同时,狠瞪了坐在轮椅里的楚钧。“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别拿秋瞳开刀!你竟然挑唆了这个男人利用关系去整治她,良心何在!” ------题外话------ 顾依凝和穆嫣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两本文的人物多有关联,故事情节互相贯穿,欢迎点击订阅(╯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负责到底 良心何在! 无次数,安宁也想这样质问陈宇森!可是自尊让她问不出口。错了就是错了!无论当初闪婚的决定还是她的痴情错付,已经酿成的大错,后悔没用,怨怼也没用!打落牙齿和血吞,她努力保持着平静,不去像弃妇那样拉着他喋喋不休地控诉。 可是,她万万想不到,有一天,那个负心人竟然可以理直气壮地走到她的面前,质问她良心何在!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安宁咬了咬唇,冷声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丁秋瞳三番两次雇凶伤我,犯罪事实她抵赖不掉!我没有挑唆谁故意整治她,这一切都是她应有的惩罚!” “胡说,秋瞳不是这种狠毒的女人,我相信她!”陈宇森握紧了双拳,额角青筋暴起,看起来怒不可遏。“安宁,你变了!变得快要让我认不出你了!你以为跟这个残废鬼混到一起,就可以报复我吗?你错了,你的任性会毁掉你一生的幸福!” 安宁从没想到陈宇森除了负心薄性,居然还擅长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这一刻,她对他失望透了!心早就千疮百孔,一次次的伤害,让她的痛觉慢慢变得迟钝,近乎麻木,再也没有余力去悲感伤怀。睨向他的清眸没有任何的温度,声音接近冰点:“我一生的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会轻易为了谁毁去!”说到这里,她凄冷微笑:“何况,有些人根本不值!” “你……”陈宇森又急又气,想上前拽开她,又惧怕楚钧(上次的教训刻骨铭心),便咬着钢牙,怒哼道:“你们最好别做得太过份!如果秋瞳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们俩!” “胳膊好了?看来上次教训得太轻,没让你长记性!”楚钧优雅从容地对陈宇森勾了勾手,懒洋洋地说:“有什么不满只管冲着我来,别拿女人撒气!最好用男人的方式解决纠纷!再单挑一次!” 陈宇森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俊目里的恼恨更加深浓,盯着楚钧的目光里充满了阴毒,最后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看着陈宇森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离开的背影,安宁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奇怪情绪填满胸臆,即愁怅又如释重负。突然,感觉有只大手攥住了她的纤手,垂眸望去,见楚钧正安慰地轻拍她的手背。 “没事了,一切有我!”楚钧轻声地道。 “……”这一刻,安宁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她扭过脸,几乎不敢对视楚钧那双温柔的眼睛。怕一个不小心,内心真实的情绪就会随着眼泪,一起流出来。 * 单元楼门口聚集着众多邻居,正边晒太阳边八卦。看到安宁下车,都纷纷伸头探脑地瞧过来。 安宁知道此时邻居们心里正在猜测她和楚钧的关系进行到何种程度,下车的时候,索性大大方方地亲吻了楚钧的唇角。 她不知道自己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当着全单元楼的长舌妇们,安宁这个举动无疑破釜沉舟,不给自己留任何的余地和退路。 饶是楚钧再淡定,也被她主动送吻的举动给弄怔了。待到醒过神,嘴角慢慢漾起一抹坏笑:“小东西,吻了爷,是要负责的!” 安宁被他一逗,童心大起,俏皮地对他挤挤眼睛,很豪爽地应诺:“我会对你负责!” “呵,”楚钧一声轻笑,看得出来,他十分愉快。 “再见。”安宁的脸颊又在烫烧,不知道自己佯装的玩世不恭还能维持多久,趁着没破功之前,赶紧开溜。 “明天早晨,我过来接你上班!”楚钧在后面对她喊道。 “噢,”安宁应了声,但没回头,也没停步。 走到楼洞门口时,那些八婆们呆呆地看着安宁,个个张大嘴巴,却一句话都问不出来!——看来,安宁下的猛料直接把她们都给震住了。 安宁落落大方地对她们微笑点头,然后径直上楼去了。身后,有道灼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窈窕的身影消失不见。 * “你作死啊,当着那么多邻居的面亲吻那个瘫子,以后还怎么找婆家!”安妈妈几乎要拿鸡毛掸子揍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是要气死她的节奏! 安宁很镇定,她的行为虽然有些冲动,但是丝毫都没有后悔。“妈,我觉得楚钧是个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我相信,这次不会再看错人!” “不行,我不同意!”安妈妈一手按着心口,一手指着安宁,说:“你要嫁给那个残废,以后永远别再回这个家!” * 第二天早晨,楚钧果然准时来接安宁上班。 安宁拎着行李箱下楼,在楚钧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坦然自若地坐上车。 “被逐出家门了!”肯定的陈述句。 安宁内心发毛,表面上却没露半分怯,她扬了扬眉,“你不是让我对你负责吗?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吻了你当然得对你负责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女主人 说实话,安宁对楚钧并没有很大的把握。这个男人太深,深得她无法看透。不过,她情愿相信自己的感觉,甘愿赌一次。只是,这次她再也输不起!所以,她除了选择相信楚钧,别无退路。 楚钧凝视她的目光专注且危险,俯近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从容不迫又势在必得。 安宁下意识地后退,身后却是坚硬的车门。从她坐进这辆车,就等于乘上贼船,想反悔那是痴心妄想。 男子温热的唇已经贴过来,几乎要吻上她,安宁及时掏出包里的手机,挡在脸上,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某人的狼吻。 “芳芳,找个老师帮我代一天课,我今天有点事情……”安宁拨通了范芳芳的电话,说道。 可是不等她说完,一只大手就拿走了手机,他替她把未完的话说完。“芳芳你好,我是安宁的男朋友楚钧!休假的事情我会帮她安排,不必麻烦你。” 天呐,这家伙……安宁彻底无语了!他这是准备让全校师生都知道她翘班跟他约会呀!有没有豆腐,她干脆撞死算了! 不知道范芳芳又跟楚钧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家伙笑吟吟一副无辜的样子。挂了电话,楚钧把电话还给安宁的时候,顺势握住她的纤手,温柔且坚定地道:“去我那儿住!” “不!”安宁反对的声音并不高,从她破釜沉舟的那刻起,就底气不足了。“我自己租房子!” “我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居无定所!”楚钧轻吻她的俏脸,轻柔的语气带着几分诱哄和魅惑:“我们需要多接触,互相熟悉,培养感情!你总不希望结婚的时候,还仅限于知道我的名字吧!” 嗯,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安宁犹豫着,呐呐地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楚钧轻笑一声,大手抚上她飞红的脸颊,道:“我可以等你准备好!” * “那个顾依凝究竟是何来路,居然油盐不进!我就不信拿不下她,只要找对她的弱点和死穴,一定能摆平!”陈宇森怒气冲冲地对着特聘的私人律师韩正斥道。 韩正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陈总别急,听我慢慢分析。现在,这个案子的所有证据都对当事人丁小姐十分不利!尤其是新上任的警长顾依凝,她的背景深厚,不是随便能收卖或者利诱的!顾依凝被楚钧授意故意为难丁小姐,事情当然很不好办!” 陈宇森把一叠资料拍到韩正的面前,生气地说:“我花高价聘请你,不是让你来说这些废话的!你需要告诉我,怎么才能尽快把秋瞳保释出来!我必须马上跟她结婚!结婚!明白吗?” “啊,这个……我想想办法!”韩正努力转动他堪称灵活的脑子,不一会儿,便有了个点子。“我倒有个主意,不过需要陈总您的配合!” * 车子驶入了风景秀美的别墅区,看着眼前一幢幢华美的别墅,安宁开始觉得不安。 她的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毕竟她和楚钧认识得时间那么短,除了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冠凰的执行总裁,其他方面几乎一无所知! 而现在,她居然收拾行囊离开了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家,要跟他开始同居生活! 偷眼觑去,身边的男子俊颜如画,优雅高贵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既使身有残疾,也不见丝毫的颓废和自卑。相反,他就像掌控一切的神祗,永远从容不迫,稳操胜券。 安宁的心里敲开了鼓,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老妈生气,更不该离家出走!如果把老妈气出个好歹,她岂不是后悔终生。 “怎么,后悔了?”楚钧幽邃的眸子瞥过来,淡淡地扬唇。 咽了口唾沫,安宁试探着问道:“我可以反悔吗?” “不可以!”楚钧毫不犹豫地否决,俊逸的脸庞浮起一抹狡黠的浅笑,道:“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 车子驶入了豪宅,泊在专属地下停车场里。 下车的时候,安宁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是个人居所吗?分明是小型的停车场,泊着十几辆来自世界各地的豪车,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喜欢哪一辆,我送给你!”楚钧看着身畔目瞪口呆的女子,淡淡启音。他的语气好像随手送孩子一件玩具似的,那么微不足道。 安宁早就考了驾证,希望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车,哪怕一辆小小的QQ,也会视若珍宝。不过,面对男子的慷慨馈赠,她却婉言拒绝了。“你这里没有适合我开的车!” “呵,好大的口气!”楚钧来了兴致,问她:“说说看,什么样的车才适合你开!” 张了张嘴巴,安宁及时咽回。好险,差点儿泄了底。才不能让他知道呢!安宁冲他俏皮地眨巴了下眼睛,抿嘴儿道:“我喜欢的东西会自己买!” * 离家的时候,负气的成份居多。所以安宁并没有收拾多少东西,仅带了两身换洗的衣物。进了楚钧的豪宅,她感觉寒酸得不像他的同居女友,而更像进来打工的女佣。 突然想到,这个家伙曾经利诱她来给他做女佣!当时被自己拒绝了,没想到换了种方式,还真把她给哄来了。 安宁斜眼望去,坐在轮椅里的男子看起来却很无辜的样子,似乎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此时女子心里正犯着嘀咕。 沿着长长的甬道进到敞亮的客厅,楚钧让佣人帮安宁把行李箱拎去卧室,然后邀请她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坐下来,共享上午茶。 相较于楚钧的优雅淡然,安宁有些拘谨,紧握的双手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安。正犹豫着要不要跟楚钧来个同居事宜约法三章,就见一个身着职业装,看起来干练精明的中年女子走过来。 “楚先生!”中年女子先对楚钧行礼,然后对安宁恭敬的点头,自我介绍道:“安小姐,我是楚先生聘请的管家,你可以称呼我王姐!” “王姐!”安宁礼貌地对她点头微笑,心里却不由汗了一把。这个楚钧该有多么**呀,居然还雇佣管家! 王姐拿出两套钥匙,分别放到安宁的面前,介绍道:“这是一辆宝马X5的车钥匙,楚先生说先让你开着,等有喜欢的车型再换新的!这套是别墅的钥匙,一般用不到的!不过楚先生说,作为这里的女主人,你应该有保管钥匙的权利。”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契约闪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爱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太闲了 两套银光闪闪的钥匙摆在桌面上,豪车豪宅,全部齐全了!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生活,安宁得来似乎毫不费力。 她呆怔了几秒钟,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把那两套钥匙又推还了回去。“对不起,这两样东西我都不能收!” 见安宁拒绝,王姐有些不知所措,用目光请示楚钧。 楚钧倒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她绝不是能轻易被物质折服的女子。修长的手指交叉,看起来悠闲从容。任何时候,他总是如此淡然优雅,好像世上就没有能让他惊讶意外的事情。“我们已经是恋人,如果这区区两样东西你都不能接受,等结了婚,作为楚太太,你要承受的远远比这些要多千万倍!”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女人的身上,都只喜不忧吧!毕竟钓个金龟婿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可是安宁丝毫都没有感到幸运,她只感觉更加不安。 “我有工作有收入,养活自己完全不成问题!还有,”安宁顿了顿,她的语气郑重而严肃:“我不仇富,也不拜金,所以我决定跟你结婚与你的财产多少没有关系!为避免婚后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我们婚前最好做个财产公证。” 没有来到楚钧的家里之前,她的想法很简单。等到逐渐认识到这个男人的身世财富,她才发现自己的决定似乎真的有些草率。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幸运!就凭楚钧的财富,恐怕有数不尽的漂亮女孩削尖脑袋甘愿嫁给他……不,甚至是情愿给他做情妇!他为何独独选中她为妻? 安宁昨天跟老妈夸口楚钧是个让她有安全感的男人,此时此刻,她有些不确定,凭什么认定楚钧是个安全的男人! 楚钧定定地凝视她许久,那双幽邃若穹空般的眸子如此深沉,无人能看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良久,他优雅淡笑:“嫁给我用得着这么小心奕奕?还要财产公证!呵,我不需要那东西!” 听到楚钧否决了婚前财产公证的提议,安宁却觉得踏实多了。其实,她严重鄙视夫妻婚前公证,觉得那样还不如不结婚!既然互不信任,干嘛还要用一张婚契绑到一起每天过着防贼般的日子,岂不是虚伪又可笑吗? 她提出来,是怕楚钧误会她拜金!他否定,她也不会再坚持。 “过来,”楚钧的声音变得低柔,那双迷人的眸子也笼起一抹暖意。 王姐识趣地转身离开了,安宁却仍然较劲般地紧攥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动弹。 “这样对待你的正牌男友不太合适吧!”楚钧觑着她魅惑柔笑:“乖,过来!” 安宁红着脸,起身低头走过去,低声问道:“干嘛?” 大手一扯,她就坐进了他的怀抱里。铁臂揽住她的纤腰,他的薄唇贴上她圆润的耳垂,柔声耳语:“我想吻你!” *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楚钧拥住安宁准备索吻的时候,不知谁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吟唱起来,打断了他的好事。 “爱从不容许人三心两意,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际,错过多可惜。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安宁借机再次躲过了某人的狼吻,退到一边去,平复小鹿般乱撞的心跳,红着脸从包里掏出正在吟唱的手机。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屏幕上显示的那串熟悉到曾经令她肝肠寸断的数字时,神情顿变,两颊的红晕顿时退去。 “谁打来的?”尽管猜到了,楚钧却没有点破。 “哦,一个……一个同学!”安宁不想说出那个名字,并非忌惮什么,而是不愿在他面前多提那个人。“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 * 走到客厅的大理石插屏后面,安宁对着一盆茂盛的阔叶植物,开始通话。“你有事吗?” “宁宁,”电话那端传出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就像他们热恋那样,他亲切地唤她的小名。“我们单独见一次面好吗?分别这么多年,我积攒了很多的话想跟你说!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是陈宇森!安宁诧异于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和语气,同时明白过来,他应该刚去学校找过她,知道她今天休假。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急切地寻找她?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丁秋瞳! “既然已经攒了很多年,想说也不急在一时!”安宁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很忙,没有时间听你叙旧!” 遭到安宁的拒绝,陈宇森似乎有些不悦,但仍然按捺着:“宁宁,别再跟我赌气了!我知道你恨我,因为你一直爱着我!其实……我也一直爱着你!” “够了,如果想说情话,我想你找错了人!”安宁保持着最后的风度,没有立即挂断电话。“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挂了!” “别挂!”陈宇森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出言不逊:“安宁,你能不能有点人情味!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 “……”安宁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心口的位置仿佛有道旧疤裂了开来,汩汩地流出鲜血。吸一口气,好痛,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痛起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伸手扶住大理石插屏,冰冷的触觉让她微微瑟缩。有一滴温热晶莹的液体溅到了她的手腕上,鼻腔酸涩,喉间哽咽。 这么久了,她以为自己已经修练成了金钢不坏之身。可是,那个人却仍然能轻轻松松地击破她的防线,瞬间让她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一手紧攥着手机,几乎要将塑料外壳捏碎;另只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不值得流泪,不值得哭泣,不值得伤心!反复的自我催眠失去效果,她深陷悲伤无法自拔。 负心的男人,你的心肠是用鬼火炼成的吗?难道往昔的感情,你半分都不记得了吗? “看来你是太闲了!需要给你找点事情做做,才不至于把眼泪当自来水用!”身后传来一个优雅淡然的声音,只是紧绷的声线预示着他的心情极不爽。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名门—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赌气 安宁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转首一看,是楚钧在她的后面。 想到自己脆弱流泪的一面落在他的眼里,这已经令她尴尬。最可气的是,他非但没有安慰,还说什么她闲得把眼泪当自来水用!不禁对他投去愠然的一瞥,无声怒视。 楚钧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薄唇紧抿,看不出喜怒。“走吧!” “去哪儿?”安宁满眼戒备。 “去看看你的卧室!”楚钧说完,便自己推着轮椅转过身子。 犹豫了一会儿,安宁还是跟了上去。 * 卧室在二楼,为了楚钧乘坐轮椅方便,在楼梯旁边专门修了无障碍通道。 安宁推着楚钧上了二楼,脚下的地毯很厚,踏在上面悄无声息。想到自己以后就要住在这座比星级宾级还要奢华的居所里面,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产生了想临阵脱逃的冲动。 “到了!”楚钧的声音极轻极柔,却及时打断了安宁的胡思乱想。 她定睛看去,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间极其华丽的卧室里面。 楚钧按下一个钮,厚重的窗帘瞬间拉开,宽阔的落地玻璃幕墙映着冬阳的光照,整个房间都沐浴在阳光下,温暖而敞亮。卧室的装修充斥着男性的阳刚和简洁,空气中有种剃须水的淡淡清香,一种专属于男人的魅惑味道。 大到夸张的巨床,换上了簇新的鲜红色龙凤呈祥彩绣卧具,中式传统的喜气洋洋跟整个房间的欧式格调有点不太相衬,不过楚钧却十分满意。 “这颜色看着挺喜庆,有点像洞房花烛!”楚钧转首,问身畔的安宁:“不错吧!” 安宁无语,并且暗暗警惕——什么叫洞房花烛?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申明一点原则性的东西:“我、我不太赞同婚前同居的……” “嗯!”楚钧微微勾唇,道:“反正你已经请了假,今天干脆去把结婚证领了!” “……”对方火力太猛,安宁招架不住,直接呆掉。 楚钧看着安宁呆萌的俏模样,不禁心里有点痒,大手用力,将她拽进了他的怀里。 他眯起眼睛时像只优雅的豹子,逮住她如同擒获了一头懵懂的小鹿,悠闲地嗅闻着她的秀发,似乎在考虑要怎么享受这只鲜嫩的猎物。 “呃,”安宁还是有些不适应随时随地跟他亲热,想推拒,她的力量却微不足道。 楚钧很满意这种无间隙的亲密方式,吻着她,在她耳畔柔魅启音。“记住,你是我楚钧的女人,我们之间不该有距离!别总防狼般地防着我,我不喜欢!” 好吧,有时候男人的心思比女人还要变幻莫测无从捉摸。安宁只有保持安静。 楚钧一手拥着安宁,一手拿起遥控器,按下某个按钮。顿时,衣橱门全部拉开了,里面是一排排崭新华美的女装。有薄呢外套、皮裙、毛衣甚至睡衣……琳琅满目,让人误以为走进了某品牌女装店。 安宁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另一排鞋橱的门又被自动打开了,里面是各种款式的长短女靴还有手袋包包,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名牌新款,满目璀璨,眼花缭乱。 “你这是干什么呀!”安宁吃惊地看着楚钧,她实在消化不了这样的惊吓。“有钱烧包是吧?” “你不喜欢?”楚钧有些意外,女人不都喜欢华裳美包靓鞋?她的反应为何总不一样! 安宁生气了,注视着楚钧的目光慢慢有些受伤。沉默了一会儿,她很慢很慢地告诉他:“我说过,喜欢的东西我会自己买!” * 安宁并不认为自己无理取闹,她的坚持只想让楚钧明白,他给予的并非她想要的! 不能接受楚钧的慷慨馈赠,否则,她跟他的关系将会陷入更加复杂微妙的境地。 跟楚钧开始有些得仓促,甚至可以说是被逼上梁山,迫于现实她无奈接受他的追求。他们俩相互之间了解得并不多,但安宁并不讨厌他,至少嫁给他比嫁给李志华要情愿得多。 如果说婚嫁是一个女人必经的人生过程,她只想找个看着顺眼的男人嫁了。楚钧无疑比较符合她!他温柔、绅士、总能在她最无助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也许是骨子里崇拜骑士的天性令她为他折服,选择他,她义无反顾。 就连当初她跟陈宇森恋爱的时候,也不会有离家出走的决心,而她却为楚钧做到了! 楚钧对她的用心,作为一个女人,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她不敢接受他物质方面的馈赠,生怕一旦接受,她与他之间的感觉就变了味道。 虽然她穷,她一无所有,至少现在她跟楚钧是平等的。一旦他们之间的天平因为物质方面的原因有所倾斜偏颇,等待她的结果仍然是一败涂地。 这次,她再也输不起。 * 赌气回学校上课,只是要让楚钧明白她的坚决心意,不希望以后再看到他拿钱砸人!(某人冤枉啊!) 刚进校门,安宁碰到几个老师,都问她不是陪男朋友约会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都怪楚钧那个厚脸皮,也要怪范芳芳那个二百五,楚钧的话她也信啊,还如实上报!这下子,全校师生都知道她安宁有男朋友了! 到了办公室,安宁坐下备课,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放着的手机。其实她已经请假,学校安排了代课老师,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为了给楚钧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她并不是可以随他摆布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宁渐渐有点儿心浮气躁。楚钧这家伙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适当的时候该照顾下女孩子的自尊,比如说主动给她打个电话约她吃午饭啥的,她也就顺水推舟和他重归于好了! 其实原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好吧,她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小题大作了,毕竟楚钧为她做的那些是许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而她却为此生气,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矫情了…… “安宁!”一个声音蓦然在旁边响起,打断了安宁的冥思。她抬眼望去,见丁鹏过来了。 看到丁鹏,安宁眼里顿时腾起戒备,冷睨着他,没有应声。 丁鹏满脸愧疚地站在安宁的面前,像个做错事情的大孩子般手足无措,嗫嚅着问道:“安宁,我们能谈谈吗?”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_∩)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闭紧你的嘴巴! 安宁将目光移回书本上,冷淡地说:“我跟丁老师并不熟,没什么好谈的!” “安宁!”丁鹏很受伤,眼圈都隐隐红了。“对不起!” 原本不想搭理他的,可是看到他那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安宁不由想起了丁秋瞳,气便不打一处来。把手里的钢笔往桌案上一摔,她冷笑道:“心怀鬼胎接近我的时候,你有想过这三个字吗?不愧是姐弟俩,都属鳄鱼的,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毫不手软地做坏事!” “你……请你不要这样说我姐姐!她是无辜的,完全被楚钧报复诬陷,她受到的指责和惩罚都不公平!”丁鹏冲动地喊道,顿了顿,他又放缓了语气接道:“安宁,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姐姐!虽然是她让我接近你的,可她只是为了不让你再有机会回到陈宇森的身边而已!爱一个人没有错,请你不要把她想得太坏!” 肺都要气炸了,安宁怒极反笑,站起身,仰首对眼前这个看似纯真的大男孩说:“你姐姐是好人,活佛转世,菩萨心肠!她没有指使你接近我,没有指使凶徒撞伤我,没有指使泼妇殴打我……” 丁鹏俊脸顿时红了,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的辩解苍白无力,显得那么可笑。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他的眼角滴下泪。“对不起!” 安宁说不下去了,看着堂堂七尺男儿当着她的面流下眼泪,不由心软。“算了,这不关你的事情!”说罢,便不再理睬丁鹏,继续伏案备课。 假如可以,她真不想把丁鹏想得那么坏。情愿相信他是被丁秋瞳欺骗利用,或者年少无知……毕竟,男孩看起来那么阳光帅气,实在不希望他像他姐姐那样阴险恶毒。 丁鹏坐到安宁的身旁,小声地请求道:“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对不起,我已经约了人!”安宁皱着秀眉,觉得这个男孩脸皮有些太厚了,总是纠缠不休的。 “你约了楚钧是吧!”丁鹏目光闪烁,突然压低声音对安宁说:“安宁,听我说,千万别跟楚钧在一起!” 抬起头,安宁有些忍无可忍了,开始下逐客令:“请你走开,不要打扰我办公!” “我说真的!”丁鹏很着急的样子,俯近安宁再次悄声说:“他车祸受伤很重,不止双腿残疾,而且……而且他不能人道!” 脑子“轰”一声响!安宁突然间明白了,为何楚钧对她出手那么阔绰大方!豪车豪宅华服……毫不吝啬地慷慨相赠。原来,他是想用这些物质方面的东西拴住她,让她知道真相之后不至于抛弃他! 看着安宁惊愕的模样,丁鹏知道自己的爆料给她造成很猛烈的冲击,不由微露得色。试探着握住安宁的纤手,安慰道:“幸好你还没有嫁给他,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安宁,跟他分手吧!他那样的男人……不,他根本就不是男人!注定永远无法给予你幸福!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 “放手!”安宁发现丁鹏握着她的手,忙挣开他,站起身,退后几步,冷声道:“我看得很清楚,不用你教我!” 恰在此时,英语老师许佳怡和几位老师说说笑笑地走进办公室,看到丁鹏正在对安宁拉拉扯扯,不由酸意大发,半开玩笑般地提醒:“丁老师,你追求安宁之前最好弄清楚她的实际年龄,足足比你大五岁哦!” 这话引得办公室几位老师的讪笑,安宁不由愠然望向许佳怡。 在阴盛阳衰的小学校园,丁鹏这样的帅哥无疑惹来桃花无数,而许佳怡这样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却也是全校男老师的梦中情人。从丁鹏出现的那刻起,她便势在必得。没想到他却对她的美貌完全无视,竟对她向来看不起的大龄剩女安宁大献殷勤,让她优越感十足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所以,逮着机会,她便故意奚落安宁,给其难堪。 听了许佳怡的话,丁鹏非但没有介意,甚至还趁机对安宁表白:“我不在乎你比我大几岁,只在乎对你的感情!安宁,我很喜欢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次,我是认真的!” 许佳怡气得鼻子都要歪了,看到范芳芳走进办公室,便故意拔高声音对安宁说:“哟,芳芳帮你请假,说你跟男朋友约会,难道你的男朋友就是丁老师吗!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我们怎么不知道!” 安宁刚想开口澄清,丁鹏却抢先道:“没错,我正在追求她!” 范芳芳看到安宁和丁鹏在一起,不由很吃惊,觑向安宁的目光有些复杂。只是站在一边,并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安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她忙拿起来,见是楚钧打来的。 “在哪?” 安宁听到那个熟悉的性感嗓音,心柔柔地软下去,忘记要继续跟他赌气,轻声说:“我在学校。” “我让司机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饭!”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仍然那么笃定和自信,不过稍稍停顿之后又加了句:“可以吗?” “你亲自来接我!”安宁施了点小性子,语气不自觉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好!”他很痛快得答应了。 挂断电话,安宁抬起来,见所有老师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她便大大方方地承认:“我男朋友打来的!” 丁鹏俊脸顿时绿了,万万想不到爆出这样的猛料也无法让安宁否决楚钧,不由气得鼻翼翕张。 范芳芳嘴角微微绽笑,看向安宁的目光有些欣慰。 许佳怡的脸色则有些复杂,她想不到安宁竟然会拒绝丁鹏的追求,看来安宁新交的男朋友比丁鹏还要出色!她听说过,那日放学时在校园门口,两位帅哥开着豪车当街抢夺安宁的传闻,看来不假了!想到这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终于堵住了这些人的嘴巴,安宁的耳根子顿时清静不少。收拾了桌案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走到丁鹏的跟前。 见安宁去而复返,丁鹏心中一喜,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安宁打断。 “闭紧你的嘴巴,别胡乱造谣!否则,你就可能会以诽谤罪去警局里陪你的姐姐做伴了!”安宁压低声音,冷冷地警告道。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决裂 走出教学楼,安宁知道楼上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则十分坦然地等待着楚钧的到来。 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车驶过来,安宁并没怀疑什么,因为楚钧经常换车。可是当她走过去,发现下车的人是谁时,脸色顿时变了,连忙后退。 “宁宁!”下车的人是陈宇森,见安宁想逃走,忙趋步上前一把拽住她。“听我解释!” “放开我!”安宁像被烙铁烫到般,拼命挣扎,“别碰我!” 陈宇森想不到安宁如此排斥他的接触,又怕弄伤她,便犹豫着松开手。“宁宁,你冷静点!” 安宁后退数步,满眼戒备地看着陈宇森,冷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试着靠近她几步,奈何女子警惕性十足,不容他靠近,她又退开数步,他只好无奈地作罢。“听我说,不要相信楚钧……” 安宁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等等!”陈宇森又急又气,随后追上来,再次拽住她的手腕。“真不知道楚钧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你就这么相信他……” “对,我就信他!”安宁扬眉道:“他就算不是个好人,也比某些伪君子强千万倍!” 陈宇森俊脸通红,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见安宁仍然在努力想挣脱他的钳制,便换了种语气,痛苦地低声道:“宁宁,我是有苦衷的!听我说,我并不爱丁秋瞳,可是为了事业只能选择跟她结婚!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你,相信我!” “你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直接说你想干什么吧!”安宁挣不开他的钳制,索性安静下来,不让教学楼上面的那些同事们看热闹。 见安宁如此直接,陈宇森略有些讪然,可是事情急紧,容不得他顾及到面子问题了。“宁宁,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幸运天使!当初,是你帮我出国深造,才有我陈宇森今天的成就!好人做到底,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你再帮我一次!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好……” “你想让我撤消对丁秋瞳的指控吗?”安宁只觉心口一片冰冷,那冷意渗入到骨髓,让她浑身颤抖。“休想!” “宁宁,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我对不住你!”陈宇森眼圈隐隐红了,哽咽道:“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现在,我的公司急需一笔外援资金,只有秋瞳的父亲能帮我!可是,他开出条件,要我跟秋瞳注册结婚才答应给我那笔救命钱!宁宁,你能懂一个男人的无奈和痛苦吗?” 心口被重重一击,安宁后退几步,深吸口气,努力逼回了欲夺眶而出的泪雾,她睇着这个曾经令她柔肠寸断魂牵梦萦的男人,声音嘶哑而坚定:“你的痛苦咎由自取,我的痛苦谁来买单?陈宇森,我对你多年的感情付出,得到的是你几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明知道丁秋瞳三番两次派人害我,你仍然选择包庇她,只为了你的一已私利!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就不觉得可笑吗?其实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陈宇森被她一番怒斥,不由满面羞惭,一时无语。 “啪啪啪!”旁边响起了鼓掌声,两人同时转头,看到一辆宝石蓝的布加迪停在旁边,楚钧就坐在车里,嘴角噙笑地觑着安宁,狭长的眸子里满满的是对她的欣赏。 “楚钧,又是你他妈的阴魂不散!”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陈宇森不惜破坏他素日里温润谦和的形象,爆出粗口,可见他对楚钧深恶痛恶到何种程度。及时抓住奔向楚钧的安宁,他将她拦腰搂抱住,狞笑着对楚钧挑衅道:“有种你亲自下车从我怀里抢过她,别又派出你的保镖做挡箭牌!” 陈宇森知道楚钧腿脚不灵便,无法下车跟他抢夺安宁,便扬长避短保持安全距离,再用话激对方不让保镖插手,这样便牢牢克制住了楚钧的七寸,看他怎么办! 楚钧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那双幽邃的眸子冷冷地睨着陈宇森,良久,薄唇微弯,淡淡讥讽道:“别忘了,她不是个可以任你摆弄的木偶!” 等陈宇森领会过来楚钧话里的意思,手背传来剧疼感。几经挣扎无果的安宁彻底怒了,狠狠咬向陈宇森的手背,他吃痛松开她,不停地甩手。 安宁趁机奔向楚钧的车,她用实际行动证明,女人并不是只等着男人来拯救的,她也可以自救。 坐到楚钧的身边,嗅到他身体散发的独特男性气息,心莫名地安定下来。安宁按住自己的胸口,努力平息剧烈的情绪,开口时却多少带着些懊恼。“让你来接我,怎么才刚到!” “迟到一会儿,看了幕好戏!”楚钧却没介意身边女子的恶劣态度,他绅士地俯首亲吻她的脸颊。“宝贝,你的表现很棒!” “……”这家伙!安宁白了他一眼。 陈宇森甩着被咬伤的手背,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愤怒中掺杂着痛苦,好像不相信安宁会为了挣脱他的怀抱而咬伤他,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时间果然是最残忍的东西,再刻骨铭心的爱恋也会被它慢慢消磨殆尽。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安宁心里还有多少地位,或者,已经完全被楚钧取代? 抬头看看,教学楼的窗户里探出无数的脑袋,恰逢课间休息时间,大家显然都在看热闹的。瞬间,他转过无数的心念,终于把心一横,大声叫嚷起来。 “姓楚的,用花言巧语骗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下车,跟我单挑!”陈宇森攥紧拳头,示威地晃了晃。“不敢下车吗?怕大家看见你是个残废!哈哈,你是个没用的瘫子!” 围观的老师们纷纷下楼,想近距离看清事实。他们对安宁的新男友都很好奇,上次在学校门口就看到这个开豪车的男人跟丁鹏当街争夺安宁,现在陈宇森的出现,更是好戏不断。却没想到,从陈宇森的嘴里爆出猛料,原来安宁那位高富帅男友竟然是个——瘫子!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连载文《婚姻之宠你没商量》: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吓你一跳 安宁忍无可忍,她拉开车门走下去,对陈宇森怒斥:“陈宇森,你不要太过份!” 陈宇森见安宁急了,这一切都为了车里的楚钧,不由恨意更深,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有本事你让他下车啊!让他当众走一圈,他敢吗?” 面对咄咄逼人的陈宇森,安宁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说的没错! 好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围观者恋恋不舍地去各自的班级上课,却都纷纷在心里揣测着接下来的情况发展。 安宁目光不由担忧地转向那辆停在身后的豪车,无法猜测此时楚钧的心情。她知道,楚钧是个要强的男人,当众被人嘲笑奚落,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心理打击。 “宁宁,你别傻了!他是个瘫子,是个废物,你跟他在一起没有幸福!”陈宇森见校园里的围观者都随着上课铃声散去了,再闹下去自觉无趣,便趁着安宁发怔的时候再次握住她的手腕,低声央求她:“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的公司业绩平稳下来,就回来娶你,好不好?” 安宁终于转回头,她觑向陈宇森的目光有些奇怪。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为何如此陌生呢?也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吧! 见安宁终于肯正眼瞧他,陈宇森以为她被自己的许诺打动了,不由精神一振,趁热打铁:“所以,在这关键的时刻需要你帮我!宁宁,再相信我一次……” “你休想让我做伪证放掉丁秋瞳,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舌绽莲花也没用!”安宁的声音犹如裂帛,因为愤怒,她的嗓子都哑了。 陈宇森僵住,那张素日里温润谦和的俊脸几乎扭曲,一口气噎在胸膈,说不出话来。 “别再来招惹我,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不想再听到你的满嘴谎言!”安宁慢慢地后退着,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你—真—让—我—恶—心!” 脚下一个踉跄,陈宇森似乎受到重击般无法站稳身子,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绝决地收回目光,安宁忍着满腔愠怒和酸涩,疾步奔向楚钧的车。她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坐上去,简洁地对司机吩咐道:“开车!” * 等车子驶离了校园,安宁才有勇气去打量身边男子的神情。只见楚钧微微敛目,精致的画颜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看起来比往常略显苍白。 “对不起,”安宁感觉所有语言的安慰都疲乏无力,她不知道此时他内心正在承受怎样的煎熬。眼眶不由红了,语声有些哽咽:“是我连累你受辱!” 楚钧缓缓张开眼睑,漆黑的眸子像穹空般幽邃深沉,径直对着安宁的眼睛。“他说得没错,我是个残废!” “……”安宁只觉心口的位置在隐隐作疼,冲动地握住他的大手,用力捏着他的手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吸口气,楚钧轻声问她:“你会不会嫌弃我?” “当然不会!”安宁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是如此急于表白,恨不得对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掏心掏肺。“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你是个很优秀的男人,纵然身有残疾,瑕不掩瑜,在你面前,我根本没有任何自信!只怕我配不上你,怎么会对你有嫌弃之心呢!” 也许是安宁的安慰和鼓励让楚钧重拾自信,那紧抿如蔷薇花瓣的唇慢慢牵起浅浅的弧度,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为什么我送你的东西,你都不喜欢!” “哪里不喜欢!”安宁哭笑不得,难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代沟如此深吗?“拜托,哪个女人不喜欢你送的那些东西!我只是怕……怕你看轻我,以为我是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 楚钧恍然大悟的样子,终于释怀。“原来你喜欢,那就都收下吧!” “……”呃,好像哪里出了点问题,是不是她又被绕进去了?安宁心里隐隐犯着嘀咕,不过看他重新展颜,她也不好煞风景,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 回到豪华的别墅里,刚下车,管家王姐就迎上来,轻声对楚钧说:“先生,白小姐来了!” “她又来做什么?”楚钧听到“白小姐”三个字大皱眉头,不过神色间却有着一抹淡淡的宠溺。看来,他对这位“白小姐”是又喜爱又头疼的。 “小舅舅!”一个甜美可人的声音脆生生的响起,然后娇小玲珑的身体便扑向楚钧。“人家好想你!都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想我!” 楚钧大手一伸,把那个紧粘在他身上的人儿拎开,眉峰一挑,训道:“雯珊,你是大姑娘了,还这样粘着舅舅,会惹你男朋友吃醋的!” 那个被楚钧拎开的女孩大约双十年华,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乌黑的秀发束成马尾垂在脑后,一双溢光流彩如黑宝石般的眼睛,显得古怪精灵。她穿着休闲服装,是个大学生的样子,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因为被楚钧拒绝亲近,白雯珊嘟起粉嘟嘟的小嘴儿,撒娇地嗔道:“讨厌啦,人家说过很多遍了,大学没毕业之前不谈男朋友,小舅舅总是记不住!” “唔?可是我怕我的女朋友误会呀!”楚钧不着痕迹地推开了白雯珊,拉住身畔安宁的纤手,笑意吟吟地介绍道:“雯珊,这是你的小舅母,怎么样,舅舅的眼光不错吧!” 安宁惊奇地看着白雯珊,不知道楚钧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个漂亮的小外甥女,一口一个小舅舅地叫着,亲昵得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听过楚钧的话,白雯珊才正眼打量站在楚钧身边的安宁,因为他从未如此隆重地介绍过他身边的女人。看着娴雅清丽的安宁,白雯珊微微一怔,随之又轻轻哼了声,不知道是不悦还是不满。“你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都没跟我提起过!” “舅舅谈女朋友,还要跟你个小屁孩打什么报告!”楚钧不以为然地哼了声,便自推着轮椅准备往里走。 “等等,今天我来是准备给你介绍个女孩认识的!她是我的学姐申婧洁,见到她,保准你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了!”白雯珊对安宁根本视若无睹,毫不在意的。她从旁边推出一个女孩,献宝般地推到楚钧面前,“看看她的模样,肯定能吓你一跳!”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宝贝,你被捕了》: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小舅舅 安宁先吓了一跳,她料不到楚钧的这个外甥女如此难缠,见面就给了她如此一个大下马威。楚钧都正式介绍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了,白雯珊竟然还明目张胆地给楚钧介绍学姐认识,摆明了没把她放在眼里。 秀眉微蹙,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身畔的男子却好似随时能看穿她的心思,及时握住她的纤手,安慰地捏了捏。他的意思很明白,让她放心。 安宁见楚钧压根没有正眼瞧那位被推到跟前的女孩,幽邃而温柔的眼眸只专注地睨着她,心里的不快顿时消了大半。同时又有些暗自好笑,她这是怎么了,跟个小女孩生气,太有失风度。更何况,轮辈份,她还是白雯珊的“小舅母”,当然不必把个“小屁孩”的话放在心上。 不知不觉,她受楚钧的熏陶,竟然把他的话都拿来活学活用了。如此默契,倒是有趣。 两人相视一笑,冰雪消释,没有任何阴影和猜疑。 “小舅舅,你真讨厌啦!”白雯珊见楚钧非但没有理睬她的话,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她专门带来的申婧洁,便更不高兴了,撅着嘴巴,娇嗔道:“你都没有看她,这样慢怠女孩子,很不礼貌哦!” 楚钧仍然没去瞧申婧洁(连安宁都佩服他超凡的自制力),只向着努力邀宠的白雯珊投去很淡的一眼,声音更淡:“雯珊,你知道我最讨厌各种形式的相亲,更讨厌家里人往我跟前塞各种女人!” “她不一样的!小舅舅,你看看她,就看一眼!”白雯珊用手扳起申婧洁的下巴,恨不得把她的脸贴到楚钧的眼前。 安宁可没有楚钧那么好的定力,她的目光早就移向了申婧洁。目光所及,微微一怔。果然好美的女孩,那样秀丽脱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精致小巧的五官,就像用工笔画慢慢描出来的,用放大镜都找不到任何的不足和瑕疵。尤其是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当她看向你的时候,楚楚动人,惹人疼爱。 此时,申婧洁秀美的下巴被白雯珊扳到了楚钧的眼前,秀美的面庞距离楚钧仅有寸许,男子放大的俊颜近在咫尺,使她懵懂不安地握起小手,很无助的样子,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楚钧没想到白雯珊竟然把人硬往他眼前送,实在忍无可忍。“雯珊,你越发骄纵了……”话音未落,淡冷的目光瞥过眼前那张无辜的秀美脸庞,所有一切表情动作顿时滞住,似乎被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震惊住了,直直地盯着申婧洁,说不出话。 看着楚钧的反应,白雯珊丝毫都没有感觉意外。她撇了撇嘴角,得意地道:“怎么样,惊呆了吧!”说着,傲娇的眼神示威性地望向安宁,好像在跟她挑衅。 安宁想不透初次见面,为何眼前这个女孩总对她有一股子莫名的排斥和敌意,好像情敌一般……可是想到白雯珊称呼楚钧小舅舅,又觉得不伦不类,实在奇怪得很。更让她想不透的是,楚钧看到申婧洁时的反应,那种震惊中掺杂着悲伤和痛苦的眼神,她并不陌生。因为,在她重逢陈宇森的时候,也抑制不住这种情绪的迸发。 难道说,楚钧跟申婧洁之间有过一段陈年旧缘吗?只所以说陈年旧缘,因为中间还隔着一个丁秋瞳。可是,看申婧洁的年龄顶多二十岁左右,难道她十五六岁时就跟楚钧开始早恋了吗? 丁鹏追求安宁的时候,楚钧曾戏谑地问她是否对那棵小嫩草感兴趣!没想到,他这头老头就啃过嫩草啊! 一瞬间,有千万个念头涌上安宁的脑海,心绪如麻。 申婧洁害羞的垂下眼睑,小脸蛋红扑扑的,别提多迷人。她两只雪白的小手互相交织着,紧张而拘促,看起来像只青涩可口的小苹果。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双掺杂着无数复杂情绪的幽邃眸子慢慢地冷下去,最后冷凝成冰,再无任何的情绪波动。他缓缓仰靠向椅背,薄唇抿成冷硬的一线。 看着楚钧的神色变化,白雯珊情知不妙,暗叫要糟。还没等她想出应对的法子,就听到楚钧开始发难了。 “雯珊,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楚钧再次瞥向白雯珊的目光极冷。 “小舅舅,”大概是看出楚钧动了真怒,白雯珊的声音顿时小得像蚊蝇,“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孤单一个人……” “找来一个整过容的女人,就以为我会接纳她?”楚钧打断她的话,冷斥道:“自作聪明!” 申婧洁娇躯一震,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闪过震惊之色。她是整过容,可是却万万想不到楚钧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看破!这个男人的心是钢铁铸成的吗?难道说,这张脸根本无法让他迷乱心智? 不再看那两个女孩,楚钧对旁边的管家吩咐了一句:“王姐,送她们离开!” “小舅舅,你不能赶我走啊!有大半年都没有见到你了!”白雯珊大急,顾不得再“推销”申婧洁,连忙上前抓住楚钧的大手,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求饶:“我再不敢自作聪明了,你别赶我走!” 申婧洁也有些急了,顾不得保持娇羞形象,厚着脸皮拦住楚钧,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噙着泪光,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楚先生,听说你的身边缺少一位照顾你起居的贴身女佣,就留下我吧!我什么活都会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给你铺床叠被,伺候你洗漱……” “我的女朋友兼职做我的贴身女佣,所以我不需要多余的人!”楚钧再觑向申婧洁的目光变得冷沉,像两口冰窖,深冷不见底。“送客!” 王姐走过来,对申婧洁礼貌而疏冷地抬了抬手,说:“许小姐请吧!”对白雯珊的态度稍微客气些,但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白小姐知道楚先生的脾气,还是不要惹他不快!等改天他心情好了,再来吧!” 白雯珊知道已经不可挽回,懊悔得直跺脚。恼恨的瞪了安宁一眼,便哼了声,也没管申婧洁,径直走了。申婧洁羞愧地咬着嘴唇,捂脸跟着跑出去。 安宁十分无辜,她什么都没做,也会招人恨!全是楚钧这个蓝颜祸水惹来的麻烦! 她追上楚钧,嗔怪地道:“喂,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的兼职贴身女佣了?少胡说啊……”目光觑到楚钧的表情,嘴里的话顿时咽住。 此时的楚钧俊颜森冷,精致的五官如抹薄冰,那双狭长犀利的眸子如冰刀般射向某个虚无的方向,握住轮椅的大手关节捏到泛白,手背暴起青筋。 安宁吓了一跳,她试探地靠近他,缓缓蹲下身子,对视着他冰冷的眼睛,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明天补票 在安宁的印象里,楚钧一直很温柔的。哪怕他生气,也十分优雅,从没有失去过风度。她从没有见过他此时的样子,那样冷寒绝决,啐冰般的眸子如同两把利刃,几乎要戳穿人的身体。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安宁不由后退几步,不知所措。 也许是安宁惊慌的样子触动了楚钧,他眼里的冰寒渐渐消融,似乎刚刚认出面前的人是她。花瓣般鲜润的唇微微上扬,语调变得很柔和:“宝贝,过来!” 安宁仍然怔怔的,怀疑他的神智不太清醒,便试探着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呵,”楚钧不由笑了,把手一伸,说:“我自己的媳妇儿难道还不认得了!” 见他脑筋很清楚,而且语气和神情都恢复如常,安宁这才重新走近他,不过仍然心有余悸。“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到底怎么回事?” 沉吟片刻,楚钧慢慢地道:“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但都过去了!” “跟那个名叫申婧洁的女孩有关系吗?”从刚才白雯珊和楚钧的对话里,安宁能听出个大概。应该是申婧洁整容成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跟楚钧有着非比非常的关系,多数是他的恋人吧!看楚钧的神情反应,那个女子很可能伤过他的心!果然,这个男人的心里曾经住过一个人的!想到这里,安宁心里闪过片刻的酸涩,至于真正的原因,她不愿去深究。 楚钧神色一忡,似乎受到了某种触动。不过旋即很好地控制住情绪,他甚至微微地笑了:“对!她让我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赶走了她!” 见他这样,安宁不好再追问下去,便只笑了笑作罢。 * 吃过午饭,楚钧让安宁陪他一起做腿部康复矫治,安宁才知道原来楚钧的腿是可以治疗的,这让她心头一阵宽慰。 安宁一直认为,像楚钧这样完美的男人,不该有缺憾!听说他的腿能通过矫治恢复正常,她的喜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只要他能重新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她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不过……矫治的地点选在卧室里是否欠妥当?就在安宁思量着如何婉转地开口要求换个地点时,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匆匆忙忙地拎着一口医药箱走进来。 男医生满脸惊喜之色,激动得浑身发抖,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少、少爷,你、你终于决定要做矫治了……” 楚钧抬首微微一笑,简单地吩咐道:“卓医生,你教安小姐辅助矫治的方法和注意事项!”言下之意,他要安宁做他的私人医疗护理。 卓医生这才发现楚钧身边的安宁,不由仔细打量几眼,大约在心里揣摸着她的身份。 “她是我的私人助理兼贴身女佣。”楚钧看出了卓医生的好奇不解,便笑嘻嘻地介绍道。 这些年都没见到楚钧如此郑重地介绍过他身边的一个女人,让卓医生想不重视都难。他连忙对安宁恭敬地躬了躬身,和气地说:“少爷的腿虽然伤到了筋骨,但并非没有康复的可能。只要每天帮助他做一百个起立,坚持半年左右,他就有可能重新站起来。不过,这件事情就要辛苦安小姐了!” “卓医生不必客气!楚钧是我的未婚夫,帮他等于帮我自己,谈何辛苦呢!”安宁礼貌性地微笑点头,回应道。同时暗瞪了楚钧了一眼,谁让他胡乱介绍,说什么她是他的贴身女佣了! 卓医生怔了怔,大概是被安宁的话给震住了,疑惑不解地看向楚钧,似乎在询问对方,什么时候冒出个未婚妻来。 楚钧哈哈一笑,直接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卓医生的疑问。他把安宁揽入怀抱,凝视着她的清眸,温柔地承诺道:“等我能重新站起来的那天,就正式娶你过门!” * “一、二!一、二!……加油,别松懈,再来十个!” 偌大的卧室里,正热火朝天。楚钧在安宁的帮助下,一遍遍地做着康复矫治体操。不停地起立,坐下,坐下,再起立。他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滴,疼得五官抽动,但愿仍然咬牙坚持住了。 “好样的,坚持住!再来,一、二!一、二!……”安宁耐心地数着节拍,为楚钧鼓劲加油。但是,她始终没有碰触他的身体,完全让他靠着自己的力量起立坐回。 楚钧的情况比安宁想象中的要好,拄着拐杖,他完全可以自己站起,再坐回原处。 安宁不时帮他擦汗,给他递茶倒水,鼓励他坚持。一百个起立,对于长时间习惯坐在轮椅里的楚钧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但她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做了几十个起立,中间休息的时候,安宁忍不住问道:“既然你的腿可以通过矫治康复,为何到今天才开始治疗呢?” 楚钧接过安宁递来的帕子,揩了揩额角的汗水,戏谑道:“因为直到今天才有女孩肯嫁给我啊!”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有个正形呀!安宁知道,他不愿说的事情,问也没用。便白他一眼,不再提这个话题。 两人相处的时光因为忙碌而变得短暂,不知不觉一个下午下去了。 夜幕降临时,楚钧终于完成了一百个起立。累极倦极的他,丢了拐杖,仰面跌倒在大床上,直喘粗气。 安宁走过来,低首笑着伸手捏他英挺的鼻子,“哎,这就不行了!” 哪知道,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抓住,纤细的身体腾空而起,重重地趴俯在他的身上。 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缝隙,安宁吓得动也不敢动。“喂,你别、别乱来啊!” 男子的两条铁臂牢牢锁住她的纤腰,将她禁锢在他的怀抱里。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凝视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危险的炽热火焰。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清丽的脸庞,他的声音如夜色般温柔:“安宁,你是我楚钧的女人!” 吻如羽絮般落在安宁的额角、鼻尖、唇畔,她慢慢阖起眸子,屏住呼吸,身体有些僵硬。不知不觉间,她想起了丁鹏说的话。他说楚钧受伤极重,已经丧失了人道的能力。可是,这具火热滚烫的男性身体,分明充斥着惊人的**…… “呃,”身体一个错位,她和楚钧调转了方向,被他压到了身下。正在胡思乱想的安宁顿时清醒过来,她伸出手掌挡住他压下的吻,急声阻止:“楚钧,不要!” 并非不愿给予,而是……她怕他有心无力,伤到男性的自尊。 可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显然并不在一个频道上,他还以为她顾及的是另外一些原因。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缓缓探进她的衣内,他的声音因**而略有些沙哑:“宁宁,今晚先让我上车,明天一定补票!”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复仇王妃》: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亲自验证 “宁宁,今晚先让我上车,明天一定补票!” “咳,咳咳……”安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很糗地猛咳起来。拜托,这个楚钧能不能别这么雷死人不偿命! 见安宁咳得厉害,楚钧怕出什么意外,便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帮她轻捶着脊背。“怎么了?”做这种事情也能呛咳到,实在想不通。 安宁总不能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讪讪地道:“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言下之意,让他消停些,别再折腾了,她的小心肝禁不起惊吓。 楚钧一手撑着床面,半俯着身子,专注地睨着她。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问:“愿意嫁给我吗?” “拜托,这句话你问了不止一遍,我答了也不止一遍!”安宁有些好笑,她想坐起身,但他半压着她,离她如此之近,只要稍一动,她的嘴唇就会贴上他的脸。所以,她僵硬着身子,尴尬地躺在那里,像被压在猎豹爪下的一只羚羊,不敢轻举妄动。 “明天我们去领结婚证!”他温柔地贴向她,大手沿着她的发际线下移,描绘着她娟秀的轮廓。该有个结果了!他做事喜欢速战速决,拖拖拉拉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 “好、好吧!”安宁推开他不老实的大手,红着脸,道:“今晚,你先去睡书房!” * 拒绝了楚钧,并非是因为没领结婚证,而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想到自己要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她就紧张得根本无法入眠。可是,他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了,而且明天就要跟她一起去领结婚证,说他是陌生人,似乎有些太见外了些。 好在楚钧是绅士,从没有强迫女士的习惯。送给她一个浅浅的晚安吻,他便离开了卧室,去了书房。 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嗅闻着枕畔若有若无的迷人的气息,那是专属于楚钧的味道,令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她捂住发烫的脸颊,心里却是甜甜的暖暖的。为他的体贴宽容,为他的优雅绅士,也为他的宠溺温柔而深深地陶醉着。 * 第二天,安宁走进学校的时候,不出所料,她果然立刻成为全校师生注目的焦点。 不过,她气定神闲,丝毫都没介意众人异样的目光。走进办公室,安宁把喜糖往桌子上一扔,大大方方地喊道:“大家过来吃喜糖吧!” 老师们还停留在议论闲话的程度上,为安宁找了个残疾男友讨论不休。却万万想不到,仅仅过了一晚,她竟然就直接拎着喜糖来学校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大家张大嘴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都呆了。 安宁暗暗好笑,对待长舌妇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她们猜测的事情变为事实!这样,也就没什么可猜的了!这是她从对付邻居八婆们那里总结来的经验。 “大家吃糖!别愣着!”安宁起身,挨个办公桌发送糖果,绯红的脸颊嫣若桃花,的确掩饰不住新娘子的娇羞幸福感。 赵丽英剥开一粒太妃糖塞进嘴里,酸酸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今天刚去领了证,婚期还要跟家里人商量!”安宁很随意地接道。 “……”众人皆是暗惊——速度真够快的,竟然领证了! 许佳怡却是眼前一亮,横在中间的情敌已经嫁人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心里暗喜,嘴上却也是酸溜溜的。“唉,真难为你了!跟个残废生活在一起,肯定有诸多不便啊!其实,凭着你的条件,要找个普普通通的正常男人也未见不可……” “我跟楚钧在一起挺好!他对我百般疼爱呵护,能嫁给他那样的男人,是我的福气!”安宁打断了许佳怡假惺惺的“同情”,“再说,我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也不必劳你挂心!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吧!” 周围有窃窃的笑声响起,有的在暗讽许佳怡,有的则暗笑安宁。她们既看不惯许佳怡仗着年轻貌美目中无人,又看不起安宁嫁给了一个残废。 不过,安宁选择的那个男人长相实在太过俊美妖孽,兼之耀眼的身份家世,这又让一部分虚荣的拜金女又羡又妒。无论安宁婚后是否幸福,至少物质方面能得到充分的满足。 正在大家分吃喜糖的时候,范芳芳走进办公室。看到这一幕,她直接呆住了。 “芳芳,这些给你留的!”安宁把剩下的太妃糖一骨脑地塞给了范芳芳,抿嘴儿笑道:“先预定你做伴娘,不许再应别人了!” 范芳芳拎着糖包,显然不在状态。她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安宁,你不是开玩笑吧?” 周围的同事看似若无其事,实际都暗中竖起了耳朵,捕捉两人的一举一动。 安宁“扑哧”一笑,从绅包里取出一本红彤彤的红婚证,在范芳芳面前晃了晃。“喏,这下不用再置疑真假了吧!” 范芳芳拿过结婚证,反复研究许久。没错,真的是结婚证啊!印着大红喜字的正面贴着两人的结婚照,俊男靓女,一双耀目的璧人。“你、你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不成我能拿终身幸福来玩笑嘛!”安宁摇摇头,嗔她一眼,便准备回办公桌备课。 “等等!”范芳芳一把拽住安宁,欲言又止,终于说:“我们去外面说!” * “当年楚钧遭遇了一场十分严重的车祸,受伤极重,听说……听说他不能人道!”离开办公室,范芳芳便急急地对安宁道出了她最新听到的绝密消息。 安宁却连眼皮都没抬,冷冷一笑:“你是听丁鹏说的吧!” “安宁,我知道你对丁鹏有成见,因为他是丁秋瞳的弟弟!不过,有些事情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种传闻,肯定就有这方面的原因!”范芳芳紧抓着安宁的手,压低声音嘱咐道:“你不该急着跟他领证,太仓促了!万一他真得不能人道,你岂不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安宁呆了呆,傻傻地道:“如果真这样,他为什么没告诉过我?” 她相信楚钧,如果真的如此,他没理由不事先说明!他那样骄傲的男人,从不会刻意隐瞒什么。 “你傻啊!这种事情他怎么会主动说呢!”范芳芳恨不得在安宁脑门上弹一记,让她清醒清醒。“记住,你晚上亲自验证一下!” “这个……怎么验证?”安宁顿时有些脸红心跳。 “还用我教你吗?当然是跟他……行房啦!” * 昨晚,安宁明明感受到楚钧那样炽烈的**,若不是她坚持不从,恐怕真有可能被他先上车后补票了……这样的他,怎么会不能人道呢? 摸了摸绅包里烫红的结婚证,安宁面孔一热,不由想起范芳芳的嘱咐——“晚上亲自验证一下!”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红楼同人文《穿越之我非迎春》: 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贾迎春!看我如何跟残暴的中山狼斗智斗勇,顽强不屈地为生存而战。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风格轻松幽默,男主霸道情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老板 刚领了工资,安宁仔细研究了一番,这几千块钱能买到些什么。想来楚钧那样身份的男人,衣履穿戴自然都是奢侈品牌,她根本买不起。几经思量,便决定亲自去商店看一看,有什么合适的礼物可以买来送给楚钧。 原本想带上范芳芳帮着参谋一下,不过想到她说的那些话,又觉得怪不好意思,安宁便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来到某大商场的男装专柜,安宁转悠了一会儿,看中一款休闲外套,觉得那帅气的版型跟楚钧的气度极为相配。看了看价格,三千二百八十块,正好是她一个月的工资。 安宁正打算掏钱买下它,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安小姐,在给楚钧买衣服啊!” 这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一时间又不辩是谁。安宁转过身,定晴瞧去,见是位眼睛大大,长相秀美可人的女子。“你是……” “不认识我了!”女子俏皮地歪了歪脑袋,提醒道:“我叫顾依凝!” “噢,原来是顾警长!”安宁顿时恍然,不过那日在警局里,顾依凝一身英威的警服,这换回女儿装,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认不出来了。 顾依凝对安宁看中的那件男士休闲装颇为赞赏,道:“你的眼光不错,我也看上了,想给狼狼买一件呢!” 狼狼是谁呀?安宁疑惑不解,还有人叫这种名字! 下一刻,顾依凝便解答了她的疑问:“狼狼是孩子爸,我给他取的专属昵称!” 人家夫妻还真够有情趣的!安宁哑然失笑的同时,又羡慕他们的夫妻感情和谐。不过,在她心里一直藏着个疑问,正好趁此机会问出来。“顾警长,你跟楚钧是怎么认识的?” “唔,我跟他原本不熟!后来,他姐姐嫁给了狼狼的哥哥,我们做了亲戚,当然就慢慢熟稔了!”顾依凝说话脆生生的,非常爽快。 “……”原来是这样啊!安宁不禁好笑,这跟自己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嘛! 顾依凝买下了一件衬衫,安宁买下了那件休闲男装,两人说说笑笑地一起走出了商场。 * 安宁一直想对楚钧的家庭成员多一些了解,但又不好直接问他。今日偏巧遇见了顾依凝,无疑是个很好的机会。 两人一起离开商场的路上,安宁便有意无意地问起楚钧家庭方面的琐事。“说起来有些荒唐,我跟楚钧都已经领了结婚证,对他几乎还没怎么了解!尤其是他的家庭成员,我只见过他的一个外甥女!” 想起白雯珊,安宁的心里便打起鼓。楚钧到底有着怎样的家庭背景呢,他似乎并不热衷介绍他的家人给她认识。或者,她跟他的婚姻根本是他擅作主张,并没有得到楚家人的同意。 决定跟楚钧在一起的时候,安宁并没有想太多。这木已成舟,才察觉自己过于草率了些。不过,她并不后悔。以后的路还很长,用后半生来了解他,已经足够。 她感觉楚钧就像一座丰富的宝藏,永远都会带给她无尽的惊喜和意外。想到后半生有这样一个男人来陪伴,便有种被暖暖的幸福感包围着的感觉。 面对安宁的患得患失,顾依凝嫣然一笑,道:“我决定嫁给狼狼的时候,甚至都搞不清楚他做什么生意!结婚之后,两人聚少离多,这么多年过来了,都没有听见他说过一次爱我!” 安宁怔了怔,停住脚步,有些诧异地望向顾依凝。沉默片刻,才慢慢道:“爱情是靠不住的东西!我觉得,婚姻里不需要那些!” 她跟陈宇森相恋多年,有过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可是有什么用呢!所有浪漫情怀敌不过现实利益,那个男人背叛得如此彻底,让她连供缅怀的余地都不留。 “对,我也是这么觉得!”顾依凝对安宁的观点表示赞同,同时俏皮地拍了拍安宁的肩膀,挤了挤眼睛,神秘地低声道:“透露给你一个内部消息,我的大伯嫂,也就是你的大姑姐,今天已到T市了!估计她得到了你跟楚钧闪婚的消息,来看看你吧!你得做好准备,最好给她买点礼物……” 安宁一阵慌乱,呐呐地问道:“她都喜欢什么呢?” 正说着话,突然从斜冲里窜出两个人来。这俩人膀大腰圆,气势汹汹地,直接把安宁和顾依凝给推搡开。 “哎,你们干什么的?”顾依凝纵然不穿警服,仍然一身正气,不容小觑。 俩男子把她上下一阵打量,恶声恶气地问道:“你TMD就是顾依凝!” 安宁听这俩人说话口气不对,便悄悄拽了拽顾依凝的衣角,小声嘱咐:“我们走吧!” 顾依凝却毫不畏惧,不退反进。她踏前一步,把胸脯一挺,“没错,找我有事?” “姓顾的,我们老板让警告你,别不识好歹!”满脸凶相的男人指着顾依凝,恐吓道:“赶紧放了丁小姐,大家彼此都能少了许多麻烦!” 安宁一听,就明白了——这俩人准是陈宇森派来的!几次营救丁秋瞳无果,竟然直接派来打手用武力恐吓了!她从心底冷笑出来,陈宇森已经黔驴技穷了! “哈,我就不放,看看你们老板能拿我怎样!”顾依凝也是个硬骨头,半分都不肯屈服淫威。“丁秋瞳两次雇凶害人,证据确凿,无可抵赖,就等着接受法律的严惩吧!” “臭女表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俩凶汉见顾依凝毫不买帐,不禁恼羞成怒,竟然当场动手了。 安宁忙喊道:“顾警长,快跑!” “跑什么!敢跟我动手,揍丫的!”顾依凝干脆直接跟那俩凶汉对打起来,她身手敏捷,巾帼不让须眉,竟然将那俩凶汉打得落花流水连连后退。 那俩人势见不妙,心生怯意,便想溜之大吉。谁知道顾依凝得理不饶人,拦住那两人,几招擒拿手,便将其中一个给按倒在地。 另一个凶汉料不到顾依凝的身手如此厉害,后退几步,干脆转过身撒腿逃走了。 顾依凝揪着那个被擒的凶汉,扬手就是两巴掌,喝斥道:“你的老板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 安宁跟随着顾依凝,在那被擒获的凶汉带路下,找到了藏在不远处的一辆奔驰车。 有人慌慌张张地探头探脑出来,安宁定睛望去,果然是陈宇森! ------题外话------ 顾依凝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婆媳缘 果然,那探出头来张望的人是陈宇森! 安宁怒极反笑,她抢在顾依凝之前走过去,对着正准备缩回去的陈宇森喊了一声:“陈宇森!” 陈宇森怔了怔,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安宁。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噢,原来你就是指使打手恐吓我的老板!”顾依凝推搡着那个凶汉走过来,冷嘲热讽的语气特意咬重了“老板”两字。 被擒的凶汉完全没有了悍气,双手抱头,可怜兮兮的样子。“警长,我都交待了,放过我吧!” 顾依凝拿出手铐铐了那个凶汉,然后拉开车门,直接粗鲁地把陈宇森从车上拽了下来。 “喂,你身为警长,怎么动手打人呐!”陈宇森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好像不会跟女孩子动手的样子。不过安宁见过他跟楚钧打架,样子凶狠着呢! “混蛋!”顾依凝对着陈宇森的下巴就是一拳头,厉声斥道:“为了丁秋瞳那个没品的女人,你连这种买凶恐吓警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算是个人呀!没错,丁秋瞳就是我扣着不让放的,有什么招数只管施出来,我顾依凝奉陪到底!” 陈宇森捂着被打的下巴,目光迟疑地望向安宁。四目相触,他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宁宁……”他想解释什么,然而,一切语言在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滑稽可笑。 “陈宇森,你真是……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安宁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有些隐隐的哽咽。无论如何,她仍然被他伤到了!为了维护丁秋瞳,他竟然不惜派人来威胁恐吓顾依凝,实在无所不用其及! “宁宁,我真得没想到……你会跟这个女警长……跟她在一起!”陈宇森懊悔不已,假如早知道这样的结果,怎么都不会做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蠢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的!” 安宁哑然失笑,对不起?他说这句话倒说得很顺溜了,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做挡箭牌。 看着陈宇森尴尬懊恼的样子,再看看安宁失望悲伤的神情,顾依凝很快就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走上前,拍了拍手,半认真半开玩笑般地揶揄道:“安宁,这就是你的前男友啊?我觉得你该好好谢谢丁秋瞳,如果不是她把这个男人给撬走了,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安宁知道顾依凝在安慰她,可是心里仍然说不出得难受。勉强控制住情绪,淡淡地扬唇:“是啊!我是该好好谢谢她!顾警长帮我重重治她的罪,让她在牢里多待几年!” * 下午没有去学校上课,反正已经请了婚假,安宁便回到别墅。 这片风景优美的别墅区有个很美的名字,叫做绿洲湖畔商务别墅。每幢别墅楼都有自己的名字,楚钧居住的那幢名叫“帝景天成”,售价几千万。这里,出入其间的人几乎都开着豪华私家车,像安宁这样坐出租车出入的,反倒是极少数。 出租车司机艳羡地看她一眼,接过车费,说:“小姐,你既然都住进这么豪华的别墅,怎么不买车啊!或者让你男朋友来接你!” 安宁淡淡地睨他一眼,道:“我男朋友工作忙,没时间!” 说到这里,不禁想起今天是她和楚钧领结婚证的日子,而她却坚持去学校上课,楚钧肯定也去了公司吧! 当她踏进家门时,王姐迎了出来,满脸笑容地说:“安小姐回来得正好,楚太太和楚大小姐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安宁怔了怔,等到领悟过来王姐嘴里所称的楚太太和楚大小姐是谁,不由顿时紧张起来。 跟顾依凝在一起的时候,听她说起过楚钧的家人已经到了T市,多半是听说了他们闪婚的事情,所以来看看她!没想到,如此之快!她都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啊! 硬着头皮,安宁随着王姐进到会客厅,见仿古红木沙发椅里坐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还有一位美丽的少妇。不用王姐介绍,她也能猜出这两位便是楚钧的母亲和姐姐了! 经过王姐做了简单的介绍,安宁和楚钧的母亲焦秀珍以及楚钧的姐姐楚嘉琪握手寒喧。 出乎安宁的意料,这二人对待她的态度很是亲和,并没有半分豪门贵妇的矜持架子。尤其是焦秀珍,握着安宁的手就不再松开了,直接拉着她坐在身边,慈爱地问长问短。 安宁有问必答,说了家中的大体情况。焦秀珍便笑呵呵地对女儿子楚嘉琪说:“果然是清白人家的女孩,阿钧这次做的选择非常正确!” 楚嘉琪抿着嘴儿,笑道:“妈妈这么喜欢安宁,看来婆媳之间也是有缘份的!” 看着未来的婆婆和大姑姐如此和善可亲,安宁完全打消了心底的顾虑,不由嫣然一笑。 “好孩子,谢谢你劝说阿钧做康复矫治,他能幡然醒悟都是你的功劳!只要阿钧能重新站起来,你就是我们楚家的第一大功臣!妈妈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焦秀珍紧握着安宁的手,眼里含着感动的泪花。 安宁一怔,终于有些明白,安家人对她的亲善态度多半因为楚钧做康复矫治的事情!——她们认为楚钧是因为她的劝说才决定接受治疗的! 这显然是个误会!因为安宁从没有劝过楚钧做康复治疗,她甚至都不知道楚钧的腿还有治疗的希望! 唇瓣翕动,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安宁尴尬地垂首,不再说话。 焦秀珍却是兴致不减,已经在征询安宁婚礼的举办形式以及规模风格之类的问题。“阿钧终于要娶妻了,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安宁,你是我们楚家的福星,绝不能委屈了你!想要什么,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 “伯母,我……”安宁想说自己没什么要求,又觉得这话显得太没刚性,会让楚家人误以为她攀附楚钧喜不自禁,便又改口道:“婚礼的事情,还是跟楚钧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吧!” “嗨,都领证了,还不改口叫妈!”楚嘉琪笑嘻嘻地打趣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安宁羞涩地垂首,轻声喊了声:“妈。” “哎,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焦秀珍越看越喜欢,便对女儿笑着吩咐道:“快打电话让阿钧回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结婚的事情!” ------题外话------ 顾依凝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丁奶奶 清香淡雅的茉莉花开满了整个庭院,芬芳的氛围令人如痴如醉。 就在这样美丽清雅的背景下,竟然出现了两张同样美丽绝伦的脸庞。这种诡异的情景如果出现在屏幕,一定会被认为做的特技镜头,可是,它却出现在真实的环境里。 没错,两个一模一样的美丽女子,面对着面站在一起。不过,其中一个满脸卑谦之色,另一个却是冷艳绝伦有种天生的尊贵气质。 “苏小姐,你交待我的事情我都尽力去做了,楚少不肯留下我,也许在他的心里,你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替代的吧!”卑谦女子小心奕奕地开口,好像生怕苏小姐怪罪于她。她正是昨天和白雯珊一起去找楚钧的申婧洁。 苏苏如同女神般高贵圣洁,她的容貌美丽到几乎无可挑剔。为了把申婧洁整容成她的样子,颇费了不少的心血和功夫。然而,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因为楚钧根本没有因为那张脸而为申婧洁破例。 申婧洁见苏苏始终沉默不语,心里不禁惴惴的,继续道:“虽然楚少没有留下我,可是却因为看到了我之后才决定要做康复矫治……”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苏苏终于开口,她的声音优美如夜莺般清脆甜腻,完全不带丝毫的烟火气。 申婧洁连忙解释:“我听白雯珊说的!她鼓励我别灰心,继续纠缠楚少……” “用你来讨好他,她倒是会捡现成的便宜!”苏苏转过脸去,似乎不愿面对这张与她相同的脸。“可惜,楚家人却没认为这是我的功劳,她们都认为楚钧的改变是因为安宁!” “唔,苏小姐是说陪在楚少身边的那个女子吧!”申婧洁狭黠地眨了眨眼睛,弯唇道:“依我看,楚少不过是拿她做幌子,让楚家人误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其实,她在楚少的心里根本没有任何的位置!” 沉默了片刻,苏苏转过身,淡淡微笑:“难为你了!你做得很好,可以拿到剩下的一半钱!” “哦,谢谢苏小姐!谢谢苏小姐!”听说可以拿到另一半钱,申婧洁顿时兴奋不已,讨好地问道:“那我要不要整回原来的样子呢?” 毕竟,每个女人都不希望世上有另外一个仿版的自己!其实,申婧洁也不愿做别人的仿版,她原本的相貌也是中上之姿。 “先不必忙着整了!费了这么多的功夫,整成这样不容易,也许还有用得着你这张脸的时候!”苏苏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去吧!记住,我的事情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包括白雯珊!” 许婧洁忙不迭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苏小姐请放心!” 等到许婧洁离开,苏苏看着满院盛开的茉莉花,怔怔地出神。这么多年了,他的身边先是有了丁秋瞳,现在又有了安宁,是否,占据他心底位置的女子仍然只有她苏苏? * 楚钧果然在公司上班,焦秀珍得知后,便在电话里嗔怪道:“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是工作狂!你赶紧回来,商议结婚的事情!” 坐在旁边的安宁能从听筒里听到楚钧无奈的声音,甚至,她能想象到电话那端的他此时肯定在烦恼地揉眉心:“妈,我跟安宁只是领了证,暂时没打算举行婚礼!” “胡闹!不举行婚礼算什么结婚呀!废话少说,马上回家!”焦秀珍对儿子下了最后通牒,“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玩不够!安宁多好的姑娘,遇到她是你的福气!哎,你也该收心了!” 不等焦秀珍说完,就隐隐听到话筒里传来挂线的忙音。安宁心里有些涩涩的,说不清什么感觉。 尽管她和楚钧的婚姻属于各取所需,并未牵扯爱情感情,但是,终身大事,正如焦秀珍所说,她还是希望隆重些,热闹些。 哪个女人不渴望童话般的婚礼,美丽的婚纱,耀目的钻戒?只是,从楚钧方才在电话里的态度看,他似乎对婚礼并不热衷。 他只是需要一个法律上认可的妻子,借以应付家族逼婚的压力。至于婚礼,也许在他看来,是多余且无关紧要的东西吧! “这孩子,也该有个人管管他了!”焦秀才珍并未受到儿子态度的影响,相反,她看起来兴致盎然。“安宁,妈给你做主,会有一场盛大隆重热闹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我们楚家!” 安宁勉强笑了笑,不置可否。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焦秀珍迟迟疑疑地开口,似乎很不好意思。“妈妈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希望你能谅解。” 虽然不知道焦秀珍要商量的是什么事情,不过看这表情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安宁礼貌地微笑,道:“有什么事情,妈但说无妨!” 焦秀珍犹豫着不好意思开口,便对身边的女儿楚嘉琪打了个眼色。楚嘉琪便代替母亲开口,说明了事情的原因。“原本这次爸爸也打算和我们一起来T市看看他的儿媳妇,只是丁奶奶病重,爸爸只好留在京城照顾她!” “哦,”安宁虽然不知道丁奶奶的具体身份,但看焦秀珍母女的神情语气,这位老人应该跟楚家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丁奶奶的身体怎么样了?” “不太好!人老了,身子本就虚弱,又因为她的孙女出了事,所以……所以情况很不好!”楚嘉琪顿了顿,索性把话挑明了:“丁奶奶就是丁秋瞳的亲奶奶,也是爸爸的干妈,我们的干奶奶!” “……”安宁凌乱不已,这世界真够小的!难怪丁秋瞳敢那么嚣张,原来是有恃无恐呀! “安宁,”焦秀珍拍抚着安宁的手背,歉疚地说:“妈妈知道没有立场要求你放过丁秋瞳,毕竟确实是她做错了事情!可是,这段时间你爸爸为了干妈的病情十分忧心,你看能不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新婚燕尔 “妈妈知道没有立场要求你放过丁秋瞳,毕竟确实是她做错了事情!可是,这段时间你爸爸为了干妈的病情十分忧心,你看能不能……” 话说这份上了,安宁已不能拒绝。沉吟了一会儿,便说:“妈,这件事情最好跟楚钧商量一下,毕竟丁秋瞳的案子是他插手的!还有负责案子的顾警长,好像还是大姐的亲戚,他们说话应该都比我管用吧!” 楚嘉琪摇摇头,道:“这俩人都是死心眼,说了也是白搭。关键还在你身上,因为你是受害人呀!只有你表态不追究丁秋瞳的刑事责任,他们俩才肯抬手放人呐!” “哦,”原来这母女俩专程来T市,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并非专门跑来给她和楚钧策划婚礼的!安宁勉强扬唇,低声说:“那我就去撤诉好了!” 见安宁如此轻易地答应了,焦秀珍喜不自禁地抱住她,赞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妻贤夫祸少,阿钧有你在身边,一定会越来越成熟懂事了!” “……”纵容包庇也算懂事吗?安宁无语了。 * 楚钧回家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见到焦秀珍母女俩,他竟然半分久别重逢的激动都没有,甚至还微微的懊恼。“你们俩怎么又跑来了,就不能让我清静两天!” “哎呀,不孝子!见到老妈就说这样的话!”焦秀珍直皱眉头,却掩饰不住对儿子的溺宠之情,笑骂道:“娶了媳妇忘了娘!” 提起媳妇儿,楚钧淡漠的俊颜难得浮起笑意,扬唇问道:“我给你挑的媳妇儿咋样?” “不错不错!”焦秀珍眉开眼笑,不忘调侃一句:“快点给我生个大孙子就更好了!” 安宁的脸颊微微烧烫,见这母子俩如此默契地开玩笑,便适时地提出了丁秋瞳的问题。“楚钧,刚才妈妈跟我说了丁奶奶病重的事情。这件事情,我没什么意见,如果你同意,就跟顾警长打声招呼,保释丁秋瞳吧!” 一听这话,楚钧脸上难得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蹙起俊眉,冷哼:“那个害人精放出来只会继续为祸人间,还是关在监狱里比较合适!” “阿钧!”焦秀珍叹息道:“你干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整天只惦记着她那个不争气的孙女!要是再看不到秋瞳,你干奶奶恐怕是死不瞑目啊!” 提起丁奶奶,楚钧沉默了片刻。看得出来,他对丁奶奶有着很深的感情,只是对丁秋瞳实在深恶痛绝,两种感情掺杂到一起,十分纠结。 “楚钧,还是放过丁秋瞳吧!”安宁不想让楚钧为难,再者,楚家跟丁家交情菲浅,尤其敬重丁奶奶,不可能真的把丁秋瞳一辈子关牢里。“如果她出来后再作恶,就把她的罪行告诉丁奶奶,让老人家自己决定如何处置她。” 焦秀珍赔笑道:“阿钧,你看安宁都这样说了,就饶过秋瞳这次吧!” 对安宁投去歉然的一瞥,楚钧转头淡冷地对老妈道:“看在干奶奶的情面上,可以放过她这次!不过,她出来以后要是敢继续作恶,就让她下半辈子都待在牢里!” * 吃过晚饭,就在焦秀珍母女俩兴趣勃勃准备商谈婚礼的事情,楚钧却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要让安宁陪我做矫治了,你们俩的闲话留着改天再说吧!” 听见楚钧要做腿伤矫治,焦秀珍不敢耽误,只好拉着女儿站起来,“好吧,好吧,不耽误正事了!”说罢,又对安宁挤了挤眼,赔笑嘱咐道:“阿钧的脾气不太好,你得劝着些,可不能让他半途而废!” 安宁几乎可以判定,楚家母女对她和善甚至微微巴结的态度,绝对是为了收卖她伺候楚钧。只要能让楚钧乖乖配合做腿伤矫治,她们是不惜任何代价的!微微一笑,道:“唔,妈放心,我会的!” 她推着楚钧上楼去了,因为楚钧坚持在卧室里进行矫正治疗。 经过卓医生的强化训练,安宁已经把大概的注意事项都弄清楚了!其实楚钧的腿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如果坚持每天锻炼,痊愈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不知为何,这任性的家伙连续几年都不肯做康复矫治,以致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 * 进了卧室,安宁拿出自己在商场买的那件男款休闲外套,把包装盒拿给楚钧。“给。” 楚钧接过来,犀利的眸光扫去,微微勾唇:“送我的?” “嗯。”安宁决定有必要定制赏罚制度。“你积极接受矫正治疗,这是好的表现,要奖励!” “呵,”楚钧被她逗乐了,看起来非常愉悦。兴致勃勃地拆开包装,然后试穿了一下。 “嗯,人配衣装,佛配金装,更帅了!”安宁对他抛了个媚眼,抿嘴调侃道:“我老公还不错嘛!” “小东西,你敢调戏爷!”楚钧伸手就把她拎过来,搂进怀里,缠着她索吻。 安宁大大方方地吻了他,提醒道:“该做矫治了!” 这时,楚钧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过来看了看,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安宁忍不住问道。 “你没有刷我给你的卡!”楚钧微微阴沉着脸色,那目光似乎她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原来为这个!安宁无奈又好笑:“这件衣服足足用去了我一个月的薪水,接下来的日子要靠老公你养着我了!” 楚钧这才重展笑颜,含情脉脉地对她说:“老婆,我也有礼物要送你!” 哇,这感觉不错嘛!有点新婚燕尔的甜蜜味道了!安宁笑眯眯地把手一伸:“啥礼物?拿来瞧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吃醋 安宁发誓,再也不要相信楚钧这个奸商! 她脑子残了,才会相信这家伙真会玩什么浪漫!当楚钧拿出送给她的“礼物”时,她恨不得敲碎他的脑壳。 什么呀!居然拿出一身女佣装来送给她,还搞得那么神秘兮兮,好像献宝似的——这家伙整个神经病变态! “楚钧,你休想让我穿这种东西!”安宁怒目圆睁,坚决不肯屈服他的淫威。 楚钧看起来还是那么无辜的样子,似乎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我说过,你囊括了很多种身份!包括我的妻子、私人护理、贴身女佣……除了你,我不喜欢让别的女人靠近我!这套衣服是我亲自挑选的,觉得你穿上一定很可爱!难道你不想让我心情愉悦些?或者,你根本就是在歧视残疾人!” “……”不会吧,这跟歧视残疾人有什么关系!安宁被他绕得有点头晕,看着他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老婆,这里只有我们俩,穿上给我瞧瞧!”楚钧涎着脸,央求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 安宁觉得自己真是被楚钧吃死了!她鬼迷心窍居然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穿上那身女佣服,陪他做矫正治疗。 楚钧有种阴谋得逞的兴奋,却又坏坏地故意夸她穿女佣装的模样非常性感漂亮,把安宁气得直想敲他的脑壳。 因为有了这幕插曲,漫长的矫正治疗不再显得枯燥。两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一百个起立做完,两人都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老婆,陪老公去浴室泡个鸳鸯浴!”某人恬不知耻地要求道。 “才不要呢!自己洗!”安宁哪里肯答应,她只想赶紧换下身上的女佣装,万一被人瞧见了,岂不是羞死。 “我是残疾人,生活不能自理,你得帮我啊!”楚钧还是那么无辜的样子,让她的心肠都不由软了。“再说,我们都领证了,已是合法夫妻,再亲密的事情都可以做了!” “……”好吧,好吧,这家伙总能找出很多种理由,她算是败给他了! 就在她打算妥协的时候,安宁的手机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阻止了她的脚步。 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上面那串熟悉的号码,安宁不由一愕。——他居然还有脸打电话来纠缠,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半分自知之明? 没有任何兴趣听此人的鬼扯,安宁直接挂断,然后回复了一条短信:“明天我就撤消对丁秋瞳的起诉,你的目的达到了,请不要再纠缠我!” 懒得对他解释原因,反正已决定不再追究丁秋瞳的刑事责任,索性卖给他一个人情,省得再纠缠不休。 心情还是不免有些忿懑,不过如今幸福安逸的生活令她的心态平和了许多。人在感觉幸福满足的时候,总会特别宽容,容易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或事。此时,安宁便亦然。 发完了短信,原以为总算能消停一段时间了。谁知道,还不等她放下手机,对方便回复了过来。 实在有些不耐烦,再兼之楚钧在浴室那边催促得紧,安宁便打算丢下手机不理。 可是,走了几步,后面又传来一声急促的短信音。也许是多年来跟陈宇森之间养成的心灵感应,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重新折回身,拿起手机,点开短信,只见上面的内容赫然投入眼帘,触目惊心: “宁宁,快来救我!我被人追杀,快要死了!” “是顾依凝的老公!他要整死我,宁宁,你救我!” 顿时呆立当场,安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晌,唤她不理的楚钧过来了,纳闷地问:“你在干什么?” 安宁醒过来,转头望向楚钧,呐呐地问:“你认识顾依凝的老公吗?” 楚钧眼尾一扬,有些诧异:“怎么了?” 犹豫着,安宁把今天中午在商场门口发生的一幕重叙了一遍,末了,道:“陈宇森得罪了顾依凝,她老公要整死他!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听顾依凝亲昵地称呼老公叫“狼狼”,却想不到此人果然一副狠心肠。陈宇森就算有错,也不该往死里整他吧! 听完安宁的话,楚钧沉默了片刻,冷冷勾唇:“你还在关心他?” “不是啊!”安宁有些窘迫,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不想看到他出事!” 楚钧嘴角的讥讽更深,淡冷地道:“你要说对他余情未了,我就帮他!” “……”这个人,嘴巴就像刀子般锋利歹毒,根本不给人留任何的余地。 安宁有些生气了,她一言不发地去换了衣服,然后拎起绅包,看样子准备出门。 “站住!”楚钧在后面喊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楚先生,我并不真是你的女佣!去哪儿,也没义务跟你禀报!”其实,安宁并不认为楚钧有错。可是,她就是无法接受他这样的态度。这个男人,高兴的时候,能把她哄得晕头转向。不高兴的时候,根本不给她留半分余地。 如果任由他如此发展,以后的夫妻相处也不会太愉快。 * 离开绿洲湖畔商务别墅区,安宁站在宽阔而空寂的马路上,怔怔地发呆。 这么豪华高档的住宅区,到了夜晚,竟然拦不到任何的出租车!因为,这里的居民非富即贵,他们全部拥有私家豪车或者配备公车,根本不需要出租车! 陈宇森没有再发短信来,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好在白天在商场里的时候,安宁保存了顾依凝的电话号码,此时正好用得到。 她拨过去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接起,顾依凝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便传过来。 “刚刚楚钧打来电话了!安宁,你听我说,这件事情我真得完全不知情!也不知道狼狼怎么这么快就得知了陈宇森派人恐吓我的事情!不过请你放心,狼狼他下手自有分寸,不会真得整死陈宇森!” 安宁听的重点,跟顾依凝说的重点不在一个位置上。“你是说,楚钧刚刚给你打过电话了?” “是啊!难道你们俩没在一起?”顾依凝好奇地问道,随即又省悟到什么,吃吃地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替陈宇森求情,惹得楚钧吃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撒娇 在废弃的仓库里,陈宇森被反绑了双臂,吊在墙上,反复地被痛揍。拳头、皮鞋、棍子,雨点般地朝着他的身上脸上招呼着,直揍得他一佛出世两佛升山,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楚钧一声不吭地坐着,俊脸如同阴云密布,冷寒逼人。裴骏元立在旁边,跟他的主人一样,酷酷着冷着脸,欣赏着陈宇森被痛揍的场面。 “救、救命……”陈宇森只能发出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呼救声,嘴唇被打破了,满脸鲜血,看起来极是狼狈可怜。 一名英挺俊美的男子走进来,看了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陈宇森,对冷酷旁观的楚钧说:“差不多就行了吧!如果真打死了,我没法跟老婆交待!” 楚钧嗤之以鼻:“结了婚变得婆婆妈妈,什么事情都要顾着讨你老婆欢心,你还是那个令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凌琅吗?” 凌琅挑眉,绝魅的俊颜掠起一抹浅讥,还击道:“你以为自己能好到哪里去!为了个女人,专门亲自跑来整治你的情敌!鸡肠小肚,小气吧啦,以前的豁达大度哪里去了?” 被凌琅一番讥讽,楚钧更加火大!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子射向半死不活的陈宇森,喝令道:“不用打了,把他放下来!” 还剩半口气的陈宇森总算被恩准放下来,烂泥般地瘫在地上,根本挪动不了半分。 “本来,你可以不用这么惨!就因为给安宁打电话求救,所以要要加倍惩罚!”楚钧俊颜冷沉,叱道:“只要你不怕挨揍,可以继续纠缠她!我可以打到你筋骨寸断,再不能骚扰她为止!” 陈宇森咳着,吐出一口血沫。他用尽力气抬起鼻青脸肿的脑袋,努力翕动被打裂的唇,发出愤怒的声音:“楚钧……你他妈的……” 诅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打手挥去老拳,再次揍倒在地。 “嘴巴还挺硬!”楚钧冷笑着,对左右侍立的打手吩咐道:“继续打!最后给他留一口气就行!” * 寂静的冬夜,无风,却下起雪来。 安宁并没有感觉冷,只是一个人在空落落的街头,未免孤单凄凉了些。找不到出租车,偶尔有停下的豪车,问她去哪儿。看着那些从车窗里探出的肥头大耳,安宁不敢乱搭顺风车。 “我就随便逛逛,不去哪儿!”安宁这样谢绝了那些男人的“好意”。 在雪花飘舞的街头徘徊许久,安宁懊恼地跺着双脚,不由撅起嘴巴。该死的楚钧,她都出来这么久了,他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打来。 就在她暗暗赌气的时候,有一辆熟悉的炫金色法拉利拦在了她的身前。不用抬头,也知道车的主人是谁。心里明明顿时变得温暖,可是鼻腔却涩涩的,喉咙像堵了块棉花。她扭过头,不去理睬。 “哎,回家了!”车上的男人这样吆喝道。 她仍然不理,可是卷翘的眼睫上凝结了细小的水滴,不知是否因雪花落在眼睫上融化所致。无声的沉默着,只是嘴唇咬得很紧,似乎在克制着某种情绪。 “陈宇森没事了!”拉长的音尾昭示着他不悦的心情,但他仍然克制着,慢慢对她解释:“托你的福,我及时从凌琅手里救下他一条小命!不然,就依凌琅那种残忍冷酷的性子,不可能放过他!”(某狼连打喷嚏,真是冤枉极了) 安宁抬起头,在霓虹灯光的照耀下,她投向他的目光非但没有半分感激,却分明有着十足的怨怼纠结。 “还是不高兴?”楚钧真有些没辙了,耸耸肩,道:“好吧!我道歉,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眨了眨眼睛,眼睫上的水珠凝结得更多了。安宁抽了抽酸酸的鼻子,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车门打开,他向她伸出一条手臂,却没有握住她,只是把那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探到她的跟前。这是一种邀请的姿式,选择权在她的手上。 安宁嘴角终于抿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抬起一只手缓缓搭上了那条健壮的铁臂。 “呃,”刚刚碰触到他的大手,她随即被他拎上车,然后坐到了他的怀里。醉人的温暖气息笼罩住她,使在冰寒街头驻立良久的她有些恍惚的眩晕。紧紧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不想再动弹。 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肩,他俯首亲吻她沾着冰露的秀发和她冰凉的额头,魅惑沙哑的声音隐隐有些责怪:“以后不许再一个人跑出来!” “谁让你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安宁嘟着嘴儿,跟任何一个受宠的小妻子一样,她在跟丈夫赌气撒娇。 “是我不对。”楚钧吻了吻她嘟起的小嘴儿,随着逐渐柔和的目光,他的心也变得柔软。“以后保证不会再这样!” * 回到家里,安宁想问问陈宇森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是,几次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不知怎么的,经过今天晚上这一闹腾,她变得有点儿怕他。楚钧看似随和,对她颇为宠溺,但前提是不要触碰他的底线。经过几次教训,她总结出——他的底线就是在他面前最好不要跟陈宇森扯上什么关系。 “浑身粘腻,该洗个澡了!”楚钧打了个哈欠,似乎累了。“老婆……” “我头疼,也许是在街上站久了,有点着凉!”安宁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心情跟他洗什么鸳鸯浴。便蜷缩进床里躺下,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楚钧倒也没恼,只是关切地道:“让卓医生过来给你瞧瞧,开点药吃吧!” “不用,我喝杯热水,睡一觉,也许明天就好了!”说罢,安宁便背朝着他躺下,闭上眼睛。 身后的男子静默片刻,安宁听到他自己推着轮椅去了浴室。 心,怅然若失。呆呆地出了会子神,又觉得自己纯粹在自寻烦恼。何苦呢,为了那个陈宇森跟楚钧闹别扭,实在得不偿失。再者,他不是说了已经从顾依凝的老公那里帮着捡回了陈宇森一条命。只是,他没有跟她详细说明陈宇森的具体情况罢了。 就因为心里还是惦记着陈宇森,又不敢再问,所以她才潜意识地跟他赌气,不肯陪他去洗澡。 这样想着,顿时内疚起来。安宁坐起身,犹豫着要不要去浴室。 浴室的门似乎没关,里面传出水流哗哗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洗澡的!没有人帮他,他会不会摔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老婆英猛 安宁起身下床,准备去浴室看看。走了几步,又顿住。她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男人的**,至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 走到书桌前,随便从里面抽出一本书翻看着,其实什么内容也看不进去。耳朵只是捕捉着浴室里的动静,担心他会不会在里面摔倒。 突然,浴室里传出一阵响动,安宁吓了一跳,手一抖,那本书就掉到了地毯上了。她顾不上去捡,只是凝神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再无异常,她便慢慢放下心。俯身去捡掉在地毯上的书,却见从里面掉出一些东西。 一枝枯干的茉莉花蕾,居然还保留着几分粉嫩的颜色,可以想象它刚被摘下的时候,是多么的清丽娇嫩。看样子,年代久远,不知是什么时候放进书本里去的!另外,还有一张女子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子的侧面剪影,她站在一大片茉莉花前,手里摘了一枝放在鼻前轻轻嗅闻,充满了诗情画意。安宁认出,这个女子很像昨日被白雯珊带来的申婧洁。当时,楚钧看到申婧洁时诧异和震惊的神情,她一直没有忘记。 申婧洁整容成了一个女人的样子,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此时照片上的女子吧! 安宁反复认真地看着这张照片,背面还有两行遒劲有力的钢笔字迹:“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字体龙飞凤舞,极有气魄,看得出来多数出自男子之手。 卞之琳的《断章》,倒也符合这张照片的意境。只是,这个女子究竟是他难忘的床前明月光,还是印在他心口的朱砂痣? “你在做什么?”略带沙哑的魅惑男音蓦地响起,把正在对着照片出神的安宁吓了一跳。手一抖,那些东西便重新掉落回地毯上。 安宁抬起头,见楚钧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他穿着宽松的裕袍坐在轮椅上,正用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目光有些狐疑地盯着蹲在地毯上的她。 “呃,我、我睡不着,就随便找了本书看看……”安宁连忙把地上的东西收回到书里,呐呐地解释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翻你东西的。” 鹰隼般的犀利眸子早就捕捉到地毯上的东西,他晴朗的俊颜顿时黯淡下去,久久不语。 安宁忐忑不已,手里拿着那本书,放也不是,看也不是。 “拿来!”他帮她做了处理的决定。 “噢,”安宁如蒙大赦,赶紧快行几步,把那本书送到楚钧的手里。 楚钧接过来,状似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拿出夹在内页里的照片和茉莉花,俯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安宁站在那里,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不过,她能看到他绷紧的僵硬脊背,暴露了他此时心里的不平静。 过了几分钟,楚钧终于抬起头,把手里的东西丢进了身边的垃圾筒,然后把书本递给安宁。“接着看吧!” 安宁顿时怔住了,她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像丢垃圾一样把那些曾经承载着他最美记忆的东西扔进了垃圾筒,连半丝不舍眷恋都看不到。那么的冷酷无情,实在令她骇然。 “怎么了?”楚钧的嗓音变得不可思议的轻柔,可是安宁知道,每当他用这种嗓音说话的时候,都预示着他的心情极不好。 惴惴地接过书,安宁试探着道:“你犯不着丢掉那些的!谁没有过去呢?她曾经是装饰了你梦境的最美风景,现在竟然……”竟然丢进垃圾筒。 “早就该丢掉了!”楚钧的神色很淡,语气也很淡。他原本就是个深到令人看不透的男人,当他刻意想隐藏的时候,根本不会给任何人窥探他真实心意的机会。“这些东西不小心落在书本里,你要不提,我都忘了!都是垃圾,当然该扔进垃圾筒!” “唔,”安宁应了声,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话有所保留,不可尽信。见楚钧仍然举着那本书,她便伸手去接。可是,刚接近他,便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拽进了他的怀抱。 男子刚刚洗浴完毕,健硕的身躯散发着沐浴液的清新气息,柔软的浴袍下是他铁硬的胸膛,灼烫地贴着她。两人拥抱得如此之紧,她能感觉到他紊乱的气息就喷拂在她的脸上,一下下,撩拨着她的心。 “楚钧,”安宁抓住他探进她衣内不老实的大手,呼吸急促地低喊:“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楚钧一只铁臂牢牢箍住她的纤腰,另只手则贴上她的俏脸,轻轻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他的目光暗沉如渊又柔情似水,喃喃地低语:“你是安宁,是我楚钧的妻,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一声“安宁”,令她的心理防线彻底放下。噢,他很清醒,知道她是谁! 她已经是他的妻,哪怕再亲密的事情都做得! 安宁放弃了所有挣扎逃避,她用双条纤细的手臂绞缠着他的脖颈,主动而笨拙地亲吻他的唇。 他的唇有种令她着迷的味道,浅浅淡淡,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充满了致命的诱惑。所以,她才会一次次主动吻他! 衣衫被大手扯开,无声无息地滑落到地毯上。两具充满激情的火热身体贴合到一起,犹如干柴烈焰,欲火焚身。 安宁的脑子呈半空白状态,隐隐约约的,记起范芳芳对她的提醒,她让她亲自验证他是否真如外界传言般不能人道。尽管她反复提醒自己并不介意此事,可是内心深处仍然希望自己的老公是个真正的男人吧! “我们到床上去!”楚钧拥抱着安宁,在她的耳边魅惑柔语:“难不成第一次你想在上面?我的老婆这么英猛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兴师问罪 一大早,安妈妈就带着儿媳妇黄淑芹出现在绿洲湖畔商务别墅区,这幢名为帝景天成的别墅里面。 带她们来的人是范芳芳,此时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安,尤其是看到坐着轮椅出现在会客厅里的楚钧时,脸上顿时显出愧疚之色。 “安阿姨惦记女儿,非让我带她来瞧瞧,希望楚先生能体谅一位母亲的良苦用心!原谅我未经你们的同意,就冒昧来访!”说实话,范芳芳几乎是被安妈妈押着来的,而且不让她事先透露半分风声。 楚钧对范芳芳优雅颔首,表示并不介意。然后摇着轮椅过来,面含亲切的笑容,对着安家婆媳妇俩问候道:“妈,嫂子,你们过来可以提前打个电话,我好让司机去接你们!” 听到楚钧喊自己妈,安妈妈顿时有些凌乱,老脸阴沉着,冷淡地说:“你现在喊我妈还早些了!别说只是未婚同居,就算结了婚……就像宁宁和陈宇森那个负心汉……过去结过婚,不是也离了吗?没有真心相待,再多的虚礼也是白搭!” 知道安妈妈是兴师问罪来的,楚钧对想开口的王姐摆摆手,示意她退下。他保持着温润儒雅的微笑,不愠不火地道:“我和安宁相识的时间并不久,难怪妈对我没有足够的信心和信任!请妈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对她是认真的!还有,昨天我和她已经领了证,是合法夫妻了,希望妈不要再对我心存芥蒂,能够早点敞开心扉,接纳我这个女婿!” “什么?”安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原本惦记着女儿搬出来两天了,会不会被楚钧花言巧语地骗着吃干抹净。却万万想不到,只是搬出来两天而已,竟然就被他骗了婚。她“忽”地站起身,疾言厉色地斥道:“你用什么手段骗宁宁跟你领证?你们结婚有征求我的同意吗?” 黄淑芹连忙起身拉住安妈妈,小声地劝了声:“妈,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别再吵了!再说,人家楚钧的条件也不错,安宁跟了他算不上委屈……” “住口!”安妈妈狠瞪了儿媳一眼,怒道:“我知道你嫌宁宁碍眼,巴不得她早些嫁出去!也不管她嫁的是什么人,哪怕痴子瘸子都无所谓了!” 见婆婆迁怒自己,黄淑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悻然地哼一声,便别过脸去。 范芳芳少不得一番劝,又对着楚钧打眼色,示意他说一些保证安宁幸福之类的承诺,来安慰老人。 楚钧很无辜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半分意识到眼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他对安妈妈说话的时候,俊颜始终带着几分可亲的笑意。“妈不要生气,安宁最近都在帮我做伤腿的康复矫治,也许将来有一天,我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对于这样的保证,安妈妈是半个字都不信的。假如他的腿真能治,还能一直拖到今天仍然坐在轮椅里吗?“少拿这些话哄我!宁宁呢?赶紧让她出来见我!” 提起安宁,楚钧更无辜,他一脸认真地道:“她还在睡觉,昨晚累坏了她,还是不要吵醒她了!” * 一觉睡到自然醒,安宁睁开惺忪的睡目,一时间弄不清楚自己身置何方。 墙壁上垂挂着一只复古式的黄金镶嵌宝石的欧式宫廷挂钟,时针赫然已指向九点。 安宁猛地睁大眼睛,条件反射般弹起身,随即“哎哟”一声,又重新倒下去。 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散了架,酸疼无比。从身体深处传来的尖锐疼痛提醒她,昨夜是如何的疯狂。 谁说他受伤极重不能人道?安宁只想掐死那个造谣的人!流言,果然不可信! * 等到安宁去浴室简单的洗漱之后,换了身衣服下楼,还没等她走到餐厅处,就感觉到被注视的不安。 数道目光从不同的方向汇集过来,齐刷刷地盯着她,弄得她几乎不会走路了。 心虚地环顾一周,果不其然看到老妈那张山雨欲来的老脸,安宁讪讪地赔笑。“妈,你和嫂子什么时候来的?” 安妈妈和黄淑芹都没有说话,目光直勾勾盯着安宁……的脖子。在她娇嫩的玉颈上,几枚紫红的吻痕分外醒目,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这个……难道说,昨晚的激烈战况是真的!安妈妈和儿媳相互对视一眼,其中的意思都各自明白。 因为起床太晚,安宁并没有仔细照镜子,还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印记,不过看出老妈和嫂子的目光有些古怪,便愈加心虚。吞了口唾沫,她鼓起勇气申明道:“妈,我跟楚钧已经……” “行了!”安妈妈摆手阻止女儿继续说下去,郁闷地撇嘴道:“便宜那个小子了!” 楚钧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那模样很让人怀疑,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妈,你听我说完!”安宁哪里听不出老妈话里的意思,天呐,根本就理解错了。她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我、我跟楚钧已经领了结婚证!” 就算拼着被老妈当场打死的危险,她也要申明真相。不管她跟楚钧之间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合法且合理的,而且是名正言顺的。 当年,她曾跟陈宇森有过一段有名无实的短暂婚姻;现在,她跟楚钧却是名符其实,真真正正做了夫妻。 “我知道!你妈虽然老了,但没聋没瞎!”安妈妈其实已经消了气。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哪能真正记仇呢!更何况,她原本担心女儿再次受骗。没想到楚钧非但跟女儿领了证,而且还行了夫妻之实。看来他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应该没问题,只要能生儿育女,这桩婚姻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楚钧对安宁打了个眼色,提醒道:“快扶妈坐下,一起吃早饭!” “噢,”安宁领会过来,便走过去搀住安妈妈的胳膊,赔着笑脸,殷勤地道:“妈,您坐!” 安妈妈半推半就地坐下了,却仍然板着脸,问:“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乘虚而入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安妈妈板着脸问道。 这个问题安宁如何能回答,她的目光望向楚钧。其实,她同样也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但她却不能问出口而已。 楚钧波澜不惊,牵起唇角,淡淡地道:“安宁决定好了!”他淡然的语气好像在说,午饭吃什么,让安宁决定好了。 安妈妈终于缓和了脸色,却仍然有些不满,数落道:“结婚是终身大事,夫妻俩还有双方的长辈都要参与意见,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就在安妈妈教训两个小辈的时候,有佣人进来禀报,说楚太太和楚大小姐来了。 安宁脸色一垮,没想到亲家两个这么快就要见面了!她悄悄对老妈打了个眼色,小声提醒道:“妈,是楚钧的妈妈和姐姐来了!” “噢,”安妈妈一点儿都不怯场,相反,听说亲家来了,还十分高兴。“来了正好,彼此见见面,相互熟悉熟悉!” 说话间,焦秀珍带着女儿楚嘉琪已经进来了。安妈妈带着儿媳黄淑芹站起身,不亢不卑地含笑问候过,便再次入座。 听说对方是安宁的妈妈和嫂子,焦秀珍十分重视,连忙问候是否用过早餐。得知对方已经吃过,便亲热地诚恳要求道:“亲家母随我到茶厅里喝早茶吧,让他们小两口在这里慢慢吃!” “也好,我们亲家俩方便说话!”安妈妈见焦秀珍并没有半分豪门贵妇的架子,甚是随和亲切,便放下心。她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女儿。 原本还怕楚家人自恃豪门身份,难免盛气凌人。安妈妈没想到自己担忧的事情完全不存在,这让她暗地大大松了一口气。 * 餐厅里只剩下安宁和楚钧一起吃早餐,他们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边吃边随意地聊。 “你猜她们会谈些什么?”安宁有些没话找话,实际在试探楚钧的意思。 楚钧切了块披萨送到她的嘴边,说:“乖,张嘴。” 安宁拒绝不了,只好吃了。抬头看了看旁边侍立的佣人,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切就好了,不用你挟给我。” 她话音未落,他又拿了餐巾替她揩去嘴角的碎屑。这些事情,他做得很随意,没有半分故意做作的痕迹,似乎,宠她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或者是爱好。 “老婆就是用来疼的!”楚钧顺势摸了摸她滑腻的脸颊,修长的指划过她的玉颈,在吻痕的部位稍稍按压,轻笑一声。“做我楚钧的女人,你该习惯我对你的好!” 安宁的脸颊热热的,浑忘了刚才自己提的问题,羞赧地道:“吃饭吧!” * 金海岸小学,操场上。 丁鹏在疯狂地投篮,他浑身大汗淋漓,衬衫都洇透了,紧贴在身上,显露出遒劲结实的肌肉。英俊刚毅的脸庞有种心碎的哀伤,眼神黯然,沉寂不语。 孩子们在旁边呐喊着,为他们的丁老师加油助威。有早熟的小女孩,已经懂得脸红,捂着小鹿般乱撞的胸口,崇拜地望着阳光帅气的体育老师。 上课铃响了,孩子们恋恋不舍地散去,唯有丁鹏仍然毫不知疲倦地继续投篮。 范芳芳走过来,远远地喊了声:“丁老师!” 丁鹏回头望她一眼,终于停下来,一手勾住球,抬起一只胳膊去擦额头的汗渍。 “别动,脏死了!”范芳芳连忙快行几步走过来,从包里抽出纸巾,细心地帮他擦试汗水。 一个女孩子有如此举动,不难看出她的心意。其实,丁鹏早就知道了范芳芳对他有意思,但是,现在他真的提不起什么兴趣。因为,他实在沮丧极了。 抱着球在台阶处坐下来,丁鹏推开范芳芳递过来的矿泉水,闷闷地问道:“她真得跟楚钧领了结婚证?” “她”——无疑指得是安宁! 范芳芳拿着矿泉水的手尴尬地僵了几秒钟,只好收回来,讪讪地答道:“是啊!安宁年龄已经不小了,听说楚钧的家里人也催得紧,他们闪婚倒也没什么意外。” “我跟你说的事情,你没告诉她?”丁鹏超郁闷,他就不信,有哪个女人会不在乎男人那方面有问题! “我说了啊,不过……安宁好像不太相信。”范芳芳见丁鹏有迁怒她的意思,不由慌了神。“我劝了她很久,她就是听不进去!” “哼,以后有她后悔的日子!”丁鹏冷笑着,却怎么都掩饰不住酸溜溜的味道。“等她独守空房,知道什么叫守活寡,那时候后悔也晚了!” 见丁鹏如此兴灾乐祸,范芳芳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安宁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又不能为了安宁遣责丁鹏的不厚道,两面为难,只好保持中立的沉默。 “唉,”丁鹏不停地叹着气,愁眉苦脸。“我不该听我姐姐的话,去欺骗安宁!假如我堂堂正正地追求她,也许……”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假设,却只有一个现实的结果。事到如今,再多的懊悔都没用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够走进他心里的女子,却阴差阳错,被他推到了别的男人怀里。 无论丁鹏说什么,范芳芳都保持着沉默。因为她不能随着丁鹏去说安宁什么,也不想因为安宁的事情跟丁鹏起争执。 然而,这样的沉默反倒让丁鹏有了好感。他原本就不喜欢聒噪的女人,沉静的范芳芳居然也跟安宁有几分神似了。他拉起范芳芳的手,略略有些愧疚,道:“我忘了,你跟安宁是好朋友,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让你为难的话。” 第一次牵心目中男神的手,范芳芳激动得手都有点打颤。连忙道:“没关系的,我理解你的心情!” 两人正牵着手说话,许佳怡过来了。看到他们亲昵地并肩坐着,而且手还牵到一起,不由又惊又妒,便夸张地对着范芳芳叫起来:“难怪呀,安宁刚有男朋友,你就嚷得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来存着私心!想让她快些尘埃落定,你好乘虚而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曾经嫁过 好好的气氛全被破坏了!丁鹏放开了范芳芳的手,站起身,俊脸有些薄愠地看着她。 范芳芳手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此时却对上他责怪的眼神,不由又焦急又怨忿,转头狠狠地瞪向挑衅的许佳怡。“你胡说八道什么!谁乘虚而入了!安宁有男朋友这是事实!她结婚了这也是事实……” 许佳怡毫不相让,冷嘲地笑道:“看看,做贼心虚了吧!我还没提名道姓呢,你就急了!” 范芳芳又急又臊,“忽”地站起身,还没等她反击,就见丁鹏已经扭头走开了。她顾不得再跟许佳怡争辩,连忙追上去,喊道:“丁老师,你听我说!” * 安宁和楚钧吃完了早餐,那边客厅里的两位亲家也商谈妥当了婚期。 “安宁,阿钧,我跟亲家母商量好了,等阿钧的腿伤痊愈,就为你们俩举行婚礼!”焦秀珍神采飞扬,看起来非常高兴。 安妈妈脸上也有了笑容,慢慢点头,看来对婚期的安排并没有什么意见。 可是,等到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安妈妈悄悄拉住安宁,低声问道:“你确定楚钧的腿能痊愈吗?” 安宁想了想,如实道:“我听卓医生说,楚钧的腿只要坚持矫治锻炼,完全可以痊愈。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拖延了好几年不肯治疗,延误了最佳康复的时机。” “唔,”安妈妈点点头,嘱咐道:“你好好陪着他做治疗,鼓励他别放弃!就算不能完全康复,只要能站起来走路,也比整天坐在轮椅里好嘛!” * 医院的高级VIP病房里,陈宇森正从病床上探出身子,不停地咳血。 一名特级护工给他捶着脊背,另一名护工则端来温水和手帕,让他漱口和清理。 “我的儿子啊!”病房的门被重重地推开,一位老太太哭着冲进来,上前一把搂住正在咳血的陈宇森,放声嚎啕:“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到底哪个杀千刀的如此狠心呐!” 旁边的律师韩正推了推眼镜架,安慰道:“阿姨不用太伤心,陈总只是内脏出血,没有生命危险!等把淤积的血块都吐出来,就没事了!” “什么?内脏出血!”老太太正是陈宇森的母亲,她专门从乡下赶来看望儿子,没想到正好遇上这种事情发生。“到底是谁下这样的毒手哇!” 陈宇森又吐出一口淤血,仰靠着床背,直喘粗气。“妈,你怎么来了!” “先是秋瞳被抓进局子里,你又被打成这样,到底冲撞了什么煞星!”陈母抚着宝贝儿子,心疼得直流眼泪。 韩正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陈总最近总是遭遇些倒霉事儿,跟一个人有关……” “韩律师!”陈宇森瞪了韩正一眼,制止他说下去。 陈母听到一半,哪里肯罢休。“到底是谁下得手,快告诉我!” 韩正对陈宇森低声劝道:“陈总,依我之见,还是把事实告诉阿姨,让她去找安宁求个情,也许能高抬贵手放过你!” “什么?难道是安宁……”陈母倒吸一口凉气,似乎不可置信。“她、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当初陈宇森学成归国,抛弃了资助他的女友安宁,转而跟富豪之女丁秋瞳相恋。对于安宁,陈母还是有所了解的。此女生于寻常百姓人家,完全没有什么特殊的势力或者关系呀!怎么可能把儿子整治得如此之惨。 “安宁倒是没什么能耐,可是她找了个有能耐的老公!”韩正压低声音,透露道:“不但诬陷丁小姐,害丁小姐无辜坐牢,而且她还唆使她的老公几次打伤陈总。这次下手最狠,陈总差点被打死!” 陈母气得直哆嗦,眼珠都红了,咬牙切齿:“安宁,我早没看出来,你的心肠居然如此歹毒!我要亲自找到你问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 焦秀珍说想在T市好好逛一逛,只是地形不太熟。所以,安妈妈便成了现成的导游。 楚钧要去公司处理事务,安宁便只好陪同两位长辈还有大姑姐楚嘉琪以及嫂子黄淑芹,一起T市一日游。 女人逛街自然离不开购物,然后交换讨论各种购物窍门以及美容保养心得。五个女人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非常愉快热闹。 走出商场,五人收获颇丰,多数都是安宁买的单(用楚钧给的卡),两位长辈甚是满意,皆大欢喜。 五人说说笑笑着正准备上车,突然冒出个人来,直接冲着安宁过来了。 “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幸亏宇森当初没有要你!为了攀附豪门,你竟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人见面就是一顿暴骂,手指戳着安宁的鼻子,恨不得咬她一口。“竟然唆使你的男人打得宇森吐血,太狠了!太坏了!” 众人皆是一惊,待到看清来人的样子,安宁先出声了:“陈阿姨……” 这个指着她暴骂好似跟她有仇似的女人竟然是陈宇森的母亲,她曾经见过几次面,随着跟陈宇森分手,也断了联系。没想到,事隔多年,再见面竟然是如此情形。 “呸,你还认得我啊!今天我来找你为宇森讨一个公道!你究竟如何谋害他,又是如何谄害我的儿媳妇丁秋瞳坐牢的,从实招来!”陈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看待安宁的眼神无比仇恨,好像对方是十恶不赦的魔鬼。 安宁原本敬陈母是长辈,见面尊称她一声阿姨,没想到此人如此蛮横护短,根本不讲道理,毫无根据地胡乱指责,不由十分反感。“我没有谋害过谁!是你的儿媳妇谋害我,她坐牢咎由自取!至于你儿子,我跟他早就分手了,互不来往,又怎么会去谋害他?” 得知这个恶声恶气的女人就是陈宇森那个负心汉的母亲,安妈妈顿时更加鄙视加嫌恶。“喂,你还有脸来替你那个始乱终弃的混帐儿子来找我们呐!当初要不是他,我们安宁也不至于……”说到这里,安妈妈猛地停住,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望向身边的焦秀珍,掩饰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经病,不要理她,亲家母,我们快走吧!” 可是,陈母显然是有备而来。她知道站在安妈妈身边的这位雍容华贵看起来极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就是安宁的婆婆,便阴险地笑着拦住她们,故意大声嚷道:“别忙着走,把话说清楚!这位太太,你的儿媳妇曾经嫁给我的儿子,因为不守妇道,被我儿子休了!这些事情,你的亲家母应该不会告诉你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可惜 “别忙着走,把话说清楚!这位太太,你的儿媳妇曾经嫁给我的儿子,因为不守妇道,被我儿子休了!这些事情,你的亲家母应该不会告诉你吧!” 陈母的声音又尖又高,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焦秀珍母女俩显然十分吃惊,她们万万想不到安宁竟然曾经嫁过人,而且遭到过抛弃。 安妈妈恨不得掐死陈母,又怕事情闹大,对女儿的婚姻不利,便忿然地道:“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造谣生事!我们家安宁还是黄花闺女,这个问我女婿自然知道的!” “哟,现在连我这样的老太婆都知道那张膜不值钱,可以反复补,能证明什么!”陈母见焦秀珍母女俩的脸色都变了,不禁暗暗得意。她就是要来搅合一番,让安宁再次被婆家嫌弃,以报儿子被揍打之仇!“我说这位太太,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娶儿媳妇那是大事,万一被居心叵测不守妇道的下贱女人钻了空子,你儿子的一生可就要毁在她的手里了……” “啪!”焦秀珍竟然伸手甩了陈母一巴掌,冷艳的脸庞不苟言笑,怒道:“我的儿媳妇百里挑一,全家人都很满意!你哪个医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满口胡言!我看居心叵测的人是你吧!想挑拨离间,可惜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能辨清是非黑白,不用你来啰嗦!” 挑拨不成,反挨了一巴掌,陈母气得差点当场吐血。待要再闹,就见已经从旁边的车里走下来保镖,虎视耽耽地盯着陈母,似乎她再有过格的行为,就要上前动手了。 见势不妙,陈母捂着被打的脸,倒退几步,对着焦秀珍扔下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娶进这个扫把星,你们家就等着倒霉吧!”说罢,加快脚步,赶紧溜了。 所有人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殆尽,安妈妈气得头晕,黄淑芹连忙扶住她,安宁又急又愧,含泪哽咽道:“妈,是我遇人不淑,连累了你生气,对不起!” 安妈妈见女儿明明自己很受伤,还要忍气来安慰自己,实在太孝顺懂事,不由也红了眼圈。 安宁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给焦秀珍母女俩一个解释,她便对黄淑芹说:“嫂子,你先陪妈回家吧!我想跟大姐她们单独说会儿话!” * 咖啡厅里,安宁和焦秀珍母女俩坐下来,敞开心扉畅谈了一番。 把自己跟陈宇森从大学恋爱,到资助他出国留学的经历统统和盘托出,往事重提,无疑等于重新揭开了血淋淋的伤疤,那种痛,又重新体验了一遍。 “……他是凤凰男,成绩优异,家境贫寒,我的家庭也不富裕!出国留学需要一大笔钱,实在没有办法。当时,我和他都已经分配到学校任教。按照当时的规定,如果结婚,可以用公积金分到一套学校分配的低价房。所以,我们办理了结婚手续,凑钱买下房子,再转手按市价卖掉,赚了几十万,用来支付他出国的费用……” 安宁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颤动,有细碎的泪珠挂在上面,就像她曾经破碎的人生,拼不起任何完整的形状。 “我用尽了所有力气帮他,等他学成归来,没想到……”说到这里,安宁终于勇敢地抬起头,面对焦秀珍母女,坦然接道:“他另结新欢,抛弃了我!我的这些过往,楚钧都知道的!我没有跟妈和大姐说这些,并非想刻意隐瞒,而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事实就是如此,她没有要刻意丑化陈宇森,也没想要博取谁的同情。经过陈母的闹腾,把这些事情重新搬出来倒也好,起码能给她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 听了安宁的诉说,焦秀珍呆怔住了,似乎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过了好久,她眼含热泪,拉过安宁的手,同情地安慰道:“好孩子,你没有错,是那个男人辜负了你!” 没想到焦秀珍如此通情达理,一句简单的安慰就让安宁红了眼眶。她紧紧地反握住她保养娇嫩的手,感动地哽咽:“妈,谢谢你相信我!” * 楚钧回来的时候已近傍晚,见安宁躺在床上,不由有些奇怪。“病了?” “没有啦。”安宁坐起身,笑了笑:“陪着两位老妈逛了一整天,有点累。” “噢,”楚钧放下心,接道:“原打算今晚让你陪我应酬,你要是累就算了!” 应酬?安宁想了想,说:“没关系,我睡了一个小时,休息够了!”说着,她便下床洗漱打扮。 为了遮掩脖子上的吻痕,她特意系了块粉色的围巾,然后对着镜子化了淡妆。打开衣橱挑选一件卡琪色的蕾丝绒连衣裙穿着,外面罩了件深咖色的薄呢毛大衣,看起来清新靓丽,淑女味道十足。 楚钧深情地凝视着她,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我的老婆真漂亮!” 安宁甜甜微笑,然后俯身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嗯?”楚钧挑起英眉,饶有兴味:“心情不坏啊!”居然主动吻他,看来今天陪老妈逛街很开心了! “是啊,我很开心!”安宁并不是很会掩饰真实情绪的女子,更何况,她也不想隐藏自己的幸福和满足。她对视着楚钧那双迷人的眸子,认真地说:“妈妈和大姐对我都很好!楚钧,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 * 看着安宁推着楚钧离开的身影慢慢消失,焦秀珍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然后不声不响地坐回到红木沙发椅里。 “妈,阿钧真得很喜欢安宁!”楚嘉琪叹口气,坐到母亲的身边,道:“可惜……” 焦秀珍的神情看起来冷若冰霜,跟她先前在安宁面前慈爱的样子判若两人。深默许久,她意味深长地道:“可惜,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阿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美丽的影子 龙享娱乐会所是高档的私家会所,安宁以前只是从门口经过,为它奢华的建筑风格感叹。等到真正走进会所,她才发现,里面布置得更加美伦美焕,宛若复古的欧式宫廷,又不乏现代化的时尚前卫。 直到此时,安宁才知道,原来这座私人会所竟然也属于冠华旗下。换言之,这家会所的老板也是楚钧。 “天呐,你家到底开了多少店呀?”安宁暗暗砸舌,不过语气仍然轻松俏皮,也许是为了掩饰心底的不安吧!嫁给这样的男人,她感觉狠有压力! “不算多,”楚钧似乎能看出安宁心里的想法,安慰地轻轻捏她的手背,低笑着调侃道:“养活你绝不成问题!” 安宁白他一眼,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走进预订的包厢,客人早就等在那里了。见到楚钧携着安宁出现,对方连忙和女伴起身,礼节性地迎上来。“楚少来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友申婧洁!楚少身边的这位美女应该是……” 客人也是位风度翩翩的年轻绅士,见到楚钧立即殷勤地相互介绍女伴。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向安宁的时候,不由怔住了,一时间忘记把应酬的客套话说完。 安宁也有些意外,她认出眼前这位绅士就是她去参加相亲酒会时遇到的那位。当时,这位年轻绅士对她十分感兴趣,大有追求之意。不过因为丁秋瞳派了个悍妇诬蔑她是小三,这位绅士听信片面之言,便嫌恶了她。 再次见面,也没什么波澜。既然是楚钧应酬的客人,安宁便大大方方地微笑颔首:“您好!” “您好,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真是有缘啊!介绍一下,我叫欧阳宇,是昆阳国际金融贸易公司的少董。冒昧地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殴阳宇面含绅士的微笑,让人拒绝不得。 安宁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听到楚钧说话,下意识地,她转头望向他,却见楚钧的目光正冰冷地凝视着殴阳宇身边的女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安宁也怔住了。没想到今天见的两位客人都认识,不但见过殴阳宇,就是欧阳宇身边的这位女伴也不陌生。 那日,楚钧的外甥女白雯珊带了位整过容的漂亮女孩上门,想给楚钧做贴身女佣,结果遭到楚钧的拒绝。此时,这位名叫申婧洁的女孩就站在殴阳宇的身边,成为了他的女伴。 “安小姐优雅娴静,宛若一泓清泉,清纯可人!当日一见,我便倾心于你,可惜……唉,没想到,再见面你已经是楚少的人了!”欧阳宇的语气颇多遗憾,似在后悔当日相信那个悍妇的一面之词,而放弃了追求她的决定。结果,名花易主,着实可惜。不过,当着楚钧,必要的奉承还是要有的。“还是楚少好艳福,抱得佳人归!真是让人羡慕啊!呵呵呵……” 干笑了好久,也不见楚钧开腔,就连安宁的神色也有些怪怪的,欧阳宇这才觉出不对劲。终于,他发现,两个人的目光都盯着他身边的申婧洁看,一个目光阴冷,一个目光惊讶,似乎都认识她。 申婧洁勇敢地对视着楚钧的目光,尽管她感觉到男子幽冷的眸子寒发的丝丝慑人寒意,可是,她仍然愿意赌一次。尽量模仿着那个人的清甜微笑,她暧昧地对他抛去一瞥,娇声道:“楚少,我们又见面了!” 楚钧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闪过一抹戾色,但是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如常。面对女子的刻意示好,他浅浅勾唇,声音淡得令人捉摸不透:“不是告诉过你,别再让我看到你吗?” 他的声音很轻,神情看起来也很温和,可是不怎么的,申婧洁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遍体生凉。她咽了口唾液,赔笑道:“如果楚少嫌我碍眼,我马上离开好了!” 说罢,她便对欧阳宇歉意地笑了笑,解释道:“对不起啊宇少,我跟楚少之间有点小问题,为了不影响他和您洽谈的气氛以及待会用餐的胃口,我想,我还是……” 殴阳宇大吃一惊,听申婧洁的意思,俨然跟楚钧有暧昧关系了。他曾经想追求的安宁被楚钧弄到手,而他带来的女友竟似乎是楚钧的前任,这么想着,不由十分尴尬,却又不敢得罪楚钧,便讪讪地道:“既然楚少瞧着你倒胃口,你就赶紧走吧!” 等到申婧洁离开,欧阳宇连忙对楚钧解释道:“其实我也是刚认识她没多久,今晚原不打算带她来的,她太能磨人了……如果早知道她被楚少嫌恶,我怎么都不会……” 楚钧摆摆手,示意欧阳宇不必再说下去。“行了,倒胃口的人已经出去了,我们吃饭!” * 整顿饭,欧阳宇都是小心奕奕,瞧着楚钧的脸色行事说话,不敢有半分唐突冒犯。可是不管他如何卖力地巴结奉承,楚钧那张精致的画颜始终像抹了层薄冰,不见任何融化的迹象。 安宁也察觉了楚钧的恶劣心情,她感觉应该跟方才离开的申婧洁有关。没想到,此女能够如此轻易地影响到他的情绪,让那个优雅淡漠的男子变得如此阴晴不定。 不,能够左右他情绪的并非是申婧洁,而是她酷似的那个女子。他曾经为之亲笔书写下《断章》的美丽少女,那个承载着无数美好最后却被他扔进垃圾筒的女子! 他可以丢掉与她有关的所有一切,甚至不允许那个与她酷似的申婧洁出现,可是,他却永远无法抹去心里的那个美丽影子。那是烙在他生命里的永恒和唯一,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无论是丁秋瞳还是安宁,都一样! 因为他在任何女人面前都挥洒自如游刃有余,却唯独无法面对那张令他心神大乱的美丽面庞。 安宁端着果汁的手指有些冰凉,她放下杯子,把指尖放到嘴边轻轻呵着。 “冷吗?”楚钧发现了,忙伸手握住她的纤指,触手冰冷,不由蹙起眉头,转首吩咐身旁的裴骏元:“把我的外套拿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你算什么东西! 申婧洁走出了龙享娱乐会所,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苏小姐!你听我说,今晚本来我已经成功地说服了欧阳宇带我过来见楚钧,可是……楚钧见到我很不高兴……是的,他很不高兴!……苏小姐,我真得很害怕,楚钧出名的狠辣冷酷……我、我已经离开了!他说不想再看到我,我不敢继续留在那里……”说到这里,申婧洁嗫嚅着说不下去了。好在对方并没有十分责备她的出师不利,而是询问了当时的一些具体情况。 想了想,申婧洁如实道:“楚钧带着安宁,看样子对她十分宠爱!也不知道他是真喜欢她,还是拿她做幌子应付楚家的人!不过,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脸色顿时变了!苏小姐,我敢打包票,你在他的心里绝对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只是,你们之间的误会太深,他对你的怨念也太深。” 电话那端久久地沉默着,然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是啊,误会太深,怨念太深,这辈子都化解不了!” 申婧洁正搜肠刮肚地想找些话来安慰她,却听到对方已经在吩咐她去做新的任务了。听着听着,她的眼睛睁大,似乎有些愕然。“你让我去找他?” * 厚实的羊绒外套披在安宁的肩头,熟悉的男性气息瞬间包裹住她,让她有种踏实的安全感。楚钧用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冰冷的纤手,耐心地握着,直到她的双手暖和过来为止。 “怕冷还喝凉果汁!”楚钧对旁边侍立的侍应生,吩咐道:“去取一杯热橙汁!” 看着楚钧对安宁的细心照料,欧阳宇有些看傻了。认识楚钧这么久,他还从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体贴。看来,楚钧对她是认真的了!想起那日,自己也曾对安宁萌生倾慕之意,可恨被那个悍妇坏了好事。否则,现在她该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了。 当着别人的面被楚钧搂抱在怀里,安宁有些不好意思,便想挣脱开他的怀抱。“我不冷了,没事。” 楚钧却不允许她离开他的怀抱,仍然揽着她的纤腰,等侍应生端来热橙汁,他亲手接过来,喂给她喝。 热乎乎的橙汁下肚,不止身体,就连心也暖和起来。安宁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怎么就患得患失起来了呢!她和楚钧都是有过经历的人,应该彼此理解。对曾经倾心爱过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时值今日,她还不是一样牵挂着陈宇森的安危吗? 心,已经释然。她莞尔笑着提醒道:“你来这里不是跟宇少有正事要谈吗?不要为我耽误了正事。” 楚钧仍然专注地凝视着她,淡然抿唇,道:“你不舒服,我不爽,今晚的事情不必谈了,改日再议吧!” 欧阳宇大吃一惊,他已经加倍小心奕奕地伺候这位爷了,怎么就惹得他不爽了呢!思来想去,都是申婧洁闯的祸!难道说,楚钧恼恨他捡了他玩腻的女人?思来想去找不到真正的原因,可是他能肯定,楚钧的不悦绝对跟申婧洁的出现有关系! “楚少,我都已经来了,你就劳神看一眼合约!”欧阳宇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了,连忙从包里取出份合约,满脸堆笑地送到楚钧的面前。“有关金融项目合作的条件,您看看……” 楚钧连眼皮都没抬,更别说理睬欧阳宇了。他直接扭头对裴骏元吩咐道:“我们走!” * 为了今晚的洽谈事宜,欧阳宇绞尽脑汁,除了在合作条件方面做了诸多的让步,还特意带了女伴来。他听说楚钧最近身边有了女友,也带个女人来,彼此更有共同话题。 可是,万万想不到,楚钧见到申婧洁的刹那,就决定了他欧阳宇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 改日再议?哈,那不过是推辞罢了!这次的合约,算是彻底黄了! 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他把那两张楚钧连看都没看过的合同拿过来,揉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筒。然后重重一拳捶在桌面上,震得桌面上的盘碗杯碟哗啦响。 “楚钧,你别仗着身家背景深厚就目中无人!我欧阳宇不是只会跟在你身后讨好的哈巴狗,你如此张狂,早晚有一天栽在我的手里,让你好看!” * 回到家里,楚钧就躺上床,以胳膊遮住眼睛,眯眸假寐。 “喂,该做矫正治疗了!”安宁提醒道。尽管看他有些疲惫,可是卓医生特意嘱咐过,无论如何,每晚睡前都要做一百个起立。否则,彻底康复的希望将会十分渺茫。 楚钧勉强睁开眸子,眼底似乎有血丝,不知是工作劳累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哭了! 不可能!安宁怎么都不敢相信,腹黑深沉如楚钧也会有软弱流泪的时候!绝不可能! 她走近他,尽量放柔语气,鼓励道:“我知道你很累,可你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既然说了要治好伤腿,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坚持!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康复为止!” “不是累,是没有心情!”楚钧幽邃的目光居然浮起近乎哀求的神色,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跟平时的优雅从容完全不同。“安宁,今晚我真不想做了……” “楚钧!”安宁抬高声音,冷冷地道:“别让我看不起你!” 男子幽暗的眸子闪过一抹寒意,像夜空里划过的闪电,预示着即将降临的危险。他慢慢地坐起身子,阴沉着俊颜。 “快点,别磨唧!”安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她用指头戳着他英挺的鼻尖,命令道:“赶紧下床,做一百个起立,否则今晚不许睡觉!” 楚钧眯起眸子,绝魅的俊颜绽起森寒的冷笑,缓缓吐字:“你以为你是谁?宠你几天就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告诉你安宁,能命令我的人还没出现,你算什么东西!” ------题外话------ 哇,某人胆敢这样对老婆大人说话,拖出去跪磋板(⊙o⊙)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老婆,对不起! “你以为你是谁?宠你几天就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告诉你安宁,能命令我的人还没出现,你算什么东西!” 安宁呆怔了大约有半分钟,似乎不相信这样的话能从楚钧的嘴里说出来。不,也许他能说出比这些更歹毒一万倍的话,可是他从没有对她说过这样刻薄又冷酷的话! 看来,今晚她确实激怒了他! 素来腹黑深沉,挥洒自如的楚钧,竟然彻底恼羞成怒了! “我是安宁!是你楚钧的妻子!你答应过我,要积极做矫正治疗,希望有一天能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走路!这才刚刚两天,你就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了吗?”安宁对视着他的目光,没有羞恼没有泪光没有怯懦,只有坚定不移。 楚钧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冷冽绽笑,语气不无嘲讽:“你盼着我重新站起来的那天,好正式嫁进楚家的大门!所以,这么卖力!” “……”无数的话语梗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安宁愕然,她好像不认识般地看着楚钧。也许,这个男人,她根本就不曾真正认识过吧! 她凭什么那么自信,凭什么认定他是她的老公,又凭什么认为他应该听她的话! 忽然,她笑了,无奈而凄凉,还有几分挫败的懊恼。“我错了!不该认为你是我的良人;不该掏心掏肺地以诚待你;还有……我不该没有自知之明!是啊,我算什么东西,怎么配命令你楚少!” 说完这些话,她似乎看到楚钧那双幽邃的眸子闪过一抹慌乱,似乎有些茫然无措。可是,她已不能再仔细辨别他的神色,因为她的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鼻腔酸涩,泪水盈满眼眶。为了不在他面前落泪,她及时转过身,并且头也不回地离开。 “安宁,别走!”楚钧追下床的时候,由于动作过猛,“扑嗵”重重摔倒在地毯上,低呼出声。“啊呀!” 安宁停住脚步,回头看去,见他摔倒了,顾不上再跟他呕气,连忙回身蹲下扶他。 在安宁的搀扶下,楚钧走到旁边的轮椅里坐下,用拳头击打自己的双腿,摇头自嘲:“唉,我真是废人,什么都不能做!就连老婆赌气跑了,也追不上!” “……”安宁看着他,轻轻咬唇,眼眶里又开始不争气地凝结泪雾,心里却是满怀委屈。他这是什么意思嘛!算是向她示弱还是示好? 楚钧抬起头,看着眼睛红红的安宁,心虚的笑了笑:“老婆,今晚我心情不好,说了些莫名其妙的混帐话,你别往心里去!来,陪我做矫治。” 安宁站着没动,其实心里已经没气了,只是面子上还是有些拉不下来。她垂下脸,专注地拧着自己的手指,等他进一步检讨错误。 见她还在鼓着腮帮子赌气,楚钧只好咳了声,弱弱地说了句:“老婆,我错了!” 嗯?是楚钧在承认错误吗?她没听错!安宁总算抬起头,望向他的时候,仍然撅着嘴巴。 楚钧已经伸出铁臂,俊颜满是歉意的温柔,低声哄道:“乖,过来!到老公怀里来!” 安宁想再晾晾他,又怕这厮再度恼羞成怒就不好整了。便顺水推舟,俏皮地伸手去拍他探过来的大手。 她的手掌刚刚贴上他的大手,就被他反手扭住,拽进了他的怀里。“抓到了!看你还往哪儿跑!”他笑得像个阴谋得逞的孩子,很可爱。 在他熟悉的温暖怀抱里,安宁又想哭。反正,只要想想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她就委屈。明明反复告诫自己,要有自知之明,跟楚钧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契约婚姻,只要履行妻子该履行的职责就行了,其他的东西,她奢望不了也要不起。可是,大脑背叛了理智,总做出一些令她控制不住的事情。 “在你心里,我究竟有多少位置?”天呐,这话一定不是她说的!她是肥皂剧看多了,竟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她的位置不是很清楚吗?她是他楚钧名正言顺的妻子!从什么时候起,她得寸进尺,开始觊觎他心里的位置了! 他从没有允诺过要在心里为她保留位置!这次,她是真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好在楚钧并没有生气,他淡淡扬唇,笑吟吟地道:“你是我楚钧的老婆,位置无人可以替代!” 他这样说已经给足她面子,她不能再没眼色地纠缠下去了,安宁懂得适可而止。缓缓抬眼望向他,她勉强微笑:“我们开始吧!” * 焦秀珍在楼下踱来踱去,时不时地向楼上张望两眼,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王姐下楼,她连忙迎上去,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王姐拉她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少夫人好厉害,跟少爷吵了一架之后,少爷竟然听她的话,继续做矫正治疗了!” 似乎有些发怔,不可置信般哑了半日,焦秀珍才喃喃地叹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想不到还有能管得住他的女人!这个安宁,实在不简单!” * 申婧洁按照地址找到了陈宇森住的医院病房,这里二十四小时有护士值班,来探望病人的必须要先跟护士通报姓名,病号认识并且愿意见的,才允许进到单间病房里探视。 “这位小姐,要探视病人吗?请通报姓名,我进去问一下病人,方便不方便见您!”护士小姐礼貌而生疏地拦下了在病房门前伸头探脑的申婧洁。 申婧洁眼珠一转,便答道:“你去跟陈先生说,我是安宁的朋友,她有话想托我转告他!” 护士小姐进去了,不一会儿就又走出来,对申婧洁点头,说:“请进吧!” 这招果然好使!申婧洁得意地咧了咧嘴角,便跟在护士的身后走进去。病房里,陈宇森正倚靠着床背大喘气,看样子刚刚猛烈地咳过,还没缓过气。 他抬起头,把进来的申婧洁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她。“安宁让你来看我的吗?你是她的同事?” 申婧洁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走近前,俯近他的耳畔,轻声说:“你不用管是谁让我来的!只需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偷看老公 申婧洁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走近前,俯近陈宇森的耳畔,轻声说:“你不用管是谁让我来的!只需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陈宇森本能地往后退了退,警惕地看着她,脸色阴沉下去,喝问:“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没到想陈宇森的警惕性这么高,申婧洁倒怔了怔,回过神,连忙安抚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只是听说你被坏人打伤了,想过来看看你!”说到这里,她略微停顿,似乎有些脸红,低声接道:“我叫申婧洁!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时刻留意着你的情况,知道最近你不太顺心,所以,就想帮你!”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爱慕者,陈宇森充满了疑惑和戒备,态度便有些十分冷硬生疏。“你能帮我什么!” 面对陈宇森民怀疑的目光申婧洁直接用实际行动来说话,她掏出一张卡,送到了陈宇森的面前,深情地说:“这是五百万,我所有的家当和积蓄!知道你现在缺钱,应该能用得着!” 陈宇森闻言一震,似乎有些不相信地把目光转向那张卡。“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我卖掉了父母留给我的两幢房子,另外借了一部分!”申婧洁羞涩地垂首,告白道:“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帮到你,我真得……真得很荣幸!” 陈宇森迟疑着拿过那张卡,不过两只眼睛仍然充满了警惕。现在天底下还有这种重情轻财的女子吗?他严重怀疑她的真实度和真诚度!“韩律师,你帮我查查这卡里有多少钱!” 恰巧韩正在病房里做陪护(因为最近没有任何建树,还拿了陈宇森的巨额委托费,便只好充当了临时护工),闻言立即接过卡,然后打开手提电脑,登陆进去,用申婧洁提供的密码查询。 结果,余额显示,卡里真得有五百万! 陈宇森眼睛一亮,困扰他多日的难题终于迎刃而解,再不必为丁秋瞳何日获释而烦恼了! 假如眼前的这个美丽女孩能早些日子出现,他也不至于像无头苍蝇般乱窜,结果不小心招惹了顾依凝,差点儿被她那个混黑道的老公给活活整死。MD,谁能知道,身为警长的顾依凝竟然会嫁给一个黑社会大佬!而且,屋漏偏逢阴雨天,楚钧那个王八蛋趁机落井下石,打得他差点儿吐血身亡。 “你说你是安宁的朋友,是真的吗?”陈宇森问道。 申婧洁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笑得像只甜蜜的小狐狸:“当然是假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不过,我知道你很喜欢她!如果不假冒她朋友的名义,你会同意见我吗?” 居然有这种无赖的女人,陈宇森倒不讨厌,因为她带来了他急需的钱款,他真想抱住她亲几口。“我跟安宁早就分手了!她已经结婚了!”言下之意,安宁并非她的情敌。 “这些我都知道!”申婧洁含情脉脉地看着陈宇森,轻声说:“因为暗恋你,你的事情我都特别的留意。有关你的一切,我很清楚!其实,你虽然跟安宁分手了,心里仍然爱着她!” 陈宇森大奇,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子怎么对他如此了解,好像能把他的骨缝都看穿似的!现在,他一点儿都不敢小瞧她了!“这次,你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你想要什么回报?” “我什么都不要!”申婧洁表现得像个无欲无求的纯洁圣女,深情地凝视着他,轻声接道:“不,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想让你每天过得开心快乐,那是我最大的愿望和满足了!” * 练完了一百个起立,大汗淋漓的楚钧仰面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笑道:“安宁,你够狠!” “那是当然!”安宁铁面无私,不允许半分徇私舞弊。楚钧练的一百个起立,那是货真价实半分不掺假的。“不狠对得起你楚少的深情厚意吗?”说到“深情厚意”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为了早点能嫁进你们楚家的大门,我当然要尽心竭力,半分马虎不得!” 见安宁仍然在纠结他方才的气话,楚钧不禁有些讪然。“老婆,你还在生气啊!” “哼!”记一辈子呢! “我都承认错误了,你别得理不饶人!”楚钧坐起身,对她说:“看在我表现良好的份上,今晚该陪老公洗泡泡浴了吧!” “休想!”余怒未消呢,他想得美! “好吧!”某人很乖,遭拒绝也默默的不懂反抗,“我自己洗!” 等到楚钧一个人进了浴室,安宁又该死的心软。她一直担心他在浴室里会摔倒,听到浴室的门并没有关,便摄手摄脚地走过去。刚探出头,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拖进了浴室里。 “逮住了!你偷看老公洗澡!”某人兴奋地大叫。 安宁羞得连忙去捂他的嘴巴,央求道:“别胡说!” “不让我说也可以,你得陪我!”逮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某人哪里肯轻易错过,趁机开始提些非分要求。 “……”掉进圈套陷阱里的某女泪眼汪汪,谁让她该死的心软呢,做了一回现成的东郭先生! * 出了医院病房,申婧洁沿着走廊边走边打电话。 “苏小姐,你交待的任务我全部顺利完成了哦!他收下了那五百万,而且对我频频示好,还主动解释澄清说他跟安宁早就分手了,说安宁已经嫁为人妻!” “果然是个势利小人,没有看错他!”电话那端传来夜莺般甜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仿若天籁。“你做得很好,明天继续去医院陪他!记住,你并不用刻意掳获他的心,只需扮演好一个无怨无悔单方面付出的痴情女即可!我没打算让你跟他发生什么,就想让你出面帮他度眼下的难关而已!” 申婧洁皱着眉头思忖半晌,才道:“苏小姐,你这样不计条件地帮助陈宇森,难道是为了安宁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8狐狸精 申婧洁皱着眉头思忖半晌,才道:“苏小姐,你这样不计条件地帮助陈宇森,难道是为了安宁吗?” 据她所知,苏苏跟陈宇森并无瓜葛,而且因为楚钧的关系,对丁秋瞳也深恶痛绝。思来想去,唯独可能为了安宁…… “我用意何为,你不必明白!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见是好事!”电话那端甜脆的天籁之音似乎隐隐有了些冷意。 听到对方有些不悦,申婧洁连忙乖巧地道:“苏小姐说得对,我只需照着您的吩咐做事拿钱就是了!其余的,一概不问!” ** 跟楚钧的婚姻应该算是尘埃落定了!虽然偶尔有点小吵小闹,但是旋即烟消云散,更增甜蜜。昨夜,他们在浴室那只法国进口的原木大浴缸里疯狂缠绵,泡泡浴变成了水上大战,两人又笑又闹,笑闹声响彻到半夜。 此时,安宁坐在敞亮的办公室里备课,脑子里却还在回想着昨夜的浓情蜜意,不由羞红了双颊。心里盛满了幸福和满足,几乎要溢出来。 “安宁,你最近好像很喜欢系围巾啊!”许佳怡酸溜溜地开口,盯着她问:“是不是脖子上被男人印下什么记号,怕别人看见!” 安宁抬起头,只是淡淡地瞧了许佳怡一眼,并不理睬。 旁边有位年长的女老师看不过,说了句:“人家是结婚的人了,你说这话不是多此一举吗?” 许佳怡冷笑一声,道:“听说残废的男人很变态,那方面有问题不能人道,就喜欢变着法子折腾女人!也不知道安宁的老公是不是这种类型……” “你有完没完呀?”安宁终于忍无可忍,她就不明白,自己并没有得罪过这位美女老师,为何对方总是喜欢跟自己过不去。“我看你才是变态呢!能想出这么龌龊的东西,你肯定亲自体验过了!谈过的前男友就是这种类型吗?” 安宁宽容大度,但并不代表她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许佳怡敢信口雌黄,她就敢毫不留情地反击。 许佳怡原本是因为最近丁鹏不理睬她,心里不爽,就拿安宁来煞性子,却料不到反碰了一鼻子灰。丢了面子的她,不由羞恼起来。“你……” “我怎么了?这些恶心的话可都是从你那张恶心的嘴里吐出来的,悉数奉还!”安宁颦起秀眉,觉得这些人真是无聊极了!都说流言可畏,她亲自深深地体会到了其中的虚假可笑!同时,她又心疼楚钧。那样骄傲的男子,偏偏被人这样议论,该是多么难过。 范芳芳走进来了,眼皮肿肿的,样子有些憔悴。不过,看到安宁的时候,她仍然强打起精神,揶揄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上班了,也不在家多享受几天蜜月!” “还没举行婚礼呢!”安宁站起来,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边用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等楚钧的腿伤好了,我们再举行婚礼!” 这下子,所有人都怔住了——残废王子的腿居然还能治好! 残废王子是安宁的同事们私下里为他取的绰号。那日楚钧和陈宇森在教学楼下的对决,震憾了楼上所有的师生。 两人都是美男子,但是楚钧的容貌气质更胜一筹,简直就像童话中的王子,优雅高贵英俊,完美到极致的人儿!可惜,他的双腿残疾。就因此如此,才破格娶了平民姑娘安宁为妻吧! 年轻的女教师都在心里暗暗拿自己和安宁做比较,如果自己愿意嫁给那个迷人的残疾王了是否也能被他选中。但是,没隔几天,又传出楚钧不能人道的流言,这让她们如释重负。 安宁找的老公再英俊多金又如何?双腿残疾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能人道!安宁实在太可怜了!她们同情着安宁,同时安慰着自己,幸亏没有嫁给这样的男人! 然而,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安宁跟她老公领证以后,她表现出的甜蜜幸福,以及专属于女人才有的妩媚娇俏,还有她脖子上系的围巾。作为过来人都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绝不会如许佳怡所猜测的那般,什么变态之类的!如果真的嫁了个变态,以安宁这样直拗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从骨子里流露出的幸福满足? 所以,既使如许佳怡也不得不在心里猜测,其实安宁的老公可以人道的!外面的传言并不可信。 而当安宁宣布,要等楚钧的伤腿康复之后再举行婚礼,她们实实在在地呆住了——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被安宁给遇上了! “楚钧的腿还能治疗康复吗?”范芳芳欣喜地问道,她是真心替安宁高兴。原以为是一场无奈的交易婚姻,没想到安宁还真得钓到了金龟婿。 安宁抿着嘴儿点点头,眉眼笑盈盈地:“嗯,估计有七成的把握!听他的家庭医生说,只要每天坚持康复矫治,就算不能完全复原,起码站起来走路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太好了!”范芳芳拉住安宁的手,小声说:“安宁,你跟我出来,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 病房里,陈宇森正用手提电脑浏览着公司的财务情况,脸上微露喜色。 幸亏申婧洁送来的五百万,真是雪中送碳。公司的财政危机顿时解决了,一切步上正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房门被推开,申婧洁拎着一只保温瓶走进来,美丽的脸上满是甜笑。“宇森,我给你煲了鸡汤,快趁热喝哦!” 陈宇森阖上手提电脑,温柔地对她说:“我正好有点饿了!” 此女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及时伸出援手拉了他一把,这份恩情自然不能忘记!既然她说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他又何苦不成全她呢!何况,申婧洁貌若天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申婧洁从保温瓶里盛了碗鸡汤,端到陈宇森的面前,甜甜地说:“我喂你!” 美人愿意伺候,陈宇森乐得享受。便倚靠着床背,一口口地喝着申婧洁喂给的鸡汤。 恰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的竟然是被关押多日的丁秋瞳。 “宇森,我回来了……”丁秋瞳话音未落,就看到此时陈宇森正在享受着美人的温柔侍候,两人状态亲密,竟似情侣般,不由勃然大怒。她快步走到床上,一把推开了申婧洁,骂道:“哪里来的小狐狸精,趁着我不在勾引我的男人,活腻歪了是吧!” 申婧洁冷不防被推,手里的汤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汁水溅得满地都是,引来了几个护士的观望。她却还是一脸的迷茫,问道:“你是谁呀?” ------题外话------ 祝大家除夕节快乐O(∩_∩)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9甘愿做备胎 安宁随着范芳芳走出办公室,来到一处偏僻的走廊拐角处停下,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范芳芳犹豫了一下,掏出一只写满字的纸飞机,慢慢交给她,说:“这是丁鹏写给你的信!他原本把这封信折成了纸飞机,在操场上抛了出去,恰巧被我捡到了。我觉得他的一番苦心十分宝贵,不忍白白丢弃了,所以就拿来给你看看!” 听到这里,安宁伸出去拿信的手停下来,嗔怪地瞧着范芳芳:“既然他都打算抛掉了,说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何必多此一举拿来给我看!” “安宁,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拆开看看吧!”范芳芳用近乎哀求的声音,道:“就看一眼,也不费什么时间!” 经不住范芳芳的苦苦哀求,安宁只好拆开了纸飞纸,展开信笺。 信写得很长,多数是表达丁鹏对安宁的倾羡和喜爱,然后是长篇累牍地痛悔他的一时糊涂,听信了姐姐的话,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反复强调,对安宁是真心的!从小到大,他第一次真心喜欢一个女子!信的末尾,他简单地写了一句话:“你嫁给了楚钧,这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可是,他并不是个完整的男人!假如你觉得后悔了,可以随时离开他,回来找我!安宁,我丁鹏甘愿做你的备胎,永远等着你!” 看完了信,安宁只觉得哭笑不得。这个丁鹏,真让人无语。她与他认识多久,居然就轻易许诺一辈子!他要么是个天真的孩子,要么就跟他姐姐一样,是个擅于演戏口是心非的人!不过,安宁情愿相信他是前者,而不愿把他想得和他姐姐那样阴险奸坏。 安宁摇摇头,把信还给了范芳芳,“我看完了,你还给他吧!顺便告诉他一句话,就说我跟楚钧准备白头偕老的,希望他能闭紧那张乌鸦嘴,少说些不吉利的话!”顿了顿,她望向范芳芳,无奈地叮嘱:“我早就劝过你很多遍了,不要再执迷不悟地迷恋他!我怕这么下去,你只会空耗青春!” 范芳芳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安宁果然完全看穿了她,知道她此举完全是为了取悦丁鹏。沉默了许久,她轻声说:“我喜欢他,不受控制,怎么办!” * 申婧洁冷不防被丁秋瞳推了一把,手里的汤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汁水溅得满地都是,引来了几个护士的观望。她看着这个突然而至气势汹汹的女人,不禁一脸的迷茫,问道:“你是谁呀?” “我是宇森的未婚妻!”丁秋瞳拦在陈宇森的病床前,恶狠狠地盯着申婧洁,心里却有些发慌。她刚刚离开几天呀,居然就有这么美的狐狸精跑来抢夺宇森,危机感顿生。不过,这个狐狸精看起来怎么有几分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是哪儿跑来的**!想勾引宇森,小心我划花你的脸!” 对方远比她年轻漂亮,这让丁秋瞳嫉恨无比。她转过身,抓住陈宇森的大手,委屈地嘟着嘴巴,“宇森,你怎么认识得她?我才离开几天呀,你就……” 陈宇森看到丁秋瞳十分惊喜,忙用没有扎针的手臂揽住她,高兴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今天啊!”丁秋瞳像只小猫般柔顺地窝进了陈宇森的怀里,声音甜腻地接道:“我就知道你不来接我肯定有原因,原来是生病了!” “不是生病了,是被楚钧那个王八蛋……”提起被揍的事情,陈宇森就火冒三丈,不过在恋人面前,也不能太丢脸,尤其是旁边还站着痴心爱慕他的申婧洁。想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申婧洁一眼,对方正泫然欲泣地看着他,怯生生连话都不敢说的可怜样子。他便推开了丁秋瞳,歉意地对申婧洁说:“申小姐,你先回去!等改天我再亲自上门道谢!” 看着申婧洁离开,丁秋瞳满眼狐疑,“宇森,你怎么认识她的?她帮过你什么,你还要亲自上门感谢!” 陈宇森沉吟片刻,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住院这段时间,她多次过来照顾我,所以……” “宇森,你不要再跟她来往!这种女人,摆明了动机不纯,她想勾引你呀!趁着人家的未婚妻不在,就勾引别人的老公,真不要脸!”丁秋瞳痛骂着申婧洁,却忘记了当初她也是做过同样不要脸的事情,把陈宇森从安宁的身边抢了过来。 小别胜新婚,两人自有一番缠绵情话要说。在互诉了离别之后的各自的经历和情况之后,又互相抚慰了对方所受的苦楚。 丁秋瞳依偎在陈宇森的怀里,娇声呢喃着:“在我被扣押的日子里,日日夜夜就想着快点出来能跟你团圆!老天有眼,我终于出来了!宇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 下午没有课,安宁突发奇想,去楚钧的公司找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看看工作中的他是什么样子。或者说……她有些羞赧地垂首,或者说,她就是想他了,想看看他而已。 想去就去,不需任何理由!安宁没有给楚钧打电话,而是独自乘坐出租车,去了冠华商务办公大厦! 以前来过一次,所以这次算得上轻车熟路。当然,楚钧的办公室前照例有保镖守护,不过看到裴骏元也在那里,她就不必多费什么唇舌了。 “少夫人!”看到安宁来了,裴骏元有些意外。“你找少爷?” 废话,难不成我来找你吗?安宁点点头,问:“他在吗?” “在!”裴骏元亲手为她打开了办公室的房门,说:“请进吧!” 第一次,来造访的人不需任何通报就可以进到总裁办公室。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裴骏元亲眼目睹了楚钧对安宁的宠溺和喜爱。少夫人突然造访,少爷看到她定会高兴,绝不会怪罪。 * 安宁走进办公室,她的脚步很轻,踩着绵软厚实的地毯,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见偌大的办公室里,仅有楚钧一人。 他背对着她,身影有些僵硬,一只胳膊搭在桌案子边,一手撑着膝盖,似乎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轻轻走到他的身边,安宁凝眸望去,不由吓了一跳。 ------题外话------ 春节快乐,羊年吉祥\(^o^)/~ 推荐暮阳初春的新文《大人物勾妞成瘾》: 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望着那位飞扬跋扈,意气风发,俊美轮廓,正做着演讲的男人,手心浸着冷汗,整个人完全石化! 会做报告?当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是跺一脚,就会让某个地儿发生一场强烈地震的大人物! 如此牛逼雷人的身份,让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0她回来了! 安宁轻轻走到楚钧的身边,凝眸望去,不由吓了一跳。 楚钧此时的脸色可怕极了,佞戾冷酷如地狱的撒旦。那双迷人的眸子好像凝结了千万年的冰霜,几乎要把他眼前的所有一切冻结成冰。铁拳紧握,钢牙紧咬,似乎要吃人一般。 “啊!”安宁惊慌地后退,不禁低呼出声。 听到声响,楚钧才发现安宁进来了。他脸上的戾色顿时收敛,只是微微蹙眉,低声责备道:“进来怎么不说话?” 安宁稳稳神,停住了后退的脚步。他问她进来为什么不说话,而并没有问她进来为什么不敲门。这,让她很欣慰。 “你在做什么?脸色好吓人!”安宁的声音很低很柔,似乎知道此刻眼前的男子极度危险,稍不留意,就可能会激起他的情绪。 楚钧沉默,并非不愿回答,而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安宁的目光转向宽大办公桌案上的一叠照片,上面的那张是一个美丽女子的侧面照,背景是开满茉莉花的庭院,人美,花美,意境更美。她伸手拿起那叠照片,逐张翻看。果然不出所料,这叠照片都是一个人——申婧洁! 不,她不是申婧洁!虽然她的外貌很像申婧洁,可是气质却不同。申婧洁只是人间的绝色,而她却仿佛是天上的仙子!站在茉莉花丛中,她就像花之精灵,美得不带丝毫烟火气。 “她就是你的风景?”安宁的心里明明很紧张,但是脸上却表现得很轻松,语气甚至带着几分调侃。“果然很美啊,令人难以忘怀!” 也许是安宁的反应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楚钧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沉默片刻之后,他说:“她回来了!” “……”安宁用几秒钟消化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随即若无其事。回来就回来呗!难不成你还想着跟她重修旧好吗?不知为什么,安宁就是那么笃定,他不会再去找那位茉莉仙子,因为他恨她! 楚钧对“她”的痛恨,远远超过安宁对陈宇森的怨念。有爱才有恨,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假如不爱,就像楚钧对丁秋瞳,完全游刃有余,没有半分情绪波动的! “噢,”安宁想了想,说:“你还想跟她见面吗?” 楚钧微怔,再次望向她。为什么,每次她的反应都跟寻常女子不太一样呢!她不问他过去跟“她”发生过什么,也不问他们分手的原因,只是问他还会跟“她”见面吗? 没错!安宁是他的妻子,她有权过问现在的一切,而对他的过去却三缄其口,绝不主动追问。这个女子,就是如此端庄识大体。可是……不知为什么,他隐隐猜测到,她如此安守本份,跟上次他生气时说了一句伤害她的话有关系。 所以,她谨守本分,不肯有半分逾越。她果然,是个敏感又自尊的女子! “我不会主动见她的,你放心!”楚钧从安宁的手里接过那叠照片,随即丢进了垃圾筒。他的动作如此冷漠决绝,似乎不带半分留恋和感情。 安宁却看出了他内心的煎熬、痛苦以及深深的怨念——恨她,只因为爱她!有多恨,就有多爱!又是一阵沉默,她勉强扬唇微笑:“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 丁秋瞳躲在洗手间里给父亲丁翰章打电话,语气焦急又懊恼:“爸爸,到底怎么回事?宇森的公司竟安然度过了财政危机!……是啊!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钱,摆平了债务,现在他不急着跟我结婚了!” “这个小子!爸爸早就看出他不地道,果然过河拆桥!不结婚就不结婚,我丁翰章的女儿难道还怕没人要吗?”丁翰章十分生气,觉得陈宇森不够诚心。难道真要用钱买着他娶自家的女儿!想想就一肚子火气。 可是,偏偏他的女儿就是不争气。丁秋瞳几乎要哭了:“不嘛,爸爸,我要嫁给宇森!你想想办法,我必须要尽快嫁给他!就在我被扣押的这些日子,居然冒出个狐狸精,天天缠着他!我怕再拖下去,他就变心了!” “变心就变心,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丁翰章略略平和了语气,无奈地叹道:“你们姐弟俩都不省心呐!你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整进了局子里,要不是你奶奶的情面,你以为楚钧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以后安份守已,别再给我惹事生非!还有,你得劝劝你弟弟,难道他打算当一辈子小学老师吗?我的产业以后要交给谁?” “爸,丁鹏不喜欢做生意,他就喜欢跟小孩子在一起!你的生意将来可以交给我和宇森啊!”丁秋瞳连忙自告奋勇。 “哼,你的心思以为爸爸看不穿!又想着拿爸爸的资产去讨好那个小子!我们丁家的产业怎么可能落到外姓人的手里!你死了这条心吧!”说罢,丁翰章便挂断了电话。 丁秋瞳气得把手机摔进了洗手盆里! 等到她洗完脸,走出来,发现陈宇森不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1亲亲老公 偌大的奢华办公室里一阵沉默,似乎有种僵冷陌生的氛围在悄悄蔓延,令人感觉很别扭。安宁已经准备要离开了,也许她的心血来潮根本就是个错误。 嫁给了他,就该恪守妻子的本份,白天上班,夜晚陪他亲热,不该在他工作的时候来见他,更不该突兀地闯进他的内心世界! 他的内心世界非常狭小,小的只能容纳他和“她”的过去回忆,根本不容许任何外人觊觎。安宁,也不会例外。 心里涌起一阵苦涩,她强硬地压下了情绪,保持着妻子该有的端庄贤惠,甚至微微扬起了嘴角,她刚要开口告辞,却被他抢先打断了。 “过来!”楚钧突然对她伸出大手,俊颜绽起迷人的微笑。“老婆,过来!” 也许是他的笑容太过魅惑,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温柔,安宁好像中了蛊般,身不由己地走近他。离开他三尺开外,她忽然醒悟过来,刚想转身逃走,却已经晚了。 矫躯一探,就牢牢地把她抓住,然后搂进了怀里。在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安宁一阵眩晕的迷乱,可是心里的怨念并没有消除,她努力克制着鼻腔的酸涩,垂眸淡冷地提醒道:“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我现在要忙的就是跟老婆玩亲亲!”楚钧把她抱在膝上,搂着亲了几口,语气邪魅地附耳戏谑道:“来公司找我,是想我了吗?” “……”这家伙……又会耍嘴皮子了,看样子已恢复正常!安宁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却不由羞红了双颊。 “来,老公让你亲亲!”楚钧很大方地把俊脸探过来,一副任你蹂躏的乖巧样子,逗得安宁不禁笑了。他好像发现什么奇迹似的,惊讶地说:“老公让你亲亲,你立马就笑!这招特别管用啊!” “……”额滴个神,能不能别这么自恋,真受不了! 夫妻俩在暧昧的缠绵里,渐渐消除了方才的隔阂。安宁重绽笑靥,柔顺地依偎在他的怀抱里。“哎,你还要不要工作!” “叫老公!”他拥着她,慵懒地半眯着眼睛。 “老公,你还要工作吧!我……该走了!”安宁不想耽误他做正事,毕竟这是上班时间。 “该做的都做完了,待会儿还有个应酬……你陪我!”楚钧在她的脸颊上啄吻了一下。 “噢。”她尽量表现得自然些,可是心里仍然因为他的邀请而变得温暖。无论如何,他是个温存体贴的丈夫,该给她的,他丝毫都不吝啬。只要她不再觊觎他心底的那个位置,将会是个很幸福的小妻子! 楚钧却把她的沉默理解成另外一层意思,试探着问:“是不是有些不习惯太多应酬?如果不喜欢去,就不去了!” 汗,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果然不在一个频道上!安宁垂下眼眸,轻声说:“慢慢就习惯了!” * 陈宇森到达万金流苏大酒店十六楼的包厢,推开包厢房门,果然看到申婧洁已经在里面了。他连忙整了整领带,面含微笑地走过去。 “今天这顿饭我请,答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陈宇森神清气爽,满面春风,很满意自己的魅力总能招来桃花运,财色兼得。 申婧洁却似乎没有注意看陈宇森精心打扮过的英俊外表,她对他竖起一根食招,“嘘”示意他噤声。 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神秘兮兮的,陈宇森见她走到门口,向外面伸头探脑的,便也走过去,问道:“你在看什么?” 申婧洁没有回答,却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陈宇森,反问他:“说实话,你还爱安宁吗?” “……”实在有些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陈宇森有些发愣。 “我知道你一直爱着她!男人对初恋都有份难以割舍的感情,更何况,当初你选择离开她,也有身不由已的苦衷!”申婧洁眨巴了下美眸,眼泪似乎立刻就涌出来了。“宇森,我不是丁秋瞳!虽然我也爱你,可是我更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帮助你并不想让你回报什么,我就想……让你不再受制于人!现在你拥有自己的事业,完全可以追求自己真正爱的女人!” 陈宇森被她弄得有些糊涂了!难道说,她想让他回去追求安宁?“可是,安宁已经嫁人了!”而且嫁的男人是他惹不起的!想起两次被揍,一次比一次惨烈,他便不寒而栗,严重缺乏再次冒险的精神。 “嫁人又怎样?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哪怕白发苍苍都阻止不了你们俩复合的步伐!”申婧洁好像咏诵诗歌般,非常感动的样子。“我说过,我跟丁秋瞳不一样!爱一个人不必非要得到他,而是成全他!我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成全你跟最爱的女人团聚!” 世上竟然有爱得如此纯粹的女子,不求回报,只为了他能跟初恋破镜重圆!陈宇森深深地感动了,他越看申婧洁越美,小腹窜起一股子热流,冲动地把她拉进怀里。“婧洁,你真好!我、我谁都不想,现在只想要你!” 看着陈宇森**大发的样子,申婧洁差点儿没气晕过去!这种男人,眼里心里哪儿还有初恋的影子?只想着跟新欢燕好了!恰好此时她往外面张望,眼睛顿时一亮,连忙躲过陈宇森的狼吻,挣开他的怀抱,拉着他的胳膊往门外拽。“快看,安宁来了!” 陈宇森顺着申婧洁的手指方向望去,发现安宁真得出现了!更让他吃惊的是,同行的还有楚钧和顾依凝的黑道大佬老公!他是吃足这俩人的苦头的!心颤胆寒,便想往里缩回身子! “你别退缩!勇敢地走出去,告诉你最爱的女人,你始终爱的是她!她的那个老公算什么,不过是个废物,一个没用的瘫子!只要你还爱着她,相信她一定会回头的!”申婧洁在一旁舌绽莲花地怂恿着,不停给他打气。 “不、不……”陈宇森还是忍不住后退,伤疤刚刚好,那痛可并没有忘记。他亲身体会到那个坐在轮椅里的男人绝不是废物,而是地狱里的撒旦。楚钧警告过他,他要再敢纠缠安宁,会把他全身的骨头一寸寸地敲断。他相信,以楚钧的冷酷残忍,一定能做得出来。哪里还敢当着老虎的面去拔胡须,岂不是找死吗? 看着陈宇森吓得直往回缩,申婧洁几乎要气炸了肺——真是个胆小如鼠的没用男人!她见再多的话鼓动都没有作用,干脆朝他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硬是把他给踹出门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2我娶你 在某星级大酒店,安宁见到了楚钧的客人——两位绝色美男!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古话很有道理的!楚钧自身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他生意场中交往的朋友竟然个个不输于他。用现在流行的话讲,就是个个颜值爆表! 那个叫凌琅的,精致的眉眼像用工笔画出来似的,找不到丝毫的瑕疵。挺拔的身躯犹如玉树临风,优雅高贵,有种帝王般目空一切的狂傲霸气。 另外一个据说是中俄混血儿,名叫詹姆斯、雷格。都说混血儿长得漂亮,因为融合了两个种族优异的遗传基因,这个理论在雷格的身上得到充分的体现。他的身材比东方人更高大威猛一些,五官却比西方人要精致细腻,白皙的皮肤,亚麻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瞳,简直比漫画上的美少年还要迷人。 论外表,楚钧跟他们俩相比也不逊色,只可惜坐在轮椅里,便少了份男子的英威和挺拔。也许是意识到身边的两位朋友太过出色,楚钧有些戒备的目光投向身畔的妻子,却见她正盯着凌琅看个不停。 酒店里的服务小姐都看直了眼,这么帅的男人随便哪一个都很希罕,这一下子出现三个,实在是一场男色盛宴啊! “好美啊!好帅啊!好酷啊!” 三位美男引来一连串的赞美惊叹,引爆全场的观摩热潮。 “天呐,我最喜欢那个穿西装的,那脸蛋那身材那气质……啧啧,我真想尖叫!” 凌琅仅仅微蹙眉头,连眼皮都懒得抬,似乎对各类花痴女的垂涎已司空见惯。 “我喜欢那个混血儿!天呐,太帅了,我要晕倒了!” 詹姆斯、雷格极有绅士风度,听到有人如此迷恋赞美他,他回过头,不但对女孩送飞吻抛媚眼,还用流利的中文连声说:“谢谢!谢谢!” 他的温柔多情惹来了一阵失控的尖叫,被他飞吻和媚眼射中的女孩几乎真得要当场晕倒了。 “唔,那个坐在轮椅里的也好英俊,可惜……是个残疾人!”有人发出惋惜的低叹。 楚钧的脸色不太好看,并非因为众女的议论,而是因为安宁一直专注地盯着凌琅看。 “安宁,就算人家长得再帅,你这样总盯着别人的老公看,会招他老婆骂的!”楚钧语气淡淡地提醒。 安宁回过神,不由红了脸。其实她得知眼前这个名叫凌琅的男子就是顾依凝的老公,再加上听说他是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才不由便多看了几眼。(凌琅和顾依凝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让楚钧这样一说,她反成了贪恋男色的花痴一般。 经过楚钧的“提醒”,凌琅似乎刚发觉安宁在看他,便回过头,目光根本没有看安宁,仿佛她跟那些花痴女没有任何不同,只酷酷地对楚钧说了句:“阿钧,看好你的老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安宁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当然,默默无语不是她的风格,必要的反击那是必须要的。“我听顾姐姐说她的老公是天下第一帅哥,就多看了几眼。可是,看来看去,总觉得还是自家老公更帅些!” 凌琅一怔(大概是第一次发现世上居然还有比他老婆脸皮更厚的女人),楚钧却笑了,非常得意地笑。 “不错,老婆的眼光有进步!”某人对老婆大人竖起赞赏的大拇指。他就喜欢她适度的傲骨,刚柔并济,不是那种受了委屈只会哭的女人!她,绝对不可轻侮! “楚少,你的女伴非常漂亮!如果早知道这次你带了女伴来,我也一定带我的女友过来!”詹姆斯、雷格风闻楚钧不喜女色,所以此番前来并没有携带女伴。就连凌琅也没有带爱妻,他们俩都想不到楚钧会带着女人出现,事先都没有跟他们透露一声。 其实楚钧也是临时决定的(他料不到安宁突然到公司找他,当时因为照片的事情闹得不太愉快,他不想让她就那么走掉。),没有通知这俩人。不过,此时他隐隐有些后悔。就不该带着安宁来见这俩祸水。有他们俩在旁边,坐在轮椅里的自己简直成了衬托。不妥,十分不妥。尤其是安宁看待凌琅的眼神,更让他不安。要不是知道凌琅是个老婆迷,除了顾依凝对其他女人素来不感兴趣,他还真怕发生一段狗血婚外情缘。 “你嫂子下午还有要上班,只是跟着我们吃顿便饭而已,她不久待的!”楚钧这样回答道。跟雷格的生意需要时间慢慢磨,但是必须要安宁尽快离这俩祸水远一些才是! “嫂子?”雷格却有些惊讶,因为这个称呼不简单。代表着楚钧认可了安宁的正牌女友身份,而并非是普通的应景“女伴”。 楚钧淡淡微笑,耐心地说明:“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只差婚礼而已!”总算逮着机会宣布了归属权,可还没等他松口气,新的情况又出现了。 “啊!”一声急促的短呼,突然从斜里冲出一个人来,直奔着他们这行人而来。 “站住!”一行保镖里面,还是裴骏元的反应最快,敏捷地闪身横挡在楚钧的面前,喝问:“干什么的?” 那人踉踉跄跄地站稳,堪称英俊的脸呈灰白色,目露惊悸,可是仍然勇敢地站直了身子。“哼,你这条楚钧身边的狗该不会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吧!” 裴骏元脸色一变,重重地冷哼了声。 众人的目光齐齐地集中向那个男子,除了詹姆斯、雷格,其余的人都认识此人——陈宇森。 “小子,又能下地走路了?你胆儿还肥的,我都有点佩服你了!”楚钧危险地眯起眸子,微笑的俊颜竟然让人不寒而栗。 陈宇森只觉双腿发软,但他硬是挺直了脊背,不让自己在安宁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怯意。申婧洁还在门后看着他呢!为了他,她都豁出去了,他有什么理由临阵脱逃做孬种?何况在安宁面前,他更不能丢脸。 没去理睬楚钧的故意挑衅,陈宇森的目光径直望向楚钧身畔的安宁。众目睽睽之下,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安宁,现在我的事业已经步上正轨,不需再依靠丁秋瞳的父亲扶持,完全有能力给你幸福!你离开这个残废,重回我的怀抱,我娶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3幻觉? “安宁,现在我的事业已经步上正轨,不需再依靠丁秋瞳的父亲扶持,完全有能力给你幸福!你离开这个残废,重回我的怀抱,我娶你!” 安宁听了陈宇森的这番话,只想说两个字——有病!但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想弄得太僵,便冷冷地答道:“你怎么了!最近脑子受刺激了吗?” “也许是前段时间得罪了顾警长,被琅少爷揍得有点重,伤到脑子了!”对于老婆大人的疑问,楚钧轻描淡写地总结道。 凌琅挑眉,很淡地瞥了楚钧一眼,却很仗义地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可是陈宇森就没那么厚道了!他忿然厉声揭穿了楚钧的谎言:“他在撒谎!那天晚上,就因为我给你发了几条短信求你来救我!他就带着他身边的这条狗,赶过去差点儿没把我给打死!我内脏出血在医院里足足躺了半个月,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我再纠缠你,他就会把我全身的骨头一寸寸地敲断!” 安宁愕然,那晚楚钧说他专程赶过去从凌琅的手里救回了陈宇森一条小命,却想不到事实竟然是这样子的。面对双方各执一词,凭着对陈宇森的了解,她感觉他不像在说谎。反观楚钧,怎么看都没冤枉他。 俏脸微沉,她的目光再转向楚钧,便多了几分责怪不悦之意。“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心里暗叫要糟。在楚钧的面前谈论陈宇森从来没什么好结果,更何况,还当着他两位朋友的面为了陈宇森责怪他,他的反应绝不会让人愉快。 果然,楚钧顿时阴沉下了脸色,那幽邃的目光变得森冷慑人。“你在为了别的男人责怪我?” “我……”安宁咬了咬唇,心里有些委屈。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还如此强硬,到底是她迁就他习惯了,还是他素来如此蛮横霸道呢!面对男子的咄咄逼人,她也火了。“楚钧,我真的想不到你如此鸡肠小肚!如果你真得讨厌陈宇森,那晚你可以不去救他!也犯不着专程带了人去打他,还打得他吐血住院!这也就罢了,你还这样的态度,好像犯错的人是我!这么下去,让人怎么跟你相处!” “……”楚钧的脸色就像暴风雨前的酝酿,阴沉得吓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次他是动了真气。 那些保镖见势头不好,赶紧驱散了看热闹的人,以免待会儿城门失火,伤及池鱼。 可怜那些垂涎三男美色的服务小姐们,恋恋不舍地对着雷格连抛媚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雷格却顾不上再怜香惜玉,此时,他的脑袋里盛满了问题,迫切需要解答疑问。“哎,楚少这是什么情况?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是嫂子的情人吗?” 楚钧不答,脸色泛青,眼里已有杀气。 “那晚是我支使人揍得他,因为他胆敢雇凶恐吓我老婆,该打!”凌琅开了金口,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如果早知道这小子如此狡猾难缠,那晚就算阿钧再如何求情,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裴骏元也站出来,主动交待:“是我看不惯那小子的德性狠狠揍了他,不关少爷的事情!希望少夫人别为这件小事跟少爷闹别扭,以免中了小人的奸计!” “够了!”楚钧突然大喝一声,制止了所有企图替他分担罪责的人。犀利的眸子环顾一圈,俨然是控制全场的主宰。许久,他冷冷启音:“没错,是我让人揍得他!” “……”他如此直接了当,安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见他满脸戾色,眉稍眼底都是煞气,跟素日的温柔儒雅截然不同,心口不由发闷,再次咬紧了唇。 偏偏陈宇森得理不饶人,见安宁跟楚钧起了争执,精神一振,不怕死地继续煽火。“安宁,不必再跟这种小人纠缠!既然已经看清他的真面目,赶紧离开他,跟我走吧……呃……嗵……啊!” 随着一连串的异常响动,就见陈宇森整个人突然腾空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差点没背过气去。 几乎与此同时,只见一条矫健的身影离开了轮椅,然后又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坐了回去。等到一切发生了,他仍然坐在原位,冷睇着在地上挣扎不起的陈宇森,阴沉的俊颜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周围立刻变得无比安静,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坐在轮椅里的那个男人。刚才,他们真的看到他站起身打倒了陈宇森。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几乎让人误以为是幻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4成全你们 周围立刻变得无比安静,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坐在轮椅里的那个男人。刚才,他们真的看到楚钧站起身打倒了陈宇森。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几乎让人误以为是幻觉。 安宁更加吃惊!这些天,她每晚陪着楚钧做康复矫治练习,能够看到他的进步。可是,她万万都想不到,他恢复得如此之快。刚才他起身踹飞了陈宇森,那样鬼魅般的身手,别说残疾人,就算是健全人也未必能做得到!“楚钧,你、你的腿……好了吗?” 看电视剧经常有这样的狗血情节,说某某主人公在受到什么刺激的时候,丢失的记忆能立即恢复,或者残疾的双腿也能立即站起来。可、可是……他的速度也未免太夸张了些吧! 楚钧抿紧薄唇,睨向安宁的目光仍然是冷的。“我的腿好不好与你还有关系吗?反正你马上就要跟着你的初恋情人走了!” 天底下还有比他更不可理喻的男人吗?安宁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再想想,也不必跟他较真了!毕竟,他说过比这更气人的话,只是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罢了!她装作没听见他的冷言冷语,径直走过去,拉扯着他的胳膊,说道:“站起来,再走一走试试!” 楚钧仍然板着脸,可是眸子里的寒冰已经慢慢融化了。僵持了一会儿,他还是听话地重新试探着站起来。这次,他的动作很慢,在众人屏息静气的注视下,艰难地立起身子,可还没等站稳,他又重新跌坐回了轮椅里面。 刚刚燃起的希望,随着楚钧的失败一起跌回原处!安宁努力劝慰自己不要气馁,毕竟他的情况已经算好得了,起码有瞬间的爆发力!刚才生气的时候,他明明以那么快的速度踹飞了陈宇森……想到陈宇森,安宁连忙回头张望。 只见陈宇森正用手撑着地面,挣扎着慢慢爬起身子。只是他的一只手捂下肋下,显然那里受伤不轻。 安宁见陈宇森受了伤,便忙离开楚钧,上前扶起陈宇森。“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宇森疼得直吸凉气,疼痛让他记起那晚被揍得多惨,不由丧失了几分勇气,低着头,没再说话。 “安宁,你可以陪他去医院照顾他!”楚钧嘴角绽开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双迷人的眸子重新凝结了冰雪。抿了抿薄唇,他慢慢地接道:“然后,你就跟他在一起吧,我成全你们!” “……”安宁的手还扶着陈宇森的胳膊,她想放开,又拉不下脸。楚钧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吃准了她不会离开,还是对她的离开根本无所谓!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目光各异,似乎在惦量着她在楚钧心里的重量,又似乎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选择。 安宁对视上楚钧漠然幽邃的眸子,这个男人,她从来都看不透的!他把她置身于如此尴尬的位置,无论她的选择如何,都不会很愉快。这种情形之下,假如她再回到他的身边,只会让人耻笑她贪恋他的身份地位以及金钱权势,绝不会认为她只是单纯地留恋他而已。 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会深深地伤害到她吗? 突然间,安宁的脑海里迸出这样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话——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 是啊!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无论她的选择如何,他都不会在乎! 一口寒气堵塞在胸口,全身无力,两腿发飘,就连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安宁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晕倒,但她绝不能晕倒。 “你受伤了,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安宁用尽所有力气,对陈宇森说道。 陈宇森有些发愣,好像没料到安宁会这样选择。她竟然……当着楚钧的面要陪他去医院!这、这份感情和胆色实在不一般!心,顿时热乎起来。他果然没有爱错人,安宁,她对他的痴心始终都没有变。幸好申婧洁的成全,否则他恐怕真要错过她了! “宁宁,你、你真好!”陈宇森的眼眶红了,热血直涌胸臆,忘记了对楚钧的恐惧,竟然冲动地当众拥抱安宁,然后亲吻她的脸颊。 在陈宇森亲吻安宁的刹那间,好像电光火石般,某人的眼里闪过骇人的绿光,好像要吃人的狼。 “咳!”离楚钧最近的凌琅嗓子似乎有点不舒服,咳了咳,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对楚钧说:“差不多就行了,再拽下去老婆就要跟人跑了!” 楚钧磨着钢牙,却仍然笑得如沐春风。“她够胆就跟他跑!他胆够肥就带她跑!我看看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是不是真敢当众私奔!” “……”某狼彻底无语了。 安宁没料到陈宇森会当众拥抱亲吻她,刚想推开他,突然就听到身边响起一声近乎凄厉的尖叫。 “啊!安宁,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丁秋瞳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几乎要吃了安宁的样子。她伸出涂着蔻丹的尖利指甲,狠狠抓向安宁的脸。 陈宇森连忙护住安宁,对丁秋瞳喝斥道:“你要干什么!” 丁秋瞳抓不住安宁,就气得直擂陈宇森的胸口,哭骂道:“难怪不接我的电话,原来跑来跟你的旧情人约会!你居然抱她亲她……呜呜,没良心的,忘记我是怎么对你的,你竟然想回头吃她这棵烂草!呜呜……” 安宁怎么都想不到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你听我说……”陈宇森习惯性地小声哄着丁秋瞳:“我跟她……没什么!你别闹,回去再跟你解释!” “我不要听你解释,我相信我亲眼看到的!明明看到她当众勾引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要杀了她!”丁秋瞳骂着骂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转过头,见楚钧也在当场,先是一惊,害怕地后退了两步,但是心里的妒火远远压倒了对楚钧的畏惧,她又尖声叫起来:“楚钧,你为什么不管管你的老婆!她竟然当着你的面偷男人,难道你是死的吗?” ------题外话------ 顾依凝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5伤心 “楚钧,你为什么不管管你的老婆!她竟然当着你的面偷男人,难道你是死的吗?” 丁秋瞳的这句话喊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谁都料不到她的胆子如此大,当着楚钧的面说出这样放肆的话来。 楚钧却偏偏沉得住气,竟能够保持住儒雅的微笑,可是他攥着轮椅扶手的手背却暴起了青筋。开口时,他的声音却是不可思议的温柔:“当初你离开我的时候,我不是也一样成全了你吗?” 一句话就让丁秋瞳闭上了嘴巴,当初她同样为了陈宇森背叛了楚钧。假如现在她质问楚钧为什么不惩罚安宁,那么她岂不是也要被同罪惩罚! “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已经抢走了我两个女人的陈宇森,今天他究竟会选择哪一个!”楚钧慢津津地说道,似乎对结果饶有兴味。 而此时的陈宇森也正为此烦恼,虽然他心里面仍然爱着安宁,可他对性感美丽的丁秋瞳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安宁虽好,只是没有丁秋瞳那么有情趣。她太过内敛,就连他提出分手也那么冷静,连一句纠缠挽留的话都没有,让他以为她没有他也一样过。可是秋瞳不同,她离开他会死会疯的! 安宁只觉得今天的事情简直无比滑稽,闹了半天究竟为了什么?她睨着陈宇森,嘴角绽开一朵极淡的微笑,道:“既然已经有人陪你去医院,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说罢,她没再看陈宇森,也没再看楚钧,转过身,径直向着电梯方向走去。 陈宇森一怔,刚想开口挽留,就被丁秋瞳狠掐了一下臂膀,于是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安宁,回来!”楚钧在她的后面喊道。 安宁的脚步略顿,并没有回头,犹豫了几秒钟,她仍然选择快步离开。 * “苏小姐,我真得是尽力了!陈宇森那个没用的废物根本就是鸭子赶不上架!谁能想到他竟然那么留恋丁秋瞳,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她!”申婧洁气得直揉太阳穴,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放轻了语调,小心奕奕地道:“虽然事情没有办成,不过、不过你许诺的报酬多少是不是应该给一点儿?” 电话那端静静的沉默良久,才传来一个如天籁般动听的声音:“我知道了。” 申婧洁连忙讨好地道:“接下来我该干点什么?要不要继续撮合安宁和陈宇森?还是……还是乘虚而入去找楚钧?” “不必了!陈宇森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能指望他了!另外,楚钧已经对你起了反感,你若在他的面前出现,不但增加他对你的反感,还会引起他的警惕!” 申婧洁连连点头:“楚钧这个人太可怕了,心机深沉,让人琢磨不透。”说到这里,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试探着问道:“苏小姐,你让我做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是想拆散楚钧和安宁吗?” “你又犯老毛病了。”电话那端的声音云淡风轻,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咳……”申婧洁尴尬地干笑两声,不敢再问。心里却在暗骂,这个女人怎么跟楚钧一样,表面看优雅高贵温良无害,实际上腹黑阴沉深不可测。 * 安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的大门,一路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直忍得鼻子发酸。可是,她究竟没有落下泪来。 早就过了任性的年龄,也失去了流泪的资格。没有一个真正疼惜你的男人,就连任性流泪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走到路边,立即有一辆出租车停驻在她的面前。几乎没有犹豫的,她打开车门坐进去。 出租车立即行驶,司机也没问她要去哪儿。 安宁坐在后排的座位上,泪水滂沱。到底还是伤心了!她以为,他对她多少有些真实感情,可是关键时刻,他竟然对她如此凉薄。 好吧,一切都是她的错!这场婚姻原本就是场交易,她不该掺杂进私人的感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错就错在她认真了! 回想跟楚钧从认识的那天起,一幕幕的情景像电影般在脑海里回放,安宁难过得更加肝肠寸断。她始终不敢让他知道她已经对他动了真情,更不敢让他知道,她如今多么介意他心里面盛着的那个人! 她不爱陈宇森了!真得不爱了!因为当他再次选择丁秋瞳的时候,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任何的波澜,只觉得无聊可笑! 可是,楚钧却还爱着那个“美丽的风景”!在他的心里,始终没有她安宁的位置! 哭得唏哩哗啦,她用纸巾擤着鼻涕,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忧伤里无法自拔。以至于,她丝毫都没考虑到,为何司机自始至终没有询问她的目的地。 安宁哭了整整一路,等到哭累了,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时候,出租车却停下了。抬头望向车窗外,只见外面是辽阔的海岸线!——司机竟然把她载到了海边! 这倒是个不错的所在,很适合满怀忧伤的她舒缓情绪。不过……这片海域她从没有来过,好像很偏僻荒凉的样子。而且正逢涨潮的时候,海岸线很陡…… “下车吧!”司机冷冷地开口,声音却十分好听。 “唔,”安宁收敛悲伤,从绅包里取出一张大钞递过去。“不用找了,谢谢你!” 司机慢慢回头,并没有接她递过去的钞票,而是用一样东西瞄准她。 安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她看到司机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极小巧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她的眉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6劫持 司机手里拿着一把极小巧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安宁的眉心。 安宁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怀里的包,可是这件武器的杀伤力却十分有限。她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尽量保持镇定:“你、你要干什么?” 车上只有这个司机,而且是个很年轻很英俊的男子!甚至,他俊逸的五官隐隐跟楚钧有几分神似,不过他的眼睛却像野兽般残佞冷酷,充满了嗜血的暴戾。 看着明明非常害怕,却故作值定的女子,盛梓晨觉得很有趣。他是个狩猎者,遇到感兴趣的猎物便会充分戏耍把玩,享受猎物的绝望挣扎,玩够了最后再猎杀。 “我要杀了你!”盛梓晨唇瓣翕动,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他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却绝不容任何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实度。 安宁心脏狂跳,手心渗出了粘腻的汗渍,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我跟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杀我?” 盛梓晨邪佞冷笑:“我跟你无怨无仇,可是跟你的男人不共戴天!” “楚钧?”安宁有些明白了,但是她料不到这种倒霉的事情会摊到自己的身上。 “你有几个男人?”他语气带着嘲讽的浅讥。 “……” 沉默的对恃中,安宁清晰地听到子弹推上枪膛的声响,极度恐惧中,她反倒冷静了下来。突然,她冷笑一声,讥讽地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太笨的人,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整整哭了一路,他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听到这里,盛梓晨沉吟片刻,冷声道:“你是他的老婆!” “老婆算什么?”安宁的声音拔高,似是极忿懑:“对于他不喜欢的女人,有人帮他除去,他喜之不禁该多谢谢你才是!” 又是一阵沉默,盛梓晨似乎感觉她说得有些道理,便收起了手枪。残佞的目光睇着她,冷哼一声:“被抛弃的女人只会流眼泪,真没用!” 安宁好像被刺扎到般,怒火顿时燃烧起来。她冲着那个男人大声喊道:“我只为他流一次眼泪,结束之后我仍然会好好活下去!没有他的日子里,我照样活得很精彩,你明白吗?” 大概是料不到她的火气这么大,盛梓晨倒有些诧异了,目光古怪地觑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失恋吗?”安宁心里的恶气怨气怒气总算找到了合适的发泄点,她对他怒目而视,好像随时都会冲上去咬他一口。“你拿出枪来啊,冲我开一枪!又能结束我失恋的痛苦,还可以替你的仇人解决掉一个黄脸婆,一举两得的善行,何乐不为!” “黄脸婆?”盛梓晨慢慢品味着这三个字,嘴角似乎有点抽搐。眼前的女子清丽动人,尤其是哭肿的眼睛,像极了可爱的小白兔,愤怒的模样像只被惹怒的小猫,怎么看都跟黄脸婆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不过她整整哭了一路倒是真的,而且楚钧也的确没有给她打电话。所以,他不由笑了。 “……”安宁一怔,因为在盛梓晨微笑的瞬间,他跟楚钧原本就隐隐相似的面容更有几分同样的神韵。难道说,此人跟楚钧有着血缘关系吗? “好吧!既然是被下堂的黄脸婆,杀了你也于事无补,白白弄腥了手!”盛梓晨语气变得轻松些,睨她一眼,嘴角扬起轻浮的笑意。“喂,黄脸婆,如果你实在寂寞空虚,可以……” 就在盛梓晨说着调戏的话时,安宁的手机突然响了。 “如果你的生命注定无法停止追逐,我也只能为你祝福。如果你决定将这段感情结束,又何必管我在不在乎。如果我的存在只是增加你的痛苦,为何你不对我说清楚,莫非我早该知道我将要孤独,在我们相识的最初……” 安宁低下头,匆匆瞥了一眼,就想把手机挂断。可是,有人的动作远远比她快——一只大手抢走了她的手机。 “你走你的路,直到我无法接触,我也许将独自跳舞,也许独自在街头漫步。你走你的路,用我无法追赶的脚步,我也许将独自跳舞,也许独自在街头漫步……” 是楚钧打来的,安宁暗暗叫苦,他为什么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根本等于催命符啊!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除了恐惧害怕还有莫名的欢欣喜悦。因为她负气离去之后,他并没有对她不闻不问。 “接电话!”那个撒旦般残佞冷硬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冰冷的枪口指着她的太阳穴,“用扬声器接听,敢乱说半个字,我立即让你脑袋开花!” 安宁深吸一口气,压下惊悸和慌乱,强作镇定地用免提接通。 “喂,你在哪里?”电话那端的声音还是那么优雅从容,似乎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看到他失态。 也正是他的这种云淡风轻惹得安宁有些郁闷,她冷冷地答道:“我在哪里貌似跟楚先生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大概是安宁的火气让楚钧有些吃惊,他沉默了片刻,用轻柔的语气说:“你还在生气?” “……”安宁何止是生气,简直想……扑上咬他一口!这混蛋,招惹了她之后又想哄转她了!这次,她发誓再也不要理他!想着想着,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宁宁,你哭了!”楚钧好像能看到她似的,语气充满了诚恳的歉意:“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安宁声咽喉堵,不用那个持枪的盛梓晨威逼她,她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说话,还在生气?”楚钧仍然自说自话,语气似乎颇为无奈,自嘲地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已经跟你结了婚,安安稳稳过日子就是了,居然异想天开地试探你对我有几分真心!我忘了,这世上再禁不起试探的就是人心!你对陈宇森余情未了,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他已经彻底变心了,你今天亲眼所见,他仍然再次选择了丁秋瞳,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你不会有幸福……” 安宁哭笑不得,鸡同鸭讲大概就是这样了!她擦了把眼泪,刚想开口说话,只觉抵住太阳穴的枪口顶得更紧了,同时,持枪的盛梓晨把一张纸条递到她的面前,示意她按照纸条上写的话说下去。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名门—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7站着的他 “该死的臭女人,老子毙了你!”盛梓晨一巴掌把安宁打倒,拿枪指着她却并没有真得开枪。他俊美的脸庞因为恼怒而狞恶地扭曲,差点儿被这个女人给耍了,什么下堂的黄脸婆,什么伤心欲绝对那个男人彻底失望。相信女人的话才是傻瓜!关键时刻,就是这个怨妇竟然豁出性命,在电话里告知那个抛弃她的老公有人在追杀他,让他出门小心! 安宁被打得脑袋嗡嗡响,眼前金星乱冒,强撑着抬起头,发现嘴巴被打破了,嘴里咸咸的。她冷冷一笑,讥讽道:“拿女人做人质,你算什么男人!” “靠,不是刚上车时那副悲悲啼啼的怨妇模样了!”盛梓晨大怒,便打开车门,把安宁揪下车,推搡了一把。“见楚钧还惦记着你,心里很高兴吧?很遗憾地告诉你个不幸的坏消息,因为他对你的在乎,你马上就要提前见阎王爷了!” “呸!”安宁朝他啐了口,毫不畏惧。“卑鄙小人,只会暗地里算计!是个男人你找他当面单挑啊!有什么恩怨光明正大地解决!哼,只会施阴招损招,小人行径!” 被安宁如此毫不留情面地嘲骂,盛梓晨怒不可遏,欺身两步,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颈。他的身手快如鬼魅,根本无从躲避。 安宁被扼住脖子无法呼吸,双手本能地去抓他的手。盛梓晨根本没把她的反抗看在眼里,狞笑着问她:“怎么样,害怕了吧?求我……呃!”一声闷哼,他松了掐住她的手,去捂下身要害处。 “怕你个头!”自打两次遇险经历之后,安宁报了女子防狼班,学了点防身的必杀绝技,其中就有被控制上半身后,用腿顶对方的下身要害,果然管用。摆脱了钳制,她转身就逃。 盛梓晨扬手……却没有开枪,他把手枪重新插回去。该死的臭女人,敢打他,他一定要让她知道算计他的严重后果,一枪毙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混蛋,放开我!”安宁很快就重新落入魔爪,他把她按倒在松软的沙滩上,竟然强吻她,还撕扯她的衣服。她拼命挣扎,凄厉地叱骂:“流氓,别碰我!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楚钧的女人,我很有兴趣尝尝是什么滋味!”盛梓晨扯下她的外套随手丢掉,并且掀起她的毛衣,哈哈狂笑:“当年,我带人轮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今天,再强了他的老婆!哈哈,让他戴足绿帽子……” 无意间听来这样绝密的消息,令安宁比如震惊!原来楚钧最爱的“风景”竟然惨遭过轮女干,就是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干的!而现在,她马上就要步其后尘,经历相同的厄运了。她反抗的力气跟眼前男人相比无疑等于蝼蚁撼树,根本不能撼动分毫,挣扎呼喊咒骂统统都没有用,眼看就要受辱,没想到施暴者却突然停止下来。 “别过来,否则我一枪崩了她!”盛梓晨突然停住一切动作,他仓皇地挟持着衣衫不整的安宁闪身躲到了出租车的后面,狠狠对着地面啐了一口:“该死的,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怔了怔,安宁终于明白,是楚钧来了!绝处逢生,眼前一亮,他的到来解了她的困境,只是她又忍不住替他担心。楚钧在明处,这个男人在暗处,他手无寸铁地坐在轮椅里,他是个持枪的健全人,万一动起手来,他遭到这个疯子的毒手可如何是好。不行,必须要提他。 “楚钧,千万别过来,他手里有枪!小心呐……呃!” 一巴掌粗暴地堵回了安宁未完的话,她被打得偏过头,嘴唇再次破损流血。 “臭女人,活腻歪了吧!”盛梓晨恨不得当场宰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今天真被她害惨了。“如果我走不掉,就拿你垫背,懂吗?” 安宁以不屑的冷笑来回答他,毫不露怯。不知为什么,只要楚钧出现,她就感觉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印象中,他是万能的神,翻手为云覆手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横眉怒目冷对施暴者,叱道:“放了我,我可以让他放你走,否则你别想逃掉!” “靠,你以为你是谁?楚钧会受一个女人摆布吗?”盛梓晨恨不得再抽她一耳光,但情况危急,他不敢笃定在他分心的时候会不会有埋伏在暗处的狙击手射中他的心脏。 他可不像安宁那样认为楚钧是手无寸铁的人!在他眼里,那个坐在轮椅里的男人有着无法理解的邪气,让他丝毫不敢大意。 就在盛梓晨斥骂安宁的时候,突然见楚钧坐着轮椅慢慢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楚钧仅一个人出现,并没有带任何的保镖或者随从。他看着盛梓晨,看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安宁,幽邃的眸子闪过瞬间的冷芒,淡冷吐字:“别伤害她,有什么仇怨可以直接冲我来!” 盛梓晨像一只嗅闻到血腥味的野兽,眼睛里亮起兴奋的嗜血冷芒,毫不犹豫地将枪口指向楚钧,哈哈大笑:“楚钧,你居然送死来了!” “楚钧,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人要杀你,你怎么还一个人跑来了,傻了吗你?”安宁哭了,她怎么都料不到精明如楚钧也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傻瓜,你这个傻瓜!你的脑子坏掉了吗?”骂到最后,她泣不成声。 “乖乖老婆,勇敢些,别哭。”狭长的迷人眼眸在看到她脸上的红肿之后变得如刀锋般犀利,唇瓣抿得如同薄刃,片刻沉默,仍然开口柔声安慰她:“没事了,他要找的人是我,不会伤害你!” 盛梓晨很满意地打量着楚钧,点头扬眉:“没错,只要你乖乖受死,我可以留她一命,让她给我暖被窝!哈哈哈!”说罢,得意地暧昧大笑。 残疾的楚钧看起来就像砧上鱼肉任人宰割,可是盛梓晨并不敢大意,他知道楚钧枪法无双,稍稍大意就可能沦为对方的枪下亡魂。 趁着人质在手,楚钧看起来又十分在意这个女人的安危,他便想趁机尽快除掉楚钧。 然而,就在他举枪准备射击之时,只觉后背一麻,好像被蚊虫叮了一口般麻痛。心里暗叫不好,身后已经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他本能地回头。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间,楚钧便从轮椅里腾空飞起,像蛟龙般以势不可挡之力冲过来。 “嗵!”一记窝心脚正踹在盛梓晨的胸口,他顿时吐出口一口鲜血,倒退数步,仰面跌落下了海面。“你的腿没残废……” 呼啸的海风传来了盛梓晨的怒吼,支离破碎,安宁却听得十分清楚——楚钧的腿没有残废! “别让他跑了!”楚钧指着起伏的海面,急声命令道。 周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数百名的精悍黑衣男子,纷纷跳入海面,追捕负伤潜逃的盛梓晨。 然而,安宁却对这一切都不视而不见,她的视线里唯独只有那条颀长挺拔的健硕身影!那人说得没错,楚钧的腿并没有残废! 海风吹拂起她额前的秀发,安宁伸手拂开的时候,就见楚钧已经缓缓转过身。 她呼吸几乎一滞,长身玉立的楚钧致命得英俊,那样的潇洒高贵,无法用任何笔墨来形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站着的他! ------题外话------ 接到通知,明天入V。 V后首章《真相大白》二万四千字,精彩继续演绎,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O(∩_∩)O 第一天入V,需要编辑开V,估计上午十一点之前能够更新。入V后,每天早晨固定八点钟更新,耐你们(╯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系列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执行任务归来,她发现青梅竹马的男友已经另娶新欢。 “你说让我去娶她的,我照你的吩咐做了!”他摊了摊手,很无辜地解释道。 你妹的,我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 ★☆★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 奉老祖宗的命令,他决定把她收回家做老婆。谁料女人浑身刺儿扎手——原来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片断一: “喂,吃药啦!”某罪魁祸首托着两片感冒药,柔声哄着他:“张嘴!” “不吃!”再帅的人感冒也一样打嚏喷流鼻涕,他的形象算是全毁了,都怪她! “乖乖听话!”她拍拍他的脑袋,像哄小狗。“好孩子不任性!” 如愿哄他吃下药,几分之后。 “呀!”她失声叫起来:“药过期了,快吐!” 片断二: “我是他的女人,你有远给我滚多远!”多年不见,她的火爆脾气有增无减。 “不论你曾经是谁的女人,现在——你是我的!”他的霸道执着也有增无减,只是凝视她的时候,那双灿闪的星眸深情似海,温柔如水。 可下一秒钟,她再次成功激怒了他。 “混蛋,放我下去!”她拼命地擂着机舱门。 “可以!”他俊颜铁青,打开机舱门,说:“滚吧!” 下面是千米高空,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 “靠,这个倔娘们!”他气得要命,却暗暗庆幸:“早料到她会跳下去,幸好提前给她佩戴了降落伞!” 片断三: “少爷,不好了!”阿九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语气激动:“你的初恋回来了!而且……她昨天好像去见过少奶奶!” “难怪凝凝昨晚不肯让我上床!”他恍然大悟,总算弄明白了苦思一夜不得其解的问题。“把这个送上门的女人绑了,送给少奶奶随意发落!” “……”阿九震惊无比,这个女人不号称是少爷最爱的女人吗? 等阿九领命而去,他满意地自语:“正愁着最近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给她取乐解闷,这下子可以哄她开心一段时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我妈嫁给她的第二春,我被她第二春的儿子抛弃了!所以呢,我必须要赶在我妈结婚之前把我的户口挪走,因为我不想在户口栏里变成他的妹妹。” 曾一骞眼角微抽:“这就是你要嫁给我的理由?” “你不愿意啊?不愿意我找别人去!”她起身欲走。 “好!”深邃的眸色隐着笑意,嘴角微勾:“答应你!” ★★☆★★ “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大叔一枚,夕阳西下美不了多久喽!” 她盯着他令人喷鼻血的完美健硕身体,酸溜溜地评价道。 于是,某美男大叔拍拍她漂亮的小脑袋,宠溺地说:“小乖,过来大叔喂你吃糖!” ⊙◎⊙ 贱淫挖走了她的男友,还得意地跑来挑衅:“何处,以前的我什么都不如你,现在的你什么都不如我!” 不等她回答,美男大叔出场挽住她的玉臂,慑人的目光觑向贱淫,寒凛的眸子和嘴角的笑意完全相反。“你觉得我哪里不如她的前男友!” 贱淫无话可说,灰溜溜地败走,从此再不敢炫耀。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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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他冷漠的语调跟冰冷的寒瞳一样,没有半分感情,也没有一丝往日的缱绻眷恋。 “为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瞪大清眸。 “我不爱你!”四个冰冷的字眼像无情的钢钉刺向她的心口。 “不爱我?”她望着这个她痴心爱了三年也跟她厮守相伴了三年的男人,痛苦地失声尖叫:“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 她,上流社会美丽的金蔷薇,一夕间遭遇毁灭性的巨变。官员父亲被指控受贿,还不等押送就心脏病突发逝世。相爱了三年的恋人无情地抛弃了她,公然跟她最好的闺蜜双宿双飞。 爱情和亲情双重打击几乎令她崩溃,然而倔强如她,坚强如她并没有倒下。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 他,A市的特别行政,京城四少之一的冷彬,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向她许下了婚姻的承诺。 曾经温柔的冷哥哥,现在是她生命中无所不在的守护神。一次次地挺身而出,救她于万复不劫的危难中。 是同情?是怜悯?是交易?或者是因为——爱!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 片断一: 订婚宴上,他的前女友盛装来“祝贺”,深情款款地对着男子说:“今天真是个令人愉快的日子,冷,看着你幸福比什么都要让我高兴!” “邵太太,那就请你慢慢高兴吧,我们……还要招呼客人呢!”晓曼很不好意思地提醒道,然后挽着冷彬的胳膊翩然转身。 这个宴会,她才是主角!任何跑来搅场的都不过是小丑罢了! 片断二: “晓曼,以前是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段逸枫紧紧地抱住她,语气有着一丝颤抖的紧张:“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相信我,真的!” 她冷冷地推开他,将手慢慢按在胸口,一个字一个字地郑重告诉他:“晚了!这里——已经换人了!” —— 这是个辛酸中有着甜蜜的故事,是个先悲凉后温馨的故事,是个虐中有宠的故事,是个自强不息的励志故事!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完结文掳妻 新婚夜,等待着她的不是恩爱缠绵竟是可怕的折磨和羞辱。 他就像嗜血的魔鬼般揪起她的长发,笑得邪佞而残忍:“宝贝,从今晚开始,我保证每一夜都会让你过得很精彩!” ** 一场错误的婚姻几乎毁去了她的一生,纤弱如她怎么都摆脱不了恶魔的爪牙,曾经所有美好都离她远去,生命里只剩下绝望和痛疼。 他捏起她满是泪痕的红肿小脸,邪笑道:“说实话,你的身体滋味真不错,我发现我都有点迷上你了!” 她紧紧咬着唇,微闭的纤长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惨遭蹂躏的身体在微微颤栗着,苍白而可怜。 魔鬼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冷血冷心冷情,当楚妍发现原来他的血也可以沸腾他的心也可以痛疼他的情居然深沉似海,他在她面前便变成了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人被逼到绝路时反而会无所畏惧,被压榨折磨凌辱的羔羊居然也会奋起反击。 片断一: “你想跟我离婚?!”他的惊讶大于他的怒气,危险地眯起棕眸,声音冷如夜魅:“你居然有胆跟我提出离婚!说,谁借你的狗胆!” 她高傲的昂起头,冷冷地说:“我不会再任由你继续折磨,我的验伤报告已经上呈给法庭,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片断二: “不许走!”他紧紧地抱住她,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此时此刻所有一切都抵不住将要失去她的恐惧,他终于说出了深藏心底许久的那句话:“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他纵然肯放下一身的骄傲坦承自己的感情,她亦不再需要! 因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 这是一个被虐与反虐的故事,女主由弱变强,慢慢成长,结局待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怒婚 深夜,原本应该在医院里保胎的我悄悄打车回到家里。今夜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想给我的老公一个惊喜。 虚掩的卧房门里,他却跟另一个女人睡在床上,他们缱绻缠绵,刚刚享受完鱼水之欢。 “浩轩,为何要跟她结婚?”女人柔媚入骨的依靠在他结实的怀抱里,美眸泪水盈盈。 “还不是为了我爸爸那份遗嘱,你知道的!”他用我从未见识过的温柔轻轻为她揩去眼角的泪滴。 “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她不依不饶的追问。 “等……她生下孩子!” 我浑身大震,双手不由自主的抚向微微隆起的腹部,天,原来这场婚姻里,不止是我,就连这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过是他利用的筹码。 他不温柔不深情不细腻,我却一直以为他性格使然,没想到他的温柔深情细腻只展现给那个女人。 我以为他对我多少总有些真情,却没料到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泪落,转身,逃走! 片断一: “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签了!”他冷漠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将两张纸拍到我的面前。 “好!”我心头一喜,总算可以解脱了。连忙挥笔落款,再小心奕奕的推还给他,低眉顺眼不敢表现出太明显的欣然,为怕这个变态的男人心理失衡又要折磨我。 “为什么签得这么痛快?”突然拔高的嗓音表明他心情极度不爽,阴鸷森寒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着,威迫力十足。 “……”古言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为何这男人也如此难缠呢?是他拿出的离婚协议书,我不签是违逆他,签了是看不起他……无语。 “哼,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清楚!以为离婚就可以摆脱我?”他冷笑着,声音冷如夜魅:“你永远都无法摆脱我,再把这份合同签了!” 我呆呆看着他重新拍过来的这张纸,居然是——卖身契约合同!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人,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柔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片断二: 老外帅哥指着沈浩轩好奇地问道:“他是谁?” “我的下堂夫!”我回答的同时顺便睇了沈浩轩一眼,他脸色瞬间发青。 “下堂夫是什么东西?”老外帅哥显然无法理解如此深奥的词汇。 “被我扔掉的东西!” 片断三: “跟我回家!”他的眼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慌乱和痛楚,紧紧抱住我好像要勒断我的身体。 “跟你回家?回去做你的老婆还是情人?” “……” 有些伤害可以原谅,有些事情做过了却不可挽回。抖落昨日的满身心伤痛,我坚信我的未来依然美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鬼瞳兽妃 前世,她被薄幸郎害得全家灭门,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乱刀剁成肉泥。重生后,一双黑瞳慑人心魄,驭人驯兽,翻天覆地,掀起血雨腥风! ** 这一世,她发誓将所有害她负她欺她之人斩尽杀绝。揭开伪善二叔的真面目,让贪婪的老太君吐出不义之财,扳倒大小仇家。 不怕死的只管来挑,她越战越勇,最后矛头指向圣座之上的九五至尊! ** “鬼瞳”百年一现,她食蛇丹,驯百兽,容颜绝丽。身边一蛇一狐两只兽宠,助她倾覆天下! 传言,只要得她为妻,便可得天下!各国皇子、王子、帝王、将相纷纷逐鹿,为美人还是为江山? 片断一: “曼凝,朕愿将这万里江山拱手让你,你可高兴!” “皇上,”女子巧笑倩兮,清眸闪过冷光,柔声道:“曼凝更喜欢用自己的这双手亲自抢过来!” 片断二: 前未婚夫惊艳地打量着她,赞叹道:“黑玉手链,白狐围巾衬得凝妹妹愈发肌肤赛雪,真是太美了,能否让表哥摸一摸!” 曼凝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地将戴着黑玉手链的皓腕探过去,同时解下了白狐围巾。 下一刻,顿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啊!是黑蛇……白狐……救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爱上弃妇 手机屏幕上的两具赤着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男主角是她结婚两年的丈夫,此时缠绕着这具无比熟悉身体的女人,脸部却被头发盖住,只露出水蛇般妖娆的身体。 “你的老公早就不爱你了,他对你这个黄脸婆根本没有了激情!看他对我的身体多狂热?视频是用他的手机拍的,短信也用他的手机发的,你这个做老婆的有多失败!” 张狂的挑衅肆无忌惮,刺目的画面嚣张的字句,刺疼她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 片断一: “想离婚?”他扬起眉峰,威胁道:“如果离婚,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看着这个卑劣的男人,她连痛苦都觉得多余可笑,“我能不能得到并不是你说了算!感谢你那位无耻的小三,所以我把你们俩的精彩视频发给法官了,就让法官来判断到底要谁净身出户!” 片断二: 他望着她急切地表白:“你要相信我,我爱的是你!和她只是逢场作戏,以后不会再联系了。真的,相信我!” 她甚是觉得好笑,这么聪明的男人,却用这么老套的说词,一点新意都没有。 当婚姻遭遇背叛,迷糊女PK薄情男,该是怎样的一番激战? ** “这个男人我又看上了!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小三无孔不在,哪怕她离婚再恋,依然如蛆附骨般阴魂不散。 “你……你不是跟……”她无语了,她的前夫被这个女人争了去,现在她再谈男朋友,她竟然又跑来抢,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吗? “切,那个没出息的男人被我丢了,我觉得你新钓的这个凯子比你的前夫强十万八千倍!本小姐看上的男人,哪个不是手到擒来?何田田,你要不想再次被抛弃,就赶紧滚吧!” 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发誓跟小三斗争到底! 看离婚女如何PK无耻小三,重新寻获幸福的精彩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执行任务归来,她发现青梅竹马的男友已经另娶新欢。 “你说让我去娶她的,我照你的吩咐做了!”他摊了摊手,很无辜地解释道。 你妹的,我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 ★☆★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 奉老祖宗的命令,他决定把她收回家做老婆。谁料女人浑身刺儿扎手——原来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片断一: “喂,吃药啦!”某罪魁祸首托着两片感冒药,柔声哄着他:“张嘴!” “不吃!”再帅的人感冒也一样打嚏喷流鼻涕,他的形象算是全毁了,都怪她! “乖乖听话!”她拍拍他的脑袋,像哄小狗。“好孩子不任性!” 如愿哄他吃下药,几分之后。 “呀!”她失声叫起来:“药过期了,快吐!” 片断二: “我是他的女人,你有远给我滚多远!”多年不见,她的火爆脾气有增无减。 “不论你曾经是谁的女人,现在——你是我的!”他的霸道执着也有增无减,只是凝视她的时候,那双灿闪的星眸深情似海,温柔如水。 可下一秒钟,她再次成功激怒了他。 “混蛋,放我下去!”她拼命地擂着机舱门。 “可以!”他俊颜铁青,打开机舱门,说:“滚吧!” 下面是千米高空,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 “靠,这个倔娘们!”他气得要命,却暗暗庆幸:“早料到她会跳下去,幸好提前给她佩戴了降落伞!” 片断三: “少爷,不好了!”阿九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语气激动:“你的初恋回来了!而且……她昨天好像去见过少奶奶!” “难怪凝凝昨晚不肯让我上床!”他恍然大悟,总算弄明白了苦思一夜不得其解的问题。“把这个送上门的女人绑了,送给少奶奶随意发落!” “……”阿九震惊无比,这个女人不号称是少爷最爱的女人吗? 等阿九领命而去,他满意地自语:“正愁着最近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给她取乐解闷,这下子可以哄她开心一段时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真相大白 海风吹拂起安宁额前的秀发,她伸手去拂的时候,见楚钧已经缓缓转过身。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长身玉立的楚钧致命得英俊,那样的潇洒高贵,倾倒众生的魅惑,简直无法用任何笔墨来形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站着的他! 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凝睨着,似乎稍稍不留意,眼前英挺的男子就会化成轻烟一缕,随风散去。他,真得没有残废!如此完美的男子,上天果然不忍给他留下败笔——他是个健全的男人! 楚钧迈着优雅稳健的步履走向盯着他发呆的安宁,一直走到她的跟前,她仍然神游太虚般,兀自盯着他发怔。他觑见她红肿的脸颊和凌乱的衣衫,幽邃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犀利,抿紧薄唇,俊颜笼上一层寒意。不过随即压抑下了情绪,什么话都没有问,脱下了自己的羊绒外套轻轻披到了她单薄的肩膀上。 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安宁,她打了个寒噤,方开口说话:“楚钧,你……你的腿……” 她并没有因为他对她的刻意隐瞒而生气,相反,她是如此的兴奋雀跃,急需验证真相,只要他的腿真得彻底复原,她便再无遗憾。 楚钧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拥她入怀,温暖的大手轻轻地试探地抚上她红肿的脸颊,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瑟缩了一下,不由懊恼地蹙了蹙眉,仍然吻上她的额头。“没事了,我们回去!” 安宁像只乖顺的猫儿般偎依在他的怀抱里,却没有动。太多的意外震惊令她应接不暇,一时间,她还没有回过神。 铁臂一伸,干脆将她拦腰抱起,再次引得怀里的人儿倒吸冷气。看着她瞪得溜圆的吃惊眼睛,他不禁失笑。“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公抱老婆!” “楚钧,”既使海边的风声再大,安宁仍然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她的指甲掐进了他的皮肉都浑然不觉。天呐,他、他竟然抱起了她!半晌,她依希听到了自己如蚊蝇般低弱的声音:“你、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快要被他吓死了,拜托能不能别再考验折腾她脆弱的小心肝。 楚钧看着心有余悸的她,那副震惊中掺杂着惊喜的小模样是如此的可爱,让他直想亲吻她,哪怕这是在被众多保镖围观的海边。 同样的,那些环侍在周围的保镖也都用震惊诧异的目光注视着长身玉立的楚钧。他们都没想到,长年坐在轮椅里的楚少,竟可以像健全人一样走路甚至是抱着女人。 所有人里面,只有裴骏元的神情平静自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海边的风大,我们去车里说!”楚钧抱着安宁,边走边道。 “不,放我下来!”安宁试图挣脱楚钧的怀抱,又不敢十分用力。她怕刚刚站起来的楚钧因为她的大力挣扎而重新倒下去,“你的腿伤到底怎么样?别抱我,我又不是不会走路!” “别动,我的腿已经不碍事了!”楚钧坚持要抱她走去车边,他跟往日一样温柔体贴,是个无可挑衅的模范丈夫。 但安宁仍然想起了今天在酒店里,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口口声声说要成全她和陈宇森,还让她跟陈宇森走!这个男人,实在喜怒无常,令她捉摸不透。 好吧,既然他的腿没事,还蒙骗了她这么久,那么她也不介意让他多抱一会儿,作为对他的惩罚! 安宁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轻咬唇瓣,用略含俏皮的目光瞧着他,任由他的绅士照顾。“哎,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通话的时候,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所在的位置。实际上,连她都不太清楚自己身置何处,没想到楚钧竟然来了!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说不定现在她已经被人…… 想起那个年纪轻轻却狠佞乖戾的男人,她就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寒噤。 “别怕,我会尽快弄清楚那人的身份!”楚钧见她目露惊悸,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事情,便轻声安慰她,边抱着她走到车边。 裴骏元打开了后排的车门,两人坐上去。车厢里暖风开得很足,楚钧独 特的气息充分包裹,令她产生无比的安全感,刚才发生 安全,夺夺取的惊魂一幕似乎变得遥远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怎么找到我的!”安宁用一根指头轻点着他的胸膛,低喃地问道。 楚钧微微勾唇,俯近她的耳边,说道:“用手机定位系统,通话超过四十秒,就能确定你的位置!” 当安宁离开了酒店,他不放心,就让人一直跟着她。没想到,真得出事了!他的属下很快发现她坐上了一辆套牌的出租车。得知这个消息,楚钧立即离开了酒店,并且给安宁打电话,不动声色地利用手机信号定位系统找到了她所处的地点,然后带人赶来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楚钧只一个人露面,果然稳住了凶徒。关键时刻,他没料到自己竟然忘记了继续伪装,一脚把凶徒踹下了海面。 不过,他并没有后悔。坐在轮椅里这么久,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坐下去。可是,今天,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想站起来。 当凌琅和雷格站在他的身边,当安宁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凌琅的时候,当周围花痴女一致为雷格倾倒的时候,他感觉到前所未有过的危机感和自卑心情。这些,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渴望站起来,渴望被人瞩目,渴望看到她惊喜而满足的目光!是时候该起来了,他愿意为她重新振作,开始新的人生! “为什么不问我的腿伤是什么时候好起来的?”楚钧捏了捏她秀美的下巴,调侃地问道。 清眸亮亮的,充满了激动和激情,她歪了歪脑袋,抿嘴儿,道:“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何必在乎什么时候呢!” “呵,你倒豁达!”他乐了,心情无比愉悦,起先的不快全部烟消云散。 夫妻俩相拥相偎说着悄悄的私密话,像一对引颈亲热的天鹅,恩爱无间。 可是,这时车门却被轻轻叩响,只听裴骏元的声音说道:“少爷,您的电话!” 连谁的电话都没有问,楚钧懒洋洋地直接道:“没眼色,就说我正忙,没空接!” 外面沉吟了片刻,然后答道:“是苏苏小姐打来的!” 安宁感觉自己依靠着的伟岸身躯顿时僵住,所有的热情和柔情统统飞走,整个车厢的温度仿佛被冻结,瞬间冷如冰窟。 “苏苏小姐!”这四个字就像神奇的魔咒,让前一刻还柔情万千的男子顿时变得森冷可怕起来。 楚钧缓缓回头,寒刃般的目光睨向窗外,裴骏元垂首侍立,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良久,只听到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慢慢吐字:“告诉她,我不想再看到她!” “少爷,苏苏小姐让我转告你,她说知道你已婚的消息,并没有要打扰你和少夫人的意思。她说有个影堂的杀手盯上了你,提醒让你务必小心安全。”裴骏元如实禀报道。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楚钧冷声开口:“我知道了!你告诉她,多谢她的提醒,以后我的事情不用再劳她挂心!” 裴骏元不敢再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安宁想起一件事情,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想说什么就说吧!”楚钧早已把安宁的踌躇之意看在眼里,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在他的视线之内,让他想忽视都困难。至于为什么如此,他不愿去深究。 安宁鼓起勇气,觉得一些事实真相必须要面对,否则对楚钧不公平,对她来说也是埋藏在婚姻里的定时炸弹,还不如早些拆出来。“劫持我的那个人无意间说过一句话,他说……他说当初曾经带人……轮女干过你最心爱的女人……” 还不等安宁把话说完,楚钧早已经神色大变。他出手如电地抓住她的双肩,哑然失声:“你说什么?” 肩胛骨几乎要被他捏碎,安宁痛呼出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楚钧连忙松开她,大手放柔了力道握住她的肩,声音仍然很急促:“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劫持我的匪徒精神状态有点问题,不太像正常人,他好像很恨你,非礼我的时候就说了些奇怪的话!”安宁忍不住再次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脸颊,仍然火辣辣的痛。 楚钧怔怔地出神,似乎陷入了某种极度痛苦又纠结的回忆里,俊眉紧蹙,铁拳握起,整个人看起来极富攻击性和危险性。 该说的都说了,安宁觉得心情十分轻松。无论楚钧的最终选择和决定是什么,她都无愧于自己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钧忽然把车窗拉开,刺骨的寒风从窗洞里涌进来,瞬间冷得让人忍不住打寒噤。寒风呼啸中,听到楚钧幽冷的声音:“骏元,你问问她现在方便不方便过来!” 裴骏元立刻走近前,恭声答道:“好的,少爷!” 安宁想离开楚钧的怀抱,但他用铁臂将她牢牢锁住,不让她离开。他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秀发,柔声哄道:“老婆,陪我一起!” 于是安宁不再挣扎。只要他允许,她愿意陪伴他在任何时候! 车窗玻璃重新被拉起,暖气开得更足,窝在楚钧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她感觉很惬意。不过,心底仍然摆脱不了隐隐的紧张,总觉得,接下来楚钧跟“茉莉仙子”的见面不会那么简单,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日在楚钧的办公室里,安宁看到“茉莉仙子”的照片。因为照片的背景有大片的茉莉花,安宁便给她取了个绰号“茉莉仙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这位仙女见面了,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纤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楚钧的衣角,装作疲惫的样子,微眯了眼睛伏在他的胸膛前假寐。 “累吗?再坚持一会儿,等她来了问几句话,问完我们就走!”楚钧爱怜地轻抚她的肩膀,似在抚摸一只小鸟的羽毛般温柔,生怕惊吓到她似的。 他的温柔令她心醉,不敢睁开眼睛,怕泄露了此时内心的感动和眷恋,更怕被这个刁钻的男人看透了她的底牌——她真得再也输不起! 大约过了五分钟,就听到车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然后是裴骏元的声音:“少爷,苏苏小姐来了!” 不用听裴骏元的禀报,单单从楚钧僵硬的身躯和陡然降低的温度就能知道,那个细碎的脚步声属于谁。安宁无法再继续装睡,因为她实在好奇,想亲眼看看这个能够轻易操控楚钧情绪的女子! 睁开眼睛,见车窗外竟然飘起了细细的雪粒,海风很大,也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雪,衬着阴沉如铅般的天空,更觉阴冷透骨。 车窗玻璃落下几公分,正好露出楚钧那双幽邃深沉的眸子,此时,他正屏住呼吸专注地看着外面的女子。 第一眼看到苏苏的时候,安宁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真正的仙子。 女子满头乌亮的发没有任何染烫过的痕迹,像丝缎般随意地披散着,随风飘舞。她身穿白色的风衣,黑色的皮裤,白色的长靴,强烈的黑白对比,令人震憾而惊艳。精致到没有任何瑕疵的绝色面容,比飘舞的雪花还要洁净,清丽出尘令人倾倒和折服。另外,她的眉宇间自然而然流露的高贵优雅,散发着女神般的耀目光华,徐徐走来,仿若仙子临尘。 等着那抹美丽的身影走近车前停住,安宁才记起要看楚钧的反应。 此时,楚钧已经微眯了眼眸,用指轻揉着眉心,似乎并不在意车外站着的女子,可是剧烈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苏苏一语不发地立在车外的冽冽寒风中,细碎的雪粒洒落在她的头发、眉梢、肩膀、衣袖……纤细的身子就像娇柔的茉莉花,随时都要被寒风折断似的。她什么话都没说,专注地渴望地看着防窥玻璃后面的男子,尽管她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也能立即认出那张熟悉的绝魅俊颜正是她思念了无数遍的楚钧! 美眸慢慢盈泪,红唇翕动,千言万语欲说还休。还没开口,她已哽咽。 无声的对恃一直持续着,仿佛楚钧不开口,她就会永远在风雪中站下去,直至枯萎。 “哎,人家已经来了!”安宁看不过去,便推了楚钧一把。身边这个好像铁石心肠的男人准备把人家“茉莉仙子”晾到什么时候。她虽然不知道两人过去曾有过什么样的恩怨,可是如此漠视冷落那个娇滴滴俏生生的绝色美人,连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在惊诧楚钧的绝情之时,安宁隐隐感觉到不安。毕竟“茉莉仙子”是他倾心相付过的女子,而且至今难以忘情。可是,如今他竟然如此待她,他的冷酷薄情,实在令她感到心惊。于是,脑海里迸出这样的念头,假如有一天她跟他也因为某些事情分手,他会不会也如此待他呢? 不,永远不会!她立刻在心里做出了否决。因为她不是“茉莉仙子”,不再相信爱情。伤痕累累的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毫无保留的傻傻付出。假如他不再怜爱她,她便转身而去,绝不给他伤害她的机会。 抬眸再次望向风雪中摇摇欲坠的“茉莉仙子”,再美的花儿也禁不起风雪的推残,女子精致的脸蛋冻得发青,嘴唇发乌直哆嗦,头发被吹乱了,盖住了半张脸。由于寒冷,她本能地蜷缩起身子,看起来远远没有刚出现的时候那么令人惊艳了。 “我知道。”楚钧的声音很轻很淡,他用手轻轻拍抚着安宁,嘴角轻扬,看起来云淡风轻,却无人能看透他真正的内心。“故意让她在外面多站一会儿,以解……我多年的心头之恨!” “……”安宁震惊,她了解楚钧是个情绪内敛的人,他从未这样明确地表明对一个人的恨,就像他同样从未表明过对一个人的爱一样。他唯一爱的,就是眼前这个唯一让他恨的女人!此时此刻,安宁甚至是嫉妒并且羡慕楚钧对“茉莉仙子”的恨,该是怎样刻骨铭心的感情才能让他记恨至此!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风雪渐大,“茉莉仙子”渐渐撑不住了,她用臂膀抱住自己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可是无论环境多么严酷,她都没有离开,也没有开口恳求楚钧说话。 终于,安宁清析地看到楚钧眼中不忍的神色,他慢慢开口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见面怎么不说话了!” 听到楚钧的声音,快要冻僵的苏苏强振起精神,美眸露出几许欣慰。只听寒风料峭中传来她天籁般的甜美声音:“钧,谢谢你还肯见我,还肯听我说话!”说到这里,略顿了顿,语气悲怆地接道:“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此时此刻你的身边坐着你的娇妻,在你们夫妻面前我是个多余的人!请你们原谅我的冒昧来访,因为我实在有太重要的事情……” “不必说这些废话,直接说重点!”楚钧几乎没有耐性听苏苏把话说完,便冷冷地打断。 苏苏连忙打住话头,沉默片刻,幽幽地长叹一声,充满了苦涩的无奈。“好吧,我尽量长话短说,不打扰你和爱妻的宝贵时间!” 安宁觉得楚钧太冷酷了,她十分好奇,当年苏苏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如此恨之入骨。难道说,楚钧双腿残疾跟苏苏有关系吗? “钧,还记得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吗?”苏苏语气凝重地问道。 楚钧没有应声,可是从他全身紧绷的肌肉和屏住的呼吸可以看出,他在认真地听。 苏苏泫然欲泣,忿然道:“那并非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为!” 安宁看到楚钧咻然睁大的魅眸,里面似乎有寒芒乍闪。 “他叫盛梓晨,是影堂的职业杀手!五年前,就是他偷偷给你的刹车做了手脚,才发生了那场车祸……”苏苏已经泣不成声,她双手捂脸,似乎不忍回顾那段可怕的时光。 楚钧神色大变,他早就怀疑当年发生车祸时,刹车坏得蹊跷,没想到果然有人动了手脚!盛梓晨,这个人到底跟他有何仇怨! 哽咽了许久,苏苏终于恢复一点儿平静,抽噎着继续道:“当时,我恰巧经过你的车旁,发现了正在对刹车动手脚的盛梓晨!我想告诉你小心,可是他抓住了我……呜呜……”说到这里,她再次泣不成声。“钧,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我没能帮你躲过那场灾难!” 听到这里,楚钧已经坐不住了。安宁很自觉地离开了他的怀抱,静静地退到一边。 楚钧下了车,脚步沉重地慢慢迈向寒风中摇摇欲坠的苏苏。绝魅的俊颜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沉着,满是诧异、意外和愕然还有满满的疑惑不解。他急切地靠近她,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钧!你……你……你的腿……”苏苏不可置信地睁大美眸,随即狂喜起来。“你的腿……已经好了!” 楚钧完全听不到苏苏说的这些话,现在他只想得到那个最重要的答案。“苏苏,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招呼都不打,就出国了!” 耿耿于怀了整整五年,从不相信她会背叛他而去,到慢慢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再到漫无期限的等待。他的心慢慢变冷变硬,直到泯灭了所有的希望!假如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他只想听到她亲口所说的理由,哪怕是借口托辞也罢了! 苏苏用尽全部的力气,嘶声哭喊:“钧,我没有抛弃你!是盛梓晨,他用浸了化学剂的布捂住我的口鼻,灼伤了我的肺!我一度生命垂危,家人把我送到美国医治!五年来,我一直在病痛中度过,直到成功的做了肺叶移植手术!钧,我身体好了立刻就回国找你了!没想到,你已经结婚……”她伤心得说不下去,只是凝望着他的俊影不停地流泪。 楚钧大震,他假设了一万种理由,却万万都想不到,真相竟然如此!是他拖累了苏苏,害她差点搭上性命,还误解了她这么多年。再相逢,他竟然如此冷酷决绝地待她……念及如此,他无法原谅自己。半晌,他语声嘶哑地低喊:“苏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苏苏还想说什么,可是她纤细的身子像被风暴推折的花枝般,在风雪中慢慢倒下去。 “苏苏!”楚钧以最快的速度抢步过去,及时将摔倒的女子揽入怀里。触手她冰冷的身体,他的心一阵刺痛。她并没有负他,可是,他如此残忍地待她,甚至连一个解释辩白的机会都不给她。 “钧,我知道你结婚了,真得没想要打扰你的生活!我来就是要告诉你,盛梓晨他……他回来了……”提起盛梓晨,苏苏的脸上浮起恐惧之色,就像在午夜时分提起鬼魂一般。“钧,你要、要小心他……” 话语未完,她的体力不支,便阖起眼眸晕了过去。 * 楚钧抱着苏苏上车的时候,安宁赶紧往边上让了让。看着他痛心地凝望着怀里的女子,她的表现竟然出奇的冷静。 真相大白的时候,一切该结束了吧!不,楚钧和茉莉仙子冰释前嫌苦尽甘来,该重新开始!而她这个悲催的炮灰女配,是时候离开了! 安宁平静的外表下,其实已经心绪乱如麻。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她完全无法预知。 “威廉,赶紧去绿洲湖畔!”楚钧对司机威廉吩咐道,车子驶动的同时,他对旁边的安宁求助:“宁宁,帮我照顾她!” 安宁从没见过楚钧如此心神大乱的样子,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我都干了些什么!”他狠狠捶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责。“这些年她过得这么惨,我竟然还如此对她!” 安宁拿起保温杯,倒了点热水,喂进了苏苏的嘴里。也许是热水起了作用,晕迷的女子很快就苏醒过来。 “钧,你在吗?”苏苏睁开美眸,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搜寻楚钧。 楚钧抱头坐着,听到苏苏的声音,便抬起头。他几乎无法面对她,睨向她的眼眸里盛满了愧疚和不忍。 “钧,我不是又在做梦吗?竟然离你这么近,伸手就能碰触到你……”苏苏梦呓般地伸出玉手,颤抖着摸向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俊颜。 安宁扭开了头,以示回避。同时,她在考虑待会儿如果发生点什么事情,三人共坐一处似乎不太方便。也许,她该识趣些,主动要求下车。这样自嘲地想着,内心却像长满了荒草,毫无主意和头绪。 楚钧及时抓住了苏苏摸向他脸庞的手,喉节窜动,胸膛起伏,他的激动情绪溢于言表。但是,他却用略略沙哑的声音提醒她:“苏苏,我的太太在旁边!” 经过楚钧的提醒,苏苏刚刚发现了坐在一旁的安宁,美眸顿时涌起不安和羞愧,忙不迭地缩回手,同时一迭连声对安宁道歉:“楚太太,对不起!我一时情难自禁,冒犯了,请不要怪我!” 安宁更加尴尬,淡淡地道:“苏小姐叫我安宁就可以了!” 楚钧已经把人抱到车上来了,估计楚太太的头衔很快就要易主了吧! 看着淡然镇定的安宁,苏苏似乎更加拘促,她忐忑地望向楚钧,慢慢低下头嗫嚅着:“钧,我下车吧!” 楚钧轻轻摇头,嗓音沙哑地道:“待会儿让卓医生给你做下检查,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 “唔,”听到男子仍然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苏苏不禁露出惊喜之色。同时,她又有些惴惴不安,勉强对安宁绽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我的冒昧造访会不会冒昧打扰到你们?” 安宁摇摇头,没说话。因为“茉莉仙子”的冒昧造访不止是打扰到她和楚钧,而是将给她和楚钧的婚姻以倾覆性的灾难。 “钧,你的腿伤……真得已经痊愈了吗?”苏苏都有点不相信,她以为是自己晕倒前的幻觉,急需他的证明。“我记得自己晕倒时,好像被你抱住了,迷迷糊糊地感觉你在抱着我走……这是不是真的?” “嗯,”楚钧勉强扬起嘴角,点头证实:“我的腿……已经好了!” 苏苏重重地吁出口气,狂喜之情溢于言表。“钧,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 “……”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个人都不再说话。楚钧以拳抵额,微眯着眼睛,似乎在专注地思考什么事情。安宁却静静地坐在一隅,绝不主动多说一句话。苏苏坐在他们俩的中间,小手紧攥着,诚惶诚恐。 威廉驾驶技术非常高明,车子又快又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他是楚钧最器重的司机,当然懂得不该开口的时候就要绝对保持沉默。 然而,突然响起的电话震动,打破了这种僵默。 楚钧坐直身,拿起手机,见是裴骏元打来的。这么快就有消息了,看来裴骏元的办事能力更进了一步。不过,他却无法轻松,潜意识里感觉还有更大的隐患没有清除。 “少爷,已经查清了!盛梓晨是美国影堂的职业金牌杀手,自从云凡隐退之后,他便成为影堂老大最器重的后起新秀!这次来国内,据说是执行一项任务。至于他是否借着执行任务的幌子来谋害你还是顺道而为,还不十分清楚!海岸线周围数十里都做了打捞,没有发现盛梓晨的尸首。调查出他的水性十分好,应该已经潜逃了!”裴骏元将最新调查结果悉数上报。 楚钧沉吟片刻,吩咐道:“继续全力追查盛梓晨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当着众人,丁秋瞳再次从安宁身边夺走了陈宇森,这让她觉得倍有面子!眉飞色舞地挽着陈宇森的胳膊离开了酒店,两人依偎着坐上车。 “宇森,你真好!直到今天我才确信,原来你是真正的爱我!好幸福哦,亲亲嘴儿,吧唧!”丁秋瞳陶醉在胜利的欣慰里,有点儿忘乎其然。她卖力地跟陈宇森秀着恩爱,丝毫都不觉肉麻。 只是,陈宇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对于丁秋瞳的亲热,他明显敷衍了事,就连亲吻都浅到即止。 时间久了,丁秋瞳发现了陈宇森的心不在焉,便不满地嘟起嘴巴,娇嗔道:“宇森,你在想什么!难道还惦记着那个女人吗?” 陈宇森重重地叹口气,语气无奈又凄凉:“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我怎么敢想!” “这就对了!别再想她了,来,好好看看我,人家可是时时刻刻都想跟你在一起的!”丁秋瞳粘腻着陈宇森,美眸涌起**之色,喘息着说:“宇森,我们现在做好不好?” 他们玩过车震,但是此时陈宇森明显缺乏热情和主动性,便摆摆手,说:“算了,我身体还没复原!” 有些扫兴,丁秋瞳也不能过份勉强,怕在心上人的眼里留下淫荡的印象,只能克制着。“好嘛好嘛,那就改天吧!” 前面开车的司机错过了一场活春宫不禁有些遗憾,因为他不止一次从后视镜里窥见后面俩人的种种限制级动作。 “宇森,我们谈谈结婚的事情吧!”求欢不成,丁秋瞳丝毫都不浪费时间,立马扯到了正题。 哪知道陈宇森听到这个话题更加提不起兴致,慢吞吞地道:“公司的业绩刚刚上了轨道,现在结婚……容易分散精力!” 丁秋瞳一听就急了,“就因为公司的业绩上了轨道,我们才要结婚嘛!再说,结婚是喜事,只会给公司带来效益和知名度,怎么会分散精力……” “秋瞳,现在我还不想谈这件事情!”陈宇森说完,也不看她,便下车了。 丁秋瞳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陈宇森的居所,她忙跟着下了车,继续纠缠着他。“宇森,你答应过娶我的!人家把一切都给了你,而且也相信你对我的真心……” “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陈宇森忍无可忍,大声咆哮。 等到陈宇森独自走进门,丁秋瞳还站在门外发怔。刚才对她大吼的男人是陈宇森吗?那么温文尔雅的男子,她几乎从未见他对她发过脾气,竟然为了结婚的事情大发雷霆!到底是为什么! 丁秋瞳纠结得无法理解,假如陈宇森还爱着安宁,今天为何仍然选择了她丁秋瞳?假如他不爱安宁,为何迟迟不肯跟自己结婚呢!百思不得其解,甚是苦恼不堪。 * 总算摆脱了丁秋瞳,陈宇森刚想静静脑子,就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随手拿出来准备关掉,瞥见上面显示申婧洁的号码,便忙接通了。“喂,婧洁,你在哪儿?” 申婧洁的语气有些失望和嗔怪:“你怎么最后关头仍然选择了丁秋瞳?难道你不再爱安宁了吗?” 陈宇森苦恼地皱起脸,半晌,道:“这件事情,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好吧!”申婧洁很乖巧地应了声,不过随即又狡黠地猜测道:“噢,我知道了!其实你还爱着安宁的,只是因为惧怕楚钧,所以才选择了丁秋瞳!” “……”沉默,此时代表了默认。说起来全是耻辱,可是陈宇森却不得不承认,申婧洁说的是实情。没错,就因为他实在被楚钧打怕了,所以不敢当着情敌的面带走安宁。他真得害怕,楚钧会亲手把他全身的骨头一寸寸敲断。 从他认识楚钧到现在,仿佛对方说过的每个字都不是空口威胁,他安全相信他能做出比这更残忍一百倍的事情来。 “唉,”申婧洁很无奈,道:“你这样放弃了,我想帮你都帮不了!” “申小姐,谢谢你对我的一片心意!我知道,能为我做的你都做到了!是我不争气,怪不了任何人,活该找不到幸福!”陈宇森的声音隐隐哽咽,似乎极难过。“我真的很难过,需要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来劝慰我,现在我能不能见见你?” 丁秋瞳热情似火,他曾经极为迷恋。可是,此时心乱如麻的他却只想让耳根子清静半会儿,善解人意又满腔痴情的申婧洁无疑是个很合适的解语花。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申婧洁似乎在考虑,然后只听她说:“我帮你的事情被楚钧发现了,他正派人找我的麻烦,最近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以免连累到你!” 听到申婧洁也遭到楚钧的报复,陈宇森顿时打了个寒颤。现在,他听到楚钧的名字就浑身发抖。 见一句话就堵回了陈宇森的要求,申婧洁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如此胆小如鼠,看来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别指望他能再次挺身而出敢面对面地和楚钧争夺安宁了。想到这里,她便随便扯了个借口:“哟,我得看看有没有人追过来!先挂了,等有时间再聊!” 这边陈宇森无比遗憾地挂了电话,躲在门外的丁秋瞳却把陈宇森的话听了个明白——原来他在给申婧洁那个小妖精打电话! 美眸涌起可怕的狠戾,她咬着银牙,暗暗自语:“怪不得不肯跟我结婚,原来你是被那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 * 欧阳宇出了办公大厦,正打算上车,突然从斜里冒出个人来。 “宇少,你还记得我吧!”一个甜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几分媚惑和讨好。 回过头,见来人是申婧洁,欧阳宇的脸色顿时很不好看。“原来是你!”语气很不客气地哼道:“不是说了不想见你,你还跑来干什么!害我还不够!” “哟,宇少消消气!”申婧洁笑嘻嘻地,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欧阳宇对她的嫌恶。“我这不是想你吗?你公司的保安又不放我进去,只好守株待兔等在你的车边了!” 听对方这样说,欧阳宇更感觉申婧洁来意不善,满脸戒备地后退一步。“生意都被你搞砸了,再给我惹麻烦,别怪我无情!” 申婧洁撇嘴笑道:“你和楚钧的生意搞砸了可怨不到我,其实都是那个安宁在作怪!” “什么?”欧阳宇疑惑不解,“这跟安宁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那次相亲吧?”申婧洁故作神秘地迈前一步,压低声音说:“安宁记恨着你没有理睬她,所以就在楚钧面前说你的坏话!” 欧阳宇却不是那么好骗的,冷笑道:“我看是你记恨着她,故意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 安宁和申婧洁分别是楚钧的新欢和旧爱,旧爱记恨新欢,故意挑拨使坏那是明摆着的事! 见挑拨不成,申婧洁干脆换了副表情和语气,扬起下巴,大声说:“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嫉妒讨厌她,就像你嫉妒讨厌楚钧一样!” 她的话说得如此直接,倒让欧阳宇笑了。 见欧阳宇笑,申婧洁趁机再凑近一点,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何必惺惺作态?我知道你恨楚钧,他仗着身份势力狂妄自大目中无人,难道你就不想给他一点儿教训吗?” 欧阳宇沉默了片刻,抱起胳膊,似乎有点兴趣,又怕被她识破,便佯装不介意地哼道:“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不喜欢人故意卖关子!” 见成功挑起了欧阳宇的兴趣,申婧洁这才点明了来意。“今天有人劫持了安宁用来要挟楚钧,结果功亏一篑,掉进海里去了!不过,楚钧出动了所有的人都没找到那人的尸首,估计已经逃了!” “你什么意思?”尽管已经猜到了申婧洁的意思,但是欧阳宇却仍然装傻。 申婧洁心里暗骂他,但为了完成任务,只能硬着头皮点明:“宇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通呢?借刀杀人!” “你让我杀楚钧!”欧阳宇气得差点儿劈手抡申婧洁两巴掌,“如果他那么容易死,也论不到我动手了!” “谁让你对他动手了!”申婧洁神色变得阴狠,再次压低声音:“楚钧身边的那个新宠安宁,也是宇少感兴趣的女人!你何不趁此机会,把她劫持来!至于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这都是您宇少说了算啊!事后就把帐算在那个潜逃的杀手头上,谁也找不到你宇少的麻烦!” 听了申婧洁的话,欧阳宇怔半晌: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不过,他对她的主意倒不反感!想起安宁,他的心里痒痒。再想起楚钧,恨得牙痒痒。如此一来,倒是既解了相思之苦,又解了心头之恨,一举两得! “妇人之见!尽是馊点子!”尽量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欧阳宇的表面上却还是毫不流露。他皱起眉头,对申婧洁厌恶地驱赶:“快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 车子驶入了绿洲湖畔商务别墅区,在楚钧的居所院子里稳稳地停下。 当楚钧走下车的时候,几乎轰动了整座别墅。所有佣人保镖都目露惊诧,不敢相信长年坐在轮椅里的主人竟然健步如飞,跟常人无异了。 王姐最先走出来,她惊喜地上前,还未开口询问什么,只听楚钧淡淡地吩咐:“王姐,你搀着苏苏,她的身体很虚弱,到里面让卓医生给她检查一下!” 苏苏的确弱不经风的样子,她脸色苍白,身体孱弱,好像随时都会再次晕倒。可是,听到楚钧竟然让王姐来搀扶她,她忙强撑起一缕微笑,婉拒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走!” 楚钧不由蹙起眉头,他知道苏苏素来不喜欢陌生人的接近。不熟悉的人,她绝不允许靠近。随即想到在车上安宁对他说的那件可怕的事情,实在不敢想象,如若真的发生过,当年苏苏是如何挺过来,又是如何走出那么大的心理阴影!愧疚和心疼令他失去了平时的伶牙俐齿,只能用歉意的目光看着她。 安宁有些意外,她不知道楚钧刻意跟苏苏保持距离是否因为她。如果是……想到这里,她心底有了丝丝的暖意,但仍然无法摒除填塞的满满的忧虑和不安。 “阿钧!”一声热切激动的呼唤响起,就见焦秀珍跌跌撞撞地奔过来。她谁都不看,径直奔向楚钧,把宝贝儿子紧紧抱到怀里。“我的儿子,你总算站起来了!妈盼这天盼了多久,呜呜,老天见怜,我们楚家祖上积德,你的腿总算好了!” 楚钧被老妈搂得太紧几乎透不过气来,便挣扎着想推开她。“妈,我已经没事了,你先放开我!” 可还不等他摆脱老妈,姐姐楚嘉琪又扑上来,而且拥抱的力道比老妈还夸张。“阿钧,你总算站起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在做梦啊!”边说边流泪边狠命地掐楚钧的胳膊。 见楚钧疼得直吸气,再见旁边的“茉莉仙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恐怕没有力气去救他,安宁只好挺身上前解围。 “妈,大姐,你们先松开楚钧吧!他腿伤刚刚痊愈还不能承受大力冲击,你们这样抱着他,容易给他的腿造成压力!”其实安宁也在担心楚钧的腿,刚刚站起来的他能不能承受这两个疯狂女人的拥抱。不过想到在海边时,他动作敏捷地抱住苏苏,并且把她抱到车上,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多余。 “啊!对,对,不能压到他的腿!”焦秀珍最先从狂喜中清醒过来,忙不迭喝斥女儿:“嘉琪,你快放开阿钧,看他被你压得直吸气,准是弄痛了他的腿!” 其实楚钧吸气并非因为腿疼,而是因为胳膊疼——楚嘉琪一直不停地掐他胳膊! 卓医生拎着医药箱急步匆匆地出来了,看到楚钧长身玉立在院子里,看不出任何异常,不由惊喜地扶了扶近视镜。“没想到少爷的腿竟然这么快就痊愈了,看来少夫人功不可没啊!” 提起功臣,焦秀珍母女俩当然少不了对安宁一番热情洋溢的感激之辞。而卓医生则心急地当场检查楚钧的腿,甚至都等不及到屋子里去了。 “我的腿已经没事了!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到里面检查!”楚钧阻拦住了卓医生,然后指着苏苏,对卓医生吩咐道:“她的身体很虚弱,待会儿先帮她做下检查!” 经过楚钧的提醒,众人这才注意到脸色苍白的苏苏。当焦秀珍母女俩目光触向苏苏时,她们俩的脸色几乎立刻变得和她一样苍白。 “你、你怎么回来了!”焦秀珍的嘴唇不由自主哆嗦了下,脸上的神色变得极不自然。 楚嘉琪想表现得自然些,但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古怪,甚至说了句有些不着边际的话:“苏苏,阿钧已经结婚了!” 面对楚家人的戒备,苏苏像株柔弱的含羞草,慢慢垂首,轻声说:“我知道他结婚了,这次回来并非是……” “苏苏身体不适,你们先别跟她谈这些!现在到里面去,让卓医生帮她检查!”楚钧打断道了母亲和姐姐的话,同时吩咐王姐:“王姐,你扶苏苏进里面!” 王姐连忙过来扶住苏苏,但脸上的神情跟焦秀珍母女一样,显得生疏而戒备。 * 进到一间休息室,在楚钧的要求下,卓医生先给苏苏做了细致的检查。初步诊断为贫血、低血压,心律不齐等。其他的详细诊断,则需要等进一步的化验才能看出结果! 宽敞舒适的休息室里非常安静,就连呼吸的声音几乎都能听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怪异,只是没有人说话。 楚钧摒退了所有的下人,房间就留下了焦秀珍、楚嘉琪、苏苏还有安宁。 一片静默,气氛变得凝重而严肃。 苏苏专注地凝望着楚钧,分隔这么多年,再相逢千言万语都在她那双会说话的含泪眼睛里。 而楚钧却几乎不敢对视那双美丽的眼睛,他的心被满满的愧疚填塞着,透不过气来。 安宁是所有人里面最淡定的一位,她像个事不关已的旁观者,冷眼凝睇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良久,楚钧最先打破了沉寂,幽冷的眸子睨向焦秀珍母女俩,沉声质问:“你们都知道当年发生在苏苏身上的事情,对不对?” 焦秀珍脸色变得有些尴尬,楚嘉琪则讪讪的,母女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们都想不到,苏苏还有回国的一天,而这一天又来得如此突兀,半分心理准备都没有。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正是楚钧的愤怒所在!显然,苏苏的遭遇并非秘密,可是他竟浑然不知。肯定是家里人刻意隐瞒了他,才让他错怪了她这么多年!他愤怒的嘶吼:“你们还隐瞒了我什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安宁站起身,对满脸尴尬的焦秀珍和楚嘉琪说:“妈,大姐,我还有事,出去一会儿!” 该到回避的时候了!毕竟焦秀珍是长辈,肯定不愿晚辈看到儿子喝斥自己的场面。还有……想到这里安宁嘴角挽起苦涩的浅弧,这件事情关乎楚钧和恋人苏苏的秘密往事,也不适宜她这个外人旁听。 果然,听说安宁要离开,焦秀珍也不挽留,胡乱点点头,意思是同意了。 这个场面,安宁的确是个多余的人!她主动回避,自然省去了很多的尴尬。 安宁迈步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谁多看她一眼,甚至都在急等着她离开,再详谈当年的往事。 “宁宁,你留下!”楚钧开口喊住了安宁,他迈着稳健的步履走向她,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轻声却坚定地说:“你是我的妻子,这种场合该陪我一起面对!” 安宁一震,猛然抬头,定定地凝视着他。眼前的男子还是那么英俊优雅温柔体贴,站起来的他是那么的高大健硕,像挺扰的大树般令她产生安全感。此时此刻,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认为该回避的时候,他坚定地开口挽留她,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无论什么事情什么场合,她都不是多余的外人,她该陪他一起面对! 抿紧唇瓣,安宁不再坚持离开,她和楚钧手挽着手走回原处。经过苏苏身旁的时候,她分明看到她睁大的美眸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诧还有一闪即逝的伤心。 不等她把苏苏的神色看清,楚钧已经再次开口。这次,却是对着焦秀珍母女俩:“说吧,你们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焦秀珍叹口气,没有回答儿子的话,却走到苏苏身边,主动拉起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你的身体怎么了?” 苏苏哽咽着,答道:“做了肺叶移植手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每天都要吃药。” “唉,作孽呀!”焦秀珍把苏苏搂进怀里,慈爱地轻拍着她的肩膀,“多好的孩子,后半辈子……却要终生服药,连孩子都不能要!” 苏苏一震,睁开含泪的美眸,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焦秀珍的态度很明白,她有再多的不幸也只是被同情而已,却无法再得到楚家长辈的认可——因为终身服药,她无法再生育!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楚钧挥手将桌子上的物件统统扫落下地,嗓音嘶哑低沉:“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要放过盛梓晨,他到底是何来路!” 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他怀疑过有人动了刹车。但是查来查去始终查不出名堂,时间久了,也就作罢。 直到今天,盛梓晨再度出手,绑架了安宁来要挟他,再加上苏苏的出现,才令这件陈年旧案浮出水面。如果不是盛梓晨再次归来,他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被此人所害。 凭着楚家的势力和能力,不可能对此事毫无觉察。楚钧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是楚家的长辈包庇了盛梓晨,并且用尽手段压下了这个案子,粉饰太平,把此案作为一起刹车失灵的普通车祸事件了结。 事件中的受害者楚钧和苏苏,他们俩都没有得到公道!尤其是苏苏,肺部被化学气体灼伤,一度生命垂危,送往国外辗转求医,直到最近成功做了肺部移植手术才保住性命。假如她没有出现,还会继续被他当作负心人痛恨着。 他一直以为,她是嫌弃他双腿残疾才不告而别弃他而去! 在场所有人,谁都没见过楚钧发这样大的脾气。看着满地狼藉,焦秀珍的脸色变得煞白。楚嘉琪则扶住母亲,喝斥弟弟:“阿钧,你怎么能这样!当年的事情并不是我和妈妈能作主的……看着你双腿残疾坐在轮椅里,最心疼的还是我们啊!” 安宁握住楚钧的大手,他的手冰冷而颤抖,不知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其他,整个人看起来完全失去了往常的冷静沉着。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提醒他镇静情绪。 在安宁的抚慰下,楚钧慢慢冷静下来,放缓了语气,却更加危险。“是不是爸爸?是他包庇了盛梓晨对不对!” * “是不是爸爸?是他包庇了盛梓晨对不对!”寂静的空间里响起楚钧冷如冰雪的质问。 焦秀珍倒吸一口凉气,吃惊地看着儿子,喃喃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怎么能怀疑你的爸爸……”可是,她的语气并不坚决,声音也不大,明显并不怎么理直气壮。看着脸色阴沉的宝贝儿子,她是又心疼又无奈,劝道:“好孩子,不要再闹了。这些事情都可以慢慢去调查,你现在先让卓医生给检查一下你的腿……” “不用管我的腿!”楚钧退后一步,冷声喝止:“别碰我!” 卓医生不敢再靠前,只好停止脚步。“少爷,你不要激动,坐下来,好好地跟太太谈一谈!” 然而,此时的楚钧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他几乎要立刻给在京城的父亲楚朝宗打电话,亲自质问他事情的真实情况。 眼看无法收拾,安宁想上前拉劝他,却被苏苏抢先一步。 苏苏拉住楚钧的大手,柔声劝道:“钧,你冷静一下!事情过了这么久,如果真的有隐情,也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你这样冒冒失失地给伯父打电话过去,只会闹得更大。就听伯母的话,坐下来,先让卓医生检查你的腿好吗?” 看着苏苏美丽而苍白的脸,楚钧心脏抽痛。他真得无法面对她,几乎没有勇气对视那双熟悉的美丽眼眸。“苏苏,如果不调查出事实真相,不还你一个公道,我楚钧枉生为人!” “这不关你的事!”苏苏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道:“这是命运的安排,老天爷对我们的捉弄!” 楚钧好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重重地握紧了苏苏的玉手,在对方充满惊喜欣慰的目光里,一字一句地对她承诺:“苏苏,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那个祸害你的盛梓晨,等我逮到他必将他千刀万剐!还有你的身体……只要我楚钧活着,就不会弃你于不顾。我会带你去国外最先进发达的医院看最好的医生,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你重新获得做母亲的权利!” 苏苏激动得娇躯颤抖,她努力克制着心头的狂喜,试探着道:“可是……钧,你已经结婚了啊!” 楚钧怔了怔,他立刻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连忙松开她的玉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医好了你,像哥哥看着妹妹出嫁一样,看着你有个幸福圆满的家庭!” 激动和血色从苏苏美丽的脸上慢慢退去,她也慢慢地后退。“不,我不嫁人!” 见苏苏伤心的样子,楚钧更加难过。事已至此,再多的语言安慰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楚钧无声地转过身,握起铁拳,重重地捶在墙上。 “除了宁宁,你们全部都离开!”楚钧嗓音嘶哑地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倒不觉如何,只有安宁和苏苏的震憾最大。 最意外的当数安宁,她没想到这种时候,楚钧会留下她。 “算了,就让阿钧静一静吧!安宁留下来陪着,我们都走!”楚嘉琪说道。 焦秀珍也借口楚钧需要冷静和休息,催促着苏苏离开。“好孩子,我们走吧!阿钧都承诺说了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交待!就让他们两口子待一会儿,说说话吧!” 听到焦秀珍这样说,苏苏更加心如刀铰,可是她压制下了悲伤难过,深深地凝睇了楚钧一眼,后者却始终回避着她,没有勇气对视她的目光。 “安宁,麻烦你帮我照顾他!”苏苏语声哽咽,含泪忍悲,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安宁的心里更加难受,楚钧是她的丈夫,照顾他是她份内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帮助苏苏照顾他了呢!当然,这些话她是不能说出来的! 等到该离开的人都离开了,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安宁和楚钧二人,她走近他,什么话都说,什么话都没问,只是将他搂抱进她的怀里。 楚钧深深埋首在她的怀抱,像个倦极的孩子般,疲惫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安宁用手轻轻地拍抚着他的脊背,像哄婴儿似的温柔耐心。然后,她低首下去,轻轻亲吻他的额头、头发,耳际。她的吻像羽毛般轻柔,几乎感觉到她的存在,却又无处不在。她真得很心疼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用肢体语言来抚慰他。都说男人有时候是长不大的男孩,需要母性的温暖和关怀。而此时的楚钧就需要她,他只需要她! 在他决定留下她一人陪伴的时候,安宁就预感到了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也许,他是想跟她谈分手的事情,也许他是想跟她谈苏苏的安排;也许……有无数种可能,都跟苏苏有关。 安宁知道,从苏苏出现的那刻起,她和楚钧的婚姻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这一刻,迟早到来,她无法躲避。 “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唔……”安宁大义凌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钧吻住。 他突然暴起,像潜伏的掠食动物袭击小鹿一般,准确无误地噙住了她的双唇。吻,霸道而猛烈,带着强烈的掠夺气息,横冲直撞,长驱直入! “唔……”安宁低弱细碎的惊呼被他吞咽下肚,两人在沙发上开始了激烈的缠绵。 她身上还披着楚钧的外套,此时被他粗暴地剥下,然后掀起了她的毛衣。 他的动作令她感到心悸,因为竟然跟那个盛梓盛如此相像。不对,应该是说盛梓晨的某些动作甚至是习惯跟楚钧有些想象。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唇角传来剧痛,他竟然咬伤了她。 “在想什么?”楚钧懊恼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把她吞下肚,“跟我亲热的时候也能走神,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不是啊!”安宁吸着气,嘴唇破了,好疼。她觉得有点委屈,又有点好笑。“我以为……你没有心情!” 男人的心思永远都是女人猜不透的!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苏苏又出现了,还带出了一连串令人震惊的可怕真相。这种情况下,她设想了一千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他竟然有心情跟她亲热。而且她万万都不相信,他留下她陪在这里,就为了跟她亲热的。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想跟你亲热!”楚钧如实道。 “……”好吧,男人发情的时候就是这么任性。心情好,当然有兴致;心情不好,竟然也可以成为求欢的理由。 楚钧伸臂搂住安宁,想到今天在海边的惊魂一幕,仍然心有余悸。“还要你没事!”他亲吻着她红肿的脸颊,发狠道:“等到我逮到他,一定打烂他的脸!” 安宁嘟了嘟嘴巴,幽怨地睁了他一眼。“那你咬破我的嘴唇,这笔帐怎么算?” 楚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然后几不可闻地轻叹。“安宁,幸好还你陪在我身边,否则……今天我可能会崩溃!” 千言万语及不上他这一句话更让安宁感动,她刚想说话,却听到房门被敲响。 不用开门,安宁就知道来人是裴骏元。此人绝对是楚钧的死忠心腹,任何时候,他都可以例外地出现,而永远都会被楚钧所允许。 “进来吧!”楚钧坐直身子,手臂却仍然揽在安宁的纤腰上。他吻吻她的秀发,以示安慰。 安宁静静地窝在楚钧的怀里,能够继续拥有并且霸占着他的怀抱,她真得很满足了。在心里,反复不停地告诫自己:无论楚钧的最终决定是什么,她都要尊重他的选择! 然而,她还是无法想象,假如楚钧选择跟她解除婚约,转而娶苏苏,她会怎样!不敢想,索性不去想。还没发生的事情,先不必忙着纠结了! “少爷,我们的人反馈回来一些线索,当年老爷子的确出面插手过车祸的调查!”裴骏元把几张影印资料送到楚钧的面前。 楚钧伸手接过来,看了看,神色愈发冷峻。 “还有苏小姐出国就医的事情……”说到这里裴骏元略顿了顿,接道:“在当年她曾经入住过的医院里查到了她惨遭轮女干的病历!当时,她身体受创很严重,肺部严重灼伤,医院一度下了病危通知书!” 再次接过来一份影印文件,薄薄的纸张仿佛有千斤重。楚钧拿着文件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没有勇气去看。 “这是盛梓晨的照片!”裴骏元似乎理解楚钧的心情,他忙再递过来一叠照片分散楚钧的注意力。 楚钧放下了苏苏当年入院治疗的病历,拿起那叠照片,逐张翻阅,眉头越皱越紧。 在楚钧看这些东西的时候,安宁刻意地退开距离。这些都是个人**,楚钧虽然并没有回避她,但她也没有要窥探的意思。 沉吟了一会儿,楚钧突然开口,这次却是对安宁说话:“你有没有觉得盛梓晨很像一个人?” 安宁接过照片,其实不用看照片,她也早就发现了!“我也觉得,他长得跟你很像!” 不止长得像,就连一些动作和习惯都相似。 楚钧点点头,若有所思。 “少爷,我们的人调查了盛梓晨的身世背景!他好像是个孤儿,七八岁的时候被影堂的人收养,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没发现他跟老爷子之间有什么反葛……”说到这里,裴骏元停住口,观察着楚钧的神色变化。 “这个,拿去化验!”楚钧用双指捏着一根短发,递给裴骏元。 裴骏元连忙戴上白手套,小心奕奕地接过。虽然他从没有质疑过少爷的能力,可是这次仍然被震惊到了。“少爷,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多话!”楚钧冷冷的一眼瞥过来,不怒自威。 裴骏元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问一个字。拿了头发样本,他便快速离开了。 等到休息室里又只剩下了安宁和楚钧二人,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 半晌,安宁主动打破了沉寂,问道:“你什么时候拿到了他的头发?” 在海边见到盛梓晨的时候,楚钧不可能想到这么多,没有理由扯他的一根头发回来做化验。可是,在怀疑盛梓盛跟楚老爷子是否存在血缘关系的时候,楚钧却能及时拿出盛梓晨的头发,只能说这个男人的头脑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可当她听到楚钧的回答时,顿时无语了。 “我在你衣服上发现的!”懒洋洋的声音暗藏着危险的不悦,似乎像只即将要暴起的兽。 “……”安宁只觉脊背发凉,除了暗叹这个男人心细如发,不敢招惹之外,再没别的想法。 两人沉默相对片刻,楚钧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迫她与他对视。“宁宁,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安宁慢慢地望向他,只见男子的眸子幽深似夜晚的穹空,那样的温柔深邃,几乎要将她吸进无际的黑潭里溺毙。这双眼睛可以冷冽如冰,也可以温柔如春水。每当他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都情愿淹死在他的温柔里。 可是,现在他的温柔不再专属于她。苏苏的出现…… “宁宁,我希望不要因为苏苏的出现影响了我们夫妻间的感情!”好像会读心术,楚钧完全看透了她内心的担忧和踌躇。他认真地看着她,认真地解释:“苏苏是我的初恋,我跟她曾经有过一段真执的爱情!因为我,她差点儿丢掉性命……”说到这里,他艰难地停住,微微闭了闭眼睛,继续道:“亏欠她的我愿意用下半生来偿还,可是绝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安宁大震,原来她心里的所有想法念头都逃不出他的法眼。他给了苏苏一个承诺,同时也给了她一个承诺。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公私分明,杀伐决断,行事毫不拖泥带水,让她心生敬佩的同时,也暗生寒意。 她以为,就凭着他对苏苏的情意,再加上苏苏为他承受的那一切,再相见之时,他会抛开一切娶苏苏为妻,名正言顺地照顾苏苏一辈子。 可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要那样做的意思。也许在这个男人的眼里看来,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情人是情人,老婆是老婆,不能混为一谈吧! 话已至此,安宁觉得自己有必要申明一点儿原则性的立场。“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感情,如果你想娶茉莉仙子为妻照顾她补偿她,我都能够理解!可是,我不能接受你婚外出轨,跟我保持婚姻关系的同时和她有任何暧昧情愫!假如这样,我们还是办理离婚手续吧!” 说出这番话,安宁同样费了好大的力气,十分艰难地做出这个决定。 但男子听的内容似乎跟她说的重点不在一个位置上:“‘茉莉仙子’是你给苏苏取的外号?”他瞧着她,有些好笑地摇头,神色却有些伤感,似乎想起了一些令他回味的往事。“不过,倒是挺贴切的。苏苏喜欢茉莉花,站在花丛里的她,的确美得像个仙子!” 说罢,抬头看到安宁板着的脸,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愚蠢的错误——在一个女人面前夸赞另一个女人的美丽! 安宁勉强牵了牵嘴角,道:“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考虑考虑吧!” 她刚站起身,楚钧就把她拉到了怀里,坚决的语气毫无任何犹豫:“不用考虑,我不会离婚!”他的斩钉截铁倒让安宁一怔,还没等她感动,就听到幽冷的声音满含威胁地接道:“这些话也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我们都要对婚姻忠诚!谁先背叛对方,谁就要任对方处置!” * 夜深了,安宁仍然倚靠在床上看书。心不在焉地翻着书页,并没有看进去多少内容。 听到敲门声,她便披衣下床,赤脚踩着厚厚的地毯去开门。 “还没睡啊?”焦秀珍满脸关切的笑容,边走进来边说:“路过你们的房间看到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 安宁连忙去饮水机里接了温开水,递给焦秀珍。“妈,喝水!” 接过水杯,焦秀珍浅啜了口,放下杯子,环顾卧室,半晌开口问道:“阿钧还没回来?” 轻轻点头,安宁没有说话。 “他在忙什么呢!还有什么事情比陪老婆更重要!真是的!”焦秀珍佯怒道。 见焦秀珍责怪,安宁便开口:“苏小姐的体检报告出来了,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再加上她的情绪不稳定,晚餐的时候晕倒过去,所以楚钧就过去陪陪她!” 听到如此,焦秀珍才不言语,半晌叹道:“苏苏是可怜!照顾她是应该的,不过这些事情可以让下人去做呀!这么晚了,把老婆留在这里独守空房,他去陪别的女人,怎么都说不过去!安宁,妈知道你懂事大度,可有些事情也该有个度,该宽容的宽容,不该宽容的就该管紧些!” 听着焦秀珍的话,安宁心里一阵感动。除了亲妈,也只有婆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吧!“我相信楚钧,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焦秀珍见安宁坚持如此,脸上反倒重新有了笑容。“夫妻之间相互信任的确很重要,你做得很好!”夸完了安宁,想了想,又说:“对了,我过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情?”安宁问道。 “就是给你们举行婚礼啊!”提起婚礼之事,焦秀珍顿时眉开眼笑。“当时我和亲家母约定好了,等阿钧的腿伤痊愈,就娶你过门的!” 提起此事,安宁反倒不好意思,好像她急盼着嫁进楚家似的。犹豫了一会儿,她呐呐地道:“现在发生这种事情,楚钧的心情很不好,婚礼的事情还是延后些日子吧!” “那可不行!”焦秀珍一口否决,“和亲家约定好了的,怎么能随意更改?苏苏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有痊愈的一天,难不成你们俩还要为她一直耽误下去啊!妈可是盼着抱孙子盼红了眼睛,坚决不依的!” 原本,焦秀珍并不十分满意安宁,觉得一个结过婚的女人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可是随着苏苏的出现,她不由紧张起来。苏苏做了肺叶移值手术,需要终生服药,根本不能生育。她很怕自己任性的宝贝儿子出于愧疚心情改娶苏苏为妻,那岂不是大事不妙! 权衡利弊之下,还是让儿子娶安宁比较妥当。毕竟安宁是个正常的女人,能够生育后代!当然,婚礼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横生事非。 说了半天,见安宁始终没有表态,焦秀珍知道她的为难之处,便安慰道:“婚礼的事情妈会跟阿钧商量,不用你开口!今晚过来就是跟你打声招呼,你呢,改天回娘家的时候顺便跟亲家母说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 楚钧回到卧室的时候,安宁已经睡着了! 床头仅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灯光下,女子的睡靥十分可爱。她嘟着嘴儿,皱着眉头,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胸口上覆着一本杂志,摊开着,应该是看书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楚钧应该能知晓安宁不开心的原因,那也是他纠结的根源所在。 当他看到苏苏的体检报告,除了诧异她如此糟糕的身体状况,心里更被愧疚塞满。如果说以前对苏苏有多爱,后来对苏苏有多恨,那么现在就对苏苏有多少内疚和自责。 有晚餐的时候,苏苏又晕倒,昏迷中仍然念叨着他的名字。楚钧并非铁石心肠,更何况苏苏是他倾心爱过的女子,怎么能无动于衷。 整个晚上,他都在苏苏在一起,照顾她,陪伴她。苏苏大部分时间昏迷,两人并没有说多少话。偶尔她半梦半醒地跟他说起从前的事情,竟恍若隔世。 自从那场车祸,楚钧就恨上了不告而别的苏苏。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恨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亏欠她,这种懊恼悔恨简直能把人磨疯。 摇摇头,竭力不去想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楚钧弯下腰,拿起安宁胸口的杂志,刚要合上,却见摊开的书页里用黑色的笔标记了一些语句。如此一来,他不禁有了兴趣,就着床头的灯光,把她标出的句子逐一看了遍。 “五种女人造就好男人,对号入座看看你属于哪一种!”楚钧索性坐下来,饶有兴趣地继续往下看。“一、知性且成熟的女人;二、有品位、稳重的女人;三、温婉、不贪财的女人;四、善良、贤惠的女人;五、端庄美丽的女人!” 文章详细举例说明了女人只有做上以上五点,就可以牢牢抓住男人的心,做一个高情商高智商的旺夫女!一些句子都被安宁在下面划了粗线,看来是她的心有体会了! “善良贤惠的女人往往是一个合格的贤内助,没有大女人的的咄咄逼人,也没有小女人的矫揉造作,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就是如沐春风;无论事业多么成熟的男人都需要这样的一个女人……” 看完这些,楚钧若有所思地觑着熟睡中的安宁,嘴角不由自主地扬笑,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她是如此重视并且用心经营着他们的婚姻。 原本沉重恶劣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灯光下女子起伏的胸口充满了圣洁的诱惑。他只觉从小腹底窜起一股子灼烈的火焰,烧得浑身发热。 扯散了领带,解开衬衣的扣子,楚钧想和她重温一遍夫妻之间的必修课。不过看着熟睡中的女子,有些不忍心吵醒她。或者说,他需要一个可以理直气壮吵醒她的理由。 对了!老公去陪别的女人,老婆居然还能独自睡着,就凭这个理由,他是不是该叫醒她好好给她上上课,教育她做好一个妻子并不只是做个善良贤慧的女人就合格了! 这样想着,他就覆上她的娇躯,用身体来教她如何做个让男人喜欢的女人! “你回来了!……唔……不要……”安宁想不到楚钧回来就有心情做这个,有心问问他苏苏怎么样了,都没机会。 他的要求直接而强烈,不容拒绝,她也不想拒绝。 安宁双臂缠绕上了他的脖颈,轻声问道:“苏苏怎么样了?” “我们夫妻亲热的时候不要提别人的名字!”楚钧再次吻上她,这次变得温柔了些,带着一点点诱哄的味道。 于是,她不再问。 暖黄色的灯光映着大床上激烈缠绵的两具火热身体,满室旖旎,春光无限。 * 苏苏站在卧室的门外,依希能听到里面男欢女爱之声。她张大嘴巴似乎不相信楚钧回来之后还有心情跟安宁亲热。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怀疑。他——变了! 时间是最残忍的,它可以改变一切,包括爱情!离开五年,他已经慢慢消失了对她的那份狂热痴恋。原以为,就算他恨她,也因为他爱她,定然会重新接纳她。 她并不介意他跟别的女人上床,可绝非今晚这种情况。他怎能在得知了她的遭遇之后还有心情跟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难道他不爱她了?或者……相隔五年之后,他的爱并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了! 停驻片刻,她转身离去。临行前她回头看了眼卧室,眸中有恨意划过。 * 第二天早晨,下楼用早餐的时候,安宁穿了件高领毛衣。 这都怪楚钧了!每次跟她亲热之后,都喜欢在她的身上弄点印记。改天一定要跟他提出意见,让他改掉这个不良习惯。 满颊红晕未消的安宁,再怎么低调都掩饰不住小女人的娇羞和幸福。作为过来人,焦秀珍和楚嘉琪不难看出昨夜发生过什么。母女俩对视一眼,都有些放心了。 原本以为苏苏的出现会影响到楚钧和安宁的婚姻感情,没想到竟然丝毫没有问题。昨天那种情况,再加上苏苏的身体状况差,楚钧回卧室休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心情跟安宁亲热,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实际上,就连楚钧都有些无法理解。昨晚发生的一切,那么自然而然。他想要她而已,根本没有考虑太多。此时想来,真得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难道他是个没有良心的男人?或者说,他对苏苏的爱已经慢慢浅淡了。 “苏小姐,我扶您!”听到王姐的声音,众人抬头望去,见苏苏过来了。 虽然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但她的精神还不错,起码步履稳当,不像昨天那般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的样子了。 “你怎么下楼了!早餐可以让佣人端到你的房间里去!”楚钧站起身,责备道。 苏苏对他绽露一个甜美的微笑,轻声说:“我已经好了,不碍事!”说着便很自然地在楚钧的身边坐下,然后微笑着和安宁打了声招呼:“安宁,早啊!” “早!”安宁略有些尴尬。此时,苏苏气定神闲,她反倒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焦秀珍关切地问苏苏:“身体真得好了吗?待会儿让卓医生再给你瞧瞧吧。” “再瞧我的身子也还是这样,好不了了!”苏苏情不自禁地低叹,有种无奈的凄凉。 安宁默默地吃着早餐,这个问题还是交给楚钧烦恼吧!反正苏苏的身子因为他垮掉了,怎么负责就是他的事情! 一阵沉默之后,焦秀珍在餐桌上发话了。“阿钧,吃过早饭之后隔着安宁回趟娘家!” 还在纠结苏苏身体状况的楚钧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嗯?” 焦秀珍放下筷子,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前些日子,我跟亲家商量过,等你的腿完全好了就给你们俩举行婚礼!现在托安宁的福,你这么快就好了,看来天成良缘,是时候该履行承诺了!” 楚钧怔了怔,说实话,此时他还真没什么心情。不过老妈提出举行婚礼,他若反对又怕安宁会心生误会。沉吟片刻,便点点头。“嗯。” “叮!”苏苏手里的汤匙掉到了地上,佣人连忙帮她捡起,换上了新的。她浑然不觉,只是愕然地看着楚钧。 楚钧转头望向苏苏,脸上浮起不忍之色,踌躇着似乎想说什么。 “不必了!”安宁主动开口,她不想让楚钧为难。“苏苏刚回来,身体状况又不好,我们要考虑她的感受!” “咳,”焦秀珍咳了声,暗示安宁不要贤慧过了火。 安宁不由苦笑,这种情况下,就算逼迫楚钧娶她,他的心情也不会愉快,何苦执着呢! 苏苏低下头,贝齿紧咬着唇瓣,楚楚可怜。 “嗯,”楚钧的脸色有些凝重,慢慢道:“婚礼的事情……先缓一缓,等苏苏身体好些了,再说吧!” 果然,他还是顾忌在意苏苏的感受!安宁沉默着,说不清心底什么滋味。 昨晚他的狂热让她一度产生幻觉,认为他对她也许有着不寻常的感情,只是他还没有发现罢了!也许他对苏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只是愧疚多于感情。此时她终于清醒过来,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不能混为一谈的。 他爱的是苏苏,在意的是苏苏,可是最终要娶的却是她安宁! 她明白了这点,却还是要嫁给他!这是不是一个悲剧? 见楚钧放弃了近期举行婚礼的打算,焦秀珍有些着急,还要说什么,却见安宁向他施了个眼色,似在恳求她不要逼迫楚钧,只好悻悻作罢。 餐桌的气氛僵冷而怪异,每个人都食不知味。半晌,听到楚嘉琪提了个折中的法子:“婚礼暂时不举行了,总该陪着安宁回趟娘家吧!你的腿已经好了,都是托安宁的福气,去她娘家道个谢送个礼总可以吧!” * 楚钧接受了楚嘉琪的建议,决定早餐后陪安宁回娘家。 礼物由王姐准备,两人换了衣服,威廉开车,裴骏元陪同,说走就走,就是这么痛快。 不过临出门的时候,苏苏送来了一个礼品盒,轻声说道:“谢谢你们俩对我的照顾!今天楚钧第一次去岳母家做客,我这个……做妹妹的,该给哥哥嫂子准备份礼物!”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美眸盈起了泪光。 楚钧一震,看向苏苏的目光充满了感动和歉疚。她果然还是那么冰雪聪明,知道木已成舟,一切都无法改变,便大度地接受了现实。昨天,他对她说过要像哥哥照顾妹妹那般照顾她,没想到她就记在了心里。此时此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她自认妹妹,称他和安宁为哥哥嫂子,就是怕他们为难尴尬。 安宁见楚钧只是站着发愣,便轻轻推了他一把。 楚钧醒过神,便接过了苏苏递来的礼物。他温柔地觑着她,关切道:“听话,回屋休息,我们很快回来!” 苏苏嫣然一笑,指着礼品盒,甜甜地说:“打开看看,这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西洋参,滋补又不上火,最适合老年人补身体了!原本想送给伯母的……现在正好借花献佛了!等改日我回美国再买了带回来送伯母吧!” “难得你有心,谢谢!”楚钧收下了礼盒,深觑了苏苏一眼。她还是跟从前一样,那么善解人意又温柔婉约。 安宁低首垂眸,心里闷闷的。看着楚钧和苏苏之间的交流,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不由自主总浮出一个词来呢——眉来眼去! * 安宁认识楚钧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亲自登门拜访。 以前他虽说也来楼下接她,但因为他的腿不方便,每次都是坐在车里,打发裴峻元上楼去的。此次,他决定陪伴着她一起登门,想想就知道场面该多么壮观了。 尽管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不过到家的时候,安宁还是不由吃了一惊。 不知道大家如何得知了消息,众位邻居早就聚集在楼前,翘首以待。尤其以吴婶为代表的长舌妇们,犹显得激动。她们见过楚钧每次来都坐着不同的豪车,这次最为招摇,竟然开了辆敞篷式的兰博基尼。 恰逢艳阳天,没有一丝风,天气暖和得像到了春天。不过毕竟还是冬天,这个季节开敞篷跑车未免太过招摇了些。 安宁认为楚钧是故意的,这家伙人来疯起来没挡。她有多低调,他就有多高调,好像生怕给她丢人不够似的。 尽管安宁早就习惯了站在讲台上被学生们注视,但那些都是孩子的纯真目光,对她充满了纯洁的敬重。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和楚钧就像公园里被游人围观的珍希动物,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楚钧却浑然不觉,他甚至对围观的邻居们微笑点头以示招呼,同时让裴骏元拿了喜糖去分散给众人。 然而,邻居们吃了喜糖却并不怎么买帐,私下里议论的声音简直有些肆无忌惮。 “开这么好的车,还有司机和保镖,得是亿万富翁吧!” “有钱顶个屁用啊!看不见他老坐在车里从没下车?是个瘸子!” “嘘!小声点!这个大家都知道了,还用你说啊!如果是个正常人,能看上安家的闺女?年龄那么大了,长得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凭哪点迷住人家!” “哎,你以为他就只是腿残疾吗?”有位邻居还嫌话题不够刺激,更是爆出了猛料,用周围人都听见的声音“悄悄”地透露:“听说车祸伤得厉害,不能人道!” “天呐!真的,假的……”周围一片唏嘘声,无数同情、嘲笑或者鄙夷的目光投向坐在楚钧身边的安宁。 安宁有点坐不住了,面色赤红,目露恼怒之色。这些人太过份了!近邻近居的,竟然说出这么多捕风捉影的谎言来!她特意留意了,那个说楚钧伤重不能人道的邻居就是四楼的吴婶! 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安宁转过头,没好气地对一脸无辜的楚钧喊道:“还待着干什么?下车!”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桃花进门 安宁算是看透了,楚钧这个人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当初她刚刚搬到绿洲湖畔别墅区的时候,对楚钧有着太重的戒心,他赠送的一切贵重物品,她统统不肯接受。 于是,他就在学校里表演了一幕被陈宇森嘲讽奚落的“残疾人”弱者形象,让她心疼得无以复加。为了不再伤害他那颗脆弱的心,为了鼓励他给他自尊,她就收下了他送的所有物品。 事实证明,只要他不愿意,任何人都没那本事和胆量让他受辱。否则,就是他甘愿的! 今天回娘家的事情属于临时起意,除了母亲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更何况,她并没有告诉老妈楚钧的腿伤已经痊愈的事情。老妈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通知了这么多的邻居来围观她的残疾女婿,那不是丢脸丢大发了吗? 思来想去,如此可疑的事情只有楚钧这个变态才能做得出来! 安宁下车的时候,见楚钧仍坦然承受众邻居们或同情或嘲讽或鄙夷的眼神,居然玩得有点乐不思蜀了!她不禁越看越有气,没好气地喊了声:“哎,还待着做什么,下车了!” 老婆大人一声吼,某人不敢怠慢,赶紧迈开长腿——下车! “哗!”所有嘈杂声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周围静得简直能听到树枝上小鸟扑楞翅膀的声音。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溜圆,有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楚钧优雅地迈步下车,他长身玉立,身形颀长健硕,那英挺的身影怎么能跟残废扯上半丝关系呢? 男子步履从容稳健,举手投足间有种王室贵族的优越气质,在被围观的众人群中,犹显得鹤立鸡群,卓而不凡。 他挽住安宁的胳膊,动作绅士体贴,俊颜含笑,温柔而多情,直接秒杀在场不同年龄阶段的女性观众。 所有人集体失声,大家好像都哑了,除了目瞪口呆,再也没有别的词语可以来形容了! 安宁暗暗摇头,楚钧这丫就是太调皮了!有这么玩的吗? 小区里的邻居们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偶尔开来一辆兰博基尼都可以轰动整座小区。再加上他又是残疾人,无端有了许多的话题。这也就罢了,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如果看热闹的同时再议论讽刺一番那就更完美了。 她和楚钧的故事在邻居们的相互流传间已经有了固定的版本,可以满足他们茶余饭后谈论同情嘲讽的需要,大家彼此满意。这冷不丁的突然来了个惊天逆袭,他是准备想吓死谁啊! 闹轰轰的声音一下子全没了,好安静啊!安宁能够听到自己走路的脚步声。她垂着眸,想笑又不敢笑。身边那个一脸无辜的男人,居然还纯良无害地冲着那个离他最近的邻居微笑招呼:“婶儿,一起上楼坐坐吧!” “呃……呃!”可怜的吴婶,大概是被雷得外焦里嫩,一时间元神还未归位,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不了、不、不打扰你们了!” 客气过,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楚钧挽着安宁,在众邻居目瞪口呆的无声注视下,在保镖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上楼去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轰”的一声,楼下再次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呀?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呀!谁知道怎么回事!” “老天,他的腿没有残废?” “明明是个正常人呐!居然造谣说人家是残废,真是太没道德了!” “就是!谣言也没这么传的!刚才谁还造谣说人家不能人道的来?” 就在大家纷纷寻找那个造制重磅谣言的元凶时,吴婶赶紧趁乱灰溜溜地溜走了! * 一大早就接到了安宁打来电话,说是楚钧陪着她回来走娘家!所以,安爸爸、安宁的哥哥安庆生,嫂子黄淑芹都请假在家,除了侄子壮壮,全家人都静候他们俩的大驾光临。 婆媳俩在厨房里忙活着,只听到楼下一阵嘈杂,也没怎么在意。等到门铃响了,黄淑芹就擦干了手去客厅开门。 打开门,只见楚钧和安宁肩并肩走进来,裴骏元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一走进屋。 黄淑芹怔在当场,呆呆地看着英挺俊逸的楚钧,半晌惊喜地对着厨房里喊道:“妈,快出来啊!” “怎么了?”安妈妈正在拾掇一条黄花鱼,听到儿媳大惊小怪的,不由有些嗔怪。 “妈,你快出来!快出来看呐!”黄淑芹大声喊道。 禁不住儿媳的一再催促,安妈妈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活计,擦了手走出厨房。当她看到客厅里那颀长英挺的身影时,也跟儿媳妇一样,当场怔住了。 “宁宁,你怎么都不介绍一下!”安爸爸和安庆生第一次见到楚钧,却是个健全而帅气的小伙子。这是安家的女媚吗?安宁有没有带错了人! 楚钧恭恭敬敬地对安家二老以及安宁的兄嫂逐一问候,“爸、妈、哥哥、嫂子,我是楚钧,第一次来访有些冒昧了!” “哎呀,太客气!”安爸爸喜笑颜开,看来女婿的腿已经好了,这真是宁宁的福气。他让楚钧坐下,亲手给倒了茶。 安庆生激动地搓着手,憨厚地笑着,悄声对妻子说:“妹夫的腿没看出有问题呐!” “已经好了!”黄淑芹眉开眼笑的,同样悄声道:“安宁有福气!她婆婆亲口答应了,只要咱妹夫的腿好了,就给他们举行婚礼!” 一家人里面当数安妈妈最为激动,因为女儿找了个残疾人老公的事情已经几乎传遍了整个小区。这让素日里最爱面子的她觉得很没面子,就连出门遇见邻居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今天女儿说楚钧要陪着她回娘家,又高兴又为难,还特意嘱咐了女儿要低调些,尽量别被邻居们看到,以免授人话柄。没想到她的担心完全多余,因为女婿就像正常人一样,陪着女儿一起走上五楼,并不是让保镖抬着或者背着上来的! 安妈妈把女儿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审问:“他的腿好了?” “嗯。”安宁有些无奈地耸肩,看来楚钧这一番闹腾实在震惊了很多人。 “什么时候好的?混丫头,居然不在电话里告诉妈!”安妈妈喜极而泣,扬手就拍了女儿一巴掌。“幸好妈妈没有心脏病,否则准要被你们给吓死!” 安宁被老妈一巴掌拍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不由皱眉。“哎呀,妈,你差点把我推倒,真是!” “妈,您过来坐!”楚钧在跟安家人谈笑风生的同时密切注意着安宁的一举一动,见安宁正遭受安妈妈的“魔掌”摧残,赶紧出声拯救自家老婆。 听到自家女婿招呼自己过去,安妈妈一张老脸顿时乐开了花。顾不上再和女儿说话,便高高兴兴地走过来。“你们先坐,妈去厨房把黄花鱼炖上,待会儿喝鱼汤!” 安宁抚着被老妈掐得生疼的胳膊,刚想过去坐下,安妈妈又一阵风似地回来了。她把正试图坐在楚钧身边的女儿拽到旁边去,再次压低声音问:“你们来的时候,邻居们有看到的吗?” 这是安妈妈最关心的。自从安宁和楚钧确定了恋爱关系,安家就成了小区里被人议论的焦点话题。弄得安妈妈平时都不大敢出门了,尤其是遇到四楼那个最多话的吴婶,甚至绕道而行。 现在女婿的腿好了,又跟女儿如此恩爱,真是天大的喜事!如果被邻居们看到了,安妈妈那可是倍有面子的!如果邻居们不知道这件大喜事,吃过饭之后,她可要把几位老邻居都请到家里来喝茶,让他们见证下什么叫奇迹。 安宁不由翻了个白天,申吟道:“妈,你的好女婿已经替你辟谣了!我们来的时候,周围邻居们都在呢,他们都看到楚钧的腿没有残废,以后他们不会再议论了!” “是嘛!”安妈妈大喜,再看坐在桌边喝茶的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欢。“不亏是我的女婿呢,深谙妈的心啊!哈哈哈……” “……”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无语。 * 被欧阳宇赶走,申婧洁非常的不甘心。其实她原本十分看好欧阳宇,不止对方风度翩翩绅士潇洒,更因为他的身家资产和名流身份。虽然,欧阳家的家族企业势力不比楚家雄厚,但在T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同样有数不清的上流名媛对欧阳宇趋之若鹜。 申婧洁凭着美丽的脸蛋傲人的身材,成功地获得了欧阳宇的青睐。没想到,就因为楚钧一记厌恶的眼神,便功败垂成。 “都怪苏苏!如果不是她让我招惹楚钧,也许现在我已经是欧阳宇的女友了!”想到这里,申婧洁便有些怨言。不过苏苏给她的报酬十分可观,甚至可能比将来欧阳宇打发她离开的分手费还要多! 当然,如果不分手的话,她就可能成为欧阳家的少夫人! 撇撇嘴,就算再不甘心,木已成舟,后悔也晚了! “狐狸精,终于让老娘逮到你了!”一个尖利的声音蓦的响起,吓了申婧洁一跳,同时也吓跑了她正在做的富贵美梦。 抬头望去,就见丁秋瞳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她赶紧闪身避去,可惜动作比起丁秋瞳来稍慢了半拍。 也许是满怀怒火而来,丁秋瞳脚下生风,动作敏捷地揪住了申婧洁的头发,扬手“啪啪”两记耳光。“小妖精,让你勾引我的男人!老娘打死你!打死你!” 申婧洁美丽光洁的脸蛋顿时多了两道红色五指山,尖叫着双手捂脸,挣扎着想逃开。“神经病,我哪里勾引你的男人了!” “宇森明明答应要跟我结婚了,就因为你……勾引他,他现在变心了,不想娶我了!你说,是不是都因为你!”丁秋瞳恨不得要吃了申婧洁,这个远比她年轻漂亮的女孩,怎么看都是最大的威胁,必须要尽快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妈呀,疼死了!”申婧洁料不到丁秋瞳如此凶悍,接连几个耳光扇下来,她疼得眼泪直流。“你这么凶,宇森知道吗?你敢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泼妇嘴脸吗?他更讨厌你了!” “哈,难不成你还要去告诉他!”丁秋瞳不停地撕打着申婧洁,骂道:“告诉他啊!他不会相信的!再说了,就算打你了又怎样!不要脸的小三,勾引我的男人……” “啊呸!”申婧洁终于回过神开始反攻,她一边用胳膊招架着丁秋瞳,一边嘲笑:“他你的男人吗?当初你同样用了不要脸的手段从安宁的身边抢走了他,你自己本身就是小三上位而已,有什么资格骂我!自己一身的臭屎还没洗干净了,就在我面前装圣女!呸,绿茶婊!” 申婧洁伶牙俐齿,而且言语歹毒,字字句句戳向丁秋瞳的要害,直激得她暴跳如雷。“小妖精,老娘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告诉你,宇森是我的,你离他远一点儿!” “陈宇森还没结婚呐!就算结了婚,也一样可以离婚抛弃你啊!”申婧洁冷笑着,丝毫都没把丁秋瞳看在眼里。“啧啧,瞧你的凶样子,又老又丑,整天在他的眼前晃,简直是对他眼睛的催残!” “该死的妖精,老娘废了你!”丁秋瞳被激得暴跳如雷,拼了命地跟申婧洁撕打。 两个美女当街打架,自然吸引了不少行路人的围观。得知两个美女是为了争抢同一个男人,都不禁面露鄙夷之色。 “到底谁是原配谁是小三啊?”有人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看起来都差不多吧!好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咦,听她们对骂的内容,好像两个都是小三!” “什么?什么?”有人听糊涂了。 “那个卷头发的女人先抢了别人的老公,然后现在又有比她年轻漂亮的来抢她的老公!” “报应呀!” …… 两个女人打得正热闹,谁都拉不开,已经有人打电话报警了。人群里有一双冷漠的蓝色眼睛静静地凝睇着这幕闹剧。 “咔嚓!”快门轻响,似乎有人拍下了照片。 * 站在二楼的窗口向下面远眺,满目姹紫嫣红。尽管是在冬季,整幢别墅的植被绿化仍然做得极好。苍翠的松柏,五色腊梅,把庭院妆点得绚丽多彩。 立在窗口的那抹倩影看起来有些寥落,整个人郁郁寡欢,风吹来,拂起丝缎般的长发,像凌风而起的仙子。她拥有极美的容貌,只是脸色缺乏健康的红润,皮肤极薄,在阳光下几乎能看到她皮下的青色血管。 美丽的眸子失神地凝望某个虚无的位置,渴望中带着悲切,那么无助哀伤,任谁见了都会心生爱怜。 “钧,难道你真得变了吗?”苏苏对着某个虚无的空间喃喃自语,“你不再爱我了,你爱上了别的女人!不、不可能!”她又摇头,不肯相信。“不会的,你说过永远只爱我一个,怎么能食言……” 突然,一阵蜂鸣声打断了她的冥思和自语,回过头,见不远处的藤编小几上放着的手机在震动。她转过身,慢慢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脸色顿时变得异样。 那是一个彩信包,里面是丁秋瞳和申婧洁当街撕打的照片,两人闹得很凶。 看到这些,她思忖了一会儿,迅速回复了一条短信。短信发出去的瞬间,那双水汪汪的美眸被日光折射出骇人的冷芒。迟疑了一会儿,她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无比痛苦,用颤抖的声音申吟着:“钧……钧……” “苏苏!”电话那端立刻传来楚钧着急的声音,“你怎么了?” “钧……我好难受……好难受……”她剧烈地喘息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柔弱的娇躯慢慢倒下去。“叭”,只听到手机摔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切都静止下来。 “苏苏!”楚钧急吼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应,不由急了,甚至他都没有挂断电话。这边仍然能够听到他隐约跟安家人告辞的声音。“……对不起,家里出了点事,我先回去了!” 倒地的苏苏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他,果然还是在乎她的! * 一顿饭吃得甚是无味,安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楚钧家里有什么事?这么急火火地走了!”安妈妈有些不满,追问道:“偶尔陪你回趟娘家,连饭都没吃完,难道是他的家人出什么事了?” 知道焦秀珍和楚嘉琪还没有离开T市,除了她们俩,安妈妈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让楚钧着急到连饭都没吃完就走人。 安宁懒洋洋的,半晌才道:“算是他的家人吧!” 安妈妈却听得糊涂,“你这孩子说话,什么叫算是他的家人吧!” “人家最近认了个干妹妹,刚从美国回来的……喏,那盒西洋参就是他干妹妹从美国带回来的!”安宁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一只鱼头,无趣地道:“估计是他干妹妹旧疾复发,他急着赶回去照顾她吧!” “什么?”安妈妈一听就不高兴了,咕哝道:“干妹妹怎能看得比老婆还重呢!再说他这个干妹妹什么来头,跟楚钧是不是有什么暧昧关系!”说到这里,她凑近女儿,压低声音用过来人的身份提醒她:“楚钧又帅又有钱,现在腿脚也好了,小心招桃花!” “……”安宁继续戳着那只鱼头,索性一言不发。唉,老妈呀,人家的桃花已经进门了,小心也没用呐! * 吃过饭,安宁又陪着家人聊了一会儿,直到楚钧的电话打来。 “宁宁,待会儿我过去接你吗?”楚钧有些歉意,但是声音却没有平时那么温柔耐心了。似乎,他正遇到什么急事。 “不必了!”安宁声音懒洋洋的,她抬头看着始终坚守等在客厅里的裴骏元。这货比楚钧乖多了,让他上东不会上西,让他留在这里,绝不擅自离开。当然,他的恪忠职守还是因为楚钧。她自嘲地笑了笑,“让骏元送我就好了,你在家陪苏苏吧!” 拜托,能不能别这么贤慧过了火!安宁都想骂自己了! “那好吧!早点回来!”说完,某人就自觉挂断,不像平时那样喜欢没话找话地跟她闲扯。 “……”如今人家忙着陪“干妹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陪她闲扯了。安宁酸酸的想着,悻悻地丢下手机。 * 医院的急救室一直亮着灯,苏苏正在里面被抢救。 楚钧回家的时候发现苏苏已经倒地昏迷,急忙送到医院,医生说她的情况很紧急,需要抢救。没有确定苏苏的安危之前,他并没有告诉安宁,主要是怕她担心。 毕竟安宁偶尔回趟娘家,他不想让她不开心。 整整一个下午,楚钧都在门外焦急地等候着,却最终等来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书。 乍看到白纸黑字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苏苏……那个令他爱过恨过痛过悔过的女子,盛满了他无尽的愧疚和歉意,还不等他好好补偿她,竟然就要永远离他而去。不,这不可能! “一定不惜任何代价救活她,听到没有!”楚钧失控地对着主治医师大喊大叫:“如果她死了,你就别做医生了,明白吗?” 主治医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居然很好的脾气,并没有介意他的恶劣态度和威胁言辞,还很慈祥地安慰他:“小伙子别着急,患者还年轻,身体各方面的指标还不算太坏,相信她应该能闯过这次难关!你要好好鼓励她照顾她陪伴她才是!看她的情况,多数是情绪受到巨大的打击,导致的心脏骤停!” “情绪受到巨大的打击……”楚钧喃喃地重复着医生的话,等到他想再问什么,主治医师已经进到急救室了。没办法,他只好在外面继续等着。 无力地瘫坐到椅子里,他双手抱头,不敢想象假如苏苏就此一去不回,他该怎么办。医生的话反复响在耳边,他隐隐猜测到,苏苏是因为他和安宁的婚约而受到的打击,再加上他陪着安宁回娘家,苏苏独自留在家里触景生情…… 原来苏苏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到承受不了任何的委屈和打击。她需要他的保护和照顾,而他却给她致命的打击。 懊恼令他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敲自己的额头,焦躁得无法安静下来。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口袋里手机震动,他浑然不觉,任由它一直嗡嗡嗡地蜂鸣着。 * 反复拨打楚钧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已经快到傍晚了,安宁想留在娘家吃晚饭的,可是老妈毫不客气地赶人了。没办法,她就试着拨打楚钧的电话。 整整一个下午了,他都没个电话打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呀!安宁想打个电话问问,楚钧却不接电话也不回电话。 撇撇嘴,安宁把手机装进包里,并没对谁提起这件事情。反正,她早就跟楚钧说好了的,让裴骏元陪她回家。只是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她以为……他会主动回来接她,就算不接她,也不至于到这么晚了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 出门的时候,安妈妈再次低声叮嘱女儿:“回去记得小心提防着楚钧的干妹妹,妈总觉得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安宁无语,人家都住到家里来了,更何况还有那样的过往,楚钧对人家满肚子的愧疚,让她能说什么呢! “对了,你婆婆答应过,等楚钧的腿完全好了之后就为你们俩举行婚礼!现在该是他们家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吧!不过,今天中午在餐桌上,我怎么就没听楚钧提起过结婚的事情呐!”安妈妈察觉到不对劲。 安宁思忖片刻,慢慢地道:“楚钧说,婚礼的日期暂时缓一缓,等他干妹妹的身体好了些,再说!” “什么?”安妈妈顿时急了,怒吼吼地:“哎,他什么意思啊!是不是看到他的腿好了,身边漂亮女人多了,就想来个始乱终弃……” “妈,你能不能别再添乱!没有这回事,楚钧对我……挺好的,我相信他!只是他干妹妹的情况的确很糟糕,而且因为他才把身体弄垮了。现在她刚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安宁尽量替楚钧解释开脱,心里却有些闷闷的。 这些话原本该由他来向老妈解释的,可是一顿饭还没吃完,他就被苏苏的电话叫走了,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临阵脱逃,把个烂摊子丢给她收拾。 “借口,绝对的借口!”安妈妈断言道:“别相信男人编的谎言,他要不肯娶你,就有问题!” 安宁打起精神,继续道:“他没说不娶,只是说暂时缓一缓。真的,等他干妹妹的身体和心情稍稍恢复一些,我们再商量举行婚礼的事情!” “哼,”安妈妈却不是几句解释就能轻易打发的,她有自己的决定。“你先回去,等过些日子,妈妈亲自去他们家拜访,看看他小子怎么说!” “……”好吧,其实她也想看看到时候楚钧会怎么说! * 因为楚钧不在,裴骏元就代替他坐在安宁的身边。不过此人惯常面无表情,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一个字,因此安宁甚觉无趣。 “骏元,你有女朋友吗?”这一路上干坐着不说话有些尴尬,安宁便没话找话。 “没有。”很简洁的两个字,绝无废话。 “你多大了?”安宁仍然微笑问道。 “二十八。”三个字,回答完毕。 “也到了该谈女朋友的年龄了呀!”安宁很热心地替他张罗着,“等回去我让楚钧在他公司给你留意合适的对象,总不能整天跟着他东跑西跑的耽误了终身大事。” “不用。”毫不考虑地拒绝。 “……”如此一来,安宁都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题继续聊了。 见裴骏元对聊天丝毫不兴趣,她只好无趣地闭嘴。 也许是受盛梓晨绑架事情件的影响,今天整整带了六辆车。楚钧走的时候带走三辆,留下另外三辆用来护送安宁回家。 安宁和裴骏元坐在中间的那辆,另外前后两辆车里坐着的都是保镖。因为绿洲湖畔别墅区处在比较僻静的郊区,所以,车子驶出了市区之后就驶入了一段环山公路。 环山公路倒是宽阔平坦,但这里时常行驶一些装载沙土的大卡车。由于沙土车时常超载,转弯侧翻的事情时有耳闻。不过这些货车司机也不是蠢物,知道超载危险,一般拐弯的时候都会放缓速度。 可是,任何事情都有意外和偶然。比如说今天,在环山公路近九十度的拐弯处,就有一辆沙土车竟然丝毫都不减速,直接冲过来了。 由于速度过快,又在丁字形路段,迂回有限。前面的车已经险险地避过去,第二辆车却是回天乏术,正好擦到了沙土车的外轮。一阵尖锐的金属磨擦声,然后是车里乘客的惊叫声。 大车和小车磨擦到一起,勿庸置疑,当然是小车吃亏。 轿车整个被掀起来,“砰”一声巨响,摔到了崖壁上,严重变形。 载沙土的大卡车大概是意识到闯了祸,也不敢停车察看,赶紧加油门往前开。后面的那辆小车不敢硬拦,只好避开。可是等大卡车开过去之后,立即有一位保镖探身出来,朝大卡车的后轮胎射了一枪。 一只轮胎瘪了,还有另外五只轮胎,卡车丝毫都不减速,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因为惦记着事故车里的安宁和裴骏元,后面车里的保镖只是记下了大车的车牌号,然后急忙跳下车去察看。 漂亮的法拉利已经严重扭曲变形,被困在车厢里的人因为都系着安全带,倒是受伤并不严重,只是皮外擦伤。 另外两辆车的保镖连忙拿出随车工具,开始破拆事故车。 这时,从远处开来了一辆宝马车,车子在出事的地方停下,下来一个人,很热心地上前问道:“需要帮忙吗?” 此时安宁半边身子仍然卡在车里,需要液压钳撑开变形的车门,可是另外两辆车并没有带这种工具。于是,那个路过的人很热心地说:“我的车里有液压钳,马上拿来用,你再坚持一会儿!” 觉得此人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安宁抬起头,见他竟然是欧阳宇。 她跟他见过两次面。一次在相亲酒会上偶尔邂逅,一次在生意桌上她陪着楚钧,这次竟然在如此情形之下又见面了。 “宇少,谢谢你!”安宁对此人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不过既然碰巧遇到熟人肯伸出援手相助,当然要道谢的。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欧阳宇拿来了液压钳,很卖力地亲自破拆车门。他一边忙碌着,一边安慰安宁。“别害怕,只是小事故而已!幸亏你坐的车不错,否则……就不可能这么毫发无伤了。” 这辆法拉利的内部构架都是特殊材质所做,能够承受大力撞击下保证车体里有足够的空间以保乘客的安全。假如寻常的车子被摔到坚硬的崖壁,早就粉身碎骨了。 有了欧阳宇的援手,车门很快被破拆开,欧阳宇伸手把安宁拉了出来。“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 安宁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再次对欧阳宇诚执道谢:“真要谢谢你,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困多久!” “我看看你的手背,好像擦破皮了!我的车里有消毒药水,我帮你擦一擦!”欧阳宇拉住安宁的手,关切地道。 被青年男子握住手,怎么着都有些尴尬。安宁见欧阳宇只是盯着她被擦破皮的手背,看样子是真的关心她,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孟浪了些。她便轻轻挣脱,说:“没事的,皮外伤而已!麻烦宇少再把骏元拉出来,他还被困在里面呢!”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一亲芳泽,欧阳宇实在舍不得放开她的小手。可是,美女发话了,正是他继续表现得好机会,因此,只好忍痛割爱松开那只柔软的小手,再去车里把裴骏元弄出来。 就在欧阳宇松开了安宁,其余的保镖注意力都在困在车里的人身上时,这一瞬间,安宁被所有人忽略。他们几乎忘记了楚钧的交待,时时刻刻都要有人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一辆灰头土脸的皮卡车慢吞吞地经过,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而,就在皮卡车经过安宁身边的时候,车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只大手,像幽灵般把站在路边的安宁拽进了车里。 “啊!”安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被塞进了车门里面。皮卡车瞬间加大油门,扬起一片灰尘,消失在蜿蜒的环山公路尽处。 西天最后一抹余辉隐入灰色的云层里,暮色降临,天已经暗了下来。 * 医院走廊的灯亮起的时候,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出来,摘掉了口罩,总算报告了个好消息。“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心脏恢复正常功能了!” 楚钧长长地吁出口气,站起身,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快六点钟了。 “少爷,少爷!”一位保镖急匆匆地跑过来,好像屁股着火似的。 “怎么了?”楚钧很不悦,他身边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毛毛躁躁的。 “不好了!”保镖惊慌地说:“刚才裴骏元打来电话,说少夫人在环山公路附近被人劫走了!” “什么!”楚钧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环顾四周,怒道:“裴骏元为什么没直接给我打电话!” “他说给你拨过很多遍电话了,你总不接!”保镖战战兢兢,因为他从没有见过楚钧有过如此惊怒交迸的神情。 “混帐!”楚钧气得真想一脚踹飞谁,好在那位保镖站在安全距离之外,他一时够不到,也就作罢。回过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果然里面有许多未接电话,其中有安宁拨来的,更多的是裴骏元。 他试着拨通了安宁的手机,可手机不在服务区。他立刻拨通了裴骏元的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便怒吼道:“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找到她!如果她有什么不测,你就永远别再回来见我!” * 在急救室的病床上整整躺了四个小时,苏苏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身边的护士:“他来了吗?” 主治医师从急救室门外走进来,回答说:“他已经走了!” “什么?怎么可能!”苏苏坐起身,满眼的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他在这里整整等了我一个下午!我醒了,难道他都不进来看我一眼……” “听说他的太太被人劫持了!”女医生走近苏苏身边,压低声音小声说:“他急得不得了,只嘱咐我们好好照顾你,给你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护工……” “不要说了!”苏苏双手捂脸,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分外伤心,哽咽着:“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女医生见苏苏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平静,就对几个小护士打个眼色,把她推出了急救室,送入了安排好的高档病房。 然后,她摒退了所有人,关上病房的门,里面只有她们俩的时候,才走到苏苏的身边,皱眉说:“这次的事情你知道我替你担了多大的风险吗?如果事情败露,我是要被开除的!做了一辈子的医生,弄不好晚节不保啊……” “我知道,别再说了!”苏苏的心情很差,语气也很差。说完了,她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可能得罪医生,连忙缓和了语气,含泪笑道:“裘阿姨,谢谢你帮我!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你!” “哎呀,我哪里是为了让你报答什么,不过是看在你去世母亲的面子上……她在世的时候,我和她是最好的姐妹呀!”裘医生提起了苏苏去世的母亲,便不禁难过起来。“没想到她唯一的女儿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为了个男人,不择手段……” “裘阿姨,我知道你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这次就当帮帮我吧!我又没有让你害人,只是帮我圆一个谎而已。更何况……”说到这里苏苏的语气更加难过,哽咽道:“其实也不算完全说谎啊!我的身体真得很差!也许有一天,我真得有可能……” “哎呀,别再说这些不得利的话了!”裘医生连忙阻止了苏苏下面的话,劝道:“你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虽说今天的事情是假的,但你的心脏的确很脆弱,禁不起太大的折腾。” 苏苏感动地含泪点头。“谢谢裘阿姨,你这样关心我,好让我感动!我的身体状况其实自己很清楚的!您放心,我不会胡来!” “这就好。”裘医生想了想,又道:“楚钧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你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别再执迷不悟。依我看,陪你一起来的那位美国小伙子……” “不可能的!”苏苏连忙阻止裘医生说下去,嗔怪地道:“裘阿姨,我早就跟你说过,那是我的一位异性朋友而已,不是我的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始终只有一位,他就是楚钧!” “好吧!阿姨该说的都说了,你要想不通也没办法!”裘医生爱怜地看着苏苏,不禁摇头。“阿姨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幸福,只是前提不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没有破坏他的家庭,他还没有结婚呢!”苏苏的美眸腾起一线希望,她在劝说着裘医生的同时也在鼓舞着自己。“我相信,为了我,他不会再跟她结婚的!假如今天这次事故之后,他还是要执意娶安宁为妻,我……就死心绝念地离开他,跟着杰拉尔德回美国去!” 杰拉尔德就是裘医生所说的美国小伙子,拥有一双大海般纯净的蓝眼睛,对苏苏温柔体贴,看起来稳重又绅士。裘医生虽然只是见了他一次,但是对杰拉尔德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凭着她阅人无数的眼睛,看得出来杰拉尔德对苏苏是真心相待的。 “如果当真如此,倒是你的福气了!”裘医生叹了口气,低喃道:“就怕你们继续纠缠下去,不会有什么善终啊!” * 陈旧的皮卡车行驶在蜿蜒的环山公路上,车技娴熟,看得出来驾驶员是个驾车的高手。车子风驰电掣一般,瞬间就把路过的一切抛诸到后面。 安宁还算镇定,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越慌乱越麻烦。因为身边坐着的男人并非正常人类,他是个疯狂的变态。假如她像寻常女子那样挣扎惊叫发抖,他就会愈加疯狂地折磨她吓唬她以满足他变态的阴暗心理。 所以,她很配合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而且还为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盛梓晨边开车,边忍不住侧眸瞧她,咧开嘴巴一笑:“你还算聪明,不做无谓的抗争!” “哼!”安宁以冷哼来回答他,俏脸冷若冰霜。“只会劫持女人来达到你的龌龊目的,第一次见你我就没说错,你果然是卑鄙小人!” “刚夸你一句就得瑟了,皮痒啊!”盛梓晨满脸凶相,咬着牙根,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车窗扔出去!” “变态,威胁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找楚钧,当面跟他单挑!”安宁毫无惧色,鄙夷地冷笑道:“单打独斗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话彻底地激怒了盛梓晨,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去揪安宁的头发。他完全不怕她逃,因为车子行驶得如此快,她跳车只是自寻死路而已。“臭女人,信不信老子在车上办了你!” 安宁双手本能地抓住他的手,因为她的头皮快要被扯掉了。“放开我,你这个只会打女人的孬种!” “你敢骂老子孬种!”盛梓晨额角青筋暴跳,他要立即收拾她,等不到把车开到目的地了!不过此时行驶在陡坡上,不太方便停车。他只好忍耐着,一手扶方向盘,一只手狠狠撕扯安宁的衣服。 安宁想不到盛梓晨的车技如此高超,在如此蜿蜒的陡坡之上,竟然可以一手开车一手非礼她,这、这简直是奇闻!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别碰我,混蛋!”安宁拼命地挣扎反抗,但是狭仄的车厢就这么点空间,她能逃到哪里去。躲来躲去,怎么都逃不过那双如影随形的魔爪。她的头发被揪掉几缕,还挨了两巴掌。 盛梓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下巴至脖子被安宁狠狠挠了三道血印子,手背被她咬了好几个牙印。 “臭女人,你找死!”盛梓晨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危险十足。眼看车子就要爬上陡坡,他脸上露出狞笑。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了一把瞄向自己的远程狙击枪。狞笑冻结在脸上,就像戴了个僵硬的面具,眼睛惊恐地睁大,只觉眉心一阵灼疼。作为职业杀手,他很清楚自己的眉心就是对方的射击目标。 可是,盛梓晨的反应速度极快,就在千分之秒的瞬间,他竟然能作出闪避的动作。并非是普通的躲避,因为时间完全已来不及,他用的是瑜伽之术中的柔术。身体就像面条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 “砰!”子弹射穿了挡风玻璃,擦着盛梓晨的耳边射过。他险中取胜,捡回了一条命。 安宁全完看愣了,在她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人类也能在极限的瞬间躲避过子弹的射击吗?这应该是科幻里面才有的情节吧!可是,她就亲眼目睹了这神奇不可思议的一幕。 盛梓晨在一瞬间变成了柔若无骨的面条,他的身体可以随意以任何角度来扭曲,哪怕是错开了几公分,也躲避开了致命的子弹。 子弹射进了盛梓晨身后的座椅里,还不等他吁出口气庆幸自己死里逃生,突然就发生了另一件恐惧的事情。 突然响起一个很奇怪的声音,盛梓晨凭着丰富的驾驶经验立即就判断是前轮爆胎。在陡坡上爆胎这本身就是个灾难。更可怕的是,他仅有一只手持方向盘。 “咔……嘭!”未来得及减速的车子像底座按了弹簧般蹦了起来,然后就是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真得是一场灾难!整辆车完全翻了个,车顶着地之后就顺着长长的陡坡一路加速下滑。 安宁双手护头,忍受着剧烈的颠簸,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她才不要被盛梓晨嘲笑胆小,哪怕死也不哭叫。 “吱吱吱吱吱——嘎!”皮卡车四轮朝天地滑出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在一个拐弯处撞上栏杆,反弹出数丈远,再次重重着地之后,完全熄火了! 剧烈的连续撞击,几乎让安宁晕厥。幸好系了安全带,否则现在她早就死了。喘息了一会儿,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额头受伤了,有血顺着眼角流下,模糊了她右眼的视线。不过,她仍然能够看到,自己这边副驾驶的车门居然被摔掉了。 这是个好消息!因为她在山脚下刚刚有过被困在变形车厢里的经历,知道变形的车门是阻碍逃生的最大的障碍。现在车门摔掉了,自己就可以很轻易地逃出去。 试着挪动了下腿,然后她解开了安全带。幸好身材纤细,就算车厢变形严重,她还是成功地逃了出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路灯亮起,偶尔有经过的车辆,见到出了事故,都是加大油门迅速离开,没有人停留下来多管闲事。 安宁活动了下身体,虽然又多了许多擦伤,额角被擦出一道血口,但总体问题并不是很大。她转到皮卡车的另一边,盛梓晨还被困在里面,俨然已经昏迷了。 周围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道,油箱已经摔碎了,汩汩地流出汽油。这种情况极危险,稍不留意就可能引发爆炸。 知道自己应该立即离开,但是安宁看了看仍然昏迷不醒的盛梓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还是走上前,从车窗伸臂进去用力摇晃着盛梓晨。“喂,你醒醒!快醒醒!这车漏油,小心爆炸!” 经过安宁的大力摇晃,盛梓晨还真得睁开了眼睛。 刚睁开眼睛的他,有些懵懵懂懂的,似乎有点搞不清自己身置何处。 “啪!”安宁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大声喊道:“傻愣着干什么?赶紧下车,要爆炸了!” 脸蛋和巴掌相撞击的炸响如此清脆,让盛梓晨彻底清醒过来。他毕竟是从小接受过严酷训练的职业杀手,立即就弄清了眼前的危险状况。立即松开了安全带,扳开变形的车门,滚了出来。 他的身体滚落到地面迅速站起来,拉起安宁的手就奔向了拐处的那块凸起的岩壁。 “轰!”一声巨响,漏油的皮卡车像炸弹般燃起熊熊火焰,零碎部件像弹片般四处迸射。幸好凸起的崖壁替他们挡住了火焰和碎片,否则…… 安宁呆了片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与人为善,予己为善”。她若没有救出盛梓晨,只是自己逃走的话,可能就会被炸飞的碎件击中,能不能逃生还是个未知数。 盛梓晨逃生经验丰富,知道躲避爆炸物的最安全方法,所以他们俩安全无恙。 死里逃生,盛梓晨顺着岩壁慢慢坐到地上,抬臂揩了把额角的汗,再抬眼瞧瞧安宁,嘴角噙起一抹邪笑。“你行呐!关键时刻还挺有胆色的!” 安宁立即意识到,自己是刚刚摆脱了死神的威胁,又面临着魔鬼的掌控。她不由后退几步,冷声警告道:“别过来!姓盛的,你要还有半分人性,就不要恩将仇报!” 听到这里,盛梓晨停下了迈向她的脚步,玩世不恭地扬眉。“嗯,不错,你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盛梓晨恩怨分明,从没做过恩将仇报的事情!” 尽管盛梓晨承认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安宁仍然不敢大意。她又后退几步,试探着说:“我没指望你报什么恩,只是别再害我成不成?” “成!”盛梓晨倒是爽快,把安宁上下打量一番,点头道:“你比楚钧的第一个女人强得多!” “……”这话听得有点一头雾水,不过安宁也不敢多问,怕又招惹了这个煞星,万一兽性大发,忘记她对他的恩情,继续施暴可不好。她再后退几步,满怀戒备地瞧着他。 两人无声地对恃片刻,盛梓晨吹了声口哨,说:“OK,我得走了!有人在追杀我,再和你在一起可能连累到你丧命。喏,这个给你防身用!别弄丢了,记得还我!” 安宁接过盛梓晨抛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是把短小精美的镂花匕首!再抬头时,盛梓晨已经消失不见了人影。 * 很快就有车辆开过来,并且在燃烧的皮卡车前停住,有人下车察看,似乎大判断车里还有没有幸存者。 因为不能辨别对方的身份,安宁屏住呼吸躲在岩石后面不敢出声。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她先被盛梓晨绑架,然后又有人暗杀盛梓晨,她的处境极度危险。 暗杀盛梓晨的人身份还是个谜,不过她可以否定决非楚钧派来的人。因为……她咬了咬唇,假如真是他派来的人,明知道她在车里,还在车子高速行驶的陡坡上枪杀盛梓晨,岂不是等于让她跟着陪葬吗? 所以,这绝不可能是楚钧派来的人! 那个站在皮卡车旁察看片刻的人大概是认为车里的人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便转过身。霓虹灯光的照耀下,安宁看清了他的脸——欧阳宇! 他怎么来了!安宁有些奇怪。还没等她想太多,就感觉到一股子寒意逼近。 她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纯粹是本能的预感危险来临。她拔出了盛梓晨留给她的那柄短匕横在胸前。“叮!”一根闪着绿莹光芒的牛毛细针正好射在了那柄匕首上,然后无声无息地滑落。 “谁?”安宁大惊,本能地后退着。 这时,不远处的欧阳宇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他看到安宁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马上振作精神冲过来,根本没有发现周围的险境。 他把安宁搂进怀里,慷慨激昂地说:“安小姐,别害怕,已经没事了!有我欧阳宇在,就绝不会让人伤害你……” 由于欧阳宇搂抱得太紧,安宁几乎透不过气来。她本能地挣扎着,说:“宇少,这里危险,你快放开我!” “这里当然危险,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欧阳宇卖力地表现着,以便让安宁认可他英雄的身份。“安小姐,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因为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你解救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俩有缘……” “……”天呐,这都什么跟什么!安宁实在没有力气和心情跟他扯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奈何欧阳宇似乎乐此不疲,仍然巧舌如簧地甜言蜜语着,让她想插嘴都没机会。 就在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时候,暗处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们。只是由于俩人身体摇晃,位置变换的厉害,稍稍有点犹豫该不该开枪。 一连串的车灯由远及近驶来,转眼就到了跟前。车门开阖,跳下一个颀长英挺的身影,对着安宁这边喊了声:“宁宁!” 是楚钧!安宁大喜,连忙应声:“楚钧,我在这里!” 为了摆脱开欧阳宇,她弯腰下去,用脑袋撞他的小腹(这也是女子防狼班学来的防身绝技)。 “啊!”欧阳宇大叫一声,所有动作顿时全部停止,然后便大瞪着眼睛,仰面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安宁大叫一声,她看到有血从欧阳宇的脑袋上流下,在灯光和火光的映照下,分外骇人。她尖叫着捂脸,不过,下一秒钟她就落入到一个温暖而熟悉的结实怀抱里。 楚钧将她搂到怀里的同时,看到有抹黑影快如鬼魅般闪到了岩石后面。他立刻命令裴骏元带着人去追。确定周围不再有危险,他便抱着安宁上车。 在宽敞舒适的车子里,安宁紧紧搂抱着楚钧的健腰,什么话都不说,身体微微颤抖着。 “别怕,已经没事了!”楚钧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去吻她的额头却发现她的额头擦破了皮,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成赤红色的血痂。 男子的喉节窜动,那双幽邃迷人的眸子涌起愤怒和心疼交织的复杂情绪。他轻轻吻着她额头的伤口,轻声问:“很疼吗?” 她摇头,下意识地躲避开他的亲吻。不是因为疼,而是不想让他的唇沾染到她伤口的脏东西。 威廉快步过来了,轻咳一声,打断了夫妻俩的无声缠绵。 楚钧抬眸,淡淡地瞥过去一眼。 “少爷,欧阳宇脑部中枪……恐怕凶多吉少!”威廉小声禀报。 安宁顿时惊呆,她对楚钧小声说:“是欧阳宇救了我……” 当时如果不是欧阳宇碰巧出现,她总觉得那一枪是该射进她脑袋里面的。 楚钧眸色暗沉,看不清什么情绪。思忖片刻,他吩咐道:“送欧阳宇去医院,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救醒他!” * 回去的路上,楚钧始终紧紧抱着安宁,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似乎生怕一个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楚钧闭起眸子,不敢想象假如她出事……他该怎么办。 安宁微微摇首,轻声道:“我们是夫妻,应该共患难!再说,我有惊无险,没有什么事!” “待会儿到医院得给你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尤其是你的头部有伤口,我怕会是脑震荡!” “哪里有什么脑震荡!”安宁摇摇头,道:“我的额角被擦伤又不是撞伤,没事!”提起去医院做检查,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苏苏怎么样了!” 楚钧沉默片刻,道:“她的情况……很不好!” 安宁的心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整整一个下午,楚钧都没有再给她打电话就连她打过去的电话都不接,而且他都没有过来接她回家,安宁就预感到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可是,她根本没有想象得这么严重。 “宁宁,”楚钧艰难地开口:“我们的婚礼……能不能暂时取消?”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安宁无声沉默,她的眼神躲闪开楚钧的注视,望向车窗外。 窗外一路霓虹闪烁,一排排高耸的建筑物被飞快地抛到后面。世间万物俱是如此,擦肩而过的瞬间,也许就是永恒的错过。 “宁宁,”楚钧见安宁不说话,知道伤到了她的心。他紧紧握住她的纤手,亲昵地与她十指交缠。“看着我!我跟你说过不止一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改变我们的婚姻也不能破坏我们的婚姻,我们永远永远都会忠诚于对方!婚礼只是暂时取消而已,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因为苏苏的情况很不乐观,今天下午她心脏骤停……差点儿没抢救过来!” “唔,”安宁终于转过头,看向楚钧。他的眼神热烈而渴求,而且充满了不安,似乎在迫切等待着她肯定的回答。可是,她的回答注定要让他失望。“我觉得……我们的婚事需要再仔细考虑!” “你在跟我赌气!”楚钧有些焦躁,他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这边是相濡以沫的妻子,另一头是他亏欠太多的恋人,他要如何才能保持关系的平衡!他只知道,绝不能让苏苏死。否则,她将是横在他和安宁之间永远的阴影。“宁宁,你能不能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假如你是我……” “我不想假设一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安宁语气淡淡的,神色也淡淡的。她试着挣脱他的手指缠绕,可是却招来他更紧的纠缠,夹得她十指麻痛。可是她并没有因此低头,仍然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你不是我,所以永远不能体倒到我的心情。我不是你,所以永远也不可能体会到你的为难!我只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无人能够替代。我安宁没有资格也没有本事来代替她……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让她嫁给你……” 楚钧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开了安宁,但他却是以退为进,说出口的话更加不容质疑。“我会和她同一天结婚,但不是跟她结婚!安宁,你休想借机逃脱,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 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细致检查,证实安宁的确只是皮外伤而已,并不存在楚钧所担心的脑震荡。 也许是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安宁累了。在病房里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她就睡下。 楚钧久久难以入眠,为怕影响安宁休息,他就熄了灯,一个人到阳台上去抽烟。 望着外面的夜空,他满腹愁闷,无法化解。明灭闪烁的烟头伴随着它的主人,看起来孤寂寥落。 “叩叩叩!”外面传来极轻的敲门声,似乎怕吵到里面的人。敲了三声,停了一会儿,又敲三下。 这么晚了,难道是护士过来查房?楚钧熄了烟,走出阳台,穿过卧室的甬道,打开房门。 苏苏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趿着拖鞋,披着长长的直发,像个午夜的精灵般立在门外。她怯生生的看着楚钧,似乎怕他会责备她。“没有打扰你们休息吧!” 楚钧的本能反应是赶紧出来并且反手关上房门,他跟安宁的关系变得僵冷疏远就因为苏苏,此时苏苏这么晚了又来找他,被安宁看到,自然更不愉快。 “呃,她睡了!”苏苏看到楚钧关门出来的动作就明白了,她克制住内心的酸涩,仍然关心地问道:“安宁怎么样了?听说她出了车祸……” “你怎么回事!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不好好卧床休养,居然又跑出来,想死啊!”楚钧的心情糟透了,等他意识到自己竟然用如此恶劣的态度和语气对苏苏说话,顿时怔住了。 苏苏也怔住了,她从没见楚钧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就算是那日在海边相逢时,他对她厌恶憎恨也没有这样对她大声喝斥咆哮过。美眸顿时盈满泪水,她怯然地拧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楚钧冷静下情绪,顿时后悔的要命。他这是怎么了,方寸大乱,全无风度。握拳敲击自己的额头,他的确需要调整自己的情绪了。“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苏苏什么话都没说,低下头轻轻地啜泣着。 她这样无声的控诉,远远比她吵闹哭骂更加令他难受。他不禁迈前一步,小声劝道:“别哭了,我陪你回病房!” 闪身躲开了他的碰触,苏苏继续无声地哭,看起来极是委屈伤心。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楚钧头疼欲裂,他恨不得找把刀把自己剖成两半,一半陪伴苏苏,另一半陪着安宁……可惜,他是凡人没有那样的特异功能。现在,分身乏术的他只能打起精神上前安慰伤心的苏苏。 苏苏像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就扑进了楚钧的怀里。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宠溺她的大人,无声的啜泣顿时变成了大声的嚎啕。 为免她的哭声吵到安宁,楚钧赶紧吻上她的嘴,不让她哭。可是,在走廊里这么吻着她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只好抱起她,心里想着,先把她送回病房再说。 焦头烂额的楚钧根本没有注意到,病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开了一条缝,有一双清冷的眸子默默地注视着走廊里发生的一切。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契约闪婚》: “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契约夫妻!”看到某只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过来,她惊惶地提醒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在香软的大床上,痞痞地邪笑:“契约上并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爱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怀孕了 安宁并没有睡熟,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楚钧辗转难眠,听到他起身披衣下床到阳台抽烟,甚至隔着帘纱朦朦胧胧地看到了他指间明灭晦暗的烟头。 他怕影响她睡觉都不敢开灯,她感动于他的细心体贴。刚想起床喊他回来睡觉,就听到房门叩响。 所以,她保持沉默。沉默地看着他走出来开门,沉默地看着他急促拥着那个深夜到访的女子出去,沉默地看着他反手关门。 这一瞬间,安宁只觉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捏撕碎。为什么,相同的命运都降临到她的身上。她总逃脱不了,被别的女人抢走身边男人的厄运。 俯在门上,她努力倾听,隐约听到两人似乎争吵起来,然后就是苏苏压抑的低泣和他温柔的哄劝。她只听清他说的一句话,他说——对不起,我错了! 他错在哪里?当然是因为他结婚了!他结婚所以辜负了苏苏的痴情相付,所以他后悔了! 安宁胸口堵塞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像缺氧的鱼般张开嘴用力喘息,然后她轻轻旋动了房门锁钣。只是开了一条缝,走廊里的那对男女丝毫都没有察觉。 然而,当她望向他们俩的时候,好像当头一棒砸在额头,差点儿晕厥过去。 他在吻她!楚钧在走廊里吻苏苏!他不但吻她,而且他还抱起了她,急步匆匆地离开了。他抱着她去哪儿?答案不言而喻。他当然是抱着她去一个无人打搅的地方,尽情跟苏苏亲热。 没有愤怒,只有无边无际冰冷的黑暗彻底地把安宁淹没!她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这一局,她再次输得彻底! 最后一瞥望去,她分明看到苏苏的美眸飘过来。有一瞬间,她甚至是怀疑自己因为情绪起伏太大而生出的幻觉,苏苏那双迷人的眼睛带着淬毒的笑意挑衅地望着她。 这种目光她并不陌生!她不止一次地在丁秋瞳的眼里看到过!可是,苏苏怎么能跟丁秋瞳一样……那样纯美干净的女子,那样不沾人间烟火气息的茉莉仙子,怎么会有这种恶毒的微笑?不,肯定是她看错了! 等她想再仔细辨别,楚钧已经抱着苏苏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处。 “嗒!”她阖上了房门转过身,背靠着门板,然后慢慢地滑落坐下。并非是任性,而是她全身虚脱,甚至没有力气再起身到床上去。 哪怕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哪怕病房里暖气供应得很足,赤脚且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的安宁仍然感觉蚀骨的冰冷。寒意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冻得她直打哆嗦。 怎么回事?安宁觉得不对劲,可是她没有力气站起来。小腹传来阵阵的绞痛,让她痛苦地申吟出声。 她到底怎么了!安宁痛苦地按住自己的小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下体涌出,难道她来例假了吗? 强撑着爬起身,她想到床上躺一会儿,竟然再次跌倒。幸好厚厚的地毯减缓了她摔倒的力道,她单膝跪地并没有受伤,可是腹痛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楚钧走进来,见跌坐在地毯上的安宁,不由大惊,连忙上前抱起她,急声问道:“你怎么了?” 安宁疼得蜷起身子,申吟道:“肚子……肚子疼!”她看他一眼,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回来了!她以为……想以这里,轻轻咬紧了唇瓣。她原本以为,今晚他会在外面跟苏苏共度良宵的。 楚钧顾不上问太多,连忙把安宁放到病床上,摁响了铃,不一会儿两名小护士就走进来察看。 “快瞧瞧她,肚子疼得厉害!”楚钧本能地以为是车祸后遗症发作,并没有多想。 两名小护士上前察看,见安宁浅色的病号服裤裆处浸染出深色的血渍,不由一怔,失声喊道:“先兆流产!” * 如果不是今晚的意外事件,所有人都不知道安宁竟然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如果不是抢救及时,这个才一个多月的小生命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幸好在医院里,立即就送往了急诊室,医生及时做了保胎措施,天快亮时,胎儿的情况平稳下来。 安宁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床病上,成为了国宝级的重点保护对象,与众人隔离开来。 得知安宁怀孕并且先兆流产,楚家几乎大乱。先别说楚钧的反应如何,单单焦秀珍就穿着拖鞋连夜赶来,抓着医生问个没完。还不停地斥责儿子,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安宁。不知道媳妇已经怀孕也就罢了,居然还莫名其妙得先兆流产,这实在不可饶恕。 一个半小时之后,楚嘉琪来了,随她来的还有从京城乘私人飞机赶来的妇产科医生,据说是专给特政人物诊治的国手。另外,这些国手神医们还从京城带了最新的进口药,用于治疗先兆流产极为有效而且副作用极小。 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安宁总算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可以清静会儿了。 楚钧跟了进来,他坚持陪伴在她的身边,吻着她的手,反复地说:“别怕,有我在,你和孩子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们娘俩有任何闪失!” 安宁什么话都没说,她好像睡着了。只是一只手下意识地搭在腹部,眼角不禁滴下泪珠。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在她和楚钧的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他来了,难道是嫌她的心还不够乱吗? 如果楚钧没有及时回来,如果她跌坐在地上无力求救,如果……也许天亮时,这个孩子就不存在了!那么,她也可以无牵无持地跟楚钧分手。 但……他及时回来救了她,并且救了他们的孩子!注定,他们还是要纠缠下去!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哪怕分分钟都不离开你!”心有余悸的人并不止安宁,楚钧更甚。他不敢想象,假如他没有及时回来,此时此刻,孩子的性命是否还能保得住。想到这里,他就后怕不已。 安宁抽回了自己的手,侧转身,只留给他一个僵冷的后背。 怔了怔,楚钧这才察觉到安宁在跟他赌气。他有些心虚,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出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思想,他决定主动交待,以换取老婆大人的原谅。 “苏苏听说你出车祸也住进了这家医院,她就想过来看你!我怕她吵醒你,没让她进来!”说到这里,楚钧略顿,仔细观察安宁的反应。 可是安宁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仍然一动不动地背对着楚钧。 没办法,他只好继续交待。“苏苏的身体状况很差,她心脏骤停差点儿丧命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不愿刺激她,所以……” 安宁还是没说话,只是胸口起伏的厉害。几次她想坐起身跟楚钧狠狠吵一架,但是仍然忍住了。他有他的苦衷,怎么说都有道理!吵起来,有意思吗?只显得她心胸狭隘,是个容不下人的醋坛子而已。 看到安宁的态度始终冷硬,楚钧不得不接受了一个事实——她肯定看到他吻苏苏了! 这实在是个天大的误会!当时的情况……“当时的情况有点复杂,她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我不能再刺激她,所以……” “所以你就吻她,跟她亲热来帮她安定情绪是吗?”安宁忍无可忍终于开口,她转过身坐起来,指着楚钧,大声说:“你总是有理由为你做的事情辩解!我只想问你,假如陈宇森快要死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吻他去安慰他……” 还不等她说完,她几乎立即就后悔了!错,不该这样说的!胆敢拿他的“茉莉仙子”跟陈宇森相提并论,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果然,楚钧愕怔之后,狭长的魅眸不由闪过怒色,登时就羞恼起来。“陈宇森算什么东西,难道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安宁想反驳他,他为什么就可以对茉莉仙子念念不忘。可是她知道再争执下根本没有意义。便躺下来,重新转过身,背对着他。 身后的楚钧半天没有动静,良久,听到他宽衣解带的悉索声,看来,他是准备要跟她一起睡了。 重症监护室根本不允许家属进来探视,可是他不但不进来了,而且还把值班医生护士都赶了出去,他留在这里陪她睡觉。 习惯了此人的霸道强势,安宁倒也没有反对。可是,这次她特别抵触他的碰触。他的铁臂刚刚搭过来,她就推到一边去,明显还在赌气。 楚钧谅解她身体不适也没跟她较真,便把胳膊收回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躺着。 整整一夜未眠,安宁实在困了。阖起眸子,便朦胧地进入梦乡。 * 看着习惯性窝进自己怀里的小女人,楚钧哭笑不得,看来再怎么逗她开心都不如直接哄她入眠。只要她睡着了,自然会钻进他的怀里。 温柔地吻着她的秀发还有额角包扎好的伤口,他的心里充满了爱怜同时也充满了愧疚。该让着她的不是吗?毕竟她是他的妻子,又比他小四岁,何必事事跟她较真! “小磨人精!”他轻轻捏着她挺俏的鼻尖,自己都没察觉到眼睛里的宠溺那么深浓。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一定毫不怀疑他是深爱着怀里这个女子的。 可是寂静的重症监护室里只能听到各类医疗仪器单调的运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保镖守护在门外,哪怕是医生护士,没有征得允许都不能随便出入。 厚重的窗帘慢慢被染上了透明的白色,天渐渐亮了。 * 一宿未眠的不止是一个人! 苏苏赤着脚站在窗前,任由坚硬的冷风敲击着她的身体,吹起她的长发,好像振翅欲飞的鸟儿。 他还是没有回来!因为安宁怀孕了!他陪伴着另一个女人,不再关心她的死活! 她不禁设想,假如此时她再次心脏骤停,并且抢救无效死去,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痛哭流涕,或者是痛悔交集?又或者是如释重负! 现在,苏苏对他一点儿把握都没有!他变得那么彻底,几乎让她认不出他! 纤细的指狠狠地捏着窗子,好像要把这个世界捏碎! 假如可以,她真想把盛梓晨碎尸万段,今天的一切悲剧都这个该死的男人酿成的!可是,她做不到!因为昨晚,杰拉尔德又失手了! 突然,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窗外。这是五楼,但苏苏丝毫都不意外。凭着杰拉尔德的身手,别说五楼,就算十五楼他也如履平地。 粗壮的大手攀爬上窗台,苏苏阻止他,不让他爬上来。“滚!别再来见我!”她像个泼妇般大喊大叫着,跟平日表现得温柔婉约迥然不同。 但她毕竟体弱多病,力气有限,两只粗壮的大手都成功地攀到了窗台,然后露出一张粗犷的脸。 这是一张西方人的脸,样貌还算端正,说不上英俊不英俊,不过他有一双像大海般蔚蓝的眼睛。此时,他就用这双迷人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苏苏。哪怕她歇斯底理得像个神经病,仍然丝毫不改喜爱。 “苏,你今天的气色好多了!”杰拉尔德翻身跃进了窗子,站到苏苏的面前,用充满了感情的目光看着她。“而且力气也大了许多!” 苏苏弯下腰喘息着,撕打杰拉尔德耗费了她很大的力气,可在杰拉尔德看来,那不过是在给他挠痒痒。所以,她不再枉费力气。其实,平时的她并没有如此的不理智,主要受到太过沉重的打击,令她失去了冷静。 镇定下来,她不再作无谓的动作,只是厉声道:“你又没能杀了他!说吧,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杰拉尔德有些无奈,小声解释:“盛梓晨很狡猾了,要杀他……很不容易!” 作为西方人,他能讲一口流利的中文,所以此次可以跟随盛梓晨来国内执行刺杀任务。可是,他再次功败垂成了——因为他真正的任务就是杀了盛梓晨! “听说安宁当时就在他的车上,你失手是否跟她有关?”苏苏恢复了优雅高贵的气质,转身走进里面,找了件外套披上。 杰拉尔德欣慰地看着她,高兴地说:“苏,你终于会照顾自己了……” “听到我说话了吗?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是捕猎者,不是婆婆妈妈的唐僧!”苏苏顿时火大,毫不客气地斥责。 杰拉尔德低下头下,沉默半晌,道:“我那一枪虽然没有射中盛梓晨,不过也足够他手忙脚乱。当时,他的车已经翻下了山坡,损毁严重,我以为他必死无疑,结果……” “是安宁救了盛梓晨?”苏苏美眸闪过一道冷芒,似乎隐隐有点兴奋和期待。 “对!”杰拉尔德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阴谋,他只知道自己认真执行她的命令就够了。“安宁脱困之后,又帮盛梓晨逃出来,他们俩躲到凸起的岩石后面,挡住了汽油爆炸的气浪。等我追下山,盛梓晨已经走了,但他把他的那把宝贝匕首送给了安宁……” “什么?”苏苏的眼睛更亮,甚至她弯起了珊瑚色的嘴唇,“你是说盛梓晨将那把视若珍宝的鱼肠剑赠给了安宁!” “是的!”杰拉尔德咽了口唾液,接道:“我也很吃惊,所以射向她的毒针就失去准头……” “真没用!”就算早就知道安宁无恙,可是通过杰拉尔德的嘴巴说出来,这让她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影堂的顶尖杀手,竟然连个弱女子都摆平不了,你还活着做什么!” 杰拉尔德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任由苏苏的责骂和数落。 苏苏却停下来,咬着银牙问他:“那个欧阳宇是怎么回事?他为何搅合了进来!” “呃,就是他!”杰拉尔德更沮丧,“他突然冒出来跟安宁纠缠不清,我射向安宁的子弹不小心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天呐,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蠢得跟猪一样!”苏苏狠狠推搡着他,可是男子的身体壮硕如山,根本撼动不了分毫。她却累得气喘吁吁,气急败坏地嘶喊:“我告诉你杰拉尔德,如果你杀不了安宁,就永远别再回来见我!” * 一宿未眠,楚钧丝毫未见倦态。 他走出重症监护室,进到一间病房里,裴骏元在那里等着他。 “少爷,我没用,没有保护好少夫人,出了这样大的差错,骏元甘愿任少爷处罚!”裴骏元见到楚钧,直愧疚得不敢抬头,在他身旁的柜子上放着一根荆条。 楚钧淡淡地睨他一眼,摇摇头:“负荆请罪来了?” 裴骏元头垂得更低,沉声道:“是!” “如果安宁出了意外,别说拿着荆条,就算是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我也补偿不回来!”提起昨天的事情,楚钧仍然后怕不已。“她怀孕了,假如有什么闪失意外……” “扑嗵!”裴骏元跪倒在地,痛声道:“少爷,你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吧!我一定亲手抓到盛梓晨,把他交给你和少夫人处理!” 楚钧把裴骏元拉起来,叹道:“这也不能全怪你!如果当时我能陪在她的身边,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情。还好,有惊无险!” 裴骏元见楚钧并没有怪罪他,可是他心里却更加难受。只是现在并不是愧疚的时候,他该拿出真正的行动来弥补过失。“已经查清了,那辆肇事的沙土车是被欧阳宇收卖的!” 楚钧一怔,危险地眯起眸子。“欧阳宇现在怎么样了!” 买凶的竟然变成了受害者,此事倒值得推敲。 “脑部中枪,深度昏迷!医生说他情况很严重,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裴骏元顿了顿,接道:“欧阳宇是昆阳国际金融贸易的少董,也是唯一的接班人。他出事必将掀起轩然大波,恐怕……” 楚钧不屑地冷笑:“你是说,欧阳家族有可能把这笔帐算到我的头上?” 裴骏元点头,“假如我们不能尽快抓到盛梓晨,无法给欧阳家族一个交待,恐怕他们会借机生事,不肯善罢甘休。” 沉默了片刻,楚钧再开口却换成另一个话题:“没想到盛梓晨这么快就能杀个回马枪!他不是中了麻醉针吗?难道一点药效都没有!” “影堂的杀手多数都是从小培养的,每隔些时日便给他们做药物适应实验,日积月积下来,他们对各类毒药迷药都比寻常人有较强的免疫抵抗力。”裴骏元再次垂下头,道:“这件事情是我疏忽大意了!” 并非裴骏元疏忽大意,而是任何人都没料到盛梓晨真敢那么快再次出手。而且,更料不到的是,欧阳宇还横插了一杠子,这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任谁都会脑筋打结。 然而,楚钧还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甚至他也猜到了欧阳宇的动机。因为上次生意谈崩了,欧阳宇怀恨在心,便想找机会抢走安宁来报复他。只是没想到盛梓晨也选在那个时候下手,阴差阴错几乎枉送了性命。“误射欧阳宇的人并非是盛梓晨,那个人的身份才是我真正好奇的!” “少爷说得很对!”裴骏元顿时肃然,他见楚钧被两个女人搞得焦头烂额,原以为不会考虑观察得如此仔细,没想到竟然心细如发,早就察觉了这其中的蹊跷。“还有一个人出现,这个人的动机很奇怪!他好像是冲着盛梓晨去的,但是却误射了欧阳宇……” “宁宁应该见过他!他那枪是射向她的,欧阳宇不小心做了替死鬼!”楚钧握紧铁拳,只要想到藏在暗处的一把黑枪正在搜索着安宁,他就寝食难安。 裴骏元打量着楚钧的神色,小心地道:“既然少夫人见过他,少爷何不……” “当时她受惊过度,我不想刺激她便没详细追问。到了医院之后……”又因为苏苏的事情闹得鸡飞狗跳,还害得安宁差点儿流产。这种情况之下,当然更不能追问当时的情形了。 看着楚钧烦恼的样子,裴骏元给出了个主意。“少爷何不让琅少爷的警长妻子出面,她跟少夫人有几面之缘,关系处得不错!再说,欧阳家族肯定会报案,不如我们来个先发制人!” 经过裴骏元的点拨,楚钧茅塞顿开,点头赞道:“对,就照你说得做!骏元,关键时刻,还是你脑瓜比较灵活!” “……”裴骏元在心里暗诽:并非是我脑瓜比你灵活,而是你被两个女人搞到焦头烂额,应顾不暇了!看来,女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 尽管安宁再三表示自己真得没有什么事,但还是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三天。这三天来,楚钧时时刻刻地陪伴着她,极尽耐心和温柔。 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苏苏,好像那个人并不存在一般。不过安宁渐渐地平静下心情,因为他整日整夜地陪伴着她,根本腾不出时间来去探望苏苏。 难道他就不再担心苏苏的身体?或者说,在他眼里,她比苏苏更重要!不,是她腹中的孩子比苏苏更重要! 想到这里,安宁的心情更加复杂。心里纠藏的事情越多,她的话越少,与楚钧的关系便越冷淡。 楚钧小心奕奕地陪伴她,不去触碰雷区。每天他都专捡些她爱听的话说给她听,但她总是淡淡地置之一笑,并不多说什么。时间久了,楚钧不禁有些气闷。他都如此低声下气了,她怎么就是不依不饶! 从重症监护室搬到了高级特护病房里,安宁还未来得及放松一下,警察就找上门了! 欧阳宇始终深度昏迷,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对于这天降横祸,欧阳家族怎能善罢甘休。警方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及早争取破案。可是,作为本案最重要的目击证人安宁,却因为先兆流产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三天。如果换作他人,早就被警察给揪出来询问了。可是她是楚钧的女人,任何人都奈何不得,只能干瞪着眼心急如焚的等着。 顾依凝带着两位警察进了特护病房,她能现在进来也是因为凌琅的面子。否则,以楚钧的意见,再让爱妻休养几天才能接受警方的询问取证。 “我说楚钧,你丫真够牛叉的!把个老婆捂得这么严实,还怕飞走了呀!”大概是等了这些天有些心焦,顾依凝一进门就嚷嚷着。 楚钧抬眸,淡淡扬起嘴角,玩世不恭地笑了声:“顾警长驾到,有失远迎!” “坏东西,听说你装瘸,连姐姐我都骗过这么多年!”顾依凝还是那种风风火火的性格,见面就揪着楚钧算帐。“说吧,姐姐要怎么讨要感情损失费!” “别拉拉扯扯的,我老婆还在旁边呢!”楚钧一本正经地掸开了顾依凝的手,“要问什么赶紧问吧,她身体不好,需要休息。” “休息了这么些天,还没休息够啊!”顾依凝是个大嗓门,还没注意到安宁已经羞红了脸很不好意思了。她仍兀自嚷嚷着:“哎,是不是你白天晚上地折腾人家,所以……” “……”天呐,安宁几乎要捂脸了!这个顾依凝,还真是豪放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有没有地缝,她想钻进去。没有地缝,床上的被子倒是有一床,她便缩进了被子里。 哪知道顾依凝不止嗓门大,眼睛也尖。见安宁缩进被子里,生怕楚钧借口媳妇儿不舒服此次的询问取证又要泡汤,连忙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安宁还没未缩进被窝里的胳膊。“安宁,你怎么样?” 安宁只好露出半边脸,恹恹地说:“头晕。” “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把他赶出病房,保证你的头就不晕了!”顾依凝热心地替她支招。 随行的两位警察都想笑不敢笑,面部表情有些怪怪的。 “……”安宁脸更红了,更想缩进被窝里。 “哎,你现在不能睡,再坚持一会儿!”顾依凝扶着安宁坐起身,央求道:“好弟妹,支持下姐姐的工作,就录一会儿口供。” 安宁当然无法拒绝,更何况她也想把详细情况向警方做个汇报,好及时抓到误伤欧阳宇的真凶。不用楚钧说,她也知道,发生在环山公路上的车祸对楚钧来说是个麻烦。尤其是欧阳宇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故,不查清楚怎么能安生。 仔细回想了一下,安宁把那日傍晚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不过,她隐瞒下了盛梓晨送给她的那把匕首。因为他说要让她保管好,日后再还给他。 那把匕首非常精美,既使不懂兵刃,安宁也能判断出它价值连城。那样紧急的时刻,他竟然把它送给她防身用。也幸亏那张匕首为她挡住了一根毒针,否则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呢! 听完了安宁的陈述,顾依凝思忖片刻,道:“可惜欧阳宇仍然深度昏迷,不然再加他的供词,这个案件基本就可以破了!现在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那个对盛梓晨开枪的杀手,他到底是何身份!” “我觉得……”安宁踌躇着接道:“那个杀手好像存心想取我的性命!” 当时盛梓晨说有人想取他的性命,为了不连累她,他便离开了。可是,纵然他离开,那个杀手仍然选择对她下手,可见他想取的是她的性命。更确切的说,杀手想取的是盛梓晨和她两个人的性命。如果他们俩在车祸中双双丧生,那是最完美的结果。所以,杀手选择射击驾驶车辆的盛梓晨。假如当时射击她,她肯定躲不过。权衡利弊,杀手做出的选择目的只有一个,让她和盛梓晨一起死! 结果,她反倒救了盛梓晨一命,然后盛梓晨送给她的匕首挡住了致命的毒针。欧阳宇纠缠她的时候替她挨了致命的一枪……总之,阴差阳错,她险险地捡了一条命回来。 顾依凝思忖半晌,皱眉道:“的确有些奇怪!到底是谁处心积虑地想置你于死地呢!你的交际圈子很窄,而且从没有与人结怨,除了……”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丁秋瞳!” * 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陈宇森对着镜子照了照,整理着领带和衬衫,然后对秘书吩咐:“快请申小姐进来!” 申婧洁进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匆忙,并没注意陈宇森刻意修饰过的外表,径直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急声说:“我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亲爱的!”陈宇森扳住申婧洁的肩膀,迷醉地瞧着她:“什么事情这么急急火火的!难道你终于想通了要做我的女朋友了?” 申婧洁瞥他一眼,压下不自在,提醒他:“你的未婚妻是丁秋瞳!” “她……”提起丁秋瞳,陈宇森有些腻烦。“整天只知道缠着我闹着结婚,看到她就烦!” “丁秋瞳是商界巨鳄丁翰章的女儿,娶了她,你的事业只会如鱼得水,飞黄腾达!难道,跟她在一起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申婧洁的语气看似诚恳,实则隐含着几分讽刺。 陈宇森忍不住去揉自己的眉心,诉苦道:“你不知道她骄纵的性子,一点儿都不会替别人考虑!哪里像你这么温柔而且善解人意呢!” 他最喜欢申婧洁的纯粹无私,为了成全他的幸福,竟然努力撮合他和安宁。放眼天下,这样无欲无求一心只为成全心爱之人的女子实在罕见。能得到她是他最大的福气,而且就算不爱了,也不会痴缠不休,比较容易打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申婧洁心里不禁一动,再次抬眼看了看陈宇森。原本她接近陈宇森只是为了钱,纯粹虚情假意,没有半分真心。她真正中意的是昆阳金融公司的少董欧阳宇,奈何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欧阳宇中枪后深度昏迷,据说醒了也是植物人,恐怕不中用了。而陈宇森厌烦了丁秋瞳,竟然对自己青睐有加,这让申婧洁芳心暗动。 其实别拿楚钧和欧阳宇相比,单看陈宇森也不错。他英俊儒雅,事业有成,而且出身贫寒,没有豪门公子的倨傲和优越,倒不失为夫婿的最佳人选。 刹那间,申婧洁几乎想放弃自己做的任务,顺势而为把陈宇森勾引过来,嫁给他。如果有了好归宿,还愁没有富足安逸的生活吗? 想到这里,她顿时改变了主意,咽回了准备好的话,柔情款款地凝望着陈宇森,轻声道:“我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资产都变卖了挪来给你应急。娶了我,你会损失很大的!” “快别说什么资产什么钱财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陈宇森身有体会地感慨着:“从前我不知道真情可贵,为了所谓的事业辜负了安宁。现在她嫁为人妻,我悔之已晚!遇到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另一次良缘,我怎么还能再错过呢!” “宇森!”申婧洁美眸盈泪,主动拥抱住陈宇森,哽咽道:“难道你对我是真心的?” “当然了!”陈宇森吻着申婧洁的额头,迷醉地倾诉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天起……” 还不等他吟诗般的告白完毕,办公室的房门被重重地推开,丁秋瞳像头愤怒的母狮子般咆哮着冲进来。“小狐狸精,你色胆包天,居然跑到公司里来勾引我的老公!” 申婧洁大惊,她怎么都想不到丁秋瞳竟如此凑巧地赶来了,这下子自己恐怕不容易脱身了。见到丁秋瞳泼妇般冲进来,一场激烈的撕打在所难免。 想起上次跟她当街撕打,自己根本讨不到任何的好处。这次好在陈宇森在场,她便躲到了他的身后,乞求保护。“宇森,这个泼妇好可怕,你救救我!” 也许是申婧洁的柔弱激起了陈宇森的保护欲,也许是他对丁秋瞳的悍妇风格已心生烦腻,总之陈宇森对丁秋瞳的擅自闯入极为不满。“秋瞳,我在工作的时候,你最好别来打扰我!” 此话一出,丁秋瞳更愤怒了。“你在工作吗?我进着看到你正在把妹!陈宇森,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别忘了当初是谁资助你创业,别忘了你有今天的成就是谁的功劳!” 陈宇森最头疼丁秋瞳拿以前的事情说事儿,当下俊脸阴沉,冷冷地道:“借你们丁家的钱我都还清了!还有,这次公司遭遇财务危机,是婧洁拿出了她的全部家当来资助我,帮助公司度过难过!而你爸爸,对我的帮助是有条件的!他非要我跟你登记结婚才肯拨款给我……”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激昂起来,“当然,没有你父亲,我陈宇森也一样挺过来了!” 丁秋瞳大惊,想不到陈宇森的公司此次解决了债务危险竟然是眼前这只小狐狸精帮他的,难怪他总对申婧洁情难自禁。“陈宇森,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爸爸!虽然这次他没有帮到你,可是以前他帮了你很多次啊!再说了,这个狐狸精哪来那么多的钱?说不定是她给哪位阔少做情妇……” “住口!”陈宇森喝止了丁秋瞳的污蔑,他爱怜地把委屈哭泣的申婧洁揽入怀里,转首斥责丁秋瞳。“婧洁比你爱得纯粹!像她这么纯洁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我相信她,她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怔了几秒钟,丁秋瞳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哭叫:“你完全被她迷惑了!在你眼里她怎么样都好,你完全忘记了我对你的好……” 大概是被丁秋瞳高分贝的哭声吵得心烦,陈宇森干脆拉着申婧洁往门口走。“我们走,让她自己闹吧!” “宇森,你要去哪儿!”丁秋瞳见势不妙,连忙追上来。她不敢再撒泼,可怜兮兮地抹着眼泪。“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陈宇森却毫不为其所动,他大声地告诉她:“我现在就想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清静一会儿!” 丁秋瞳呆呆地立在当地,陈宇森带着申婧洁离开,两人走出门口时,申婧洁回头向丁秋瞳投去胜利的一瞥,极是得意。看着情敌如此嚣张招摇,她恨得几乎呕血。 曾几何时,她也如此对待过安宁。没想到现世报如此之快,转眼就有比她更年轻漂亮的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站到了陈宇森的身边,鄙夷她奚落她蔑视她…… 她发疯般地砸着陈宇森的办公室,把所有能拿动的东西都摔得希巴烂,最后站在满地狼籍里,痛哭失声。 *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败了丁秋瞳,成功地夺得了陈宇森! 离开公司大厦,申婧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么雄伟高耸的办公大厦,以后就属于她和眼前这个男人了!心头暗喜,脸上不禁露出神采飞扬之色。 “婧洁,你不要难过!这个女人就这样……好像提前到了更年期!”提起丁秋瞳,陈宇兀自头疼不已。 “宇森,我没事的!只要你开心,无所谓什么名份不名份的!现在我想通了,人总要自私一回,我很想很想跟你在一起!”申婧洁主动投进了陈宇森的怀抱里,嘟着嘴儿撒娇,却在他看不到她的角度暗自欣喜着。 可惜好景不长,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催命的电话就来了。 “你的电话!”陈宇森也感觉到了她包里手机的震动。 申婧洁脸色一变,她知道是谁打来的。拉开包,拿出一看,果然如此。直接挂断了电话,她似乎很烦恼。“是以前追求过我的一个男人,我告诉过他不喜欢他,他总是纠缠不休的!” 听说如此,陈宇森连忙道:“这种人真神经,以后他的电话都直接挂断不要接!” “嗯!”申婧洁挽唇一笑,转过头,神色却有些心事重重。 陈宇森以为她还在担心被人纠缠的事情,便拿话她宽慰她,带她坐上了他的奔驰车,陪她去兜风散心。 坐上车,申婧洁趁着陈宇森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发了条短信:“剩余的钱我不要了!对付安宁的事情你另派他人去做吧!” * 苏苏气得差点儿摔了手机,她愤怒得无以复加。“该死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纤细的指揉着太阳穴,她努力平复暴怒的情绪,因为她脆弱的心脏实在不堪重负。怎么办怎么办!申婧洁的临阵倒戈完全破坏了她的计划,必须要重新思忖个新法子…… “叩叩叩”房门被很绅士地轻敲几下,传来楚钧好听的性感嗓音:“苏苏,你休息了吗?” 听到楚钧的声音,苏苏心头的郁闷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他终于来看她了! 她连忙躺到床上,有气无力地应道:“进来吧!” 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英挺健影,她迷醉地看着他。老天有眼,他并没有残疾,这是她唯一的欣慰了。哪怕她已是伤痕累累残缺不全,只要他是健全健康的,她便再无遗憾。 “钧,”她的声音很虚弱,费力地喘息着,“安宁的情况怎么样?我想去看看她……可是浑身都没有力气!”说着,便强撑着想坐起来。 楚钧连忙快步冲过来,按住她,急声说:“快躺下!自己身体不好,还惦记着别人!” 苏苏顺势躺到了楚钧的怀里,苍白清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不过我跟护士打听过了,安宁母子平安,还好没什么事。” “嗯,母子平安!”提起这个,楚钧也甚是欣慰。“幸好抢救及时……”不过说到这里,他不由想起那日夜里的惊魂一幕,但有些惴惴地。“苏苏,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心头一跳,苏苏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安宁差点儿流产,楚钧肯定会认为她是导致事件的根本原因。美眸一转,她微微笑道:“安宁怀了你的骨肉,理应该给她一个名份了!婚礼如期举行,我不会介意的!” “真的!”楚钧一震,苏苏如此冰雪聪明,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就洞悉了他的目的。只是如此一来,他心里的愧疚只有更浓更深。如果说这辈子他楚钧愧对于谁,那么这个人只有苏苏。“你,真得不介意?” 苏苏轻轻摇首,深情地凝望着他的无铸俊颜,低喃道:“钧,能看着你幸福,我也很幸福!” * 拉开厚重的窗帘,满室明灿的阳光。安宁望着楼下的草地,心里有些痒痒。好久都没有到外面走一走,感觉自己都快要生锈了! 今天一定要说服楚钧,她要出院! 外面传来敲门声,安宁抻了个懒腰就去开门,却见苏苏立在门外。 苏苏捧着一束香水百合,打扮得很清爽,没有再穿病号服,看样子已经完全康复了。看到安宁,她热情地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笑得十分灿烂。“嗨,安宁!” “嗨!”安宁多少有些讪然,为什么她就不能像苏苏那样自然大度呢!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苏苏,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听说你怀孕了,我过来看看你!”苏苏奉上大束香水百合,顿时百合花浓郁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阿嚏!”偏偏安宁对各类花香过敏,闻到就打喷嚏,这让她很尴尬。“不好意思,我有点过敏性鼻炎!” “啊,你对花香过敏吗?”苏苏顿时无措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不知道啊,否则就不送你这么香的百合花了!” “没事……啊……嚏!”安宁又连打了几个喷嚏,歉意地看着小护士把花束拿到外间客厅去了。 苏苏倒是很平静,清丽绝尘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不快。她拉着安宁的手一同坐下来,说道:“安宁,我要离开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名门—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我也怀孕了 “安宁,我要离开了!”苏苏这样对安宁说道。 安宁怔了怔,似乎有些不相信。“为什么突然要离开,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苏苏微微摇头,垂眸叹道:“这次回来我就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既然他的腿已经完全康复了,而且又娶到了你这么漂亮贤慧的妻子,你们又有了孩子……”说到这里,她顿住了,似乎在思忖着下面如何措词。 安宁只是觉得歉然,毕竟苏苏为楚钧付出了那么多,与情与理楚钧都该跟苏苏在一起的!但她却和楚钧领了结婚证,这一切似乎都有些造化弄人。“原本,我想离开楚钧,成全你和他!可是……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让我丝毫都没有心理准备!你我都是女人,我明白你的苦处。哪怕你心里怨恨我,我也不会感到意外!这样的局面是我们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我曾经把选择权交给楚钧,可他坚持选择孩子跟我在一起,也有一部分是迫于他家族方面的压力!其实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对你始终有着无可替代的感情!请你理解他的苦衷,不要怨恨他!爱他就请成全他一次,别让他在爱情在婚姻之间左右为难!如果你真能成全我们,成全我们一家三口,这辈子我都感激你的宽宏大度!同时也祝福你能早日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这番话是安宁在心里盘旋很久,今日终于有机会单独跟苏苏说出来。她是女人,能够理解苏苏此时的悲伤和绝望。可是,命运是谁都抗挣不了的!假如苏苏能够早回国几个月,能够赶在她和楚钧登记结婚之前出现,也许现在的一切为难都不复存在了! 可是,她已经嫁给了楚钧,而且腹中孕育了他们共同的结晶。安宁不想再退出,为了孩子,她也要争取一次。 这次,她不要爱情,不要浪漫,不要承诺,只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为了她和楚钧的孩子!哪怕楚钧一辈子忘不了苏苏,哪怕带着永远的愧疚,她都不会再改变主意。 苏苏听得有些怔住了,也许是想不到安宁会跟她说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如此大智若愚的女子,其实早就把一切看得通透。哪怕苏苏伪装得再好,哪怕她能够骗过楚钧,却骗不过眼前女子的慧眼。安宁知道她心里有怨,却仍能把话说得如此坦诚,有一瞬间,她几乎被感动了。 难怪楚钧对安宁始终难以割舍,这个女子果然有着她独特的魅力。不,他对安宁的坚守并非完全因为孩子因为家族的压力,他本身就迷上了安宁! 安宁见苏苏一直不说话,小手握得那么紧,始终垂着眼。她看不见她眼里的真正情绪,却能猜测到此时的她心情绝对不会平静。两个女人,只有一个可以和那个男人共度今生,退出的那个注定黯然心伤! 沉默了良久,苏苏终于抬起头。可是安宁却知道,她一定很好地隐藏了真实的情绪。果然,她看到的苏苏还是那么温柔婉柔,娇俏可人。 “我命薄,担不起钧那么好的男人!不过,有你替我陪在他的身边,我也就放心了!”苏苏笑得很美,可是仍然难掩几分落寞的凄凉。“我走后,你们夫妻要好好恩爱!只要你们一家过得幸福,我无论在世界哪个地方都会满足!” “苏苏……”哪怕明知道苏苏说的并非真心话,可是安宁仍然被这番重情重义话给打动了。她鼻腔涌起酸涩,握住苏苏的纤手。“谢谢你的成全!” 假如继续三人同行,最终他们每个人都会受到伤害。只有一人退出,才能成全另外两人。为了孩子,安宁不能退出!苏苏的成全,让她如释重负的同时,心生感激和愧疚。 苏苏纯洁地微笑着,就像真正不沾人间烟火气息的仙子。“安宁,我有样东西想送给你未出世的宝宝!” “什么东西?”安宁好奇地问道。 “这个!”苏苏抬起皓腕,只见她腕上用红绳系着一只黄玉葫芦,看起来古色古香的,也不知道是哪年代的旧物。“我妈妈留给我的,我送给你们的宝宝,他也算是我的宝宝了!” 如此喻意深刻的礼物,安宁当然不能拒绝,便客气了一句:“这礼物太贵重了!” “快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东西不值什么,关键是它代表着一份母爱!我不能生育孩子,把它系在你们孩子的手上,我也等于有了孩子!”苏苏站起身,随口道:“有刀剪之类的东西吗?我用一下!” “你要刀剪做什么?”安宁问完,随即又明白过来,她这是要剪断红绳了。“不能解开吗?” 苏苏摇摇头,作势四处寻找刀剪。“红绳不值什么,反正总要换新的!没有剪刀,有把水果刀匕首什么的也行呐!” 安宁想起什么,忙到床头柜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把短匕,帮苏苏切断了腕上的红绳。她接过那块黄玉葫芦把玩着欣赏着,赞道:“好漂亮的物件,一定是古董了!” 苏苏却对安宁拿出的那把短匕甚是感兴趣,顺手接了过来,打量片刻,似乎有些惊讶。“安宁,这把匕首是你的吗?” 听到苏苏发问,安宁才意识自己的行为莽撞了些。只顾急着找出刀剪应急,却忘了这件短匕并非凡品,身为上流名媛的苏苏当然能认出这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唔,这……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安宁说着,就伸手想把短匕拿过来。 奈何苏苏对这东西很感兴趣,看了又看,似乎很喜欢。“古人云,鱼肠剑乃十大神器之一,传说为欧冶子所铸,短小精悍,锋利无比。可惜失传已久,但世人仿铸无数,其中倒也不乏精品!唐代铸剑大师张鸦九用精钢锻造,宝石镶嵌,仿铸鱼肠剑一把,惊艳世人!依我看,这把就很像张鸦九亲手仿铸的鱼肠剑!” “……”安宁是语文老师,她也知道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大名,可是对更详细的铸剑史并不十分清楚。至于那把传说中的鱼肠剑,更是太过遥远的东西,怎么可能跟眼前的这把短匕划上等号呢!总之,说什么她都不肯相信这把匕首就是唐代的张鸦九所铸的鱼肠剑。 见说了半天,安宁没什么特殊反应,苏苏也只是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对这些东西应该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这把短剑的确是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安宁不会说谎,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保持沉默。 “噢,你不方便说就算了!”苏苏把短匕还给她,嘱咐道:“千万收好,别弄丢了!” * 苏苏离开之后,安宁的心里始终有些忐忑。她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件影响她终生的大事。 眼皮不停地跳,烦躁得很。那只黄玉葫芦被她放了起来,鱼肠剑也收起了,她想去外面走一走,却被护士拦住。 “安小姐,您现在不能出门!”小护士铁面无私,半分不肯通融。 安宁知道跟小护士磨下去也没用,就给楚钧打电话,可是,这次又是无法接通。他又在忙什么呢! 心里烦躁,无法出门,思来想去,还是找个人来陪自己说说话比较好。恰适周末,范芳芳应该有时间,安宁好久没见到她了,便给她打了个电话。 “安宁,”范芳芳接通电话时,声音弱弱的,似乎生病的样子。 “芳芳,你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系!”安宁问道。 “呃,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范芳芳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你最近如何,什么时候跟楚钧举行婚礼!” “……”安宁沉默,颇为烦恼。 多年的好友,彼此心有灵犀,范芳芳立即就猜测到了。“是不是你们俩的婚事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安宁闷闷地道:“我……怀孕了!” “……”那边是死寂的沉默,再无声响。 “芳芳,你在吗?”安宁有些不安,她觉得范芳芳很奇怪,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嗯,”范芳芳的声音有些嘶哑,开口道:“你和楚钧已经领了结婚证,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只差举行婚礼而已。你怀孕了,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开心!” “……”这要如何说起呢,安宁揉着眉心。 那边的范芳芳已经猜测到了什么:“是不是楚钧还有别的女人!” 不愧是她的死党,果然了解她!安宁颇为苦恼:“他的初恋回来了!” “啊,难道说楚钧想跟他的初恋复合吗?”范芳芳顿时紧张起来,“宁宁,你可不能轻易地退出,这种时候一定要坚守阵地!如果楚钧不要你,你就死给他看,一尸两命,看他的心是不是铁打的!” “……” 范芳芳很苦恼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过来:“宁宁,对不起啊!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给你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不知道你竟然遇到这种事情!唉,其实,我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安宁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是不是你跟丁鹏……” 提起丁鹏就像戳中了范芳芳的软肋,她竟然在电话里痛哭失声起来。“宁宁,我该怎么办!” 印象中,范芳芳是个活泼开朗外向的女孩子,安宁从没有见她如此大放悲声过。此时,不禁不由着了慌。“芳芳,你到底跟他怎么了!快说啊!” 心里隐隐猜测到了什么,可是她不敢确定,需要范芳芳亲自说出来。 “呜呜……呜……”范芳芳在电话里哭得一塌糊涂,她哽咽着低喊:“我也怀孕了!” “……”天呐,自己的预感果然没有错!安宁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安慰她了。 “宁宁,我该咋办呀!这几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几乎要发疯了!我想去死,假如我死了,看他会不会难过后悔!”范芳芳情绪极激动,有些语无伦次。“等我死了,我的魂魄会每天晚上去缠着他,看他是不是还有心情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安宁彻底无语了。原本她心情烦闷想打个电话让范芳芳陪她说话解闷,没想到范芳芳的情况比她还有糟糕,甚至都有了轻生的念头。庆幸自己主动打了这个电话,否则以范芳芳此时的状态是极危险的。“听我说,你千万别冲动,别做任何的傻事!你死了,难过的是你的家人,至于那个男人,他会很快就有别的女人了!更别说什么魂魄之类的东西,你身为老师,难道也信这个吗?” 一席话说得范芳芳更是大放悲声:“我该怎么办呀!他不肯娶我,我又不想打掉这个孩子!如果未婚生育,我会被学校开除的!” “你还知道害怕被学校开除呀!”安宁直揉眉心,真是被这丫打败了。“当务之急,你就得赶紧打掉孩子!芳芳,这种事情任性不得!拖得越久,你受的伤痛就会越深!” * “陈宇森,你个王八蛋!有种你永远躲着,别让我逮到!” 疯狂嘶哑的怒吼声响彻整座办公大厦,保安、秘书、清洁工都窃窃私语,议论着这个每天都来大吵大闹,搅得整个公司不得安生的女人。 自从陈宇森带着申婧洁离开,丁秋瞳几乎每天都要跑来大吵大闹。可是陈宇森存心躲避她,每次她都找不到他的人影。为了泄忿,她就把陈宇森的办公室砸得希巴烂。 她疯狂地拨打陈宇森的手机,但每次都是无人接听。她逮住保安、秘书追问陈宇森的下落,他们都说不知道。这种情况之下,她有种被抛弃的不甘心。 越不甘越疯狂,越疯狂她就做出一些竭斯底理令人无法发怵的事情来。 连续几天大闹公司都无法让陈宇森露面,丁秋瞳彻底失望了。她拿了把水果刀,站在阳台上扬言切腕。 “你再躲下去我就死在你的公司里!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你的公司从此就倒大霉了!陈宇森,你还不出来!”丁秋瞳用水果刀划开了手腕,鲜血顿时涌出来,滴滴嗒嗒地溅落到地板上,触目惊心。 秘书小姐吓得惊叫起来,保安想过来拉住她,奈何丁秋瞳太过疯狂,没有有人敢近她的身。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再切一刀!”丁秋瞳并不傻,她只是逼陈宇森露面而已,可没真得想寻死。她并没有切断血管,只是切破了皮肉。“陈宇森,你再躲着,我就死在你的公司里了!” 这记猛料还真是管用!没多一会儿,脸色黑青的陈宇森就真得出现了。 他看起来气急败坏,走过来一把抓住丁秋瞳,对她忿然喊道:“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宇森!”丁秋瞳终于见到了陈宇森,她顿时大放悲声,双臂死死地缠绕着他的健腰,“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如果你再不来,我就真得死了!这辈子你都再也见不到我了!呜呜……” 陈宇森俊目里尽是不耐和厌恶,可仍然竭力忍耐着,他抓过她的手腕,看到伤口仍然在汩汩地流着血,便劝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你不要离开我!”丁秋瞳知道再闹下去,只会离陈宇森越来越远,她竭力想用重新打动这个男人的心。“宇森,我做这一切都因为爱你啊!求你不要抛弃我,我不能没有你!你好好想一想,过去我们俩有过的美好时光,怎么能为了一只小狐狸精就始乱终弃呢……” “我知道!”陈宇森根本没有心情听她说这些,便拉着她的手,想赶紧把她弄出办公室。“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等到医院再说吧!” “不,你要先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跟那个狐狸精来往!”丁秋瞳好不容易逮到个可以要挟陈宇森的机会,哪里肯轻易放过。“宇森,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只是被那只小妖精给迷惑了!你要看清楚,我才是真心爱你的女人,她不过是贪恋你的钱而已!……就算她拿来钱帮你度过难关,也是有目的的,不像我对你死心塌地……” 陈宇森实在没有兴趣听她说这些废话,可是又不能再刺激她。万一她真得死在他的办公楼里,岂不是惹上大麻烦。先不说丁翰章绝对饶不了他,就是整个公司也会被蒙上晦气。“快走吧!这里这么多人,你就不怕被人笑话嘛!” 丁秋瞳见陈宇森对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耐心和温柔,她能看出他眼里的厌烦和不耐,这令她心如刀割。一把推开了陈宇森,失控地再次厉声喊叫起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别忘了是谁让你有了今天!我爸爸可以扶持你,也可以毁了你!如果你敢抛弃我,我就让他挤垮你的公司!”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止保安、秘书、清洁工,就连楼下办公室的员工也都闻声赶来了。甚至是公司接待的客户,也都被吸引过来。本来,公司里就盛传陈宇森是靠女人的裙带关系才有今天发达的局面。现在由丁秋瞳的嘴巴当众嚷了出来,无疑坐实了先前的诸多传言。 陈宇森是个要面子的人,此时被众人指指点点地议论,不由胀红了俊脸。待要发作,又怕丁秋瞳寻死觅活的,弄不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这时,申婧洁出现了!她好像惹下什么祸患似的,惊惶地扑进了陈宇森的怀里,哽咽着哭道:“宇森,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我们分手吧!你还跟她在一起,否则……万一她爸爸对你不利,该怎么办呀!” 申婧洁不出现还好,她一出现只是把局面弄得更僵,矛盾更加激化,再加上她说的这番话,根本就让陈宇森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迂回的空间了。 如果此时他再向丁秋瞳低头,那无疑证明他就是忌惮丁翰章的势力,所以才委屈自己跟丁秋瞳在一起了。再者,申婧洁看起来那么害怕,那么柔弱,激起了他男子汉的雄心壮志。一时间,豪气顿生,对丁秋瞳的忌惮之心便消弥了许多。 “别哭,有我在呢!”陈宇森对这个把所有家当都赠送给他,为了他的幸福甘愿撮合他和安宁复合的纯真女子拥入怀里,当众脉脉含清地对她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陈宇森!”丁秋瞳顿时疯了,她扑上去就撕打窝在陈宇森怀里的申婧洁,“小狐狸精,我让你勾引他!我让你魅惑他!我撕了你这张妖精脸!” “啊!”申婧洁尖叫一声,她美如白玉的脸颊竟然多了两道红色的血印子,丁秋瞳存心毁她的容,竟用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抓伤了她的脸。她双手捂脸,疼得直打颤。 陈宇森大吃一惊,没料到丁秋瞳竟对申婧洁下了毒手。眼见丁秋瞳又揪起了申婧洁的秀发,想继续抓破她的脸,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他便抓住丁秋瞳的两只手腕,用一只手固定住,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震惊了所有人,男人的手太硬,一巴掌打下来,丁秋瞳嘴巴破了,鼻子歪了,整个人斜斜地飞出去摔倒在地。 惊叫声此起彼伏,谁都想不到素日里温文尔雅的总裁竟然也有如此凶悍的一面,他的辣手摧花震惊了许多人。让人懂得,原来人都是具有双面性格的。看起来温良无害的人,狠起来的时候比谁都无情。 申婧洁蹲在地上,伤心地哭泣着。“呜呜……呜……我的脸……我的脸……” “婧洁,”陈宇森温柔地扶起她,安慰道:“别怕,就算你的脸毁容了,我也一样的爱你,陪你在一起!我会给你重新整容,让你变回如花美貌……” “宇森,你真好!”申婧洁得到了他的承诺和安慰,顿时转悲为喜,冲动地扑进他的怀里,热烈地告白着:“只要你对我好,哪怕我被疯妇毁容,被她杀死,也死而无憾!” 这下子,丁秋瞳顿时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不但要毁情敌的容,还有可能会杀了她。在场所有人都对丁秋瞳素日里的嚣张跋扈深为不满,此时也看不惯她恃强凌弱的嚣张样子,就树倒众人推,齐声指责起她来。 “怎么能这样呀!太凶了!” “怪不得总裁不要她了,实在太坏了!” “坏女人,就该得到被抛弃的下场!” …… 丁秋瞳从没有挨过陈宇森的巴掌,她根本不敢想象他竟然会动手打人!从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温文尔雅,对她从来都是柔情细语,含情脉脉。无论她再怎么嚣张,怎么任性,怎么吵闹,他都会包容她迁就她。她一度毫不怀疑自己找到了终身的依靠,他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为了他,她不惜离开了楚钧,投入了他的怀抱。 当初她离开楚钧,使她爸爸的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这让丁翰章气得几乎要把她驱逐出家门。还好楚钧并没有追究她的罪责,还劝说父亲不要责罚她,说她有追求和选择幸福的权利。 她爱过楚钧,更崇拜楚钧。可是楚钧太过冷傲,她根本就触碰不到他。在楚钧的身边,她战战兢兢,怎么做都难以讨他的欢心。甚至就算是想跟他亲热都是幻想。于是,她相信了外界的传言,说楚钧车祸伤重不能人道,所以才不近女色。 直到她遇到了陈宇森,才重新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妩媚娇俏,也可以活色生香。女人是花,爱情是水,如果缺少了水的滋润,再美的花儿也会枯萎。 她选择离开楚钧投入陈宇森的怀抱,就算损失惨重也在所不惜。为了陈宇森,她不择手段,硬是把他从安宁的身边抢了过来。而且,为了能让他彻底地忘记安宁,她做了许多令人发指的事情。 就在她以为大功告成,自鸣得意的时候,却料不到竟然被一只小狐狸精钻了空子。她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统统被人盗号,她前功尽弃一无所有。 那个往日柔情万种的男人,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他的柔情只对另一个女人绽放,对她却是弃如敝屣。 原来情场真得如战场,没有绝对的赢家。当初她是怎么赢了安宁,现在申婧洁就如悉奉还回来,她充分尝到了被男人抛弃的伤心欲绝滋味。 等到丁秋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早就不见了陈宇森和申婧洁的影子。估计是怕她继续闹下去,万一惊动了丁翰章会给公司惹来更大的麻烦。 看着公司的员工们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丁秋瞳登时大怒,她冲过去对着前面两个打的打扮时尚的白领美女就是一人一巴掌。“狐狸精,有本事你们也去勾引他啊!看着我被宇森打,你们幸灾乐灾是不是!告诉你们,先别忙着得意,宇森早晚还会回到我的身边!你们这些狐狸精,都要统统被他炒掉!” 看着丁秋瞳发狂,吓得那些女员工们纷纷尖叫着作鸟兽散,至于被打的两个女员工,委屈得直掉眼泪。奈何她们平日时深惧丁秋瞳的淫威,也不敢十分反抗,就怨恨地觑她一眼,转身走了。 可是,也有看不过丁秋瞳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悄悄用手机录下了她打人发飙的视频,发到了网络上,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此为后话)。 * 离开陈宇森的公司,丁秋瞳失魂落魄。她的脸还肿着,始终不敢相信那个男人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动手打她。手腕上还有着长长的刀伤,鲜血凝固成深色的紫痂。披头散发,衣衫零乱,看起来就像刚刚被人强女干过似的。 “陈宇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怎么都想不通,那么温柔多情的男人,为什么说变就变,翻脸无情呢!现在的她还不如当初被他抛弃的安宁,起码他对安宁很尊重,而且从没有动手打过安宁。今天,在他的公司里,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申婧洁那个小妖精的面,他竟然打她!想一想,她就心碎欲裂。 屋漏偏逢连阴天,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也塞牙缝。就在丁秋瞳自怨自艾,几乎要为失恋活不下去的时候,更糟的事儿发生了。 “丁小姐,楚少要见你!” 不知从哪里冒出数名黑衣男子,团团围住了丁秋瞳,他们话说得很客气,但是动作很强硬,摆明了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丁秋瞳打了个冷颤,她是吃苦了楚钧的苦头,好不容易才托奶奶的情面从局子里放出来的。这楚钧突然又要找她,所为何事?她本能地预感到,绝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从她认识楚钧的那天起,他从来都懒得正眼瞧她。只有当她闯下祸,或者是给他惹下麻烦的时候,他才会把她叫到跟前问话。 “他、他干嘛要见我?”就算再伤心,但对楚钧畏惧仍然深入骨髓,丁秋瞳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了一半。她后退几步,结结巴巴的,“我、我没有空……” “丁小姐是聪明人,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拒绝!你应该知道,楚少的命令,是任何人都拒绝不得的!”说罢,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对随从打了个眼色,他们立即上前簇拥着丁秋瞳,迫她坐上一辆黑色的轿车。 就这样,丁秋瞳被带到了一幢大厦的地下室,楚钧就在那里等着她。 进到地下室,阴森森的凉气扑面而来,丁秋瞳吓得花容失色。此时她再也顾不上为失恋的事情悲悲凄凄,一门心思担心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楚钧,而她究竟要面对着什么样的惩罚。 见到楚钧,丁秋瞳的腿一软,差点儿跌倒。 天呐,他、他竟然站起来了!她揉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过度紧张害怕出现的幻觉,可是再仔细看去,真的是玉树临风般的男子,那么英挺高大的健躯,真是的是楚钧。 “阿、阿钧,”丁秋瞳结结巴巴的,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是紧张敬畏多于其他的情绪。“你、你找我有、有什么事情吗?” 楚钧俊颜如罩寒霜,冷睨着丁秋瞳,直看得她浑身打哆嗦,半晌,森寒启音:“是你派杀人想置安宁于死心!” 怔了怔,丁秋瞳顿时一迭连声地喊冤:“我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置安宁于死地……” “别装傻!”楚钧暴怒的样子很恐怖,磨着钢牙就像地狱的撒旦魔鬼。“你不止一次害她,如果不是看在干奶奶的情份上,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没想到放你出来等于放虎归山,继续作恶!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让你死在牢里!” 丁秋瞳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没见过楚钧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哪怕她为了陈宇森离开了他,他都没有苛责她半句。就算他生气的时候,也是优雅从容,从未失态过。可是,现在的楚钧完全没有了那份从容淡定,他盯着她的目光好像要吃了她。 她吓得连连后退,差点儿摔倒,不禁哽咽着哭出声:“呜呜……宇森已经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安宁都跟你结婚了,我干嘛还要去害她呀!” “告诉我,这次的事情不是你干的!”楚钧伸出一根指头戳着她的鼻子,声音冷得像冰刀。 “不、不是,当然不是我干的!”丁秋瞳几乎要诅咒发誓,她欲哭无泪。“以前我是害过她两次,可是被关进局子里待了那么久,也该抵消我的罪过了吧!如今她嫁给了我,跟我完全没有冲突了,我为什么还要害她!阿钧……” “叫我楚钧!”楚钧扬眉,冷冷地纠正。 “啊,楚钧,我发誓从我出来之后再也没有害过安宁!我哪里还有胆子害她呀!”丁秋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起来煞是可怜。“宇森爱上了那个申婧洁,我要害就害她,为什么要去害安宁!” 听丁秋瞳说得似乎也有道理,楚钧将信将疑。这时,裴骏元走近过来,俯向楚钧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楚钧点点头,再望向丁秋瞳的目光却仍然寒鸷。“你若识趣那是最好,如果死性不改,再让我抓到有你对安宁不利的证据……休怪我无情!” 丁秋瞳瑟缩着身子,低着头,泫然欲泣,她反复地低喃着一句话:“我没有!我真得没有!” 楚钧甚是心烦,懒得听她这些废话,便喝斥道:“滚!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 回到医院,楚钧才记起要看一下手机。他把手机调到了静音,拿出一瞧,果然看到许多未接电话,其中就有安宁打来的。 一颗心顿时柔软起来,无论如何,她还在他的身边,而且怀了他们俩的孩子!想到这里,楚钧心里的烦躁便减少了许多,他揣起手机,正准备去病房里陪伴安宁,苏苏却过来了。 苏苏看起来极神清气爽的样子,穿着草绿色的长裙连衣裙,戴着一条嫩黄色的围巾,像株清新的小树苗。 楚钧一怔,依希记起了大学时代,他第一眼看到苏苏的时候,那抹令他惊艳的倩影,真的曾是他生命里最美的风景。“茉莉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深深打动了他,折服了他……想到“茉莉仙子”还是安宁给取的外号,这个绰号倒是形象又恰当,他不由哑然失笑。 小东西,看似一本正经,俏皮起来也够人头疼的。 苏苏好久没有见到楚钧的笑容了,那么明净温暖,熨帖着她的心。“钧,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楚钧也对她笑了笑,道:“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嗯,已经好了!”苏苏走近他几步,甜甜地笑着:“刚才我去找过安宁了!” 听说苏苏刚找过安宁,楚钧一怔,狭长的眸子隐隐有了些戒备。 苏苏却似乎浑然不觉,仍然天真地微笑着。“我跟安宁道别,把妈妈留给我的那只黄玉葫芦送给了她,等你们的孩子出生以后,就给孩子做个贴身的挂件吧!” 楚钧知道那件黄玉葫芦,想不到她竟然把那么宝贵的东西送给了安宁,心里不由感动,道:“那是阿姨留给你唯一的纪念……” “妈妈留给我的,我再留给你们的宝宝!所以,宝宝也就是我的宝宝了!”苏苏再走近两步,很自然地伸手给楚钧掸了掸衣服,亲昵的样子就像多年前的他们。“钧,有安宁替我爱你照顾你,还给你生育后代,我觉得很完美!就算离开,我也很安心!” 楚钧沉默着,心情黯然酸楚。对苏苏,他始终满怀愧疚。可是,这辈子他也只能负她了!“我会补偿你!过几天我筹划了几个亿的资金,都打进你的帐户!” “不、我不要钱!”苏苏好像被针扎到般惊叫起来,“钧,你不要用钱来打发我!” “没有,我不是用钱打发你!”楚钧想不到她竟然误会了,连忙柔声解释道:“你的身体不好,需要巨额的资金医治保养,我给你的这些,和你受的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苏苏怔怔的,心脏却像被一把刀狠狠地凌迟着。什么时候,她和楚钧的关系竟然沦落至此。他竟然用钱来补偿她,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撕去了爱情的外纱,她与他的关系居然如此不堪。 沉默了片刻,苏苏恢复了平静,她微微扬唇,用天籁般的甜美嗓音说:“对了,我和安宁在一起的时候,看到她手里的那把鱼肠剑很像张鸦九的作品,也许是她找到了想给你一个惊喜呢!你们家的传家宝丢失了,她帮忙给找到了,这就是缘份呢!” 听到苏苏这样说,楚钧十分惊讶。“鱼肠剑?你是说在安宁的手里!”说罢,不等苏苏回答,他便摇头否定:“怎么可能!” 鱼肠剑价值连城,以安宁的身家根本不可能有收藏的资本。再说,她对古董行业几乎没有任何的研究,就算发现了这把剑也不可能识货。 见楚钧的态度很坚决,苏苏也就不再坚持了。“唔,那是我搞错了!看来那把鱼肠剑并非是她收藏了准备给你个惊喜的了,而是另有隐情了!不过,以我的眼光看来,那把剑十有**是真的!只是我也不敢断定,到底是不是你们家当年丢失的那把!” 这番话把楚钧好奇心给吊了起来,他倒是想赶紧去看看那把剑了。“行,我知道了。” 见楚钧向着安宁的病房走去,苏苏美眸黯然。 为什么,时间越久,她越能清淅地看到他逐渐远离她的那颗心已经完全飞到了安宁的身边。 安宁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如今爱的女人!她苏苏已是昨日黄花,退去了光鲜和灿烂,慢慢地泛黄枯萎,甚至连恨都是奢谈。 突然,她有些后悔了。也许她不该再回来,不该再出现。这样,她在楚钧的心里将永远那么鲜明。哪怕是恨,也刻骨铭心! 误会解除了,他的恨消失了,对她的爱早就变质了,剩下只有苍白的回忆和廉价的歉疚。 * 安宁好不容易盼到楚钧回来,连忙迎上前去,嗔道:“你怎么总是不接电话!” 楚钧迫不及待地把她揽入怀里,在她的颊边吻了口,道:“处理了点事情,看到你的电话,我就直接回来了!” 原来他没有接电话,是想直接回来有话当面说的。安宁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一些,淡淡牵唇,道:“整天待在病房里,没病也闷出病来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就知道他不放心她出门,那么索性让他陪着一起,看他还有什么理由。当然,她也是借机想多跟他在一起。 “没问题!”楚钧将她拥进怀里,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把她平坦的小腹紧紧地贴在他矫健的身躯上。“这几天我把公司里的事情交给了其他的董事,专门陪你和——我们的孩子!” 安宁伏在他的肩膀上,甜甜地笑了。 “对了,”楚钧状似随意地道:“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苏苏,她说送了件礼物给我们的宝宝!” 把黄玉葫芦交给楚钧,安宁说:“听说这是她妈妈留给她的,我不想收,奈何她心意坚决,让人拒绝不得!” “这个的确是她妈妈留给她最宝贵的遗物。”楚钧刚认识苏苏的时候,就见她整天戴着这个黄玉葫芦,从不离身,可见是她非常重视和珍惜的东西。“她不能生育,将来想做我们孩子的干妈!” “唔,好啊!”安宁答应着,心里却有些没底。不知为什么,她对苏苏总有一种本能的戒备,不愿自己和楚钧的孩子和苏苏有过于亲密的接近。“不过,她说要离开了,以后恐怕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 提起此事,楚钧便不再说话。对苏苏的愧疚,是他心里最大的隐痛。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我听苏苏说,你这里有一把价值连城的古剑!什么时候淘到的?拿来给老公开开眼!” 楚钧的语气很轻松,但安宁听着却登时紧张起来。她想不到这件事情会传到楚钧的耳里,而她根本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这把短剑的由来。 看着安宁犹豫不决的样子,楚钧不禁一怔,心里也不由起疑,问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们是夫妻,怎么可能连把古剑都不方便拿出来看!安宁顿时有些歉然,她实在本末倒置了。也罢,她本不该对他有所隐瞒和保留,这件事情如果不说清楚,也许会成为影响他们夫妻信任的一枚炸弹了。 安宁取出了鱼肠剑,递给楚钧。“是盛梓晨给我防身用的,我答应过他以后还给他!” 楚钧蹙起俊眉,当他的目光觑向那把短剑时,登时大变。他连忙接过来,仔细反复察看。然而,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脸色愈发凝重冷沉。 安宁以为他不悦自己私藏盛梓晨的东西,便解释道:“当时是他救了我,而且多亏了这把剑才挡住了射向我的暗器。我答应他,要还给他的……” 言下之意,希望他不要让她毁约。 终于,楚钧收起了短剑,幽邃的魅眸睨向忐忑不安的安宁,语气辩不出喜怒:“你倒是很重视跟他的承诺!”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_∩)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照片 楚钧收起了短剑,幽邃的魅眸睨向忐忑不安的安宁,语气辩不出喜怒:“你倒是很重视跟他的承诺!” 虽然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情绪,但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儿醋味弥漫,安宁便垂首低眸保持沉默,她不想跟他吵架。 “行,等你再见到他,就还给他吧!”楚钧也没再多说什么,便把那把短剑递还给安宁。 安宁接过来,顺手塞到抽屉里。 “不是说在这里烦闷得慌,我陪你出去走走!”楚钧若无其事的说道。 “唔,”安宁抬眸打量他,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悦的情绪,但也看不出有多么高兴。总之,他还是介意短剑事件的。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有些欲盖弥彰。 * 两人走出病房的时候,恰巧遇到拉着旅行箱准备离开的苏苏。 在此情况下相遇,三个人各有各的尴尬。 “嗨,你们出门啊!”苏苏微笑着上前跟他们打招呼,就像普通的朋友偶尔在街上碰面一般的自然。 楚钧看着她,沉吟着问道:“为什么这么急?” 她说走就走,这让他有些意外的同时心里的歉疚也更加深浓。 “既然我的离开是早晚的事情,何必磨磨蹭蹭呢!”苏苏扭过头去,似乎怕被楚钧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和不舍。 安宁保持沉默,苏苏的去留,她都没有发言的权利。再者,因为短剑的事情,她对苏苏的戒心更深了几分。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无意,但此事那么快地捅到楚钧那里,她不得不生疑。 可是,苏苏这就要走了,让她找不到什么怀疑的理由。既然都要离开了,也没有必要挑拨或者谋划些什么了。但她心底始终存着一丝疑虑,无法尽释。 “没有人赶你走!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住下去!”楚钧迈近苏苏两步,诚恳地告诉她:“你没有出嫁之前,我和安宁会一直照顾你!”顿了顿,他又加了句:“像对待妹妹一样!” 苏苏的美眸闪过一丝黯然,快得令人无法看清。她再次扬起嘴角,淡然而骄傲地宣布:“出嫁之前,我想做个独立的好妹妹,不愿意太多地依赖你们!” 见苏苏态度坚决,楚钧也就不再坚持。他打了电话,然后对苏苏说:“已经拨到你的帐户一个亿,注意查收!” 哪知道苏苏脸上好不容易才有的点儿血色因为楚钧的话再次褪得干干净净,她的嘴唇微微抖了抖,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再拼出一个完整的微笑。男人的心好狠呐,听说她要走,他便迫不及待地拿钱打发她。 一个亿?哈哈,他以为这些就可以赎回他的歉疚抹去他对她的伤害吗! 安宁悄悄拽了拽楚钧的衣袖,冲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当着她的面提这些事情。她能理解苏苏的尴尬,而这个男人却在用他自以为是的方式做着补偿,错了也浑然不知。 “不用了,我又不缺钱!”苏苏忍着想吐血的冲动,硬是把情绪压抑下去。她尽量勉强圆场,不至于太显僵冷。然后,她似乎无意地随口提道:“对了,那把鱼肠剑你看到没有?是不是安宁特意买来给你的惊喜!” 提起此事,楚钧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他沉吟片刻,道:“那把短剑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苏苏似乎有些不解,皱眉道:“我觉得无论是谁的,都该请鉴定师来瞧瞧,是不是楚伯父当年丢失的那把!” 安宁听得一头雾水,但她感觉出楚钧神色变得愈发冷凝,不由有些忐忑,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呀?” “安宁还不知道吗?”苏苏有些惊讶地反问楚钧。 楚钧摇摇头,睨向苏苏的目光也冷了几分。“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苏苏被他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好像认为她是故意激他责罚安宁似的。 没错,她知道楚钧从不原谅欺瞒和背叛,尤其那个人还是当年差点儿置他于死地的仇人!安宁私藏了盛梓晨的物件,难道他都不追究吗? “来,我送你吧!”楚钧主动提过苏苏手里的行李箱,嘱咐道:“我和安宁永远都是你的亲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们!一个电话,我立刻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苏苏缩回了手,她的行李已经被楚钧拎起来,这下子不走也不行了。 安宁也走过来,恬淡地微笑着:“到了目地的记得给我们报个平安!” 勉强点点头,可是苏苏知道自己的动作非常生硬。假如不是她化了淡妆,此时的脸色恐怕已是无比苍白。她再次抬首望向楚钧,那个高大英挺的俊美男子,那个倨傲邪魅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而他在安宁的身边竟然跟普通的男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安宁是他的妻子,她可以有秘密,可以任性,而他竟然能够包容她的欺瞒和任性。哪怕她私藏了盛梓晨的东西,他只是不高兴,但不会因此处罚责怪她,甚至他都不愿意在“外人”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他认为这是家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因此不愿苏苏再三提起。 简言之,他跟世间大多数陷入爱河的男人差不多,对待心上人是疼爱多过苛责的。哪怕安宁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也只是板一下脸,闹点小情绪,而绝不会有什么比较严重的反应。 短短的一瞬间,苏苏悟到的东西足以推毁她最后的心理堤坝。渐渐的,她脚步发飘,额冒冷汗,眼前的景物模糊并且摇晃起来。 “楚钧,你快看苏苏……她怎么了!”安宁最先发现了苏苏的异常,并且提醒楚钧。 在失去知觉之前,苏苏无比悲哀。要不是安宁,楚钧都没察觉到她快要晕倒了。他,只是一门心思想快些把她送走而已! “苏苏!”楚钧反应速度极快,他丢掉了手里的行李箱,以鬼魅般的速度抢过来抱住了她。看着怀里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苏苏,他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了几分懊恼——这次又送不出去了! * 对于陈宇森的喜新厌旧和无情背叛,丁秋瞳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她想了一万种法子来报复横刀夺爱的申婧洁,磨着牙发誓要把陈宇森的公司搞垮。 可是,自从楚钧派人把她弄去盘问审询后,丁秋瞳的心里便充满了恐惧。她是了解楚钧的,知道他是个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人。上次他可以因为她伤害安宁把她弄进局子里待着,这次他也许就可能因为安宁受到伤害找不到真凶,便拿她当炮灰出气。 幸好申婧洁出现得恰到好处,把陈宇森抢走了,这就彻底洗清了她的嫌疑。否则……想想楚钧冷酷残忍的性子,她就不寒而栗。 这么一闹,她报复陈、申两人的心思便淡了许多。劫后余生的丁秋瞳回到居所,只想好好睡一觉,来稳一稳快要吓出壳的魂魄。 可是,回到家,还不等她松口气,新的麻烦就来了! 警长顾依凝带着两名警察早就等候在丁秋瞳的家门口,见到她回来,二话不说,直接递上逮捕令。 丁秋瞳顿时懵了,她最近肯定是霉运罩顶,所以喝凉水塞牙缝,放屁砸脚后跟。 “为、为什么要逮捕我!”因为接二连三的倒霉,把丁秋瞳嚣张跋扈的性子都磨平了,她完全失去了素日的盛气凌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少装傻!”顾依凝怒瞪杏目,厉声斥责:“黑心黑肺的东西,抢了人家的男朋友,还屡下杀手!你干了些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丁秋瞳快要哭了,她苦丧着脸,有气无力:“我什么都没有干啊!警长,你就直说吧,我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 刚刚从楚钧那里回来,不亚于去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所以丁秋瞳本能地认为是楚钧不肯善罢甘休,所以示意警方继续找她的麻烦。 “带回警局,严加审问!”可惜顾依凝根本就懒得跟她解释,直接吩咐随行的警察带走了丁秋瞳。 * “宇森,快来呀!快来看看这条鱼,它在冲我吐泡泡,好有趣呢!” 宽阔且布置豪华的休闲厅里,申婧洁在喂着鱼缸里的金龙鱼,笑得花枝乱颤。 十多万一条的金龙鱼,这只镶嵌在墙壁里的鱼缸里就养了十几条呢!申婧洁非常得意,她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的居然真得钓到了个金龟婿。而且陈宇森对她的感情来得热烈执着,毫不犹豫地当众抛弃了家世背景无比优渥的丁秋瞳,所以她毫不怀疑陈宇森的感情。 现在的申婧洁,可以说除了年轻美貌其余一无所有。假如陈宇森只是贪恋她的外貌,大可以把她金屋藏娇养起来做情妇。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光明正大地跟丁秋瞳分手,高调地跟她申婧洁在一起了,这说明他是真心爱她的! 想到这里,申婧洁就乐得合不拢嘴儿。果然,年轻貌美就是资本!爱情,得来毫不费功夫! 陈宇森走过来,手里顺便拿着朵红色的玫瑰花,送给申婧洁。“亲爱的,送你花!” 接过花儿,申婧洁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甚是陶醉。“宇森,你真好!这么浪漫的日子,我简直以为是在做梦呢!” “我就是要对你好,因为你值得!”陈宇森把申婧洁揽到怀里,迷醉地亲吻她的脸。“搬到我这里住吧!” “嗯,”申婧洁柔媚一笑,娇声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可搬的,反正房子都卖了!” “那好,以后我就养着你!”陈宇森拥着申婧洁,两人站在鱼缸前一起喂鱼。看起来琴瑟合鸣,恩爱无间。 这时,身后响起快门咔嚓的声响。申婧洁连忙回过头,见是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正对着她和陈宇森拍摄。她不由提高警惕,喝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记者对她露出讨好的笑容,然后弯腰对陈宇森躬了躬。“陈总!” 陈宇森丝毫都不意外,对记者点点头以示回答,然后对怀里的申婧洁解释道:“这位记者先生是我聘请来的!既然决定跟你在一起,我就想光明正大地向外界宣布。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申婧洁才是我陈宇森的正牌女友!” 申婧洁先是一喜,因为女人都希望得到男人的肯定。他肯向外界宣布她正牌女友的身份,这证明他是真心的!不过她心底仍然闪过些顾忌,小声地说:“这样做会不会惹恼丁秋瞳啊!” 她知道从她抢过陈宇森的那刻起就惹恼了丁秋瞳,可是如果在这个时间高调跟陈宇森在媒体上秀恩爱,有可能刺激得丁秋瞳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来!毕竟丁秋瞳是豪门之女,有钱有势。以前敢两度下毒手暗害安宁,现在就敢对她申婧洁动手。 “不要管她!”提起丁秋瞳,陈宇森甚是头疼。“反正我不会再跟她在一起了,她越闹我越讨厌她!” 尽管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妥,但申婧洁毕竟年轻气盛,她自恃貌美,又仗着陈宇森的喜爱,所以胆子也大起来,也就没把丁秋瞳放在眼里了!“嗯,不管她!宇森,只要有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陈宇森的俊目里却闪过一丝的黯然和遗憾,假如安宁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该有多好啊! 可惜,她永远都不会这样说的!无论离开他的时候,她有多么难过心碎,都没有对他有过一句话的挽留。这让他一度认为她并不爱他!天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爱她! 大学四年,他对她敬若天人。无论对她的爱意多么深,无论对她有多么强烈的渴求,他都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没有碰她。哪怕他们当初领了结婚证,成为法律承认的夫妻,他仍然没有碰她。并非是不想,而是觉得他不配。 他想等到功成名就的那天,再理直气壮地享受她的爱情和身体。然而,事世无常,他跟丁秋瞳走到了一起,安宁却嫁给了楚钧…… “宇森,宇森!”申婧洁见陈宇森兀自怔怔地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过神,陈宇森勉强笑了笑。“刚才我在想,我们的房子是不是该重新装修一下!” 听说他在考虑这个问题,申婧洁不禁又笑了。她嗅着馥郁的玫瑰花,陶醉地依偎在陈宇森的胸膛前,娇柔地低喃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所谓住什么样的房子了!” * 安宁回房间里收拾了一下,在颈间搭了条围巾,拎着包包重新走出来。 刚出了甬道走廊,裴骏元就走过来。她装作没看见,没打算停下来跟他打招呼。 “少夫人,”裴骏元主动跟她打招呼,并且拦到了她的前面。 去路被拦住,安宁不得不停下脚步。她的神色冷冷地看着裴骏元,没说话。 “苏苏小姐的情况很不容乐观,少爷恐怕没空陪你出门了!”裴骏元这样解释道。 安宁顿时心头火起,语气不禁恶劣几分:“我没打算让他陪!他忙他的事情好了,我没想要耽误他的时间!” 裴骏元看了她几眼,这样说道:“少爷让我陪着你出去走走!” “替我谢谢他的好意,然后转告他,我是成年人,自己有手有脚也认识路,不必他派人看护!”说罢,安宁便绕开裴骏元,准备继续走人。 “等等!”哪知道裴骏元是最听从楚钧命令的,他让他陪着安宁,他就必须要陪着,坚决不能再发生类似于上次的事件。“我开车送你!” “我坐出租车公交车,不用你开车送!”安宁偏偏就跟他杠上了,不像平时那样随和好说话。只要想到楚钧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却把她像委托货物一般委托给别的男人,她便郁闷。 裴骏元是最清楚楚钧和安宁之间的事情,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很麻烦,此时他都有些替主子头疼。而他偏偏是个笨嘴笨舌的人,不太会说话,尤其不会哄女人。可是为了楚钧,他仍然笨拙地解释:“苏苏小姐的身体是因为少爷才……” “我知道!”安宁停住脚步,她扬起秀眉,不卑不亢地告诉裴骏元:“亏欠苏小姐的人是楚钧不是我!拜托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些,OK?” 裴骏元怔了怔,半晌,点头:“OK!” * 安宁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裴骏元,所以她就决定尽量忽视他的存在。坐在车上,她给范芳芳打了个电话。“芳芳,在家吗?我马上过去看你!” 因为范芳芳现在的情况简直等于水深火热,安宁想过去陪陪她劝劝她,没想到对方却是丝毫都没感到高兴。相反,电话里范芳芳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是惊惶失措。她似乎刻意压低了嗓音,好像怕被谁听到似的。“不、不要……安宁你先不要过来!” “为什么呀?”安宁被她弄糊涂了,不解地问道:“难道你现在不方便吗?” 那边吱唔了好久,才嗫嚅着说:“他、他来了!” “……”安宁怔了怔,一时间没说出话。 “也许他对我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否则为什么来看我呢!”范芳芳的声音重新充满了希望,也不像上次给安宁打电话时那么难过颓唐了。“宁宁,我想把握住这次机会!这种关键时刻,你千万不要……”出现! 话没说完,但是安宁很清楚后面未说出口的两个字。她彻底无语了!原来,这就叫做重色轻友啊! “安宁,你生气了吗?”半晌听不到安宁的声音,范芳芳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对不起啊!” “唉!你呀!”安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吧好吧!随便你!我就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未婚生育,否则你这辈子都完了!” 不但要被学校开除,而且还会声名狼籍。出门抬不起头,丢了工作再加上带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婴儿,这辈子就搭上了。 “我知道,求你不要再说了!”范芳芳的语气竟然恼怒起来,她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安宁傻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费力不讨好吗? * “我冤枉啊!这次我是真得被冤枉的!呜呜……我没有雇凶杀安宁,真得……我可以发誓!”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丁秋瞳哭得一塌糊涂。因为这几天心情比较差,她都没有化妆,再加上失眠哭泣,面部看起来有些浮肿憔悴。现在又哭得如此厉害,更显得嘴唇苍白,面色泛黄,再也没有往日的性感美丽了。 面对丁秋瞳可怜兮兮的哭泣,身为警长的顾依凝却是半分都没有怜惜。做警察这么久,她看惯了太多流着鳄鱼眼泪毫不手软做坏事的罪犯。 “少装戏!”顾依凝冷面无情地喝斥:“老实交待,在环山公路上对安宁打黑枪的人是不是你花钱雇来的!” “不,真得不是!”丁秋瞳恨不得剖心以示清白,她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哽咽着说:“顾警长,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认为我是横刀夺爱的小三!可是,你审讯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带着有色眼镜来看我啊!其实我真得爱宇森,比安宁要爱得深!无论什么情况,我从没有主动离开过他!可是你知道吗?现在我的男人又被另一个女人抢走了!她比我年轻漂亮,嘴巴又甜,深得宇森的欢心……呜呜……” 顾依凝对丁秋瞳所说的不置可否,只是冷冷一笑:“当初你从安宁的身边把那个薄情的男人抢走,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你也会重蹈覆辙!” “呜呜,我不后悔!”丁秋瞳抽抽哽哽地哭着:“只是不甘心!我为宇森付出了这么多……” “难道安宁为陈宇森付出得就少了吗?”顾依凝打断了丁秋瞳,厌恶地看着她,哼道:“除了金钱,她付出的还有青春和真情!我真不明白,那个垃圾男人什么地方值得你们如此喜欢!除得长得帅些,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任何可取之处!” “不,你不知道宇森的好!”即使被伤透了心,但是听到有人抵毁陈宇森,丁秋瞳还是忍不住替他申辩:“宇森温柔多情……他笑起来的时候无比得迷人!还有,他脉脉含情的目光……” “行了,这是警察局,不是你告白的咖啡厅!”顾依凝敲着桌案,警告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假如你继续狡辩抵赖,这次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地饶过你!” 丁秋瞳忽然想到了什么,明白过来:“我知道了,你跟安宁交情很好!这次抓我进来,就是为了公报私仇,替她修理我出气对不对?” 没想到丁秋瞳竟然如此“聪明”,顾依凝气极反笑,扬眉道:“没错,我就是看你不顺眼,逮到这个机会不容易,非要好好修理你一番不可!从现在开始,你好好反省!老实交待那是最好,如果还是死鸭子嘴硬,那么对不起,你有的苦头可以吃了!” * “喂,拜托你不要总跟在我的后面好不好?我想一个人随便逛逛,你像个幽灵似的,回过头就能看到,很影响心情!”安宁忍无可忍地冲着裴骏元喊道。 探望范芳芳的计划搁浅,安宁的心情更差。想去商店逛一逛,可裴骏元总是跟在她身边,令她愈加心烦。 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静一静,想一想! 可是裴骏元丝毫都不介意她的反感和排斥,仍然板着扑克脸,认真地回答道:“少爷吩咐了,一定要我保护好你,坚决不允许再发生类似上次的事件!” “他的话就是圣旨吗?拜托,我不是小孩子,不用谁来保护!”安宁知道裴骏元挺无辜的,可是她心情郁闷得快要发狂了,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偏偏得不到清静,所以想不发飙都困难。于是,裴骏元就成了可悲的出气筒。 “你不是小孩子,而是楚少的女人!所以,我必须保护你!”裴骏元是个古板又认真的人,要想用几句冷言冷语就逼退他,那简直痴心妄想。 所以,安宁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她悻悻地转过身,选择继续无视裴骏元。就当他是身边的那排货架,就当他是旁边的一只垃圾筒。无视,彻底无视。就像无视楚钧一样,他爱咋地咋地,关她什么事! 想到楚钧,安宁的手不由下意识地抚向平坦的小腹,这里已经孕育了一条小生命!男孩女孩?出生后长得什么样子?这些都是未知数!可这是她和楚钧的孩子! 为了孩子,她还是要维系着这个家庭,哪怕中间有一个苏苏!这,就是她最大的悲哀。 想到那位茉莉仙子,安宁的心情更差了!前世的冤家,这辈子准备纠缠到死了! 就在她心情最烦乱的时候,包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顾依凝打来的。 郁闷的心情稍稍好些,安宁此时还真盼着有个人来说说话。性格活泼开朗而且自信阳光的顾依凝无疑是个很好的人选。 她找了张红木排椅坐下来,然后接听电话。 “嗨,顾警长,警务那么繁忙,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安宁接通电话,先开了个玩笑。 “嘿嘿,”顾依凝还是大大咧咧的语气,脆生生地道:“我找你就是关于警务方面的事情呢!” “唔,”安宁有些惊讶,问道:“什么事啊?” 她这边跟顾依凝通着电话,却没有注意到,从出门起就时时刻刻跟随在她身边的裴骏元忽然消失了踪影。 * 喧嚣热闹的商场里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个仰靠在椅子里休憩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就像许多个陪妻子或者恋人逛商场厌倦的男人一样,不知不觉在等待的时候睡着了,可是谁都没有看出来,其实他是昏迷了过去。 因为安宁反感裴骏元跟随着她,所以裴骏元就没让其他的保镖跟过来。现在,他昏迷的时候,短时间内竟然无人发觉。 * 听到顾依凝在电话里眉飞色舞地说着各种折腾丁秋瞳的法子,安宁只觉得汗颜。她打断了顾依凝兴致勃勃的讲话,小声地劝说:“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丁秋瞳买凶,你先不要严刑逼供了!” “我才没有严刑逼供呢!”顾依凝嗤之以鼻,同时掩饰不住阴谋得逞的兴奋。“不过是让她吃点说不出的小苦头而已!谁让她三番两次使坏,就该给她点教训,省得不长记性!上次的案子,要我说就该多判她几年,没想到她家里人手段通天,还真把她给保释了出去。你说她出去就出去吧,还是不肯安生,又要兴生作浪!”说到这里,她省起什么,便提醒道:“喂,安宁你知道吗?上次保释丁秋瞳出去的好像就是楚家的人呢!” 这些安宁都知道,低叹道:“丁奶奶是楚钧的干奶奶,听说老人家身体不好……”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两家那么深厚的交情,并不能因为丁秋瞳一个人的过失就全盘抹煞。那样为难的境况下,不止楚钧要妥协,作为楚家的媳妇,安宁也一样要妥协。那个时候,她充分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切,我最讨厌这些所谓的家族关系了!我家狼狼就不一样!他的家族虽然也很大,但每一个犯错的人都要受到严厉惩罚,绝不会因为家族庇护就能为所欲为!而且,身为凌家人,如果胆敢犯错,罪加一等!”顾依凝语气充满了自豪骄傲,也充满了对丈夫的敬佩和深爱。(顾依凝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安宁沉默片刻,道:“你命好啊!不止遇到的男人有情有义敢做敢当,而且婆家又那么赏罚分明,毫不徇私。” 她知道顾依凝的丈夫凌琅是黑道大佬,没想到黑道家族竟然有如此严厉的家规,远远比所谓的名门望族更加肃净廉明。 “嘻嘻,楚钧对你也不错了!我觉得他很喜欢你!不过你们俩在一起的时间还短,彼此还不够了解对方吧!”顾依凝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极有兴致地提议:“哎,我现在只是审丁秋瞳的案子。一时半会儿那丫不肯招供,我在局里也没什么事情,去找你吧!” 安宁正郁闷,听到她的提议当然喜之不禁,便道:“好啊!我在XX商场的X楼,你过来找我吧!” 满意地挂断电话,安宁心情好多了。不过她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想了想才知道哪里不对劲——那个形影不离总像尾巴般跟在她身后的裴骏元去哪儿了? 这时,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把经过伪装的狙击枪瞄准了安宁,随时准备开火。 安宁浑然不觉死神悄然降临,她站起身抻了抻腰,想随便逛逛,顺便等着顾依凝过来。 不过,她刚刚转过身,后面就出现了一个黑影。 冷不防后颈遭到重击,安宁连叫都没叫出来身体便软软地滑落倒下去。不等她的身体触到坚硬冰冷的地板,那人就及时将她抄在怀里。 暗藏在角落里的狙击手显然料不到这样的突发情况,刚想开枪,却见目标周围腾起一层烟雾,模糊了目标。等到烟雾散去,那个地方早就不见了人影。 * 安宁记得自己在商店里逛着,想等顾依凝过来陪她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昏睡了过去。等她重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海边。 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安宁似乎想了想,顿时神色大变。这片陡峭的海岸线不正是上次盛梓晨绑架劫持她来过的地方吗? 她连忙坐起来,动作猛了些,又差点儿摔倒。发现自己跌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她的心脏突突直跳,双手本能地去推。 “别动,小心掉下去被海浪卷走了,我可救不了你!”一个男子玩世不恭的声音戏谑地响起来。 安宁没有抬头也知道他是谁!这个声音她永远记得,因为给她的惊魂一幕印象太过深刻了——盛梓晨! 她好不容易坐稳了身子,满眼戒备地望向盛梓晨,毫不掩饰她的愠怒。“你为什么又绑架我?” 经历过上次的死里逃生,她以为他会多少顾念救命之恩,不再做这种恶心的小人行径。没想到某些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感恩,为达目标毫不择手段。这次,她真得有些后悔了!上次就不该救他,让他跟那辆破皮卡车同归于尽才好呢! “错,我是救你呢!”盛梓晨轻亵地在安宁的脸蛋上弹了一指甲,看似没有用力,实际上这种手法掸得脸很疼。 安宁摸着生疼的脸颊,眼睛里的愤怒更深了。“强词夺理!” 盛梓晨也不跟她争辩,索性甩给她几张照片。 安宁疑惑地低下头,去看手里的照片,不禁怔住。照片的背景正是她所在的商场,角落里竟然有个拿着狙击枪的男人瞄准了她的后背,而她还浑然不觉地低着头打电话。 此时看到这些,安宁的脊背不禁惊出了一层冷汗。 “有人要杀你!”盛梓晨还是吊尔朗当的没个正形,他趁着安宁发呆的时候,轻佻地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说明道:“是我救了你!至于楚钧派在你身边的那条没用的狗,早就被人家摆平了!” “啊?!”安宁顿时紧张起来,她虽然不是很喜欢裴骏元,但绝不希望他有事。“裴骏元怎么样了?” 盛梓晨不满地撇嘴,哼道:“对楚钧死心塌地,连他身边的阿狗阿猫也这么在乎!” “你快说啊!裴骏元到底有没有事!”安宁急了,便推了盛梓晨一把。 她忘了这是在陡峭的海岸边,再加上盛梓晨坐没个坐形,被她一推,身影摇晃差点儿跌下去。“哎,小心!” “靠,你想谋杀啊!”盛梓晨大怒,待他重新稳住身形,就毫不客气地对安宁扬起巴掌。 安宁毫无畏惧,她抬高下巴,对他怒目冷对。“你打啊!” 扬起的巴掌在她的俏脸上晃了晃,他又悻悻地缩了回去。“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不过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计较罢了!” 然而,安宁并没有感激他的“不打”之恩,反而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快说啊!裴骏元到底有没有事!” “没死!”盛梓晨没好气地抛出一句。 “……”没死就好!安宁松了口气,她重新打量手里的照片,发现那个狙击手竟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她的心里一动,不由想起在环山公路的那个晚上,在黑暗中逼近她,用暗器射向她的那个人! 尽管那晚她躲在岩石后面光线昏暗,没有看清杀手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安宁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个人两次企图谋杀她。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安宁根本不认识这个外国人! “他叫杰拉尔德,是影堂的杀手!”盛梓晨看出了安宁的疑惑,便替她解答。“这次他来国内T市为了执行一项杀人任务,不过他的目标并不是你!至于他为什么两度对你动了杀机,我想跟苏苏有关系!” “苏苏?”安宁瞠目,心里则是无比的震惊。她一直对苏苏有种莫名的戒心,没想到对方竟然真得对她起了歹意。想到那个柔柔弱弱不食人间烟火的茉莉仙子,她真得无法把她跟丁秋瞳之类划等号。“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盛梓晨扬眉,对她的震惊嗤之以鼻。“最毒妇人心!为了那个楚钧,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你胡说!”安宁冷下脸,喝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最好不要乱讲!当年你对苏苏做下的兽行令人发指,现在又如此污蔑她,难道不会心生愧疚吗?” “切,我才没有污蔑她!不过好心提醒你而已,你不领情就算了!”盛梓晨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沙粒,看样子准备走人了。 “哎,”安宁怕他把她独自一个人丢在这里,连忙也站起来喊住他。“你先别走!” “干嘛?”盛梓晨转过脸,一副很拽的样子。“对我留恋不恋了?我告诉你,对待楚钧的女人,我除了你的身体,其他方面不感兴趣!” “……”刹那间,恼怒的女子几乎想再推他一把了! “得得,我不说了!”盛梓晨连忙摆手以示妥胁,“有什么话你赶紧说,我还要有正事要做!” “你跟杰拉尔德认识吗?”那日,裴骏元向楚钧汇报盛梓晨的调查详情时她也在旁边,依希听到说他是影堂的杀手。既然同为影堂的杀手,那么盛梓晨可能对杰拉尔德的底细十分清楚。 “我们是同事,当然认识!”盛梓晨歪了歪脑袋,凑近安宁,注视着她的清眸,笑道:“心里怀疑就说出来吧!别装模作样了!” 他凑过来的贱样子实在招人恨,安宁几乎恨不得顺势给他一巴掌了。不过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他,便忍下了虐他的冲动。“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儿,我对登徒子过敏!” “……”也许是安宁的话太过强悍,盛梓晨终于收起了他贱贱的轻佻样子,悻悻地扭过脸。 “你以为他有可能被苏苏重金收买来杀我吗?”安宁注视着盛梓晨,问道。 “那倒不会!”盛梓晨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同时他十分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她又想揍他了!这张脸怎么看都欠揍! 看着安宁怒目而视的样子,盛梓晨忍不住哈哈大笑。“影堂的杀手从不允许接私活,那是要命的!不过,偶尔为了朋友或者一两个知已杀人,影堂的堂主倒也不会认真追究!” 安宁又怔住,短短的时间里,她从盛梓晨这里得到的消息是一个比一个更震憾。“你是说,杰拉尔德跟苏苏的关系匪浅,他并非为了钱而是为了情替她杀人!” “还不算太笨嘛!”盛梓晨赞美她的同时,又顺势伸出了咸猪手。 不过这次安宁可不容他再动手动脚,一巴掌拍过去,打住他探过来的爪子。“他跟她究竟是何关系!” 太可怕了,纯美如天使般的“茉莉仙子”竟然跟一个影堂的杀手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而这个女人就待在楚钧的身边,想到这里,安宁暗暗心惊。 “杰拉尔德是头猪,蠢得无可救药,所以他才把那个烂货当宝贝!”盛梓晨耸耸肩,轻描淡写地:“也许他是被苏苏授意来杀你,除去你她就可以重新跟楚钧在一起!也许他是自作主张,为了深爱的女人,他甘愿做一回傻事,除去你只为让他爱的女人回到她爱的人身边!” * 楚钧一直守在急救室的门前,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从不信神的他双手紧握在心口,祈求老天爷保佑苏苏能够再次安然度过关劫。 也许是他求的神显灵了,很快医生就推开急诊室的门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患者暂时脱离了危险,可以转到病房里去了!” 见主治医师仍然是上次的那位,楚钧顿生好感,就问了医生的姓名,然后点头赞许道: “裘医生妙手回春,认真负责,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医生!我会关照院长,给你上调职称和工资!” 裘医生慈祥的脸上却露出几许尴尬,含糊地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和本份,我并没有做什么!” 可是裘医生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没了人影。楚钧已经进到急诊室去探望苏苏了!她望着重新闭阖的急诊室房门,不禁摇了摇头。 * 进到急诊治,楚钧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苏苏,她面色苍白如纸,头发蓬乱,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本就纤瘦得她显得更加不胜孱弱。 “苏苏,”楚钧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皱眉道:“你的身体明明没有康复,为什么还要急着出院!你这样任性,可能害死自己,知道吗?” 苏苏难过地凝视着楚钧,她抬起手想去抚他的俊颜,可是力气有限,手臂又无力绵软地倒下去。 楚钧连忙抓住她的纤手,安慰地握了握,除了这样,他实在想不出其他能够安慰她的法子。 “钧,”因为他亲昵的举动,苏苏激动得哭出声。她艰难地翕动唇瓣,哽咽道:“我好难过!” “对不起!”楚钧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他只能捧着她的纤手,诚恳而歉然地说:“我已经结婚了!” “……”苏苏只觉胸口的烦闷再次袭来,她那孱弱的心脏几乎经不起再次的打击。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如此的残忍!他连一丝丝的虚幻余地都不肯留她!甚至,连一丝丝的暖昧安慰都不肯给她! “苏苏,你是个好姑娘,是我辜负了你!”楚钧提醒自己一定要对苏苏有耐心,千万不能再伤害到她!毕竟,他亏欠她的太多了!“可惜我们俩有缘无份,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娶了安宁!现在她怀孕了,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苏苏只是默默地流泪,不再说一个字。 两个人僵默的对恃中,有人在敲门。 “什么事?”楚钧知道如果不是有大事,他身边的人应该不敢过来打扰。想到某件事情,他顿时警惕起来。“是不是安宁出事了!” “少爷,是少夫人……”说话的人推门进来,是威廉。他脸色有些古怪,战战兢兢地似乎每一步都像踩在雷区似的。“我刚才收到这个彩信包,里面都是少夫人的照片!” 楚钧忙拿过威廉的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是刚刚拍摄的照片。照片的下方显示的时间距离现在仅仅过去几分钟而已。 照片大约有十几张,都是安宁和盛梓晨在海边的双人照。两人或并肩而坐,或对面而语,或嬉笑打骂……总之看起来很熟稔。甚至,里面还有一张,盛梓晨轻佻地用食指勾起安宁的下巴,安宁只是呆望着他,毫无反抗的迹象,两人简直像一对情意绵绵的爱侣! “叭!”楚钧怒火中烧,把手机狠狠摔出去。手机在地板上打了个旋停住,宣布寿终正寝。 威廉暗暗叫苦,那可是他购置的最新款手机啊! “裴骏元呢!他死哪儿去了!”楚钧愤怒地咆哮。 好像听到了他的话,楚钧的手机立即就响起来。他拿过来一看,正是裴骏元的号码。 “少爷,”裴骏元的声音颤抖着,好像大祸临头般。“少、少夫人不见了!”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他的惩罚 “该死的,你不是第一次失误了!”楚钧彻底火大,恼怒地对着电话吼道:“滚,别再回来见我!” 扔了手机,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不行,一定要冷静!该死的,只要遇到关于她的事情,他就心神大乱,素日里引以为傲的冷静、沉着统统不见踪影。 大手握成铁拳抵在眉心,他必须要冷静下来,才能分析现在的情况。 安宁又跟盛梓晨在一起了,这次两人居然好像朋友一般。其实,从他发现她私藏着盛梓晨赠予她的短剑时,就意识到安宁并不反感盛梓晨。至少,她并不认为盛梓晨是个坏人! 楚钧并不想让安宁掺合进他和盛梓晨之间的恩怨,可是却万万想不到,她竟然可以跟此人发生如此亲密的行为。只要想到照片上两人并肩而坐的情景,还有盛梓晨摸她下巴,而她却神情平静地望着对方时,楚钧简直要爆炸。 对了,他们俩身后的那般海域看起来很眼熟!楚钧很快就想起了,上次就在那里救出的安宁。不容多想,楚钧立即下令威廉火速带人去那片海域查看,一定要把她毫发无伤得救出来。 楚钧随后站起身,刚想迈步却发现他的衣服被一股极弱的力量拽住了。 “钧,你去哪儿?”苏苏已经醒了,她甚至已经有了力气抬起手臂拽住他的衣服。 尽管心急如焚,不过楚钧还是按捺住火烧火燎的焦急心情,用柔和的声音告诉她:“我有点急事需要亲自去处理,等回来再看你吧!” 苏苏挣扎着翻身坐起,轻声地央求道:“不要走!钧,刚才我做了个可怕的梦,梦见我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身体,任凭我如何努力地呼喊你,你都听不到!无论我如何用力地拥抱你,你都感觉不到……” 楚钧急得要吐血了,但是苏苏刚刚醒过来,她的情况极其危险。况且医生再三叮嘱千万不能再刺激她,他只能重新坐下来。“你又在胡思乱想了!看看,我不就在你的身边吗?” 苏苏握住他的大手,放到缺乏血色的唇边吻了吻,清丽憔悴的脸庞浮起欣慰的微笑。“真得呢!钧,我又能感觉到你的温度嗅到你的气息,真幸福!” 楚钧沉默,一直沉默。 苏苏终于慢慢地从陶醉中醒过来,似乎刚刚发现他如坐针毡的痛苦样子,不由惊讶地问道:“钧,你到底怎么了!” “我……真得很着急!”楚钧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安宁又遭人劫持,我必须要去救她。苏苏,你能理解吗?” “啊!”苏苏很吃惊的样子,失声问道:“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她总是遭人劫持!这次劫持她的人又是谁?” 还不等楚钧回答,就见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 “楚钧,你丫到底在忙什么……”清脆响亮的声音戛然而止,大眼睛睁得溜圆,似乎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惊住了。“天呐!安宁失踪了生死未卜,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琵琶别抱!” 楚钧赶紧推开怀里的苏苏,抬起头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悦地对顾依凝解释:“这是我干妹妹,她身体不舒服,你别乱想!” “干—妹—妹!”顾依凝重复了一遍这个称谓,可疑地扬扬眉。“噢——原来如此啊!”尾音拖得很长,喻意复杂。 楚钧顾不上研究她话里的阴阳怪气,站起身,冷冷地说:“你来得正好!安宁又被盛梓晨劫持了,陪我去把她找回来!” “哼,”顾依凝瞥了眼半躺半坐摇摇欲坠的苏苏,冷哼了声:“我看你挺忙的,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吧!” “赶紧去把安宁找回来,你最好多履行你警长的职责,少点废话,听懂没有!”楚钧走近顾依凝,恶狠狠地瞪她一眼,示意她闭紧嘴巴少说话。 不等顾依凝反击,苏苏便轻轻地开口了:“钧,你快去找回安宁吧!我担心再拖延下去安宁会有危险!” 楚钧向苏苏投去感激的一瞥,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乖乖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他不敢再磨蹭,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依凝耸耸肩,摊手似乎很不解地自语言自语:“看起来好像挺紧张他老婆的,我来之前他怎么就有时间在这里陪着小三闲扯呢!” 苏苏咬住唇,很委屈的样子:“警长,请你不要误会!我跟钧之间……感情早就淡了!现在,他对我只剩下亲情!” “行了,少惺惺作态!”顾依凝瞅着苏苏,怎么看都觉得可疑,便撇撇嘴巴,讥讽地道:“没事拉着人家的老公扮可怜,这可不像好人做的事情!唉,安宁这是怎么了,难道命里犯小三吗?” 被顾依凝冷嘲热讽一顿,苏苏想反击又怕破怕了她苦心经营的柔弱可怜形象,只能强行忍住。好在顾依凝惦记着安宁的下落和安危,撂下这几句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盯着顾依凝离去的背影,苏苏狠狠咬着银牙,美眸涌起阴冷的佞色。这时,急救室的房门又被推开,她看也没看地说:“都出去,让我清静一会儿!” “是我!”裘医生走近过来,关切地嘱咐道:“你刚刚脱离危险,千万不要再激动,弄不好真会要命的!” 这次苏苏是真的晕倒了,而且她的身体状况那么糟糕,再折腾下去,不用作戏恐怕也活不了几天。 哪知道苏苏听到这里,痛恨地撕扯着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好!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为什么我不能给他孕育孩子,为什么……” “你疯了吗?”裘医生连忙阻止她,“再折腾下去,你真得会死啊!” “死了更好!也许他才能真正一辈子记住我!”苏苏张大口,鼻翼翕张,嘴唇绀紫,这是心脏供血不足严重缺氧的迹象。“我好恨!明明他是属于我的,现在却被她夺走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原本也是属于我的……” 裘医生劝说无果,只能喃喃地道:“我看你该去精神科看一看脑子了!”奈何苏苏情绪激动,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她又劝道:“你不用这么难过,更不要自暴自弃!我觉得楚钧还是很在乎你的!” 最后这句话非常奏效,苏苏终于安静下来,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迫切地追问道:“为什么你这样说?你怎么看出来他在乎我的!” “刚才他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我,我看得出来他有非常紧急的事情,不过还是百忙中抽空吩咐他的一个助理去跟院长交涉提拔我的事情!让院长给我提职称涨工资!因为他感激我几次把你从鬼门关拽了回来!”裘医生圆圆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现在的情况,你怪不得他!他结婚了,而且妻子又怀孕,难道你想让他做个抛妻弃子的无情之徒吗?如果他真得那样薄情寡义,他恐怕对你也没有多少真情可言了!” 一番话劝解下来,苏苏堵在心里的郁闷倒是全部瓦解了!美眸重新亮起,喃喃道:“裘姨,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是爱我的!不过受伦理道德的束缚,无法再接纳我!” “对啊!”裘姨耐心地劝解着,她非常希望自己能够解开苏苏心里的死结。“你就不要再怨恨了!当年的事情……你我都知道真相的!楚钧并不亏欠你什么!现在他娶妻生子,你也不要再打扰他了……” “不要说了!”苏苏打断了裘医生的话,冷冷地扭过头。“裘姨,我想去病房,好好静一静!” * 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纳驶进了豪华的绿洲湖畔商务别墅区,车子缓缓停下,下车的女子却是安宁。 下车后,安宁回头对着司机摆摆手,说:“再见!” 她的神情很自然,就像对着熟稔的朋友道别一般。 司机却从窗口探出身子,他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小伙子,只是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此人正是盛梓晨! 盛梓晨瞅着安宁,笑嘻嘻道:“你还忘了还我一样东西!” 经过他的提醒,安宁顿时记起了,没错她的确还拿着他的一样东西。幸好今天出门带在包里了,也许潜意识猜到他可能随时出现讨要他的物件吧!因为他说过,这件东西让她收好以后还给他的。 安宁从包里拿出那把鱼肠剑递过去,顺口问了一句:“这个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她严重怀疑他是杀人越货,用不正当的手段占有的非法财物。 “我妈留给我的!”哪知道盛梓晨却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不然我就送给你不要了!” 盛梓晨接过短剑的时候,顺势在她的脸颊上偷了记香吻。 “你……”对于此人的无耻偷袭行径,安宁非常生气。她捂住自己被偷吻的脸颊,怒瞪着元凶。“你再敢耍流氓,我就告诉楚钧,让他把你抓起来!” “随便!”盛梓晨无所谓地耸耸肩,冷笑道:“反正他已经带了人埋伏在暗处,就等着我这条大鱼自投罗网了!安宁,我告诉你,刚才我完全有机会拿住你做人质,威胁他放我离开!可是我没有那么做,就因为我是个男人,不愿靠着女人来摆脱困境!” 他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安宁却听得心惊肉跳。什么?楚钧已经带人埋伏在暗处了?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察觉!“胡说什么?你快走吧!” “走不了了!”盛梓晨说着,突然打开车门。在安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抓着她一起奔跑起来。 “喂,你放开我!”安宁大惊,可是她甩不开盛梓晨铁钳般的大手,就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跑着。 “抓住他!”楚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简直是气急败坏。 “不要误伤了安宁,人质安全第一!”顾依凝的声音清脆响亮,不过隐隐透出焦灼之意。 身后脚步声纷沓,可是并没有闻听到开枪的声音,也许都顾忌到安宁的安全。 “你放开我,我跑不动了!”安宁气喘吁吁,她的下腹坠痛起来。“肚子痛,你快放开我!” 已经到了围墙边,这里栽种着茂密的松柏树,而且建筑物林立,是个蔽身的好去处。也许寻常人无法在这么多人的追踪下逃脱,但对于从小在影堂接受各种反跟踪训练的盛梓晨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他回过头,皱着眉,嘴里咕哝了一句:“女人真是没用!” 听到这话,安宁不禁火了,她冲他怒吼了一句:“我怀孕了!” 盛梓晨身躯明显一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松开了安宁的手,身体像壁虎般贴向围墙,然后身影晃了晃,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安宁看得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伪装术?盛梓晨能够跟变色龙一样,身体可以随着周围的颜色瞬间发生变化,与环境融为一体吗? 还不等她弄清真相,楚钧就已经带着人追过来了。 “宁宁!”充满了焦灼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接着她就被搂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里。 “楚钧,”安宁抬起头,很平静地告诉他:“我没事!” “安宁,你到底怎么回事!”顾依凝走过来,语气充满了疑惑地问道:“你跟盛梓晨很熟吗?” 方才的那一幕落到了每个人的眼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安宁都不像是被盛梓晨挟持。他们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朋友一般,告别亲吻甚至是打闹玩笑。 安宁吱唔着,还没等她想出要如何解释她跟盛梓晨的关系,这边楚钧已经松开了她。 “立即通知保安,关闭出入口,然后清查所有事发时的视频影像,不要有任何遗漏!”楚钧沉声吩咐完了这些,然后对顾依凝说:“顾警长,该你履行职责的时候了!” 顾依凝白了他一眼,却是知道楚钧借机支开她,他有话单独想跟安宁说。她倒是理解他的心情,估计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会想弄个明白。假如是她家狼狼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举止态度亲昵,而且还被别的男人亲吻,反应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她扬了扬眉头,知趣地道:“好吧!搜查嫌疑人的事情交给我来做,你好好陪陪安宁,耐心些,慢慢地问,别吵架!” 事情原本就这样就算了,可是当顾依凝转过身去,准备履行“警长的职责”时,安宁却喊住她:“顾警长,请你不要抓捕盛梓晨,他……没有伤害我!” “你说什么!”这话是楚钧说的,他浓眉紧锁,目光寒鸷,语气变得不可思议地低柔。“安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宁有些惴惴的,认识楚钧到现在,她多少了解他的脾气。每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都表明他很生气的。也难怪,他并不清楚她跟盛梓晨之间的事情,她认为必要的解释还是必要的。“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并不是他!相反,今天在商场里,要不是他出现,我可能已经死于非命了!” “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楚钧危险地眯起眼眸,他走近她两步,伸手勾起她秀美的下巴,完美的嘴角上扬,可是却有人分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 安宁不太喜欢这样的楚钧,他看起来很危险,令她捉磨不透。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想推开他勾住她下巴的手指,可是这个推拒的动作招开他更大力的钳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吃惊地挣扎道:“你怎么了!” “你都肯让他摸你亲你,难道身为你的老公,我就不行吗?”楚钧眯起的眸子已经发红,语气却更加轻柔,也更加危险。 “你说什么呢!”安宁怔了怔,她意识到很可能出现了什么误会,连忙解释道:“盛梓晨只是跟我开玩笑……唔,啊!” 她痛呼出声,因为他狠狠吻上了她的唇,并且咬破了她。 “天呐!”顾依凝捂住自己的眼睛,咕哝道:“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说罢,她便转过身,继续履行她的警长职责去了。 安宁疼得流出眼泪,她捶打着楚钧的肩膀,却无法推开他。 这个吻暴戾而火热,他攻城陷池,长驱直入,所到之处,她尽皆沦陷。 就在安宁几乎因为缺痒而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她!可是还不等她喘口气,又被他拦腰打横抱起,径直向着他们的家走去。 “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安宁羞得几乎不敢抬头!天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然亲吻她,还抱着她,以后怎么让她出来见人呐! 楚钧对她的抗议置若恍闻,铁臂牢牢地锁住她,不容她挣脱。“乖乖的,否则我还会再吻你!” 这威胁十分奏效,安宁立刻就乖乖的,她可不想再被他“吻”一次。这家伙兽性大发的时候简直没人性,她的嘴巴好疼! * 挂了电话,范芳芳慢慢地走向丁鹏,然后怯怯地坐下来。她双手紧张地摩挲着自己的膝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削瘦。 丁鹏看着明显憔悴的范芳芳,俊目里闪过愧疚。他主动走过来,坐在她的身旁,问道:“最近……你怎么样?” 这话显然问得十分多余,范芳芳憔悴苍白的脸色足以说明她最近的境况很不好。 范芳芳垂下头,她没有勇气看丁鹏的眼睛。半晌,她在喉咙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我不想流掉孩子!不想流掉孩子……” “你听我说,”丁鹏拉起范芳芳的手,很难过的样子。“那晚的事情是个意外!我……我喝多了……” 提起酒后乱性,丁鹏就自责得想撞墙。得知安宁和楚钧领了结婚证,他难过得跑到酒吧里买醉。结果喝醉了之后,竟然把前来找他的范芳芳当成了安宁。 “不关你的事!当时你问了我好几遍……我撒谎骗你说我是安宁!”范芳芳哽咽起来,今天的结果她不后悔。为了能得到他一次,她甘愿做安宁的替身。可是,这个孩子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可是既然怀上了,她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扼杀这条小生命! 这是她和心爱男人的结晶,让她如何下得了手! “不,事情是我做的,当然不能说不关我的事!”丁鹏像下定某种决心般,郑重地说道:“芳芳,我对你做下这种事情,一定会负责任的!” 范芳芳好像不敢相信般瞪大眼睛,她直怔怔地看着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你、你的意思是说……” “嗯,”丁鹏肯定地点点头,他拿出一张支票,送到她的手。“这是一百万!” “……”范芳芳看着手里的支票,眼睛里刚刚燃起的希望重新泯灭,脸色变得死灰一般。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负责! “虽然那晚我喝醉了,可是还能记得你是处女!”丁鹏怜惜地看着她,接道:“现在你又怀孕了,我不能让你白折承受流产的痛苦。这一百万算是我给你补偿!” “不,我不要!”范芳芳把支票扔还给他,激忿地哭道:“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种贪慕金钱的女人吗?” “芳芳,你误会了!”丁鹏连忙抓住她,安慰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对我一片真情。可是我真得……不想结婚!假如我给不了你一个名份,这个孩子出生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们不能做这种没有责任心的父母!” 范芳芳无助地哭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用你娶我,也不用你养我!我只想……生下他!生下他!” “你疯了吗?生下这个孩子,你有考虑过他以后的人生吗?”丁鹏激动起来,语气也变得没有那么温柔了。深吸一口气,他冷冷地告诉她:“实不相瞒,我出生在一个商界巨鳄的家族里,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可是,我对父亲的公司完全没有兴趣,只喜欢在学校里跟孩子们在一起!父亲用了各种各样的法子想让我从商,但是都被我拒绝了!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我屈服!这辈子,我只想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你明白吗?” 听完这番话,范芳芳的嘴巴张得老大,眼神有些僵直。原来他是这种执拗的男人!庞大的公司,他不去继承,却偏偏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只因为他不喜欢做生意!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让他娶她呢!只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吗? “虽然出身上流豪门,可是我始终坚守着宁缺勿滥的原则,从没有乱|交过女朋友!我一直在等,等着那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出现!直到遇见安宁,她并非绝色美女,可是她的笑容那么恬淡温柔……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的心脏就砰地炸开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丁鹏捂着自己胸口,对范芳芳说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范芳芳再次滴下眼泪,无声地哭泣着。 “她嫁人了……我可以等!就在这个学校里,等着她回来!每天可以看着她的身影进进出出,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日子!”丁鹏目光迷离,似乎望向了一个虚无的地方,俊脸绽露迷人的微笑。“只要我一天不娶,我就有资格继续追求她!她可以不接受,可是不能拒绝我爱她我追求她!我的爱情与她无关,只是我的执着……” “她怀孕了!”不等丁鹏吟诗般地说完,范芳芳便打断了他的话。 她怀孕了!短短四个字像霹雳般震住了丁鹏,他圆睁双目,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范芳芳笑了,笑得凄冷而残忍。“她嫁人了,你可以等!她怀孕了!你继续等!她生孩子了,你接着等!她娶儿媳妇了,你还可以等!等她魂归西天了……” “住口!”丁鹏惊跳起来,他像个受伤的孩子般怨怼地看着范芳芳,“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的愤怒来自她的一针见血,因为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七彩梦。那些可怜的幻境就像肥皂泡泡,纷纷破灭,什么都不剩。这场感情,原本就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不,我要说!”范芳芳豁出去了,她已经没有退路。如果丁鹏不能觉醒,她和腹中的孩子就永远没有幸福和依靠。“丁鹏,你醒醒吧!别把毫无希望的等待当成一场浪漫!其实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浪漫而已!在安宁的眼里,你的等待根本不可理喻,她只会把你当成一个疯子!” 丁鹏被范芳芳的话给刺疼了,他无法反驳她,因为她说得都是事实。他只能无声地后退,然后转身准备逃跑。 “不要走!”范芳芳从身后搂抱住他,痛哭失声。“丁鹏,我爱你!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求求你回头看看我,我爱你啊!” 丁鹏没有回头,他用尽力气挣开了范芳芳缠绕在他腰上的双臂,逃也般地消失了。 看着头也不回远离而去的丁鹏,范芳芳跌坐到地上,痛哭失声。 * 她怀孕了! 一路上,都被这个消息所震憾着!平静了几十年的心湖,就像被投入一块巨石,掀起巨大的涟漪,再也无法平复。 盛梓晨无精打采地走着,素日的神气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已经离开了绿洲湖畔别墅区,逃离那里对他来讲只是小菜一碟。可是这次他却感觉自己好像遗落了什么,就连离开的脚步都那么沉重艰难——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了那个地方。 逃离的时候,他本能地想拉着她一起跑,可是她告诉他她怀孕了! 怀孕了!想到这里,他就阴冷地笑着,有想骂娘的冲动。 没错,她是楚钧的女人!怀孕是很正常的现象,为什么他的心里堵得像被戴了绿帽子! 随手甩了块石头丢进人工湖里,他悻悻地瞧着湖面荡起的一圈圈涟漪,就像他同样躁动不安的心。 “对待楚钧的女人,你要么杀了她要么干了她!怎么就跟个娘们似的,悲春伤秋起来!妈的,盛梓晨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盛梓晨对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悻悻地咒骂着。看着那个横眉竖目的人,他又瞪眼睛:“就骂你呢,不服怎么的!看你那德性,犯花痴啊!她算什么?狗屁!” 湖面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映出的人影同样极不善地瞪着盛梓晨,于是,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你说她救过你一次?靠,你还救过她两次呢!扳平了好不好!不对,她还欠你一次好不好!” 停了一会儿,盛梓晨似乎聆听着什么,皱眉道:“什么什么?你说让她还回欠你的那条命?切,那个笨女人拿什么还啊!……她的身体?哈,我都不希罕!一个大肚婆,看着她就没有**!” 湖面仍然静悄悄的,盛梓晨似乎更生气了。他指着湖面自己的倒影,骂骂咧咧地:“你他妈的给我听着,从此以后不许再想她!等你杀了楚钧,也别指望她能改嫁你!”骂完了,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来,再指着自己的影子说:“哎,如果她真要改嫁你,你也千万不能要她!女人是祸水,记住了!” * 苏苏又赤着脚站在病房的窗口,她等着楚钧回来看她。可是等来等去,仍然看不到那抹熟悉的健影。 她几乎要发疯了!他说过很快就回来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也许,他见到了安宁,就再也想不起她来了! 呼吸变得短促,脸色白里泛青,嘴唇乌紫,她大口地喘息着,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心律衰竭而亡。纤细的玉手痛苦地揪着胸口的衣服,好像恨不得把衣服撕开,把胸口撕开,就不会如此憋闷。 这时,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随后,有一个彪悍的西方男人攀着窗户进入到苏苏的眼帘——杰拉尔德! 看到杰拉尔德,苏苏停止了自虐的行为。她的美眸里闪起幽冷的寒光,走过去几步,伸出纤纤玉手,左右开弓就给了杰拉尔德几记耳光。 杰拉尔德半边身子仍然挂在窗外,还没等他爬进来就挨了巴掌,但这并没有让他有任何的不悦和恼怒。相反,他蔚蓝的眼睛里腾起担忧之色。“苏,你该小心身体!” “滚!”苏苏愤怒地吼道:“没用的东西,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可是,苏苏的无情驱逐并不能让杰拉尔德退缩。他好像没听见她的话,径直翻进了窗户,进到病房里。 “出去!滚出去!”苏苏推搡着他,由于激动,她的脸呈现可怕的灰青。 “苏,你听我说!”杰拉尔德知道她这种情况十分危险,假如他不能尽快稳定她的情况,她可能再次心力衰竭进抢救室。而幸运天使并不是每次都会光顾她的!“我把安宁和盛梓晨在一起的照片统统传给了楚钧属下的保镖司机,他们自然不敢隐瞒,现在楚钧已经怀疑安宁对他的忠诚!只要你冷静下来,总有机会夺回他!” 果然,这句话是最好的冷静剂。狂怒的苏苏慢慢地冷静下来,她盯着杰拉尔德的蓝眼睛,慢慢地问道:“你偷偷拍到了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略略犹豫了一下,尽管很希望能在自己的女神眼里改善印象,可是他仍然不擅于撒谎,只能如实道:“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传给我的!” “哦?”听到这里,苏苏顿时感兴趣起来,绝美的脸上浮起一丝笑。“难道说,除了我们,还有人看不惯她和楚钧的恩爱吗?” 杰拉尔德点点头,道:“比如说丁秋瞳!” 苏苏摇首否决,“不是她!现在她一堆的烂摊子,自顾不瑕,哪有力气给安宁制造麻烦呢!总之,不管这个拍摄照片的人是谁,反正他帮了我们的大忙!” “是啊!”见苏苏高兴,杰拉尔德更高兴了。“等楚钧厌弃了安宁,他就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真的吗?”苏苏美眸一亮,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杰拉尔德,后者顿时激动得差点儿晕菜。许久,她拥抱住了杰拉尔德,无比温柔地娇声问道:“钧,你真得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会的!”杰拉尔德无法拒绝苏苏的拥抱,他张开强壮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住她瘦弱的身躯。“我只爱你!永远只爱你!” 听到杰拉尔德粗哑的声音完全不同于楚钧性感富有磁性的声音,苏苏顿时醒过来。原来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抱住她的人并非楚钧。 她连忙挣开了杰拉尔德的怀抱,并且再次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滚开,你以为你是谁!” 又挨了巴掌,杰拉尔德只好遗憾地松开她,默默地后退。 不过苏苏的心情好,这次并没有十分苛责他,只是在室内来踱步,自言自语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得尽快回到他的身边!这种时候,他需要我的安慰……” 听说苏苏要回楚钧的身边,杰拉尔德顿时大急。虽然知道自己张嘴又免不了被喝斥或者打骂,但是他仍然无法袖手旁观。“你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关劫,身体远远没有恢复好。这种时候,你还是在医院里静养……” “闭嘴!”苏苏喝止他,斥道:“你懂什么?这种时候正是钧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让他看清楚,谁才是最爱他的女人!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还不肯安份,居然跟盛梓晨勾搭到了一起,我相信钧,这次他不会再轻易饶过她的!” 杰拉尔德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终于什么都没说。他很清楚,在苏苏的面前,只有如何夺回楚钧的话题才是她所感兴趣的。其余的,他说了也没用,劝了更没用,只会招来她的打骂唾弃而已。 苏苏的嘴角已经绽起迷人的微笑,像盛开的罂栗花般美艳毒绝。她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履缓缓走近杰拉尔德,后者竟然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她靠近他,幽幽地吐字:“如果再让他认为她肚子里怀的并非他的骨肉,你猜他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 安宁被楚钧一路抱着走进了室内,她羞得不敢抬头,埋首在他的怀抱里,任由他去作吧! 这个我行我素的家伙,脸皮厚得像城墙,从不懂什么叫低调!不过心里仍然甜丝丝的,既使他偶尔的霸道执拗,她也不以为忤。 不过,等他抱她上楼,进了卧室,将她重重地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只是半压着她,用冷冽的目光打量着她,不言不语也不动。 安宁疑惑地抬首,正好对上男子寒鸷的目光。他从没有用这种目光看着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盛梓晨?她不认为自己跟盛梓晨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遭到他的偷袭强吻,那也不算她的过错呀!再说了……想到这里她微微咬唇,他都在医院的走廊里吻苏苏,那可是他主动吻的! 无声的对恃持续着,好像安宁不说话,楚钧就永远不会先出声。 “你放开我,腿都被你压麻了!”安宁轻轻推了他一把。 哪知道这个小小的动作招来他很大的反应,他直接将她压倒,同时把她的双臂抬高到头顶,牢牢地钳制住。 安宁像被钉在砧板上的鱼,丝毫动弹不得。压住她的男子俊颜如抹寒冰,丝丝地冒着冷气,让她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你干什么!楚钧,你到底怎么了,放开我!” 他没有回答,而是覆上她的唇,用力地吮吸起来。 “唔,疼……啊,疼……”安宁疼得直吸气,他慢慢碾磨着她被咬破的唇,实在令她吃不消。可是,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抗议的话来,他就狠狠钳制住她的下巴。 秀美的下巴被他用两指捏住,她再次疼得倒吸凉气。他盯着她痛苦的脸,阴恻恻地开口了:“为什么让他摸你的下巴?为什么他敢亲吻你?” “……”这话从何说起来?安宁眨巴了下眼睛,示意他放开她。颌骨被他牢牢捏住,她根本无法张嘴辩驳。 楚钧仍然没有放开她,而是拿起一叠照片放到她的面前。 她挣扎了几下,想说放她起来,她才能看。 可是他一手按着她,拿着照片的手慢慢在她面前松开,让照片雪花般在她眼前洒开。然后,才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安宁的双臂终于得到解脱,她试着活动了下僵硬的胳膊。然后伸手摸到一张照片,拿到眼前看了看,顿时大惊。那是她和盛梓晨在海边的时候,她正在发呆,他趁机摸她的下巴。她静静地看着他,他嬉笑着轻薄她,这情景怎么都有些暧昧。 “说吧,我听你的解释!”楚钧的身体仍然半压着她,危险的气息丝毫没有减弱半分。 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安宁很清楚,假如她不解释清楚,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铁定不会好过。可是,要她解释,又觉得憋屈。凭什么,她跟别的男人有点暧昧,他就兴师动众,好像她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而他整天跟那个苏苏眉来眼去的,还偷偷地亲吻她…… “我在商场里遭到暗袭,幸亏是盛梓晨救了我!”安宁决定把其他事情放开,先把误会解释清楚。“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也许你现在看到的我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说到这里,她的手下意识地抚向肚子。 他并没有压她的肚子,那里孕育的是他们俩共同的宝贝,对孩子的珍惜重视,他丝毫都不亚于她。大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共同贴在她平坦的腹部,感受着小生命的存在。他吻了吻她的脸,这次动作温柔了许多。“是我大意了!以后这种情况绝不会再发生!” “还好盛梓晨救了我,也救了我们的孩子!”安宁不知道盛梓晨和楚钧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恩怨,可是盛梓晨两次救了她的性命,她无法漠视。“钧,你和他的恩怨我无法插手,可是在我眼里,他的确不是坏人!” 盛梓晨是个半正半邪的人,他的所作所为也许全凭一时的喜好,但他对她的帮助却是无可厚非的。 “别在我面前标榜他,也许他救你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男子的俊颜愈加冷沉,声音变得低柔而阴冷:“你还没说,为什么容忍他的轻薄!” “唔,”提起这个,安宁想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钧,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不过,在我说之前,希望你不要认为我有意诬陷她!” “她?”楚钧皱起眉头,语气如薄雾般不可琢磨。“你说的是苏苏!” “是的!”尽管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引来楚钧的误会,但是安宁必须把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你知道影堂的杀手尔拉尔德吗?他竟然跟苏苏认识,而且两人的关系匪浅!前两次谋杀我的狙击手就是他,只是不确定究竟是他自作主张想杀我,还是苏苏指使他杀我!” 说完这些话,安宁抬头望向楚钧。她不确定他是否相信她,可是为了他的安全,她必须要让他提高警惕。 楚钧的眉头越锁越紧,幽邃的眸子让人无法看清里面蕴藏的真实情绪。半晌,他淡冷启音:“这些都是盛梓晨告诉你的!” ------题外话------ 元霄节快乐\\(^o^)/~ 谢谢诗菲依亲亲送的五十颗钻石,某烟太开心了!拥抱,么么哒(╯3╰)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_∩)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调查苏苏 “这些都是盛梓晨告诉你的!”肯定句。 安宁一时怔住了,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他说得没错,这些的确都是盛梓晨告诉她的。她相信盛梓晨并没有说谎。但是,同样的话到了楚钧这里,他就完全不相信了。 也难怪,这两人的关系剑拔弩张,誓不两立。要让楚钧相信盛梓晨的话,那无异于难如登天。 “他的话你也信!”楚钧怒极反笑,盯着她的黑眸愈见幽冷。“我看你中他的毒不浅呐!” 只觉胸口堵着块石头般沉重,安宁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完全否定了她的话,在他的心里对苏苏坚信不疑!而自己竟然扮演了一个拨挑离间的小丑角色,用尽力气也无法动摇苏苏在他心底的位置。 所以,安宁只能选择沉默。 楚钧反复地打量着安宁,好像在研究一个什么希罕物件。但是他的目光却是阴冷而幽暗的,让她不寒而栗。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安宁不由火了,她真受不了这样阴阳怪气的他。“我说得都是实话,你不相信就算了!我觉得苏苏这个人不简单,这些年她在美国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经历过什么,交过什么样的朋友,你都了解吗?”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有数!无论她经历过什么,那都是我的过失!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被盛梓晨害得那么惨!现在,你居然相信那个凶手的话,来怀疑她!为什么你就不想想,盛梓晨是在故意挑拨离间!你居然相信他!”楚钧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安宁,你的表现实在很让我惊喜!” 安宁的眼睛红红的,鼻子酸酸的,他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并不是盲目相信盛梓晨,只是觉得他的话不像空穴来风。再说,真得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去调查一下……” “就凭着盛梓晨的三言两语我就兴师动众地调查苏苏?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楚钧压抑着怒吼,他攥起拳头,狠狠地击打在枕畔,荡起一股凌厉的寒意。“安宁,我对你很失望!” 让他生气的并非是安宁对苏苏的怀疑,而是她对盛梓晨的信任。 可是安宁却完全不这样理解。她只看到楚钧攥起拳头击打在她的头侧,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她提出了对苏苏的怀疑,所以他就恼羞成怒,准备出手伤人了吗?“你想打我吗?动手啊!别虚张声势,打床干什么,它又没招惹你!” “你……”楚钧几乎要气晕过去,她竟然认为他想打她。咬着钢牙,怎么看她都拿她没辙,最后他捏起她的下巴,便吻上去。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别碰我!”安宁很伤心,她拒绝再跟他亲热。每次都这样,高兴的时候可以做这种事,生气的时候也可以拿这种事情来发泄。难道他就不明白,她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不是他发泄各种情绪的工具! “我是你老公!在我面前你该履行做妻子的责任和义务!”楚钧要被妒火给烧昏了,为什么她那么相信盛梓晨,难道她不知道当初就是这个人害得他差点丢掉性命差点儿双腿残废!而她竟然让盛梓晨摸她吻她,还跟那个男人依依不舍的告别。想到这些事情,他都有杀人的冲动。 在他的强势掠夺下,安宁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她哭了,停止了挣扎,任他摆布。这一刻,她的心里充满了悲凉和失望。 一滴滚烫的热泪溅到了楚钧的手背,烫醒了他失控的神智。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竟然在强。暴自己的妻子! 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他停止了一切动作,离开她的身体,然后披衣下床,默默地走到阳台上去抽烟。 安宁无声地饮泣,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的楚钧是她完全陌生的,有一瞬间,她甚至感到害怕。 * 楚钧站在阳台上吞云吐雾,心里烦乱成一团麻。他知道安宁很伤心,但是他不想再去迁就安慰她。对她的宠溺已经过了火,是时候该让她知道什么事情他可以迁就纵容,什么事情该收敛节制。居然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这严重侵犯到了他的容忍底线!不行,对于她和盛梓晨的关系,他是零容忍。 吐出一口烟雾,他下定决心,必须要以最大的代价最快的速度逮到盛梓晨,否则这个人将是影响他和安宁夫妻关系的最大隐患! 一枝烟吸完,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幽邃的目光瞥向纱帘后面的她,不由涌起怜惜。她怀孕了,本该被他千娇百宠的爱妻,却因为盛梓晨而受到他的冷落。所以说,盛梓晨真该死! 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盛梓晨的身上,他决定原谅安宁。要怪只能怪那小子一张油嘴太会蛊惑人心,安宁是无辜的傻瓜。 掐灭烟蒂,他转身走向卧室,脑海里不由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该调查下苏苏,可以证明盛梓晨的话纯粹是在放屁!让安宁知道,以后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 * 原本安宁以为楚钧赌气走了,今晚估计不会回来。没想到他在阳台吸了支烟,很快就回来了。心里除了委屈难过还有一丝丝的宽慰,但是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仍然在赌气。 楚钧掀被上床,关了灯,然后就仰面躺下了。他没去碰她,主要是怕她再激烈反抗,影响到腹中胎儿的安全。 他没再过来碰她,她的心里更难过了。难道说,他已经厌倦了她吗?安宁心里惴惴地,胡思乱想,只觉浑身冰冷,她不由抱紧了自己。 恍惚中,她感觉他起身给她加了条被子,然后继续躺下。始终,他没有再碰她! * “警长,求求你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丁秋瞳在苦苦哀求着,她困得眼睛睁不开,可是却不能入睡。 那个女警长顾依凝,存心变着法儿折腾她,如果她不肯招供就不允许她睡觉。 顾依凝看起来精神抖搂,冷睨着精神萎靡的丁秋瞳,轻蔑得哼道:“我可是一直陪着你耗,你不招供,我就不下班,当然你就不能睡觉!” 见说什么都油盐不进,丁秋瞳终于爆发情绪,不由对着顾依凝出言不逊:“顾依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折腾我!身为警长,你公报私仇!安宁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替她卖力……” 这些话反复的听,顾依凝早就听得腻烦了,便挥挥手,立即有人上前用胶带封住了丁秋瞳的嘴巴。直到她肯安静下来,再解开。 丁秋瞳欲哭无泪,只能拼命地摇头,然后从鼻腔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自己服软。 “不再骂人了?”顾依凝冷冷地问道。对待这种泼妇,她自有应对的法子。 丁秋瞳拼命摇头,同时可怜巴巴地点头。 顾依凝上前揭开丁秋瞳嘴上的胶带,威严地喝问:“说吧,到底是不是你雇凶杀人!” “警长,我真得冤枉!比窦娥还冤!”丁秋瞳泪眼汪汪的,哭诉道:“你想想,我都被陈宇森抛弃了,他和申婧洁在一起,我要报复也只会去报复申婧洁,干嘛再跟已经结婚的安宁过不去呢!呜呜……我是真得冤枉啊!” 这些申辩的话,顾依凝已经听了无数次。这次,她同样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不过,却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钟,时针指向晚十一点了。“行,我知道了!” “啊,顾警长,你终于肯相信我了!”丁秋瞳蔫巴巴的,像株脱水的植物,快要坐不住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顾依凝抻了抻懒腰,开始对丁秋瞳训斥:“就算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还是把你给逮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丁秋瞳立刻摇头,一副苦大仇深的委屈模样。 “当然因为你有前科!”顾依凝戳着她的鼻子,告诉她:“前两次雇凶伤害安宁的人就是你!所以这次无论是谁主使的,你都逃脱不了最大的嫌疑!明白吗?” 丁秋瞳点点头,又委屈地哭道:“可是这次真得不是我……” “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一旦有了前科,任何不利的事情都有可能跟你挂上干系!”顾依凝摆摆手,说:“跟你耗了这么久,就是让你明白这个道理。出去以后,干什么都别再干坏事!” “记住了!顾警长教训得是!”丁秋瞳心里恨得痒痒,可是嘴上却不敢再强硬了。因为她快要困死了,只要能让她睡觉,什么都可以妥协。 等到把丁秋瞳押下去,顾依凝也准备下班的时候,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现在审讯室里。 “狼狼,你怎么来了!”顾依凝没想到丈夫竟然亲自过来接她,因为他身份敏感,很少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主要是怕给她的工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凌琅捏了捏爱妻的挺俏的小鼻子,宠溺地责怪道:“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顾依凝俏皮地吐了吐粉舌,俯耳悄声说:“那个抢走安宁前男友的小三落到我的手里,得替她狠狠整治一番!” “调皮!”凌琅捏了捏妻子的粉颊,揶揄道:“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安宁能嫁给楚钧吗?” “哼,你觉得安宁嫁给楚钧就幸福吗?”顾依凝不满地嘟起嘴儿,“今天我还看到楚钧在医院里抱着别的女人,据说是他的干妹妹,两人神态举止都很暧昧!唉,这件事情我也没敢告诉安宁,怕她接受不了。你说男人怎么都这么坏呢,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 “胡说!”凌琅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就不一样!” “嘎嘎,像狼狼这样的男人确实不多见了!我顾依凝有福气,来赏狼狼一记香吻!”顾依凝趁机表扬了老公一番,还要强吻狼美男。 “咳!”凌琅后退一步躲开了某女的强吻,像个被非礼的良家男。 审讯室里的警察同事们都纷纷散了,不敢在此做电灯泡,临出门时都对顾依凝挤眉弄眼的。 “我亲自己的老公,你们笑什么啊!”顾依凝对着离开的同事捏了捏粉拳。 “回家吧!明早还要去机场接大哥!”凌琅牵起爱妻的手。 顾依凝点头,笑道:“大哥回来了,明天我们正好可以和大嫂还有楚钧安宁他们好好聚一聚了!” * 阴暗的地下室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室内布置简陋,地上遍布着啤酒易拉罐,满屋子酒气。盛梓晨东倒西歪地斜躺着,还在拼命往嘴里灌啤酒。 这时,房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走进来一个轻盈的身影。 盛梓晨没有回头,他知道进来的是谁。 “哎,你还没醉死啊!”一个妩媚的声音传过来,接着绵软且凹凸有致的身体便撞入了他的怀里。 盛梓晨皱起眉头,似乎在责怪此人打扰了他的酒兴。“你来做什么?” “嗬,你个没良心的!利用完了人家,就过河拆桥,不打算理人了!”女子恼怒起来,用纤纤玉指戳着他的脑门,嗔道:“下次休想再让人家帮你做事了!” 盛梓晨这才转过头正眼瞧她。这是个极美丽的中印混血儿女性,大约二十七八岁,她拥有希腊女神般完美的容貌,和世界小姐级的完美身材。她叫艾丽斯、奇蒂,是影堂的王牌杀手。因为她拥有美貌和绝技,因此得到组织的高度重视。 这次来T市执行任务,原本并没有派她随行,但她还是悄悄地跟着来了。 艾丽斯用柔软的胳膊勾住盛梓晨的脖子,佯怒地娇嗔道:“快点哄哄人家,好多着呢!” 如果搁在平时,盛梓晨倒也有兴致跟她**,但此时心情实在恶劣透了,就粗鲁地推了她一把。 冷不防,艾丽斯差点儿被他推倒,脸上再也挂不住笑了。“盛梓晨你个小人!利用完了我,就不理人了!” “滚!”盛梓晨敲着自己剧痛的脑袋,说:“正心烦呢,离我远一点儿!” 这么一说,艾丽斯的火气上来了,她干脆坐上他的大腿,把自己傲人的身材紧贴着他,哼道:“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着!” 盛梓晨勉强睁开眼睛,问道:“现在几点了?外面情况怎么样?” “你还知道关心眼下的处境啊!”艾丽斯敲了敲他的脑门,大声说:“现在黑白两道正在全力缉拿你呢!这次为了逮到你,楚钧可是花了大力气!谁让你沾染人家的老婆,小心被他逮到阉了你!” “哈,”盛梓晨狂妄地冷笑:“能逮到我的人还没出现呢!他楚钧算什么,早晚宰了他!” 艾丽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娇柔妩媚:“宰了他,再霸人妻!” “去你的,我对那个女人没兴趣!”盛梓晨推开艾丽斯,接道:“照片都传给杰拉尔德了吧!” “拍完了随手就传给他了!”艾丽斯转动妩媚大眼睛,吃吃地笑着:“你可真坏!这招借刀杀人施得很妙,让他们窝里反拼命闹,这样最后捡便宜的只有你!” 盛梓晨懒洋洋的,没看出多么高兴,也没看出不高兴。他举起罐装啤酒,仰首喝了口,慢慢地道:“楚钧看到那些照片肯定轻饶不了她吧!” 艾丽斯笑得愈发妩媚动人,娇声道:“今晚折腾她整整一夜,不让她睡觉!” “滚你!”盛梓晨突然发作,把手里的易拉罐砸向艾丽斯那张美艳无比的脸。 尤其两人距离太近,盛梓晨翻脸的速度又太快,艾丽斯根本避闪不及,险险地躲过兜头砸来的易拉罐,却躲不过溅出的酒液,被淋洒了满头满脸。她不由大怒,伸出纤纤玉手就掐向盛梓晨的脖子。 两人很快翻滚到了一起,由近身肉搏发展到了互撕衣裤。 盛梓晨恶狠狠地压上艾丽斯的身体,恶狠狠地占有,恶狠狠地发泄。“该死的,统统都该死!” * 临睡之前,安宁只觉得很冷很冷,冷得四肢百骸都冒着寒气,冻得她直打哆嗦。可是,等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以后,就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包裹着,甚至还有人在轻轻地亲吻抚摸她。 这一定是在做梦,而且是一个羞于出口的春梦。他们俩那么僵冷的关系,他都不屑于碰她,怎么可能再拥抱亲吻她呢! 不过,她终于不再感觉寒冷了,在温暖的港湾里安心塌实地睡去。 * 一夜好睡,春梦了无痕。 早晨睡到自然醒,安宁睁开惺忪的睡目,揉了揉眼睛,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窝在某人的怀抱里。 昨晚的冷战执历历在目,他们明明谁也不理谁背对着背睡下的,这早晨怎么又恢复原状了!安宁想不着痕迹地挪出身子,可是她刚刚动弹,就惊醒了那个沉睡中的男人。 像被惊忧了好梦的豹子,他睁开狭长的眼,危险地盯着她。 这目光怎么看都像把她当作了他的早餐。安宁咽了咽口水,怯怯地推他铁硬的胸膛,“放开我,我要起床……呃!” 他已经压上她的娇躯,性感磁性的嗓音略带着沙哑:“谁让你钻进我怀里的!” “……”她有吗? “难怪做梦有人抱我亲我,原来是你!”他满眼的鄙夷,只是表象背后隐藏着的促狭是她看不到的。 “……”安宁终于明白什么叫作倒打一耙,明明是他……他居然反咬一口。 面对女子的无声怒视,楚钧大度地没有跟她计较。他松开她,当着她的面站在床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拽拽地丢下一句话:“以后晚上再想钻进我的怀里睡,得事先经过我同意,知道吗?” 安宁拿起枕头,狠狠地丢过去。“滚!” ——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假惺惺的混蛋! * 安宁下楼的时候,见楚钧正坐在餐厅里看早报,早餐还没有端上来。 听到脚步声,楚钧并没有抬眼,只是随手把看过的早报丢到桌上,角度刚刚好,可以让安宁毫不费力地看到上面的头版新闻。“王姐,上饭吧!” 王姐便拍拍手,示意佣人端上早餐。 原来,他是在等着她用早餐啊!安宁偷偷瞧了他一眼,男子目不斜视,把她忽略得很彻底。她便在心里冷哼一声,顺手拿起他看过的那张报纸。 那么明显地摆在她面前,她倒是好奇他究竟想让她看什么。 投入眼帘的是陈宇森那张熟悉的俊脸,不过依偎在他怀抱里的女人却并非丁秋瞳,而是换成了苏苏……不对,应该是申婧洁。 尽管申婧洁整容成了苏苏的样子,可是安宁仍然能够分辩出她们俩的不同。首先是气质,再者是眼神。申婧洁说得好听点是凡品,说得难听些就是赝品。而苏苏则仙气十足,气质优雅高贵,那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并不是把容貌整得相似就可以鱼目混珠的。 不过,让安宁惊讶的并非那张酷似苏苏的美丽容颜,而是陈宇森竟然跟申婧洁走到了一起,这实在令她大跌眼镜。 早就知道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可是……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丁秋瞳也成了昨日黄花。 身边传来敲来银叉敲击餐盘的声音,安宁才意识到早餐已经端上来了,而她对着报纸发呆的时间也足够长。 楚钧丢下银叉,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时值今日,她还是在乎陈宇森! 安宁把早报放下,拿起餐具开始用餐。早餐有她喜欢吃的牛角面包,还有法国风味的土豆泥,窖藏的葡萄酒,以及西班牙烤肉,全都是依照她的口味喜好做的。 也许是怀孕的时间还短,她并没有出现孕期反应,吃什么都香。 楚钧慢慢地用着早餐,他的吃相极其优雅,这是从小良好教养的结果。虽然并没有跟安宁说话,而且看起来对她爱搭不理的,可是眼睛的余光却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她。见她胃口,也不挑食,便放下心来。 正吃着饭,王姐过来了,说:“太太和大小姐打来电话,说她们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机场接凌先生,中午一起吃饭!” “嗯,”楚钧淡淡地开口:“姐夫回来了!” 安宁抬起头,他是在跟她说话吗?见王姐已经离开了,周围只有一个侍立的女佣,看来他是对她说话了。 她没见过楚钧的姐夫,只是听顾依凝说,此人是凌琅的堂兄。作为黑道家族出身的长子,自然也脱不了黑道大佬的身份。对于这种身份的人,安宁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此人又是楚钧的亲姐夫,如果接风的时候她不出现又说不过去。 沉默了片刻,她问道:“依凝也去吗?” “不知道,多数应该能去吧!”楚钧语气淡淡的,神色淡淡的,赌气的迹象已经不明显了。 可是安宁并没有打算停战,他招惹了她,就想这么轻描淡写地抹过?休想!她仍然板着脸,不肯正眼瞧他。 吃过饭,楚钧坐在沙发里,叫来了裴骏元问话。 裴骏元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眼睛却红红的,像熬了整整一个通宵。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楚钧修长的指轻轻叩击着沙发扶手,淡漠的俊颜看不出喜怒。 可是裴骏元却是知道厉害的,他两次陪护安宁都出差错,实在无法自圆其说。楚钧给了他这次立功赎罪的机会,他当然要赶紧把握。 “电话卡是便利店里售卖的,恰好那家便利店的门外就有一个闭路摄像探头。我查到了售出的当日时间,然后看了整整一夜的摄像视频。”裴骏元的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是熬夜所致。他拿出便携笔记本,调出了一段视频画面,交给楚钧。“少爷你看,这个应该就是买电话卡的人!” 楚钧有些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视频,并没怎么重视。因为购买电话卡的可能是临时雇佣的人,或者是外地人,就算看到真面目,想查清楚也要大费周折。可是目光触及到那人的相貌,不由微微眯眸。 旁边的安宁不由好奇,尽管还在跟楚钧赌气冷战,不过关系到自己的事情,看一看也不为过。所以,她便探过身瞅了一眼。 只见视频上出现一个高大健硕的人影,低着头匆匆走进了一家出售电话卡的便利店,大约几分钟之后又出来了。他始终低着头,可是仍然无法掩盖高大的身材。以旁边行人的对比看,此人至少有近一米九的身高。而且,通过画面可以看出他明显有着西方人的特征。 “他是谁?”楚钧转动着食指上的一枚铂戒,不动声色地问。 裴骏元打起精神,努力表现。“我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动用了黑白两道所有的关系来调查他!因为他是西方人,调查起来就容易得多。” “废话少说!”楚钧不耐烦地打断,“他是谁?” 他只要答案和结果,至于过程不感兴趣。 “此人名叫杰拉尔德,德国人,如今在美国的影堂担任职业杀手的职务!”裴骏元把自己辛苦整夜的调查结果悉数汇报。“这次,就是他陪着盛梓晨来T市执行刺杀任务!” 杰拉尔德!这个名字让安宁心里一跳的同时,也让楚钧的眼里闪过一道冷芒。 昨天,安宁所说的一切,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不过,楚钧却笑了。他转过头,看着安宁,嘴角含着浅讥,道:“那些照片就是盛梓晨的同伙转发到威廉手机上的,你现在该知道他是怎样一个鄙卑无耻的东西了!” 安宁的观点却跟楚钧完全不同,她说:“盛梓晨告诉我,杰拉尔德跟苏苏的关系匪浅……” “少爷,苏苏小姐来了!” 不等安宁把话说完,佣人便过来禀报道。 听到苏苏的名字,两人俱是一怔,却是各怀心思。 一道纤细的倩影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正是苏苏。 楚钧站起身,缓步走向她,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却在训斥跟随她回来的人。“你们为什么让她拎这么重的行李!” 两名保镖顿时噤若寒蝉,呐呐地解释道:“苏小姐不肯让我们碰她的东西。” 其实不用问,楚钧也是知道的。苏苏有洁癖,少女时代常常自诩林黛玉,自己的东西从不允许陌生男人碰触。如果不小心被他们碰了,宁愿弃之不用。他只能压抑下心里复杂的情绪,轻声责怪道:“出院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已经好了!”苏苏怯怯的,好像怕楚钧生气,“再说,我不想占用你和安宁的时间!她怀孕了,你该多陪陪她!” “你先坐一会儿吧,我把东西拎上去!”既然她不肯让保镖插手,楚钧只能亲力亲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瘦弱的她自己拎着重重的行李箱上楼。 “嗯,谢谢你!”苏苏甜甜一笑,清丽的模样就像五年前的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楚钧避开了她的目光,拎着行李箱径直上楼去了。 苏苏便走到安宁的身边,坐下。“安宁,吃过早饭了吗?” “嗯,”安宁应了一声,望向苏苏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自然。“你怎么这么快又出院了呢!” “我这病啊总是如此,来得突然去得迅速,已经没事了!”苏苏柔声细气的,美丽的脸上化着淡妆,气色的确好多了。 “哦。”安宁便再也没话了。不过心里却在腹诽,苏苏不是准备离开吗?这怎么也不提离开的事情了,直接拎着行李箱又搬回来了! 而且楚钧对苏苏搬回来住,并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也是,就苏苏这随时都会晕倒的毛病,的确受不得半分委屈和不快的。 见安宁不说话,苏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惴惴地问道:“我回来是不是给你们造成什么不方便了?” 安宁勉强牵起嘴角,摇摇头。 “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难道跟钧吵架了吗?”苏苏关切地问道。 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安宁选择沉默。 “是吵架了呢!”苏苏顿时可以肯定,同时很难过地道:“难道因为我吗?” 这样下去太被动了,安宁不想一直招架,她决定主动反击一次。“苏苏,你认识杰拉尔德吗?” 苏苏美眸闪过一刹那的异色,快得让人看不清,很快消逝不见。眨巴了下眼睛,她很惊诧的样子:“杰拉尔德是谁?” 看着苏苏茫然不解的样子,安宁并没有退缩,而是凝视着她的眼睛,继续道:“他是影堂的一个杀手,他两次想置我于死地!楚钧已经开始派人调查了!”说到这里,她继续仔细观察着苏苏的神色变化。 苏苏似乎很惊讶,道:“太可怕了,还有这种事情!那么找到这个人了吗?楚钧该让人快些把他抓起来,省得再继续害人呐!” 从苏苏的表情里,安宁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此女要么辜,要么就是个天才演员,她实在无法从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出人性的丑恶一面。 终于转开了目光,安宁淡淡地道:“正在查呢!” “楚钧对你这么好,有谁想对你不利,他肯定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就不用担心了!”苏苏亲热地拉起安宁的手,像熟稔的姐妹般。 安宁却像触到什么烫手的东西,缩之不迭。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她便对呆怔的苏苏解释道:“你的手……太凉了,我有点怕冷。” 听到安宁如此解释,苏苏也释然。“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这样的对话实在伤神费力,就在安宁感觉招架不住的时候,楚钧总算下楼了。 “钧,你昨晚跟安宁吵架了吗?为什么我觉得她心情很不好呢!”苏苏站起身,迎上前几步,很关心地问道。 楚钧一怔,目光望向安宁,似在询问她都跟苏苏说了些什么。 安宁却什么话都没有,还把脸别向一边。一疑百疑生,现在她越来越觉得苏苏有唯恐天下不乱之嫌,故意挑起她和楚钧之间的尴尬。 “小两口哪有不绊嘴的,她还在赌气啊!”楚钧的语气却很轻松,像开玩笑般自然,同时走到安宁的跟前,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安宁直接怔住了,她想不到楚钧竟然来这手。如此自然亲昵的举动,如果平时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倒也没什么,现在还当着苏苏的面。再者,昨晚他们明明吵得很厉害,而且冷战到现在谁也不理谁的。可是,在苏苏的面前他却粉饰太平,不肯流露半分疏冷之意。他究竟是何用心呢?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愿在外人的面前丢面子而已。 不过,他的举动还是令她释怀了许多。他说得没错,小两口没有不绊嘴的,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她也就不再执拗,顺势轻拍了楚钧捏着她下巴的大手一把,嗔道:“别动手动脚的!” 在苏苏的眼里,这两个人完全是在打情骂俏。化了淡妆的脸也掩饰不住苍白,涂了口红的嘴唇微微颤抖。 “为了点小事吵了几句,没事的!”楚钧回过头,安慰苏苏:“你不用担心!” 苏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压抑下狂躁的情绪,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没事就好。” “你身体还没痊愈,还是上楼休息吧!半个小时之后卓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王姐,她会替你解决。”楚钧叮嘱道。 听他说这些,苏苏顿时又紧张起来,问:“你、你要去哪儿?” 刚刚回来,她以为他会陪陪她。 “我姐夫从香港回来了,现在安宁和我去机场迎接他,中午一家人就在自家的酒店里团聚。对了,中午你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不用等我们!”楚钧答道。 “……”苏苏嘴唇翕动,却无法再吐出一个字。 安宁却是诧异多过其他情绪的,她原以为随着苏苏的回来,自己和楚钧的关系只会雪上加霜。没想到他轻轻松松几句话,四两拨千金,把原本可能剑拔弩张的场面消弥于无形。既淡化了夫妻俩的矛盾,又借着姐夫归来的事情打发开了苏苏,而且理由充沛得令对方无法发作。 想到这里,安宁心里一动,难道说,楚钧也和她一样,看到苏苏回来就感觉头皮发麻吗?否则,他何必刻意带着她避开苏苏呢! 中午在酒店吃饭,就等于把苏苏排斥在局外。他用这个方式表明了立场,苏苏只是个局外人! 这个看起来很随意的举动,却似乎在给苏苏一个无声的警告:她并非楚家的人,不该关心的事情最好别乱关心。 “别想多了,好好调养身体!中午如果有好吃的饭菜,就打包了让安宁给你带回来!”楚钧看起来的确像个温和可亲的大哥哥,无微不至地关心地妹妹。“下午没事就让她多陪陪你,两人说说话聊聊八卦,时间过得快些。” 他对她关心得越多,就越划开了两人之间的界线。因为他把安宁安插进来,时刻提醒着苏苏,安宁是他的妻子,是他身边不可忽视和缺少的人。对苏苏的关心照顾,是他们夫妻共同的事情,就像骨肉亲人间的互相照应,完全不掺杂任何的暧昧。 苏苏越听越心凉,同时察觉到一个事实——楚钧已经对她起疑了! 方才安宁跟她说的关于杰拉尔德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他,果然,他的耳根子还是禁不起枕边风的!原打算利用盛梓晨让楚钧厌弃安宁恶化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安宁反倒把从盛梓晨那里得到的消息统统告诉了楚钧,而楚钧显然是相信的。 安宁的俏脸上已经有了笑容,她落落大方地对苏苏说:“快上楼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她的语气自然,和楚钧极有默契,完全是当家主母的风范。并没有丝毫阴郁烦躁或者提心吊胆害怕被下堂的恐惧。 苏苏努力牵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 等到楚钧和安宁肩并肩地离开,望着他们的背影,她的眼里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 离开餐厅,穿过甬道,走出别墅。威廉正衣履整齐地站在台阶下面恭候着,给他们打开车门。 坐上车,楚钧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立即详细调查这五年来苏苏在美国的经历!”顿了顿,他又加了句:“还有,她跟杰拉尔德到底是什么关系!”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他的告白 一路沉默,安宁静静地凝视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只觉得心里一片空落。 她和楚钧之间到底有了隔阂,也许因为苏苏的介入,也许因为盛梓晨造成的矛盾。他们可以互相包容互相迁就,甚至在苏苏和盛梓晨的面前团结一致,默契地上演夫妻恩爱的戏码,但当他们俩单独相对的时候,只会觉得更加尴尬。 他对她有了嫌隙生了疑心,她对他也一样!只是,谁都没有真正的发作,因为他们要把这段婚姻维持下去,为了他们共同的孩子! 纤手再次抚向平坦的小腹,安宁更加沉默。她凝望着车窗外,呆呆地出神。 “苏苏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她优雅高贵美丽,很符合我心目中女神的形象。一度,我觉得她就是我的雅典娜!”一个性感淡然略带沙哑的男子声音在寂静的车厢时回响,那么自然而然,让人不由自主被他的话所吸引。 正在对着窗外沉思的安宁回过神,她转过头,望向坐在身侧的楚钧——他在跟她说话! 楚钧也望向她,两人的眼睛对视,坦城而专注地凝睨着对方。 他有一双极美的眼睛,狭长的眼尾稍微上挑,眼瞳幽黑深沉,就像一望无边的夜穹,又像灿闪的星空,引人迷醉。当他用这双眼睛专注地凝视一个女人的时候,几乎无人能够逃脱开他的催眠。 安宁并不例外,她是个很普通的女子,与他相识并且结婚怀孕。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个男人都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那部分。他的优雅高贵,他的绝色魅颜,他的温柔体贴,都是致命的毒素。她深中其毒,无可救药。 想过要离开,可是她不敢想象离开他之后的生活。这种恐惧让她选择退让,在他和苏苏的暧昧里一退再退。她不断地安慰自己,楚钧对自己虽无真爱,却有责任心。他是个很好的丈夫,以后也会是个很好的父亲。如果离开他,自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一个男人,自己的孩子再也不可能有一个像他这样的慈父。 在外人面前,她可以默契地陪他演戏。在他陪伴苏苏的时候,她可以默默地避开。可是,为什么他得寸进尺,居然非要撕开最后的那层纱布,把他对苏苏的真情彻底裸露出来给她看? “你和苏苏的过往,我不感兴趣!”安宁转过头,声音虽轻却透着疏冷,“以后不必在我的面前说!” 楚钧扳过她的下巴,迫她抬头对视他的眼睛,他的声音透着不可违逆的坚决:“这些话我必须要跟你说!否则,我们俩之间就永远解开这个疙瘩!” 安宁怔了怔,他的意思是……想解释什么,以化解她对他和苏苏之间的成见吗? 他凝视着她澄澈的清眸,慢慢地道:“我对她的爱在分手后的五年时间里逐渐被恨代替!在我遭遇了车祸双腿残疾之后,她不告而别,远走异国他乡!那一刻,我真得恨透了她!此后的日日夜夜,分分秒秒,无时无刻不在增加着对她的怨恨和憎恶。时间越久,积攒在心里的怨念就越深,我已经快忘记爱她的感觉了!” 安宁轻轻掰开楚钧的大手,然后握住他修长的手指,唇角牵起浅浅的弧度,轻轻地说:“可是,她离开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所认为她辜负你的,其实都是你误解错怪了她!怨念越深,你现在对她的愧疚就有多深,深得你拿下半辈子来偿还她都不够!” 又是一阵沉默,楚钧许久没再开口。也许安宁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令他无法辩驳。 每个人都有软肋,每个人都有不可触及的法门。安宁不敢想象失去楚钧后,她和孩子要如何继续以后的生活。而楚钧永远都不敢想象,苏苏离开的五年里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每次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拿什么来补偿苏苏都不够! “不要打断我,让我说下去!”楚钧终于再次开口,他的嗓音更加沙哑,语气也很沉重。 于是,安宁保持沉默。他说,她听。 “我的腿伤到了筋骨,但是医生说经过矫治训练可以恢复。不过,我拒绝了医生矫治的请求,因为我要等着看看,那个弃我而去的女人是否永远不会出现!”楚钧继续自己的话题,他沉溺在往事中,那双犀利深邃的眼睛也变得忧郁哀伤起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偷偷练习矫治。因为我不想做个整天只能坐在轮椅里的废物,我要重新站起来,要做这个世界的强者!我要让那个弃我而去的女人看到,她抛弃我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时隔多年,提起苏苏的离弃,楚钧仍然满怀激忿。安宁能够看出,苏苏的离开远远比他双腿受伤给他的打击还要严重百倍。这说明,他当年对苏苏的感情的确很深。所以,他更加无法容忍原谅她的离弃和背叛。 “哪怕我的双腿已经矫治痊愈,哪怕我已经变回了那个强壮正常的自己!可是我始终坐在轮椅里不肯起来!我要等她,等她回来!”说到这里,楚钧的嘴角浮起一丝冷入骨髓的笑:“我跟自己打了个赌,等她回来的时候,假如她不嫌弃我是个残废,我就原谅她!假如她看到我坐在轮椅里就离开,我便要对她施以最可怕的报复!” 安宁默默地注视着楚钧,她终于明白初识楚钧的时候,他身上那股子幽冷淡漠的寒气因何而来子!为爱所伤的男子,心里盛满了恨!他患得患失,对那个女人又爱又恨!所以他行事极端偏激,甚至隐隐有些毒辣。这都是因为他内心的伤痛自卑所致。 无论当年的真相如何,苏苏毫不解释地离他而去五年,都给他的精神身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打击。也许从前的楚钧温文儒雅,也许他幽默风趣,也许他阳光坦荡,可是随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重创,他彻底地改变了! 他变得淡漠凉薄,变得残忍恶毒,只是从前受到的良好教养让他坚守着最后的良心底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一年一年地过去了,她始终杳无音信!随着年龄地增长,家里人逼婚的压力越来越大。无奈之下,我向现实低头,接纳了家族为我安排的未婚妻丁秋瞳!我不爱她,甚至从来都懒得正眼看她!没想到……”说到这里,他自嘲地摇头冷笑,“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女人也背叛了我,她投进了陈宇森的怀抱!” 安宁轻轻依偎进他的怀抱,她是如此得心疼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用肢体语言告诉他,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会背叛他抛弃他! 感觉到了安宁的暗示,楚钧那双冰凉的眸子涌起温暖之意。他拥着她,轻轻啄吻她的唇,然后继续说道:“自打丁秋瞳离开,我更没打算离开轮椅里,偏偏我就跟自己杠上了!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女人!只要哪个女人不嫌弃我残废,真心愿意嫁给我,我就娶她!” 听到这里,安宁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她就是这么被他选中的! 说到这里,楚钧也笑了。他凝视着妻子的目光充满了温柔,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柔声道:“没错,就是你!” “就算你双腿残疾,估计想嫁你的女人也不少吧!为什么唯独选择我呢?”安宁并非不谙世间的小女孩,她当然懂得,以楚钧这样的身家背景,若是他想娶,绝对会有数不清的漂亮女孩愿意嫁给他,绝不嫌弃他的残疾。 “因为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楚钧搂紧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极是亲昵。“我不讨厌你身上的味道,不讨厌你的笑容,不讨厌你说的话!” 没有遇到安宁之前,他的性格阴郁古怪,对女性充满了排斥心理。也有过明星嫩模想靠近他,他也尝试接纳。可是他受不了她们身上散发的香水味道,厌恶她们谄媚讨好的笑容,根本就不容她们靠近他的身体。时间久了,关于楚钧不近女色的传闻就越来越多。于是,猜测他车祸之后不能人道的谣言也随后散播。 遇到安宁的时候,正是他心情最坏的时候。她的不亢不卑,她的清丽秀美,她的淡然恬静,她的倔犟要强,都令他僵冷的心湖开始化冰,然后慢慢荡起涟漪。 此后一次次的巧遇,一半是他人为制造,一半也确实他们有缘。娶她为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他是个我行我素的人,想到就做。 那时的安宁正为婚事闹得焦头烂额,他也迫于家族的巨大压力,他们的结合水到渠成,几乎没遇到多大的阻力。 “和你结婚的时候,我没考虑那么多!就是想找个自己不讨厌的合适的女子完成婚育任务而已!没想到……”说到这里,楚钧眸里的柔情更深浓,他吻着她,低喃道:“安宁,我越来越喜欢你!” 依偎在他宽阔结实的怀抱里,听着他的真情告白,安宁被彻底感动了,又不敢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感情远胜于他,因为她对他的喜欢已经变成了爱! 楚钧和她的感情步伐慢了一个节拍,她不敢暴露自己的底牌,只能以无声来应对他的真诚和温柔。 “宁宁,你说话啊!”楚钧抚摸着她的香肩,吻着她的秀发。她埋首在他的怀抱里,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让他没有把握,也摸不透玄机。“难道我说了这么多,都无法解开你心里的疙瘩吗?” 过了好久,只听女子弱弱的声音响起:“你是说,现在已经不爱苏苏了吗?” 对待这个问题,楚钧比较慎重地考虑了一下,说:“不爱了!” 安宁彻底地被震感了!她万万想不到“不爱了”三个字那么轻松地从楚钧的嘴里说出来。最唯美的初恋,最圣洁的女神,五年的纠结痛苦,到今天他亲口对她承认说“不爱了!” 他不爱苏苏了!也许从苏苏离开的那刻起,他就不再爱她了!若说恨也是一种情感,那么他无时无刻不被这种感情所困扰折磨。当五年后苏苏归来,揭开了她离开的真相,他心里的恨顿时消失。 爱没了,恨消了!他对今天的苏苏只有满腔的愧疚和疼惜。可是,这与爱情无关! 安宁终于明白了,明白了楚钧话里的意思。果然,聪明如他早就看出了她内心的纠结——自己的丈夫心里始终盛着别的女人,任何妻子都不会快乐幸福! 所以,他对她详细地叙说了和苏苏的过往以及爱情,还有他这些年的心理路程。他对苏苏各个时间段的情感变化。他是如此的真诚坦荡!安宁感动于他的勇敢,能够如此透彻剖析自己感情的人,一定是个敢爱敢恨,敢做敢当的真男人! “现在,我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你和我们的孩子!”楚钧深情地凝望着她,柔声安慰道:“你懂吗?” “嗯!”安宁咬住唇,她想忍住不哭,可是泪水已是夺眶欲出。 “傻丫头,你哭什么!”楚钧见安宁哭了,他却笑起来。无铸的俊颜更加迷人,他的笑声爽朗动听:“被我感动了吗?” “……”讨厌!这家伙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歹毒,可是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呢!安宁心里甜甜的,攥起粉拳轻轻擂击他结实的胸膛。 楚钧轻轻吐出口气,怀里的小女人果然还是很好哄的。看她这些天郁郁寡欢的模样,他真担心哪天她会给他来个不告而别,可不好收场。 从她当众宣布要跟陈宇森走的那天起,他就不再对自己有信心了!同时告诫自己,何必跟她较真呢!原本就是场各取所需的婚姻而已,她是他的妻,而且怀了他的孩子,对她宠溺纵容些无可厚非。再者,他比她大四岁,迁让她也是应该的! “对了,关于那个盛梓晨!”提到盛梓晨的时候,楚钧的音尾拉长,同时密切注意着安宁的神色变化。 安宁果然抬眼看他,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既然你说他救过你,也等于救过我们的孩子!”楚钧斟酌着,缓声道:“等查清了当年他谋害我的真相,我可以斟情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 没想到楚钧主动提出了盛梓晨的事情,而且他的决定非常合乎情理。安宁更加满意了,她抿嘴儿道:“你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相信你自有处事的底线!”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不快纠结烟消云散。 夫妻相处在于沟通,那些不愿意解释,不愿意沟通的人,其实就是不在乎。假如他在乎,假如他珍惜,他自然会主动解决矛盾纷争。 安宁压抑着内心的欣慰和甜蜜,佯装平静地再次把头转向车辆外。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车子早就停在了机场。“呃,到了!” 楚钧哑然失笑,“早就到了,你才发现?” 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存在,哪里注意到车子早就到了机场并且停下了呢!垂下眼睑,她挽唇不语。 “下车吧,姐夫应该到了!”楚钧先下车,然后亲自为她打开车门。 安宁享受着楚钧的照顾,并且理所当然地归纳为他在他的孩子服务呢!他对她的好,难道不是多半因为她腹中的孩子吗? 不过,既使如此,她也很高兴了!多数因为他在车上对她说得那番话,他对苏苏感情的深度剖析,他亲口承认不再爱苏苏了,还有他深情温柔地对安宁告白说,他越来越喜欢她! 总之,安宁体会到了热恋的甜蜜和酸楚,还有陷入爱河中的患得患失。不过这一切情感,她都小心奕奕地掩藏起来,不敢让这个狡猾的男人看透她的底牌。假如他知道她无他不可,知道她其实多么害怕会失去他,估计这家伙就是另外一副嘴脸了吧! 楚钧看着安宁恬然抿笑,不由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安宁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在想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后该是怎样可爱的小模样!” 这个话题果然吸引住了楚钧,他很感兴趣地幻想了一会儿,笑道:“长得你多一些,扎着小辫子,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啊?”安宁有些意外了,别的男人大多都希望妻子能生个儿子,他却喜欢女孩。 “怎么,你不喜欢女孩?”楚钧为自己和妻子的喜好有分歧感到意外。他以为,她喜欢女孩的。 安宁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喜欢!不过,你的家人应该更喜欢男孩吧!” “孩子是我们俩的,管别人喜欢不喜欢作什么!”楚钧与她十指相扣,边走边聊道。 机场的天色有些阴沉,风刮得很大,不过安宁却觉得暖暖的。此时跟她十指相扣的这个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的楚钧!他本该如此温柔体贴,也许他对她并无真爱,却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丈夫! 她,没有嫁错人! * 把手里的早报反复地看了又看,陈宇森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宇森,从早晨到现在,你都看了好多遍了!有什么意思嘛!”申婧洁娇媚的声音传过来,她亲昵地从身后抱住陈宇森,玉手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儿。经过昨晚的鱼水之欢,她跟他的关系有了质的突破。“还不如抬起头来看我,我多么好看呀!” 申婧洁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因为就连整容医师都夸赞这张脸完美无缺。而且,她还拥有苏苏缺少的青春和健康。 陈宇森丢掉手里的报纸,握住申婧洁听香肩,欣赏着她的美貌,赞道:“婧洁你真是太美了,每次看到你就像在欣赏一幅画!” “你这张嘴巴越来越会讨人家欢心喽!”申婧洁心花怒放,动情地搂住他,趁热打铁:“宇森,你爱我吗?” “当然爱!”陈宇森吻着申婧洁的如花容颜,然后开始剥她的衣服。昨晚跟她有了肌肤之亲,少女青春的身体令他疯狂。“我现在只爱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申婧洁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小手边挑豆着他。 “结婚?”陈宇森却是有些诧异不解的,待到他领会过来她的意思,便笑着说:“我现在公司……” “行了,别再拿你公司的事情当借口!”申婧洁忍不住了,每次她试探结婚的事情,他就以公司的生意忙为借口。她认为,这纯粹是借口。“我只是想要一场婚礼而已,这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如果真得忙,婚礼可以简单些……”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手机竟然选在这个时间响起来,打断了她的话。不由有些窝火,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脸色顿时有些变了。 “是谁打来的?”陈宇森问道。 “唔,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申婧洁吱吱唔唔的,同时把手机丢回原位,悻然地说:“总是打电话来骚扰,真讨厌!” 陈宇森听说是她的前男友,连忙支招:“你可以把他的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拒接啊!” 这招曾是安宁对付他的,他拿来帮助申婧洁。 “这个……唉,不管怎样,总是相爱一回,我没那么狠的心呐!他也没什么,就是日子久了想跟我说几句话而已!”申婧洁随口说道。 哪知道陈宇森听她这样说,更加感动。“你真善良!如果安宁也能像你一样……” 其实,有时候他给安宁打电话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而已,并非有什么图谋。毕竟她身边有一个那么可怕的男人,他根本招惹不起。 两人正说着话,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申婧洁拿起来看了看,神色不自然地说:“我给他回个电话,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而且快要结婚了,让他以后别再骚扰我!” 陈宇森只是勉强地笑了笑,便没再说话。 * 申婧洁拿着手机躲进了洗手间,压低声音很不高兴地说:“不是说了吗?以后你的事情不要再找我了!你的钱我也不再赚了……” “呵,看来每个人都会过河拆桥这一招啊!”电话里传出一个天籁般动听的声音,尽管说着不悦的话,却听不出任何的火气。 申婧洁深吸一口气,她也不敢太得罪她,便放缓了语气,道:“我真得不能再帮你了,因为我要结婚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不愠不火,还是那么动听。“假如他知道你当初接近他的真相,知道你是照着我的样子整容,知道你资助他的那笔其实是出自我的手,你以为他还会再想娶你吗?” 听到这些,申婧洁顿时紧张起来,语气变得愤怒:“你威胁我!” “嘎嘎,”银铃般的笑声无比动听,女子似乎在电话那端笑得花枝乱颤。“你真聪明!当初我选你来帮我做事,看来并没有选错呢!” “哼,”可惜申婧洁并不是个胆怯的女人,她完全没有流露任何的惧意,冷笑道:“没错,我是骗了陈宇森!那么你呢?假如被楚少知道你对他的算计欺骗以及你对安宁做的那些事情……” “住口!”甜美如夜莺般的声音终于变得冷厉,喝斥道:“你敢!” “你敢我就敢!”申婧洁扬起弯月般的细眉,趾高气扬。 电话里久久地沉默着,半晌听到对方幽凉的声音如同夜魅般响起:“好吧,算你狠!” 尽管是大白天,申婧洁的脊背仍然窜过一股子寒流,浑身毛发陡竖。其实从她第一次见到苏苏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邪气。看似天真无邪纯良无害,实际上非常诡异可怕。 说不清什么原因,她就觉得她可怕。见对方已经不再纠缠,她也适当让步,缓和了语气,道:“苏小姐,我们各退一步,相安无事,岂不是大家都好!” “大家好才是好!”女子再次娇笑连连,似乎被逗得乐不可支,“你说得真好!” 申婧洁的额头竟然渗出了冷汗,她不再说话,等着看对方下一步的反应如何。 “既然这样,以后我就不打扰你了!”声音那么甜美轻柔,丝毫并没有因为申婧洁的拒绝而有所不悦。“再见。” 申婧洁没想到她如此好说话,连忙应道:“苏小姐,再见!” 挂了电话,她揩去额角的冷汗,心里兀自惴惴的。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人影,顿时吓得大叫起来。 “别害怕,是我呢!”陈宇森轻声地安慰道。 看到陈宇森,申婧洁的脸都几乎吓白了。“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刚进来,听到你在打电话,就没打扰你!”陈宇森神色自然,似乎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对了,我听你挂电话的时候好像说了句苏小姐再见!你的前男友是个女人吗?” “噢,”申婧洁作为恍然大悟的样子,解释道:“苏小姐是我前男友的新女友,她和他一起打电话,想让我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原来是故意炫耀来了!”陈宇森顿时很嫌恶的样子,哼道:“这种小人,以后别再跟他们来往了!” “我早就不跟他们来往了!”申婧洁见轻易地骗住了陈宇森,不由很得意。原来,男人是如此好哄啊。“宇森,你以后可要对我好哦!” “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好!”陈宇森拍拍她的肩膀,说:“韩律师就在外面,你赶紧出去问问他我们办理结婚证的事情,我稍后就过去!” 听到这里,申婧洁更加惊喜,她没想到陈宇森这么快就答应了。禁不住他的催促,她赶紧拔腿出去,寻找韩律师去了。 等到申婧洁离开,陈宇森便拿起了她遗落在洗手间里的手机。这只手机是他刚刚送给她的,用他的指纹就可以解开锁屏。 他调出了刚才拨来的电话,然后回拨了过去。 * 申婧洁果然在客厅里找到了韩正,不过她提起登记结婚的事情,韩正却是一头雾水,表示并不清楚。 得到这样的结果,申婧洁不由满腹疑问,同时,她发现自己急匆匆地赶出来,居然忘记拿手机。 等她再回到洗手间,发现房间的门被反锁了,里面传出哗哗的水流声。 “宇森,你在洗澡吗?”申婧洁担心自己手机里的内容被陈宇森发现,就说:“你开门,我进去陪你洗吧!” 好久,里面传来陈宇森的声音:“不用了,我快洗完了!” 他这样,申婧洁也不好坚持,便提醒道:“我的手机还在里面,你不要弄潮湿了!” “我知道!”说完,水流声更大,根本听不清里面的动静了。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申婧洁说完,便忐忑地离开。 * 浴室里,陈宇森衣履整齐,他根本没有洗澡。 挂断了电话,他非常兴奋。做了这么多,准备了这么久,终于被他抓住了这个天赐良缘的好机会! 镜子里映出了他的狞笑,而他的笑声却被湍急的水流声掩盖。 * 苏苏同样的兴奋,她挂断电话,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陈宇森,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当初选中你,说明我很有眼光嘛!” 这本是个很完美的计划,只是中间出了很多插曲,节外生枝地发生了许多变化。不过,总算她最初没有看错人!陈宇森果然还是爱着安宁的! 只要能重新夺回安宁,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像她一样,只要能重新夺回楚钧,她也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棋局已经布好了,就等着鱼儿自投罗网了! * 去机场接了楚钧的姐夫,然后又跟返回的焦秀珍母女见面汇合。一家人重聚当然少不了一番热闹可言。 不过,焦秀珍母女俩还带来了一个人,安宁见过一次的,就是楚钧的外甥女白雯珊。 当初白雯珊介绍了整容过的申婧洁给楚钧认识,想让楚钧留下申婧洁在身边做女佣,却被楚钧拒绝了。白雯珊一度对安宁非常排斥,敌视态度十足。 安宁无法理解白雯珊对自己的敌意,还有其对楚钧的爱慕,只能说这孩子大脑还没发育成熟,有些恋父情绪吧!不过白雯珊恋的不是父亲而是小舅舅! “小舅舅!”白雯珊再见到楚钧,还是那么亲热,语气还是那么嗲。“人家好想你呢!” 楚钧淡然地笑着,揽了身畔的安宁,对白雯珊扬眉道:“这是你小舅妈!多大的孩子了,还不知道叫人!” 挨了训斥,白雯珊委屈得嘟起嘴巴,咕哝道:“人家还以为她是你的女佣呢!” “胡说,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怎么跟女佣扯上关系!”楚钧一本正经的。 安宁却忍不住瞪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有些制服控倾向。当初刚住进他家时,他还拿出女佣服让她换上,满足他变态的嗜好。不行,等有时间,她得好好审一审,他为什么对女佣装有偏好,是不是以前喜欢过家里的小女佣。 白雯珊还是不高兴,悻悻地哼道:“我看她也不怎么样,根本就配不上小舅舅!”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焦秀珍宠溺地点了点白雯珊的额头,笑着说:“她是你的正经小舅妈,已经怀孕了,过些日子就要和你小舅舅举行婚礼,不许没大没小的!” “噢,原来是奉子成婚啊!”白雯珊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可是眼神里却隐隐流露羡慕。她就说嘛,这样没家境没优势的女子怎么能得到小舅舅的青睐,原来是肚皮争气啊。 “小丫头,你的语气怎么酸溜溜的。知道的说你小孩子家不通事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你小舅舅呢!”楚嘉琪忍不住打趣道。 “小姑姑,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我呢!”白雯珊难过起来,眼圈都红了。“我只是替小舅舅感到不值!” “得,我感觉很值,你就别替我瞎操心了!”楚钧睨了白雯珊一眼,便牵起安宁的手转身。这个外甥女越长大,心思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 楚钧说中午在自家的酒店里聚餐,等车子在万金流苏的地下停车场里泊下时,安宁才知道原来这家酒店也是冠华的产业。 想起自己当初在这家酒店相亲的事情,她就不禁暗中瞪了楚钧一眼。 “那时我不知道丁秋瞳收买了保安,大意了,让她有机可乘欺负你!”楚钧显然也想起了那次相亲事件,便笑着安慰地吻了吻她。“所以,这次顾依凝扣着她不放故意整治她,我也没插手管,让她多吃点苦头,谁让她胆敢得罪我的老婆大人!” 安宁想不到顾依凝竟然会做这种事情,不由哑然失笑。“依凝中午为什么没过来呢!” “待会儿就来了!” 一行人说着话,离开停车场的时候,就见陈宇森带着申婧洁走下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狭路相逢,多少有些尴尬。陈宇森牵着申婧洁的手,步履匆匆地离开,几乎不敢抬头。 安宁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很平静。 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终有一天相见如同路人!那些付出的感情,都淡如云烟,风吹过,无影无踪。 “还没看够吗?”身边响起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如果不是他身边有女人了,你可以跟他去!” 话虽然这样说,但大手却牢牢攥紧了她的纤手。想再去找陈宇森?门都没有! 自打上次她当众决定要跟陈宇森走,楚钧已经不敢再轻易做这样的试探。不过今天的早报制造了很好的舆论,申婧洁是陈宇森最得宠的新欢。估计以安宁倔犟要强的性子,应该不屑于跟申婧洁争宠的。 安宁感觉到他的紧张,不由好笑。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了些。而且太注重他的面子问题,还对她曾选择陪陈宇森去医院的事情耿耿于怀呢。她抿嘴儿,用另只手轻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别怕,当着你家人的面,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这话乍听像是安慰,可是楚钧的俊脸变得更黑了。她是什么意思?如果不当着家人,她还真打算去找陈宇森重叙旧欢啊! “醋坛子先生,走了!”安宁暗暗好笑,悄悄在他肘部铁硬的肌肉上扭了把,却暗暗吐舌甩手指。这家伙一身的钢筋铁骨,她想掐他一把每次都是自己吃亏。 随行的人都没注意到小两口私下的波涛暗涌,表面看,他们就是柔情蜜意打情骂俏的小两口! * “哇,好奢华的包厢啊,我喜欢!”进到预订好的包厢里,申婧洁发出欢快的叫声,不过随即想到一件事情,又嘟起了嘴巴,娇嗔道:“宇森,你什么时候才肯跟我结婚……” 陈宇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把申婧洁按到沙发里,目光有些怪异。“快了,等忙过这件,我就和你结婚……” 两人的神态极度亲昵,申婧洁以为他想跟她亲热,半推半就地嗔道:“门还没有关呢……” 话音未落,她就感觉胳膊上传来凉凉的麻疼。转过头一看,陈宇森正把一管药液推进了她胳膊的肌肉里。 “啊,你在干什么?”申婧洁吃惊地叫起来。 “别动,我只想让你好好睡一觉!”陈宇森伸手捂住申婧洁的口鼻,不让她叫出声。然后注射针剂的手用力一推,把针管里剩余的药液全部推了进去。 * 一家人坐下没多久,顾依凝和凌琅两口子也到了!大家凑到一起,这顿饭无疑吃得非常热闹。 安宁和顾依凝坐在一起,悄声问了丁秋瞳的事情,委婉地表示不愿再跟丁秋瞳有什么纠葛。“都过去了,陈宇森已经有了新女友,我和她……就算有什么恩怨也该放下了!” 顾依凝摇摇头,叹道:“你啊,太宽容了!那个丁秋瞳这次倒真得没做坏事,我教训过她,今天早晨就把她放走了!” 听说此事已经了结,安宁放下心,随意地和顾依凝等人聊着其他的话题。 吃得差不多时,她突然觉得胸闷,也许这也属于孕期反应吧!就说自己想去洗手间,趁人不注意,打开房门出去,想到外面透透气。 就在此时,她看到一抹纤细的影子闪进了隔壁的房间里。尽管只是眨眼的功夫,但她还是辩别出了,那个人影依希好像是——苏苏!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致命的陷阱 席间,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着饭,焦秀珍趁机提出举行婚礼的事情。 “安宁已经怀孕了,结婚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总不能让她挺着个大肚子出现在婚礼上吧!也不能等孩子落地会叫爸爸妈妈了再举行婚礼,那会惹人笑话!我们楚家可丢不起这样的脸呐!”焦秀珍边说边看着儿子,脸色隐隐有些紧张。这个儿子她是最了解的,万一就是任性不肯娶安宁,她也没办法。 虽说儿子对安宁十分的宠爱,但是他对苏苏的感情更加深厚。他可能会为了苏苏的身体着想,一直拖着不肯举行婚礼。尽管两人已经领了结婚证,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可中国人习惯把正式举行婚礼仪式看作真正意义上的结婚! 若是安宁真能给楚家生下后人,就真正算楚家的媳妇了!总这么拖着,会惹来诟语。再者,两人举行了婚礼,等于尘埃落定,也让苏苏死了心。 楚钧正在给安定挟她爱吃的鸡翅膀,听母亲这样说,拿着筷子的手略微一滞,随即又恢复平常。他把一块可乐鸡翅挟到安宁的碟子里,放下筷子,仍然沉默不语。 见楚钧没有表态,楚嘉琪也上阵了:“我觉得安宁是我们家的福星!这么多年了,我们楚家都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自从她跟了你之后,你的腿也好了,她也怀孕了,正是双喜临门!你要不娶她,真对不住她带给我们家的福惠!” 楚钧仍然沉默,似乎在考虑。 安宁没动碟子里的鸡翅膀,只是端杯子喝着荞麦茶。 “哎,你倒是说话啊!”顾依凝是个急性子,她忍不住拿起筷子探身过去敲楚钧的手背。“聋了还是哑了?” 楚钧抬了抬眼皮,却没瞧顾依凝,只对事不关已的凌琅说了句:“看好你老婆,别老让她对我动手动脚的!” “咳,”安宁不小心被茶水呛到了,接过服务小姐递过来的纸巾,掩住唇。 凌琅不以为然地扬眉,语气淡淡地:“连我都想敲你两下了!到底如何决定,你说句痛快话!” 这两口子向来是妇唱夫随,别指望凌琅能管教他那位做警察的野蛮娇妻(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顾依凝性格直爽,再加上被凌琅给宠坏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近些年来愈发口没遮拦。 白雯珊不高兴地撇嘴,酸酸地说:“小舅舅的腿痊愈那是他本身有福气,跟旁人有何关系呢!就算是安宁怀孕了,难道就必须要举行婚礼吗?只要小舅舅愿意,有数不清的女人不要任何名份都可以给他生孩子呢!她能有这个资格就该偷笑了!既然小舅舅不愿意举行婚礼,我们该理解支持他!等他愿意娶她的时候,不用我们催,他自己就会主动去做了!” 凌坤呷了口茶,什么话都不说。他是个看起来不苟言笑的人,除了偶尔给妻子挟点吃食,和堂弟凌琅以及妻弟楚钧聊两句话,对于众人热议的话题,他完全保持缄默。 一片尴尬的寂静里,安宁终于开口了:“雯珊说得对!楚钧若想娶我,不用大家催,他也会主动去做!他若不想,逼他做出决定又有何意思呢?” 她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嘴里却涌起淡淡的苦涩。他仍然在意苏苏的感受,怕刺激到苏苏,因此不愿意在此时举行婚礼! 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属于合法夫妻。至于婚礼……有没有也不是那么重要! 想到这里,她又喝了口荞麦茶,嘴里的苦涩却更浓了。婚礼真得不重要吗?不,每个女人都渴望并且幻想有一场盛大热闹的婚礼,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心仪的男人!怎么可能不重要,那不过是自我安慰或者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安宁的话豁达宽容中隐隐透着悲伤,这让在座的众人都沉默了。是啊,若是那个男人不肯,逼迫又有何趣! “唉,安宁你懂事得让人心疼!”顾依凝皱着眉,大摇其头,同时狠瞪楚钧:“没良心的男人听好了,讨到这样的媳妇儿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懂得珍惜!要是哪天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依凝!”安宁连忙悄悄掐顾依凝的腿,示意她别在餐桌上信口开河。天呐,她哪会那么容易跟别的男人跑!说得她好像水性杨花似的,真丢人! “别怕,我帮你教训他!”顾依凝拿着筷子又去敲楚钧的手背,但是这次狡猾的男人学乖了,早就闪开。她打不到,更加生气,嚷道:“哎,楚钧你听着,赶紧娶安宁!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怀孕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许耍赖!” 安宁满额黑线,天呐,这算是讹人吗? 哪知道楚钧的神回复更加震惊四座:“你确定是我一个人做的?” “……”于是,就连顾依凝也败下阵来了! 凌坤都忍不住笑了,凌琅则安慰爱妻:“你让他嘴硬,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得到老公的安慰,顾依凝点点头,然后对楚钧示威性地捏了捏粉拳:“要是敢辜负安宁,看姐姐怎么修理你!” * “……我早就瞧安宁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也许我就能留在楚少的身边!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怀孕了,真是走了狗屎运!” 洗手间里,申婧洁咬牙切齿地通着电话,她眼睛盯着化妆镜里的自己,那张美丽的容颜却并非她的本来面目。为了钱,她不但出卖了灵魂而且出卖了自己的皮相!原本她有一张不亚于这张脸的美丽容貌,现在却几乎记不起自己本来的样子。 “你没看到她现在得意的样子,就因为她怀孕了,小舅舅特别宠着她,就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得!还有那个女警长,跟她一个鼻孔出气。现在安宁有靠山了,连我都不瞧在眼里,真是气死了!”电话那端传来白雯珊瑚气急败坏的声音,她真得快要憋屈死了。正好申婧洁打来这个电话,她便把心中的憋闷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申婧洁冷笑着,她知道白雯珊对楚钧的畸形迷恋,当然看不惯他对安宁的宠爱。不过她给她打电话可并非想听这些抱怨,而是另有目的。“雯珊,我也恨她!这样吧,到午后一点钟的时候,你就说范芳芳找她,把她带到碧海厅包厢里,我替你教训她!” 听到这里,白雯珊似乎有些犹豫害怕:“你想干什么?现在她很得小舅舅的欢心!” “我就想找找的她的晦气而已,不会闹出大事!放心,一切有我呢,不会怪到你的身上!记住,一定说是范芳芳有急事在碧海厅等她,这样她才会及时过去!”申婧洁嘱咐道。 犹豫片刻,白雯珊终于决定了。“好,我可以帮你把她骗过去。不过,出了事可不许把我扯进来!” “放心,我怎么可能害你呢!”申婧洁信誓旦旦地:“再说也不会出大事,不过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罢了!” 挂了电话,申婧洁握着手机出神地想着什么。这个电话其实是苏苏让她打的,她也不知道苏苏在碧海厅等着安宁想干什么。不过相信依照苏苏的头脑智商,肯定会有个万全的办法来对付安宁。 答应替苏苏做最后一次事情,一则为了对方许若的巨额金钱,二则也是因为对安宁的嫉妒。同样是下阶的草根女子,她申婧洁远远比安宁年轻貌美,为何她就不能得到楚钧的垂青,而安宁却可以稳坐楚钧正牌女友的宝座? 假如能借着苏苏的手打击安宁,同时又能赚到一大笔钱,岂不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婧洁,你好了没有?”洗手间外面响起陈宇森的声音。 “唔,好了,这就出来!”申婧洁揣起了手机,拎着包走出洗手间。 刚才为了接听苏苏打来的电话,她借口去洗手间,躲了这么久才出来。 “宇森,你预订的是哪个包厢啊?”申婧洁亲昵地搂着陈宇森的健腰,问道。 陈宇森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讨厌,还跟我卖关子呀!”申婧洁撒娇地用玉指点陈宇森的脑门,咯咯地娇笑着。 可是,等她到了包厢门口,目光随意地往门牌上一看,不由怔住了——碧海厅! 这不是苏苏约见安宁的地方吗?怎么成了他们预订的房间!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怔站着做什么,进去呀!”陈宇森拉着申婧洁走了进去,同时对尾随在身后的服务小姐说:“我们想说会儿话,不叫你的时候不用过来!” 服务小姐便退下了,离开的时候帮他们反锁上房门。 进到碧海厅里面,奢华的布置惊呆了申婧洁,她不禁啧啧赞道:“哇,好奢华的包厢呀!” “你喜欢这里就好!”陈宇森边脱下外套,嘴角挂着奇怪的笑,看着申婧洁。 “嗯,很喜欢!”申婧洁的心里敲着鼓,可是却不敢让陈宇森看出半分。因为这里是苏苏安排约见安宁的地方,却被陈宇森预订到了,真不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和陈宇森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可是申婧洁却能看出他对安宁余情未了,只是他迫于楚钧的威慑才压抑着情感。假如待会儿让安宁过来,两人单独见面的情况下,还指不定会怎么样。 她有些着急,想打电话问问苏苏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错了地点。可是陈宇森形影不离的,她又抽不出身。 刚刚去过洗手间,总不能再说自己想去洗手间,于是便绞尽脑汁地想其他的理由。 还没等她编出合理的谎言,就见陈宇森已经过来。 他搂抱着她,把她压到沙发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就常有擦枪走火的事情,申婧洁也没起疑,还以为他又来了兴致想跟她亲热。如果平时,她会很乐意接受,只是此时心里有事,便有些心不在焉。“宇森……” “别动!”陈宇森脱掉她的外套,然后再剥下她的毛衣,把她的香肩露出来。然后整个身体都压上她,完全钳制住了她。 申婧洁知道男人的**上来了,根本就不管不顾,也没在意。罢了,先跟他亲热,等完事后再研究其他的事情。 可是,她感觉胳膊上传来一阵麻疼,惊讶地回头看去,只见陈宇森正把一支细针管扎进了她胳膊的肌肉里。“啊,宇森,你在做什么?” 陈宇森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慢慢地说:“别害怕,我只是想让你乖乖地睡一会儿!”说着话,他手上用力,把针管剩余的药液全部推进她的身体里。 努力挣扎无果,申婧洁便想张嘴喊叫。可是还不等她发出声音,就被陈宇森捂住了嘴巴。“呜……嗯……唔……” 陈宇森用身体压制着她,然后死死地捂住她的嘴,等待药力发作。 这是苏苏派人送来的特效麻药,据说半分钟就能奏效。 果然,很快申婧洁挣扎的力量变弱了,眼神变得呆滞,死死地盯着陈宇森。 陈宇森有些被她盯得发毛,便转过脸去,嘴里喃喃地说:“别怪我!这些点子都是她想出来的!” 昏迷过去之前,申婧洁终于意识到,也许她掉进了苏苏和陈宇森共同编织的陷阱里。这个陷阱并非专为她而制,但她却成了陷阱里的诱饵。 可惜,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慢慢地,她失去了意识,彻底昏迷了过去。 * 席间,楚钧给安宁挟了不少的菜,但安宁都没动。她喜欢吃什么都是亲力亲为,也不再理睬身边的男人,只和顾依凝随意地聊着。 楚钧大概能猜到她不快的原因,但他也没办法。如果搁以前,结婚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可是苏苏回来后,这件事情变得很难办。 他必须要顾忌到苏苏的感受和身体承受能力,假如她在他们的婚礼上出现任何意外,喜事很可能变丧事!不行,他坚决不能让他和安宁的婚礼蒙上这样不祥的晦气。 除非能确保苏苏平安无事,否则他情愿取消婚礼。哪怕安宁对他不满,哪怕家族施加压力,哪怕外界议论纷纷,他都不会改变决定。 他会对安宁好一些,再好一些!无微不至地关心她照顾她,以弥补他对她的亏欠! 也许是孕期的反应,安宁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她站起身想去外面透透气,并对想跟随她起身的楚钧说:“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 楚钧只好重新坐下,但他终究不放心,便对顾依凝打了个眼色。偏偏顾依凝故意跟他作对,装作没看见,他只好在桌子下面踩她的脚。 “安宁,管好你的老公,别让他总对我动手动脚的!”顾依凝叫起来,总算报了方才被调侃之仇。 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子,这是至理名言!楚钧气得直翻白眼。凌琅则嘴角噙笑地看着娇妻,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 走出包厢,安宁到回廊处的窗口呼吸新鲜空气。她就是觉得胸口憋闷,也不知道是孕期反应还是心里不痛快所致。 无意间转头,她看到一条纤细的身影闪进了隔壁的包厢里,依希仿佛是苏苏! 苏苏怎么会来这里?安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睛。 “安宁,你在做什么?”顾依凝报了调侃之仇后,到底还是惦记着安宁,便跟了出来。 “胸口闷。”安宁指着心口说道。 顾依凝抿嘴儿,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呢!没事,只要有我在,他楚钧要敢始乱终弃,我……” “快别说了!”安宁连忙打断她的话,同时看了看路过的服务生,尴尬地道:“让人笑话!” 假如她要靠着威胁楚钧才能让他娶她,那么她情愿这辈子都不嫁!有些事情无法勉强,她很清楚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事多磨吗?”顾依凝皱眉不解地叹道:“半路杀出个干妹妹,生生搅得你们家鸡犬不宁!依我看,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吉祥物,趁早送走比较好!” 安宁不由苦笑:“她身体不好,受不了任何刺激委屈!楚钧对她说话都小心奕奕的,怎么敢提结婚的事情。算了,反正已经领证了,有没有婚礼也……无所谓!” “看看,又口是心非了不是!”顾依凝不以为然地撇嘴:“大家都是女人,别说这些话糊弄人了!怎么可能无所谓呢!这个苏苏,真是……” “我们进去吧!”安宁不想再讨论这个纠结问题,便岔开了话。 “好吧!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算我瞎操心了!”顾依凝翻了个白眼,没了气地道。 * 丁秋瞳接到了陈宇森的短信,约她在万金流苏大酒店的碧海厅里见面。他说想她了,想看看她! 看到这个短信,丁秋瞳惊喜万分。原来陈宇森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他不过是被申婧洁那个小妖精迷惑住了,幡然醒悟的时候,他会明白到底谁才是最爱他的女人! 特意精心妆扮了自己,然后就开车风风火火地奔向目的地。 进到酒店里,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到了碧水厅。 “宇森,宇森你在哪里?”丁秋瞳进到奢华的包厢里,却没看到任何的人影,不由着急起来。“是你约我来的,为什么又躲着我!” “我在你的后面呢!”一个冷幽幽的声音蓦得在丁秋瞳的身后响起,惊得她毛发陡竖,遍体生寒。 丁秋瞳本能地转过身,还没等她看清身后所站何人,就被兜头蒙上一条毛巾。一股子浓郁的香辛气息钻进鼻孔,她顿时头晕目眩,浑身软绵绵的,就连脚底都仿佛没了根,膝盖发软,好像随时都会摔倒。 “谁?是谁……”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变得虚弱。不过她还是拼尽力气把蒙在脸上的毛巾扯下来,丢到地板上。再抬起眼,总算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并非陈宇森,而是申婧洁。 申婧洁傲然地睥睨着丁秋瞳,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是丁秋瞳所陌生的。她感谢申婧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她再使劲揉揉眼睛,没错,眼前站着的女子的确是申婧洁! “当然是我!”申婧洁开口了,声音却远远比平时的嗓音要动听。她似笑非笑地围着丁秋瞳转了半圈,打量对方的眼神就像在打量待宰的牲畜般。“你以为是宇森吗?真可笑!他现在对你完全没有兴趣了,怎么可能还想再见你这张老脸!” “放屁!”丁秋瞳顿时暴跳起来,在比她年轻貌美的情敌面前,她是很忌讳对方拿年龄说事儿的。“我风华正茂,美艳无敌,怎么就老了!” “哦?”申婧洁挑了挑细眉,掩嘴儿失笑:“是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丁秋瞳彻底被激怒了,她伸出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抓向申婧洁那张绝色的容颜。可是,她的脚步变得迟缓,动作变得笨拙,等她扑过去的时候,对方早就轻轻松松地躲开了。 “真没用!”申婧洁啐了口,似乎对丁秋瞳厌恶之极。“你活着实在多余,不如死了吧!” “小妖精,老娘杀了你!”丁秋瞳火冒三丈,再也忍耐不得。她再次扑上去追打申婧洁,奈何对方身形敏捷,她却步履蹒跚举步维艰,根本连对方的衣服角都够不着。 越着急,越上火,她只觉心胸燃起滔天的怒火,两只眼睛都烧红了,恨不得立即杀人以泄心头之恨。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也许自己是中了药。否则为什么动作变得这么吃力,而且如此暴躁易怒。 “你杀我啊!来杀我啊!我好怕怕!”申婧洁轻轻松松地就躲开了踉踉跄跄的丁秋瞳,还走到桌案前,从水果盘里拿起一把水果刀,然后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子,抛给丁秋瞳一个气死人不偿人的迷人媚眼。“来吧,拿这把刀杀了我!” 丁秋瞳快要疯了,她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再次扑了上去。 这次她居然成功了——夺下了申婧洁手里的水果刀! 失去刀刃的申婧洁似乎害怕起来,她连连后退,边惊叫起来:“快来人呐!疯妇要杀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经过申婧洁的“提醒”,丁秋瞳心里再次燃起杀人的怒火,她握着利刃,狞笑着扑向申婧洁:“小贱人,我杀了你!” * 午餐结束时正好一点钟,众人鱼贯走出包厢。这时白雯珊走到安宁的身边,拽了拽她的衣服。 安宁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看着白雯珊。“你有什么事情吗?” 楚钧的这个小外甥女一直看自己不太顺眼,诸事排斥。现在见她拉住她,还以为她又要生事,因此她暗暗提高了警惕。 没想到白雯珊却哼了声,撇嘴道:“不识好歹!你的朋友托我传话给你呢!你要不要听?” “什么朋友?”安宁始终保持着“冰冰有礼”的态度,对待着这个刁蛮任性的丫头,必须要把握适当的尺度。 “范芳芳!”白雯珊睨着她,道:“她问我能不能把你叫出来,她在碧海厅里等着你,有要紧的事情跟你谈!” 听到范芳芳的名字,安宁顿时紧张起来。她知道范芳芳怀孕了,而丁鹏却始终都没有答应接受。这几天她一直惦记着此事,但又怕范芳芳心烦,因此并没有再打电话过去。没想到她竟然也来到这家酒店,还托人找她,难道发生什么紧急事情了吗? “碧海厅在哪儿?”安宁连忙问道。 “不知道,自己去找吧!”白雯珊说完就翻了个白眼,径直走了。 楚钧过来,握住安宁的纤手,柔声问道:“怔在这里做什么?” 安宁推他一把,说:“我还有点事情处理,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楚钧想阻止她,但是安宁已经急匆匆地转身走了。他连忙叫过顾依凝,嘱咐她跟过去照看。 顾依凝对楚钧做了个鬼脸,戏谑道:“以后再想让我帮你看着老婆,就多孝敬姐姐!” 说罢,顾依凝便跟了上去。 到了碧海厅,安宁转身,对跟上来的顾依凝说:“我的一个朋友约我见面,有些话不太方便当着别人的面说……” “什么朋友呀?”顾依凝不由问道。 “一个女性朋友!”安宁好像看出她的疑问,不禁抿起嘴角,“放心吧,不是约会情人!” “嘎嘎,”顾依凝笑起来,道:“好吧,那我不跟进去了,就在外面等着你!” “不用,我想多陪她一会儿,你先回去吧!”安宁估计范芳芳被丁鹏拒绝了,心情不好,想找自己说说话。不过,至于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一时还弄不清楚。 顾依凝的语气却是丝毫没的商量:“那可不行!楚钧千咛万嘱要我看好你!万一丢了,我怎么跟他交待呀!你只管进去,我在外面替你们站岗!” “……”真是没办法!安宁摇摇头,只好任由她去了。 转过身,她轻轻叩响房门,里面却静悄悄的。她便直接推开门,走进去了。 * 丁秋瞳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从模糊慢慢变得得清析。她不由吃惊地瞪大眼睛,因为她的脸正贴在申婧洁的脸上。 申婧洁同样圆瞪着双眼,嘴巴呈“O”字形张圆,浑身冰冷,俨然已经气绝。 “啊!”丁秋瞳大叫起来,她本能地爬起身,手里的某样东西滑落,然后掉到了地毯上。她缓缓低下头,发现从自己手里掉落的竟然是一把沾血的水果刀!而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血渍。 她骇然地圆满了眼睛,再回头去看申婧洁。只见对方的胸口被扎了几个血洞,还在汩汩地淌着鲜血。鲜红的血液流入了淡色的地毯上,蜿蜒如长蛇,触目惊心。 “快来人呐!疯妇要杀人了!救命啊!救命啊!”依希中,想起了申婧洁的惊叫声!——原来她真得杀了她! “啊!”丁秋瞳再次大叫一声,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鲜血便又抹到了她的脸上,看起来狞狰可怕。 怎么办怎么办!她、她竟然杀人了! 吓得浑身如筛糠般地抖起来,她哆哆嗦嗦地后退,想赶紧逃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竟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 安宁推开房门走进去,为怕她和范芳芳的对话被人听了去(毕竟未婚怀孕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便随手关闭了房门。 房间里的布置得非常奢华,但灯光却很幽暗。也许芳芳故意关闭了大灯,因为心烦的时候,就连灯光都会变得刺眼。 “芳芳,你在里面吗?”安宁从外面进来,眼睛有些不适应室内的黑黯,看不太清楚,她边走进来边问道。 包厢的空间倒是很宽敞,只是窗帘深掩,隐约看到有个女人站在那里,似乎正紧盯着自己。她停下脚步,仔细看去,发现此人并非范芳芳而是丁秋瞳。 “是你!”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便显然见到对方都不太愉快。 安宁怔了怔,她终于看清了丁秋瞳手里居然握着一把刀,这骇得她后退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丁秋瞳盯着安宁的眼神呆滞,脸上挂着残忍的狞笑。“安宁,是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啊!”安宁大惊,她本能地转过身,想逃。 “别跑,我要杀了你!”反正已经杀了申婧洁,又被安宁撞破,丁秋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杀了安宁灭口!这两个女人都是她最最痛恨的,她连做梦都想除之。没想到今天竟然可以全部杀掉,真是痛快! 最初的惊惧已经被杀人的快感代替了,她绝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安宁,她一定要杀了她! 为了躲避丁秋瞳,安宁不小心绊倒了,扑通摔倒在地。触手粘腻,竟然是红红的血渍。再一看,绊倒自己的竟然是一个人。那人倒在血泊之中,赫然已气绝身亡。死者圆瞪双目,嘴巴张着,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死者竟然是申婧洁! “啊!”安宁大叫着爬起来,她想逃开,却被随后追来的丁秋瞳抓住。 “我杀了你!你们俩统统都该死!”丁秋瞳握着水果刀的手臂狠狠挥向安宁,那把刀上还沾着申婧洁的血。 安宁拼尽所有力气抓住丁秋瞳的手腕,不让她手里的刀刺进自己的身体。不,她不能让腹中的宝宝受到任何的伤害,她要保护他! 两个女子如困兽般在室内做着殊死搏斗,丁秋瞳状若疯癫,力气奇大无比。安宁连惊带吓兼之事发突然,渐渐处于下风。 突然想起顾依凝还守在门口,她连忙放声叫起来:“救命啊!救命!” 她的呼救声并没有叫来救星,却惹得丁秋瞳更加狂性大发。忽然醒悟到,这里的包厢隔音效果特别好,房门关紧的时候,无论里面发生什么,外面都听不到的。 “贱人,你使劲地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丁秋瞳再次挥起手里的水果刀,狂笑着:“我终于可以杀了你!你去死吧!” “啊!”安宁偏身躲避不及,一刀刺进了她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见到血,丁秋瞳更加疯狂,她拔出刀,再次逼过来,狞狰地狂笑:“贱人,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捡我丢掉不要的!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楚钧,你能有今天吗!” 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后悔背弃了楚钧吗?安宁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因为丁秋瞳手里的尖刀又刺过来了。 求生的**激发出巨大的潜能,安宁抓住了丁秋瞳的手,并且用力夺过了尖刀。激烈的撕扯推搡中,为了自卫,她握住那把刀对丁秋瞳挥过去。 “嗷!”丁秋瞳一声嚎叫,双手捂住脸,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慢慢洇出。 安宁连连后退,她大口地喘着气,只觉腹中坠痛,快要撑不住了。 丁秋瞳缓缓松开了捂住脸的双手,她的脸上赫然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从左腮划过鼻梁又划过右眼角,皮肉外翻,惨不忍睹。 安宁吃惊,手一抖,那把水果刀就掉到了地毯上。 “你、你敢毁我的容貌!”丁秋瞳瞪着血红的双眼,脸上长长的血口子汩汩地流着鲜血,满面污血,狰狞可怕。 “不、你别过来……”安宁后退着,她感觉丁秋瞳已经疯了!这个女人根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变成了野兽。 “贱人,我杀了你!我要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丁秋瞳再次疯狂地扑上来,她揪住安宁的秀发,狠狠地往墙壁上撞去。 “咚!”安宁几乎要被撞晕过去,她拼着仅剩的力气负隅挣扎,但却只有招架的份。 丁秋瞳掐住了安宁的脖子,狠狠地扼着她,“你去死吧!去死吧!” 安宁被扼得快要断气,她抬起腿,用在防狼班里学的女子防身术顶向丁秋瞳的小腹! 丁秋瞳小腹吃痛,便松开了安宁的脖子。可是就在她转身想逃的时候,她又阴魂不散地追上来。她拽住她的一条胳膊,再次向着墙壁撞砸。 可是,这次被桌案阻挡住,安宁正好撞到了桌角上。她双膝跪地,两手捂住剧疼的小腹,眼前发黑。宝宝,她的宝宝! “安宁,你在里面吗?”房门被打开,门口传来顾依凝的声音。 大概时间久了,她趴在门上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劲,敲门又没人理,所以就开门察看。 “救、救命!”安宁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抓起掉落地毯上的木质托盘挡住了丁秋瞳刺下来的一刀。 听到安宁的声音,顾依凝飞奔而入,正好看到满脸血污的丁秋瞳握着水果刀疯狂地攻击安宁。她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抬起长腿踹掉丁秋瞳手里的凶器,然后再擒住她的双臂,来了一记过肩摔。 “啊!”丁秋瞳被重重地摔在地毯上,差点儿闭过气去。她挣扎着,哀叫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再爬起身了。 顾依凝上前扶起安宁,惊惶地问道:“你怎么样?” 万万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发生如此可怕的事情!安宁说要见一个朋友,却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丁秋瞳。假如知道是这个女人,她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单独进来的! “我的肚子……肚子好疼……”安宁痛苦地按着腹部,眼角滴下泪。“依凝,你救我……救我的宝宝……” 话还没说完,扑天盖地而来的痛楚就把她淹没。她疼得眼前发黑,意识不清。 不,不要失去孩子!这是她和楚钧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晕迷的时候,她的心里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 耳边似乎响起顾依凝的惊叫声,还有丁秋瞳的狂笑声,但是她都慢慢听不到了。只听到一个嘶哑如裂帛般的熟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宁宁!” 是楚钧吗?安宁想睁开眼睛,但她的眼皮无比沉重。 很快,她就落入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里。他紧紧抱着她,惊惶无措。“血,怎么这么多血!” 两滴热泪夺眶而出,在撕裂般的痛楚里,安宁彻底失去了知觉。 *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楚钧抱着头在走廊里坐着。他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照顾好她没有保护好她! 焦秀珍坐在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楚嘉琪则在旁边劝慰着。 白雯珊却不以为然地撇嘴:“表外婆,你不必太难过。反正小舅舅这么年轻强壮,想要孩子还不有的是吗?孩子没了也好,像安宁这种身份低贱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给我们楚家生孩子……” “闭嘴!”焦秀珍没好气地喝斥,“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见焦秀珍生气,白雯珊也不敢再说下去,便悻悻地嘟起嘴巴。 顾依凝也哭了,她哽咽着说:“都怨我,为什么不跟进去看看!她进去那么久,我才打开房门……” 凌琅心疼爱妻,不忍让她自责。“谁都想不到约她的人竟然是丁秋瞳!要说失责,我们全部的人都有责任!” 楚钧似乎已经变成了化石,一动不动地坐着。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执着的念头——保住他们的孩子!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契约闪婚》: “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契约夫妻!”看到某只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过来,她惊惶地提醒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在香软的大床上,痞痞地邪笑:“契约上并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爱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原来是你! 急救室的房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拉下了口罩——她正是几次救抢苏苏的裘医生! 裘医生几次把苏苏从鬼门关抢救回来,楚钧对她甚是青睐。先是利用关系对裘医生提职称加薪水,又送给她一套房子作为奖励。 这次安宁送到医院,楚钧点名让裘医生辅助妇科医师共同抢救治疗。 “裘医生,我太太的情况怎么样?”楚钧站起身,他的神情还算平静,只是略微颤抖的嗓音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裘医生有些歉然,道:“你太太倒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孩子没保住!” 这个消息一出,全部人都呆住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天啊!我的孙儿啊!”焦秀珍顿时捶胸跺足地大哭起来,难过得无法自拔。好不容易才有的大孙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她心疼得几乎要呕血。 “妈,你别难过!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楚嘉琪含泪劝着母亲,自己也忍不住伸手去抹眼泪。她不能生育,所以无比企盼弟弟孩子能够出生。甚至,她还想让安宁多生几个,好抱养一个做过继子! 全家人紧盯的孩子没有了,这如何不让人痛彻心扉。 一片悲声里,楚钧僵立了大约几秒钟,然后他突然跋步飞奔进了急救室。 * 安宁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楚钧的怀抱里,好像做了场恶梦醒来,她惊悸的心暂时安稳了些。紧紧抓住他的大手,哽咽道:“楚钧,你总算来了,我好害怕!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楚钧紧紧抱住她,好像怕一个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他温柔地亲吻她,安慰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坏蛋被抓起来了,有我在,没有敢伤害你!” 经过楚钧的拍抚安慰,安宁慢慢清醒过来。在碧水厅的包厢里发生的可怕一幕逐渐回放在脑海里,最后昏迷前撕裂般的巨痛令她的小腹痉挛。安宁下意识地去抚自己的肚子,惊呼:“我们的孩子……” 失去意识前,她记得被丁秋瞳追杀,虽然她躲过了她手里的利刃,却被她推到桌案上,腹部受到撞击。撕裂般的阵痛扑天盖地地袭来,她捂着腹部再次申吟出声。 “怎么了,你还疼吗?”楚钧关心地问道,俊目流露疼惜。 “我们的宝宝……他还好吧!”安宁紧抓着楚钧的大手,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告诉我,他还好吗?” 楚钧几乎无法对视她的目光,失去孩子,他内心的痛楚和难过绝不会比她少半分。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妻子需要他的安慰,他只能压下痛苦来宽慰她。“听我说,孩子以后我们还会再有的……” 后面的话安宁已经听不进去了!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她的目光又变得狂乱起来,嘴里喃喃地重复着:“不……不可能!不,我不相信!” 纤手拼命地捂住腹部,仿佛那条小生命依然存在。她低下头,想看看她的腹部,可是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模糊了视线。 “宁宁,别难过了!只要你安然无恙,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楚钧看到安宁失魂落魄的样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绞。他又抱住她,不停地亲吻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不!这不是真的!”安宁失声痛哭,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疯狂地摇着头,哭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们孩子还在,他还在我的肚子里!” 楚钧安慰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喉间哽咽,眼圈已经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打成年之后,他很少落泪。就连当年车祸受伤,苏苏不告而别,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此时看着安宁伤心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是真的!”楚钧狠下心,含泪道:“孩子流产了!” 安宁狂乱的样子让他害怕,他必须要让她认清事实,尽快冷静下来。如果她继续这样,将会十分危险。失去孩子之后,他不想再失去她! “不,你骗人!你骗人!”安宁怒极,她攥起拳头狠狠擂击着他的胸膛。“你骗人!” “没有骗你!宁宁别再闹了!安静下来!只要你没事,其他都不重要!也许这个孩子跟我们俩没有缘,他要走,谁都留不住!”楚钧硬起心肠,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对视他的眼睛。“现在你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好好调养身体,我们很快还会有孩子的!” 安宁终于停下来,她呆呆地看着楚钧。他刚才说什么?他说这个孩子跟他们俩无缘!不,应该是说她跟他无缘!孩子没了,也许她跟他的缘份也到此为止了吧! 楚钧见安宁不再哭了,只是怔怔地盯着他看,心里不由有些忐忑不安。他抱着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道“别想多了!你现在好好睡一觉,我会一直陪着你,在你的身边绝不离开!” 依偎在楚钧的怀抱里,安宁泪如雨下!她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老天爷果然还是看不得她幸福,她注定孤苦一生!她那么珍惜这段婚姻,那么珍爱这个孩子,一夕间,全部烟消云散!烟消云散! * 因为楚钧不允许任何人进病房探视安宁,怕刺激到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所以,焦秀珍和楚嘉琪等人就先离开了。只有顾依凝始终不肯离开,站在病房的门前痛悔流泪。 “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不陪她一起进去呢!如果看到约她的是丁秋瞳,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单独跟她见面的!”顾依凝悔之不迭,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她的难过伤心。 凌琅一直陪着爱妻,心疼地皱眉道:“别把些不相干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再说安宁去见丁秋瞳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我觉得里面可能另有玄机!” 听到丈夫这样说,顾依凝也察觉到不对,便喃喃道:“也许该去问问安宁,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谁都休想靠近她,楚钧不会允许的!”凌琅淡淡地提醒道。 果然,有几个负责此案调查的警察想进到病房里问话,立刻就被楚钧给赶了出去。 楚钧说他的妻子需要平稳情绪,现在这种时候,他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她,更不允许在她面前提起那些可怕的事情。 顾依凝不禁叹气,楚钧对安宁倒是极度宠爱,可是这样会延误案情的调查啊!难道他不想尽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唉,伤心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我进去看看!”顾依凝忍不住了,便想走进病房,却被丈夫拉住。 凌琅摇头,道:“这种时候你就别进去找晦气!楚钧那小子混起来六亲不认的!安宁不能接受调查,你可以去先去审讯丁秋瞳!等明天安宁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依凝拍拍自己的额头,道:“我真是糊涂了!好狼狼,幸亏你提醒,否则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 警察局,审讯室。 丁秋瞳坐在审讯椅里,脸上缠着纱布,有殷红的血从白色的纱布里透出来,她挥舞着戴着手铐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脸,痛哭失声。“我的脸!我的脸!呜呜……我的脸被毁容了!毁容了!呜呜呜……安宁,你这个贱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她自恃美貌,曾经不可一世。谁能想到竟然被划花了脸,破了相,这让她痛不欲生,甚至都忘了眼下自己背负的人命案子,只为自己毁容的脸痛哭惋惜不已。 顾依凝杀气腾腾地进来,她快步走到正嚎啕咒骂的丁秋瞳的跟前,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两记耳光。 “啪啪!”两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丁秋瞳缠着纱布的脸上炸响,这让她布满血污的脸更加精彩。她不由懵了,一时间忘记了哭嚎。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真不该轻易地放你出去害得安宁失去她的孩子!我真后悔,我真后悔!”顾依凝见到丁秋瞳顿时七窍生烟,把她审讯她的目的忘到了九宵云外。 顾依凝狠狠揪着丁秋瞳,还要再打。 “顾警长,你不能再打了!”旁边惊呆的警察连忙上前来拉劝,并且悄声提醒道:“审讯嫌疑人的时候动用暴力这可是违反纪律的行为!” “我不管,非要揍死这丫不可!”顾依凝已经被愤怒烧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纪律不纪律的。她在心里痛悔着,假如不那么早放出丁秋瞳,也许安宁和孩子就安然无恙了。明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类,竟然听信了她无辜的辩解,她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同事们拉开了顾依凝,并且劝说她暂时离开审讯室。因为以她现在这种状态根本不适合审讯嫌疑人了! 丁秋瞳得理不饶人,嘴里嚷嚷着:“顾依凝,你三番两次故意跟我作对,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告诉我爸爸,他认识很多上流的高官权贵,一定撤了你的警长职务,让你滚出警局!” 见丁秋瞳还是如此嚣张,顾依凝更是气不打不处来。她还要再冲上去揍她,却听到一个淡漠冰冷的声音凉凉地响起。 “你爸爸有这么大的本事吗?”楚钧迈着缓慢的步履走进来,他的仪态还是那么优雅,声音仍然那么性感动听,可是整个人却如同笼上了一层冰霜,嘶嘶地冒着寒意。 见到楚钧,丁秋瞳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了,眼睛里闪过惊惧。“钧,我、我……” 楚钧冷冷地睇着丁秋瞳,后者惊惶失措,似乎意识到大难临头。他的嘴角凉凉绽开一丝佞戾的弧度,抬起一脚,正好把身边的一把椅子踹飞。凌空飞起的椅子不偏不倚,直砸向丁秋瞳的胸口。 “噗!”丁秋瞳胸骨几乎折断,喷出一口鲜血,两眼翻白,差点儿晕过去。 可惜,楚钧不让她晕。一个箭步上前,他扼住她的咽喉,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嘶声道:“我从没有打过女人!你,让我破例了!” 他的声音嘶哑如裂帛,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一双狭长的眸子暴满血丝,好像地狱里的魔。 “咳咳咳!”颔骨被扣,喉咙里涌出的鲜血吐不出来,丁秋瞳被呛得直翻白眼。 “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你放出来!”从薄唇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好像吐出的是冰碴子。他咬着钢牙,几乎恨不得将她剔骨啖肉:“我应该让你死在牢里!” 丁秋瞳快要被他扼死了,裴骏元连忙上前拉住楚钧,提醒道:“少爷,不要冲动!” 托裴骏元的福,丁秋瞳总算捡回一条命。楚钧松开了手,她拼命地咳着,拼命地吐着,浓痰淤血弄得满地狼籍一片污秽。她跌坐在地上,只有喘息的份了。 楚钧拿出一条手帕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然后把手帕丢弃到了垃圾筒里。他盯着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丁秋瞳,声音冷若寒冰:“如果你不肯配合警方做审讯,我马上把你保释出去,亲自审讯你!” 丁秋瞳顿时打了个寒噤,楚钧的手段她是了解的,如果落到他的手里,那肯定比在警局惨百倍。她知道他忽然变得如此狠戾乖佞肯定跟安宁有关系,难道说……她的眼里露出恶毒的笑意,翕动嘴唇,问:“难道安宁已经一尸两命了吗?” 楚钧眼角暴跳,瞬间几乎要杀了丁秋瞳。裴骏元死死地拉住他,连声提醒:“少爷,不要冲动!” “哈哈哈……咳咳……哈哈……”丁秋瞳失控地狂笑,似乎已经忘记所有的恐惧害怕。她脸上的伤口因为大笑开裂,洇出殷红的鲜血,弄得整张脸更加惨不忍睹。可是她的眼睛却因为兴奋而变得发红。“孩子肯定是没有了!那个贱人根本就没有福气生下你的孩子!活该!” 被丁秋瞳的话刺激得几乎要吐血,楚钧强咽下喉咙里的腥甜,转过身,对裴骏元吩咐道:“你在这里等着,如果天黑之前她还不肯交待清楚,就把她保释出去!”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有什么可交待的,申婧洁是我杀的,安宁是我伤的,要怎么样随便你们吧!”丁秋瞳疯狂地笑着,却流出了眼泪。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真正疼惜她的男人! 楚钧曾经是她的男友,她背叛了他跟陈宇森在一起,他从未苛责她一个字!一度她还幻想楚钧对她是有感情的,没想到他却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如此狠辣绝情。 她抛弃了楚钧跟了陈宇森,陈宇森却另觅新欢,对她弃如敝屣。 现在的楚钧对安宁宠爱有加,陈宇森对安宁念念不忘,而她却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不甘心,不甘心! * 医生办公室里,苏苏正对裘医生发着脾气。“裘阿姨,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大好的机会放在你的面前,你竟然白白放过了!” 裘医生无可奈何地解释道:“我身为医生,几次为你撒谎已是不对,如果再故意害人,那怎么能对得起我的这身白大褂……” “够了!”苏苏的嗓音有些尖厉,这跟她平时的温润婉约截然不同。她甚至是气急败坏的,怒声嚷道:“我没让你害她的性命,只是让你证明她流产的胎儿并非是楚钧的骨肉而已!” “怎么可能呢!”裘医生连连摇头,道:“楚钧对他的太太极为宠爱,如果发生这种事情,他必须会追查到底!万一露出了什么破绽,我们俩都完了!” 苏苏慢慢冷静下情绪,她压抑下愠怒,缓和了脸色和语气,再开口,声音又恢复了素日的悦耳动听。“裘阿姨担心的也有道理,刚才我有些失控了,阿姨不要怪我!” 裘医生担忧地看着她,叹道:“阿姨没有怪你,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本该修身养性,却整日算计这些事情,耗神费力,日子久了,我怕你的身子承受不住!” 听到裘医生说得真诚,苏苏不禁红了眼圈,哽咽道:“谢谢阿姨为我着想,我会注意身体的!” “好了,别再哭了!”裘医生劝慰道:“好在没有酿成大错,你及时悔过自新,离开他重新开始新生活吧!” 苏苏摇头的时候,泪水已经顺着她白玉般的脸颊滑落下来,她泣不成声:“阿姨,我身心俱碎,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了!” 从五年前,她的人生就随着身体的破碎而一起破碎了!她能撑下来,全凭着对楚钧的思念和爱情。假如就连爱情的幻梦也破裂,她会神元俱毁,永无重生之时。 “真是孽缘啊!”裘医生眼里满是担忧之色,她已经卷进了这个漩涡里,根本无法抽身。“你想想,安宁已经失去了孩子,如果再因为失贞的谣言而遭到丈夫的厌弃,该是多么的可怜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心生怜惜,放过她呢!” 放过她?苏苏在心里冷笑,怎么可能!她看着裘医生,语气悲怆地反驳:“你觉得安宁可怜吗?那么我呢?谁来可怜我!” “唉,阿姨觉得你是作茧自缚!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放过别人也等于放过自己!”裘医生苦口婆心地劝着。 可是苏苏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幽幽地笑道:“要么破茧重生,要么胎死腹中,我无法放过她!如果她不死,迟早死的只能是我!” 看着苏苏的美眸里绽出的杀气,裘医生不禁后退几步,喃喃道:“再这么下去……你很危险,我也会被你连累的!” 没想到裘医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苏苏一怔,顿时明了。裘医生已经想抽身退步,置身事外了。难怪,得知楚钧是那么不好惹的一个人,裘医生难免心生惧意。 “我的儿子在澳大利亚的医学院谋到了工作,想接我一起过去!”裘医生难过地看着苏苏,其实她真得很想帮她。可是她不但没有帮到她,还被她拖着坠入了泥坑里。“辞职信已经交给院长了,过几天我就要动身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什么?”苏苏心里一惊,裘医生要出国!那么她将会永远失去这个得力的帮手!可是对方已经做出了决定,就连辞职信都写好了,她根本来不及阻拦。“阿姨,难道你要狠心地抛下我了吗?” “我想劝你跟我一起走!”裘医生慈爱地看着苏苏,却最终摇头叹气:“可是我知道你不会走的!阿姨最后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事不要做得太绝了!” * 厨房里,苏苏正看着煤气灶上的一罐鸡汤,边怔怔地发呆。 这时厨房的窗子开了,有个人影无声无息地爬了进来。 被动静惊扰,苏苏抬起头,见爬进来的人正是杰拉尔德。她顿时大惊,连忙去关严并且反锁了厨房的门,压低声音喝斥道:“你来做什么?” 杰拉尔德拘促地搓着毛茸茸的大手,嗫嚅道:“我、我想过来看看你!” “神经病!”苏苏美眸闪过犀利的冷色,叱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楚钧的家,你也敢闯!” 对于女子的担忧,杰拉尔德有点不以为然。“高官的府宅我都闯过,这里算什么!” “这里不算什么,可是万一你被发现了就会连累到我!懂吗?”苏苏紧皱着黛眉,命令道:“你快点走!别被人发现了!” 杰拉尔德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楚钧好像派人正在调查我,也许他已经对你起疑了!” “……”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苏苏娇躯不由颤抖了一下,眼神也有些慌乱。 “跟我走吧!”杰拉尔德抓住她的玉手,迫切地说:“你再留在他的身边会很危险!” 苏苏稳稳神,她甩开了杰拉尔德的手,后退几步,冷冷地说:“他一直对我很好的!如果不是安宁,我还会是他最爱的女人!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他还会杀了我吗?” “你所做的一切如果被他知晓,他不会原谅你的!”杰拉尔德欲言又止的,最后像下定某种决心,说:“丁秋瞳已经完了!难道你想像她一样的下场吗?” “不要拿我跟那个贱人相比!”苏苏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她怒声道:“在钧的心里,我跟她是不同的!” “没有不同!”杰拉尔德苦苦地劝说着她:“他爱的是他的太太……” “住口!钧并没有跟她举行婚礼,凭什么说她是他的太太!”苏苏纠正道。 杰拉尔德很无奈,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苏推到了窗前。 苏苏催促道:“你赶紧走,以后别再来找我!”既然楚钧已经开始调查杰拉尔德,他再来找她,无疑会连累她暴露。 最后看了苏苏一眼,杰拉尔德难过地转过头,很快离开了。 * 安妈妈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 得知安宁怀孕又流产,安妈妈心疼得眼泪直流,不禁连声埋怨楚钧:“你怎么照顾得宁宁,竟然让她流产了!” 楚钧愧疚地垂首,道:“是我的过失,对不起!” 等到安妈妈得知害得安宁流产的人竟然是丁秋瞳时,不禁更加生气。“这只狐狸精实在太坏了,当初抢走了陈宇森……呸呸!那个贱男被抢走也就罢了,她居然不依不饶地还来害宁宁,到底是何居心呐!” “宁宁的情绪不太稳定,这种时候你在她面前最好不要提这些事情。”楚钧皱起眉头,嘱咐道。 安妈妈着急地说:“不问清楚怎么行!到底怎么回事?警局那边怎么说!” 沉默片刻,楚钧回答:“还在审讯中!” 话音刚落,裴骏元就打来了电话。“少爷,丁秋瞳已经招供了!” 楚钧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喝问:“她怎么说?” * “叩叩叩”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似乎怕惊扰到室里的人一般。 安宁勉强撑着坐起身,说道:“请进。” 进来的人是顾依凝,脸色有些凝重。她走到病床边,关切地问道:“好点没有?” 仍然吊着血浆,安宁略显憔悴的俏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她眼睫上挂着泪珠,勉强摇摇头:“我没事!” 顾依凝自责地低头,“都怨我……” “别说这些,连我都想不到的事情,你又怎么能料到!”安宁连忙打断顾依凝自责,幽幽地道:“也许这个孩子本不该来到世间,也许我和楚钧的缘份到头了……” “胡说什么呀!你发生这种事情,最难过最自责的人就是他了!”顾依凝虽说平时喜欢跟楚钧唱反调,但关键时刻还是向着楚钧说话的。“千万不要怪他,他比谁都痛苦!” “我没有怪他!只是怪自己没用,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安宁双手捂面,不敢回想那可怕的一幕。“太可怕了,我万万想不到人心如此险恶!” 尽管楚钧再三叮嘱现在不要问起当时的事情以免惹安宁伤心,但顾依凝是个急性子,怎么能忍住呢。躇踌了一会儿,她试探着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安宁并不是个愚蠢的女人,况且她跟丁秋瞳素来不和,实在没有必要单独约见对方。丁秋瞳已经招供了,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何安宁选在那个时候进到包厢里,这个谜团只有安宁才能解开。 短暂的沉默之后,安宁开口道:“是白雯珊!她骗我说芳芳在碧水厅包厢里等着我!” * 顾依凝走出病房,对等在外面的楚钧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并且安慰道:“安宁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了!” 楚钧点点头,示意她跟他去外面说。 两人走出去,慢慢走到停车场,然后站住。 “到底是谁让她去那间包厢的?”这个问题是楚钧最想知道的!也是整个案情的关键! “白雯珊!”顾依凝神色凝重地答道。 “什么?”楚钧不禁失声问道:“是雯珊!” 事情怎么会扯上了雯珊?这实在令他感到意外。 “对,就是她!”顾依凝也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纠结,牵涉得人也越来越多。“丁秋瞳已经招供了,说她接到陈宇森的短信,约她在碧海厅见面。可是到了那里才发现,约她的人竟然是申婧洁,并没有看到陈宇森。两人当时起了冲突,丁秋瞳失手杀了申婧洁!恰在那个时候,安宁凑巧闯进去,让她再次动了杀意!” 居然还牵涉到了陈宇森,楚钧沉声问道:“传讯陈宇森了吗?” “丁秋瞳的供词一出来,就传讯了陈宇森。他说丁秋瞳总是纠缠他,申婧洁提出要跟丁秋瞳单独见面谈谈。所以,就以陈宇森的名义把发短信把丁秋瞳约到碧水厅,然后陈宇森就离开了!”顾依凝分析着案情,接道:“我们查看了当时酒店的视频录象,的确发现陈宇森在案发时间前离开了酒店。” 楚钧听着,俊眉紧蹙,似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到底是谁把安宁骗进那间包厢的!”顾依凝顿了顿,接道:“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外甥女!” 顾依凝早就看出了白雯珊对楚钧的畸形迷恋,却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因此害安宁。 楚钧揉着眉心,令他震憾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没想到就连白雯珊都被牵扯了进来。“行,我知道了!” 见楚钧驱车离去,顾依凝知道,他是要亲自去找白雯珊。毕竟事关楚家的名誉,不能公开传讯白雯珊。 * “你答应过我,只是弄掉安宁肚子里的孽种,不伤害她的!可是,她差点儿被丁秋瞳杀死!”陈宇森离开警局之后,坐进车里,就给苏苏打电话。 苏苏的声音还是如夜莺般悦耳动听,“陈总,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其实整个棋局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该死的死了,该废的废了,该掉了掉了,你说哪里不符合你的心意呢?” 陈宇森压低声音,愠怒地道:“我在警局里才知道,安宁受伤了,如果不是顾依凝及时救了她,她可能……” “呵呵,陈总真是怜香惜玉之人呐!怎么就不懂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安宁受点儿轻伤算什么呢!再说,当时丁秋瞳中了迷|药,浑身无力,就算顾依凝没有出现,她也没有力气杀了安宁!”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做得太冒险了!如果安宁有什么意外……我会痛悔终生!”说到这里,陈宇森后怕不已。就算一切都实现了,却要赔上安宁的性命,那么所有努力和计划都变得毫无意义。 “好了,你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很顺利!”苏苏娇笑道:“离开警局了吧?快去买瓶酒喝压压惊,稍稍休息几天,再施使我们的下一步计划!” * 挂了电话,苏苏娇美脸庞上的微笑顿时消失。丁秋瞳的失手的确是个意外,没想到顾依凝会闯进去救了安宁,破坏了她的整个计划。 其实,在申婧洁死后,丁秋瞳身上中的迷|药就已经解了。安宁进到包厢里时,丁秋瞳狂躁不安,极富攻击性。她真心希望丁秋瞳能杀了安宁,可是顾依凝的插手,使她的计划功败垂成。 难道一切都是天意吗?苏苏极为惋惜这个错失的机会。安宁逃过这劫,下次再想毫无破绽地除去她,真是难如登天了! * “呜呜……我没想要害死她,只是……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而已!” 窗门紧闭的室内,白雯珊哭得一塌糊涂。可是坐在旁边沙发里的焦秀珍和楚嘉琪仍然满面冰霜地看着她,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 谁都想不到,把安宁骗进包厢里的人竟然是白雯珊! “表外婆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说,我哪里对不住你!”焦秀珍狠狠地拍着桌子,痛斥白雯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包藏祸心,这么歹毒地害得我的孙儿没了!你说,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究竟居心何在!” 白雯珊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沙发里,惊恐万状。“对不起,我错了!你们原谅我吧!呜呜……” “别哭了!”楚嘉琪厉声喝斥:“赶紧交待清楚,你为什么要把安宁骗进那间包厢,到底是谁支使你的!” 楚钧坐在不远处的椅子里,潭眸冷沉地等待着答案。这件事情牵扯的人越来越多,里面的谜团也越来越多。这是个精心编织的陷阱,真正布局的人还隐藏在幕后没有出现! 到底是谁处心积虑地想害死安宁?丁秋瞳?申婧洁?白雯珊?或者是陈宇森! “呜呜……”白雯珊哭了一会儿,才呜咽着说:“是申婧洁让我做的!她说想教训教训安宁,让我撒谎骗安宁说范芳芳在那间包厢里等着她!我因为讨厌安宁,觉得她配不上小舅舅,委屈了小舅舅……呜呜,我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呜呜……我真得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情,更想不到她去的时候申婧洁已经被丁秋瞳杀死了……” 竟然是申婧洁让她骗安宁过去的!可是,申婧洁已经被丁秋瞳杀死了!所有的线索又断了,案情似乎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你有没有撒谎?!”焦秀珍拍案,厉声喝问道。 “没有!我说得都是实话!”白雯珊蜷缩着身子,一脸的惊惧。“我真得没有想害死她呀!又没有深仇大恨,我为什么要害死她!你要相信我啊,我没想杀人!” 楚钧“嚯”地站起身,他没有再看白雯珊,因为依照她的行为,完全可以把她交给族长按照族规处置!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待着,静下心考虑事情! * 走到阳台前,看着外面悄然降临的幕色,楚钧抿紧薄唇,无声沉思。夜风从外面灌进来,凉意透骨,可是却吹不散他脑中乱如麻的谜团。刚想点一支烟,裴骏元已经走了进来。 楚钧把烟又放了回去,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什么事?” 裴骏元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一张化验单送到了他的面前。 转过身,楚钧接过化验单,这是一张DNA鉴定书!心头突的一跳,有一个惊人的事实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 “他们是亲生父子俩!”裴骏元说出这句话,令楚钧眼角一跳。 果然如此!猜测的变成事实,看着手里的DNA鉴定书,楚钧只觉得无比讽刺。 “哈!哈哈哈……”楚钧突然仰首大笑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爸爸,原来是你!” 裴骏元静静地注视着癫狂的楚钧,眼中流露出悲哀怜悯,可是他却不敢让他看出来。楚钧不允许任何人同情,既使他有这种感情,也要压抑在心里不能让他看出来。 “原来是你压下了那个案子,包庇真凶,粉饰太平!只因为他是你的私生子!”楚钧的声音悲怆而愤慨,眼中迸出了泪光,却没有落下。被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欺骗,这远比任何的伤害更加沉重。 他最最崇拜最最喜欢的父亲,竟然为了一个私生子而置他这个亲生子于不顾,阻挠案件的调查,压下了所有的线索和疑点。假如不是盛梓晨的再次出现,也许到死他都不会明白真相! “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楚钧攥起铁拳,狠狠砸向窗户。“哐啷!”玻璃粉碎,他的拳头顿时鲜血直流。 “少爷,你做什么!”裴骏元惊呼着冲上去,抓住他受伤流血的手,“我让卓医生过来给你包扎!” “不用!”楚钧甩开了裴骏元的手,冷冷地说:“你出去!” 裴骏元很是着急,可是他习惯听命于楚钧,从不会违背他的命令。尽量放心不下,他还是领命而去。可是,他走了没两步,就停住转回身。“少爷,还有一件事情!” 楚钧倚着破裂的窗子,缓缓抬起头,射向裴骏元的目光冰冷而阴暗。 裴骏元熟悉楚钧的任何神情变化,知道他这是让他说下去,便开口道:“关于苏苏……” 话音未落,房门被推开,苏苏拎着保温壶走进来。她摁亮了大灯,夜莺般动听的嗓音嗔道:“怎么不开灯呢!” 室内顿时一片雪亮,苏苏看到破裂的窗户玻璃,还有楚钧鲜血淋漓的右手,不由花容失色,连忙丢下保温壶,奔过去抓住他的拳头。“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楚钧轻轻挣开她,说:“别动,脏!” 苏苏有洁癖,最见不得血污秽物,他是知道的。 “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受伤了该让卓医生来给你看看!”苏苏摇着头,把楚钧拉到里面的沙发里坐下,然后打电话通知卓医生上来处理外伤创口。 很快,卓医生就拎着医药箱上来了。看到室内破碎的窗户玻璃,还有楚钧拳头上的伤口,就知道他是自残所致。不过他是个聪明人,不该多话的时候都会装作没看见。 动作麻利地给楚钧清洗了伤口,再涂药细细包扎起来,嘱咐道:“伤口不能见水,两天换一次纱布!” 等到卓医生离开,苏苏便拿过保温壶,盛上了一碗鸡汤,递给楚钧。声音娇柔地劝道:“再难过也要吃点东西!我亲自看火熬了几个小时,很香浓的,你尝尝!” 楚钧没有拒绝苏苏的好意,他拿起汤匙浅浅地抿了一口。 见楚钧喝了自己熬的鸡汤,苏苏的美眸不禁浮起喜色。“好喝吗?” “嗯。”楚钧淡淡地抿唇,说:“不错。” “那快趁热喝吧!”苏苏痴迷地凝望着他的俊颜,她真得对他爱到了骨子里。“只要你喜欢,我每天晚上都可以熬给你喝!” 楚钧专注地喝着汤,他的吃相极优雅,小口地抿着,那双灿若星空的眸子被雪亮的灯光度上一层亮色,似乎没有那么冰冷阴沉了。 苏苏越看越着迷,越看越激动,她感觉他似乎对她有些不同了!回来的这些日子里,他刻意地跟她保持着距离,但是现在,他不再拒她于千里之外。 “今晚,你还要去医院陪安宁吗?”苏苏小心奕奕地问道。 没想到楚钧不加思索地说:“不去了,我想早点休息!” 苏苏更加惊喜,他竟然不去陪伴安宁。这是不是说,因为安宁流产,他对那个女人便失去了兴趣! 她从来都不相信生性淡漠的楚钧会轻易爱上别的女人!原来自己并没有猜错,他的确是为了孩子才对安宁恩宠有加的! 现在孩子没了,就意味着安宁失宠了!此时正是自己乘虚而入的好时机。稳了稳神,苏苏试探地说:“你心情不好,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楚钧抬眸认真地凝视着苏苏的眼睛,半晌,轻声道:“改天吧!今晚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唔,”苏苏知道楚钧的性格,他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改变,而他最讨厌纠缠不休的女人!她适可而止地站起身,留恋地看了他一眼。“好吧,那我走了,你记得早点休息!” 他轻轻点头,目送着苏苏离开。 等到室内只剩下楚钧和裴骏元,他才再次开口:“你刚才说到哪里了?接着说,关于苏苏你都查到了什么!” ------题外话------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名门—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老婆,回家吧! “对了,刚才你说调查苏苏,具体什么情况?”楚钧放下汤匙,淡淡地问道。 裴骏元看了看楚钧,他的主人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除非事关安宁。想了想,答道:“查到了苏小姐当年去美国求医的数年里,的确跟杰拉尔德有过来往。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们并不清楚。因为杰拉尔德是影堂的杀手,行动诡秘飘忽不定,不容易调查。” 楚钧目光盯着不远处的一只花瓶,似乎在沉吟着什么。良久,才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暂时保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 “啧啧,我的女儿啊,你怎么伤成这样!” 医院的病房里,安妈妈见到了女儿,却见女儿的胳膊缚着纱布,脸色苍白,神色萎靡,不由心疼得直抹眼泪。 嫂子黄淑芹扶着安宁坐起身,然后端来熬好的鸽子汤,喂给她喝。嘴里边咕哝道:“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听说你流产,我和妈才知道你怀孕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事先都不告诉我们呢!” 香浓的鸽子汤喝在嘴里也觉得苦涩无比,安宁沉默着。她能说因为婚礼被取消,她怕家人知道怀孕的事总是催婚,所以才有意隐瞒吗?现在孩子没了,倒是省了许多口舌是非。 “楚钧也真是的!老婆都怀孕了,也不急着举行婚礼!我记得亲家母答应过我,只要她儿子的腿好了,就跟你结婚的!”安妈妈抹去眼角的泪水,难过之后很快考虑到现实问题。“夜长梦多!现在楚钧好胳膊好腿的,人又那么俊,难免招蜂引蝶!要我说,赶紧得催着他结婚!” 安宁推开了嫂子递过来的浓汤,实在没有胃口吃下去。“妈,我头疼,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会儿!” “忠言逆耳,别嫌妈妈罗嗦!”安妈妈很不满地瞅着宝贝女儿,训诫道:“你就是太懦弱了!以前跟陈宇森在一起那么多年,人财两空。现在楚钧又拖着不肯结婚,难道你想重蹈覆辙呀!” “我们已经结婚了!婚礼只是种形式而已,很快举行过婚礼的也会离婚,所以说这并不重要!”安定试图说服老妈,别这么紧张兮兮的。“楚钧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相信他!” 这次不等安妈妈说话,黄淑芹插口道:“别太轻易地相信谁!尤其是男人,他的心思谁能琢磨得透?嫂子和妈一样的看法,趁着他对你热乎劲头没过,赶紧要求结婚!” “……”这婆媳俩都一样的执着,安宁彻底无语了。 安妈妈又探头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他的那个干妹妹怎么样了?还留在你们家呀!” 安宁点点头,沉默不语。 “这女人准备在你们家住到什么时候呀!”安妈妈很不高兴地皱眉,同时严重怀疑。“楚钧把别的女人留在家里不放,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安宁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说:“估计要住到她嫁人为止吧!”苏苏动不动就晕倒,送急救室抢救,谁敢撵她走! “什么?”安妈妈十分吃惊,断言道:“这种女人真是心怀叵测,你得好好看紧点儿楚钧,别让他在家里被别的女人撬了墙根!” 安宁躺下身,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说:“妈,我困了!” 这婆媳俩太聒噪了,她原本就抑郁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哪知道此话一出,安妈妈立刻瞪起了眼睛,问道:“楚钧呢?怎么不见他过来陪你!” 这话倒把安宁给问住了,犹豫了一下,说:“他忙吧!” “老婆都躺在医院里了,孩子也没了,他还忙什么呀!”安妈妈脸色越来越难看,断言道:“我看他不地道,是要变心的前兆!” 安妈妈越说越生气,索性给楚钧打电话,没想到对方关机。“他在干什么呢,居然关机了!” “妈,不要再闹了,你让我安静会儿好吗?”安宁几乎要哭了,哀求道:“也许他累了,也许想安静一会儿,就像我现在想安静一会儿一样!” “你嫌妈妈烦吗?”安妈妈顿伤心起来,“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怕你再被男人欺骗!” “不会的,我相信他!”安宁凝视着母亲的眼睛,声音虽然轻,但却无比坚定:“他不会欺骗我也不会辜负我!” * 第二天,关于丁秋瞳杀人伤人的案件便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版,震惊了整座城市。 丁秋瞳是T市的上流名媛,谁都想不到她竟然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一死一伤,死的是陈宇森的现任女友,伤的是陈宇森的前任女友! 这样疯狂的行径令人非常吃惊,关于她因爱成恨疯狂杀戮的经过被传播成了各种版本,精彩纷呈地演绎着。 好像还嫌不够热闹,网络上不知被谁放上去一段视频,正是丁秋瞳在陈宇森的公司里打人的视频。 视频大约十多分钟,只见丁秋瞳先是对着申婧洁大打出手,申婧洁可怜兮兮地躲到陈宇森的身后寻求保护。直到陈宇森带着申婧洁离开,丁秋瞳又对着两位年轻靓丽的白领每人挥出去一巴掌。 谁都想不到所谓的上流社会的金蔷薇,私下里竟然是如此泼妇嘴脸,毫无理智,抬手就打,张口就骂。看来陈宇森抛弃她,实在是因为受够了她的嚣张跋扈。于是,民众都理解并且支持陈宇森跟丁秋瞳分手。 甚至,公众舆论都一面倒地同情陈宇森,他在受够了丁秋瞳这个悍妇的荼毒之后,终于找到了申婧洁这样美丽娇柔的女友,谁知道竟然惨遭丁秋瞳的毒手。 倒霉的陈宇森,不仅他的新欢死于丁秋瞳的乱刀之下,就连从前的旧爱安宁也险些命丧丁秋瞳的刀下。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可怕的女人,真是死不足惜! 公众强烈要求尽快结案,枪毙凶手为死者伤者申张公道。 这是个很简单的情杀案,只是涉案者都是T市的上流豪门而显得分外引人注目。受到丁秋瞳案件的影响,丁氏的股票雪崩般地下落,这让焦头烂额的丁翰章更加气急败坏。 虽然丁翰章对女儿极其失望,但血浓于水,总归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死路。可是待要想点办法救她,实在无力回天。 由于丁秋瞳弄伤了安宁,害得孩子流产,楚钧恨极了她。有楚钧从中插手,想再救出丁秋瞳简直难如登天。就连丁秋瞳的舅舅,刘副警长也是一筹莫展。 丁翰章一边给远在京城的老母亲打电话,让她试着再求求情,一边给陈宇森打电话,想狠狠训斥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子。 “陈宇森,你这个喜新厌恶的王八蛋!秋瞳对你一往情深,你竟然敢辜负她,还弄出这么多的事情!她毁在了你的手上,你要对她负责!” 陈宇森接到丁翰章兴师问罪的电话半点都没有惊慌,他早就料到丁翰章会找他算帐,应付的词儿都准备好了。“丁叔叔,我并没有辜负秋瞳,实在她的性格让人难以忍受!她对我呼来喝去,当下人一般的使唤也就算了,而且还经常在夜店里面鬼混……” “放屁放屁!”丁翰章被陈宇森的话激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沿着电波穿过来当场掐死陈宇森。“秋瞳对你死心踏地,什么时候去夜店里鬼混过!你始乱终弃不说,还诬蔑她的清誉,我不会放过你的!” “丁叔叔请你冷静!”无论丁翰章发多么大的脾气,骂出口的话多么难听,陈宇森始终彬彬有礼,保持着良好的教养。“秋瞳已经杀死了婧洁弄伤了安宁犯下大错,难道你也要步她的后尘吗?丁家有钱有势不假,可是也不能任性妄为呀!”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气昏了头的丁翰章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怒吼道:“陈宇森,我一定要弄死你!弄死你!” “啊!”陈宇森好像很惊惶的声音顺着电波顺过来:“丁叔叔,难道你也想杀人吗?” “我不杀你,我要整垮你的公司!你听着,当初我是怎么扶持你的公司起来的,现在照样有办法把它整垮!陈宇森,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丁翰章恶狠狠地威胁道。 哪知道陈宇森半点儿都没有害怕,相反还哈哈大笑起来:“丁翰章,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太沉不住气了!刚才你的话都被我录了音!假如我的公司受到打压或者出现什么状况,你是第一嫌疑人!这段录音如果传出去,你猜猜现在已经雪崩的丁氏公司股价会不会雪上加霜呀!” 丁翰章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他被怒火烧昏了头脑,没料到陈宇森年纪不大可是心思竟然如此阴险歹毒。不由气得直哆嗦,再也说不出话。 “对了,你的宝贝儿子搞大了女老师的肚子,始乱终弃。如果这件事情再捅出去,你们丁家在公众的眼里看来是不是真的是牲畜一窝了?”陈宇森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他在丁家人面前压抑多年,早就忿懑不平。现在逮到这样的机会,当然会对丁翰章极尽羞辱。“对不起了,我陈宇森不屑与牲畜结亲,你女儿我高攀不上!她杀了申婧洁也就罢了,还弄掉了楚钧的孩子,你说楚钧会不会让她活着出来!” “陈宇森,你……你……你真狠……呃……”丁翰章已经说不出话来,然后手机滑落摔到地上,一连串异常的响动。 陈宇森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丁翰章可能出问题了。他听丁秋瞳说过,丁翰章的血压高,受此几重打击,估计心理负荷承受不了,高血压复发了。 挂掉电话,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太妙了!既彻底摆脱了丁秋瞳,又铲除了丁翰章这个威胁,他的公司可以安然无恙地照常运转。 一切都很顺利,现在他唯一考虑的就是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棋局了! * 连续几天,楚钧都没有再出现。就连焦秀珍母女俩也不见了踪影。直到顾依凝出现的时候,安宁才了解到,焦秀珍母女俩回京城去了。 “楚钧忙什么去了?”顾依凝奇怪地问道。“他一直没来看你吗?” 安宁点点头,又摇摇头。 “咦?”顾依凝惊奇地继续问道:“你们怎么了?” “我不知道。”安宁垂眸,声音很轻:“自从那天下午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也没给我打过电话!”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顾依凝却没敢点破。别看平时她喜欢跟楚钧唱反调,便是终归是自家人,这种时候总不能给两人的关系雪上加霜。“也许是他有什么事吧!你没给他打个电话吗?” 安宁摇头,不语。 “我给他打!”顾依凝觉得这种行为实在让人难以自圆其说,便撇撇嘴,打电话给楚钧。可是,令她大跌眼镜的是……“关机了!” 安宁的心咯蹬一跳,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什么?一直关机吗?前些日子我妈妈给他打电话也是关机呢!” “啊?!”顾依凝不可思议地看着安宁,皱起眉头。“自己的老公这么多天关机,你居然都没理会过呀!” 安宁再也待不住了,她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她提起话机,往绿洲湖畔别墅居所里打了个电话,是王姐接听的了。听安宁问起楚钧的去向,王姐回答说:“少爷离家快一个星期了,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裴骏元呢?他也不见了吗?”安宁的语气有些紧张。 “他好像陪着少爷一起走的,听说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唔,”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安宁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出门的时候就没提到我吗?” “这个……”王姐有些为难,踌躇了一会儿,安慰说:“少爷很关心你的,不过他真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少夫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安宁怔怔地发呆。 “怎么样?”顾依凝推了她一把,“到底怎么回事!” 安宁轻轻摇首,说:“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了!也许……人家很忙吧!” 自从她流产之后,楚家的人都消失了,焦秀珍母女俩回了京城,楚钧也不知下落。她的心如同油煎火烤般痛苦难受,第一次体会到人情冷漠。 “怎么会这样呢!”顾依凝失声低呼,她掩了唇,极力掩饰着,不想让安宁的情绪雪上加霜。“也许他是真的有事!……你没看到那天下午他去找丁秋瞳时的样子,好可怕呀!简直像阎罗转世,踢起一把椅子就砸向丁秋瞳,把她砸得当场吐血!他还说,如果她不招认,就把她保释出去亲自审讯!为了你他这样,难道说他心里没有你吗?” 安宁沉默了很久,方缓缓地道:“他的确很伤心很生气,因为丁秋瞳害得他们楚家的骨肉没了!妈和大姐也同样难过,可是孩子没了之后,她们也就走了!” “……”顾依凝被她说怔了,该是怎样剔透的心才能如此明白,又该是多大的定力才能如此淡然地叙说着如此凉薄的真相。 “这样也好!”安宁浅浅地挽唇,尽管眼眸里有泪光荡漾,但她始终保持着浅淡的微笑,她的笑简直让顾依凝心疼心碎。“我们大家都不用再纠结了!” “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都为了什么!”顾依凝简直要晕了,她敲着自己的脑袋,表示无法理解。 “他一直很为难,为了苏苏!”安宁眼里闪着泪光,嘴角的弧度已经无法保持完整。“现在孩子没了,他就不用再纠结了!” 什么早就已经不爱苏苏了,什么越来越喜欢她安宁!都是骗人的鬼话!她为什么那么轻信男人的话呢!当初陈宇森也曾在她的耳边海誓山盟,可是转眼就另寻新欢。 刚跟楚钧在一起时的戒备哪里去了?她反复地告诫自己,不要动情,不要谈爱,只是一段各取所需的婚姻而已! 可是,她违背了游戏规则!今天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的不是吗? 只是,这次她真得输不起! “我不信!”顾依凝执拗起来,她赌气说:“我这就去找楚钧!不论他藏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我都帮你把他找出来!安宁,你别灰心,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千万别妄下推断!” * 顾依凝走后,安宁就要求出院了,回家静养。 王姐带着司机来接她,安宁回到了绿洲湖畔。没想到,到家后第一个出来应接她的竟然是苏苏。 “安宁,你回来了!”苏苏身穿鹅黄色的毛衣,一条浅绿色的牛仔裤,清新雅致得像一朵初绽的迎春花。 这几天的天气慢慢暖和起来,让人嗅到了春天的味道。可是安宁的心仍然停留在冰封的严冬,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她看着神采飞扬的苏苏,心情更加黯然。她勉强对她牵起嘴角,却没说话。 苏苏并没有介意安宁的疏远,热情地上前拉她的手,却被安宁避开了。她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快进屋吧!我让厨房里用西洋参熬了乌鸡汤,小产后补身子再好不过了!” 安宁看着自信满满的苏苏,现在苏苏似乎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而她就像外来访客了!“不用了,我收拾下东西,很快就走!” “啊!”苏苏很惊讶,问道:“你去哪儿?” “回家呀!”安宁终于笑了,很悲凉的笑。“我自己的家!” “为什么?”苏苏睁着天真无纯的美眸,似乎无法理解。“你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吗?再说,你要回娘家,钧知道吗?” “我想回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你替我告诉他吧!”说完这些,安宁就径直上楼去了。 看着安宁上楼,苏苏眼中闪过喜色,不过很快就压抑下了。其实,这些日子她也不知道楚钧去了哪里,但是她可以确定他没去医院陪安宁。 自从那晚以后,他就消失了,谁都无法确定他的去向和下落。看着安宁失落的样子,她的心里真是太爽了。 果然,楚钧和焦秀珍一样,在乎的只是安宁腹中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他对她也就没了那份狂热。安宁还算识趣,主动提出回娘家,估计就是不想等着楚钧回来后亲自开口打发她走吧!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安宁就拎着一只行李箱下来了。见苏苏仍然站在原处,她便对她点点头,并没有停步,仍然向着门口方向走去。 “安宁,”苏苏在后面喊住她,“等一下!” 安宁只好停下,微微侧转了身子。 苏苏追上来,热情地说:“你稍等一会儿,鸡汤马上就熬好了,热热地喝一碗,最是滋补身体了!钧也很喜欢喝,我给他熬的,都喝完了!” “……”什么时候楚钧喝苏苏给熬的鸡汤了。 “就是你流产的那晚,钧回来了!他心情很不好,也没吃晚饭。我就熬了鸡汤给他送到房间里去了,他喝了好几碗呢!”苏苏清丽的脸庞浮起迷人的微笑,似乎还带着少女的娇羞。“他还夸赞味道不错,盯着我看了好久!” 提起那晚的事情,苏苏就一脸的幸福。有多久,楚钧没有那么专注地凝视过她了!她感觉,那个久违的钧又回来了! 只是想不到楚钧对安宁冷落得那么明显,连续这么多天都没有去医院陪伴她,还莫名其妙的闹失踪。也许,他厌倦了安宁,又愧对于她,不想当面打发走她,只是等她识趣地自动离开吧! 这个想法跟安宁的想法完全一致,所以此时苏苏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胜利者欢欣,而安宁却失魂落魄。 沉默了许久,安宁嘴角浮起讥讽的笑意,淡淡地道:“是吗?那他真得很喜欢你!” “不要这么说,毕竟你才是他的妻子!”苏苏低下头去,似乎很不好意思。 “我走了!”安宁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她只是觉得无比疲惫。这是个令她一败涂地的伤心地,此时此刻,她只想远离这里,越远越好。 苏苏仍然在她的身后关切地问道:“你不跟钧说一声吗?就这么走了,他会生气的!” 安宁突然停住脚步,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了苏苏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我出事的那天中午……你有没有去过那家酒店?” 好像有惊悸的神情从苏苏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平静无波。她眨了眨美眸,好像很惊诧的样子,“你说什么?” 沉默片刻,安宁用清析的声音再次问道:“我出事的那天中午,你在家吗?” 苏苏侧了侧脸,似乎在努力回想,“哦……你们都在外面吃饭,我一个人觉得闷,就出去逛街了!” 心里一动,安宁确定地道:“就是说,那天中午你没在家!” 也许是察觉到安宁话里有话,苏苏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安宁,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在怀疑我吗?”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在确定一件事情!”安宁的目光变得有些犀利,她紧睇着苏苏,慢慢地说:“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了!” 苏苏的娇躯微微一颤,随即笑起来。“安宁,你真会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真得看到你了!”安宁放下手里的行李箱,慢慢走近苏苏。“你的气质跟她不一样!只需一眼,我就能认出你!” 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待到明白过来安宁是在诈自己,苏苏绝美的脸上有了些愠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天中午我一个人出去逛街,随便吃了点东西,并没有去你和钧所在的酒店!” “真的吗?”安宁的声音充满了怀疑,她紧盯着她的眼,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什么破绽。 “当然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钧!”苏苏挺起胸脯,重新恢复了自信。“钧相信我!” “……”一口气梗在胸臆,安宁几乎无法说出任何的话。 看着安宁,苏苏恢复了清纯无辜的样子,柔声劝道:“我知道你失去孩子之后承受打击过重,再加上钧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你胡思乱想也情有可原!可是,我劝你不要沉溺在这种虚无的幻想里,时间久了容易神经错乱的!” 安宁瞪了她一眼,什么话都不想再多说,终于还是转身拎起行李箱继续向外走。 “钧回来我会告诉他的,让他去找你!”苏苏在后面好心地喊着:“你不要太难过,别再胡思乱想了!” * 安宁并没有回娘家,那还不得天翻地覆呀!如果老妈知道她被楚家遗弃了,肯定得跑去大闹不可!所以,她去找范芳芳了。 范芳芳在学校附近租的单身公寓,她想暂时搬过去跟她挤一挤,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 可是,来到范芳芳的家门前,却是房门紧闭怎么敲都敲不开的。 她试着拨打范芳芳的电话,竟然关机! 站在紧闭的门前,安宁觉得自己像被世界遗弃的孤儿。为什么,她最最亲近的男人,最最信任的女友,在她最需要他们陪伴和安慰的时候,不约而同地一起人间蒸发? 他们为什么要关机?难道是怕她找到他们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难道都讨厌她吗?安宁哀伤而悲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失去孩子之后承受打击过重,再加上钧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你胡思乱想也情有可原!可是,我劝你不要沉溺在这种虚无的幻想里,时间久了容易神经错乱的!” 苏苏的话反复回响在她的耳边,安宁丢下行李箱,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 “哎,你在干什么?”一个隐约耳熟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身后响起,似乎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安宁慢慢放开捂住耳朵的手,缓缓转过身去,见盛梓晨正歪着脑袋在打量她。 他还是站没个站相,吊尔郎当的样子,嘴里叨着烟,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心情糟透了,安宁实在不想跟这个家伙斗嘴。她拎起掉在地上的行李箱,默默地绕过盛梓晨,准备离开。 “还没回答我呢!”盛梓晨吐出了嘴里的香烟,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了怀里,戏谑道:“你怎么看起来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你才是小狗呢!”安宁生气了,她用力推搡他。 盛梓晨料不到她这么大的劲,冷不防被她推得往后一仰,差点儿摔倒。“嚯,好大的火气!是不是被楚钧抛弃了!” “滚你!”安宁大骂一声,然后转身就跑。 “哎,你的行李箱!”盛梓晨好心拎起她丢在地上的行李箱,随后追了出去! * 安宁一路哭着奔出公寓的电梯,现在的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有家不能回,最好的朋友不知所踪。她身无分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时隔多年,她仍然还是那么愚蠢!爱的时候奋不顾身,败的时候狼狈不堪! 为什么,她就不能吸取教训!为什么她还要再相信爱情!没有动情,她就不会如此伤心!没有动情,她就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没有动情,她就不会把自己搞到遍体鳞伤。 “安宁!安宁!”另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安宁却顾不上去看究竟是谁。她努力奔跑着,想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角落,独自舐舔伤口。 可是那个人很执着,竟然快步追了上来,并且拽住了她。 安宁挣扎不开,她抬起头,惊愕地发现抓住她的人竟然是陈宇森! “宁宁,是我!”陈宇森激动地把她抱在怀里,用充满了喜悦和思念的目光打量着她。“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想我?” “放开我!”安宁万万想不到陈宇森会出现,并且抓着她对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受打击过重神经错乱了吧!我不是申婧洁也不是丁秋瞳,放开我!” 陈宇森只是把她抱得更紧,嘴里喃喃地低语着:“我知道你是安宁!我唯一爱的安宁!” 安宁真得被他搞糊涂了,只觉得此人脑子有问题!“够了,陈宇森,你用不着再演戏!这样搞有意思吗?真让我恶心!” 男女力气差异,她用尽力气都无法挣脱开,最后便用上了防狼班里学到的必杀绝技,抬起膝盖顶他的下身要害。 “呃,”陈宇森显然料不到安宁会用这招对付他,松开她,去捂自己的宝贝原地跳脚。可是他的眼睛仍然跟随着她,急声喊道:“宁宁不要走,听我解释!” 安宁不想听他的解释,在她眼里,陈宇森是极品奇葩的代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审美。她的眼光真得那么差吗?为什么两段倾尽所有的爱情都错付了良人!到底是他们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陈宇森的出现,成为压垮她最后承受能力的稻草,她几乎要崩溃。 “我知道你失去孩子之后承受打击过重,再加上钧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你胡思乱想也情有可原!可是,我劝你不要沉溺在这种虚无的幻想里,时间久了容易神经错乱的!” 苏苏幽灵般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反反复复,蚕食着她的意志和心智。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痛哭出声。 “宁宁!”陈宇森想不到自己的出现竟然带给她如此大的刺激,不由很是心疼难过。他忍着下身的疼痛,挺起身子再次走到她的身边抱住她。“不要哭了,我回来了!以后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再也不离开你!” 安宁根本听不进去,她拼命捶打着陈宇森,愤怒地嘶喊:“滚开!” 陈宇森无法让她安静下来,他看到她眼中迸射出厌恶憎恨的光芒,从没想到她竟如此讨厌他。在这种目光下,他的心痛如刀割。“宁宁,我错了!对不起,当初我没有经受住丁秋瞳的诱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现在她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就原谅我吧!” “原谅你?”安宁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眼神变得凌厉而狂乱,“不,我永不原谅!” 哪怕她现在已经不爱他了,可是他的离弃给她造成的打击成为她心里永久性的创伤,至今无法痊愈。也正因为如此,再次遭到楚钧的厌弃之后,她竟然有了轻度的精神分裂,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陈宇森拥抱着她,缓缓跪下。他仍然死死抱住她的双腿,仰首哽咽着诉说:“我爱你安宁,真得很爱你!对不起,真得对不起!你原谅我吧!就原谅我一次!我会用全部的爱来补偿你,发誓后半辈子一定会疼你爱你……” “啪!”安宁扇了他一记耳光,怒声道:“休想!” 她宁愿死都不会再回到陈宇森的怀抱,绝不! “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否则那次就不会和楚钧闹翻只为了陪我去医院!”提起那次的事情,陈宇森肠子都要悔青了。也许那是他唯一的机会,可是他仍然放弃了。因为……“我真得很怕楚钧!如果那天我带你走,他会打死我的!” “噢?”安宁冷笑:“现在呢?你不怕他了吗?” 陈宇森摇头,肯定地说:“他不要你了,现在我替他接手省了他许多麻烦,他只会更高兴!” “……”安宁只觉喉头腥甜,几乎要喷出一口血。 “申婧洁死了,丁秋瞳完了,丁翰章无法再威胁到我!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安宁,现在是我们破镜重圆的最好机会!”陈宇森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也谋划了好久,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傲人成就。“回到我的身边,我们再……啊!” 陈宇森表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飞出去。 安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一道英挺的熟悉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太阳光太强烈,刺得她眼睛有些睁不开,本能地伸手去挡,可是刚刚抬起胳膊,他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强而有力的大手把她拽进了他的怀抱里,紧紧拥抱,似乎怕她再次消失。 “为什么要走?”男子的嗓音略略沙哑,似乎有些疲惫和倦意。“为什么不乖乖等我回来?难道连几天你都等不了!” 是他,他回来了!安宁用几秒钟接受了这个事实!清醒过来,她用力推开他,退后几步,定定地打量他。 分别七天,他似乎憔悴了许多。那么精致的眉眼有种浓到化不开的倦意。迷人的眼眸布满了红血丝,也不知道他熬了多久没有睡过觉。不过,他穿戴整齐,胡子刮得很干净,看得出来,他来见她之前特意修饰过外表。 楚钧每次出现,身边都带着大批的保镖。安宁逐渐习惯了他的派场,可是今天的场面却再次震憾了她。 一辆辆迷彩绿色的军用卡车停在公寓楼前,从卡车里跳下许多手握冲锋枪的战士。他们全副武装,整齐待命。 最后下车的是一位极英俊的年轻军官,他戴着白手套,手里握着枪。“包围公寓楼,协助国际刑警缉拿杀手盛梓晨!”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那些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动作迅速地从各个位置进入到公寓楼里,搜寻躲在里面的盛梓晨。 安宁明白了,楚钧为了抓捕盛梓晨竟然动用了军队! 陈宇森还躺在地上翻滚着申吟着,没有力气爬起身,可见楚钧踹的那一脚货真价实半分人情都没有的! 楚钧好像没有看到陈宇森,他的眼睛只是紧紧盯着安宁,好像三生三世没有见面般,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睛。“老婆,跟我回家吧!” 安宁震动,因为他的那声老婆唤出口是那么的自然亲昵,好像喊了千百遍一般。她怔怔地看着他,却纹丝未动。 整幢公寓楼里一片嘈乱的脚步声,抓捕任务正在紧急进行中。外面留守的军队严阵以待,年轻军官不苟言笑,漂亮的眼睛里凶光毕露。“钧子,现在不是哄你女人欢心的时候,该做正事了!” 楚钧好像没有听见,他甚至没有回头,快步再次走近安宁。不等她落荒而逃,就伸开铁臂将她拦腰打横抱到了怀里。“庄浩凯,里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抓不到盛梓晨,你就留在T市别回京城了!” 庄浩凯精光四射的冷眸更加凌厉,怒道:“你去哪儿?” “把我老婆找回家!”说罢,楚钧抱着在他怀里不停挣扎的安宁,头也不回地走了。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_∩)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让她偿命! 安宁挣扎了一路,都无法让楚钧放开她。最后她索性安静下来,任由他的拥抱,她则把脸扭向车窗外。 相见无言,这应该是夫妻之间最大的尴尬吧! 分开的七天时间里,她感觉他们之间变得陌生,以前很多亲密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哪怕是怨言,都变得有所保留。 “这七天的时间里,我去做了很多事情!”楚钧从身后把她搂抱在怀里,温柔地俯耳轻诉:“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安宁静静地沉默许久,问道:“为什么你离开的时候都不跟我说一声!” 楚钧沉吟着,一时间无法回答。 安宁终于转过身,注视着他的眼睛,讥讽地淡笑道:“因为你也没有考虑好要如何处理你我之间的关系,是吗?” “不是!”楚钧毫不犹豫地否决,道:“我只是要先去弄清楚一件事情!” “哦?”安宁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现在那件事情你弄清楚了吗?” 楚钧带着军队归来,全力缉拿盛梓晨。显然,这七天来他要弄清的事情肯定跟盛梓晨有关系。她并不清楚盛梓晨DNA鉴定结果如何,但看这兴师动众的架势,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基本弄清楚了!”楚钧犀利的眸子难掩倦意,嘴角勉强勾起一抹浅痕,“我会对你有一个交待!” “对我?”安宁有些意外,难道这七天来他所忙碌的事情与她有关系? “对!”楚钧握住她的纤手,送到唇吻了吻。“你是我的妻,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加了句:“无论任何人!” * 安宁哭着离开的时候,盛梓晨原打算追出去的!可是刚刚走到分寓门口,他就嗅到了异样的气味。 从小在影堂接受严格的特殊训练,让他的嗅觉比一般人的鼻子要灵敏数倍。空气中有枪支军火的味道,而且味道很浓。 外面是车水马龙的繁华闹市区,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盛梓晨却生生顿住脚步,闪身躲进了暗处。 他看到陈宇森出现,并且拦截住安宁说了一堆莫名其妙又可笑的话。也就是从陈宇森和安宁的对话里,他得知,原来楚钧不要安宁了! 难怪她哭得那么伤心,真得跟楚钧有关! “妈的,那个男人不要你,难道你会死吗?”盛梓晨躲在暗处骂了一句。 尽管他很想出去,踹开陈宇森,再当面把这句话说给安宁听。可是,他到底没敢轻举妄动。远比视觉嗅觉更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他,外面有危险,不能出去! 果然,很快楚钧就出现了,他踹飞了陈宇森,把安宁搂进怀里。并且,这次他带来了军队,全副武装,只为了缉拿他! 盛梓晨凉凉的冷笑,他知道,楚钧弄这么大的阵仗准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不惜任何代价抓到他。 居然动用了军队!而且那个冷若冰霜的年轻军官就是外号“冷面阎罗”的庄浩凯!看得出来,楚钧还真是豁出了血本。 庄浩凯带的队伍出名的训练有素,短短的几分钟就准备就诸,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如果换作别的人,肯定逃不开这样密集的搜寻,但他是盛梓晨,不是那么容易落网的。 只用了两分半钟,盛梓晨就完成了换装。作为杀手,易容和乔装那是必修课!但是他还会一样别的杀手所没有的绝技——瑜伽!尤其瑜伽里面的缩骨术,几乎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手里还有安宁遗落的行李箱,他就地取材,拿出安宁的衣服。全身骨骼咯嘣咯嘣脆响,一米八几的高大身躯瞬间缩成了一米六几的身高,跟安宁差不多了!他用极快的速度换上了安宁的衣服,然后把自己的衣服塞进了行李箱里,拎着就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很好,已经能让人嗅到春天的味道。戴着假发的盛梓晨低着头,低调地行走着,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接到命令搜捕的盛梓晨是个男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从里面走出来的年轻女子竟然就是他们要找寻的目标。 经过安宁身边的时候,盛梓晨看到楚钧正强行把她抱上了车,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那一刻,他甚至想上前来个英雄救美。脚步迟缓了几秒钟,他却强迫自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是楚钧的老婆,人家夫妻别扭关他什么事啊!再说,这个女人心里眼里只有楚钧,每次都为那个男人哭得那么伤心,让她多吃他一点苦头,正符合他的心意! * 白雯珊被软禁了起来,失去了出入的自由。本来,她应该被强行押上飞往京城的飞机,不过因为案情还没有了结,需要她配合录口供,所以暂时羁押在T市。 这天,她趁着女佣不注意,找到了一只从前搁置在抽屉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表哥,我出事了!”白雯珊哭哭啼啼的,极为害怕。“小舅舅因为我把安宁骗到了那间包厢里才导致她流产,他很生气,要把我送回京城,交给族长发落!”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很温和的声音,安慰道:“别害怕,一切有我呢!” 白雯珊打这个电话其实就是为了求救的,闻言精神一振,连忙道:“你快想办法救我啊!” “没事的,别害怕!”电话里的声音镇定自若,道:“你也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蠢事,罪责并不严重,不会受到太严厉的族规惩罚!如果我出面,让楚钧察觉到什么,容易打草惊蛇,反倒不好办了!” 白雯珊还是害怕:“我会受到什么样的族规惩罚?” “顶多也就抽二三十藤条吧!” “啊!”白雯珊花容失色,浑身颤抖:“不、不要!” “你别太懦弱了,还是我们楚家的人吗?”那个声音隐隐露出鄙夷和蔑视。 白雯珊抽抽噎噎的:“我们本来都不是楚家的人!除了楚钧,还有谁配称是楚家的人!” 这句话惹怒了那人,他不禁有些生气:“别以为楚钧是唯一的皇太子了!除了他,还有一个人!” “谁呀?”白雯珊漫不经心地问了声,其实并不相信! “暂时保密!”电话那端的声音放缓了语气,道:“你乖乖的,别再生事也千万不要再乱说话,只要过了这阵子,我会好好补偿疼爱你的!” * 在一间宽敞奢华却被厚厚的窗帘掩盖的幽暗居室里,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绅士正挂断了电话。他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风度翩翩。 他潇洒地弹了个响指,然后吹了声口哨,眉飞色舞的样子。接下来,又拨通了一个号码,但是对方的语气却远远不同于白雯珊的哭哭啼啼的柔弱,而是一个浑厚好听的男性声音。 “妈的,我正忙呢,有屁快放!” 年轻绅士皱了皱头,说:“你放的这个屁太臭了,隔着电话都能闻到!” “靠!”对方诅咒了一句。 “哎,别挂电话!”年轻绅士连忙喊道:“盛梓晨,难道你想一辈子都生活在楚钧的阴影里,永远都无法认祖归宗吗?” 原来年轻绅士是在给盛梓晨打电话!可是他打过去的时机显然不太合适,盛梓晨的火气非常旺,张嘴就骂:“滚你妈的!楚钧派了军队来围剿我,你他妈的就会躲在后面说风凉话!” 年轻绅士却不愠不火,打着哈哈:“管他派不派军队,反正奈何不了你嘛!凭着你盛梓晨的本事,谁能拿住你?” “哼,这次他倒是豁出血本了,居然动用了‘冷面阎罗’,他到底有多想杀了我!”盛梓晨咬牙冷笑着。 “你是说庄浩凯!”年轻绅士隐隐有些吃惊,感觉楚钧的势力真是深不可测。庄浩凯出生于军门世家,而且战绩优异,因为他狠辣冷酷的行军风格,被人赠予了“冷面阎罗”的绰号。没想到楚钧竟然可以请得动他,让他以配合国际刑警缉的名义缉拿盛梓晨。 “没错,就是他!”盛梓晨不屑地啐了一口,“妈的,什么冷面阎罗,也不过徒有虚名而已!老子就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他什么都没发现!狗屁……靠,居然追来了!这狗娘养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匆匆挂断了!可见盛梓晨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了! 年轻绅士暗暗心惊,这“冷面阎罗”绝非浪得虚名。也许盛梓晨能凭着一时的易容绝技蒙混过关,但是很快就会被发现!盛梓晨只要稍稍大意轻敌,就可能着道! 自信满满的笑僵在脸上,好像戴了只拙劣的面具,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里闪着忧虑的光。也许,该采取新的行动了! * 车子停驶下来,安宁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不禁暗暗摇头感叹。她打算离开的,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 “下车吧!”楚钧还是体贴温柔,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好像那七天不闻不问的冷落完全没有存在过。 可是,安宁感觉出来,他对她的宠溺是有限度的。比如说现在,她想离开他就坚决不允许。半哄劝半胁迫,他就是把她又追了回来。 下了车,两人正打算进屋里去,却见苏苏已经迎出来了。 “钧,安宁,你们回来了!”苏苏在见到楚钧的那刻是欣喜若狂的,可是随即看到安宁也下了车,她欢欣雀跃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就像努力许久终于快看到终点的人,一脚踏空摔了出去,只能绝望地看着目标距她越来越远。 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作出明媚开心的样子。 安宁垂着眼睫,没有作声。 楚钧则对苏苏点点头,说:“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想找你!” 心里又是咯噔一跳,苏苏隐隐感觉到有祸事临头。尽管楚钧看起来还是和颜悦色,但是他跟安宁一起回来,这绝非什么好现象。 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安宁离开后他不该再接她回来的。 也许他对安宁的感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也许……还没等她想清楚,楚钧已经带着安宁进门去了。她不能太过明显地流露出异常,只好硬着头皮也跟进去。 三人来到一间比较僻静的休息室,这里的沙发特别柔软舒适,是楚钧平日里午间小憩的地方。他把安宁扶到沙发里坐下,让她半躺在沙发上,然后拿过自己平时用的枕头和盖蚕丝被,让她闭目休息。 “你小产没过多久,不能劳累,躺一会儿吧,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楚钧俯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回头起身。 安宁拥着轻暖的蚕丝被,枕头上还有专属于他的魅惑味道,令她安心。可是,她却毫无睡意,因为她知道,楚钧只所以让她留在这里,肯定要处理非同寻常的事情。 苏苏随后走进来,正巧看到了楚钧对安宁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胸口一滞,呆呆地僵立着。 “苏苏,你过来!”楚钧走到桌前坐下,然后拉开抽屉。 迈动僵直的步子,苏苏走过去,脸上已没有了笑容。因为,她看到楚钧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一张支票。 看着苏苏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楚钧的神情却是平淡无波。“你先不要激动,保重身体要紧!” 他还在关心她吗?苏苏抬起头,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因为我,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真得很自责!”楚钧艰难吐字,但却字字诛心。“苏苏,对你我真得想做到仁之义尽!”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苏苏抬起头,美眸里是无尽的冰冷绝望——他都知道了! “你对安宁所做的一切,实在无法让我原谅!亲自去调查这件事情,我就是希望你不要是我所怀疑的那样,可是……你到底还是让我失望了!”楚钧把那张支票推到她的面前,“这个你收下!” 苏苏没有去拿那张支票,却失控地哈哈笑起来:“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能不能清楚得说出来!” “你想让我说吗?”楚钧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可是苏苏只有更绝望,她知道,他能用这种无波无澜的目光看着她,远比他大发雷霆更加可怕。因为……他对她真得没有任何感情了。 “那好,我就当着安宁的面把你做过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说出来,也算是对她和失去的那个孩子的交代!”楚钧双手扶着桌案,冷睨着苏苏,轻启薄唇:“安宁被盛梓晨绑架到海边的那次,是不是你私下里把她的身份和消息透露出去的!” 苏苏心里一惊,尽管知道被他发现了,可她仍然心存侥幸。她让他把调查到的事情都说出来,就是想看看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没想到,就连那么久之前的一件小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苏苏,我因为相信你才没有调查你!如果我真的对你起了疑心,你以为你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楚钧的语气终于有了波澜,他凝视着她的目光浮起痛楚的失望,那是信任被背叛伤害的难过。“别后重逢,你就给我送了个大礼,真让我惊喜!” 苏苏缓缓后退,紧张地握着自己的手,她有些害怕了,觉得自己追问他这些事情真是愚蠢! 可是安宁已经坐起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苏,万万想不到她第一次遭到盛梓晨的绑架,竟然就是苏苏出卖了她。那时,她跟她素未谋面啊! “你让杰拉尔德几次谋杀安宁,阴差阴错地被盛梓晨给破坏了!你让杰拉尔德偷拍了盛梓晨轻薄安宁的照片发给威廉,想要激怒我!”楚钧如数家珍,把苏苏做过的事情一件件揭出来。 苏苏却不再沉默,她出声否认:“不!那些照片并不是杰拉尔德拍的……” 说到这里,她惊惶掩口。天啊,她这不是等于承认了吗?楚钧只是述说,并没有审问。她竟然主动说出杰拉尔德的事情,简直等于不打自招。 楚钧嘴角的笑更加幽凉,完全不带任何的温度。“果然是你指使得他!几次想置安宁于死地,苏苏,你的心变得比蛇蝎还狠!” 安宁在旁边听得暗暗心惊,她的脊背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几次死里逃生,是她命大,或者幸亏邂逅了盛梓晨!否则,就算楚钧能查清事实真相,那么她也早就命归西天了! “还有我和安宁的孩子,你为了除掉他实在处心积虑,用尽各种阴谋诡计!碧水厅里的那个局,你一石三鸟,面面俱到,可惜唯独忘记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楚钧冷冷地注视着她,一双眸子像冰冷的寒潭,完全没有任何的温度。“我亲自查看了酒店的闭路视频,发现你出现在里面。尽管所有人都认为那个人是申婧洁,可是我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你!” 安宁一震,心里百味交杂。没错,她在包厢外面无意撞见苏苏,虽然是惊鸿一瞥,也认出那是苏苏并非申婧洁。而楚钧凭着闭路视频上闪过的身影就能认出苏苏,说明他对苏苏的确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所以他只要一眼,就能认出她,绝不会出错! 苏苏凉凉地苦笑,眼睛里慢慢地蓄满泪光,她忍着泪意,幽幽地道:“你还发现了什么?原来你失踪的这么些天都是去调查我,对我投入这么大的精力,耗费这么多的时间,我可真是荣幸啊!” 楚钧冷冷地看着她,他的目光足以冰冻一切!“我查到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都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吧!” “哈哈哈……”苏苏仰首狂笑起来,泪水随即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没错,是我布的局!一切都是我在幕后策划的,就为了除掉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她突然停止了疯狂的笑声,脸上却布满了泪痕。指起玉手,指向惊坐起来的安宁,恨声道:“是这个女人抢走了你!假如没有她,你还会像从前一样的爱我!都怪她,都怪她!她实在该死,却怎么都死不了!搭上了她肚子里的孽种,只是她活该倒霉而已!像她这么低贱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给你生孩子……” “住口!”楚钧淡漠的眸子闪过怒色,喝斥道:“安宁是我的妻子,你有什么资格来蔑视她!” 遭到楚钧的喝斥,苏苏娇躯一震,不由后退半步,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安宁已经站起身,她缓步走向苏苏,盯着对方的眼睛,愤怒地质问:“你有什么资格谋杀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 苏苏同样盯着安宁,不再惺惺作态,不再故作无邪,美眸淬毒,哈哈狂笑:“在我的计划里,你应该死在丁秋瞳的刀下!你、丁秋瞳还有申婧洁,你们这三个蠢女人,根本就不该活在世上!申婧洁背叛了我,一心想攀附陈宇森!她就不看看,陈宇森是如何对待你和丁秋瞳的,就该懂得这个男人多么凉薄!可是她被金钱利益迷惑了眼睛,看不到这些了!自以为钓到了金龟婿,最后死在了那个男人手上!” “你说什么?”安宁惊愕地瞪大眼睛,“难道申婧洁是被陈宇森……” “真是笨哦!”苏苏满眼的鄙夷,不屑地冷嘲道:“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如果不是陈宇森全力配合,我怎么能让你们这三个蠢女人乖乖听话各就各位呢!”说到这里,她又转首对楚钧笑道:“钧,你真得变口味了,居然喜欢这种愚蠢的女人……” “安宁不是愚蠢,她是善良宽容,你根本就不懂她!”楚钧的声音低而坚定,他站起颀长的身躯,缓步走到安宁的身边,安慰地将她揽进怀里。然后抬首望向苏苏,冷声道:“苏苏,你没有资格嘲笑她!我选择她,喜爱她,说明她的善良是她最大的优点!你再机关算尽,也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心冷而已!” 苏苏的得意顿时化为云烟,变得无比哀伤起来。是啊,她再冰雪聪明,再机关算机,又能怎样现在陪伴在他身边,睡在他枕畔的女人并非她苏苏,而正是她所瞧不起的这个蠢女人安宁!” 安宁无法压抑内心的各种震惊,这个案子竟然牵涉进来这么多的人,人心险恶,竟然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回头再想,发现这个局布得无比巧妙,假如不是她和楚钧都认出了出现在酒店的女子并非申婧洁而是苏苏,也许永远都发现了这其中隐秘的真相。 先是利用申婧洁给白雯珊打电话,让白雯珊把安宁骗到包厢里,如果事情败露,白雯珊只能供出申婧洁,而申婧洁已死无对证。 丁秋瞳杀了申婧洁,状态已接近疯狂,那时安宁闯进去,她必杀之!可是谁都想不到顾依凝会及时出现救了她,否则安宁的下场只能跟申婧洁一样! 就算计划失败,所有罪责都可以推到丁秋瞳的身上,根本无人怀疑苏苏。至于陈宇森,则利用这个机会大肆制造舆论,让公众认为丁秋瞳性格变态,他无法容忍她才移情申婧洁。他的新女友又丧命在丁秋瞳的手里,无疑可以很好地为他洗清喜新厌旧的坏名声。 所有一切都布置得天衣无缝,唯一忽略了,安宁和楚钧都认出了案发时出现在酒店里的苏苏。于是,障眼法顿时打回原形! 罪行败露,苏苏却没有任何的惊惶。她索性坐到舒适的沙发里,翘起修长的**,用媚惑的美眸瞅着楚钧,夜莺般动听的声音问他:“钧,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 丁翰章在急救室里抢救着,丁鹏着急地在外面走来走去,快要急哭了。 只有二十五岁的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情,一夕间,姐姐以杀人罪被逮捕,爸爸脑溢血送进医院生死未卜!从小习惯了优渥生活的他根本缺乏应对灾难的能力和勇气,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个不停。 这时,医生走出来,拉下口罩对苦守在外面的丁鹏说:“病人脑溢血,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丁鹏心头一喜,还没等他松口气,就听到医生无情的声音继续接道:“可是由于脑血管破裂,造成颅内压脑部缺氧,可能会影响日后的复元。比如说,全身瘫痪,半身不遂……” 丁鹏含泪听着,几乎要晕过去了!他们丁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思来想去,都是陈宇森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把他们害得家破人亡,就攥起拳头,找陈宇森算帐去了! * 陈宇森被抬进医院,肠子都要断了!因为楚钧踹在他肚子上的那一脚货真价实,半分人情都没有的!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该筹谋的都筹谋了,该舍弃的都舍弃了,为什么到头来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忍耐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就想着等功成名就之后光明正大地拥安宁入怀,共享盛世人生。 可是,他做了这么多,连自己都感动,唯独感动不了那个曾经深爱过他的女子!思来想去,唯一的答案就是——她不再爱他! 这真是件无比悲哀的事情!她爱他的时候,他不敢爱她!等到他想爱她并且有能力爱她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再爱他了!他们俩的缘份总是错了一个节拍,无法同步在一个高度! 就在陈宇森躺在病床上唏嘘不已的时候,丁鹏找来了。 “陈宇森,你这个卑鄙小人,王八蛋!”丁鹏是带着扑天盖地的仇恨而来,见面就对着病床上的陈宇森一顿暴打。“我打死你个混蛋!你害得我们家好苦!我要杀了你,替我爸报仇,替我姐报仇!” 陈宇森伤痛未愈,又遭到丁鹏的暴打,毫无还手之力,惨叫连连。他被从病床上拽到了地板上,被反复踢打,直打得他一佛出世两佛升天。 小护士们惊叫连连,都躲出去了,无人敢拉劝。直到裴骏元出现,才让人拉开了疯狂的丁鹏。 “放开我,我要打死他!”丁鹏还是火冒三丈地暴跳起,想挣开拉住他的几条壮汉,继续痛扁陈宇森。 陈宇森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抬起脸来,鼻子破了,眼睛青了,嘴巴歪了,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英俊的模样。 裴骏元拎着陈宇森的衣领把他揪起来,虽然在对丁鹏说话,眼睛却一直冷冷地盯着陈宇森:“想要他性命的不止你一个人,我们少爷要见他!” “是楚钧吗?”丁鹏是个很聪明的男孩,顿时醒悟过来。“带我一起过去!我也要见他!” * “钧,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苏苏坐在皮沙发里,翘起修长的**,看起来非常优雅潇洒。她的脸上浮着微笑,含清脉脉地看着楚钧,好像在问他打算什么时候陪她出去旅行似的。 楚钧冷睇着她,紧抿薄唇,没有说话。 “咯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会疼惜我一生一世!”苏苏深情地凝睨着他,沉醉在过去的浪漫里。“还记得在芙蓉树下,你轻轻为我抚去发丝上的芙蓉碎花,那时你对我说,苏苏,哪怕你掉一根头发丝我都会心疼!如果有下辈子,我还会对你好!” 室内寂静得可怕,楚钧始终沉默。那时年少无知,不但把这辈子给许诺完了,还透支了下辈子! “我没指望下辈子,就希望这辈子能跟你相守在一起!”苏苏含泪哽咽道:“我只是坚守着我们的爱情,坚守着你早就遗忘的承诺,难道我做错了吗?” 不等楚钧做出回答,房门被轻轻叩响,接着被推开,裴骏元带着几个保镖把陈宇森和丁鹏给押了进来。 陈宇森鼻青脸肿,进来就申吟不停。可是当他发现安宁的时候,连忙忍住了身体的疼痛,失声喊道:“宁宁,救我!” 安宁睨向他的目光只有无尽的痛恨!没错,是痛恨!哪怕当初他背叛了她,跟丁秋瞳在一起,她都没有恨过他。可是,在得知那场害得她流产的布局里居然也有他的参与,她真得恨透了他。“陈宇森,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公道!给我失去的孩子一个公道!” 听到安宁这样说,陈宇森顿时哑住,他终于意识自己所处的险境。他和苏苏的阴谋败露,不但安宁对他恨之入骨,这辈子都休想再得到她的爱情,而且他马上就要受到楚钧的严厉惩处。 顾不上再惋惜安宁的爱情越追越远,他首先考虑的是——楚钧可能会杀了他! “不关我的事啊!都是这个女人,是她怂恿我做的!”为了推卸责任,陈宇森把所有事情都推向了苏苏。“她嫉妒安宁怀孕,就想害死她!我受她的蛊惑和胁迫不得已为之……” “砰!”不等陈宇森说完,丁鹏就挣脱开两个保镖的钳制,冲上前去,狠狠对着陈宇森抡去一拳。“该死的,我杀了你!” 两位保镖望向裴骏元的脸色,似乎在询问要不要阻拦。裴骏元则打量着楚钧的神色,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便摆摆手。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陈宇森又被丁鹏结结实实地痛揍了一顿。 苏苏的脸色有些发白,可是仍然保持着居高临下的优越。她相信楚钧不会如此糟践她,绝不会! 等到丁鹏打累了,陈宇森才被人拖开。此时的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眼看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安宁,我为我姐姐做过的事情向你道歉!”丁鹏揍完了陈宇森,再慢慢走向安宁。他俊目含泪,哽咽道:“我曾经也欺骗过你,对不起!可是,现在我们遭到的报应太惨了!丁氏经历了几代经营才有了今天的规模,因为这个案子的影响,股价一直在下跌,人心惶惶,再这么下去就要破产了!我爸脑溢血住进了医院,我姐姐在警局里生死未卜……这惩罚也足够了!求求你帮我向楚少求求情,放过我们丁家吧!” 说着,他就扑嗵一声跪倒在安宁的面前。 安宁连忙躲开他的跪,皱眉道:“你们家有今天的局面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再说,楚钧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他说!” 丁鹏痛苦地摇头,道:“我奶奶求情都不管用了,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安宁,现在我只有求你了!求求你,让他放过我姐吧!我姐只是被人利用了,她虽然个性嚣张,可是并没有想杀人啊!” 安宁对丁鹏的印象并不坏,但是因为丁秋瞳的缘故,实在也喜欢不上来。只是范芳芳喜欢他,并且为他怀孕了。最近诸事不顺心情不佳,再加上范芳芳总是刻意躲着她,她好久都没跟范芳芳联系。今天她去投奔范芳芳,结果发现房门紧锁,手机关机,感觉很不好。就开口问道:“芳芳呢?最近她怎么样!” 提起范芳芳,丁鹏脸上的苦恼之色更增添了几分:“我给了她一百万,她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安宁吃惊地睁大眼睛,“她收下了你给的钱?” “是的!”丁鹏根本没有心情研究这些,“我希望她能打掉孩子,毕竟我不可能娶她……” “只要你把她找回来并且娶她,我就饶过你姐姐!”开口说话的人竟然是楚钧。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楚钧,谁都想不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有安宁咬紧了唇瓣,清眸盈起泪光。 他还是了解她的!知道芳芳是她最好的朋友,不忍看到她为芳芳担心,才借此机会要挟丁鹏。再者,也是因为弄清了事实真相,丁秋瞳虽然可恶,但在这个案子里,她是彻头彻尾的冤大头,被人利用得最惨,还浑然不知。 只是她害得安宁失去了孩子,这个罪责不能原谅!但是,如果丁鹏肯做出补偿,他为了抚慰安宁,倒不介意饶丁秋瞳一条性命。 丁鹏的目光缓缓转向安宁,变得悲哀而悲伤,他轻轻地说:“我答应过,要做你的备胎!” 他的声音很轻,却令安宁感到震憾!原来他迟迟不肯答应范芳芳的婚事,只为了兑现他的承诺,做她一辈子的备胎。 曾经她以为那只是男孩一时心血来潮的戏语,没想到他是当真的!在校园里和孩子们待久了的丁鹏,竟然真得保持着一颗纯洁的童心,不像他姐姐那样势利熏心。他的感情很纯洁,而且坚守不移,这份执着不得不说令人感动。 “嘎嘎,”苏苏掩口娇笑起来,语气不无讽刺:“钧,你看到了吗?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惹得桃花还真不少呀!就连丁二少也被她魅惑了,居然要做她一辈子的备胎!还有陈宇森,为了她不择手段,害死了你们的孩子!另外还有一个盛梓晨,那些让你生气的照片就是他传出来,看样子他的动机也不纯呐!这种招蜂引蝶的女人,你居然把她当成宝贝,真让我疑惑不解!” 楚钧冷冷地听着,绝魅的俊颜如抹寒冰。最后,犀利如刃的眸子射向丁鹏,启唇吐字:“你可以选择答应也可以不答应,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丁鹏惊惶起来,他像个无措的孩子般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安宁,安宁狠心冷声道:“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的!” 一辈子的否定让丁鹏沮丧得无法自已,他慢慢倒下去,闭起俊目,流下两滴泪水。“我答应……娶芳芳,只要你放过我姐!” 楚钧再次走到安宁的身边,轻轻把她揽到怀里,宽慰地握了握她的纤手。“问题解决了,别再为范芳芳的事情忧心!” 安宁不由苦笑,这种强迫交易换来的婚姻,对于范芳芳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只有苏苏仍然稳坐在那里,用充满了讥讽和嫉恨的目光盯着他们。为什么,他在人前总是给足安宁面子。他捧着安宁,宠着安宁,时时刻刻提醒着所有人,安宁是他的女人,是唯一配站在他楚钧身边的女人! 不,那个位置本该属于她苏苏!咽下一口凉气,苏苏嘴角染着淬毒的微笑,娇声问道:“钧,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想怎么惩罚我?” 安宁感觉到楚钧的大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去看苏苏,仍然凝睨着安宁,问道:“老婆,你说该处置她?” 他居然把处置苏苏的权利交给了她!安宁突然想到他刚才称赞她的善良宽容,不由冷笑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要她给我的孩子偿命!”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离婚 楚钧竟然把处置苏苏的权利交给了自己,安宁想到他方才在苏苏的面前称赞自己善良宽容,不由冷笑起来,一个字一个地说:“我要她给我的孩子偿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安宁的嘴里说出来的。就如楚钧所说,她是个善良宽容的女子,从来跟赶尽杀绝这四个字扯不上关系的!可是,失去孩子的母亲等于失去了理智,她坚持要让苏苏偿命,也情有可原。 楚钧眼里的惊愕变成了沉默,他抿紧薄唇,并不言语。 “你不是说把她交给我处置吗?我让她偿命,你肯吗?”安宁盯着楚钧的眼睛,追问道。 楚钧转身走到窗口,推开窗子,默默地看着窗外初绽的迎春花。 安宁笑起来,无比悲凉忧伤,她的语气充满了讥讽:“你不肯的,是吗?” 苏苏已经热泪盈眶,她感动地哽咽着:“钧,我就知道你对我是不同的……” “丁鹏,你先回去吧!”楚钧开口了,却是对丁鹏说话:“什么时候你把范芳芳娶进门,我就什么时候放过你姐姐!” 丁鹏正想看看楚钧要如何处置苏苏,却想不到他竟然赶他走了。“可、可是……” “你可以反悔,我不强迫你!”楚钧说完就摆摆手,一旁的裴骏元会意,便让两个保镖把丁鹏给拖走了! 等丁鹏离开之后,楚钧才转过身,慢慢走回到安宁的身边。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她,她却后退几步避之不迭。 “别碰我!”安宁冷睨着他,嘴角弯起一丝浅讽:“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我要苏苏给我的孩子偿命,你肯吗?” “钧,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可以死在你的面前!”不等楚钧做出回答。苏苏抢先开口了。她痴迷地看着楚钧,一颗心几乎醉了。他不舍得杀她,不舍得!“我不会让你为难!只要安宁满意,我的这条命不过是贱如草屑……” “住口!”安宁忍无可忍,她转过头望向一脸无辜的苏苏,愤然质问:“你的命贱如草屑就可以同样对待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吗?你害死了他,难道不该偿命!” 面对安宁的愤慨激动,楚钧并没有正面做出回应,他突然话峰一转,指着躺在地上申吟的陈宇森,道:“宁宁,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安宁一怔,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陈宇森和苏苏是同谋,怎么处置苏苏就该怎么处置陈宇森。他用这个办法来告诉她,他们都有恻隐之心,哪怕这个人犯下大错,也因为曾经深爱,愿意饶恕宽宥。 沉默片刻,安宁再次冷笑:“你说呢?应该怎么处置陈宇森!” “让我说,应该把他扔到海里喂鱼!”楚钧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是在淹死一条狗,但他随即又道:“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 “哦?”安宁的心越来越凉,她凝睨着他,讥讽地冷嘲:“你倒是很会揣测我的心!不过我就奇怪,为何不把他送警局呢?既然我们无权处置他们俩的生死,就该把他们交给警察,让法律来惩处他们,不行吗?” 楚钧看着她,目光愈发冷峻。 “你不同意?”安宁眼里的讥诮更深,摇头道:“是啊!如果把陈宇森送到警局,那么就要同样对待苏苏!你根本就不舍得把她送进牢里!” 楚钧没想到局面竟然会转变成这样,安宁对苏苏的痛恨超乎他的意料,但他却无法那样做。薄唇抿得几成一线,良久,他为难地试图说服她:“苏苏的身体状况很差!如果把她送进牢里等于要了她的命!当年她因为我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欠她的太多太多……” “是你欠她的不是我欠她的!”安宁执拗起来,她第一次跟他较真竟然就是为了这个叫苏苏的女人!“她杀了我的孩子,难道不该让她坐牢吗?” 看着激忿的安宁,楚钧无法再让她平静下来,只能无言地看着她。 “呵呵,”安宁自嘲地笑着,她睨着楚钧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和难过。“你不是给苏苏准备好了支票吗?怎么处置她你早就安排好了,何必多此一举来征求我的意见!难道卖给我一个空头人情就能抚慰我失去亲生骨肉的伤痛吗?楚钧,你真让我失望!” 楚钧健躯一震,原来她早就看透了! 她看透了他不会伤害苏苏,所以才执意要苏苏偿命。目的不过是让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希罕他卖给她的空头人情! 这样的女子拥有一双慧眼和一颗七窍玲珑心,只是她的善良宽容让她对很多事情包容,其实通透如她,什么能够瞒得过她的眼睛瞒得过她的心? 楚钧更羞惭,他迷人的眸子隐隐流露出乞求的神色,似在求她别再说下去了。 旁边的苏苏暗暗心惊,一直以来她以为安宁是个傻瓜是个蠢货,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一切都瞒不过她。别说她,甚至就连楚钧都无法在安宁的面前讨到便宜。只是为了爱情,为了婚姻,安宁一直隐忍包容迁让而已。 安宁取出一只黄玉葫芦,狠狠地丢还给苏苏,怒道:“托你的福,我的孩子被你成功害死了,东西还给你!” 黄玉葫芦砸向苏苏的芙蓉玉面,她双手捂脸,那只玉挂件便掉落到了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楚钧只是站着,没动也没说话。他一直注视着安宁,似乎在揣测此时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苏苏弯腰捡起了黄玉葫芦,转首望向楚钧:“钧,你还记得那把鱼肠剑吧!那是盛梓晨的东西,他竟然交给她保管,可见盛梓晨对她另眼相待!如果你用安宁做诱饵,一定可以轻易地抓捕住盛梓晨,除掉你的心头大患!” 安宁怔了怔,苏苏再刷新无耻,让她明白了什么叫下流无底线!当着她的面,她竟然挑拨楚钧拿她做诱饵来引盛梓晨上钩。 沉默许久,楚钧终于开口,却是满脸阴霾,语气森冷地道:““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你的话太多了!” 苏苏被他话里的冷意震慑到,不敢再随便开口。便转过脸,望向安宁,挑衅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你让他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安宁的拳头已经攥紧,她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必须要保持冷静。无论楚钧如何处置苏苏,她都不会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的意见已经说了,他不采纳就算了,她从不是个非达目的不可的人! “把那个人带上来!”楚钧对旁边的裴骏元说道。 裴骏元深深看了楚钧一眼,他的目光竟然隐隐有些同情。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楚钧,就像夹在风箱的老鼠,两面受气——真是可怜! 很快,一个大块头的西方男人被推搡着走进来,苏苏目光触及到他的时候,不由花容失色,失声道:“你……” 是杰拉尔德!没想到楚钧已经把他给抓来了!苏苏眼皮直跳,隐隐感觉到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也许楚钧看在从前的情份上不会置她于死地,但是活罪难逃,他不可能真得让她毫发无伤。 果然,只听楚钧幽冷的声音淡漠地响起:“苏苏,你还记得吧?我曾说过,会跟你一起结婚,但不会跟你结婚!原本我想像照顾亲妹妹一样照顾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你了!” “你要赶我走吗?”苏苏美眸涌起泪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钧,看不到我的时候,难道你不想我吗?” 楚钧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而是打了个响指,裴骏元立即把杰拉尔德扭送到苏苏的面前。 杰拉尔德鼻青脸肿,看得出来吃过的苦头并不少,可是精神状态还算好。他歉疚地看着苏苏,用流利的中文对他心目中的女神说:“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啪!”苏苏竟然伸手又在杰拉尔德伤痕累累的脸上抽了一巴掌,尖声怒斥:“没用的废物!” 当众挨了苏苏的耳光,杰拉尔德并没有半分恼怒,他只是难过地垂下头,沮丧得说不出话来。 楚钧迈着优雅的步履走过来,用冰魄般的眸子凝视着杰拉尔德,冷声启音:“你听着,本来我该要你的命来祭奠我夭亡的孩子!不过看在五年前你救了苏苏一命,并且一直坚持照顾她,我饶过你一次!” 杰拉尔德以为自己落在楚钧的手里必然丧命,没想到他竟然肯放过他,不禁抬起来。 楚钧把一张支票丢给他,冷冷地命令道:“带着她走,远远得,永远别再回来!” “呃,”绝处逢生,而且还得到了心仪的女神,杰拉尔德惊喜得无以复加,一时间翕动着厚厚的唇瓣,竟然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不,我不要跟这个蠢猪走!”苏苏尖叫起来,美眸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她终于明白楚钧给她安排的路了!他让杰拉尔德收了她!不,她才不要跟这个蠢笨的东西在一起,坚持不!“钧,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走,我要留在你的身边!” 楚钧没有看苏苏,也没理睬她的疯狂尖叫,只是用淡漠的语气对杰拉尔德说:“我只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能把她带走,那么就永远别想离开了!” 杰拉尔德只犹豫了半分钟就下定决心,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既能救得苏苏的性命,又能跟她结合在一起!所以不顾女神的拼命挣扎怒喊,他将她拦腰抱起,带着楚钧给的支票,准备离开。 “放开我!我不走!”苏苏几乎要疯了,她凄厉地尖叫着:“钧,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要把我随便扔给别的男人,你不能这样无情!” 楚钧冷睨着她,那双冰潭般幽邃的眼睛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冷冷地警告道:“以前的恩怨情仇一笔勾消!假如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影响我和安宁的正常生活……我不会再放过你!” 听到这里,杰拉尔德加快了步子,飞奔出了休息室,好像生怕楚钧随时会反悔改变主意似的。 杰拉尔德带走了苏苏,楚钧又让裴骏元把陈宇森带走,他想单独跟安宁谈一谈。 他们之间的误解太深了,矛盾也太多了,必须要好好沟通一番。 * “我靠,有完没完!庄浩凯,老子记住你了!” 盛梓晨的行踪被庄浩凯发现,差点儿被当场活捉。幸好他逃得快,脚腕处险险得挨了一枪,射偏了,只是擦破皮肉,但血流如注,他只好做了简易的包扎。 “冷面阎罗”绝非浪得虚名,他很快就察觉了盛梓晨的行踪,并且亲自率领精英兵追捕,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 不过盛梓晨凭着多年的反跟踪经验以及超凡的轻功和易容术,到底还是逃过一劫。后面的枪声渐渐微弱下去,盛梓晨一瘸一拐的,尽管仓惶逃命很狼狈,但是仍然没有丢掉手里的行李箱。 行李箱是安宁的,他还穿着她的衣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便找了个隐蔽的所在,把衣服换了回来。“咯咯咯咯……”全身骨骼脆响,瞬间长高了二十多公分,他恢复了本来的身高。 电话就选在这个时候振动起来,他看了眼号码,没好气地接通:“什么事情阴魂不散的!” “我想确定一下你没被冷面阎罗给收去魂吧!”对方用调侃的语气道。 “放心吧,死不了!”盛梓晨冷哼一声,霸气侧露。“我要不想死,别说冷面阎罗,就算是真正的阎罗爷都奈何不了我!” “哈哈,你小子还是这么狂!不错,是楚家的个性,我很欣赏!”对方兴致勃勃地称赞着。 “你选这个倒霉的时候打来电话,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盛梓晨顿时火大,“有病啊!” “别挂电话!”听出盛梓晨不悦,对方连忙直奔主题:“最近楚钧被女人搞得焦头烂额,正是最容易出差错的时候!你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出手,让他死得措手不及!” 盛梓晨眼珠转了转,勉强有了点耐性。“说吧,你小子又寻思出了什么害人的馊点子!” * 因为家里出事,丁鹏好几天没去学校上课了。等他找到校长办公室,想打听下范芳芳请了几天的假,没想到竟然得到这样的答案。 “范芳芳已经辞职了,难道她没跟你说吗?”孔副校长因为四十出头就早早谢顶了,所以在学校里得了个光荣的绰号“孔老夫子”,而且一副热心肠,专喜欢打听各种小道消息新闻八卦。“小伙子,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出了问题!” 范芳芳倒追丁鹏的事情在学校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只是丁鹏并没有正面回应过,但他也没有真正拒绝过。最近,他们俩走得挺近的,因此老师们都盛传他们已经在一起交往了。 丁鹏也顾不上解释他和范芳芳之间复杂的情况,只是急急地追问:“芳芳辞职后去了哪里?你知道她的家住在哪儿吗?” 学校附近的单身公寓只是范芳芳为也工作方便临时阻用的,关于她真正的家庭住址,都不太清楚。 孔老夫子连连摇头,不过他却热心地递给丁鹏一份资料。“这是学校的老师全部详细联系方式,除了租用的房子,一般还会要求老师们填写固定的家庭住址和固定电话,你看看,里面有没有芳芳的!” 正愁没处寻找范芳芳,丁鹏连忙接过来查看。果然,范芳芳的教师资料里有她固定住址。他连忙取出手机拍了照,准备尽快找到她。 * “宁宁,你在跟我赌气吗?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你这样跟我闹分居根本解决不了任何矛盾!”楚钧跟在安宁的身后,无奈地提出抗议。 安宁没有理睬他,而是去卧室里把自己的衣服物件统统搬了出来,然后搬进另一间卧室里。她好像没听到楚钧的话,兀自忙活着。 楚钧试着抢夺她搬走的东西,她便撒手,说:“我去住宾馆!”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楚钧缴械投降,只得作罢。“宁宁,我们谈谈!” 安宁还是不理睬他,拖着自己收拾的东西吃力地往一间卧室里搬。 “我帮你吧!”楚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动拎起她手里的东西。当然,他的根本目的还是劝她放弃这种闹分居的行为。“安宁,我们谈谈!” 安宁憋着一口气,死活不理睬他,直到她的东西都搬来了,发现楚钧居然也把他的东西搬来了,不由怒目圆睁,质问道:“你干嘛?” 楚钧拎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一脸的无辜。“老婆住哪儿,老公就住哪儿!” “你出去!”安宁生气了,她用力推搡着他,想把他赶出去。可是男子的力气那么大,她哪里能撼动他分毫,反而是把自己的身子送到了他的怀里。 楚钧立刻毫不客气地把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妞儿抱进怀里,俯首吻了她一口。 “别碰我!”安宁恼了,赌气狠狠擦着被他吻过的脸颊,目光幽怨。 “我的好媳妇儿,你就饶了我吧!”楚钧很无奈,小声地说道:“苏苏因为我才把身子搞成这个样子,再说以她的健康状况估计活不过五年,你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安宁推开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物出神。 春天来了,迎春花吐露嫩黄,枝条萌生绿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像。可是,她和楚钧的关系却像隆冬腊月,没有任何冰融的迹象。 “我答应你,如果她再跑来捣乱,一定不会轻饶她!”楚钧厚着脸皮粘过来,从背后搂住她,咬着她玉珠般的耳垂,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也不知道丁鹏找到范芳芳没有,你要不要再给她打个电话!” 提起范芳芳,安宁不禁叹气,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做得是对是错!可是芳芳不肯打掉孩子,这样下去只能被学校开除了。赶在芳芳的肚子大起来之前让丁鹏娶她,无疑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最好办法。 有时间,她还要去学校看看,芳芳究竟去了哪里。 见安宁仍然沉默不语,但是情绪不再那么抵触了,楚钧稍稍松了口气。他仍然紧紧地抱着她,柔声道:“过去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孩子会有的,你放心!” 安宁没有回头,忽然开口问了他一句话:“你离开的七天时间里,为什么都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我想专心把这件案子调查清楚,就没有跟任何人联系!”楚钧解释道。 “只是打一个电话而已,能分散你多少精力和时间呢?”安宁终于慢慢地转过身,凝望着楚钧,她那双清冷的眸子似乎能看进他内心深处。“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是在刻意逃避呢!” 楚钧健躯一震,失声否认:“安宁,你怎么能这样想!” 安宁冷冷地看着,仍然慢慢地接道:“你不给我打电话,是因为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没有调查出真相,你也猜测到这件事情跟苏苏有着脱不了的关系!你在犹豫着,假如真是苏苏做的,你要怎么处置她!假如我和苏苏之间你只能留下一个,你该选择谁!” 楚钧睁大眸子,似乎不相信这些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男人并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因为可以一眼把他的底牌看穿。也许当初选择安宁为妻,他就是喜欢她娇憨纯洁的性格。他是个有着太多阴暗的男人,却偏喜欢阳光一样毫无阴影的她。他认为在她的面前他很安全,一切都由他来掌控,安宁永远只能做他笼中的金丝雀仰望着他,而不可能做自由翱翔的鹰在上空俯瞰他! 原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出的真相,她便永远不会知道,没想到他大错特错了。 她非但把一切看得那么通透,就连他在她面前都无法遁形!为什么,她要这样聪明!难道她不知道,女人适当地傻一点儿,或者装傻一点儿,会避免许多的纷争和尴尬! 看着楚钧震惊意外的眼神,安宁却笑了。那是极其讽刺的微笑,带着说不出的悲凉和忧伤。“你是不是很失望?我跟你想象中的那个傻女人完全不一样!而且,该装傻的时候居然戳穿了你!也许,你该追回苏苏,让她留在你的身边,我离开!”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尽管楚钧最后选择了她,可是他为此有过的犹豫仍然深深地刺伤了她。 她是他的妻,而他却为了那个害死他们孩子的凶手想过要背叛她,背叛他们的婚姻。想到这里,她就无法原谅。 “宁宁,你听我说!”楚钧的脊背冒出了一层冷汗,这么多年来,唯我独尊的他从没有在谁面前如此胆颤心惊过。然而,此时此刻,他真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口口声声让她听他的解释,但再多的语言在残酷的事实面前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还能解释出什么新词。“我从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对苏苏产生怀疑的时候,他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假如说这世上他愧对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无疑就是苏苏。因为他,她半生病痛缠身,等她拖着剩下的半条命回到他的身边,他的身边却已经有了安宁。 楚钧的心里一直对苏苏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愧,得知她的所作所为,他本能的反应就是她太痛苦导致的心理变态。 苏苏设计除掉了他的孩子,设计伤害他身边的女人,只是为了夺回失去的那个位置而已!爱情没有错,错的是他! 曾经一度,楚钧深陷疚愧无法自拔。甚至他想过要离开安宁,娶苏苏为妻。因为安宁是个健全的女人,而苏苏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了。 可是他的心不允许他这么做!只要想到安宁永远地离开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他就嫉妒到发狂。不,他绝不允许安宁离开他。 调查出真相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而他用来纠结和决定却用了很长的时间。终于,内心的情感煎熬战胜了所谓的道德,他决定赶走苏苏。 没想要惩罚苏苏,他只是把她交给了杰拉尔德,让杰拉尔德好好照顾她。自始至终,他对苏苏的愧疚都没有消除过。 从他选择安宁的那刻起,就决定要对苏苏做出补偿。他的补偿就是对苏苏的宽宥,早就决定好了的,不会因谁而改变。 可是,当他发现安宁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容易摆布,着实烦恼了一把。不过他始终认为她只是在跟他赌气闹小性子,只要耐心哄一哄,她和他总会冰释前嫌重新在一起的。 没想到,他完全低估了安宁的智商和情商。她冷眼旁观,竟然把他看得如此通透,在她面前,他的种种纠结无从遁形。 “我不想跟你吵架!”安宁说出了深埋在心里的话,顿时觉得一阵轻松。“只是把事实告诉你而已,让你明白我的心!别把我当傻瓜哄,尤其是我不愿再装傻瓜的时候!” 跟楚钧在一起之后,她做出了很多的包容。为了维系这段婚姻,她迁让着楚钧强势霸道的性格。怀孕之后,为了维系家庭的完整,她选择对他和苏苏的暧昧视而不见。既使他再过分,只要哄一哄她,她也就原谅了他。 没想到,这暗中滋长了他的自以为是!她装傻太久的结果就是——他真把她当成了傻瓜! 楚钧有些讪讪的,他从没想过性格温顺可人的安宁竟然也有如此犀利的一面。她咄咄逼人起来,简直让他灰头土脸。 就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令他无法反驳,他才更加尴尬。不过必要的辩解也是要的,否则岂不是让她以为他做贼心虚吗?“我没有把你当傻瓜!安宁,你听着,别自作聪明!” “我说过,不想跟你吵架!要对你说的话都说完了,请你离开!”安宁推开他,指着门口对他说:“现在请你出去!” 楚钧是个习惯唯我独尊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再三逐驱。起先他还能厚着脸皮和她纠缠,禁不住他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实在没趣,不由有些羞恼起来。悻悻地哼了声,终于沉下俊颜,转身走出去! 终于把他赶走了!安宁关上房门,再反锁,然后倚着门板放声大哭。 ——宝宝,妈妈永远失去了你!可是害死你的那个坏女人却在你爸爸的纵容下逍遥法外,你如何能瞑目! 这次,如果楚钧不能给她和孩子一个公道,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 安宁休息了几天,就去学校上课了! 她和楚钧一直处在冷战的状态中,两人互不理睬,早餐的时候,他不再等她一起吃饭!而她也很默契地估摸着他吃过早餐去公司了,才下楼来。 王姐急坏了,就反复地问安宁:“你和少爷之间到底怎么了?” 安宁无法回答,淡淡地道:“我可能要跟他离婚了!” “什么?”王姐顿时如临大敌,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呢!” “我考虑了好久,觉得跟他不太合适!”安宁语气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太大的波澜,也许是看清了,想透了的结果。“不过只是领了结婚证而已,并没有举行婚礼!要离婚,倒也简单!” 如果楚家只是在乎声望,那么她会很配合地保持缄默,绝不对外界媒体透露他们结过婚的事实!等楚钧有了新的女友,很快,大家就会忘记这回事了! 王姐连连叹息,道:“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呢!” 安宁默默地喝着粥,无法回答。是啊,她和楚钧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呢! 只是有些事情无法妥协,她也不想妥协! 喝完了粥,安宁说:“我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想回学校上课!” 王姐忙摇头,说:“女人小月更要注意保养,不足月万万不能工作的!” “这都半个多月了,好得差不多了!”安宁拿出一封信交给王姐,说:“等楚钧回来的时候,你替我转交给他。” 王姐拿着信,脸上的神色有些怪怪的。 安宁知道她在犹豫着要不要立刻给楚钧打电话,她也没多说,起身便离开了! 走出门口的时候,她回身打量着这个曾经的家,只觉心里无限悲凉。一段破碎的婚姻,一段短暂的回忆! 她的离开,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吧! 什么都没有带,因为她搬来的时候只带了两身衣服来的。所有一切都是楚钧送给她的,她不想拿走。包里有她自己的工资卡,卡上为数不多的金额,租套单身公寓应该够了。至于以后的生活,再打算吧! 早就计划好了,离开楚钧之后,她不能再回娘家去!否则还不得被老妈给骂死,给嫂子的白眼给郁闷死,是时候该独立了! 她,已经三十岁!结过两次婚,除了满身的伤痛,一无所有! * 等到安宁离开,王姐赶紧给楚钧打了个电话,结结巴巴地把方才安宁的转告了一遍,又道:“少爷你赶紧回来吧!我看她不像是开玩笑呢!” 大约十分钟之后,楚钧回来了!他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那双布满红血线的眼睛暴露了他这些天的日子并不好过。 接过王姐递来的信,他拆开了,取出一看,原来是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女方姓名那栏已经签好了她的名字! 楚钧的脸色顿时变了,眼角不由自主地跳起来。很好,她竟然要跟他离婚! * 来到学校,安宁得知范芳芳半个多月前就辞职离开了,至今下落不明。她不由慌起来。从学校的教师联系档案处查到了丁鹏的手机号,然后拨了过去。 听到安宁的声音,丁鹏有些激动。他知道她是为了范芳芳才找他的,呐呐地说:“芳芳离开了,她家里人并不知道她辞职了!” 安宁不由大皱眉头,道:“你有没有再查一下跟她来往密切的几位老师,她们中有没有知道她下落的……” “学校的老师里面就数你和她的关系最好,连你都不知道,别人怎么可能知道呢!”丁鹏烦恼的声音。 “唉,”安宁不由叹息,这孩子执拗起来也很让人头疼。“芳芳不会把她的落脚点告诉我的,难道你不明白吗?” 听到安宁话里有话,丁鹏细细思索一番,终于明白了。“你是说……因为我的缘故!” 丁鹏追求安宁,不肯接受范芳芳,这是范芳芳心里最大的隐痛。现在她离开了,自然不会把她的下落告知安宁。自古以来,闺蜜为男人同室操戈反目成仇的事情比比皆下,原来她们俩亦不能免俗。 两人一阵沉默,安宁又道:“你可以利用公司的关系来继续寻找芳芳,我估计她不会走太远!” “你怎么知道的?”丁鹏已方寸大乱,完全失去了判断分析力。 “她不会走太远,因为你在这里啊!”安宁苦笑着,因为她的亲身感受。 哪怕她跟楚钧分手了,也不会离他太远的!因为还爱着,所以仍然不死心。女人天性浪漫,憧憬着再度重相逢。只要还爱,就不会远离! 除非,心死了,情绝了,爱熄了,才会义无反顾地离开。 “哦哦,”丁鹏拍着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对对,你说得对!安宁,能不能麻烦你跟楚钧多说几句好话,让他尽快把我姐保释出来!我答应娶芳芳,绝不反悔!可是,我根本没有把握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呀!” “对不起,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安宁的语气有些艰难,但是却清析而坚定:“我们已经分手了!” “……”电话里久久地安静着,似乎对方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给惊呆了。 安宁轻轻挂了电话,转首望向窗外。 她租下了邻近芳芳居所的单身公寓,大约四十多个平方,一个人住倒是很宽绰的!只是十七层的高度,令她感觉有些孤独。 从小她住惯了筒子楼,不习惯高层住宅,总觉得这里缺少人情味。邻居间都是陌生的,见面甚至连招呼都不打。她好怀念小区的邻居们,哪怕尖酸如吴婶也变得可爱起来。起码,不会如此冷漠。 学校里的老师再三追问她和楚钧什么时候结婚,她几乎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已经跟他分手的真相。那些扑天盖地的流言蛮语,那些刻薄难听的议论纷纷,那些指指点点的冷讽热嘲,都令她心寒。她实在不想重新经历一遍,何况如今的她遍体鳞伤,实在伤不起了! 该来的总要面对,拖得越久伤痛就会越大。可是,她是如此的孤立无援。离开楚钧,她真得寸步难行。 思忖良久,她终于决定求助顾依凝。如今,也只有她能帮上她,也只有她是她最信任的朋友。 安宁鼓起勇气拨打顾依凝的手机,正是用夜幕降临的傍晚时分。千家万户飘出饭菜的香气,唯有她居住的小宅冷静孤寂。 “喂?”电话那端响起一个清冷漠然的性感男音,是顾依凝的老公凌琅。 安宁听见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声音不由有点紧张,便结结巴巴地说:“请、请问,依凝在吗?” 凌琅沉默片刻,语气疏冷地道:“你和楚钧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种时候最好别找依凝!凝凝是个直肠子,没有什么心眼,你有求她必应。不过请你想想,以她所处的立场来帮你,岂不是让她很为难!”“……”凌琅的话如此犀利到不留丝毫的情面,让安宁愧疚难当,她悄悄咬起唇,眼眶隐隐红了。 “唔,她从厨房里端菜出来了,我们要用晚餐,请你最好别再打扰!谢谢!”凌琅“冰冰有礼”地说完,便扣断了电话。 安宁扔下手机,伏桌痛哭。心里的委屈郁闷无助统统成了泪水,奔流而出。就在她哭得最伤心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淡漠声音,突兀地响起:“你想求顾依凝帮什么忙?不妨告诉我!”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欢迎点击订阅(╯3╰) 推荐柠檬笑的新文《贵女重生之锦绣嫡女》: 前世的她空有贵女的名头,却凄冷度日,落得个父死兄亡、母丧嫂故、声名狼藉的悲惨下场。 十五年噩梦,一朝梦醒,幸得上天垂怜,慕梓烟回到了十岁那年; 父母安好,兄嫂和睦,她仍是侯府最贵重的嫡女, 她唏嘘长叹,索性一切可以重来…… 这一世,她定要拼尽全力守住至亲,为自己铺就一条锦绣之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老婆最大 安宁哭得最伤心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淡漠声音:“你想求顾依凝帮什么忙?不妨告诉我!” 哭声嘎然而止,安宁抬起泪眼,猛然回头,果然看到那个熟悉到令她刻骨铭心的颀长身影就立在她的身后。 房门紧闭,唯有窗子大开着,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从哪里进来的,这个家伙真有做贼的潜质! 她连忙擦了泪水,站起身,冷冷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楚钧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帅味十足。他看起来心情并不错,俊颜带着浅浅的笑,长身玉立在她的面前,微微抬高下巴。“我来看自己的老婆,不必经过谁同意吧!” “当然要先经过我的同意,我们都要离婚了!”安宁不知道自己的话里有几分认真几分赌气,反正她就是要让他明白她的立场和态度有多么坚决。“请你以后出入我的居所先征求我本人的同意,否则我还以为有贼进宅了!” “刚才想求顾依凝做什么?只要不是跟我离婚,我都可以帮你!”楚钧脸上的笑维持得有些勉强,这个小女人执拗起来真让人恼火。她为什么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顺水推舟呢!好不容易厚着脸皮来找她了,她还是这么强硬,真不可爱! “不必麻烦!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离开吧!”安宁侧过脸,下了逐客令。 楚钧压下不悦的情况,尽量耐着性子哄道:“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下去吃饭!” “不用,我吃过了!”安宁在撒谎。 “你撒谎,根本没有吃过!”楚钧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谎言,“安宁,你越来越不诚实了,开始跟老公说假话,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今天她可以为这点小事情撒谎,明天也许就会为其他的事情撒谎!这说明什么?她不再信任他了! “好吧,就算我没吃过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安宁昂起头,冷冷地睨着他,毫不示弱。“楚钧,别以为你是谁的主宰,我并不欠你什么!” 安宁强硬的口气让楚钧微微一怔,她所说的不欠到底指什么?他凉凉地绽笑,慢慢靠近她。 男子高大的身躯和强大的气场给她造成无形的压迫力,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眼里闪过慌乱。“你别过来!” 楚钧停下脚步,双手插进了裤袋里,好整以暇地瞅着她,眯眸道:“你所说的不欠指的是钱吗?安宁,别以为你什么没拿就可以走得问心无愧!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不还给我就休想摆脱掉我!” 安宁不由睁大清眸,连声否认:“你胡说!离开你家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拿!我……” “你拿走了这里面的东西!”楚钧抢前一步,把她抓到怀里,然后拉起她的纤手,让她摸向他的胸膛。 她的纤手紧贴着他铁硬的胸膛,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强壮火烫的心在砰然跳动。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不由感觉一阵心酸。 “你走的时候拿走了它,没有它你让我怎么活!”楚钧低下头,近距离的凝神,让她清析得看到他眼眸里的红血丝。有多久,他没有睡过一个安心安稳的觉了。“安宁,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说走就走,难道对我就没有半分留恋吗?” 无数的话语梗在喉间,安宁的眼圈又红了。她想扑进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抛掉所有的自尊、骄傲、任性、倔犟,做一回柔弱的小女人,让他继续疼惜她宠爱她。可是,假如她妥协,他们的关系又会打回原形。 他仍然是她的主宰,她仍然还是要接受他的强势霸道和自以为是! 狠心地把泪水给逼回眼眶里,安宁抽出了自己的手,倔犟地转过身,不肯正视他。 无疑她还在跟他赌气,楚钧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耐性来哄她。“老婆,别跟我赌气了!什么过不去的事情非要闹到离婚!苏苏的事情……我真得愧对于你,但也是没有办法!我亏欠她的太多了……” 底下的话他省略有,但是她应该能明白。 安宁已经恢复平静,淡淡地凉笑:“每次你做的事情都有理由,我只能被动的接受!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想一想,我也有思想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是摆设,不是木偶!” “安宁,难道让你宽恕苏苏就那么困难吗?”楚钧也有些生气了,他那样高傲睥睨一切的男人,如此低声下气地来俯就她,她却仍然不依不饶,实在太……不懂事!“就算杀了苏苏,我们的孩子就可以回来吗?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宽容一次,放过她!她的身体那么差,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安宁也生气了,她忿懑地嚷道:“你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跟我商量过了吗?你完全自做主张!我受够了你的大男子主义,离婚的决定并非赌气,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楚钧,我觉得我们俩真得不合适!” 她的心早已伤痕累累,也许根本就不该再找楚钧这样的男人。他的心太深,她摸不到,他的位置太高,她只能仰望,这样的婚姻对她来说是一种压力,而非幸福。跟他在一起,她太累了! 这次他可以自作主张地放掉苏苏,下次他也许就可能自作主张地做其他她毫不知情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她就像一只宠物,他可以对她千娇百宠,却并没有真正把她当妻子看待。 “不合适?!”楚钧危险地眯眸,再缓缓睁开,冷笑:“安宁,你不觉得到今天才说这三个字已经太晚了吗?” 安宁气结,已经晚了吗?“我们俩的婚姻选择得太草率,现在发现也不算晚!好在并没有举行婚礼,对彼此的影响不算大!我不要你一分钱,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可以了!” “对你的影响不大,对我影响很大!”怒气在慢慢滋生,楚钧那双幽邃的眸子慢慢变得犀利阴鸷,薄唇抿紧。 看着楚钧已经变脸了,安宁的性子却更被激了上来。她很生气,世上怎么就有这么难缠的男人,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却仍然咄咄逼人。“楚钧,我的孩子被你的情人害死了!拜托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了!”楚钧忍无可忍,他终于破功,指着安宁的鼻子警告:“关于苏苏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你提起!” 他竟然指着她的鼻子警告她,不许再说苏苏一个不字!安宁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真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发现自己又闯祸了,楚钧不由懊恼地拍自己的额头。他这是怎么了,准是这些天缺觉少眠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脑子已经失灵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厚着脸皮跑来是想把她哄回家的,这……这下又把她给得罪透了! “哎,你别哭!”楚钧想再抱着她哄哄她,奈何还没等他碰到她,她就厉声尖叫,不得已,他只好撒开手。“安宁,不带这么没完没了的!我都说……是我的错,哎,你听我说,别动手!” 安宁随手抓起沙发上的一只抱枕,狠狠地抽打着楚钧,并且怒声逐驱:“你滚!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你!” 楚钧还想再说点什么来挽回,但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就这样,他硬生生地被她赶出门外。 “砰!”安宁狠狠地摔上房门,背倚着门板,无声地哭泣。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她!楚钧的所作所为无疑给他们僵冷的关系雪上加霜,安宁真得寒心透了。 哭过之后,她擦干泪眼,走回去,收拾了屋子,然后给自己煮了一碗鸡蛋面。婚姻失败了,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的。她已经好几顿没吃东西了,再这么下去如果病倒,那么她恐怕连医药费都拿不起。 吃着面条,她在心里思索着,仍然是一筹莫展。唯一可以求助顾依凝的,但是凌琅的话太过无情,让她寒心。罢了,不去打扰顾依凝,她再另想办法。 思来想去,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面统统筛选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他就是——丁鹏! 放下筷子,她拿起电话,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丁鹏想让她帮忙向楚钧求情,她没有办法做到,现在却反过来要求丁鹏帮忙了。 “喂,安宁!”接通了安宁的电话,丁鹏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雀跃欣喜,“是不是楚钧同意放过我姐姐了!” 安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说过……我跟他马上就要离婚了!” “呃,”丁鹏还是无法相信,试探着问道:“你们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呢,难道是因为……苏苏?” 好聪明的男孩子,安宁不由苦笑:“也不是全因为她!主要两人性格差异,不太合得来!” “是吗?”丁鹏惴惴地,小心地措着合适的词儿。“安宁,你真得决定要跟楚钧分开?” “嗯!”安宁的回答无比坚决。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犹豫,那么楚钧的到来无疑坚定了她的决心!当他为了维护苏苏用手指着她的鼻子警告她别再提这件事情,她只觉心口拔凉,浑身四肢百骸都好像被冻上了。“我想跟他离婚!” 丁鹏又问道:“楚钧同意吗?” “他不同意我也要离婚!”提起楚钧,安宁的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反正……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他只是需要一个妻子,一个应付家族压力的工具,一个公众场合的摆设……” “安宁,你还在跟他赌气呀!”丁鹏像个知心朋友般开导着她,“你还是很在乎他的,不过是因为有了一些矛盾误会才要闹着离婚!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下,等考虑好了再做出决定!” “不必考虑了,我必须要离开他!”安宁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接道:“丁鹏,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呃,”丁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为难地道:“你要我帮你打官司吗?” 安宁不由再次苦笑,自嘲地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帮我的官司呢!现在你姐姐的事情还要靠他出面解决,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哪知道丁鹏听了她的话并没有松口气,而是更难过了。“对不起安宁,我多么希望能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上你!哪怕为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甚至,我还会感谢老天爷赐于我这个表现的机会!可是……可是我的姐姐……唉……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身不由已了!” 虽然丁鹏的话并不多,但安宁仍然被他话里的诚执打动了!男孩真得很执着,对她的痴迷始终没有改变。那些从前在她看来是戏语的诺言,此时看来真的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也许,以前她真得误解了他!作为商界大鳄丁翰章的儿子,他没有子承父业,也没有过那种左拥右抱的阔少生活。他甘于寂寞在小学校园里做体育老师,跟孩子们朝夕相伴。就凭这点儿,就能看出他并不是个功利的人! 他的内心很纯粹,追求的也很纯粹。什么名利在他眼里都是浮云,他的人生很简单,就只是想找一个他喜欢的人过他喜欢的生活而已! “你别再说傻话了!我跟你……不可能的!”安宁连连摇头,她欣赏丁鹏,但是绝不可能跟他有任何暧昧的发展。她可以把他当朋友,当知已,甚至当作自己的弟弟,但是绝不可能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也许因为她的心已经遗落在楚钧的那里,也许是因为范芳芳的缘故,总之,她和丁鹏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丁鹏有些沮丧,低叹道:“天黑了,我也不做白日梦了!安宁,你想让我帮忙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 安宁的心暖暖地感动着,没想到在她人生中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是丁鹏对她伸出援助之手。“我想调到别的学校任教,你能帮我吗?” 丁鹏怔了怔,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随即明白了。“你是怕学校的老师们议论你吗?何必在乎那些流言蛮语……” “流言蛮语是一把最锋利的刀,从前我就被它伤得体无完肤,现在……真得没有力气再应对它了!”安宁无奈地叹息着。 “好吧,我帮你调任学校!”丁鹏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他仍然有他的顾虑:“不过你千万不要让楚钧知道是我帮你的啊!” “嗯,这个你放心,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快要挂电话的时候,安宁衷心地对丁鹏道谢:“丁鹏,谢谢你!” 有安宁的这句谢谢,丁鹏感觉就算自己真为她赴汤蹈火也值了。“安宁,如果不是因为姐姐的事情……我真想带着你远走高飞!” 安宁眼眶红了,她什么话都没说,便轻轻挂断了电话。 桌上还摆放着那碗吃剩的鸡蛋面,她半点胃口也没有了。把碗筷收拾了,放进厨房,也懒得涮洗,便进到卧室里。 可是,当她推开卧室的房门,不由大吃一惊——卧室的床上竟然已经躺着一个人! “谁!”安宁大叫一声,同时抄起了门旁的一把扫帚。 躺在床上的人抬了抬头,似乎睡眼惺忪的样子。“别大惊小怪的,关上门!”说轻,他翻了个身,好像又睡着了。 安宁终于咽下了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抓流氓,便是攥着扫帚的手并没有松开。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盛梓晨,她实在想不到他是如何进她卧室里来的。也许,这些男人天生会飞檐走壁,神出鬼没吧! “出去!”安宁攥着扫帚,站在门口,大有他不走就动手赶人的架式。 盛梓晨终于睡不下去,就打着哈欠坐起身,抻了抻懒腰,随口问道:“楚钧走了不起?” “……”安宁顿时凌乱不已,原来楚钧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她卧室的床上了!心里暗暗吃惊,庆幸她赶走了楚钧。万一楚钧留下来,发现她卧室的床上躺着男人,可是一百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的。但随即又想,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呢!反正都要离婚了! 盛梓晨慢条斯理地下床穿鞋,瞅着站在门口发怔的安宁,不禁揶揄道:“你准备一直在门口给我站岗啊!” “盛梓晨,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睡我的床!”安宁满腔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她用扫帚戳着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驱赶道:“你赶紧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盛梓晨耸耸肩,很无辜地叹道:“好心换来驴肝肺!我这不是给你送东西嘛!” 安宁这才注意到,床前放着的行李箱,就是她那日丢在范芳芳家门前的。当时她的情绪受到很严重的打击,正巧遇到了盛梓晨,她便把箱子丢在了那里。 当时楚钧不知道从哪里调来了军队,专门围剿缉拿盛梓晨,安宁以为他只顾着逃命了,却想不到他竟然还替她保管着行李箱。 “急着赶路,还没吃晚餐呢,你的厨房里还有没有剩汤剩饭的赏我一口!”盛梓晨说着,走过安宁身旁,无视她手里攥着的扫帚,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好像在他自己的家里一样随便。 安宁终于回过神,她的语气和态度还是很抵触排斥:“喂,东西已经送来了,你该走了!” “切,有这么过河拆桥吗?我好歹给你送还东西,别对你的恩人这种态度!” “……”他究竟是她的什么恩人呐!安宁无语,便跟着他走出去。 小小的单身公寓面积就那么点儿,一间卧室,小小的客厅,小小的厨房,总计也不过四十平而已。 盛梓晨高大健硕的身材更显得公寓面积狭隘,而当他走进厨房,直接把那点地方给占去了二分之一。 安宁好不容易也挤进厨房,想把他推出去,可是盛梓晨已经把锅里剩下的一点儿鸡蛋面条盛进了碗里。 虽然面条糊烂而且都凉了,不过盛梓晨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安宁看在他救过她几次的份上,今晚又是特意来给她送行李箱,勉强容忍着,只等他吃完饭,就催他走人! 大概是知道安宁在等着赶人,盛梓晨故意细嚼慢咽地,还一脸无辜地对她说:“哎,我坐着吃饭你不必站在那里伺候!我这人没有大男子主义,女人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卑微。” “……”安宁几乎想把手里的扫帚挥过去,打掉他手里的碗算了! 等到盛梓晨吃完了面条,看了看安宁的脸色,他便好奇地凑上前去,“你的脸色泛青,印堂发暗,嘴唇苍白,是不是病了?” “滚!”安宁用扫帚把敲他伸过来的咸猪手,警告道:“别动手动脚的!” “哈哈哈……”盛梓晨顿时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他瞅着她笑道:“你越来越可爱了!” 安宁是知道盛梓晨跟楚钧之间的关系,她冷睨着他,挑眉道:“我跟楚钧马上就要离婚了,你和他的事情最好别再跟我扯上关系!现在我对你来说,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不必再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了!” “咦?离婚!”盛梓晨倒是对她说的话极感兴趣,“什么时候?” 听他的口气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似的,安宁不禁更加不快。“无可奉告,反正快了!” “唔,”盛梓晨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我听见你给一个名叫丁鹏的小子打电话,让他帮你调动工作,原来这次是动真格的!” 安宁见他什么都知道,看来一直躲在卧室里偷窥偷听了!想到楚钧来的时候,他们对盛梓晨的到来一无所知,真是捏了一把汗。 假如躲在卧室里的盛梓晨瞄准楚钧打黑枪……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以后你不要再来了!”安宁戒备地看着盛梓晨,她知道他是个危险分子,可不像丁鹏那么容易打发。于是,她便决定给他下点猛料,让他别这么肆无忌惮:“苏苏曾经给楚钧出过一个馊点子,她说要楚钧用我做诱饵来抓捕你!也不知道楚钧有没有听她的,你最好小心点!” 听到这里,盛梓晨顿时火大,骂了句:“臭女表子,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还没忘了害人!” 安宁听这话有些奇怪,苏苏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问都盛梓晨辣手摧花给害的,可是听盛梓晨的口气似乎对苏苏极度嫌恶。心里一动,她不禁试探了一句:“当年苏苏落到了你的手里,被你百般折磨,差点儿丢掉性命!楚钧提起此事就对你恨得牙痒痒!” “他恨什么?”果然,盛梓晨不屑地冷笑,“当年,如果不是苏苏,也许他的腿还不会……”说到这里,他顿时警惕起来,看了安宁一眼,眯起眸子,危险地柔语:“你故意套我的话呢!” 正听得入神,没想到盛梓晨竟然不说了!安宁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让他看出来她的失望。尽量作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冷笑道:“谁套你的话了,爱说不说,你以为我还很有兴趣听啊!” 可是这些话却骗不过盛梓晨,他故意慢条斯理地围着她转了一圈,像审贼似的。“这是真话吗?” 安宁不由火了,她的心情原本就不好,还要被盛梓晨如此奚落,顿时爆发。“真话假话跟你有何关系?吃饱了?快滚!” 见安宁赶他,盛梓晨索性坐进了沙发里,摆出一副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的无赖样子。“给哥泡杯茶来,不要太烫的!你好好伺候伺候哥哥,哥就给你爆点独门猛料,让楚钧从此对那个女表子死心,一心一意地待你!” 虽然安宁的确对盛梓晨的“爆料”很感兴趣,但是他这样说了,她还真有些拉不下脸。“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如果不愿意放,我也不勉强,滚!” “啧啧,这态度可不咋的!”盛梓晨大摇其头,批评道:“男人都喜欢温婉的女人,你该……好吧好吧,我说!” 盛梓晨见安宁又拎着扫帚过来了,赶紧双手举起作投降状。“其实,苏苏并没有为楚钧做过什么!当年如果不是她主动把楚钧的车钥匙交了出来,也许我还想不到要在楚钧的车里做手脚呢!” 安宁听到这里,只觉无比震惊。“你说什么?” 见安宁如此感兴趣,盛梓晨又故意扭捏着拖延着,用手扣着嗓子咳了声:“嗓子好干!” “你快说!”安宁没去给他泡茶,而是直接用手里的扫帚给了他一下子。“快说!” 遭到暴力威胁,盛梓晨只好屈服了:“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接下来,盛梓晨便详细讲叙了当年的经过,包括一些细节,尽皆说了一遍了。 安宁听得怔住了,她完全想不到楚钧所谓最愧对的那个苏苏,竟然是这样子的!当年的经历,和她知道的那些,跟楚钧认为的那些,竟然是截然不同的版本。 说完了,见安宁无比震惊的样子,盛梓晨撇撇嘴,哼道:“这下满意了吧!赶紧去给楚钧打电话告诉他真相!以后呢,他保证就不会惦记着苏苏那个女表子,一心一意地对你好了!” 听着盛梓晨的冷嘲热讽,安宁的心却沉下去。良久,她冷冷地说:“楚钧不会相信的!” “呵,你还不算太笨啊!”盛梓晨在安宁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赞道:“很好,跟着哥学聪明了!” “你神经病!”安宁正郁闷得要命,偏偏盛梓晨油嘴滑舌的,根本没个正形,她气得拿扫帚又抽了他的爪子一下。“别动手动脚!” “好吧,哥是正经人儿!”盛梓晨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很老实。 “你走吧!我真得很烦!”安宁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耗了,便丢了扫帚,沮丧地坐到唯一的旧椅子里发呆。 “咦,你怎么不拿武器赶我了?”盛梓晨笑嘻嘻地问道。 安宁很淡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走,我拿着这把扫帚就能赶走你吗?” 盛梓晨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如果他不想走,别说她拿着扫帚,就算拿把大砍刀也一样不中用。 “嗯,越来越乖了!”盛梓晨没个正形地赞着她,还顺便揩了把油(伸手摸她的下巴)。 安宁瞪他,却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眼睛眨了眨,顿时红了,然后泪水就盈满了眼眶。 “哎,你别哭!”安宁的眼泪对盛梓晨有着不可忽视的杀伤力,他赶紧站起身,拍拍屁股。“行行,哥哥这就走,你千万别哭!” *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安宁打开CD唱片,听着刘若英的专辑,泪水再次滚滚滴落。 “那一个人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 她把这首歌反复听了无数遍,泪水始终无法止住。 一个声音对她说:“告诉楚钧真相,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对那个女人抱有丝毫的愧疚了!” 另一个声音持反对的意见:“没有用的,楚钧不会相信。” 那个声音又说:“无论他信不信,你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判断!” 另一个声音则说:“他会问你怎么知道的,如果你把盛梓晨扯进来,非但他不会相信,而且还会对你产生怀疑!” …… 安宁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响,她双手捧着额头,陷入了无尽的纠结里。 * 范芳芳依然杳无音信,不过丁鹏却已经帮安宁办好调任工作的事情。 经过他的活动,安宁很轻松地从金海岸小学转到了十公里外的另一所学校。虽然新学校距离租住处远了些,不过中午在学校吃饭的话,每天坐地铁往返也就个把小时吧! 还没等她正式到新学校上课,新的问题又来了。 这天下午,安宁刚回到居住的公寓,就看到老妈带着嫂子站在门口等着!她不由停滞住脚步,转身想溜。 “安宁!你给我回来!”安妈妈怒气冲冲地喊住她。“死丫头,你回来!” 看这样子无疑已经知晓她和楚钧的事情了!安宁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然后认命地转过身,听候皇太后的发落。 “你真得搬出来住了!”黄淑芹芹连连倒吸凉气,埋怨道:“安宁,你是咋了!小产之后脑袋受刺激变傻了吗?居然主动搬出来了!楚钧跟我们说的时候,我们都不相信呐!没想到你真得这么傻!” 安宁脸色讪讪,这婆媳俩在门口大呼小叫的,已经引来下班的邻居侧目,她还是赶紧把她们请进屋里吧! 刚掏出钥匙,却被安妈妈给没收了。“熊孩子,你就作吧!本事大了,居然搬出来租房子!就算跟楚钧吵架,要走也该回娘家住的,你居然自己租房子!” 安宁暗暗叫苦,她哪里敢回娘家住啊!还不得被老妈埋怨死,还不得被嫂子的白眼给淹死。 她站在门口,垂着头,不言不语。 “安宁,你现在不能出来!听嫂子的,赶紧回去!万一你出来的这几天,有别的女人乘虚而入,霸占了你的位子,那可就哭都来不及了!”黄淑芹看起来比谁都着急,简直火烧眉睫般。“赶紧下楼,坐出租车,分分钟就回去了!他楚钧要敢不认帐,我们就赖在他家不走!” “……” 安妈妈有些不高兴了,训斥儿媳妇:“你说什么呐!我们家安宁这么好的姑娘,他楚钧烧包了不想要?既然已经搬出来了,可不能那么轻易地自己打车回去,得让他亲自来我们家接她回去!” 安宁只想捏着脑袋申吟两声,她已经够烦恼够郁闷的,这婆媳俩能不能让她多活两年呐! “妈,你说楚家是不是因为安宁流产了所以不想要她了!”黄淑芹担心地道:“万一这样,楚钧怎么可能再去接安宁回去!” “不可能!”安妈妈对女儿还是比较自信的,“是楚钧告诉我们宁宁住在这儿,如果他真的不想要了,还多此一举地告诉我们做什么呢!” 安宁终于忍不住了,她望着安妈妈和黄淑芹,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无比坚决:“我要跟楚钧离婚!” * 等楚钧来到安家的时候,正值千家万户锅灶飘香的时候。不过安家却是锅不动碗不响,一家人神色严峻地坐着。 “爸、妈,哥,嫂子!”楚钧自己进来的,没带任何保镖,他看起来很谦逊,俊颜带着温润的笑,“我过来接安宁!” 听到楚钧开口说要接安宁回家,安妈妈悬着心总算回复原位。不过必要的训诫还是要的,否则以后经常把安宁赶出家门那还了得。“你跟安宁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安宁已经说了大致经过,但是安妈妈并不肯相信,她觉得女儿性格倔犟要强,肯定是楚钧赶她走,她才搬出来的。 楚钧走到沙发前坐下,安庆生想去倒杯茶水被安妈妈一记严厉的眼光制止住了。 安庆生是个憨厚的人,不由为难地搓着手:“妹夫,你好好跟妹妹谈谈,两口子没有不吵架的,咱们男人得让着女人,你说对吧?” “大哥说得对!”楚钧虚心接受教训:“这次我跟安宁吵架全都是我的错!以后一定记得谦让她,不再跟她吵架了!” 安庆生非常高兴,就站起身说:“我去给你倒水!” “咳,”安妈妈咳了声,问道:“楚钧,你说说吧,安宁为什么要搬出来,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楚钧略略思忖后,歉疚地说:“这次小产给安宁造成的打击很大,我没有体谅她的心情,为了些事情跟她起了争执……” “具体什么事情呐!”安妈妈紧盯着楚钧的眼睛,追问道:“你说实话,是不是为了你那个干妹妹!” 楚钧抬起头,犀利的眸子投向安宁。 安宁冷冷地回视着他,没有半分怯意。 又是一阵沉默,安庆生已经端着茶水过来了,楚钧却没有伸手去接。 “妹夫,喝茶吧!”安庆生把茶水送到楚钧的跟前,并且热心地建议:“两口子好好沟通,没有解决不了的矛盾……” 楚钧“忽”站起身,目光仍然觑着安宁,语气隐含怒意。“你觉得再闹下去有意思吗?” “哟,这是怎么了!”黄淑芹没想到楚钧说翻脸就翻脸,连忙打圆场。“有话慢慢说,别着急!” 安宁却是明白的,他恼怒她把苏苏的事情告诉了安妈妈,因为他不愿意再提起苏苏。原来,在他的心里苏苏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到连她的娘家人都不配问及! “不必说了!”安宁也站起身,冷睨着楚钧,她的语气极漠然:“楚钧,请你离开!” “宁宁,你做什么!”安爸爸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拉住女儿,示意她别再倔犟下去。“楚钧来我们家,说明他在乎你重视你,否则他为什么要来呢!” 在安家每个人的眼里,安宁嫁给楚钧都是高攀了他!尤其是现在的楚钧,双腿已经痊愈,再加上他绝色的魅颜和雄厚的家世,简直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骜的梦中王子!这种男人怎么会缺少美女追随,如果安宁不看紧一点儿,很可能会被扫地下堂的。 无论这次因为什么吵架,他肯亲自来安家接安宁回去都是给足了安家人面子。偏偏安宁居然毫不领情,还是如此强硬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万一真得惹恼了楚钧,弃她而去,岂不是要哭死了! 连安妈妈都有些急了,也站起身,悄悄掐了女儿一把,示意她见好就收。然后尽量保持着矜持的姿态转首望向楚钧,以长辈的口吻训诫道:“无论你们俩为什么事情吵架,妈都希望你能记住,任何时候老婆最大!既然已经领了证,就要好好过日子!孩子没了,以后还会再有的!现在关键是赶紧把婚礼给办了!安宁有了名份,她自然也就不怀疑你了!你老是这么拖着,她还以为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呢!这心里别扭着,你想想日子能过得和和美美吗?”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婚姻之宠你没商量》: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计中计 安妈妈的一番训诫下来,楚钧脸上的愠意慢慢消失了,勉强扬起唇角,“妈说的对,老婆最大!以后无论谁对谁错,我都让着安宁!至于结婚的事情……妈选个好日子吧!” 楚钧话让安家的人都惊喜不已,他非但包容了安宁的任性,给足了长辈面子,而且还允诺让安妈妈挑选举行婚礼的日子!这一切都足以证明他对安宁的宠溺和珍惜,还有什么值得怀疑呢! 安妈妈的心总算放到了肚子了,但是她仍然还有疑问:“亲家母已经离开了吗?我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我妈和姐姐一起回京城了!”楚钧解释道:“她们出来的时间太久,家里还有些需要处理的事情。再者,我和安宁的婚姻已经被家里人同意的,没有任何问题!” 安宁不由望向楚钧,他明显隐瞒了一些事情,但她却没有戳穿他。毕竟男人都要面子,尤其是涉及到他的家里人,如果说白了,大家的脸上反倒都过不去。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了!”安妈妈恢复了笑脸,接道:“不过婚礼的日子需要跟亲家母共同商量再决定吧!” 毕竟是女方,如果急着订下结婚的日子反倒容易遭人议论。其实安妈妈很在乎女儿婚后在婆家的地位,不想让她在婆家人那里留下催嫁的印象。 楚钧一口应诺道:“不必商量了,这件事情我能全权作主!妈看哪个日子好,我和安宁就哪天举行婚礼!” 就在众人商量着准备议定大事的时候,安宁开口了:“我不同意!” 一片皆大欢喜的声音里,她冷硬决绝的语气让所有人都吃惊。顿时,所有声音都停止了,众人惊讶地看着她。 安宁看着楚钧,语气缓慢而坚决地说:“我和楚钧的婚姻选择得太过仓促,根本没有深入了解,性格差异造成婚后诸多矛盾!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太多了,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完的。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马上举行婚礼!” 楚钧的目光慢慢冷下去,抿了抿唇,幽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们离婚吧!”安宁低下头,没有再看他的目光,但她知道此时的他几乎要吃了她。 “离婚?!”不等楚钧发作,安妈妈已经急了。她严厉地斥责女儿:“宁宁,你在胡说什么!” 黄淑芹也在旁边帮腔:“婚姻岂能当作儿戏吗?说领证就领证说离婚就离婚啊!安宁,不是咱妈说你,嫂子也看不下去了,你这叫……什么事儿啊!” 面对一片讨伐反对声,安宁的坚持始终未变。“我不会跟他举行婚礼的!” 一片闹轰轰的声音里,楚钧的声音显得那么冷漠清晰:“好吧!你不想结婚我也不勉强!好好考虑考虑,等你想通了,我再过来接你!” 说罢,楚钧对安家人鞠了鞠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到楚钧离开,安家人面面相窥,几乎都说不话来了!楚钧走了!他走了! “死丫头!”安妈妈气得胃疼,她顺手拿过一把扫帚,就对着宝贝女儿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安宁也没躲,站在那里任由老妈痛揍,只是眼眶早就红了。 “妈,不要打妹妹!”安庆生拼命护住妹妹,不让扫帚落到她的身上。 黄淑芹一边拉着婆婆,一边斥责安宁:“你这是怎么了,被鬼迷了心窍了吗?人家来接你是给你面子,你倒好,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绝色美人了,人家离了你就不活了……” 安宁哭了,她哽咽着夺门而出。 “死丫头,你站住!”安妈妈见安宁又要走,赶紧堵住家门,“哪里都不许去!你待在哪里,等着楚钧过来接你!” “我说过,不会嫁给他的!”安宁的倔脾气上来了,索性横下心。“离婚协议书我都写好给他了,就等着他签字!你们说,这种情况还怎么举行婚礼!” 也许是安宁的话太过震憾,所有人都呆住了!什么?她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都交给楚钧了?这不是明摆着作死的节奏吗? “作死的东西!”安妈妈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知女莫若母,尽管快要被气炸了,但是她还是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呀!说说,楚钧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 “我没有恨他!”安宁抹去眼角的泪水,打起精神说:“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不合适!” 她和楚钧的婚姻有太多的矛盾,也许就是因为当初选择的时候太过仓促。他需要一个妻子,她需要一个老公,等他们满足了各取所需后,她才发现,原来她更需要更渴望的依然是爱情! 爱一个人,才会想嫁一个人!嫁一个人就会想得到他的全部!他的身,还有他的心!得不到就会痛苦,就会纠结,她不想下半辈子在泪水和纠结中挣扎徘徊。 如果不爱,就放手!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坟墓,她不想把下半辈子埋在坟墓里。 “不合适你还跟他领证!”安妈妈一屁股坐下,拍着大腿,抹着眼泪数落起来。“当初我不让你跟他,你非要跟他在一起!瞒着我把证都领了!如今妈想让你们好好过日子,你穷折腾个什么劲啊!就算他跟他干妹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可他要娶的不还是你吗?哪个豪门阔少没点花花边边的事儿,只要他别太出格,你就忍让他点不行吗?” “不行!”安宁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不决,“如果他不能忠诚于婚姻,不能全心全意地爱我……我宁愿离开他!” 错就错在她爱上了他!如果不爱,就会很满意这段交易婚姻。可是她爱了,而且深陷进去无法自拔。她无法容忍他心里装着苏苏,无法容忍他的强势霸道,她更无法容忍他的予取予求。 好像她是他可以随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廉价女佣!也许,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让她穿女佣服伺候他,就把她当成了他的专属女佣。 不过,为了能让她一辈子做他的专属女佣,他便拿出了婚姻来作诱饵套牢她! 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她能占多少份量?估计充其量也不过是他看着比较顺眼用着比较顺手的工具罢了! “什么是爱啊?当初你跟陈宇森在一起,妈也是反对!你非要死心踏地跟他!跟他就跟他吧,还投入了那么多的钱,结果呢,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白白耽误青春!现在你跟楚钧在一起了,他对你那么好,妈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明白呢!你偏偏身在福中不惜福,居然又嚷嚷着要什么爱情!爱情能当饭吃吗?爱情能让你过一辈子好日子吗?听妈的话,跟楚钧回去吧!别再闹了!”安妈妈苦头婆心地劝着,边说边流泪。 黄淑芹边帮安妈妈捶背,边数落安宁:“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不懂事!你作下去有个好吗?再离婚,还有谁能要你!真是安稳日子不过,自找苦吃!” 安爸爸和安庆生也都劝说着安宁,让她跟楚钧回去。还说,等结了婚生了孩子,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事非非了! 难道结婚生子之后,就万事大吉了吗?安宁苦笑。 “爸、妈、哥,嫂子,我知道自己很任性!连累你们为我操心难过,我真得……很难过!可是,婚姻的事情真得无法勉强,这样回到楚钧的身边,我会一直痛苦!既然孩子没了,我不想再继续过那种身不由已的日子!”安宁不会改变决定,相反家里人的集体逼宫更让她坚定了信心。“我都三十岁了,是时候该独立!无论我跟楚钧之间的结果如何,那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你们帮不了我,也劝不了我!房子我租好了,暂时住在外面。我会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绝不牵连家里人!” 听说安宁要住在外面,黄淑芹暂时松了口气,便道:“女孩子家总一个人住着不安全,还是得早点让楚钧把你接回去!执拗过头就不好了,嫂子话尽如此,你看着办吧!” 安妈妈揉着剧疼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申吟:“儿大不由娘,我是管不了你了!你就作吧,等后悔的那天别怪妈没有劝过你!” 安爸爸紧皱着眉头坐在窗户边闷闷地抽烟,看样子也是拿女儿没有丝毫办法的。 安庆生则直摇头,担忧地瞧着妹妹。 擦去眼角的泪水,安宁走向门口。她回头看了家人一眼,再次红了眼眶,哽咽道:“对不起!” 说罢,她没有勇气再注视家人,捂住快要破喉而出的呜咽,转身逃离了家门。 * 一路洒泪,安宁坐上了出租车,哽咽得无法说出自己的去向。 她哭得稀哩哗啦,委屈、难过、纠结、伤心……种种负面的情绪集中爆发。就连当初被陈宇森抛弃,她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难道她的坚持有错吗?她只是不愿再重复以前的日子,不愿意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那里度过此生。尤其是她深爱他,得不到同等的爱情,她就会痛苦就会纠结。 可是,不可否认,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楚钧能够挽回她!假如他也爱她,足够重视她,就不会如此伤她的心!难道他就不懂的,她的心脆弱敏感,经不起他的肆意蹂躏吗? 结果,他当着全家人的面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话,让她考虑考虑,等考虑清楚了,他再来接她。 没有柔情哄劝,没有耐心磨缠,没有无你不可的承诺。他跟无数普普通通的丈夫一样,老婆回娘家,去接她回家只是为了责任和义务。是的,就像执行一项任务而已! 越是看清了,她越难过伤心。一路哭得昏天黑地,无法自抑。 直到哭累了,哭倦了,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了。好像是某个地下停车场,幽暗的灯光,寂静空旷,却没见到几辆车。这里什么地方?安宁从包里抽出纸巾,揩了揩满脸的泪痕,问司机:“师傅,这是哪儿……” 司机转过头,一脸的无辜。 “你!”安宁睁大清眸,泪意生生被逼回了眼眶。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片刻回过神,怒道:“你又想干什么!” 竟然又是盛梓晨,这家伙难道扮司机有瘾呀! 盛梓晨一脸的坏笑,完全是幸灾乐祸。“你哭的样子真丑!如果被楚钧看到,他更讨厌你了!” 安宁懒得跟他废话,回眸再打量车外,这里寂静幽暗得令人毛骨悚然,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下车吧!”盛梓晨抻了个懒腰,自己先下车了。 安宁却没动,她仍然坐在车里,警惕地瞧着他:“你想干什么?” 一直以来,她对盛梓晨还是比较信任的。主要是他救了她几次,而且单独相处的时候也没有伤害过她!再者,她觉得盛梓晨虽然有些玩世不恭,喜怒无常,但是他似乎对她并无恶意。 这是一种本能的感觉,要说有什么依据,她却也不敢断定的。 “我帮你在学校里请了几天假,最近心情不好就先在我这里住着,我陪你!”盛梓晨仍然吊尔郎当的,不过凝视着她的眸子却有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神经病!”安宁一听就感觉不妙,他这是……准备囚禁她吗?“马上送我回去!盛梓晨,别让我鄙视你!” 盛梓晨挠了挠脑袋,似乎颇有些烦恼,嘴里咕哝着:“我也没办法……唉,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希望你能体谅我!” “送我回去!”安宁的眼里闪过惊惶,她知道他又要利用她来对付楚钧了。“盛梓晨,你真让我失望!” “嘘,别吵!”盛梓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有些无奈地说:“你再闹腾,我只好用点办法让你安静下来了!” 安宁还想说什么,却被盛梓晨拉开车门,把她拽了下去。 她的挣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被他拦腰抱在怀里,向着里面走去。 阴暗潮湿的气息越来越重,安宁可以肯定她已经进到地下。盛梓晨到底想干什么?她真后悔大意了!更后悔对他的信任!一条翻脸无情的白眼狼,你能指望跟他做朋友吗? * 幽暗的室内,一台电脑亮着屏,上面显示着一个亮亮的圆点。这个圆点一直在移动着,时慢时快,周围是详细的经纬角度的地图。 通过经纬地图,能够准确判断出小圆点所处的位置,可以精确到几公分。 电脑屏幕前有两张帅哥的脸,其中一个冰若冰霜,另一个则淡漠优雅。 “盛梓晨已经上钩了!如果他一直没有发现安宁的体内植入了跟踪器,我们的抓搏计划应该能成功!”也许是在部队里待久了的缘故,庄浩凯的语气也带着不可忽略的威严和杀气。 “你的效率太低了,还要安宁亲自出面!记住,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楚钧目光犀利地望向庄浩凯。 庄浩凯蹙起眉头,不满地道:“你有本事怎么还要请我抓盛梓晨?他的反跟踪技术太强了,无人能够匹敌!我能伤他一枪,已算不易!” “切,射偏了,不疼不痒的顶什么用!”楚钧嗤之以鼻,冷冷地道:“任何时候都要保证安宁的安全,记住了?” 庄浩凯点点头,充满了杀气的目光再次移回到屏幕上的那个小圆点,语气微露赞许:“你老婆胆色还算过人,如果搁一般女人是不敢深入虎穴的!” “……”楚钧没有应声。 “不错,不亏是你楚钧看上的女人!”庄浩凯竖了竖大拇指。 要知道,他是轻易不夸人的,而且更少夸奖女人!可是,他的夸赞并没有让楚钧脸色好看多少,甚至更加难看。 “什么时候你的废话也多了起来!”楚钧瞪了庄浩凯一眼,冷哼道:“多做事,少说话!” “靠,”庄浩凯怒了,“你以为我是你的属下啊!如果不是看在……” “走吧!”楚钧已经站起身,尽管他看起来依然冷静,可是不自觉攥起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直捣盛梓晨的老巢,来个瓮中捉鳖!” * “盛梓晨,你个混蛋!”安宁太生气了,还有点伤心。也许是被背叛的友情令她难过,毕竟她信任过盛梓晨。“枉我对你的信任,简直瞎了眼!” “嘘!”盛梓晨不停地对她做噤声的动作,“别吵!” 这里应该是废弃的地下停车场,里面的宅子也阴暗潮湿,有种霉烂的味道。灯光幽暗,像传说中的鬼宅。 安宁被盛梓晨拦腰打横抱进里面,挣扎反抗都没有任何作用,除了语言的攻击,她简直没有任何办法。 室内的桌子上摆放着些卤味熟食,还有啤酒和面包,另外还有两排破旧的皮沙发。 盛梓晨把安宁放到沙发里,按着她不让她起来。“在这儿乖乖地待一晚,我陪着你!等天亮我们就离开!” 安宁停住声,吃惊地看着盛梓晨:“你还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去美国!”盛梓晨望着她,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吻了吻她的手指尖。 “啪!”安宁顺势给了他一巴掌,厉声喝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盛梓晨既没躲避也没还手,摸了摸被打的脸颊,回答道:“我和楚钧的恩怨总要有个了结,无论谁输谁赢都不会伤害你!不过,我想带你走……” “神经病!”安宁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他的变态,“谁要跟你走!” 看着她,他却软下心。“好吧,你不想走我也不勉强,但是今晚……你必须要留下!” “你想利用我来威胁楚钧吗?那么你真得想错了!我和楚钧马上就要离婚了,他并不在乎我……”安宁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情是酸楚而难过的。“盛梓晨,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让我失望的事情!” 盛梓晨垂眸,沉默片刻,小声说:“我想……拿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 “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小人行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安宁对盛梓晨的好感值顿时降到最低,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她被他绑架时一样,她认为他就是个卑鄙小人。 看着安宁激忿又敌视的目光,盛梓晨一阵难过。好不容易,她对他有好感,而且还可能像朋友一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可是经过这次事情,一切回归原点,她又憎恶他了! 沮丧的他几乎想再干点什么来平衡下心理,可是这时有人进来了。 尽管来人穿着高跟长筒靴,但是走路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女子拥有世界小姐级的傲人身材,精致完美的五官,混血儿的优势在她的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 “嗨,该干正事了!”艾丽斯没好气地对盛梓晨挑起黛眉,嚷道:“难道你准备在这里待一夜?” 盛梓晨看到艾丽斯,顿时很扫兴。“我正在干正事,假如你别来捣乱,已经成了!” “哈,想强。暴良家妇女吗?”艾丽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安宁,美眸尽是卑夷。“长得很一般嘛!我真不知道她究竟哪里吸引你了!” 可是盛梓晨跟艾丽斯的审美显然不太一样,“我觉得她很漂亮!五官每个部位都按照我喜欢的样子长的,百看不厌!” 艾丽斯顿时有些羞恼,怒嗔:“收起你那色迷迷的模样,别忘了你在我的身上癫狂时是副什么德性!在你眼里,没睡过的女人才最美,睡过了再美也是垃圾!” “你TMD能不能闭嘴!”盛梓晨气结,恨不得拿封条把艾丽斯那张涂着唇膏的红嘴巴给粘住,他没想到她竟然在安宁的面前说出这种话,这下子,他在安宁心里的形象又降了一个档次。 果然,安宁看待盛梓晨的目光更加鄙夷了。“流氓!” “……”盛梓晨想解释自己并非流氓,但艾丽斯在旁边站着,他怕日后落她话柄惹她嘲笑便只好作罢。 “哈哈,流氓!”艾丽斯大笑起来,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想去点盛梓晨的脑门,却被他一把推开。被遭到拒绝,她有些悻然,双臂抱胸,扬眉道:“盛梓晨,你忘了让我帮你偷拍照片发给杰拉尔德的时候了?现在我对你来说没用了,就这么对待你的盟友!嗯哼,重色轻友哦!” “你他妈的……”盛梓晨已经抄起一只啤酒瓶子准备掷向艾丽斯,可惜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她已经说出口的话了。 “盛梓晨,那些照片竟然是你让人偷拍的!”安宁更加震惊,她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再想一想,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既然他都能在此时拿住她来威胁楚钧,还有什么无耻的事情做不出来呢! “你听我说……”盛梓晨苦丧着脸,似乎很无奈。“我当时……就是想打击下楚钧,让他别太得意……”这个理由太过牵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于是便呐呐地说不下去了。 “小人!畜牲!禽兽!”安宁怒骂起来,她从桌子上抓起最近的那只烟灰缸,狠狠地掷向盛梓晨。 盛梓晨略微偏头就躲了过去,但他的脸色更难看上去,似乎要哭出来。“安宁,你冷静点好吗?” 好像还嫌不过瘾,艾丽斯掩嘴儿吃吃地娇笑:“他这些天害相思病呢!他说他喜欢你,想睡了你,可是又只得到你的身子得不到你的心!所以,他说要先得到你的心再得到你的身,这样才是真正打败他的敌人楚钧呢!” “我靠!”盛梓晨原地弹跳起来,直接拔出了枪,对着艾丽斯就躲击。 艾丽斯闪避不及,仓惶间躲到沙发后面,险险避过子弹,还不等她喘口气,密集的枪子紧接着射来。看样子她是彻底地激怒了盛梓晨,这个杀人不眨间的无情汉是准备要她的性命了! “我带来了楚钧的消息,你杀了我吧!”艾丽斯花容失色,她虽然擅长暗杀,但主要是靠着美色做诱饵。现在短兵相见,盛梓晨辣手摧花,她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听到艾丽斯带来了楚钧的消息,盛梓晨终于不再开枪,安宁也凝神注视着她。 “听着,你被庄浩凯盯上了,随时都有危险!我们现在最好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先让楚家人内杠,等到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这次盛梓晨带着艾丽斯主要是看重她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而且对民情十分了解。她的确帮了他很多事情,此时的分析也很正确。他冷笑一声,收起了枪。“你以为就你长了颗脑子吗?现在我不会出面的!就让姓曹的去跟楚钧斗,过了今晚,我再动手!” 他们俩的对话虽然有些隐晦,但安宁连猜带推的也能估摸个大概。除了盛梓晨,另外还有一个楚家的人暗中跟楚钧作对。盛梓晨很可能用安宁来诱楚钧露面,但是他却不露面,而是让那个楚家的内鬼去对付楚钧。无论谁胜谁败,天亮之后盛梓晨都可以轻易地收拾活着那个! “盛梓晨,我真得错看了你!”安宁真得很后悔,她不应该那么信任盛梓晨,甚至都没把他的行踪告诉楚钧。现在,非但她落入魔掌,就连楚钧也可能被她牵累。 盛梓晨转过头,歉然看着安宁,安慰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 “无耻!”安宁想站起身,但却再被他按住。 他注视着她的目光带着危险的火热,那种火热安宁并不陌生,因为她经常在楚钧的眼里看到过,它的名字叫作——情。欲! 艾丽斯大赫赫在旁边坐下,悻悻地瞅着盛梓晨。 盛梓晨一手按着安宁,转过头去,对艾丽斯说:“滚!” “你想强。暴她!”艾丽斯挑衅地看着盛梓晨,冷笑:“我在旁边又不碍事,你只管乐你自己的!” 也许是艾丽斯的话起到了很好的降温作用,盛梓晨终于清醒过来。他在干什么?难道真得要强迫她? 大手缓缓地挪移开她的肩膀,他低下头,长长叹息一声:“罢了!” 安宁冷冷地盯着他,紧咬唇瓣。 “乖乖地,别再招惹我!天亮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放了你!”盛梓晨重新抬起头,俊目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忧伤。“安宁,我不会强迫你的!假如你不愿嫁给我……我不勉强!” * 八把狙击枪埋伏在小巷的围墙暗处,长长的巷道尽头是座陈旧的四合院,但却已被废弃。旧城改造计划,这里的四合院已被划为拆迁建筑,房主得了诉迁补偿,已经搬走了。所以,这里成为城市野猫野狗的聚集地,每当夜深人静时,能听到成群的猫叫。 车子缓缓驶进了小巷,就像进入到一条通往地狱之路。两旁的高墙之下都埋伏着狙击手,那辆落单的车子只能等待着死神的安排。 终于,车子停下了。前方是四合院的门口,大门紧闭,无法前进了。 车里的司机手里拿着手机,刚刚他接到一个新号码,让他立刻下车,并且打开全部的车门。为防止暴露藏身地点,打电话的人每次都会更换一个新号码,而且每次通话时间不会超过四十秒。 那人身材英挺高大,既使灯光昏暗,仍然隐约能够看清他精致的俊颜,此人正是楚钧。 他高举着双手,一只手里还捏着手机,听从着接下来的安排。 “我已经单独过来了,请放过我太太!”楚钧对着免提的电话说道。 就在这时,两面墙后面同时探出八支狙击枪,不约而同地瞄准了楚钧。对目标开枪,杀无赦是这八个杀手得到的唯一命令。 千钧一发的时刻,那辆车突然炸开,炸出了一朵巨大的伞,把楚钧笼罩在巨伞之下。 枪声密如织,可是再猛烈的枪火都无法穿透那把保护伞,因为那是用最新高科技研制的防弹伞! 八名杀手似乎怔住了,他们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施出这招。短暂的思索之后,就施出了轻型爆破手雷。 可是,这次更糟糕,头顶传来了巨大的风扇声,刮起飞沙走石,刮得人睁不开眼睛。然后从低空里射出火舌,百发百中地躺向了那埋伏在围墙之后的八名狙击手。 八名杀手都是身经百战的行内老手,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敌人竟然会从空中袭来。原本他们居高临下的伏击楚钧,谁能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们的头顶上也暗伏杀机。 还不等他们手里的轻型手雷掷出去,就被头顶的机枪尽数击毙。 楚钧站在巨大的防弹伞下面,抬首看着那八名狙击手倾刻间全部毙命,这才慢慢抬手揭下了脸的人皮面具,他竟然是裴骏元! * “混蛋,你竟然没有过去!难道你想躲在老鼠洞里一辈子吗?永远都别想回楚家认祖归宗了!”电话里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简直暴跳如雷。 盛梓晨把电话拿离开,等到那暴躁的声音变小,他才重新把手机贴上耳朵。“喂,别着急,楚钧诡计多端,我们还是多防着一些为好!怎么样,你的人得手了吗?” “楚钧根本没有来,他打发了他手下的裴骏元易容冒充他!这个狡猾的家伙,果然不肯轻易上当!听着,你立刻杀了他老婆,然后把照片发给他,看看他到底肯不肯露面!” 盛梓晨挑了挑眉,不屑地冷哼:“既使杀了他老婆又有何用呢!我早就说过,楚钧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涉险,你就是不信!幸亏我也没去现场,否则现在跟那八个杀手一样的结果了!” 既然楚钧没有落入陷阱,那么他们布置好的那个陷阱肯定就变成埋葬自己人的坟墓了!假如他也去,只是多送一条人命而已。 “那个女人呢?难道你还想把她留着做老婆吗?”电话里的声音不由恼怒万分,主要是因为盛梓晨和楚钧一样狡猾,实在不好哄骗。“你赶紧利用她再给楚钧挖个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你永远别想……” 盛梓晨懒得听他废话,干脆把手机直接关机,然后丢到了桌子上,笑道:“这总能清静一会儿吧!” 艾丽斯不由对盛梓晨刮目相看,赞道:“亲爱的,你果然聪明!” 盛梓晨没有理睬她,却把目光望向沉默的安宁。他不怀好意地挤了挤眼睛,很残忍地对她无情打击:“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男人!哪怕你落在他对头的手里,他也只是派了裴骏元去送死而已,并不肯亲自涉险!唉呀,如果不是我怜香惜玉,你现在恐怕早就没命了!” 明知道盛梓晨在蓄意挑拨,但是安宁仍然无法克制自己心里的失望和压抑。时间越久,她越能看清自己在楚钧心里的位置。她真得……可有可无! “别难过了!这种薄情的男人不要也罢!”盛梓晨见她明明很伤心,还要装作不在乎,那份倔犟要强让他看得有些不忍心。“趁早看清了他,不如……” “住口!”安宁打断了盛梓晨的挑拨离间,怒声道:“放我走!” “可以!”盛梓晨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随即又加了句:“不过得等天亮之后!” 这个无赖!安宁怒不可遏,“盛梓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艾丽斯忽然站起身,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履,边往外面走边自言自语的:“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变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先享受了再说吧!我去外面看看,不妨碍你办事了!” 安宁更加惊惶,艾丽斯话里的意思竟然是挑唆盛梓晨强占她! 这注定是个动荡的夜晚,她跟盛梓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他早已撕去了友善的面纱,恢复了本来的强盗面目,她要如何才能逃过此劫! “别过来!”安宁不停地后退着,直到身后触到冰冷的墙壁,她再无退路。顺手抓起桌子的一只酒瓶。 她想学着电视上经常看到的情节,把瓶子敲碎,然后用酒瓶碴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可是她的动作怎么可能快得过职业杀手出身的盛梓晨。 只一记简单的擒拿手就卸下了她手里的“武器”,盛梓晨再反手一拽,她就不由自主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混蛋,如果你碰我,我就杀了你!”安宁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眼泪掉出来。 “冷静点!我……我会很温柔的!”盛梓晨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要放过她,因为他无法放过她! 在他的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好像过了今夜,他将会永远地失去她。他无法把握这种不确定的预感,所以在天亮之前他想占有她一次! 也许,占有了就释然了,发现她不过是跟所有女人一样!也许,他离开的时候,才会毫无留恋无牵无扯。 安宁被他按倒在破旧的沙发里,成了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恣意舐舔,大快朵颐。 不止一次遭到他的非礼,可是这次安宁最绝望。她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的卑鄙下流。 “盛梓晨,我错看了你!”安宁停止了挣扎,她用冰冷的含泪目光凝视着他,再不说一句话。 可是,盛梓晨在这种冰冷刺骨的目光注视下竟然败下阵来,失去了占有她的兴致。尽管很渴望能占有她的身体,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僵持了大约几分钟,他颓然放弃了。翻身坐起,他从口袋里抽出支烟点燃,胡乱地吞云吐雾。 有惊无险,安宁仍然惊魂未定。她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蜷缩在墙角处,戒备地注视着这个可怕的男人。 “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的!”盛梓晨苦笑着吐出一口烟雾,差点儿呛到。“躺下睡一觉吧,很快天就亮了!” 身边蹲伏着一只虎视耽耽的禽兽,安宁哪里敢睡。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却不停地颤抖着。 盛梓晨脱下自己的外套,正准备过去给她披在肩上,却见艾丽斯去而复返。 “不好了,庄浩凯带着人潜进来了!如果不是我出去发现了动静,恐怕我们都要死在这里!”艾丽斯花容惨变,手里早就举起了轻型冲锋枪。 盛梓晨连忙也从腰间抽出折叠式的轻型冲锋枪,急声问道:“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处藏身之地十分隐秘,怎么可能暴露呢! “是她!”艾丽斯毫不犹豫地指向安宁,“这个女人引来了庄浩凯,她的身上有追踪器!”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宝贝,你被捕了》: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重新追求 艾丽斯毫不犹豫地指向安宁,大声喊道:“是她!这个女人引来了庄浩凯,她的身上有追踪器!” 此言一出,不但盛梓晨愕怔住了,就连安宁都吃惊地瞪大眼睛,本能地否定:“我没有!” 她的身上怎么可能有追踪器,这根本就是诬陷! 盛梓晨盯着安宁的眼睛看了大约两秒钟,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一把擒拿住她。 安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用力挣扎着,“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盛梓晨从腰间掏出一只微型探测器,在安宁的周身探测了一遍。当探测器移到她的左肩膀处,顿时发出刺耳的尖叫。他迅速抬起她的胳膊,撕开了她腋下的衣服。 “嘶!”衣服被撕扯开,露出一痕香肩。安宁惊叫一声,想要去遮掩,却被他钳制住,并且迫她抬起了胳膊。 他用一枚锋利的摄子从她的腋窝皮下取出米粒大的追踪器,然后目光阴鸷地睇向她。 “这是什么?”安宁的衣服被撕扯开了一半,衣不蔽体的她感觉无比的屈辱,微微颤抖着。同时,那粒从她身体里取出的物件更让她震惊诧异百思不得其解。 追踪器埋植下皮下,取出的时候并无痛感。这说明移植进去的时候也没有痛感,但这也不是她毫无察觉的理由。 盛梓晨没有回答安宁的话,而是对艾丽斯打了眼色。 艾丽斯立即会意,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只做实验用的小白鼠,将这粒追踪器强行喂进了小白鼠的肚子里。然后伸手一扬,就让小白鼠自由活动去了。 “走!”盛梓晨抱起安宁,和艾丽斯从后门逃了出去。 就在他们离开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房门被打开,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全副武装地冲进来,可是室内空空如也。 领头的军官低头看了看追踪器显示屏,上面的亮点竟然已经离开了屋子。 晦暗的灯光映照出年轻军官英俊的面容,他就是庄浩凯!只是此时庄浩凯冰冷的俊颜浮起几分诧异不解,刚刚还看到目标在这间屋子里的,难不成转眼间的功夫就飞出去了? 既使飞出去了,也逃不过他们的红外线电子眼!犹豫了一下,庄浩凯抿了抿唇,命令道:“追!” * 安宁的嘴巴被盛梓晨紧紧捂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好不容易等到庄浩凯离开了,盛梓晨才放开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睛却有些失神。她的身上竟然真得有追踪器!她为什么完全不知道! “楚钧这个王八蛋!为了抓捕我竟然在你的身上做出这种事情!”盛梓晨冷笑着揭开了安宁心里的谜团:“笨女人,你连他什么时候在你腋下植入了追踪器都不知道!真是被他骗着卖掉了还帮他数钱呢!” 安宁抬起头,原本哀伤的目光变得无比愤怒:“你胡说!” 见她仍然不肯相信,盛梓晨气得直抓自己的头发。“事实摆在面前,你还不承认!为什么女人蠢起来,全世界都找不到药来医!” 安宁怔怔地瞪大清眸,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明白了,当苏苏给楚钧出主意,让他利用她来做诱饵抓捕盛梓晨的时候,楚钧表面喝斥苏苏,实际上还是听信了苏苏的挑拨,竟然真得对她下手了! 她的腋下什么时候被植入了追踪器?她真得完全没有印象,甚至她可悲得连他什么时候下手,怎么下手的都不知道。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不止是他用来摆设的妻子,还是随时可以利用诱捕敌人的鱼饵! “笨蛋,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心甘情愿的!”艾丽斯在旁边冷冷地点醒盛梓晨:“也许她为了讨楚钧的欢心,跟他串通好了的,故意引我们上钩!” 盛梓晨盯着流泪的安宁看了许久,坚定地说:“不,我相信她!” 虽然跟安宁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个擅长阴谋诡计的女人!再说,她把他当朋友的,绝不会为了取悦楚钧就故意来蒙骗他!是他先背叛了他们的友情,欺骗伤害了她! 当然,这些事情是从小在阴谋诡计中长大的杀手艾丽斯无法想象的!所以盛梓晨并不想跟艾丽斯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 “我们现在怎么办?”艾丽斯焦躁地咬着珊瑚色的唇瓣,皱起黛眉:“凭着‘冷面阎罗’的本事,要抓住那只耗子费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必须要赶在他们发现之前离开!” 盛梓晨并没有惊慌,他伸出手在墙壁上按了下,破旧肮脏的墙壁竟然裂开了一条缝,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体重适中的成年人通过。 艾丽斯赞许地打了响指,“盛,你果然有办法!”然后,她一把抓住安宁,想先把她塞进墙缝里去。 “放开她!”盛梓晨拉开艾丽斯的手,然后深深地看了安宁一眼,好像在安慰她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她! “你疯了?”艾丽斯无法理解盛梓晨的做法,“有她在我们的手里,就算楚钧来了,也好拿她做人质……” “不必了!”盛梓晨摇摇头,虽然在对艾丽斯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安宁。“楚钧都能利用她来做诱饵,又怎么会在乎她的死活!再说……我不想伤害她!” 安宁抱着自己臂膀,缩在墙角处,无论那两人说什么,她好像都没有听见。 “我们走吧!”盛梓晨对艾丽斯说着,却不由自主望向安宁。 艾丽斯也对安宁投一瞥,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毒。如果不是盛梓晨在旁边,临行之前她一定会毙掉这个女人!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那么做,因为盛梓晨也会毙掉她的! “我走了!……你珍重!”盛梓晨对安宁喊出最后一句离别的话,然后转过身,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那条墙缝里。 艾丽斯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到底还是不敢磨蹭,也赶紧钻进了墙缝里。 “吱吱吱——嘎!”墙体一阵轻微的颤动,墙缝自动闭合,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安宁慢慢地蹲坐下来,她始终抱紧着自己的肩膀,一动不动好像变成了泥塑。 * 追踪器显示的圆点竟然在一只废旧的铁桶里,这实在令人惊诧。庄浩凯握着枪,疑惑不解地逼近过去。这只旧铁桶根本就躲不下一个成年人,除非那个人会缩骨功。而唯一会缩骨功的人只有盛梓晨! 庄浩凯感觉出不对劲,他抬起长腿,准备一脚踢翻那只垃圾筒。可是还不等他的大脚碰到那只铁桶,他就被人从后面在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踹到一边去了。 “靠!”庄浩凯不由大怒,瞪着踢他屁股的人。“你他妈的抽了,踹我干嘛!” 楚钧没有说话,抿紧薄唇,一手握枪一手掀翻了那只铁桶。铁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因为它是空的。桶体翻滚过来,从里面窜出一个小小的白色影子,“吱溜”就想溜。 “啾!”庄浩凯眼明手快,抬手一枪就把那个东西给毙了。 大家围上去,见竟然是只小白鼠。 追踪器上显示的亮点停止不动,就在小白鼠的体内! 楚钧和庄浩凯对视一眼,彼此明白,安宁体内的追踪器已经被盛梓晨给发现了! “怎么办?”庄浩凯担忧地看了楚钧一眼,那是同情的一眼。“你老婆恐怕凶多吉少了!” 他真的有点佩服楚钧,为了抓捕盛梓晨不惜拿老婆做诱饵。这招狠则狠矣,只是倘若失败,人质必死无疑。 楚钧神色冷冷的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却十分肯定:“盛梓晨不会伤害她!” * 后门被打开了,光线射进来,蹲伏在墙角处的安宁像只被惊扰的小兽,抬起头来。 她看到一个英挺颀长的熟悉身影大步向她走过来,她却毫无反应,只是怔怔地瞪大清眸,看着他走近。 “宁宁,”楚钧走到安宁的身边,他的身体处在高度戒备当中,因为不确定盛梓晨会不会埋伏在暗处。不过庄浩凯也带着人埋伏好了,如果盛梓晨敢出手,立即能判断出他藏身的准确位置,瞬间就能以猛烈的火力把他击毙。而他凭着身上带的武器,应该能够支撑半分钟。如果实在不行,他也能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安宁,不让她受伤。 安宁终于认出了来人是楚钧,她更加戒备,伸出手用力地推拒他。“别碰我!” 楚钧以为她受惊过度,忙开口安慰道:“是我,我是楚钧!” “滚!”安宁不停地向后缩着,但她的背后是坚硬的墙壁,而她并不会打洞。她只是用力地抱紧自己的身子,用充满了警惕和疏冷的目光盯着楚钧。 楚钧不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是看到她被撕碎的衣服,一颗心便慢慢下沉,直坠向十八层地狱!难道说……他的呼吸几乎停滞,眼神僵冷如地狱的罗煞。盛梓晨,如果被我逮到,我一定将你剥皮剔骨点天灯! 安宁的脸色苍白到可怕,她仰首盯着楚钧,看到他如同地狱的魔煞般走来,清眸惊恐地睁大,失声尖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宁宁,是我!”楚钧强行把她搂进怀里,试探着亲吻她的脸颊。但她颤抖得太厉害,让他几乎不敢碰触。为什么她如此排斥他的亲近?答案不言而喻,肯定跟盛梓晨有关系!“别怕,我们回家!睡一觉,明天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别碰我!”安宁哽咽着,泣不成声。“你不要碰我!” “我是楚钧,你的老公!”楚钧的眼眶不由一红,他俯近她的耳旁,像素日里两人单独相处狎昵的时候那样,吮吸着她的耳垂,柔声魅语:“别怕,是我!” 安宁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终于哭出了声。 楚钧听到她的哭声,这才慢慢放下心来。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尽可能地把她圈护在自己的怀抱里。如果周围有人放黑枪,他才方便随时替她摭挡流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直到庄浩凯走进来,楚钧才回过头。 “盛梓晨已经逃了!”随着庄浩凯的进入,周围顿时亮起了军用手电筒,把小小的暗室照得亮如白昼。 紧接着无数全副武装的军人鱼贯涌入,动作敏捷地排成队列,听候庄浩凯的调遣。 楚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安宁的肩头,包裹住她的身体,然后将她拦腰抱起。“搜!”他扔下一句,便向门口走去。 “等等!”庄浩凯喊住楚钧,指着他抱在怀里的安宁,说:“问问她知不知道盛梓晨从哪里逃走的!” 楚钧停下脚步,目光凝视向怀里的安宁,而她阖起了眼眸。沉吟片刻,他低叹道:“你们慢慢搜吧!” * 回去的路上,安宁一直沉默着。她不再看楚钧,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他的目光。 “宁宁,你看着我!”楚钧伸出手,轻轻勾起她弧度优美的下巴,幽邃的眼眸闪过不确定的惶然。“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是谁?” 安宁推开了他的大手,神情变得疏冷,语气极淡地说:“你是楚钧!” 原来她的头脑是清醒的!只是……为何她用这种目光来看他?楚钧不禁眯起眼眸,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太在乎!我是你的老公,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好吗?” “我很在乎!”安宁注视着他,慢慢开口。既然打开了话匣子,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楚钧,请你在利用我之前先征求下我的意见好吗?” 楚钧一震,大概是想不到她竟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什么时候在我体内植入的追踪器?”安宁逼视着他,那双曾经澄澈的眸子好像结了一层冰。 “……”楚钧哑然,定定地看着她,一时间无法回答。 “怎么了?难道你不会说对我体内的追踪器一无所知吧!”安宁的笑充满了讥诮,“否则你是怎么带人找到这里来的!” “没错,是我在你体内植入了追踪器!”楚钧沉忖之后给她一个答案,“就在你小产后没多久,我趁着你熟睡的时候,亲手植进你的身体里。” “唔,”安宁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但是经过他亲口验证之后,她的心只有更冷。她又笑了,笑容愈加凄凉充满了嘲讽:“让你自力自为,我还真是荣幸啊!” “宁宁!”楚钧感觉出不对劲,也许她误会了什么。“我做这件事情虽然事先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但是我都是为了你好!” “噢,是吗?”安宁又笑了,她的笑容令人心酸。“为了我好!真是个好理由啊!反正你做任何事情都有充沛的理由,永远都不会错!” “我说的都是真的,难道你以为呢?”楚钧焉能听不出她话里的冷嘲热讽,只是看在她刚刚脱险惊魂未定的份上并不跟她一般计较。但听她听了这么多阴阳怪气的话,不由有了几分愠意。 安宁不像以前那样习惯在他的强势面前柔顺地低头,此时的她像只被惹怒的小猫,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充满了攻击性。“我以为你是个混蛋!就因为苏苏挑拨你拿我当诱饵来抓捕盛梓晨,你还真照着她的话做了!” “什么?!”楚钧这一惊吃得非同小可,他万万想不到安宁竟然会这样。“你认为我在你体内植入追踪器是为了拿你当诱饵抓捕盛梓晨?!” “当然!”安宁的心已经碎成了千万片,血淋淋的伤口惨不忍睹。她高高地昂起头,不让自己已经蓄满了眼眶的泪水落下来。“难道不是吗?” “你……”楚钧气结,他万万想不到她竟然这样认为。可是比起气愤,更让他心惊的是她的态度。她跟以前不同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总之她看待他的眼神,说话的语气,以及疏冷的肢体语言,都令他有种陌生的恐惧感,好像从此她会变得遥不可及。 安宁伸手擦眼睛,这一擦不要紧,眼泪成串地滑落。她却倔犟地没有哭,继续擦。她必须要把眼泪擦干,再也不哭。楚钧看得心疼,递过来纸巾,她没接。 等到把眼泪擦干,她的眼睛红红的,却不再哭泣。“楚钧,你听着!我允许你利用我这一次,算是还你几次帮助过我的恩情!不过,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你再也没有资格利用我!” “安宁!”楚钧气得胃疼,他想像以前那样强势地把她搂进怀里,但她拼死挣扎尖叫咒骂,没办法,只好作罢。可是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化解她的抵触?“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我不听!”安宁双手塞住耳朵,不再去看他。“楚钧,你要还算是个人,就赶紧把我送回家!——我自己租的房子!” 楚钧只能咽下怒气,耐着性子对她解释:“我真得没有想要利用你抓捕盛梓晨!就因为你几次遭遇意外,我担心你的安全,又不能时刻陪在你的身边!所以,我亲手植入了这枚追踪器在你的身体里,是想随时能掌握你的去向!这次你被盛梓晨劫持,完全属于意外,我真得不知道……” “巧舌如簧!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你!”安宁拼命捂住自己的耳朵,坚决不再看他。“送我回家!送我回我租的地方!” 好话说尽都没用,楚钧实在忍不住大光其火。“我看你是被盛梓晨洗脑了!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他也不肯相信我!” “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恨你们!”安宁失声怒喊道。 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出租屋里,便对司机威廉命令道:“回家!” * “你放开我!放我走!你混蛋!”一路上,安宁拼命地捶打着楚钧,但是却无法让他放过她。 把她送到出租屋里住,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楚钧再次展现了他霸道强势的性格,用强硬的手段把安宁弄回了家。 跟以前不同,夫妻俩不是双双对对地下车,肩并着肩地进门,而是楚钧强硬地把安宁抱下车,不顾她的哭喊咒骂,像强掳了别人家的媳妇一般,把人抢进家门。 他不相信她会抵触到底,也许是最近分开了的缘故,她才对他如此陌生。只要给他一点儿时间,他一点还会让她像以前一样,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 抱着安宁走进室内,再抱着她上楼,他用脚踢开卧室的房门,径直走进去。 “混蛋……唔,唔……”安宁仰面跌倒在大床上,还不等她骂完他是个混蛋,就被他健硕的身体重重地压下来。她的唇被他吻住,所有咒骂悉数被他吞咽,只能徒劳地做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 楚钧相信自己可以轻易地制服安宁,可是此刻的她好像失去了理智般,她的挣扎太过剧烈,他怕她弄伤了她自己。他的胳膊被她掐破了皮,但他还是把她的双腕钳制在头顶。他用自己健硕如山的身体压制住她,然后开始小心奕奕地吻她。 她很凶,他只能试探地亲吻她的唇。直到她慢慢安静下来,他才试探着加深了这个吻。 熟悉的味道令他沉迷,恍若隔世般,他像饥渴许久的人喝到甘露,无法停止下来。身体的欲。望迅速复苏,他迫切需要跟她合体。 “宁宁,我很想你!”他含糊地告白着,然后边吻她边去退去了她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慢慢地抚摸着她,火烫的手掌所到之处,她衣物尽解。他看似只是跟她亲热,但是犀利的目光却在灯光下打量着她的身体。 不像被人侵犯过的样子,不像!他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准备退下她身上的最后一寸布缕。就在此时,他突然低叫一声,然后用手捂住嘴。 安宁的嘴角有血丝,那是楚钧的血!她趁着他亲吻她的时候,咬伤了他!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他的侵略。 她的身体已经不着寸缕,而他却还是衣着整齐,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不过,楚钧并没有继续下去,他在确定她没有受过侵犯之后就停下来,然后拉过蚕丝被覆上她的身体。 “睡一觉吧!”楚钧用受伤的嘴唇吻吻她光洁的额头,安慰道:“没事了!” 没事了?她讥讽地冷笑:“我从没见过比你更自作聪明的男人!” 在伤害利用之后,随便亲吻哄劝几句就没事了?难道在他的眼里,她真得没有脑子吗? “安宁,你到底要怎样?”楚钧真得拿她没有办法,皱眉叹道:“能不能别再闹了!” “我没闹!”安宁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离婚!” “又来了!”楚钧不胜其烦,他坐起身,“你先睡吧,什么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 庄浩凯等在客厅里,见楚钧好不容易出来,便站起身迎上去,满脸的不高兴。“火烧屁股了,你还有心情跟你老婆亲热!” 楚钧坐下来,揉揉眉心,强打起精神。“说说什么情况!”看庄浩凯的样子就知道没有抓到盛梓晨! “盛梓晨跑了!”庄浩凯拿出几张照片,正是暗室里的背景,不过墙壁上多了一个大洞。“墙壁里面有机关!他应该就是当着你老婆的面跳进这个洞的!如果当时你能让她说出他的去向,也许我们还能来得及!” 哪怕提前十分钟,他们成功抓住盛梓晨的可能性就多几倍。 楚钧看着墙壁上的洞,沉吟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老婆被吓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庄浩凯不停地摇头,眼中不禁流出鄙夷之色。 楚钧接过佣人端来的茶水,呷了口,慢慢地道:“我和盛梓晨的恩怨不想把她卷进来!” 也许,他真得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才让安宁对他的误会越来越深。 “好吧,随便你!”庄浩凯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等到庄浩凯离开,楚钧点上一支烟,抽了口。烟雾缭绕里,他那双灿若晨星的眸子变得糊涂不清。 * 迷迷糊糊地睡了几个小时,安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以前的卧室里——她和楚钧的卧室! 翻身坐起,发现自己浑身不着寸缕地,于是,昨夜发生的噩梦般的一切,重新清晰地回放在她的脑海。 追踪器、混乱的逃亡,艾丽斯愤怒的指责,盛梓晨离去时深深觑着她的眼神,楚钧注视她时瞬间的惊惶……双手捂住脑袋,只觉头疼欲裂。 她勉强撑着下床,到衣橱里拿了套衣服换上,然后便下楼了。 由于一夜未眠再加上体力过度透支,她的脚步踉踉跄跄,几乎摔倒。 “少夫人,您慢点!”王姐过来了,并且热心地扶住安宁。 安宁勉强站稳,轻轻挣开王姐的手,“我没事!”说完,她便走下楼梯。 几乎没有看那个坐在沙发里等她用早餐的男人,她目不斜视地往门口方向走去。 “安宁!”楚钧放下报纸,起身追她。 追上她没费什么力气,制服她更没费什么力气,但是她执拗冰冷的态度实在让他头疼。 “吃饭了!”楚钧把她按在餐椅里,耐心地劝着她:“等吃过饭,我们好好谈谈!” “不,”安宁咬紧牙关,坚持米水不沾。“除了离婚,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谈!” 楚钧很无奈,同时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的抵触态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安宁,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为苏苏还是为这次追踪器的事情?如果因为苏苏……那么很抱歉,假如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仍然无法杀了她!至于追踪器,我说过,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才亲手给你植进身体里的!如果你非要怀疑我是为了利用你做诱饵来抓捕盛梓晨,我也无话可说!” 安宁冷睨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真相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很累,而且厌倦了你!楚钧,我们离婚吧!” “……”楚钧怔住了,她竟然说——她厌倦了他!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像赌气,她是说真的!——她真得厌倦了他! 按住她肩膀的大手不由慢慢滑落,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只是,他看待她的目光,除了震惊失望,还有更多的无奈。 安宁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接道:“希望你能早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谢谢!” 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楚钧喊住她,他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晦暗的眸子深得如同幽潭,只是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坐下来,陪我吃完这顿早餐!” 他的意思很清楚,陪他吃完这顿饭,他就答应离婚。 安宁有些动心了,毕竟他要拖着不离婚,她也拿他没辙。在见识了他诸多的“神通”和“手段”之后,她完全打消了和他打官司的念头。可是,她与他总要有个了结。能让他自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我给你的离婚协议书呢?”安宁可不是能被轻易糊弄的,她冷冷地问道。 楚钧慢慢地掏出两张纸,压在餐桌的一只银碟下面,说:“吃完饭,我签字!” 听到他的亲口承诺,她才坐下来。 饭菜极丰盛,都是按照她喜欢的口味做的!可是,安宁没有却没有任何的胃口。也许是不是饿过头了,她甚至感觉有些恶心。 “尝尝这个!”楚钧把一碗碧油油的粥推到安宁的面前,让她尝一尝。 安宁拿起银匙,舀了一勺勉强送到嘴边抿了抿。浅浅的一口,唇齿生香,她顿时被鲜美的味道复活了所有的味蕾,甚至肚子也顿时饿起来。 米粥有着荷叶的清香,入口芬芳,沁人心脾。安宁一口气喝了小半碗,直到楚钧把一只灌汤小笼包送到她的手里。 “这是上海有名的灌汤包,我让人专门给空运过来的!”楚钧亲自把热腾腾的包子吹凉,然后送到安宁的手上。 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但没有立即吃。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句:“你真得同意签字?” 他看着她,沉默良久。 她都想放下手里的包子时,听到他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回答说:“嗯。” 简短的一个字,却也让她放下心。印象中,这个拽到不可一世的家伙好像一诺千金,没有抵赖过什么的。 安宁饱饱地吃了一顿,感觉整个人又恢复了生气,她重新复活了过来。 用湿毛巾擦净手指,安宁匆匆漱了口,就把那两张自己已经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送到了楚钧的面前。 “安宁,”楚钧的目光从协议书上慢慢地移到安宁的脸上,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似悲似笑,又像是无可奈可。“我们能不能再冷静一段时间……” “你赖帐!”安宁顿时警觉起来,同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愤怒,“你答应过我的,难道你的诚信就这么差吗?” “我们领结婚证的确是……草率了些!可是,正因为如此,离婚的时候更该慎重!”楚钧注视着她,那双犀利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霸气和凌厉,只有难过、挫败还有说不出的忧伤。“毕竟,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安宁却对他的挽留不屑一顾,她讥诮地笑道:“那是你的自以为是!在我看来……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当得知他在她的体内安装追踪器的时候,她那颗爱他的心几乎被他完全掐死了!当然,他的行为永远都有理由,而她已经厌烦了那些所谓的理由。 楚钧愕然地注视安宁,而她那双曾经熟悉无比的清眸里真得看不到任何的留恋,只有无情的抉绝。她是如此坚决地要离开他,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签字吧!别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安宁昂起下巴,故意用言语激他。“楚钧,别让我看不起你!” 无论从哪方面说,她都不再是他合适的结婚对象了!以前的安宁温顺乖巧恬静,比较能符合他的大男子主义。而现在的她犀利、敏感、最主要的是失去了对他的欣赏和留恋。她,去意已决! “好吧!”楚钧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看了看,却折起来塞进了衣服口袋。在安宁愤怒愕然的目光注视下,他解释道:“你要离开,我可以放你走!不过这份离婚协议书,我现在不能签!” 安宁想不到他如此无赖,忿然质问道:“你想怎么样?” “给我们彼此半年的时间!”楚钧深情地凝望着她,柔声说:“我重新追求你,如何?” “……”重新追求?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我们的婚姻选择得太过仓促,还没有深入了解就结婚,造成各方面的不和谐!”楚钧的语速很慢,似乎在边说边思考:“那就暂时分开!我重新追求你,让你真真正正地爱上我!如果半年后,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那时,我一定会签这份离婚协议书!” 安宁想不到楚钧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真得想不到!一时间,那颗冰冻的心好像被暖阳照着,开始慢慢地融化。 他好像没有改变,还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娇宠无限的楚钧……不,她真是没有记性!为何只要他对她微微示好,她就禁不住诱惑呢!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就会周而复始,换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心! 见安宁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楚钧便迈前一步,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安宁,想想我们相处的时光,点点滴滴,难道你真得就对我没有丝毫的感情和留恋?” 安宁不由自主地后退,她怕再被他蛊惑下去,她就会放弃自己的坚持,重蹈覆辙。 看着她像受惊的小鹿般逃避着自己,楚钧不由一阵挫败。看来以前的方法都失效了,他必须要重塑自我形象了。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囚禁你!你是自由的!”楚钧迅速调整了战略方案,采用“放养”策略,“昨晚主要是怕你再落入盛梓晨的掌握,再者你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我才主张把你带回到这里!现在如果你要走我不会再强留你!只是以后请你不要对我拒之千之外,因为我要重新追求你!” 果然,楚钧的话很好地安抚住了安宁的惊惶,他说不再强迫她不再囚禁她,这让她消除了心头最大的恐惧。她终于停止了后退的步子,低首垂眸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宁宁,”楚钧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他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撩起她散乱的发丝。“别害怕,过来!” 她抬起头,却把自己的发丝从他的手指里拿回来。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终于还是克制下了,没有再碰触她。现在的他,要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行为,不能再给她蒙上任何的心理阴影。 安宁绕过楚钧,轻声说:“我走了!” 听见她要走,楚钧硬生生地压抑下了抓住她的冲动,尽量对她绽放一个儒雅的微笑,就像他们初识时那么从容优雅:“我送你!” 安宁回眸瞧他一眼,有意外也有诧异还有几分隐晦的欣慰。他,没有再强迫她。 楚钧拿起自己搭在衣架上的外套,然后和安宁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并肩向外面走去。这一系列的动作,他都做得很慢,看起来无懈可击的样子。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的不悦和怒色。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安宁变了!也许因为苏苏,也许因为盛梓晨,也许因为其他未知的原因,她变得开始戒备他恐惧他疏远他,如果此时他再用粗暴的方式来留住她,那么无疑会给两人僵冷的关系雪上加霜而已。 所以,哪怕再生气,他都努力克制着自己,对她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和绅士的风度。犹记得她初次对他绽露笑靥时的美丽风情,为了能挽回,他愿意改变,愿意忍耐,愿意纵容。 走出别墅,安宁在楚钧的陪伴下走向停在那里的车子。 威廉刚要过来开车门,楚钧挥手摒退了他,自己亲自为安宁打开车门,然后做了个绅士味道十足的手势。“安小姐,请上车!” 安宁又看他一眼,似乎有些不确定他的情绪是否真如表面看到的那么平静。最终,她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还是坐上了车。 他说要重新追求她,把缺失的恋爱环节补回来,难道这是真的吗?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复仇王妃》: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散养娇妻 车子驶到了楼下,楚钧先下车,殷勤地帮安宁打开车门。 安宁下了车,没急着走。 “我送上你上楼!”楚钧温柔地说道:“昨晚你没睡好,今天需要好好补眠!” “不必了,我自己上楼就可以!”安宁轻轻开口道。 楚钧看着她,没说话。 “还有,这段时间……我想静一静。”安宁垂首低眸,声音虽然低却很清晰坚决:“最近,你不要再来找我!” 她这是什么意思?准备把他排除出局吗?楚钧不由眯起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思忖着他对她“散养”的策略是否正确。 久久没有听到楚钧的回答,安宁抬起头,略有些失望地望着他。他口口声声说给她自由,会尊重她的意见,重新追求她。可是,这才刚刚开始,他就不情愿了? 对恃了约有半分钟,楚钧勉强勾笑,说:“好。” 见他答应了(尽量有些不情愿),安宁便放下心,接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说吧。”本能预感到她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儿!这小妞儿,越娇纵她,她出的幺蛾子越多。紧绷的声线已经隐隐暴露出他忍耐的情绪和强制压抑的心情。 摸不透楚钧此时的真正心情,他原本就是个让她看不透的男人!不过,无论他心情如何,安宁都不打算再妥协。他说要重新开始,只是说重新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说要重新开始,却是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她的人生内容很多,不单单只有爱情和婚姻!所以,她整理自己心情的时候希望能有一个安静的空间,好好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我准备调动工作,就是调到另一所学校任教!这件事情,原本不需要跟你说的。不过……我怕你为难帮我忙的朋友,所以,还是跟你打声招呼为好。”安宁亲眼见识过楚钧的手段,他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哪怕埋藏的再深,他都有办法挖出来。假如她突然调任到别的学校里,惹恼了楚钧,也许他不会对她发作,但是肯定会找那个帮她忙的人麻烦! 尤其那个人是丁鹏,她担心楚钧会为难他!为了杜绝隐患,安宁决定当面把话说清楚。 楚钧幽邃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精光,稍纵即逝,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他甚至温柔绽笑,问道:“你哪位朋友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快就把你的工作问题给解决了,真该好好谢谢她!” “不是顾依凝!我没有找她!”安宁知道他首先怀疑顾依凝,连忙澄清。 那日给顾依凝打电话,凌琅接了电话,他说的那些让她很难过。因此,她不愿意再把顾依凝牵扯进来。 “唔,那是谁?”楚钧微微抬高下巴,把双手插进裤袋里,似乎饶有兴趣地等着答案。 略微踌躇之后,安宁平静地答道:“是丁鹏!” “丁鹏?!”楚钧嘴角的弧度更深,点点头,“很好!” “你不要找他的麻烦!”安宁只所以跟他说这么多,就是怕他去找丁鹏的麻烦。“是我求他帮忙的!” 楚钧哑然失笑,微微摇首,叹道:“傻丫头,我怎么可能去找他的麻烦了!他帮你的忙,我该—好—好—谢—谢—他!” * 装着钥匙的包包已经在昨夜的混乱中丢失了,不过安宁还有备用的钥匙,放在门口的邮箱里。 幸亏有备无患,否则现在她只能站在反锁的门外等待锁匠的到来了! 刚想打开邮箱,却见从她家门口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只一眼看过去,她就怔住了——盛梓晨! 盛梓晨手里就拎着她丢失的那只包包,脸色阴暗地走过来。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太好,发丝凌乱,眼睛里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凌晨时分,他在哪个角落里随便睡了一会儿。 “给你包!”盛梓晨把包包送过来,却仍然板着俊脸。 安宁没去接那只包,只是冷冷地答诉他:“现在到处都有人在通缉你!” “我知道!”盛梓晨耸耸肩,仍然还是那样玩世不恭。“那又怎么样?反正那帮子废物根本没本事抓到我!” “你还不走?”安宁实在想不明白,难道他冒险跑来就为了给她送包! “你在关心我!”盛梓晨不由迈近她两步,大眼里射出异样的光芒。 “别过来!”安宁惊惶地后退,昨夜的经历再次令她颤栗。“你不要过来!” 盛梓晨眼睛里的亮色顿时黯淡下去,甚至变得有些沮丧。他知道,经历过昨夜的背叛和伤害,她再也不可能相信他了。 他把她的包包抛过去,懒洋洋地说:“别紧张,我不会碰你的!”顿了顿,他自嘲般地冷笑:“昨晚都没碰你,现在更不会碰你的!”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安宁现在对他的信任度大打折扣。“你快走吧!” “怎么?不打算把我的行踪告诉楚钧吗?”盛梓晨盯着她,似乎想看透她的真正内心。“帮他抓住我,不但替你出了一口恶气,而且还能跟他冰释前嫌,让他从此无比信任你!” 安宁冷睨着他,良久,冷笑道:“小人之心!” “好吧,我是小人!”盛梓晨摊摊掌心,苦笑:“你可以尽情鄙视我!” 安宁拉开包包的拉链,她在对盛梓晨说话,但是却没有看他。“在我拨通楚钧的电话之前,如果你还不走,我就告诉他你在这里!” 盛梓晨眼睁睁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真会向楚钧打电话告密,但是看着她从容不迫地拿出手机,并且开始拨电话,他终于投降了。“得,我怕你了!” “赶紧走,永远都别再让我看到你!”昨夜的经历是她一辈子挥之不去噩梦,从此她再也不会轻易相信谁。 转过身走了几步,盛梓晨仍然忍不住回首,他向安宁投去眷恋的一瞥,轻声说:“我走了!” 安宁一手拎着包一手拿着手机,清眸漠然地注视着他走远。 她和盛梓晨的友情彻底结束了,结束在那些阴谋诡计造就的纠结里!在这个利益最大化的世间,信任一个人变得那么难那么难! * 刚给安宁办妥了工作的调动,丁鹏就接到了楚钧的电话。他知道,楚钧找他如果不是为了丁秋瞳的事情,就可能为了安宁的事情。 其实,在他决定帮助安宁的时候,就知道会遭到楚钧的嫌恶甚至是报复。但是他不后悔!能在安宁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实质的帮助,他感到很自豪。因此,他毫无惧意地去跟楚钧见面。 一个人开车去了冠华商务办公大厦,在秘书的带领下,进到总裁办公室,楚钧早就在那里等着他。 出乎丁鹏的意料,楚钧对待他很客气。先是让他坐下,又让秘书端来咖啡。 丁鹏哪里有心情喝咖啡,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楚少找我是为姐姐的事情吗?” 楚钧没急着回答,他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吐出朵朵烟圈,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丁鹏,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要在我面前装傻!” 所以,丁鹏立刻就猜到他是为了安宁的事情兴师问罪来了。索性挺直脊背,直接开门见山。“安宁的工作是我帮助她调动的!” “哈,”楚钧怪笑一声,点头赞道:“你倒是挺坦率!” 丁鹏知道自己的行为肯定会惹来楚钧的不悦!事情明摆着的,安宁有楚钧这样的老公,什么事情不能办到,还要委托外人之手帮忙?无疑,安宁调任的事情并没有得到楚钧的同意,甚至是瞒着他的。丁鹏决定坦白事实,他并不后悔帮助过安宁。“安宁把我当作朋友,在她困难的时候我不能袖手相旁!假如你这个做老公的肯帮助她,她也不会向我求助了!” 丁鹏的话语毫不掩饰对楚钧的指责,楚钧竟然一时间也无法反驳。沉默片刻,楚钧不禁有些薄恼起来:“自作聪明!” 丁鹏低下头,不再说话。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如何发落只能任凭楚钧的意愿了。 现在的丁家早就不复昔日的繁荣,既使最繁荣的时候也不是楚家的对手。父亲半身不遂,姐姐身陷囹圄,平时只会跟孩子们打交道的他实在缺乏力挽狂澜的本事。现在,丁家大部分的希望都押在楚钧的身上,假如他肯施以援手,也许就能度过难过,假如楚钧落井下石……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情况下,丁鹏就不该再去招惹楚钧。可是面对安宁的求助,他真得无法拒绝。今天见楚钧,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丁氏破产,他可以接受;但是假如姐姐丁秋瞳一直关在牢里……该如何是好! 对楚钧的忌惮让他保持着低姿态,不敢再随意顶撞楚钧。 “我的家事很讨厌外人干涉,不过安宁的事情我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楚钧掸了掸烟灰,慢津津地说:“而且我还要谢谢你!在我精力顾及不周的时候,帮了安宁这么大的忙!” 丁鹏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实在有些糊弄了。楚钧是真的感谢他帮助安宁吗?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楚钧一手夹着香烟,一手轻轻叩击着桌案,状似悠闲随意地说:“你这次的行为值得嘉奖,我决定替你姐姐减刑!另外……你找到范芳芳了吗?” “我、我……还没有!”提起范芳芳,丁鹏顿时嗫嚅起来,结结巴巴地:“她、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仍然没有范芳芳的下落。可是丁鹏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很着急,甚至在心里暗暗庆幸。他安慰着自己,并非是不愿意寻找范芳芳,而是找不到她,这就怪不了他了! 透过缭绕的烟纱,楚钧那双犀利的眸子就像穹空的星辰,闪着寒意的光芒。他似乎能够看透丁鹏的内心深处,残忍绽笑:“那你就继续找吧!我说过,你跟范芳芳结婚的时候,就是你姐姐获释的时候!” 丁鹏一震,哀怨地看着楚钧,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原是个没有什么心机城府的人,想到了便忍不住冲口而出:“你逼着我和范芳芳结婚并不是完全为了成全我们,其实你是为了杜绝后患!” “唔?”楚钧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饶有兴趣。“说来听听,怎么个杜绝后患?” “你怕我再追求安宁!因为你对你和安宁的婚姻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丁鹏把心里想到的说了出来,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浑然不顾会不会因此惹恼了楚钧。 “哈,”楚钧仰首大笑,笑声里充满了讥讽:“你果然是自作聪明的家伙!”笑罢,他阴沉下俊颜,冷声斥道:“如果不想让你们丁家继续倒霉,你最好安份守己一些!别试图挑衅我的底线,那样你绝不会有任何好处!” * 好像是一夜间,春风拂遍大地,万物复苏,一切都恢复了生机。 安宁调到新的学校,尽管环境有些陌生,可是她却感到一切重新开始的动力和决心。终于不用再整天面对那些八婆们的议论纷纷,至少她的耳根子能够清静一段时间了。 她很享受这样的清静时光,很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上一段时间,沉淀前尘过往,正确选择以后的生活。 可是,她想要清静的心愿总是那么难以实现!也许,她这个人天生就跟是是非非脱不了干系吧! 进到新学校的第二天,就有人送花到办公室,这引来了许多老师们的驻足观望。大家的眼光充满了好奇,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打探安宁的恋爱情况。 “安老师,你有男朋友了吗?”一位老师问道。 安宁看到花束卡片上署着楚钧的名字,那么龙飞凤舞霸气十足的签名果然还是他的一贯风格。不由摇头,他虽然答应过她最近不再来找她,可是她却没让他保证也不要以其他的方式来打扰他。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给她送花,这样一来,她想安静几天都做不到了。 “不是男朋友!”安宁考虑了一下,很矜持地答道:“是一位追求者!” 他说要重新开始追求她,而她暂时并没有接受他的打算。所以,估且把他算作她的追求者吧! 一位女老师不由羡慕地说;“安老师长得这么漂亮,追求者肯定不少了!” 另一位老师则问道:“安老师多大芳龄了?” 安宁只是微笑着应对,并不多言。 直到快放学的时候,她接到了顾依凝电话。 * “安宁,你个坏蛋!转学校了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以前的电话号码也换了,害我想找你都找不到!喂,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啊?”顾依凝还是那急性子,声音又急又脆,像玉珠滚盘般。 安宁有些愧然,解释道:“我跟楚钧分开了,想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所以……” “那也不应该把我也排除局外啊!”顾依凝非常不满,严重抗议:“喂,我可是把你当朋友的,你居然这样待我!我的心彻底碎了!” “对不起,”安宁愧疚地道。 其实她并非是要故意和顾依凝断了联系,而是因为那日凌琅说的话实在伤到了她。觉得自己遭人嫌弃,不想再去打扰顾依凝。可是,她却忘了,顾依凝是个直肠子的热心人,怎么可能就容许她这么冷处理地不闻不问呢。(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你和楚钧到底咋回事呀?”顾依凝在电话里嚷着,“他是不是跟他那个干妹妹陈仓暗渡,暗通款曲了!” “没有。”安宁的脑仁儿有点疼,她就伸手揉揉了眉心。忽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新号码的?是不是楚钧告诉的你?” “哇,你这可就冤枉他了!”顾依凝连声否认,然后略带自得地道:“你忘了姐姐我是警察呐!要想查到你的新号码,这没多大的难处!” “……”呃,她倒把这茬给忘了! * 西餐厅里,安宁和顾依凝相对而坐,餐桌上摆着丰盛的西餐。 为了赔罪,安宁坚持请客。尽管这顿饭花了她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可是如果不请的话,不足以抚慰顾依凝那颗被冷落抛弃受伤的心(顾依凝的原话)。 顾依凝边对着丰盛的西餐大快朵颐,边问着安宁有关她和楚钧之间的近况。“唔,你是说,他的干妹妹离开了?楚钧亲自把她赶走了?” “嗯,”相较于顾依凝的好胃口,安宁吃得很少,她实在吃不下。这些天,她的食量骤减,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想想真的怀念和楚钧的最后一顿早餐。那荷香四溢的米粥,那香气扑鼻的上海灌汤包…… “他表现还不错嘛!”顾依凝赞了一句,接道:“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分开呢?” 犹豫了一下,安宁还是把自己跟楚钧之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也许是憋在心里时间太久了,想找个人来倾诉,顾依凝的出现便恰到好处,充当了她的听众。 听完了安宁的叙述,顾依凝嘴巴张成O型,似乎有些不相信。“你跟楚钧准备重新开始?他要重新追求你?天呐,这、这也太浪漫了吧!安宁,我首先要收回对楚钧的成见,我觉得他对你实在太宽容太宠爱了!” 有时候,放手比紧抓着不放更难做到!楚钧以退为进,不但能看出他的处事智慧,而且也能看出他对安宁的用情良苦。只有真正在乎,才会如此用心吧! 安宁低首搅着杯中的咖啡,良久,才道:“我不知道!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就从未真正看透过他,更谈不上了解!” 楚钧是个很深的男人,她无法把握,所以诚惶诚恐。在他的身边,她看似被他百般宠爱纵容,实则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主见。换言之,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被他允许的基础上,如果他反对某件事情某个决定,她根本就不可能动摇他的想法。比如说让苏苏得到应有的惩罚,比如说签署离婚协议书。 他不允许的底线,她敢去碰触一定会被伤到!所以,到现在,做恶多端的苏苏仍然安然无恙地活着,而她就算搬了出来,仍然无法得到那张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半年的时间!他说要用半年的时间来改变她的决定,那么她就等着。心里其实就早打定了主意,无论他如何表现,半年后她都不会跟他复婚! 他有他的坚持,她有她的执拗。在她看来,跟他离婚并不是结束,而是全新的开始。可是在他眼里却不是如此认为。自以为是的男人,她会让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都按照他的意愿来安排的。 “你调到这所新学校也是楚钧帮你的吗?”顾依凝好奇地问道。 安宁摇摇头,她淡淡地答道:“是一位朋友!” 并没有提起那次不愉快的通话,因为她不想给顾依凝家庭制造矛盾。凌琅并没有错,他只是心疼他的妻子,排斥安宁这个麻烦者。人性本自私,情有可原。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果然,顾依凝开始责怪她的见外。“你离开楚钧,自己租了房子,调动工作,这么多的事情,又不想让楚钧帮忙,就该给我打电话呀!”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安宁真心感激顾依凝的仗义!她真得没有看错人,顾依凝是个值得交付真心的好友! “切,再跟我这么见外,我跟你急!”顾依凝推了安宁一把,以示警告。 虽然顾依凝闹着让安宁请她吃大餐,但是买单的时候,她又抢着去付了钱。“别跟我抢!我知道你现在手头不宽绰,等你跟楚钧复合了再请我吧!” 安宁当然抢不过警察出身的顾依凝,只好作罢。“跟楚钧复合的可能性不大哦!” “嘿,还威胁我啊!告诉你,这顿大餐你请定了!为了让你请我,我也得撮合你和楚钧重新在一起!”顾依凝又皱眉子又掀眉毛,模样像只调皮的小猫。(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 午餐吃得差不多时,顾依凝被局里一个紧急电话叫了去。 “哎,真没办法!”顾依凝对安宁投去歉然的一瞥,道:“原本想多陪陪你的……” “公事要紧呢,快去吧!”安宁对顾依凝微笑着,毫不介意。 “那好吧,改天见!”顾依凝抓起一块吃剩的芝士蛋糕,边咬着边走了。 看着顾依凝逐渐消失的活泼倩影,安宁不禁怔怔地出神起来。什么时候她能跟顾依凝一样看起来毫无烦恼就好了! 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对夫妇走了进来,正好在邻座的位置上坐下。 目光掠过,安宁不由一怔。那对夫妇中的男的看起来竟然有些熟悉,仔细回想原来是她曾经的相亲对象李志华。 李志华还是那么老相,不过看起来却是容光涣发春风满面。他陪伴着妻子,非常殷勤周到。那位女子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姿色平庸,却很幸福满足的样子。 “在这里坐吧!”女子笑着建议道。 “可以可以,只要你喜欢就行!”李志华陪着女子坐下,对侍应者打了个响指。 侍应生拿过菜单,李志华便让女子点菜。 安宁在旁边看着,觉得世间的事情真得很奇妙。原本的萍水相逢,差点儿论及婚嫁,转眼间劳燕双飞,各有了各的另一半! 船过无痕,如果不是再度相逢,几乎都要忘记了生命里曾经遇到过这个人!也许将来有一天,她也在这家西餐里遇到楚钧。楚钧带着他新婚的妻子,在这里点餐。 也许是安宁的眼神太过专注,引起了李志华的注意。他抬起头,正好对安宁的清眸。乍见之下,他不禁怔住了,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微秃的脑门。“安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用餐!” 安宁微笑着点头致意,道:“刚约了个朋友,朋友有事提前走了!” “噢,”李志华看起来很热情,他似乎因为这次无意间的邂逅而十分愉快。“过来一起吃吧!” “不必了!”安宁摇首,望着李志华身边的女子,问:“你太太?” “是的!”李志华打着哈哈,自我解嘲地道:“她不嫌弃我老相,人也实在,彼此觉得不错,就在一起了!” 不知为什么,安宁的笑容有些勉强。李志华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当初她拒绝了李志华,主要原因似乎真的是为他的长相问题。她和世间千千万万的普通女子一样,喜欢赏心悦目的英俊男子! 尽管明知道李志华比较踏实些,但她仍然选择了楚钧做为结婚对象。哪怕楚钧双腿残疾,哪怕他高深莫测,哪怕她根本就摸不到他的心!可是,她不能否认,选择楚钧很大程度上,她也被他的男色蛊惑了。 李志华的太太好奇地开口问道:“这位小姐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 安宁没有回答,因为这种时候,并不是她该开口的时候。 李志华哈哈一笑,解释道:“曾经相过亲,不过人家没看上我!” 一句话就解了安宁所有尴尬,这让她心存感激。 那女子便掩着嘴儿,嘲笑道:“哎呀,幸好我解决了你,不然现在你都还打着光棍呢!” 夫妇俩相视一笑,非常愉快。 安宁终于明白李志华对他太太的殷勤从何而来,这的确是个豁达又幽默的女子。哪怕长相平庸,只要找对了那个适合自己的人,一样可以做最幸福的女王。 对他们送上最诚执的祝福之后,她默默地离开了餐厅。 * 奢华宽敞而又空寂的客厅里,焦秀珍在对着一堆婴儿的小衣服发呆。只要想到安宁流产的孩子,她就心疼万分。 自从回到京城之后,焦秀珍的精神便差了许多。儿子总是任性不肯结婚,这拖到了三十好几了,好学容易看中了一个,也怀孕了,没想到孩子竟然没保住。 “唉!”焦秀珍唉声叹气的,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 “表外婆!”白雯珊一瘸一拐地进来了,像以前那样撒着娇。“我来看你了!” 只是抬了抬眼皮,焦秀珍便收回了目光,不冷不热地道:“刚受过家法惩治,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吧,这怎么就急吼吼跑来了!” 白雯珊蹒跚着脚步走到焦秀珍的跟前坐下,嘟着嘴儿,说道:“人家惦记着表外婆嘛!过来看看您老人家!” “得了!托你的福,把我的孙儿害没了,如果你少来看我几次,表外婆活得更久些!”焦秀珍转过身去,懒得再瞧白雯珊。 自从得知是白雯珊把安宁骗到包厢里的,焦秀珍对她的印象顿时大打折扣,完全不像从前那样喜爱了。 “表外婆,我知道你恨我!雯珊不敢抱怨,只是有几句话必须要跟你说!”白雯珊皱着细眉,接道:“你想想,安宁出身卑贱,她那样的女人怎么配给小舅舅生孩子呢!也许她流掉孩子这是天意!她走了,自然会有更好的女人配小舅舅!” 焦秀珍总算回过头,没好气地瞪了白雯珊一眼,抢白道:“你倒是会说!问题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你小舅舅的眼啊!这些年来,他根本不近女色,才有了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好不容易他愿意亲近安宁,并且让她怀孕,这很不容易了!好歹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啊!结果,这一切都被你给搅黄了!” “表外婆,人家承认错了嘛!而且已经接受过家规惩罚了!再说,那个阴谋陷阱都是苏苏设下的。就算没有我,她也会找别的人去欺骗安宁。我不过是个传话的,我传还是不传,根本改变不了安宁流产的事实啊!”白雯珊无辜地辩白道:“最可怕的是苏苏,她满腹坏水,阴毒得很呐!幸好这次小舅舅看穿了她的真实面目,把她赶走了!因为那个孩子除掉苏苏这个瘟神,也是因祸得福了。” 听到这里,焦秀珍不禁精神一振,问道:“你小舅舅真得把苏苏赶走了?” “当然了!”白雯珊凑近过去,神神秘秘地说:“这可是秘密,你别说是我说的啊!” “阿弥陀佛!”焦秀珍忍不住念了声佛,长吁一口气:“总算送走了这个尊瘟神,但愿以后阿钧别再跟这个瘟神扯上任何关系了!” 见焦秀珍的心情好了很多,白雯珊连忙趁热打铁。“反正苏苏已经走了,也不怕小舅舅娶别的女人了!你想想,随便哪一个名门千金也不比安宁差啊!而且啊,我听说自从安宁流产之后,小舅舅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喜欢她了呢!” “是吗?”焦秀珍疑惑地看了白雯珊一眼,问:“你怎么知道的?” 白雯珊捂着嘴儿,笑道:“你别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呢!” “鬼丫头,是不是收买了哪个女佣!”焦秀珍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白雯珊对楚钧的畸形依恋,但她也没说破。“你说说,现在你小舅舅的心思是咋想的!” “听说,小舅舅已经把安宁赶出家门了,只差签署离婚协议书!”白雯珊又向焦秀珍透露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消息。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焦秀珍先是一怔,尔后一喜。其实她对安宁并不十分中意,觉得这样大龄而且身世平平又有过婚史的女子配不上她那么优秀的宝贝儿子。只是楚钧只看中了安宁,而且又有苏苏碍事,两相权衡,她不得已才选择安宁。如今安宁的孩子掉了,苏苏被赶走了,她便对安宁吹毛求疵起来。“看来安宁也是蠢笨之人,早晚都会遭你小舅舅的嫌弃!” “就是!”白雯珊从鼻孔里冷哼一声,附合道:“瞧瞧她那样儿,怎么看都配不上小舅舅呢!” “嗤!”焦秀珍不禁笑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道:“依你之见,什么样的女子能配上你的小舅舅呢?” “表外婆放心,这次我一定会介绍个绝色美女给小舅舅认识,保证他能动心!”白雯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焦秀珍半信半疑的,“可别再弄些申婧洁之流的,搞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不会的,表外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这次啊,我一定能成功的!” * 晚上,学校里举行party,所有老师只要缴一百块钱的聚餐费都可以参加。 安宁原本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致,不过既然到了新的环境,就要积极融入,老是把自己隔离起来可不是开始新生活的态度。所以,她掏出一张大钞,愉快地参加了这次派对。 party在一家中型的酒吧里举行,为了节省费用,学校领导决定跟其他人共享娱乐节目(包场费太贵)。 同事们观赏着歌舞,听听歌,喝喝酒,非常愉快地消磨着晚上的时光。当然,更重要的是借着这个机会加深彼此之间的交流,互相侃侃八卦,不亦乐乎。 安宁恬静大方,刚到学校就赢得许多老师的好感。这晚,她很随意地和同事们聊着感兴趣的话题,觉得自己参加这个派对的决定是对的。人是群居动物,融入到集体中才会忽略内心的孤独和压抑。 在一片欢歌笑语里,她似乎忘记了隐埋在心底的痛。 不过,在她笑得最开心时,忽然感觉一阵无法抑制的忧伤。看着同事们都带着另一半,唯有她和寥寥几个没有男友的小姑娘形单影只。 “安老师,为什么不把给你送花的男朋友带来啊!”一位老师开口问道。 安宁勉强一笑,说:“还没确定关系呢!” “你多大年龄了?”尽管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保密的,但还是有多嘴的人冒昧地问道。 安宁沉默着,对于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唯有沉默以对。 “看着也到该谈对象的年龄了!眼光别太高哦,差不多就行了!”有人半认真半调侃地道。 另一位老师笑嘻嘻地道:“安老师长得这么漂亮,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学校的未婚男士可有福了!” “得,就我们学校的那几个干柴四眼鸡,哪有几个能配得上安老师呢!” 安宁有些尴尬,尽管她很想置身事外,享受几天清静的时光。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根本就不可能置身事外。既然逃避不了,索性勇敢面对。“没打算在学校里找对象,如果两个人朝夕相处,容易生厌!” 这话引起老师们的共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就是就是!咱们做教师的,工作枯燥无趣,再找个同一学校的老师,那还真是没意思!” 见终于把大家的话题引开,安宁悄悄松了口气。很多时候,有些问题你越回避越会招人猜疑,还不如把话说开了,反倒轻松些。 就在这时,她包里的手机蜂鸣起来。可是因为酒吧里面太喧嚣了,她没有听见,只是任由它在绅包里嗡嗡响着。 舞台上变换着各种各样的节目,虽然不能跟正规的电视台相比,但也是花样丛出精彩纷呈。直到灯光暗下来,舞台上缓缓拉开帷幕,只见射灯照耀的光影里,一个盘着发的美丽女子坐在钢琴前,开始了独奏演唱。 熟悉而优美的旋律刚刚开始就吸引住了安宁,钢琴师演奏的正是安宁喜欢的歌曲《原来你也在这里》。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唔,原来你也在这里 …… 安宁托着腮静静地听着,思绪似乎进入一个遥远而虚无的空间,那里有甜蜜酸涩有幸福哀伤,还有她始终无法割舍的一段情缘! 因为爱,所以放手!因为爱,所以留恋!因为爱,所以难忘!这其中复杂的纠葛情缘,有谁能说得清楚? 一曲歌毕,举座欢呼。那位美丽的钢琴师优雅起身,盈盈谢幕。同时用夜莺般动听的嗓音,宣布道:“这首歌是楚钧先生特意为安宁小姐点播的!他让我向安宁小姐转达一句话——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红楼同人文《穿越之我非迎春》: 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贾迎春!看我如何跟残暴的中山狼斗智斗勇,顽强不屈地为生存而战。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风格轻松幽默,男主霸道情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春风十里不如你(温馨) “这首歌是楚钧先生特意为安宁小姐点播的!他让我向安宁小姐转达一句话——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 钢琴师清脆如夜莺般动听的声音在偌大的厅堂里久久地回荡着,瞬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这种反响的影响力无可估量,直接粉碎了安宁想要的平静无波的生活。从此,整座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了,有一个名叫楚钧的家伙在追求她!他说,他一直在原地等着她! “哇,真是太浪漫了!安老师,你就接受这位楚钧先生的追求吧!如果有男人这样用心地讨我欢心,我一定接受他做男朋友!”一位年纪很轻的女老师满眼桃心,双手捧着心口,陶醉地说道。 周围纷纷向着安宁投来或羡慕或嫉妒或意外的目光,于是,安宁很荣幸地代替那位美丽的钢琴师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人物。 随着钢琴师的告白,便有花童手捧着大束的蓝色妖姬送到安宁的眼前。“安小姐,楚钧先生送给您的花。他祝愿您像这束美丽的花儿一样,绮丽盛开,永不凋谢!” 安宁接过了花,轻轻嗅去,幽幽的檀香扑鼻而来,顿时令人心旷神怡。她细细打量,发现这束蓝色妖姬是风干处理过的花儿,只要保存得当,的确可以永不凋零。 礼花炸开,彩带雪片此起彼伏,掌声雷动,口哨声欢呼声震耳欲聋——今晚的场合完全成为了楚钧为取悦安宁的表演舞台了! 在一大片各色各样的目光汇聚下,安宁觉得有些头疼。平静的生活从此成为奢望,她想重新开始的想法也完全落空。楚钧此举就是要当着全校老师的面表明他这个追求者的存在,让所有觊觎安宁的“潜在情敌们”知难而退。 就算是他答应了安宁近期不露面,可是却不妨碍他以各种其他的形势出现。形形色。色,花样百出,他会把自己的名字见缝插针地塞满她周围所有的空隙,让所有潜伏的情敌们无任何可乘之机。 安宁捧着玫瑰花坐下,神情有些复杂,心里更是说不清楚的滋味。一方面,因为他总也改不掉的强势霸道感到不悦,另一方面……不可否认,心底还是有着丝丝缕缕的甜蜜,因为他对她的用心和在乎。 她深吸一口气,反复地告诫自己:安宁,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要乱了心神,忘记你真正坚持和想要的东西!你想做他的妻,而不是他的专属女佣,更不是他的宠物!只有完全独自的你,只有足够优秀的你,才可以平等地站在他的身边,陪他并肩指点江山,而不是听任他发号施令! 接下来的节目表演都是围绕着安宁展开的,有的是替楚钧表白求爱之意,有的是借着演员的手向她献各种礼物,礼物都是并不昂贵却别出心裁的。 总之,整个派对唯一的主角就是安宁!从此以后,她想默默无闻地存在也是奢望了! * 白雯珊打扮得漂漂亮亮,兴致勃勃地走进了曹家。她是这里的常客,隔不几天就过来了。 “姨舅妈,我来了!”白雯珊小嘴儿甜甜的,还带了礼物来。 韩素兰却不冷不热的,随便应了声:“来了!” “我表哥呢?”白雯珊也不避讳什么,大大咧咧的。 “在书房里呢!”韩素兰不由撇撇嘴,提醒道:“雯珊,姨舅妈提醒你,你都这么大了,再整天往你表哥的房里跑……有些不成体统!” 白雯珊却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说:“我和表哥青梅竹马,不在乎这些虚节礼数!”说着,她也没再理会韩素兰,便跑上楼,去书房寻找表哥曹一鸣去了! * 书房里,曹一鸣正对着电脑研究着什么。他大约二十六七岁,五官倒还算端正,鼻梁上架了副眼镜,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 白雯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面捂住曹一鸣的眼——镜,憋住笑什么话也不说。 曹一鸣抬手掰开了白雯珊的手,摘下眼镜擦了擦,嘴里说:“调皮!” “表哥,你在看什么?”白雯珊说着,就拿眼睛去瞥电脑显示屏上的东西。隐约看到好像是楚钧的照片,待要仔细看,却被曹一鸣锁屏了。她不由嘟起嘴巴,嗔道:“真小气,看一眼有什么!” 曹一鸣便笑着说:“有些事情你知道太多反倒不好了!” 白雯珊倒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跟他较真,很快又恢复了笑脸。“表哥,你怎么都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呢!” “刚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来了!”曹一鸣想起什么,便道:“那个新过去的女人,你没暴露出是我安排的吧!” “怎么会呢!”白雯珊心领神会,挤眼说:“这样的事情我晓得轻重!表外婆听说安排了新对象给小舅舅认识还很高兴呢!” “噢,她满意就好!”曹一鸣放心下来,拍拍自己的额头,说:“这种非常时期,你最好能在旁边施把劲!” “唉,我也想啊!可是自从安宁流产之后,小舅舅对我很不待见!如果看到我接近安宁,他肯定会起防备之心的!”白雯珊非常的苦恼,双手托着腮,百愁莫展。一直以来,她用尽各种方法来接近楚钧,可是只能眼睁睁地离他越来越远。 从前是苏苏,现在是安宁,什么时候楚钧的眼里能有她白雯珊的存在! 她迷恋楚钧完全是不伦之恋,无法说出口的。其实,她也没想要跟他修成正果,只要能跟他保持暧昧的关系就行了。可惜,楚钧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以前,楚钧对她还有几分疼爱宠溺之情。当然,这份疼爱宠溺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甚至可以说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论辈份,他的是她的长辈,论年龄,他充其量也就算她的大哥哥了! “看看你,又走神了!”曹一鸣用手在白雯珊的眼前晃了晃,嘱咐道:“现在只有想办法让别的女人抓住楚钧的心,你才有重新靠近楚钧的机会!所以说,你得帮着我们的那个人来制造这种机会,明白吗?” 白雯珊勉强打起精神,点头道:“好吧!只要她能让小舅舅抛弃安宁,而且嫁给小舅舅之后不会对我掂酸吃醋,我就会尽全力帮她!” 曹一鸣连忙安慰道:“这些你尽管放心!这个人完全被我收买了,非常可靠。她的眼里只认钱不认人!我告诉她,只要她能成功地嫁给楚钧,就让你给楚钧生孩子!” “真的吗?”白雯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惊又喜。“表哥,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夫妻房里的那点事儿你还不明白?只要她配合,让你跟楚钧洞房,等你怀孕生下孩子,就说她生的……”说到这里,曹一鸣凑近白雯珊,故作神秘说:“这个女人无法生育,只要你能怀孕,她喜之不禁!” 白雯珊心花怒放,激动地紧紧抓住曹一鸣的手,眼含泪花,道:“表哥,谢谢你这样帮我!” “这有什么,我们俩……”曹一鸣就势把白雯珊抱进怀里,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肆意地摸着。“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表哥都站在你这边!只要你开心,让我为你做什么都行!” 白雯珊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其实她早就**于他。因为跟楚钧的不伦之恋,让她陷入痛苦的漩涡无法自拔。就在她喝酒买醉的一个夜晚,曹一鸣趁机诱惑了她。从此她索性在曹一鸣的身上寻找着安慰,来补偿在楚钧身上无法得到渲泄的情感。 曹一鸣尽情享受着她的身体,她则在曹一鸣的身上寻找着不伦之恋的刺激,双方得到满足的同时,便建立了牢固的互惠互利的关系。 书房的房门甚至没有掩紧,有佣人从门前走过,听到里面传出的暧昧声响,都皱起鼻子,眼露鄙夷,心里骂道:“乱。伦的畜牲,不知廉耻!”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 安宁付了车费,抱着玫瑰花下了车。今晚月朗星稀,就连徐徐吹来的夜风都暖意熏人,春天真得不远了! 一个人的脚步有些寂寥,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没有那么空落。嘴里说不在乎这些表面形势上的东西,却不能否认,她的心情因为今晚的事情而发生了某些改变。 没有立即上楼,她在街边踌躇片刻,犹豫着要不要给楚钧打个电话。只是,打通了电话要说什么呢?责怪他没有事先跟她商量就做出今晚的事情,还是告诉他,其实她已经在想他了! 手机在掌心里翻来覆去的捏着,始终没有拨通那串熟悉的数字。她的心情就像今晚的夜空一样宁静寂寥,还有丝丝缕缕的温馨甜蜜。 他的追逐让她安心,就像一条行驶在海洋里的小船,无论走出多远,回头望去,那盏灯仍然为她亮着。指引她归航的方向,放射着温暖的光晕。 到底,她还是没有拨通那个电话,并非不想,而是觉得时机未到!就为彼此留些空间,来作思考,他们以后的道路,该如何走下去! 准备上楼的时候,安宁的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那是女子高跟鞋跟柏油路面敲击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引人注意,她不由回过头。 一个身穿黑色薄呢外套的美丽女子踩着黑色的皮长靴风风火火地走过来,美丽的眼睛水汪汪的,像夜里的精灵。“安小姐,你还认识我吗?” 安宁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怔住。“你是……” “我是今晚弹奏曲子的钢琴师!”女子几步走近前来,解下了围巾,露出优美的颈和还没来及卸妆的脸。果然,她就是舞台上艳惊四座的钢琴师。 “唔,你好!”安宁迟疑着跟她握了手,有些不解她的来意。“请问小姐您有事吗?” “别叫我什么小姐,我的名字叫作聂晓倩!”聂晓倩自我介绍道,见安宁目光惊疑,又不禁捂嘴笑了:“不是女鬼聂小倩,是钢琴师聂晓倩,日出破晓的晓!” 这番话说得安宁都不由笑了,戒备心也消了大半。 聂晓倩开过玩笑之后,慢慢地敛了笑,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踌躇着开口:“这次我来找安小姐,有件事情相求!” “什么事情啊?”安宁不解,她只是个小学老师,能帮上对方什么忙。 “今晚给你送花求爱的楚先生,他是冠华集团的执行总裁!我父亲的公司因为近几年经营不善,导致生意亏损,已经被冠华给并购了!”说到这里,聂晓倩不禁叹了口气。“父亲含恨去世……” 安宁不禁又警觉起来,这个聂晓倩长得妖冶,出现得离奇,说的故事又这么冷,真让她后背直窜凉气,汗毛都陡竖了起来。 “安小姐,你别害怕!我来不是要找你们对你们不利的,而是……”聂晓倩叹了口气,接道:“而是想让你帮我个忙,让我赎回父亲的公司,好吗?” 不等聂晓倩说完,安宁就直摇头,“我和楚钧并没有确定关系,目前也不常见面,你来找我真得找错人了!再说,楚钧那样的男人,最不喜欢身边的人对他的事情指手划脚。你来找我,还不如直接去找他!” 聂晓倩描画精致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几乎要滴出来。“你说笑了,就凭我目前的身份怎么可能能够接近他呢!还不等我靠近他,他身边的保镖秘书早就把我给拦下了!” “对不起,我真得帮不了你!”安宁对她歉意地微笑,然后转身。 她人不认为自己是普度众生的菩萨,有些事情真得有心无力。商界的竞争激烈,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原本就是生存法则,说不上去同情谁! “安小姐,你不要走!”聂晓倩追过来,拽住了安宁的衣袖,哭哭泣泣地哀求:“爸爸临终的时候交待过我,让我一定把卖出的公司再买回来!这些年我一直拼命的赚钱,攒了一笔钱,差不多够了!那家小公司对于冠华来说只是不起眼的小蚂蚁,可它却是我爸爸一辈子的遗憾!求你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帮帮我吧!就让我买回那家公司,求求你了!” 说着哭着,聂晓倩竟然当街给安宁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安宁想扶起她,奈何她执意不肯起来。她想推开她,无奈她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袖,无法脱身。 “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聂晓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道:“求求你了,就帮我说一回情,让我买回爸爸的公司吧!我真得没有别的办法,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父女俩的一片苦心……” 安宁真被她闹得没有办法,只好说:“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那你答应替我向楚钧求情!”聂晓倩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他根本就不会听我的!”安宁直摇头,实话实说:“冠华做得那么大,就因为执行总裁铁面无私。假如今天有人求他卖掉这个公司,明天有人求他卖掉那个公司,他的总公司岂不是早就散了吗?” 安宁从没想过要干涉楚钧公司的决定,也从没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再者,她根本就不懂的事情,也不会妄下断言。 “不,他会听你的!”聂晓倩执着得很,她仰面流泪道:“从今晚上他给你制造的浪漫看来,他对你是真心的喜欢!安小姐,求求你了,就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哪怕帮我把他约出来,也好啊!” 实在被叶晓倩纠结不过,再加上看着她哭得那么可怜,安宁动了恻隐之心,便道:“你起来吧,我给楚钧打个电话!” 听说安宁肯给楚钧打电话,聂晓倩这才起身,胡乱了摸了把眼泪,也顾不上精致的妆容被抹花了。“谢谢你,安小姐!如果我们家的公司能买回来,一定铭记你的恩情!” “先别忙着谢,我只是给他打个电话而已!至于要不要卖给你公司,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安宁丑话说在前头,可不能让对方抱的太大的希望。要知道,希望愈大失望就愈大!等楚钧不肯答应的时候,那么聂晓倩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了! 打开手机,发现上面显示多个未接来电,竟然都是楚钧打来的。那时,她正在酒吧里看节目,里面太吵,根本没有听到! 看来,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回个电话了!安宁便把电话回拨过来,刚刚拨通,响了一声,楚钧立刻就接了。 “宁宁,”楚钧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欣慰,“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安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能说,是为了别人才给他打这个电话的吗? “喜欢今晚的安排吗?”楚钧的声音极温柔,就像大多数时候那样,简直能溺死人。 从嗓子深处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嗯”,然后她才呐呐地开口:“你给我打电话就是问这个?” “当然不是!”楚钧连忙道:“我想过去陪你,又怕你怪我冒昧!宁宁,我想你!” 夜色温柔如水,暖风徐徐,拂起了安宁的秀发,就如同男子温柔的手。她的脸竟然红了,为他如此肆无忌惮的表白。他说想她,半分犹豫踌躇都没有,就这么突兀地说出来,几乎让她没有任何的准备。 “你在听吗?”楚钧轻轻地问道。 “嗯,”安宁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假如此时照一照镜子,肯定是脸红如霞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般,竟然羞涩扭捏起来。 “你在哪儿?我过去陪你好不好?”楚钧哪里听不出她的动摇和软化,克制住惊喜,趁热打铁。 “我……”安宁回眸四顾,看到旁边眼巴巴的聂晓倩,这才记起自己给他打电话的最初目的,连忙说道:“是这样的……” 她尽量用简洁的语言把聂晓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就等着听他直接否定。他早点拒绝也省事些,省得聂晓倩老是纠缠不休的。 谁知道,楚钧听完之后,直接说道:“我知道了!你和她在原地等着,我马上过去!” 就这么挂了电话,安宁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要过来了……”聂晓倩紧张得直搓自己的玉手,在原地踱来踱去。“安小姐,你说他会同意吗?” 安宁这下子更脱不开身了,没想到竟然搞出这样的事来。见聂晓倩那么紧张,便安慰道:“他说过来一定会过来的!不过至于结果如何……” “我知道!”聂晓倩心存感激地道:“你能让他过来见我,这已经是天大的情面了!冠华的执行总裁,名震四方的楚少,他能专程赶来见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全都要托您的面子了……” 感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楚钧开着那辆超级拉风的兰博基尼驶过来了,开到两位女子的面前慢慢停下。 他自己开车,车上没看到任何保镖的影子。不过安宁知道,他的保镖可能隐藏在暗处。跟楚钧在一起这么久,她已经习惯了他出门时的保镖簇拥。并非为了排场,而是因为……迫不得已。 因为有太多暗藏的危险和杀机,必须小心谨惕,安全第一。 楚钧下了车,步履优雅地走向安宁。那双如同夜穹般深邃的迷人眼眸深情地凝视着路灯下的那抹熟悉的倩影,不过是分别几日而已,竟然恍若隔世。他终于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正含义,看来古人老祖宗也有过和他一样的经历和体会! 安宁怯生生地站立在那里,清眸却闪过一丝惶然。他眼里的灼热吓到了她,像一头饥饿了几天的兽,几乎令她想落荒而逃。 “宁宁,”隔着几步远,楚钧终于停下脚步(他怕再靠近会吓跑她),用无比低柔的声音告诉她:“过来!” 他让她过来,而不是他过去!选择权放到她的手里,让她自己决定。 从前,他总是索取,现在,他懂得,她最想要的是尊重和自由。 安宁垂下眸眸,轻轻地说:“这位名叫聂晓倩的钢琴师想见你,有事面谈!” 楚钧极不情愿地把眼光移向聂晓倩,只一眼便又转回到安宁的身上。“她有什么事?” “……”人家有什么事情他直接问人家就是了,问她做什么呀!安宁无语。 “楚少,您好。”聂晓倩迈前几步,小心奕奕地赔笑:“我叫聂晓倩,就是今晚给安小姐演奏钢琴曲的那位钢琴师。” “唔,”提起这个,楚钧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似在让她继续说下去。 尽管很紧张,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聂晓倩鼓起勇气,接道:“我爸爸叫聂康乐,是咏洁化妆品公司的老总……” 楚钧的目光极淡,那样清冷如夜空的星辉,令人生畏。他淡漠看着聂晓倩,仍然没说话。 “爸爸的公司被你收购了,他去世之前百般叮嘱我将来有一天一定要买回我们的公司!”聂晓倩水眸含泪,哽咽道;“求求你成全他老人家最后的遗愿吧!” 听完了聂晓倩的话,楚钧当时并没有表态,而是重把目光转向安宁,问她:“宁宁,你说该怎么办?” 安宁怔了怔,楚钧公司的事情从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再说这些商界的事情也不是她这个局外人懂的,便道:“我不知道啊,你看着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聂晓倩连忙扑到安宁的身上,抓住她的胳膊,哭着哀求:“安小姐,求求你帮我在楚少的面前说两句好话吧!这家公司对于冠华来说也许不值什么,可是却是我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啊!我真得好想把它买回来,求求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吧!” 安宁没办法,皱眉道:“这些事情我根本就无权干涉!” “不,只要你帮我求情,楚少会答应你的!”聂晓倩说着哭着又扑嗵跪下了。 安宁实在没办法,只好问楚钧;“你说应该怎么办?” 楚钧微微牵起唇角,淡淡地道:“你说呢?” “楚少让你说了,你就说啊!安小姐,你一定要帮我!”聂晓倩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着。 “公司的规定是死的,有时候也该有点人情味,不如……”安宁踌躇着,毕竟她根本就不懂这里面的事情。“在满足彼此利益实现双赢的基础上,能给人行个方便,就行个方便吧!” “谢谢你,安小姐,您真是菩萨心肠!”聂晓倩转过身,望向楚钧,可怜巴巴地:“楚少,您认为……” “好,就照安宁说的,公司归还给你!”楚钧几乎没有任何的讨价还价,就答应下来。 安宁都有些吃惊,他这是怎么了!基本的原则都不管不顾了,难道是为了她吗?拜托,她跟聂晓倩根本就是萍水相逢,今晚才刚刚认识的好不好。 “谢谢楚少,谢谢你们!”叶晓倩感激涕零,当下又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倒是省得冷场了。 安宁望向楚钧,楚钧也望向她,四目相对,有太多的感慨和感触。 终于,聂晓倩的声音慢慢弱下去,该说的都说了,该感谢的都感谢了无数遍,抬起头来,见他们俩正互相对望着,那么专注投入,几乎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她连忙停住口,却又有些怕楚钧突然变卦。“楚少,收购公司的事情……我们什么时候谈?” “明天吧!”楚钧想了想,说:“明天你到公司的前台对秘书小姐说一声,我会安排预约。” “哦哦,好的!”聂晓倩喜不自禁,生怕楚钧变卦。“那明天我要不要让安小姐陪着我一起过去呢?” 楚钧不禁深觑了聂晓倩一眼,微微勾唇:“如果她有时间肯陪你,当然可以!” 安宁一怔,刚想拒绝,却被聂晓倩打断。 “安小姐,明天一定要麻烦你了!”聂晓倩又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安宁,说着说着又要哭了。“你一定要陪我啊!哪怕请几个小时假,求求你了!” 安宁从没遇见过这么粘人的女子,而且又会撒娇耍赖,偏偏生得千娇百媚,让人不忍心对她生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心软了。“我尽量吧!如果……” “如果请不下假,我们就中午过去,好不好?”聂晓倩对安宁说话,眼睛却望向旁边的楚钧。 “中午吗?”楚钧考虑了一下,很快就颔首赞许。“可以!” “太好了!太好了!”聂晓倩达成了目的,也不再纠缠。就亲热地轻轻拥抱了安宁一下,由衷地感谢:“安小姐,我代表我九泉下的父亲感谢您,您是我们家最大的恩人!不打扰你们散步了,我告辞!” “……”等等,谁要跟他散步了,这个聂晓倩……安宁还没来及说话,对方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跟她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 路边只剩下安宁和楚钧两个人的时候,楚钧靠近一步,轻声问道:“我们走走?” 月华如水,夜色沉寂。安宁好久没遇到这么美丽的夜了,考虑片刻,便点点头。 见她的怀里还抱着那束蓝色妖姬,楚钧牵起嘴角,问;“喜欢这束花吗?” “还好吧!这么漂亮的花儿总不能扔进垃圾筒,所以……”呃,这可真是个蹩脚的理由,安宁不由红了脸。 “宁宁,你害羞的样子真美!”楚钧俯身过去,他的唇几乎要碰触到她红红的脸颊,却始终没有贴上去。他只是俯近她,暧昧低语:“我想吻你!” 安宁扭过脸去,没有回应他。尽管她并不排斥他的吻,甚至还有些隐隐渴望,但是这样发展实在太快了些。既然已经决定重新开始,那么一切就按照程序循序渐进。 楚钧紧追几步,始终跟她保持并肩而行,边找些彼此感兴趣的话题随意地聊着。 刚开始,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定的距离,再后来,他的胳膊已经贴上她的肩膀,然后试探着伸手揽她的纤腰。 安宁拍了把探向腰间的那只不老实的大手,他顿时便老实了许多。 见她不让碰触,他多少有些泄气,不过好歹关系有了质的飞跃,起码她不再排斥他的陪伴了。 沿着路边,慢慢地走了好久。他们之间的话并不是很多,但却无比默契,好像前生前世就认识一般。 “……所有花都为你开,所有景物也为了你安排。我们是如此的不同,肯定前世就已经深爱过,讲好了这一辈子,再度重相逢……” 不知道从哪里飘出隐隐约约的歌声,竟然如此准确地唱出了他们此时的内心。安宁驻足,他亦停步,两人屏息静气地听着,直到整首歌都唱完。 “简单爱你心所爱,世界也变得大了起来。所有花都为你开,所有景物也为了你安排。我们是如此的不同,肯定前世就已经深爱过,讲好了这一辈子,再度重相度!” 沉默似乎也变得满口余香,安宁坐到了路边的一张排椅上,仰首看着天上逐渐西沉的月亮。“几点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个乖乖女,从没有过夜不归宿的经历。哪怕是自己租的房子,也得回家过夜。 楚钧的想法显然跟她不太一致,他自有他的打算和主意。“宁宁,我们去K歌!” “嗯?”安宁有些意外,K歌? “对,难道你不想去?”楚钧的眼睛亮起来的时候更美,美到令人不忍拒绝。 安宁差一点儿就答应了,不过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许跟楚钧进展的太快。他们之间太需要屏心静气,太需要沉淀沉思,她要让他懂得,并非他想要的就可以得到。 “太晚了,我有点累!”安宁用轻柔的语气说出了拒绝的话,在他眼眸黯淡下去的时候,她却轻轻依偎进了他的怀里。手里仍然捧着那束美丽的蓝色妖姬,清眸凝视着悬挂在夜空里的下弦月,轻声说道:“你想唱什么歌,现在就唱给我听!” 虽然K歌的提议被否决,但她如此柔顺地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无疑给了他许多的勇气和信心。他小心奕奕地揽住她,动作轻柔地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宁宁,想我了没有?” 安宁笑而不答,只是俏皮地歪了歪脑袋,故意转移话题。“你到底唱不唱啊?不唱我回去睡觉了!” “好,我唱给你听!”楚钧想吻她的,又怕冒犯了她惹她不高兴。好久没有拥抱她了,他真得很享受和留恋着怀里这具香软的身体。 安宁闭上眼睛,想不到没有伴奏的清唱竟然也这么惊为天人。如果没有今晚,她从不知道楚钧竟然拥有一副媲美歌星的美妙喉咙。 我怕我会深深爱上你 见到你心就跳个不停 轻轻笑一笑就让人着迷 就让我晕倒在你的怀里 我想我需要人工呼吸 你的眼像月牙弯弯地 偷偷看一眼就死心塌地 就让我住在你脑海里 …… 她乍然张睫,清眸仰视着身边这个呼吸相闻的男子,似乎不相信他的这首歌是专门为她而唱。可是,如此温柔缠绵,还有别人吗?不,她从未见过他对任何女人有过这样的柔情万种。 曾经的苏苏,已是前尘过往。她亲眼看着他把她送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而她,是如今最幸运的唯一那个吗? 春风十里不如你 难得把爱藏心底 就让世间有真情 也让思念有画意 春风十里不如你 难得把你藏心底 就让夕阳有真情 我已深深爱上你 …… 一曲歌毕,荡气回肠,有零散的鼓掌声响起,是个卖花的小女孩。她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拍着小手掌,婴儿肥的脸蛋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叔叔,你唱得真好!再唱一首吧!” 楚钧不由皱起俊眉,瞥了小女孩一眼。这哪儿来的小孩,不知天高地厚!他的歌也能随便点?如果不是因为安宁,他怎么着都不会轻易亮嗓。 安宁不禁掩嘴儿笑了,她轻轻推了楚钧一把,道:“别吓着小孩子!” 吓着小孩子?他的样子有那么可怕吗!楚钧仍然板着脸,对小女孩招招手:“小孩,过来!” 尽管楚钧不苟言笑,小女孩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她拎着花篮走上前,还跟楚钧推销起她的花儿。“刚摘下玫瑰花,还带着露珠儿呢,买几朵送给这位漂亮姐姐吧!” 小嘴儿倒挺会说的,不过……“你叫我叔叔,叫她姐姐,就这样还想让我买你的花?” 小女孩顿时意识到失言,不由把细细的食指咬到嘴里,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来,叫声大哥哥,这篮子花儿我都要了!”楚钧提了个要求。 “大哥哥!”小女孩很伶俐,立即就改口了。“这花可新鲜了,还有露珠……” “得,你的花我都要了,不过小孩子家别撒谎!这半夜三更的哪来的露珠!”楚钧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女孩的谎言。 女孩又不好意思地小声地纠正道:“是人造露珠……” 安宁忍不住咯咯娇笑,赞道:“她太可爱了!” 楚钧掏出一叠大钞递给小姑娘,说:“不用找了!” 小女孩接过那叠钞票,有些傻了,呆呆地站着。 “小妹妹,这么晚了,回家去吧!”安宁轻声提醒道。 “唔,谢谢大姐姐,谢谢大哥哥,你们真是好人!”小女孩把钞票小心地揣进口袋里,拎着空花篮边走边回头。“祝你们幸福!” 随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路灯霓虹的尽头,安宁的怀里便又多了一堆的红色玫瑰花。 怀里抱满鲜花,身边有他为伴,这一刻,安宁的心里充满了宁静的温馨。小女孩离开时那充满了童稚声音的祝福让她感动,原来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宁宁,我们回去吧!”楚钧温柔地揽着她,小心奕奕地措词。他故意没提要回哪里,看她如何决定。 “嗯,明天还要上课呢!”可惜,女子早就识破了他的小伎俩,微笑着打破了他最后的妄想。“送我回公寓吧!” * 从窗口望着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它却久久地停驻在楼下,没有要驶离开的意思。 窗边桌案上的花瓶里插满了沾着“露珠”的火红的玫瑰,而那束风干的蓝色妖姬却一直被她抱在怀里没有放下过。 她喜欢永恒存在的东西,所以并不是很喜欢鲜花。鲜花再美,终会枯萎,她很怕面对残花败叶,因此轻易不会接受鲜花。没想到楚钧竟然懂她,送她一束风干的蓝色妖姬。最美丽的一刻永恒凝固,永不调谢!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玩亲亲 夜色深沉,暖风徐徐,都市的夜晚霓虹璀璨,然而一切都比不过楼下那辆车,车里的那个人更令她牵肠挂肚。 安宁倚在窗口,久久地俯瞰着,久久地沉默着,久久地微笑着。似乎,就这样站上整个晚上,她也不觉得困。 放在窗台上的手机蜂鸣起来,安宁拿起一看,是楚钧打过来的。她浅浅一笑,便接通了。 “喂,你还没睡!”肯定句。 她莞尔笑道:“你还没走!” “睡吧!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他的语气轻柔地像哄孩子睡觉。 安宁只是笑着,并不说话。 “想我吗?”某人又开始拽拽地自恋了,“要不要上去陪你!” “才不要!你想得美!”安宁皱着小鼻子,做了个鬼脸,她相信他看得到。 “好,不让上就不上!”某人一语双关,色。色地道:“你让上的时候我再上!” “讨厌!”安宁啐了一口,嗔道:“不许耍流氓!” “嗯?没耍流氓啊!”某人很纯洁无辜的样子,“是你想多了吧!” “……”跟这种人玩语言游戏,绝对占不便宜。 “宁宁,喜欢今晚我给你唱的歌吗?”楚钧突然问道。 “唔,喜欢。”安宁抿了抿唇,说:“还没听够怎么办?” “我上楼再唱给你听!”某只阴险的大灰狼开始诱惑纯洁的小白兔。 “不要,”可惜小白兔很聪明,不肯上当受骗。“你上楼就不肯走了!” “那你说怎么办?”他真拿她没辙了。小丫头刁起来,用什么法子都骗不了。 安宁想了想,说:“我上床躺着,你现在唱给我听!” “好,”楚钧温柔应道:“躺下睡吧!” 安宁把手机打开扬声器,放在枕头上,静静地聆听着楚钧的歌声: 我怕我会深深爱上你 见到你心就跳个不停 轻轻笑一笑就让人着迷 就让我晕倒在你怀里 我想不到需要人工呼吸 你的眼像月牙弯弯地 …… 她慢慢阖起眸子,在男子清亮美妙的缠绵歌声里渐渐睡去。 春风十里不如你 难得把爱藏心底 就让世间有真情 也让思念有画意 春风十里不如你 …… * 甜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不过孩子的脚步非常轻快,还哼着小曲儿。爬到三楼,她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房门。 客厅里还亮着灯,夏婉音仍然伏在钢琴上谱曲,不时咳嗽着。 “妈妈,你病了怎么还工作,快睡吧!”甜甜丢下空花篮,上前摇晃着妈妈的胳膊。 夏婉音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关心地道:“妈妈在等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晚啊!” “有位叔叔买下了我所有的花,还给了我这么多钱呐!”甜甜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邀功般全部塞进了妈妈的怀里。 夏婉音不由十分吃惊,粗略数了数竟然有一千块。“你认识那位叔叔?” 甜甜摇摇头,说:“不认识!” “甜甜,妈妈不是嘱咐过你,不能乱拿别人钱物,尤其是晚上也许有些居心不良的坏人……” “叔叔跟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在一起,他说只要我叫他大哥哥就买走我所有的花!”甜甜调皮地歪了歪小脑袋,说:“男生也喜欢装嫩呢!” 夏婉音不由笑了,却又咳嗽起来。 “妈妈,你吃药了吗?”甜甜懂事地帮妈妈捶背,还说:“我们有钱了,你去住院吧!” 由于发烧引起了肺炎,久治不愈,夏婉音不胜憔悴。家里一贫如洗,她拖着病体,只能指望女儿晚上出去卖花贴补家用。 “我没事,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夏婉音收起钱,怜爱地拉起女儿的小手,说:“我们去睡吧!” 还没等母女俩进卧室,就听到房门被重重地推开,田洪海踉踉跄跄地走进来。 夏婉音连忙把女儿推进小卧室,然后反锁了房门。 “开门!”田洪海直奔小卧室,然后攥起拳头擂门。“出来,我们谈谈!” 田洪海仗着酒意使劲擂门,夏婉音只好走出来,怒声道:“孩子刚睡,你能不能别闹!” “你过来!”田洪海把妻子拽出来,醉眼乜斜地说:“你就知道整天窝在家里鬼画符,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夏婉音对这个酒鬼丈夫实在无奈又愤怒。“田洪海,我们娘俩已经半年没从你那里拿过一分钱了!你……” “别跟我提钱!”田洪海挥手一巴掌抡过去,正好打在夏婉音的脸上。 夏婉音捂着脸哭道:“畜牲,你为什么打我!” “老子心里不爽!”田洪海嚷嚷着,“不过是让他帮我求个情,在楚钧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如果能拿下那个造城的项目,我田洪海就能翻身了!他居然理都不理,真是气死我了!” “你说谁啊?”夏婉音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既使整天宅在家里,她也听说过楚钧的大名。那是冠华驻T市的执行总裁,公司也包括房地产业。尽管现在的房地产市场不太景气,可是并没有影响到冠华的发展。“谁能帮你在楚钧面前求情?我们根本就见不到人家!” 田洪海是个地产开发商,前些年地产业红火的时候倒是赚了一笔,置买了车房。可是随着地产业的滑坡,赔的远远比赚的多,资金链断裂,整天只能借酒浇愁。幸好当年买的这套九十平的房子的时候放在了妻子夏婉音的名下,另外还有一辆雪佛兰轿车也放在夏婉音的名下,其余的固定资产都被银行强制收去拍卖了。 “就是庄浩凯那个王八蛋!”田洪海提起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是我的表弟呢,居然就是不帮我!” 夏婉音怒道:“你表弟不帮你,你打我做什么!” “你帮我啊!”田洪海抓着夏婉音的肩膀,。淫。笑道:“我看他对你不错,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帮我!” “神经病!”夏婉音挥手还击过去一耳光,可是这招来了田洪海更狠的毒打。 甜甜跑出来了,见爸爸正按着妈妈打,她就跑到厨房里拿了只磨刀石,朝着田洪海的脑袋就拍下去。 田洪海惊叫一声,捂着出血的脑勺,就要抬腿踹女儿。夏婉音连忙拎起桌子上的花瓶,对着田洪海就砸过去。 两面夹击,田洪海顿时双眼翻白,直接晕过去了。 * 早晨,安宁在悦耳的铃声里醒来,睁开眼睛一看,是楚钧打来的。嘴角再次浮起浅浅的笑,她便接通了电话。 “懒猫,起床了!”男子的声音带着笑意,在这个春日的早晨听来,如此温暖心扉。“打扮得漂漂亮亮,下来一起用早餐!” 安宁扬了扬眉,嘟起小嘴儿:“人家自己会做早餐!” “懒猫儿,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还来得及做早餐!”楚钧柔声细语地哄着:“乖,听话,我在楼下的西餐厅等着你,已经订好了!” “喂,昨晚你该不会没睡觉吧!”昨晚,安宁是听着他的歌声入眠的。他反反复复地唱了无数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 “已经睡醒了!”大概是因为她的关心,男子的语气带着几分柔柔的笑意,“这么关心我!” “……”谁关心他了,不过是好奇罢了! * 下楼进到预定的西餐厅,安宁看到楚钧早就坐在那里等着她。他抬首,嘴角噙笑地觑着她,对她招手。 安宁心里腾起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好像真得进入到恋爱的时光。她和楚钧是从相识直接跨入到结婚行列,省略了中间恋爱的部分。没想到,现在他真得在慢慢补偿她,把他们缺失的那个环节给补回来。 楚钧看起来精神抖搂,完全看不出熬夜过的迹象。他绅士地帮她切着牛排,然后用银叉喂给她吃。 安宁吃了口他喂过来的牛排,满口余香。咽下去之后,她呷了口热奶。美妙的时光总是让人心醉,她忽然觉得有了信心。于是,便试探着问出了她从不敢问的问题。 “春风十里不如你,难得把爱藏心底。楚钧,你爱我吗?” * 大概是想不到安宁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楚钧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他注视着安宁,幽邃的眸子腾起一丝诧异和不确定的迟疑。 爱是什么?多少年来,他都不再思考这个问题。自从苏苏离开,他的世界就永远缺失了爱情。难道说,他现在极力挽回的,就是他的所爱? “很难回答吗?”安宁既然问出口了,她就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或者是模棱两可的迟疑。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不过,直到今天她都有勇气有胆量问出来。 搁以前,她很怕他会不屑一顾或者嗤之以鼻。自从离开楚钧之后,他的狂热追求让她重新有了信心,烧起了爱情的火焰。 她觉得他们在恋爱,就是不知道在他的眼里,他们目前的关系算什么呢。 楚钧垂下眼眸,思忖了几秒钟,重新抬起头,微微牵起唇角,说:“我喜欢你!” 喜欢到底能不能跟爱划等号,这是个很困难的问题!安宁嘟起嘴儿,瞅着他,不说话。 他俯过身子,伸出修长的指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轻轻一划,那酥痒的感觉令她一阵迷乱。“宁宁,这辈子我只想要你一个女人!给我生孩子,陪我朝朝暮暮!” 安宁终于重绽笑靥,也许,爱情是件循序渐进的事情,无法一步到位吧!如果楚钧愿意一路陪伴,她亦愿意和他慢慢走下去,直到修成正果的那一天。 * 整个上午,安宁都是神采飞扬的。学校的老师看到她都纷纷打趣说,安老师看起来更漂亮了。她便大大方方地微笑着说谢谢 “安老师,你答应楚先生的求爱了吗?”有的老师热心地问道。 “嗯,先试着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吧!”安宁实事求是的地答道。 “哇,终于精诚所动,金石为开啊!” 安宁不禁暗暗好笑,她跟楚钧都已经结婚而且准备离婚了好不好!不过经过昨晚,她想离婚的念头也没那么强烈了! 新的环境,新的开始,一切都那么朝气蓬勃充满了生气。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事做,有人爱,有希望!如今,她全部拥有,再无遗憾。 内心的欢乐可以传染,就连班里的学生都感觉到了安老师愉快的心情。有活泼的学生好奇地问道:“安老师,你恋爱了吗?” 安宁不禁大跌眼镜,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你、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安宁故作惊讶地张睫,似乎难以理解。 “我看老师脸颊红红的,总是偷笑,跟我姐姐一样!”小屁孩观察入微,写观察日记倒是好手。 脸颊红红的,还总是偷笑!安宁被雷得外焦里嫩。赶去关上教室的房门,现在的小孩太了不得,千万别被路过的老师听了,那岂不是丢死人。不过有个问题,她还有些好奇。“你姐姐多大了?” “十六岁了!”小孩很自豪地宣布道。 “……”天呐,如今的孩子的确很早熟啊! * 中午下班的时候,聂晓倩的电话很准时地打过来。 “安小姐,我来了!可是门卫不让我进去,真气人啊!”聂晓倩大吐苦水,“怎么办呀?你出来找我!” 自从媒体报道了几起校园暴力事件,校长专门召开会议,要求保安们严守安全关。凡是人高马大的男性和不三不四的女性,一律不准随便放进学校。 看来,保安就把聂晓倩归类于是不三不四的女性行列了!安宁摇摇头,说:“在门口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出去!” * 早晨只是下了点毛毛雨,中午却像模像样地飘起了雨丝。雨不算大,但也不小。幸好办公室里有备用的雨伞,安宁便撑着伞走出来。 因为下雨,五颜六色的伞撑起来,学校门口显得更加拥挤喧闹,因此她向着聂晓倩走过去的时候,对方完全没有察觉。 聂晓倩手里也撑着伞,但却正跟一个女子拉拉扯扯,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聂小姐,你答应只要曲子公开演出后就把钱打给我的!”女子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发披肩,眉目如画,只是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的病态。 “我现在没有钱!”聂晓倩没好气地道;“你得给我演出时间啊!等我演出赚了钱才能给你!” 那女子拉着聂晓倩,苦苦哀求:“好歹先给一点吧!我跟女儿已经无家可归,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而且我身体不好……” “夏婉音,你烦不烦啊!”聂晓倩十分焦急,她怕被安宁出来撞见,就用力推了夏婉音一把,“我没钱,你走开啦!” 冷不防被聂晓倩大力推搡,夏婉音踉跄退后几步,雨天路滑,她幸好被人扶住,否则就要摔在湿地上了。 安宁扶住夏婉音,向聂晓倩投去惊讶的一瞥。 聂晓倩见安宁来了,连忙收敛了凶色,换上笑脸迎上来。“安小姐,你出来了!楚少恐怕等急了,我快过去吧!” 安宁没说话,而是望向她扶住的女子,问道:“你没事吧?” 夏婉音站稳脚步,先对安宁道了声谢谢,然后继续不依不饶地向聂晓倩讨债。“今天你要不把欠我的钱还给我,你就别想走!” “哟,发狠呐!”聂晓倩大怒,但碍于安宁在旁,只能收敛着忍耐着。她冷冷地笑着,挑眉道:“可惜我真没钱,你再狠也没用!有本事就找黑社会来讨债啊!或者找你那个暴发户老公来吓唬我呀!” 夏婉音的老公田洪海是靠着搞地产业发家的暴发户,拆迁钉子户很有一套,因此恶声远播,很多人都知道的。 “不要脸,欠钱耍赖!”夏婉音怒声斥责,并且招呼周围的人来围观。“大家快来看,这个女人欠了我五千块钱,居然抵赖不还帐!你们看看她,打扮得跟妖精似的,说没钱还我,她是不是撒谎!” 这下子闹大了,来接学生的家长们顿时围聚过来,指着两人议论纷纷。 安宁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情,她看着那位名叫夏婉音的女子,看起来很有气质,但此时的行为却有些歇底斯理,情绪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聂小姐为何欠了你五千块钱?” 不等夏婉音回答,聂晓倩抢先道;“她被她的老公赶出来了!没有男人要,就冲我发作!难怪说婚姻不幸福的女人都是疯子,真不可理喻!” “你……咳咳咳……”夏婉音这一怒非同小可,顿时呛咳起来。她脸咳得通红,捂着胸口慢慢地蹲下去。 安宁连忙也蹲下,关心地问道:“你生病了吗?快去医院吧!” 夏婉音搜肠刮肚地一阵猛咳,然后大口地喘息着,艰难地道:“我现在真得很困难,她欠我的钱……不还!” 安宁再也忍不住了,她扶着夏婉音站起身,对聂晓倩指责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欠了人的钱不还本来就是你不对!哪怕你没钱也不该这种态度啊!我很怀疑你的个人素质和教养,昨晚答应你的事情,我要重新考虑要不要帮你!” 一听这话,聂晓倩顿时慌神了,连忙垮下脸,苦苦哀求:“安小姐,求求你了,千万要帮我啊!我、我一定想办法尽快还她的钱……” 通过两人的对话,安宁渐渐明白过来,夏婉音是个作曲家,为小歌星写一些风花雪月的情歌。一个月前,聂晓倩在各大酒吧迪厅里演唱了夏婉音谱的一首曲子,反响不错,赚了一笔钱,却迟迟没有支付夏婉音五千块的作曲费。 “如果搁平时我就不会急着要这笔钱了!现在我和女儿无家可归,连付房租的钱都没有……”说到这里,夏婉音不禁落下无助的泪水,泣不成声。 安宁顿时心酸不已,试探着问道:“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夏婉音看得出来,聂晓倩非常忌惮安宁,只要安宁肯帮她,聂晓倩一定会还钱。她略略犹豫之后,便道:“我和丈夫准备离婚,他什么钱都不给我,把我们娘俩赶了出来……” “啊!”安宁大惊,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良心的男人!” 她和楚钧的婚姻虽然也出了问题,但是她并没有遭遇这方面的问题。思忖一番,她貌似也没拿楚钧的钱,只是她的经济状况还没有如此窘迫。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贫病交迫,而且还有一个孩子,的确很可怜。安宁把目光投向聂晓倩,不禁带了几分责备。“不管怎么说,你应该尽快把钱还给她!这么可怜无依的娘俩,你怎么忍心拖欠她们的钱!” “我……”聂晓倩满脸尴尬,想辩白自己没钱都张不开嘴。她都要赎回父亲的公司了,却连区区五千块的作曲费都还不上,这怎么着都难圆其说。 也许是动了气的缘故,夏婉音不停地咳着,几乎无法停下。就在安宁建议她去医院瞧瞧的时候,一个小女孩跑过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样怎么样!”小女孩大约十岁左右,扎着马尾辫,大眼睛,樱桃小嘴儿,非常漂亮可爱。她拉着夏婉音,担心地喊着。 安宁看着小女孩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记得她就是昨晚卖给楚钧玫瑰花的小女孩。没想到这么快又相遇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小妹妹,你还记得我吗?”安宁问道。 小女孩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安宁,片刻大眼睛一亮:“大姐姐!” “甜甜,你该叫她阿姨!”夏婉音总算喘过气来,便对女儿纠正道。如果女儿喊安宁姐姐,那么安宁岂不是要喊自己阿姨了! “阿姨,昨晚的大哥哥呢?甜甜今晚还卖给你带露珠的玫瑰花,好不好?”甜甜大眼睛里含着泪水,怯生生地问道。尽管妈妈斥责她不该拿人家那么多钱,但是现在她和妈妈都缺钱,而且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假如能再遇到昨晚那位慷慨的大哥哥,就好了! 安宁只觉得心酸,果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名叫甜甜的女孩如此会做生意,跟她拮据的生活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 “傻孩子,以后不许叫人家大哥哥,要叫叔叔,懂吗?”夏婉音摸着女儿可爱的小脑袋,纠正道。 “可、可是……”甜甜小声地说:“如果我叫他大哥哥,他就不买我的花了!” 安宁不禁笑了,只是笑容里带着酸楚。可怜孩子,真让人心疼。“甜甜放心,只要有阿姨在,他一定会买你的花儿!” 甜甜感激地看着安宁,用力点点小脑袋。“谢谢阿姨!” 聂晓倩急得额头冒汗,看看时间不早了,赶紧从钱包里掏出五千块钱,塞还给夏婉音。“还你钱!”声音没好气,连动作都带着气。 夏婉音却顾不得计较这些,能拿到钱她已经庆幸了!如果不是安宁在这里,夏晓倩根本就不会还钱的! 暂时总算有钱租房子了,心里一松,眼前竟然阵阵发黑。夏婉音手里的钱撒落在地,整个人就倒下去。 “妈妈,妈妈……”甜甜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她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对安宁求救;“阿姨,救救我妈妈!” * 已近晌午了,楚钧还没见到聂晓倩的影子,不由有些奇怪。 其实,他完全没有兴趣跟聂晓倩见面,不过是因为聂晓倩肯定会拉着安宁过来找他,他真正想见安宁。 中午见面一起谈谈,完全是走走过场而已。那家小公司他根本没有瞧在眼里,只要安宁高兴,就送给她玩吧! 他楚钧的老婆也该学习学习商业管理了,从小公司练起,也不错……正想着,前台已经拨进来内线。 前台秘书小姐甜脆的声音响起:“楚总,您安排的聂晓倩小姐刚刚打进来电话,说她陪着安宁小姐去医院了……” 楚钧脑子顿时“轰”地一声响,失声惊问:“你说什么!” 秘书小姐被他的语气吓住了,印象中,总裁从没有这样大惊小怪过。“呃……那个……” 挂了电话,楚钧立即拨打安宁的电话。出乎意料,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 “喂,是我!”安宁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却有些焦虑。“我在医院呢,有点事儿!” “你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没问她是什么事情,他要立即赶过去,无论什么事情都要跟她一起面对。安宁显然被他紧张的语气给逗笑了,轻声解释道:“就是昨晚卖给你玫瑰花的小女孩甜甜,她妈妈生病住院了,身边无人照顾,我在这里帮她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楚钧张了张嘴巴,有些无法理解。“你跟人家扯上什么关系?” “萍水相逢而已,不过……她们娘俩太可怜了!”说到这里,安宁的声音不由有些哽咽。“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男人呢!甜甜的爸爸居然把她们娘俩都赶出家门,连一分钱都不给她们!甜甜的妈妈病倒了,医生说她肺炎致导的肺积水,必须入院做排水治疗!可是……她们穷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原来如此!楚钧不禁摇头,好笑地道:“丫头,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你可怜得过来吗?” “既然被我遇到了,我无法袖手旁观!医生过来了,先挂电话了!”安宁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 “什么?三万押金!”聂晓倩顿时叫起来,“我们没有钱!不……先把那五千块缴上去吧!” 平白无故的遇到这种事情,早知道赶紧把钱还给夏婉音就好了!想到这里,聂晓倩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主任医生有些不满意地看了看安宁和聂晓倩,问道:“你们不是病人的家属吗?” 安宁也有些吃惊,因为她手里也没有什么钱。“医生,你能不能先给抢救病人,至于钱……我再想办法!” 甜甜小手紧攥着安宁的衣角,大眼睛里含着泪,苦苦哀求:“阿姨,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妈!” 小女孩无助惶恐,她深怕失去相依为命的妈妈。无依无靠的她,只能本能地求助看起来和善可亲的安宁,却忘了,她跟这位阿姨仅仅是萍水相逢而已。 安宁摸了摸甜甜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帮你妈妈的!” 听了安宁的承诺,甜甜这才放下心,对安宁绽露一个带泪的微笑。 “安小姐,我们……”聂晓倩走近安宁,想提醒她约见楚钧的时间到了,但见安宁神色冷冷的,又把底下未完的话咽了回去。 “如果你忙的话,可以先走!”安宁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但是在心里,她对聂晓倩的印像已经大打折扣。 聂晓倩听这话不对,连忙赔笑道:“我不忙!唉,这孩子是挺可怜的,连我见了都心软,不过……”说到这里,她犹豫着,悄声接道:“夏婉音也不是善类!她趁着她丈夫醉酒的时候把他打伤了,等他丈夫酒醉之后大发雷霆才把她赶出家门的……” 安宁只是听着,未置可否。其实,她最讨厌这种私下里议论别人的人了!心里对聂晓倩的印象又降了几个档次,而对夏婉音的同情指数又飙了几个等级。 很快,楚钧就来了!安宁有点意外但并不惊讶,只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 这家伙诡计多端,以前就有在她体内安装追踪器的前科,这次不知道又用了什么手段。 谁知道,楚钧的回答是:“我给聂晓倩打了个电话!” 安宁的目光转向聂晓倩,后者更加尴尬,连忙解释:“你正跟甜甜说话呢,我就没打扰你!” “大哥哥……不,叔叔!”甜甜连忙擦干眼泪,迈出一步,刷新自己的存在感。“你还记得甜甜吗?” 楚钧弯下高大的身躯,看着泪眼汪汪的小女孩,不由弯起嘴角:“原来是你呀!” 甜甜郑重地点头,“我叫甜甜!” “甜甜,你妈妈住院了吗?”楚钧关切道。 “嗯,”提起这个,甜甜几乎又要哭了。但是她怕自己总是哭会惹人厌烦,强忍着泪光,吸吸小鼻子低头看自己的小皮鞋。 楚钧便拿出一张卡交给安宁,说:“你去缴住院费吧!” 安宁看了看他递过来的卡,就是以前他送给她的。离开家的时候,她又把它还给了他。没想到,他借着今天的机会,又拿回来了。 犹豫了一下,安宁还是收下了卡。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离了金钱是办不成的。就像现在医院里急催医药费,她想帮助夏婉音母女俩都做不到。 “老婆真乖!”楚钧吻了吻安宁的额头,温柔地笑赞道。 安宁不由红了脸,轻轻推了楚钧一把,嗔道:“被人看见!” 旁边的甜甜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居然拍起小手来,“你们在玩亲亲!” 天呐,童言无忌!居然引来了周围一片形形色。色的目光,安宁赶紧借口去缴住院费,溜之大吉了。 * 午餐在医院外面的一家中餐厅里解决,安宁和楚钧还有聂晓倩一起坐下来,边吃边谈。 甜甜留在医院里陪伴她的妈妈,安宁为她们母女俩订了外卖午餐。 聂晓倩赔着笑容,小心奕奕地提出了赎回她父亲曾经的咏洁公司,并且开出了价码。“这是我多年的积蓄,求求楚少看在故者的份上满足我爸爸最后的遗愿吧!” 楚钧听着,并没有看聂晓倩,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安宁。“宁宁,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安宁想不到他会把问题丢给她,不过她也没客气,想了想,便道:“在不损害总公司利益的情况下,能予人方便尽量行个方便吧!” “谢谢安小姐!谢谢你!”聂晓倩见安宁肯帮她说话,不由连声道谢。 楚钧沉吟了片刻,道:“不如这样,我把公司的股权交给你,你聘请聂晓倩做总经理,这样公司又回到她的手上,我们总公司的利益也不会受到损害!” “啊?!”聂晓倩大惊失色,连声反对:“不、不要啊!楚少,你答应过我要把公司归还……” 话非没有说完,她就被楚钧一道凌厉的目光制止住,剩下的话便嗫嚅着吞了回去。 “我什么都没有答应过你!再说,”楚钧慢慢地看着她放在桌边的支票,不屑地冷笑:“你太小看我的能力!接受咏洁这几年,它的净资产早就增值数倍!”聂晓倩出的价钱根本就已经买不回咏洁公司了。 聂晓倩额头又开始冒汗,可是看着楚钧淡漠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俊颜,她知道再多的哀求都没有用。便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安宁,哭丧着脸,求道:“安小姐……” 安宁也没看聂晓倩,清眸睨着楚钧,两人互相凝望着,默契又专注。 于是,聂晓倩就像个超级电灯泡,被彻底忽视了。 “你说,怎么样才能让总公司的利益不被损害?”安宁挽唇,问道。 楚钧睨着她,笑道:“很简单,你做董事长!所有的收益还是属于我们楚家!” 他们原本就是夫妻,她做董事长等于冠华依然控制着咏洁,所得的收益自然仍然归楚家所有。 “可是,我不会做生意!”安宁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公司管理,完全是门外汉! “这个没关系!”楚钧早就替她安排好了:“双休日,你到公司熟悉下基本业务,有什么不懂的,我教你!” 安宁看着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楚钧,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就想,”楚钧坐直身子,神色是难得的严肃郑重。“让你做回我楚钧的妻!” 以前,他以为只要她乖乖地听话,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乖乖地为他生儿育女就足够了。自从这次的事情之后,他发觉安宁缺乏自信,总觉得她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甚至,就连他偶尔让她穿女佣装逗逗乐子,来点夫妻间的情趣,她都敏感地认为他瞧不起她。 为了能彻底改变这种情况,为了让她尽快恢复自信,让她进入到企业内部管理是必须的。只有她真正强大起来,才能消除她患得患失的自卑感,才能让她重新建立自信,骄傲地站在他的身边。 “安宁,你愿意为我进取吗?”楚钧凝视着她的眼睛,无比温柔。“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反正我赚的钱足够你花!如果你愿意,我很荣幸,因为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愿意尝试新的工作!” 安宁定定地看着他,鼻腔一酸,眼眶里慢慢盈起泪光。 她的工作跟楚钧的家族企业格格不入,假如她坚持这份工作,无疑将永远是企业管理的门外汉。楚钧这样做,是想让她站到他的身边,陪他并肩指点江山。 “好,我答应你!”安宁答应了,为了他,她愿意一试。“不过……我真得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生意的料儿!还有,暂时我没打算辞掉工作,只能双休日和节假日才能去公司!” 旁边的聂晓倩鼻子都要气歪了,肺都要气炸了,可是干着急却不敢插言。她很清楚,凭着自己的那点资本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跟楚钧讨价还价。就算是聘用她做公司的总经理,也是眼前这位楚少为了讨女子的欢心而作出的决定。 她就明白,同为女人,她长的比安宁漂亮,又千伶百俐,为何楚钧竟然对安宁如此厚爱!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将来想娶安宁为妻,这简直是让她羡慕嫉妒到痛恨! “聂小姐,你认为这个决定如何?”等到跟安宁商量妥当了,楚钧才淡漠地望向聂晓倩。 如果不是为了给安宁一个进到企业学习管理的的机会,他很懒得跟这个女人打交道。在他眼里,聂晓倩只是一块桥板——供安宁走进企业的桥板而已。 “好、好啊!”尽管心里恨得直痒痒,聂晓倩还是强颜欢笑。她眨巴着水眸,柔顺地应道:“一切都由楚少安排,我尽自己所能帮助安宁就是了!”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辞职 下午还要上课,甜甜也要上学。安宁考虑了一下,就干脆雇佣了特护工在医院里照顾夏婉音。 聂晓倩则去了公司,开始了总经理职务的交接工作。她的钱只能买回咏洁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而其余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则握在了安宁的手里。 安宁对于这突然多出来的股权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看着躺在病床上贫病交加的夏婉音,忽然有所感触——也许女人该为自己留条后路! 现在的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十年之后呢?等她生了孩子,如果再跟楚钧之间的婚姻出现问题,她是不是还能像今天一样从容骄傲? 当她带着孩子忙计生活,当她也生病欠债的时候,当她的房租到期孩子要缴学费的时候……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伸手揉着眉心,暗暗摇头,她这是怎么了,居然想到十年后的种种。 楚钧一定不是这种无情的男人,哪怕有一天他真得厌弃了她,应该也不会……安宁决定先不去想这些,对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想多了也没用的。 * 下午放学的时候,安宁走出校门口,就看到楚钧开着兰博基尼在学校的门口等着她。 她瞅着他,微微挽唇,说:“你工作,不必每次都来接我!” “不忙!”楚钧慢慢把车驶过来,道:“上车!” 被太多人注视围观,安宁拒绝不得,只好打开车门坐上去了。 * “去哪儿吃饭?”楚钧边开车,边问道。 “去我妈那儿!”安宁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楚钧果然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笑了。“好!” 知母莫若女,这些天安妈妈的日子一定过得不好,安宁怕她年纪大了,受此打击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其实,她从小到大都是个乖乖女,从不惹妈妈生气的。唯独在终身大事上,几乎让母亲伤心失望。尤其是这次,先是孩子没了,又要闹离婚,又闹分居的……让安妈妈操碎了心。 安宁既然已经跟楚钧重新建立了关系,她便想一起回去,起码让妈妈放心些。 路过礼品店,楚钧亲自下车为安宁的家人置买了贵重的礼物,然后两人一起回去了! * 得知安宁和楚钧双双对对地回来,安妈妈简直不敢置信。 不出安宁所料,安妈妈果然病倒了。老人浑身乏力,去看医生也没探明病因,只开了中成补药,让在家静养着。听说女儿女婿一起回来,安妈妈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趿着拖鞋从屋里走出来。 “妈,我回来了!”安宁羞愧地低着头,几乎不敢看老妈憔悴苍老的面容。 “回来就好!”安妈妈看着女儿女婿肩并着肩,关系很融洽恩爱的样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原位。她边招呼两人坐下,边故意责备道:“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只要妈能看着你们俩和和美美的,比什么礼物都强!” 黄淑芹还没有下班,安宁就去厨房里做饭,老妈则陪着楚钧坐在客厅里。 “楚钧,你和安宁……已经好了吗?”趁着安宁去厨房的时候,安妈妈赶紧问道。 楚钧安慰地笑道:“妈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和好了!” “唔,”安妈妈眼睛亮起来,“宁宁已经搬回去了?” 略略犹豫之后,楚钧只能如实道:“短期内她还不肯搬回去!” “唉,这孩子!”安妈妈着急得不得了,“被我宠坏了任性起来……” 楚钧却打断了安妈妈的话,提起安宁,他的嘴巴始终挂着淡淡的宠溺的笑。“我觉得她这样很好!” “很好?”安妈妈大跌眼镜,有些无法理解。“你不介意她的任性吗?” “宁宁并非任性!”楚钧沉吟片刻,赞赏地道:“我觉得她很有主见!” 看出楚钧对女儿由衷的欣赏,安妈妈不由又是惊奇又是欣喜。原以为女儿无理取闹,可能遭到楚钧的厌弃,没想到因祸得福,竟然更让他赏识重视。看来真应了那句老话,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着看着都满意。当然,也不能盲目乐观,等闲了,她得好好嘱咐女儿。欲擒故纵这招并不能用久了,否则可能真把这么好的男人给推出去了! “宁宁这孩子吧……心思单纯,不过绝对是好孩子!也许是那个孩子掉了对她打击太大,妈觉得只要你们快些再要个孩子,就一切烟消云散,什么不快都没有了!”安妈妈很贴心地给女婿支招。 楚钧却是面有难色:“她搬出去住了!” “乖女婿,你太老实了,难道就不会也跟着搬过去吗?”安妈妈顿时来了精神,凑近过来,神秘兮兮地坏笑:“改天妈亲自去宁宁那里吃饭,你也陪着!到晚上,你就留在那里不走了!” “……”这丈母娘真够热心的,连女儿和女婿的闺房之事都管上了!不过,楚钧觉得这倒也不失为好办法。 虽说他和安宁的关系已经和暖,但是要按照这个循序渐进的程度,要发展到同床共枕还需要些时日。如果安妈妈肯从中撮合,真的事半功倍。 安宁从厨房里端出了热气腾腾的小鸡炖蘑菇,见老妈和楚钧的目光都有古怪地看着她,不由警惕起来。“你们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空气中好像有阴谋的味道,是不是趁着她去厨房的时候,这俩人商量了什么计谋来阴她? “我女儿越来越懂事了,回家就帮妈妈做饭,真是个孝顺的闺女!”安妈妈笑眯眯地看着宝贝女儿,更加高兴了。“改天妈去你那里,你亲手做好饭款待呀!” “我那里地儿太窄了!”安宁有些不赞同,小声地嘀咕:“四十平的房子,我自己在里面转悠还可以,如果你也去……” “才刚夸完你孝顺呢,就不欢迎老妈去你那里了!”安妈妈故作不悦,哼道:“地方小算什么?大家挤一挤,更热闹!”说罢,还转头问女婿:“楚钧,你说是吧?” 楚钧连忙赞成:“妈说得对,挤一挤更热闹!哪天去提前说一声,我帮着买菜炒菜!” 此话一出,不止安妈妈惊奇,连安宁也有些意外了。“你还会炒菜?” 真得想不到楚钧也会炒菜,感觉他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怎么着都跟厨艺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以前在国外流学的时候,我吃不惯西餐,都是自己动手做中国菜!”楚钧提起求学时的经历,仍然满脸骄傲。“流学三年,我学会了好几个菜系,最拿手就是东坡肘子,改天我做给妈尝尝!” 安妈妈顿时流口水,高兴地说;“妈最喜欢吃东坡肘子,真是我的好女婿,连做菜的手艺都深谙妈妈的心!” 楚钧微微一笑,望向安宁。 安宁却转过脸去,但也忍不住笑了。看着老妈钟意这个女婿,她心里也甜甜的。 楚钧见娘俩都高兴,便抿嘴儿不语。其实,他猜到安妈妈喜欢熟烂的荤菜,便报出了东坡肘子的菜名,果然正合安妈妈的喜好。当然,他的厨艺绝不是吹出来的。等到那天,他肯定会在安宁面前大展身手的! * 晚饭吃得宾主尽欢,安家的人见安宁和楚钧言归于好,都高兴得很,安爸爸和安庆生也喝多了。为了陪老丈人和大舅哥,楚钧也喝了几杯,下楼的时候居然都醉熏熏的。 安宁担心他这样子不能开车,便提议道:“让裴骏元过来开车吧!” 不知为什么,最近楚钧出现的时候都不带保镖了,跟他以前身边保镖成群的习惯完全不同了! 楚钧却摆摆手,问安宁:“你会开车吗?” 安宁想了想,说:“我考过了驾驶证,不过……实践经验还太少!” “没关系,可以慢慢练习!”楚钧把车钥匙交到了安宁的手里,然后自觉坐上副驾驶位。 拿着兰博基尼的钥匙,安宁都找不到钥匙孔在哪里。直到楚钧告诉她,如何遥控启动,就是不用把钥匙插进去,也能发动引擎。 在楚钧的指挥下,安宁慢慢地倒车,打方向盘。她的驾驶速度很慢,鼻尖却紧张得冒出细密的汗珠。 “不用紧张,一辆车而已,撞坏了咱们再买新的!”楚钧鼓励道。 “……”有这么鼓励开车的吗?安宁的汗更多了。 好不容易驶出小区,开车的感觉也顺溜多了,安宁的胆子慢慢大起来。她试着加油门,慢慢提升速度。 可是,兰博基尼优越的加速性能很快显现了出来。马路上,它毫不费劲地超越身边一切可超的车,而车身却稳稳当当。 红绿灯时,安宁停下来,一颗心扑嗵扑嗵直跳,脸颊红红的,一半因为紧张,一半是兴奋。每想到,她第一次开着车上路就有如此好的经历,太令人开心了! “不错!”楚钧对她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点赞。“这辆车送给你了!明天你自己开着去上班吧!” “……”绿灯亮了,安宁把刹车当油门踩,一直窝在那里不动,后面响起不耐烦的嗽叭声。 楚钧把身子探出窗外,喊道:“吵什么吵?我老婆在练车呢!” 安宁臊得脸通红,天呐,这家伙真够厚脸皮的!明明自己不对,还这么理直气壮。 出乎意料的是,也无人敢跳出来抗议,都忍气吞声地转了车道行驶。紧张过度的她,等到弄清楚了油门在何方时,绿灯又变成了红灯。 * 到了医院门口,楚钧买了个果篮,安宁买了些糕点饮料等物,一起去了住院部。 病房里,甜甜正陪着妈妈夏婉音说话,见安宁和楚钧来了,大眼睛顿时一亮,高兴地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楚叔叔,安阿姨,你们总算来了!” 安宁抱了抱小甜甜,问道:“你自己来的吗?” “嗯,”甜甜懂事地点点头,说:“放学后,我自己坐公交车来有!” 穷人的孩子早熟,甜甜的自立和自理能力远远超过同龄的孩子。自从爸爸田洪海的地产公司亏本经营之后,为了生活,她每晚都去夜市卖花。小小的孩子,足迹几乎踏遍整座城市,没有她不熟悉的地方。 自己坐公交车来医院看妈妈,对于甜甜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她还能帮妈妈买晚餐,去护士站找医生,甚至是去收银窗口缴医药费(假如有钱的话),完全像个小大人了! 楚钧把果篮放到了床头柜上,病房里的拥挤和怪怪的味道让他不禁蹙起俊眉。“怎么不转到单人病房里去!” 这是三等病房,共有三张病床,再加上陪护的家属,实在太过拥挤。 夏婉音不由苦笑,道:“这已经借了你们不少钱,再转到单身病房里去,又要多花很多钱了!我已经让甜甜辞退了护工,真得不需要!” 听说辞退了护工,安宁连忙道:“甜甜还要上学,你一个人在医院无人照顾怎么行呢!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夏婉音摇摇头,眼角挂着泪水。“只有我和甜甜相依为命!” “你老公太坏了!等养好了身体,一定去起诉他,夺回你们娘俩应有的财产!”安宁忿然地道。 提起老公,夏婉音只有更无奈。“他现在负债累累,哪里还有钱给我们娘俩呢!不过是被他赶出了住的房子……也罢,我们娘俩在外面租房子住更清静些!” “……”摊上这样的极品老公,谁都没有办法的。 “我让甜甜去收银窗口查过了,一共缴了三万块的押金。真是谢谢你们了,等我出院……咳咳……赚了钱……咳咳咳……一定会尽快还给你们!”夏婉音感激地道。 “快别说了!先医好身体要紧,至于钱……我们也不急用!”安宁把买来的糕点打开,递给甜甜一块,然后又拿给夏婉音一块。 精致香软的芝士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夏婉音也忍不住伸出手掂了一块,放在鼻子尖处嗅着,却迟迟没有动口。她美丽的眼睛似乎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像易逝的烟雾,很快就变幻不见。 甜甜开心地吃着芝士蛋糕,赞道:“真好吃!” 楚钧轻咳一声,安宁知道他想离开,便对夏婉音嘱咐道:“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甜甜!一切都等身体好了再说!” 夏婉音连忙欠了欠身子,美眸含泪;“谢谢你们!” 安宁又问:“甜甜今晚在这里住吗?” “跟我挤一挤,明天早晨还要她帮我买早餐!”夏婉音的声音无奈又凄凉:“好在孩子懂事,早点起,挤公交车上学应该不会迟到!” * 离开医院,楚钧见安宁闷闷的,便开口开导道:“世上有很多比她们母女俩更可怜的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何必自寻不快!” 安宁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冷酷啊!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我都让你帮她缴医药费了,这还不算同情吗?”楚钧摇摇头,道:“难道和你一样哭眼抹泪的才叫同情!” “切,”安宁一手扶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来去推他。可是忘了她这技术两手把方向盘都不稳定,这一分神……后果挺严重。 “砰!”兰博基尼跟迎面开来的一辆帕斯特来了个亲密接触——刮到了一起。 车身一阵剧烈的摇晃,安宁吓得大叫!幸亏下意识刹车,没有酿成更大的祸患。 “别慌,没事!”楚钧竟然面不改色,他伸手熄了火,然后握起安宁颤抖的小手,安慰地拍了拍。“一切有我!” 安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毫发无伤地坐在座椅里,只是车门被刮到了,已经变形。幸好楚钧在旁边,他帮她解开了安全带,然后把她从驾驶位上拉了出来。 两人从副驾驶位鱼贯下车,只见周围已经堵了一处。 帕斯特司机也下了车,圆圆的大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惨白如纸,甚至身体都剧烈哆嗦着。司机连声地辩解着:“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我正常行驶着,你越黄线了!” 安宁定睛望去,兰博基尼的前轮的确越过黄线一点点,但是帕斯特司机也好不到哪里,他的车后轮也在黄线之外。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帕斯特司机越位越车,都超到了黄线外,正巧遇到安宁分心,方向盘一歪,车前轮也越过了黄线,两辆同时越线行驶的车子迎面相逢,尽管帕斯特司机赶紧往回打方向,但也来不及躲避了。 “双方都有责任!”楚钧淡淡地睨着帕斯特司机,淡淡地开口:“你的车修理费我出,我的车修理费你出!” “啊?!”帕斯特司机吓得额冒冷汗,这辆兰博基尼可是天价,如果让他付修理费,恐怕比他开的这辆帕斯特还贵。“不、这不公平!” “要不然就报警,让交警处理!”楚钧懒得跟这人计较,也没打算找什么关系,反正事情明摆着,各付各责。只是,他没耐心跟此人耗下去。**一刻值千金,他和安宁单独相处的美好时光,可不能这么浪费! “不不不!”帕斯特司机连声否决,他意识到硬来不行,便对楚钧身边那个看似比较好说话的女子开口了。“小姐,你行行好,说句好话吧!今晚这事儿,我们的确都有责任!这样吧,我的车不用你们赔了,你们的车也……也别为难我行不?” 安宁一看帕斯特司机这幅样子,就知道他想讨巧,不禁暗笑。表面上,她也淡淡地。“不好吧!我们的车修理起更贵些!” 哼,把她当小孩哄啊! “唉,”帕斯特司机见无法说服安宁,不由伸手抹汗,放低了态度,开始了打同情牌。“我是真没有办法啊!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我做点小生意赚点钱!说实话,我这辆车都是贷款买的,哪里还有钱赔你们的钱!”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掉电话。 这么大的男人竟然当众抹眼泪,安宁都替他寒颤得慌。看此人衣着穿戴什么的也不像是十分落魄紧巴的人,因此她的同情心并没有随意泛滥。 两辆车正占据着马路的要道,导致后面车辆堵得越来越厉害了!周围一片嗽叭的怒鸣声,交警很快就会闻声赶到。看着那位帕斯特司机急得转转弯,安宁便适时地开口了。“这样吧,你拿来三万块,就各管各的不和你追究了!如果不同意,咱们就去交警局!” 帕斯特司机一听要他掏三万块钱,不由脸上的肥肉一颤,显然肉疼。可是这笔钱跟兰博基尼的修补费用相比,无疑是大赚便宜的。权衡利弊之后,再兼之隐约看到交警们过来了,连咬牙同意了。 “也罢!正好我去提货的,车里有三万块钱,先给你们吧!”帕斯特司机跺了跺脚,去车里取来钱,交给了安宁。 等帕斯特司机把车倒走,安宁也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门虽然刮蹭得厉害,但变形并不严重,不影响正常行驶。 重新发动了车,她淡定自若地开着,却听身旁的男子问道:“你打算用这三万块钱补哪里?” “嗤!”安宁不由被他逗笑了,这家伙总算憋不住了。她扬了扬眉毛,一本正经地说:“哪里都不补,这三万钱是我要来还给你的?” 楚钧没说话,只是从后视镜里很淡很淡地睨了她一眼。 安宁却浑然不觉,接道:“夏婉音三万块钱的住院费是从你的卡里垫付的,她们娘俩怪可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你这笔钱……” “那我的车呢?”楚钧打断她的话,提出了个实质性的问题。“我的车要用哪笔钱来补!” 其实他倒不是想跟她斤斤计较,而是她的斤斤计较惹到了他。那张卡原本就是他送给她的,谁知道她非但轻易不肯刷,就算偶尔用了,还提什么还不还的!既然她这么认真,那他不妨也跟她较真一回儿! 小样的!那三万块很多吗?待会儿把车开到修理厂里,让她亲眼见证修理这道刮痕所需的数额!估计,她的小脸都要变绿了! “你的车肯定缴了全险,就让保险公司来赔你呗!”安宁轻描淡写的。 “……”好吧,谁说这丫头没心眼?楚钧决定推翻从前对她的成见,重新审视她! * 兰博基尼留在了修理厂里补漆,楚钧另外送了一辆法拉利给安宁。 安宁倒是没怎么考虑就接受了!都说初学车的人都有车瘾,这话半分都不假。虽然第一次开车就出了点小事故,但这一点儿都不妨碍安宁开车的热情。 第二天,她就开着崭新的法拉利去学校上班。她没敢把车开进学校里,而是停在了离学校不远处的商店门口,步行了大约几分钟到了学校。 “安小姐……不,安总!”聂晓倩早就等候在学校门口,见到安宁连忙急步凑上来。她描画精致的脸上堆满了笑,说道:“今天有时间去趟公司吧!” “去公司?”安宁有些惊讶,转头看了看正值上学车来人往的学校,再转过头对聂晓倩说:“我还要上班呢!” 聂晓倩大跌眼镜,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还上班啊?” “当然了,这是我的工作!”安宁理所当然地道。 “呃,”聂晓倩有些难以理解,试探着说:“你在这里当老师一个能挣几千块呀?楚少已经把咏洁公司最大的股权送到了你的手里,还让你做董事长,天上掉下来的美事,你竟然还在这里当老师,我真佩服你的定力!淡漠名利也不带这样的,好歹楚少已经把那家公司交给你了……” 安宁皱起秀眉,其实聂晓倩说的并非全无道理,只是让她舍弃干了这么久的工作,实在无法做到。可是,如果真的要投身商业,她怎么能两头兼顾呢? 贪多嚼不烂,再者,她对于公司的商业管理几乎完全不懂。短期内就算投入全部精力学习也不可能一下子熟悉掌握,更何况,她还一周去公司两天,那岂不是……完全是走过场! “唉,是我多嘴了!”聂晓倩一边偷眼打量着安宁的反应,一边歉然地说:“反正楚少喜欢你,把公司大部分的股权都送给了你!别说你一周去公司两天,就算一天不去,该领多少红利一个子儿都不会少!我太认真了,又是急性子,居然这样急着催促你!” 安宁有些为难,考虑了一会儿,很诚恳地对聂晓倩说:“让我考虑考虑吧!” “好吧!”聂晓倩知道无法勉强,便强作笑脸,道;“没问题!反正公司暂时由我支撑着,你考虑好了再去也不迟。” 安宁佩服地望向聂晓倩,忍不住问道:“你也是刚进公司的,就会管理吗?” 聂晓倩顿时骄傲地宣布:“咏洁家化公司是我爸爸的公司,从小我耳濡目染,对于企业管理当然不会陌生了!” “哦,”安宁的声音很小,不知怎么的,她有些忐忑。对于企业管理这块,她真的是一片空白。“那……等我进了公司,你得好好教我!” “没问题!”听见安宁肯进公司,聂晓倩顿时来了精神,热情地说:“有什么问题,我们俩一起同心协力解决!” * 因为有心事,上课都有些无法集中精力!勉强教完了一堂课,安宁走回到办公室。 同事们围在一起,吱吱喳喳地聊着八卦。什么哪个学生请吃饭了,哪个家长开什么样的好车了,什么时候涨工资了……最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安宁。 “安老师,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不开心呐!是不是跟那位楚先生闹别扭了?”一位老师热心地问道。 于是,办公室里很多道目光都移到安宁的身上,她顿时浑身的不自在。原本就心事重重的,这下子更烦乱。 “是啊!”安宁故意皱眉,道:“可能要分手!” 这下子所有的话题都围绕向她,甚至已经有热心的人已经递过来纸巾供她擦眼泪了。“不用害怕,你这么漂亮,还会有更好的男人追求你!” “……”她没害怕呀!至于要擦眼泪吗?安宁把纸巾塞进口袋,收拾了东西,站起身。 “你要去哪儿呀?”同事们关切地问道,眼睛里充满了同情和隐隐的兴奋。 人们普遍喜欢从别人的悲伤里寻找幸福感,这是国人的天性。对于那晚在派对上大出风头的安宁来说,这么快失恋正好可以满足某些人幸灾乐祸的心理需求。 安宁故意唉声叹气,道:“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 第二节没有课,安宁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出门逛逛。 她走出了校园,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走着,边走边思考。 对于教师这份工作,她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论。她喜欢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却也被顽皮的男孩子气哭过。千篇一律的校园教书生涯绝对谈不上享用,但却也平淡稳定。老师们在一起侃侃八卦,羡慕羡慕哪个学生家长开的豪车,哪个孩子用的高档文具,或者在教师节什么的互相攀比一下收到的礼物。 就这些了,教师的工作几乎都围绕着这些内容。另外还有无数个伏案备课的夜晚,还有无数枯躁的教学经验总结…… 如果没有遇到楚钧,也许她的一生真得就要在校园里这样过下去,直到遇到合适的人结婚生子——比如说李志华! 当然,李志华已经结婚了,但还有千千万万和李志华差不多的各种理由而单身的剩男,和她这样的大龄剩女结合,生儿育女,计算着生活费,还着车贷房贷,过完平平淡淡的一生。 也许,那样也很幸福! 可是,安宁遇到了楚钧,并且嫁给了他!虽然搬了出来暂时分离,但也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既然决定要跟他共度此生,决定要跟他并肩而立,她就要真正融入到他的生活里去,变成有资格和他齐肩的女人! 她不想做被他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就必须要学会飞翔学会独立学会强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工作和事业也不能并顾,她只能在教学和公司之间选择一样,舍弃另一样! 答案不言而喻,她要舍弃的无疑就是这份做了多年的工作!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有些难以接受!如果不是聂晓倩的提醒,也许她还会掩耳盗铃地继续混下去。 逼着自己做出了决定,虽然难过不舍,但她并不后悔! 楚钧,为了能够配上你,我愿意学习,愿意改变,愿意进步! 突然记起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两句话:喜欢一个人,是考虑着如何接近他!而爱一个人,却是考虑着如何能配上他! 无疑,她爱楚钧!深爱他! *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安宁已经做出了此生最重大的决定之一——辞职! 她的心痛并快乐着,并且有着对新生活隐隐藏兴奋期待感。拿出手机,都没看上因显示的号码便接通了。“喂?” “安宁!”电话那端响起了范芳芳久违的声音,只是没有了以前的甜脆,变得有些暗哑。 “芳芳!”安宁吃惊地睁大眼睛,连忙停下脚步,一手扶住树杆,急声问道:“你在哪里?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到底出什么事了?丁鹏找到你了吗?” 她一口气问出了许多个问题,范芳芳却一个也没回答,而是在电话里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安宁一听更急了,问道:“你到底怎么样?别哭了!我过去找你吧!” “嗯,”范芳芳哽咽着,说:“我在XX路的XX咖啡厅,你过来我们再谈吧!” * 进到咖啡厅,隔老远,安宁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角落里的范芳芳。她憔悴了许多,腹部明显隆起,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 看到范芳芳隆起的小腹,安宁不由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纤手不由自主抚向平坦的腹部,清眸黯然。 “安宁!”范芳芳也看到了安宁,她连忙站起身,对着安宁招手。“这边!” 安宁放开手,加快脚步走过去。 两人久别重逢,见面自然有许多的话要说。安宁紧紧握住范芳芳的手,瞪了她一眼:“你真够狠心的!” “对不起!”范芳芳几乎不敢抬头看安宁的眼睛,泪水已经滴落下来。“我真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安宁递给她纸巾,帮她擦泪,安慰道:“别哭了,慢慢说给我听。” * 当日,丁鹏提出让范芳芳打掉孩子的时候,给了她一百万的支票。当丁鹏离开,范芳芳哭了整整一夜,然后第二天,她就辞职拿着那张支票离开了。 也没想清楚要去哪儿,反正就是漫无目的地走,只想走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范芳芳关掉了手机,斩断了一切可能被熟人联系到的信息源,然后住在了一家宾馆里,过起了与世隔绝的养胎生活。 “你,你果然没有离开这里!”安宁早就猜到了范芳芳不会走远,因为她爱的男人就在这座城市里。自己身有体会,理解她的心情。 “嗯,没有离开!我……我不想走远!”范芳芳哽咽着,满眼的无助和无奈。“他……不要我也不要孩子,只想把他一辈子拿来等待你!在他眼里,我和孩子都是他实现爱情的最大障碍……” “那你现在……”安宁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丁鹏找到你了吗?” 范芳芳点点头,她终于抬起泪眼,吸了吸鼻子,说:“也许是有缘也许是冤孽,没想到有人认出了我……” 原来丁鹏在电视台和本市的媒体发布了寻人启事,悬赏五十元搜集范芳芳的消息。他猜到她并没有流产,所以就把她怀孕四个多月的特征也写进去,还附有她的照片,广泛地传播了出去。 没想到,他做的这些努力还真有成果了!最近一次,范芳芳出门采购物品的时候被一个行人认出来,并且拉着她不放,还迅速拨打了丁鹏的电话。 就这样,丁鹏找到了隐居几个月的范芳芳。见面后,他的态度很冷淡,甚至对范芳芳横眉冷目,这让范芳芳伤心不已。 更让她伤心的是,丁鹏如此大费周折地寻找她,并非是为了她,也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到我,反正他好像只是实现一个目标而已,从他的眼里,我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喜悦!”说到这里,范芳芳伤心得大哭。“安宁,为什么我和孩子的命这么苦!哪怕他不爱我,毕竟我们都有了孩子!既然他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地找到我呢!他说,会跟我结婚的,可是我根本就看到他有任何做新郎的幸福和兴奋。每次看到我,他都会避开目光,好像多看我一眼,就脏了他眼睛似的!” 安宁听了之后十分难过。她知道,原本丁鹏就算不爱范芳芳,其实也并不讨厌她。就因为楚钧逼迫他娶范芳芳为妻,才让他有了逆反心理。看到范芳芳,就想到了他被困囹圄的姐姐丁秋瞳,想到了自己并不情愿的婚姻。 也许,这一切根本就是弄巧成拙了。 “我说,如果他不喜欢我,可以不用娶我的!但是他说,无论如何,他都要跟我结婚!”范芳芳再次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却让安宁看到了她中指上戴着的钻戒。 安宁抓起范芳芳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有些惊讶:“他给你买戒指了?”动作还真够快的! 哪知道,范芳芳的回答更令她惊讶:“我们已经领证了!” “啊?!”安宁感觉好像哪里出了错,而她一时间找不到错误所在的方向。“那,那是好事啊!你为何……哭得这么伤心!” “他说,不会有婚礼的!而且我生下的孩子也不让抱进他们家,除了一纸婚契和一枚戒指,他什么都不给我!”范芳芳难过的一塌糊涂。在她看来,这样的婚姻还不如一直单身更好些!” 安宁终于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有没有带你去见过楚钧?”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契约闪婚》: “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契约夫妻!”看到某只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过来,她惊惶地提醒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在香软的大床上,痞痞地邪笑:“契约上并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爱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色男人 “他有没有带你去见过楚钧?”安宁问道。 范芳芳想了想,说:“见过啊!只是匆匆见了一面,楚钧问了我几句而已,丁鹏很快就带我离开了!” “……”丁鹏带着范芳芳去见了楚钧,那么,是不是丁秋瞳已经被放出来了呢? 还不容安宁多想什么,就听到一个尖厉的声音在她们的旁边骤然响起:“贱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大吃一惊,双双转头,惊愕地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从门口向她们俩冲过来。 来者衣衫凌乱,蓬头垢面,脸上还有一道可怕的疤痕。那道疤痕从她的右脸开始划过鼻梁最后豁到了左眼角,几乎贯穿整个面部,把原本美丽的脸变得无比狰狞可怕。 “丁秋瞳!”范芳芳首先认出来,不禁失声尖叫。 安宁更加吃惊,她没想到没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丁秋瞳,对方看起来远远比那次在包厢里相遇的时候更可怕! 丁秋瞳很快奔到跟前,张开五爪就向着安宁的俏脸抓去,嘴里厉声怒斥道:“贱人,我杀了你!” 安宁大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脸。可是她的手背被抓破了,渗出血丝来。 “你干什么?神经病!”范芳芳仗义地挺身而出,想救护安宁。奈何她挺着个大肚子,实在很不方便。“她是安宁啊!你有没有认错人?” 当初是申婧洁抢走了陈宇森,丁秋瞳要恨敢该恨申婧洁才对,为何对安宁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我的脸就是她划花的,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她!”丁秋瞳咧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像只吃人的兽。“安宁,我要杀了你!” “天呐!她疯了!”范芳芳倒吸一口凉气,喊道:“安宁,快跑!” 安宁倒是想跑,但是她被丁秋瞳可怖的样子给吓住了,双脚像是粘在地上,还没等她挪动,就见丁秋瞳又扑到跟前了! “贱人,我杀了你!杀了你!”丁秋瞳狠狠地掐住安宁的脖子,嘴里却在嗬嗬怪笑着,“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咖啡厅里顿时大乱,顾客们惊叫着四散奔逃,可是却无人敢上前拉架。因为丁秋瞳的样子实在太恐怖了,尤其是她脸上未愈的伤疤,很容易使人把她跟亡命徒的字眼联系到一起。 再者,是两个女人在撕打,也让人容易认为她们是为了感情的纠葛问题。也许是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其中一个为了得到那个男人,就把另一个女人毁容。后来被毁容的女人找来了,她当然要将仇人除之后快。这种情况,都是以命相搏的,弄不好出人命,谁敢上前拉劝啊! 安宁快要被丁秋瞳扼死了!她万万想不到上次没有死在她的刀下,这次竟然就要死在她的魔爪之下了。 “嗵!”什么东西在丁秋瞳的后脑勺上开花,她双眼一凸,双手不由松开了,然后僵直了身子,慢慢转过去。 范芳芳手里还拎着从邻座桌子上拿的空酒瓶子,此时只剩下细长的酒瓶嘴还握在她的手里,瓶体已经在丁秋瞳的后脑门上砸开花了!可、可是……为什么丁秋瞳如此强悍,遭受如此重击竟然也不晕倒。 丁秋瞳像头负伤的野兽,双手举着,嘴里叫着,后脑勺上还流着血,就冲着范芳芳冲过去。她像疯了一样,抓住范芳芳就往桌子上撞。 “不要打她!快住手!”安宁忙冲上来想把范芳芳从丁秋瞳的手里解救出来,可是她的力气跟失控的丁秋瞳相比,简直微不足道。急怒之下,她大声叫道:“芳芳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亲侄子,难道你要谋死自己的亲人吗?” “什么?”丁秋瞳睁着血红的大眼,狂乱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安宁指着范芳芳隆起的腹部,大声重复:“她的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亲侄子,你弟弟丁鹏的孩子!” “啊!”丁秋瞳像被谁重重地抽了一鞭子,顿时跳起来。“贱人,谁允许你给我弟弟生孩子,我要杀了你!” “……”真无语啊,这也能是她继续行凶的理由!安宁没有办法,只有跟她较着劲,保护着范芳芳。 范芳芳见丁秋瞳彻底发疯了,不由吓得腿发软。她想逃走,却又被丁秋瞳给拽了回来。这次,丁秋瞳行不的目的性十分明确,她要弄掉范芳芳肚子里的孩子。 丁秋瞳揪住范芳芳,就把她隆起的腹子往桌子的尖部撞去。 “芳芳,小心!”安宁眼前一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失去的瞬间。是的,她和楚钧的孩子,就是这样被丁秋瞳害死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去,护住了芳芳,推开了丁秋瞳。 “啊!”“嗵!”丁秋瞳冷不防遭到安宁的大力推搡,一下子摔倒子,额头撞到了桌子腿,顿时鼓起一个大包。她捂着伤处,申吟不已。 安宁扶住范芳芳,关心地问道:“芳芳,你没事吧?” 范芳芳惊魂未定,死死抓住安宁的手,不禁哭出声。“宁宁,幸亏有你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安宁还想再说什么,转头见丁秋瞳又挣扎着起来了,连忙拉起范芳芳,说:“我们快跑!” 还不等俩人逃离开现场,见丁鹏带着几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过来了! “在那里,快抓住她!”丁鹏指着正挣扎着爬起身的丁秋瞳,对他带来的几个男医生吩咐道。“别再让她跑了!” 丁秋瞳刚刚站稳脚跟,脑子还晕晕的眼前金星乱冒,突然见到弟弟前来,还带了医生,不由顿时惊惶失措。“别、别抓我!我、我不去医院!我、我没病!我不去医院!” 嘴里念叨着,她转身就想逃,可是里面已经没有退路,很快就被几个男医生死死地摁在墙上。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丁秋瞳嘴里发出尖厉的叫骂,又踢又打:“我要去找宇森,你不要抓住我!我要去找宇森!……” 丁鹏走上前去,扬手给了姐姐一记耳光,怒声道:“你被那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害得还不够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居然死不悔改!我真不该救你,让你继续待在牢里好了!” “不、我不要待在牢里!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丁秋瞳嘴里乱叫乱嚷着,眼神狂乱,看起来神智不清。“宇森救我!宇森救我!” 丁鹏气得差点儿晕过去,半晌只能说出几个字:“死不悔改!” 几个男医生在丁鹏的授意下,强硬地把丁秋瞳从里面拽出来,然后抬手抬脚地往外抬出去。 丁秋瞳一路嘴里叫骂,当她经过安宁和范芳芳身边的时候,从喉咙深处发出恐怖的奸笑:“安宁,你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去跟申婧洁做伴,让你去地下陪她!哈哈哈……” 安宁只觉浑身的汗毛都陡竖了起来,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范芳芳则搓着胳膊,颤抖的声音说:“这个女人更可怕了,像疯子一样……” “她就是个疯子!”丁鹏已经走过来,俊脸满是悲伤和绝望。“姐姐脑子受了刺激,再加上在局子里受到虐待……她的神经已经失常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丁鹏带了医生来,那几个男医生应该都是精神病医院派来的! 范芳芳不禁小声嘀咕着:“疯了也没忘记继续害人,我看她就是害人妄想症!”见丁鹏冷冷地一瞥扫过来,她的声音终于小下去,最后闻听不见。 “算了,幸好没什么大事!”安宁不想跟丁秋瞳计较,对方虽然可恨,到底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神经还出了问题。不过,她仍然担心范芳芳。“芳芳,你的肚子没事吧?” “没事,幸好你在这里!安宁,谢谢你!”范芳芳感激地拥抱住安宁,哽咽道:“如果这个孩子能有幸顺利出生,一定让他认你做干妈!” 安宁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这个孩子福大命大,几次关劫都安然无恙,肯然能顺顺利利地出生了!我就做好准备等着做干妈了!” 丁鹏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安宁,似乎欲言又止。 俩闺蜜说了一会儿话,安宁便把范芳芳推到丁鹏的身边,嘱咐道:“你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明白吗?” 丁鹏定定地看着她,半晌,轻轻启唇:“我有责任和义务,可是……我真得没有这份心!” 范芳芳浑身一震,她万万想不到丁鹏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绝情的话。心里一酸,眼泪就流出来。为了不在丁鹏的跟前流泪,她捂着嘴巴奔了出去。 “芳芳!”安宁只好追出去,一边回头,很生气责备丁鹏:“丁鹏,你太过份了!” * 安宁陪着范芳芳待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丁鹏重新找来。 “芳芳,我们回去吧!”丁鹏找到了范芳芳所住的宾馆,语气温和地道。 范芳芳只是抹着眼泪,并不说话。 安宁望向丁鹏,问道:“你这次是诚心实意地想接范芳芳回家吗?” “是的!”丁鹏几乎不敢对视安宁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责怪和不满。 “你不止要照顾她,关键是不能伤她的心!”安宁看着丁鹏,冷冷地道:“像今天的事情,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如果那样,我赞同芳芳离开你!” “不会的!”丁鹏像个乖乖的小孩儿,呐呐地道:“我既然已经娶了她,而且……她很快就要为我生下孩子,以后会好好待她的,一心一意不再有非份之想!” “那是再好不过了!”安宁点点头,转首问垂首不语的芳芳:“芳芳,你看……要不要跟他回去?” 芳芳仍然低着头,不说话。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愿意的。只是碍于颜面,并没有作声。 “芳芳,我们回去吧!”丁鹏走到范芳芳的跟前,轻轻拉起了她的手,温柔地说:“走!” 范芳芳半推半就地站起身,仍然低着头。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怕任何语言都会破坏这好不容易营造起的和谐氛围。记忆中,丁鹏从未有过如此的耐心来哄她,令她受宠若惊。 丁鹏拉着范芳芳的手,转眸看向安宁,轻声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安宁欣慰地点头,她也站起身,叮嘱道:“芳芳是孕妇,你一定要顺着她,不要随便惹她生气!”越说越觉得自己像老妈!她就像是芳芳的娘家人,总担心芳芳在夫家受委屈。“芳芳的娘家离这里远,你不要以为她娘家人不在就可以随意欺负她!我就是她娘家的姐妹,你要让她受了委屈,我是第一个不饶你的!” 丁鹏不由抹汗,呐呐地道:“我怎么敢欺负她!” * 丁鹏去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三个人离开了宾馆,来到停车地。 打开车门,先让安宁和范芳芳坐上了车,丁鹏自己也坐进了驾驶室,问道:“安老师,我送你去哪儿?” 安宁想了想,说:“送我回学校吧!” 快到放学的时间了,希望她还有时间把辞呈给打出来。 到了学校门口,丁鹏停下车,安宁下来后,趁着后面的范芳芳不注意,悄声对丁鹏说了一句话;“如果你真得疼她,就给她一场婚礼吧!” * 漫步校园的路上,安宁思绪万千。真疼她就给她一场婚礼!这句话正道出了她自己的心声。 她跟楚钧的婚姻,始终没有婚礼,这不得不说是她心底的遗憾。所以,她才会对丁鹏说出那样的话。同为女人,她知道女人最渴望的是什么。 假如真爱,男人会给女人一场盛大的婚礼!不用各种条件和各种理由,只因为爱她! 结婚之后,除了爱情,更重要的是家庭和责任!希望他们婚后的关系能够融洽,慢慢培养感情。 回到办公室,安宁开始敲打辞呈,结果顾依凝又打电话过来了。看看时间,已快到放学时间,罢了,只能等到下午再递交辞职信了! 不由又有些好笑,原本还在踌躇要不要辞职,结果现在恨不得立即递交辞职信,连一刻钟都多等不得了! 是不是她终于明白了,孰轻孰重? 范芳芳为了丁鹏放弃了那么多,甚至连自尊都抛弃了,换来一段委屈求全的婚姻。而她的楚钧那么疼爱迁就她,那么纵容宠溺她,他承诺,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举行婚礼! 自己却从未积极地融入到他的生活,嘴里嚷着要公平自由,而她却什么都未为他做过,想想自己还真有些自私。 就算是这次去咏洁公司担任董事长一职,也是碰巧聂晓倩的事情,他顺水推舟把她拉过去的。其实,他也想让她熟悉他的王国,让她学习如何管理他的王国。 安宁并不知道楚钧的王国有多么庞大,但是那家咏洁家化公司在T市却是小有名气的。从小,她就习惯用这家公司生产的护肤品,纯植物提取,不刺激皮肤,很好用的! 女人天生喜欢护肤品和服装,楚钧的心思该是有多缜密,才如此恰到好处地把她拉进了那家化妆品公司! 嘴角噙着微笑,安宁接通了电话,外端顿时传来顾依凝脆响的声音。 “安宁,你还没下班吗?” “这就走了,有事吗?”安宁问道 “哎,你老公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小男孩,暂时放在我这里养着!你快来瞧,是不是他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呀!”顾依凝的声音带着笑意,明显在故意调侃。 安宁抿嘴儿笑:“这家伙长能耐了,居然还能弄出个私生子!多大了?” “小子,告诉阿姨,你几岁了?”顾依凝显然在问另一个人,然后只听电波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军军八岁了!” 安宁不由大奇,问道:“谁家的孩子?” 顾依凝咯咯地笑道:“说是楚钧的私生子,你不相信啊?” 安宁笑而不答。 顾依凝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嚷起来:“呀,你对他还蛮信任的嘛!人证摆在这里,居然都不相信呢!晚上见了楚钧,一定让他请大餐!” “……”这个顾依凝,什么事情都要嚷着请大餐,好像她多能吃似的。 “我们在你学校门口的餐厅等着你,过来再谈!你赶紧的呀!”顾依凝喊完了,就挂断电话。 安宁放下手机,揉揉耳朵,摇头笑笑,便收拾东西下班了! * 来到学校对过的餐厅里,只见顾依凝带着个小男孩儿早就等在那里了。 “军军,快问阿姨好!以后,这位安阿姨就要成为你的老师了!”顾依凝拍了拍小男孩子的脑袋,说道。 小男孩大约**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俨然是个小帅哥。他酷酷地板着小脸蛋,对安宁招呼了一声:“安阿姨好!” 安宁上前打量着军军,有些疑惑地说:“我怎么觉得他长得有点儿眼熟,像一个人……” “庄浩凯!”顾依凝笑嘻嘻地道:“这个是翻版的小庄浩凯!” “呃,”原来是庄浩凯的儿子,怪道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而且那酷酷不爱理人的神韵也像极了庄浩凯。安宁坐下来,和顾依凝一起点了些爱吃的,又让军军点餐。 军军却对菜单不屑一顾,“你们点吧,我什么都吃!” “哇,军军不挑食啊,真乖!”顾依凝在电话里对安宁报怨说楚钧把这个孩子丢给她照顾影响她的事情,其实,她非常喜欢这个小男孩! “别摸我的头!”军军不悦地拒绝了顾依凝再次伸出的咸猪手,严肃地说:“我爸爸说了,男人头女人脚,不许随便乱摸!” “噗!”安宁嘴里的果汁差点儿喷了,然后掩唇呛咳。 “切,”顾依凝皱起鼻子,凶巴巴的样子:“你爸爸是谁呀?他算老几!见到他,顾阿姨揍他!” “就你?”顾依凝遭到小孩华丽丽的鄙视,小酷哥不屑地冷哼:“我爸是军官,他手下大票的士兵都要听他的调遣指挥,你个女人算什么呀!” “小东西,不许轻视女人哦!”顾依凝不甘示弱,扬眉训道:“如果没有你妈妈,就算你爸再牛逼,他自己也造不出你这个小人儿来!” 安宁都要笑抽了,原来跟小孩子逗嘴儿这么好玩呀!她也忍不住凑趣:“小帅哥,你妈妈呢?” 哪知道听到安宁的话,原本酷酷的小帅哥突然变得沉默起来。良久,声音很轻地说:“妈妈……去世好几年了!” 沉默,气氛有些僵冷尴尬。 安宁很后悔自己提出这么蠢的问题,再一想,也难怪。假如孩子的妈妈在世,又怎么会舍得把他送来送去呢! 庄浩凯先是把军军送到楚钧那里,楚钧又把孩子送到了顾依凝那儿,显然,这是个缺乏照顾的孩子。 顾依凝对安宁送去一个微笑安慰她,然后把孩子抱进怀里,柔声说:“军军不难过,以后就在阿姨这里住吧!阿姨白天虽然上班,但晚上就会回家的!阿姨家里还有个小弟弟,比你小两岁,不过他长常跟他爸住在香港,不经常回家的!最近,听说臭臭的爸要带着他回来一趟,你们可以在一起玩哦!” “小弟弟的名字叫臭臭吗?”果然,听说有新玩伴,小家伙的心情顿时好起来。毕竟妈妈都去世好几年了,丧母的伤痛也渐渐地淡了。 “是啊!臭臭和你一样,是个帅帅的小酷哥!”顾依凝忍不住伸手捏了把军军粉嫩的小脸蛋,说实话,她真有些想儿子了。 安宁把军军拉过来,轻声问道:“你楚钧呢?” 军军认真地想了想,说:“楚钧叔叔忙着娶媳妇,现在没有时间陪军军!” “……”童言无忌,能不能别这么直白!安宁无语了。 顾依凝在旁边笑得打跌,点头道;“是啊!你楚钧叔叔真是花痴,为了娶媳妇,居然都没时间照顾军军人了!重色轻友的色叔叔,以后你再见他就喊他色叔叔!”边调侃着,边对安宁挤眉弄眼。 安宁被她闹了个大红脸,这个顾依凝实在是太能闹了!跟她在一起,没点准备还真hold不住。 好不容易等到饭菜端上桌,大家开始吃饭,才安静下来。 吃饭的时候,顾依凝对安宁说:“这个孩子已经转到你所在的学校了,就安排在你的班里吧!” 安宁看着小大人似的军军,她倒是蛮喜欢的,可是……“我已经准备辞职了!” “啊?!”顾依凝十分诧异,“辞职?为了楚钧?”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但……事实的确如此。 “为什么呀?”顾依凝有些不满,皱起秀眉。“难道为了男人,女人必须要牺牲自己的事业吗?我告诉你安宁,虽然我和我家狼狼的感情很好,但我从未想过要为他放弃工作!他也很理解我,从未给我的工作制造过任何的麻烦!”顿了顿,她很骄傲地宣布:“可以说,我们从未因为我工作的事情起过任何的矛盾!” 凌琅是个绅士的男人,而且对待妻子极温柔民主,从未因为自己是叱咤风云的黑道霸主而让妻子放弃警长的职务。他尊重并且支持她的工作,两人的关系默契又融洽。 顾依凝是个直脾气,心里藏不住话。当然,这就导致她有时候说话很冲。但是安宁了解她,虽然她认识她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可是她能看出她是个真诚善良又坦率的人!她见顾依凝把话说得到这份上了,也只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安宁把自己辞掉工作准备进到公司学习高层管理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问觉得自己跟他的距离太大,总觉得……无法企及他的高度,所以……” 听安宁解释了那么多,顾依凝还是直摇头,她并不赞同她的想法。“我觉得你不必这样!狼狼的身份你应该听楚钧说过吧!放眼东南亚,在黑道上能跟他并肩齐驱的没有几人!难道说,我为了能配上他黑道霸主的地位,为了能跟他并肩的那个女人,就放弃我警长的职务,去做黑道大佬呀?!” “……”安宁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不由怔住了。 “根本没有必要!”顾依凝把手一挥,表示全盘否定。“我仍然是我,嫁给他我没有改变什么!我的家庭,我的生活,我的工作,全部维系原状!这些年来,我过得很快乐!” 安宁怔怔地看着她,几乎无法反驳。 世上的一切都没有完全相同的,更无绝对的真理可言!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正确的完美的?恐怕无人能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作为一个女人,顾依凝无疑是成功的!她的爱情、事业、家庭、婚姻几乎面面俱到!而她什么都没有放弃过,什么也没有改变过! 这是否说明,女人只要做好自己,就能拥有一切? “如果你真得喜欢现在的工作,就不要辞职了!”顾依凝给她提出建议:“何必呢,你对商业化的高层管理根本一窍不通,那么难为自己做什么!” 安宁犹豫好久,看着满桌子丰盛的饭菜,却再也难以下咽。午餐结束的时候,她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 “我决定——辞职!” * 被顾依凝狠狠地鄙视了一通,也无法阻止安宁做出辞职的决定。她太想改变自己,太想靠近楚钧,只因为那个男人如此的优秀,她觉得不提升自己就不足以匹配上他。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心病!但是,她就是医不好了! 她没有顾依凝的自信,同时也无法忍受长年夫妻分居的生活。 尽管顾依凝反复强调,她的任何一切都没有因为凌琅而改变,可是她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夫妻两地分居,儿子臭臭长年定居香港,由凌家人照顾,隔几个月才被凌琅带回来,一家三人团聚的时间极少。 安宁反复想过了,她不能忍受那样的生活。再者,她对教师这份工作的热情,远远没有对家庭婚姻丈夫孩子的热情要大。如果在两者之间放弃一样,她会第一时间放弃工作! 嫁给他,就要靠近他!嫁给他,就要跟他并肩齐驱,做那个能配得上他的女人!能陪他一起指点江山的女人! 下午,安宁把军军带到了学校,由她给他上了第一堂课,并且把他隆重地介绍给全班的小朋友认识。 军军的性格有点像他的父亲,冷冷的酷酷的,但这并不妨碍吸引其他的不朋友靠近他。这个孩子的身上天生有种王者风范,令一大票小朋友为他折服,愿意听他的命令,供他驱使! 安宁放下心,她相信军军能够很快就融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并且很好地适应。 下课后,她去办公室打完了辞呈,傍晚放学前,送到了校长办公室。 * “安阿姨,我们去哪儿?”军军坐在车里,好奇地问道。 安宁边开车,边道:“去医院看一个生病的阿姨,阿姨有一个女儿,比你大两岁,叫甜甜!” 军军显然对那个叫甜甜的小妞儿并不太感冒,只掂记着比较现实的问题。“今晚,我住哪儿?” “等探视完生病的阿姨,你就跟安阿姨一起回家住!”安宁慈爱地看着军军,这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只是从小失去母亲,让他看起来早熟而忧郁,失去同龄孩子的天真好动。 “哦,”得知今晚的住所有了安排,军军便放下心,不再多话了。 * 到了医院的病房,甜甜还没有放学,安宁从医院的食堂里帮夏婉音打了饭菜,并且告诉她那三万块的医药费不必再掂记了,已经还给了楚钧。 夏婉音坐卧不安,忐忑地道:“这三万块是你的,以后我还要还给你!” “我又没出钱!”安宁摇头,笑道:“如果你真要感谢,就去谢那位帕斯特轿车的司机吧!我有他的车牌号,你可以找到他,慢慢地还他三万块钱!” 这样一说,夏婉音都忍不住笑了。然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安小姐,你真是个好人!” “别叫我安小姐,叫我安宁吧!”安宁微笑道。 正说着话,甜甜来了。小丫头背着大大的书包,显得有点滑稽,不过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和翘翘的马尾辫吸引了大票的目光和回头率。 每次见到甜甜,安宁都不由在心里赞一句,真是个漂亮的小丫头! “阿姨!”甜甜见到安宁,亲热地不得了,扎进她的怀里亲个没够。“甜甜好想你!” 夏婉音在旁边笑着,嗔道:“看你把安阿姨的衣服都弄皱了!” “没事,这孩子亲我呢!”安宁特别喜欢孩子,认识了甜甜和军军之后,她更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军军过来,我给你介绍个小姐姐认识!” 两个孩子倒是不认生,很快就玩到了一起。不过,夏婉音盯着军军,若有所思地说:“奇怪,这个孩子……长得那么像一个人呢!” 安宁怔了怔,难道夏婉音也认识庄浩凯吗?“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呀?” 夏婉音不由又摇头,失笑:“是我想多了!哪能这么巧!” 见夏婉音不肯明言,安宁便忍不住替她说出来:“你说的那个人叫庄浩凯吧!” 听到庄浩凯的名字,夏婉音顿时一怔,好像被电触到般,眼睛瞬间发亮。“你、你认识他?” 安宁想了想,说:“我男朋友认识他!” “哦哦,原来是这样!”夏婉音的呼吸有些急促,这说明她的内心有些紧张。“你男朋友跟、跟庄浩凯是朋友吗?他们经常来往吗?” 同为女人,安宁看出夏婉音对庄浩凯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她在她的身边坐下,微笑着耐心地把她的问题一一解答了。 得知庄浩凯目前在T市,儿子军军也暂时寄居在安宁的男朋友楚钧的家里,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似喜似悲,似纠结似踌躇,又好像心乱如麻拿不定主意。 “你问了这么多,该告诉我,怎么跟这位庄先生认识的吧!”安宁并非是喜欢刺探别人的**,不过是想尽自己所能帮助她。 夏婉音的遭遇极悲惨,不过凭着她的才气和姿色,应该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地步。安宁愿意帮助她,如果庄浩凯有意,她很愿意做这个媒人!毕竟庄浩凯丧妻已有好几年,假如……她在心里已经开始了准备做媒人的打算了。 提起这个,夏婉音变得有些扭捏起来。她低下头,良久,叹了口气,说出一句让安宁感到十分意外的话:“他是甜甜爸爸的表弟!” “啊?!”设想了无数的版本,都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事实,安宁有些无语了。 夏婉音纤细的手指交叉在一起,神经质地互拧着,看得出来,她的内心极度紧张又充满了纠结和犹豫不决。“我跟他并不熟,见过几次面……都是在饭桌上!人家……那么高的身份,又……又那么帅气,哪里……哪里肯正眼瞧人呢!也许……也许他都快记不起还有我这个人了!” 庄浩凯很傲气,这点安宁是知晓的。如果跟他不熟的人,会认为他看不起人!可是,她知道,他在谁面前也是如此。不说别的,就拿眼前的军军来说,这个小家伙就深得他父亲的遗传,那高傲的眼神,好像睥睨一切。 安宁刚要说什么,她的手机就蜂鸣起来。接起来一看,是楚钧。 “宁宁,你在医院里吗?”楚钧的声音那么温润动听,让她不由自主地微笑。 “是啊,你怎么知道?”安宁咬了咬唇,这家伙真是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哪知道,他给了她一个理所当然又简单之极的答案:“我看到你的车了!” 安宁怔了怔,问:“你也来了?” “我已经到门口了!老婆,出门来迎接老公吧!” “……” 当然,不用安宁出门迎接,楚钧那个臭屁拽拽的家伙也会进来的!而且,他并非一个人,旁边还有另一位帅哥相伴。 当楚钧和庄浩凯一起出现在狭窄的病房里时,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和惊艳的叹息:“天呐,好帅啊!” 正在给病人静脉注射的小护士们几乎要晕倒了,眼睛里纷纷闪着桃心,双腿几乎定在原地,再也动不了。 这样的帅哥出现一个已是令人惊艳,一下子出现两个还真有轰动效果!再者,两位男子衣着华贵,气质卓而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过……令人疑惑的是,这种明显是站在云端顶层的人物,竟然会出现三等病房里,实在有些令人惋惜。难道说,病房里住着的是他们俩的病亲戚? “叔叔!” “爸爸!” 甜甜和军军几乎同时奔向那两个颀长英挺的男子,不过,一个是扑向楚钧,另一个是扑向庄浩凯。 楚钧摸了摸甜甜可爱的小脸蛋,就牵着她的小手走到安宁身边。 庄浩凯则抱起军军,也走过来。 夏婉音呼吸几乎停滞,她睁大美眸,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走近的男人。她知道,他认出她了。 果然,庄浩凯鹰隼般犀利的目光在扫视到夏婉音明显一滞,然后就在她身上停留下来。他抱着军军,大步走过来。 安宁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楚钧先不要说话。她十分好奇,想看看夏婉音和庄浩凯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但是楚钧显然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从过门的那刻起,他的目光一直都围绕着安宁。此时,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庄浩凯和夏婉音的身上,便俯近安宁,轻声道:“听说,你辞职了!” 安宁白他一眼,笑道:“听顾依凝说的?” 楚钧笑而不答,因为顾依凝对他说的那番话。 ——顾依凝说:“楚钧,你知足吧!安宁对你的感情超过了我对狼狼的感情,为了你,她辞职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名门—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老公的就是你的! 周围那么嘈杂,而楚钧和安宁互相凝视着对方,几乎忽略了外界所有的一切。 看着楚钧温润含笑的墨眸,安宁几乎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男色惑人,她真得被他诱惑了!以至于完全忘记要窥探夏婉音和庄浩凯之间的关系了! “宁宁,谢谢你!”楚钧伸手轻轻揽住了安宁的纤腰,性感的薄唇贴近她的耳廓,柔情低语:“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安宁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一刻,她觉得哪怕为他牺牲多少都值得,更何况是一份工作而已。只是,这些话都被她埋藏在心底,而她面对楚钧的深情倾诉,只是垂首含笑不语。 这边的庄浩凯已经看到了夏婉音,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便向着她快步走过来。 “嫂子,你怎么了?”庄浩凯走到病床边,看着容颜憔悴的夏婉音,问道。 夏婉音的心脏几乎漏跳一拍,她克制住内心的激动,轻声说:“肺炎导致的肺积水……”说到这里,又咳了几声。 “这么严重!”庄浩凯蹙起眉头,随口问了句:“我表哥呢?” 提起这个,夏婉音几乎落泪,垂首道:“他……他把我和甜甜赶出来了!” “什么?!”庄浩凯大惊,即而忿然道:“他越来越过份了!” 夏婉音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被边,克制着眼里的泪水。 “妈妈,你又哭了!”甜甜是个懂事的孩子,见妈妈这样的神情,知道她又在难过,便过来安慰。“别哭了,甜甜听话!” 听到甜甜的安慰,夏婉音反倒更加难过,抽抽噎噎地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竟然真得捂脸哭起来。 安宁听到动静,顾不得再跟楚钧粘腻,忙过来,坐到夏婉音的身边,轻轻触动她的肩膀,劝道:“别再难过了,身体要紧!” 庄浩凯在旁边搓着大手,蹙紧眉头,似乎在考虑某件事情。终于,他拿出手机,从通讯录上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找嫂子娘俩赶了出来!”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却又被庄浩凯的训斥声打断。“嫂子病得很严重,你赶紧来医院,该照顾的照顾,该干嘛干嘛!” 楚钧不禁也有些意外,看着庄浩凯,淡淡地问了句:“你家亲戚?” 这还真够巧的,无意间的帮助,竟然帮了庄浩凯的亲戚! “这是我表嫂!”庄浩凯简单地介绍了一句,然后喊过军军,问了几句在学校里的事情。 这边,安宁仍在劝示着夏婉音,夏婉音敷衍地应着声,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庄浩凯的身上。见他不再靠近过来,美眸不由闪过失望。也许,他对她的好感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同情?还是基于他表弟那层关系的垂怜? “我没事了!”夏婉音擦去了泪水,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安宁,真诚地说:“安宁,谢谢你给予我们娘俩的帮助!你是我们的贵人!就让甜甜认你做干妈吧,好吗?” 没想到夏婉音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安宁十分喜欢甜甜,略略犹豫之后,就很高兴地答应了。“好啊!我最喜欢女孩子,尤其甜甜聪明漂亮,能有这样的干女儿,是我的福气呢!” 楚钧在旁边微微蹙眉,却也没说什么。 庄浩凯则不由多看了夏婉音一眼,也许她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许,是他想多了而已! “甜甜,叫干妈!”夏婉音趁热打铁,催促甜甜认安宁做干妈。 甜甜原本就喜欢安宁,听见妈妈让自己认安宁做干妈,当然不会反对。小人精粘腻上前,抱住安宁的腿,甜甜地喊了声:“干妈!” “哎,真乖!”安宁摸了摸甜甜的小脑袋,然后从包里拿出钱包了红包送给甜甜。“这是干妈送给甜甜的!” “谢谢干妈!”甜甜收下了红包,小脸蛋红通通的,笑靥如花,更加漂亮可爱。 认完了干妈,安宁又嘱咐夏婉音注意身体,别想多了,然后跟甜甜吻别,准备告辞了。 “嫂子,好好调养身子,表哥很快过来接你!”庄浩凯开口对夏婉音说道。 夏婉音抬头望向他,脸色愈发苍白,含泪勉强道:“我不指望他的!” 见夏婉音这样无助,庄浩凯不由沉默。思忖片刻,他拿出钱包,把里面的钞票都掏了出来,大约有四五千块的样子,放到了她的枕边。“让甜甜给你买点好吃的吧!” “不,我不要!”夏婉音连声拒绝,她拿起那叠钞票就想塞还给庄浩凯。奈何庄浩凯已经带着军军往外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她不禁再次泪流满面。尽管情绪极复杂,她还是拉着甜甜的小手,提醒道:“甜甜,跟叔叔再见!” 甜甜便扯开清脆的小喉咙,脆生生地喊道:“叔叔,再见!” “再见!”庄浩凯回过头,对甜甜笑了笑,然后又看了夏婉音一眼。 夏婉音注视着他,轻轻咬唇。 “过几天我再来看你!”看着夏婉音的眼睛,庄浩凯忍不住道。 夏婉音垂下眸子,没说话。 “走吧!”楚钧抿了抿唇角,幽邃淡漠的眸子闪过一抹浅讥,他牵住安宁的手,说道。 安宁回头跟甜甜挥手,“甜甜,拜拜!” “阿姨,拜拜……”甜甜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婉音掐了一把,忙改口道:“干妈,拜拜!” * 出了住院部的大楼,庄浩凯把儿子军军交到了楚钧的手里。“我回部队,你先帮我照看几天!” 楚钧没有立即应声,似乎有点为难。“我老婆最近跟我闹分居呢!” 见庄浩凯的目光转向自己,安宁挺直脊梁,说;“暂时我没打算搬回去!” 她没有义务必须要帮谁照顾孩子,再者,就算她不在家,还有王姐以及女佣,谁都可以照顾军军的饮食起居。 “得,只好先让王姐照看着了!”其实,楚钧只是想试探下安宁的态度而已,见她坚守已见,只能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 看来,他这个老婆并不是几句好话就能哄回来的!追妻之路漫漫,他必上下求索。 * 像往常一样打开晚报,白雯珊看到醒目的位置居然刊登了一篇名为“上流名媛乱。伦姨表兄”的新闻,还配了照片,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能隐约看出那是自己和曹一鸣的背影。 文章以辛辣尖刻的笔触描写了一位上流社会的名媛千金,跟自己的姨表兄长发生不伦的暧昧关系,还旁敲侧击地说出这位名媛千金的一些信息,让熟悉她的人不难猜测。 看到这篇新闻,白雯珊几乎气怔了,也惊呆了!要知道,楚家的家规非常森严,稍有差池即要被按照家规处罚。她脊背上的藤条鞭痕还未痊愈,竟然又闹出这种丑事,简直要她的命了! 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白雯珊焦急地等待着对方接听。可是任由她拨了一遍又一遍,那个号码就是只通无人接听。没办法,她只好给他发了条短信:表哥,我们的事情被谁捅出去了?这可怎么办! 短信发出去之后,她相信曹一鸣会处理的。因为不止她是楚家的人,曹一鸣也是楚家的人。如果出事,他一样逃不了干系。 果然,不一会儿,曹一鸣便回复过来:你先去一趟T市吧,暂避风头,顺便帮助我们的那张牌顺利上位! 看过短信,白雯珊眼前一眼。对啊,还是去T市吧!一则暂避风头,二则可以见到她日思夜想的小舅舅;三则……可以实现她的目标了! * 送到公寓楼下,楚钧说他口渴了,想上楼喝杯茶水。安宁说:“稍等!” 楚钧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安宁就去路边的便利店里买来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喝吧!” 楚钧悻悻地看着她,没去接那瓶水。 安宁不由笑了,毕竟心虚,她主动把脸颊凑过去,说:“让你吻!” 哪知道男人最惯不得,竟然蹬鼻子上脸,酷拽地说:“你吻我!” “……”真没办法!这男人任性起来也够人愁的!安宁匆匆四下打量,见无人注意,赶紧在他的脸颊上啄吻了一句。 “不行,吻嘴巴!”男人得寸进尺地无耻要求! “……”惯得你,不吻了!安宁冲他瞪眼睛,摆出我就不吻你,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不吻是吧?”某男开始暴露色狼本质,“不吻我,我吻你了!”说罢,不待小妞逃跑,就一把擒住她,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安宁红着脸蛋,轻轻推开他,说:“你该走了!” “明天早晨我过来接你去公司!”楚钧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一定要把她送进公司才放心。 “不用!”谁知道小女人并不领他的情,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有车!” “……”看来,让女人过份自立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自嘲地耸耸肩。 “拜拜!”安宁对他挥挥手,转过身走了。走了几步,她再回过头,见他仍然在原地注视着她。心头不由一暖,她甜甜微笑,这次加快了步子上楼去了。 * 冲了个热水澡,安宁想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公司开始新的工作。 等她从浴室出来,发现手机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调出来一看,多半都是范芳芳打来的,还有一个夏婉音的手机号。 坐在小小的旧沙发里,她先给范芳芳打过去。 “宁宁,你睡着了吗?”范芳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兴奋。 安宁沉吟片刻,笑问:“你心情好像不错呀!” 没想到安宁如此直白,说得范芳芳都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不肯说话。 “说吧,这么晚了打电话找我肯定有事情的!”安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我……丁鹏答应跟我举行婚礼了!”范芳芳克制着内心的激动,语气有些复杂地对安宁说道。 安宁怔了怔,高兴地道:“这是好事啊!恭喜!” 范芳芳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你知道他为何突然决定和我举行婚礼了吗?” 安宁一时竟然无法回答,因为她离开的时候曾对丁鹏说过一句话。 “不错,就因为你劝他给我一场婚礼,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听你的话!”范芳芳感既万千地叹道。 “……”安宁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种时候,最好什么话也别再说。 “唉,在他心里,果然最爱的还是你!”范芳芳无奈而悲凉,“安宁,我真嫉妒你!” “芳芳,”安宁不由十分难过,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自己也许错了!她就不该再掺合进来,把本就复杂的事情弄得更加复杂。“你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范芳芳打断安宁的话,很难过地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呢!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你的为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是好意,一门心思想撮合我和丁鹏在一起!我不怨你,只是……恨自己没有本事让他爱我!” “不要想多了!”安宁实在很无力,劝道:“这桩婚姻是你自己选择的,孩子都有了,得想开些,不然……对你对孩子的发育都没有好处!” “安宁,你说……是不是丁鹏嫌我长得丑呢!”范芳芳的声音有着无法掩饰的困惑和迷茫,“如果我去整容……” “千万不要!”安宁连忙制止:“你现在怀孕呢,不能去整容!” 整容就要打麻药,还要配合药物,对胎儿有百害而无一利! “唉,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范芳芳叹了口气,自嘲般地喃喃道:“其实我早就想整容了!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夸我身材火辣,只是脸蛋欠俊秀!如果我肯早去整容,也许……也许丁鹏就会喜欢我了!” 假如范芳芳赶在认识丁鹏之前整容,是否丁鹏就会爱上她?这是个未知数。可是现在丁鹏不爱她却是已知的事实。假如她现在肯去尝试,是否还有一线转机。 安宁只觉太荒唐了,揉着眉心,劝道:“如果丁鹏是个只爱外貌的男人,那他对你的喜爱又有维持多久呢?就算你整容变漂亮了,等到姿色慢慢变老,也许他就会爱上更年轻靓丽的女孩!你说,对不对?” “我知道了!”面对安宁苦口婆心的劝解,范芳芳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她随口敷衍了一句,就准备挂电话了。“再见!” 挂了电话,安宁只觉心里闷闷的。她有种好心没办好事的感觉。敲敲自己的脑袋,发誓以后再也不掺合范芳芳和丁鹏之间的事情了。 调整了心情之后,她又给甜甜拨了个电话。 “干妈!”甜甜那清脆稚嫩的声音传过来,让安宁灰败的心情顿时变得晴朗。 “乖女儿,在做什么呢?没睡觉啊!”安宁笑眯眯地问道。 “正准备睡呢!”甜甜的尾音拉得很长,显然还有下本。果然,在略略犹豫之后,她说:“床太小了,甜甜和妈妈挤在一起,总睡不着!” 安宁顿时心疼不已,不由说:“明天干妈想办法给你们换个单间病房,好不好?” “好!”甜甜开心地笑起来。 “真乖,睡吧!明天……中午干妈请你吃大餐!”安宁道。 “嗯,干妈再见!”甜甜开开心心地挂了电话。 * 安宁不得说,幸亏有楚钧陪伴她一起去公司,否则她连自己的办公室在哪里都不知道。 决定来公司是临时起意的,就在昨天她还没确定要不要辞职。聂晓倩一直以为安宁要等到双休日才肯到公司的,谁都想不到她今天会来,除了楚钧。 “聂晓倩是公司的总经理,她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另外百份之七十,我全部划到了你的名下!不过,我会让雅婷来帮你的的!”楚钧边跟安宁并肩而行,边低声说道。 安宁不由奇怪地问道:“雅婷是谁?” “她叫杨雅婷,是我二表姐的女儿,也就是白雯珊的表妹!”楚钧看着安宁疑惑不解的眼神,又加了句:“关于我们的家族成员,以后有机会,你会慢慢全部认识的!” 听楚钧话里的意思,他的家族非常庞大,而成员也很多了!听到这里,安宁不禁有些头疼。她听说过豪门深似海,却万万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嫁进了豪门。不过,她并不后悔! 因为楚钧娶了一无所有的她都不后悔,她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 进到总裁办公室,安宁还是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办公室了!她在豪华宽大的办公桌前坐下,一时间很难找到总裁的感觉。“这、这就是我以后办公的地方了吗?” 楚钧点头,俊目含笑地看着她,像看着个贪玩的小女孩。如果这对于她来说只是一场好比过家家般的游戏,那么他愿意拿出这家公司来让她玩这个游戏。“喜欢吗?” 安宁心里的忐忑多过欣喜,她四处打量着,呐呐地说:“我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懂啊!” “如果你什么都懂,就不必到这里来学习了,我直接让你进总公司的高管部门!”楚钧在安宁的对面坐下,教她打开电脑,进入到企业的内部管理程序。 在楚钧的指点下,安宁迅速掌握了如此进到企内管理的界面,看到企业所有高管以及员工的名字特长,底薪业绩……这些资料都属于商业机密,而现在全部展现在她的眼前。 “钧,你说我能做好吗?”安宁像个没有自信的孩子,希望身边的男子能够给予她自信和勇气。 “当然能了!”楚钧握了握她纤手的指尖,鼓励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哦,我是不是该去总经理办公室里找聂晓倩,让她陪我学习啊!”身为教师的她,深谙不耻下问的传统美德,何况,她一窍不通,当然更得多问了。 楚钧却淡淡地扬唇,语气略带戏谑地道:“你是公司的董事长,要问什么问题,只管让她到你的办公室里来就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嘱咐道:“记住,该拿出你的威严时绝不能含糊!尤其是刚到公司,一定要树立威信,别把自己搞得太好说话,这样你在别人的眼里就得不到足够的重视,不利于以后管理!” “呃,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拿足官威?”安宁有点懂了,可还是心虚。“但我啥都不懂啊!” “怕什么?你是老板!你花钱雇佣他们为你打工,当然要物尽其用!”楚钧不停地为她打气,让她变得自信起来。“难道你花钱雇来一群废物,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嗯,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不过……“可是,我并没有花钱啊!”某女弱弱地说道。 “老公的就是你的!”某人的回答相当给力! * 聂晓倩进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安宁已经像模像样的安坐办公桌前了。女子稳如泰山,看起来十分有范儿,不过……安宁悄悄抹把汗,其实她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的,但愿不要被人看出她的色厉内荏。 “安小姐,你来了!”聂晓倩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大步走近前,对着安宁量打起来。嘴里评价着:“你穿的这身衣服好像不太符合你目前的身份哦!作为公司的董事,应该最起码穿得像样些,这样才不至于损坏公司的形象嘛!” 安宁听得出这话里含着刺儿!她低首打量自己的穿着,挺好的呀,怎么着也不至于损坏公司的形象。抬起头,她语气淡冷地说:“请叫我安总!” 看着不亢不卑的安宁,聂晓倩只好收起了轻视的态度。原本,她有些瞧不上安宁的,认为一个学校里教书的女子乍进公司还坐进总裁办公室,肯定一时间无法融入到这个角色里。她就是要趁着安宁的位置没坐稳之前,给她一个下巴威。没想到安宁一点儿都不含糊,当即回敬了一个软钉子。 不过,聂晓倩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人,当即便换了笑脸,恭敬的语气隐带着讥诮:“安总,您以后的着装代表着公司的形象,可不能太随意了喽!” “真不明白,我刚到公司第一天,你为什么总揪着着装的事情不放呢!难道说,我们公司是做服装生意的吗?”安宁冷睨着聂晓倩,语气更加冷淡严肃:“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如何把公司的业绩搞上去,把销量搞上去,聂经理,你说对吧?” “唔,……对。”聂晓倩见安宁始终端着董事一把手的架子,处处压制,她也无法可听。因为,在公司里,安宁掌握的股权最多,当然就要听她的!几个回合交手下来,她不敢再轻视她,便转移开了话题。“你刚到公司,需要熟悉的事情太很多呢,让你的秘书小唐过来……” “不用了!我想召开公司的高管会议,借此认识熟悉高层主管,也好开展以后的工作!”安宁知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了解并且掌握公司的基本管理。以后,她想熟悉哪一块,就召哪位高管过来亲自教自己。这样既比询问秘书靠谱,更比询问聂晓倩靠谱。 尽管,她对聂晓倩还不怎么了解,可是已经能从刚才的对话里嗅出排斥的味道。所以,对于聂晓倩的建议,她还是反着听比较好些。 尽管不太清楚公司里的人事背景,但是对于同事间相互挤挤嫉妒,以及尔虞我诈,她在学校里也经历了些。聂晓倩比她早到公司几天,已经先下手为强占了先机,她不能落下,必须要尽快补回来。 “你刚来,就要召开高层会议……恐怕不太合适吧!”聂晓倩原以为安宁的性格很好拿捏,她到公司多半是要听自己的。没想到如此有主见,刚来就要召开高层会议,这不是明摆着向大家宣布主权嘛,以后她聂晓倩就不再是公司的一把手了(本来就不是)! 安宁不以为然,淡淡地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让大家尽快熟悉我,帮助我,难道这不是更有利于公司业务快些转向正轨吗?” 聂晓倩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只好悻悻地点头。 “好,你先出去吧!记得把我的秘书安排进来!”安宁吩咐完毕,便拿出董事长的派头,命令道。 意识到安宁并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聂晓倩咽下一口气,勉强笑了笑,就转身走出去。 出去的时候,她涂抹着唇膏的嘴唇不由抖了抖(气的),但只能按捺住火气,静观其变了。 * 高层会议决定安排在下午两点,所以,整整一个上午,安宁都是在紧张的学习中度过的。 不知不觉的,她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响的声音,不由抬头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二点半了! “啊?这么晚了!”安宁惊讶地叫起来,并且问对面秘书桌上坐着唐秘书。“唐秘书,你怎么不提醒我已经下班了!” 唐秘书抬起头,一脸的讪然。“我、我以为安总是要加班的!” “……” * 安宁赶到医院,顾婉音已经吃过饭了。甜甜中午在学校里吃饭,还没有过来。 “甜甜跟你挤在这么小的病床上休息不好,我去找医生说一说,给你换个单间病房吧!”安宁说道。 夏婉音感激地说:“谢谢你,总是给你添这么多的麻烦!” “这有什么,别说些见外的话了!再说,我是甜甜的干妈,帮助你们也是应该的!” 两人随意地聊了几句,夏婉音试探地道:“昨晚离开医院后,你们又一起出去玩了吧!” “没有!”安宁没有考虑得太多,随口道:“我累了,就先回去睡了!军军跟着楚钧,暂时由王姐照顾,庄浩凯回部队了!” “回部队了!”夏婉音的声音隐隐露出失望。 “是啊!”安宁这才注意到夏婉音的神色不自然,便问道:“你找他有事吗?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不,不用!”夏婉音勉强笑了笑,不再说话。 这时,病房的门被猛然推开,走进来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链子,手上戴着金戒指,整个暴发户的形象。 “夏婉音,你竟然躲到这里来了!”来人进门就破口大骂,脸色铁青,好像跟病床上躺着的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啊!”夏婉音吃惊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厉声斥道:“滚!” 安宁连忙问道:“他是谁?” “是甜甜的爸爸田洪海!”夏婉音这才记起安宁在旁边,连忙向她求救:“安小姐,救救我,他会打我的!” 安宁顿时站起身,护在夏婉音的前面,拦止那个胖子继续过来。“站住!” 田洪海睁圆小眼睛把安宁打量一通,伸手就粗暴地推了她一个趔趄:“哪来的东西多管闲事,老子找自己的老婆回家,你管得着啊你!” “啊!”安宁差点儿摔倒,她被此人的粗鄙给惊呆了——果然是极品! “啪!”只听巴掌的脆响,就见田洪海的肥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夏婉音看似柔弱,力气还真不小,一巴掌扇得田洪海眼冒金星。 “救命啊!流氓打人啦!”夏婉音尖叫起来,她使劲摇晃着自己的头发,把长发都摇凌乱了,满脸泪痕,一看就是受欺负的弱者。 三等病房里原本就人多嘴杂,此时闻听到消息顿时都围聚上来。纷纷为夏婉音报不平。 “怎么打人呐!” “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这是谁啊,跑上门来行凶,太过份了!” 人人遣责田洪海,同情着病床上的夏婉音,义愤填膺地群起攻之。 陷入孤立的田洪海委屈得不行,骂骂咧咧地反驳:“你们别被这个女人骗了!我是她的老公,不是流氓!看看我的后脑袋,整整缝了七针呐!全都是拜她所赐!这个女人才叫狠,差点把我打成脑瘫……” 说着,田洪海把自己的后脑勺亮出来,果然缝着针,做了包扎。 但是,脑后勺的伤口说服力不太够,人们将信将疑,再听到夏婉竟的分辩之后,仍然还是遣责田洪海。 夏婉音说:“他家暴!而且得有一年多不给我和孩子任何的生活费!那晚他喝醉了,不停地打我,为了自卫……”说到这里,她低下头,双手捂脸,泣不成声。 最后,安宁和邻床的众病友家属齐心合,一起把田洪海给赶出了病房。 “贱人!”田洪海在房外大声咒骂,“有本事你就永远待在外面别回家!” 安宁关上房门,摇摇头,对埋首哭泣的夏婉音说:“不要理睬这种人渣!我马上找医生给你办理转病房的手续,让他再也找不到你!” 等到安宁离开,夏婉音缓缓放开了捂住脸的手。她的神色有些哀伤呆滞,怔怔地出着神。好像想起了什么,她从枕下摸出个钱包里,打开看里面的钞票。这些钱都是昨天庄浩凯留给她的! 看着这些钱,慢慢的,她的眼睛里有了光采和希望。 * 下午,两点钟。公司召开股东高层会议的时候,安宁见到了楚钧的另一个外甥女杨雅婷! 跟白雯珊相比,杨雅婷显得内敛文静多了,看起来,杨雅婷比较成熟一些。 在座的高层主管们互相做了介绍,安宁用心地把他们的长相以及第一印象记住,然后开始了会议。 经过一个上午的学习,恶补了各种护肤品的生产知识,安宁的心里大略有了谱。她虽然是个门外汉,但愿意虚心认真地学习。她相信,只要肯努力,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会议结束之后,杨雅婷阖起报告,走到安宁的身边,微笑着伸出手,说:“安董,你的表现很好!” 安宁连忙跟她握手,谦逊地说:“我刚到公司,很多事情不熟悉,还要你帮我!” “小舅舅特意把我从京城调到这里的分公司,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杨雅婷笑眯眯的,她早就听说过安宁,只是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个能够让楚钧做出诸多改变的女子,早就名震整个家族。不过,楚钧还未正式把她引见给整个家族的人认识而已。 听说楚钧特意把杨雅婷从京城的总公司调到分公司来帮自己,安宁的心里更是充满了感动。楚钧对她的付出,实在太多太多,多到无法用天平来衡量。 “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安宁只能用这句简单的话来表达她复杂的内心感情。 * 楚钧打来电话的时候,安宁正在埋头工作,她甚至都没有看电话号码,随手接起,眼睛仍然盯着手里的表格。 “怎么样?还能适应吧?”男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润好听,“别累坏了身体,慢慢来!” 安宁放下手里的工作,微微笑了,语气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撒娇。“不累,反正有雅婷帮我呢!” “雅婷还不错,你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只管请教她!她在公司里待的时间不会太长,等企业管理步入正轨,就把她调回京城的总公司了!” 看来,杨雅婷还真是楚钧特意空降过来帮安宁学习的。有楚钧的这份心,安宁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嗯,我一定会尽快融入进来,不让你失望!” 楚钧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宁宁,你从未让我失望过!” * 安宁相信,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如果你不努力,就永远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原本一片空白的专业领域,在强化培训了半个多月之后,她已经能像模像样地进行管理了。 当然,她能有这样骄傲的成绩,跟楚钧的支持信任是分不开的。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它可以把原本不可能的奇迹变成现实! 在新的领域里,每天的不断学习让安宁过得非常充实。她觉得辞掉工作的决定是对的,有舍有得,如果两头兼顾,可能一样也做不好。 夏婉音已经出院,并且她租住的房子还是安宁帮她租的,跟自己毗邻而居。主要是舍不得甜甜,这样经常见面方便些。 紧张充实又快乐的日子大约持续了半个多月,期间,楚钧数次想以各种借口和理由留在安宁的居处过夜,都被她婉拒了。 安宁觉得,既然搬出来了,就要坚持到底。等她和楚钧关系水到渠成的时候,她自然会搬回去跟他同住的。 不过,还没等到这天的到来,楚钧就提出要带着她回趟京城。他早就准备回京,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拖延着(主要是为了安宁),此时提出来,却也让安宁无法拒绝。 安宁知道,楚钧此番回京就是为了把她正式介绍给他的家人认识! 这才是正常的恋爱程序,等两人的关系确定,再带她去见他的家人。以前,她和他才过急躁了,跳过了中间的繁文缛节,直奔婚姻的主题。 楚钧跟安宁商量回京的事情时,正巧甜甜在旁边玩耍。小孩子的好奇心比较重,等安宁挂了电话,就询问京城在哪里,漂亮不漂亮。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小小的人儿开始缠磨着安宁,想跟着一起去。 “干妈,能不能双休日去呢?甜甜也想跟着一起去!”甜甜恳求的样子萌萌的,让人不忍拒绝。 “两天可能回不来!”安宁也想带着甜甜去玩一圈的,不过考虑到现实情况。“甜甜,你是学生,当然要以学业为重的!” 见到小人儿不太高兴的样子,她又哄道;“等干妈回来,给你带很多礼物!说吧,你想要什么?” 甜甜认真地想了想,回答:“甜甜想回家!” * 机场有专机,直达目的地。到了京都机城,自有人前来接机。 看到来接机的车子都是挂着军牌的悍马车,安宁不由暗暗惊叹,感觉出楚家在京都的军界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车子一路畅行,有专门的通行车道,并没有发生安宁想象中堵车的情况。大约十几分钟之后,终于驶进了郊区别墅区。 随着越来越接近楚钧的家,安宁的心情愈发紧张起来。尽管见面礼这些东西都由楚钧打点准备好了,可是安宁仍然无法放松。“钧,你的家人会喜欢我吗?” “我喜欢他们就喜欢!”楚钧安慰她的时候,顺便偷得香吻一枚。 安宁不由白了他一眼,她都紧张得要命,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还不等她再说什么,车子已经停下了!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_∩)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见公婆(转折) 楚钧在京城的家很大,而且有真枪荷弹的士兵守卫着,一路走过来,安宁不由非常吃惊。她悄声地问楚钧:“你们家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还有当兵的把守?” 楚钧回答她:“爷爷是退休的军界元老!” 原来如此!楚家不止是商界泰斗,而且在军界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难怪楚钧的手段通天,他雄厚的家世背景的确是普通人比不了的。 整座建筑物的风格看起来宏伟壮观,走进里面,也是比较隆重大气。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传统风格的水墨字画,让人看得出来,房屋的主人是有着浓郁国风的传统文人。 但是,墙壁上悬挂着的一把军刀破坏了主人刻意营造儒雅的氛围,让人意识到,主人并非只是个擅长风雅的文人,他还是可以纵横驰骋沙场的将军! 楚易康缓缓转过身来,出乎意料,他的身材并没有安宁想象中那么高大。也许是岁月侵蚀了这具曾经立地顶天的伟岸身躯,变得有些单薄。不过,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充满了智慧和孩子般的调皮。 “让你早点回来看爷爷,居然拖到现在!没良心的臭小子,爷爷算是白疼你了!”楚易康见到金孙儿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这些。 楚钧不以为意,他挑起眉峰,“爷爷,你没看到我给你领回家孙媳妇儿了!为了给你挑这个孙媳妇,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和时间!您瞧瞧,还满意吧?” 楚易康让身边的警卫员拿来了老花镜,戴上后仔仔细细地把安宁打量一番。那双如孩子般智慧又调皮的眼睛似乎变得犀利而透彻,能把人的全身都扫视清楚。在这双眼睛面前,所有一切都无法遁形! 安宁仪态端庄地站在老人的面前,面含礼貌的微笑,“爷爷,我叫安宁,您好!”伸出手去的时候,她才发现由于紧张,掌心里都有些粘腻。 楚易康握住安宁的手,发觉了她掌心渗汗,不由开怀哈哈一笑:“孩子别怕,爷爷又不是老虎,见到我用不着紧张!” “……”什么事情都好像瞒不过这位老人的眼睛,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嗯,这孩子,爷爷看着不错!”楚易康把安宁的纤手送还给孙儿的手里,让他们握在一起。他歪着脑袋打量一番,赞道:“好,很般配!” 安宁心里一松,她没想到如此容易就得到了楚家长辈的认可。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是如此的宽容,丝毫都没有挑剔她的出身家世。既然是孙儿带回家的,他就欣然接受。 “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楚易康乐呵呵地接着问道。看来多年的军人作风未改,什么事情都喜欢雷厉风行。 提起此事,楚钧却大皱眉头,似乎颇为烦恼:“人家还没答应要嫁给我!” 楚易康顿时瞪圆了眼睛,瞪着孙儿,伸出一根干瘪的手指指着他责怪道:“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人家姑娘为什么没答应,肯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够好!” 这下子,安宁也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讪讪地垂下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哪知道楚易康却把她拉过去,故意对她挤挤眼睛,小声说:“你告诉爷爷,这小子哪里不好,爷爷教训他!” “没有……没有不好。”安宁红着脸,小声地道。 “没有不好,那就是都好喽!”楚易康两手一拍,更像个开心的孩子。“你同意嫁给阿钧了!” 安宁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甚是尴尬。 楚钧则笑着揽住她的纤腰,俯耳低语:“爷爷是个老顽童,你不用介意!” “我没介意!我……觉得他挺好!”安宁挽起嘴角,轻声道。 “你们两个小东西欺负我老头子眼花耳聋,居然说悄悄话不让爷爷听!”楚易康佯装生气的样子,但看着两个小辈如此亲密无间,心里还是乐开花。 “爷爷,您别生气!安宁说了,她答应嫁给我了!”楚钧连忙安慰老人。 安宁便在暗处使劲掐他的大手,她什么时候答应了!这家伙,就会颠倒黑白。 楚易康笑呵呵地说:“哈哈,老头子知道,小女娃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既然人家同意嫁给你,结婚后你可得好好待她!” “……”她根本没有开口,好不好!竟然被这祖孙俩一唱一合地给完全堵住了嘴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今天是孙媳妇儿第一次来见我老头子,当然不能让你空着手!来来来,爷爷给你们发红包!”楚易康兴致勃勃地拿出早就装好的两只大红包,全部交到安宁的手里,还嘱咐说:“阿钧的那只红包你也给他收着,以后他的钱都归你管了!” “……”安宁哭笑不得,这位老头真够冷幽默的。 * 跟楚易康的见面,大大消除了安宁的戒备心理和紧张的心情。原来楚家的长辈是如此的风趣幽默,而且还那么可爱……没错,就是可爱! 原来可爱不止用来形容甜甜和军军那样的孩子,还可以来形容风烛残年的老人,就像楚易康,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孩子般的调皮和朝气。 安宁非常喜欢楚易康,虽然见面的时间并不长,她就跟他成为了好朋友!并非单单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他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离开会客厅,安宁还抚着胸口,对楚钧吐舌头:“钧,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爷爷是个很随和的人,在他面前你根本不必紧张!”楚钧俊颜含笑,淡淡地道:“可能是你刚来,以为军界退休的元老很严肃吧!其实,爷爷就是个老玩童!” “我很喜欢爷爷!”安宁轻声地宣布,那双山泉般澄澈的清眸也盈满了欢乐的笑意。 “以后我们可以定居在京城,和爷爷共享天伦之乐!”楚钧见她高兴,便随和地应道。 安宁浅笑莞尔,非常开心。正想问问楚钧准备带她去哪儿,这时裴骏元快步走过来了。 裴骏元快步走到楚钧的跟前,俯耳说了句什么,楚钧俊颜上温润的笑意顿时消失,慢慢罩上了一层冰霜。 安宁是了解楚钧的,看他的样子,肯定有什么事情。如果搁以前,她不喜欢多嘴询问,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应该问一问。“怎么了?” “爸爸回来了!”楚钧的语气冰冷寒鸷,听不出任何的温度。“我在想,要不要现在去书房找他!” 顿时明白过来,他是为了盛梓晨的事情。安宁略略思忖之后,说:“现在去吧!” 楚钧并没有立即动身,而是觑着她,问:“要不要陪着我一起?” 安宁心里一动,她愿意陪着他去任何地方,只是……“这样合适吗?” 毕竟是楚家的家丑,而她目前并没有正式嫁进楚家,有她在场,楚钧的父亲也许会很尴尬。再者,当着儿媳的面,提起这些不光彩的事情,也会让长辈颜面无存。她顾虑的都是长辈们的面子问题。 楚钧却语气坚定地说:“你陪着我吧!以后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陪在我的身边!” * 进到楚朝宗的书房里,这里的装修风格明显偏向欧式西洋风,完全跟楚老爷子的居所截然不同。看来这父子俩的审美风格是迥然不同的。 那个坐在奢华老板椅里的中年男子,就是叱咤风云的商界巨子楚朝宗,他也是楚钧的父亲! 进到书房里,安宁先问候了楚朝宗。对方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她感觉楚钧骨子里的疏冷淡漠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爸爸!”安宁轻轻启唇,有点别扭地喊出这两个字。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亲爸爸,她也就需要喊这个男人一声爸爸了! 婚姻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原本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家庭,因为婚姻联系到了一起,成为一家人! “嗯。”楚朝宗从桌案前的一堆资料里坐起身子,抬头看了看安宁,点点头:“来了!坐吧!” 女佣端上来茶水,安宁接了茶水,礼貌地呷了口,便放到一边。显然楚朝宗是个很严肃的人,也不喜欢废话,从某些方面能够看出楚钧的一些性格特点就是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的遗传基因。 不过楚朝宗的相貌并不是很出众,这方面,他的儿子楚钧无疑要远远的青出蓝而胜于蓝。 忽然,安宁考虑到一个问题,楚钧的长相并不像他的爸爸,也不怎么像他的妈妈焦秀珍,却独独跟盛梓晨有五分相似…… 还没等她考虑清楚,楚钧已经开口了。“这个你看看吧!” 楚朝宗见儿子抛过来一卷纸,随手翻开看了看,脸色不由变了。他把那纸反复比对看了又看,猛然抬头,失声惊问:“你遇见他了!” 楚钧冷冷地睨着楚朝宗,半晌,道:“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还准备隐瞒多久!” 楚朝宗竭力敛定心神,他放下了两份DNA鉴定,往椅背上仰了仰,语气冷硬的说:“这是爸爸的**,希望你能谅解!” “啪!”楚钧拍案而起,桌子上的茶水都被震得泼洒出来。无铸的俊颜几乎泛青,怒目盯着眼前这个据说是他亲生父亲的男人!“这就是你对我的全部交待吗!当初我差点儿把命丢掉,双腿几乎残疾,你——就是这么为我主持公道!” “阿钧,冷静!”楚朝宗有些无奈,缓和了语气:“爸爸很为难!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看在你和他骨肉相连,一脉相承的份上……别再追究了,好不好?” “妄想!”楚钧缓缓迈步走向楚朝宗,他弯下高大的身躯,睨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一定抓住他,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如果只是为了楚家继承人的利益,你大可以把他找回来认祖归宗,我不会反对!只是你为什么这样纵容他包庇他!难道他是你的儿子,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楚朝宗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尴尬,目光瞥向坐在旁边的安宁,似在哀求儿子别再说了。“这件事情改天再谈好吧?” “她是你的儿媳妇!今天我就是要你当着你儿媳妇的面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何居心!”楚钧把憋在胸口许久的郁闷忿懑统统渲泄了出来,如果他决意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就绝不会接受任何形势的妥协! “我能有什么居心?”楚朝宗苦恼地摇着头,似乎颇为无奈。“阿钧,听爸爸的话,别再闹下去了!楚家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这点儿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至于他……你就放过他吧!” “我必须要找到他,当面问清楚!”这是个盘据在楚钧心里的死结,打开这个结的钥匙只有盛梓晨! 楚朝宗烦恼地直捶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何必呢!就算弄清楚了又怎样?” 就在这父子俩僵持不下的时候,焦秀珍走进来了。 安宁站起身,对焦秀珍点点头,算是行过礼节。 焦秀珍看了安宁一眼,顾不上说话,就见那像斗鸡似的父子俩。她连忙快步走上前,劝道:“你们爷俩这是干什么呀!” 奈何谁都不肯听她的,焦秀珍问了半天又都不肯说理由,最后她自己把抛在地上的NDA鉴定书拿起来看了看。 焦秀珍背对着安宁,所以安宁无法看清她当时的神情反应。可是她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平静无波的。尤其是做了这么多的夫妻,突然发现丈夫在外面还有私生子,那种打击……并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承受的。 楚钧都忍不住抬头看焦秀珍的反应,而焦秀珍却把那两张鉴定书放回到桌案上,然后拉着楚钧坐回到沙发里。 “这件事情……妈妈早就知道了!”焦秀珍的回答令人有些意外,她红着眼眶,强忍悲意,道:“阿钧,妈都已经原谅你爸爸了,你也就原谅他吧!” “我问的是他为什么要包庇那个人!假如当时我车祸死了,是不是他正好把那个人领回家享受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最让楚钧伤心的并非是父亲的隐瞒,而是父亲有失公允的包庇。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有妈在,任何人都休想夺走你的一切!”焦秀珍慈爱地把儿子搂进怀里,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吉人天相,又能重新站起来走路!那个人不过是个居无定所的流流者而已,别再纠结了,好不好?” 说到这里,焦秀珍又朝着楚朝宗打眼色,楚朝宗却犹豫着迟迟不肯开口。显然,他跟妻子的意见并不太一致,也不想表态说自己只有楚钧这一个儿子。 无奈之下,焦秀珍只好转而对安宁打眼色,让她劝一劝楚钧。 安宁站起身,走到楚钧的身边,拉过他的大手,轻声道:“别难过了!事情总会弄明白!也许,爸爸有他难言的苦衷,你就听他这次,别再追究下去了!只要盛梓晨不再回来妨碍我们的生活,就权当他这个人不存在吧!” 听了安宁这番话,楚朝宗顿时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不住点头:“儿媳这话说得对,爸爸正是这个意思!只要他不再回来打扰你们的生活,就别再追究了!” 经过安宁的一番劝慰,楚钧慢慢恢复了平静的情绪,再抬起眼,仍然那么幽深淡漠。 “爸爸是有不对,但那……都已经过去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阿钧,你就宽容饶恕过他,看在爸爸的份上!”楚朝宗犹豫了一下,又道:“唉,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咳!”焦秀珍咳了声,似乎在提醒楚朝宗说话注意。 于是,楚朝宗咽回了未完的话,尴尬地垂首不语。 书房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冷,许久,焦秀珍先打破沉默,她对安宁露出笑容。“安宁,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安宁轻声应答,即不显热情也不显冷淡。 不过焦秀珍察觉出安宁对她的疏离,因为从她走进书房那刻起,她都没正式喊她一声妈。思忖片刻,焦秀珍不禁摇头叹气:“你是不是怪妈没有多陪陪你?那时你身子不好,心情也差,妈是怕触起你的伤心事……再者,孙儿没了,我比谁的心里都难受,回来的那些日子,就整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对着一堆买好的婴儿小衣服流眼泪……” 一番话说得安宁都忍不住流下眼泪,那个失去的孩子同样是她心头的一道血淋淋的伤疤,根本不敢触及。突然,她有些理解焦秀珍的心情了。 自从她小产之后,焦秀珍再不见踪影,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来过安慰一声。安宁的心一度很冷,她有离婚的打算也因为楚家人如此冷漠的态度让她心寒。可是,她忘了,自己流产的也是焦秀珍的亲孙儿,焦秀珍的难过并不亚于自己,为免彼此伤心,才故意疏离吧! 心里的结被解开了,安宁释然,酸楚地喊了声:“妈!” 焦秀珍把安宁搂进怀里,婆媳俩放声痛哭。 “别哭了!”楚朝宗看得难过,不禁叹了口气。“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聚到一起,这就是我们家的福气!尤其儿媳妇如此贤慧,阿钧有她陪在身边,我们也就放心了!” 终于,安宁和焦秀珍都停止了哭泣,互相安慰了几句,以往的不快全部烟消云散。还有楚钧纠结盛梓晨的案件,也在安宁的劝说之下,父子俩总算握手言合。这次回京见面无疑非常顺利,楚家最重要的长辈全部接纳了安宁。 “去吧,我和你妈还有几句话说!”楚朝宗对儿子说道。 楚钧带着安宁站起身,安宁分别向两位长辈道别,然后两人便双双对对地走出去了! * 看着楚钧和安宁离开的背影,楚朝宗不禁微微点头赞许:“这个姑娘不错!懂分寸识大体,阿钧身边就该有这么女人能劝得进去,关键是他肯听她的!” 焦秀珍却不以为然,冷笑道:“难道你就看不出来,今天不过是你那个宝贝儿子特意为了那个女人表演的一出好戏吗?” “什么?”楚朝宗不禁一怔,看着妻子:“你的意思是……” “没错,他就是为了让我们接纳这个儿媳妇,所以才带着她来兴师问罪的!你想想,这样的家丑何必要当着一个还未过门的儿媳妇张扬出来?岂不是故意让你这个公爹没脸吗?安宁只要略微懂事些,就会劝他,只要他肯听,我们就觉得这个儿媳妇好,能管住那匹野马喽!” 听焦秀珍一番分析倒也有理,楚朝宗不由皱起眉头,怒道:“这个小子……竟然算计起老子来了!” “你的好儿子,当然比你还会耍手段!这就叫做一代更比一代强!”焦秀珍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颇有些讥讽的意味。 “够了!”楚朝宗把手里的纸往旁边一扔,心烦气躁。“现在我不想听这些风凉话!还有,你最好管紧你的嘴巴!” 焦秀珍悻悻地,坐在那里没再哼声。 沉默了一会儿,楚朝宗的情绪稳定下来,便平心而论地说了句:“不管怎么样,安宁这孩子我瞧着不错!不像外面那些妖里妖气的女人,只会附合阿钧讨他的欢心。这个姑娘贤雅恬静有气质有主见,最重要是阿钧喜欢她!只要家里其他人没什么异义,你就准备准备娶儿媳妇吧!” * 下了飞机,踏上T市的土地,白雯珊摘掉太阳镜,开心地喊了句:“小舅舅,我又回来了!” 还是这座城市好啊,远离那些乌烟瘴气的流言蛮语,而且还有她最喜欢的小舅舅。只要想到楚钧那张俊美无铸的容颜,白雯珊就心痒难挠。 暗恋了他这么多年,明知道这段不伦之恋根本就没有结果,可是她仍然无法摆脱自己的心魔。就像是明知道鸦片有毒,可是一旦染沾上了就会不由自主地沉沦……不对,楚钧比鸦片更诱人,她根本就连沾染他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在那里看着看着就沉沦了! 这次回来,白雯珊做足了准备。她知道直接冒冒失失地去找楚钧很可能会被拒之门外,所以她事先打听过了,知道表妹杨雅婷在冠华旗下的一家洗化公司里做事,她就准备投奔她。起码先帮着做出点成绩来,然后还有脸去楚钧那里邀功。 当然,她也知道,安宁是这家洗化公司的最大股东,这让她的心里非常不快。就因为楚钧喜欢安宁,就如此大手笔地赠予其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实在……她从没见过楚钧对任何女人如此大方过。 直到此时,白雯珊仍然不肯承认楚钧打算把安宁娶进家门的。她始终坚持认为,总有一天楚钧会厌弃安宁,这家公司的股份就算是给安宁的遣散费了!不过想想就肉疼,好像那家公司是她的似的! 先给杨雅婷打了个电话,随便闲聊了两句,然后问起楚钧最近有没有去那家洗化公司。没想到杨雅婷的回答差点儿没让她惊掉下巴。 “小舅舅已经回京城了,难道你不知道吗?”杨雅婷惊讶地问道。因为白雯珊最近一直留在京城的。 白雯珊有苦说不出,她当然不能说自己又回来了,便随口支吾道:“唔,我、我在外地游玩呢!” “难怪你不知道呢!”杨雅婷明白了,接道:“小舅舅还带了安董一起回去的,这次可能要确定两人的婚事了吧!” 关于楚钧和安宁闪婚的事情,楚家的家族里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因为他们从认识到领结婚证,根本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也没怎么张扬。安宁这边的亲戚朋友大多数知道了,但都认为他们没举行婚礼还算不上真正的结婚,而楚钧这边的家族知之者更是寥寥无几。 在楚家人眼里,安宁就是楚钧的一个女伴,甚至连女友都算不上。必须要楚钧亲自带她回京城,正式确认了关系,才算是他的准未婚妻了! “什么?!”打击接二连三地来了,白雯珊差点儿气晕过去。“小舅舅带着安宁回京城了!” “哎呀,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杨雅婷语气有些戏谑的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小舅舅抛弃的前女友呢!”说罢,还自以为可笑哈哈大笑起来。 白痴!白雯珊在心里暗骂杨雅婷,可是明里又不能深得罪她。毕竟,在楚钧的眼里还是比较信任杨雅婷,而她白雯珊则是有前科的人了,想再像过去那样随意靠近楚钧都困难。她压制下心头的火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你说的,我哪有……我只是觉得,小舅舅那么优秀的男人……” “唉,再优秀的男人也要结婚啊!”杨雅婷长叹了一声,似乎颇多感触。“好在他看中的那个女子也不是俗物!” “切,就安宁那个女人……”提起安宁,白雯珊就有满肚子的不满,哪怕数落到明天也数落不完。 “哎呀,我有个重要会议快到时间了,改天再跟你聊吧!”说着,杨雅婷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断线的忙话,白雯珊气得差点儿把手机给摔了。 * 安宁离开咏洁家化公司和楚钧去了京城,公司里的事情无疑都交付到了掌握百分之三十股权的聂晓倩的身上。 她抓住这个机会,充分拿出当家主人的威仪,重新召开了一次高层会议。 这次会议召开的内容无疑很多是重复上次的会议内容,于是惹来了一些高层主管的不满,认为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面对众人的异议,聂晓倩发话了:“请大家严肃认真地对待此次的会议,我向大家保证,绝不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请听我说……” 这时,一位秘书疾步走到聂晓倩的身边,俯耳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聂晓倩的脸色顿时大变,失声问道:“她在哪里?” 秘书指了指某个方向,然后重复道:“白小姐说了,如果你不立即出去见她,关于股权的事情恐怕就要泡汤了!” 聂晓倩再也顾不得许多,只好清了清喉咙,有些歉意地宣布说:“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去处理,请大家暂时散会吧!” 会议室里顿时“轰”然响起议论纷纷,大家都说: “有没有搞错!” “把我们都召集来了,一句话就走,太不负任了!” “就是啊!我们丢下手头的工作,她丢下我们,连句像样的交待都没有!” …… 聂晓倩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身后一片怨声载道,可是她没有办法,因为事情牵涉到她最在乎的股权问题,万万迟疑不得。 * 等到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公司僻静的围墙一隅,看到坐在那里悠闲掐嫩芽玩的白雯珊时,语气就有些火大。“白小姐,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是在开会啊!” “我知道你在开会啊!杨雅婷告诉过我了!”白雯珊毫不在意地笑笑,她仰着脸,很倨傲的样子。“别以为自己手里握着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就真把自己当总裁了!你忘了,那些股权是谁给你钱买的!” “反正不是你!”聂晓倩也不是吃素的,她悻悻地打量着白雯珊,道:“你虽然也是楚家的人,可惜并不受楚钧的待见,还不如杨雅婷呢,以为我不知道?我的事情也不是你能管得了!” 看着聂晓倩明显怀疑的目光,白雯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难道连这个小妖精都敢不把自己瞧在眼里了吗?她凶凶地瞪她一眼,又妩媚地笑起来:“听说过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啊,翘翘脚指头就比你的脑袋高!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呸!也不照照镜子,如果不是表哥抬举你,你现在还在夜店里卖唱呢!” “你把我叫来到底想说什么?”聂晓倩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假如不用偿命),急得额角冒汗。 “我想说,”白雯珊把手里掐碎的嫩芽统统抛开,扬起描写精致的眉毛,昂着头,高傲地说:“这次会议取消了!” “有病啊你!”聂晓倩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我看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嘘!”白雯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云淡风轻地提醒:“别忘了,你有多少把柄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告诉小舅舅……你就滚蛋吧!” 想到聂家的股权还有爸爸临终的遗言,聂晓倩强咽下一口气,勉强保持平静,问道:“想让我做什么,说吧!” 她们俩在这边说着,没料到楼上有一双眼睛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杨雅婷站在公司最高的楼层上,俯瞰整个洗化公司的全貌,居然看到僻静的围墙一隅,聂晓倩和白雯珊似乎在说着什么。她不由有些奇怪,暗忖:她们俩怎么在一起? * 小小的单身公寓里,不大的空间,不时响起钢琴的乐声。 夏婉音在谱曲,她谱好的曲子一般送到酒吧迪厅的歌手那里,好的能换几千块钱,差些的也就几百块钱。 入院半个多月,虽然花了近三万块钱,不过却彻底医好了折磨她许久的肺炎。不再咳嗽了,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当然,最重要的是,安宁已经帮她解决掉了债务问题,现在她没有再欠债。 对于困境中安宁施与的援手,夏婉音永远铭记在心。不过此时此刻,令她魂牵梦绕的却并非安宁,而是另外一个人。 他拥有英俊出众的相貌,伟岸挺拔的身躯,淡漠犀利的眸子,还有偶尔微笑的瞬间温情……他是个很严肃的男人,甚至眼神有点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甚至有点害怕。不过跟他接触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能发现,他对她一点儿都不凶。 每次他注视她的时候,那双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子竟然变得温柔似水,还会对她微微一笑。 微微一笑而已,却令她沉沦至斯。寂寞的夜里,那张脸那双眼,久久地镌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砰!”她用手掌砸在钢琴上,钢琴发出吱呀的申吟,她却双手掩面,久久地埋首不动。 “妈妈,妈妈,”甜甜以为妈妈又病倒了,连忙使劲地推着她。“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听到女儿的声音,夏婉音慢慢抬起头,把甜甜搂到怀里。她抹去眼角的一滴泪水,柔声地对女儿说道:“甜甜,你给干妈打个电话,问候她一下!” “可是……可是刚刚打过了的呀!”甜甜小声地说:“再打电话,干妈会不会烦?” “不会啊!干妈喜欢甜甜,你给她打多少遍电话她也不会觉得烦!”夏婉音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然后把手机递给她。 甜甜用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安宁的号码,电话响了,那边声音似乎有些嘈杂,好像有很多人。“干妈,我是甜甜!” “甜甜,怎么又给干妈打电话了,有事吗?”安宁问道。 “没有啦……”甜甜抬头看了看妈妈的脸色,又小声说:“甜甜想你了!” “乖,干妈也想你了!”安宁边说着,那边的嘈杂的声音慢慢地小了,看样子,她是走到了比较安静的地方。“甜甜,现在告诉干妈,有什么事情吗?” 她比较了解孩子,一般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 “干妈什么时候回来呀?”甜甜问道,不等安宁回答,她又问:“军军的爸爸是什么电话?” “军军的爸爸?”安宁怔了怔,问道:“你是说庄浩凯吗?” 甜甜吱吱唔唔的,电话却被旁边的夏婉音拿过去,她轻声问道:“安宁,你知道庄浩凯的电话吗?” * 安宁站在花架后面和甜甜打电话,却听到夏婉音在旁边问她是否知道庄浩凯的电话号码,想了想,便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楚钧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找他吗?” “哦,那天在医院里,庄浩凯借给我那么多钱,虽然暂时没有钱还他,但至少该对他说一声谢谢吧!”夏婉音的声音充满了苦涩的无奈。 安宁连忙安慰了她几句,并说:“待会儿我跟楚钧要了电话号码,再发给你吧!” 挂断电话,她重新走回到客厅里。 偌大的客厅坐满了人,如果不是楚钧事先给安宁打了预防针,她还真有些招架不住——这么多的亲戚! 说亲戚应该比较贴合些,毕竟在中国最讲究嫡系血缘。有一百年的一家子,没有一百年的亲戚,一旦生为外姓,就不再是本家的人了! 楚易康当年曾是叱咤一时的军界泰斗,而他却娶了商界大鳄的女儿为妻,从此以后,他的子女全部经商,再无一人继承和代替他在军界的位置。楚易康共有三女一子,唯一儿子楚朝宗继承了母家的庞大企业,而楚朝宗仅育有一子,那就是楚钧。 楚钧是楚家唯一的金孙,所以在楚家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另外楚钧的三位姑妈都嫁进京都显赫门楣,或权贵或富豪,都非等闲之辈。大姑妈生了儿子曹义德,还有外孙曹一鸣,虽然是外姓,也算是楚家的外姓男孙了。 另外二姑妈和三姑妈都分别生育一女,每人一个外孙女,就是白雯珊和杨雅婷。 尽管白雯珊和杨雅婷表姊妹不在,但整个客厅仍然坐得满满的。三位姑妈、三位姑夫、表哥、表嫂、表姐、表姐夫、侄子、侄媳妇……直看得安宁眼花缭乱,一圈介绍下来,她也不认为自己能记住几个。 正在晕头转向的时候,正巧甜甜打来电话,她就借口走开了。 等到打完电话,安宁重新回到客厅,对众人报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别人都没说什么,焦秀珍似乎随口问道:“谁打来的电话,我好像听到你自称是谁的干妈?” 安宁怔了怔,只好如实道:“我朋友的女儿跟我很投缘,就认了她做干女儿!这孩子特别爱粘着我,不见我总是想。” 原来如此!安宁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自己还没结婚生子呢,先认了个小丫头片子做干女儿,这是准备以后专门生女儿啊!你看看,我们家的女孩还不够多呀怎么的!” ------题外话------ 感冒了,真难受!看在某烟还坚持万更的份上,求票票!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爷疼你 “自己还没结婚生子呢,先认了个小丫头片子做干女儿,这是准备以后专门生女儿啊!你看看,我们家的女孩还不够多呀怎么的!” 一个略显刻薄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众人纷纷循声望去,见是楚钧的大表嫂李元彩开腔说话了。此人虽然辈份是楚钧的表嫂,但年龄却跟焦秀珍差不了多少,甚至看起来比焦秀珍还要显得老相些。尤其是满脸的精明,破坏了豪门主妇该有的雍容华贵。 安宁一怔,在楚家这样的家庭里,每个人都表现得极有礼数风度,像此人这样的语气态度实在与家风不符。果然,很快就有人出面斥责了。 “元彩,不许放肆!”楚钧的大姑妈楚芮喝斥了一声,以婆婆的身份教训道:“女孩怎么了?难道女儿就不是爹娘的心头肉!” 李元彩冷笑一声,语气满是讥讽:“女儿是爹娘的心头肉,可是比不上儿子啊!妈,拿你和两位姑妈来说,不都是老爷子亲生亲养的吗?可是你们三个女儿的股权加起来也不如人家一个儿子多呀!” “越来越放肆!”曹维德怒声斥责妻子:“也不看看场合,今天第一次见弟媳妇,就说这些话,让人家笑话!” “谁笑话我做什么,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李元彩冷笑着,却也不再说话。 气氛顿时变得寂静而尴尬,许久,只听焦秀珍冷冷地开口:“怎么分配股权那是老爷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横挑鼻子竖挑眼,难道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就很了不起?” “哟,舅妈,您不是也生了儿子吗?儿媳妇都有了!等再给您添个孙子,可就圆满了!”李元彩也不敢明着得罪焦秀珍,变了语气,悻悻地道:“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的儿媳妇,干女儿不是随便乱认的,领情不领情就不关我的事了!” 安宁只觉脑仁儿疼,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还没咋地呢,她就已经成为纷争的目标话题了,真是躺着也中枪。 忽听一个声音低笑着响起,慢津津地:“人家生儿子的吵个不停,咱们这些生女儿的倒是省了许多口舌是非!”循声望去,见是楚钧的二姑妈楚芬正拉着楚钧的三姑妈楚菲的手打趣着开玩笑。 楚菲则笑而不言,目光转处,便岔开了话题。“嘉琪回来了!” 众人望去,果然见楚嘉琪风尘扑扑地走进客厅,笑语嫣然地说:“我来晚了啊!” “不晚,能撵上吃午饭!”跟楚嘉琪比较交好的二表姐赵铃惠便招呼她到跟前坐。 楚嘉琪问候过众位长辈,和平辈打过招呼,又接受小辈的问候,然后便坐到了赵铃惠的跟前。 “凌珅没跟着一起来呀!”三表姐雷瑾瑜随口问道。 “他呀……忙得很,哪有时间!”尽管语气有些委屈,但是能看得出来,楚嘉琪对这位老公还是很满意。“等改日他有空闲了,再专门回来请你们!” 就这样,因为楚嘉琪的到来,众人说说笑笑的,勉强就把刚才不快的话题给岔过去了。 就在众人翘首等待楚老爷子露面的时候,却见老爷子身边的一位贴身警卫员走过来,用见长官的礼仪对众人打了敬礼,报告说:“楚佬身体欠恙,不能陪大家一起用午餐了,请大家随意,别拘束!” 尽管很失望,但这也并非是第一次。 楚易康已是近百岁的高龄,素来不喜人多嘴杂的场合,习惯修心养性,生活极有规律。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嫡孙媳妇第一次来,整个家族的集体聚会,怎么说也该露一面的,但是,他仍然选择避开,可见老人的心性修为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午宴就在家里举行,摆了整整三桌,全部是家宴,唯独缺少孩子的笑声。席间有人提议说,如果合适的话,就让楚钧和曹一鸣叔侄同一样结婚,更热闹些。婚后多添几个孩子,等明年就不会如此冷清了。 曹一鸣的女友崔宜凤也是上流名媛,如今跟曹一鸣关系发展得很稳定,只差订婚了!正好楚钧带着安宁回来,叔侄俩倒是赶到一块了。 三表姐赵玲惠笑道:“先不说能不能一天结婚了,反正叔侄俩都没有订婚,不如同一天订婚如何?”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众人响应,都说这个主意不错。 焦秀珍眼珠一转,就让警卫员去问老爷子,这个提议能否行得通。 没过一会儿,警卫员又回来了,年轻人刚毅的脸上难得有了笑容。“楚佬很高兴,说这个主意实在太好了!家里双喜临门,又添人丁又添旺气,给出这个主意的人发一个大红包!” 这下子,大红包立刻就送到了赵玲惠的手里,惹得大家一阵笑。原本僵冷尴尬又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众人又嘻嘻哈哈地说说笑笑起来。 * 午宴持续到下午二点多钟才结束,楚易康始终都没有出现,直到儿女儿孙们渐渐散去,他才悠闲惬意地到阳台前面晒太阳。 “爷爷,”安宁走过去,忍不住嗔怪道:“你还真沉得住气啊!” 看来老爷子是深知今天的场景,知道他的那一大帮子儿女子孙们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七嘴八舌不够惹他生气的,所以直接躲起来,来个耳不听为净。 “呵呵,”楚易康转过身,促狭地挤眼睛:“他们看不见我,我看得见他们!就像小朋友捉迷藏一般,很好玩!” “……”安宁彻底无语了,几乎要当场翻白眼。不过,就在楚易康挤眼睛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在搞怪的时候神情几乎和他一模一样,那份神韵实在是像极了。 ——盛梓晨!没错,就是盛梓晨! 楚钧性格偏儒雅淡漠,盛梓晨则朝气勃勃,楚钧的性格无疑多数像他的父亲楚朝宗,而盛梓晨则显然遗传爷爷楚易康的性格多一些。 遗传基因真是门强大的科学,其中的奥妙玄机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无法理解。 “爷爷,你玩够了没有啊!”安宁又掀眉毛又瞪眼睛,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咦,小丫头,你怎么跟爷爷甩脸子?爷爷不记得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呀!”楚易康抓抓稀稀拉拉的白发,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安宁仍然嘟着嘴儿,却也没跟他打哑谜:“你重男轻女!” “没有啊!”楚易康赶紧表白立场:“老头我最民主的,从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原本安宁心里也是不相信楚易康重男轻女那么严重的,只用了两句话试探,没想到就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可是……为什么大表嫂她们说你重男轻女呢!”她小声地嘀咕道。 按理说,安宁是刚到楚家的孙媳妇,甚至都没有正式举行婚礼,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有些唐突。如果对象换成楚朝宗,打死安宁都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对象换成了楚易康,她心里有什么不满疑问便立刻统统倒了出来。因为她信任楚易康,觉得他绝不会像他的儿孙们议论的那样重男轻女。可是,既然如此,难道后辈们的诟议都是空穴来风吗? “唉,”提起这个问题,楚易康不禁长叹口气,抬起满头的白发,望向阳台外面虚无的天空一角,喃喃道:“家规是你奶奶临终前定的,所有股权的分配继承都按照她临终前公证过的遗嘱按照法律程序进行的!当年,我只是入赘到了你奶奶家,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午后的阳光特别充沛,一老一小坐在阳台上,两杯清茶,一碟花生,他给她讲述了久远前的一个故事!一个穷小子和千金小姐的故事。 原来,楚奶奶从小就是香港贵族家庭的千金小姐,偶尔与楚易康相遇,一见钟情,非他不嫁。这是段浪漫的爱情故事,不过所有浪漫都要以现实作为结局。因为,他们的爱情和婚姻都不被女方的家族所允许,但是楚奶奶横下了心,扬言如果不让她嫁给楚易康,就跟他私奔。旧年代闹出这样的新闻,无疑是女主家族的莫大耻辱,为了挽回声望,女方家族只好格外开恩,让楚易康做了上门女婿。 不久后,楚易康参军,并且战功显赫,开始在军界建功立业。动乱年代,两人爱情从未受过任何的影响,并且不断地升华。楚奶奶为楚易康诞下三女一子,并且为了追随他离开了富裕的娘家,四处流浪。 后来,总算定居下来,过起了官太太的生活。他们夫妻的一生,无论贫富贵贱,始终待对方如一,从未有过丝毫的异心。直到四十年前,楚奶奶把在香港的娘家资产转到了京都,开始经商,并且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楚奶奶的一生充满了传奇,她把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都过了一遍,把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都拥有了一遍。离开的时候,她留下遗嘱并且制定了家规,把庞大的生意王国做了详细的分配安排。 出于对妻子的尊重,楚易康没有改动过她遗嘱的一个字。尽管,他要为此背上重男轻女的骂名,就像此时被安宁误会一样。 “你奶奶留下这样的遗嘱,跟她小时候受过儒家思想教育有很大的关系!她所在的家族当时只有她一个嫡系女儿,她又叛逆选择嫁给一无所有的我!也许,对娘家她心里有着很深的疚愧,想着把家族企业发扬下去,不要在她的手里毁掉。她那么看重男孙,就希望冠华能够世世代代地流传,不要在她去世后就被子女瓜分干净,成为一盆散沙!” 喝了两杯清茶,安宁听完了这个故事,只觉得很有趣,便试探地问道:“奶奶的遗嘱,我可以看一看吗?” “当然可以!”没想到楚易康丝毫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而且立即就差遣警卫员去他的书房里取影印件。 安宁不禁汗颜,老人家这作风也实在太雷厉风行了。连忙阻止道:“不用这么急的,改天再看也一样!” “没事没事!”楚易康摇着手,笑呵呵地说:“遗嘱是公开的,影印件也是现成的!你看看也好,起码知道自己将来肩负的责任!” 几分钟后,警卫员就拿来了遗嘱的影印件,交给楚易康,楚易康再推到安宁的跟前。 安宁还未来得及看,就见楚钧颀长英挺的身影走了过来。 “爷爷该午休了!”楚钧走到跟前,伸出大手抚上安宁的肩膀,有暗示的意味。 “唔,”安宁忙收起了影印件,对楚易康微笑道:“爷爷,你休息吧!” 楚易康打了个哈欠,乐呵呵地:“和孙媳妇聊着聊着居然忘了午休的时间了!” 警卫员在旁边赔笑道:“原本想提醒楚佬的,看你们聊得那么投机,没敢打扰!” 直到楚易康在警卫员的陪伴下去午休,楚钧便在爷爷刚才坐的位置上坐下来。 “和爷爷谈得那么投机啊!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话还多!”他习惯性地握起她的纤手,放在自己大手里把玩着。 安宁想缩回来,奈何被他握得那么紧,挣脱不得。她不禁好笑道:“我跟爷爷随便聊聊,他老人家的醋你也吃呀!” “嗯,看你和我一起都没那么轻松,这张小嘴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楚钧干脆一个用力,就把坐在他身侧的安宁拽进了他的怀里。伸出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粉嫩的唇瓣。 天呐,这大白天的!安宁赶紧四处张望,确定无人在周围才放下心,但还是非常拘矜不自在,不由羞红了俏脸,小声说:“快放开我,让人瞧见不好!” “怕什么?我们名正言顺的,结婚证还躺在家里床头的抽屉里呢!”某人理直气壮,光天华日之下跟老婆亲亲。 “……”真是被他给打败了!安宁又好气又好笑地躲避着他的亲热,躲来躲去,最后便顺从了他! …… * 一番旖旎缠绵之后,安宁伏在楚钧的怀里,甜蜜地阖起眸子。温暖明净的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特别舒服,让她真想在他的怀里睡一觉,像个孩子一样。 “睡吧!”他在她的颊侧轻轻啄吻,像哄孩子一样,准备哄她入眠。 乍到京都,又有如此多的人情事故应酬场合实在累坏了她!看着她略显疲倦的小脸,实在心疼。可是,作为他的妻子,楚家未来的女主人,她又必须要经历这样的过程! 很欣慰,她的表现很好,而且爷爷那么喜欢她!果然,他看中的女子并没有让他失望。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快要睡着的安宁突然醒过来,差点儿撞到楚钧的下巴上。 楚钧看她突然醒了,便忍不住奇怪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知道庄浩凯的电话号码吧!”安宁赶紧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记录庄浩凯的电话号码。 楚钧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原来她不睡觉,急吼吼地爬起来是为了跟他索取别的男人的电话号码! 许久没听见楚钧的动静,安宁忍不住抬起头来,便看到男子满是醋意的眼,她不由笑了。“看你,怎么了!” “有什么想法?”楚钧挑眉,却又把所有情绪压下,不动声色:“跟我说也一样!” 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有点儿小!安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拜托,我对庄浩凯能有什么想法!” 楚钧瞧着她,似乎并没为她的话所动,淡淡地反问:“难道他对你有想法?” 什么跟什么呀!男人心眼小起来,还不如女人呢!“庄浩凯每次见到我都鼻孔朝天,连正眼都不肯瞧的,哪里对我有什么想法!……”看某人脸色还是不好看,她赶紧深度解释:“当然,假设他对我有想法,我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的!就瞧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着就倒胃口。放着身边你这个温润花样美男不要,难道我还要去跟他啊,想想就没兴趣!” 这番话说出来,虽然安宁自己觉得酸得要命,可是某人喜欢。那张冷冰冰的俊颜总算乌云散尽,重见天日。“算你有眼光!” “……”安宁风中凌乱,啥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了,你既然对庄浩凯没有想法,突然要他的手机号码做什么?”某人在心情好转之后才想起之前的问题。 “呃,”经他的提醒,安宁这才记起快要被自己忘记的事情。“是夏婉音要他的号码!” “夏婉音。”楚钧淡淡的语气带着一抹讽刺,冷笑道:“她又想干什么?” 听出楚钧的语气似乎不对劲,安宁以为他为中午的事情迁怒夏婉音,忙解释道:“中午甜甜打来电话的时候,夏婉音顺便问了下庄浩凯的电话号码,我没有,所以就问你呗!希望你不要因为中午的事情责怪夏婉音,是我虑事不周,不该当着她们的面讲电话!” 提起这事,安宁颇有些后悔。还是她大意了,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总觉得小孩子打来电话,没什么可回避的,没想到单单一个称呼问题就引来那么多的波折和口舌。 “我没说电话的事情,只是好奇夏婉音她想干什么!”楚钧的目光有点冷,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讥:“她还没离婚呢,就迫不及待想红杏出墙了!” “你……”安宁一怔,不知道楚钧为何对夏婉音有着这么大的成见,心里有些不快,便道:“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婉音嫁了个那么差劲的老公,一年多没给她和孩子任何的生活费,还把她们娘俩赶出家门,全靠着她和孩子娘俩个挣扎过活,难道她还要为那样的男人守什么贞洁吗?” 安宁是个传统保守的女子,但并不愚腐。她同情夏婉音母女俩,同时也佩服她们,能够靠着自己的双手活下去,并没有坐以待毙,也没指望着那个垃圾男人的回心转意。 楚钧沉默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每当他有这样的动作时,就说明他在思忖着什么事情。“我听说,田洪海去医院找过她,被她赶出去了!这个女人能耐不小!现在居然又准备打浩凯的主意,还真是异想天开!” “爱情难道有错吗?”安宁有些受伤,她离开了楚钧的怀抱,尽管他的怀抱那么宽阔温暖令她无比留恋,但他的话却深深地触动了她。“你认为她配不上庄浩凯,就可以这样作践她!” 看着安宁难过的样子,楚钧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言对她造成的伤害,不由有些后悔。再对夏婉音如何不满,都要顾安宁的感受,因为她把夏婉音当成了朋友。他看不起她的朋友,就等于看不起她(语出安宁理论),看不起她就是重罪,那是要被休弃下堂的! 上次的事情还没个了结(至今她也没答应取消离婚的决定),旧罪再加新罪,数罪并罚,前景相当不妙。这么一来,楚美男有些沉不住气了,眼睛盯着她的脸色,放柔了语气,轻声解释道:“我是怕她把你带错嘛!” “她带坏我什么?”安宁咄咄逼人,正在气头上,好像在警告他一个出言不慎,后果自负。 男子却是个坚持原则的人,他态度坚定地评价:“还没离婚就急着勾三搭四,这不是什么好女人能做出的的事情!你最好别跟她走得太近!” 天呐,男人的心眼果然很小很小很小!安宁怒目而视,狠狠鄙视着这个男人。“楚钧,你……你真要气死我了!” * 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夏婉音几乎以为自己要等到绝望。可能是安定忘记了,也可能因为忙没有时间发短信,总之……她没有回复她! 整整一个午,她抱着手机窝在小小的沙发里,什么东西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甜甜放学进到家,看到妈妈憔悴的样子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她的跟前,问道:“妈妈,你又病了吗?” 夏婉音摇摇头,惊醒过来,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了一个虚幻的影子竟然如此折磨自己,却忘了她根本就已经没有了任性的资格。假如再次生病,那么她和甜甜将会债台高筑。因为幸运之神并不会次次光顾,她总不能每次都要依赖着安宁的帮助! “妈妈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夏婉音放下手机,对甜甜说:“去给妈妈倒杯水!” 甜甜连忙去饮水机端了杯温水递过来,夏婉音接过后如遇甘露,一饮而尽。 嗓子早就冒烟了,身子也虚得很,大病初愈的她根本就经不起折腾。正想去卧室躺一会儿,忽然短信提示音响起,在寂静的斗室里如同雷霆闪电般,她连忙重新抓起手机,果然是安宁发过来的一串数字。 看着这串简单的数字,她忽然泪水汹涌而出。就为了这个号码,她苦苦等候了整整半日,得到了又如何,又如何! 她打通他的电话要对他说什么?现在她根本没有钱来还他,难道就真的只是说声谢谢表示她还记得他的恩情?或者告诉他她愿意以身相许?或者……根本就说一些莫名其妙连自己都不知所云的废话! 握着手机的手沮丧地松开,她无力到泪流满面。 “妈妈,你为什么总是哭!”甜甜吓坏了,她不知道妈妈哪里不舒服,便摇晃着她的身体,劝道:“我们去医院吧!我们去医院吧!” “乖,妈妈没事。”夏婉音擦了把泪眼滂沱的脸,强作笑颜:“走,我们下楼去吃大餐!” “真的吗?”毕竟是小孩子,见妈妈没事,又要去外面吃饭,顿时变得高兴起来,拍着小手,“噢,吃大餐喽!” * 中午请的家宴,向整个家族宣布了安宁的身份,晚上,则在京都最富盛名的国际大饭店举行盛大的西式酒会,向整个上流圈子宣布楚家将要双喜临门的消息。 酒会无疑空前盛大,邀请了各方媒体的记者前来,为明天的早报做准备。 看着眼前的盛会,安宁默默地垂眸不语。一袭蕾丝露肩纯色婚纱的她美得惊人,恍若仙子般,站在那里仿佛会凌尘而去,害得某人一直拉着她的手,大概是怕她真得飞走了吧! 楚钧发现这个小女人的小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稍不顺她的心意居然就敢给你摆脸子!下午为了庄浩凯电话号码的事情,扯出了夏婉音,然后又为夏婉音的人品问题起了争执,结果惹得她不高兴,竟跟他玩起冷战。 不吵不闹,可就是冷着脸不理人!如果搁平时,楚钧倒不介意晾她一晚,看看她急不急,可今晚这样盛大的场合,多少媒体镜头都盯着他们,她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怕是会引人猜测他身边这个小女人会不会是他用权势强行霸占来的!万一哪家无德小报社胡吹海编一番,可够人闹心的。 “哎,差不多就行了啊!庄浩凯的电话号码我不是给你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的!”楚钧揽着她的香肩,配合一位记者拍照,边对她悄声耳语道。 安宁脸上仍然冷冰冰的,赌气道:“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老是装着一些龌龊的东西,心理阴暗,该去看医生了!” “……”谁说这个小女人的嘴巴不毒?毒舌之战,他甘拜下风。 拍完一组照片,他回过脸,用薄唇贴着她粉嫩的脸颊,狭长的眸子闪过邪肆:“我的腿就是你给治好的,脑子也得你帮着治!” “……”这个无赖! 不过经过他这么一扯皮,安宁的脸便绷得没那么紧了。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她过于较真了。好吧,她承认,自己的小脾气越来越多,得益于他的纵容和宠溺。好吧,还有今天认识的爷爷,他的慈祥和宠爱无疑也为她的小性子借风助力。于是,她就敢这么大胆地跟他耍起性子来。 修长的手指作势捏住她撅起的嘴巴,他明知故问:“你嘴巴怎么了?” 看着男子一本正经的眼神,她忍不住破功:“扑嗤”笑出声。 “唔,好了!”他拍拍她的脸蛋,勾唇赞道:“多可人疼的小模样,多笑笑,爷疼你!” 这个雅痞,最会调戏人了!安宁就瞪他,然后故意用高跟鞋踩他的皮鞋。哪知道,这些小动作根本就逃不过那些环侍左右虎视耽耽的记者,尽数落入了今晚准备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摄录机里,将会成为明天早晨的新闻头条。 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无疑十分温馨,落入旁人的眼里,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惊艳,反应说法不一。也许,就从早报扑天盖地刊出两人亲密照片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嫁给楚钧,待在京都,以后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生活。 那就意味着,从此在公众面前,她必须分分秒秒注意自己的形象,也许连一个凑巧的眼神不对劲,也会被抓拍者肆意渲染,望风捕影的胡编乱造(此为后话)。 这时,曹一鸣携着女友崔宜凤的手,神采飞扬地走过来。他先是对楚钧朗声笑道:“恭喜小舅舅!” 楚钧浅浅扬唇,道:“同喜!” 跟楚钧打过招呼,曹一鸣就老实不客气地把目光转向楚钧身边的安宁,肆无忌惮地打着她,同时满嘴赞美之词:“小婶子真美,像仙女一般!” 安宁感觉这人虽为豪门阔少,但神情言语似乎隐约有油滑之气,并不想多搭理的,但是对方都尊称她一声小婶子,不理睬不合适,更何况,她若默默无语,岂不是更让此人认为她是可以随意戏谑调侃的对象了,可是,此时若是谦虚推让则会让人嘲笑虚伪。当下,她挺起酥胸,笑靥如花,落落大方:“谢谢,侄媳妇也很美,侄子眼光不错哦!” 这话赞了崔宜凤的同时也顺便赞了曹一鸣的眼光,把他的赞美照单全收,化攻势于绵绵无形中。 楚钧嘴角噙笑地看着他身边的小妻子,什么时候起,这株不起眼不多话的含羞草变成了鲜艳怒放的玫瑰花,摇曳生姿的同时又生满了尖刺,谁若是轻易伸出手,准会毫不客气地刺他一下子,才能知道她的美不容亵渎。 她并不是受了委屈只会躲在他怀里哭的小女子,也不是任何时候都需要他的保护和照拂。比如说现在,他就很乐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跟曹一鸣斗智斗勇。 * 在快餐店里点了许多份现成的菜肴,红烧排骨、炝豆芽、芸豆烧肉、鸡米粥、火腿焰饼……娘俩撑死花了七八十块钱,满足地走出来,已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妈妈,时间还早呢,我去花伯那里批点花去卖吧,十点回家!”甜甜牵着妈妈的手,犹豫地问道。其实,她还是愿意跟着妈妈一起回家的。毕竟现在妈妈身体好了,就不用她再卖花贴补家用了。 没想到夏婉音毫不犹豫地点头:“嗯,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回去也没事做(连电视都没有),你去吧!” 甜甜有点舍不得妈妈温暖的手,她觉得就算回家没有事情做,能躺在妈妈身边听她说说话,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也是件幸福的事情。不过她习惯听妈妈的话,只好听话地点头,然后松开了妈妈的手,去花伯那里批发鲜花去做零售了。 看着甜甜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霓虹的光影里,夏婉音的美眸再次涌起泪水,哽咽难休。她真的太对不起孩子,为了生活,她让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承受这个年龄所不能承受的一切。 擦干泪水,夏婉音没有再犹豫,她掏出口袋里装着的曲谱,走进了灯光酒绿的风月场。 对于这片区域,以前的夏婉音非常陌生,但现在她则非常熟悉,因为近一年来,她和甜甜的收入来源主要依赖这个地方。 来到一家迪厅的化妆后台(给保安塞了一百块钱买烟),夏婉音开始逐个问那些正在上妆的歌手:“有新谱的曲子,可以试听,要不?” 有的歌手似乎有点兴趣,但更多的则是不耐烦,直接把曲谱给她丢回去:“你这画的都是什么鬼东西,看不懂!” 对于这些连五线谱都看不懂的歌手,夏婉音并不陌生,她耐着性子说:“我可以吹给你听!”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口琴! 她的口琴吹得犹如行云流水,娴熟而流畅,曲调也别有风格。吹了大约一分半钟,就收住了,几位歌手表示感兴趣,让她继续吹。 “一共四分钟十三秒,想要的话五千块。只要找人填上词,就可以领先独唱,说不定能唱火呢!”夏婉音开始做广告,鼓动那些歌手掏腰包。 但谁的钱都不是那么容易往外掏的,歌手们也不买帐。“谁知道你后面谱的好不好?值五千块吗?” “我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呢!五千块真得不贵啊!如果有诚意,咱们可以换个地方听,不然被别人抄了去,就不值钱了!”夏婉音提醒道。 有不屑地轻哼声,有不耐烦地驱赶声,还有闷声不吭的,不过最后还真有两个歌手站起身。一个是浓妆艳抹的妙龄女郎,一个是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夏婉音不由暗喜这张曲谱今晚多半能脱手,因为这首曲子的风格尤其适合谱成情歌由俊男靓女演唱最合适不过! “三千!不用试听了,直接交钱拿曲谱!”妙龄女郎伸出三根手指,喊了一口价。 夏婉音摇头,“五千最低了,不能再砍!” “行,五千!”帅男孩竟然不还价,直接拍板成接。他这么爽快,引来同行们的瞩目,他微微一笑,颊边露出两个迷人小酒涡,解释道:“我觉得这曲子不错,值五千块!” * 酒会的现场,衣香鬓影,正是宾客皆欢的时候。然而,在这语笑宴宴的表面隐藏着不动声色的波澜。每一个交手回合,安宁稳占上风。 她依偎在楚钧的怀里,笑靥如花。男子对她的宠爱就是她最强的后盾,根本无惧任何挑衅者。她知道楚钧在不动声色地看好戏,也不想让他小瞧了她。 “大侄子,你的领带不是自己挑的吧!”安宁似是随意地问道。 曹一鸣生性多疑,他即从刚才的交锋里感觉到安宁的不好拿捏,因此并不想轻易开口回答。没想到他的犹豫给了他身边的崔宜凤抢答的机会。 “是我帮他挑的,怎么样,很漂亮吧!”崔宜凤倨傲地睥睨着安宁,无论家世背景还是容貌学历,她自认哪样都不输于安宁。可是,看着安宁身畔的楚钧,心竟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原本还算白净斯文风度翩翩的曹一鸣,在容颜绝魅的楚钧面前,顿时从孔雀变成了秃尾巴鸡,秒杀得非常彻底。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女人的嫉妒心理让她仇视安宁,总想着找机会压她一头,显示自己比她高贵。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她很快就知道嘴巴比脑子快的结果是什么。 “啧啧,”安宁很遗憾地摇头,叹道:“侄媳妇的眼光比侄子差了一大截啊!这款品牌领带已经出新款式了,怎么还买淘汰的过时货呢!虽说节检是美德,但今天这样的日子,弃新用旧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句话不但瞬间全盘否决了崔宜凤的审美观而且间接否决了曹一鸣,因为审美有问题的崔宜凤选择的男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围有隐约的嘻笑嘲讽声,这让曹宜凤羞恼的同时,也让身旁的曹一鸣丢尽颜面,不禁勃然变色。 面对此景,别人犹可,独楚钧大奇。他对安宁最为了解,她从来对奢侈品没有多少研究,如何能看出曹一鸣系的不是这款领带的最新款? 当然,有这个疑问的恐怕不止他一人,不过还没等人搞清楚原因,突然就听到酒会变得吵闹起来。 一声尖细凄厉的怒吼在一片语笑宴宴中显得尤其突兀,不由把酒会的众人都惊呆了:“你们俩居然在同一天订婚,为什么没有人事先告诉过我!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婚姻之宠你没商量》: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我可以 一声尖细凄厉的怒吼在一片语笑宴宴中显得尤其突兀,不由把酒会的众人都惊呆了:“你们俩居然在同一天订婚,为什么没有人事先告诉过我!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白雯珊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她穿着件灰色的外套,跟酒会现场女宾们华丽的晚装格格不入,而且一身的风尘扑扑,好像世界末日降临的狼狈样子。 白雯珊径直走到两对情侣的面前,看看楚钧和安宁,再看看曹一鸣和崔宜凤,眼睛里顿时涌起滔天怒焰。“骗子!你们统统都是骗子!” 安宁吃惊地看着白雯珊,再回眸看看楚钧。后者伸出大手轻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慰。于是,她便压下惊诧,没有说话。 果然,曹一鸣沉不住气了,他走上前低声喝斥:“你干什么?快回去!” “骗子!”白雯珊一把揪住曹一鸣的领带,哭着问道:“你订婚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今晚不是订婚!不是订婚!”曹一鸣想从白雯珊的手里抢回自己的领带,可是白雯珊死不松手。他就像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很是狼狈。 “你把我骗走,居然是为了跟她订婚!小舅舅也订婚了,你们都没有人告诉我!”白雯珊哭嚷着,继续跟曹一鸣的领带较劲,引来了大批的宾客围观,还有记者上前拍照。 楚钧拉着安宁自动避开,远观不语。 “要不要出面阻拦呢?毕竟他们都是楚家的人,这……也太丢楚家人的颜面了!”安宁附近楚钧,轻声问道。 楚钧摇摇头,说:“不必管,这是曹一鸣的事情,由他自己解决!” 看来楚钧并不打算看在亲戚的关系上帮助解决矛盾了,安宁也就不再多言。 由于白雯珊纠缠曹一鸣不休,旁边的崔宜凤急眼了,就走上前去帮助男友抢夺他的领带。“你放开他!干什么呀!” 谁知道,白雯珊见到崔宜凤过来,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扇了她一记耳光。 “啪!”崔宜凤冷不防被打了个正着,直打得眼冒金星,不由又急又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镜头咔嚓响,刚才崔宜凤挨耳光的镜头被许多记者抓拍,明早肯定是要上报纸的。 可是白雯珊看起来却比挨打的崔宜凤更加委屈的样子,她失声哭着喊道:“你们都是骗子,全都是骗子!全都该死” 好好的盛大酒会被白雯珊这一闹腾彻底地搅黄了,由于她也是楚家的人,就不能说是外人故意找事了!这应该属于楚家的内部矛盾。刚才白雯珊的语言神情大有玄机,尤其是她纠缠曹一鸣的时候,很像是被抛弃的前女友来痛斥负心人。还有她打崔宜凤的那一巴掌,简直就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表现。 前一阵子关于豪门里乱。伦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又加上眼前的这幕,不由令人联想浮翩。种种可疑的猜测迅速在酒会的现场传播开来,关于白雯珊和表兄曹一鸣不伦之恋的事情就像野火般迅速蔓延,不可收拾。 看着失控的局面,安宁有些担忧,便转首望向楚钧,小声地说:“这会给楚家造成很坏的影响吧?万一闹大了,不可收拾!” 楚钧不动声色,淡淡勾唇:“这些问题不必由我们来担心,就是让曹一鸣和白雯珊去担心吧!” 语气那么淡漠,态度是事不关已,好像在那里吵闹被围观的是跟他完全无关的人。 这人……拿他没办法!安宁摇摇头,叹气道:“豪门里面是是非非真是多!” “后悔了?”略略抬高的声腔隐隐透着威胁,似乎她一旦承认后悔,就要对她采取什么行动。 哪知道小女子半点儿都不露怯意,故意跟他对着干。她微微抬高的下巴,挑衅地道:“后悔了!怎样?” “晚了!”他伸手捏她秀美的下巴,扬眉低语:“从嫁给我的那天起,就没有你后悔的机会了!” “切,拽得你!”安宁打落他的大手,顺便在他胳膊上轻拧一把,两人就这样笑起来。 那边正吵闹哭骂得厉害,他们俩这里笑闹得情趣正浓,可谓冰火两重天。于是,这奇异的一幕也被某个眼尖的记者拍了下来。 直到白雯珊和崔宜凤两个女人当众扭打起来,互相扯头发撕衣服的时候,楚钧才叫过裴骏元,吩咐他带几个人把那俩丢人现眼的女人弄到里面去,后面的事情由他来处理。 * 酒会是彻底被搅黄了,特意邀请来的记者恰好用手里的相机记录下了难得的一幕豪门**情。不过,他们也深深害怕楚家不会容许他们把拍到的照片拿出去,因此都做好了各种隐藏的准备。 比如说用了隐形照片机,或者把微型相机藏在手包里等等。可是,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楚钧并没有让人检查没收记者的相机,他只是简单地做了个发布会。 “今晚搅了大家的酒兴,我感到很遗憾!等我和安宁小姐举行订婚仪式的时候,再邀请大家赴会!”楚钧温文尔雅,极有风度和内涵。 于是,有好事的人试探着问道:“请问楚少,您和安宁的订婚仪式还会跟曹少一起举行吗?” “这个……”楚钧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恐怕有点遗憾,应该不会了!” 现场顿时又嚓嚓嚓响起了相机的拍摄声,有的记者则用录音笔记录下了这段话。他们听得出来,楚钧也有些看不惯曹一鸣的所作所为,因此,关于楚家想同一天双喜临门的决定,估计要黄了! * 回到居所,已经快十点钟了,楚钧送安宁上楼休息。 安宁知道,楚钧需要去书房跟父亲楚朝宗交待今晚的事情,不由担心地再次问道:“你今晚一直袖手旁观,还对记者说了那些话,不会挨训吧?” “胡说!”楚钧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不是让人把她们拉开了吗?还对记者做了澄清,不会连累到我们楚家的清誉,哪里有袖手旁观!” “嘎,”安宁又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太坏了!这一招无疑是把白雯珊和曹一鸣从楚家剔除了出去,有清理门户之意。 “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楚钧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 “什么事?”安宁准备去浴室冲个澡,奈何这家伙总粘腻着她,也不快点去书房面见他的老子。“快说吧!” “怎么能对老公不耐烦呢!”楚钧拥着她,边缠着她索吻,边问:“你怎么知道曹一鸣系的领带不是最新款?” 原来是问这个!安宁不由哭笑不得,这个家伙是越来越闲了!正经事情他不操心,专在这种无聊小事上下功夫。好吧,因为这些无聊小事都跟她有关,所以她仍然很开心。 “因为你也系了根这个品牌的领带啊!我猜你系的这根领带的款式肯定比他的新颖,所以才推断他的领带并非最新款的!”安宁吐了吐粉舌,笑道。 原来如此!楚钧都没注意这些细节!因为他所穿的衣物都有专门的造形师打理,根本无需他来在这些方面分散精力。不过,他仍然佩服安宁的心细如发,这样的细节她都注意到了! “喂,你该走了!”安宁推着他,提醒道。尽管她也舍不得他离开,可是,有时候真得不能太任性。 可是他显然并不想立即离开。有多久没有跟她亲热过了,想起曾经的缠绵,他的小腹不由涌起一阵热流。她就在他的怀里,语笑嫣然,那么娇憨可人。他想要她,就是现在,连一刻都不想多等! 铁臂用力抱起她,抱着她大步走向浴室。 “你、你不去你父亲的书房了?”安宁大惊复大窘,天呐,他究竟想干什么。这种时候…… “先陪你沐浴,然后去书房!”他低笑着回答,幽邃的眸子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求。 “……”这、这也行吗?安宁瞠目,还不容她出声劝阻,他就抱着她进了浴室。 * 法国进口的原木大浴缸倒了整整一瓶的熏衣草精油,浓郁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浴室。他们俩浸泡在浴缸里,享受着温暖的水流激荡,好像躺在午夜的熏衣草田野里,四周花香阵阵,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他们两个,相依相偎。 安宁几乎醉了,虽然她还不打算这么快跟他再有肌肤之亲,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由着自己的心意的!此时此刻,她享受并且感激着他给予她的温暖和幸福,不想再拒绝不想再推开。 “钧,”但是,该说她还是要说,该劝的仍然要劝,否则……她岂不是成了诱惑君王不上朝的妖妃了。“你该去书房了……再不去,你爸该拿藤条抽你的屁股!” “哈,爸爸又不是暴君,哪能随便打人!”没想到某人根本就听不进,嘴角噙起的那抹邪魅的笑意更惑人。他的眼波那么温柔,令她简直要醉了。他的声音更温柔,充满了诱惑:“你,舍得我走吗?” 舍得吗?扪心自问,她当然不舍得!拥抱着他,她轻声问道:“为什么今晚任由曹一鸣和白雯珊丢脸呢?毕竟他们丢的并不只是他们自己的脸!” 这牵扯到楚家的名望,尤其是那样的场合,实在太有损声誉了。楚钧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应该是个不顾及大局的人。她故意捉弄曹一鸣的时候,还担心会不会影响到楚家的颜面,但那毕竟是件无伤大雅的小事。如果她任由曹一鸣嚣张,他一定会愈发得意,得寸进尺了。适当地给他一点教训,他下次就不敢再放肆。只是白雯珊的出现,把事情闹大了。这可并不是简单的衣饰过时的小事情了,而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颜面和威望,难道楚钧都不在乎吗? 楚钧沉默了许久,然而,他的答案却让安宁深感意外的同时,又深深地感动。 “我不想跟曹一鸣同一天订婚结婚!好好的喜日子,有他在旁边就好像耳朵边多了只嗡嗡乱响的苍蝇,很讨厌很晦气!” “……”好吧,还有比这个回答更强悍些的理由吗?安宁彻底凌乱了。不过,一颗心却更甜蜜了。 他对她真好!这一刻,她在他的怀里,感到了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 半个多小时之后,楚钧走出卧室,他正准备走进楚朝宗的书房,却被一个佣人拦下,告知他,说楚朝宗已经去了楼下。 楚钧下了楼,走到比较偏的一个小会客厅里,只见楚朝宗刚刚打发走一批人,看起来满脸愠色的样子。 看到楚钧过来,楚朝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磨磨蹭蹭的到现在才过来,还有没有一点儿上进心!” “找我有事?”楚钧的语气疏冷又强硬,自从他自京之后,一直以这样的态度面对他的父亲。 楚朝宗不禁瞪起眼睛,“你说呢?” “曹一鸣和白雯珊虽然都算是我的晚辈,不过又不是我生养的他们!他们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该去找他们的爹妈,不该找我!”楚钧毫无怯意地反驳,注视着楚朝宗的目光冰冷中隐隐透出讥讽。 楚朝宗气得脸色泛青,低声斥责道:“他们怎么可能跟我们楚家无关!还有,当时你看到他们在闹,为什么不赶紧把他们给拉开!” 看着楚朝宗气急败坏的样子,楚钧淡淡地答道:“我派人把他们拉开了!” “为什么不早点行动!为什么不阻止记者拍照!你知道现在外面传得有多么难听吗?好好的盛会竟然遭遇这种丑事,简直是……” “丑事又不是我做的,你急什么?”楚钧抱起手臂,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你是故意的!”楚朝宗狠狠地盯着儿子,厉声追问道:“为什么要故意让他们出丑?居心何在!难道你不是楚家的人吗?你知道现在整个京城怎么议论我们家?说我们都是禽兽!” 等着楚朝宗说完了,楚钧才慢津津地回敬:“当年你为什么要包庇害我的那个人?居心何在!难道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吗?你知道你给我的心里造成多大的阴影?如果不是安宁,我至今都难以痊愈!” 楚朝宗顿时哑然,他的气愤和怒火随着楚钧的质问竟然慢慢地全部烟消云散。同样的事情,不同的理由,个中的滋味谁能说得清楚?半晌,他才声音嘶哑地说:“你还在怪爸爸!” “我只是提醒你!每个人做事情都有自己不可不为的理由,我也一样!”说罢,楚钧也不想再跟父亲耗下去,他转过身,淡淡地道:“我回去休息了!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楚朝宗无力地跌坐在沙发里,连叹息都那么无可奈何。 * 在路边的ATM机旁,小刚取了五千块钱交给了夏婉音。 小刚就是那位有意买曲谱的歌手,他没有讨价还价,直接以五千块的价格买下了夏婉音的曲谱。 夏婉音把完整的曲谱递给了他,心里既感激又有些警惕。毕竟夜深人静的,她单独跟男性在一起并不安全。这个男歌手如此慷慨大方,也不排除有想借机跟她套近乎的意图。尽管男孩很帅,可是人心险恶,她在底层混久了,听说过一些女子被小白脸骗拐了去。淫。窟里卖。淫。的。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再有需要,我会优先考虑你的要求!而且……还有优惠哦!”其实,夏婉音的一首曲子能卖上三千块已经不算少了。前阵子她一直帮聂晓倩谱曲,好几首曲子加一起也不过给了五千块,还是托安宁的面子才讨要了出来。她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这位名叫小刚的歌手真心诚意欣赏她的才能,她会跟他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价格从优。 小刚接过夏婉音的名片,瞥了一眼,见上面不过是印着自封的头衔——作曲家,然后就是姓名和手机号码。“好的,如果有问题我会打电话给你!” * 楚钧离开以后,安宁以为他还要很久才回来。她先坐到梳妆台前慢慢吹干了头发,然后便躺上床,顺便拿出了抽屉里的遗嘱复印件。 遗嘱的内容很长,主要是对冠华公司的股权详细分配,里面牵涉到了楚家的所有人。 楚奶奶的遗产最大继承者就是她的丈夫楚易康,掌握着冠华全部股权的百分之五十一,而这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则暂时由唯一的孙子楚钧代为掌管。另外百分之十九由儿子楚朝宗继承,其余的百分之三十则平均分配给了三女楚芮、楚芳、楚菲。 在这些基本的分配继承之后,楚奶奶又做了更进一步的详细分配。就是关于楚易康去世后,他继承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将要如何分配继承。 楚奶奶要求楚易康把他所继承的全部股权,在去世后分给他的嫡亲玄孙百分之六十,分配给他的玄外孙百分之三十,仅有百分之十可以由玄外孙女继承。 如果无嫡出弦孙,那百分之六十的股权就由玄外孙全部继承;如果无玄外孙,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就由嫡出玄孙全部继承。如果楚家无男孙,则把这部分股权捐给慈善会。 从这份遗嘱里可以看出楚奶奶是个多么重男轻女的人,为了刺激子孙生儿,她竟然做出如此决绝的决定——宁愿把家产捐出去,也不愿看到楚家绝后。 楚钧早就到了适婚的年龄,他拖延到了三十多岁不肯结婚,可以想象楚朝宗和焦秀珍是如何的心急如焚。假如楚钧不肯娶妻生子,或者英年早逝,那么楚易康手里百分之六十的股权将会在他百年之后全部由曹一鸣的儿子来继承。 同样的,假如曹一鸣不赶紧结婚生子,一旦老爷子病逝,由玄外孙继承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就可能会落到楚钧的手里。 目前,楚家仅有楚钧和曹一鸣两个男孙,而且只有他们的儿子才有继承楚易康股权的权利。 这份遗嘱就像一个迷宫,引诱着楚家的子子孙孙向着生育男孙的方向努力着。当然,最后的迷宫缺口也会被堵死,绝不会留下完美的遗憾。那就是为了防止子孙造假,所有新生的男孙都要由公证处指定的至少三位医生分别做NDA亲子鉴定。这就杜绝了可能为了谋夺家财,而拿别人孩子来滥芋充数的可能性。 看完这份遗嘱,安宁不禁默然。难怪楚钧急着结婚,原来……承受的家族压力比她大多了! 她相信,家里人为了逼迫他赶紧结婚生子,那是什么样的招数都能施出来。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异性更加排斥,也就有了外界流传的他不能人道的传言。 突然,一个想法像闪电般在脑海里划过——楚钧如此契而不舍地坚持追求她,会不会跟这份遗嘱有关系呢? 他是个多么骄傲的男人,她是清楚的!一般的女子入不了他的眼,除非他喜欢的,否则再美也休想随便靠近他。而遗嘱迫使他如此需要一个女人为他生孩子……犹记得第一次跟他有过亲密接触,他对她说过,他不讨厌她身上味道! 想到这里她竟然有些懵了。不会的,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看得那么入迷!研究出了什么没有!”不知什么时候,楚钧回来了!他来到安宁的身边,笑吟吟地问道。 安宁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情还算平静。她瞅着他,抿嘴儿道:“楚钧,我现在真得很佩服你!” “嗯?”楚钧脱掉外套,回过身,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尽管心里有些忐忑,但她还是大着胆子说道:“冲着这份遗嘱,如果我是你,被苏苏害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在掐死她之前准会忘记自己对她的亏欠!”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安宁无惧,她清澈的眼眸完全没有任何的阴翳,定定地凝望着他,粉嫩的唇瓣微微扬起,仿佛只是在跟他开一个极普通的玩笑。 良久,楚钧僵硬的肢体开始变得自然,他勉强一笑,不置可否。 告诉自己不要失望,但安宁还是失落难过。原来,他还是避讳着谈论苏苏,依然不允许她提起苏苏做过的坏事。在他的心里,苏苏的地位仍然无可替代。哪怕他把她赶走了,哪怕他亲手把她送到了别的男人怀里,可是在他的心里仍然只盛着这个女人。无论是谁,哪怕是她安宁,也不能相提并论。 安宁不由托起腮,垂下眸子怔怔地思忖着。 “睡吧!”楚钧见她缩成一团的身子,就知道她不开心。过来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脸颊,想揽她入梦。 可是,安宁睡不着。她很烦乱,心里的郁闷简直要撑破胸臆。她避开他的触摸,然后起身跳下床,走到沙发前打开台灯,说:“我看会儿书!” 就这样,她把他晾在一边,自己看书了。 楚钧实在有些无奈,犀利的眸子睨向那份搁在床头柜上的遗嘱影印件,难道是因为这份遗嘱的内容吗? 可是,这跟苏苏有什么关系?或者根本就是她仍然对苏苏耿耿于怀,借题发挥? 僵默了一会儿,他还是下床走过去,从她的手里拿走了书。 安宁抬头,俏脸已经没有任何的笑意,她的语气变得强硬:“我不想吵架!” “不吵架,我们睡觉!”楚钧弯腰,想把她抱起来。 可是安宁不让他抱,她执拗起来的时候,谁都拿她没辙。从小就这脾气,连老妈都拗不过她,更何况是楚钧。“别碰我!走开!” “又来了!”楚钧只觉头疼,他看着她,问:“能不能别闹了?” “为什么?”安宁突然暴发出来,她哭了:“为什么我连她的名字都不能提起?她是女神吗?她就那么不容亵渎吗?如果她真那么好也就罢了,她做的事情根本就是魔鬼才能做得出来!我恨她!我讨厌她!可是你居然连提都不让提她!凭什么?就因为你欠她的?我不欠她的!……” 她彻底爆发了,压抑那么久的情感,憋屈、郁闷、忿恨……统统发泄了出来。她都不知道自己骂了些什么,嚷了些什么,只是哭着数落着,任由悲愤挥撒,无法自控。 “你冷静点!”楚钧俊目中闪过一抹焦虑,他试探着靠近她,可是她尖叫着不允许他靠近。怕她伤到自己,他只好作罢。退开几步,他着急地喊道:“你冷静点!” 安宁终于冷静下来,她发现自己竟然穿着睡衣坐在地毯上。楚钧就在旁边干站着,他没有靠近过来,也许是怕她太过吵闹引来家人的围观破坏了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温馨假象。 没错,就是假象!什么宠溺什么专情什么温馨,统统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 突然一个念头像毒蛇般钻进了脑海,再也挥之不去——苏苏不能生育!苏苏不能生育!苏苏不能生育! 他为了苏苏的离弃,单身这么多年,直到再也抗不住家族的压力找到了她安宁闪婚。领了结婚证后,他迫不及待地让她怀孕,就等着孩子落下,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也许,她生男孩就会跟她结婚,如果她生女孩,就会继续拖着,然后让她继续怀孕,接着生孩子,直到生出男孩为止。 当然,还有另一种更坏的可能。也许在他对她失去兴趣之后,会拿张支票打发掉她,然后转身找别的女人接着完成这个任务。而且就算她生的女孩也要被他带走(也有资格继承股权,只是额份小一些)。她就像一块被用脏的抹布,直接丢弃进垃圾筒,他连一眼都不会看。 当然,因为苏苏的出现,害死了未出世的孩子,破坏了他的全部计划。他非常生气,但绝不会舍得伤苏苏一根头发(苏苏亲口说过,从前她掉一根头发他都会心疼半日)。所以,他故意当着安宁的面,让杰拉尔德带走了苏苏。那只是表象而已,谁知道杰拉尔德有没有真正的带走苏苏,也许刚出门口,就被他的保镖给劫住了。 他为了骗她,就演了这么一出戏!哄她说已经把苏苏送给了别的男人,让她别再提她!其实,全是骗局! 就因为他深爱苏苏,又为遗嘱的内容所迫,不得不继续跟安宁继续虚无委蛇,营造着对她余情未了的假象。结果,她就真得该死的心软了! 她竟然没有底线的原谅了他,转身投入了他的怀抱,还自以为甜蜜幸福,却不知道自己在他的眼里始终只是个代孕的工具而已!而在他的心里……她根本就从未入过他的心,他的心里只有苏苏。 在他的面前,她不敢提起苏苏,否则就会有一场浩劫等着她!上一次是离婚大战,这一次……天知道还会有什么等着她! 骗子!骗局!都是骗人的! 突然之间,她有些懂了白雯珊的愤怒和痛苦。也许,白雯珊是知道某些内情的,但是却有苦说不出。这些豪门里的男人什么事情都想得出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白雯珊看待楚钧和曹一鸣的眼神是同样的痛苦和痛恨,可见她被他们俩伤得很深。否则,以白雯珊的身份地位,决不可能如此失态。毕竟这么一闹,作为上流名媛的她可能身败名裂,再不能嫁入嫁门为妇,代价十分惨重。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安宁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无法自拔。她缓缓后退,直退到墙根处,脊背抵着冰硬的墙壁,无助地缓缓坐下。 “宁宁!”楚钧想不到安宁的反应如此强烈,太出乎他的意料。又是心疼又是焦急,都不知道该如何哄劝她。“宁宁,你别靠着墙壁,太凉了!”见她不肯听,他只好拿了个抱枕丢给她,让她垫在腰后。 可是安宁不肯理睬他,她抱紧自己的身体,仍然低头冥思着什么。 “别赌气了,来,上床去躺着,我睡书房!”楚钧试探着想再靠近,可是当他刚刚触及她,就惹来她疯狂的尖叫。 “滚开!骗子!你这个骗子!”安宁沿着墙壁不住地后退着,她退到衣橱时,就起身去衣橱里拿衣服。 “你要干什么!”楚钧见她急手急脚地收拾衣服,不由更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疯了吗?” 安宁疯狂地撕打着他,哭着:“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楚钧,你这个禽兽!” 楚钧终于被她的胡搅蛮缠给激怒了,他不再顾及是否伤到她,强硬地把她拦腰抱起,然后把她扔上床。 “嗵!”安宁被他重重地摔在床上,迷乱的神智瞬间清醒过来。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患得患失到如此地步。归根究底,还是为了一个“爱”字。她爱楚钧,楚钧虽宠她却并不爱她! * 夜已经深了,安宁仍然跟楚钧僵持着。她抱紧自己的身体坐在床里的一个角落里,不言不语,也不理睬楚钧。 楚钧实在很无力,她不允许他靠近,而他说什么她都不听。事隔多时,直到今日,她仍然念念不忘要让苏苏为失去的孩子偿命!为什么,那个善良宽容的安宁唯独不肯宽恕苏苏,为什么她就不能为了他饶恕苏苏。 “宁宁,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好吗?”楚钧耐着性子,一遍遍地恳求着。“为了我,饶过她吧!我欠她的太多太多!这辈子……” “你滚!”安宁抓起身畔的一只抱枕,狠狠地砸向他。她狂乱地喊叫道:“永远都别再让我看到你!” 楚钧气结,从小到大,谁敢用这种语气和态度跟他说话?而她,却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薄唇抿成一线,猛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砰!”狠摔房门的声响让安宁浑身一颤,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滴落下。 * 今晚的宴会上,她站在楚钧的身边,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们温馨的笑闹,默契的调皮,还有心有灵犀的对视,都是那么令人陶醉。她相信,今晚整个京城,肯定有数不清的名流千金羡慕她嫉妒她。哪怕明知道自己是在他的工具也不会介意。 可是,她介意!她爱他,所以忍受不了不爱!哪怕他再宠她,对她再好,如果得知他心里还藏着别的女人,她就如喉梗刺,寝食不安。 上次离开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日日夜夜承受煎熬,哪怕再爱,她不想这样折磨自己。就因为他的契而不舍,又让她产生了幻想。凭他的条件,要找一个代孕工具何其简单。甚至可以具体到身高长相学历家世……只要他愿意,无数的女子都争先恐后趋之若鹜。 可是,他仍然坚持选择她。所以,她相信他对她有着不同的感情,所以,她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他对她那么好,简直宠到了骨子里。她相信此生此世再也找不到比他对她更好的男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幸福得摸不到边际。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她认为他爱她,如果不爱,为何如此用心? 直到今晚,她看到那份遗嘱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他心里始终爱的只有苏苏。他对她安宁的坚持不过是他骨子里偏执的一种表现。 他不喜欢再重新寻找一个“生育的工具”,也不喜欢再让别的女人碰触他。他说喜欢安宁身上的味道,喜欢拥着她入眠,所以他认为她是最合适的生育工具。 她只是他用着比较满意的工具,是他比较喜欢的一只宠物。如果她胆敢不知天高地厚,张口问诘苏苏,那么他就会毫不留情地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安守本份! 她根本就不配提起苏苏,他根本不允许! 苏苏是他心目中不可亵渎的神,哪是她这样的庸脂俗粉可以相提并论的。可笑她还浑然不自知,自以为他对她有多么的宠爱。她敢恃宠而骄,他就敢让她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 “不……不能再这样……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离开他……离开他……”安宁低低地饮泣,喃喃自语。既使痛苦一生,思念一生,她也不要这种屈辱的婚姻! 她安宁傲骨天生,不屑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他敢伤她,她就敢休他! 不知道哭了多久,安宁抬起朦胧的泪眼,竟然看到楚钧就在床前,默然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哭得很久,产生的幻觉,她连忙擦了把眼泪,再望去,果然是他! 也不知道楚钧在床前站了多久,直到她抬头看见他,他才走过来,慢慢地躺上床。 他躺在她的身边,但并没有碰触她。然后,他抽出一支烟,默默地点燃。 安宁一怔,因为他从未在她面前抽烟,她也很少见他抽烟。印象中,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才会避开她,到阳台抽一支。 这是第一次,他躺在她的身边抽烟。 两人都沉寂无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划开了难以逾越的鸿沟。把他们俩越拉越远,越隔越远。 等楚钧抽完烟,把烟蒂掐灭在烟灰尘缸里,安宁也已经擦干了满眼的泪痕。她站起身,准备下床换衣服。可是,她刚刚站起身,还不等下床,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 “啊!”一声急促的低呼,安宁又被他摔倒在床上,然后他健硕的身体就压下来。 他牢牢地压着她,一只手扳过她的脸,迫她与他对视,薄唇轻启,吐字如冰:“又想离婚!” 肯定句。 安宁冷睨着他,答道:“对!” 她如此直接的回答令他气结,却也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气。他笑了,那么温柔迷人,却是冰寒刺骨。 她瑟缩了一下,因为这样的他令她害怕。是的,她有点害怕。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恐惧,他似乎略略犹豫,但仍然不动声色。“如果我不肯呢?” 安宁怔怔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她知道,他若不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很勉强。她安宁,又凭什么认为可以改变他? “无论你肯不肯,我都会离开你!”安宁语调清晰地告诉他:“这次,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决定!” 也许是安宁的话太过绝决,让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无措。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冷静下来。 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刮蹭着她的脸颊,他将凉薄的唇贴上来,像往常狎昵时那样,嘬住她的耳垂,魅声吐字:“我可以!”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废后要翻身》: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温柔的暴君 夜凉如水,冰寒入骨。 安宁躺在床上,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就紧紧贴合着她。当他俯在她的耳边,魅声吐字:“我可以!”她只觉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凝固。 清澈如泉的眸子变得有些惶然,她突然觉得他好像变了,变得如此陌生,令她害怕。 此时的楚钧就像世人眼中的他一样,邪肆、阴冷又不可捉摸。当他运筹帏幄地想算计某个人,那个人便是待宰的羔羊,只能乖乖就伏。 安宁从没见他在她面前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她真得有点害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楚钧的声音更温柔,却也让她颤抖得更厉害。他微微眯眸,凝视着她,那样清冷的目光是她从没见过的。“只要你乖乖地,我就不会伤害你!” “别碰我!”安宁试着像以前那样拒绝他,但刚刚推拒,就被他抓住纤手,然后整个人被他搂进怀里。 “别动,你动一下,我就会剥下你一件衣服!”他阖起眸子,冷冷地道。“我累了,想睡觉!” 在他的怀里,她心脏咚咚直跳。可是,男子熟悉的体温和味道令她有了暂时的迷乱,印象中,他的怀抱那么宽阔结实有安全感,可以由她任性撒娇,于是,她开始挣扎。 “嘶!”睡衣像纸片般被他撕碎,她惊叫一声,再次哭出来。 他竟然强迫她!他竟然强迫她…… 安宁拼命地捶打他,可是她的力气跟他比起来,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的威胁绝非空穴来风。 压抑的哭泣,抵死的纠缠,凌落的泪,破碎的心! 一室悲伤! * 已经快十点了,但是花篮里还有几支花苞没有卖出。甜甜打了个哈欠,想回家睡觉。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听到一个童稚的声音喊道:“甜甜!” 甜甜回过头,见一个男孩迎面朝她跑过来,便笑起来:“军军!” 夏婉音住院的时候,两个孩子在医院里认识的,玩得很投机。 “你在这里卖花吗?”军军看着甜甜挽着的花篮,歪着小脑袋,问道。 “没有,我……我买了几支花准备回家送给妈妈!”小小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尊心,怕被小伙伴看不起。 “哦,送我一支好吗?”军军问道。 “好啊!”甜甜大方地从花篮里挑了最鲜艳的玫瑰花苞送给军军,反正批发价五毛钱一支,又不贵。 “谢谢!”军军开心地接过来,看了看,很满意的样子。 “军军!”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然后就见庄浩凯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走过来。 “爸爸,你看,甜甜送给我的花!”军军冲着父亲扬了扬小伙伴送的礼物。 庄浩凯走过来,见跟军军在一起的竟然是甜甜,不由一怔。再见周围并没见夏婉音的影子,不由问道:“你妈妈呢?” 甜甜扭捏起来,呐呐地说:“妈妈……在家里!”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庄浩凯蹙起剑眉,他本就是很严肃的人,而且身上有种天生的戾气,因此对小孩特别有杀伤力。 甜甜有点害怕,嘟起小嘴巴。 “女孩子家在外面乱跑,你妈妈怎么不管你!”庄浩凯有点生气了,他问道:“你爸呢?” 甜甜摇头,仍然不吭声,小脸垂着,几乎要哭了。 军军便碰碰她的小手,安慰道:“我爸爸是大军官,专抓坏蛋,你不要怕他!” 然而军军的宽慰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甜甜竟然转过身,想跑。 “你回来!”庄浩凯哪里能让她就这么跑掉,一个箭步上去就把小小的人儿给抓了回来。“一个女孩子不能自己乱跑,我送你回家!” “不要!”甜甜挣扎着,可是小小的人儿双腿悬空着,哪里能跑得了。“呜呜,我要告诉妈妈,你欺负我!” 大手像征性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让她老实点。然后他就拨通了田洪海的电话。 “哟,浩凯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都不认识我这个表哥了呢!”电话里传来田洪海热情洋溢的声音。 庄浩凯懒得跟她闲扯,直接道:“甜甜一个人在外面,你知道吗?” “啊?啊!”田洪海似乎有点意外,便问道:“你看见她了?什么时候看见的?” “她就在这儿!”庄浩凯蹙了蹙剑眉,因为小妞儿竟然咬他的胳膊。“我没看见嫂子,你快来接她吧!在XX路XX位置……” * 安宁一直哭,她躺在被窝里,因为楚钧不允许她再坐着。 楚钧结实颀长的身躯贴合着她,不留一丝缝隙。修长的健腿半压住她,让她老老实实地躺在他的身边,躺在他的怀里,哪里也不允许去。 枕畔放着抽纸,她流泪的时候,他就帮她试去,然后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我……恨你!”安宁抽抽噎噎地说道。 楚钧眯了眯眸子,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用纸巾擦去她腮边刚刚滚落的泪滴。 “别……碰我!”安宁试图拒绝他,但这是徒然。假如楚钧不想再迁就她,那么她根本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不但碰她,而且还碰她最**的部位,然后温柔地告诉她:“你是我的妻子!” “我要离婚!”尽管知道没用,可是安宁仍然要向他表白她的意向。“一定要离婚!” 男子温柔的眼慢慢变冷,好像凝结了一层冰霜。良久,他淡淡地道:“我不允许!” “你……”安宁气结,她攥起粉拳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哭道:“你这个土匪强盗!” “我是你的丈夫!”他没理睬她的花拳绣腿,一手牢牢把她搂在怀里,一手仍然温柔地帮她试泪。就这样,她流泪的时候,他帮她擦去。她哭闹,他看着,却是那么冷漠。 “我要回家!”既然一时间跟这个霸主讲不通道理,安宁决定退而求次。“现在就要回去!” “不行。”他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女子气焰矮了半截,大概是觉得再哭闹下去也没用,这个冷心冷血的男人根本就不会再由着她的性子。声音小了许多,语气多了询问的意思。 楚钧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等订婚以后吧!” “我不要和你订婚!”她弱弱地抗议。说完了,看着枕畔男子冷漠的眼,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抗议根本等于废话,便开始威胁他:“你要敢强迫我,我就对记者揭露你逼迫我的真相!我会告诉记者,我不是情愿嫁给你的!” 没想到原本冷漠的男人竟然笑了,尽管他的笑根本没有温度可言。“既然是我请去的记者,当然都得听我的安排,你说的话,他们可以听但不可以写!” “你……”安宁彻底没辙了,她的心一片冰凉。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包括她! 其实,在他交给杰拉尔德一张支票,让杰拉尔德带走苏苏的时候,她就知道,他骨子里是个独断专行的人! 温柔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冷酷的心。尽管他对她很好,很有耐心,但前提是她不违反他的意愿。比如说,她要离婚。比如说,惩罚苏苏……假如他不情愿去做的事情,她敢逼迫他去,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痛苦和后悔。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说完,他就阖起眼眸,看来准备入眠。 安宁咬着唇,怨忿地看着他。这样精致的画颜,原本令她着迷留恋,可是此时此刻,她只想在他的俊脸上打一巴掌。太可恶了!这个暴君!这个霸王!这个……混蛋! * 田洪海很快就开车赶来了,在路边停下车。下了车,就迈着粗短的腿奔向庄浩凯。 “表弟,好久不见啊!”田洪海从兜里掏出香烟,殷勤地递过去。 庄浩凯用手挡开他递过来的烟,然后把怀里的小妞儿送过去。“快带回去吧!以后这么晚了别让她一个人跑出来,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田洪海五短身材,抱着十岁的甜甜有点吃力,就放下来。他盯着女儿,问道:“你妈呢?” 甜甜咬着小指头,后退几步,转过身又想跑。 “回来!”田洪海连忙迈步追上去,拽住甜甜,不禁大怒:“没良心的小丫头,跟你妈一样!跑什么呢!” “放开我!”甜甜生气了,瞪着田洪海,“你老是喝醉酒发脾气,妈妈说她不想回家了!” “靠,这个臭娘们!”田洪海不由大怒,骂骂咧咧地道:“每次我喝醉酒回家,她从不伺候我也就罢了,还敢挑唆你一起打我!一个谋杀亲夫,一个谋杀亲爹,都他妈的良心喂狗了!” 庄浩凯在旁边听得明白,不由开口问道:“你们吵架了?” 听到庄浩凯的声音,田洪海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一手拽着甜甜,边回过身,换成了笑脸。“没事没事,不过是夫妻吵架绊两句嘴,她赌气走了几天而已!” 庄浩凯不由蹙眉,似乎若有所思。许久,道:“前阵子,嫂子生病住院,你没去看她?” “怎么没去!”提起此事田洪海便气不打一处来,悻悻地说:“那个死女人,竟然挑唆了同病房不明真相的人把我赶出去了!等我再去的时候,她已经换了单人病房,还不让我进去探视!” 田洪海絮絮叨叨地说着,满脸的忿然,却也有些无奈。 庄浩凯看着他,半晌,道:“别太大男子主义了,女人要靠哄的!军军的妈妈活着的时候,我也经常跟她吵架,等她……后悔就晚了!” 提起庄浩凯病逝的妻子,田洪海连忙表示同情。“是啊是啊!弟妹真是太可惜,那么好的女人可是比夏婉音那个贱人强了千万倍!又温柔又专情,对你又体贴入微的!唉,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呀!” 听了田洪海的话,庄浩凯不由一怔。他知道田洪海和夏婉音的夫妻感情并不好,可是却想不到竟然凉薄到如此地步。田洪海竟然惋惜夏婉音没早点死…… 不过,他却不想多说什么了。因为他素来不喜这个表哥的为人,平时来往得也不多。再者,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他还是少掺合为妙。现在把甜甜送回到她爸爸那里,他也就放心了。“行,没事,我和军军先走了!” “哎,浩凯,你别走!”田洪海连忙喊住庄浩凯,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我正好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 庄浩凯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冷冷地道:“我在部队,外界认识的人又不多,能帮上你什么忙?” “这个忙啊,你一定能帮上!”田洪海眉飞色舞的样子,哈哈笑道:“楚钧跟你的交情那可不一般!你张嘴说句话的事儿,没问题!” 庄浩凯抱起胳膊,冷觑着田洪海,没再说话。 “威大地产公司属于冠华旗下的分公司,目前刚刚竞标成功夺下了西城区那块旧城改造的全盘工程!如果能分给我一杯羹汤,那我田洪海就离翻身的日子不远了!”田洪海越说越兴奋,慢慢地松开了甜甜的小手,边比划着边唾沫横飞地继续道:“楚钧可是冠华的执行总裁,他一句话……嘿嘿,随便分给我一点儿,我都要撑死!” 听完田洪海的话,庄浩凯沉默了片刻,开口了:“甜甜又跑了!” “啊?”田洪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到他反应过来,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斑剥的霓虹光影里了。“这个小丫头!”他气得连连跺脚,骂道:“就是被她妈给教坏了,这么仇视我!妈的,老子改天非拿把刀劈了那个臭娘们……”骂了一会儿,又省不对劲,连忙回过头,见庄浩凯已经带着军军转身离开了。他连忙再迈动短腿追上去,气喘吁吁的。“浩凯,表弟,好弟弟,你就帮帮哥哥吧!凭着你和楚钧的关系,这点小事儿简直不是事儿!” “楚钧去京城了,最近不回来!等他回来……再说吧!”庄浩凯没有回头,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田洪海停下脚步,摸着下巴忖度着庄浩凯的话,觉得似乎也没把路给堵死。便决定,等改天还得再找他,趁热打铁地把这事儿给定了。 * 夏婉音回到家里,把五千块钱拿出来看了看,高兴地扬起嘴角。终于赚到一笔钱了,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够好起来。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很有礼物的轻叩。 “谁啊?”夏婉音连忙把钱收起来,起身过去察看。她从猫眼里望去,见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庄浩凯。 心脏咚咚狂跳,她都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为什么来找她!不过,随即,她又明白了,因为猫眼里看到甜甜和军军手拉着手走过来,而且甜甜似乎还哭了,军军在帮她擦眼泪。 忙打开门,夏婉音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庄浩凯,庄浩凯也在看她,两人互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夏婉音拉过甜甜,端详着她脏兮兮的小脸,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乞丐抢你的钱?” 因为甜甜太小了,以前就发生过被乞丐抢走她卖花的钱,孩子是一路哭着回家的。 “不是!”甜甜抽哽着,说:“是、是爸爸……” “啊!”夏婉音大惊,连忙扳过孩子的肩膀仔细检查她脏兮兮的小脸,问道:“他打你了?” 田洪海性格暴躁,经常喝斥孩子,不过一般情况下没有打过甜甜。除非……因为上次甜甜为了救她,拿东西打田洪海,他就跟个孩子记仇了! “没有!”甜甜呜呜地哭着,“爸爸让我跟他回家!妈妈,我想回家!” 原来这样!夏婉音放下心,却又更难过起来。她把孩子搂进怀里,也不禁哭了。 “你们住在这里!”庄浩凯看了眼打开的房门,小小的斗室几乎一览无余。 夏婉音慢慢回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说:“嗯!谢谢你把孩子送回来,如果不介意房子太小,进去坐坐吧!” 夜深了,只有她们娘俩,他带着儿子进去似乎不妥。庄浩凯这样想着,但是不知为什么,双脚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房子真得很小,巴掌大的客厅,里面摆设的东西简单到近乎简陋。绝对没有任何装饰品,所有东西都是实用性大于摆设性。 庄浩凯在破旧的沙发上坐下,立即就有弹簧的咯吱声响起,逗得军军笑起来。 夏婉音俏脸微微一红,说:“沙发是房东留下的……租的房子所以就凑合着用了!” “反正是暂时的,没有必要花钱添置太多的东西!”庄浩凯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看向她,眼部轮廓慢慢变得柔和,声音也轻了许多。“只是,这种日子太苦了你!” 夏婉音手里的汤匙差点儿没拿住,舀出的茶叶几乎泼撒出去,连忙稳神把茶叶倒入茶壶,然后冲上了开水。 亲口给庄浩凯斟满了茶水,又拿出两瓶酸奶递给军军和甜甜。 甜甜已经不哭了,小孩子比较容易忘记烦恼,拉着军军去阳台玩她的玩具去了。 夏婉音在庄浩凯的身畔坐下,因为狭小的斗室只有这张沙发。不过,她还是刻意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她端起那杯茶水递给他,说:“你喝茶吧!” 他接过茶水,浅抿一口,然后又放回原处。打量着简陋的室内,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改天让表哥过来接你!” “不!”夏婉音连忙拒绝,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商量余地。“我要跟他离婚!” 怔了怔,庄浩凯不由问道:“你们俩的关系真得就到了如此地步?” “是的!”夏婉音抬起头,对视着他的目光,说:“他根本就是个禽兽!非人类!” 他竟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他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简直令她眩晕。“哪能到这个程度!他只是脾气差些,还没到禽兽的地步吧!” “他就是禽兽!”夏婉音激动地低喊起来,“禽兽不如!你知道吗?一年多了,他非但没有拿回家一分钱,而且还整天故意找碴摔打东西,骂骂咧咧,我和甜甜整天生活在地狱里!就这样,他还在外面掂花惹草,喝醉了酒就回来大闹……简直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过!前些天,他又打我,甜甜吓坏了,以为他要杀了我,就拿东西打了他一下,结果他就要动手打孩子,所以我……我就打晕了他!” 庄浩凯听得目瞪口呆,夫妻关系到了如此地步,确实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虽然田洪海是他的表哥,但是听到他混帐到这个程度,也不好再开口帮他说话了。 夏婉音掩面而泣,哽咽道:“我实在没有办法了!那个家根本就待不下去,只好和甜甜搬出来!我们娘俩无依无靠……如果不是安宁帮我,也许……我已经病死了!谢谢你借给我的钱,帮了我们娘俩大忙!我一直想还给你……” “不必!”庄浩凯摆摆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又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面上。“你们现在这么困难,正需要钱!我能帮你们的实在不多!” “不,不能再要你的钱!”夏婉音连忙拿起那叠钞票想塞还给他,两人推来让去,不知怎么的,两只手就握到了一起——大手握着小手! 怔了约有几秒钟,庄浩凯连忙缩手不迭。夏婉音红了脸,低下头,把自己的双手握在一起。 “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庄浩凯觉得再坐下去容易尴尬,便站起身,对着阳台方向喊了句。“军军,走了!” 军军和甜甜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零食。“爸爸,今晚我可不可以留下,我想和甜甜玩!” “男孩子怎么能留在女孩家过夜!”庄浩凯逮到机会便毫不客气地教育儿子,“你已经是小男子汉了!你见过哪个男子汉跟女孩子在一起玩过家家!” 军军松开了甜甜的小手,走回到爸爸的身边。“爸爸,我们走!” 夏婉音连忙道:“不过是小孩子,他们懂什么!” “打扰了,谢谢你的茶!”庄浩凯看向夏婉音的目光很温柔,语气也转暖了几个级别。“早点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心脏咚咚直跳,也许就因为他承诺的改天再来看她!夏婉音抑制住激动,羞涩地微笑:“谢谢你!” 把他们父子送到门外,夏婉音久久地驻足,看着他们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庄浩凯又回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微手跟她挥手。 她连忙抬起头,跟他挥了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她仍然扬着手臂站在那里。 “妈妈,我们进屋吧!”甜甜在她的身后提醒道。 夏婉音这才醒过神,放下酸涩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回到家,帮着甜甜洗净小脸,然后送上床睡觉,夏婉音却毫无睡意。 她去小小的客厅里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着时间,推算着他有没有下楼。 估计着差不多了,她又起身跑到窗前,打开窗子探出头去,寻找着那抹健影。 楼层太高,不过路灯还算明亮,她真得看到了那抹矫健的身影。连忙拨通了那个看了千万遍的号码,然后她看到他拿了手机讲电话。 “喂?”很淡漠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色彩。 “是我!”夏婉音有些紧张,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我……我是甜甜的妈妈!” “嫂子!”庄浩凯这样称呼她。 “不!别、别再叫我嫂子!”夏婉音无比憎恶这个称呼,因为那代表着她是那个可恶男人的妻子!她不肯承认这个关系,更不肯承认那个男人是她的老公。“我跟他很快就要离婚了!你……叫我的名字就好!” “好吧!”庄浩凯顿了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按住心口,轻轻地说:“夏婉音!” * 庄浩凯边跟夏婉音通着电话,边带着儿子军军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打开车门,坐进去,却并没有立即发动车。 夏婉音!她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样,那么美丽那么动人!就像一首美妙的钢琴曲,每个音符都那么灵动。他知道她会作曲,但是并没有听过。 不过他还是很欣赏她,因为她身上有一种他喜欢的淡淡忧郁气质,就像他早逝的母亲。 以前在田洪海的家里,他见过她两次,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而每次看她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对她微微一笑。 其实,他是个很冷峻的人,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多年的部队生涯练就了他钢铁般的性子,从不懂得温柔为何物。只是,每当面对她,他的心底都会腾起那么一丝怜惜。 她是他的表嫂,对她,他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不过,今晚听到她说过的那些话,他终于知道她和田洪海的关系竟然僵冷到了如此地步。 离婚,那是早晚的事情。而她,显然对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感觉。 凭着敏锐的直觉,他能感觉出她那双忧伤的眼眸里含着情愫。只是……他如何能回应她? 她毕竟是他的表嫂,哪怕离婚,也是他曾经的表嫂! “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他的语气仍然很温柔,只是却有了疏离之意。 女子的心敏感,立即就发觉出他的疏远,不由紧张起来,语气都有些结巴。“我、我……就是想、想对你说……开车小心点!” 庄浩凯不由抬眼睨向高耸的公寓大厦,原来此时她站在窗口看着他。 他刚上车,她的电话就打来了,可见她一直在盯着他! 也许是她感激他两度对她经济方面的援助,也许是她对他存有爱慕之意,不过,她的真实心意如何,他已不想深究。 “知道了,谢谢!”庄浩凯礼貌地回应了一句,然后道:“我回去了!” “噢,”夏婉音呐呐地应了声,“再……见。” “再见!”他挂断了电话,然后发动开了车。 * 夏婉音握着手机站在窗前,看着那辆车灯光亮起,然后慢慢驶离而去,最终淹没在远方的灯海里。她痴痴地站了很久,心乱如麻。 作为过来人,她已经很清醒地意识到——庄浩凯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想法! 也许他对她有好感有同情心,但是真的没有特殊的感情,也没有进一步和她发展的意思。 在他眼里,她就是他的表嫂,帮助她也是看在表亲的情份上!没有特别的感情,真得没有! 她的身体好像失去了力气,慢慢地软下去,几乎站立不稳。然后,她转过身,走到沙发前慢慢坐下。双手捂住脸,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也好,趁早斩断这根情丝!就当鬼迷心窍了,从此绝了念头! * 昨晚哭得太厉害,也不知道几点钟睡着的。早晨醒过来,眼皮都肿了。 安宁揉了揉眼睛,见枕畔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坐起来,丝被从身上滑落,露出满身欢爱过的痕迹。 昨夜,他强迫了她! 想起晚夜的经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从云端跌入泥淖那是什么感觉?她亲身体验了一次。 双臂抱住自己的身子,她任性地坐在那里不动。他不让她坐着,她偏继续坐着。 “叩叩叩”,房门被轻轻敲击,然后慢慢推开,女佣探首进来,说:“安小姐,起床下楼吃饭吧!” 听到有人进来,安宁只好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身体。“我不舒服,不想下去!” “好的!”没想到佣人并没有勉强她,只是说:“我下楼把饭菜给你端上来!” “等等!”安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也许她该下楼,跟楚易康谈谈。整个楚家,她对老人的印象最好,觉得他应该可以替她作主。“待会儿我下去!” 等到女佣应声离开,她赤着身子跳下床,走到衣橱前拉开橱门挑选衣服,可是,房门却在这时又被推开了。她惊叫一声,本能地用胳膊掩住要害,却见是楚钧进来了。 顾不得再从衣橱里找衣服,她转身跑回床上,拉起被子重新遮掩住自己。然后,她冷冷地看着他,满眼敌视。 “不用下楼了,我让人把早餐端上来!”楚钧一身家居穿着,神色也很平静,像往常那样对安宁照顾得不无微不至。只是看他此时的样子,绝对不能想象昨夜他竟然干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安宁想让他滚,但张了张嘴还是咽回了未出口的话。这毕竟在他家里,她若是太过放肆,昨夜的事情就是最好的教训。 楚钧去衣橱里帮她挑了件款式简单的家居服,看起来跟他身上穿的那件简直像情侣服。拿过来,丢给她。“穿上吧!”说罢,见她只是瞪着他不动,便加了句:“你要不想穿,我可以帮你穿!” 他说到做到的,绝不会空口威胁,这点儿,安宁毫不怀疑。 她又羞于当着他的面穿衣服,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是……她咬了咬唇,这种情形之下,她不愿再让他看到她的身体。 他并没有给她多长的时间考虑,见她僵着没动,他几乎立即就走过来了。 安宁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喊道:“别碰我!我……自己穿!” 到底还是妥协了,可是委屈的泪水却再次夺眸而出。她低着头,不让他看到她哭了。 “别再闹了!”楚钧的嗓音略微沙哑,似乎有些疲惫。“乖乖的,吃完饭,我们还要出门!” “你出去好吗?”安宁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哀求。“我马上穿衣服!” 听到安宁的请求,楚钧反倒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说:“我看着你穿!或者我帮你穿!” 两者选择一样,安宁只能选择前者。她流着泪,当着楚钧的面穿衣服。 身体早就被他看遍也摸遍了,可是……她从未有过此时这么强烈的羞辱感。哭得泪眼朦胧,泪水无声地滴落,模糊了视线。 他把她搂进怀里,低声叹道:“宁宁,我要拿你怎么办!” 在他的怀里,她大放悲声,然后用力地捶击他的胸膛。“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任由她发泄着,他不时地亲吻她,柔声哄道:“乖,别闹了!擦擦眼泪,吃饭了!” “不吃!”安宁又执拗起来,她哭着:“我要离婚!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得……真得不想嫁给你!” 她不要做他的工具,坚决不要! “可以!”出乎意料,楚钧竟然答应了。 “……”安宁怔住,哭声也止了。他……竟然答应了! “不过要等你生下孩子!”楚钧语调很平和,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字字戳心。“如果那时你还要离婚,我就成全你!” “……”为什么这么冷!安宁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浑身寒意阵阵,冒起了鸡皮瘩疙。她吃惊地看着他,好像看着吃人的魔兽。 他,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甚至,他连哄骗那套都懒得做了!如此直白地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要她生孩子! 见安宁石像般地僵坐着,楚钧的眼底闪过深沉的悲伤。不过他知道此时再多的语言都是徒劳的,索性便用行动来表达他的意愿——帮她穿衣服。 半诱哄半强迫,他帮她穿上衣服,再把她抱下床。整个过程,他待她耐心得就像照顾新生儿。然后用湿毛巾,细心地帮她把手指擦净。 房门打开了,女佣端着丰盛的早餐走进来,摆放到了桌案上。 楚钧起身,亲手盛上了荷叶粥,然后一勺勺喂她吃。 安宁已经停止了流泪,震惊和慌乱让她忘记了悲伤,只是惊恐地看着他。 果然,她的猜测是真的!他真的只是把她当作了生育的工具! “不吃?”喂给她粥,她牙关紧咬,不肯喝。他便把粥送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吻上她。 “唔,……呃,混蛋!”她被他强行灌入一口粥,不等她吐出来,又被他捏住颔骨,便完成了吞咽的动作。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等他想再次故技重施时,忿然喊道:“我自己吃!” 她抢过粥碗,大口大口地喝着,吞咽动作过猛,几乎呛到。含着泪水喊完了粥,他又挟过来她最爱吃的蟹黄饺。 好像打仗似的,把他挟过来的东西都吃了,直到再也吃不下为止。 “去洗漱吧!”楚钧帮她把额前散乱的发抿到耳后,轻声道。 安宁拍开他的大手,起身去了洗手间。 * 打开水龙头,安宁把冷水泼到自己的脸,却怎么都无法阻止肆虐的泪水。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好残忍!连温情的戏码都懒得演了,他竟然如此霸道蛮横! 她不想出去,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撕破了温情面纱之后的冰冷。只是,她又不能在这里面躲一辈子!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 磨蹭了许久,直到楚钧威胁要破门而入,安宁才走出来。 已经洗净了脸,还化了点淡妆,不过仍然还是能看出眼睛红肿,有哭过的痕迹。 楚钧摸了摸她的脸颊,却被她转头避了过去。 她排斥他,包括一切亲近的行为。 “走吧!”楚钧没再碰触她,只是开口淡淡地说道。 “去哪儿?”安宁顿时有种不详的感觉,好像倒霉的事情会接二连三的发生。一旦她和楚钧之间撕破了脸,那么他会越来越懒得作戏。想要怎么利用她,他会直接对她说的。 “去见我的几位朋友!”楚钧顿了顿,仍然耐心地跟她解释。“都是我的几位发小,关系很铁。既然要结婚了,总得事先跟他们聚一聚!”说罢,又补充了一句;“等回到T市,我也可以陪你去见你的所有亲戚和朋友!” 谁希罕!安宁冷睨着他,申明自己的立场。“我心情不好,哪里都不想去!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让你的朋友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可以奉陪!” “不介意!”楚钧抿起嘴儿,难得有心情幽了一默:“刚才我打电话告诉他们了,抢了个新娘子做押寨夫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安宁气得说不出话来。世上还有比这个男人更无耻卑鄙的人吗? * 下楼的时候,没想到楚易康早在那里等着了。见到楚钧和安宁下楼,高兴地走过来,拦住他们,关切地问道:“宁宁,早晨怎么没下楼吃早饭!是不是病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红楼同人文《穿越之我非迎春》: 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贾迎春!看我如何跟残暴的中山狼斗智斗勇,顽强不屈地为生存而战。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风格轻松幽默,男主霸道情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入赘 楚钧带着安宁下楼,正准备出门,却没料到楚易康早就等在了楼下。 见到两个人,楚易康便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宁宁,早晨怎么没下楼吃早餐,是不是病了?” 见到楚易康,安宁鼻子一酸,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可以替她撑腰的大人般,不禁再次流下眼泪。 “咦?怎么哭了!”楚易康十分惊讶,再看看孙儿,问道:“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楚钧淡淡地说:“我们吵架了!” “唉,怪不得人家总是没答应要嫁给你,就因为吵架的时候你没让着她!”楚易康连连摇头,教导着孙儿:“我和你奶奶这辈子,每次吵架都是让她赢,所以感情才那么好!你是我的孙儿,得多学学爷爷嘛!看看看看,小女娃儿哭得多招人疼!” 楚钧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帮安宁试泪,却遭到她的拒绝。 “别碰我!”有楚易康在侧,小女人的胆子变得大起来。不但推开了他的手,还后退几步躺到楚易康的身后。“爷爷,他……欺负我!” 一语未毕,已是泣不成声。 “来来,别哭了,跟爷爷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楚易康把安宁拉到一边,慈祥地说:“什么事情,爷爷都为你作主!” 看着楚易康慈爱的脸,安宁怎么都无法吐出离婚两个字。没错,老人是非常疼爱她,可是假如她当着他的面说出离婚的想法,相信老人绝不会支持,而且还可能为此事烦恼生气伤心。 楚易康已是百岁老人,经不起什么挫折打击了,她怎么能为了一已私欲,让老人承受这样的烦忧呢。 “他、他……非要让我见他的朋友,我……我身体不舒服,哪里都不想去!”权衡再三,安宁决定还是选择一个比较容易解决的难题。 果然,楚易康立刻就回头批评楚钧:“昨天整整累了一天,晚上又休息得那么晚,她身体劳累,你还硬逼着她去见你的狐朋狗友,太不心疼她了!爷爷要批评你!” 楚钧看了安宁一眼,没说话,只是目光有些复杂,甚至带着隐隐的疼惜。 安宁没有看他,仍然只是低着头垂泪。 “好孩子,别哭了!爷爷教训他了!不过啊,你也体谅下阿钧的心情。其实他是找了你这样称心如意的女孩心里高兴,就得瑟着想跟他那帮子狐朋狗友的炫耀一番,眼馋他们呢!”楚易康边劝说着,边把安宁拉到了休息厅坐下。 这座厅堂正对着九点钟的太阳,室内光照明亮,非常的温暖明净,是饭后茶余休憩的好地方。楚易康让佣人沏了花茶,端上来,每人一杯。 “不喜欢去就不去了!今儿上午,你们俩哪儿也别去,就陪着爷爷在家里喝喝茶,看看报纸,聊聊天,多好啊!”楚易康拿起一叠早报,送到安宁的跟前,笑道:“瞧瞧这些报纸,你们俩多默契,恩爱得让人看着高兴!多好的一对儿娃儿,别为了点小事吵架,多不值!” 安宁接过楚易康递过来的报纸,逐张翻开来看,竟然都是昨晚酒会的拍摄照片。占据着各大报纸头条的几乎都是她和楚钧的大幅照片,各个瞬间各种表情动作都有。 报纸上洋溢着恩爱、温馨和甜蜜,相信任何人看了这些照片都会相信,这一对儿是最幸福快乐的一对儿! 安宁嘴儿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昨晚,她也曾认为自己是最快乐幸福的,可惜,现在终于明白,那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梦罢了! 看着照片,她俯近楚钧的耳边悄声说着什么,男子勾唇微笑,那温柔的眼波一直专注地睨着她,情意绵绵,估计会羡煞数不清的女子!还有两人会心微笑,以及她调皮的用高跟鞋踩他的脚面。 男子对她是那么的纵容宠爱,无论她怎么调皮放肆,都用宠溺的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笑闹。配着这些照片的,是各种各样的新闻标题,总之都是赞扬并且祝福他们的爱情和幸福。 安宁心里一动,忽然明白了,这些新闻报道都是楚钧请去的记者拍摄的,他们拍的写的都是按照他的意思发表的。抬起头,目光正好与他对视,却又都移开了眼,不再说话。 “看看这些照片拍得多好看,爷爷都看得醉了!”老人调皮地用了个时下流行的词儿“醉了”,呵呵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很快就过去了吗?安宁在心里苦笑。有时候,她也在想,假如自己傻一些,对一些事情睁只眼睛闭只眼睛,是不是真得像照片上表现得那么幸福呢?可惜,她能骗得了世人,骗得了自己的眼睛,却骗不过自己的心。 默默地翻着报纸,果然又在其他的版面看到了白雯珊大闹酒会的报道。也配了许多照片,多数是白雯珊和曹一鸣撕扯的照片,还有白雯珊和崔宜凤撕扯的照片,以及白雯珊掌掴崔宜凤,配合着照片的是文字报道,猜测这三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这样的报道按理说会占头条,但是却并没有一家报纸把它刊在头条,估计楚家在这方面也颇用了些心思和力气吧! 抬头看了看楚易康,老人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这些报道,根本就没有提过。安宁相信他看到了,不过他不愿提,她也不愿惹他烦心。 毕竟曹一鸣和白雯珊都是楚易康的玄外孙和玄外孙女,闹出这样的丑闻,无疑是对老人很大的打击。 “看看外面的太阳,多好啊!多想些开心的事儿,把那些不开心的抛开!无论发生过什么,明儿早太阳照旧挂在那个位置,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楚易康看得出来,安宁眼睛红肿着,说明她昨晚哭了很久。假如不是真得伤心,她不可能哭得那么厉害。她和楚钧的感情很好,肯定不可能是为了不愿见他的狐朋狗友而哭,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楚易康并没有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假如安宁不愿意说,问也没用。如果愿意说,她就自己说出来了。 楚钧喝完一杯茶水,便站起身,说:“爷爷,我出去办点事情,中午回家和你们一起吃饭!” “嗯,去吧!”楚易康点点头,甚是欣慰。“再忙也记得回家吃饭,别像你爸爸,整天忙得不见人影!见他一面都困难!” “我知道了。”楚钧看了安宁一眼,后者却始终回避着他的目光。微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他转身离开了。 等到楚钧离开,楚易康这才问安宁:“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阿钧在外面有了女人!” 这应该是所有长辈的第一想法!除了这点,还能有什么让安宁如此伤心生气的! 安宁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该从何说起来。 “介意跟爷爷说吗?”楚易康看着安宁憔悴的样子,跟昨日的娇憨明丽完全判若两人。她好像受了什么重要的打击,眼眶都凹陷了下去。 安宁咬起唇瓣,克制着快要落下的泪水,哽咽道:“爷爷……” * 曹家。 曹一鸣趴在床上,不时申吟着。昨夜,他被按照族规狠抽了三十藤条,脊背伤痕累累,只能趴着,不敢翻身。 虽然已经敷了药,但是伤势着实不轻。因为族规所限,不能医院(楚家族规规定,凡是受家法体罚者不允许去医院医治),他疼得龇牙咧嘴,申吟不休。 母亲李元彩坐在旁边心疼得直抹眼泪,嘴里埋怨着:“妈早就说了,别跟雯珊那个丫头走得太近,容易惹来闲话和麻烦,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皮肉受苦,你以后就长记性吧!” 正数落着,没想到崔宜凤就来了。 这种情况之下,当然别指望崔宜凤是来安慰探视曹一鸣的。她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兴师问罪,找曹一鸣算总帐! “曹一鸣,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崔宜凤哭哭啼啼的,昨夜她就想找曹一鸣算帐,可是因为曹一鸣被家法处制,在书房里跪了一夜,不得跟外界任何人通话,面此,只好忍耐到早晨再过来找他。 此时,曹一鸣脊背火烧火燎,疼痛难忍,正满腹火气,被崔宜凤这么一哭闹更加心烦暴躁。“没看到老子正倒霉呢,你还跑来唧唧歪歪,你他妈的快滚!” 崔宜凤顿时怔住了,她没想到他的态度如此的恶劣。非但没有一句话的解释和安慰,竟然直接让她滚。“你……你……” “你什么你?快滚!”曹一鸣顺手抓起一只抱枕,就朝着崔宜凤砸过去。 “哎,你这孩子!”李元彩连忙劝阻,“有话慢慢说,宜凤过来看你说明她心里有你嘛,怎么能这种态度!” 还不等李元彩再劝,曹一鸣又抓起一只抱枕砸向崔宜凤,骂道:“滚啊!” 崔宜凤捂着脸,哭着跑了。 李元彩气得直跺脚,直埋怨儿子。“你是疯了吗?这种时候该安慰她才是!如果她肯跟你站在一条线上,出面发布记者招待会,澄清谣言,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你怎么把她给赶走了呢!” 曹一鸣冷笑道:“蠢猪一般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又有何用!” 眼前浮起一抹倩影,那么娇憨明丽,却又聪明可人!楚钧真是好福气,找到了安宁那样的女子为妻。他发誓,要找一个比安宁更漂亮更优秀的女人,让楚钧来羡慕他! “楚钧马上就要订婚了!你出了这种事情,如果再跟崔宜凤分手,短期内如何再能找到结婚对象?就算找到了,也有喜新厌旧之嫌!”李元彩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骂道:“你真是太任性了!” “怕什么?”曹一鸣冷笑道:“楚钧跟安宁早就领了结婚证,直到他的女人怀孕流产,也没举行婚礼!我也可以找个女人,先领了结婚证等她怀孕了,再举行婚礼也不迟!” * 早晨,甜甜都是自己起床去楼下买早餐。自己吃饱了,把妈妈的那份放在电饭煲里热着,然后就上学去了。 夏婉音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起床,发现眼皮肿了。用冷水敷了一会儿,便对着镜子化妆。 她是个很美的女人,尽管已经三十五岁了,但眉目如画,满头乌发,很有女人的韵味。可惜,因为生活的磨难,让她看起来苍白憔悴,少了那么些许的妩媚。 昨天,为了讨要庄浩凯的电话号码,她整整等了一个下午。最后讨要到了,却没有给他打电话。 纠结了一天,阴差阳错的,到了晚上,没想到庄浩凯竟然来到了她的家里。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难相识!她和他相识了,也相会了,可惜终归还是无缘! 也罢,趁早斩断了这根情丝,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 夏婉音对着镜子,扑了层粉底,然后拿起一支颜色比较艳的口红。她想让自己看起来年轻精神些,不再整天惨兮兮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弃妇。 正化着妆,听到“咚咚咚”的砸门声,非常粗鲁没礼物,令她整颗心揪起。 她对这种粗鲁的砸门声并不陌生,印象中,每次田洪海喝醉了酒回家的时候就这样砸门的。 田洪海带着钥匙,但他深夜回家从不用钥匙开门,而是动手砸门。他就是那种自己不睡觉,也不让全家人睡觉的自私鬼。而且,就连左邻右居也会跟着倒霉。 夏婉音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从猫眼里探望,果然看到田洪海站在门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屏住呼吸,装作屋里没人的样子,希望他能赶紧离开。 “夏婉音,你个贱人,快开门!老子知道你在里面!”田洪海边砸门边扯开嗓门喊道。 不由怒从心起,她何必怕他!夏婉门猛地拉着房门,正在跟门锁较劲的田洪海冷不防一头栽进来,差点儿摔了个嘴啃泥。 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田洪海骂骂咧咧地:“让你开门,你死在里面了?” “啪!”夏婉音扬手就给了田洪海一巴掌,“嘴巴干净点,小心我报警!” “妈的,敢打老子!”田洪海伸出毛耸耸的大手就去揪她的长发,却又被她眼疾手快地在脸上挠了两下子,疼得哇哇直叫。“老子打死你!” 夏婉音拔腿就跑,边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入室抢劫了!” 求救声引来了不少邻居,见一个孤身女子正在四处躲避一个男人的追打,边逃边哭,甚是可怜。 “干什么的!青天白日的入室抢劫还打人,没有王法了吗?” “抓住他,让警察来!” 邻居们纷纷见义勇为,群起攻之,打坏蛋。 就这样,田洪海在群情义忿之下逃之夭夭。气喘吁吁地逃进电梯,他才记起今天此生的目的——他是来接夏婉音母女俩回家的! * 赶走了田洪海,夏婉音重新关上房门,无力地跌坐在沙发里。她跟田洪海必须要有个了结了,否则这种闹剧将会不停的上演。 正想静静心,想想要如何跟田洪海了结,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 她懒洋洋地提不起什么精神,还是不是把手机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田洪海打来的。 本能地认为他又找碴来的,所以就挂掉了,没理睬。 过了一会儿,听到短信提示音,再一瞧,不由怔住。 “无情的娘们,别他妈的再跟老子拗下去了!赶紧带着甜甜搬回家来,等我的生意起色,就把赚的钱都交给你!” 这个田洪海,脑子抽了吗?他到底又打的什么主意?夏婉音本能地想象着田洪海可能做的种种卑鄙恶劣的事情,其中最让她恶心的就是他喜欢利用她。 因为田洪海做地产生意,经常接触到各种各样的地产商老板,在应酬的时候就喜欢叫上夏婉音作陪。 因为夏婉音长得漂亮,又弹得一手钢琴,他感觉带出去特别有面子。 也许,他为了揽生意,想讨好某个老板,就让夏婉音回去吧! 夏婉音无声的冷笑着,她既然已经搬出来了,当然就要跟这个人渣有个彻底的了断,绝不会再出尔反尔,做无用功的。 “我不会再回去了!我要起诉离婚,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她这样回复了过去。 刚刚回复了短信,想象着田洪海看到后是如何的暴跳如雷,手机突然响起来。 本能的认为是田洪海恼羞成怒,打来电话兴师问罪了!她如临大敌,做好了吵骂的准备。可是目光触及到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时,却不由一滞。 庄浩凯!是他打来的! 心不由顿时乱了,她手忙脚乱地接听,语气都有点结巴:“喂,是、是浩凯吗?”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都不太流利。 “嫂子,”庄浩凯习惯性地称呼她嫂子,慢慢地道:“能出来一趟,我们谈谈吗?” “呃,”惊喜来得太突然,夏婉音几乎说不出话来,怔怔地发呆。 “嫂子,你在听吗?”庄浩凯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我、我在……你、你找我有事吗?”夏婉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问道。 犹豫了一下,庄浩凯慢慢地道:“是有件事情,想找你当面谈谈!” “好的!”夏婉音毫不犹豫地应允了,只要能跟他靠近,一切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只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这些日子,她对他思念到成殇,几乎快要得相思病了!没想到老天见怜,还能让她和他有所交集,真是——太好了! * 得知了安宁和楚钧吵架的理由,楚易康十分惊讶,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爱你呢?” 女孩子果然麻烦,老是情呀爱呀的挂在嘴边,男人的所做所为稍不如意,就可能被冠上一个不爱她的罪名。 “他的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苏苏!”安宁十分苦恼,她看着楚易康,秀眉紧皱着,问道:“爷爷,你认识苏苏吗?” 楚易康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儿印象,不过……已经忘记了!” 这不能怪老人,上了年纪,很多事情都会忘记。再说,那个叫苏苏的女孩,他好像通共就见过一面。 “就是她,楚钧心里的女人不是她!”安宁很苦恼,甚至是痛苦。“爷爷,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他忘掉她?是不是这辈子,他都会爱她!” 有些事情,是如何再饱经风霜都回答不了的!尤其是感情的事情,无人能参透。不过老人还是提出一点儿:“宁宁,我觉得你和阿钧之间需要沟通!你认定他还爱着苏苏,这是你自己猜测的还是他亲口说的?” “是我根据他的所做所为推断的!”安宁托着香腮,很忧愁的样子。“他当然不会对我说这些!” “这样吧!”楚易康考虑了一会儿,说:“爷爷帮你问,他到底爱的是谁!” 不得不说,和老人在一起聊聊天,心里的烦躁和压力消失了一大半。甚至就连昨夜的忧伤和痛苦似乎也变得淡了许多。安宁不由考虑,难道她和楚钧之间真得缺少沟通吗?或者,……她只是怕面对真实答案的残酷吧! * 白雯珊趴在床上哭,她跟曹一鸣一样,受了家法惩治。只是因为她是女孩,只挨了十藤条。不过,这也让她委屈莫名。 上一次,因为她替人传话欺骗安宁,导致安宁意外流产,所以楚钧让人把她押送回京接受家规处治,也挨了十藤条。 总之,她可能是近几年来,唯一也是次数最多的接受家法处治的女子。 “哭哭哭,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母亲雷瑾瑜在旁边骂骂咧咧的,恨铁不成刚。 祖母楚芬则板着脸,满是愠意。“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的余的东西!老是给我们惹麻烦,真要被她气死了!” “妈,你说我们咋办呀!”雷瑾瑜走近楚芬身边,一脸的焦急无奈。“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曹一鸣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雯珊的身上,家族里的人都在责怪她丢了楚家的颜面!唉,这么一闹,就连找婆家都变得困难了!” 楚芬考虑了一会儿,怒声道:“自作孽不可活!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她还想有一线活路,就配合我们,否则,就等死吧!” “外婆,雯珊知错了!”白雯珊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哽咽道:“求求你指点雯珊一条明路吧!我、我该怎么办!” 这个家的族风原本就是重男轻女,身为女儿身,已不被重视。她又接二连三地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想不让人厌弃都困难。恐怕再这么下去,连最基本的继承权都要泡汤了。 楚芬都想放弃这个外孙女了,不过她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儿,还指望着能快些结婚生育,起码生下的孩子还能继承一部分的股权。忍了半晌,总算压下了部分怒气,道:“如果你还想好,就听外婆一句话,赶紧结婚!” “啊?”白雯珊不由又哭了,“我跟谁结婚啊!” 也不能怪她着急,主要是这次的事情太具轰动效果了。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无不知道她跟表兄乱。伦的,声名狼籍,要想再觅得如意郎君,那是白日做梦。 “想结婚还愁没有结婚对象吗?”楚芬考虑了一下,说:“外婆给你安排入赘的男孩,虽然身世差了点,但也是相貌堂堂。等你结婚生下孩子,这才是根本!” 雷瑾瑜眼珠转了转,道:“如果楚钧和曹一鸣的女人都不能生下男孙,雯珊抢先生下男孙,也可以继承楚家的大业嘛!” 楚芬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不过,楚钧那孩子太精了,他不可能留下这样的漏洞!曹一鸣跟他斗,并非他的对手!”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情越是太精了越容易出错呢!”雷瑾瑜阴阴地笑着,“曹一鸣不愿楚钧的女人生下孩子,楚钧也不愿意曹一鸣的女人生下孩子,他们互相较着劲,也许就都生不出来了!” 这么一说,楚芬顿时会意,也阴阴地笑了笑。 白雯珊怔怔的,她虽然不知道母亲和外婆在谋划什么,可是她却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嫁给一个入赘的男人了!而自己连他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都怪自己不长脑子,把事情搞糟,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太后悔了! * 中午,楚钧派裴骏元过去接安宁去酒店用餐。 安宁原本不想去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见到楚钧,连一刻都等不得。她觉得,她应该跟楚钧好好谈谈。 可是坐上车的时候,她又踌躇了。到底要谈什么呢?每次谈及苏苏,他都会翻脸,两人交谈的结果就是分崩离析。如果不谈苏苏,他们俩又解不开心里的那个死结。 安宁双手抱住自己头,无比烦恼痛苦。 “听说你和少爷吵架了!”裴骏元在旁边,突然开口问道。 安宁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她素来对这个扑克牌脸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吵架了如何?不吵又如何?反正他又不能帮上什么。 “我劝你别没事找事!少爷的事情已经够多够乱的,你再给他添堵,就太不懂事了!”裴骏元的语气还是冷冷的,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身边的安宁。 “你闭嘴!”安宁不由在光其火。一个楚钧已经够让她头疼,现在这个裴骏元又冒出来教训她,实在让她忍受不了。“你凭什么来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 没想到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安宁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裴骏元不禁有些诧异。他总算降尊迂贵地回过头看了安宁一眼,说:“过段时间少爷要出国了!” 什么?楚钧要出国?他出国做什么?安宁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了苏苏的身上。难道他是要去美国探视苏苏! “原本他就不放心你,你又这样,让他如何安心!”裴骏元的语气充满了对安宁的责怪,不满地瞥她一眼。“希望你快点放下心里的那些可笑的狭隘的想法,跟少爷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化解所有的矛盾,好让他专心去做事!” “他的事情我能管得着吗?再说,都是他影响到我的心情,我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安宁认为楚钧是个莫测高深的男人,他简直无所不能,根本没有他解决不了的矛盾。 裴骏元却摇摇头,说;“你和少爷在一起这么久,却根本就不了解他!” “我是不了解他!”安宁承认这点儿,道:“他那种人,根本就让人看不透!” 听出安宁对楚钧的怨念很深,裴骏元再次诧异地看她一眼,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在我看来,他对你一直没变,还是那么纵容迁就!少爷的朋友早就在酒店里到齐了,他们都带着女伴去的,只有少爷一个人。现在,那么多人都在等着你!他竟然只是为了让你多和老爷子待一公儿让你的心情好一点儿!” 听着裴骏元的话,安宁的心里一动,却又变得酸楚起来。楚钧是个很细心体贴的男人,她是一直知道的!没想到直到今天,他仍然还是如此。原来,他答应让她跟楚易康聊天,是为了能让她心情好一些。 他总是对她这么好,对她体贴入微,让她认为他对她的好有着私利的目的性。难道,她的猜测错了吗? 双手按住太阳穴,只觉得头更疼了! * 到了酒店,在裴骏元的带领下,安宁上了电梯,然后走进包厢。 包厢的面积很大,布置豪华,里面有休息室,有棋牌室还有KTV,看起来就像是设施齐全的宾馆一样。 酒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美酒斟满杯子,只是谁都没有动筷。大家都在等着安宁,这无疑是给足了她面子!当然,他们其实给的是楚钧的面子。 “嫂子,你总算来了!真是犹抱琵琶半掩面,千呼万唤始出来呀!”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调侃地笑道。 另一人站起身,附合着笑道:“弟妹果然是清纯佳人,怪不得钧子对你这么着迷!” 一桌子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难怪楚钧一定要裴骏元把安宁带过来。安宁慢慢走过来,她用微笑着跟众人打过招呼,然后在楚钧的身边坐下。 “你嫂子害羞,别老是扯皮!”楚钧笑着替她挡下了那些闹着要安宁罚杯三杯的兄弟们,他们说她迟到了,所以要罚。“这样吧,我替她把酒喝了!” 三杯白杯斟满,由服务小姐端到了楚钧的跟前,他端起来,仰首一饮而尽。驳得了一阵喝彩声,然后又端起一杯饮尽,再喝了最后一杯。中间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一气喝完! “好,好酒量!” “阔别多日,钧的酒量又长了!” “是豪气又长了!都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钧子有了女人,更有男子汉的气概了!” …… 众人嘻嘻哈哈的,纷纷打趣,弄得安宁都不敢抬头。这些人……怎么如此放肆呀! 印象中,楚钧身边的人都是对他恭恭敬敬的,从未见过如此肆无忌惮的!而且楚钧看起来也不在乎,嘴角噙笑,那双幽邃深沉的眼睛难得变得温暖起来。 “他们都是我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在一起放肆惯了,你包涵些!”他俯近她的耳边,轻声安慰道。 安宁一动,她没想到他还是对她如此体贴入微,像从前一样!原以为经历了昨夜,反正已经撕开了温情的外纱,他会懒得演戏……呃,她忘了,这是在外面,公众场合,他当然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想到这里,心里的感动完全消失,俏脸重新恢复冰冷。她没有看他,权当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是若地其事地打量着桌子上坐着的人。 连楚钧算上,坐着的男人一共有五个,每人带着个女伴,一桌正好十人。另外他们带来的保镖都站在身边,其中一人的身后站着士兵,可见那男子应该是军官,只是穿着便装。 楚钧为安宁做了介绍,安宁只是微笑点头,随后便把这些人的名字又忘掉。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记住他们的名字,反正很快就要离开了。 这座城市原本就不属于她,她的到来完全是个错误!她将要为这个错误付出一生的代价! 可是,安宁却不再患得患失了!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她爱了,他不爱!她想索爱,他不肯给予,矛盾就这样产生了!何必呢,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不给的,她不要了! “钧子,你什么时候和嫂子订婚?”那个油滑腔调的男子问道。 楚钧笑吟吟地答道:“这要问你嫂子!” 于是,那人又问安宁;“嫂了,给句准话吧!” 安宁微微一笑,说:“难道楚钧没跟你们说吗?” “说什么?” 安宁看了楚钧一眼,他也正看她,深沉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波澜。她深吸一口,淡淡地接道:“我是他抢来的押寨夫人,并不情愿跟他举行婚礼的!” “噗,真的假的?” “弟妹,你实在太幽默了!” “哈哈,抢来的押寨夫人!……那圆房了没有!” 这些男人开起玩笑起来是肆无忌惮,根本就不避讳什么的。他们把安宁的话当作笑话来听,根本没有人当真。 所以,安宁更加难过。就算是这些人知道她是被强迫,并不想跟楚钧订婚又如何?他们肯定也不会帮她说话的。 回过头,正好对上楚钧深邃的眼。他定定地望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安宁避过目光,不愿再看他……或者说是不敢再看他。一颗心乱起来,离开他的决心也没有那么坚定了。 扪心自问,她真得想离开他吗?答案是否定的!就算明知道他爱的人是苏苏,她在他的心里眼里充其量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可是她仍然下不了决心要离开他。只因为,她知道,离开他,人生真得没有多少乐趣可言了! 这辈子,她还能再找到一个像他这样打动她的心,并且让她欲罢不能的男人了吗? “婚礼取消了!”楚钧突然开口宣布道。 喧闹嘈杂的笑语声顿时消失了,所有人都惊诧地望向楚钧,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这些人都了解楚钧的性格,他从不是个妄言之人。说出口的话,必然会做到。方才安宁说她是被楚钧强迫订婚,他们可以不信。但现在,楚钧亲口说要取消婚礼,他们却不得不相信了。 “钧子,你脑子坏掉了?为什么要取消订婚!”陆志成最先开口问道。他就是腔调油滑的那个,但是性格最活泼外向。 “是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早晨看了报纸,你们俩挺恩爱的嘛!” 众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目光纷纷盯住了楚钧和安宁。看起来,这小两口好像是在闹别扭,但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呀! 最震惊的人是安宁!她更加想不到楚钧竟然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真的打算放弃她了吗?或者,他考虑到了更合适的对象! 楚钧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安宁对我有些误会,在误会解除之前,我不想给她留下任何强迫她的阴影!” “……”他竟然这样说!安宁咬起嘴唇,心里五味俱杂。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永远都摸不透他的真实内心。 难道说,他开始后悔了吗?又开始对她施怀柔政策,可惜……可惜她不会再被他迷惑了。 “两口子哪有不闹别扭的,床头打架床尾合嘛!”陆志成特意拉长了那个“合”字,喻意复杂,这惹来了一阵轰笑声。 安宁又如何听不出这人话里的意思,不由羞红了俏脸,垂下眸子,装作没听见。 楚钧考虑了一下,说:“我原本打算订了婚再走,既然她这样……就算了!今天咱们哥几个聚一聚,明天我就回去了!” “回哪儿去?”有人问道。 “当然是回到他丈人那里去了!”李志成替楚钧答道。 “嘿,难不成打算去入赘呀!” 这些人在一起都疯惯了的,嘴巴根本没有把门,想说点啥就说点啥。 没想到楚钧听到这里,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入赘?这个主意不错!”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上门女婿 “入赘?这个主意不错!” 楚钧听到哥们的调侃,却十分认真地思索了番,说出这么句话来。 酒桌上顿时变得很安静,片刻之后爆发出一阵轰堂大笑。 “钧子,你真够逗的!入赘……哈哈哈……” “哈哈……入赘……真会开玩笑!” “你去入赘?哪个丈人承受得起!” 众人都把这句话当作笑话来听,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岔气。 安宁没笑,她警惕地望向楚钧——这个家伙又想干什么! 楚钧也没笑,他的神情很认真,淡淡挑眉,道:“怎么,你们不相信?” “当然不信!”陆志成抹去嘴角笑出的唾沫,揶揄道:“你要真去入赘,我就让自己的儿子跟老婆姓!” 他身旁的女伴顿时来了精神,拿筷子敲他的手背,清声说:“大家听好了,这是他自己说的!如果楚少真得入赘丈人家,将来我生的孩子就跟我姓!” 这话又惹来了一阵笑声,大家纷纷议论着,调侃着,却无人当真。 “成子,你得多让你老婆生几个,否则你们家就绝后了!”楚钧戴上一次食用手套,开始剥一盘刚刚端上来的基尾虾。 “行呐!只要你真得入赘丈人家,生的孩子随老婆姓,我就敢让我的儿子跟老婆姓!”男人在酒桌上最喜欢打赌,尤其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什么话都敢说,什么玩笑都敢开。陆志成又喜欢开玩笑,当然是逮住这个话题不肯放了。 剥好了虾肉,楚钧细心地蘸了调料摆放在一只细白的瓷碟里,然后再剥下一只。“我说真的,你们不信就算了!” 其中一位名叫高华峰的,是这群人里面年龄最大的一位,他也是最了解楚钧的。从小到大,他知道,楚钧从不随便妄言。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去做。他最先敛了笑,不确地定地问道:“钧子,你动真格的?” 楚钧剥好了六只虾,粉白的虾肉呈扇形整齐地摆放在玉色的瓷碟里,就像造型完美的艺术品。他把这碟虾肉端到安宁的跟前,勾唇笑问:“老婆,要不要为夫亲自喂你?” 众人纷纷吃惊地瞪起眼睛——楚钧也会伺候人了! 从小到大,楚钧都是唯我独尊的太子爷,从没有伺候过谁!哪怕从前跟苏苏在一起,也不见他如此殷勤过!他是高高在上的男神,却肯为一个平凡的女子剥虾,然后亲手端到她的面前,还体贴地问她要不要他亲自喂她吃!这份荣宠和爱意,真的不是一般凡品能消受得起。 果然,安宁瞪大的眼睛里闪过警惕和恐惧,好像楚钧给她端来的虾子里面下了毒似的。尤其是他说要亲自喂她,看她的表情反应简直好像是什么可怕的惩罚。 安宁心里知道,经历过早晨的“喂粥”风波,楚钧的“温柔”对她有太大的杀伤力!他说要亲自喂她吃,就一定会亲力亲为。假如她敢拒绝,那么这只温柔的禽兽肯定会当众用嘴巴把虾喂给她的。 “不、不必了!”安宁实在没有胆量招惹他,只好乖乖地顺从。她主动用筷子挟起虾肉,放到嘴里。“我、我自己吃!” “咦,嫂子,你好像很怕他!”陆志成发现了一点儿问题,好奇地道:“钧子长得这么祸国殃民,多少女人巴不得能一亲芳泽。你倒好,好像生怕被他亲到似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男人女人在一起还不就那点儿事嘛!” 陆志成的话又引来轰笑和揶揄,也引得他身旁的女伴伸出玉手揪他的招风耳。“你这张嘴,待会儿我非让服务生拿来胶带,给你粘上不可!” 任由别人如何笑闹打趣,安宁始终低着头,默默地吃着楚钧给她剥的虾。她的目标就是把这些虾肉吃完,别让楚钧真的当场表演“吻秀”。 她真得怕他了!没事千万别招惹这个煞星,自寻苦吃。 * 夏婉音梳妆打扮好了,看着镜子里那个风情万种的美丽女子,忽然又有了自信。其实,她很有魅力的!为什么总认为自己配不上庄浩凯呢!加油,她还有机会的! 深吸一口气,她在心里默念——神保佑,保佑我和他佳缘天成! 祈祷完毕,她再次望向镜中的如花容颜,嫣然一笑,然后拎着包儿便快步出门了。 * 来到楼下的咖啡厅里,见庄浩凯早就点了东西坐在那里等着。 夏婉音保持着优雅的步履,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高雅迷人。哪怕心里恨不得立刻飞到他的面前,但表面上却始终不疾不徐。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走到咖啡桌前,夏婉音停住脚步,轻轻启音。 “不晚,我也刚到。”庄浩凯望着她,那双冷峻的眸子里不由浮起浅淡的笑意以及一抹惊艳。“请坐。” 总觉得他是个很严厉的人,但每次他对她说话都这么温和,就连凌厉的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所以说,她对他的暗恋并非一厢情愿的脑门发烧,而是……他的确给了她做梦的机会。 夏婉音在他的对面坐下,放下绅包,略略有些拘谨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庄浩凯的目光凝视着她,然后慢慢地望向她的手。她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那么纤细而修长。都说手指长的女子适合弹钢琴,她并没有浪费这先天的优势,从小便弹得一手漂亮的钢琴。 美丽的外表,优雅的气质,还有音乐的天赋,怎么看都不该将她美好的一生埋葬在田洪海这种男人的手里!可惜……一步走错,终身错! 夏婉音微垂着头,她没有勇气跟庄浩凯对视目光。总觉得他有一双能洞穿人心的犀利眼眸,她怕他看穿她的心事!如果他看穿了她,会不会嘲笑她的异想天开? 不过,她能感觉出他游走在她身上的火热目光,他在打量着她,端详着她,琢磨着她。 心脏砰砰狂跳,夏婉音终于还是抬起头,她觉得再这么沉默不语,会让他看低她。 “找我来,有事吗?”她尽量保持平静的神情和语气,但很困难,她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些颤音。 庄浩凯这才想自己叫她过来的目的,连忙敛神,想了想,问道:“表哥有没有去接你?” “……”夏婉音一滞,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半晌,她慢慢地道:“他去找过我了,不过……被我赶走了!” “你把他赶走了!”庄浩凯怔了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你不想跟他回家吗?甜甜说她很想回家!” “不希罕!”夏婉音的声音很冷,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就算是我们娘俩讨饭,也不会再回去找他的!” 庄浩凯想了想,说:“我觉得表哥心里还是有你的!他希望我能帮他揽到一项工程,等他赚了钱翻身之后就会对你好!我答应帮他了,劝他把你和甜甜接回去,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固执!” 原来如此!怪不得田洪海突然来接她回去,原来是为了能让庄浩凯帮助他! 还没离开那个家的时候,田洪海就多次让夏婉音去求庄浩凯帮忙。因为庄浩凯跟楚钧的关系菲浅,如果能从楚钧那里分到一点工程来说,对于田洪海这样的小地产商来说,简直就会撑死。 但她怎么都不会为了田洪海去求庄浩凯,还对田洪海反唇相讥,说庄浩凯是他的表兄,他自己不去求他,反让自己这个表嫂去求他,与理不通。 没想到田洪海厚颜无耻地说:“我觉得他对你有好感,你说话他还能听些!” 虽然田洪海是庄浩凯的表哥,但表兄弟的感情并不好。田洪海为了利益极为巴结,但庄浩凯却憎恶他的人品和处事,并不愿与之过多的来往。 没想到事值今日,庄浩凯竟然会主动愿意帮助田洪海,却是为了能让田洪海主动接她和孩子回家。 “你愿意帮助他,我管不着!毕竟你们俩是表兄弟!但是……我跟他是彻底完了!无论他是穷光蛋或者是百万富翁,我都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夏婉音像是跟谁较着劲,近乎恶狠狠地发着誓,美眸已经盈起了泪光。 庄浩凯没想到自己的一片热心竟然换来了这种结果,不由很尴尬,只能反复地:“你……何必这样固执!” 夏婉音伸手抹去眼睫滴落的泪,却见一只大手送过来纸巾。她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接过了纸巾,轻轻试泪。 “算了,是我多管闲事!”庄浩凯无奈地苦笑着摇头,道:“原想帮你,没想到更惹你烦恼伤心!” “你是好意,我心里明白的!不过……不过我和他是真的无法挽回了!”夏婉音抹去眼角的泪,重新抬起头,勇敢地望向他。她心仪的男子就在她的对面,那么近,似乎伸手就能碰触到。可是她缺乏勇气,不敢随意亵渎他。 这个男人,是她不敢轻易招惹的。她怕被他喝斥,被他嫌恶或者招来他的反感,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好吧,以后我不再劝你回到他的身边了!”庄浩凯轻叹一声,然后端起咖啡,浅啜了一小口。忽然,他省起什么,问道:“你喝得惯咖啡吗?要不要来点别的!” “不用,我喝得惯!”尽管她不是很喜欢咖啡的味道,但是他为她点的,她就很喜欢喝。为了表示喜欢,她呷了口杯中的咖啡,然后抬眼看着他。 她脸颊红扑扑着,有种近乎少女般的娇羞神韵,竟然让他看得怔住了。 “你……需我帮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开口!”庄浩凯轻声说道。 夏婉音到底还是避开了他的目光,她怕再注视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来。“你……已经帮过我很多了!” “只是给了你一点儿钱,那不好做什么!”庄浩凯考虑了一下,说:“我看你住的地方环境太简陋了,不利用于孩子的成长……不如,你先搬到我那里……唔,是我名下的一套房子,好久没住了,空着可惜,你和甜甜搬过去住吧!” 惊喜来得如此之快,夏婉音几乎可以肯定,他对她有着非同寻常的好感,否则怎么能如此费心费力地替她和甜甜张罗着未来的生活。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感谢的话,可是他却认为她想拒绝,所以他抢先打断了她。 “不要拒绝!我知道你自尊心强,可是也要考虑到孩子!我听军军说,甜甜晚上在外面卖花……”说到这里庄浩凯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你怎么能让孩子那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卖花,难道就不怕她有什么不测吗?” 夏婉音拧住自己纤长的手指,难过得无以复加。半晌,哽咽道:“我也是没办法……生病那阵子,我没有任何的收入,娘俩总不能眼睁睁地饿死。还好甜甜聪明伶俐,惹人喜爱,每次她批发的花都能卖掉,每晚赚几十块钱来贴补家用。” 提起那段艰难的岁月,是夏婉音心里的痛!假如不是被逼到份上了,她哪里舍得孩子在外面奔波。可是,现实逼迫她不得不狠下心,否则她们娘俩就要喝西北风了! 庄浩凯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说:“你先用着吧!” “不……这、这怎么行!”夏婉音望向他的眼睛,这个男人……果然对她用心的!她的直觉没有错!没有错! “别跟我客气!”庄浩凯把卡塞到了她的手里,说:“什么时候有空,就搬过去吧!” 夏婉音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想好底下的路要如何走下去。他这样帮助自己,肯定对自己有好感。而且,他不是慈善家,任何人的付出都有所图谋。她能让他图的只有她这个人,或者说是她的身体。 男人给你钱花,给你房住,恰好他又是你最喜欢的那个,是不是该欣喜若狂了?夏婉音狠咬自己的嘴唇,让疼痛提醒自己要清醒。 惊喜来得太快太猛,太不真实!她要缓一缓,想一想。 “钱……我暂时真得不需要!假如有紧张情况,再跟你借吧!”夏婉音首先把卡退还了回去,再想了想,说:“你那套房子,自己不住吗?” “我在本市有好几套房子,真得住不着!你和孩子先搬过去吧!”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表哥并不知道那房子是我的!” 这就好!夏婉音放下心,感激地说:“那、我和甜甜就搬过去住了!至于租金,我会按照市价给你的!” 庄浩凯不禁失笑,道:“难道我找你来,就为了赚你的房租?别开玩笑了!” 见他这样说,夏婉音也就不再坚持,只是抿了抿嘴儿,说:“总不能白住你的房了,反正得给你钱!” “如果我缺钱,租房子绝不会租给你!”他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 她便忍不住笑起来,真得爱极了这种近在咫尺,仿佛他离她真得并不远。 两人闲聊起来,虽然他们之间的话并不多,可是夏婉音觉得,他就是老天为她而生的男人!他的一言一行,在她的眼里都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诱惑她不停地陷入迷恋的漩涡,无法自拔。 不过,夏婉音一直很小心,她泥足深陷的同时,却在注意不让自己陷得更深。她反复地告诫自己,地狱和天堂仅一线之隔。假如她把握不好,就可能前功尽弃。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或者说几分亲情和同情!她并不想太过追究这些,她只是在想,如何能让他不断地加深对她的好感和感情,直到再也离不开她为止。 老天给予了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抓住它,绝不再松手! * 在酒店里吃过午饭,众人酒足饭饱,玩笑也开到了十分,各方面都觉得很满意,唯一的,陆志成始终惦记着楚钧去入赘的事情,不弄清楚,简直寝食难安。 “钧子,你到底是真入赘还是假入赘?”陆志成喝得有点高,舌头都大了些,但是脑子并不迷糊。“我跟你说真的!你要敢让你儿子跟你老婆姓,我就敢让我儿子冠我老婆的姓,不开玩笑!” 楚钧抬起眸,淡淡地说:“我可没说要让儿子冠母家的姓氏!当初我爷爷入赘奶奶家,我们子孙后代还是跟爷爷姓楚,这点不会改变!” 如果楚钧不解释,他的朋友们还半信半疑。他这么一申明,他们都怔住了。面面相窥之后,高华峰试探问道:“钧子,你准备玩真的?” 看着众人睁得溜圆的眼睛,楚钧不禁笑了。他的笑云淡风轻,却和熙迷人。“你们可以试目以待!” 说罢,在众人震惊的眼神注视下,楚钧挽着安宁的手,若无其事地和众人告别,准备启程了。 “钧子,别走啊,下午接着玩牌!”有人不死心地喊道。 “失陪了,下午要飞去丈人家商量入赘的事情,等有时间我们下次再聚吧!”楚钧丢下这句话,就去得远了! * 安宁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楚钧入赘到她家的!怎么可能呢?凭他的身份地位,别说是她家,就算再显赫的门楣也休想诱惑他入赘! 当年爷爷楚易康入赘到奶奶家,是因为他一贫如洗,假如他是富家子弟,或者是小康之家,也不至于入赘。男人普便都有大男子主义,在他们看来,入赘是件很没有尊严的事情。 以男儿之身嫁到女方的家里,什么事情都比女方矮一头的,就连说话都缺乏底气。这种事情,一般男人是坚决不干的,更别说从小养尊处优过着王子般生活的楚钧。 可是离开酒店之后,楚钧告诉开车的威廉直接去机场,她不禁有点慌了。一发慌,她就忘记要跟他继续冷战。“你、你去机场干什么?” “回T市,去你家……”楚钧转过头,神色像素日那样温润柔和,轻声告诉她;“做你家的上门女婿!” 安宁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他、他是说真的?印象中,他似乎从不随便开玩笑,说到的事情往往会做到!努力回想他跟她开过什么类似的玩笑,可、可是……真的没有啊!“你、你别发神经!” “我说真的!”楚钧习惯性地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柔声说:“入赘到你家,做你家的上门女婿!” “不、不要!”安宁连连摆手,说:“我们家不招上门女婿!” 楚钧却没被她的话吓倒,而是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我会亲自上门跟你爸爸谈!” * 聂晓倩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总裁办公室,然后走到了安宁的专用电脑前,刚准备启动电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你在干什么?” “妈呀!”正做贼心虚的聂晓倩大叫一声,抬起头,见杨雅婷就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她。她连忙收敛心神,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我、我过来找点东西!” “咦,你跑到安总的办公室里来找什么东西呀?”杨雅婷并没有打消疑虑,走进过来,看了看聂晓倩,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没、没有啊!”聂晓倩直起身子,反正她还没有开启电脑,杨雅婷再怀疑也没抓到她的把柄。“我就是觉得……安总不在,过来看看她的办公室有没有问题!” 杨雅婷冷笑一声,道:“公司有规定,任何人未经允许不能随便进总裁的办公室,你要找什么东西也该在唐秘书在的情况下,让她协助寻找,自己偷偷摸摸地进来简直像个贼!” “你、你才像个贼!”聂晓倩又恼怒又心虚,结结巴巴地:“你不是也进来了吗?” “我看你在里面才进来的!”杨雅婷辩道。 “我看你是进来后才发现我的吧!”聂晓倩冷笑着:“别贼喊抓贼了!” “好啊!那么我现在就给安总打电话,让她看看谁到底是真正的贼!”杨雅婷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哎,等等!”聂晓倩连忙喊住她,悻悻地说:“好吧,我承认,自己进来想看看下一批中层管理人员的提拔名单!因为我的几位亲戚托我的关系,想进公司里来做事!” “哈,承认了吧!我早看出你不地道!”杨雅婷收起手机,她并没有抓住什么确凿的证据,因此也没打算跟聂晓倩动真格的,不过是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切,谁还没有点儿私心呢!”聂晓倩抱起了臂膀,冷笑道:“不信你等着看,新提拔的中层管理里面肯定有安总的熟人!” “哦?”杨雅婷饶有兴趣地,“是吗?” “当然!”聂晓倩狠狠地瞪了杨雅婷一眼,这个女孩从来公司的那天起就跟自己不对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她!可是,这女孩偏偏是楚钧的外甥女,后台关系硬着呢,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 杨雅婷突然吃吃地笑起来,道:“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整座公司都是我小舅舅的,当然也就是我小舅妈的!别说安总安排几个亲戚朋友进来做中层管理,就算是把公司送给他们,只要小舅舅乐意,你又凭什么提意见呢!” “你……”聂晓倩气得浑身乱战,她想说这家公司是她爸爸的。可是,公司早就易主了,她能重新买回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是托安宁的面子,否则她连跟楚钧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不自量力!”杨雅婷从鼻孔深处哼了一声,然后喝斥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啊!” * 被赶出了总裁办公室,聂晓倩气怒攻心,差点儿要吐血。 一方面是白雯珊的威胁,一方面是杨雅婷的戒备,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两头受气,简直要抓狂了。 “真是逼人太甚!又要让我勾引他!又要让我陷害她!他是那么好勾引的吗?她也不是那么好陷害的!”聂晓倩抓耳挠腮,深怕自己一事无成,没法跟白雯珊交待。 好不容易买回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大小也算得上是个总经理,聂晓倩又怎么能吐出到嘴的肥肉呢!可是白雯珊的威胁就像悬在咽喉处的一把利刃,随时都可能让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化为乌有,。 为了稳固这一切,她只能听从他们的差遣,然而,他们让她做的事情却是如此的艰难。 聂晓倩并不是个没有脑子的女子,跟楚钧和安宁认识的这段时间里,她能看出楚钧对安宁的专注和宠爱,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勾引楚钧! 别说是为了挤掉安宁,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很情愿代替安宁投入楚钧的怀抱。奈何那个男人是那么的高深莫测喜怒无常,哪里是她这样的庸脂俗粉能够把握得住左右得了! “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聂晓倩喃喃自语着。既然无法勾引楚钧,那么只能在安宁的身上下功夫了。她相信,对付安宁,总比勾引楚钧要容易得多。 * 安家喜气洋洋的,全家人都没上班,在家里忙活着迎接楚钧和安宁的到来。 京城那些扑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已经传到了T市,尤其是冠华的企业在T市各个领域占据着龙头的地位。它的总裁首度在媒体面前公开新任女友,当然备受关注。尤其是,新女友还是T市的人,T市的媒体如何能不凑这个热闹呢! 这下子,安家成了T市的大新闻。平民百姓家里的女儿竟然能够一跃飞上枝头,做了楚少的女友,而且还准备订婚,这实在不亚于爆炸性的新闻。 先不说左邻右舍的邻居们你来我往地穿梭不停,还有各个小道消息灵通的记者们也纷纷找上门,想采访安宁的家人取得第一手的新闻资料。 不过,安爸爸把这些人统统拒之门外,因为吃过午饭的时候,女婿打来电话,说下午就和安宁一起飞回来了! 楚钧亲自上门,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恰逢周末,安家的人都不上班,正好来个阖家团圆。 家里被打扫得纤尘不染,安妈妈去外面买办晚餐的食材去了。黄淑芹则忙着把瓜子干果什么的摆上桌子,就连豪豪也学会帮妈妈的忙了。 等到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楚钧和安宁就双双对对地进门了。 “爸、妈、哥、嫂子!”楚钧礼物而殷勤,从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尊贵而对安家人有任何的怠慢。 裴骏元拎着大包小袋的礼物,冲着安家人点头问好之后,他把礼物放下,便默默地离开了。 看着堆满客厅桌子的大小礼品袋,安爸爸直摇头,说;“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呀!” 黄淑芹则笑眯了眼睛,道:“妹夫太客气了,每次来都带这么多的礼物!” 豪豪是个孩子,急急地上去分捡那些礼盒,把自己感兴趣的都打开了。 两坛绍兴老白干,是送给安爸爸的;一只老凤祥赤金镯子是送给安妈妈的;送给安庆生的一把银质钓鱼杆,做工非常精巧;送给黄淑芹的是一张万元面额的商店购物卡;而送给豪豪的则是一把仿真儿童冲锋枪。 安爸爸亲手打开了一坛绍兴老白干,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顿时一脸的陶醉。“不错,就是这个味!得有几十年没有尝到这么正宗的……不,比我印象中的还要浓醇!” 楚钧微笑道:“这是特供给几位元老的,爷爷得了几坛,没舍得喝,一直封在地窖里!这次我来,他嘱咐我给您带两坛!” “难得你爷爷挂心,替我谢谢他老人家!”安爸爸乐呵呵的,非常满意这份礼物。 安妈妈已经戴上了那只赤金镯子,怎么看都满意。“哟,这正是我喜欢的款式,你怎么知道妈喜欢个金镯子!” 楚钧见安妈妈眉开眼笑,便知道她很满意这份礼物。“有一次闲逛的时候,在专柜看到这只镯子,觉得很符合妈的气质,就买下来了!” “嗯,你有心了!”安妈妈非常高兴。 安庆生喜好钓鱼,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件像样的钓具。因为妻子管得严,他不敢花太贵的钱买渔具,收到这杆银质钓杆,顿时喜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太漂亮了!真是太漂亮了!”他反复地夸赞着,憨厚地笑着对楚钧道谢。 “爷爷也喜欢垂钓,家里收藏了不少精品鱼杆,等下次回京城,我再给你带一支来!”楚钧说道。 听见这话,安庆生更高兴了,却又不好意思:“这一支钓杆就很贵的,怎么能……” “能让你这么喜欢,这根钓杆就算物有所值!什么东西,只有在懂它喜欢它的人手里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来!” 这话很有哲理,耐人寻味。 安宁默默地想着,心里一动,不由望向楚钧,恰好他的目光也转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无法再避开。 楚钧嘴角含笑,注视她的目光那么温柔,好像刚刚融化的春水,令她心生涟漪。仿佛昨夜的冷战和不快都没有发生过。 良久,她避开了他的目光,转过头装作去看别的地方。 黄淑芹拿着购物卡,也很高兴。女人的购物欲天生比较强,常常在商场拼得血本无归。有了这万元的购物卡,可以痛痛快快地拼几天了! 豪豪拿到冲锋枪就开始练习打靶了!这把枪的配套设备非常齐全,有各种各样的靶子,心形靶,胸环靶,还有能缓缓飞动的摇控飞碟最能吸引孩子的注意力。 孩子对于追逐能够飞行的目标更加兴趣,而且持枪追击更能体会到枪战的乐趣。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不时兴奋地高呼:“打中喽!又打中喽!” 安宁见全家人都成功被楚钧的礼物收买,不由又好笑又无奈。这家伙太会猜测人心,抓每个人的喜好,投其所好永远都是百试不爽的! 气氛被调动得非常高涨,这种时候,全家人看待楚钧的眼神都充满了亲切。 尤其是看到两人不但重新走到了一起,而且关系如此融洽,更高兴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安爸爸问起了楚钧爷爷和爸爸的近况,由衷地说:“我真得很想去拜会你爷爷,只是……又怕老爷子年事已高,不愿被人轻易打搅!” 楚钧忙道:“爷爷最近几年一直在静养,不过最近几年,老是嚷着闷,想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看着楚钧和家里的人谈笑风声,安宁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调节气氛的能力一流。只要他愿意,他几乎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上他。 只是……她轻轻搓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失神。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其他的目的呢! “哎,妈问你话呢,发什么呆!”楚钧在安宁的腰点拧了一把,故意挠她的痒 “呃,”冷不防被他触到腰间的痒肉,安宁从冥思中醒过来,见安妈妈的确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可是,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在说什么。 “说话呀!”黄淑芹也跟着追问,“你到底想什么时候结婚?” 唔,原来又问起结婚的事情了!安宁顿时懒洋洋的,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来。“最近没有打算!” 不是让她说吗?那么她的意见就是如此! “哎呀,这可不行!”安妈妈有些急了,训斥道:“你和楚钧的年龄都不小了,没有理由总这么拖下去!” 安爸爸也开口发话了:“既然楚钧没意见,爸爸也赞成你们快点结婚!” 黄淑芹连忙也表态:“宁宁,别再任性下去了!你今年三十岁了,再不嫁,难道要等到三十一岁的时候再嫁呀!” * 又是一片催嫁之声,安宁终于明白了楚钧的险恶用心。他先是用礼物收买了家人,然后又成功地挑起了家人对她的催婚大战,这种时候,这个阴险的家伙通常都是在扮无辜的! 忿然的目光投向他,果然,男子一脸假惺惺的不忍,还说:“不要逼她,再给她一点儿时间考虑!” “够了!还没考虑够吗?”安妈妈恨不得拿个打包袋把女儿打包送给楚钧带走,她鼻翼翕张,看样子气得不轻。“都是被妈惯坏了!把她给惯坏了!都怪我呀!” 说着说着,简直要顿足捶胸了! 黄淑芹很配合地起身走到安妈妈的身边,帮她捶着背顺气,劝道:“妈,你可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安宁还不得后悔一辈子呀!她这么大的人了,也该省事了!相信她知道该怎么做!” 看到这样,安宁顿时觉得揪心。此时,让她伤心的不是楚钧的阴险,而是家人对她的催嫁。难道在他们的眼里,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塞给楚钧吗? “爸妈,能听我说句话吗?”楚钧见时机成熟,便适时地开口。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安爸爸抢先开口了,慈爱地看着女婿,怎么看都觉得是万里挑一。“好孩子,爸爸会替你作主的!”言下之意,假如安宁还是不肯嫁,他也会加入催婚大战的。 楚钧轻叹口气,说:“安宁是你们的女儿,她的性格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假如不是她情愿,任何人强迫都只会换来她更强烈的抵触!就算是她迫于压力勉强嫁给了我,整天不快乐,又有何乐趣!” “什么?她是烧包了,嫁给你这样的老公还不快乐!”安妈妈恨不得起来抽女儿两下子,“妈说话作主,选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举行婚礼,就这么定了!” 安宁不由撅起嘴巴,对待老妈的独裁却是敢怒不敢言。 楚钧微微一笑,道:“我有个主意,也许勉强能算是个折中的法子,说出来你们听听能否行得通!” “妹夫只管说,我们一定大力支持!”黄淑芹赶紧表态,同时惊艳地看着楚钧含笑的俊颜,叹道:“这么俊的男子,搁在谁面前也拒绝不了呀!真不知道安宁心里到底咋想的!” 安宁抬起头,她却没看黄淑芹,而是再次望向楚钧。他是认真的吗?可是,他为她所做的一切让步,究竟是为了她还是另有目地? 看了看安家人殷切的目光,楚钧语调缓慢而又清晰有力地说道:“我想入赘到你们家做上门女婿!” 瞬间,室内寂静无声,大家好像集体失声了! 大概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震憾结果,楚钧只是微微一笑,接道:“入赘到你们家,既能跟安宁喜结良缘,又不让她离开你们家!等她习惯了婚姻生活,再带她回京城!”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契约闪婚》: “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契约夫妻!”看到某只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过来,她惊惶地提醒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在香软的大床上,痞痞地邪笑:“契约上并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爱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温馨的小窝 楚钧的话音在室内久久地回响着,所有人都被他的话给惊呆了! 绝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楚钧要入赘到安家做上门女婿! 看着全家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安宁不由气恼起来,这个楚钧,没事拿她的家人逗什么乐子呢!她不由瞪了他一眼,第一个闷声拒绝:“我们家没打算招上门女婿!” 安宁的拒绝总算拉回了全家人的神智,安妈妈第二个开口:“楚钧,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妈,你不相信我的诚意?”楚钧反问着,神色看起来似乎颇受打击。 “这、这个……”安妈妈苦笑起来,呐呐地道:“这也太不靠谱了!” 凭着楚钧的条件,怎么可能来安家做上门女婿呢!说什么,他们都无法相信! “妈认为谁靠谱呢?当初的陈宇森,他来自农村,家境贫寒,按理说他比较符合条件做上门女婿,可惜,事实证明他才是真正的不靠谱!”楚钧举例说明,却惹来安宁更大的白眼,他却恍若未知似的,接道:“所以说,人心难测,不要光凭表面对一个人做出评断!” 安宁觉得浑身不自在,真想给他一巴掌解解心头之恨。都到这会儿,他居然提起陈宇森来,简直故意给她难堪。可是,偏偏他说的又是事实,根本就反驳不得。 安爸爸考虑了一下,说:“楚钧想做入赘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能让宁宁适应婚姻生活是吧?唉,要我说根本没有必要!哪家姑娘不出嫁呢,别太由着她的性子胡闹!” “就是就是!”黄淑芹也连连点头,附合道:“再说了,这家已经够挤的,你们两口子结婚后再住进来,简直……没法住人了!” 儿子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卧室,她说什么都不欢迎安宁回来!更何况,还买一赠一,再加上一个楚钧,这个家要挤成什么样呀! “爸爸,我不想让安宁受委屈!”楚钧真诚地看着安爸爸,接道:“她能嫁给我,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气,理应该善待她!再说,入赘到你们家对我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婚后,我会留在T市工作,这边没有什么亲人,跟你们住在一起,岂照顾到了安宁的情绪,我也又能体会到家庭的温暖,你们多了半个儿子,这岂不是一举三得吗?” 被楚钧这样一说,大家不由都有些动心了!不错呀,真是一举三得!假如楚钧不在乎上门女婿的名声,那真是三全其美了。 “至于大嫂担心的房子太挤,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楚钧抬腕看了看手表,说:“等吃过饭,骏元上来,让他跟你们说!” 于是,他们便开始用午餐。大家都有些好奇,楚钧到底在搞什么。 等到吃过午饭,刚刚收拾了饭桌,就听到响起敲门声。豪豪跑去开门,果然见裴骏元走了进。 裴骏元的手里拿着几张文件,走过来放到了楚钧的面前,说:“少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楚钧则把那几张文件合同推到了安家二老的面前,解释道:“我让骏元出面买下了四楼西户的房子,准备和安宁住在那里。这样既解决了住房挤的问题,又方便随时回家看你们!” “四楼西户!”黄淑芹连忙把合同拉过来看了看,果然是买卖房屋的合同。“那不就是吴婶的对门嘛!” “已经付款签了合同,房产过户还要几天的时间!”楚钧转首问身畔的安宁:“宁宁,房子如何装修,你说了算!” 安宁怔怔的,有点回不过神来。她真的服了他了!还有什么事情他干不出来呢!入赘到她家做上门女婿已经够让人震惊的,居然还雷厉风行地买下了房子!动作如此迅速,买卖做得如此顺利,无疑他是出了高价的! 不过……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动和欣慰,毕竟他为她竟然做到了如此程度,着实不易。他肯如此的用心,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能哄着她再给他生个孩子吗?或者他对她真的还有那么一点点与众不同的感情。 已经失望过了,她不敢再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也不敢再奢求什么真爱。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他想给予的,一定毫不吝啬,他不想给予的,你越强求他越会冷硬。 没办法,谁让她爱他,而他只是宠她呢! “宁宁,你的意思是怎样?说句话呀!”安妈妈看着女儿只顾发呆,什么话都不说,以为她是不情愿。“楚钧为你做到这份上了,你要再矫情,可就太对不住他了!” “就是就是!”黄淑芹生怕安宁再不知进退地拒绝,连声附合:“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男人,又帅又多金还这么温柔体贴,简直把你捧到天上去!你要再说这说那的,嫂子都要跟你恼了!” “……”安宁不由苦笑,他是英俊多金而且只要他高兴就可以轻易地把她捧到天上去!可是,若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他可能会让她摔进地狱里去。 “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能再由着宁宁的性子胡闹!”安爸爸生气了,他觉得自己的女儿不该这么任性不懂事的,真是被楚钧给宠坏了。“楚钧做到这份上,真得太不容易!如果宁宁再说这说那,爸爸第一个不饶她!” 安庆生担忧地看着安宁,他不知道她究竟跟楚钧在别扭什么,看着全家人都义无反顾地站在楚钧这边,他小声地问妹妹:“你跟妹夫到底为什么事情……是因为他有别的女人吗?” 安庆生的声音很小,却引来了全家人震惊的侧目。他们都没想到的,竟然被安庆生想到了!没错,安宁并不是个任性不知分寸的人,她突然这样跟楚钧别扭着,而楚钧又百般委屈求全地讨好她,她却始终难展笑颜,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的。 最直接的猜测,无疑就是楚钧可能犯了个男人都有可能犯的错误——劈腿! “不!他没有!”安宁说的是真心话!楚钧的确没有劈腿!他只是心里装着别一个女人而已!但是,这些话她却无法说出口。“我和他闹别扭,并非因为这种事情,你们不要乱猜了!” “没有别的女人就好!”安妈妈松了口气,她原本很担心的,女婿这么帅气又那么好的家世,很容易招外面的女人觊觎。听到女儿亲口否认了这种事情,也就放下了心。“你们呀也该有个结果了,老是拖着叫什么事儿?邻居们都天天来打听,问什么时候喝你们俩的喜酒呢!” “反正都买房子了,赶紧结婚吧!”黄淑芹听说楚钧在四楼买了房子,最担心的事情总算放下了,不禁一身的轻松。“反正就在楼下嘛,不愿意做饭了,随时欢迎回家吃!” 有楚钧这样富裕的妹婿,每次回家估计不会空着手的,没准隔三岔五的都会送她几张购物卡,想想就美。 就在全家人都猛烈炮轰,安宁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楚钧适时地开口了:“你们大家不要逼迫安宁,让她好好考虑一下!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 “看看,多宽容的男人!”黄淑芹啧啧称赞;“安宁呀,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 吃过饭,楚钧牵着安宁的手,一起下楼去看房子! 不得不说,金钱的力量是神奇而传大的!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的邻居,不过是吃了顿饭的功夫就搬走了! 看着搬空的房子,里面还遗留了一些零散物品,就知道在搬家的时候是非常仓促的。 安宁不由瞅了楚钧几眼,虽然没有开口询问,那神情显然有疑惑。 “我出的价钱是市价的两倍,然后免费帮他们搬家,搬去的暂居地也是我帮他们租的,还替他们垫付了半年的房租!所有这一切,只是要求他们在午餐结果之前搬走!”楚钧立刻就看穿了她心底的疑虑,便慢津津地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邻居如此拼命,一顿饭的功夫,不但把房子给卖掉了,还雷厉风行地搬走了! 这片小区的房子已是十几年的旧楼了,不过各方面的设施还算齐全,供暖也及时。格局户型跟安宁娘家的房子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安家是五楼东户,他们买下的这套房子是四楼西户。 对门的吴婶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满眼惊诧。“安宁,你们买下这房子了?” 吃饭的时候,对门邻居突然开始搬家,她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拉着邻居问了几句,邻居很急的样子,只简单地回答她说房子卖掉了! 没想到,竟然是被安宁和楚钧买下来了。 “吴婶!”安宁跟吴婶打了声招呼,点点头。“是啊!” “哟,买下准备做婚房吗?”吴婶顿时来了兴趣,索性走进室内,热心地打听:“什么时候结婚呀?你老公这么有钱,怎么还住这里的房子?” 对于吴婶一连串的问题,安宁实在不想回答,也无法回答。谁知道楚钧为什么非要买下这套房子!勉强牵起嘴巴,调侃了一句:“估计是他心血来潮吧!” “嘿嘿,心血来潮呀!”吴婶尴尬地笑两声,讪讪地道:“有钱任性嘛!” “……”这吴婶,还挺时髦的,网络热词也懂! “哎,你们怎么不买我家的房子呀!”吴婶突然醒悟过来,眼珠转了转,试探着问道:“不再买一套了?如果价钱合适,我家的房子也卖!” 她当然知道,邻居这么快搬走,肯定是楚钧出了高价钱的。反正房子住了十几年都旧了,正准备换套大的。再说,逮到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发一笔小财,反正人家那么有钱! 安宁勉强笑笑,说:“这事我管不着,你问楚钧吧!” 让他总扮好人,看看怎么应付这个吴婶吧! 吴婶忙走近楚钧,老脸笑得像朵菊花。“楚先生,你……” “我让我的助理过来谈的,没想到你家的房子也卖!如果早知道就优先考虑你们了!”楚钧儒雅地微笑,道:“我和安宁结婚只需要一套房子,多了也住不过来!” 吴婶这才打消了念头,讪讪地又搭了几句闲话,然后悻悻地转身走了。 等到吴婶离开,安宁不禁问道;“你为什么不买吴婶的房子呢?” 楚钧见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不由很高兴,便拉起了她的手,她像征性地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就任由他握着。“你觉得,如果我突然出两倍的价钱买她家的房子,她会卖吗?” 安宁考虑了一下,按照吴婶平时的精明为人,判断道:“估计她会提出要四倍的价钱!” “这就是了!”楚钧给她一个“你很笨的眼神”,然后牵着她的手继续参观他们的新居。 “……”答案竟然是这样,她无语了! 不过百十平的房子,三室两厅,很快就参观完了。安宁不由叹道:“楚钧,你真是精打细算的人,半点亏都不肯吃!” 没想到楚钧这样回答她:“既然同样的东西可以花更小的代价买下它,为什么还要多花冤枉钱?做生意必须要注重成本问题,你经营公司的时候,也要记住这点!” 安宁回味着他的话,的确如此!尽管楚钧财可敌国,但他在进行任何一笔交易时,都是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效率进行着,绝不会多走冤枉路多花冤枉钱,尽管他根本就不在乎那点钱。可是,这是做生意的原则。就因为他信奉这个原则,冠华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这应该是他的生存理念,渗入到他生活的点点滴滴。 作为商人,他无疑是十分合格的。 只是,安宁不禁想,在他的心里,她这件商品是否值得他花如此大的精力和时间来付出呢!或者说,他对她也是用了这种理财方式,花最小的代价用最快的时间达成他最终的目的。 “在想什么?”楚钧靠近过来,从她的背后伸臂搂住她的纤腰,亲昵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 安宁这才发现,自己对着阳台发呆许久了。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去想,也许时间久了自然会有答案。看着亲昵拥抱着她的男子,不由想起了昨夜的种种不快,他还好意思涎着脸皮示好,她……才不要理睬他! 硬起心肠,她冷冷地推开了他,转过身。 “等等,”楚钧连忙跟上来,说:“你得赶紧设计房子的装修效果图,我们争取月底就搬进来住!” “我答应你了吗?”安宁抱起臂膀,示威地瞧着他。“楚钧,我没答应你的荒唐的要求!” “是吗?”楚钧也不生气,嘴角仍然噙着温柔的笑:“你可以不答应,如果你不想再回娘家的话!” “……”这是安宁的死穴,她只能乖乖束手就缚。如果说,楚钧让步到如此程度,她还是矫情着不肯嫁,那么她的全家人都会统一站到楚钧那边,集体讨伐她的! 看着她故作凶狠的小模样,他不由笑了,笑得那么温暖而柔和。“宁宁,乖,我们该结婚了!” 就这么举手投降是不是未免太让他得意了!安宁仍然没有理睬他,只是说:“我去看看芳芳,你别再跟着我!” “可以!”没想到楚钧同意了,只是嘱咐道:“让骏元送你过去!” “不必,我自己开车!”安宁说完,又省起车子也是他送的,不由有些灰心丧气,改口道:“我打车过去!” 楚钧摇摇头,注视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宠溺的纵容。“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关系,我名下所有的一切都有你的一半。开自己家的车,何需这么见外!” “……”安宁没说话,此时的沉默代表了默认。反正拧不过他,再刻意地划分开界线反倒显得矫情了。好吧,既然他说他所有的一切都有一半属于她,那么她就不客气了!不过,他的心呢?是否她也有权利占有一半? 嘴角浮起苦涩的笑,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下午早点回家,我给你看设计好的效果图!”楚钧在她的身后殷殷嘱咐道。“我要让这里变成我们温馨的小窝!” 男人,怎么也变得如此啰嗦!不过,他的啰嗦令她冰封的心有了融化的裂缝,并且这裂缝随着时间无限加大,正在向着分崩离析的方向高速前进。 不行,这个男人的柔情攻势太厉害了,以她浅薄的道行,根本招架不住。稳住,一定要稳定,绝不能再轻易地被他的温柔所捕获。 * 夏婉音开始搬家了,而且搬家公司还是庄浩凯给她找来的,服务非常周到,而且有耐心。帮助她收拾东西,哪怕小到一个线团,都会帮她捡进包里,一点都不嫌烦。 可是,庄浩凯并没有出现。 夏婉音始终没有绽露笑靥,甚至有些若有所失。其实,这个简陋的临时之居根本没有多少东西可搬,她原想借着这个机会增进和庄浩凯的关系,没想到他不肯露面。 思忖良久,她便拨通了庄浩凯的电话号码。 “喂?婉音!”庄浩凯的声音在她听来还是那么迷人,可是她仍然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已经变了。 “浩凯,是我!”夏婉音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终于不再喊她嫂子了!这是个该诅咒的称呼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一种耻辱的证明,他终于明白了她,所以不再喊她嫂子,而是喊她的名字了! “搬家公司过去了吗?他们的服务怎么样?”庄浩凯随意地问道。正在搬家的时候,她打来电话估计就是这些事情吧。 夏婉音犹豫了一下,微微扬唇,道:“他们的服务挺好,很耐心!” “那就好!”庄浩凯顿了顿,问:“有什么事?” 她能有什么事情呀!他这样问,只是让她尴尬。难道说,没事就不能给他打个电话吗?夏婉音心里有些难过,可是却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快。先不说庄浩凯几次对她的经济援助,而且还把他的房子免费给她住,有什么不满的呢!“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回部队了没有?” “唔,正在回部队的路上!”果然,庄浩凯的回答如此。 “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了!一路顺风!”夏婉音轻声地道。 “嗯,谢谢!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庄浩凯嘱咐道。 “军军呢?”夏婉音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在楚钧那里,由王姐照看着!你不用担心,他很好!” “噢,那就好!”夏婉音有些讪然,匆匆地道了声再见,便挂断了电话。 心,怅然若失,却又找不到任何不悦的理由。她有什么理由表示她的不悦呢?毕竟,他并不欠她的,而且也没有对她有过什么承诺。 目前为止,他仅仅是以田洪海表弟的身份在照顾她。或者说,以朋友的身份在照顾她而已。 收起手机,夏婉音集中精力收拾东西,决定暂时先不胡思乱想了。 世上的事情没有一蹴而就的,凡事都要有个过程,爱情也一样! * 安宁没让裴骏元陪伴,而是自己开车去了范芳芳和丁鹏的新居。 非常漂亮的二层别墅,墙外种满了爬墙植物,初绽的嫩绿粉红惹人眼,春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安宁喜欢这样的季节。尤其是暖阳高照,和风徐徐,真得熏人欲醉。 停下车,范芳芳和丁鹏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了。 安宁给了范芳芳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抚着她隆起的肚子,问道:“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呀!” 丁鹏欣喜地看着安宁,俊目兴奋得几乎放光。听到安宁问起婚礼的日期,抢先答道:“还有半个月!” 安宁转首望向丁鹏,含笑对他点头:“祝福你们俩!” 丁鹏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悄悄地戳了戳范芳芳。范芳芳会意,便对安宁说:“宁宁,我结婚的时候,你要来给我做伴娘!” “当然可以了!”安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芳芳是她最好的朋友,结婚让她做伴娘,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丁鹏走到安宁的跟前,小声说:“我听你的话,给芳芳一场婚礼,你高兴吗?” “……”安宁愕然,她想不到丁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说他肯给范芳芳婚礼只是为了能让她高兴? “只要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努力做好,让你满意!让你开心!”丁鹏深情地凝视着她,喃喃地道:“安宁,答应你的,我可以做到!” 安宁说不出话来,她下意识地转首去看范芳芳,后者纵然垂下了眼眸,也难掩其无奈和哀伤。这段婚姻真的是一个错误,错在了有一个人不在状态。 丁鹏把这场婚姻看作是对安宁的一个交待,他为了她而娶范芳芳,只是为了能让她开心!就连举行婚礼也是为了能向安宁邀宠,这样的婚姻对于范芳芳来说,真的会幸福吗? 或许,从楚钧逼迫丁鹏娶范芳芳为妻的时候,就注定这会是一个错误。 安宁心里惴惴的,总觉得不妥。沉思良久,她对丁鹏说:“婚姻不是儿戏,希望你们婚后能忠诚于对方,互相关心!芳芳是你的妻,她腹中孕育的是你的子,他们都是你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丁鹏,你明白吗?” “我明白!”丁鹏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待她!为了你,我也不会辜负她!” 还是不对呀!他和范芳芳的婚姻怎么能说是为了她安宁呢!安宁还想再纠正什么,却被范芳芳打断了。 “宁宁,去参观下我们的新房吧!”范芳芳微笑着,牵起安宁的手,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在新房里到处走动。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幢漂亮的宅子。整体风格是欧式,非常得干净漂亮,而且安宁能看得出来,很多细节是按照范芳芳的喜好装修的。 “这是乐器房,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乐器,方便我闲暇的时候演奏!”范芳芳看起来很愉快,尽管眉宇间还是有种散不去的浅浅的愁怅,但并不影响她的兴致。“等孩子出生之后,我要每天给他演奏两小时的音乐!”说到这里,她偷眼打量着丁鹏,而丁鹏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安宁的身上。她的目光不禁一黯,但还是无声地压下,并不没有因此跟丁鹏生气。 “太好了!我现在就想听你弹琴呢!”安宁知道范芳芳弹得一手好琴,便要求道。 范芳芳很痛快地坐下来,打开琴盖,开始演奏。她弹得很娴熟,行云流水一般,的确功底不俗。 安宁听完了一曲,拍手笑道:“技艺没退步嘛,看来怀孕也没放下练习!” “是啊,音乐是我的爱好,放不下!”范芳芳有些愁怅,叹道:“辞职后经常想起学校,想起学校的孩子们,还有那三尺讲台……” “我也是啊!虽然对学校没有太深的留恋,不过毕竟是自己工作过的地方!”安宁看着范芳芳,劝道:“不过既然离开了可以留恋但不要后悔!我有新的事业,你是为了家庭和孩子,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两全其美,有舍才有得!” “好有誓理的话!”丁鹏为安宁的话而喝彩,他近乎崇拜地看着她,动情地说:“你说得太好了!” 安宁有些不好意思,丁鹏对她太过专注了,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范芳芳的存在。“丁鹏,你该多发现芳芳的美好!她为了你,真得舍弃了太多太多!” “哦,”丁鹏侧眸看了身畔的范芳芳一眼,但仍然很快回过头望向安宁。“我答应娶她了!” “……”答应娶她了!这就是他对范芳芳的全部回应!是的,在他看来,肯娶范芳芳已是他对她最大的付出了。 当一个男人把婚姻当作最大的恩赐来赏予一个女人的时候,这对那个女人来说是不是一种悲哀? 可是看范芳芳对这场婚姻是蛮期待的,希望她能幸福! * 搬家忙活了一整天,夏婉音累了个半死。晚上和甜甜随便在楼下的饭馆里吃了点,就躺在沙发上不想动。 新家真的很漂亮,而且还是复式的,大约有二百平的面积。她们娘俩住在里面真得有点太过空旷了。 “妈妈,这里好大呀!”甜甜虽然小小年纪,可是已经懂得了许多大人才知道的事情。“住这么大的房子,甜甜害怕!” “你怕什么呀!”夏婉音不由摇头,既有些好笑又有些难过。“多漂亮的房子,如果我们能一辈子住在这里该多好!” “这是庄叔叔的家吗?”甜甜问道。 “嘘!不许告诉你爸爸!”夏婉音嘱咐道。 “嗯,知道了!”甜甜转动着乌亮的大眼眸,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要不要告诉干妈呢?” 夏婉音考虑了一下,说:“小孩子不许掺合大人的事情,该说的,妈妈自然会跟你干妈说的!” 娘俩正说着话,突然手机铃声响,夏婉音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坐起身子接电话。 可是,当她的目光瞥见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不由顿时有些泄气——小刚! 小刚是她刚刚认识的一个歌手,花五千块钱买了她的一张乐谱,勉强算得上是她的客户吧! “喂,你好!”对待衣食父母,夏婉音的语气还是比较客气的。 “嗨,还记得我吗?”小钢的声音在电话里也分外的清亮好听。 “当然记得,你是小钢呀!怎么样?那张乐谱有没有找人填上歌词呀!”夏婉音搭讪着问道。 “已经填好了,今晚准备试唱!你能不能过来听?”小钢问道。 “现在吗?”夏婉音看了看墙上的复古挂钟,不由有些犹豫。 “对,还有二十多分钟我就要登台了,你过来吧!”小钢要求道。 对于顾客的要求,当然要尽量答复。再说,这关系到日后他能否继续采用她创作的乐谱,也就关系到她事业的前途,因此没有拒绝的理由。 尽管很累,夏婉音还是说:“好的,我这就出门,马上就到了!” “妈妈,你要出去吗?我也要跟你一起!”甜甜见妈妈要离开,连忙开口要求道。 “不行,妈妈要去迪厅,那里不适合小孩子,太吵了!”夏婉音吻了吻女儿可爱的小脸,说:“乖乖地在家看电视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的手机!” 这套房子里有座机电话,也有彩电背投,总之各种家庭设施都很齐全。如果按照市价租赁的话,估计每个月要七八千块。 庄浩凯把这样的房子白送给自己住,可见他对她的确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夏婉音的心定了一半,剩下的仍然要靠自己努力。 她知道,如果女人事事要依靠男人,那么她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无论是魅力还是价值都会大打折扣。因此,自己的事业仍然要努力经营,毕竟这个世上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 进到那家名叫白桦树的酒吧里,夏婉音找到一个靠近前台的座位坐下,侍者走上前来,她便点了杯加冰的果汁(十五元)。 侍者见她只点了杯最便宜的饮料,有些悻然,但不好说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地退下去。 夏婉音没理睬侍应生的势力眼,目光只是专注地望着舞台。果然,下一位登台者演唱者就是小刚。 小刚是个很上镜的男孩,当他站在舞台上时活力四射,让周围的人都跟着他有了动力。的确,他擅长调节气氛并且有着十分强的舞台表现力。不过,当他开口歌唱时,还是让夏婉音震撼到了! 好清亮的嗓子,简直可以称为天籁之音。他此时唱的歌曲正是夏婉音谱写的那首,填了歌词,非常的适合曲风的韵味。而且曲子的旋律在细节上做了部分调整和改动,更加流畅更加具有感染力。 夏婉音阖起眸子,欣赏着曲调的细微变化,暗暗惊叹。改动得太好了!经过这一改,所有缺陷都被弥补,一气呵成,完美无缺! 一曲歌毕,台下掌声雷动,更加热情的女孩尖叫着小刚的名字,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篮。无疑,小刚在这家酒吧十分受欢迎的。不过夏婉音记得那日她遇到他的地方是在另一家迪厅里,可见他每晚都要赶不同的场子。 夏婉音正出神地思忖着,就见小刚已经走下台,他走到了她的跟前,微笑着跟她打招呼:“嗨!” “嗨!”夏婉音坐直身子,嘴角含笑,道:“你唱得太好了!” “是你谱的曲子好!”小钢在她的身旁座位坐下,然后对凑过来的侍者说:“来两杯蓝山,记在我的帐上!” “不,晚上就不喝咖啡了,影响睡眠!”夏婉音笑着婉拒道。 “唔,我忘了,女人不能熬夜的!”小钢点头,然后把咖啡换成了热奶。 夏婉音看着小刚,由衷地赞道:“你的歌喉真好!而且对音乐极有天赋,前途无量啊!” “多谢夸奖!”小刚笑吟吟地看着她,他微笑的时候,颊边浮现两只深深的梨涡,更加性感迷人。“这次我找你过来,就是想让指教一下,这首歌还有什么地方不足的!” “没有不足了!”夏婉音顿了顿,道:“就算是有不足,也不是我能指教得了!小刚,我感觉自己在谱曲方面的才华都不如你!” “你太过谦了!我很喜欢你的曲风,再接再励!”小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这是一家唱片公司的老板名片,他曾经有意挖我过去出唱片,不过……因为个人原因被我拒绝了!他对我的印象不错,偶尔还通电话!我把你引荐给他,看看他那里是否更适合你的发展!” 夏婉音又惊又喜,想不到机会就这样来了!她知道,如果不到正规的音乐制作公司发展,单单这样靠向歌手推销曲谱是很难有发展前途的。可是她根本就找不到门路,这下好了,有了小钢的引荐,将会大大缩短了她摸索前行的时间。 “小钢,真是太谢谢你了!”她小心奕奕地收好了名片,看向小钢的目光,除了赞赏还有感激。 “不用客气,我们俩有缘,而且你又这么努力,我只是尽自己的所能帮你而已!”小钢真诚地看着她,说:“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他见夏婉音犹豫了一下,又忙接着解释道:“我是说普通的异性朋友,你不要误会!” “哦,我没有误会!”夏婉音不由失笑,难得有心情幽了一默:“再说了,就算是做男女朋友,你这样帅气养眼的男孩也让人难以拒绝呀!” “真的?”小钢瞅着她,嘴角的梨涡随着他的笑而荡漾着:“那我就打算追求你了!” “开玩笑了!”夏婉音毕竟开不起这个玩笑,这个男孩子是正值青春好年华,而她早就已经到了玩不起的年龄,如何敢奉陪。“我已婚,而且还有了十岁的孩子!” “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小钢大惊小怪的一通惊叹,自然会让夏婉音更加高兴。 两人谈得十分投机,直到甜甜打开电话,夏婉音才站起身告辞。“孩子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了!” 小钢随口问道:“孩子的爸爸呢?” 夏婉音一怔,尴尬地笑了笑。 小钢也就知趣地不再问,只对她摆了摆手。等到夏婉音离开,他脸上迷人的微笑慢慢消失,然后低下头,在手机上飞快地输入了一行文字:已经捕获夏婉音,等待下一个命令! 很快,手机有了回复短信:看紧夏婉音,利用她接近安宁,完成终极任务! * 实在难却范芳芳的盛情挽留,安宁就在丁鹏和范芳芳的新房里一起吃过晚餐,然后玩了几把纸牌,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提出告辞。 丁鹏恋恋不舍地看着安宁,恳求道:“安宁,能不能经常过来玩?芳芳她很想你!” “可以啊!”安宁落落大方地微笑应允:“只要你们俩和和美美的,不吵架不离分,我自然会经常过来!” 等到安宁驱车离开,范芳芳对仍然盯着远处发呆的丁鹏说:“人家都走了,你还看!答应我的事情,你可别忘了!” 丁鹏终于回过头,可看起来还是有些魂不守舍,喃喃地道:“以后她真得会经常来我们家吗?” “当然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呀!”范芳芳的眼中闪过黯然,可是仍然强作欢颜。她抚着隆起的腹部,说:“等我们的孩子出世,就让她做孩子的干妈!” “对!”丁鹏眼睛一亮,顿时高兴起来的。“我的孩子,叫我爸爸叫她妈妈,这真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我相信你 安宁驾车回到租住的公寓楼下时,已经晚八点钟了!她把车子泊好,落锁后准备上楼。冷不防地从斜地里冒出个人来,一把揪住她。 “安宁,别嚷,是我!”那人拉着她,飞快地退到公寓楼下的一个背影角落里,然后才慢慢放开她。 借着路灯的光影,安宁看清了,把她拉过来的人竟然是盛梓晨! “是你!”安宁对盛梓晨的印象差极了——欺骗、背叛、强迫、绑架……种种劣行,擢发难数!她忿然怒瞪着他,斥道:“放开我!” 盛梓晨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再次把她拽到怀里,然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别嚷!这里到处都是楚钧的人,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的行踪,我会很麻烦!” “哈,你也害怕!”安宁冷笑着,对盛梓晨更加鄙视。“你知道楚钧正派人到处抓你呢,你还敢跑来见我!” “我、我不是想你嘛!”盛梓晨涎着脸凑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 “啪!”安宁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这巴掌她早就想打了!因此,不遗余力。 “靠,你敢打老子!”盛梓晨冷不防竟然没躲过去,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不禁对她怒目而视。 “该打!”安宁退后一步(防止他报复),忿声指责:“盛梓晨,你个小人!” “好吧好吧!”盛梓晨摊了摊手,有些心虚,道:“如果能让你消气,随便你打!来来,再打两巴掌!”说着又迫近两步,把脸蛋凑过来。 “呸,我嫌脏了手!”安宁再后退两步,尽量跟他保持安全距离。这个家伙太厚颜无耻了,简直没低线,她还是离他远一些比较好!冷睨着他,讥讽地开口道:“你又来找我做什么?难道又想绑架了我来威胁楚钧吗?” 盛梓晨顿时很受伤的样子,他难过地看着安宁,喃喃地道:“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如此不堪?” “不堪的事情你都做了,还怕别人看不起你!”安宁不由冷笑,凝视他的眼神要多鄙夷有多鄙夷:“我见过的人里面,你当数极品!” 盛梓晨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对不起啊!” 绑架她非礼她,那种事情他做过不止一回了!可是,最后那次,他实在连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她都那么信任他,他居然还对她做出那种事情,不能怪她生气。 “不必道歉,反正我已经没有你这个朋友了!”安宁冷冷地看着他,说:“如果你不想被楚钧的人抓住,现在赶紧走!回美国去,继续做你的杀手,永远别再回来了!” 盛梓晨是楚钧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涉及到遗产分配继承的事情。让他放弃遗产分割对盛梓晨来说并不公平,可是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光明正大地和楚钧竞争。再者,以前他还用不正当的手段害过楚钧,根本就已经丧失了继承权的资格。 上大学的时候,安宁修过一段时间法律知识,知道像盛梓晨这样故意谋害其他的继承者,会被从法律上剥取继承权。 当然,这些事情她没打算告诉他,只是希望他能离开,不要再跟楚钧起冲突。潜意识里,她不愿看到他们兄弟反目,因为同室操戈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哪知道,盛梓晨竟然长叹一声,说:“美国回不去了!我现在正到处躲避影堂的追杀!” 看着盛梓晨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像是假装,安宁不由大奇,道:“你不是影堂的杀手吗?怎么会被影堂的人追杀呢!难道是你做了什么违反堂规的事情了!” 提起此事,盛梓晨顿时忿忿然地骂起来:“我他妈的什么时候违反堂规了!都是苏苏那个贱人,挑唆了杰拉尔德给我强按上了叛徒的罪名,倾尽全堂之力满世界追杀我!靠!老子真是后悔,当初没有玩死她!” 安宁听得一头雾水,不禁大感蹊跷,皱起秀眉。“苏苏挑唆杰拉尔德跟你作对我是相信的,可是杰拉尔德怎么有能耐命令整个影堂的杀手来追杀你呢!” 杰拉尔德跟盛梓晨一样,只是一名杀手而已!甚至他在影堂诸多杀手里的地位还不如盛梓晨!就算是他肯听苏苏的话跟盛梓晨作对,也绝计没有指挥调遣整个影堂杀手的本事! 提起此事,盛梓晨更想骂人了。“谁知道老堂主突发脑溢血,很快就不行了!他临终之前指定杰拉尔德是新一代的堂主!因为杰拉尔德是他跟一个女杀手生的私生子!” “啊!”安宁更加吃惊了,人生真是无处不狗血!“既然如此,为何以前老堂主没有格外培养杰拉尔德呢?” “老堂主有儿子的!再加上杰拉尔德太过蠢笨,脑子不够灵活,老堂主并没有打算让他继承影堂。这些年来,杰拉尔德只是影堂的一名杀手而已,根本没有受过任何少主级别的培训。可是谁都想不到,少主死于意外,老堂主又脑溢血……总之,影堂后继无人,就只好让杰拉尔德赶鸭子上架,做影堂的新任堂主!”提起此事,盛梓晨不禁唏嘘,叹道:“世事难料呀!” 安宁听得傻眼了!盛梓晨最后一句话说得不错,世事难料!谁都想不到杰拉尔德最后会做影堂的堂主,可是他还是做到了!也许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对苏苏一往情深的忠诚,简直可以媲美对女神的崇拜! 虽然对影堂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她能从其网罗了像盛梓晨杰拉尔德等一批杀手看来,这是个很不简单的杀手组织。而且从楚钧和裴骏元那里听来的消息得知,影堂好像是世界级的杀手组织。 如果杰拉尔德控制了影堂,那么倒霉的恐怕不止是盛梓晨。 “害怕了?”盛梓晨那张放大的俊颜突然探过来,跟她近在咫尺。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含着孩子般促狭的笑意,毫不掩饰他的兴灾乐祸。 看着这双眼睛,安宁不由就想起了爷爷楚易康。不得不说盛梓晨的某些性格以及眼神都跟楚易康十分的相似,强大的遗传基因是任何表象都无法掩盖的。哪怕盛梓晨流浪在外,哪怕他从没有走进过楚家,哪怕楚家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可是,相信看到他的瞬间,既使不用DNA鉴定,楚家的人会立即确定,他就是楚家的骨血! 安宁学着他的样子抱起臂膀,冷眼睨着他,提醒道:“该害怕的人不止是我吧!对苏苏来说,她最恨的人就是你!你毁了她的一切,小心被她逮到了把你抽筋扒皮点天灯!” “嚯,最毒妇人心!”盛梓晨做出一副“我很怕怕”的样子,然后又调皮地笑起来,吊尔郎当的样子竟似没把安宁的威胁放在眼里。“老子当初失手留了她一条狗命,就不怕她来报复咬我!影堂怎么了?惹恼了老子,直接把影堂给灭了!” “勇气可嘉!”安宁配合地拍了拍手,撇嘴道:“可惜有勇无谋,注定会死得很惨!不想死就赶紧逃吧,快滚!” “你怕我连累你!”盛梓晨伸出一条手臂撑住墙壁,把安宁挤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呼吸的气息几乎能喷到她的脸上。“我偏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神经病啊!”安宁用力推他,却好像触到铜墙铁壁,根本无法撼动分毫。不过盛梓晨也没碰她,也没放开她,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 “在他的身边,你很快乐吗?”盛梓晨突然开口问道,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复杂的纠结。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安宁停止了无谓的反抗,冷冷地瞪着他。“盛梓晨,如果不想让我更加鄙视你,就赶紧放开我!” 盛梓晨注视她良久,幽幽地说:“反正你根本就瞧不起我,再鄙视又如何,我已经习惯了!”语气里竟然有着深切的无力悲伤。 安宁无语了,还想说什么,突然盛梓晨已经放开了她。他眷恋地回眸看她一眼,说:“安宁,我走了,你保重!” 说罢,不待安宁再次喊出那个“滚”字,他矫健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地消失了! 几乎与此同时,她看到从四周冒出许多手持枪械的士兵,从各个方向包抄过来。 “快,保证人质安全!” “狙击手,必须一击必中!” “不好了,目标已消失!” …… 安宁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她就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强光手电筒把她周围的环境照得亮如白昼,纤毫毕现,在强光照射下,她不由抬起手遮住眼睛。 庄浩凯走进她的视线,看到只有安宁一个人,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怒喝道;“盛梓晨呢?” 安宁被他喝斥得有点儿懵,回过神来不由大怒:“跑了呗!你没能耐抓住他,冲我吼什么!”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庄浩凯眯起眸子,用审贼般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是盛梓晨的同伙似的。 “说什么你管得着!”安宁不想理睬他,这人……如此恶劣的态度还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休想!她冷哼一声,抬脚想走。 “站住”庄浩凯挡住安宁的去路,冷声道:“你跟我回趟部队,等交待清楚了,再放你回来!” “你敢!”安宁不由大惊,这个男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看来是他总抓不住盛梓晨,就把气撒在她的身上了。 “我怎么不敢!”庄浩凯冷笑,他对属下的士兵打了手势,“带回部队!” 就在安宁想放声喊救命的时候,她的救星已经及时赶到了。 “住手!”一个冷冽威严的声音传来,顿时震慑全场。“我看你们谁敢动她!” 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屏息敛目,然后闪开了一条道路,任由那道修长英挺的身影走过来。 是楚钧!安宁连忙跑过去,想躲到他的身后,却被他一把抓住搂到了怀里。 像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安宁便顺从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怀抱里熟悉的温度和气息令她心定,足以慰籍她方才受到的惊吓。 “庄浩凯,你什么意思?”楚钧一边轻轻拍抚着爱妻,一边对庄浩凯投去冷冷的一瞥。 庄浩凯看着楚钧的眼神闪过鄙夷,冷哼道:“这个女人跟盛梓晨暗通款曲……” “放屁!”优雅的楚钧竟然也爆粗话,就在庄浩凯抵毁安宁的清誉的时候,他简直勃然大怒。 没有跟楚钧争辩,庄浩凯直接甩过来几张照片,竟然就是方才盛梓晨把安宁抵在墙壁的角落里,男子嬉皮笑脸的,眼神里充满了欲。望和爱慕;女子则神情凝视着对方,眼神看不到憎恶和反抗的迹象。 安宁心脏咚咚直跳,她以为盛梓晨的出现无人知晓,没想到从他接近她的那刻起就落入了庄浩凯的视线。不,也许更早些,很可能盛梓晨踏进T市就没有瞒过楚钧的耳目。 楚钧看完照片,再抬起冰冷的眼睨向怀里的女子。 呃,好像应该解释点什么。可是,安宁却拉不下脸。凭什么要对他解释,她还在生他的气呢! “说吧,怎么回事!”楚钧把照片在她眼前晃了晃。 “就这么回事!他回来找我,我让他滚,然后他就滚了!”安宁用最简洁的语言述叙了整个经过。 “就这么简单?”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紧绷的声线预示着他压抑的怒火和情绪。 “就这么简单!”安宁挣开了他的怀抱,退后两步,冷冷地道:“如果你愿意想得太复杂,我也没有办法!” “好!”楚钧点点头,他把照片慢慢撕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然后一把抓住安宁的皓腕,把她拉过来。“我相信你!” “……”安宁怔住了,却又有些感动。他相信她!紧绷的俏脸缓和下来,她任由他攥着她的手腕,然后缓缓垂首。 旁边的庄浩凯可没这么容易好说话,他见楚钧的意思竟然不打算追究了,不由有些急了,开始出言不逊:“楚钧,你可以不介意老婆给你戴绿帽子,可我还是不能放过盛梓晨!我必须要亲审她,问出盛梓晨的……” “你把表兄的老婆金屋藏娇,还有脸在我面前假扮正人君子!”楚钧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冷嘲道:“省省吧!” “……”庄浩凯显然没料到楚钧竟然对他的一举一动如此了解,一时气结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招戳中对方的七寸,楚钧冷笑一声,也不恋战,拉了安宁转身就走。 那些手持枪械的士兵面面相窥,可是无人敢上前拦截。一位副官着急地看着庄浩凯的眼色,见他始终没有出口命令拦住楚钧,也就作罢。 许久,庄浩凯冷沉着脸,慢慢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军用悍马。突然,他又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那些泥塑般的士兵没好气地喝斥道:“走啊!呆着干什么!” * 因为楚钧的及时出面把自己从庄浩凯那个“冷面阎罗”那里救了出来,安宁也就没好意思再把楚钧拒之门外。 按理说,她租住的公寓并没有打算让楚钧入内的,不过看他今晚的表现还不错,也就默许了他的存在。 楚钧拿出一只U盘插到了电脑里,调出几幅设计图,喊安宁过来看。“我设计的装修效果图,你瞧瞧满意吗?” 安宁走进来,俯身看了看,果然非常别致漂亮的。不过是套三的房子,他竟然设计了出了别墅般的效果,不得不说他在装潢设计方面也是个天才。 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就是多才多艺的! “不错,挺好的。”安宁在他的身边站着,主要是单身公寓的面积太小了,一室一厅,电脑就放在卧室里。小小的卧室除了一张单人床,就是这台电脑和电脑椅了。 “一共三幅,你挑一幅!”楚钧握着她的纤手,勾唇微笑道。 安宁认真地比对一番,最后选定了一幅。“就这个吧!” “眼光不错,我也喜欢这个!”楚钧就势把她拉进怀里,温柔睨着她,道:“心有灵犀!” 呃,这种姿式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亲密了!安宁想从他的腿上下来,却被他的铁臂紧紧揽住,动弹不得。 “宁宁,”楚钧凉薄的唇紧贴着她的耳,诱惑地凉凉吐气。“还在生我的气?” 安宁扭转头,不去看他,眼里却蓄满了不争气的泪水。他总是这样,在伤害她之后又想用柔情来哄转她。难道就这样想让她忘记他所带给她的伤害和痛苦吗? “对不起,我是昏头了,真不该那样待你!”他将额头抵在她的胸口,喃喃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保证!” “晚了!”安宁抹去腮边的泪水,冷冷地道:“我会记住你一辈子!” 没想到这话反倒逗笑了楚钧,他抬起头,凝视她的目光有些邪魅,“唔?记我一辈子?求之不得!” “……”这个无赖!安宁生气地瞪起眼睛,可是该死的,她居然忘记了,他说过最喜欢她生气的模样了。 于是,他的吻突然而至,不容她的拒绝。 安宁的挣扎力不从心,然后她就被他抱起来,两人倒在那她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 仅仅一米二的单人床,容纳他一个人都有些狭窄,再何况还有她。于是,某人很聪明地来了个叠加式的睡姿——趴在她的身上! “起来,你快起来!”安宁推着他,驱赶道:“这张床睡不下两个人,你去外面睡沙发!” 可是某个厚脸皮的家伙不肯走,他出了个自以为很伟大的主意,却让她更想扁他。“你躺我身上吧!” “……”安宁只好堵住他那张嘴巴,他却趁机吻她的掌心,呵得她掌心直痒。于是,闹着闹着,怒气和怨气也随着彼此间的笑闹而慢慢消散。 “宁宁,别再生我的气了!”楚钧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喃喃地低语:“亏欠你的,我会用后半生来偿还!永远宠你,永远!” 听到这样的话,安宁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有些悲伤。他总是这样,用各种形式做着不同的补偿!对苏苏那样,对她如此!他可知道,她想要的并非是他的补偿,也并非是他的宠,而是他的爱! 可惜,她要的,他永远都给不了! 安宁沉默了,她翻过身去,背对着楚钧,阖起眼眸,不再说话。 楚钧从后面搂住她,把她的脊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柔声低语:“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逃不了!” 灯已经熄灭了,她默默地背对着他,在暗夜里绽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其实,她从没有想过要逃离开他!所有一切,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心。 寂静的黑暗中,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冷笑话。说男人就像一只洋葱,女人剥开洋葱,一层层地剥下去只为了寻找他的心,在剥葱的过程中被熏辣得泪流满面,可是到最后才发现,男人根本没有心! 她是否也在做着那样的傻事呢!无心的男人,你非要他的那颗心,是否自讨苦吃? 糊涂一些,是否她更容易幸福满足? 她背对着他,他如影随形紧贴着她。床铺如此狭窄,不容她逃避。于是,她便打算就此在他的怀抱里睡去。 “如果盛梓晨落到了我的手里,你会替他求情吗?”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楚钧突然开口问道。 安宁一怔,原来他还是疑心了!虽然表面上他并没有听庄浩凯的话把她送到部队接受审讯,可是心底里,他仍然还是怀疑她和盛梓晨之间的关系! 其实,她对盛梓晨真的没有恶感。但是,经过上次的背叛伤害,她对他的好感已是大打折扣。她真心不想再跟此人扯上任何的关系,只是也不愿看到他落到楚钧的手里。 如果楚钧杀了他,那就是手足相残!这样,会让她对他的人品产生质疑!也会是心里永远的阴影。 犹豫了片刻,她试探着开口劝说:“如果他不主动来招惹你,希望你能……” “他来招惹你,比招惹我更加不可饶恕!”不等安宁说完,楚钧便冷冷地打断道。 “……”安宁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已动了怒意。于是,她聪明地选择缄默。 “不过,我和盛梓晨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无论我和他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希望你掺合在里面!”楚钧慢慢地说道。 安宁想继续沉默,可是有些事情,却怎么都无法视而不见。“我听说……听说杰拉尔德坐上了影堂堂主的位置……” “盛梓晨告诉你的?”楚钧的声音越来越幽凉,表明他的心情已越来越坏。 惹怒楚钧是什么样的结果,安宁再清楚不过。她真的有点怕他,便闭口不言。罢了,她何必如此担忧呢!反正在他的心里,女神苏苏是绝不会做坏事的!就算做了一件坏事,在他心里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你不必担心!假如苏苏敢挑唆杰拉尔德对你不利……”说到这里,楚钧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接着说下去:“如果杰拉尔德敢对你有任何不利之举,我会亲手毁掉影堂!” “……”安宁震惊张睫。尽管她知道楚钧手段通天,可是面对国际最知名杀手组织,他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过分狂妄呢还是过于自信呢! “不相信吗?”楚钧吻着她的玉颈,柔声道:“宁宁,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别逼我!” 她哪里敢逼他!女子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怀抱,不再打算再跟他说下去。这个男人,有时候真得让她心生惧意。 可是,楚钧看着她沉默乖巧的样子,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知道,从他强迫她的那晚起,就有一道鸿沟把他和她隔开了。而且如果他不努力补救,任其发展,这条鸿沟将来越来越深,越来越宽,最后变成他和她两颗心之间难以逾越的天堑! 沉默中,他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情,如何才能跟她恢复以前融洽的关系。哪怕不爱,至少她对他是依赖而眷恋的。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畏惧而顺从他! 沉默中,安宁的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情,她在想,此刻他的心里仍然在想着苏苏吗?他可否后悔把苏苏送给了杰拉尔德,可否后悔放走了杰拉尔德?而自己在他的心里又占了多少位置,或者她就只是一个他比较中意的工具而已! * 晚上睡觉的时候,明明是背朝着他的,可是早晨醒来,她竟然脑袋窝在他的怀抱里睡得香。 这么窄的床,昨夜多了一个他,怎么也没感觉出来拥挤呢!安宁不由纳闷。 “醒了?”头顶有个慵懒好听的声音响起,大手温柔摸着她的肩。 伸手拍掉那只从肩头一路下探,越来越不老实的大手,安宁瞪着他,说:“起床了!” “唔,”好像刚醒过来,楚钧抬起胳膊,看了看腕上表,自语着:“快八点了!” 说着,他便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安宁则下了床,拉开窗帘,让早晨明净的阳光照射进小小的斗室。 楚钧已经离开卧室了,估计是去了洗手间。 她把床铺叠整齐,收拾了屋子,然后就去洗手间洗漱。等到弄清爽了自己,走到小小客厅里,居然听到厨房里有响动。 难道,他在厨房弄吃的?安宁好奇地走过去,见楚钧正端着两碗荷包蛋出来。 “吃饭了!”楚钧招呼着,然后把两碗蛋汤放到了小小的餐桌上。 “只有这个吗?”安宁歪着脑袋,问道。 楚钧想了想,说:“还有面包和香肠,在微波炉里热着!” 果然,听到“叮”的一声轻响,面包香肠应该热好了! 安宁走进厨房,把热好的食物端出来。于是,两个人开始品尝简单的早餐。 虽然早餐并不丰盛,但安宁还是吃得很香。身边的这个男人,原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可是为了她,他甘愿陪她居住在陋室里,入厨房洗手为她准备早餐。 他对她只是利用吗?是否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喜爱和在乎?毕竟,除了这具身体,她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价值。而这个世界上会生孩子的女人多不胜数! 是的,他选中她,是因为他喜欢她吧!曾经,他亲口对她说过,他越来越喜欢她了…… “吃饭呀!发什么呆!”男子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提醒道。 安宁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盯着只咬了一口的荷包蛋好久!她抬起头,看着他,说:“今天我该去上班了!” “嗯,”他颔首,道:“去吧,好好做!我在咏洁的年底红利就指望你了!” 嫣然一笑,为他的信任和鼓励。她轻声说:“难得你肯把那么大的公司交给我,就不怕我把它给搞垮了!” “如果垮了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只是说明你不适合经商而已!”楚钧云淡风轻地总结道。 安宁却被他激起了好胜心,扬起眉毛,要强地说:“你就等着看吧,我一定会做出成绩来!” * 经过几天紧锣密鼓的筛选,入赘的人选终于敲定了。 当白雯珊看到一个憨头憨脑的家伙坐在她的面前,傻乎乎地冲她笑,整个人顿时凉到了脚后跟。 “这个人是从哪里找来的?看着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我不要!”白雯珊郑重表示反对。 楚芬冷冷地瞥过来,目光不怒自威。“你以为你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吗?” “我……可是你们也不能随便找来个阿狗阿猫就让我嫁呀!好歹,我是楚家的玄外孙女!我的孩子有资格继承百分三多的股权!”提起这个,白雯珊还是蛮自信的!百分之三的冠华股权,那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让她有足够的资本骄傲。“想娶我的男人排成队呢,总之我不要这个傻瓜!” 雷瑾瑜毕竟是白雯珊的亲生母亲,有些不忍,却还是硬起心肠。“那些排队等着娶你的男人看中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岳超群是真心喜欢你的!再说,他家世不错,仅有他一个独子,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体弱多病,没有兄弟纷争,他入赘过来,麻烦最小,也不必设防他什么!”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略略缓缓道,压低声音接道:“再说,已经在医院为他做过详细的体检,证明他身体各方面的指标都很正常,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可以说,放眼整个京城,都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入赘人选了!” 白雯珊怔怔的,目光再次投向岳超群,他也正看她,憨憨地笑着,露出一口的白牙。她顿时恶心起来,怒道:“长得黑不溜啾,嘴唇那么厚,眼睛那么小,嘴巴那么大……简直丑死了!看到他我就咽不下饭,和他睡一张床晚上也会做恶梦!总之,我决不会嫁给他的!” “外婆没说让你立刻嫁给他,只是给你找了个最合适的人选而已!”楚芬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你还太年轻了,只知道贪慕好相貌,岂不知越好看的男人越靠不住!楚钧帅,可惜他不喜欢你!曹一鸣长得白净,可惜他只知道利用你!其他的男人都差不多,他们没有一个真心待你的!只有岳超群,他对你倾慕已久,而且绝无二心!这样的男人,才是最最靠得住的!” 可惜,这些苦口婆心的话,白雯珊根本就听不进去。她一门心思想着找个无比英俊的男人,哪怕是个穷光蛋她也不在乎,只要能把楚钧给比下去。也要让曹一鸣看看,她并非是个没人要的女人!可是家里竟然给她安排岳超群,这样的残次品,若是拿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不,我不嫁!”白雯珊丢下这句话,就起身跑了!留下楚芬和雷瑾瑜无奈地摇头,还有那个憨头憨脑的岳超群,也不再傻笑了,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 为了面试,夏婉音特意去商店买了条春季新款连衣裙,为了能让营业员给优惠一个折扣点,她整整磨了半个小时,最后以四百块的价格买下来。 直接换上了,在镜子前照了照,的确很美。 “姐,你真漂亮!穿这条裙子更美了!真是人配衣装,佛配金装!”专柜小姐舌绽莲花地赞着她。 虽然专柜小姐的赞美之语多半是为了衣服打广告,但是夏婉音穿这条裙子的确非常漂亮。招来了好几个年轻女子争相试穿这条裙子,让专柜小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而且还拼命朝她挤眼睛,不让她说优惠的折扣。 夏婉音会意地点点头,人家爱卖多钱关她何事,反正她以最优惠的价格买下来了!相信,专柜小姐肯优惠卖给她,多半是因为她穿着的确好看,想让她做活广告的! 信心十足地离开商店,夏婉音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小刚介绍的那家唱片公司。 * 回到咏洁洗化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唐秘书站起身热情地对安宁打招呼:“安总,您回来了!” 安宁微笑着点点头,还拿出礼物送给唐秘书。“从京城带的一点儿特产,尝尝吧!” “谢谢安总!”唐秘书连忙接过来,连声道谢。 坐到办公桌前,安宁开始工作。本身对公司的业务就不是很熟悉,又离开了几天,愈加生疏了。 好在她认真学习,不懂的地方就请教唐秘书,把最近几天公司的出入帐目大致看了一遍。需她亲自批示的,便做了批示。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有几个项目竟然已经由总经理聂晓倩代替她做了批示。 安宁沉思了一会儿,就让唐秘书给聂晓倩打电话,很快,聂晓倩就来到了办公室。 “安总回来了!”聂晓倩看起来满面春风,快步迎上前,想跟安宁来个亲热拥抱。 安宁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然后淡然微笑道:“我看到有几个项目你代我做了批示,究竟什么情况,想详细地问问你!” 聂晓倩也不紧张,好像早就料到安宁有此一问,便道:“这几个项目都不是很重要的,再说论专业知道我比你略强些,所以就代替安总做了批示!” 尽管聂晓倩是笑着说这些话的,但是安宁仍能从她的语气听出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没错,这家公司原本就是聂晓倩的家族企业,而她肯定比自己在洗化方面有着更深的经验知识,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她越俎代庖的理由。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代替我对任何项目做批示!请聂经理安排下午二点的高层会议,我准备在会议上重申这一点!”安宁冷冷地吩咐道。 聂晓倩一滞,她没想到安宁如此的不善,竟然丝毫不纵容她的逾越行为。一时间,讪讪地颇有些下不来台。 气氛正僵冷的时候,安宁的手机响了。她拿过来一看,见是夏婉音打过来的。 “安宁,你在金海岸小学教课的时候认识一位名叫许佳怡的英语老师吗?”夏婉音问道。 “唔,”安宁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夏婉音突然问起许佳怡做什么呢。“认识啊!她曾是我的同事!” “啊,太好了!我现在就在启光唱片公司,这里的应聘主管就是你曾经的同事呢!”夏婉音的语气有些紧张,近乎哀求地道:“安宁,你帮我求求情吧,让应聘主管录取我吧!” 安宁怔住,半晌问道:“你是说,许佳怡现在变成了唱片公司的应聘主管?” “是啊……”夏婉音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人抢走了,只听另一个妩媚动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安宁,还记得我吗?” “许佳怡,好久不见!”安宁皱起眉头,她跟许佳怡是曾经的同事不假,但是关系并不好,甚至颇有些不合。现在,许佳怡变成了夏婉音的应聘主管,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听夏小姐说起你,你现在很行呐,飞黄腾达了!怎么还让自己的朋友来别的公司应聘呢!不如就把她安排在你的公司如何?”许佳怡假惺惺地笑道。 安宁很不喜欢许佳怡的阴阳怪气,更看不上她一朝得志便得意忘形的轻狂劲,可是关系到夏婉音能否被录取,她只能勉强忍耐着,淡淡地道:“我所在的公司跟婉音的专业不太对口!” “这样吧!”许佳怡趾高气扬地,说:“你要想让她顺利录取,就亲自到我这里一趟吧!”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_∩)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底线 安宁对许佳怡的印象并不好,两人以前在学校里的关系也不融洽,甚至经常起冲突。这次她突然要求安宁到唱片公司,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事情关系到夏婉音能否被聘取,安宁无法坐视不理。考虑了片刻,她回答道:“好吧!” 挂断电话,她便起身。 “安总,你去哪儿?”唐秘书问道。 “你帮我把没处理完的工作处理一下,我出去一趟,下午两点钟召开会议之前赶回来!”安宁吩咐道。 “好的,安总请放心!” * 安宁驱车去了启光唱片公司,按照夏婉音的提示,找到了应聘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安宁走进去,见许佳怡危襟正坐,一副主宰者的面孔。而夏婉音则一脸小心地坐在下首。 “安宁,你来了!”夏婉音见到安宁顿时非常高兴,她听说安宁和主聘官许佳怡曾是同事,还以为能被录取呢!只是,她能感觉出许佳怡话语里的阴阳怪气,似乎跟安宁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 安宁对夏婉音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太被动,便走过去,对许佳怡伸出手。“许老师,现在变成主聘官了!” 许佳怡降尊迂贵地伸出玉手,跟安宁握了握,娇声说道:“这家唱片公司的老总是我的男友,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他就让我辞去了教师的工作!唉,那工作有什么好的呀,又累又不赚钱,整天跟帮孩子打交道太无趣了!还是在这里好,什么事情都是我说了算!” 安宁听出她话语里的炫耀之意,只是淡然微笑,问道:“你看我这位朋友的能力如何?能否被聘用?” “我看呀!她能力很一般!”提起夏婉音应聘的事情,许佳怡的脸上满是矜持,倨傲地道:“我们公司对于谱曲的要求很高,她的资历根本就不够格!” 夏婉音有些急了,解释道:“我虽然没有给正规的唱片谱过曲子,但是作曲经验很丰富。以前有位名叫聂晓倩的歌手,在迪厅里唱得很火,用了我好多首曲子呢!后来她去了安宁所在的公司做了总经理,就不再唱了!我现在的客户小刚,他是酒吧里很受欢迎的歌手,你们公司的老总很赏识他……” “不要说下去了!”许佳怡不耐烦地打断了夏婉音,鄙夷的目光却投向安宁,冷嘲地道:“原来你公司的总经理竟然是做夜场歌手出身的,真不知道你们公司就那么缺少人才吗?如果实在找不到可用之人,就让你这位夏婉音朋友也去吧!随便找个什么副总的位置让她做,也不至于低三下四地在我这里苦苦哀求了!” 许佳怡刻薄的话语让夏婉音怔住了,夏婉音终于明白,原来许佳怡刻意地问起安宁,并非是因为对其有什么好感,而是这俩人以前就不对盘的!她虽然很想应聘到这份工作,但是却无法忍受许佳怡这样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还有对安宁的冷嘲热讽。 安宁冷睨着许佳怡,淡淡地扬唇,道:“原来你的度量还是如此狭隘,半分长进都没有!” “你……”许佳怡本来是想让安宁恳求她的,却想不到对方竟然这样讥讽她。一时间怒火攻心,便咬牙哼道:“我说她不够格就是不够格,你们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对不起,本次面试已经结束,夏婉音小姐,你已经被淘汰了!” 夏婉音站起身,脸色还算平静。她伸手拉起安宁,淡然笑道:“这样的公司不来也罢!” 安宁赞同地点头:“堂堂公司的老总居然用这样没肚量的女人做应聘官,相信她招不到什么贤才!如此平庸的管理制度,公司肯定没有什么发展前途!” 许佳怡想不到这两人一唱一合地说着,根本就已经彻底地无视她了!不由恼羞成怒起来,指着门口,喊道:“你们出去!” * 离开了启光唱片公司,不等安宁开口,夏婉音抢先说道:“安宁,不好意思,把你叫来受了一顿侮辱!” 安宁淡淡摇首,笑道:“没什么,我对她早就习惯了!以前在学校里,她就这样,很多老师都不喜欢她!没想到今天成了你的主聘官……” “你说得很对,这样的公司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不来也罢!”夏婉音得知许佳怡和安宁严重不合,她若是应聘过来也只是自讨没趣了,因此并不遗憾。 两人正说着话,夏婉音的手机响了,看了下号码,是小刚打过来的。 估计小刚想问问应聘的结果如何,夏婉音接通了电话,“喂,小刚……是我!……没有,应聘结束了,我没有被录取!” 安宁能隐约听到那个名叫小刚的男孩又问了夏婉音一些话,夏婉音一一做了回答。尤其是双方起冲突的事情,详细述叙了一遍,末了,忿然道:“唱片公司的老总太昏庸了,居然让这种女人做主聘官。以她的心胸和度量,真不知道她能为公司招进什么贤才!” “你在哪儿?跟你的朋友在一起吗?”小刚问道。 夏婉音看了看周围,道:“是啊!我们刚从唱片公司出来,准备找个地方喝杯饮料!” “这样吧,你们去附近的XX咖啡厅等我,我马上过去!”小刚嘱咐道。 挂了电话,不等夏婉音说话,安宁主动问道:“是那位介绍你去唱片公司的男歌手吗?” “是啊!也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夏婉音想了想,说:“他好像说让我们俩一起去咖啡厅等他!” 安宁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反正会议安排在下午两点,也不着急。便道:“那好吧!” * 两人在咖啡厅里点了饮料,刚喝了半杯,小刚就来了! 男孩穿着浅色的休闲服,帅气逼人,引来许多女孩倾慕的目光。他恍若无睹,径直向着夏婉音和安宁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美女好!”小刚微笑着,颊边的酒涡更加诱人。他对安宁和夏婉音点了点头,在她们俩之间坐下来。 夏婉音心情本来并不好,看到小刚如此阳光的笑容,也不禁有了笑容,学着他的口气,抿嘴儿道:“帅哥好!”接着,她又为小刚和安宁之间做了互相介绍:“安宁,这位是歌手小刚,小刚,这位是我孩子的干妈安宁!” “干妈?”小刚似乎有些吃惊,问道:“冒昧地问一句,安小姐结婚了吗?” 安宁犹豫了一下,说:“还没有!” 老妈说过,没有举行婚礼就不算是结婚!其实,她也不是刻意隐婚,而是觉得自己和楚钧之间的关系还有待斟酌。 “唔,我说呢!你看起来年龄并不大,怎么就做了别人小孩的干妈?”小刚有些好奇地问道。 对于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安宁只是微微一笑。 见安宁并不想回答,小刚也不勉强,他扬唇微笑,道:“今日有缘相识,以饮料代酒跟安小姐干一杯!” 安宁并不讨厌小刚,毕竟漂亮的男孩更容易招人喜欢,再者,男孩有那么勾魂的酒涡,笑容如此可亲,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端起杯子跟他碰了碰。 小刚把杯里的饮料一饮而尽,让侍应者拿来法国进口的葡萄酒,然后换了水晶杯。 “已经到午餐时间了,就在这里用餐吧!”小刚站起身,亲自把安宁和夏婉音的酒杯斟满了红酒,最后再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 “好啊!不过你们俩是为我来的,所以,我请客!”夏婉音首先答道。 “不用,我请吧!”安宁抢道。 小刚笑吟吟地看着她们俩,说:“有男士在此,哪有让女士买单的道理!” 于是,男士优先买单,两位女士也就不再跟他争了! “没想到杜立诚越来越没原则,竟然让他的情妇担任主聘官!”小刚摇摇头,叹道:“如此下去,启光唱片公司的前景堪忧!” 杜立诚就是启光唱片公司的总经理,曾经想挖小刚到他的公司出唱片专辑的。 “是啊!那个女人太嚣张了!我还以为她是老总的正牌女友呢,原来只是他的情妇而已!”夏婉音被淘汰得有些委屈,因为许佳怡根本就没有给她表现的机会。“安宁说得对,这样的公司,不进也罢!” 安宁知道,夏婉音的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便抬起头,对她说:“别着急,我再帮你想想办法,一定能找到更适合你发展的地方!” 实在不行就让楚钧想想办法,他的人脉广,路子宽,给夏婉音再找一家唱片公司应该不是件难事。 小刚看着安宁,微笑道:“安小姐,我能和婉音一样叫你安宁吗?” “可以呀!”安宁连忙应道,同时友好地对他微笑。“你是婉音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气!” “今天婉音虽然没有应聘成功,但是我们却有缘坐到一起,这也是种福份!”小刚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笑道:“为了表达我的开心,想为你们俩唱首歌!” 夏婉音是知道小刚的歌喉极为美妙,便道:“能在这里听你的歌,那自然好了!” 安宁见小刚站起身,走过去对侍应生说了几句话。很快,咖啡厅的经理就过来了。 小刚边和经理说着什么,不时回过头来对着咖啡桌前坐着的两名女子淡淡微笑。男孩容颜倾城,再加上笑容璀璨,实在吸引人的眼球。好像,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永远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不一会儿,侍应生便为小刚拿来了一把吉他。咖啡厅的背景音乐已经停止了,所有的声音都静下来,灯光聚集到小刚的身上,他俨然已经是整个场地的中心。 小刚抱着吉他,悠闲漫步,就像流浪的歌手漫步在空旷的田野里,旁若无人。 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动吉它弦,一连串优美的音符从他的指音流淌出来,引人入胜。信手掂来,男孩的吉他弹得几乎已在炉火纯青的境界。 兄弟你瘦了,看着疲惫啊 一路风尘盖不住,岁月的脸颊 兄弟你变了,变得沉默了, 说说吧,那些放在心里的话 …… 天籁般的歌声丝丝入耳,让安宁眼前一亮。男孩清亮的嗓音不同于原歌手的沧桑沙哑,他的歌喉纯净到没有丝毫的杂质,如清泉叮呤般,涤荡着内心的烦躁。 兄弟你说了,以后就不拼了 只想做。爱情的傻瓜,只想安稳有个家 是啊我们都变了,变得现实了 不再去说那些年少热血的话 …… 安宁端起红酒,却不由阖起眼眸,用心去聆听。男孩很会选歌,这首歌颂友谊的歌曲远比情歌更能打动人的心,而且意境更单纯,更能拉近彼此心的距离。 因为夏婉音,她与他萍水相逢,算得上是朋友!小刚选择了这首《兄弟抱一下》,竟然如此符合眼下的气氛。假如他唱情歌的话反倒会让人觉得腻歪而没新意了。 兄弟我们都像是,山坡滚落的石子 都在颠碰之中磨掉了尖牙 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 说迟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 …… 已经有掌声和喝彩声响起,咖啡厅里的顾客都被男孩的歌声打动。他们想不到在这样的咖啡厅里用餐还能欣赏到如此高水平的演唱,甚至已经有顾客托侍应生送小费给唱歌的男孩了! 小刚来者不拒,大大方方地接了小费,然后换气的间隙时对打赏他的顾客说了声谢谢! 他抱着吉他,慢慢走回到了安宁和夏婉音坐着的咖啡桌前,仍然边弹边唱着: 兄弟你说了,以后就不拼了 只想做。爱情的傻瓜,只想安稳有个家 是啊我们都变了,变得现实了 不再去说那些年少热血的话 兄弟我们就像是,山坡滚落的石子 都在颠碰之中磨掉了尖牙 …… 安宁只觉着他的歌声余声袅袅,妙不可言!再兼之他所唱的歌正是天下女子企盼的那样,愿身边的那个男人成熟稳重,懂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歌,无疑让她产生强烈的共鸣。最后,她一边拍手,边忍不住轻轻地跟他合唱起来。 小钢在她的身畔坐下,聚光灯追随而来,把他和她圈在一起,成为了共同的焦点。他对旁边的侍应生打了个手势,侍应生立即会意,忙去为安宁取来了一只无线话筒。 安宁接过话筒,还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唱,但是小刚不停地用眼神鼓励她,旁边的夏婉音也鼓励道;“安宁,唱一首吧!和小刚合唱一首吧!” 于是,安宁便和小刚一起合唱。 她的歌喉勉强算是一般,不太动听但也不吓人。再者有小刚撑着外场,她便放心地强亢高歌,居然听起来蛮像那么回事呢! 一曲歌毕,掌声如雷。安宁吁出口气,心里无比的畅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看来人生需要任性需要泄渲! “安姐,你唱得真好!”小刚把吉他摘了,递还给侍应生,边笑着夸赞道。 安宁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唱得好呀,不过是跟着你和唱罢了!小刚,你的声音真美妙,我从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歌声!” 夏婉音掩唇,笑道:“我也是说呢,凭他的条件可以做歌星的,不知为什么一直在迪厅酒吧里,太可惜了简直埋没才华!” 小刚想了想,轻叹口气,说:“做歌星需要钱……我临时没有条件投入那么高的成本……” “你有什么苦衷吗?可以说出来!就算我帮不了你,也许安宁能帮得了你!”夏婉音主动地说道。她对小刚极有好感,如此优秀又爱拼的男孩,就算是她无力帮助他,也想尽力让安宁来帮助他。 安宁略略犹豫,其实她并不想管太多的闲事。楚钧说过,这个世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而她并非观世音转世,没有能力普度众生。 “不用!”小刚却坚决地摇摇头,淡然而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身不由已,能帮自己的只有自己!” 小刚的话不由让安宁对他更加刮目相看,她喜欢自立自强的人。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就像一颗璀璨的珍珠闪耀着夺目的光华,根本无法掩盖他的光芒!她相信,凭着他的优秀,早晚都非池中凡物。 三个人正说着话,突然安宁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一看,是楚钧打来的。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安宁站起身,歉然地对夏婉音和小刚点点头,然后转身去接电话了。 * “喂,你在哪里?”楚钧的声音还是那么儒雅温和,像春季的柳絮般柔软,直撩人心。 “我……和朋友在一起呢!”安宁如实道。 “什么朋友,方便告诉我吗?”楚钧的声音带着那么一点浅浅的笑意,但是安宁却能感觉出来他其实并不怎么愉快。 也许是因为在意,所以了解。安宁虽然跟楚钧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却能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或者语气的轻微改变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此时,他的心情并不好。甚至,每当他心情恶劣的时候,都会用加倍轻柔的语气来掩饰他的情绪。可是安宁却立刻就能察觉出他的不自然。 安宁回头看了看,见夏婉音和小刚也正看着她,小刚还举起红酒杯对她晃了晃。鲜亮的酒液,迷人的梨涡,几乎令人眩目。她连忙转回目光,定定神。 “怎么了,不方便说?”楚钧的语气更低柔,却也更危险。 她咳了声,试图让自己镇定点。不禁暗骂自己,慌什么呢,她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是通过夏婉音认识了一个男性朋友而已!这是新时代,难道还搞封建男女授受不亲那套呀! “是婉音,还有婉音的朋友!就是……普通的小聚而已!”她这样解释道。 安宁知道,楚钧对夏婉音的印象并不好,这样说,估计他会更不高兴。 不过,楚钧却似乎并没在意,他只是以商量的口吻,问道:“中午我想跟你一起用午餐,方便吗?” 安宁本能地想拒绝,毕竟他还有前科在身,她还没有原谅他呢,哪能有求必应。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缺少了继续跟他叫板的勇气。不,也许,在其他方面她还是可以继续跟他赌气,可是,今天中午,假如她敢拒绝他,相信会有更大的苦头吃。 她还是有点怕他!哪怕他对她再温柔体贴,这种深埋心底的惧意都会时不时地冒出来,令她不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好吧!”她这样说。 “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男子的语气更加温柔。 “不用!”安宁立即拒绝,道:“我开车过去吧!” * 安宁离开之后,夏婉音和小刚坐在那里继续用餐。 午餐已经端上桌了,非常丰盛,而且有美酒佐餐,无疑非常的有情调。 夏婉音切着牛排,抿嘴儿调侃道:“你跟安宁很投缘呀!” 小刚抬首,俊目闪烁,笑道:“我跟婉音姐也很投缘!” “小子,少跟姐姐打马虎眼!”夏婉音用叉子指着他,哼道:“姐是过来人,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的殷勤?那首歌,其实就是为了她一个人而唱吧!” 谁说女人都是蠢物?小刚在心里哀叹,他遇到这两个,好像哪个都不容易糊弄。一口牛排在嘴里咀嚼了好久,才慢慢咽下,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被你看出来了!” “哈,承认了吧!”夏婉音失笑,边摇头。“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争着抢着要买单,其实不是为了我呀!切,想让姐姐帮你拉红线,就直接说呗,还跟我玩什么迂回战术,自讨苦吃!” “婉音姐,跟你说真的……我确实对她有感觉!”小刚收起素日吊尔郎当的样子,难得认真地说:“能不能帮弟弟一次,我怕向她表白被拒绝!” “不会吧!你们第一次见面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夏婉音不由夸张地叫起来,目光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刚。 小刚似乎很纠结的样子,俊眉紧锁,俊目充满了忧郁,慢慢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穿透了心脏……” “该不会是丘比特之箭吧!”夏婉音不由乐了,掩口笑得花枝乱颤。“爱神之箭还挺准的,射中了你的心,不过未必能穿透两颗心!” 听到夏婉音话里有话,小刚不由望向她,急声问道:“婉音姐,你什么意思?” “唉,人家有老公了!”夏婉音摇摇头,用平静的语气告知了他一个无比沉痛的消息。“她结婚了!” “结婚了!”小刚几乎跳起来,急声道:“她说过,她未婚!” “已经领证了,只是还没有举行婚礼仪式!”夏婉音同情地看着小刚,劝道:“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吧,她的老公可不是一般的人,你根本招惹不起!” 她不愿看到小刚受到伤害,所以就不想给他做梦的机会。这么美好的男孩子,自然不会缺乏美女的追求,她相信他不会难过太久的。 哪知道,少年轻狂,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畏惧。“她老公很牛吗?我不怕!公平竞争,反正她跟他并没有举行婚礼!就算是结婚了,她仍然还有再次选择的权利!” “你……”夏婉音没想到小刚如此执拗,对仅仅见了一面的安宁如此狂热,真是无语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只毛茸茸的手掌伸出来,重重地落在咖啡桌上,“嗵”一声巨响,把整张桌子都砸得差点儿跳起来。桌面上的盘碟刀叉菜肴果汁全部都迸离了桌面,有的摔回到桌子上,有的跌落到地面上,顿时叮叮当当,满地狼籍。 夏婉音惊叫一声,本能地退后,险险地避过了菜肴汤汁的迸溅,抬起头一看,竟然是田洪海来了。 田洪海勃然大怒的样子,指着夏婉音就骂:“贱人,我说你跑出来不肯回家,原来在这里勾搭上了小白脸!” 说着,他就掳起袖子,准备上前掌掴夏婉音。 小刚及时拉住他,推搡了一把,面色不善地质问:“你是谁呀?” 好好的饭菜给掀了,当然得问问这个找事儿的胖子是哪来的! 田洪海立刻挺直腰板(奈何身高有限,还是比对方矮半个头),仰起胖圆,睁圆小眼睛,用短粗的手指戳戳夏婉音,再戳戳自己的塌鼻子,郑重申明:“我—是—她—老—公!” 小刚一怔,显然不相信。目光投向夏婉音,有着询问的意味。 夏婉音立刻否认,态度冷硬地说:“我不认识这个流氓!” “放屁,我是你老公!”田洪海见夏婉音居然不承认自己是她的老公,还说他是流氓,不由勃然大怒。“臭娘们,你勾搭上了小白脸,就不认老公了!” “听到没有,人家不认识你这个臭流氓!”小刚立即不客气地攥起了田洪海的衣领,几乎要把他给拎起来。然后,他再突然放手,于是,田洪海那肥重的身体就摔倒在满地的狼籍里,弄得满身污脏。他再对他踹了一脚,警告道:“以后别再来纠缠她,否则……要你的狗命!” 夏婉音咳了声,示意小刚赶紧走。 小刚会意,也不再跟田洪海纠缠,和夏婉音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咖啡厅。 田洪海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身,满身的汤汁污渍,气得胖脸都青了!“妈的,臭贱人,老子杀了你!” 话音刚落,“扑嗵”一声,他又踩着一块菜叶摔倒了,惹来了围观者的轰笑。 好不容易离开了咖啡厅,田洪海越想越生气,就打电话给表弟庄浩凯。 “浩凯吗?你在哪儿!你得帮帮表哥,夏婉音那个贱人跑了,还找了个小白脸,两人一起在西餐厅里吃饭,被老子撞到了,她还唆使那个小白脸打我……是啊!就在刚才……两人都跑了!表弟呀,你一定要派人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抓住,替表哥出气呀!” * 离开了咖啡厅,夏婉音很快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和小刚一起坐进去。 她先报出了自家的地址,然后问小刚:“你去哪儿?” 小刚想了想,说:“随便哪儿都行!” “随便哪儿都行?”夏婉音不由失笑,戏谑地道:“难道你是只流浪的小狗呀!” 小刚轻叹一声,说:“从小我就浪迹天涯,居无定所!” 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太多的辛酸苦辣,让夏婉音的心不由一酸。 “我们都是在雨中奔跑的孩子,不能停下,因为没有地方可以避雨!”她喃喃地说着,同时握住小刚的手。“别气馁,早晚能找到出路!” “婉音姐,你真好!”小刚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纤手,动容地说;“我们一起努力,早晚能找到出路!” 夏婉音感觉到男性强有力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便尽量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到了居所,正好下起雨来,小刚始终没有说他有容身之所,夏婉音便邀请他去屋里坐坐。 小刚立即像只被人领养的小狗般,顿时笑容璀璨。“我的房子刚退了,下午在你这里凑合凑合,等晚上去住宾馆!” 夏婉音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边问道:“你的房子怎么退掉了?” “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到别的地方发展!”小刚叹了口气,道:“不过,我现在不想走了!” “为什么?”开门走进了室内,夏婉音不由继续问道。 “因为……”小刚似乎有些躇踌,嗫嚅着说:“我……我刚刚找到了意中人!” 夏婉音僵住脚步,似乎有些惊讶。“你……你是说安宁吗?” “我知道她有男友了!可是,我还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在这座城市多待半年,如果她最终还是选择跟她的男友结婚,那是我就离开!”小刚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语气坚决地道。说完,他抬首打量着宽敞豪华的室内,不由很惊讶:“婉音姐,你的家好大呀!难道你是富婆吗?” * 红房子法国餐厅。 楚钧坐在靠窗的餐桌前,自饮自斟,边看着手里的照片。 照片是裴骏元刚刚送过来,在一家咖啡厅里拍摄到的。一个英俊帅气的男孩,弹着吉他对着安宁歌唱,安宁则一脸惊艳地看着他。 另一张照片则是两人坐在一起碰杯对饮,旁边依希能看以夏婉音的侧影,但是她成了整个画面的陪衬,因为这两人互相对望着,根本就没有余光去看旁边的夏婉音。 男孩各个角度的迷人靓照,安宁各个角度的惊艳眼神。她用激赏的赞叹的惊艳的目光打量着男孩,似乎震惊而新奇,还有一种异性相吸的本能喜爱。 钢牙紧咬,似乎有恐怖的磨牙声传出来。男子精致的画颜冷冽冰寒,幽邃的眸子寒光慑人。 “少爷,少夫人来了!”裴骏元适时的提醒道。 楚钧把那叠照片拢起,丢给身旁的裴骏元,抬起头来,见安宁已经过来。 安宁拎着绅包,看起来心情不错。在楚钧的对面坐下,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男子此时平静外表下掩藏的即将爆发的火山。 “你的朋友没怪我吧!”楚钧开口了,紧绷的声音预示着他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轻松。 安宁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们就算是要怪,也不会真得说什么!以后你再想约我吃饭,最好提前打电话。这样把他们晾在那里,我赶过来陪你,很没礼貌!” “唔,”楚钧的语气有些奇怪,他眯起犀利的眸子,笑容有些古怪。“以后想再约你吃饭需要提前预约吗?安宁,你简直比我还要大牌呀!” 听出这话不是味儿,安宁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他眼神寒森森的,语气阴恻恻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愉快的样子。“怎么了?”她不由心头火起,这个男人,脾气还越来越大了。“难道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吗?难道你一个电话,我就必须要抛下我的朋友过来陪你吗?” 她最讨厌楚钧恃强凌人,这让她有了逆反心理。一时间,竟然把对他的畏惧之心给丢到了九宵云外。 可是,发现楚钧那张俊脸已是山雨欲来的阴暗,她感觉到不妙。 不过,楚钧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并没有立即发作。他拿起酒瓶,慢慢给安宁面前的水晶杯里斟上酒,然后再给自己斟满。 安宁感觉他每个动作都有些僵硬而吃力,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心口不由咚咚直跳,她这才记起害怕。 糟了,怎么又招惹他了!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过份!就算是他不喜欢夏婉音,也不代表她就要跟她断绝关系!她都没有干涉他交友的自由! “除了夏婉音,还有哪位朋友?”楚钧帮她端起酒杯递到她的手里,等她端稳了,然后再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酒,跟安宁碰了碰杯子。他仰首,一饮而尽。 安宁端着酒杯,没喝。“还有一位是夏婉音的朋友,反正你也不认识!”言下之意,她没有必要解释得过多。 “好吧!既然我不认识,就不多说了!”楚钧朝她举了举空杯,示意她喝。 浅呷了一口,安宁放下杯子,有些不高兴。“楚钧,你总这样,我感觉很累!” “我也很累!”楚钧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淡淡地道:“安宁,我在想,是不是真得太宠你了!” “你……”安宁简直莫名其妙,不由更生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钧只是冷睨着她,什么话都没说,额角却有青筋暴起。他在犹豫,要不要撕破那层刚刚好不容易才挽回的温情面纱。理智告诉他,要忍耐。可是,热血直涌脑门,几乎无法控制。 旁边的裴骏元再也忍不住了,他把刚刚收起的照片反扣着放到了楚钧的面前,让他的主人自己决定,要不要给面前这个女人一点警告和教训。 裴骏元狠狠地瞪着安宁,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太需要一点儿教训了!少爷简直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别的事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勾搭上了小白脸! “这是什么?”安宁疑惑地看着裴骏元放在楚钧面前的东西,那应该是一叠照片的背面。突然,她明白过来。“你、你又派人跟踪我!” 她遭遇过各种偷拍,却想不到就连楚钧都派人随时监视她的行踪,甚至偷拍她。难怪他的脸色这么难看,肯定是因为小刚了! 楚钧抓起那叠照片,动作十分缓慢,令人难以猜测他接下来的行为。 就在安宁认为他会把那叠照片摔到她脸上的时候,他却把它们丢进了垃圾筒。“先是盛梓晨,现在又是一个男歌手,安宁,就算我相信你,你也要注意别被外界媒体抓到了把柄。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不说,还会影响到冠华的声誉!” 安宁气结,却又无法反驳什么。楚钧并没有怀疑她,他只是站在丈夫和冠华执行总裁的位置上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过份!没错,作为楚钧的妻子,她的确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否则被有心之人拍了去,就可能小题大作,兴风作浪! “我今天跟小刚才认识,他是个很可爱的男孩!我欣赏他的才华,两人言语投机就多谈了几句!你打电话过来,我立即就回来了!我想知道,你看到的都是什么!”安宁说着,就站起身,去垃圾筒里寻找刚刚被他抛弃的照片。 “别动,脏!”楚钧一把拉住她,同时把她揽进了怀里。铁臂紧紧地圈住她,迫她抬起头来看他。“听着安宁,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尤其是这个小刚,他看你的眼神不简单!” 安宁很无语,她冷笑一声,辩道:“我问心无愧!你愿意咋想就咋想,反正我不会因为你的神经过敏就放弃这个朋友!” 她有交友的自由,并不会因为他不喜欢就不跟对方来往。楚钧不喜欢夏婉音,而她不喜欢庄浩凯,难道他们会因为对方就和朋友断绝来往吗? 当然,她再不喜欢庄浩凯也不会要求他跟他绝交,同样,他也没有资格和权利阻止她和夏婉音以及夏婉音介绍的朋友来往! 安宁坚持自我,不想过度迁就他的喜好,而丧失了底线和立场。 他出手如电地扣住她的下颔,迫她对视他的眼眸。而他幽邃的眸子变得如鹰隼般犀利,冷冷地睨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可以继续跟他来往!不过,如果这个小子敢对你有丝毫的非份之想,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男人是祸水 安宁打落楚钧捏住她下巴的手,好疼。这个家伙,看似温柔,实则非常的强硬霸道,真让她忍无可忍。“我都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了!真是不可理喻!” 她站起身,不打算跟他共进午餐了!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对着他简直影响食欲! “回来!”一声清冷的低喝,她就被他拽了回去,然后重重地跌入了他的怀抱里。他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冷睨着她。“想造反吗?” “你神经病啊!”安宁气得直捶他,奈何他胸膛铁硬,反震得她拳头发麻。“楚钧,别以为你是谁的主宰,我是人,不是你豢养的小狗!” “来,告诉老公,那个小子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这样跟我作对!”楚钧换了语气,尽量温和地问道。 “说过了,他只是我刚认识的普通朋友!”安宁生气地瞪他,再次重申:“我对他没有非份之想!” “那么如果他对你有非份之想呢?”楚钧睨着她,淡淡地问道。 “不可能!才第一次见面而已,拜托你别神经过敏!楚钧,吃醋不带这样吃法的,还让不让人交朋友了!如果你觉得把我圈养起来,像小狗一样打条链子拴在家里能让你更放心,你就这样做吧!”安宁一口气说出自己心里的不满,悻悻地瞪着他。 楚钧沉默了,半晌慢慢地道:“我并不是反对你交朋友,只是怕你被不怀好意的人给骗了!” “小刚不是坏人,他就是个单纯的大男孩!”安宁忍不住为小刚辩白,道:“你不要再怀疑他了!” 可是男子睨着她的目光始终充满了疑惑,许久,他问道:“你很喜欢他唱的歌?” 安宁考虑了一下,答道:“嗯,他唱歌很好听!” “比起我呢?”楚钧突然这样问道,同时凝视她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安宁一怔,她听过楚钧唱歌,歌喉的确也很动人,和比起小刚来,应该各有千秋。 “说啊!我的嗓音比他如何?”楚钧再次捏起她秀美的下巴,逼问道。 安宁很讨厌他这个坏习惯,便推开了他的大手,悻悻地道:“勉强算是平手吧!” 楚钧大怒,凭着他的歌喉居然只是跟那个三流歌手勉强并列,实在对他的莫大的侮辱。可是这份耻辱却是他自己找来的!假如他不降尊迂贵地拿自己跟那个歌手比较,也不会有这样令他恼火的评价了。没办法,自降身价,怨不得别人。 男子脸色已经很难看,不过还是勉强压抑住心里的怒焰,勉强道:“如果你想听歌,我唱给你听!而且二十四小时随时恭候,如何?” “……”呃,这个条件倒是蛮诱人的嘛!其实安宁很喜欢听楚钧唱歌,但是他的歌声却不是那么容易听到!而且他那么尊贵高雅,跟小刚比起来,好像缺少那么一点点接地气的活力! 看到安宁仍然在犹豫,楚钧更加不高兴了,他俯近她,让自己的无铸俊颜近距离地贴着她,接着问道:“你认为他长得帅吗?” “嗯!”安宁点点头,小刚是个万里挑一的美男子,的确养眼。欣赏美色,并不止是男人的专利。就像是一朵娇艳的花儿,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见安宁毫不犹豫地承认小刚长得帅,楚钧的俊颜顿时一黑,然后悻悻地道:“那你觉得我跟他比起来,谁更帅?” 蠢事做了一回还嫌不够,竟然又做第二回!他再次自贬身价,竟然跟一个三流歌手比起了皮相! 安宁更加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很中恳的回答:“差不多吧!” “……”楚钧几乎要吐血了!凭着他王子般的尊贵,跟一个玩物般小白脸比外貌,竟然得到这样的回答——差不多! “小刚更年轻些!”安宁很全面地补充道。的确,小刚的身上有一种朝气,那是楚钧缺少的东西。青春、热血、张扬还有比珍珠更璀璨的笑脸。楚钧长相虽然极其俊美,可是他很少笑。就算偶尔笑起来,也是内敛而矜持,不像小刚的肆无忌惮,更吸引人的眼光。 “安宁!”楚钧彻底火大,他甚至是恼羞成怒了。“在你眼里,老公还不比上别的男人!” 安宁顿时觉得很委屈,他让她说的,她就照实说了。“我是实话实说嘛!小刚的确比你年轻,而且他的长相更明艳些,他是天生属于舞台的大众情人,一举一动都能勾魂慑魄!你嘛,是高贵的王子,和他完全不同的人,何必非要跟他比呢!人家是专业歌手,你是业余的,还非要跟人家比歌喉!” “……”什么意思?她是说他不自量力!楚钧不由气笑了!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扬长避短才是明智之举,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自找不痛快!”安宁摇摇头,似乎对楚钧行为极其不解。“我也不完美,这个世界上肯定有许多比我更美更年轻的女人,难道你会因为这个就选择她们,让她们代替我做你的妻子吗?” 一番说出来,安宁觉得痛快多了!可是,当她抬头看到他的脸色已经由黑转青了,不由暗叫糟糕。男人呀,真是麻烦!如果他们吃起醋来,简直比女人更加不可理喻! “哎,我说了这么多,你能听懂我话里的意思吧!”安宁小声地问道。 楚钧什么话都不说,鼻翼翕张,胸膛起伏。 “哎,别这样好不好!”安宁心里有些发虚了,便安慰他:“其实你也不是太老,而且长得不难看!你唱得歌非常打动我,我觉得你跟小刚相比,并不差什么的!” 这样总可以吧!唉,跟善妒的男人在一起,真心累! “不太老,不算难看!”楚钧忍着想吐血的冲动,再次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搂进怀里,勾唇道:“宁宁,想欣赏男色只管盯着你的老公看!想听歌老公也可以唱给你听!以后离那个男妖精远一些,听到没有!” 男妖精?安宁被他的比喻给雷得外焦里嫩,天呐!如果小刚知道他被楚钧送了个这样的外号,不知道会作何反应呐! “嗯?听到没有!”楚钧嘬住她玉珠般的耳垂,用力一咬。 “哇,疼死了!”安宁的眼泪都疼得流出来,她使劲捶了他一拳,怒道:“你属狗啊,怎么咬人呐!” 他便改吻她的唇,吮吸着她鲜润的唇瓣,继续半诱哄半威胁地问道:“听到没有!” “听到了,以后想看美男就看你,想听歌也找你!”安宁实在被他打败了,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霸道强势啊!居然连她看美男的资格都剥夺了……不对,应该是看别的美男的资格也给剥夺了。 不过,她虽然看起来很凶很委屈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蛮开心的!毕竟,因为在乎才这么爱吃醋吧! 唉,谁让她摊上这么个醋坛子老公呢!马马虎虎就答应了吧! “晚上你要唱歌给我听,我不让你睡觉,你就不许睡!”安宁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你想玩到几点,我就奉陪到几点!”楚钧见她答应了,脸色不由迅速好转。 说到几点的问题,安宁想起一件事情,连忙推开他,问道:“几点了?” 待到抓过楚钧的大手,看到他手腕上戴的瑞士机械表,时针赫然已经逼近两点钟的时候,她顿时叫苦不迭。“坏了,开会要迟到了!” 男人,真是祸水啊!正事都差点儿给耽误了! * 夏婉音正在收拾桌子上的茶杯,抹擦桌面,这时听到身后有响动,便回过身,正对上庄浩凯那双森冷的眸子。 “啊!”她低叫一声,手里的抹布差点儿掉到地上。 庄浩凯是个很严肃的人,不笑的时候,眼神甚至带着杀气,冷面阎罗的绰号可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不过,他看着夏婉音的时候,那双凌厉的眸子都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温和,就连眼部的轮廓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所以说,夏婉音对他的迷恋和钟情并非是空穴来风。 可是,此时,他盯着夏婉音的目光却完全没有了柔情,只有寒森森的冷意。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我一点儿都没有听到!”夏婉音缓过神,连忙镇定了情绪,赔笑开口道。 她感觉出庄浩凯的心情似乎不好,但是她不能确定究竟是为什么。 庄浩凯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子瞥向桌子上的茶杯,开口时语气极淡:“有客人来了?” “唔,一个朋友!”夏婉音连忙把盛着残茶的茶杯拿到了厨房里,然后重新冲了茶水,给庄浩凯斟满。 坐下来,端起茶水,庄浩凯像征性地抿了一口,接着问道:“什么朋友?” 安宁想了想,说:“一个歌手,经常从我这里买曲谱的!” “唔,”庄浩凯笑了笑,尽量笑容有些生硬,不过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善。“对了,你会谱曲的!” 夏婉音不知道庄浩凯为什么突然过来,不过他既然来了,她当然要好好把握。她微微笑着,轻声问道:“有没有兴趣听我抚琴?” “好啊!”庄浩凯的语气也轻快了许多,点点头。 起身走到钢琴前,打开琴盖,夏婉音开始弹奏那首经过小刚修改的曲子! 琴声吟吟,令人神往。她弹得极为认真,因为这首曲子原本就是她谱的,融合进了她的个人情感。再加上小刚的适度修改,可谓天人合一,再无瑕疵。 庄浩凯听得怔住,修长的手指不由随着曲调的婉转节奏而轻轻敲着节拍。然后,他慢慢阖起眼眸,用心聆听。 可是,夏婉音却有些静不下心。尽管她非常希望自己能超水平地发挥,把这首曲子演绎得淋漓尽致。可是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会偷窥那个坐在旁边的男子,她的心也时不时地飞过去,亲吻他刚毅的脸颊。 尽管明知道他收容了她说明他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可是,在他面前,夏婉音从不敢有此微的轻浮举动,生怕被他看轻了去。 一曲弹奏完毕,听到庄浩凯缓缓鼓掌。 “不错!”庄浩凯点头赞道,同时提出意见。“只是你在弹奏的时候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夏婉音怔了怔,他说得很对!没想到,他对音乐也是如此的了解。“献丑了!” “很好!”庄浩凯神色平和了许多,刚来时的戾气也消弥于无形。“你谱曲,每月大约有多少收入?” 夏婉音想了想,说:“这个不一定!有时候能有万八千,有时候……仅有一两千!” “还行呐!靠着自己的双手赚钱,很好!”庄浩凯不绝于口地赞着她,但是眼神重新变得有些凌厉。 夏婉音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她看得出来庄浩凯并非是无缘无故地过来找她,他肯定有什么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吗?” 哪知道这句话问出来,更让男子的脸色阴沉了几分。“没有事情,我不能过来找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婉音连忙赔笑解释道:“我是说,你突然过来,肯定有什么事情吧!你一向都有公务在身,很忙的!不要被我弹琴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 庄浩凯淡淡扬唇,凝视她的目光闪过一抹异色,道:“没什么,就是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你!” “唔,”夏婉音听他说他是过来看她的,不由心里一喜,缓缓垂首。 “对了,”庄浩凯好像才记起来似的,接道:“表哥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什么你勾搭了一个小白脸,两人偷情私会被他抓了个现场!这是怎么回事?” 夏婉音心口一跳,俏脸顿时变得煞白。她明白了,庄浩凯突然过来的真正原因。是田洪海,打电话在他面前乱说一通。“我没有!小刚是一位夜场的歌手,他买了我一些曲谱,两人就这样认识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吃了顿饭,安宁也在场,又不是我单独和他在一起!后来,楚钧打电话给安宁,把她叫走了!安宁走了,我总不能立刻也起身走,就和小刚把饭吃完。没想到正巧遇到田洪海!他没事还要找事,更何况那种情况下肯定会造谣的!你不要相信他……” 听着夏婉音的解释,庄浩凯的脸色慢慢由阴转晴,最后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夏婉音有些尴尬,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偷情被抓,努力跟老公解释似的。田洪海是她的老公,但是她根本就懒得对他做出任何的解释。庄浩凯只是田洪海的表弟而已,她却要如此详细地解释,生怕给他留下丝毫的误会。 庄浩凯把喝干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夏婉音连忙起身给他倒茶水。可是,不等她拿起茶壶,却被他拽进了他的怀里。 都说军人都是铁打钢铸般的结实身体,夏婉音亲身体验到了这并非传言而是事实。男子的怀抱宽阔结实,铁硬的肌肉,几乎像钢板般硌得她浑身生疼。坐在他的膝盖上,她嗅着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有些眩晕的感觉。 这是一种陌生的充满了诱惑和吸引力的气息,完全不同于田洪海身上那种浑浊的烟酒味,也不同于田洪海那肉绵绵胖乎乎的身子,这具身体充斥着惊人的力度,仿佛每一寸肌肉都是精钢所铸。 “啊!”夏婉音一声惊呼,他已经吻上她。 吻霸道而强烈,充满了侵略的意味。他啃咬着她的唇,迫她交付。 她被动地承受着,只能努力顺从他的索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会不会觉得她太笨拙了?或者认为她太木讷没有情趣?这样想着,夏婉音便努力回应。只是,她刚刚有所表示,就被他扔到了地板上。 “啊!”她再次惊呼,花容失色。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粗鲁。 随即,他便压下来,将她按在冰冷的地板上,撕扯她的衣服。 不,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夏婉音感觉到一阵屈辱,她想拒绝他,可是却缺乏勇气。犹豫的时候,衣服便被他剥去。 大手所到之处,衣服就像是纸糊的,毫不费力地扯开丢弃到一边。 “不……不行!”露在外面的肌肤凉意让她清醒过来,夏婉音拼命地挣扎,不肯就这样让他占有。“放开我!你放开我!” 也许是她挣扎得太厉害,他终于意识到她的不情愿。僵住了动作,他凝视着身下的她,问:“你不情愿?” 夏婉音拼命地摇头,也许她情愿把自己交付给他,可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粗暴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廉价的女支女。眼泪流出来,她哽咽起来。 庄浩凯慢慢放开她,然后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夏婉音已是衣不蔽体,她抽泣着站起身,用手臂遮挡着身体的要害部位,然后低着头逃进了卧室里。 用脊背抵着房门,她抱着肩膀低声哭泣着。 外面传来庄浩凯的声音,他轻轻敲着门,问道:“你没事吧!” 她没回答,只是走到衣橱前,拉开橱门找出衣服换上。今天为了面试刚买的连衣裙彻底报销了,真有点心疼。 “婉音,我陪你去买衣服吧!”庄浩凯继续敲门,说道。 快速地换了条裙子,夏婉音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却仍然垂着头,没有去看他。 庄浩凯伸出大手想抚上她的香肩,却又滞住,最后无奈地叹一声:“对不起,我有些失控了!” 男人的冲动几乎毫无理由,简单一句失控了就是他对她的全部解释。夏婉音仍然垂首敛眸,没有说话。 “我陪你去买件衣服!”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欠妥,庄浩凯便主动开口道。 “不用了。”夏婉音抬起眼,望向他,大概是在考虑他究竟有几分诚意。他肯跟她一起走出去,这说明她在他的心里地位慢慢上升吧! “走!”庄浩凯主动拉起她的纤手,神色甚是温和,语气也变得低柔。“我带你去买衣服!” * 饭后,白雯珊一直在洗手间吐个不停。她不过是吃了一块熏鱼,就觉得腥味不停上涌,吃什么都压不下去,最后还是吐了出来才罢休。 站在洗手盆前不停地喘息着,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苍白面容,她认为自己病了。 “小姐,你怎么了?”一位女佣正好过来倒垃圾袋,见她满色憔悴,便忍不住问道。 “我好像是吃坏肚子了,老是恶心想吐!”白雯珊简直烦透了,闹心的事情一大堆,什么都没有解决,这身子又出了毛病。 哪知道,女佣听了,脸色顿时变得有点古怪,直盯着她瞧。 “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白雯珊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便忍不住悻悻地问道。 女佣犹豫了一下,道:“我儿媳妇最近怀孕了,她跟你一样,老是恶心想吐!还想吃酸的东西!” “啊!”白雯珊闻言顿时花容失色,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厉声斥道:“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吃坏了肚子而已!” 女佣连忙赔笑道:“小姐当然是吃坏肚子了,你还没结婚呢,哪能怀孕呢!”说罢,也不敢再多言,匆匆地收了垃圾袋,就离开了。 白雯珊几乎要瘫倒在地! 没错,这阵子她特别喜欢吃酸的,受不了鱼腥味,肉膻味也受不了……天呐!难道……她真得怀孕了吗? 伸手掩住嘴巴,她几乎要哭出声!怎么办!怎么办! 孩子是曹一鸣的,看来,她只能去找他想办法了! * 曹一鸣挂断了电话,心情极其糟糕。和白雯珊一样,最近他已经够倒霉的了,竟然又摊上这样的事儿——喜当爹! 这可怎么办!他急得团团转!必须要让白雯珊立刻把孩子打掉,否则这将会成为新的丑闻。 还没等他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来,就听到佣人过来告诉他:“少爷,有位姓盛的先生要求见您!” 姓盛的?待到明白过来此人是谁,曹一鸣又是一惊,忙道:“告诉他,我不在!让他快走……” “曹少还真会过河拆桥啊!”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把曹一鸣吓得浑身一战。那个声音又讽刺地大笑起来:“狼心狗肺偏偏生了个兔子胆,你还真让我看不上!” 曹一鸣转过身,惊见盛梓晨就站在他的身后,而且右手还握成手枪的形状,正瞄准了他的心口。他不由又是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你、你怎么进来了!” 佣人也不由害怕起来,同样结结巴巴地请示:“少、少爷,要、要报警吗?” 曹一鸣哪里敢惊动警方,连忙摆手,说:“你先出去吧!” 盛梓晨则讥讽地哈哈大笑起来,慢津津地对那位佣人调侃道:“你们少爷已经倒霉的,你敢再给他惹麻烦吗?” 悻悻地盯着盛梓晨,曹一鸣却不敢深得罪他。咽下一口气,尽量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样子。“你来了!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太危险了!知不知道楚钧正在满世界搜寻你,而且……” “而且影堂也在追杀我!”盛梓晨毫不在乎地耸耸肩,似乎并没把这些危险放在心上。他走到最显眼的位置坐下,跷起二郎腿,笑嘻嘻地:“所以我投奔你来了!” 曹一鸣的脸顿时更白了,扶了扶眼镜,勉强镇定情绪,可是额角已经渗出了汗滴。“你的胆子太大了,这简直是在玩命!你知不知道,楚钧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他可能派人监视我的住宅!如果被他发现你和我还有来往……” “那你就保证别让他逮到我呗!”盛梓晨撇撇嘴巴,四周略微打量一番,啧啧地道:“看看你们住的地方都跟皇宫似的,只有我满世界飘泊,像只流浪犬!唉,如果我被他逮到了,抗不住严酷逼供,不小心招出了你,恐怕你的少爷生活就此结束了!” “盛梓晨!”曹一鸣面色慌张,可是却不想让盛梓晨看穿他的底牌,勉强维持着气场,故意沉下脸,喝斥道:“你这说就不对了!我们本来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船翻了,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嗯,这句还像人话!”盛梓晨点点头,扬眉道:“我现在的情况你看到了,黑白两道都在追杀我!我没处可去,只能来投奔你!好歹给我安排个容身之地,躲过这阵子风声,我就走!” 曹一鸣勉强忍耐住,等到盛梓晨说完,便强笑一声说:“你现在无处可去,我当然要收留你了!不过,我这里真不是容身之地,因为楚钧的人时刻盯着呢!” “你说吧,哪儿才是我的容身之地?”盛梓晨说完,还不忘提醒他:“注意得找个稳妥的地儿,否则,被楚钧发现,你也要跟着倒霉的!” “那是那是!”曹一鸣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串钥匙交给盛梓晨。“这是我的一套闲置的房子,用我属下的名字买的,无人知晓是我的房产。位置很偏僻,你先去屋子里暂避几日!等到我想到更好的办法帮你,再去找你!” 接过来钥匙,盛梓晨用手掂了掂,勉强点头;“好吧!我先去那儿!你得快些想办法,别等到我被人发现了,那就不可收拾了!” *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盛梓晨,曹一鸣的脸色顿时重新黑下来。 这时,他的亲信贾国言走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少爷怎么办?” “必须赶紧让他消失!”曹一鸣原地团团转,他几乎快要撑不住了。事值今日,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玩火**。“这个盛梓晨太不好控制,万一他狗急跳墙去找楚朝宗说出一切,我就完了!” 贾国言连忙说:“盛梓晨不好处理,黑白两道都拿不住他!楚钧寻找了他许久,重新悬赏都抓不住他国”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不好对付!”曹一鸣终于停住团团转的脚步,拿手帕擦了擦眼镜片上的雾气,他已经有了主意:“影堂和楚钧都是他的冤家对头,他当然会千方百计地防备着他们!现在他来投靠我,对我一定不会设防,所以……”说到这里,他停住话头,阴险地笑了。 “对啊!少爷英明!”贾国言连忙对曹一鸣竖起大拇指,拍着马屁。“趁着他不防备的时候,了结了他永绝后患!” “嘘!”曹一鸣连忙制止贾国言,他狐疑地看着四周,脸色颇为忌惮:“这个盛梓晨神出鬼没,别被他听了去!” “少爷请放心,刚才我们的人陪着他一起去了郊区别墅那时,他分身乏术,听不到的!”贾国言贼贼地笑道。 曹一鸣这才放下心,可是只要想到白雯珊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还不同意打掉。而盛梓晨那尊瘟神上门,不知能不能送走,脑袋不禁又大了一圈,不由连连叹气,根本没有注意到,花架后面有个极淡的人影闪过,鬼魅般转眼就消失不见。 * 来到商店里,早晨买那条连衣裙的专柜前,却被告知每款衣服都只有一套码,卖完了也就没有了! 夏婉音有些遗憾,庄浩凯却记下了衣服的型号,然后用手机发了出去。 于是,他的属下接到了一个新任务——按照这个型号和码数,不惜一切代价购买这款女式连衣裙! 不过,夏婉音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有些遗憾。因为她真得很喜欢这套裙子,失去了而且再也买不回来,不禁有些心疼。 “走,我陪你去其他的地方转转!”庄浩凯的语气有些歉疚,他拉起她的纤手,带着她去了其他专柜。 琳琅满目的新装,还有许多是夏婉音平时都不敢涉足的高档品牌,而庄浩凯却让她试穿这些衣服。 “不用试,太贵了!”夏婉音看着吊牌上那些吓死人不偿命的数字,不禁倒叹一口凉气。 “有我在呢,你怕什么贵!”庄浩凯拿起一条香奈儿的新款连衣裙把她拉到试衣间里,说;“你要再磨蹭,我就帮你换了!” 夏婉音知道他说到做到,不敢磨蹭,只好答应试穿。 一会儿,她穿着那条连衣裙出来了! 实在太惊艳了!比早晨买的那件更漂亮!当然,价钱是那一条裙子的上百倍! “好看!”庄浩凯看着她,评价道:“很美!” 夏婉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心里还有些激动。两人的关系终于有所突破,难道说,从此以后她与他就能朝着恋人的方向发展了吗? 只要他愿意,她相信自己跟田洪海离婚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主要是看他的意愿如何了! “哟,这不是浩凯和婉音吗?”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夏婉音的冥思。 她回过头,见庄浩凯正在跟一个中年妇女打招呼。而那个中年妇女竟然是田洪海的舅妈汪芸! 这种情况无疑十分尴尬,她已经跟田洪海走到了离婚的边缘,却偏偏遇到了他的舅妈,而且她还跟庄浩凯在一起,这怎么看都令人疑惑。 “婉音,最近怎么没见你和孩子呀?”汪芸热心地问道。 “唔,我和孩子搬走了!”当着庄浩凯的面,夏婉音决定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咬了咬牙,很直接地道:“我和洪海已经准备离婚了!” 汪芸顿时直抽凉气,惊讶地道:“怎么这样呀!我从没有听洪海说起过你们要离婚!” 夏婉音不打算解释了,她垂首敛眸,沉默不语。 汪芸的目光又转向庄浩凯,眼睛里的疑惑更深,“浩凯,你怎么跟婉音在一起呢!” “唔,碰巧遇到的!”庄浩这样解释道。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真得只是和夏婉音偶遇到一起似的。 夏婉音什么话都没说,她直接回到试衣音,决定脱下身上的连衣裙。 “香奈儿的连衣裙……什么时候婉音能买这么贵的衣服了!”汪芸的话里无疑有话,也有些试探的意味。 但是庄浩凯并没有再解释,他只是对汪芸说:“舅妈,你要买什么?我陪你去吧!” “婉音还没有出来呢!”汪芸说道。 “她本来就是自己逛街,我们碰巧遇到!走吧!”庄浩凯这样说着,汪芸也不坚持。 等到夏婉音走出试衣间,发现庄浩凯和汪芸都不见了!他们都离开了,因为庄浩要表明立场,跟她只是“碰巧遇到”。 心,顿时揪起来,好像塞了一团棉花,难受压抑。 原以为,她与他的关系总算步上正途,却想不到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美眸涌起泪光,她哽咽失声。 “小姐,这条裙子你还要吗?”营业小姐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客气,因为凭着丰富的营销经验,她看得出来夏婉音并不是能消费得起香奈儿的顾客。而刚才那个能买起单的男人却离开了。 夏婉音擦去眼角的泪,却没有否决。“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 营业小姐顿时又堆起笑容,连连点头;“唔,好的!” 电话打过去,他却始终没有接听。夏婉音的一颗心不停地下沉下沉着。不用抬头看,她也知道此时营业小姐的脸色又变了。 她握着手机,边听边走着,就这样离开了香奈儿专柜。而那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 结束了会议,安宁顿时觉得有些腰酸腿疼。精力高度集中,精神紧张,不过好在两个小时的会议非常圆满,没有出任何的纰漏。 走出会议室,聂晓倩悻悻地看着她,语气有些酸溜溜地:“安总进步很快呐!” “还好吧!我觉得只要认真努力地学,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安宁微笑着回应道。 聂晓倩却叹了口气,悻悻地道:“可惜,有的人再努力,因为起点低还是无法达到预想的高度,而有些人天生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想要的一切!”说到这里,她冷冷地讪笑:“楚少喜欢你捧着你宠着你,别说一家洗化公司了,就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办法替你摘下来!而我,却是拼尽全部力气想把公司做大做好,因为它曾经是我父亲的心血……” “你父亲卖掉了咏洁,说明他的经营很失败!换了主人,它就开始营利,说明宝驹遇伯乐,是咏洁的福气!”安宁昂起头,淡然而镇定地辩解道:“就像我们的国家历代的君王,昏君亡国,明君振邦,难不成君主昏聩,祸国殃民,还要愚忠吗?” 一番话竟然把聂晓倩说得哑口无言,她原本想以亡国公主的身份自居,没想到却被安宁一番数落,竟然灰头土脸的感觉。 这时,安宁的手机响了,她也就懒得再跟她废话,便接起电话。 “宁宁,我的婚礼快到了,你别忘了给我做伴娘的事情啊!”范芳芳殷殷地提醒道。 “唔,”安宁拍拍自己的额头,如果不是范芳芳提醒,她差点儿把这个时间给安排出来。“你放心,我会提前安排的!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安排在其他的时间做!” 听到安宁应承下来,范芳芳便放心了。“好啊!记住,把自己养得美美的,到时候我们这里给你安排化妆师!还有啊,服装什么的,也由我们给你安排,都不用自己操心!” “哇,安排得这么周到呀!”安宁不禁有些惊讶,呆了呆,呐呐地道:“喂,芳芳,做伴娘也要这么隆重吗?” 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好像感觉出这场婚礼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丁鹏非常重视我们的婚礼,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安宁,你一定要配合,不要让我和他在大喜的日子里吵架,好吗?”范芳芳的语气隐隐有着哀求的意味。 安宁当然会极力配合,让他们的婚礼圆满举行,可是听到范芳芳如此卑微的语气,不由又替她难过。“你……何必如此刻意讨他的欢心呢!你们俩的婚礼,怎么可能因为我而吵架!” “不,你一定要来!还要照着他的要求安排!宁宁,算我求你了,你一定要配合!无论婚礼那天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拒绝,好吗?”范芳芳的声音有些颤抖,几乎要哭了。 安宁感觉出不对劲,就说:“我现在过去找你吧!” “不,你现在不要过来!”范芳芳连忙拒绝,道:“举行婚礼之前我要调养身体,谁都不见!安宁,记住答应我的事情,不许变!否则……我的幸福就泡汤了!”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婚姻之宠你没商量》: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非礼老公 安宁一直无法思忖明白范芳芳话里的意思,她说,要她记住答应她的事情,不许变,否则她的幸福就泡汤了! 难道说,她给范芳芳做伴娘,这都能关系到对方的幸福吗?实在无法理解。 正在发呆的时候,冷不防脸蛋被人弹了一指甲,生疼得慌。她一个机灵回过神,发现楚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旁。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走路都没有动静,跟个贼似的!”安宁瞧着他,言语却是毫不客气。 楚钧不由俊脸一黑,竟然说他像个贼。这个小女人,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天底下有像我这么帅的贼吗?如果长成我这样,就不必去做贼了!”他拍着自己的俊脸,很自得地说道。 安宁很配合地作出呕吐的表情,同时对他扮了鬼脸,“你害不害羞呀,这么不自谦!” “有什么可自谦的,爷这叫自信!”楚钧挑了挑眉峰,把她拉到怀里,语气柔和地问道:“下班了?” “嗯,下午没什么事情了!”安宁抻了个懒腰,就势窝进了他的怀里。反正该做的正事做完,真想偷个懒。 “带你去哪儿玩?”他刮了刮她挺俏的小鼻子,询问道。 “随便了!”听说他要带她出去玩,安宁不由很高兴。她很喜欢现在这种悠闲自得的时光,每天做完自己的事情,就和心爱的人一起逛街游玩,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安宁的手机又响了。她冲楚钧做了个很抱歉的表情,然后便接起电话。 楚钧有些不悦,半开玩笑半调侃地道:“你现在比我还忙!” 安宁瞪他一眼,待到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和名字,微微犹豫了一下——是小刚! 哪怕只是几秒钟的犹豫也逃不过楚钧的法眼,他立即就眯起眼睛,瞥过来。 也正是楚钧的神色变化让安宁下决定接听这个电话,她要让他知道,她有交朋友的自由和权利。 “喂,小刚,是我!”安宁接听了电话,神色和语气都很自然。“有什么事情吗?”楚钧犀利的目光逼视着她,她却故意冲他扬眉,毫不示弱。 “安姐,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当面跟你谈,晚上方便吗?”小刚礼貌地问道。 “哎呀,不太巧哟!”安宁有些遗憾地道:“我已经约了男朋友,下午出去玩,估计晚上会在外面吃晚饭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楚钧的神色微微一愕,不由心里更加好笑。谁让他总是逗弄她,现在也该论到她来逗逗他了! “唔……”小刚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礼貌地道:“好吧!那么明天有时间你约我吧!” “可以!”安宁爽快地答应过来,微笑着问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小刚的语气很柔和,低声道:“祝你约会愉快!” “谢谢!也祝你愉快!”安宁非常满意自己和小刚的这番对话。挂了电话,她用挑衅的目光睨向楚钧,好像在对他说,我就这样,你能咋地! 楚钧却是似笑非笑,若有所思地瞅着她,道:“你行呐!” “那是!”安宁收起手机,抱起双臂,很自信的样子。“姐姐有谈朋友的自由,但是会提前告知自己已有男友的事实,谢绝不明真相的追求者!” “你就拽吧!再这么下去,比爷还要拽了!”楚钧又好气又好笑,他娇宠她的结果就是这样,她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她向小刚说明她已有男友,这让他的心情很愉快。再想一想不禁惭然,他的要求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低了!他明明是她法律承认的名正言顺的老公,这小东西居然敢跟他玩隐婚,把他这个准老公说成是她的男友……而他居然还沾沾自喜! “我们去哪儿玩?走吧!”安宁见某人还在纠结着,便善良地主动上前拉起他的大手。哎,男人有时候也需要哄的!如果把他给晾久了,怕他真得凉了可就不好办了! 楚钧还是没从纠结里挣脱出来,他仍然在关心着上一个问题:“那小子找你到底什么事情?” “不知道啊!也许就是想追求我吧!比如说见面送个花啦,请我吃个饭啦!等等的!”安宁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调皮地歪着脑袋,故意逗他。 没办法,谁让某人那么爱吃醋呢!她好像是嫌他的酸劲还不够大,再给他加点儿料!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楚钧明知道她是故意气他,可是还是该死的,无法淡定!没办法,她说了,那个小子比他年轻,长得勉强快要和他一样帅了,而且歌还唱得非常好,万一真被那小子给勾走了……当然,他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前提就是,他要防患于未然,把所有可能斩杀于萌芽状态。他仰起俊脸,严肃地道:“知道他不安好心,明天不许赴他的约会!” “我已经跟他说了自己有男友,小刚是个知进退的人!假如明天他还继续约我,说明他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安宁分析道。 虽然跟小刚认识的时间很短,可是她能感觉出对方并不是个死打蛮缠的人。男孩聪明伶俐,并非不知进退。 “重要的事情……哼!”楚钧冷笑一声,酸酸地道:“我看他是想唱那些唧唧歪歪的情歌给你听!这种老掉牙的追女孩把戏,你该不会也上套!” “哇,你怎么知道女孩最喜欢听男孩唱情歌了!难道这种追求手段你当初在追茉莉仙子的时候也用过吗?”安宁半认真半调侃地道。 虽然每次提起苏苏都会是不愉快的经历,可是她偏偏不信邪!逮到这个机会,她必须要让他明白,那个苏苏并非真正的仙子,连提都不能提的,她就要提她,怎么地。 楚钧微愕,仔细看了看她脸上的神情,抿紧薄唇,不再说话。每次他有这样的神情,就说明他并不想再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你不是问我想去哪儿玩吗?”安宁心里叹息着,但表面上仍然很洒脱的样子,她拍拍手,说“我现在决定了,要去KTV听你唱歌,怎么样?” * 京城,郊区别墅里。 盛梓晨躺在别墅的天台上享受着难得的日光浴,这里环境清闲安静,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不过,就是有点闷! 无聊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她!她恬淡而温柔的微笑,她清丽可人的面容,她的一举一动都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脑海,无处躲藏。 其实,他很想继续奔波逃亡,起码生死攸关的时候,顾不上想她!他已经中了一种极难解的蛊毒,就是相思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种下的蛊,除了她根本就无药可解! 想她!想她!还是想她!盛梓晨烦躁地翻了个身,躺椅顿时摇晃起来。大约两秒的时间,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刚要起身,却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颈间的大动脉。 “别动,否则要你的狗命!”一个阴冷却又妖媚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充满了杀气。 “靠,你还真能玩!”盛梓晨不由大怒,他刚想抚开那枚匕首,却被刺破了皮肉,有血滴顺着伤口流出来,蜿蜓着流下。他一怔,眸子里顿时暴起精光,“艾丽斯,你玩过火了!” “哼!”艾丽斯站在盛梓晨的头顶,玉手攥着匕首,丝毫不让地抵在他的颈部动脉上,只要他略略挣扎,锋利的刃口就可能划破颈动脉!她的美眸笼着冰霜的寒意,冷冷地说:“如果我是来要你狗命的,这时你已经死了!”说着,她做势在他的颈部轻轻一划,锋利的刃尖再次划破他的皮肉,鲜血洇透了他的衬衣领口。“就这样,‘嗤’一声,动脉被划开,鲜血迸射出三米远,然后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身的血液从你的颈动脉里流出来,然后就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慢地瘪下去!” “有病啊你,把刀拿开!”盛梓晨气得脸色发青,奈何刃尖始终紧贴着他的颈动脉,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是杀手,知道杀手的冷血无情!尤其是见到鲜血,更会激起体内嗜杀的因子,根本就懒得分敌友!如果时机适当,又不必担心堂规惩罚的时候,他们经常内讧自残! “怕了吗?”艾丽斯不由咯咯娇笑起来,可是笑声始终冰冷。“盛梓晨,你这个笨蛋!如果把我换成别人,你就已经在对她的迷恋里被人不知不觉地杀死了!” 趁着她仰首大笑的时候,盛梓晨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夺下了她手里的匕首,然后翻手一巴掌就抢向她的玉面。 艾丽斯毫不畏惧,仰着脸迎上去。“你打!” 大手在距离她脸颊约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下,并非是不舍得,而是他有事求她!此时伤她,显然不太明智。悻悻地推了她一把,他低声诅咒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纱布,开始包括颈部的伤口。 对于杀手来说,受伤那是经常性的事情。他颈部的伤口虽然位置在要害处,不过好在只是伤在皮肉,并无大碍。 “怎么,让你打都下不去手啊!”艾丽斯绝艳的脸蛋浮起妩媚的笑意,贴近过来,搂抱着他的健腰,娇声道:“你舍不得打我!” “嗯!”盛梓晨含糊地随口应了声,等到把脖颈的伤口包括完毕,才转过头看她。“怎么样,是不是楚钧的人找到我的行踪了!” 艾丽斯摇摇头,却含笑不语。 “那是杰拉尔德那个蠢货又派了什么难缠的杀手追过来了!”盛梓晨知道,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艾丽斯应该不会主动过来找他!毕竟他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而她跟他的关系一向特殊。为免被人跟踪,艾丽斯都不会轻易地跟盛梓晨会面。 这次,艾丽斯直接拿出了只录音笔,按了播放钮,只听曹一鸣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影堂和楚钧都是他的冤家对头,他当然会千方百计地防备着他们!现在他来投靠我,对我一定不会设防,所以……” “对啊!少爷英明!趁着他不防备的时候,了结了他永绝后患!” 听着这主仆俩的对话,盛梓晨的俊脸顿时慢慢阴沉。他知道曹一鸣对他的扶持帮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铲除异己,可是他们好歹是同盟战友,又有着亲缘关系,万万想不到此人如此卑鄙,过河拆桥,意欲将他除之。 “还有一件事情,也许你会感兴趣!”见盛梓晨知道了曹一鸣的动机,艾丽斯便放下心来。她知道他的本事,假如他愿意,取曹一鸣的性命易如反掌。她就是怕他不知道曹一鸣已对他生了谋害之心,不设防的情况下很容易着道。现在,她需要让他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说吧!”盛梓晨幽冷的目光睨向艾丽斯,每当他用这种目光看人的时候,就证明他想杀人了! 艾丽斯并无惧意,她知道他想杀的人并不是她。“白雯珊是曹一鸣的表妹,可是她已经怀孕了!孩子是曹一鸣的,他想让她打掉孩子,她却想生下来!” 盛梓晨冷笑,道:“他想除掉我,也并非完全是为了怕我暴露了他,而是想除掉一个可能跟他争夺股权的继续人!如果我死了,楚钧再死了,那么冠华百分之四十一的股权将会由他的儿子继承!” “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很响,可惜不知道他有没有命活到看着他的儿子出世!”艾丽斯明白盛梓晨的意思,便勾起红唇,轻描淡写地道。 对于杀手来说,杀一个人那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尤其是那个人还威胁到他的生存,当然更应该杀无赦。 不过,盛梓晨显然并没打算用这种简单的方法来解决矛盾纠纷。“不过我还真不想杀他!”他抱起臂膀,眯起眸子,脑子里已经盘旋了无数整人的法子。一枪结束一个人的性命,那并不残忍。他不想让曹一鸣死得那么痛快,他要让他明白,背叛他出卖他盛梓晨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惩罚!他要让他尝尝欲哭无泪的滋味! * 整整一个下午,夏婉音都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心情实在糟糕透了!跟庄浩凯在商店里的那幕,让她彻底看透了他——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打算让她介入他的生活! 他可以给她提供豪宅,可以给她买华服美钻,可以给她物质上的满足,当然他的付出并非完全义务,而是他有向她索取**的权利。 就在客厅的地板上,他差点儿占有了她!如此粗暴的行为,根本看不出他对她的珍惜和怜爱。到底,这个男人跟其他多数男人一样,只是对她的**感兴趣。 简言之,他就是想把她金屋藏娇,当作情妇养起来而已! 沮丧得几乎说不出一句话,夏婉音阖着眸子,有泪滴从纤长的眼睫坠落,像碎落的珍珠,也像她碎落的心。 幻想再次破灭,心口疼到麻木!不知不觉,她已经对他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和期望。对他的每一个希望,都只是让她失望而已! 再站到他的立场上想一想,怎么可能会娶她呢!她是他表兄的妻子,也就是他的表嫂!如果真得和田洪海离婚嫁给庄浩凯,那么他要如何面对他的亲戚朋友?别人会怎么议论他? 她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在乎! 所以,遇到舅妈汪芸的时候,他选择隐瞒。哪怕明知道会被人猜疑议论闲话,但是他坚决不承认,别人也拿他没办法! 这将会是她和他以后的相处模式!也是她和他以后注定的命运!她永远都是他金屋藏娇的笼中雀,入不得厅堂!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甜甜放学回来了! 孩子摁亮了灯,看到妈妈又躺着不动,就忙跑过去,问道:“妈妈,你又病了吗?” 印象中,每当妈妈躺着不动,就是身体不舒服的!天真的孩子并不知道,其实妈妈真正不舒服的是她的心! “妈妈不舒服,不能给你做饭了,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吧!”夏婉音的声音极干涩无力,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妈妈,你想吃什么?甜甜做给你吃!”甜甜伸出小手,学着大人的样子试了试夏婉音的额头。 “我什么都不想吃!你自己去弄点吃的,别过来烦我!”夏婉音却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甚至,她对甜甜有些厌烦。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她也不必被拖累,也不会把自己搞得如此被动狼狈! 和田洪海的婚姻就是一场错误,她吃尽了苦头。早就想离开他,可是每每看到甜甜无辜的小脸,就软下心来。不可否认,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庄浩凯,她恋着他,心里有着念想,所以迟迟没有离开田洪海,也是想着跟庄浩凯有着进一步的发展。 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如何不让她黯然心伤! 甜甜见妈妈心情不好,就赶紧噤声了!她看惯了爸爸妈妈吵架,每当妈妈和爸爸吵架的时候,情绪就会特别烦躁,对她也特别的凶。 这种时候,她最好保持安静,否则会惹得妈妈大发脾气! 孩子走进厨房里,踮起脚,打开煤气灶,打算为自己煮碗方便面。打开冰箱的门,她怎么都够不到盛放鸡蛋的位置,就搬来了一把椅子,踩着椅子总算拿到了鸡蛋。 可是,小手一抖,鸡蛋掉到地上摔破了! 孩子的肚子很饿,又不敢哭,便扁起小嘴,把地上的污渍打扫干净,用抹布擦净了。 灶上的水开了,她笨拙地放进两包方便面,然后用筷子搅拌着。也许是因为摔了鸡蛋,导致的情绪紧张,也许是肚子太饿,浑身没有力气。小小的人儿在关火想端下锅的时候,再次失误。 “哗!”锅子整个倾倒,里面的汤面泼洒出来。甜甜缩手不迭,被烫到了。 她握着被烫伤的手,退后几步。 “甜甜,怎么了?”夏婉音在外面听到了动静,不由大声喊道。 甜甜害怕极了,她知道妈妈心情不好,现在自己又把晚餐给搞砸了,很怕妈妈责怪。就偷偷地溜出来,趁着夏婉音不注意,就跑出了家门。 * 装修豪华的KTV包厢里,只有一对情侣在唱歌,他们就是楚钧和安宁! 楚钧征询安宁的意见,想去哪里玩,她就选择来K歌! 特意点了《兄弟抱一下》,因为小刚的歌声太让她惊艳了,她还没有听够呢!所以,就让楚钧唱给她听。 她偎在楚钧的怀抱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式窝着,边吃着零食,边听他唱歌! 楚钧的歌喉不同于小刚的清亮,他的声线更浑厚略带磁性,别有一番风情。她陶醉地阖起眸子,尽情地享受着,陶醉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包里不断蜂鸣的手机。 一曲歌毕,她眼睛都没睁,便道:“接着唱!我还要听!” 于是,某人便充当起了音乐播放器,再次唱起来。 就是这首歌,她听了无数遍,仍然还是觉得不过瘾。如果搁平时,她也会心疼他,怕他唱哑了嗓子,可是他赶走了小刚,所以她便毫不客气地为难他一下了! 不过,偶尔她也会睁开眼睛,瞅一瞅男子的神情变化,看看他有没有不高兴的神情。可是,每次望向他,都能看到他专注的表情,投入的歌唱,似乎就这样唱到天亮,也不知疲倦。 心湖柔柔地荡漾着,有久违的甜蜜慢慢地浮现上来,浸润着她的心田。抿起嘴儿,她用双臂用力搂住他的健腰,伏在他的怀抱里大口呼吸,充分品味着专属于他的魅惑清香。 男色惑人,她都有些心猿意马了。于是,某色女开始不老实起来。她先是抱着他的健躯不停地嗅闻,然后便用手隔着衬衫抚摸他结实平坦的小腹! 男子的腹肌非常有力,既使隔着薄薄的布料仍能感受到清析的肌理线条。她摸着摸着,就探进小手,想试试手感。 可是,刚刚探进去手,她就被某人抓了个现场正着。 “你干什么?”某人停止了歌唱,一手抓住她正探进他衣内的手,一手放下了话筒,那眼光简直像抓到当场偷窃的贼。 安宁顿时觉得很没面子,但并没有打算承认自己图谋不轨。她为自己的行为打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看你的衬衣扣子开了,想帮你扣上!” “手伸我衣服里干什么?难道我那里有扣子?”男子却不是那么容易好糊弄的,他睨着她,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想非礼你老公直接说,我可以主动配合!” “喂,谁非礼你了,别乱讲!”安宁一本正经地否认,可是下秒钟,她就破功尖叫起来。“楚钧,你手伸哪里了!” 真是个鸡肠小肚的男人,她不过是略略地试了试他结实小腹手感,而他竟然就“深入”探索她的要害!女人,在更无耻方面永远会败给男人。 “老婆,让老公亲亲!”楚钧将她压倒在沙发上,解开了她的衣服,慢慢地剥下来。 挣扎变得有些力不从心,主要是理不直气不壮。呃,好像是她逗弄他在先的,然后就惹得这家伙兽性大发了! 在彻底丢盔弃甲之前,她突然省起不对劲——不是让他来唱歌给她听吗?怎么就变成了夫妻亲亲了! 自做孽不可活!如果她认为他是可以轻易调戏的,那就大错大错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在这件事情上,永远还是让男人主动些比较好! * 夏婉音发现甜甜不见了,原本她还没怎么担心,反正这孩子晚上经常出门卖花,只要不超过十点钟回家,她已经习惯了! 可是,当时针指向十一点钟,仍然没有见甜甜回来,夏婉音不由慌了! 她终于坐起身,躺了一整天,只觉头晕眼花。待到眩晕感过去,她便穿了件外套,拿了包出门。 * 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到任何的星星,霓虹的光芒也被雾气笼上了一层朦胧的阴影。空气中散发着湿漉漉的味道,这是个阴晦且飘着毛毛细雨的夜。 夏婉音站在路口,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找甜甜。心好像空了一角,慌乱得几乎要跳出胸口。思忖半晌,她决定给安宁打电话。 甜甜最信任并且喜欢安宁,这么晚了,假如孩子没有遭到意外,肯定会跟安宁联系的。 电话打过去,好久都没有接听。她不舍弃,又拨打了第二遍。 这次,很快就有人接听了,是安宁迷迷糊糊的声音:“喂,婉音吗?” “安宁,你睡着了吗?”夏婉音十分着急,道:“甜甜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安宁好像才清醒过来,嘴里咕哝了一句:“楚钧,快醒醒,我们在这里睡着了!” “……”夏婉音无语了,安宁和楚钧究竟在哪里睡着了她不知道,但是他们应该没在他们的卧室里。可是,她最关心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婉音,你别急,我看看……”电话那端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在穿衣服。突然,安宁叫起来:“啊!甜甜给我拨了好多遍电话,我竟然都没有听到!” “你快看看,最后一遍电话,她是几点打的!”夏婉音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不祥的预兆越来越强烈。 不一会儿,安宁便说道:“最后一遍电话是九点半拨来的,之后就没再拨过了!婉音,甜甜怎么会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婉音慢慢地蹲下身去,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好像抽空了,抽哽着说:“我心情差,就吼了她几句,她就跑出去了!” “你别急,我让楚钧帮着找她!”安宁安慰着夏婉音,然后身旁的男人小声道:“你快起来!甜甜不见了,快派人找她!” 夏婉音屏住气息,凝神倾听,似乎听到安宁身畔的那个男人应了一声。她不由松了口气,感激地道:“谢谢你们!” 楚钧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只要他肯帮忙,多半能找到孩子!只要甜甜没有遭遇不测……就一定能找到她。 挂了电话,她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 “妈妈!”一个甜脆的声音在她的身后蓦然响起,此时在夏婉音的耳中听来不啻于平地一声春雷,炸得她心花怒放。 夏婉音连忙回过头,见到甜甜熟悉的小身影像只花蝴蝶般蹁跹飞入她的怀里。“甜甜,你吓死妈妈了!究竟去了哪里,这么晚了也不回家……” 一连串的责怪冲口而出,泪水也如同开闸的洪水奔泄而出。 大概是被夏婉音的怒斥给吓住了,甜甜怯怯地咬着小指头,小声地说:“妈妈,对不起!” “臭女人,就知道勾搭小白脸,也不管女儿!”田洪海腆着大肚子,一步三摇地走过来。他的脸上带着怒气,很不满意地看着夏婉音,指责道:“你居然不给甜甜做饭,让她自己泡面吃烫伤了手!贱货,老子要你做什么!” 原来甜甜跟田洪海在一起!夏婉音见到田洪海不由十分吃惊,本能地把甜甜拉过来,同时检查孩子的小手,果然看到右手裹缠着纱布。 “老子喝完酒回家的时候,看到她蹲在家门口!”提起这事,田洪海更是怒不可遏,“幸好老子今晚回家早,不然她就要在门口蹲一晚上了!” 喝醉酒夜不归宿那是经常性的事情,今晚田洪海破天荒早归(十点之前回家),没想到正巧遇到女儿蹲在家门口。 原来如此!听了田洪海的话,夏婉音十分内疚,是对孩子的内疚。她对甜甜亏欠得太多了,她这个母亲做得太不趁职! “你这个臭娘们,老子就该休了你,给甜甜找个新妈!”田洪海一把从夏婉音的怀里抢过了甜甜,指着夏婉音的鼻子骂道;“你滚!” “甜甜,妈妈对不起你!”夏婉音咽哽着对孩子道歉,她始终没有抬头看田洪海,这个男人,她根本就懒得跟他浪费唇舌。 心凉到一定程度,就连言语都变得吝啬。 “妈妈!”甜甜还是比较亲近妈妈的,毕竟母女俩相依为命到现在。而她对父亲田洪海并没有多少感情,今晚回到家门口蹲着,主要是恋家的本能驱使着她。 她害怕妈妈发脾气,打干妈的手机又不通,实在没有办法,就回到了原本的家里。可是,父亲田洪海把锁给换了,她打不开房门,只好蹲在门口了。 “甜甜,跟爸爸走,别理睬这个贱女人!”田洪海眼疾手快,连忙抓住甜甜。他想抱起孩子,奈何个子不高,又喝得有点高,根本就抱不起十岁的孩子。 “不,甜甜要跟着妈妈!”甜甜知道爸爸不靠谱的,所以她仍然选择跟妈妈。 夏婉音连忙过来跟田洪海抢夺孩子,嘴里斥道:“你放开甜甜!” “得,你也跟我回去吧!”田洪海一把抓住夏婉音,这母女俩,他一手一个,紧抓不放。“我们回去安安稳稳过日子,你就老实点吧!” “啪!”夏婉音狠狠地甩了田洪海一记耳光,却被他拽住钳制住了手。 不过,这次田洪海只是揪住她,并没有打她,但嘴里仍然骂骂咧咧的。“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想带着女儿去勾搭小白脸?外面的男人靠不住,你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夏婉音坚决不肯再回那个冰冷的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死也不会再回去!” 田洪海脸上被挠了好几道印迹,想打回来,估计又怕她生气,后果难以收拾。“老子不还手……老子不打你……你他妈的……靠,又打我!” “不要打了!”甜甜站在旁边,流着泪,使劲地喊:“爸爸妈妈,你们别再打了!” 夏婉音实在没有了力气,今天庄浩凯给她的打击太深重了,令她心灰意冷。跟田洪海撕打这么久,他也没还手,于是那股子势不两立的凶狠劲便慢慢消失了。 “你看看孩子!”田洪海见她慢慢地没了力气,便一把抱住她,语气也没那么强硬了。“看看孩子,都哭了!你忍心吗?狠心的娘们!” 夏婉音停下来,她失声痛哭。田洪海连忙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脊背,嘴里哄道:“别哭了!知道外面的男人靠不住,还是老公靠得住吧……” 就在夏婉音想推开田洪海的时候,突然无数道强光手电筒从四面八方照射过来,把他们俩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他们纤毫毕现,互相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都吓了一跳,连忙回首四顾,发现他们竟然陷入了层层包围里。很多配带着真枪荷弹的士兵,把他们团团围住。 “庄叔叔!”甜甜小声地喊了一声。 夏婉音心头一跳,看到庄浩凯正阴沉着脸走过来。 他满身戎装,一双冰魄般的眸子冷酷无情,含着逼人的煞气和戾色,冷冷地射向夏婉音和田洪海。 田洪海一个机灵,回过神之后,连忙点头哈腰地冲着庄浩凯打招呼;“表弟,你怎么来了!” 夏婉音垂下眸子,装作不认识庄浩凯。 “咱表弟,你见过的!”田洪海连忙拽了夏婉音一把,示意她主动跟庄浩凯打声招呼。 没好气地挣开田洪海的手,夏婉音退后一步,仍然保持沉默。 庄浩凯也不言语,直接拿起对讲机喊道:“目标找到了!” 不一会儿功夫,楚钧就赶来了! 他带着安宁,一起过来的。 “甜甜!”安宁见到甜甜安然无恙,不由放下心。连忙把小小的人儿搂进怀里,泪水不由涌出眼眶。“对不起,干妈没有注意手机……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想起今晚的事情,她就无比自责。原本和楚钧在KTV包厢里K歌,但是唱着唱着,他们就在一起了! 就在包厢里的沙发上,他折腾了许久。最后,两人都倦了,就相拥着睡熟过去。如果不是夏婉音打来电话惊醒了她,她都不知道甜甜给她打了那么多遍电话。 “干妈,甜甜好害怕!”甜甜紧紧抱住安宁,抽了抽小鼻子,怯怯地说:“妈妈生气,甜甜不知道该去哪里!” “可怜的丫头!”夏婉音哭出声音,她快步奔过来,把甜甜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对不起,妈妈不该冲你发脾气!” 她好后悔,为了婚姻事业爱情种种,把烦躁的情绪迁怒到孩子的身上!甜甜那么小,就已经懂得包容和忍受,而她这个做妈妈的,实在太愧对孩子! 安宁不禁跟着落下泪来,她劝着夏婉音;“别哭了,你看你都吓着甜甜了!” 楚钧抱着臂膀,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田洪海则偷眼打量一番庄浩凯,见庄浩凯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夏婉音,不禁有些悻然。不过,此时他顾不上跟他计较这些,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问询。趁着众人不注意,他走近庄浩凯,小声地问道:“浩凯,上次我托你的事情,你对楚少提过没有?” 庄浩凯回过头,冷睨着田洪海,说:“没有!” 如此直接的回答倒让田洪海一滞,却也没有办法。因为他这个表弟就是如此,整天拽得像个二万八似的,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咳咳,你帮表哥一把嘛!楚少就在那里,你说一声……” 庄浩凯盯着他,冷笑。 “好吧!”田洪海狠了狠心,指着正抱着甜甜痛哭的夏婉音,对庄浩凯说:“我的女人……让给你!” 庄浩凯没有回答他,而是慢慢走到了楚钧的跟前,开口道:“我表兄托我求个情,想拿到威大地产公司的旧城改造项目,不知道你肯不肯卖这个人情!” 楚钧不由多瞧了庄浩凯两眼,在这种场合下提这种要求,实在让他有些为难。如果拒绝吧,太不给庄浩凯面子,如果答应了……公司里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他管理下的公司,注重能力而非人情! 看田洪海那副模样,他就不放心把项目交给他! 不过,田洪海接下来的一番,却让楚钧做出了决定。 “楚少,您就搭把手帮帮我吧!我田洪海一定忘不了您的恩情!”田洪海见楚钧在犹豫,忙凑上前赔笑道:“只要我翻过身,就能让婉音和甜甜过上好日子!她们俩跟楚少的女友关系也不错呀,甜甜还喊她干妈,楚少怎么着也帮我这次吧!”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宝贝,你被捕了》: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久违的温柔 “只要我能翻身,就可以让婉音和甜甜过上好日子!她们俩跟楚少的女人关系也不错呀!”田洪海满脸堆笑地恳求着楚钧。 楚钧考虑了一下,犀利的眸子瞥向庄浩凯,又瞥向夏婉音,最后瞥向安宁。 安宁却扭过头,表示自己对于帮助田洪海并没有什么兴趣。因为夏婉音极其厌烦田洪海,所以她对田洪海也没有太好的印象。 “这样吧,明天你去威大地产公司,拿着我的名片跟那里的总经理说一声,你可以参加项目承包竞标,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看你的实际本事和专业水平了!”楚钧丢给田洪海一张名片,便转过身,走到安宁的身旁,示意她该回去了。 安宁见甜甜找到了,也回到夏婉音的身边,就不再担心。虽然田洪海很渣,但他到底是甜甜的亲生父亲,而且庄浩凯也在旁边。 这种情况之下,自己久留只会让夏婉音尴尬,于是便亲了亲甜甜的小脸蛋,就和楚钧上车离开了。 * 路上,安宁忍不住对楚钧说:“我想不到你会答应帮田洪海!” 印象中,他是个极淡漠的人,轻易不会为了谁改变他的处事原则。更何况田洪海那样的人品,更让他瞧不上的! “田洪海虽然混,但他跟夏婉音到底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还有了女儿!庄浩凯横插进来,破坏别人的家庭,我很瞧不上!”楚钧的语气有些冷意,听得出来,似乎对庄浩凯颇有微词。 安宁一怔,她没想到楚钧竟然会同情田洪海,这可真是希奇呀!“哎,你的意思是说,让田洪海做成这笔生意,赚了钱好把婉音和甜甜接回家去?” “老公再不好,他也是她的老公!何况,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把房子和车子记在她的名下,可见他对她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夏婉音自恃貌美,看不上田洪海,见他落魄了,就恶言相向,导致夫妻感情越来越冷,她需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楚钧淡淡地道。 原来楚钧是这样想的!安宁不禁失笑,她觑着楚钧,抿嘴儿说:“看不出来,你还是热心人呐!” 楚钧瞥她一眼,哼道:“男人也讨厌喜新厌旧的女人!夏婉音迷恋庄浩凯,对他一直有非份之想,你以为这些能逃过田洪海的眼睛?田洪海打骂她,跟她的不安分有很大的关系!” 夏婉音迷恋上了田洪海的表弟,心里装了别的男人,她就会对田洪海越发瞧不上,越发疏冷他。田洪海是个粗鄙的男人,从不会用柔情蜜语来哄女人,于是便破口大骂拳脚相加,这便成了家常便饭。最后,两人关系的彻底破裂便成了唯一的结局! “唔,这么说,你对田洪海的帮助是基于跟他同病相怜了!”安宁调皮地笑起来,还对他眨了眨眼睛。 “小妞!”楚钧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眯眸警告道:“你要敢勾三搭四,先得掂量下你情夫的斤两!如果他没有盛梓晨那样的本事,最好别招惹我的女人!” 听他又扯起了盛梓晨,安宁不由满额黑线。天呐,看来她在他的心里是前科累累了!这个男人,是不是太有点草木皆兵了呢! * 周围的士兵并没有散去,仍然全副武装地虎视耽耽。 田洪海额头渗出汗珠,他拿起手帕擦着额头,对庄浩凯赔笑小声道:“今晚……你带她走?” 庄浩凯冷哼一声,缓上走到夏婉音的身边。 夏婉音已经安慰好了甜甜,牵着孩子的小手,准备离开。见庄浩凯就站在她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拉着孩子错开一步,准备绕过他。 “等等!”他伸出大手握住她的皓腕,说:“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反正也不远,我们散步回家也可以!”夏婉音轻轻挣开了他的大手,美眸睨向他,却是平淡而忧伤的。 “我陪你!”庄浩凯的声音并不高,但是语气坚决不容人拒绝。 “不用!”可是夏婉音好像下了某种决心,就是不肯再俯就。她缓慢而坚决地告诉他:“我想和甜甜单独走走,说说话!” 貌似这个要求也不过份!毕竟甜甜是因为和妈妈有了矛盾才跑出来的!于是,庄浩凯只能悻悻地看着她离开。 等到夏婉音走了,田洪海有些意外,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以前,庄浩凯去他家几次,夏婉音对庄浩凯的迷恋田洪海是心中有数的。没想到,今晚这么好的机会,庄浩凯又百般挽留,她竟然拒绝了他! 难道说,是自己误会了她!田洪海抓抓脑袋,觉得很费解。同时,心里有种暗暗的窃喜和对夏婉音的淡淡愧疚——他冤枉了她! 直到夏婉音和甜甜的身影消失在霓虹光影的尽头,庄浩凯这才转身坐上了军用悍马。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田洪海,也没有再跟他说话。 “表弟,再见啊!”田洪海主动跟庄浩凯挥了挥手,在他看来,楚钧肯给他这次机会完全是看在庄浩凯的面子上! 而庄浩凯为什么肯帮他?当然是因为夏婉音! 随着庄浩凯乘坐的军用悍马驶离,随行的士兵都动作敏捷地跳上了军用卡车,随后驶离。就像他们突然到来时一样,又突然地消失了。 田洪海摸了摸汗津津的脑门,突然咧开嘴笑了。他从出生的时候就被相士断言命里缺水,所以就取了洪海这个名字,然后又娶了水命的夏婉音,原想着飞黄腾达,没想到一直流年不顺。大概是水灌多了,把他给灌死了。没想到今日又有了起死回生的机会!看来,他娶夏婉音,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的! * 睡醒黑甜的一觉,安宁睁开惺忪的睡目,一时间不太清楚自己身置何处。 记得昨晚和楚钧在KTV唱歌到好晚,然后她调戏他不成,反倒被他扑倒。两人在包厢的沙发上颠鸾倒凤,折腾到很晚才睡去……呃,后来夏婉音打来电话,说甜甜不见了…… 于是,所有记忆复苏了!安宁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不着一丝地坐在被窝里——她此时身处所租单身公寓卧室的床上。 找到甜甜之后,楚钧就带她回来了! 这个男人在征得她家人的同意入赘,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搬进了她租的公寓里。而且四楼买下的房子装修完毕之后,那里将会成为他们的新居! 想起楚钧,安宁的嘴角不由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这个男人,注定是她逃不脱的劫。可是,她却是暗暗窃喜的,为他的不离不弃,为他的始终相依相伴。 假如能这样亲密地相伴一生,也是一种幸福吧!她可以不再跟他索要爱情,不再要做他心里的唯一。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充满了酸涩的滋味,又纠结又甜蜜,令她迷乱又迷茫。 突然,一道闪电劈过来,彻底震碎了她脑子里的七彩肥皂泡——现在几点了? 卧室的墙壁上原本有只石英钟,却被楚钧那家伙给摘走了!他说,卧室里不要放钟表,以免影响睡眠。 所以,她跳下床,开始翻找自己的手机。终于找到了,定睛一看,天呐,居然快九点钟了! 闹钟呢?她记得设了早晨六点半的闹钟,每早都会准时叫醒她的!闹铃已被取消了,却有一条未读的短信,她顺手点开,是楚钧发来的。 “闹钟响了,被我关掉了!亲爱的,祝你好眠!早餐在厨房的电热煲里,记得吃完!公司的事情我让雅婷帮你做了,休息好,吃饱喝足了再工作,吻你!——老公:楚钧” “天呐,这个二百五!”安宁急得直跳脚,赶紧从衣橱里拿出衣服穿上,然后急匆匆地冲出卧室,去洗手间洗漱! 厨房的电热煲里果然有他做好的蛋炒蛋,那灿黄的色泽让人看着就有食欲,另外还加了青豆和胡萝卜,以及煎好的火腿,营养又美味,让人食指大动。 安宁很不淑女地大快朵颐,由于吃得太快,噎得直翻白眼。不过,她仍然很愉快地边吃边赞楚钧的厨艺极好,这时手机短信又响了,她百忙中点开,还是他发来的。 “慢点吃,别噎着,餐桌的保温壶里有做好的竹笋仙贝汤,记得喝一碗!” 呃,还有汤呀!安宁连忙打开保温壶,到出一碗浓汤,香气直钻鼻孔。美美地喝了一大碗,饱了! 离开家门,去公司的路上,女子俏脸绽露久违的笑靥,心里升腾着丝丝甜蜜和幸福。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久违了! 她以为自己失去一切的时候,楚钧竟然用他的实际行动,帮她找了回来! 没错,只要这个男人愿意,他可以扭转乾坤的,就看他愿不愿意付出,愿不愿意挽回! 可是,心底里仍然还有个弱弱的声音在提醒她:安宁,难道你忘记他冷酷无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吗?假如你不小心,哪天再冒犯了他心目中的仙子,他还会再让你尝到从天堂坠到地狱的滋味! 可是,她很没出息地喃喃道:“反正每次吵架冷战,都是他先妥协,都是他千方百计地讨我欢心。偶尔伤心一次,又算什么呢!”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而她的不如意事才一二,应该知足了!如果她太幸福,老天爷会嫉妒,会嫉妒的! 手机铃声响了,打断了安宁的胡思乱想,她连忙用车载蓝芽接听了,是小刚打来的。 “安姐,今天有时间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当面跟你谈!”小刚很礼貌地请求道。 唔,他昨天就要求见她的,只是楚钧提前到了,她就只好推掉了这个约会。想到楚钧爱吃醋的样子,安宁就忍不住好笑。当然,她对小刚只有欣赏,并没有什么暧昧情愫。她觉得,这是个很优秀努力的男孩子,并不讨厌他。 “中午吧!我请你吃饭!”安宁很痛快地应道。昨天中午,小刚请她和夏婉音吃饭,尽管被楚钧搅合了,但是她仍然欠小刚一顿饭。 “好啊!”小刚听见安宁总算确定了跟他见面的时间,不由十分高兴。“那中午我在XX西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 京城,曹家。 “少爷真得不在家!表小姐,你回去吧!”佣人阻拦着白雯珊的去路,耐心地说道。 白雯珊气急败坏的样子,同时眼中还有种深深的绝望。她不止一次找曹一次,开始他还肯见她,后来直接不露面了,只让佣人来唐塞她。 “我要见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白雯珊歇斯底理地叫起来,眼睛里含着泪水。她怀孕了,简直大祸临头般。可是曹一鸣这个罪魁祸首却藏了起来,他只让她去堕胎,可是却根本就不愿意陪伴她。因为他怕引起记者的注意,惹来闲话。 这个男人是如此的自私,他只关心他自己的名誉和安危,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死活和感受。腹中的胎儿,他更没有丝毫的怜惜,在他看来,那简直是污损他清誉的绊脚石,意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她怎么能忍心杀死这个孩子!毕竟,它是她的亲骨肉! 就在白雯珊和佣人推搡吵骂的时候,曹一鸣的母亲李元彩出现了!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白雯珊,冷冷地开口讽刺道:“雯珊,你这是怎么了!吵什么呀?” “舅妈,我……”白雯珊连忙走过来,无奈而哀伤地对李元彩说:“我……” “别说了!”不等白雯珊说出来,李元彩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她目光极是不屑,道:“以为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还有脸说!” 白雯珊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憋着一肚子的委屈,曹一鸣又躲着不露面,现在反遭到李元彩的抢白和讥讽,顿时怒气上涌,不管不顾地喊起来:“不光彩的事情是你儿子做的,要怪就怪你那个好儿子!他毁了我!他毁了我!” “闭嘴,你嚷什么呀!”李元彩气得直哆嗦,指着大门口,对她说:“不怕羞你就到外面去嚷,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未婚先孕!去啊!” “是曹一鸣!”白雯珊几乎跳起来,她伸手去抓李元彩的袖子,“是他干的!为什么躲起来,为什么不见我!” “滚开!”李元彩推开了白雯珊,冷笑道:“你不自检,还不知道哪里混上的野种,想赖到一鸣的头上,做梦呢!赶紧去做掉,否则,有你好受的!” 说罢,李元彩也不愿再跟白雯珊多说,直接让佣人把她给轰了出去。 站在曹家的大门前,白雯珊欲哭无泪。她知道,曹一鸣是不会管她的! 现在,她要么流掉肚子里的孩子,要么就赶紧选个男人嫁了生下这个孩子! 思来想去,她只能选择嫁人!可是,哪个男人肯娶一个怀着野种的女人为妻呢?除非他是个傻子! 白雯珊怔怔地,脑子里浮现起了一张傻笑的面孔——岳超群! * 虽然心情很低落,对未来也很迷茫,但是日子仍然还是要过下去! 整个上午,夏婉音都坐在钢琴前面谱曲,只是工作进展得极为艰难,因为她时不时地停下来,痴痴地发呆。 该斩断这根情丝了!可是心里却是那么的不舍。尽管跟他在一起后,鲜少有柔情的回忆,可是她却深深地迷恋着他。 要不,就给他做情妇吧!反正,他也没有别的女人! 但是理智告诉她,一旦走上这条不归路,那么她的一生就完了! 纤长的手指敲击着琴键,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凌乱而无序。没有找到满意的旋律,因为她心乱如麻。 “你在做什么?”一个冷峻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打断了夏婉音的胡思乱想。她回过头,见庄浩凯来了! 显然,他用钥匙开门(因为是他的房子),走进来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直到他站到她的身后,并且出声喊她,她才发现他的到来。 “你来了!”夏婉音站起身,对他柔柔地一笑。 庄浩凯凝视着她,冷竣的脸没有笑容。不知从何时起,他看着她的目光不再有往日的温柔。犹记得,他们初次见面时,他每次与她目光相视时,他都会对她微微一笑。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妙感觉,令她至今回味无穷。 可是,现在好像变了,他对她的怜惜温柔正在慢慢地消失,好像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夏婉音知道,好像就从她搬进了他的房子里,他看待她的目光便少了过去的怜爱,变得专横而霸道。 是的,从她接受他的施舍起,就已经失去了跟他平视的权利。她用的钱住的房都是他给予的,而她根本就没有一个理直气壮接受的理由。 所以,在他眼里看来,她是个用金钱可以买到的女人,因此他便不再那么重视她。 这真是个复杂的怪圈,她愈想靠近,却反离他越远。还不如一开始,她和他没有交际的时候,他看她的目光那么温柔纯粹,充满了欣赏。 庄浩凯把手里的两只精美的包装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坐下来,微微牵起嘴角,说:“穿穿看,合适吧!” 目光瞥去,见桌子上放着的两只包装袋正是昨日在商场里她试穿过的两条裙子,一条是被他撕碎的,当时在商场的专柜没有买到,他就托别人给买,没想到真得买来了!另外一套就是香奈儿的连衣裙,她试穿过,却因为他的临时避开而没有购买。 此时,这两条裙子都放到了她的面前。男子在物质方面,果然是很慷慨的。 “谢谢!”夏婉音提不起太大的兴趣,这一刻,她很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和他的结局——没有结局! 她只能等着他对她慢慢地丧失新鲜感,慢慢地疏离,然后给她一笔分手费,打发掉她! 也许,他现在就对她的好感大打折扣了,不过是曾经对她的渴望驱使着他想得到她!等得到了,便不会再希罕。 “这条裙子我收下了!”夏婉音收下了那条曾被他撕碎的连衣裙,却把另一条香奈儿的连衣裙还给了他。“可是这条裙子不是我这种身份的女人能穿得起,你拿回去吧!” 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庄浩凯不由蹙起浓眉,难道她在玩欲擒还纵吗?“既然给你买来了,你就收下吧!如果你执意不要,干脆扔进垃圾筒!” 听到庄浩凯的语气里隐隐有些不满,夏婉音也就不再跟他争执。 看着夏婉音极疏冷极戒备的样子,庄浩凯的浓眉不由锁得更深。“你好像不太开心!” 是时候了!夏婉音抬起头,勉强一笑,道:“我在想,该跟你告别了!” “告别?”庄浩凯一怔,随即又沉下了脸色。“你要离开!” “是的!”夏婉音尽量保持着平静的神情和语气,她知道,自己此时的表现关乎到她和他的未来。尽管知道她和他也许没有未来,但她仍然不肯放弃最后的努力。“谢谢你在我和甜甜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只是我们娘俩总不能一直住在你的家里!这样时间久了,会惹来闲话!就像昨天,被舅妈碰到了,也许她会乱猜测!我倒无所谓,可是你身居要职,身份尊贵,传出这样的流言对你前程不利!” 庄浩凯似乎有些惊讶,大概是想不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她哭哭啼啼地诉说她的委屈,如果她拉着他的手哀求他给她名份,或者扮可怜赢取他的同情心,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唯独没有想到,她可以如此洒脱地说出这番中恳的话来。 “我考虑了好久,还是搬走吧!”夏婉音拿出一张借据,交给庄浩凯。“这是我欠你的钱和房租,共计一万五千块!等我有了钱,就还给你!” 有讶异的光芒从他冷峻的眼中一闪而过,庄浩凯看着她递过来的借据,却没有伸手去接。他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一时间无法做出决定。 夏婉音把借据放到了桌面上,接道:“下午我就要搬走了!如果你肯赏脸,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他没应声,却坐下来,闷闷地道;“住的好好的怎么要搬?继续住吧,我不收你的房租!”说罢,不等夏婉音做出回答,他又接道:“如果你不想,我绝不勉强你!放心,我对强迫女人没有什么兴趣!” 男人,总是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他忘了昨天,就在这客厅里,他是如何把她按倒在地板上,粗暴地撕碎了她的裙子。 “昨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庄浩凯好像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承诺道:“我不会再强迫你!” “不,我还是搬走吧!”夏婉音闭了闭眼,狠起心肠,道:“我们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啪!”庄浩凯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陡然降了几度。“夏婉音,你究竟在想什么?” 夏婉音看着他,有些难过。他竟然这样……实在越来越让她失望。不过,她还是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我想搬走,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做老公,他喜欢甜甜,对我好,就这么简单!” 庄浩凯气结,因为她所说的却是他无法做到的。半晌,他冷笑;“别忘了,你还没有跟田洪海离婚!” “那是迟早的事情,反正我跟他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夏婉音看着庄浩凯,轻声说:“我们该分手了!” * 在约定好的西餐厅里,安宁见到了小刚。 小刚今天穿了一身牛仔装,合体的牛仔布料包裹着他年轻修长的身体,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满身的帅味。 “哇,你好像更帅了!”安宁由衷地发出赞叹,她盯着小刚,几乎移不开眼。“帅,我要拍照存档!” 她拿出手机,真得对着小刚拍了几张照片。 小刚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安宁如此率真,倒让他有些被动了!女子对他的欣赏非常单纯,就只是赞叹一番再拍照留念而已,除此之后,他并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到任何的情。欲。 他已经习惯从女人们的眼光里看到对他的垂涎和色。欲,可是她没有!她看着他的目光清澈如泉,就像看到一朵美丽花儿的惊艳,单纯而热烈,绝不掺杂任何杂质。 拍完了照,安宁发现小刚的神色有些古怪,这才省起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便讪讪地说:“唔,拍照之前我忘了先征询你的意愿!不过,我可以保证,绝不把这些照片用于商业用途,也不用来谋取私利,我就是……嘿嘿,留着自己欣赏!” 如此坦荡,让小刚不禁失笑。他邪魅勾笑,调侃道:“我倒是希望你拍照的动机复杂些,别这么纯洁!” “呵,”安宁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便收起了手机,在他的对面坐下,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小刚并没有急着谈事情,而是拿起菜单让安宁点餐。 安宁随意点了T骨牛排和一杯拿铁,然后经不住小刚的礼让,又点了份冰淇淋华夫饼。她和大多数女子一样,喜欢甜食,却又怕胖,偶尔吃一顿解解馋。 等安宁点完了了,小刚也点了眼肉牛排和红酒,然后是一份混合果仁果脯,很符合女子的口味。 阖上餐单,安宁看着小刚,问道:“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小刚有些忧伤地看着她,问:“你很忙吗?” 安宁摇摇头,连忙笑着解释道:“我不是忙,而是怕你着急又不好意思说!” 她以为小刚是有什么事情求她帮忙吧! 听到安宁这样说,小刚才重新显得高兴起来。他拿出一份资料送到安宁的面前,道:“这是对启光唱片公司的财务调查,数据资料显示,由于长期经营不善,这家公司面临着破产的威胁,一直依赖着银行贷在苦苦支撑!” 安宁有些惊讶,目光看去,果然财务报表上显示的数字都是亏损大于盈利。没想到表面显赫的启光唱片公司早就是外强中干,入不敷出了! “杜立诚和几位银行行长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就因为如此,才能从几家银行贷款出来,维持着公司的运转,其实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而已!”小刚这样总结道。 “唔,”安宁若有所思地道:“这么看,启光公司还能维持多久?” “如果银行的贷款及时,估计还能撑个三两年吧!”小刚看着安宁,单刀直入地说:“只要你肯出手,就能让它提早结束这种亏损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让我收购它!”安宁明白了,可是她却对自己缺乏自信。“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刚毫不犹豫地鼓励道,“你现在是咏洁洗化公司的总裁,也是公司最大的股权拥有者。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召开股东大会,研究收购启光的计划!” 安宁被他鼓动得有些信心,只是,刚刚接触到商业高层管理的她实在拿不出太大的魄力来,就像一个刚刚学习走路的孩子,还没站稳脚跟,就要求她玩相扑,哪里有能力? “我可以帮你!”小刚信心满满地,道:“只要你愿意,收购的事情由我去谈!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行!” “我要做什么?”安宁连忙问道。 小刚正要说话,却被一个人打断。 “安宁,你和帅哥在这里吃饭呀!”一个清脆爽亮的声音响起,引得餐厅许多顾者向那女子投去注视的目光。 偏偏顾依凝并不在乎,她好像习惯了被人注视。耸耸肩,便向着安宁大步走过来。 顾依凝并非一个人,跟她一起的还有她的老公凌琅! “哇,好帅呀!”本来众人是看向顾依凝的,但是觑见她身边的那位大美男,大部分女性顾客不禁发出惊叹。 凌琅连眼皮都没抬,他好像完全习惯了花痴女们的种种垂涎的目光。陪伴着妻子走过来,陪在旁边坐下。 “依凝,凌琅,好久不见了!”安宁站起身,和依凝握了手,但是她向凌琅伸出手时,人家没理,她就讪讪地装作梳理头发,蹭了蹭头皮又缩回来。 顾依凝瞧着安宁身边的小刚,歪了歪脑袋,调侃道:“好养眼的帅哥,什么时候交的朋友!” “昨天刚认识!”安宁抿嘴儿,道;“是通过婉音认识的!” “喂,你跟这么帅的男孩单独吃饭,就不怕你老公知道了吃醋呀!据我所知,他可是个大醋子!”顾依凝挤挤眼睛,调侃道。 “我们是普通的朋友,正在谈生意方面的事情呢!”安宁郑重地申明道,随后又小声地咕哝:“我就是要让他改掉乱吃醋的坏习惯!喂,你家先生也喜欢乱吃飞醋吗?” 提起这个,凌琅淡漠的眼神飘过来,道:“如果我发现她背着我单独跟男性朋友吃饭,事后我都会亲自再去请她那位男性朋友吃顿饭,跟他好好沟通交流一下,直到他认清某些原则性的问题为止!” 这话明显有着威胁的味道,小刚却神色不变。他仍然笑吟吟地,勾唇道:“凌先生这样的行为会成为你妻子事业路上绊脚石。因为,有很多机会都是异性朋友带来的,你让她完全失去了这些机会!” 顾依凝闻言连连点头,不禁对安宁诉苦道:“狼狼就是太爱吃醋了,男同事都不敢跟我走得太近!” 警局里的同事们都知道顾警长有个黑道大佬老公,而且最爱吃醋。哪位要是敢跟她走得太近,铁定会被修理得很惨。久而久之,男性同事都逐渐对她敬而远之,只有一些比较合得来的朋友亲戚还有来往,否则,她都要成为异性绝缘体了。 “老婆,男人本色,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妥当!”凌琅握起爱妻的小手,温柔地叮嘱道。 “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顾依凝用手指戳着凌琅的额头,虽然撅着嘴巴,但是乌亮的大眼睛里已经有了笑意。“别把天下所有的男人看得和你一样色!”(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咳咳!”安宁在旁边咳着,趁机扬唇调侃道:“我什么都没听到哦——原来你家男人很色!” “……” 不知不觉的笑闹里,已经把正题给抛开了。安宁却对小刚打了个眼色,表示她记得他的话,等有时间再听他分析收购启光的详细计划。 * “我们该分手了!” 此话说出来,无论是夏婉音还是庄浩凯,他们都不由浑身一震。 他们之间甚至说不上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 夏婉音知道,也许她即将错过此生最爱的一个男人,但她不后悔!如果最后要以黯然心伤为代价,那么她情愿只是留下遗憾。 许久,庄浩凯开口,道:“你可以走,我说过绝不会强迫你!不过……”他顿了顿,郑重有声地道:“你必须回到田洪海的身边去!” “为什么?”夏婉音不由叫起来,她万万都想不到庄浩凯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因为……你是他的妻子!”说到这里庄浩凯冷峻的脸上似乎闪过一抹纠结,接道:“他是我的表哥!” 因为田洪海是他的表哥,她回田洪海的身边,他就一直有机会看到她!如果她离开了,也许这辈子他都再也看不到她!这些道理,她可明白? 可惜,夏婉音是无法理解庄浩凯的这些想法,她觉得他的要求简直是不可理喻。“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也行!”庄浩凯的冰眸闪过一抹戾色,语气也冷硬了几分。“那么,你就得继续留在这里,不能离开!” 夏婉音怔住了,她想不到他如此蛮横霸道,简直不讲道理。“为什么?” “因为……”庄浩凯抿了抿唇,冷冷地道:“你倒霉遇到了我,而且还招惹了我!不能得到你,我也不会让别的男人得到你!” “……”夏婉音彻底无语了,她根本就无法理解庄浩凯的思维模式。难道说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吗? “要么做我的地下情人,要么做我的表嫂,两种身份你只能选择一种!”他给她选择的机会,但必须是在他允许的条件基础上。 他可以继续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在田洪海的身边痛苦纠结,时时刻刻想着逃离,也可以把她圈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唯独无法容忍她消失不见,更无法容忍她跟别的男人有暧昧亲近的关系! 夏婉音沉默了许久,她看着他,冷声宣布道:“你们俩我都不选,因为你们表兄弟全都让我看不上!” 听到她的回答,庄浩凯怒极而笑,道:“你看上了谁呢?是那个叫小刚的歌手吗?可惜,他现在正对着安宁大献殷勤,你——根本就没被他放在心上!” “小刚只是我的一个客户,是我的一个朋友,没有任何暧昧的关系,你大可以放心!”夏婉音否定了,可是她的态度和语气仍然坚决没有丝毫妥胁的意味。“我想离开,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不是跟田洪海那个人渣在一起,也不是做你的情妇,我要找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堂堂正正地结婚生活,你懂吗?” 庄浩凯一时语滞,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而她所要的却是他无法给予的! “我要的你给不了我,所以,请你放开我!我有权利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夏婉音说完这些话,她就转过头去,不再去看庄浩凯。“不留你吃饭了,我没有心情也没有胃口!今天天黑之前,我会搬走,欠你的钱和房租,一年之内我会还清!”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所以,夏婉音决定快刀斩乱麻!她和庄浩凯能有这样的结果,也许是最好的! 起码,他对她还有幻想还有渴求!假如她顺从了他的意愿,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像丢弃一块抹布一样的丢弃她,那时,她将会更加痛苦。 许久,听到庄浩凯的声音,冷酷地在偌大的空间里回响着:“好吧,你可以走!” * 安宁和顾依凝好久没见面,手拉着手在一起说着体已话,不知不觉把两位帅哥给冷落了。 凌琅宠溺的目光追随着妻子,见她和安宁聊得很开心,便微抿薄唇,很满意的样子。只要妻子开心,他便觉得满足。 慢慢地,他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小刚,打量着他,他迷人的凤眸突然迸射出几分寒意。“你就是小刚!”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婚礼的条件 35婚礼的条件 凌琅冷冽慑人的眸子睨向小刚,寒声问道:“你就是小刚!” 在这样一双犀利寒凛的眼睛注视下,任何人都不能无动于衷。小刚的心猛的一跳,表面上却仍然是毫不变色。 “对,我叫小刚!”小刚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微笑点头,道:“我在白桦树酒吧做歌手,很多人认识我!” 言下之意,他对于凌琅知道他的名字并不感到意外。 可是,凌琅却仍然冷笑,那笑森寒入骨般,让人不寒而栗。“你倒是很会装!” 小刚终于敛了笑,似乎疑惑不解。“凌先生这话什么意思?倒让我费解了!” 凌琅瞥向那两名正在低喁的两个女子,缓缓转回视线,问他:“知道她们是谁的女人?” “一位是凌先生的妻子,另一位……是我的朋友!”小刚这样回答! “安宁是楚钧的女人,你要听说过他的名字,就该离他的女人远一些!”凌琅移回目光,淡冷地瞧着小刚,警告道:“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 小刚似乎很无辜,他认真地答道:“安宁说她有男朋友了,至于男朋友是谁我并不清楚!我和她就是普通的朋友,这有什么招惹不招惹的,凌先生未免想得太复杂了!” “你可以继续装下去,不过人的忍耐度有限,你在挑战他的底线之前先掂掂自己的份量!”凌琅说完,就起身拉过妻子的手,说:“这家餐厅不对我的胃口,换一家吧!” 顾依凝却跟安宁谈得正投机,哪里肯离开,便挣开了丈夫的大手,撒娇道:“我要在这里和安宁一起吃饭,你想走就自己走吧!” “……”某狼实在木办法(谁让他最溺宠这个小妻子呢),只好重新坐下来,陪着妻子吃饭,目光却懒得再看向小刚。 小刚悄悄吐出一口气,他知道凌琅这种人自视甚高,自己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吃青春饭的小白脸,所以他根本就懒得正眼看他。幸好如此,不然凭着凌琅的眼力,和他待时间久了,不难看破他身上的一些破绽。 * 离开西餐厅后,顾依凝坐上了丈夫凌琅的豪车,恋恋不舍地和安宁挥手道别,同时还对小刚挥了挥手,甩了飞吻:“帅哥,再见,我会想你的!” “顾依凝,又人来疯了!”凌琅淡冷一眼瞥过来,却拿自己的小妻子丝毫没有办法。这个小女人,压根都被他宠坏了。别说当着他的面和帅哥暗送秋波,甚至她还说她玩腻了他,要他帮她找牛郎玩。 对妻子的任性,他都是纵容着,溺宠着,甚至连夜找来几十个牛郎供她挑选,直到她闹够了为止。当然,其间还有些小插曲,他当然不会真得任由她胡闹,假如她真要出轨,他说就让那几十个牛郎一起伺候。 虽然此事后来不了了之,凌琅宠妻无下限的事情也越传越广,成为圈子里共知的笑料。“喂,老公,人家只是欣赏下帅哥,你该不会是又吃醋了吧!”顾依凝喝了几杯红酒,还真有点上头了。她亲了亲身旁的美男老公,啧啧道:“亲亲醋坛子老公,不吃醋了!” 安宁掩嘴吃吃地笑,小刚则讪然地转过脸去(其实是被怕凌琅看出什么破绽),而凌琅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看别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妻子顾依凝的身上。 车子开走了,安宁目送他们走远,回过头,对小刚说:“现在你可以说了,要怎么样才能尽快促使启光快些宣布破产呢?” 安宁对收购启光很有兴趣,不可否认,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做出点成绩来让楚钧看,另外,夏婉音和小刚也有了发展的地方,还有她对许佳怡嚣张的样子很是看不惯。 小刚笑了笑,他见安宁对收购计划如此感兴趣,不由十分高兴,便道:“假如你能让所有银行都撤回对启光的贷款,那么最多半个月内,它必定破产!” 安宁怔了怔,不由问道:“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让所有银行集体撤回对启光的贷款,那可不是她能做到的。 “你也许做不到!”小刚慢慢地开口,道:“不过,你的男友楚钧,他很容易做到!” * 回到公司的办公室里,安宁兴冲冲地拨通了楚钧的号码,她要立即收购启光,让小刚和夏婉音扶持着她,肯定不比生产化妆品更困难的! “喂,”男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低柔,带着令人神往的魅力。 “楚钧,需要你帮我一件事情!”安宁便把收购启光的计划合盘托出,末了,道:“要早些结束启光的寿命很简单,只要你亲自给几家大银行的行长打个电话,停掉对启光的贷款支持,半个月内启光就会宣布破产!” 说完了,半晌没听到电话那端有什么动静,安宁不由奇怪地问道:“楚钧,你在听吗?” “谁跟你说的这些?”楚钧的声音蓦的响起,却辩不出什么情绪。 “唔,”安宁有点心虚,不过还是勇敢地承认:“是我的朋友小刚,他对音乐经营这块很熟悉,认为现在是收购启光的最佳时机!楚钧,希望你不要因为对他的个人成见,就忽略了商机,这可不是一个商人该有的职业素质哦!”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沉默,安宁很是没底。楚钧这家伙,没事就玩什么深沉,弄得她惴惴的。 “你想收购启光,是因为小刚的怂恿还是因为你的确想收购它?”楚钧淡淡地问道。 “楚钧,你又怀疑我!”安宁不高兴了,撅起了嘴巴。“我说过,和小刚仅仅是朋友!我欣赏他,跟暧昧无关!希望你不要老是疑神疑鬼,让我做什么事情都掣手掣脚的!” “……”楚钧哑然,他竟然成了妒夫,而且牵掣她的手脚,无法给她充足的发展空间。看来,短短的时间里,她被某人洗脑得程度不浅。 “喂,你说话啊!”安宁老是听不到楚钧有个准话,不禁急了。同时,她担心他会恼羞成怒,毕竟这个家伙骨子里的霸道强势是没有改变多少的。 “好!”没想到楚钧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她。“半个月内我负责让启光破产,其余的事情交给你来做!我既然把咏洁交给了你,会给你充分的自由有机会让你施展才华!你好好努力,等年底看你的业绩!” * 首战告捷,安宁信心倍增。 挂了电话,她开心地抚掌而笑。然后便立即给小刚打过去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 “太好了,那我立即开始准备收购启光的具体方案!”小刚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道:“安姐,谢谢你相信我!” 安宁的心里也充满了激动和感动,她对小刚的印象更佳,笑道:“如果收购启光的计划顺利,我就任命你做启光的副总哦!” “真的?”小刚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兴奋得不行。“我对音乐痴迷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施展拳脚!还有婉音姐,她的谱曲才华也能得到发挥的空间!” “嗯!”安宁非常高兴,点头道;“只要成功收购了启光,就让婉音进那里发展,有你们俩管理这家公司,我相信一定能扭亏为盈。” * 庄浩凯负气而去,夏婉音只觉得浑身好像被抽干了力气,再也站不住,瘫坐在椅子里,半晌动弹不得。 她告诉自己,这仅仅是个开始。假如她继续跟他纠缠下去,那么一定会伤得很深! 就这样结束吧,当做了个春梦!尽管,他们俩还没有开始! 电话铃声响起来,夏婉音振作力气,勉强爬起身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看,是安宁打来的。“喂,安宁……” “婉音,告诉你个好消息,楚钧答应帮我收购启光了!”安宁欣喜悦耳的声音随着电波传过来,很振奋人心。 夏婉音用了几秒钟来消化这个消息,待到她明白过来这话里包含的意义,顿时也激动起来。“真的吗?” “当然了!”安宁很开心,最近事事如意,她和楚钧的关系也在稳步回温当中,因此心情极为愉悦。尤其是,他很支持她的事业,并没有因为对小刚的成见而反对收购启光的计划。“楚钧答应了,估计这事就**不离十!婉音,你终于不必再看许佳怡的脸色,可以进启光发展了!” 夏婉音一手按着胸口,美眸涌起惊喜的泪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好,太好了!安宁,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和期望,我一定会努力……” “嘎嘎,先别急着说这些!我还不知道你吗?当然会尽心尽力的帮我了!”安宁的声音带着笑意,愉快地道。顿了顿,她敛了笑,非常认真地说:“婉音,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女人有了自己的事业,才会有更多的资本来追逐爱情!我说这些,你懂吗?” 泪水溢出眼眶,夏婉音几乎哽咽起来。她和安宁素昧平生,仅仅因为安宁对甜甜的喜爱,爱屋及乌,帮了她这么多。不可否认,当时在医院里,她让甜甜认安宁做干妈,就是想利用安宁对甜甜的疼爱,来攀交这门亲戚。没想到,她真得遇到了贵人。 如果不是安宁,她现在将会更加狼狈不堪! 她不但帮她还清了债,而且还给了她这样好的发展机会。只要安宁能够成功收购启光,她无疑就能进到启光的高层做管理,那么比基层的作曲师要高好几个阶级。 贵人扶持,事半功倍。 “我当然懂!安宁,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拼了命也会帮你把启光做大~”夏婉音用诚执的声音对她说道。 挂了电话,夏婉音一扫方才的萎靡,变得充满了活力。也许,世上最重要的不止是爱情,还有事业和孩子! 哪怕她最终和庄浩凯擦肩而过,留下无法泯灭的遗憾,她若能把事业经营成功,让自己和女儿过上好日子,这算是另一种形势的幸福了! 考虑了一番,她给庄浩凯发了条短信:我要离开,但不会回到田洪海的身边去!假如你对我还有几分感情,希望你不要勉强我过不喜欢的生活! 发完了短信,她便起身开始行动——跟安宁的朋友范芳芳联络! 她记得范芳芳租住的单身公寓毗邻安宁租住的公寓,至今闲置着,正好可以先搬过去。 听说夏婉音和安宁的关系,范芳芳几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钥匙就在门口的邮箱里!租金我已经付了两年,你可以放心地住下去!” “我会把租金付给你,谢谢你芳芳!”夏婉音感叹还是朋友多些路比较好走,不然她还要为租房而忙。 “真得不需要,房子空置在那里也是白白浪费了!再说,我……快要结婚了!而且安宁还要做我的伴娘,她还是你女儿的干妈,这样的关系你还要给我租金,就太见外了!”范芳芳死活不肯收夏婉音的租金,只是调侃地说:“你来喝喜酒的时候,记得包个大一点儿的红包就行了!” 夏婉音不禁被她逗笑了,知道再要坚持付房租反而会惹得范芳芳不高兴,便对其道了谢,然后挂断电话。 她正打算寻找合适的搬家公司,却见又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心头一跳,她抬起头,见庄浩凯去而复返。 他有这里的钥匙,无疑出入自由。可是,她好歹借居在这里,也打算付他房租的,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点尊重房客的个人**意识吗?夏婉音摇摇头,脸上却不再有那种悲戚惶然的表情。 她站起身面对他,自信而坦然。 “不要走!”庄浩凯在她的面前站住,专注地凝视着她,说:“留下来!好吗?” 他在挽留她!夏婉音心头一喜,却随即又觉得无力。“我留下来,算你的谁?” “……”庄浩凯沉默着,久久无法回答。 也许,他对她还有几分留恋,但是,这点留恋不舍绝对还不能让他做出任何的改变。除了物质方面的给予,他实在无法给她其他。 夏婉音咬紧唇,又缓缓松开。哪怕再不舍,哪怕心头滴血,她仍然还是坚定地开口:“放我走吧!我不想做你的情妇……唔……”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他搂进怀里,然后被他深深地吻住。 他对她有着强烈的欲。望需求,她一直知道的。这次,她不想再拒绝。 就当是还他的情……不,就当是还他的债!毕竟,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慷慨地帮助过她! * 怀孕的事情根本就不能隐瞒太久,而且到那时只会更加不可收拾。白雯珊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明知道可能挨骂,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雷瑾瑜! 雷瑾瑜得知女儿怀孕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让她立即去堕胎,可是白雯珊却是死都不从的。 现今唯一可行之计就是赶紧找个男人嫁了,才能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地出世!可是,她未婚先孕,哪个男人肯做这样的冤大头? 于是,在白雯珊的妥协让步之下,岳超群再次走进了她的家。 然而,事情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顺利。尽管岳超群一脸的憨厚,可是当他得知白雯珊已经怀孕,而孩子的生父不详时,顿时拉长了黑脸。 “你、你竟然这样不自爱!”岳超群满脸的失望,对白雯珊说;“别把我当傻子糊弄!” 白雯珊先是一窘,然后又色厉内荏地叫嚷起来:“如果我没有怀孕,能嫁给你这个黑不溜啾的男人吗?也不瞧瞧你那副长相,配得上我吗?怀孕怎么了?我生下的孩子出生就能继承大笔的财富,多到你这辈子都见识不到……” “那你就去找愿意做孩子爹的男人吧!”岳超群忽地站起身,黑着脸,说:“继承再多的财富又怎样?又不是我儿子!” “你……”白雯珊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她根本就看不起的男人,居然也这样有“骨气”。她指着他的鼻子,喝斥道:“你给我滚!” 等到赶走了岳超群,雷瑾瑜烦恼地斥责女儿;“你把他赶走了,谁还能娶你呀?” 白雯珊一屁股坐下,再也没了神气。“你听到了,他根本就不肯接受这个孩子!我有什么办法?” “哎,你别再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得哄哄他呀!”雷瑾瑜给女儿支招,“你主动约他,好好地求求他,他对你有好感,人又憨厚,说不定就心软了!” 白雯珊欲哭无泪,“妈,难道除了他,就没有别的男人肯娶我了吗?” “你说呢!”雷瑾瑜瞪着女儿,恨铁不成钢。“偌大的京城找个男人容易,找个肯娶你的男人可不容易!难不成,你要从难民收容所里找个乞丐来吗?” 揪着自己的头发,白雯珊实在没有办法了。“好吧,那我……去求他!” * 曹一鸣和崔宜凤分手之后,很快就开始物色新的目标。这天,他在会所里认识了一个美艳的妙龄女郎。 女子拥有世界小姐般的魔鬼身材,面容像是希腊女神般完美。她是有着印裔血统的混血儿,美得不像人类。 一见之下,曹一鸣顿时倾心!他立刻对她展开了追求的攻势! 他追求过的女人多不胜数,当然有独到的泡妞经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金钱!什么鲜花珠宝华裳美服地砸下来,用不了多久,女人就会乖乖就范。 她叫艾丽斯,是个专业模特,虽然身份差了点不适合娶进家门,但是曹一鸣实在无法抵抗她的美丽。不管结婚不结婚的,先把她骗到手玩几天再说。 为了不让人打扰,曹一鸣特意在星级会所的包厢里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还请了小提琴演奏师当场拉奏,气氛非常的唯美。 大灯都被关了,只有天花板上疏疏落落的满天星灯,摇拽的烛光里,艾丽斯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小提琴演奏师忘情地拉着,陶醉在美妙的音乐旋律里。 “美人……不,艾丽斯,你、你真是太美了!”曹一鸣语无伦次,他馋涎欲滴地盯着艾丽斯,伸出爪子抓住她的玉手,忘情地亲吻着。 艾丽斯似乎有些羞涩,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娇嗔道:“曹少,我们先用餐吧!” “对对,先用餐!”曹一鸣嘴角还挂着口水,贪婪地看着她,嘻笑道:“来,吃什么,我帮你布菜!” 玉手递过来一杯红杯,艾丽斯娇声说:“你先把这杯酒喝了!” 曹一鸣正是欲火焚身,口干舌燥,接过来酒杯,几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好酒,经过你的手递过来,更香甜了!”说罢,还夸张地舔了舔嘴唇。 艾丽斯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寒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几乎让人误以为是灯影闪烁。她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酒,举杯仰首饮尽。 这次,曹一鸣站起身,殷勤地斟上美酒,一个劲地劝艾丽斯多喝些。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盘,想灌醉了艾丽斯,便可以得逞私欲。 艾丽斯也不拒绝,他递过来酒,她就喝了,不一会儿般娇颜酡红,更加诱惑迷人了! “你下去吧!”曹一鸣打发走了小提琴演奏师,他对音乐根本没有什么爱好,完全是为了泡妞准备的道具而已。眼看着就要得逞欲。望,便遣走了妨碍他进一步行动的人。 小提琴演奏师躬了躬身,便退出去了。 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曹一鸣和艾丽斯两个人。他便凑到她的身边,试探着搂抱她。“艾丽斯,你真是太美了!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 对于这些廉价的甜言蜜语,艾丽斯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触动,但是却仍然迎合着他,两人很快就搂抱到了一起。 温香软玉抱满怀,按理说曹一鸣该行动了!可是,尽量心里无比激动,可是他全身最该激动的地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曹一鸣很是诧异,他感觉出不对劲,就亲吻着艾丽斯,试图让她的千娇百媚来唤起他沉睡的欲。望。 可是,折腾了好久,他的身体仍然在沉睡,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 “亲爱的,你怎么了?”艾丽斯依偎在他的怀里,媚眼如丝,娇声催促道:“我都要睡着了!” “催什么催!贱人!”曹一鸣有些恼羞成怒了,男人最怕被人质疑那方面不行,而他此时竟然就是难以启齿的不举。他推开艾丽斯,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嘴里喃喃自语:“一定是今晚喝多了!” 其实,他喝的并不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艾丽斯递给他的一杯酒,他饮尽后,其余的,大多是他给她倒上的,她喝了,他没喝! “嘎嘎嘎!”艾丽斯突然掩口娇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曹少,你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放屁,我……我正当年轻体壮,怎么可能……不行!”曹一鸣面红耳赤,越着急越不行,他快要崩溃了! 见把曹一鸣逗弄得差不多了,艾丽斯这才收敛了笑,她掏出一把袖珍手枪,指向曹一鸣的眉心。 “啊!”曹一鸣大吃一惊,他本能地想伸手去掏随身携带的微型手枪,可是不等他把枪拔出来,却被艾丽斯飞起一脚给踢飞了。 “别动,否则我一枪爆掉你的脑袋!”艾丽斯厉声喝斥道,同时花容变色,美眸狠辣阴冷。 “你、你是什么人!”曹一鸣步步后退,脸色骇得煞白。 “我是让你倒霉的人!”艾丽斯举着手枪,步步紧逼,她魅声吐字:“从此以后,你就是个没有用的男人了!唔,不对,应该说你根本就算不上个男人了!” 想起艾丽斯给自己喝的那杯酒,曹一鸣顿时明白过来。他嘶声喊道:“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药?你这个毒妇,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艾丽斯笑靥如花,此时在曹一鸣的眼里看来却是恐怖如蛇蝎,她媚声道:“你猜?” “是楚钧!”曹一鸣顿时大叫起来,“是楚钧!” “哟,真聪明!”艾丽斯咯咯笑起来,然后对着曹一鸣开了两枪。 两枪都没有射中,却让曹一鸣更加惊惶,她就像猫逗着耗子玩,极是得意。因为手枪做了消音设施,房间的隔音效果又极好,所以外面根本就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看着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的曹一鸣,艾丽斯收起了手枪,对他抛去一个媚眼,道:“记住,你惹了最不该惹的人!今晚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记得安守本份才能保命呀!” 说完,艾丽斯便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瘫倒在地的曹一鸣再也动弹不得,空旷的房音里回响着他绝望的嘶吼:“楚钧,我要杀了你!” * 美国,洛杉矶 在一座豪宅的天台上,苏苏正享受着日光浴。 经过几个月的休息调养,她的身体起色不少,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只是依然孱弱。 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只手提电脑,上面显示着有新邮件。她便坐起身,点开了新邮件。 “一切顺利,正按照计划进行!” 短短一行字就让苏苏看得眉开眼笑。果然不愧是影堂最杰出的少年杀手,凭借着俊美无匹的俊容和伶俐讨喜的性格,简直就是所有女性的杀手!他的目标几乎无一漏网,安宁也不会例外。 “干得好!如果此次任务圆满结束,你将会得到影堂最高的荣耀,成为影堂最年轻的长老!”玉手敲击回车,成功地发送了邮件。 端起面前一杯红酒,苏苏仰首一饮而尽。 太好了,她的目标终于要实现了!等到安宁被诱惑出轨,那时她就要让楚钧看一看,究竟谁才是对他忠贞不喻的女人! 她不让安宁死,因为那样反倒更让楚钧忘不了她!她要彻底毁掉安宁在楚钧心里的地位,她要把她从他的心里连根拔起。 “他的心里原来只有我!是你霸占了属于我的位置!安宁,我一定要把你从他的心里彻底地剔除出去!”苏苏喃喃自语着,美眸充满了激忿的仇恨。 “苏苏,你又喝酒了!”不知什么时候,杰拉尔德出现在苏苏的身后,蓝眼睛里满是对她的疼惜和爱护。 可是苏苏却丝毫都不领情,她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怒吼道:“谁让你过来的!” “你别生气!医生说,你不能生气!”杰拉尔德小声地劝着她,连忙解释道:“我想过来看看你睡着没有,怕你没有盖毯子着凉。你的身体弱,不能感冒……” “够了,罗哩啰嗦的没完没了,简直像唐僧!”苏苏看待杰拉尔德的目光只有鄙夷和厌烦,她生气地说:“你出现我的面前就让我生气,知道吗?” 杰拉尔德看着她,低下头,很沮丧的样子。 “真要被你气死了!”苏苏躺回去,用手抚着额头,说:“蠢得像猪一样!” 她经常这样形容他,以前如此,现在如此!杰拉尔德已掌控了影堂,可是他却始终都无法掌握她!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卑微而低贱的! 他走过去,伸出粗粗的指头为她按摩太阳穴。 苏苏倒是没有再驱赶他,因为她知道,能给她一切权利,让她实现梦想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她讨厌他,却要依赖他!她鄙视他,却要利用他! 她阖起眸子,暗忖着如何尽快实现目标,让楚钧厌弃安宁。只要楚钧不再喜欢安宁了,那么她就会把她抓来,用尽各种残酷的法子来折磨她,以消心头之恨。 “苏苏,能不能别再跟楚钧较劲了!”杰拉尔德突然开口,打断了苏苏快意的YY,明知道会挨骂,便是他仍然努力劝说着她,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害死了他的孩子,他并没有为难你,还给我们一大笔钱,让我带走你……” 对楚钧,杰拉尔德是心存感激的。他并不认为楚钧的做法有什么可记恨的,因为楚钧从没有伤害苏苏,也没有计较苏苏害死他的孩子,还让他们俩毫发无伤地带着一大笔钱离开。对于楚钧,除了慈善家,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来。 “你懂个屁!”苏苏粗暴地骂道。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优雅高贵的,唯独在杰拉尔德的面前却是任性刁蛮又粗暴烦躁。“他是因为愧对于我,才放我一码的!假如被他知道当初……你以为他还会那么轻易地让你带走我吗?你这头蠢猪!” 杰拉尔德垂头丧气地挨骂,嘴里却仍然咕哝着:“他不知道岂不是更好!这样,你在他心里永远都是他亏欠了你!如果你再闹下去,说不定哪天被他知晓了真相,就……” “啪!”苏苏突然伸手扇了杰拉尔德一记耳光,怒声咆哮道:“胆小鬼,难道你怕他吗?别忘了,你现在是影堂的老大,操纵着世界上最大的暗杀组织,你的手下有数不清的一流杀手,何必惧怕他!” “可是……我总觉得……”杰拉尔德经常挨苏苏的耳光,而他皮糙肉厚的,从来都不在乎。“总觉得……如果惹怒了他……他会……会毁掉影堂!” 苏苏似乎被杰拉尔德的话给惊住了,张大嘴巴,半晌才发出声音:“天呐,你这个胆小鬼懦夫……我真想掐死你!你太没出息了!” 杰拉尔德不禁垂下头,他很难过地道:“你什么时候才肯罢手呢!难道在我的身边,你不幸福吗?” “幸福?”苏苏冷笑起来,不屑之极。“我的幸福岂是你这种蠢猪能给的吗?记住,我爱的人只有楚钧,你根本就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好像被苏苏无情的话给打击到了,杰拉尔德的蓝眼睛慢慢地变红了,然后涌满了晶莹的泪水。他默默地站起来,默默地转身离开。 “没事别再来打扰我!听到没有!”苏苏对杰拉尔德呼来喝去的已经成为习惯,就因为他对她无底线的娇纵,让她认为自己就是他的主宰和女皇。 她从来都没有把杰拉尔德当成爱人,在她眼里,他是她的奴隶! * 离开了天台,杰拉尔德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步行下去。尽管已经坐上影堂堂主的宝座,尽管他的身边有着数不清的一流杀手可供调遣,可是他在苏苏的面前还是那么卑微低贱,根本没有任何的地位。 离开别墅,他坐上车,对司机说:“去香樟园!” 在洛杉矶这样的大都市,居然还有香樟园这样充满了中国风的建筑物。 整个庭院都是仿中国古园林风的,面积虽然不大,但却处处精雕细琢,充满了古典的韵味。建这座园子,杰拉尔德颇用了不少心思。他花重金聘清中国园林建筑设计师,耗费了半年的时间建成。 刚刚建这座园子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有成为影堂的堂主。不过,当他第一眼看到小雪的时候,就决定要为她建这座园子。 小雪姓滕,她的名字叫滕雪,是个孤独的盲女孩!他从福利院里把她接出来,照顾她,供养她,直到建起香樟园,把她接来入住。 每周,他都至少来看望她一次。昨天他刚刚来过,可是今天他又来了。 “哥哥,你来了!”小雪正坐在花架下荡秋千,她玩得很开心,清丽的面容充满了温馨的笑。杰拉尔德刚刚靠近,她就听到了。停止下来,她很熟练地奔向他。 凭着敏锐的听力,小雪准确无误地扑进了杰拉尔德的怀抱里。 杰拉尔德抚摸着小雪孱弱的香肩,然后扳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清丽的面容。她的相貌跟苏苏有几分相似,女孩很美,眼睛更美,可她却是盲女! “你有事吗?”小雪仰起脸,用她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杰拉尔德。 “唔,”杰拉尔德想了想,说:“医院传来消息,说有了适合你的眼角膜,近期就可以做手术了!” “真的吗?”小雪开心地笑起来,她拍着玉手,“等我做了手术,就可以看到哥哥的样子了!” 杰拉尔德看着她清纯的玉面,惴惴地问道:“等你看到我的样子,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会不会失望?” “你是说你很丑吗?”小雪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就算你很丑,我也一样喜欢哥哥!” “小雪,谢谢你!”杰拉尔德再次小雪拥抱进怀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 收购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经过楚钧的出手干预,所有银行立即停止了对启光的贷款,原本就亏损的启光顿时撑不住了。破产是早晚的事情,估计不会超过月底。 不过,范芳芳和丁鹏的婚礼明天就要举行了,安宁只能先把这些事情放下,专心去做伴娘。 因为范芳芳特意嘱咐过她,要让她保养得美美的,结婚那天,让安宁去她那里化妆,就连伴娘服都由那里的化妆师给提供。 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太过隆重了,不过对于范芳芳的要求,安宁还是努力去做,努力想让她满意。毕竟,她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是,婚礼将至的头天晚上,范芳芳却突然打来电话。 “芳芳,这么久你都躲到哪里去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你!”安宁听到范芳芳久违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 “对不起,我说过想安心调养一段时间,就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范芳芳踌躇了一下,问道:“楚钧在吗?” “唔,他在洗澡呢!”安宁答道。 “那就好!”范芳芳似乎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安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安宁不知道她又要说什么,便问:“什么?” “明天的婚礼,你能不能别带楚钧过来……”也许是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份,范芳芳的语气有些吞吞吐吐地,“因为丁鹏不喜欢他,看到他,他就想起了他如今住在精神病医院的姐姐丁秋瞳!” 听到范芳芳这样说,安宁也理解她的感受。毕竟丁鹏对楚钧的成见很深,在范芳芳夹在中间会很为难。 考虑了一下,安宁便应道:“好吧!明天我自己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不让楚钧跟随!”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抢走的新娘 答应了范芳芳明天去参加婚礼不带楚钧,可是等安宁挂了电话,又觉得烦恼起来——她要怎么跟楚钧说呢! 很快,男子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 美男出浴,那场面真得快要让人喷鼻血了!俊美无铸的绝色画颜,还有修长结实的健躯,就像希腊裸男雕塑般,紧致的肌理充斥着男性的力度和美感。水珠顺着结实的肌肉滴着,系在腰间的大浴巾更让人想扯掉的冲动。 安宁看呆了,直怔怔地盯着他,一时间忘记了要怎么跟他说起明天婚礼的话题。 见女子目瞪口呆的样子,楚美男不由笑了。他的笑柔魅而邪肆,趋近前,捏起某女还流着口水的脸颊,戏谑地咬着她的鼻尖,提醒道:“把嘴角的口水擦擦!” 某色女很窘,立刻抬手去擦嘴角,突然省起自己上当了。“楚钧,你好坏!” 她不依地捶着他,他则就势把她抱上床。 床很小,但楚钧从没抱怨过床小。他觉得这宽度正合度,起码她跟他赌气的时候,再逃也逃不出他的怀抱。 两人挤在单人床上,很快便吻到了一起。 “唔……等等……”安宁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跟他说明白。 楚钧按着她,一边吻着她的指尖,一边用灼热的眼神睨着她,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安宁却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她结结巴巴地说:“明天芳芳和丁鹏的婚礼……我恐怕不能……带你一起参加了!” 吻她指尖的动作停住,男子挑起眉尾,幽邃的眸子已闪过一抹不悦,询问地觑着她。 见他明显不高兴,安宁有点心虚,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你也要替他们考虑一下!丁秋瞳还住在精神病医院里,看到你……” “丁秋瞳住进精神病医院跟我没有关系!”楚钧开始发出不平的声音,“如果不是我放她一码,也许她会成为替罪羊一直坐牢!” 安宁连忙吻吻他激忿的脸颊以示安慰,声音变得充满了诱哄:“我知道你没有错,不过我们要理解丁鹏的感受!大喜的日子,他看到你就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看到你难道他不会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楚钧略略提高的声调预示着他的心情开始变得不爽。 “我是芳芳的好姐妹嘛!都答应要做她的伴娘了,丁鹏当然不会反对的!不过……你要出现……只会让场面更尴尬!”安宁也觉得有些理亏,便抱紧了楚钧,安慰道:“乖乖的,我知道有些委屈你了,等我回来,好好补偿你!” 楚钧抬起眼,却沉默着。 “好嘛,等芳芳嫁人了,我们也结婚!”安宁想通了,不再纠结苏苏的事情,她和楚钧走到今天也不容易,该有个结果了。“对了,我们的新房装修得怎么了?” 楚钧买下了四楼的房子,作为他们婚后的居所。不过,这是安宁第一次主动问起,说明她已经完全接受了楚钧入赘的事情! 又是一阵沉默,楚钧终于淡淡地开口:“已经装修好了!用的都是环保材料,通过了甲醛检测,空气质量完全达标!” “哇,钧钧,你的办事速度好快呀!做事雷厉风行,简直跟爷爷有的一拼!”安宁不遗余力地夸奖他,还竖起了大拇指。 “少跟我扯!”男子却显然不吃她这套,完美的薄唇绽起冷冷的浅讥:“不就是不想带我参加婚礼吗!” “……”呃,这个男人太精,她的小伎俩完全瞒不过他的眼睛。唉,找个太聪明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完全没有她耍小聪明的余地! “行,我可以不去!”没想到楚钧竟然爽快地答应下来,但是,还没等安宁高兴,他又加了句:“不过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也会把他们俩拒之门外!” “……”天呐,这男人还真够能记仇的!安宁赔笑,试着求情:“丁鹏就罢了,芳芳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行!”楚钧挑眉,道:“不然明天我就陪你一起!” “好吧好吧!”安宁嘴上答应了,心里却在想,等她和楚钧结婚的时候,再好好求一求他,也许他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真得那么计较。 争执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夫妻亲密的时间。在单身公寓卧室的小床上,他们开始暴风骤雨般的翻滚,木质的单人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哑声,惹得楚钧失笑。安宁却是面红耳赤,不住地捶打他,警告道:“床要塌了!床要榻了!” “不妨,”男子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床塌了,我们正好可以搬到新家里去住!那里的床是我亲自挑选,很结实!” “……” * 夏婉音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慢慢地穿起来。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不该拥有的,她也拥有了! 无论如何,她不后悔!只要拥有过他,拥有回忆,已经足够! “婉音,不要走!”庄浩凯躺在沙发上,凝视着她的背影,冷峻的眸子变得温柔。 她转过身,无比留恋地看着他,轻声说:“我必须走!” “难道婚姻和名份真得那么重要?”庄浩凯有些无法理解,他蹙起浓眉,问她:“你和表哥结婚到现在,他给了你婚姻,难道你觉得在他身边幸福吗?” “浩凯,婚姻永远都是女人最渴望的东西!我在他的身边不幸福,是因为他并不是我爱的男人!”夏婉音幽幽地看着他,美眸充满了无奈和哀伤。“我是个很平凡的女人,渴望最普通的生活——就是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有一个能拿出门的身份,而不是过着见不得光的偷情日子!” 想起在商场里遇到舅母汪芸的事情,庄浩凯也沉默了!的确,他们在一起,是见不得光的!因为他和田洪海的关系,他和她的关系只会更惹人猜疑,也更让人尴尬。 “今天的事情……我不后悔!”夏婉音含泪看着心爱的男人,哽咽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梦!就算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我也……不后悔!” 说罢,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该到结束的时候了!如果这是一场梦,该到梦醒时分了! 曲散人终,是他们唯一的结果! * 白雯珊找到了岳超群居住的地方,在京城寸土寸金的现实状况下,岳超群的居所处的位置和面积都令人不容小觑。 果然家境还是非常殷实的!白雯珊微微露出满意的神色,觉得岳超群也并没有那么讨厌了!至少,以她目前的情况,无疑岳超群是最佳的夫婿人选!当然,前提是他得情愿娶她才行! 按响了门铃,很快有佣人过来,隔着铁栅栏,问道:“请问您是……” “我叫白雯珊,超群知道我的!”白雯珊连忙报上名字。 佣人拿起电话,用免提向里面通报了白雯珊的名字,岳超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不想见她!” 站在那里,白雯珊有想骂人的冲动。不过现在并不是她耍小姐脾气的时候,只好放低了姿态,低声下气地央求道:“超群,能让我进去吗?我有话想跟你谈谈!上次是我不对,说了一些伤你心的话,这次我来向你道歉的!” 也许是白雯珊的低恣态打动了岳超群,他的语气也没有那么抵触反对了。“好吧,你进来吧!” * 进到了岳超群的家里,里面布置虽然比不上楚家,但是处处显示着殷实的家底。白雯珊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拿下岳超群。 岳超群走下楼,看到白雯珊,便小声地说:“我不会同意接受你的孩子!” 白雯珊差点儿泄气,不过仍然忍耐住了,柔声央求:“超群,我们谈谈好吗?” “那……你坐吧!”岳超群让佣人沏上茶。 白雯珊却气得直翻白眼,她怀孕不能喝茶的!可是岳超群这个蠢货,显然并不懂这些。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发脾气,这次她是来说服他娶她的,绝不能再搞砸了。“谢谢,我不渴!”说完,她看了看四周,又问道:“伯母呢?” 提起体弱多病的母亲,岳超群顿时很烦恼:“妈妈又住院了!医生说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唉,长年这样,又没有办法根治,真让人头疼!” “你不要难过,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伯母的身体一定能好起来!”白雯珊知道岳超群丧父,现在跟母亲相依为命,因此母子关系一定很好,所以她要想打动他的心,就得从他的母亲那里入手。“超群,我觉得为了伯母,你也该快些成家。看到你成家,也许她的心情好了,身体也就好了呢!” 听白雯珊说得有道理,可是岳超群却是仍然无法展颜。“没有合适的女孩……” “我就可以啊!”白雯珊连忙自荐,道:“虽然我现在的情况让你不是十分满意,可是我……真得很无奈!这个孩子已经来了,作为它的母亲总不能扼杀它!超群,求求你娶了不我吧!先让伯母的病情稳定下来,等这个孩子出世之后,我就给你生孩子,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来补偿你,好吗?” 岳超群还是不说话,但是已经动心了!其实,他早就钟意白雯珊,只是因为她态度恶劣,又未婚先孕,他才打消了念头。今天她特意来他家,还说了这么多软话,无疑他的决定便没有那么坚定了。 “超群!”白雯珊看出岳超群已经动摇,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她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抓起他的手,楚楚可怜地眨巴着眼睛:“你看看我,忍心看着我去死吗?如果你不娶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动容地握紧了她的手,嗫嚅道:“我、我……怎么能忍心……可、可是……” “只要我们俩保密,这个孩子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再说,听说我们有了孩子,伯母一定会非常高兴,说不定,她的身体就好起来了!”白雯珊依偎进了岳超群的怀抱里,柔声呢喃着:“超群,我好想做你的新娘,娶了我吧!” 抱着这个送上门的媳妇,岳超群终于不再有拒绝的勇气。他憨厚的脸上重新绽露笑容,呐呐地道;“你答应我,等生下这个孩子,还要给我生很多孩子!” “当然了,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生!而且啊……”说到这里,白雯珊眨了眨美眸,诱惑地笑道:“我生的孩子全部有继承冠华股份的权利,生的越多,继承得越多,到时候,不都是你的吗?” 岳超群显然动心了,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生性木讷,经营不善,眼看着要坐吃山空。如果娶了白雯珊,她生下的孩子可以继续冠华的股权,那可是十分诱人的条件。 哪怕是冠华百分之一的股权,也是一笔天文数字。而楚老太太留下的遗嘱里,有百分之十的股权是留给玄外孙女的!假如她生得多,那么……想到可以拥有那么多的冠华股权,而且下辈子都不愁生计,他顿时咧嘴笑起来。 “好吧!你陪我去医院探望妈妈,如果她对你的满意的话,我们就定下亲事吧!”岳超群下定决心地说道。 * “一定有办法医治的!你们这帮蠢材,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办法!” 偌大的豪宅里传出曹一鸣绝望的嚎叫!他像疯兽般转来转去,摔打着所有能够到的东西! 自从被艾丽斯下药算计之后,他就彻底地失去了男人的能力!无论怎么调养,用什么样的药物都无济于事!而这种隐患又不方便到医院里医治,他只能让家庭医生和几位重新聘请的私人医生来帮他医治。 可是医生在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之后,都断言,他服用了一种十分罕见的泄阳药,它的药力霸道,给他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而这种损伤是永久性的,是不可修复的! 听到这样的话,曹一鸣几乎要疯了!他抓耳挠腮,几乎扯光自己的头发。“不行,一定要治好!我不能没有后代,你们懂吗?” 众所周知,曹一鸣是楚家的男外孙,他的儿子将会拥有百分之十的冠华股权,而这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假如他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那么就能眼睁睁看着这笔财富付诸东流,最后落入楚钧的口袋里。 医生们却是个个垂头丧气,摇首表示无能为力。 “曹少,你中的毒太罕见了,是从一种热带毒蜥蜴的血液里提取的,世界上还没有药物能够抵抗它的毒素……别说我们这些人,就得最先进的医院,最杰出的医生恐怕也对你的情况无能为力!”医生垂头丧气地宣布了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消息。 曹一鸣彻底地瘫坐在椅子里,好像被抽走了脊梁骨,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和力气。 那几名医生见他受的打击如此之深,想建议他看看心理医生,但是无人敢提出来这个建议,最后互相打了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楚钧,我、我一定要以牙还牙!”曹一鸣发出的声音就像困兽的垂死挣扎,模糊不清。“贾国言!贾国言!你死哪里去了!” 亲信贾国言连忙快步跑过来,问道:“少爷,你有何吩咐?” “杀了楚钧!把他碎尸万段!”曹一鸣失控地尖叫,像个真正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可是少爷,想要楚钧性命的人不在少数,问题是……他的命太硬,算计他的人非但无法得逞目的,还反送了自个的性命!”贾国言小心奕奕地提醒道。 曹一鸣气得直捶桌子,可是他却知道贾国言说的是事实!楚钧狠辣如狼,却又狡猾如狐。试图靠近他的人,不等有所行动,都会反被他算计。他曾经不止一次想除掉楚钧,但是所有计划都失败了!他知道楚钧已经开始怀疑他,但是他想不到他的报复竟然如此狠毒——直接绝了他的命根子! “应该告诉祖外公……楚钧毁了我的命根……”曹一鸣突然想到了一个申冤报仇的办法,可是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不行,祖外公那么疼爱楚钧,只会偏坦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就算相信了,他也不会惩罚他!” 曹国言噤若寒蝉,他知道这种时候最好别开口,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成为曹一鸣出气的炮灰! “我不甘心!我要报复,必须要报复!”曹一鸣疯狂地叫嚣着,他眼珠都发红了,闪着疯兽的绿光:“动不了楚钧,我就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个他最宠爱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楚少的女人名叫安宁!”曹国言赶紧回答道。 “对,就是安宁!”曹一鸣拍着桌子跳起来,像复活的僵尸。“你,立刻精选出最好的狙击手,去毙了那个女人,让楚钧尝一尝什么叫痛失所爱的滋味!” 贾国言瞠目,嗫嚅着刚想劝几句,但是看着曹一鸣疯狂的样子,又吓得咽回了到唇边的话。 曹一鸣抓起桌子上的一只烟灰缸,狠狠地砸向呆若木鸡的贾国言,喝斥道:“呆怔着做什么?快去!” * 自从白雯珊撂下威胁的话之后,聂晓倩是寝食难安。她做梦都想夺回失去的公司,好不容易买回了百分三十的股权,说什么都不能再失去! 她生怕白雯珊在曹一鸣的面前说坏话,让别的人来代替她的位置,便挖空了脑子整天思忖着如何向白雯珊交待。 其实,聂晓倩并不知道,白雯珊现在不但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来为难她。再者,白雯珊已经跟曹一鸣彻底闹翻,她说的话曹一鸣根本就不会再听了! 可是,这些事情聂晓倩统统都不知道!她唯一知道,必须要在白雯珊下次来找她的麻烦之前做出点可供敷衍的事情来唐塞一二。 这晚,她来到公司,以总经理的身份视察安全。她先是去了闭路监探室,以亲自检查闭路监控的名义,悄悄把监控系统植入了木马。然后便堂而皇之地进了配料车间。 咏洁生产的是纯植物粹取精华的护肤品,对皮肤没有任何的刺激。聂晓倩拿起一管药剂,手却忍不住颤抖。如果她把药剂投进了原料里,那么肯定会发生大规模的皮肤过敏事件,咏洁的品牌将会大受创击。 她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心魔占了上风,把一试管药剂全部倾倒入了原料里。拿着空试剂的手颤抖得不行,不小心把试管掉到地上,摔碎了。 聂晓倩连忙去拿来扫帚清扫,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的。 “聂总,请问需要帮忙吗?”外面响起一位保安的声音。 聂晓倩吓得直捂胸口,忙说:“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有、有没有问题!” 说完,她赶紧离开了原料室。叫过那个保安,一脸正色地嘱咐道:“今晚我是私下里来视察的,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走漏了任何风声,你不但要被公司开除,还会扣掉所有的工资和奖金,明白吗?” 看着聂晓倩疾言厉色的脸,小保安吓得一哆嗦,连忙应道:“聂总放心,我、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等到坐上车,驶离了公司,聂晓倩方长长地吁了口气。看着霓虹下的暮色沉沉,她喃喃地自语:“安宁,对不起了!” * 答应过范芳芳,早晨会早起过去的!可是,昨夜和楚钧折腾得有点狠,她就爬不起来了!好在因为她吃过几次教训,这次特意把两只闹铃藏到了枕头下面,五点一到,几只闹铃都准时响起来。 楚钧翻了个身,一把搂住了正欲起床的安宁。“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不行,芳芳结婚呢!”安宁说不什么都不肯再躺下。“楚钧,快放手啊,别耽误正事!” 男子微睁开星眸,淡淡地睨她一眼,声音更淡,甚至带着几分浅讥:“又不是你结婚,急什么!” “我是伴娘呢!和芳芳说好了的,我要去她那里和她一起化妆换衣服!”安宁好不容易挣开了楚钧的大手,跳下床开始寻找自己的衣服。 楚钧这家伙有个很坏的习惯,脱下她的衣服就随手乱扔,以后她得强调让他改掉这个习惯才行。 穿好衣服,她匆匆跑进去洗手间,开始洗漱。 卧室里,躺在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眸子,睨向门外隐约可见的纤细身影,抿了抿薄唇,目光变得有些幽邃。 * 洗漱之后,安宁拎着包下楼,驱车赶往了丁鹏的家。 天刚蒙蒙亮,丁家的二层小楼就张灯结彩,洋溢着喜气。安宁下车,范芳芳就迎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欣喜地道:“宁宁,你总算来了!” “我可没有迟到哦!很准时吧!”安宁对范芳芳做了个鬼脸,心情非常好。 她最要好的朋友要结婚了,而且她是伴娘,这种心情的确很美妙。 范芳芳满意地笑了,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来,到里面去,化妆师早就等在那里了!” 两人手牵着手,进到室内,穿过甬道和厅堂,进到化妆室。 果然,两名化妆师早就等在那里,而且新娘服和伴娘也都准备好了。 两人一起坐下,边让化妆师给她们定妆,边聊天。 安宁问起范芳芳最近身体状况,看到她的肚子更大了,忍不住道:“这段时间你没露面,难道是去医院养胎了吗?” “是啊!”范芳芳的语气有点吞吞吐吐的,眼神也有些闪烁,轻声道:“胎相一直不稳,也许是心情郁闷导致的!” “什么?”安宁有些惊讶,不禁转过头去看着范芳芳,“你郁闷什么呀?” 难道这桩婚姻不是范芳芳梦寐以求的吗?风风光光地嫁给丁鹏,给他生一个孩子,这些都曾是范芳芳最渴望的,如今全部实现了!而她却说什么心情郁闷。 范芳芳语塞,半晌,才勉强笑道:“也许是孕期综合症吧!心情并是难以开朗起来!” “唉,你这不是自己找堵吗?”安宁不由摇头,叹道;“怀孕的女人应该找些乐子才对!” 说了一会儿话,安宁转头望向镜子中的自己,不由一怔。化妆师已经给她盘起了发髻,非常美丽。而且,开始给她化妆。 镜子中的女子经过化妆师的造型,立刻变成了一个娇艳美丽的新娘……不对,应该是伴娘!可是,这发式和妆容是不是太隆重了些,显得有些喧宾夺主了! 安宁觉得不妥,她再转过目光看身畔的范芳芳,惊讶地发现,范芳芳的定妆竟然跟她差不多。她怔了怔,便道:“芳芳,我们的发式和妆容好像呀!” 范芳芳勉强一笑,道:“我们是好姐妹嘛,当然要化得像一些!” “可是……”安宁无法苟同范芳芳的看法,她强调道:“今天是你结婚啊!” “那有什么!”范芳芳轻轻摇首,道:“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如果他对我好,没有婚礼在他的身边也一样幸福;如果他对我不好,哪怕婚礼再隆重,又有何趣呢!” 安宁转头对化妆师说:“请给我换个发型,我不能跟新娘子一样……” “我们这里流行新娘和伴娘梳一样的头式!”化妆师对安宁绽露温和的职业微笑,解释道:“这是新郎家族的一种风俗!” “……”还有这种风俗吗?安宁没有听说过!只能勉强按捺下,继续化妆。 等到妆容和发型完全弄妥,起身换礼服的时候,范芳芳却提前离开了。 “安宁,我的礼服是专门订做的,还没有送来呢!你先换上吧,等我换好了,就一起去教堂!”范芳芳解释道。 因为丁鹏坚持要办西式婚礼,所以要去教堂接受神父的祝福仪式。 安宁点点头,还不忘嘱咐范芳芳:“你有身孕容易疲惫,还是抽空去歇会儿,等到走的时候,再出来也不迟!” “谢谢你安宁!”范芳芳感动得红了眼眶,哽咽道:“你对我真好!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希望你……看在我们好友一场的情份上,不要怪我!” “怎么会呢!”安宁失笑地摇头,道:“别胡思乱想了,今天可是你和丁鹏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可不好!” 化妆师连忙为范芳芳试去眼角的泪水,劝道:“再哭妆就花了,我们走吧!” 范芳芳这才点点头,跟随着化妆师离开。 安宁已经定完妆,便站起身准备换礼物。 化妆师拿出一件白色的蕾丝婚纱,让安宁换上,她不禁惊讶极了。“这不是新娘子才能穿的吗?搞错了吧!” “新郎家这里的风俗,伴娘的穿着十分隆重,你放心吧,没有搞错!”化妆师底气十足地说明道。 安宁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看化妆镜里面的女子,无论是发型还是妆容亦或是身边的这条婚纱,都是按照新娘子的行头准备的。她这样穿,走出去,谁还能分清谁是新娘子呀! “安小姐,时间不早了,换礼服吧!”化妆师在旁边催促道。 她有些踌躇,为难地道:“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容易引起误会……” “你是伴娘,礼服跟新娘子是不同的!”化妆师信誓旦旦地安慰,道:“只管放心,绝不会引起任何的误会!” * 起了个大早,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放亮了。 安宁陪伴着范芳芳坐上车,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范芳芳穿的婚纱的确跟她的不同,设计专门为了遮掩隆起的大肚子。但是,安宁总觉得,范芳芳的婚纱未必比她穿的这件更精致。 “芳芳,我从没有见伴娘穿成这样的……会不会引来误会和闲话!”安宁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不会的!”范芳芳握住安宁的手,轻声说:“你只管放心,一切有我呢!” 十分钟之后,车子驶到了教堂。 安宁陪伴着范芳芳走下车,身穿新郎礼服的丁鹏迎着她们走过来。 也许是心情太激动了,丁鹏竟然走向安宁伸手握住了她的纤手,由衷地赞叹道:“你真美啊!” 安宁吓了一跳,待到回过神,连忙用力挣脱丁鹏的大手,退后两步,回头去看范芳芳,范芳芳似乎也怔住了,只是站在旁边无声地看着他们。 隐约听到相机咔嚓的声响,安宁有些急了,回眸瞧去,却又看不出谁在拍照,不容她多想,便听到丁鹏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我……我有些情难自禁了……” 语到最后,竟然有着隐隐哽咽的味道。 安宁很尴尬,没有再看丁鹏,走到范芳芳的身后,没说话。心里只是觉得太荒唐了,新娘子也会认错吗?尤其是她刚才隐约听到的快门声响,万一被哪位记者拍了去,又是一番风波,而且……楚钧肯定会不高兴的。 想到那个擅妒的老公,安宁就觉得头疼不已。心里也惴惴的,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担心被大人抓到惩罚。 丁鹏已经牵起范芳芳的手,两人踏上了教堂的台阶。安宁只好也跟了上去。 婚礼准备得非常隆重,可是此时的场面却有些诡异。一位新郎,带着两位新娘,一起走进教堂,几乎让人以为这新郎娶了两位新娘子。 进到教堂里面,宾客早就恭候在那里,安宁则停止脚步,不肯再前行。 “宁宁,你陪我啊!”范芳芳拉着安宁的手,说道。 安宁挣开了她的手,为难地说:“芳芳,我觉得今天的事情……很让我接受不了!明明是你和丁鹏结婚,怎么弄得……” “你是我的伴娘呀!哪有伴娘不陪在新娘身边的!不要想多了,好吗?”范芳芳再次拉住安宁的手,央求道:“陪我过去接受神父的祝福,然后这个仪式就结束了!就当帮我一次,求求你了!” 看着范芳芳的苦苦哀求,旁边的人又催促得紧,安宁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丁鹏早就等在那里,见两女走上前来,他再次迈步迎上去。 这次,他仍然抓住安宁的手,把她拉了过来。 快门乱响,无数镜头捕捉到了这瞬间的画面。安宁不由惊惶失措,她连忙用力挣开了丁鹏,后退几步,怒道:“你怎么了!” 如果第一次发生这样的失误可以说是认错人了,第二次还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说他居心不明!那么大的人,眼神又没问题,哪能接二连三地出差错。难道,新郎连自己的新娘子都会认错吗?她跟范芳芳长得又不像! “呃,”丁鹏僵住,俊目里的欣喜还未及退去就被落寞所代替,他缓缓垂下头,低声说:“对不起!” 安宁尴尬极了,她想离开,可是这是范芳芳结婚的现场,若是任性离开,会不会给她的婚礼造成不好的影响,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还指不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突然一个修长英挺的熟悉身影出现了,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楚钧!”乍然见到楚钧,安宁又惊又喜。惊的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不是说不让他跟来吗?喜的是总算是可以解围了,每当她惊惶不安的时候,他就是她的守护神,可以把她从任何尴尬的境地里解脱出来。 看到安宁新娘子的妆扮,还有身上洁白的蕾丝婚纱,男子幽邃的眸子变得犀利起来。薄唇紧紧抿起,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伸出铁臂,把她拦腰打横抱起。 “哎呀,有人抢亲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接着现场大乱,不明真相的人都沸腾起来,纷纷互相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好像新娘子被人抢走了!” 安宁窝在楚钧的怀里瑟瑟发抖,不知不觉,她好像闯祸了!心里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掉进了丁鹏和范芳芳共同设计的圈套里。 “你就作吧!”楚钧用大手在她的小俏臀上重重一拍,语声愠然,绝魅的俊颜笼上冰霜般的森冷。 安宁抖了一下,羞得不敢抬头。天呐,他竟然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打她的屁股,真是丢死人了! 楚钧抱着安宁,森然如冰刃般的目光投向丁鹏,后者顿时一惊,不由倒退两步。“丁鹏,你胆子不小!” 丁鹏几乎不敢迎视楚钧的目光,面对斥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照片,如果有一张流出,我-要-你-的-狗-命!”楚钧扔下这句话,抱着安宁,转身就走。 “哎呀,不好了!新娘子被抢走了!” “什么情况?” “有人抢亲了!” ……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这些宾客大多都不认识范芳芳和安宁,而两人都是新娘子的妆扮,因此并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新娘! 突然出现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居然抢走了其中一位新娘,而且抱着就走,简直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相机疯狂地闪动着,现场的不少记者认出了现身的男子就是冠华的执行总裁楚钧,因此觉得这出戏更加复戏精彩了!难道说,楚钧和丁鹏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吗?丁鹏的婚礼现场为何会出现两位新娘?被抢的新娘又是谁? 此时拍摄到的每一张照片都可以登上今天晚报的头条新闻了!怎能不让记者们激动万分呢! 可是,还不等他们兴奋多久,现场就被人包围了! 裴骏元带着大批的人,把教堂的所有出口都堵死了,然后开始挨个搜缴所有的相机和手机。 现场一片混乱,神父无法再进行祝福仪式,被迫停止了婚礼。 范芳芳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她有些幽怨地望向身边的丁鹏,含着泪意慢慢地开口道:“现在你满意了吗?楚钧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会从此失去安宁这个朋友!我结婚的时候,她过来陪我!她结婚的时候,我怎么还有脸去见她!” * 安宁被楚钧一路抱着,快步走出了教堂。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蜷缩在他的怀里,不敢挣扎也不敢出声。 可是,就算是再温顺,也不能安抚男子的勃然怒气。 他把她丢上车,森然道:“在这里乖乖地等着我,我回来再收拾你!” 说罢,他摔上车门,转身返回到教堂。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挨揍 裴骏元带人已控制了整个婚堂现场,所有的宾客记者都被围困在那里,不允许随意出入。 现场的宾客,手里的相机和手机都被收缴,里面的视频照片全部被格式化删除,然后再归还给他们。 对于这一切,丁鹏倒是很镇定,他似乎并没有惊惶,仍然挽着范芳芳的手进行着婚礼仪式。 尽管神父早就吓得面如土灰,无法再利索地说话,但是丁鹏却很自觉地给范芳芳戴上了结婚的钻戒。 “芳芳,谢谢你!”丁鹏拉起了范芳芳的手,轻轻一吻,俊目里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感动。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哽咽道:“谢谢你的成全!” 范芳芳早已泣不成声,她扑进了丁鹏的怀抱里,“丁鹏,我对不起安宁!” “不,你没有对不起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圆一个梦而已!”丁鹏紧紧拥抱着范芳芳,喃喃道:“我答应你,从此以后就死了对她的心思,一心一意地好好待你!” “真的吗?”这些话是范芳芳梦寐以求想听到的,终于听到从丁鹏的嘴里说出来,心情之激动无疑是不能用任何笔墨能形容的。“丁鹏,我爱你!” 正在两人拥抱着互相表白的时候,一条颀长英挺却浑身散发着森冷气息的人影正在悄悄迫近。等到丁鹏意识到危险降临,已经闪避不及。 一只大手揪住丁鹏的领口,将他扯到一边,然后另只手攥起铁拳,狠狠地打向他的下颔。 “啊!”丁鹏痛呼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 场面顿时更加混乱,有人尖叫着,“新郎被揍了!新郎被揍了!” 范芳芳惊叫着跑上前去,扶起了丁鹏,哭着问道:“丁鹏,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丁鹏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丝,挣扎着爬起身,轻轻把范芳芳推开,说:“你走开,这是我和楚钧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范芳芳哪里肯走开,她生怕楚钧再动手打丁鹏,便拉着丁鹏,回头对楚钧哭道:“求求你不要打丁鹏,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做,是我让安宁这样做的……” “你——给我滚!”楚钧指着范芳芳,冰冷的眸子好像寒刃般犀利,几乎要穿透她的胸膛。“如果你不是女人,现在我就揍得你满地找牙!” 范芳芳吓得一怔,然后又抽抽噎噎地哭了,她本能地护住隆起的腹部,哀求道:“我已经快生了,如果你真得生气,就等我生下孩子之后再惩罚我吧!求求你不要再打丁鹏,真得不关他的事情!” 楚钧却不再看范芳芳,目光投向丁鹏,冷笑道:“你自己说,此事真得与你无关?别拿一个大肚子女人来做挡箭牌!” 丁鹏垂着头,几乎不敢对视楚钧的眼睛,“是我……都是我的主意!不关芳芳的事情,请你不要为难她!” “丁鹏!”范芳芳吓坏了,她用尽力气抱住丁鹏,然后继续对楚钧哀求:“不要再打他,他是我的丈夫,如果你打了他,我会……我会去找安宁评理的!” 为了丁鹏的安危,她竟然不惜拿安宁和楚钧之间的关系做要胁!因为她和安宁是好友,如果楚钧和她撕破脸皮,安宁夹在中间必定很为难! “你在威胁我!”楚钧怒极反笑,那双笑意灿然的眸子竟然冰冷之极。“很好,我很想看看你如何破坏我和安宁之间的感情!还有,从此以后,她不会再有你这样的朋友!” “只要你答应不伤害丁鹏,我和安宁就此一刀两断,借着这件事情再不来往!如果你伤害了他,我发誓,就算拼着这条性命,我也会让你和安宁没有好结果!”范芳芳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公然威胁楚钧。 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楚钧先是危险地眯起眸子,他对旁边招招手,立即上来两名高大的黑衣男子,他指着范芳芳,对他们命令:“把这个女人弄到一边去!” 那两名黑衣男子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抓住范芳芳的胳膊,把她撕拉开来。 “芳芳,你们不要伤害她!”丁鹏急了,同时心里深深地后悔着。明知道楚钧不好惹,而他胆敢老虎嘴上掳胡须,现在撕破了脸皮,真得不可收拾。“楚少,求求你了,放过芳芳吧,她还有身孕呀!” 楚钧也不应答,他径直大步走上前,对着丁鹏开始拳打脚踢。 丁鹏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甚至都不敢招架。就这样,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打倒在地。 “给我揍他!揍到他一个月不能下地为止!”楚钧对旁边侍立的黑衣男子命令道,就在众人围着丁鹏拳打脚踢的时候,他则站在一边,掏出手帕慢慢地揩自己的手指。 范芳芳哭得几乎晕过去,她拼命想扑到丁鹏的身边,可是那两名黑衣男子就像两座黑塔般将她牢牢看住,怎么都冲不出去。 宾客们都傻眼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暴力的现场,一个个噤若寒蝉,就连惊呼声都变得小心奕奕。 最后,范芳芳体力不支,慢慢地蹲倒在地上,她捂着肚子,开始申吟:“啊,肚子疼!肚子好疼!” 根本没有人理睬她,都以为是她是为了救丁鹏使的苦肉计。可是,当鲜血慢慢地染红了洁白的婚纱,众人才意识到她真得的是撑不住了。 “丁鹏,我们的孩子……”范芳芳尖叫一声,便躺了下去,痛苦地申吟着,翻滚着。 * 安宁一直在车上等着,心里惴惴的。她担心楚钧会对丁鹏动手,可是,又不敢下车去找他。 婚堂的现场一定很混乱吧!此时,她再赶过去,会不会把矛质闹得更大? 怎么会这样呢?真不知道范芳芳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安宁捧着自己的脑袋,感觉头疼不已。心里只有不停地祈祷——但愿不要有什么事情! 右眼皮突然跳个不停,有种心惊肉跳的不详预感。安宁再也无法在车里待下去,她打开车门,但是还不等她下车,就立即被几个保镖给拦住。 “少夫人,您不能下车!”其中一个保镖面无表情地阻止道。 “你们让开,我有重要的事情进去找他!”安宁想冲出重围,可是这些保镖围堵在车门前,形成一堵无法突破的肉墙,根本就不是她的力气能突出重围的。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婚堂里面发出一阵嘈乱的脚步声,然后几个人抱着穿婚纱的女人疾步跑出来。隐约听到女子痛苦的申吟和低泣。 “芳芳!”安宁听出是范芳芳的声音,不由更急了。她想追上去看看,可是那些保镖仍然把车门围堵得严严实实,任凭她暴跳如雷都不肯放行。 很快,那些人把女子塞进了车子,便开车驶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宁抓起车里的一只抱枕狠狠地抽打着那些围堵在车门前的保镖,厉声斥道:“你们滚开!都滚开啊!楚钧呢?我要见他!立即见他!如果他再不出现,以后永远都别再让我看到他!……”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楚钧终于出来了。他的脸色就像六月的阴雨天,黑得几乎能摘下雨。男子神情冷冽,径直走向车子,挥手摒退了围堵在车门前的保镖。 那些保镖见楚钧回来,自觉地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楚钧走过去,一把抓住跳下车的安宁,然后把她再塞回到车内。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安宁像一只被惹急眼的小猫,愤怒地喊道:“你到底对芳芳做了什么,她到底怎么了!” 楚钧钳制住她,把她搂到怀里,冷声道:“你听着,假如她流产,也是她和丁鹏咎由自取!假如你因为她跟我分手,我绝不会同意!” “什么?!”安宁几乎要跳起来,可是男子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牢牢地锁住她,她根本就挣脱不得。她拼命地捶打着楚钧胸膛,眼泪顿时流出来。“芳芳流产了吗?楚钧,你这个禽兽,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假如芳芳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啊!” 所有的责骂哭喊瞬间停止,安宁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不相信他会动手打她。可是脸颊火辣辣地疼,让她不得不相信,刚才她的确挨了他一巴掌。 从认识他到现在,无论她做了什么说过什么,他从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现在,他竟然动手打她! 楚钧也怔住了,他想不到自己会动手打她!为什么,对她宠溺这么久,他怎么可能忍心对她动手!可是,他真得打了她!也许是心里对她的容忍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限度,也许是她的行为实在触怒了他的逆鳞,令他忍无可忍。 “你打我!你打我!”安宁慢慢后退,直到抵在车门上再也退不得。“楚钧,你这个禽兽!” “过来!”楚钧把安宁拎过来,她尖叫不止,而他的俊脸也被她抓挠出几道血痕。他不由气怒地道:“你疯了!” “禽兽,终于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安宁伤心不已,他竟然动手打她!“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对不起,我失控了!”楚钧向她道歉,他只是想让她安静下来,她的吵闹实在让他吃不消。 “你混蛋!”安宁终于挣开了一只胳膊,然后抡起巴掌,狠狠地向着楚钧的俊面甩过去。“啪!”一声脆响,那张绝魅的俊颜便多了五条红印子。 楚钧没有躲闪,他故意松开她的手,故意挨了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不过是为了让她能消气。缓缓抬起脸,他轻声问她:“打回来了,该消气了吧!” 安宁只觉手掌发麻,可见她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有多大!她突然怔住了,然后泪水就像开闸的洪水般泛滥涌出。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要打他!打回来了,他就觉得理所当然了吗? “如果觉得不够,你可以再打,我绝不还手!”楚钧主动把另一边脸凑过来,让她打。 安宁却只是哭,不愿再看他。 “宁宁,”楚钧最怕看到她的眼泪,将她搂抱进怀里,下颔抵在她的肩窝里,深深地叹气:“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你……打我!”安宁哭得肚肠寸断,让她伤心的也许并不止是楚钧动手打她,而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不同。 以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楚钧除了心里装着苏苏之外,对她还是极为宠溺的。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真得无法跟苏苏相比。 哪怕苏苏害死了他的孩子,做出再多的错事坏事,他都没有动过苏苏半根手指头!而她只是被人骗了,闹了一出不雅的闹剧而已,他竟然就把她最好的朋友整进了医院,还动手打她! 这个男人非但没有爱过她,甚至他都没有在乎过她!假如他在乎她,就不会那样残忍地对待范芳芳,就不会动手打她。 “如果芳芳的孩子……有什么意外,我绝不会原谅你!绝不会!”安宁厉声对着楚钧喊道,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辨不清那个熟悉的身影。也许,她就从来都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的心! 他不止一次地警告过她,让她不要挑战他的底线!可是,她总是把他的警告当成耳旁风。可笑她自以为是被他娇宠的宝贝,其实,她不过就是他养的一只宠物而已!如果她胆敢冒犯主人的天威,那么等待她的肯定是无情的惩罚。 “范芳芳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我没想到她会流产!”楚钧蹙起俊眉,十分懊恼。“那两个人只是看住她,并没有对她动手,也许是她自己胎相不稳,导致的……” “借口!”安宁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指责道:“你根本就是在为你的禽兽行径找借口开脱!楚钧,你连孕妇都不放过,简直是冷血动物!” 好吧,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从禽兽降级成了冷血动物,如果再吵下去,估计很快就要变成单细胞低等生物了!楚钧实在没有办法,略略思忖之后,对她说:“别吵了,我们去医院看她!” 安宁终于冷静下来,她到底是怎么了!范芳芳的情况还不明确,她竟然还在这里跟楚钧吵些没营养的话题。现还,她最该做的就是去医院等候着范芳芳的消息。 “快开车啊!去医院!”安宁没好气地吼道。 “……”某男忍气吞声,默默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里开车。那些保镖司机面面相窥,没有他的吩咐也不敢上前。 车子发动开了,向着最近医院的方向驶去。安宁还在不停地催促着:“快点!你快点!听到没有!” “……”某男默默地承受着女子的呼来喝去,并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情,现在反过来变成了他的错!而且,还把他当成司机驱使,这个小女人,真得被他宠得无法无天! * 赶到医院,安宁心急如焚地到了急救室,却被拒之门外,因为医生正在为范芳芳做保胎急救! 楚钧扶着安宁坐下,她却狠狠地推开他,尖叫喊道:“如果芳芳的孩子保不住,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冷静点,这样大喊大叫的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楚钧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安静下来,就强行把她搂进了怀里,吻上了她的唇。 所有尖叫咒骂悉数被他吞咽去,她只能发出模糊的嗯声。用力捶打他,她的粉拳落在他的身上却像是在被他挠痒痒。 等到感觉怀里的小女人慢慢安静下来,楚钧这才缓缓放开她。他凝视着她的清眸,她却慢慢滴下泪来。 “别哭了,是我不对!”尽管楚钧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但是为能让她心情好一些,他决定道歉。 “混蛋!”安宁抡起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他的俊脸上。 楚钧倒显得很淡定,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告诉她:“这一巴掌是利息!” “……”安宁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打了他两巴掌,而他竟然说她在讨要利息!没错,她就是讨要利息。 “来,不解气再打几巴掌!”楚钧拉起她的纤手,让她再打他。 她却怎么都下不了手!他的脸颊有些红肿,她承认她打的两巴掌都不轻。 “小舅舅!小舅舅!”杨雅婷来了,她找到了楚钧,急急地说:“我发现了……”一语未毕,却猛然停住。她惊骇地发现了楚钧脸上被打的痕迹,不由惊叫起来:“天呐,谁打得你呀!” 别说凭着楚钧今天的身份地位,无人能拂其锋,就算是从小到大,他也没挨过谁的巴掌。究竟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动手打他,而且还打得这么重! ------题外话------ 好困啊,有点累,决定更新两章五千字吧,休息一天~o(>_<)o~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契约闪婚》: “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契约夫妻!”看到某只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过来,她惊惶地提醒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在香软的大床上,痞痞地邪笑:“契约上并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爱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间碟 面对杨雅婷的大惊小怪,楚钧倒显得很镇定,目光淡然地扫向杨雅婷,抿了抿了薄唇,道:“你发现什么事情了?” 被楚钧这样一问,杨雅婷才省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连忙拿出一只紫外线摄像机,夜晚也可以清皙拍摄的,她调出一些照片后,交给楚钧。 楚钧接过来,随意地翻看了几张,点点头,把相机重新归还给杨雅婷,嘱咐道:“先不用声张,此事我会亲自处理!” 杨雅婷看看楚钧红肿的脸颊,再看看旁边的安宁,目光闪烁,她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又觉得不太合适,便又咽了回去。 从小到大,杨雅婷的年龄虽然比白雯珊小,但是心机和修养却要较其高出好几个档次来。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不该做的事情绝不做,因此,她远比白雯珊要受到重用。此次,她被楚钧专门调派到咏洁洗化公司协助安宁,当然是不遗余力。 她知道,只要自己做得好,肯定会被调进冠华总公司担任高层主管。在她这辈的年轻人里面,绝无仅有的荣耀。就连曹一鸣,楚家的男外孙都没有这种资格。 见楚钧似乎不愿再提起他被打的事情,杨雅婷也就忍住不再多问。可是看待安宁的眼神里却有了许多忿然。小舅舅是她的神,任何人都不允许冒犯她心目中的神祗,而这个女人竟然敢动手打他! “你先回去吧!”楚钧对杨雅婷淡淡地说道。 杨雅婷勉强笑了笑,说:“好吧!” 说罢,她再瞧了安宁一眼,然后转过身离开了。 等到杨雅婷离开,安宁忍不住问道:“她来有什么事情吗?” 楚钧看了看她,说:“是公司有点儿事情需要处理!” “为什么她不告诉我呢!”安宁有些奇怪,因为杨雅婷目前在咏洁洗化公司任职,而她是公司的总裁,有什么事情杨雅洁该首先通知好才对。 “这件事情我暂时不让她声张,等调查之后再作处理!”楚钧见安宁的情绪总算是冷静下来,便轻轻拉起她的手,“你太容易轻信旁人,有时候,伤害你欺瞒你的往往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安宁心里一刺,挣开了他的大手,退后两步。她知道,他说的人就是范芳芳。其实,她何偿不知道自己被范芳芳给利用了。也许是为了讨丁鹏的欢心,也许是跟丁鹏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她就是范芳芳用来经营婚姻的棋子和筹码,而她不知不觉地充当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真得不忍心往坏处想像范芳芳,可是她的行为真得给了她很大的伤害。安宁垂首沉默,久久得不再言语。 楚钧幽冷的目光瞥向急救室的门,语气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说,今天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你不必自疚!” “不!”安宁突然又激动起来,她望着楚钧,喊道:“芳芳不会有事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如果真得有什么……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这辈子我都无法原谅你!” 楚钧太强势霸道了,难免有恃强凌弱的嫌疑。不管怎样,他都不该让人伤害怀有身孕的弱女子。如果芳芳真得为此失去孩子,那么将会成为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魔魇。 “宁宁,为什么你总是把别人看得比我重要!”楚钧幽邃的潭眸里闪过一抹深刻的痛楚,嗓音变得低哑:“难道失去我,你根本就无所谓!” 安宁怔了怔,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失去他无所谓?怎么可能呢!她最怕失去他…… 还不容她想完,急救室的房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对她们说:“孕妇早产了一名男婴,暂时母子平安!” 好像平地一声春雷,安宁悬着的心顿时恢复原位。她激动地冲上前去,问道:“我可进去看看她吗?” 医生摇摇头,说:“暂时不能!婴儿早产,需要进保温箱。产妇失血过多,需要输血静养!” 说着话,就见范芳芳被护士推了出来,她双目紧闭,腕上还挂着血浆。 “芳芳!”安宁想扑上去,却被护士阻拦开。“请不要吵扰产妇,她需要休息!” 看着范芳芳被推入了特别护理室,安宁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直到对方安排妥当,她才慢慢放下心。 等到她转过身,却发现楚钧不见了! 难道他离开了吗?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招呼都不打一声!安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有些不好的预感,似乎他的离开,昭示了某种不寻常的意义。 * 好好的婚事就这样被闹得鸡飞狗跳,安宁实在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她错了吗? 蜷缩在公寓的沙发里,她盖了条薄毯,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她的错!明知道丁鹏和范芳芳的婚姻有些畸形,而她正是他们二人所有矛盾的全部来源,她就不该再答应范芳芳去做什么伴娘,这只会激化他们的矛盾,搞出了今天婚礼上的那幕闹剧。 早就告戒过自己,最好远离这两个人,以免把问题搞得更加复杂。可是,她转眼就忘记了,总觉得芳芳是她最好的朋友,结婚的日子她不出现,太不够意思。可是,她忽略了人性的自私和丑恶,闹到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双手掩面,她忍不住流下泪水。 楚钧一直没有回来!她忽然特别渴望他能回来,此时她真得想扑进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只是让他的柔情安抚她,只想在他的怀抱里入眠。 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没感觉肚子饿,但浑身无力,她拿起手机,想给楚钧打个电话,却又放下了手机。 她还在生气呢,不能给他打电话! 又躺了一会儿,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心头一松,她连忙接起来,却发现是夏婉音打来的。竟然又有些失望了,甚至是失落,不过她还是打起精神接通了电话。 “安宁,我听小刚说,启光已经快要破产了,这种时候我们接手,也许比破产后收购的利润还要高一些!”夏婉音的声音充满了兴奋,看得出来,她对于收购启光花了不少的心思。 “唔,”安宁振作了下,挽唇道:“这样吧,你先代表我去跟启光的总裁谈一谈,看看他最低价能不能转让启光!” 挂了电话,安宁更加没劲。肚子终于咕咕叫了,该去厨房里找点吃的。 起身下地,在狭小的斗室里转了一圈,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然后,她便冲进了卧室。 没错,他搬走了!家里所有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搬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没有他这个人来过! 安宁愕然,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追随,万万想不到他会突然转身而去,甚至招呼都不打一声。 心颤抖得厉害,她拿起电话,发现自己的手也颤抖得厉害。稳了稳神,她拨通了楚钧的电话。 电话通了,可是始终无人接听,她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他在跟她赌气呢! 这个男人向来如此,生气了不吵不骂不打,就会跟她玩冷战。而她……却最怕他玩冷战! 蜷起手指,敲打自己的额头,安宁只觉脑袋巨痛无比。 * 下午二点钟,安宁还是准时赶到了咏洁洗化公司。尽管她在跟楚钧冷战,尽管他们互不理睬,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去做,这是安宁逐渐养成的职业操守。 在家里,她可以任性,但是在公司里,她不能任性。因为在家里,她是备受男子宠爱的小女人,而在公司里,她则是掌握着上百名员工饭碗的领导者,不能任性! 公司各方面已经步上正轨,安宁照例做了基本的工作批示,然后就是最新一批成品的入库!可是,她在批示成品入库的时候,却遇到了阻拦,显示她的批示无效。 连续几次都是如此,看来真得出了什么问题。安宁便叫过唐秘书,让她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唐秘书是经验丰富的秘书,看了看安宁电脑界面显示的内容,便道:“唯一能阻止安总批示指令的……就是楚少了!” 安宁怔了怔,原来是楚钧剥夺了她批示的权利。难道说……他想架空她在咏洁洗化的权利吗?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对唐秘书说:“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是我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想让我离开就直说,别弄得这么复杂!” 唐秘书的俏脸顿时煞白,她当然看得出来,安总和楚少之间正在闹矛盾,如果此时她掺合进去,肯定不讨好,弄不好还会变成双方出气的炮灰。她嗫嚅着,喃喃地道:“这、这个……我觉得,还是安总亲自跟他说比较好!” 安宁瞪了唐秘书一眼,也懒得再为难她,干脆自己抓起电话,开始拨打楚钧的号码。 中午在家里的时候,她打他的电话,不接,现在她用公司的电话继续打,如果他还不接,她绝对跟他没完。 没想到,电话通了之后,很快就被接听了。 “喂,”楚钧的语气淡淡的,好像跟她是完全陌生的人。“有事吗?” 安宁听到他如此淡漠的声音不由气结,道:“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天呐,她都说了些什么!明明是打电话问他另外一件事情的,这……好像专门为了他拒接电话的事情兴师问罪!在公司里,她做出这样鲁莽的事情来,绝对是欠妥。 “我很忙!”男子语气极冷淡,却也耐心地跟她解释:“如果是公司的事情你只管问,如果是私人的事情,现在工作时间我不想谈!” “……”安宁气得差点儿想骂他,不过再一想,这个臭屁拽拽的家伙说的也是实情,此时的确是工作时间。于是,她强咽下一口恶气,语气冷硬地问道:“你为什么阻止我的批示!” 没想到,楚钧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我决定在成品入库之前,加一道安全程序!一个批次的成品必须抽样化验,确认质量安全之后,才能入库!” “……”原来这样!安宁有些怅然,又有些悻悻地。 “成品入库之前的抽样检验环节非常重要,我建议至少有两名高层在场!如果你有时间,就亲自过去一趟吧!”楚钧语气不疾不徐,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好吧!”安宁更加悻然,却又挑不出他的不是,便满怀怒气地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搬离了公寓,也没说如果他搬走了就永远都不要再搬回去!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她被他训了一遍,当然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可是,她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安宁也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如果惹怒了她,她同样不会善罢甘休。 连连吁气,平静激忿的心情,安宁冷静下来,考虑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夏婉音已经和小刚代表她去和启光的老总杜立诚去洽谈收购的事情!假如谈判顺利的话,收购启光的资金要如何筹备? 安宁便翻开了公司的财务帐单,查看上面的储备资金。再调出了小刚提供的启光财务报表,做出对比,看看咏洁的储备资金够不够。 不出她所料,由于咏洁洗化刚刚步上正轨,帐面上的盈余资金并不多,根本就不具备收购启光的能力。 不由抓耳挠腮,安宁思忖半天,唯一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要找楚钧。 没错,只要他动动手指,从总公司拨过一笔款子,收购启光根本不成问题。可是……就她和楚钧现在这样箭拔弩张的状态,怎么好意思开口求他? 想了半天,决定暂时沉默,等到夏婉音和小刚真得和杜立诚谈妥了收购的事情之后,再作打算。 正在胡思乱想着,唐秘书已经在旁边提醒她:“安总,杨总监提醒您到仓库那边一起抽检成品。” “唔,”安宁关掉了网页,站起身,对唐秘书说:“还有几个小报告,你帮我批复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 对于楚钧突然做出的临时抽检成品质量的决定,安宁并没有想得太多。鉴于两人如今紧张的关系,她甚至很小人地认为他是故意给她制造些麻烦。 可是,当她赶到抽检现场,突然发现问题的严重性,真得不像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公司的总监杨雅婷先到了,总经理聂晓倩也在那里,众人面色凝重,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安宁走过来,杨雅婷和聂晓倩分别和她打招呼,然后便开始了质量抽检。 聂晓倩的脸色青白,神情极不自然,安宁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问道:“聂总经理昨晚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唔……是……是啊!”聂晓倩勉强掩饰着她的紧张,道:“这几天睡眠很差,有时候彻夜难眠……” “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吗?”杨雅婷冷笑着,打断了聂晓倩的结结巴巴,哼道:“做贼心虚的人往往睡眠不佳!” “你……”聂晓倩好像被谁用针戳了一下,差点儿惊跳起来,她瞪着杨雅婷,怒声道:“你胡说什么!” “唔,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聂总经理何必如此紧张呢!”杨雅婷掩口笑起来,似乎觉得聂晓倩的样子很可笑。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安宁摇摇头,宣布道:“开始吧!” 最新生产的批次成品被运输过来,质检员随机抽取了十支样品,然后打开包装,开始做检验。 聂晓倩的手指尖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她当然知道,公司突然做出抽检成品的决定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昨晚,她已经把公司的闭路监控植入了木马,应该发现不了她潜入成品原料车间的事情,可是,眼前这般情形又是何故?实在令她有些胆颤心寒。 杨雅婷冷眼看着聂晓倩,嘴角绽露出一丝冷笑。 安宁也发现了聂晓倩的不自然,不由警惕起来,难道说,这批产品真得有什么问题吗? 大约十分钟之后,质检员不由失声惊叫起来:“产品里面发现了过敏性的成份!”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呆住了!然后齐齐地涌过来,查看结果。 质检员已经打印出了质量化验单,拿到了安宁的跟前,指着上面多出的一样化学成分,说;“这种化学成分属于刺激性的过敏源成份,我们公司的产品是粹取天然原材料,绝不会出现这种成分!” 安宁惊愕地睁大清眸,盯着那张化验单瞧了许久,然后缓缓抬首,望向站在她身侧的聂晓倩和杨雅婷,冷声问道:“你们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悍妇 “你们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宁冷寒的质问响起,清眸里涌起愤怒的火焰,看得出来,她很生气。 原来,楚钧突然要抽查成品的决定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察觉到了公司的内部出现了间碟! 肯定是有人被收买,悄悄地在原料里面投放了刺激性的过敏源,居心如此险恶,实在令人发指。 “我们生产的是护肤品!如果产品里面加入了这种东西,后果可想而知!”安宁又惊又怒,如果不是楚钧发觉了此事,那么等到这批产品入库,随后流入市场,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简直不可想象。“杨总监,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楚钧发觉了此事,当然多半也发觉了动手脚的内鬼,这事应该也瞒不过杨雅婷的眼睛。 杨雅婷好像早就料到安宁会有此一问,便拿出了一叠相片,交到了安宁的手里,并且说:“我早就发现这个人跟白雯珊私下里有来往,就告诉了小舅舅,小舅舅让我留意着此人的行迹,没想到居然被我拍了个现场正着!” 听到杨雅婷的话,聂晓倩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原来她跟白雯珊私下见过几次面,竟然没有瞒过杨雅婷的耳目。不用看杨雅婷交给安宁的是什么照片,她也知道多半大事不妙。 安宁接过照片,看到上面拍摄的正是聂晓倩私自闯入原料车间,把不明药剂倾倒进原料里面的现场画面,不由抬眸震惊地睨向聂晓倩。 尽管早就发现聂晓倩的神情十分异样,可是她想不到竟然真是她做的!曾还记得,深夜的路边,聂晓倩纠缠着安宁苦苦哀求,她让她帮忙求情,允许她从楚钧那里买回失去的家族公司。 安宁觉得她十分可怜,就帮助了她,没想到,居然引狼入室,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事情来。 “聂晓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宁实在想不通,人心怎能险恶到如此地步。“咏洁洗化是你的家族企业,也是你爸爸临终前最大的遗憾。你买回了它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便是它最大的股东之一,居然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到底是谁收买了你?到底你私下里得了多少好处,都从实招来!” 聂晓倩从没有见过安宁如此严厉的神情,早就吓傻了。她双手捂脸,不由放声哭起来。“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做这种事情啊!可是……不得不做!” “你说,到底是谁支使你的!”安宁第一想法就是聂晓倩被竞争对手收买了,可是方才却听到杨雅婷说什么聂晓倩和白雯珊私下里来往,难道说,此事是受白雯珊的授意吗?真得想不通,白雯珊好歹也算是楚家的人,她这样的做法,究竟对她有何益处! “安总,求求你饶过我吧!我真得身不由已啊!”聂晓倩边哭边申辩道:“是白雯珊,她让我做件给你添堵的事情!要么让我抢走楚少,要么就在公司里给你找点麻烦!如果我不照着她的吩咐去做,她就会让我失去股权……呜呜,我真得不想失去爸爸的公司……可是,楚少对你一心一意,根本就不屑于多看其他的女人一眼,让我如何去勾引他呢!我有自知之明,不想去自讨没趣,所以,我就只好选择对原料下手……反正你是公司的执行总裁,就算出了差错,也只是写份检讨而已,又不会被辞退……” “聂晓倩,你太让我失望了!”安宁连连摇头,她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不堪到如此地步。瞬间明了,聂晓倩收购百分之三十股份的资金从哪里来,原来是白雯珊帮助她的!“我真是大意了,竟然把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引荐进了公司!好在楚钧明察秋毫,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和损失,否则,你让我如何面对公司的员工!如何面对总公司的信任!” “对不起,对不起!”面对安宁的愤怒指责,聂晓倩只有连连道歉,她泪眼婆娑,可怜兮兮:“我被利益迷住了心窍,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求求你,放过我一次吧!我一定将功补过,再不会……” “要不要原谅你,不是我说了算!要不要惩罚你,同样也不是我说了算!我要把这件事情上报总公司,让上层主管来决定要如何处治你!”说罢,安宁不愿再多看聂晓倩,便让保安把聂晓倩看押起来,不让她随意出入公司,然后开始亲自用手提电脑书写电子邮件。 安宁忙碌的时候,杨雅婷一直在旁静观,直到安宁发完了邮件,她才走过来。“安总,我们谈谈!” 关掉手提电脑,安宁抬头望向杨雅婷。她知道,在揪出聂晓倩这件事情上,杨雅婷功不可没,便道:“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原以为杨雅婷会说聂晓倩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开口便是:“你为什么要打小舅舅!”女孩完全是兴师问罪的恣态,清眸充满了对安宁的不满和忿懑。 “我……”安宁一时间无法解释,她能说,是楚钧先动手打了她,然后……就算是她和楚钧私下里闹得再僵,也不能当着晚辈的面说这些话呀!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杨雅婷咬了咬唇,冷声斥道:“你太过份了!从小到大,小舅舅都是我心目中的神!从没有任何人舍得打他,也不敢打他,你居然对他动手!你以为你是谁?就算小舅舅宠你,你就真把自己当女皇了!” 女孩的言词如此犀利,让安宁有些难堪起来,她看在她帮着揪出了公司的内奸份上,决定不跟她计较。“我和楚钧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的!夫妻间的事情,也不是外人方便插口问的!就算我打他不对,可是雅婷你是晚辈,用这样态度和口气跟小舅妈说话,难道你就不过份吗?” 杨雅婷被安宁的话噎得无言以对,没错,她只是个晚辈而已,想插口舅舅和舅妈之间的事情,未免有些唐突。可是,她望着安宁的目光还是充满了忿懑和不甘,半晌,冷冷地迸出一句:“好啊!你可以用长辈的身份来压我,我不跟你计较,谁让小舅舅宠你呢!我去找表外婆,让她评评理,到底谁对谁错!” 说罢,杨雅婷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杨雅婷离去的背影,安宁只觉更加头疼。她和楚钧之间的事情已经够闹心的,再掺合进来这个小丫头,只会更乱。如果此事再让焦秀珍知晓,肯定是不会有好! 安宁僵在那里,思忖良久,除了尽快跟楚钧重归于好之外,还真没有其他的法子能化解眼下的矛盾和麻烦。 可是,这次,她和楚钧闹得那么僵,而且并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如何能说合好就合好呢! 纠结了半晌,也想不出个解决的办法,只能黯然地沉默着。 * 对聂晓倩的处理雷厉风行,总公司很快就做了批示决定。没收了聂晓倩百分之三十的公司股份,然后逐出公司。 按理说,聂晓倩的行为涉嫌行业违规,需要刑事审判的。可是总公司只是没收了她的股权,并没有对她提出刑事诉讼,可见总公司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安宁知道,楚钧是不想把白雯珊给扯进来。毕竟,白雯珊是楚家的人,如何闹大了,对于楚家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她很赞同他的处理决定,在很大程度上挽回了对总公司的不利影响。其实,她很想跟他谈谈两人的未来,以及沟通的方式。痛定思痛,她察觉出也许是自己和楚钧的相处方式出了问题,缺乏必要的沟通,是他们主要矛盾所在。 现在,她想跟他见面好好谈一谈,可是,却再也见不到他。 楚钧搬走了,她不知道他搬去了哪里,反正没去他们的新居。为此,安宁特意回娘家看了,已经装修好的新房,里面的家具家电挂设一应俱全,唯独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看来,这次他是真生气了!想到这里,安宁就不禁郁闷,明明他占了一半的错误,却如此冷硬的态度,实在令她生气。好吧,就算是她打他不对,可是……是他先打她的! 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安宁却是有冤无处诉。好像嫌她还不够烦,这晚,竟然就有人给她雪上加霜来了! 电话是焦秀珍打来的,而且直接打到公司的办公室里。 尽管对方一开始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不过安宁听得出来,焦秀珍是压抑着怒气的。 “安宁,在上班吗?”焦秀珍不冷不热地问道。 “妈,我在公司里!请问您找我……有事吗?”尽管明知道焦秀珍打来电话肯定跟杨雅婷打小报告有关系,但是安宁不能又不能直接问。 “楚钧呢?”焦秀珍微微抬高了声腔。 “唔,他……他在忙吧!”安宁呐呐地,声音很低。 “他忙什么呢?”焦秀珍的声音已经冷下来,开始有了兴师问罪的味道。 安宁沉默了一会儿,干脆直截了当:“妈,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恐怕是雅婷跟你说过什么吧!没错,最近我和楚钧之间出现了一点小矛盾……” “小矛盾需要动手吗!”焦秀珍压抑的火气瞬间爆发,不由提高嗓音,厉声斥道;“安宁,你太过份了!怎么能动手打楚钧!你可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我和你爸都从来舍不得动他半根手指呢,哪怕他小时候再调皮,把你爷爷心爱的军功章丢进马桶,你爷爷都没有苛责过他半句!真没想到,长大娶妻之后,反倒要挨老婆的打!安宁,你说,如果真动手,你打得过他吗?不过是仗着他宠你,让你,你就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安宁揉着巨疼的太阳穴,几乎申吟出声。这下子,她真是捅了马蜂窝了!焦秀珍平时看起来温和宽厚,可是此时却跟任何护犊的母亲没有任何的不同,咄咄逼人,直要把她吼趴下才罢休。 好不容易等到焦秀珍换气的间隙,安宁连忙开口解释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对!当时我和楚钧因为私人的事情吵起来,一时失控,他先打了我……” “一定是你太过份了!”焦秀珍听说是儿子先打了安宁,连忙截住安宁的话,来个先下手为强。“不是妈偏坦自己的儿子,实在是你有些行为连妈都看不过去,否则他不会先对你动手的!阿钧多好呀,嫁给他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知足,整天搞些有的没的事情出来!作大了,被他揍几下算什么,你竟然敢回手!女人嘛,就该温婉贤慧些!男人为天,女人为地,偶尔挨自己的男人一巴掌算什么?你非要打回来不行吗?还打得那么重,让他怎么出门见人,难道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娶了个悍妇!” “……”好吧!她就不该妄图辩解,也许焦秀珍打来这个电话就是替她儿子出气来的,她最好什么话也别说,默默地挨骂就是了! 把安宁数落斥责了近半个小时,焦秀珍总算慢慢顺了气,最后的语气变得回暖了一些。“安宁,别怪妈太严苛,实在是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太让人说不过去了!听说,阿钧已经跟你分居了,你不觉得再这么下去,地位岌岌可危吗?” 安宁倒是没觉得地位岌岌可危,只是被冷落的滋味并不好受。 “这样吧,妈帮你在他面前求求情,你呢也别再死犟着,适当的说句软话,两人赶紧合好吧!妈还急等着抱孙子呢!你们俩这么闹腾法,什么时候才能生下孙子出来给我呀!”焦秀珍的语气隐隐有些着急,不过还是按捺着,若无其事地拿着她自认为最具诱惑力的条件来打动安宁:“只要你的肚子争气,赶紧怀孕,妈可以作主,让他赶紧娶你!” “……”安宁能说,她并不希罕这个条件吗?实际上,只要她愿意,楚钧随时都愿意娶她的。而且,为了能跟她结婚,他不惜要入赘安家。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告诉焦秀珍,以免对方听了之后吐血。 接下来是怀柔策略的时间,焦秀珍又把安宁抚慰了一番,鼓励她想方设法重新跟楚钧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抛开,唯有怀孕生子是第一要紧事情! 安宁听得昏昏欲睡,又不敢让她察觉出自己的不耐烦,只好敷衍地应声。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安宁伸出手指直揉眉心。 “安总,这几份报表需要您的签字!”唐秘书把一叠报表递到安宁的跟前。 安宁只好振作起精神,继续工作。只是,因为有些心不在焉,工作效率并不高。 等到中午下班的时候,安宁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决定去医院里探视范芳芳。 * 范芳芳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情绪并不稳定。 安宁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大吵大闹,要求见她的孩子,要求见她的丈夫。 “婴儿早产,在保温箱里,暂时不能见面!至于您的丈夫,对不起,您提供的电话打不通!”两名小护士正努力安抚着范芳芳,只是收效甚微。 范芳芳哭闹着,忽然瞥见安宁走进来,连忙止了声,愧疚地低首垂泪。 “芳芳,”安宁快步走过来,轻声劝道:“别哭了!听我妈说,女人在月子里不能流眼泪,会伤眼睛的!” 范芳芳抬起泪眼,哽咽道:“宁宁,我真得没脸见你!” “快别说这样的话!”安宁拉住范芳芳的手,劝慰道:“只要你和孩子平安无事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吗?安宁不愿再去深思这个问题。有时候,信任就像一张纸,如果弄皱了,就算重新抻平,也会留下永远的折痕,无法复原了。 “孩子真得没有事吗?”范芳芳紧紧抓住安宁的手,她的眼里有着紧张和恐惧,“我……我以为孩子没有了……她们为了安慰我都在骗我……” “不,孩子平安无事,只是早产儿必须要在保温箱里,暂时不能探视!”安宁肯定地点头,安慰道:“不要担心,孩子真得没事!” 见安宁的神色不假,范芳芳慢慢放下心,只是她仍然纠结着另一个问题,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宁宁,我……我担心丁鹏……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说到这里,又失声哭起来。 永远都忘不了昏迷前的一幕,丁鹏被众人围殴,楚钧扬言要打得他一个月不能下床!她好担心丁鹏的身体…… “丁鹏应该没事,这些事情楚钧会处理的!”安宁并没有去看望丁鹏,毕竟丁鹏并不同于范芳芳,她可以看在多年的友情份上原谅范芳芳,可是却无法同样原谅丁鹏。再者,她相信楚钧,不会真得打残了丁鹏。 他在处理这些事情方面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只是为了给丁鹏一个教训而已,犯不着真得闹到不可收拾。再者看在丁奶奶的份上,他也不会做得太过份!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_∩)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深陷情网的男人 陪伴着范芳芳聊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对方乏倦了,安宁提出告辞。 “安宁,”范芳芳看着她,弱弱地要求道:“能不能经常过来看看我!” 她深怕,从此失去这个朋友! 安宁看着她,良久,勉强挽起唇角。的确,她已经打定主意,等这场风波过后,就减少和范芳芳的往来。受过一次伤害,她已经有了后遗症,不能再完全地信任她。 “对不起!”范芳芳纠结了好久,终于说出了自己和丁鹏的目的。“他太爱你了,一直念念不忘!无论我用什么办法,他都不能把注意力从你的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我问他,怎么样才能忘了你,他说除非能跟你一起走进婚礼的殿堂!” 安宁停住脚步,她万万想不到丁鹏做这件事情的动机竟然是这样的。 “呜呜……”范芳芳捂着脸,几乎无颜面对安宁。“我快要被他逼疯了,实在没有办法!就想也许帮他圆了此生的梦想,他就不会再有遗憾,说不定以后就会把对你的感情转移到我和孩子的身上!” 于是,她和丁鹏精心策划了这场婚礼,让身为伴娘的安宁梳成新娘的妆扮,然后穿上新娘子的婚纱,和他一起走进婚堂。 专门的摄影机拍摄着这一切,而且十分巧妙地截取着镜头,录制的结果看起来就像是丁鹏和安宁举行婚礼一样! 甚至,如果不是楚钧及时出现,丁鹏还会把结婚钻戒戴到安宁的手指上。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他圆一个梦而已! 安宁听得瞠目结舌,她从来都想不到丁鹏对自己的感情如此强烈,甚至强烈到近乎执拗的程度。此时由范芳芳道来,令人好气又好笑。 “他是被鬼迷了心窍,你也跟他一起发昏!”安宁摇首,看着泪眼婆娑的范芳芳,实在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哪个女人能容许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拍摄婚礼录相呢!芳芳,你这样对他的一味纵容,只会把他惯坏,让他不懂得珍惜你!” 范芳芳哽咽道:“我知道,可是……我太想得到他的心了!只要他能爱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此时的范芳芳,安宁不禁打了寒噤。她不禁在想,如果丁鹏不止是想和她拍摄婚礼录相,而是有更过份的要求,看范芳芳对他痴迷的程度上,也许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就算心里怀着对安宁的愧疚,可是范芳芳仍然还是会为了丁鹏而伤害她!在爱情和友情的天平上,范芳芳的情愿归属,前者无疑远远大于后者。这是个为爱而生的女子,也是个为爱疯狂的女子,任何理智理性在她看来,都不如丁鹏的满意微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安宁垂首,悄悄试去眼角的一滴泪水。再抬头,她的神色很清冷。“芳芳,你好自为之吧!” 再多的话都劝不醒这个在爱情里迷途的女人!安宁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她保持安全距离!她最好的朋友,就这样失去了,内心的纠结和难过可想而知。 * 走出住院部的大厦,安宁的心情沮丧到极点,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来祭奠逝去的友情。 刚刚步下台阶,手机就响了,安宁拿出来一看,是夏婉音打来的。 应该是收购启光的事情有眉目了吧!安宁打起精神,接通了电话。 “安宁,收购的事情有眉目了!”果然,夏婉音开口就道出了这句话。 “唔,”安宁勉强牵起唇角,道:“说说看,对方要了什么样的条件!” “条件完全不高,都在小刚的预算之内!”夏婉音的声音极其兴奋,看得出来出师告捷给了她增添了不少的信心。“如果我们按照这个价位买下启光,是非常划算的!” “好!”安宁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哪怕收购启光的价位再合适,她都拿不出钱来。“我跟楚钧商量一下,看看什么时候从总公司把收购的款子拨过来!” 夏婉音并不知道最近安宁和楚钧之间正在闹矛盾,而且也没听到任何不利的消息。有关丁鹏婚礼录相的事情,楚钧处理得很干净,并没有任何视频和照片流出,媒体方面三缄其口,没有谁敢趁机造谣生事。 她半调侃半认真地说:“这点钱还用从总公司拨款吗?只要楚少一句话,就解决了!” 安宁不由苦笑,便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道:“杜立诚都没有讨价还价?这可不像奸商的做风!” “嘎嘎,”夏婉音被安宁逗笑了,果然忘记调侃楚钧的话题,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杜立诚的身上。“就因为杜立诚是奸商,所以他才接受我们的收购条件啊!时间拖得越久,亏损越严重,等到他实在撑不住,资不抵债的时候,再被法院强制破产拍卖恐怕就血本无归了!我们唯一的好处就是,此时收购启光,可以免除一部分竞标费用,而杜立诚得到的好处远远大于我们,他有什么可讨价还价的呀!” 听了夏婉音的分析,安宁不禁连连点头,道:“这些都是小刚的想法吧!” 夏婉音只是个作曲师,在商机贸易方面的造诣恐怕还不如安宁,她能分析得头头是道,无疑是有小刚这个军师参谋了。 “是啊!当然都是小刚教我的,不然我哪里懂得这么多!”提起小刚,夏婉音非常佩服。“真是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的,不但歌唱得好,在公司收购经营方面也这么内行!” 安宁嫣然一笑,道:“有你们俩帮我,启光迟早是囊中之物了!这样吧,我赶紧去解决资本问题,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挂电话之前,夏婉音又提醒道:“对了,杜立诚提出要和你一起吃顿饭什么的!总之,在签定收购合同之前,必须要跟你见一面!” 这个要求并不过份,毕竟卖出了公司,总要见见真主!安宁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真得连悲春伤秋的时间都没有了! 安宁只能先把范芳芳的事情丢到一边,先解决资金的问题。 坐进车里,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楚钧的号码。 这次,她有理直气壮的理由。甚至,心里为有这样一个理由而高兴。不过,在心里她还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假如楚钧这家伙小气吧啦地拒绝为她提供资金,那么她就自己向总公司申请,只是时间上要迟一些。 实在不行,就拖到启光正式宣布破产,那时再按照程序收购,只是花费的资金要高一些!当然,她在申请的时候,也会注明这些的…… 正胡思乱想着,电话接通了,那端传来楚钧性感好听的男音。 “喂,找我有事?” 安宁最讨厌他这句话,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他呀!“有事!” “什么事?说吧!”男子的语气很淡漠,就像他们初识时那样,拽拽的酷酷的,有着天生的威仪和倨傲。 安宁想骂他臭屁,不过想到启光那边急需的资金,便把那些可能影响气氛的话给藏了回去,换上勉强算恭矜的语气,把收购启光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你让夏婉音去谈收购的事情?”楚钧毫不掩护语气里的轻蔑,就好像是听说让一个瘸子去代表公司参加赛跑似的。 “楚钧,请你不要对夏婉音有偏见!事实证明,婉音并没有辜负期望,她谈妥的收购价格非常划算,比专业人员出马还要成功!”安宁就是看不惯楚钧对夏婉音的蔑视,就好像他看不起自己似的。 夏婉音出身低微,她也出身低微,难道这就可以成为被人轻易蔑视的理由吗? 楚钧却不屑地冷笑:“收购启光是她靠着一己之力谈妥的吗?” “……”安宁语塞,也许这个世上就没有楚钧不知道的事情吧! 整个收购计划都是小刚筹划的,夏婉音不过是代替她出面而已。有了充足的准备和利益条件,谁出面洽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列出的利益条件能不能有效地打动杜立诚。 楚钧也没得理不饶人,适时地改变话题。“收购启光需要总公司拨款吧!” “呃,”安宁张了张嘴,想说总公司拨款速度需要申请再审批,速度太慢,想让他直接把款子打过来。可是,两人如此僵冷的关系,她怎么还好意思开口求他。 “行,我知道!下午你把收购计划直接发到我的邮箱里,如果没什么问题,最迟到明天上午,款子就能到帐!”楚钧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并没有掺杂进任何个人的情绪。 下午申请,明天上午钱款就能到位?这可真是神的速度!安宁不由精神一振,不可否认,楚钧对她还是不同的!毕竟,任何分公司的收购申请也不可能得到这么快的批复。 “唔。”她应了一声,忘记要说谢谢。或者,她不想说谢谢。 “没有别的事情,我挂了。”男子的语气平仄淡漠,很疏冷。 “哦。” “……”他直接挂线。 安宁握着手机,嘟起嘴巴,半晌小声地嘀咕:“拽什么拽,切!” 虽然对楚钧的态度十分不满意,不过他能不计前嫌地帮她,她还是很感激的。毕竟这种时候,她的确需要他的扶持,否则再伟大的计划没有金钱做后盾,也是纸上谈兵罢了。 考虑了一下,她给夏婉音发了条短信:“和杜立诚的饭局定在明晚吧!” * 挂了电话,楚钧久久地沉默不语。 他知道,焦秀珍给安宁打过电话了,可是她却没在他面前透露半个字。 这个小女人,还是老样子!有什么委屈喜欢憋在心里,不愿给他和焦秀珍母子之间制造任何的矛盾。 杨雅婷进来了,脸色上的神色有些惶然,怯怯地走近他,然后低下头。 楚钧端起了面前的一杯茶水,浅啜一口,始终没有正眼瞧杨雅婷,却淡淡地开口了:“雅婷,我一直很赏识你,觉得你比白雯珊聪明识大体,没想到你也学会做这种扇风点火的事情了!” “我没有啊!”杨雅婷委屈地低声叫起来,急声解释道;“我看到小舅舅被打了,很担心,才对表外婆说了这件事情,可是我并不知道是谁做的!” 楚钧愠然地的一瞥就让杨雅婷住口,他微微懊恼地说:“就算我被人打了,那也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记住,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如果不是焦秀珍打来电话絮絮叨叨地半天,他压根就不知道此事竟然传到了焦秀珍那里。回想那天,仅有杨雅婷在旁边,因此并不难判断是谁走露了风声。 “小舅舅,雅婷错了,请您原谅我这次吧!”见楚钧动了怒,杨雅婷连忙低头认错。 楚钧盯着她看了半晌,冷声警告道:“别再让我看到有下次!” “不会的,再不会有下次了!”杨雅婷不禁流下泪水,也许她真得错了!小舅舅甘愿被小舅妈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许是夫妻间的情趣而已,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多此一举,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去吧!”楚钧淡淡地道。 杨雅婷抬头含泪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下了,转过身离开。 等到杨雅婷离开,楚钧叫过旁边的裴骏元,问道:“查到什么没有?” 裴骏元拿出一叠调查资料,有书面文字,还有照片资料,说:“影堂已改朝换代,新一代的堂主是杰拉尔德,他是老堂主的私生子,但并不受宠爱。从小到大也没有接受过继承人的培训。少堂主突然暴毙,老堂主脑溢血发作,为免影堂落入旁人手里,才让杰拉尔德继承堂主之位!” 接过资料,楚钧随意地翻了一下,觑见苏苏和杰拉尔德在一起的照片,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你知道我让你重点查的是什么!” “唔,”裴骏元连忙整了整脸色,认真地说:“暂时没有发现杰拉尔德派出杀手对少夫人不利!苏苏一直安份守己地待在杰拉尔德的身边,没有离开洛杉矶半步。只是……”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见楚钧的目光有着探询的意味,便接道:“只是我们调查的时候发现,杰拉尔德在洛杉矶还养了一位情妇!” “嗯?”楚钧不由蹙起俊眉,觑着裴骏元,示意他说下去。 裴骏元又拿出一叠相片,放到楚钧的面前,说:“这个女孩名叫滕雪,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女,是个盲人。从去年开始,杰拉尔德就把她接到身边照顾,还为她建了一座名叫香樟园的中式园林庭院,对她非常宠爱!” 楚钧十分诧异,拿起相片看了看,见照片上的盲女孩眉眼跟苏苏有几分相似,就像是学生时代的苏苏,美得飘逸出尘。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从去年开始……这么说,杰拉尔德早就有了新欢!” 裴骏元并没有说话,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并不需要发表意见。 虽然有些不悦,但是楚钧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生气。甚至,他微微地松了口气。因为杰拉尔德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迷恋苏苏,所以苏苏也就不能完全操控他,这样,就不会对安宁造成威胁。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有些歉然。什么时候起,他对苏苏竟然凉薄至此——居然为怕她伤害安宁,而对杰拉尔德的出轨感到欣慰! 见楚钧脸色数度变化,似乎陷入纠结里无法自拔,裴骏元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表示不屑。楚钧一直是他心目中最崇拜的神,可是从几何起,为了个女人就把自己搞得神魂颠倒,再没有过去的狠戾和洒脱了! 不得不说,这是裴骏元的遗憾!不过,他到底还是爱戴并且敬重他的,所以及时打断了某人的纠结,帮他转移下注意力。“少爷让我调查歌手小刚,我已经详细调查过了!他是个流浪歌手,祖籍不详,最近几年在邻城的夜场做歌手,凭着俊秀的脸蛋和迷人的歌喉一直很受欢迎!从去年底,他来到T市,并且在这里立下脚,并没有发现他跟影堂有什么瓜葛牵连!” 楚钧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对着那位盲女孩的照片太久时间。随手把照片丢到一边去,点头道:“我知道了!” 因为小刚对安宁异乎寻常的热情一度让楚钧起疑,他怀疑他的动机并非骗财骗色那么简单,再加上杰拉尔德掌控了影堂,让他有些紧张。既然小刚跟青帮黑道并没有什么关联,那么就是个普通的歌手了! 想到那个明艳照人的男孩子,楚钧就不由咬牙。假如可以,他真想亲自找到他,先揍得他满地找牙,再警告他离他的老婆远一点儿! 可是,刚刚经历过丁鹏的事件,他和安宁的关系非常僵冷,这种时候,实在不适易再找事了! 修长的手指叩击着桌面,他在踌躇着,下一步该如何驯服那个倔犟的小女人呢!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约不约?(甜甜蜜蜜) 尽管告诉自己,坚决不能跟楚钧那个沙文猪低头,可是夜晚独自拥被入眠的时候,安宁还是感觉到孤寂还有强烈且深入骨髓的思念。 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怀抱,习惯了他的陪伴,突然这样抽身离去,让她无法接受。 寂寞的夜里,她用力地抱紧了自己,可是还是无法驱逐如影随形的寂寞。如果楚钧在就好了,她可以转身钻进他的怀里。什么天大的矛盾,都在相拥而卧里消逝而去。 可是他却突然地离开了,让她连一丝的思想准备都没有。 几次摸起枕畔的手机,她想给他打个电话,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她怕他察觉出她对他的依恋和感情,怕他知道她无他不可。 人就怕有了执念,有了执念就有了魔障,无法堪破情网。她是深陷网中的人,无法自拔。 如果寻找一个机会,让他回来,两人见面谈一谈,把该解决的矛盾都解决掉,这样总是僵持着算什么呢? 半梦半醒里,她忽然想起一个人。许久,她都没有想起这个人了——陈宇森! 当初陈宇森离开她的时候,她对他数年无法忘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他的感情和思念日渐趋淡,直到完全淡出她的记忆。她担心,如果一直跟楚钧这样僵着,他会不会也逐渐淡了对她的念想呢? 原本他对她就无真爱,不过是他觉得她比较适合做他生育后代的工具而已。如果这段时间,让他找到了更合适的工具……是否真会取而代之? 她赌不起,也输不起!因为,她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后果。 终于,安宁坐起身,拿手机拨通了楚钧的号码,没想到,刚刚响了一声而已,电话就已经接通了! “喂,还没睡!”男子性感沙哑的嗓音随着电波传过来,撩得她心波一阵荡漾。 安宁呆了呆,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他肯定也在看手机,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接电话!只是,他拿着手机在看什么?或者准备给她打电话?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忽然,她有些后悔!也许她该沉住气的,多几分钟,他就可能主动打过来。 一般闹冷战,这个家伙都会率先低头,可惜她没沉住气。 “唔,我……收购启光的计划申请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记得查收!”安宁只好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已经看过了,并且做了批复!款子最迟明天上午到帐!”楚钧淡淡地说道。 “哦,”安宁松了口气,说她担心申请收购计划的事情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毕竟那是她接手咏洁之后做的第一件大事,能否顺利地完成,对她来说,意义非常重大。 “还有别的事情吗?”男子的声音很淡漠,仍然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疏。 “没有了!”安宁的心里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跟他说,可是最后竟然说出这句赌气的话来。 “晚安!”男子竟然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她气得差点儿想把手机摔了,不过想想新买的手机,价格不算便宜,也就作罢。 “什么人嘛!臭屁拽拽,再也不要理你!”她气得几乎流出眼泪,心里又是懊恼又是委屈,还有几分被冷落的酸楚。不知为什么,她感觉他对她没有以前那么在乎了! 以前不管是他对她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但他对她真得非常用心。甚至,为了避免跟她闹翻,他连入赘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次,就因为被她打了两巴掌(他还欠她一巴掌,折合下来,就算于她打了他一巴掌),竟然赌气搬走了,还摆出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来,是想把她给活活气死呀! 某女正在咬牙切齿,恨声诅咒的时候,手机竟然又响了(幸亏没摔),她没好气的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楚钧打来了。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她接通电话,故作冷淡地问道:“还有事吗?” “晚上没有我,你睡得还习惯?”男子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近乎狎昵的话语,竟然如此自然而然,半分都没有觉得别扭。 “你……”安宁被他的直接给弄得说不出话,俏脸红红的,羞臊地啐道:“少自作多情!” “这样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如果你同意的话,现在我过去?”男子丝毫没有感觉难堪,居然用恩赐般的语气道。 “好啊,你来吧!我手正痒痒,再给你两耳刮!”安宁发誓,她绝不是暴力女,楚钧也跟受气包扯不上任何的关系。可是,他们俩的对手怎么听着就这么暧昧呢!如果被焦秀珍听了去,肯定以为她又虐待她的儿子! “行,”没想到楚钧竟然立刻爽快地答应了:“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安宁风中凌乱,看看时间,已经夜晚十点半了。他竟然专程过来,找挨揍的! 心,莫名地虚起来,她哪里敢真得打他呀!可是,这家伙显然有备而来,他究竟想做什么! 又害怕,又兴奋,还有隐隐的欣喜——她终于能见到他了! 分开好几天,她真得有点想他!不,是很想他!好吧,是非常非常想他! * 十几分钟之后,房门轻响,那道英挺颀长的熟悉身影就走进了卧室。安宁努力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她按亮了灯,清楚地看到楚钧站在面前。 他像以前一样,神情平和自然。先是脱下外套挂到了衣架上,然后站在床前慢慢地解开腰带。 “喂,你怎么进来的!”安宁拉着被子,紧紧盖住自己,满眼戒备地看着他。开玩笑,其实她只是作作样子而已。 “从门口进来的!”楚钧挑眉,对她浅浅勾唇,道:“我有钥匙!” “……” 等到楚美男躺上床,躺到她的身边,安宁仍然恍恍惚惚的,有种身置梦境的飘忽感。 他又回来了!就这么回来了!她还以为两人还要僵持好久呢! “我来了!想怎么处置,你随意!”楚美男侧躺在安宁的身畔,健臂搭上她的纤腰,柔柔的眼波专注地睨着她。 这种温柔的眼波能溺死人的,安宁早就领教过无数遍了,深知其害,连忙扭过头,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楚钧略作沉吟,如实道:“妈急盼着抱孙子,她说已经做通了你的工作,让我回来哄一哄你,就没事了!” “……”难怪啊!原来是焦秀珍让他回来急着造小人的,并非是她想的那样因为思念和不舍!于是,安宁在失望之后不由恼羞成怒,真的再次对楚钧抡起了巴掌。 纤小的巴掌在距离楚美男的俊脸约几公分处停下,她还真舍不得打。 “舍不得!”某人挑了挑眉峰,抓住她的小手,然后轻轻按到他的脸上。 “讨厌!”安宁言不由衷,想抽出自己的手,却不知怎么的,闹来闹去,就滚到了他的怀里。再然后,两人就紧紧拥抱在一起,开始热吻。 熟悉的魅惑味道,让安宁深深地着迷。她迷恋着他,无法自拔。阖起清眸,她尽情地亲吻着他,享受着他! 你若在我的身旁,负了天下又怎样?我若在你心上,纵有情敌三千又何妨!此时此刻,安宁情愿相信,他对她是不同的,他是在意她并且喜欢她的! 曾经,他亲口对她说,他越来越喜欢她! 恩爱甜蜜里,她不禁呢喃出声:“钧,爱我!” “宁宁,我在爱你!狠狠地爱你!”无疑,男人口里所说的爱跟女子所说的爱并不同。在他看来,爱是一个动词。 缠绵无尽,春风无限,所有的争执、猜疑、不快都随着大汗淋漓的欢爱化为虚无。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拥有彼此,是世间最最重要的! * 风停雨歇,安宁像猫般窝在楚钧的怀里,男子结实的胸膛还有激。情后的汗水,使他看起来更加性感惑人。她的纤指调皮地描划着他腹肌的线条,怎么爱他都不够,怎么办呀! “怎么,还没喂饱你?”激。情过后,楚钧的嗓音略微低哑,像只餍足的兽。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嘬吻着她的肩,狭长的眸子里有欲。望在升腾。 “才不要呢!”安宁吓得连忙撤回手,不敢再招惹他。这个家伙若是兽性大发,她可是招架不了。“你够不够呀!反正只是为了留种而已,这都做过了,就不用再费力气!” 嘴巴微微嘟着,有点委屈地低语。她还是介意的,因为他来找她是为了完成焦秀珍交待的“配种”任务,并非是完全对她的思念和渴望。 “留种?”男子差点儿呛到,这个小女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你认为我和你做这事就为了……” “难道不是!”安宁瞪他,毫无畏惧。“哼,楚钧,你敢说这么急着娶妻生子不是为了尽快继承家族遗产吗?” “如果我真得着急,早就结婚了,还会等到现在?”楚钧轻轻摇头,同时摸了摸她的脑袋,抚慰道:“别整天胡思乱想的,自寻烦恼!” 安宁觉得他摸她脑袋的动作像摸小狗,于是更加不高兴了,推开他的铁臂,哼道:“既然有求于我,就该对我好一点儿!再犯了什么错,我教训你几句,或者是揍你一巴掌,不许跑,明白吗?” 这话说出来,连安宁自己都汗了一把。天呐,如果单单听她此时说的话,不难让人想象楚钧的地位多么可怜。如果不小心被焦秀珍听到了,不气疯才怪呢!可是,她就是想逗逗他,不为别的,就为好玩。或者,她真得被他宠坏了! 男子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赞叹。“安宁,你的胆子越来越大!” 没办法,就是被他宠出来的!假如他不是一味的纵容、妥胁,娇惯,她能越来越放肆、大胆? 不过,看着女子嚣张的小模样,那么自信张扬,他竟然从心底里喜欢!比起她对他的恐惧害怕,他情愿把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喂,记住,我是要给你生宝宝的,而且生的宝宝价值连城!你得对我好一点儿!再好一点儿明白吗?”安宁决定,要趁着自己有利用价值之前,得好好给他敲敲警钟,让他记住她的贡献,免得日后卸磨杀驴……不对,应该是过河拆桥!“还有啊,等宝宝出生了,你要做出弃母留子的丑事,我就咒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新老婆!” 这只小猫,是越来越野性十足了!楚钧失笑,他亲亲她挺俏的小鼻子,昵声说:“就算不能生,我也要你!” “……”怎么听起来她好像是打折处理的库存货,生怕顾客退款似的! 温馨甜昵的时候,不知不觉夜已深,可是安宁仍然不想睡。她怕一觉醒来,发现今晚只是一个梦。 “钧,你喜欢我吗?”陷入爱河中的小女人,患得患失的毛病开始发作了! 楚钧睨了怀里的小女人一眼,淡定地说:“喜欢!” “有多喜欢?”女人大多数都喜欢刨根问底,安宁也不例外。 某人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答道:“非常喜欢!” “非常喜欢有多喜欢?”安宁不但刨根问底,而且还胆大包天地伸手捏他挺直的鼻尖。他越惯着她,她越放肆,越放肆,心里越轻松。她发现,她对他的戒备慢慢变浅变淡,似乎隐隐约约地感觉,他永远都不舍得离开她! 这次发生矛盾,他突然搬走,让她非常空虚害怕。原以为还要冷战好久,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回来了!当然,焦秀珍的催促也占一部分原因,不过他那么死心眼地只认准了让她给他生孩子,令她无比的开心和自豪。 就算他再爱苏苏,可是那个女人并不能为他生孩子~!她却可以,这是她的优势,也是她的骄傲! 男子微微蹙眉,考虑了好久,才道:“等你像我一样喜欢你的时候,就明白了!” 安宁伏在他铁硬的胸膛上,久久埋首不语。而她的心里却在说:“傻瓜,我不止喜欢你,而且还爱上了你!”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也许,永远都会深埋心底。 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时候,安宁喃喃地道:“楚钧,你要相信我!” 楚钧捏捏她的下颔,吻吻她的额角不胜怜爱。“你让我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的一切,不要怀疑我,任何时候!”安宁呢喃着,慢慢地睡着了! 男子久久地无眠,他一手揽着她,一手抽出一支香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尖轻轻嗅闻着。安宁并不讨厌烟味,可是他从不喜欢当着她的面吸烟,主要是怕影响她的身体。 此时此刻,他拥抱着她,两人以最亲密的姿式贴合着,没有丝毫的缝隙。似乎,他们的心也在慢慢靠近。 她让他相信她,无论任何时候!这算是对婚礼事件的一种解释吗?他知道那件事情她事先并不知情,只是有些恼怒她轻信于人,却偏偏对他戒备。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谁都不需再解释。那么以后呢?他突然想起小刚,那个像苍蝇般紧紧围绕着安宁周围转个不停的男孩,实在有让他拍死他的冲动。不过他必须要忍住,否则又会给他和安宁刚刚回暖的关系造成打击。 她让他相信她,那么,他可以信她一回! 放下始终未点燃的香烟,他又开始轻轻亲吻她。只是女子已经睡熟了,他的吻就像羽絮撩人,麻麻痒痒的,让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赶。 差点儿又挨上她的巴掌,楚钧及时抓住她挥过来的手,紧紧握着,然后贴在他的胸口。狭长的眼眸缓缓阖起,一丝满足的笑意从他凉薄的唇畔慢慢地绽开。 * 一觉睡到自然醒,安宁睁开朦朦胧胧的睡目,一时间辨不清是真是幻。昨夜的春光灿烂,昨夜的缠绵疯狂,还有那个温柔魅惑的男人……是真的吗? 一个机灵,她彻底清醒过来,连忙翻身坐起。不出所料,遍身不着寸缕,遍布着欢爱过后的各种痕迹。 安宁羞羞地捂住脸,终于可以确定昨夜的一切并非春梦。 不过,陶醉过后,一个新的问题又出来了——现在几点了? 她开始翻找自己的手机,悲催地发现又是早晨九点半了!天呐,闹铃再次罢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又是他做的好事! 这个混蛋,每次把她累坏之后,再关掉她的闹铃,存心让她迟到! 手忙脚乱地穿衣下床,然后去洗手间洗漱,再到外面的客厅里,果然看到餐桌上摆放着早餐。 既然已经迟到了,就看看他给她准备的什么早餐吧!这家伙,会不会每次都是西餐! 安宁走过去,见桌子有一张纸,拿起一看,是楚钧刚劲有力的漂亮字迹:老婆,今天早晨我也起晚了,早餐是楼下的餐厅里买来的,热一热再吃!还有,已经帮你请了假,唐秘书会代替你处理普通的事务! 看完这张便条,安宁顿时窘窘有神。天呐,他还嫌丢人不够,帮她请假,让唐秘书都知道他在她这里过夜! 羞臊了一会儿,还得面对现实。安宁开始吃他买的早餐,有她最喜欢吃的灌汤包,还有甜粥、煎蛋和小炒菜,营养丰富。 晚上主动跑来给她暖床,早晨主动给她买早餐,他便是传说中的田螺男了!安宁边吃边傻笑,还笑出声,如果此时有人在旁准会以为她是个神经病! 陷入爱河的每分每秒都那么美妙,被人疼宠的感觉真好!安宁吃早餐的时候,手机开始响起短信提示音。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发过来的。 安宁拿起手机,边吃边看。 “小猪,起床了没?早餐要记得热一下!” “……”不用了,反正都快吃完了! “又偷懒,下次再吃凉的,打你的小屁屁!” “……”这家伙,会读心术呀还是有千里眼! “小猪,晚上在红房子法国餐厅请你吃烛光晚餐,约不约?” “……”这家伙,说话这么暧昧,不像约会倒像是约炮!想到这里,安宁再次羞红了双颊,悄悄吐了吐舌头。什么约炮啊,她居然这么邪恶! “不回复,等于默许——约!” 安宁推开面前的粥碗,连忙给他回复了俩字:“不约!” “为什么?给个理由先!”看得出来男子有些不高兴。 于是,她便解释:“晚上我约了别的帅哥!” 寂静了好久,就在安宁惴惴不安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对方回复过来了“小刚?!他是要作死!” 汗,这人的醋劲怎么这么大呀!刚把丁鹏揍了个半死,现在又要对小刚来这套吗?她可不允许。“杜立诚!” “小刚一起吗?” “嗯,还有夏婉音!”安宁如实禀报。唉,她摊上了这个擅妒的男人,实在三生不幸。 于是,手机短信互动就这么停止下来,他再无回复。 切,小心眼的男人!安宁把手机塞进绅包里,又抓了个灌汤包在手,边咬边去公司。 不理他,让他今晚掉醋缸里淹死吧! *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房间响起女子凄厉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楚芬和雷瑾瑜母女俩分别坐在两侧,个个面色铁青,垂头丧气。 因为白雯珊数次做了有辱门风的丑事,这次竟然收买了分公司的一位股东,往自家的护肤品里投放刺激性的药剂,结果东窗事发,被揭露了出来。 罪上加罪,数罪并罚,永无翻身之日!所以,楚家的族长做出决定——取消白雯珊子女继承冠华股权的权利! 听到这个消息,白雯珊几乎急疯了,她的母亲和外婆也慌了神。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罪孽深重,就连求饶都找不到理由。 “雯珊,你脑子坏了吗?为什么要收买人往自己公司的化妆品里面投放那种东西,对你有什么好处!”雷瑾瑜气得想掐死这个宝贝女儿,可是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一定要搞清楚其中的关键问题。 开始,白雯珊还不肯说,后来禁不住雷瑾瑜的逼问,便吞吞吐吐地说:“是、是一鸣表哥……” “原来是他!”外婆楚芬顿时怔住了,“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雯珊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哽咽道:“表哥收买了聂晓倩,想让她代替安宁嫁给小舅舅,等生下孩子,就可以被他控制了!没想到,小舅舅根本就看不上聂晓倩,所以这个计划就黄了!我……气忿不过,就以股权做要胁,让聂晓倩给安宁找点麻烦,没想到她竟然做了件这么蠢的事情!”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把曹一鸣供出去,让族长看在你年轻无知的份上饶过你!不然……属于我们的股权岂不是白白供手让人嘛!”只要想到那些泡汤的股权,楚芬和雷瑾瑜母女就疼得心头滴血。 白雯珊原本就没有什么主意,再加上对曹一鸣的无情很失望,也就失去了维护他的心思,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就在这时,有佣人进来禀报道:“表少爷来了!要求见小姐!” “他来干什么?看热闹的吗?赶走!”雷瑾瑜忿忿不平地道。 “慢着,”楚芬阻止了,道:“他选在这个时候上门,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以他独善其身的性格,不会来踏我们家这块晦气地的!” 听到楚芬分析得有道理,雷瑾瑜这才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曹一鸣走进来的时候,祖孙三女望向他,不由都很吃惊。 短短的半个月不见,印象中那个风度翩翩的白净公子哥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胡子拉茬,双目无神,不修边幅的眼镜男。 曹一鸣看起来极其狼狈憔悴,而且因为瘦,此时腰身微微佝偻,竟然有点老态龙钟的感觉了。 “哟,我的外甥侄儿,这是怎么了呀!几天没见,把自己搞得像个小老头似的!”雷瑾瑜语气毫不掩饰兴灾乐祸。 楚芬则有些城府,没有女儿那么情绪外露,只是淡淡地问道:“身体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太好!” 白雯珊则恨恨地盯着曹一鸣,她落魄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他!她一定要去族长那里告发他,她的孩子也许还有一线希望能夺回失去的股权。 曹一鸣摇摇头,咧嘴苦笑着,看起来更加丑陋。他走近白雯珊,眼镜后面的眼睛使劲一挤,从肿眼泡里挤出两滴眼泪,哽咽道:“雯珊,原谅我吧!” “你怕我揭发你吗?”白雯珊冷笑着,怒声道:“告诉你,我正准备去族长那里揭发你,反正我做的一切都是受你的蛊惑,顶多算个从犯,而你才是主谋!” “表妹,你千万不能做这种傻事!”曹一鸣连连摆手,提醒道:“你想想,你的孩子已经被剥夺了继承权,如果我再被牵扯进来,弄得个同样的结果,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呀?对他岂不是太不公平!” 被曹一鸣这么一说,白雯珊顿时醒悟过来!没错,她的孩子也是曹一鸣的孩子,而且曹一鸣的孩子继承的股权更多!假如生的是男孩,若在曹一鸣的名下,最多能继承百分之十的股权,那可是所有外孙女们继承的总额呀!“你到底想什么?直接说吧!” 曹一鸣迈近一步,劝说着白雯珊:“无论如何,你都别把我供出来!这个孩子你生下,再想办法过继给我,这样他就不会失去他应该得到的!” “呸,你想得美!”白雯珊一听就大怒,道:“把孩子给你,成了你赚钱的工具,那我呢?什么好处都没有!” “这个孩子得到的好处就是你的好处呀!母以子为贵,她是他的生母,他怎么可能忘了你呢!”曹一鸣舌绽莲花地哄劝着:“雯珊,你想想,事到如今,就算把我拉下水有什么好处呢?只会彻底毁了我们的孩子!如果我能置身事外,我们的孩子出生就能继承上亿元的财富……” 白雯珊动心了,半晌,直接问道:“你就说吧,我有什么好处!” 曹一鸣狠了狠心,说:“我给你三分之一的股权!”说完,生怕白雯珊不答应,又解释道:“儿子三分之一,我三分之一,你三分之一!” 貌似这个条件也算靠谱!白雯珊不由自主地望向外婆和母亲,她需要她们的参考意见。 楚芬和雷瑾瑜互视一眼,觉得这笔交易还划算,已是不幸中唯一的出路了。不由一起点点头。 于是,一笔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 田洪海哼着小曲儿,给夏婉音打电话。“喂,媳妇儿,回家吧!” 接到田洪海打来的电话,夏婉音本能地认为他喝多了。“神经病!” “哎,别挂电话,我是说真的!”田洪海连忙接道:“老公我发财了!” 夏婉音冷笑着,问:“那准备什么时候离婚呀?” “靠,老子发财了,当然是接你和甜甜回家喽,怎么能离婚呐!”田洪海的语气充满了兴奋,喜滋滋地道:“老子夺下了威大招标的工程,怎么样,你老公有能耐吧!” 原来是赚到钱了!夏婉音知道,那是楚钧的名片起了作用,否则就以田洪海的那点身家,怎么可能从威大那样的地产公司里成功夺标呢!“很好啊!既然有钱了,说说吧,离婚的时候准备付给我甜甜多少!” 听到夏婉音居然跟自己商谈起离婚财产分割的事情,田洪海顿时恼怒起来,先前的兴奋顿时没了踪影,骂骂咧咧地:“你他妈的贱货,老子穷鬼一个的时候你带着孩子跑了,现在老子发财了,你又要跟我分财产!分你妈啊……” 夏婉音很淡定地挂断电话,然后不屑地冷笑一声。这个男人就如此德性,无论是穷鬼还是土豪,都一样的混帐! 她也没在意,反正早就不指望他了! 看看天近晌午,她便给启光的总裁杜立诚打了电话。“杜总您好,我是夏婉音……对,就是昨天跟你谈收购启光的夏婉音。我们安总答应了,晚上小聚,地点由您来定!” 杜立诚忙说:“好的!至于见面的地点,女士优先,还是由你或者安总来定吧!”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请示安总吧!”夏婉音礼貌得体地应道。 打完这个电话,夏婉音信心倍增。只要收购计划顺利进行,那么她就可能步入启光的高层,管理唱片公司,再不必受许佳怡之流的刁难和污蔑了。 她双手合十,喃喃地道:“上帝保佑,让收购计划顺利进行!给我夏婉音一个翻身的机会吧!我会努力,加倍努力,一直努力!” * 急匆匆地赶到公司,进到办公室,安宁几乎不敢去看唐秘书那双含笑的眼睛。天呐,真是丢人丢到公司里来了! 楚钧帮她跟唐秘书请假,对方肯定知道了楚钧昨晚在她那里过夜的。 “安总,该处理的文件我都已经处理好了,您再过目一遍吧!”还好,唐秘书是个极有分寸的女子,不该说的不多说,不该问的不多问,只是恪守着秘书的职责,绝不越雷池半步。 安宁把唐秘书批复过的文件统统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这时,她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她看了下,不由目露喜色——收购启光的款子已经到帐了! 几乎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座机电话也响了。唐秘书看了一眼,说:“是总公司的电话,您亲自接吗?” 安宁知道,楚钧这人公私分明。在公司里,他提倡只谈公事,所以要打座机了! 她摆摆手,示意唐秘书退下,然后接起电话。 “那笔款子已经打过去了,注意查收!”楚钧的开场白似乎有点没话找话的感觉。 安宁莞尔一笑,说:“知道了,楚大少!” “今晚准备约那位秃顶凸肚的杜立诚?”某人一本正经地问道。 汗,人家长得有那么寒碜吗?安宁不禁失笑,道:“拜托,就算你是美男帅哥,也不带那么嘲笑人的!人家虽然没你长得帅,不过……” “能力也一般般!”楚钧不屑地轻哂,哼道:“否则也不会经营到卖掉公司的地步了!” “好吧,人家什么都比不上你,行了吧!”安宁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自己就是不想让步。他这种防贼般的性格总改不了,会给她的事业造成不良影响。她必须要让他慢慢适应,她有必要的应酬和人际交往,并非整天只围着他一个人转!“不过呢,哪怕他长得再寒碜,也是我的客户,今晚要和他洽谈收购公司的事情,真得不能约你了!改天吧!” “小刚去吗?”楚美男似乎最不平的就是此事了!“他能去,为何我不能去?” 安宁暗暗汗了一把,这样回答他:“小刚跟在我的后面,勉强算个跟班!你要去了,算我的什么呀?我总不能对杜立诚老总介绍你说是我的另一个跟班吧!如果说了你的真实身份,又会让杜立诚惊讶,总公司的一把手都到了,太赏他脸,说不定谈好的价格他就不卖了!” 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是某个聪明盖顶的美男就是堪不破情障,当然也就无法对老婆出门带着美男随行的行为认可了。“注意跟那个小白脸保持距离,还有……我希望你在能力所及范围之内离他远一点儿!越远越好!” * 安宁并没有把楚钧的警告放在心上,在她看来,他根本就是嫉妒。必须要给他改掉这个擅妒的毛病,动不动草木皆兵,弄得她紧张兮兮,以后还做不做事了! 美男照带不误,只是养眼而已,另外协助她办正事,又不会真得发生什么暧昧。虽然对小刚很有好感,但对方在她的心里就是个朋友或者弟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别的情愫。 下班后,安宁特意去美容院里化了个淡妆,然后打理了发型,望着镜中那个干练漂亮的女总裁,不由自信地一笑。 “小姐,你真美!是写字楼的白领吗?”美容师热情地问道。 安宁嫣然答道:“是啊,你很会看人!” 尽管在公司里做总裁,但在安宁的眼里看来,这也只是一份职业而已!她尽心尽力地做着,就想着做出成绩来,不辜负楚钧的信任和重用。 一半是感恩,一半是爱情,她必须要让心爱的男人对她刮目相看! * 夏婉音说,晚餐的地点可以由自己来定。安宁考虑了一下,就定在了龙享娱乐会所。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已经学会了过日子,凡事都替楚家的利益做打算。 想到这里,她不由悄悄吐了吐粉舌,自嘲了一句——没羞的花痴女人! 人家楚钧还没正式娶她过门呢,她就事事替他着想起来,像个过日子的小媳妇! “安宁,安宁!”夏婉音悄悄地唤了安宁几声,见她总是低头笑着发呆,便私下里掐了她一把。 安宁惊醒过来,发现坐在对面的杜立诚正有些不悦地看着自己,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这么重要的时间脑子开起了小差。 许佳怡陪坐在杜立诚的身边,此时酸叽叽地开口了:“哟,看你满面绯红,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还在想昨夜的**呀!拜托,发春也要看看场合,就你这样的诚意,还想收购启光,简直是做梦呢!” 这个许佳怡,一直喜欢跟自己作对,就算启光马上就要易主了,还是这么嚣张。安宁淡冷地笑了笑,说:“我刚才在想,谈的条件是否妥当,也许该讨价还价一番,以免许小姐误以为这笔交易我们占了多少便宜!” 听到安宁这样说,杜立诚顿时变了脸色,他狠狠地瞪了许佳怡一眼,示意她闭嘴。然后满面堆笑地对安宁说:“安总别开玩笑了,启光的收购价格已经压到最低,可不能再讨价还价了!再者,”说到这里,他略略一顿,接着笑道:“又有楚少那样的大靠山,如果太锱铢必较,有损冠华的雄风啊!这样吧,我让佳怡罚酒三杯,向安总赔罪,意下如何?”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婚姻之宠你没商量》: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迟到的警告 “我让佳怡罚酒三杯,向安总赔罪,意下如何?” 杜立诚点头哈腰,自己先倒了一杯酒饮尽,然后又示意许佳怡起身向安宁自动罚酒赔罪。 许佳怡哪里肯,她素来不把安宁放在眼里,自从傍上了杜立诚之后,争强好胜的心思更强了,此时只是冷笑,道:“我凭什么向她赔罪?反正启光马上就要易主了,大不了走人!想让我向她低头,哈,简直是痴人说梦!” 安宁也没恼,淡淡地道:“杜总别为难她!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今晚只吃饭不谈公事,收购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杜立诚一听就急了,他知道咏洁洗化的安总裁跟楚钧的关系非同一般,对于他这家小公司根本就没瞧在眼里。能不能做成这单生意,对于庞大的冠华来说也许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杜立诚来说却是关系到切身的利益。 假如这个时候收购的计划黄了,那么启光只能等待着破产,然后按照仨瓜俩枣的价值拍卖,以偿还欠银行的债务! 不,坚决不能那样做!杜立诚只要想到破产的种种惨相,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忽地站起身,蛮横地揪着许佳怡的胳膊,变下了脸色,凶恶地骂道:“不识抬举的贱人,存心给我难堪是吧,赶紧向安总道歉!” 许佳怡被杜立诚的凶狠和粗鄙给惊呆了!自从跟了他,他对她一直很好,大把的钱提供她花,让她以为他是真心爱她。冷不丁地,这突然转变了态度,而且还是在安宁的面前,如何不让她又急又恼。 “你凶什么凶呀,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就不道歉,你能拿我怎么滴!”许佳怡自恃年轻貌美,就算离了杜立诚,也能傍到富豪级的男人。因此,态度仍然非常强硬,坚决不肯向安宁赔罪道歉。 没想到杜立诚急了,为了金钱和切身利益,人性可以瞬间变得丑恶无比。更何况许佳怡只是个有色无品的女子,杜立诚也并非是真心待她。当时,他就急眼了,对着许佳怡骂起来:“臭婊。子,你敢弄砸我的好事!我要你的狗命!” 杜立诚为了表白的自己立场,就狠狠推了许佳怡一把,把她差点儿推倒在地上。 许佳怡打了趔趄,差点儿跌倒,不由激发了悍性,哭骂起来:“王八蛋,你联合了外人欺负我,瞎了你的狗眼!我跟这个姓安的就是冤家对头,早看她就不顺眼!今天我不但不道歉,我还要骂她呢!安宁,你得意什么?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傍了个有本事的男人嘛……” “我当然了不起!”安宁冷冷地截住许佳怡的话,她淡淡挑眉,说:“有本事你傍个有本事的男人给我看看!” 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许佳怡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话反驳。事实摆在眼前,安宁挑选的男人不但容颜倾城,而且富可敌国,远非杜立诚之流可比。更何况,杜立诚如此势力小气,见利忘情,实在让她心寒。 “哈,老娘我就不干了!”许佳怡彻底撕开了美女教师的外纱,悍性毕露。她抓起桌子上的一只碟子狠狠摔向地面,骂骂咧咧地:“一窝狗娘养的,我就不干了,你们能咋地!” 她觉得撕破脸大不了一走了之,既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又搅黄了杜立诚的生意,一举两得。却没想到,她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杜立诚。 “你敢故意砸我的场子!”杜立诚生怕收购计划破产,急得冒火。又发现,他原本想带来陪客的许佳怡竟然眼咏洁的总裁是冤家对头,不由悔青了肠子。为了挽回失控的局,他决定豁出去了。抬起胳膊,当场对着许佳怡狠狠抡了一巴掌。“贱人,想走也要向安总道歉之后才能走!” “啊!”许佳怡挨了巴掌之后,不由捂住被打的脸,尖声叫起来:“王八蛋,老秃贼,你敢打老娘!” 杜立诚有些点秃顶,没想到许佳怡竟然喊他老秃贼,这让他不由恼羞成怒。“臭婊。子,老子大把的钱砸给你,竟然养了只白眼狼!今天你要不把这事摆平了,老子整死你!” 说完,他就揪住许佳怡的头发,开始拳打脚踢。 男人的力气天生大于女人,尽管许佳怡手脚牙并用,还是讨不了任何的便宜。 在龙享娱乐会所的高档包厢里,上演现场版的全武行。许佳怡和杜立诚撕扯扭打成一团,鬼哭狼嚎,热闹非凡。 桌子简直都要被掀翻了,安宁和夏婉音只好退让到一边,连声劝阻:“不要打了!别打了!” 可是杜立诚一门心思想暴打许佳怡一顿,就算她不肯道歉,也要打她帮着安宁出出气,平平火,这样才有可能顺利签下那份合同! 安宁和夏婉音毕竟是女流之辈,她们的力气根本不足以阻止杜立诚,再者,那对男女打成一团,她们俩再凑上去,实在不雅。 幸好带着小刚!这个时候,小刚美男就排上大用场了! 小刚冲上前,几招就化解了杜立诚的攻势,轻易地就把他给架开了。他云淡风轻地笑着劝道;“杜总消消气,犯不着跟女人动手,失了身份和风度!” 杜立诚只觉小刚的双手就像铁钳般坚硬不可摧,看似根本没有用力,他却根本就反抗不得。也就顺势而为,停了下来,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地骂着:“不是我打女人,是这个贱人太可恨了!不打她,不足以平民愤!” 夏婉音不由失笑,又省起现在这个场合不该笑,连忙收敛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劝了几口。“就算她再不好,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别动手了!” 安宁则皱起眉头,冷睨着杜立诚,哼道:“打女人的男人,我最看不上了!” 杜立诚顿时可怜巴巴地,为了能顺利签下这份合同,刚才他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痛揍许佳怡。没想到自己的行为非但没有得到对方的褒奖,还起了反作用。“安总,我……我是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女人太猖狂了!她竟然敢不把您看在眼里,不教训教训她,怎么成呢!”——合同怎么能签成呢! “被你们俩这么一闹,我的心情很不好!这样吧,如果想让我签合同,你必须同意下降一个百分点的价格,否则就等改天我心情好了再谈吧!”安宁说着,便拿过自己的外套穿上。 一看这架势,杜立诚立马急了,连忙拦着她,满脸堆笑地说:“好吧好吧!只要能让安总满意,降一个百分点……就降一个百分点吧!权当我杜某人向安总赔罪了!” 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低,安宁也不愿再跟他耗下去,就让夏婉音把合同打出来,然后双方都签了字。 这边公事公办着,那边许佳怡躺在地上仍然挣扎不起。 遭到杜立诚的暴打,许佳怡一张如花面容被打成了猪头饼,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嘴角挂着血丝,手捂着肚子,只是哼哼着申吟不停。 签了合同,安宁看不下去,就对杜立诚说:“你赶紧处理一下吧!看看她是否需要送医院!” 杜立诚拿到合同,一颗心总算落了心。再想想,就因为许佳怡,害他白白损失了一个百分点的利益,怒气就又涌上心头。他走过去,对着躺在地上的许佳怡狠狠踹了一脚,嘴里骂着:“扫把星,今晚我就不该带你过来!” 许佳怡尖叫一声,两眼翻白,差点儿晕过去。 小刚走过去,拍拍杜立诚的肩膀,打着哈哈,道:“杜总,差不多就行了!男人打女人,输理!” “那是,那是!”杜立诚连忙又换了副表情,诉苦道:“这个女人太坏了,花了我那么多钱,关键时刻还捅我一刀,真是该杀啊!” 安宁叫过一名服务生,指着倒地不起的许佳怡,对那名服务生吩咐道:“打电话给医院,让人来看看她没事吧!如果出了事,对会所的生意有影响!” 服务生被吓呆了,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就报告总台,给急救中心打电话了。 夏婉音悄悄地推了安宁一把,说:“她的男人打伤了她,跟我们有何关系,不用管她,我们走!” 安宁知道夏婉音记恨着许佳怡,其实她对许佳怡也没有好感,懒得多管闲事。可是如果在会所里闹出事来,她怕给楚钧添乱。 许佳怡被杜立诚踹在肋下的那一脚着实不轻,半晌没缓过气来。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喉口腥甜,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啊,吐血了!”杜立诚一看大惊,连忙说:“不管我的事,她自己摔倒的!” 说罢,竟然不再管许佳怡,直接把合同揣进了口袋,转身跑了。 夏婉音实在忍不住了,就对许佳怡淡淡淡地开口了:“遇上这样的男人,也值得你那么猖狂吗?” 小刚不由笑了,道:“夏姐,人家已经够倒霉的,你再说风凉话就不厚道了!” 好在安宁已经让人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很快,救护车就赶来了。过来几个医生护士,七手八脚地把许佳怡抬上了担架。 处理完这件事情,安宁也没有心情在这里吃饭了,就对夏婉音和小刚说:“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 * 楚钧在车里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安宁和夏婉音、小刚一起走出了会所,向着她停车的方向走过来。 她停车的位置就在他的旁边,两车中间仅隔着一辆车。 远远地望去,只见安宁和另外两个人谈笑风生,心情很愉快的样子。尤其是站在安宁的左侧,那个俊美非凡的男孩子,看待她的目光都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俊颜慢慢变得阴沉,薄唇抿紧,眸子里好像燃起两把火。该死的!他发誓,如果这个小子敢打她的主意,他一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 “……真是可笑,先前那么嚣张,不过是仗着做了杜立诚的情妇,没想到今晚被修理得那么惨!明明跟了个人渣,还以为是金子碴!”夏婉音摇摇头,很无语。 安宁叹口气,道:“她也挺可怜的,遇人不淑……” “没什么可怜的!”小刚却打断了安宁的话,淡淡地道:“许佳怡提供色相,杜立诚提供金钱,他们俩的关系就是简单的财色交易而已!如今启光易主,他们的关系岌岌可危,翻脸甚至大打出手,那是早晚的事情!” 听小刚分析得如此透彻,安宁不禁点头。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子,竟然把一切都看得那么通透。 三个人说说笑笑,向着安宁泊车的方向走过来。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楚钧就坐在距离不远的车里面,看着他们慢慢走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数个手持冲锋枪的人,对着安宁等人就开火了。 事发突然,根本容不得他们做出反应。 “不好了,有开枪了,救命!” 混乱中,不知是谁在喊救命,安宁连忙蹲下身,她记得楚钧教过她,遇到危险先蹲下身子,减小目标暴露的程度。 “安姐别怕,我保持你!”小刚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安宁,紧紧地抱住她。 枪声继续响起,可是却不是向这边打过来的。情况发生得突然,不过应变也不慢。 只见裴骏元率领着数名黑衣男子,动作敏捷地向着那些入侵的杀手开枪,很快就形成了反包围圈,把那些入侵者隔离在圈子之外。 夏婉音双手抱头,尖叫不已。等到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已经安全了。已经有人出现并且保护他们,那些对他们射击的人已经被逐赶得远离去了。 她向着安宁和小刚走过去,见小刚始终紧紧抱着安宁,她便说:“没事了,你们起来吧!” 小刚慢慢地松开了安宁,男孩似乎有羞赧,方才情急之下拥抱她,让他很不好意思。 安宁见小刚脸红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好歹年龄大些,便拿出当姐姐的样子,大大方方地对他安慰地笑笑。“没事了!” 就在此时,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射向正在微笑的安宁,死神悄然而至。 “安姐小心!”小刚整个人都飞跃而起,奋不顾身地扑向安宁,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几乎与此同时,那颗子弹射进了他的肩膀。 场面再度大乱,可是那个偷袭的杀手,却悄悄地想溜走。几乎与此同时,一道矫捷的身影蛟龙般追了过去,拦截下了那个身影。 杀手顿时大惊,本能地举枪向来者射击,可是不等他枪里的子弹再次射出,对方却抢先一步开枪。 “砰!”子弹射进了杀手持枪的手腕,他丢了枪,申吟着倒下。 来者毫不犹豫地,再射了三枪,分别断了杀手的四肢,让他无法再有机会行凶杀人。然后,他才慢慢地走过去。 男子身躯颀长,俊面冷冽,眼神冰魄般慑人,手里端着枪,缓缓而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对方的心脏上——他正是楚钧!虽然对手倒下了,而且身中四枪,但是他丝毫都不敢马虎大意。可是,等到他走到杀手的跟前,脸上却再度变色。 楚钧伸出修长的健腿将杀手踢得翻了个滚,可是那杀手仍然毫无反应,只是两只眼睛圆瞪着,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死了!不由懊恼地咬起钢牙,他到底还是大意了,应该以擒拿手锁住杀手的下颔,这样才能防止对方服毒! 不过,虽然死了一个,好在还抓住了其他的,只要有一个活口,他就能问出想问的东西。 转过身,楚钧走向安宁所在的方向。 此时,安宁扶着受伤的小刚,失声尖叫起来:“快来人呐!有人中枪了,快送他去医院!” 小刚渐渐昏迷,失去了支撑的身体整个压到了安宁的身上,她几乎被他压倒。同时她的手触到温热的液体——是他的鲜血!“小刚,小刚,你醒醒啊!”安宁不由声音颤抖地低喊着,她太害怕了,真怕这个男孩子就这样流血而亡。 夏婉音已经跑过来,看到昏迷不醒的小刚,不由哆哆嗦嗦地问:“他、他死了吗?” “不!他不会死的!”安宁拼命地摇头,她转过身,刚想喊人来帮忙把小刚抬上车送医院,却见一个熟悉的颀长出现在她的面前,心头不由一喜,两行泪水涌出眼眶:“楚钧,你快救救他!他中枪了,为了保护我他中枪了……快救救他!” 楚钧快步走过来,蹲下身,伸手拂向小刚的鼻息,然后对跟随过来的裴骏元吩咐道:“赶紧送他去医院,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救活他!” 小刚被抬上了车,向最近的医院驶去。安宁却丧失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楚钧的怀里,她哽咽道:“怎么会发现这么可怕的事情,太可怕了!” 楚钧轻轻拍抚着她,阴森犀利的眸子瞥向战战兢兢的夏婉音,后者不禁瑟瑟后退,显然也是吓坏了。他收回来目光,略略思吟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你别怕!” 假如被他知晓是苏苏派人做的,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 手术室里的灯一直亮着,安宁和夏婉音守候在外面的走廊里,两人都心情忐忑,为里面生死不明的小刚担心。 “真是太可怕了,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呢!”夏婉音一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只有电视剧里才能发生。 可是,安宁却已经历了好几次,看到夏婉音的震惊,她只是摇摇头。“但愿小刚平安度过险境,不然……让我怎么能心安!” “会的,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夏婉音在劝慰安宁的同时好像也在劝慰自己,随即她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对我们开枪呢!到底得罪了谁……唔,那个杀手对你开枪,小刚为了保护你才被子弹射中,说明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夏婉音回想当时的情形,那些杀手的确都是冲着安宁来的,他们射击的目标主要就是安宁! “嗯,”安宁神情凝重地点点头,道:“没错,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安宁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小刚竟然因此受了重伤。 “安宁,你说是谁支使这些杀手来的呢?会不会是许佳怡呀!”夏婉音本能地怀疑许佳怡,因为今晚的矛盾,许佳怡很可能把对杜立诚的恨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安宁却再度摇头,否决道:“不可能!” 许佳怡没有这样的本事!更何况事出突然,他们刚走出来,就有杀手埋伏附近,可见早就预谋的,基本可以排除许佳怡的嫌疑。其实,安宁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苏苏! 她听盛梓晨说过,杰尔拉德已经做了影堂新一代的堂主,那么苏苏无疑就是操控着整个影堂的女王!那朵淬毒的茉莉花一门心思想取她的性命,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绽露一丝苦笑。如果楚钧知晓了此事,会怎么处理? 也许他会装作不知道吧!就算知道了,也会像对待上次的流产事件一样,舍不得伤害苏苏半根头发。 这时,夏婉音的手机响了,是甜甜打来的。原来孩子独自在家,想妈妈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我马上回去,乖乖的,周末带你去和干妈玩,好吗?”夏婉音安慰了孩子两句,就挂了电话,然后对安宁说:“甜甜在家着急了,我得回去了!” “嗯,你快回去吧!”安宁连忙点头,“甜甜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周末一定带她出去玩!” 注视着夏婉音离开,安宁刚想靠在椅子上眯一觉,却见楚钧过来了。 男子一声不吭,默默地走近,默默地坐在她的身畔! 安宁没理睬他,也没说话。 这样无声的沉默僵持了几分钟,楚钧先开口:“不是苏苏做的!” 显然,他知道安宁的沉默是因为心底纠结的疑问,便说了出来。 听到楚钧否定的话,安宁一愕,然后几乎是本能地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语气竟然有着微微的懊恼,先不管事实如何,她就气他为苏苏辩解,好像她会硬把此事诬赖到苏苏的头上似的!好吧,她先前的确怀疑过,但也是因为对方有犯罪前科,当然要列为重点嫌疑对象。 楚钧没介意安宁恶劣的语气,淡淡地说:“那几个杀手招认了,是曹一鸣派他们过来的!” “曹一鸣!”安宁顿时懵了,不可置信:“他疯了?” “嗯,差不多了!”楚钧倒没意外,只是冷笑:“最近他的行为失常,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没想到他不敢对我下手,竟然对你打起了歪主意!” 男子语气森寒,有着犀利的杀意。他不会放过曹一鸣,而且绝不会再姑息他! “这个人脑子肯定有问题!”安宁实在无语,难道就为了怕她替楚钧生下孩子,竟然采取这样拙劣的偏激手段,实在……让人怀疑他的脑部结构是不是有什么突起病变。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估计是想死了!”楚钧磨着钢牙,冷冷地说:“我会让他死得彻底!” 事实人证俱全,等待着曹一鸣的将会是整个家族的唾弃和严厉的家规处罚。可以说,曹一鸣此举实在蠢不可及! 排除了苏苏的作案嫌疑,可是安宁仍然还是悻悻地。她总觉得苏苏不会那么安份守已地和杰拉尔德过日子,肯定还会搅出什么事情来。 有一些话,她憋在心里好久,每次想说出来,又怕楚钧疑她故意抹黑苏苏,也就作罢。嘴唇翕张,最后还是咽回了到喉咙里的话。 “想说什么就说吧!”楚钧虽然没有瞧她,却把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算了,以后再说吧!”安宁摇摇头,她觉得没有事实证据,单凭着盛梓晨的一面之辞很难让楚钧相信,搞不好弄巧成拙,还会引来他的猜疑,以为她和盛梓晨暗中还有来往。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几名护士推着病床急匆匆地走出来,向着特级护理病房走去。 “医生,等等!”安宁连忙追上前去,拦住主治医生,问道:“他怎么样了?” “没事!”医生拉下口罩,报告了一个令人宽慰的好消息。“子弹射在肩膀里,并非要害位置,只是失血过多。取出了子弹,没有大碍!” 听到医生这样说,安宁悬着的心才慢慢恢复到原位,长长地吁出口气。“我什么时候可以探视他?” “明天上午吧,查房过后,九点多钟过来就可以!”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楚钧慢慢跟过来,看着安宁仍然担忧地盯着远去的病床,便伸臂揽住她的纤腰,说:“回去休息!明天我陪你过来看他!” 回过神,安宁才记起楚钧在旁边,她摇摇头,说:“不必了,我和婉音过来就可以!你的时间那么宝贵,怎么能耽误!” 她知道楚钧对小刚一直有成见,便不想让这两人见面,以免诱发矛盾冲突。 见安宁不让自己探视小刚,楚钧的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难看。“怎么,怕我揍他?” “喂,拜托你别这么小气吧啦好不好!人家救了我啊,你怎么能恩将仇报揍他!”安宁瞪他,真没办法,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吃醋了! “看他那张欠揍的脸我的拳头就痒痒!”应该是说,看到安宁紧张小刚的样子,他就想揍他吧! “不可理喻,越说越离谱了,走吧!”安宁拽了把被妒火烧昏头脑的男人,说:“回家了!” * 地球的另一端,医院里的病房里,一位美丽的东方女孩正面临着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揭开眼前的纱布! 医生说,滕雪的眼部手术做得极为成功,经过几周的恢复治疗,已经可以揭开纱布了! 杰拉尔德站在旁边,用激。情的眼神和心情,等待着重要的时刻到来。 随着纱布被一层层地揭开,强烈的光照感令女孩皱起了秀眉。终于,最后一层纱布褪去,露出女孩清丽出尘的姣好面容。 她试着眨动几下眼睑,然后慢慢地张开眼睛。纤长的眼睫像振翅的蝴蝶,一下下,敲击着杰拉尔德的心。 “小雪,你的眼睛……能看到吗?”尽管医生再三保证,滕雪的眼睛恢复得很好,可是杰拉尔德仍然忍不住问道。 眼前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明净的阳光,还有眼前站着的这么多人!有生以来,这是滕雪第一次用眼睛“看”世界!她黑亮的眸子从室内的医生脸上慢慢扫过,最后定格在杰拉尔德的脸上。 好英俊的男人!虽然面部线条有些粗犷,但是那双湖水般蔚蓝的眼睛真得好漂亮啊!“哥哥!”滕雪冲动地扑过去,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杰拉尔德的手。 原来她真得复明了!杰拉尔德无比激动,为了给她治好眼疾,他不但联系了最好的医院,请了最好的眼科医生,而且还去黑市高价购买适合她的眼角膜。这一切努力并没有白费,滕雪复明了! “你是哥哥!好英俊的哥哥,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一样!”滕雪伸出纤小的玉手,缓缓抚上杰拉尔德棱角分明的脸,明亮的水眸里含着欣喜的泪光。 杰拉尔德按住她的小手,有些忐忑地不自信地问道:“你……不觉得我很丑?” 滕雪瞠目,大概是被他的话给雷住了,半晌才笑起来:“哥哥,你开什么玩笑!像你这么英俊的男人,怎么会丑呢!” 看着滕雪亮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毫不掩饰女孩的火热和痴迷,杰拉尔德恢复了一点点自信。他挺起胸膛,鼓起勇气把滕雪拥在怀里。可是,他还是不太自信。“小雪,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蠢?” 在苏苏的面前,他是低贱而卑微的。苏苏经常骂他蠢猪、丑八怪,让他极度的自卑!现在,在滕雪纯洁的眼神里,他终于慢慢重新找到了自信。 “哥哥你怎么这样说呢!你是我心目中的神,无论任何人都无法与你相比!”滕雪羞涩地垂眸,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这样当着意中人表白,还是让她羞红了脸。 娇羞的女孩像只半熟的苹果,充满了青涩的诱惑力。杰拉尔德紧紧拥抱着她,再也不愿松开。 医生和护士很知趣地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杰拉尔德和滕雪两个人。 “感谢上天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此生终于无憾!”杰拉尔德知道,他可以拥抱滕雪,甚至只要他愿意,此时就可以轻易地占有她,可是他并不想那么做。纯美的滕雪激起了他强烈的保护欲,为了她,他甘愿做任何事情。“小雪,能不能答应哥哥,这辈子都在哥哥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 滕雪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阖起水眸,深情地说:“小雪愿意陪伴着哥哥,永远永远!” 女孩太年轻了,她还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久。甚至,她稚嫩到没有趁机跟杰拉尔德索要一个承诺。可是,就是因为她的纯粹没有心机,更惹得杰拉尔德怜爱。 太像了!简直太像了!他终于找到了苦苦追寻多年的天使!她纯洁像雪花,美丽得像蝴蝶,她是天使的化身,是美的化身! “此生无憾,我的最爱就是你!”杰拉尔德欣喜若狂,他连做梦都思念的人,此时就在他的怀抱里,终于圆了他一个缺憾了许久的梦! * 京城,郊区别墅。 盛梓晨躺在天台的躺椅里晒着太阳,看起来悠闲自在。实际上,他快要憋闷得发疯了! 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这冷不丁地隐居起来,就像是把野兽关进了笼子里,他能待下来简直是奇迹。 艾丽斯踏上天台的时候,他就发觉了,却像只打盹的猛兽,微微睁了睁眼睛,又阖上了。 “喂,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艾丽斯抬起长腿,用穿着高跟鞋的脚踢向那个假寐的男人。 看似睡熟的盛梓晨突然伸手,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脚踝,就势一拉。 “啊!”艾丽斯惊叫一声,整个人就扑向盛梓晨的怀抱。既使如此也是好的,问题是,假如他使坏,她就受去主动任他欺负了。于是,她手上的戒指冒出尖刺,正对着盛梓晨的胸口檀中穴。 为免被尖刺戳中,盛梓晨只好推开艾丽斯,没好气地哼道:“好久没见你了,想跟你香亲香亲,就这么对待我!” “呸,你这个坏蛋,还指不定耍什么招式!”艾丽斯这才大摇大摆地过来,坐到盛梓晨的身边,翘起二郎腿,让穿着超短裙的美腿露在他的面前。 盛梓晨立刻毫不客气地摸上去,边摸边嬉笑道:“是不是外面的风声松些了!” “没有,苏苏仍然派了杀手满世界找你呢!你得藏好了,万一被她逮住,准会死得很惨!”斯丽斯扔给他一块香口胶,然后也扔自己嘴里一粒,嚼起来。 盛梓晨俊脸毫不变色,把香口胶丢进嘴里,边嚼边自言自语地道:“曹一鸣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也没来找我的麻烦!” 听到这里,艾丽斯妖娆地笑起来:“放心吧,他不会找你的麻烦!” “怎么?你把他给弄妥了!”盛梓晨顺手在她身上捏了把,反正两人经常有肌肤之亲,早就不避讳什么。 艾丽斯斥他一声,打开他的手,这才得意地说:“我让他把这笔帐算到楚钧的头上了,他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只管放心!” “什么?”哪知道盛梓晨听到这里,非但不高兴,还皱起了浓眉。 “怎么?”见盛梓晨的样子似乎并不高兴,艾丽斯也挑起了黛眉,哼道:“又有什么问题!” 盛梓晨思忖了一会儿,沉声说:“如果这样,曹一鸣就恨极了楚钧!他可能不敢对楚钧下手,就拿楚钧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安宁,会成为他下手出气的最佳目标!” 听盛梓晨这样说,艾丽斯不由生气了,她狠狠推他一把,怒道:“原来你还在想着她!老娘我为你出生入死,废掉了曹一鸣帮你出气,你就这样回报我!曹一鸣拿安宁出气又怎样?她是楚钧的女人,你瞎紧张什么!” 冷冷地注视着艾丽斯,没理睬她的话,盛梓晨还是拿起电话,开始拨打安宁的手机。 * 上午刚过九点钟,安宁就来医院探望小刚。 因为失血,小刚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不错。见到安宁,他非常高兴。“安姐,你来了!” “快别动,小心伤口!”安宁连忙按住他,在他的身旁坐下,问:“感觉怎么样?伤口很疼吗?” 小刚摇摇头,只是睨着安宁抿嘴而笑。 “你傻笑什么呀!”安宁不禁叹气,道:“差点儿丢掉小命,知道吗?”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很开心!”小刚深深地凝视着安宁,轻轻地说道。 安宁非常感动,眼睛不由笼起一层雾气。借着给他拿水果的当口,掩饰自己的情绪。“吃根香蕉吧!” 香蕉剥起来最容易,她递了根给他。 小刚接过来,剥掉皮,却送到安宁的手里。“安姐,你吃!” 安宁都有种想摸摸他脑袋的冲动,真是个又萌又帅又可爱的孩子! 幸亏,及时拨过来的电话制止了她的冲动。 因为楚钧进来了!他看到安宁正在接电话!如果这个电话没打来,他进门恐怕正好瞧见她在摸小刚的脑袋!那么,对于这个擅妒的男人来说,会发生一场不啻于七级地震的浩劫。 见楚钧来了,安宁不由暗自摇头,不让他来的,还是来了!她只好冲他摆摆手,然后就接起了电话。 “喂,”她接起电话,却没听到对方有反应,便问:“谁呀?” 这时,电波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嗓音:“安宁,注意点,最近有人要谋害你!”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宝贝,你被捕了》: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她的心 “安宁,注意点,最近有人要谋害你!”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是盛梓晨! 安宁一怔,她好久没有盛梓晨的消息了,几乎快要忘记了这个人。他突然打来电话,提醒她小心有人谋害,实在令她意外。 不过诧异过后,她还是很淡定地答道:“谢谢提醒,昨晚已经谋害过了,我命大没死!” “什么?”盛梓晨叫起来,声音难掩怒意:“已经下手了!” 尽管对盛梓晨的为人很鄙视,不过安宁仍然好奇一件事情。“你怎么知道有人要谋害我?” 盛梓晨似乎为难地纠结了一番,吱唔着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安宁抬头看了看走进来的楚钧,决定长话短说:“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挂了!” “别挂!”盛梓晨连忙叫道:“安宁,我想再跟你说会儿话!” “抱歉,我老公过来了!他爱吃醋,而且很讨厌你,要他接听电话吗?”安宁说着,作势要把手机交给楚钧。 没想到,楚钧这个家伙竟然老实不客气地真得接了过来。 “盛梓晨!”楚钧竟然能在短短的一瞬间从安宁说话的语气内容里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他缓缓吐字,好像冒着冰碴子。 听到楚钧的声音,没想到盛梓晨竟然很没种地挂断了电话。 安宁接过手机,问楚钧:“他挂了?” “挂了!”肯定的回答。 旁边的小刚则眼角微微抽搐,单听这俩人说话,还以为打电话的人已经逝世了! 楚钧把手里拎着的果篮往床头柜上一扔,“砰!”砸到小刚的面前。 小刚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漂亮的眼睛似乎露出几分怯意。 “喂,你干什么,别吓着他!”在安宁的眼里,小刚就是只萌萌的小兽,需要她的保护。 “我来看望他,给他送水果吃!”楚钧皮笑肉不笑的,拆开果篮,拿出一只最大的芒果,然后亲自用水果刀削皮。 虽然是拎着礼物来探视伤员,只是这架式怎么看都有些碜人。尤其是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就在距离小刚的鼻子前面晃动,怎么看都有些威胁恐吓的意味。 小刚似乎吓得脸色都白了,只好用求助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向安宁。 安宁母爱同情心泛滥,便挺身而出,护住萌萌的小帅哥。“楚钧,你削水果远一点儿,小刚害怕这些刀具!” “他还怕什么?怕这怕那的,还像个男人?”楚钧把削好的芒果送到小刚的嘴边,嘴角扯笑,淡淡地道:“小子,谢谢你救了我老婆!你的大恩我一定会加倍报答!”说着,便把芒果整个塞进了小刚的嘴里。 可怜的小刚,被噎得直翻白眼,又不敢吐出来,只好努力咀嚼着,努力咽下。 安宁看不过去了,便攥起粉拳帮着小刚捶背,安慰道:“你别害怕,他这人就喜欢开玩笑!” 好不容易咽下了嘴里的芒果,吐出核,小刚泪眼汪汪地说:“我不怕!” “楚钧,你走吧!”安宁生气了,就踢了楚钧一脚。 楚钧拉住她的手,说:“要走一起走!” “哎呀,I服了U了!”安宁只觉脑仁疼,气的。“拜托你别总给我添乱好不好?” 楚钧抿紧薄唇,仍然没有离开,而是坐到旁边的沙发里,沉默无语。 看来,他是跟她耗上了。她不走,他也不走! 安宁没办法,只好不理睬他,转身安慰小刚:“你别介意,他就这样……醋坛子!”说到醋坛子三个字,刻意压低了声音。 小刚俊目闪过一抹失望,不过随即悄然压下,又无辜地微笑。 “小刚,谢谢你救了我!”安宁衷心地感激他,道:“危急时刻,你替我挡下了子弹,真不知道你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无论如何我都非常得感激你!我只有一个哥哥,从小到大,就梦想着再有一个弟弟让我疼爱,但是老妈不肯给我生弟弟,一直是我的遗憾!遇到了你,是上天安排的缘份!以后,你就做我的弟弟吧!我会关心你照顾你,你有什么事情只管跟我说,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如果我做不到的,就让你姐夫帮你!” 这番说得率诚又真执,是安宁思考了半夜决定对小刚说的话!原本,她想单独对他说,可是楚钧总赖在旁边,怎么赶都赶不走,只好随他了!安宁考虑过了,小刚这样待她,也许不排除有男女之情在里面。毕竟男孩太年轻,还分不清楚爱情友情亲情。跟她投缘,喜欢她,就以为是爱情了!她必须要让他明白,她待他就如同亲弟弟一般,除此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别的关系发生! 她特意申明了楚钧的身份——姐夫!以前,她从没有正式承认楚钧的身份,今天,她第一次用“姐夫”这个称呼,郑重地告诉小刚,她已为人妇! 小刚被她的话惊呆了,怔怔地张大俊目,不难看出,他诧异之余还有深深的失望。“你们……结婚了吗?” 果然,他十分介意她是否婚嫁!安宁证实了心底的猜测,摇摇头,刚想说什么,没想到已经有人抢先开口了。 “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很快就要举行婚礼!”某人立即走过来,宣布归属根。他伸出大手亲昵地抚上安宁的肩,当着小刚的面,亲吻她的俏脸,目光仍然淡淡地瞥向小刚,好心地告诉他:“现在我们正在一起努力,争取结婚之前怀了小宝宝!” “去你的!”安宁气得想把他踢到一边去,可是这家伙太难缠了,竟然反被他搂进了怀里。 “看看,我老婆就是这么俏皮,暴力十足,只有我能制得住她!除了我,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被她打得皮开肉绽!”某人非常阴险地吓唬某只小兽,告诉他娶了这个女人有多么危险。 小刚面部表情有些古怪,想哭不敢哭,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尴尬地僵着。 安宁也有些尴尬,没办法,她又打不过楚钧,想把他赶出去那是痴人说梦,只好讪讪地对小刚笑笑,自嘲地说:“你姐夫就这样……能被他气死!” 小刚黯然低头,彻底断了念想。 “小子,好好调养身体,等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请你做伴郎!”楚钧好像还嫌男孩不够伤心,便十分体贴地在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呃,”小刚勉强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单音节,就再也没了声响。他看起来有气无力,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昏昏欲睡的样子。 安宁轻轻推了楚钧一把,低声说:“小刚好像有点儿困乏,让他休息,我们走吧!” 楚钧知道男孩此时只是用困乏来掩饰滴血的心,嘴角绽起冷笑,慢慢地道:“看他是累了,我们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夏婉音带着甜甜来了。 也许是知道楚钧并不待见自己,因此,每次夏婉音见到楚钧的时候,都有些紧张。她小心奕奕地对楚钧微笑打招呼,然后让甜甜喊楚钧“干爸”。 楚钧的俊脸顿时更冷,不过仍然勉为其难地应了一声。因为安宁认下了甜甜做干女儿,他要不肯做干爸,怕她会找别的男人来做。 甜甜和楚钧打过招呼,转身就一头扎进了安宁的怀里,撒起欢。“干妈,甜甜好想你!” “乖乖,干妈也想你!改天带你出去玩!”安宁惊叹甜甜越长越漂亮了,乌亮的大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精致秀美的小脸蛋,让人看见就忍不住想亲一口。 在安宁的怀里亲热了一会儿,甜甜又跑到病床前,拉着小刚的胳膊,关心地问道:“小刚叔叔,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小丫头,现在才想起叔叔呀!”小刚翻了个白眼,故作不高兴地撅起嘴巴:“没良心的小坏蛋!” 甜甜不好意思地皱了皱小鼻子,嘿嘿地笑起来:“我看到干妈就把别人给忘了!对不起啊!” “……”这么率真坦诚的话倒让小刚无言以答,不禁逗笑了屋里的人。 正说着话,庄浩凯也带着军军进来了。他穿着军装,眉宇间英气勃勃,进门后,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子扫视一周,若无其事地掠过夏婉音,最后落在楚钧的身上。“听说你老婆受伤了,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楚钧懒洋洋地,说:“我老婆没受伤,她的弟弟代替她受伤了!”必须要时刻提醒那个男孩子,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小舅子!”庄浩凯戏谑地问道。 军军早就挣开了爸爸的手,跑去跟甜甜玩耍了!两个小伙伴许久没有见面,自然十亲密。 夏婉音一直沉默着,好像不认识庄浩凯似的。她微微低着头,选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安宁打量了俩人的神情,知道他们肯定是闹别扭了!不过感情的事情,她自己都拎不清,也不愿多掺合别人的。范芳芳婚礼事件的教训让她懂的,别人两口子的事情,最好少掺合为妙! 楚钧和庄浩凯随口聊着些部队方面的话题,然后问起了庄浩凯的婚事。“军军的妈妈去世好几年了,你就没打算再找个?” “你什么时候也婆婆妈妈起来!”庄浩凯冷冷地瞪了楚钧一眼,却不再多说一个字。 夏婉音始终低首垂眸,看似对这边的事情毫不在意,可是她的全部心神注意力都凝聚到这边。只是,她却不敢正眼看过来,甚至不敢跟那个男人的目光对视。 自从跟他有过肌肤之亲,他们的关系非但没有拉近,却更变得疏远了!也许是彼此得到过了,觉得不再有遗憾,因此也就淡了吧! 当然,这只是庄浩凯个人的想法,夏婉音却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他!每个夜晚,她都会发疯般地想着他,想着他温柔的笑,想着他淡漠的眼,想着他冷峻的脸,还有伟岸的身躯,那双有力的大手。 甚至在大白天,她无论在做什么事情,只要闲下来,就会想他!思念是毒,无孔不入! “算了,当我没说!”楚钧耸耸肩,笑笑便岔开了话题。 安宁走到夏婉音的身边,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抬起头,虚弱地笑了笑,又低下头去,这次却忍不住滴落两滴泪水。 想安慰她,所有语言都那么苍白无力。安宁摇摇头,决定什么都不说。 可怜的小刚,明明是整个病房的主角,此时却变成了无人搭理的陪衬。他只好招呼两个孩子过来,教他们折纸飞机玩。 庄浩凯冷眸有意无意地瞥向病床上的小刚,问道:“他就是小刚?” “嗯!”楚钧淡淡地应了一声,接道:“这次多亏了他,否则安宁有可能受伤!” 尽管对小刚有成见,不过楚钧还是感激他救了安宁。他这人恩怨分明,该感谢的绝不含糊! 庄浩凯认真地盯着小刚看了几秒钟,犀利的冷眸里似乎掠过一丝疑惑。不过,他只是思忖着,并没有把他的疑惑说出来。 坐了大约十几分钟,庄浩凯先站了起来。受部队纪律束缚,他的时间很紧,因此并不能停留太久。 两个孩子还没玩够,听说要走了,军军恋恋不舍。“爸爸,可以让甜甜搬去叔叔家跟我同住吗?” 军军暂时借居在楚钧在绿洲湖畔商务别墅区的房子里,由管家王姐负责照顾。 “甜甜跟她妈妈一起生活,不能搬到楚叔叔的家里陪你!”庄浩凯的语气很淡漠,好像他跟夏婉音完全不认识。 夏婉音一直没有抬头,她希望这种折磨快些结束。每次见到他,她都有窒息般的紧张。而在离开之后,又会发疯般地思念。这是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似乎永远都挣脱不出去。 不能再陷进去了,否则只能万劫不复!夏婉音知道,她和庄浩凯是注定没有未来的。 因为在他的眼里,她根本就配不上他!这个男人有多么的骄傲,她是非常清楚的! “那好吧!甜甜再见,楚叔叔再见,安阿姨再见!小刚叔叔再见!夏阿姨再见”军军跟长辈们一一挥手道别。 夏婉音只好抬起头,勉强对军军摆摆手,小声地说:“军军再见!” 让一切都尽快过去吧!早晚都要淡忘这段情缘! * 挂掉电话之后,盛梓晨保持着思想者的姿式,一直呆坐不动。 艾丽斯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记粉拳。别看艾丽斯貌若天仙,玉手粉嫩诱人,可是这一拳头打下来,可是比小铁锤还要结实的。 “哇靠!”盛梓晨差点儿仰面跌倒,用一只肢膊支撑住,勉强坐稳身体,瞪着艾丽斯,怒道:“你他妈的想死呀!” “老娘看你欠揍!”艾丽斯又揍了盛梓晨几拳头,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防备,几记过招之后,两人便又滚到了一起。 “老子看你欠操!”盛梓晨伸手剥艾丽斯的衣服,怒道:“敢偷袭我!” “呸,谁让你为了那个女人失魂落魄的!不就被她挂了电话吗?就跟死了亲娘似的!”艾丽斯气得想再揍他,无奈被他健硕的身躯压住,丝毫动弹不得。“没出息!” 盛梓晨这才意识到,他对安宁竟然投入了如此多的感情。没错,就因为她把电话交给了楚钧,他便觉得大受打击,非常痛苦。 他好心好意地打电话告诉她,有人要偷袭她,而她却浑然不在乎,还把电话交给了楚钧!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他在她的心里真得没有任何位置。 所以,他痛苦、迷茫、深陷纠结无法自拔。 幸亏艾丽斯揍了他,否则他恐怕现在还继续纠结着。 “滚开!”艾丽斯抬起修长的**,狠狠地踹开他,冷哼道:“难怪人家看不上你,瞧你那副德性!” 盛梓晨呆了呆,许久,他突然醒悟过来。“我知道了!为什么她不爱我!” 艾丽斯简直要气疯了!敢情说了这么多,根本就是白费口舌。他还在纠结着安宁不爱他的事实。“就因为你这德性,所以她不爱你!” “不对!”盛梓晨认真地纠正道:“因为楚钧的身份!他是楚家唯一的太子爷,是万人仰慕的对象。安宁只是个寻常的女子,她对楚钧的爱慕里面有着许多崇拜!如果有一天,我能取代的楚钧的位置,做楚家唯一的继承人,那么……她也会爱我!” “好啊!那你有本事就弄死楚钧,自己坐上他的位置呀!”艾丽斯恨铁不成钢,冷笑道:“可惜只会在这里发狠,有什么用!” “我要亲自动手!杀了楚钧!”有了明确的目标,盛梓晨顿时精神抖搂起来。他放开了艾丽斯,然后拔出手枪,开始练习射击。 他是影堂数一数二的王牌杀手!既使现在遭到整个影堂的追杀,也无人能奈他何!一直没有痛下决心杀掉楚钧,今天终于有了个理直气壮的理由。 只有杀了楚钧,才能夺回原本属于他盛梓晨的一切——包括安宁! * 美国,洛杉矶 苏苏坐在天台的遮阳伞下面,看着刚刚发过来的邮件,不由眉开眼笑。 小刚真是太棒了!所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在她的筹划之内。她相信,安宁根本就抵抗不了小刚的美色。只要安宁做出背叛楚钧的事情,那么关于安宁和小刚的床照就会全部发到楚钧的私人邮箱里! 想到那时的情形,苏苏就得意得开怀大笑。 “贱人,别以为你是什么忠贞烈女!我一定要让钧看透你的真正面目,让他知道,谁才是最值得他爱的女人!” 她往小刚的私人帐户里慷慨得打了一千万美金,作为对他成绩的褒赏。并且,她给他回复道:“大功告成之时,再赏你三千万美金!” 这笔钱就算是对世界富豪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苏苏相信,小刚一定会不遗余力,尽快地把安宁勾引上床的! 关掉手提电脑,苏苏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不过,安静了一会儿,她忽然省起有什么不对劲。 仔细思索了一下,她终于知道了——是杰拉尔德! 杰拉尔德好像好几天都没有来她这里了!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就算是事务再忙,他都会抽空过来看看她。哪怕见面只是被她臭骂一顿,他也会来看她! 奇怪,难道影堂出了什么大事了?苏苏意识到,也许这几天她把太多的精力和时间用在观察安宁的身上,忽略了一些事情。 “来人!”苏苏喊了一声。 她的声音姿态高贵如女王,实际上,她的确是影堂的女王!杰拉尔德只是她的傀儡而已,一切都要受她的操纵!对此,她丝毫都不怀疑。 “苏小姐,有何吩咐?”一位黑衣男子出现在苏苏的面前,恭声道。 “杰拉尔德呢?”苏苏言简意骇。 “属下并不知道!”黑衣男子恭敬地问:“堂主吩咐属下守卫苏小姐,其余的事情不让我管!” “废物!”苏苏大怒,她肝火旺,动不动发脾气。“马上把杰拉尔德叫来,我要见他!” 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似乎很为难的样子,许久,才勉强说:“好吧!” * 探视的人终于都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小刚一人! 他仰靠着床背,陷入沉思。看着帐户上多出的一千万美金,他知道那是苏苏对他的褒赏!她认为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其实只有他知道,一切都跟目标背道而驰! 见过无数女人倾倒在他的脚下,见过无数女人或花痴或惊艳或充满了欲。望的脸,他更清楚,安宁对他只是纯粹的友情,纯粹到没有丝毫的邪念和杂质。 更何况,楚钧虎视耽耽,明显把他当贼般提防着,这种情形之下,他就算是想弄个迷。奸之类的局,也不容易!搞不好,他会命丧此地。 俊眉紧蹙,小刚非常烦恼,同时有些薄恼。他原本是影堂的一流杀手,却被一个女人派到千里之外对付另一个女人,对他的身份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因为如今的影堂完全落在了苏苏的掌握之中,杰拉尔德事事听从那个女人的主意,根本就是个没有主见的昏君。 他缓缓抬起输液的手,凝视着自己手背凸起的静脉。里面缓缓流行的血,那是跟杰拉尔德一脉相通的!没错,他也是老堂主的私生子! 只是他从没有想过要坐上那个万人瞩目的位置。因为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做一个合格的杀手,其他的事情不许妄想! 愚蠢如杰拉尔德都能做堂主,为何他不能?再者,这样下去,曾经问鼎世界的第一杀手组织早晚会没落。 脑子里盘旋了无数个念头,最终还是没有可行的切实之路!最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一个被影堂唾弃并且四处通缉追杀的人!那个人同样曾是影堂的王牌杀手,资历远远在他之上,那个人就是——盛梓晨! 假如他找到他,两人联合起来,是否有扳回局面的希望? * 京城 岳超群已经来到白雯珊的家里几次,却都被佣人赶了出来。 “小姐出国了,最近不在家!”佣人这样说道,对岳超群根本就正眼都懒得瞧。 “出国了,也该给我一个电话!”岳超群非常愤怒,他和白雯珊已经确定了关系,甚至都准备登记结婚了,她竟然再次悔婚。“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诚信!是她跑到我家,求着我结婚的!现在连我妈妈都知道了,她竟然又玩失踪!” 岳超群在白雯珊的家门前大闹,不肯离开,这引来了一些邻居观望。雷瑾瑜怕惹来麻烦,就隔着门说:“婚姻自由嘛!就算是结婚了如果不合适还可以离婚的,更何况你们俩又没结婚!雯珊考虑过了,觉得你不适合她!最近她出国发展,你就别打扰她了!” “哈,是出国生孩子吧!”岳超群十分愤怒,大声嚷道:“我知道,她是躲起来准备生孩子!为了继承遗产,生下那个没有爸爸的野种!” “够了,你再这么闹,小心我们报警了!”雷瑾瑜大声恐吓道。 岳超群憨厚的脸庞上满是忿恨,他彻底对白雯珊死了心,高声宣布道:“你们家的人听着,今天我跟白雯珊彻底分手了!这个喜怒无常出尔反尔水性杨花的女人,就算再跪在我家门前求我,我也不会要她了!” 说罢,岳超群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岳超群离开,一切都恢复了寂静,躲在里面的白雯珊才慢慢地走出来。 她脸色苍白,满眼泪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里,哽咽道:“妈,我感觉……以后我可能会后悔的!” 通过跟岳超群的交往,白雯珊感觉出他是个值得托负的男人!而且憨厚温和,主要是能包容她。也许错过了他,她真得是错过了一生最好的幸福。 本来,她都要跟岳超群登记结婚了,就因为曹一鸣的到来,改变了原本的想法。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权,她抛弃了到手的幸福。 “后悔什么呀!还是孩子最重要!”雷瑾瑜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女儿的话,眉飞色舞地说:“已经请医生看过了,是男孩!只要他能继承百分之十的股份,这辈子你都有花不完的钱,还愁没有男人吗?” 提起股权,白雯珊精神一振,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伸手抚向肚子,喃喃地说:“宝宝,你一定要平安出生,妈妈未来的幸福和希望都押在你身上了!” * 放学时间,甜甜走出校门,她是唯一不用家长接送的孩子。 从小,甜甜就很独立,从几年前晚上出门卖花,她是个勇敢又坚强的孩子! 走出校门,突然一双大手猛得抱住了甜甜,然后整个儿把她抱起来。 甜甜吓得惊叫一声,仔细一看,原来是她的爸爸田洪海。“爸爸!” “哎,乖女儿!”田洪海在甜甜漂亮的小脸蛋亲了口,放下她,然后把刚才在学校门口买的一只彩色工艺气球塞到她的手里。 校门口不时走过学生,有几个甜甜的同班同学好奇地凑上来。“田甜,这个人是你爸爸吗?” 同学生私下里议论,说田甜的爸爸妈妈离婚了,田甜跟随妈妈生活,所以历届开家长会,都看不到田甜的爸爸。 “嗯,这是我爸爸!”甜甜终于可以骄傲地向同学们宣布,她是有妈妈的。举起手里的工艺气球,神气地说:“爸爸给我买的!” “切,小孩子才玩这个!”有的同学酸溜溜地道。 “哼,我在爸爸的眼里就是个小孩子嘛!”甜甜小嘴儿非常犀利,从来不饶人的。“你是嫉妒吧!” 田洪海冲着那个小孩跺跺脚,瞪圆小眼睛,然后又笑起来:“我还要带甜甜去吃大餐呢!很多种好吃的,随便挑随便选,撑死为止!” “叔叔,你说的是自助餐吧!”小孩子懂得也很多,并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 “对,就是自助餐!”田洪海蹲下身,讨好地问甜甜:“甜甜,爸爸带你去吃自助餐!” 甜甜犹豫了一下,“妈妈让我中午回家吃饭!” “嘿,这还不简单吗?把你妈带上不就得了!”田洪海连忙拿出手机,递给甜甜:“给你妈拨个电话!” * 此时,夏婉音正在公司里忙着接手的工作。因为小刚受伤住院,安宁又忙着咏洁洗化的事务,所以启光唱片公司易主之后,她便负责基本的交接任务。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遍,她才听到。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让助理接着整理,自己则拿起手机,竟然是田洪海打来的。 原本不想接的,可是想了想,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妈妈,是我,甜甜!”甜甜清脆的童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甜甜,你跟你爸爸在一起吗?”夏婉音有些吃惊。 “嗯,妈妈,我跟你说件事情,你先保证不要生气也不要发脾气!”甜甜显然很了解妈妈的脾气,因此提前打预防针。 “你说吧!”夏婉音感觉出,孩子所说的事情肯定跟田洪海有关系的。 “爸爸要带我去吃自助餐,还想带上你,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可以吗?”甜甜的语气里带着恳求,在她看来,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去吃自助餐,那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夏婉音不禁皱眉,她本能地拒绝,可是实在不忍让孩子失望。她知道,她亏欠了女儿太多!考虑了一下,说:“你和爸爸一起去吧!吃完了,记得让他送你去学校,不许到处乱跑!” “妈妈不去吗?”甜甜还是有些失望了。 “妈妈很忙,没时间!”很忙没时间是夏婉音最常对孩子说的几句话,有时候真的忙,的时候则是没心情。 “唔,”甜甜很懂事,知道体谅妈妈。“好吧!妈妈再见!” 挂了电话,夏婉音不由怔怔地出神,眼角却不由湿润了。孩子的要求很简单,她却不能满足她。孩子的幸福也很简单,她却给不了她!就算赚到的钱再多又怎样呢?对于孩子来说,永远都比不上家庭的完整更令她开心! * 京城 在楚家的祠堂里,传出凄厉的惨叫声,一声声不绝于耳。 受刑者是曹一鸣,楚家现今唯一的男外孙! 楚钧亲自审讯了那些被活擒的杀手,得知是曹一鸣收买了他们,让他们来暗袭楚钧的妻子安宁! 调查清楚了这么一切,楚钧直接把杀手们的供词通过互联网传到了京城的楚家。 按理说,处理这样的大事,他该亲自回京一趟的。可是,惦记着安宁,他不能轻易离开。就算是安全措施做得再到位,他还担心那个秀色可餐的小美男会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勾引走了他的爱妻。 原本,想先把证据传回京城,过几天,他要带着安宁一起回去处理。 没想到楚老爷子当天就做出了批示,惩罚曹一鸣。 惩罚的地点就在楚家的祠堂里,曹一鸣跪在当地,接受藤条抽打。用刑的场面,被人摄录了下来,同步传输到了楚钧的邮箱里。 “不……不要撤消我的继承权!……啊呀!打我一顿可以,不要撤消继承权!”这是曹一鸣最不能接受的残酷事实!由于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份,最终惹怒了楚老爷子,不但罚他在祠堂承受藤条鞭笞,而且还取消了他子女后代继续冠华股份的权利!“外祖公,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是您的玄外孙儿,是唯一男外孙啊!如果奶奶活着,一定不会舍得这样对我!就算我有错,也要给我一次机会的!” 曹一鸣的喊声久久地回荡着,混合着藤条抽打的声音,听起来阴森又诡异。 楚钧凝视着手提电脑的屏幕,久久地沉默着。他知道,取消继承权的事情并不会如此轻率地决定。过些日子,他必须要和安宁回京一趟了。 * 中午,安宁从餐厅里打包了丰盛的午餐,送到了病房里。 小刚仍然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到安宁过来,不由俊目一亮,强撑着坐起来。 “我扶你!”安宁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抢上前去,扶住小刚。她拿了个枕头垫在他的后面,让他仰靠在床背上。“吃饭了!” “安姐,你陪我一起吃吗?”小刚充满了期盼的目光望向安宁,好像生怕遭到拒绝。 “当然了!”安宁微微一笑,道:“看我买来这么多!” 午餐真得很丰盛,有荤有素,有汤有饭,各种营养搭配非常齐全。 “我特意让餐厅做的营养餐,对伤口的痊愈有帮助,你得多吃些呀!”安宁把饭菜一样样地端到病床前,和小刚一起用餐。 “安姐,谢谢你!”小刚欣慰地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不过,他还是惦记着另外一件事情。“姐夫……没一起过来吗?” 明明很害怕楚钧,却还是问起“姐夫”,这让安宁不由失笑。“他呀是个大忙人,很少有时间陪我吃午餐!”说到这里,她略顿了顿,觉得有必要趁机澄清一些可能发生的误会。“小刚,你姐夫这个人有点儿沙文主义,特别边吃醋!如果有的时候我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希望你能理解,不要以为是我不喜欢你!其实,你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我对你像亲弟弟一样的喜欢!可是,你并不是我的亲弟弟,如果亲近过火,就会招来你姐夫的嫉妒,能理解我吗?” 这话说得实在过份直白,也不知道男孩那脆弱的小心肝能否承受得起。 果然,小刚已是食不下咽。他凝视着安宁,很难过的样子。“我希望,我的存在没有给你和姐夫之间增添矛盾和麻烦!” “没有!如果不是你,这次我说不定中枪死了呢!”安宁挟了块鸡翅放进小刚面前的碟子里,说:“好好吃饭,等身体好了,还要进启光帮我的忙呢!现在只有婉音自己在那里,有点儿忙不过来!” 小刚定定地看着安宁好一会儿,直到安宁问他难道她的脸上有花吗?他才微微一笑,深有感触地说:“安姐,为什么面对你的时候,我就有种想安定下来的想法!就在这里安身,成一个家,就算每天能看着你的微笑,也是一种令人舒心的幸福!” “真的吗?”安宁歪了歪脑袋,很开心的样子。“我有那么大的魔力呀!” “终于知道,为什么姐夫那么喜欢你了!你的身上真得有一种魔力,让人感觉安心温暖的魔力,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你!”小刚轻轻地说着,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就在瞬间,安宁似乎感觉神智恍惚,她定定地望着男孩那双迷人的俊目,慢慢地心神魂魄都好像被慑了去。她木讷地放下碗筷,然后泥塑般地坐着,似乎在等着下一个命令或者暗示。 小刚凝视着她的清眸,那双眼睛干净得像最澄澈的泉水,即使中了他的蛊术,仍然没有任何的情。欲邪念。是真的!在她的心里,真得不曾对他产生过一丝一毫的男女的欲念。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你值得 明明在吃饭的,安宁和小刚谈笑风声,突然间,她就好像睡着了,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唯有小刚那双迷人的俊目无限度地放大放大,好像印进了她的生命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宁猛地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对着小刚发呆,而且不知道已经发呆多久了。 “安姐,安姐!”小刚满眼诧异,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安宁,小声地唤道:“你怎么了?” 安宁怔了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说,突然间着魔了?还是小刚的颜值爆表,直接把她给秒杀了! “是不是不舒服?”小刚睁着纯洁无辜的俊目,关心地道:“找医生过来给你瞧瞧!” “不不,不用!”安宁顿时红了脸,简直有点无地自容了!天呐,如果医生来了,得知她对着小刚发呆,不用给她瞧,就会判定她患上了花痴病! “真的没事?”小刚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没事!”安宁摇摇头,认为自己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主要是连惊带吓的,半宿没睡着,上午又忙得团团转,吃饭的时候放松下来,突然就打了个盹,也是可能的。 吃完饭,安宁又陪着小刚坐一会儿,聊了些启光公司接手后的事情。 小刚着急地说:“我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让夏姐一个人忙了!” “你伤病号,好好养好身体是关键,其他的事情啊不用你惦记!”安宁想了想,说:“我会派几个专业人员去帮她的!” * 下午,夏婉音继续投入地工作着,这时田洪海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想到甜甜中午和他一起吃饭,惦记着是否回到学校了,夏婉音便接通了电话。 “婉音啊,甜甜回学校了!中午她吃得很饱,我给她涮了许多羊肉海鲜,还有她喜欢吃的各种甜点,哎呀妈,差点儿撑死!”田洪海砸着嘴巴,似乎还在回味着丰盛的自助午餐。 哪知道,夏婉音听了之后不由直皱细眉。“你怎么让甜甜暴饮暴食呢!对孩子的胃刺激很大,容易得肠胃炎的!” 听到夏婉音不满的埋怨,田洪海顿时有些泄气:“我又做错了!在你面前,我做什么都是错!” “你根本就从没有做对一件事情!”夏婉音毫不客气地抨击道:“以后做什么事情拜托你用脑子想一想,多站在孩子的立场上想一想,不要只按照你的喜好来做,好吗?” “好!”没想田洪海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事事跟夏婉音争执,居然赞同地说:“还是老婆对孩子心细,我这个做爸爸的太粗心了!” 第一次听到田洪海说出这样通情达理的话,夏婉音都有些怔忡了。记忆里,此人就整个死搅蛮缠,从没有认过错。既使错了,也会无理狡三分。 “老婆,你看看,这都搬出去那么久了,什么时候带着孩子回来呀!”胡大伟小心奕奕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回去!”夏婉音冷笑,“我永远都不会再回去!” “哎呀,我知道你讨厌我!我这个人吧的确惹人厌!”田洪海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厚着脸皮嘿嘿直笑:“不过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就将就将就吧!想想看,你再改嫁,对她的打击多大呀!” 夏婉音一时哑然。田洪海虽然粗鄙,可是这几句话却字字诛心,令她心头一痛。 “老婆,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再给我一次机会!”田洪海拿出商人的巧舌如簧,唾沫横飞地哀求着。“看在甜甜的面子上,没有爸爸她多可怜啊……” 夏婉音挂断了电话,心情却久久地无法平静。她厌恶田洪海,可是却不能否认他所说有大部分是事实!甜甜……真得很可怜! 原本想找一个心仪的男人,寻找到梦寐以求的幸福,可是那终究只是个梦罢了!如果不是遇到安宁这个贵人,她现在仍然在水深火热中挣扎。 勉强摆脱了经济方面的困境,夏婉音只有努力地工作,忘掉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还有甜甜,她不能让她这样可怜地孤独下去。 以手撑额,她烦恼地叹气。把这些恼人的难题放一边去吧,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再说吧! * 晚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安宁接到了焦秀珍打来的电话。 “安宁,阿钧去找你了吧!”焦秀珍的语气透着恩赐般的味道,好像安宁欠了她一个天大的确情。 安宁怔了怔,如实答道:“唔,他回来了!” “本来,他还在生你的气,不想回去的!不过妈劝他,小两口哪有隔夜的仇呢!更何况妈还急着抱孙子!你跟他在一起,别只顾着贪欢,也要注意助孕的决窍!这么久了,肚子也该有动静了!”提起抱孙子的事情,焦秀珍就有说不完的话。 安宁只觉头疼,又不敢表现出不耐烦,便硬着头发听着。 “不要觉得不耐烦,生孩子才是大事呀!”焦秀珍理直气壮地数落着教导着,在她看来,两人此次合好全是她劝解的功劳。如果不是为了能快些抱上孙子,她才懒得多管闲事呢!既然已经管了,就得让安宁知她的情领她的情,就得快些动作生出个孩子来! 听了大约半个小时的助孕决窍,在焦秀珍声称要把专家开的药方空运过来的时候,安宁顿时惊醒了所有的瞌睡虫。“不要啊!妈,我不能乱吃药!再说是药三分毒,说不定对孩子的智商发育有副作用,势得其反更不好了!” “不吃药也行,你得保证这三个月内你的肚子一定要有消息!” “……”这也是能保证得吗?安宁表示无能为力。 幸亏楚钧及时赶到,把她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他接过来,冷冷的三言两语便结束了这个电话。“我和安宁还要忙着造小人呢!您老人家就别耽误正事了!” 安宁几乎要捂住自己的脸,天呐!这娘俩可都真是极品! 楚钧过来,在她红通通的脸颊上捏了把,调侃道:“老妈专门邀功来了,你看怎么办!” 安宁能怎么办呢,只好说:“等过些日子回京城,给她老人家多带些礼物!” “我看,你带再多的礼物,都不如在这里揣一个小宝宝给她带回去!”楚钧摸了摸安宁的平坦的小腹,邪魅勾唇。 “哼,你们母子俩都一样,把我当生孩子的机器!”其实安宁并不生气的,不过再这么下去,这母子俩只会得寸得尺,必须予以制止。 见安宁背过身去,明显赌气的样子,楚钧这才耸耸肩,不再提这个话题。 而安宁却悄悄叹口气,伸手抚向自己的小腹——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流产,现在该出生了! * 美国,洛杉矶 一群七八个西方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约有十平方的凹洞里互相拥挤着推搡着,想逃出去,可是无论如何都攀不上一人多高的平台。 苏苏站在凹洞的上方,手里握着轻型冲锋枪,美眸闪着嗜血的狠戾,冲着那些手无寸铁的西方人开枪。那些人无处可藏,惨叫着纷纷倒下去。 这些人都是杀手们网罗来的下手目标,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解决他们的生命——由苏苏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 不知从何时,苏苏迷上了猎人游戏。她喜欢高高在上,掌控着别人生命!手握着枪,她可以肆意地射杀那些绝望的人!血淋淋的场面大大地满足了她变态的欲。望!这种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主宰世界的女王,可以操控着别人的生死!或者幻想被她射击的人里面有她的情敌安宁,她要一枪结束她的生命! 杀完了人,苏苏感觉很畅意。不过这种由血腥的代价营造出的愉悦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就感觉索然无味。 杰拉尔德好久都没有来了,他究竟做什么去了! 苏苏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堂主出国了!具体为了什么事情,也说不清楚! 反正自从杰拉尔德控制了影堂之后,就把实际大权交给了苏苏。她可以代替他发号施令,调遣影堂的所有杀手。就连小刚那样的精英杀手都不例外,仍然要供她任意驱使。 虽然杰拉尔德莫名其妙得失踪了,不过苏苏并不想念他。她对那个蠢笨的西方人丝毫都没有兴趣,不过是利用他手中的权利而已!只是,杰拉尔德失踪的时间过久,让她隐约有些不安。毕竟,她手里所有的权利都是杰拉尔德给她的,而影堂的堂主也是杰拉尔德!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该培养属于自己的羽翼和党羽。 “安宁,我几乎等不到你出轨的那一天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苏苏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因为她看到那里出现了安宁的脸庞。“现在的我有多么强大,也许你永远都不知道吧!哈哈,我不会杀你的!我要让你活着,永远受尽折磨!” 她不让安宁死,所以派去了小刚!她要让楚钧厌弃安宁,然后再把安宁抓来,任她折磨,想到这里,所有苦痛郁闷都能够忍受了。 “苏小姐,您该吃药了!”随侍在旁边的医生及时提醒道。 苏苏是个很不听话的患者,经常把医生的嘱托忘到脑后。而她的身体状况极其糟糕,如果继续任性妄为,将会死得很容易。 不用医生提醒,苏苏也感觉出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她的脸色紫绀起来,连忙接过医生递来的药,一口吞下去。 好半天,她才慢慢缓过劲来。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她的任性已经让她严重透支了体力,只能跌坐到椅子里,大口地喘气。 “杰拉尔德到底去了哪里?”苏苏叫起来,她变得焦躁不安,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杰拉尔德,她感觉严重缺乏安全感。本能让她知道,杰拉尔德失踪这么久,肯定有问题!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她美眸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招手叫过来一个名叫布罗奇的亲信,这是她亲自培养起来的,专门听她的调遣。 布罗奇走过来,听到苏苏压低声音对他吩咐道:“去查找杰拉尔德的下落,我要他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 * 安宁总算有时间到启光唱片公司里来,她派过来两名专业人才帮助夏婉音做接手工作,经过几天紧锣密鼓的准备,公司的所有交接任务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到了公司的办公室,发现甜甜也在这里。恰逢周末,甜甜在这儿写作业。 “干妈!”甜甜高兴地扑进了安宁的怀抱里,久久不愿放开。 安宁拥抱着孩子,亲亲她可爱的小脸,夸赞道:“甜甜越来越漂亮了!”说着话,她从包里取一只精致的包装盒,递到甜甜的手里。“干妈送给你的礼物!原本想让你妈妈转交给你的,正巧你在这里,打开看看吧!” 甜甜接过包装盒,打开了,原来是一只精致漂亮的儿童手机。“哇,好漂亮呀!我终于有手机了喽!终于有手机喽!” 她高兴的模样引得大人们笑起来,原来孩子的幸福快乐是如此的简单。 甜甜收起了礼物,开心地上前吻了吻安宁的脸颊,甜甜地说:“谢谢干妈!” * 谁都想不到,中午的时候,田洪海居然会抱着一束粉色玫瑰花来到启光公司。 安宁和夏婉音正低头忙工作,忽然听到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然后见甜甜像只花蝴蝶般迎上去,喊了声:“爸爸!” 原来是田洪海!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抱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满脸堆笑地走过来。“老婆,送给你花!” 安宁被雷得不轻,夏婉音则冷若冰霜。 “谁让你进来的?”夏婉音细眉倒竖,冷冷地望着田洪海。 “我来找你嘛!就跟公司的门卫保安说来找我媳妇儿!嘿嘿!”田洪海吡牙咧嘴地笑着。 夏婉音不为所动,冷声质问:“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妈妈,是我告诉他的!”甜甜小声地说道。 “你……”夏婉音失望地看向女儿,斥责道:“谁让他对说这些!难道你忘了,以前他是怎么对待我们娘俩的吗?” 甜甜垂下小脑袋,快要哭了。 安宁连忙劝道:“别吓着孩子!其实甜甜并没有错,她想让爸爸妈妈在一起,这是每个孩子都会有的基本想法呀!” 她很心疼甜甜,可是有些事情,却是她无能为力的。比如说夏婉音的感情纠葛,必定会对甜甜造成一定的情感伤害。 “对对,还是甜甜的干妈说得对!”田洪海对着安宁竖了竖大拇指,不遗余力地赞道:“甜甜有你这样的干妈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嘿嘿,我的事业顺风顺水的,多亏了甜甜的干爸照顾!以后咱们两家干亲可要经常走动,多多来往!” 田洪海越说越高兴,小眼睛缝成了一条弯缝,看待夏婉音和甜甜的目光更加满意了。相士说他命里缺水,而水命的夏婉音必须会给他事业上帮助,果然如此啊!真没想到,这母女俩搬出来的日子里,居然能攀上楚钧这门干亲,而且夏婉音进了唱片公司做高层管理,这都让爱财的田洪海心花怒放。 “我们娘俩的事情于你无关,请你离开!”夏婉音冷冷地斥道。 “哎,老婆,你可不能总是这种态度!我是甜甜的爸爸呀,你赶走了我,难道还有更好的男人做她的爸爸?就算有更好的,也比不上她的亲爸爸!”田洪海在商海浮沉多年,练就了一张嘴巴。 夏婉音忍无可忍,随手抄起办公桌上的一只文件夹,对着田洪海就砸。“滚!” 田洪海曾被夏婉音砸得差点儿住院,连忙退出去,摆手道:“我走!我走还不行嘛!甜甜,过几天爸爸再来看你!咦,宝贝女儿,你佩手机了,告诉爸爸,是什么号码!” 他看到了甜甜脖子上挂的卡通手机,便伸出手来摸。 甜甜把手机递给父亲,说:“还没有卡呢,不能打电话!” 于是,田洪海很慷慨地把自己手机里的一张卡退出来,送给了甜甜。“乖女儿,送给你!” 甜甜一见非常高兴,便让田洪海帮她把卡安装到手机里。 看着这父女俩温馨的互动,夏婉音终于沉默了,没再坚持要赶田洪海走。安宁则轻轻叹了口气,她看了夏婉音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 感情的事情是别人说不透的也看不透的,夏婉音跟庄浩凯似乎难成正果,那么……为了孩子,并非没有跟田洪海重新复合的可能。 * 安宁和楚钧终于搬进了新居,已经装修好的房子里。 尽管是筒子楼里最普通的单元房,经过楚钧亲手改造,居然非常的漂亮温馨。也许,这里并不华丽,却是他们理想中最舒适的小窝。 “好漂亮啊!”安宁眼前一亮,心里暖暖的。布置格局统统都按照她的喜好做的,根本挑不出任何不满意的地方。相比宽敞豪华的别墅,这样的小套房更加家的味道吧! “到卧室里来看看!”楚钧拉着安宁的纤手,神秘兮兮地打开卧室的门,然后把她推了进去。 安宁顿时怔住了,她仿佛置身于夜晚的星空之下,幽蓝的光线,闪烁的寒星,静谧幽远。 “好漂亮的灯光!”安宁往宽大的软床上一躺,就好像躺在广阔的星空之外,仰望着穹空星星眨眼,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楚钧也走进来了,看着一脸陶醉的小女人,他微微勾唇而笑。他知道她,就是这样容易满足。也许,华服美钻并不能让她流露多少惊艳,而这样的细节却可以深深打动她的心。 伸手按向墙壁上的开关,灯光瞬间变换,从幽冷的星空下转移到了浩瀚的海洋里。波光汹涌,水草荡漾,房间里游走着各种各样的热带鱼,以及一些安宁根本就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鱼类。 鱼儿自由自在地徜徉着,有的穿过了安宁的身体,然后又完好无缺地游向别处。安宁不由伸手想抓住游向自己的一条小鱼,而那条小鱼却摆摆鱼尾,逃走了。 “嘎嘎嘎……”安宁顿时来了精神,她坐起身,开始抓鱼或者去触碰柔软的海藻。明知道这些都是灯光照射出来的幻境,可是仍然觉得妙不可言。这幻境太真实了,真实得身临其境般。 随着楚钧再次换下开关,安宁又从美丽的海底世界进入到了雪花飘飘的寒冬。遍地白雪皑皑,圣洁的银色好像淹没了一切。鹅毛般的雪绒花片片飘落,寂静无声,唯美之极。 然后,安宁又走进了金色的秋季树林,火红的枫叶雨点般飘落,甚至在树叶落地的瞬间,她能听到极其微弱的响动。原来,这间屋子不止做了灯光特效,而且配合场景做了特别的音响效果。 楚钧坐到安宁的身畔,他手拿遥控器,按下了自动转换场景的键,室内的景物便以停留十秒钟左右的频率不停变换着,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接下来的时间,安宁又欣赏了绿荫葱翠的夏季树林,又进到姹紫嫣红的春季花园……还有法国的薰衣草田,刚果大瀑布,科罗拉多大峡谷……先后变换的场景竟然多达上百个,而且还在继续着。 安宁彻底震惊了,她几乎认为自己是在做梦。紧紧抓住身畔男子的大手,她小声地问道:“到底有多少幅不同的场景呀?” “大约上千幅左右!”楚钧嘴角噙笑地吻她的脸颊,看她震惊的模样,不由调侃道:“不如我们今晚不睡了,就在这方寸乾坤里领略世界各地的美景怎样?” 安宁真有些累了,眼睛都花了!她依偎在楚钧的怀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此时,任何语言都失去了表达的效果,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措词,形容自己的心情。 眼前的一切是一个童话,却是第一个女人都幻想过的童话。去世界各地走一遍,看尽天下美景,品尽天下美食,恐怕是每一个人的终级梦想,如果再有一个心爱的他相伴,那么今生将再无缺憾。 楚钧竟然在这方寸之地为她造了一座幻城,让她躺在床上就能观尽天下美景,如何不让她陶醉感动流泪! “哎,不带哭的!”楚钧吻去她眼角滴落的泪,诱哄道:“别哭,待会儿还有好玩的!” 男子拿出两副三维立体眼镜,递给安宁一副,说:“戴上。” 安宁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试去泪水,却没接眼镜,而是把脑袋探过去,任性地让楚钧帮她戴上。不可否认,她真得是被他宠坏了!在这个男人的肆意纵容里,她越来越任性越来越胆大也越来越肆意妄为。 楚钧细心地帮她戴好了三维立体眼镜,然后搂着她并肩仰靠着床头,笑道:“看电影了!” 三百六十度的立体电影,让安宁置身于一个魔幻的世界里。他们观看的是世界大片,超强的影音效果,强烈的视觉效应,简直惊心动魄。 安宁不时尖叫起来,躲进了楚钧的怀里,心里却是暖暖的甜甜的。身畔的这个男子,为她营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一个又一个的神话,让她感动之余,便是深到无底限的浓浓爱恋。 越幸福越甜蜜,心底深处隐藏的恐惧就会悄然蔓延,她深怕有一天,会失去他! “钧,你弄这个花了多钱?”其实不用问,也猜得出来,肯定是花了天价。 可是楚钧的回答仍然让她吃了一惊:“大约三千万左右!” 不过是二十平方米的卧室,单单影音效果就花了三千余万,简直太奢侈了。 “灯光就花了上千万,音响装具便宜些,也得四五百万,另外就是三维立体影院制作,这个最贵!”楚钧慢慢地说道,在他看来,装修这间卧室和他经营公司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花最合理的价格(投资),营造出最好的效果(利润),那么他就达成了最初的目的。 “钧,你对我真好!”安宁伏在他的胸口,喃喃低语。“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太感动太幸福,她开始把矜持小心抛诸脑后,开始犯大多数女人都会犯的爱情通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你爱不爱我?你为什么爱我?你会一直爱我吗?…… “因为……你值得!”男子却并没有被她可能爆发的爱情病吓倒,很准确犀利地给出了一个贴切又完美的答案。 安宁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她值得!没错,等她再次怀孕并且顺利生下孩子,那么楚钧得到的财富远远是他投入的几十亿倍吧! 看着女子陡然降低的热情和沮丧的神情,饶是某人聪明绝顶也想不出来,他究竟哪里说错话了!难怪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是深不可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悔婚的代价 夜色深沉,整座城市已经进入沉睡。 而安宁还醒着,并且正在跟楚钧闹冷战。 哪怕新居再漂亮,哪怕灯光再美轮美奂,哪怕三维景观再身临其境,都无法让她高兴! 这个男人对她付出的一切,投入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认为值得!所谓的值得,不过是想让她生孩子! 她偏不让他碰,偏不要孩子。 “楚钧,我考虑过了,最近两年不打算要孩子,我们俩的婚姻还要继续观察!”安宁撂下这句话,就独自睡去了。 楚钧想跟她亲热,也被她拒绝了。 男子怎么都想不通,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原本计划中很温馨浪漫的**,竟然就是背靠着背,各自入眠。 半宿失眠,安宁的泪水不停地流着,心底的那个空洞越来越大,让她想装作若无其事都未免自欺欺人。 为什么他就是不爱她!为什么他始终不爱她! 答案很简单,他爱的是那个名叫苏苏的女人,那朵淬毒的茉莉花。都说男人喜欢坏女人,难道是真的吗? 他不爱她,只是因为她不够坏?天性如此,让她怎么改变! 安宁很无力,同时也很纠结! 她最爱的男人就睡在她的枕畔,而且对她娇宠到如此地步,简直要星星不给摘月亮,她还有什么不足呢!说到底,只是因为他不爱她! 爱有什么用呢?楚钧爱苏苏,最后却娶了她安宁!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做个幸福的小女人,岂不是更好!安宁心酸地劝慰着自己,可是到底意难平! 不知不觉,安宁在纠结彷徨里进入梦乡,而她枕畔的男子却睁开了眼睛。 那双灿若星辰般的寒眸在夜里无声凝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真正的开心!也许……只有一个办法,却是他无法做到的! 痛心疾首,第一次感到无力纠结!要他杀了苏苏……真得下不了手!他亏欠了苏苏的太多太多,三生三世都还不完,怎么能为了取悦安宁杀了她呢! 如果不那么做,那么他和安宁之间就系了个死结,任凭他用尽各种手段,都无法解开的死结。 枕畔的女子睡得非常香甜,只是眼角还挂着一滴泪水,不时嘟着嘴儿,似乎很委屈的样子。他的心柔柔地疼起来,不由伸手抚摸她的脸颊,轻轻地。 她却皱起秀眉,似乎不高兴被人打扰了睡眠,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楚钧仰面躺着,伸手打开了星空灯光,在寒星密布的穹空下,久久地沉默着,思忖着。 * 早晨醒来,第一次惊奇地发现,楚钧竟然还睡在床上。 记忆里,楚钧习惯早起,而安宁总喜欢赖床,每次她起床的时候,楚钧都不见了。而且多数情况下,他都为她准备好了早餐。 见男子合衣睡着,俊美的容颜似有倦态,难道说他刚睡着吗? 安宁为他盖好丝被,然后下床去洗漱。 等到安宁离开卧室,楚钧又睁开眼睛,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离去的女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洗漱之后,安宁便下厨房,为自己和楚钧准备早餐。 先用豆浆机熬了鸡米粥,然后再动手做水煎包。难得周末休息,她要为他做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 几乎忘记了昨夜的无理取闹!在她看来,可以自动忽略!何况,她并不认为楚钧有错,是她患得患失,自寻烦恼。 居然哼起了小歌,她兴致勃勃地做着喜欢的事情,将水煎包入锅,然后开始择菜。 能在温馨的小窝里为自己和心爱的男人准备早餐,这真是件幸福无比的事情! 此时,安宁完全不再考虑那些让她纠结的烦心事。也不再介意楚钧究竟爱谁的问题! 也许,她的烦恼都是被楚钧惯出来的!假如他没有这么宠她,她也不至于得寸进尺,想要独占他的心!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能为她做的,他都做到了!他唯一想让她为他生个孩子,而世界上并非只有她一个女人能生孩子! 安宁开始考虑,也许待会吃早餐的时候,她该对他说,收回昨晚的决定。如果楚钧反问她,昨晚有什么决定,她要如何说呢? 如果他忘了昨晚的事情,那就更好了! * 安宁把早餐一样样地端上餐桌,楚钧也起床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喂,吃饭啦!”安宁像个标准的小妻子,系着花边围裙,站在餐桌边正在把鸡米粥盛到碗里。 很快,洗漱完毕的楚钧走过来,精致的俊容令人眼前一亮,几乎找不到丝毫的阴霾。他微露薄笑,故意嗅了嗅,说:“很香啊!” “尝尝我的手艺!”安宁像个邀宠的孩子,第一次为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汤,心情难免有些紧张。 楚钧坐下来,拿起勺子喝了口鸡米粥,赞道:“不错!” 安宁又给他挟了只水煎包,说:“早晨现剁的馅儿做的哦!” “嗯,我老婆真贤慧!”某人毫不吝啬对妻子的赞美,并且要求道:“以后如果能天天吃你做的早餐该多早!” 傻乎乎的小女人被赞得心花怒放,完全忘记了提防,心甘情愿地坠落陷阱:“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天天早晨给你做!” 冲动是魔鬼,以后安宁终会明白,有些承诺是不能轻易许下的。一旦许下了,就要履行一辈子。 “好,一言为定!”某人立即拍板成交! “……”呃,她是不是头脑发热之时又做了什么傻事了! 不过看着男子吃得那么高兴,就算做了回傻事又何妨!安宁愿意为他做一辈子的早餐,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幸福和享受。 偷眼打量着楚钧,见他精致的俊颜那么明朗,似乎没有丝毫昨夜冷战的不悦痕迹,安宁便想,他肯定已经忘记她任性时说的那些话了。 “宁宁,昨晚你说的话还记得吗?”哪知道,下一秒钟,他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唔,什么话?”安宁有点儿心虚,她真得希望他忘了,或者是假装忘了。 哪知道,楚钧抬起头,非常认真地告诉她:“你说最近两年之内不想要孩子,我考虑过了,决定答应你的要求!” “……”安宁张了张嘴巴,想否认,可是又怕被他看轻。 “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楚钧的语气和神情仍然那么认真,道:“等回京的时候,我会主动跟爸妈说清楚,不要孩子的决定是我做出的,他们不会埋怨你!” “……”能不能别这么好,她快要撑不住了!安宁低下头,鼻腔酸涩,泪水快要蓄满眼眶。 大手探过来,按在她的手背上,他的声音轻柔如羽:“以后有什么想法都要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安宁想说,其实她并非不想要孩子!她比谁都渴望有一个孩子,和他共同的孩子!只是,她讨厌被当作工具! 然而,这些话终究说不出口,她便只有继续沉默。 “好了,吃饭吧,快凉了!”楚钧眼眸一冷,却不动声色地撤回手。 安宁默默地喝着粥,气氛看似很融洽,但是她敏感的心已经察觉出他的沉默不同寻常。 吃完饭,见楚钧站起身,安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楚钧!” “嗯?”楚钧回头,望向她。 到嘴边的话又没勇气地咽了回去,她呐呐地说:“能不能先送我去公司……我不想自己开车!” * 安宁觉得自己的表现真是糟糕透了,她看起来一定很像一个傻瓜!真不知道优秀如楚钧,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儿。 到了公司,她工作的时候仍然心不在焉,直到小刚打来电话。 “安姐,我已经出院了!”小刚的声音还是那么朝气蓬勃。 安宁有些意外,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呢!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肩部的伤口已经拆线,虽然没有完全愈合,不过只要不做大动作,影响不是很大!” “出院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安宁揉揉眉心,为了感情方面的纠结,她心不在焉,这几天几乎都忘了去医院探望小刚了。 好在小刚完全不在乎这些,笑道:“你工作那么忙,我不想占用你的时间!对了,启光公司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吧!” “婉音在那边呢,一切都刚开始,业务还没有步入正轨!”说到这里,安宁顿了顿,道:“小刚,你也来帮忙好吗?对于启光的了解,你比我和婉音都深一些,懂得多!” “我正想毛遂自荐呢!”小刚满口应承下来,道:“你给婉音姐打个电话吧!” “好,有你帮着她,相信会顺利许多!”安宁很高兴小刚能进公司帮忙,因为她真得分身乏术。咏洁洗化公司也是刚刚步入正轨,她又心急地并购了启光,如果不是有小刚和夏婉音帮她,她都不知道会不会贪多嚼不烂。 * 下班的时候,楚钧亲自来公司接安宁。 安宁在众多女员工羡慕的目光注视下,坐上楚钧的车。 “我给妈打了电话,今晚过去吃饭!”楚钧边开车,边说道。 “唔,”安宁倒是没感到什么意外,好几天没回娘家了,该回去看看妈妈。 没想到,楚钧接道:“不过今晚去妈那里并不是单纯的吃饭!” “嗯?”还有别的目的吗? 楚钧勾笑,道:“今晚我主要是去下聘的!” “下聘?”安宁真得有些惊讶了,她仔细打量了楚钧,后者则是一本正经的神情。 “准备娶你过门了……不对,是要入赘到你们家了,今晚放下聘礼吃顿饭,挑个好日子,就过门了!”楚钧非常认真,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安宁看着他,他是认真的!尽量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他是第一次决定要在她家人的面前正式提起婚事。 脸颊红红的烫烫的,像天际的晚霞,女子安静下来,不再言语。 “哎,你说用多少聘金合适?”某男开始跟她商谈起聘金的价钱。 “随便你了,难道我们家还在乎钱吗?”安宁瞪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家伙坏坏的说的话都另有玄机。 “都说聘金要用真金白银才吉利,我特意让骏元取了一箱子,还系了红丝带,待会儿和聘礼一直送到你们家!”楚钧这样说道。 安宁有些发怔,取了一箱子什么?钞票吗?这是什么意思嘛,难道算是向她的父母买了她?“切,不用!铜臭气十足的,太俗气了!” 楚钧笑而不语,车子很快就驶到了安家。 下车的时候,安宁果然看到几位保镖拎着聘礼,而裴骏元则拎着一箱子钱,鱼贯而入地上楼去了。 “喂,你别净弄些奇观让人看好不好!以后我们还要在这里定居呢!”安宁悄悄地拧楚钧的胳膊,正值下班时间呢,出入单元的邻居可是不少。 再者,她和楚钧早已是小居里的名人,再闹出些什么奇景新闻来,她怕就要像名人一样连出门都要戴墨镜和口罩了! 楚钧毫不在乎她给他“挠痒痒”,还热情地跟邻居们打招呼。 显然,邻居们看到楚钧带来这么多人,还带了这么多系着红色绸带的礼物,都免不了热心地问一声:“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呀,还系着红绸带,是要准备结婚了吗?” 楚钧似乎就专门等着他们有此一问,笑吟吟地答道:“今天特意来丈人家下聘,结婚的时候,记得来喝喜酒!” “下聘了,哟,这么多的聘礼呀!” “多少聘金呀?” 楚钧略略思索了一下,说:“这些箱子里都是,也不知道具体多少!” “……” 于是,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几名保镖手里拎着的一只只沉甸甸的箱子,那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呀?难道都是钞票吗?想想就让人流汗呀!太震惊了! 安宁唯有垂着头,跟在楚钧的后面,不时便狠狠掐他一把。奈何男子皮糙肉厚的,一身的钢筋铁骨,根本不在乎她的小动作。 天呐,弄得整个楼道的邻居们都无不知道楚钧拿着一箱箱的聘礼来求婚,日后想不嫁他都困难。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老爸老妈笑得满脸菊花,哥哥嫂子殷勤地接过那些沉甸甸的箱子,侄儿豪豪也亲热地喊楚钧姑夫。 晚饭非常丰盛,酒菜早就端上桌,楚钧刚说明了求婚的意愿,就听到老妈迫不及待的回答:“早就该结婚了!邻居们整天追着问呐!” “……”安宁只有双手捂面,先让她去一边惭愧一会儿吧! 楚钧好像早就料到了安妈妈的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道:“妈挑个黄道吉日,我就入赘过来!” “行呐!”安妈妈还真不客气,拿起老黄历翻了翻,高高兴兴地说:“三天后就是黄道吉日!” “……”晕,这么迫不及待地啊!安宁泪奔。 “好,婚礼选在三天后,我回去就准备!”楚钧端起酒杯,安家的人都连忙也齐齐地端起酒杯。 一阵碰杯声,觥筹交错,喜事的日子就这么定下来了! 安宁一直气鼓鼓地,等到大家都喜笑颜开的时候,她终于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喂,你们谁问过我同不同意啊?告诉你们,我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嫁给他!” “臭丫头,不许再任性!楚钧这么好的孩子,错过了他,这辈子也找不到第二个!”安妈妈第一个开口训斥女儿。 然后就是安爸爸,再就是嫂子黄淑芹,最后连沉默寡言的哥哥也开口了,大家无疑是齐声劝说安宁答应楚钧的求婚。 可是安宁的犟脾气上来了,偏不开口同意,就故意僵着。可恶的楚钧,想娶她也要先问问她同不同意嘛!就这么拎着聘礼上门求婚……还真没把她瞧在眼里了! 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摆平了她的家人,她的意愿等于零啊! 看着明显在赌气的安宁,楚钧并没有在意,他镇定自若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个赌气的孩子,似乎他笃定会有征服她的法子。 这时,豪豪吵着要看那些箱子里面装的什么礼物,楚钧就让裴骏元挨个打开。 聘礼多数是些像征富贵吉祥喻意的瓷器、玉器、银器,另外还有木器、工艺品等等。 这些东西无疑全部价值不菲,看得黄淑芹眉开眼笑地道:“这下子屋子里有了摆设的物件了,比外面买的强!” 最后,楚钧让裴骏元把聘金的手提箱打开。没有预料中的红色大钞,而是赤黄耀眼的满满一箱子黄金。 “我送爸妈一箱黄金养老,暂时用不到可以存到银行里,永久保值!”楚钧微微笑道。 “天呐,这……”安爸爸太震惊了,半晌才把目光从那满满一箱子黄金上面移开。“这……这得多少钱呐!” 另外三个人的道行还浅些,直接看呆了,无法把目光移开,仅有豪豪好奇地上前拿起一块金条,却不小心掉到了地板上,发出悦耳的弹击声。 “真好玩!”豪豪觉得金条和地板相撞的声音很美妙,就拿着玩起来,而且还自觉地又搬出几块。“金色的积木,太好玩了!” 黄淑芹一巴掌打在豪豪的手背上,骂道:“什么金色的积木,这都是金条,小孩子不能动!” “哇!”豪豪眼见自己喜欢的金色积木都被妈妈没收了,顿时放声大哭起来。“我要积木!我的积木!这么多积木,为什么不给我!” 楚钧连忙抱过豪豪,帮他拿到了足够数量的“积木”,然后让他坐到沙发里玩,孩子这才止住了哭声。 “这些是送给豪豪玩的!”楚钧的语气好像真的只是送了几块普通的积木似的。 黄淑芹激动得两眼发红,笑得都不自然了。“妹、妹夫,这……这真是太、太奢侈了!” 用金条当积木玩,真是闻所未闻呀! 豪豪护着自己的“积木”,不许妈妈靠近。“姑夫送给我的,你不许动!” 安宁在旁边看得直抹冷汗,便悄悄地踹了楚钧一脚,小声说:“适可而止吧!如果我家因为这箱子金条发生什么内讧,唯你是问!” 楚钧转过头,邪魅勾唇:“如果你想悔婚,得先考虑下能否从你嫂子和侄子手里把这些聘金要回来!”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废后要翻身》: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霸占人妻 “如果你想悔婚,得先考虑能否从你嫂子和侄子手里把这些聘金要回来!” 听到楚钧这样说,安宁直接无语了!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担心她会悔婚或者不嫁给他呢! 有了这样的准老公,她烧包了才会不要他!当然,这些想法,安宁永远深藏心底,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 接下来的时间温馨又热闹,楚钧和安宁的婚终于尘埃落定,安家人俱是眉开眼笑。 “楚钧,我们安家能有你这样的女婿简直是三生有幸!你对安宁的心,我们都看清楚了!但是,这箱黄金我们不能要!”安爸爸虽然仍然在笑着,但是语气里有着不容辩驳的坚决。 楚钧知道安爸爸生怕他误会安家人贪慕金钱,再者又怕给安宁造成心理压力,便淡淡地道:“这些黄金具有保值的功能,请爸妈先帮我安宁保存着,也许日后能派上用场。” 听楚钧话里的意思,是说假如日后有什么变故,这些黄金也是他最后的筹码。听到这里,安爸爸方点点,说:“既然如此,爸爸可以先替你存着。你说得对,多留条后路并没有错,等用得着时,再回来取!” 关于黄金引发的话题就此结束,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谈论起婚礼的事情。 “在这边,因为是入赘,我家人就不来参加婚礼了!不过我的朋友亲戚会过来!等我和安宁回京还要再举行一次婚礼,那时爸妈和哥嫂都要一起去参加!”楚钧说明道。 安家人听楚钧这样说,就猜到了他入赘安家的事情多数并没有得到楚家人的同意。 “其实入赘只是个形式,你们还是过着自己的日子!”安爸爸解释道:“如果你家人不同意,就不必入赘了!” 不等楚钧说话,安妈妈又挥了挥手,说:“什么入赘不入赘的,快别提这些话了!妈不在乎你入不入赘,反正我们也有儿子!你们的婚礼该怎么举行就怎么举行,别为入赘的事情引发矛盾,影响家庭和睦!” 楚钧淡淡噙笑,解释道:“我家人倒是不反对!再说,婚后我和安宁在这座城市居住的时间久些,入赘是很好的婚姻方式!再者,因为要在京举行婚礼,无论我入赘不入赘,在这边的婚礼,京城那边的家人因为工作和时间还有身体方面的原因多半是赶不过来的!” 听了楚钧的解释,安家人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呀!实际上,真正的婚礼是在京城举行的,不过楚钧为了照顾到安家人这方的亲戚朋友,所以便在T市也举行一场婚礼。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接受了你这个入赘的女婿了!”安爸爸端起杯子,乐呵呵地说道。 商定了婚事,全家人再次举杯欢庆,随着酒杯清脆的撞击,满室喜庆的欢笑声。 * 婚礼定在三日后,但是安宁却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因为一切都有家人和楚钧共同商谈打理,她仍然去公司上班,还要抽空去启光看看。 有了小刚的帮助,夏婉音的确省力不少,启光的诸多交接问题都一一解决,慢慢地开始步上正轨。 由于两人都是接触音乐方面比较多的,对这方面比较专业,所以很多事情都省了安宁的心。 安宁很满意夏婉音和小刚的默契配合,就让小刚辞职,专门在启光就职,小刚考虑了不长时间,就爽快地答应了。 一切都那么顺利,似乎没有什么可让人忧心的,生活第一次向安宁友好地招手,发出幸福的微笑。 接下来的日子,她好像可以尽情地享受爱情和婚姻的生活,尽情地为事业而拼搏,忙碌、充实而且幸福甜蜜。 * 这天中午,下班前安宁去了启光唱片公司,刚进办公室的门,夏婉音抬头看到她,便是一顿调侃:“快做新娘了,还往公司跑啊!工作狂也不带这样的,难道把启光交给我和小刚还有什么不放心!” “我不是不放心,是担心你们俩累坏了,过来看看你们!”安宁变戏法似地拿出在下面餐厅里打包的营养餐,放到了办公桌上。 “哇,好香啊!”夏婉音工作得忘神,嗅到饭菜香,才省起肚子饿了。连忙招呼了小刚过来,“小刚,过来吃饭了!” 小刚走过来,俊脸上的神色却跟平时有些不同,似乎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安宁发觉了他的不对劲,便戏谑地问道:“小刚怎么了?这几天失恋了吗?” “安姐,你说对了我……真得失恋了!”没想到小刚竟然有气无力地答道,看他的样子恹恹地提不起精神,还有几分失恋的样子。 安宁心里一动,却只能装作浑然不觉,若无其事地继续调侃道:“说说看,是哪家女孩这样眼高过顶,竟然连我们的小刚帅哥都看不上!” 小刚闻言抬头望向安宁,黑黝黝的俊目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却什么话都不说。 安宁有点儿心虚,她避开了小刚的注视,转移了话题,说道:“我给你和婉音带了午餐,快吃吧!” 小刚坐下来,拿起筷子,问她:“你一起吃吧!” “我已经吃过了!”安宁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二人吃饭,觉得很开心。尽管察觉到小刚的不快似乎跟自己的婚事有点关系,可是安宁仍然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小刚,我就要结婚了,你肯做我和楚钧的伴郎吗?” 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小刚微微抬眸,一双俊目却黯然失色。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们可以另外找别人!”安宁长长吁了口气,其实让小刚做伴郎并不是她的意思,而是楚钧的主意。目的是为了——彻底断了某些人的非份之想! “不,我方便!”小刚好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坚定地说:“安姐,我做你的伴郎!” 没想到小刚竟然会答应下来,安宁勉强笑了笑,便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安宁又问起了甜甜。“甜甜最近怎么样?” 提起女儿,夏婉音美眸顿时流露出慈爱和喜悦,道:“挺好的,尤其是你送给她的手机,喜欢得不得了,就连睡觉都放在枕头边呢!这次期中考虑,两门功课都是九十分以上,只有英语课的成绩差些,才七十多分!” “甜甜没有上过英语辅导班,该给她请个英语家教!”安宁提醒道。 夏婉音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吧!太贵了!嗯,等周末的时候,我送她去辅导班补习英语。” 刚进公司不到一个月,还没有正式发工资,不过安宁先给夏婉音和小刚每人预支了两万块钱作为生活费。现在手头有了点钱,她和女儿的生活终于不用那么拮据了。但是还不能大手大脚地花费,毕竟穷日子过了那么久,得懂得节俭。 “也好,反正得想办法给她把功课补上去!甜甜这孩子很聪明的,只要经常鼓励她,辅导她,她很快就能跟上!婉音姐,你也不要总是忙着工作,也要抽出时间多陪陪甜甜呀!”安宁嘱咐道。 有了甜甜这样的共同话题,安宁倒是不愁冷场,借此掩饰了她和小刚的尴尬。不过,说话的间隙,她偶尔看一眼小刚,却发现小刚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那么深情火热,她好像被烫到般赶紧转移开了目光。 不由微微皱起了秀眉,安宁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更不想让小刚产生任何的误会。原来,楚钧的怀疑真的并非是空穴来风。 她不由在考虑,让小刚做伴,真得合适吗? * 美国,洛杉矶 苏苏正对着电话咆哮,彻底失去了素日的冷静和温婉的气质,变得歇斯底理,像个疯婆子。“听着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动作慢得像蜗牛,拖拖拉拉总也不下手!真怀疑你的魅力到底能不能勾引得了她,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回来吧,我换别的帅哥过去!” 无论苏苏怎样发疯,电话那端都保持着缄默,直到苏苏提出要撤回他,男孩才有些急了。“苏小姐,请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可以的!” “还给你时间?楚钧马上就要安宁举行婚礼了!你说,难道要等到安宁生下孩子你才能成功吗?”苏苏彻底地无法忍受,尖声叫嚷起来。“不行,我连一刻都等不得!如果眼睁睁地看着她披上嫁衣嫁给钧,我会发疯的!听着小刚,如果你勾引不了她,就用点强硬的手段。这些不用我教你吧!作为杀手,什么迷药春药的用一点儿,只要达到目的,过程是不是她情愿的无所谓!反正我就是要让钧看清她的真面目!你明白?” “好吧!”电话那端的男孩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叹道:“我尽力!” 挂了电话,苏苏好半天才冷静下来情绪,她都要气疯了!揉揉太阳穴,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布罗奇!布罗布!” 经过传唤,布罗奇很快过来了。他站到苏苏的面前,很恭敬地行礼:“苏小姐,找我有事吗?” “我让你查杰拉尔德的下落,找到了没有?”苏苏问道。 “这、这个……”布罗奇似乎有些犹豫,有话不敢说的样子。 苏苏立即明白过来,便摒退了左右的人,让布罗奇到她跟前来。“现在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布罗奇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说:“据我所知,堂主他……他一直在落杉矶!” “什么?为什么我见不到他的人影!”苏苏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皱起黛眉,厉声喝斥道:“这里又没有别的人,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布罗奇不敢再犹豫,连忙如实禀报道;“经过调查,发现堂主他……他最近一直住在一座名叫‘香樟园’的中式庭院里,跟一个名叫滕雪的盲女孩在一起!不过,为了能让她复明,堂主特意让人在黑市上买到了适合她的眼角膜,做了眼部手术,现在滕雪已经成功复明了!” 听完了布罗奇的话,苏苏半晌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么说,杰拉尔德又有了别的女人? 简直不敢想象!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这么多年了,杰拉尔德就像一条忠实的狗,时刻追随在她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他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哪怕她逐驱他,辱骂他,咒骂他,殴打他,他都没有在乎过。 她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离开她!更不敢想象,他居然有了别的女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苏苏站起身,在原地团团打转。“这是什么时候的时候,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实际上,她的全部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了楚钧的身上,时刻想着要如何破坏楚钧和安宁的关系,根本就没有注意杰拉尔德。如果不是他失踪了这么久,也许,她还是不会打听他的下落。 布罗奇是苏苏亲手提拔培养起来的亲信,因此他还是效忠苏苏。此时见苏苏完全一副神情大乱的样子,便小声地说:“堂主从去年起就发现了这个女孩,便专门为她建了‘香樟园’,然后把她接了过去。以后的时间,他经常陪伴着她,直到她复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整个影堂,现在已经由苏苏掌控着,因为杰拉尔德对权利并不热衷。以前,他似乎热衷的是保护苏苏。等到苏苏控制了影堂,他便转移了兴趣。 苏苏知道,影堂堂主的位置并不是杰拉尔德的至爱,是她坚持让他争取,他为了她才争取来的!这个没有野心的男人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任凭她百般鼓励都没有用。 干脆,她便把影堂的实际控制权夺了过来,对她来说,杰拉尔德只是个操控在她手里的傀儡而已。没想到,这个傀儡竟然移情别恋,有了新欢。 “很好!”苏苏忽然阴险又妩媚地笑起来,说:“把那个女孩的照片拿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间绝色,竟然能诱惑得了杰拉尔德那头猪!” 在苏苏的眼里,杰拉尔德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这种男人根本就是木头一根,竟然也懂得玩女人了! 等看到了滕雪的照片,苏苏明显怔住。出乎她的意料,照片上的女孩竟然那么像大学时代的自己,清纯、清丽、像朵纤尘不杂的茉莉花。 难道说,杰拉尔德爱上的是另外一个自己!或者,是因为她冷落他太久,所以他就找了个跟自己想像的女孩用来做替代品慰籍他的心? 这个蠢男人,果然是蠢到家了!苏苏把照片摔在地上,直接对布罗奇说:“走,陪我过去一趟,我要亲眼看看这个叫滕雪到底是什么人!” * 安宁的婚纱礼物都由楚钧聘请的国际知名的裁缝量身订做,还有首饰之类的,也都是由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根据她的长相气质量身订做,因此,她根本就不用花时间去挑选这些东西。 不过,顾依凝打来电话的时候,她还是意识到自己这个准新娘实在有些不在状态。 “喂,听说你要大婚了!”顾依凝的声音甜脆,玉珠迸玉盘般动听。“要不要我陪准新娘逛逛街呀,传授你一点儿预备新娘的心得!” 安宁正对着手提电脑上的一个项目费神呢,此时听到顾依凝的声音,不由放松下来,笑了:“我呀,还在公司!” “嚯,比我还拼呀!马上就要结婚了,还加班!”顾依凝叫嚷起来:“准新娘,你看看时间,正常人类都到了下班时间了!” 安宁瞅了瞅时间,果然已到了午饭的点,便微微笑道:“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想蹭饭吃呀!” “没错,快结婚了,起码得吃顿大餐庆祝一下吧!”在顾依凝的眼里,升职加薪结婚迁居……甚至是被上司表扬一顿都可以成为吃大餐的理由。 “呵,正好很多天没见你,我也想你了!中午在哪儿吃,你选地点!”安宁爽快地道。 “嗯,这还不错嘛!”顾依凝笑眯眯地:“那我就不客气了!” * 挂了电话之后,小刚面色凝重地踱来踱去,他真得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要么按照苏苏的吩咐,用迷药或者其他的强硬手段趁着安宁不注意的时候,暗算她。拍下了苏苏要的照片,他就完成此次任务,可以返回影堂。 要么,他就一走了之,从此远遁天涯,在杀手界彻底地消失。 然而,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房门打开,夏婉音走进来,笑着说道:“小刚,你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做什么呀?吃饭了!” 小刚这才意识到自己纠结的时间太久,连忙稳稳神,勉强牵起嘴角。“唔,我在想……做伴郎要穿什么衣服!” 夏婉音摇摇头,如同大姐姐般地道:“这个也值得烦恼呀!快吃饭吧,吃了饭,我陪你去商店买伴郎服,保证安宁结婚那天,你是历史上最英俊的伴郎!只是别把新郎倌的风头也给抢了,让人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新郎了!” 一番玩笑居然真得把小刚给逗笑了,“婉音姐,你真幽默!” * 中午,吃过饭,夏婉音就陪小刚去附近的商店买衣服。连续逛了几家品牌男饰店,几乎挑花了眼睛。小刚长得帅,身材好,穿哪件都不错,但是他却总是摇头,并没有特别满意的。 一来二去的,弄得夏婉音也半玩笑半认真地调侃他:“哎,弟弟,差不多就行了!等你做新郎倌的时候,再这么用心打扮!”特意咬重了“用心”两个字,似乎意有所指。 小刚也不理会夏婉音的调侃,仍然执着地寻找着满意的衣服,最后便走进了一家国际男性奢侈品牌衣饰店。 “喂,这里面的衣服很贵的!”夏婉音悄声提醒他,“好像每件最少也要上万!” “先看看嘛,看看也不花钱!”小刚这样说着,就走了进去。 夏婉音只好也跟进去,里面的衣服琳琅满目,从外套、衬衫、领带、腰带、钱包……一应俱全,可以说,只要能想到的男性服饰包括细节的装饰品,都能找到。 转了个身,正想看看小刚去哪儿了,突然间,冷不防就跟一个人打了个照面。 熟悉的冷峻面容、熟悉的健硕身躯、熟悉的男性味道……这些都令夏婉音迷乱又惶然! 竟然在这里,她遇到了他——庄浩凯! 庄浩凯并非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伴——美丽的年轻女孩! 也许是两人对视的时间过久,庄浩凯身边的女孩察觉了,她美丽的眼立即充满了戒备,连忙示威性地挽住了庄浩凯的胳膊,笑容甜美地仰首问道:“浩凯,这位女士是谁呀?” 庄浩凯终于把目光从夏婉音的脸上移开,慢慢转向身边的女孩,微微绽露一点笑意,轻声解释道:“她是军军的表婶!” * 小刚躲进了更衣室,却没有急着换衣服,而是接通了一个电话,是盛梓晨打来的。看到这个电话,俊目闪了闪,有异样的光芒瞬间划过。 “原来你已经到了T市!”小刚微微勾唇,慢慢地道。 “怎么,想向你的女主人报告我的行踪吗?那倒是大功一件!赶紧地去吧,说不定她一高兴就把你收了做她的情夫,以后在床上伺候好了她就行,不必再满世界东奔西跑地杀人了!”盛梓晨的语气仍然玩世不恭,刻薄又尖酸。 小刚俊目微沉,却不由笑了:“你的嘴巴还是那么招人恨呀!就这种态度,怎么能让我高兴帮你!” “靠,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帮我!小鬼头!”盛梓晨钢牙咬得咯咯响,无奈,他的任何心思都休想瞒过这个聪慧的男孩。 小刚抻了抻腰,懒洋洋地:“我正在试穿伴郎服,你最好有话快说,别卖关子!比如说,想让我帮你谋害新郎,婚礼上由你李代桃僵霸占人妻诸多此类伤天害理的事情,你都是比较热衷喜欢干的!” “小子,算你狠!”盛梓晨嘿嘿笑起来,声音有些阴森:“让你说对了!这次回来,我就是想干点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说李代桃僵霸占人妻,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宰了楚钧!”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各个击破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宰了楚钧!”盛梓晨问道。 对于这个提议,小刚是非常感兴趣的,俊目闪过精光,不过声音却仍然懒洋洋的。“想取他性命的大有人在,如果他那么容易死,也活不到现在了!” “哼,我可不是心血来潮盲目行动!”盛梓晨笑得极为阴森,语气渗透出杀气。“这几天颇费了一番功夫调查,楚钧身边就几个保镖,充其量也就裴骏元有点本事,其余的不值不提!另外,在这里举办的婚礼不过是将就女方的家人朋友而已,楚家的人不会过来,也就是说,到时候的安全戒备不会太过森严!还有……” 小刚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意兴阑珊,“也许你想到的楚钧都早替你想到了!他能活到现在说明他的智商比你我想象中要高一点儿!” 盛梓晨沉默了一会儿,不由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作为影堂的王牌杀手,盛梓晨有着足以自傲的理由和功勋,可是他却用商量的口吻请教着这个整整比他小十岁的后辈,便能看出他对小刚的重视,因为这个男孩有着令他叹服的资本和资历。 小刚略略思忖之后,开口道:“婚礼那天,虽然楚家的人不会出现,不过警卫戒备的程度绝不亚于在京城。黑白警三方的人都在那里,谁都休想妄动!” 盛梓晨一怔,终于明白过来:“你是说凌琅、庄浩凯和顾依凝!” “没错!我猜婚礼那天,楚钧必定邀请这三人参加!”小刚正讲着电话,听到外面的营业员小姐已经在催促进了。估计是怕他把衣服弄坏了或者是偷走了,因为这里的衣服都太贵,而他一身的廉价牛仔实在不像能穿得起奢侈品牌的人!如果不是他出色的相貌,估计连试穿的资格都没有。 小刚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拎着衣服,慢慢悠悠地出了试衣间,对满眼戒备的营业小姐,说:“包起来!” 营业小姐眼里的戒备顿时变成了喜色,连忙恭声道:“好的,马上给您包起来!” 拿了票,小刚去收银台缴钱,整个过程,他一直状似悠闲地打着电话。 “凌琅是黑道的霸主,庄浩凯控制着军权,顾依凝则是警界的宠儿……很好,难怪楚钧有恃无恐!”盛梓晨咬牙切齿,声音隐隐露出焦急。如果这次婚礼没有机会下手,那么再等一个这样的机会将会更加困难。“妈的,我不管,这次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小刚听着盛梓晨的狠话,只是淡淡而笑,不过眼睛的余光瞥过,瞧过夏婉音正在一对男女说着话,而那男的竟然就是庄浩凯。他眼里顿时闪过精光,语气有些阴森的冷沉。“我有个办法可以一试,就是不知道成不成!” * “她是军军的表婶!” 庄浩凯这样对女孩解释夏婉音的身份。 夏婉音顿时娇躯一颤,脸色刷得煞白如纸,嘴唇的血色也一并退得干干净净。她是军军的表婶……庄浩凯这样对别一个女孩介绍她……原来她在他的心里,一直是这样的地位和身份,从未改变过~! 所有一切的不同,不过是她虚幻的梦而已!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认真过! 一场你风花雪月的红尘游戏,一场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不过是她的幻想,给这个梦度上了一层浪漫的色彩。念念不忘的是她,而他转身就有了新欢。 “哦,原来是表嫂呀!”女孩笑着对夏婉音伸出手,水眸满是胜利的得意和炫耀。“我叫孟雨菱,是浩凯的女朋友!” 孟雨菱,好美的名字!夏婉音打量了孟雨菱几眼,不由在心里冷笑:恐怕不止是名字美,身份也不简单吧!她矜持地跟对方握了手,勉强笑了笑。 “浩凯,我认识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亲戚呀!”孟雨菱依偎在庄浩凯的怀里,温柔地娇嗔着。 庄浩凯微微一笑,道:“以后时间久了,你慢慢就都知道了!” “说得对!”孟雨菱搂着他的健腰,笑得甚是灿烂。“时间久了,我连你的表侄也认识了!” “是侄女!”说到这里,庄浩凯不由问夏婉音:“甜甜最近怎么样?” 夏婉音勉强保持镇定,才没有冲过去把那个没有骨头似的女孩从他的怀里推开。她没有资格那么做,因为她只是他的表嫂而已! “喂,表嫂,你在想什么呀?”孟雨菱见夏婉音兀自发怔,便哼了声:“浩凯问你话呢,我们的表侄女最近怎么样了?” 其实她才懒得管那个从未见过面的表侄女呢!不过是见庄浩凯问起,为表示关心她也附合着问了句而已。 夏婉音醒过神,方才她竟然激忿到不能自已,差点儿失控。现在想想,实在可笑。她凭什么呀!不过是和他有过一场你情我愿的欢爱,她根本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还好!多谢惦记!”夏婉音勉强回答道,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使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实际上不过是她的自我感觉。此时,任何人看到了她的脸色都会吃惊,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快要晕过去似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任何血色,眼神恍惚凌乱。 “浩凯,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孟雨菱有些不安,因为庄浩凯注视着夏婉音的时间过久,他都从没有这样长时间地盯着她。 好像被孟雨菱的话惊醒过来,不等庄浩凯开口,夏婉音抢先道:“你们忙着,我陪朋友!”说完,她便急急地转身,离开。 脚步仓促近乎逃亡,夏婉音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有些慌不择路。从今往后,可以彻底死心了吧!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女人,她夏婉音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去时! 不小心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她待到看清是小刚,开口想说什么,小刚落下的手似是无意地砍到了她颈部动脉,她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晕倒在小刚的怀里。 小刚抱住失去知觉的夏婉音,大声地喊道:“婉音姐,婉音姐!” 庄浩凯连忙快步上前,孟雨菱连忙拉住他的大手,阻止道:“浩凯,别过去啊!人家的身边……好像有一位帅哥在献殷勤嘛!” 因为看到小刚年龄不像是夏婉音的丈夫,孟雨菱便意有所指地道。 脚步微顿,庄浩凯还是走了过去。 “她怎么回事!”庄浩凯问着,想从小刚的怀里抱过夏婉音。 “不知道怎么回事,婉音突然就晕倒了,她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小刚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见庄浩凯过来,便顺水推舟地把夏婉音送到了对方的怀里。“还是把她送去医院吧!” 庄浩凯抱起夏婉音,转过身的时候,只觉腿上轻微的刺麻,好像被蚊虫叮咬的感觉。但是,因为看到夏婉音晕倒,他的心神有些乱,并没有在意这点异样,仍然毫不停留地抱着她离开。 “浩凯,浩凯,等等我!”孟雨菱连忙跟上去,同时语气颇多怨意。“你的表嫂真会选择时间晕倒呐,耽误了我们逛街不说,如果被你表哥知道了……” “你继续玩吧,不必陪我!”撂下这句话,庄浩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衣饰店。 孟雨菱气得水眸盈泪,想要追上去,又觉得太委屈。她是军区司令的女儿,论身份也不比庄浩凯差多少呀,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冷漠的样子! 原以为他对谁都这样,没想到如此在意这个叫夏婉音的女人!她自恃比她年轻,相貌也不输什么,为什么他…… 还不等她怨怼完毕,就已经不见了庄浩凯的身影,气得哭起来。 小刚走过来,问道:“请问你男朋友去哪儿?他抱走的是我的朋友夏婉音!” “不知道!”孟雨菱没好气地喊了声,“不会自己去找吗?” 等到小刚追出店门的时候,外面早就不见了庄浩凯的人影,估计已经开车去医院的路上了! 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小刚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庄浩凯的出现,让他在无意间除去了一个很大的障碍! 还有凌琅和顾依凝,他会想办法一一解决! * 已经吃过了午饭,安宁便请顾依凝去茶馆里喝茶。 要了一壶菊花茶,两人正打算继续聊天,这时小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刚,”安宁接通了电话,本能地感觉有什么事情,否则小刚一般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的。 “安姐,不好了!”小刚的语气听起来非常惊惶,接道:“婉音姐晕倒了!” “什么?”安宁连忙站起身,急声问:“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庄浩凯把她送到医院去了!安姐,我很担心呐,能不能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婉音姐!” 安宁再也顾不得喝茶聊天了,连忙说:“好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庄浩凯,问问他把婉音送到了哪家医院!” 挂了电话,顾依凝不禁问道:“什么事情啊,这么急!” 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安宁便给庄浩凯打电话,可是,对方一直没有接听。急得不行,她瞥见旁边坐着的顾依凝,不由有些病急乱投医。“依凝,麻烦你件事情行吗?”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顾依凝是个爽快人,当下便道。 “婉音入院了,庄浩凯送她去的医院!问题是,现在他不接电话,不知道去了哪家医院,你帮着给查查吧!”安宁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关系到夏婉音的安危,她真着急。 顾依凝想了想,说:“好吧!” * 还是警局里有人好办事,经过顾依凝插手,很快就从医院的互联网查到了在市中心医院的急诊室里接诊了一个名叫“夏婉音”的女性患者。 于是,顾依凝陪着安宁一起赶到医院。还没等她们走进去,就见小刚突然从里面出来,拦住她们。 “安姐,你来了!”小刚看起来很惊喜的样子,“好快呀!” 安宁不禁呆了呆,呐呐地问道:“你、你怎么早来了!” 因为不知道夏婉音去往哪家医院就诊,小刚才打电话求救她的。现在,她才刚刚获得了准确消息,而小刚竟然早就赶过来了。 “噢,我猜想,中心医院硬件设备比较好,又距离比较近,也许庄浩凯会送婉音姐来这里!”小刚解释道。 安宁点点头,说:“你真聪明,猜得很对,婉音姐就在里面呢!” “太好了,我们快一起进去吧!”小刚靠近过来,走近安宁的同时也靠近了顾依凝。 正当三人迈步准备一起进门的时候,小刚突然叫起来:“顾警官,你的脸上有只黄蜂!” 顾依凝大惊,本能地伸手去抚,结果只觉颊边被狠狠地蛰了一下,疼得她差点儿晕过去。“啊呀!”疼叫一声,捂着被蛰的部位便蹲下身去。 安宁吓了一跳,连忙停住脚步,回头一看,顾依凝正蹲伏着身子申吟着。 “依凝,你怎么了?”安宁感觉心惊肉跳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出门犯煞星吗?她身边的朋友怎么接二连三地出事。 “呜呜……脸被蛰了!”顾依凝还算坚硬,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疼死!” 黄蜂最毒,而且蛰在肌肤娇嫩的面部,那种痛楚可想而知。 “快,快起来,我们进去找医生看看!”幸好已经到了医院,就医比较方便。只是这医院里哪里来的黄蜂呀,得向医院反应一下,让他们注意环境问题,要为病患家属的安全负责呀! “安姐,你先陪着顾警长去看医生,我去探视婉音姐!”小刚提议道。 安宁点点头,目前也只好如此了!她陪着顾依凝去看医生,小刚去看望夏婉音! * 走进急诊室的走廊,小刚的脚步减缓,俊面越发冷凝。庄浩凯和顾依凝都很顺利地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凌琅了! 男孩的俊目里腾起罕见的紧张之色,他知道最棘手的就是凌琅! 作为黑道霸主,凌琅见惯了各种阴谋诡计,习惯了各种暗算手段,稍不留神就可能被识破! 不过,小刚唯一比较有把握的一点就是顾依凝被蛰伤了!凌琅爱妻心切,必定心神大乱。只要他心一乱,他就有机可乘。 凝眉思忖良久,他缓缓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支针剂。针剂里盛放的并非药液而是气体,一种无色无味却能使人缓慢中毒的气体。 可怕的并不是它的毒性,而是它的延时性。它在人体的潜伏期有二三十个小时,发作时会让人神智恍惚,却不足以致命,非常适合用来对付多疑狡猾的凌琅! 只是,这种法子容易连累无辜,尤其是安宁极可能也在内。好在气体的毒性并不致命,而且,得手之后,他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帮无辜的人解掉毒性。 * 苏苏极其高调地带着人来到了香障园,她并没有把那个叫滕雪的女孩放在眼里。不过是个长相跟她相似的女孩,应该是杰拉尔德被她冷落太久了,找的替身而已 她不但高调来捉奸,而且还要让杰拉尔德当着她的面杀了滕雪! 到了香障园的门外,就被守卫的保镖拦了下来。苏苏连车都没下,直接嚣张地喊道:“开车进去,谁要拦我的车,直接撞死!” 可是,那些保镖却举着手枪,冷声警告:“再往前开一米,就开枪了!” “开枪啊!我就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胆子!”苏苏命令司机:“继续开,看看他们哪个敢开枪!” 话音刚落,就听到四声枪响,汽车的四只轮胎瞬间爆掉了。车体一阵猛烈的颠簸,苏苏差点儿摔下座位。 “反了,你们真敢开枪!到底是谁借给你们的胆子,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苏苏下了车,脸色更加苍白,几乎要晕过去。“如果我有什么闪失,你们有十条命都不够,杰拉尔德会杀了你们!” “对不起,我们知道你是苏小姐,不过堂主吩咐过,您不能进这座园子!”其中一位属下认真地禀告道。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难道这里面藏着女人吗?”苏苏摆出了女主人的架子,冷笑道:“如果他敢在里面养情妇,我会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没有接她的话,那些守卫的黑衣杀手们根本不关心这些争风吃醋的事情,反正他们只要执行杰拉尔德的命令就可以——不允许苏苏踏进香障园! 苏苏在门口闹了半天,终于看到了杰拉尔德的身影。 好多年没见面,杰拉尔德看起来竟然春风满面,非常愉快的样子。见到苏苏的瞬间,杰拉尔德蓝眼睛顿时冷了冷,充满了戒备。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杰拉尔德不由后退一步,但是脑袋却是习惯性地耷拉下去。 “杰拉尔德,你这头猪!”苏苏看到杰拉尔德,不由眼睛冒火。“没想到你也学着别人养情妇了,真是出息了!告诉你,趁早杀了那个女人,跟我回去!” 杰拉尔德一听到“杀”字,蓝眼睛里顿时涌起了杀机,半晌,只听到他呐呐地答道:“我把影堂交给了你,你可以去做喜欢的事情!至于我……我想跟谁在一起,你、你管不着!”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8猜疑 “我把影堂交给了你,你可以去做喜欢的事情!至于我……我想跟谁在一起,你、你管不着!”杰拉尔德这样对苏苏说道。 苏苏顿时大怒,黛眉倒竖,厉声责骂:“造反了!杰拉尔德,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杰拉尔德的蓝眼睛里闪过一抹坚决,半晌,他鼓起勇气,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苏苏,我一直在保护你的!现在,我觉得你已经不再需要我的保护!” 这算什么逻辑?苏苏听糊涂了,也更生气了!她习惯对着杰拉尔德颐指气使,根本就无法接受他的话,冲上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啪!” 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这一巴掌,杰拉尔德没有躲,他直视着苏苏,说:“你越来越强悍了!也越来越……陌生了!” 苏苏暗惊,她发现杰拉尔德看着她的眼神发生的变化。以前,他总是以一种爱怜的疼惜的目光看着她,好像生怕她会受到丁点的伤害。可是,现在,他变了,变得那么冷漠和疏离甚至有着隐隐的戒备,因为怕她会伤害那个滕雪。 难道说,这头蠢猪只喜欢柔弱的女人吗?现在的滕雪比她更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想到这里,苏苏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她并不爱杰拉尔德,甚至根本就看不起他。她习惯用蠢猪、蠢货、笨蛋之类的字眼来侮辱他。可是,她绝不能容忍杰拉尔德对她的背叛。就像属于她的一个玩具,哪怕是她看不上的扔进垃圾筒,也不能送给别的女人! “听着,马上去杀了滕雪,把她那颗漂亮的脑袋割下来送给我!”苏苏对杰拉尔德下了最后通碟。“快去!” 杰拉尔德却是纹丝不动,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话。 “混蛋,听到没有!”苏苏盛怒之下又对他挥去一巴掌,可是这次她却没有再打中他! 杰拉尔德及时抓住她挥落的手,然后微微用力。 “啊!”苏苏顿时尖叫起来,她纤细的手腕在杰拉尔德毛茸茸的大手里看来简直像根柴禾杆,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杰拉尔德并没有折断她的手腕,而是将她轻轻推开。他看着她,声音坚定地说:“我不会杀她,也不会让任何人杀她!” 尽量他并没有用力,可是苏苏仍然踉跄着倒退了数步,如果不是布罗奇扶住她,她肯定会摔倒的。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杰拉尔德,像看一头怪兽——他竟然对她动手了! 这头在她眼里的蠢猪,不但有了别的女人,而且学会跟她顶嘴,违抗她的命令,现在竟然对她动手了! “你……你失心疯了吗?”苏苏尖叫起来,不顾一切地再次扑向杰拉尔德。“你敢对我动手!你杀了我吧!有种你就杀了我吧!” 杰拉尔德蓝眼睛里的厌恶更深浓,他竟然再次推开她。“别逼我,你走开!” 这次,苏苏再也坚持不住。她脆弱的心脏根本就禁不起这样的打击,直接捂着胸口晕过去了! * 急诊室里,医生给夏婉音做了一番推拿,很快她就苏醒了过来。 看到夏婉音眼皮动了动,似乎已经快要醒了,庄浩凯便起身离开了急诊室。 过了一会儿功夫,医生出来了,轻声告诉他:“已经没事了!” 庄浩凯便问医生:“她怎么会突然晕倒?” “这个……估计是情绪上的原因吧,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不过,我刚才替她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体质不错,并非孱弱容易晕倒的类型!”说到这里,医生想了想,接道:“也许睡眠不好也容易导致突然间的昏厥。” 庄浩凯点点头,嘱咐医生:“不要告诉她是我送她过来的!” 医生不由多瞧了庄浩凯几眼,却还是点了点头,又回到急诊室去了。 庄浩凯想推开门再看看,但伸出的胳膊却停滞下来,到底是没有再进去。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腿部有细微的痛痒,好像在服饰店里,他扶住突然昏厥的夏婉音时,就感到腿部好像扎进什么东西,但那时急着送她来医院,顾不得仔细探究。 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慢慢蹲下身,挽起裤腿,把那根令他不愉快的东西用随身的镊子拔了出来,然后举到灯下看了看。这是一根近似透明的鱼刺般的东西,大约三四豪米长,细若牛毛,如果不是隐隐的麻痒,根本就不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这是什么?庄浩凯不由蹙起浓眉,鹰隼般的眸子变得无比犀利。他是行军出身,也参加过数次危险的卧底任务。在执行卧底任务,很多时候不允许开枪,就只能用一些不会发出声音不会惊扰敌情的暗器,其中就有淬毒的牛毛细针——而这根东西就很像他用过的牛毛细针。 瞳孔在灯光下收缩,庄浩凯慢慢眯起眸子,嘴唇抿紧,若有所思。 * 马蜂的毒性很大,顾依凝被蛰伤的部位迅速红肿起来,她捂着红肿发烫刺疼的部位,吡牙咧嘴,却很坚强地没有申吟。 做警察经常会失伤,但那种伤跟现在的伤不太一样!顾依凝情愿挨一枪也不愿被马蜂蛰伤脸,实在太难受太痛苦了。 “很疼吧!疼得话你就哭两声,这里除了医生也没有别人!”安宁实在不忍心,就小声地劝道。 顾依凝大眼睛里含着泪,但是就是倔强地不肯滴落下,她哽咽着,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我、我穿着警服呢!” “……”呃,原来当警察真不容易,得需要随时注意公众形象,不能轻易落泪,哪怕被马蜂蛰伤了脸也不行的!安宁不由同情地看着她。 医生给顾依凝注射了解毒血清,可是要想彻底清除毒素止住疼楚还需要时间。这个过程无疑是非常漫长和痛苦的。 顾依凝紧紧抓住安宁的手,痛苦地低声问道:“狼狼呢?他怎么还不过来!”她真得快要坚持不住了。 安宁轻声安慰她:“已经给凌琅打电话了,他很快就过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急诊室的门打开,小刚走了进来。 “顾警长,你怎么样?”小刚快步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顾依凝只是摇头,疼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安宁只好代替她把情况大体说了一遍,然后皱眉道:“没想到医院里竟然毒性这么大的马蜂,医生也觉得奇怪,说之前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小刚想了想,说:“也许是凑巧了,顾警长太不走运!” “对了,你去探视婉音了吗?”安宁忙惦记地问道,她在这里陪着顾依凝,分身乏术。 “探视过了,婉音姐已经醒了!”小刚慢慢地说道:“其实她身体没事,只是情绪受到了打击。” 安宁不由奇怪地问:“她情绪受到什么打击呢?” 小刚便把今天在服饰店里遇到的一幕告诉了安宁,末了,道:“就这样,看到庄浩凯有了新女友,她就……” “怎么这样!”安宁大吃一惊,简直有些不相信。世事无常,真得难以预料。原以为夏婉音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谁能想到又遇到了一个靠不住的男人。她不由十分忿然,对庄浩凯更加鄙视加嫌恶了。“以前我就觉得庄浩凯很讨厌,没想到他的人品这么下作!一边跟婉音玩着暧昧,一边又谈上了新女友……” “庄浩凯真的有新女友了吗?”捂着脸的顾依凝忍不住开口了,“我最近似乎听狼狼提起过,他的女朋友好像是军区司令的女儿!” “不要脸!”安宁更加忿懑,鄙夷地哼道:“贪慕权势,见利忘义的小人!” 顾依凝呆了呆,说:“凭着庄浩凯的身份地位,他娶军区司令的女儿算得上门当户对吧!”说他贪慕权势似乎有点儿过了!当然,这些话她没说出来。一则不想为了庄浩凯跟安宁起争吵,二则被蛰伤的部位很疼,说话的时候更疼。 “好吧,就算是门当户对,难道他就忘了婉音是如何对他的了吗?”安宁沉浸在气愤中,忿然道:“婉音又不是适合逢场作戏的女子,他这样不负责任,实在太过份了!” 终于,小刚忍不住说了一句话:“婉音姐还没有离婚呢!” 顿时,顾依凝看待安宁的目光都有几分变化。 安宁隐隐有些尴尬,悻悻地道:“我知道的,婉音和她的前夫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 顾依凝瞥了她一眼,说:“离了婚才能叫前夫!不管怎样,谈恋爱也要等离了婚再谈嘛!要我说,这种事情说不清楚,咱们局外人还是少掺合为妙!” 正说着话,凌琅来了! 看到凌琅的瞬间,小刚顿时紧张起来。他知道,在黑道浸。淫。这么多年的凌琅比任何人都危险狡猾,通常的手段在他面前根本就不起作用。他必须要慎之又慎,才能一击得手!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令小刚大跌眼镜的同时,又啼笑皆非——原来再精明的男人,看到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时,都一样的方寸大乱,智商刹那间统统降低为零。 “凝凝!”凌琅进到急诊室,眼睛只看到那个捂着脸神色憔悴痛楚的女子,俊目一痛,他几乎飞奔过来,根本没有观察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旁边有没有别居用心的人。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那个牵挂着他所有一切的女子——顾依凝! “狼狼!”扑到凌琅怀抱里,顾依凝所有的坚硬瞬间化为泡沫,她不禁哭起来。“我的脸好痛!” “让我看看……肿这么大!”凌琅倒吸一口凉气,眼里划过心疼的同时也涌起杀机,怒声斥道:“医生呢?都死了!” 安宁怕凌琅盛怒之下干出点袭医的事儿,连忙解释道:“医生已经给她注射了解毒血清,再等半个小时,估计就好了!” 其实解毒血清还是有效的,起码以安宁目测,顾依凝的脸就比刚开始的时候消了些红肿。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的顾依凝被蛰伤的脸颊上,小刚便从袖子里悄悄地掏出了针剂。只要他按下去,推出里面无色无味的气体,那么凌琅就中招了。至于一同遭殃的安宁和顾依凝,他会再给她们解毒的! 修长的手指刚要按下,房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走进来一个冷漠的英俊男子。 小刚认出他是凌琅身边的亲信阿九! 阿九极其无礼,连房门都没敲,就这样直接走进来。而且他进来粗略环视室内一周,没有理睬女士们不悦的目光,也没有回应凌琅询问的目光,而是直奔小刚所在的方向而去。 小刚不由大吃一惊,难道说阿九发现了什么!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下拔枪的冲动,因为凌琅就在旁边注视着,假如他有什么可疑的举动,恐怕不等他拔出枪来,就已经死在了凌琅的枪下。他相信,以他在枪法上的造诣远远无法超越凌琅! 阿九径直走到小刚的面前,用满怀敌意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语气硬邦邦地问:“你就是小刚!” “我是小刚。”小刚尽量表现得温良无害,甚至俊面含笑,这跟阿九满脸阴煞之气截然相反,自然会引来两位女士的同情和维护。 “他是我的朋友!”安宁忍不住首先开口,她不满地看着阿九,尽管不认识他,但猜到他是凌琅的人。“拜托你们不要草木皆兵好不好,他只是普通的歌手!” 混黑道的人果然多疑,小刚是她带过来的朋友,竟然也如此怀疑态度,真让她生气。 顾依凝伸手推了凌琅一把,示意他开口阻止阿九的无礼。因为她知道,这个阿九除了凌琅,谁的话都不听,包括她这个女主人在内。 凌琅却只是淡淡地瞥了爱妻一眼,示意她不要插口。 知道丈夫并不是大惊小怪的人,阿九也不是个冒失的人,既然如此,自然有怀疑的理由和动机。不过看着安宁明显生气了,为了朋友的面子,她只好说了句:“小刚是安宁的朋友,阿九你别吓着他!” 既使站在顾依凝作为警察的角度看待小刚,也觉得这个小哥又萌又帅,让人不忍欺侮,当然也见不得别人欺侮他。这种时候,女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保护他的欲。望。 “少夫人放心,我自然有数!”阿九虽然对顾依凝说话,便眼睛却仍然紧盯着小刚。 小刚勉强保持微笑,再次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少爷在这里陪少夫人,你不要碍事,请出去!”阿九也没有说别的话,只是对着小刚做了个“外面请”的手势。 小刚耸耸肩,也没跟他执拗,仍然保持着笑脸,说:“好吧!” 说罢,他便起身,迈着不急不徐地步子向门口走去。 “小刚,等等我!”安宁站起身的同时狠狠瞪了凌琅一眼,这个人就不懂得约束下他的刁奴吗?如此为难她的朋友,太可恶了!不由想起她最困难的时候,给顾依凝打电话,想寻求帮助,结果是凌琅接了电话,还说了些冷酷无情的话,想想就令她对他的印象更差——混黑道的男人果然是缺乏同情心。 也许除了顾依凝,其余的人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 “安宁你不要走啊!”顾依凝连忙急声喊道,“待会儿让阿九道歉!” 安宁压下火气,对顾依凝缓和了脸色,解释道:“不用了!这里有凌琅陪着你,我想过去看看婉音!” * 走出急诊室,安宁便急步追上小刚,小声安慰道:“你不必难过啊!顾依凝的老公就这样,她老公的手下也这样……冷酷又多疑!以前对我也一样……” 小刚回过头,俊面看起来有些苍白不自然,不过他仍然用善意的微笑安慰着安宁:“没事的!” 安宁更加心疼愧疚,喃喃地道:“对不起啊小刚,都怪我,连累你被人欺负!” 她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再看到凌琅,一定让小刚回避。这家伙,和楚钧一样,有仗势凌人的嫌疑,不愧是死党好友! “我真得没事!”小刚摇摇头,笑得很无辜也更让人心疼。“安姐,你去看看婉音姐吧,我想一个人静会儿!” “好吧!”安宁的确也惦记着夏婉音,便点点头,嘱咐小刚:“你不要想多了,没有多大的事情!” 小刚点头,目送着安宁慢慢走远,他脸上的善意的笑容慢慢敛去,俊目涌起森冷的寒意。 他绝不相信阿九的突然到来和对他的驱赶会是偶然,难道说凌琅的人察觉到了什么!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将会更加棘手了! 正在他出神的当口,一支手枪正悄悄地瞄向他的眉心,握枪的手指缓缓扳动枪栓。 猛然一惊,小刚闪身的同时扬出一颗烟雾弹,他瞬间隐匿在一片白色的烟雾里。 躲在暗处搞袭击的人暗叫不好,连忙想回身,却被一支冰冷的枪抵在了后背的腰间。 “你暗算我!”小刚阴森的声音不含任何的感情,同时抵住那人腰间的枪子弹顶上枪膛。 那人连忙举起双手,说:“别开枪,开个玩笑而已!”说罢,他缓缓转过身,原来是盛梓晨!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9布局 小刚冷冷地盯着盛梓晨,良久,他缓缓收起了抵在他腰间的手枪。 盛梓晨赞赏地看着小刚,道:“一年多没见,你小子更厉害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但躲过了我的瞄射,还能反攻成功!后生可畏,不错!” “先别忙着说好听的,事情好像出了点麻烦!”小刚拉了盛梓晨一把,两人很快就躲进了隐蔽的角落里。 * 见小刚神色紧张,盛梓晨预感到事情真得可能出了点问题,不过他并没有怎么惊惶,还是那么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离开了医院,两人走进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里,盛梓晨掏出一盒烟,递给小刚一支,却被他推开了。 “凌琅已经起疑心了!”小刚面色有些凝重,当下便把在病房里发生的说了遍。“否则,阿九不可能在我刚要下手的时候赶过去,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盛梓晨听完之后,面色也有些凝重。他掏出香烟点燃,慢慢地吸了口,才道:“凌琅太狡猾,栽在他手里的狠角色多不胜数,更何况你我!依我看,凌琅虽然起疑,但未必知道我们的来历和目的,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提前下手!” “你是说……”小刚顿时意会,他压低声音:“提前对楚钧下手!” 盛梓晨点点头,眼里闪过一抹杀机,“没错,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不能让楚钧有所提防!对付他,总比对付凌琅容易些!” * 苏醒过来之后,夏婉音一直沉默着。无论安宁劝什么,说什么都没有用。 一种从未有过的沮丧几乎她整个人淹没,那双灵动的美眸再也没有了神采,变得死气沉沉。 “原来……一直是我一个人在做梦而已!”夏婉音终于喃喃地说出了一句话。 见夏婉音开口说话了,安宁总算放下心来。她看着难过的夏婉音,不由也难过起来。“婉音,你不要这样……不值得!” 一个从未认真过的男人,为他这样黯然伤神,真得不值。 可是身陷局中的夏婉音却怎么都无法如此清醒地自拔,她看着安宁,美眸含泪,道:“我真得很爱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 “那有什么用呢!”安宁摇头,不得不残忍地提醒她:“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听说是军区司令的女儿!” 夏婉音颓然叹气,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想起在服饰店里遇到的女孩,她甚至连妄想的勇气都被打消了!女孩年轻美丽,张扬着近乎嚣张的自信,她拿什么跟她相比! 男人,不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孩吗?更何况,人家还有着傲人的身份地位,跟他算是门当户对了!他的选择并没有错,现实到残忍,对她的残忍而已! 可笑她的梦,到今天为止,该醒了。 “婉音,你真得该醒醒了!庄浩凯他……他好像并不爱你!”安宁只想让夏婉音快些斩断情丝,不再受到伤害。“不过,凭着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好男人!也许比不上他帅,也许比不上他的身份和地位,不过,只有对你真心的好才是最最重要的!” 一个男人再帅再有钱再高贵,假如他不爱你,一切都白搭。这么浅显的道理,相信夏婉音这样聪明的女人能够明白过来。 “我的心……真得很乱!”还很痛!夏婉音痛苦地阖起眼眸,她真希望自己再晕过去,就不必面对如此的痛苦折磨。“安宁,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安宁替她盖好了被子,小声地说:“别胡思乱想了,记得让甜甜过来陪你!我回去了!” * 到鬼门关转悠了一圈,苏苏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身边站着她的私人医生还有布罗奇等人。 “苏小姐,您醒了!”私人医生给苏苏做了检查,宣布道:“你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不过要注意千万不能再情绪激动!” 苏苏坐起身,四下看了看,冷声问道:“杰拉尔德呢?” 医生当然不知道杰拉尔德的下落,布罗奇只好答道:“堂主还在香樟园!” “他……难道没过来看我吗?”苏苏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杰拉尔德的冷落,而是她终于意识到,假如失去了他,她将面临的可怕后果和悲惨境地。 布罗奇面色有些为难,道:“没有。” 苏苏身子一软,差点儿重新跌躺回去!以前,无论她多么放肆多么过份,杰拉尔德都把她当宝贝一样的宠着。而这次,她面临着生死一线之时,他竟然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苏小姐,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呀!”布罗奇好心地劝道:“堂主现在非常喜欢滕雪小姐,你最好别……别为难她!” 就因为苏苏扬言要杀了滕雪,杰拉尔德才这样对待苏苏!可见,在杰拉尔德的心里,滕雪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苏苏。 “没有理由的!怎么会这样!”苏苏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直很爱我,爱得那么死心踏地!我以为,他为了我可以随时去死!” 这并非癔想,而是有事实可据。以前的杰拉尔德的确对苏苏死心踏地,对她敬若神明,爱惜到匪夷所思。那时,苏苏毫不怀疑,她让他为她死,他也毫不犹豫。 甚至,在楚钧让杰拉尔德带苏苏离开的时候,杰拉尔德看起来是那样的欣喜若狂。短短半年时间,变化竟然如此之巨。 滕雪长相跟苏苏相似,苏苏并没有把她看作是威胁,认为滕雪不过是杰拉尔德填补空虚的替身而已。他连找的情妇都照着她的样子去找,有什么理由说他变心了呢! 可是,现在他竟然那么在乎那个“替身”,就连她差点儿死掉都没有过来看看她,绝对不正常!苏苏是被杰拉尔德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但她并不傻。到今天这个地步,她要再认为滕雪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替身,那么她未免太天真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苏苏抱住自己的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杰拉尔德只喜欢柔弱的女人吗?现在的自己太过强势,所以他认为她不再需要她的保护,转而去保护滕雪!而她竟然还要他杀了滕雪,这无疑会加重他对她的厌恶。 想通了这些,苏苏顿时后悔不迭。她只是被杰拉尔德宠得昏了头,明白过来,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是,苏苏始终无法甘心,就连杰拉尔德这样愚蠢的男人都可以变心,她真得无法原谅他! “你们都出去!都出去!”苏苏把病房里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等到室内只剩下她自己时,才声音嘶哑地低声喊道:“杰拉尔德,该死的,如果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我一定要杀了你!” * 安顿好了夏婉音住院的事情,安宁才想再去看看顾依凝,却接到了小刚打来的电话。 “安姐,我在医院的门口外面,有点急事想跟你见面谈,你快点过来!”小刚的语气听起来很急。 一听这话,安宁连忙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 安宁急匆匆地走出医院,站在门口张望着,却见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车窗玻璃落下,小刚探出头来。“安姐,上车!” 来不及问什么,安宁便坐上车,车子很快就驶离了医院门口。 “什么事情这么急?”安宁问坐在身边的小刚。 小刚却没急着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安姐,你喜欢我吗?” 怔了怔,不知道小刚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安宁略略思忖,道:“在我眼里,你就像我的亲弟弟!” 知道小刚对自己存有异样的情愫,但是安宁真得不想撕破这层窗户纸,她希望能点醒他,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 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而且小刚还是婚礼的伴郎,她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想赶在婚礼之前对她表白。 小刚紧盯着安宁的眼睛,慢慢地说:“其实,我并没有把你当姐姐看待!” “小刚,别再说了!”安宁证实了心里的想法,连忙阻止他。“我们只能做姐弟!” 俊目黯然,他慢慢地垂下头,很难过的样子。 安宁没法安慰他,感情这种事情,怎么勉强? 良久,小刚终于抬起头,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看着她,诚执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做你们的伴郎了!” 对于小刚的这个临时决定,安宁并没有感到意外。当然,他的决定也更进一步地证实了他对她的确有着超越姐弟关系的情愫。 “你……急着见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安宁轻声问道。 小刚沉吟片刻,坦诚答道:“是的!我不能面对你披上嫁衣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那对我来说实在太残忍!” “好吧,我不勉强你!”安宁在心里叹息着,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也许以后她和小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还有,我给你们俩准备了新婚的礼物,希望能当面送给你和楚钧,这样我才能毫无遗憾地离开!”小刚的手伸进了口袋,却没有掏出来,似乎仍有顾虑:“你约他过来吧,别说是我要见他,因为他对我成见太大了!”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契约闪婚》: “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契约夫妻!”看到某只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过来,她惊惶地提醒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在香软的大床上,痞痞地邪笑:“契约上并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爱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0车祸 对于小刚的要求,安宁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心里有些难过,没想到跟小刚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连朋友都不能做。 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们还像以前那样,该多好啊!可惜很多事情并不能如人愿! 安宁给楚钧拨了个电话,问道:“钧,你在做什么?” 快要结婚了,他们俩好像都有些不在状态。也许,楚钧还在公司里上班吧! 果然,楚钧回答道:“我在公司,你有什么事情吗?” 不由皱了皱秀眉,安宁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呀!” 听出她话里的不悦,楚钧忙道:“别生气,是我不对!快要结婚了,还在忙公司的事情,冷落了你!这样吧,稍等我片刻,我马上过去陪你!喜欢什么,我陪你买!” 嗯,这话听着还舒服!安宁不由浮起笑意,想了想,道:“我在XX路的咖啡店门口等着你,你快些过来!” 挂了电话,安宁的嘴角依然挂着甜笑。她太幸福了,就像蓄满的池水慢慢漾出来。 “楚钧答应过来吗?”小刚问道。 “嗯,”安宁放下手机,道:“他马上过来!” 楚钧似乎永远都不懂得拒绝她,只要她要求,他一定会尽力满足。当然,除了一个要求,他永远都无法满足她——那就是杀了苏苏! 其实,安宁并不是个狠心的女人,她也不是非要楚钧杀了苏苏,而只是想要他的一个态度而已!安宁真心希望,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她安宁,不再有任何其他的女人! * 天有不测风云,不一会儿的功夫,天空阴云密布,洒落豆大的雨点。安宁站在咖啡厅的遮雨檐下面,看着路上匆匆避雨的行人,丝毫都没意识到很快有一场浩劫降临。 小刚坚持坐在出租车里,他一直静静地透过窗玻璃看着安宁,俊目说不清什么情绪。 安宁隐隐有些不安,却也没再介意。她希望能在他离开的时候,不留什么遗憾。小刚要求见楚钧,不知道他想对他说什么。 正考虑着这个问题,就见楚钧常驾驶的兰博基尼开了过来。她甜甜地笑着,抬起手臂招了招手。 车子毫无悬念地减速靠驶过来,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就在停驶的瞬间,不知道从哪里窜过来一辆水泥灌车,以疯狂不可思议的速度撞向兰博基尼! “啊!”安宁捂嘴尖叫,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开!她眼睁睁地目睹了惨祸的整个过程! 水泥灌车疯狂地直撞向兰博基尼,将它撞飞起来,而祸不单行,后面竟然又冒出一辆油灌车,唯恐天下不乱地冲过来!于是,两下夹击,兰博基尼成了夹在中间的肉馅,被硬生生地挤成了铁片。 “钧!楚钧!”安宁反应过来,一切都无法挽回!车祸往往发生在几秒钟内,根本就不是人的反应速度能够躲避的!这对于车祸遇难者本人来说,也许非常短暂,可以对于难者家属而言,则是永远的伤痛! 安宁发疯般地跑过去,她用拳头捶打着那两辆该死的大车,想把它们推开,把夹在车里的楚钧救出来! 不,这一定是场恶梦!她肯定在做恶梦!安宁这样想着,而手背上传来的刺痛却提醒着她,眼前可怕的一幕并不是梦! 警笛声响起,距离这里最近的交警已经闻讯驱车赶来了! 安宁甚至听到有围观的路人在悄声议论:“市区里怎么会有黄标车出入呢!” “这样危险的大车禁止驶入市区的,太可怕了!” …… 众人看着被夹在两辆大车之间,挤压得变成薄片的小车,不禁议论纷纷,语气蛮是同情和后怕。 油灌车的司机已经逃跑了,水泥灌车的司机却吓得蹲在地上,喃喃自语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交警看惯了各种交通事故场面,不过在市区里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仍然感到震惊。两辆黄标车同时违规而且同时撞上了同一辆车,简直像是蓄意谋杀! “钧,楚钧!你在哪里!你出来!”安宁疯狂地拍着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车皮,娇嫩的纤手被割得鲜血直流。 一位交警拉住了她,劝了句:“这位女士请安静!” 安宁无法安静,她用力抓住那位交警,含泪恳求道:“你们救他出来!” “破拆队很快过来!你看到了,我们没有专业工具,强行破拆怕弄坏了……遗体!”交警看了看被挤压成薄片的车子,目测里面的人肯定活不了了! “不……他没有死!我知道,他不会死的!”在安宁的心里,楚钧是无所不能的神,他从没有失败过,从没有过束手无策的经历,任何时候,他都是那么优雅从容胜券在握。 这样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死!不,他不会死的! “女士,请节哀!”交警看来,安宁无疑是悲伤过度的胡言乱语。车被撞成了废铁片,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活! “闪开!快闪开!油箱破了,可能发生爆炸!” “周围的人赶紧疏散!快散开!” 浓郁的汽油味弥漫四周,顿时引起新的慌乱,交警用扩音喇叭反复吆喝着周围的人疏散。因为车祸发生地点靠近咖啡厅,里面的顾客也听到警告,纷纷逃散。 唯独安宁不肯走,没有见到楚钧之前,她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油灌车司机已经逃走了,幸好车钥匙还在上面。交警上去重新发动了车子,退避到了安全区域,另一位肇事的水泥灌车司机也驾车退开,于是夹在中间的兰博基尼终于被解放了出来。 “楚钧!楚钧你在哪里!”安宁想打开车门,可是车体变形到根本无法辩别,除非用专业的破拆工具,否则根本无法靠人力打开。 两位交警上前拉住她,严厉警告:“车里的人不可能活命,快离开,这里随时可能爆炸!” 安宁怎么能离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能把楚钧一个人丢在车里不管,她要把他救出来。 交警见反复劝说没有用,只好抓住她,硬生生地把她拖离到了安全距离之外。 警笛声大作,很快的,警车、救护车纷纷赶到,可是正当他们准备上前破拆车子的时候,漏油的车体发生剧烈爆炸。 “轰!”一声巨响,火焰窜起三丈高,周围一片灼烫的热浪。那堆残破的零部件燃起熊熊大火!幸好油灌车和水泥灌车都驶离避开了,否则现在三辆车一起燃烧爆炸,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安宁好像变成了化石,她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直怔怔地盯着火焰升腾的地方,不敢相信,楚钧就随着那火焰化为了灰熄。 老天爷一定是跟她开了个玩笑!这怎么可能呢!她和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时常因为太过幸福甜蜜,她有些忐忑不安,总是不相信自己可以如此幸福!没想到,她的预感竟然如此准确,她果然还是失去了他!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楚钧都没有离开过她!她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离开的!可是却万万想不到,老天爷以这种方式带走了他! “钧,钧……”安宁喃喃地低喊着,她无力地蹲下身,抱住自己,对着火焰发呆。 “安姐!”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抱住了她,声音充满了疼惜。“别难过了!” 安宁缓缓回过头,看到抱住她的人是小刚。她连忙挣开了他的怀抱,哭起来:“他死了!他被车撞死了!” “对不起!”小刚俊目涌起愧疚,是真心的愧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都怨我!都怨我!”安宁狠狠地扯自己的头发,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我为什么要让他来见我!都怪我!” 如果她的电话迟打一会儿,如果那两辆夺命的大车提前几秒钟开走过去,也许楚钧就能躲过这场浩劫! “你不要这样,真得不怪你!”小刚看着安宁痛苦的样子,不由声音哽咽:“如果不是我……” “都怪你!”安宁终于找到了发泄点,她跳起来,扑向小刚,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胸膛。“都怪你!你非要见他!害得他送掉了性命!我恨你!我恨你!” 小刚既不躲避也不还手,任由安宁撕扯捶打,等她累了倦了,嗓子哑了的时候,便把她搂进了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他能说的只有这几个字! 因为楚钧特殊的身份,此案很快就惊动了T市的整个上层。身穿警服的顾依凝来了,尽管她被蛰的脸还没有复原;随即庄浩凯一身戎装地出现在车祸现场!他们的震惊不亚于安宁,可是在场所有人的悲伤加起来都比不上安宁心底的伤痛。 安宁已经打累了哭倦了,小刚趁机抱住她,而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抱。“别碰我!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去找他!” 她语无伦次,看起来神智有些恍惚。 “小刚,你放开她!”顾依凝走过来,从小刚的怀里抢过了安宁,她脸上红肿未褪,但却顾不上计较这些。眼含热泪,哽咽道:“安宁,楚钧真得在车里吗?” 好像被闪电击到,安宁猛然一颤,大颗的泪水再次滑落,呜咽声破喉而出,“不,不是他!他没在车里!那不是他的车!” ------题外话------ 推荐暮阳初春新文《豪门钻石婚约》: 初次见面,他霸道地拽她入民政局,户口薄甩到了她面前,狂妄邪美:“签了这个,我将整个身家捧到你面前!” 老妈说,御少身家千亿,不嫁就是笨丫! 嫂子说,这钻石男别的女人边都挨不着,绝对不能错过! 一场豪赌,哥哥将她输给了他,为了让她腾出房间给侄女住,嫂子代她签了结婚证! 御少来势凶猛,如狼似虎,设局逼她入死角,至此,她被迫与藤家大少进行一场鲜为人知的隐婚之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1谁是谁的替身 安宁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楚钧在车里!那辆被挤成了薄片的车不是楚钧的车!她拒绝承认楚钧已经离开,坚决不信! 看着安宁语无伦次,精神显然受到重大的创击。顾依凝黯然地叹气,她对小刚打了个眼色,示意他陪着依凝回去! 因为顾依凝还要调查这个案子,因此没有时间陪伴安宁,她又不放心她,夏婉音还在医院里,便只好让小刚陪伴左右了。 “安姐,我们先回去吧!”小刚神情沉痛,他搀扶住安宁,劝解道:“我送你回家!” 安宁浑身一震,回家?楚钧会在家里等她吗? 顾依凝悄声嘱咐小刚:“你先送她回娘家吧!让她的家人先陪陪她劝劝她!等我这边忙完了,马上赶过去!” 无论别人说什么,安宁都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她只是痴痴地盯着燃烧的火焰,直到火焰被熄灭,地面上只剩下一堆辩不出本来面目的黑色物质时,她才缓缓站起身。 转过身的时候,她脚步踉跄,不由自主地栽倒在地。 “安姐!”小刚眼疾手快,抢先迈住抱住她。“你怎么了?” 安宁双目紧闭,牙关咬紧,赫然已经失去了知觉。 * 安家人得知了噩耗,迅速赶到医院,见安宁躺在病床上,神色木然。 “宁宁,这不是真的!”安妈妈哭着扑过来,她一把抱住女儿,放声嚎啕:“这不是真的!” 黄淑芹也抹着眼泪,喃喃地道:“怎么回事呀!老天爷真会开玩笑,快要结婚了竟然出这种事情!” 是啊,老天爷真得很会开玩笑!安宁凄凉地苦笑,然后再次泪流满面。 一家人抱头痛哭,沉浸在愁云惨雾之中。几天前的喜庆热闹恍若隔世一般,所谓事世无常,不过如此了!可是,这样的变化实在太过巨大,令人无法承受。 * 小刚拎着盒饭正向着安宁所在的方向走去,却不知从哪里弹来一粒小石子,正好敲在他的脚背上。他停住脚步,左右打量,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拐角处的走廊里。 盛梓晨就躲在阔叶植物的后面,见小刚过来,不由绽笑:“行呐小子,做得干脆利索!” “楚钧虽然死了,不过凌琅和庄浩凯还是不好对付!你现在最好别露面!”小刚低声提醒道。 盛梓晨却狂妄地冷笑:“人走茶凉,难道你没听说过吗?一个不在世的人了,他的朋友的未婚妻要嫁给谁,他们也管不着呀!” “你疯了!”小刚像看一个疯子一样地看着盛梓晨:“楚钧刚死,你就想着霸占他老婆?这不是摆明了招认是你害死得他!” “切,我是安慰她!”盛梓晨似笑非笑的,道:“她刚刚死了未婚夫,需要男人温暖的怀抱来抚慰她受伤的心!” “你暂时先老实些吧!”小刚想了想,说:“好歹等她出院!假如引起了楚钧那些狐朋友狗党的疑心,你就有麻烦了!” 盛梓晨耸耸肩,也就没有再坚持。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抬眼瞧着小刚,问道:“什么时候,我们杀回美国去!” 提起这个话题,小刚顿时来了精神,会心一笑,道:“等他们窝里反的时候!” “嗯,不错!”盛梓晨颔首,道:“杰拉尔德有了新欢,他和姓苏的贱女人迟早会闹崩!那时,我们再出手!” “只要宰了苏苏,以杰拉尔德的智商根本不足为惧!”小刚考虑了一下,接道:“必须想办法,先除掉苏苏!” “这个好办!我们只要再给她添把火!现在杰拉尔德最宠的女人是滕雪!假如被他知道,苏苏手里的权利可能危害到他心爱的女人,他肯定会撤掉苏苏对影堂的控制权,两人铁定内讧!等到那时,我们是坐山观虎斗还是各个击破,就可以随意选择!”盛梓晨提起苏苏,俊眉就不由拧得很紧。“不过,这个女人太狡猾了,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小刚冷笑,道:“只要让杰拉尔德讨厌她,就算她出再多的幺蛾子,我们也不用再忌惮她!苏苏一死,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担心影堂的杀手会如附骨之蛆般满世界追杀你!” “说得对!”盛梓晨非常满意,他最想干的两件事情——宰了楚钧和苏苏,目前已经实现了一件。只要再宰了苏苏,这个世界就无比完美了!“只要那贱人一死,把杰拉尔德推下堂主之位便轻而易举得多!那时,凭着你是老堂主遗留的血脉,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堂主之位!” 两人互利合作,各取所需,瞬间达成共识!只要苏苏死掉,他们一个摆脱被满世界追杀的命运,另一个则能夺得堂主之位。 两只手掌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达成共同的协议——下个目标就是合力除掉苏苏! * 尽管苏苏气得都要发疯了,但她还是按捺住了性子,没有再去找杰拉尔德和滕雪的麻烦。 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懂得适可而止!男人宠着你的时候,你可以打他骂他侮辱他!可是当他移情别恋的时候,你最好乖巧懂事一些,否则就会把他越推越远。 就在苏苏竭力按捺怒火,想集中精力先对付安宁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楚钧车祸遇难的噩耗! 看到车祸现场照片,那堆被烧得辨不出本来面目的灰熄,苏苏顿时傻了。半晌,她醒过来,顿时高声叫起来:“不可能!楚钧不可能会死的!” 苏苏了解楚钧,他心思慎思,虑事成熟,想算计他那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以前,有许多人用尽各用法子想取他的性命,但到最后都没有成功! 这冷不丁地传来了楚钧的死讯,实在令人无法相信。 但是苏苏坐不住了!她感觉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楚钧和安宁婚期将近,假如他不是真得遇难,不可能选在这种时候演这样一出戏! 不行,她必须要亲自回国看看!如果确定楚钧遇难……想到这里,苏苏不由心如刀割。她咬着银牙,恨声道:“安宁,都是你害得他!假如他真得死了,我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抽筋剥皮,剁成肉酱!” 发完了狠,苏苏抹去眼角的泪水,喊道:“布罗奇!布罗奇!” 很快,布罗奇过来了,“苏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赶紧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回国!还有,给我调派二十名影堂最好的顶级杀手,护送我回家!”苏苏吩咐道。 布罗奇有些为难,吱吱唔唔地并没有痛快答应。 “怎么回事!”苏苏顿时黛眉倒竖,厉声叱道:“难道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好吗?” “可是苏小姐……堂主刚刚下达了新命令,说……取消了你调派影堂杀手的权利了!”布罗奇小心奕奕地禀报道。 “什么?!”苏苏差点儿惊跳起来,她再也忍受不住了。“杰拉尔德……他疯了吗?” 布罗奇后退一步,似乎怕遭受池鱼之灾。再者,杰拉尔德的做法让人看清了他对苏苏的宠爱已不复昨日,这个身体不好又失宠的女人恐怕没有太大的作为了。 “为什么?他是怎么了!”苏苏又惊又怒,她厉声道:“陪我去找他!” “这个……”布罗奇有些犹豫,说:“堂主还下令说,不让你踏进香障园!影堂里的人,谁敢陪你去打扰滕雪小雪,将会被堂规严厉惩处!” 听到这里,苏苏再也没有了力气。她瘫坐下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直到今天,她才明白,没有杰尔拉德的纵容和支持,她根本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她突然好后悔,不该那样粗暴地对待杰拉尔德,让他跑出去在滕雪的身上寻找慰籍! 冷静下来,苏苏觉得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起码,杰拉尔德的新欢是照着她的样子寻找的!跟她那么像,说明他还是爱她的!只要她对他温柔些,一定能把他拉回来! 想到这里,苏苏连连深吸气,告诉自己要忍耐。等把杰拉尔德哄回来,她才能利用他实现自己的目的。 给杰拉尔德打电话,结果他根本就不接。没办法,她只能再去找他。 布罗奇不敢再陪伴她去香樟园(杰拉尔德专门点名,如果发现他再助着苏苏胡闹,就直接毙掉他),苏苏只好让司机开车送她过去! * 到了香樟园,照例被拦在门外,不得入内。不过苏苏早有准备,她捧出一只精致的白瓷瓦罐,里面盛着煲好的鸡汤。 她对拦住她的黑衣守卫笑了笑,说:“你们都认识我吧!堂主最喜欢的女人就是我,里面的女人不过是他临时找来的替身罢了!只要见过她,你们都能发现,她长得很像我!堂主不过是跟我赌气,很快我就合好了,那个女人会死得很惨!你们帮我把这鸡汤送进去,堂主会褒赏你们的!” 几名守卫互相对视一眼,却没有接那只瓦罐。其中一个把苏苏上下打量一番,语气有些轻蔑:“你跟滕雪小姐长得的确很像!不过,你怎么知道她是你的替身呢?看堂主对她的宠爱,恐怕你是她的替身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2结局一 “你跟滕雪小姐长得的确很像!不过,你怎么知道她是你的替身呢?看堂主对她的宠爱,恐怕你是她的替身吧!” 听到这样的话,苏苏气得差点儿炸肺。她已经成为了影堂的女王,掌握着每一位世界顶级杀手的命运。哪怕牛叉如盛梓晨也被她逼迫得满世界乱逃,哪怕优秀如小刚也被她一句话调回国内用美男计对付安宁。 已经尝到了掌握生杀大权高高在上的滋味,现在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守卫都敢对她出言不逊,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大胆!”苏苏大怒,厉声斥道:“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不想活命了吗?” 那几位守卫对苏苏仍有几分忌惮,毕竟她曾是杰拉尔德最宠爱的女人!就算现在不受宠了,可是杰拉尔德也没说要怎么样她!因此,他们也不想跟她起正面冲突。 不过,苏苏想进去见杰拉尔德,他们却是万万不会允许的。 “把他叫过来!要不然把我煲的鸡汤给他送进去!这可是我亲自看着火,熬了三四个小时煲出来的!”苏苏压抑着狂怒,不得不退了一步。 但是,那些守卫竟然这样回答她:“没有经过堂主同意之前,我们不能把你带来的东西送进去!不过,我们可以替你进去禀报!” 就这样,苏苏在外面等着,约过了五六分钟,那守卫回来了。 “堂主说他不喜欢喝鸡汤,让你拎回去自己喝!”守卫这样回答她。 苏苏一滞,却也说不出辩驳的话来。杰拉尔德不喜欢喝鸡汤吗?她从来都不知道!因为她根本从未在他的身上用过心! “让我进去!我要见他!”苏苏急了,也慌了!她终于发现,没有杰拉尔德的支持和宠爱,她根本就低贱如泥。 “堂主不想见你!”守卫终于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告诉她:“他现在喜欢的是滕雪小姐,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还在自讨没趣!” 苏苏怔住,然后,她手捂着胸口,慢慢地蹲下身去。“再去告诉杰拉尔德,如果他不出来,就只能让滕雪做我一辈子的替身了!” * 花园里的紫藤花开得繁茂,滕雪在花架下荡着秋千,清丽的小脸漾着无邪的笑。杰拉尔德在旁边看着她,几乎要痴了! 这时,有属下过来,提醒道:“堂主,苏小姐一直在吵,她好像又要晕倒了!说你要再不见她,就要让滕雪小姐做她一辈子的替身!” 正在荡秋千的滕雪停下来,她似乎有些迷茫,又有些紧张,美丽的眼睛凝视着杰拉尔德,却静默不语。 她一直奇怪,杰拉尔德为何对她那么好!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她只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而已。 看到滕雪山泉般纯净的眼眸里流露出的难过,杰拉尔德顿时心疼不已。他连忙快步上前,抓住她的玉手,轻声安慰道:“你不要相信那个女人的胡言乱语!为了你,我已经撤消了她调派堂内杀手的权利,现在她根本就不可能再伤害到你!” 许久,听到滕雪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可以再见见她吗?” 第一次见面,滕雪惊诧于苏苏的嚣张,她以为杰拉尔德喜欢的女人该是温柔似水的!可是,她也发现了,自己的长相真得很像苏苏!杰拉尔德认识苏苏在先,结识自己在后,无疑杰拉尔德对自己的厚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跟苏苏相似的容貌了! “我……怕她会伤害你!”杰拉尔德犹豫着,但是他的声音一直那么轻柔,好像抬高半个分贝都可能吓到这个天使般纯净的女孩。“那个女人太毒辣了!我曾经亲眼看到她害得她前男友未婚妻流产,而且还用许多鄙夷下流的手段陷害那个无辜的女子!” “啊!”滕雪惊讶地张睫,似乎不相信苏苏这么坏。“她……她为什么那么做呢?难道痛恨别的女人抢走了她的前男友吗?” 杰拉尔德摇头,如实道:“那个名叫安宁的女子几乎跟你一样善良宽容,可是苏苏容不得下她。因为嫉妒,她百般陷害她!” “那、那她做过的坏事,她前男友知道吗?”滕雪不由追问道。 “他知道苏苏害得他未婚妻流产,但是他最终宽恕了她!”提起此事,杰拉尔德不由唏嘘。“他我一笔钱,让我带着她来美国!可是他的宽容并没有换来她的感恩,她从没有一刻放弃过报复的行为!就在不久前,她还派出了影堂最英俊的少年杀手去色诱她前男友的未婚妻!” 听了这些,滕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在她的世界里几乎一片纯净,冷不丁地接触到这么多的黑暗肮脏,实在令她承受不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女人!” “小雪,对不起!”杰拉尔德把滕雪搂进怀里,心疼又愧疚地道:“我不该让你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你应该无忧无虑地快乐生活着!” “不要跟她在一起好吗?”滕雪紧紧地搂住杰拉尔德的脖子,真执地要求道:“我觉得苏苏这个女人好可怕!她就像传说中的蛇蝎美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怕有一天她会为了她的前男友利用伤害你!” 杰拉尔德不由苦笑,喃喃地道:“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利用伤害我,从未间断过!” “离开她好吗?”滕雪用小手紧紧抓住杰拉尔德,好像生怕他会离开。“你明知道她不爱你只是利用伤害你,为何还跟她在一起呢?是因为你爱她吗?但是,你再多的爱也换不来她的爱,所以你就找到了我……” 说到这里,女孩难过得再也说不下去了!任何人都不愿做别人的替身,滕雪也不例外。但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苏苏对杰拉尔德的伤害。就算是做替身,她也要保护他。 “傻丫头!”杰拉尔德拥抱着滕雪,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香肩,动作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小鸟般,好像怕稍稍重一些就会吓到她似的。“你怎么可能是她的替身呢!” 可是这样安慰的话,滕雪并不肯相信。“就算我是她的替身也无所谓!你一直不肯碰我,就因为你不爱我!” 杰拉尔德简直想抹汗,他呐呐地解释:“我因为尊重你才……小雪,你小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呀!”看来再多的解释都是不通的,除非只有一个办法来证明。他考虑了一会儿,做出了一个决定。“你说想见苏苏,那好吧!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心里最疼爱的是谁!” * 苏苏总算等到了杰拉尔德传见她的命令,她不由长长地吁了口气。只要杰拉尔德肯见她,她就一定有办法扭转乾坤。 她坚信滕雪只是她的替身,只要见到杰拉尔德,她主动些温柔些,很快就能让他回心转意的! 不过,心底深处却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令她很是不安。不过,她又反复劝说自己,滕雪长得跟自己那么像,足以说明杰拉尔德对她的感情不容怀疑。 一路纠结着,走进了香樟园。 这是苏苏第一次踏进香樟园,她吃惊地发现这座中式风格的园林用了多少的心思,真不知道杰拉尔德什么时候对滕雪用情如此之深。 走进了中式花园里,美丽的紫藤花架下,坐着个天使般纯美的女孩,就像是五年前的自己!苏苏美眸闪过一抹毒芒,却瞬间掩饰回去,换上了清纯的笑脸,她记得杰拉尔德最喜欢她这样的微笑。 “杰,终于找到你了!”苏苏拎着鸡汤奔向杰拉尔德,怎么都有些影响她的女神形象。但落到这个地步,她是真发慌了,实在无法再故作矜持。 她刚伸出手,杰拉尔德却避了过去。他当着苏苏的面,揽住了滕雪不盈一握的纤腰。 滕雪亲昵地依偎在杰拉尔德的胸膛前,看待苏苏的目光盛满了敌意和冷意。任何三观正常的人,在听说了苏苏做的种种劣迹之后,都很难再对她有好印象了。 “杰,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真对不起!”苏苏垂下纤长的眼睫,泫然欲泣:“我不该冷落你这么久,让用别的女人来慰籍你的空虚!从今以后,我会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看着苏苏从白瓷瓦罐里盛出浓稠的鸡汤,然后端到他的面前,杰拉尔德冰冷的脸上却丝毫都没有感动的痕迹。 苏苏心里惴惴的,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委屈求全到如此地步,仍然不能让他稍稍和缓态度。如果搁从前,他肯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哪怕明知道她送上来的是毒药,也会一口饮尽。 “我都让人告诉你了,我不喜欢喝鸡汤!”杰拉尔德打落了苏苏手里的汤碗,蓝眼睛里闪过厌恶。“今天让你过来,只是想让滕雪不再怀疑她是你的替身而已!” “什么?”苏苏看着溅落一地的汤汁和破碎的瓷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终于,她生气了,声音变得尖厉:“杰拉尔德,难道你被鬼迷住心窍了吗?” 杰拉尔德挺起胸膛,大声地宣布:“我已经有了滕雪,不想再要别的女人,以免让她伤心,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还有,她不是你的替身!如今在我的眼里,你连做她的替身都没有资格,懂吗?” 苏苏根本听不懂,因为她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难道你不是因为她长得跟我相像才对她好的吗?” 杰拉尔德拥住了滕雪,他能感受到她纤细的娇躯在微微颤抖。苏苏的话无疑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和伤害。这种时候,他必须要表态了。 “不,她不是你的替身!”杰拉尔德轻轻摇头,蓝眼睛冷酷地盯着苏苏。“在我的眼里,你连她的头发丝都不如!” 苏苏浑身一震,她看到杰拉尔德的蓝眼睛那样的冷酷无情,就像他盯着以往宰杀的猎物一样。以前,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可是现在,她发现,因为滕雪的出现和存在,她在他的心里眼里地位一落千丈,现在竟然连滕雪的头发丝都不如了! “不,我不相信!”苏苏不甘心,或者说她无法相信杰拉尔德会有如此剧烈的情感起伏,根本就令人无法理解。“杰,我知道你在跟我赌气!应该说,这个世上除了我,任何女人都不会被你看在眼里对吗?” 如果说杰拉尔德对苏苏毫无感情,那么不但苏苏无法相信,就连滕雪都不肯相信的。 杰拉尔德摇摇头,为了验证自己的话是真的,他必须要有所实际行动。他松开了滕雪,慢慢走到苏苏面前,凝视着她的脸,用低沉冷酷的声音,说:“这张脸太美了,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它!所以……我要毁了它!这样,从此以后小雪就不会再怀疑她是你的替身了!” ------题外话------ 请假三天码结局,24号晚上传大结局(╯3╰)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大结局 杰拉尔德并没有疯,他只是不喜欢苏苏了!甚至,他对她有种积攒已久的怨忿,当着滕雪的面,他迫切需要证实自己对小雪的心意,他不能再让小雪误会以为她是苏苏的替身。 他望着苏苏,蓝眼睛里再没有任何的感情的温度,甚至还迸射出一种近乎嫌恶的光,只听他冷酷无情地吩咐道:“毁掉她的脸!她根本就不配拥有跟小雪相似的脸!这个女巫活在世上根本就是对小雪的玷污!” 听到杰拉尔德的话,苏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到,滕雪真的并非是她的替身!否则杰拉尔德绝不会这样无情地对待自己!假如杰拉尔德还有半分昔日对她的疼惜,绝不会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 侍立左右的杀手个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更何况只是毁掉一个女人脸!听到杰拉尔德的吩咐,他们立即趋步上前像捉小鸡般抓住苏苏,将她按住,一个人捏起她的脸,另一个则拔出寒光闪闪的刀子。 “不……放开我……”苏苏的喊叫破碎不清,因为她的颔骨被牢牢捏住,无法清晰地吐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寒刃慢慢地划向她的脸,感觉到刃尖割开她的皮肉,鲜血汩汩流出,她目眦欲裂,因为疼极,眼珠子都凸出起来。 冷酷的杀手在苏苏的脸上足足划了几十刀,直到她面目全非鲜血淋淋,这才罢手退到一边去,恭敬地对杰拉尔德回禀说:“堂主,已经毁掉了她的脸!” 另一个杀手松开了苏苏,失去了支撑,她顿时跌倒在地,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发出类似野兽般垂死的嚎叫。 看着苏苏在地上翻滚嚎叫的惨相,杰拉尔德非但没有半分心疼不忍,相反,他竟然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他的神色看起来非常欣慰,喃喃自语:“终于不像了!” 滕雪从没有见过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极度惊恐之下,竟然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好像傻了般地张大嘴巴,望着那个前一刻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女人,现在落得如此凄惨可怜的样子! 这样的血腥暴力场面超出了滕雪的承受能力限度,她彻底呆怔住,身体好像石像般僵硬。 等到杰拉尔德省起此举可能会吓到滕雪,已经晚了! 纤细的娇躯摇摇欲坠,滕雪两眼翻白,终于晕了过去。 “小雪!”杰拉尔德连忙抢步上前抱住了滕雪,回头急声喊道:“医生!快叫医生来!” 倒在地上的苏苏几乎无人理睬,她两眼圆睁满脸鲜血,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魔,浑身神经质地抽搐着扭曲着。 看着杰拉尔德抱起滕雪急声喊医生的时候,苏苏记起了曾经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喊医生的! 她的身体不好,每次突发心脏病,他都如同大难临头般惶恐,生怕她死去!现在,他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了,因为滕雪完全替代了她。他抱起了滕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时躺在地上的苏苏对他来说,就像一堆垃圾,再也不可能多看一眼! “这个女人怎么处理呀?”刚才行刑的杀手指着血肉模糊的苏苏,问同伴们的意见。 “谁知道!” “堂主没有说怎么处理!先放在这里吧!” 就这样,苏苏一直躺在花园潮湿的地面上,脸上不住地流血,无人理睬也无人探问。 也许是受到的创击太过巨大,她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整个人都懵了。死人般躺在地上,仍然猜不透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努力回想她跟杰拉尔德最初相识的那刻,他看到她第一眼时,那掩饰不住的惊艳和惊喜,就像是重获珍宝般!他对她无条件的疼惜和宠溺,本来令她猜想不透原因,直到今天,她忽然想通了。 就像层层迷雾散尽,眼前豁然开朗,她终于明白了——其实她和滕雪都是别人的替身! 杰拉尔德真正爱的女子,一定有着和苏苏还有滕雪极为相似的外貌,而且身体孱弱,性格温柔善良! 初识苏苏之时,她和那女子相似的容貌,还有多病的身体,令杰拉尔德疼惜不已。他百般娇宠她,对她的话无不奉若佛音。多年来,他对她毫无原则的疼宠,哪怕明知道她被人轮过身体肮脏,却也尊她若女神! 那时苏苏把杰拉尔德的疼宠当成了理所当然,根本从没有珍惜过,更没有认真地想过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她对他非打即骂,招之即来呼之则去,视若奴隶般。可是,她却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一个滕雪。不但有着相似的美丽容貌,而且滕雪的清纯和温柔更得杰拉尔德的喜爱。 既然有了更好的替身,那么苏苏这个不合格并且有着太多缺陷的替身自然就逃脱不了被淘汰的命运。 可惜,苏苏想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误以为杰拉尔德爱她,自以为是地认为滕雪是她的替身,高估了自己在杰拉尔德心里的地位,竟然落到了如此地步! 假如她早能醒悟到这些,肯定不敢来招惹杰拉尔德,更不敢当着他的面威胁滕雪! 犹记得,以前杰拉尔德疼宠苏苏的时候,对于一切可能危及到她安全的人物,都是杀无赦! 现在,他的爱转移到新宠滕雪的身上,无疑便会将苏苏视作最大的安全隐患。而苏苏拥有和滕雪相似的容貌,他怕自己会分心或者心软,酿成大错,便狠心毁去了苏苏的容貌。 这样,世上只有滕雪跟他喜欢的女人相似,也只有滕雪能够继续得到他的宠爱和照顾了! 杰拉尔德把照顾身体孱弱的女子视作人生最大的责任,好像在完成一个承诺般。被淘汰出局的苏苏,还狂妄叫嚣着威胁他最心爱的滕雪,无疑是自寻死路! 晚了!一切都晚了! 苏苏眼泪直流,泪水冲刷着脸上的沟壑,疼痛难忍。她痛苦地扭曲着,拖着长长的血印,像是一条垂死的恶心蚯蚓,只等太阳升起,便只有死路一条! * 安宁在医院躺了整整三天,这三天的时间里,有许多人来探望她。 亲戚、朋友、邻居……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关于楚钧遇难的噩耗,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安宁,嘴里说着苍白无力的安慰话,却只是让她徒增伤心。 这些人的到来,他们所说的话都一遍遍无情地证实了楚钧离世的事实,像一把刀子,不停地凌迟着安宁的心。 “我谁都不要见!不要再让任何人来看我!”安宁捂着脸,痛哭失声。 安妈妈抹着眼泪,难过得一塌糊涂,哭道:“妈和你一样难过,可是楚钧已经离开了,你还年轻……” “不要说这些,我不要听!”安宁堵住自己的耳朵,依然倔强地不肯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没有死!没有死!” 就这样,在安宁的面前,安家人不敢再提起楚钧。为了能让她的情绪尽快平稳下来,甚至把探视的亲友都挡拒在门外。 安宁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恶梦,只要梦醒了,楚钧还会回来! 她闭上眼睛,眼前顿时浮现楚钧英挺颀长的优雅身影,他缓缓转身,俊美无铸的脸上依然笑容迷人,他注视她的眼波还是那么温柔,甚至在朝她招手。 “钧,钧……”安宁反复低声唤着他的名字,然后伸出手想触摸他。“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过来?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一次次地让你为难伤心……如果重新开始,我一定不会对你有太多的要求,只要你能陪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 看着安宁闭着眼睛伸着手臂嘴里还喃喃自语,安妈妈顿时吓坏了,连忙抓住她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着。“宁宁,宁宁,你这是着魔还是怎么的,快醒醒呀!” 被安妈妈一通摇晃,安宁终于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发现周围除了老妈再没有其他的人,才知道刚才不过是一场幻境罢了。顿时,她颓废地瘫倒在床上,兀自泪流不止。 “宁宁,你就别再难过了!再难过他也回不来!”安妈妈这些天也苍老了许多,看着爱女痛苦的样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也许……你和楚钧有缘无份吧!” 有缘无份吗?安宁顿时悲恸出声。 “有时候妈妈都觉得悬乎!楚钧那么好的条件,他不但对你好,对我们家里人也好,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女婿!妈真怕咱们老安家享受不起这么厚的福气,没想到……唉,造化弄人呀!”提起爱婿,安妈妈也是痛不欲生。 哭了许久,安宁终于开口了:“妈,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吧!”安妈妈知道安宁需要沉淀心情,便拍了拍她的手,“别再胡思知想多了,没用的!” 等到安妈妈离开了,安宁强撑着下了床,走到窗口向外面眺望。 她多么希望这是楚钧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多么希望能再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多么希望……她摇摇头,甩去眼里积蓄的泪水,竟然着魔般地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竟然拨通了,安宁的心脏跳动频率剧增,她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接听。尽管知道这是件多么荒唐的事情,可是她仍然克制不了自己强烈的思念和想听见他声音的欲。望,执着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就算见不到他,能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她快要疯了!想他都要想疯了! 电话一直响着,却无人接听,直到被挂断。安宁颓然地贴着窗子慢慢坐下来,泪水再次大颗大颗地滚落,哽咽着泣不成声。 突然,一个想法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划过,哭声顿时噎在了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安宁灰暗绝望的眼睛里终于腾起一丝希望,她想到了一件事情——楚钧的手机已经随他葬身火海,为何还能打通? 由于过于激动,她的手都哆嗦得拿不住东西。不过她还是用尽力气抓起自己的手机,拨打顾依凝的号码。 自从楚钧出事之后,来探视的亲友络绎不绝,但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再见到顾依凝。现在,安宁心里的疑问只能来找她解答。 可是,不知为何,顾依凝的手机打通了却始终无人接听。安宁无法再多等片刻,她心里刚刚萌生的希望迫切需要有人来证实。哆嗦着双手,她又开始给庄浩凯打电话! 庄浩凯的电话倒是接通了,但却并非是他本人,而是他身边的副官接听的。 “您好,找庄少校吗?”副官恭敬地问道。 “对,我找庄浩凯!”安宁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找他亲自接听电话好吗?” “对不起,庄少校欠恙,最近几日离开了部队去医院调养身体了!” “什么?”庄浩凯竟然在这关键时刻病倒了!安宁真想骂他几句。不过也没办法,只好悻悻地挂断了电话。 犹豫了一番,尽管很不情愿,安宁只能给凌琅打电话了。 好在,凌琅很痛快地接听了她的电话。“喂?” 简短的一个字,不过语气似乎并不像以前那么冷漠了。安宁顾不得深究他的态度,急声道:“我刚才打楚钧的电话了,他的手机仍然还能打通……你查查,这是怎么回事呀!”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传来凌琅优雅却淡漠的回答:“我帮他补办了手机卡,他的手机就在我这里!” 满心的期待顿时化成了绝望,安宁的声音都颤抖起来,甚至带着恼羞成怒的忿然:“为什么?” 她没有迁怒别人的习惯,可是此时此刻却有想沿着电波爬过去掐死凌琅的冲动。 “我需要查一查最近谁跟他来往,还有给他打电话的都是些什么人!楚钧死得这么突然,不排除有人故意杀害他的嫌疑!”凌琅的回答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安宁悲切起来,她几乎再也不能说出一个字,无力的垂下胳膊,手机从她的手里滑落。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并没有奇迹,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而已! 双手捂面,安宁再次放声大哭。 她正哭得忘形,却听到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在她耳边冷不丁地响起。 “死了男人而已,又不是死了亲爹,用得着哭得这么伤心?这个世上不止有楚钧一个男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有更好的呢!别难过了,我可以陪你呀!” 玩世不恭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油滑,安宁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她拿开捂脸的双手,瞪大泪眼,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不由渐生愠意。 “滚!谁让你进来的!快滚!”满腔的郁闷悲忿无处发泄,正好拿着这个男人做出气筒。安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就狠狠地砸向盛梓晨。 盛梓晨闪身躲过去,吐着舌头扮鬼脸:“你的手机砸坏了,真可惜!” 安宁这才发现,她砸过去的东西是手机!已经砸到了地面上,估计寿终就寝了。但她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再次抓起桌案上的一只摆件对着盛梓晨砸过去。“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盛梓晨再次跳开,拍拍胸口,一副我很怕怕的样子。“喂,不带这么暴力的!听说你死了男人,我好心来安慰你,你这样的态度……” 不等盛梓晨说完,安宁就疯狂地抓起病房里所有能拿动的东西,狠砸着盛梓晨。憋屈了这么多天,她太需要发泄了!盛梓晨的到来,真的是个很好的出气筒。 高档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哪怕把屋里砸得唏吧烂,外面也听不到。直到安宁累了,能摔砸的东西都砸完了,她才喘着粗气慢慢安静下来。 “你别急,我真的没有恶意!”盛梓晨一脸无辜,甚至还带有一丝对安宁暴躁脾气的忌惮。“这么野蛮,楚钧要是还活着,只怕也被你给活活吓死了!” 提起楚钧,安宁心里最后的堤线也崩溃了。她捂着脸,再次痛哭失声。 “哎,别哭!我跟你开玩笑的!”盛梓晨连忙走过去,扳着她的肩,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 “滚!”安宁拍开他抚她肩的大手,怒喊道:“你快滚!” “轻点声!”盛梓晨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提醒她:“小心嗓子哑了!你要心里不痛快,就揍我吧!” 他很爷们地把胸膛一挺,任由安宁蹂躏的模样。 安宁就真得开始揍他!狠狠地捶打他,铁硬的胸膛把她的手都震得发麻。擂着擂着,她的动作慢下来,仰首凝视着盛梓晨跟楚钧略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不由再次痛哭失声。 盛梓晨趁机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抚着她,却这样劝她:“哭吧哭吧!等把心里所有的泪水都哭出来,就把他彻底地忘了!” “我永远都不可能忘了他!永远都不会忘!”安宁伏在盛梓晨的胸口,她多想借此麻醉自己,可是脑子却是如此的清醒。哪怕盛梓晨跟楚钧有着相似的容貌,而她却不能把他当成他!许久,她轻轻推开了他,低下头,抹去眼角的泪水,轻声说:“你走!” “我不走!”盛梓晨脸皮赛过城墙,哪里是安宁能够驱赶走的!更何况,楚钧已死,他更有恃无恐。“你现在需要我!” “谁需要你!”安宁怒目而视,斥道:“你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得,我走还不行吗?”盛梓晨连忙退开几步,摆摆手表示投降。走到门口,他又转回身,嘱咐道:“多哭会儿,把眼泪一次性哭干!等哭完了擦干眼泪,别再整天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 安宁气得抓起桌子上的一本杂志向他砸过去,斥道:“滚!” * 被盛梓晨这么一闹腾,安宁悲伤的心情被打断了,等把他赶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她还想哭的时候,就不由想起盛梓晨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好好哭,一次性把眼泪哭干! 拿起纸巾擦干眼泪,安宁决定不哭了!既然再多的泪水都无法挽回,流泪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 楚钧走了,永远得离开了!她再怎么哭天抢地也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把事业做好,不辜负他生前对她的重视和栽培。 * 洗了个畅快淋漓的热水澡,安宁走出浴室,决心重新开始! 她必须要振作起来,从绝望的悲伤里走出来!需要她做的事情太多了,她不能把公司丢下,就这么任性下去!那个宠着她惯着她的男人离开了,她必须要学会独立自强! 走回到病房里,发现盛梓晨竟然去而复返。 他坐在窗口,把玩着她的手机,见她出来了,就晃了晃手机,说:“我帮你把他的号码删除了,他的魂魄所在地属于无信号服务区,反正打不通的!” “谁让你动我的手机了!”安宁大怒,她冲过去,夺回自己的手机,翻了下通讯录,果然不见了楚钧的号码。“混蛋!” “哎,你别气!”盛梓晨连忙安抚她,道:“咱们换个话题行吧?不谈他了!他是死人,咱们说说活的!” “为什么你总是赖在这里,知道你有多么讨厌吗?”安宁瞪着他,按捺下想报警的冲动。毕竟盛梓晨是楚钧唯一的兄弟,他离开了,她不想再让他的弟弟坐牢。“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无论安宁如何咒骂驱赶,盛梓晨仍然保持着笑容,而且语气很温和,充满了耐性。只要认识他的人都会惊诧不已,他什么时候变身暖男了! 不过,爱情的力量的确伟大,能让任何不可能成为可能!盛梓晨保持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风格,韧性十足地赖在这里,就是不肯离开。甚至,为了能引起安宁的兴趣和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开始谈起了一个久远前的话题。 “你想知道当年苏苏和楚钧之间的事情吗?”盛梓晨在靠近窗边的一把椅子里坐下来,尽量避免和那个痛失爱夫而性情狂躁的女子近距离接触,以免刺激她再次狂性大发。“他们俩的事情,我很清楚,可以讲给你听!” 安宁怔了怔,随即冷笑:“我不感兴趣!还有你说过的那些,鬼才相信!”自从盛梓晨干过绑架非礼的事情之后,他在她心里的信誉度已大打折扣。尽管盛梓晨跟她说过有关当年苏苏出卖楚钧的事情,但她却从未在楚钧面前说起过。因为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当然更不会告诉楚钧了! “是真的!”盛梓晨却是一脸的认真,他叹了口气,说:“楚钧都已经死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看着盛梓晨认真的眼,安宁终于开始正视他的话。思忖许久,她开口:“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你再说一遍!如果你撒谎半个字,就让老天爷打雷劈了你!” 没想到盛梓晨真得举手过顶,庄严宣誓:“今天我对安宁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如有半字虚假,天打雷劈,被车撞死,被黑枪打死!” 作为一个杀手,这誓发得真有点毒!于是,安宁决定相信他一次。她终于冷静下来,听盛梓晨讲述了当年车祸的整个真相! * 苏苏被抬回了居处,仍然有医生为她诊治,并且缝合她的面部伤口。 脸被划了几十刀,血肉翻飞辨不出本来面目。经过医生的妙手回春,竟然将她划开的伤口一一缝合,但却像是打满了补丁的破袄,惨不忍睹。 “杰拉尔德……我会让你后悔的……”苏苏自语着,由于嘴唇也被豁开,吐字模糊不清,根本无人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瞳孔放大,眼前开始出现幻境,回忆起了六年前那可怕的一幕。她落入了盛梓晨的手里,也是毫不留情的凌虐,没有人性的折磨。好在那时还有杰拉尔德出面救了她,现在谁能来救她? 为什么男人的心肠都这样狠!苏苏在心里流泪,她真得想不明白,曾经猪一样愚蠢狗一般忠诚的杰拉尔德竟然变得像狼一样凶残! 毁掉了她的脸,她的确再也没有什么资本兴风作浪了!可是杰拉尔德却并没有杀她,而是让医生救回她的性命,为她缝合伤口。 既使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也能想象出愈合之后,她的脸该是多么丑陋可怕。 手术结束后,医生用白纱布把苏苏的脸一层层地裹缠起来。这时,布罗奇走进来,交给苏苏一张支票,说:“堂主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说是……是你的!” 苏苏把目光移向那张支票,看到上面的那个天文数字,知道是楚钧让杰拉尔德带走她的时候赠予的。没想到,杰拉尔德打发她的时候正好用上了,连他自己的钱都不用花! 无声惨笑,苏苏伸手接下了那张支票,泪水再次涌出,却被脸上裹缠的纱布给吸收了! “堂主说,让你尽快离开美国!”布罗奇低下头,似乎不忍看苏苏此时的惨相。“拿着这张支票,赶紧离开吧!”说完这些,布罗奇挥挥手,立即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西方男人,把苏苏抱上担架床,然后抬出了医院。 苏苏被塞进了救护车里,车门阖上,疾驶而去! * 安宁出院了!她变得更加安静内敛,却也更加的坚强。 盛梓晨说得很对,一次性流干了泪水,就不会再整天哭哭啼啼!楚钧那么优秀的男人,肯定不喜欢哭哭啼啼的软弱女人!所以,她要坚强! 重新回到了咏洁洗化公司,刚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杨雅婷敲门走进来,竟然呈上了调任回总公司的申请报告。 “我是为了小舅舅才留在这家小公司的!现在……他走了,我也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和动力!”杨雅婷的眼窝里还有未干的泪水,眼泡浮肿,看得出来楚钧的去世给她的打击很大。 安宁怔了怔,再一次见识到了人性的自私和冷酷。楚钧尸骨未寒,杨雅婷就要离开了!再一想,也就释然。杨雅婷这样的天之骄女,肯留在一家小小的洗化公司是有些委屈她了!楚钧在的时候,还有动力,现在楚钧死了,当然就待不下去了。 “好吧!你的申请我同意了,不过……总公司同不同意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安宁很痛快地在申请书上签了字,然后再不看杨雅婷一眼。 杨雅婷似乎有些愧疚,半晌,喃喃地道:“小舅舅活着的时候,我把他说的每句话都当作圣旨,认真得去履行!你回来了,我把步入正轨的咏洁公司交还给你,并没有辜负小舅舅的嘱托!我不可能辅佐你一辈子,你只能靠自己扛起公司!” 安宁勉强牵起唇角,淡淡地道:“你说得对!没有谁能陪伴谁一辈子!该做的你都做到了,并没有辜负谁!” 没想到安宁竟然如此通达,杨雅婷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以前,她认为楚钧迷恋安宁是鬼迷心窍,此时终于有些明白,为何他那么喜欢安宁了!也许,这个貌似平凡的女子真得有种令人折服的人格魅力。 杨雅婷对安宁点点头,带着歉意地转身离开。 * 中午,安宁在公司的餐厅里胡乱吃了点东西,便驱车赶往墓园。 楚钧连人带车都烧成了灰熄,由凌琅派人把灰熄当作骨灰收进了骨灰盒里下葬。葬礼并不隆重,参加的也就是楚钧在T市的几个亲友。 京城那边并没有多大的动静,让安宁诧异的是,几乎没有一个亲人过来祭奠楚钧。人性凉薄到如此地步,不由她生疑。 安宁捧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走到楚钧的墓地前,看到有一个人已经站在墓前祭奠。那是个女子的身影,穿着时尚华贵,沉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由加快了脚步,安宁走上前去,看到那女子竟然是楚钧的姐姐楚嘉琪。 见到安宁,楚嘉琪擦去脸上的泪水,却并没有说话。 安宁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到了墓前,蹲下身去,伸手轻轻抚摩着楚钧的照片,眼睛湿润了,却并未再落泪。 “妈的身体不好,未免睹物思人就不过来了!”楚嘉琪主动开口了,轻声地道。 缓缓起身,安宁转过头,看向楚嘉琪。“大姐刚到吗?” 楚嘉琪点点头,脸上似有些愧疚之色。“阿钧的葬礼让你一个人张罗……辛苦你了!” “我是他的妻子,有什么辛苦的!”安宁最想知道的是京城楚家人的态度,为何冷漠至此。“爷爷呢?” “爷爷身体不好,这件事情暂时瞒着他!”楚嘉琪似乎知道安宁心里的想法,不由叹了口气,道:“爸爸想来看看他的,不过……唉!” 再多的理由也是借口!安宁忽然为楚钧感到悲哀。他生于那样的家庭,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冷漠凉薄到如此地步。难怪他生性漠然,原来是因为他的身边真得缺少爱! “大姐来这里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吧!”安宁的语气十分肯定,眼中射出不容欺瞒的光芒。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楚嘉琪无法逃避,只能如实道:“是啊!我……因为遗传性不孕症,多年求医未果!听说这里有个妇科大夫治疗遗传性不孕症很拿手,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 楚嘉琪婚后多年不孕,这是公开的秘密,可是却想不到她竟然是遗传性的不孕症。安宁一怔,不由问道:“你遗传谁呢?” 楚朝宗有两个儿子,显然他是正常的!那么……难道说焦秀珍患有遗传性不孕症吗? 意识到自己失言,楚嘉琪忙岔开话题,道:“呃……我还约了一个妇科大夫,半个小时之后就要见面了!我先走了,等有时间再说!” 说罢,楚嘉琪便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今天一定是鬼打墙了,她竟然说出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也许,在楚钧的墓前,真有什么魂魄左右着她的神智。也许,是出于愧疚,为焦秀珍的凉薄感到难过。总之,那些话就不经大脑考虑地说了出来。 不过,楚钧已经死了!也许,某个秘密将会随着埋葬地下,永远得成为秘密了吧! * 正午的天气有些阴沉,天空厚厚的铅色云层,看不到一线阳光。凉风阵阵,有种湿漉漉的寒意。 安宁在楚钧的墓前坐下来,紧紧地贴着墓碑,轻声地陪他聊天。 “对不起啊,这些天我只顾着难过,把你一个人晾在这里,没有早来陪你!”安宁伸指抚摸着墓碑上镶嵌的照片,男子精致的眉眼是那么充满了诱惑,可是触手却是冰凉的。她再也无法拥抱他,再也无法嗅到他迷人的气息,再也无法感受他温暖结实的怀抱。 照片上的男子保持着儒雅的迷人微笑,静静地聆听着。 “你姐姐来看你了,开心吗?我知道你并不怎么开心的,因为你的家人除了她竟然没有一个人专门看你……呃,其实她也不是专门来看你的!因为她来这里主要是求医问药治她的不孕症……” 男子笑容依旧,似乎永远都不会再伤心了! “很难过吗?我知道你不会难过的!因为你都习惯了!难怪你的性格那么冷漠,原来……唉,你真得很可怜!我好后悔,你活着时候,没有多给你一个些温暖……” 眼窝一直湿湿的,却始终没有再落泪。也许,她一辈子的泪水都在楚钧去世的那几天里流尽了。 “我真傻!以前总是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跟你较真!其实你爱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呀!”安宁痴迷地凝视着照片上的俊美男子,深情地喃喃倾诉着:“钧,我真得好爱好爱你!” 原以为这辈子她都会将对他的爱永埋心底,没想到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就算再爱又如何呢?反正他听不到了也感受不到了! “钧,我真蠢呐,还总喜欢自作聪明!怕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会让你有了挟制我的武器……哈,我真笨!为什么不早对你说出我的爱,让你早点知道我对你的爱!哪怕你不爱我,哪怕你有一天会厌倦我,起码我表白过,此生没有遗憾!现在,就算我说再多遍,也没有人会听了……”说到这里,安宁已是哽咽不成声。她停了下来,竭力让自己平静。不能再哭了,再哭就是软弱的表现。她不能在楚钧的墓前惹他不开心! 沉默了许久,安宁总算平静下来,勉强扬起嘴角,说:“咱们换个话题吧!钧,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个很傻的男人,比我还傻!起码,我知道陈宇森不是良人,跟你在一起之后,心里就再也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而你却一直爱着苏苏!当然,你以为这辈子亏欠她太多,其实,你根本就被她骗了!” 不知为什么,安宁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听到树丛后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暗处窥视着她。她连忙抬起头四处张望,然而,寂寞的墓园里,除了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再无其他的声响。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这里除了坟墓和偶尔来祭拜的人,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呢! 安宁又把目光转回到墓碑上镶嵌的照片上,痴迷地凝视着他熟悉的俊颜,眼里慢慢地又涌起温柔的泪意。“钧,你这个傻瓜!你被那个女人骗得团团转知道吗?当年,她被盛梓晨抓到,忍受不了折磨,主动把你的车钥匙交了出去。盛梓晨才有机会在你的刹车上动手脚,所以……其实,你并不欠她什么!她因为你被盛梓晨百般折磨,你因为她被害得双腿重伤差点儿丧命!你不欠她什么!不欠她的!知道吗?别再傻乎乎地愧疚了!” 楚钧对苏苏永远都有一种愧疚感和负罪感,他总认为亏欠了苏苏辜负了苏苏背叛了苏苏,既使苏苏害死了他的孩子,他都没有伤她一根头发!反而送她巨额支票,让杰拉尔德带走她! 既使苏苏离开,楚钧仍然无法摆脱愧疚感。他不允许安宁在他面前提起苏苏,不允许她说苏苏的一个不字!夫妻俩在一起明明很甜蜜幸福,然而安宁却是知道的,苏苏永远是横在她和楚钧之间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没有告诉你!因为这些都是盛梓晨告诉我的!我怕你生气,说我相信盛梓晨的鬼话!不过,我觉得他这个人不会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安宁摇首苦笑,“你已经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希望你在那边别再觉得亏欠她,你不欠她的!不欠她的!我们都不欠她的,她却欠了我们孩子的一条命!” 轻微的悉索声让安宁从悲伤中醒过来,再次抬起头。周围有人吗?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存在呢? 猛然起身,安宁四处张望,可是目光所及之处仍然只是林立的墓碑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有春虫在草间鸣叫,还有扑楞着翅膀低飞的小鸟。 天空阴云密布,越压越低,天际边隐隐有春雷声传过来,似乎要下雨了! “钧,是你吗?”安宁放声喊起来,她不停地转着身子,渴求的目光捕捉着眼前一切的可疑之处。她多么希望,转身之间,就能看到他那颀长英挺的熟悉身影出现,多么他能像往常那样拥她入怀,多么希望他宠溺地捏着她的鼻尖告诉她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 可是,这不过是妄想而已!人死不能复生,楚钧永远地离开了她,埋葬在冰冷的坟墓之下…… 终于,安宁无力地跌坐在地,冰冷潮湿的石板令她遍体生寒。雨点落下来,无情地打在她的身上,有种坚硬的寒意。她双臂抱膝,深深埋首,像鸵鸟般逃避起来。 身边就是楚钧的墓穴,他距离她如此之近,可是她却再也触碰不到他!阴阳两隔,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剧! 雨慢慢地大了,安宁很快淋湿了,可是她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紧闭着双眼,她蜷缩在地上,脑海里浮现出楚钧的迷人俊颜。那么真那么近,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耳畔似乎有模糊的歌声响起,令她更加心如刀绞。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 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我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地宰 谁会愿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 * 滕雪晕倒之后,一直发烧,昏迷不清!医生说她受惊过度,晕厥是精神系统的自我保护。 看着神智不清,嘴里喃喃自语的滕雪,杰拉尔德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他坐在病床前,拉起滕雪的小手,放在唇上爱怜地亲吻着。 “小雪,你快点好起来呀!哥哥对不起你,不该吓到你!”杰拉尔德十分后悔,他怎么都不该当着滕雪的面那样残酷地处罚苏苏。当时,他只是想证明给滕雪看,他真得真得不爱苏苏,而且也绝不会把滕雪当成苏苏的替身! 可是他忘记了,滕雪是个冰玉般纯洁的女孩,从没有见过如此血腥残暴的场面,这样的刺激根本就是她无法承受的! “哥哥……哥哥……”滕雪低喃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雪,你终于醒过来了!”杰拉尔德欣喜地扶起她,抚摸着她清丽的脸庞,“你没事了吧!” 滕雪望着杰拉尔德,水眸仍然有些惊悸。“哥哥……我好怕!”她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抱着他。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杰拉尔德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道:“那个坏女人已经被我送走了!她不会再来伤害你了!别怕!” 提起苏苏,滕雪不由推开了杰拉尔德,她怯怯地望着他的蓝眼睛。当他那样冷酷地看着苏苏的时候,她才惊觉他的蓝眼睛好像冰冷的雪魄没有任何的温度,那样的杰拉尔德是她完全陌生的。娇躯在他的怀抱里颤抖着,她的声音同样颤抖:“哥哥……有一天,你会不会像对待她那样对待我!” “怎么可能呢!”杰拉尔德连忙将她揽进怀里,柔声抚慰着:“哥哥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那样对待你!” “可是……你当初也很喜欢她的!”滕雪真得被吓坏了,她看待杰拉尔德的目光不像过去那样依赖了,隐隐有些戒备和惊惧:“你……真得好残忍!” “我……我只是想让你相信你不是她的替身!”杰拉尔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拙嘴笨舌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惊吓过度的女孩。“小雪,哥哥是真心疼爱你!你也值得我疼爱!她是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她跟你不一样!你需要我的保护,她专门害人!” 由于过于急切,杰拉尔德词不达意,有些语无伦次。 想起杰拉尔德跟自己说起苏苏的那些事情,滕雪也觉得她实在太坏了!不过,好歹杰拉尔德曾经喜欢过苏苏,却那样残忍……想想就不寒而栗。 见滕雪一直沉默着,不像过去那样喜欢粘腻着自己,杰拉尔德后悔得要命!苏苏骂得没错,他真是个猪脑袋!为什么就没有替小雪着想呢!明明知道她是个水晶般剔透的女孩,还残忍的在她面前表演了血腥肮脏的一幕。 那么肮脏血腥的场景不该污脏了她纯洁美丽的眼睛,他发誓,以后在她的面前绝不会再杀人或者伤人了!(他履行这句承诺,直到老去的那天) “小雪,原谅哥哥吧!”杰拉尔德拥抱着滕雪,难过地感受到她纤细的身躯传来的一阵惊悸的颤栗——她实在被吓坏了!“对不起,哥哥再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做这些残忍的事情,我发誓!” “我没有怪你!”滕雪摇摇头,她仰起清丽的脸庞凝视着杰拉尔德,含泪道:“哥哥,如果有一天你也不喜欢小雪了,就直接一枪毙掉我,不要那么残忍地折磨我好吗?” 杰拉尔德心疼得好像被谁当胸捅了一刀,他扑嗵跪倒在滕雪的床前,声音嘶哑地说:“如果我敢伤你一根头发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最后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滕雪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我不要听这些话!哥哥,我要你好好地活着!小雪永远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也跟着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今生今世,小雪都赖定你了!” 杰拉尔德喜极而泣,他把滕雪拥进怀里,深情地吻她。 滕雪积极回应着,她太过青涩,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取悦男人,只是笨拙地吻着他,还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嘴唇。但是,她的青涩激起了杰拉尔德的欲火,他终于无法再按捺压抑多时的欲。望,将她推倒在床上。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却从没有想过要跟心目中的天使有肌肤之亲。以前的苏苏对他视若草屑,别说碰她,就算盯着她看得时间久一些都会招来一顿臭骂。跟小雪在一起之后,他拥抱过她,亲吻过她的额头脸颊,却从没有过逾越的举动。 没想到,她却敢主动吻他,这让他如何再压抑下去! “哥哥,要我!”滕雪一边亲吻着杰拉尔德,一边脱着自己的裙子。 杰拉尔德差点儿呛到,他连忙抓住滕雪乱动的玉臂,颤声道:“小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要跟你在一起!哥哥,要我好吗?”褪去衣裙的滕雪就像美丽的玉雕象,有种圣洁的诱惑。偏偏她又是那么的稚嫩和青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还兀自扑上来,亲吻杰拉尔德,令他再也无法克制。 他不是圣人,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怀着圣洁的崇拜,他把她美丽的身体拥入怀中。“小雪,哥哥爱你!从今往后,哥哥只爱你一个!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你让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 “嘘!”滕雪再次掩住他的唇,她不想听这些死呀活呀的狠话,她要的东西十分简单——就是眼前的他! * 安宁抱着臂膀坐在雨中的石板路上,她仍然埋首膝间,轻声哼唱着一首断断续续的歌:“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忽然,她头顶的雨停止了,因为一把大伞遮在她的上方,持伞的男子满眼愠恼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她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那个持伞的男子竟然像是楚钧。她摇摇头,含泪笑起来:“我知道又是幻觉!不过这次好像格外逼真些……” “滚你妈的!”男子竟然破口大骂:“我不是让你一次性哭干眼泪吗?你他妈的就是不听话,总是哭哭啼啼跟死了亲爹似的,还下雨天坐在凉地板上,你这是准备作死啊!” 盛梓晨!安宁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果然看到眼前为她遮伞并且破口大骂的男人是盛梓晨!她没好气地瞪他,说:“我高兴,你管得着啊!” “你给我起来!”盛梓晨一手撑伞,一手把浑身湿漉漉像落汤鸡般的安宁给拽了起来。“想发神经等改天选个好日子,别在这样的天气里作死!” “让你管我!放开!”安宁怎么都不肯离开墓园,她喃喃地说;“我要陪着他!他一个人在这里太孤独了!” “要不我在他墓旁再挖个坑,把你埋在旁边!”盛梓晨作势要把安宁摁到墓碑后面,却被她狠狠地甩了一记耳光。 “啪!”安宁扇了他一巴掌,怒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是在这里唧唧歪歪没完没了!楚钧最讨厌你了,你走,别再让他看到你心烦!还有,他喜欢吃醋,每次看到我跟你在一起都不高兴,你……唔……” 驱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盛梓晨把她拽入了怀里,他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把她未完的话堵住。 “唔,”安宁拼命地拍着他的脊背,想把自己的嘴巴解放出来,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 就在这时,盛梓晨却突然大叫一声,松开了安宁。他猛地回头,环顾四周,厉声斥道:“是谁?谁暗算老子!” 脚下还丢着半块空心砖,刚才就是这个东西狠狠地砸在他的脊背上,力道十分大,差点儿把他给砸噎气。 安宁好不容易挣脱开了盛梓晨的咸猪手,不敢再恋战。她忙转过身,拔腿就跑。 “喂,别跑啊!我送你回去!”盛梓晨脊背火辣辣得疼,却来不得研究是谁在暗处算计他。因为安宁已经跑远了,他只能追过去。 墓园里重新安静下来,只闻听雨点溅落石板的沙沙声。良久,一道颀长英挺的身影从树荫深处慢慢走了出来。他手里举着一把伞,幽冷淡漠的目光瞥向旁边楚钧的坟墓,再望向已经失去了人影的墓园出口处,若有所思。 * 虽然感冒了,但是安宁不想再回到医院去! 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姜水。 盛梓晨端着饭菜走进来,把丰盛的菜肴一一端上桌子,说:“开饭了!” 安宁缓缓转过头,看着殷勤的盛梓晨。男子的心意,她很清楚的,但却无法接受。“你走吧!” “哎,我好歹给你把饭端进来了,让我吃了饭再走你会死啊!”盛梓晨悻悻地坐下来,拿起筷子! “你要再不走,我就把你带来的饭菜都打包扔进垃圾筒里!”安宁冷冷说道。 “行,你狠!”盛梓晨只好放下筷子,他知道安宁说到做到。站起身耸耸肩,撇嘴道:“没良心的白眼狼!” 拿起外套,极不情愿地往外走着,不时回头,大概是希望安宁能留下他,但是走到门口也没听到任何挽留声。他打开房门,却又转回身,对她大声地说:“哎,别再胡思乱想了!人死不复生,该翻篇了!看一看,天底下还有很多好男人,比如你眼前这位帅哥英俊又性感……” “滚!”安宁把手里的盛着热姜水的杯子狠狠地向他砸过去。 盛梓晨连忙闪身躲过,有点委屈。“切,提起他你就疯了!我好心劝你,不听也犯不着动手打人!” 他嘴里咕哝着,拿起笤帚把碎杯子打扫了,然后重新给她煮了一碗热姜水。怕她余怒未消又给摔了,便放在了桌子上。 “趁热喝,我走了!”盛梓晨像个碎嘴的老太婆,嘱咐完了,深深觑她一眼,终于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安宁一个人,她只觉无边无际的空虚和寂寞包围了她!真不该任性的,让自己生病了!说好的要努力工作,让天堂的他刮目相看。可是……如果不是盛梓晨出现,她还不知道要在雨里淋多久,如果得肺炎了,又要住院! 懊恼地捶自己的脑袋,痛恨自己的任性。“安宁,你不坚强没有人替你坚强!宠着你惯着你的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你必须要成长要成熟,记住了吗?”话到最后,语声已经哽咽。 她抹去眼角泪滴,强撑着下地,端起了盛梓晨方才放在桌子上的热姜水,仰首一饮而尽。 姜水又烫又辣,她的眼泪都流出来,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要尽快康复,要尽快地回到公司,要尽快地工作! 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空虚和痛苦! * 走出安宁的家,盛梓晨哼着小曲,很开心的样子。虽然安宁看起来有些消极憔悴而且还感冒了,不过总体来看情况还算乐观。 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总能让她慢慢走出悲伤的阴影,慢慢地忘记楚钧,慢慢地接受他盛梓晨并且爱上他! “看你笑得像个贼一样,怎么偷香窃玉到手了?”艾丽斯冷不丁地冒出来,双臂抱在胸前,美眸里满是鄙视地嘲讽道。 看到艾丽斯,盛梓晨有些扫兴。脸上玩味的笑意慢慢敛去,看起来有些吊尔郎当,语调漫不经心地:“偷到偷不到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又没有偷你!” “哈,”艾丽斯怒极反笑,欺前一步,咬着银牙,却笑得如夏花般灿烂:“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我划清界线了!怎么难道我们以前上过床的事情想一笔勾消了吗?” “别胡说,谁跟你……有什么了!”盛梓晨知道跟她辩不清,便迈开长腿想溜。 “想跑!”艾丽斯一把拽住他,不依不饶。“盛梓晨,你跟老娘说清楚,到底把我当什么!是供你闲时发泄欲。望的炮友还是免费的杀人工具!” “哎,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你情我愿的事情,难道你就不享受吗?”盛梓晨理直气壮,毫无半分愧疚的意思。 “盛梓晨,你个混蛋!”艾丽斯伤心了,黑眼睛里有了泪光,气恼地抬起修长的**想在他的屁股上踹一脚。 可是,盛梓晨却突然回过头,目光惊愕地望向一个人——安宁!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宁竟然走过来了,她显然已经把方才两人的对话听进去了。不过,她苍白的病容上并没有多少触动,只是凝视盛梓晨的目光更加鄙夷。 “安宁,你听我解释!”盛梓晨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该解释点什么。“你千万别听这个女人说,她胡说八道……” “上次就是她和你合伙绑架我的!原来你们俩早就私下有奸情!不过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也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什么!”安宁却是连脚步都没有停留,甚至懒得多看盛梓晨。“请你让开,我要出去!” “你还病着呢,去哪儿呢?”盛梓晨眼巴巴地又跟上来,追问道。 “去医院!”安宁加快脚步,只想赶紧甩开这个粘手胶一样的男人。 “我陪你!” “不用!”安宁进了电梯,并且把试图跟进电梯的盛梓晨给推了出来。“别跟着我!” 眼巴巴地看着眼梯的门关上,盛梓晨很是沮丧地站在那里发呆。 “活该!”艾丽斯走过来,恶狠狠地瞪着盛梓晨,怒道:“像个跟屁虫似的,人家还不理你!” 盛梓晨恼怒之下对着艾丽斯扬起了巴掌,她毫无畏惧地挺胸抬头,把脸凑上去,挑起细眉:“你打啊!打!” “老子不打女人!”盛梓晨收回了自己的巴掌,转身想走。、 “别走,把话说清楚!”艾丽斯哪里肯放,拉着他的胳膊。“盛梓晨你他妈的说话等于放屁吗?” “我说什么了?” “你跟小刚之间的约定,难道忘了吗?”艾丽斯凶狠地瞪着他,好像要吃掉他的样子! 和小刚的约定,盛梓晨倒是没忘,不过现在楚钧已死,盛梓晨对于收复影堂也没有了太大的兴趣和动力——反正他又不想去做堂主! 再者,苏苏已经失势,影堂也不会再派杀手满世界追杀他了,他好像也没有必要那么较真是杰拉尔德做堂主还是小刚做堂主了! “这是我跟小刚的事情,你管什么!”盛梓晨的态度一直是疏离抗拒的,显然,他已经想偃旗息鼓了。 这时,小刚从旁边走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盛梓晨。俊目满是不屑的讥诮,似乎在嘲笑盛梓晨的言而无信。 见小刚突然出现,盛梓晨有些尴尬。对视片刻,他终于低下头,说:“得,我陪你去趟美国!” * 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到达了国内机场,苏苏被用担架抬下来,放到了机场上。 她睁开眼睛,看到周围都是中国人,听到他们操着中国话,知道是回到国内来了!没想到杰拉尔德会派人把她送回国内,不过这也是苏苏心里所想的! 但是,接下来那些人鱼贯返回了飞机,这让苏苏感到了一丝不妙。她挣扎着爬起身,大声地喊:“别把我丢下!送我去宾馆啊!” 那些人好像根本没有听见,飞机重新返航,很快就消失在云宵里。 苏苏躺在孤零零的担架床上,不由有种被抛弃的失落感。她挣扎着爬起身,却是天晕地转,胸口一阵发闷! 连忙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护心丸,吞下了两粒,连口水都没有,噎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缓过气,这时机场人员过来了。 “小姐,你是哪来的?怎么连人带床放在机场里!这里是跑道,请不要妨碍机场的正常秩序!”工作人员满脸严肃地说道。 苏苏哪里敢说自己是从美国来的,她连护照和身份都没有,假如透露出来,只能被遣送回去。想了想,她便赔笑道:“我没有钱住院,医院的人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这里不是避难所,赶紧走!”工作人员一听她穷得连住院费都缴不起,当即变了脸色,毫不客气地赶人了! 很快,苏苏就被从机场丢了出来,扔在了距离机场门口外一百米的路口。 苏苏勉强下了地,喘着粗气,蹒跚着走了几步。她的身体状况极差,脸部几十处伤口还没拆线,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怪异又狼狈。不过,好在身上还有那张天文数字的支票,等她住进医院,再慢慢地整容。 可是,当她把那张支票重新掏出来,发现纸质不对劲!迎着阳光看了看,绝望地发现这是一张假支票! 杰拉尔德明明把楚钧给的支票还给了她,怎么会变成了假的?凭着对杰拉尔德的了解,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再者,假如他不想给她支票,也犯不着演戏,因此支票很可能是被人中途调包换走了! 到底是谁见财起意,做出这偷梁换柱的事情?苏苏眼前不由浮起布罗奇的脸!他把支票交给自己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看,那时是真的!很可能,他又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换走了支票! “该死的忘恩负义的东西!”苏苏咬牙痛骂着,她恨不得立刻返回美国把布罗奇撕成碎片。可是,现在身患重疾又惨遭毁容而且身无分文的她就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哪里还有能力返回美国去!她只能绝望地嘶喊着:“布罗奇,你这个小人!枉我那么器重你,你竟然敢算计我!别让我再碰到你,否则一定杀了你!” * 楚嘉琪下榻在冠华旗下的星级宾馆里,安宁打听到了她住在常期包下的总统套间,就找了过来。 安宁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她,楚家人对于楚钧的突然离世,究竟持什么态度。为什么他们对楚钧的离世反应如此冷漠! 得知了安宁的身份,前台小姐不敢怠慢,连忙吩咐一名服务生带领着她进到了楚嘉琪居住的长期包房。 进到里面,只见一位医生正在为楚嘉琪做检查。看到安宁进来,那位女医生明显一怔,然后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打招呼:“安小姐!” 安宁定睛一看,原来是裘医生!她对裘医生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因为对方曾是苏苏的专聘医生。恨屋及乌,当然也不怎么待见裘医生。不过楚钧活着的时候对裘医生十分器重,多数是因为她对苏苏的病情护理得尽心尽力。 “您好,裘医生!”安宁对她微微点头,便在楚嘉琪的旁边坐下,然后淡淡地道““我记得你不是出国了吗?” “哦,本来是出国了的!不过楚大小姐对我十分信赖,为了帮她调养身体,我特意回来几个月!”裘医生看着安宁的目光有些复杂,脸上隐隐露出愧疚的神色。 楚嘉琪见安宁亲自过来探视,不由有些感动,仔细打量安宁,见她脸色似乎有些憔悴,呼吸时有些鼻音,便问道:“你不舒服吗?” “有点感冒,问题不很大!”安宁淡淡地说道。 “安小姐身体欠恙还来过来探视楚大小姐,真是有情有义!”裘医生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接道:“可是就你这样好人,还有人在暗地里算计你害你!” 听到裘医生话里有话,安宁和楚嘉琪都不禁举目望向她。 看着两人疑惑询问的目光,裘医生有些羞惭地说道:“为了姐妹的交情,我也为虎作伥了!”说罢,她便把曾经帮助苏苏欺骗人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又道:“幸好我还有理智,没有答应她陷害安小姐!她曾经让我撒谎说,你流掉的孩子是别的男人……我拒绝了她,没有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 说到这里,裘医生愧疚的脸上流露一丝欣慰。出国之后,她帮苏苏做过的事情一直像沉重的包袱压在心头,始终无法释怀。今天碰巧遇到了安宁,她便把那些事情统统都说了出来,不管安宁如何待她,她负罪的心都算得到了救赎。 安宁怔住了,她知道苏苏不是善类,却万万想不到竟然坏到如此人神共愤的地步!为了陷害她,如此处心积虑,幸好裘医生良心未泯,不肯助纣为虐,否则她恐怕会被害得更惨! 楚嘉琪也不禁怔住了,如果不是她因为不孕症的事情召裘医生回国,也许这些秘密将会永远地埋藏下去。半晌,她气忿地道:“苏苏太过份了!我真奇怪,一个人怎么能恶毒到如此地步呢!难道她做过的这些坏事,阿钧都半点不知道吗?” 良久,安宁冷笑:“就算是知道又如何?我的孩子是苏苏害死的,他也知道,最后还不是放过了她!” 听出安宁的语气颇有些怨意,楚嘉琪便忙缓和了语气,劝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阿钧也已经……唉,你就别再埋怨他了!如果他还活着,亲耳听到苏苏做过这么多坏事,相信他也不会再轻易原谅她!” 已经过去的事情,安宁也不想再继续纠结,再者她过来是有别的事情的。沉默了一会儿,她便道:“大姐,我想问一下,家里人对于楚钧的去世是什么态度?” 楚嘉琪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欲言又止,便对裘医生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安宁聊一会儿!” 等到裘医生离开,套房里只剩下安宁和楚嘉琪两人,楚嘉琪这才慢慢开口。 “阿钧去世,我们都很难过!可是……”说到这里,楚嘉琪欲言又止,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可是爸爸不让声张,而且并没有在京城宣布阿钧的死讯!现在,整座京城就没有知道阿钧已经不在世了!” “为什么?”安宁讷罕不解地问道:“爸爸为什么要瞒着钧的死讯呢!难怪我觉得京城那边太安静了,原来大家都没有知道他的死讯!” 楚嘉琪微微摇首,叹道:“我也不知道爸爸意欲何为……也许是怕引起冠华的股价下滑吧!” 这也算理由吗?安宁彻底无语了。她只感觉难以置信,“难不成他准备瞒一辈子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永远隐瞒下去!” “我想,爸爸是打算先瞒一阵子,等到他有了好的办法镇压局面,才会公布阿钧的死讯吧!”楚嘉琪很为难地为父亲辩解道。 “……”安宁只觉头疼欲裂,不由伸手抚额。楚钧的去世是重要的打击,可是楚朝宗的冷酷无情让她的情绪雪加霜,她真有些撑不住了。 “哎呀,你的脸很红,是不是发烧了!”楚嘉琪伸手试了试安宁的额头,不由惊叫起来。“真得发烧呢!快让裘医生过来帮你看看吧!” * 裘医生过来帮安宁做了诊视,而且还给她把了脉。这位妇科医生也是位资深中医,对于脉相也有一定的研究。 可是,她在为安宁把脉的时候,不禁目露诧异,面色似乎有些奇怪。 “怎么了?难道安宁还有什么病症吗?”楚嘉琪不禁问道。 “我怎么觉得安小姐好像……她的脉象有点像怀孕了呢!”裘医生也不是很确定,因此语气有些踌躇。 “真的吗?”楚嘉琪顿时惊喜地叫起来,眼中射出了无比兴奋的光芒。 “这样吧,我给她做个尿检!”裘医生当下就带着安宁去了厕所,用最简易的测孕棒来做验证。 检查的结果证实了裘医生的诊断——果然怀孕了! 安宁惊喜万分,不由伸手抚住平坦的小腹!原本以为失去了整个世界,没想到老天爷还能在绝境里送给她这样一份天赐大礼! “太好了!太好了!”楚嘉琪兴奋地搓着手,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如果能生下男孩,就可以继承股权,我们家还是冠华控股最大的股东!” “……”安宁不由黯然,原来这个孩子对于楚家来说,只有这样的用途。她抚着小腹,沉默不语。 楚嘉琪却是来了十分的精神,她拉住安宁的手,说:“幸好及时发现你有了身孕,没有胡乱用药!你要坚强些,别再为阿钧的死哭哭啼啼!我这就给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 刚刚燃起的斗志,因为宝贝的突然到来而被打断了!相较于事业而言,孩子无疑更加重要! 更何况,楚钧已经离世了,这是她和他唯一的孩子,她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 可是,安家人得知安宁怀孕了,却持不同的意见。 安妈妈和嫂子黄淑芹几乎异口同声地劝安宁打掉孩子,因为楚钧已经不在人世了,生下这个遗腹子将会影响安宁今后的幸福。 可是安宁情愿死都不肯打掉孩子的,甚至她在闻听老妈和嫂子劝她流产之后,直接不再理睬她们:“这个孩子是我的,你们没有权利扼杀他!如果想杀他,除非先杀了我!” 话说到这份上,无疑毫无退让的余地。安妈妈不由再次抹泪,数落她:“任性的不懂事的东西!” 嫂子黄淑芹则是连连叹气:“嫂子知道你还念着楚钧,其实我们家每个人都念着他的好呢!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执拗下去有什么用呢?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多么惨啊……” “你们都走!我不想听这些话!”安宁干脆冷下脸,开始赶人了! 安妈妈和黄淑芹知道再劝下去也是白搭,只好无奈地离开。 安宁用手抚着平坦的腹部,这里正在孕育着一条小生命!为了这条小生命的茁壮成长,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时,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不由抬起头四处打量。病房里空无一人,大开的窗子下对着住院部的大楼,难道有人在对面偷窥她吗? 天气渐渐炎热,开窗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这种被偷窥的感觉让安宁不安。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往对面住院部的大楼看了看,便伸手拉上了窗帘! * 见窗户拉上了帘子,再也窥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男子不由着急起来。他俯身在窗口,双拳握起,钢牙微咬。该死的,她未免小心谨慎过度,连窗帘都拉上……害他想看看她都不能。 “少爷!”裴骏元走进来的脚步有些紊乱,跟他平时沉稳的风格有些不同,一看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峻元,你越来越浮躁了!”男子满腔郁闷无处发泄,便对跑进来的裴骏元沉下脸,训斥道:“什么事情值得这么慌慌张张!” 裴骏元稳稳神,这才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少夫人她……” “她怎么了?”刚刚才看到她好好地,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少夫人她……怀孕了!”裴骏元如实禀报道。 “嗵!”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男子顾不上理会便快步走过来,一把揪住裴骏元的领口,低哑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裴骏元目光不禁流露一丝鄙夷:刚刚还训斥他越来越浮躁了,现在你也不见得有多么沉稳呀!当然,这些鄙夷的话并不敢说出口,撇撇嘴重复道:“少夫人怀孕了!” 男子俊目一闪,有惊喜之色毫不犹豫地划过,但瞬间又竭力压下。努力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可惜很失败,声音都有些颤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大小姐专聘的妇科医生亲自为少夫人诊的脉,证实她怀孕了!”裴骏元说完,看着眼前已经呆掉的男子,便开口问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英挺的颀长身躯转过去,透过窗子注视着对面楼的窗子。可怜厚厚的窗帘掩着,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道:“要保护她和孩子不受伤害,其他的仍然按照计划来!” * 下午三点左右,楚嘉琪过来探视安宁,带了些适合孕妇保胎的补品。 因为感冒,安宁整个人都有些困倦。勉强坐起身,说话时仍然带着鼻音。“大姐,你来了!” 楚嘉琪端来一杯热水递给安宁,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慢慢调养吧!因为怀孕,医生不敢给用药!”安宁轻轻摇头。 “你现在有孕在身,万事当然要小心些!”楚嘉琪看着安宁,不禁叹了口气:“你都怀孕两次了,什么时候我的肚子也能有动静呀!” 安宁见楚嘉琪抚着平坦的腹部连连叹息,很苦恼的样子,便安慰道:“大姐不必太过忧心!你说是遗传性的不孕症,妈妈不是连生了两个孩子吗?” 楚嘉琪并没有安宁的话而有所安慰,相反眉头锁得更深了。“你不知道,当年妈妈费了多大的劲才怀上我……唉,不说了!” 安宁却有些疑惑,她不明白,焦秀珍明明生了一对儿女的,怎么可能患有遗传性的不孕症呢!见楚嘉琪不愿再多说,她也就不好再提。 “你专心调养身体,等好了我陪你一起回京城!那里的医疗条件好一些,再说家人都在那里方便照顾你!”楚嘉琪已经把安宁怀孕的消息传回了京城,立即引起楚家的高度重视。父亲楚朝宗亲自发话,要把安宁接回京城。不过因为她目前身体欠恙,只好先等她调养好了身体再说。 安宁考虑了一下,却拒绝了。“我不想离开家!再说这里有我的父母兄嫂照顾,还有……楚钧,他陪着我呢!” * 一场暴雨过后,苏苏完全沦成了乞丐。 她全身被淋透,脸上的纱布也湿了,只好摘下来,露出狰狞的面目。因为吓哭了小孩,还遭到踢打,没办法只好躲进了垃圾筒后面。 “安宁,我一定要杀了你!”苏苏仰靠在臭哄哄的垃圾筒边上,咬着牙发狠:“我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你害得我!等我找到你,也要你变得和我一样丑!” 她手里攥着一把从垃圾筒里捡来的水果刀,满是疤痕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狞笑。 “你们都在害我!都在害我!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她用刀子狠狠地捅着塑料垃圾筒,脸上的伤口因为狞笑挣裂流出血脓,如同地狱的恶鬼。 * 自从把苏苏送走之后,杰拉尔德就再也没有回过影堂!他一直陪着滕雪住在香樟园里,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至于影堂的事务,他都交给几位长老打理。 “哥哥,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吗?”滕雪在花架下面荡着秋千,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她唯一的忧虑就怕杰拉尔德离开,犹记得从前,他来去匆匆,每次见她一面停留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 杰拉尔德温柔地帮女孩荡着秋千,他极有耐心,仿佛荡秋千就是最重要的事情!看着滕雪美丽的小脸,他笑得那么痴迷沉醉。“当然一直在一起了!现在,什么都无法把我们分开!” “噢,是吗?看不出新堂主还是个痴情种子!” 突然,一声略带着讥讽的嘲笑响起,在这座充满了浓情蜜意的花园里显得有些阴冷且格格不入。 杰拉尔德心头一惊,连忙伸手去腰间拔手枪,可是他的动作到底还是慢了半拍。 枪声响了,却并非是杰拉尔德开枪,因为他刚刚摸到枪把的手已经被子弹射中,鲜血流出,疼得浑身直颤。 正在荡秋千的滕雪惊叫一声跌倒在地,顾不得摔疼了,又连忙爬起身,奔到杰拉尔德的身边,抓住他受伤流血的手腕,惊叫道:“哥哥,你受伤了!” 盛梓晨、小刚和艾丽斯分别从不同的三个方向包抄过来。他们每个人的枪法和身手都不在杰拉尔德之下,更别说三个人同时出现,杰拉尔德根本就没有反手的机会! “你们……”杰拉尔德心里暗惊,他下意识地把滕雪护在身后,蓝眼睛虽然有些惊惶,但并没有多少意外。“你们来得倒是挺快!” “唔,看来你早就料到我们会来了!”盛梓晨踏前一步,把杰拉尔德上下打量一番,“就你这副德性还能做堂主,我真怀疑影堂的那几个元老是不是集体患上老年痴呆了!” 艾丽斯冷笑一声,嘲讽地道:“那倒未必!四位元老虽然年纪都不小了,不过还没老糊涂呢!不过是看在他是老堂主的血脉,赶鸭子上架而已!可惜这个蠢货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知道和女人寻欢作乐!” 盛梓晨挠挠头,似乎很惋惜的样子。“如果说只因为他是老堂主的血脉让他继续堂主之位,我看他的堂主之位恐怕多半不保呀!” “为什么?”艾丽斯很有默契地跟盛梓晨一唱一合。 “因为小刚也是老堂主的血脉!”盛梓晨指向始终沉默的小刚,笑笑道:“论身手枪法聪明机智,他可是胜过杰拉尔德这只呆头鹅千百倍!” 小刚俊目精光划过,冷冷地睨着杰拉尔德。他看似平静无波,实际早就杀机涌动,只要杰拉尔德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他会随时拔枪把他毙于当地。 滕雪拼命地挣到了杰拉尔德的前面,她伸开双臂,努力用自己纤细的身体挡住杰拉尔德。她惊恐看着眼前这三位不速之客,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影堂?什么堂主的血脉?她半个字都听不懂!可是,这些人打伤了杰拉尔德,明显不是善类,她很担心他们会杀了他! “靠,这妞儿跟苏苏那个贱货长得还真像!”盛梓晨一看滕雪的容貌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段时间,他被影堂的杀手追得满世界乱跑,都是苏苏害得他!现在看到跟苏苏容貌相似的滕雪,无疑恨屋及乌,当即便举起枪瞄向滕雪。 “不要伤害她!”杰拉尔德连忙用自己伟岸的身体护住滕雪,嘶声低吼:“你们要什么只管拿去,唯独不能伤害她!” 滕雪吓坏了,她不知道为何杰拉尔德如此忌惮眼前的这三个人!她记得周围有许多保镖和守卫的,便扯开嗓子喊起来:“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那三人非但没有惊惶,还讥讽地冷笑。 杰拉尔德却无奈地叹口气:“不用喊了!他们能站到这里来,证明外面的那些人……” 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花园里,就证明外面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投靠了他们!杰拉尔德继承堂主之后并无建树,根本不得人心!再加上宠爱苏苏,任由她胡作非为,搞得影堂上下怨声载道。 这时,小刚的出现无疑恰到好处!影堂的元老们十分乐意看到他代替杰拉尔德担任堂主之位的。 “还没蠢得无可救药嘛!”盛梓晨耸耸肩,手里的枪却始终没有放下。不过,他倒是打消了对滕雪的杀念,不是因为杰拉尔德,而是因为滕雪瞬间的神情跟安宁有几分相像,让他心生怜悯竟然不记下手了。 真是奇怪,这个容貌酷似苏苏的女孩,眼神竟然跟安宁那么相像,那双清泉般澄澈的眼睛像小鹿一般的无辜可爱,令他心生怜惜。 杰拉尔德见盛梓晨随意地把玩着手枪,生怕他突然兽性大发毙掉滕雪。他小心奕奕地挡在滕雪的前面,对小刚说话,眼睛却是盯着盛梓晨:“我对影堂的堂主并不感兴趣并不感兴趣!你们谁想做只管拿去!苏苏已经被毁容,并且送回国,谁想找她麻烦的就回国内去找吧!现在,我只想跟小雪在这座园子里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小刚收起了手枪,打了声呼哨:“好吧!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陪着你的小雪,没有人会来打扰你!” 艾丽斯也收起来了枪,美眸羡慕地看着滕雪,似乎自言自语地低叹:“真是有福气的!”说完,又狡黠地咧开红唇,道:“不过别过几年后也跟苏苏一样的下场!” 不等杰拉尔德说话,滕雪勇敢地大声反驳道:“哥哥答应过我,如果他不喜欢我了就一枪毙掉我,绝不会折磨我的……唔……”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杰拉尔德吻住。 杰拉尔德心疼得用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只想吻住她,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对她的在乎! 滕雪有些措手不及,待到反应过来,她非但没有推拒,反而更紧地抱住他。就这样,两人在三人的围观下忘情亲吻。 小刚已经转过身,迈开步子向外面走去。艾丽斯悻悻地瞪了盛梓晨一眼,后者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两个沉浸在激。情里的男女。 “喂,走了!”艾丽斯推了盛梓晨一把,没好气地提醒道。“不就是接吻吗?有那么好看!” 盛梓晨醒过来,耸耸肩,推开艾丽斯的手,便转身。 “哎,等等我!”艾丽斯连忙追上去,拉住他的大手。“我告诉你,不许过河拆桥!” “这话你该去跟小刚说!这次我们俩都是帮他的!”盛梓晨忙不迭甩开艾丽斯,想跟她划清界限。 但艾丽斯像粘手胶般是甩不脱的,又粘上来。“你说,这次回去是不是想继续纠缠安宁!” “什么纠缠,我准备向她求婚!”盛梓晨坚决地推开艾丽斯,郑重申明自己的意愿。“男女授受不亲!以前就罢了,以后我有女朋友了,你再缠着我,安宁可能吃醋……” “你混蛋!”艾丽斯狠狠地甩了盛梓晨一记耳光,美眸盈满了泪水,咬着红唇,伤心地转身跑开。 看着艾丽斯离开,盛梓晨并没有阻拦,相反还长长吁了口气——恢复了单身,回国之后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得向安宁求爱了! * 经过几天的调养,安宁的身体渐渐恢复,楚嘉琪更加催促着她去京城一趟。 “上次孩子流掉,让全家人都很难过!好不容易又怀上了,而且阿钧他……他又不在了!你肚子里是他唯一的骨肉,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一起回京城,让家里人看看,也放心!如果你想回来,我再陪你就是!” 禁不住楚嘉琪苦口婆心的劝,再加上安宁也想见见楚家的人,想看看他们对于楚钧的离世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因此考虑了一番之后,就答应了! 为了安宁回京城的事情,京城方面特意调派了专机在机场等候着。 楚嘉琪陪伴安宁,两人在警卫的陪同保护下,由专车送到机场,再乘专车直达京城! 安宁的身孕对于楚家来说是件非常隆重的事情,各个方面都不敢怠慢,唯恐在路途之中发生任何的意外。好在各方面紧密配合,小心谨慎,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然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有一个肮脏的女乞丐蹒跚着脚步,正试图靠近那些车队。 她抬起头,满脸的血污脓疮,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哪怕是大白天都能让人不寒而栗——这个女人就是苏苏! 此时,苏苏的眼中射出毒辣的光芒,恶狠狠地盯着被众人簇拥着走向专车的安宁。 安宁气质娴静,举止高雅,跟楚嘉琪并肩而行,周围是陪行的保镖和警卫。这样隆重的场面,就像是王妃出行。 楚钧已经死了,为什么安宁还能得到楚家如此看重?苏苏恨得几乎咬断牙根,她手里还握着从垃圾筒里捡来的水果刀,可是却根本没有靠近安宁的机会。 她不甘心,想寻找下手的机会。可是她稍稍走近一些,就被警觉的警卫员发现了,直接伸腿就把她踹出丈远。“叫花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这种人也敢往前凑合!” 苏苏被踹飞出去,半天爬不起来。她脆弱的心脏几乎在瞬间停止跳动,可是却又奇迹般地复苏。每位医生都曾断言苏苏活不久,她可能随时死于心脏病复发!但每次她都能奇迹般地挺过来,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归根究底,还是有一种未达成的目的支撑着她!不杀了安宁,她实在死不甘心! * 盛梓晨回国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探望安宁。 兴高彩烈地来到安宁的家门前,他掏出万能钥匙,在锁眼里转了几圈,锁就被打开了!他像男主人一般直接登堂入室。 进到室里,里面很安静,难道她不在家? 就在此时,盛梓晨听到身后有异常响动,便转过身,迎面一阵浓烈的酒精气体扑面而来。他暗叫糟糕,却躲闪不及,顿时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刹那间,盛梓晨脑中只有一个疑问在盘旋着——是谁算计了他! * 在飞机睡了一觉,醒后发现已到了京城机场。 “你醒了!”楚嘉琪微笑着,道:“怕打扰你休息,到了机场也没叫醒你!” 安宁连忙坐起身,果然见所有的警卫都等候着,而飞机早已落地停稳。假如她不醒,还会继续等下去。 难怪让她乘坐专机,看来就是为了随时不打扰她的休息。 “这么多人等我一个,没有必要嘛!”安宁摇摇头,只觉浑身倦怠打不起精神! 楚嘉琪犹豫了一下,才说:“刚接到爸爸的电话,他说待会儿要亲自过来见你!” “啊?”安宁十分意外,印象中楚朝宗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对自己也说不上喜欢。这怎么突然自降身价地亲自来见她,难道就因为她怀孕了吗? 还不等安宁想明白,就听到脚步声响,然后看到楚朝宗走了过来。 “爸爸!”楚嘉琪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出于礼貌,安宁也站起身,招呼了一声:“爸爸!” “快坐吧!”楚朝宗一反素日的冷傲,温和地示意安宁坐下,并且说:“你是有身孕的人,不必拘礼!” 安宁见楚朝宗坐在她的对面,满脸慈爱的关切,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印象中楚朝宗都不怎么理人,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样子。这突然而至的殷切关怀,多半是冲着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孙儿了! “身体怎么样?我听嘉琪说,你的身子弱,要注意些保养!”见面之后,楚朝宗关切备至,并且难得地绽露出一丝笑容。“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楚家的骨肉,你不必有任何的压力!” 这样的话语无疑极是暖人心的!尤其最后那句,无论男女都是楚家的骨肉!这相较于那张残酷的遗嘱来说,是多么人性化的一句话。安宁感动了,轻声道:“谢谢爸爸!” 楚朝宗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躇踌片刻,还是有些为难地开口了:“安宁,有件事情爸爸想拜托你!” 看着楚朝宗的神情安宁不由有些紧张起来,她怀疑楚朝宗是想等她生下孩子之后,把孩子留在京城。想了想,便道:“除了孩子的事情,其他方面都可以听爸爸的安排!” 楚朝宗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安宁的担心。他连忙安慰道:“你放心,爸爸没想要拆散你和孩子!孩子当然应该跟妈妈在一起生活的,爸爸不是糊涂人!” 听着楚朝宗如此通情达理的话,安宁慢慢地放下心。她微微一笑,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爸爸只管吩咐好了!” “是这样的!”楚朝宗说到这里,老脸竟然隐隐有些红了,嗫嚅着不肯再说下去。 楚嘉琪连忙站起身,摒退了保镖,自己也回避了! 见机舱里里只有两个人,保镖也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应该听不到这里说话的声音,楚朝宗这才继续接道:“事情是这样的,阿钧有一些事情瞒着你……”、 安宁心头一跳,她赫然张大眼睫定定地看着楚朝宗,良久,问道:“他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先不要激动,听爸爸说!”楚朝宗斟酌了一会儿,才郑重地道:“其实阿钧并没有死!” ——其实阿钧并没有死! 听到这句话,安宁几乎怔愕住了!随即一种绝地逢生的狂喜涌上心头,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朝宗,言语都有些不利索了。“真、真的吗?” 楚朝宗看着安宁激动的样子,感慨地点点头:“爸爸知道你肯定对我有些怨言!为什么阿钧的死我反应如此冷淡,都没有去他的墓地看一看……现在你该知道了吧,并非爸爸无情,而是我早就知道他在施障眼法……” 安宁却顾不上研究楚钧为什么要用障眼法来假死,她只关心一件事情,那就是:“楚钧现在哪里?我要见他!” “你先别急,其实爸爸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楚朝宗无奈地摇摇头,叹道:“他想把所有人都骗过去,爸爸虽然识破了,可是也不清楚他如今的下落!” “啊,”狂喜过后,恼怒和怨忿开始涌上心头,安宁不禁皱起秀眉,眼中迸射出惊怒的情绪:“该死的,竟然连我也骗,难道他不知道我会有多么伤心吗……”说到最后,语声哽咽,真得有些伤心了! 他竟然诈死,骗过了所有人的,她安宁也不例外!要不是他的父亲识破了……突然,安宁又担心起来,她不确定地看着楚朝宗,可怜兮兮地问道:“爸爸,你确定楚钧是诈死吗?” 好吧,如果他真得安然无恙,她答应不再怪他!只要他安然无恙,她别无所求!安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朝宗。尽管知道楚朝宗是个很严肃的人,轻易不会开玩笑,可是她仍然害怕,怕这个突然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阿钧还活着,你放心吧!”楚朝宗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他原本对这个儿媳妇不甚满意的,现在看来,此女对阿钧的心意果然不假。看来,阿钧并没有选错人。 “告诉我,怎么样才见到他!”安宁有些明白了,楚朝宗找来自己,就是为让她帮忙找到楚钧吧! 楚朝宗略略沉吟之后,道:“现在的问题是,不止是要找到阿钧,而且……而且还要想办法救出盛梓晨!” “盛梓晨……”安宁微微诧异,随即明白过来。“爸爸的意思是说,楚钧抓到了盛梓晨?” 楚钧原本就跟盛梓晨是死敌,虽说曾经答应过她,只要盛梓晨别再来招惹他们,就不再计较过去的恩怨。可是自从他“死后”,盛梓晨就跳出来,整天纠缠着她。估计因为这个惹恼了假死的楚钧,所以被楚钧控制了起来。 问题是,楚钧为什么要假死呢?他连她都瞒过了,究竟有何目的! 随即想到了一件事情,安宁不禁难过起来,于是,便冲口而出:“是不是他不想和我结婚,所以……”所以假死,让她死了心呢! 婚礼将近,他一招假死来个金蝉脱壳,什么事情都找不到他了!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她一个人!想到这里,安宁不禁懊恼起来。 “那倒不是!”楚朝宗连忙摇头,为儿子辩解:“如果阿钧不想娶你,根本无人能勉强他,他何苦表演这样一出戏呢!” 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可是安宁仍然无法释怀。“那他究竟是为什么?” “具体原因还要找到他,你亲口问他吧!”楚朝宗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爸爸找你,就是想求你劝劝阿钧,让他放掉盛梓晨!”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很艰难地启齿:“因为盛梓晨他……是爸爸的骨肉!” 这件事情安宁早就知道了,现在由楚朝宗当面确定了,安宁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爸爸知道,这件事情让你为难了,可是阿钧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提起儿子的任性妄为,楚朝宗不由头疼。“横竖都是爸爸的错,当年不该……爸爸亏欠了梓晨太多太多,无法给他一个家,没有让他享受过一天父爱,现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兄弟俩手足相残!” 安宁考虑了一会儿,问道:“怎样才能见到楚钧?” 她话里的意思,已是同意劝说楚钧,为盛梓晨求情了! 楚朝宗精神一振,连忙道:“爸爸会尽快安排你和阿钧见面的!” * 爷爷楚易康的身体不太好,楚钧的死讯并没有让他知晓,现在发生的事情也不想让他知道。因此,安宁被安排进了冠华旗下的星级宾馆里入住。 住进宾馆的当天,就有专门的妇科医生来为安宁做诊疗,确定她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的不适,重新给她安排了保胎膳食。 楚嘉琪经常过来探望安宁,可是婆婆焦秀珍却是一次都没有露面,这让安宁不由心生疑惑。 按理说,就算是焦秀珍不待见安宁,也会因为她怀孕的事情而格外关切。就这样不闻不问,实在有些不符合她平素的作风。 安宁试探性地问了楚嘉琪几句关于焦秀珍的身体如何,楚嘉琪支支唔唔地,说焦秀珍有些欠恙,但是具体如何又说不清楚。见楚嘉琪不肯明说,安宁也就好再多问。 就在她等着楚朝宗安排她跟楚钧见面的时候,却万万想不到他会突然过来见她。 * 爽晴的午后,安宁在阳台上给几株多肉植物浇水。充沛的阳光照耀着,令人昏昏欲睡。怀孕之后,安宁就明显嗜睡,勉强浇完了水,就撑不住了,想回卧房休息。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安宁走过去打开房门,见门外站着的人是裴骏元,他还带来了几名医生护士。 虽然不太喜欢裴骏元,但因为他是楚钧身边的亲信,安宁爱屋及乌,此时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平时那么讨厌了,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骏元!” “少夫人!”裴骏元恭敬有礼却又冷漠疏远地和安宁打了声招呼,随即示意身后的医护人员鱼贯走入室内。 安宁看这架式,还以为裴骏元安排了人专门来给她做检查的,便说:“昨天我刚做过检查了,胎儿一切正常!” 裴骏元却仍然冷峻着脸,严肃地说:“为避免待会儿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还是让他们在这里候诊比较妥当!” 看着裴骏元如此郑重的样子,安宁不由有些奇怪:“什么事情啊?” “少夫人,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惊惶不要过度惊喜不要太过激动,总之一切可能危及到胎儿的情绪和举动尽量避免!”裴骏元认真地嘱咐道。 安宁连忙找了个最舒服的沙发坐下来,双手捧心状,清眸隐隐流露出紧张之色:“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说吧!” 裴骏元注视着安宁的眼,他深吸一口气,宣布道:“少爷没有死!他还活着!” 安宁怔怔地望着他,似乎一时间没有理解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你听明白了吗?少爷还活着!”裴骏元见安宁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安宁连连深呼吸来压抑疯狂的心跳,尽管早不从楚朝宗那里得知了楚钧还活着的消息,现在由裴骏元亲口证实,她终于彻底放下心了。 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唔,他人呢?” 这下子轮到裴骏元大吃一惊了,她怎么能如此平静呢!难道说,她对于楚钧的死而复生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如果被楚钧知道,她如此不在乎他的死活,恐怕会很伤心的! 裴骏元暗暗替他的主人伤心,便不由瞪了安宁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一眼。“就在外面呢!他怕突然出现吓着你,让我先带着医护人员过来给你打打预防针,没想到……哼,他白白担心了!” 安宁不等裴骏元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她一手按着胸口,再次深吸一口气,猛地伸手拉开了房门。举目望去,那道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颀长身影果然就站在门外! 四目相对,犹如电光火石般迸射出火花!那么灼热的温度似乎能将周围的一切都融化! 是他!真的是他!安宁贪婪地凝望着他英俊的脸庞,他英挺的身躯,他迷人的狭长眼眸!是他!真的是他!她试探着抬起手臂,伸手去抚他的俊脸。 大手猛然抓住她的纤手,然后把她的掌心按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掌心里传来了专属于他的熟悉温度和熟悉手感,令她喜极而泣! 你为什么要装死骗我?这么久的时候都躲到哪里去了?这些问题安宁统统都没有问!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投入他的怀抱! 几乎没有人看清他们俩怎么抱到一起的,那么紧的拥抱,几乎没有任何的缝隙!然后,他们就狂热地吻到了一起。 就在宾馆的门口,夫妻俩疯狂的拥吻着,忘我地亲昵着,仿佛周围的人统统都不在存在一般! 吻他,吻他,再吻他!安宁怎么都亲吻不够品尝不够他的味道! “钧,真的是你吗?”安宁喃喃低声问道。 “是我,当然是我!”楚钧停止了亲吻,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狭长的凤目里浮起一丝邪魅的冷意。“否则你以为会是谁?” 听出这话里面的不对味,安宁抬起头,重新打量他的眼,不悦地嘟起嘴儿,“喂,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带讥讽人的!” “先进来再说!”楚钧给她一个待会儿再跟你算帐的眼神,携着安宁的手,一起走进室内。 几位医护人员满面笑容地问道:“请问要不要给安小姐检查胎相?” 楚钧看着安宁,不由勾起嘴角,说:“看样子暂时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 等到医护人员离开,裴骏元很自觉地问道:“少爷,我要不要也回避?” 楚钧瞥他一眼,道:“不必!” 于是,裴骏元就带着人在旁边侍立着。 安宁看这架式便知道他肯定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便紧挨着他在沙发里坐下来。她像只柔顺的小猫般依偎在他的胸膛上,贪婪地嗅闻着他迷人的气息。 看着安宁一脸陶醉地紧贴在自己的胸口,楚钧的眸子里不由染上了暖暖的柔光,他俯首亲吻着她的秀发,轻声问道:“想我了吗?” 听到楚钧问起这个,安宁却突然又恼怒起来,她像只被惹毛的小猫,冲着他张牙舞爪:“不想!半点都不想!你个没良心的,诈死就罢了,连我也骗……”说到最后,语声哽咽,眼里浮起泪花。 “对不起,”楚钧把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女人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慰着她:“我没想要骗你,只是没有搞清楚到底谁在背后捣鬼之前,只能连你一起瞒住!这样,那些人才不会怀疑!” 安宁不由一怔,问道:“哪些人?” 楚钧凝视着安宁,他没有回答,温柔的目光却有些冷沉。 “你是说……盛梓晨!”尽管不愿意相信,可是安宁最先怀疑还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楚钧似乎很生气,他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安宁,站起身,慢慢走向窗前。 安宁有些错愕,难道他在生她的气吗?可是,他从没有跟她说起过,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说,那场车祸……“那场车祸难道是盛梓晨安排的?” 楚钧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良久冷冷地启音:“除了他还能有谁!” 安宁黯然,既而忿然。“为什么……他总是欲置你于死地而后快!” “原因很简单!”楚钧回过身,淡淡地睨着安宁,告诉她:“我死了,属于我的一切都会变成他的,包括你!” “……” 安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半晌,她呐呐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如果真是这样,她实在替楚钧捏着一把冷汗。假如楚钧不够警觉,也许真得着了道!想起那日的惨烈车祸还有熊熊燃烧的无情大火,她就后怕不已。 “浩凯最先发现他中了毒针,当时靠近他身边最可疑的人员就是小刚!他把此事告诉了凌琅身边的亲信阿九,阿九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小刚正准备向凌琅发射毒剂,及时撞破了他的计划!从那时起,我们就从小刚的身上展开调查,发现他跟盛梓晨私下里来往,两人密谋着要在我们的婚礼上来个梨代桃僵!”楚钧端起一杯香槟酒,小口地泯着,眼中讥诮的笑意越来越深冷。 安宁听得脊背直冒冷汗,她从来都想不到,盛梓晨如此阴险,更想不到她信任且视若亲弟弟的小刚竟然会联手盛梓晨做出这种卑鄙可怕的事情。 回想那日,确实疑点重重。先是夏婉音晕倒,然后是顾依凝的脸被黄蜂蛰伤,弄得她焦头烂额。而发生每件意外的时候,小刚都在现场的!可是她却从没有怀疑过他,更不会想到那样阳光帅气的可爱男孩竟然有着如此深沉的心思和可怕的心机! “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能确定他们的真实目的,就干脆来了个将计就计!”楚钧看着安宁的眼睛,她此时的慌乱和愧悔令他很是满意。总算让她看清了盛梓晨的真实面目,这样她就不会再对那个该死的男人有什么怜惜之情了!“当时那辆车里没有人,用的是无人自动驾驶!反正他们要的是车毁人亡的结果!只要车毁了,人自然也活不了!” 安宁发现自己的脑子明显不够用,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的阴谋和算计,如果把她也算计进去的话,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时,她心里最大的疑问就是:“他们俩怎么会勾结到了一起!” “因为他们俩都是影堂的杀手!”楚钧淡淡地道:“小刚是苏苏派来色诱你的!” “……”安宁震惊到无以复加——小刚是苏苏派来色诱她的! 楚钧转过身,背对着安宁,此时他的俊目里涌现出一丝纠结和愧疚。苏苏做了那么多伤害他伤害安宁的事情,而他一直纵容那个为所欲为的女人,实在愧对安宁! 沉默了一会儿,他接道:“盛梓晨被苏苏追杀,小刚则一直没有完成苏苏交待的任务,因此他们俩合谋倒戈,准备联手除掉她。不过在对苏苏下手之前,他们需要先除掉我!” 原来如此!安宁总算明白了!难怪小刚那么积极热情地围绕在她身边,难怪他对她总是表现出似有若无的情愫,难怪……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她只觉手脚冰凉,心里更凉。信任一个人,又被欺骗,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作为影堂的后起之秀,小刚的能耐的确不小!浩凯就着了他的道,好在警觉得早。如果不是浩凯的提醒,连凌琅也会栽在这个小子的手上!我们三个碰面谈了谈,觉得这个小子很有趣,都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所以将计就计顺水推舟!”楚钧放下空杯子,缓缓转过身,看着神情纠结的安宁,俊目闪过温柔的疼惜。他抓住她的纤手,轻轻一拉,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男人的世界太过复杂,你不懂没关系!只要你没有受到伤害,剩下的事情自有我来处理!” 安宁伏在楚钧结实的胸口,喃喃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俩那么坏……” 她信任过盛梓晨,也信任过小刚,可是换来却是残酷的利用和欺骗!是她有眼无珠识人不善,却总是听不进去楚钧的劝告。 “识人不清的何止是你,我也一样!”楚钧竟然低叹一声,道:“苏苏做了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却一直在维护着她……” 安宁一震,猛然抬头望向他。他终于看清苏苏的真面目了? “在墓园里,我听到你说的话了!当年是苏苏出卖了我……”说到这里,楚钧微微一顿,他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多少忿懑,相反却有着如释重负般的解脱。“你知道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整颗心都轻松起来。我没有亏欠她,我们都没有亏欠她!” 听着楚钧的喃喃低语,安宁激动得落泪。她知道,楚钧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枷锁,再也不会认为他亏欠苏苏!反观苏苏,她做的坏事丑事恶事简直擢发难数!不过,这些他们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苏苏再怎么闹腾,也不过是个无足轻举的小人而已!楚钧不会在意一个小人,她也不会在意! “钧,”安宁鼓起勇气,终于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你爱苏苏吗?” 楚钧认真考虑了一下,说:“我都已经忘记了,爱她的感觉!” “啊?”安宁瞠目,不由疑问:“爱也能忘记?” “或许没有爱过吧!当年不过是一时的迷恋,后来因为她的背叛被仇恨代替,再到以为自己亏欠她……整个过程,我都不记得自己真正爱过她几天!”楚钧很坦诚地答道。 看着楚钧平静的神色,平淡的语气,安宁终于可以确定,不管以前楚钧有没有爱过苏苏,但是现在他是真得不在爱了!因为他终于不再避讳谈起苏苏,在面对苏苏的欺骗背叛时也能如此的平静! 好像万里跋涉终于看到了胜利的终点,安宁含泪绽笑。 “你傻笑什么?”楚钧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在笑,哪里是傻笑!”安宁瞪他一眼,嘟起嘴巴。 楚钧就俯身吻她嘟起的小嘴儿,两人便又吻到了一起。 意乱情迷之时,安宁仗着胆子,问出了自己日思夜想却始终不敢问出口的那句话:“钧,你爱我吗?” 就这样问出了口,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不过安宁不打算后悔,她的手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不断地鼓励自己,她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就算是他不爱她,也甩不掉她了! 有了这张可以赖定他一生一世的底牌,安宁决定有恃无恐地赌一次,既使输了也无所谓,反正他必须娶她的!很无耻地盘算着,把所有退路都找好了,安宁开始胆大包天地觊觎男子心里的那个位置! 面对女子那双充满了期待殷盼又隐露紧张的清眸,他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曲起食指,在她挺俏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孩子都有了,还说什么爱不爱的!” 安宁傻眼了,原来怀孕之后就被他套牢了,就不能再索求他的爱了! 看着她眼里的希翼破灭,被沮丧和难过取代,他又该死的心软。就连逗逗她都不舍得,他从来不想让她失望,连开玩笑都不行!他弯腰俯身,薄唇紧贴着她的耳廓,认真地柔情吐字:“我爱你们娘俩!” 好像一声春雷炸开了眼前的浓雾,一切都那么的晴朗美好!喜悦从安宁的眉梢眼底嘴角一丝丝地绽露出来,盛开成了美丽炫目的花朵。 ——他说,他爱她们娘俩!好幸福哦!真得好幸福! “该摸清的都摸清了,该收拾的都收拾了,没有人再能打扰我们的婚礼!宁宁,我会给你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让你做世界上最美丽幸福的新娘!”楚钧拥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喃喃许诺! 情话绵绵,似乎连空气都弥漫着甜丝丝的香气。两人拥抱在一起,如胶似漆。也许是氛围太过甜蜜灼烫,旁边的裴骏元只好转过头去,自动进入隐身模式。 可是,偏偏有不识趣的人选在这个时候打扰,硬生生地煞风景来了。 响起敲门声,裴骏元去开门,见楚朝宗带着两个贴身保镖走进来。 安宁跟楚朝宗打过招呼,而楚钧只是冷淡地睨着他的父亲,并不说话。 楚朝宗有些讪讪地,看着楚钧的目光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他竭力掩饰着,似乎不想人看出他内心的紧张和在意。 “阿钧,爸爸的来意相信你应该知道的!”终于,楚朝宗忍不住开口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儿子面前有所要求,却是为了他的另一个儿子。 楚钧却讥讽地勾唇一笑,淡淡地挑眉,道:“想为你的私生子求情吗?晚了,我已经让人做掉了他!” “什么……”楚朝宗几乎惊跳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嗓音嘶哑地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楚钧的语气并不强烈,却有种寒森的冰冷,透着决绝和乖戾。他的目光阴鸷,嘴角的讥讽加深:“你以为我是圣人?他几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又觊觎我的妻子,他早就该死!” “你杀了他!”楚朝宗倒吸一口凉气,绝望地坐倒在一把椅子里。 “没错!”楚钧神色不变,轻描淡写的像捏死一只蚂蚁:“他死了,我和安宁才能过安稳的日子!” “不……”楚朝宗双手攥紧,痛苦地弯下手,大口喘气。 安宁大惊,连忙起身走到楚朝宗的面前,扶住他,急声问道:“爸爸,你的药在身上吗?” 楚朝宗艰难地指了指衣服口袋,安宁连忙伸手进去,掏出了一只药瓶,拧开瓶盖倒出两粒药丸,送入楚朝宗的口中。 楚朝宗噙了药丸,裴骏元端来了水,他喝了口仰首咽下,好几天才缓过气来。 整个过程,楚钧都冷眼旁观着,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安宁却紧张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忍不住回过头,责怪楚钧;“你怎么能这样呢!万一爸爸有个好歹,你会后悔终生的!还有……盛梓晨再不好,他也是你的弟弟!骨肉相连,你怎么能那么残忍……”说着说着,发现楚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便警觉地停住口。 楚钧嘴角牵起讥讽的浅弧,狭长的眼眸里却是如冰雪般冷冽,没有半分的温度。他没有看父亲楚朝宗,径直凝望着安宁,冰冷启音:“爸爸听说他的私生子丧命急得犯了心脏病!你急什么呢?” “我……”安宁无言以对,又觉得气恼委屈,他这话里算什么意思,难道怀疑她。 “阿钧,爸爸知道,你没有处死他!”楚朝宗醒过神,突然明白过来。“你只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说到这里,他不禁流下老泪,无奈地喃喃地道:“十指连心,你和他都是爸爸的亲骨肉,我怎能不急呀!算是爸爸求你,千万不要杀他,否则……你真得会后悔终生!” “他对付我的时候都毫不留情,假如不是我有所提防,恐怕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换成了他!”楚钧冷酷地打破了楚朝宗最后的一点幻想,残忍地告诉他:“我宰了他,连尸首都已经处理干净!除掉了这个孽种,省得他日后给楚家的名誉造成任何不利的影响,让世人知晓你做下的丑事,爸爸你该感谢我才对!” “混蛋!”楚朝宗痛怒攻心,便对楚钧扬起了巴掌。 安宁死死拉住他的手臂,苦求道:“爸爸你不要打他!我相信,他没有杀盛梓晨!” 没有任何理由的,安宁就是相信楚钧不会杀死盛梓晨!她觉得他没有那么心狠!哪怕明知道盛梓晨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算谋害他,但他看在手足之情的份上,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楚钧虽然性子冷漠,处事手腕狠辣,但他有自己的底线,这点从他绝不肯伤害苏苏就能看出来! 听着安宁的话,楚朝宗清醒过来,绝望的心又燃起了一线的希望。他很害怕,万一激怒了楚钧,真得会杀了盛梓晨,那时后悔晚矣!顾不得太多,他情急之下说出了一个深埋心底隐藏了多年的秘密:“阿钧,你万万不能杀他!因为……他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也许,他们都知道盛梓晨是楚朝宗的私生子,可是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是楚钧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一派胡言!”楚钧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由驳然大怒。“为了能救他活命,你连这种谎言都编得出来!” 楚朝宗却是一脸的悲伤无奈,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阿钧,爸爸没有骗你啊!梓晨真得是你的亲弟弟!” 看着楚朝宗的神情,楚钧不再说话。他了解父亲从来不是个妄言的人!如此为难和纠结,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缘由。他只是抿紧薄唇,冷睨着他。 如此情形之下,楚朝宗不得不吐露真情:“你妈妈她……并非你的亲生母亲,她患有遗传性的不孕症,求遍良医喝尽了苦药,总算勉强怀孕生下了你姐姐,从此再也无法受孕!为了继承家业,我就……就找了个情妇!说好了的,我出钱,她给我生孩子!生下了你,立即抱回楚家,对外宣称是你妈妈所生!这些年,你妈对你视若己出,犹胜疼爱你姐姐……” 安宁深深地震惊了,她终于明白楚嘉琪的遗传性不孕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楚钧并非是焦秀珍亲生,这在楚家是个公开的秘密,也许只有当事人自己不知道罢了!还有,当楚钧的噩耗传出,焦秀珍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也许她是知道晓了楚钧诈死的真相,也许内心深处根本就是对他有着怨意。 为了巩固在家族里的地位,焦秀珍不得不依赖利用楚钧,可是内心深处仍然对这个并非亲生的孩子有着芥蒂。当得知他的噩耗,无动于衷,也就因此如此了! 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似乎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住,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 “阿钧,你现在能够了解爸爸的苦心了吗?爸爸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兄弟手足相残,那样会害得你悔恨终生!你弟弟他失去得太多,就算是心理不平衡做出了偏激的事也情有可原!看在你代替他享受到楚家继承人所享受的一切,就原谅他吧!”楚朝宗苦口婆心地劝解着,眼里已有泪光浮现。 “为什么?”楚钧终于开口,声音却有些沙哑。他的语调很慢,似乎在斟酌着如何措词:“只有我被楚家承认?既然都是你的骨肉,为何不连他一起接回楚家!” 楚朝宗愧悔得直摇头,喃喃地道:“我……我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你的亲生母亲,其实她是真心爱我,接受我的条件不过是为了跟我在一起!我给她的钱,她一分都没有动!她只想跟我还有孩子在一起,她想要的却是我永远都无法给她的!自从你出生之后,她就整天生活在痛苦和纠结当中,我也很痛苦,这种婚外情生活简直把我折磨到崩溃!” 说到这里,楚朝宗深深地自责着,悲声叹道:“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傻事,就……就打发走了她!她倒是没有再纠缠,临走前不肯拿走我一分钱,而是拿走了那把鱼肠剑!鱼肠剑是我们楚家的传家宝,向来只传媳不传女,她拿走了它,也是为了一份名誉的象征!只是,我不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已经又有了身孕!” 原来如此,安宁明白了,楚钧的母亲是个痴情的女子,为了爱情,甘愿做楚朝宗的情妇,接连两次怀孕生子。也许,她带走第二个孩子时故意瞒着楚朝宗,只为了能让这个流淌着楚朝宗血脉的孩子陪伴在她的身边!如此痴情,实在令人唏嘘! 楚钧走到窗口前,向外俯瞰着楼下。从小到大,他习惯隐藏情绪,每当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他就会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钧,放了梓晨吧!他真得失去了太多太多!”楚朝宗黯然地摇头,疼惜地叹道:“你拥有的,原本也该属于他……” “这是你犯的错误,跟我有什么关系!”楚钧终于转过头,冷睨着父亲。 楚朝宗哑然,儿子说得没错,这一切的确都是他犯下的错误!他让他们母子三人分离,让完整的家四分五裂。表面风光的楚家藏藏匿着太多的肮脏和阴暗,骨肉分离,手足相残……许久,他抱住自己脑袋,慢慢地低下头:“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 安宁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知道楚钧很不高兴她为盛梓晨求情,可是这种情况下,她怎能袖手旁观。迈前几步走近楚钧,她握住了他的大手,轻声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他是你的亲弟弟的份上放过他吧!还有……我们那位从未谋过面的母亲,她若在天有灵定不愿看到你们兄弟反目!” 说这些话的时候,安宁忐忑不安,唯恐楚钧会责怪她或者猜疑她对盛梓晨有什么说不清的情愫。却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瞥着她,思忖片刻,说:“我可以放过他,但他必须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他!” 楚朝宗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不甘和难过。他想要的终归无法实现,两个亲生儿子因为生活的经历成长的环境不同,注定无法融入一起!楚钧是天生的王者,盛梓晨则是暗夜的杀手,他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生活! “我跟他之间的较量,最终是我赢了!作为失败的一方,他该滚得远远的!楚家没有盛梓晨这样的子孙,他也不配做楚家的人!”楚钧转过身,冷漠的眼眸凝视着楚朝宗,问:“爸爸,你说呢?” 犹豫了许久,却仍然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法子!这兄弟俩天生的冤家,要想让他们和睦相处,似乎是天方夜谭而已!无奈地看着儿子,他只好说:“你看着安排吧!” * 楚钧陪着安宁在宾馆里住下,并没有回楚家的公寓!两人在卧房里厮守着,说不完的绵绵情话,诉不尽的相思衷肠。 拥抱着亲吻着,室内的温度不断上升,身边的男子抚摸着她的大手慢慢变得不老实起来。安宁连忙打开那只不安份的大手,嘟起嘴巴警告道:“不行!” 刚怀孕,胎相不稳,这种时候万万经不起折腾的!尤其是他饿了这么久,很容易失控,万一孩子有什么闪失意外,可是弥补不回来的! 想起上次流掉的孩子,安宁便心有余悸。她一手抚着自己的腹部,一手推拒着楚钧。 “我不做,就是想跟你亲热一会儿!”楚钧嘴里说着不做,但是身体根本不听从他的大脑指挥,早就蓄势待发。 幸好这时有人来敲门,适时地把某人燃烧的欲火给压抑了下去。 “我去开门!”为了逃避某人的咸猪爪,安宁连忙自告奋勇地跳下床,过去打开房门。 裴骏元站在门外,并没有进来,只是说:“盛梓晨要见你们俩!” 楚钧没有说话,安宁说:“让他进来吧!” * 盛梓晨走进宾馆的套房,步履有些踉跄。落到楚钧手里的这几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待到看见那对坐在窗前观景的伉俪,一种混合着嫉妒和羡慕的复杂情绪在他的俊脸上一闪而过。 那个男人怀里拥抱的女人是他梦寐以求的,那男人尊贵的身份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也是属于他的!当楚朝宗告诉他,楚钧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他只觉心底的不甘和不平更加浓烈,几乎要撑破他的身体爆炸开。 “栽在你的手里算我倒霉,谁让我轻敌小瞧了你!”盛梓晨目光森冷地凝视着楚钧,后者却是云淡风轻,似乎根本就懒得正眼瞧他。这种无所谓的轻视态度惹怒了他,他不由抬高了声腔:“楚钧,你听着,要不然今天杀了我,要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夺走你的一切!” 说罢,盛梓晨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楚钧,倨傲地抬高下巴。可是,隐藏在眼眸深处,仍然有那么一抹复杂的纠结的以及不知所措的迷茫。 楚钧是他的亲哥哥,这样的事实比当初知晓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更加残酷。为什么一母所生,他们的命运却相差如此之远。 看一眼楚钧怀里的安宁,盛梓晨的眼波不由变得温柔而酸楚——她注定不属于他! 等到盛梓晨发完狠,楚钧缓缓抬首,他的眼光却仍然还是那么冷那么淡那么的无所谓。“无论你害过我多少次,看在我们手足情份上我饶过你的性命!从今以后,我们相同如陌路再无任何瓜葛!假如你贼心不死,继续跟我作对,下次落在我的手里……你的后半生将会在牢里度过!” 他不是东郭先生,以德报怨也不是他的风格。也许看在手足情份上会饶过盛梓晨一次两次,可是如果对方死性不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把他送进监狱!这不是危言耸听,他说到一定会做到! 盛梓晨沉默着,思忖着,许久之后,他再抬头却没有再看楚钧,而是将目光望向安宁,轻声地对她说:“我走了!今生有缘的话,我还会再回来找你……” “不必了!”安宁冷冷地拒绝,尽量知道此时男子眼里有着殷切的期盼,但她仍然狠心地移开目光,“但愿此生不复相见!” 野心勃勃的盛梓晨对于楚钧来说绝对是一个威胁,她希望他离开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从小在影堂长大的盛梓晨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杀手生活,他的世界注定充满血腥和杀戮,这样的他根本就不适合再回到楚家生活! 楚钧驱赶走了他,这应该是最正确的决定。 “此生不复相见!”盛梓晨喃喃地重复这句话,不由红了眼眶。他忽然咧嘴笑起来,笑声有着说不出的凄凉。笑完了,他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的时候,冷声说:“楚钧,这是你杀我的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了你一定会后悔!” 楚钧冷睨着盛梓晨离开,他不会杀他,但也无法接纳他!将他驱逐离开,是最好的法子!哪怕日后可能再次纠缠,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等到盛梓晨离开,安宁拥住楚钧修长的身躯,嘴角漾起甜美的微笑,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幸福弥漫整颗心。得夫如此,复夫何求? 有仁有义有恩有情,却又干脆利索,该做出决断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他既冷酷又多情,这两种矛盾的性格融合在一起,成为他独特的人格魅力。 “钧,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安宁喃喃地说道。 楚钧睨着她,狭长的眼眸闪过邪魅,勾唇道:“以身相许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安宁立即盖章通过提议——吻上他的唇! * 因为楚钧的死讯并未在京城公开,所以他的出现并没有引来太多人的诧异。除了在T市的亲友,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曾经“下葬”过,安宁终于明白为何得知楚钧的“死讯”时,京城的家人那么冷漠的反应了! 原来,楚朝宗早就知晓了儿子“诈死”,便在京城封锁消息,因此无人知晓这段插曲了! 夫妻俩小别犹胜新婚,昵在一起总是不够!他们一直住在宾馆的总统套房里,并没有回楚家大宅,直到确定了婚礼的日期,才决定回楚家探望爷爷楚易康。 回去的路上,安宁忍不住嘟起嘴儿,觑着身旁的楚钧,说:“本来都说好了的,先在我们家举行婚礼再来京城,现在反过来了!” “已经到了京城,再说你已经有了身孕,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完婚比较好,省得日后得返回来准备!我会跟爷爷商量一下,你有身孕容易倦乏,婚礼一切从简!”楚钧将安宁拥在怀里,爱怜地吻着她的脸颊,怎么疼惜她都不够。 话说到这份上,安宁似乎没有反对的理由,再者她也不想反对!于是,婚礼的事情便顺利通过了! * 楚易康的身体仍然很健朗,见到孙子和孙媳双双出现,不由乐得老脸开花。“两个小东西,这么久了不来看爷爷,是不是都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忘了!” “爷爷,我很想你!”安宁像孩子般扑进了楚易康的怀抱,含泪地撒娇道。 “小坏蛋,现在知道想爷爷了!回到京城这么多天,怎么才回来看我!”老人家不高兴地抗议道。 “这个……”安宁不好意思起来,她红着脸看了楚钧一眼,腹诽道:都怪他了,总缠着她,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想别的! “我找阿钧这个坏小子算帐!”楚易康伸出干瘪的手指头戳着孙儿的鼻子,吹胡子瞪眼睛:“你把我孙媳妇藏起来做什么?没羞没臊的,老婆迷!” 楚钧脸不红气不喘,镇定应答:“我把她藏起来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夫妻恩爱,共度**了!爷爷也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这还用问吗?” “……”安宁直接被这祖孙俩的对话给雷得外焦里嫩,几乎要捂脸了!天呐,她恨不得能立刻隐身,让这祖孙俩辩论吧! * 晚餐的时候,焦秀珍终于露面了!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眼角多了遮掩不住的细纹,看到安宁和楚钧的时候,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楚钧只是淡淡地睨着她,并不说话,安宁则对焦秀珍点头问候:“妈!” “你们回来了!”焦秀珍竭力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很失败,她的佯装无事只是让气氛更加尴尬。 好在楚嘉琪在旁边打着圆场,竭力找一些话题,想让气氛轻松愉快些。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回到从前了! 就像摔破的瓷器,就算是修复回原样,也留下难以愈合的裂痕。 因为只有楚朝宗知晓楚钧诈死的真相,虽然瞒住了楚易康,但是焦秀珍和楚嘉琪母女俩却都以为楚钧真得死了! 楚嘉琪借着去T市求医的机会好歹去楚钧的“墓前”祭奠,而焦秀珍则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多年的母子之情,不过尔尔! 好在楚钧天性淡漠,跟焦秀珍的关系并不十分亲近,此时倒也不显得突兀,只是他待她更加疏冷了几分而已。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商谈了婚事,同时举杯为安宁肚子里的孩子欢庆。孩子的出生将是楚家最重要的事情,这次坚决不能再有半分马虎意外。 放下酒杯后,楚朝宗抬头问父亲楚易康:“曹一鸣的事情是否该在婚礼举行之前处理妥当?” 楚易康含笑,道:“我早就不管这些事情了!你看着处理吧!” “那就取消他的继承权,下放到边远的分公司锻炼几年!”楚朝宗做出了处罚决定。 曹一鸣丧失了继承权,就不会再为了子女继承股权的多少暗算楚钧和安宁了,这倒不失为釜底抽薪的好主意! * 楚钧和安宁的婚礼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短时间内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之前他们在酒会上亲昵的小动作又被重新翻腾出来,大炒特炒,为他们之间的恩爱加深的色彩。 无数女子羡慕并且嫉妒着安宁,这样姿色中等,也没有傲人的家世的平凡女子怎能吸引了冠华总裁的目光?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楚钧这个集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尊贵王子,他最有花心的本钱却始终对安宁如此忠诚,几乎从没有闹出任何的绯闻。 接连好几天,整座京城的街头巷尾,电视电台报纸,都在谈论着这场盛况空前的婚礼! 在路边的一个靠近垃圾筒的角落里,有一个满脸疤痕,丑陋如同恶鬼般的女人,她从垃圾筒里捡到的报纸里看到关于楚钧和安宁即将举行婚礼的报道,眼睛里迸射出毒蛇般的光芒。 缓缓抬起手臂,她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寒亮的刀刃和她眼里的毒芒交相辉映,令人不寒而栗。 “凭什么你占尽了好处,我落到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她歇斯底里地嘶喊着,用手里的刀刃狠狠地扎着垃圾筒。 * 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安宁的孕期反应却厉害起来,整日昏昏欲睡,要么就是食欲不振,看样子再盛大的婚礼她都有心无力参加了! “没关系,只要婚礼上你露露面,走走简单的过场就行了!”楚钧心疼老婆,什么都不让她做,住进疗养院里专心养胎。甚至,他都安排好了,婚礼那天只让安宁在媒体那里露面几个小时,只要配合着拍摄几幅照片,走完过场就完事了! 安宁有些惭愧,她依在他的胸口,小声地说;“对不起啊,我太没用了!” 听老妈说,怀安宁和她哥的时候,能吃能睡,该干啥干啥,哪里如此娇气过!偏偏这不争气的身子,就是振作不起来。 “宝宝需要休息,你得把孩子照顾好,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做!”楚钧亲吻着她的发丝和鼻尖,温柔地道。 彼时,两人坐在鸟语花香的花荫下,周围是一片浓荫翠绿,空旷寂静的疗养院有着极其宽阔茂盛的绿化带,将大都市的喧嚣噪音全部隔绝在外面,营造出一片绿色的世外桃源。 “这里环境真好,都不敢相信我们身处在京城里!”安宁看着周围逼人眼的各种深绿浅绿,还有姹紫嫣红的花朵,这样空旷的绿色园林里,除了偶尔走过的几个小护士,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人影。“京城的各大疗养院不是人满为患吗?这么好的环境怎么如此寂呢?” 楚钧微微笑道:“这是军区老领导的专属疗养地,爷爷把他的名额让给了你!” 安宁太震惊了,难怪如此优渥的环境,原来是老领导的专属疗养地。爷爷竟然把名额让给了她……这份殊待和慈爱实在令她感动。良久,她喃喃地道:“爷爷对我太好了!” “所以,你更该把我们的宝宝照顾好,不辜负他老人家的厚爱!”楚钧用修长的指点着安宁的唇瓣,宽慰道。 “嗯,”安宁抚着腹部,终于不再纠结自己害喜的事情了。只要宝宝能够平安健康地成长,一时的不便算不得什么。 这时,一位小护士走过来,面含微笑地说:“安小姐,有一位姓顾的警官小姐过来探望您!” 安宁怔了怔,立刻就猜到是顾依凝来了!她忙说:“快让她过来吧!” * 顾依凝身穿警装,英姿飒爽,手里捧着大束的康乃馨,神采飞扬地走过来。那日脸上被黄蜂蛰伤的部位已经复原,美丽的脸庞英气勃勃。 见安宁和楚钧坐在长椅上,她便停住脚步,嘴角噙笑地揶揄道:“你们俩在哪里都不分开,还真是如胶似漆啊!” 安宁挣开了楚钧的怀抱,站起身,欣喜地道:“依凝,总算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楚钧“出殡”的时候,安宁就没有看到顾依凝的影子,甚至下葬之后也未见她去祭拜过。当时,安宁沉浸在悲痛之中并没有细思,现在想来,估计这家伙是事先知情的,怕走漏了风情才故意躲避着她。 顾依凝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他们仨儿商量好了设这个局,怕我跟你透露风声,就不让我见你!”说到这里,又抬高了嗓音,转首对事不关己的楚钧说;“哎,你跟你老婆解释吧,不关我的事啊!” 安宁笑着摇头,道:“我没怪你呀!还以为连我结婚你都不好意思来了呢!” “切,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不好意思露面的!反正诈死的馊点子都是他们仨想出来的,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顾依凝连连摆手,一副人家很无辜的样子! 被逗得乐弯腰,安宁只觉得倦怠的精神都长了不少。这个顾依凝,真是个开心果。突然明白了,为何不苟言笑的凌琅那么喜欢顾依凝,也许夫妻之间都喜欢互补性格。凌琅是一座冰山,而顾依凝就是一团烈火,这样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在一起,都能在对方的身上找到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吧! 见安宁咯咯得笑不停,楚钧走过来,习惯性地揽她入怀,小声提醒:“孕妇笑得太大声对胎儿不好!” “……”作为孕妇真是麻烦呀!笑得太大声也要被管束! * 楚家在举行婚礼的前夕,公开宣布取消曹一鸣的继承权!这样一来,又掀起了新的舆论狂潮。关于曹一鸣做过的种种丑行,或明或暗地曝光出来,此人卑劣无耻的品行令人发指。自此以后,他不但被取消了继承权,而且还将永远地退出冠华的高端管理层,发配到了边远的分公司去基层回炉重造了。 这个消息对别人来说倒是无所谓的,看完听完付之一笑便丢在旁边。冠华缺少曹一鸣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偌大的京城缺少曹一鸣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可是有一个人看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是致命的打击。 白雯珊大腹便便,快要生了。突然听说曹一鸣被取消了继承权的资格,不由大吃一惊。她本身已经被取消了继承权,现在连曹一鸣也步在后尘,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将没有任何继承冠华股份的权利了! 想到这里,白雯珊就感觉无比得绝望。起先,在国外待产的她还不肯相信这个消息,等到百般打听证实之后,不禁万念俱灰。 幸好孩子还没有落地,否则她更加输得一败涂地了! 孩子快要足月的时候引产,白雯珊吃足苦头!等到引产之后,她稍稍休息了几天,就回国了。 当初,为了能让孩子继承曹一鸣的股权,她抛弃了岳超群,现在想来简直悔之不迭!就她这样的,身败名裂,已经丧失了冠华的继承权,而且未婚流产……劣迹斑斑,除了岳超群,谁还肯娶她? 以参加婚礼的借口返回了京城,白雯珊撑着刚刚引产不久的身体去寻找岳超群,可是却看到岳超群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孩陪伴。 “超群,我回来了!”白雯珊直接无视那位年轻美丽的女孩,满脸笑容地走到岳超群的身边,她伸手想挽住他的手臂。 岳超群退开一步,拒绝了白雯珊的亲近,他揽起了身边美丽女孩的纤腰,郑重地对白雯珊宣布:“我有女朋友了!” 白雯珊不甘心,她仍然贴上来,想抓住岳超群,“超群,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现在我回来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晚了!”岳超群憨厚的脸上有着决绝的冷硬,他更紧地揽紧了怀里的女孩,说:“她已经怀孕了,我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 说罢,没有再理睬僵在原地的白雯珊,岳超群带着女孩离开了! 等到醒过神,早就不见了岳超群的影子,白雯珊欲哭无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了钱财,她亲手葬送了一段良缘。 贪念太重的结果,就是最后一无所有! * 以楚家在京城的地位,这场婚礼注定轰动全城。 一时间,关于楚钧和安宁的新闻、照片充斥在各大媒体的醒目版块。只是,两人深居简出,所有的图片资料都是上次酒会时,记者拍到的,拿出来翻炒。至于两人如今的现状,众人只能发挥想象,自动脑补了。 婚礼这天,天公作美,万里晴空,到处充斥着喜气洋洋。楚家在冠华旗下的国际星级大酒店订了三千桌的流水宴,用来宴请所有持请柬入内的各界亲朋好友或者商业合作伙伴,只要跟楚家有点关系的,几乎都请到了! 几十层的摩天高楼,悬挂着十几米高的巨幅婚礼照片,楚钧和安宁身穿结婚礼服亲昵相偎,幸福的笑容慕煞了无数的人。 苏苏脸上缠着脏兮兮的纱布,蜷缩在酒店门口的道旁,用充满了嫉恨的怨毒目光盯上摩天大厦上悬挂的巨幅婚礼照片。原本,今天该站在楚钧身边的人是她,却被安宁代替她霸占了那个位置! 她一直苟延喘到如今,就为了能亲手了结安宁。当然,以她现在的身份,别说靠近楚钧和安宁的身边,恐怕连他们俩十米以内的距离都休想靠近。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同情牌。 楚钧对她的愧疚将是她最后的底牌,手里攥着一张请柬,这是她在杀了一个商人之后抢过来的。有了这张请柬,她就能混进酒店的婚宴大军里,再想办法靠近楚钧,在他的面前佯装发病! 只要楚钧还对她有几分怜惜,她就有机会把刀子扎进他身边的安宁的胸口! 主意打定,眼眸里射出阴毒之光,苏苏藏好了水果刀,正好持着喜柬进入酒店,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苏抬起头,目光触及那人的脸,不由大惊,接连踉跄后退数步,差点跌坐在地上——盛梓晨! 盛梓晨看着苏苏,嘴角挂着阴狠的笑,而眼底却是森冷骇人。他迈前一步,逼近苏苏,嗓音低沉森寒:“又想做坏事了!” 苏苏稳稳神,勉强压抑下心头的惊骇,她实在被盛梓晨整怕了,对他有种根深蒂固的恐惧。不过,此时她却发出夜枭般刺耳的笑声:“难道你还怕伤害安宁那个贱人吗?哟,人家今天披上婚纱做了别人的新娘,你还守护着她啊,真够痴情的!可惜,你再痴情,人家也不领你的情,今天晚上她要跟别的男人共度**……呃……” 讥讽的话还没有说完,盛梓晨就一把掐住她的喉咙,恶狠狠地用力,好像恨不得立即掐断她的脖子。他咬着钢牙,俊目流露阴狠的佞戾,怒声道:“你他妈的浑身上下就一张嘴还精神着呢!老子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变哑巴!” 苏苏目露惊惧,她知道盛梓晨心狠手辣,他说的话绝非空口威胁。她转回身,想跑。还不等她跑出几米远,就被身后那只大手给拽了回来。 “他们小两口新婚大喜,我也没啥拿得出手的送人家,正好用你来做贺礼!”盛梓晨把苏苏踩在脚下,拍了拍手,似乎嫌恶她身上的肮脏沾到他的手上。“楚家倒是没把你这样的人渣瞧在眼里,不过总是像蚯蚓一样钻来钻去实在惹人厌!我把你交出去,想怎么处置你随楚钧的便了!” * 在婚堂之上接受神父的祝福,新婚夫妻相互为彼此戴上结婚戒指,然后新郎吻了新娘,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这一刻,安宁的心里充满了幸福。飘泊多年的心终于有了停靠的归宿,此生别无所求! 能够走进婚堂的亲友都是关系匪浅的,其中大半是楚钧的死党铁交,还有双方的长辈,此外,还有安宁的亲友! 因为路途遥远,安家特意来京城参加婚礼的亲友并不多,夏婉音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知道楚钧和安宁过些日子还要回T市再举行一次婚礼,但夏婉音收到请柬之后,就立刻赶来了。 她跟安宁的娘家人站在一起,除此之外偌大的婚堂里还真看不到熟悉的人。不过,很快,夏婉音就发现了顾依凝和凌琅,她主动走上前去打招呼,聊了没有几句,就看到庄浩凯带着孟雨菱出现了。 自从那日在服饰店里遇到庄浩凯,夏婉音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此时重逢,她形单影只,而他的身边仍然陪伴着年轻貌美的孟雨菱。 作为军门千金,孟雨菱的身上有种盛气凌人的优越感,这让她站在庄浩凯的身旁显得那么般配。可是,夏婉音看着他们俩在一起,并没有嫉妒和痛苦,相反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终于可以死心了! 庄浩凯原本就是她心里面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是她痴心妄想,到头来落得一场空。但她并不后悔,因为至少她拥有过他! 想起他们在客厅的地板上,那样疯狂的翻滚撕扯,苦涩的心田溢出缕缕清甜。她眷恋地看了庄浩凯最后一眼,便转过身去,再不回头。 “安宁今天太漂亮了,难怪说女人结婚的这天最美!”夏婉音微笑着望向完成了婚礼仪式正在相互拥吻的一对新人,这样对顾依凝说道。 顾依凝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夏婉音和庄浩凯之间的暗潮汹涌,她咯咯地娇笑着:“可惜这辈子没有第二次!如果有机会,我倒想试试重新披上婚纱是什么感觉!” 这话引来凌琅的侧目,男子倒是沉得住气(他这位被宠坏的娇妻经常语出惊人,而且还离经叛道,曾经有过找牛郎的闹剧,还美其名曰说玩腻了他想尝尝新鲜的),勾唇淡淡地道:“这还不容易,改天我们再举行一场婚礼,让臭臭做婚礼的主角!他总是念叨着说我们俩结婚的时候没叫上他,正好让他如愿以偿!” “……”还是丈夫更强悍些,某女败下阵来,于是便乖乖闭嘴。 夏婉音被逗笑了,可是那笑却是有着淡淡的苦涩和忧伤。一对对的都那么幸福,只有她的终身还没有着落! 不过,她并不气馁,始终相信自己终能遇到一个真正疼惜自己的男人,相信自己能够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至于庄浩凯,那个男人并不是她能够高攀的!从今天开始,她要彻底地忘了他,就当这辈子做过的一个最美的春梦,永远得埋在记忆的最深处,不再触及。 * 在教堂接受神父的祝福和亲友的恭贺,大约用了半个多小时。等婚礼仪式结束之后,楚钧便挽着安宁的手一起离开教堂,坐上婚车驶往酒店,开始另一场婚礼盛会。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安宁害喜的状况改善不少!一路上,楚钧还喂她吃些喜欢的酸味零食儿,把她当孩子般宠着。 下车的时候,楚钧直接抱着她,不让她走路,径直抱到了婚礼现场。沿路无数的记者疯狂地拍摄着,因为他们都从没有见过一向淡漠的楚钧这样娇宠过一个女人! 曾经,传言他不喜女色甚至是不能人道,现在看来,不过是没有遇到喜欢的女人!此时此刻,他抱在怀里的新娘子就仿佛是世间的珍宝,只想小心奕奕地呵护着。 “钧,累不累?放我下来吧!”乖坐专用电梯的时候,安宁便说道。 “不累,抱着你我永远都不累!”楚钧爱怜地吻着她的鼻尖,那双淡漠的潭眸里溢满了春水般的温柔,他的语气更加温柔:“宁宁,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安宁被他魅惑的眼波迷住了,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今天的他真是太英俊了!一身白色的手工西装,衬着他高贵优雅的气质和俊美无铸的容貌,就像王子般尊贵。因此,她只顾着欣赏他的美色,并没有注意他话里的重点。 楚钧贴近她的耳际,吻着她玉珠般的可爱耳垂,魅语情语:“宁宁,我爱你!” “……”呃,还没有喝交杯酒呢,她怎么就感觉醉了!四周有好多梦幻般的七彩泡泡在升腾着,升腾着,让她熏然欲醉,飘飘然不知所以然! 于是,她就忘记了掂记他抱着她累不累这回事!等到了婚礼现场,宾客们早就等在那里了!一人多高的婚礼蛋糕已经点燃了蜡烛,就等着新人一起切下去。 楚钧和安宁踏上铺着红毯的台阶,两人一起吹灭了蜡烛,合握着刀一起切开了蛋糕,顿时赢得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婚礼最**时,裴骏元突然走了过来,径直来到楚钧的面前,俯耳说了几句话。 楚钧淡淡挑眉,随即道:“先放着,待会儿我会亲自处理!” 安宁不由好奇,低声问道:“什么事情啊?” 今天是他们新婚大喜的日子,她不知道他还要忙什么。 考虑了一下,楚钧还是如实说道:“盛梓晨离开之前送来了一样东西,说是给我们俩的贺礼!” 安宁一听就知道这份贺礼绝计不会简单,肯定有什么猫腻。她不由皱起秀眉,不悦地道:“他还搞什么呀!讨厌!” 楚钧都已经放过他了,如果他还不知死活地闹腾,那也未免太可恶了! “他把苏苏装在麻袋里送过来了,说她身藏刀刃拿着喜谏想混进婚礼现场!”楚钧淡然自若地说明了原因,语气很平和。既没有因为苏苏的突然出现而有所波动,也没有因为盛梓晨的多管闲事而不悦。“他说离开之前,亲自把这个祸害送来,让我们俩看着处理!” 安宁怔了怔,道:“苏苏来了吗?她不是已经控制了影堂,怎么就那么轻易地被盛梓晨抓住!” 她对于苏苏的现况根本不了解,乍听说盛梓晨抓到了苏苏,当然十分惊讶。 楚钧就耐心地对自己新婚的小妻子简明扼要地说了苏苏的现状和遭遇,最后道:“其实她现在就像是拔掉了利爪和尖牙的野兽,没有什么危险性了!苏苏进到京城的时候,我的人就发现了她,但没理睬她而已!没想到盛梓晨多管闲事……这样也好,省得她老是在我们周围晃来晃去的恶心人!” 安宁呆住了,她万万都想不到,当初对苏苏那样忠心耿耿的杰拉尔德竟然如此残酷地对待苏苏,不但毁掉苏苏的容貌,而且还把她丢回国内不管不问。 不过,更让安宁诧异的是楚钧的态度。他对苏苏的漠然简直比杰拉尔德还要残酷,他闻听苏苏如今的惨状之后竟然可以如此无动于衷。也许,盛梓晨透露当年的真相,打消了他心里对苏苏的最后一点儿怜惜和愧疚。现在,苏苏对他来说只是个路人甲而已! 世间最无情的并非仇恨,而是彻底地漠视!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安宁对盛梓晨送来的“礼物”显得有几分兴趣,便故意问道。 楚钧嘴角噙笑地看着她,似乎明了她内心的想法,“交给你处置吧!” 男子云淡风轻的口气,证明他是真得放下了!无爱亦无恨,如今的苏苏在他眼里也许是臭虫、也许是蚂蚁、也许是路人甲,却根本就再无资格让他正眼瞧一眼了! 安宁调皮地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怎么处置她好呢?抽筋剥皮剔骨点天灯?” “随你高兴!”他挑了挑眉,接道:“还有针刺火炙水煮千刀万剐,怎么解恨怎么来!” “去你的,这么血腥就不怕吓着我们的宝宝呀!”安宁推了楚钧一把,同时用手抚着小腹,莞尔笑道:“为我们的宝宝积德,就当放生一只乌龟王八吧!” 楚钧笑了,他早就知道她是个宽容良善的女子!以前她的种种不甘纠结,不过是因为他对苏苏的偏坦,惹得她吃醋伤心了!心里涌起对安宁的愧疚和疼惜,他爱怜地把娇妻拥入怀中,轻声地说:“一切都听你的!” * 夏婉音陪着安妈妈多喝了几杯喜杯,感觉脸颊烫热,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来到洗手台前,她掬起一捧凉水泼到面上,感觉烫热的脸颊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温度。抬起头,看着镜中绯红如桃花的脸,她不由想起了一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尽量心里反复劝说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每次遇到庄浩凯的时候,她都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许久许久都不能恢复平静。 才喝了几杯香槟而已,她就觉头晕目眩地上来了酒劲。对镜苦笑,她自嘲地摇摇头。 忽然,夏婉音警觉地看到身后出现了那道令她魂牵梦绕的挺拔健硕身影,紧贴着她的身后,他同样举眸望向镜里的她,一时间,四目在镜中相对,却是久久无言。 呆怔了约有几秒钟,夏婉音努力平复砰砰乱跳的心,缓缓转身,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可是很失败的,开口时她的嗓音仍然有种不自然地颤抖:“庄少校有什么事吗?” 庄浩凯看着夏婉音努力佯装镇定的脸,眼神流露一抹复杂的异色,良久,抿唇,淡淡地道:“我以为你会和表哥一起来!” 闻听此话,夏婉音微微一怔,既而从心底窜起一股子无名火气,她忘记了紧张和矜持,不禁流露怒色,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来!” 打量着夏婉音的脸色,庄浩凯的神色仍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很自然地说:“因为表哥是你的丈夫,是甜甜的亲生爸爸!” “……”一瞬音,夏婉音几乎被他击败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都无法反驳。 “回家去吧!就当为了甜甜!”庄浩凯劝说着夏婉音,可是俊目里却始终有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能够把一切不该有的情绪和感情统统压制下来。 甜暂的沉默之后,夏婉音向他投去幽怨的一瞥,嘴角扯起讥讽,冷冷地说:“我的事情不劳庄少校挂心!” 说罢,她给他一个优雅的转身背影,努力维系着最后的尊严,想快步离开。 大手及时抓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拽到了他的怀抱里。她纤细的身体在大力拖拽之下猛地撞进了他结实的胸口,硌得她浑身一疼。然后不容她开口讲话,他就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 吻突然而至,令她措手不及,就那样被动地承受着,几乎忘记了一切反应。直到响起了孟雨菱那刺耳的尖叫和咒骂,方如梦初醒般用力捶打挣扎。 庄浩凯也醒过来,他放开了夏婉音,回头见孟雨菱跑过来伸手去撕扯夏婉音,忙拉住她,沉声喝道:“别动她!” 孟雨菱被庄浩凯擒住了胳膊,只觉手腕上一阵巨痛,腕骨几乎要被掐断,便尖叫起来:“好痛!” 连忙松开了孟雨菱,庄浩凯冷沉着俊颜,低声道:“不要闹了!” “为什么不让我闹?她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勾引你,我要撕了她的脸!”孟雨菱瞪着仇恨的眼,歇斯底理地怒骂着夏婉音:“狐狸精,不要脸!竟然勾引我的老公!” 吵骂声已经引来了一些宾客的围观,夏婉音此时若是转身逃走,那更是心虚的表现了。她站在那里,冷睨着又哭又骂的孟雨菱,不亢不卑地开口:“他是你的老公吗?别说你们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又如何?你可以亲自问问他,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夏婉音抱起臂膀,抬高下巴,用冷傲来伪装着自己的坚强!其实,她的心在滴血在颤抖在搅痛着!为什么,他可以心血来潮为所欲为,却将她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事发了,就任由那个嚣张的军门千金来欺辱她,他却一句替她解围的话都没有。 “浩凯当然是我的老公!我们俩早就确定了关系,而且马上就要定婚了!你这个该死的老女人,明明是他的表嫂,居然不要脸地勾引他,和他暧昧不清!让大家评评理,如果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浩凯他会非礼你这个老女人吗?”孟雨菱得理不饶人地骂着,可是待到发现庄浩凯已然冷下俊颜,这才省起他是个极要面子的男人。心头懊悔,连忙补救着,索性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夏婉音的身上:“就是你想勾引浩凯,浩凯都说了不喜欢你,还纠缠不休!我警告你,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纠缠他,我撕烂你的妖精脸!” 围观的宾客越来越多,夏婉音只觉得心底的寒流排山倒海般地涌出,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在彻骨的冰冷里。那个始作俑者的男人,仍然保持着沉默,仿佛所有一切都事不关己。 “哈,我非礼他!”夏婉音怒极反笑,她转过身对着围观的宾客讥诮地自嘲:“既使我想非礼庄少校,你们相信他能被我非礼得到吗?”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待三人的眼神都夹杂着暧昧和猜测,周围一片窃窃私语声。 “够了!”庄浩凯推开了孟雨菱,冷喝道:“刚才是你看花了眼,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假如再闹,我们的订婚将会被取消!” 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孟雨菱还想再闹,可是见庄浩凯动了怒气,怕他真会取消不久后的订婚典礼,那可是她盼了许久才有的佳音,绝不能因为今天的意外而有任何的变故。她恶狠狠地回头瞪了夏婉音一眼,丢下一句警告:“臭女人,再敢纠缠浩凯,我绝饶不了你!” 庄浩凯和孟雨菱先后离开,只剩下夏婉音尴尬地站在那里任人瞻仰。她低下头,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因为她爱得那么卑微才让他可以予取予求吗? 许久,平静下心情,她从绅包里抽出纸巾慢慢揩净眼里的泪,垂首睑目地离开了。 好在这是京城,距离T市还远,对她的生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再者,她可以央求安宁,让安宁嘱咐一下楚钧,不让那些报纸媒体乱写乱播。等过了这阵风波,她一定会重新开始,规划新的人生! 没有再回宴会的现场,夏婉音从后门悄然地离开。已经参加过了安宁和楚钧的婚宴,她可以离开了! 徒步走到酒店门前的路口处,夏婉音伸手招拦出租车,却见庄浩凯竟然尾随而来。他径直走到她的跟前,伸臂按下了她的手,说:“去哪儿?我送你!” “够了!”夏婉音好像被烫到般甩开了他的大手,后退几大步,满眼的戒备,忿然冷笑道:“庄少校该自重些!免得被你那个擅妒的女朋友看到,又要吵骂不休了!你可以隔岸观火,事不关己,倒霉的是我!” 庄浩凯一僵,脸色略有几分尴尬。良久,讪讪地道:“我会跟雨菱解释!” “那是你的事情!希望你离我远一些!”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夏婉音现在只想远远地逃开,永远永远都不要再看到这个让自己伤心的人! 他明明就是不要她的!却总是暧昧地来招惹她,令她望而不得,欲罢不能,这种痛苦的折磨几乎要将她磨疯。她再也不要过这种单相思的日子,必须要结束! 夏婉音是个很理智的女人,也许曾经对庄浩凯有过幻想和期盼。但现在她很清楚地看到了,他对她只是玩玩而已!她把他的暧昧当真情,飞蛾扑火般不计后果的投入就是身心欲碎。 孟雨菱的刁钻和辱骂是当头一棒,提醒着她再这么下去,更多的折辱和难堪会接踵而来,唯一救赎的方法就是彻底断了对庄浩凯的情丝! “我没想怎么样你!”庄浩凯停住追逐的脚步,他有些疑惑地蹙起浓眉,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说好了的已经放手,可是偏偏总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他严肃起来,声音有些冷沉:“你是我的表嫂,我想送送你而已,别想多了!” 别想多了!夏婉音几乎想笑出声。果然是她想多了,自作多情的后果就是这样的尴尬和难堪。她讥讽地笑着,继续后退着,伸手拦下了一辆驶过的出租车,什么话都没有再跟庄浩凯说,径直钻进了出租车。 “去最近的机场!”夏婉音这样说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随着车子风驰电掣般地驶远,很快就不见踪影。庄浩凯站在街头,冷眸里有着迷茫和纠结。 明明已经过去了,也决定放下了!为何,在看到她离开的时候,总是身不自己地想抓住她! 高大伟岸的身躯站在街角一隅,看起来有些落寞。身后是正举办着婚礼笑语喧腾的酒店,面前是车水马龙的闹市街道,可是他却总感到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好像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难道说,不知不觉间,夏婉音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如此之深了吗? 双拳攥起,紧锁的浓眉始终不曾松开,他毅然决然地转身。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冷酷性格,不该要的东西必须舍弃!哪怕不舍,也要忍痛割肉! 夏婉音只是个很平常的女人,她的身份注定无法跟自己匹配,既然没有结果,就不要再纠结!原本,他想给她提供丰裕的物质生活,把她圈养在金笼子里,可惜她不肯! 罢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终于松开了拳头,庄浩凯不再犹豫,大步地迈向酒店。 * 盛梓晨就坐在酒店对面的咖啡厅里,他点了一杯拿破仑,却是一口未动。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车水马龙的酒店门口,俊目里的情绪复杂而深沉。 他把苏苏作为礼物送进去,只是想为安宁清除最后的危险障碍。相信楚钧在得知了当年是苏苏出卖他之后,应该不会再维护着这个女人!另外,他把苏苏送去,也想替安宁试探一下楚钧的反应和态度。 假如那两口子在新婚之日为了如何处置苏苏而起了分歧争吵,那他就有好戏看了!要是闹到要离婚分手的地步,那更是他乐于看到的,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兴灾乐祸。 想到这里,盛梓晨的嘴角扬起邪恶的坏笑,俊目里闪过一抹不甘的恨色。 “瞧你一脸使坏的样子,又在算计谁啦!”不知什么时候,艾丽斯坐到了盛梓晨的对面,勾起了艳红性感的唇,只是那双黑色的美眸布满了红血丝,似乎是连日失眠的结果。 盛梓晨连眼皮都懒得眨,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直接将她彻底忽视。 “死东西,拽什么呐!”艾丽斯怨恼地给了他一记粉拳。 别看美女的玉手纤美动人,可是盛梓晨是知道的,她挥过来的绝非花拳绣腿,如果被她打实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他伸手及时擒住了她挥过来的手臂,出乎意料,她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不耐烦地瞥向她,冷淡地道:“别闹了,我有正事!” “什么正事?”艾丽斯趁势坐过来,亲昵地搂住他的健腰,把如花娇颜紧贴在他的脊背上,陶醉地阖起美眸。 “你烦不烦啊!”盛梓晨不耐烦地站起身,借机摆脱了她的纠缠。“回影堂去,以后别再缠着我!” “不,要回一起回去!”艾丽斯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她连续几天几夜未阖眼,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她又回来找他,就证明她心意已决!“我帮小刚坐稳了堂主之位,他把你赏我做男宠了!” “靠!”明知道艾丽斯信口开河,盛梓晨还是忍不住火大,挑了挑眉,冷怒着俊脸:“老子就在这里呢!看你有没有本事享受了!” 艾丽斯吃吃地笑起来,慢慢地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竟然乐得花枝乱颤,最后弯下腰去。 盛梓晨横眉怒目地瞧着她,最后竟然也忍不住笑了。脸上浮起痞气十足的笑,他走过去,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欣赏着这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娇颜,勾唇邪魅道:“想我了?” 艾丽斯慢慢地敛了笑,她布满了血丝的黑眼睛里完全没有任何的笑意,黑亮的瞳仁映出了他的倒影,她缓缓地靠近,将红唇凑近他的唇,却并没有真得吻上去。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主动吻上去。 两人站在咖啡厅的玻璃幕墙前,热烈地缠绵着激吻着爱无着,根本无视路人的驻足嘱目。 两位都是帅哥靓女,拥吻的场面像极了偶像剧的男女主角,已经吸引了许多人拿起手机拍摄。 “有人在拍我们!”作为杀手,艾丽斯有着异于常人的警惕性。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推开盛梓晨。 盛梓晨凝神看着她,他知道她是个足以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可是他却几乎从未仔细地看过她。直到今天,他才正眼看着一直陪伴着他追随着他的女子。 “盛,这里不安全,我们走吧!”艾丽斯有些不安,但她仍然劝说着他:“不要再纠缠安宁,不要再招惹楚钧,继续执拗下去,你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似乎认真考虑了一下,盛梓晨挑眉问道:“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回影堂了!”艾丽斯的回答毫不犹豫,因为那里是他们俩的最终归宿! 怔了怔,盛梓晨仰首大笑,俊目里却涌起了一种淡到让人察觉不到的悲伤。但是,等到他的笑声停止下来时,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爽快地点点头,他说:“说得对,好像只有影堂才真正属于我们俩!” 回眸看了眼正在热热闹闹举行着婚礼的酒店,对于安宁和楚钧是否会因为苏苏吵架的结果也就没那么感兴趣了! 就算吵架又如何?难道安宁就会取消婚礼吗?盛梓晨摇头,他知道那个傻女人望穿秋水就盼着这一天呢,哪能为了苏苏那个贱人把到手的幸福抛弃掉呢! 既然不会分开,纵然吵闹也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罢了!留在这里继续看下去,除了给心里添堵,给自己找虐,还有什么意思呢! 突然间就意兴阑珊了,他嘴角掠起夹杂着苦涩的哂笑,便揽着艾丽斯的纤腰,走出了咖啡厅,很快便消失在车流如织的街头。 * 苏苏被暂时囚禁在酒店的杂物间里,耳朵里捕捉着热闹的婚礼进行乐曲,听着喧嚣的笑语宴宴,几乎发狂。 为什么楚钧还不来看她?得知她现在的悲惨现状,他怎么能继续无动于衷地做他的新郎倌! 枯瘦的爪子紧握起来,指甲掐进了肉里,浑然不觉。她不相信,他如此冷酷无情!不可能的,依她对楚钧的了解,他不可能…… 杂物间的房门被推开,裴骏元走进来,后面跟着几个黑衣男子,端进来一些食物和果汁饮料,放到了苏苏的面前。 苏苏绝望的眼里顿时腾起希望,连忙问道:“是钧让你们送吃的给我吗?” 裴骏元冷漠的脸尽是不耐烦,冷冷地道:“是少夫人让端给你的,吃饱了快滚!” “啊!”苏苏不相信地摇头:“钧呢?他说什么了……” “少爷让少夫人处置你!”裴骏元说到这里,不耐烦地抬高了声腔:“吃不吃?不吃现在就滚!” 把面前的食物和饮料都打翻在地,苏苏歇斯底理地哭起来:“我不相信!让我见钧,他不可能这样对我……” “够了!”裴骏元揪住苏苏的衣领,径直将她拎了起来,怒声斥责地说:“少爷已经知道当年是你出卖了他,才害得他遭遇车祸!你现在这副德性,还有脸再见他?” 所有的咆哮瞬间停止,苏苏好像僵硬的木偶般怔在那里。楚钧已经知道了当年她出卖了他……她连最后的底牌都失效了! 此生此世,楚钧恐怕真得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 双手痛苦地揪住胸口,缺氧的鱼般张大嘴巴,疤痕纵横的脸被憋得紫绀,死鱼般翻着眼白,她困难地指着贴身的口袋:“药……药……” 裴骏元不紧不慢地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了药瓶,倒出两粒,正准备递给她,却见苏苏就像倒坍的墙壁般垮塌下来。 她圆睁着双目,赫然已停止了呼吸! * 礼炮声鸣响,婚礼进行时,正值**!安宁依偎在楚钧的怀抱里,两人深情凝望着彼此,会心地微笑着。 烟花燃放,笑语声声。这注定是狂欢的一天,是喜庆热闹的一天,是充满了甜蜜幸福的一天! (全文完) ------题外话------ 休息一段时间,再写夏婉音的番外故事(╯3╰)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夏婉音01 一年后 启光唱片公司办公大厦,二十楼总经理办公室 夏婉音拿着一叠报表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伸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请进。”虚掩着房门的办公室里传来总经理张振平温和的嗓音。 推开门走进去,夏婉音把报表送到了张振平的面前,说:“张总,这些需您签字!” 张振平看了夏婉音一眼,温和的脸色满是笑意。此人性格很平和,脸上总带着善意的微笑,这也是在他在冠华的高层管理人员中深得人心的最大缘故。尽管已经四十六岁了,可是保养得当,看起来起码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十岁。中年男人,事业有成,风度翩翩,而且性格又如此温良谦和,无疑是无数年轻女子的杀手! 就算明知道他已婚,而且有个上大学的儿子,但仍然无法阻止公司的女员工对他暗生倾慕之情。就因为张振平性格温和,轻易不会训斥人,有些胆大的女员工借着工作的机会,半真半假地跟他**,他只是笑着摇摇头,却从没有一本正经地板下脸教训人。 在文件上逐一签好自己的名字,张振平搁下签字笔,关心地问道:“离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夏婉音跟田洪海的离婚大战已经进行了一年的时间,总是拖着办不下来。最近,夏婉音聘请了律师,准备走诉讼离婚的法律程序。 “只能等着法院开庭了!”提起离婚的事情,夏婉音有些无奈,摊上了田洪海这样的垃圾男人,实在此生的最大劫难。 这个垃圾男无耻没下限,竟然宣言:想离婚必须付给他一百万! 张振平同情地看着夏婉音,安慰道:“法制社会,容不得人渣猖狂。他想要一百万分明就是讹诈,我们可以顺便起诉他敲诈勒索。” 认真考虑了一下,夏婉音不禁笑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允许他信口开河,就不准许别人给他来个以牙还牙!” 看着夏婉音难得一见的如花笑靥,张振平忍不住开口赞道:“你年轻漂亮,又才华横溢,等离了婚,可是有数不清的男士追求啊!” 夏婉音自嘲地摇摇头,叹道:“我倒没想那么多,就希望能赶紧离婚恢复自由身就是了!” 她和田洪海的婚姻只剩下一个空壳,什么内容都没有!她对田洪海也只有厌恶和嫌弃,只盼着赶紧脱离苦海,恢复自由身! “你放心,有什么问题我会帮你的!”张振平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夏婉音,说:“这是圈内知名的律师,打赢了不少棘手的案子!你这样的离婚案,前夫无赖相十足,应该不难在法庭上取胜!” “谢谢!”夏婉音连忙接过张振平递过来的名片,由衷地道谢。她知道,像张振平这样身份的人,肯定认识不少上层的人员。他介绍的律师无疑是十分优秀的。 张振平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曲谱,边翻阅着边高兴地说:“你作的几首曲子我都看过了,真得很不错!看不出来,你居然有这方面的才华!对了,你的歌喉怎样?能把自己谱的曲子唱出来听听吗?” 夏婉音怔了怔,她的歌喉不错的,也经常私下里吟唱自己谱的曲子,不过……从没有在人前唱过而已。见张振平如此热心,她不好拒绝,略略稳神,便开口唱起来。 她唱的是五线谱,声线悦耳,甚是动听。一曲唱毕,已让张振平听得陶醉住。 “好!”张振平鼓起掌来,笑着说:“我觉得可以把你包装一下,推出去做歌手了!” 连连摇头,夏婉音叹道:“又不是小姑娘了,这把年纪经不起娱乐圈里的是是非非!我啊,就想专心在公司的幕后做事,业余的时间谱谱曲子,就很知足了!” “你有骄傲的资本还如此的低调,真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张振平略带惋惜地看着夏婉音,拉长的语调里似乎意有所指:“如果我们都没结婚的时候遇上,就好了!” 夏婉音没想到张振平也开这种玩笑,她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抿唇一笑,并没较真。 * 这一年的时间来,随着夏婉音的努力工作,她的收入飞快提高。在距离公司不远的地段,分期购买了一套单身公寓,和孩子一起居住。然后,公司给她配了一部车,日子倒也过得风声水起。 物质生活得到根本改善,夏婉音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无疑就是跟田洪海解除婚姻。可是田洪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嘴脸,实在令她头疼不已。 今天中午答应甜甜,要带孩子去吃西餐,夏婉音如约而至。想到好久都没有好好地陪陪孩子,心里就涌起一阵的愧疚。 停下车,她走到校门口,却见甜甜正在跟一个男孩在开心地说着话。 “田甜!”夏婉音走过去,说道:“走了!” 甜甜转过身,见到夏婉音,开心地笑起来:“妈妈,我遇见军军了,他也转学到我们学校里!” 夏婉音吃了一惊,转眸望去,果然见那个跟甜甜说话的小男孩是军军。此时,男孩正仰首看着她,还友好而礼貌地微笑:“阿姨好!” 看到军军那张酷似庄浩凯的漂亮小脸,夏婉音脸上的笑容维系得勉为其难,她随口问了句:“你爸爸呢?” 军军立即指着她的身后,说:“爸爸在那里!” 转过身,目光觑向那道熟悉的矫健身躯,心脏狂跳着。尽管早就放下了痴心和妄想,尽管一千零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许再爱他,尽管……可是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在觑见他的瞬间都被瓦解得一干二净。 嘴唇颤抖着,她几乎无法吐出流利的话语,只能尴尬地牵起嘴角,撑出一个勉强叫做“笑”的表情。 “最近过得好吗?”庄浩凯开口,嗓音还是那么的低沉而浑厚。冷峻的脸上神情内敛,根本令人无法看穿他的心事。 夏婉音点点头,讪讪地别过脸去。这次偶遇实在令人尴尬,她原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见夏婉音一直沉默着,似乎随时都准备落荒而逃的样子,庄浩凯冷峻的脸色不由增添了一抹冷色。长躯一闪,及时拦截住了她的去路。 没料到庄浩凯竟然拦住了自己,夏婉音僵了僵身子,不由想起了去年在京城,安宁和楚钧婚礼的时候,因为他而闹出的一幕。心头涌起薄怒,更多的则是寒凉,她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开口:“请让开!” 简短的三个字,证明她真得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纠缠。 庄浩凯并没有让开,他俯首看着这个明显跟他赌气的小女人,微微一笑,道:“你还是老样子!” 明明很脆弱,偏要佯装坚强,他可以轻易打碎她的坚硬外壳,看到真实的她!既使过了一年,他仍然能轻易撩动她的情绪,他对她的影响仍然如此强烈。 “你到底想怎样?”夏婉音的语气隐隐有了丝哀求的意味,因为她非常清楚庄浩凯的杀伤力!假如他打定主意纠缠不休,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听说你最近在跟表哥闹离婚!”庄浩凯的语气云淡风轻,似乎还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令夏婉音感到意外。“我想介绍一位律师给你认识!” “……”夏婉音愕然,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她叫戴默涵,曾是我大学的同学!”说到这里庄浩凯微微一顿,接道:“此人打赢了无数的婚姻案子,专门替弱势女性争取权益,在圈内的口碑极好,也许她能帮到你!” 夏婉音心里一动,她听说过渡政府戴默涵的名字,那是律师界的传奇名字!但是此人的律师费却是极高的,而且接案子又挑剔,她都没想过能聘请到戴默涵做律师。 庄浩凯把一张名片塞到了夏婉音的手里,低声嘱咐道:“给她打电话,就说我介绍你找她的,她会明白!” 握着那张名片,夏婉音一直没有作声。她垂着头,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鞋尖。 无论平时多么的锐利聪慧,可是在庄浩凯的面前,她所有的机敏和智商瞬间清零,只能傻傻地任他摆布。也许,她可以反抗,但那是在完全绝望之后。而他重新燃起了她的希望,她原本坚定的心又动摇起来,变得迷茫而彷徨。 “原本……我希望你能跟表哥和好,没想到你离婚的想法那么坚决,还跟他闹到了法庭上……”说到这里,庄浩凯低叹了一声,接道:“既然无法再回去了,还是早些做个了结为好!” 他现在才知道她决意不再回到田洪海的身边了吗?夏婉音心里腾生起几缕幽怨,抬眸望向他,而她的鼻子酸涩,眼眶湿了! 既然决定分开的,时隔一年为何又回来招惹她!难道他不知道,她根本就经不起他的撩拨吗?究竟他对她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这些问题令夏婉音心乱如麻,无法平定情绪,好好思考。 见无论自己说什么,夏婉音始终不吭不响的,庄浩凯有些无奈。也怪他,曾经给她的伤害令她有了戒备之心。她一定是不相信他是真心想帮她了!“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戴默涵联系一下,她打的离婚官司,至今为止还从没有输过!” “唔,”夏婉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把名片塞进了手包里,缓缓抬头,勇敢地跟庄浩凯的目光对视。时隔一年,再次见面,他还是那么英俊!伟岸的身躯,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冷峻的眉眼。就连记忆里对着她淡淡的笑意都敛得看不出来了。 “你瘦了!”庄浩凯伸出大手,似乎想抚上她的脸,却在半途僵住,终于又缩了回去。看着她纤瘦的身影,淡漠的眸子里涌起一抹怜惜和不易察觉的温柔。为何,眼前这算不上倾国倾城的身影总是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无法把她从他的脑子里抹去。 分离的时候,是蚀骨的思念,那种思念如影随形,根本无法用理智来斩断。见到她的那刻,不可否认,他的心情极好,觉得整个世界都分外得明亮起来。 女人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听到别人说自己瘦了,尤其那个人还是她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夏婉音美眸闪过一抹喜色,嫣红的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总算有了些亮色。 军军和甜甜结伴走过来,争先恐后地开口要求道:“爸爸(妈妈)我们去肯德基吃汉堡!” 夏婉音立刻否决了:“不行,那些是垃圾食品,你们长身体的时候,少吃些吧!” 见夏婉音不同意,两个人就缠着庄浩凯,要他带他们去! 庄浩凯考虑了一下,便道:“这样吧,我带你们去西餐厅,吃你们最喜欢的T骨牛排!” 这个提议得到了孩子们的一致通过,于是取消了肯德基之行,改成了去西餐厅吃牛排。 * 已经一年了,没听说庄浩凯跟孟雨菱订婚的消息。相反,最近夏婉音从安宁那里隐约听闻庄浩凯跟孟雨菱分手的消息。 这也成为夏婉音接受庄浩凯邀请的主要原因!时隔一年,她终于又跟他坐在一起吃饭! 午餐非常丰盛,两个孩子点了许多喜欢的西餐,满满地摆了一桌子,还有法国进口的原装葡萄酒,以及手工现榨的西瓜汁。 两个孩子的水晶杯里盛着鲜艳的西瓜汁,这让他们十分满意,甜甜还调皮地炫耀道:“我的酒比庄叔叔的酒要红哦!” 庄浩凯难得露出几许笑容,作势端起红酒杯,说:“甜甜,我们换一换吧!”、 “才不难呢!我和军军的酒是甜的,你们的酒是苦的!”小孩子受不了葡萄酒里的涩味,认为远不如西瓜汁更清甜可口。 夏婉音也忍不住被逗笑了,想不到庄浩凯也有如此童趣的一面。原来在他冷峻的外表之下,同样对孩子有着耐心和温柔。 庄浩凯觑向夏婉音,注视着她昙花一现般的美丽笑靥,声音有些异样的低沉:“好久没见你笑过了!” 夏婉音敛了笑,静静垂眸。时值今日,该拼搏的她拼搏了,该努力的她不遗余力,能站到今天的高度上,她已尽力。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能拉近跟他的距离,希望自己看他的时候,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尽管嘴上不愿意承认,实际上就是如此!每次见到他,她心情烦躁懊恼,等到分开,她又被思念折磨到夜不成寐。如此反复,如果不是她定力强大,几乎要疯狂。这样的她,每天生活在患得患失里,如何能够展露笑靥! 别说他好久没见她笑过了,她自己都快记不起自己上次流露真心微笑是什么时间了!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夏婉音微微自嘲地开口,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回避着庄浩凯,也许始终缺乏正视他的勇气,就像她不敢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有对未来的打算。 未来如何,她几乎从不去想!想了也是一片迷茫空虚!她爱的那个男人不在身边,也没有跟她同结连理的希望。 隐约里,似乎想着等跟田洪海离了婚,要找一个疼惜她的好男人。那个男人不一定英俊,不一定富有,不一定高贵,但是拥有最温和的性格和最和煦的微笑。好像就是张振平那样的男人,从不用担心他会伤害到自己,因为那样的男人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就算想离开了,挥挥手绝不带走一片云彩。 自从张振平调到了启光唱片公司担任总经理,夏婉音能感觉出来他对她的欣赏和爱慕。但是她注定不能回应他,不止是因为他有家有妻有儿子,还因为她对他真得不来电! 哪怕明知道张振平是个百里挑一的好男人,但面对他的时候,她就像面对一个同性朋友般自然,永远没有任何的波动! 婚姻不需要波动,需要的是平静。可是如果一直平静,岂不是死水一潭吗?那样的婚姻,并不是夏婉音想要的!而左右着她的情感,令她患得患失欲罢不能的那个男人却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每每纠结时,她就在心里暗下决心,此生再也不结婚了! 不……也许还会结婚!可是要等着庄浩凯结婚之后,她再结婚! 说到底,她不过是还没死心!她在等着一个让自己彻底死心的理由而已! 等来等去,庄浩凯非但没有订婚结婚,竟然还跟孟雨菱分手了!不可否认,她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狂喜和激动。 所以,她加快了跟田洪海离婚的步伐,甚至不惜跟他对簿公堂。潜意识里,她如此急迫地结束婚姻关系,就是为了能够快些恢复真正的自由之身,等待着庄浩凯的出现。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毫无思想准备的,他再次霸道地闯进了她的生活,成功搅乱了她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别这么灰心!你现在就过得很好!”看着夏婉音,庄浩凯犀利的眸子里有着一丝赞赏和温柔,她真得很好强,也很努力。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举步维艰的,可她奋斗到了现在,终于和孩子完全摆脱了经济方面的困境。他们分手的时候,他给过她一笔钱,但她怎么都不肯拿。她说,住在他的房子里,没有缴房租已经欠他的人情了,怎么还能再拿他的钱。 也许,庄浩凯对夏婉音的欣赏和佩服,也因为她自强不息的拼搏精神还有她清高自许的骄傲吧! “你认为我现在过得好吗?”夏婉音怔了怔,随即笑起来,笑容有着淡淡的忧愁和讥讽。 庄浩凯突然伸出大手,覆盖在她的玉手上,再也没有移开。“我愿意帮你……离婚!” 心脏狂跳着,什么叫柳暗花明,终于亲身体验了一次。夏婉音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她不能被他看轻了,一定要沉得住气。试着抽离自己的手,却反被他握得更紧。 男人都是天生的猎手,到手的猎物想要挣脱的时候,都会激起他更加强烈的控制欲。 旁边的两个孩子已经吃饱了,跑到一边去玩,剩下两个大人仍然对恃着,彼此的手握在一起。 “你这样……算什么?”夏婉音终于破功,她的眼眶湿润,勉强控制着泪意,声音却透出了委屈。 “我在追求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庄浩凯犀利的眸子变得温和,就连冷硬的面部线条连同声音一起变得柔和起来。 “……”夏婉音被吓住了,他的表白来得好突然,令她几乎没有思想准备!他竟然说,他在追求她! “等你离了婚,我们就在一起!”庄浩凯的语气非常坚定,令人不能怀疑他的诚意。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几乎打溃了夏婉音所有的理智和镇定。她呆呆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反应过来。 她傻怔的样子反倒逗笑了庄浩凯,他笑起来,然后俯首吻了吻她的玉手。 夏婉音有一双修长美丽的玉手,犹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迷上了她的手!着迷地打量着这双被他握在手里柔若无骨的玉手,打从心眼里感到满足。 出于矜持,夏婉音还是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像个小姑娘般害羞地垂首,脸庞竟然也羞红起来。 看着羞嗒嗒的夏婉音,庄浩凯更加愉悦。也许这就是爱情的神奇之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都会令他喜欢。 尽管她只是中上之姿,尽管她已经不太年轻了,尽管……可就是这样一个并不完美的女人一直左右着他的视线,令他无法忘怀。就算得到过,仍然不舍得丢弃。假如可以,他真想一辈子拥有她! 夏婉音整个身心都欢快地雀跃着,她的幸福完全取决于庄浩凯的态度,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轻易地把她托上云宵或者摔进地狱。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突然改变的态度。拼命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夏婉音暗暗提醒自己要冷静。早就过了轻狂的年龄,活到这个份上该明白,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跟孟雨菱分手了吗?” “嗯!”庄浩凯毫不犹豫地点头,证实了传言非虚。“我跟她性格不合,分手已有几个月!” 多年的军旅生涯造就了庄浩凯冷酷霸道的性子,而身为军门千金的孟雨菱无疑没法容忍他如此狂傲的个性,矛盾在所难免。时间久了,积累的幽怨就像危险的炸药,会把他们本就薄弱的感情基础炸得粉碎。 夏婉音冷静下来,再开口,语气多了几分讽诮:“你认为我可以容忍你的坏脾气?” “我从没有在你面前发过脾气吧!”庄浩凯似乎有些讶异不解,认真地为自己辩解道:“你说,什么时候我对你发过脾气?” “……”夏婉音哑口无言,印象中,他的确从未对她发过脾气。尽管,她知道他的脾气很坏。甚至,有一次她还亲眼看到他一脚把身边的警卫踹飞。 “你放心,我从不对女人发脾气!我和孟雨菱分手主要是因为我不想订婚,而不是因为她受不了我的脾气!”庄浩凯盯着夏婉音,似乎看到了她的内心深处。“我的女人绝不是我的出气筒!” 如此的表白,让夏婉音心头荡起涟漪,她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笑,不再言语。 “婉音,我很想你!”庄浩凯一直握着她的玉手,那双总是笼罩的寒霜的眸子也变得温柔。他并不是个擅长甜言蜜语的男人,却用最温柔的语调告诉她,他对她的思念。 夏婉音动容的同时,也深深地动心!她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挽起唇角更增添了几分暖暖的笑意。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动心了,庄浩凯就势将她拉进了他的怀抱里,搂住她。薄唇贴上她的耳际,低声耳语道:“回到我的身边来!” “真得想通了吗?”夏婉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总觉得很悬乎。“你不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怎么会呢!”庄浩凯失笑地看着她,道:“你哪里配不上我?” 夏婉音抬首迎视着庄浩凯的目光,她勇敢地宣布道:“总有一天,我会站到跟你同等的高度上,你相信我!” “嗯!”简单而含糊的回答,庄浩凯不置可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待他的心意依然——这就让他放心了! * 午餐吃得极开心,没喝多少酒,夏婉音几乎醉了!脸颊酡红,像晚霞般迷人。美眸里乌黑的瞳仁好像墨玉般流光溢彩,平白增添了几分妩媚。 “妈妈,你的脸红了哦!”甜甜毫无心机地宣布道。 这让夏婉音有些难堪,低声回答女儿:“妈妈喝酒了!” “妈妈喝酒了,不能开车哦!”甜甜又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就转过小脑袋去看庄浩凯,主动要求道:“庄叔叔,你可不可以代替妈妈开车?” “可以!”庄浩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目光投落在甜甜漂亮的小脸上,眸子里的暖意不由深了几分。这孩子,越长越像夏婉音了!一年不见,甜甜个子窜高了半个头,小脸清秀端庄,活脱脱的小美人胚子。 “妈妈,把车钥匙交给庄叔叔吧!” 来的时候,他们就坐她的车。不知为什么,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庄浩凯的车。夏婉音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也许他是为了跟她共乘一车才把他的车藏起来了! “不用,你也喝酒了!”夏婉音拒绝了庄浩凯,他是军官,如果被抓现形影响太坏。 “没事,这点酒根本就测不出来!”庄浩凯坚持地从夏婉音的手里接过钥匙,转身走出去。 “……”他还是这样独断专行的性格,他的身边的确需要一个温顺的女人!骄纵的军门千金孟雨菱显然不太符合他,所以他又回来找她来了! 对于庄浩凯的回心转意,夏婉音喜忧参半,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喜还是忧。 走出西餐厅,正准备上车,却见田洪海冷不丁地从旁边冒出来,一把揪住了夏婉音,嘴里骂骂咧咧的:“臭女人,还没离婚呐,你居然就勾搭野男人了!” 上次见田洪海的时候,是半个月前,居委会的干部调解不成,他当场就要动手打她。被人拉开了,她转身就走,随即寻求法律途径来解决婚姻纠纷。从此以后,两人的关系无疑更加僵冷,再见面不可能有什么好声气,可是像田洪海这样,见面不但满嘴胡说还立即动手,仍然让夏婉音气忿不已。 “放开我,你这个人渣!”夏婉音看向田洪海的目光充满了鄙夷,怒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污蔑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再说话!” “妈的,老子看得很清楚!”田洪海的小眼睛睁得溜圆,有怒火冒出来。他早就看到夏婉音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庄浩凯,只是不敢跟他动手而已。此时被夏婉音一激,顿时忍不住出口成脏:“你就块臭肉,招引得绿头蝇围着你转!” “说谁是臭肉(绿头蝇)!”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完又彼此对视一眼。 “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默契了,还说没有奸情!”田洪海怒不可遏,他攥起多肉的肥掌,想揍庄浩凯又没胆子,权衡了一下,就对着夏婉音动手了。 肥掌刚刚抓住夏婉音的头发,就被庄浩凯钳制住了他的手腕。 “放开她!”庄浩凯冷声喝斥道。 田洪海终于忍不住出声骂起来:“你他妈的不仗义!她是你表嫂,竟然对她下手了!” “就你这样,难怪她不肯再回到你的身边!”庄浩凯推搡开了田洪海,哼了声:“我劝过她回你的身边,是你没有珍惜机会!既然感情已经破裂,不如趁早分开……” “妈的,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让我放开她,是想跟在后面捡便宜是吧!”田洪海恨不得朝庄浩凯的俊脸挥去一拳头,可是双方实力悬殊太高,他要打到他,起码得踮起脚来,而且还要有精准的速度,否则不等他的拳头碰到庄浩凯的下巴,就被军人出身的庄给揍倒在地。 “爸爸,爸爸!”甜甜走过来,抱住田洪海的腿,同时向庄浩凯投去敌意的一瞥,小嘴巴撅起来,充满了警告:“坏叔叔,不许打我爸爸!” 军军也过来了,见甜甜生气了,就怯怯地为他的爸爸辩解:“爸爸只打坏人!你爸爸是坏人!” “你爸爸才是坏人呢!”甜甜更生气了,郑重宣布:“我不跟你玩了!” 见惹怒了小伙伴,军军便不再吭声了。 庄浩凯拍拍儿子的小脑袋以示安慰,随即对田洪海说:“强扭的瓜不甜,你何必再纠缠!如果你肯跟她离婚,我可以跟楚钧打声招呼,让他多多照顾你的生意!” 距离上次在威大地产公司承包到的工程已经过去一年了!就算是因为楚钧照顾,让田洪海顺利拿到了招标的名额,可是由于技术不过硬,硬件设施落后,出了不少的问题和纰漏。工程结束的时候,验收不合格。 好在因为楚钧关照,并没有让胡大伟赔偿违约金,可是工程款却被扣去了一半,自此跟田洪海解除了合同。 田洪海赚了那笔钱,还清了部分贷款,困窘的经济状况得到了基本改善,但是想要翻身却还是比登天还难。尤其是威大地产公司跟他解除了合同,更让他在业内的圈子里臭名昭著,想再揽活比登天还难。 闹到最后,他只好带着三五个员工改行给人做家居装潢,甚至做起了修顶楼平房漏雨的小活。又累赚钱还少,而且接触的都是普通百姓,锱铢必较,常常让他火冒三丈。可是迫于生计,又不得不做。 现在听到庄浩凯说肯帮他再向楚钧求情,让他在威大公司揽活儿,小眼睛里的凶光顿时敛了大半。他压抑下心头的惊喜,故作余怒未消。“少用小恩小惠地收卖我!别以为帮我找点儿活干,就可以觊觎你的表嫂!” “我帮你揽个一百万的工程,事成之后你跟她签字离婚!”庄浩凯懒得和田洪海多费唇舌,直接开门见山。 田洪海张了张嘴巴,本能地想一口答应,可是随即想到不妥。狡猾地笑起来,很阴险的样子:“凭你的身家,区区一百万就算白送给我都不算什么,更何况还要老子去干活呢!除了费用雇工,能有多少利润?这样就想打发我,休想!” “随便你!”庄浩凯却是摆明态度不愿出更高的代价了,冷下俊脸,道:“否则你就等着和婉音对簿法庭!那时你什么都得不到,还要付给她和孩子离家费和赡养费!” 田洪海呆了呆,不由有些傻眼。夏婉音有了庄浩凯撑腰,自己原本就理亏,如果闹上法庭无疑更讨不到便宜。不过……小眼睛一转,他有了主意。“哼哼,我跟这个贱女人的事情倒不算什么!不过,如果扯上了你庄少校,那可就对你的名誉不利啊!” 摆明了威胁的口气,看来是想让庄浩凯顾忌军官的身份,不能被舆论抹黑,否则对前途大大不利。 哪知道庄浩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根本就没把田洪海的威胁放在眼里。冷哼一声,道:“随便你!如果你认为有能耐扳倒我,只管跟我叫板!”说罢,他不再看田洪海,直接拉了夏婉音的手,说:“我们走吧!” 夏婉音抬首望向庄浩凯,她的眼睛里都是崇敬和激动。第一次,他如此态度鲜明地表明立场,也是第一次他当着田洪海的面维护她!这不仅仅是两个男人的宣战,也是对她的一种承诺和表白。 她更喜欢他了,而且有着仰望般的崇拜。这个男人,不但英俊迷人,而且高贵强大,他足以为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无惧田洪海的无赖纠缠和威胁。 欣然抬手握住他伸过来的大手,夏婉音柔顺而幸福地依偎进了他的怀抱。 “靠,老子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田洪海乍见妻子当着他的面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不禁激红了眼珠子,当时就冲上来揍人。 庄浩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夏婉音如此主动。尽管并没把田洪海放在眼里,但是她毕竟是他表兄的妻子,而且暂时并没有解除婚姻关系,如此高调,多少会为他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田洪海冲到跟前的时候,庄浩凯几乎没有正眼瞧,直接抬腿一脚踹飞了他。田洪海圆滚滚的身子腾空而起,径直落地,发出“砰”的巨响,惨叫连连。 “你好像闯祸了!”夏婉音语气好像很担心的样子,但是眼睛里却是喜悦的调皮。他为她打了田洪海,这下子他和田洪海的关系更加誓不两立了!自己终于不用担心因为他顾忌亲情而成为牺牲品。“怎么办?他不会放过你的!” “坏东西,我看你很高兴看到我们俩反目!”庄浩凯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可是却无法生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谁让你招惹了人家的老婆,他不会放过你的!”好像生怕庄浩凯不知道目前的窘况,她“好心”地提醒道。 “红颜祸水,说得就是你了!”庄浩凯低叹了声,自语般地说:“为你,我破了太多的例!夏婉音,你该知足!”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番外之夏婉音02 “红颜祸水,说得就是你了!”庄浩凯低叹了声,自语般地说:“为你,我破了太多的例!夏婉音,你该知足!” 听到庄浩凯说这样话,夏婉音微微一动。为何,她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委屈和埋怨。当然,她害得他们表兄弟反目,他有几句怨言也属正常。 “谢谢你对我的好,我知足!”夏婉音踮起脚尖,亲吻他线条冷峻的下巴。他太迷人了,每次靠近他的时候都令她心猿意马。 “坏叔叔,你又打爸爸!我讨厌你!”甜甜奔到田洪海的身边,一边用她小小的身体努力扶起田洪海,一边对打人者横眉冷目,怒声宣布:“我讨厌你!讨厌你!” 庄浩凯微微蹙起俊眉,走了过去,蹲下高大的身躯,试着跟生气的甜甜解释:“我跟你爸爸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不懂……” “你走开,以后我不要理你!”无论庄浩凯说什么,但他打倒爸爸的事实不容掩盖,所以被激怒的小女孩半点儿都不买帐。 夏婉音走过来,试着跟甜甜沟通。“甜甜,庄叔叔不是坏人!他保护妈妈,不让你爸爸打我,明白吗?” “你是坏妈妈,让坏叔叔打爸爸!”奈何甜甜在亲眼目睹庄浩凯打倒了田洪海之后,再也无法改善对庄浩凯的印象。甚至,因为夏婉音帮庄浩凯说话,甜甜连妈妈都责怪上了。 不等夏婉音反驳,田洪海就骂骂咧咧地嚷起来:“看到了吧!连孩子都不看得你们奸夫|淫|妇的坏德行!贱人,挑唆奸夫殴打亲夫,要搁在从前,是要把你们俩浸猪笼的……” “你就胡说八道吧!”夏婉音见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碍着甜甜的面,庄浩凯又不好再对田洪海动手,她便倒竖了柳眉,怒声斥道:“田洪海,别装可怜!你一点儿都不无辜,可怜的是我和甜甜!你说,你把我们娘俩逼到什么份上?如果不是我命好遇到安宁,现在也许……” 说到这里,她几乎气得说不下去!假如不是遇到了安宁,也许她只能沦为做庄浩凯的情妇!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假如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还奢谈什么地位尊严呢!那么,这辈子她都无法得到期望的爱情!最后也免不了被抛弃的凄惨命运! 幸好命运之神垂怜于她,让她抓住了那个机会!让她一点点地站了起来,有尊严地活着。而这些,都是她努力的结果。虽然有安宁帮她,但更多的时候,她靠着自己的汗水和勤奋,不计代价地拼命工作,才有了今天在启光的地位。 而她所有的成绩都跟田洪海无关,这个男人除了给她添堵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田洪海终于挣扎着爬起身,满是横肉的肥脸上布满了忿然。他一手捂着腰眼,一手指着夏婉音,骂道:“贱女人,老子饶不了你!”说到最后,瞥见庄浩凯警告的眼神,不得不收敛了悍色。 “爸爸,你疼不疼?”甜甜担心地问道。 “哎呀,还是我的女儿真心疼我!”田洪海顿时感动不已,他拉起甜甜的小手,说:“跟爸爸走吧!以后别再跟你这个没良心的妈了!” 可是甜甜舍不得妈妈,她留恋的目光瞥向夏婉音,小声地说:“甜甜要跟妈妈在一起!” “哼,小混蛋,跟你妈一样没良心!”听到甜甜居然不肯跟自己走,田洪海又生气起来,口不择言地骂道:“以后别喊我爸爸了,就让眼前这个野男人做你的爸爸吧!” 甜甜被骂得委屈得哭起来,她低下头抽泣着,很伤心。 “你疯了!”夏婉音要气疯了,她没料到田洪海如此的偏激,竟然对着个小孩子说出这么难听的话。“甜甜这么伤心,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泯灭了人性,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夏婉音又气又恨,却又替甜甜难过。孩子摊上这样的父亲,实在是件很伤心的事情。 “甜甜随你,越来越让人讨厌!”田洪海失去了理智,他的心里难过,就不能让别人好过。伤害别人他做不到,伤害身边亲近的人却是最最拿手的!“赶紧都去找那个野男人……呃!” 脏话还没骂完,就被庄浩凯一把扼住脖子,喉咙被卡,他圆瞪着眼,什么声音都吐不出来。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弄进牢里待几天,听到没有?”庄浩凯咬着钢牙,冷声威胁道。 田洪海挥舞着拳头,抬起腿,想踢打庄浩凯,顺便把自己的脖子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可是肥肥的身子动起来非常笨拙,不等他有所行动,又被庄浩凯给推了出去。 也许是顾忌到甜甜的感受,庄浩凯推田洪海的动作并未用太大的力气。对方踉跄后退了几步,并没有摔倒。不过,因此也更加恼羞成怒了。 “行啊,又打我!”田洪海脸色狞狰起来,他用粗短的手指戳着在场的人,骂道:“你们都巴不得我倒霉吧!妈的,这些年的饭都喂了白眼狼!一大一小都他妈的是白眼狼!记不得老子对你们的好!” 他说的不止是夏婉音,无疑连亲生女儿甜甜都骂进去! 伤心之下,甜甜捂着脸跑开了!庄浩凯连忙让军军追上去劝解安慰她。 见甜甜离开了,夏婉音冷若冰霜,庄浩凯捏着铁拳跃跃欲试,田洪海意识到再对恃下去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他走出十余步,又折回身,指着庄浩凯吆喝着:“拿来一百万,这个贱女人就给你了!” 庄浩凯犀利的鹰眸闪过一道寒光,冷冷地开口:“本来想给你一百万的,就你这德行,我连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说完,顿了顿,他又语气幽冷地接道:“还有,提醒你,最近最好安份守法些。出门别喝酒,生意别偷税,贷款尽快还清,否则任何一点儿理由都可能把你请进警察局。万一在里面意外猝死了,可是没处申冤呐!” “你……”听出了庄浩凯话里阴森森的威胁,田洪海额头不禁露出冷汗,小眼睛里也不禁流露几分惊惧之色。他太清楚庄浩凯的能力和手段,如果买通了警方,在警局里用点手段整死自己,那可真是没处申冤的! 看出掐住了田洪海的七寸要害,庄浩凯冷峻的脸上浮起一丝佞邪的戾色,他凑近田洪海,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别招惹我,因为你根本就惹不起我!” 这威胁绝非空穴来风!田洪海额头冒的冷汗更多了,他顾不得擦汗,却立即变了一副嘴脸。“哟,表弟!哥哥我可是怕了你了!别价,咱惹不起你还不行嘛!不就一个女人,你要就给你!” 没料到田洪海这么痛快,倒让庄浩凯怔了怔。他冷着脸,沉声问道:“你肯跟她离婚?” “得,我的老婆女儿都给你了!以后老婆管你叫老公,女儿管你叫爸爸,总得给我点补偿吧!我不多要,就一百万,你痛快些替她拿了这么笔钱,我立马跟她签字!”田洪海小眼睛骨溜溜地转着,心里的算盘打得比什么都快。 既然争不过庄浩凯,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顺便还能捞一把。田洪海知道,如果真跟庄浩凯撕破了脸皮,自己根本就斗不过他,还可能鸡飞蛋打一场空。反正夏婉音离婚的心意已决,凭自己再如何都挽回不了,索性一了百了! 庄浩凯沉默着没有立即开口,夏婉音连忙拒绝:“你疯了?浩凯只是军官而已,他哪来那么多钱!” “嗬,还没嫁过去呢,就知道帮他过日子了!”田洪海大怒,但因为忌惮庄浩凯,就不敢再对夏婉音太过放肆了!尽管他很想冲上去揍夏婉音一顿,可是只能压制下暴力冲动,动用嘴皮子来解恨。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庄浩凯开口应道,他的眼神依然冷寒,语气却是无比坚定。 “答、答应了!”田洪海心里一喜,想到那唾手可得的一百万,就兴奋不已。“那、那赶紧给我,我就立马跟她办手续!” “不要给他!”夏婉音坚决反对,她认为自己并不亏欠田洪海。相反,是他亏欠了她和孩子太多太多!为什么离婚的时候却还要付给他一百万?就算这笔钱是庄浩凯出,她也决不会同意。分明是讹诈,如果答应了,岂不是纵容了这个人渣!“为什么要给他钱?他该付给我和孩子赡养费,因为他霸占了所有婚后的财产……” 庄浩凯打断了夏婉音的话,伸出手指点在她的唇上,轻声说道:“好鞋不踩臭狗屎,犯不着跟他较劲!再说……我的身份也不适合把事情闹大!” 他的话及时阻止了夏婉音的反对之声,随即沉默下来。是啊!以庄浩凯敏感的身份的确不能沾染上任何的丑闻。何况,他跟田洪海的关系,会让本就复杂的关系弄得更加理不清了!如果因此影响到他的仕途,那全都是她的过错了! 原本就担心自己配不上他,怎么还能再给他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呢!不,她坚持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田洪海无赖又难缠,如果不给他钱,如何能在短期内快速地离婚呢! 看着夏婉音纠结为难的样子,庄浩凯不由笑了。他伸出指轻轻触摸着她鲜润的唇瓣,轻声安慰道:“没事的,这件事情交给我解决,你不用再担心!” 因为庄浩凯答应了给一百万,所以当夏婉音再次依偎进他的怀抱时,田洪海只是悻悻地别过脸去,并没有再骂人。只是在心里却把眼前这俩人骂了千万遍,并且恶狠狠地诅咒:夏婉音,老子就看你能得瑟几天!等有一天他玩腻了你,你就等着被抛弃哭吧!那时……老子也不会再要你! * 回到家里,因为甜甜的情绪不稳定,一直在哭,庄浩凯也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他安慰了夏婉音几句,说:“你好好照顾甜甜,不要责怪她!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欠周,不该当着她的面对田洪海动手!我们都要理解她的心情,慢慢来!不要影响她下午上学的注意力,你要好好开导她安慰她!” “嗯,”见庄浩凯如此通情达理,夏婉音心里一阵感动。她爱的男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对她的孩子也如此细心体贴。“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送走了庄浩凯父子,夏婉音走回到卧室,见甜甜趴在床上还在哭。 “甜甜,”夏婉音坐到了甜甜的旁边,轻声地问道:“你还要再回你爸爸身边去吗?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喝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疯,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好像就连住的房子都会随时倒塌……” 语声哽咽,有着无尽的委屈和怨念。正在抽泣的甜甜听到了妈妈的话,便止了哭声,抽噎着翻身坐起。 夏婉音连忙递给她一叠纸巾,让她自己擦眼泪。“妈妈知道,你其实并不想回那个家!可是,他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你对他有感情妈妈能够理解!但是,这并不是纵容他的理由!对你,他根本就没有尽到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他整日花天酒地,除了喝酒,赌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对家庭对孩子付出些什么!他枉为人父!你可以继续爱他,因为你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可是这份爱并不能成为束缚妈妈和你的绳索!我们对他仁之义尽,是他亏欠了我们,懂吗?” 就像面对一个大人般,夏婉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着跟女儿做平等的沟通。 沉默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甜甜抬起小脸,小声地问道:“妈妈,你会让庄叔叔做我的爸爸吗?” 怔了怔,没想到小小的孩子如此犀利,夏婉音哑然好久,才讪讪地道:“这个……妈妈也不确定!我们……我们正在……” “你们正在谈恋爱吗?”甜甜鼓起腮帮,大眼睛里是不满的质问。 在这样一双澄澈的眼睛注视下,夏婉音无法否认,良久,坦然答道:“等妈妈跟你爸爸办了离婚手续之后,是想跟庄叔叔在一起的!”说罢,见甜甜并没说话,便不安地问道:“甜甜,你反对妈妈跟庄叔叔在一起吗?” 甜甜嘟起嘴巴,扭过头:“你们都结婚吧,我自己过!” “什么?”夏婉音不由十分头疼,她没想到乖顺的女儿竟然在她再婚的问题上如此执拗任性,倒让她傻了眼。她只顾着思考她和庄浩凯的爱情如何修成正果,却忽略了孩子已经长大,她有了她的见解和想法。而她再也不能左右她,甚至无法勉强她。 “我决定了,回到爸爸的身边去!”甜甜郑重地宣布,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坚决:“爸爸很可怜,我想陪着他!反正,你有了庄叔叔,你们可以在一起!” “甜甜!”夏婉音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孩子还没到青春期吧,怎么就叛逆起来,真让她头疼。为了避免母女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她只好做出了妥协让步:“算了,现在不提这些事情了!我跟你庄叔叔也没确定关系,这些都要等我和你爸爸离婚之后再说吧!” * 下午,夏婉音把甜甜送到了学校,就赶去公司。 到了公司,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然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庄浩凯给她的名片,拨打了戴默函的电话。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跟田洪海离婚。她不能让庄浩凯给他钱,那样做绝对不行! 其一,她并不认为自己亏欠田洪海什么。相反,是田洪海亏欠了她和甜甜太多太多!她没有跟他索要什么,反过来还要给他一百万,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拨通了电话,夏婉音问候了戴默函,并且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还不等她吱吱唔唔地说明自己和庄浩凯的关系,戴默函就明白了。 “浩凯跟我说过了,我知道!”戴默函声音清脆如同银铃,非常的动听。而且她的语气非常热情:“夏小姐,你的案子我接了!等我把手头上的几个案子弄完,就准备你的案子!” “谢谢!”夏婉音知道,戴默函这样律师界的大腕,如此痛快地接下了自己的案子,肯定是看在了庄浩凯的面子。 等到确定了离婚起诉的事情,挂了电话,夏婉音又给庄浩凯打了电话。 “回部队了吗?”夏婉音的声音不由温婉了许多,跟她跟田洪海见面时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还没有!”庄浩凯的嗓音也极温柔,每当对她说话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抬过高腔。 夏婉音嘴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几分,心口暖暖的。心爱的人在身边,这真是件妙不可言的事情。只要有他,哪怕再多的苦痛折磨,她都可以微笑面对。“刚才我给戴默函打电话了!” “噢,”庄浩凯考虑了一下,说:“不必打官司了,我给他钱!” “不要!”哪怕事事都可以顺从他,但是这件事情夏婉音无论如何都无法同意。“我并不欠他什么,为什么还要给他钱?浩凯,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与你无关!哪怕我没有再遇到你,没有跟你在一起,我也要跟他离婚的,你明白吗?” “可是,我不想让你为离婚的事情耗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再说,我知道你并不愿站到原告席上,像所有弃妇一样当众陈述自己的悲惨境地!婉音,你是个很骄傲的女人,我不想让你受那样的难堪!” 夏婉音怔住了,她没想到庄浩凯竟然如此地心疼自己!是的,她并不愿站到法庭的原告席上,流着泪水细数自己的种种可怜来驳取法官的同情!不,她并不愿意那样!可是,如果让庄浩凯掏了这一百万,那……那怎么成呢! “一百万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也没有太大的困难!我的名下有几套房产,等随便卖掉一套就可以打发掉他了!”说到这里,庄浩凯低叹了声,似乎自言自语地:“再说,他是我的表哥!我跟你在一起,怎么也该补偿他些!那些狠话吓唬吓唬他可以,当真做,我怎么下得去手!” 话说到这份上,夏婉音真得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因为庄浩凯对田洪海心存愧疚,令她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这个表面冷峻的男人,竟然如此的重感情。哪怕田洪海再如何卑劣不堪,他都没有真得打算伤害他! 这个男人……骨子里竟然如此善良!她还以为……他是个很冷酷的人!也许,她对他并不太了解吧! 夏婉音摇摇头,想甩掉脑子里乱纷纷的想法,最后无奈地道:“好吧,该怎么做你应该心中有数!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真得没有必要给他一百万!” “为了你,值得!我觉得一百万并不多!”冷峻的男人竟然也会甜言蜜语,而且说起来还如此的自然,让女子不由醉了。 她怔怔地听着,泪水不由涌出眼眶,哽咽道:“浩凯,你对我真好!” 事隔多年之后,夏婉音终于明白,她在庄浩凯的面前实在太过稚嫩。就那样被他诱导着洗脑,最后那句话更是认可了他花的一百万是为了她! 这一百万曾经成为压在她心头的大山,令她无法翻身!直到搬开这座大山的时候,她茫然回顾,才明白当初的自己到底有多傻。 * 不用再担心离婚的事情,因为庄浩凯说,所有事情都包在他身上,不让她挂心。 沉浸在爱河里的夏婉音心情无比轻松,整个人都笼罩在巨大的喜悦和幸福中。 接连两天,她神采飞扬得令公司的员工都对她侧目,私下里议论夏总监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这天上午,夏婉音哼着歌儿,手捧着文件迈着轻快的步履,向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走进去。张振平抬起头,见到夏婉音,不禁调侃道:“看你这两天满面春风的,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夏婉音莞尔一笑,道:“我作的几首曲子都被公司选中,能不高兴吗?” 提起此事,张振平也来了精神。他兴致勃勃地对她说:“你的几首曲子都不错,公司专门找了人写词,然后录了小样,旋律非常动听!正好最近公司准备跟陆文恺合作,就想把这首曲子给他唱!” “真的吗?”夏婉音美眸流露惊喜之色。陆文恺的大名她可是听说过的,此人是国内歌坛的新秀,拥有粉丝无数,真正的人气王!没想到自己作的曲子也可以被他选中演唱,对于一个作曲者来说,实在无上的荣耀。 “应该没问题!这次公司重金邀请陆文恺合作,给的酬劳和条件都很令他满意。还有新作的几首曲子,他看了之后也没什么意见!现在公司的代表正在跟他谈具体的合约周期,一切妥当了,就到公司录制唱片!”张振平看起来神采奕奕,毕竟能跟陆文恺这样的名星歌手合作,对他而言也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启光的销售业绩因此步上台阶,他的身价水涨船高,为他调回总公司积累足够的资格和资本。 “太好了!”夏婉音不由抚掌,只觉神清气爽!人生慢慢步上新的台阶,她在渐渐地走出泥泞,迎来崭新的人生。 “婉音,我感觉你好像……”张振平看着夏婉音,疑惑地道:“你好像越来越年轻了!” “是吗?”夏婉音更开心了,下意识地伸手抚自己的红润的脸颊,调皮地皱了皱鼻子:“人逢喜气精神爽嘛!” “呵呵,”张振平也笑起来,他摸着自己的额头,道:“对对,最近好事多多呀!”顿了顿,他又问道:“你离婚的事情……” 毕竟同事一起这么久的时间,彼此也有些了解。张振平感觉,夏婉音如此高兴,不止是因为工作方面的原因。女子眉宇间有种陌生的妩媚,这是他平时看不到的!作为过来人,他几乎立即就能察觉她的反常情绪有着特别的原因。 “差不多了,他已经同意协议离婚!”尽管还是不太赞同庄浩凯给田洪海那么多钱,但是庄浩凯有他的理由,她又不能太过强硬的阻止。 夏婉音始终坚持认为,庄浩凯跟孟雨菱分手,主要因为孟雨菱性格太过骄纵任性。也许,庄浩凯回来找她,是因为她的性格比较乖顺,听他的话。 “不说他非要一百万才肯跟你离婚吗?难道你同意给他这笔钱?”张振平怀疑地问道。 怔了怔,夏婉音连忙否认:“当然……不可能了!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呢!再说,就算是有一百万也不会给他呀!” 说到这里,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真不明白,庄浩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他所做的事情总有他的理由吧,再说他这样做都是为了她! 爱情可以让人迷茫,让人丧失最基本的判断。假如夏婉音能够保持平日的理智,她就能感觉出庄浩凯的反常。 庄浩凯是个性情寡淡的人,他冷漠强硬,从没有因为亲戚的关系帮助过田洪海!甚至,田洪海夺到威大地产的竞标也是因为楚钧的关照。这冷不丁的,他突然要给田洪海一百万,实在与理不通。 这些,夏婉音都不愿去想。她脑子的内存都被甜蜜的爱情泡泡给占满,分析不了其他的!如果离婚的事情能由庄浩凯为她搞定,她愿意乐等其成。 张振平仍然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夏婉音,越看越觉得怀疑。半晌,才慢津津地道:“你谈男朋友了吧!” * 孟雨菱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启光的办公大厦,走到前台,把手包往前台上一砸,喝道:“叫夏婉音那个不要脸的出来见我!” 前台小姐吓了一跳,连忙将眼前这个衣着华贵却满脸凶相的年轻女子上下打量了番,小声地问道:“请问小姐贵姓?找夏总监有预约吗?” “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抢了我的男人,难道我见她还要预约吗?”孟雨菱火冒三丈,高跟鞋跺得地面咚咚直响。 “对不起,这是公司的规定!”听到如此爆炸新闻,前台小姐的眼睛都瞪圆了。什么?夏总监抢别人的老公?还被人家老婆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滚你的狗屁规定,快说,她在几楼?我现在就去找她!”孟雨菱一把揪住前台小姐,厉声喝问。“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说清楚,否则饶不了你!” 前台小姐也许是畏惧孟雨菱的凶悍,也许是对夏婉音心存嫉妒,总之还是说出了夏婉音的办公室地点。 得到了夏婉音办公室的地点,孟雨菱松开了前台小姐,脚下呼呼生风,直奔目标而去。 * 夏婉音哑然,真被张振平给震住了!他怎么知道她谈男朋友了呢?难道此时自己的脸上那么明显吗?不过,她可不是青涩的小女孩,那么容易被诈,随即莞尔浅笑,若无其事地道:“我倒是想啊!你帮我介绍个吧!” 张振平无法确定,只好也打着哈哈,半认真半开玩笑似地提醒:“现在的男人啊太坏了,像我这样靠得住没几个!你挑男朋友的时候一定要睁大眼睛,别被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给骗了!” “噗!”夏婉音忍不住笑起来,抿嘴调侃道:“所有的男人都是狼,唯有张总您是小绵羊!” “哈哈哈”张振平夸张地笑着,盯着夏婉音的目光却闪过一抹异样。他也曾或明或暗地向她示好过,但是这个女人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装糊涂,从没有对他的暧昧有过任何的回应。似乎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个同事而已或者是个比较谈得来的普通朋友而已。 “嗵!”随着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踹开,接着就见闯进来一个年轻女子,身后还跟着刘秘书,一迭连声地阻止道:“小姐,您不能进去!这是总经理的办公室,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你去啊!以为我怕吗?告诉你,我爸是军区司令,权利大着呢!千军万马都没放在眼里,以为我会怕你们公司里的小小保安?笑话!”孟雨菱将试图阻拦她的刘秘书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昂着头,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办公室。 见到孟雨菱走进来,夏婉音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戒备地看着她。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我的办公室!”张振平不由皱起了眉头,声音有些严厉地问道。 “我来找夏婉音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孟雨菱气势凌人,满是怒气的美眸闪着火光。自从跟庄浩凯分手之后,积攒的忿恨终于找到了发泄点。她找到夏婉音的办公室,揪住一个小妹打听到,说夏总监到总经理的办公室,她就紧跟着杀过来。 张振平不由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望向旁边严阵以待的夏婉音。才刚怀疑她谈了男朋友,现在人家的前女友就找上门来了。 “请你说话嘴巴干净点,谁不要脸了!”见到孟雨菱,夏婉音也有些意,没料到她竟然找到公司里来了! “你不要脸!”孟雨菱直接冲上来,伸手想揪夏婉音的头发,被她用力推开。由于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大力推搡之下,细细的鞋跟经不起力道,竟然咔嚓折断了! 孟雨菱仰面摔倒在地,这让她怒火更盛,随即爬起身,脱了高跟鞋,就跟夏婉音撕打起来。 张振平想拉架,又担心惹到不必要的麻烦,就对呆怔在门口的刘秘书说:“快去找保安!” 总算,两个掐架的女人被保安拉开了,都披头散发弄得很狼狈。孟雨菱满眼怨毒,兀自骂个不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庄浩凯要跟我分手了!原来他是为了你!你个不要脸的,还没有跟老公离婚呢,就勾引浩凯!” 夏婉音实在无语,她并不认为孟雨菱跟庄浩凯分手和她有关系!因为她有一年的时间没跟庄浩凯联络了。当然,这些话就算说出来,孟雨菱也未见肯信,所以她并没有说。想了想,她索性承认了:“既然知道,就赶紧离开他,不要再纠缠!现在浩凯喜欢的人是我,明白吗?” “你别得意,浩凯他不会娶你的!不过是玩玩你罢了!”孟雨菱过来就是为了打骂夏婉音一顿出出心口的恶气,明知道无论如何都再也挽回不了庄浩凯。可是,败在夏婉音的手里,她实在不甘心。 “孟小姐,你好歹是军门千金,如此没有礼数就不怕丢你爸爸的脸吗?”夏婉音气势强硬了几分,既然要面对,她就不能逃避。“浩凯是跟你分手之后才和我在一起的,他并没有错!我也离婚了,不信你可以去查!我和浩凯男未婚女未嫁,碍到谁了吗?你真无聊啊,居然像泼妇一样跑来闹,有意思吗?” 夏婉音觉得自己和田洪海离婚的事情,孟雨菱肯定不清楚。等到对方真得开始查,估计庄浩凯已经搞定了。所以,也算不上说谎。 被夏婉音一番话给反驳得哑口无言,但是孟雨菱仍然不甘心,她悻悻地说:“浩凯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可是他承认我是他的正牌女友!而且我们还差点儿订婚了……” “你也说是差一点不是吗?”夏婉音摇摇头,冷笑道:“你们注定没在一起,所以你就不是他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以他的女人自居跑来跟我闹!” 孟雨菱拎着自己的高跟鞋,茫然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得知庄浩凯跟夏婉音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气得发疯,不管不顾地跑了来。现在,才发现自己真得没有立场。 “他跟你都分手一年了,才跟我走到一起,难道这还过份吗?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恼恨什么!”夏婉音反守为攻,严厉指责对方:“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他!看他对你的印象会不会改观!” “不要告诉他!”孟雨菱扔了高跟鞋,双手捂脸,呜呜地哭起来:“浩凯会更看不起我的!不要告诉他!” 夏婉音见孟雨菱的态度有了转变,便顺水推舟:“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只许一次!如果你再纠缠不清……我就只能给他打电话了!” 说到这里,她作势拿起手机。 “别打电话,我走!”孟雨菱委屈地抹着眼泪,其实心里已经认可了夏婉音的话。 庄浩凯和孟雨菱分手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谈女朋友,原本孟雨菱还抱着希望一直在暗暗地等着他。可是没想到这两天突然传出和夏婉音走到一起新闻,这让孟雨菱顿时抓狂。 再联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在京城参加了楚钧和安宁的婚礼,庄浩凯遇到了夏婉音,两人之间明显有着暧昧的情愫。回来没有多久,庄浩凯跟孟雨菱提出了分手。所以孟雨菱一度怀疑庄浩凯跟她的分手是因为夏婉音。 但是分手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见庄浩凯跟任何女人来往,这突然就跟夏婉音在一起,不能令她不生疑。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就不顾一切地跑到公司里发飙了! 此时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确莽撞了,如果被庄浩凯知道,他肯定更不待见自己。 孟雨菱早就没了刚来的悍色,她赤着脚边哭边走,走到门口时又折回身子,泪眼恨恨地盯着夏婉音:“我就等着,看他是不是会娶你!他若娶了你,我就死心嫁人!” “……”夏婉音心里一动,她突然在孟雨菱的泪眼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当初自己跟庄浩凯分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只要庄浩凯结婚,她就彻底死心!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爱情固然重要,但都要以婚姻作为终结的! 随着孟雨菱的离开,夏婉音悄悄吁出一口气。回过头,瞥见张振平异样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都差点儿忘了,这是在总经理办公室。 “不错呀!”张振平开口赞道,但是语气有些怪怪地。“三言两语就把个疯子给打发走了,的确不简单,我平时有些小瞧了你!还有,我很好奇,那位让你们俩争得你死我活的庄浩凯,难道就是军区最年轻的少校,外号‘冷面阎罗’的庄浩凯!”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契约闪婚》: “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契约夫妻!”看到某只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过来,她惊惶地提醒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在香软的大床上,痞痞地邪笑:“契约上并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爱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番外之夏婉音03 一阵的沉默,夏婉音扬起嘴角,坦然道:“张总也认识浩凯!” “噢,我不是认识他,是听说过他的大名!”证实了猜测,张振平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失望,尽管早就知道夏婉音不会属于他,可是得知她有了男友之后心里的失落在所难免。就像他觊觎已久的某样东西被别人捷足先登买走了,会觉得非常懊悔,叹息自己为何不早下手为强。 当然,他已婚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障碍。每每思及,都遗憾不已。况且,夏婉音选择的还是那么牛叉的男人,令他自惭形秽。 经过孟雨菱到公司里一通大闹,夏婉音有些骑虎难下。原本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公开她和庄浩凯的关系,如此一来,隐瞒不住了。再遮遮掩掩的,反倒引人猜疑。所以,她索性只好承认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太久,不过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了!”夏婉音莞尔一笑,大大方方地说:“浩凯说,等我和田洪海的离婚手续办下来,再对外公开我们的关系!” “唔,原来这样啊!”张振平有些悻悻的,心里更加不是个滋味了。以前,每每看着夏婉音在他的面前转来转去,他可以饱餐秀色。现在,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他连觊觎的资格都没有了。 其实,他跟妻子的关系很好,有个优秀的儿子去年刚考上大学,按理说应该很知足的。可是遇到夏婉音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其实并不知足的!那样美丽且充满了风情的女子,深深撩拨了他沉睡多年的心田,而他却是有色心没色胆,纠结着犹豫着,偶尔试探一下,却被她不能声色地挡了回来。 每每挫败,还安慰自己,反正她又没有离婚,前夫是个十足的混蛋,令她深恶痛绝。而张振平和夏婉音同在公司的高层,朝夕相处,有很多的机会,慢慢发展。他就不信时间久了,她会对他完全不动心。 他相信,总能找到机会乘虚而入,把她勾引过来做情人也不错!多年的婚姻生活太平淡了,淡得令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激|情。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挑起他热情和激|情的女人,他不想错过! 寂寞的夏婉音,迟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惜,那么久的如意美梦,今天一朝全部破碎了! 没想到夏婉音选择的男人那么优秀!庄浩凯,那个传奇般的人物,是张振平根本就没有资本相较的。 夏婉音见张振平似乎闷闷不乐的,还以为他因为孟雨菱的闯入而不高兴,便讪讪地道:“今天的事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因为我个人的原因,闹到了公司来,是我处理事情不周到,请张总多多包涵,以后我会注意!” “哦,”张振平勉强打起精神,说:“没事的!你的终身有了着落,我替你高兴呢!” “谢谢张总!”夏婉音真得很感动,自从张振平调到了启光,他们合作得很愉快。而且张振平为人性格随和,在各方面给予了她很多的帮助。今天的事情竟然也没怪她,如此大度地付之一笑,实在是她命中的贵人。 至于平日里,张振平对她表现出的似有若无的一点点暖昧,她也没往心里去。不过是男女间的红尘游戏而已,她不愿意奉陪,他也从没有勉强过她。 “不过,”张振平犹豫着开口了,提醒道:“无论是谈恋爱的时候,还是结婚之后,你都要为自己留有余地。就是说……无论跟他能否白头偕老,随时都能回来工作!” 这番话说得夏婉音一怔,细细品味,又令她感动不已。张振平真是她的诤友,在这样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她保护自己最有利的方法。 早已经过了为爱痴狂不顾一切的年龄,尤其身边还带着个孩子,现实胜过一切。假如不爱了,仍然需要生活。能够随时回归工作,任何时候都不会一败涂地。 含泪点点头,夏婉音由衷地感谢道:“谢谢你,我会记住的!” * 夏婉音知道,庄浩凯插手她和田洪海离婚的事情,估计会顺利许多。但是,她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戴默函的电话,说是田洪海已经同意了协议离婚,让她过去签字。 高兴之余,夏婉音的心情无端有些沉重。她知道,田洪海如此爽快地答应离婚,多半是因为庄浩凯满足了他提出的条件。 庄浩凯给了田洪海一百万,而她就等于欠了庄浩凯一百万。还好,她可以用一生来偿还他! * 默函律师事务所 夏婉音见到了戴默函,当然还有田洪海。 戴默函精明干练,说话伶牙俐齿,一看就是成功的女强人!见到夏婉音,她未语先笑,道:“夏小姐跟我想象中一样的漂亮!” “谢谢,戴律师才是天生丽质!”夏婉音这话不假,戴默函的确是个职场的佳丽! 相互寒喧一通,坐下来,夏婉音抬眸望向田洪海。跟想象中的不同,他看起来气色并不怎么好。 在夏婉音想来,他那种嗜财如命的性格,即将得到一百万,原本应该极度兴奋的。可是,他看起来却是两眼无神,有些颓废惊惧的样子。 民政局的人员直接到律师事务所里办理离婚手续,他们把离婚协议书早就打印好了,分别放到了两人的面前,都签了字,然后发放了离婚证。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顺利得令夏婉音感到有些不适应。 拿到了离婚证,她都有些不敢相信!真得脱离苦海了吗?从此终于可以彻底摆脱这个垃圾男人的束缚,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夏婉音,你先别得意!”田洪海忽然咬牙切齿地出声了,让夏婉音吓了一跳。他伸出粗短的手指头戳着她的鼻子,咒骂道:“总有一天,你哭都来不及!” 先是一惊,然后愠怒起来。夏婉音站起身,柳眉一竖,冷声道:“我跟你再无瓜葛了,以后是哭还是笑,都跟你无关!” “哈,老子就放你一百米!看看你能飞多高!”田洪海拿着离婚证,步履踉跄地离开,边走边骂,看起来似乎满肚子的火气。 夏婉音微微皱起眉头,凭着她对田洪海的了解,觉得他如果拿到了一百万块钱,不该是这样的表情! 不过,随即低头看向手里的离婚证,一切都释然。反正已经跟他离婚了,除了甜甜,再没什么牵扯,他跟庄浩凯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懒得多问。 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喜悦、兴奋、紧张还有一丝莫名的失落感,混合成了奇妙的无法言说的心情。夏婉音一时间无言,她把离婚证揣进包里,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手机响了,她拿出一看,是庄浩凯打来的。 夏婉音对戴默函歉意地笑了笑,就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接听电话。 “事情办得顺利吗?”电话里传出庄浩凯淡漠而性感的好听嗓音,好像一缕清风吹散了夏婉音脑子里纷乱如麻的千头万绪。 她精神一振,感觉浑身都有了力气。无论她如何的疲惫,只要听到庄浩凯的声音,就像打了强心剂,立即就恢复了!“已经办妥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庄浩凯微微轻松的语气再次传了过来:“中午我请你吃饭,庆贺一下!” 庆贺?当然要庆贺!夏婉音嘴角挽起笑,轻声说:“我现在还要回公司去……等下班的时候你去接我!” “你不是自己开车吗?再说我开着部队的车,不太方便!”庄浩凯解释道。 “唔,”微微有点小失望,原本她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公司里的人认识下庄浩凯,以便平息流言。毕竟经过孟雨菱的一番闹腾,弄得公司上上下下都没有不知道她谈了男朋友的!而庄浩凯却从来没有露面,这让她有些难以自圆其说。 听出了夏婉音语气里的失望,庄浩凯随即安慰道:“等改天我方便的时候再去公司接你吧!” “好啊!”刚刚获得了解放,庄浩凯功不可没,夏婉音并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跟他闹得不愉快。 约好了用餐的地点,夏婉音挂了电话,走过来跟戴默函歉意地笑了笑。 戴默函抿嘴儿笑,打趣道:“听你们俩言谈甚欢嘛!没想到浩凯这样冰山一样的男人也有融化的一天,以前我还以为他从来不喜欢跟女人说话!” 听到这些话,夏婉音无疑更加高兴。她是知道庄浩凯性子的,素来不喜多话,尤其不会跟女人搭讪。想到这里,她嘴角的笑意更甜蜜。 “瞧瞧,这甜蜜的小模样,两人得有多恩爱!”戴默函笑得更大声,然后拉着夏婉音,说:“哎,什么时候约浩凯一起,咱们吃个饭!” “好啊!”夏婉音当然十分乐意甚至是迫切地想融入到庄浩凯的社交圈子里去,她积极回应:“回去我就跟浩凯说一下,等戴律师有时间,咱们就聚一聚!” * 尽管下班的时候,庄浩凯并没有来公司接自己,不过没有影响到夏婉音的愉悦心情。刚拿到离婚证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些酸酸的莫名的感觉,就像是一根橡皮筋,老是被外力拉扯着,有天突然松开了,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用力气。 当然,她很快就适应过来,心情变得愉悦轻松。下班的时候,她迈着轻快的步子,不自觉地哼起了自己谱的一首新曲。 “夏总监,你看起来好高兴啊!是不是男朋友准备向你求婚了!”公司里的女员工,半认真半玩笑地打趣道。 不知谁一句玩笑话,引来了众员工的附合,她们纷纷嘻嘻哈哈地调侃着,询问着,当然心里其实还有着几分妒嫉心。 一个单身女人还有孩子,居然轻轻松松地在公司爬到了这么高的位置上,而且深得张总的青睐。这也就罢了,最近听说还谈了个军官男朋友,真是慕煞人了! 面对公司里众员工或猜测或暧昧或讪笑的眼神,夏婉音大大方方地微笑着回应道:“没错,是去赴约会!男友约了我去吃饭!” 一片艳羡声,不过也有人提出质疑:“他亲自来接你吗?让他上来看看嘛,听说是位很年轻帅气的军官呀!” 夏婉音的美眸隐隐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被她压下去,若无其事地道:“这个嘛……保密!” 说罢,她也不再多言,留给众人一个长发飘飘的靓丽背影,潇洒地离开了公司。 * 红房子法国西餐厅 庄浩凯不但订了丰盛的法国头盘,开了窖藏十年的红酒,而且还带了束鲜红欲滴的玫瑰花。 夏婉音惊喜莫名,接过玫瑰花的时候,她的心脏狂跳着,猜测着接下来,也许他会像电影里演的男主角那样,送上鲜花之后,再拿出一只首饰盒在她面前打开,里面盛放着璀璨耀目的钻戒…… 连连深呼吸才能压下内心的激动,夏婉音努力保持着优雅恬淡的风度,她伸手接过花束,礼貌而甜蜜地道了声谢,然后在庄浩凯的对面坐下。 赴约之前,她特意化了淡妆,换了件最新买的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优雅而美丽。明显感觉到,庄浩凯睨向她的目光里有惊艳之色划过。 “婉音,你真漂亮!”庄浩凯由衷地赞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温柔之色。 她垂首而笑,有些紧张地握起手。修长白皙的玉指没有戴任何的首饰,特意为了今天的某个惊喜而留出了位置。今天是她获得自由的日子,也是他可以放下枷锁正大光明追求她的日子,相信他约她出来并不是单纯的吃饭,而是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吧! 果然,庄浩凯从皮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推到了夏婉音的面前,轻松的语气带着几分魅惑的沙哑:“送给你的!” 夏婉音微微一愕,她拿过那样东西,翻来看了看,原来是本房产证书,房产所有人一栏里竟然签着她的名字。 “我把这套房子过户到了你的名下,以后它就是你的!”庄浩凯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冷眸中渐渐有了**之色。也许是禁欲太久,在餐桌上,就这样看着她,他竟然就有了**。 多久没有碰过她了?想起那次狂狷的欢爱,他就嗓头发紧,浑身燥热,渴望着再次拥有她!这次,他不会再放她离开! 夏婉音完全不知道身边的男子已经动了欲念,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本房产证,许久都回不过神来。想象中的求婚钻戒变成了房产证,令她有些措手不及。再一细想,不禁释然。他们在一起,当然要有爱巢。这算是他证明诚意的一种方式吧! 抬起头,夏婉音嘴角挽笑,大大方方地把房产证揣进了自己的绅包,说:“今天的事情多亏了戴律师帮忙,改天我们请她吃饭吧!” 庄浩凯却是不以为然,语气轻描淡写地道:“事情我都安排妥了,让她走走过场而已,没有必要专门感谢她!” “就算不谢她,只是朋友聚在一起吃顿饭而已!”夏婉音试图说服他:“戴律师是你的同学,她在律师界口碑很好,交往这样优秀的朋友,对你我都好!” “以后有时间再说吧!”精选的法国菜端上餐桌,看起来精致而美味。庄浩凯端起红酒,对她举了举,说:“女人多喝点红酒,会更漂亮!” 为了他的这句话,她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就是这样,只要他认可的,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喝尽杯中酒,侍应生上来斟酒的时候,庄浩凯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玉手。 他最爱她的玉手,那么修长纤细,莹洁如玉,握在手里柔若无骨。揉捏着她的手,禁不住举到唇边轻轻亲吻着。 夏婉音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在餐厅里,旁边还有侍应生站着。她试探性地抽了下,见抗拒无效,也就随他高兴了。 “下午我找人帮你搬家!”庄浩凯一边吻着她的玉手,一边开口道。 “不必这样快吧!”尽管她习惯遵从他的意见,可是搬家并不是小事,哪能随便就搬走呢!“再说,我还没有跟甜甜商量呢!” “既然你已经离婚了,我单身那么久,不必再拘泥什么形势,想尽快跟你住在一起!”说到这里,庄浩凯霸道地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了他宽阔的怀抱里,还体贴地亲手喂她吃东西。 从没有享受过男子如此温情暧昧的待遇,夏婉音有些飘飘然。抬眸望去,见侍应生已经知趣地走开了,包厢里只剩他们俩。她便欣然享受着他亲手喂她,阖起眸子,充分品味着食物的不同味道。 “好吃吗?”邪魅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撩得她皮肤一阵痒痒,她没有睁眼,却调皮地别过脸去。 大手及时捏住她的下巴,迫她仰首对视他。 夏婉音的美眸闪着几分惶惑,被动地接受着他的索取。凝望他的瞬间,所有的惶惑犹豫瞬间又被浓浓的爱意和眷恋所替代,再也无法思考其他。 她用柔软的臂膀缠绕着他的健腰,鲜润的唇印上了他的俊美的脸庞。吻,一发不可收拾。 上一次的肌肤之欢遥远得恍若隔世,可是内心深处,它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少的美好。毕竟,两人欢爱之后就是无情的抉别,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这次,她很想让他温柔些,能让她感觉到他对她的怜惜和疼爱。 “浩凯,你爱我吗?”女人总喜欢在这种时候询问男人诸类问题,却忘了,自己的行为在男人眼里有了交易的意味。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爱不是用嘴巴说,而是用身体来做的! * 下午,夏婉音没有回公司,直接请了半天假,开始搬家。 她是个讲求效率的女子,既然已经离婚,恢复了单身,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何必再拖拖拉拉! 毕竟,她购置的单身公寓实在无法满足和庄浩凯父子在一起生活。 “浩凯,等我和甜甜搬过去,就让军军回家住,再也不用让楚钧的管家照顾了!”夏婉音兴致勃勃地描划着蓝图,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庄浩凯却是淡淡一笑,道:“军军习惯了王姐的照顾,在绿洲湖畔那边生活得很好,暂时不必搬动!” 听到这里,夏婉音有些疑问。既然他的儿子已经习惯了在那边生活不宜搬动,那她和女儿为何就能轻易地搬过来呢! 当然,这些话她只是放在心里腹诽罢了!目前俩人的关系像沸腾的水温直线上升,她怎么会说些扫兴的话破坏如此融洽的气氛呢! 只是柔顺地笑了笑,她并没有再就此话题跟他有任何的争论。 * 傍晚时分,夏婉音去接甜甜放学的时候,在车上,她委婉地告诉女儿:“甜甜,我们搬家了!” “啊?”甜甜显然很惊奇,问道:“妈妈,我们搬到哪里去呀?” “还记得以前我们在庄叔叔的那所大房子吧?这回再搬回去!”夏婉音边说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排座位上女儿的表情。 甜甜始终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家里住,还要搬到庄叔叔那里!” 小小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尊,知道租来的房子总是不可靠的,不如自己家买下来的小公寓住着比较踏实。 “因为……”夏婉音绞尽脑汁地想着合理的答案,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毕竟,她要说已经跟田洪海离婚,准备嫁给庄浩凯,孩子肯定会接受不了。她一手反着方向盘,一手从包里取出房产证,递给女儿。“你自己看吧!” 看到房证里写着妈妈的名字,甜甜漂亮的小脸顿时一亮,问道:“妈妈,你把庄叔叔的房子买下来了!” “……”夏婉音哑然,没想到孩子会这样想。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买这么大的房子呀!起码得二百多万的价格,估计够她奋斗大半辈子。 “太好了!我们可以住进大房子喽!”小小的人儿倒是很开通,一旦确定自己的妈妈拥有房子的所有权,立即赞同入住。 见甜甜终于高兴起来,夏婉音趁机试探着说:“我们能住进这套房子,庄叔叔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所以今晚想请他在我们家吃饭,好吗?” “……”提起庄浩凯,甜甜却嘟起小嘴儿。小孩子很记仇的,仍然记着那天庄浩凯揍她父亲田洪海的事情,耿耿于怀。 “庄叔叔说,那天动手打了你爸爸,他很后悔,想跟你道歉!”夏婉音努力想化解庄浩凯和孩子之间的芥蒂,“甜甜,能不能别再对庄叔叔有成见了!” “我不想让他进我们家!”甜甜嘟着嘴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庄叔叔是外人,甜甜不喜欢让外人住到家里来!” 夏婉音真得很烦恼,女儿长大了,意见跟她产生分歧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确实承认,庄浩凯的闯入太突然了,几乎让她们没有适应的时间。她还好,原本就深爱着他,可以容纳一切。但是甜甜却不同,孩子对于庄浩凯的闯入,本能地持着戒备和敌对的心理。 “甜甜,你该习惯跟庄叔叔相处,他很喜欢小孩子!而且……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欢他吗?”夏婉音拧着眉头,竭力想接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因为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很久,你明白吗?” “你要让庄叔叔做我的爸爸吗?”甜甜很聪明,立即就领会过来妈妈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却明显生气了。“我不要他做我的爸爸,甜甜有爸爸!” 看着孩子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夏婉音很挫败。她告诉自己不要懊恼不要失望,毕竟她给孩子适应接受的时间太短了!当下,她调整了心情,轻声地安慰道:“甜甜别难过了,妈妈并没有想让他做你的爸爸!今晚我们在一起吃饭而已,感谢他帮我们买到了房子!” 甜甜倒是并没有再跟夏婉音争执,她闷闷地对夏婉凌晨的话不置可否。夏婉音不知道她究竟懂得多少,或者这个早熟的孩子根本就什么都明白的! * 不可否认,庄浩凯为了能缓解和甜甜的关系,颇下了一番功夫。他买了许多毛绒绒的公仔儿,还有漂亮的小裙子、皮鞋,以及女孩子最喜欢的芭比娃娃。 看着堆成小山似的专门送给孩子的礼物,夏婉音的心里涌起感动的欣慰。庄浩凯如此用心地取悦甜甜,足以看出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爱屋及乌,这个道理她懂得。 可是,面对堆积如山的礼物,甜甜并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喜悦之色。她随手翻捡了几件,就又放回去了。 “甜甜,你看这些都是庄叔叔亲自给你买的,喜欢吗?”夏婉音兴致勃勃地问道。 甜甜撇撇小嘴儿,说:“我不太喜欢!”说完,就拿起一本童话书,窝到沙发里不声不响地看起来。 虽然并没有接受庄浩凯的礼物,好在孩子对他已经不再排斥了,也算是一种进步吧!夏婉音暗暗鼓励自己不要气馁,慢慢地来。毕竟两个家庭融合到一起,肯定会有矛盾和摩擦,等到彼此熟悉了,就能融洽了! * 晚饭桌上,庄浩凯给甜甜挟了许多好吃的。甜甜却显得食欲不佳,放下筷子,说:“妈妈,我不饿!” 一股子怒气不由涌上胸臆,夏婉音再也忍不住,喝斥道:“你庄叔叔给你挟了那么多菜,你好歹尝一尝!这个样子,你很没有礼貌,知道吗?” “我就是不饿,怎么了!”甜甜嚷嚷起来,大眼睛里有了泪光,是委屈的泪光。她觉得妈妈不爱她了,居然为了庄叔叔这样大声地吼她。 “不饿就别吃了!”夏婉音气得够呛,她不懂为什么女儿如此排斥庄浩凯。为了孩子,她默默地忍受了田洪海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孩子却半分都不为她考虑着想。这个孩子,太自私任性了! 被妈妈喝斥,甜甜伤心又难过。女孩子已经有了自尊心和羞耻心,尤其当着庄浩凯的面,更加下不来台,便站起身哭着跑上楼去了。 夏婉音完全没有了胃口,撂下了筷子,用手抵住胃部。 “小孩子不懂事,你犯不着跟她较真!”庄浩凯递过来一杯温水,劝解道。 接过水杯,夏婉音喝了口,眼睛却湿润了。“浩凯,你不要怪她!” “我没有怪她!”庄浩凯沉吟着,懊悔地道:“都怪我当着她的面打了她爸爸!” “这不怪你,你都是为了我!”夏婉音不忍他自责,便握住他的大手,反过来安慰他:“浩凯,我相信甜甜会接受你的,不过需要一点点时间!” 庄浩凯点点头,勉强扬起嘴角,安慰了夏婉音几句,便起身准备离开。“你进屋去陪甜甜,耐心点跟她沟通,不要发脾气!” “唔,”夏婉音知道,所有的浪漫气氛都被甜甜给闹腾没了。别说庄浩凯,此时她也没有了罗曼蒂克的心情。 送走了庄浩凯,夏婉音便上楼,挨个房间寻找甜甜。 这套房子是复式风格,大约一百六十个平方,楼上共三个房间,只有两个房间被布置成了卧室,其余的一间是书房。 接连打开两个房间都没有看到甜甜,最后推开了主卧室的房门,见甜甜躺在床上,盖着凉被,一动不动。 夏婉音走近过去,伸手摸了孩子的额头,凉凉的没有发烧。她克制着脾气,在旁边坐下来,尽量耐心地问道:“甜甜,你怎么了?” 甜甜翻了身,咕哝着:“甜甜困了!” 显然,这是个借口。夏婉音无奈地低叹一声,道:“甜甜啊,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庄叔叔?他虽然打了你爸爸,也是为了保护妈妈!当时,你爸爸不但骂我,还要动手打我……” 夏婉音说了许多,但孩子就是不说话,最后被她问急了,甜甜才小声地说:“我总觉得庄叔叔不喜欢甜甜!” “什么?”夏婉音有些诧异,不知道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给你买了那么多的礼物,他很喜欢你啊!” 甜甜终于睁开眼睛,转头望向夏婉音,小声地说:“可是我总觉得他的样子好严肃!” “唉,”没想到因为这个,夏婉音又无奈又好笑。她知道庄浩凯神情冷冽,别说会吓哭小孩,就算是成年人也会畏惧他几分的。“庄叔叔是军人,军人当然要威严一些的!其实啊,他很喜欢甜甜!” 边说着,夏婉音拉起甜甜的小手,哄着劝着让她重新下楼吃饭。 饭菜还没有凉,娘俩吃过饭,夏婉音带着甜甜把那堆积如山的礼物都拆开来。 经过夏婉音的一番劝导,甜甜对于庄浩凯似乎没有那么排斥。只是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过对一套漂亮的芭比娃娃,还是表现出了几分兴趣。 豪华的芭比全套组合,从家具到梳妆用品,甚至可以吹头发的超小袖珍电热风,都吸引住了女孩子的目光。 其实甜甜还是很喜欢这些礼物的,庄浩凯离开之后,她便自然了很多,天真地玩耍起来。 夏婉音在旁边看得欣慰又心酸,她只是想让宝贝开心些!以后,她一定要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不再因为甜甜和庄浩凯的冲突而斥责孩子了! *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助手小秦拿进来一张名片交给夏婉音,说:“陆文恺的经纪人黄庆越已经到了!” 看到黄庆越的名字,夏婉音心里一动,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不可能是他! 天下重名的人太多,哪能如此巧合呢!夏婉音认为,此黄庆越不可能是她认识的那个黄庆越。 撇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夏婉音又想到了陆文恺!那位歌坛新秀,当红的人气王!不知为什么,当她看到陆文恺照片的时候,又不由想起了小刚。凭小刚的外貌条件和天籁歌喉,如果坚持在歌坛唱下去,总有一天能够媲美陆文恺!可惜——他离开了! 从安宁那里,夏婉音得知了一些内幕原因,但她始终不肯相信,小刚那样阳光帅气的男孩子竟然会是一个杀手! 怎么可能呢!但是消息从楚钧那里传来的,而安宁的神情也很受伤,似乎不愿多提小刚。毕竟曾经亲如姐弟的感情,遭遇了欺骗和背叛,不是她在短时间内能够接受的。看着安宁难过的样子,夏婉音便不好过多追问。可是内心深处,她还是思念着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尽管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可是她实在看不出也不愿相信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内心能够藏下那么多的阴暗和血腥。 “夏总监!夏总监!”助手小秦见夏婉音对着那张名片发呆,不由连唤了几声。“你在想什么呀!” 夏婉音醒过神,连忙调整了心情,淡淡地微笑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跟陆文恺的经纪人见面!” 小秦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事情。 “怎么,还有事吗?”夏婉音不禁奇怪地问道。 见夏婉音问起,小秦便大着胆子,道:“听公司里的人说,夏总监谈了男朋友,为什么从没有见他来接你呢!” 心里一沉,夏婉音神色有些讪讪地,勉强扬起嘴角,说:“他很忙,大部分时间在部队里。等有时间,会来的!” 就因为孟雨菱来大闹一番,让夏婉音成为了整个公司的话题。甚至,她有没有真正离婚,都是大家谈论的话题。 面对这样混乱的局面,让庄浩凯露一面,无疑能把所有声音都压下去。可是……夏婉音揉揉眉心,想起了昨晚的不欢而散。 也许,最近他都不会去她那里了! 阖起了手里的文件,夏婉音站起身,走出办公室,向着经纪人黄庆越所在的贵宾室走过去。 夏婉音敲门走进去,黄庆越已经面带着微笑站起身,四目相对,俱是一愕——他们是认识的! 黄庆越,原来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黄庆越! “夏婉音!”黄庆越略带着惊喜的嗓音响起,果然还是记忆里的那个声音。 “老同学,真的是你呀!”夏婉音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见面的机会!她走近前,注视着眼前的面孔,与记忆里的那张面孔重叠,变化很大! 三十三岁,男人正值壮年,风华正茂的时候,而黄庆越却明显得苍老于同龄人。记忆中,他没有戴眼镜的,现在却戴上了金丝眼镜。仅有那尖削的下巴,还依希透出了记忆里的几分帅气。 高中的时候,他们俩同班且同级。黄庆越在班级里那是男神级的人物,家境富裕,人又长得帅,吸引了学校里许多女生的芳心,包括夏婉音。 夏婉音家境贫寒,穿着打扮更是寒酸,有些自卑心理,少言寡语的在班级里并不出众。她的座位在黄庆越后面,便经常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那时流行日本动画片《圣斗士星矢》,她觉得黄庆越真得很像里面的圣战士冰河。那样俊美的五官,尖削的下巴,还有高冷的神情。她对黄庆越外貌气质的喜欢一直沿袭到现在,以至于见庄浩凯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沉沦下去。 但是,那时自卑的她没有勇气跟心目中的男神表白,就偷偷地在图画本上描画他迷人的身影,一遍遍地,整整画了几大本。可惜,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画都丢失不知所踪。 她喜欢黄庆越,却从曾表白过!这是个最美的遗憾,以至于成为烙印在那段青涩岁月里最美的回忆。 黄庆越已经快步走上前来,殷勤地伸出手,说道:“老同学,能够再次见到你,真是我的幸运!” 夏婉音被动地跟他握手,仍然还是无法从震憾里走出来。 记忆中那个遥不可及的男神不但英俊的外貌不复存在,而且高冷的气质也荡然无存。也许是被现实和竞争磨砺得圆滑,他的笑容里竟然透出几分市侩之气,令他本就已经不高的颜值,雪上加霜。 “你更漂亮了!”黄庆越却显然并不知道夏婉音内心的波动,兀自说着客套话。“真是越来越风情万种!” 这话并非完全奉承,夏婉音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最近一年事业的成功更为她增添了事业女性的自信魅力,真得非常吸引人的注目。 “谢谢。”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夏婉音在黄庆越的对面坐了,小妹端上茶水,她则半开玩笑地调侃道:“老同学,你的变化也很大呀!是因为在大歌星的身边压力大吗?” “唉!”提起此事,黄庆越连连叹气,语气有些无奈:“大腕就这样,名气越响,脾气越大!不小心伺候着,随时可能被炒鱿鱼!” 在陆文恺的身边,哪能还敢耍什么个性?稍微大意,就可能被更优秀的经纪人替代,哭都来不及。 就这样,夏婉音记忆里高冷的男神变成了殷勤的小太监。可怕的是,不止气质的彻底蜕变,而且就连相貌也变得衰老。三十多岁,脸上就有了抬头纹,皮肤粗糙而且有痘痘,显然是熬夜或者生活无规律导致。 “是啊,我们都生活得很不容易!”夏婉音轻轻叹了口气,再看向黄庆越,记忆里的那个俊影竟然越发模糊不清了!如果此生不再相见,她会永远记住他美好的一面。可惜,他们又见面了,彻底打碎了那些她埋藏在秘密角落里的珍贵东西。 “你不错嘛,如此年轻就坐上了启光总监的位置!”黄庆越镜片后面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对她的赞赏,甚至带着几分的惊艳。“我看你真得比上高中的时候漂亮多了,那时我……根本就不太留意到你!” 班级里那么多漂亮女孩,都或明或暗地喜欢着黄庆越,他似乎从没有注意到永远躲在角落里默默看书的夏婉音。印象中,她总是那么安静,甚至带着几分卑怯。她虽然脸蛋长得不错,但是衣衫简陋,很寒酸的样子。那个年代,不止是看脸的时代,更是拼钱拼爹的年代。 家境殷实的他,当然不会注意到寒酸如她的夏婉音!偶尔从她脸上扫过,也会停留几秒钟,因为她有一张美丽的面孔还有乌亮的美丽眼睛。但是,他缺乏主动搭讪她的兴趣。他认为,这样的女孩不会懂得爱情。她只知道怎么从午餐里省下一块钱,攒到月底买条地摊上的廉价裙子。 此时,听着黄庆越的赞美,夏婉音却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为什么,她恋他成痴的时候,他根本看不到她;而他看到她美好一面的时候,却是物是人非。 沉默了许久,夏婉音终于抬眸重新望向黄庆越,她嘴角挽着浅浅的笑,用轻松的语气地告诉他:“其实,高中的时候我一直在暗恋你!那时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在本子上画你的各种身影,有正面的,有侧面的,更多的是你的背影!” “真的?”黄庆越看起来很震惊,那双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有着不可思议的惊奇甚至可以说是懊恼。“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当然不会知道,因为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他! “现在呢?”震惊过后,黄庆越眼里又燃起了兴奋的火光,灼灼地盯着夏婉音,一字一字地问道:“现在还喜欢我吗?”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番外之夏婉音04 看着黄庆越满眼的希翼和期盼,夏婉音微微抿嘴儿,坦然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十分轻松地道:“现在我能对你说出来,自然一切都成为过时了!” “……”黄庆越差点儿被噎住,这么久的一段隐晦感情,终于被他知晓的时候,居然已经成为了过去时,怎能让他不心塞。 夏婉音却笑起来,她的微笑那么自然轻松,真得不掺杂丝毫的暧昧和牵绊,“老同学,别纠结了!就我们现在的年龄,都有家有口的,过去的事情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哪能当真呢!” 早就过了认真的年龄,现在的他们正是人生最沉重的阶段,上有老下有小,还要拼搏事业,现实早就把他们原本的棱角打磨得无比圆滑,哪能还为了青涩岁月的一段暗恋而纠结什么呢! 黄庆越也是从大场面混过来的,当下就回过神,世故地笑起来:“不当真不当真,就是有点儿可惜呀!说起来,我真是愚钝,那时居然一点儿都没察觉!” 也许并非没有察觉,只是就算察觉了也懒得理会而已。他跟大部分男生一样,不止喜欢青春靓丽的女孩,更喜欢衣着鲜亮的女孩,那样站在一起才能配得上他! 无论黄庆越再表示多么遗憾,夏婉音也只是抿嘴儿笑着,看样子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久,最后黄庆越也觉得没有意思起来,只好讪讪地笑两声,终于结束了回忆往昔的话题,回归正题上来。 “陆文恺先生对你谱的几首曲子十分满意,他说很愿意跟启光合作!再者,启光属于冠华旗下的子公司,有着雄厚的后盾,他相信这次选择的东家定能助他的事业再创新的辉煌!”黄庆越拿出了合作协议书,递给了夏婉音:“你看一下吧!” 夏婉音知道陆文恺的合作会提出极高的条件,匆匆瞄了几眼,果然他的酬劳是个天文数字。尽管以陆文恺的身价索要这样的酬金并不算太离谱,但是对于启光这样刚刚步上正轨没有多久的小唱片公司仍然无力承担的。 思忖片刻,夏婉音慢津津地开口,道:“如陆文恺先生所说,启光的身后有着雄厚的靠山和后盾,不过冠华主要以地产、金融以及餐饮行业为主,启光是它旗下唯一涉及娱乐圈的公司。公司刚刚启步,需要一个发展壮大的过程。如果陆文恺先生能够不计较眼前的利益得失,成为第一位跟启光签约的当红艺人,那么他将会跟启光一起发展壮大。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冠华的支持,启光重点推出,相信不出三年,陆文恺先生将会由国内歌坛走向国际歌坛!因为冠华有这样的实力,捧起一位国际巨星!” 黄庆越听得一怔一怔,半晌,皮笑肉不笑地:“你说了这么多,目的呢?” “很简单啊!”夏婉音双手合握,落落大方地笑道:“只要陆文恺先生眼光放远些,不要计较眼前的酬金,将来他定能赚到比这多千百万的酬金。更何况,国际巨星的名气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哦,”黄庆越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你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是让陆文恺先生降低他的酬金!” “跟聪明人合作真让人高兴,一说你就明白!”夏婉音毫不吝啬对黄庆越的夸赞,笑眯眯地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黄庆越的眼角不禁抽了抽,眼前这个成熟睿智又不失女性妩媚调皮的女子就是记忆里那个少言寡语的腼腆少女吗?在兵不血刃的商界,她谈笑间就替启光公司节约下了大笔的酬金,却又让人反驳不得,因为她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老同学你自然是个聪明人,陆先生能有今天的身份和名望说明他也是个聪明人!你回去跟他商量一下,我相信他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夏婉音干脆利落地在合约书上改了个数字,然后推还给黄庆越:“这是我们启光支付给陆先生的酬金,数目虽然离他的预想差了很多,但他如果能不计较眼前的利益得失,将来一定能得到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回报!” * 黄庆越离开的时候,邀请夏婉音一起吃饭,她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委婉地笑道:“等我们的合约谈妥了,自然要单独邀请老同学好好地聚一聚了!” 看着她明媚娇艳的笑靥,黄庆越心里被撩拨得直痒,明知道她是拿合约的事情做条件,却仍然忍不住想满足她。也许是想做出点事儿让她刮目相看,让她知道,以前并没有看错他。他黄庆越能在陆文恺的身边做事,当然不是凡品! “这事有点儿难度,不过为了你,我甘愿两肋插刀!”黄庆越压低了声音,附近她的耳畔,动作语气都有些暧昧。 可是,无论黄庆越如何卖力地蛊惑,夏婉音的心湖都平静如镜,连丝毫的涟漪都没有。曾经的悸动迷恋真得荡然无存了,甚至跟黄庆越接触的越久,她对他的印象就越淡。曾经那个镌刻在青涩岁月里的美好俊影轰然倒塌,面前这个油滑市侩的男人跟千千万万的经纪人一样,眼睛里闪烁的只有狡诈和算计! “这件事情成与不成,你的话很关键!”夏婉音晓之以利,微微笑道:“如果陆先生跟启光的合作成功了,你在他身边的地位将会功不可没!” “明白,明白!”黄庆越打着哈哈,深觑了她一眼,有垂涎和艳羡之色闪过。都说商场里的女强人有着独特的魅力,此时的夏婉音就是如此。她成熟自信,散发着女性独有的魅力,真令人心神荡漾。 相互握了握手,夏婉音目送黄庆越的身影离开,嘴角的笑渐渐隐去,神色显得有些凝重。假如陆文恺不肯让步,那么只能向总公司申请资金援助了! * 傍晚,快要下班的时候,夏婉音接到了安宁打到公司里来的电话。 “喂,婉音,好多天没有看到你了!”安宁的声音有着无法掩盖的愉悦和幸福,似乎每时每刻都浸泡在幸福的醇香里。 夏婉音不由抿了抿嘴儿,调侃道:“想我了吗?” “想你倒是不至于,想我干闺女了!”安宁单刀直入,立奔主题:“哎,今晚带着甜甜来我家吃饭吧!楚钧亲自下厨,他的厨艺可不是一般人能尝到的!” “哇,楚大少亲自下厨,那我无论如何也得去!”夏婉音边接听着电话,边站起身,一手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物件,准备下班了。 “喂,还有件事情!”说到这里,安宁压低了声音,问:“听说你跟庄浩凯又在一起了!” 夏婉音本能地认为是楚钧告诉安宁的,便更高兴了。她嘴角的笑意更深浓,就连语气都不自觉地溢满了甜蜜。“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顾依凝说的!”安宁的回答略略出乎夏婉音的预料,“顾依凝说有一次看到你们在一起吃饭呢!”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是庄浩凯把他俩的事情告诉了楚钧或者凌琅呢!不过这个男人素来寡言少语,倒是不会主动提起这些。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你们真在一起了!”安宁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喃喃地道:“没想到啊,时隔一年,你们居然又复合了……唉,你跟田洪海……” “已经离了!”夏婉音回答得极快,语气隐隐带着几分兴奋和骄傲。“浩凯帮我离的!” “唔,英雄救美啊!”安宁语气坏坏的,表示明白。“难怪要以身相许!” “你的嘴巴也学得刁毒起来,讨厌!”夏婉音不由两颊微微烫烧,要搁平时她会很开心的,但是……“浩凯他……从没未在楚钧他们面前提起过我和他的事情吗?” “没有啊!我听到风声之后还特意问过楚钧,他说从没听浩凯提起过!”安宁对此也甚是不满,哼道:“这个男人在搞什么鬼呀!哎,今晚去我那儿吃饭的时候顺便叫上他,我亲自审审他!” 夏婉音心里一动,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她和庄浩凯的关系迟早要公开的,借着这个机会,捅破了窗户纸,也许以后庄浩凯就不会再对带她见他的朋友推三阻四了!想到这里,主意已经打定,但是嘴上还是说:“浩凯军务繁忙,我不知道他……” “让他请假呗!他是军官嘛,偶尔陪女朋友吃顿饭都不行吗?如果不行的话,那就是他故意找借口逃避!”安宁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着夏婉音,似乎她比夏婉音经历得更多似的。 其实,夏婉音何尝不知道这些!她的年龄比安宁大,又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对于男人,也许她了解得比她更透彻。沉默了许久,她又轻轻地笑起来:“好吧!就听你的!我打电话约他,他要是推三阻四……就说明他在故意找借口!” 上次离婚的事情,她为了感谢戴默函,曾想和庄浩凯一起约戴默函吃饭,但是却被他拒绝了。现在……如果他再推脱……尽管不愿意相信,但是心底那个声音却是越来越大,令她无法忽视——也许他还是不愿意承认她! “婉音,婉音,你在听我说话吗?”许久没听到夏婉音的声音,安宁有点儿着急了。 “唔,”夏婉音回过神来,忙道:“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也不再急着收拾东西,而是用自己的手机给庄浩凯打了电话。 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她脑子里转过很多东西,有愉悦的有辛酸的有快乐的有悲伤的……恰是她爱上庄浩凯之后经历的全部情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经过安宁的点拨,她只觉那层近在咫尺的薄纱已经掩盖不住赤|裸|裸|的真相。 “婉音,”庄浩凯的声音很温柔,似乎心情不错。“想我了吗?” 冷峻的男人也会**也会说一些甜言蜜语,而且他只对她如此!因此夏婉音是坚信庄浩凯对她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她的感情投入并非是没有理由,她觉得自己并没爱错人!可是,此时她却不再那么自信了。 深吸一口气,夏婉音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浩凯,今晚能陪我吗?” “当然可以!”庄浩凯的回答毫不犹豫,像利剑般劈开了笼罩在夏婉音头上的层层阴云。 夏婉音一怔,随即无比开心。“你、你答应了?” “嗯,”庄浩凯的语气极是肯定:“今晚陪你!” “太好了!”夏婉音为自己方才的猜疑感到羞愧,她这是怎么了,胡思乱想的。看来深陷爱河中的女人果然不可理喻。自嘲地摇摇头,随即接道:“今晚安宁和楚钧两口子邀请我们带着甜甜去吃饭呢,是你来公司接我,还是在家里等我!” 她很希望庄浩凯能来公司接她,自从孟雨菱大闹的风波过后,公司里有关自己的流言蛮语就从没有停止过。这种时候,真得很需要庄浩凯出现,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只要能让公司的员工们看到他来接她,也算是对他们关系的一种确认。 现在,她已离异,他已丧妻,两人之间真得没有什么阻碍和隔阂了!他们俩的关系需要公开,需要被更多的人见证!夏婉音简直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一切! 电话里久久地沉默着,许久,才听到庄浩凯的回答:“我部队临时有任务,恐怕不能去接你了!” “你……”夏婉音愕然,男人耍赖的时候都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吗?“你刚才还说今晚会陪我的!” “我是说今晚陪你,没说陪你吃饭!”男子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回去差不多要十点多钟了吧!” “……”夏婉音彻底无语,什么叫道长一尺魔高一丈,她算是深有领会了。怪只能怪她没说清楚,让他钻了空子。 “没事我挂了,晚上过去找你!”说罢,不等夏婉音说话,他就先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电话忙音声,夏婉音的心里是一片拔凉。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最后将她整个人都彻底淹没。 事实如此残酷,让她想自圆其说都做不到!没错,时值今日,庄浩凯仍然不想公开他们俩的关系,还是继续想做情人。简言之,他只想跟她保持**方面的关系,也就是俗称的“炮友”,至于什么男朋友、结婚之类的,那统统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这个男人唯一对她感兴趣的就是她的**,时隔一年,竟没有半分的进步! 喉咙好像被堵了什么东西,噎得难受。夏婉音咳了几声,什么都咳不出来,却不小心震落了蓄满眼眶的泪滴。 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一发不可收拾。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无声地哽咽着。孱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看起来那么无助,抓住纸巾的手紧紧攥着,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看自己的双手却是空空的! * 一路上,甜甜就像放出笼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孩子太兴奋了,因为好多天没见到干妈,今晚还可以吃到干妈和干爸俩人亲手做的饭。 “妈妈,我们可以看看帅帅弟弟吗?”对于安宁的儿子,甜甜非常喜欢。但是,她仅仅见过几次,很想那个仅有半岁的可爱小宝宝。连着问了几声都不见夏婉音的回答,女孩便不由嘟起了嘴巴,大声地喊:“妈妈,妈妈!” 夏婉音心乱如麻,根本没注意听女儿都说些什么。听到女儿喊叫,便强打起精神,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原来妈妈都没有听自己在说什么!甜甜更加不高兴了,小嘴巴撅得更高,“妈妈在想什么?” 夏婉音勉强牵起一缕苦笑,言不由衷地道:“妈妈在想,好久没见你的帅帅小弟弟了,该给他送点儿什么呢!” “让我想一想,帅帅弟弟还不到七个月大,不能吃棒棒糖,我们就送他漂亮的小衣服吧!”甜甜兴致勃勃地帮妈妈支招。 想了想,觉得女儿的提议也不错。可是,人家那样宝贝的孩子,各种各样的小衣服肯定多得放不下,自己再买也是白白浪费! 路过商店的时候,夏婉音停下车,去柜台那里看了看,觉得一套纯银打制的婴儿餐具不错,就买了下来。然后又给安爸爸和安妈妈买了些保健品。 安宁和楚钧婚后,楚钧以上门女婿的身份入赘到了安家,两口子的新房就在安家的楼下。安宁生下帅帅之后,安妈妈帮助照看孩子。两家楼上楼下,照应起来倒是很方便。 夏婉音真得很羡慕安宁,有一个楚钧那样的男人深情地爱着她,没有原则地宠着她,而且家庭温馨,父母双全!比起安宁,自己尤其显得凄凉可怜。 从小父母早亡,她寄养在舅舅家长大,看尽了舅母的白眼,忍受着贫寒的生活,煎熬着长大。好不容易读完了高中,却放弃了大学的录取通知,在舅母的撮合下嫁给了田洪海,从此开始另一段炼狱般的生活…… 她的人生几乎一片灰暗,直到遇见庄浩凯,才在她灰色单调的人生里注入了新鲜的色彩。可是,就是这段几乎被她认为新生般的爱情,却是那么的不靠谱。里面究竟掺进了多少她自己幻想的成份?那个男人又投入了多少真心在里面? * 先去安家探望了帅帅,夏婉音送上了给安家两位老人的礼物,陪着他们坐着聊了一会儿。 现在,安爸爸已经退休了,和老伴一起在家照顾小帅帅,并没有请保姆,一则因为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外人照顾,二则,他们怎么舍得让外人来分享逗外孙玩耍的天伦之乐呢! 夏婉音逗着小帅帅玩了一会儿,小家伙粉雕玉琢般的可爱,她忍不住抱过来,亲了又亲。 帅帅一点儿都不认生,对着夏婉音咧开小嘴巴,咯咯地笑起来。 “哟,这孩子很喜欢你啊!”安妈妈将夏婉音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最近是不是喜事将近!” 她不由苦笑起来,摇摇头:“我哪有什么喜事呀!” “哎,你跟你前夫离了没有?”安妈妈问道。 “嗯,”夏婉音点点头,说:“已经离了!” “那就好!”安妈妈听女儿提起过,说夏婉音的前夫是个酒鬼兼混蛋,两人闹了好久的离婚。“离了再找个好的,好好过日子!看帅帅一个劲地对着你笑,估计这几天你的真命天子就出现了!你别笑,这事儿很灵的!小孩子的眼睛干净,他看到喜事就笑,同样的看到不祥的人就哭个不停!” 夏婉音抱着帅帅,捏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俯首在额头上吻了吻,对安妈妈说:“阿姨,我真得很喜欢帅帅,抱着就舍不得放下了!” 安妈妈呵呵笑起来,说:“找个好男人,再生一个孩子就是了!” 不由立即就想到了庄浩凯,假如她能给他生个孩子……该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可是随即想到他始终逃避着不肯承认他们的关系,美眸不由又黯然下来。 * 陪着安妈妈聊了一会儿天,夏婉音才告辞起身下楼,来到安宁的家里。 敲了敲门,跑过来开门的是甜甜。小丫头满身簇新的行头,漂亮得像个小天使,咧着小嘴巴,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芽。 “你干妈又给你买新衣服了!”夏婉音看着女儿打扮得像花骨朵般,头戴着镶水钻的王冠发卡,穿着漂亮的新款连衣裙,儿童连裤袜还有可爱的卡通小皮凉鞋。真的从头打扮到脚,美得冒泡了! “干妈送给甜甜的,看甜甜多漂亮!”甜甜像只花蝴蝶般蹁跹着在妈妈面前转了个圈,小脸满是兴奋的喜悦之色。“难怪干妈说最喜欢甜甜,甜甜果然是最漂亮可爱的小孩!” “低调些吧,也不害躁!”夏婉音不禁摇摇头,却为孩子的天真活泼感到高兴。只要宝贝开心,她就开心! 走进室内,见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客人,原来是顾依凝凌琅夫妇,他们见夏婉音进来,便礼貌地站起身。 “顾警长,凌先生!”夏婉音连忙趋步上前跟他们握手寒喧,如果不是安宁的关系,也许她根本没有机会认识他们。 “嚯,你好像越来越年轻漂亮了!”顾依凝心直口快,她打量着夏婉音发出由衷的赞叹。 “谢谢!”夏婉音知道顾依凝没有什么城府,她夸自己肯定是真心之言。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一年,由于事业成功,她整个人都变得自信了!而且跟田洪海离婚之后,好像获得了新生般愉悦,觉得整个人生都充满了新的希望。也许,这种精神方面的变化令她看起来更加年轻吧! 顾依凝拉着夏婉音聊着家常话,还把甜甜抱到怀里,捏着孩子漂亮的小脸蛋,感慨地说:“我连做梦都想生个女孩,偏偏天不遂人愿,生了臭臭那个臭小子!” 闻听妻子的“怨言”,旁边的凌琅转过头,淡淡地挑眉提议道:“再生一个?” “算了吧!”顾依凝连连摆手拒绝,生臭臭的时候可是遭了罪。再者,她身为警长,如果再生育肯定会影响事业的发展。其实,有了臭臭这一个儿子,她很满足的!虽然偶尔看到漂亮的小女孩也很羡慕,但是要让她再生,还是缺乏实践的勇气。 正说着话,安宁端着一盘木须肉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系着漂亮别致的碎花围裙,看起来真得很像是个居家小女人! “钧的厨艺啊,大家都尝尝!”安宁把菜端上桌,顺挟了一筷子送进了甜甜的小嘴巴。“你干爸的厨艺咋样?” 甜甜嚼了几口,品尝着,许久才评价说:“不如我爸爸做得好吃!” 夏婉音在女儿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嗔道:“不许没礼貌!” “嘎嘎,”安宁笑着,道:“别责怪孩子!她爸爸做的菜的确谁都比不上的!”对于孩子来说,任何人都不能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比,哪怕别人再优秀都无法替代在孩子心目中的地位和位置。 夏婉音心里微微地酸涩,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能补偿她缺失的父爱,的确是她心里最大的遗憾。 “哎,庄浩凯呢?”安宁环视室内没发现庄浩凯的人影,便发问道。 夏婉音一阵沉默,有种无以遁形的尴尬。 “哼,又躲着不肯来!”安宁顿时皱起秀眉,不悦地道:“这人咋这样呢!看着高大威猛的,做起事来躲躲藏藏的不爽快!” 顾依凝吐出嘴里的瓜子皮,瞪起眼睛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那个姓庄的,从一年前就追求婉音,后来却跟一个军门千金搞到了一起。婉音都离婚了,正准备好好开始新的生活呢,他又跑来跟她献殷勤了!就算他知错悔改,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了!谁知道他故技重演,又跟婉音打马虎眼!”安宁义愤填膺,为夏婉音感到不值。 夏婉音只觉得更难过,众目睽睽之下,她连想替庄浩凯申辩两句都找不到词儿。 “婉音,你不能一直纵容着他!起码得问清楚,他到底想怎么着!什么时候跟你订婚?什么时候跟你结婚?不能继续跟他不明不暗地下去!”安宁完全忘记了在厨房里忙活菜肴的丈夫,兀自为夏婉音分析着。 听到这里,顾依凝不愧是做警察的,立即果断地采取了行动。她戳了戳身畔的丈夫,吩咐道:“狼狼,你打电话给姓庄的,就说他未婚妻已经到了,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凌琅哪里肯掺合进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避犹唯恐不及呢!可是老婆大人的命令违抗不得,只好不情不愿慢慢吞吞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庄浩凯的电话。 “浩凯,有麻烦了!”凌琅语出惊人,居然这样道。 “什么事?”电话里,庄浩凯倒沉得住气,还是四平八稳的。 凌琅仔细瞧了瞧老婆大人的脸色,接道:“我在楚钧这里!有位姓夏的女士说你是她的男朋友,我不相信,可我老婆相信,一致要求你过来趟当面否定或者确认,可以吧?” 一阵死寂的沉默,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庄浩凯的回答。 “我现在忙,恐怕过不去!改天吧!”说罢,不待别人说什么,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顿时,好像兜头一桶水淋下来,从头凉到脚后跟!夏婉音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简直下不来台。 “什么人嘛!”安宁不悦地嚷嚷起来,“这是什么态度啊!” 顾依凝打了响指,结论道:“这个男人不靠谱!” 夏婉音勉强地扬起嘴角,想挤出一抹笑,却很失败,反倒不小心让蓄满眼眶的泪珠滚落下来。 “婉音,别哭了!”安宁过来,拉过夏婉音的手,轻声安慰她,并且说:“姓庄的不靠谱,我们就休了他,再找个靠谱的!我帮你找!” 安宁的安慰话并不能让夏婉音释怀,相反,她更难过了。轻轻挣开了安宁的手,她转移开了话题:“你老公一个人在厨房忙着呢,快进去看看吧!” 担忧地看了看眼睛红红的夏婉音,安宁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对顾依凝施了眼色,示意她劝解夏婉音。 可是,不等顾依凝开口,夏婉音先开口,道:“不用说了,其实我都懂的!” 她早就不是无知的少女,此情此景,哪里还用别人来安慰呢!心里跟明镜似的,根本不必再说什么。 同情地看着夏婉音,顾依凝轻声地说:“你要想开些!反正又没有跟他结婚,现在分手还来得及!再说,你这么年轻漂亮,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吗?” 此情此景,再多的安慰话都显得那么苍白!夏婉音脸上薄弱的笑意已经维系得勉为其难,她垂下脸,终于不再佯装坚强。 顾依凝看得心里很难过,就又推了身边的老公凌琅一把,命令道:“你去跟姓庄说一声,他到底什么意思?如果真心想和婉音在一起,就拿出点儿诚意来!如果只是游戏人生,拜托他别耽误人家的大好青春!” 凌琅连眼皮都没抬,直接道:“意思明摆着,她自己会看!”简言之——老婆你别总替人家瞎操心! 听到凌琅这样说,顾依凝竖起秀眉,眼看就要发飙。夏婉音连忙开口,道:“我和浩凯的事情,你们说再多也没有用,还是需要自己去处理!”说到这里,顿了顿,自嘲地接道:“这把年纪了,什么情呀爱呀的都无所谓,不过是找个人合适的人搭伙过日子罢了!如果他看不上我,我也不高攀!” 这番话说起来似乎很轻松,可是每一个字都仿佛滴着血一般令夏婉音痛彻心扉。她真得很爱他,可是他对她总是这样若即若离游刃有余,让她求而不得,弃而不舍,在彷徨中踌躇不决。 “你能想通那是最好的!”顾依凝听夏婉音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便稍稍放下些心,不过仍然很同情地看着她。“庄浩凯这人倒不是个轻佻好色之徒,他为何这样对你……你也许该和他沟通一番。”(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看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嗯,”夏婉音点点头,她是该和庄浩凯好好沟通一番了——做个了结! * 因为心情不好,吃过饭之后夏婉音就带着甜甜告辞。安宁夫妇也没有挽留,和顾依凝夫妇一起送她们母女俩出门。 看着人家双双对对的,夏婉音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以免影响到甜甜的心情。 甜甜玩得很尽兴,即见到了帅帅小弟弟,又见到了干妈,非常得开心。不过小小的人儿有点儿倦了,坐上车就蜷缩在角落里再不声响。 夏婉音想着心事,也没注意到甜甜的过份安静,一直开车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才发现女儿已经睡着了! 有点儿心疼孩子,但她真得没力气抱起十岁的女儿,只好回头叫醒孩子。“甜甜,到家了,醒一醒,回家再睡!” 甜甜撅着小嘴巴,有点不高兴被打扰睡眠,便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夏婉音没办法,只好下车打开后排车门,用手轻轻地推着孩子,想让她尽快清醒过来。“甜甜,快醒醒!快醒醒!” “嗯,不嘛!”孩子也许是玩累了,怎么都不肯下车,阖着眼睛,嘴里咕哝了一句,又接着睡。 怔怔地站在车门前,夏婉音忍不住流下无助的泪水。如果此时身边有个男人,可以帮她抱起睡着的孩子该有多好!她的要求真得不高,在她无助的时候,她爱的男人可以出现,帮她抱抱孩子,甚至帮她拧开罐头的瓶盖,她就知足了!但事实如此残酷,就连如此简单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她僵立在原地,如此的尴尬和狼狈,整个人都被悲伤的无助包围淹没,浑身冰冷,就连心都彻底地结冰。 “婉音姐,你怎么了!”身旁突然响起一声招呼,冷不丁地把夏婉音吓了一跳。 夏婉音转过头,借着路灯的光线看到自己的跟前站着一道颀长的俊影,那熟悉的俊美脸庞还有男孩嘴角深深的梨涡都令她惊愕诧异:“小刚!” 没错,突然出现在的男孩就是分别了整整一年的小刚!他的离开非常诡异离奇,她一度不肯相信他是所谓的影堂杀手,而感觉他被坏人嫁祸遭遇了什么不测。此时又见到他,她的震惊和意外可想而知。 “是我,你还认得我!”小刚嘴角露出孩子般明朗的笑,似乎很高兴夏婉音能立即叫出他的名字。“婉音姐,想我了没有!” “臭小子!”夏婉音连忙伸手揩去脸颊上的泪水,笑着握起粉拳在小刚的肩窝轻轻捣了一下。“走的时候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被拐卖了!” “呵,”小刚乐了,调皮地挤挤眼睛。“你弟弟这么帅气聪明,哪能被人家拐卖!” 心里的哀伤被和小刚的久别重逢冲淡了不许,夏婉音很快就调节好了情绪,问起分别后这一年来小刚的经历。 “一言难尽!”小刚摇摇头,低不可闻轻叹了声。“有时候,我真得很怀念我们几个在一起的日子!安宁姐,还有婉音姐,和你们在一起,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你总是要长大的,过自己的生活!哪能一直跟着我们俩呢!”夏婉音苦笑着,她现在唯一要问的就是:“安宁说你是影堂的杀手,为了某种目的刻意接近她,这是真的?” 小刚眼光闪烁,随即又沉静下来,勾起迷人的嘴角,不答反问:“婉音姐相信吗?” “我……不相信!”夏婉音坦然回答道。 “谢谢你的信任!”小刚俊目闪过一抹欣慰和感动,凝视着夏婉音,动容地说:“无论我的真实身份如何,在你和安宁的面前,我永远都是你们俩的弟弟!” 夏婉音一怔,听他这话的意思,难道说…… “甜甜睡着了!”小刚及时转移开了话题,目光觑向车里熟睡的甜甜,他很自然地探身进去,抱出了甜甜。 正愁着没办法,见小刚帮忙抱出了甜甜,她不禁喜道:“麻烦你帮我把她抱回家吧!这么大的孩子了,我抱不动!” “没问题!”小刚抱着甜甜,俊目扫视向面前的公寓大楼,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又搬回来了?” “我……”夏婉音无言苦笑。的确呢,转了一个圈,她竟然又自投罗网地跑回来了! 小刚不再多问什么,他抿紧薄唇,抱着甜甜加快脚步走向夏婉音的居所。 这里他曾经来过一次,知道是庄浩凯的房子!没想到,时隔一年,夏婉音又回到了庄浩凯的身边。 乘坐电梯,很快就到了居住的楼层。这里是复式楼,空间特别高,给人空旷辽阔的感觉。可是,越接近家门,小刚的俊脸就越凝重,甚至那双俊目里闪出野兽般的凌厉光芒。 跟在小刚后面的婉音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是觉得小刚沉默得有些反常。不过,心事重重的她并没有心情研究这些。 她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房门开阖的瞬间,突然见庄浩凯持枪出现在里面,枪口瞄准向小刚。 小刚似乎完全没有发觉,他把怀里甜甜竖抱起来,轻声地说:“甜甜,到家了,还睡吗?” 庄浩凯握枪的手一滞,有些不知该不该开枪。 就在这刹那的犹豫音,夏婉音就惊叫起来。“你、你干什么!” 她看到庄浩凯拿着枪,正瞄向抱着甜甜的小刚!如何不心惊胆寒。 “小子,还敢回来!”庄浩凯眯起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子,握枪的手并没有动摇,他对小刚沉声喝斥道:“放下孩子,乖乖束手就缚,留你一具全尸!” “你神经病!”夏婉音醒过神来,她更懊恼难过了,便横身挡在了小刚和甜甜的面前,冷怒地瞪着庄浩凯。“要开枪吗?朝我开吧!” “你闪开!”庄浩凯暗暗着急,道:“他是影堂的杀手!” “够了!”夏婉音美眸含着泪花,却倔犟地没有让那片潮湿滚落下来。可是,她的声音却是哽咽的,无法掩饰她的伤心。“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至少他从未伤害过我!而且,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是他帮我把孩子抱上了楼!你跟他的恩怨能不能改天再结算?我现在只想让甜甜进屋睡觉!” 看着夏婉音含泪的眼,庄浩凯哑然。随即想到今晚拒绝陪她去安宁家,自觉理亏,气焰便矮了几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小刚怀抱甜甜登堂入室。 小刚抱着甜甜,走进了小卧室,把她放到小床上,细心地盖上了凉被。 “谢谢你!”夏婉音由衷地道。 “婉音姐太客气了,这点小事算什么!”小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颊边的梨涡还是那么的深幽迷人。 庄浩凯随即走进来,冷峻着脸,以男主人的身份打量着小刚,许久,降尊迂贵地开口道:“谢谢你帮着把甜甜抱回来,这是我的疏忽!所以,这次我可以当作没有看见你,你走吧!” 小刚也没理会庄浩凯的无理,只对夏婉音微笑道别:“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的电话或者发短信找我……我的手机号没换!” 夏婉音怔了怔,在小刚离开的时候,她曾经拨打过他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现在听他说,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都可以,说明他会定时开机。显然,他这个号码是专门为了她和安宁所留。心头欣慰,便释然地点点头。“知道了。” 目送着小刚离开家门,庄浩凯却坚持多送了几步,快到电梯口的时候,约摸着说话不会被夏婉音听到,这才停下脚步,从齿缝里凉凉吐字,警告男孩:“你想活得久一点儿最好离她远一点儿,别没事围着她献殷勤,懂吗?” 面对庄浩凯的出言不逊,小刚丝毫不以为忤,他年轻帅气的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好像跟庄浩凯是好朋友似的。“婉音姐单身带着孩子生活很不易,我帮帮她并没有错!如果你真得不高兴我这样做,可以和她商量。只要婉音姐不愿意我出现,我保证绝不出现打扰你们!” 今晚的事情实在是庄浩凯的失误,他只顾着纠结和夏婉音的关系是否该公开的事情,却没想到甜甜会在车里睡着。既使没有亲眼所见,他也能猜想出来,当时夏婉音是多么的悲怆和无助。 虽然是件小事,但是他心里的自责和懊悔真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内疚让他宽容了小刚的出现和存在,但是——“我庄浩凯的女人不需要别的男人来照顾,仅此一次就够了!你,最好滚得远远的,如果被楚钧发现了你行踪,恐怕你就没有福气再回影堂做你的堂主了!” ------题外话------ 顾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番外之夏婉音05 面对庄浩凯的威胁,小刚丝毫都没有畏惧,他凝视着对方,淡淡地扯起嘴角,说:“我和楚钧之间的恩怨自会有个了结,不过这并不会妨碍我和婉音姐的关系!如果你对她不好,作为她的弟弟,我第一个不会饶过你!” “小子,你敢威胁我!”庄浩凯倒吸一口凉气,盯着小刚的目光里流露出森寒的杀机,好像被激怒的野兽般,随时都会暴起。 “我只是警告你而已!”小刚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对他动了杀念。“庄少校,在亮出你的獠牙利爪之前先回头看看,她在后面看着你!” 庄浩凯心里一惊,这才省起夏婉音还站在门口。他竟然完全忽视了这些,看来男人在陷入情感纠葛之中,智商真得会随之下降。不过,嘴巴却绝不肯示弱的。“如果你胆敢惹怒了我,就算她在场,我也一样可以痛扁你!” 小刚讥讽地一笑,哼道:“随便你,愿意动手我随时奉陪!”说罢,显然不想再跟庄浩凯磨唧下去,转身进了电梯里。 看着小刚旁若无人地离开,庄浩凯好不容易压下追上去教训他的冲动,攥紧了铁拳,在电梯门闭阖的瞬间,冲着小刚示威性地晃了晃。 小刚却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表示不屑。 咬碎一口钢牙,庄浩凯知道这并不是个动手的好场合。假如夏婉音没有在身后看着他,他一定会追上去,打得这个小子满地找牙。 转过身,看到门口的那道倩影也扭身进屋,他随即快步跟了过去。 * 庄浩凯进到室内,见夏婉音已经走进了甜甜的卧室,看样子是准备和孩子同居一室了。他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拦截住她。 “婉音,我们谈谈!”庄浩凯拦在房门前,伸手抚住她的肩膀。 夏婉音本能地错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娇颜寒沉,有种前所未有的疏冷。“是啊,我也觉得我们之间该谈谈了!” 两人走回到客厅,对面坐下,不等夏婉音开口,庄浩凯抢先道:“今晚的事情的确是个巧合,我部队里真得有事……” “我不想听这个!”夏婉音打断了他,嘴角浮起一个略带讥讽的笑,“你总有闲着的时候吧!能不能明确地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公开关系,什么时候订婚,什么时候结婚?” 一连串犀利的问题几乎把庄浩凯给问得哑口无言,半晌,他才道:“你刚离婚……” “哈!难道我还要为田洪海守贞满三年才能结婚吗?”夏婉音再也忍受不住,彻底地爆发了。她的声音变得尖厉起来,情绪也很激动。“够了!我不想听这些推三阻四的借口!庄浩凯,你就直说吧,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公开我们俩的关系,也根本就没想要跟我结婚!” 看着激忿的夏婉音,庄浩凯仍然保持着沉稳的态度,但是那张冷峻的脸却隐露焦急烦躁之色。许久,他轻轻摇头,叹道:“结婚有意思吗?不过是用一张婚契把两个人绑到一起,然后合法地制造后代而已!我们俩都有孩子了,可以省略这些步骤!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好吗?我保证,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不过我真得不想公开我们俩的关系!主要是我的身份问题,再者你毕竟是田洪海的前妻,我们若是公开了关系,会有许多的流言蛮语,这对我来说意味着太多的麻烦!” 听完了庄浩凯的这番话,夏婉音的心更凉了!原来,在他的心里,她竟然是个“麻烦”!双手不由握紧,指甲掐进了掌心都浑然不觉。那冰寒的痛楚从心口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关节都结冰般的僵冷,几乎无法动弹。 看着夏婉音脸色苍白得可怕,庄浩凯意识到可能是他的话给了她太深的伤害,有些懊悔,连忙又缓和了语气,道:“婉音,我真得很喜欢你!假如,我对你不是真心的,时隔一年为何又回来找你?你想想,就会明白!为了你,我跟孟雨菱分手,因为我知道,假如我跟她结婚就会永远得失去你!我们这样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婚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俩在一起开开心心!” 开开心心?夏婉音哑然失笑,她如何能开心得上来!“我明白了,其实说穿了,你就是让我做你的情妇而已!” 实话很难听,可是赤|裸|裸|的事实摆在这里,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看着夏婉音满脸的激忿与讥诮,庄浩凯想否认却无言以对。尽管他从未把她当作情妇,可是他的做法却是如此的。送她房子,帮她离婚,同居在一起……唯独没有婚姻。沉默了许久,他语气冷冷地:“如果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冷寒的心口好像被刺进一把刀,无情地搅着,夏婉音伸手捂住胸口位置,几乎说出话来。 眼前的男人,为何如此无情?难道说,他曾经的柔情都是她的错觉吗?真相拆穿之时,他连演戏都懒得继续了! 庄浩凯站起身,语气态度十分冷硬,可是心底却腾升起一缕说不清的烦躁。他想转身离去,但是又觉得就这么走了十分不妥。于是,他做了点自为以是的“补救”措施:“为了帮你顺利离婚,我帮你垫付给田洪海一百万!说这个没有要让你还钱的意思,只是让你明白,你欠我的!” 夏婉音娇躯一震,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也是出自他的口中!到底是怎么了,这男人如此翻脸无情!还没怎么着,他就拿钱来要挟她! “这房子过户到了你的名下,每月我都会给你一定额度的生活费!你考虑一下,如果这种日子不愿过下去,你可以离开!”庄浩凯抿紧薄唇,略略沉吟之后,冷冷地提醒道:“不过离开之前,需要把一百万还清!” 泪水还是不争气地落下,夏婉音哽咽着哭起来。为什么,她爱的男人如此残忍!好像残忍的刽子手,用冷酷无情一点点地杀死她的所有爱情! 偌大的客厅十分寂静,他站着看,她坐着哭,如此的对恃,似乎没有尽头。 夏婉音压抑的哭泣如此揪心,庄浩凯只觉得手足无措。他从没有哄女人的经历,何况这种情况之下,他觉得不能再惯着她,以免她越来越过份! 终于,哭声慢慢地低下去,最后渐渐停止。夏婉音伸手去抽桌案上的抽纸,却被他抢先按住。他扯出抽纸,亲手给她揩试脸上的泪水。 她扭过脸去,冷嘲地笑起来:“不必假惺惺了!” 而他却坚持帮她试泪,动作笨拙而生硬,那双鹰隼般的犀利眸子染上一种叫做惊慌的陌生情绪。似乎遇到了人生第一大难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想对她好一些,但是她要的真的是他无法给予的!两人的矛盾无法调和,他不想让步。可是,看着她伤心的模样,他又该死的心疼和慌乱,好像即将失去生命里最最重要的某样东西。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纤瘦柔弱,但他总感觉她骨子里有种不肯妥协的骄傲和韧性,这种性格他没有驾驭的把握,因此总感觉有些惴惴。为了预防发生他最不愿看到的那一幕,他出口威胁她,假如分手,她需要偿还他垫付给田洪海的一百万。 他承认自己做得有点卑鄙,可是除此之外,他真得不知道该如何能留住她。 夏婉音拒绝不了庄浩凯,便任由他帮她揩净涕泪,却呆呆地坐着,始终一语不发。 庄浩凯有些强硬地把她搂到怀里,小声地说:“别再闹了!” 男子的语气甚至隐隐有了一丝央求的味道,却仍然用强硬和冷沉掩饰着,似乎命令的感觉更浓些。 “你让我考虑一下吧!”夏婉音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她伸手推开了男子铁硬的胸膛。曾经,这个胸膛让她无比眷恋,可是她知道它并不是她今生的依靠。推开的力道并不大,但是态度却无比的坚决。 女子低首垂眸,他看不到她眼里的真实情绪,这让他更加焦躁。可是,她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要考虑一下,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迟疑着松开了她,庄浩凯却又握住了她的玉手,仔细打量着她,似乎想窥探出她内心的真实情绪。“婉音,你在怪我吗?我真得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乖乖地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找别的女人,只要你一个,好不好?” 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气,夏婉音抬起头,对视着眼前的男人。她眸子里的泪水还没有干,泪眼汪汪的分外惹人怜爱。注视着这个她倾入全部感情爱过的男人,强忍着心里的酸涩,用嘶哑的声音说:“让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案!” “好。”也许是心里的愧疚让庄浩凯无法再强硬下去,但是他仍然迟疑着不肯松开她的手。犹豫许久,他轻声说:“我抱你回房休息!” “不,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夏婉音狠心地把自己的手从他温暖的大手里抽出来,没有再看他。“你回去吧!等我考虑好了,会给你答复!” “婉音!”庄浩凯的语气和缓了许多,试图对她施使怀柔政策:“我希望你别太较真了!嗯?”说完,见夏婉音没说话,他又自嘲地道:“说什么让你还一百万,那都是气话!只要我们俩在一起,还分什么彼此?对了,我还有好几套房子,都过户到你的名下!另外,我从爸爸那里继承的公司股权也给你!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不然我就变成了穷光蛋了!”说到最后,他自说自话地笑起来。 “……”很好笑吗?夏婉音却是一点儿都笑不出来!这个男人显然想用财产做绳索牢牢地捆住她,难道在他眼里,她跟他就是为了钱吗? 也许,庄浩凯从没有认为夏婉音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她爱他!也许,他根本就不相信或者根本就不知道爱情为何物! “我知道了。”终于,夏婉音开口了,她的声音宛若裂帛,干涩而嘶哑。“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庄浩凯实在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因为她的要求并不过份!可是,他又是那么不情愿地离开。踌躇了好久,才慢腾腾地站起身,极不情愿地说:“那好吧!”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以往果断利索的性格竟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不知该持何种态度待她。要么用那一百万胁迫她,要么用柔情哄住她,可是他却不知自己到底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夏婉音始终没有再看他,她的双手握得很紧,整个人处在一种戒备的状态下,就等着他离开似的。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的没事找事!”挤出这句话之后,庄浩凯终于狠心地转身离开。这次,他完全发扬了军人的钢铁作风,雷厉风行丝毫没有再拖泥带水——头也不回地离开! 房门关阖,室内安静下来。夏婉音好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般,瘫倒在沙发里,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原以为离婚之后,投入了心爱男人的怀抱,迎接自己的是美好的爱情生活,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如此惨淡结局。她曾经可望不可及的,如今一样的遥不可及。这个男人的心肠不是一般的冷硬,根本是她无力撼动的。 哭了大约几分钟,她抽哽着自己擦干泪水。就这样吧,离开了也好,省得再患得患失。至于他所说的一百万……她会慢慢想办法偿还给他! 她不会给他做情妇,哪怕再爱也不会! * 整整半夜不曾入眠,早晨还是甜甜过来叫醒了自己。夏婉音揉着剧痛的太阳穴,鼻音浓重地对孩子说:“妈妈感冒了,你自己下楼买早点吧!” 甜甜是个很独立的孩子,早几年前就能自己批发鲜花去夜市零售,让她下楼买份早点,那更不在话下。 小小的人儿懂事地伸出小手摸摸妈妈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不发烧!”然后,她去厨房里端来了一杯蜂蜜水。 夏婉音强撑着坐起身,喝着女儿给倒的蜂蜜水,泪水再涌了出来。她不敢让孩子看到自己哭了,便别过身去,催促道:“快去买早点吧,时间不早了!” 等到孩子离开,她悄悄地试去眼角的泪水,慢慢喝干杯中的蜂蜜水。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感觉舒爽了许多,心情却仍然郁闷沉重。 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真心不舍。她原以为这里将会是她和庄浩凯的爱巢,没想到却只是暂居的中转站而已!嘴角浮起一缕自嘲的浅弧,她再次黯然落泪。 * 甜甜买来了豆浆、油条、茶叶蛋,娘俩吃了顿简单的早餐。等孩子上学去了,夏婉音便打电话给搬家公司。 “喂,搬家公司吗?”她的声音平静到近乎漠然:“我这里需要立即搬家!” “好的,请问女士,你那里的东西多吗?有没有提前打包?”对方热情地询问道。 “东西不多,我没收拾!你们过来帮我收拾吧,需要加钱可以商议!”夏婉音淡淡地道。 又要搬家了,她真得很疲惫,什么时候才能安稳下来,有一个真正的家!她——厌倦了搬家! * 搬的东西并不多,家具几乎没有挪动。因为庄浩凯的房子里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她只需把自己和甜甜的日用品以及衣物等等搬走就可以了。其实,这些东西她自己就能搬走,可是她觉得又烦又累,根本不想动。就让搬家公司的人,直接把她的东西都送到她居住公寓楼下的储物室里。 讲好了价钱,那些人帮她把东西收拾好打包好,直接扛下楼去,她跟在后面慢吞吞地走着。 等到下了楼,正巧看到一位老婆婆坐在路边摆了个摊抽卦看面相,夏婉音不由驻足看了几眼。 “姑娘,算命相面了,很准的!”也许是生意冷清,老婆婆见夏婉音似乎感兴趣地望过来,连忙热情地招呼道。“不准不要钱!” 夏婉音嘴角绽起一缕苦笑,她迈近两步,问道:“你会看面相吗?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倒霉!” 老婆婆很认真地把她仔细打量一番,断言道:“姑娘你印堂发红,鸿运当头啊!现在就有好事临门了,大喜!” “……”夏婉音差点儿被口水呛到,瞪目结舌几秒钟,就放声大笑起来。 “嘿嘿,看你高兴得!”老婆婆很得意,兀自道:“得多给赏钱呀!” 等到笑够了,夏婉音揩去眼角笑出的泪花,很爽快地从钱夹子里抽出一张二十元面额的钞票丢到老婆婆面前画着八卦图形的油纸上。看在这老婆子娱乐了自己的份上,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可是,她转身准备走人的时候,老婆婆不满的声音随即传过来:“就给这点儿钱,太小气了!姑娘,你发的是大财,赏我一百块也是九牛一毛而已嘛……” 夏婉音忍住想拿回那二十块钱的冲动,暗暗劝自己,何必跟个糊涂老婆子较真。得,就当爱心捐赠了,送给她老人家去精神病医院看医生吧! * 开车回到公寓楼,见那些人都站在储物室的卷帘门前,却没搬东西。夏婉音连忙跳下车,问道:“怎么了?” “小姐,你家的储物室的卷帘门坏了,打不开!”搬家公司的人把钥匙交还给她,并且告知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请付钱吧!” “……”这些人就知道催着要钱!夏婉音一阵气恼,拿过钥匙过去开卷帘门,果然,锁是打开了,可是卷帘门往上推起大约三四十公分之后就再也推不动了。 搬家公司的人一直在她身后催促,说他们还要赶着去办其他的业务,让她要么赶紧打开门,要么就把东西都放在门前,他们要收钱走人了! 夏婉音气结,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付了钱之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她的东西都一样样地取下来,乱七八糟地堆放在储物室的门口。 搬家公司的家开走了,夏婉音却是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她在储物室的周围仔细看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广告,多数都是开锁的,修理卷帘门的似乎只有一个! 照着广告上的号码拨过去,夏婉音用仅存的力气,问道:“修理卷帘门,现在可以过来吗?” “可以!”对方非常爽快,同时报价:“修理费一百块,如果换零件的话另算!” 夏婉音懒得讨价还价,说:“好吧,赶紧的!” 谁知道,对方竟然又加了一句:“加急的话,需要再加五十块钱!否则,我只能下午过去!” “行,你来吧!”夏婉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霉星罩顶,大清早的诸事不顺,破财接二连三,都无所谓了!不是有句老话,人在走霉运的时候,喝口凉水也塞牙缝,放屁砸脚后跟!果然不错! * 金钱的力量十分伟大! 不到五分钟,修门的师傅开着破面包车赶来了!对方瘦骨嶙峋的,拎着个铁扳手,让夏婉音把锁打开,提起卷帘门,仗着身材瘦小,从那三四十公分的缝隙里钻进去。只听一阵叮叮咚咚的敲击,不到十秒钟,卷帘门就被顺利地提拉了上去。 “滑轮卡住了,小问题!”师傅伸出油腻腻的手,说:“给钱,一百五!” 夏婉音怒极反笑,她指着堆在门口的行李,抬起下巴,问那个人:“帮我拎进去,再给你加一百!” “好啊!”那人大喜,连忙屁颠颠地帮着她把门口的行李都搬进了储物室,还殷勤地帮着把卷帘门给关上。 从钱夹里抽出二百五,夏婉音大大方方地递过去:“给你二百五!” 那人接过钱,砸摸着这话有点儿不是味,可是又挑不出什么来,脸上的喜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夏婉音高冷地转过身,毫不掩饰嘴角流露的讥讽还有难以言说的悲凉——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东西,身边竟然遇不到一个好人! * 到了公司,已经迟到了!不过比起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一个早晨,这倒不算什么了!夏婉音刚走进办公室,助理小秦就起身告诉她:“夏总监,张总让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夏婉音不由颦起秀眉,不知道还有什么新的祸事等着她!反正已经如此了,也不在乎,应了声,直接转身出去,走向总裁办公室。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请进”声,夏婉音便迈步走进去。 “你来了!”张振平看到夏婉音,竟然满脸的喜色,高兴地说:“有好消息!” “……”还有好消息?心情正处在低谷的夏婉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周围遍布愁云惨雾,简直不敢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张振平拿出一份合同,往夏婉音的面前推了推,语气赞赏地说:“我们公司跟陆文恺的合约签成功了!他竟然接受了你修改的酬金价码!婉音,你为我们公司节省下了上千万呀!” 听着张振平惊喜的语气,看着办公桌上摆放的合同,夏婉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做梦。她试着伸手拿起那份合同,仔细看了看,果然,酬金的数额就按照自己修改后的数字填写。也就是说,陆文恺接受了自己提出的条件——缩减了上千万的酬金! 顿时激动起来,好像在暗夜里摸索许久的人终于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她冷沉的娇颜上终于露出一丝欣喜的悸动。 “这次的谈判,你功不可没!我特意上报了总公司,对你格外嘉奖!”好事频出,张振平又笑眯眯地接道:“如果这次申报能被批复,估计你被奖励的数目至少是这些!” 说罢,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夏婉音迟疑着问道:“三万块?” “呵呵,再加一个零!”张振平欣赏看着夏婉音,她果然并非池中之物,真得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那位倨傲的大牌歌星陆文恺,竟然如此轻易得被她搞定,她肯定有着令对方赞赏和折服的地方。 可是夏婉音却是知道的,她根本连陆文恺的面都没见到。只不过跟陆文恺的经纪人黄庆越谈了谈!难道说,是黄庆越从中帮了她的大忙! 想到这里,夏婉音对黄庆越的印象顿时有了很大的提升和改观。她到底还是肤浅了,不该以貌取人的!就算是黄庆越的相貌气质大不如前,她也不该对他存有轻视之心。关键时刻,还是多亏了这个人帮了她! “三十万……”夏婉音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这真是一笔飞来横财。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欠庄浩凯的一百万,已经有了三分之一了! 张振平这才注意到夏婉音眼底有些乌青,脸色憔悴,似乎有些倦态,便关切地问道:“你不舒服吗?脸色很差!” “哦……昨晚有些没睡好!”夏婉音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原来她的狼狈和落魄都写在脸上的,根本瞒不了任何人。 可是,这句很平常的话落在张振平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道,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甚至有些讪讪地。“噢,你男朋友留宿在你那里呀!难怪没有睡好!”说到最后,语气里竟然有些酸溜溜的。 “……”夏婉音顿时尴尬起来,讪讪地没有回答。 “呃,我忘了这是你个人**,有点唐突了!”看着夏婉音愠然的神情,张振平醒悟过来,连声道歉。 夏婉音胡乱地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便道:“没有别的事情……我回去了!” “去吧!”张振平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只要想到昨夜有别的男人留宿在她那里,他的心里好像就像被塞进什么东西,怎么都不痛快。不过,必要的场面还是要讲的。强打起精神,鼓励道:“好好努力,前途无量!” 最后这句话是夏婉音深有共鸣的,现在的她在感情婚姻方面几乎是一败涂地,事业的起色让她看到了希望!婚姻爱情双双惨败,唯有事业才是她能把握得住的吧! * 回到办公室,夏婉音稳稳神,就拨通了黄庆越的电话。 对方好像早就在等着她似的,笑得如沐春风。“老同学,怎么样?我做事还算靠谱吧!” 夏婉音直觉陆文恺的选择跟黄庆越没有多么大的关系,但好歹这件事情是黄庆越负责做的,怎么着也要表示感谢。“谢谢老同学,果然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呵呵,为美女效力,心甘情愿!”黄庆越语气得意地接道:“中午该请我吃大餐哟!” “没问题!地点随你挑!”夏婉音很爽快,她觉得自己只要不去触碰感情方面的东西,还是能活下去的。“如果什么时候能约陆先生一起用餐,那就更好了!” 黄庆越知道她的意思,便打哈哈道:“你放心,早晚让你见正主!黄先生很欣赏你的才华,他说就因为喜欢你作的曲子所以才……”说到这里,他及时停住口,嘿嘿地笑两声,不再说下去。 夏婉音却是心里豁然一亮,她就奇怪陆文恺为何那么轻易地答应了她提出的要求,原来是因为喜欢她作的曲子!于是,她试探着问道:“我作的几首曲子,陆先生最喜欢哪一首啊?有时间,想跟他见见面,我用钢琴独奏,他演唱,岂不是很有趣吗?” “合同已经签了,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黄庆越连忙言归正题,再次提醒:“今天中午的大餐……” “噢,没问题!”夏婉音高调响应,“你说了算!” * 本该愁云惨雾的一天,被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打乱了,让夏婉音几乎腾不出时间去悲春伤秋。一方面是对爱情的彻底幻灭,一方面是事业的蒸蒸日上,简直冰火两重天。 夏婉音抽出几分钟,为自己泡了杯五彩缤纷的花茶,加了点洋槐蜜,猛喝了一大杯了!甘甜沁香滋润着她干涸的喉咙和身体,让她慢慢地苏醒过来。 很好,终于不必再纠结了!反正她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寂,就继续单身下去吧!至少还有甜甜陪伴着她,任何时候,她都不是真正的一个人! 痛下决心,告诉自己忘掉过去,忘掉那个名叫庄浩凯的男人!还没有自我催眠完毕,就听到手机响起来。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庄浩凯。 本能得想拒接,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考虑了几秒钟,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夏婉音很简单地打了招呼,她在等着他先开口。 果然,庄浩凯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完全失去了素日的冷静和沉稳。“你竟然搬走了!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我搬走了我和甜甜的东西,你的东西我什么都没有拿!至于你帮我垫付给田洪海的一百万,我会慢慢地还给你!容我一点时间,等我的奖金到手,会先还你一部分!”夏婉音简明扼要地道出了事情的重点。 大概是没想到夏婉音会说出这样的话,庄浩凯一阵哑然,许久,才怒声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呢?”夏婉音也没动情绪,语气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奚落:“难道你还要我加付给你青春损失费吗?” “夏婉音!”庄浩凯怒吼声传过来,几乎振破了她的耳膜。 夏婉音把手机拿开耳边,待到他吼完了,才重新按回到耳边。“我耳朵不聋,你不用这么大声!” 男子在电话那端沉默着,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可见他内心的惊怒,但是,终归无法说出一个能站得住脚的挽留理由,便狠狠地摔挂了电话。 “砰!”一声响,夏婉音怀疑他摔碎了手机,可是他再大的怒火都跟她没有关系了!欠他的钱,她会努力偿还!他欠她的情……她不计较了!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吃亏受伤,她可以抚一抚伤口,黯然转身,再不回头! *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夏婉音等来了黄庆越的电话。原以为他会说要去哪里吃饭,没想到却听到这样的话。 “婉音,陆先生说想见见你!”黄庆越的声音充满了兴奋,看得出来,陆文恺对夏婉凌晨的青睐很让他高兴。毕竟夏婉音是他的同学,两人有着不一般的关系。间接的,也会青睐他黄庆越。 “真的吗?”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能得到陆文恺的关注和青睐这是无许作曲者的梦想。夏婉音连忙问道:“什么时候?” “本来陆先生让我约你,时间由你定!不过我想到,反正今天中午我们俩也要见面吃饭,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早点安排你们俩见面,也好沟通切磋一下!至于我们……可以改天再选时间单独交流!”黄庆越的语气隐隐流露几分歉意,还有几分讨好,总之是小心奕奕的。 夏婉音顿时明了:黄庆越为了讨陆文恺的欢心,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了出去。不过他又怕她不高兴,所以就许诺了“改天再单独交流”的话。 笑了笑,她淡淡地道:“你看着安排吧!” “好,那就这样定了!”黄庆越大喜,连忙拍板:“就在红房子法国餐厅,包厢由我来定!还有,陆先生听说你钢琴弹得不错,还预订了一架钢琴,到时你别忘了准备一下!” “唔,好的!”夏婉音没有丝毫的犹豫,爽快地应道:“我一定不会让陆先生失望!” 挂了电话,有种异样的兴奋在心臆间升腾着,代替了颓废和悲伤。夏婉音将双手交叉着握起来,按在胸口,默默地祈祷着:“保佑我吧,事业顺风顺水,让我早点偿还清欠他的债务!” * 为了表示礼貌和尊敬,夏婉音特意补了妆,并且提前半个小时赶到了红房子法国餐厅。 当侍应生把她带到了预订的包厢里,出乎她的意料,陆文恺和黄庆越已经提前到了! 看到夏婉音进来,黄庆越收起了手机,起身笑着说:“陆先生不让我打电话催你,说那样对女士不礼貌!好在你并没有让我们等多久!” 夏婉音连忙快步走到近前,主动伸出胳膊跟陆文恺握手。“陆先生,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 “不,不,你并没有迟到!”陆文恺站起身,保持着绅士的风度,和夏婉音握了手,并且以审度的眼光打量着她。 摘下墨镜的陆文恺俊美得令人窒息,不愧是歌坛巨星,他不但拥有美妙的歌喉,而且容貌身材都无法挑剔的完美,简直是上帝的杰作。 他在屏幕上给人的感觉比较高冷,真正接触的时候,夏婉音却感觉他是个很温和的人,那双眼睛也没有凌厉的气势,而是一种温润的墨黑,就像是低调的黑曜石。 夏婉音感觉他跟庄浩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前者无疑更容易使人产生亲近感。 “夏女士跟我想象中一样的美丽有气质!”陆文恺松开了夏婉音的手,却对她毫不吝啬赞美。“见到你很高兴!” “陆先生,见到您我也很高兴!请叫我婉音吧,这样更亲切些!”夏婉音没想到陆文恺这样的大牌红星竟然没有丝毫的架子,而且平易近人,对她又是赞不绝口,实在让她喜出望外。 陆文恺抿嘴一笑,俊颜更添魅力,“婉音,很听的名字!” “陆先生,我的老同学还不错吧!”黄庆越在旁边笑眯眯地开口:“她的钢琴弹得不错,要不要听一听?” 夏婉音刚想坐下,闻言连忙又站直身子,准备向那架早就准备好的钢琴走过去。 “庆越,你太不尊重女士了!她刚到这里,还没吃饭呢,你就让她空着肚子演奏钢琴?”陆文恺的语气并不重,但是淡淡挑起的俊眉表示出了他的不悦。 黄庆越连忙改口:“对对,陆先生说得对!是我思虑不周!应该先让婉音吃点东西,再弹琴!” 于是,夏婉音又坐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陆文恺表示谢意:“陆先生真得很绅士,想得到这么周到!其实我并不饿,先弹一曲,再用餐也可以!” “婉音,请直接称呼我文恺就好!”陆文恺面对她的时候始终保持着迷人的微笑,那么的温柔,不愧为大众情人,难怪能秒杀各个阶段的女性粉丝。“我们先吃饭,吃过饭,你若有兴致,我们不妨合作,你弹我唱!” 夏婉音激动得心脏狂跳,初次见面,她不知道陆文恺为何对她如此青睐有加,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份厚爱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原因。也许是自己作的曲子深得他的欣赏,否则以这位巨星的身份,不可能对一位籍籍无名的作曲师如此的厚待。 “那……真是太荣幸了!”夏婉音受宠若惊地搓着手,傻傻地笑着,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来得如此之快之猛。 “呵,”陆文恺儒雅地微笑着,语气带着一丝的揶揄:“我长得不吓人吧!怎么总感觉你在我面前有点儿拘谨害怕似的!” “呃,”夏婉音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咳了声。“没、没有。” 因为太在乎,所以才紧张!无可否认,陆文恺和她的合作将会给她的事业带来质的飞跃。假如她能跟他搞好合作关系,对她来说,有百利无一害。她当然不可能像得道高僧那样无欲无求地保持着淡漠的心态,因为她的修为还没到那种高远的境界。 “别紧张,等你跟我接触得时间久了,就会发现我其实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陆文恺对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她入座。 夏婉音穿着短裙,保持着淑女的风度紧并着修长的双腿,但她感觉陆文恺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瞥向她穿着丝袜的长腿。 好色应该是男人的共性,夏婉音并没介意。相反,她为自己能吸引陆文恺的目光而感到自豪和骄傲。婚姻和爱情的双重打击令她几乎丧失了所有的自信,这种时候,她很需要男性肯定的语言或者目光。尤其是陆文恺这种身份的男人,他的周围环绕着形形色|色的美女,能得到他的注意,说明她还不算太差。 “你喝酒吗?”等侍应生斟上红酒的时候,陆文恺开口问道。 已经倒上酒了,就算不会喝也得喝,更何况,只是红酒而已。夏婉音微笑道:“能喝一点儿!” 陆文恺端起杯子,礼貌地对夏婉音举了举,说:“我先敬你一杯!” “唔,谢谢!”夏婉音连忙也举起杯子,轻轻地跟陆文恺碰了碰,然后又跟旁边几乎被遗忘了黄庆越碰了碰杯。“老同学,多谢你了!” 黄庆越一反在夏婉音面前的主动,变得不怎么多话。他只是小心奕奕地看着陆文恺的眼色,并没有积极地回应夏婉音。此时见夏婉音主动跟他碰杯,便打着哈哈说:“是陆先生青睐你,跟我没有多大关系啊!我可不敢居功!” 夏婉音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在刻意地讨好着陆文恺,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你的牵线,我和陆先生怎能如此顺利见面呢!还是要好好谢谢你!” 这话分明是向陆文恺表明她对他的倾慕和尊敬,以及对这次见面机会的珍惜和重视。因此,她很分明地看到陆文恺的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干了杯中酒,夏婉音见陆文恺竟然主动为她切好了牛排,这让她有点儿招架不住。他对她太好了,热情得过火,就透出了几分诡异。 “吃牛肉不发胖,不要为了减肥少吃饭!我比较喜欢丰满的女人,那样看起来才比较有女人味!”陆文恺发表着自己对女性审美的独家见解。 “我……”夏婉音有点儿尴尬,不过随即又笑道:“如果所有的男人都跟陆先生一样……” “叫我文恺!”陆文恺柔声地纠正道。 “唔,文恺。”夏婉音的吐字有些生硬,一个之前几乎完全陌生的人,又拥有如此闪耀非凡的身份,如何能让她像称呼阿狗阿猫般那么随便呢。“如果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想就好了,女人们都不用再减肥了!” “你不胖!”陆文恺专注地凝视着夏婉音,似乎在打量着一尊工艺品,俊目流露赞赏。“我觉得你比那些骨瘦如柴的模特们真实多了!” 美男陪伴,还如此热情洋溢的赞美,夏婉音两杯酒下肚之后,脸颊便热热地烫烧起来。看起来更是面若桃花,光彩照人。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黄庆越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煞有介事地对他们俩点点头,便走出去了! 夏婉音有点儿怀疑黄庆越是不是故意的,还不等她理出头绪,陆文恺就又举起了酒杯。 “这次我单独敬你,为我们俩的缘份干一杯!” 她连忙举杯跟他相碰,为表诚意,再次一饮而尽。“谢谢,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真没想到,你是这样……好的一个人!” 面对陆文恺的青睐和示好,夏婉音是心存感激的。她相信,他的身边围绕着无数比她年轻漂亮的女子,他对她的青睐绝非是对她色相上的喜欢,而是发自内心对她才华的欣赏。 “唔,”陆文恺似乎饶有兴趣,他把玩着喝干的空杯,让晶莹剔透的水晶杯折射着灯光,他则从那璀璨的光芒里觑向她。女子拥有美貌,但是吸引他的绝非美貌。他眯起俊目,语气似乎带了几分醉意。“你说说看,我有多好!” 这话无疑有点调侃的味道,夏婉音连忙抬头观察他的脸色,见他坦然自若的样子,又挑不出什么来。讪讪地笑着,说:“你不像那些大腕,没有架子,很和气的一个人!” 陆文恺却摇摇头,道:“只是看到我的表面,你不了解我!其实,我经常让那些记者等上好几个小时或者等半天,最后却宣布说我当天没有时间接受采访!大腕们有的毛病,我一样不少!不过……”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住,接道:“也许我跟你有缘!第一次听你谱的曲子,很震撼我的心!好久没有听到如此符合我心意的曲子了,觉得谱曲的人肯定有着不一样的心思!见到你之后,我就明白什么叫作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夏婉音品味着这个词儿,心里微微一动。难道,这就是上天所说的缘份吗?第一眼看到陆文恺的时候,她就觉得很舒服,似乎曾经见过他!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俊美出色的男子,假如见过,她怎么可能忘记! 唯一的解释就是,也许他们前辈子认识吧!才有今生的一见如故!只是,夏婉音表现得有些失准,由于太过注重和陆文恺的合作,不可否认的,她对他有种近乎巴结讨好的成份在里面! 想到这里,娇颜不由泛红,她有些尴尬的羞愧——他对她并无所求,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她对他却有着无数功利性的目的。相比之下,她自惭形秽。 “你多大了?”陆文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夏婉音脸上羞惭的神情,若无其事地问道。 好不容易盼到陆文恺转移了话题,夏婉音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认真地答道:“我三十三岁了!” “唔,比我大三岁!”陆文恺似乎有些不相信地道:“我还以为你比我的年龄小呢!” 这应该是一种变相的恭维,夏婉音很礼貌地道谢,然后说道:“我的女儿都十岁了!” “是吗?”陆文恺拿着杯子的手似乎微微一抖,俊目有些诧异。不过随即,他又恢复了自然,似是自语般地说:“还是早点结婚好啊!你的女儿十岁了,我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呢!” 夏婉音不由失笑,随即摇头叹息:“结婚早了不好,年少不懂事!” “我从没有不懂事的时候!”陆文恺微微地低叹:“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懂得这世上一切的美好或者丑恶!” 也许每个人都他的故事吧,夏婉音一时间无法理解陆文恺话里的意思,她兀自接道:“等到懂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选错了人!想再纠正这个错误都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陆文恺沉默了一会儿,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许久才道:“既然已经选了,就一辈子吧!孩子都那么大了!” 夏婉音微微有些意外,她原以为他会劝她不要委屈自己,离开那个无法给她幸福的男人,没想到他会劝她珍惜婚姻!起码,这是位真正的绅士,能以认真严肃的态度看待婚姻,他并没有恶意! 这让她对他更增添了几分好感,感觉和他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含蓄地一笑,她并没有提自己离婚的事实,而是想不着痕迹地想把话题引到工作方面上来。毕竟,这才是她此行的重要目的。 还不等她开口,突然包厢的门被重重地推开,就见庄浩凯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文《契约闪婚》: “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契约夫妻!”看到某只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过来,她惊惶地提醒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在香软的大床上,痞痞地邪笑:“契约上并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爱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番外之夏婉音06 突然,包厢的门被重重地推开,就见庄浩凯挺拔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子来势汹汹,径直走到餐桌前,冷峻的脸上满含着杀气,怒目瞪着跟夏婉音坐在一起用餐的陆文恺。 夏婉音没料到庄浩凯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实在令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站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庄浩凯佞戾的目光从夏婉音的脸上扫过,落到陆文恺的脸上,眸子暴射出寒光。“你哪儿来的?” 听着对方的语气不对,明显来者不善,陆文恺倒也没慌张,慢津津地说:“我的身份你可以咨询婉音!” 听到陆文恺直呼夏婉音之名,庄浩凯的怒气更盛,他握起的拳头直接砸到了桌面上,震得杯盘碟盏纷纷弹跳起来,汁水四处飞溅。陆文恺及时躲开,瞥向庄浩凯的目光闪过一丝冷意。 夏婉音惊叫起来,她愠恼地看着庄浩凯,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疯了吗?” 庄浩凯没理睬夏婉音的指责,他目光阴鸷地望向陆文恺,冷声警告道:“我不管你是哪棵葱,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你离她远一点儿”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夏婉音,郑重向对方宣布了他的归属权。 陆文恺先是一愕,即而明白过来。他的目光望向对面的夏婉音,问道:“这位就是你的先生?” 语气有些不满,似乎是明白了她所说的选错人是怎么回事了!如此蛮横霸道的男人,的确不是什么绅士。 夏婉音一怔,迟疑着望向庄浩凯。她以为他从不会在人前承认她是他的女人,却没想到,今天因为陆文恺的出现,而激怒了他,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就算她是你的女人又如何?难道她就没有交友的自由和权利了!老兄,沙文主义要不得,否则会让你的女人感到委屈和后悔!”陆文恺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样子,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字字犀利,半分都不相让。 “少跟我拽文!听着,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别缠着她!”庄浩凯满腔怒焰无处发泄,就转首朝着陆文恺开火了。“敢招惹我庄浩凯的女人,先掂掂你斤两够不够!” “噢,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冷面阎罗!”陆文恺俊脸上微微有着一丝动容,显然,因为对方的名气实在太大。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惊慌,相反,他看起来十分的镇定自若。相较于庄浩凯的气急败坏,他则更加显得优雅而淡然:“我想庄少校是误会了,我和婉音纯粹工作方面的合作,不牵涉私人问题!” 再次听到陆文恺亲昵喊她婉音,庄浩凯不由大怒,他指着对方的鼻子,厉声道:“我瞅着你很不顺眼,小心揍花你的小白脸!” 陆文恺突然一拍桌子站起颀长的身躯,冷哼一声:“我是歌星,但不是靠脸吃饭的!想比试谁的拳头更硬吗?我未必输给你!” “好啊!这句话说得还像个男人!”庄浩凯阴阴地冷笑着,他捏着双拳,关节咯嘣脆响,摆明了准备跟他干一架。 “你干什么,别闹了!”夏婉音连忙拦挡在陆文恺的面前,她怕庄浩凯出手伤到了他,不但难以回公司交差,而且恐怕她跟陆文恺之间的关系也会泡汤了。她抓住庄浩凯的胳膊,往外推搡。“快回去,回去再说!” “可以!”出乎意料,庄浩凯倒是很容易说话,一口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是不等她松口气,随即接道:“不过你得陪我一起回去!” 夏婉音怔了怔,抬首注视着庄浩凯,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透出紧张之色是因为在乎她吗?可是,他若真得在乎,为何都不肯给她一个名份呢! “不!”夏婉音推开了他,硬起心肠扭过脸去,冷冷地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不同意!”庄浩凯仍然固执地握住她的纤手,坚持道:“在一起这么久了,不会那么轻易分开,你只是在跟我赌气!” “……”她真得是跟他赌气吗?夏婉音的眼眶不由红了!其实,她对他根本就狠不下心来!只因为他昨晚说的话太伤她的心,才让她下定决心离开!现在,他这样纠缠,让她又无可救药的心软。 “庄少校,婆婆妈妈拖泥带水可不是军人的作风!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了,别再纠缠不清!她不喜欢你了,请你放开她的手!”旁边的陆文恺突然开口道。 庄浩凯向他投去一记冰刃般的目光,恨不得杀人般。“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但是,陆文恺却完全忽视对方要杀人的目光,似乎浑然不觉对方有多么生气,继续大放厥词:“我是婉音的朋友,你欺负她,我就可以帮她出头!” “哈,”庄浩凯怒极反笑,回头对夏婉音说:“先是那个小刚,现在又来了姓陆的,这些在台上卖唱的小白脸,好像都喜欢帮你出头!” “浩凯,你不要侮辱人!”夏婉音有些生气了,无论是小刚还是陆文恺都是她的朋友,给予过她各种帮助,庄浩凯这样敌恨并且侮辱他们,实在太令她伤心了。“他们都是歌手,靠着自身的优势赚钱有什么过错?你这样说话,欺人太甚!” “你在帮着他们说话吗?”庄浩凯愠怒的情绪无异于火上浇油,那双鹰隼般犀利的眸子迸射出骇人的怒焰,声音变得低哑危险:“夏婉音,你很能招蜂引蝶!” 夏婉音一滞,气得说不出话来。尤其当着陆文恺的面,她实在无法下台。面对蛮横霸道而且毫不知错的庄浩凯,她把心一横,冷冷地宣布道:“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慢慢还你,加点儿利息也行!可是,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工作和生活!更不要侮辱伤害我的朋友!现在,我要跟陆先生商谈工作方面的事情,请你出去!” 庄浩凯诧异地睁大眸子,似乎有些不相信夏婉音会为了另一个男人而驱赶他。高傲的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侮辱,当下,冷峻的脸更加阴沉骇人,薄唇抿得几乎成一线,铁拳攥起,骨骼关节捏得咯嘣响。 “她让你离开!”陆文恺慢慢地踱步过来,淡然地盯着怒气冲冲的庄浩凯,冷冷地道:“请不要打扰我们用餐!” 冷怒着一双鹰眸,庄浩凯狠瞪了陆文恺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夏婉音,嘶声问道:“你真得决定了跟我分手?” 心口一痛,尽管那不是自己的真心话,但是夏婉音还是硬起心肠,冷冷地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是为了这个男人吗?”庄浩凯却并没有立即离开,他指着站在旁边的陆文恺,质问道:“如果你说是为了他,我就答应分手!如果你只是跟我赌气的话,现在就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心底的委屈像怒潮般涌出来,夏婉音再也忍受不住,她大声地喊道:“我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 “是不是为了他!”庄浩凯失望地看着她,道:“他比我年轻帅气,而且又会哄女人开心!更重要的是……他有钱!” “……”夏婉音彻底无语了,都说胡搅蛮缠是女人的专利,没想到像庄浩凯这种男人居然有过之无不及。 “我知道了!”看着女子瞪目结舌的样子,庄浩凯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突然提出要结婚,原来不过是为了打个理由跟我分手而已!如果不闹一番,你怎么搬出我们的家,怎么跟我闹分手,又怎么能转身投进他的怀抱!” 夏婉音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个男人……简直神逻巡!难道他长了个猪脑壳吗?许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歇斯底理地喊叫起来:“没错,就是这样的!现在你满意了吗?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喊完了,她就双手捂脸,蹲下身去,放声大哭。 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样的侮辱和伤心?为什么,那个自己倾心所爱的男人完全看不到她的真情付出! 她委屈,她伤心,她难过,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瞬间爆发。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悲伤到无法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哭声慢慢地低下去,一只大手轻轻扳上她的肩膀,并且递给她一叠纸巾。 带着淡淡茉莉香气的纸巾,唤醒了夏婉音沉浸在悲伤里的神智,她慢慢地醒过来,不过仍然抽抽噎噎的。 缓缓抬起头,室内早就不见了庄浩凯的影子。想到自己对他说的那些“绝情话”气走了他,也许这次两人之间是真得完了! 陆文恺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扶着她坐到了舒适的沙发上,并且端给她一杯热茶。 夏婉音接过茶杯,捧在手心里,整个人还呈一种呆滞的状态。 “他走了!”陆文恺终于开口,淡淡地道:“不过你可以再去找回他!” “找回他?”夏婉音喃喃地重复着,讥讽地笑起来。“找回他有用吗?如果最后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要做个了断。否则,无论是她还是庄浩凯,都会遭受着凌迟般的伤痛。他今天的到来,应该对她还有些许感情吧!毕竟,他还想着挽回,而她……却是狠心离开了他! 她不由又恍惚起来,忍不住想,婚姻真得那么重要吗?如他所说,不过是纸契约而已!她跟田洪海曾经是夫妻,有用吗?浪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离婚的时候,她还要倒付给他一百万…… “既然已经放下了,就想开些吧!”陆文恺注视着她的目光里有着同情,道:“庄浩凯那种男人应该不是死打滥缠的人,要分手并不困难!” “……”废话!她当然知道跟庄浩凯分手并不困难,而她难过的却是跟他分手如此容易,他都没有耐心地哄哄她或者诚心挽留她! 看着夏婉音失魂落魄的样子,陆文恺并没有再打扰她。他默然地转身走出包厢,然后招手唤过侍应生小声吩咐了几句,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夏婉音一个人在包厢里坐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好不容易调整过来心情,才发现陆文恺早就不见了踪影。这一惊非同小可,天呐,她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忙不迭地把早就喝干的空杯子丢在几子上,站起身就追出门外。左右张望,哪里还有陆文恺的影子呢! 心里懊悔不已,她忘记了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竟然任性地把她的贵人冷落在一边不闻不问,只顾着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哀伤去了!现在,她马上就要加倍得哀伤了!假如把陆文恺给得罪了,那么她的事业非但不会有什么突破,而且还可能一落千丈。 满脸愁容,她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想拨通黄庆越的电话问问陆文恺的下落。 这时,一位侍应生走过来,微笑着问道:“请问小姐,您找陆先生吗?” 夏婉音抬起头,连声应道:“是啊是啊!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陆先生让我转告你,他有事先离开一下,让你不必担心!他还说,你现在心情不好就不要开车了,打车回去吧!”侍应生如实转告道。 不由松了口气,只要没得罪陆文恺就好!现在,她的事业就指望着他的照拂了!松懈下来,夏婉音只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两条腿像灌了铅,挪动几步都觉得吃力。 好不容易撑着出了餐厅,她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陆文恺让侍应生转告她的嘱咐,不由心底腾生起一缕温暖。还有个人关心着她,令她不至于太过凄凉孤独。 站在那里,夏婉音恍然若失,她回头四顾,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寻找什么。那个男人,到底还是离开了她!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般,绝望的心一片麻木的冰冷。 * 夏婉音请了病假,在家里整整躺了一个下午!等到天色暗下来,要去助学园接甜甜的时候,她还没有恢复过来元气。 实在没有力气去接孩子,她就拨通了安宁的电话,求助:“安宁,下班了吗?” “听你这声音,好像奄奄一息了似的,失恋了吗?”安宁开玩笑般地问道。 “咳,”夏婉音呛咳住,却说不出话来。 “不会真得被我猜中了吧!”安宁顿时低喊道:“你跟庄浩凯分手了!” “……”夏婉音又想流泪,但是她克制住了。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既使失去了也不必那么痛彻心肺。反复地劝说自己,也就没有那么痛了! “唉!”安宁重重地叹息着,道:“我早就料到你们俩会分手,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是吗?夏婉音无声苦笑。也许每个人都早看穿了他们的结局,唯有她身在局中不辩真相。 “不过,分手就分手,没什么可惜的!反正他又不娶你,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安宁安慰她,道:“我听说你最近在公司干得不错,成功地以最低代价签下了陆文恺的合同,总公司的高层都对你刮目相看呢!打起精神来,别灰心,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子,怎么会缺少优秀的男人追求!” 夏婉音继续苦笑,她并非是没人追求,只是爱上了那个叫庄浩凯的男人,其余的男人都变成了“将就”!可是,大部分人,不都是将就着生活吗?谁能万事如意,事事顺心呢! “婉音,我帮你介绍个优质IT男,身上有理科生的全部优点,实用又经济,绝对可靠!”听到夏婉音如此沉默,安宁不由着急起来。她觉得安慰她的最好方式就是给她介绍个男朋友。“当初我和陈宇森分手之后,相亲遇到了楚钧,才有了今天的幸福呀!婉音,你也别太死脑筋了,纠结一段逝去的情缘没有意义!” 夏婉音想说,庄浩凯跟陈宇森不一样!就算是跟他分手了,听到有人说他不好,她还会本能地为他申辩。再一想,真得没有意义了!反正,已经结束了!低不可闻地苦笑一声,她强打起精神,言归正传:“我找你有事呢,你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什么事啊?”安宁问道。 “我不舒服,真得没有力气,你帮我去学校接甜甜吧!今晚,就让她住在你那里,好吗?”夏婉音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合事宜,如果被楚钧知道了肯定会惹他不高兴。可是,现在她真得是没有力气了!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而不是面对着甜甜,还要强颜欢笑,敷衍孩子。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没问题!”安宁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一口答应下来。“你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心情,别再想那个负心人了!他不懂得珍惜,自有更好的男人替他来爱你!” 夏婉音却听不进去这些话的,淡淡地叹道:“你以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楚钧吗?既使有,他也只爱那个叫安宁的!别的女人,他可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话逗笑了安宁,女子的幸福就像满池的春水,随时都会溢出来。可是,她知道此时的夏婉音心情黯然,不想在夏婉音的面前流露出幸福和满足,怕对方触景生情。“这世上只有一个楚钧,他为我而生!不过我相信,这世上也有一个专门为你而生的男人,他只爱夏婉音一个,只会对你好!别的女人,他不会多看一眼!” “真的吗?”夏婉音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如果真得有这样一个男人,无疑就是庄浩凯了!他虽然凉薄寡情,但是真得很专一!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从没有见过他打量过别的女人。走在路上,既使遇到再漂亮的女子,他都不会瞄一眼。这也是打动夏婉音,让她沉沦的重要原因。 “当然了!不过这个男人绝不是庄浩凯!起码,他得肯娶你才行!”安宁给她列出了合格男友的必备条件。“他要像楚钧一样,深情专一,合适的时候还要毫不犹豫地向你求婚!” “小姐啊,你的罗蔓蒂克梦该醒醒了!”夏婉音打断了安宁的话,叹道:“今晚甜甜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挂电话了!” * 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开灯。就这样看着日色慢慢黯下去,夏婉音的心像落日一样,慢慢地熄灭了最后一线的光亮。 庄浩凯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任何形势的挽留。假如他跑去西餐厅里找陆文恺打架算是对她挽留方式的话,那么他们之间真得彻底完了! 尽管早就不敢再对他抱有什么幻想和希望,但心底深处还是希望他是在乎她的!假如真得在乎,他会害怕失去她,所以他会来挽留她…… 可是,现在夜幕降临,幻想破灭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的绝望。 夏婉音阖起眸子,眼角滴落晶莹的泪滴。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为他流泪,过了今晚,她会开始新的人生!她的人生,将不会再有他! 手机铃声响起来,令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夏婉音清醒过来。她坐起身,拿过手机,一看上面居然显示的是小刚的号码。 连忙接听了,问:“小刚,找我有事吗?” “婉音姐,我要离开了!”小刚慢慢地说道。 “唔,”有些难过,但是也没觉得奇怪。小刚的身份神秘,行踪更是诡秘,让人捉摸不定。“什么时候离开?你见过安宁了吗?” 她觉得,小刚似乎对安宁有种非同寻常的情愫。这种情愫一直被他埋藏着压抑着,而这次他回国应该还是为了安宁吧! “没有。”小刚的声音有些悲伤,顿了顿,接道:“我考虑了好久,决定还是不要跟她见面了!” “呃,”夏婉音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怕影响到她的家庭!” “知道安宁姐现在很幸福,我也放心了!就不去打扰她了,不过……不过我有封信要托你转交给她,现在方便出来吗?”小刚诚恳地问道。 尽管浑身没有力气,但是夏婉音无法拒绝小刚的要求,便硬撑着说:“没问题!现在你在楼下吗?” “是的,我就在你家的楼下!”小刚答道。 * 五分钟之后,夏婉音穿着拖鞋出现在公寓楼的门前。 小刚站在一根霓虹路灯下,孑然的他看起来有些孤寂。见到夏婉音,他连忙转身迎过来,把早就准备好的信交给了她。“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夏婉音摇摇头,看着落寞的男孩,试探着问道:“你要回美国吗?” “是的!”小刚微微扬起嘴角,颊边顿时漾起甜美的梨涡,令他年轻俊美的脸庞更加生动。“回去过真正属于我的生活!” “我觉得你真正属于你的应该是舞台!”看着光采照人的俊美男孩,夏婉音惋惜地道:“假如你在歌坛发展,以你的条件,相信过不了几年就能媲美陆文恺!” 小刚却毫不为之所动,摇首道:“属于我的舞台更大更精彩!也许,过不了几年,我的名字会成为世界顶级教父之王,但不会有几个人见过我的真面目!我更喜欢这样隐身幕后的状态,感觉很安全!” 夏婉音一愕,她从不知道小刚竟然是个如此缺乏安全感的人!如果一个人觉得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下不安全,那么无论他的先天条件再好,注定也无法成为明星的! 果然,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见夏婉音收下了信,也没有再挽留自己,小刚知道她是懂他的!欣然微笑,俊目似是不经意地望向暗夜的一角,然后不着痕迹地转回到夏婉音的脸上。有过片刻的踌躇,最后仍然选择告诉她:“刚才我在楼下等你的时候,发现有个人也在等你!不过,我光明正大地等你,他偷偷摸摸地看你!” “谁?”夏婉音本能地四处张望,但是她什么都没看到。虽然嘴里问着小刚,但是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难道庄浩凯也在楼下吗? “你猜还能是谁?”小刚嘴角浮起揶揄的浅弧,俊目闪过调皮的精光。 夏婉音顿时明了,只是她真得看不出来庄浩凯藏身在哪里。 “既然他不愿意现身,你也不必寻找他!我只是告诉你,他来过!”小刚说完,便不再逗留:“我走了,给安宁的信就拜托你转达!” “噢,你放心吧!”夏婉音颔首,道:“我会帮你转达!” 目送着小刚的背影离开,夏婉音忍不住回首四顾,可是夜影幢幢,看不到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他来了吗?小刚应该不会骗她!可是,他为何不肯出来见她? 夏婉音独自驻足在夜幕的路灯下,愁肠百转。 终于,她转过身,甩了甩头发,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既然他不愿意相见,那么他们之间真得没有必要再见了!就这么结束也好,省再磨磨唧唧拖拖拉拉! * 庄浩凯坐在一辆低调的军用吉普车里,他看到小刚在楼下徘徊,看到夏婉音下楼跟小刚见面,还看到两人言谈甚欢,看到她对小刚笑。 他看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下车,冲上去把那个小子揍倒在地,狠狠地踹几脚。可是,他终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忍着怒气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知道,小刚肯定察觉了他的存在,却显然在故意装傻气他。夏婉音下楼之后,和小刚聊了好一会儿,小刚还贼兮兮地交给了她一封信,而她竟然欣然收下了。 庄浩凯几乎立即就判断出了,那是一封情书!钢牙几乎咬碎,令他愤怒的不止是小刚的横刀夺爱,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夏婉音的处处留情。 跟小刚暧昧不清,又跟那个男歌星眉目传情,难道她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吗?铁拳捏得咯嘣响,但最后却是一拳砸在座椅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他最愤怒的时候,小刚居然向他这边投来挑衅的一眼,他觉得忍无可忍,该跳出去跟情敌打一架。可是他终于还是没有那么做! 跟夏婉音的关系已经分崩离析,再闹下去,除了把她推得更远,他似乎什么都不会得到! 她并不欠他!她的离开理直气壮,他有什么理由纠缠不清? 小刚离开之后,夏婉音又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她回首四顾,似乎在找寻着什么。难道她对小刚依依难舍?庄浩凯低声咒骂了一句,怕他控制不住伤到她,便拼命压抑着暴怒的情绪,用充满了复杂和纠结的目光瞪着她! 直到她转身离开,直到他所有的怒气、火气、怨气统统散去,心里只剩下灰心丧气。 其实,今天他去找她,是想告诉她,他愿意接受她,愿意跟她结婚! 可是,她刚刚宣布跟他分手,就迫不及待地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实在令他伤心又失望。不禁怀疑,他为了她不顾一切,忍受着世人的嘲笑和白眼,到底值不值得! 尽管对她很失望,但是对她的思念和渴望战胜了一切。今晚他仍然还是鬼使神差地跑来见她。 他在楼下凝望着她的窗口,却始终没有亮灯。他关心她是不是病了,担心她有没有吃晚餐。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上楼或者先给她打个电话的时候,却见她穿着拖鞋下楼跟小刚见面。 这令他泯灭了最后的希望! 她和小刚的语笑宴宴,两人的鸿雁传书,还有难舍难离的道别,都令他火烫的心变得冰凉。原来,她的温柔微笑并不止对他一个人,原来她在任何一个帅哥的面前都可以如此柔情缱绻。 直到她离开,他都无法平静心情和思绪。怨怒交迸的他,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发动开的军用吉普车像狂怒的野兽般,嘶吼着冲入了暗夜沉沉的幕色里。 * 休息了一晚,夏婉音慢慢恢复了力气。 也许是多舛的命运磨砺了她坚韧的性格和忍耐力,只要很短的时间,她就能从重创的阴影里走出来。 第二天,夏婉音准时早起上班。因为她根本没有任性的资格,哪怕再苦再痛再累,也要硬撑着工作。 到了公司,刚进办公室,助手小秦小站起身,关切地问候道:“听说夏总监病了,怎么今天又来上班了呢?” “唔,没有什么大问题!”昨天下午,她跟张振平请了假,应该是他告诉了助手她身体欠恙。 “夏总监,你帮公司跟陆文恺签约成功,总公司决定对你奖励!刚刚张总把文件发到我们办公室的邮箱里,你自己看看吧!”小秦兴高采烈地报告着好消息。 果然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夏婉音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邮箱,看到了张振平转发的邮件。 由于陆文恺接受了夏婉音修改的酬金价码,为公司省下了千万的酬金。为此,总公司特别奖励了夏婉音。这不止是物质方面的犒赏,更是对她工作能力的肯定。 夏婉音轻轻吐出一口气,决定把昨日的是是非非都抛开,认真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把昨天下午积攒的工作都一件件地处理完,她工作的时候极其投入,专注而认真。都说工作中的女人最美,她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起码,不会再被那么轻易的抛弃掉…… “夏总监!夏总监!”小秦连唤了她好几声。 回过神,夏婉音悲催的发现,“专注工作”的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又走神了!那个人的身影不处不在,随时随地入侵她的神经系统,令她心神不宁,魂不守舍。 放下手里的文件,夏婉音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其实,昨晚她又失眠大半宿,眼底乌青,靠着妆容才能掩饰她的苍白和憔悴。 手机响了,她懒洋洋地拿起来,见是安宁打来的。还以为甜甜有什么问题,她赶紧接听了。“安宁,甜甜上学去了吗?” “甜甜挺好的,上学去了,今晚我还去接她吧?”安宁道。 “不用,我已经好了!”夏婉音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阳光些,可惜有些失败。由于失眠,她的声音显得沙哑无力。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元气大伤呀!”安宁是过来人,哪里不懂夏婉音的痛苦,深有体会地道:“刚刚失恋,都会放不下!相信我,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的影子会越来越淡,然后完全彻底地被另外一个男人代替!” 夏婉音当然知道安宁指的是陈宇森被楚钧代替,可是,哪能每个女人都能像安宁那样遇到真命天子呢!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能够一心一意待自己的男人,夏婉音坚信那个男人就是庄浩凯。可是,他却不肯给予她婚姻!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安宁许久听不到夏婉音的声音,便担心地问道。 “我在听呢!”夏婉音发现自己注意力不集中,而且动不动就走神,几乎每次走神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庄浩凯。“你说吧!” “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得找点儿事情让你分散下注意力!安宁担心地道,并且提议:“这样吧,改天有时间,我安排你和那位优质理科男见见面!也许,你们之间真得有缘份哦!” “再说吧,我现在真没心情!”她又不是戏子,哪能和庄浩凯这出刚刚结束,就立即投入到另一段恋情里呢! 不过,和安宁聊了一会儿,郁闷的心情却明亮了不少。看来人是需要沟通排解的,心结需要疏散,慢慢地,时间会治疗一切。 放下电话,夏婉音轻轻呼出一口气,也许,她真得该重新规划一下人生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_∩)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番外之夏婉音07 收到总公司奖励的三十万块钱,夏婉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它全部划到了庄浩凯的帐户里,然后给他发了条短信:还欠你七十万! 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还清欠他的一百万!在这个目标达成之前,她决定不考虑私人问题,先以拼搏事业为主! 可是,安宁太过热心了!她认为,庄浩凯在夏婉音的心里跟当年的陈宇森一样,迟早会变成过去式。安宁想让夏婉音尽可能缩短这个过程的时间,希望她能早些走出失恋的阴影,重新找到幸福。 于是,在安宁的大力撮合之下,夏婉音不得不跟那位传说中的优秀理科男见面。当然,她也可以拒绝。可是,也许是碍于安宁的情面,夏婉音不便于太过执拗。反正只是相亲而已,又不是犯罪,用不着那么抵触的。再者,现在她是离异的身份,又跟庄浩凯正式分手了,既使是真得相亲,也是名正言顺的。 用无数理由劝说自己,接受这次相亲! * 相亲的时间约在中午,某咖啡厅里。据说,当初的安宁就在这种地方遇到楚钧的,至今让她回味不已。因此,安宁也坚持把夏婉音相亲的地点安排在这里。 对于这些,夏婉音都不甚介意。出于礼貌,临行前,她特意换了衣服,化了淡妆,算是很隆重得赴约了!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也没对相亲的对象有多么高的期望值,但是,见到那位IT精英时,她还是有些失望了。 此人五官长得还算端正,戴一幅眼镜,但是整个人却没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相反还有种呆气。见到夏婉音的时候,他呆得更厉害了,直到夏婉音先礼貌地对他伸出手,他才回过神。 “你就是夏小姐吧!我叫卓克讯!”卓克讯惊艳地看着夏婉音,实在不敢相信,此女已经三十三岁,而是个十岁孩子的母亲。 安宁撮合他们俩的时候,把夏婉音的详细情况都说了一遍。卓克讯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只是推脱不过去安宁的情面,才勉强过来走走过场。真没想,还真让他碰上美女了。 夏婉音对卓克讯的情况也有所了解,知道他离异,只是没有孩子而已。在一家IT公司担任程序员,月薪八千,贷款买了房子……反正相亲的内容不外乎这些。 两人对面坐下来,侍应生拿来菜单,卓克讯让夏婉音先点。 夏婉音也没推辞,大大方方地点了几样好吃又不贵的餐品和饮料。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倒也没怎么冷场。 “夏小姐在哪儿高就?”卓克讯显然并不了解夏婉音如今的工作,他从安宁那里得到的信息就是对方是离异的单身妈妈,性格很好,而且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至于夏婉音具体做什么,他并不清楚。 夏婉音告诉他自己任职的公司,却并没有询问关于卓克讯的工作家庭问题。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如果事事盘问,有点儿太现实了吧! 听说夏婉音在一家唱片公司工作,卓克讯显然有点失望,便道:“现在唱片业不太景气,你工资也不是很高吧!” “还好,养活我和孩子不成问题!”夏婉音含蓄地答道。 “唔,”卓克讯点点头,似乎还算满意。“你有房子吗?” “贷款买了套小公寓!”夏婉音转着手里的饮料杯,有些着急什么时候结束。 这位相亲对象简直就像白开水一样,令她索然无味。只是碍于安宁的面子,她不便太过明显地表示出抵触的情绪。 “车呢?”某相亲男执着地刨根问底。 “公司给配了辆现代瑞纳,代步车而已!”夏婉音强打起精神,接受着对方的盘问。 “噢,”卓克讯却显然来了精神,接着问道:“公司还给你配了车!不错嘛,你在公司担任什么职位?” 公司专门给配车,应该不是普通职员了!想到这里,卓克讯眼里的光芒更亮了。 夏婉音略略沉吟片刻,还是如实相告:“我是公司的总监!” “真、真的?”卓克讯激动不已,他用崭新的目光重新打量着夏婉音,暗叹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居然小瞧了她——原来是白富美! 看着卓克讯眼冒精光的样子,一反刚见面时的呆气,夏婉音不由笑起来。 看到夏婉音笑了,卓克讯更高兴了,喃喃地赞道:“夏小姐人长得漂亮,笑起来更美了!” 夏婉音从包里拿出手机,低头摆弄着,实在盼望有人能打个电话过来,她好借口脱身。 随着餐点端上咖啡桌,卓克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我欣赏经济独立的女人,觉得她们靠着自己的努力赚钱,不依靠男人,实在令人佩服!另外,经济独立的女人还有充足的自信和自尊,买单的时候都是AA制,从不喜欢花男人的钱!” 夏婉音看了看咖啡桌上的餐点和饮料,有些迟疑——他的意思是要AA制吗? “我们都有房有车,婚后各自偿还贷款,然后再共同买一套大房子!我一直梦想着在市府附近买上一套复式楼,遇到了你,觉得这个梦想并不遥远!”卓克讯越说越激动,不由手舞足蹈起来,唾沫星子横飞。 微蹙秀眉,夏婉音不着痕迹地避开些许,然后继续忍耐着听下去。 “你一个月具体收入多少?”卓克讯直直地问道,见夏婉音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又恍然道:“不方便透露吗?我们以后就是情侣关系了,财产方面都需要跟对方做个简单的交待!” “……”谁跟他确定情侣关系了?夏婉音实在无语。她搅着杯里的咖啡,俏脸阴沉了几分。 见夏婉音始终缄默不语,似乎面有不虞之色,卓克讯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他问得太急了些,她不太想回答。他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两声:“有点冒昧了!” “……”不是有点,是太冒昧了!夏婉音勉强牵了牵嘴角,俯首品咖啡。 “没关系的,来日方长嘛!”卓克讯说到这里,还自作聪明地哈哈笑两声,眼镜后面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夏婉音。 夏婉音却淡淡的,并不怎么抬头看他。不过,偶尔她也能插两句话,不至于太明显得冷场。一顿简单的饭倒也吃完了,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终于抬起头望向喋喋不休的卓克讯,打断道:“我要上班了!” “噢,我也到上班时间了!”卓克讯连忙看了看腕上的机械表,急忙地站起身,冲着不远处的侍应生,喊道:“买单!” 微微有点儿意外,夏婉音还以为他会扯皮什么AA制,没想到如此痛快地买单。看来,他是很满意她了! 等到服务生过来,夏婉音先打开了包拿出钱夹,问:“多钱?” “一共二百六十八!”服务生恭敬地回答道,眼睛却望向卓克讯。为照顾男性的自尊,当然还是应该让男士买单的。 卓克讯的确想买单的,便是夏婉音如此痛快地掏出了钱,便让他准备拿钱的手又停了下来。也许该先给她养成个习惯,每次买单都让她主动付钱,这样更利于婚后的夫妻相处。这个世上有一种女人就喜欢自己赚钱自己花,她就不喜欢花男人的钱!让她买单就是照顾她的自尊!没想到,这种传说中的女汉子,还真被自己给碰到了! 侍应生眼巴巴地看着卓克讯,却迟迟不见对方有所动静。夏婉音已经把钱递了过来,侍应生只好接过。“二百六十八,谢谢!” 等到侍应生离开,卓克讯才客气地说:“我买单就好了,你非要买!” 夏婉音连客套话都懒得敷衍了,直接拎着包包走人。 卓克讯连忙殷勤地跟上来,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哦哦,你自己开车的!公司远吗?下班后我去接你吧!” “不用!”夏婉音礼貌而生疏地婉拒道:“我自己开车,还要去接孩子呢!” 听她提到孩子,卓克讯的热情似乎有点儿大打折扣。其实,他计划里没打算要个带孩子的女人,不过夏婉音的条件特殊些。她是公司的总监,位高权重,收入自然不低。而且她长得漂亮,又是永洁洗化公司的总裁安宁介绍的,综合条件高,值得考虑。 当然,再让他满意的是她“主动买单”的行为,这正是他最欣赏的类型,觉得她实在太迷人了! “那好吧,我们改天再约时间见面!”卓克讯意犹未尽,跟这么漂亮的女子约会,而且不用花一分钱,实在太划算了! 夏婉音不置可否,她加快步子走到车子停靠的位置,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夏小姐,慢点儿开车!”卓克讯热情地跟她挥手道别,那张原本呆气的脸上充满了生气和活力,简直熠熠生辉。 直接按了两声喇叭来回应他的话,至于是跟他道别还是催促他闪开,只有夏婉音自己知道了。 目送着夏婉音驶离而去,卓克讯不禁高兴地哼起小曲来。 * 不过是一幕闹剧而已,夏婉音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到了公司,她便投入到工作中,把中午相亲的事情抛到一边。 可是,她忘了,媒人却没忘。很快,安宁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婉音,你对那位IT男的印象怎么样?”安宁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确定,接道:“其实我对他也不了解的,是公司里的一个员工帮着介绍的,说理科男都是优质男,虽然不会甜言蜜语,可是比较实用些!” 说到最后,安宁的声音变小,好像有点儿心虚。 听安宁的语气,夏婉音猜到她也许是听到些什么吧!毕竟卓克讯那样的男人,能得到女性的青睐才怪!安宁肯定是不了解他的情况才介绍给她认识!略略犹豫之后,夏婉音坦言道:“不太合适,我不喜欢戴眼镜的男人!” 这是实话!夏婉音的确不喜欢戴眼镜的男人!她总觉得,再优秀的男人一旦戴上近视眼镜,男性魅力便会大打折扣。当年,她暗恋黄庆越的时候,他也没戴眼镜。否则,她的暗恋早就不复存在了! “啊,原来你还有这个怪癖啊!”安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道。“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下次我给你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也好注意些!” 夏婉音不由申吟道:“还要介绍啊!你饶了我吧!” “怎么了?难道今天的相亲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安宁听出了夏婉音语气里的无奈,立即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啊!” 禁不住安宁的再三追问,夏婉音只好把在咖啡厅里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末了,道:“我觉得相亲不太适合我,因为我是个慢热型的女人,投入一段感情需要很长的时间……” “呃,原来……你还是想要找一个你爱的男人呀!”安宁明白了,夏婉音跟她有些不同。 当初,安宁是奔三的大龄剩女,学校、家庭、社会……各方面的压力太大。她相亲结婚只要是被逼迫的,别无选择。而夏婉音离异,带着孩子,如今事业有成,她完全不必像当初的安宁那样着急结婚! 所以,夏婉音仍然坚持寻找爱情,绝不会为了嫁人,而嫁给没有感觉的男人! “都到了我这个年纪,还谈什么爱不爱的!反正,得至少不反感才行!”夏婉音并不是排斥相亲,她也没打算孤独终老,只是心里有了庄浩凯,就很难再盛得下别的男人! 可是,既然他们俩终究无缘,她还是要说服自己忘了他,去接受一个真心对待自己肯给予自己婚姻的男人。当然,也许有些难度,可是她会慢慢走出失恋的阴影,慢慢地淡了爱他的那颗心! “我知道了!”安宁很愧疚地道:“都怪我,没有打听清楚,给你介绍那么小气的奇葩对象,下次绝对要我先亲自过目,觉得能配得上你,再让你们见面!” “……”夏婉音直想抹汗,没想到安宁还较上劲了,不给她介绍个男朋友誓不罢休。她知道她是一片热心,难拂她的好意,也不好再拒绝。不过,为了转移开这个尴尬的话题,便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上次小刚托我转交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提起这个,安宁一阵沉默。就在夏婉音以为她不想说的时候,她却开口了:“嗯,看完了!” “他……真的是影堂的杀手吗?”夏婉音始终对此事实感到怀疑,小刚就像是她们的弟弟,那么亲切可爱,怎么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呢! 没想到,安宁竟然毫不犹豫地答道:“他不但是影堂的杀手,而且还是影堂的堂主!” “啊!”夏婉音愕然,再如何不肯相信,也不能再怀疑了。她相信,安宁不会骗她。沉默片刻,不由低声叹道:“无论他的真实身份如何,他都不曾真正伤害我们俩!我总觉得,他对我们的感情是真的!” 可是,对此安宁并没有再说什么。显然,她对于夏婉音的话是持保留意见的。从楚钧诈死的那刻,安宁就恨透了那个欲置他于死地的人!虽然,楚钧安然无恙;虽然,小刚并不曾真正伤害过她;但是,她再也无法对他像以前那样心无芥蒂。 夏婉音不同,她跟小刚纯粹的友情,也没有受过他的伤害,因此完全体会不到安宁的心情。 “我不会原谅他的欺骗,永远!”安宁最后吐出这样一句话。 面对这样的结果,夏婉音除了叹息真得没有别的办法。她只是希望,不要让小刚知道这个令他心碎的事实! * 庄浩凯很少到夜场消遣,可是今晚他却主动要求到迪厅里喝酒。 凌琅从香港回来,众人为他在星级酒店接风洗尘。酒过三巡之后,仍然意犹未尽,庄浩凯便提议到迪厅接着喝。 可是,那两位却不同意,说老婆大人在家里等着他们呢! 庄浩凯当时就变下了脸色,恼羞成怒:“你们都回家去陪老婆,我自己去喝!” 见庄浩凯生气了,楚钧和凌琅对望一眼,彼此明白对方都在暗自腹诽——庄浩凯这家伙受什么刺激了! 毕竟是多年的好友,不忍把他一个人丢下,他们俩便各自向老婆大人请了假,陪伴庄浩凯去迪厅。 庄浩凯对跳舞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那两位倒也不意外。印象中,庄浩凯是典型的铁汉形象,不喜女色也不近女色,唯独喜好杯中物。 陪着喝了几杯酒,但是庄浩凯似乎更喜欢独饮自斟,另外两位便有些无趣。 “失恋了?看你愁眉苦脸的怂样!”楚钧忍不住开口奚落,对庄浩凯挑眉道:“据我所知,如果你愿意,夏婉音是很乐意嫁给你的!为那种女人折腾自己,值得?” 庄浩凯没说话,凌琅在旁边凉凉地接腔:“问题是浩凯不想娶她!” “我真搞不懂了!”楚钧不由摊手,表示无法理解庄浩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很简单,浩凯就想让那个女人做他的情妇,而且不要公开他们俩的关系!”凌琅言语犀利,一针见血。“那个女人不答应!” “你们俩都闭嘴!”庄浩凯突然把酒杯重重地一搁,怒目瞪着他们,冷笑:“自作聪明!” 于是,那俩人都闭嘴了,而且竖起耳朵,准备恭听庄浩凯的真正意图。 “叭!”一只精致的首饰盒丢到了玻璃台上,庄浩凯随手把它打开,一颗硕大的钻戒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着璀璨的光芒。 果不其然,围观的两人都流露出惊讶之色。 “戒指都准备好了,你们说,我有没有打算娶她!”庄浩凯睨向那目瞪口呆的俩人,讥讽地冷笑着。 “你别告诉我她不愿意嫁给你!”凌琅挑起英眉,似乎有些薄恼。“果真如此,这个女人未免太会装了!” 楚钧考虑了一下,道:“是不是她又有了别的男人!” “嗵!”楚钧话音刚落,庄浩凯的铁拳就狠狠地砸在那只首饰盒上,把盒盖砸了回去。玻璃台上的酒杯都弹跳起来,跌到地面上摔得粉碎。而首饰盒却非常结实,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铸,竟然纹丝不动。 “她真有别的男人了!”楚钧和凌琅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不止一个!”这是最让庄浩凯无法接受的地方。除了她,他从未多看过任何女人一看,而她却总是招蜂引蝶。先是小刚,又是陆文恺,简直令他忍无可忍。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异口同声:“这种女人!” “而且还收下了送给她的情书!”想到小刚递给夏婉音的那封信,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收下,庄浩凯就气到发狂。于是,嫉妒心作祟,他开始卑鄙地给情敌挖坑下套。就算不屑对小刚动手(嫌脏了手),但不妨碍他借刀杀人!“楚钧,我看到小刚回来了!” 果然,楚钧神色一凛,但并没有多少意外,淡然地道:“我知道了!” “……” “安宁不让我动他!”楚钧俊雅的脸上露出几分气恼,冷声道:“她说随他去!” 凌琅漫不经心地浅啜着,慢条斯理地说:“只要他别再来惹麻烦,就随他去!跟影堂撕破脸,我们也有麻烦!” 庄浩凯冷哼一声:“你们俩倒是宽宏大度!” “怎么,给夏婉音送情书的该不是会是他吧!”凌琅作为旁观者,第一个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没有回答,庄浩凯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他把玻璃台上的首饰盒揣进了口袋里,起身离开。 竟然就这么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打,未免太没风度。不过楚钧和凌琅也没甚在意,他们俩都是过来人,自然懂得爱情里患得患失的复杂纠结心情。 “看来他中毒不浅呐!”楚钧深有感触地道。 凌琅则淡然得多,三个人里面,就数他的城府最近,也最沉得住气。“浩凯的性格太较真,其实对付女人很简单,多哄一哄,万事大吉!” “你倒是很有经验!”说到这里,楚钧不由调侃了一句:“所以你老婆要找牛郎,你也依着她的性子胡闹!” “我让她找,她真找了吗?”凌琅挑了挑眉,笃定地淡笑:“女人是种不可理喻的动物,她任性的时候就尽着她闹,要摘星星也赶紧帮她搬梯子!能不能摘到就看她的本事,反正闹腾累了还得回家!” 楚钧勾了勾嘴角,调侃道:“我记得frank活着的时候,你忌惮得很,生怕他靠近你老婆!后来,你老婆还真带着孩子改嫁了他……” “嗵!”凌琅把手里的酒杯重重一放,绝魅的淡漠俊颜终于有了一丝破裂,站起身面含愠色地转身离开,没和楚钧道别。 “切,这就恼羞成怒了,我还以为你多能装!”楚钧讥讽地笑一声,接着把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能触碰的角落,那是曾经真正受过伤的地方!凌琅,也不例外! 只剩下楚钧留在迪厅里,俊脸上也不由浮起一丝的烦恼和忿然。安宁竟然也收下了小刚的信,虽然没有要求她把那封信丢进垃圾筒,但是心里到底是不痛快。更让他不痛快的是,她居然要求他不要伤害小刚! 楚钧不由重新审度小刚在安宁心里的份量!当然,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不会拿出来在哥们面前说的! 但是,心里也是介意!很介意!爱情的世界十分犹小,小到只能容纳下两个人!任何第三者的介入都会在对方的心里留下芥蒂,他也不例外! * 整整一夜,夏婉音梦见庄浩凯。他离她时远时近,时而冷淡时而微笑,无论是哪种神情,她都爱极了他! 她远远地看着他,明知道是梦,也那么得渴望。今夕梦见他,明朝就变成了虚无的幻影。 醒来后,泪水打湿了枕头。夏婉音悲哀地发现,她和庄浩凯交往到现在,她竟然没有他的一张照片! 分手了,她连供思念的余地都没有!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不会跟她合影。因为在他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个不能公开的秘密。她注定只能被他放在隐蔽的角落里,无法见天日。 嘴角浮起苦涩,看看窗帘已经染白,天已经亮了。 夏婉音下了床,赤着脚走到窗前,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看着外面的晨曦,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结束了!可是她始终无法放下!怎么办?假如可以,她真想把他永远地遗忘,可是她可以骗所有人的,却唯独骗不了自己的心! 人生注定无法完美,庄浩凯会成为烙印在她心里永远的伤痛!这辈子,望而不得的一个人! 不知呆站了多久,她转过身,走回到床前,拿手机开机,见上面显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之一竟然是陆文恺。 这一惊非同小可,夏婉音本能地回拨那个电话。可是,得到的回音就是对方已关机。 昨晚她心情不好,早早地关机上床睡觉。没想到陆文恺会打她的电话,想到这里,她就懊恼不已。 稳了稳神,夏婉音开始给陆文恺发短信:昨晚有点头疼,早睡了!等你开机之后,我再打给你! 这位尊财神爷万万不能得罪的!夏婉音深深明白,现在唯有事业还能抓得住。 * 早晨,夏婉音下楼准备去公司,见路边算命相面的老婆婆仍然坐在那里,招睐着路人,可惜生意并不好。 现在的年代,钱越来越不好赚。假如这个老太婆真能未卜先知,看透未来,又怎能沦落到坐在路边像乞讨般?所以,根本鲜少有人肯驻足走近前,算一卦。 夏婉音却走了过去,她衣着光鲜,容貌清丽,气质优雅,典型的白领丽人。 老婆婆看到跟前出现一双镶着水钻的高档羊皮凉鞋,她沿着女子修长的**往上看,最后落在夏婉音美丽的脸上,不由咧开没有牙的嘴巴笑起来。“你又回来了!我算得准吧!” 微微牵唇,夏婉音从包里掏出钱夹子,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弯腰放在摊位的廉价油纸上。她蹲在老婆婆的跟前,注视着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慢慢地道:“好好地给我算一算,我……什么时候不再倒霉?” * 到了公司,夏婉音刚进办公室,助手小秦就走过来,说:“夏总监,黄先生要见您!” “唔,他来了!”夏婉音连忙站起身,问:“在接待室吗?” “是的!” “好的,准备一下,我过去见他!” 正担心昨晚没接陆文恺的电话会不会惹他不高兴,没想到黄庆越这么早就过来了,正适合在他那里探探口气。 * 黄庆越坐在贵宾室里,目光有些呆滞,似乎为了什么事情走神。听到房门响动,抬头见夏婉音走了进来,他连忙换上了笑脸,站起身,语气一如既往地热情:“老同学,每次见你都感觉你更漂亮了!” “谢谢!”对于礼貌性的恭维,夏婉音照单全收,同时道谢。在沙发坐下来,客气地问道:“喝茶还是咖啡?” “随便了!”说完,黄庆越又笑着:“还是喝茶吧!” 小妹送上茶水,夏婉音端起茶杯的同时,借机打量黄庆越的脸色,确定他没有任何的异样,才慢慢地放下心。“合同已经签了,录制唱片的工作马上开始,让陆先生好好注意身体,这种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要病倒!” “陆先生的身体素质一向很棒,不会有问题!”黄庆越安慰着夏婉音,踌躇了一会儿,又道:“陆先生对你的印象很好,跟我问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他还打听你的婚姻状况,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陆先生他……未婚!” 说完,黄庆越便偷偷打量夏婉音的神情。 夏婉音微微一愕,瞬间心里转过无数的念头。 陆文恺对她的好感和青睐,不用黄庆越说,她也能感觉得出来。只是,还犯不着扯上婚姻方面的事情吧!再者,她的婚姻状况属于个人**,实在没有必要向别人坦白!可是,黄庆越代表着陆文恺,她要直接拒绝,岂不是太驳陆文恺的面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夏婉音开口,却巧妙得转移开话题:“昨晚我关机了,恰巧陆先生打我的手机,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找我!我要不要现在给他回个电话呢?” 黄庆越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夏婉音道出她的婚姻状况,其实他也同样对她现今的婚姻状况感兴奋。而且,听陆文恺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得知夏婉音的婚姻并不幸福。 可是,此时见她转移开了话题,明显不想说的,也就不便勉强。他嘿嘿笑两声,道:“没关系,陆先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他说唱片如期录制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不过昨天的大餐被人搅局了,想等你有时间的时候,能再相聚,让他亲耳聆听你的美妙钢琴演奏!” “好啊!只要陆先生有时间,我随时奉陪!”夏婉音听说唱片的录制如期进行,便放下了心。只要成功地录制完唱片,她不但会得到总公司的提拔晋升,而且还有一笔为数可观的奖金。 欠庄浩凯的一百万是压在她心口的一座大山,她迫切想搬开这座大山! 看着夏婉音巧笑嫣然,黄庆越却笑得有些勉强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他能重逢她,并且得知她当年对他的暗恋,这是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没想到陆文恺也对她感兴趣。为了讨好东家,他只能打消了对她的欲念。 只是,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他用目光注视着她,希望她能懂得他的意思——其实他也很喜欢她。 可是夏婉音完全看不懂他眼里的火热,兀自惦量着和陆文恺的合作事宜。“还有三天,就是灌制唱片的时间了!陆先生还是不要唱酒比较好,你得提醒些他!” 黄庆越悻悻地,“你亲自给他打电话关心岂不是更好!” “嗯,说得对!”夏婉音立即同意,“我这边的事情就有劳老同学在陆先生那里多说几句好话,待会儿我会亲自给他打电话!” 有苦难言,黄庆越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可是想想陆文恺,他就彻底软下去。其实在遇到夏婉音之前,他在陆文恺身边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幸好遇到了夏婉音,陆文恺对她的青睐,也因此对黄庆越改观了不少。暂时,黄庆越经济人的位置是保住了,接下来就看这次唱片录制能否顺利! 如果成功了,他也能拿到不少的分成! 只是,心里总是不那么痛快。再看若无其事的夏婉音,对自己完全无视,他不由腾升起嫉恨——女人,果然是水性杨花的东西! 她爱你的时候,可以默默地注视着你的背影,在纸上千万遍地描蓦你的各种身影。她不爱你的时候,却连一眼都懒得多看你! 没办法,现在的夏婉音今非昔比。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贫穷的灰姑娘,蜕去曾经的外壳,如今的她破茧化蝶般耀目。因此,她能吸引诸如陆文恺这样高地位的男人注意。 她有了更好的选择,自然不会再回头看他黄庆越这个在陆文恺身边打工的男人。 不由握起了拳头,他盯着夏婉音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狞色。 * 夏婉音万万想不到,安宁竟然这么快就又给她找到了相亲对象。 中午,她在公司的餐厅吃饭的时候,安宁的电话就追着打进来了。 “婉音,这次真的是优质男!”安宁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简直比她本人还热衷。“我亲自见过面的,太帅了!” 帅哥?夏婉音有些担心,道:“男人太帅不是什么优点呀!” 太帅的男人大多数容易招蜂引蝶,而她真得没有多余的力气在婚后做守门员。 “总要找个不输于庄浩凯的吧!”安宁的看法却跟夏婉音稍有不同,“我找楚钧各方面就比陈宇森强,不是照样很幸福吗?” 夏婉音见过陈宇森一次,果然是难得的帅哥。但是楚钧比他更帅,而且身份地位财富都不是对方所能相比的。问题是,她哪能跟安宁相比呀。“我说小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个世上能有几个女人像你安宁这般幸运!” “你呀,就是缺乏自信!”安宁鼓励道:“其实我看你很好!长得漂亮,工作努力,为人本份,为什么不能找个极品好男人来爱你!” “得,你就直说,这次的相亲对象到底有多么极品!”夏婉音一手捧心作好被雷的准备,半开玩笑地道。 “首先,他是位军官!”安宁得意地道:“三十六岁就是上尉喽!虽然比庄浩凯还低一个军衔,不过这么年轻就能坐上这个位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军官?夏婉音心里一动,不再说话。 “他长得很帅,而且人很热情,不像庄浩凯那样整天冷着张臭脸!你想想,结婚在一起过一辈子,整天对着个冷冰冰的男人,你不觉得无趣呀!”安宁耐心地开导着她。 半晌,夏婉音慢慢地道:“人家那么帅,年纪轻轻又是上尉,怎么看得上我呀!” “哎呀,你哪里差!还比他年轻三岁,就是公司的总监,哪里配不上他!告诉你很多遍了,要自信!”安宁不停地给夏婉音打气,道:“他已经向部队请了假,就订在今晚见面了!甜甜放学,我去接她,你只管赴约!” “……”夏婉音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安宁是一片热心,这样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着,她怎能不知好歹地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再相亲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今天早晨在楼下算的命。那位老婆婆告诉她,今年她会有很多烂桃花缠身,稍不留意,可能带来灾祸,让她小心些! ------题外话------ 凌琅和顾依凝的故事请诸位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帝王,集权势金钱万千风华于一身的天之矫子,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她从天而降“飞”进他的车里,从此他的世界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 “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后果很严重,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在她耳边凉凉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做寡妇!”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纯洁小白兔乔装成妖娆狐狸精去色诱阴险大灰狼,却不小心钻错了狼窝,反被剥皮拆骨吞吃干净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番外之夏婉音08 当然,关于命运什么的这些事情信可有,不信可无,夏婉音并没太当真。只要凡事注意安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 假如想再婚,相亲似乎是唯一出路和选择!其实,夏婉音对于再婚没有太大的兴趣和热情。经历了和庄浩凯的感情,她似乎对男人失去了兴趣。 假如连庄浩凯这样的男人都靠不住,她又凭什么认为其他的男人就能靠得住。 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从没有见过面的男人,他突然走进你的生活,要跟你谈情说爱,要跟你做亲昵的事情,甚至要跟你共度今生……想想就让她感到反胃。 不如继续寂寞下去!可是漫漫长夜那么难熬,孤寂的时候,又盼望能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她,能陪伴在枕畔说说话。 女人,果然是复杂又纠结的动物。 * 尽管对相亲存有排斥心理,但是夏婉音还是很认真地对待。 傍晚,下班后,她坐在车里补妆,重新打理头发,把自己整理得光采照人,这才驱车赶往预定的地方。 就算安宁把相亲对象吹捧得天上少找地下难寻,因为有了第一次“IT精英男”的经历,夏婉音始终对这次的相亲对象不敢抱太大的奢望。 停了车,夏婉音踩着高跟鞋迈向台阶。自动感应门打开,她走进了酒店的大堂。 这次选择的地点是酒店大厅,那位军官的意思是直接请她吃饭。无论能否在一起,不过是请女士吃顿饭而已。 从这点看来,此军官的作风起码比上位“TI精英男”大气些,不至于为了一顿饭谁买单而斤斤计较。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夏婉音走向预定的座位,果然见那里早就坐着一位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 军人大多都拥有一副好体魄,并且眼神凌厉,气宇轩昂。这些,夏婉音都从庄浩凯的身上看到了,因此当安宁说相亲对象是位军人时,她便不由动心了! 人总是这样子的!得不到某样东西,都喜欢在另一件相似的东西上找回遗憾。 看着眼前英气勃勃的男子,夏婉音心头不由一跳,随即嘴角扬起,露出温婉的微笑。 “夏小姐?我是邵逸!”男子热情大方地主动向夏婉音伸出大手。 夏婉音落落大方地跟他握了握手,感觉男子的温暖有力,令她顿生好感。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服务生送上菜,邵逸礼貌地把菜单推到了夏婉音的面前。 点了两样自己喜欢吃的菜,夏婉音又把菜单推了回去,顺口问道:“你能喝酒吗?” “唔,我开车,不能喝酒!”邵逸微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儒雅的温和,跟庄浩凯的冷凛气质完全不同。 夏婉音连忙摇摇头,为什么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庄浩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要让他成为她的过去式!怎样才能忘了一个男人?无疑就是接受另外一个男人! 看着眼前这位优秀的年轻军官,夏婉音知道安宁真得下了不少功夫。否则,以此人的身份地位,说什么也沦落不到靠相亲来找老婆的地步。 这应该是个机会,她该懂得把握!振作起精神,夏婉音莞尔浅笑:“我也是,不能喝酒!” “我们就喝点饮料吧!你喝果汁还是酸奶?”邵逸体贴地问道。 “酸奶吧!最近我减肥!”夏婉音看着邵逸,微微笑道。 跟庄浩凯分手之后,夏婉音想通了!假如再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她一定不会再委屈自己!她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决不再为了讨男人的欢心而压抑自己的真正意愿。 “好!”邵逸转头对服务生吩咐道:“再要一杯酸奶和一杯冰水!” * 部队,所有士兵集合完毕,中尉点名之后小跑至上司的跟前报告:“报告少校,邵上尉请假相亲,其余集合完毕!” 庄浩凯鹰隼般犀利的眼眸扫过队伍,不怒自威,冷声道:“艰苦的野外训练马上就要开始了,身为长官居然还有心情跑去相亲!” 中尉赶紧低下头,不敢接话。 冷怒着俊颜,庄浩凯厉声喝道:“野外训练,开始!” * 邵逸挟了一筷子菜送到了夏婉音面前的碟子里,说:“多吃点,女人胖一点儿比较有福相!” 这应该是位很会说话的男人,而且深谙女人的心理。他这句话说出来,就会打消女子心里大半的焦虑,觉得他是个很宽容的男人! 夏婉音真得很满意,她觉得眼前的男子真是上天赐给她的绝佳结婚对象,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比较合适。假如真得有缘,她愿意考虑跟他有进一步的发展。 “我离异,有一个孩子跟前妻生活,每月按时交付生活费。另外,父母都是军区退休的干部,家境还算殷实。现在,家里人就是希望我能再找个合适的,重新组建个家庭……”邵逸说话的时候语气诚恳,令人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进而产生好感。 “唔,”见对方如此有诚意,夏婉音也坦白了自己现在的状况——离异,带着个女孩,在唱片公司担任总监,贷款供着一套小公寓……末了,道:“我的情况就是这样!” 听了夏婉音的自我介绍,邵逸用钦佩的目光看着她,赞叹道:“你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听到邵逸的这句话,夏婉音鼻子一酸,泪水差点儿掉出来。 她的确很坚强,因为没有人宠着惯着,也没有人依靠。如果不坚强,如何带着孩子生存下去!可是,由眼前男子的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准确地击中她的泪点,戳穿了她护体的外壳,令她怆然泪下。 “你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很不容易,我很佩服你!”邵逸俊目流露赞赏,嘴角却挂着温柔的微笑。 夏婉音垂眸,轻声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带着孩子走过来的!” “我很希望能帮到你!”邵逸动容地低声道:“假如我们能走到一起……”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振动起来。他只好咽回了未完的话,道了声抱歉,起身到一边去接电话。 “邵逸,不管你在哪里,迅速归队!”电话里传出庄浩凯严厉的命令声。 “少校,我……”邵逸想解释,但是军人的天性习惯服从命令,再多的理由都不能违抗军令,顿了顿,只好说:“是,立刻归队!” * 其实,不用邵逸开口,夏婉音也能看出他有紧张军务,需要立即归队。因此,等邵逸走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款款起身,微笑着道:“要回部队吗?” 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邵逸叹了口气,说:“军令如山,没办法!” “那就赶紧回去吧!等改天有机会,我们再见面!”夏婉音很大方,她对他有好感,当即就表态,并没有故作矜持。 邵逸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温柔地微笑:“好,改天再见面!” 说完,他便招手服务生,示意买单。 “不用,你快回部队,别耽误了任务,我买单吧!”夏婉音连忙掏出钱夹,像上次那样抽出几张大钞,准备递给服务生。 邵逸温柔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望向服务生,淡淡地问道:“你打算让女士买单?” 服务生顿时一寒,连忙缩回了准备拿钱的手,唯唯诺诺地后退一步。 夏婉音有些无语,转首望向邵逸,见他已经买了单。不由摇头,但心里却是开心的。其实,她真得不在乎这点儿,只是在乎男方的态度和诚意。 她并不是物质至上的女人,可是思想却还是有些传统。她总认为,动不动跟女人AA制,或者斤斤计较让女人买单的男人根本就不算男人! 还好,他不是! “改天见!”邵逸边后退着走了几步,边对她摆摆手,似乎恋恋不舍。 “改天见!”夏婉音也抬起胳膊对他轻轻摆手,嘴角也轻轻地扬起。 邵逸后退着走了四五步,终于不得不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快速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夏婉音的心情难得变得愉快轻松。她想,除了庄浩凯,接受别的男人也许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 邵逸离开之后,夏婉音继续用餐。她还没有吃饱,并没急着离开。 现在,她学会了善待自己。无论跟邵逸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她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傻地委屈自己了! 现在的她,就算没有男人也一样活得下去!选择一个男人结婚,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美好,可不是为了把自己贬低成丫环去伺候男人。 她想要一个能宠着自己,体贴自己,并且尊重自己的男人!假如让她发现邵逸也有大男子思想,她会随时毫不犹豫地结束跟他的关系。 心里盘算着,她慢慢地吃着自己点的菜,很优雅从容,再不复昔日的狼狈和急促。 有什么可急的呢?反正到了这个地步,一切慢慢地来。 就在夏婉音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声音似乎带着惊喜,有种兴奋的味道。 夏婉音抬起头,竟然看到上次相亲的对象卓克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个世界太小了吧,怎么就能再遇上。当然,这种相遇半点儿都不会让人惊喜,相反还会破坏她此时愉悦的心情和食欲。 秀眉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夏婉音很淡很淡地牵了牵嘴角,招呼道:“你好。”她的语气礼貌而生疏,不着痕迹得把对方推出十万八千里,摆明了就是——我跟你不熟! “你好你好!”卓克讯却丝毫都没察觉出她的疏离,一脸笑容地凑过来,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满桌子丰盛的饭菜,热情洋漾地道:“怎么一个人吃饭呀?你可以约我啊!” 好像他肯赴约吃饭就是对她的赏脸! 夏婉音哭笑不得,但表面上却丝毫都没让他看出什么,只是淡淡地道:“我的朋友刚走。”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卓克讯殷勤地打探道,见夏婉音似乎阴沉下俏脸,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便讪讪地抓着头发,说:“唔,这属于你的个人**,我不便打听!” 对着这么个人实在倒胃口,夏婉音放下筷子,抿嘴一笑,仪态万方。不待对方惊艳地夸赞她的美貌,便轻轻地开口:“这桌饭还没有买单呢!” 果然,卓克讯顿时脸色大变,好像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几乎差点儿落荒而逃。上次吃饭,是夏婉音买单。这次,他那么倒霉,居然她和朋友吃饭没买单,打算让他做冤大头。 “你和朋友没有AA制吗?”不过卓克讯可不是一般人,不会轻易被拿下。当即若无其事地说:“我都习惯AA制!比如说,上次你请我,改天我们再一起吃饭,我就请你了!” “……”好吧!跟这么厚脸皮的守财奴对奕,夏婉音还是不敌地败下阵来。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她准备走人。 “哎,你要走啊!”卓克讯见她要离开,连忙站起身,拦住她。“再坐一会儿吧!好不容易见到你!还有,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媒人不肯告诉我,我猜夏小姐是没看中我吧!” “你猜对了,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夏婉音明白无误地告知他,“所以,也没有必要再联系!” 谁知道卓克讯的抗打击指数非同一般,居然还能再跟着追问:“为什么呀!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合适!” “我觉得不合适!”夏婉音注视着他,慢慢地却坚决地道:“麻烦你让一让,我要上班了!” 卓克讯似乎很沮丧的样子,喃喃地道:“唉,遇到你我真得很高兴,觉得自己真得走了狗屎运!没想到,你居然没看中我……” “……”夏婉音被雷得外焦里嫩——走了狗屎运! 她真想把手里的包包砸到他的脑袋上——这坨狗屎! * 看来,算命的老婆婆说得很对。今年,她身边的烂桃花特别多,惹人心烦! 坐上车,夏婉音长吁出一口气,努力想摆脱方才的不愉快。不过是个小丑而已,不值得介怀!伸手抚额,她想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手机铃声响了,她拿过来一看,居然是陆文恺打来的。不敢怠慢,连忙调节了情绪,接通电话,语气十分轻柔:“陆先生……” “叫我文恺!”陆文恺纠正道。 “哦,”夏婉音还是有点儿紧张,她总觉得自己跟陆文恺之间不该这么亲近的,可是他似乎自来熟,半点儿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找我有事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得要命!她是越活越倒回去了!什么叫找她有事吗?难道没有事就能找她!弄得她好像多大人物似的!意识到错误,她赶忙补救:“我的意思是说……”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陆文恺却似乎并不介怀,声音带着微微的笑意:“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听你弹钢琴!” 上次说好的她演奏钢琴,他演唱歌曲,结果被庄浩凯闯入给搅合了!显然,陆文恺意犹未尽,他要补上。 “好啊!没问题!”就算有问题,也要自己解决,坚决不能再让这位爷不痛快!夏婉音连忙应道:“我们还在上次的地方……” “那里不好,换个地方吧!”陆文恺想了想,说:“我知道还有家西餐厅,环境不错,而且法国菜非常地道,你觉得怎样?” 她哪里有什么意见,只要这位爷满意,她就满意。“当然好了!我对吃的没什么研究,还是你内行些!” “呃,”没想到陆文恺竟然给她来了记冷幽默:“你的意思,我是吃货了!” “咳,”夏婉音差点儿呛到,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突然胡搅蛮缠起来。但她丝毫不敢大意,讪讪地道:“我是说,你见多识广呢!”在赞你呢,你个笨蛋!当然,后面话,她不会说出来。 “噢!”陆文恺表示明白,显得高兴起来。“那就定了!下班的时候我过去接你吧!” “接我?”夏婉音本能得拒绝:“我有车……”话到半截又意识到不对,忙咽回去,改口道:“好吧,如果你有时间方便的话……” “呵,”陆文恺被她逗笑了,然后温柔安慰她:“别紧张,你需要记住,我是你的朋友,别拿我当你的老板看待!” “……”夏婉音窘得脸红,他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拿他当顶头上司般敬着怕着供着,生怕得罪了他!可是,唯独没有拿他当朋友!因为,她跟他交流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仰望他。 “好,就这么定了!下班的时候,我去公司接你!”陆文恺敲定,又道:“记得打扮得漂亮些!” “……”这样的话不该他说吧!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漂亮不漂亮跟他什么关系呢!当然,夏婉音洗耳恭听,绝不悖他的话。 “怕你再有约会,提前预定!”陆文恺竟然又加了句:“中午跟谁吃饭?” “我……”夏婉音怔了怔,还不待发问,就听他说出了答案。 “中午我去公司找过你,你的助手说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可能约会去了!” “……”啊,夏婉音发誓,等回到公司一定要严厉批评小秦。怎么就随便出卖她呢! “别怪你的助手,她是个很诚实的姑娘,你该给她加薪!”陆文恺似乎会读心术,立即就猜出了她此时心里的想法,便及时斩断了她的念想。 “……”好吧!小秦这个家伙有了靠山,夏婉音不敢动她了,而且还要嘉奖。她笑着,揶揄道:“要不,给小秦申报奖金,嘉奖她的诚实!” “这个主意不错!”没想到陆文恺竟然赞同:“你明天就向公司申报!” “……” * 前世今生几度轮回 天涯海角我将你追 容颜已改前世尽毁 如今的你正爱着谁 百般妖娆千般妩媚 月下起舞只为你醉 才下眉头却上心扉 彻夜无眠为君憔悴 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夏婉音有种圣洁的高贵,她着一袭黑纱长裙,露出优美的玉颈,和白藕般的胳膊,纤长的玉指灵巧地在琴键上跳跃着,自弹自唱。 如果我是一只妖 在人世间奔跑 我一定要把你寻找 用尽我所有法宝 只要能将你套牢 只想和你天荒地老 如果我是一只妖 那该有多好 我就不会让你跑掉 用爱情将你围绕 一千年换一世好 只想困在你的怀抱 天荒地老 …… 她弹得很认真,唱得更加投入。女子不但弹得一首好钢琴,而且歌喉极为美妙,令陆文恺对她刮目相看。 陆文恺端着一杯香槟,眯起眼眸,仔细地打量着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女子。她就像他手里端着的这杯酒,嗅之芬芳,品之醇香,回味悠长。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曲歌毕,陆文恺好像已经醉了。俊目惺忪,嘴角噙笑地睨着缓缓转身的夏婉音,“歌美,琴美,人更美!” 夏婉音浅笑莞尔,谦逊地道:“献丑了!” 灯光下,她眼角似乎有未干的泪痕,刚才——她竟然哭了! “这首歌让你想起了什么?”陆文恺似乎有些不解,道:“难道是那位庄少校!” 心头一颤,夏婉音很快就压下了心里的悸动,佯装无事地摇头:“没有。” 她不肯承认,他也不较真。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他没有窥探别人**的嗜好。淡淡一笑,他随即转移开话题,把手里的水晶杯一扬,说:“来一杯!” 夏婉音走过来,拿起香槟酒瓶,先为陆文恺斟满,再为自己斟满。她亲手端起酒杯递到了陆文恺的手里,诚执地说:“这一杯,是我敬你的!感谢你的合作,给了我一个全新发展的机会!” 陆文恺接过酒杯,抿嘴睨着她笑,嘴角的弧度很温柔。“我也要谢谢你,写出了符合我心意的曲子,祝我们合作成功!” 两只水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碰击声,两人几乎同时仰首一饮而尽。 “好久没有这么愉快的心情了!”陆文恺惬意地眯起眼睛,有些薄醺地对夏婉音招招手,说:“过来,离我近一些!” 见他似乎有些醉了,言谈举止跟平时不太一样,夏婉音不禁有些警惕。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作为你的朋友和合作人,我想劝你适可而止,不要再喝酒了!因为,酒精对你的嗓子有百害无一利!” “好,那就不喝了!”陆文恺把空杯子放到了水晶桌上,伸出健臂支住沙发背,将夏婉音纤细的身躯圈入了他的怀抱。 夏婉音的心脏咚咚直跳,这种情形,她不可能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真得不能! 轻轻扭过脸去,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夏婉音轻声启音:“陆先生,你快要压到我了!” 陆文恺并没有因此避嫌,而是更加热烈大胆地注视着她,说:“我们做朋友好吗?男女朋友!” “不好吧!”夏婉音始终不敢转头注视他,因为她怕稍稍挪动,她的脸就会碰他的嘴。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撩得她脸庞有些痒痒,心情无端紧张起来。如果搁旁人,她早就一把推开了,可是这个人是陆文恺,她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 “你已经离婚了!我知道!”陆文恺俊目涌起一丝调皮,语气轻松。 “……”显然,他调查过她。夏婉音有种**被窥破的羞恼,不由沉下俏脸。 “我很欣赏你,从看到你那刻起,就非常喜欢你!”陆文恺眼神灼灼地睨着她,她细腻光滑的脸颊近在唇边,只要他微微低头就能吻上她。但是他克制住了冲动,并没有唐突。“当然,我不会勉强你!你考虑一下,如果愿意,我们就在一起!” 表白来得太快,简直让夏婉音没有考虑接受的时间,她顿时有些懵了! “只要你跟我在一起,肯定会迷上我!我是个最完美的情人,每时每刻都会让你愉快!”陆文恺有些忍耐不住了,他试探地用掌心摩挲着她的脸,如果细滑如凝脂般的肌肤,惹人垂怜。 “不要!”夏婉音终于忍受不住,猛地推开了他。 由于用力过猛,陆文恺有些猝不及防,差点儿被她推倒。稳住身体,温润的俊颜顿时变得有些冷沉。 “对不起!”夏婉音连忙道歉,她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她似乎吓坏了,陆文恺只好反过来安慰她。“没事。” “我……我很愿意跟你做朋友……不过,是……不是男女朋友……我……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我的意思是说,我根本就不会逢场作戏……”语无伦次,词不达意,夏婉音额角都渗出了汗滴。天呐,千万别得罪了陆文恺,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看到她紧张得都流汗了,陆文恺不由摇头失笑。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帮她擦汗,触碰到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但是没有敢躲开。“别紧张,我不怪你!” 他仔细地帮她揩净额角的汗滴,然后大手安慰地落在她的香肩。可是她穿的是一字露肩装,掌心触及那绸缎般兴滑的美肌,他竟然再次差点儿失控,想细细地摩挲。当然,这次还不容他亵渎,她就机敏地躲开了。 陡然失去了温暖的美肌,掌心是那么空虚,心里更空虚。陆文恺望着躲开的夏婉音,笑着安抚她:“跟我在一起,你只会有数不清的好处!” “……”没错,跟他在一起对她的确有数不清的好处!可是夏婉音真得不想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搏击事业的筹码,她只想靠着自己的实力和努力! “还有,我是个很迷人的男人,难道你不觉吗?”利诱不成,他竟然又开始色诱。 夏婉音尴尬不已,半晌,小声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聪明如他,应该懂得这是变相地婉拒。 陆文恺是个绅士,他绝不会勉强女人,这点儿她倒是很笃定。 “好吧!”似乎有些失望,但是陆文恺依然保持着迷人温柔的微笑。大众情人的称号不是白来的,他天生具有迷惑女人的本钱。英俊优雅再加上温柔宽容,那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让他驰骋情场,为所欲为。 可是,夏婉音的心里却有些失望了。她原以为他单纯欣赏她的才华,没想到跟所有男人一样,仍然只是想得到她的**而已!所谓的感情升华根本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实如此残酷,稍不留神,她就会变成男人爪下的猎物嘴里的羔羊。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冷,夏婉音垂首不语,她已经表现了抵触和戒备的神情。 陆文恺也没有解释什么,他直接站起身,走到钢琴前,试弹了几个音节,然后开始了行云流水般的弹奏。 他弹的是夏婉音谱写的曲子,却揉入了专属于他的独特风格,令人过耳难忘。 夏婉音心里不快很快就被优美的旋律冲淡,陆文恺不止人长得帅歌唱得好,竟然连钢琴都弹得如此专业。她终于明白,一个人的成功跟他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自己谱的曲子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像遇到了懂她的伯乐!夏婉音对他的恶感顿时消失了大半,转而打量着他。 男子的背影挺拔颀长,极是迷人。他拥有颠倒众生的本钱,又是如此的多才多艺,身为女子的夏婉音,如果完全不为他所动,那是骗人的。 可是,她知道,他跟她终归不是一路人! 一曲弹罢,陆文恺站起,缓缓转身,竟然极具风度对她鞠躬。 夏婉音不由连连鼓掌,赞道:“精彩!” 看到夏婉音俏脸重绽微笑,陆文恺才放心下来。说实话,刚才他的唐突只是想试探下她,她果然不是随便的女子。他怕她真得生气了,便特意为她弹奏了一曲,见她重绽笑靥,便明白女人还是靠哄的。 “你谱的曲子精彩,我才能弹得尽兴!”陆文恺走过来,亲手倒了两杯茶水,递给夏婉音一杯,说:“合作愉快!” 他没有再喝酒,显然是把她的劝告听进去了!夏婉音微微抿唇,便跟他一起把茶水饮干。“合作愉快!”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中午是陆文恺亲自去公司接她的,夏婉音并没有开车。所以,回来的时候,自然还是陆文恺开车送她回来。 这个男人应该都筹划好了的,想跟她有进一步的暧昧发展,可惜被她拒绝了。 下车后,夏婉音回眸对他一笑,道:“再见!” 显然,她并没有邀请他上楼喝杯茶的意思。 陆文恺早就预料到了,也没恼,依然很温润地笑着:“改天见!” 道别之后,他便驾车离开,没有丝毫纠缠的迹象。 看着车子消失,夏婉音悄悄吐出一口气,松懈下来。 她转身迈步,正准备上楼,冷不防的,突然从旁边窜出个人来,拦住了夏婉音的去路。 “你他妈的不管孩子,半夜一个人跑出去鬼混,欠揍啊!”田洪海拦在身前,横眉怒目地盯着夏婉音,好像随时都会打人的模样。 没想到田洪海还会再出现,夏婉音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冷下俏脸,冷冷地道:“滚!” “臭女人!”田洪海扬起巴掌,想扇她一耳光,可是似乎又忌惮什么,巴掌抡到最后,又悻悻地收回来。“说,今晚又跟谁鬼混去了”! “你管得着吗?”夏婉音丝毫都没有给他好脸色,冷哼道:“现在我跟你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靠,你让庄浩凯逼着我离了婚,还以为得计了!”提起这个,田洪海一肚子的火气。他狞狰地看着夏婉音,恨不得要吃了她。“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被他玩腻了丢掉!” 好像被当胸戳了一刀,夏婉音脸色顿变,她恼怒起来,厉声斥道:“滚开!你再纠缠不休,我报警了!” “你报警啊!我又没干什么!”田洪海咬着牙根,一把攥住夏婉音的皓腕,用力之猛似乎恨不得把她腕骨掐断。“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他妈的连半分恩情都没有!如果当时你让他给我一笔钱,现在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惨!白白地给他玩了,你这个蠢货!” 听到对方完全把自己当作货物一般,夏婉音又愤怒又窝火,可是又有些疑惑,她盯着他,问:“难道他没有给你一百万吗?” “哈,一百万!”田洪海怪叫一声,猛推了夏婉音一把,差点儿把她推倒在地。“少跟老子装傻,他根本就没有给我一分钱!” 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夏婉音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她不会听错,那么一定——“你撒谎!” 田洪海气得直跳脚,跺得地面咚咚直响,诅咒发誓地:“老子要是撒谎你让我天打五雷轰!妈的,你这个贱女人,就知道偏向着野男人!他都已经甩了你,你还执迷不悟!” 终于,夏婉音相信了!她是了解田洪海的,这个男人虽然垃圾,但是没有什么城府。假如他真得收到一百万,不会是这样一副神情。 她早就有些怀疑,可是万万想不到庄浩凯竟然骗她!明明他没有给田洪海一分钱,还骗她…… 心里对庄浩凯最后一分留恋和感情都化为了乌有,夏婉音只觉得浑身冰冷,冷得几乎打寒颤。 “你,别便宜了他!”田洪海趁机凑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支招道:“跟他要那一百万!就说如果他不给,你就不和他分手!反正他那种身份的人,就怕绯闻缠身……” “啪!”满腔忿懑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夏婉音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厉声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滚!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挨了打,田洪海哪里肯善罢甘休,当即瞪起小眼睛,恶狠狠地揪住夏婉音的头发,猛得向着墙壁撞过去。 她本能地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额头,可是冲击力还是撞得她头晕。挣不开田洪海的钳制,她就抬起高跟鞋,用尖尖的鞋跟狠狠地跺向他的脚面。 “嗷!”田洪海尖叫起来,差点儿晕倒。“我的妈呀!” 他松开了夏婉音,随即又挨了一巴掌,脸都被她尖利的指甲给划破了一道血痕。 夏婉音拎想包包,一边狠狠砸向田洪海一边大声地喊叫:“来人呐!非礼啦!打色狼!打色狼!” 美女求救,很快就招来了几名路人。见一个大脑袋五短身材容貌丑陋的男人正跟一个美丽的女子拉扯纠缠不清,自然毫不怀疑地他在非礼她了! 几名见义勇为的路人冲上来,齐心合力地把田洪海摁倒在地,然后拨电话报警。 脱困之后,夏婉音便悄悄地离开了。 她在田洪海的身上出了一口恶气,可是仍然无法平复她内心的伤痛。 比起田洪海带给她**上的伤害,她心里的伤痛更深更重。庄浩凯,他对她究竟有没有半分真心?这样得欺骗她,他究竟意欲何为。 * 路边停着一辆低调的迈巴赫,车里坐着俊朗的男子。方才楼下那激烈的一幕全部尽收他的眼底,若非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样娴静如水般的女子竟然如此强悍。 面对色狼,她毫不畏惧,有勇有谋,的确是现代女性——上得了厅堂打得过流氓! 有了对比,才发现,原来她面对他的暧昧举止反应真得温柔了许多!想到这里,男子嘴角不由绽起温柔的笑,垂下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似乎还在怀念掌心抚摸她时的美妙触感。 他喜欢这样的女人,在他的怀里可以小鸟依人,离开他的视线也不会让他担心她会被人欺负。行业竞争的压力很大,他更欣赏独立自强的女性。更何况,她拥有倾倒他的美貌,卓越的才华,还有吸引他的独特气质。 “夏婉音,”他低喃着这个名字,语气不自觉地带着几分甜蜜。 夜色如水,静谧美妙,这样的夜,很适合缠绵。想到她身穿一袭黑纱露肩长裙坐在钢琴前专注弹奏的背影,他就忍不住幻想,假如剥下那袭长裙,她该有多么美! 小腹窜起一股热流,令他有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渴望。但他不打算随便去别的女人,因为他现在想要的只有她! 他是个骄傲而且有洁癖的男人,除非他喜欢的女人,否则休想靠近他! 最后投去一眼,看到公寓楼的一扇窗户灯光亮起,似乎有个模糊的身影在窗口晃摇拽。 “你早晚会是我的!我等着你!”他温柔而坚决地呢喃着,然后潇洒地驱车离去。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番外之夏婉音09 夏婉音站在窗口处踌躇了许久,到底还是没有拨庄浩凯的电话。 就算打通了他的电话又能说什么?质问他为何欺骗她?那一百万明明没有给田洪海,却卑鄙地接受她偿还的三十万? 连连深呼吸,夏婉音提醒自己要冷静。早就过了任性的年龄,每做一件事情都必须要明白所带来的后果!必须要等心情平静下来,她再考虑给庄浩凯打电话揭开此事。 攥了整个晚上的手机都有些发热,她刚想放下来,却听到短信提示音。打开一看,是陆文恺发来的:晚安,祝你好梦! 心微微地悸动,虽然跟陆文恺并不算熟悉,可是他对她表现出来的友善和帮助真得很令她感动。有了他的帮助,她的事业一定可以更上一层楼。 “谢谢,晚安!”夏婉音回复了一条简单的短信,刻意回避今晚发生的暧昧一幕。 对于陆文恺表现出的暧昧,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娱乐圈子里的人习惯了逢场作戏,她当然也不会太当真。再者,她拒绝之后,陆文恺并没有勉强她。说明,他恪守游戏规则。 关机,然后整个人重重地仰面躺倒在床上。真得好累,心累! 睡醒一觉之后,但愿还是艳阳天!至少……想到这里,她自嘲地苦笑着——至少她不用再背负一百万的债务了! * 一夜好睡,连梦影都没半点。也许是许久的压力释放,竟然如此的轻松! 早晨被闹钟叫醒,夏婉音起床之后洗漱。到楼下餐厅里吃了顿简单的早餐,然后去上班。 像往常一样,到了公司的办公室,没想到进门就看到她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束新鲜欲滴的红玫瑰花。 “总监早!”助手小秦微笑着站起身,说:“陆先生让人给你送的花,比我还早呢!” 夏婉音怔了怔,陆文恺竟然让人给她送花?这算什么意思?她以为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他已经打消了念头。 不由有些头疼,她很清楚,假如不能很妥贴地处理好她和陆文恺之间的关系,将会给她的事业带来前所未有的阻碍。 异性朋友发展成恋人很容易,可是再由恋人做回朋友,那可不容易了!夏婉音从没想过要高攀陆文恺,因此半分邪念都不敢有。 “夏总监,你为什么不高兴呀”!助手小秦很奇怪,她原以为夏婉音看到鲜花会很开心的,却这样愁眉不展的,好像桌子上摆的不是馥郁的玫瑰花,而是什么令人棘手的可怕东西。 “没有,我在考虑其他的事情!”夏婉音勉强敷衍着,然后坐到桌前。考虑到打电话显得有些太郑重其事,不如发个短信更自然些: 陆先生,谢谢你送的花!不过办公室里摆放这些东西容易招来流言蛮语,我是无所谓,怕影响到你的名誉和前程! 发过去短信之后,还不等她吐出一口气,陆文恺很快就回复过来了。 她点开一看,不由傻了眼:我不怕流言蛮语,就怕你不肯接受! 真拿他没办法!男人执拗起来,都这么不可理喻吗? 于是,夏婉音聪明地选择缄默! 但愿,他会明白她沉默里包涵的真正意思——不要再强人所难! * 也许楼下摆地摊的算命老婆婆神准,夏婉音眼下的桃花的确旺得很。 距陆文恺送花不到四个小时,邵逸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婉音,你还记得我吧?”邵逸的声音很温和,一听就知道他是个很有教养的男人。 “邵先生!”夏婉音当然记得这个昨天和自己相亲的男人。他们第一次见面,彼此的印象就不错,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再次跟她联络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的笑,“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任务执行完了吗?” 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手机号,显然,他已经跟安宁讨要到了她的号码,看来,他对她是颇用心思的。 “已经没事了!”邵逸温柔地笑着,道:“今天我可以去你的公司接你吗?” “来接我……”夏婉音有些犹豫,这……未免太快了吧!她是个慢热型的女人,有些招架不住来势太过凶猛的追求。 “我在你们公司的办公楼下等你,不会招来很多人注意!”邵逸小心奕奕地,似乎生怕她拒绝。 考虑了一下,觉得他的要求也不算过分,于是就答应了。“好吧!” “中午想在哪里吃饭?”听到夏婉音答应了,邵逸不禁十分高兴。 “你决定吧,我无所谓!”夏婉音对吃的真得没有太大的研究,再者,对于这位相亲对象,她十分满意,他的主动热情也让她很欣慰。至少可以证明,她是个值得优秀男人追求的女人! * 下班的时候,从窗口看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夏婉音拿起一件外套,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出门就坐车,所以又放了回去。 下楼后,见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那里,邵逸笔直挺拔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幸好他穿的是便装,否则更加招人眼球了!就这样低调,仍然还是吸引了过往女孩青睐的目光。 面对女孩们或羞涩或热烈的爱慕目光,邵逸都报以温柔而绅士的微笑,这让那些女孩更加着迷,留恋在他的周围不愿离去。 就在她们其中胆子最大的鼓起勇气准备跟他搭讪的时候,夏婉音出现了。 邵逸打开车门,绅士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夏婉音迈着优雅的步履,在一大票女孩艳羡嫉妒的目光下,款款坐进了邵逸的车。 等到邵逸上车,她随口开了句玩笑;“你还挺能招惹桃花的嘛!” 不知为什么,语气竟然有些不悦。看到邵逸对那些女孩温柔微笑,她不由想起庄浩凯。假如是他遇到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理会她们! 庄浩凯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好像不近女色的铁血硬汉!其实夏婉音知道他的欲|望有多么的强烈,在床上他究竟有多么疯狂…… 不知不觉又走神了!为什么,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那么无法克制,无可救药。 邵逸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夏婉音的脸色。见她神情变得冷然,不由有些忐忑,轻声地开口:“我觉得回应别人微笑是绅士的礼貌和素质,如果你介意,下次我会注意!” 他的声音总算把夏婉音从神游状态给拽回现实世界,她强打起精神,抿嘴儿而笑:“我不介意!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其实,她很介意!而且,几乎是刹那间,她对邵逸的好印象一落千丈! 不由质问自己,为何如此苛求!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庄浩凯不是吗?她凭什么要求每一位帅气迷人的年轻军官必须像苦行僧一样,见美色如同红粉骷髅避犹不及呢!根本就不合常理! 嘴角绽起自嘲的苦笑,她连连摇头。 “看到你不说话,我还以为生气了!”邵逸从后视镜里睨着她,略略踌躇之后,小声地说:“还有,你好像不愿意靠我太近!” “嗯?”这又从何说起? “为什么不坐副驾驶位置?难道怕我吃了你!”邵逸呵呵地低笑着,声音有种迷人的性感。 夏婉音一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你想多了!” 其实,她只是单纯的为了安全起见!她是个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总觉得坐在副驾驶位置不如坐在驾驶员的身后更安全!除了跟庄浩凯在一起的时候她甘愿坐在他的身旁,其余任何人开车,她都习惯坐后排! 当然,庄浩凯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开车载她,就算她想表现也没有机会! “今天阴天,不怕晒黑了皮肤!我们去海边吃烧烤怎么样?”邵逸积极提议! “好啊!”她对吃食不怎么讲究,主要看心情!只要心情好,陪着用餐的人让她高兴,随便去哪里吃什么! * 到了海边,邵逸选择了一处露天烧烤点,有现宰的新鲜羊肉,他点了两条羔羊腿,还有铁板鱿鱼以及鲜蛤烤鱼之类的! 不得不说,在这里用餐别有风味。不同于酒店里的郑重,这里的海味野味鲜味别有一番滋味。再加上邵逸谈吐有修养,不乏幽默感,这实在是比较令人愉快的约会。 吃过饭,两人沿着海滩边散步,欣赏着潮汐的美景,实在很浪漫。 “婉音,你站着别动,我给你拍张照片!”邵逸拿出手机,开始调弄着拍摄角度。 夏婉音很听话地停住脚步,配合地摆起了pose,对着镜头浅笑莞尔! “好,真美!”邵逸由衷地赞叹,然后他走到夏婉音的身边,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臂膀,自拍合影! 帅哥靓女,合影自然很般配和谐。邵逸很满意,便和夏婉音一起欣赏。 夏婉音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原本因为他“多情”事件对他微有薄词,现在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感觉到一种真实。 她和庄浩凯在一起那么久,他非但没有和她合影过,甚至从没有给她拍过照片。而她习惯了柔顺,他不高兴做的事情,她从不会逞能去做。 而她跟邵逸见面第二次,他就如此热衷给她拍照,甚至两人合影。这说明,他真得很满意她,愿意承认并且不介意公开他们的恋人关系! “哎,你拍了照,准备让家里人看吗?”夏婉音试探着问道。 “先让战友们瞧瞧,我谈的女朋友多么漂亮!”邵逸很自豪地道:“羡慕死他们!” 夏婉音久久得没有再说话!原来,被一个男人承认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至少眼前这个男人把她当成了一种骄傲,他在战友朋友面前宣布她的存在时,是一种骄傲的炫耀的心理! 这种被人重视抬爱的微妙感觉令她一阵激动,感觉自己寻求已久的东西,竟然就在转身间轻易地得到了! 出门的时候,天气有些阴沉。在海边待得时间久了,只觉海风阵阵,湿气袭人,浓雾弥漫开来,不久就飘洒起了雾雨。 “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夏婉音仅穿了条连衣裙,有点儿扛不住了。 “好吧!”邵逸很细心地发觉了她的不适,当即体贴地脱下外套,披到了她的肩头。 “谢谢!”夏婉音脸颊不由一红,心里很甜。他英俊多情,又体贴入微,真得很是个不错的男人! 虽然,他跟庄浩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男人,可是看着他,她的心里不由浮现出一个很时髦词儿“暖男”。 * 两人坐上车,邵逸一边发动开车,一边伸手抚上她短裙外修长的**,关切地道:“冷不冷?” 有些羞窘,她根本来不及拒绝。因为他的动作那么自然,好像跟她是多年情侣似的。她若太过矜持,反倒显得矫情了。 “还好,在车里不冷!”夏婉音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大手,把发烫的脸颊转向车窗外。 “呵呵,”邵逸发出爽朗的笑声,似乎她的娇羞令他十分愉快。 * 一次很完美的约会! 回到公司,夏婉音工作的时候还回味不止。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遇到邵逸,出乎她的意料。省悟到,原来姻缘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喜欢调皮地跟你捉迷藏,在你完全放下希望的时候,它反倒露出脑袋,顽皮地朝你眨眼睛! 就在夏婉音神游太虚的瞬间,身旁的助手小秦,悄悄地拿出手机,调整角度,拍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夏婉音痴痴地望着桌上那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 偷拍得手,小秦随即把照片传送了出去,然后吁出一口气,嘴角也露出开心的微笑——完成任务,又要得到一笔为数可观的奖金了! * 午后,陆文恺正在品尝着手磨咖啡,接收到了邮件。打开照片,看到夏婉音对着他送的那束玫瑰花露出那么迷人的笑,他瞬间也情绪高涨。 她的笑真美!尤其照片抓拍的瞬间,她的眼中有种梦幻般的色彩,令她整个人都显得那么迷人! 不由自主地俯首亲吻照片里的女子,他的俊目涌现起掺杂着欲|望的柔情:“亲爱的,你真美!” * 夏婉音考虑了许久,决定还是给庄浩凯打电话,给她和他之间做个彻底的了断! 她并不在乎钱,但是也不想平白无故背负百万的债务,太冤枉!再者,这件事情,是庄浩凯做得太卑鄙!她很好奇,在他收到她划过去的三十万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难道,他在收下这笔钱的时候不会心有愧吗? 第一次抬起头,高恣态地找他,她决定表现得强势些,让他明白,她并不是只会一味纠缠他,苦求他回头的廉价女人!这次——她是以债主的身份,向他追讨债务的! 胡思乱想着,电话已经接通了! “喂,”庄浩凯还是一惯的冷清声音,辩不出喜怒,自显威严。 夏婉音鼓起勇气,直接开门见山:“你明明没有给田洪海一分钱,为什么要骗我?”也许是她的话太过突然,那边一阵沉默。这在夏婉音的眼里看来,分明的是心虚。于是,她的情绪和语气更加激烈。“骗子!” “我和田洪海的事情与你无关!”庄浩凯再开口,仍然毫无愧意。“再说,我也没让你还钱,是你自作聪明!” “……”这个男人……还能更无耻一点儿吗?也许是气极了,夏婉音一时间竟然无话反驳。 “我不缺钱,更不会拿你的钱!”庄浩凯语气冷冷地,告诉她一个最新消息:“那笔钱在当天已经划回到你另一张卡里,可以去查一下!” “……”三言两语,她就败下阵来,灰头土脸的感觉。为什么,她总是如此的被动狼狈。就算是偶尔逮到一次占理的机会,也能被他无理狡三分!半晌,她才鼓起勇气,语气**的:“好吧,我去查一下!” 言下之意,如果那笔钱没有划到她的另一张卡上,她跟他继续没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庄浩凯怒极反笑:“你等着,我再给你加点利息!” “哼,”夏婉音竟然丝毫不惧,语气生硬地道:“你欠我的多少利息都补偿不了!” “唔?”庄浩凯似乎饶有兴趣地追问:“你说我欠你多少?” 夏婉音了解他,他这种带着笑意的语气已经预示着他即将或者已经被激怒。可是,她始终坚持认为自己没错,是他有错在先,还能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不对,她不是小人,他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说,我到底欠你多少,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庄浩凯语气不可思议地轻柔,像一只按捺凶性的野兽。 “神经病!”夏婉音到底还是败下了阵,她突然害怕起来,就没有胆继续激怒他。于是,很没种地挂断了电话。 几乎能看到他暴怒的样子多么骇人,夏婉音却并不后悔!她至少要让他明白,她不再欠他的! 对,就是这样的!反复地劝说着自己,她打开电脑界面,登陆网银,查看了一下,果然,那三十万的款子就在她划给庄浩凯的当天,就被他划回到她的另一张卡里。 夏婉音嘴里露出无奈的苦笑,然后双手捂面,长时间地沉默着,沉默着!这段爱情,开始得那么艰难,结束得又是这样狼狈!曾经的美好,也在这锱铢必较里消磨怠尽了吧! 她突然痛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沉住气,就连分手都让他更厌恶她!也罢,这样也好!至少,他再也不会喜欢她了,再也不会了! * 听着电话里传出断线的忙音,庄浩凯似乎有些不相信她就这么挂断了他的电话! 分手之后,她主动打过来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向他兴师问罪追讨债务的,怎能不让他大怒若狂。难道在她眼里,他竟是个骗财骗色的无耻小人? 一腕怒焰无法发泄,他把手机狠狠地摔到地上,顿时坚硬的手机外壳在强大力量下摔得四分五裂!他喘着粗气,仍然无法平息怒火。赤红的双眼预示着他此时的无比愤怒,像一头放出笼子的疯兽,危险性十足。 偏偏他身边的士兵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的长官情绪的突然波动。 正值午休时间,一大票士兵正围着上尉邵逸,兴奋地议论着什么,丝毫都没有看到正危险靠近他们的庄浩凯。 “上尉的女朋友真漂亮!这妞儿,正点!” “怎么说话的,尊重点儿!叫嫂子!” “嫂子美啊!让哥们看了馋涎欲滴!” “哈哈哈……” 一帮子士兵长官聚在一起争相传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边开着带色的玩笑。没办法,军营里鲜少见到女人,就像苦行僧,个个煎熬得荷尔蒙严重过剩。就算是见到漂亮女人的照片都兴奋不已。 邵逸眯着眼睛,甚是高兴的样子。“别把我手机掉地下,小心摔了!” 手机在士兵们之间传递着,最后不知怎么落入到一只大手里,停止了停递。 大家抬起头,惊愕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庄浩凯过来了,并且拿到了那只手机。 “少校!”众士兵敬畏庄浩凯如天神,脸上的嘻笑顿时消失,当即严肃地立正打军礼。 庄浩凯撒旦般的冷酷眸子将在场的所有人扫视一遍,众人个个不寒而栗,像秋后的寒蝉全部哑然无声。最后,森冷佞戾的目光射到邵逸的身上,后者暗自心惊。他缓缓举起手机,吐出的声音像是带着冰碴子:“你今天去跟她相亲了?!” 邵逸见庄浩凯举起的手机里显示着夏婉音的玉照,不能否认,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是、是的!” 他相亲是请假的,不知道庄浩凯为何这种骇人的神情。 “好,很好!”庄浩凯赞不绝口,可是眼角却暴跳起来,眸子里寒芒大盛,越发显得危险。修长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翻阅着照片。不单有夏婉音各个角度的抓拍,竟然还有邵逸和夏婉音两人亲昵相偎的合影。他握着手机的大手不由握紧,再握紧。“咔嚓!”脆弱的手机的屏幕率先承受不了男子暴怒的力道破碎掉了,夏婉音美丽的脸瞬间四分五裂。 见手机被庄浩凯生生捏碎了,邵逸满腹的不满又不敢抗议,只好忐忑地等候发落。 “叭!”庄浩凯将那只寿终正寝的手机摔到地上,再狠狠踩上一脚,然后踢飞。完全看不到那些令他堵心的照片之后,这才把森寒如冰刃般的目光重新投到了邵逸的身上。 邵逸打了个冷颤,如临大敌。他怎么有种错觉——好像庄浩凯准备宰了自己! “过来!”庄浩凯居高临下的勾勾手指,倨傲地命令道。 军人习惯服从命令,邵逸甚至都没有敢问他让他靠近想干什么。可是,本能感觉过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心里犹豫着,脚步却不敢犹豫,邵逸硬着头皮走过去。“少校……呃!”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下巴就挨了狠狠的一拳,眼冒金星,踉跄几步差点儿跌倒。 周围的士兵却不敢伸手扶他,因为庄浩凯揍人的时候,绝不允许旁人插手阻拦。在部队里,他们敬畏他如天神——冷面阎罗永远都是对的,不对也对! 好不容易稳住脚步,邵逸伸手摸了摸肿起的下巴,俊目由惊愕变成愤怒——为什么打他! “我正好手痒痒,算你倒霉撞上来!”庄浩凯捏得指关节咯嘣脆响,嘴角噙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眼底笼罩着万年冰霜!“来,陪我打一架!假如你赢了,可以随便揍我到你高兴为止!相反,我就揍你到我高兴为止!” “……”这算什么逻巡?邵逸还来不及反对,就见庄浩凯已经出手了! 庄浩凯在部队里的威严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邵逸深深明白他的拳头究竟有多硬!见他毫无商量余地地打过来,只好强打起精神招架。 邵逸年纪轻轻能坐上上尉的宝座,当然也有两把刷子!可是,他知道,以自己的身手无法敌对庄浩凯。更何况对方有一种自己缺少的狠劲。短短的十招对打,他就已经显露败相。 “你要敢倒下,我就揍断你的骨头!”庄浩凯的眼珠子赤红,好像一头疯兽。 在部队里,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冷面阎罗的威胁!他从不会夸大其词,说揍断邵逸的骨头,就真会做到! 邵逸想认输求饶都做不到,只能强打精神招架。只是,他真得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了这个可怕的“冷面阎罗”! 再走过二十招,邵逸越发支撑不住了!他连连败退,庄浩凯步步紧逼,很快,对方一记凌厉的勾拳狠狠地击在邵逸的小腹上,打得他仰面摔倒在地。 “啊”!邵逸摔得眼冒金星,不等他爬起身,就被庄浩凯踩住胸口。“咳!” 胸口气血翻涌,邵逸几乎能听到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 “起来!”庄浩凯一脚把邵逸踢得翻了个滚,然后喝令道:“接着打!” 邵逸挣扎着爬起身,还不等他站稳,又被对方一记扫堂腿给狠狠地撂倒在地。 “起来!”庄浩凯好像打红了眼,嘶哑着嗓子,再次喝令:“是男人就别躺地上装死!” 围观的士官面面相窥,都不知道邵逸是哪里惹到了庄浩凯,要被如此整治。 五脏六腑都几乎移位,邵逸嘴角渗血,再次强撑着爬起身。这次还是没有例外,又被踹倒在地,一口血当场呕出来。 “吐血了!”有人失声喊起来,喊完了才意识到自己闯祸,连忙噤声。 “刚才谁喊吐血了!”庄浩凯厉声喝问。 一个士兵战战兢兢地站出来,惊恐万状:“报、报告少、少校,是、是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庄浩凯直接踹飞。“军人还怕血?连话都说不利索,没用!” 庄浩凯的队伍从不会要没用的士兵,所以这个士兵的命运只有被调离! 邵逸不敢怠慢,哪怕浑身的骨头都像散架般,也要强撑着再次站起身。他不知道庄浩凯究竟哪来的邪火,算自己倒霉撞在了枪口上! 还没站稳,再次被打倒在地,他再次吐出一口血沫。但是,他用两只胳膊撑地,没有躺下去。每喘一口气,胸口都好像要炸开一般,眩晕感阵阵袭来。他不知道,还能再支撑多久。 “胆子小了点,骨头还算硬!”庄浩凯没有再继续揍人,冷睨着苦苦支撑的邵逸,讥嘲地道:“为什么不敢拿出全部力气和我打!嗯?” “报、告少校……我……已经用了全部力气!”邵逸真得用了全部力气,只是他心里敬畏庄浩凯,再加上庄浩凯盛怒之下状如疯兽,他实在只有招架之势没有反击之力。 “哼!”庄浩凯冷笑一声,再次抬腿踹飞邵逸,然后转身走人。“越来越退步,必须要把你泡妞的时间拿出来提升自身!从明天开始,每天负重越野十公里,完不成任务,不许离开部队,更不允许请假!” “是!”邵逸大声应道,俊脸却一阵痛苦的扭曲。负重越野十公里……他还负伤呢! * 自从海边约会之后,夏婉音一直等着邵逸的消息。可是此人却像是消声匿迹般,再无音信。这让她很是郁闷!于是,空闲的时候,她拨打他的电话,却是始终无法接通。 怎么回事呢?那天他明明表现出对她的好感,两人也相处得极是融洽,这突然就断了音信,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夏婉音只好拔通了安宁的电话探听消息。 “婉音,我正打算找你呢!”安宁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怒,“庄浩凯那个混蛋,竟然打伤了邵逸!” “什么?”夏婉音心里咯噔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邵逸受伤了!” “是啊”!安宁极是郁闷,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夏婉音。“摆明了是公报私仇!邵逸根本就不知道你和庄浩凯谈过,我也没告诉他,怕会影响将来你和邵逸的发展!他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把邵逸整治得好惨!” 任何男人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过往,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他的顶头上司!没有得到夏婉音的同意之前,安宁当然不会擅自把这么重要的内情透露给邵逸。 沉默了许久,夏婉音黯然道:“他……知道了我跟邵逸的事情了?” “唉,为了这事,庄浩凯还找到楚钧这里了!说楚钧太纵容我,他跟你刚分手,我就帮你介绍男朋友!两人大吵一架,估计短期是闹掰了!不过我可不怕他,难道跟他分手还要为他守贞三年吗?真是可笑!”提起庄浩凯,安宁是一肚子的不满。她本身就不喜欢庄浩凯,觉得这个男人太拽。现在夏婉音跟他分手了,让她对他的印象雪上加霜,更加不待见了。 “就算你不说,邵逸早晚也会知道的!”夏婉音幽幽地低叹一声,道:“也许是天意吧!邵逸竟然会在庄浩凯的部队里!” “婉音,你不要放弃啊!我觉得邵逸是个很好的优质男人,你要好好把握!”安宁很焦急,她迫切希望看到夏婉音找到好的归宿。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总是阴差阳错,夏婉音始终跟幸福擦肩,令人唏嘘惋惜。 “嗯,我知道了!”夏婉音有些懒懒的,提不起什么精神。她觉得真是糟透了,生活总是喜欢跟她开各咱玩笑。 听到夏婉音情绪低落,安宁也替她难过。“庄浩凯这个男人真是极品啊!跟你分分合合的就罢了,还整出这么多幺蛾子!你不要怕他,我帮你!”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夏婉音尽量保持平静,尽管她真得很沮丧。“这件事情我会跟邵逸当面说清楚的!” 她不想隐瞒邵逸,更何况这件事情也不是能长期隐瞒住的!总有一天邵逸会知道,由她说出来比他自己发现要好。如果他愿意接受,她很开心;如果他介意,她亦坦然。 “好吧!”安宁同情地叹口气:“婉音,你要好好地爱自己!” “嗯,会的!”夏婉音自嘲地苦笑:“没人爱,我只能自己爱自己!” * 这几天只顾着忙各种事情,一直没时间陪孩子。今天下午有空闲,夏婉音特意早早地驱车到了学校门口,准备接甜甜。 由于忙于工作,常期把孩子交给了助学园,她真得很惭愧。看着孩子们排队走出校门,她连忙下车,在人潮如涌的学生里面寻找着女儿的身影。 “夏阿姨,你在找甜甜吗?”身旁突然响起男孩的声音。 夏婉音回过头,见是军军。不由呆了呆,此时遇到庄浩凯的儿子,多少有点儿尴尬。 “我也在等甜甜!”军军扬起的嘴角明显有庄浩凯的影子,他酷酷地宣布:“今天是我的生日,爸爸来接我,让甜甜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好吗?夏阿姨!” “呃,”夏婉音听的重点跟孩子说的重点不在一个频道上:“你爸爸亲自来接你?” “是啊!”军军歪了歪小脑袋,突然高兴地跳起来喊起来:“爸爸来了!” ------题外话------ 五号动身去长沙参加作者会,番外更新只能暂停了,等九号回来再努力更新,大约十五号之前上传番外大结局(╯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夏婉音 大结局(全剧终) 随着军军清脆的喊声,夏婉音果然看到庄浩凯气宇轩昂地阔步走过来。 也许是长年军旅生涯,庄浩凯的身上有种常人所没有的独特凌冽气质,让他无论在任何地点任何场合,都是那么的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他的高颜值总能够吸引无数女性的目光,但是他却永远目不斜视。哪怕身边有多少尤物对他骚首弄姿,他都视若无睹。 夏婉音有些心虚地垂下目光,可是又觉得委屈。她为什么要心虚呀?他们分手了,她当然有重新选择幸福的权利,而他却打伤了她的男朋友! 想到这里,她又迫使自己挺起胸脯,鼓起勇气,无畏地对视他的目光。 庄浩凯走过来,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弯下高大的身躯,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慈爱地说:“爸爸给你准备了很热闹的生日派对,今晚好好为你庆贺庆贺!” 军军连忙说:“爸爸,我想邀请甜甜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好吗?” 由于儿子的要求,庄浩凯降尊迂贵地把目光投注向夏婉音,嘴里却仍然对儿子说着:“这个你需要征询夏阿姨的意见!” 军军对夏婉音露出迷人的笑,萌萌的小正太已经懂得向女人施展美男计,“夏阿姨,你同意让甜甜参加我的生日派对的,是吗?” 夏婉音有点儿尴尬,她跟庄浩凯正闹得水火不溶,这种时候当然不适合再让自己的女儿跟他的儿子走得太近。略略踌躇了一下,她慢慢地开口:“甜甜的干妈让她过去吃饭呢!已经答应了,没办法哦!” 话音刚落,军军的小脸就垮下来,嘟起小嘴巴,求助的目光望向他的爸爸庄浩凯。 庄浩凯冷峻的脸就像罩了一层冰霜,他连一眼都懒得看夏婉音,只对自己的儿子说:“甜甜没有时间,不要为难她!” 夏婉音不由望向庄浩凯,万般滋味齐涌心头。他怎么可以如此平静,视她如无物?而她却该死得还是那么激动不已。每次见到他,她都无法忽视他,而他却可以将她忽视得如此彻底,好像陌路人一般。 真得结束了!做不成情侣,原来连朋友都没得做! 正僵持的时候,甜甜背着书包快步跑过来了。“庄叔叔好!” 女孩很有礼貌地对庄浩凯问候着。 庄浩凯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甜甜的问候,然后拉着儿子的手,淡淡地道:“我们走吧!” “妈妈,我想参加军军的生日派对,可以吗?很多同学都去的!”甜甜跑过来拉住夏婉音的手,嘟着小嘴儿,央求道。 夏婉音不得不硬着头皮把方才对军军说的话又对甜甜重复了一遍,最后道:“你干妈在家里做好了饭菜等着我们呢!快去吧!” 跟孩子说话的时候,她不由抬眼望向庄浩凯,却见他已经牵着军军的小手离开了。就这样被他轻蔑地丢在后面,她只觉窝火又伤心。 再想想,也不难理解他有如此恶劣的态度了!那天打电话向他兴师问罪,讨要自己划给他的三十万,结果自取其辱。然后,她跟邵逸相亲的事情又被他知道了,结果邵逸成了他出气的炮灰! 原本,她见到他还想为邵逸讨回公道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见到了他,她心里自然产生畏惧,质问的话便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知道,假如她为了邵逸被打的事情找他,只会更加激怒他。而她却是真得没有胆量再激怒他! 心里纠结着,甜甜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察觉。 “妈妈,你在想什么!”甜甜嘟起小嘴巴,使劲得掐妈妈的手背。 夏婉音这才回过神,茫然地看着甜甜,问:“你说什么?” “你和庄叔叔吵架了吗?为什么你谁都不理谁呢?”甜甜歪着小脑袋,好奇得问道。 小孩子的观察力竟然如此之强,夏婉音讪然,半晌才呐呐地道:“没有,我跟庄叔叔并不熟!” “……”甜甜直接哑然,妈妈和庄叔叔不熟吗?她怎么记得他们俩很亲近的。有一阵子,她甚至怀疑庄叔叔会不会成为自己的爸爸。当然,这些小心思,她并没有告诉妈妈。 “以后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了!”夏婉音狠心地说完,便打开车门坐上去。 发动开车的时候,她已经决定放下一切。她和庄浩凯走到今天已是山穷水尽,再无回旋的可能了!而她真得不想跟在他的后面乞求他的施舍!哪怕再爱,也不把自己搞得那么卑微。 尽管,心口隐隐作疼,但是她刻意忽略那样的痛苦,假装根本不在乎! 假装的坚强,时间久了就会变成真正的坚强!最狼狈最困难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现在绝不能崩溃倒下。 * 陆文恺和启光唱片签定的合约很快到了履行的日期,夏婉音十分紧张。因为这关系到她在公司的切身利益还有未来前途发展。 这天,她早早地就到了公司,开始准备工作。没忙碌多么一会儿,助手小秦就满脸兴奋之色地走进办公室,低声喊道:“夏总监,我见到陆文恺了!天呐,他简直比电视上看到得还要帅!” 夏婉音抬起头,见小秦双手捧着脸颊,眼冒桃心,满脸迷醉之态。她不由摇摇头,简明扼要得问道:“陆先生已经到了吗?” “是的,陆先生已经在录音棚里。不过,他说在正式录制之前,想见见你!”经过夏婉音的提问,小秦这才记起自己的使命是过来通知夏婉音去录音棚的。 “好吧,我现在就过去!”夏婉音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正准备离开,脚步略略踌躇,从包里拿出化妆镜照了照,认为自己的妆容没有瑕疵这才信步而去。 陆文恺是公司的财神,也是她夏婉音的福星,见面之时当然不能马虎,妆容精致衣着得体是对陆文恺的一种尊重。 * 来到录音棚,所有工作人员严阵以待。他们都是第一次跟陆文恺这样的巨星合作,免不了有些激动。不少工作人员还趁机向陆文恺索要签名,陆很有教养,没有拒绝,一一为他们签名。 夏婉音正准备跨进录音棚,冷不防一个人闪出来拦住她。 “婉音,最近我忙着帮助陆先生来启光录制唱片的事情,没有给你打电话,别怪我啊!”黄庆越满脸笑容,眼神里却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异色。 夏婉音定了定神,待到看清拦住她去路的人是黄庆越,不由有些意外。同时,微笑着答道:“老同学说这话是见外了!我们工作都很忙,同样我也好久没有给你打电话了!互相理解,怎么可能怪你呢!” 听到夏婉音仍然如此亲昵地喊自己老同学,黄庆越眼神闪了闪,盯着她的脸,悄声说:“陆先生对你有点意思,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只要他继续青睐你,聘用你专门为他谱曲,对我们俩都有好处!” “唔,”夏婉音心念数转,终于明白过来黄庆越的意思。她点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我知道!” 黄庆越似乎是悄悄地松了口气,语调变得随意轻松起来。“陆先生在里面呢,别让他久等了,我带你过去!” * 夏婉音跟在黄庆越的后面,走进录音棚,见陆文恺正在为一位小妹签名。那位在录音棚里负责端茶倒水的小妹激动得脸颊绯红如霞,只顾盯着陆文恺迷人的俊颜看,就连对方递过来签好了名字的本子都忘记接。 “小妹妹,你的本子!”陆文恺也没恼,仍然保持着优雅的绅士风度,提醒道。 小妹清醒过来,不由有些羞赧,接过本子,低了头就溜走了。 夏婉音走过来,由衷地赞道:“陆先生真是位有风度有涵养的绅士,对待一个打杂的小妹都如此的客气,我真得很佩服你的修养!” 陆文恺回过头,见是夏婉音,俊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迷人。他注视着她片刻,然后伸出手,说:“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夏婉音连忙伸出手,握上他温暖有力的大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捏住她的手,久久得不想松开。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又不好直接甩开他的手,她便轻声地道:“我们工作吧!” “好啊!”陆文恺竟然直接拉着她走过去,还很自然地聊着天。“有你陪着我,感觉演唱的时候特别有激|情。” 原以为经过上次的拒绝,他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这次竟然愈发得寸进尺了!夏婉音浑身的不自在,被他如此明目张胆得吃豆腐,她竟然没有当场拒绝的勇气。 很怕拒绝他之后,他生气得转身离开。反正要不要在这家小唱片公司发展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而他的离开却会对她的事业造成致命的创伤和打击。 心里犹豫着,夏婉音试探着想抽出自己的手,他却握得更紧,同时转眸望向她,俊目里居然满是诧异。似乎她的不配合令他十分意外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唔,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夏婉音鼓起勇气,说道。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不过却在赌他良好的修好和风度。对待小妹都那么有耐心,应该不会对她太过苛刻吧! “噢,”陆文恺恍然大悟般,好像才看到自己握着她的手。连忙松开了,并且自嘲地笑道:“你的手这么漂亮,我握着都不想松开了!” 夏婉音只能讪然地笑两声,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除了这点小插曲,其他的十分顺利。陆文恺半点儿没有其他大牌明星的陋习,比如说拖延时间,临阵罢工,或者提一些希奇古怪的刁钻要求。他很绅士,除了偶尔握住她手的时候忘记松开,再也挑不出其他什么问题了。 合作进行得十分愉快!录制音隙,两人歇了一会儿,坐在休息室里喝咖啡。 不过陆文恺嚷着太阳穴疼,就躺在沙发上,让夏婉音给他揉揉。 这个要求有点儿过份,夏婉音犹豫着如何委婉得拒绝。 陆文恺自己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地说:“昨晚熬夜喝了点酒,头就疼,实在不行就睡一觉,休息休息!” 夏婉音差点儿跳起来,开什么玩笑,刚开始录制就睡觉,这怎么都不像是顺利进行的预兆。思忖片刻,她只好强笑道:“我帮你揉揉!” 陆文恺阖起俊目,惬意地享受着她温柔的揉捏。 门外,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悄悄的。 * 好不容易把陆文恺那尊财神爷伺候爽了,终于复工,夏婉音长长地吁出口气。 可是,随即想到两人之间接近暧昧的关系,她觉得自己的头也疼起来,也需要人给揉揉。当然,她没有陆文恺那样的待遇,只能自己揉了。 “我帮你揉!”一双手突然从她的身后伸过来,把陷入苦恼冥思的夏婉音给吓了一大跳。她本能得用胳膊推拒,退后几步,警惕地望过去,却见是黄庆越。 黄庆越殷勤地笑着,说:“头疼吗?我帮你揉吧!” 夏婉音哪里肯让他近身,连忙又退了几步,正色道:“老同学,开玩笑得有个限度!” 见夏婉音冷下了俏脸,黄庆越不由悻悻地,哼道:“看来身份不同,待遇也不同呐!方才陆先生让你给他揉头,你就得给他揉头。现在我想帮你揉,你都不肯!” 真有些受不了黄庆越的阴阳怪气,夏婉音的神色不由更冷了几分。“你有什么事情吗?” 见夏婉音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摆明了疏远距离,黄庆越眼里的恨意不由更深了几分。不过他在娱乐圈里混迹这么久,掩饰情绪的功夫还是有的。很快,他就又换了笑脸。“我找你肯定有正事了!” “什么事,你说吧!”夏婉音淡淡地,既不想得罪他,也不想跟他有什么暧昧的牵扯。一个陆文恺就够她头疼的,可不想再找虐。再说,黄庆越不过是陆文恺的经纪人而已,她犯不着为了讨好他而委屈自己。 黄庆越正色地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趁着陆先生对你有好感,要好好把握机会,不要惺惺作态。他让你给他揉头,你可以主动点儿……做他的女人对你只有好处!他能看得上你,这是机会!等这份合约结束,他还肯继续聘用你做他的私人作曲师,用脚趾头想,你也该知道成名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你……”夏婉音万万想不到黄庆越过来找她竟然说这些话,一时间又气又恼,忿然道:“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得了吧!”黄庆越不以为然,眼镜后面的眼睛里闪着几分不屑:“别装纯,你又不是什么青春少女!趁着没有人老色衰,就该好好把握机会!只要他对你感兴趣的时间越长,对我们俩的事业就会越有帮助,明白?”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夏婉音是真得生气了,黄庆越竟然如此**裸地示意她色诱陆文恺,难道在他的眼里,她那么廉价吗?一种被人轻贱的耻辱感油然而生,令她不由回忆起贫贱的少女时光。那时,在黄庆越的眼里,她就是极卑贱的女孩,根本就懒得多看她一眼。 没想到时隔多年,尽管她早就淡了暗恋他的心思,却仍然被他轻贱。不由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又是窝火,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这样的态度,早晚会吃亏!”黄庆越冷笑着,奚落道:“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高贵,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只有让陆文恺觉得我们俩有被他利用的价值才能提升我们自己的价值,懂吗?傻女人!” “啪!”夏婉音抬手扇了黄庆越一记耳光,她实在忍无可忍,怒声低喝道:“滚出去!” 黄庆越摸了摸被打的脸,继续冷笑:“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越少装好处越多,只有等我们爬上去了,才不必巴结别人!” 夏婉音怒极反笑,指着他无耻的嘴脸,嘶声道:“你这样的人,永远都只配跟在人家的后面做一只狗!” “你还以为你有多高贵?刚翻身几天,就得瑟起来了!”黄庆越眼中闪着嘲弄的恶毒,咬着牙根,恨恨地瞧着夏婉音。“好好记住,我们俩才是站在同等高度的人!而陆文恺,你只配给他做玩物而已!” “滚!”夏婉音忍无可忍,将恶言相向的黄庆越推出了休息室,然后重重地关上房门,大口地喘息着。 她不知道,为何黄庆越变得如此恶毒,他对她似乎有种奇怪的恨意。真得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他!这真是君子易防,小人难躲! 回想自己少女时代对他的暗恋,可真是瞎了眼!这种恶心的男人,她为什么曾经对他那么迷恋呢! 因为如此憎恶黄庆越,她甚至怀疑起自己对庄浩凯的感情。难道说,自己的眼光真有问题吗?她喜欢的男人,其实都是垃圾! 双手捧住脑袋,只觉头疼欲裂。感情的世界早就崩塌,满目狼藉!如今唯一能够把握的,除了事业还有什么呢? 一个人呆立了片刻,她便试去眼角的泪痕,调整了情绪离开休息室,走向录音棚。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把握眼前的机会,事业是她的生命支柱,再也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 公司在星级酒店专门为陆文恺订制了外卖,但是这位爷嫌外卖的饭菜不好吃,就是不肯吃。夏婉音没有办法,只好陪着他一起去外面吃。 但是,这次陆文恺却要夏婉音选择吃饭的地点。夏婉音很无奈地苦笑道:“你让我选吗?我情愿去粥棚里喝粥!” 于是,陆文恺真得陪她去粥棚喝粥。 夏婉音觉得陆文恺这种身份的人不可能到粥棚这种低档的地方吃饭,却万万想不到他不单单来了,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 “这地方不错,别有风味!”陆文恺和夏婉音一起喝着鸡丝粥,吃着灌汤包,很享受的样子。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夏婉音见他高兴,便放下了心。 “很好,以后中午你都陪我来。”陆文恺趁机要求道。 “好啊,求之不得!”夏婉音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只要这位爷肯配合录制,那就谢天谢地了!她可以暂时推掉公司的工作,专门陪着陆文恺,相信公司的高层管理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毕竟,陆文恺能否顺利履行合约,关系到公司的进一步发展。 一顿午饭吃得十分愉快,离开粥棚之后,恰好旁边有家花店,陆文恺便去里面捧出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又送我花。”夏婉音犹豫着不想接,她当然清楚男人送给女人玫瑰花代表着什么意思。 陆文恺把她的犹豫当成矜持,兀自把花束塞到她的怀里,笑眯眯地说:“上次送你的花,你很喜欢!” 语气这么肯定,倒把夏婉音给说怔了!仔细回想了一下,也不记得自己如何“喜欢”他送的花了。尽管知道说出来会让他扫兴,但是该有的底线仍需坚守。“以前没有来公司上班的时候,家境窘迫,我女儿经常批发了玫瑰花去夜市里零售,剩下的一两支都回家送给我了!所以,我看到玫瑰花,就想起了我们娘俩过的那段又艰辛又甜蜜的困苦日子!” 陆文恺怔怔的半晌,才闷闷地道:“原来你看到花的时候那么高兴,是想起了你的女儿!我还以为……”还以为她喜欢他呢! “对不起啊,让你误会了!”夏婉音觉得这是个澄清两人关系的好机会,必须要把握。“我把你当作朋友,并没有别的意思!” “噢,”尾音拖得长长,果然不太高兴。不过夏婉音始终坚守着朋友的底线,这让陆文恺也找不到不悦的理由。沉默了一会儿,勉强勾了勾嘴角,语气轻松地侃道:“我也把你当朋友呢,难道你以为我还对你有别的意思吗?” 夏婉音很给面子的哈哈一笑,两人算是彻底撇请了所有暧昧。她如释重负地捧着花转身,却听到身后的男子语调清析地告诉她:“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决定追求你!” 脚步滞住,夏婉音惊愕地回头。她是真被他吓住了,这家伙猝不及防的扔下枚重磅炸弹,让她顿时哑了。 看着她惊讶的样子,他孩子般调皮地笑起来:“你可以继续跟我做朋友,但是并不妨碍我追求你!” 沉默了一会儿,夏婉音轻轻地开口了:“你追求我是以结婚为目的吗?假如不是,请停止吧!我只适合做你的生意伙伴和朋友,不适合做你的情人,因为我玩不起!” 看着夏婉音清澈坚定的眼神,这次轮到陆文恺哑然。她的态度如此坚定,哪怕明显在讨好着他却始终坚守着底线,不肯跟他有任何暧昧的发展。 心里的欲念不由凉了几分,遗憾油然而生。这样的女子,注定无法轻易捕获,他原本的想法落空了。 见陆文恺的俊脸阴晴不定,夏婉音心里惴惴的,但她并不后悔。她深深知道,假如继续跟他暧昧不清,给了他心理暗示,若是他达不到目的,可能恼羞成怒,那时更难收场。 “对不起!”许久,陆文恺开口了,却是向她道歉。说完对不起,他便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夏婉音吓坏了,她认为他生气了,连忙追过去,担心地问道:“哎,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只是不想以后跟你连朋友都没得做……”她和庄浩凯的结果是个血的教训,男女之间一旦牵涉暧昧,分手之后想相安无事那是痴心妄想。 陆文恺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冷不防的,夏婉音差点儿撞进了他的怀里。脚步一个踉跄,高跟鞋不稳,为了不跌倒,她只能紧紧抱住离她最近的东西——陆文恺! 她紧抱着他的健腰,仰首望着他,他则长身玉立俯睨着她,两人面面相窥,一时间尴尬无语。 陆文恺双手稳稳地扶住她,让她端稳身子,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夏婉音这才记起要松开他的健腰,连忙撒了手,低下头,声音低若蚊蝇:“没事。”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陆文恺淡淡地道,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夏婉音的尴尬。 听他的语气如此平和,夏婉音就没那么紧张了。她也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莞尔浅笑:“好吧,我们回去!” 她和陆文恺肩并着肩双双离开,可是却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俩,那双眼睛幽暗深邃,冷得像千年冰潭。 * 由于陆文恺积极合作,唱片录制得十分顺利。陪伴着陆文恺的夏婉音由此受到公司的高度嘉奖,又是升职又是加薪,好消息不断传来。 夏婉音由衷地感激陆文恺,他实在是她生命中的贵人,扶持着她的事业蒸蒸日上,聊以安慰她在感情方面受到的创伤和痛苦。 这些天,她投入到工作里,几乎忘记了那个她曾经深爱到不能自拔的男人。甚至,她认为自己成功了! 好多天,她都没有再想起那个男人,甚至他的样貌在她的脑海里渐渐模糊,只有那双犀利而冷漠的眸子却仍然时不时地晃动着,时近时远,若即若离。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早晚都会忘了你!”夏婉音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着。 她最怕一个人独处的时光,因为这种时候,他就会如影随形地霸占她的脑海和记忆。所以,她喜欢忙碌,充实了自己的身体,脑子也没有空闲被他钻了。 小秦抱着一撂文件走进来,说:“总监,这些需要您签字!” 夏婉音从容地投入到新的工作里,不再理会那个时不时钻进她脑海里的男人。不用管他,时间久了,自然就忘了! 工作的时候,她会变得自信,能够感受到自身的存在价值。和庄浩凯分手之后,她一度怀疑过自己,她是不是很差劲?对男人没有半分的吸引力呢? 陆文恺对她的帮助和追求让她重建了信心,能得到这样优秀男人的青睐和扶持,足以说明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笔下沙沙签着自己的名字,她就是这样分裂着自己,一半在真实的忙碌,一半在彷徨的冥思。 电话铃响了,夏婉音仍然没有停顿,小秦接起了电话,问候了一句,就把电话递还给夏婉音:“总监,是安总打来的!” 听到“安总”,夏婉音连忙停止手头的工作,接过了电话。“安宁,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一般公司的事情,安宁不会打电话给她。因为这些事情,一般都是用邮件传过来的。还有,她上班的时间,没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安宁也不会打电话进来。 “婉音,”安宁的声音有些犹豫,尾音拉得很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夏婉音心头一跳,本能得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安宁轻轻地开口:“不是公事。” “哦,”听说不是公事,夏婉音这才松了口气。其他的,都无所谓了。“是不是邵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夏婉音对邵逸的印象很好,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跟他之间有些悬乎。假如邵逸决定放弃她(估计是为了前程,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顶头上司),她亦会坦然接受。 “邵逸高升了!他接任庄浩凯成为野战军的少校!”安宁告诉她。 愕然,继而失声问道:“庄浩凯呢?” 明明反复劝说了自己无数遍,那个男人的一切都跟她再无任何的关系。可是听到邵逸接替庄浩凯成为野战军的少校,她还是无法淡定了。他怎么了?是高升了还是被处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出夏婉音语气里的焦虑和担忧,安宁不禁叹了口气:“原来你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 “他到底怎么回事?”夏婉音顾不得避嫌,着急地问道。 安宁沉默了一会儿,说:“庄浩凯请求出国执行重要机密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啊!”夏婉音完全傻眼了,傻傻地问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啊!”安宁顿了顿,小声地说:“应该跟你有关系吧!” 夏婉音顿时心乱如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难道说,她跟邵逸的事情让他决定离开部队,去国外执行任务吗?他怎么能这样做!出国执行任务会不会有危险?军军有没有人照顾?他究竟是为何…… “我听楚钧说,庄浩凯把邵逸打了一顿之后,就向上面递交了任务申请书!还有……”安宁犹豫了一下,接道:“还有举荐邵逸接任少校之职的举荐书!” “什么?”夏婉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庄浩凯在请求调任的同时竟然举荐邵逸代替他做野战军的少校……他究竟意欲何为。 “婉音,我觉得庄浩凯这个人真得有点儿让我意外了!也许,以前我们误会了他!”安宁的声音很低,似乎还有些忐忑不安。“以前,我总觉得他跟陈宇森一样是个没良心的男人!可是,这么久以来,我觉得他跟陈宇森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夏婉音无声苦笑,她爱的男人当然不一样!可是,他却不是她能把握的!只是,她始终想不透,假如他真爱她,怎么会如此无情地舍弃她;假如他不爱她,为何突然要求调任,还举荐邵逸代替他的位置! 想不通,也不敢再去想!埋在心里的那根刺,已经生根,不敢触及,更不敢拔出来一探究竟。 已经结束了,再探究真相还有意义吗? 离开也好,他们算是真正得了断了。 “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们已经分开了!”夏婉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甚至还强作精神:“想想以后吧!” 听到夏婉音这样豁达,安宁才慢慢请下心。“你能想开那是最好,我就不担心了!对了,你跟邵逸发展得怎样?最近他有没有再来找你?” “没有!”夏婉音回得很干脆,语气略带了几分自嘲。“他又不是傻子,这种时候哪敢再去招惹庄浩凯呢!” 刚挨了一顿狠揍,又被庄浩凯举荐接任少校之职,这种时候,估计已经是方寸大乱,根本猜摸不透“冷面阎罗”的真实目的,当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如果邵逸那么胆小没骨气,你也不必跟他发展下去了!”安宁最讨厌没胆量的男人,哼了声,道:“今晚晚餐之前,他再不约你,就跟他拜拜!” 夏婉音不禁哑然失笑,道:“你以为人家还很害怕吗?” “切,他很拽吗?要不是你,估计邵逸也不会被庄浩凯举荐做少校了……”说到这里安宁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停住。她这是在变相地承认,庄浩凯举荐邵逸是为了夏婉音了!能为前女友做到这份上,足以说明庄浩凯这个男人胸怀宽广,是个真汉子。 沉默了一会儿,夏婉音轻声地说:“算了!我觉得都无所谓了!” 挂了电话,夏婉音发现室内只有她自己,助手小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一个人靠在椅子里,只觉浑身疲惫。脑子里乱腾腾的,有影的无形的,许多种幻象向着她扑过来。双手抚额,静静地呆着,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什么话都不想说。 也许,该给庄浩凯打个电话。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像毒蛇般纠缠着她,再也甩不脱。一个人声音对她说,应该再挽留一次,因为你爱他,而他未见对你完全无情;另一个声音则坚决反对,不,你不能再自取其辱,让他更看不起你! 手机铃声欢快地吟唱起来,打断了夏婉音的冥思苦想,她懒洋洋地拿过手机,瞥了一眼,见上面竟然显示邵逸的手机号。 * 餐厅里,邵逸绅士而体贴地为夏婉音挟着菜,边对她温柔地微笑。“多吃点,你太瘦了!” 夏婉音抿起嘴角,说:“谢谢。” 邵逸朗声笑道:“我们俩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被他笑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夏婉音低头,借着吃东西掩饰自己的尴尬神情。 不知为什么,在邵逸的面前,她总觉得有些别扭。也许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还装作毫不知情,心里总有些惭愧。 也许,邵逸还不知道庄浩凯为什么揍了他一顿,也不知道庄浩凯为什么又举他接任少校之职,可是,将来有一天总会知道的吧! 夏婉音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和庄浩凯的过去坦白出来。又觉得她和邵逸之间似乎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她过早地说这么多,完全没有必要。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升官了!”邵逸完全没有察觉到夏婉音内心的忐忑,兴高采烈地说道。 “唔,”夏婉音强打起精神,勉强牵了牵嘴角,“恭喜啊!” “你都不问问我具体升了什么官!”邵逸故作不悦地皱眉,却憋不住先笑了。“我的顶头上司出国执行任务,我代任少校之职!” 说话间,男子眉宇间有着志得意满的愉悦,心情甚好。 夏婉音呷了口酒,却觉得嘴里涌起阵阵苦涩。“这酒是什么牌子的?有股子怪怪的味道!” 果然,邵逸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拿起酒瓶研究了一会儿,但叫道:“服务生,换瓶酒来!” * 不胜酒力,夏婉音喝醉了!怎么回去的她都记不清楚了! 待到恢复一点儿意识,她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而身边的男人正压在她的身上,火热的大手在她的身体四处游走着。 “谁?”感觉到陌生的气息,完全不同于庄浩凯那种独特的味道,令她惶然不安。“放开我,放开我!” “是我,我是邵逸!别怕,我……是你的男朋友!”邵逸安抚着她,继续履行着“男朋友”的职责和义务。 “不,放开我!”夏婉音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任他的孟浪,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服里,越来越放肆。她挣扎,可是在他的铁硬臂弯里,她反抗的力道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好不容易抽出了一条胳膊,她拼尽仅剩的力气狠狠地抽向那张被**扭曲的俊脸。 “啪!”邵逸冷不防被打了个正着,这让他炽烈的欲念顿时熄灭下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两人僵持着,气氛冷硬尴尬,都没有再说话。 “对不起!”邵逸先开口,他慢慢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下了床。 夏婉音低垂着头,没有看他,也没作声。 “喝多了,有点儿冒昧!”邵逸恢复了绅士风度,还对她挤出一抹笑,可惜她没有抬头,估计看不到。 夏婉音贝齿轻轻咬着唇瓣,始终没有应答。 “早点儿睡吧,我走了!”大概是觉得无趣,邵逸便讪讪地告辞了。 等到邵逸离开,夏婉音彻底清醒过来。她赤着脚追出去,把房门反锁上,这才长长地吁出口气。 不由反省自己的行为,她为何如此排斥邵逸的亲近?他们俩是情侣关系,发展得很顺利融洽。虽说邵逸的行为有些孟浪唐突,但是并非不能原谅。可是她却如此强烈地排斥他的亲近。 心乱如麻,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或者说,她应该做点儿什么。 一个人赤着脚在斗室里转了两圈,终于,她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了。一件早就想做,却一直没有做的事情——给庄浩凯打个电话。 他要离开了,她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无论他如何理解,她都再无遗憾。 想念他,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味道,就像是蛊毒般渗进了她的心里,无法抗拒的诱惑。 提起话筒,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那串烂熟于胸的号码,她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音。 电话始终无法接通,让夏婉音大失所望的同时感到前所未有过的焦虑。她从没有像此时这样思念一个人,迫切地想看到他,哪怕只是看他一眼,确定他安然如初也就放心了! 顾不得时间太晚,可能打扰到安宁,她拨通了安宁的电话。现在唯一能帮助她的只有安宁,因为楚钧对庄浩凯的情况应该最为熟悉。 可是,安宁的手机也关机,看看墙上挂的钟表,真得太晚了! * 一整夜的时间,夏婉音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小时,天刚亮的时候,她就驱车赶去了安宁的家敲门。 听到敲门,安宁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打着哈欠:“什么事情啊,这么早就跑来了!” “楚钧呢?他在家吗?”夏婉音深深知道,只有楚钧才了解庄浩凯的下落。 “找他有事?”安宁慢慢地清醒过来,见夏婉音一脸凝重的样子,赶紧冲着卧室方向喊了声:“钧,起床了!” * 被扰清梦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楚钧走出来的时候明显带着起床气。优雅而淡漠的目光扫过心急如焚的夏婉音,冷冷地轻哼一声。 “你知道庄浩凯究竟怎么回事吗?他的手机打不通哎!”安宁帮着夏婉音问道。 娇妻问话,还是要认真回答的。楚钧坐下来,淡淡地道:“他没事!” 夏婉音忍不住了,开口问:“你知道他现在什么地方吗?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他已经走了!”楚钧轻描淡写地告诉她一个已经无法挽回的事实。“部队已经批准了他的申请报告,邵逸代职,他已正式离职去往边境执行任务!” 半晌,夏婉音都说不出话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自己弱弱的声音:“军军呢?还由你的管家来照顾?” “不,”楚钧否定了她的猜测。“部队考虑到军军的母亲去世,为免除浩凯执行任务时的后顾之忧,对军军有专门的安排,你不用担心!” “……”他就这么走了,连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夏婉音失魂落魄,沮丧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婉音,你要难过……就说出来吧!”大概是看到夏婉音的神情十分骇人,安宁担忧地说道。她想不到夏婉音对庄浩凯有着如此深的感情。这世上莫过于爱而不得更加痛苦的事情了,她深深地替她难过。 夏婉音用手臂撑着沙发扶手,慢慢地站起身,惨白的脸上硬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声音嘶哑地说:“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这样……挺好!” 说罢,她便转身,踉踉跄跄地准备离开。 “婉音,你没事吧!我送你!”安宁连忙追上来,扶住她,却被她要强地拒绝了。 “别担心,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没事的,我走了!”夏婉音的声音发飘,好像不属于自己。 拒绝了安宁的相送,在她担忧的目光下,夏婉音离开了。 看着夏婉音伤心绝望的背影,安宁不由叹息:“婉音太痴情了!我真不明白,庄浩凯为何就是不肯接受她呢!假如他真对她无情就罢了,偏偏他对她又那么……” 假如庄浩凯不爱夏婉音,为何不顾危险,突然决定离开部队去国外执行任务?假如他爱婉音,又为何始终不肯接受她? 安宁回过头,见楚钧似乎陷入了沉思。许久,他用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收件人就是庄浩凯。 “你给他发了什么?”安宁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对待爱妻,楚钧从不会刻意陷瞒什么,但是这次却有些心虚地掩饰道:“男人之间说的话,不方便让女人知道!” 见他不想说,安宁也不好再追问,只是自言自语般地叹道:“婉音太可怜了!虽然我不喜欢庄浩凯,但是看她这样痛苦的样子,我真的很希望……很希望庄浩凯能回来……” “晚了!”楚钧淡漠的语气也有着一丝的惋惜:“军令如山,任务下达,现在他就算想回来也做不到!” * 晨曦照耀着大地,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军用机场严阵以待,一批精锐战士马上就要出发,去边境执行一项特殊的机密任务,为期短则半年,长则多达数年的时间。而带领这批精锐战士的高级军官就是野战军部队赫赫有名的“冷面阎罗”庄浩凯! 此时,他身穿迷彩服,冷峻的脸更是如罩寒霜,幽深的眸子好像冰封的寒潭,看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军部对他给予了高度厚望,并且为他能主动接受如此重要而危险的任务给予高度的赞赏和嘉奖。 可是,面对这一切殊荣,庄浩凯却淡漠得近乎冷酷。直到快要登机前,他打开了关着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了无数个相同的号码,而那个号码他熟悉到心疼。 她为什么如此疯狂地拨打他的电话?这个问题此时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在他亲眼看到她含笑接受了小刚的情书,在他亲眼看到她投入了陆文恺的怀抱,在他亲眼看到邵逸当众炫耀她的玉照合影时,他便知道他们之间再无继续可能! 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是他对她唯一的定义和结论!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让他看不起让他唾弃的女人却时刻牵动着他的心! 想到她就此投入了邵逸的怀抱,想到她跟小刚还有陆文恺暧昧不清,尤其是想到从此她跟邵逸比翼双飞,他就有想掐死她的冲动!当然,他不会那么做,所以他必须要离开! 对着手机沉默了几秒钟,他很快就压下了内心的情绪波动,冷漠地关掉了她打来的那些未接电话。这时,他发现了楚钧发来的一条短信。 随即,庄浩凯点开了这条短信,见上面是简短的两句话: 小刚给夏婉音的那封情书其实是托她转交给安宁的!现在,那封情书还在我老婆那里! 猛然间愕怔住,许久以来自以为是的事实竟然是这样的!夏婉音微笑着接过小刚递过的情书,那竟然是托她转交给安宁的! 他——误会了她! 那么其他的事情呢?他是不是也误会了她?也许,他该找她当面问一下,而不是如此轻易地给她定罪! 心思刚刚转动,出发的号角就响起。军用飞机的舱门打开,战士们鱼贯而上,作为此次行动的指挥官,他如何能临阵脱逃? “庄浩凯!”一位将军在旁边喝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所有的动摇犹豫在这一声喝斥之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选择了离开,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深吸一口气,他回头望去,晨光照耀下的机场一片宁静的肃穆。这是军用机场,严禁闲杂人员出现,她又怎么可能来! 打消了心里最后一点儿妄想,庄浩凯毅然转身,踏上台阶,矫健的身影很快就隐进了机舱内。此行,他只能义无反顾! * 自打庄浩凯离开之后,夏婉音就像上了发条的钟表,再无停歇的时刻。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把所有的精力都拿出来,好像在跟谁较着劲一般。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必须要做出个样子来,让那个蔑视她抛弃她的无情男人对她刮目相看。 唱片录制进行得十分顺利,夏婉音由此再三得到公司的嘉奖和鼓励,薪水提了好几个等级,并且,在唱片录制杀青的那天,总公司正式下了调令,将她从总监调任为公司的副总。 得到这个消息,夏婉音心头的激动可想而知。她的努力和心血没有白费,终于得到了认可。 陆文恺缠着夏婉音要请客,要K歌,她都爽快地答应了。不得不说,陆文恺真是她命中的贵人,若是没有他的出现,她的事业不会如此突飞猛进。 这天晚上,夏婉音特意盛装妆扮了自己,陪着陆文恺在豪华西餐厅里享用法国头盘和价值连城的窖藏红酒。当然,这笔帐单可以作为交际公关费用拿到公司里报销的,所以她请的时候并不心疼。 吃饱喝足了,陆文恺便要她陪他K歌。 好久没有唱歌了,夏婉音也想一试歌喉,便和陆文恺合唱了一首《错不在你和我》。 这是一首很深情的歌,让她唱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投入了进去。歌词是这样的: “前世你让我等候,站在原地别走,谁知你却将我弄丢,这是谁的错? 今生只恨晚相逢,想说的话太多,夜深人静相思如火,这是谁的错? 错错错,错不在你和我,是老天把命运掌握,今生注定你中无我。” 歌声里,夏婉音的美眸渐渐湿润,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庄浩凯淡漠冷峻的脸,还有他幽深如潭的黑眸。他的眼神那样的寡淡无情,在瞥向她的时候却偏偏有着致命的温柔和深情。好像漩涡般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地沉沦,沉沦到无法自拔。 “前世我为你等候,站在原地未走,可是你却未曾回头,这是谁的错? 今生相守不能够,相依只能梦中,日夜承受爱的折磨,这是谁的错? 错错错,错不在你和我,是谁把那红线拴错,今生注定你中无我!” 歌声戛然而止,陆文恺愕然地看着夏婉音眼角的泪,问道:“你没事吧!” 夏婉音抬手试去眼角的泪滴,凄然微笑:“没事!只是觉得这首歌太感伤了!” “噢,”也许看穿了她的言不由衷,但是陆文恺并没有揭穿她。他很大度地笑了笑,说:“那我们换一首!” * 不知道唱了多久,夏婉音内急,起身去了趟洗手间,陆文恺则一个人在那里继续唱着。 等到夏婉音回来的时候,发现室内多了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黄庆越。 “老同学,庆功宴可不要忘了我,我可是帮过你的大忙!”黄庆越半认真半玩笑地调侃道。 尽管前些日子跟黄庆越起过争执,不过此时当着陆文恺的面,显然不太适合和他太过僵冷。夏婉音勉强牵起嘴角,点点头,说:“真得要多谢你,不然我和陆先生的合作也不会如此顺利……” “我喜欢你谱的曲子,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哪知道陆文恺竟然半分都不给黄庆越面子的,直截了当地纠正。 气氛有些尴尬,幸亏黄庆越脸皮厚,并不在介意,还哈哈笑道:“陆先生说得对,是我这位老同学才华横溢倾倒了陆先生,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夏婉音心里一动,从这两人的简短的对话里察觉出陆文恺似乎并不怎么待见黄庆越。想来,以黄庆越势利油滑的性格,深为陆文恺所不喜。因为,她跟陆文恺合作的期间,发觉他是个很爽真的人。他对她的欣赏,有很一部分是折服她的才华,另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对她执着的尊重。 就因为她的自尊自重,反倒让陆文恺更对她刮目相看。而她也曾亲眼目睹过自恃美貌,主动向陆文恺投怀送抱的美女,都被他所厌弃。 看来,陆文恺和黄庆越的合作关系并不是很融恰。若不是成功谈妥了这次的唱片录制,黄庆越在陆文恺身边的地位已是岌岌可危。 还不等婉音多想,黄庆越就端着酒杯走过来,笑呵呵地说:“为了庆祝唱片圆满录制完成,我们干一杯!” 当着陆文恺的面,夏婉音不好拒绝,只好接过杯子。黄庆越主动地跟她碰了碰,然后仰首一饮而尽。 此时,若是夏婉音不喝倒显得矫情了,于是,她只好端起杯子,像征性地浅泯了一口。 “哎,喝干它呀!”黄庆越不乐意了,叫起来:“老同学,诚意不够啊!” “对不起,我真得不太会喝酒!”夏婉音实在没有兴致,再加上对黄庆越越来越反感,更不想喝了。“放在这里吧,待会儿我慢慢喝!” 见她话说到这份上,若是再勉强,就显得黄庆越太没有绅士风度,他略有些悻悻地放下空酒杯,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却射出奇怪的光芒,反常地盯着夏婉音。 夏婉音感觉出来黄庆越有点儿不太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便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一些。 “婉音,过来唱歌!”陆文恺转过身,兴意盎然地喊道。 起身走过去,她坐到陆文恺的身边,拿起一支话筒,继续和他对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唱了一会儿,她觉得头晕乎乎的,眼前阵阵发炫,好像喝醉了酒一般。刚才,她只是浅呷了一口而已,怎么如此大的酒劲呢?心里觉得蹊跷,浑身燥热起来。 陆文恺觑见夏婉音的异样,便放下话筒,揽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他离她如此之近,夏婉音的嗅觉竟然诡异地灵敏起来,她甚至能嗅到他带着淡浅酒香的呼吸气息。他的气味如此迷人,好像甘洌的山泉般诱惑她靠近。因为,她的身体燥热难耐,真得很想抱住他! 她被这样的想法惊呆了,为何突然对他迸发出如此难以克制的欲念?双手本能地去推他,却绵软无力,竟然跌进了他的怀里。 陆文恺趁势搂住她,温香暖玉抱满怀,真舍不得放开。铁臂收紧,俊目充满了火热的欲念。 以前,每当陆文恺对夏婉音产生暧昧情愫的时候,她都会尽可能地远离开他。可是,此时她美眸迷离,嘴唇潮湿,贝齿轻咬着,却说不出半个字的拒绝。 “你醉了?”陆文恺见她没有往常那样拒绝,不由喜出望外。试探着将修长的身躯靠近她的娇躯,然后慢慢地俯近她。他的唇紧贴着她,只要她稍稍动弹,就会贴上他,那么他吻她便顺理成章。 谁知道夏婉音盯着他诱人的唇看了片刻,竟然直接主动吻上去。 愕怔住,他似乎有些不相信她会主动吻她。直到她的双臂绞缠上他的健腰,他才醒过来,知道她是来真的。 “婉音,你喜欢我吗?”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可是,他却有些奇怪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唔……”夏婉音脸色绯红若霞,鼻尖渗出细碎的汗滴,她紧紧地抱住陆文恺,扭缠着娇躯,似乎想索取更多的怜爱。 陆文恺的喉节窜动,眼神炽热,哪里还能抵抗她,顺势拥着她倒在沙发里。 旁边的黄庆越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嫉恨和兴奋,嘴角掠起阴险的笑,然后转身准备悄悄地退出。 “等等!”陆文恺突然喊住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你在她的酒里下了药?!” 没想到这种时候,佳人在怀,陆文恺没有尽情享受,却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黄庆越暗暗吃惊的同时,也有些佩服陆文恺的定力和细心。难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从没有栽倒过,果然非同常人。 黄庆越很快就镇定下来,露出无耻的讨好的笑容:“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今晚只管好好地享受她,所有事情我来替你摆平!” “果然是你搞鬼!”陆文恺大怒,他虽然很渴望得到夏婉音,但绝非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快说,你究究竟给她下了什么药!” “嘿嘿,我给她喝的可是宝贝!黑市价格堪比黄金呢!可惜,她只喝了一口……”黄庆越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似乎很惋惜:“不然,她可比现在疯狂多了!你只管坐在那里,她会主动扑上去脱你的衣服……” “混帐!”陆文恺勃然变色,从茶几上抓起一只烟灰缸就向着黄庆越砸过去。对方猝不及防,待要躲避迟了些,烟灰缸擦着黄庆越的额角飞过,留下一道伤痕。“谁让你做这种事情!” 黄庆越捂着被砸伤的额角,不由冷笑:“难道我又做错了吗?看你整天对她那副色迷迷馋涎欲滴的样子,我不过是帮你实现目的罢了!放心吧,所有事情包在我身上!就凭你的身份,她要说你强迫她,没有人会相信……” “滚!”陆文恺飞身暴起,对着黄庆越狠狠地踹了一脚,直接把他驱赶出了包厢。“从现在开始,我的经纪人要换人了!” 黄庆越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刚想开口反对,却见陆文恺招了招,包厢门口的保镖就走过来,遵从陆文恺的命令,把黄庆越拎走了。 * 陆文恺回到包厢,发现夏婉音已经处在半迷糊的状态里。由于燥热,她扯开了自己的衣服,瞳仁涣散,似乎没有任何的焦距。直到陆文恺回来,她才好像发现了目标,径直扑上来,紧紧抱住他。 “我好热,抱住我,帮我!”夏婉音语无伦次,用整个身子蹭着他,难受得扭曲着。 紧紧地拥抱住她,隔着衣服,陆文恺能够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火热。虽然明知道,她是因为被下了药才如此,但是还是忍不住轻声问她:“婉音,你喜欢我吗?” “抱紧我,抱紧我!”夏婉音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只觉自己快要燃烧起来,而陆文恺的身体却像一块冰,吸引她靠近再靠近。 她眼前的男子那么沉默,并没有回应她的热情。她不禁恍惚起来,依稀中似乎看到了庄浩凯冷峻的面容,他总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 “浩凯,你说话啊!为什么又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总是不喜欢我!”她哭了,却始终不肯放开他。 听到她在他的怀里喊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陆文恺终于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仍然没有说话,而是拦腰打横抱起她,径直出了包厢。 “司机,去最近的医院!”陆文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小小的遗憾,但是并不后悔! 哪怕再渴望,他都不能在她意识不清楚的时候占有她!骄傲如他,不想做别的男人替身!那样,别说她,他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 医院里,经过医生的急救,夏婉音慢慢地恢复了神智。 虽然整个过程她都神智恍惚,可是却清楚地记得所发生的一切。她喝了一口黄庆越递过来的酒,然后就失控了。还记得她紧紧抱住陆文恺,陆文恺凝视着她的俊目里火热的激情。但是当他发现她被下药,便停了下来,带她来到医院。 睁开沉重的眼皮,夏婉音发现陆文恺就躺在她的身边,睡得正香。 怔了怔,她有些哭笑不得,却并没有生气。索性躺下来,凝视着身侧的男子。 作为歌坛的常青树,他无疑拥有倾倒无数女人的好皮囊和一副好骨架。但是,她却一直对他怀着戒备,敬畏多过了其他的感情。没想到,当黄庆越给她下药用她来讨好他,他却并没有趁人之危,而是很君子地送她来医院。 所以,她现在不再戒备他了!觉得他是个真正的君子,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任何龌龊的事情。 在她出神的注视下,他缓缓睁开了眸子,邪魅地勾起唇角,轻柔地吐字:“我很帅吧!” “……”这种臭屁拽拽的性格整惹笑了夏婉音,她睨着他,似乎在考虑,调皮地说:“还行吧!” 看着她娇憨明艳的笑容,他的眸子却暗下去,似乎有两团火焰在燃烧。突然,他伸出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拥抱住。“现在你是清醒的,告诉我,我可以吻你吗?” “不……”夏婉音的拒绝有些无力,因为她醒来之后并没有立即跟他保持距离,这应该是她最大的失误。可是,此时此刻,她并没有那么排斥跟他的亲近了,也许是长久的孤寂,让她渴望男人的怀抱,因此,她的拒绝有些力不从心。 “你不拒绝,我默认同意了!”说罢,他就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他的吻细腻而温柔,充满了诱惑,一点点地攻城陷池,让她在温柔乡里沉迷。 真得无法遣责他什么,因为当她被黄庆越下药的时候,他很君子的;而当她清醒过来,他的索取又显得那么理直气壮。错只错在她醒过来时,并没有坚决地驱赶他…… 脑子里仅存的理智提醒她必须要阻止他了,否则这家伙真会在病房里占有她。 抓住他不老实的大手,她紧张的喘息着,吐出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不行,真得不行!” 看着她惊悸甚至带着哀求的眼神,他不禁一阵气馁,闷声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其实我很喜欢你,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所以,我并不想玩这种情人的游戏!怕等游戏结束了,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夏婉音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他,掩住衣不蔽体的自己,往后缩了缩了身子,像只受惊的猫儿。 陆文恺气结,却又无从反驳。因为他始终无法给她一个承诺,甚至他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承认她是他的女友。 “对不起!”夏婉音垂眸,轻声地说:“还有昨晚的事情……谢谢你了!” 沉默了许久,陆文恺整理好衣服下了病床,淡淡地道:“昨晚的事情,只要有半分血性的男人都不会趁人之危。至于黄庆越那个小人,我会通知律师跟他解除合作关系。还有,他在娱乐圈里经纪人的生涯恐怕就此结束了!” 陆文恺通过官方律师强行解除和黄庆越的合作关系,无疑会让黄庆越名声变臭,恐怕再无人敢聘请黄庆越做经纪人了! “你好好休息吧,早餐会有护士给你送过来!我……就不陪你了!”陆文恺回眸看着她,稍稍有些犹豫,道:“我知道,现在你不想再看到我!” “不是啊,我不是讨厌你……”夏婉音明知道他在故意误解她的意思,还是有些急了。“我只是觉得,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想要的,她注定给不了!所以两人单独面对的时候,只有尴尬。 等到陆文恺离开,夏婉音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虚脱的状态之下。 人生有数不清的经历,有些是她根本想不到的!不过,她遇到的男人,除了黄庆越,其他的似乎也都不错。虽然他们谁都没有明确表态愿意娶她,也许是她不够美好吧!或许是他们都有各自的为难和苦衷。至于黄庆越,她亦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毕竟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看错人也是有的。 阖起眼眸,她只觉整个人仍然疲惫没有丝毫的力气。昨晚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到现在仍然感觉不到饿。也许是昨晚的经历吓到了她,到现在仍然惊魂未定。 不过,她到底还是安全无恙的,心里多少对陆文恺充满了感激。他对她事业上的帮助,他对她危急时刻的保全,他优雅而从容的绅士风度,都对她有着影响。她并非铁石心肠,若说完全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正因为她动心,才更要跟他保持距离,不想破坏了这份美好。若干年后,她会时时记起他的各种好。若是他们在一起了,最终黯然收场,那么每每忆起又是一段伤心事。 * 在医院里休养了几天,却把安宁给吓坏了!还以为夏婉音出了什么事情。 夏婉音再三表示自己没事,只是身体不适。但是她的闪烁其词更惹来了安宁的猜疑,当天赶到医院。 禁不住安宁的追问,夏婉音只好把事情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这个黄庆越真是坏得冒油了!幸好陆文恺很君子呐,不然你可惨了!”安宁替夏婉音直呼后怕,不过对陆文恺的印象却甚好。“陆文恺不错哟,长得帅,又这么磊落!如果你不是先认识了邵逸,倒是不介意跟他发展一下!” “说什么呢!人家是什么身份,哪里能看得上我!”夏婉音连连摇头,叹道:“能得他如此相待,我很知足了!” “对了,最近你跟邵逸还有联系吗?”安宁关心地问道。 夏婉音摇摇头,道:“好久没联系了!” 自从那晚她拒绝了他,离开之后他再无任何的回音。估计是有些生气了吧! “哎,你真得不喜欢他吗?我觉得邵逸还是比较靠谱的!他给我打电话了,说为了件事情惹你生气,他怕你再不理他了,就托我求情!”安宁不知道夏婉音和邵逸之间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闹别扭,但是她真得很替夏婉音着急。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拖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着落。 夏婉音有些意外,她万万想不到邵逸竟然怕她生气才没有再来找她,却托安宁求情来了。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在感情里浮浮沉沉这么些年,她深深懂得遇到一个肯珍惜你的男人很不容易。他怕她生气,并且小心奕奕地不敢再唐突她,却找到“媒人”安宁求情,足以看出他对她的珍惜和喜欢。 沉默了好久,她才讪讪地道:“我没有生气,还以为他生气了!” “咦?”安宁大奇,“你们俩怎么回事呀!到底在搞什么?他怕你生气,你怕他生气,结果谁都不主动联系谁!还要我这个媒人从中间传话!唉,真被你们俩给打败了!” 夏婉音淡笑不语,心情却是宁静而怡然的。 还好,邵逸并没有让她失望。她在吁出一口气的同时,也对自己有了些信心。至少还有一个男人,他愿意接受她,愿意承认她,愿意娶她! * 夏婉音出院那天,陆文恺专门过来接她。没想到他刚到病房,邵逸也捧着一束鲜花进来了。 两男狭路相逢,就像两只好斗的雄性动物,有危险的火焰升腾在他们的眼瞳里。火花四射,却都不肯示弱。 “你是谁?”陆文恺有种天生的优越感,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睥睨的神情,居高临下一般。 邵逸也不是善茬,一扬下巴,倨傲的神情丝毫都不亚于情敌:“我是婉音的男朋友!” 这一惊非同小可,陆文恺连忙转头望向夏婉音,显然在等着她辟谣。 一阵踌躇,夏婉音无奈却清析的声音传过来:“他叫邵逸,是我的男朋友!邵逸,这位是我们公司新签约的明星歌手陆文恺,他可是大咖级的腕儿哦!” 邵逸带着胜利的微笑,主动向陆文恺伸出了手,得意地说:“陆先生,幸会幸会!” 陆文恺悻悻地,没有理睬对方伸过来的手,仍然抱着臂膀,神情倨傲地冷哼一声。“作为公众人物,每天想和我握手人多了去了!我从不和瞧着不顺眼的人握手!” 夏婉音汗了一把,惊讶陆文恺如此的没有风度。平时看他挺优雅从容的,现在怎么这样小家子呢! 岂不知,男人嫉妒起来,根本就比女人强不到哪里去!还奢谈什么风度呀!没有立即拳脚相向,就克制得很不容易了。 邵逸却丝豪没有恼,仍然保持着儒雅的笑容:“我不知道你的名气有多大,也没追过星!我只知道,作为男人,最硬的应该是拳头!靠着脸蛋吃饭嘛……”说到这里,他故意恶意地停顿了一下,给对方留下想象的空间。 “你骂我是小白脸!”陆文恺大怒,当即攥起拳头,发出咯嘣脆响,冷笑道:“谁的拳头硬,可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 “噢,我看看!”邵逸跨前一步,作势仔细瞧了陆文恺的拳头,轻蔑地哈哈大笑:“原来是个干蒜头!” “找打!”陆文恺立刻挥拳过去,两人当场打起来。 夏婉音大惊,万万想不到这两人刚见面就像是好斗的公鸡般水火不溶。她想拉开他们俩,但两个耍勇斗狠的男人打起来,岂是她这个弱女子能拉得开。 “别打了,你们俩快住手!”她只能硬着头皮冲过来,却险险被拳头扫中,打到了下巴。“嗵!”几乎疼到麻木,她捂着下巴疼得蹲下身去。 “婉音!”陆文恺惊叫一声,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待看到她红肿起来的下巴,不由更加怒火交织,把愤怒的目光投向邵逸,厉声责怪道:“看你干的好事!” 邵逸误伤到了夏婉音,心里正愧疚不安,被陆文恺喝骂也不再反驳。他走过来,蹲下身,也关切地察看夏婉音的伤势,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跑过来!” 也许是他大意轻敌了,没料到陆文恺的功夫那么好!这个看起来漂亮得不像话的男子并非是他想象中的“男花瓶”,而是个实实在在的练家子!就因为他的轻敌,交手之后有些被动,拳脚收放没有那么自如,在夏婉音扑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及时避开她。 “我没事!只要你们俩不要再打下去,就好了!”夏婉音摇摇头,有些烦恼地看着眼前这俩人。假如知道会弄成这样的局面,她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们见面的。 走进来几个小护士,她们显然已经知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用羡慕而嫉妒的目光望着夏婉音。眼前这两位帅哥居然为了争夺她而动起手来,更何况一位是她们最崇拜迷恋的陆文恺,另一位则是英俊的年轻军官! 能让这样优秀的两个男人为了她大打出手,这在小护士们的眼里看来,根本就是女人最大的荣幸! “你好幸福哦!他们俩居然为你动手打架!”小护士羡慕地对夏婉音悄声说道。 夏婉音彻底无语了,这也值得羡慕吗? 由于夏婉音下巴受伤,原打算出院的计划临时取消了!医生重新进病房为她诊视,只是说问题不大! 开了云南白药,有外敷的有内服的,然后仍然让她出院! 出院的时候,邵逸自觉担任起男友的职责,帮着夏婉音拎包拿东西。而陆文恺的情绪看起来低落很多,不声不响地慢慢吞吞地跟在夏婉音和邵逸的后面。 夏婉音甚是不安,她怕陆文恺不高兴,便转过身,对他说:“有邵逸陪我……你,你先忙吧!” 本来,夏婉音是好意,怕陆文恺难堪,可是这话说出来,却见陆文恺的脸色更难看了!在他听来,夏婉音这话分明就是**裸的驱赶了。 见陆文恺的脸色难看,夏婉音才意识是自己把话说得太直白了,当下更忐忑了。“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陆先生,谢谢你对我女朋友的照顾!现在有我陪着她,你大可放心!再说,你是明星大腕,忙得很,我们俩就不浪费你的宝贵时间,请便吧!”邵逸截住夏婉音的话,用胜利者的语气对陆文恺调侃着。而且,他还特意咬重了“我们俩”三个字。 陆文恺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俊脸阴云密布,已经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他的不悦和忿怒了!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如此的无力,就连发火都缺乏理直气壮的理由! 邵逸自称是夏婉音的男朋友,而他再生气却无法把她从情敌的身边拉过来,理直气壮地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因为,他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恋爱成家! 不,在他人生的规划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也许,他会娶妻生子,但这个计划绝不会在十年之内。作为公众明星,他必须要在人生的黄金时间全力发展事业,而娶妻生子无疑会对他的事业造成阻碍和压力,那是他绝不想看到的! 就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懊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情敌嚣张的挑衅,他却始终缺乏有力的反击。 邵逸挽着夏婉音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一辆军用悍马,微微自得地说:“我的车在那里!” 为了来医院接夏婉音,他特意从部队开出了这辆军用悍马。据说,这辆以前是庄浩凯的专车!现在,却属于他邵逸了!当然,不止是车,还有眼前的女子也将属于他! 夏婉音却不肯就这样离开,她担忧地看着臭着脸色的陆文恺,小声地道:“你不回去吗?” 她真得很小心了,生怕陆文恺不高兴。可是却不知,这种情形之下,她说出的每个字在陆文恺的耳朵里听来,却都变了味道。 陆文恺脸色露出古怪的笑容,嘴角牵起一抹冷硬的弧度:“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只是想看着你上车而已,这么点要求你都不想让我如愿!”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婉音更急了,她没想到陆文恺误解了她的意思,他竟然以为她在驱赶他!“你……” “好,我走!”陆文恺嘴角绽起一朵阴戾的笑,然后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向着他的那辆步加迪走过去。 夏婉音急得直跺脚,想追过去解释,却被邵逸拉住。 “别管他!”邵逸不屑地哼道:“随他去!” “真要被你气死了!”夏婉音又急又气,真想踹眼前的男子一脚。“我跟他是朋友关系而已,你为什么要故意为难他呢!” “朋友?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他看待你的眼神可没有那么简单!”邵逸见夏婉音被气得不轻,也不想真正惹火她,便缓和了语气,“不过有我在,相信他也不敢有什么妄想!” “……”彻底无语了,夏婉音认为再说下去也辩不出什么对错来,索性保持沉默。 “好了,我们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上车吧!我送你回家!”邵逸却把她的沉默当成了妥协,俊目里闪着胜利的笑,意气风发。 她应该是他的福星!若不是她,庄浩凯不会离开,那么他邵逸也没有机会代替庄浩凯的位置。一切都是天意,注定他可以少奋斗许多年。以前遥不可及的东西,竟然唾手可得。事业情场双得意,他的心情当然暴爽。 夏婉音坐上军用悍马,认出了这曾是庄浩凯的专车。没想到庄浩凯刚刚离开几天,这辆车就易主了,还真应了那句话——人走茶凉! 邵逸发动开车,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夏婉音的神情,不由微微蹙起俊眉。他发现,她在他的身边有个坏习惯,就是不由自主地走神。这种被人忽略的感觉可不好受,他必须要拉回她的注意力。 “时间还早,我们随便出去逛逛再回去吧!”邵逸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果然,冥思的夏婉音成功地被他拉回了注意力。她望向邵逸,然后微微一笑,道:“好啊!” 过去总归是过去了!当庄浩凯离开的那刻,她就已经决定完全放下过去!有些感情注定没有结果,而她的人生却需要一个结果!邵逸是唯一肯给她结果的男人,她应该珍惜。 * 像上次一样,他们手挽着手愉快地在海边散步,然后品尝着海边的风味小吃,聊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惬意得很。 “家里人催着我结婚了!”邵逸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摊牌了,同时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夏婉音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那么急啊!” “我一天不结婚,他们就急一天,真没办法!”邵逸摇摇头,又用炽热的目光瞧着她,声音暗哑地说:“幸好有你!我觉得结婚也不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又是一阵沉默,夏婉音逐渐明白了,邵逸对她的热情追求大部分是因为家人的逼婚!而他对她并不讨厌,所以就追来做妻子应付家人而已! 当然,凭着邵逸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优秀的结婚对象。而她得到他的青睐,也算是一种荣幸吧!自嘲地挽起嘴角,夏婉音轻轻应了声:“哦。” “你同意了!”邵逸很高兴,便拉起她的皓腕,魅惑地贴近她,商量道:“回去,我们一起挑婚戒!” 这算是求婚了!夏婉音没有多么高兴,当然也没有不高兴。她诧异自己如此平静的心情!为什么,当一个男人对她求婚时,她竟然感觉不到多少兴奋和喜悦呢!邵逸明明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她该知足的! “怎么了?你不愿意!”迟迟得不到她的回答,他有些着急了。 “好啊!”夏婉音强打起精神,努力作出“我很高兴”的表情,点点头。 “太好了!”邵逸松了口气,就像是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还哼起小曲。 两人继续并肩走着,不时停下来聊天。偶尔,他会试探性地揽住她的纤腰,缠着她索吻。 对于这样的亲昵举动,夏婉音并不积极,但是也不排斥。假如一切顺利,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恐怕亲密的事情会经常做,她必须要适应。 也许是对庄浩凯投入的感情太深,对于这场新恋情,她一直不太在状态。不过,她会努力适应,努力忘掉过去,努力做邵逸的妻子! * 回去时路过珠宝店,邵逸陪着夏婉音去选了婚戒。两人订了一对钻戒,款式价格完全相衬。 夏婉音没有什么意见,他当场付了钱,买下了婚戒。 趁热打铁,邵逸又提出带着夏婉音去见他的父母。 “改天吧,你看看我的下巴……”夏婉音指了指自己红肿未退的下巴,无奈地道。 提起这事,邵逸有些愧疚,毕竟是他误伤了她!“好吧,等你的伤好了,我带你见我们的爸妈!” ——我们的爸妈! 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夏婉音对即将进入的婚姻生活向往起来。她是个孤儿,对温暖的家庭充满了憧憬和向往。假如嫁给邵逸,他的父母是否也能给她一份缺失多年的亲情温暖呢! * 唱片公司办公大厦,总裁办公室门前。 夏婉音抱着一撂需要签字的文件走过来,伸手轻轻叩响房门。听到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她才推门走进去。 张振平正在伏案工作,此时抬起头来,注视着夏婉音的目光闪过一丝跟平日里不一样的神情。“这种跑腿的小事打发助理做就可以了,犯不着你亲自来!如今你是副总了,身份水涨船高,跟以前可不一样!” 夏婉音怔了怔,在她印象里,张振平并不是个油滑的人。可是这几句话听着怎么都不太顺耳。不过她很有涵养地微微一笑,答道:“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本职工作还是要亲自做好才是!” 她把需要签字的文件送到张振平的面前,恭敬而优雅地立在旁边,极有教养地等待着。 张振平有些讪讪地,倒显得有些被动了。其实,他对夏婉音极是欣赏的,可是,她如此神速地升迁倒让他生出了几分危机感。她年轻有才华,深得总公司高层股东的赏识,照这么下去,取代他做启光的总裁似乎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所以,他有些沉不住气了,竟然说出这些有损风度的话来。 好在夏婉音极有涵养,并没有跟他计较。她保持着后辈该有的矜持和谨慎,完全没有居功自傲。 签完了字,张振平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没话找话:“咦,你的下巴怎么回事……” “唔,甜甜的玩具掉到桌子下面,我捡起来的时候,下巴不小心撞到柜角上了!”夏婉音找了个勉强的理由,自圆其说。 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张振平,他疑惑地看着她,却也没有再多问。 “好好努力吧!巾帼不让须眉,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最后,张振平说了句心底话。 “谢谢张总!我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您的栽培和器重,谢谢你!”夏婉音诚恳地向张振平鞠了一躬。 “不要这么客气!”张振平很触动,连忙站起身,扶住她。“你是个各方面很优秀同时也很努力的女人!有今天的成就,跟你的拼劲分不开!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夏婉音见张振平语气很诚执,跟刚开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便知道他已经消除了心底的猜忌。“有张总的教导,我相信自己不会让您失望!” “你的脸……是不是被人打了!”张振平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有,真的没有!”说完,夏婉音见张振平似乎有些失望,略略犹豫之后,接道:“我不会傻到跟一个动手打我的男人在一起,你放心吧!” 张振平担心的就是此事,见她说出来便放了心。看来她下巴的伤不方便说出缘由,却并非是她的男友动手打的。“你现在的男朋友是哪位?” 恰好夏婉音的手机里有邵逸的照片,就调了出来,让张振平瞧瞧。“他叫邵逸,是野战军的少校!” “啊!”看到邵逸的照片,张振平有些酸酸的,却也不得不赞道:“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啊!”说完,又省起庄浩凯,不由问道:“我记得你以前的男友是庄浩凯的!” 夏婉音嘴角掠起一抹苦涩,淡然而无奈地道:“早已经分手了!” “你的新男友不错,比起庄浩凯并不逊色多少!果然是……”张振平用倾慕的目光看着夏婉音,心情复杂地接道:“果然是人若鲜花,必然招来蝴蝶!” 他见证着夏婉音一步步地不断走上新台阶,见证着她如蒙尘的珍珠般终于拂开灰尘绽放出璀璨耀目的光华。见证着她如鲜花般盛开,引来无数彩蝶。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个个优秀到令他自惭形秽! “谢谢!”面对张振平的赞美,夏婉音并没有谦虚,而是礼貌地道谢,更显得她落落大方,优雅从容。 张振平只能遗憾地看着她,心里再不甘,却也只能望“花”兴叹。他知道,以她的才华和给公司创下的功劳,取代他担任总裁是早晚的事情。那时,他恐怕连望“花”兴叹的机会也没有了! * 夏婉音用公司发的奖金把买房的贷款全部还清,然后置买了新家具,重新装饰了房子,把她和甜甜居住的小窝装修布置得温馨而漂亮。随着公司提拔夏婉音做了启光的副总,又为她配了一辆基础版的奥迪。 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夏婉音恍若梦中。曾几何时,她还是那般的穷困潦倒,四面楚歌!转眼间,她拥有了这么多!除了她的努力,也要感谢命运之神的眷顾! 随着唱片的包装宣传再到发行,启光唱片公司的业绩被提上了新台阶!作为公司的副总,夏婉音无论成为真正的中产阶级。 如今的她,再不必像以前那样小心奕奕地看每个人的脸色!走入公司,职员们用尊崇的目光看着她,面含恭敬的笑容,嘴里说着恭维的话。 随着身份的提高,夏婉音气质更加优雅高贵,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几乎无人知晓高贵如她曾经有过寒酸贫穷的过去,也无人知晓美丽如她竟然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还被情人抛弃过。 他们只知道,美丽优雅的夏副总正被一位少校军官热烈追求着,鲜花都送到了公司里。而且,那位英俊的年轻军官还亲自来公司接她下班。 曾经的流言蛮语都悄悄地淡去,就像庄浩凯的名字,连同夏婉音的过去,一同被人们渐渐地遗忘。 * 去见邵逸的父母,夏婉音特意做了很多准备。除了精心打扮了自己,还为两位老人买了高档的保健品以及衣服鞋子等等。 邵逸属于典型的军门世家,父母以及祖辈都是退休的高级军官。迈进军区大院,夏婉音不禁油然生出敬畏之情。同时,心里略有忐忑。尽管现在的她今非昔比,可是心底的自卑感又开始作祟,觉得以自己的身世匹配邵逸实在有高攀之嫌。 进到独体别墅楼里,有警卫员迎上来,向邵逸和夏婉音打了个军礼,带着他们进到客厅。 踏着厚厚的地毯,走进明亮却充满了古韵风格的客厅里,夏婉音见到了邵逸的父母。果然是军队的老领导,就算是退休了,眉宇举止间都有一种威仪。 夏婉音打了招呼,称呼他们伯父伯母,然后递上了自己带来的礼物。 相互寒喧客气了一番,坐下来,佣人端上了茶水和糕点鲜果,一家人围坐着,聊天喝茶。 尽管邵逸的父母表现得还算随和,可是夏婉音总感觉他们看待她的目光有种若有若无的疏离和戒备,这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 邵逸却浑然不觉,兀自兴致勃勃地说着,不时亲昵地喂给夏婉音一枚琵琶果。夏婉音顿时有点儿尴尬,接过来放回盘中。 “邵逸很喜欢你,果然漂亮又有气质,招人喜欢!”邵母终于开口了,语气却有几分凉意。“不过……你们俩都有孩子了,恐怕想再要孩子不容易吧!” 夏婉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邵逸这样的家庭无疑要遵守政策,不能随意多生孩子的。她这种情形,显然不太符合邵家长辈的择偶标准,难怪她感觉邵家长辈对自己的疏冷,看来并非是她神经过敏了。 “这事容易解决!”邵逸却蛮不在乎的样子,轻轻松松地说:“只要我申请出境执行任务,就可以审批多生一胎了!” “胡说!”邵母严厉反对:“我们家就你这棵独苗,怎么能申请出境执行军事任务,那该多危险!” 夏婉音默然。作为军门世家,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真是显赫不过三代!丢失了拼搏无畏的军人精神,贪生怕死,迷恋安逸的生活,还有资格称为军人吗? “妈,你就别管了!”邵逸皱起俊眉,似乎有点儿不耐烦。“我觉得婉音很好!再说,你们也有孙子了,她生不生也没那么重要!这件事情我不是已经事先跟你们沟通好了吗?现在又提起来让大家都不痛快!” “哼!”邵母悻悻地转过头,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妈只是提醒你们俩,婚后不能要一个共同的孩子,如何能巩固你们俩的婚姻!” 邵逸见母亲生气了,虽然不悦,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僵冷。夏婉音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儿什么了,否则岂不是坐实了这桩婚姻不合适的说法了!“伯母,我想说,牢固的婚姻并不是完全靠孩子来维系的!我和甜甜的爸爸不是离婚了吗?” “离婚这件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别总说一个人的不对。作为一位母亲,你也够狠心的!什么过不去的事情,非要带着孩子离开家呢……”邵母显然对夏婉音离婚的事情耿耿于怀,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些激动起来。 邵父悄悄地拽了拽邵母的衣角,示意她注意分寸,邵母这才停下来。 “爸,妈,我和婉音的婚事已经定了!不管婚后能不能顺利要孩子,我都选定了她!再者,我们俩都有孩子了,觉得是否再生育并没有那么重要!”邵逸总算表态了,“婚戒已经买了,就等着你们二老给选个好日子成婚!” “既然都决定,还问我和你爸做什么!”邵母扭过头,似乎还在跟孩子赌气。 夏婉音见此情景,一颗心不禁沉下去。显然,邵逸为了跟她的婚事不止一次和家人起过冲突。今天能带她回家,也是经过长期沟通的。但是,他并没有真正地说服他的家人接纳她。 “好了,不谈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邵父出来打圆场,大概是不想把局面闹得太僵。终归,他们还是拗不过宝贝儿子的。随后,邵父对佣人吩咐道:“让厨房上菜吧!我们吃饭!” * 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饭,算是结束了此行。 离开邵家的时候,邵父送了几步,而邵母则是直接不见人影了! 坐上车,夏婉音的心情无端沉重起来。沉默再次淹没了她,再无言语。 “我妈就是那样的人,你别介意!”邵逸显然察觉了夏婉音的低落,便出言安慰:“其实他们都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好半天,夏婉音勉强打起精神,道:“如果他们反对,还是不要勉强好了!” “哎,别这么小气嘛!”邵逸不以为然,“他们都希望我能找个未婚的女孩,结果让他们失望了,有几句牢骚在所难免,体谅些吧!” “……”夏婉音还能说什么。只是这次的沉默里,有了些不曾有过的新情绪。 * 尽管跟邵家双亲见面的经历甚是不快,不过邵逸和夏婉音的婚事仍然有条不紊地筹划着,表面看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夏婉音此时的沉默成为了默许,她容忍了邵家长辈对她的挑衅和轻蔑,选择忍气吞声继续跟邵逸完婚。 可是,夜深人静之时,她不禁扪心自问,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难道说,她那么渴望嫁给邵逸吗?或者说,她有必要如此委屈自己吗? 这么多年的风雨,这么多年的坎坷,她都一个人挺过来了!如今的她拥有无数人羡慕的资本和身份,为何还那么被动狼狈呢? 心里的犹豫,她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可是,她被邵逸轻描淡写的态度影响了心情。连同邵逸在内,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她高攀了他!只要他坚持婚事如期举行就是对她的抬爱,她就该感激涕零,否则便是不识抬举。 夏婉音悲哀地发现,她还是妥协了!为了世俗的议论和眼光而嫁,她选择嫁给邵逸更多的是为了换来对自己人生的肯定!让人觉得她是个完整的女人!除了生得美丽,事业成功,还拥有英俊的军官老公!说到底,还是虚荣心让她选择妥协! 想透了,心情更加糟糕!偏偏这种时候,邵逸竟然火上浇油,令她已经濒临崩溃的坚持完全土崩瓦解。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中午时分,邵逸来公司接她去餐厅吃饭! 吃饭的时候,邵逸拿出了几份文件,面含愧色地放到她的面前,解释道:“我妈非要你把这几张文件签了,才肯答应我们领结婚证!” 夏婉音一听这话就预感不妙,果然,待她拿起那几张文件,发现这些都是婚前财产公证协议。邵逸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房产、车辆以及帐户的金额都做了详细标记。假如两人离婚,这些财产将全部归邵逸所有,夏婉音无权分割。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东西!无所谓了,就签了它,让我妈放心!”邵逸无奈地摇头,实在对老妈的小心过度没办法。不过,他显然并没有把此事看得太重,否则也不会如此随随便便地就把这些协议书拿来让夏婉音签字。 看着邵逸虽然愧疚却并没有多么凝重的表情,夏婉音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错在何处。她的错误就是高攀了这个男人!包括邵逸在内,他和他的家人都以俯视的角度睥睨着她,把和她的婚姻看作是对她最大的抬举!他们认为,只要能嫁给他,她愿意不惜代价! 沉默,一直的沉默。 邵逸终于意识到异样,他抬起头,望向夏婉音,后者一直垂眸不语,纤细的双手却下意识地绞拧着一块餐巾。他不禁蹙起俊眉,问:“婉音,你觉得怎么样?” “唔,”夏婉音缓缓抬起头,俏脸苍白得有些不自然,不过她仍然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嘴角勉强牵起一抹僵硬的弧度。“很好!” 听到她语气怪怪的,邵逸有些不安,讷讷地道:“你生气了?” “没有。”夏婉音把几份文件整理好,放回到邵逸的面前,说:“你拿回去吧!” 见她如此,邵逸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沉吟片刻,他眉头锁得更深,闷声道:“我以为……你并不是个注重金钱的女子!” “不,你错了!”夏婉音嘴角的苦笑慢慢地扩大,最后变成了讽刺。“我苦过穷过卑贱过,所以比任何人都看重金钱!” “你……”邵逸简直不该说什么了。他用陌生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似乎不相信她就是他认识的夏婉音。 夏婉音吁出一口气,挺直脊梁,语调清晰地继续接道:“邵逸,我觉得我们俩不太合适!” 邵逸拧眉,嘴唇翕动,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就为了我名下的这些财产不属于你?” “是的!”夏婉音笑了,充满了讥讽的讪然和自嘲。“恭喜你猜对了!” “不会吧!”邵逸好像完全不认识她,哑然:“你怎么会是这种浅薄的女人!” “对不起,我就是这种浅薄的女人!”夏婉音站起身,俏脸已经冷寒,语气更冷。“我们之间并不合适,该分手了!” 邵逸眯起眼眸,盯着她看了几分钟,冷笑一声,便移开了目光。似乎,他再多看她一眼都会恶心到他。 心情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夏婉音像放下了一个背负许久的包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也许,这么久以来,她和邵逸都是生活在别人的目光里。她为了世人的目光而选择邵逸!其实,在内心深处,她就察觉到了种种不妥。女人心,比任何东西都敏感。不过长久以来,她找不到一个离开他的理由罢了! 邵逸拿来的婚前财产协议书设她终于大彻大悟!原来无论她多么努力地欲盖弥彰,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这桩婚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也注定给不了她想要的! 所以,她真得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浪费彼此的时间、精力和感情……不,她并没有投入多少感情!所以及早抽身离开,十分必要。 站起身,她叫过服务生,结清了帐单,没有再去看坐在那里的男人,径直转身离开了! 走到外面,天空爽晴,世界这么辽阔,她实在不必作茧自缚。在真正的缘份未到之前,她和甜甜也能过得很好! * 得知夏婉音和邵逸分手了,安宁甚是有些惋惜,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们俩能修成正果呢!” “人家是军门子弟,我怎么配得上他!”夏婉音倒是很豁达,浅笑莞尔,“我就不高攀了!” “唉!”安宁真是没办法了,她愁怅地看着夏婉音,似乎在看着一道难解的题。“婉音,为什么你这么美好就是偏偏找不到一个真心疼爱你的男人呢!” “会有的,他在未来等着我!所以,我要保持我的美好,将来相遇的那刻,不能让他失望呀!”夏婉音心里也有些凄恻,但是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今天的她拥有美貌事业财富,对以后的人生真得充满了积极的期待,并没有消极的气馁。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安宁欣慰地点点头,“我相信将来一定有适合你的另一半,他会全心全心地爱你,对你好!” “嗯!”夏婉音拉住安宁的手握了握,眼中并没有丝毫失恋的难过,相反她十分的自信和平和。 她已经挣脱了层层桎梏,站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位置,未来的岁月里,不管再发生什么样的挫折打击,她都能坚强地面对一切! * 和邵逸分手之后,夏婉音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去。由于她表现突出,连创佳绩,多次获得了总公司高层的嘉奖,薪金提了又提,她俨然成为年薪近百万的富婆。 得知她和邵逸的恋情无疾而终,公司有许多热情的员工先后为她介绍了许多对象,多是身份显赫的成功人士。但是不知为什么,夏婉音对相亲慢慢地失去了兴趣。在看过形形色色的“成功人士”之后,她感觉到视觉疲劳。 没有一个是她真正想要的!包括已经分手的邵逸,他们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她真正想要的始终只有一个男人,那个已经离开她的男人! 如此执着专情,他可知道?不,他永远都不知道!在他的眼里,她是贪慕虚荣和贪慕金钱的女人,他根本就看不起她! 心里有一个结!始终无法打开!明知道是个死结,她就把它拼命地压到心底深处,不去触及,以为世人都不会知道!当然,他也不会知道。 * 相较于邵逸,夏婉音和陆文恺的关系一直保持着,还是那种介于朋友和暧昧之间的关系! 看来,夏婉音的顾虑是正确的。她知道,男女之间一旦牵涉了暧昧,分手之后根本就连朋友都没的做。她坚持和陆文恺保持朋友的关系,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仍然还是朋友! 唱片发行上市,立即得到广大歌迷的追捧,形成了一股子热销潮!同时,总公司加大了对启光唱片的投资力度,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前景无疑越来越广阔。作为启光唱片首位签约的腕级歌手,他选择留下来,既是对启光的成全,也是他自己的成全! 合作关系的继续,让夏婉音和陆文恺有了继续交往的机会。 得到夏婉音和邵逸分手,陆文恺也曾有过欣喜,觉得他和她之间还有希望。可是每每想跟她有进一步的发展,都被她滴水不漏的挡了回去。 “文恺,我真得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夏婉音的神情和语气都是那样的诚执,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你不缺情人,请不要让我失去你这个朋友好吗?” 陆文恺只能沉默!十年之内,他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可是看到夏婉音那样平静的美眸,他甚至想假如他能为她改变人生规划,她的眼睛是否还能如此平静。 可是,那样关系到他的事业和前程,他不能轻易尝试。 最终,他们只能继续做“朋友”! * 这天,夏婉音加班。 在公司餐厅吃过晚餐之后,她在办公室里做标书,忙碌而又充实。 她喜欢目前的这种状况,哪怕仍然单身一人,心里也并不慌乱。 把那个人锁在了心扉的一角,无人之时偶尔会放任自己思念他一会儿!然后,继续工作!这似乎成为了她的生活模式,令她单身的生活没有那么枯燥乏味。 可是,一个人能够完全依靠着回忆和思念来度过下半生吗?夏婉音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在给自己时间,让自己完全走出来! 等到她心里盛着的那个男人彻底地淡了,她就完全走出来了吧! 下班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不算太晚,回家应该还能跟甜甜道声晚安。 如今,夏婉音聘请了保姆,来代替她照顾甜甜的生活起居。保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农村来打工的,淳朴而善良,很让她放心。 甜甜有了人照顾,夏婉音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工作里。不过,她尽量每天保证见孩子一面。 最近,由于她忙于工作,好久没跟孩子相处了!心里不由涌起愧疚,脚步加快,只想快点回到家。 霓虹陆离,拉长了夏婉音纤细的身影,略显孤凄,但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地面,又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 快要走到停车的地方,冷不防从暗影里闪出一个人来,拦住夏婉音的下路,同时攥紧了她的皓腕,二话不说,使劲地往阴暗的角落里拉扯着。 “谁?放开……唔……”夏婉音的嘴巴被捂上,整个人都被那个身份不明的男子拖拽着,高跟鞋子踢掉了,她赤着脚,头发在挣扎的时候凌乱披散着,嘴巴始终被紧捂,发不出求救声。 没想到在公司的楼下也会发生绑架事件,这里四处都是闭路监控,歹徒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夏婉音的脖子被扼住,别说呼救,就连呼吸都非常的困难。意识到对方都把她拽向藏在暗影处的一辆面包车,她明白过来,如果被拽上车,等待她的将会是不能想象的可怕命运。 鞋子掉了,这让她失去了有力的反击武器,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跟身后钳制她的男人相抗衡,哪怕再拼命,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一点点地拖近到那辆面包车。 情急之下,智上心头,她突然放弃了挣扎,顺从而主动地向着面包车走去。她的配合显然令身后的男人感到意外,诧异之下,便分散了注意力。 趁着这个机会,夏婉音狠狠地一口咬上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再也不松口。 “嗷!”一声惨叫,那人吃痛缩手不迭,却被她咬住,一时挣脱不得。一丝狞恶的狠色闪过,他便抡起另只拳头狠狠地捣向夏婉音。 夏婉音早就注意着,幸好挂在肩膀的包包并没有脱落,她拿来护住胸口,正好抵抗住了那一拳。饶是如此,她也连连后退,踉跄着跌倒在地。 “臭表子!”男人恶狠狠地咒骂着,大步走上前,狞笑着:“老子要整死你!” 借着路灯的余辉,夏婉音看清了,那个袭击她的男人赫然是——黄庆越! “是你!”夏婉音惊恐地后退着,她赤着脚,衣衫不整,模样甚是狼狈。“你要干什么?” 黄庆越眼镜后面的眼里满是狞恶之色,咬着牙咒骂:“都是你,挑唆了陆文恺辞退我!你恩将仇报,老子算是毁在你这个臭女人的手里了!” 自从遭到陆文恺的辞退,再加上陆文恺在娱乐圈里打过招呼,黄庆越的名声就彻底臭了!他找不到任何愿意聘用他做经纪人的明星,一直处在失业的状态中。于是,他就从心底恨上了陆文恺和夏婉音。 因为陆文恺身手极好,身边又有保镖,黄庆越自知不能去招惹他,就把发泄的目标转移到了夏婉音的身上。 “是你害我在先,现在又要来报复我,到底谁在恩将仇报!黄庆越,你根本就不是个人!”夏婉音又惊又怒,她怎么都想不通,昔日那个令她无比迷恋的男神,如今怎么变成了如此狞狰的模样!太可怕了!她觉得他变丑陋的不止是样貌,连同内心一起腐烂发馊了! 黄庆越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看样子恨不得立刻掐死夏婉音。他迈近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竭斯底理地吼道:“都是你害得我!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该怎么办!” “放开我!”夏婉音想挣脱开他,可是刚刚一动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啪!”黄庆越甩了她一巴掌,咬着牙根凶狠地骂:“我饶不了你!” 夏婉音几乎被打懵了,脑袋嗡嗡直响。然后,她就被黄庆越给拉起来,拖拽着走向那辆面包车。看样子,他还是打算把她劫持上车,再作打算的。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夏婉音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心头的恐惧在慢慢地扩大,她预见自己会死得很惨。 黄庆越回头狞笑着:“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倒吸一口凉气,夏婉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手抓住车门的把手,拼命都不肯上车。“救命啊!救命……” “再喊打死你!”黄庆越毫不怜香惜玉,对着夏婉音纤细的身体狠狠地猛踹着,想把她踹进车里。 有过路人闻声赶来,黄庆越就说他们是吵架的夫妻,她离家出走,他正准备把她弄回家去! 路人难辩真假,而夏婉音被痛打之下根本没有辩驳的力气了。 完了,没想到自己最得意的时候却毁在小人的手里了!绝望的一刻,她唯一想到的就是甜甜可爱漂亮的小脸,还有那个早就离她而去的冷漠男人! 失去妈妈,可怜的甜甜该是多么的难过伤心!当得知她不幸遇害的消息,那个男人会有多少触动?他会难过吗?他会思念她吗?…… “臭女人,再不松手,我就砍断你的手腕!”黄庆越急了,拔出一把匕首,对着夏婉音正紧攥着车门把手的皓腕刺下去。 若是这一刀刺中,无疑将会血流满地。 夏婉音绝望地闭起眼睛!只听一声惨叫,预料中的痛疼并没有到来。她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黄庆越已经被人反手擒住,他的双臂被拧到后背上,几乎拧成了麻花,疼得惨叫不止。 死里逃生,夏婉音几乎虚脱了!她的身体沿着车门缓缓滑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目光望去,惊愕地发现,生死关头,制服了黄庆越救她性命的人竟然是——庄浩凯! 一别经年,她设想过他们再次重逢的场景,却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一顿暴揍,黄庆越被揍得惨叫连连,最后连哼都哼不出了! 庄浩凯却不管他是否昏死过去,仍然踢打不止。黄庆越的身体就像是残破的玩偶,被蹂躏得几乎脱了形。 “别打了!”夏婉音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她挣扎着爬起身,赤着脚快步走到庄浩凯的跟前,拉住了暴怒如野兽般的他。“你要打死他了!” “打死了又如何?他绑架行凶,被我当场击毙,该死!”庄浩凯从齿缝里迸出阴森刺骨的几个字,字字渗血,充满了杀气。 “不要……何必为这个人渣脏了手!”夏婉音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凝视着他阴冷的潭眸,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抚慰他失控的暴怒情绪。 也许是她的玉手有着神奇的安抚力量,渐渐的,庄浩凯充满了杀气和血腥之色的眸子恢复了清明,却仍然是森寒如冰的冷漠。 夏婉音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有些不太自然地后退一步。两人相顾无言。 分别了这么久,骤然相逢,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实在令她始料未及,都不知道该作出何种反应。 心脏急促地擂动着,告诉她一个无法掩饰的事实——相逢如初识,她对他的感觉半分都没有改变! 若说这个世上有一个男人是她命里的克星,可以轻易地撩乱她的心湖,那么他一定就是庄浩凯!只有他,而且无人可以替代! 就在两人默默无言相对的时候,夏婉音用眼睛的余光瞥见倒地申吟的黄庆越趁机爬起身,踉踉跄跄地想逃走。 “他要跑了,快抓住他!”夏婉音急了,连忙出声提醒。 庄浩凯一个转身,疾步追上前,像是拎小鸡般把黄庆越给拎了起来,然后举高了再用力地掼到地上。 黄庆越被摔得魂飞魄散,连叫都叫不出来,两眼翻白昏死过去了。 “啊,他该不会死了吧!”夏婉音大惊,虽然黄庆越可恶,但是罪不至死…… “想让他死,现在就可以!”庄浩凯从腰间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黄庆越的脑袋。 “别开枪!”夏婉音吓得够呛,她知道军人出身的庄浩凯根本就不介意杀人的!他完全可以给黄庆越冠上各类非杀不可的罪名,而完全不必负任何的责任。“把他交给警方吧!” 考虑了一下,庄浩凯收起手枪,然后给顾依凝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边有个绑架未遂的人犯,已经被制服,让顾依凝赶紧派人来带走。 等到安排好了,庄浩凯缓步迈近夏婉音。 危机解除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复杂甚至是有些尴尬。 夏婉音退了两步,她的身后就是那辆面包车,已经退无可退。 庄浩凯伸出大手,缓缓抚向她的脸颊。 她瑟缩着,想躲开。可是他的靠近就像是有一股子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她,无法移动半步。 大手终于抚上了她的脸颊,“嘶”她疼得倒吸凉气。黄庆越狗急跳墙的时候,打她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气,整个脸颊都红肿起来,碰都不能碰。 庄浩凯潭眸里的寒意又深了几分,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的。如果不是当着她的面,他绝对会把这个打伤她的歹徒毙掉。当然,日后想整死这个混蛋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取出随身的冰袋,他拍了几下,然后递给她。“给,敷一敷!” 夏婉音接过冰袋,依着他的吩咐敷在红肿的脸颊上。虽然很疼,不过没有那么火辣辣的难受了。 “跟我上车,我送你回去!”庄浩凯声音淡漠地吩咐道。 他跟以前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同,让她恍若时光倒流,他们又回到了刚刚同居的那段日子。 夏婉音犹豫着,她本想拿出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骄傲,拒绝他的要求,然后自己开车回去。可惜,她还是这么没出息,竟然说不出半个字的拒绝。 见她僵立原地不动,庄浩凯也没多费唇舌。他选择了一个可以高效快速解决问题的法子——抱她上车。 “你干什么呀”!夏婉音终于忍不住了,她万万想不到他会不打商量直接抱起她,这个男人……怎么还是这么霸道不讲理! “别动,我送你去医院!”男子给她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可以自己走!”夏婉音脸颊火辣辣的,分不清是因为被打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服从命令!”男子竟然这样说,而且神情非常严肃认真。 “……”他是做军官时间久了,把谁都当他手下的士兵了! * 医生为夏婉音处理了脸上的瘀伤,同时敷上了药,同时还有小护士送来了内服的药。夏婉音不由在心里慨叹,她这张脸到底是倒了什么大霉,隔不了多久就要挨揍。 由于是庄浩凯亲自送夏婉音来医院的,院方不敢怠慢,直接派出了最好的外伤科大夫,为夏婉音仔细诊治。 “皮外伤而已,问题不大!只要按时服药,一个星期左右红肿就能全部散去!”医生殷勤地对庄浩凯解释道。 “……”夏婉音无语。有没有搞错,她是伤员好不好!医生不对她说,却对庄浩凯说,真是搞不清状况。 手机铃声响起,夏婉音从包里取出来,一看是家里的电话。 一怔,难道甜甜还没有睡吗?她赶紧接听了电话:“甜甜……” “妈妈,你为什么总是不接电话!”甜甜的声音焦急万分,快要哭了。“我给你打了好多遍电话,你都不肯接!甜甜还以为妈妈被坏人拐走了!” 真的是母女连心!夏婉音遭遇危险的时候,甜甜怎么都不肯睡觉。任凭保姆磨破嘴皮,孩子坚持要妈妈回来再睡。可是,电话不停地拨过去,却是始终无人接听。 “对不起,宝贝!”夏婉音心头一痛,无比的难过。但是为了不让孩子担心,她控制住了情绪,尽量用平和的声音安慰孩子:“妈妈在加班,忘记了时间……下次不会了,保证!” “妈妈,你现在回家好吗?甜甜见不到你就睡不着!”甜甜哽咽着,任性地要妈妈。 “好,妈妈马上回去!”这次夏婉音并没有再拒绝女儿!想想今晚的历险真是可怕,假如不是庄浩凯出现救了她一命,也许她这辈子都见不到孩子了! 想到甜甜失去她时的悲伤和痛苦,她便难过得无法自抑! 什么都是浮云!她争强好胜的心都灰了大半,只想插上翅膀飞到孩子的身边去。 挂了电话,不待她开口,庄浩凯就说:“我送你回去!” * 没有拒绝庄浩凯!一则,她知道根本就拒绝不了这个霸道的男人;二则,今晚的事情实在让她心惊胆寒,没有胆量再自己走夜路。 下了车,见庄浩凯也下来并且锁了车。 “我送你上去,顺便看看甜甜!”庄浩凯的声音还算温和,起码有着商量的语气。 如果搁以前,夏婉音说不定会拒绝。可是今晚……他救了她一条小命,似乎再拒绝他有点儿过于矫情了。 没有说话,她默默地走向公寓,尽量忽略那个跟她并肩而行的男人。 路灯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让她第一次看到晚归的自己并不再是形单影只。可是,身边的这个男人随时都可能会再次消失,她不敢再对他抱有任何的希望! 两人一起上楼,夏婉音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庄浩凯也跟着走了进去。 见到夏婉音回来,正焦头烂额的保姆顿时喜出望外,急声说:“你可回来了,甜甜总闹着找你不肯睡觉,这快十点钟了!” 进到甜甜的卧室,小小的人儿正抱着绒玩具哭得哽咽难休,见到夏婉音,便抛开了毛绒玩具,赤着小脚丫扑进了她的怀抱里。“妈妈,你怎么才回来!” 夏婉音抱不动甜甜,就蹲下身跟孩子久久地拥抱。泪水打湿了眼眶,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今晚是捡了一条命的,也许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甜甜,不哭了!”庄浩凯蹲下高大的身躯,揩去甜甜小脸上的泪水,哄劝道:“你妈妈工作很累,让她早点休息!” 甜甜看到庄浩凯,顿时停止了哭泣,半晌,怯怯地小声喊了声:“庄叔叔!” “乖,还认得叔叔!”庄浩凯冷峻的俊颜绽起一丝的暖笑,他伸出大手从夏婉音的怀里把甜甜抱了过来。 “叔叔,军军转到哪所学校去了?我还可以跟他玩吗?”甜甜非常思念小伙伴,便问道。 “当然可以了!庄叔叔执行完了任务,已经调回来了!军军还会转回你们原来的学校,你们可以每天见面!”庄浩凯抱着甜甜,耐心地陪她说话。 甜甜非常留恋庄浩凯的怀抱,她渴望父爱,而父亲田洪海几乎没有怎么抱过她。“庄叔叔,你跟妈妈和好了吗?” 在孩子的印象里,庄浩凯和妈妈快要结婚了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两人吵架分开了!这么久的时间里,孩子除了想念军军以后,还想念庄浩凯。 因为在他们相处的时候,庄浩凯给予甜甜的关怀和帮助是真心的,让孩子留恋并且思念。 孩子天真的问话令庄浩凯和夏婉音动容,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却沉寂无语。 良久,庄浩凯微微勾起嘴角,说:“睡吧,明天再告诉你!” 甜甜挣脱开了庄浩凯的怀抱,撒腿跑到夏婉音的跟前,再次扑进了妈妈的怀抱,把小脸埋进妈妈的胸前,撒娇地说:“妈妈,你陪甜甜睡!” * 甜甜睡着后,夏婉音关上灯,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里。 忙活了整天,保姆也累了,便去休息,客厅里只剩下庄浩凯。 小小的公寓楼,简单的两室一厅,庄浩凯高大的身躯,显得客厅更加狭仄。 见夏婉音走出卧室,庄浩凯便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 “谢谢你!”夏婉音诚执地跟他道谢,道:“如果不是你,今晚我凶多吉少!” 如此客气的感激话却没让庄浩凯高兴半分,相反,他的浓眉不由紧锁起来,神情看起来有些阴沉。 “时间太晚了,就不留你坐了!改天……我亲自带礼物亲自登门拜谢!”夏婉音竟然客气地对他下了逐客令,同时还礼貌地做了个外面请的手势。 庄浩凯逐渐阴沉的俊颜陡然降温,瞬间寒霜笼罩,好像要冻死人。 可是夏婉音态度坚决,丝毫都没有妥协的意思,她甚至面含礼貌的微笑,再次做了个外面请的手势。“请回吧!” 终于,庄浩凯咽下一口唾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昂首阔步地走出去。离开的时候,他狠狠地——摔门! “砰!”房门在大力作用下几乎要摔碎了,震得楼房晃了晃,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那么刺耳,肯定惊扰了不少邻居。 夏婉音面不改色,丝毫都没有意外。她知道庄浩凯的脾气,遭到她再三驱逐肯定会发火,但是她就是如此! 在她决定放下过去,放下一切的时候,他竟然又回来了! 如此突兀地出现,堂而皇之地走进她的家门,在他看来,要她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是的,他出现得那么恰巧,救了她!可是,这并不是她重新接纳他的理由! 改天,她真的会备上丰厚的“谢礼”拜访他,可是却绝不会以身相许,绝不会! 她必须要让他明白,她再不是过去那个任他予取予求的夏婉音;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任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夏婉音! 今天的她,有骄傲的资本!哪怕遗憾此生,也绝不再跟在他的后面乞求他的垂怜。 * 第二天,夏婉音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 经过一夜的休息,脸颊上的红肿已经退去了,但却留有青色的五指印迹。为了遮掩指印,她特意扑了腮红。 整个人妆扮得靓丽清新,她的心头终于不再患得患失。 尽管在见到庄浩凯的刹那间,她整个人都失控了,无法准确地做出反应。可是经过一夜的沉淀,她认为自己完全能够应对任何的突发状况。 无论庄浩凯的来意如何,她都会让他知道,她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夏婉音。卑微这么久,她一定要骄傲一回。 整个上午,夏婉音的工作效率并不是很高,还时不时地停下来走神。不过,她一定努力保持着“认真工作”的样子,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没有任何的不同。 快要下班的时候,陆文恺打来了电话。 “喂,文恺!”夏婉音像往常一样,语气热情地问候道。“有什么事?” 电话里,陆文恺的语气有些凝重:“你最近晚上都有加班吗?” “是啊!”夏婉音本能地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了?” “没事!”沉吟了一会儿,陆文恺告诉她:“我听说,昨晚在你们公司办公大厦前,黄庆越袭击了你们公司的一个女员工,我怕你遭到他的毒手!听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夏婉音几乎怔住,她终于发现陆文恺的消息渠道不是一般的灵通。昨晚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竟然就知晓了。“你怎么知道的?” “解聘了黄庆越之后,我有让人留意他的行踪举动!主要是此人性格偏激,内心阴暗,我怕他做出伤害报复你的事情!”虽然解聘黄庆越跟夏婉音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陆文恺凭着对黄庆越的了解,却预感到此人可能对夏婉音下手报复! “呃,”夏婉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昨晚的事情和盘托出。“文恺,告诉你实情,昨晚被他袭击的女员工……就是我!”她把昨晚的惊魂之幕在电话里和陆文恺详细说了一遍,末了道:“幸好我命大,被警察救了!” 她没有提庄浩凯的名字,把他的相助看成了军人的见义勇为!她会谢谢他的!而且是重谢!但这只是站在一个获救者的角度上感谢恩人,除此之后,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掺合什么其他的感情。 听完夏婉音的叙述,陆文恺的震惊可想而知。“黄庆越这个王八蛋,他竟然真敢对你下手!” “没事了!我毫发无伤呢!”夏婉音不想提自己被黄庆越打伤的事情,况且她伤得并不重,也不影响工作。“反正都抓起来了,自有警方处置他!” “我不会放过他的!”陆文恺咬牙切齿,冷酷地道:“在他被关押的这段时间,我会调动一切关系,好好地‘关照’他!” 夏婉音不禁摇头失笑:“何必呢”! “必须的!”陆文恺不依不饶:“我要让这个人渣尝到后悔的滋味,让他出来之后对你退避三舍,再也不敢招惹你!” * 原本,夏婉音想请陆文恺吃午饭的。可是,这家伙只顾忙着调动关系去“关照”黄庆越,没有时间过来吃饭,她只好一个人去公司的餐厅里打饭。 随便吃了点,半点胃口都没有,她推开餐盘,坐在那里静静地发呆。 没多一会儿,一位女职工快步走过来,笑着对她说:“夏总,你的男朋友找你呢!” 男朋友?夏婉音把不解的目光投向那位女职工。 “就是你那位少校军官男朋友呀!他来找你呢!”女职工自认是报春的喜雀,笑嘻嘻地:“他不好意思来餐厅找你,就托我过来传话!” 有一瞬音,夏婉音差点儿误以为是庄浩凯来了!可是随即冷静下来,她跟庄浩凯的恋情根本就没有公开,公司的职工们几乎没有认识他的。所以,对方所说的人应该是邵逸了! 邵逸……夏婉音几乎忘记他了!自从分手之后,她甚至都很少想到他!原以为两人之间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没想到他居然还来公司找她。 难道又牵涉到什么财产问题吗?夏婉音不禁皱眉,她跟邵逸恋爱期间并没有拿过他的钱,不过照顾到他男性的自尊,出外玩耍吃饭多数都是他买单的!难道说,他的家人知道了,就让他过来跟她索要这些钱吗? 心情很不爽地走出餐厅,看到绿色阔叶植物后面站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他穿一身军装,英气勃勃,引得过往女职工都忍不住停足倾慕地看着他。 两人站在过道里实在太引人注目,夏婉音怕闹出什么新闻来,影响自己在公司里的形象。她淡淡地瞥了邵逸一眼,感觉他似乎有些清瘦了。不过,她并没有太仔细地研究他,因为现在根本没有必要了! 她转过身,不疾不徐地走向电梯口。她相信,他能明白她的意思——跟过去! * 出了电梯,夏婉音迈着优雅的步履走向幽静的休息室。 因为她看中了这间休息室比较安静,环境也好,张振平就专门批给她独自使用,成为她的专用休息室。 打开休息室的门,夏婉音听到身后传来邵逸的脚步声,她仍然没有回头,而是径直走进室内。 夏婉音默默地走到饮水机前,给邵逸冲了杯上好的绿茶,然后放到了他的面前。 整个过程,她都是静悄悄的。然后,她坐下来,耐心地等着邵逸开口。 邵逸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仍然沉默着似乎并没有想先开腔的意思。 为了缩短这个尴尬的过程,夏婉音只能先开口了:“找我有事吗?” 邵逸懒洋洋地睨着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烟,想点燃又停住。“不介意吧!” 夏婉音没想到他会抽烟!跟他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她从没有见过他吸烟。秀眉微皱,她尽量保持风度。“有什么事情你快说吧,我还有工作!” 职业女性就有这个优势,不想敷衍的时候,可以拿工作当作搪塞的借口。 “这么急啊!连一分钟都不愿意面对我!哈!”邵逸点燃了烟,抽了口,眯着眼睛瞧着她,语气有种凉薄的讥讽。“听说……庄浩凯回来了!” 心头好像被针戳了一下,不过夏婉音成功地把所有异样情绪都压了回去,抬高下巴,冷冷地睨着邵逸。“请你直接说重点好吗?我真的很忙!” 邵逸拿着烟的手微微一抖,唇色有些惨白,犹如他脸上略显僵冷的笑:“你打算回到他的身边?” “我的私人问题好像没有必要跟你汇报吧!”夏婉音忍着想把他扫地出门的冲动,冷冷地道:“假如你找我就是为了谈这些事情,那么你可以走了!” 把手里的香烟胡乱地掐灭在烟灰缸里,邵逸吐出一口气,加快语速,告诉她:“我说服了我爸妈,不再弄那些什么婚前财产公证!假如你愿意,我们随时结婚!” 怔了怔,夏婉音用好半天才消化了他传递过来的消息,即而瞠目,似乎有些不相信。 “也许我爸妈的做法伤害了你的自尊心,可是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怕我受到伤害!请你看在他们爱子心切的份上不要计较,好吗?”邵逸定定地看着她,俊目里是少有的认真。 半晌,夏婉音才有些哭笑不得地开口:“我们早就分手了!我以为……你都找好新的结婚对象了呢!” “没有!”邵逸否定得很快,好像怕她不信。“真得没有!除了你……我看不中别人!” “……”这算是一种恭维吗?或者是峰回路转之后的新希望?夏婉音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分手这段时间,我很痛苦!”邵逸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修长的手指从浓密的发间插过,动作如此娴熟,似乎他经常做。“我染上了烟酒,整个人都变得没精打采!还有……我谈过不少女人,后来甚至都记不清她们的名字和长相……真他妈的烦……我觉得我应该回来找你!无所谓谁对谁错!不就那点财产吗?你喜欢都可以登记到你的名下!” “……”夏婉音继续沉默,她是被他震惊住,直接说不出话。 “就这样吧!你要什么条件只管开,我们……如期举行婚礼!”说完这些,邵逸好像大大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懈怠下来,抱着臂膀,等待着夏婉音的回答。 夏婉音哭笑不得,许久才无奈地说:“我不缺钱!” 为什么在所有男人的眼中,她都是个贪慕金钱和虚荣的女人呢! “我知道你不缺钱!”邵逸更郁闷了,“所以我就更不懂,为何你那么在乎婚前财产公证!难道没有那些东西,你就不肯嫁给我吗?” “……”鸡同鸭讲,大概就是指的眼前情形了!夏婉音无语,只能继续沉默。他愿意这么认为,那么就让他继续这么认为了,反正无所谓了! “好了,我不想再跟你吵。”大概是发觉夏婉音的脸色很差,邵逸适可而止,大度地没有过分计较。“这次我过来找你呢,就是想跟你商量结婚的事情!我们都不是姑娘小伙子了,也没必要那么多矜持!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下午去领证!” “……”夏婉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笑又笑不出来。 “我请了假,现在我们出去走走!想要什么,我买给你!”邵逸站起身,主动走近夏婉音。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伸出手臂想拉她的玉手。 及时避开了他探过来的大手,夏婉音站起身后退一步,满眼戒备。“对不起,我没打算再跟你复合,更不可能去领结婚证!邵逸,我们早就分手了!” 万万想不到她会拒绝得如此直接干脆,邵逸一怔,俊目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过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狠狠地冷笑出声:“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夏婉音很无奈,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这个看似聪明的男人其实一直在自以为是。 “庄浩凯回来了,你想重回他的怀抱是吧!”邵逸咬着钢牙,盯着她的目光里闪过狞色。 夏婉音一惊,因为这种狞恶的神色她在黄庆越的眼里看到过。经历过昨晚的惊魂一幕,她真得有些害怕了。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美眸涌现惊惧和戒备。 她的样子更令他难过失望……甚至是绝望!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胸口,交织成无以言说的郁闷。邵逸想把这整间休息室都砸烂,但是那并不符合他绅士的风度。可是,该死的,只要想到她变心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他还要什么绅士风度! “好,很好!”邵逸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哈哈大笑起来,神色间尽是狂狷的佞戾,跟他以往儒雅的形象截然不同。“今天我终于看清楚了你!你这种女人,实在让人恶心!今天你离开,明天再哭着回来跪在我面前求我,我都不会再要你!” “你就别做梦了!我夏婉音怎么可能那么贱!”夏婉音生气了,她就不明白他为何要跑来自毁形象呢!假如他们从分手之后就再不见面,反倒更好些。“请你出去,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邵逸胸口剧烈起伏着,鼻翼翕张,铁拳攥起,似乎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想揍人了!当然,他从没有打过女人,更不会打她。 “砰!”在夏婉音惊骇的目光里,他把铁拳狠狠地砸向桌面。整张的大理石桌面顿时裂开,有鲜血从他的拳头溢出,他的手划伤了。 “啊!”夏婉音尖叫着后退,双手捂面。等到她缓过神来,拿开捂住眼睛的双手,发现休息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满地的狼籍。邵逸,早就不知去向! * 被邵逸闹腾得有点儿堵心,下午的时候,夏婉音便提前结束了工作,想出去走走。 一个人驱车来到了商场,夏婉音给军军挑选了许多名牌的衣服和鞋子。她不知道军军穿多大的衣服,只能凭着记忆里孩子的身影跟营业员比划着,当然,她刻意比划得高一些,因为孩子在长个,衣服鞋买大些总比买小些要好得多。 没有给庄浩凯打电话确认军军穿的衣服鞋子号码,主要是她认为就算是她打过去他也不会告诉她。 买完了衣服鞋子,又去买了豪华版的套装玩具。她知道军军喜欢车和枪械,专挑高档的遥控车辆飞机枪械玩具,花了五六千块。 一堆的礼品快要拿不下去了,夏婉音就把东西寄存起来,继续去超市拼杀。 高档的进口奶粉,高档的进口零食,她不惜血本,为军军买最好的!她买了这么多,只为了感谢那个昨晚救过她的男人——庄浩凯! 除了感恩和感激,她不会再对他投入其他的感情了! * 晚上,夏婉音特意亲自下厨,和保姆一起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陪着甜甜一起吃饭。 娘俩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吃饭了!经历过昨夜的惊魂,夏婉音痛定思痛,觉得自己还能活着,就该明白什么才是最最重要的! 她要多陪陪孩子,让孩子享受到母爱,以弥补她亏欠孩子的父爱! “妈妈,庄叔叔什么时候来我们家一起吃饭呢?”甜甜歪着小脑袋,关心地问道。 夏婉音怔了怔,很无奈地笑:“你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呢!他为什么要来我们家吃饭,他又不是我们家的!” “可是我觉得庄叔叔他很喜欢你呀!”甜甜人小鬼大,很有一番独到见解:“他会不会做我的爸爸!” “不会!”夏婉音赶紧打断孩子的胡言乱语,顺便挟了块鸡肉塞进孩子的小嘴巴,断然否定道:“别做梦了!怎么可能!” * 黄庆越被抓到警局的时候,鼻青脸肿,浑身就没有几块好地方!他被庄浩凯揍得不轻,也没有医治,直接丢在拘留所里。 两天一夜过后,黄庆越总算缓过气来。浑身衣服皱皱巴巴,眼镜早就不知去向,他使劲挤巴着近视眼,想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刚刚抬身,只觉全身的骨头一阵疼“妈呀”叫出声来。 这只是倒霉的开始,很快,铁门被打开,鱼贯走进来几个面色不善的黑衣男子,他们围着他二话不说,统统捏起了拳头。 黄庆越吓得够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要、要干什么!” 这些人没有穿警服,看起来也不像警察,倒像是社会上的痞子! “我们受人所托,专门过来照顾照顾你的!”领头为首的那个捏够了拳头,狞笑着逼近黄庆越。其他的人,在他的带动,缓缓地缩小了包围圈。 “别、别过来!”黄庆越想逃跑,可是斗大的囚室里,他被围在中间,根本插翅难逃。他吓得魂飞魄散,愤怒地抗议:“你们这是在犯法!懂吗?” “哈哈哈……”那些黑衣男子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都仰首大笑起来。最后,敛了笑,眼里闪过杀气和狞色:“你就是罪犯,跟我们谈什么犯法不犯法的,真可笑!” 不等黄庆越再说什么,那伙子黑衣人便围着他开始了拳打脚踢。拳头,皮鞋,雨点般地向着黄庆越的身上招呼着,他被打得惨叫连连,无处躲藏,直到最后像只烂木偶,支离破碎了…… 终于,黄庆越再也没有了声响,他趴在地上死人般一动不动,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行了!”为首的喝停了同伴,上前一脚踢在黄庆越的身上,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他就把他的身体踢翻过来,只见黄庆越已是五官移位,满面血污,也不知是死是活! 众黑衣人对望一眼,觉得差不多了,就相互打了个眼色,像来的时候一样,鱼贯缓缓地退出。 “哐啷”一声锁上铁门,拘留室又恢复了安静。 黄庆越死尸般地趴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周围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黄庆越的手指才慢慢动了动,缓缓睁开浮肿的眼皮,死鱼般的眼睛射出垂死的光。 他知道了,这些特别来“照顾”他的人肯定是陆文恺派来的!因为夏婉音认识的人里面只有陆文恺有这样的手段和本事!没想到,陆文恺对夏婉音如此维护,得知她遭到黄庆越的绑架,就如此地报复他! “陆文恺,你他妈的……”黄庆越还没有咒骂完,拘留室的铁门竟然又被打开了。 这真是个倒霉的日子,什么不喝也塞牙缝!黄庆越想爬起来,问题是根本就动不了,仍然死尸般地挺着。 他听到有种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有一个强健有力的男子正靠近他,随着此人的靠近,有种森寒可怕的气息在斗室中弥漫开来。 用尽所有的力气,黄庆越撑起脑袋,终于看清一个面容冷峻的高级军官正缓缓逼近他,而对方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把新式微型手枪。 “你、你是谁……”黄庆越用嘶哑的声音发出绝望的喊叫。 年轻军官没有回答,他慢吞吞地将手里的枪子弹顶上膛,然后缓缓抬起枪口,瞄准了趴在地上的黄庆越。 “不、不要开枪!你、你到底是谁!”黄庆越吓得屁滚尿流,他实在不想死。“求求你了,别开枪,别杀我!” 一声微弱的枪响,结束了黄庆越的苦苦求饶。斗室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 安宁的消息面还算灵通,很快就给夏婉音打来电话了。 “婉音,听说你在公司门口遭人劫扭了!怎么样呀,有没有受伤!”安宁给夏婉音打电话的时候,正在赶往启光的路上,边开车边打电话。 夏婉音则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拨弄着鼠标。“如果我有事,还能坐在这里接听你的电话呀!” “听说劫持你的那个歹徒已经在拘留所里被击毙了!”安宁告诉了她一个令人震惊意外的消息。 “啊?”夏婉音放下了鼠标,十分意外:“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呀!” “我是听楚钧说的!”安宁的很多内幕消息都来源自楚钧,她十分相信丈夫。“今天上午被击毙了,听说罪犯袭警呢!” “……”没想到黄庆越就这样丧命在拘留所里,夏婉音却觉得他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难道说……一时间,她的心里很乱。 “这种害虫还是早点死比较好,省得放出来再危害社会!”安宁对那个袭击夏婉音的小人是没有半分同情心的,觉得死了活该。“婉音,你在职场里可要小心些,注意别再得罪小人了!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在你的背后捅你一刀,也许你不是每次都像这次幸运!” 安宁的话让夏婉音明白过来,她几乎可以断定,黄庆越的死是庄浩凯所为了! 也许是怕黄庆越释放出来之后再度威胁到她的安全,他就直接让他死在了拘留所里。虽然,陆文恺也说要惩罚黄庆越,但是夏婉音觉得他起码不会杀人!毕竟,在拘留所里杀人,可不是一件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不担心!”夏婉音却不想再去深究什么,她不是圣母,这种情况之下当然不会傻到为那个死去的人渣翻什么冤案!死了也好,只要想起黄庆越那双隐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她就不寒而栗。 “哎,等着我哦,我已经到你们公司了,马上过去找你!”安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 中午,夏婉音请安宁到公司附近的西餐厅里用餐。两人点了些各自爱吃的,便随便聊起来。 “知道吗?邵逸要结婚了!”安宁的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灵通,居然能得到第一手的新闻。 “唔,”夏婉音稍稍有点儿意外,昨天邵逸还去公司里找她,要求和她结婚的!没想到,今天就换了结婚对象! 可是安宁的回答却让她更加意外:“婚礼早就定下来了!一个星期之前就发下来了请谏……”说到这里,安宁顿了顿,有些同情地看着夏婉音,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夏婉音直接无语了。既然邵逸一个星期之前就确定了结婚对象,也定下了婚礼的日期,他昨天又跑到公司里发什么疯癫呢,真是个奇怪的男人,令人捉摸不透。难道说,他只是在逗她玩吗?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像邵逸素日的风格。因为,邵逸并不是个喜欢恶作剧的男人! “新娘子是高干家庭,而且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估计邵逸很满意吧!”说这些话的时候,安安不停地撇嘴,语气有些悻然。在她看来,邵逸太可恶了!可是,偏偏这个可恶的男人却是她介绍给夏婉音的。 夏婉音微微一笑,轻声道:“他能找到满意的新娘子是件好事啊!祝福他!” “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豁达了!”安宁摇摇头,仔细打量了夏婉音的神情,确定她并没有任何的不开心,才放下心来。“也罢,马上就要结婚了,想多了也没用!对了,庄浩凯回来了,你知道吗?” 夏婉音轻轻揉自己的眉心,她发现消息太过灵通,也是一种压力。 “哎,你说他会不会来找你呢!”安宁捅了捅夏婉音的胳膊,神秘兮兮地:“你注意点儿,我觉着吧,他可能会来找你!” “……”早就打过照面了!夏婉音在心里说道,但却并没有告诉安宁。 安宁见夏婉音眼观鼻鼻观心的,好像对庄浩凯回来的消息没有半分的触动,不由有些扫兴。“这些男人,没一个靠得住!婉音,你不要气馁,我觉得好男人就在不远处等着你,你要坚持等到他出现啊!” 夏婉音懒洋洋地搅着杯里的咖啡,提不起多少劲头。说实话,她对传说中的“另一半”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也许等到他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是尘满面鬓如霜了吧! “对了!”安宁总能想出无数个法子来帮夏婉音脱离困境,此时脑袋里灵光一闪,竟然有了好主意。“本地电视台有个很火的节目叫做‘相亲相爱’,专门帮助相亲的!恰好电视台的台长和楚钧认识,我帮你报名吧!” “不要了!”夏婉音皱起眉头,哭笑不得:“我好歹是公司的副总,如果上相亲节目……那不是太招摇了!” “没关系呀!副总怎么了!副总也要结婚生孩子呀!再说了,你上相亲节目一定能火,说不定还能顺便替公司打响知名度呢!”安宁十分乐观地规划着,“到时候,你收获了爱情,公司收藏了名气,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也行吗? “就这么定了!回去我就和楚钧说一声,让他帮忙!”安宁兴致勃勃的,她终于又可以帮助夏婉音了! * 下班之前,夏婉音特意抽出时间提前给庄浩凯打电话。 心情无端地有些紧张,说不清什么原因。其实,她就决定放下了不是吗?可是每当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情总是不能受自己的控制。 电话通了,庄浩凯很快就接听。似乎,他一直在等这个电话出现一般。 “婉音,”熟悉的声音还是一贯的腔调,没有多少波动,似乎一如从前。 “你好,”夏婉音想尽量表现得平静些,可是该死的,刚开口就有些露怯。她刻意的生疏,竟然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果然,她的那句不伦不类的“你好”让对方沉默下来,许久都没有说话。 “咳,是这样的!”夏婉音只能硬着头皮,接道:“我给军军买了些礼物,想送过去,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必了!”庄浩凯毫不考虑地拒绝。 她有点儿傻,没想到他拒绝得如此彻底,根本没有保留半分商量的余地。 “留着给甜甜吧!不过……你要想过来坐坐顺便一起吃饭,我倒是很欢迎!”出乎意料的,庄浩凯对她发出邀请。 “唔……好、好吧!”夏婉音毕竟欠了他一份人情,想到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便答应了下来。“不过去吃饭就不必了,你和军军爷俩过日子……就不打扰了!我坐一会儿,马上就走!” “随便!”男子吐出**的两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婉音握着话筒,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男人……好像就没有多少改变。 * 回到庄浩凯的居所,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夏婉音恍若隔世一般。 时隔一年,她又回来了! 不过,这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再回来找他,只为感恩,不关乎感情! 到了门口,还不等她腾出手来摁响门铃,房门就打开了。庄浩凯和军军爷俩一起出门来迎接她。 夕阳斜挂西天,绚丽的晚霞把整座城市都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颜色。那个不苟言笑的冷峻男人正用温柔的目光睨着她,薄唇轻扬,绽出一朵极其迷人的浅笑。 “夏阿姨!”军军看到夏婉音手里拎着的都是他喜欢的玩具,不由拍手笑起来。“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是啊!全部都是给军军的!”夏婉音不敢对视庄浩凯的目光,他的目光那么温柔,他的微笑那么迷人,就像是多年前淹没她的海洋,怕多看一眼就会再次沉沦下去。她拎着礼物,绕开那个身躯伟岸的男人,径直走进了房间。 房间的摆设跟一年前一样的,甚至就连家具的摆放位置都没有半分的改变。一切都那样熟悉,熟悉到令她以为时间停滞了,她不过是刚刚离开了一会儿而已!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地散发着香味。美酒斟满水晶杯,碟碗筷子摆放整齐,就等着客人入座。 “甜甜呢?怎么不带她过来!”庄浩凯的声音很温和,语气有着久违的温柔。 抑制住心脏的狂跳,夏婉音尽量保持平静的神情和语气。她在茶几旁的沙发里坐下,恬淡一笑,道:“甜甜还没有写完作业,快考试了……” 她没打算在这里吃饭,只是稍坐一会儿就走!只是没想到,他会弄了满满的一桌子菜等她,让她有些意外的同时还有些……淡淡的心悸。 久违的心悸,令她心酸又心醉!可是,她反复地劝说过自己,好不容易从泥沼里爬出来,好不容易开始了新的生活,不能再回去,不能再沦陷。 “吃饭吧!”庄浩凯很自然地招呼道,同时,他走到桌前拉开了椅子。 “不,”夏婉音微笑着婉拒:“今晚我约了人,实在不好意思了!” 那样难得的清浅微笑冻结在俊颜上,他缓缓回过头,幽邃的潭眸闪过寒芒。 他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冷面阎罗的绰号可不是空穴来风。笑起来时候,也许能倾倒众生,但是一旦敛笑,那张冷峻的面孔绝对会让人打个哆嗦! 夏婉音挺起胸脯,丝毫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依然面带微笑,告诉他:“谢谢你的相救之恩!给军军买的这些实在不值什么,报答不了千分之一,只能略表心意!” 这下子,庄浩凯不止冷了俊颜,就连那双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子都危险地眯了起来。 站起身,夏婉音准备结束这趟行程了,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感谢他!“我告辞了,你和军军慢慢吃吧!” 说罢,她没去看庄浩凯那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俊脸,而是挺直身子,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履离开。 “你给我回来!”终于,男子再也忍受不住,彻底破功。他长臂一伸,就把那个快要把他气疯的小女人拽了回来。 “嗵!”夏婉音的身体重重地撞上了他铁硬的胸膛,低哼出声,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就被他堵上了。 狠狠地吻上她,霸道地侵占,狂野地攻城陷池,浑然不顾还有孩子在旁边,这一切根本就是儿童不宜!庄浩凯只想狠狠地占有她,撕碎她假装的清高和孤傲,让她像以前那样颤抖着在他的身下求饶。 “唔……唔……不要!”夏婉音好不容易挣脱开他的强吻,她都快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了。胸脯剧烈起伏着,她拼命摇头,拒绝他的疯狂举动。“军军还在旁边呢!你快住手!” 终于,掠夺的大手停滞住,被怒火和欲火烧坏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庄浩凯回过头,看到军军惊恐的小脸蛋,这才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儿子。他连忙松开了夏婉音,准备走过去安抚儿子。 夏婉音趁机夺门而逃,头也不敢再回。 * 逃离了庄浩凯的家,夏婉音钻进自己的车,锁上了车门,心头兀自咚咚地跳个不停。 嘴唇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唇,似乎在回味什么。猛然间惊醒,她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直到今天,她还是不长记性呢!他明明只是在占她的便宜而已,而她就是该死的没有骨气! 为什么不给他一巴掌?噢,算了,就当是还他的恩情了! 心乱如麻,夏婉音发动开车子,逃也般驶离。 一路上,她心乱如麻,怎么都无法平静。在她被他拽进他的怀抱里,她终于明白,这么久的等待和坚持是为了什么。 可是,她也只是在等待一个结果而已!看到他平安归来,看到他依旧那么可恶,她就……死心了! 用蓝牙拨通了安宁的手机,夏婉音清析而平静的声音在车厢里幽凉地响起:“安宁,你帮我预约参加电台的相亲节目吧!” “啊!”安宁显然有些被惊呆了,“你是说‘相亲相爱’节目?婉音,你怎么就想通了呢!” “早晚都要想通的,难不成我要单身一辈子呀!”夏婉音自嘲地苦笑:“我又不想做修女!” “唔,只要你想通就好,谢天谢地,怎么就突然开窍了呢!”安宁自言自语般地嘟哝着,然后很干脆地说:“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了!你好好保养自己,等过段时间就以最好的状态漂漂亮亮地登上相亲节目,肯定会有无数优秀的男人追求你!做好准备,到时候可别挑花了眼!” “嘎嘎,”夏婉音当成一个笑话在听,被无数优秀的男人追求就很有趣吗?在她看来,那简直就是个讽刺。不过,她还是很认真地应道:“好的,我会的!” * 最近几天,陆文恺总是吵着要请夏婉音吃饭。她推辞有事拒绝了几次,这天中午,他又打来电话,她推辞不过,只好赴约了。 一般情况,陆文恺比较喜欢西餐厅的,不过这次两人吃饭,他竟然又选择了那家粥棚。 以前,夏婉音带着陆文恺来这家粥棚一次,他对这里的饭菜很满意,这次居然主动选择了这里。 见到陆文恺的时候,夏婉音感觉有什么跟以前不太一样的地方,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她也没有多想,便在陆文恺的对面坐了。 “亲爱的,送给你!”陆文恺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束火红的玫瑰花,送到了夏婉音的面前。 夏婉音怔了怔,一时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她看着手里的玫瑰花,讷讷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傻瓜,送给你的啊!”陆文恺的俊目有种异样的温柔,那样专注地凝望,令人怦然心动。 夏婉音终于知道,她感觉陆文恺跟以往的不同在哪里了!他好像更加温柔,凝视她的目光脉脉含情,简直能溺死人。 她只好收下了花,放在桌子的旁边,然后抬头望向陆文恺,心里有些不安。他为什么突然送花给她呢?经过上次委婉的拒绝,她以为他不会再做类似的事情了。 桌上点了一堆夏婉音喜欢吃的菜,还有她喜欢的小蒸包。另外,陆文恺还带了瓶香槟酒,亲自把玻璃杯里杯子斟满了金黄色的香槟。 “哇,喝香槟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夏婉音端起酒杯,随口问道。 “今天是我们俩合作一周年的日子啊,你怎么忘了!”陆文恺微微勾起嘴角,温柔睨着她,似乎怎么看都不会厌烦。 “唔,看我这记性!”夏婉音赧然,她竟然把此事给忘得干干净净。连忙举起酒杯,主动说:“我自己罚酒!”说罢,便仰首饮干杯中酒。 看着夏婉音喝了酒,陆文恺嘴角抿着温柔的浅笑,始终用那样看待情人般的目光看着她。“亲爱的,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我老是找不到你的人影!” 放下杯子,夏婉音叹道:“我还能忙什么,不过是公司的事情罢了!” “晚上我们一起看电影好不好?”陆文恺往她身边靠了靠,似乎抬起手臂似乎想抚她的手背,却又停住,有些不自然地放回原处。 夏婉音对他的种种亲近都看在眼里,她没有回应过,也希望他能适可而止。因为他懂得,太过份的话,两人都会尴尬。“晚上……我要去电视台录节目!” “嗯?什么节目!”陆文恺显然很感兴趣。 提起这个,夏婉音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她绝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坦言道:“安宁帮我在电视台的相亲相爱节目报了名,今晚过去录制现场节目啊!” “什么?!”陆文恺差点儿惊跳起来,如临大敌。“你准备录制相亲节目!” 夏婉音脸颊微红,却落落大方。“是啊!” 半晌,陆文恺都没有再发出声响。 她再看他时,见他拉长了一张俊脸,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夏婉音真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他对她参加相亲节目如此的抵触啊!可是,他总得拿出个生气的理由吧! 沉默着,那束鲜红的玫瑰花似乎变得有些碍眼。夏婉音心情忐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总是很小心地维系着和陆文恺的朋友关系,主要他们也是工作方面的合作伙伴。但是,这份感情似乎并不由她的控制,他时不时地就逾越了~ 果然,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陆文恺开口了:“今晚,我也去!” “什么?!”夏婉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他也要去!她不由无语:“你去做什么呀!” 别告诉她,他也是要去相亲的!那么,恐怕今晚电视台的摄影棚都会被众多粉丝女给挤垮的! “你不是要到电视台征婚吗?我去应征啊!”陆文恺的语气非常认真,以致让人怀疑他真可能去那么做。 但是,夏婉音很快就摇头了——他不可能那么做!否则岂不是成了头号特大新闻?!估计当地电视台也要火了!“别开玩笑了!” “我从来都不开玩笑!”哪知道陆文恺神色严肃,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告诉她:“今晚,你敢去征婚,我就敢去求婚!” * 到了相亲相爱节目组,夏婉音的心脏还是砰砰直跳。她很担心陆文恺会真得跑来!可是,担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 她很清楚,对于陆文恺来说,单身是多么的重要。而他,却为了她甘愿舍弃单身的条件! 终于,他不再玩暧昧,而是堂堂正正地向她求爱,以婚姻的名义娶她到他的身边去! 眼眶酸酸的,心里说不清是酸楚还是哀凉。但是,这一刻,她的心念却是无比的坚决。她想,如果今晚陆文恺真得敢去电视台,当着千千万万的观众向她求婚,那么她一定会答应他! 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她累了也倦了!真得很想寻觅一个停靠的港湾,如果陆文恺恰好在此时出现,她愿意接受他! 毕竟认识这么久,她对他的性格为人都了解得差不多了!身为歌星的他,其实内心很单纯,她相信他对她的感情并不假! 再者,嫁给陆文恺,她起码不用怀疑他别有居心!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她的身上都没有任何被他利用的价值! 这样的婚姻,很纯粹,让她放心! * 一切都由安宁出面安排好了,夏婉音到了电视台,直接被带到了化妆室。 有专门的化妆师给夏婉音化妆,然后由形象设计师来参考她穿什么样的衣服。而这一切,都是免费的! 看来,楚钧的面子真不小,电视台的栏目组对夏婉音实在很照顾! 花了近半个多小时,总算打扮好了。夏婉音回眸望向化妆镜,里面那位美丽优雅的女子是她吗?肌肤吹弹可破,眉眼盈盈,朱唇一点儿,妙目含情。 “夏小姐,你好美啊!”电视台的员工惊叹地赞美道。 “谢谢!”夏婉音礼貌地道谢,然后拎起拽地的婚摆,说:“是不是该上场了!” * 因为知道陆文恺会来电视台节目录制现场,夏婉音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静心等待着他的出现 参加相亲的女嘉宾们,个个盛装打扮,风情万种,每人手执一支玫瑰坐在那里,等待着男嘉宾们的出现。 第一位男嘉宾出现了,是个看起来精明的瘦子。主持人介绍,这位是某商界精英,身家过百万的!虽然此人其貌不扬,但是因为他的身家引来了某些女孩的青睐,居然有三位女孩手执玫瑰走过去献给他。 瘦男人显得很兴奋,对三个女孩提了一堆希奇古怪的问题,在充分满足了他的男性虚荣之后,选择了最漂亮的那位牵手。 众皆失笑,既然最终是以姿色做出抉择条件,何必惺惺作态地提那堆没用的问题呢! 夏婉音轻轻摇头,如此浅薄可笑的男人,偏偏就有更加浅薄势利的女孩喜欢。也许,她们喜欢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笼罩在他身上“商界精英”的光环吧! 接下来,轮到第二位男嘉宾登场。夏婉音有点儿提不起兴致,她觉得陆文恺很可能会排到最后一个,因为这个家伙有点儿小顽皮,喜欢搞点儿玄念啥的,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随着男嘉宾出场,众多女嘉宾齐刷刷地抽气声,夏婉音感觉到一丝的不寻常。她抬起头,举目望向第二位出场的男嘉宾,呼吸几乎立即停滞住。 是他!是他!竟然是他! 陆文恺没有出现,庄浩凯竟然出现了! 一瞬间,夏婉音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阖起眸子,再睁开,没有错,是他! 男子拥有挺拔颀长的健硕矫躯,冷峻迷人的容颜,还有近乎凛冽的威仪气势,这一切完美地融合,令他浑身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和吸引力! 已经有女嘉宾失控地叫起来,情不自禁地低喊:“天呐!实在太帅了!” “哇,我要晕过去了!” “太迷人了!那么冷峻的模样,真让人着迷啊!” …… 无论其他的女嘉宾多么激动,夏婉音始终保持着惊呆的姿式——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呆呆看着他! 当主持人问男嘉宾择偶的标准时,他回答道:“今天我专门为一个女子而来! 我的择偶标准都是以她为标准!”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在场的女嘉们纷纷左顾右盼,议论纷纷,猜测究竟谁才是他的目标! “我就说嘛!这么帅的男人怎么能来相亲节目,原来是为了他喜欢的某个女人!” “到底谁是那个幸运儿啊!我要是她,幸福得快死了!” “哎呀,你们谁认识他吗?这个男人帅得简直让人不敢睁眼看!” “我要是有福气认识他,还会待在这里吗?早扑过去了!” 众女嘉宾们兴奋地议论着,猜测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唯有夏婉音呆若木鸡,好像看着什么怪物般戒备地盯着那个帅得掉渣的男人。 他怎么来了!心中警铃大作!她相信,他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或者是,他是故意来搞破坏的! 难道说,陆文恺今晚来节目组求婚的事情被他知晓了! 夏婉音相信,以庄浩凯霸道的性格,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悸动或者说是期待。他说,今晚专门为了一个女子而来。他所有的择偶标准都是以她来做标准……不,她不能再做梦了!怎么可能! 心麻如麻的她,仍然发呆着,浑然没有察觉到,主持人让心动女嘉宾过去献花的话音刚落,众多女嘉宾一窝蜂地涌了过去,争先恐后地把手里的玫瑰花抛向英俊的男嘉宾,还各自搔首弄姿地对他大抛媚眼。 整个女嘉宾席,除了一个胖妞和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女子之外,就只剩下夏婉音这一个妙龄美女了!因为,略有几分姿色的,都跑过去献花了! 庄浩凯拨开快要淹没他的玫瑰花,幽邃的目光径直射向立在原位的夏婉音。凉薄的嘴角淡淡地勾起,迈着稳健的阔步,越过一众花痴女,径直向着夏婉音走去。 夏婉音紧张得几乎晕倒,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这可是现场直播啊!天呐!他该不会想…… 还不等她想出要怎么面对,他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婉音,原谅我直到今天才来找你!对不起!”庄浩凯趋身近前,在她美丽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 她则彻底地呆住了,连拒绝躲避都已经忘掉 所有的灯光都聚集到了他们俩的身上,把他们俩圈在了光柱的焦点中心。场内场外,他们都成了唯一的主角。 “婉音,我爱你!无论过去你做过什么,我都愿意选择原谅你!还有,我曾经对你有过的误解,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鲜花,接受我的道歉,接受我的诚意和爱情!”庄浩凯深情地倾诉着,把手里的那支玫瑰花茎部掐断,把火红的花蕾插到了她高耸的云髻上,然后便轻轻地吻上她烈焰般的红唇。 盛妆的夏婉音美到令人窒息,他小心奕奕地捧着她的娇颜亲吻,温柔而沉醉。 “婉音,我爱你!”他在她的耳边告白着,那么投入那么专泣那么深情,那么的不顾一切。 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他就是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庄浩凯,更不会相信,冷面阎罗也会有如此深情细腻温柔的一面! 久久地沉默之后,夏婉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可是开口却是颤抖不成声的。“你在逗我是吗?” “我是真心的!婉音,我爱你!”他拥着她的香肩,在她的耳际反复喃喃低语。“接受我的求爱,我们一起回家!不然……” “不然怎样?”夏婉音怨恼地看着他,俏脸上满是嗔怒。 “不然,我就来个现场版的抢亲!”说罢,庄浩凯把她拦腰抱起,打了个转,朗声笑道:“怕不怕?!” “……”这个男人,幼稚起来简直跟小孩子差不多! 谁知道,现场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现场所有人员,所括主持人、场记、摄影师、导演……都拼命地鼓掌以示庆贺。而那些献花的女嘉宾们则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庄浩凯抱起夏婉音。 原来,他今晚的目标就是她——夏婉音! “不、不对!”夏婉音不肯乖乖束手就缚,抗议道:“今晚的确会有一个男人来向我求婚,可他不是你!陆文恺呢?他为什么没有来……” 听到夏婉音提起陆文恺的名字,庄浩凯温柔的眼闪过一丝冷佞,哼道:“他有点麻烦事,今晚恐怕来不了了!” “坏蛋,是你故意给他制造的麻烦吧!”夏婉音狠狠地擂了他一拳,可是却震得手骨好疼。这家伙一身的铜筋铁骨,到处都**的,却该死地让她那么喜欢。 “乖,别再提别的男人扫兴,我们回家喽!”庄浩凯再次朗笑出声,所有的阴霾,不快,误会都随着笑声散去!有多久他都没有这样放声大笑过了? 唯有她,夏婉音有这样的魔力!此生此世,他愿意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无论她做过什么,无论她爱过谁,他都愿宠她惜她爱她娶她为妻,方不辜负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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