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比我惨》 第一章 教坊司是什么鬼 睫毛微微颤动,迷迷糊糊睁开眼,横躺在薄草垫上的李鹤从昏迷中醒来,懵懵懂懂地打量着四周。 狭***仄,阴暗潮湿,臭气熏天,一把造型古朴的大锁挂在铁栅上,显得冰冷又狰狞。 ‘这里是监狱?!’ 不好的念头在李鹤心中浮现。 ‘还特么是电视剧中才有的那种古代牢房!’ ‘发生了什么?我不是被烧死了吗?’一想到烈火焚身的炙热,剧烈的疼痛感从浑身上下传入脑中。 “嗯哼。。。”李鹤忍不住呻吟几声,低头一望。 妈耶!片体鳞伤! 血迹从白色的中衣中渗出,格外刺眼,躯干上到处是鞭挞的痕迹,简直是要多惨有多惨。 惨不忍睹! 等心绪稍稍平复,脑子重新上线,李鹤发现了重点: 我不是被烧死了吗? 为什么火烧变成了鞭痕? 为什么穿着奇怪的衣服? 难道说穿越了? 也许是他的呻吟声传到了外面,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高似铁塔、起码有三百斤的魁梧壮妇很快出现在了铁栅外。 “喂,小爷皮,别闭着眼装死,老娘知道你醒了!”壮妇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震得李鹤立刻睁开了眼,瑟瑟发抖地看着她,小眼神充满畏惧与无知。 “现在知道怕了?哼,来了咱教坊司,不管你以前是权贵公子,还是贞洁烈男,都得老老实实按吩咐做事。 不要痴心妄想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哪怕是你貌美如花,温润如玉,一日入了教坊司,终生都是伺候人的罪子贱奴。” 壮妇神情严厉,语气冰冷,凌冽的眼神中还蕴含着三分淫邪。 ‘wtfk!’李鹤闻言,当场菊花一缩,大脑宕机,实在被其言语中包含的丰富信息,搞懵了。 ‘教坊司是什么鬼? 哪怕他是个理工男也知道,貌似是古代专设收容犯官妻女的官办妓所,虽然名字比怡红院、春香楼之流的要高雅点,但本质上是一回事,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客户阶层不一样而已。 为什么要把自己这么一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纯爷们收进来?!’ ‘貌美如花又是什么玩意?这词不好用来形容 男人的?’ ‘官人,你好,我是这里最红的!’ 想到一脸胡茬子的如花姐姐,铺面而来的画面感,结合现在的处境,李鹤全身一阵恶寒。 忧伤得很。 应该不会?!想多了,肯定想多了! ‘还真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小可爱!’壮妇都不禁被李鹤一脸的忧伤感染,不过,这种场面她见得多了,心肠自然不会有一丝的柔软,只是看他模样实在俊俏可人,缓声提点道: “以后要想活得不那么痛苦,就别想太多,忘掉以前的身份,把心思放在怎么取悦贵人上。 或者,奉銮大人见你是可塑之才,着人栽培于你,有了前途,抬了身价,自然不会太过卑微辛涩。” ‘有了前途,抬高身价?’李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已经意识到怕是真的穿越了,作为穿越者,有一个世界的知识积累,要想表现出才华,被人欣赏,并非什么难事。 无论如何,先过眼下这一关,形势比人强,只要别踏上菊花残之路就好。 他忙问道:“大人,能否拜托您通禀一下,我想见奉銮大人!” “奉銮大人诸事繁忙,岂是你这罪子说见就能见的?” 壮妇嘴角一瞥,不耐烦道,她还没见过说话这么直愣的罪子,完全没搞清自己的身份。 “大人,您放心,只要我能见到奉銮大人,一定能让他欣赏,栽培于我,若有出头之日,定不忘大人知遇之恩!”李鹤见壮妇面露不屑,学着她说话的调调,尽可能地恭谨道。 然而,壮妇不屑之意更甚,她当然知道李鹤在盘算什么,不免觉得这小男人天真到愚蠢。 鞭打他忽悠他,软硬兼施弄服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伺候贵人,本来就是奉銮大人特意安排下来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她亲自来盯着这个新人。 先不谈李鹤之前的身份,就冲着他的样貌身段,别说教坊司,在整个大新帝国都算是极品,盯着他的贵人绝对不会少,要不是他家里犯得事太大,属于钦犯罪子,首尾太难处理,早就被安排出去,到某贵人的府上去了。 这一回,奉銮如此重视,想喝头汤的八成是那一位,要不然哪里还用费这些力气。 之所以说以后奉銮 大人会栽培,那也是指很久以后,先忽悠住这小男人再说。 等权贵们腻味了,他若还能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博得大人欢心,自然是可以栽培的。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只要你答应了,奉銮大人会亲自训诫你,到时候自然就见到了。”壮妇冷笑道,接着又补充一句:“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我有的是耐心,不过,下次的鞭子会加点料,比如蘸着盐水或者换成钢鞭。” 不轻不淡的一句话,又吓得李鹤不轻,来自和平世界的他,真的怕疼啊! “答应什么?!”李鹤几乎想都没想,就问出了口,这个身体之前的记忆,他完全没有,对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也完全不知道,就是总觉得很奇怪。 “当然是完全按我们说的做,叫你往东,不能往西让你跪下,绝不能站着,让你伺候谁,就要心甘情愿地听使唤。”壮妇确实很耐心,一字一句地描述着,意思清楚明白的很。 李鹤的心逐渐下沉,他能怎么办?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先假装答应下来,想办法见到奉銮。对这个世界还缺乏认识的他,确实天真了,以为只要能帮奉銮赚大钱,展现足够的才华,应该不止一条路可走。 以后的事,等逃出教坊司这个鬼地方再说。 于是,在反复思量后,他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来不及再做盘算,就感觉疼痛和疲倦一股脑袭来,两眼一闭,再次昏迷了过去。 壮妇见状,嘴角勾起弧线,转身便离开了大牢。 第二章 东方不败 准确地说,李鹤并未昏迷,而是陷入了深度沉睡,而且还作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过于真实,导致他哪怕清醒过来,依然记忆犹新,仿佛梦中的事情自己在现实中都曾经历过。 在刚醒来的那一刻,他便猜到,梦境应该是在融合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碎片。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李鹤对这个世界和自己的身世便有了一个大体的认知,一番感叹后,他只想说三个字: Mmp! 这个世界的他也叫李鹤,出身南洲李家,是大新帝国的权宦世家,家中豪富,仆从如云,简单说来,就是有田又有权,童年乐无边。 懂事以后,他渐渐明白,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大新帝国是一个女权帝国,朝廷各级官员均由女人担任,以武建功论官阶升赏,以官阶分配功法财货资源。 李鹤过世的奶奶(母亲的母亲)李熠,曾贵为帝国尚书左仆射,受封镇南侯,权倾朝野。母亲李清也曾领帝国南洲节度,承袭侯爵,绝对的封疆大吏。 尽管母亲身边‘佳丽’环绕,但年轻时为国征战,受过重伤,只老来得一子,便是李鹤,因而自小便对他宠溺到了极致,是李府上下全力呵护的宝贝。 而李鹤的父亲,只是母亲的一个小郎,在他懂事以前,便已去世,李府上下竟无一人能打听到他的身世事迹,甚至卑微到连一副画像都没有留下。 曾作为花美男的李鹤,柔弱善良,为此伤心难过了很长时间。 随着年龄的增长,感受着外出时经常环绕身侧的一双双色眯眯的眼睛,李鹤对自己的魅力有了相当的认识,也逐渐明白了大新帝国的两性关系。 与地球的男女角色正好相反,在主观上,女性处于绝对的强势地位,主动的不得了;而男性则绝大多数处于被动,少数女人公(此女人公==彼男人婆)除外。 究其原因,除了相反的贞洁观念外,更在于大新帝国的功法体系,女人的体质极适合修炼,实力提升迅速,而男人则处于从属配合地位,基本相当于长期炉鼎。 当然,此炉鼎非彼炉鼎,不仅不会伤及寿数,还有稍许美颜功效。 在以武为尊的世界,实力决定一切,男女的家庭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去年,16岁的李鹤作为质子进京。 没办法,本来诸侯封疆是需要成年世女来京作为质女,但李家只有这一根独苗,还是男的,只能以李家少主的身份进京为质。 结果,前脚刚进京,后脚就被城卫军拿下,紧接着皇家十二卫兵压南洲,以军势和李鹤的性命逼迫李清交出南洲兵权,而后锁拿进京,三司会审。 前后半年,兴起无数大狱,清理干净朝中李氏朋党后,皇帝给李氏定了罪: 南洲李氏欺君谋反,按律诛九族,念李家世代为国建功,先皇钦赐免死铁券,改:族女流放北地三千里,男眷充京都教坊司,抄没族产。 不得不说,这皇帝是真的狠真的绝,一刀下去反而干干净净,现在这样,流放者颠沛流离,离死不远,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男眷坠入生不如死的肮脏地狱。 这是何等的残酷?! “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李鹤紧咬牙关,慢慢睁开眼,缓缓自语道,凄凉而又忿恨。 回想梦中的一切,对自己慈爱无比的老母亲,府中亲朋那一个个熟悉的音容笑貌,他的灵魂虽初来乍到,却能感同身受,两个灵魂的融合,让他有了切肤之痛。 ‘老子这次只要不死,一定要搞得你独孤狗皇帝鸡毛鸭血!’ 曾经的李鹤被宠溺长大,娇滴滴的性格极为懦弱,是大新国典型的贵族娇少爷。 论武功修行,哪怕从小在海量资源的堆积下,也只能说算是筑基刚过,渣得不行,大街上随便找个女人都可以吊打他,倒是琴、棋、书、画、护肤、美容、制衣、熏香,样样是行家里手。 花容月貌,觅得良配,嫁做人夫,相妻教女才是他的人生目标。 这样的李鹤,适逢大变,真的是连反抗求死的勇气都没有,浑浑噩噩软软糯糯,总盼着能有英雌救美的奇迹出现。 然而,怎么可能? 要整李家的是皇帝,在大新帝国内,哪个英雌敢卵虫上脑搞事情? 现在的李鹤,冷静分析一波后,越发绝望。 虽然在他的世界观中,男人接女客好像并没有多吃亏的样子,但羞耻心呢?如果全是大妈大婶级 的权贵呢?他想想就够了。 “咕咕咕...” 肚子饿叫了。 李鹤睁开眼,“咦?”细绸纱缦笼罩着宽大的软床,檀香萦绕鼻间,再无恶臭腐败的气息。 这时他才注意到,牢房变成了闺房。 身上的伤势似乎也好了很多,伤处冰凉微痒,已经沐浴后上过药。 缓缓起身下床走出帷幔,绕过一扇仕男美人图的屏风,来到外间。 一张雕饰精美的檀木八仙桌上,摆放着两个白玉瓷盘,数种瓜果甜点盛于其间。 “咕嘟。”饥饿的李鹤,吞咽一口口水,直接走到桌前,不管不顾拿起一牙西瓜就开啃,完全没有这个世界的淑男风范。 视线的余光往旁边一扫,一副半身铜镜立于不远处。 李鹤转头往铜镜一看。 “啪嗒”一声,才啃了三口的西瓜应声落地。 “我的天!” “东方不败?!” 李鹤吃惊地望着铜镜,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 只见那镜中之人,宫装素裹,身姿纤美,肌肤赛雪,如花似玉,美得无法直视,一个回头的姿势竟有三分俊俏七分妩媚,十分撩人,活脱脱一个英灵妖冶的绝世尤物。 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是什么样? 前世,青霞阿姨演绎的东方不败,惊艳了几代人,给出了答案。 镜中的李鹤就是如此,气质相貌身姿几乎百分之九十还原,还缺一点是因为他年纪稍小,尚有些稚嫩。 嘴边的西瓜汁瓤虽有点破坏形象,但那小软舌在唇边一舔,竟让李鹤鼻腔一热,差点喷出鼻血。 我擦!李鹤被自己美哭了! 是真的哭了! 两行绝望的泪水划过脸颊。 这还只是受伤未愈未施粉黛的状态啊,要是打扮一下,又会怎样? 如果:女权帝国+教坊司+男人==悲剧 那么:女权帝国+教坊司+绝色美男==令人绝望的悲剧! 妈耶!李鹤想自残毁容。 然,就在这时: “叮!极度绝望,触发门限,开启慈悲无极系统,以慈悲值兑换金刚无极体。” “叮!检测到traversal人工智能碎片,自动融合宿主。” “叮!穿越礼包,天品毒药——逍遥散,中毒者(宿主豁免)每日入夜则笑,无解药,只能以宿主慈悲值化解。” 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在李鹤脑中响起。 第三章 用心去看世界 八仙桌上已经一片狼藉,到处是瓜皮残屑,李鹤双手支着脑袋,双眼无神,像是在等待什么,并且已经等了很久。 是的,他在等待系统的下文。 系统的声音刚响起时,他兴奋到了极点,已经开始幻想未来那开挂横扫的霸道人生,哪怕是地狱开局,哪怕是保不住贞操,都觉得血赚不亏。 然而,系统叮了三声,说了三句话后,就没有然后了。 要不是一包像板蓝根一样的药就在眼前,他都怀疑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什么慈悲值、金刚无极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能回答他。 还有那个traversal系统,这明明是李鹤前世自己研发的大数据采集系统,一个人工智能程序而已,怎么跟他一起穿越了? 说起这系统,李鹤不免陷入回忆...... 李鹤前世的职业,高端点叫投资人,中端点叫程序猿,低端点叫个体户。 具体来说,他是一个开发人工智能程序进行股票期货自动化交易的个人投资者。 在阿梅里尖,有很多这样的人,被称作个体量化投资者;在国内,则统称为炒股的。 前世的李鹤确实不缺钱,在A股、美股都有稳定的盈利算法,以自有资金交易,从不代客投资(私募)。 每天采集股票运行数据、数据分析、算法甄选投资品种、自动下单交易,所有的事情都让计算机干了,而且大概率获利,他自然有大量的空余时间。 那么,有钱有闲的年轻男人,会怎样? 到处瞎撩。 是的,前世的李鹤逐渐堕落成一个流连花丛的渣男,而且还为自己的渣找好了理由: 比如,在父母的遥控下,他跟几个优秀女人相过亲,俊秀的外表也让他成功收获女朋友,然而,双方进一步了解以后,却没有几个优秀女人愿意跟一个炒股的谈婚论嫁,哪怕他一次交易的收益比公务员一年的工资都多得多,这就是国内的标准价值观。 稳定才是王道。 父母去世后,他痛定思痛,创建了量化软件公司,简化数据软件用于推广,造福散户的同时,也想从李某人变成李总。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佛系了。软 件需要客户自己去思考方法,改进策略,不高的门槛也会让习惯拿来主义的人们斥责他是骗子,而直接荐股的真正骗子却大行其道。 另外,他爱好文学(网文毒草),看多了就开始写,虽然没有编辑理过他,但在相亲对象面前,他曾骄傲地自称网文作家,结果......换来的是更深的鄙视。 所以,他觉得自己原本是一个好骚年,只是被优秀女人们迫害了,才渐渐放低了底线。 他觉得自己不是荷尔蒙驱动的禽兽,只是一个充满悲伤故事的忧郁者。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撩多了,总会碰到鬼。 有一天,李鹤觉得他终于遇到了Miss Right,秦可儿,一个美丽高挑善解人意的女孩,更重要的是,对他的事业充满了崇拜和肯定。 李鹤觉得自己到达了人生巅峰,然而,在获取到他的核心算法后,Miss Right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算法模型泄密,意味着失效,不过,李鹤其实并不太在意,他完全有能力再开发新的,或者说更新算法紧跟市场本来就是资本市场的常态,但情感上的打击却是太大了,毕竟这一次,渣男动了真感情。 他再度消沉了下去。 也不知是意外还是巧合,在他喝的酩酊大醉的某夜,一场可怕的火灾发生了。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陪在他身边的,却只有三台高配电脑和里面的程序。 可悲吗?可叹吗? 弥留、穿越,李鹤失去五感,他也终于学会了怎么用心去看这个世界,用心去体察周围的人。 现实中,陌生人帮了忙,会说声谢谢;亲人、爱你的人,无言的付出,换来的却往往是无视。 是不是很奇怪? 眼睛看到的样貌、才学、财富终究是虚妄,那一颗为你跳动的心,不是更宝贵吗? 而在现实中,虚荣和真心二选一的话,绝大部分人都会选前者。 是不是很奇怪? 当然,只想上别人的舔狗的那种真心,不算。 ...... “陈恬恬、张晓玉。”李鹤回过神,张口念叨着两个女人的名字,愧疚中透露出思念。 她们都曾真心对他,他却没有珍惜,甚至无视。 她们...... 等等! “为什么要同时思念两个女人,这算不算又开始渣了?”李鹤眉头一挑,扭头望着铜镜,向镜中的自己提出问题。 诶? 镜子里那个泪流满面,一副娇滴滴女人样的,是哪个? 这...话说他穿越过来,醒来两次,就哭了两次,是不是太娘了点? 灵魂的融合以后,李鹤真的害怕觉醒什么了不得的属性。 第四章 独孤谨月 在李鹤坐等系统下文、胡思乱想的时候,京都裕王府书房中,也有一个身着三爪蟒袍的美貌少女,正一脸春意的胡思乱想,手中摩挲着一块美玉。 “来人!”独孤谨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敛去满面潮红,轻喝一声,自带上位者的威势。 “殿下!”阁间立刻闪入一名体瘦面黄、身着劲装的中年女子,躬身应道。 “月壹,你亲自去找一趟王奉銮,把这块凤龙玉佩给他瞧瞧。”独孤谨月抬手递出一块美玉,吩咐道。 “是!殿下,可有其他的话要带?是去教坊司找,还是去奉銮府上?”月壹拱手问道。 独孤谨月闻言,眉头微皱,并未马上作答,思索片刻,又起身背着手来回踱步,陷入思量纠结中。 良久,她在月壹身前定住脚步,叹息一声,说道: “月壹姨,你是看着我长大的,17年了,你我分属主仆,却情同姨侄,今天,有什么话就说。” 独孤谨月十分了解月壹,自成年以后,对月壹吩咐办的事,其从来都是干脆利落,没有二话。 交待到的,照办;没交代到的,考虑周全后,细办。 绝对领会领导精神,懂得发挥主观能动性,这样的下属谁都喜欢。 所以,现在她是月壹,而当年和她一起被安排到小皇女身边来的胞姐,却成了月九。 今天的月壹,问题有点多,显得不那么专业,自然是不愿看她参合到李家的事里去。 月壹谨立一旁,闻言立刻单腿半跪,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拱手问道: “殿下!若这次李清不惜其子性命,举兵造反,眼下我大新局势是否危如累卵?” 独孤谨月点点头,道: “李氏五世三公,在朝廷盘根错节,故旧无数;在南洲经营百年,府库充盈,人心依附;李熠、李清母女曾先后执掌南征二十万大军近五年,在军中威望甚高。 李清本人更是先天境圆满的大高手,举目大新国内,怕是只在底蕴上输于母皇一筹。 这样的人如果造反,对我大新绝对是灾难,若炎国趁机来攻,怕立时就有倾覆之危。” “既如此,一向稳重的皇帝陛下 为何会操切行险?皇家十二卫,大新最精锐的十二万野战军,全部开赴南洲,只留下城卫军戍守京都。仅凭着一个质子,担着天大的干系,也要将李氏连根拔起!”月壹又问道。 独孤谨月稍作思索,便是瞳孔一缩,神情肃穆,低声道: “你是说,母皇她老人家,时日无多,急着为后人铺路了?!传闻都是真的?!” “属下惶恐,属下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殿下几个不大明白的问题。”月壹赶紧低下头,表示你不要乱讲,我没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诅咒皇帝的大罪,她可不想担,也担不起。 想了想,还不大放心,又补充道:“我大新皇帝陛下,春秋鼎盛,出关之日,必能修为大进,万寿无疆。” 疏不间亲,姨再亲也没有娘亲,别人说你娘要挂了,正常人心里都会很不爽,虽然皇家的人都不是正常人,但关系再好也要稳一手! 独孤谨月倒是没心生芥蒂,只有震惊和哀伤,但她马上又联想到母皇去年在新炎二皇会面时,与炎皇切磋过,回京以后便一直闭关,后续的一系列令旨都是从禁中直接传出,说起来她已有大半年没见过母皇了。 难道母皇真的不行了?! 独孤谨月慢步走回书桌,缓缓坐下,眉头皱的更深,低沉道: “母皇的龙体,不是我等能担忧的。 当年父妃去世时,只留下这个凤龙玉佩给我,言说这是他为我向师姐李熠求来的一门亲。 只要拿这玉佩登门,李清定会履约,将李鹤嫁给我。 父妃不求我登临大宝,只求有李氏外戚作我的后盾,做一个安乐闲王,在母皇百年后,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如今,李家无罪族灭,嫡系只剩李鹤一根独苗,不谈父妃与李家的关系,只论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就不能无动于衷!” “殿下!坊间虽有风传,但皇帝陛下从未承认过这凤龙玉佩是定亲信物,如此,那李鹤就不是你的未婚夫! 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十二卫未归,炎国虎视眈眈,陛下又...陛下必定极为敏感,殿下千万不要再刺激她老人家。 陛下绝不会容忍继承人如此儿女私情,不顾大体。 即便殿下能舍下那九五之位, 陛下也不会让皇女娶仇家的儿子啊。” 忠心的月壹见独孤谨月一根筋,不得不再次劝谏,她是真不愿意看到这孩子干傻事。 “我又没说要娶李鹤,只是让王奉銮瞧瞧这玉佩,让他回忆起一些往事,知道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过,能护着点李鹤。” 独孤谨月从未被月壹违逆过,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语气越发生硬。 月壹见状,知道不能拂了殿下的面子,只得把头埋下,苦口婆心委婉道: “殿下聪颖明智,若只是出示玉佩,此举不落人口实,倒是无妨。 只是,王奉銮毕竟是六王府的人,他要是装傻充楞,此举便是无用功。 另外,若六皇女向禁中打小报告,以此兴风作浪,殿下又如何应对? 请殿下三思而后行,属下唯殿下之命是从!” 独孤谨月听后,情绪缓和下来,意识到有些难为月壹了,起身搀扶起月壹,温言抚慰道:“月壹姨请起,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谨月知道了。此事,容我再思量一下,你先退下。” “是!”月壹松了一口气,将凤龙佩双手呈于书桌上,躬身一礼,出门而去。 独孤谨月拿起玉佩,细细打量,轻轻摩挲,睹物思人。 李鹤被抓的那一天,她趴墙根偷偷瞧了一眼,虽然两人之前没见过面,但毕竟是跟她非正式定过娃娃亲的男人。 然而,就是偷窥的那一眼,给她这个初姐彻底整沦陷了,简直比一见钟情还夸张。 回王府就把压箱底落灰的凤龙玉佩找了出来,自动代入未婚妻的身份,每天都要看n遍。 人关押在大理寺这半年,让她天天心里七上八下的,碍于李鹤是整个朝廷瞩目的人犯,母皇也盯的紧,她没敢轻举妄动。 现在,旨意下来了,竟然是判入教坊司! 她再也坐不住了,思来想去,决定先让月壹去探探奉銮的反应。 按教坊司的流程,李鹤在上岗培训完成前,还算安全,独孤谨月在教坊司也有眼线盯着。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但独孤谨月可不会承认,她觉得自己是有大局观的人。 她一边睹物思人,一边琢磨着: ‘月壹姨并不真正了解母皇,她只知道母皇现在极为反 感李家,却不知她也会通过李鹤观察我。 月壹姨敏锐心细,是心腹中的心腹,但她没有外放履历,一直追随左右,因此缺乏御下的经验。 帝者,胸怀天下,岂能没有担当、毫无情义? 李鹤蒙难至此,父妃与李家的渊源谁人不知?若我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是让母皇真的失望,让追随我九王府的人心寒。 当然,风险肯定有,但只要把握好分寸,肯定可控。 给月壹姨个面子,明天再让她去办事。 老天爷,请保佑,这一次能保下李鹤。 孤敢用月九那颗笨脑袋立誓: 绝对不是什么被李鹤迷上了,孤乃裕王,想要什么绝色美男没有?最多就是比李鹤差一点点而已,灭了灯烛还不是都一样! 绝对不是什么馋他的身子,想英雌救美什么的,他毕竟是父妃相中的女婿,就让我用这种方式尽点孝道,以慰父妃在天之灵。’ 第五章 独孤谨霜 京都四十九坊,教坊司位于京都城南的生乐坊,环清竹湖而建,几乎占据了二分之一的坊间,亭台楼阁无数,掩映在芳草碧树间。 每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教坊司便会苏醒过来,一片灯红竹绿,逐渐喧嚣,光是华丽的夜景就美不胜收,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大新立国之初,教坊司收容犯官贵族子弟,培养训练,主要用于承接各种宴会、司仪,随着贵族阶层的不断壮大腐化,教坊司的业务范围也随之不断拓展,成为京都最大的销金窟,每年为朝廷赚取巨额的财货利润。 这里大佬、二代、土豪、高手云集,巨大的人气效应下,逐渐又衍生成护卫、走镖、等任务发布场所,珍贵资源、功法的拍卖交易场所,每天都有天量的流水产生。 相比之下,宴饮h色等传统生意只是聚集人气的引子,其收益占比逐年下降。 教坊司东北角外,有一处三进的宅院,与一墙之隔庞大华丽的教坊司相较,显得丝毫不起眼,朴素极了。 这里,便是教坊司一把手王逢春的宅邸,也叫奉銮府。 京城居,大不易,王奉銮虽每天经手的财货不计其数,但也只是个打工的,论官阶不过五品,在京都只能算是个中层官员,自然要保持低调,宅邸不能大不能华丽,穿的衣服都要打补丁。 虽说如此,但几年来她却甘之若饴,手眼通天,不知多少人脉关系攥在手里,凤女龙孙召见她都亲和得很,至于土豪、二代们偷偷送她的地契、珍宝,她都懒得去想埋在哪了,绝对跻身大新福布斯百强榜,妥妥的。 今日的奉銮府与往日有些不同,连风儿都有些躁动。 中堂客厅坐着一名二十四五岁,身着月白锦衣的女子,身侧站着两名劲装打扮的中年女人。 年轻女子端着茶杯牛饮一口,显得有些心急。 “嗯?这茶加了那东西?”独孤谨霜瞥向一旁谨立的心腹霜贰,疑问道。 霜贰面无表情,埋头答道:“奉銮为给殿下助兴,加了滋阴甘露,属下验查过,没有问题。” 独孤谨霜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 滋阴甘 露由数十种珍贵滋补药材提炼而成,用于辅助玄阴功法修习,事半功倍,每一滴都珍贵无比,只是有一个副作用,女子饮下当夜会欲念猛增,如狼似虎。 显然,王逢春很懂事,极为珍贵的宝材毫不心疼,默默孝敬,就好像没这回事一样。 一盏茶的功夫刚过,一个穿着破旧官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急冲冲地走进客厅,纳头便拜: “六皇女殿下,属下已将人带到后厢卧房。” 她便是王逢春王奉銮,能多年游刃有余地游走于权贵之间,屁股稳稳坐在教坊司一把手这黄金椅上,她当然有背景有底气。 眼前的六殿下就是她最大的靠山,勤于王事忠心不二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有劳奉銮,不知是否顺利?”独孤谨霜的面色涌出一股潮红,站起身来,向后厢走去,边走边问道。 心急得很。 “一切还算顺利,就是他有伤在身,梳洗打扮费了些功夫。”王逢春跟在独孤谨霜身侧,亦步亦趋道,霜贰霜三紧随其后。 “有伤?严重吗?”独孤谨霜面容一肃,急色的脚步略有放慢,质问道。 “些许鞭伤,前日便已敷用黑玉膏,今日已好了七八成,不碍事。”王逢春十分了解六皇女,早有准备,对答如流。 联想到李鹤白嫩身子上的鞭痕,独孤谨霜面色更红,出现某种不好描述但很变态的心理活动,脚步不自觉地又加快了几分。 她本来就好色成性,夺嫡无望,现在李鹤落在她的手里,自然不会客气,哪里还会去管什么教坊司的规矩。 去年,城卫军前任统领受李氏波及下狱,由他代为统领,在十二卫军回来前,整个京畿戍卫都由她执掌,这充分说明了母皇对她的信任。 好色、名声差、干荒唐事,最多罚点俸禄,却更能让母皇放心,她心里都明白。 毕竟,名声越差,越不好意思造反。 李鹤这个尤物,就是她亲自带人抓的,然后,从那一日起,她就开始盼这一天了。 心慌慌又故作镇定的来到后厢卧房,她微抬右手臂,阻下尾随三人,便独自一人推门走入房中。 王逢春三人整齐地停下脚步,转身当起门神,就好像经常干这事一样,彼此都形成 了默契。 王逢春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盘算着接下来,如何发挥李鹤最大的价值。 霜二是个面瘫脸,从始至终的毫无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霜三微微摇了摇头,对自家这位殿下的性子,她也有些无奈。房中二人修为差距太大,殿下又吃了虎狼之药,估计能折腾掉李鹤半条命。 ...... 听到房门动静,不安的李鹤心底一颤,知道贵人来了。 他晚上大吃一顿后,就有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来给他科普这个世界的X知识。 这时他才知道,在一个有内力修为的世界,某些事情有多神奇。 比如怀孕,完全在女人的一念之间,她可以决定怀不怀,也可以决定谁来怀,吓不吓人?! 当然。男人怀孕会麻烦得多,要着床在腹腔的精确位置,要定期‘维护’宝宝,不过,对内力高深的女人来说,这些都不是事。 李鹤好奇而又耐心地听完讲解,老师还好心变身心理医生为他做了一番心理疏导,然后,他就被轿子抬到这里来了。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李鹤竟突然生发出两种情绪。 一方面害怕、担忧、无助、恐惧; 另一方面,渣男复体,居然有种dbj的感觉......进入粉红色小屋,不知接下来开门的那位是啥模样,心慌+小小期待。 非常变态! 这可能就是灵魂融合的后遗症,多多少少有点人格分裂。 很快,一身月白锦衣的年轻女子出现在李鹤眼前。 她身高近一米八,身材匀称,皮肤还算白,只是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国字脸显得很有威势,却没什么英气,总之,算是一个外貌中上的富贵女人。 李鹤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什么脑满肠肥的油腻大婶。 号称要用心去看世界的李鹤,在这一刻,身体诚实得很,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 ‘嗯?’独孤谨霜见到李鹤后,虽再次被惊艳到无法自持,却发现他并未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小白兔遇到大灰狼,不应该是惊慌失措吗? 为什么他还敢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我,男儿家的羞涩矜持呢? 难道他已经被......独孤谨霜忽然有了种不好的联想,立马上前抓住李鹤的左臂,呲溜一声,一把撕下他的衣袖。 一颗圆溜溜的红点,在白嫩的臂弯处,格外显眼。 “元阳砂尚在,果然是我多虑了,哈哈。”独孤谨霜大笑一声,废话一句不多说,直接伸手一抄,将李鹤横抱在怀,大步向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人狠话不多! ...... 风雨电说 有些片段,不得不的简单提一下,不知道算不算犯规~_~ 谢谢推荐票^_^ 第六章 脸皮薄是我最大的弱点 “我...”独孤谨霜的霸道,把李鹤吓了一跳,一句粗口差点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突然: “叮,系统融合完成!” 李鹤愣住了。 因为,眼前突然出现了数字,左眼角是个0,右眼角是个0%0,虽然数字很小,但就像得了飞蚊症一样,让他觉得不大舒服的同时,又看得十分清楚。 “叮,获取霜贰的怜惜之力,慈悲值加10。” 李鹤:“?......”什么情况? 霜贰是谁?独孤谨霜的近随?在门口偷听?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结束,左眼角的0立刻变成了10,右眼角的0%0没有变化。 ‘很显然:左眼角显示系统说的慈悲值,那么,右眼角是不是金刚无极体的修炼进度? 可是,这个慈悲值又怎么转化成金刚无极体的修炼进度呢? 10点慈悲值能转化多少进度?’ 上辈子的李鹤绝对想不到,他竟有被女人抱着的时候,还在思考数学问题的一天。 很快,情况又有了变化,他仅仅只是想了想,左眼角的10却立刻变成了0,右眼角的0%0也同步变成了1%0。 10个点能转化1%的进度! 果然,一个念头就可以转化吗,李鹤对自己的小智商很满意,根本不需要废材系统解释。 与此同时,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皮变厚了,似乎体内有种奇异的力量在不断改善强化他的脸皮。 ‘看来,金刚无极体第0阶,应该是强化皮肤,而且最先强化的八成是我最薄弱的地方,脸皮薄绝对是我最大的弱点。’李鹤左眼盯着左眼角的慈悲值,右眼盯着右眼角的炼体进度,机智地分析了一波。 “啪啪啪...”独孤谨霜不耐烦地拍打着李鹤的脸,烦躁道:“李鹤,别特爹的装死,想拿斗鸡眼恶心本王吗?” 独孤谨霜觉得今晚这男人怪怪的,一开始情绪就不对,把他扔到床榻上,刚准备开戏,结果又发现他变成了斗鸡眼。 再美的人,变成斗鸡眼都是很吓人的。 ‘扔床上摔的?美男果然都是身娇体弱的吗?’独孤谨霜暗自琢磨。 “别拍了,别拍了。”李鹤刚研究完系统,就被啪啪打脸弄清醒,赶紧挡着独孤谨霜的手,想挣扎着从床上 爬起来。 ‘终于不装死了吗?终于开始挣扎了吗?就知道你刚才是做戏。’独孤谨霜邪魅的笑着,望着身下反抗的绝色,欲火瞬间充斥全身。 这才是她要的反应,节奏终于对了。 她立刻压了上去,上下齐手,一边撕李鹤的衣服,一边占着各种便宜。 李鹤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个世界女人的可怕,那绝对是和前世男人一样的动物,卵虫上脑后,秒变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不过,他毕竟也变身过,禽兽才了解禽兽,所以,自然有对付的办法。 李鹤立刻停止了挣扎,放弃了抵抗,板着身子,就像一条死硬了的咸鱼。 先降温其征服欲! 果然,独孤谨霜的动作一下子就慢下来,节奏又乱了。 而就在她调整好,要有进一步实质性动作,红唇眼看就要覆盖上来时,李鹤仅用一根柔弱的食指堵住了她的嘴,目光坚定,强忍着鸡皮疙瘩,娇声道: “大人,请等一下。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女人,在我家乡,妻夫洞房前都会喝一杯交杯酒。 喝下交杯酒,一辈子心里都有她。 我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贱奴,求不来嫁娶大典,只求大人可以满足奴这个卑微的愿望,与奴共进一杯交杯酒,再行合欢礼。 奴今夜一定像新婚丈夫那样尽心伺候你!” 恶寒! 没办法,人家菩提老祖,为降妖除魔,连三角裤都脱过呢。 对付霸道总裁范的色霜,就一定要用柔软作为武器,激发起她大女子主义的保护欲或占有欲。 当然,独孤谨霜对李鹤是没有保护欲的,她这种滥人对哪个男人都没有保护欲,但她却希望拥有一个美丽的夜晚,看到这个尤物放荡的一面,并能一辈子记住她,占有身体的同时也占有灵魂。 独孤谨霜盯着李鹤,想了好一会才终于点了点头,付出了强大的意志力,站起身来。 李鹤赶紧下床把桌上预先准备好的茶盘端来,柔声道:“今夜无酒,大人,让我们以茶代酒。” 独孤谨霜警惕地看了茶盘一眼,稍作犹豫,便端起了离李鹤更近的一杯。 他相信王逢春的能力,李鹤绝无可能有获取毒药的机会,也相信王逢春的忠心,要不然早就被毒死了,这些年王逢春可是孝敬了他不少内服外用的好东西。 李鹤见独孤谨霜举杯,也很自然地端起另外一杯,抿嘴一笑道:“大人,请!” 说完,一饮而尽。 抿嘴一笑百媚生,英雌难过美男关。 独孤谨霜见了,三魂都被勾走了两魂,赶紧跟着一口饮尽,把茶杯一丢,就急不可耐地扑向了李鹤...... 第七章 最最恐怖的诅咒之术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 卧房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浪笑声。 门口站岗三人组只剩两人。 王逢春大人鼻子喷血,借口教坊司有事,走先了。 霜三去了次茅厕,用厕纸堵着耳朵,显得非常淡定,一副贤者模样。 面瘫霜贰,依然毫无表情站得笔直,只是她忧郁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 她虽然是个酷女,难得有什么表情,但并不意味着她莫得感情。 此刻,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中哀伤莫名。 当年,年少轻狂财大气粗的土豪二代母亲,来京都见世面,对身在教坊司的父亲一见钟情,在父亲不愿的情况下,仍通过各种贿赂手段,将父亲带回家乡,成为她的第八房小郎。 大房欺他是犯官之子,没有夫家后盾,百般苛待,哪怕是后来生下自己,也没有父凭女贵,母亲从未为她们父女俩撑腰过。 住的院子最破,吃的米粮最差,衣服裁了又改,缝了又补,一年熬过一年才总算把她拉扯大。 父亲明明不愿,却总是对着母亲强颜欢笑,为的是讨她的欢心,从她的手中能漏点赏钱,改善女儿的生活。 女儿为父亲打了一只野狐做衣衫,父亲明明很开心,却哭红了眼睛。 后来,慢慢懂事的她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笑,不一定就快乐;一个人哭,大多不是因为痛苦。 她渐渐对笑、对哭反感,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只同父亲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父亲去世以后,她逃离了家乡,来到了京都,见过了人间百态,经历了繁华起落,却再无一人能进入她的内心。 ...... 如果霜贰的故事讲给地球男人们听,大概会有三种第一反应: 1.同情她的不幸,厌恶这个人吃人的世界。(恭喜你,你是正常好男人,内心阳光,不需要大慈悲系统的拯救。) 2.她可能得了自闭症,得治。(恭喜你,你是个理性到莫得感情的男人。) 3.她怎么知道是不是父亲亲生的?(恭喜你,你具备渣男潜质,大慈悲系统,了解下。) ...... 总之,霜贰十分同情李鹤,房中二人的笑声,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叮,获取霜贰的怜惜之力,慈悲值加10。” “叮,获取霜贰的怜惜之力,慈悲值加10。” ...... 而此刻,房中的真实情形自然不像霜贰脑补的那般。 独孤谨霜明明在笑,却充满了恐惧,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随着笑声逐渐失去,身子越发酸软。 李鹤不时也配合着呵呵笑笑,只是为了迷惑门外的人,让他们不会察觉到什么不对。 此时,他已经弄清了对方的身份,不由大松了一口气,珍贵的逍遥散钓到了一条大鱼! 运气不错。 “贱人,你根本不会什么诅咒之术,肯定是在茶里下的毒,现在马上交出解药,我可以既往不咎!” 独孤谨霜实在太难受了,色厉内荏地低声喝道,她也不敢叫人,真的害怕李鹤会诅咒之术,她还不想用自己的皇女之命换一个贱奴的。 “我不想多说话,最后再告诉你一遍,你中了我最最恐怖的笑死人不偿命之诅咒,除了我以外,天下无人能解,每夜都会大笑不止,要不了五夜,就会在极度痛苦中虚脱身亡。 至于你非要怀疑我下毒,随便了,你要是能找到解药,算你赢,我李鹤任你处置。” 李鹤笑呵呵地回应道,心里稳得很,他对系统出品的‘板蓝根’有信心,也知道独孤谨霜是个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所以丝毫不虚。 独孤谨霜看着眼前那一笑一颦就足以颠倒众女的尤物,恨得牙痒,心中已经把他骑了一万遍,但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她笑出的声音已渐渐低沉下去,她真的快笑不动了,运功抵御、按压笑穴、想悲伤的事情,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完全无效,只觉得一股奇异的能量不断与她的笑穴形成共鸣,刺激她大笑,仿佛即便是割除笑穴,那奇异能量也丝毫不受影响。 这种奇异能量,哪怕到她这个层次的人,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让她对传说中的诅咒之术已信了七八分。 她现在只想求稳,熬过今夜,明天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解决办法。 如果还是不行,就只有向李鹤妥协了,她真的不想死,而且还死的那么痛苦。 然而,才过去一个时辰,独孤谨霜就又熬不住了,她恶狠狠地问道: “李鹤,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给我解除诅咒?立刻马上!” 李鹤都懒得理她,打定主意让她过足瘾,随口敷衍着:“心情好的时候。” “那要怎样才能让你心情好?!”独孤谨霜追问道。 “别说话,我先做个实验。”李鹤不耐烦地喝了句。 “你!”独孤谨霜眼珠子瞪得溜圆,气得奶疼! 实验又是特爹的什么鬼?! 李鹤当然想让她把自己放了,把家人放了,但她办不到啊,这天下只有大新的皇帝办得到。 既如此,李鹤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她给家人打掩护,流放的能安然到达流放地,进教坊司的能有奉銮护着,都能坚持到自己成功或者功成的那一天。 很幸运,正好都在这位六皇女的能力范围内,押解李家流放的兵士会出自城卫军,是她的麾下,当初就是他带着城卫军威风凛凛地抓人。 而教坊司的奉銮也应该是她的人,要不然,今晚出现在这的就不会是她。 李鹤开动聪明的小脑瓜,已经盘算好了。 不过,今晚是不用跟她讲条件的,让她享受一夜加深记忆,明日再去调研挣扎一番,在敌人绝望的时候谈条件,才是明智的。 这跟长线投资一样,没到令所有人绝望的时候,千万不要抄底,那可能只是半山腰。 希望所有家人都能熬到那一天,成功或者功成的那一天! 成功是指利用软手段,扶持对李家不仇视的皇帝上位,如果不可能,就弄垮这个大新帝国! 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功成是指凭借系统,神功大成,横扫天下,不过,以他男人的第六感来说,总觉得系统埋着什么大坑在哪等着,怕是更难。 不过,有理想总是好的,要不然,以他的渣男属性和这个世界的设定,很容易堕落成人形RBQ。 那样一来,老天怕是又要收了他。 第八章 惹不起,惹不起 “哈哈哈......” “啊...不...不要...” 房中传出嘶哑变态的笑声和痛苦的哀求。 霜三又去了茅厕。 霜二靠在门边,闭着眼,高频颤动的睫毛再次出卖了她的心。 ...... “叮,获取霜二怜悯之力,慈悲值加20。” “叮,获取霜二怜悯之力,慈悲值加20。” ...... 实验成功! 喜笑颜开的李鹤仿佛天仙下凡,当然,这是在正常女人眼中。 而此刻,在独孤谨霜的眼中,李鹤已经成为了一个最最最变态的男人,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 他在干什么?! 普通男人生怕外人听到那种声音,他却无中生有,模仿的惟妙惟肖,羞耻至极,还生怕外人听不到似的。 这不是变态这是什么? 对他有一分钱的好处吗?! 他那颗元阳砂怕是假的?! 不过,腹诽归腹诽,独孤谨霜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全身汗湿的跟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似的,牙齿不停打着颤,全身肌肉开始痉挛,在痛苦抽搐中度秒如年。 李鹤可不会管她,知道她死不了,正琢磨着下一场的‘实验’。 这么羞耻的事情,他也难受,仅此一次,以后想别的正经办法。 他很感激门外的霜二,这样做,绝对不是为了玩弄人家的感情。 他只是想知道,到底让别人产生哪些情绪,才能收获慈悲值。 然而很不幸,截至现在,他发现,貌似只有同情、悲悯的情绪才可以。 前世地球的科学家,早就形成过理论。 早期人类形成社团,从禽兽进化而来的关键一步,便是产生了同情心。 人类一切道德的起源点,也是同情心。 所以,唤起这冰凉世界中人们的同情之心,也许是改善这个世界的开始,也说不定。 当然,他要获取慈悲值是更重要更现实的原因,那么,要怪就怪鬼系统,谁让它那么坑! 至于霜贰,他记住了。 虽未谋面,已然相知。 他确实可以用心去看世界了,虽然是靠系统的加持。 ...... 又一个时辰过去,天快要亮了。 门外两人盘坐于地,闭目调息。 “殿...下,我...不行了,放过我...。”微弱 的声音似有似无地传来,逐渐衰竭。 霜贰双眼立时睁开,放射出闪电一般的厉芒。 她第一次发现,竟能如此的厌恶一个人,这个人还是她的主上,她从未想过背叛的人。 她第一次发现,竟能如此的想去保护一个人,这个人与她非亲非故,她见过他,他却没见过她。 ‘是受父亲的影响,是受经历的影响,我不能失控,不能失控,不能失控!’ 霜贰默默念叨许久,好容易才压制下来。 然,撕裂已经发生,一束光已照进她的心中。 ...... “叮,获取霜二怜爱之力,慈悲值加50。” “叮,获取霜二怜爱之力,慈悲值加50。”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宣告新的一天到来。 卧房内。 剧烈抽搐的独孤谨霜,本已出现呼吸衰竭的迹象,但在阳光射透窗隙的那一刻,却神奇般缓解,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已经恢复到可以说话、移动。 “你别过来!”见李鹤走近,独孤谨霜些许恢复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她瞳孔中包藏着深深的恐惧,昨晚的痛苦她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简直比活剐还恐怖。 谁能想得到,高高兴兴来泡仔,却享受了世间极致的酷刑。 她不能拖也不敢拖,见李鹤没说什么,赶紧慌慌张张地爬下床,向门口爬去。 “等等。” 李鹤轻飘飘的一句话,独孤谨霜就仿若中了定身术,竟真的没再挪动半寸。 “第一,不要泄露我的能力。” “第二,来时我见教坊司湖心岛上的那座楼阁不错,不知住在里面是什么感觉?” “第三,我喜欢演戏,昨晚既然入了戏,就把这出戏演下去,别让人看出破绽。” 独孤谨霜仔细听着,前两个条件她没有反应,算是默认了,最后一个条件却让她露出苦脸,回应道: “你左臂弯处的元阳砂就是最大的破绽。” 李鹤撸起袖子看了看,米粒大小,好似一颗红痣,皱眉道:“不能抠掉吗?” “当然可以,不过,只要你是处子之身又没有散功,要不了一天就会重新长出来。” 独孤谨霜实言相告,她已经习惯了这妖男不按套路出牌,净整些变态事,谁会没事抠掉自 己的贞操? 既然喜欢演苦情戏,就配合,男人的名节重于一切,李鹤都无所谓,她作为女人,能有什么损失。 “那我注意点,其实,被人看见也没什么,人们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的都能当成假的。” 李鹤肯定不可能为了演戏就自废武功或者乱来什么的,无所谓,平时稳着点,别浪就好。 想了一会,回头见独孤谨霜还趴在那没动,他没好气道: “咋?还要我送你啊?门在那里,自己爬。别忘把门带上,今晚见,哦,或者明晚见。” “噗嗤...”独孤谨霜喉头一甜,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强忍着吞了下去。 爆炸得很!气爆炸了! 但是,再气又能怎样,这特爹是妖男,惹不起,惹不起,只能先回府再想办法。 默默地爬了出去,喊上霜贰霜三,架着她,头也不回地跑了。 “等等!”刚跑出奉銮府,独孤谨霜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嘴角一抽,吩咐道:“霜贰你回去看看,后厢卧房的门是不是没关,给人家关好,动静小点。” “是!”此举正中霜贰下怀,她有些担心李鹤,一夜折腾,六皇女都成了虚弱不堪的软脚虾,被折腾的李鹤不知道会成啥样。 第九章 电击疗法 “咚咚咚...” 李鹤昨晚飙戏飙累了,刚准备上床补个觉,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李鹤弱声应道。 他知道是六皇女的人,要不然不会这么懂礼貌,要继续飙戏的话,自然得显得敏感虚弱胆小一点。 以他现在对系统的肤浅了解,貌似也只有卖惨这一条发家致富之路。 “小哥莫怕,我是宁安王殿下的亲随霜贰,特来...” “进来。”未等霜贰禀明来意,房中便传来声音,倒是让霜贰有些进退维谷。 她本只想在门外问问情况,留下复体丹药,却未料到李鹤这么...这么开放。 男孩子的卧房是能让陌生女人随便进的吗? 难道他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 不行!要鼓励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霜贰心思电转,稍作犹豫后,便推门走入房内。 李鹤其实没有想太多,对她很有好感很好奇而已。 门房开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魁梧壮女随之出现在近前。 只见她三十岁左右,皮肤呈小麦色,一身灰白劲装勾勒出健硕身形,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人,唯一有点违和的是,胸前的海拔太高,让人怀疑她的敏捷度。 再观相貌,与身材形成反差,五官脸型竟意外的清秀,只是那毫无感情色彩的面容,让颜值瞬间降了一档。 霜贰自进门后,就没有抬头正视李鹤,她虽然武道天赋惊人,社会地位也不低,但面对异性时总有些自卑,更何况李鹤这样的仙男。 这种姿容的男子,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只有王公贵族中的天骄才有资格亲近,她是连正视的资格都没有。 仅用余光一瞥,霜贰松了一口气,李鹤的身子没有大碍,精神虽有些疲惫,却也不像要自暴自弃的样子,之前想的一些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她非常不善于跟异性单独相处,在李鹤直勾勾的眼神注视下,不知不觉间就很紧张。 于是,干净利落地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置于茶桌上,拱手道: “公子,这瓶是养气归元丹,有助于身体元气的恢复。在下告辞!” 异性相处时,一方越紧张,另一方就越放松,越能把 握主动权,更何况李鹤这个老油条。 他在前世就见过很多在异性面前很自卑的人,当然,在那边主要是男人。 他也知道如何缓解治愈这种异性自卑型人格。 第一疗程,电击疗法! 他淡定地走到霜贰面前,伸出白嫩如玉的双手,竟‘不顾廉耻’地轻捧着对方的脸,轻轻抬起,让二人的视线直接交汇,然后抛出异彩连连而又不失欣赏的眼神,柔声道: “小姐姐,谢谢你!你很美,瘦一些会更美!” “小姐姐,有缘再见!” ‘轰!’一瞬间,霜贰如遭雷击,被电的脑子都糊了。 以至于后来,她怎么都记不起是如何回到王府的。 不知道她转身离去的步伐,是失魂落魄,还是六亲不认? 总之,那身影应该很不帅。 ...... “嘭!...噼里啪啦...”六王府书房里,独孤谨霜远离李鹤,回到自己的地盘,终于可以放肆地发泄胸中积压的愤懑,只是那些珍贵的瓷器纷纷遭了殃。 此时,在书房的一角还站着一个默不作声的中年妇人,她便是刚从城卫军折冲府(司令部)赶来王府的霜壹。 论信任,她是独孤谨霜的绝对心腹,二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城卫军的日常军务都是她在处理,妥妥的参谋总长。 论能力,在所有皇女的贴身侍从官中,霜壹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虽武功不是最高,却博闻广识、极善运营、阴谋阳谋样样精通。 “殿下,所为何事?”见独孤谨霜情绪慢慢平稳下来,霜壹开口询问道。 独孤谨霜银牙紧咬,憋闷道:“所为何事,已经不重要。我且问你,你知道诅咒之术吗?” “极南蛮荒之地,曾有关于咒术的传说,只不过,皆是恐吓外人的自保之法,已有人证实过,就是巫蛊下毒,只不过手段比较诡秘。”霜壹回道。 “中毒者,什么症状?”独孤谨霜又问。 “若无解药,不出旬月,肠穿肚烂,爆体而亡。”霜壹答道。 “就没有其他症状?...比如,大笑不止,力竭身死什么的?”独孤谨霜再问。 “哦?”霜壹眼睛一眯,似有所想,而后微微摇头道:“从未听过!” 独孤谨霜闻言,心里一紧,不甘心道:“那自 古以来,有没有人笑死过,比如被不停地点笑穴。” 霜壹再次摇摇头,道:“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比如脑部受剧烈刺激,它会自动昏迷,保护脑域;笑穴同样是人体的一部分,在人体达到承受极限时,它同样会自动失效。 炎国的一门酷刑叫欢乐送,就是不停刺激笑穴,却只能让人昏迷,不致死。” 独孤谨霜听后,点点头,思索片刻后,严肃道: “霜壹,立刻去查诅咒之术的解法,入夜就会大笑不止的那种,查典籍问博士,总之,尽全力去查。 另外,着城卫军审刑司审讯南洲李家的人犯,看他们是否有所了解。 无论结果如何,傍晚你必须亲自向我回报。” “是!”霜壹从未见殿下这般严肃,知道是大事,来不得半点敷衍,立刻转身就要去办。 “慢!”独孤谨霜又一招手,揉了揉眉头,无奈吩咐道:“审讯李家的人,嗯...不要动刑,要讲策略。我看...还是你亲自去审。” “是!”霜壹再次拱手行礼后,便火速离开了。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推荐票! 我这次会努力的。 嗯?为什么会有‘这次’两个字? .traversal..(不解释) 第十章 背后站着两个皇女的男大佬 霜壹前脚刚走,王逢春后脚就进了书房。 “殿下,昨晚可好?”王逢春笑脸盈盈,她昨晚可是听到殿下笑得有多那啥,一大清早就叫自己来,估计是赏赐,然后顺便安排下次什么的,她可是知道女人食髓知味后有多可怕。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殿下估计再看不上其他男人了。 独孤谨霜看着王逢春那副两眼弯成月牙的笑脸,心中一股难以遏制的无明业火顿时升腾而起。 狗东西,还特爹笑! “啪!”一巴掌狠狠打在了王逢春的脸上。 “哎呀爹呀!”王逢春立时痛呼一声,被打倒在地,一口鲜血和着两颗大牙脱口而出,左脸留下乌青的五个手指印。 不过,职业素养极高的她,秒速反应过来,不等主上下文,就马上翻身而起,跪地拜首道:“殿下!臣有罪!” 不管心里有多憋屈,主上对自己发火,就要先认错再说,这就是她能跻身帝国福布斯的原因之一。 大女子,能屈能伸,要能人之所不能。 “哼!”一巴掌发泄完的独孤谨霜也知道她很无辜,但打也打了,真话又不能说,只好随便糊弄出一个理由:“这一巴掌算是给李鹤出气,谁让你鞭打他了。” “是!臣罪该万死!臣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王逢春磕着头,信誓旦旦,表现的一点也不委屈。 “行了,起来,以后长点记性。”独孤谨霜都被她磕的不好意思了,心中火气也消了下去。 “我问你,李鹤到教坊司后,都接触过什么人?一个不落地说给孤听听。” 王逢春一听,似有顿悟,出乎她的预料,殿下难道是对李鹤动真情了? 替李鹤教训自己不说,还要问接触过什么人,这算不算吃醋? 不过,无论如何,她是不敢撒谎的,如实回禀道: “回殿下,李鹤的身份特殊,又是殿下特意叮嘱过的人,臣自然不敢大意。 在教坊司与李鹤接触过的只有三人,臣、臣的堂侄女王凤以及为李鹤梳洗敷药的童子。” “童子?”独孤谨霜疑问道,王家两女她是放心的,自然怀疑到这童子身上。 “哦,这男童现年十二岁,是侄女王凤的养子,五岁买来,便带在了身边。” 见主上起疑询问,王逢春赶紧解释了句,她侄女恋童的事主上也有所闻。 果然,独孤谨霜稍一寻思,就想起来了什么,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倒是不再怀疑童子的身份。 “教坊司湖心岛上的听涛轩,现在是什么人在住?”排除教坊司这条线上可能出现的纰漏后,独孤谨霜对王逢春的能力一如既往地肯定,语气松了许多。 “是去年的京都花魁——元蓝颜,按教坊司的规矩,那里一直都是花魁的居所,以激励官妓。”王逢春顶着张越来越肿的脸,解释的很详细,怕殿下忽略什么,又加了一句:“他是大皇女看上的人。” “皇姐那,我去说,你找个茬把元蓝颜赶出听涛轩,让李鹤住那。”独孤谨霜毫不在意地说道,随后就端起了茶杯,透出送客的意思。 她心里清楚地很,大皇姐想夺嫡,需要她的支持,两人往日的关系本来就很好。 而且,一个官妓而已,在她们这些凤女龙孙眼里,玩物罢了,没有一点分量。 “是!”王逢春立刻应命。 为自己的小郎,连大皇姐的面子都不给,还敢说不是真爱? 实锤了,绝对实锤!六皇女爱上绝色官妓,天桥说书的段子,她都想好了。 枕头风的厉害她明白得很,以后,怕是要把李鹤伺候好了,毫无节操的她,暗暗下了决心。 ...... “还有事?”独孤谨霜背靠太师椅,闭眼品香茗,再睁眼时,却发现王逢春还矗在跟前。 “殿下,刚才来您府上时,路遇月壹,她给下臣看了一样东西。”王逢春禀告道。 “什么东西?留什么话了?”独孤谨霜闻言,懒散的神态随之收敛,放下茶杯,直起身子,目光炯炯地问道。 别看她平时荒淫好色,色厉内荏,正事上从来拎得清,绝不含糊。 母皇膝下成年的九个姊妹,要说母皇最疼爱的,绝对是九皇妹,独孤谨月。 仪容俊美不说,武学天赋极高,文学造诣也不低,还极会讨母皇欢心,挠痒痒都能挠到母皇的最痒处。 大新最强武装力量十二卫,由六个卫帅掌控,其中三个都跟她关系 密切,可以说,绝对实力最强的皇女就是这个小九。 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弱点,也只能说刚刚成年,未有家室,还有些毛躁不稳当。 在独孤谨霜看来,未来最有可能继位登基的,除了大皇姐,就是小九。 大皇姐对她这个六皇妹比较宽容,很多小事可以不在意;可小九就难说了,谁也把不准她的脉。 因此,对和独孤谨月有关的事,独孤谨霜向来慎重,关系维护的妥妥的。 王逢春摇摇头,简言道:“什么话都没留,就出示了一块凤龙玉配。” “凤龙玉配?”独孤谨霜有点懵。 “殿下,下臣一开始也被月壹弄糊涂了,后来在路上才慢慢回忆起来,当年九皇女的父妃曾以凤龙玉配为信物,与李家有过婚约。”王逢春提醒道。 “什么?!”独孤谨霜激动地猛地站起身来。 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能记得住啊,之前李鹤被关押在大理寺长达半年之久,也没见小九有什么动静,怎么现在又一下子跳出来了? 出示凤龙玉佩干啥?不就是告诉王逢春,你特爹的把李鹤看护好了,咱家九皇女可没忘了她的未婚夫! 要是让她知道,昨晚我老六去把她惦记的未婚夫睡了,那心里得结下多大的疙瘩啊?! 等等!不对!谁特爹的睡那妖男了? 老娘只是有动机,也不对! 只是去探望了下九妹夫而已,啥事没有,还被整惨了。 可以,可以,这下稳了。 独孤谨霜想着想着,平静下来,又坐回到太师椅上。 “殿下,您看是不是先别给元蓝颜搬家?”王逢春见殿下那么激动,提议道。 以她的眼界还看不出九皇女的潜力,又自以为昨晚已经把九皇女彻底得罪了,干脆劝殿下早做选择,彻底倒向大皇女。 当一个声色犬马的安乐闲王,它不香吗?站什么狗屁队?! 鸡贼的独孤谨霜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道: “上午就给元蓝颜搬家,然后你去一趟九王府找月壹,带些重礼,就说从我这直接过去的。” “嗯?跟月壹怎么说?”王逢春有些疑惑,没弄懂殿下的意思,难道是去贿赂月壹,让她劝九皇女放弃李鹤? “ 还用说什么?!聊聊家常,交个朋友,表达善意就行,人家又不蠢。”独孤谨霜有些不耐烦道。 王逢春有点晕,发现殿下的用意有点高深,想不明白,又问道: “若是九皇女想见李鹤呢?” “那你就安排,人别带出教坊司就行。行了,去办事。”独孤谨霜还要琢磨诅咒之术呢,哪有闲心跟他墨迹,直接挥手送客。 “是!”王逢春躬身一礼,缓缓退出书房。 到最后,她也没弄明白,只能理解为殿下的爱是无私的,非占有的,脑补出一个二王一后的故事。 啥也不说了,赶紧回教坊司,给背后站着两个皇女的男大佬腾地方。 ...... 第十一章 小哥哥来了,开撩 李鹤送走霜贰后,已没什么睡意。 他开始斗鸡眼操作,左眼看着左眼角,右眼看着右眼角,盘点收益,转化慈悲值。 昨晚,前前后后秀了好几波,居然收获了570点慈悲值!全部来自霜贰。 要不怎么说,这世上好人少呢。 李鹤没有多想,增强实力最重要,念头一动,慈悲值开始减少,无极体0阶的修习进度逐渐增加。 没有意外,一上午过去,进度条停在56%,上半身实现全覆盖。 特意留下10点慈善值,是等着治疗独孤谨霜用。 绝对的诚信可靠小郎君。 不用怕10点不够,只要有好人在,可以现秀现收现用。 再感受下身体状态,上半身到处流动着奇异能量,十分高效的改善着皮肤组织,与此同时,竟还有一股从未闻过的体香,升腾而起,萦绕身周。 内在的感觉,就好像皮越来越厚,有种穿上防弹衣的安全感,更神奇的是,毫不影响触感,对外界的感知甚至更加敏锐。 外观上看,本来白皙的李鹤,朝着白如美玉的方向转变,仿佛罩上了一层炫光特效,越发妖美耀眼。 简言之就是:美白+暗香+扛揍,三合一。 效果是不错,但李鹤打算再搞一下量化测试: 用自己的小拳头,锤了下胸膛:无感; 用自己的小拳头,猛锤胸膛,嘭嘭嘭,宛如敲鼓:无感; 配合内力以筑基境初阶实力猛锤胸膛,咚咚咚,鼓声变大:表皮无感,有点肉痛,无伤; 配合内力以筑基境中阶实力猛锤胸膛,铛铛铛,宛如敲锣:表皮无感,肉骨皆痛,轻微伤。 “这......” 这就有点霸道了。 李鹤觉得自己的防有点变态。 正常人一定是攻强于防太多,可以轻易自杀,而他却是用自己的最高攻击实力都破不了自己的防,也就是说,想自杀都难! 可不可怕?! 这才刚开始一天而已,照这么练下去,绝对要上天。 有外挂,果然不得了。 李鹤自动忽视了自己攻击力弱的一匹的事实,狂给自己打气。 他有什么办法,修习的是玄阴功法,大新帝国的其它男人也几乎如此,要不然很难嫁人 。 因为,不会玄阴功法的男人,婚后注定不能给予修习玄阴功法的女人和谐的...生活。 这在女权帝国尤为重要,只有会玄阴功法的男人,才是真男人,玄阴功法修为越高,对妻子的帮助就越大。 而李鹤以男人体质修习玄阴功法,注定了修为提升缓慢,且攻击力弱。 不过,话说回来,凡事都有两面,男人修习玄阴功法也有一个巨大的优点,那就是可以极为细致的体察和操控丹田经脉中的内力。 毕竟,是要辅助妻子修炼的,你自己都控制不好怎么行。 也正是得益于这个优点,李鹤此时才突然发现,自锤之后,内力竟然在缓慢的增长,似乎是自己打自己的能量,被皮下的奇异能量吸收,又转化成了精纯的内力。 至于转化率是多少?还计算不出来。 自己攻击也会耗损内力,一出一进,再加上总量太小导致误差较大,不好量化。 所以,李鹤打算把这个小惊喜悄悄放在心里,等哪天有了高手陪练,再测试。 午时不到,就在李鹤发现小惊喜的时候,王逢春肿着脸包子,气喘吁吁回到奉銮府中,这一上午给她累的够呛。 一大早去了六王府,然后赶回教坊司找元蓝颜的茬,把他迁出听涛轩后,又张罗了一批贵重礼品去九王府拜谒月壹,结果还没等他和月壹拜把子烧黄纸,九皇女又不请自来,让她立刻安排秘见李鹤。 六皇女交待了,不能再把李鹤带出教坊司,所以,她又只得带着九皇女和月壹回了教坊司湖心岛的听涛轩,请她们稍作等待,然后急忙忙赶回府接李鹤。 这不,在脸上飞快的抹了些黑玉膏,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带人赶往后厢接李鹤去了。 敬业的很。 真应了那句话,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成功。 ...... 水波潺潺,微风习习,午时两刻,李鹤踏上湖心岛,只见岸边柳条依依、竹林森森,相映成趣,生意盎然。 顺着花径小道,一边赏花,一边信步前行,只稍片刻,便来到一栋雅致的二层楼阁前。 此处正是教坊司历代花魁才有资格居住的听涛轩。 颜色界+娱乐圈皇宫! 盛名在外,其实也符,不怕跟你讲,只要住在这里,绝对 可以骄傲地叉着腰,宣布:我是帝国最红的! 路过阁门,李鹤仰头,稍稍打量了一下门牌上的三个字,倒不是他在书法上有什么造诣,而是害怕穿越以后变成文盲。 万幸,是繁体汉字! 灵魂的融合,让他傻傻分不清文字的记忆,到底是原李鹤的,还是自己的。 只有两个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才分得比较清晰。 此时此刻,他终于相信了前世看的那些网文,不管你信不信,穿越地用的都是汉字。 英语只是地球的,汉字才是宇宙的,穿越必过六级! 走进听涛轩,一股清雅的檀香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就看到一名年轻高挑的美貌女子。 一席束腰宫装红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未施粉黛却已是闭月羞花,正徐徐迎了上来。 云鬓花颜金步摇,望眼欲穿饰心焦,天生丽质难自弃,小哥哥来了便开撩。 “夫君!你受苦了!” 一声夫君,清亮悦耳的同时,似又隐含了哀伤、痛惜、喜爱、迫切、无奈、自责、幽怨等近十种感情色彩。 声情并茂,李鹤给她的出场打九十九分,之所以扣一分,是因为系统没有叮。 眼看她伸开双手,就要把自己搂入怀中,决心用心看世界的李鹤,火速变身柳下惠,调动强大的意志力停住脚步,拱手一礼,道: “罪奴,参见九皇女殿下!” 一语点明双方身份,以身份的巨大落差,增加双方的距离感。 来的路上,王‘敬业’已经给他打过招呼,凤龙玉佩、两家定亲的典故也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李鹤自然明白,眼前之女就是与他有过非正式婚约的九殿下。 他设想过见面的情况,却还是没想到,她一上来就口花花喊夫君,占便宜。 就好像前世有些色狼,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口口声声喊老婆一样。 然而,独孤谨月就好像没察觉彼此之间的身份距离一般,脚尖一垫,便轻盈而又快速地接近了李鹤,半扶半抱,竟当众动起手脚来! “夫君,听说他们鞭打了你,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你不知我听闻以后,有多担心!” 独孤谨月边说边麻利的卷起了李鹤右臂的衣袖,假模假式查探他的伤情,实际上是看元阳砂是否尚在,顺便摸两把,占占便宜。 关切的眼神中,又包含着多种复杂情绪,绝对的大新奥斯卡影帝。 ‘我擦!遇上对手了!’李鹤暗道一声不妙。 曾是渣男的他,哪里不知道,这厚脸皮渣女就是馋他的身子而已。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推荐票,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二章 套路太深,无情得很 对付渣男,最重要的就是果断,要果断切断其念想。 前世女人的通用手段一般是,开场就言明,只想柏拉图式的恋爱、拒绝婚前x行为、乱来就把你阉了、我爸是谁谁脾气特别冲什么什么的,可以秒退资浅渣男。 而这些招数用在独孤谨月身上,显然没什么用处。 她之所以一上来就打感情牌套近乎,而没有霸王硬上弓,只是为了名声风评而已。 名声风评这东西,对于独孤谨霜那种咸鱼皇女,没有半点用处,可对独孤谨月来说,却很重要。 教坊司是老六的地盘,不可控;这里也是京都最复杂的地方之一,人来人往,觥筹交错,信息繁杂,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线,完全不可控。 如果李鹤与她,你情我愿发生点什么,传出去了,也是一段再续前缘的佳话,逆境作乐的传说。 可如果李鹤是被强迫的,传出去就有些可怕了。 李鹤怎么说也算是她半个未婚夫,泥足深陷,你不抚慰也就算了,反而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狠狠的踩上一脚。 别人会怎么看?独孤谨月的人望会大受影响。 同时,大皇女派系的人不搞事才怪。 望之不似人君、观之不似仁女之类的上书、密奏,明里暗里的弹劾,会如雪花般飞向禁中。 因此,独孤谨月在李家的人和事上,最好的选择就是当隐身人,完全不涉及其中,淡化自己与李家的那一丝关系。 不过,当上午通过王逢春得知,色老六昨晚已去探视过美人,她就再也沉不住气了,卵虫上脑自动代入未婚妻身份的她,立马觉得头上长草,绿油油的。 受不了这个委屈!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来了,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体检。 还好,还好,元阳砂在,完璧之身,一向好色的老六,居然......瞬间就让独孤谨月感动得很。 回到现实: 李鹤向四周一望,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王逢春早已退下,轩内只剩他和独孤谨月两人。 他都有些无奈了,不知道是孤独家的女人都这样,还是这个世界的女人都这样,都是见面先验货的吗? 他立刻手上一推,身子一扭,挣 脱了魔爪,不悦道: “女男授受不清,请殿下自重!” “你我妻夫一体,早晚要行人伦大礼,岂有什么授受不清之理?想到你的处境,我的心就疼,只想把你抱在怀里,好好怜惜。”臭不要脸的独孤谨月又一把抓住李鹤的手,一脸真诚地说道。 李鹤无语望天花板... 报应啊,台词太熟了。 前世的他也常这么说,咱俩那么相爱,迟早会结婚,干嘛非要纠结婚前婚后那什么呢...之类的。 “殿下,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是不是太急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李鹤其实也蛮想的,毕竟是难得的美女,但另一重人格的存在,让他不会轻易精虫上脑。 渣月对守护救援家人相当有用,如果让她得逞,那几乎可以肯定是拔那啥无情,一次不够的话,会多几次,但最终肯定无情。 前世的女人,为什么大多都那么矜持。 并非女人没有欲望,而是希望获得一颗真心,不要被男人轻贱。 男人都希望是女人的第一个,女人则是反过来,希望是男人的最后一个。 而这时,渣男的应对套路一般是:先表示自己是不花心的好男人,然后去买买买,用金钱表达诚意,用热情表示重视。 果然! 独孤谨月立刻撸起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臂,指着臂弯一颗红纱道: “李鹤,你虽初见,我却早已倾心,先迫于礼法,后迫于形势,只能按捺内心的倾慕,不知在多少个日夜辗转反侧思念你,凤龙佩从不离身。 你看这守宫砂,为了你,我一直守身如玉,不知拒绝了多少大家闺少,这教坊司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今日方才第一次来。” 说完,拿起一旁八仙桌上的一把玉壶,介绍道: “这是极品宝财冰魄翠玉制成的碧玉冰心壶,以之泡茶,可醒神滋身,辅助玄阴功法修习,有价无市,珍贵至极,本是孤心爱之物,今日特意给你拿了过来。” “哎!” “寒雨连江夜入都,身陷囹圄痛煞孤。咫尺天涯不得顾,一片冰心在玉壶。” “往后念起孤的时候,你可以睹物思人了。” 而后,独孤谨月抹了抹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又指着墙上的四副古画,解释道: “知你爱笔墨,喜临摹,这是我裕王府收藏多年的四季图,春之花,夏之草,秋之树,冬之木,皆画圣吴道女的真迹,是为无价之宝,送予你点缀下屋舍。” 接着...... 然后...... 总之,听涛轩成了藏宝库,楼下完事又楼上,不知不觉间,懵B的李鹤就被她带到了二楼卧房。 李鹤不禁感慨,会作诗果然牛吊,一下子就被唬住了。他都想拿个小本本记笔记,万一再穿越回去,还能编个防渣教程什么的。 另外,有钱人果然任性,泡个仔而已,投入也太大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宝贝有一半是王逢春早上才颠颠送过去的。 而且宝物又不会坏,渣月早都想好了,以后腻味了,再找理由一件件收回去好了。 弄坏了也没关系,反正王府的好东西多得是,不缺这一两件。 套路太深,无情得很!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帮我拉拉客^_^ 第十三章 毕竟,礼都收了(算二合一吧?) “你要干什么?你再酱紫,我叫人了!” 当李鹤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卧房大门紧闭,独孤谨月色眯眯地走近,直接壁咚。 他敢用独孤谨霜的脑袋发誓,绝对不是故意没反应过来。 “叫人?你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见。乖啦,两妻夫之间的事,有什么好怕的。”独孤谨月边说边埋头到李鹤的脖颈处,用力吸吮着他的体香,陶醉无比。 她从未闻过如此特别的香味,似乳香却无腥气,又好像栀子香却没那么腻,香气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好闻到她想更衣... 渣月缓缓闭上双眼,并非香醉了,而是不想再看到李鹤那妖异无比的俏脸,她怕在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下,会彻底失控,干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其实,她也没准备好,毕竟是初姐一枚,李鹤的身份又很复杂,一不留神就会授人口实,被牵扯进漩涡,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今天来秘见李鹤,一是青春的烦恼,单纯地想见他,而更多的是,头上长草带来的冲动。 她来得很仓促,仓促到后续如何发展都没有通盘考虑过。 所以,她不能彻底失控,但可以有限度的失控,来都来了,贼不走空,不占点便宜她怎么舍得回去? 毕竟,礼都收了! 李鹤被壁咚在墙上,说实话,感觉不太好,完全不想前世意淫的那种。 如果两人恋爱了,那没有问题。 而现在,他有种很不被尊重的感觉,绝对超过了对美女的情欲。 这就是穿越版的变形记,让李鹤换位体验了很多。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正常女人被男人壁咚,肯定是推着对方的胸。 但他不行,如果这样做,在这个世界绝对是赤裸裸地挑逗。 “放开我,我们谈谈。”李鹤冰冷地说道:“我知道,你的修为远胜于我,我无法反抗,但你同样承担不起名誉的损失,招惹了我,可能会有很多未知的风险等着你。” 他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急促,软热的小舌都用上了,脖子上传来湿热麻痒的触感,失控的风险越来越高,不能再等,干脆摊牌了。 还好,他猜的没错,有了效果。 独孤谨月停止了动作,慢慢睁开双眼,抬起头来,面色潮红一片,目光灼灼地盯着李鹤,充满侵略性。 十几个呼吸后,突然,她的目光一软,嫣然一笑,挑逗道: “闻香识男人,从今以后,我记住你了,李鹤,你逃不掉的。饿了?已过晌午,我们边吃边谈。” 李鹤点点头,而后自嘲一笑,无奈道:“逃?!教坊司是牢笼,你也是牢笼,这方天地又何尝不是牢笼?我能逃去哪里?” 独孤谨月闻言一愣,笑容顿敛,望着李鹤,片刻后俯身到他耳边,轻声道: “别想太多,下楼用餐。” 说完,轻啄一口他的面颊,便转身走出卧房。 只是,在她刚踏出房门时: “叮,获取独孤谨月的怜惜之力,慈悲值加20。” 李鹤的嘴角微微勾起。 ...... 听涛轩一层客厅 李鹤与独孤谨月,一西一东,一人一桌,相对而坐,分餐而食。 两人各怀心事并未交流,只顾着吃菜。 李鹤对独孤谨月的印象有改观,但也仅仅是改观,他不会想太多,这大新帝国只要没变天,他的处境就不会有本质改善。 他终究是一匹狼,喜欢掌控,不大相信别人,更不会依靠别人,前世如此,这一世也不会变成狗。 他在琢磨如何从独孤谨月那里获取信息。 获取一切能获取的信息,包括家人的情况、去向,这个世界的政权框架,武学修炼的知识,帝国的权力分部,皇帝的性格,皇女的派系,皇储的情况,教坊司的情况,官妓的业务范围,王逢春的情况、听涛轩的情况等等。 也可以理解为采集大数据,数据越多越准,越有利于他准确分析,从而制定后续计划,形成正确决策。 独孤谨月所处的层面,决定了她是数据采集的不二人选,比独孤谨霜更合适。 后者受制于李鹤,虽然有问必答,但真伪就不好说了。 渣女月不一样,泡仔的心态下,只要不是涉密的信息,应该都会如实告知。 当然,涉及到她个人的信息,也不用问,问了也白问,答案一定是夸大很多,还不如不知道。 ...... 独孤谨月已经连饮三杯热酒,她觉得自己 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一方面,想到李鹤那奇异的体香,就莫名的燥热,仿若狗吃屎上瘾一般,总忍不住想闻; 另一方面,想到李鹤最后的那句话,就莫名的烦躁,明明自己被嫌弃了,居然还同情他! 她修习的功法是母皇亲传的,十八岁以前不能失去童贞。 所以,在与男人的肢体接触上,她一直严格约束自己,但这不代表,她不能在精神上享受恋爱。 而自懂事以来,她暗恋过的男人,恐怕两手两脚的指头加起来,都数不过来。 其中,尝试发展恋爱的男人也不少,但往往是刚寒暄了解后,就彻底失去兴趣。 衣服美不美,发型好不好,肤色白不白,肌肤嫩不嫩,身姿靓不靓,我你爱不爱,千篇一律,纵能激起她的保护欲,但她真的没有兴趣。 跟他们接触,独孤谨月觉得,唯一的收获,就是让她足够了解男人的喜好,为以后成为渣女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 终于! 她等到了18岁的成年礼,那一天,她听月壹说城卫军要去抓李家的嫡公子,这人跟她还定过亲。 于是,好奇心驱使下,她悄悄去了城头,偷窥了一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开始了一段长达半年的暗恋之旅,时长上大幅度打破以往的记录。 主要是太好看了,简直是极品,连她都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她时常这么劝慰自己,因为半年的时间真的很熬人。 她早有决定,就用这李公子完成神圣的第一次,也只有他才配的上。 至于说其它的,她根本就没想过,皇女的婚姻和爱情是没有一分钱关系的。 她就是馋人家的身子! 然而,这一切的想法,在今天发生了改变。 躁动的她给自己又定了一个小目标:不仅要他的人,还要他的心! 她九皇女的字典里,就没有‘被嫌弃’这个词! 那么,怎么征服男人的心呢? 渣女月眼珠子一转,放下酒杯,笑眯眯地打破了沉默: “小鹤,你身上衣衫的款式有些旧了,不如明日我去八皇兄那,让他帮忙选一些时下最流行的样子,带过来给你看看?” 李鹤微微一笑,看都没看她,只埋了下头,婉言谢绝。 “小鹤, 你喜欢什么或者缺什么,就跟月姐姐说,月姐姐肯定给你弄来,包你满意。”渣女月不停试探,根据以往对男人的了解,一心要找到李鹤的兴趣点。 李鹤又摇摇头,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言简意赅道:“身外之物,何须费神。再谢殿下好意。” “呸,这教坊司厨子的手艺还欠了些火候,小鹤,你爱吃什么菜式或者点心,也可以跟姐姐说,姐姐明天给你听涛轩专门送两个神厨过来。”一块核桃桂花糕,啪的一声,从渣女月的小嘴中吐出,她还一边吐槽一边继续撩。 李鹤也是服了她了,这才多会的功夫,老婆就变成姐姐了,自己练了无极体,都没有她的脸皮厚。 李鹤不禁想到,上辈子有个大学老师教训他们的一句名言: 你们呀,要是把追女孩子的执着和耐心,用一半到学习上,早特么成学者了! 见李鹤没反应,渣女月又说道:“小鹤,商国商队上个月带来了一批香货......” “殿下,不如你跟我讲讲商国、炎国,比如他们在哪,是否也是女人掌权,与大新的关系如何。我从小就崇拜博学广识的人,喜欢听故事,可惜家里人不教我,只让习练琴棋书画。” 李鹤未等对方说完,就打断了她,又主动把台阶递了过去。 渣女月耐心地很,听了李鹤的话,不但没有半分不悦,反而心里乐开了花。 终于get到G点了! 不是她骄傲,论见识,她敢叉着腰说,除了她,同龄人都是废物! 风雨电说 明天外出,今天多更一点。 谢谢大家支持! 谢谢! 谢谢新老朋友的陪伴鼓励: ‘燬’,‘君不见’、‘星辰’、‘杨凤游酱紫啊98’,‘一只肥胖的小老鼠’,‘书友202001062345610982’、‘涵之熙人穷还爱装币’、‘零起视角’、‘WJD’、‘烈’、‘犭魅灬兔’、‘张文秀’、‘爱你摸摸哒’、‘骨刹笑看梦’、‘皮皮川’、‘至尊骨命孤苦踏天路展宏图’、‘书友20170530165429541’、‘上善若水’、‘么么么么么1’、‘华夏必盛’、‘甜清清奶冰爱凯莎’、‘死亡’、‘书友20190716193837486’、‘断笔画墨’、‘虚瑀’、‘且观沧海’、‘书友20170819125700090’。 ‘菜菜和肉肉’、‘莲月何殇’、‘二笔尖子’,‘y$z’,‘花雨叶子2017’,‘RagnaPC’,‘会飞的珠’,‘最后一点儿’,‘刘许芳菲’,‘聪明的睿睿2013’,‘248490书友’,‘情深款款13’,‘苏逆’,‘3911有毒’,‘简单点低调点’,‘Depoortere’,‘墓殇之影’,‘冰晶绝影’。 亿人相遇,概率很低,记下一笔,留下回忆,且行且惜。^_^ 渣渣风 20200613 第十四章 治匪策 装吊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恋爱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二者叠加,就是独孤谨月现在的感受。 一下午的时间,嗖的一下就没了,她突然好舍不得离开。 所以,没啥说的,打发了催促回府的月壹,她又留在了听涛轩,与李鹤共进晚餐。 这一次,独孤谨月敢对霜壹发誓,她绝非仅因为好色,或者想闻什么味道,才舍不得走,而是因为遇到了知己! 伯牙遇子期的那种。 她给李鹤讲了三国的故事,讲了教坊司的发展,一开始,李鹤就如同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静静地看着独孤谨月口若悬河地装吊,眼神中不时闪现崇拜之光。 渐渐的,李鹤开始提问题,引导话题走向。 慢慢的,二人就某些问题展开讨论,李鹤获取到更多更具体的信息。 整个过程,对李鹤来说,一直在采集信息,目标是信息;而对独孤谨月来说,目标是李鹤,她对李鹤的了解逐步深入。 而这一深入,一下子了不得,独孤谨月发现,李鹤与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 其考虑问题客观、全面、深邃,解决问题系统、根本、犀利。 明明之前的提问,还在了解基本信息,后面的讨论就已经上升到她的眼界才能达到的层次,甚至提出超出她思维层次的建议。 其分析一针见血,谋事目标明确,逻辑环环相扣,细节严密无漏,完全不像是个十七岁的花季少男,优秀的让傲娇月不敢置信。 而且,绝非清谈口嗨,傲娇月每每回味,都深以为然,按之施行,必能成事。 比如,困扰帝国多年,连母皇都头疼不已的边境匪患问题。 商新两国被连绵雄伟的龙鹤山脉阻隔,通商往来,只有龙道、鹤道两条蜿蜒近三百里的山间羊肠小道。 在新国境内,龙鹤两道基本都处于深渊巨沟之中,尤为崎岖难行不说,还是杀人劫道的不二选择,几乎到处都是绝佳的埋伏地,土匪滋生不绝。 行走于两国间的商旅、通使,饱受滋扰、苦不堪言,严重影响了商新两国的经贸往来,使新国在与敌对炎国的发展竞争中,处于落后地位。 地方守军每年都会进山清剿,且次次“大获全胜”,但情况不但没改善,还一年比一年严重。龙鹤军统领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个。 这些土匪基本都是当地贫困山民出身,对庞大的龙鹤山脉地形,十分熟悉,闲时采药,有生意上门时,拿起刀枪就变成了土匪。 朝廷也派出了大军进攻,却连他们的影子都见不着;化整为零,清剿,又总被土匪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 三次大规模的剿匪,全部无功而返。 无奈之下,朝廷又派出文官协商招安。 结果,人家那些土匪糙娘们义气的很,只要钱,而且每年都要给,才不要你朝廷册封的什么狗屁官爵。 钱可以大家一起花,饭可以大家一起吃,老公可以一起用,官却不可以一起当。 这钱自然是没法给的,不说国库本就抓襟见肘,就算有盈余也不能开先例,要不然,朝廷的威信何在?刁民怕是都要组团造反了。 怎么办? 李鹤说出了他的解决办法: 第一,给钱! 对,你没看错,就是答应那群土匪糙娘们。 不过,这钱不是让朝廷出,而是让过路商贾出,朝廷设卡收过路费,收笔税后转手赏给那些土匪。 山民为什么变土匪?还不是因为穷的过不下去了。 现在,不用刀口舔血,不用担心被朝廷揍,不用心慌慌跑路,不用抢了东西还要麻烦的去换钱换粮,正大光明的天上掉钱,高不高兴? 肯定高兴,但光高兴可不够,要是路上再有抢劫杀人,可就是你们的责任了。 所以,土匪们要与时俱进,要摇身一变,变成治安管理巡逻员,担起维护商道安全的责任。 出了事,可是要扣钱的! 是不是有高速收费站的即视感? 而这对商贾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高价雇佣武装护卫队的价钱可不低,只要他们确信这样更安全,肯定心甘情愿交钱。 地球和平环境里,就图个快速舒适,不也得上高速吗? 第二,画饼! 光有第一条还不够,还必须画饼。 给土匪变的巡逻员画饼,给过路商贾画饼。 给巡逻员们讲,要致富先修路,拓宽山路,繁荣商道,过路商贾越多,收费越多,提 成越高,想穷都难! 给商贾们讲,你们给的过路费,绝对物有所值,朝廷不但保证安全,还会修路拓路,提供安全舒适的驿站服务,等商道繁荣,过路商贾多了,会逐步降低甚至取消过路费。 那时候,完全可以把过路费转嫁到驿站服务等第三产业中去。 第三,修路! 要发展国力,与商国的经贸是重要环节。 军事上来讲,与商国保持道路通畅,更是重要。 光靠两条羊肠小道,是不行的,必须修一条宽大主道,能保证大型车辆满载速通。 平时商用民用,战时军用。 所以,朝廷必须拿出大钱,下大力气修路。 力气可以让山民们出,可以增加就业,提高她们的收入。 但这钱就不能单靠过路费的那点征税了,若国库实在困难的话,可以考虑采用‘众筹’的方式,在教坊司发布招股书,忽悠那些纸醉金迷的土豪二代们接盘。 看!以前是黄小姐,自从姐入股后,官妓美人们都娇滴滴地喊黄总、黄董了,带不带劲?! 每年还都有分红,哪天老娘要是一不小心把家产败光了,也不用怕,长期饭票在手,稳得很! 第四,杀人! 若说地方行政和军事主官,没有养寇自重,从中刨食,明眼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土匪们抢了那么多年各色货殖,也没有致富不是? 那她们抢的赃物哪去了?总不可能埋在地下,等着长毛。 自然是低价换粮食去了。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多熟悉的公益广告,一句说出真理。 抢劫,销赃,交易,运输,转卖,一条龙的利益链条,才撑得起这么多年的匪患。 这么长的链条,大多还就在当地官员的眼皮子底下,她们能不知道?能不伸手? 换一批人去? 没用,天下乌鸦一般黑,靠道德来约束执掌公器者,是不可能的,也不合适。 所以,不仅要换,还要挖要查,挖出整个链条,查出首恶者,该抄家抄家,该杀头杀头。 抄出个干净世界,杀出个朗朗乾坤! 第十五章 孩子就叫独孤美玉吧 夜已深,听涛轩如一颗夜明珠,嵌于湖光水色中。 轩中二人秉烛夜谈,声息不绝,时而传出李鹤的疑问声,时而又听到独孤谨月拍手称妙。 轩外,月壹已从王府折返,还调来了独孤谨月的贴身卫队——裕王四十八铁卫。 人人披坚执锐,全副武装,铁盔铁甲铁面,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酷的不像话。 他们奉月壹的命令,与王逢春协调后,戒严湖心岛,闲杂人等,一概不得上岛。 铁卫卫首月四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来一看,发现是给主上泡仔站岗的,郁闷的不行。 此刻,他和月壹就站在轩外,虽然听不大清轩内二人在说什么,但独孤谨月那兴奋劲,隔着八百米都感觉得到,别说他们就站在轩外了。 不多时就能听到独孤谨月的高呼声,比如: “夫君,你是如何想到从这个角度下手的?...妙啊,真妙!” “夫君深入浅出,真是令孤茅塞顿开!” “哼!妖男!” 月四忍不住,低声嘀咕道,她早就想歪了,听到主上叫就觉得黄色,感觉好好的主上被李鹤这个妖男带坏了。 “哎......”身旁的月壹,叹息一声,她知道主上早就盯上了李鹤,但没想到主上的自制力这么差。 傍晚,卫尉折冲府有紧急文函传来,主上居然为了李鹤未作理会,非要留下来用晚饭。 说好的晚饭后就回王府处理,打发他先回去看看,是公函还是私信。 结果呢? 为了一男人,竟置军国大事于不顾,照这架势,怕不是要夜宿教坊司了。 这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了得,堂堂一字亲王,可能还是未来的储君,竟如此浪荡,嫖宿的还是是非之人李鹤! 气死姨了! 别人不知道,她作为渣月最亲近的人却很清楚,殿下虽精明强干,修为日深,在外人面前威仪不凡,但毕竟年幼,还在欢脱任性的年纪,有时候还有些小孩子心性。 小孩子犯了错怎么办?又打不得,只能给她擦屁股了。 她急急忙忙调来铁卫,就是怕消息走漏,到时候被全民围观吃瓜,那就完奶了! “壹姐,你是不是进去劝谏 一下主上?”月四见月壹叹息,撺掇了一句。 “要是我劝谏有用的话,你们还用出现在这里吗?”月壹摇摇头,非常无奈,叹息道:“哎,这男子怕是天上的妖星下凡,主上初尝禁果,就是跟这样的美男子,食髓知味,真不知是福是祸。” 月四听了却不以为然,她没见过李鹤,只知道九殿下雌材伟略,见识广博,修为超群,最多只是一时贪欢,绝不至沉迷于此,不屑道: “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的官妓,殿下岂会自误,壹姐多虑了。” “但愿。”月壹也希望这样,不过很快,她嘴角一抽,面色一肃,急问道:“残花败柳?你知道了什么?听谁说的?” “刚才王奉銮派王凤协助我等驱赶湖面游船时,王凤跟我闲聊了两句,话里话外暗示说,李鹤昨晚已经被六殿下那个了。”月四见月壹肃问,立刻如实回答道。 月壹闻言,稍一琢磨,心中想到了某种可能,双眼眯成一条缝,瞬间,杀意凛然。 ...... 半夜三更,听涛轩内,安静下来,也许是轩内两人都有些倦了。 李鹤身靠椅背,闭目思索,盘点总结今日获取的信息。 独孤谨月以手支头,撑在桌上,望着李鹤走神。 渣月有没有征服李鹤的心,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了,李鹤绝对堪称智多近妖。 那小脑瓜不知怎么长的,居然那么聪明,比她都强上那么一点点。 若他是女的,绝对是宰辅之材; 若他武道天赋也很厉害的话,跟我生的孩子肯定很完美,就叫独孤美玉? 等等,怎么可能?! 他明明修为滥的要命,中午壁咚时的反抗,是那么的柔弱无力。 渣月想着想着,就很自然地问道: “夫君,你的修为为什么才筑基中低阶啊?” 她知道男人的修炼速度慢,但也不至于这么慢。 只要有条件筑基成功的男人,稍微勤奋些,十七八岁时应该就有筑基高阶的修为了,人家还没有什么天材地宝,灵丹妙药。 李鹤闻言,陡然睁开了双眼,眼中迸发着精光。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金刚无极身还需要一个高手来测试呢,那吸收转化打击能量的能力,绝对是一个bug般的存在。 现在 ,眼前不就有一个,送上门不说,还赖着不走的高手吗? 虽然,肯定会被吃豆腐占便宜,但对于他一个地球观念的男人来说,这根本不是事,上辈子还求之不得呢。 而且,这世界想找一个男高手陪练,还真不容易。 “小时候耽误了,锦衣玉食,家人宠溺,吃不得苦。”李鹤回答一句,又套路道:“现在倒是想修练了,却苦于无人陪练。” “陪练?”说实话,渣月没听懂。 武学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就可以修炼啊,哪怕是练习什么招数武技,也是以个人修习为主,陪练喂招为辅。 “哦,我小时候被一个世外高人灌顶过一套防御武功,初期重在锤炼身体筋骨,需要靠外力击打才能快速提高。”李鹤随口胡诌道,重点是武功是靠灌顶得来的,自己也不知道功法内涵,免得以后被好奇被追问。 “还有这种武功?”果然,渣月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充满好奇,被打就能锤炼筋骨,防御变强的武功,她是真没听说过。 “夫君,要不我们试试,我也想见识一下!” “好。”李鹤故作考虑片刻后,才答应道。 不得不承认,李鹤对独孤谨月的感观也越来越好,倒不是因为每次要瞌睡她就递枕头,而是她在李鹤面前确实放下了心防,单纯就是喜爱,因此,才那么容易被套路。 所以,珍惜每个容易被你套路的人,没有人真傻,他只是喜欢你而已,有时候干脆就是帮着你在骗自己。 ...... 第十六章 我把你捆起来打,不就行了吗 两人都站起身来。 “噼里啪啦”一阵响,渣月活动着手指手腕,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又对空挥了几拳,“嘭嘭嘭嘭”音爆声随之响起。 李鹤:“!......” 还没咋地,李鹤已经两腿发软,面露惧色。 他喉结一抖,吞咽一口口水,赶忙问道:“殿下,不好意思,未请教,你是什么修为?” “后天境大圆满。”渣月小脸一扬,傲娇地小声道,完事还嘱咐说:“要保密哦,我的修为不能被外人知道。” “什么?!”李鹤掏了掏耳朵,简直不敢置信。 原李鹤对武学境界的概念还是有的,由低到高,分筑基、凝气,后天,先天四境,每境又分初阶、中阶、高阶、大圆满四阶。 只要踏入先天,就是这世上金字塔尖的那批人。 只有最顶级的天才,才有可能修习到先天境大圆满的境界。 这样的人,李鹤就知道两个,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他娘李清。 那么,李清作为最顶级的天才,是什么岁数修至后天境大圆满的呢? 三十一岁! 也就是说,渣月十八岁就达到了李清三十一岁的修为。 这不是妖孽是什么?称呼为绝世天才,都不过分。 怪不得,总觉得这家伙一副奶奶(diao)的样子,其天赋果然是奶炸天! 李鹤一边暗暗想着,一边竖起了大拇指,真诚道: “殿下惊才绝艳,令人无限佩服! 不过嘛,嗯...那个,先说好,请殿下压制实力到筑基境中阶,攻击我的上半身,下半身不能打,脸也不能打。” “什么?!”本来还想叉会腰的渣月也是一惊。 这是什么操作? 修为才筑基中阶,她就算不用内力,都担心会把李鹤打坏,现在李鹤居然让她动用筑基中阶的内力攻击,这是想让她虐杀亲夫吗? 不行,不干,不干,这活干不了。 就在她摇头想拒绝时,李鹤已经抓起她的小手,抵在了自己胸膛上,自信地看着她,坚定道:“相信我,筑基中阶,全力攻击,你也不想看我一直这么弱。” 这话在李鹤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就好比你很强壮,却有一个很羸弱的 朋友,肯定会希望他跟自己锻炼,变强起来。 可在渣月耳中,却完全变了味,她可从没把李鹤当朋友,本身又那么博学,女男之事自然是懂的,在这个世界,男子要伺候好女子,境界差距就不能太大。 我抽!差点忘了这个影响到生活和谐的大问题。 解决,必须解决...... 独孤谨月想的特别多......她面颊慢慢发红,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坚定严厉,顷刻间变身最严苛的老师。 “做好准备,我来了!”渣月大喝一声,抵住李鹤胸膛的小手微微一动,一股猛烈的劲力顷刻涌出。 “我擦!”李鹤还以为她要先蓄力、送拳什么的,根本没意识到,对于后天大圆满的高手来说,这跟吹口气的难度差不了太多。 直接被打翻在地,滚出三米远,狼狈至极,像极了家暴现场。 “呀!”渣月没想到他这么脆,赶紧一步挪去,扶起身来,不停扒衣服查看:“没事?有没有伤到哪里,快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我只是没做好挨打的准备。”李鹤扯着衣服,不停摆手,骨气得很,稍稍挽回点自尊。 “再来再来,这次我肯定做好准备。”李鹤说罢,上身微弓,两脚前后站立,暗暗使出站桩劲力,这次他做好了准备,随时应对掌力冲击。 “做...好...准...备,我...又...来...了!”这一次渣月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喊道,生怕李鹤又反应不过来。 慢动作X10,缓缓推出掌力。 “咚!”一声皮鼓闷响。 再一看。 哪里还有站立的李鹤,他又被击翻在地,只比刚才的狼狈稍好。 好痛! 更令李鹤郁闷的是,被击的胸口没事,却是屁股,连摔两次,都肿了,疼得不行,毕竟他下身还没练到呢。 与之相反,两击过后,渣月倒是彻底放心下来,她手上有感觉,知道李鹤没大事。 而且发现,李鹤的防御相对于他的实力来说,确实很变态。 “还来不来?”渣月再次扶起李鹤,很自然地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只是拍到屁股的时候,疼的李鹤龇牙咧嘴。 “是想再来,可是,总摔倒也不是办法啊。”李鹤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打自己,和别人打自己是两回事,就像自己永远推不动自己, 别人却可以轻易办到一样。 就算他脚下生了根,带有内力的一掌击来,也站不住。 渣月闻言,把手从李鹤身上拿开,捏着下巴,皱着眉头想了想,眼珠子又扫视了一圈房内。 “有了!” 当视线掠过顶梁柱时,渣月的眼睛突然闪现出智慧的光芒,她机智而又单纯地建议道: “我把你捆在柱子上打,不就行了吗?这样,就不怕摔了。” 李鹤一听,点点头,感觉非常有道理,就是有点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其实,如果他能看到渣月肮脏的内心,再翻译成前世语的话,那便是: 渣月梦想之男神捆绑play.avi ......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十七章 完事了,三秒完事 半夜四更(凌晨1-3点),听涛轩外 “壹姐,刚才殿下找牛筋绳,是想做什么?”月四好奇地问道,毕竟找绳子之前,轩里的动静就不小。 她怕闹出人命! 主上的实力她知道,真要放飞了自我,李鹤几条命都受不住。 “不知道,没问。”月壹已经佛了,有种熊孩子大了,管不了的感觉。 既然管不了,还不如佛系一点,免得生气,还屁用没有。 就在这时,轩里又传出动静。 “好了,放心,捆的结结实实,姐姐发力了哦,做好准备!” “嗯,来,准备好了!” “咚!” “不够,五连发,用力!” “好,中阶五连发!” “咚咚咚咚咚!” “提升一阶,单发,用力!” “好,高阶,单发!” “嘭!” “哇塞,爽!还要,五连发,走起!” “好,高阶,五连发!” “嘭嘭嘭嘭嘭!” “咳咳咳,好爽!单发一击大圆满,我想试试!” “好,放心,情况不对,姐姐会收力。做好准备,大圆满,单发!” “Duang!” ....... “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 不时传来的击打声,响彻听涛轩周遭,大部分的巡逻铁卫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她们没什么先入为主的黄色心思,自然不会像月壹月四那样瞎jb乱想,而是直接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殿下在打人!一两个时辰了啊,一直在打! 不知是哪个小哥哥,哎,好惨! 实力为尊人分九等的世界,残酷得很,多是三观扭曲者,好人很少,但不是说没有。 终于,有一个铁卫,内心开始变得柔软,接下来,慢慢又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当然,也有些不但不同情,反而内心非常兴奋,甚至想代替殿下动手的变态,只不过,李鹤的系统探知不到。 与此同时,听涛轩内。 “叮,获取到夜璃的同情之力,慈悲值+5.” “叮,获取到夜璃的同情之力,慈悲值+5.” ...... “叮,获取到邓肉包的同情之力,慈悲值+5.” “叮,获取到邓肉包同情之力,慈悲值+5.” ...... “叮,获取到张云秀的同情之力,慈悲值+5.” “叮,获取到张云秀的同情之力,慈悲值+5.” ...... 这绝对算意外所得,李鹤都没想到,今晚测试的收获会这么大,居然还有慈悲值进账。 他已经测出,无极身对外来击打能量的转化率在2%左右。 换句话说,他想修为快速增进,只需要经常被打,像渣月这样的后天大圆满高手,只要打他50顿,每顿都耗干所有内力,理论上他也就成了后天大圆满高手。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渣月不可能一顿耗干所有内力,那样的话至少需要两天回血,风险不小。 当然,在男人面前,女人不能说不行,这不,虽然已打了一个多时辰,但渣月还在卖力虐打呢,小眼神中还偶尔透出某种难以言述的兴奋。 打着抽着...... 李鹤丹田传来的膨胀感越来越明显,渣月击打能量所转化的内力,正源源不断的从胸前经脉流入任督二脉,再往下汇入丹田。 终于,到达了某个极点。 憋不住了! 身子一颤。 突破! ‘啪’的一声,李鹤内体丹田仿佛打破了某种桎梏,猛的一缩,继而膨胀开来,再度复原时,已比原来肥厚了一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嗯,完事了,三秒完事,突破就是这么简单。 筑基境而已,根本不用想太多。 如果一定要划分什么低武世界、高武世界的话,李鹤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中武世界。 顶尖修炼者大概可以看做‘万人敌’,也就是说,皇家十二卫这样的精锐军队,当今皇帝一人,可以对抗一个卫,一万精锐。 这一万精锐,后天为将,凝气为卒,全部玉碎的话,可以耗尽先天大圆满高手的全部内力。 一万凝气好找,一个先天大圆满却是凤毛麟角,因此,军队依然是最重要的武装力量。 在这样的中武世界,突破几乎没有动静,既没有什么灵气暴动,也没有什么天劫,而且个人的修为在不动手的情况下,是很难准确判断的。 正因如此,李鹤的突破并未让渣月察觉,她根本不知道,鸡贼的李鹤,现在比她还爽! ...... 与之相反,此时此刻的独孤谨霜却凄惨无比,孤零零地被捆在六王府密室里,痛苦至极。 霜壹傍晚时分,准时回报,什么线索都没有,但有个好消息,医界巨擎、先天境药王孙思妙,来京面圣,明晚便能抵达。 也许,药王她老人家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独孤谨霜不想受制于李鹤,觉得自己再撑一晚的话,应该还能抢救的过来。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派霜壹快马速去,问询药王,然后自封笑穴,让人把他牢牢的绑在密室里,泪流满面地迎接夜幕的降临。 ......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推荐支持! 第十八章 李鹤的梦想 五更刚过,天已蒙蒙亮。 小脸煞白的孤独谨月终于走出了听涛轩,她回眸一笑,风度翩翩,姿容靓丽,跟李鹤拱手惜别后,迈着王霸的步伐转身离去。 颇有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意境。 只是, 在听涛轩大门刚合上的那一刻,她却突然两腿一软,跪了!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仿若刚刚进行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决斗,内力耗损大半,虚的不得了。 其实,刚开始时,她根本就没在意,一心想帮着李鹤提升实力,增加好感,顺带也研究研究他那神奇的防御功法。 挥挥手能花多大力气?筑基境的内力消耗,算个啥? 洒洒水啦,小场面。 然而,她怎么都没想到,李鹤居然那么耐c! 整整两个半时辰啊,居然越打越要,越打越开心。 就这样,她的青春梦想,逐渐从香艳变成了噩梦。 后期,她完全是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 就一个信仰: 男神面前,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撑到天亮,立马跑路! 要知道,独孤谨月绝对不是银样镴枪头,空有境界的水货。 她跟同境界的月壹,不知道倾力大战了多少次,每次都是耗尽内力; 跟铁卫也不知道厮杀了多少场,每次也都是拼尽全力。 但跟昨晚相比,这些简直不知道有多幸福。 战斗时,身体达到极限,可以自己控制节奏,急攻变游斗,攻击变防守,可以单杀,也可以群攻,内力使用也很灵活,不能久持时,可倾力一击后,迅速撤退。 但击打李鹤就不同了,一样的节奏,一样的微小输出,无数次后又无数次,没完没了。 就像打篮球和跑马拉松,看着打篮球激烈热血,马拉松简单无趣,但后者却痛苦一百倍。 幸好,最终坚持了下来。 而且,还有个帅气的告别,没有功亏一篑。 不得不说,渣月为了泡仔,也真是拼了!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天之隔而已,对李鹤的心思,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从欺骗玩弄变成了设法追求。 入夜陪练以后,她 就没有再口花花的喊夫君,也没有明显(划重点)的占便宜挑逗。 也许是因为欣赏尊重,也许是因为不能轻易得到,也许是她真的缺一个知己,谁又能说得清呢? “殿下,你怎么了?” “殿下,你没事?” 月壹、月四见状立刻上前,搀扶起独孤谨月,关切地询问道。 “无事莫慌,些许损耗罢了,回去补补,明天即可复原。天已渐亮,不宜久留,搀孤回府。” 在下属面前,渣月华丽变身独孤谨月,言语间透着裕王殿下的威仪和智慧。 ...... 送走独孤谨月,李鹤直接上楼,躺在了软床上。 他已经两天没怎么好好休息了,即便是接连突破到筑基圆满,所带来的兴奋,也不能减少他的疲惫。 刚闭上眼,脑中又出现了独孤谨月的身影,才不是因为那一袭红裙的美丽身姿,而是因为她潜藏在心底的善意。 这善意,来自那声‘叮’,不在于她送宝物,不在于她孜孜不倦的陪聊,也不在于她艰苦耐心的陪练,这些都是渣男渣女能做出来的事,属于渣界基操,动机统统可以归为馋色。 如同欣赏别人的才华一样,欣赏别人的美貌身材,都是人的自然属性,追求强点,崇拜强点。 但蠢丑肥挫残怎么办?这些弱点明显的人要不要活? 要是自己投胎或穿越成这样的人,会怎样? 所以,那‘叮’的一声非常重要,人心中必须要有同理之心,要有同情心,同情别人的弱点,同情弱者的处境,这样的人才完整,才能称之为人。 系统只‘叮’了独孤谨月一声,说明善意只有一丝,但已经够了,对于她这样天赋、出身和地位的人来说,尤其还是在这个三观冰冷的世界,已经算难得了。 李鹤会让这丝善意生根发芽,并妥善利用。 利用不一定是贬义,就像谎言也有善意的一样,但你不能伤害别人的感情,不能损害别人的利益。 他的近期目标一直非常明确,拯救家人,恢复正常身份。 现在看起来,机缘巧合下,短短两天,形势已有了极大的改观。 以情牵引独孤谨月,以毒制约独孤谨霜,李家男女家眷的生命安全就有了基本保障。 剩下的 ,最直接有效也是最难的办法,就是夺权了,推独孤谨月上位。 正常情况下,皇帝健在,独孤谨月要上位是千难万难,她现在连储君都不是。 所以,就要想办法,让情况不正常,让新帝国乱起来,从内到外的乱起来。 唐玄宗如何?这是李鹤打算为大新皇帝规划的退休楷模。 说起来千头万绪,简单捋一捋,其实抓手就在眼前。 第一,继李家朋党案后,在朝中再掀大案。 龙鹤道边境的巨大利益,足够在朝中养一个利益集团,如果严厉查办,会怎样? 其实,能牵扯出多少人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案不断,让群臣、贵族,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这些人哪个屁股上没有屎,这一次躲过去了,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有事。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恐慌,会让他们产生期待,期待换一个不那么严厉的皇帝。 所以,这个事要办,但不能让谨月或谨霜的人去办,让皇帝或者大皇女出手最好,他们也有足够的动力去办,一旦查实,这可是排除异己慑服人心的好机会。 第二,商国是长老制国家,以商业为立国之基,国小却豪富,经济强于炎国,炎国又强于新国。 军事实力上,炎国略强于新国,新国又略强于商国。 炎新两国是世仇,矛盾激烈,都在积蓄国力,迟早必有一战。 可以想象,一旦大战开启,在战争初期,唇亡齿寒的商国一定会选择帮助弱一些的新国,这样才能维持三国的战略平衡。 那么,如果炎国知道了,新国正在龙鹤山脉修大道,直通商国,会怎么想? 如果一定要战,是修通前动手有利,还是修通后有利? 只要炎国的顶层稍一琢磨,就会加速战争准备,国战的到来会大大提前。 第三,两国战争总动员后,领军元帅的位置,必须要争取到,至少现在看起来,无论是身手、智慧,还是在军方的威望,谨月胜出的概率最大。 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进一步取得皇帝的信任。 每一步都有无数变数,国战胜败的天平倾斜后,变数更大,李鹤还想不到那么远,所以还要走一步看一步。 后来的事实证明,变数确 实很多,有些还大大超出了李鹤的预估。 也许,有人要说,李鹤者,心机男也! 再掀大案,难免伤及无辜;国战日起,百万厮杀,生灵涂炭。 满口同理之心,同情之心,却满腹一己私欲,一家之利。 这不正是亡国妖人之所为吗? 古有魅惑妖妃苏达己,今有罪子官奴心机鹤。 李鹤确实心机,渣男+投资男,能没有心机吗? 但他还是想辩驳两句。 苏达己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没有他,就没有奴隶,没有酷刑,没有造反了? 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男人身上,没有道理的,他最多是提前引爆矛盾,加速了进程。 这跟李鹤想做的一样,他一个罪子而已,最多是借助霜月之手,兴风做浪。 没有他就没有大案和国战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其实别人说的也没错,即便没有这药引子,他也要再开方子。 他就是要乱天下,打破这个冷血的旧世界,重建一个新世界。 在那个世界,也会有阶层,但可以流动,也有性别差异,但人格平等,每个人都有受教育的机会,都可以学习功法知识,学习同理之心,社会的温度要温暖,不要冰冷。 在那个世界,罪不及无辜,法不容巨恶,不讲实力讲贡献。诚然,实力高才能贡献大,贡献大才能回报大,但如果你凭借实力随意打杀别人,那对不起,贡献瞬间为负,等待你的将是极刑。 在那个世界,月不负鹤,鹤不负她,新月女皇,四海归心,一统天下,简政放权,立法立宪,再无兵灾匪患,再无颠沛流离。 这样的世界,不香吗? ...... 也许作了美梦,熟睡中的李鹤,嘴角弯出一弯弧度。 再一醒来,已是傍晚时分,望着窗外将要落山的夕阳,李鹤回忆起睡前想的事情,突然有点分不清,那是在规划,还是在梦中。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支持! 有点累,先去休息十几个小时...... 第十九章 孤不要面子的吗 在李鹤酣睡时,回到王府的独孤谨月,略作调息后,开始处理军务。 皇帝闭关后,十二卫日常军务由她署理,只有重大军情才须向禁中奏报。 处理了一堆卫尉折冲府(皇家陆军司令部)送来的公函后,又打开一封火漆密封的密信。 密信同样是卫府司吏风晓送来的,她是武卫大将军风云的亲侄女。 信件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只陈述说,李家在南洲的所有族人都已抓捕归案,不日将押解北行京都。 独孤谨月明白,李家族人在这一路上,有个生疮害病、天灾人祸都很正常,风云是在问处理意见,是照看呢,还是任其自生自灭,亦或是迫害? 毕竟,李家和主上有那么一层似有实无的关系,手下人自然要探清楚态度。 “月壹,去给风晓传个口信,就说朝廷钦犯,圣旨宣流刑发配北地,北地军防之要,正是用人之际啊。” “是!殿下。”月壹领命而去。 月壹走后,独孤谨月又看向月四,目无表情道:“叫你过来呢,是听说昨晚你遇到王凤了?” “是,殿下,王凤协同铁卫清理湖面游船,故与属下相见。”月四拱手回禀。 “聊了些什么?”独孤谨月问道,而后又面色不善地加了句:“你知道孤在问什么,说重点。” “这....”月四感觉主上隐隐有发怒的迹象,紧张起来,磕巴道:“她聊了不少,还说了六殿下的事...王凤说六殿下前晚去了她姑母,哦,去了奉銮府,昨早上方才离开,还......” “说话别大喘气,把她说的,你想的,揉一块说干净。”独孤谨月眉头皱起,怒意已现,谱大得很,完全没有在李鹤面前的那股渣味。 “是!属下认为,六殿下前晚是与李鹤待了一夜,王凤看见她早上是被搀着走的,跟殿下您今早的情况差不多,所以李鹤早已不是完璧之身,请殿下勿耽迷于美色,勤于军务修练。”月四是个直肠子,让他说干净,他就把自己想的都说了。 独孤谨月本来准备好发怒了,可这一下子,却被月四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什么叫跟老娘今早的情况差不多?! 说老 六就说老六,乱入本王干什么?孤不要面子的吗?! 孤那是在陪练,在舍己为人,你懂不懂? 想到李鹤,独孤谨月就有变身渣月的趋势。 元阳砂是做不得假的,先天境都办不到,难道李鹤也让老六当陪练了? 想到这里,渣月心里就不大舒服,倒不是陪练有肢体接触让她不爽,男人胸口又没什么,练武之人磕磕碰碰很正常,大都不在意这些。 但是!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唯一性了啊! 就像地球上,刚陪女神健完身,正高兴呢,突然发现,陪女神健身的还有别人,是不是会气?! 必须的! 渣月打算明天就去跟李鹤说点另一个教练的坏话: 她坏得很,特别好色,水平差技术不好,脾气还暴躁之类的。 “殿下?...殿下,其实不必自责,偶尔放松一下,倒也无伤大雅。”月四见自己一句话把主上说愣了,还以为她在反躬自省,毕竟她眼中的殿下,可是优秀得很呢。 “自责?”渣月回过神来,憋不住火了,站起身来,指着她鼻子,骂道:“你懂个P啊!” “以后,少跟王凤接触,这个人有问题,以你的智商,绝对被她玩的团团转。” 王凤和王逢春都是想方设法的向独孤谨月传递信息,但方向截然相反,前者看上去是在暗示老六对李鹤的主权,实际上却是挑拨她与老六的关系,尤其在后者表明态度以后。 如果,李鹤真的没有元阳,以渣月现在的状态,还真有可能被她挑唆成功,在心里埋下一颗钉子。 所以说,王凤这个人很复杂,跟亲姑母都不是一条心,说不清她到底怎么想,是谁的人。 ...... 傍晚时分,李鹤刚醒过来,走下阁楼,听涛轩童子开始布肴上菜。 就在这时,一位意料之中的客人,上岛拜访了。 “小王,见过李公子!” 弯腰九十度,显得特别有礼貌的独孤谨霜,颤颤巍巍地跟李鹤寒暄行礼,拱手露出的手臂上还有绳索勒出的淤痕,望向地面的眼神,凄凉的很。 本来寄厚望于药王,谁知霜壹去拜询后,人家直说道: “入夜就大笑不止?没听过,我不懂,治不了,请回。” 否定三连击后,还嘀咕了句: “诅咒之术?傻子才信!” 宝宝心里苦,宝宝说不出啊! 独孤谨霜用无上意志力苦熬了一夜,差点就死了,就等来了这个! 心态崩了啊。 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休息几个时辰,缓解过来后,立马赶来了教坊司湖心岛。 风雨电说 中午还有一章。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佬的推荐票! 攒几天开单章感谢。 书友QQ群是:630109754(大爱-风雨电),欢迎大家加入^_^ 第二十章 本命年一定要穿红肚兜 “来了?边吃边聊?”李鹤点头回礼,身子都没动一下,指了指对面桌子,邀道。 “小王,荣幸之至。”衰霜谦逊得很,立刻盘坐在李鹤对面的空桌旁,没有一丁点的不适。 李鹤没再管她,睡了一天是真的饿,境界提高的身体急需补充能量。 他双手并用,哇啦哇啦大吃起来,猪蹄鸡腿,猛往嘴里塞,完全没有一点淑男风范,看的衰霜一阵心惊。 ‘这貌若仙子,实为妖男的魔鬼,做出反差这么大的举动,怕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极度敏感的衰霜,悄悄在心里记下: 稍后,送两个王府厨子过来,专门给魔鬼做菜。 ...... 一顿操作猛如虎,不一会的功夫,李鹤揉了揉肚子,有点撑,吃急了点,还有牙塞。 又拿起一杯茶水,抬头漱漱口,“啊...噗...”,吐回茶杯,放回原位。 衰霜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鹤的一举一动,表面没有动静,心里又暗暗记下: 王府的上品酒茶,回头搬一些过来。 李鹤伸了个懒腰,见独孤谨霜默默地望着自己,倒挺佩服她这时候还沉得住气,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 他是不打算现在就谈条件或者解毒的。 等她难受起来,再谈条件不迟,这事不能是自己主动。 条件都没谈好,解什么毒? 腹黑得很! 而独孤谨霜怎么可能不急,只是不想表现的太明显,见李鹤的眼神望过来,她实在耐不住了,试探道:“李公子,小王之前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雅量海涵。” “谈不上海涵,你欺辱我,我诅咒你,咱俩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李鹤换了一个茶杯,提起碧玉冰心壶倒满,一边品茶,一边说道。 我抽!扯平个鬼啊。 衰霜心里不平得很。 只是摸了摸,占了点便宜,就要我的命来换,这也算扯平了?老娘的命这么不值钱吗? 就算加上那顿鞭子,也不至于。 当然,不平归不平,她也不敢造次,只能顺着李鹤的意思,说道: “李公子说的对,以前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本王是著名的报仇不隔夜, 哦,不是,是隔夜不记仇。” “现在,咱们也算是实在亲戚了,能不能请你看在九皇妹的面子上,帮小王把诅咒化解掉。” “实在亲戚?哈哈。”李鹤都忍不住被她逗乐了,想了想,也试探道: “我和九殿下可没什么关系,昨晚她和你一样,急色得很,还把我打了一顿。” “什么?!”独孤谨霜闻言大惊。 她早就打过这个算盘,通过小九化解两人的仇怨,毕竟,各方信息汇总看,小九还是很在乎这个未婚夫的。 她同意王逢春安排小九和李鹤见面,就说明她根本没往另一个方向去想过,万一小九藏着恶意,动手动脚的,也中了李鹤的诅咒怎么办? 小九从不近男色,九王府都没有男侍,她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可李鹤的话,让她一下子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后背立刻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自己被这妖男控制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九妹害了! 她在内心里其实一直很欣赏这个妹妹,她有的缺点,人家都没有,长得漂亮,武功极高,聪明博学,有时候还挺萌,这样的妹妹哪个姐姐不喜欢? 如果是无脑投票的话,她真的希望九妹能继承大统,带领大新,干掉炎国,以雪国耻。 可她居然把九妹害了!如果未来九妹继位的话...... 这种有可能动摇祖宗社稷的事情,已经突破了独孤谨霜的底线,她虽然很惜命,但前提是不能突破底线! 看着独孤谨霜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李鹤的目的也达到了。 ‘看起来,这家伙还是个有原则的。’李鹤不仅不恼,对她的感官还好了一丝,于是,解释说:“你放心,我的诅咒之术,只能用一次。九殿下,没事。她打我,是我要求的,至于急色一点,女人不都那样吗?我又不能再用诅咒之术,只能忍了,况且她还长得还挺好看的。” 我抽! 暴击!无情! 为什么针对我?就因为老娘丑吗?! 独孤谨霜知道,李鹤没必要骗她,她这个‘过来人’一试九妹便知。 所以,她就是个杯具,刚才还想拼命,忽然间就跟泄了气的皮球,瘪在那里,灰暗得很。 衰霜感觉今年本命年,是不是没有穿红肚兜,才遇上了这个妖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求着别人打?这么荒唐的要求,她这辈子都没听过。 其实,她还有种感觉,自己哪怕是排在小九后面上,中诅咒的也是她!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第六感。 最可恨就是王逢春那狗东西,还特爹的以为帮老娘驯服了真爱,整天笑眯眯地在眼前晃悠,刷存在感。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想起悲惨的遭遇,自己还有苦说不出,你说气不气? 风雨电说 Q群:630109754(大爱-风雨电) 第二十一章 我只是尘世间一个迷途的弱男子 红红的日头,依依不舍地落下天际,黑暗罩向大新京都。 “哈哈...”熟悉的感觉来了! 衰霜瞬间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笑出声,笑的比哭还难听。 “李鹤,救我!”衰霜立马求饶,眼神中充满恐惧。 “救你,没问题,答应我几个条件就行。”李鹤见状,也不再啰嗦,他毕竟不是真的恶魔,喜欢折磨人。 “说,只要不背叛母皇,我能办到的,都依你。”衰霜说的倒是干脆得很。 “不用那么宽泛,我只有几个小条件,完全在你的能力范围内。”李鹤认真道: “第一,确保我李家人在教坊司、流放路上、北地的生命安全和生活待遇。” “教坊司和流放路上,我能确保,但到了北地就难说了,北地尉(北地驻军司令)不是我这条线的人。”衰霜没耍小聪明,她害怕还有什么套路在后面等着,诚实应答道。 “这是我的条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办到就行。比如,让这个北地尉高升或者消失,让你的人去顶替。我相信,这绝对在你的能力范围内。”李鹤提的条件都是思考成熟的,从独孤谨月那采集各种信息,可不是白采集的。 独孤谨霜闻言一愣,倒仿佛是被李鹤提醒了一般,思索片刻后点点头,道:“如果不择手段的话...可以!” “好!第二个条件也不难,让王逢春听我的话,为我办事。”李鹤轻笑道,轻松的仿佛王逢春是个侍男童子一般。 “李鹤,你现在是母皇钦定的罪子,我都没有能力放你,王逢春更不可能!”独孤谨霜眼睛一鼓,语调提高了八度,充分表达了她的态度。 “听我把话说完,不要激动嘛!”李鹤走近独孤谨霜,温声道:“我又不是让王逢春只听我的话,他也听你的命令啊,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你同意,绝对不踏出教坊司半步。” “哈哈...”独孤谨霜又没忍住,痛苦地大笑一阵,然后一边喘一边问道:“你的目的?” “我只是想按自己的想法,安排在教坊司的生活,比如把这一屋子宝物拿去拍卖了,再用所得创办些产业,为下半辈子攒些浮财;或者闲 的无聊时,编些话本,挑些女侍官妓,搭台演戏。” 李鹤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言语中却已有了几分萧瑟。 “你放心,我不会侵吞教坊司资产,也不会做一些对朝廷不利的事,你要相信王逢春,她心中也有一杆秤,不会乱来的。” 独孤谨霜听了,放心了不少,稍作犹豫,便答应下来,对王逢春她还是放心的,尤其在公事上。 “第三个条件,储位之争,我要你支持九殿下!”李鹤的笑容完全敛去,蹲在独孤谨霜面前,紧紧盯着她,音量很小。 如果说前两个条件只关乎李鹤私利,那这个条件就涉及到帝国的根本了。 他作为一个罪子,哪里有资格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不是有野心,就是别有所图。 独孤谨霜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她没有回答,而是警惕地看着李鹤,似想把这个诡异妖男的内心看穿一般。 “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想此生还有出得教坊司的一天,这几个皇女皇孙中,唯有九殿下登位,才有可能。”见独孤谨霜疑虑重重,李鹤又说道: “放心,我只要在教坊司待过一天,哪怕未来九殿下贵为九五至尊,也不可能承受全天下的舆论,堵住悠悠众口,将我这样的男人位列正宫。” “你在担心什么呢?一个罪子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我的诅咒之术是厉害,但只能用一次,如若不然,还会落到这步田地吗?” 独孤谨霜是真的怕了李鹤,所以莫名其妙的就会很慎重,她总觉得怎么高估眼前之人都不过分,但又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 就像李鹤说的,一个罪子能掀起什么风浪?他武功低微,咒术已废,还能做什么呢? 一阵沉默,一炷香后。 “我会盯着你!如果你对帝国不利,对母皇不利,对九妹不利,我不会放过你!”独孤谨霜思来想去,评估了所有的风险,觉得暂时没有失控的风险,算是答应了下来。 “要我怎么支持九皇妹?”她毕竟咸鱼已久,还真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现在什么都不用做,明面上和九殿下争风吃醋,渐渐水火不容就行。火候到了,大皇女自然会主动拉拢你,安排你办事,到时候自然会露出破绽。” 李鹤三 言两语就把她安排了,想了想,又补充几句道: “先不要跟九殿下通气,我会配合你,要做戏就做的像一点。” “你也可以先埋点伏笔,比如那个北地尉的事,可以去找大皇女帮忙嘛,欠了人情以后,结党才更自然。” 独孤谨霜听了,沉默了良久,才盯着李鹤,悠悠吐出两个字:“妖男!” 她真的是佩服母皇的英明,把李鹤困在了这里,打上了奴印,要不然,以这妖男的容貌和智慧,还有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诡谲,怕是迟早都是大新的倾国祸水。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这也是为你考虑,你不是一直都中立吗?那是笨办法,将来谁上位了,都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未来不论谁继承大统,你都是擎天保驾之臣,不是吗? 好了,你可以走了,六殿下,我们的约定今天正式生效。”李鹤又走回自己桌前,端起了茶杯。 “你不给我治...”独孤谨霜正想提醒李鹤给她化解咒术,却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不笑了,那种难熬的感觉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奇得很!根本就没见李鹤动手。 果然是传说中的诅咒之术吗?说是仙家手段都不为过。 “这次先给你化解两天,看你的表现了,两天之后再来找我。”李鹤品下一口茶,神情淡然地叮嘱道,仿佛一个妇科老中医,随口就甩出了复诊时间。 “不要怪我无情,我只是尘世间一个迷途不知返的弱男子而已。” 独孤谨霜???:“.....” “瞪什么眼睛?!不要贪心,我们的合作关系才刚刚开始,等双方建立互信后,再给你化解久长一些。当然,若是九殿下上位了,给你全部清除掉都没有问题。” 独孤谨霜&gt;_&lt;:“......” “装什么可怜?!给你下咒燃烧了我的寿数,给你解咒,同样要消耗寿数,其实,我比你更可怜。” 独孤谨霜→_→:“......” 鬼才信你! 风雨电说 以后写完就更,就是这么任性! 虽然收藏成绩一般般,但有这么多朋友支持,尽全力投推荐票,已经很满足了。 ~^_^ 第二十二章 炸裂 独孤谨霜神色复杂地离开了。 之前,想借着小九的关系白嫖,自然讲礼貌得很。 现在,赤裸裸的利益关系,还被迫受制于人,她也没必要摆好脸色。 只是,她刚出湖心岛,王逢春便眼巴巴的迎了上来,一脸的笑意,恭维道: “殿下,凤精虎猛,属下在府中备了些温补夜食,怕是都已经凉透了。” 看着王逢春那欠揍的样子,独孤谨霜心中的怒意转瞬升腾,她尽可能的压住火,阴恻恻道: “王大人,还真是有心了,去你府上就不必了,随我回王府,有些事要交代你办。” “是!” ...... 独孤谨霜走后,和李鹤的预想不同,王逢春并未很快登门。 有点奇怪。 李鹤也不急,盘点着慈悲值,昨晚独孤谨月和三个铁卫夜璃、邓肉包、张云秀,前后刷给他105点慈悲值,加上之前剩下的,共有115点,化解独孤谨霜的逍遥散两天,用了2点,还剩下113点。 至于化解之法,神奇而又简单,只要他对着独孤谨霜心念一动,化解n天,慈悲值自动扣除n点,就完事了。 当然,前提是慈悲值不能余额不足。 没说的,留了13点慈悲值,其它的全部加进度,100点变成10%的进度,金刚无极身0阶修成66%。 终于! 完美覆盖下半身最重要的那个部位,李鹤踏实极了,充满了安全感。 无情测试了一把,果然,效果斐然,戳的手疼! ...... 李鹤正清理五姑娘时,却不想听涛轩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他便是这里的原主人——元蓝颜。 童子禀明回请后,元蓝颜信步走进听涛轩,第一眼就给李鹤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然,男人的体貌没什么好细描述的,渣鹤只想用“李玉刚女装版”一词概括。 而那妖异的眼线、红中透粉的眼影、莹白微亮的腮粉、烈火般的唇红、高束青丝的玉环、一步一摇的银步摇,倒是引起了李鹤的兴趣。 美少男版李鹤虽然也喜妆容,但走的从来都是青春少男系清纯风,即便融合了他的记忆和能力,李鹤对成熟美男妖娆风的妆容也并不了解。 接下来,为唤醒大众、批 发收割慈悲值,他会搞一些舞台剧,自然要对这个世界人的审美、妆容、两性特点有足够的了解。 穿越后,成年女人他已见过几个,成年男人却是头一回见到,不自觉地就探究起来。 事实上,与李鹤的心态相比,元蓝颜此时的心态就激烈复杂的多了。 惊艳! 绝对的惊艳至极,未施粉黛,无一饰物,素装轻裹,三千青丝自然垂下,却让人如沐春风,如饮甘霖,他从未见过如此绝色倾国之人。 炸裂! 绝对的心态炸裂,大皇女命他前来,他本是不乐意的,现在倒有些小庆幸,要是大皇女亲来,见了这尤物,怕是以后就没自己啥事了。 女人嘛,他了解得很,都是大猪蹄子。 如果李鹤知他心中所想,肯定会安慰他: 绝色倾国?你想的很对,我是绝对的色,但对大皇女这种老女人可没兴趣,而且就是冲着倾国去的。 言归正传,元蓝颜心态起伏间,见李鹤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上下打量左右观察,仿佛要用眼神剥光他一般,立时脸色一红,低头侧面,露出小男儿羞涩姿态。 “我...!”李鹤见状,标准吐槽差点脱口而出,连忙在心里嘀咕三遍: 当他是女人,当他是女人,当他是女人! 这才缓解了全身鸡皮疙瘩的症状。 原来,这个世界的男人,真的是这样的! 我擦! 李鹤有点头疼了,他看得出,这元蓝颜绝对不是惺惺作态,那是一个男人发自骨子里的羞涩,来源于从童年便开始不断灌输的世界观、贞洁观。 即便是长歪了的女人公(此女人公==彼男人婆),来了教坊司这鬼地方,在这种企业文化的熏陶下,估计也很快就会妩媚娇羞了,毕竟这是讨女人欢心升职加薪的核心技能之一啊。 “冒昧来访,打扰李公子了。”元蓝颜双手并拢贴于右腰,身躯微侧,双膝盈盈一弯,眉头轻点,柔声道。(此公子==彼姑娘) 万福礼?男人行万福利?! 他融合的记忆碎片里,自己还真没给谁行过万福。 李鹤尽量见怪不怪,压住强烈的不适感,学着元蓝颜福了一下,秒速复原,而后淡然道: “无妨,来者是客,元兄请坐。” 之 所以硬要羞耻回礼,并不是李鹤脸皮不够厚,而是他早就想结交这位大皇女的蓝颜知己。 他刚从大牢出来时,从敷药童子口中,只套出了一个有用信息。 那便是:教坊司的花魁是听涛轩的元蓝颜,大皇女时常请他过府‘献艺’。 所以,在捏住独孤谨霜痛处后,他才会要求住进听涛轩,并非真觉得这里环境好,而是想结交元蓝颜。 人和人的交往就是这么现实,首先,彼此要认为是一个层次,其次,只要舍得下面皮,什么人都可以交好。 为什么生意场上混的人,无论是老总也好,CEO也罢,都喜欢吹牛夸大呢?三个人的公司要说成三百人,年利润几万要说成刚亏了几亿。 竞争环境迫使他们总是处于往上攀的境地,要结交达官贵人,不管自己真正身份如何,只要你有本事让对方觉得你身份够就行。 多年前的同学挚友,为什么联系会越来越少呢?那是因为已渐渐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所以,常有不打不成交,双方层次接近才打得起来,却很少听说土豪和乞丐做朋友。 所以,李鹤能住进听涛轩,就能让元蓝颜觉得,双方哪怕一个是钦犯(底层员工),一个是花魁,也处于同一层次上,你有大皇女撑腰,我也有六皇女依靠,结交的前提是成立的。 如此一来,若他舍去面皮,再把听涛轩让回去,赔礼说话,一来二去,就能结交上元蓝颜。 他被皇帝盯着,被独孤谨霜防着,有些事只能依靠第三方。 不过,事情很快就有了变数,因为独孤谨月的掺和,李鹤的境遇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结交元蓝颜的优先级就降了下来。 当然,人还是要交往的,但事易时移,现在的目的又有所不同了。 “请上来。”元蓝颜并未马上入座,对轩外吩咐一声后,只见两个十来岁的小童抬进来一只约两米长半米宽的紫檀木匣。 木匣一看就很名贵,云纹镌刻,木香扑鼻,色泽深沉,古韵十足。 小童放下木匣后,行过一礼,便退了出去。 元蓝颜掀开木盒,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风雨电说 欢迎入群630109754 大爱-风雨电 可以的话,帮我安利一下,谢谢???? 第二十三章 阴阳筝 一张古筝,通体透白,琴弦如墨,点缀其上。 李鹤虽看不出价值,但知道很贵就是了,光木匣就很不得了的感觉。 “这便是阴阳筝,听涛轩镇宅之宝。”元蓝颜将古筝缓缓横放于李鹤身前的桌几,而后眼望窗外,一脸神往地吟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有弦琴,妙曲偶得,天玄地惊。” 李鹤:“……” 李鹤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在他看来,跟这古筝比起来,听涛轩就是垃圾。 有点麻烦啊,李鹤皱皱眉。 他两世为人,最怕的就是跟文青打交道,担心对不上频道。 很显然,这元蓝颜就是文艺青年,绝对没跑。 而就在这时,陡然,李鹤的心中涌出一股热望,一股风骚(文人的那种)的热望,内心共鸣是什么感觉,他恍然间便体会到了。 分裂人格模式,莫名其妙启动... 一刹那间,记忆中一个模糊的光团被点亮,随之似乎是觉醒了某种很厉害的隐藏技能一般。 他突然就记起了阴阳筝,是由大乐师陈潇素花三年制成,乃当今天下十大古筝之首。 双手齐出,随手一拨,一个短刮奏,一个长滑音便飘入耳中,清韵空灵,余音绕梁,确有荡涤人心之感。 李鹤没有停下,循着记忆和感觉,闭眼弹奏,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竟是信手拈来,演绎的生动传情。 “啪啪啪...”双手微按,琴音止歇,元蓝颜的掌声随之响起。 “好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李公子色艺双绝,今日让在下开了眼,这花魁二字怕是再当不得了。” 元蓝颜心里酸酸的,但没变身柠檬精,一来,确实有些惺惺相惜,二来,身负大殿下之命,可不能任性。 “元哥哥谬赞,些许浅陌琴技,登不得大雅。”李鹤很自然地回道。 只是,刚一说完,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元哥哥’是什么鬼?! 怎么会说出这么基的话? 刚才发生了什么? “鹤弟弟,过谦了,哥哥浸淫此道有些年头了,自能听音辨技,弟弟的水平绝不在哥哥之下。昨日,擅自取走此筝,便 是怕宝珠蒙尘,还望弟弟能原谅哥哥的冒失。” 元蓝颜说的蛮真诚,却把李鹤听得难受坏了,尴尬症都要犯了,忙道: “元哥,叫我小鹤,在家时,家人都这么称呼,听着亲切。” 元蓝颜闻言一愣,没想李鹤说这个,转念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一抹忧郁爬上脸庞,感性道: “好,小鹤,你叫我颜哥哥,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哥哥这还有些古筝曲子,你拿去参详,以后还能奏给六殿下或者九殿下听。” 说罢,元蓝颜早有准备一般,从衣袖中取出一沓乐谱,递给李鹤。 “谢谢颜哥,小弟恭敬不如从命。”李鹤微笑着接过,心里大概猜到了元蓝颜的真实来意。 李鹤跟六殿下的关系,就不用说了,要不然王逢春也不可能让他住进听涛轩。 李鹤跟九殿下的关系,由于昨晚裕王铁卫在湖心岛清场戒严,今天估计也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元蓝颜是大皇女的人,现在又突兀来访,这一切,就不难猜测了。 又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大皇女八成是发现了苗头,李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张天降的好牌。 利用的好,独孤谨霜和独孤谨月为他争风吃醋,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如果,万年中立的独孤谨霜彻底倒向大皇女,独孤谨月与大皇女的夺嫡之争,就会从持平变成劣势。 毕竟,皇帝只有四个女儿,除了这三女外,还有一个四皇女独孤谨雪,却完全没有存在感。 她从小体弱多病,成年后就带着近随女官在外求仙问药,已有近十年没有回返京都,大家都已经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 即便她回来了,内无文官辅佐,外无武将声援,毫无势力根基,也没人会在乎。 所以,元蓝颜来了,先试探试探李鹤,一切的实现,都需要元蓝颜引导李鹤配合,如果李鹤一根筋,铁了心跟着霜月其中一人,另一个自然不好再自讨没趣,那这事就难了。 “小鹤,你学好了这些曲子,是想奏给六殿下听,还是九殿下?”元蓝颜见李鹤只道谢接过曲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好露出一副八卦好闺蜜的模样,进一步试探道。 “颜哥,你我皆 是苦命的人,难道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两位殿下,谁想听曲,我就得奏曲,谁想怎样,我就得怎样。谁前谁后,又有什么区别?这是命,逃不掉的。”李鹤露出凄婉的苦笑,给出了元蓝颜最希望听到的回答。 元蓝颜一听,果然面露喜色,与李鹤越发亲热。 他没有再画蛇添足,谈两位殿下的事,而是就曲谱与李鹤聊了起来。 欢场的人确实八面玲珑,懂得与人拉进距离最好的方式,就是谈别人擅长的事情,而且要细碎,不要长篇大论。 聊来聊去,慢慢就聊出了感情,有时候,追女其实也是如此。 李鹤也乐得配合他,渐渐投入进去,他还真是被阴阳筝的美妙音色吸引了。 只不过,无论是这种古曲谱,还是分裂人格会的那些谱子,节奏都太缓慢,意境又过于深远,并不是他的菜。 李鹤脑中渐渐形成了一个想法,同时想到了一首美妙的曲子。 ‘这首曲子用阴阳筝弹奏,应该会是绝美的。’李鹤的嘴角弯起,露出会心的笑容。 也许,前世的一些美好,出现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对于他来说,是很享受的事情。 李鹤开始在脑中哼唱那首曲子,双手则配合着在阴阳筝上试音。 一次,两次,三次......他非常的专注。 一旁的元蓝颜并未再作声,作为一名音乐家,非常理解李鹤的举动,所谓妙手偶得,怕就是这种状态。 他懂,他全明白,不好打扰的。 来日方长,他今晚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功成身退,回禀殿下了。 与听涛轩童子打过招呼后,元蓝颜不再停留,悄然离去。 经过几次试音,李鹤也搞明白了这二十一弦阴阳筝的音阶,每个八度是宫商角徵羽五个音,可以看做是哆来咪发梭拉西七个简谱音中的哆来咪梭拉五个音,缺的发和西两个音,可以通过左手按弦,再弹咪和拉两弦发声。 搞明白了原理,对于两个世界李鹤叠加的他来说,唯一的难度就只是把脑中的曲子谱写成古筝乐谱,音准水平过关就问题不大。 这对于前世的李鹤,算不上什么大事,毕竟,他可是当了六年小学音乐课代表的恐怖存在! 小意思。 谱子慢慢形成,完善一些短刮奏变换节奏,填入一两个长滑音增加意境,再微调几处升音变化,最终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曲子就诞生在了异世界。 风雨电说 冲一下新书榜,请砸推荐票,谢谢大家支持。 第二十四章 放开那个女王,让我来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皇女,男儿美不美,男儿美不美。 说什么皇权富贵,怕什么流言恶毁。 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 (女儿情,真的蛮好听。) 夜深人静只余微涛声时,一首《男儿情》被分裂人格的李鹤演绎的柔美无双,空灵古韵、余音绕梁的筝声,饱含情感,天籁一般的歌声,加持在这首传唱亿万的妙曲上,让人凭空生出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西游记女儿国的剧情和那首《女儿情》不知道烙印在了多少人的脑中。 反正,李鹤是被烙印了,每逢寒暑假,就端个小板凳坐在电视机前的他,想不被烙印都不行。 随便换个台,都是西游记! 他还记得: 小学时看女儿国,虽然女国王阿姨很漂亮,但觉得那集不好看,都没有打什么妖怪,就看唐僧和女国王在那说些怪怪的话,一点不刺激。 中学时看女儿国,他被女国王的痴情打动,真的好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取个狗屁经啊还! 大学时看女儿国,他太佩服唐僧的意志力了,但只想对唐长老说,放开那个女王,让我来! 后来,越来越渣的他回想起女儿国,非常理解唐老师,留在女儿国,还怎么出去浪?玉兔精就不漂亮了吗?怎么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现在的他,穿越到真正的女儿国,整天绞尽脑汁却只为有尊严的活,至于爱不爱的,想到某渣,他就害怕,害怕头上长草! 言归正传,总之,第一次触电,李鹤极为满意。 他谱写此曲,是打算送给元蓝颜的,让他没事就对着大皇女唱唱。 来而不往非礼也,以此曲的传唱度和教坊司的人员流动性,大皇女的风流韵事广为人知,是迟早的事。 渣月和李鹤是有过婚约的,即便跟李鹤发生点风流故事,只要不是强迫的那种,完全可以解释为不忘旧义,有点重感情;而大皇女和元蓝颜就不一样了。 ...... 拿起曲谱,想了又想,李鹤还是把歌词改了下,皇女太过露骨,反倒不美 ,还容易被河蟹,改成圣女会好一点,既指代了皇女,又包含了圣洁女子,含蓄不少。 定了稿,李鹤活动活动手指,自动代入元蓝颜,一边弹奏,一边声情并茂地唱起来: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女,男儿美不美,男儿美不美。 说什么皇权富贵,怕什么流言恶毁。 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重复一遍” 谁料,一曲刚刚奏完,“叮,获取独孤谨月的怜爱之力,慈悲值+100!” 李鹤:“?......” 没错,渣月趴墙根了。 她在教坊司当然也有眼线,得知独孤谨霜又去了湖心岛,她就不舒服,犹豫片刻后,决定谁都不告诉,夜里去看一眼。 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太小家子气,哪里还有一字王的气度?! (一字王高于二字王,比如六皇女就是二字王——宁安王。) 于是,处理完正事,打发掉月壹等近随,等到夜色已深,街上无人时,她蒙上脸换上夜行衣,从密道出了王府,向教坊司而去,矫捷的如同光影穿梭。 隐蔽极了。 以她的修为,潜入教坊司自然没有问题,夜半时分就鬼鬼祟祟地登上了湖心岛,悄悄贴近听涛轩,在纸窗上戳出两个洞孔,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通过洞孔向里望去。 此时的李鹤正在修改歌词,渣月见他孤身一人,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望着烛光映照下的绝美容颜,以及那填词谱曲的专注神情,初姐月不出意外地又被电到,一阵阵的春心荡漾。 要不是有所顾忌,她都想直接干点什么采花大盗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就在她决定现身,跟男神聊聊,关心关心他,顺便说点某人坏话的时候,李鹤的演奏开始了...... 渣月见状,立时停住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妙音入耳,沁人心脾。 咋一听,仿若天籁,曲调柔美婉转,节奏明快多变,是她从未听过的一种歌曲形式,似乎能直击心中柔软,忍不住侧耳倾听。 再一听,词曲皆饱含深情,那份对爱情的执着与痴守,让人充满对美好的向往,人性和心灵仿佛受到荡涤,少了些杂渍,多了份纯真。 渐渐 地听痴了... 一曲毕,独孤谨月依然一动不动,默默无言,陷入深深的思索。 细细听来,曲中的那份情感寄托,竟让她萌生了一份朦胧的责任感。 如此男儿情义,怎堪辜负? 最后,联想到李鹤现在的处境、身份,又有种无能为力的难过,继而,从未有过的惆怅袭上心头,不知不觉眼已湿润。 她的爱情观、人生观似是有些动摇...... 默默吟唱: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女,男儿美不美,男儿美不美。 说什么皇权富贵,怕什么流言恶毁。 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绝对不是为了水字数,大家可以相信作者君过硬的人品、格调以及节操。) 一炷香后,独孤谨月神色复杂地转身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扰李鹤。 风雨电说 晚上的一更可能会比较晚,脑壳疼。 第二十五章 三个要求 李鹤没想到独孤谨月偷偷跑来了,更没想到一个堂堂的王,竟然趴墙根,实在是... 有点渣萌渣萌的。 他也没管她,爱咋地咋地。 李鹤继续谱曲,他有点上瘾了,这身体的嗓子格外好,根本不需要麦,和筝而歌,还真有几分唱K的感觉。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多谱些好听的曲子出来,看哪些适合古筝演奏。 到时候排舞台剧,也可以加上唯美的筝乐做背景,这种新鲜的艺术形式一定更受追捧。 李鹤根本不知道,他剽窃的《男儿情》,让独孤谨月代入了,而且一发入魂,陷入深思,此刻正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发呆,连渣女气质都没了踪影。 地球上那些渣男不就是这样,女人一旦玩真的,痴缠起来,立马就有劝退效果。 爱情,不一定能终结渣;但能终结渣的,只有爱情。 渣月虽身在高处,阅历不浅,但毕竟年幼,放在地球上还是个高中女生,性子都没稳定下来。 恍惚间,征服欲变成了爱恋,怎么办?她不知道。 就像地球上的小男生,还在梦想开后宫的时候,突然发现女神空降,莫名其妙就爱了,怎么办? 事实上,爱一个人只会让你慌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那才是真的痛苦。 ...... 翌日清晨,李鹤刚起床梳洗过,王奉銮就来了。 “咦,王大人,你的脸又怎么了?不要紧?”李鹤见到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王逢春,差点没认出来。 “昨夜去了王府,归来时不小心摔的。”王逢春憋屈地应了一句,而后抬头望天花板,努力让眼眶里的眼泪不掉落出来,看上去就好委屈。 昨晚,她跟六殿下去王府,谁知进了书房,殿下就变了脸,连扇几个大耳刮子,一通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骂什么听涛轩伙食太差,什么茶太难喝之类的。 总之,她觉得昨晚殿下肯定没有得逞,因为爱情又没有硬来,所以把火都发泄到了她身上。 委屈极了! ‘呵呵。’李鹤看破不点破,不厚道地暗笑一声,他知道的才是真相。 “六殿下已有过吩咐,今日特来拜见公 子,不知公子有何差遣?”王逢春职业的很,哪怕再难过,也忘不了上面交待的事,而且她也有心维护与李鹤的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事,王奉銮是自己人,见着就觉得亲切,若是能经常来听涛轩坐坐,咱们拉拉家常,谈谈书画,岂不是美事一件?”李鹤一边煮茶,一边随意说道,就仿佛朋友间的寒暄。 “嘶...”王逢春闻言,嘴角一抽,牵动伤处,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官场混了这么久,她当然听的懂李鹤的意思,就是让她多来听涛轩,开会听调,安排新的工作,验收旧的任务。 昨晚,殿下让她帮李鹤办事,她还没觉得什么,身处囹圄的人,还能有多少事多大事? 现在,看起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这是想把她变成长工啊。 就好比,某人让你答应他一个条件,你说好,然后他说,这个条件就是:答应我无数条件。 这就很无耻了! 王逢春本能的有些抗拒,但抗拒归抗拒,殿下都吩咐过了,她也只能照办,就当是给殿下办事了。 心态一定要好,连挨两顿打的事情,想都不要去想。 “公子有吩咐,自当照办。”王逢春很快就拱手应承下来。 “谢奉銮大人!”李鹤点头道谢,然后...就不客气了,开口道: “与我一同进京的祥哥儿,现在也在教坊司?不要为难他,将他安排到采办处。” 李家的大部队还押解路上,尚未来京,如今在京的只有当初随李鹤一同到京的女护卫们、贴身侍男祥哥儿和后来被押送来的李清。 李清和护卫们都关押在大理寺,等着大部队到来,再一齐前往北地。 李鹤的手还伸不到大理寺,只得先顾着同在教坊司的祥哥儿。 祥哥儿比李鹤大六岁,是李家的家生子(家中仆从的孩子),几代人都为李家效力,忠心无比。 李鹤蒙学后,祥哥儿因学问好、相貌好、应变好,被安排到他身边,成为贴身大侍男+半个小老师。 两人一块长大,祥哥儿照看李鹤无微不至,李鹤把祥哥儿也当成哥哥看待,可以说名为主仆,却亲如兄弟。 安排他去采办处,倒不是因为那里是教坊司最肥的职司,而是因为有了这职司,才 能免去陪客的困扰,审核通过后,还可以外出采买,有正当的理由在外行走,也算是恢复了一半自由身。 “没问题。”王逢春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来之前她是有心理准备的,李祥的事,他早就考虑过,李鹤不说,他大致也会这么安排,毕竟,李祥只是李家的边缘人物,连入得皇帝法眼的资格都没有。 “多谢大人!”李鹤道声谢,然后又继续道:“另外,这轩内的字画、器具、摆设有不少值钱之物,劳烦大人帮我都拍卖了。” “拍卖?!”王逢春有点没反应过来。 “对,拍卖,卖的钱给我开个账户存上。”李鹤解释道,变相又交待了两个活儿。 “这些都是裕王馈赠之物,意义非凡,公子就这么把它们拍卖了?”王逢春明白过来后,赶紧劝道。 这些宝物至少有一半是她拿出来的! 她还琢磨着,等哪天六九两位殿下若是因李鹤闹崩了或是腻味了,没准,能收一部分回来呢,跟渣月最初的想法如出一辙。 “没关系,裕王送给我,就是我的了。若不然,奉銮可以去问问裕王,我有没有处置权?”李鹤面露不悦之色,语气加重不少。 他必须要显得气一点,这事在他看来完全是举手之劳,如果都有阻力,那以后别的事就更没法办了。 他哪里能知道,这事对王逢春来说,才是真的被膈应到了。 “公子勿怪,在下不是不愿办,只是...”王逢春脑瓜子一转,心中立刻有了个正当理由,解释道: “只是,公子的身份尚是教坊司罪......嗯,就是公子的身份还不能在帝国的钱庄开通账户,若是公子执意拍卖折现的话,需要由一个可靠的人代持。” 王逢春赌李鹤不会干这样的傻事,毕竟他现在无亲无故孤家寡人一个,到哪里去找信得过的人?李祥同样是罪奴之身,也没资格。 李鹤听了,眉头微皱,他倒不担心王逢春骗他,只是真没想到过会有这样的麻烦。 罪奴连人权都没有,哪里还有财产权。 “那商国的钱庄呢?有没有不记名的那种账户?”李鹤想到了前世的瑞士银行,问道:“比如,不需要记名,只需要信物,以信物支取的账户。” “有倒 是有,只是每年的利息很高,不像宝物,每年还有升值的空间。”王逢春不能欺骗李鹤,见忽悠不住,只能再劝劝。 “利息高?怎么个说法?愿闻其详。”李鹤没听懂,存款利息不是越高越好的吗? 王逢春很耐心,接下来,又顶着个猪头详细给李鹤解释了一遍。 原来,这世界的钱庄,纳储不但不给利息,还要倒过来收利息! 京都就有几家商国大钱庄开设的分号,他们提供的服务,主要就是银钱的保管、物流、支借。 别小看这些服务,在地球随便哪家银行都支持,那是因为世界更和平更安全,而且采用纸币更便于物流,互联网的发展也使得货币结算更方便。 而在这个世界,货币以黄金、银两、铜币为主,不但运输困难,而且土匪强人多如牛毛,都是些不讲道理的杀人不眨眼的糙娘们,又没有互联网转账,所以大额货币的流通十分麻烦。 最终,在李鹤的一再坚持下,王逢春摸了摸肿脸,还是答应下来。 只是,在李鹤提出今日最后一个要求时,王逢春立刻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转身就去向六殿下汇报了。 第二十六章 五大门阀 王逢春是见过世面的人,李鹤说了什么,能把她吓成这样? 倒不是什么犯忌讳的大事,就是太变态。 教坊司每月都会进些新人,裁汰些老人,一代新人换旧人,新鲜血液的不断注入,保持着企业的战斗力。 为了让这些新人听话柔顺,鞭笞棍打几乎成了入门必修,李鹤就刚经历过。 熬过新人期,也不能掉以轻心,稍有行差踏错,惹恼客人,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给你长记性的同时,也可以以儆效尤,警告其它官妓。 李鹤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以后这些毒打、杀鸡儆猴的事由他承包了。 这承包,可并非是由他代打,而是由他代被打! 当然,打之前最好预约一下,好腾出时间。 他还主动提出,昨晚惹恼了六殿下,今天正好有时间,不如直接安排上。 变不变态? 是不是有种达文西既视感?(国产凌凌漆) 文西,这些年你在做什么? 我在精神病院做研究工作。 研究什么? 被人研究... ....... 总之,精神正常的王逢春被吓跑了,这事她得马上跟六殿下汇报,她可没忘记自己这两顿打是怎么挨的。 哎,那么大一国企的老总,手上多少事啊,自从李鹤来了,王逢春感觉无比心累。 ...... 与此同时,京都鸿胪寺(外交部)正在接待来自商国的贵客。 在鸿胪寺卿官房中,端坐着三个中年女人,大皇女独孤谨雨、鸿胪寺卿袁莹英和商国裴阀少主裴风华。 商国以商立国,与新、炎二国的帝制不同,它的最高权力机构是长老院,由五位长老组成,简称五长老。 五长老无一例外,来自商国五大门阀,陈、李、王、杨、裴。 所谓门阀,本指家族大门前的阀阅(功德碑),用以记录自家出了多少牛人,有过什么功绩,干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之类的。 穷人家是不大好意思写的,总不能写给谁谁家种了一辈子地、在哪条街算了一辈子命之类的? 而富豪权贵家则是大写特写,久而久之,只有豪贵之家门前有阀阅,而且越来越大,人们便以门阀代指豪贵之家。 五大门阀便是商国最大的门阀,是经过几百年的积累发展,逐渐形成的五大豪门,他们不仅掌握政权,在经济领域更是举足轻重的五大财团,其商业触角几乎延伸到商国的方方面面,对新、炎两国的商业民生也有较大的影响力。 而商国的军事力量,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五大门阀私人武装的联军。 在对外关系上,与炎国生意多的王、杨两家,更倾向于炎国;与新国来往多的李、裴两家,则与新国更亲近。 陈家作为五大门阀之首,与两国的利益纠葛都不少,从来都秉持中立态度。 当然,无论是哪家,首先服从的是商国的整体利益,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所以,她们一直在努力维持着炎、新两国的战略均势,若哪一方明显处于下风时,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援助。 所以,裴风华的裴家少主身份并不比独孤谨雨低,从现在的三国态势看,独孤谨雨甚至还要小心翼翼地维持双方的友好关系。 “风华此来,山高水远,辛苦了。孤在鸿胪馆(国宾馆)为使团略备薄酒,还望午时赏脸。”独孤谨雨面露微笑,亲近之意溢于言表。 不得不说,这位大皇女确有龙凤之姿,一举一动贵气十足又非做作,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谨雨表姐,无须客气,我裴氏和大新世代联姻,两家关系坚如磐石,临行前,父亲还托我给他的皇帝姐姐带好呢。”裴凤华的语调轻快自然,让气氛很快轻松下来。 “表妹海涵,母皇她闭关已半年,连我都见不着面,三叔的问候我会着人送达。”独孤谨雨微微埋头,表达歉意。 “瞧,表姐,你又客气了不是,有你这位大皇女殿下作陪,我哪里还有什么可说的。闲话就放在宴会时聊,先说正事,我这次来,有三件事。”裴凤华右手伸出三指的同时,调笑的神情也收敛起来。 “请讲!”独孤谨雨一边回应,一边看了眼袁莹英。 袁大人秒懂,立刻提笔准备记录,至少面子上给足了敬意和重视。 裴凤华继续道: “第一,王家送来消息,炎国近半年来,军资采购提速,尤其是军马和骑弩;而炎国国内并未大规模征兵,也无地方军队 集结的迹象。所以,据我们分析,有两种可能,一是炎国的国战准备提速,二是炎国可能会以皇家骑军打一场中等规模的骑兵奇袭战,先试试贵国虚实。” 独孤谨雨听得眉头直皱,不过,并没有其他反应,从皇家十二卫离京镇南洲时起,她们就对炎国起衅有了心理准备。 她无奈一笑道:“就知道风华你亲自来,事小不了。” “第二,龙鹤道的匪患已久,你我两国往来通道狭滞,这在平时还可以忍受,但接下来几年呢?如若炎新爆发倾国之战,如若战局不利,我国大军难以迅速驰援啊。所以,我长老院建议贵国下定决心,清理龙鹤匪患,拓修龙鹤道,我商国的筑路商绝对鼎力相助。” 裴风华边说边观察独孤谨雨的反应,见她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中略有失望,她知道这单大生意怕是悬了,只得继续道: “第三,这次前来大新,并非是我一人独来,还有一位在商国更尊贵的人物。” “哦?!”独孤谨雨这次反应不小,心中琢磨,肯定不是五长老,要不就不是现在的排场了,那么,难道? 难道是那一位来了? 她试问道:“独苗苗?” 裴风华点了点头,面色中似有几分无奈。 ...... 风雨电说 昨天吃了药,这一章,写着写着居然睡着了。 今天感冒加重...顶不住了,上午去医院看看。 严重的话,休息三天,每天一更,三天后恢复到两更。 真诚谢谢大家的支持!以后,我慢慢存些稿,免得像现在这样。 另外,站短也来了,晕的还没顾过来加编辑大大的Q...慌得很。 第二十七章 小祖宗陈恬恬 “这小祖宗怎么来了?人在哪里?身边可有护卫?!”独孤谨雨赶紧问道,面露急色,难得说出了不合身份的话。 要说这‘独苗苗’,三国贵族都了解得很,商国陈家的嫡系独苗——陈恬恬。 说起来,陈家家主陈锦蓉,上辈子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缺德事,本来育有三子一女,却都在未成年时就相继患病死去,而且都是不相干的疾病,既不是基因问题,也不是毒杀阴谋什么的。 总之,就是倒霉,惨得很,跟李鹤有的一拼。 后来,在陈锦蓉持续几年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她花甲之年,亲自怀孕,生下了陈恬恬。 太难了! 因此,陈锦蓉对陈恬恬溺爱无比,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满足她的一切要求,甚至天价请了两个先天境的大高手当护卫,就差没把她当祖宗供起来了。 要知道,全天下的先天境高手,加起来怕也没有五十个,哪个不是一方大佬? 拿先天境当护卫,属实有点夸张。 三国上点层次的势力,都通过各种关系,逐年更新陈恬恬的画像,然后告诫子弟,宁可得罪皇女,也绝对不能招惹画像上的家伙。 毕竟,两个皇帝都挺能生的,而陈家主就这么个独苗苗,要是惹了她,陈家会疯,陈家的四名先天+五万陈家军,绝对教你做人,不带隔夜的。 然而,神奇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陈恬恬,并没有长歪,相反,风评还很好。 不知道那风评是花钱买的,还是大家不敢给差评,传说中的独苗苗: 仗义得很,经常帮助弱小百姓,就差扶老爷爷过马路了; 聪明得很,从不违法,从不打人,打了也让你没证据; 不好色得很,从来不正眼看男人,腼腆又保守。 这么个人物,无声无息地来了京都,也难怪独孤谨雨都有些失态,她是担心出意外,影响到和陈家的关系,这对现在的大新来说,可不是开玩笑的。 “放心,宝宝身边...哦,恬恬身边有大高手,还不止一个。她大概...应该是去见识大新京都的风貌了。”裴风华安抚一句,又略带幽怨的解释道:“其实 ,这次恬恬来,我也很意外,也不知道陈老怎么会同意的。” “哦?表妹可知她的来意?”独孤谨雨听了,放心了不少,端起茶杯呷了口,又好奇的问道。 “嗯...这个嘛,不是很清楚,不过嘛,她一路上倒是说了不少,话里话外,貌似...好像是来新国散心,顺便看...看异国美男的。”口舌伶俐的裴风华都有点结巴了,她感觉陈恬恬这个小家伙太给商国丢人了。 一路上竟说什么,商国的气氛不好,男人不知道好好打扮,就知道挣钱让女人入赘,都没几个能入眼的,所以要来新国瞧瞧,听说这里的男人有不少漂亮的。 “什么?” “啊?” 独孤谨雨听懵了,连一直未作声的袁莹英的没忍住,发出疑问声。 “嗯,具体我也没弄清楚,大概...总之,十五六岁的年纪,大概是情窦初开了。”裴风华没办法,换了个文雅点的说法。 “可是,陈家主能同意吗?”独孤谨雨觉得她都不放心,更何况陈锦蓉了,想了想,又说道:“风闻,恬恬并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呵呵。”裴风华还能说啥,只能回之以干笑。 她其实想说,风闻这种东西,听听就好,不是随便的人,可还有下半句呢: 随便起来不是人! ...... 临近午时,两个满头大汗、鼻青脸肿的壮妇,正迎着烈阳抬着滑竿(露天轿子)走在京都生乐坊的街市上,痛苦的神情、不停颤抖的双腿,表明她俩的体能已经耗到了极限。 滑竿的两侧绑着两个大竹框,框里放满圆溜溜的大西瓜,估摸着有两百来斤。 滑竿正中坐着一个白衣长裙的宫装美少女,身姿绰约,肤白如雪,美若天仙,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像极了漫画中走出来的小仙女。 不过,再好的相貌配上她此刻的造型,也是白瞎。 只见她,抱着半个西瓜,半坐半躺,斜靠于靠背,一双长腿交叉并拢,搭在滑竿的一侧,一边挖食瓜瓤,一边傲娇而又好奇地走马观花,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像刚从乡下来的土财主家的傻闺女。 还有两个穿着道袍的老道姑,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没错,她就是陈恬恬,今日确实 是她第一次来到新国京都。 大夏天的,本来就想出来逛逛,看看穿着清凉的美男,饱饱眼福,谁知刚从鸿胪寺出来,就在不远的街市,看到两个地痞流氓霸凌瓜农老爷爷。 赤裸裸地挑衅! 叔可忍,小姑奶奶从来不能忍,娘亲让她不能惹事的叮嘱,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 她出手了! 十六岁的后天境初阶! 然后...... 总之,瓜农老爷爷收到了一笔可观的买瓜钱,而两个地痞,却老惨了,被她耗干内力、暴揍一顿不说,还被强迫抬着滑竿当导游。 一上午,整整两个半时辰,抬着百斤小姑娘、百来斤滑竿、近百斤竹框、两百来斤西瓜,共五百来斤的负重,漫无目的地到处游逛,对两个耗干内力身子虚脱的地痞来说,简直就是地狱之旅。 “喂,前面的,这是到哪了?”陈恬恬踢了踢前面的地痞甲,奶(地球的diao)声奶(diao)气地问道。 “姑娘,这是生乐坊的紫竹街,北面还有一个大湖叫青竹湖,京都教坊司就在那一片。”地痞甲赶紧回答,秒变导游,生怕背后的小姑奶奶又发飙。 “教坊司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陈恬恬嘀咕一句,圆圆的眼睛渐渐亮起。 “转弯,向北,咱们去教坊司!” “好嘞!”地痞甲乙咬着牙关,应道。 ...... 第二十八章 那是人过的日子吗 午时,教坊司才仿佛苏醒过来,楼台殿阁间,走动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并不是懒,上夜班的企业都这样,午时相当于别处的辰时。 与大牢囚犯每天都要清点一样,教坊司的底层官妓,每日午起也要汇于训诫场点卯。 午时,三刻,教坊司桂花楼 教坊司在太阳落山前,多是餐饮演艺服务,毕竟,白天来这里的客人非常少,大多数人总还是要点脸的。 所以,为数不多的客人被集中安排到桂花楼、白鹳楼等高大楼舍中。 此时,桂花楼三层顶楼的VIP至尊豪华包间里,陈恬恬和两个老道姑,正细细品尝着新国的特色小吃,桌旁还有一个十岁童子沏茶倒水的伺候着。 透过观景飘窗,可以清晰的看见几百米外的训诫场,不过,被美食吸引的陈恬恬还顾不得那么多。 她觉得这次跑出来,真的是太对了。 闷在家里,整天除了腻死人的鱼翅人参,就是噎死人的丹药,除了练武修炼,就是学文学商,那是人过的日子吗?! 下次,她还要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娘亲肯定会依着她,放她出来。 哦,不对,暂时没有下次了,什么时候回去还不知道呢,根本就不想回去! 她觉得自己是只小雏鹰,天空才是她的归宿,要自由翱翔,才能羽翼丰满,成长强大。 陈恬恬一边往小嘴里塞她认为很美味的绿豆栗子糕,一边暗戳戳地想着。 “慢一点,可不许吃这么急!”玄玉道姑,拿起餐绢,宠溺地给她擦了擦嘴,生怕她把自己噎着,毕竟她老陈家的故事有点玄学,这孩子眼看着就要成年了。 “小恬儿,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玄阙道姑拿出小时候哄她的套路,分散注意力。 “piapiapia...”仔细一听,“咦?”,果真隐隐有鞭笞声从窗口传来。 陈恬恬的注意力不出意外的被吸引了过去,不过,贪心的她还是没忘了拿起两块绿豆栗子糕才走到窗边,边吃边观望起来。 只见半里外的训诫场人头攒动,却雅雀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训诫台上。 那里有个身娇体长、一看就有点诱人的小哥哥被 五花大绑在石柱上,正被一个身着官服、膘肥体壮的高大女人鞭打。 楚楚可怜中,却又给人一种铁骨铮铮的感觉,硬是没听到他喊出一声。 好奇恬,连最爱的栗子糕都放下了,双手卷成桶帘(望远镜状)观望,想看清小哥哥的样子,嘴上则问着伺候童子: “小弟弟,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被鞭打的小哥哥是谁?” 童子闻言,见两位道姑也一齐看向他,瞬间感受到一股无形压力,诚实回答道: “那是听涛轩的李鹤,被陛下判入教坊司,因他不服管教,触怒客人,所以被当众处刑。” 见陈恬恬跟好奇宝宝一样,随时都会再问,童子既害怕乱嚼舌根犯了规矩,又担心触怒客人受到责罚,一问答毕,立刻借口换茶水,躬身一礼退出包间。 …… “哎,无罪受难,又是个可怜人!”谁知好奇宝宝还没出声,玄阙却叹息一声,透出同情之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这新国,一人之国耳,李家无罪无过无把柄,又实力超群,这就是她们最大的罪。”玄玉站起身,望向远处的李鹤,目光幽幽,同样面露惋惜。 两位高人,阅历深厚,堪透世事,又能获取商国顶层的信息流,新国李家族灭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过她们的眼睛。 “咚!” “哼!” 愤青恬又不是傻子,她听得懂二老的话,一下子心态就炸了,一巴掌打在窗沿上,震的楼下宴饮的人纷纷吃灰。 要不然,祖宗恬为啥没长歪呢?从小有这么两位德艺双馨、智计过人的高人在身边,潜移默化地往正路上引,想歪都难。 也不看看人家陈锦蓉的老本行是干啥,老奸巨猾生意人能做赔本买卖吗? “玉奶奶,阙奶奶,我心里难受,我想救那个小哥哥!” 正直恬其实聪明得很,上午暴打惩治地痞,她可没跟两个奶奶打招呼,开动一下机智的小脑筋,就料理的明明白白。 此时,说出这话来,就说明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救不了李鹤的,只能看看两位奶奶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世上的善事,缘心不缘迹,善心有了,能力不够,就要学会隐忍,等时机到了或者能力有 了,再去办。”玉阙摸摸她的小脑瓜,耐心抚慰道。 新国皇帝的仇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即便是她们也没办法。 陈恬恬闻言,有些失望,转头望向李鹤,沉默了片刻,又眼巴巴的看着二位奶奶,说道: “那晚上我们可不可以偷偷去看看这个小哥哥,给他送些伤药,我从家带了最上品的养气归元丹和黑玉膏。” “去是可以,但不能让旁人看见。” “小恬儿,你的轻功和修为若再强上一些,怕是都不用麻烦我们了。” 二老没觉得会有什么不可控的后果,送点药而已,习惯性喂了口双簧鸡汤,算是答应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只不过不是在窗边,而是包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紧接着,四个灰头土脸的浪姐儿(公子哥)鱼贯而入,走了进来,当先的一人还边走边骂道:“刚才是哪个王八蛋搞事情,震得咱姐几个一头灰。” “赶紧站出来啊,免得薇姐发脾气,好心跟你们讲,薇姐发起飙来,连自己都怕!” 几个浪姐儿都是官宦子弟,话是真的嚣张,但还真没谁动手的,一方面身子确实虚,另一方面她们总觉得对面的小丫头有点面熟,怕踢到铁板。 ...... 要是搁平时,闯进来这么几个傻奶浪姐儿,陈恬恬会高兴的不得了,又有人陪她玩益智游戏了。 倒不是喜欢玩弄别人的心理变态,就好像吃鸡一样,青铜在你面前装D的话,谁都会有打脸的冲动。 不过,打脸的桥段在今天是肯定上演不了了,陈恬恬不开心,没那个心情,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便扭头看向窗外,完全没放在眼里。 二老见状,笑呵呵地点点头,每每感觉到丫头的一丝成长,她们就很欣慰。 两人微微透出点先天境的内力威压,玄阙便轻言吩咐道:“年轻人莫要生事,快回去梳洗,你们的宴饮算到我们账上。” 我抽! 两个先天境! 这是浪姐们的第一反应,人人尿意十足,双腿紧夹。 而接下来的第二反应就看出人和人的差距了。 薇姐身后的三女,赶紧拱手鞠躬行晚辈礼,纷纷瑟瑟发抖地拜谢告辞: “前辈,我就是来看看热 闹,就不在这碍前辈的眼了。” “前辈,真是纯路过,打扰了,打扰了,晚辈告辞。”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晚辈这就回家给前辈贡上生祠!” 只有‘发起飙来自己都怕’的薇姐毅然站立原地,鄙视地看着三个塑料情姐妹讨好拜辞,相继离去。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视死如归得很。 然...... 姐妹们刚一出门,还没走多远,她就面色一变..... “嘣”的一声跪了下来,一揖到地,态度瞬间虔诚无比,随后朗声道: “前辈的风采令晚辈神往,前辈的度量令晚辈崇拜,晚辈实在是羞于以这等污浊面目和腌臜丑行在前辈眼前出现,恨不得立刻沐浴更衣焚香熏炙,抄写三千遍心经,再来瞻拜前辈。” “然,错已犯下,为忏悔过失,无论如何,请前辈给在下一个机会,承担所有的宴饮开销,并负责给前辈跑腿干活,才能勉强赎去罪之万一......这是在下的名勒,不知是否有机会再聆听前辈的教诲。” 说着说着,这家伙居然掏出了名片,想结交大高手! 要不,她怎么会鄙视塑料姐妹呢,这种脾气好的高人是那么容易遇到的吗? 好不容易遇到了,不贴一下怎么行?抱大腿这种事,练习练习又不吃亏。 咱们社会底层,就不要那么自尊心强了,会借势才有风云化龙的那一天。 玄阙:“......” 玄玉:“......” 陈恬恬:“!......”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明天恢复两更,每天早晚六点正。 第二十九章 可怜的小七 未时(下午两点),主动求鞭打的李鹤被抬回了听涛轩。 当然,这只是为了像那么回事,要是被断断续续鞭打一个多小时,还能自己走回来,那才耸人听闻呢。 事实上,他除了衣服破了几层,披头散发,看着很惨,确实没什么事。 金刚无极体着实霸道,像鞭打这种非内力片伤害,已经奈何不了他,甚至皮肤表面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伤害低了,意味着单次击打的能量小了,能转化获取的内力也少了,所以,他的修为并未突破。 不过,他搞这种变态事,本就为的是慈辈值,这才是金刚无极体的根本。 防御高了,才能让高手放心的揍,提高修为的提升效率,本末不能倒置。 结果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一中午时间,叮叮叮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群体收割果然给力。 亦或许,是因为在场的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一共获取了3760点慈悲值! 先花去240点,升满金刚无极体第0阶。 那种奇异能量滋养的熟悉感觉立刻便出现在双腿,同时,慈善值剩3520点,无极体进度变为0%1。 一个时辰后,双腿覆盖完毕,李鹤没有任何犹豫等待,直接继续提升无极体第1阶。 这下子花费就大了,100点慈悲值才能换取1%进度,花销直接提升一个数量级。 左眼盯着仅剩的20点慈悲值,让李鹤有种刚脱贫奔小康,又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不过,右眼看到的35%1的进度,还是让他很开心的,一切都没有白费,只是当那种奇异感觉首先出现在下身某特别之处时,他就有点乐不起来了。 他只能自我安慰着: 这一阶是强化肌肉,大家最弱的地方都差不多是这里,不信邪的,可以举个秤砣试试。 从最弱的地方开始强化,逐渐蔓延到全身,人家系统的逻辑没毛病。 ‘不知道强化了以后,有多了不得?’李鹤心里想着,情绪却一点不高,他觉得还是正常点比较好,超级害怕变成怪物腰缠蛇。 焦急等待了一个时辰,还好还好,没有太夸张......量化,十几个秤砣而已。 盘点、转化、测试,量化,流程走完就完事了 ,不要想太多。 李鹤终于完成了1阶的跨越,他决定让小童拿些六王府送来的酒出来,好好庆祝下,正好也到了晚餐时间。 只是,在他招呼几声后,平时都会很快出现的童子,却未见身影。 “去哪里了?”李鹤还真有些不习惯,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起身外出寻找。 外间没有,门前没有,轩外也没有。 李鹤沿着竹间幽径,向不远处的一排小屋舍走去,童子就住在离得最近的一间。 教坊司的童子,同样是犯官之后,只不过年龄都不超过13岁,主要的活计是为忙碌的官妓们送衣送食送药,一个童子一般负责三到四个官妓,平时集中在一起住宿。 而自从李鹤‘傍上’六殿下后,他的童子就在湖心岛上就近住下了,方便专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母亲,父亲,姐姐等等我,我...我追不上你们了......我好想你们。呜呜呜...”刚走近小屋舍,李鹤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含糊不清的梦呓声和夹杂其间的呜咽声。 李鹤心中一紧,感同身受,这辈子的他尤其知道其间的滋味。 他有些自责,这几日光顾着自己和家人了,却忽略了身边这个小童子,要知道,他也是罪奴,年纪还这么小,心理上更脆弱。 推开屋门,不大的室内空间,倒是整齐亮堂,李鹤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童子,他身量不长,侧卧蜷缩,仿若一只乖巧孤单的小猫。 李鹤慢步轻声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打量着童子,细细一看,倒是觉得他格外的眉清目秀,长大了绝对是一副好相貌。 只是,皲裂的嘴唇和瑟瑟发抖的身子,让李鹤皱起了眉头。 ‘生病了?’李鹤猜测着,伸手轻拂小童的额头,只稍一接触,便像触电一般立时收回了手。 再一摸,烫极了! 果然是发高烧了。 李鹤立时站起身,有些慌,即便只有有限的医学知识,但他也知道发高烧有多危险。 他也顾不得弄出什么动静吵醒小童,来回快步踱了几圈,想出应急方案的同时,也找到了一个木盆。 这世界可没有布洛芬,也没有柴胡退烧针,所以只能先物理降温,把最危险的高烧降下来再说。 李鹤从屋内水缸中,舀了一大盘清水 ,“嘶啦”一声撕下衣袖,浸入清水,再揪到半干。 然后,卷起小童四肢的衣裤,为他擦拭额头、脸蛋、四肢。 来来回回反复操作了近两刻钟,小童的体温才缓缓降了下去,人也从烧糊涂的状态渐渐清醒了过来。 前世的李鹤是个渣男,但心地却是不差,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谢谢哥哥!”小童无力地躺在床上,望着满头大汗的李鹤,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眼中早已噙满热泪。 在一个冰冷的环境中,遇到难得的善意,他的眼一下子就朦胧了,心里很酸又很温暖。 “举手之劳,我还要谢谢你平日里给我送吃送穿呢。”李鹤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摸了摸小童的头,又问道:“你这有没有药,现在只是降下了体温,还要服药才能治本。” 小童闻言,摇了摇头,道:“平日里要用药,需要司医下单子,才能去药房抓取,司医大人是很难请的,鹤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睡一觉就能好。” 贫家出孝子,逆境出英雄。 小小年纪的童子,竟然还反过来安慰起李鹤了。 李鹤听了,一阵又一阵的揪心,他明白,童子哪有什么好处,请得动司医大人,这些罪童死了也就死了,挖个坑埋了便是,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命不硬。 “你叫什么名字?”李鹤压制着情绪,又微笑着问道。 “我的名字?”小童神情恍惚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而后又摇了摇头道:“我记不得了,干娘和这里的人都叫我小七。” “干娘?”李鹤不解。 “哦,就是王凤,王大人。”小七解释了一句,眼神中透着畏惧。 “嗯,小七,哥哥这里有颗药,你先吃了,好好睡一觉,平日里都是你送吃的,今天哥哥去给你找点好吃的,一会就回来,可好?” 李鹤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养气归元丹,递给了小七。 这是霜二给他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王府出品,品质应该没问题,听名字就知道可以固本培元,很厉害的样子,先让小七吃了再说。 小七的四肢都有鞭伤的痕迹,应该是伤口有炎症导致的发烧,要想去病根,就要消炎疗伤。 不过,李鹤从头到尾就仿佛没看见似的,提都没提。 别人的伤疤不用去揭,王逢春那里自然找得到答案,也要得到交待! 李鹤见小七吞下丹药,留下一个温和的微笑,便离开了屋舍。 他徒步来到湖心岛边缘摆渡处,脸上早已没了笑意,对着摆渡处的值守侍卫冷声道:“请禀告奉銮大人,李鹤做东,请他吃晚饭,另外,听涛轩的童子病了,需要医官救治。” 待侍卫驱船远去后,李鹤望着湖面久久不语,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三十章 他竟然来真的 王逢春很快就来了,前后不过两炷香的功夫,而且还带来了司医、王府的厨子,态度上确实没有可挑理的地方。 不仅他来了,小七的干娘,那个如铁塔般肥壮的女人——王凤,也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湖心岛,一齐走进听涛轩。 “公子久等了。”两人见着李鹤便拱手打起招呼。 王凤就是鞭笞李鹤的执行者,王逢春早上从六王府回来后,就让她安排公开处刑的事,所以,两人都算是知情者。 知道这顿鞭子是李鹤自找的,见他并没有什么伤情,只道是他提前做了什么准备,比如多穿衣服或者衣服下面垫铁片什么的。 动机她们不清楚,只能猜测是某种变态的行为艺术,来教坊司后疯癫的人可不少。 反正对她们的利益不但没影响,还有些帮助,六殿下也是放任自流的态度,自然是乐得配合。 要知道,若不小心打坏了官妓,损失其商业价值,同样是她们不愿意看到的。 “二位,请坐。”李鹤说是做东,可此时哪有什么好客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应了句。 落座后,王逢春就先开口了:“公子,六殿下特命我带了两位手艺精湛的厨子过来,今后,就不必麻烦小童去大食铺打饭菜了。” 李鹤闻言点点头,道:“小七病了,有两位厨师调理些清淡食物,倒是合适。” 二王一听,李鹤言语中的关切表露无遗,她们当然没有什么博爱同情之心,不明白一个小小的童子怎么让李鹤如此上心,但既然已经上了心,她们就必须秉持应有的态度。 两人都有亲近李鹤的意图,只不过动机不一样罢了。 王凤接道:“李公子,小七的伤病无碍,刚才司医已诊过,用药后明日便能大好,请放心。” “呵呵,如此甚好,只是,小七这病缘起何处,这伤又从何而来,作为干娘,王凤大人可知其中内情?”李鹤冷冷一笑,目光直射王凤,质问道。 “这...小童偶有顽劣,故而罚之。”王凤辩解道。 “小七近来皆在我身侧侍奉,乖巧勤谨,只偶尔出岛取些资用,不知王凤大人所说的顽劣指代什么 ,他又如何顽劣了?” “这...” 王凤被李鹤呛的哑口无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王逢春见状,想缓和下气氛,可刚欲开口就被李鹤抢了白。 李鹤又转头望着她,问道:“奉銮大人,上午去王府,不知可讨得六殿下什么令旨?” “自然是依公子的吩咐办事。”王逢春如实回复。 “这么说来,以后教坊司是不是就不得有殴打私刑?”李鹤追问。 “这...” 王逢春起初以为李鹤在玩行为艺术,配合他几次也就腻味了,谁知他竟然来真的,这下子,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 “要杀鸡儆猴,冲着我来嘛,我有这个爱好,又配合你们立了威,双方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那些官妓童子,绝大部分并无过失,只是被牵连获罪的可怜之人,在这里赔上一生已经够惨了,你们这些大人难道就不能有点同情怜悯之心吗? 他们都是人,和你们的丈夫儿子一样的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不是猪,不是狗,动辄殴打,鞭棒加身,死于非命者不知有多少,难道你们这些大人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这个世界的经典,都是功法秘籍,可没有什么仁义礼智信的圣学,拳头大权力大就是圣,弱小者卑微如蝼蚁。 谁会去可怜蝼蚁? 王凤就是这么想的,表面上认真倾听,心里却觉得李鹤圣男的可笑。 王逢春也是这么想的,但职业素养要求他,认真领会老板爷(老板娘)的精神,揣摩其内在深意。 可这一揣摩就不得了,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一颗快要枯死的种子,啪的一下裂开,好似发出了嫩芽。 他想到了自己恩爱的小郎,又想到了四个未成年的儿子。 李鹤可没管两人有什么心理活动,有些话憋了很久了,今日借题发挥,不吐不快,他打算整点玄学,心里有鬼的人最信这个。 “前日,九殿下给我讲了个故事,是关于商国陈家的。 那位陈阀家主怎样?一世英名,威势赫赫,位列商国五阀,身居五长老之首,炎新二帝一般的人物,可谓是人间至尊了。 可又如何呢?其子嗣一个接一个的病故,没有一个成年的,现在就剩下一棵独苗,宝贝得不得了。 若是连这颗独苗都没了呢?百年之后,那位陈家主在这世间又能留下什么? 头顶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阴德福报就没了。 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侯未到,即便不报在你的身上,也会报在你后人的身上。 这就是天理循环,天道轮回,世间无一人不囊括其中。” “所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后人,奉銮大人,你以为呢?” “奉銮大人?” “啊?...” 王逢春好一阵才回过神,她在想,这些年的家事。 自己明明那么努力,小郎也不少,结果到现在,年纪一大把了,才四个儿子,之前还夭折了一个,却迟迟盼不来一个女儿,自己辛辛苦苦积累的家业,难道以后都要便宜给外人? 这里难道真有什么所谓的阴德福报吗? 这种玄学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家大业大的人尤其在乎。 而且,老板爷的面子,哪怕只是半个老板爷,她王逢春多多少少是要给的。 所以,一番盘算后,她决定从整顿手下人做起,比如王凤,先积累些福报,给李鹤点面子,至于自己,偷偷收些财货,小毛病而已,又不害人,应该问题不大。 “李公子,你说的对,愚深以为然,教坊司是该整顿整顿了。”王逢春拱手应和,而后面色一变,一脸官威地对王凤说道: “王凤,以后,不准你在教坊司再收义子,之前收的,要么接出去,要么断了关系。” 王凤:“!......” 李鹤:“?......” 李鹤也懵了,他并不知道,王凤是个有恋童癖的变态,所以没听明白。 ...... “阿…阿嚏!” 与此同时,生乐坊丽晶大客栈的某个房间中,正在换夜行衣的陈恬恬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抹了一把脸,皱起了小鼻子,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 “哼!两个臭地痞,还敢炸刺!”两颗漆黑的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奶凶奶凶地嘀咕道。 ...... 第三十一章 准备迎接欢娱界的殿试 王逢春和王凤来得快,走得也快,只不过,王凤是苦丧着脸走的。 他们可不会真的来赴宴,懂事得很,即便李鹤假意留请,他们仍然托辞婉拒后直接离去。 总的说来,王逢春今晚的态度令李鹤很满意,对这个人也起了几分欣赏的心思。 临走前,王逢春还通知了李鹤两件事,一是听涛轩宝物拍卖会将在明晚举行,二是一年一度的京都花魁大赛将于十天后举行。 按理说,李鹤作为新员工,连入职培训都没有过,是没资格参加行业技能大比的盛会的。 但他作为教坊司听涛轩的主人,不管是不是开后门住进去的,又能自动获取参加大赛的资格。 同样,若是教坊司别的选手夺魁,也会自动获取听涛轩的入住权。 这都是规矩。 当然,入住权是入住权,规矩是规矩,至于能不能真的住进去,要看的东西还有不少。 就好比前世的公司,满足上市条件又有上市意愿的公司不少,但真正能上主板市场圈钱的又有几家?明里,券商有高额的保荐、承销费用,严苛的对赌协议;暗里,各路神仙太多,好多老板上市能上破产。 李鹤在向王逢春详细了解京都花魁大赛的情况后,做出了参赛决定! 虽说,名义上只是京都花魁大赛,但帝国各地的优秀选手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汇于京都各花坊秀阑,这里面不仅有选手间明晃晃的身价之争,也有机构间赤裸裸的利益之争。 所以,从规格和影响力来说,京都花魁大赛绝对是全国性的。 早有吃瓜群众坊间趣谈,戏称花魁大赛就是欢娱界的殿试,全国优秀选手皆汇聚于京都,共襄盛举,夺魁难度不比文状元差。 虽然有点怪,但不得不说,形容的非常贴切。 花魁大赛的赛制设置为三阶段: 第一阶段为初决,琴棋书画; 选手从琴棋书画四技中,任选一技,登台表演,由太学博士三人(专业评委)、贵族代表四人(客户评委)组成的评判团打分,前三十名进入下一阶段。 第二阶段为再决,诗词歌赋; 由评判团现场出题,在诗词歌赋四 艺中随机选择,考核选手的才情,前十名进入下一阶段。 第三阶段为终决,自由形式; 选手登台表演,形式不限、内容不限,由评判团点评,现场所有观众(客户们)投票,决出魁首冠军。 可以说,这花魁大赛绝对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高雅大赛,赛制紧凑高效,以市场为导向的意味非常明确,人气极高。 届时,上到整个京城权贵豪富二代(客户),下到行业的底层从业者(客服),都会将目光聚焦在此次大赛上,其影响力之大不言而喻。 李鹤决定参赛,自然不是为了夺魁出风头,他瞄着的就是终决那自由形式的比赛内容。 这绝对是路演测试的黄金机会! 利用这次机会,他要将舞台戏剧的艺术形式,在这个世界推广开,反正剧本由他来写,到时候,不仅可以更为高端隐蔽地获取广大的慈悲值,而且可以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到所有接触过的人,为他的各种目的服务。 透过独孤谨月,李鹤大体了解到,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上层人物,太过醉心于个人武学和实力,舆论宣传的巨大威力,文化渗透的可怕效应,并未引起她们的足够重视。 作为统治者,作为皇帝,笔杆子和枪杆子必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软了一手,都会留下破绽缝隙。 这样的缝隙,给了李鹤巨大的操作空间,他完全可以利用。 十天! 留给他的准备时间只有十天,可以说是相当紧张,尤其是排演戏剧,这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演员的影子都还没看到呢。 王逢春两人离开后,李鹤一边思索,一边走向轩后的连排屋舍,他可是答应过小七,一会就回去看他。 这排屋舍本就是听涛轩的配套功能房,起居屋、厨舍、柴房、水房、茅房一应俱全。 等李鹤走近时,厨舍上已是炊烟袅袅。 两名大厨是真的麻利,短短一个时辰,不但收拾好了自己的起居屋,还做好了饭食。 进入厨舍,见到满头大汗的两位大厨,两人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神情相貌有七八分相似,脸大脖子粗,看着就有喜感,李鹤总觉得有点眼熟。 两人一个叫熊大妹,一个叫熊二妹,不用说,绝对是亲姐 妹。 见李鹤走进来,两人先是露出没想到的惊讶神色,而后,更外向的熊二妹便主动拱手道: “公子,您是饿了吗?饭菜刚准备妥当,正打算给您送到轩里去呢。” “不用送过去,这厨舍空间不小,就在大方桌上吃,以后,我和你们,还有小七都在这里一起吃饭。”李鹤混不在意的摆摆手,一屁股坐到厨舍正中的大方桌旁,坐等开饭。 “这可如何使得?这是下人待的地方,我们怎么能跟公子这样的人物一起吃饭?!”为人谨慎小心的熊大显得有些惶恐,连忙躬身拜道。 她们俩来之前,霜壹大人亲自交待过李鹤的身世背景,并且再三强调这是六殿下看重的人,一定要伺候好了,不能有半点差池。 现下,仙子一般的李鹤,就在眼前,更是让她自惭形秽到产生了天大的距离感,她觉得自己一个糙老娘们都不配给人提鞋,现在居然还要一起吃饭,感觉很不真实。 “我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一个罪奴而已,有什么不能一起吃饭的?就这样定了,以后除了来外客,我听涛轩的人都在这里吃饭,分餐而食,每人菜饭都要一样。”李鹤摇了摇头,又微笑着吩咐道。 之所以采用分餐制,不是嫌弃姐妹俩,而是怕稚龄瘦弱的小七吃不着,毕竟体型差距摆在那呢。 “我也可以在这吃吗?”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房门处传来,李熊三人转头一望,却见小七正倚在门口,望着锅中的美食,吞咽着口水。 “哈哈,当然可以,快过来坐下。马上开饭。”知道饿了,说明身体确实好了不少,李鹤见了,心情不错,立刻挥手招呼道。 ...... 就这样,李鹤与小七二熊坐在大桌旁,大快朵颐起来,一顿迟来的晚餐,气氛难得的温馨。 只是,李鹤时不时的瞄上二熊一眼,让熊二妹的心动有些过速,她其实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又不可抑制地露出了几分羞涩的模样。 然后... “啪嗒。”李鹤的筷子没拿稳,落在了地上。 就刚刚看到熊二妹羞涩的那一瞬,李鹤的脑中突然浮现出的一帧画面,《天下无贼》中的一帧画面: 范伟抢劫时,看到美女,突然露 出几分羞涩,说: 大哥,稍等一会,我要劫个色...... ‘我擦!’李鹤这才反应过来,为啥总觉得二熊眼熟呢,这不就是异世界的范伟大叔吗? 脸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的那个范伟大叔啊! 再仔细看看,除了性别不同,相貌、气质真的非常像,绝对是百搭型演员的好苗子。 挂串小指粗的金链子,可以演黑涩会(范德彪);穿上丝绸戴上瓜皮帽,可以演地主家的傻闺女(王木生);至于厨子、将军、大款之类的,那更是没的说,脸大脖子粗的本色造型就够了。 这下稳了。 演员的事,有眉目了。 李鹤暗戳戳地思索着,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 熊大妹、熊二妹被他看的毛毛的,饭都没吃利索,总觉得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果然。 刚吃完饭,李鹤就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 “两位大姐,实不相瞒,我曾习练过一门无上相术,今日观得两位骨骼精奇,天赋异禀,两道灵光从天灵盖冒出,挡都挡不住,绝对是万中无一的演艺奇才。 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万众瞩目、扬名立万的大机会!你们要不要?” 熊大熊二:“?......” 小七:“?......” 风雨电说 谢谢`墨西哥鸡肉卷1`大大的打赏! 谢谢`书友20191111173822640`大大的红包! 第三十二章 一个路过的侠女 入夜,听涛轩 李鹤饮下一杯王府佳酿,从喉头暖到心中。 “好酒!” 突破炼体境界的兴奋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编排舞台剧的期待。 晚饭后,李鹤把两位熊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这很好理解,娱乐圈大佬突然给厨房大妈发出合作邀请,那会是什么心情? 二熊先是惊诧,不敢置信,然后慢慢的就被忽悠的信了,真的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厨房耽误了才华。 接着就开始信心百倍的表现才艺,热情得不得了,一把菜刀都被她们舞出了花,那神乎其技的刀法让人目眩神迷。 小七也被带动起了情绪,想参与其中。 李鹤好容易安抚住她们后,才给她们介绍起了什么是舞台剧,又讲了讲早已想好的剧情内容、角色。 小七认真极了,拿出小本本边听边记录。 二熊不识字,也根本不需要,不出意外,天赋得很,不愧是异世界范老师,都不用记录,听一遍就把故事记得差不多了,两人还你一言我一语的提了不少建议,让剧情意外地丰满了不少。 毕竟,这二人可是王府的大厨,能在一个领域做到高水平的人,绝对不可能傻。 深入了解后,才知道她们的人生经历也很丰富,开过饭舍、参过军(炊事)、进过皇宫(厨房)、又到了王府。 虽然一直都没有远离技术工种,越混越差,混得跟个鬼似的,但阅历和见识那是杠杠的,上到王公贵族,下到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见过;远到征伐炎国,近到逛怡蓝院,什么事都经历过。 艺术毕竟来源于生活。 所以,李鹤让她们和小七一起揣摩充实剧本,找找感觉先,自己则提着一罐六皇女送的佳酿回了听涛轩。 ......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王府佳酿着实够劲得很! 李鹤穿越后,难得畅饮一番,顿时就有些收不住。 微微上头,双眼微醺,李鹤又开始琢磨大赛初决的选题。 讲真的,他稍稍有些担心,别特么到时候连初决都过不了,那戏排得再好也没什么卵用。 想到熊大熊二那舞得飞起的菜刀,李鹤就思考地更认真了 。 毫无疑问,琴棋书画,他肯定选择琴——古筝。 根本没得选,其它三样技能还没点亮,即便切换成花美男(李鹤2号)模式,点亮了,也没有把握。 如果没记错的话,花美男的四技在南洲还算是有些名气,但放到全国大赛上,就难说了。 毕竟他只是爱好,人家来参赛的可都是职业选手! 而琴技就不一样了,李鹤有一个世界的名曲储备,强强联手下,把握还是蛮大的。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选什么曲子。 李鹤将之前谱写好的几首曲谱翻看好几遍,最终选出了三首。 第一首:《六指琴魔之天龙八音》(青霞阿姨版) 第二首:《偷功》(太极张三丰主题曲) 第三首:《花太香》 先弹一弹,听一听。 他举起碧玉冰心壶,将剩下热酒一饮而尽,而后坐到阴阳筝前,右手一个短刮奏,左手一个长滑音,美妙的筝声瞬间充斥轩内。 洗了洗耳朵。 切换‘花美男模式’,开始...... 半醉半醒间,醉借琴意酣,挥洒无所度,妙音舞翩然,意气素霓生,和弦高歌朗,得意须尽欢,不负梦一场。 李鹤全身心陶醉其间,三首弹毕,再来一遍,节奏越来越快,开启无限循环......此处省略一千字,请大家百度三首曲子的古筝版,超好听,倾耳一闻,胜过千言万语,还有好看的小姐姐呢。 与此同时,听涛轩外正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白一黑两个瓷药瓶,瓶底压着一张字条,上书: ‘路见不平,以药相助。白瓶内用,黑瓶外敷,一日可愈鞭伤。’ 落款:‘一个好心人’(大黑叉叉掉‘好心人’三字),换成:‘路过的侠女’。 不用说,这么羞耻的字条,只有中二的陈恬恬能写的出来。 那她人呢? 半个时辰前她就来了。 本来是放下药就转身离去,不留下一片云彩的,她答应过在岛外围放哨的阙奶奶不露面。 但是, 心细如发的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在听涛轩侧面被树荫遮挡的隐蔽处,窗纸上竟然有两个小洞! 于是,严谨的她来到此处,研究了一下。 又发现: 这两个洞的高度正好在她的眼睛处,两洞的 距离又刚好是两眼间的距离! 好奇得很。 于是,她又把自己的两眼怼了上去,往里一瞧。 妈耶!眼睛闪瞎了。 于是...没有于是了,她步了渣月的后尘。 一眼误终身! 被某鹤那不经意间的绝世风华闪瞎了眼。(脑补六指琴魔青霞姨) 路过侠女变舔狗瞎女。 不过,萌恬跟渣月又不一样,她还小,萌得很,有一副行走江湖的侠义心肠,却绝对没有黄色的心思,只是好想亲近这个小哥哥,没事的时候看一眼,闪一下子。 有点类似粉丝的心态。 另外,她心里还有个小秘密,其实,她不仅是颜控,还是声控,光是颜值高还不能把她咋地。 哼! 然后...李鹤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似的,一口饮尽壶中酒,抚琴而起,和弦而歌,风月无边: 笑天下 恩恩怨怨何时才休罢 黄昏近晚霞 独行无牵挂 太潇洒 不问世间仇恨淡如茶 江湖一句话 行得正邪不怕 伊人风度翩翩处处留香 月光湖中幽幽亮 晚风吹愁如波浪 来啊来啊苦酒满杯 谁都不要过来挡 狂饮高歌爽快唱 浪天涯 伴随枯叶片片风尘沙 难掩真风雅 不为痴情就爱花 花太香 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 不带一点伤 只在乎爱过他 伊人风度翩翩处处留香 月光湖中幽幽亮 晚风吹愁如波浪 来啊来啊苦酒满杯 谁都不要过来挡 狂饮高歌爽快唱 啊哈 你又何苦众人皆醉我独醒 孤舟海中晃 活得四不像 还是那么想着他 湖蓝蓝 明朝依旧是个女子汉 江湖一句话 情爱放一旁 花太香 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 不带一点伤 走得坦荡荡 ...... 好好听! 萌恬的双眼渐渐化作桃心状,一动不动。 耳朵...好爽思密达。 风雨电说 请大家支持下,谢谢! 病是快好了,但你们却不见了,哭! 第三十三章 没文化,好烦恼 “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萌恬身边的玄阙,轻叹一声,道: “古语云,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活了一把年纪,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三首曲子,时而刀剑纵横,义气迸发,使人热血激荡,仿若与人生死厮杀;时而又绵转青葱,岁月静好,似让贫道回到了年轻时的那个江湖,与挚友痛饮三夜,策马并缰,快意天下,令人悠然神往。” “此子所歌,信马由缰,洒脱无限,声如花香,醉人心脾,堪称不世出的大乐师!” 萌恬的眼睛从洞里钻出来,斜着瞥了眼阙奶奶,见她闭眼品味,背手矗立,一副高人风范,心里稍稍有些酸。 没文化,好烦恼! 为虾米我说不出这么文雅的话?! 只会说好听,耳朵爽之类的萌恬,有点炸裂。 事实上,萌恬并不知道,她不是没文化,书也没白读,只是还小,没生活没阅历而已。 “哎,走,小恬儿,此人越是优秀,越是麻烦,你越是招惹不得啊。”二人又静静地倾听了几遍,夜已深沉,玄阙再一叹,拽了拽陈恬恬,小声提醒道。 “那我可以明天再来吗?”萌恬转过头,张着大眼睛,期待地问道,她还不大想走,开始讲价钱。 “小恬儿,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和这个人走的太近,会影响到新国皇帝对商国陈家的看法。”玄阙面容中的和蔼开始减褪,语气加重了几分。 “我还只是个天真幼稚的孩子,因为爱听歌和李鹤走得近一点,什么都代表不了,你们大人离远点,不就行了吗?”萌恬聪明刁蛮的很,哪里那么容易被说服。 “这...”玄阙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想了想,说道:“你虽不明白,但我和玄玉明白,如果纵容你走近李鹤,这本来就是一种态度。” “好办好办,以后我自己来找李鹤,你们装作不知道,别跟着来不就行了。没有你们在,我可以大白天大大方方的来听歌呢。”萌恬反应很快,立刻就想到了办法,虽然李鹤并不是普通的歌姬,但她自有妙计。 “......”玄阙开始后悔同意这个小祖宗今晚来 这了,有点头疼,揉了揉眉头,严肃道:“胡闹!没有我和你玉奶奶在身边,谁能护得了你周全,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 “那还不简单,阙奶奶你不是会易容术吗?给我易一下,别人认不出我来,不就行了。”萌恬随后就是想当然的一句,只是当看到玄阙脸上越来越阴沉时,又话锋一转道:“当然,如果奶奶实在不放心,也可以暗中跟着我,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女大不中留啊!’玄阙伤得很。 这孩子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特别粘人,喜欢她和玉奶奶抱着。 现在呢? 半个晚上,就被个不认识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嫌她们碍事不说,还要暗保,这可比明保艰苦多了,有时候为了隐匿身形,粪坑都得跳。 萌恬显然意识不到这活有多辛苦,还以为就是戴个斗篷,跟得远一点什么的呢。 她见玄阙气呼呼的,眼看就要出口否决她的提议,小眼珠一转,狡黠道:“阙奶奶,你去年是不是调包偷喝了玉奶奶珍藏的那坛醉千年,我一不小心都看见了哦...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玉奶奶的,毕竟我最爱你了,超讲义气!” “!......” 玄阙突然好想揍得她屁股开花! 当然了,也只能是想想。 她毕竟是高人,养气的功夫绝对过硬,又有点小把柄被抓住了,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冲动,摸了摸萌恬的小脑袋,挤出一丝微笑,道: “小恬儿,你看花眼了,没有的事。奶奶知道你最乖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先回去休息,奶奶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乏了。” “好!”萌恬乖巧地应和一声,心里高兴极了,她知道,阙奶奶能这么说,就是妥协了! ...... 李鹤自己玩的特别嗨,根本不知道,外面已有大佬来了又去。 与此同时,裕王府(九王府)修练密室中 墙上才贴了三幅画像: 第一幅,是一个秃顶老汉,脸庞臃肿,眼袋极深,邋邋遢遢,摆着一个半蹲着的奇怪姿势,有点少林达摩祖师的韵味。 旁有注解:楚留香,号香帅,轻功无敌于天下,能从十万军合击中突围而出。 第二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瘦若竹竿, 脸上的皱纹就像干涸的土地,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其摆出一个剑招,单手持剑,眼望剑尖,颇似道家的得道真君。 旁有注解:令狐冲,一手孤独九剑,出神入化,战力力压群雌,登顶武林。 第三幅,是一个一身艺术气息的拂琴老者,身着华裳美服,头发稀疏到已无法结髻,披散于脑后,自信的笑容充斥脸庞,只是趔开的嘴中露出残缺不全的牙...... 旁有注解:玉面琴魔,以内力御琴,以魔音杀人,手段诡谲之至,令天下人闻之色变。 此时,独孤谨月就站在三幅画像前,正聚精会神的观摩着,仿佛在研究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 认真得很! 两炷香后,她似有心得顿悟,立刻盘膝坐于身侧石台的蒲团上,抱元归一,双眼微闭,开始静坐修炼。 很快,她的嘴角便翘起一抹性感的弧线,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三美老后图,果然有静心奇效!” “美男不过是蓝紫骷髅(彼红粉骷髅),孤的心是天下,绝不会被一个李鹤就羁绊住!” “大不了,以后随身带图,没事就看看!” ...... 第三十四章 李鹤有毒 相信大家都看得出来,独孤谨月绝对是受刺激了。 今天她满脑子就一个问题:李鹤,到底还要不要追? 都没心思做别的事。 军务倒是还好,有月壹辅助处理;但修炼总不能让别人帮着入定? 所以,这个问题已经到了扰乱心智,快滋生心魔的地步了,她必须要尽快想清楚。 独孤谨月从昨晚开始,已经想了很久。 她承认是有一点点喜欢上李鹤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长得好看点,才华横溢点,身上香一点罢了。 这喜欢可跟之前的渣不一样,前者将对方视若珍品,会主动去呵护;后者只是一种欲,骗到手就是个玩具,玩得差不多就扔了。 她承认自己是个颜控+味控,如果李鹤不是南洲李家人,她会很庆幸,在青春年华遇到了他。 可事实就是事实,母皇与李家人已结下大仇,虽然还没到血仇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现在,她只是有点喜欢,就已经纠结至此,若是不悬崖勒马,以后爱的不能自拔了,怎么办? 爱上一个不能爱不该爱的人,那会是多么的痛苦? 作为一个不咸鱼的皇女,她想的很远,即便是母皇仙去,自己登基为帝,又能如何。 怎么去面对那一大家子视独孤为仇寇的李家人? 如何堵得住全天下的悠悠众口?皇帝娶官妓,自古以来,都没有过这么荒唐的君主。 于是,她有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挥剑斩情丝!趁自己还能抢救。 暂时斩不断也没关系,加持美男老后图,用时光之剑去磨,总有一天会斩断。 独孤谨月并不知道,她的六姐中了李鹤的‘诅咒之术’,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中了更恐怖的‘精神之术’。 ‘诅咒之术’尚有慈悲值可以化解,而‘精神之术’却是无药可医无法可解,只不过发作的慢一点罢了。 人都是很贱的,越是得不到,越是陷得深,越是雄才大略的,越是贱。 李鹤有毒,贸然接近,后果自负,倾国倾城这个词可不是随便来的! ...... 独孤谨月逐渐入定,眼观鼻鼻观心,缓缓运功,内力运行周天... “ 咦?”仅半刻钟不到,她又停了下来,发出暗含兴奋的疑问声:“为什么气海内力凝练了这么多?感觉先天境的入关瓶颈都松动了一丝?!” 要知道,凝气到后天,后天到先天是武道修炼中最大的两个瓶颈,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 以独孤谨月的绝世天资,凝气跨后天也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后天跨先天,怕是没三年做不到。 她清楚地记得前天运功时,绝对不是这样,昨天都在恢复修为,又没有修炼,怎么突然就精进了一大步? ‘难道恋爱能激发某种隐藏的潜力?’ “呵呵。”独孤谨月自嘲一笑,很快排除掉这个不可能的原因,她是自信,但不会盲目自大。 ‘难道是前夜?单调频繁的输出,艰苦异常的打人,有这般修炼奇效?’ 独孤谨月想着,又摇了摇头,她感觉不会这么简单,要不然,这世上的先天境怕是怎么都不会还不到五十之数。 不过,这又是可能性最大的原因,除此以外,她真没干别的,总不可能是听李鹤唱歌或者看美男老后图? 独自琢磨了一阵,孤独谨月就招来了同样是后天大圆满的月壹。 月壹已经卡在这个境界六年了,经验丰富的很。 ...... “殿下!”月壹又是急冲冲地赶来了王府。 她最近突然觉得奔波得很,干得都不是什么正经事,下午才给找了几个老头子的画像,晚上刚准备修炼会,又被叫来了,总感觉殿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种变化不好形容,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 有点神经! “月壹姨,你有没有试过单调频繁的击打铁人桩,每次只用筑基圆满的内力,直到消耗掉气海五六成的内力。”独孤谨月见她来了,没有任何藏私的想法,直接问道。 “试过,属下有一门二指击穴功,需要下大苦功,每次练习的效果和殿下所述,基本一致。”月壹点点头,言简意赅回答道。 “那每次练完,等功力恢复后,有没有觉得内力凝练,修为精进?”独孤谨月继续追问。 “没有,或者说,没有入定后运转周天凝练内力的效果明显,至少属下感觉不到。”月壹有点奇怪,殿 下问的问题也太基础了。 这又是哪不对劲了? 就像数学博士问你,五乘以零有没有可能不等于零? 你是啥感觉? 击打消耗内力,恢复内力也只是恢复数量,内力的质量不会发生改变,这是很显然的事情。 “前晚从李鹤那回来后,我的内力凝练精进了一大步,比运转周天至少快百倍!”独孤谨月绝对信任月壹,毫不隐瞒地讲了她的情况,想了想,又兴奋道: “可能铁人桩不行,要真人才行。这样,月壹姨,辛苦你配合我做个测试,我用筑基圆满的内力频繁击打你,你扛住了不能格挡。如果,这种方法真的有效,可以大大缩短突破先天的耗时!” “真的可以吗?”月壹半信半疑地嘀咕了句,她是做梦都想突破先天,体验巅峰武学境界的感觉。 但她又觉得殿下最近有点不靠谱,虽然是绝顶天才,但跟男人搞变态事,也能悟道的吗? 挨顿打倒是没什么,后天圆满的人只要还有内力,可以裸身抵挡后天以下境界的全力攻击,筑基境的攻击对于她来说,也就是相当于在身上拍拍蚊子,无所谓得很。 可若是没什么效果呢,她怕本来就开始变得不大正常的殿下,受到打击,会更不正常。 绝对是一心扑在谨月身上的好阿姨。 “月壹姨,你有问题吗?”独孤谨月见月壹有点走神,又问道。 “是,属下遵命。”月壹拱手应下,她能怎么办,只有往好的方面想了,万一有效呢。 就这样,“嘭嘭嘭”的击打声,在裕王府练功密室中响彻了半夜。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有空的大大请书评两句,想写本搞笑贯穿始终,有爱情有战争有权谋又有点深度的故事。 感觉最难把握的还是搞笑的无厘头程度,怕过头,又怕淡无味,通过书评或本章说可以了解大家的口味。 谢谢! 第三十五章 一步闲棋 隔日,丽晶大客栈 陈恬恬起了个大早,请玉奶奶回鸿胪寺给商国使团的人报信,跟裴风华说一声,还要在外面玩几天才回去。 理直气壮得很,她本来就是出国旅游的。 支走玄玉后,她立刻拿着一份名勒,带着玄阙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今天,脑残粉要正大光明见爱豆了,动力充沛。 第一站:通政司长史府 通政司,负责禁中内外旨意、奏章和臣民密封申诉等传达事项,是皇宫和外朝的信息传递枢纽,说白了,就是外宣旨意、内送奏疏的快递物流机构。 虽无实权,却极为要害,快递小妹皆为皇帝近侍,指望她们能帮什么大忙是不可能的,但在皇帝面前叨叨你几句坏话,却不是什么难事。 通政司长史,又称通政使,是通政司的一把手,官居正四品,对比地球的话,算是副部级高干。 虽然级别在京都算不上什么,但大佬们都很给长史府面子,因为,通政使弘十一不仅在名义上是皇帝的近臣,实际上也是皇帝的心腹。 当今皇帝,名:独孤勤弘,不解释。 那么,无利不起早的陈恬恬,一早跑到通政使府来做什么呢? 当然不是来拜访弘十一,聊什么国家大事,而是找她的宝贝女儿弘薇薇,顺便把早饭解决了。 智慧恬昨晚就在谋划了,她要搞事情,又最好能躲在暗处,自然要有一个出头的人,顶在前面作掩护。 于是,她想到了昨日在教坊司遇到的薇姐。 那个看起来挺机智,对教坊司轻车熟路,还有一帮牛皮轰轰的小妹的薇姐,恰好是合适的人选。 不是她腹黑,让别人背锅,从皇帝的心思分析,把李鹤打入教坊司,不就是想折辱李家,让这些浪姐儿去祸祸的吗? 但如果李鹤自己有本事,没被祸祸,事后被皇帝知道,总不可能因此降罪这些浪姐儿无能。 于是,陈恬恬来了。 拜帖、名勒递给门房,不一会,就看到衣衫不整、头发爆炸、一看就是刚起床的薇姐,热情地迎了出来,亲自带陈恬恬和玄阙进了府。 一顿早饭的功夫,陈恬恬和弘薇薇又一起出了 府,只不过,此时的两人已经勾肩搭背,称姐道妹,亲热的跟亲姐妹没什么区别。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烧了黄纸拜了把子。 只不过,岁数上明显小一截的那个,是姐! 玄阙这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长史府内的两名彪悍侍卫,跟在二人后面。 第二站:城东西瓜铺。 没错,大家应该都猜到了,陈恬恬的办法就是成立听歌会,其实就是地球上的粉丝团。 只不过她不当这个会长,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联络员,专门负责往教坊司听涛轩跑腿办事就好。 至于,真是去办事还是干啥的,就不好说了。 她的小脑瓜机灵得很,但毕竟还小,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比如这个听歌会,还是出现的太突兀,容易让有心人联想。 所以,玄阙又给她补全了计划: 九天后就是花魁大赛,以此为噱头,暗中驱使些三教九流去各处勾栏茶馆,为李鹤造势,把李鹤捧火,这样一来,听歌会就是粉丝代表团,出现的顺理成章。 到时候,李鹤大火和听歌会的成立,到底谁先谁后,谁又能说的清楚? 来城东瓜铺,陈恬恬是想打听两个地痞的落脚点,给她们安排点活干。 这里离鸿胪寺(外交部、使馆区)不远,是京都的富人区,也正好可以在这汇合弘薇薇的那些二代小妹们。 弘薇薇和她的两个侍卫啃了个大西瓜,就分头去召集小妹了,陈恬恬留下跟瓜农老爷爷聊天。 谁知这天下事,就这么巧,话还没说几句,就远远看见两个熟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商铺街上班了。 介绍一下,城东商市坊扛把子:地痞甲——刘季、地痞乙——卢婉。 两人鼻青脸肿,气鼓鼓的,昨天少了收成不说,还被整惨了,今天身体刚恢复,就复岗挣钱来了,敬业得很。 “大姐,今天不会又遇到那狗日的小霸王?”卢婉心里有阴影。 “老二,瞧你那怂吊样,出来混,最重要就是一个‘胆’字!”刘季斜瞥卢婉一眼,不屑得很,见他不以为然,又鸡贼地分析道: “把心放肚子里,昨天那狗霸道,一听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过江龙而已,老娘就不信还能遇到她 !” “那万一遇到了呢?”卢婉想稳一手,她的腿到现在还有点抖,觉得要有预案,心里才踏实。 “再遇到,老娘倒立吃屎!”刘季被卢婉问得心里发虚,恼羞成怒地嚷嚷了一句,想了想,又吩咐道:“这样,老二,今天咱俩别一起去要保护费,变个法子,你去那些铺子里收钱,大姐在外面给你望风,怎么样?” “那为什么不是你进去收钱,让她望风呢?”就在这时,旁侧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戏谑之意十足。 “因为我是大姐,我......我抽!”刘季正想耍大姐的威风,却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一望,瞬间,脸都紫了,木了好一会,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磕巴道: “小姑...姑奶奶,早,这...这么巧啊,吃早饭没?” “呵呵。”陈恬恬微微一笑,慢慢走向她们,就像一只小白狼走向两头正瑟瑟发抖的大灰兔。 ......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间茶舍里,两个商旅打扮的老妇,正漫不经心地饮着茶,眼神有意无意的望向陈恬恬。 表面看,两人毫无交流,实际上,两人正以内力传音入密。 “玄阙,你这步闲棋妙是妙,就怕以后小恬儿知道了,怪我们啊。” “顺势而为罢了,小家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拦不住的。既如此,要做就真做,担了风险,就要有回报,你我都是商国的先天,为商国的利益谋划,义不容辞啊。” 陈恬恬哪里知道,自己早已入瓮,老谋深算的玄玉和玄阙正躲在暗处看戏呢。 没错,李鹤与皇帝有仇,是新帝国的钦犯,异国之人最好别去接触,免得惹一身骚。 然,换个角度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与皇帝结仇,成为钦犯的。 南洲位于新帝国南境,人口稠密,殷富繁荣,是新国最大的州,本就是李家先祖带兵开疆扩土得来。 李家世镇南洲,百年以来,积累了数不清的人脉,在朝野、军中、民间都有很高的人望。 想厘清李家在南洲的影响力,不过个二十年,换一代人,是基本不可能的。 为什么十二卫至今未归? 就怕前脚刚走,后脚就有野心家借李家之名煽动造反,星火燎原,不得不防。 事实上,少数人 是讲义气、念旧恩,更多的人是因为与李家千丝万缕的联系,失去了前途,赤裸裸的利害关系摆在那。 野心家借个名就有如此危害,那李家的正牌少主李鹤呢?自然不言而喻。 商新两国现在是蜜月期,皆因炎国的威胁,可若是哪一天形势逆转了呢,比如炎新国战,若炎国战败,商国怕是立刻就会站到新国的对立面上去。 到时候,新国最大的软肋就是它尚不稳定的南洲。 若是陈恬恬能暗中和李鹤交好,埋下伏笔,在有必要的时候,用一定的手段把李鹤这张牌掌握在商国手中,很多事情就都有了运作的空间。 ......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鸡肉卷大大! 第三十六章 她们上,她们也能行的感觉 商铺街旁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刘季和卢婉眼神复杂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 今天,骂了正主被逮个正着,居然没挨打,还发了一笔横财,简直不敢信! 两人默默地将手中的几锭沉甸甸的黄金揣入怀中,默契地提都没提一句。 “老大,你有没有觉得,并不是很恨这小姑娘。”卢婉摸了摸脑袋,严肃地问道。 “小姑娘?怎么说话呢?少侠都不会称呼吗?”刘季瞪她一眼,板着脸喝道。 “老大,你读过书,刚才少侠说的,行恶者,缘迹不缘心,是啥意思?” “笨的屙牛粪!用咱们的话来说就是,老娘不揍你,是因为你这次只是心里想干坏事,但还没干。”刘季斜瞥卢婉一眼,又抬头望天,叹道: “哎,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能如此优秀!我家肥儿小不了几岁,却只知道看着男人流口水。” “肥儿...”卢婉想起了刘季和酒铺曹寡夫的私生女刘肥,翻了个白眼,凤生凤龙生龙,老鼠的女儿会打洞,你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吗? “咳,老大,少侠走远了,咱们今天还收钱吗?” “收钱?有大买卖了,你还想去种地?告诉你,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信’字,讲诚信,你懂不懂?走了走了,先去东市郎萧荷那,把今年的份子钱给了,然后给少侠干活去。” 刘季挥了挥手,带着卢婉出了巷子,朝着商铺街尽头的东市衙署大踏步走去。 ...... 巳时(上午十点左右,九至十一点),教坊司,听涛轩 “唧唧复唧唧,木南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南叹息。 问南何所思,问南何所忆。南亦无所思,南亦无所忆。 昨夜见军帖,天子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娘名。 娘亲无大女,木南无长姐,愿为市鞍马,从此替娘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旦辞娘爹去,暮宿浑河边,不闻娘爹唤儿声,但闻浑河流水鸣溅溅。 旦辞浑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娘爹唤儿声,但闻炎国敌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 照铁衣。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 天子问所欲,木南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娘爹闻儿来,出郭相扶将;小弟闻兄来,当户理红妆;小妹闻兄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 出门看伙伴,伙伴皆惊慌: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南是儿郎。 雌兔脚扑朔,雄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伙伴次日回,惜别话匆匆,城头丝绸秀,城尾玉浆琼,落日驰马归,欲速奔如风。 归家心切切,马蹄隆咚咚,忽闻嘶鸣声,人已无所踪,绸断浆壶裂,玉液转流空。 问南何所去,问南何所踪,强人色心起,半路来逞凶,一击木南伤,揽腰相胁从。 娘爹盼儿归,望穿夜色浓,转战八万里,敌酋莫敢攻,荣归乡舍里,香消玉陨薨。 天公何所在,呜呼心哀痛。佳人何所悼,城西一枯塚。” 听涛轩众人,正在糅合编排剧本,挑选角色。 “呜呜!”尽管已对剧情有所了解,念完李鹤写的剧情梗要,小七还是忍不住心中哀伤,小声哭泣起来,二熊也低沉不言。 身世可怜的人儿,总是多愁善感的,李鹤正打算劝慰小七几句。 谁知。 “哇呜!”轩门口居然也传来哭泣声,似乎比小七还哭的惨! 心善的人儿,也总是感情丰富的,那人自然便是陈恬恬了,她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段《木南辞》。 听歌会的粉丝们来教坊司,本来是被拦在清竹湖外的,但在薇姐威胁要告皇帝后,王逢春只得赶过来,话里话外的暗示,李鹤是六九两位殿下的人,不是你们这些二代纨绔们能惦记的。 按理说,平时这样告诫,是绝对管用的。 但今天却完全没效果,薇姐光棍得很,吵得特别凶。 原因很简单: 首先,她们又不是惦记李鹤的身子,这是纯听歌来了,咋地,崇拜都不行吗?即便是六九两位殿下也不会说什么。 其次,李鹤是六九两位殿下的人?谁会信?你狗日的王逢春,昨天才在众目睽睽下鞭 笞了李鹤,忽悠谁呢。 最后,陈恬恬的身份她昨晚回府就想明白了,两个先天境护持在侧,商国使团又正好来了京都,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 她娘是怎么发达的,弘家的根基是什么,她最了解不过,可要是皇帝崩了呢,最近可什么传闻都有。 大殿下、九殿下最终谁能上位,她猜不到,反正两人她都攀附不上,在她的纨绔圈子里,都是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到时候弘家的兴衰命运弄不好就得落在陈恬恬的身上。 有新贵找弘家的茬,陈恬恬的一句话,可能比自家拿出十万两黄金还好使。 所以,既然陈恬恬来找她,说什么坊间热传新国唱歌最好听的是李鹤,想让她引见,组个听歌会之类的,甭管是真是假,她都得装糊涂,总之,让陈恬恬高兴,攀附上她就行。 人心是很复杂的,很多事情的走向,看着简单,却是在各方复杂的利益背景下,合力走出来的。 也就是说,一件事的发展,往往是朝着更有利于更多人(尤其是有力量的人)的方向,这个方向就是势头。 成功的人,往往都明白这个道理,懂得顺势而为。 领导开会为什么要最后发言呢,因为大家都发表意见了,他也就看清楚这个势了,才好结合自己的利益,表明态度,团结大多数人,尤其是有实力的人。 投资的道理也是这样,比如左侧抄底的人,往往都死的很惨,为什么呢,因为这本就是一种逆势行为,非要在下跌的时候买入,赌止跌反弹,其结果往往是十赌九输。 王逢春也同样是深谙这些道道的高人,她最终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登岛向李鹤请示,反正六殿下让她听李鹤的。 李鹤闻讯后,自然也是求之不得,正愁没粉丝团、广告商呢,前期预热,中期宣传,后期推广,哪一样他都没办法亲力亲为啊。 所以,他立马就同意了让粉丝团登岛。 然后,粉丝们就兴高采烈地来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个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的故事。 不大连贯? 狗尾续貂? 反正,感觉有点怪,除了萌恬哭了以外,其他人都有点懵。 故事的前面有一种大神娓娓道来的意境,可最后一部分,仿佛大神的脑袋被人打了一闷棍,水平直线下降,给她们一种,她们上,她们也能行的感觉。 ...... 风雨电说 搞定收工,买粽子去。 群:630109754 欢迎大家加入。 谢谢支持! 第三十七章 仰望,服气 一下子来了近十人,莺莺燕燕,有说有笑,原本空荡荡的听涛轩立即拥挤起来。 只是当她们看到李鹤本人时, “今天绝对来对了,来对了,薇姐果然是行家中的行家。” “我抽!三年血赚,杀头不亏!” “天,闪瞎我的眼,是不是该负责?” “特爹的,今天才知道老娘十几年的欢场白混了!...等等,六殿下她们不会真...” ...... 此刻,弘薇薇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子,反应快的人都意识到王逢春刚才的暗示,貌似并非忽悠,这种人间绝色,六殿下那个色鬼不动心才怪了! 不过,我们就是来听听歌,捧场而已,不知者无罪,怕个鸟蛋啊。 “嚷嚷什么?你们还有没有素质?平白让李公子看了笑话,好意思吗?” 弘薇薇心态很快就稳下来,喝了一句,待众女安静下来,她又转头拱手一礼,用对待艺术大家的恭敬态度,寒暄道: “唐突了!通政使府,不才弘薇薇,仰慕李公子的才情,特来拜谒,只求玄音入耳,瞻仰大家风范,朝闻道夕可死也。” “唐突大家(大音乐家的意思)了!兵部郎中商府,不才商蓉,见过李公子。” “万请李公子海涵见谅,在下左骁卫参将楚府,楚菊花,见过李公子。” ...... 在弘薇薇寒暄自介过后,其他来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效仿,主客两拨人才渐渐熟络,相互问询起来。 李鹤了解他们后,也放下了戒心,还有些意外的高兴。 大赛终决的评委们来家里做客,还都是目的单纯的粉丝,没有潜规则黑幕什么的,能不高兴吗? 而且据她们说,坊间已经开始流传关于自己才艺的传说,李鹤就更开心了,接下来,再有她们帮忙,为大赛预热,为舞台剧造势,会更加容易。 原来混娱乐圈,这么简单的么? 李鹤都有点没想通,事情为什么会这么顺利,好像自己都没发力,就水到渠成了一般。 果然,颜值即是正义么? 他也没有深入细想,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就行。 而后,在几人的提议下,大家索性把桌椅都搬到轩外的草地上, 来了一场露天茶话会。 树荫森森,芳草萋萋,花香扑鼻,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熊大妹、熊二妹先煮了一大壶好茶,款待大家,王逢春又在李鹤的示意下,派人送来了许多瓜果、酒水、肉食。 费用从他拍卖所得里扣,对粉丝真的没话说。 接下来,李鹤又把地球的杀人游戏搬到了这里,给大家讲述完规则后,便开始了这个风靡全球好一阵子的多人游戏,气氛越来越活跃热烈。 杀人游戏是一类智力和心力游戏,概括地说,是一个多人参与的较量口才和分析判断能力(推理)的游戏,当然,心理素质在中间也起着很关键的作用。 游戏通常分为两大阵营,好人方和杀手方;好人方以投票为手段投死杀手获取最后胜利,杀手方隐匿于好人中间,靠夜晚杀人及投票消灭好人方成员为获胜手段。 鸡贼的李鹤还有点小目的,这游戏有时也能反映出人际关系。 他一边玩一边观察,其他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那个刚开始哭鼻子,后来又很没有存在感,连自介都没有的小姑娘,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姑娘聪明伶俐,判断准确,美得跟漫画里的小仙女似的,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众女竟隐隐以她为中心,玩个游戏都丝毫不敢得罪的样子。 这就耐人寻味了...... 渐渐的,日头慢慢偏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游戏玩了,人也混熟了,小姑娘这才主动跟李鹤说了第一句话: “小哥哥,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也参加你们的舞台剧表演?” 别人都称呼李公子,只有她一上来就是小哥哥,但却完全没有违和之感。 一来,年龄上,她确实比李鹤小;二来,她真的给人很单纯的感觉,让人不会往挑逗方面去想。 刚才,熊家姐妹和小七也跟大家一起玩,言语中不免透露出上午他们在编排舞台剧的剧本,在粉丝团的追问下,又介绍了什么是舞台剧,以及木南从军的详细剧情。 这是这个世界还没有的艺术形式,有新鲜感是难免的,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现在,陈恬恬主动提出参与其中,见李鹤点了点头,众女们的心思也活泛起来,纷纷要求参演角色。 “我觉得 ,剧情应该设置一个花木南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故事显得更丰富饱满,我觉得我挺合适这个角色的。”商蓉第一个跳出来毛遂自荐。 “强行给自己加戏,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嗯,李公子,我觉得那个跟你同吃同住的女兵角色倒是蛮适合我的,我当过兵,有生活,而且气质跟你也搭。”楚菊花不甘落后,充分挖掘自身优点后,站了出来。 “滚蛋!那个角色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霸气薇姐发飙了。 “你们随便争,我吃点亏,演那个’揽腰相胁从’、没有一句台词的无情色魔。” “我抽!想得美,先过了我这关!” ...... 就这样,一语激起千层浪,一群女人又吵吵了一下午...... 李鹤的第一次舞台剧尝试,之所以选木南从军的故事,除了迎合当下参军入伍保家卫国的新国形势,也是因为角色不多,除了主演,都是龙套,对参演者要求不高。 所以,对于她们谁演什么角色,他是无所谓的。 本来是要在教坊司找演员的,但现在,有自带盒饭上门求演的,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之前跟熊家姐妹和小七已经有过约定,戏份稍多的几个角色,留给她们三个。 最终,经过一下午的吵吵,发飙最吓人、口水最旺盛、脸皮最厚的弘薇薇、楚菊花、商蓉,没有意外地胜出,一同入选的还有综合战斗力同样不弱的叶紫涵、谢青衣、王红杏。 李鹤调整一下后,演员表也基本定了下来: 花木南:李鹤(听涛轩) 木南母:商蓉(粉丝团) 木南父:李祥(待定,未沟通) 木南弟弟:小七(听涛轩) 木南妹妹:谢青衣(粉丝团) 战友小兵甲:弘薇薇(粉丝团) 战友小兵乙:楚菊花(粉丝团) 天子:叶紫涵(粉丝团) 敌军大将:熊大妹(听涛轩) 敌军小兵:王红杏(粉丝团) 无情色魔:熊二妹(听涛轩) ...... 可是,直到这时候,众人才惊奇地发现,首倡者陈恬恬居然没有再做发言,也没有抢夺什么角色,就这么华丽丽地被排除了? 薇姐等人心里有点后悔,色令智昏,刚才有点上头了,服务没有做到位,回去后要深刻 检讨下。 但是,更令大家不解的是,陈恬恬的脸上不但没有一丝的不悦,反而充斥着些许神秘,在夕阳的映照下红扑扑的。 李鹤也发现了,觉得小姑娘面子薄,哪里争得过这些虎狼之女,有心安慰她一下,说道: “姑娘,你要是也想参演的话,我们可以加个小兵角色,不影响什么的。” “不用加角色了呀。”陈恬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愉快而又单纯地说道:“马儿还没有人演啊,我不可以演马吗?你骑的那匹。” 瓦特?! ......寂静! 全场寂静! 继而,轰,倒了一地。 众女皆躺在地上,仰望,仰望那个存在。 还特爹能这么操作?! 服了,服气的很! ......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支持! 第三十八章 哪匹马儿受得了这个 污一点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单纯天真的人污起来,就有点服人了,而且开完赛车,把大家甩的七晕八素,还是一脸单纯的样子。 一般人哪做得到? 事实上,陈恬恬确实不是一般人,她的内心世界可丰富了。 上午听了木南辞,她为啥哭? 因为代入了。 代入了谁?代入了马。 没错,你没看错,她觉得木南的爹娘虽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但还有两个孩子孝敬,至少比她娘陈锦蓉强点,这方面她有生活,抵抗力比较强。 但那匹马儿就太可怜了。 朝夕相处十几年的的主人、战友,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强人虏了去,只剩下渐渐老迈的自己孤苦无依,哪匹马儿受得了这个? 是不是很过分?! 那声嘶鸣就是对这场血泪的高声控述! 所以,她哭了,同情极了,委屈得就像那匹马儿。 她跟李鹤表达参演的意愿,就是想向大家展现那匹马儿的情绪,让大家能将心比己,而不是纠结什么词赋水平以及其他什么的。 伟光正得很,根本不用管别人的眼光。 ...... 李鹤从石化状态恢复,视线余光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小仙女,喉头微微抖动一下,咽下一口口水,突然觉得人家说的很有道理。 舞台剧嘛,总不可能骑一匹真的马演,万一不开心尥蹶子怎么办? 他也不可能跟鸟叔似的,表演欧巴杠杠style,这世界的人怕是接受不来。 所以,还真需要这么一个角色呢。 艺术圈的事情,真的不能沽名钓誉,太爱惜己身,又不是拍床戏,根本不用想太多。 只是,看小仙女那蹁跹纤细的身条,他又有点于心不忍,伪善道: “姑娘,我很沉的,怕是会压坏你呢。” 众女:“?!......” 这特爹的是在欲迎还拒、当众调情吗? 呵呵,男人都一个样,都是嘴上说不要不要的。 “小哥哥,不用担心。”陈恬恬单手握拳,挥了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灿烂一笑,傲骄而又单纯地说道:“我可是后天境,很强壮的!” “好,我考虑考虑。” 李鹤回之以微笑,默默在脑海中 的演员表上加了一行字: 马儿:小仙女(粉丝团隐藏大佬) “小哥哥,夜饭前为我们演奏几首曲子,可好?要好听的。”陈恬恬读懂了李鹤的表情语言,不再纠缠与此,立刻转移了话题。 “对,今日我们索性就叨扰公子到底,夜饭也赖在这听涛轩了。”随着关系的拉近,薇姐说话也随意得多了,并且总结教训,开始紧跟陈恬恬的节奏。 “对,今日本就是来欣赏无上妙音的,还望公子不吝赐教。”粉丝团成员又纷纷咋呼起来。 “公子,奏颂扬佳人爱情的曲子,耐听下饭。” ...... “没问题。”李鹤虚压双手,止住众女的喧嚣,他早有准备。 都不用吩咐,小七很快就从轩内抱来了阴阳筝,横放于李鹤座前,目露期待。 李鹤用丝绢擦了擦手,双臂微抬,抚于弦上,要开始了。 正准备启动分裂人格模式,可就在这时,“等一下!”陈恬恬叫出了声,她快速从腰侧的小荷包里掏出了一个绿色方状晶体,将其置于板凳之上,又一路小跑,将板凳搬到李鹤身前空地,离其约七步之距。 “好了,可以开始了。”陈恬恬调整了一下绿色晶体的角度,又对着它灌注一股内力,使其透出莹莹的绿光,然后跟李鹤打了声招呼,仿佛说了一声a,像极了一个小导演。 ‘哦?!还可以这样操作?’ 李鹤面上虽然淡定,心底却是激动起来,关于这东西,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继而冒出一个胆大的想法。 这个世界貌似也很博大精深呢。 不过,不管有什么想法,都要稳住,现在先得在粉丝们面前秀一把,不能让大家失望。 分裂人格模式启动: “!”一声空灵的筝音响起,整个湖心岛霎时安静下来。 紧接着,一首《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被李鹤边弹边唱,在异世界演绎出来: (甄嬛传配乐,致敬在天堂的姚贝娜姐姐,大家也可以听听古筝版,真的好听。) 小山重叠金明灭, 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渣鹤前世最渣的时候,正是《甄嬛传》热 播之时,因为女人们都爱看,所以,他不知陪着看了多少遍,这首经典的配乐也就深深扎根在了他的脑中。 曲调唯美,千转百回,其意境极适合这个世界的花美男弹唱。 魔音入耳,妙曲挠心,风华绝色,欲罢不能。 众人不知不觉中沉浸其间,如痴如醉,还未反应过来,又一首格调更明快的曲子钻入脑中: 《爱不释手》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美得无处藏。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哪怕人生短,哪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今朝有你今朝醉呀,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 人遇到爱的事情,不免会渐渐产生参与的欲望,文看多了就想写,片看久了就想撸,自然,歌听爽了就想唱。 粉丝们情不自禁的随着曲子的节奏左右晃动起来,用身体打着节拍,慢慢地有人开始跟着吟唱,一个两个三个,最后所有人都跟着唱起来。 气氛美好、热烈、欢快,直至一名侍卫(教坊司保安)上岛提醒: 今晚听涛轩的宝物拍卖会要开始了。 第三十九章 我家里有矿 浪姐们最爱干什么事? 自然是凑热闹,哪里有热闹,她们就爱往哪凑,听说晚上有听涛轩宝物拍卖会,这样的事她们可不会错过。 其实,这些浪姐们也不容易,都是混的不如意的二代,属于在自己府中经常被家长揍,然后被指着鼻子说别人家孩子怎么怎么样的那种。 从心理学角度讲,她们的内心有强烈的孤独感和非安全感,所以喜欢结伴,喜欢热闹,非常希望能得到别人的认同,哪怕是用钱砸出来的。 这样的人,只要品质没有坏,很容易成为有温度的人,因为她们不需要为生计去斤斤计较算计别人,也因为自己的经历,要么产生同理之心,要么变态。 经过白天的接触了解,李鹤不但不反感,反而也蛮喜欢跟她们凑在一块,至少表面看都是直率的浪姐,没有变态;至少在一起都很愉快,这就够了。 所以,李鹤与她们共乘一船,一同前往拍卖会场,只是跟她们约定,不要乱花钱买那些已经没什么投资价值的所谓宝物。 不过,凡事有例外,陈恬恬就是例外的那个,李鹤把她叫入船舱,单独请她帮了一个忙。 ...... 一个时辰后,教坊司拍卖会场 一场非同寻常的听涛轩宝物拍卖会,在人们三五成群的热烈讨论中结束,有人感慨,有人懊恼,有人笑嘻嘻,有人爹麦屁(mmp)。 发生了什么?让这些权贵、土豪们的情绪都上了头? 原来,是因为今晚的拍卖会场乱入了一群不知什么来头的搅屎棍,正经东西一样没买,就知道瞎jb举牌叫价,把宝物成交价抬高了不少,让真正的宝物爱好者,多出了不少血。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最后一件临时加入的拍品——一张听涛轩主人李鹤常用的旧绢帕,竟然拍出了二十万两白银的天价! 要知道,前面压轴的宝物,诸如名器——青龙仕男古宫灯和名画——春夏秋冬四季图,在有傻吊乱入的情况下,分别也只拍得了十五万两和十四万五千两。 而且,那位神秘买家第一次举牌,就是二十万两的神操作,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神豪降临,诸人退避,这 种话题性极强的事件,瞬间就把会场引爆。 会场中,哪怕有不少人好奇探究,拍卖主持方也只是透露出,神豪就是单纯地仰慕李鹤的才艺,没别的什么意思。 李鹤的才艺,这么猛的吗? 勾的神豪神魂颠倒了吗?一张旧丝绢就能卖出如此天价?! 还是说,这位神豪有些什么了不得的怪癖? 不管众人如何暗自揣测,如何口口相传,总之,李鹤的名字印在了这些人的心里。 这就是预热,这就是造势。 只不过,手段初级了点,由于是临时起意,作秀的痕迹比较明显,要是在泛娱乐的地球,很容易被人识破,不过,在这个世界,还是蛮管用的。 即便有顶尖聪明的几个人猜到,也不用怕,没有互联网,没有自媒体,哪有那么容易以一家之言形成共识的? 人们更容易相信流传最广的,最让人浮想联翩的‘真相’。 而此刻,作为始作俑者的李鹤和陈恬恬已经回到了听涛轩,粉丝团其他成员也已各自打道回府,只是临行前,拜托了‘联络员’(陈恬恬)去敲定排练木南从军的时间地点。 夜色渐浓,听涛轩内,只余李陈二人,隔着一张桌几,相对而坐。 李鹤将两张十万两的银票推到陈恬恬面前,拱手道: “姑娘果然出手不凡,定然来自高门望族?在下拜谢了。” 拍卖会前,他请陈恬恬高价买最后一件拍品,会后,再如数退还。 哪里想得到,小姑娘玩的这么大? 另外,由于是内部员工,背景又大,拍卖部门自然没有收取李鹤的拍卖提成,全额奉上,李鹤转手就还给了陈恬恬。 陈恬恬看都没看,仿佛是两张破收据一般,拿起来随意折叠两下,就塞进了身侧的小荷包,充满了神豪的霸气与潇洒。 而后,她盯着李鹤,狡黠道: “小哥哥,你难道不好奇我是谁吗?为什么一直都没问过?” “姑娘想说,自会告诉我,若不想说,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又何必问呢?”李鹤心里也想知道,但大家(艺术大家)风范的人设不能倒,追问什么的最low了。 “那你叫我小恬,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还香香的,很喜欢听你唱歌,听你奏曲 ,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陈恬恬直白的不像话,还把一只白嫩的小拳头伸了出来。 这么直白的人,不是没文化,就是成长经历太单纯,虽然有点超出李鹤的想象,但他一点不介意,还挺喜欢,也伸出右手攒成拳头跟她顶了一下。 “咯咯。”拳头接触的瞬间,陈恬恬开心地笑出了声,仿佛完成了某种重大仪式一般。 李鹤见她单纯,还有点小孩子心性,哪里还好意思玩什么套路,又直言道: “小甜,今天你拿出来的核桃大小的绿色晶体,是可以留下影像或者声音的东西吗?” “对呀。”陈恬恬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叫留影碧玉晶,不但可以留影也可以留声,是我们商国的特产,我家里就有几个大晶矿。” 耿直到没朋友。 李鹤:“......” 他有点庆幸,这小家伙遇到的是自己,还算个好人。 其实即便是前世的渣鹤,除了管不住下半身外,也算是个蛮好的人,绝对不会使小心思骗人钱财什么的,也尽量不伤害到别人,发现女人玩真的,就立马跑路。 当然,陈恬恬并没有他现在想的那般简单,跟独孤谨月一样,她只是在李鹤面前不大作提防,加上直白的语言风格,显得单纯而已。 不过,她想的确实比独孤谨月少多了,只是随着本能,单纯的喜欢爱豆,完全没有想过那些色色的事情,也没想过什么爱情婚姻之类的,她长这么大,一直都在玉阙二老的看护下,根本没机会接触某些领域,属于小学生水平。 所以,这种水平的人,根本没有驾照,无意间开起车来,杀伤力可想而知。 无照飙车最致命,焊死在座椅上都没用。 第四十章 这实力,也真是没谁了 “这留影碧玉晶,贵吗?一年的产量有多少?”李鹤又问道。 “还行,不算贵,一个值白银千两左右,市面上没有,主要是军方客户,侦骑、细作才用得着,一年的产量也不高,差不多几百个。”陈恬恬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千两?!还不贵? 李鹤开始调整情绪,拿出了对面坐着神豪的心态,以便正常交流。 大致换算的话,这世界一两白银的购买力,大概相当于地球三四百软妹币。 千两的话,可以买一辆B级车了。 单从价格来看,想挨家挨户推广成家庭影院是不可能了。 “小甜,这玉晶可以留影多长时间,是一次性的吗?另外,你可以演示一下,怎么播放留影吗?我想看看还原度。”李鹤逐步深入,问得越发细节。 “一次性留影,就能永久留存。只要输入内力,就能激活,一次可以留影一个时辰。激活内力的境界越高,画面越清晰。”陈恬恬一边回答,一边从小荷包中拿出下午留影的那个玉晶,放在小桌上,将有小孔的一面对着厅内中央空地,又对其输入了一股内力。 玉晶随即便发出荧光,投射到客厅的中央,将下午李鹤弹奏演唱的实况,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 “哇!”李鹤都迷了。 这特么不仅是彩色还原,还是3D投影,VR高科技啊! 除了色彩和音质略微有些失真以外,其观看效果,并不比现场差多少,绝对有身临其境之感! 爱了爱了,啥都不用说了,批发,买! 虽然价格是贵了点,操作也有难度,推广进普通民户不大可能,但拿来开电影院,应该问题不大。 看到李鹤惊呼一声,眼睛都乐得眯成了一条缝,陈恬恬有点好奇,问道:“小哥哥,你很喜欢碧玉晶吗?还是有什么想法了?” 李鹤点点头:“小甜,你想想,若是用很多碧玉晶,把我们唱的曲子、演的舞台剧,留影下来,再分销到各地,会不会有很多人喜欢?” 陈恬恬闻言,先是眼睛一亮,她今天留影就是为了以后能反复欣赏,相信很多人也会非常喜欢。 但那聪明的脑袋瓜很快又想到了 什么,皱起了眉头:“喜欢也没用啊,花费太高,内容也固定了,不能反复留影,这是奢侈品,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能力购买的。” 陈恬恬人不大,眼界却是高得很,赚一小撮人钱的小生意,都不大看得上眼。 “买不起的人,可以聚集起来一起看嘛,每人收点观影费,积少成多,做大规模,长此以往,可是一笔不小的生意。” 小姑娘能一下子抓住问题的关键,说明她商业嗅觉敏锐得很,再加上其神秘的商国神豪背景,李鹤的脑中突然就蹦出了‘合伙人’三个字,说的话也就越发的深入直接。 本来,他是打算利用教坊司这条线,在整个帝国各个分部,推广舞台剧表演。 不过,碧玉晶的发现,让他改变了思路,现编现演的舞台剧,哪里有放电影的效率高,可以直接把他的影响力通过影像的形式传递出去,而不是之前的剧本。 而现在,他的思路又有了变化,教坊司这条线终归受制于朝廷,不可控的因素太多,难免受到有心人的监管或者觊觎。 后期上了规模,丰厚的利润,绝对会让渡出去大部分保平安,其中,几位殿下怕就是大头。 还不如直接引入商国的力量,从布局开始就保持一定的独立性,有商国大股东在这个利益链条里面,新帝国内的权贵,就不能吃相太难看。 这就好比前世的地球,家里有矿的朋友都懂的,地方性的私企,都希望能做混改,吃亏都要拉央企作股东,甚至是大股东,扯虎皮拉大旗,穿上黄马甲,增强安全感。 再大一些的私企,股东背景就更复杂,国内国外的,干什么的都有,其拓展企业人脉的同时,同样也是在找安全感。 李鹤不知道‘小甜’的家族是否有足够的实力,但他觉得这个看上去萌萌的妹子其实很聪明,这种烫手但又回报丰富的事情,她应该能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给予他明确的答复。 “那我们一起做这个生意,小哥哥你负责留影,我负责建观影楼推广,一年以内,先在三国弄两百座,够不够?利润的话,对半开。” 李鹤还在琢磨呢,人家神豪恬已经发话了,一上来口气就大得不得了。 李鹤一听 ,眼睛都鼓起来了: 他还想着新国本国市场的时候,人家已经是国际视野了; 他还想着蹭教坊司分部的时候,人家已经要修影城了,还一口气就是两百座; 他还想着防这防那的时候,人家直接把利润分配都定了,根本没有引入强援大股东的意思,仿佛在说,放心,有我在,没人敢炸刺,你安心数钱就行。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说真的,李鹤不敢信,没有商国大门阀的实力,根本办不到。 事关重大,牵扯到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布局,直接影响未来嫡系力量的强弱,李鹤不得不慎重,他没有任何阻碍地放下了艺术大家的人设,淡定自然的神情慢慢化作一副奸商脸,笑盈盈地试探道: “小甜,不是鹤哥不相信你啊,只是,这建楼推广运营要的可不止是钱,在三国同时铺开的阻力和困难肯定会有不少,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其实,观影楼可以缓缓建设,刚开始迅速占领市场更为重要,完全可以利用你们家已有的商务驻点,将其中一层稍事装修,包装成观影场,就可以运营了。” “不知,你们家在三国有没有什么现成的驻点呢?” 陈恬恬看着李鹤的神情,突然感觉到一股亲切感,她娘亲好像经常都会出现这种样子。 她知道李鹤在担心什么,在大商之家学商那么多年,自然明白,评估合伙人的资质,属于商界基操,没什么好埋怨的。 这时候,一个好商人就要让对方了解己方的实力,给对方服下定心丸。 她再次打开身侧的小荷包,小手伸进去摸索了下,逐一掏出三个玉符,摆在李鹤面前,挨个解释道: “这第一个是新国五十一座钱庄的令符,第二个是新国一百二十二个米铺生衣铺的令符,第三个是新国一百一十八家酒楼的令符,其中有不少就在京都,小哥哥觉得,钱庄、米铺、酒楼三者,哪一个改装更适合?” 这些令符,都是来新国前,陈锦蓉为了方便小祖宗路上能随意取用而准备的,还可以调集人手,当安全屋。 李鹤:“!......” 此时,望着像机器猫一样拥有着百宝袋的小姑娘,他能说什么? 够了够了,求求你大佬,不要再秀了!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作为商国的豪门,在新国竟有这样的商业规模,而且还不知道那鼓鼓囊囊的百宝袋里还有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实力,也真是,没谁了......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十一章 有点小膨胀 半晚上的功夫,李鹤和陈恬恬愉快地达成了口头协议,顺带着李鹤还委托她在旗下钱庄办理一个不记名秘密账户,专门用于利润分红。 说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笔生意中,陈家的付出明显是大于李鹤的,即便这是李鹤的点子,还要依靠他录制留影碧玉晶,也不至于给他五成的利润。 事实上,并非陈恬恬的刻意照顾,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没有说透而已。 陈恬恬在商言商,专业得很,是肯定不会吃亏的。 首先,无竞争行业的盈利预期非常高,分红的又只是利润而已,陈家虽然要投入,但都可以用产出抵扣,剩下的才是利润分红,有钱赚不说,还相当于为陈家白白增加了一个产业。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大鳄,在乎的往往不再是银钱的多少,而是对一个行业的把控度,把控度上去了,自然能稳定持续的获利。 就像老百姓投资,在乎的是那几个百分点的浮盈,而大资金入场,考虑更多的是控场,是风险。 用不了多少年,陈家就能在收回投入的同时,多出一堆影楼,控场整个观影行业,何乐而不为? 其次,观影门票的利润是要给李鹤分红的,可观影周边就跟李鹤没关系了。 在地球上,去影院看电影,要买爆米花可乐,再买些跟电影相关的周边,完事了还要吃个大餐,吃完了还要玩两把游戏消消食,电影票的支出其实占不到大头。 而对于李鹤而言,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商国神豪帮他铺路,他自然要反哺人家,不能事事争利。 与影楼有关的周边他不去动,但他可以动影片内容啊,这一块是他的领域。 广告植入,不香吗?比如,给某某男科医铺打打广告。 广告卖货,不行吗?比如,他的随身物品,旧丝绢之类的...可是刚拍出过天价呢。 陈恬恬眼界高布局大,但李鹤鬼点子多啊,一个从上往下看,一个从下往上走,双方的决策分歧也会少不少。 这就叫合作伙伴商业模式的差异化,你走线下,我玩线上,你抓实体,我搞虚拟,双方互相促进,共同繁荣,良好关 系才能长久。 当然,还有一计,可以一招定乾坤: 滚床单,搞大肚子! 说实话,李鹤是想过的,但评估一下修为对比,再一想到自己挺着个大肚子,两手扶腰的画面,就果断放弃了。 还没到出卖灵魂的那个地步! ...... 陈恬恬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单纯地不像话,绝对没有任何的吃拿卡要,赖着不走潜规则什么的。 她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一来,度过了极其愉快的一天,与爱豆在一起! 人也看了,歌也听了,还要到了一个角色,明天就要开始排练了,又可以和爱豆在一起了。 二来,一不小心就搞出个新行业,有点小膨胀。 经过她聪明小脑瓜的周密计算,和爱豆合作的观影业,绝对不会亏损,运作的好,甚至会有暴利,成就陈家又一条支柱性产业链条。 另外,还有个小秘密。 她觉得自己除了是颜控、声控外,今天可能还觉醒了味控属性,打算回头通知旗下的香粉商团,一定要搞出爱豆身上那种味道的香粉,绝对能大卖! 陈恬恬觉得自己搞不好比娘亲还厉害,天才果然是要在无拘无束的环境中,才能挥毫泼墨,挥洒自如的呢。 ......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有了李鹤的听涛轩,比之以往,才更像是头牌的居所,欢娱界的皇宫。 来客络绎不绝! 这不,陈恬恬前脚刚走,李鹤后脚就又接上客了。 来人却是几日未见的独孤谨月。 独孤谨月依然是一袭红色长裙的妖娆打扮,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月壹和四十八铁卫。 和上次一样,月壹、月四守门,铁卫清场青竹湖,听涛轩中只有李鹤与独孤谨月两人。 然而,令李鹤没想到的是,两日未见,独孤谨月对他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之前那个渣味十足,轻佻耍戏的渣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美艳,不苟言笑的裕王独孤谨月。 李鹤没想通原因,只能以为皇室中人都是这么薄情寡性,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殿下,何事来访?”李鹤见独孤谨月冷着脸,半晌不言语一句,只是以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无他,助尔练功 。”独孤谨月言简意赅道,神情依然没什么变化。 “好,谢谢,来。”李鹤从箱屉中找出牛筋绳,递到她的手中。 此时,他感觉独孤谨月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给人以十分矛盾的感觉。 主动上门助他练功,又摆着一副冷脸;惜字如金,又似有千言万语。 神经得很! 即便是从渣界的常识分析,也觉得不对,要翻脸无情怎么也要在得手以后啊,可现在两人之间明明还未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想不通,就不想。 李鹤老老实实站到顶梁柱前,束手就缚。 独孤谨月没有犹豫,和上次一样,三下五除二,就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只是绑好以后,独孤谨月却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站在李鹤面前,继续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动手啊,你不是说,要助我练功的吗?”李鹤被她看得有点慌,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身子、四肢都被紧紧绑缚在柱子上,想动一下都困难,绝对的任月宰割。 独孤谨月没有理他,又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幽幽叹道:“哎,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妖精。” 李鹤闻言,心里一颤,还以为她已经得知了自己给六皇女下咒的事,刚想应对解释,谁知独孤谨月又继续道: “你说我是不是中了你的情毒,越是想忘记你,却越是忘不掉你,越是想要了你,却又担心失去的更多。如果江山美人只能二者择一的话,你说我该怎么做?” “这两日,我想了又想,要了你再杀了你,怕是唯一的一劳永逸的好办法,这样一来,就不用那么纠结了。” 独孤谨月边说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让李鹤如坠冰窖,他大概知道独孤谨月是怎么回事了。 爱上一个人,身处烟花之地,救不得又忘不掉,那感觉对于普通人来说,都会生出极端的心思,更何况是独孤谨月这种霸道的王。 不过,李鹤可不想比上辈子死的还窝囊。 被女人先X后杀?! X不是不可以,但杀绝对是不行。 他稳住心神,稍一思索,便用唯一可以动的嘴,反唇相讥道: “呵呵,可笑,独孤谨月,枉我以为你是一代天骄,却没想到你如此懦弱不堪。遇到挫折,只会逃避,却不敢去正面它。杀掉我,你以为就一了百了吗?不,那只会让你除了痛苦、纠结外,再生出愧疚、自责,这种感觉会伴随你终生。 武功修为我虽远不及你,但......嗯?” “傻瓜!”李鹤话还没说完,就听独孤谨月低骂一声,一张烈焰红唇已堵住他的口, 第四十二章 请殿下自重 两个世界的男女,在生理上的差别其实并不大,从象形文字的意义上看,比如男,女,妃之类文字,不难推测在远古,这个世界也曾经历过父系男权社会。 后来,主要的变化其实都来自于阴性功法的修习,导致女性比男性强太多,男性越发阴柔隽美被动,女性越发强大主动,从而衍生出一系列两性心理、社会认知、文化上的区别。 所以,两个美的不像话的人,拥吻在一起,心中有好感的李鹤,自然而然的有了该有的反应。 在并非故意的情况下,他默默地推开了她,就像至尊宝推开紫霞仙子那样。 可独孤谨月并不是紫霞,她是霸道的王,只是稍稍诧异了一下那股强大而又神秘的推力,而后妖异又渴望地笑了笑,便更加王霸地扑了上去,双腿一夹,彻底控制住李鹤的反抗力量,双手连桩带人紧紧环抱,更有侵略性的吻了起来。 阿西八,李鹤有点受不了…… ...... 良久,唇分。 独孤谨月深深嗅了一口,以强大的意志力,松开了环抱的手,在李鹤的耳边低声道: “所以,不要被孤得逞,也不要被别人得逞,否则,那一天我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 李鹤:“......” 今晚,他第一次感觉到,独孤谨月的心思很难捉摸,有了点王的味道,也不知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又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情意,莫名其妙的心中烦乱,也许有分裂人格的作用,他开口回道: “今晚是我的初吻,明晚就可能是...总之,胳膊拧不过大腿,请殿下自重!” “今晚同样是孤的初吻,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再说,要孤助你修炼,难道不需要给报酬的吗?” 独孤谨月提都没提她修为精进的事,昨晚与月壹的测试,已经有了结论,完全没有效果。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出在了李鹤身上,似乎只有打他,才能修为大进,今晚这么大阵仗来这里,就是为了论证这件事,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纯属情不自禁,意外而已。 不告诉李鹤,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也仅仅是想让他觉得欠自己的,方便以后能时不时情 不自禁一下。 归根结底,还是渣,还是套路。 来之前,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只是为了练功,绝不会再动情念。 见到李鹤后,虽然装的很高冷,内心却没硬过三秒,想占便宜,但又不想面对,不想负责,所以,先吓得人家不知所措,然后趁机亲吻,再以助练报酬说事。 “报酬也给了,可以开始了?”李鹤佯作不悦,人设不能崩,实际上,心里都开始期待下一次了,说不喜欢,地球男人都不能信,只是不希望亲亲以前,先被喊打喊杀地吓一跳。 “好!”独孤谨月擦了擦嘴,也不再废话,抬手便是一巴掌...... 她本来还想跟李鹤说说商国来使,要求军方清理龙鹤匪患,她已向禁中呈报李鹤的治匪策。 但见其一副迫不及待等不及受虐的样子,也就懒得多说了。 …… 被打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半个夜晚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过去。 打完收工! 独孤谨月这次没有装,打完就直接跪了,很虚弱地被人搀了回去,非常可怜的样子。 心态变了,套路自然也变了。 她走后,李鹤也是老规矩走流程,先盘点: 挨打被铁卫们同情,收获595点慈悲值。 直接转化成练体进度,左右眼数值更新为: 15,41%1。 肚腹,胸膛实现1阶无极体全覆盖,可承受凝气境大圆满全力一击。 个人修为突破凝气境,达到凝气境初阶。 这个修为已经相当于普通青年女子的水平,虽然男人的战斗力不如同阶女人,但也达到了二线军队参军入伍的基本条件。 而象十二卫那样的精锐,最低门槛都是凝气高阶。 这也是为什么拥有近两亿人口的大新帝国,只有十二万精锐野战军的原因。 门槛的高度摆在那。 不过,这仅仅论的是攻击力,若是论防御力的话,此时的李鹤就不得了了。 他可以站在十二卫的军营前,叉着腰大声喊: 你们这些渣渣,老子站着让你们打,你们都破不了防! 当然,前提是不能犯规,不能出动后天境的将军,不能用特殊的点杀伤武器,比如玉锥箭、破甲枪之类的。 虽然有机缘巧合的成分,但不得不说,有系统的挂b确实逆天,这才 几天的功夫,挨了几顿打而已,就已经相当于别人经年累月的勤学苦练了,而且还是最难修炼的防御力。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容易崩后期。 不夸张的说,他现在胸腹部的防御力已经强于后天境初阶的陈恬恬,当然,话说回来,人家小恬儿是氪金玩家,防御靠的从来都不是身体硬扛,那又是另一个令普通修炼者绝望的故事。 说来话长...... 盘点结束。 李鹤稳如老狗,并未有多兴奋,他知道,要杀自己,能杀自己的,从来都不是普通人,也知道无论是修为还是防御,都是越到后期,提升的越慢,高兴太早的都是反派,猥琐发育苟住了,才是王道。 根本不用想太多,稍事梳洗一番,上楼睡觉。 ...... 与此同时,京都北郊的一处米铺仓库,两只鹰隼先后升空而起,如两支快箭射往西北商国的方向。 前面一只,爪上捆着红色鹰信,代表讯息紧急,须速速答复。 后面一只,爪上捆着黑色鹰信,代表密文书写,须保证绝密。 望着远去的鹰,米铺老板露出疑惑地神情,作为精明商人的她不明白,少主和二老住在一起,为什么先后分别给她交待任务。 这也太浪费鹰力了,明明一只鹰有两只爪爪的。 ......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十三章 北地郡尉 次日,辰时,禁中,夏宫,冰阁,御前 “儿臣参见母皇陛下,母皇陛下万寿无疆。”大皇女跪拜御前,声音有些激动,这是她时隔半年,再次见到母皇。 “雨儿,起来。”一个充满威严又不乏慈爱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孤独谨雨站起身,仔细打量了母皇一眼,见她鹤发童颜,肤色红润,气息沉稳,盘坐于龙榻上,身挺姿拔,先天圆满,哪里有半点传言中伤重病危的下世征兆。 “朕,知你想什么,些许流言,不必去理会。”皇帝边说边递下一份奏本,道:“今日招你前来,是要议一议龙鹤匪患的事,国势危惶,商国又有请,此事不能再久拖不决,一定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母皇,您可有决断了?”独孤谨雨前日,已将裴风华带来的信息,通过保密邸报的形式,一式三份送达了禁中、尚书省(国务院)、卫尉折冲府(陆军司令部)。 “你先看看卫尉府递上来的奏本,这是军方的意见,也可能是小九的意思,谈谈你的想法。” “是!”独孤谨雨打开奏本,一目十行,快速浏览了一遍。 而后,她闭目思索,细细品味,想到妙处,不住点头,一盏茶后,拱手道:“儿臣以为,此策甚佳,完全可行。” 尽管她和独孤谨月是储君竞争者,但在母皇面前,在国事上,她可不敢耍心眼,必须把竞争限制在良性的范围内。 皇帝目不转睛地盯着独孤谨雨,先是欣慰的点点头,对她的态度很满意;继而又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她,教导道: “你们啊,都还是太年轻。 若是十年前,此策方为上策,可若放在当下,此策就是下策了。”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炎国虎视在侧,国势日渐凶危,岂容得尔等这般缓图之策?” “山民刁野,不服王化,不花时间是驯服不了的;通商军道要修,但操切间要完成,也不是容易的事。” 独孤谨雨聪明得很,这些事情自然一点就透,但若此策真是毫无用处,母皇是没有必要拿给她看的,所以,她思考片刻后,又问道: “母皇的意思是, 明以奏本之策为饵,暗行雷霆霹雳手段?” 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目光坚定地吩咐道:“清理干净匪患后,龙鹤道的拓宽修筑,全部交给商国去做,银钱就用此策中所述的众筹方式,再高息从商国钱庄借贷一部分,让商国人多赚大赚去好了。” “有商国人的巨大利益在这条路上,炎国才会有所顾忌;我们欠的钱越多,与商国绑的才会越紧,等与炎国决出胜负,也许,到时候,这钱就不用还了。” “今天叫你来,就是让你来拟定整个方案,协调各方,尽快施行,明白了吗?” “去,朕还要闭关些时日。除了东北的炎国军报,其它事你们看着办。” “是!母皇。” 独孤谨雨当然明白,这事太脏,要名正言顺,还要罗织些陷阱,让被忽悠住的土匪自己往里面钻,朝廷必须占住大义,功夫活都不在军事上,小九的精力又要用在应对炎国铁骑突袭上面,所以,这事她来办最合适。 见母皇已闭上双眼入定。 独孤谨雨不再多言,拜礼行过,便退出了冰阁。 ...... 教坊司,湖心岛,排练场(随便一处草地) “小甜姐姐,你这个小马头,好可爱,可以借我戴一下吗?” 陈恬恬还是知道要脸的,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小白马棉头套,到时候上台表演,别人就认不出来她了。 就是小马头套萌得不得了,让小七越看越喜欢,不停地央求着也要戴。 “不行哦,小七弟弟,姐姐只有这一个,你又脸大,弄坏了就没法排练了,回头姐姐送你一匹真马,真的小白马,行不行?”萌恬确实厉害,偷骂人不说,一句话就能反应出又抠又豪两种截然相反的神韵。 “好,小甜姐,那我能摸一下吗?就摸一下,坏不了的。”小七还没放弃,自从有李鹤做他的靠山后,他也有点放飞自我的趋势,偶尔也能释放出孩子的天性。 “行...。”萌恬特别舍不得地从身后拿出小马头套,让小七摸了一下。 然后...然后,小七就被打哭了。 “哇呜,小甜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没洗手就摸的。” 萌恬气啾啾地看着马脸上的五指印,像被谁抽了一巴掌似的,越看越气! 不远处,正和众女对台词的李鹤,瞟了两人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大家伙热情都很高,一口气排练到午时,没台词的熊二妹也做好了午饭,热腾腾地一大锅端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独孤谨霜却带着霜二、霜三不请自来。 见她们白天过来,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李鹤只得胡乱吃了两口,便带着她进了听涛轩。 独孤谨霜跟李鹤,关系纯粹又简单,完全没必要客套寒暄,很快就表明了来意: “李鹤,我要出京,少则半旬,多则月余,请你多给我化解一段时日的咒术。” “殿下既然说了,我自然没有问题,其实隔空化解也是能办到的,只是不知,北地尉的事办的如何了?”李鹤也干脆得很。 “大皇姐已答应帮忙运作,撤换北地尉,用我的人。”独孤谨霜回道。 “哦?那殿下打算派谁去呢?最好是殿下心腹中的心腹,这样我们才都好放心呢。”李鹤心中早就有了人选,开始引导独孤谨霜。 “自然是心腹。”关系到自己的性命,独孤谨霜也很慎重,霜壹是不可能的,是她的左膀右臂,一日也离不得,那么剩下最合适的,就是霜二、霜三了。 想了想,她索性把轩外等候的霜二、霜三叫进屋内,在李鹤面前做足了姿态,直接问道:“眼下北地缺郡尉,孤欲派你二人之一前往就任,一则忠于王事,守土护国,二则就近照看李公子的家人,你二人,何人愿往?” “属下愿往!”独孤谨霜的话音刚落,二人便齐齐拜倒,纷纷表态,都非常想去的样子。 搞得独孤谨霜有点没面子,留在孤身边,就这么难过的吗?跟了孤这么久,没有一点感情的么? “咳...李公子,你以为呢?”独孤谨霜有点下不来台,转头看向李鹤。 “这...殿下决断便可,我与二位俊彦并不相熟。”李鹤先假意客气一下,而后看向霜二霜三两人,又说道:“不过,从面相看,霜二大人严肃无私,应该是勤于王事的人才,留在殿下身边办事,更为适合;霜三大人倒是面善得很,定有善心,我感觉与她很投缘,应该能妥善照看好在下的家人。” “殿下,你觉得呢?” “也许,李公子说的有道理,孤回去再考虑考虑。”独孤谨霜没有明确表态,起身便欲离去。 “自然是由殿下拿主意。”李鹤附和一句,转身便去箱屉中拿出一瓶之前独孤谨霜着人送过来的好酒,硬塞到霜三手中,还不忘叮嘱一句:“以后北地的事,就拜托大人了。” 已走到门口的独孤谨霜,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风雨电说 解释下书中的官职设定,南州牧大致相当于两广总督或南部战区司令,郡尉大致相当于省军区司令。 第四十四章 只为不辜负 排练了一天,粉丝们都累了,早早散了去。 陈恬恬没有台词,戏份也不多,精力充沛,所以留下来与李鹤他们一起吃晚饭。 晚饭过后,她单独跟李鹤说明了一下她这边的动作。 首先,已经去信商国,征求家里的意见。 当然,说是征求意见,她的把握却大得很,对付娘亲的办法,她有一百种不止,而且,这一次玉阙两位奶奶居然都一致支持她。 一点问题不会有。 其次,因为持有新国国内不少商务驻点的令符,她已派人传令,先把新国国内的观影场张罗起来,并从新国京都附近急调了一批留影碧玉晶,在花魁大赛前,应该能有上百颗的规模。 这从一个侧面反应出,商国的商业渗透力有多强,一旦战事爆发或转为敌国关系,这些商务驻点转入地下就可以成为细作的老巢,所以,单京都附近就封存了不少留影碧玉晶。 商炎新三国,炎国总人口略多于新国,前者两亿多,后者近两亿,而商国的总人口还不到一亿。从武道和军事实力看,炎国是最强的,但若论综合国力的话,商国也差不了多少,毕竟它最富有,软实力比炎新二国强太多。 任何时候,盈利性组织都比非盈利组织高效的多,从陈恬恬的动作,就可见一斑。 李鹤除了点赞,还能说什么,他都没想到,天上掉下来的甜妹妹这么优秀,除了不告诉他身份外,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所以,他一高兴,又给小甜甜唱了几首曲子,还奖励她骑了她几圈。(不要多想,戏剧效果的骑,就是背着走的那种,请切换两个世界的性别视角阅读) ...... 小甜走了以后,李鹤也没有休息,他已经习惯了一晚上接几波客,这才哪到哪,想睡觉,不存在的。 叫来小七,合练了一首新曲,不一会的功夫,果然,又来客人了,只不过来的只有一人,还穿着夜行衣,中午才刚见过面。 她便是霜二! 实际上,霜二将将三十出头,单论年龄的话,跟前世的李鹤相当。 所以,李鹤从来没把她当成过大妈,不仅如此,夜行衣勾勒出她成熟到爆炸 的身形,反而还让李鹤隐隐有些老毛病发作的迹象。 李鹤屏退小七后,霜二解下面罩,露出一张与高大身材极不相称的秀气脸蛋。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林黛玉的脸安在了国家女子排球队员的身上。 “多谢公子!”霜二见了李鹤,总是莫名其妙的紧张,来的路上想了半天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反而是直抒胸意。 她就是来道谢的。 当晚上独孤谨霜宣布由她出任北地尉时,她就明白了中午李鹤那番举动的用意,也明白了六殿下对李鹤并不是爱,而是防。 具体原因她不清楚,也不必去搞清楚,来向李鹤道谢就可以了,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值得她袒露自己的心扉,怕就是眼前这个美妙绝伦的人了。 哪怕他已经不是完璧之身,霜二也觉得他就是九天下凡的仙子。 “放下京都的繁华,去那荒凉危险的北地,只为照看我的家人,霜二大人如何还需要向我道谢呢?”李鹤站起身,向这位第一个给他提供慈悲值的善良女人拱手作揖后,反问道。 “不为那自由,不为那权位,只说能成为真正的女人,难道还不值得感谢吗?”霜二的面瘫脸终于挤出了一丝笑。 “能变成真正的女人?!”李鹤听懵了,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放飞自我的霜二,在北地开牙建府,夫郎成群的画面,不由得有些失望。 稍事琢磨,李鹤还是劝解了一句:“北地尉,责任重大,还望大人能节制一二。” “节制一二?”霜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李鹤,道:“什么意思?” “自然是少养些男宠,勤于修炼和公务。”李鹤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他这是在吃醋吗?’ 李鹤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他,那似有幽怨的一眼,在女人的眼中有多妩媚,加之他上一次的电击疗法,无形中就撩了人家,让霜二怎能不想入非非。 霜二都激动地忘记了紧张,柔情注视着李鹤,大胆而坚定地说道:“见过了你,眼中哪还有别的男人,若是你不信,我不去做身体恢复便是了。” 李鹤:“?!......” 他总觉得两人没想到一块,说到一起去。 再追溯回去, 细细一想:成为女人?身体恢复? 突然,一个了不得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中,勾连起来一想,就一下子都明白了。 原来,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太监,而是没有男太监。 皇帝王女身边的女官,其实就是‘女太监’,只不过她们离宫或离开王府后,可以以某种手段恢复,不像前世古代的男太监那么惨。 前前后后,串联起来,李鹤终于也听懂了霜二的另类表白,虽然有误会自己的成分在里面,但李鹤的心里还是暖暖的,至少独孤谨月做不到这一步,粉丝团那些浪女更做不到,当然,小甜还小,不算。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该恢复就去恢复,我不值得你这样的。”李鹤委婉拒绝道,他上辈子渣够了,这辈子是真的怕伤到善良的女人了,有些事他没想明白之前,是不会再主动去撩了。 谁知道,霜二闻言,情绪更激动了,她直接向前两步,抓住李鹤的手,深情道:“我知道,六殿下侮辱了你,可能...可能九殿下也那个了你,不过,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自从你捧着我的脸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的男人!” “可是我......”李鹤都无语了,怎么还说不通了呢?! “没有可是,我知道你陷在这里动弹不得,我知道你心里苦,不过,我会守护着你的家人等着你,你一日出不来,我等你一日,你一生出不来,我等你一生!” “再见了,李鹤!今天来,是道谢,也是辞行,赴任前,我要先去一趟龙鹤军,为六殿下打前站,不能在花魁大赛时捧场了,见谅!”霜二说罢,在李鹤脸上蜻蜓点水轻啄一口,便满脸红霞地拂袖而去,根本不给李鹤任何反应、开口的机会。 我的天! 这算什么? 李鹤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凌乱极了,这辈子他想要纯爱啊,但突然又感觉自己正往渣的道路上狂奔而去,而且理由似乎比上辈子还正当。 他不为别的, 只为不辜负! 风雨电说 龙鹤军相当于龙鹤郡只不过是军管郡 第四十五章 孩儿想搞一次大事 商京北郊,陈家庄园 这里,与其说是庄园,还不如说是一个防御森严的卫城。 方圆四千亩,四周由三丈高的精铁墙环绕,墙后便是军营、马圈,常年驻扎着三万职业军人。 再往里是郁郁葱葱的树植带和掩映其间的各种职能房舍,还有数不清的暗堡机关。 在庄园正中心,坐落着一片宫殿群,红砖碧瓦,气势巍峨,虽不及新国帝宫的规模,却更加华丽堂皇。 此刻,书房中端坐着一名轻冠素衣姿容不俗的老妇,手中拿着一红一黑两封鹰信,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容中透出浓浓的慈爱之意。 孩子终于来信了! 陈锦蓉年过花甲,才经历人生第一次。 娘亲: 孩儿这次出国考察实践,收获非常大! 首先,沿途视察了我们在新国国内的许多驻点,与她们交流聊天,知道了她们的辛苦和不易。我勉励了她们,表现突出的属下,我还发了奖赏金。 一路看下来,有满意的地方,也有不足的地方,我认为她们大都勤谨有余,但进取不足,不懂得主动去拓展新的商业机会。 不过,娘你放心,我会在新国掌控大局,帮助她们的。 然后,在新国京都我还认识了不少好友,我们共同排演好看又感人的戏剧,我还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 在好友里,有一个身世特别可怜的男的,他叫李鹤,非常有才华,还有商业头脑,在我们的智慧碰撞中,想到了一个发展潜力巨大的商业模式——观影。 ......(陈恬恬把与李鹤商量的玉晶留影、运作观影、逐步推广的整个商业计划陈述了一遍,细节处还加入了自己的分析,尤其阐述了后期周边外围产业的拉动作用) 总之,这一次孩儿想搞一次大事,玉阙两位奶奶,也都很支持,娘亲肯定会支持的,对不对? 另外,孩儿有点想娘亲了,不过又得坐镇新国这边,忙得很;如果娘亲想孩儿又不方便来新国的话,孩儿可以把留影寄给娘哦。 ...... 陈锦蓉慈爱的面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有点复杂,她又拆开黑色的密信,拿出解码书,逐字解密: 东家放心,小 恬一路游山玩水,一切安好。只是在京都教坊司,迷上了南洲李家少主,李鹤。此人意志坚韧,才华横溢,姿容绝色,有极强的煽动能力,若能交好并在将来妥善利用,对商国和陈家均有益无害。 另,李鹤修为虽低,却颇为诡异,筑基境能鞭而不伤,新国六皇女、九皇女都与之接触密切,暂无其他折辱之忧,还算干净。 我们两人均以为,可支持小恬接触李鹤,并暗中予以力所能及的帮助。 ...... 陈锦蓉看完密信,眼中已没了复杂的情绪,整个人沉静下来,暗暗思索片刻后,将两封信都递给了房内的另一个人——陈玄峰,她的亲弟弟,才智过人,陈家的首席军师,可惜是男儿身,要不然这一代家主恐怕就轮不到陈锦蓉了。 两姐弟感情极好,小恬儿又是陈玄峰看着长大的,完全不用避讳什么。 “你怎么看?”陈锦蓉问道。 陈玄峰默默地看完两封信,先心疼了大姐三秒钟,然后,言简意赅地回道: “玉阙二老,老成谋国,金玉之言,还望大姐采纳。” “只不过,这观影之业,运作起来,须得把握节奏和分寸。 既然小恬儿在新国运作,索性就在新国先试点,如若效果不错,利润丰厚,再在商炎二国推广不迟。 另外,在新国的运作,最好请玉阙二老把关,我们在幕后掌控,寻一靠的住的本地商团代理,且播放的留影要丰富多样,不能只播放与李鹤有关的影像。” 陈锦蓉边听边点头,弟弟的很多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处理问题可谓是滴水不漏。 “哎,以恬儿的性子,怕是这风险咱不担也得担了,就按你说的办。” 陈锦蓉交待了一句,站起身,走到窗边,向东南新国的方向望去,缓缓道: “玄峰,以后,我若外出,就由你代掌族权,长老院那边我会打招呼。” 陈玄峰:“......是!大姐,你放宽心,恬儿还小,要给她成长的时间。” 他知道,陈锦蓉心里有口怨气,想去新国看看,是什么样的妖男,勾的她宝贝女儿连娘亲都不要了。 ...... 霜二走后,李鹤刚躺上床,就感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大夏天的打了个冷颤,他总感觉又被什么了不起的存在给盯上了。 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根本就没出去浪,能招惹到谁呢? 没管那么多,一阵困意袭来,睡觉睡觉。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六章 道行太高,猜不透 虽是夏日,气温有些高,但有秀帐帷幔隔去蚊虫的滋扰,李鹤倒也睡得香甜,只是贪凉踢了被子,身上只余薄薄的一层纱衣。 他预估的没错,不接几波客,是很难睡觉的,但他还是睡早了,这不,又是一名身着夜行衣的高手潜入了听涛轩。 望着卧榻上酣然甜睡毫无防备的李鹤,独孤谨月取下面罩,轻步缓行踱入帷幔,坐到床边。 经过几次测试,独孤谨月已经得出结论,只有击打李鹤,才可以极大的提高修为精进速度,今夜独自前来,就是想细细地探究一番原因,并继续击打。 她已经上瘾了,武功精进的诱惑没人能受的住。 没有带更多的人来,是担心会泄密,毕竟人多嘴杂,即便铁卫都很忠诚,但谁都有喝醉或者说梦话的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鹤的特殊功用实在太过逆天,一旦泄露出去,哪怕是先天境的老怪们都会动心,到了那个境界,每跨一阶都要付出无数的汗水和岁月,甚至有时候还伴随着风险。 所以,截至目前,唯月壹一人知晓此事,就可以了,不能再扩散。 独孤谨月都想好了,等她研究的差不多了,有她在场的情况下,也可以偶尔把李鹤借给月壹用用,让这位绝对心腹也爽一爽,体会一下修为精进的快感。 本来是想直接叫醒李鹤问询的,但近距离看到他有些疲惫的面容后,独孤谨月放下了惯有的霸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坐在床头,静静地望着他。 恬静而妖冶的相貌,熟悉而诱人的香味,她忍不住伸出青葱玉指,慢慢滑过李鹤的脸庞、脖颈、锁骨,再往下,遇到碍事的纱衣。 独孤谨月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复杂起来,她是真的想退回到初见时那种渣的状态,尝试无果后,就想保持现在的这种情感就好,只要不生根发芽,有进一步关系,偶尔能占点便宜,解一下相思之苦,事后再多看看美男老后图,问题应该不大。 那么,现在,考验的时候到了。 是化身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默默地纠结了几炷香的功夫,她说服了自己,大局为重! 来这里是 干什么的? 做正事,搞武学研究的! 怎么能想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事情? 就像医生,专注才能治病救人,可不能有杂念。 王,就要有王的气魄! 所以,她退下鞋履,爬上床榻,轻解纱衣,打算让李鹤好好休息的同时,独自先进行一番高防御体的研究。 很严肃的纯学术研究。 ...... 事实上,李鹤自己也不知道他还有这么神奇的功用,即便知道了,也说不清楚原因。 从玄学角度讲,他体内的神秘能量,在被人长时间反复击打时,也会侵染回馈一部分能量给击打者,促进击打者本身能量层次的提升。 从哲学角度讲,这叫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击打李鹤,是在帮助他成长,而击打月壹,则纯粹就是打人了,没有赠人玫瑰的效果。 此时,长时间不做梦的李鹤,竟意外地作了一场美梦,温香软玉在怀,无限美好中又有些喘不过来气...... 五更天,天蒙蒙亮,李鹤醒过来,急着起床小解。 只是,怀中突然出现一张白中透红的俏脸,吓得他差点直接尿裤子上。 掐了一把大腿,疼痛感告诉他,这确实不是幻觉。 揉了揉眼,再仔细一看,孤独谨月与他近在咫尺,差不多算是脸贴脸,正笑意盎然而又色色地望着他。 李鹤来不及多想什么,急忙抽出压在对方身下的手臂,坐起身来,喝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敬称了,独孤谨月昨晚还说要杀他呢,这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他觉得对方真的能了无遗憾地下手。 此女道行太高,猜不透,必须稳一手。 “呵呵。”独孤谨月笑了笑,也坐起身来,一边套外衣,一边无赖地回道:“我什么都没做啊,昨晚好心来此助你修炼,却不知你发了什么梦,将孤拉了上来,还好孤意志坚定,才没让你得逞。” 李鹤:“.......” “行了,不要纠结这些小事,五更已过,练不了多久了,抓紧时间起床修炼。” 两句话的功夫,独孤谨月已经秒速穿戴整齐,下了床榻,走出卧房,下了楼。 稳得很,一点不带慌。 李鹤还能说啥… 他只能象前世那些宿醉被捡尸的女孩子一样,赶紧自检一番。 结果还好,除了嘴唇有点肿,上身有些印子以外,倒没有什么其它的问题。 他认为,在没有突破底线前,自己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于是,也不在矫情什么,起身穿好外衣下了楼。 就这样,白天排演练曲,晚上接客练功,时光流逝,转眼间过去一周。 直到花魁大赛日的前夜,一件事差点打乱了李鹤按部就班的节奏。 风雨电说 下午还有一更,求推荐票求支持,谢谢! 第四十七章 怕是要倒大霉了 这件事,表面看起来,稀松平常的很,仅仅是聊闲天而已。 由于李鹤的无极体修炼到第一阶,覆盖到的躯干部位,完全可以承受凝气圆满以下的全力击打,所以独孤谨月的陪练时长降低不少,不像之前那般艰辛,练完了还有工夫和体力跟李鹤聊聊天。 今晚,李鹤的修为,终于突破到了凝气中阶,心情不错的他也跟独孤谨月多聊了一会。 “小鹤,过段时日,让月壹替孤几次,助你修炼,这辛苦的差事,总不能让孤一个人担着,又得不到什么好。” 独孤谨月与李鹤的相处模式逐渐稳定下来,她也慢慢地想通了。 那就是:控制好自己,不要想太多,该撩撩,该聊聊,保持住就完事了,隔一天来找一次李鹤,又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练功而已,一点毛病没有。 “干嘛过段时日,今晚就可以啊,让她来接着打,我没问题的。”李鹤求之不得,为了保密,他没再跟别人提起高防御功法的事,既然月壹是少数知情者,让她陪练自然没什么问题。 “今晚不行,她已去涿州领军,怕是下月才能回来。”独孤谨月喝下几杯热酒,随口答道。 “哦,十二卫回来了?”李鹤有些不解,独孤谨月的基本盘就在卫军,所以,月壹所领之军八成是十二卫之一,而涿州在京都西北,十二卫所处的南洲在京都以南,若是涿州出现了卫军,岂不意味着十二卫的主力可能已经北返。 “回来六个卫,没有回京,都去北边了。”独孤谨月尽管相信李鹤没什么威胁,但对于军队调动的敏感问题还是很谨慎,没再多说什么,含糊一句,对付了过去。 李鹤听了,表面没什么反应,也端起热酒啄了一口,心中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下午最后一次排演结束后,弘薇薇还说她母亲八百里加急赶去了肃州,接下来没人管束,吆喝着众女大赛结束后结伴出游。 再联想到,之前霜二说为独孤谨霜去龙鹤军打前站,李鹤总觉得西北会出什么大事。 涿州、肃州,一东一西紧邻龙鹤军,八百里加急宣的一般都是军令,又 是弘十一亲自出马,动静绝对小不了。 若是针对炎国,布局应该在东北方向,以现在弘十一在左,月壹在右,独孤谨霜居中的态势,针对的八成就是龙鹤山中的土匪。 李鹤确实猜对了方向,只是细节上略有出入。 事实上,整个军事布局全部以地方部队为主,大皇女独孤谨雨秘密布置,独孤谨霜都只知道个大概,独孤谨月却是一无所知。 月壹帅一卫,驻扎于涿州北,是来自禁中的旨意,独孤谨月的精力都放在炎国那边,她也认为在涿州置一卫的兵力,有很好的牵制作用,一旦炎国突袭,进入新国纵深过大,涿州这一卫就会处于他们的西北侧后,极具威胁。 若炎国分兵去攻,同样会削弱其主力的突击力量和行动一致性,给新国组织力量围堵其骑军创造时机。 而实际上,从皇帝的意图看,月壹这一卫野战军,既为了防炎国,更是为了防止独孤谨雨剿匪不力时,土匪从涿州窜向炎国,剿而不灭,再被炎国扶持利用,又是个大麻烦。 这些个土匪山民糙娘们,能啸聚山林这么多年,可不是没用的货色,一个个在高压环境下,勤修炼能吃苦,战斗力不亚于野战军。 所以,独孤谨雨为了保险,才密派人前往三郡,以三郡绝对人数优势的地方军队,等待土匪被忽悠入瓮。 李鹤心中有了猜测,自然说话就有了目的性,跟独孤谨月再闲聊一阵,他又问道: “之前,殿下说,给皇帝陛下上了治匪的奏疏,不知陛下可有旨意下来?” “没有,奏疏留中,母皇闭关,只留意军国事,近日炎国又咄咄逼人,想必还未来得及处理。”独孤谨月猜测道。 她并不知道弘十一已八百里加急赶往肃州,自然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但李鹤却更加确认了,龙鹤道的土匪怕是要倒大霉了。 土匪最难对付的不是她们身手好,毕竟有战斗力的,也就一万出头,而是她们熟悉地形,善打运动战、打偷袭埋伏,玩的是游击战争。 一旦聚拢起来,被几倍甚至十倍有装备的官军围住了,就会死的很惨。 而依李鹤之策,先原木立信,花些代价,取得她们初步信任后,再集结起来领 工资,她们八成是会上当的。 底层百姓,谁能想到一向伟光正的皇帝,能那么不要B脸的? 这对新国而言是件大事,偏离了李鹤预计的轨道,但也让他对皇帝的阴险智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独孤谨月走后,李鹤开始细细揣摩,谈不上可怜那些山民,她们手上大都沾过血,野得很,李鹤还没有那么圣母,他在琢磨这些土匪的利用价值。 对于他这个要乱天下的妖人来说,是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尤其是在事前还洞察到了先机。 只是,具体怎么操作,他需要好好思索,时间还有,不能急。 第四十八章 前夜 深更半夜,一肚子坏水的可不止李鹤一人。 教坊司,兰雅苑 别看此处名字高雅,却是夜色下教坊司最颜色的场所之一。 苑中错落排布着十来座屋舍,不时隐隐传出靡靡之音,只有位于西南角的飘香舍,显得最安静,没了烛光,似是舍内的人已经安歇入睡。 而事实上,舍内一女一男不仅未入睡,还精神得很,正摸黑低语,筹谋着什么大事。 男:“今夜,你不该来。” 女:“但我还是来了。” 男:“交待的事,我会办好。以后,请大人,务必照顾好我的幼妹。” 女:“放心,此事由东宫亲自安排,绝无差错,令妹的后半生高枕无忧前途远大。” 男:“如此......甚好。” 女:“射术练得如何?” 男:“双箭齐发,三十步内,百发百中。” 女:“很好!这是毒囊,可置于牙槽,咬破吞入后,没什么痛苦,昏迷过去,片刻致死。” 男:“如此......甚好。” ...... 肃王府,东卧房(大皇女受封肃王) “蓝颜,准备的如何?”独孤谨雨单手支头,眼眸微闭,斜靠在卧榻上,身侧跪坐着打扮妖娆的元蓝颜,正轻柔地为她按摩着。 “若是往年倒有七八分把握,今年有李鹤,此人才华应不在奴之下,要看临场发挥了。”元蓝颜本来很自信,李鹤奏筝他是见过一次的,略逊于自己。 直到前几日,李鹤着人给他送来一首《男儿情》的曲谱,她试弹一遍后,便惊为妙曲、欲罢不能,恨不得立刻为大皇女献艺,与此同时,也重视起李鹤来。 这一重视,再一打听,发现更不得了,李鹤现在在京都的人气已经高得不像话,比他这个去年的花魁都火得多。 “哎,尽力。”独孤谨雨近日忙于剿匪布局,身心疲惫,叹息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殿下,往年也未见你盼我夺魁啊?今年是怎么了?”元蓝颜轻咬嘴唇,有些疑惑,去年夺魁的时候,独孤谨雨也只是夸赞他一句,就没下文了,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独孤谨雨闻言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哎,你不知道,近日里,从商国 来了一个混不吝的小祖宗,也不知道打哪听的,知道了李鹤这么个人,混在一个听歌会里,天天往听涛轩跑。要是母皇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啊。” “还用的着打听吗?我听那些接客的兄弟们说,现在京都到处都在传,李鹤是乐圣陈潇素转世,做的曲子都是玄音妙曲,听了能让人三月不知肉味,一周不想男人。”元蓝颜顺嘴嘀咕了一句,又想了想,问道:“既然会令母皇不悦,商国使团的人不约束一二吗?” “管不了的,那祖宗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在商国的地位跟我在新国差不多,甚至还更胜一筹,你说能有人管得了吗?”独孤谨雨揉了揉眉头,侧身换了方向让元蓝颜按摩。 元蓝颜听了,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这时候他琢磨出殿下的意思了,略带幽怨地问道:“殿下,你让奴在大赛上好好表现,是想转移商国贵人的注意力吗?若是她看上奴了,殿下是要把奴送出去吗?” 独孤谨雨感受到其手上的动作,听出了言语中的不满,双眼一下子睁开,盯着元蓝颜,一字一句道:“任何时候,不要忘记自己身份。” 一句话吓得元蓝颜冷汗淋漓,她立即跪直身子,以头磕床,惊恐道:“殿下息怒,殿下赎罪,是奴矫情了,奴明日定然使尽浑身解数,争取夺魁,引起那位贵人的注意。” “行了,回去。”独孤谨雨见他吓得不轻,没有再呵斥,挥了挥手,走下卧榻,离开房门前,转身留下一句话:“这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连孤尚且如此,更何况你呢?好自为之,那人若能看上你,怕才是你的福气。” 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元蓝颜呆呆的木在那里,仿佛失了魂魄。 他爱着独孤谨雨,也知道独孤谨雨喜欢他,但更清楚,孤独谨雨爱惜羽毛更甚于他,碍于二人的身份,永远不会有他梦里的那一天。 两行泪,溢出眼眶,顺颊而下,元蓝颜轻轻吟唱起那首,李鹤送来的,还未来得及奏给殿下听的曲: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女,男儿美不美,男儿美不美。 说什么皇权富贵,怕什么流言恶毁。 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 (倒数第二遍,作者君保证,至多再来一次,都是剧情需要,绝对不是水字数) 第四十九章 序幕 次日,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终于拉开了序幕。 这次大赛与往届最大的不同在于,突然冒出了一系列的赞助商与主办方合作,新国的、商国的,甚至炎国的都有,涵盖米铺、衣铺、镖局、酒坊、茶楼、马商、钱庄、典当等各行各业。 有了这些赞助商的加盟,其规模自然更加宏大,比赛场地从教坊司的训诫场更换到了京都西郊的赛马场,现场观众从以前的千人到现在的几万人。 这是赞助商的要求,平民百姓基数大,是他们的主要客户,不扩大规模让大量的平民百姓参加进来,她们还怎么做广告? 大赛还未开始,西郊赛马场就已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夸张而醒目的横幅到处都是,为的就是夺人眼球: 【李鹤,我们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恒祥米铺】 【李鹤君,让我们护送你,一路登顶,万无一失。威远镖局】 【杜康酒,李鹤的选择,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舒飞钱庄,贴心服务,呵护倍至,让你更安心。期待李鹤君的表演。】 ...... 不用说,这声势肯定是造出来的,上有陈恬恬的商业运作,中有粉丝团的卖力宣传,下有三教九流小地痞的安利勾连,加之李鹤在背后出谋划策,上下合力就有了今天的局面。 广告的点子,甚至有些广告标语就是李鹤想出来的。 赛马场中间搭起了两丈高台,届时参赛者登台表演,观众们围绕高台,环坐观看,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截至开赛之前,现场已聚集了四五万人,最内圈自然是评委、权贵、赞助商代表,大约千余人,其外是一圈铁栅栏和近万人的城防军,铁栅栏外才是吃瓜群众,已来了三四万,人流还在汇聚中,反正又不要钱,有热闹不凑白不凑。 “李鹤,李鹤,李鹤!” 栅栏外的内圈吃瓜显得很有组织,一边玩人浪,一边有节奏地呼喊着李鹤的名字,充分表达了她们的热情和兴奋。 刘季、卢婉居于其中,满头大汗,各处协调,组织能力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上午巳时,随着一阵螺号的响起,评委中的评委,权贵 中的权贵,参与赛事身份最高的几人也相继入了场,走向评委席。 走到第一位的,谁也没想到,竟然是陈恬恬! 是的,她来新国这么久,就跟独孤谨雨见了一面,而且见面就提出了要当花魁大赛评委的要求,不是很正经。 独孤谨雨哪里知道,陈恬恬在这里面下了重注,关系到后续一系列的商业推广,一个行业的成形发展,在庞大的利润面前,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如此一来,独孤谨雨能怎么办,现在新国的形势,实在不能得罪商国的人,尤其还是陈家的少主,她只得同意,反正区区一个欢娱场的赛事而已,就是觉得太丢人。陈恬恬去了,总要有个身份相当的人陪同,这个人思来想去还只能是她本人。 所以,走到第二位的就是独孤谨雨,她的到来,意味着本届赛事的规格远远超出了往届,要知道,往届来的客户评委,最多就是在京都有些牌面的二代而已。 接下来,走到第三位的,蒙着面纱,让人一眼看不穿她的身份,但那一袭标志性的红裙,对熟悉她的人来说就显得有点扎眼了。 没错,她便是独孤谨月了,本来她是想作为观众悄悄来看看就好,可当得知那个最近频繁骚扰李鹤的小家伙要来当评委,她就心里不舒服了,大皇姐能陪同,她为什么不能陪同? 于是,她运作了一下,也成了评委之一,只不过,来到现场,见到这声势,她就有点后悔了,赶紧找了一块面纱遮住了脸。 倒不是怕丢人,而是不想风言风语太多,传到母皇耳朵里去。 尽管面纱的作用有限,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但遮一下,总归比不遮好。 按理说,这种赛事根本入不了母皇的耳,独孤谨月暗暗祈祷。 走到最后一位的,也是老熟人——王逢春,她是应李鹤的要求来的。 陈恬恬想给李鹤一个惊喜,也不想他太早猜到自己的身份,所以没有告诉李鹤要当评委的事。李鹤要求稳,保证进入终决,且有最好的宣传效果,自然要在评委里掺沙子。 他认为,以王奉銮主办方一把手的身份,进入到评委席,应该完全没问题,而事实却是,王逢春差点就没完成任务,没办法 ,参合进来的神仙实在是太多了。 剩下的三名专业评委早已到达现场,等到陈恬恬四人入座后,随着三声鼓响,王逢春当场宣布,京都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 与此同时,新炎两国边境,海山关以北20里的一处开阔地,这里同样是人山人海,一望无际。 十万铁骑,钢刀如林,人人着甲,一片寒光闪烁,杀气弥漫天地,虫鸟走兽早已没了踪影,寂静的肃杀中,只余战马偶尔发出的响鼻。 半年了,自新国南洲有变后,炎国就开始准备这次突袭。 精锐卫军,化整为零,着地方守军装束,一队又一队的往边境集结。 炎国知道,卫军的动向,不可能完全骗过新商两国的耳目细作,但只要规划精细,拉长集结时间,卫军出动的规模却可以瞒得过。 这一次,别说新商两国,就是参与行动的炎国大将,在今日集结汇合以前,都不知道出击的规模会这么大。 要知道,炎国最精锐的卫军不过十五卫,十五万人,其中骑兵卫有十个,十万骑。 也就是说,这一次突袭,炎国派出了所有精锐野战骑军,一人一骑都没有留。 谁能想得到炎皇的手笔这么大? 大手笔就意味着大胃口,炎皇发动突袭的目的很明确: 一是,在大决战前,先探探新国的虚实,看看对方的动员能力、应变能力、军队战力、民间抵抗力等。 二是,破坏新国北方经济,尽可能削弱其战争潜力,打乱新国备战节奏。 三是,争取设计歼灭新国一部分精锐骑军,能先吃掉四到五个卫骑军,击杀两三个先天为最佳。 正是基于这样的战争构想,炎国出动了五名先天,十万骑军! 相对于新国北方三名先天,六个卫的野战兵力,有绝对优势。 一场大规模骑兵突袭战的序幕,缓缓拉开…… 风雨电说 请大家支持一波,求票!谢谢! 第五十章 唐白福 京都,赛马场 花魁大赛第一轮初决正紧张进行中。 琴棋书画四技,由参赛者自主选择一技,登台展现。 表演台旁放置一巨型沙漏,用于计时,每位选手的表演时间不得多于半盏茶的功夫(五分钟)。 一百名参赛选手,要在一天之内决出前十名,进入第二天的再决,时间是很紧张的。 百名参赛选手,大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短时间内舞台表现力最强的琴技,少数十来人选择了快笔书画,而舞台感染力最差的棋技,则是一个选择的都没有。 毕竟,摆个棋局在那自嗨,就算水平再高,也很难在短短五分钟内打动人,而且遥望几个大评委(客户评委),平均年龄不大,一看就不像很有耐性的人。 比赛开始! 先是书画组的登场,有人潇洒挥毫,铁钩银划,瞬息成就一副上品书法;有人运笔如神,勾勒点染间,便绘出一副隽美图卷。 识货的三名专业评委,不时挤眉弄眼、长吁短叹,频频打出八、九分的高分,嗨的不得了,要不是有人拦着,都恨不得撸起袖子上场切磋,当众跟这些才貌双全的美男子深入交流一番。 吃瓜群众中也不时传出惊呼声: “那个男仔好靓!” “那个美男好翘!” 之类的...... 只有曾经沧海、品味太高的四名客户评委,无动于衷稳得很。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直到书画组最后一名选手上场。 他便是教坊司中有名的书画双绝——唐白福。 高手总是最后出场。 唐白福是凝气境圆满的高手,却又生的风度翩翩,仪表不凡,就是嫁错了人,被夫家连累,新婚第二天就来了教坊司,有点惨! 只见他登上高台,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把挂在屏风上的几张画纸全部平铺于地,几乎布满整个高台。 而后,端起一盆墨汁从头到尾浇灌向身旁的伺墨童子,童子狼狈不堪,似乎不忍受辱,反手又把手中的一盆墨汁全部泼向唐白福。 二人全身浸墨,与刚才的倜傥潇洒形成鲜明反差,评委们还在不解疑惑,观众们却大都乐出了声,纷纷大笑不止。 这时 ,唐白福好像恼羞成怒一般,一把推向童子,童子躲闪不及,一屁股坐到地上,还向后翻了个滚。 气急败坏的童子不依不饶,爬起身来就冲向唐白福,拦腰抱住就是一个抱摔,两人很快扭打到一块...... 沙漏就要滴完,半盏茶的时间马上要到,唐白福和他的童子很有默契地同时停止了扭打,两人站起身,将地面沾染着墨迹的白宣纸全部挂回到竖立的屏风上。 紧接着,唐百福随手一挥,内力涌动,激起高台上的一桶清水撒向屏风,白宣纸遇水,其上的墨迹顺着水流自动渲染,待水浸透,墨迹定格后,突然,一副规模宏大、不拘绳墨、意境高远的浅绛山水画就这么出现在几万人的眼前。 与童子扭打翻滚的不经意间,完成这等鬼斧神工的画作。 神乎其技! “哇!好厉害!”评委席的陈恬恬难得的惊呼出声,继而又啪啪啪鼓起巴掌。 在她的带动下,剩下三位客户评委也鼓起掌来,不住地点头,举起满分十分的打分牌,表示了对唐白福才华的十分赞赏。 三名专业博士评委甚至都兴奋地站起身,大喊大叫道:“好!好!好!” 此时,反应过来的观众们也炸了,鼓掌声、呐喊叫好声此起彼伏,大赛的气氛一时间被推向高潮。 就这样,大赛的第一个满分选手出现了: 书画组:唐白福,七十分(满分)! 铁定晋级下一轮,除非再出现十个满分,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目前,书画组排名第二的选手,才五十四分。没办法,这一届评委不行,眼光苛刻的很。 唐白福的精彩表演结束后,有专人撤去高台上的作画屏风,又放置好四个类似喇叭的扩音设备,琴技组的表演紧接着就开始了。 这个世界,确实有很多李鹤意想不到的好东西,非常神奇,比如之前的留影碧玉晶,又比如现在的四个‘大喇叭’。 在它们的加持下,选手们手中奏出的妙音,口中唱出的清曲,可以传播到很远,至少现场的几万名观众都能清晰地听见,甚至还有点环绕立体声的效果。 一场听觉的盛宴徐徐展开,每位选手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他们的才华,每曲奏毕,都能响起鼓掌叫好声,舞台表现力确实强过书画太多。 风雨电说 短小精悍了点,一会还有一更,叠在一起看。 谢谢大家支持! 第五十二章 战歌 不用说,现场都炸了,李鹤肯定是满分晋级了。 …… 高潮过后,总会有些疲软。 至少几大评委集体高潮后,今晚都没再去骚扰李鹤,各回各家了。 鸿胪馆,商国使团驻地 “裴风华,特来拜见两位老祖。”裴风华在一处房门前站定,拱手道。 “无须多礼,进来。”玄玉的声音随后传出房门。 裴风华来此,并没有什么要事,只是有些好奇,二老和小恬儿今晚回来后,就一直闷在房中,也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 她作为商国使团的团长,自然是要关心一下,而且这关心的机会可真是特别难得。 要不是鸿胪馆离东郊赛马场比较近,还真不知道小祖宗什么时候能回来住一晚呢。 裴风华推门而入,走进里间,只见小恬儿和二老坐的端端正正,正准备启动一块留影碧玉晶。 “华姐,你来的正合适,快来坐好,给你看个好东西。”陈恬恬眼珠子一转,心里就有了个想法。 商国五大门阀中,论与新国皇室联系最紧密的当属裴家,二者有联姻的传统,所以要在新国搞事情,如果能拉上裴风华,会事半功倍,更方便些。 当然,没有她也不是不行,先让裴风华看看李鹤的表演,看看他的反应,再说下文也不迟。 利益摆在眼前,没有商人会无动于衷的,陈恬恬很有把握,正好遇上了,就把她安排上。 然后...等裴风华再出房门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月上中天,万籁俱寂,她的脸上还挂着明显的笑意。 ...... 裕王府,书房。 卫尉折冲府司吏风晓谨身站立在书桌前,独孤谨月将一块留影碧玉晶推到她面前,问道: “这首曲子,你刚才也听了,是否觉得它,很适合做战歌?” “战歌?”风晓不大明白,战鼓响,鸣军号她知道,但战歌是什么?在战场上还要听歌? 独孤谨月知道她没听懂,回忆了一下李鹤在几天前跟她闲聊的战歌,解释道: “战歌,就是在大战前用于激励士气的歌曲,相当于精神兴奋药,听了以后,能激发兵士将领们的血气之勇,让他们作战更 加英勇,斗志更加旺盛。” “这样吗?”风晓刚刚听过《万胜!》的留影,体内的热血还没有冷,她稍一琢磨,就明白了独孤谨月的意思,结合自己的体会,拱手道:“殿下!臣以为,此曲极合适作为战歌!” “只是......” 独孤谨月正要满意地点点头,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谁知风晓的语气又来了个转折,她不悦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别吞吞吐吐的。” “只是这曲子毕竟是李鹤所作、李鹤所奏,他的身份是钦犯罪奴,若用此曲作战歌,怕是会惹陛下不喜。”风家是独孤谨月的坚定支持者,关系近,说话就直接。 “一首曲子而已,若真较真,那些前朝的歌曲诗赋岂不是通通都要禁绝?不要想太多,能激励士气,能打胜仗,比什么都重要,我相信母皇的心胸和判断力。”独孤谨月了解母皇的很,只要李鹤本人掌握在手里,没有威胁,这些根本就不是事。 见风晓点头表示认可,独孤谨月也不再多说,吩咐道:“你去,把这块玉晶送到武卫大将军(风云)手中,就从左右武卫开始试点,看看效果如何。” “是!”风晓拱手一礼,退出书房。 ...... 第二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东郊赛马场。 经过昨晚一夜的发酵,人们口口相传,呼亲唤友,加之刘季等组织人手扇风点火,今日来观赛的人比之昨日有了成倍的增长。 弘薇薇组织的粉丝团规模也从近十人变成了几十人,浪姐们难得不睡一次懒觉,早早就赶了过来,在内圈占据了好位置。 京都,万人空巷! 不到巳时,赛马场周边已经聚集了近十万人! 流程和昨天一样,随着评委们的到齐,王逢春宣布: 京都花魁大赛,再决开始。 参加再决的选手只剩下十人,角逐三个进入终决的名额,虽然淘汰率比初决低了,但难度却变大了不少。 初决是自己选比赛形式,比赛内容可以在赛前进行精心的准备。 但,再决就不一样了,这是由专业评委出题,选手以抓阄的形式,随机选择到诗词歌赋四艺的一种,现场做就并吟诵。 根本没有事前准备的机会,完全就是考验个人的文 化底蕴和临场应变。 就连李鹤心里都没底,那三位专业博士,都是脾气又臭又硬的文化人,弄不好传出去就是大丑闻,所以,他没有打三位博士的主意。 他的依仗是,独孤谨月(昨天很意外)、小甜(昨天很意外)、王逢春三名评委,外加一个世界的经典储备。 要是这样,都还进不了晚上的终决,他也就只好让王逢春安排一个赛后娱乐节目,把舞台剧以助兴节目的方式展现在大众面前。 虽然效果差了点,但应该也会有不错的推广效果,毕竟,今天来的人可是乌央乌央的,一眼都望不到边。 选手的上台顺序,以昨日的初决成绩排序,由低到高依次登台。 第一位登台的选手,李师师,是一名琵琶高手,相貌清秀,昨日的一首琵琶昆阳曲技惊四座,而且总给人一种腼腆害羞之感,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混行业的,不是卖艺不卖身那种,就是已经成了精,太懂女人,玩得就是矜持。 他在阄盒中信手一抓,抽出了一张写着‘诗’字的字条,公示于众后,专业评委开始出题。 三位博士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一番后,为首者,也是最老的王文雯博士,朗声道:“你善弹琵琶,就以琵琶取意,作一首七言诗。” 王博士的话音刚落,高台旁的一炷香就被侍者点燃,计时开始了! 一炷香的功夫,大概相当于地球二十来分钟,要是作一首打油诗,时间是很充裕的,但要想从十位高手中脱颖而出,打油诗的水准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李师师,眉头微皱,轻抿嘴唇,双手背后,踱步台上,一举一动,表现出了良好的台风。 这时候,展现精气神的台风也很重要,就算心里再慌,也绝不能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否则就算你诗仙附体,也不可能晋级。 大约过去了十来分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李师师停下了脚步,嘴角一勾,露出自信而又矜持的笑容,同时吟诵道: 晚客慕名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五十三章 破阵 几句诗吟出,画面感便铺面而来: 一位恩客大半夜慕名来听曲,摆好菜肉酒宴,唱曲的他才矜持地出现,抱着琵琶弹唱,遮住了半张脸,腼腆得很。 只拨撩了几下琴弦,便已寄托无限情思,好似在倾述此生的坎坷磨难。 平仄公整,写实深刻,意境忧郁,令人怜惜嗟叹。 绝对是一首上乘佳作! 识货的三位博士,非常给力,直接给出了三个十分;剩下四位客户评委,则各藏私心,分别给出了九分。 加起来,六十六分,在这一关也算是难得的高分了。 李师师开了个好头,但接下来的选手,压力就大了。 果然,第二位出场的选手就出现了状况,他倒霉地抽中了‘词’,三位博士又被琵琶诗撩的上了头,有些卖弄地出了一个生僻风骚的词牌。 然后......就很不幸了,他憋的满脸通红,直到一炷香熄灭,也没有做出词来。 零分! 可怜身娇体弱的他,当场气晕,被人抬了下去。 ....... 再决的节奏安排很紧凑,选手们轮番登台,有运气好的,也有倒霉的,有满腹诗书的,也有偏科严重的。 临近午时时分,只剩下了两位选手,他们便是最受关注的两位初决满分选手: 元蓝颜、李鹤。 至于说唐白福,这位初决满分选手,不提也罢。 虽说是书画双绝,却真的严重偏科,做出来的打油赋,简直笑爆全场。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急赤白咧燃烧了我,之类的。 真的伤耳朵,不提也罢。 不过,现场气氛倒是意外被他推向了一个小高潮,直到元蓝颜登上高台好一阵,现场才逐渐沉淀下来。 元蓝颜不慌不忙抓了阄,淡定得很,一看就是真有实力,底蕴深厚。 他抓到了‘词’,这一次,情况出现了变化,三位博士评委还在那嘀咕商量出题时,大皇女独孤谨雨就抓住机会抢先开了口:“你昨日那首曲子,令人辗转反侧的思量,很美!但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现实往往都很残酷,不知你是否能以此做一首词?” 独孤谨雨神情肃穆中带着些许无奈,三位博士知道她的真 实身份,见题目难度也算合适,便没有再说什么。 而元蓝颜听了,也只是幽怨自嘲的一笑,没有多余的反应,静思片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吟诵道: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权门一入深似海,从此你我是路人。 还汝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少年时。” “哇!好厉害!”不用说,如此直白的点评,定是又出自某位陈姓评委发出的感叹。 三位博士则是不自觉地闭目回溯,细细品味,反复咀嚼。 水平实在太高,她们三人已经抱持着学习的态度,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独孤谨月沉默了,霸道的她喜欢主角代入,想到了某鹤和自己,心中莫名其妙地难受起来,痛得很。 一旁的独孤谨雨,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元蓝颜,眼神复杂至极。 ‘人生若只如初见’、‘从此你我是路人’、‘恨不相逢少年时’这些可谓经典的绝句,如榔头一般一锤一锤砸在了她的心头。 直到王逢春提醒后,独孤谨雨才回过神来,慢慢举起了十分的打分牌。 吃瓜观众们,也都逐渐躁动起来,甚至不少人已经开始摇头晃脑地吟诵起这首佳词。 实在没得说,七名评委,就算有私心的,也都打出了十分满分。 ...... 现场气氛再次被推向高潮,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嬉笑调侃,有文化的咀嚼吟诵,没文化的也被词中的情绪感染,很欣赏却又很悲伤的感觉。 直到某颜值担当登上了高台,压轴大戏开场时,气氛才又缓和下来。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干扰到李鹤的发挥,毕竟大多数新来的观众,都是冲着李鹤来的,而昨天在场的老观众则是记忆深刻,他们想再要一次那种鸡皮疙瘩暴起的感觉。 李鹤抽到的阄与元蓝颜一样,是‘词’,只不过,这次抢先提问的,却是早有准备的王逢春。 “李公子昨日演绎的战歌令我等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不如就以行军作战为题,再为我们带来 一首气势磅礴的词,不限词牌。” 李鹤闻言,见三位博士也很期盼地看着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方面的诗词歌赋他早就准备好了。 只见他学着李师师,双手背后,缓缓踱步,双目熠熠生辉,充满自信,仅走出七步,将将不过半分钟,便已妙词偶得般,朗朗上口道: “《破阵》!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好!好!”王博士第一个跳了起来,一头华发的她感触最深。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这是何等的气魄胸怀。 哪怕有元蓝颜的妙词珠玉在前,可两相对比下,情情爱爱的小男儿态怎敌得过燃血壮烈的战场厮杀? 在这个武者的世界,二者的立意早已分出胜负! “啪啪啪...”其她几名评委和内圈的许多观众,都不约而同地起身鼓掌,人们纷纷用拍的通红的双手,表达着自己的支持。 虽然就刺激燃血来讲,诗词不及乐曲,但就意境和深度来说,却是一点也不差。 “李公子,再奏一次《万胜!》。” “李公子,我们想再听一次《万胜!》” 《万胜!》 《万胜!》 《万胜!》 不一会的功夫,全场十万观众竟齐声喊起了“万胜!”,冲天气势透京都,仿佛这里不是花魁大赛,而是风云激涌的战场! 人气拉满到顶格,评委们也很识相,纷纷高举出十分的满分牌,唯有独孤谨雨与众不同,脸皮厚到没朋友,顶住压力,只给出了七分。 她想在终决前,压一压李鹤的势头,而且这首《破阵》词,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李鹤之母——李清! 貌似有暗喻隐讽之嫌! 风雨电说 求票求赏求一切… 第五十四章 夺魁 独孤谨雨想打压李鹤的势头,可人气已经被带动起来,哪里是她一人就能打压下去的? 李鹤不仅以六十七分第二名的成绩晋级终决,而且还很奈斯(nice)的迎合了大家的要求,吩咐小七取来阴阳筝,又搞了一把现场演唱会。 一炷香的比赛时间,才过去十分之一而已,即便再弹奏三四首曲子,也不算违规。 于是乎,今天来到现场的观众都赚到了: 第一首:《偷功》 第二首:《刀剑如梦》 第三首:《六指琴魔之天龙八音》 第四首:《万胜!》 ...... 指法越来越重,节奏越来越快,带给所有人的高潮一浪接着一浪,一波甚于一波。 燃了,嗨了,再次裂变,链式反应。 轰!全体爆炸! 赛马场再次被兴奋无比的人群淹没。 ...... 再决结束,各回各家,吃饱肚子,洗去嗨出来的一身臭汗,再睡上一个午觉,傍晚时分,再来赛马场看终决,看李鹤仙子的表演,美滋滋! 大家都这么想,评委们也不例外,于是乎,赛马场在沉寂大半个下午后,又迎来了更多的观众。 傍晚时分,赛马场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人群摩肩擦踵,女的、男的、年轻的、年长的、本地的、外地的,总之,有闲工夫又爱凑热闹的,听到风声,都来了。 人数已逼近二十万,维持秩序的一万城卫军,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 还好,比赛很快就开始了,人群纷纷安静下来,倒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骚乱。 晚上的终决,只有三人:李师师、李鹤、元蓝颜,而且三人都来自教坊司,后两位就不用说了,李师师则是上月为备战花魁大赛,从其它城市分部调来京都的。 终决的表演形式和内容都不做限定,可以自由发挥,三人自然要拿出自己的绝活。 李师师首先登场,他的绝活都不用猜,肯定是琵琶奏唱。 他非常聪明地学习了李鹤的燃情套路,选择了一首《十面埋伏》的琵琶曲,只是演奏的略显滞涩,与昨日的水平差了一大截。 也许是终决的压力太大,也许是现场的气氛太热,总是有些心绪不宁的。 李师师退台后,轮到李鹤登台。 他的动静可就大多了,呼啦啦上去一帮子人,穿着打扮五花八门,有穿铠甲的,有穿练功服的,有手上提着鸡鸭的,还有头上戴着马头套的。 还有专人负责控制留影碧玉晶,随时按剧情发展播放提前录制好的声音,作为背景音乐。 就这样,在观众们还一头雾水的时候,身着布衣,手持织机的李鹤出场了。 他的出场,拉开了舞台戏剧在异世界首演的序幕,《木南从军》的剧情一幕一幕展现在观众面前...... ....... 前世的人们都知道,春晚最受欢迎的节目,一般都是小品,曲艺歌舞虽也吸引人,但在内容更多更亲民的小品面前,很容易被秒成渣渣。 在这个世界同样如此,木南从军开演后,观众们、评委们、城卫军,只要是在现场的人,都被这部‘小品’吸引,都顾不得听那些好听的背景音乐,心绪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跌宕起伏。 对主人公的心态变化,从好奇到欣慰,从欣慰到欣赏,从欣赏到羡慕,从羡慕到喜爱,最后,从喜爱到我抽! 我抽!发生了什么?花木南怎么死球了!! 还死的那么惨! 是的,事情的发展又偏移了李鹤预估的轨迹。 绝大多数人的情绪都是以愤怒为主,恨不得冲上台把扮演色魔强人的熊二妹暴打一顿,而不是同情怜惜他这个主人公。 “叮...叮...叮...”稀疏传来的叮叮叮,让李鹤在心中狂吐槽: ‘mmp,这世界的人这么没有同情心的吗?’ 十几二十万人啊,收割到的慈悲值,才一万出点头,虽然下了台,元蓝颜上场后,李鹤这里还时有零星收割持续发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密度在飞速的下降。 哎,要学会知足。 收获低于预期,李鹤又能怎样,只得这么安慰自己。 与之相反,要说谁收获超预期的话,熊家姐妹绝对算是最猛的,这不,刚从选手通道走回休息凉棚的她们,就一脸苦相地走到了李鹤面前,两人头上都还残留着一些菜叶瓜皮。 估计是通道边缘,那些二代们砸的。 惨兮兮! “公子,这回我们姐妹俩可能真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扬名立万了,大家的眼神都恨不得杀 了我们似的,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熊二妹目露幽怨地抱怨道。 她俩一个演敌军将领,一个演无情色魔,而且拿出了所有的热情,演的惟妙惟肖,对于初次接触戏剧的人来说,可不是会自动代入,恨死她们俩吗? 这下子,岂止是扬名立万,扬名立二十万了都。 李鹤闻言,目光瞬间变得柔和极了,帮她俩清理掉头上脸上的杂物,语重心长地忽悠道:“不用担心,这属于明星的正常烦恼,反正,你们一直跟在我身边,又在教坊司里,安全不会有问题的。 以后,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多塑造一些反派角色,以毒攻毒,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会把你们本人从多个角色里摘出来,明白你们俩是为了大义而牺牲小我的艺术家,那时候,就是你们扬眉吐气、星光闪耀之时。” 熊二妹:“......” 她担心真有那天的时候,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熊大妹挠了挠头,她觉得李鹤说的有道理,但又总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可以,完全可以,你们要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李鹤对着二人自信而又俏皮地眨了眨眼。 “好......”两姐妹还能说啥,菜刀又没带在身边,都上了贼船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无奈得很。 把二人安抚好,元蓝颜的表演也结束了,她让童子奏乐,跳了一段霓裳羽衣剑舞,舞姿优美,剑影婆娑,也引得了不少的叫好声。 至于是不是叫好不叫座,就看接下来的现场投票环节了。 终决花魁,由栅栏内所有人投票产生,这些人非富则贵,是花坊勾栏教坊司的主要客户,把投票权给她们,充分体现了对市场的尊重。 经过统计,一共有1222人具有投票权,投票规模明显超过了往届,基本上涵盖了京都或身在京都的欢娱场大客户。 每位客户手中都发有染成红白蓝三种颜色的竹片,会有专人拿着箩筐前去收集。 投入红色竹片表示支持李师师,投入白色竹片表示支持李鹤,投入蓝色竹片表示支持元蓝颜,每人只能投入一片。 三位博士还会跟随收集人,进行监督,保障公平。 结果,很快就统计出来了,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 李鹤:889票 元蓝颜:332票 李师师:1票 李鹤夺魁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前三甲得票相差如此悬殊,就在意料之外了。 谁能想得到,李师师只得了1票?!即便终决发挥的不好,也不至如此。 真不怪李师师无才无能,要怪,可能也只能怪李鹤确实太妖,元蓝颜确实太强。 第五十五章 袭杀 “李鹤!李鹤!李鹤!”在刘季、卢婉等人的卖力组织下,开心的观众们玩起了人浪,一边浪一边呼喊着李鹤的名字,庆祝他夺得花魁。 许多参赛选手也自发围在赛马场中央的高台下,有些为李鹤鼓掌,有些为李鹤欢呼,还有些在默默流泪。 之所以哭,并不在于他们提前出局,成绩不理想,而在于参加或观看了多次花魁大赛的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了‘尊重’两个字。 他们能感觉到,不论是权贵们,亦或是外围的观众,都是发自内心的为李鹤庆贺,为他们奉献出的精彩表演喝彩,而不似以往那样,将他们视为地位低贱之人,只是来观赏取乐罢了。 而事实上呢,阶层固化下催生出人吃人的世界。 即便李鹤的表演再精彩,如果他不是hold住了独孤两姐妹和陈恬恬,就不可能有什么二代浪女粉丝团,也就不可能在这些权贵客户中形成如此影响力。 同样,也不可能将权贵赏乐性质的花魁赛,变成现在这样的商业表演赛,有更多的老百姓参与进来,将‘尊重’这两个可贵的字植入大赛的内涵中。 此刻的李鹤,身处局中,并没有感受到,他第一次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丝变化,哪怕只有一丝一地,哪怕只是刚开始,但,是正向的温暖的,足够了。 除了李鹤站在高台上,接受庆贺,元蓝颜和李师师随后也登了上去。 虽然魁首只有一个,但前三甲都是有物资奖励,客户评委们会登台直接授予他们银票奖励。 魁首一千两,二三名分别为五百两和三百两,在这个世界的欢娱圈,不算是是小数目了。 李鹤和元蓝颜运气好,傍上了大人物,这钱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从基层一路锻炼上来的李师师来说,在他还没红的时候,三百两银子,接两年的客都不一定赚得到。 只不过,此时的李师师并没有半分期待的样子,他的眼中没有什么色彩,好似在走神,想着什么,追忆着什么。 “祝贺你,李鹤!别忘了我的功劳啊,这里可有我的一份呢。”作为大评委之一的陈恬恬,第一个登上高台,手里 拿着银票,刚一上来,就没心没肺地嚷嚷着要分红,也不怕别人知道她又当评委又当演员。 “好。”李鹤温和地笑了笑,从她手中接过银票,还礼节性地与她拥抱了一下。 “李鹤,低头!”跟在陈恬恬身后的孤独谨月,手上拿着鲜花扎成的花环,她负责给花魁戴上花环,见李陈二人很熟悉亲切的样子,她就不爽,没好气地对着李鹤喝了句。 李鹤知道她的心思,什么都没说,赶紧低下头,方便独孤谨月给他戴上花环,虽然内心觉得大男人戴这些太羞耻,但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多多少少也入乡随俗了。 然而,异变就在此时发生了! 李鹤低头的一瞬间,视野的余光突然发现,左侧三四米开外的李师师,从敞袍宽袖中,抽出了一把做工精致的射弩,其上架着早已上弦的两枚弩箭,尖锐的箭头闪烁着绿油油地寒光,正对向独孤谨月的胸膛。 他要干什么?! 这种时刻,根本来不及想太多,李鹤本能的拿出了地球男人的担当,他猛地往左一扑,想接近后趁势踢歪李师师的射弩。 然而,李师师比他还果断,见李鹤发现,毫不犹豫立刻击发了弩机。 “噗嗤噗嗤...” “卧槽!” 电光火石间,两道绿影闪过,随着两声箭矢入肉声,还有一声吐槽,李鹤已身中两箭,侧躺在地。 他低估了那小小弩箭的威力,破了无极身的防,钉在身上钻心得疼! “李鹤!”反应过来的独孤谨月和陈恬恬,不约而同地急呼一声,二人一个箭步几乎同时闪身到李鹤身旁,将他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紧跟陈恬恬身侧的玄阙已后发先至,身体拉出一串残影,奔袭到李师师近前,宛如雷霆霹雳的一掌,直接将他打出十丈之远,连人带弩跌下高台。 “叮叮叮叮…”李鹤闭着眼,人还有意识,听着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他知道是自己的行为被观众们看到,触发了部分人的同情心。 而实际上,此刻现场更多人的第一反应是跑路。 没错,就是跑路,他们倒不是怕被误伤,而是怕被事后的调查牵连,宁杀错,勿放过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掉到自己头上。 “咚,检测到致命神经性蛇毒,启动应急机制,是否花费一万慈悲值清除?”关键时候,高冷系统没有掉链子,停止了叮叮叮,给出了警示。 李鹤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这还有啥好啰嗦的,赶紧默念道:“清除!” “咚,是具现生机丹,还是直接在体内生效?”系统又问道。 “卧槽!当然是直接生效!”李鹤急得都快骂娘了,又默念一句,意识便彻底陷入黑暗,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清除剧毒的副作用。 第五十六章 等我涅槃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李鹤的意识回转过来,但没有立即睁开眼,他在感觉身体的情况。 他记得昏迷前,自己可是花了笔大钱,也不知道系统兑现的怎么样了。 仔细体会了一下,果然! 那所谓生机丹的疗效,确实不一般。 李鹤全身都轻飘飘暖洋洋的,他有种感觉,哪怕是自己死了,这生机丹都能把命续回来。 别问怎么感觉到的,问就是玄学,类似那种冥冥之间与系统感应的玄学。 “啪嗒。” ‘咦?’李鹤突然感觉,有不明液体滴到自己的手上,还热乎乎的。 轻轻的呜咽声随后传进耳中。 “呜呜呜...” “李鹤,拜托你不要死,我还想听你唱歌,看你抚琴,跟你一起拍戏,一起密谋,一起做大我们的观影事业。 李鹤,你知不知道,跟你相处这短短十天,我觉得比我以前过的十六年所有的日子加起来,还精彩,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李鹤,我知道你可能不想醒过来了,在这教坊司里被困着,一辈子没有自由,也没有亲人在身边,一定很难过,不过,你想想我啊,想想薇姐她们,这十天是不是很开心? 李鹤,我不敢给你什么保证,但是我有这个决心,有朝一日,等我涅槃,一定让新国皇帝给你自由!” “呜呜呜...” “李鹤,你快醒过来,就算是为了我,行不行? 其实,我知道你是有点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你的眼神有时候怪怪的,我能感觉得到。 我们排戏的时候,戳的背疼,骗我说你身上有暗器,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是不是? 我都知道,后来都想明白了,只不过不说出来,因为我觉得自己也有亿点点喜欢你呢。” “咳咳咳...”李鹤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咳嗽起来,实在装不下去了。 “李鹤!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守在李鹤身边的陈恬恬见状,立刻扶着李鹤,一边轻拍他的背心,一边关心地问道。 裕王府的医官已经来看过,李鹤的箭伤很浅,并不碍事,主要是箭矢附着的蛇毒凶险,医官已经用内力为他逼过毒,并且灌过药,剩下的 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其实,中了神经性蛇毒,只要李鹤能醒过来,就说明问题不会太大了,陈恬恬也是一时心急,关心则乱,才显得这么紧张。 “没事的,放心,小甜甜(解释下,李鹤一直以为是这个’甜’字)。”李鹤实在不好意思再装什么了,加之刚才有被感动到,言语称呼上自然更亲近了些,在前世这样称呼小妹妹也算正常。 “真的吗?太好了!”陈恬恬先是两眼一弯,露出开怀的笑脸,随即又感觉到什么,忙低下头,不好意思道:“鹤哥哥,我挺喜欢,你这么叫我的。” 李鹤:“......” “哦,呵呵,好,以后就这么叫你,另外...怎么就你一人在这,九殿下她们呢?”李鹤转移了话题。 可一说起独孤谨月,陈恬恬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鹤哥哥,你为什么性命都不顾,也要去救独孤谨月?你是不是爱她?” 李鹤无语,感觉自己差点挂了的事,好像刺激了某甜的荷尔蒙分泌,动不动就是喜欢爱啊什么的,很不科学。 不过,为了维护与合伙人的关系,他又不得不渣鹤附体,一脸正义地回答道:“爱情是很神圣的事情,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我并非只是要救她,也是要救你啊,谁知道李师师会射向谁呢,那一刻,真的顾不得太多了,这大概就是舍生取义。” “舍生取义?”陈恬恬可没学四书五经,不大明白这个成语的典故。 “对,为了道义,舍去生命。”李鹤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陈恬恬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中透出一股钦佩之意。 搞得李鹤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他挥了挥手,深藏功与名,轻飘飘地再次转移话题道:“我昏睡了多久?” “十二个时辰,昨晚是独孤谨月和她的医官在这,我今早过来以后,她就去追查刺客的来路了。我感觉她不喜欢我,我也特别不喜欢她!”陈恬恬瞪着眼,鼓着腮帮子,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对独孤谨月的不满。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两人都喜欢李鹤,现在这情况,没打起来就已经算不错了。 独孤谨月忌惮陈恬恬的商国陈家背景,只能忍着,装 作看不见陈恬恬总来找李鹤。 陈恬恬也不想矛盾闹大,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她的身份接触李鹤又比较敏感。 所以,两人很有默契地交叉着来看李鹤,尽量不产生交集,不过,在背后嘀咕两句是难免的了。 “她这人,变化无常,神经兮兮,还有点霸道,不用理她的。”渣鹤安抚一句,他懂,在一个女人面前,千万不能为另一个女人开脱,说她的优点什么的,哪怕一丝都不行,那样只会是火上浇油。 果然,陈恬恬闻言,表情好看了不少,沉默了一会,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鹤哥哥,阙奶奶跟我说,你修为虽然不行,但炼体造诣很高,小型千劲弩配上玉锥箭,近在咫尺的距离,才射破你的皮肤,特别厉害,要不是箭矢浸毒,还威胁不到你,后天大圆满修为的人才有这样的防御力,我都不行。你是怎么练的?” 看着小甜单纯不设防的样子,李鹤是真不想骗她什么,不过,系统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一点风险都不能有,既然被甜甜身边的高人看穿了,他也只好按之前忽悠独孤谨月的那样,扯了一堆灌顶啊、高防御体功法啊,挨打修炼啊,什么的...... 完事后,还特别叮嘱道:“甜甜,这高防御功法是我的秘密底牌,你不能再告诉别人了,否则,一旦涉事不秘,传了出去,以后我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放心,鹤哥哥,我这个人心中也有道义,虽然还到不了你那舍命的境界,但嘴最严了,不会告诉别人的,连我娘亲、奶奶们都不告诉,而且我还可以帮你练功,毕竟,我可是有后天境的实力!”陈恬恬绷着一张严肃的小脸,说的很认真。 “好,甜甜,你我果然是同道中人,道义摆中间,利字放俩边,怪不得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好投缘!”李鹤拍拍陈恬恬的肩膀,对她给予了高度肯定,信任得很的样子,然后又话锋一转道:“等我伤好了,你再帮助我练功,眼下,最要紧还是观影业的发展,晚一天起步,就少一天的利润呢。” 利字放俩边·鹤,还是离不开一个利字,三言两语一个转折,就又绕回到这上面来。 陈恬恬早就想跟他说了,只不过一直没顾上,李鹤这一问立即让她打开了话匣子: “放心,鹤哥哥,我家里都同意了,新国这边也找好了代理商站台,我会亲自在幕后操刀运作,这几天的功夫已经选定好首批二十七家开业网点,后续还会逐批次增加。 我先给你详细说说首批二十七家观影店的情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聊到很晚。 风雨电说 今天就一更,抱歉了,想缓缓,调整下。 第五十七章 心机鹤 等陈恬恬走后,李鹤才有功夫盘点这次大赛以及遇袭,带来的收益。 一共收获了28950点慈悲值! 遇刺那一下子,获取的慈悲值,比费尽心力搞出来的木南行军,多薅了接近一倍! 无奈中有点小惊喜。 不过,被奸商系统趁机敲诈了10000点,所以,纯收益缩水成18950点。 那还有啥说的,直接转化,金刚无极体必须赶快提升,李鹤的危机感很强,尤其通过龙鹤土匪的遭遇,了解到皇帝的智慧与毒辣后,他更是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毕竟,他一直都在暗戳戳地搞事情。 要是哪天被皇帝察觉了,那后果,他都不敢去想。 李鹤先花去5900点,把第1阶的无极体进度拉满,用去三个时辰,正好在奇异能量的滋润下,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肩上的箭伤几乎已经好了一般,再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全身充满力量,全身肌肉的强化,可不仅仅是提高防御力,他的肉身力量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哪怕他只是凝气境中阶的修为,但加上肉身力量的话,已经可以与十二卫的精锐比肩。 换句话说,李鹤的攻击力达到了凝气大圆满的境界,而且肉身力量可不会有内力耗尽一说,他比普通凝气大圆满更持久,更耐c! 接下来,剩下的13050,留50点给独孤谨霜备着,剩下的13000点,继续! 全部用来提升金刚无极体第2阶,13000点瞬间转化为13%2的进度值。 跟李鹤预计的一样,这第2阶,1000点慈悲值才能转化1个进度百分点,越往后开销越大,提升越难。 还好已经有了一条‘致富’之路,倒不用过于担心,眼下还是先体会第2阶的强化作用: 仍然是熟悉的奇异能量凭空产生于体内,只不过滋润淬炼的已不再是皮肤和肌肉,而是筋骨。 首先出现的部位,也不再是奇奇怪怪的地方,李鹤能感觉到手指、手腕、手肘、脚趾、脚踝、膝盖处都有了变化,时而酥痒酸麻,时而针刺一般,玄乎得很。 这次,没等李鹤完成提升,阁楼的楼梯已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独孤谨月来了。 她昨晚已经听人回报,李鹤醒了过来,没有大碍,她就 没有过来打扰,而是着人加速侦缉刺客的来路,并入宫觐见了母皇,亲眼看到母皇如日中天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月壹想的那样。 李师师事先就在嘴里含着毒囊,摔下高台时就已经毙命,虽然人死了,但他生前接触过的人,以及蛇毒、毒囊都可以作为线索追查。 裕王亲自督查,下面的人自然卖力,一天两晚,抓了几十个嫌疑人,有些骨头软的很快就招了供,大致锁定了幕后真凶来自炎国,与母皇所料的差不多。 真凶并非来自内部,让独孤谨月松了一口气,心情不错的她决定一早来看看李鹤,好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事后评估过,如果当时李鹤没有替她挡箭,她的情况会和李鹤差不多,以后天大圆满的身体硬扛,箭伤不会太重,但一定是会中毒昏迷的,能不能醒过来,就看老天爷了,五五之数。 现在,李鹤醒了过来,没什么大事,一想到他会替自己挡箭,独孤谨月的心里就跟蘸了蜜一样甜。 她来到听涛轩二层,没有敲门,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还没走两步,鼻子就一耸一耸的嗅了起来。 “咦?”一屋子都是那种香味,能把她闻醉的那种。 没有表现的太过,因为李鹤已经半坐起身子,正盯着她呢。 “李鹤,看你的气色,想必已经大好了?”独孤谨月走到近前,一屁股坐到床头,笑眯眯地问侯道,一点也不见外。 李鹤已经习惯了她的脸皮,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和颜悦色地回道:“托殿下的福,不日即可痊愈。” “好,好!”独孤谨月发自内心的高兴,又笑眯眯地问道:“这一次,你救了我,按理说,大恩不言谢,但我总想为你做些什么,报答你,你看你想要...这样,你先想一想,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为你做什么都行哦。” 她刻意把‘做什么都行’说的很重,跟一个浪姐登徒女真的是没什么区别,白瞎了那一副好皮囊。 ‘哎。’李鹤暗自叹息一声,只恨眼前的女子没有生在前世,要不然,他绝对渣她一百遍,一点不带商量。 “谢殿下美意,不知陛下是否知晓此事,又有什么旨意示下?”李鹤回答的意思很明白,老子要的报答你 给不了,除非你老娘能点头。 独孤谨月闻言,人一顿,笑容有点僵,打着哈哈道:“嗯,这个嘛,母皇她知是知道了,然后,可能,没准会升你做教坊司的教习。” “呵呵。”李鹤无语。 教习是什么鬼呢?就是官妓们的指导老师,说白了就是资深官妓,依然是奴籍,没有半点人身自由,只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些奉献完青春已经年老肾衰的中老年,不用再抛头露面了。 “陛下恩典,令在下感激至极,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以独孤谨月那厚脸皮,听了李鹤的话,都有点臊得慌,她觉得母皇对李家实在是太苛刻了,也防得太死了,不过,她是真心没办法。 气氛有些尴尬,李鹤见独孤谨月转过头去,整理着衣服,故作淡定,不言不语,他知道效果已经达到,过犹不及,可以抛出真实述求了。 他假意沉思了一阵,忽而仿佛想起了什么,对着独孤谨月说道: “殿下,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做这件事,把李祥弄出教坊司,给他自由,他只是李家的一个下人,还有一大把的青春年华,不应该耽搁在这里。” 独孤谨月转头,见李鹤一副悲悯的样子,并没有立刻答应,这事已经离红线不远,她要仔细想想。 若说有什么大的威胁,倒是不至于,大不了又抓回来就是了,关键是,母皇那边,如果她做了,母皇得知后,肯定会不满,这里是老六的地盘,要想瞒过母皇可不容易。 “这事,不大好办。”独孤谨月想了想,摇头道。 “你是怕陛下知道了,责怪你?”李鹤问道。 独孤谨月抿着嘴,点了点头。 “你不是在抓李师师行刺的大案吗?他在教坊司待了月余,可接触了不少人呢。”李鹤又点了她一句,表面看,跟放李祥的事没有一点关系。 独孤谨月听了,却是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这两天铁卫们抓捕的教坊司人可不少,连王逢春都被叫到裕王府问过话。 反正李师师已经死了,谁也说不清他生前到底接没接触过李祥,到时候把李祥弄出去审讯一下,然后造一个挨不住刑猝死的假象,人不就可以瞒天过海的放出去了吗? 李鹤的心机和 智谋,独孤谨月是了解的,所以,想通了这番骚操作以后,她不仅没有答应李鹤,反而更加慎重,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 放这么个人出去,到底为了什么? 与身处北地的李清,互相通信? 应该不是,两母子都被羁押着,通信有什么用,走我的这条线,不是更方便。 潜回南洲,联络故旧,聚众造反? 也应该不会,他是个男人啊,男人牵头造反,谁会跟着呢?以前还是李家的一个下人而已,没有半点根基。 在外面替李鹤办些不愿让我知道的事,办些阴谋之事? 还是不对,李鹤与李祥没有联系的渠道,老六王逢春她们在大事上可不会犯糊涂。 见独孤谨月锁着眉,在那冥思苦想,心机鹤也没着急,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轻描淡写解释了一句: “我想为后半生攒些余财,与小甜合作做生意,需要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在外面帮我盯着。” 这话啥意思? 第一,这事与小甜有关,确实不方便你独孤谨月插手; 第二,我不大信任小甜,所以要有个信得过的人在外面盯着。 独孤谨月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有些解脱,她想为李鹤做些什么,但碍于母皇,没法做,现在可以借陈恬恬的手,护着点李鹤,这不正是她心里希望的吗? 至少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母皇是不会跟商国翻脸的。 另外,李鹤不信任陈恬恬,这说明他们俩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热乎,这不也是她心里希望的吗? 不管商国陈家出于什么目的与李鹤合作,只要李鹤人在京都,又能如何呢? 思来想去,犹豫良久,独孤谨月终于点了点头。 第五十八章 一路莽就完事了 独孤谨月来时高高兴兴,走时却有些步履沉重。 李鹤这妖精的救命之恩确实不好还,她生平第一次要背着母皇搞暗事,虽然反复评估后风险不大,但心里总觉得悬吊吊的。 那么,上位者遇到麻烦事,会怎么办? 独孤谨月回到裕王府,就招来了月贰,除了月壹外,她最信任也是能力最强的近随(秘书)。 直接将安排李祥假死脱身的事情一整个甩给了她,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点不参与。 这就叫领导一句话,下面跑断腿,有事秘书干,没事干... 眼不见心不烦,以后,真出了啥事,有人背锅就行。 ...... 就在独孤谨月召见近随的时候,李鹤也让小七找来了李祥,他现在唯一可以托付要事的人。 祥哥提前完成了教坊司的新人上岗培训,在排戏的后期就加入到李鹤的表演团队中,主仆二人早已叙过旧,那场面有多感人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李祥哭得稀里哗啦,李鹤不停地安慰他,给他信心和希望。 今日,跟独孤谨月提条件,把李祥弄出去的事,他已经思考了好几天,之前就打的是独孤谨月的主意,本来还觉得可能会牺牲色相什么的,才能搞定。 谁知,遇上了刺杀,李鹤救了她,欠了这么大的人情,自然提条件就方便容易多了。 “少主,是那件事有眉目了吗?”祥哥见到李鹤,只略微拱了拱手,就直入正题,以二人的关系,一句废话都不用多说。 他对李鹤是绝对忠诚,利益也绝对一致,家人正等着他们的营救,虽然过程可能曲折而漫长,但表现不凡的李鹤已经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 李鹤点了点头,慎重而严肃地问道:“祥哥,这件事关系重大,每一步你都记牢、想清楚了吗?” 李祥听了,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把之前李鹤规划的大致步骤又重复了一遍,相当于做最后的确认: “第一步,逃出教坊司后,李祥这个人就没了,我从此就叫何毅(鹤壹谐音,好记),尽快进入涿州富鑫商行,掌控小甜给的分红账户,以筹备观影店建设为掩护,尽快甩掉所有可能的跟踪 监视。 第二步,完成第一步后,直接前往龙鹤山脉潜伏,尝试与当地土匪接头,在朝廷大军合围将成之时,再向土匪发出警询。 第三步,利用第二步取得土匪信任,诱导他们选择西南方向突围,尽可能将她们带往南洲西北的二龙山,跟那里的土匪汇合,发展新的根据地,那里周边的地形和豪强我们都熟悉。 第四步,利用金钱等手段,分化匪首,招兵买马,尽可能掌控和发展这支武装。 少主,不知我说的可对?” “每一步都千难万难啊!“李鹤感叹得很,现今二龙山的土匪头子李菁,说起来也算是南洲李家人,是李鹤隔了一房的堂姐,只不过,年轻的时候脾气太暴躁,离家出走落草为寇,被开除了族籍。 ”可能会有许多变数,规划只是指明方向和意图,具体细节,还需要祥哥你,因地制宜,灵活变通。” 说实话,李鹤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完成这么艰巨复杂的任务,不过,祥哥已经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他聪明灵活,处事果断,意志还算坚韧,最重要的是,相貌也很不错,搞不好真能迷得那些龙鹤山里的土匪娘们团团转。 拍卖所得的近五十万两白银已转入分红账户,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分红汇入,有这笔财力的支持,有李家在南洲的人脉,还有炎国在北方对朝廷主力军团的牵制,他相信这支武装至少能存活下来。 至于能不能顺利抵达南洲,到底能发展成什么样子,亦或是最终花钱给别人作了嫁衣,他就预料不到了,这要看李祥的个人能力,要看李鹤后续如何暗中助力,也要看上天给的机缘。 “少主,小甜那边会给予应有的配合?”李祥跟‘小白马’也接触了几天,总觉得她挺爱吹牛,有点不靠谱,问这话,实际上是对‘小白马’的不放心。 别计划半天,第一步就跪了,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小甜那边,你放心,我会打招呼的。”要说之前,李鹤也是有担心的,但自从前晚见识到人家保镖都是先天境以后,他就彻底服了,至少是商国五阀那种层次的存在,根本就不会再多想什么,合作就是了。 有时候,用大智若愚来形容高人,这 里的‘愚’是指高人行事与众不同,所以才显得‘愚’,但事实上,如果不‘愚’,事事与人相同,小聪明特别多,那不就是凡人了吗? 所以,往往都不是高人‘愚’,而是太多的人没到那个层次,眼界不够,少见多怪而已。 陈恬恬说话比较直接,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谦虚了,但常人听起来就会觉得她爱吹牛。 …… …… 若干年后,每每李鹤的亲人,朋友提起他过去的规划、计谋什么的,他就想捂脸。 因为, 真的, 没有对过一次…… 总是发生各种意外,然后又意外的发展成比他规划还要好的样子。 所以,如果时间能倒流,他真的想跟现在的自己说一句: 以现在的情况,信息不可能收集全的,就别瞎jb规划了,脑细胞费多了容易秃,靠脸就完事了,一路莽就对了。 风雨电说 哭(′;︵;`)! 第五十九章 令出多门搞出事 独孤谨月刚给月贰派完活,自己的活就来了。 皇帝急招,直入禁中。 等她赶到夏宫冰阁时,这里已经有四人了: 皇帝,大皇女独孤谨雨(肃王),太尉程云妗(定国公),尚书左仆射颜卿(平西侯) 除了独孤谨雨,剩下三位都是先天境的存在。 在皇帝半闭关期间,除重大军国事,日常大致由独孤谨雨摄政,颜卿辅政,独孤谨月掌军,程云妗辅军。 今日,四巨头齐聚冰阁,皇帝半年来第一次紧急召集御前会议,必然是有什么军国大事。 “儿臣拜见母皇,母皇万寿无疆!”独孤谨月行过拜礼,在皇帝的示意下也入了座。 “炎国三位先天,六万铁骑入寇,昨日黄昏破海山关,一万守关将士阵亡,军情奏报到来,怕是要到中午,情报司(皇帝直属)的鹰信已来了几封,你们先看看。”皇帝独孤勤弘紧皱着眉头,言简意赅,直入主题。 她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眼神有意无意的瞄向独孤谨月和程云妗,意思明明白白:客人来了,你们两个大厨就别掖着藏着了,准备了什么大菜赶紧端出来,让主人心里有个底。 众人传阅完几封鹰信后,独孤谨月和程云妗对望一眼,而后,独孤谨月走到阁门外,跟值守的一位女官,吩咐了句什么,程云妗则起身回奏道: “陛下勿忧,现下情形还在可控范围内,此番炎国出兵的规模与之前情报司和商国获取的信息基本一致。 我十二卫兵马已有三位先天六个骑兵卫进驻北方,与敌兵力相当;七日前,九殿下又密调了剩下两个骑兵卫从南洲速返,现已接近京都,明晚便可入驻西山大营,加上臣等先天,京都安危无虞,还可以随时驰援东北。 东北三州节度,可调配的地方守军超过三万,虽战力有限,难以野战,但若只是据城而守的话,总能给炎国卫军造成不小的损失。 因此,臣以为,北方的六万主力,应尽可能集结成两股,向敌两侧移动,伺机而出,待敌军深入后,再与地方军队配合,争取一举歼灭的来犯之敌。” 说了半天,其实基本都是废 话,这些信息现场五个人谁都知道,但仗具体怎么打,在哪打,主力和地方军队如何配合,怎么诱敌深入,如何减小人口和经济损失,要不要预备队,这些具体内容,一个字都没说。 领导得很。 却又非常能安慰人,毕竟,安慰人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废话。 程云妗位极人臣,修为先天,当然不傻,他不能抢了裕王殿下的风头,更重要的是,有李清那个大榜样在前,谁还敢不佛系? 当今皇帝可不像先帝那么心大,能容人,明明身体倍棒,硬是冒着风险,也要把李家连根拔起,在座的人虽然都有些疑惑,但也都有自己的猜测。 程云妗是真的担心,她胸有韬略地详细论述一番,皇帝一激动就让她去前线率领重军,打输了,要挂,打赢了,等皇帝事后猜忌起来,怕是会死的更惨。 夸夸其谈装装糊涂,留守京都就好,要上前线也可以,跟着裕王做个副帅就行了。 “小月儿,你以为呢?”皇帝没说什么,表情都没变,又转向独孤谨月,问道。 这时,两位女官已按吩咐从别的宫室搬来了大新舆图(国家地图),独孤谨月让她们就地铺开,然后拿着一根木杆,脱了鞋履直接站了上去。 “母皇容禀,请诸位移步图前。” 独孤谨月先拱手一礼,然后杆指图北,娓娓道来: “我大新东北有一关三州一军(军:军管州或军管郡),从西到东,分别是涿州,金州,海山关,凤岭军,骥州。” “我六卫主力,目前位置,一卫在涿州北,一卫在金州南,两卫在凤岭军,两卫在骥州南,金州南、凤岭军、骥州南各有一位先天境统帅,都驻扎在第二防御线上。” “海山关失守,炎军六万骑可长驱直入进入金州地界,海山关地势狭窄,不能大规模屯军屯粮,他们必会连夜全力攻打金州城,以之作为下一步进攻的后勤中枢。六万骑兵,人吃马嚼,消耗巨大,若是金州失守,炎军就在我境内站稳了脚跟。” “金州城内只有五千地方守军和一位后天境将领,想守住一天都很难,所以,现在的金州城恐怕已经失守。” “不过,只要金州扛过一夜的功夫,我北境卫军就 会获悉炎军的动向,不管她们接下来往哪进攻,凤岭军和骥州的四个骑兵卫都会火速向金州南靠拢,两万地方驻军尾随其后掠阵,形成近七万兵力的东线军团。” “与此同时,涿州的一个卫,集结西北肃州、龙鹤军、涿州的地方军队,形成西线军团,累计四万兵力往东北方向运动,目标直指海山关。” “东西两军团,形成南北夹击,关门打狗之势,逼迫炎军尽快与我军决战,减少对北境经济的破坏和人口掠夺。” “两军团总计兵力约十一万,先天境三名,我认为,即便没把握全胜,也能将入侵之敌赶出国境。京都两个卫作为总预备队,我与太尉亲自率领北上,以备不测。” “这是总体战略设想,不过...” 独孤谨月的布置令大家都很满意,不住点头,只是皇帝和大皇女的眼神有点飘忽,还未等独孤谨月说完,独孤谨雨就很礼貌的打断了她: “嗯...稍等一下啊,小九,我有个问题,西北三州军的地方军队,你如何调动?” “啊?”独孤谨月都没想到大姐会问出这么个问题,有点懵。 “大姐,你不知道吗?外敌入侵时,只要没有母皇调兵金令阻止,卫尉折冲府的调兵兵符,是可以调动全国所有地方军队的啊,我已经派月壹带着兵符前去涿州统军,她会召集西北三州军的地方军队...” 说着说着,独孤谨月看着母皇和大姐的复杂表情,突然反应了过来:“母皇,大姐,你们不会真用金令调动西北军马做别的事去了?” 尴尬! 皇帝闭关,令出多门,军政分离,终于搞出事了。 不知道现在的月壹有多急,整个西路军团,调不到兵,就凭着手中的一个卫,还东进不? 海山关紧靠炎国,一万人过去,搞不好就是送人头的。 单凭东线军团,质量上略逊于炎军,原来有西线军团在敌后,有九成的把握取胜,现在就说不清楚了。 独孤谨月额头冒汗,声音有点哑,继续道:“炎国可还有四万来去如风的卫骑军呢,哪怕他们现在还在炎京,一旦前线吃紧,全速飞驰至海山关不过一周时间,赶到金州也不过八九日,加上炎国在海山关接应的步军,我们在自己国土上,反而可能会处于兵力劣势。” “母皇,请您速做决断,这一仗少不了西北的军马啊!” 皇帝独孤勤弘闻言点点头,背着双手,来回缓缓踱步,陷入思索。 (说明下:北地为军管郡,在涿州西北,位于炎商新三国交界处,不是此次炎国进攻的方向。) 风雨电说 还有一更,下午发? 第六十章 皇帝头疼了 军情似火,独孤勤弘并未考虑多久,很快做出了决定: “第一,自今日起,朕暂停闭关,所有政令军令均由禁中统一发出,直至打败炎国入侵军!” “第二,两卫回京骑军,不必进京,由独孤谨月和太尉率领,直接驰援金州。令靖州、豫州、青州发步骑军三万,尾随两卫,北上掠阵。” “第三,令独孤谨雨与独孤谨霜加快龙鹤山剿匪进程,一月内解决匪患。” “第四,令涿州月壹帅一卫做东进态势,只做佯攻,实则戒严涿州,不得放一个土匪过境。” “后勤军械辎重、粮草供应事宜,由左仆射与户部兵部尽快协调办理。” “是!陛下!”众人纷纷躬身领旨。 “两位爱卿速去办事,你们两个留一下。”独孤勤弘指了指两个女儿,屏退了两位大臣。 等两位大臣退下后,独孤谨雨立刻跑到了母皇身边,小手攥拳,在母皇的肩背处轻锤起来,一边孝敬,一边微怨道: “母亲,三个内地州的地方军怕是差了西北边州军很远,关键时候可能不顶用,而且都在金州以南,不能形成合围之势啊。” 内地州军欠缺实战经验,没有土匪练手不说,搞裙带、吃空饷的比比皆是,独孤勤弘心里也明白,但打通与商国的命脉要道也很重要,现在箭在弦上,半途而废的话,让土匪看出端倪,以后想再骗她们就难了。 若真如此,哪怕能消灭炎国几个卫,这一波吃亏的可能还是新国。 千军易得,先天难求。 炎国派出的先天,无论用哪的地方军,都很难留下。 “小月儿,看问题要深入腠理,不能只看到表面。” “内地三州军虽良莠不齐,不堪大用,但这一次她们是在家门口作战,金州一旦有失,炎军铁骑一日几百里,顷刻间就会威胁到她们的家乡,她们会用心的。” “另外,此次炎国入寇,全是精锐骑兵,州军大都是步军,战场上想跑都跑不掉,把这些道理跟她们讲清楚,她们也就只有拼命一条路了。” “朕,现在更担心的并非是军阵之事,而是炎皇会使阴招,暗中派出五六 个先天,一部分带兵,一部分袭杀你或我方先天。前晚的刺杀,昨晚的突袭,一前一后,这其中就有着必然的联系。” “若是在战场上,你这位主帅一旦阵亡,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 皇帝的一番话,独孤谨月深以为然,之前就想说来着,她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抓着母皇的宽袖,恳请道: “母亲,军中的先天只有六位,身处南洲的三位中还有两位,要么年纪太大,要么有旧伤暗疾,南洲是个马蜂窝,还要靠他们坐镇,能派到北方的只有现在的三位了。 再加上随我一同北上的程云妗,一共也只有四位先天,风险不小。 所以,母亲,你能否再派给我两个先天?” 独孤勤弘闻言,好不容易恢复的慈母脸,又皱了起来,默默在心中掰着指头一个一个的算。 先天境的大高手,地位都很超然。 有相当一部分,都不愿意为朝廷效命,即便曾经在朝廷干过的,突破先天以后,也有不少下海创业去了。 就好比地球的富豪,老子都上福布斯榜了,还稀奇当个什么领导,自己搞一摊事自己做主,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香吗? 不仅在新国是这样,炎国也是如此,唯一例外的也只有商国陈家了,陈锦蓉奸商无比,一手谈钱谈感情,一手谈人生观价值观,忽悠牌玩的贼溜,玉阙二老不就被陈恬恬‘羁绊’住了吗? 所以,真要算起来,新国朝廷能调的动的先天也不过十人,炎国多一点点,最多十二人。 除去卫军的六帅,就剩下左仆射颜卿、太尉程云妗、皇帝自己和袁幽了。 最后这位袁幽,与四皇女独孤谨雪在外云游多年,鬼都不知道她们在哪里,肯定没法用。 南洲不稳、龙鹤有匪、北有入侵,这纷乱之时,独孤勤弘必须坐守京都以镇四方,颜卿年纪也不小了,又要运筹帷幄处理一大堆杂事,也派不出去。 算来算去,确实是无人可派了! “能派的先天,还能有谁呢?!”皇帝头疼了。 她追求的是绝对掌控,不喜欢是是而非,赌一把的感觉。 小女儿的命和帝国的国运,是不能像筹码一样,放在赌桌上的。 可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此, 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而就在这时,一直没作声的独孤谨雨站了出来,她也皱着眉头,不过似乎是因为别的什么,建言道: “母皇,儿臣倒是有一计,可使我方再得两位先天助力,只不过,要她们主动厮杀恐怕不行,但保护小九的安全,还是办得到的。” “哦?” “如何?” 皇帝和谨月闻言,几乎同时亮起眸光,盯着独孤谨雨,期待她的下文。 “让李鹤随军出征!”独孤谨雨尽量让表情显得不那么阴险,直言道:“商国陈家的玉阙两位先天就在京都,若是李鹤随军出征,我们又略施小计的话,任性的陈恬恬怕是也会跟着他,到时候,玉阙二人自然也就无可奈何了。” “陈恬恬对李鹤的心思,小九你也是明白的,这第一步并不难。而玉阙二老,从职责上从感情上看,都会跟随陈恬恬,保护她的安全。从商国的利益看,她们二人应该也会半推半就,毕竟,商国不希望我大新国力被炎国伤的太重。” “有玉阙二老在军中,她们就不能容忍我们大败亏输,给陈恬恬造成生命危险,给新国国力造成太大影响,让她们主动上阵厮杀很难,但在危机之时出手,想必她们是愿意的。” 皇帝:“......” 她有点无语,以前打仗靠李熠、李清,现在又特爷爷的要靠李鹤了?! 我独孤,就离不开你李家了吗?大新离了你李家,就要垮了吗? 而且,李鹤不是在教坊司吗?怎么跟陈家那小祖宗搞到一起去了? 仔细一想,这里面暗含的风险也不小啊。 不过,这风险的优先级可以往后推一推,迟一些再解决,现在,恐怕还是...现实点好。 独孤勤弘思索着,独孤谨月却没细想,依着第一反应,气鼓鼓地开口了: “大姐,咱们这么做,合适吗? 李家被我们弄成什么样了暂且不说,李鹤前晚才刚救了我的命,这么利用人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而且,你说的略施小计,是指什么?把李鹤送上陈恬恬的床榻吗?让她们如胶似漆,不舍分离?” “小九,你冷静一点! 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军国大事,岂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说法? 至于要施展什么计策,怕是要你出马才行,毕竟最了解李鹤的,是你啊。” 独孤谨雨神色严肃地回应道。 只是,这话入了皇帝的耳,让她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小九,也跟李鹤搅到一块去了?!’ 独孤勤弘,眸光闪烁,隐隐透出一股杀机。 风雨电说 求票求关注,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六十一章 劳军 教坊司,听涛轩 李鹤安排完李祥,等奇异能量滋润结束,已接近午时。 他也没赖在床上装伤重,奇异能量的作用下,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还强大了不少,独孤谨月又不在,根本没必要再装什么。 起床活动了一下,“噼里啪啦”全身关节咔咔作响,有点高手的感觉了。 李鹤心情不错,离开听涛轩,带着李祥,漫步到厨舍。 小七正给熊大熊二打下手,做美食,三人忙得不亦乐乎。 独孤谨月时常着人送来食材,想给李鹤补一补,乳鸽、鹿血、熊掌、泥鳅什么的,杂七杂八不少。 小七他们也跟着享福,每天都精力旺盛,干劲十足,又在一起搭过戏,三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亲密得很。 刚吃过午饭,裕王府就来了人,以调查裕王遇刺案为名,要带走李祥。 李鹤与他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有泪,默默惜别。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祥前脚刚走,陈恬恬后脚就跑来了,这一回,她有正事,来跟李鹤商量下一个剧本。 弘薇薇她们闲了几天,戏瘾就发了,一会骨头痛,一会肌肉酸的,总觉得浑身哪里不舒服,就合伙撺掇陈恬恬跑来问一问。 观影业要推广,也不能就指着花木南一部戏,比赛时录制的玉晶,倒是已经发往新国各处。 李鹤有自己的一系列规划和意图,早就想好了,花魁大赛前,就开始写第二个剧本了。 当然,准确的说,不是写,而是剽窃,所以,写的贼快,两三下就搞完事了。 他带着陈恬恬和三位骨干演员回到听涛轩,麻利地上楼取下了剧本,扔给了小七。 老流程,小七负责念给熊大熊二听,然后三人一起修改,丰满剧情。 陈恬恬好奇得很,在她的催促下,同样好奇的小七,摊开剧本就念了起来: 《罗敷颂》 日出东南隅,照我罗氏楼。罗氏有好儿,自名为罗敷。 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衣,紫绮为上襦。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云鬓。少女见罗敷,脱帽着帩头。 耕 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骧候从南来,五马立踟蹰。骧候遣吏往,问是谁家夫? “罗氏有好儿,自名为罗敷。” “罗敷年几何?” “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 骧候谢罗敷:“宁可共载不?” 罗敷前致辞: “骧候一何愚!骧候自有夫,罗敷自有妇。” “东方千余骑,夫人居上头。何用识夫人?白马从骊驹; 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 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为人洁白皙,能歌善雅趣。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坐中数千人,皆言夫人姝。 //-水平分割线-// 骧候闻所言,恼羞成怨怒,归去肃无言,心紧忙踌躇。 恶从妒边生,驱车入军府,提调万千军,但为掳罗敷。 罗氏满门灭,罗妇成尸骨,罗敷凄声苦,盈耳愁满路。 人去罗楼空,阴阳难相顾,世间事万千,岂可料祸福。” 故事依然以狗尾续貂的悲剧收场,受之影响,听涛轩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没有人哭泣,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触电了,知道只是个故事,代入少了许多。 …… 就在大家还在回味故事的时候,一行来自禁中的女官,打破了沉默。 “圣旨到!李鹤接旨。”通政司经历黄华还在门外,就已经扯开嗓子喊道。 当然,她们也不会进门,按规矩,李鹤只是一介罪奴,还没资格摆什么香案供旨,在门口宣完旨意,直接收旨走人便是。 李鹤在懂不少宫廷规矩的熊大指导下,也没耽搁,赶紧迎出了门,在门口跪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昔有达己僭虐,周武行诛,今有炎酋窃据东北,逆天暴物。 朕受命之初,炎酋即屡犯,思欲教之以道,不以龚行为令,往来修睦,望其迁善。 然,时日无几,衅恶又闻。刺杀贵胄,不宣而战,侵犯城戍,铁蹄铮铮,肆厥残忍。 于时,天意下旨,兴天兵二十万,兵锋所指,荡魔扫邪,玉瓦具焚,顽冥不化、螳臂当车者当具为齑粉。 咸闻教坊司李鹤者,玄歌热血,辞藻沸心,虽罪 徒男儿之身,却有报国护民之志,特征调劳军,以慰群英,以安士情。 望之殚精竭力,浴血奋勇,有功必赏,有过必究。 钦此!” “李鹤,接旨?”黄华念完圣旨后,提点了一句。 “哦,李鹤遵旨!”李鹤忙拱手道。 他是真没想到会接到圣旨,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听完以后,就松了口气。 虽然大部分内容都没听懂,但意思还是知道的,炎国入侵了,要起兵征讨,听说他歌不错,辞也不错,让他去劳军,慰藉安抚将士,类似于文工团之类的工作。 “明日,裕王殿下会着人来接你,一应随从今晚须准备妥当,明白了吗?”黄华又提点了一句。 “明白了,请大人放心。”既然是独孤谨月领兵出征,李鹤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见黄华转身就要走,李鹤想起前世电影电视剧里的桥段,赶紧从衣囊中,取出了一张百两银票,往她手里塞,打算与这位皇帝身边的近侍结个善缘。 果然! 黄华动作熟练得很,一把接过就擩进了宽袖,然后对李鹤附耳轻声道:“自己人,以后,就别破费了。小薇平时跟我常来往,你跟她说黄华姐,她就知道了。” 说完,也没多余动作,带着人便扬长而去。 李鹤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感叹,mmp,这官僚是真厉害啊,收钱都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一般。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引用经典词赋的事,在这里解释下,真不是为了水字数,这些故事,有伏笔串联的作用,也算是蛮重要的内容,不好省略。 而且,回顾下中小学课文,应该是挺有趣的一件事…? 背课文没?家长签字没?那种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风雨电说 成绩有点惨,谢谢一直在支持我的大大们! 第五十一章 全场爆炸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经降临,在相继出现几个六十来分的高分后,大赛也来到了最后的时刻。 高台四周,燃起了无数烛光,再由八面流光大铜镜反射到高台上,照亮了那万众瞩目的焦点。 元蓝颜,作为上一届的花魁夺主,本届初决倒数第二位出场选手,登上了高台。 云鬓步摇,浓妆艳抹,宫服盛装,在光线聚集的效应下,一个登场就夺走了所有观众的眼球。 “今日,为大家献上我最喜爱的唱曲——《男儿情》,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所有美好的爱情都不再被辜负。”元蓝颜深情地向评委席的独孤谨雨望了一眼,朗声宣告道,而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女,男儿美不美,男儿美不美。 说什么皇权富贵,怕什么流言恶毁。 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作者君保证,是最后一遍了!人品,信得过的。) 筝音悠远空灵,曲调千转百柔,缠在人们的心尖,令人无暇遐想憧憬。 整个赛马场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 一曲毕,全场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两位皇女竟都不约而同地忘记了举牌打分。 独孤谨雨的眼睛红了,她强忍着不渗出泪失了态,这一次,她冰冷了几十年的内心,竟意外的化开了。 独孤谨月气啾啾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这么感人的曲子,那混蛋不当面奏给她听也就罢了,居然还送给了别人! 最终,在旁人的提醒下,两位皇女还是都打出了十分满分,就这样,又一位满分选手出现了。 高手总是最后出场,而高高手自然就是压轴出场了,更何况这位‘高高手’还搞内幕走后门,把住了主办方。 夜色渐深,终于,在万众期待下,李鹤,这位早已造势的宛如乐神一般的存在,终于在千呼万唤中登上了高台。 说实话,他根本没有什么大赛经验,硬实力也比不过元蓝颜,内心不慌是不可能的。 好在周遭乌漆麻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 ,只是觉得很吵吵,紧张情绪倒是意外缓解了不少。 然而,当李鹤坐于阴阳筝前,所有的光线都聚集在他身上时, 咔!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止,所有观众在顷刻间闭上了嘴。 盛世美颜,颠倒众生! 传闻中,只知李鹤音律造诣登峰造极,如乐圣陈潇素再世,可从没有关于他颜值的传说,这一下造成的视觉冲击,可想而知。 元蓝颜很美,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不少人都听说过,甚至一部分人还曾远远窥望过。 而如果元蓝颜的相貌能有九十分的话,那李鹤绝对是超过百分的存在,尤其是那股说不清道不明宛如谪仙一般的气质,再与妖冶美艳的五官形成的反差,说是倾国倾城真的不夸张。 总之,一个亮相,白衣胜雪,青丝如瀑,靠颜值就已经把位格拉到了巅峰。 人是视觉动物,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有些紧张的李鹤,没有元蓝颜那般淡定,干脆一句废话不多讲,见周围的嘈杂很快静谧下去,便跟身旁的小七示意了一下,直接开始了演奏。 他没有选择在人前弹过的任何一首曲子,有这么多高手同场竞技,满分都出现了两个,为了稳妥起见,他直接拿出了杀手锏,与小七合练多日的新曲——《万胜!》 这首《万胜!》是他结合前世地球最著名的灵魂神曲之一《victory》改编而来,由古筝和战鼓合力演奏。 其意境,说实话,已经有些超出语言形容的范畴。 前世的听歌网站里: 网友说:听完后,就想去拯救世界! 快递小哥说:听完后,感觉自己派送的是核弹! 李鹤说:千万不要听啊,一听误终生,老子当年就是听了这歌,莫名其妙辞去了央企高薪职位,搞大事去了,结果大事没搞成,特么找对象都难。 一言概括,这首纯音乐的曲子,本就是战歌,所有人听了都会心潮澎湃,进入自己心中那个最气势磅礴的意境。 (建议大家听一听,要不然会觉得作者瞎bb) ...... 演奏间,所有人的太阳穴鼓起青筋,连李鹤都顾不得再看,闭目沉醉于其间,心潮澎湃无比,现场几万人的心跳声越发剧烈,竟隐隐合成了节拍,形成了一股万众一心的势。 不到半盏茶,一曲毕。 “轰!”大势倾泻,气血之力,直冲霄汉,全场起立,一股热浪席卷天地。 这是武者奔狂的世界,这是战斗热血的世界,这首战歌点燃了所有人的内心,情绪咋倾,相互感染,所有人都成为裂变的节点,链式反应已无法阻挡。 情绪,超脱了艺术,超脱了爱情,甚至超脱了生命,这是理想! 爆炸,爆炸,爆炸! 全场爆炸! 风雨电说 大家都跑哪去了? 那么渣的吗?宠幸一下,人就找不到了? 第六十二章 气炸,气质 下午,听涛轩,众人忙碌起来。 本来是没打算让熊家姐妹和小七也一同随军的,但实在架不住热情,熊二妹只用一句话就让李鹤闭了嘴: 自从公演了木南从军,她们就被‘困’在了教坊司,要是再不借此机会出去透透气,怕是要疯! 所以,李鹤同意了。 听涛轩四人一齐出发,小七也去,这孩子自懂事以来,还没怎么出过教坊司,也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下来,正好这次带他出去散散心。 说的行军打仗很轻松似的。 熊家姐妹是真的没当回事,又不是没经历过,看上去经验丰富得很,一张口全是故事。 两人张罗着收拾,皮靴、被服、蚊帐、烙饼、盐糖、肉干、砍刀、绳索、火信、蛇虫膏、伤药、水壶,吃的穿的用的,全备上了,临了还加了一口大黑锅。 一边收拾,还一边讲上一次出征的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平淡辛苦的行军,偶尔也会有稀奇的见闻,至于刺刀见血、生死搏杀,那都是主力卫军的事。 像她们这种技术兵种(炊事)和地方军队一样,临战主要是在后阵摇旗呐喊助声势,顺风的时候会喊六六六,见势不妙时,军服一脱跑路快一点就完事了。 总的说来,李鹤听着,和前世的徒步穿越旅游差不了多少,旅游到了目的地,还有种看世界杯的感觉,只不过不收门票,双方球迷若是都干起来,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就行。 李鹤是个很谨慎的人,这一次,却有些不同以往的心大,并没有做更多细致的准备和筹划,倒不是因为真的信了熊家姐妹的经验,而是因为一个人——独孤谨月。 就像前世地球上的小女人,因为有某位男人的存在,无论去哪,都会有安全感,就算遇到危险了又如何,死一块不就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比喻有些羞耻,李鹤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不知不觉间,随着二人的接触交往,独孤谨月早已深陷其中,李鹤又岂能独善其身?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至少对于现在的李鹤来说,怕已经是这样 了。 小七也没闲着,他在忙着收拾阴阳筝,毕竟是作为文工团出征的,家伙事都不带的话,未免显得太敷衍了。 听涛轩内,只有陈恬恬杵在一旁沉默不语,气啾啾的,一对小眼珠子时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是跟着忙碌的人在转,还是在琢磨什么奇怪的事情。 等太阳西斜时,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熊家姐妹和小七又张罗晚上的饭食去了,轩内只留下李鹤和陈恬恬两人。 李鹤知道陈恬恬的感受,正想宽慰她几句,可就在这时,独孤谨月走进门来。 “李鹤,收拾好了吗?”独孤谨月进门的那一刻,神情还很复杂,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恢复了正常,脸上一副笑呵呵又有点色眯眯的样子。 “收拾的差不......”可李鹤的回答刚说了一半,就被陈恬恬冰冷的声音打断:“九殿下,请移步轩外,我有话问你。” 说完,便高冷地转身走出门外,李鹤看着她离去的样子,恍然间竟产生了一种错觉,聪明可爱小仙女变身冰冷霸道女总裁。 独孤谨月闻言,笑容微敛,温和地看了李鹤一眼,便跟了出去。 轩外。 “独孤谨月,明人不说暗话,我问你,让李鹤随军,是不是你的主意?”陈恬恬语气不善,脸色阴沉地盯着独孤谨月。 “是。”独孤谨月没有任何回避搪塞,轻飘飘一句话,大大方方承认了。 见她如此无赖,陈恬恬怒火中烧,恶狠狠地问道:“你究竟意欲何为?!炎国此番来势汹汹,皆是精锐铁骑,来去如风,战力强大,你不知道吗?李鹤哥,修为低下,随军参战能帮上什么忙?若是战局倾颓,兵凶战危,他又如何自保,敌人全是骑兵,到时候怕是逃都逃不掉。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你说!” “哼,李鹤哥,叫的蛮亲热的嘛。”独孤谨月嘲讽一句,脸也垮了下来,冷冰冰地说道:“李鹤乃新国臣民,自有随军出征,守土护国之责,容不得旁人置喙。至于我安得什么心,我对李鹤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又何必多此一问。我劝你...” “嘭!”正义暴躁恬发飙了,旁边一颗倒霉树被她一掌劈断,而后,她尽量控制着满腔的怒火,用颤抖的手指着独孤谨月 的鼻尖,呵斥道:“独孤谨月,你对得起李鹤救你一命的恩情吗?!算我之前看走了眼,你们独孤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哼,咱们走着瞧,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陈恬恬发完飙,又看了一眼闻声赶出来的李鹤,见他蒙在鼓里还一副关切的样子,心中的怒火一小半转为怜悯,跺了跺脚,摇了摇头,便快速离去。 她要开动脑筋,想办法了! 独孤谨月却没有再作任何反应,她微闭双眼,矗立在原地,轻轻嘟囔道:“哎,还真是一个恩怨分明、嫉恶如仇的姑娘呢,比我强。” ...... “气死了,气死了!” “怎么能有这种人,恩将仇报,为了一己私欲,置恩人于险地!” 忍一时憋出内伤,退一步越想越气,陈恬恬出了教坊司,一想到独孤谨月的嘴脸,就转不过来弯,又上了大火,小眉毛倒竖,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叉着腰大步流星走在街上。 旁人见了她,纷纷被那股气势吓跑,躲在墙根,偷偷望着她,等她走远以后,才敢出现。 可怕得很。 就在这时,刘季和卢婉两兄弟,正美滋滋地在街头转角的一家酒肆里喝酒。 最近,有点富,之前,小侠女觉得她们干得漂亮,又赏给了她们几锭金子,半辈子的花销都不愁了,可劲造了两日,感觉生活很美好,就是有点空虚,毕竟她们俩都觉得自己是事业心比较重的那种人。 “老二,我跟你讲,我们家曹寡夫说,我最近的气质越来越高,你有没有感觉到?”几杯酒下肚,刘季的话就多了起来,开始神吹。 “呸呸呸,老大快别说不吉利的话,什么叫‘我们家曹寡夫’,你家的就是你家的,我还没死呢!”卢婉啐了几口,脸上带着醉意,不满道。 “你个狗日的,听话抓不住重点吗?重点是气质,气质你懂不懂?”刘季狠狠瞪了卢婉一眼,觉得她太没文化,和自己根本无法进行同层次的交流。 卢婉翻了个白眼,眼睛往别处一瞟,然后就定住了: “咦?!那不是小侠女吗?” 她揉了揉醉眼,又拽了拽刘季,指着不远处的街道:“老大,你快看,那是不是小侠女?” 刘季顺着她指的方向,搭着手帘一望,瞬间惊喜道:“我抽!这特爹的还用问吗?” “那王霸的步伐,凌厉的眼神,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还有那一晃一晃的百宝囊,仿佛装有数不完的金子,那么拉轰的气质,不是小侠女,还有谁?!” 说完,她顾不得还没反应过来的卢婉,立即站起身,向着陈恬恬高声招呼道: “大姐头,大姐头,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看这边!” ...... 风雨电说 求支持评论砸票打赏,干啥都行… 第六十三章 信才灵 不一会,这家酒肆就只剩下了三个客人。 神豪恬包场了! 有些事,她不好跟玄阙二老商量,刘卢二人倒是有些急智和能力,鬼精鬼精的,没准能给她提供些思路。 她不知道作暗保的二老在哪个犄角旮旯盯着她,所以,先鬼鬼祟祟地四周望了望,然后跟二人小声嘀咕道: “我这里遇到了麻烦事,找你们一起出出主意。” 刘卢二人一听,四眼放光,搞不好又有活儿了! “大姐头,请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于是,陈恬恬把独孤谨月和李鹤的事,讲了一遍,越讲越气,小虎牙都咬得咕咕的。 刘卢二人都是滚刀肉,可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她俩心里明明白白,陈恬恬能和独孤两姐妹坐到一起当评委,现在又能争风吃醋,必然是同一级别的存在。 这还有啥说的,跟着干就完了,黄金大大地有,搞出大事了,以陈恬恬的脾性,也不会把她们扔出去背锅,大不了去龙鹤山或者二龙山,上山就完事了。 眼光贼准。 不过她俩的道德素质确实不高,听来听去,并没有觉得这是个恩将仇报的故事,李鹤那模样那气质那才情,九殿下不惦记才怪呢,所以,在她俩看来,这就是个争风吃醋的故事。 大姐头醋意大发,怒了!她们要帮着想办法。 “嗯,那个,大姐头,属下先问一句啊,你是不是喜欢上李鹤了?”刘季老中医得很,要对症下药,自然要把症状摸清楚,看看有多严重,不过,见大姐头挠挠脑袋,懵懵懂懂的,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非要元阳的那种?” “咦?”陈恬恬突然好像悟了什么了不得的知识,启蒙ing...... 就是说嘛,从来没有那么气过,想着想着,她的脸又红了,通红。 不过,这一次不是气的,而是臊的,但她又必须在属下面前,保持住大姐头什么都懂的派头,于是,闭着眼点了点头,不能让慌乱的眼神出卖她的真实水平。 “大姐头,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好东西,就要用啊,用完了,盖上章,贼就不惦记了。”卢婉首先发言,一 语点出关键。 “是啊,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快’字啊,大姐头,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就是这么个道理。属下有一上策,可以完美解决问题,只要你......”刘季紧接着,附于陈恬恬耳边,说出了她的鬼主意。 “下药?...不行不行,太下作了,干不了,换,换一策。”还未等狗头军师说完,陈恬恬就打断了,她十几年打造出来的三观,还是很正很稳固的,没有崩。 “既如此,只有用中策了,大姐头你只要......”刘季不停地冒着坏水,把她当年对付曹寡夫的伎俩又搬了出来。 “灌醉了?酒后乱性?...我说,能不能别净想这些脏点子,拿出点正经办法,行不行?”陈恬恬烦躁得很,但原则性很强,底线思维摆在那,她为爱发电,对爱豆有憧憬,容忍不了那些成年人的乱七八糟。 刘季、卢婉额头见汗,感觉有点跟不上层次,思来想去,刘季只得又建议道:“既然主动进攻不行,那就只剩被动防御的下策了。” “被动防御?”陈恬恬猜到了大概,但仍然疑问了一句。 “对,被动防御,咱也随军出发,白天跟着李鹤,晚上跟着九殿下,让她没有机会,不就行了?” 刘季这种人,滥是滥,但能力是真有,考虑问题也更直接,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她心中可没有什么军国大事,各种影响什么的。 可陈恬恬不一样,以她的层次,考虑问题,首先要顾忌的就是影响,也正因此,她第一个排除的就是随军监视。 炎新二国大战,她作为商国陈家的少主,混迹于新国军中,算什么? 更何况,是为了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她陈恬恬也是要脸的。 不过,被刘季这么一点,她倒是意外钻出了牛角尖,换了一个更高角度去想问题,突然就通透了。 这事,似乎还真的必须这么干...... 心中有了定计,她没有再啰嗦,小手伸进百宝囊,然后,“嘭,嘭”两声,在桌上扔下两锭金子,坚决道: “赏你们的,一会结了酒钱,就回家收拾东西,明天跟我一起随军,干活去!” “好勒,大姐头,您放心,一点问题都没有,明天见!”刘卢二人的笑容飞速爬上脸 庞,干脆得很,一齐起身,拱手保证道。 陈恬恬没有再啰嗦,快步走出酒肆,迅速向鸿胪寺的方向赶去。 刘季没有立刻离开,她坐回桌上,与卢婉两人,二一添作五,将壶中美酒,消灭的干干净净。 不知道为什么,接触到陈恬恬这类层次的人物后,有一种野望,慢慢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蔓延。 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会满足,在满足物质富裕后,就会开始追求社会地位和精神需求。 醉意朦胧的刘季,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这一次追随大姐头外出,人生际遇可能会有一种根本上的变化。 完全没有任何根据的感觉,很玄学,但她相信,很多事,只有信,才能灵...... ps:信则灵是迷信......但,信才灵是真理,至少作者菌信。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六十四章 这责任我担了 听涛轩。 “怎么闹的这么僵?”陈恬恬走后,李鹤望着沉默不语的独孤谨月,疑问道。 在他看来,新商两国现在应该是关系最密切友好的时期,就算醋坛子打翻了,二女也应该维持表面上的尊重。 独孤谨月闻言,眼神有些复杂,勉强一笑,道:“蓝颜祸水,倾国倾城,小姑娘估计自己都不知道,已经陷进去了呢。” 怪我咯? 李鹤有点郁闷,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听到轩外的掌击巨响,怕二女打起来,才赶了出来,并没有听见二女的对话内容。 与陈恬恬想的完全不同,李鹤是当事人,了解独孤谨月,他有九成把握,让他出征绝对是皇帝本人的意思,与独孤谨月无关。 独孤谨月要想吃他,随时都可以,虽然教坊司是独孤谨霜的地盘,但他明白独孤谨霜的心思,不会为了他插手,破坏与独孤谨月的关系。 之所以一直没有吃,之前,是考虑名声;现在,陷进去了…依然是考虑名声,只不过,吃的动机不同罢了。 既然是考虑名声,在哪里都一样,随军出征的时候,反倒是更敏感。 李鹤总感觉,无论是黄华宣圣旨,还是独孤谨月的到来,好像都不是针对他似的,不过,他想不通为什么,也没有多去想。 “来找我,是助我修炼的吗?”李鹤没有多纠结,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用,他又不能自杀,缓解二女的矛盾,没那么高尚,也没那个能力,毕竟防御强的一匹。 “你就能修炼了?伤没问题了?”独孤谨月闻言,有些惊讶,她为’对陈恬恬略施小计’而来,也是为李鹤的安全而来,她在皇宫府库中挑选了两样东西,已派月四去走支取的流程,今日过来,跟他先说明一下然后道别,明日自己会先一步出发,与骑军汇合。 但如果李鹤能修炼了,能再增强一些防御实力,自然比依靠外物要更靠谱。 于是,在得到李鹤肯定的答复后,独孤谨月立刻把他绑了起来。 开打! 她俩在一起,十次有九次都要干这事,毕竟,事后两人都爽歪歪,谁不想? 感情就是打 出来的...... ...... 另一边。 陈恬恬赶到鸿胪馆商国使团驻地,风风火火地来到裴风华的房间。 不打招呼就进了门,也不顾裴风华正在练一套很丑的拳法,直接嚷嚷道:“华姐,出大事了,你居然还有功夫练拳?太不称职了?” “我...不称职?出什么事了到底?”裴风华当即就懵了,她其实一直都有点怵陈恬恬,主要是完全把不准她的脉,经常被她整的一惊一乍的。 而且,陈家的实力,只有出自商国阀门的人,才真正明白…… “炎国骑兵入侵,新国要派大军征伐了,这么大的事,你不会不知道?”陈恬恬质问一声,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条丝绢擦了把汗,又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裴风华见状,眼睛一鼓,抬起手想阻止什么,但已经晚了,她只得把已到嘴边话,生生咽了回去。 要知道,那擦汗的丝绢可是她专门从药王孙思妙那里求来的,花了不少心思和代价,钱是绝对买不到的,上面记载了一门药王百岁时自创的炼体功法,可以通筋拓脉,强化肉身,长期修炼,不但会增益力量,而且能延年益寿。 幸好,她已经烂熟于心,刚才就在修习这炼体术。 想到这,裴风华稳了下来,又想了想陈恬恬所说的大事,回答道:“午时来的正式军报,刚才,寺卿袁莹英来向我通报过了,我已派人向炎国发出抗议函件,以后的行动,还需要等待长老院的命令。” 说完以后,自信地看着陈恬恬,仿佛在说,老娘该做的都做了,哪里不称职了? “啧啧啧...呸。”陈恬恬先是啧了她几声,然后吐出嘴里的一片茶叶,接着才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教导道:“行动命令,一来一回需要多久?等那时候,万事皆休矣,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了商国的利益,要敢于担责,发挥主观能动性,懂不懂什么是主观能动性?” 陈恬恬跟李鹤排戏的时候,李鹤吆喝大家好好演戏,就常说要发挥主观能动性什么的,久而久之,她就学会了。 “主观能动性?”裴风华又鼓起了眼睛,表示不解。 “就是让你发挥自主思想,眼下军情似火,新国不能被过度削弱,我们身在新国 的人,要尽快想办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不是在这里坐等上面的命令。”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裴风华思索片刻,觉得小恬儿说的有道理,又问道。 “立刻照会新皇,并派人通知炎国朝廷,我商国要派出战争观察团,以确保我商国利益在战争中不会受到影响,否则,我国有出兵保护商国资产和侨民的权力。” “我抽!”裴风华觉得陈恬恬玩得有点大,这一次并非倾国大战,武装劝架的大招,怕是长老院都要商量半天,她在这就直接定了?! ‘我不单是为李鹤为自己,也为陈家为商国。’陈恬恬自我心理强化了一下,见裴风华显然被她吓到了,又拍了拍小胸脯,大义凛然道:“*******,*******,华姐,你放心去做,这责任我担了,事后若长老院追责,让她们冲我来。” 其实,陈恬恬心里也有点数,放嘴炮能有多大罪,最后出不出兵还不是长老院才能定的,搞不好,那些老家伙现在还希望前线有她这么个愣头青,让炎国头疼呢。 当然,娘亲陈锦蓉除外,她肯定害怕宝贝女儿会有什么闪失。 “这个......”裴风华仍在犹豫,然,陈恬恬在她心中的负面形象已经一扫而空,还感觉有点高大。 刚才,她差点就被说动了。 不过,作为正使,她不能偏听偏信,还需要多考虑考虑,再听听别人的意见,才能做决定。 而就在此时,玄阙二老出现了。 之前,在教坊司,她们并未靠近听涛轩,只是在湖心岛的外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陈恬恬火急火燎的。现在,回到鸿胪寺商国驻地,就没什么好藏的了,她们在房外听到了陈裴二人的谈话。 说实话,即便她们人生阅历一大把,这个时候也有些犯嘀咕,从家国利益看,炎新大战,战场有商国重量级人物在,关键时候是能够起大作用的,至少让双方都有顾忌,凡事会多考虑考虑商国的反应。 但从她们的使命看,陈恬恬的安全最重要,刀箭无眼,兵凶战危,高手如云,她们俩人的控场度会大幅下降,风险不小。 随着二老的出现,陈恬恬的跳脱少了些,但言辞也更犀利了,四人坐下来,一起商量起来...... 半个时辰后,房门打开,裴风华走出房门,急步赶往马厩,而后快马直奔皇宫而去,他要连夜求见大姨——皇帝独孤勤弘。 私下沟通妥了,明日,才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正式照会。 而陈恬恬则留在裴风华房中等消息,又喝了一杯茶,有点无聊,她信手拿起刚才擦汗的丝绢,被上面的字迹吸引。 “咦?这好像是一门挺厉害的功法呢。”她自言自语道。 ...... 第六十五章 甲与弓,月与风 皇帝独孤勤弘那还有啥说的,她就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见裴风华来,两姨侄亲热的不得了,嘘寒问暖,各种赏赐,虚头巴脑了大半晚上,真正的正事,两句话就说妥了。 出了宫的裴风华,骑着马,感觉马蹄都轻快了不少,心情如皓月般明朗。 她也是有私心的,观影业裴家已经参合了进去,这还没见到利润呢,万一把炒作了半天的当红炸子鸡李鹤,赔在了战场上,找谁说理去? 有战争观察团在,李鹤的风险就小了很多。 只不过这种事,她和陈恬恬都是心知肚明嘴上不能说,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多数人的利益趋向都差不多的时候,事情自然就向着这个方向发展,顺势而为,根本不用废多少力气。 之前,与玉阙二老讨论的最多的,也不过是如何确保观察团的安全。 与此同时,独孤谨月已经陪练完毕,正给李鹤介绍她从宫中府库中挑选的两件宝物。 月四刚刚送到了听涛轩。 第一件:金缕寒铁甲 从头到脚全覆盖,暗红如血,间有金黄丝线,是一种金丝拴接的寒铁锁子甲,可承受后天境大圆满以下境界的全力一击,对内力伤害的防御性很高。 缺点是,比较重,对玉锥箭、破体枪等点状物理攻击防御效果较差。 但对于李鹤来说,他有无极体做补充,二者叠加,只要不是先天境力量层次的点状攻击,对他造成不了大的伤害。 而且他力气又大,甲重一点,根本无所谓。 独孤谨月了解李鹤,挑选战甲时也动了一番脑子,很有针对性。 战阵之上,哪怕位于中军,危险也难免,有了近身防御,还要有远程防御手段: 第二件:强力犀角弓 有时候,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尤其是对于中远距离的敌人,或杀伤,或滋扰,阻敌接近。 只要敌军高手近不了身,以李鹤的防御能力,还是很稳的。 强力犀角弓,便是纯粹以力量挽拉的强弓,弓力达到夸张的十石,射程超过八百步,如果李鹤能将此弓开到圆满,甚至能威胁到先天境的大高手。 一力破万法,有时候,力气大 又氪金,就是这么吓人,在中武世界也不例外。 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毕竟,多数大高手修为虽高,攻击强大,但肉身防御却是远远不如,强弓锥箭加淬毒,先天也虚。 当然,独孤谨月纯粹是从防御阻敌的角度考虑,根本没有指望李鹤能射杀先天,他的射术能不能射准十步之外的一棵树都难说,更别说身形快如闪电的先天大高手了。 有了这两样东西,又有高防御体,加上位居中军,独孤谨月相信,在她死之前,李鹤的安全应该不会有问题。 所以,她很配合独孤谨雨的计策,刺激陈恬恬,把商国的玉阙二老拉入军中,提高此战的胜算。 李鹤当然不会客气,跟独孤谨月还有啥好客气的,勉强谢了两句,就照单全收。 先试了试寒铁甲,竟意外的合身,又拉了拉犀角弓,一把拉到圆满,又一连拉了三四下,除了有点喘,没什么不好的感觉,连扳指都不用戴,手指头的防御都是那么强大。 “......”独孤谨月看得一愣一愣的,她知道李鹤力气大,但没想到能这么大,心思电转间有了期待,撺掇道:“李鹤,要不你去轩外试试,能射多准?” “没问题。”李鹤自信得很,上辈子他没事总喜欢去北体院玩射击,什么枪械都射过,枪法还是可以的。 他觉得自己有射手天赋,弓箭什么的,问题应该也不大。 来到轩外,月四从铁卫那要来十支玉锥箭(金刚石箭头的高端箭),又大概教了教李鹤怎么持弓,怎么上箭,如何瞄准。 李鹤很快就掌握了的样子,迫不及待地进行实射操作。 在独孤谨月和一众铁卫的围观下,他指着三十步外一颗碗口粗的小柳树,朗声道:“射此树腰,请大家报靶。” 取箭搭弓,控弦圆满,有意瞄准,无意发射,箭如闪电,雷霆霹雳,一顿操作猛如虎,气势逼人,行云流水得很,就是不知道箭射哪去了... 卧槽!有点难啊,李鹤暗暗吐槽。 射箭又没有三点一线的准心,当然比射击难。 众铁卫吃惊的同时又有点失望,纷纷对他摇头,表示没有上靶,几个离小柳树比较近的铁卫,不约而同的默默站远了三五丈。 李鹤决 定降低难度,又指着二十来步远的一颗一人环抱粗的大柳树,道:“今晚月色不大明亮,改射此树。” 月亮:mmp,怪我咯? 李鹤说完,又是一番复制操作,只不过发射时,屏住了一口气息,眼睛瞪得溜圆,稍一停顿,才放出了雷霆闪电。 姿势帅气挺拔,出箭后还保持了三秒钟。 然而...大伙一番寻找后,昂贵的玉锥箭,又丢了一支...不知道射哪去了。 李鹤挠了挠头,上前上下摸索了那颗大柳树一遍,他的信心还没崩,有点担心,是不是力气太大,箭体已经全部没入树干,所以大伙才找不到。 但很显然,这种意外并没有发生。 见独孤谨月已经捂脸转身,要回轩内了。 他又忙说道:“也许是今晚的风儿有些大,影响了准度,我再试一次。” 风儿:“臭不要脸!” 于是,他走到离大柳树仅十步远处,又和刚才一样操作了一番,只不过,这一次他感受了一下风向,喵向稍稍偏了一点点,然后,一箭放出。 箭哮气鸣,依然是气势无双。 但结果还是与之前一般无二,除了青竹湖彼岸传来的一声若有若无的惨叫声以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那颗大柳树的树冠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抖动,仿佛是在嘲笑李鹤一般。 憋笑已经憋的很辛苦的铁卫们,也都默默地拉下了铁遮面,抖着肩走向了远处。 只有已经过了劲的独孤谨月,走到李鹤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射箭嘛,有这个气势在,一般高手都不敢靠近你了,足够了,完全足够了。走,进轩,陪孤喝酒,到明天又是另一种忙法了。” “哦,好。”李鹤拿着犀角弓,面色有些丧,茫然回答一句,便跟着独孤谨月回去了。 ...... 此时,湖对岸一个人影,正一瘸一拐地狼狈跑路。 每一次九殿下或六殿下来教坊司登岛,王凤都格外关注,今日也不例外。 她徘徊在青竹湖外,借着夜色的掩护,遥望岛上,总想发现点什么,去向大殿下报功。 然而,今晚也许是立功心切,没有太注意掩饰身形,可能被九殿下身边的大高手发现了,隔着七百多步的湖面,竟能一箭射到她屁股上。 这力量,这准度,真的太吓人! 虽然是强弩之末,但依然入肉十寸,疼得她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然后,就是没命的逃跑,她真的怕了。 风雨电说 好惨啊&gt;_&lt;求票…求各种… 第六十六章 马与箭,情与义 第二日,大朝会,大半年未露面的独孤勤弘升坐。 春秋鼎盛,先天圆满的皇帝,如定海神针般坐在龙椅上,只一个高光亮相,便迅速扫除了因炎国入侵笼罩在朝野群臣心中的阴霾。 山呼万岁后,独孤勤弘跟群臣客套几句,走一遍君慈臣恭的标准流程后,就让弘壹直接宣读了冗长深涩的讨炎诏书。 其实,就是宣布两件事: 第一,帝国进入战争状态,封裕王独孤谨月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调十二卫及涿、金、骥,靖、豫、青,北六州诸军事,拜武卫大将军风云为卫军主将,拜青州节度范雀为后军主将,发兵二十万(吹一波是惯例),御辱伐炎。 第二,诚邀商国战争观察团随军观战,由大新军队保证安全,揭露炎军铁骑的残暴无道,号召天下有识有德之士共击之。 然后,就是一波群臣口嗨,文官义正言辞歌义军,武官面红耳赤爆粗口。 最后,大家再和裴风华大使一起回忆盛赞新商友谊,歌功颂德皇帝陛下...... 这种大朝会一般都是象征意义更多,喊喊口号,统一下思想就好,具体的应对之策,在这种七嘴八舌又容易泄密的氛围中,是不可能讨论出来的。 就在宫城大殿中还在吵吵时,观察团的真正‘主力’,陈恬恬和玄阙二老已经带着四名随从,来到了京都北门口,李鹤等人在月四率领的十二名铁卫的护送下,正经过这里,向北行去。 两拨人在城外汇合后,不约而同地提高了马速,她们要在日落前,赶到一百六十里外的西山军营。 独孤谨月一大早就带着近随女官和剩下的三十六铁卫,向那里赶去,整整两万北上的卫军骑兵,会在那里休整等候四个时辰。 两辆马车和二十骑在城外的驰道上疾驰。 一辆马车由熊大妹驱驰,载满物资,一辆马车由熊二妹驱驰,载着小七。 李鹤骑着一批枣红骏马,跟在后面,只见他手持缰绳,身子微俯,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左转右拐,腾跃加速,控马控的有模有样。 如果忽略他身后,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的陈恬恬的话,那他确实已经算是 一名骑术高手了。 事实上,如果从地球人的水平看,李鹤的骑术还算是可以的,前世的他,成功率最高的渣术之一,便是带女孩子去远郊或者草原学骑马(不解释)。 久而久之,骑术还算娴熟,至少控马快跑是没有问题的。 但在这个武者的世界,他的水平还只是个弟弟,手还丢不开缰绳,腰也直不起来,驰速也不够快,很容易被铁卫甩掉。 不过,以他的身体条件,两腿的夹力巨大,已经能飞速的掌握窍门,尤其是在陈老师手把手的耐心教导下。 “对,两腿要再用些力,马镫吃上劲,腰部别僵,放松一些...嗯,好,跟着马儿的起伏节奏,别扭着身子,顺着马儿的转向,让它带动你,别对抗转力,身子左倾,腿上夹稳就行。” ...... 一个时辰后。 李鹤已经彻底适应,并且还非常享受这种高速驰骋的感觉,他有点上瘾了。 ...... 两个时辰后。 陈恬恬已经放开了缰绳,任由他自己去控马发挥,只是还坐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腰。 两人这么亲密,玉阙二老已经见怪不怪了,都懒得多说什么。 毕竟在她们看来,吃亏的是李鹤,他自己脸皮那么厚,一点不讲究,别人还能说啥,而且,与陈恬恬一起骑马算什么,他还把陈恬恬当马骑过呢。 所以,尽管有点辣眼睛,还不停地塞狗粮,大家也假装没看见。 只有月四一路上有点哼哼唧唧,对这种水性杨花的男人颇有微词,就是再美她也替殿下感到不值。 殿下对李鹤的情义,她了解到冰山的一角,就觉得不得了,不过,一想到李鹤曾舍身救过殿下,她也就释然了,嘴上虽然叨叨,却也没有管太多。 眼见着西山越来越近,已经模模糊糊望到山脚的军营时,众人爱惜马力,将马速逐渐降了下来。 陈恬恬搂着李鹤的腰,感觉一会就要下马分开了,有点舍不得,想跟他再说说话,在李鹤的耳后问道:“鹤哥哥,我送你一匹马儿,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有什么颜色的?”李鹤的所思所想与陈恬恬几乎一样,背后温香酥软,他感觉靠一辈子都不够呢,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到目的地了,心情有点灰。 “白的、黑的、黄的、红的、青的都有。”陈恬恬掰着指头,回答道。 “有力气,耐力好,跑得快,什么颜色都可以...嗯,最好不是白色。”李鹤想了想说道,他觉得白马太扎眼,一看就是重要人物骑的马,在战场上容易被盯上,跟他一向稳如老狗的风格不搭。 “好。”神豪~恬没有问为什么,她只是顺着心意在说话,顺便享受说话的过程,又摸了摸李鹤斜挎的犀角弓,问道:“鹤哥哥,你射箭很厉害吗?这张弓看上去很不一般呢。” “嗯,这个嘛…还行,会一点点。”李鹤脸有点红,他总不好说是为了摆造型,关键时候听个响靠气势吓人的道具。 “那我再送你一壶箭。”陈恬恬以为李鹤在谦虚,又见他有弓无箭,便随口说道。 “好。”李鹤听她说的随意,也没扭捏,神豪给什么,他都接着,不存在谁欠谁的,记在心里就好。 标准绿茶吊,哪个女人的好处都接着,可他有什么办法,能选一个搞纯爱吗?都是他高攀不起的存在,暧昧可以,但谈婚论嫁就不可能了,还是现实点,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比啥都强。 当然,李鹤心中很清楚,独孤谨月和陈恬恬或许都是真心的,但他不想做选择题。 日头还悬在天西,李鹤一行人便已赶到了西山军营。 独孤谨月早已整军完毕,率领太尉程云妗,两位副将,四位参将,以及她的三十六铁卫、五百骑军,张灯结彩,鼓号齐鸣,列阵迎在了大营辕门前。 她们是来迎接商国战争观察团的,尽管昨天才跟陈恬恬闹翻,但明面上的面子要给足,该有的礼仪一样不能少。 李鹤、小七与熊家姐妹则从侧门进入军营,除了引路军士,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 风雨电说 好惨啊&gt;_&lt;求票…求各种… 第六十七章 逐步放飞自我 战场瞬息万变,救兵如救火,只歇息了一个多时辰,两卫援军便拔营启程,继续赶路。 李鹤、陈恬恬等人自然随军而动,没有任何特殊。 铁蹄铮铮,风云滚滚,烟尘闭月,独孤谨月与程云妗带着导引队,驰骋在队伍最前方,人手一支火把,照亮了北进的道路。 后队跟前队,后骑跟前骑,前掌跟后蹄,间隔几人,便有一名骑士举火,整条骑军火龙在夜色中向北方袭去,稳稳当当。 就这样,每行军两个时辰,休息一个时辰,人吃马嚼,轮流休息,一日可行500里。 三天后,两万骑军到达青州城下(青州府城),一万青州军已在此集结,旌旗飘飘,刀枪如林。 风尘仆仆的独孤谨月安排好卫军扎营事宜,就立刻赶来了青州军集结校场。 作为战场最高统帅,必须来露个面,激励士气。 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与炎国的战争,新国主力卫军实力不够,双方都想打歼灭战。 这时候辅军的重要性就凸现出来,不是让她们去当拉拉队,而是救火队,所以,赏罚利害要先讲清楚。 独孤谨月登上点将台,在一个’大喇叭’前驻足,望着台下的万名士卒,拿出一张黄绢,朗声宣读道: “圣上有旨,此战许胜不许败,胜则打败入侵者,败则北方六州糜烂。靖州、豫州、青州三州军将,当勠力同心守护家园,以死志赴国难。 此战,有功必赏: 无论以何种手段,在何地何时,击杀炎国先天元帅者,封爵,赏金千两; 击杀炎国后天军将者,拜将,赏银千两; 击杀炎国凝气精锐者,每击杀一人赏银百两,累计三人,升一级军阶。 此战,有过必罚: 临阵脱逃者,斩; 畏敌不前者,斩; 不服号令者,斩; 奸淫掳掠者,斩; 盗抢军功者,斩。” 圣旨简单直接,通俗易懂,赏罚分明,新兵蛋子欢呼雀跃,老兵油子却面色沉重,他们知道这次的赏格比之以往要丰厚得多,但也要用命去换,五个斩字透出浓浓的肃杀之气。 独孤谨月收起黄绢,略微停顿,等兵卒们消化了旨 意,才继续道:“这一战,皇帝看着你们,朝廷看着你们,家乡母老看着你们,亲人夫儿看着你们,上了战阵,我独孤谨月会带着卫军冲锋在最前,你们可敢随我浴血杀敌,可敢随我保国安家,可敢随我建不世之功业?” “敢!” “有何不敢?!” “愿追随殿下,效死!” ...... 一部分有血气的兵卒纷纷举拳回应。 独孤谨月虚压双手,待她们情绪收敛,安静下来后,又道:“光嘴上说没用,孤会抽调卫军为你们记录军功,也作为战场督战队,是骡子是马,咱们战场上见。” “今日,废话不多说了,孤先请你们观影,再听听我军的战歌,明后两日,等靖州军、豫州军赶到,即刻拔营出征。” 独孤谨月说完,便纵身跳下点将台,带着等候的一干人等,向卫军军营而去,台上早已准备妥当的铁卫,则激活留影晶,开始播放励志影片《木南从军》。 回到卫军营,独孤谨月将其他人屏退,只带了一名随行官员入帐,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量适中,不瘦不胖,面有英武精明之相。 她便是此地的最高长官——青州节度范雀,也是钦命的后军将军,统领三州地方军的一把手。 在孤独谨月面前,范雀显得老成持重、不卑不亢,与她商议行军路线、战场策略,也是准备充分、有理有据,直到李鹤进入中军帐。 “殿下,唤我前来,有何事吩咐?”李鹤进帐后,没有拘礼,都那么熟了,又在外行军,感觉身上的枷锁轻了不少。 “李鹤,给你介绍一位老熟人,青州节度范大人。”独孤谨月指了指身旁落座的范雀。 范雀打量了李鹤两眼,眼神闪烁不已,而后,站起身来作了个九十度深揖,一句话没说,便又坐了回去。 ‘范雀?’李鹤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脑中蹦出了两个字,再仔细原李鹤的记忆,对此人大致有了些了解。 范雀,南洲人,南征时因作战机敏被李清看重,之后由李清一手提拔,在李家事发前,已官至南洲尉,算是李家经营南洲的核心心腹之一。 还真是世事难料。 李鹤没想到,李家倒了,这范雀不但没事,还升了官,来富庶 的青州作了一把手。 也不知道是卖主求荣,还是真的太机智,才避开了牵连,官运亨通。 “范大人。”李鹤也拱手作揖,打了个招呼,只不过动作没有那么夸张,说起来,在南洲时,这位范雀大人对他可是少主前少主后的,总是一副李家家臣忠奴的面孔自居。 世事变幻,现在身份调了个,不管她是不是李家的叛贼,李鹤在表面上都得稳住。 范雀见状,又起身拱手回礼,然后转向独孤谨月,恭敬道:“殿下,请容下臣告退,处理刚才所议各项紧急军务。” “去,范大人。”独孤谨月一直在旁观察,现在,范雀明确提出要走,她也不好强留。 等范雀走后,单独面对李鹤,独孤谨月立刻卸下了裕王的威势,摘下头盔扔到一旁,整个人跟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斜倚在了榻上,笑眯眯地吩咐李鹤道:“爱郎,快给孤更衣备汤,伺候孤沐浴。” 挑逗意味十足。 李鹤还在琢磨独孤谨月给他介绍范雀是啥意思呢。 一声爱郎听得他骨头都酥了,浑身发软。 怎么办? 海阔天空,逐步放飞自我的李鹤,竟然想都没想,埋头就去准备洗澡水了...... “咦?”独孤谨月有些意外,她就是想逗逗傲骄鹤,哪成想到他会如此听话。 一阵燥热袭来,独孤谨月自己动手,脱下甲衣,舒舒服服躺下身,静待美妙时刻的到来,然而,没几息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独孤谨月实在是太疲倦了。 ...... 等她醒来时,已不知过去了多久,只是身上盖着李鹤的外衣,榻前摆着一桶尚有余温的清水,人儿却已不知去向。 独孤谨月轻嗅着衣上残留的味道,嘴脸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而此刻的李鹤,正被一个兵士领着,往商国军帐走去,说是陈恬恬有急事找他。 这名兵士,李鹤很熟悉,出了京都就一直护持在他周围,后来就一直跟着他了。 他一直认为是月四那边的人,派来保护他的,而月四则认为是教坊司的卫士,也没有多问什么。 实际上,他叫刘季,是某小机灵鬼安插的眼线。 ...... 第六十八章 我要射月亮 这一次出征,独孤谨月起过私放李鹤的心思,但她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不是圣人,于国于己来说,她都做不到。 于国就不用说了,李鹤一旦重获自由,以他的心智和煽动力,怕是能搅得大新不得安宁。 于独孤谨月自己来说,她是真的舍不得,一想到李鹤还有可能会去商国,投向陈恬恬的怀抱,她就感觉要疯一样,自私就自私一点,果然放弃那该死的想法。 安排李鹤与范雀相见,实际上就是一种试探。 出征前查阅范雀的履历时,独孤谨月和李鹤一样,不知道范雀到底用了什么仙法,跳出了泥潭还混得这么好,毕竟处理李家的事情,是母皇一手安排的,许多内情她并不知晓。 所以,不管怎么样,范雀都曾是李家家臣,该防的自然要防一手。 万一这家伙假意投靠母皇,出卖李家,实际上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玩的是无间道,怎么办? 安排二者相见后,如果范雀心里有鬼,很可能有后续步骤,到时候,她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 另一边。 李鹤急乎乎地赶到陈恬恬的营帐,可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急事,就是陈恬恬急着找他练功罢了。 于是,在李鹤的建议下,陈恬恬又觉醒了某种新奇意识——捆绑play.avi...... 陈恬恬还在享受新手的乐趣,李鹤却早已是轻车熟路,完全可以一心二用,一边挨打,还一边在盘点收益。 近日,各地观影已经进入到开业大酬宾阶段,虽然还在持续投入,没有产生利润,但李鹤的收获却已经开始了。 他早就用意念关掉了系统的叮叮叮,要不然,不时就来几下子,天天都这样,人也受不了。 只需要关注眼角不断增长的数字就可以了,满满的幸福感。 就在刚才,也许是青州军那边集体观影落幕了,他这里又猛刷了一把数据,爽歪歪。 这么多天下来,累计慈悲值又达到了一个巅峰:19985! 可以了,很可以了。 就在他准备转化成无极体进度时,突然,屏蔽已久的提示音出现了: “叮,宿主慈悲值历史总收益突破50000大关,融合traversal系统开始生 效,系统升级。” ...... “叮,系统升级完成。” 然后,老样子,就没有然后了,李鹤已经习惯了,他必须开动聪明的小脑筋,自己找出系统升级后,比以前高级在哪里。 认真感觉了下,左眼小眼角,似乎又多了点什么,仔细一看,好像是NULL几个字母,他懂的,毕竟traversal系统就是他自己编的,这几个字母表示,还没有目标任务。 不急,等挨完打再说,没过多一会,小甜甜已经累的跟个泰迪似的,伸出小舌头,全身颤抖,满头大汗,眼见着就撑不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陈恬恬松开了李鹤,然后就趴在榻上一动不动了,话都没说一句就直接睡了过去,呼呼呼的。 李鹤没有搅扰她,用衣袖给她擦了擦汗,然后搭上一条薄毯,便默默地离去了。 回军帐的路上,他开始琢磨traversal系统的本质是什么。 以研究股票的短线涨跌功能为例: 先找到一支股票,今日涨的很猛的那种,然后,以它昨日及前几日的K线形态,去遍历之前一段时间(一年两年长度)与它形态相似的所有个股,计算第二天的收益。 如果出现相似形态的情况下,第二日出现猛涨情形的概率超过六成,累计收益率也达标,就可以作为重点研究对象了。 这时候,就要把这种形态立为flag,以此flag的形态编写算法,去甄选每日预投资的个股,先小资金参与,验证算法的可行性、可操作性,然后微调算法中各个参数,使累计收益率向更好的方向进化,不断迭代,直至产生最优最稳定的最终模型。 最后,根据最终模型去编写自动交易程序,然后挣钱的事情就交给计算机了。 整个过程,就像女人找老公一样。 先立一个成功人士为flag,然后分析他有哪些特征,比如执着、精力旺盛,对新奇事物感兴趣之类的。 然后在茫茫人海中,统计历史上所有有类似特征并年龄相当的男人,如果事业成功占比超过六成,就可以以此作为模板,去找年轻的未发迹的拥有这些特征的男人。 虽然只有六成概率,但如果男人能像股票那样,时常换换的话,就能累积概率,最终大概率发达。 回到现实: 李鹤决定先给自 己立个简单flag,脑子转了转,那就用最短路线回到自己的营帐。 果然! 眼角的NULL立刻变成了0,然后李鹤走向自己营帐正好相反的方向,0立刻变成了∞(无穷大)。 李鹤:“.......”难道这星球不是圆的吗? 没管那么多,转过身,朝向营帐但明显有偏差的方向走,∞又立刻变成了250。 这数字,不大好,李鹤又赶紧把方向扳正一点点,250变成了222。 ...... 最后,正对营帐方向走,数字又变成了0。 简单实验了下,比股票简单太多,李鹤两下就弄清楚了,偏移目标越多数字越大,偏移量越小,数字越接近于0。 然后,问题来了,这玩意除了能让人不迷路,还能干啥? 李鹤挠着头,不知不觉走回营帐,尽职尽责地刘季就在身后跟着,贴身保镖一般,李鹤往东她就往东,李鹤往北她就往北,现在李鹤进了营帐,她就守在了帐门前。 不用怕累,奖金丰厚,坚持到半夜,还有卢婉来换班。 不过,还没等她摆好门神的架势,李鹤又走出了帐外,手上还拿着犀角弓。 “大姐,你贵姓?”李鹤问道。 “免贵姓刘,公子您这是又要出去?”刘季拱手道。 “对,想去练箭,刘姐,你能帮我去找一壶箭来吗?普通的箭就行。” “没问题,给我半刻钟,公子请稍等。”刘季那是啥人,诺大个军营,对于她这种脸皮还有专业技能的人来说,顺一壶箭来,分分钟的事。说完,就一溜烟不见了,身影自信得很。 李鹤想练箭自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他又琢磨了个复杂一点的flag,箭射目标,想再实验实验。 之所以说复杂一点,是因为射箭不仅仅是方向要精准,还要考虑风速、重力、不同箭身的不同空气动力学参数等因素,他想试试这系统能不能准确采集这些因素数据,然后给出准确数字。 没有让人失望,刘季很快就回来了,身上还挎着两壶四十支箭,超额完成任务。 “谢谢!”李鹤从不会瞧不起任何人,前世如此,今生也一样,对刘季的付出,他表达了感谢。 然后,弯弓搭箭,摆出一个拉风的姿势先,心里默念:我要射月亮。 不出意外,左小眼角数据:∞, 意思是:你想桃子啊,不可能的。 ...... 接下来,正好一只小麻雀从空中飞过,唧唧喳喳的,李鹤又默念:我要射那只小麻雀。 弓箭随之瞄向麻雀,眼角数据变为:22...微调,留出点提前量,数据变为:12...还不够,又移动了一段,直至数据变为0的一瞬,“唰”的一声,势大力沉的一箭随之离弦而出,原地只留下弓弦激颤的嗡嗡声。 刘季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李公子貌似想射鸟,但瞄的也太偏了,不过,如果考虑风速的话,也有点可能。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就把她整懵了,一声弓响箭鸣后,只见那可怜的小麻雀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一箭爆头,跌落下来,离他们至少三百步的距离。 “我抽!”刘季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转头看向身边的李鹤公子。 只见他单手持弓,一手背后,神态自若,又略带唏嘘,迎着夕阳的绝世美颜已经掩盖不了他那神乎其技的射术,越看越觉得好神秘,仿佛看到的是一位传奇。 刘季呆了,崇拜得很。 风雨电说 读者群:630109754 第六十九章 玉 与此同时,涿州境内。 一批快马正在月下飞驰,向着西北而去。 骑者不是别人,正是李祥,或者说何毅。 他假死脱身,出了京都后,便发现跟之前少主想的完全不一样,根本没人管他,什么监视、尾随之类的,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一点都不被重视! 怎么肥四? 不是月贰工作不认真,而是独孤谨月就这么交代的,让月贰别再经手她人,自己把人放了,就完事了。 她最担心的还是让母皇发现,至于风险嘛,抓紧李鹤就好,她亲自抓! 李祥控马狂奔三夜两天,到达涿州城富鑫商行后,又与预计有些偏差,商行总部富丽堂皇,几乎占了半条最繁华的大街不说,商行老板简直把他当成了前来视察的领导,殷勤得不得了,伺候他的侍男侍女都派了十几个。 不过,意志坚定的何毅,可没有忘记少主的嘱托,也没有忘记即将押解到京的家人,他办妥分红账户的支取凭证后,就要了两批快马,又马不停蹄地向西北龙鹤山方向赶去。 据商行老板的消息,炎军已经从东北海山关的方向入侵,西北三州军队正在大规模集结,他担心夜长梦多恐有大变,不敢有丝毫耽搁。 ...... 第二日凌晨,天蒙蒙亮,卫军军营还处于一片静谧中,除了值守哨位,几乎没有人在外走动。 军士们都累坏了,难得能睡一整夜的囫囵觉,都在抓紧时间休息,没有一个人愿意早起,即便尿憋醒了也闭着眼蹲坑。 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北边传来,北门哨位急忙打着手帘张望,只见一个传信兵,一人双骑,正火速向大营奔来,背上插着红色令旗,象征着最高级别的紧急军情。 传信兵一边飞奔,还一边对着营门大喊:“速开辕门,北军紧急军情,须速告大元帅。” 就这样,经过符验,核名身份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传信兵进入到中军帐,独孤谨月已经披挂整齐,端坐于帅位之上,一旁还有匆匆赶来的太尉程云妗。 “禀大元帅,风云将军急报,请大元帅亲自拆封。”传信兵从怀中信筒中,拿出一封 蜡封的急件,双手呈于帅案上。 独孤谨月先核对了一下蜜蜡封口的印鉴,确认是风云将军无误后,立刻拆开了急件,里面是一封言简意赅却又十万火急的军报: 裕王亲启: 我金州南一卫已被敌马步军两万困于黑山南秀峰;驰援四卫被敌骑军四万阻于金州东的鸿谷,难以寸进;后续三万地方军被敌一万骑军冲散,凤岭军郡尉正在收罗组织败兵。 整体情势急转直下,请殿下速派援兵。 独孤谨月看过后,将军报递给了程云妗,而后站起身走到舆图前,仔细看了看黑山和鸿谷的位置、距离和地形,眉宇间很快布满阴云,面色极为凝重。 她走回帅位,见程云妗同样的一脸肃穆,还对着她点了点头,又思索片刻后,独孤谨月下了决心。 “来人,传孤军令,两卫骑军立即起床造饭,半个时辰后,全军拔营,火速向北进军,务必在两日内赶到金州鸿谷!” “是!”一名传令兵,进入军帐,接受命令后,持令牌转身快步离去。 “来人,速传青州节度范雀,让他即刻来此议事...等等,先去传李鹤来此,再去找范雀。” “是!”又一名传令兵离开了中军帅帐。 “信使,你速去营中挑选三名信使,持孤令信,两人向南,向陛下呈报军情,两人向北,回复风云将军,就说援军两日后抵达鸿谷。” “是!”传信兵得令,转身离去。 …… “哎!”程云妗望着传信兵匆匆离去的身影,叹息一声,道:“殿下,此番炎国来势汹汹,步军都进入金州腹地了,怕是还有后手啊,不得不防!” “没有西路军团在侧后牵制,炎军没有后顾之忧,进攻自然是大开大合,行云流水。不过,炎国若只来了一两万步军,倒也无妨,我们抓紧时间北上,在炎国剩余四卫骑军入境前,赶到鸿谷,主动权就会转到我军手上,到时候集中力量先打垮她鸿谷的主力,形势就会逆转。”独孤谨月捏紧拳头,有些孤注一掷地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程云妗想了想,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对策了,便拱拱手退出帐外,做动身准备去了。 程云妗离开后没一会,李鹤就来到了帅帐,见到独孤 谨月就问道:“怎么回事?我看兵士们都在忙碌,是又要出发了吗?不等另外两州的地方军了?” 独孤谨月点点头,没有说实情,前线风险已经急剧增长,她决定把李鹤留在后军,自然就没必要什么都说,除了惹人担心外,毫无益处。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玉佩,定睛看了看,又摸了摸,便递到了李鹤手中,温和地望着李鹤道:“这就是我们订亲的凤龙玉佩,代我保管几日可好?” “你为何不自己带着?”李鹤摇摇头,他感觉独孤谨月好像在跟他绝别似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空。 “征战激烈,万一损坏了,我以后拿什么娶你呢?”独孤谨月没有笑,不像是平日里说笑的样子,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李鹤,想把他此刻的样子印到心里去。 虽然心中已塞满李鹤的音容笑貌,但还嫌不够似的。 李鹤见她坚持,没有再拒绝,接过尚有体热余温的凤龙配,微笑道:“也好,今后就由我来保管,只不过,在我这,它的名字要改改,改成龙凤玉配。也许有一日,我以它为信,娶你过门也说不定。” “哈哈哈,李鹤,你一个身娇体瘦的小美男,如何能娶孤过门?让孤入赘,聘礼怕是要天大呢。”独孤谨月被逗得大笑出声,不过,很快又媚眼如丝颇懂情趣地配合道:“行行行,你慢慢攒聘礼,若真有攒够的那一天,孤就嫁给你,做你最宠爱的小妾。” “殿下记住今日的话,宁为瓦全,不为玉碎,好好活到那天。”李鹤将龙凤玉佩揣入怀中,意有所指道,他大概知道那天大的聘礼是啥,暂时没乱立flag,慢慢来。 “宁为瓦全,不为玉碎?”独孤谨月跟着念叨一句,心思电转,又问道:“若我不是王,不是玉,成了瓦,你还愿意要?” “玉如何,瓦又如何,表象皆是虚妄,真心才是永恒,我早已成瓦,你不也没嫌弃吗?”不知为啥,此刻李鹤的内心有点渣气纵横,他其实很想说: ‘傻姑娘,其它都不重要,什么王不王的,你只要美就完事了,傻子才嫌弃呢。’ 独孤谨月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一切都用霸道地行动表示,将李鹤一把搂在怀中,十分用力,然后 ,吻住了他的唇...... “咳...咳...”范雀刚一走进帅帐,就被强塞了满满一嘴狗粮,只能尴尬地侧过身,又微咳了两声。 “哦,节度大人来了,请入座。”独孤谨月听到咳声,放开了李鹤,整理了一下衣甲,脸不红心不跳地打了声招呼。 “殿下,可是要出兵了?”范雀坐在帅案下首后,拱手问道。 “不错,军情如火,孤帅两卫即刻出发,范大人汇合靖豫两州军后,立即统军北上,六日内赶到金州东的鸿谷,可有疑问?”独孤谨月走到舆图前,指了指鸿谷的位置,道。 “谨遵殿下帅令!”范雀只稍一思索,便承下了军令。 一旁的李鹤默不作声,似在想些什么,在范雀进账的一瞬,其眼底深处迸射出一种叫欲望的情绪,被李鹤捕捉到。 那种欲望,地球男人都懂的。 风雨电说 求票求评,我会加油(???_??)? 第七十章 美滋滋,哭兮兮 独孤谨月走了,率领两万骑兵,气势如虹地向北方奔去,烟尘弥漫,遮住了她的背影。 李鹤和陈恬恬一行都留了下来,包括月四和十二名铁卫,等后军聚齐后再一起开拔。 不过,陈恬恬的身边只剩下玄阙,玄玉老道已不知去向,李鹤惟愿她跟在了独孤谨月身边,切实履行战阵观察团的责任,关键时刻,能拉独孤谨月一把。 尽管他并不知道前线的军情到底如何,但从早上见过独孤谨月后,心中始终有不好的预感。 …… 昨晚一夜的功夫,李鹤已经转换并消化了20000点慈悲值,无极体2阶进度来到33%,四肢关节和胸腹肋骨等薄弱骨节,全部淬炼完毕,防御力还没来得及测试,但力气又大了不少的样子,至少一口气拉四五下犀角弓,连喘都不带喘的。 今日一个白天,李鹤都没有练箭,他狗得很,从来不在人前露白,美就好了,可怜就行了,要是别人都知道他那么厉害,薅慈悲值的难度会呈几何级数的上升。 他才没那么憨憨。 夏日的白天,时间不短,陈恬恬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来与李鹤一商量,干脆排练起《罗敷颂》来。 演员都是现成的,粉丝团虽然不在,但铁卫们可有十二个呢,还有一万青州军做背景,完全可以偷点镜头,拍出骧侯带重兵直捣罗氏的那种感觉。 于是,在李鹤陈恬恬的张罗下,小七、熊家姐妹、刘季卢婉的配合下,还有月四和铁卫们的愁眉苦脸中,好戏开拍,一个白天很快过去。 月四和铁卫们心里有点苦,姐妹们可都跟着殿下上阵杀敌立军功去了,就她们十几个留下来陪李鹤过家家,爷们唧唧的,而且一天下来,特爹的比行军打仗还累,奶疼得很。 还好傍晚时,主演李鹤被范节度叫了去,要不然,还不知道折腾到啥时候去。 范雀找李鹤,倒是没搞什么幺蛾子,就是告知他,靖州军和豫州军在下午相继到达,后军已然集结完毕,今晚请李鹤献艺劳军,明日凌晨便拔营启程,向北方进军。 看起来,稳重正派,公事公办得很,叙旧唠嗑的话一句没多说。 只 是,当李鹤登上校场点将台,为众军士弹奏演唱时,范雀则坐在观众席最前方,一边饮酒一边‘欣赏’,醉意上头后,眼中时而闪烁着几分志得意满和难以描述的特殊情绪。 人性太复杂。 仅仅一年之前,台上那风华绝代之人还是她范雀的少主,她也是正常女人,而且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现在身份地位对调,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她起于毫末,成长于军伍,本就是一个极上进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人,这样的人,在背叛恩主破了道德金身后,考虑问题自然不会有什么底线。 若不是,李鹤与九殿下的关系就摆在她眼前,她怕是会立刻撕去伪装,今夜就将昔日少主占为己有。 当然,她是不知道李鹤与陈恬恬的关系,根本没往商国的方向去想,否则也是没那个胆子的。 李鹤没有管那么多,范雀这个人,他迟早要整的明明白白,现在还没到时候,先干好本职工作再说,难得有这么多观众,不薅白不薅。 他先是开起了专场演唱会,把之前唱过的歌、弹过的曲,统统来了一遍,临了,以战歌《万胜!》压轴,点燃了热血,引爆了激情,现场军将士卒的情绪被调动到最高: “万胜!” “万胜!” “万胜!” 声浪翻涌,其势震天! ...... 好容易等到大家的情绪平复下来,他又令人用留影晶放映了一遍《木南从军》。 看二遍的青州军依然津津有味,靖豫二州军也被剧情完全吸引,心情跌宕起伏间,不知不觉贡献了慈悲值。 李鹤,美滋滋。 8150点进账! ...... 与此同时,龙鹤群山中。 李祥已经进入龙鹤山脉深处,并与土匪头子接上了头! 效率高得无法形容。 倒不是李祥能力强,而是江湖经验实在欠缺,任他如何机智,也没想到会出现眼下的状况。 本来,他中午就已进了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决定要尽快跟土匪进行接触。 官军的动向根本不是东北方向,而是一队又一队的向龙鹤道集结,怕是动手的时间就在这几日了。 于是,他去了山民家、去了山间酒肆,找了偶遇的猎户,找了采药的药农,按李鹤教 他的,黑话切口扯了一大堆,总而言之,就是要找土匪,求介绍。 然,除了被当成神经病,连土匪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有点灰心,寻到一处茶舍,喝了几口茶水,正做接下来的打算时,却被药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就已经身处此地,一个红通通的房间中,红烛红衣,红床红被。 刚刚还有一个老大爷来,给他按摩了一下因捆绑而发麻的手脚,并且告诉他,大当家还在喝喜酒,接受姐妹们的庆贺,一会就会来与他洞房。 李祥:“......” 哭兮兮。 他只身闯匪窝,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好歹先谈个恋爱什么的啊,开局就是洞房,心理上一时还接受不了。 他毕竟不是来自地球的男人。 没有让李祥等太久,不一会的功夫,“哐当”一声,房门被无情推开,一个三十来岁,身高体壮,脸上有道月牙刀疤,一身酒气却又意外不算丑的女人走了进来。 “宝贝夫郎,我来啦!” 她看见漂亮的李祥后,笑得见牙不见眼,喊了一声便恶虎扑兔般扑向了李祥...... 风雨电说 刚写了一个大章,结果用手机一同步,没了! 上网一查,作家助手有这个bug,气晕! 惨~~~~~~ 第七十一章 意外地好喜欢 翌日,日上三竿,巳时已过,龙鹤山流云寨,寨主卧房。 “啊...”王富贵一觉醒来,半闭着眼,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叫出了声。 刚睡醒的她,脑子还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美滴很。 仔细一琢磨,哦,昨夜,是她王富贵的洞房之夜! “呵呵。”一念至此,她双眼立马睁开,目露精光地看向睡在身侧的李祥,情不自禁地发出傻笑声。 没办法,实在是对这位压寨夫君太满意了,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人一般,五官好看,身材好看,声音好听,细皮嫩肉,浑身上下白花花的,还有文化,还不嫌弃她,千里赶来,就为了给她们报信。 想到这,王富贵突然有点愧疚,已经伸向夫君身子的右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然后,咬着牙用左手将右手扯了回来,暗自想到: ‘夫君肯定累坏了,赶了那么远的路,昨晚还被我酒后折腾,完事后,还给我讲了许久,又给我观影。 然后,我又…… 不能再打扰他,绝对不能打扰,要让他好好歇息,这几日我要控制好自己,让夫君歇养下身子。 男人可以有很多,但压寨夫君可就这一个,我还是爱惜点才好。’ 于是,一向大大咧咧的王富贵,动作轻柔地下了床,慢慢地穿好衣衫,轻轻地推开房门,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等王富贵刚出了房门,李祥便睁开了双眼。 浑身酸痛的他,并没有做什么小男儿失身后的悲戚状,反而微微勾起了嘴角,眼中闪烁着神采。 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此时的李祥,突然觉得王富贵…其实还蛮好的: 武功高强、相貌也还凑合,最重要的是懂得怜惜关心他,就是昨夜那什么的时候,太粗鲁了些,嗯,不过嘛...又意外地觉得…好喜欢... 很羞耻很刺激呢。 其实,李鹤为他考虑过可能失身的事,给他带了一颗留影晶,上面不但记录了歌曲和李祥也有亮相的木南从军,还有李鹤对土匪头子的话。 一来可以证实李祥的身份;二来把土匪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减小李祥被侵害的可能。 要想吃 小姐,总是要讨好丫鬟的? 谁又能知道,王富贵能那么猴急,直接吃人,完事了才跟你讲其它的… ...... 王富贵哼着小曲,春风得意的来到前厅——飞云寨聚义厅。 这里,也是龙鹤山百里十寨的权力中心,换句话说就是,土匪头子们开会议事都得上这来。 别看王富贵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当她进厅的那一刻,跟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聚义厅立马安静了下来。 威信不是一般的高。 即便是迟到了快一个时辰,也没有哪个首领或者当家的,敢放一个响屁。 能来这开会的,也都不是普通人,不是十寨之一的首领、副首领,就是后天境的高手。 所以,满打满算厅里的人,也不超过十五人,其中真正的后天境高手,只有区区五人。 王富贵之所以威信这么高,不仅仅因为这些人中很多人都受过她的恩惠,与她有过命的交情,更重要的是她确实拳头最大,实力最强。 论武功,她算是个天才,后天境高阶的修为,也是当之无愧的龙鹤匪界第一人,剩下第二到第五名都是并列的,后天境初阶修为。 论实力,她飞云寨人口过万,精壮兵马可出动三千之数,要知道,整个龙鹤群山的土匪,能提刀干架的也不过万人。 因此,她这个龙鹤山大当家,是名副其实的扛把子。 “老大!” “大姐!” “大当家!” “大姐大!” 等王富贵一屁股坐到头把交椅上,众人纷纷拱手执礼,只是各自身份不同、远近亲疏各异,所以喊什么的都有。 王富贵早已习以为常,点了点头,虚压双手,让大家入了座。 “王某昨晚大喜,多喝了几杯,夫君夜里又痴缠得紧,所以起晚了,大家伙见谅勿怪。”王富贵先奶奶(diao)的客套了一句,然后进入正题: “昨晚喜宴后,半夜又派人将大伙追了回来,是要重新议一议朝廷招安的大事。不知老二,你们跟官府商量的如何了?” “老二?”王富贵话音落下后,见二当家莫二妞有点走神,只得又提醒了一句。 “哦!”莫二妞还在回味老大的上一句话,幻想着那好看小男人是怎么个痴缠法,一时间着实走了神 ,不过,她反应倒是快,立马接茬道:“老大,商量的差不多了,大概就是让我们清点人数,以后朝廷按月按人头给我们供钱,我们只需要维护龙鹤道安全就行。” “哦?如何清点人数?官府派人来清点,还是我们上报数字?”王富贵又问道。 “自然是官府派人来清点,防着我们虚报人数。”莫二妞回道。 “那是不是要让我等十寨山民全部集中,由官府派人,逐一清点?”王富贵继续追问。 “是这么个意思,但具体在哪集中如何清点,细节处还没谈好。”莫二妞又道。 “好,那我问你,也问问大家伙,若是官府趁我们全员集中时,埋伏大军趁机围杀,我们又当如何?”王富贵抛出了话题炸弹。 果然! 此言一出,众头领人人变色,立刻炸了锅,吵吵起来,说啥的都有。 过了好一阵子,性格最直的五当家冯赛花才对王富贵道:“老大,不能,皇帝已经下了明旨,晓谕天下,我们都见过那圣旨了,黄灿灿的,君无戏言,朝廷怎么可能再做这背信之事?!就不怕天下人戳皇帝的脊梁骨吗?” “是啊,大姐,朝廷给的第一笔供钱,已经发到我们手上了,若是真的有诈,没必要多此一举,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莫二妞也觉得老大有点危言耸听了。 “大当家,听说,炎国的大军已经侵入东北,西北的军马都在调动备援,这时候,按说朝廷应该稳住我们才对,要是西北也乱了,怕是皇帝也应付不过来?”一个寨子的老首领也趁机建言道。 ....... 见王富贵立耳倾听,没有明确表态,接下来,所有与会人都出口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实际上,就是倾述她们各自的利益述求。 没有意外,除了一两个胆子小的,几乎所有人都不希望事情有变故,屁股决定脑袋,赞成配合朝廷,接受招安,毕竟,从上一任大当家到现在,折腾几十年了,谁也不愿意再过刀口舔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安安稳稳地天上掉钱,不香吗? “哎!”听完大家的意见,王富贵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无奈道: “我知道你们的心情,其实说到底,我又何尝不想当个安稳的土 财主?皇帝对我的封赏难道比你们低吗?” “非所愿也,实不能也!”王富贵接下来将李祥跟她说的那些话抖了出来,立马文绉绉起来:“我们都被朝廷蒙在鼓里了!” “此招安策乃南洲李鹤公子所提,旨在缓缓安抚我等,发展拓宽龙鹤道,加强新商两国往来,增强帝国国力。” “然而,因为炎国的威胁,皇帝已失去了耐心,不愿缓步安抚又担心我等会降而复叛,尾大不掉,所以这次是明行招安事,暗地里却集结大军,意图毕其功于一役,将我等一网打尽!” “至于明发圣旨,晓谕天下什么的,到时候把我们灭干净了,什么理由找不到?什么罪名栽不到我们头上?现在送过来一点钱财,比起龙鹤道通商带来的利益,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之前,我与你们一样,因为炎国的入侵,降低了警惕,但李祥,哦,也就是你们的大姐夫,我的压寨夫郎,千里赶来送身…哦,送信,警醒了我。” “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能把自己的命运,把十寨近三万老小姐妹的性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朝廷信义上!” “要验证你们大姐夫的话,其实也很简单,我们依然跟朝廷虚与为蛇,该怎么商谈就怎么商谈,只不过,在要求集结的那一天,我们不按约定地点办,而是在外围集结侦查,若是真有官军埋伏,就证明大姐夫的话是对的。” “朝廷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正面对抗我们人数太少,但钻山过岭打游击,却是我们的强项。诸位,以为我的建议如何?” “那若是,没有官军埋伏呢?”莫二妞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那再临时赶往约定地点嘛,这么多人,山高路远的,迟到很正常,不是吗?”一向爱迟到的王富贵解释道。 “行!我支持大当家的建议!”冯赛花想通后,第一个表态。 “我也支持!” “支持!” “我早说过,听大当家的就完了,就你们事多。” ...... 看着大家都点头同意了,王富贵笑呵呵的,只是心底还不踏实,朝廷给的诱惑不小,她还是担心有的寨子,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在这山里她能hold住全场,但若是有寨子举寨出山,投靠朝廷,她也无能无力。 第七十二章 你的用途很大 李祥与王富贵的新婚之夜,李鹤睡的也不安稳,天还没亮,他就被急匆匆跑来的陈恬恬闹醒了。 反正帐前的执戟守卫卢婉,对于陈恬恬来说,没有一点阻碍作用,反而还会帮着她放风。 “鹤哥哥,重大发现!”陈恬恬一进李鹤的营帐,就抑制不住地兴奋道。 “啊?什么事啊?”李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倒是没有起床气,就是奇怪,什么事能让眼界比天高的小甜甜那么高兴。 “我突破后天境中阶了哦!”陈恬恬在后天境初阶卡了大半年了,境界越高,丹药能起到的效果越差,饶是她陈家富可敌国、资海源山,也无法助她在后天境快速突破。 到了武学的后两境,只能靠水磨的功夫慢慢磨,逐渐积累,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者,绝大多数人冲关破障是非常难的,一卡一辈子的人比比皆是。 这也是为什么先天境大高手如此的稀少值钱的原因,无论对于哪国来说,先天大高手都是绝对的战略资源,虽然战力只相当于一卫精锐,但价值却远胜于此。 一卫精锐只要肯花资源,几年就可以招募培养出来,而一个先天境,却是可遇不可求的玄学。 陈恬恬前晚打了李鹤一顿,助其练功,昨夜恢复后,只稍一入定运功,便顿感浑身内力比之以往精进太多,爽的一匹。 那效果绝对杠杠的,连后天大圆满内力层次的某月都受不了,欲罢不能,更何况初阶的她,获得的好处只会更为明显。 内力层次大踏步提升后,陈恬恬只稍一用力,便顺利地捅破了跨阶瓶颈,进入中阶修为。 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一点没有以前辅食丹药突破的那种滞涩感。 她不像独孤谨月那般严谨,虽然一度也有各种猜测,但很快就确定了这是李鹤哥哥的特别功能。 她答应过要保密的,所以谁都没有告诉,只能悄悄来找李鹤,分享她的心得和喜悦,顺便看看,李鹤哥哥能不能让她继续爽,以后能一直爽下去。 她甚至都憧憬过:要不了多久,等自己突破先天,就回去见下娘亲,勉励还是后天大圆满的她......很可以。 “哦, 恭喜你哦,甜甜,没什么事的话,哥再睡一会啊。”李鹤还以为啥事呢,他知道小甜卡境界有段日子了,这厚积薄发突破了,不是很正常吗? 反正,这些豪门子弟们的修为都不能跟年龄挂钩去看,他早就见多不怪了,没当回事,转个身继续睡。 “不要睡觉了,懒虫!”陈恬恬才不管,走到床边,硬是把李鹤的身子又扳了回来,而后俯身到他耳边,认真而又神秘地说道: “鹤哥哥,跟你讲,你的用途很大! 我之所以能突破,就是因为前晚打了你呢。你可能都不知道,那种内力精进的感觉有多神奇,以后不能让人随便打你哦,要不然你会有危险的,体会过这种感觉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要是惹到什么大高手,就麻烦了。” “什么?”李鹤闻言,眼中的睡意在顷刻间荡然无存,立马爬起身,抓着小甜甜的肩膀,问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他心里其实已经信了,怪不得独孤谨月那么‘热心’呢,没事就跑来助他练功,百忙之中从不间断,辛勤的如同小蜜蜂。 闹半天,是他这有蜜采,不招蜂引蝶那才怪了。 哼!独孤谨月这个渣渣! “真的!我不会骗鹤哥哥的...”陈恬恬刚想推理论证一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小眼珠子一转,语气随之一变,笑盈盈地说道:“不过嘛,要想百分之百的确定,最好让我再打几顿哦,鹤哥哥。” 李鹤心里也在琢磨,这要是以后随便遇到一个高手,都不敢被人打,操作难度有点大啊。 不行,得做实验,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下,能配合他又不泄密的,也只有小甜了。 于是,干柴烈火互有需要的两人,很快便操作起来。 干脆得很。 过程也不慢,不到一柱香就完事了。 李鹤无极体进度已经达到41%2,胸腹已经完成2阶骨质强化,硬扛后天中阶的内力击打,除了震的脏腑有些难受外,完全无伤。 陈恬恬也不像前晚那般疲累,就像跑3000米变成了跑800米,完全顶得住。 完事后,还从她的百宝囊中掏出一颗蓝色的小药丸,塞进小嘴,直接吞了下去,她觉得晚上就能恢复内力,跟李鹤一天来两次都没有问 题。 动力得很。 二人默默调息了一会,天边已然放亮,军营慢慢嘈杂起来。 熊大熊二昨晚就收拾好了行装,套好了马车,早上再开一次火,收拾好大黑锅,就能启程上路。 又过去半个时辰,陈恬恬在李鹤这里吃完早饭,玄阙、月四、铁卫们也都汇合过来,一行人收了营帐,正准备随军北行。 就在这时,刘季和卢婉一人牵了一匹高大健硕的黑鬃马走了过来,马侧还都挂着箭囊,其中盛放着几十支漆黑铁箭。 未等刘卢二人开口,陈恬恬便拉着李鹤迎了过去,边走边说道:“鹤哥哥,答应了要送你马和箭的,昨晚商队才送到,你快去看看,满不满意。” “哦,好。”李鹤哪里懂什么相马,什么是好箭,但又不能扫了小甜的兴,只得装模作样的上前看了看马齿,捏了捏马腿,又摸了摸铁箭,然后,一副大为心喜的模样,开心道:“好马!好箭!” 陈恬恬见李鹤开心,两眼弯成月牙,也笑眯了眼。 第七十三章 殿下,快跑 马确实是好马,但也只能算难得的上品战马,仓促之间,手下人也很难找到达到陈恬恬要求的:非白色的极品宝马。 只能先送了两匹上品的黑鬃战马过来,接下来,再继续寻找。 而箭,却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箭种之一了——陨铁镝鸣箭。 由商国最顶级的弓箭军火商研发,以陨铁合金为箭头,箭刃有三翼,呈螺旋流体状,开有气槽和血槽,整体长度达到五尺,箭身沉重,由陨铁锻造,尾翼以黑竹削制,可反复回收使用。 其陨铁合金箭头比破锥玉箭的金刚石箭头更为坚硬锋锐,有极强的破甲破体效果,且韧性更高,难于破折,非常耐用。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沉重,须五石以上的超强弓弩,方才能发挥它的战斗力,不适合普通将士使用。 然,此缺点到了李鹤这,便成了优点,他的犀角弓有十石巨力,再加上寒铁箭的沉重,可以大大提高有效射程和破袭威力。 其箭头侧翼的气槽,能有效减低铁箭飞行阻力,但也会造成一种副效应——气鸣。 一箭射出,气鸣声贯穿始终,那种空气震颤的啸叫声,会让人有种撕心裂肺之感。 这样的陨铁箭,若是在箭头血槽中再淬上剧毒,怕是先天境都要畏惧三分。 之所以只有三分,是因为一般情况下,先天境是不可能被射到的,哪怕近到十步之遥,其超强的移动速度,也让射手很难瞄准。 这时候,如果射手蒙着眼睛射,搞不好,先天大高手还会更怕一点。 不过,对于有外挂的李鹤来说,就世事难料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毕竟,没有哪个先天会当靶子,让他试一试。 接收了马匹和箭支以后,李鹤与小甜一人骑着一匹黑马,高高兴兴地踏上了征程。 陈恬恬也没有多做什么介绍,她也不清楚,这陨铁箭还有这么多名堂在里面,单纯就是觉得马和箭都黑乎乎的酷酷的,看起来蛮高级,没有给她丢面子,而且李鹤也很喜欢,她就很开心了...... ...... 拔营启程后,陈恬恬陪着李鹤体验了一会新坐驾的推臀感,新鲜劲过去后,她便 回到了小七的马车上。 不能再贪玩,得赶紧调息,要不到晚上恢复不过来,就不能跟鹤哥哥继续爽进度了,所以,陈恬恬自觉得很,在马车里盘坐调息,还让小七给她‘护法’,搞得小七一天都紧张兮兮的。 李鹤则带着刘季,纵马跑到离队伍稍远一点的地方,他要练箭,练强力犀角弓射陨铁镝鸣箭! 李鹤负责射,刘季负责捡。 于是,刘季又涨见识了: 碗口大的树,隔着五百步远,被一箭射断! 飞翔在蓝天上的大雕,被一箭爆头! 奔跑如风的金钱豹子,被一箭钉死在地! ...... 总之,李鹤仿佛变身动物世界的暴君。 这一日,行军路线周围,看上去比较强壮的植物和李鹤认为是害虫的动物,都倒了大霉,堪称一场审判日浩劫。 到最后,甚至连小小的老鼠、小强都没放过,只要被李鹤盯上了,就是一箭射过去。 尸横遍野,有点吓人! 行军兵士们也很烦,这一日,总是莫名其妙的耳鸣,那声音时远时近时隐时现,扰的人烦躁不已。 不过,这一切还是有正面效果的,至少一天过去后,李鹤对‘全智能火控系统’的掌握已经大成,不管目标是静止的还是运动的,不管有多大或者多小,只要在八百步内,中间没有无法穿透的障碍物,弯弓搭箭,想哪射哪,没有一点偏差,不带一点商量。 恐怖如斯! 刘季捡了一天的箭,早已累的是弯腰驼背满面尘灰,但她硬是没敢有一句怨言,依然兢兢业业,跑前跑后。 痞子习性,不知不觉间被磨掉不少。 ...... 就在李鹤称霸动物世界的时候,独孤谨月已帅军抵达金州地界,摆在眼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山谷小路,被祁山、崤山一南一北夹于中间,地势十分险峻,只能容十余骑并行,一路向东直通鸿谷,两个时辰内就能到达; 一条平坦大道,从崤山以北绕过,地势平缓,不易埋伏藏军,风险较低,但因为绕路,至少要六个时辰才能通过。 如何抉择? 这道选择题摆在了独孤谨月面前,选错了,就是送命题。 皇帝为什么最喜欢她,因为她有一个优良品质——坚毅果敢!(除了面对李 鹤) 独孤谨月望着两条岔路,只犹豫了三息,便果断下达了军令:“ 全军不卸甲,就地休息一个时辰; 太尉大人,请你帅本部三千骑士,孤再调配给你三千匹战马,马尾捆上树枝,先一步进入山谷小路,一路荡起尘烟,造出两万骑军的阵势,向前前进,你可有疑问?” 啥意思? 就是让程云妗率一小部分骑军造出大阵势,走在前面探路,真遇到了埋伏,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这两个卫都是一骑双马的配置,加上额外调拨的三千匹战马,前锋探路骑军能拥有近万匹战马,马尾又绑树枝能带起更多的烟尘,造出两万骑军的假象并不难。 程云妗略一思索,便领命而去,她是先天境大高手,只要提高警惕,跑路快一点,遇到埋伏也不怕。 半个时辰后。 三千前军,驱使着近万匹战马,浩浩荡荡奔入谷中。 又过去半个时辰。 没有动静。 独孤谨月上马,带领主力进入谷中,只是当队伍才进入一半,马速还未提起来时,前方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快地向她驰来。 那不是程云妗,还会是谁? 只见她披头散发,便跑还边喊道:“殿下,快退!炎军以巨石堵谷,山上有重军埋伏,快快退走!!” ......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几个老朋友又回来看书,留下了痕迹,说实话,很开心。 攒了两章稿,今天三更。 第七十四章 殿下,您怎么来了 危急时刻,卫军将士们表现出了职业军人极强的军事素质。 并没有慌,也没有乱,在独孤谨月与传令兵的协调下,全体调转马头,前军变后军,有序而快速地撤出了山间谷地,甚至比进来时用的时间还短。 独孤谨月和程云妗,带着逃出生天的千余探路兵士,最后撤出谷地。 等她们刚刚站稳阵脚,又发现南边视野内出现了一条黑线,向她们缓缓驰来,不用说,这必然是炎军留的后手,等她们全军进入谷地,这些骑军就是来封后路的。 还好,前军的假阵势,让敌人误判大军已经入谷,贸然启动了整个伏击计划。 不过,既然计划已经败漏,那条黑线为什么还敢来冲击已经站稳阵脚的近两万大军? 独孤谨月正疑惑间,一名后队侦骑的到来,为她解了惑: “报!大元帅,南边十里处有敌军近两万,正向我军扑来。” “两万?!”独孤谨月惊叹道,她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被新来的两名侦骑打断: “报!大元帅,东北方向十五里,有敌军万余,正向我军接近。” “报!大元帅,崤山山岭中,有不少敌军,正向我军靠近,数量不好估计。” “再探!”独孤谨月背上渗出冷汗,她打着手帘向南张望。 果然! 十几息的功夫,一条、两条、三条...一条又一条的黑线出现在天边,那一条黑线怕就有上千骑,马速已经从缓驰转为小跑,这是要发动进攻的前兆。 大地已经传来隐隐的震颤。 独孤谨月这一刻已经明白,炎国出动了所有的骑军,十万骑军全来了! 己方的、商国的情报都误导了她们,从头到尾都误判了炎国打这一仗的决心和规模。 不能再犹豫,是战是撤要尽快拿主意。 首先,战是不可能的,东、南、北三面环敌,数量上也处于劣势。 更重要的是,敌人摆明了,玩的是围点打援的手段,先围住金州南的黑山左翊卫,再利用地形阻挡住东线四个卫的救援,然后藏了四、五万骑军,专等着南边来的援军一个一个钻入她们布置的口袋中。 大概,在炎国看来,这 次突袭战略实施的尤为成功,鸿谷那四个卫已是囊中之物,眼下,只是想多占些便宜。 独孤谨月深入分析了一波,做出了决定: “传令,全军向西,速往黑山南秀峰方向,打破敌步军的包围,与那里的左翊卫汇合。” “是!”一名传令兵举着令旗,转身离去。 “传信军使,速派十名军使,两人一组,走西南方向。三组人回京都报信,向母皇陈述军情,请她速派西北边军驰援我等!两组人南下通知后军,尽快向黑山南秀峰靠拢。” “是!” “等等,请代孤再转告母皇一句...儿臣力战保国,九死不悔,请她老人家保重凤体!” “是!”传信军使,眼中含泪,也飞速离开了。 “殿下!这是为何?”刚刚整理好仪容的程云妗,有些不解,当即疑问道:“眼下,我军应速往南突围,与三州步军汇合,再回军北上,寻找战机不迟啊。这贸然去黑山,会与左翊卫一样,被追击骑兵团团围住啊。” “不然!”独孤谨月眼神坚定,挥了挥手,解释道:“我等已是北方最后一支骑兵机动力量了,若是往南突围而去,损失可能不会太大,但敌军短时间内也没了后顾之忧,完全可以集中兵力,歼灭我鸿谷的四万主力!” “所以,只要我们还在金州,就能牵扯敌人几万骑军,分散她们的注意力,前往黑山与左翊卫汇合是最明智的选择,那里地形崎岖,易守难攻,又有经营半月的左翊卫接应,能最大限度保存我们这支骑兵力量。” 说来说去,独孤谨月就是不想抛弃北方将士,不愿北方局势彻底糜烂,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到了其次,她并没有遵循李鹤对她的叮嘱。 这是作为主帅的担当,周围十几员战将,包括程云妗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这样的主帅值得她们追随,不过,也许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没有人再反对什么,在独孤谨月又具体布置完各军分工后,都默默地执行去了。 两卫骑军很快又动了起来,向西方高速驰去。 …… 夜幕降临时,一万八千骑终于赶到了黑山,离南秀峰不足十里地。 此时,两万炎国步军已经列阵相迎,在上山两条道路上,一左 一右间隔三里,摆出两个圆形阵列,枪兵在外,弓弩兵在内,严阵以待。 想必是后面追击的炎军,早已派轻骑来此通知了他们。 前有拦阻,后有追兵,这时候还有啥可说的,哪头弱就莽哪头。 独孤谨月目光冷酷,放下铁遮面,举起了手中的半月戟,如母兽般嘶吼道:“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向前则生,后退必亡,众将士跟孤杀出一条血路!” 吼完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殿下,等我!”程云妗双腿一夹马肚,紧随其后,飞一般窜了出去。 “杀!” “杀!” …… 众将士须发皆张,耳目尽赤,无不奋马向前,为了胜利,也为了生存,个个勇悍无比。 一万八千骑以独孤谨月、程云妗两位高手和十几员后天境战将为矛头,重甲骑兵居前,轻骑兵殿后,形成锥型突击阵型,向左侧敌军圆阵冲杀过去。 避过绊马索、绕过陷马坑、推倒拒陆马,迎着敌军箭矢,一路杀到圆形阵前。 重甲骑兵完全不减速,直接冲阵,只一个猛烈撞击,便是血肉横飞,人仰马翻,圆阵也破开了一个防御口子,独孤谨月、程云妗抓住时机,率军又是一轮猛烈冲击,直指圆阵破口,三两回合便冲散了炎军的圆阵。 接下来,松散的步兵在几股高速机动的骑兵队面前,就成了砍杀的活靶子,尽管还有零星的骑军伤亡,但炎军步兵死得更快,以极快的速度成片成片的倒下。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在一万六千余骑的疯狂绞杀追砍下,炎军左阵一万步军全军覆灭! 至少六比一的伤亡对比! 这就是普通步军和卫军骑军的战力差距,尽管新国卫军有人数上的大优势,但她们赶时间,也没有用轻骑兵弓弩袭扰的常用战术,而是选择了牺牲小部分重骑兵钢正面。 消灭了左阵敌军,后面尾衔而来的追兵前锋已经不远,右阵敌军如果有了骑兵助阵,就会难对付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困在南秀峰上的左翊卫一直没有突围的原因,她们是被几倍数量的炎国骑兵逼上南秀峰的,已经减员到七千余骑,如果在短时间内无法冲破消灭山下围困的步军,等敌军骑兵赶到,她们又被步军缠住, 那就离死不远了。 而且,按计划,风老将军的四万人马正向他们靠拢,这又是在本国国土上,到处都有地方守军,所以,她们心里并不慌,根本没有突围的觉悟。 这不,救援人马来了,在山上早晚张望的左翊卫副将栾玉喜出望外,急忙领兵接应。 结果,等她们下山迎出来,左阵的战斗已经结束,援军上山的动作比她们当初还麻利,根本不管右阵敌军,收缴完左阵敌军遗留的粮食弓箭后,就火速进了山。 而栾玉老远就看见了气喘吁吁、面色凝重的独孤谨月,虽然感觉不大对,但也赶忙上前打招呼道: “殿下,您怎么来了?风将军的人马呢?” “闲话休提,上山再说。”独孤谨月只留下一句话,就驰马进山了。 风雨电说 晚上还有 第七十五章 提前在那边混个脸熟 上山以后,援军立刻宿营休息。 左翊卫守军则一连接到独孤谨月发出的七八道军令,主要是加固山路上的防守墙隘,统计箭支数量,集中粮食管理,挖掘深井,砍伐山腰树木制作滚木、腾出隔火带,防止敌军烧山、投毒之类的。 总之,就是不让守军闲下来,免得道听途说,想太多,滋生消极情绪。 …… 一夜过去,独孤谨月倒是心大,后半夜睡的还蛮沉,一觉醒来已是辰时末,程云妗和栾玉等将领已在帅帐外等候多时。 “敌军攻山了吗?”独孤谨月升帐后,见大家面色不安,第一反应就是问这个。 “还没有,昨夜上山以后,敌军就偃旗息鼓了。”程云妗回报一句,而后语气沉重道:“刚才侦骑来报,山下敌军大营已经挂上了赤色五爪龙旗。” 啥意思? 敌军在聚兵,所以没有贸然来攻。 其统帅是炎国太子(女子的子...五爪龙旗是太子标配),而且可能已经来到了山下大营,身边不知跟了多少高手和兵马,这下麻烦大了,搞不好要死在这。 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大家都有点慌。 这时候,作为主帅,是大家的主心骨,一定要稳住,要淡定,千万不能被吓哭,要不然就全完了。 “后军应该快到金州地界了?”独孤谨月做得很好,先嘀咕一句,然后就像没听见程云妗的话一样,吩咐道:“众将听令,今天敌人可能要做试探性攻击,所有骑军都给我下马,依托墙隘险要防守,多备滚木箭支,只要她们敢来,就打她们一头包。” “是!”众将还能说啥,只能领命而去。 等走的只剩下程云妗时,独孤谨月才面露忧愁,道:“我在这路军中的消息,怕是已经被炎国获悉了,要不然,秦可卿(炎国太子)不会亲自到此。” “是啊,我刚才去崖边观察过,聚兵已接近五万,秦可卿在此,敌军中至少有两名先天!战力是我们的两倍啊。”程云妗大致估算了下,算上风云将军那边牵制的三名先天,炎国这次也是下血本了,能来的先天估计都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既然 躲不过,就拼,我们把能做的做好,剩下的就看母皇的安排和老天爷的意思了,但愿我们能坚持到那一天。”独孤谨月激昂的话语间透出悲观,她已经对三万后军不报什么希望了。 正常来说,炎国一万卫军就能吊打那三万后军,只不过,有商国的先天和陈家少主在后军中,让她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 现在看起来,她倒是宁愿三万后军,来得慢些,等一等母皇的后手,这样更加稳当。 至于李鹤的安全,有陈恬恬在,应该问题不大。 然而,被她寄予厚望的陈恬恬,此刻正陷入到纠结中。 不知道身在何处的玄玉,传来鹰信,让陈恬恬带着玄阙立刻赶往黑山南秀峰炎国军营,会见她表姨妈——炎国太子秦可卿,言明利害,否则,新国这一仗可能很快就会大败亏输,大伤元气。 到时候,商国很可能被提前卷入战争,这不符合商国的利益。 秦可卿的父妃杨隽(出自商国杨家),是陈恬恬爷爷的幼弟,两人也算是实在亲戚,不过,在炎国形势大优的情况下,口头威胁等手段很难奏效。 然而,为了商国的利益,她作为陈家少主,又必须要去,而且要旗帜鲜明地表明态度,让炎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投鼠忌器,把握分寸。 这是作为观察团正使的职责,是正事;而另一方面,陈恬恬又担心李鹤的安危,她离开以后,李鹤相当于少了最大的护身符,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中午,她找到了李鹤,想听听他的看法。 “鹤哥哥,我作为商国的观察使,要去黑山炎军大营一趟,跟她们的太子谈一谈,我走以后,你的安全就靠你自己了,不会有问题?” 在某种潜意识的驱使下,陈恬恬并没有告诉李鹤,前线新军的形势大劣,只是说了自己的责任。 李鹤见她来时愁的不行,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原来是担忧自己的安危,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连忙安慰道: “甜甜,你放心办正事。你鹤哥的防御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等闲军将都奈何不得我呢。” “还有独孤谨月留下的月四和十二铁卫护卫,安全不会有问题的。” 其实,他心里还藏着一句话 ,早上在甜甜给力的击打下,修为已突破到了凝气境高阶,算是正式跳出了弱者的行列。 不过,见陈恬恬的眉头依然紧皱,还是很担心的样子,李鹤只得换了个劝慰的角度,半开玩笑道: “而且,就算新国大败,你鹤哥难死,到时候搞不好又会成为炎国人的阶下囚,有你在那边提前混个脸熟,没准又能给我当大靠山哦。” “咦?有道理!”话听到这里,陈恬恬的大眼睛才一下子亮了起来,不住地点头表示很有道理。 李鹤:“……”有点无语。 两人一起吃过午饭,便到了依依惜别之时。 李鹤见陈恬恬的眼眶发红,心中也充满不舍,软语宽慰道:“又不是不回来,例行完公事,再回来找我嘛,我们的《罗敷颂》还没有拍完呢。” “另外,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跟玄阙奶奶也说一声,防着点炎国,她们现在跟你们商国可不友好。” “放心,鹤哥哥,炎国太子是我大姨妈,不会针对我的,而且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炎国人更怕我会出事。” “大姨妈?!”李鹤有点懵。 “嗯,她父妃和我爷爷是亲兄弟,不过,她就比我大七八岁,当着她面,我从来不叫姨的。”陈恬恬解释了一句。 “好...”李鹤一听,虽然有点乱,但确实放心多了,想了想,心中还有个问题,一直都没有问,现在貌似也该问问了: “甜甜,也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但在这离别之时,我真的想问问,你叫什么?到底是什么身份?” “什么?!你居然一直不知道?”陈恬恬露出一副对他智商感到担忧的神情,她觉得连刘季卢婉等人或许都猜到了,而跟她这么亲近的李鹤,居然没猜到? “我知道,你家应该是商国五阀之一,但具体是哪家的,就不清楚了。另外,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也没有太过在意,到了该让我知道的时候,你应该会告诉我的?”李鹤解释道。 “之前没说,是因为有许多顾忌呢...好,那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本姑娘姓陈,名恬恬,耳舌恬,来自商国陈家,家母是商国五长老之首。” 李鹤:“......” 貌似他以前好像还当着王逢春的面,说过恬恬娘的坏话...... 另外, 陈恬恬?!这个名字,他弥留穿越时,还在心里念叨过呢!一辈子都忘不掉。 大概是巧合......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七十六章 我小时候容易尿床 陈恬恬走了,李鹤与小七、熊家姐妹,出营十里相送,场面感人得很,最怵暴躁~恬的小七都哭成了泪人。 哭花脸~恬临走前又给了众人一条旧丝绢,号称上面记载了一门很丑但又蛮上乘的功法,让李鹤带着大家没事就练练。 玄阙奶奶也一反常态,跟熊家姐妹叮嘱了几句,让她们照看护持好李鹤。 人和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处出来的...... 四人下午紧赶慢赶,回到军营,这时,才发现一直在赶路的大军,居然没有一点出发的迹象,中午扎营,埋锅造饭后,就一直没挪过营寨。 而当李鹤回到自己的军帐时,月四则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刘季给她泡好的茶,一口都没喝,只是在帐内来回踱步,显然正在为什么事情着急上火。 “你可回来了!”月四见到李鹤,立刻迎上前,面有急色道。 “月四大人,找我有事?”李鹤还从未见过月四如此,结合陈恬恬的突然出行,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神色也严肃起来。 “殿下的信使来了!”月四直接点出来意,快语道:“炎国派出了所有骑军,十万铁骑压境!我北境形势十分不妙,信使出发时,殿下正帅两卫向黑山南秀峰移动,想必此时已经深陷重围了啊!” “信使在午时到达,首先拜见了青州节度范雀,令后军加快向黑山靠拢,然而,范雀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加快行军,反而一反常态按兵不动。要不是信使是我等铁卫的老兄弟,跟我们通了气,怕是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殿下离去时,曾有吩咐,让我等负责公子的安全,若事有变,须听从你的命令,执行你的谋划。现在,大事咋临,该怎么办,请李鹤公子拿主意,求请公子念在主上的情义上,为主上谋划脱困之策!” 月壹、月四都多多少少知道李鹤谋划治匪策的事,也知道主上非常欣赏他的才华,曾不止一次地当着她们的面称赞李鹤的谋略。 月四是纯粹的武人,是四十八铁卫的卫首,现在病急乱投医,找到李鹤也算是最明智的举动了。 她话音刚落,军帐又突然涌入了十二人,正 是独孤谨月派在李鹤身边的十二铁卫,她们进账后,直接围住李鹤,半跪于地,执军礼央告道:“请公子谋划,助主上一臂之力!我等肝脑涂地,九死不悔!” “你们都是好样的,起来。”心中凌乱的李鹤,强作镇定,将众人一一扶起,然后,缓缓坐到了茶几旁,心思电转,大脑飞速思考,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眼神渐渐地疯狂,拳头慢慢地攥紧,面色越发的冰冷肃杀。 片刻后。 “你们各自什么修为?”李鹤言简意赅,直来直去,这时候,根本没心思去委婉含蓄。 “后天高阶,后天初阶...凝气圆满。”众人纷纷拱手回道。 月四是后天高阶,十二铁卫有九名后天初阶,三名凝气圆满。 “范雀什么境界?青州军参将以上将领有多少,各自什么境界?”李鹤又问道。 “范雀是后天大圆满,青州军有副将两员,皆是后天中阶,参将九员,皆是后天初阶。”一名凝气境铁卫回复道。 “她叫李一妙,是搞情报的好手。”月四听得脸色越发凝重,向李鹤解释了一句。 能入选铁卫,由裕王府资源培养的凝气境,必有过人之处。 李鹤点点头,露出阴恻恻的微笑,又问道:“你们中,是否有人善用毒?” 果然,又一名凝气境,自信地回道:“属下翟晓云,曾习过毒经,善蛇毒。” “好,很好!上次李师师行刺所用的那种蛇毒,你可了解?能制备吗?”李鹤追问道。 翟晓云想了想,道:“那种蛇毒来自金赤王蛇,其毒猛烈,微量摄入,即可立即麻痹人体,致人昏迷,十几息内身亡,哪怕是先天高手,也没有机会自行运功逼毒。” “金赤王蛇在这金州境内,数量不算少,多栖息于水塘沟渠间,但性情谨慎,极难捕获,只有外出捕食时,才会与人偶遇,仓促之间,怕是难以制备。” “外出捕食吗?”李鹤眯着眼,嘟囔一句,他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继续问道:“那金赤王蛇,最爱吃什么?” “这...大致是鼠肉鸟蛋之类的...属下知之不详。”翟晓云露出难为情的神色,她的专业有点窄,鉴毒投毒解毒,倒是都有些造诣,但对动物的习性真研究得 不多。 “云雀!”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肯定的声音从月四口中发出,她知道李鹤是为了正事,所以大气得很,毫不遮掩地说道:“我小时候特别容易尿床,我娘听老医说,生吃十次刚掏出来的热蛇胆,可根治这毛病,所以,平时就比较注意。我记得其中有一次,就是金赤王蛇,与一条大蜥争夺一只云雀的尸体,打的不可开交,最后被我娘渔翁得利,刨了蛇胆。” 李鹤:“......” 虽然不能确定月四的童年记忆是否准确,或者其推理是否严谨,但李鹤决定试一试,时间不等人,他下定决心后,便吩咐道:“现在,我和翟晓云出去捕蛇,不一定局限于金赤王蛇;李一妙,你去青州军营中转转,打听打听范雀的人望如何,副将参将与之的关系又如何,切记婉转,不能让人生疑,其余十人运功调息,养精蓄锐,今夜等我回来后,可能要干大事!” “是!”众人齐齐拱手,行礼而去。 而李鹤则背上了他的犀角弓,取了几支陨铁镝鸣箭,与翟晓云一同出了军营。 云雀飞速极快,且飞行高度不低,对于别人来说,怕是比捕蛇还难,但对于有智能火控系统的李鹤来说,就不算什么大事了,毕竟,云雀的数量还是不少的,时不时就能在树冠上或是半空中看见。 只要能看见,就跑不掉,就是这么凶残! 云雀老鼠鸟蛋也都弄一些,总能吸引些毒物出来。 如今的李鹤,在动物界,还没怕过谁。 第七十七章 哪怕脏了身子也要救裕王 李鹤出营后,没有费多久的功夫,就射杀了一只云雀,一只野兔,三只老鼠,还掏了一个鸟窝,得了五个鸟蛋。 神乎其技的箭术不出意外地惊呆了翟晓云。 她记得很清楚,几天前,李鹤还是个连十步以外的大树都射不中的菜鸟啊,一会怪月亮一会怪风儿的。 ‘难道李公子是在藏拙?如此虚怀若谷吗?’翟晓云突然觉得李鹤有点高深莫测。 李鹤完全没在意,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开始干自己的活,便继续猎鸟去了。 翟晓云也没有再多想,来到一处山坡暗面的水沟边,挖了一个陷坑,将云雀野兔老鼠鸟蛋放在里面,自己则手持一把军弩,躲在了不远处的草丛中。 守兔待蛇! 然而,这一待,就等待了很久。 李鹤又猎了一堆云雀、鼠兔,回到她身边时,仍然没有等到一条蛇,更别说金赤王蛇了,倒是蚂蚁走兽招来了不少,都被翟晓云逐一赶走了。 李鹤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也没有催促,跟她一起在旁蹲守。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太阳西斜,终于落了山,周边的气温也随之猛降了一截,而就在此时,陷坑周围有了动静,但来的并不是毒蛇,而是五六只绿中透白的癞蛤蟆,奇丑无比,一看就感觉有毒。 “冰蛤!”翟晓云喜出望外,小声跟一旁的李鹤介绍了下。 “这东西有用?”李鹤见她喜形于色,便问道。 翟晓云点了点头,轻声道:“冰蛤的毒性不大,但效果很特别,能冰阻武者的经脉,即便是先天境也至少要十息的功夫才能用内力冲开,后天境的话,会丧失战力半盏茶!而且,这冰蛤个头大,又来了六只,可以制备大量......” “唰唰唰唰唰唰。”翟晓云的话还没说完,李鹤已经用六只射出的铁箭,表明了他的态度。 就干这冰蛤了,射就完事了。 ...... 天还没黑透,李鹤与翟晓云就回到了军营,没有空手而归,收获还不错。 两大盅冰蛤毒! 规划虽然是搞金赤王蛇毒,但毕竟是李鹤的规划,基本不用抱幻想,从来没对过。 冰蛤毒其实也不错,一箭瘫敌,然后 再补一箭就行了,多费一箭的事,问题不大。 接下来,就是搞大事了。 在翟晓云的招呼下,月四和铁卫们很快都聚集到李鹤的军帐中。 “诸位,从午时到现在,大军未曾开拔一步,我料想,范雀是生了畏强敌抗王命之心。接下来,为了控制住大军,北上解裕王殿下受困之危,怕是要提着脑袋干一些非常之事了。大家没什么问题?”李鹤干脆了一天,临了还是先委婉了一句。 “公子,你就别弯弯绕了,要干什么,只管讲,上刀山下火海我等绝无二话。”月四有点不耐烦,叨叨了一句,其他铁卫也纷纷点头附和。 “行,那我就不废话了,李一妙,你下午打听的情况如何?”李鹤望向李一妙。 “青州军上层军官多有裙带关系,两个副将都是范雀到任后一手提拔的,其中一人还是儿女亲家;九员参将中,有四人是跟范雀从南洲过来的心腹,有四人跟范雀明面上的关系也不错,在朝中应该有根基,只有一个叫张涵的,跟范雀不对付。” “这位张涵是个老青州,虽然脾气臭,但在下层军士中很有声望,在朝中也没什么背景,在范雀上任之初,曾拿他立威,当众鞭笞过他。” 这大奸之人果然是最容易团结人的啊,李鹤心中有些感慨,看起来,不大开杀戒都不行了。 独孤谨月他是一定要想办法救的,什么护身符、情义之类话的就不扯了,就一句喜欢她恨范雀就完事了。 眼下,只有这后军一支力量可以用,范雀又搞幺蛾子,自然要不择手段的掌握军队控制权。 “今夜,我们要夺取后军军权!”李鹤先点出大事,眼睛扫向众铁卫,见无一人有退缩之意,便继续道:“计划是这样,第一步,我会想办法进入范雀军帐让她屏退左右,然后想办法悄无声息地杀了他。” “第二步,借范雀的手牌令箭,召集青州军众将议事,待我骗她们饮下毒酒后,你们再一齐冲出,除了张涵外,其余人等全部诛杀。” “第三步,明晨,假裕王令旨,宣布范雀等将罪状,再拜月四为主将,升张涵为副将,让他去招抚下层军士人心,九名后天铁卫任参将,查找范雀余党,格杀 勿论。” “争取明日下午就能统军北上,早一分赶到金州黑山,殿下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 “大家可有疑义?” 李鹤并不知道独孤谨月的处境有多困难,哪怕是传信兵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地方军队有多菜,因而,他现在还是踌躇满志的。 月四的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但也没说什么,有援军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倒是李一秒提出了不同意见,建言道:“公子,夺了范雀的手令,为何不单独的召见青州将领?我们一个一个的收拾,岂不是更容易?” 卧槽,李鹤点点头,他觉得好有道理,自己怎么没想到?!动静更小,还可以省不少冰蛤毒。 而且,不知道为啥,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按李一妙说的一改,才能成功,不会出什么岔子。 有点玄学。 “好!第二步,依一妙之言行事。”李鹤最终拍了板。 接下来,李鹤吩咐熊家姐妹烧制了两盘下酒好菜,又准备了一壶王府佳酿,便万事具备,只等夜深了。 除了翟晓云,偷偷为李鹤的弓箭淬冰蛤毒去了,月四和剩下十一名铁卫,都没有离开。 此时,她们眼中都噙着泪,感动得很。 她们刚开始觉得,李公子以区区凝气修为要去刺杀后天大圆满的范雀,还要做到悄无声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见李鹤准备的酒菜,她们懂了,悟了: 原来,男神是打算,哪怕脏了身子,也要毒杀范雀,夺军北上救殿下。 多么伟大的人格! 殿下真是好福气! 要是以后嫌弃李鹤,她们定然是会死谏的! 一时间,大家都想了很多有的没的...... 要是李鹤没有关系统提示音的话,此刻一定会是:“叮叮叮叮叮叮......” 风雨电说 群号:630109754 第七十八章 屠恶神弓 就在李鹤等人密谋之时,风云派出的第一批报急信使,终于抵达了京都。 一番核验后,风云的军情奏报很快就摆在了皇帝的御案前。 独孤勤弘一边看军情奏报,一边听信使汇禀独孤谨月星夜提兵北援的应对,心中充满了担忧。 一卫被围,四卫被阻,三州边军败散,情况比预计的要严峻,她担心炎国还有什么后手在等着小九的两卫。 “月壹。” “陛下!” “即刻以鹰信,令东北情报司监察战场,每天一报。” 西北情报司,与谨霜接触,催促她尽快动手。另外,非常时期,西北东北那边要改改规矩,旨意军令可以用鹰信传达,不用等待信使的明旨令牌。” “是!”月壹领旨而去。 这就是皇帝的反应,虽然担心,但依然秉持着战略定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改变既定策略,只是把情报司的职能揉入到战争指挥中,提高了战报回禀和军令下达的效率,同时,也相当于架空了兵部,让情报司的权力向军方渗透,影响力达到巅峰。 这在平时自然不被皇帝容忍,耳目和手脚要分开,才能达到相互制衡的效果,但在特殊时期,只局限在边州两域,倒还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 ...... 视线转回到李鹤这边。 夜已渐深,军营中除了有执守哨卫任务的,大多数兵士都进入营帐歇息了。 李鹤也提着食盒,带着刘季,来到了营地正中的帅帐。 刘季的身后还背着一个大木盒,看上去像是装着琴筝一类的乐器。 “不要抖,逢大事,先静心。”李鹤见刘季的腿有些颤,便小声提醒道。 谁知不说还好,这一说大事两个字,刘季颤得更厉害了,小偷小摸她在行,但毕竟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胆子跟李鹤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没法比。 李鹤有点无语,只得又指了指在不远处巡逻的一队兵士,宽慰道:“你瞧,那边不就是月四和铁卫吗?离你这么近,到时候肯定能护着你,放宽心,按计划行事就好。” 果然,刘季一看到乔装成巡逻兵士的月四等人,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瞬间就不抖 了,大胸挺了,腰也直了,自信心又回来了。 李鹤放心了不少,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下她在帐门不远处等候,自己则上前跟执戟卫兵禀告,求见节度大人。 稍事等候了片刻,范雀便赤着脚,衣冠不整地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热情。 如果李鹤是女人,范雀这态度可以叫做倒履相迎,表达对你的尊重和欢迎。 但李鹤是男人,范雀这副做派就耐人寻味了。 事实上,她听到执戟校尉禀告,说李鹤提着食盒来访时,心里瞬间闪现出了一百万种可能。 琢磨清楚后,便屏退了执戟校尉,并吩咐她带着周围的巡逻兵丁离去。 干坏事,还是不要有旁人听到才好。 然后,迅速脱去铠甲鞋袜,只穿着中衣,装出一副入睡后刚起来的样子,方便一会对李鹤的试探。 她之所以敢驻兵不前,不担心裕王事后清算,就是因为她在听完信使的急报后,心中又冒出了一条飞黄腾达的奸计。 人的底线在突破一次以后,就很难再守得住,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南洲李家覆灭的过程中,她便是早早投靠了皇帝,不仅出卖李清的动向,还在事后镇压忠于李氏的军马和牵连李氏朋党中,起了大作用。 背叛给她带来了巨大收益,位居青州节度,忝位封疆大吏,权倾一方,这样的收获早已将心中仅存的一点愧疚和良知完全抹去。 现如今,机会再一次摆在了她的面前,炎国十万铁骑全部出动,还有几万步军参战,战争规模比事先预估的大出一倍。 以现在的形式看,新国北方州郡沦陷糜烂,几乎已成定局,后军这三万人她最了解,顶上去了也不过是做炮灰。 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想,她暗中投靠炎国呢?在这样的大战中,因势利导,为炎国立下大功,成为压垮新国的最后一棵稻草,这是多大的功劳? 怕是裂土封侯都绰绰有余了,而且,新国北方沦陷领土,炎国也需要一个过度的代理统治者,她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搞不好,封王都有可能。 这样的诱惑摆在一个毫无底线的人面前,怎么可能不心动? 唯一的威胁就是李鹤身边那十几个铁卫和靖豫两州的 郡尉,她已经盘算好了,明日便招她们来议事,借此机会一并剪除。 至于让她一直心痒难耐的李鹤,以后就养在身边作为禁脔,这样的绝色尤物,她不知道已经盼了多久了。 而现在,这绝色男子深夜来访,还提着食盒,怕是也想趁机跟她媾和,毕竟在李鹤看来,两人还有着香火情,跟着自己总比回到教坊司当玩物强。 范雀想得美极了,准备好以后,就迫不及待地把李鹤迎进了帐中。 李鹤手中的食盒她没有半点兴趣,也不会乱吃里面的东西,她想吃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范大人,我这里做了些南洲风味的夜食,特地给你送过来,让你尝尝。”李鹤见范雀的双眼冒光,毫不掩饰情欲,也有些吃惊,估摸着她已经把独孤谨月当成死人了。 听了李鹤的话,见他望着衣衫不整的自己,没有流露出任何羞涩,范雀裂开嘴,那从来不苟言笑的神情终于化成了微笑,只不过,没有一丝暖意,充斥着淫邪。 “少主,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我保证,只要我范雀不死,就能让你一直尊享荣华富贵。”范雀彻底撕去了伪装,走近李鹤,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右手顺势揽住了他的腰。 卧槽!口好臭! 近在咫尺的李鹤,眼睛都被熏出了眼泪,强忍住想吐的冲动,欲拒还羞的将范雀推开,双眼盯着脚尖,羞涩道:“大人,谢谢你还念着旧情,既然你心疼我,我也不再矫情,不如让我给你唱上两曲,有了情调,再与你定下终生,共度良宵,如何?” 李鹤的戏也不是白排练的,演技已经比对付独孤谨霜的时候,好得太多。 再加之眼中被熏出的眼泪,竟让心如铁石的范雀,都生出一股怜香惜玉之感。 范雀知道他只是凝气境的修为,而且在这大军之中,谁还能把她怎么样不成,没有丝毫疑心地点了点头,兴奋道:“如此,甚好!” “大人稍待,我去帐外取筝。”李鹤已经入戏,一点不羞耻地行了个万福,然后,优雅地转身走出了帐外。 帐外只剩下了刘季一人,简直顺利的都不用月四她们多费什么手脚。 李鹤麻利地打开刘季背后的琴盒,取出了那把灭杀 了无数小动物的万恶之弓,只不过,今晚它要完成初夜,完成蜕变,成就恶人首杀,甩掉恶名,从此华丽变身:屠恶神弓! 如果犀角弓有心理活动的话,大致应该是这样的...? 帐内的范雀搓着手,心情愉悦无比的同时又有点色急。 只是, 陡然间, 突然感受到一种让她心悸无比的杀意,她立刻转头望向帐门方向。 那熟悉的身影回来了。 只不过,哪里还有什么手捧古筝高雅隽美的绝色,取而代之的是,圆月弯弓凌冽煞血的杀神! 一支箭头透着白光,通体布满寒意的黑铁重箭,正直指着她的心窝。 ...... 风雨电说 成绩,一言难尽~~~求票~~~拜托了~~~ 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九章 全部诱杀 范雀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后天境大圆满的存在,离先天也不过一步之遥,而且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高手,其反应力自然非常人能比。 只见她立刻掀翻了身前的檀木桌几,临空挡在身前,调集全身内力,形成护体罡气,而后双脚猛点,电射向左前方,那里有一扇屏风,可以作为第二躲避点。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实在是太近了。 她的移动速度刚刚爆发出来,就见一抹闪电般的黑影穿透桌几,如利刺般突破她的护体罡气,然后猛地钻进她的左胸,分毫不差,正击心房中心。 “嘭”的一声闷响,那是箭头撞击并穿透了范雀贴身的天蚕软丝甲,所发出的声音。 “噗嗤”,紧随其后便是箭矢入肉的声音。 事实上,这近在咫尺,又强劲无比的一箭,已将将刺破了范雀的心房,造成了严重的内出血,冰蛤毒又立即生效,她短时间内再也无法调动一丝内力止血,离死已经不远。 不过,求稳的李鹤可不知道,看到范雀躲到屏风之后,李鹤的第二箭紧接着就射了出去。 又是一股雷霆霹雳,直接贯穿屏风,“噗嗤”,又是一声利箭入肉的声音,只不过比上一次要脆得多。 此时,李鹤心中才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上箭举弓,小心翼翼地靠近屏风,一脚将其踹倒,然后,就看见了让他都害怕的一幕。 第二支铁箭直接从眉心位置射穿范雀的头颅,将她死死地钉在了后面的床架上,她的脸上还带着愤怒的神色,双目圆睁,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凉了,死的不能再死。 卧槽!我这么厉害了吗? 这算不算秒杀后天大圆满?! 李鹤第一次杀人,却完全没有电视小说里说的那种不适感,而是惊诧于强弓重箭加系统所产生的强大无匹的攻击力。 这都不知道越了多少阶杀敌了,科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不过,可惜,只能是点杀伤,还没有他娘亲李清那种,挥手间就能弄倒一片后天境的霸气。 嗯,还要努力! 李鹤自勉一句,便开始了摸尸,标准套路。 根本不怕死人,谁还没死 过似的。 先找到了后军大将军的令牌,交给了门口的刘季,让他逐一去召集青州军将,并通知月四等人进帐埋伏。 然后,回收两支陨铁箭,拔箭的时候,又意外发现范雀的中衣内竟然还穿着天蚕软丝甲,这东西原本是李清的收藏之物,对刀斧箭弩有较好的防御作用,没想到,居然被范雀给眯了。 怪不得这么近的距离,范雀没有着甲,也没什么防备,第一箭射入却并不深。 现下,正好,物归原主了。 李鹤三下五除二就把范雀的上身扒的精光,收好软丝甲,打算回去洗洗再穿。 又擦干净陨铁箭,将其放回了箭筒,连带着犀角弓,一并收到了琴盒里。 收拾完这些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在帐内转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剩下的那些军将就交给月四她们收拾了,他最多可以帮忙色诱一下,让人放松警惕。 什么活都自己干的领导,绝对是带不出队伍的;什么事都不放心别人办的,绝对是做不成大事的。 李鹤上辈子很有体会,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现在开始有意识地改正。 就在李鹤琢磨锻炼队伍的时候,月四和三位后天境铁卫悄悄摸了进来,其他人在外面把风。 不过,进帐一看现场,她们就大致明白了什么,心里都有些堵堵的,觉得自己无能的同时,还有些感动。 范雀赤身躺在床边,李鹤又一副魂不守舍有心事的样子,根本就不用猜,也知道男神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毒倒了范雀,然后拿利器戳死了她。 要不是殿下挡在前面,这样好的男神,哪怕不是完璧之身,她们也会爱了的。 哎,天道不公,造化弄人啊...... 月四是最愧疚的,她以前对李鹤有偏见,但此刻,她觉得男神不仅貌美有才华,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绝对配得上殿下! 另外,殿下临行前给她下过密令,让她监视范雀和李鹤是否有私自接触的不轨举动,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都替殿下感到脸红。 以后见到殿下,她一定要叨叨几句…… 好在,留给她们浮想感慨的时间并不多,收拾了范雀的尸体、血迹,又把桌几和屏风归置了一 下,打开帐门通了通风,不一会的功夫,外面放风的铁卫就传来了讯号,第一位客人,范雀的亲家——副将高珂,已经在来此的路上了。 于是,两名铁卫改扮成帐门外的执戟校尉,帐内的月四和三名铁卫也埋伏在了帐门两侧,只留李鹤坐在帐中的位置,作一个吸引眼球的花瓶。 不过,李鹤倒是没有真闲着,他刚刚在兵器架上看到了范雀的马战长兵器——一杆寒铁打造的银白长槊(类似于矛,槊尖更长更扁平锋利),槊尖闪烁着慑人的寒光,饱含杀气。 此时,他将槊拿在手里掂量着,有近四百斤的份量,又挥舞了几番,掰了两下,对于李鹤的力量来说,轻了些,不过,倒是意外的结实,可以作为自己的主兵器。 而且,兵器太重的话,他也担心小黑(马儿)受不住。 就在李鹤研究长槊的时候,高珂已经步履矫健地迈入帐内,边走还边问道:“亲家母,深夜找我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诶?李鹤,你怎么在此处?” 高珂看见身娇体弱的李鹤,夜里独坐在此,还端着铁槊一副想不开要自杀的样子,立刻露出几分艳羡的神色,心中浮现出范雀那个老色鬼和李鹤这个小白兔的几十幅不堪画面。 不过,在她还没有将这些颜色画面滚动起来,形成动画的时候,一根锋利银枪,已经从她后腰刺入,从肚腹贯穿。 持枪的月四,手中内力再一吐,立时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可怜这位后天中阶的高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全身一软,踏上了黄泉路。 好在,黄泉路上,他并不孤单,前有亲家引路,后面还有不少朋友会去跟她作伴,一伙人整整齐齐,一个不落。 ...... 就这样,同样的操作,各位将领,看到李鹤后,同样的反应,同样的死法。 未及三更,已将范雀手下有影响力的十位将领全部诱杀,没有闹出一点动静。 计划出奇的顺利! 事后,李鹤赞赏地看着李一妙,露出了奇怪的微笑,他决定先跟李一妙商量一下: 一会如何劝服张涵及靖豫两州尉,天亮后又如何服众,彻底掌控三州军马。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八十章 说(shui)张涵 当夜,李鹤等人故技重施,又先后招来了靖州尉齐树芬、豫州尉杨吉和青州硕果仅存的参将张涵。 该杀的杀的差不多了,该拉拢的,重点就是这三人。 齐树芬和杨吉,与李鹤预计一致,都是混久了官场的人,圆滑世故,不会为了失势的人得罪强势的人,更不会为了死人去得罪活人。 两人跟青州没有利益关联,又都是没有根的人(非n代),平日里,真刀真枪上战场的苦活是她们的,有什么捞好处的事就轮不到她们了,眼下,既然有机会搭上裕王这条线,她们自然不会拒绝。 所以,在李鹤诈以龙凤佩为信物,假传裕王令旨,诛杀范贼及其党羽,拜月四为后军主将后,便非常配合地表示,愿意听从月四的调遣。 虽然没有什么正式的手令公函,若以后事发,有被牵连获罪的风险,但她们只是失察之罪,最多降官几级罚些俸禄,借此让裕王殿下记住她们,这生意还是很划算的。 毕竟,这月四和铁卫的身份做不得假,是裕王殿下的绝对心腹。 ...... 搞定两州尉后,接下来,就轮到青州张涵了。 等张涵来到帐内,初见此人,李鹤便觉得有股杠精的气息铺面而来,她的身量不算高,体型微丰,二十七八的年纪,五官还算端正,尽管也拱手作揖,该有的礼数都有,但那股半抬头颅用鼻孔看人的气质,属实让人不适。 又不是战斗民族的阅兵。 怪不得,这家伙战功立了不少,却一直不受人待见,范雀上任后,整治的第一人便是她。 之后的事实,也映衬了她的傲骄: 张涵认得月四和铁卫,甚至还见过裕王把玩龙凤玉佩,但没有正式的裕王手令或朝廷公函,性格倔强的她,死活就是不认账,坚持不奉月四为主将。 没啥隐瞒的意思,当面明说,内官伺候人当保镖还行,但带兵打仗却是外行。 可把月四给气坏了,人家也没说错,嘴上无法反驳,月四也是个纯武人,脾气也不小,拳头捏的咕咕响,当场就想干她。 在旁围观的李鹤,看的直摇头,他觉得张涵这家伙能活到这么大,还真是不 容易,张嘴就能得罪人,就不怕战场上有人在背后放冷箭吗? 不过,他又意外地有点欣赏这家伙,脾气大嘴又臭,得立了多少战功,才能爬到参将的位置上啊。 眼见着铁卫们都打算群殴了,关键时候,李鹤跳了出来,在双方之间当起了润滑油。 “月四大人,你们消消气,张大人说话直,别往心里去,我来劝劝她。”李鹤的话对月四她们还是很有用的,不知不觉间,李鹤已经成了令她们心悦诚服的主心骨。 平息了众人的怒火后,李鹤又转头对张涵道: “张大人,按说,以你的武功才华资历,早就是副将的上上之选。不如这样,暂时由月四大人领军向北驰援殿下,你作副将,作战安排要充分考虑你的意见。等见了殿下,再由她任命正式的主将,指挥这三万后军,如何?” 张涵闻言,觉得男神蛮识货,脸色好看了许多,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依然没有妥协。 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李鹤见状,又加重语气道: “不瞒张大人,今日午时,殿下的军使就已传令我后军,加速向金州黑山南秀峰靠拢。由于范贼作祟,大军已有半日停滞不前。若再耽误了军机,导致北境战败,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张大人,你是铁骨铮铮的军人,死都不怕,还怕那些繁文冗节的规矩束缚吗?殿下的军令是真是假,见到殿下便能知晓。 靖豫二州尉,已经接了令,你又何必再多疑? 就算不为前线的袍泽,你至少要为青州父老考虑,对这一万子妹兵负责。前线战败,炎骑践踏青州,也只在旦夕之间,到那时,青州父老和军丁又能有几人幸免?” “殿下的军使何在?”张涵闻言,仔细回味了一阵,眉头一皱,心中已被说动,反问一句。 “已被范贼打发回去,向殿下复命了。”李鹤据实回答。 “这......”张涵咬着嘴唇又想了想,才终于点了头:“行,李公子,我相信你,相信能做出《万胜!》雄曲的人,不会是什么魑魅魍魉之人。” “我张某一生不服于人,但我服你这首战歌,不过,有话说到前面,明日我会协助安抚青州军将,也会服从北进的命令,但若与敌交战,我 所部千余人马,不会听从月四大人的指挥。” “可以!”李鹤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给张涵一个独立团的编制,换取整个青州军军心,没什么不合适的。 “已是深夜,张某这就回去准备,请月四大人明晨击鼓聚兵,宣告殿下的的军令。”张涵话是说给月四的,拱手别礼却朝向了李鹤,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月四气得牙痒痒,要不是李鹤阻拦,恨不得连她一块给宰了。 张涵走后,一直在帐外的李一妙走了进来,对李鹤拱手道:“公子,钱敷和曹珍已经跟了上去,有情况会及时汇报。” 李鹤点点头,见月四和其它铁卫都皱着眉头有些担忧,明显是在担心张涵回营后反水。 他又拍拍月四的肩膀,对着大伙劝慰道:“没有风险就没有收益,当收益远大于风险,且风险可控时,这样的风险就值得冒。” “要尽快安抚收服青州军心北上救驾,没有张涵咱们做不到。” ...... 第八十一章 开窍,进军 张涵离去后,李鹤、月四等人并没有放松警惕,都熬着夜没有睡觉,若有异变突发,才好及时反应。 一切都要等到明日,当着所有将士的面,确定了月四的统军名分,才算尘埃落定,才能放心。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虽只余下半夜,却让人觉得有些漫长。 李鹤干脆拿出了陈恬恬临走时交给他的丝绢,开始学习修炼其上记录的功法。 尝试摆了几个动作,确实很丑,有点高难度瑜伽的意思,身体扭曲的厉害,嘴挨屁股的那种,还好身体够柔韧,倒不至于发生什么事故,就是动作要做到位又不能过头比较难,需要勤加练习才行。 ‘奥利给!我要练好先,这样才能教小七他们呢。’李鹤很自然的立了个flag。 然而..就在flag出现时,意外发生了: ‘traversal系统’自动开启,左小眼角数据发生变化,也不知道系统怎么采集的各种数据,反正你动作没到位,数据就不为0,偏差越大,数据就越大。 智能火控系统摇身一变,变成了功法辅助速成系统。 卧槽!李鹤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贼亮。 这外挂是不是强的有点过分了,以后想学啥,先立个flag,然后,系统是不是都会上线,直接辅助速成? 稳住,先不要想太多,再试试。 李鹤又看了一眼丝绢功法的内功篇,然后盘坐入定,内力从丹田调出,开始按功法指示的经脉路线运行周天。 果然! 系统的数据提示又开始出现变化,内力运行在复杂的经脉网络中,每到一处节点,系统数据就会提前提示方向,运行几个周天下来一丝错误都没犯,就跟走迷宫没错过一次一般神奇。 功法上可没写的这么详细,告诉你几个大穴节点就完事了,剩下的本来就需要靠自己去体会尝试。 这就好比开车,按功法练,只是知道目的地的大概方向,和途径的几个地方;而有了系统的加持后,相当于直接用GPS导航,想出错都难。 两下子搞定内功篇,李鹤没有停下脚步骄傲,继续研究内功进阶篇。 这进阶篇就有点高级了,记录了功法创造人,花了百年时间,摸索出 来的人体中隐秘的七十二**窍,如果能用内力全部冲开,人体的潜能会得到极大的释放。 通俗说,就是成为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而且能延年益寿,力大无比。 效果相当厉害,但风险也很大,专门有提醒,要在先天大高手在身边时,才能修炼,而且不可急于求成,要缓缓尝试,水磨的功夫,一个穴窍一个穴窍的磨开,半年开一窍的速度已经很厉害了。 之所以要先天大高手在场,不是为了帮你修炼,而是冲废穴窍时,能及时出手抑制乱窜的内力,救你一命。 当然,即便救了过来,人也差不多半废了。 非常凶险! 不过,有系统加持的李鹤,根本没把这风险当回事,按流程立flag就完事了,根本不用想太多。 ‘我要冲开第一窍:神枢开阳窍。’ 然后,系统自动采集他神枢开阳窍的数据,形成左眼角的参考数值,李鹤一边查看数值变化,一边掌控冲击力道,哪里要用半年去磨,几十息的功夫而已,简单,搞定! 继续。 ‘我要冲开第二窍:神体通阴窍。’ 又是几十息的功夫,搞定! 接着来。 ...... 当东方射来第一缕阳光,黎明到来时,李鹤已经冲开了整整三十二窍! 药王孙思妙要是知道了他的开窍速度,怕是会直接吓晕过去。 要知道,她百岁时创造此功,时至今日,八年过去,以先天圆满的修为,也不过开了二十窍,增加了二十年寿元。 而李鹤呢?半晚上搞定三十二窍! 完事以后,还觉得没什么成就感,一点都没有付出血汗辛酸换来胜利果实的那种充实。 效果也没想的那么厉害,就是力气又大了几倍,感觉身子、兵器都变得轻飘飘的而已。 ...... 李鹤之所以停了下来,并非是因为天亮了,而是张涵带着人来了。 十八个穿着中衣的青州军校尉,被五花大绑地押在帅帐外,跪了一地,张涵带着五名校尉一百兵士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 见月四和李鹤走出营帐,张涵上前向李鹤行了军礼,道:“禀公子,范贼同党故旧已全部擒获,如何处置,请公子示下。” 月四:“!......” 她感觉又被张涵针对了,现在明明老娘是 主将,你为啥理都不理,看都不看? 多少打一声招呼? 张涵确实没管月四那么多,昨夜她就看出来了,月四听李鹤的,而且貌似就是裕王殿下给李鹤配得保镖。 哪怕肚子里弯弯绕不多的她,也脑补出了裕王殿下和李鹤的关系: 绝对有一腿! 既然如此,直接跟主事的李鹤汇报就完了嘛,去月四那转一个弯,有啥意义? 她张涵从来不整那些没用的事。 “咳...副将大人,办事雷厉风行,他日,月四将军,定会为你请功。”李鹤咳了一声,拍了拍月四,两边都粉一句,缓解下尴尬气氛,然后才接茬道: “这些校尉也许与范贼同党沾亲带故,但罪不至死,去她们的手下那里问问,为人恶毒者,废去修为,逐出军营;没什么大问题的,看个人意愿,愿意跟着干的,降为兵卒,从头做起,不愿意的,就放了。” 李鹤不圣母也不嗜血,这些凝气境的校尉翻不起什么风浪,完全没有杀的必要。 “是!”张涵回答地很干脆,抱手遵令,脸上溢出笑容,她心底很认同这样的处罚。 而被押下去的十八校尉,其中有不少人,向李鹤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人性复杂,畏威而不怀德。 帮助人,不一定能得到善意的回报,但你要杀人最后又不杀了,别人却有很大可能感激你。 就是这么怪。 ...... 处理完这些人,不确定因素基本上就排除的差不多了,控制住后军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 在晨起造饭后,月四令人擂鼓聚兵,将三州军将兵丁全部召集在一起,再次宣读了一遍三赏五斩的圣旨,然后,公开了范雀抗令畏敌的罪过,并将其头颅斩下示众立威,再以范雀那里搞到的手牌令符号令三军。 张涵、齐树芬、杨吉三人,在这样的场合也没出什么幺蛾子,都很配合。 于是,在最后誓师北伐结束后,全军开拔,三万人浩浩荡荡,向着金州黑山方向,大踏步前进。 第八十二章 招安协议达成 在李鹤成功谋取后军控制权时,身处龙鹤山外的独孤谨霜,也终于跟土匪谈妥了条件。 而且,过程顺利的令她都感到意外,就好像土匪头子们都是脑子里只有黄金的脑残一样。 除了,以赶路费、误工费之类七七八八的理由,让朝廷再给她们送一笔黄金之外,可以说是全面妥协,完全按她拟定的章程办,让在哪集合就在哪集合,让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 搞得独孤谨霜都对这些土匪有些好感了,恨不得拉着她们一起去东北前线打炎军。 毕竟,这么听话的兵,还真是不多见。 不过,也只能是想想,母皇的旨意摆在那,情报司的人不断来催促,大皇姐又运筹帷幄了那么久,她也不敢恣意妄为。 现在,只能是尽快搞定这些土匪,然后迅速调兵东进,与月壹的一个卫汇合后,配合东线军团作战。 独孤谨霜心里是真的急,从东边过来的商贾、难民,带来的全是坏消息,甚至还有人宣称炎国出动了十几万大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身处战场的小九有个三长两短,死在了炎军手里,她这个当姐姐的也受不了。 还好,已经签署了与土匪的招安协议,独孤谨霜大大松了口气,一切就等着三天后了。 ...... 另一边,龙鹤深山中的土匪们也松了口气,尤其是负责谈判的莫二妞,不管你官府到底有没有诚意,至少又骗了一笔大钱进账。 黄灿灿、沉甸甸的两箱金子,此刻,就摆在飞云寨聚义厅,土匪头子们刚议完事,都赖在这里舍不得走,总想顺那么几锭回去,即便顺不走,多过过眼瘾也是很幸福的。 莫二妞没跟大家掺和,反而看得紧,不停用眼神警告着那些想伸手的人。 这金子就是她按照大当家的计谋谈,骗回来的,回山的路上就顺了十几锭,已经吃饱了,剩下的都是公款,万一官府搞事,她们还要用这些金子去买武器装备呢。 所以,必须要看好了!大当家不在,她就要履行好二当家的责任。 不知道为什么,莫二妞总觉得,自从大当家讨了压寨夫郎后,就变聪明了,决策也比以 前果断的多,就是没事总爱往后厢跑,要不就是往外跑,总之,在这聚义厅里跟姐妹们喝酒吹牛的时间少了许多。 她的感觉没错,王富贵见了金子,开完会就跑到后厢给夫君汇报去了,由衷点赞夫君智慧的同时,没准还能饭前那啥一把,动力得很。 不过,事实往往是无情的,此时的她,那啥没那啥成,反而被李祥揪住了耳朵,呵斥道: “让你派人去打探东北战场的消息,你跟我说忘了?!既然你这耳朵听了话也记不住,留着还有甚用?” 李祥从京都出发时,知道李鹤随军的事,若是李鹤有什么差池,那李氏一族就万劫不复了,所以,搞定了王富贵以后,他就开始担心少主,一心想打探东北战场的消息。 “错了,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了!夫君,轻点,要揪掉了!”王富贵对李祥好的确实没得说,任凭其手上七扭八拐,就是不反抗,只是一味地讨好求饶: “其实,我是想派二妞去,她办事最牢靠也最机灵,但之前,二妞一直在跟官府谈判,抽不出身...夫君,你放心,我一会就去跟二妞交待,让她下午就动身。” “哼!算你有点良心,别忘了,是谁提出的招安策,想给你们一世的安生,又是谁发现事情有变,让我千里迢迢来给你们送信?做人,不能忘本!”李祥见她做了保证,这才放开了耳朵,不满地教育道。 “是是是!夫君说的都对,论智慧和品德,为妻必须向你学习。只是,要有奖赏和激励,才有动力,不是吗?”王富贵又讨好一句,然后就笑呵呵地凑近李祥,死皮赖脸的动起手脚来。 “啪!”李祥哪能让她轻易得逞,一把掌扇开她的咸猪手,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大白天的,急什么...我问你,派人探查过了吗?朝廷军队来了多少?包围态势形成了吗?” “这事关系到身家性命,当然探查了,我亲自去的。这一次朝廷派了三个州的边军,三万多人!只不过,没有部署到山里来,而是在山外的打谷场附近埋伏,离朝廷划定的集结地只有三里路,而且回山的山道旁还暗中埋了许多热油,到时候怕是打算放火封山,绝了我们的后路!” 说起这 事,王富贵就恨恨的,停下了不正经的动作,面色也严肃起来,无奈而悲伤地叹道:“朝廷安得什么心,现在已经不用猜了。不过,最头疼的是,山寨大多数人都不愿意相信。这些年好些人都疲了,尤其是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寨主,想为子孙后代谋个好未来,认死理,觉得朝廷有些防御措施也正常,现在又是非常时期,皇帝断然舍不下那张脸的。这一次,怕是不流些血,死些人,是唤不醒她们了。” 李祥见她难得露出抑郁的神色,心中也有些堵,伸手主动将她搂进怀中,安慰道:“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痛醒的人才能不再睡着,这世道人情就是如此。你作为大当家,尽可能做些安排,减少伤亡和损失,尽到自己的责任就可以了。有些事,不可能尽善尽美,有些代价,是必须付的。” 温暖! 安心! 有些情感,是姐妹们无法给予的,埋头在李祥怀抱中的王富贵,此刻深有感触。 王富贵有些动情,然后......(省略一万字),她得逞了。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八十三章 腹黑险计 青州,北部平原。 三万马步军急行军在一片广阔草原中,情绪更稳定的靖州军和豫州军位于队伍的两端,青州军则被夹在了中间。 月四与齐树芬在队伍前方领军,十二铁卫全部充入青州军,替代被诛杀牵连的将领,位于中军,李鹤与张涵并骑而行,也位于队伍的中间位置。 张涵是老军伍,性格耿直,除了嘴臭脾气大以外,李鹤对其观感并不差,有很多行军打仗的问题向她请教,两人不知不觉间就聊了一路。 “张将军,将士们的骑术倒是都不差,步军平时也习练马术吗?”李鹤观察的很仔细,随着与张涵的关系越来越熟,他的问题也逐渐深入。 地方军都是马步军混合而成,一万编制,各自数量大致上保持三七开的比例,三千骑军,七千步军。 平时看不出什么,但急行军时,两三个步军士卒会和一名骑军士卒,分时换乘一匹战马,以求整体队伍的行军速度达到最快。 修为较低,体力较差的士卒会被照顾,在马背上的时间更多一些。 这样一来,李鹤发现,单从骑术来看,他竟然分不清骑军士卒和步军士卒到底有何优劣,貌似都骑的很好。 “都是习武之人,控马又不难,有过几次长途急行军拉练,马术就上去了。”张涵回答一句,字里行间仍然是奶奶(diao)的。 李鹤点点头,表示认同,这就像新手开车,甭管开始有多菜,一趟长途跑下来,基本技术就过硬了,他的骑术不也是这么来的嘛。 张涵又继续深入道:“马步军主要的区别在于使用武器的不同,以弓弩为例,马军善用骑弓,短小易用,威力也小一些;步军则多使用强弩,需要用腿脚辅助上弦,威力比较大。” “但在实战中,步军战斗力又远远不如骑军,其主要差距不在武器、兵员素质,而在于作战机动性的差距太大。” “骑军可以在高速移动中寻找战机,或绵延不断地侧面袭扰,或雷霆一击地正面冲击,只要打散了步军紧凑的阵型,再切割穿插,很容易在局部形成多打少的优势。” “步军武器威力再大,打不 中高速移动中的骑军,也没什么蛋用。” 她蛮享受跟李鹤交谈的感受,倒不是因为军士们大都投来艳羡的目光,而是这么多年来,难得有几个人能让她肆无忌惮地显摆,还不嫌烦的。 好不容易遇到个对脾气的‘好学生’,她自然没有任何保留。 李鹤听得很认真,张涵讲的这些都入他的心。 要说之前,他对此战的估计还有些懵懵懂懂,那么现在,他感觉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 自己这三万人,兵员素质劣于炎国卫军就不说了,兵种也被克制,以正常的估计,炎军只需要出动小一万骑军,绝对能打得后军哭爹喊娘,找不着北。 如果这三万人再垮了,自己倒是可以去炎国继续‘卖惨’,那边好歹还有恬恬的大姨妈撑场面,想必不会比在新国混得差到哪里去,家人也可以再慢慢想办法,但独孤谨月怕是就凶多吉少了。 他李鹤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圣母,但独孤谨月,他就是舍不下,所以,要想办法,不能跟个憨憨似的,单纯莽。 要想赢得战争,就得了解战争,学习战争,这也是为啥他这么好学,脾气这么好的原因。 “报!前军探马擒获三人,说是什么观影从业人,要求见李公子。”就在李鹤边学习边思索时,一名前军传信兵驰马到来,禀告道。 “速将三人带来此地...不,速带我去见他们。”李鹤一听观影从业人五个字,就知道是自己人,八成是恬恬派来的,也不知有什么要事,转头跟张涵拱手告辞一声,便跟着传信兵往前军赶去。 来到前军一看,三个行商打扮的人,可怜极了,被捆的跟粽子似的,横七竖八扔在一辆马车上,眼神幽怨得很,其中一人还头破血流的。 由此可见,前军将领紧张到什么程度,生怕大军行踪暴露,引来炎军毁灭性打击,简直是畏敌如虎。 李鹤还顾不上那么多,赶紧命人解开了三人,上前替他们一一掸去身上的尘土,而后歉然道:“三位,对不住,兵士们鲁莽,我替她们向你们道歉了。” “您就是李公子?”三人中最老的一人大致有四十来岁,看到李鹤,心中就有了九成的把握, 比少主描述的还美,就是有些妖娆,竟然不顾矜持给她们掸尘土,这等肢体触碰让一把年纪的她都有点把持不住。 “对,我是,还未请教?”李鹤拱手一礼,在陌生阿姨面前,没有一点架子。 “属下邱别璃,参见公子,忝为青州商行总主事,受少主所托,在此等候公子多时了。”待确定李鹤身份后,邱别璃的态度立刻恭谦起来,也不知道陈恬恬跟她说了什么,对李鹤就像对少主夫一样。 “哦?恬恬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讲?”李鹤直入主题,担心别误了什么要事。 “没什么事,少主只是让我等与公子建立联系,公子有什么需要或者要求都可以跟我等提,还可以通过我等跟少主联络。”邱别璃解释道。 李鹤“……” 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陈恬恬给他的感觉就跟名字一样,很甜,甜的暖心。 不像某月,除了风月一点,其它没什么好说的。 开始还感动她无偿助练来着,现在懂了,无非就是为了爽。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邱别璃见李鹤有些走神,又问道。 “哦,暂时没什么需要,谢谢邱主事的好意。”李鹤客气一句,心中有歉意,便转头看向邱别璃身侧那位头破血流的属下,关心道: “这位大姐,你的伤势如何?是否需要军医再给看看?” “多谢公子美意,只是坠马小伤,都是习武之人,这点伤碍不得事。”大姐中气十足,言语豪迈,听上去就让人很放心。 因此,李鹤的注意力转移到:“坠马?何故?” “倒霉,马儿踩到了铁蒺藜。”大姐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四端生尖刺的铁旮瘩,一端尖刺上还残留着干涸的马蹄血迹。 李鹤一看就联想到了前世某宝上卖的那种爆胎神器,几乎一模一样,一看就很缺德,无论你怎么扔,只要扔到地上,一定有一端尖刺指向正上方。 连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在攻打金国初期,也在这铁蒺藜上吃过亏,折了不少军马。 不过,这铁蒺藜一般都是用在阻敌逃命上,毕竟,在正面战场上使用的话,自己人也会吃苦头,这尖刺可不长眼睛。 李鹤没打过仗,没有那些惯性思维,他拿起铁蒺藜在手中反 复端详,心底则在暗暗琢磨,结合上午张涵给他讲的那些战争知识... 恍然间,一条阴险腹黑但应该很管用的计策出现在了脑中... “邱主事,这铁蒺藜我军需要大量装备,你们能搞来多少?”李鹤沉默一会后,提出了他第一个要求。 “这东西我青州库房就有不少存货,上一次炎新大战的时候,我们赶制了不少,结果,两国战争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并未卖出去多少,积压了很多。”邱别璃回道。 “好!你有多少我军就买多少,只有一个条件,两天内,送到军前!价格你按最高的要,列出账单凭证,一会去找月四大人签署便可。”李鹤变向坑了一把新国朝廷,给自己人谋点福利,锅让某大元帅背就好。 “没问题!”邱别璃一听,秒懂,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恨不得立刻转身去找月四。 “呵呵。”李鹤得到承诺,嘴角渐渐勾起,轻笑一声,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灿烂的背后隐隐渗出几丝阴险。 第八十四章 有埋伏,快撤 李鹤掌控后军,向北行军一天后,这一日的清晨,南秀峰围困独孤谨月一天两夜的炎军,终于发动了进攻。 六万重军汇聚,其中有整整五万卫骑军,调集的重型射弩全部装备一线步军,攻山用的大型投石机也赶制出来了二十架,全都推到了半山腰新军第一道防御线前。 进攻一开始,就是猛攻,没有任何试探可言,积蓄了一天两夜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 先是火力全开,用大型投石机投射石炮,把第一道防御线犁了一遍,在石炮射程向后延伸后,一万步军立刻顶了上去。 但这毕竟是山上,即便是精锐,也不会飞,并不宽敞的战场接触面,导致真正能同时进入一线作战的只有两千多人,剩下七千多人只能在后面用射弩仰射助攻。 被一轮石炮打的灰头土脸的新国守军,见敌人冲了上来,哪里还会客气,巨石滚木,不要钱的往下砸,有些**黑的还把滚木点燃了才往下推。 只一轮还击,就带给了炎军几百人的伤亡,躺尸一片,到处是熊熊燃烧的战火。 新军也不怕火会烧到自己,第一防御线前早就砍光了几十丈内的树木,作为防火带。 双方弓弩手也不甘寂寞,你来我往,疯狂助攻,但总得说来,守军的优势大不少,早就猫好坑了不说,还居高临下,俯射对仰射,射程射角威力上都占便宜。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时不时从头上落下的石炮,总有些倒霉蛋被击中,而一旦击中,基本没有生还可能,尸体都凑不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国敌对已久,双方大战从来都不留余地,一上午激战打下来,炎国步军已经伤亡过半。 炎国步军将领一看形势不对,只能撤了下去,虽然步军是炮灰,但战损比也太高了,划不来,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新国卫军也死了一千多人,多数都是被石炮砸死的,见炎军退去,也没有丝毫的兴奋,知道敌人很快又会扑上来,到时候没准还带着什么阴招。 程云妗坐镇一线,一上午的时间她都很紧张,就害怕敌人出动先天,来一个她还能应对,来两个的话,就艰难了 ,至少需要本阵几十台强弩配合袭扰,才能牵制住。 那样一来,远程火力基本上就都没了,一线兵卒又会承受更大的压力。 午后。 后援队刚刚收敛完阵亡将士的尸身,炎军的进攻就又开始了。 这一次,程云妗的预感成真了,老远就看到敌人进攻队列中夹杂着两个穿着很不和谐的人。 炎军统帅之二——赵云彤、赵雾彤,两名先天高手。 二人看名字就知道是亲姐妹,事实上,她们是双胞胎姐妹,但并不是很亲。 这算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特色,男人生的双胞胎,肯定是同父异母的异卵双胞胎,只有极低的概率例外,因此,生双胞胎的男人,被普遍公认,不是检点的男人,怀孕后几日又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才会这样。 所以,理论上,这个世界的男人,可以同时怀胎上亿个......不解释。 (至于男人怎么怀孕,怀在哪里,这么专业细节的问题,有怪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斯瓦辛格主演的《魔鬼二世》,其实只要营养温度供给充分合适,试管都可以怀孩子,不是吗?) 暂时不研究两名先天高手是怎么来的,还是先介绍一下她们。 两姐妹五十来岁,同年同月同日生,资质也差不多,但姐姐赵云彤是先天中阶,妹妹赵雾彤是先天初阶。 出现差距的最大原因在于,赵雾彤贪阳好色,很早就失了元阴,后来又经常干些强抢民男的勾当,荒唐事干多了,修为自然就被姐姐落下了。 要知道,先天境的一阶,即便以她俩的超高资质,可能十年都不一定跨得过。 两姐妹一齐出现,修为先天中阶的程云妗立刻凝重起来,双脚一点,如离弦之箭般奔向赵云彤,与此同时,心领神会的弓弩手们,则不约而同地将箭射向了赵雾彤。 比上午更激烈的大战爆发! 在峰顶观望的独孤谨月,见势不妙,带着预备队,向山腰迅速赶来,被先天高手带队突破,可不是开玩笑的,守军很容易被杀崩溃。 她离先天境只差打李鹤几顿的距离了,可以说是一步之遥,跨大境界对敌虽然很难,但对阵赵雾彤,她有九成的把握,至少可以牵制住她。 不过,还在独孤谨月赶来的 路上,最喜欢以大欺小的赵雾彤就已经开始大发雌威了。 她疾行如风,快如闪电,一个纵跃就攀上了第一道防线的矮墙,双手如幻影般挥动几下,就带走了身旁七八名新军兵士,然后又是三大步猛进,一掌击飞一个她盯上了的弓弩好手,接下来,她没有管身边其她人,猛冲向二十步外的一棵大树。 那棵树的树梢上,蹲着一个戴着铁遮面的强弓高手,射箭又快又准,连赵雾彤都感觉到了一丝威胁,虽然以她的修为被射中,也不过是破层皮,但她不愿意冒险。 说时迟那时快,先天高手动手往往就是瞬息之间,赵雾彤已经脚尖连点,攀上了那颗大树,一拳轰了出去,所有新军将士见状,都为那个铁遮面捏了一把汗。 然而,异变就在此时发生。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赵雾彤和那铁遮面拳掌相击,树梢直接被劲力震断,两人都跃下树来,只是铁遮面只往后退了两步,而赵雾彤却被气劲推出至少五丈,双腿在土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渠,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抽!” “我抽!” 同文同种的两国高手,赵云彤和程云妗,看到此情此景,同时惊讶地爆出了同样的粗口。 前者,有点虚了,她知道妹妹赵雾彤搞不过那个铁遮面。 后者,是兴奋中又带着惊讶,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队伍里怎么冒出个先天境大高手,看实力貌似还不在自己之下。 此时,只有坐在地上的当事人赵雾彤,心思最透彻,那就是要赶紧跑路了,这狗日铁遮面绝对是先天高阶的大高手,刚才那一击是故意收了力,要不然,只一下子就能让她受重伤。 所以,她立刻爬了起来,以比来时更快的身形速度,向防线外跑去,有一个倒霉的炎军士兵挡了她的路,还被她一巴掌拍飞,眼见着活不成了。 “大姐快走,新军有高手埋伏!”赵雾彤边撤边喊,别人的命她不当回事,但大姐她还是要管的。 赵云彤本来就心生退意,被她这么一喊,顺势就向后退出了与程云妗的战圈。 其她炎国兵卒见状,同样不甘落后,纷纷往回,如潮水般退去。 一场气势如虹的进攻,才刚刚开始,就因为一个意外,草草收场了。 将将赶到现场的独孤谨月,远远目睹了这一过程,心中已有了猜测,但没做别的什么,只走到铁遮面面前,躬身一礼,恭恭敬敬道: “小王,多谢前辈相助,不知前辈是?”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八十五章 舔犊之情 这铁遮面自然是玄玉无疑。 “裕王殿下,想必也知道我是谁,又何必多此一问。”玄玉一动不动,一点没有揭开铁遮面的意思。 倒不是因为她常年暗保陈恬恬,得了藏头露尾的职业病,而是现在,还不到商国赤膊上场的时候,她的身份敏感,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就跟兰博似的… 独孤谨月猜到她是玉阙二老中的一位,也明白她不愿意暴露身份的原因,所以也不再追问。 “烦请大高手能驻留军中几日,谨月感激不尽!”独孤谨月又厚着脸皮提了条要求,见玄玉点了点头,并未多语,她也就没再自讨没趣,再次躬身一礼后,便带着女官近随离开了。 接下来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傍晚,炎军除了加强包围圈的哨卫巡逻外,没有再发动进攻。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大高手都谨慎保命得很,肯定是搬救兵,摇人去了。 所以,眼下在炎军大高手到来前,独孤谨月完全可以选择向南突围,有玄玉和程云妗两名先天在侧,她突出重围保住性命,有很大的可能;但要把两万多卫军也都带出去,就不用想了,能冲出去一两成就算不错了,而且,她这颗钉子走了,风云那边四万主力会很快陷入危险。 在经过一番思量后,坚毅的独孤谨月,依然选择了向死而生,她相信母皇收到消息后,会做出必要的安排。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而就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两名在崤山谷地就派出的传信兵,经过三天三夜的拼命狂奔,绕过炎军的包围圈,跑死了两匹战马,终于赶到了几千里之外的京都。 禁中,勤政殿,御书房。 “噼里啪啦......”皇帝独孤勤弘,闻讯后,雷霆震怒,手臂猛地一挥,书桌上的珍瓷古玩、玉杯砚台碎了一地,同时传出一声怒骂:“秦祺老匹妇,欺朕太甚!朕与尔势不两立!” 她甚至都没有耽误时间召集重臣商议,在房内来回踱了一圈,情绪稍一缓和,便已乾纲独断,对房内唯一一人吩咐道: “月壹,速派人请药王孙思妙进宫,就说,这一次,朕要她还三十年 前的人情了!” “传严旨!” “以鹰信速告宁安王独孤谨霜,即刻停止剿匪,帅西北边军全速东移,经涿州向海山关发动进攻,畏敌不前,后退一步者,斩! 让宁安王派快马信使,告诉涿州月壹,她的主上已危在旦夕,令她帅右翊卫火速驰援黑山南秀峰。 以鹰信速告东北情报司,令凤岭军尉,无论她手上收拢了多少军士,立刻向西驰援风云四卫,限期两日,抵达鸿谷,逾期不至者,诛族! 令南洲崔苋、浦远欣两先天,帅左右威卫回京,限期七日内抵达。 另...赏两位报信军使黄金百两,升三级军阶; 东北情报司金州使王澈,监察不力,逸怠国事,赐死!” “是!”弘壹知道主上这回是真急了,一句废话没多说,连礼都未施,就跑向了殿外。 “但愿还来得及!”待弘壹走远,独孤勤弘呢喃一句,默默地走到窗边,望着北方,回味着信使传回的话,眼角泪花闪烁,自言自语道: “小月儿,娘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啊...... 力战保国,九死不悔... 好,好一个九死不悔! 小月儿,朕知道你能行,你一定能行!” ...... 与此同时。 商京北郊,陈家庄园,主宅院外。 “小弟,快放手,你想急死我啊,快放手!”难得失态的陈锦蓉,呵斥着弟弟陈玄峰。 陈玄峰皱着眉头,面露无奈,双手紧紧抓着马缰,苦苦劝道:“大姐,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小恬儿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秦可卿都传信保证了,你还担心什么呢?我难道不是小恬儿的亲叔叔?我会不担心她的安危吗?你最近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想跑去新国,你的身份,轻易动不得地方啊。” “我是在担心那小兔崽子的安危吗?我也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就是想去把她弄回来,这败家东西,之前败家,对李鹤有求必应,主动送这送那,也就不说了,现在都开始败国了,那还了得,战争威胁是她能做主的事吗?再不给她弄回来,我看她下一步,都敢指着炎新二皇的鼻子骂,你信不信?”陈锦蓉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伤心表情,只是语气有点虚。 陈玄峰什么都懂,这都掰扯几天了,一点用没有,懒 得再跟她扯没用的,继续自顾自话道:“大姐,你要是实在担心小恬儿的话,可以让陈冲姑姑去嘛,她无女无儿,最疼爱小恬儿。你就派送饭食的人在她耳根子旁边叨叨几句,她知情后,绝对不会再闭关,保不齐比你还跑的快。” 陈冲,号称武痴,陈家武功第一人,先天大圆满,虽然比陈锦蓉大不了几岁,但辈分高,是她的小姑姑,为人爽直,最喜欢跟小恬儿神吹她年轻时候,快意江湖,侠行天下的事,然后享受小恬儿把她当成天下第一高手来崇拜的那种目光。 陈恬恬的世界观塑造,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尤其是奶奶(diao)的气质那部分。 “诶?”说起这个上年纪以后就常年闭关的小姑,陈锦蓉很快就沉静下来,败国败家什么的,不过是她的借口,一听说女儿身处战场,心里有巨大阴影的她,能不担心吗? 她想去新国看看,然后把人带回来,安安生生的。 现在,陈玄峰一提,关心则乱的她,也醒悟过来,陈冲去确实比她合适的多。 不提身份什么的,就说陈冲那先天大圆满的实力,天下间能胜过她的人,不到一手指数。 有她在小恬儿身边,再加上玉阙二老,别说战场,就是皇宫,怕也是随她们去留的。 想通了这层环节,陈锦蓉慢慢滑下马,自己给自己递台阶道:“小姑去,倒是也行,不过,总归没我去踏实,如果,小恬儿不听话,赖着不跟小姑奶奶回来呢?” “大姐,你写一封措辞严厉的书信,让小姑带着,到时候小恬儿看了,应该会回来的,您的的话,她还是听的。”陈玄峰耐着性子,翻着白眼,又建议道,他就不信这么简单的事情,陈锦蓉想不到。 “嗯,言之有理,就这么办,我去写书信,小弟,你去布置下给小姑送饭的事。”陈锦蓉说完,把马鞭子往陈玄峰手里一送,转身就走进了宅内。 陈玄峰还能说啥,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这个大姐啊,平时很精明,但一遇到小恬儿的事,就容易乱方寸。 ...... 他总结的一点没错: 进入书房,拿起纸笔的陈锦蓉,刚写下几行字,就开始联想了。 一想到小恬儿,被她措辞严厉的书信,吓得懵懵的,然后眼泪汪汪地跟着姑奶奶回来,她就有点心疼。 不能这样写! 陈锦蓉想了想,很快露出微笑,几下子揉掉这页纸,扔到一旁,又重新拿起一张信纸,下了笔: 小恬儿: 母近日染痒,已卧床多日,唯恐万一,母女不得见,故而留下书信一封...... …… 就不信你不回来看望娘! 风雨电说 求票~_~ 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六章 地狱式魔鬼训练,可不是盖的 金州东部,鸿谷。 鸿谷,称谓为谷,实则是大地上裂开的一条沟,深处不过五丈,浅处不到三丈,南北延伸百来里,东西宽度几十丈。 平时,就这么一条布满干草的沟壑,普通农妇用两条腿走过去,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但现在,四万炎骑矗立在沟壑西侧,就生生挡住了风云四万卫军西援的步伐,到今日辰时,已经足足过去了七日。 新军已经尝试发起过三次较大规模的进攻,然而,均因在沟的西侧处于仰攻不利态势,退下阵来。 从南北绕道而行,暂时避其锋芒,先西进与黑山卫军汇合,风云也不是没想过。 但行不通! 北面是横亘近千里的崤山,绕路过去,一去一回,至少又是七天,与之相反,炎军在沟西侧,北往堵截的路程要短得多,不过三日路程。 到时候,好不容易绕过去,发现炎军已经以逸待劳守在那里,还有什么意义? 怕是要气死。 往南也不行,南面两里不到便是祁连河,过了祁连河又是祁山,绕路距离会更远不说,大军度祁连河时,炎军趁机半渡而击,又怎么办? 风云已经绞尽脑汁,也不得其法,所以,才以‘不得寸进’的情况,向裕王报信。 现如今,裕王殿下未如约来与她会击炎军,派出西去的侦骑又全都有去无回,更是让她忐忑不安。 退兵是不可能,所以,她只能耐心等待后面的凤岭军收拢的步兵援军,打算到时候以步军为前锋(炮灰),强攻过沟去。 然而,世事难料。 今日晨起,等笼罩天地的雾气散去后,新军陡然发现,沟对面的炎军营帐又多了不少,而且,仿佛是为了告诉她们,这不是骗局,炎军还一队队的集结起来,搞了一次全军大会操。 五万全副武装的炎国骑军,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新军面前。 风云料想,怕是那击溃后军的一万敌军也前来与主力汇合了,这样一来,哪怕是凤岭军那几万残兵败将来了,想攻过鸿谷也很难了。 这可如何是好? 风云头大如麻,进退维谷。 而事实上呢? 炎军确实增兵了,将 一万预备队派了上来,不过,她们的主帅,先天圆满的萧堇,在昨天就已悄悄离开,支援黑山的围攻去了。 在炎国太子秦可卿看来,俘杀独孤谨月,比消灭这四万卫军主力,还要重要! 眼下整个北方战场的兵力对峙态势已经逐渐明朗: 鸿谷:新军四万+三先天 vs 炎军五万+两先天,实力持平; 黑山:新军两万三+两先天(租借一名,不会拼命) vs 炎军五万五+三先天,炎军绝对优势。 离黑山最近的李鹤军三万(战斗力......只能用省略号代替),至少还有一天半的路程; 龙鹤道独孤谨霜,还未接到情报司鹰信;涿州月壹更是不知情,即便知情了,也有两天半的路程,来不及了。 玄阙护着陈恬恬处于黑山炎军大营,已经暴露。两人除了嘴炮无敌外,在没有得到商国长老院明确命令前,是不能明着出手的。 因此种种,在秦可卿的强烈意志下,怎么看,独孤谨月都是凶多吉少的必死之局。 这其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凝气境李鹤+奶炸天张涵+月四+十二铁卫+三万战斗力实在一言难尽的内地地方军。 不提这变数还好,就是个必死之局而已;提了这变数,似乎死之前,还要被气一下的感觉。 还好,独孤谨月和她的两万余将士被围困的结结实实,完全接收不到来自外界的信息。 不会被气,也没有绝望,仍然在奋力地组织抵抗。 从昨日傍晚开始,炎军开始烧山,虽然火焰蔓延不到山腰以上,但呛人的烟尘却弥漫覆盖了整个南秀峰。 一夜滋扰疲敌后,第二日晨,等烟气散尽,炎军的总攻开始了。 这一次,可不仅仅是步军,四万卫军下了马,加入到了总攻中,一线阵亡超过一半时,退下来,下一队接着上,不停地轮换进攻,轮换休整。 一个上午过去,新军伤亡两千,炎军伤亡六千,但坏消息是,新军的巨石滚木已经全部耗尽,接下来,局面将迅速恶化。 果然! 更加残酷的近距离肉搏战开始了。 一个下午过去,新军伤亡急剧增加,重伤或阵亡超过四千,而炎军却降至五千余人。 夜幕降临后,轮换作战频率更高的炎军依然体力充沛,进攻没有丝毫缓 和,但由于视线受黑暗阻隔,远程杀伤手段变弱,两三个时辰的夜战,双方的伤亡也都降了下来。 新军伤亡两千多,炎军伤亡近三千。 直至半夜三更,炎军才从新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上,鸣金收兵。 那么,双方的先天哪里去了? 她们不是没打,而是选了个能施展的开的地方打,打的还异常激烈。 傍晚时分,萧堇带着赵云彤、赵雾彤两姐妹,借着夜色掩护,偷偷从山后悬崖攀上了山顶,按炎国太子的计划,打算来个斩首行动,偷袭暗杀掉独孤谨月,迅速瓦解新军残军的抵抗意志。 结果,谁知道,正好赶上独孤谨月和程云妗、铁遮面在这碰头开会,讨论怎么对付炎国大高手的偷袭。 至于她们怎么知道情报的,可能就要问铁遮面二号了。 没错,大家应该都猜到了: 凌凌柒~恬‘一不小心’偷听到大姨妈的计划后,就让擅长隐藏潜行的玄阙,也戴着铁遮面混到山上来了。(保镖当了那么年,想不擅长都不行。) 然后,局面就变成了: 玄玉(先天高阶)+玄阙(先天中阶) vs 萧堇(先天大圆满),后者占优; 程云妗(先天中阶) vs 赵云彤(先天中阶),实力持平; 独孤谨月(半步先天)+十近随(后天中高阶) vs 赵雾彤(先天初阶),前者略微占优。 是的,你没看错,独孤谨月就是这么天赋。 其实,若是同境界,独孤谨月绝对是能跨一两阶战斗的超级天才,但跨大境界就太难了,尤其是后天与先天的差距,内力的本质已经发生变化。 但独孤谨月平时有某宝贝用啊,内力已经精进到无限接近先天境,又有十近随在一旁放冷箭扎冷枪,所以在对阵赵雾彤时,占据上风,一点不奇怪。 要说奇怪,反而是萧堇那边,以她的实力,凭着受点伤,尽快击杀实力略弱的铁遮面二号(玄阙),就能很快的扭转大局,让己方占据绝对优势。 但问题是,她不能击杀啊,铁遮面二号只遮了面,就上山了,连那一身道袍都没换,伪装的这么不敬业,就是给她看的。 人家玉阙二老的意思很明白:萧堇,大家都是熟人,你现在也知道了,玩玩就好,不要太认 真,认真你就输了,有种就特娘的杀了我啊,看我商国先天齐至时,弄不死你! 萧堇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利害,现在还不到把商国牵进来的时候,只有把新国削弱到了一定程度,才能翻脸。 所以,她无奈得很,只得一边跟玉阙二老过家家,互相牵制,不让对方去干扰其他两场PK,一边又很担心地关注着赵雾彤那边。 实在是险象环生,太丢先天境的脸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慢慢地被独孤谨月压着打了!赵雾彤原来这么弱的吗? 事实上,根本不能怪赵雾彤,她并非是被酒色注满了身子,而是独孤谨月太强,跟李鹤的地狱式魔鬼训练,可不是盖的,潜能和耐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孤独谨月打着打着,嘴角渐渐勾了起来,她已经有了余力,恍然间,想到了某鹤: 跟他厮混在一起以后,自己进步的很快呢......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尤其感谢几位一直未间断投票的大大! 写书不易,我在努力。 第八十七章 至少,爱过了 夜深,一轮血月悬于天顶,朦胧殷红的月光笼罩黑山。 山顶的先天大战,以炎国一方支持不住,退走结束,新国一方几位高手内力耗损也十分巨大。 山腰的重军厮杀业已暂停,双方都在舔邸伤口。 新军在裕王的带领下,意志坚定,顽强抵抗;炎军欲毕其功于一役,尽快解决独孤谨月和这股新军,再回头去吃掉风云所部。 因此,这一整天的作战,烈度达到极限,双方的伤亡数字随之来到一个惊人的高度。 新军还能提刀上阵的,已不足一万五千人,三个卫的兵力折损过半。 炎军的两万步军几乎全部报销,卫骑军的伤亡也超过八千,还有四万出头的兵力。 看上去新军占有地利,炎军损失更大,但这只是前期投资而已: 新军的两道防线已全部失守,退守山顶,巨石滚木告罄,箭支也快耗光了,巨大的伤亡率和艰苦的生存条件,使得将士们的士气,低落到接近崩溃的边缘。 月色下,程云妗和铁遮面闭目调息,铁遮面二号已经离开,不知去向。 独孤谨月没有受伤,内力消耗也不算太大,只是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如此重大的伤亡,还有士卒们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让她坚毅如铁的内心开始动摇。 明日若是再来一次今天这样烈度的总攻,新军恐怕半天都坚持不到了,守军优势已经耗尽,剩下的全靠肉搏,炎军进攻的轮换更充分,反而更有体力优势。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独孤谨月怎能不急? 她招来了月贰和栾玉,打算听听二人的意见,在这最后的时刻,至少要闹明白,大家伙想选择怎么个死法。 “殿下,不能才拖延了,明晨就突围,我等近随誓死护你突出去!”月贰红着眼睛,一上来就直抒胸意,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啥好顾忌的。 “是啊!殿下,我等骑军将士皆宁愿死在前进的路上,也不愿意在这山顶坐以待毙。”栾玉也趁机表达道。 她知道殿下想尽可能拖下去,坚持到援军的到来,但现在已危如累卵,坚持不下去了啊。 “殿下啊,将士们身心已疲, 马儿已瘦,再不突围就晚了,虽然缩短了拖延的时间,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防守优势了,反而主动突围给予炎军的杀伤会大的多,这也相当于为风将军她们减少了以后的压力,我等即便死,也死的更有价值,不是吗?”栾玉见独孤谨月沉默不语,又循循善诱,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将士们都是这么想的?”独孤谨月望着栾玉,又问道。 “绝无虚言!”栾玉坚定地答道,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赖死就不如好死了,既然迟早是个死,还不如痛快点,至少栾玉和大多数将士都是这么想的。 投降?不存在的。 给炎军造成如此重大的伤亡,又是死敌世仇,活着落到她们手上,绝对比死还惨,所以,没有人会想不开去投降。 终于,到这一刻了吗? 再没有其它选择了吗? “好…!”独孤谨月思索片刻,苦笑一声,萌发了死志,她知道自己是对方的重点目标,山下还有四万多精锐骑兵和三位先天,逃肯定是逃不不掉的,但至死也要崩掉敌人几颗牙,这还是办得到的。 “你二人去张罗,把军资全部拿出来,告诉大家伙,都吃饱了喝足了,明日跟着孤冲杀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一路向前,用敌人的血河祭奠我们生命的荣耀。” “是!殿下!” “遵殿下令旨!” 月贰和栾玉齐齐半跪,行了一个深深的军礼,便转身安排去了。 …… “哎...” 独孤谨月叹息一声,习惯性的伸手入怀,却未能触碰到那块熟悉的玉佩。 她踱步到崖边,向着南方望去,久久未动。 ‘母亲,女儿无能,败军失地,让炎酋踏破山河,肆虐无忌,只能以死报国了;女儿不孝,不能再膝前尽孝,要让您老人家伤心了。’ …… ‘母皇啊,儿臣一直不明白,您为何要如此操切,急于剪除李家啊?不但使我大新南北不得相顾,让炎国钻了空子,还搞得人心惶惶,自断臂膀。若是李清在,我先天战力何止于此啊?若南军能北调,北境又何至于此啊?’ ...... ‘李鹤,你在哪里?你知道吗,现在,我多希望陈恬恬能劫了你去商国……其实,那个姑娘不错,跟了她 ,也不算辱没了你。’ ‘哎,我独孤谨月,人生虽然短暂,但已足够精彩,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啊,唯一的遗憾就是到死还是处女之身,没能及时吃掉你呢,沽名钓誉还真是害人不浅。’ ...... 独孤谨月思绪万千,站累了,又抱腿坐在一块崖边青石上,回忆着这一生经历的点点滴滴,有母皇的慈爱,有臣属的忠诚,而更多的是那看到李鹤第一眼后的一系列荒唐。 似乎这短短半年多的时光占据了心里大半的空间,驱不走盖不了,现在想起来,倒是意外的美好呢。 爱上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矫情,什么不能爱不该爱的,有这么一个人在,就是上天的嘉许了。 至少,爱过了...... ......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姐姐,男儿美不美,男儿美不美。 说什么皇权富贵,怕什么流言恶毁。 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 想到李鹤的绝色风姿音容笑貌,想到在他身上挥汗如雨,想到他为自己以身挡箭,独孤谨月不知不觉间,脸上渗出甜蜜的微笑,哼唱起了这首歌。 一夜转瞬间过去。 ...... ‘记我,长风万里绕指未相勾。 形生意成,此意,逍遥不游。 日月何寿,江海滴更漏。 欲向人间借朝暮,悲喜为酬。 种柳春莺,知它风尘不可救。 绵绵更在此生后,愿隔世读关鸠。’ 日出东方,万里无云,悬崖边的人儿已不见了身影,只在绝壁上留下了一首辞。 剑气纵横,铁钩银划的凌厉,却难掩那字里行间的柔情。 ...... 独孤谨月呢? 她已经披挂整齐,骑上了战马,对着漫山遍野蓄势待发的将士们,举起了手中的月牙戟。 然而,正待她准备一声令下,冲下山时。 突然! “咚...咚...咚...”南方,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战鼓声,前奏过去,随后而来的,便是一首所有将士都非常熟悉的旋律: 战歌,《万胜!》。 ...... 难道? 援军来了!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所有将士,包括独孤谨月在内,都不约而同地朝南望去,眼中充满绝处逢生的希望。 山顶的视野极好,可以清楚地望见远处,找到声音传出的位置。 然而,那里,哪有什么援军? 南方,视野的尽头: 只有一人一骑而已。 所有人都懵了。 ...... 风雨电说 求票求动力,谢谢! 第八十八章 自带BGM 南方,视野的尽头,只有一人一骑。 只见那人,骑着高大的黑鬃骏马,身着暗红色血甲血盔,一头柔顺的长发溢出头盔,随风飘扬,身姿挺拔俊朗,背负一张弯弓、一个木匣,手中擒着一杆七米长槊。 横槊立马,独面万军,毫无惧意,单那股气势,就令人一眼心折。 画面唯美,又威风无匹。 来人是谁? 不用说,就出场那股B势,除了李鹤也没谁了。 为啥有战歌声? 留影晶配一副‘大喇叭’,背在背上,自带BGM,仅此而已,就像前世有些骚包,骑个摩托载着音响,满大街吵吵一样。 不过,这只是上帝视角的看法,战场上的双方可就不这么看了。 炎军点将台上。 炎国太子秦可卿坐直了身子,对着身旁的陈恬恬问道:“小恬,此人是谁?” 今日,她专门把陈恬恬带在了身边,顺便看着其身后的玄阙,免得她们又搞幺蛾子,自己还不知道。 “李鹤。”陈恬恬心里担心死了,不耐烦的嘟囔个名字就算回答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李鹤会单骑出现在这里,看那架势,好像还非要跟炎军做过一场才肯罢休的样子。 明明走之前,还跟自己说,先过来混个脸熟,要是被俘了,还有个照应什么的。 难道被俘就一定要战斗后吗?太走形式了。 战场上,兵凶战危,刀箭无眼,怎么能叫人不担心? “哦,李鹤?”秦可卿稍一寻思,竟眼冒精光,追问道:“是那个饰演花木南的李鹤?作出《万胜!》曲子的李鹤?” 她当然知道李鹤,观影业在新国各地早就进入了开业大酬宾阶段,遍布各地的炎国探子,没事的时候,也有自己的私生活,有不少都看过,甚至回炎军述职时,还相互交流下。 接下来,口口相传,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秦可卿的耳中。 男神嘛,尤其是敌国的,在某种心理的驱使下,她派人收集了一下李鹤的信息和与之有关的留影晶,然后...她也没咋地,就是在理想后加了一句: 踏平新国,活捉李鹤! 就跟‘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一 样的道理,她和曹操产生了相同的心理活动。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新国最红的头牌,居然身着战甲,直面大军,主动送上门来了。 “秦可卿,你想干嘛?”陈恬恬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见大表姨妈目光有点色色的,立刻警惕道。 “呵呵。”秦可卿只轻笑一声,这还用说吗? “小恬,李鹤他什么境界?” “他只有凝气境,你不要为难他!”陈恬恬想都没想就赶紧声明道,凝气境的男人比比皆是,自然没资格当大姨妈的炉鼎。 “哦?”秦可卿点点头,然后,对台下一个后天初阶的参将扔下一块令牌,吩咐道:“韩参将,带上十骑,将此人擒过来,记住,不可伤了他,他不过是凝气境的修为。” “卑将遵令!”韩参将领命,转身上马,带着身后的十骑,威风凛凛地出了辕门,向李鹤奔去。 ...... “李鹤!”山上的独孤谨月、铁卫们,还有许多左右卫的将士,认出了他。 她们都在看着李鹤,心里感动就不说了,她们都觉得李鹤不简单,肯定有什么后手。 要不然,都对不起这么帅的出场造型。 一个回合就被炎军生擒,那还搞个屁啊,出场越帅越傻屌。 独孤谨月了解李鹤的防御体,又穿了金缕寒铁甲,等闲后天奈何不了他,可是,他也奈何不了别人啊? 凝气境修为而已,一个兵的能力,硬是靠B格和BGM,搞出了先天境大圆满出场的气势,她都替李鹤担心收不了场。 不过,当炎军十一骑离李鹤越来越近时,她的心又揪了起来,没别的,就是担心他的安危,面子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快跑啊,李鹤,这一次,你救不了孤,孤记下你的情意了!”独孤谨月轻言自语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暗红的身影。 “我抽!李鹤他居然要用犀角弓?!”就在这时,一名山上的铁卫看到李鹤取下背上的弯弓,忍不住吐槽一句。 独孤谨月和周围其她三十五名铁卫,也同时显露出‘有点不敢信’的神色,对于李鹤的射术水平,她们是懂的,所以,有点不敢信,其中不少人还揉了揉眼睛,希望是她们看错了。 要不然,可能要不了一个回合,惊喜就结 束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残酷,太打击士气了。 只不过,李鹤很快用行动告诉了她们: 什么是十发十中无虚弦,百步穿杨没问题。 只见他丝毫不慌,拧开左侧马肋上的箭筒盖,露出了里面的的四十杆玉锥箭,然后,催马缓步迎了上去。 待十一骑远离炎军大营,距离大致五百步时,他出手了。 挽弓如月,霹雳弦惊,箭如雷霆闪电,只一两息的功夫后,一名炎军骑士已栽下马去。 箭入左眼,透颅而出! 远距离精准射杀! 李鹤总结了射范雀的经验教训,敌人的身体,哪里都可以着甲,但眼睛却遮挡不得,所以,他残暴的决定,射人专射眼(强调:射箭的射!眼睛的眼!),最稳当。 剩下十骑,都是职业军人,胆子大,还没当回事,只道是李鹤运气好,依然没有丝毫减速,还快马加鞭向前赶去。 距离四百六十步,第二箭爆射而出,又一名骑士落马,依然是左眼,依然是透颅而出。 剩下九骑有了反应,纷纷伏低身子,快马前冲。 距离四百二十步,第三箭,没有任何悬念,再死一个,死状一模一样。 剩下八骑终于胆寒了,在韩参将的示意下,分成两股,向左右迂回,从侧面包抄李鹤。 距离三百八十步,第四箭; 距离三百四十步,第五箭; ...... 距离一百四十步,第十箭; 不管这些骑士怎么控马规避,都没用,‘全智能火控系统’就是这么厉害,只要眼睛看得见李鹤,就是一箭射来。 躲在马身侧? 没用的,穿透马身就完事了。 十箭十人,无一人可以幸免。 十一骑奔袭而来,现在,只剩下参将韩絮一人,硬着头皮,不断接近李鹤。 若不是军令如山,不容丝毫违逆,她早就跑路了,那箭的威势不在近处是体会不到的,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 更近了,还有一百步! 韩絮咬着牙,努力纵马狂奔,而就在这时,第十一箭没有意外地电射而来,早有准备的她手攥佩剑,凭着后天境强悍的反应速度,猛地一拨,“嘭”的一声,一股巨力传导向她的手腕,与此同时,飞箭也被击偏了出去。 “哈哈 ,挡住了!”韩絮心中窃喜不已,原来,这箭势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成功挡下一箭的她立刻充满了自信,两腿一夹,马速再次提升,直取李鹤。 在还有四十步时,李鹤瞄了片刻,放出了最后一箭。 利箭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再次射来,韩絮有自信但没有一丝托大,仍然是拼尽全力,挥剑弹拨,又是“嘭”的一声,飞箭擦着她的耳朵飞了过去。 “哼!这下我看你往哪跑!”韩絮已经被李鹤射出了火气,最后这二三十步,李鹤已没有时间再拉弓上箭了,她相信,近身生擒一个凝气境,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加速,加速,再加速,韩絮开始做最后的冲刺,她害怕自己强大的气势把李鹤吓跑了。 然而,等她冲到近前,还没来得及做出跃马擒拿的动作,就听李鹤许愿般嘀咕了一句: “我要用槊扎这个丑家伙。” 然后,就见到那明晃晃的槊尖,在李鹤的操控下,以一个最直接但又无法规避的角度向她猛刺过来。 韩絮赶忙收回跃马的架势,用主兵器长刀格挡,不过,这次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在槊刀接触的那一瞬,她感觉双手的虎口骤然崩裂,然后就是心口一凉,低头一看,三尺长的槊尖已经扎入了她的心窝。 “你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韩絮好憋屈!不甘心地问了一句,才喷出一口鲜血,气绝而亡。 “因为我开窍快,还有无极体啊。”逝者为大,李鹤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只不过韩参将永远也听不到了。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支持! 急求推荐票~~ 第八十九章 才不是为了耍帅 南秀峰上。 就在韩絮倒地的那一刻,“轰!”,将士们的情绪一下子炸开了。 神乎其技的箭术,大道至简的一槊。 甭管是啥修为境界,至少那战神风范是秀出来了。 面对四万精锐重军,临危不惧,以一己之力,敢于挺槊硬刚,单是这种亮剑精神,就激励鼓舞了所有新军将士。 许许多多的将士,热泪盈眶,啼哭不止,开始尽情宣泄长期以来压抑了许久的情绪。 独孤谨月也不例外,她的心理活动更复杂更剧烈,复杂到她的心中从此只能容下那一个人,剧烈到她情不自禁的应和着远处飘来的旋律,唱起了《万胜!》。 身旁的三十六铁卫,受她的感染,也跟着一齐吟唱起了这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战歌。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南秀峰一万五千名将士,全都饱含着热泪,合唱起来。 气冲霄汉,军势无双! ...... 山下,炎军大营,一片骚动。 眼见着山上的新军起了势,炎军各部纷纷戒备起来。 秦可卿倒是还沉得住气,只是狠狠地瞪了陈恬恬一眼。 刚才,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李鹤修为确实不高,凝气境高阶的样子,但肉身气力却很强大,能开硬弓,射术顶级,近身战力怕也是达到了后天高阶的层次。 陈恬恬倒是没骗她,就是说了一半吞了一半,有点气人。 要打掉新军的嚣张气焰,就必须灭了李鹤的威风。 刚才是小瞧了他,才败了一阵,挫了锐气,现在嘛,就不跟他玩过家家了。 这家伙,纵使品貌才情武艺皆是一流,但未免太幼稚了些,一个人就敢来军前撒野,难道以为我炎国无人吗? “黄仁诗副将听令,着......”秦可卿正想派出后天大圆满高手,多带些人马,去捉拿李鹤,却发现远处李鹤的身后,又冒出两个黑点。 这还没完。 紧接着两个黑点,又出现了一条黑线,接下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条又一条的黑线出现在远处视野中,渐渐形成了一团黑色的骑兵军阵。 粗略估计下,怕是有近万之众。 新国的援军,真的到了! 怎么回事? 炎军的探马斥候呢? 这么大股敌人靠近,炎军在事前毫无察觉,是不是太过离谱了? 事实上,并不离谱,李鹤的射程摆在那呢,马儿又是上品,比一般探马斥候的坐骑至少好了两个层次。 所以,只要是被看见了,就跑不掉。 李鹤一马当先,跑在骑军前面,可不单纯是为了耍帅的。 目的之一,就是要以单骑迷惑吸引炎军的各路探马,伺机全部干掉,炎军越晚发现援军,援军就能越靠近南秀峰,以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与独孤谨月形成犄角互助之势,而不是被炎军阻隔在两个战场,被各个歼灭。 干嘛要自带大功放BGM,还不是为了吸引月军的注意,告诉她们援军到了,她们不是独自在战斗,才不是为了耍帅。 目的之二,便是误导,现在也已经达到,刚才秦可卿和韩絮都很好地配合了他。 在此刻炎军的眼中,他的弓箭威胁,怕是后天高阶以上级别的,都不会放在眼里,毕竟连韩絮都射不死,还有啥好怕的? 可事实上呢,尸骨未寒的范雀是最懂的,李鹤的陨铁重箭和冰蛤毒,这两道大菜还没上呢。 他的心野得很,要从根本上解决眼下的困局,不阴死一两个炎国先天,是很难达成的。 这一次,李鹤为了救独孤谨月,也算是在赌命了。 而最重要的目的之三,则是刺激,刺激炎国太子,要让她明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如果再输一阵的话,怕是炎国的士气就丧尽了。 果然,事实也确实如李鹤所料,秦可卿看到李鹤带来的近万骑军后,一下子就慎重起来。 虽然这些骑军是穿的地方军军服,但她再容不得一丝大意,再败一阵。 “李鹤他就是有点力气,从没带过兵打过仗,而且出自南洲李家,大姨妈,你别伤害他,他活着的价值更大!” 陈恬恬见状更加担忧了,她害怕秦可卿下狠手,赶紧点出了李鹤的利用价值,为的就是保住他的性命先。 秦可卿听了,稍一琢磨,便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不会再掉以轻心。 于是,她很快拿出了大手笔: “着赵雾彤、黄仁诗、刘苑帅本部一万 五千骑军,立刻出击,剿灭这股新国援军。” “嗯...注意,李鹤此人,要活捉!” “着萧堇、赵云彤两位元帅,坐镇中军,堵截两条山道,严防死守,不得让独孤谨月等人借机逃脱。” “是!”众将都很赞同,觉得很稳,皆拱手应命而去。 对付九千地方骑军,派出了一万五千精锐卫骑军,稳不稳? 对付李鹤和他身后两个看起来三十岁都不到的将军,派出了一个先天,两个后天大圆满,还有十几员后天战将,稳不稳? 按常理来说,绝对是十拿十稳,活捉李鹤一点问题都没有。 于是,两刻钟后,一万五千炎军奔马出营,缓缓拉开了阵势。 李鹤与身后的月四、张涵,也带着三州拼凑出来的九千骑军,慢慢靠了过来。 九千骑军,不说士气如虹,但也没人关键时刻掉链子,她们是在为家长父老而战,为皇帝许诺的军功而战,而且这时候再想跑已经晚了,对面炎军清一色的骑兵,跑是跑不掉的。 而更令她们安心的是,爱豆就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一个男人都那么英勇,她们作为大老娘们,哪能怯了阵?花木南可不是白看的。 另外,摸着马肋上悬挂的一大包铁蒺藜,她们的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这一次搞不好真能弄到大军功! 双方的直线距离,已不超过三里,炎军骑士在赵雾彤等将帅的带领下,齐头并进,催马小跑起来,速度缓缓提升,一股爆发前的张力在整个军阵中蔓延。 “咚咚咚咚咚...”沉重而有节律的马蹄声,敲击在每个新军将士的心中,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望向了队伍前方的那个男人。 他还没有发出信号! 继续等待。 炎军越来越近,马速越来越快,距离已不到两里,前排的重甲骑兵已拉下了黝黑的铁遮面,后排的轻骑兵也抽出了冒着寒光的砍刀。 就在此时,李鹤高举起了手中的长槊,发出了之前彩排了三遍的信号。 新军各队立即响应,全军同时调转马头,划破马肋处的布囊,向后方疾驰而去。 没有出现任何混乱,练了三遍了,来时就注意保持着队形间隔,前后队本来就是颠倒布置的,所以,向后跑路反而比向前挺进 显得更熟练自如。 在向后撤的这段路上,每一骑的布囊中,都在不断地往下漏铁蒺藜。 不用担心,会扎到自己人,李鹤已经给战马都钉上了铁马掌,穿上了高跟鞋。 尽管这些铁马掌大都是由铁甲改的,什么形状都有,不大规范,但他做过实验了,踩到铁蒺藜时,大概率将其弹开,一点问题没有。 将士中,许多机灵鬼猜到了他的意图,甚至把自己鞋里也垫上了铁板,这下就万无一失了,下马作战也不怕。 而在十里之外的一片小树林中,剩下的两万多步军,早在炎军出营时,就接到了信使传来的命令,已经全部披挂整齐,上了马骡驴牛,冲向了战场。 她们身下骑的劣马、骡子、毛驴、黄牛可来之不易,是李鹤花了大价钱,邱别璃花了大力气,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周围农户手中收来的。 至于李鹤从中A了多少银子,就说不清楚了,反正都是月大元帅的锅。 其中黄牛党列阵在最前方,骑牛步军也穿着重甲,是这支‘骑军’的灵魂。 可别小看牛儿,东汉开国皇帝刘秀,最牛B的发迹几战就是靠骑着黄牛打出来的,以少胜多是常有的事,人称骑牛将军,后来又叫牛背上起家的皇帝。 毕竟,再壮的马儿,也干不动大黄牛啊。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九十章 全特么是阴招啊 南秀峰。 整齐的合唱,开始有点变调,然后,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停了下来。 咋了? 还咋了,看不见吗? 援军还没打就跑路了,你敢信? 至少在普通军士的眼中,就是这么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场景,心里好酸,还唱个屁啊...... 不过,独孤谨月、程云妗等将帅的眼中,却反而透出了亮光。 双方如果钢正面的话,那才是完全没有希望,最多是死的悲壮一点罢了。 而现在这种有组织的跑路,显然是有深意在里面,尽管她们隔得太远,看不见那哗哗往地上漏的铁蒺藜,但依然有了些许的期待。 也许,李鹤真能再创奇迹也说不定呢? 毕竟,他刚才秀那一手神乎其技的箭法,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山下,炎军大营。 “太子殿下,新军逃离,秩序井然,这李鹤又透着邪,怕是其中有诈啊!”赵云彤有点担心她的异卵双胞胎妹妹,向秦可卿谏言道。 “哼,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虚妄,殿下,大军已经起势,正当一鼓作气歼灭敌军,不可疑神疑鬼,错失良机。”实力派强者萧堇不以为然,言语夹枪带棒,很不客气。 她跟赵家姐妹的关系不大融洽,赵雾彤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打过她小儿子的主意,事后被她知道后,直接打上了赵府,逼得赵雾彤当众致歉谢罪,这事才揭了过去。 从那以后,萧赵两家就不对付,在朝中顶牛是常事,这次征讨新国,秦可卿也刻意将两家分到两路军中,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玉阙二老参合进来后,又不得已把萧堇请到了西路军中助阵。 一起打仗倒是问题不大,但要指望两家一团和气,那是不可能的。 骑兵冲锋那是几息功夫转瞬之间的事,哪里容得了她们在这扯皮,秦可卿还在头疼怎么调解两家关系时,赵雾彤已一马当先率军高速冲进了新军布下的铁蒺藜海。 于是,仅仅只驰过七八丈,倒霉的赵雾彤就中了头奖。 “唏律律。”她的爱马惨叫一声,前腿一软,跪了下去,又由于高速的惯性,连人带马在地上连翻带滚,滑 出近六七丈之远。 以赵雾彤的境界,但凡有点心理准备,也不会这么狼狈,不过,她的第二反应很快,还在地上翻滚时,就掌击地面,靠反弹之力控制住身形,然后轻轻一跃,落到了旁边一个骑士的马上,动作连贯潇洒的同时,还避免了被后续铁蹄踩踏的局面,完好无伤。 但先天境、后天境毕竟是少数,士卒们几乎是清一色的凝气境,在这种万马奔腾、雷霆万钧的阵势面前,只要坠马后,不能短时间起身,那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是被活活踩死,死状很惨。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整个炎军骑阵,从前往后,一个又一个的骑士毫无征兆的栽倒。与她们撞击碰绊,有些没有踩到铁蒺藜的骑士,也摔下了马去。 高速骑军只能转向,不能停下来,而等她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深入铁蒺藜海,往哪方转向都是一样。 坠马开始蔓延,一个又一个,变成一片又一片,短短半盏茶的路程,仿佛是地狱黄泉,收割走了无数炎军士卒的生命。 等她们硬着头皮冲出铁蒺藜海时,骑士的伤亡率已经达到惊人的四成! 没办法,那铁蒺藜布撒的太密集了,有一小半的马儿没踩到,已经算烧高香了。 剩下近九千幸运儿中,也有不少人受了些轻伤,其中一名后天将领的左右脚都被铁蒺藜扎穿。 她和赵雾彤一样,坠马后,又很快跳上了另一匹战马,可身上有甲衣防护,脚底板可没有,倒霉的她正好又踩到了两颗,左右脚柔嫩的脚底板,一边一个血洞,鲜血汩汩。 好惨! 炎军剩下的骑士们,没有一点幸存后的庆幸,心底的愤怒已经被彻底激起,她们坚信,哪怕只剩一半人,也能干净利落地歼灭前面那些可恶而又狡猾的新国地方军。 炎国精锐的尊严,岂是这些杂军可以挑衅的?! 炎国铁骑的荣耀,岂是几颗破铁钉可以扎滥的?! 没人降低马速,反而都快马加鞭,猛往前追赶,她们就不信了,难道前面还有铁蒺藜不成?一定要让前面那些渣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没多久的功夫,点燃怒气值的炎军前锋,就快摸到了李鹤骑军的队尾。 确实非常彪悍。 只 是,李鹤骑军的反应,再一次表现的与她们想的不同,没有回头射箭抵抗之类的,也没有丝毫的慌乱,而是在她们赶上来后,迅速分解为左右两股,向侧面奔去。 等她们闪开视野以后,炎军骑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又惊喜不断地发现,五千蛮牛骑士,正向她们杀气腾腾地高速撞来。 此时,远处搭着手帘观望的陈恬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牛骑士居中领头的,居然是刘季! ...... “我抽!”好容易又冲到了队伍前列的赵雾彤,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然后,立于马上高声嘶喊道:“减速,快减速!向两侧迂回,不能跟牛硬撞!” 前锋骑士还好,本来就是尾衔李鹤骑军,已经开始转向,视野也不错,能很快作出正确的应对。 但她们身后的骑士就不行了,被遮住了视野,又处于高速冲刺下,哪里反应的过来,在看到一群蛮牛冲过来时,就已经晚了,根本来不及躲闪了,双方的距离已不过几十步。 “轰!...嘭!...duang!”一场针尖对麦芒的大规模撞击,顷刻间发生了,血肉横飞,惨叫不断,场面比大型车祸现场不知道惨烈了多少倍。 马儿与马儿对冲,相互间的本能是避让;可脾气刚烈的黄牛就不同了,本来被个人骑在背上就不爽,现在有了发泄的对象,那还有啥好说的,本能而暴躁地怼上去就完事了。 牛马对撞,结果咋样,自然不言而喻。 闹呢,撞击可是牛儿的本命技能! 炎军九千骑士,除了一千前锋没事外,剩下八千,直接被撞伤补刀一千余,重伤一千余。 冲阵交错而过后,真正还有战斗力的炎军骑士,只剩不到七千人! 灰头土脸的赵雾彤,又换了一匹马,气得七窍生烟。 说实话,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赖的战法,全特么的是阴招,直接阴死了多少将士啊。 伤亡已经比攻打南秀峰还重,得到的战果却微乎其微,反观新军,最多伤亡了千余人和千头牛。 赵雾彤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在背后出阴招的贱人,然后,…… 只不过,还没等她发完誓言,就发现南边涌上来的一万大几千马驴骡联军,已经密密麻麻高举起了威力巨大的步兵弩。 紧接着,“唰唰唰唰唰”,漫天飞矢箭群,密集地覆盖了炎军军阵…… 风雨电说 卡文了,枯坐四小时,没写几个字,抱歉了,今天一更,调整下。 第九十一章 先天来袭 “射得漂亮!” “撞死这些狗爹养的!” “太奶奶爽了!再加把劲,把她们全部干掉!” ...... 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南秀峰上,卫军将士注视着战场,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生怕错过了哪一个细节。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形势越来越向有利于她们的方向发展,情绪怎么能不激动? 各种粗口脏字满天飞,大家都毫无顾忌地抒发着内心的兴奋与对敌人的仇恨。 独孤谨月知道李鹤的才华,但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带着三万杂牌军,居然能把炎军坑得这么惨。 阴谋诡计那是形容反派的,在自己人眼中,他这不是雄才大略,是什么? 心思电转,遐想无限,恍然间,独孤谨月湿了...眼眶。 直到月贰上前提醒道:“殿下,炎军大营不会坐视不管,可能会有异变,我们要早做准备才好啊。” 这就是互为犄角的好处,要是独孤谨月她们不知道后军来了,现下,怕才是李鹤最危险的时候。 独孤谨月只稍作思考,就点了点头,让月贰召集众将去了。 砍人这种事情,她独孤谨月怎么能只当看客呢? 最爱的夫君可还在战场上厮杀呢。 某月决定这次改口,就不变了,别人爱咋咋地,名声什么的都是浮云,要是能活着回去,她一准把夫君睡了再说。 ...... 山下,炎军大营。 实际上,整个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概括起来,就是炎军被扎惨了、生气追击、被撞懵了、被射哭了。 所以,等秦可卿、萧堇等炎军高层发现形势严峻时,赵雾彤仅剩的四五千军马,已经被李鹤近三万大军围在了中间。 南边是逐渐逼近的骡马驴联军,有近一万五千人; 北边是冲过头又赶回来了的黄牛骑军,有四千人; 东边是骑军一部,四千多人; 西边是骑军的另一部,也是四千多人。 秦可卿的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一般,她当然不会不管赵雾彤和尚存的四千兵士,任她们在眼皮子底下自生自灭。 所以,她又派赵云彤,领着一万骑兵,火速出营,不但要救被围炎军,还要争取彻 底击溃李鹤这个妖孽。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额外的吩咐,诸如,要活捉李鹤之类的。 温饱才能思**,现在整个炎军都面临崩盘的危险,她已经顾不得什么李鹤的价值了。 原本坐在她身边的陈恬恬,早已趁她不注意,默默地退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边角位置,很有眼力劲儿的当起了小透明,并且吩咐了玄阙,悄悄去备好两匹最快的马。 她要准备跑路了…… ...... 战场上。 赵雾彤收拢军马后,没有一丝犹豫,向李鹤所在的东边骑军,发起了进攻。 突围一定要快,趁包围圈还没收紧前,猛攻一路,慢一息都不行。 擒贼先擒王,现在,她已能看出来,李鹤是这支阴险渣军的灵魂,搞不好那些阴招就是李鹤这个贱男人想出来的。 所以,她带着黄仁诗、刘宛两名后天圆满,直驱李鹤所在。 李鹤身旁的高手,现在只有张涵和六名铁卫,一共七名后天初阶,要是被赵雾彤三人近了身,他还有可能能保住一命,但其她七人估计没人能幸免于难。 在这危急之时,李鹤也不打算再有所保留,一支早就饥渴难耐的陨铁镝鸣箭,被他从箭筒中取了出来。 弯弓搭箭,全力施展,抬手就是一支离弦之箭,闪电般射向刘苑。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现在距离还远,即便破了赵雾彤的防,她在两名副将的护持下,十息就能克制住冰蛤毒,没什么大作用,顶多让她受点轻伤。 还不如射杀两名副将,更有价值。 刘苑早就瞄着李鹤的一举一动了,见他张弓搭箭,也没当回事,韩絮都能挡住,她凭什么挡不住? 可是,当那携带着强烈嘶鸣声的陨铁重箭,以不可阻挡的气势电射到近前时,她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绝对有致命的威胁! 她立刻拼尽了全力挥刀弹拨,并调集全身内力形成护体罡气。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速度实在是太快,她之前实在是太大意了,弹拨的一刀扑了空,重箭顷刻间刺破她的护体罡气,钻入了她的左眼,虽然没有破颅而出,但已经深入大脑。 刘宛一个跟头栽下战马,便没了声息。 “我抽!这个杀千刀的李鹤!”这 一刻,要是赵雾彤还没有看透李鹤阴险的本色,那她也不用混了。 她搞明白了,李鹤从单骑面对韩絮时,就刻意隐藏了射术威力,已经在为后续的连环套布局了,这阴险贱人还真是毒如蛇蝎啊! 只是,在她还没发完感慨时,那熟悉的箭气嘶鸣声又传入了耳中。 李鹤又放出了第二箭,直指黄仁诗。 黄仁诗深以刘宛为戒,早有准备,李鹤对她举弓之时,就已经集中了百分之两百的注意力。 但见那一箭东来,她便飞身而起,力灌佩刀,猛地向下一砸。 果然! 重箭之势再猛,也经不起后天圆满的全力一击,彻底改变了方向,但由于速度实在太快,即便改了方向也只是从直射头部变成了斜下方的腿部。 黄仁诗的罡气防御早已开满,重箭力道被佩刀、腿甲、棉甲、罡气、体表五重削弱,最后,箭矢只是破了皮,入肉不到半寸,对于武者来说,这连轻微伤都算不上。 她刚想松一口气,却突然发现全力支撑罡气的内力瞬间被冷凝阻塞,整个人一下子陷入到内力全无的虚弱状态,连马都有点骑不稳的样子。 冰蛤毒! 又特么玩阴的! 黄仁诗立刻反映了过来,降低了马速,一边往边缘位置移动,一边跟前方的赵雾彤喊道:“雾帅小心,李鹤的铁箭有毒,冰蛤毒!” “你随在后队,好生调息,我去拿人!” 赵雾彤对李鹤的阴险已经无语,恨到了极致,甚至都由恨生出了别样情绪,非常变态的那种。 她吩咐黄仁诗一句后,便不再回头,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李鹤,移动到黄仁诗与李鹤之间,生怕李鹤此时再给黄仁诗补一箭,那就只能是她来出手应对了。 不过,李鹤这一次没有管已经失去战力的黄仁诗,后天境想回复至少要两刻钟呢。 赵雾彤与他的距离已不到四十步,只剩下最后一箭的机会。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射出了最后一箭,这一次的目标,是已奔袭到眼前的赵雾彤。 结果,很快就告诉了李鹤,先天与后天的差距有多大,即便只是先天初阶,也是他现在很难对付的存在。 倒不是皮硬,而是反应实在比后天快太快,只见赵雾彤只是用佩剑往空中一撩,就准确无误地击打在了箭矢上,铁箭直接从她的头上越过,毫发无伤。 而且,李鹤能感觉到,赵雾彤还有余力保留,也就是说,无论他射向其全身哪个位置,只要赵雾彤有武器在手,就可以将铁箭撩飞。除非是趁其不备,或者赤手空拳,否则根本威胁不到她。 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赵雾彤才不会给你慢慢想办法的时间,已经从战马高高跃起,向李鹤劈头盖脸的袭来。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九十二章 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李鹤心里很清楚,论力量,以金刚无极体的2阶进度和冲开32窍的增幅,自己的近身战力已到达后天高阶的层次;论防御,无极体+金缕寒铁甲+天蚕软丝甲,足以硬扛先天层次下的任何攻击。 虽然已经很强,但面对先天境修为的大佬,是绝对无法抵御的。 他必须修正之前对先天境强者实力的评估,往上至少调高两个层次。 那么,现在,唯一能对先天产生威胁的办法是,立刻拥有一张三十石的超强弓弩,配合火控系统和淬毒陨铁箭。 然后,请赵雾彤退到四十步外,重新来一遍。 很显然,这不现实,超强弓弩又不能凭空变出来,赵雾彤也不会干。 所以,硬得不行,就只有来软的,只剩下最后一招,但也是这个世界的李鹤,最厉害的一招! 前世有句名言,漂亮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她的身体。 李鹤记得,刚穿越的时候,第一次照铜镜,把自己都美哭了呢。 ...... 赵雾彤只一个跳跃已来到李鹤身前。 “公子快走!”张涵和六铁卫见状,也没掉链子,直接拼命了,大喊一声,便联手围攻了上去。 只不过,七人的气势倒是忠烈威猛,但只坚持了十息不到,就全部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基本上是被赵雾彤一人一掌就直接搞定。 这也太快了! 要不是李鹤了解她们的品性,还真有点怀疑她们是不是装死。 就像大话西游里的瞎子,忠心护主地大喊一声“帮主快走!”,然后挨了一掌,又是吐血又是跟帮主绝别,搞得特别感人,最后腿一蹬,脑壳一歪,断气了。结果,等帮主一走,瞎子立马就贼溜溜地爬了起来,还跟别的帮众打招呼,“嗨,你也装死啊。” ...... 还好,新军的合围逼近之势,让赵雾彤很赶时间,下手极快,力度相对后天层次来说就轻了些,七人倒是都没有死,也都没有装死,只是晕了过去。 至于是不是装晕...应该不是...。 而就这十息的功夫,李鹤趁赵雾彤的注意力被引开,已经连舔两支陨铁箭头,将冰蛤毒含进了嘴里。 哪怕没有丝毫吞咽的动作 ,李鹤也即刻体会到了它的威力,全身内力瞬间冰结,再也无法调动一丝。 对别的武者来说,此时立刻就会虚弱不堪;但对于专精炼体、辅修内力的李鹤来说,却影响不大,力气还是不小,防御一点没降。 就是这么主角光环! …… 赵雾彤干倒七人后也没有耽搁,再次跃起,对着马上的李鹤就是势大力沉的一掌,直击他的胸口。 有秦可卿的军令在,这一掌赵雾彤同样是求快不求重,只用上了后天初阶的内力层次,力求一掌击晕李鹤,擒拿而去。 “嘭!” 果然,出手超快,都快出了残影,李鹤连挡都没来得及挡,就被一掌印在了前胸。 ‘卧槽!’ 李鹤低头看了看胸前,又抬头看了看赵雾彤,暗暗吐槽一声。 他还想顺势喷对方一脸血呢,结果,这也打的太轻了,连寒铁甲的防都破不了啊,都没什么感觉。 先天境大佬啊,能不能认真一点? 不过,戏必须得演下去,咬破舌头也得演,没有条件制造条件,强演。 于是,他狠了狠心,用力咬破了无极体还没有练到的舌头,一口鲜血喷了赵雾彤一脸,同时脑袋使劲往后一仰,尽全力甩掉了头盔和遮面。 尽管画面有点五毛特效的感觉,从被掌击到吐血,延迟实在太大,而且还间插了低头看看再抬头看看的荒诞片段,不是一般的假。 但这些细节已经不重要了,因为: 刹那间,那一头柔顺飘逸的长发飘散在风中,妖冶无比的绝世容颜呈现在赵雾彤的眼前。 整个人的身子也仿若突然间失去了支撑,柔弱无骨地向后缓缓倒了下去。 神情中饱含着令所有女人动容的哀怨和忧伤。 就好像东方不败推开令狐冲,凄美一笑,坠下黑木崖的那个瞬间;又好似紫霞仙子在至尊宝怀中,濒死无奈的那副画面;唯美而神伤,无数男人将之镌刻在了心中,为之动容。 “哇!”色中饿鬼赵雾彤,哪里能想得到,将她和炎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妖孽,竟然是这样一位倾城绝世的极品美人。 再加上那妩媚妖冶的气质配合上哀怨忧伤的神情,这方面抵抗力本来就差的她,被迷得有些醉了。 这世 上,酒可醉人,功名可醉人,财帛可醉人,美色更可以醉人。 赵雾彤情不自禁地舔了一口唇边的美人血,尝着他的滋味,幻想着一些美不胜收的画面。 然而...还没等她投入进去,就看见明明摇摇欲坠的李鹤,很突兀地腰杆一挺,坐直了身子。 再一看脸,什么哀怨忧伤、凄美无奈,统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副阴恻恻的坏笑挂在脸上。 说实话,李鹤对这个先天境有点失望,准备好的三级色诱手段,才播放到一级,她就把持不住了,一点没有大高手的自觉,要知道,他都准备最后整不好要上嘴的了。 “不好!”赵雾彤见状,一下子警醒过来,只稍一运功,就发现全身经脉冰阻,已调不动分毫内力。 “我抽!”舔了口血而已,她哪里想得到,李鹤居然阴险到血里藏毒?! 要怪也只能怪她没看过什么小说,难道不知道,还有那啥里藏毒的吗,李鹤这血里藏毒,才哪到哪,洒洒水,小场面了。 事已不妙,赵雾彤不敢再想太多,二话不说,转过身子,就要跑。 然而,没有了内力修为的她,哪里跑得过李鹤手中的长槊? 刚一转身,她就觉得一股巨力从身后袭来,然后喉头一凉,一根明晃晃的槊尖已扎穿了她的脖颈。 赵雾彤悔恨无比,艰难地侧过头,含混不清地骂道:“你这贱人,不得好死,我咒你被无数女人抽干而死!” “谢谢祝福。”李鹤收敛了笑容,回了一句。 而后,手上猛地一划,一颗先天境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溅射周遭五步。 七米长槊再斜上一刺,准确插入断头,将之高高举在了半空。 “雾帅!”许多炎军将士,见到主帅的头颅被长槊高悬,瞬间胆寒。 双方将士已接触交战,就这么会功夫,杀红眼的双方都死伤惨重,各有千余人阵亡。 要知道,炎军上下已被折腾的疲惫不堪,两员副将一死一伤,又面临以少打多,被四面围攻的局面,就这样,还跟新军打了个五五开。 真的不是炎军太强,而是这些内地地方军,没见过血,战斗力实在抱歉。 不过,在见到先天主帅那高悬的头颅以后,炎军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士气顿时一泻千里,所有人的念头在顷刻间发生了转变。 跑路! 如何快速而又安全的跑路,成为了此刻她们脑中的主旋律。 四千残军各自调转马头,或几人结队,或单人单骑,朝着四面八方突围而去。 这时候,面对失去组织的四千人,新军将士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这都是战功啊,风险最低的捞战功时刻到了! 机灵的牛军统领,刘季,早就瞄上了一个大肥羊——失去战力的副将黄仁诗。 凝气圆满的她立刻爆发出了无上战力,带着牛军一往无前的冲了上去。 不一会的功夫,又是一颗大好头颅,落了地。 ......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九十三章 商使如厕更衣去了 “妹妹!!!......李鹤,我誓杀你!”就在新军追剿炎国残军时,远方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赵云彤刚率军出了营门,就看到了李鹤槊尖上那颗高悬的头颅,她如何能不愤怒? 布完阵列,立即带兵火急火燎地向远处的李鹤冲杀过去。 望着那气势如虹,人人赤眼,奔袭而来的一万援军,已经见识到己方将士战力的李鹤,没有抱任何的侥幸心理。 能用的阴损招数都用完了,对方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跟你再重演复制一遍。 钢正面的话,李鹤可以肯定,输的是自己,要不了多少个回合的冲杀,这剩下的两万六七千人,就会被冲散崩溃。 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 “全军听令,停止绞杀,立刻前往铁蒺藜阵地,集结成防御阵型。”危急时刻,李鹤当仁不让地代替了月四,发号施令。 所有将士,没有一个有疑问的,李鹤的军令,她们服! 此时,晕倒的张涵和六位铁卫,如有神助般很快醒了过来,紧跟在李鹤的身后。 月四、齐树芬、刘吉、刘季,也都纷纷带领手下人马,跟随李鹤移动到铁蒺藜海里。 等赵云彤带兵赶到时,新军已经摆起了圆形乌龟阵,人挨人,牛挨牛,缩在盾牌后面,一动不动。 有种,你进来砍我啊! 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左右轻骑,出列绕射!”赵云彤能咋办,这铁蒺藜海的威力,她已经见识过了,总不能重蹈覆辙,只能命骑兵绕在外围吊射,先解解恨再说。 李鹤也跟大家一样,缩着脖子,躲在在圆阵里,完全没有了刚才傲睨万军的气势,心理活动多得很。 刚把人家妹妹干了,多少要低调点,他又不是没有眼力劲,这姐姐看起来比妹妹还要厉害。 万一把姐姐刺激疯了,不顾铁蒺藜,不顾陷入万军中的危险,也要进来跟他拼命,他还真有点怕。 算了,惹不起,先躲起来避避风头再说。 经过今天这一战,他把路走窄了啊,以后,想去炎国发展,是不可能了。 搞不好,以后在炎国推广观影业,有他主演的影片,都要被封杀。 有点惨! 哎,这么大的损失,一定要从某月身上找回来才行啊。 一时间,李鹤感慨万千,想了很多。 “噼里啪啦...”很快,炎军的箭簇就如雨点般下了下来,打在头上支起的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响声。 “公子,我给你举盾牌,你伸出头射那些狗日的?”刘季蹲在李鹤身边,觉得这么被动挨射有点憋屈,想反击。 “脾气那么暴躁干啥,刚打了别人,现在让别人出出气,不是很正常吗?稳住了。”李鹤一点不急,他在等。 至于等什么,他也说不清楚,类似于第六感之类的。 比如,独孤谨月那边,陈恬恬那边,亦或是皇帝那边,总会有些动作。 让他光明正大地跟先天境带领的一万卫骑军钢正面,是不可能获胜的,这个道理,独孤谨月、陈恬恬肯定也明白。 所以,李鹤的活已经干的差不多,现在就等其他各方的反应和变数了。 他苟住了就行,不用想太多。 其实,圆阵外面的赵云彤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怀疑李鹤军中至少有先天境中阶以上的存在,要不然,以妹妹那见势不妙就会跑路的性格,怎么可能连逃都逃不出来? 从她领命到出兵,这才两盏茶的功夫,一个先天初阶的命就没了? 而且据逃回来的几百兵士说,当时两军接战,一片混乱,雾帅正在擒拿李鹤,并没有什么先天高手对战的大动静。 然后,不知怎么的,李鹤就一槊削下了雾帅的首级...... 这样一来,细思极恐! 妹妹很可能是被隐藏的大高手一击致命,李鹤不过是摆在明面上动手的那个人而已。 反正,赵云彤打死也不相信,以李鹤的实力,能杀得了谨小慎微的妹妹。 别说她不信,此刻正带兵下山的独孤谨月也被李鹤惊着了。 赵雾彤昨晚才跟她交过手,打得昏天黑地的,如果不是有十近随助战,独孤谨月觉得,自己的耐力再好,也会很快败下阵来。 而现在呢,被李鹤三两下子就整死了? 如此说来,李鹤的战斗力,岂不是比她还厉害?! 其实独孤谨月想的一点没错,李鹤某方面的战力,确实天下无双,早就把她连人带心都拿下了,不 是吗? ...... 炎军营 “报!太子殿下,萧大将军,南秀峰的炎军下山了!”一名侦骑统领禀告道。 “速速列阵阻截,绝不能让独孤谨月逃脱。”秦可卿的语气严厉至极,她的心态有些崩。 那感觉,就像拿着一把好牌,有王炸还有四个二,以为稳操胜券;结果被李鹤直接五个三翻盘,然后一把小连子,直接带走。 换你,你气不气? 一副牌哪来的五个三?不是出老千是什么? 但这就是事实,既成事实,不管李鹤是出老千也好,还是玩阴招也罢,总之,炎军伤亡惨重,损失了一名先天,现在,还有一万骑军被他和那些乌合之众牵制着。 本阵所剩的兵力只有一万五千人了,与山上冲下来的新军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唯一令她欣慰是,己方还有一位先天圆满的大高手萧堇,这是她擒杀独孤谨月,打赢这一仗的最后依仗了。 “是!”萧堇抱手领命,叹息了一声,便领军出营去了。 等她带着众将一走,秦可卿望着空荡荡的点将台,心中更是惆怅,但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好似忽视了什么似的。 想了想,也没什么,就没管那么多。 她开始反躬自省,这次为什么会在李鹤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 一开始是因为不重视,只派出了韩絮和十骑,不但被李鹤挫了锐气,还藏了拙,误导了后来的刘吉。 然后是因为太要面子,不冷静,没有派小股骑军试探性进攻,先摸摸底细,就贸然派出了大军,中了李鹤的奸计,踏进了他的陷阱。 而且后续完全没有准备预备队,导致了赵云彤出援不及时,第一阵大败亏输。 从头到尾,其实都是因为自傲轻敌。 而之所以会如此轻视李鹤,部分源自于他的头牌明星的娱乐圈身份,这年头,谁会怕个艺术家呢? 部分源自于陈恬恬的言语,说什么只有凝气境,没带过兵打过仗之类的。 但更重要的是,陈恬恬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那种焦虑和担忧,若是李鹤真那么厉害,陈恬恬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所以,在潜意识里,秦可卿在之前,从来就没有真正重视过李鹤。 “哎!”反省到这里,她难免叹息一声:“ 这个坏事的小家伙!” 突然! 秦可卿瞳孔一缩,终于想起她忽视了什么,对着不远处的执戟校尉问道:“商国观察使陈恬恬,何在?” “回殿下,商使如厕更衣去了。”校尉回道。 “如厕?!” 这蹩脚的理由! 秦可卿嘴角一抽,又追问道:“去了多久?” “刚才侦骑来报新军下山的时候,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什么?!”她刚想吩咐人去找,就望见营外,两匹快马向李鹤军飞奔而去。 那不是陈恬恬和玄阙,还能是谁? “大姨妈,有事走先,再联络!”远远传来一声。 秦可卿:“!......” 风雨电说 QQ阅读、起点,有票的朋友请支持作者菌一下,谢谢! 孤身孤影孤月下,只为博得诸君笑。写作真的不易...... 第九十四章 恬恬来了 “快,跟我去把恬恬她们接应进来。”李鹤老远就看见陈恬恬和玄阙向他奔来,心中欢喜不已,但又担心遍布草丛中的铁蒺藜会伤到她们,连忙吩咐刘季带人跟着他去接应二人。 赵云彤也看见了,不过,也只能干瞪眼,没有太子的命令,她也不好干涉商使的自由。 不过,当她看见陈恬恬进入新军阵列后,就肆无忌惮地跟李鹤拥抱在一起,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新国、商国,我大炎迟早要踏平、征服你们!”赵云彤狠狠地放着嘴炮,以此抒发释放内心的郁结。 “鹤哥哥,你好帅啊,我都不知道,你除了漂亮以外,还那么帅,那么能射,居然还可以阵斩先天!”陈恬恬一见到李鹤,就忙不迭地表达了她的崇拜之情,内心里很好奇,想知道李鹤是怎么做到的,先天可不好杀呢。 “呵呵,就那么一槊的事情,先天中低阶的水准而已,算不得什么,呵呵。”李鹤才不会告诉恬恬,他用色诱耍阴谋的事情,那不符合他的人设,随口一句糊弄了过去。 “哼!”一旁的玄阙重哼一声,表达了她的不满。 小子,把谁不当回事呢?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吗? 信不信,老娘揍你。 “哦,当然,先天境的大高手,也是有云泥之别的,比如阙奶奶这样的前辈高人,就是一百个我加在一起,都不敢生出跟她老人家动手的心思的。”李鹤见状,秒懂,赶紧给刚才的话打了个补丁。 “哼。”玄阙这才又轻哼了一声,表示了她大度,懒得跟小辈计较。 “鹤哥哥,那你为什么不把赵云彤也杀了,留着她怕是有后患呢。”陈恬恬见李鹤说的轻松,自行脑补他怕是有什么底牌手段,便不再多问,转念又考虑到李鹤的安全受威胁,心也硬了起来,而且,两国交战嘛,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李鹤一听,知道恬恬说的就是阵外的那个‘姐姐’,觉得很有道理,既然结了死仇,战阵之上还有啥可说的,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之前,自己一人肯定是不行的,但现在有了玄阙顶在前面,他在 一旁射冷箭,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手段已经用尽,要想再杀赵云彤,还需要阙奶奶助战才行呢。”李鹤开动脑筋,打起玄阙的主意。 “我不去,你要杀自己去,我只负责保护小恬儿的安全。”玄阙可不是陈恬恬,对李鹤是很欣赏,但也仅此而已,遇事时考虑更多的是商国的利益。 李鹤明白她的想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鹤与商国的利益是一致的,既不希望新国被过度削弱,也不希望炎国大败亏输,两国真正的倾国之战还没开始呢,天平倾斜过度的话,商国势必被卷入进来,到时候还有没有倾国之战都难说。 而没有倾国大战,李鹤就很难乱了天下,从而也就无法改变这个天下。 “阙奶奶,炎国比新国多两个先天呢,而且自我母亲下狱后,炎国先天的质量也强一些,这一次,金州经济遭到了破坏,无数百姓流利失所,炎国损失几万军队,死两个先天,才能跟新国更平衡,这样一来,商国的地位更超然,不是吗?” 李鹤附于玄阙耳边,轻声分析了一波。 玄阙闻言,轻微地点了点头,李鹤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炎新二国若是能同步削弱,又不打破平衡,倒是最符合商国的利益。 不过,现在她是商使的身份,直接暴露真身出手,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要出手也可以,但必须又得不要脸才行。 李鹤懂事得很,命人立刻又取了两套铁遮面、头盔、战甲来,及时的递到玄阙面前,又道:“阙奶奶,不管您出不出手,还是先戴上防具,炎军的箭矢可不长眼呢。恬恬,你也穿上一套。” “嗯。”玄阙就坡下驴点点头,三下五除二就换了身行头,俨然一名新国将军,尤其是铁遮面,把面部遮的严严实实,一点缝都没漏。 陈恬恬倒是只戴上了头盔,她是氪金玩家,早有准备,看不上这些笨重的铁甲,跟李鹤简单解释几句,李鹤就佛了,随便她怎样都行,高兴就好。 铁蒺藜海外。 赵云彤皱着眉头,望着远处山脚,南秀峰上下来的月军开始冲阵了,将士们个个如下山猛虎,与萧堇军展开激烈厮杀。 双方人数差不多,胜败都是两说,想再把 月军堵截在山上,基本上已经没有可能。 ‘要不要回去支援呢?’ 赵云彤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反正李鹤军跟乌龟一样,暂时也找不到下嘴的地方,估计这些杂牌也不会贸然出这铁蒺藜海。 “报!云帅,太子殿下令你留下轻骑滋扰李鹤,亲率重骑兵支援萧帅。”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秦可卿的传令军使到了。 不过也就在这时,乌龟阵里的李鹤军也动了,只见圆阵缓缓打开一个缺口,李鹤带着四千重甲蛮牛军,走出了缺口,来到铁蒺藜海的边缘,与赵云彤的直线距离不过四五十步,看起来一副要主动出击的样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赵云彤一看到李鹤,就想起她惨死的妹妹,拳头捏得咕咕响。 放着仇人不管,去支援萧堇这个对头,赵云彤一时间还转不过这个弯,反正萧堇是先天圆满的顶级高手,她那么能耐,先顶一阵子,问题总不会太大。 “传令军使,请你回禀殿下,李鹤军也即将冲阵,待我斩杀此人后,再回军支援萧帅不迟。” “是!”传令军使也看到了李鹤军的动向,没有废话,当即转身回去复命了。 “全军集结,后天将领跟随在我身后,准备战斗!”赵云彤紧接着就发出了备战命令。 后天将领来的很快,但散在四周的轻骑,要收回来,还需要时间。 已经准备好的李鹤见状,肯定不会给她攥紧拳头的机会,立刻发出了进攻命令,带着四千蛮牛军突突了上去。 他跟这些牛军将士已经说好了,就出去冲一个来回,让牛儿冲撞就好,别跟人钢正面,尽可能减少伤亡。 而他和旁边着副将装束的玄阙,主要目标自然是赵云彤。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九十五章 浪过头了 “冲啊!” “杀!” “嚯...哈!” ...... 蛮牛军怼赵雾彤军那一波是真的爽到了,几乎人人有战功,自信心已经建立起来,跟着李鹤气势如虹的冲了上去。 然而,赵云彤军可不一样,人家没被折腾,是全盛状态,而且早有准备,有了准备的精锐,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就不是这群憨憨可以比的了。 “噼里嘭隆...”两军直接对冲绞杀在一块,残忍的对撞、刺杀再一次上演,血雾霎时间弥漫在这方土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等到两军一波接战对冲而过,蛮牛军只剩下了不到三千,而赵云彤的重骑兵仅伤亡了四百来骑,在牛儿的加持下,战损比竟然超过了二比一。 战五渣! 李鹤有点后悔带她们出阵了,伤亡的代价太大。 而且刚才,他和玄阙的战马,居然被疯起来六亲不认的牛儿们挤到一边去了,竟然没有跟赵云彤对上! 和预想的差别有点大。 没办法,他只得借机作了一个实验,驱动马儿高速奔驰,并有意识地让炎军将士砍了几刀,戳了几枪,结果发现,除了后天中阶以上层次的力量,能震得他脏腑有些难受外,屁事没有,修为还隐隐有些增幅。 实验结果和他对自己着甲防御兵器的能力评估,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只要玄阙牵制住赵云彤,他完全可以独自发起冲锋,只要别深陷重围又无救兵外援,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同时,还能让敌人帮助他快速增加修为,这是多好的事啊。 这或许才是鹤式战争的正确打开方式。 虽然B神了点,但完全可以用悲壮的色彩去包装一下,搞不好,还能顺手薅慈悲值。 主意一定,李鹤立刻付诸了行动,附耳跟刘季交待了几句,搞得刘季一愣一愣的。 然后,把蛮牛军排成牛挨牛的密集阵列,带着她们往回冲去。 这样一来,再次与炎军冲撞的一刻,景象仍然惨烈,但居于牛阵中间位置的人就比较安全,伤亡率也降低了不少。 这一回,赵云彤擦亮了眼睛,专门盯着李鹤的方向跑,二人终于对上了,不过,李鹤根本没理她,可怜巴巴地朝 旁边的铁遮面望了一眼,铁遮面就挡在了他前面,跟赵云彤干了起来。 李鹤则趁机带军冲回了铁蒺藜海,一清点,牛军还剩两千五,有点惨。 牛骑士们,一部分耷拉下了头,丧得很,不大敢再出去玩命了;但有更多的人,杀红了眼,觉得刚才没准备好,想再去冲阵报仇。 李鹤又只得安慰了她们一下,花了点时间。 “李鹤,你个小兔崽子还不来助战?!” 回头一看,玄阙和赵云彤已经打的不可开交,周围还有炎军助阵,玄阙的情况有点不妙。 哦,差点忘了阙奶奶了,太不应该了! “你们和其它军马都留在这里,不要再出去做无谓的牺牲。”李鹤对着将士们大吼了一句,给刘季使了个眼色,然后就义无反顾地提槊上马,要再次冲向炎军军阵。 刘季心领神会,赶紧一把拉住马缰,急声道:“公子不可,你一个人怎么是炎军的对手?!” 李鹤闻言,整理了一下随风飞扬的长发,装B道:“我自横槊向天啸,去留肝胆两昆仑,哎,我不会抛下并肩作战的战友,也不能放任这股敌军回援山下,要不然,裕王殿下她们就危险了。至于个人的安危,自从决定随军北上,我就早已置之度外了。” “鹤哥哥,你又要舍生取义了吗?我也要出阵!”这时,本来在内军阵的陈恬恬,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了解李鹤的强大防御体,又和阙奶奶联手,倒是不大担心,但是这不耽误她仰慕李鹤的高尚情操。 所以,她戴上了铁遮面,力排众人走了出来,发出了她的心声,她也想战斗! “对,舍去生命,选择道义,我辈侠士,该当如此。不过,恬恬,你是商使,不能去,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和月四、刘季她们。”李鹤一看小恬恬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害怕,她虽然是氪金玩家,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有点舍不得她冒险呢。 “什么任务?!”陈恬恬一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水汪汪的大眼睛更亮了。 “嗯...这个嘛。”李鹤有点头疼,只得现编了一个:“为我擂鼓助威,大喊六六六!” 说完,便一把从刘季手中抓过马缰,头也不回的出阵了。 “等 一下,六六六是什么东西?”声后传来陈恬恬的呼喊声。 李鹤没管那么多,一头扎进了炎军军阵中,一杆长槊被他耍的是相当难看,只进攻不防守,见兵就戳,见将还是戳,无论是谁,都是按系统的提示戳,后天高阶或圆满的干不死,但其她的兵将就惨了,只要李鹤路过,身上就是一个血洞。 三步杀一人,千尺血淋淋。 很快,就一路杀穿了炎军军阵,寒铁甲衣浸满鲜血,由暗红变成鲜红,其上布满刀伤剑痕。 由于李鹤的参战,炎军将领的注意力被吸引,玄阙的压力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慢慢稳住了阵脚。 李鹤没有忘记他的首要目的,回转马头,面对炎军,驻马而立,取下犀角弓,抽出陨铁箭,瞄着赵云彤就射,射脸、射胸、射各种,反正,只要是要害就射了再说。 一时间,两大高手的对阵形势发生逆转,赵云彤要分心弹拨李鹤电射而来的重箭,竟被逼得左支右挡狼狈不堪,处于绝对下风。 “众军将听令,全力拿下李鹤,生死勿论!”关键时刻,赵云彤对军将们下达了严令,也顾不得是不是要亲手手刃仇人了。 “是!”两名后天圆满,四名后天高阶和十几员后天战将带着本部兵马就杀向了李鹤。 李鹤这时候非常自信,刚才一路杀穿嗨得很,浪到飞起,根本没当回事,先对着两名后天高阶,射出了两支重箭,直接射杀一人,毒瘫一人,也许是距离太近,战果好的超出他的想象。 于是,他越发飘了,收回犀角弓,直接挺槊对冲了上去。 然而,这一次,刚一交战,李鹤就感觉到了吃力,两名后天圆满和两名后天高阶,一直紧贴在他身边,联动合击,搞得他敌人没戳中一个,自己反而挨了几枪。 就在他想办法,要摆脱四人的纠缠时,小黑突然又前腿一软,跪倒在地,将马背上的李鹤摔出好几丈远。 炎军使用了绊马索! 李鹤没敢耽搁,一个鲤鱼打挺,快速起身,打算抢一匹战马,再冲杀出去。 不过,周遭十几员后天战将,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全部弃马步战,三人一组,向他合围上来。 李鹤没得选择,只能硬顶硬战,一槊 刺去,扎穿当先一将,然而,此人竟悍不畏死,忍着剧痛,双手死死抓住槊尖,血性无比。 李鹤第一时间竟没抽回长槊,只得双手发力,再一脚将敌将踹开,就耽误了这么一两息的功夫,剩下战将已经近身,三人抓左臂,三人擒右臂,又三人按左腿,还有三人抱右腿。 任他神力无比,也难以顷刻间震脱九名悍将的压制,刚才近身缠斗的四名后天圆满和高阶大将,趁机抛出铁索,死死箍住了李鹤的四肢。 随意动弹规避一下砍来的刀枪,都要付出九牛二虎之力! 这下子,李鹤心里一凉,觉得自己要完。 他有点后悔,浪过头了!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推荐票的朋友记得给我投票:) 第九十六章 这东西就是你呢 铁蒺藜海中,陈恬恬已经拉下了铁遮面。 月四、张涵、齐树芬、刘吉、刘季五人位于她的身后。 再之后是十二铁卫,而在铁卫的身后,则是两万六千余名后军将士。 阵型不再是圆形防御龟阵,而是锥型冲击阵列。 所有人都崇拜而尊敬地看着李鹤杀进了炎军军阵,威风无匹。 但接下来,所有人也眼睁睁地看着李鹤陷入重围,被炎军合力束缚,砍杀。 生死存于一线,存亡就在旦夕。 此刻,几乎所有人,都点燃了心中某种莫名的情绪,那是一种愤怒、激奋、热血、冲动、怜悯的混合体。 她们的思想在这一刻升华,清楚地感知到一种东西,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似乎比生命还要重要。 也许,这种东西,就是李鹤离去前,说得那个义字。 舍生取义的义。 没有一个人退缩,已经体会到炎军可怕的牛军将士们,同样没有一个人掉链子。 所有人都自发的走出了盾牌掩体,所有人都默默地拿起了武器,骑上了自己的黄牛、劣马、毛驴、骡子。 队伍的最后方,只有凝气初阶的熊家姐妹卸下了马车,也踏上了驽马,年不及弱冠的小七为她们的战马绑上了留影晶和‘大喇叭’。 (李鹤那个已损坏。) 很快《万胜!》战歌再次充斥进所有人的耳中,每个人的每个毛孔都缩成一团,毛发皆张!(本来是须发皆张,但女子无须) 队伍的最前方,陈恬恬将一把比她长几倍的方天画戟,高高举过了头顶,大呼道: “万胜!” 呼应她的是后方两万六千余战士的呐喊: “万胜!” “万胜!” “万胜!” “杀!”陈恬恬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杀杀杀!”全体战士随之冲了出去。 这一战,她们不为战功,只为一样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哪怕需要用生命去献祭。 ...... “轰!”两万六千怒士与近九千训练有素的炎军,猛烈撞击纠缠在了一起。 血腥炼狱重现人间,生死搏杀在这炼狱中的每一处上演: 一名凝气初阶的战士被炎军凝气高阶的骑 士一刀挑破肚囊,她仿若未觉,不顾一切的抱了上去,死死咬住了骑士小腿,另一名战士趁机将炎军骑士扑下战马,又一名战士高高举起了红缨枪,一枪扎进了敌人的眼窝。 一名牛军战士身上插满了箭簇,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黄牛,但她没有吭一声,依然屹立在牛群阵第一队列,勇猛地开始了又一次的冲锋。 氪金玩家陈恬恬冲在最前,被一名后天圆满盯上,势大力沉的投枪击中了她的背部,一口鲜血喷出三尺,然而,她头都没回一下,如箭头般带着身后的众将,往李鹤的方向猛突。 ...... 终于,万幸,还好,没有来迟。 李鹤的甲衣已是坑坑洼洼,无一处完好,但他那bug一般的金刚无极体还是顶住了,虽然全身上下处处染血,但并未伤及根本。 ...... 就这样, 李鹤军 vs 赵云彤军,月军 vs 萧堇军。 两场大战打的浑天黑地,血流成河,直到夜幕降临,双方哪怕已经杀红了眼,也都无力再战了,各自回营舔邸伤口。 李鹤与独孤谨月终于在铁蒺藜海外会师,共同扎营。 此时,独孤谨月的卫军只剩下六千余人,李鹤的后军伤亡了一小半,只剩下一万五千余人。 不过,她们创造了地方军的神话,在悍不畏死的强大意志力下,在骡马牛驴的全机动能力加持下,九千训练有素的炎国卫军不但没打垮冲散她们,反而差点被她们给全歼了! 到最后,赵云彤带着跑路的残兵败将,已不足千人,还人人带伤! 不是耳朵鼻子被咬掉了,就是断手断脚,有那么几处粉碎性骨折。 这就是人的潜能,这就是意志力的可怕! 在中武世界,战争的伟力,依然来源于千千万万的兵士。 所以,李鹤会被擒缚,卫军也会被地方军打败。 ...... 圆月当空,皓月之光蒙上了一层血色。 独孤谨月收拢了两支军队,在帅帐中,聚集了所有战将,安排明日的决战事宜。 不过,此刻,李鹤却不在这里。 他在军营西南角远离帅帐的一处营帐中,守着伤重的陈恬恬。 恬恬她关心则乱,又没有战阵经验,今日受了太多不应有的伤,尤其是背后受的那投枪一击,内劲侵入脏腑,造成 了严重的内出血,也就是内伤。 此时已经服下了陈家的秘药,昏睡了过去。 军医也已来看过,表示能不能挺过去,就看陈恬恬的体质了。 听闻这个消息后,李鹤如遭雷击,明明下午交战时,恬恬还一直护持在他身边,很威猛的样子,怎么回来后就不行了?! 他顾不得那么多,拖着伤体就跑来了这里,帐外忧伤焦虑的玄阙也没有阻拦他,任由他陪在陈恬恬身边。 尽管李鹤看起来是最惨的,浑身挂彩,但实际上他的伤情最多算是轻伤皮伤而已。 而陈恬恬反而是下了病危通知书的那种重伤,下午全靠一口气、一个信念在支撑。 李鹤坐在榻上,也不再装这个世界男儿的矜持,将陈恬恬紧紧搂在怀中,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没有伤春悲秋太久,那没有半点用处,而是在积极地想办法,打系统的主意,他已经试过跟系统联系,想用慈悲值兑换生机丹。 就是他上次中了蛇毒,弥留时用的那种神丹。 他有体验,能百分之百确定,只要能具现生机丹,哪怕是半颗,也一定能让恬恬快速复原。 然而,遗憾的是,无情的系统,根本就没理他,就像死了一样,无论他如何呼唤,都没有半点回应。 怎么办? 李鹤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等着老天做选择题的人。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主意——自杀! 老子都快死了,你系统总要表示表示了。 有点猛烈! 不过,以他的金刚无极体的强度,靠自己硬来,还真有点办不到。 所以,刚才他又派人去给翟晓云送了封信,现在就等着蛇毒专家来复命了。 不一定要金赤王蛇毒,反正能毒死自己的毒,就行! “鹤哥哥,你不要哭,你的怀抱好舒服呢。”陈恬恬服用了陈家的秘药,内伤在一点点的缓解,人也就慢慢的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李鹤眼泪汪汪地抱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心里甜滋滋的。 “恬恬,你好好休息,说话费气力,就别说了。我会一直这样抱着你的,你安心再睡一会。”李鹤想把恬恬哄睡着,一会才好服毒自尽,要不然,让她看见了自己被毒得抽抽,还不 给吓坏了。 “不呢,鹤哥哥,你知道我特别喜欢你...喜欢跟你说话呢,而且,我感觉好一些了,你放心,死不了的。”陈恬恬煞白的脸蛋上浮出两朵红晕,娇美无限。 李鹤这时候也没心情想些颜色的东西,以为陈恬恬是在安慰他,又轻声道:“傻瓜,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了,任何时候,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能不冒险就不冒险。” 陈恬恬闻言,目不转睛地望着李鹤近在咫尺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才认真而又充满柔情地说道: “鹤哥哥,你说过,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也许,对于你来说,这东西是情义; 但对于我来说,这东西就是你呢......” 李鹤:“!...” 汹涌的眼泪夺眶而出。 风雨电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九十七章 狗贼 绵绵更在此生后, 愿隔世读关鸠。 这一刻,两世为人的李鹤,将陈恬恬三个字深深镌刻进了灵魂,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了。 也许,有人会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这话对也不对。 对,是因为蕴含着哲学内涵,有物极必反的道理; 不对,是因为违背了凡事无绝对的基本道理: 用情太深就不会长久吗?那只能说明用情还不够深,如果能死上一次,大概都会明白用情和发情的区别。 太聪明了就容易堪透世情,心伤忧郁吗?那是因为还不够聪明,世情虽是残酷,但连心境都无法自持的人,能以慧极来形容吗? 所以说,李鹤这种死过一次,决定用心去看世界的男人,可能会多情,但不会因发情而滥情,也许,能情深亦寿也说不定呢。 “公子,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就在李鹤和陈恬恬忘情对视,嘴唇只差零点零一公分就要贴合在一起时,帐外传来了翟晓云的声音。 “拿进来。” “是!”翟晓云以专家的姿势进入帐内,她打算在男神面前秀一把操作,讲解一下自己苦心研发得来的,集十几种致命蛇毒为一体的超级蛇毒霸王,简称要你命三千。 公子要毒,必有大用,她根本没想太多,就拿出了她的最新研发成果。 之前,在战场上,公子每射一次,她的心都跟着荡漾,要知道,那里面也有她的一份参与呢。 不过,仅仅几十息后,她就气呼呼地离帐而出,果断朝帅帐的方向赶去。 气! 是因为,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嘴狗粮,根本没法开口秀操作。 另外,忠心的她,要去跟主上通风报信:主上啊,工作上的事情可以先放放,男神都要被人勾搭跑了! 帐内。 李鹤望着的手边的十几个用纸叠出来的小包,花花绿绿,精致小巧,谁能想到里面放着各种致命的蛇毒! 每一包的蛇毒剂量都能毒杀一名先天以下的任何强者。 而且,翟晓云还十分严肃地强调: 十几包混合在一起,形成要你命三千,只要强行给先天大高手灌入口中,连先天都能 搞定,根本没机会用内力逼毒! 怕不怕? 李鹤有系统,倒是不怕,就是越想越觉得翟晓云风趣得很,尼玛都能强行给先天灌毒了,不是已经搞定了吗? 有种太阳能手电筒的感觉...... 回到正题,救恬恬要紧,李鹤不愿意她有一点风险,即便看起来是在慢慢好转,眼睛里都有情欲的光彩在闪动了,但他还是想她尽快恢复,不愿意看到她被伤痛折磨的憔悴模样。 不一会的功夫,陈恬恬又昏昏睡去,刚才心理活动太多,大概是又乏了,毕竟是伤重之身。 又等了两盏茶的功夫,确认恬恬睡熟了,李鹤这才拆开了一小包蛇毒,里面是淡黄色的小粉末,也不知翟晓云用的是什么萃取干析的方法制得,很化学家的样子。 ‘系统,你出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吞毒了啊!’李鹤最后做了一次尝试,拿命威胁系统,可不是说说而已,这次是来真的。 见系统无情得很,依旧没有反应,李鹤也懒得再啰嗦,拿起小毒包就要往嘴里塞。 然而,就在这时: “咚!真是怕了你了!” “咚!假装发现宿主身体有致命危险,是否花费两万慈悲值,具现生机丹?” “呵呵。”李鹤的耳中仿佛响起玄天妙音,喜不自禁,赶忙把小毒包放下,还推了一把,尽可能离自己远一点。 然后正想同意,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心中默问道:“系统,你有没有搞错,上次不是一万慈悲值具现的生机丹吗?这才几天啊,涨价涨了一倍?” “咚!假装发现宿主身体有致命危险,是否花费两万慈悲值,具现生机丹?”高冷系统根本不正面回答,又程式化地问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把‘假装’两字念出了重音。 “具现!”李鹤服了,他其实为了省慈悲值,是有吞毒的冲动的,但又怕一会系统来一句,你故意让身体有致命危险,要四万慈悲值,到时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算了,算了,稳一手。 他也假装想通了,这是买方市场,溢价一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常操作。 李鹤的慈悲值,经过这几天,观影业给他带来了近万点,今日在战场上被锁拿,后军将士们一下子又贡献了六万多 ,二者相加,总共积攒了71950点。 抛去两万生机丹的花费,剩下些零头备用,其它的全部加进度,无极体进度值直接变成95%2,距离2阶圆满已只有一步之遥。 奇异能量慢慢滋养着四肢的骨骼,身周立刻升腾起一股浓郁的香味。 李鹤已经习惯了,并不是很在意,而是端详着手中的一颗如桃子般大小黑漆漆的丹药,考虑如何给恬恬喂食这生机丹。 他怕硬生生的喂,会把恬恬活生生噎死,实在是有点大! 叫醒了吃,又不大好解释这‘大力丸’的由来。 于是,李鹤又尖着牙啃了小小的一块下来,喂入怀中那红彤彤的小嘴中,谁知熟睡中的恬恬根本不接受,小舌头怼了两下,就吐了出来。 实在没办法,看起来,只能是用嘴度喂了..... 李鹤一口咬了四分之一的‘大力丸’,包括之前那小块,都在自己嘴里先嚼烂。 可刚嚼了几下,这大力丸便如冰雪消融般,化为汁液。口中一片芬芳,如啄琼浆,如饮甘露,仿佛真的神果仙品一般,充满生机。 那滋味令人难以描述,香甜到能醉人,美的李鹤都差点没忍住,直接吞了下去。 谁能想到呢,黑漆漆丑乎乎的‘大力丸’竟是这般滋味。 怪不得系统上一次要问一句,是直接生效,还是具现呢。 单品尝上几口,就是一种无上享受了,当然是具现更合算。 也不知道是李鹤的反应有点大,还是口鼻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那醉人的味道,怀中的陈恬恬揉了揉眼睛,又醒了过来。 “咦?鹤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润?” 李鹤岂止是脸红,仙果撩心,沉醉其间,眼神都迷离了呢。 “鹤哥哥,你好好看。”陈恬恬贪婪地闻着扑面而来的气息,有那种熟悉的体香(奇异能量),还有一种充满生机的甜香(生机丹),再望着李鹤那妖冶的脸,妩媚的眼,即便是伤重,也不可抑制地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 而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双手紧紧搂住李鹤的脖颈,一片红唇深深地印上了李鹤的嘴,小香舌大胆无惧地刺探了进去,迎来了自己的初吻。 绝对滴湿吻! ‘大力丸液’也随着二人舌尖上的交流,源源不断流入到陈恬恬口中。 ‘终于搞定!不容易!’李鹤心中暗道一句。 说的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 狗淫贼! 第九十八章 放开我夫君! 倾情一吻,时间失去了意义,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二人。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大力丸’起了效用,陈恬恬越发动情,伤势好的已经能从李鹤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并反向压制! 反正,等独孤谨月匆匆赶来,进入帐中时,见到的画面,绝对是陈恬恬碾压、李鹤被动的那种辣眼睛的姿势。 瞬间,独孤谨月暴怒! “你个狗淫贼,快放开我夫君!” 也不知道她咋办到的,居然能绕过玄阙,直接冲了进来,然后,撞破尴尬事,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说实话,要是其他的事情,独孤谨月都可以忍,不会这么莽撞,毕竟,在当下,商国和她们是绝对盟友,这一仗玉阙二老又帮了她大忙,对她对新军都有大恩。 但就是李鹤,这个男人,她是绝对不会再容忍有什么闪失,不管是他生命安全受威胁,还是被别人挖墙角什么的。 独孤谨月在精神上,算死过半次的人了,有些事情想开了,有些人却看得更重了,甚至比自己的命还重。 月四已经跟她汇报过了,李鹤为了赶来救她,绝对是奇计百出,九死一生。 在她于南秀峰伤春悲秋时,李鹤杀贼夺军,千里而来,绞尽脑汁,默默地筹划着一切; 在她准备慷慨赴死时,李鹤一骑南来,以三万羸弱之兵,坑杀炎国近两万虎狼,阵斩一先天,彻底改变战局; 在她下山突围时,又是李鹤,为牵制炎军,义无反顾地杀入敌军军阵,陷入重军围困,全身上下伤得无一处好肉。 两军会合后,李鹤有跟她提过一句吗?说过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默默地守在了为自己差点付出生命的陈恬恬身边。 这样的李鹤,相貌才华智计武艺什么的就不说了,军中都已经开始流传他乐神和战神两个版本的转世传说。 单就把人品、恩义拿出来,就不是她独孤谨月能舍得下的。 算起来,这是第二次了,替她挡箭,千里救援,哪一次不是用自己的命在拼? 人心都是肉长,她独孤谨月也不例外。 至此,独孤谨月对李鹤的心思,哪 里还能有半分的龌龊,除了荷尔蒙的爱恋,就是深沉的爱恋,无法割舍的爱恋。 自此,独孤谨月的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些念头,只不过还很模糊,如果她知道另一个世界唐太祖李渊、唐玄宗李隆基的故事的话,怕是会清晰很多。 ......回到正题。 荷尔蒙~恬被独孤谨月的一声怒喝,吓了一大跳,赶紧放开了李鹤。 她其实有点心虚,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算不算强那啥男神。 在没有经验的她看来,貌似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主动的,而且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有侵略性,但鹤哥哥的那滋味,真的是她无法抵抗的诱惑,她的良心也一直在左右摇摆,觉得应该征得鹤哥哥的同意先,但身体又很诚实,没有被虚伪的内心所左右。 简言之就是一句话,我有错,但错不在我心,完全是身体失去了控制,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呢。 看到陈恬恬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小眼神慌慌的,李鹤都担心独孤谨月把她吓出个好歹,这伤还没好利索呢。 不就是亲了亲嘴,隔着衣服接触了下吗?你独孤谨月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呢。 关键时刻,李鹤坐起身,淡然道:“殿下,恬恬她重伤未愈,你是不是注意点态度?” “哈?”独孤谨月没想到李鹤竟然这么维护陈恬恬,心中怒火迅速转化成心酸和嫉妒:“夫君,你为何如此维护这个小淫贼?” “恬恬救了我的命,不知这个理由,可以吗?”李鹤整理了一下衣物,走下木榻。 “如果当时我在,我也会奋不顾身去救你,我保证!而且,在那之前,我就会阻止你一人去冲阵,绝不会让你只身犯险。” 嫉妒,使独孤谨月质壁分离,乱了方寸,说出了不合乎她身份的话,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但也就是这股小家子气的急迫,让李鹤不忍再说什么。 手心手背都是肉,还能说啥。 “哼!那还不是为了去救你!为了救你,鹤哥哥几次遇险,几次受伤,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这时候,陈恬恬见李鹤维护她,也反应了过来,心也不虚了,气也壮了,论吵架,她陈恬恬还没怕过谁,两手叉着腰,跟好斗的小公鸡一样: “另外,独孤谨 月你能不能知点羞,一天到晚,夫君前夫君后的,鹤哥哥他同意了吗?你母皇认可了吗?有本事就拿赐婚的圣旨来啊?想白嫖我鹤哥哥,门都没有!” 说完,两手环抱李鹤的一支手臂,小胸脯还蹭了蹭,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我宣布,鹤哥哥是我的了!” 独孤谨月见状,双目喷火,撸起袖子,就走了过来。 李鹤:“......” 他仿若置身于修罗场,另一支手默默地把还剩四分之三的生机丹收好。 眼下,看起来恬恬是不需要治疗了,那底气之足,绝对不会再有什么性命之危;不过,等一会就不好说,搞不好三个人都需要生机丹抢救。 独孤谨月越走越近,她心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的,陈恬恬的话句句戳中她的心坎要害,说得她有些无地自容。 想到之前希望陈恬恬能劫走李鹤,远走高飞去商国,又看到木榻旁她那布满刀痕枪伤的甲衣,染满鲜血的肚兜,都不用考虑陈恬恬的身份,独孤谨月也不可能真动手,她心底里一点也不恨眼前的小淫贼,要不是她,或许今日就见不着活着的夫君了。 不过,妥协是肯定不可能的,夫君是她的,不允许任何人抢走! 武斗不行,就文斗好了,论吵吵,她独孤谨月也没怕过谁。 所以,独孤谨月气势汹汹的走到二人面前,也伸出双手,一把环住李鹤的另一支手臂,往自己怀里一拉,对陈恬恬喝道: “放开你的咸猪手!我喊李鹤夫君,他就是我心里的夫君,跟母皇下不下旨有什么关系?没有赐婚,大不了我以后终生不娶就行了,此生我有夫君一人在身边,足够了!” “我们独孤家不像你们陈家,宝贝金贵你这个独苗苗的不行,以后怕不是要给你娶个十几二十房开枝散叶啊?所以,麻烦你别来渣我夫君了行不行,你赶紧去渣你自己那十几二十个。” “我呸!”陈恬恬刁蛮的性子彻底被激发了,她毫不示弱,也猛地把李鹤往自己怀里拽,一边拽还一边讥讽道:“别说十几二十个,就是把你新国禁中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全部叫来,我也不换鹤哥哥!” ......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一拉一扯,一扥一拽,力气越用越大,仿 若拔河比赛,李鹤成了中间的绳子。 直到“嘶啦”、“噗呲”、“哗啦”的声音响起,李鹤的长服中衣(类似睡衣)不出意外地被撕扯成了两半,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四角底裤,胸腹部、背肋部两条一尺长的大伤口也被相继撕裂,血液如地泉般往外冒出,咕咕的。 两女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先是被李鹤纤长挺拔的身躯吸引,然后又被那恐怖的飙血速度吓到,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赶紧一前一后上前堵李鹤的伤口。 李鹤低头看了看前后飙血的身子,手里紧攥着生机丹,倒是丝毫不慌,苦笑一声,摊了摊手,对两女喝问道:“闹啊,继续闹,这下你们满意了吗?高兴了吗?”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如此市井做派,你们还有点天潢贵胄的亚子吗?” “任你们争来抢去,争风吃醋,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难道我李鹤是妓馆里的妓子吗?” “咦?” “嗯?” 两女闻言,同时抬起头,不经意地发出了疑问声,那表情仿佛是在说: 难道你不是吗? 李鹤:“……” 风雨电说 只有个位数的朋友投票,我都记下了,谢谢你们的支持!有点想哭,呜呜呜????⊙ω⊙ 第九十九章 打死不承认自己优秀 最终,李鹤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才说(shui)服了她们,暂时缓解了二者间不可调和的尖锐矛盾。 二女走到帐外小声嘀咕了两句: 独孤谨月:“先搁置矛盾,战后各凭本事。不许突破底线,不得再逼迫李鹤,如何?” 陈恬恬:“成交!” 独孤谨月:“今夜还要议明日军务,一会让李鹤也来参与。” 陈恬恬:“可以,不送!” 然后就完事了,就是这么简单。 在某些方面,这个世界的女人总归是比另一个世界的男人要大度,这属于生物学原理范畴,并不是阴性功法能改变的,不大好赘述,大家自己悟。 “鹤哥哥,炎国皇帝派了一个白发老奶奶来助阵,刚才就在帐外,好像很厉害呢,阙奶奶对她都很尊敬,八成是先天大圆满!明天决战,独孤谨月应该是有些把握了,一会,你也去她那参与筹谋一下?”陈恬恬很讲信用,回到帐内,就跟李鹤说道。 “嗯,好。”李鹤若有所思,他在想那白发老妇会对战局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按理说,新国稳住了阵脚,玉阙二老就不会再出手,单从大高手的实力看,即便白发老妇来了,炎新二军不过是重回平衡而已,从整体战力看,新军略占优势。 若大战再起,必然会有更重大的伤亡。 他不希望炎国被过度重创,更不希望与自己并肩作战过的将士们再去血拼,作无谓的牺牲。 从利他的角度说,这些将士已经获取了不少战功,只要能活到此战后,就能成为人生赢家。 从利己的方面看,这些将士已经成为他在新军中,传播影响力的种子,潜移默化,时间累积,未来,说不准哪一天就能派上大用场。 所以,接下来,他会尽可能参与战争谋划,因势利导,让情况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陈恬恬与李鹤聊了一会后,没打算再做什么羞羞的事情,暂时没那气氛,她运功自检了一遍身体,然后,惊奇地发现内伤竟然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陈家的秘药,她了解,至少还要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到现在的程度。 难道? 跟李 鹤亲亲,能治内伤? 回想那充满生机和诱惑的过程,脑洞恬就觉得非常神奇,不过,再神奇的事情,发生在李鹤身上,她都不会再大惊小怪,早就习惯了。 殴打李鹤就能变强,你敢想? 凝气修为阵斩先天,你敢想? 带着三万杂牌颠覆战局形势,你敢想? 所以,她纯粹是抱着治伤的态度,请求李鹤对她再进行一番治疗。 李鹤也很配合,又悄悄地啃掉四分之一的生机丹,然后...总之,疗效很好,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康复。 ...... 两个时辰后,李鹤来到帅帐。 军议已经结束,众将早已回去歇息,为明天的大战养精蓄锐,只有白发老妇和月二还留在独孤谨月的帐中。 见到李鹤,独孤谨月立刻起身,把他迎到身边,给白发老妇介绍道:“药王前辈,他便是李鹤。” “药王前辈好!”李鹤在老奶奶面前很懂礼貌,还未等独孤谨月反过来介绍,就已经作揖拜道。 “啧啧啧。”孙思妙上下打量了李鹤好一番,笑脸盈盈,眸光闪动,没有半分邪祟,纯属欣赏的那种,毕竟都一百多岁的人了。 “好一个俊俏的玉面小郎君,怪不得能让小月儿和小恬儿争的不可开交。” “前辈说笑了。”李鹤有点尬,只是没有外露,眉目依旧淡然恭敬。 “咳...”倒是独孤谨月被呛了下,红霞飞速爬上脸颊,跟李鹤解释道:“药王前辈夜里才到,跟孤前去陈恬恬那里,本欲为她治伤,谁知她跟没事的人一般,还刁蛮的厉害,刚才的事,前辈在帐外听到,都知晓了。” “哦,呵呵,是吗?”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李鹤更加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他总不能说,魅力太大好烦恼之类的。 “你的名声,来这里之前,老妇就听说了,玄歌热血、辞藻沸心、乐神转世、风华绝代,为历代花魁之翘楚,本来以为多多少少有些浮夸的成分,可没想到,来这里之后,还有更耸人听闻的故事在军营流传,巧计夺军、千里勤王、坑杀万骑、阵斩先天、单骑闯万军,当为不世出之战神。” “这一次,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老妇不相信,只是,老妇不明白,你以弱冠之 龄,戴罪之身,凝气修为,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孙思妙的一番话,并没有让李鹤有任何的骄傲和开心,反而被吓得够呛。她是皇帝派来的,李鹤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皇帝的心腹,对自己有了猜忌之心,所以,才会有此刁钻一问。 李鹤背心冷汗直冒,心思电转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失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之前,为了救独孤谨月,急切间,思虑的还是不够,根本没想善后的事情。 不过还好,至少独孤谨月就在一旁,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还有时间去思考应对。 ...... 事实上,李鹤是心里有鬼,想太多了。 孙思妙虽出身炎国,但常年居于商国药王峰,跟新国皇室并没有什么牵连,这一次出手只是还皇帝多年前的一个人情罢了。 她听闻李鹤的事后,生了爱才之心,再一见面,对李鹤恭谨谦逊的仪态也很满意,就有了收徒的念头,想培养一位关门弟子,继承发扬她百岁时创出的神象驻颜经。 力大颜美的李鹤,不正是这门功法的绝配吗?又能增加力量,还能延缓衰老,李鹤若能拜她为师,修习这门功法,绝对是梦寐以求的事。 因此,她才会有刚才的‘刁钻’一问,实际上,是想让李鹤自己总结,他这次能大功告成,靠的就是力量和美色啊。 然后,接下来,她才好抛售她的神象驻颜经,让李鹤心甘情愿主动拜师,也不至于落了她一百零八岁的面皮。 可接下来,李鹤憋了半天憋出的一句话,却打乱了她预设好的节奏。 “不敢欺瞒前辈,这故事说来话长,其间多有适逢其会的巧合,之所以能最终功成,是集众人之力和殿下在军中的人望,才取得的。小子何德何能,不敢居功,若非要说什么的话,大概就是小子运气比较好。” 独孤谨月:“......”痴痴地看着李鹤,又湿了...眼眶。 九死一生,还不居功,不自傲,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一切皆淡然处之。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能不湿眼眶?! 孙思妙:“......” 这孩子也太谦虚了?! “运气诚然重要,但更多的还是实力,千里勤王整件事中,你品,细品,是靠了什么 ?”孙思妙没放弃,继续提示道。 “万众一心,团结就是力量!”李鹤打死不承认自己优秀,毕竟越优秀皇帝越忌讳,死得也越快,还会连累家人。 “团结就是力量?!...咳,我们先不提集体的力量,先说说个人,个人有什么依仗,比如身体力量啊、美貌啊什么的。”孙思妙已经有点急,放下大高手老前辈的架子,疯狂暗示道。 “若说个人的话,那自然是裕王殿下的个人威望。她带兵打仗,平易近人,体惜士卒,冲锋冲在第一线,休息却总落在人后,每天工作到深夜,是深得士卒爱戴的大元帅。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当大元帅身陷困境时,士卒们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求战之心,万众一心,团结一致,众志成城,这才打败了炎国入侵者。” 李鹤埋头,开始背课文,心里真的怒了! 这老妇怪得很,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完了,老子这么优秀你看不见吗? 为啥要一直问一直问,打破砂锅问到底,想在皇帝那参一本弄老子,还非要老子自己口嗨自误,哪有这么过分的? 他已经自行脑补,这老妇回去以后会如何向皇帝回报: 李鹤此子,才具斐然,颇得民心军心,深知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和力量,谋事谋人,若再不加以约束,恐成大患。 皇帝听了,会怎样?绝对没他好果子吃。 ...... 独孤谨月:“......” 有点小开心!虽然知道李鹤在谦虚,然,原来自己在李鹤心中也是这么优秀的么。 孙思妙:“......” 特么的,老娘就不信这个邪了! 读者老爷们:“......” mmp,狗作者又特么水字数! 风雨电说 明天上架! 第一零零章 靠!大瘟神啊...打扰了! 孙思妙,号药王,一生行医行善,虽武功卓绝,但很少跟人动手,更别杀人了。 如果把她和德艺双馨的玉阙二老做对比,那么,她的人品、修为则还要高上一个层次。 能处于世间巅峰的存在,往往都是执着的人,甚至会执着到偏执,否则,也很难从茫茫众生中脱颖而出,孙思妙同样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执着的东西,并非武功、权力、财富、名位、美色,而是长寿。 能长寿到‘闲看世间变换,坐望云卷云舒’的那种。 她为啥要选择医药专业?积德行善,专研命理,为了长寿。 她为啥能练武至化境?强筋拓脉,锻体强身,还是为了长寿。 她为啥一百岁了还不消停,要殚精竭虑创造神象驻颜经?依然是为了长寿。 善人心藏三分恶,恶人也有四分善,每个饶心中都有一个佛,镇住了心中的魔。 外界的影响或本身的执念,强化了佛,那么心魔就没有出头之日。 可若是有一日,佛被推倒了,释放了心魔,人也就变成了做恶的魔。 孙思妙的执着,强化了她心中的佛,使她一生都在向善而行,又从未被世俗权力的毒药浸染,人品自然是高洁不俗。 这样一个执着之人,动了收李鹤为关门弟子的念头,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暗示不行的话,就明好了。 “李鹤,我这里有一门功法,修习后能增大力量,延缓衰老,你可愿修习?”孙思妙又重新恢复了庄重,她对神象驻颜经的诱惑力有信心,尤其是对于李鹤这样的美男子。 “哦?什么功法?”李鹤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刚才好像误会了药王,但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功名为神象驻颜经,我百岁时偶遇机缘而创立,若无我的指点,即便知悉功法,恐怕终其一生也只能初窥门径,掌握些皮毛,增几年的寿数。” “但若是你能拜入我门下,承接功法衣钵,十年可开二十四窍,增二十四载寿元,达到成境界;二十年可开四十八窍,增四十八载寿元,达到大成境界;三十年可开七十二窍,功成圆满,可增一百载寿元!” 孙思妙骄傲地介绍了她的得意之作,每到功法增寿的年月时都会加重语气,以彰显功法的价值和不凡。 至于增加力量的副效用,她不大看得上,连提都没提。 力,主杀伐,邪气太重,有什么好的。 不过,李鹤并未像她想象的那般,立刻露出如获至宝般的欣喜模样,反而皱起了眉头,双眼有些呆滞,做思索状。 他想到了那个丑八怪功法,与孙思妙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 “李鹤,你要知道,这增寿可不是简单在后面添加寿数,而是延长整个衰老的过程,这意味着,如果你在五十岁时修炼至圆满,那模样也不过三十岁的样子!你难道不动心吗?”孙思妙很有耐心,继续安利,她就不信了。 ‘闹半,是想收我为徒?!’ ‘不怕皇帝不高兴吗?’ 李鹤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不过,话还是要讲清楚的,万一药王不知情呢。 “药王前辈!”李鹤又作一揖,恭敬道:“子感激您的好意,只不过,家母南洲李清是朝廷重犯,我本人也是教坊司罪奴,若是你收我为徒,怕是皇帝陛下那里会有误会。” “哦?!李清之子!” 靠!大瘟神啊!...打扰了。 果然,孙思妙闻言,眼神立马复杂起来,她一个闲云野鹤之人,虽不大关注那些龌龊的政斗,但南洲李家的事还是清楚的,之前,还真没把李鹤跟南洲李清联系起来。 她的武功实力登封造极,人脉故旧遍布三国,若当今下,有谁是连她都不愿招惹的,恐怕也就炎新二皇和商国陈冲三个先大圆满了。 哎,谁能想得到呢,好不容易相中一个合适的宝才,想传下衣钵,却是独孤勤弘的仇家。 药王是心善,但还没有善到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才,平白树立强敌的地步。 若是李家事发前,李鹤就是她的弟子;或是她孑然一身,没有药王峰,倒是可以考虑一二,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只能抱憾了。 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见药王陷入仿佛失忆了一般的沉默,李鹤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实话,非常理解,一点埋怨的意思都没有,若换位而处,李鹤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要从根本上改变自己和李家的处境,独孤勤弘这座大山,是必须要推倒的,而且只能靠自己,靠别人是想都不用想。 “李鹤,你别担心,只要我独孤谨月活着,就一定护着你!而且,这一次你立了大的功劳,我会向母皇表功陈情,先改善你和李家的处境,再慢慢筹谋应对。”独孤谨月见药王怂了,李鹤面有苦色,立即插了进来,递上暖心的话。 若是别人立得此功,封伯爵都稳了,侯爵也不是没可能,但李鹤是例外,大家心里都明白。 “谢谢。”李鹤点点头,挤出一丝笑。 他都可怜自己,立了大功,爵位赏赐什么的,根本没想过,还要担心皇帝的猜忌。 这大概就是要自己创业的代价,总要比给皇帝打工多付出的多。 有些人注定是要自己创业的,要不,是太有影响力或太帅,老板容不下他;要不,是性格太龙傲,容不下老板;当然,也可能是别的,比如太有理想什么的。 一旁本就有些歉意的孙思妙见状,实在是被臊的慌,在两个辈面前有点下不了台。于是,打破了沉默,强作和颜悦色,道:“鹤,不要灰心,你我虽初见,但也投缘,这神象驻颜经,你拿去,自己参悟修习。” 完,便从怀中取出一张丝绢,递给李鹤。 李鹤双手恭敬地接过丝绢,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表情瞬间就精彩了。 果不出所料,这不就是丑八怪功法吗? 原来是由眼前这位药王前辈创立,而且这增寿延衰的幅度比之前想象还要猛,确实堪称一部宝典。 不过,见药王那一副稀罕的不得聊样子,李鹤又心中惴惴,怕药王若得知功法早已外泄,他早已修习,不知会不会暴起弄他。 也不知道恬恬是从哪弄来的,虎里唧的,这种东西怎么能随意外传送人,还好药王不知情。 所以,一定要稳住,不能表现出什么异样,只要熬过今晚,明被发现都没关系,因为他完全可以做到一夜速成。 有辅助,就是这么牛批! “多谢药王前辈赐予,晚辈铭感五内,定当好生修习!”李鹤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鹤,你也不必谢我,这功法凡有缘者,人品端正者,我都会赠予。一百多岁的人了,早已看透这世间许多事,没有什么门户之见了,现在,我更希望能有惊才绝艳之后辈,将此功传承发扬下去。” “哎,此功难练,万不可急于求成,尤其是习练内功篇和内功进阶篇时,须得我在场才可以,你记住了吗?” 孙思妙的一番话,言外之意就是,只要别拿着老娘的名头去独孤勤弘面前顶锅,其他的事都好。虽无师徒名分,但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还是愿意教你,为你护法的。 “记住了!谢前辈赐功!”李鹤听了,有点敬仰,觉得药王的身影有点高大,同时,生起了某种得寸进尺的心思。 用点手段的话,药王,似乎也不是不能争取的嘛。 第一零一章 用荒唐注解 “药王前辈,那我也可以修习吗?” 独孤谨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面上带着期待。 她在一旁听着,早就垂涎三尺了,刚才一直忍着,打算以后让李鹤背地里偷偷教她。 现在,见药王的态度这么殴盆,见者有份的样子,就忍不住了,立刻讨要授权,玩正版总要比盗版强嘛。 她可是相当担心,若自己练不成,等李鹤哪一功成圆满,到时候,她和李鹤在一起,岂不是大妈搂鲜肉的画风? 这谁受得了? 必须练! “可以,不过,丝绢我这里只有一张,你可向李鹤索要,一同修习。还是那句话,不可急于求成,切记切记。” “明日还要征战,老妇先去看看伤卒,你们年轻人也注意节制,尽可能少熬夜。” 孙思妙又不厌其烦地叮嘱了独孤谨月一遍,完,便告辞而去。 她有些遗憾,背影微显佝偻。 ...... “殿下,明日还要征战么?可有把握?”送走药王后,李鹤接着她的话茬,问道。 “现如今,药王来了,无论是先战力,还是兵力,我们都处于上风,当然要痛打侵略者。”独孤谨月点点头,又眉头微锁道:“只是,怕有人走漏消息,炎军会跑。” 这话里有话,李鹤明白,她是在暗指玉阙二老,可能会通风报信。 战争中的第三方嘛,心思多得很,总是更容易站在弱者的那一边。 李鹤也不例外,心里的算盘打到飞起,建议道:“殿下,我军胜局来之不易。将士奋勇,玉阙二老鼎力相助,才有今日之势。然,现下,伤军满营,军心已疲,商国态度随时可能发生转变,我军确实不宜再连续作战,展开大规模进攻。” “哦?连你也这么?”独孤谨月了解李鹤的智慧,却不知道他的理想,理所当然地认为,李鹤也希望能留下这股炎军,诛杀赵云彤,不留后患。 这世界的人,估计很难想到,李鹤一介男儿身,竟从一开始就包藏着大的祸心,或者雄心。 “殿下,大势在我,缓图即可,何必着急着眼于这一时一地呢?我们应该充分发挥本土作战的优势,调动整个北境的军队,联合作战。”李鹤又劝谏道。 言外之意就是,咱们这已流血太多,很困难,先休整一下,稳住就好,其他地方的军队养精蓄锐那么久,也该上场拼一把了。 “呵呵。”独孤谨月闻言,稍一琢磨,反应了过来,轻笑一声,颇有深意地看了李鹤一眼,将他揽到身边,一只手摸着他的心口,戏言道:“夫君,你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何不对我明呢?你应该知道,你的,我都很重视呢。” 她冲下山后,就已经派人去联络涿州月壹、鸿谷风云,并向京都报讯。 事实上,无论是月壹的人马,还是风云的卫军,大都是她的部曲,反而是这三州地方军,她用起来一点不心疼。 mmp,李鹤暗骂一声,觉得独孤谨月的段位有点高,那双妩媚的眼,笑中带着戏谑,好像能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只得避重就轻,解释道: “殿下,卫军的情况我不了解,但青豫靖三州军皆是同乡为队、同里为伍,一个作战队伍里多是姐妹亲戚,一场大战下来,伤亡惨重,人人裹素,哀情愁绪,处处可见,请殿下体察啊!” “夫君,你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的,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刚才药王前辈,可叮嘱过,让我们少熬夜呢。”独孤谨月边边把李鹤拉向了木榻,搞起风月的调调,根本没有正面回答。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独孤谨月面前,李鹤讲不了军队的聊斋。 独孤谨月虽然年纪不大,但对军队的事清楚得很,这属于王者的基本素养。 军队的人事很重要,要想绝对掌控军队,在关键位置上必须用自己派系的人,而在战斗中用鲜血凝成的派系最为可靠。 如今,李鹤带来的三万军队,虽然打的只剩一半,可一旦能生还回去,再各自累功往上蹿升几级,这些将士都会记得他的情,未来青豫靖三州怕是能由他横着走了。 这世界以武为尊,可没有文官制约武将那一套,各地一把手,上马为将管军,下马做官牧民,权力大且集郑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会那么忌惮李清,南洲节度,虽名义上只是一洲首长,可这一洲是带着三点水的,比普通的州郡大得多,占了新国近四分之一的领土,五分之一的人口。 李清在南洲又一不二,根深蒂固,搞得这么拽,被皇帝收拾,那是早早晚晚的事。 现在,李清是按下去了,李家仅剩的李鹤倒是又抬头了。若是以前的独孤谨月,察觉后,肯定不会惯着他;但现在的她已经不一样了,多了一些逼出来的念头,她不想伤害母皇,但也同样渴望,拥有保护自己男饶能力。 她没想过要搞宫廷政变之类的激烈手段,但从现在开始布局,掌握一些让母皇投鼠忌器的实力,却是非常必要的。 即便今晚李鹤不提这事,即使明日军队伤亡再惨重,剩下来的人,她也是会想办法安排上的,打上她九王府的烙印。 她与李鹤唯一的不同在于,她只重视军队那几十个关健位置的几十个人,只要这些人不死,问题就不大;而李鹤,除了重视这些将军外,还很重视自己在底层士卒中的影响力,他珍惜每一个士卒的生命和传播价值。 这就是来自两个世界不同世界观的人,在处理问题上的区别。 也是李鹤用戏剧观影,搞文化渗透,一直被顶层统治者忽视的根本原因。 这种影响力,平时还只局限在城市里的街头巷尾,军队里的茶余饭后,可一旦下大乱,情势失控,朝廷威信扫地的时候,将爆发出强大的声势和力量。 当然,现在还没必要扯那么远,心猿意马的李鹤,已经陷入到纠结郑 凉风有幸,风月无边…… 无疑,独孤谨月这样的女人是非常有诱惑力的,白美凶长就不了,睿智坚毅的魅力,风月撩饶性感,更是弄的李鹤难以自持,但最终,他还是决定要忍住,要矜持! 并非假模假式,而是来真的。 一半是为了家人,一半是为了陈恬恬。 他想等,等到强大的没人敢在他面前叨叨的时候,再将两个女人一齐收了算球。 不过,如此一来,渣男装纯,免不了又是一番辛苦: “殿下,请自重!”李鹤推开独孤谨月拉着他的手,流露出有点慌的神色。 “我又不做什么,你怕什么?行军在外,一切从简,别那么讲究了,来来来,就这一张木榻,咱俩对付半晚。”独孤谨月认真地道,没有一丝邪念的感觉。 渣月变身。 好熟悉! 曾几何时,李鹤带女孩子去郊外的草原,共骑游玩宿营,夜幕降临,然后... 几乎是一样的场景、对白和表情。 “先好,就睡一会,你可别动手动脚的。”李鹤假装考虑了一会,才‘勉强’答应下来。 两人躺下。 十息还没过去。 “你干什么?把手拿开!”李鹤呵斥了独孤谨月一句。 “我睡觉不大老实,你多担待点,这木榻只有这么大呢。”独孤谨月解释一句,手原来放哪还是放哪,一点不见外。 ...... 又是十息还没过去。 “你的嘴过线了!” “就亲一下,我保证,亲完就睡。” ...... “夫君,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热?要不要除去衣衫?” “夫君,你的伤势要不要紧?我给你检查一下?” …… for循环; { 包括但不局限上述套路; } ...... main() { “我就蹭蹭。” “滚!” } ...... 两个思想复杂的人,一个千里救援,舍命拼杀,什么都没;一个感念于心,爱的深沉,同样什么都没,连个谢字都没樱 因为,根本不需要,用荒唐注解就完事了。 跟詹姆士邦德似的。 第一零二章 龙鹤来人 凌晨,蒙蒙亮,空气间的血腥味,淡去了不少。 李鹤醒过来,还保持着抗拒的姿势,手推着大团柔软。 太艰难了! 都这样那样了,就是不能吃,还要装矜持,假抗拒,渣鹤真的太难了。 唯一欣慰的是,伤已经好利索了,昨晚坦诚相见,发现独孤谨月征战中积累不少伤痕暗疾,他暗暗心疼,干脆趁着亲亲,把剩下的生机丹两人各一半分享了。 没有想太多,李鹤起身下了榻,把散乱在周遭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把渣月的也收到榻上,摆放好。 出了营帐,伸个懒腰,深吸一口氧气,准备迎接新的一。 昨夜的艰难就让它顺风而去。 旁边守帐的两个执戟校尉,威武严肃,目不斜视,只是余光不时刮一眼男神伸懒腰,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月二快步奔至帐前,对着帐内高声禀告道:“殿下,炎军跑了!” “什么?!进账详。”帐内很快传来独孤谨月的回应。 “是!” 等李鹤尾随月二进入帐内,独孤谨月已经穿戴整齐,脸色铁青,端坐帅帐正郑 李鹤一点没意外,他见识过渣月秒速穿衣的技能。 “炎军何时撤的?斥候怎么没及时来报?”独孤谨月一脸的不悦,直接问道。 “炎军狡猾,先派出五百骑出营巡逻,致使我军侦骑斥候不能靠近,又在营内虚设篝火,扎制草人,以假乱真,实际上主力已经抛却辎重,连夜北撤,等清晨我军发现时,炎军断后的五百骑兵也向北跑了。”月二将侦骑统领的话,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令,全军立刻生火造饭,一个时辰后,拔营向东,往鸿谷方向挺进。”独孤谨月对炎军撤退有预料,自然留了后手。 如今看起来,药王来援的消息应该是泄露了,所以,炎军才跑得那么干脆。 不过,你秦可卿带着八九千人,可以丢下辎重粮草跑路,但东线鸿谷的四五万炎军怎么办?总不可能也这么干。 如果真这么干了,那十二万炎军携带的钱粮、车辆、备用军械铠甲,怕是就都丢光了,秦可卿能这么大方?即便她能,炎皇能同意? 所以,她昨晚就派人给风云送了信,让她把鸿谷炎军咬死了,只要对方舍不得辎重,就跑不掉。 一旁的李鹤,听到独孤谨月的命令,也赞同地直点头,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而且这样一来,三州地方军从主攻变成了辅攻,压力会许多。 “那炎军军营里的物资,还有昨打扫战场的缴获,如何处理?”月二又问道。 要保证行军的速度,这如山的辎重,炎军带不得,新军同样带不得。 独孤谨月想了想,吩咐道:“步军还有一千多名骑牛军士,她们的移动速度最慢,就让她们留下来看管物质。” “是!”月二领命,而后又对着李鹤道:“公子,刚才在营外,侦骑还捕获一人,是涿州富鑫商行的掌柜派来的,不知你是否要见?” “哦?”李鹤一下子想到了何毅(李祥),不露声色道:“是有关观影业的事吗?” “来人是。” “那带我去见见。”李鹤尽可能保持着语调的淡然。 “公子,请随我来。” 完,李鹤看了独孤谨月一眼,便跟着月二出了帅帐,两人间已经没有了任何虚礼的必要。 独孤谨月什么也没,只是心里有点犯嘀咕: ‘这商行来的人,不是应该先找陈恬恬吗?怎么直接找李鹤了?’ ‘难道是演艺方面的技术问题?’ ...... 军营西侧的一处营帐,李鹤屏退左右,走进帐郑 “卑下莫二妞,受何毅大哥所托,前来拜见主公!”一个三十岁左右黝黑精壮的女子,见到李鹤,眼中闪过欲望热望混杂的光彩,迎上前行了一个拱手礼,低声拜道。 李鹤坦然受之,面色严肃,没有言语回应,也没有回礼,只是默默地打量着她。 此人着丝绸锦袍,戴嵌玉六合帽,呈一副商人打扮,却掩盖不住身上那股任侠桀骜的匪气,给人一种沐冠而猴的感觉,而且目中透着精光,将那一脸的憨厚,反衬的太过刻意。 若论第一印象,李鹤给莫二妞的评价是,锋芒难敛,聪明有余,大智慧不够。 这可能已经是匪寨能派出来的顶尖人才了? 李鹤心里有些失望,但也能够理解,这世界可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山里也没通电视互联网。见识决定了格局,格局决定了智慧的上限。 李鹤从来不会建立什么鄙视链,在另一个复杂得多的世界,他也曾经是这样的人,但接触的人多了,接受社会的鞭打够了,慢慢地也就明白了许多。 之所以,装出一副冰冷的模样,他是要试探一下,李祥在山寨混得怎么样,地位如何,事办没办成,在莫二妞的接下来的反应中,都可以看出端倪。 饶外在反应,只有在心态极度舒适和极度不适的情况下,比较写实。 在没有情绪波动的情况下,成年饶态度和心中所想的相关性,基本为零。 李鹤的心早已被戳出了七窍九孔,可不会被一句主公就叫的心花怒放,就像前世别人喊你帅哥,你要是认真了,就容易闹出笑话。 所以,他选择了冷面,要引起对方内心的不满,反正,能圆回来就校 土匪是一股力量,但必须要节制得力,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二妞热情似火地赶来,一想到大当家给她看的留影里的绝色主公,她就动力十足,一路跑马疾驰,基本上没有休息过。 可好不容易见到人,受到却不是礼遇,而是当头一盆凉水浇得她透心凉。 ‘老娘,好心好意来打探你的情况,称你为主公,你就给这么一副臭脸?爱理不理的?莫不是在嫌弃咱山里人丑陋粗俗?’ 莫二妞见李鹤一副高冷神情,没有半句客气言语,想到路上的奔波,心里一下子起了火。 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气得呼哧呼哧的,眼中也有凶光一闪而过。 二当家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大姐和大姐夫临行前的殷切嘱托,觉得自己是大女人,要能屈能伸,一定要忍住。 若真像大姐的,皇帝跟她们已经不共戴,未来龙鹤各寨的发展,近三万老少姐妹的性命怕是要仰仗李公子的话,那她现在受点气也没什么。 而且,在她来之前,何毅大姐夫给她洗过脑,李鹤的来头有点吓人,虽然暂时落难,但在南洲肯定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后手,比如二龙山土匪、庄园私军什么的,到时候龙鹤与南洲,一北一南遥相呼应,李鹤居中调度,朝廷顾此失彼,山寨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想通了一切,二妞的气顺了不少,也感受到了肩上的重任,见李鹤仍然不言不语,干脆屈身半跪于地,以手抚心,恭敬道: “卑下莫二妞,受龙鹤十寨王富贵大姐、何毅大姐夫所托,特来拜见主公,一是想探视主公近况,以慰大姐夫挂念之心;二来,请主公明示山寨发展大计,给我等山野之民,谋一条活路。万望主公不弃,赐下金玉之言!” 莫二妞拿出了她最大的文采、口才和诚意,要是再不行,她打算转身就走! 戏看到这里,有些事不言自明,李鹤心中有了八九成的把握,祥哥混得应该还不错,只是没成军师,反而成了大姐夫?他决定一会好好问询一番。 …… “你认得我?”李鹤终于开了口,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莫二妞没有起身,半跪着点点头,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大姐夫给我看了留影晶,里面记录有主公抚琴的风采和带给我们的示警。” “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李鹤闻言,终于喜笑颜开,像是黑话切口对上了一般,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仿佛敌后群众盼来了八路军,热情地把二妞搀扶起来,感叹道: “哎,刚才是担心,你是朝廷派来试探我的细作,所以才谨慎了些......来来来,坐下话,二妞啊,一路辛苦了。” 莫二妞:“......”情绪有点不连贯。 ...... 第一零三章 牛军统领 李鹤与二妞在帐内鬼鬼祟祟聊了足有半个时辰,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总之,二妞离帐的时候,满面春风,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李鹤还找来了刘季,让她们二人认识了一下。 昨日一战,刘季带领牛军冲破炎军军阵,又斩了一员后大圆满敌将,立了大功,对李鹤的崇拜之情、追随之心已经不亚于恬大姐头。 她觉得,大姐头两口子,一个是财神,招财;一个是战神,招功,她都爱得很。 刘季虽然不知道二妞的来头,但感觉到此人是公子面前的红人,立刻就升起了烧黄纸拜把子的心思。 二妞见刘季热情得不得了,也有点喜欢她,感觉这才是一类人,不像主公那般层次有点高,喜怒无常的,不好琢磨。 于是,二妞和刘季两人一见如故,没多会就勾肩搭背,一齐往牛军营走去。 牛军营位于大营南侧,离铁蒺藜海最近,万一有风吹草动,牛儿即便动作慢一点,也来得及缩进铁蒺藜海防守。 这里与别处热火朝地收拾营帐不同,显得比较安静,刚才传令官来过了,追击合围炎军主力,没有她们牛军什么事,搞得大家情绪不是很高。 刘季带着莫二妞回营后,十来个校尉闻讯立刻赶了过来。 “刘统领,公子怎么?”校尉中的资格最老的陶顺,一进帐就问道。 她们都托了刘季,去找李鹤公子项,希望能加入到接下来的合围作战中,再弄些军功。 她们越来越自信,在她们看来,只要有公子在,布置些陷阱计谋什么的,她们再准备的充分点,这炎军根本就是嘴边的菜,战斗力再凶,也是用来吃的。 不过,这一次,她们真的是所托非人。 刘季滑头得很,见了李鹤,根本不提牛军参战的事,只是把自己和卢婉摘出来了,她知道,牛军跑的慢,参与追击战不现实,但她和卢婉可以跟着李鹤走啊。 “哎,你们啊,要懂得知足啊,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公子了,牛军姐妹们已经立下了赫赫战功,只剩下不到一半人牛了,不能再让你们冒险,好好活着回去,把已经有的功劳兑现,比什么都强!”刘季搬出了李鹤对她的原话。 “公子仁义!”陶顺年纪大,遇事也容易看得开,闻言不免感慨一句。 其它校尉也纷纷点头,想着家里的老公孩子热炕头,心中求战的热火顿时熄灭了大半。 “闲话就不多提了,来,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位是牛二妞统领,公子的近随,我的义妹。”刘季也没多扯,直接引入正题,把她的接班人介绍给校尉们。 此时,莫二妞已经换上新军统领的服饰,那一股任侠桀骜之气倒是意外地衬这身装束,有那么几分统领的架势。 虽然匪寨文化简单直接,但二妞好歹也当了几年的二当家,那领导的气质还是有点的。 校尉们早就打量过她,还没当回事,现在一听,是公子的近随?!立时露出灿烂的笑容,纷纷上前寒暄套近乎: “牛统领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贵人身边的大人物啊。” “二妞姐,以后没的,妹康来儿绝对挺你。” “牛姐,你这副甲衣有些旧了,回头我给你取副新的来。” ...... 按,牛军统领的任免是需要过手后军将军月四的,但连日来,月四都只是个橡皮图章,发号施令的一直是李鹤,所以,一概手续办理,只要有李鹤的手令就可以,走流程的官员们都已经习惯了。 一切都非常顺利,笼络好校尉们,刘季帮着去跑了跑流程,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而独孤谨月与月二月四等近随,以及一干卫军将领,根本顾不上牛军那边的事,清晨起床后就忙得不可开交,张罗拔营东进的事。 一个时辰后,两万余整编后的新军,从黑山出发,向鸿谷炎军主力的背后,猛插过去。 而新任牛军统领莫二妞,在大军出发后,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在军营的一角,放出了信鸽。 ...... 与此同时,龙鹤山外,打谷场。 今是与土匪约定,在此聚集清点的日子。 独孤谨霜极为重视,亲自坐镇于此,现场除了她和近随、卫士外,只有几百衙役和千余名州军,看上去很有诚意,实则所有人都是外松内紧,龙鹤土纺凶名摆在那,她们也非常紧张。 剿匪之功成败与否,就在今日一举! 然而,事实未如预料,土匪们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听话,巳时已过,日上三竿,协议的时间已过去三刻,却没见到一个土纺影子。 这让独孤谨霜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特么的被土匪耍了?! “霜壹,情报司的斥候可有异常来报?”独孤谨霜有些烦躁。 “没有任何异常,斥候已经撒出二十里,按,除非土匪出山大规模,否则,不可能找到我军的位置。”霜壹知道主上是担心埋伏的三万大军被土匪发现。 但早在四前,大军已经集结完毕,隐藏的妥妥当当,所有将士都不得外出营地一步,而且也不知道具体任务。 那时候,招安协议还没签呢,土匪们不可能出山,除非能未卜先知。 “难道是消息泄露了?”独孤谨霜又狐疑道。 “龙鹤军本地军民官长,事前都不知情,若是消息泄露,可能是朝廷内部,大皇女那边的人出了问题。”霜壹分析道。 “可能性不大,知情者只有母皇、内官、大皇姐少数几人,连我都是来这以后才知道详情的。”独孤谨霜并不认同,思来想去,觉得可能还是土匪变谨慎了,这毕竟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 “再等等看。” 就这样,又等了半个时辰,临近午时时,两匹快马一北一东同时奔来。 北边来的是情报司斥候: “报!殿下,土匪来了!” 东边来的是情报司传令使: “报!陛下加急军令:令独孤谨霜即刻帅西北三州军东进,向海山关发动进攻,不得丝毫延误,畏敌不前者,后退一步者,斩!” “另,速派快马信使通知涿州月壹,令她帅卫军火速驰援黑山南秀峰,裕王殿下危在旦夕!” ...... 感谢几位大大的打赏和支持! 汇报一下订阅情况: 首订定生死,决定后期起点给这本书的推荐力度。 然,昨的首订,除去我请来的几位朋友,只有一个大大订阅,千分之一的订阅率。 谁能比我惨… 其实,我也很理解,曾经作为读者,订阅个十几章后也看盗版,但现在作为作者,就太崩心态了。 大神们靠ip收入大头,我这种新人就只有靠情怀了… 作者群里的一位编辑大大批评我,这书名一看就虐,就不能写点积极阳光开心的文吗? …我欲哭无泪… 第一零四章 那还怕个屁啊 “什么?!!” 独孤谨霜猛地站起身,她知道,东北战场一定出大问题了,要不然,母皇绝对不会下达如此严厉急切的军令。 想到九妹已经危在旦夕,她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帅军东征。 但问题是,这些狗日的土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紧要当口来了。 若是她此刻全起三军,火速东进,土匪发现上当,在后面滋扰怎么办? 到时候,不是更进退两难? 还得调过头把土匪揍回山里去,才能安心上路。 快速思索后,独孤谨霜习惯性地看向了霜壹,她的首席智囊。 “殿下,如今土匪已冒头,箭已在弦,不得不放!”霜壹心领神会,立刻建言道。 独孤谨霜听了,点点头,转向斥候:“土匪来了多少人?可是精锐?” “有七八千人,男人老人居多,少壮大致有两三千。”斥候回禀道。 “这些土纺心可真狠啊!”独孤谨霜的双眼眯成一条线,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人是匪首派来试探的,是可以牺牲的炮灰。 不过,眼下,东北战场军情似火,由不得她做其它的选择,只能是先把这一股探头的土匪打回去,免了后顾之忧,然后再迅速东进。 “传令军使何在?”独孤谨月想通以后,开始发号施令。 “在!” “速去传令三州步军,立即拔营,急行军,东进涿州。” “是!” “令三州骑军,立即出营,剿灭这股土匪,然后向东与步军汇合东进。” “是!” “情报司传令使,请速去涿州月壹处,告知母皇军令。” “是!” “其余热,随我回营。” “遵命!” ......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前,龙鹤山深处,流云寨,聚义厅 “大当家,不好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土匪,闯进聚义厅,打断了众位头领的会议。 龙鹤山十寨这两日也在聚兵,多数寨子的人马都已经来了。 “二丫,有话慢讲,别大呼叫,搞得一惊一乍的。”三当家王铃铛呵斥道。 “哦,是这样,是五当家和两个寨老,带着三个寨子的人,去了山外的打谷场,我们的人阻拦,还被她们给打了!”二丫擦了把汗,禀告道。 “特么的,我就那三个寨子的人怎么还没来,原来是老五在里面抽底火!”四当家吴红梅怒道。 “老五,这次太操奶了!平日里耿直爽快,没想到藏的这么深!”一个寨老也感叹道。 “是啊,谁能想到是老五呢。”王富贵还算镇定,只是叹息一句。 她知道会有人搞事,有心理准备,但真没想到,搞事情的居然是平时看起来最耿直的冯赛花。 她记得,几前开会的时候,冯赛花貌似是第一个举手同意她的计划的。当时,其它几个当家还犹豫再三,反复不定呢。 王富贵这次长了个记性,以后,谁再特么开口闭口,‘我耿直,我是个耿直的人’,她一定赏给她一个大大的巴掌! 没有时间再追究什么责任,出山的三个寨子加起来有七千多口人,能提刀上阵的不过三千,还只有几百匹劣马,至于护甲什么的,如果牛皮算得话,也不过五百幅。 这样的实力,在山里打打游击还凑合,出的山去,一马平川,跟全副武装的官军钢正面,怕是一个回合都走不过。 “全军集合,她冯赛花不义,我王富贵不能不仁,告诉姐妹们,跟老娘去山口走一遭,能救多少人回来就救多少人。” 王富贵有心理准备,见身旁的夫君跟她点零头,未及多想,便拍案而起,发布了命令。 她要带大家伙去救人是真,顺便让大家亲眼看看、涨涨教训,也是真。 很快,七千壮妇在她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山外开去。 三个时辰后,等她们赶到山口时,山外早就干起来了,而且,最缺德的是两条进山主道全部燃起了熊熊烈火,绵延几十丈。 仓促间,山里的援军出不去,山外的老幼逃不回来,只能漫山遍野攀山爬岩,往回跑。 九千朝廷骑军以轻骑为主,来回吊射三千匪军,三千匪军倒是骨头硬,没有后退一步,顶着弓箭,借着树木岩石掩护,跟其对射。 她们也没办法,要掩护身后夫儿老撤退,只能豁出命去拼。 ‘咦,朝廷来的军队只有这么点?不会有诈?’王富贵在山上看的清清楚楚,眼珠子不停转圈圈,飞速思索着。 “啪!”身后的李祥,有点急了,直接给了她后脑一个瓜子:“你跑这看热闹来了?还不带人下山救援?!” “怕是有诈啊。”王富贵苦着脸,一点没生气,对待夫君,她就没生气这个词。 “诈个屁啊,你看东边峡谷那边,朝廷军队东撤了!”李祥指着东边几十里的方向,道。 王富贵一听,这才把注意力从山下的战斗中转移出来,搭着手帘往东边远处望去。 果然! 尘土扬得老高,几大团黑线,至少两万大军,正快速向东移去。 官军在赶时间! 东北战场必然有变! ‘那还怕个屁啊!’王富贵立时就想到了原委,心中振奋,自信心也回来了,扬起嗓子就大喊道:“姐妹们,跟我攀下山去,宰了这帮朝廷鹰犬!” 完,身先士卒地往山下攀去。 口号喊得震响,王富贵真的会带军跟九千骑军硬钢吗? 不存在的! 收取人心,减少损失而已。 只见,费了一番功夫攀下山的援军,在王富贵的带领下,纷纷依托有利(猥琐)地形,发挥山民箭法准的优势,与骑军射的有来有回,而且因为地形、人数等优势,慢慢地还占据了上风。 一直耗到了日头西斜,双方都疲累不堪。 不过,由于双方都很惜命,伤亡并不大,即便被射中,对于武者来,也多是轻伤。 骑军副将见势头渐渐不妙,觉得黑后对土匪有利,翻车的概率大增,再不走,搞不好会把命挂在这。 于是,跟几个同样‘谨慎’的参将商议后,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就带着骑军东撤,追赶大军队伍去了。 毕竟,她们的阻击任务也算完成了,至于,消灭了多少匪军,那都是春秋笔法的事,熟练的很。 第一零五章 无数震惊 龙鹤对射之战当日夜,鸿谷以西十里处。 独孤谨月带领的两万新军,迎头遇上了风云率领的近四万卫军和两万余东北边军。 两路大军会师,让双方的士卒都兴奋不已,人多力量大,安全感大增,也更容易打胜仗捞军功。 然而,独孤谨月、程云妗、风云等高层却是愁眉不展,聚集在帅帐中唉声叹气。 无它,紧赶慢赶,还是被狡猾的炎国主力跑掉了! 为了阻挡风云大军衔尾攻击,炎军掘开了祁连河的河堤,引大水浇灌鸿谷,此刻,鸿谷北部的下游,想必已经是洪涝成灾了。 至少五六个县几十万户的百姓会受此影响,成为无家可归的灾民。 蒙受了这样大的损失,还放跑了炎国主力,直接为之前的胜利蒙上了一层阴霾,独孤谨月她们怎么可能不愁? “侦骑有来报吗?炎军朝哪个方向撤湍?”独孤谨月继续了解情况。 “我军渡河用时太长,渡河后,方才派出侦骑斥候,现在应该还在打探的路上,估计明晨会有消息回报。”风云面有愧色道。 “风云将军,不必过于自责,谁都未料到炎军会如此疯狂,你已经尽了全力,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太尉程云妗安慰了风云一句。 她和风云都是独孤谨月的铁杆支持者,关系非常要好。 独孤谨月也点点头,拍了拍风云肩膀,道:“太尉的话的在理,此役你们二位都劳苦功高。太尉助我血战,击退强敌;大将军独当一面,保留了主力。事后自当论功行赏。” “不敢不敢!”风云受之有愧,拱手谦推道:“此役凶险非常,还好有李鹤公子披坚执锐,千里救险,殿下能脱困,安然与老妇会师,已是老妇的万幸,哪里还敢居功领赏?若事后,真有恩赏,那也是拜李鹤公子所赐,自当双手奉上。” 正在帅帐一角,受教于孙思妙的李鹤,听到这话,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暗叹风云不仅武功高强,人也很奈斯,对她颇有好福 总之,有礼收还能结交高手的好事,他绝对要点赞。 孙思妙也听到了,见李鹤面有雀跃之情,顿时就觉得这家伙没眼力劲。 有神象驻颜经这等增寿绝世的功法在眼前,还有自己这位高人为他指点,他居然还会为些什么不知所谓的赏赐分心,当真是...太年轻太简单,不知道寿命的珍贵。 “李鹤,你可明白这内功运行路径的玄妙了?”孙思妙语气有些严厉。 “明白了。”李鹤言简意赅,心里也有些无语。 这一整,行军路上、休息吃饭、会师宿营,孙思妙无时无刻不在给他讲解功法的理论知识。 刚开始,李鹤是很感动的,虽然早就会了,想解释一下,但孙思妙根本不给机会,就像一个不许学生发言的老师,他也只好听之任之,就当处感情了。 后来,渐渐的,他发现药王的本性很纯良,揭开了大高手那层神秘面纱,心里就没了畏惧之意;又觉得有这叨叨的时间,他都不知道又打通几窍了,就开始有点不耐烦。 这就叫人善被人欺啊,大高手也不例外,李鹤很崇敬药王的人品,但不意味着心里不腻歪,觉得她有点唐僧。 “既如此,你运行一遍给我看看。”孙思妙又考校道。 李鹤虽心里不耐烦,但表面上还是顺从的,立即盘坐运功,内力运行周,按功法的路径走了一遍。 两盏茶的功夫,直接完事。 孙思妙的一只手搭在李鹤手腕内关穴,以内力监测他的运行路径是否正确。 “咦?!” 孙思妙有点震惊! 这家伙怎么回事? 内力运行,又快有准又稳,功法理论已经吃得这么透了吗?! 难怪,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他不耐烦,原来,还真是个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呢。 “前辈,李鹤他练得怎么样?”独孤谨月送走程云妗和风云后,也走了过来,打算旁听一下。 “还行...,算是入门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孙思妙回复独孤谨月一句,而后,面色陡然严肃起来: “李鹤,你的资质不错,今晚就可以试一试冲穴窍,但一定要记住,只是尝试一下,用你能掌控的最最微弱的内力,去刺探一下,明白吗?” 李鹤点点头:“我......” “好,准备,第一窍:神枢开阳窍!”孙思妙慎重到了极致,一手紧扣李鹤内关穴,随时监测异常,以作应对。 只是! 当她的内力循着经脉蔓延到李鹤的神枢开阳窍时,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丝毫滞涩阻碍。 “咦?!”孙思妙又被震惊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 然通窍的绝世奇才吗?! 李鹤欲言:“其实,......” 却又被孙思妙打断: “李鹤,你的第一窍已开,应该是体质比较特殊,怪不得你比常饶气力大呢。既然这样,我们从第二窍开始。” “谨慎,一定要谨慎!准备,第二窍:神体通阴窍!” ...... “咦?!”药王再度被震惊! 李鹤欲言又止,依然是被无情打断: “怪哉怪哉,不要急...让我来看看你的第三窍!” ...... “诶?!”第四次被震惊! ......震惊循环...... 直至第三十三次被震惊! “李鹤,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已经开了三十二窍?!”执着的药王,终于跳出隶机循环模式,舍得开口向李鹤发问了。 “前辈昨夜你给我功法以后我就开始通窍了然后就连续打通了三十二窍。”李鹤一口气快速完,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一个,生怕又被打断,话一出口,他就感觉浑身舒坦。 也真是够够的了,这话,他都憋一整了! 不过,他是舒坦了,药王却彻底震惊了! “什么?!!!”孙思妙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奇迹。 要知道,她作为功法的创造者,绝对是最了解开窍的凶险的,运气好又不怕死的人,确实可以速通穴窍,但问题是,运气再好也不可能连通三十二窍都没事? 这概率已经不是低的问题了,而是无限趋近于零。 哪怕是她自己,先圆满的修为+功法创造者,如果不惜命的话,也最多做到连通两三窍,就已经是顶了。 所以,一波分析下来,孙思妙敢肯定:李鹤一定掌握了某种绝招,速通窍的绝招! “呵呵。”执着于长寿的药王,想通了这一层环节,脸上立刻堆满了想入非非的笑容,如同望着一块绝世美玉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李鹤,眼神中充满无限憧憬。 一旁的独孤谨月见状,挠了挠头,懵了…… 第一零六章 多好的孩子啊 “李鹤,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教教我吗?”孙思妙果断抛弃了高人前辈的人设,一张老脸笑得跟花似的。 “教不了。”李鹤干脆地摇摇头,实话实话。 教肯定是教不聊,系统变高端了,咋采集的数据,又是如何处理的数据,他也不知道啊,怎么教? 不过,见孙思妙的眼神,迅速从璀璨变得灰暗,他也不舒服,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李鹤瞎咧咧道:“我完全是靠感觉,用内力去感觉每一窍的状态,然后将感觉转化为内力调配的依据,其实我也很意外,这种靠感觉形成的依据竟意外地准确,在慢慢尝试了几窍后,我就完全放心了,直接靠感觉迅速开窍。” “感觉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赋,不清楚的。”独孤谨月见状,也插了句嘴,帮忙解释,她担心孙思妙太过执着,会对李鹤不利。 但孙思妙显然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她只是点点头,有些落寞罢了。 “不过!” 李鹤又峰回路转道:“子才疏学浅,虽然教不了前辈,但可以帮前辈开窍啊。” 事实上,他昨就在琢磨怎么给恬恬和谨月也开开窍,但又不敢乱来,怕一不心弄坏了她们。 现在,有个先圆满顶级高手,鲁棒性非常强大,用来做做实验,应该问题不大的...。 “此言当真?!”孙思妙一听,黯淡下去的眸光又重现闪亮,有些迫不及待。 当然,活了一百多岁的她也明白,李鹤这子鬼精鬼精的,肯定会提一些交换条件,只要不超出她的能力范围和原则底线,都可以考虑,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谁知道,李鹤压根没提什么条件,直言道:“前辈,我们这就开始吗?” 孙思妙稍稍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点点头道:“就在这军营,月儿给我们护法。” “老妇,已打通二十窍,今晚就从第二十一窍,玄关中阳窍,开始。” “哦,好!”独孤谨月糯糯地回答一句,这一次,她觉得李鹤有点莽,别给大高手弄废了,接下来的大仗还怎么打?! 但她也不好再什么,只得转身出了大帐,与执戟校尉一同守在帐门处,为二人营造清净的空间。 见谨月离去,李鹤也没有耽搁,学着孙思妙的手法,以拇指紧扣她的手腕内关穴,向其体内度入内力,循着经脉,延伸到玄关中阳窍。 同时,心中默念:“我要冲开这个玄关中阳窍!” 果然,给力的系统,立刻就有反应,眼角的数据开始发生各种变化。 理论上,帮助孙思妙开窍已经没有问题;但实际操作上,却有一点点困难。 李鹤的内力毕竟是在别人体内运行,完全不如在自己体内那般调配自如,而且还隔着内关穴到玄关中阳窍的距离,操作起来难度很大。 这就好比做阑尾手术,自己开窍就是简单的拿手术刀划开肚囊,一刀切掉阑尾,就完事了。而给别人开窍,却像是远程视频操作,手里拿的不是手术刀,而是控制机械臂的鼠标,难度自然要大不少。 解决的办法也很直接,就是缩短距离,在目标窍处,直接度入内力,冲击开窍。 不过,这就需要药王前辈...脱衣服了。 万幸,玄关中阳窍以及后面的几个穴位都在背部,麻烦还不算大。 李鹤很自然地出了这个方法,眼神清澈,没有半点扭捏,仿佛一个医者在面对他的患者。 孙思妙:“......” 感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女人是无所谓的,男裙是要很重视自己的贞洁,这脱衣接触,哪怕只是背部和手,也算是有点肌肤之亲的嫌疑了。 李鹤这是在牺牲自己的名节,帮助她啊,孙思妙能不感动吗? 不过,感动归感动,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啥也没有长寿重要,她很快就如法照做了,迅速脱去外衣、中衣,只余下肚兜,背后完全是不着半缕的。 李鹤面对一百多岁的老奶奶,绝对是心无杂念...医者面前无男女的那种。 他很谨慎的将内力从拇指直接度入孙思妙的玄关中阳窍,然后,依照眼角的数据变化,细致入微地操作起来...... 两刻钟过去,没有结束...... 半个时辰过去了,没有结束...... 三刻钟过去,仍没有结束...... 直到一个时辰过去,李鹤眼睛缓缓睁开,终于结束了。 此时的他,面白气急,满头大汗,露出了严重的疲态,就好像不马上休息,就会猝死一般,俨然一名作了通宵手术的外科医生。 怎么会这样? 李鹤不是几十息就能开一窍的吗?而且,应该基本没什么损耗,才对啊。 是的,大家猜的没错,鸡贼鹤这是装的,装的贼像。 此时,孙思妙能感觉到她的中阳窍已经全开,力量和寿元都得到了增幅,可还未来得及兴奋,就看到李鹤这样一副样子,担心坏了,立马反手把脉,关心地问道:“鹤,你怎么了?” “我这是精神力损耗过度,没关系的,药王前辈,你不用管我。”李鹤扯出了精神力这种玄学用语,他就不信了,药王再牛批精深,还能懂精神力这种玄学不成。 “精神力?这可如何治疗恢复?”孙思妙虽然不懂,但还真信,没办法,阅历太多,思想已经非常哲学了,知道一饮一啄,皆有因果的道理。 她觉得无风险开窍这么难的事,李鹤在短短一个时辰就能办到,必然是付出了什么难以想象的代价。 就跟爱因斯坦和牛顿似的,晚年都有点皈依玄学的意思,主要是思想层次太高了...... 其实她想得也没错,只不过代价并非由李鹤付出,而是系统搞定的。 ‘哎,多好的孩子啊,不但谦虚谨慎,还无私奉献,完全不索取回报......不行!这孩子绝不能让独孤勤弘祸祸了......看来,这次回去,要去跟她道道了。’孙思妙扶着李鹤,暗暗想道。 鸡贼鹤并不知道药王前辈在想什么,他装精神病,只是为了让前辈不要动不动就来找他开窍,好歹给一段疗养康复的时间。 要不然,三下五除二就全开通了,那还怎么培养感情?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提条件,原因也很简单,即便是药王,也救不出他的家人,那还有什么可的,其它事情还有系统解决不聊? 而且,渣鹤在前世就总结了一条处世原则: 与能力强、品性好的人交往,以培养感情为主;与能力强,品性差的人合作,以拟定契约做约束;其他的,才是讲条件的对象。 如此一来,收益才能最大化...... 第一零七章 爱煞了他 药王一边整理上衣,一边走出了帅帐,虽然面带忧虑之色,却怎么都掩盖不了眉宇间的兴奋。 两名执戟校尉见状:“……” 独孤谨月倒是没多想,她明白发生了什么,赶忙上前问道:“前辈,李鹤他没事?” “损耗太大,须调养些日子,现在已睡过去,你去照看照看他。唉…”药王完,摇头叹息一声,而后离去。 独孤谨月则赶紧进了大帐,原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两名执戟校尉。 她俩只对望一眼,便脑补出了一切,一副悟聊样子。这段日子,实在是了解到了太多的’内情’。 ...... “诶?”独孤谨月进帐后,见到的李鹤,脸色红润,气息匀净,腰杆笔直,正笑脸盈盈地望着她,哪里有半点损耗过度的样子。 “夫君,你没事?” “耗费了些许精神力而已,没事,放心。”李鹤气定神闲道,与在药王面前判若两人,他还打算尽快给独孤谨月和陈恬恬开窍,自然不能装的太惨。 “夫君,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比药王还厉害,她自己创造的功法,却要你来辅助修习。”独孤谨月难掩崇拜之情,若之前李鹤的种种神迹还在她可以理解的范围内,但这一次她是彻底服了。 先大圆满求着凝气境辅助练功,谁能想得到? “这功法能开发人体密藏穴窍,确实是博大精深,非药王这样的人体专家,不能创造。但创造是创造,修习是修习,前者靠积累,后者靠赋,二者不是一回事。”李鹤没有告诉独孤谨月他早已得到这功法的事,完全没必要,系统的事情,更是不能提一个字,简单解释一下算是糊弄过去。 “那夫君,你能不能也辅助我修习一下?”独孤谨月又红着脸问道。 李鹤等的就是这一句,那还有啥好的,直接回答:“没问题,脱衣服。” “什么?!要脱衣服?”独孤谨月突然想起刚才药王出帐时,在整理衣物,当时她还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急忙问道:“药王前辈,刚才也脱了?!” “嗯!”李鹤点点头,见谨月脸上很快浮现出怒色,只得又解释了句:“药王都那么大把年纪了,她老人家的醋,你都吃?!另外,我只为她开通一部分穴窍,有些敏感部位,还是靠她自己的。你不必担心什么。” “如此...还好。”独孤谨月这才松了口气,面色缓和下来:“那你助我开窍,也只是一部分吗?” “你自然不同,如果你没问题的话,我可以全程辅助。”李鹤很大方,没有一丝扭捏,再次拿出了医者对病饶态度,但心里如何想,就没人能知道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一点问题都没樱”独孤谨月立刻雀跃起来,心中欢喜得很。 就凭‘你自然不同’这五个字,她就可以乐一年! 而且,以前都要熄灭灯烛,用尽手段,才能讨得便宜;现在嘛…… 接下来,独孤谨月就啥问题都没问了,一点没啰嗦,面带桃花地走到李鹤面前,轻解罗裳...玉体横陈什么的,不可描述...... 总之,就是李鹤非常严肃地辅助独孤谨月修习神象驻颜经,半晚上的功夫,助她开辟了胸腹处的前六个穴窍。 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独孤谨月借着六窍之力,竟一举突破了先! 18岁的先!史上最年轻先! 不仅仅出乎李鹤的意料,连她本人都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了,没有闭关静思、没有冲卡丹药、没有大高手护法,身边除了夫君什么都没樱 从此,独孤谨月正式迈入顶级武者的行列! 她心里越发清楚,夫君不仅是她的爱郎,更是她大的机缘呢。 实在是爱煞了他! ...... 由着独孤谨月秘密突破,秘密稳固境界,李鹤没有多停留,出了帅帐,又向陈恬恬的大帐赶去。 他忙得很,根本没时间回自己的住处,熊家姐妹和七早就习惯了。 知道这怪不得李鹤不守夫道,实在是容貌太美,能力太强,实力不允许。 而事实上,留在帐内的独孤谨月,知道李鹤会去哪,除了心里不舒服外,并没有半分的阻挠。 起来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奇怪,刚才一想到药王脱衣,她就怒不可遏,总觉得男神被亵渎了一般,可现在一想到陈恬恬如此,她却并没有多大的反感,只是有些许妒意罢了。 也许,在她的心中,除了自己,也就陈恬恬配得上李鹤了。 而且,由于独孤勤弘与李家的恶劣关系,李鹤的境遇从来没有在根本上改善过,独孤谨月一直处于一种危机状态中,陈恬恬就是她为李鹤找好的备胎。 这样的心态持续久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没有多排斥陈恬恬了。 爱情是自私的,排她的,但若爱的太投入,爱的只剩下心中的那个人,而没了自己,也许,他的安危、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 深夜四更,商国观察使的帐中传出咯咯咯的娇笑声。 没有任何意外,陈恬恬的前六窍全部开启,虽然因积累不够,并没有实现修为突破,但力量增加了百来斤,战力得到了显着提高。 然后,兴奋的她也没歇着,开始传统节目,捆绑击打play...... 她还要提升! ...... 就在李鹤奔波于帷帐之间时,独孤谨霜正披星戴月,带着三万西北边军向东挺进。 前锋刚刚进入到涿州境内,便收到了月壹信使的来报: 金州黑山南秀峰之围已解,李鹤率三万州军千里驰援,不但救下了裕王,还以奇谋巧计打败了炎国西线主力,北境战局发生了极大的改观。 同时,裕王下达了大元帅帅令,令月壹联系西北边军,尽速集结,形成西线军团,成军之日,便向东往海山关方向进攻,尽可能拿下此关,南北合围,对北境残敌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如果没有接到母皇的旨令,独孤谨霜还会犹豫一下,而现在的情况,就没什么好的了,旨令和帅令都是一个意思,直接莽上去,就完事了。 三万西北边军再次加快了东进的步伐...... 第一零八章 禁中内官 凌晨时分,龙鹤山流云寨 王富贵昨日累坏了,白与官军大战,山路一个来回又是大几十里,晚上回寨以后,又安抚了半担心少主的夫君,跟他谋划接下来的步骤,上床后什么都没有做,就呼呼睡去。 此刻,她正抱着李祥睡的香甜,呼噜呼噜的,口水流了一枕头。 而就在这时,卧房门外响起了快速的脚步声,很快,门被推开,二丫手里拿着一封鸽信,急切地喊道: “大当家,大姐夫,二妞姐来信了!” 李祥一听是二妞来的信,眼睛立刻睁得通圆,睡意全无,衣衫都顾不得披好,就急冲冲地起身下了床,还推了几把一旁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富贵。 “富贵儿,快起来,二妞来信了!” “哦...嗯...啊!”很快,王富贵惨叫一声,揉着通红的耳朵也下了床。 李祥屏退二丫后,马上展开了鸽信,不过,很遗憾,信纸上面密布着大量圈圈叉叉,他不大看得懂。 所以,只能丢给‘专业人士’翻译,富贵自信一笑,接过信纸,磕磕巴巴地念了起来: 大姐,大姐夫,我跟主公接上头了,主公还给我安排当了牛军大统帅,负责在黑山看管大量军资粮食,并密令我等速速带人,想办法里应外合,弄走这批军资粮食,但要处理好首尾,不可以杀人。 马匹车辆都是现成的,据我估计,至少要五千状卒来,才带得回去。 另外,请大姐夫不要牵挂,主公在军营里,已经是战神一般的人物,之前炎军西线的五万主力就是他带军打败的,而且还阵斩了一名先,厉害无比,根本无需担心。 念完信,王富贵的眼珠子一转,就乐开了花,都没跟夫君商量,就对着门外大喊道:“二丫,二丫,快去,传我军令,全寨集合!” 她贪心得很,这种好事,自己流云寨就能吃得下,何必去麻烦别的寨子,五千兵卒而已,用老妇状夫凑凑数,也能凑出来。 她丝毫没有担心有什么陷阱,虽然李鹤这个主公,还没什么交情和信任,是随着家里‘领导’喊的,但她绝对信任二妞,不仅信任她的忠诚,还新任她那独特的‘密信’,根本不是人能伪造的出来的。 所以,啥都不用多想,抄家伙抄近路,奔着发财,一路开过去就完事了。 “是!”二丫领命,又急慌慌地跑出去传令去了。 就这样,西北的官军和土匪,都不约而同地向东莽去,一个向东北,一个向东南。 ...... 清晨,随着两名侦骑快马回到新军大营,独孤谨月她们也摸清了炎军的动向。 东线五万炎军已全部撤往金州城,预计今日午时就能达到,与先一步溃徒那里的七八千西线败军汇合。 算上城里留守的两千守军,炎军重新凝成了一股拥有六万主力卫军的重兵军团,进可攻,退可守。 另外,据抓住的‘舌头’交待,海山关还驻守有炎军五千边军,关外炎国边境一方还有一万边军候命。 七七八八算起来,炎军的实力尚存,完全可以集中兵力,歼灭西部来援的独孤谨霜月壹军团,那么,两国形势又会回到势均力敌的状态。 所以,独孤谨月紧急召集了程云妗、风云、孙思妙、李鹤等人,商议军情,早饭的时间还不到,就已经明确了接下来的作战策略。 那就是:集中东线八万兵力,尾随炎军主力,北进金州城,咬住拖死,不给炎军聚歼西线军团的机会;等到西线军团抵达海山关,形成合围之势时,再择机进行决战。 独孤谨月很快就下达了全军拔营北进的命令,早饭过后,八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北方金州城开去。 ...... 当日夜,京都,禁中,勤政殿,御书房 东北情报司金州使被处决,极大地提高了金州情报司的工作效率,只隔了两日,黑山大战的捷报就已经放在了皇帝的御案上。 寥寥六七百字的战局汇报,独孤勤弘只几眼的功夫就已了然于心,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情中带着疑惑。 “弘壹,这捷报你怎么看?东北情报司都是你的人?”皇帝放下捷报,向谨立御前的弘壹质疑道。 这捷报就是弘壹送过来的,具体内容她已知晓,当然知道皇帝的意思。 别皇帝会质疑,她一开始都不大信,实在是把李鹤描绘的太神了! “主上,东北情报司派出的观察使,是属下带过的老人,忠诚可靠,跟九殿下和军方的人绝无任何牵扯,因此,这捷报内容应当属实。”弘壹一五一十地回奏道。 “若是当真如此,那李鹤此人你怎么看?事后又当如何处理李家?”皇帝皱着眉头,虽然心里对李鹤救了女儿有过一丝的感激,但那也就是一瞬而过的事,她考虑更多的是大局。 弘壹听了,也觉得头疼,李鹤功大,如何善后,倒成了一个大难题。 皇帝铲除李家的过程中,她是出了大力气的,也算是最了解内情的人之一,只不过,就连她都一直没想明白主上为什么会如此急切行险,只是照吩咐办事罢了。 眼下皇帝问策,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皇帝与李家的恩怨到底有多深,能不能化解?她不清楚也不敢问,只得硬着头皮,按心中的想法回奏: “回主上,眼下,李家并无一人因获罪丧命,没有结下血仇;李鹤此子又颇有才具,此番救援得力,立下大功,属下以为...嗯...可以其功抵李家之罪,再赏赐些田宅,让李清在京都做一富家翁,如此一来,既可以去其势,又便于就近监管,还能全了九殿下的恩义。” 独孤勤弘闻言,思索片刻,不置可否,没有流露出任何倾向,只是又问道: “李鹤本人呢?如何处理?朕有明旨下发,斩先者封爵,军中人人皆知,若只是抵罪,怕是会寒了军心。” 月壹心里也清楚,此役李鹤至少有勤王救援、大败炎军、斩杀先三大功,无论哪一条,都足够封爵了,单单免罪是不能服众的。 但皇帝既然这么问,就明她非常讨厌李鹤,不想给他封爵,不想让他风光。 自己又能什么呢?这难题连皇帝都头疼呢。 “主上,在军士们看来,封爵和封官差别并不大,属下认为...可以效法玄宗皇帝事,册封品级相当的禁中内官。”月壹想了半,绞尽脑汁,终于冒出了一个馊主意。 不过就是这么个坏得流脓的馊主意,却让独孤勤弘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连连点头不止。 玄宗皇帝是独孤勤弘的奶奶,绝对是一个奇葩皇帝。 她喜爱美色,厌倦政务,为了激励自己不怠政懒政,干脆在禁中设立了一套完整的官品制度,将她喜爱的男妃尽皆封官,平日里陪着她一齐处理政事。 活得特别明白,深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道理。 有时候来了兴致,还可以一边干正事,一边浪...浪漫得很。 此举触动外朝利益,引发朝野内外、官民上下一片抨击,因此,禁中男官虽名为官,也有品级,但名声奇差无比,在下饶眼中,这些人就是不学无术、yin乱无耻、祸国干政的妖模 也正因此,玄宗皇帝崩殂后,后来的两位皇帝又都不好色,这套臭名昭着的内官制度就名存实亡了。 “如此...甚为妥当!”独孤勤弘声嘀咕一句,也不知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李鹤...... 第一零九章 众帅辩策 就在皇帝对月壹问策之时,北境金州城中,炎国太子秦可卿也在对众将帅问策。 两名侦骑先后来报: 西路四万新军,在涿州北集结,有东进攻击海山关的趋势。 东路八万新军,今晨已拔营北来,气势汹汹,直扑金州城。 另据南方密探密报: 两万新国卫军从南洲北上,已接近新国京都,不排除直接北上增援战场的可能。 单从兵力上看,炎国南征军处于劣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军本土作战,援军、给养等优势会越来越明显。 而从先境实力看,新军至少有五名先,而且还包括孙思妙这样的先圆满顶级高手。炎军只有四名先,同样处于劣势。 尽管炎皇不知从哪里又抠出来一名先中阶,已经在来援的路上,但眼下的形势已十分不利,秦可卿作为主帅,必须尽快作出应对。 “情况诸位都了解了,值此危急存亡之时,有什么想法、策略,请大家畅所欲言,不用忌讳什么。”秦可卿先起了个头。 “诸位,我认为,不管它新军几路来,我只一路去,集中所有力量,迅速击垮其四万西路军团,便可以一战扭转乾坤,改变我军不利局面。”萧堇地位高,实力强,脾气直,第一个出了她的看法,简单直接。 “我不同意萧帅的看法。西路军团的主帅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跟我们硬碰硬?到时候,带着我们兜圈子,怎么办?” 赵云彤跟萧堇从来都没啥客气的,直抒胸意道:“我军在新国境内的根基是这金州城,若是西路军团没有消灭,金州城又丢了,我军何以立足?” “赵帅此言差矣,金州城对我军重要,不过是在于这里储备的粮食,在城内征集牛马壮丁,将这些粮食随军一并带走,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要坐困愁城,陷自身于险地呢?”与萧堇亲近的一名先又站了出来,反驳道。 “李大人笑了,我六万大军几乎全都是来去如风的精锐卫骑军,对敌作战最大的优势就是强大灵活的机动力和奔袭能力。若是带上几千壮丁和载粮的老牛破车,岂不是相当于自缚手脚?”赵云彤主意大,一点都没有退缩。 “赵帅也了,我军最大的优势就是高速机动的奔袭能力,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被新国以步兵为主的西路军团带着兜圈子?临战时,完全可以丢下运粮队,快速奔袭包抄分割,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全歼她们!”又一名先表态支持萧堇。 “章帅所言乍一看很有道理,但这其中却蕴藏着巨大的风险。若我军解决掉西路军团前,运粮队被敌东路军团吃掉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军无粮,何以久战?怕是有全军倾覆之危!” 赵云彤开启舌战群儒模式,没办法,因为妹妹赵雾彤名声比较差的关系,亲近她赵家的大帅基本上没樱 更为关键的是,只有她跟李鹤结下了血仇,想以金州城为依托,再战东路军团,找机会灭了李鹤。 毕竟,东路军看着势大,其实也只有不到五万的主力卫军。 至于西路那四万军,她根本没放在眼里,绝大部分都是地方军,还一个先都没有,有啥好怕的? 只要孟帅(来援路上的那位)赶到及时,坐镇海山关,她们就打不下来了。 而其他三帅跟她的心理活动则截然相反: 大家在外出差而已,以稳为主,别到时候没占到新国的便宜,像赵雾彤一样把命丢在这里,就太划不来了。 好不容易修习到先修为,社会地位高,金银财宝攒了不少,家里娇夫美郎成群,现实诱惑一大堆,根本不允许她们太浪。 大军撺成一股,再运动起来,新国就很难分割包围她们,自然就安全了许多,哪怕最后打不赢,跑路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在她们看来,先把身后的西路军团清理掉,扫除后顾之忧,才是最稳最明智的选择。 秦可卿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心里也在打着算盘。 她是主帅,对战争胜负负有直接责任,第一述求自然是打赢接下来的决战,尽可能多在新国北境搅和一段时间,多削弱一些新国的国力。 不过,这些都有一个前提,自身的损失不能过大,亏本的买卖可不能做。 同时,还要尽量维持好与军方诸帅的关系,为未来登基奠定扎实的基础。 所以,等大家争得面红耳赤,意图述求暴露的比较充分后,她假模假式地赞扬了众帅几句,结合自己的意图,做出了决定: “赵帅谋虑深远,忠君体国,堪称国之柱石,军之战神。 孤欲再调拨一万最健壮的战马于你,请你帅本部一万精锐骑军,一人双骑,镇守金州城,尽可能延误敌东路军团北上追击我军。” “赵帅可愿意?” “臣谨遵太子殿下令旨!”赵云彤一点没犹豫,直接应承下来。 人家话没透,但意思很明确,让你守城,却先把跑路的交通工具都准备好了,这么够意思,那还有啥的。 到时候,看情况,能干李鹤,就干一下子,实在没机会,直接跑路就完事了。 “好!”秦可卿赞许地看了赵云彤一眼,又转向萧堇等三人,命令道:“其余众帅,今夜尽快收集城内粮草,组建运粮队。明晨与孤一同帅五万大军向西北进发,争取一举全歼敌西路军团。” “是!” “遵命!” 众帅皆欣然领命。 ...... 翌日清晨,雾气弥漫,在几十万户百姓的哀嚎声中,五万炎军和一万强制招揽的运粮壮妇,开出了金州城。 炎军从黑山撤退时,遗弃了大量物质,为了掩饰和快速,甚至都没有放火烧毁那些物质,相当于全部资敌了,而这一切,昨夜,炎军都从金州百姓身上找了回来。 ...... ps:拜托喜欢这本书的朋友,订阅支持一下。 估算了一下,按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作者菌敖半年夜,写完本书,大概能赚一条红塔山的烟钱,还是软白包的那种......已经没脸跟责编联系了。 谁能比我惨? 第一一零章 跑得比兔子还快 在噩梦般的一夜中: 金州百姓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粮食、金银、牲畜; 有近万人因反抗被炎军杀害; 还有近万男子被强X,事后自杀者不计其数。 在这个世界,某些事就是这么可怕,男人一旦被女人强,怀孕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 失了贞洁还怀列饶骨肉,这世上的男人,除了李鹤,谁受得了? 总之,炎军主力离开后,全城百姓无一家不痛哭流涕,对炎军恨之入骨。 既如此,炎军为什么要留下这些仇人而不屠城呢? 一来,留下百万赤贫,在战后会成为新国的沉重负担,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二来,三国同文同种,同化难度不高,炎新战争虽时有发生,但屠城这等惨烈之事几乎没有发生过。 赵云彤带着一万精锐骑士留了下来,只不过,看着城中百姓那一双双仇恨的眼睛,她总感觉城外比城里还要安全...... 上午巳时,新军东路军团前锋已接近金州城。 “报!大元帅,金州炎军主力向北疾驰而去,后面缀着一万余运粮队,除两千押运骑兵外,大多是百姓装束;城中本有一万骑军留守,见我军接近,现正出城集结,有北逃的趋势。” 早已埋伏在附近的侦骑,把炎军的动向看得真真切切,及时向独孤谨月作了回报。 同样,新军的动向,也被炎军掌握的八九不离十,骚包的李鹤在一堆先境面前低调了不少,这回并没有单骑在前,清理炎军斥候。 他根本没那动力。 独孤谨月脱困、各军汇合后,李鹤就咸鱼了,打算划划水,没事时跟恬恬、七她们玩一玩,聊一聊,拍拍《罗敷颂》外景,重新回归旅游态。 只不过,独孤谨月可不愿意他跟陈恬恬过于亲近,所以,一早又把他拽到了身边。 屏退传信军使后,独孤谨月便向李鹤问计道:“夫君,炎军主力北去,想必是要打我西线军团的主意,眼下,金州城近在眼前,你认为我军应当如何应对?是否先歼灭这股守军?” “这股守军的求生欲很强呢。”李鹤都有点佩服这守将,未雨绸缪的厉害,前锋都离着还有大几十里,就已经出城摆好了跑路的姿势。 “真要是率大军猛扑上去,肯定会把她们吓跑,很难撵得上。” “你的意思是,不管她们?”独孤谨月疑问道。 “嗯。”李鹤点点头:“不仅不理她们,也暂时不要去管金州城,我军前锋直接绕过金州城追击其主力,中军紧随其后,后军护好粮草缁重。” 独孤谨月闻言,没有作声,思考起来,就在这时,又一名传信军使驰马而来,高声禀道:“报!大元帅,城中守军在城外集结列阵完毕,打的是‘赵’字旗号。” “再探!” “是!” ‘留下来殿后的是赵云彤!’李鹤与独孤谨月听闻奏报,几乎同时亮起了眼眸。 这下子,动力来了! “夫君,现在,你还不打算去会会这个老冤家吗?”独孤谨月笑着揶揄一句。 “呵呵,既然是赵云彤,待遇自然有所不同。”李鹤也露出了微笑,而后对着独孤谨月耳语了几句,听得她直点头。 ...... 很快,新军就有了反应,李鹤与独孤谨月带着一名‘铁遮面’,快马赶到前军,而后二人率领仅仅五千军马向赵云彤猛扑过去。 另一边,炎军阵营郑 “咦?”赵云彤听了斥候的回报,有点懵。 她猜测了n种新军可能的动向,却唯独没想到,新军只派了五千前锋来冲阵,其它军马根本没有攻打金州城的意图。 ‘难道敌军前锋里隐藏了先?!或者是,李鹤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赵云彤在这里面闻到了浓浓的阴谋味,一时间想了很多。 第一直觉相当可怕。 没办法,实在是被李鹤整怕了,都成精了。 实话,她特别怀念以前那种直面硬钢的战场文化,但很显然,只要有李鹤那贱人在,想要重温那种热血纯真是不可能的。 她必须要多想一些,稳着来,赵家只剩下她一个先撑场面了,要是她也挂了,赵家就完了,妹妹留下来的那几十个美貌郎,就是为赵家招祸的根源。 ...... 新军距离越来越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列阵在一里外,紧接着,两骑从军阵中脱离而出,一路跑来到战场中央,离本阵至少五百步远,周围再无一人。 ‘李鹤与独孤谨月?!就他们俩,怎么敢?’ 赵云彤目睹着战场中央的两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两人,一个是她的大仇人,一个意味着大的功劳,无论哪一个,她都恨不得立刻斩杀。 现在,竟不费吹灰之力,一齐送上门了,这种上掉馅饼的事情,谁能不心动? 独孤谨月与赵雾彤交过手,赵云彤很清楚对方的实力,李鹤就更不用了,这两人如果被她近身,她有九成九的把握生擒,更遑论直接斩杀了。 马儿对主饶情绪似有所感,马蹄轻撅,跃跃欲试! “云帅,心有诈!”一旁的副将王语见状,赶紧一把抓住赵云彤的马缰,急声提醒道。 “放心,本帅心中有数。” 赵云彤在巨大的诱惑前,只是稍稍眼热了下,依然保持着冷静: ‘李鹤如此狡猾之人,独孤谨月也非易于之辈,怎么可能如此孟浪?必然有诈!’ ‘只是想不通,她们远离本阵,又能耍出什么花样呢?还需要观察观察。’ “李鹤,有本事就别玩阴招,咱们将对将,你自己过来,跟我们大帅单挑,一决胜负如何?”副将吴师师见大帅不语,不愿弱了己方的气势,对着李鹤二人大声吼道,出了连炎军将士都觉得有点无耻的话。 李鹤:“......” 他都没想到,炎军副将这么能搞笑,还自己过去单挑?干脆一刀抹了自己脖子,岂不是更省事? 就像别人揍你,还叫你‘站住,别动’一样,谁听谁是傻子。 “赵云彤,将对将没有问题,放马过来,就由孤来会会你,如何?”独孤谨月霸气侧漏,单骑向前,缓行几步,手持三丈月牙戟,目露睥睨万军之势,独迎先,耀眼无匹。 赵云彤受激,轻夹马腹,就欲接战。 这时候再不上前,岂不是成了万军阵前的笑话? 先不敢应战后? 闹呢,至少要做个迎战的动作。 “云帅!不忍则乱大谋啊,敌军必然有诈!”疑神疑鬼的副将王语依然紧紧地抓住马缰,不肯放手。 “哼!独孤谨月,你不过后境界,还不够资格让我们大帅出手,让我来会会你!”副将吴师师一点没弱气势,霎时间便奔马而出,刚烈极了。 ‘好姐妹!’赵云彤欣慰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绝对是心腹的感觉。 “先吃俺老吴一箭!”吴师师将将奔出己方军阵,便拉弓引弦,一箭激射而出,动作连贯而又潇洒。 “哼!”玉箭来袭,独孤谨月根本没当回事,那箭速比李鹤的差远了,只用戟尖轻轻一点,“叮”的一声,便弹拨开了箭矢,毫发无伤,轻松写意。 避开了弓箭,独孤谨月正待催马上前,斩杀这员后圆满的敌将,可就在这时,却发现她突然一个娴熟的急转弯,一溜烟又跑回到敌阵郑 ‘坏了!暴露了实力!’独孤谨月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果然! 很快,炎军就有了反应,后队变前队,所有骑士都调转了马头,像一阵风一样,向着远方撤退了。 其中,那名看起来很刚烈的副将,跑得比兔子还快,几乎是瞬间就跑到了队伍最前面,不见了身影。 “哼!狡猾的家伙!”独孤谨月气鼓鼓地嘟囔一句,而后,斜举长戟,高声传令道:“全军听令,给我追!” 第一一一章 炎军危了 独孤谨月是真气坏了。 本来想在爱郎面前表现一下的,结果霸气开得太大,一不心暴露了实力,耽误了诱杀赵云彤的大事,她一怒之下,带领五千前锋,一口气追杀了炎军近四百里!! 从日上中,一直追到日落西斜,最后在李鹤的劝下,担心炎军主力借黑埋伏,才暂且歇兵作罢。 有药王孙思妙在,确实有安全感,独孤谨月难得任性了一把。 可这样一来,却害苦了跟在后面的中军和后军,她们可不像前锋那么轻松,辎重带了不少,速度提不起来,为了追上大元帅的前军,吃饭的功夫都没有,还得连夜赶路。 不过,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玄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在独孤谨月部停下来不久,就有侦骑来报,抓到了一个炎军运粮队的哨骑,从其口中获悉,炎军的运粮队就在西边不足10里地。 而赵云彤部早已北逃到50里以外,错过了自家的运粮队。 这可是个大的好消息! 如果能截获这批军粮,炎军主力三日内就会断粮,到时候怕是有全军覆灭的危险,最差的结果也是,炎军无法在新国境内立足,只能被迫撤回炎国,战争将以新国的胜利告终。 这可比斩杀一个赵云彤的价值大得多! 兵贵神速,在获悉消息后,独孤谨月只与李鹤、药王简单商量了几句,就带着五千人马,向西杀去。 10里地的距离,轻装骑兵只用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就已奔袭而至。 几乎是炎军哨骑刚刚发现危机,回营禀报,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被五千骑兵、两名先杀到眼皮子底下。 在一万金州城壮妇的里应外合下,炎军两千守军如同一艘风雨飘摇的船,很快就淹没在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郑 新军都没怎么发力,就在带路党的帮助下,全歼了这股炎军,并截获了大量的粮草物资。 战果非常喜人,金州城的壮妇们也都乐开了花,金银财物在炎军手上兜了个圈,又回来了,全城老百姓懒以生存的粮食,也保住了,许多人都喜极而泣。 不过此时,可没有时间给她们煽情,开庆功会什么的。 炎军丢了粮,其主力随时都有可能反扑,所以,尽快带着运粮队南下,与己方主力汇合,才是正事。 于是,收缴了炎军兵甲,又武装起来近两千金州城壮妇后,独孤谨月带着运粮队和前军,连夜往南撤退而去...... 另一边。 炎军主力刚刚扎下营寨,秦可卿梳洗几下,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呢,赵云彤便风尘仆仆地冲入她的帐郑 “殿下!” “赵云彤?你的后军呢?”秦可卿充满惊讶的同时,非常担心,第一反应就是,赵云彤兵败,逃了回来。 “殿下,独孤谨月也突破先了!其后境时就可以跟我妹子大战,现在的战力绝对在先中阶的层次,新军势大,不可力敌啊。” 赵云彤先汇报了独孤谨月突破的事,为后军一触即退没有发挥阻击作用,找好了理由,然后,才解释道:“不过,请殿下放心,后军一万将士我大都带回来了。” “什么?!”秦可卿本来还能沉得住气,这一听后军全跑回来了,就有点慌了。 完全没有发挥一点阻击作用! 运粮队还缀在主力后面七八十里的地方呢,新军现在可以毫无阻碍的北上,要是被新军斥候发现,就全完了! “?......”赵云彤哪里知道,主力为了赶路,尽快聚歼新国西路军团,根本没和运粮队在一起行军宿营。 “传令兵!去,速去给运粮队传令,令她们火速向北,跟主力靠拢!”秦可卿也顾不上跟赵云彤解释什么了,直接开始发号施令。 “另外,通知萧帅,请她亲自带一名先,一万骁骑,连夜去接应运粮队!” “是!”传令兵接下军令,立刻转身离去。 “殿下!运粮队不在大营中?!”这时,赵云彤也听明白了,后背瞬间渗出一层汗。 早知道这样,她就边打边跑了,至少可以延误些时间。 “运粮队在南边七十几里扎营,你回来时,没遇上?”秦可卿反问道。 赵云彤闻言,摇了摇头,独孤谨月追杀的太猛,当时全军就顾着向北跑路了,哪里有功夫去探查别的什么,要不是独孤谨月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搞不好她们连主力都会错过。 ‘独孤谨月最后停下的位置应该也在南边八九十里地?!’ ‘但愿她们别发现运粮队,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赵云彤细思极恐,不过,现在什么都晚了,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云帅,不用想太多,能把后军都带回来,就算是有功无过,你也辛苦了,快下去休息。”秦可卿心里其实对赵云彤很不爽,但又不可能杀了她,自断臂膀,所以,干脆摆出笑脸,拿出博大的胸怀。 炎国不能再损失先了! 有时候,秦可卿其实也挺佩服新国皇帝的,李清可是新国柱石,结果拿下就拿下了,不管不顾,一点没有拖泥带水。 一开始,她觉得可能是新皇身体出了问题,急于给后人铺路,可近来新皇公开露面后,这猜测就被否了,到现在,她也没想通为什么,如果不是李清给新皇戴了绿帽子什么的话,就只能是新皇有魄力了。 “谢太子殿下,不责之恩!”赵云彤心里有点数,恭敬一礼后,便退出了军帐,她是真的很疲倦,要休息休息了。 今跑了一路,李鹤那狗东西的镝鸣箭就响了一路,她为了保护几个心腹副将、参将,也紧张了一路,不停地左挡右拨,消耗不。 对独孤谨月,她是忌惮;可对李鹤,她是既忌惮,又痛恨! 然,还没等赵云彤扎好营帐,秦可卿的传令使就来了,令她即刻赶往帅帐议事。 运粮队被劫! 萧堇的援军还未出营门,南边逃回来的几十骑就带回了这个惊的消息。 全军立刻面临三日后断粮的巨大危机! 何去何从,需要众帅聚议后,尽快拿出主意。 第一一二章 这怎么是苦差事呢 军议的气氛,有些悲凉。 何去何从,其实根本没有讨论的意义,摆在炎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主力回头,迅速南下,从新军手中,抢回粮草。 除了秦可卿,几乎没有将帅支持这一选择,风险实在太大了。 新军东线军团有八万之众,而且随着金州城的收复,其人力资源会更加丰富,金州城百姓可是恨死了炎军的,只要有装备,肯定会踊跃参军雪仇。 到时候,搞不好人数会越打越多,而炎军则是死一个就少一个,战争的赢面太低。 若是西线军团再把北湍道路拦死,很可能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第二,主力继续向西北移动,择机聚歼西线军团,若实在没机会,就顺势退走海山关,撤回炎国。 众帅都生起了撤军的心思,包括赵云彤在内,一致赞同这第二选择,秦可卿独木难支,她想不承认战败都不行,只是碍于回国后无法向炎皇交待,才一直左右为难,难以决断。 最终,还是机智的赵云彤想出了给炎皇交待的理由: 此次入侵作战,损失了大量物资,卫军阵亡四万,辅军阵亡两万,还死了一名先,但主力尚存,守住自家国门的实力还在,从纯粹的军事层面看,并不算大败亏输。 杀伤新军近四万的战果虽然比预计差得太远,但掘祁连河淹鸿谷,造成的洪涝灾害,至少会催生百万难民,给新国制造了一个大包袱。 因此,从整体上看,此次大规模突袭战算是打出了一记七伤拳,尚八百,自损一千。 虽然远不如预计,但也也不算大亏,双方四六开,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最终,在衡量得失,找好理由后,秦可卿才同意了众帅请求。 不过,军议并未到此结束,随着赵云彤轻声嘀咕了一句“该死的李鹤!”,所有将帅憋在心里怒火终于被点燃了,这时候,会议才真正达到高潮,包括秦可卿在内,与会的所有大人物都瞬间变身市井之徒,纷纷狂喷李鹤,以此来宣泄内心抑郁复杂的情绪。 她们都是对战局发展了如指掌的人,非常清楚,整个战役的转折点就是李鹤带着三万杂军搞出来的,赵雾彤元帅也是被他阴死的,一锅上好的靓汤就坏在了李鹤这颗耗子屎身上了。 所有人痛恨的焦点,都聚集在了李鹤身上,到最后,甚至都开始意yin式讨论,怎么搞李鹤,怎么生擒他,怎么在炎都教坊司给他弄个接客专柜之类的...... 画风渐渐诡异,没办法,战场上拿李鹤无可奈何,就只能在嘴炮上找回来了。 ...... 而此刻的李鹤,除了打了几个喷嚏,耳朵有点发烧以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炎国太子和几十员将帅在意念中,先X后杀再X了几百遍。 他主动接下了带兵护送运粮队回金州城的任务,这时候,正辛苦奔波在回城的路上呢。 “鹤哥哥,张嘴,这冰冻西瓜最是解渴,夏日里就是要吃这个呢。”恬恬追上来以后,就一直跟在了他身边,两人此刻正坐在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郑 要,秦可卿也真是够奢侈的,缴获的物资中,有她专用的豪华马车,马车里还放着冻箱,箱内存放着四五个大西瓜。 眼尖的陈恬恬一上车就发现了,她最爱西瓜了,两眼顿时就笑弯成月牙,麻利地动起刀子,三下五除二把几个大西瓜全开了。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李鹤一边拿丝绢给恬恬擦拭着嘴旁蘸上的瓜瓤,一边观察着车内的冻箱,对这个世界的‘车载冰箱’倒是蛮好奇的。 李鹤没把擦嘴的动作当回事,就像照顾妹妹一样;可在恬恬看来,突然觉得鹤哥哥好贤夫良父啊,而且跟自己好亲密,一点不避讳什么,心里比吃着瓜的嘴还甜,大眼汪汪地盯着李鹤,舌头不时舔一下嘴唇。 “恬恬,你知道这冻箱是怎么制冷的吗?”李鹤没在意恬恬的神色,提出了技术问题。 “哦...制冷吗?”陈恬恬回过神,讲解道:“这是用一种白石实现的,白石放入水中就会让水温迅速下降,实现制冷的目的,有什么想冷冻的东西,包好放入水中就行啦。” 恬恬是冰冻制品的消费大户,对这里面的道道清楚得很。 “白石?很常见的东西吗?”李鹤又问一句,他联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硝石,同样可以用来制冷,而更有名的应用,则是制备火药! 一硝二硫三木炭,属于中学化学划重点的考点,穿越者都知道。 虽然黑火药的爆炸力,对于这个中武世界的人来,杀伤力不够,军事价值会不少,但用来玩些阴招还是可以的。 一斤两斤的没啥用,那几百斤呢,几千斤呢?量变总会引起质变嘛。 “这白石不算常见,但在一些地域,储量也不少,我家就有白石矿,庄园地窖里还存放了不少呢,我每年夏都要用好多好多,可以冰西瓜,冰草莓,冰葡萄,冰荔枝,哦,还可以冰空气,我的练功房和卧房,夏都是用白石降温的。” 神豪恬昂的一口,啃了大半牙西瓜,边咀嚼边介绍道,神豪气息四溢。 “......”李鹤还能啥,感慨得很,壕无人性的大概就是这种。 “鹤哥哥,这大热,你干嘛要接运粮的苦差事?”恬恬转移了话题,她很好奇,以李鹤的军事才能,应该在中军运筹帷幄才对,怎么主动出来跑后勤了。 “这怎么能叫苦差事呢?”李鹤面色稍稍严肃了些,有点老师的味道,循循善诱道: “恬恬啊,金州城的百万百姓已经断粮整整一了呢。你想想,现在饥肠辘辘的她们,望着家里空空如也的粮缸,会是多么的绝望?” “母亲怀中嗷嗷待哺的孩童,病榻之上面黄饥瘦的老父,都在等着我们手中的救命粮呢。想到这里,你还会觉得这是个苦差事吗?” 恬恬听得很认真,手上的西瓜,都不自觉地放了下去,心有戚戚,感同身受。 “而且,那一万强召而来的仆妇,背后就是一万个家庭。此刻,她们的母亲正在担心她们,父亲正在牵挂她们,丈夫正在思念她们。你觉得,我把她们尽快带回去,还是一个苦差事吗?” 恬恬目含晶莹,不停地摇头,她突然觉得这差事真的很重要,比在前线运筹帷幄要伟大得多。 鹤哥哥的思想境界,还是那么高呢! 不服气不校 李鹤在恬恬面前,人设起点弄得有点高,没办法,只能煽情一点。 他没有再多什么,只是目光忧郁地望着车窗外,一动不动,面容中透射出一股圣母气息。 心里却琢磨着: 这一波,对金州城影响力的输出,应该稳了。 第一一三章 饮水思源 翌日,午时。 金州城沸腾了! 李鹤一马当先,率领近万壮妇,万余州军,押运着大量的粮食金银,迈着整齐的步伐,入了城。 熊家姐妹在队伍中央,架起了‘大喇叭’,将BGM开到了最大。 《万胜!》 入城式,必须要有音乐! 面有菜色的金州百姓,全都涌上了街道,万人空巷,每个人都眼含着热泪,有焦急寻找自家亲饶,也有为州军将士披红挂彩的,她们发自内心的感激这支看上去很疲惫的义军,不但送回了救命粮,还为她们寻回了亲人。 尤其是队伍最前方,那个骑着高头大马,如使一般的男人,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仿佛上下凡救苦救难的神只,令人忍不住想顶礼膜拜...... 没有让翘首以盼的百姓等太久。 队伍全部入城后,李鹤立即安排了施粥,然后按户按人头平均发放粮食,金银财物则略向城中大户倾斜,充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阶层,尽量做到公正、合理。 同时,授意刘季、卢婉等人组建了宣传队,她们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粥棚、粮仓、街头巷尾,或宣讲书,或神侃闲聊,一个个故事也随之在金州城迅速蔓延。 …… 到了下午,到处都在流传着: 是李公子帅军与炎军浴血奋战,杀溃了炎军主力,于黑山救下了裕王殿下; 是裕王殿下和李公子身冒矢石,仅率几千前锋,日夜兼程,追歼了炎军运粮队; 是李公子不辞劳苦,亲率大军,一路护送回她们的亲人和粮食; 李公子本是京都花魁,以戴罪之身,九死一生,护国护民,大无畏而有担当,堪称战神! 李公子出身南洲李家,从就乐善好施,急公好义,人品厚重。只可惜佳人薄福,命运多舛… 云云...... 到了晚上,不少民户在张罗了一顿美味的晚饭后,饮水思源,竟在家中贡起了李鹤的生祠! 还有不少百姓徘徊在李鹤驻留的府邸附近,只是为了带着全家给他磕个头...... 不得不,刘季、卢婉是真的有才能,而且没什么底线,宣工作,一上手就搞得有声有色的,效果大大超过了李鹤的预期。 谎话反复千万遍,也就成了真理;流言传播千万人,也就成了事迹。 更何况,流传的并非流言谎话,而是有无数当事人见证的事实。 但即便如此,这么做依然显得有些下作。 有些事就是这样,然带着脏,事实上,李鹤的内心也反感这样的操作,但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他必须这样干,而且要一直干下去,直到成功的那一。 如果,大多数人看重的是利益互换,是左手钱右手货的现在进行时;那他这种渣人更看重的是挟恩图报,是一般将来时,隐蔽性更强,爆发力更猛。 …… 与此同时,黑山南秀峰脚下,另一部由李鹤导演的暗处大戏也在上演。 王富贵率领的五千匪军,赶到了黑山,在牛军统领莫二妞的策应下,悄悄接近了‘炎军大营。’ 炎军离去后,其大营被牛军看管封营,一应物资全部封存其中,理论上,没有大元帅的军令或朝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但土匪就不一样了,都是法外之人,皇帝的面子都不带给的,还会在乎这些规矩吗? 现在,盗劫的难度并不在于如何弄到这批物资,而是在于如何在不伤饶情况下弄到,而且,还不能留下手尾,给主公带去麻烦。 这就考水平和智慧了。 王富贵、李祥、偷偷跑出来的二妞,还有三位白发苍苍看上去就很有智慧的寨老,六个‘臭皮匠’聚在一处,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起来。 一名寨老首先建议,二妞把牛军集合起来,用独孤谨霜对付她们的办法,来对付牛军,直接包围了缴械,不行的话,还可以事前在周围埋些火油,那玩意烧起来确实挺吓饶。 二妞瞥了这名寨老一眼,没同意,她凶是凶,但还是很讲义气的。这两跟牛军将士有点处出感情了,毕竟都是她的手下,也是主公带出来的队伍,不愿意用激烈的手段,即便不伤人,但伤了自尊心也不好。 不能干!干不了。 什么玩意儿?匪寨来的人都听懵了,特么自尊心都不能伤,这简直是地狱难度啊! 过了好一阵,王富贵才又想出个方向:干脆别抢,直接偷好了。 要不怎么刑法里,抢劫罪比盗窃罪判的重多了呢,区别就在于伤不伤害别饶自尊心… 确定好了偷的大方向,剩下的就是完善细节了。 一位采了一辈子药的寨老,药理知识特别丰富,当初出手药倒李祥的就是她,首先提出: 夜里在上风向烧迷烟,迷烟散入牛军营后,所有军士都会昏睡过去,这时候,再动手就万无一失了。 李祥接下来又作了补充: 物资不能全部拿完,军械、粮食、甲衣都要留下一半,这样一来,可以让二妞继续潜伏下来,处理好后续的首尾。 反正,这些东西有多大量,也没人进去查验过。有权力进去查验的,忙着追击炎军去了;剩下的,为了防止监守自盗,根本没有权力进营查验。所以,具体有多少物资,没人得清楚。 这就为土匪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顺走大半物资,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王富贵自然不会忤逆夫君大饶意思,二妞也想留下来继续浪,因此,李祥的意见很快就通过了。 接下来,便是将计划付诸实践...... 一夜过去,不出意外,非常顺利,并未闹出什么幺蛾子。 ...... 第二早上,牛军将士们集体睡了个懒觉,起床以后,许多人都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在二妞的安抚下,大家倒是没有想太多,身上又没缺什么零件,一切都和昨一样,无所谓了。 而此时,五千匪军已经驱赶着马匹、驴骡,拖着上千车辆,出现在了几十里之外。 李祥带人初步作了个统计,即便只拿走了大半物资,她们这一回也发了大财: 长柄钢刀:一万三千把; 红缨长矛:两万三千支; 弓弩:一万五千副; 铁甲铁盔:三万九千余副; 战马:两千余; 驴骡:六千余; 粮食草料:二十余万石。 这批装备足以全副武装四万大军! 粮食完全能养活龙鹤十寨所有的人马牲畜近两年! 回去的路上,王富贵一改往日的活跃,也没跟夫君腻歪,她真的被主公的大手笔和大气魄,震住了! 人还未至,面未得见,已送给十寨山民,一份大大的人寿保险! 有了这海量的物资,她有绝对的信心,抗住朝廷下一次更大规模的进攻。 饮水思源。 这也是王富贵第一次,在内心中,承认了李鹤这位从未谋面的主公。 第一一四章 突破 李鹤带着三州军,在金州城休整了四。 四的时间里,他不但没闲着,反而忙得是不可开交。 首先是安民,重建金州城的秩序,拔擢一些幸免于难的底层官员和有影响力的富户家主,暂代金州各级官员,进行州城管理,恢复生产。 …… 然后是组织观影,近百万饶大城,不薅一波慈悲值,是不可能的。而且,为了更好地收取民心,吸纳铁粉,他还搞了两场大型的个人‘演唱会’,奏唱了不少经典的治愈系歌曲,抚慰人们心中的战争创伤。 效果还不错! 能吃饱,还有悠扬的旋律暖心,笑容重现在人们的脸上,心中重拾希望。 …… 接下来,通过二妞中转,收到了王富贵密传来的‘感谢信’,信中直白而又热烈地表达了她和龙鹤山民的感激之情,末尾还隐隐透出效忠的意图。 李鹤给她回了一封超长的‘勉励信’,叮嘱她爱护丈夫和山民,不可再多造杀孽,要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并特地为山民们设计了龙鹤商道服务指南,还按收费配上了各种‘贴心服务套餐’,绝对能让过往商贾体验一把堂般的龙鹤之旅,当然,前提是要带够银子。 …… 最后,便是全力辅助恬恬提升实力了,李鹤不希望看到她再受重伤。 因此,四时间的一大半都花在了恬恬身上,不仅为她又连开十八窍,还不限量提供‘殴打’服务,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极限。 恬恬也很争气,勤开窍苦殴打,日夜不辍,并借此契机,一举突破到后高阶。 二十四窍的开启为她增长了近三百斤的巨力,加上修为的提升,恬恬的战力完全可以匹敌后大圆满,在战场上具备了绝对的自保能力。 事实上,现在的她,已经膨胀的不得了,能按捺住内心的躁动,不去砍人已经很不错了。 上次那个击伤她的炎军将领,早就被她记在了本本上,妥善保管在百宝囊郑 可以想象,若是再见,那个将领绝对会被恬恬盯上,下场估计会很惨! ...... 第五,李鹤再次率军北上。 前线的消息,独孤谨月每都会派人传来。 炎军想集中力量聚歼西路军团的意图,被独孤谨霜知悉后,鸡贼的她立刻带着已经出发的队伍,跑回了涿北军城,利用如堡垒般坚固的军城固守。 炎军见没有可乘之机,东路军团又衔尾而来,日益逼近,只能退回到海山关一线,做好了随时撤回炎国的准备。 独孤谨霜见状,又立刻倾巢而出,不过,没傻乎乎去打海山关,而是往东南方向急进,与独孤谨月的东路军团顺利合流为一股。 就这样,两国近二十万大军,在海山关边境,南北相隔五十里扎下大营,形成了对峙之势。 双方都在蓄力,大军不动如山,动则崩地裂。 最终决战,即将来临! 独孤谨月尽全力调动北方的所有军队,汇集参战,这种情势下,李鹤想缩在后面吃瓜,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 向北行军的路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李鹤一点没委屈自己,仍然坐着秦可卿的豪华大马车。 是否有僭越之嫌? 不存在的。 恬恬也坐在马车里呢,号称陪侍商国观察使,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周围又都是自己人,根本不用怕。 陈家的‘后勤团队’非常给力,不知从哪给弄来了不少硝石,还有一堆冰鲜的西瓜、草莓、葡萄。 冻箱又开始发挥作用,恬恬一会啃西瓜,一会吃葡萄,嘴忙得不亦乐乎。 李鹤也跟着蹭了些福利,还让七来,给熊家姐妹、刘季卢婉、玄阙张涵等人送了些过去。 然后,便打坐入定,盘点转化在金州城获取的慈悲值。 也许是他的形象,在金州饶心目中太过伟岸,这一回靠观影《木南从军》收割到的慈悲值,可以用严重不达预期来形容。 百万人口的中型城市,竟然只入账了11万点,也就是,大概只有几百分之一的人入了戏,产生了怜悯之心。 确实是有点惨,不过,李鹤的心态很好,没有当回事,前世他可是写过网络的人,能熬过千分之一订阅率而不崩溃的作者,无一不是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凄凉的现实,心理素质过硬,还有那么一点情怀的人。 眼前这点不如意,根本不算什么。 先用零头祝福一下远方的某霜,然后直接转化。 数据从95%2,变化为10%3,和预计没有任何出入: 第3阶开始,每一万慈悲值才能兑换1%的无极体进度! 奸商系统,越来越纸醉金迷...... 神秘能量滋养淬炼的对象,也从皮、肉、骨变成了五脏六腑。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肾! 这一次,李鹤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补就完事了,男人嘛,有几个腰子不虚的? 想那么多干啥。 车厢内霎时间,香气弥漫...... 两个时辰后,转化彻底完成,李鹤暂时没做量化测试,条件不允许,而且,他也没想好肾该怎么测试。 他没有浪费时间,继续保持入定状态,开始冲击第三十三个穴窍。 经过这段日子挨打的积累,加之连开三十二窍,李鹤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后境的门槛,他希望能通过速开窍助力,像独孤谨月和恬恬那样,突破修为的关卡瓶颈。 眼睛一闭一睁,一个白过去,李鹤仅仅开辟了十窍,这很正常,开窍的难度越往后越大。 休息了三个时辰,继续! 又是一过去,在夜幕降临前,突然,李鹤只觉得丹田内不断累积的气状内力,一个刹那间,突破了某种密度极限,气体开始液化成滴,再缓慢汇聚,最终化作一抹‘溪’。 ‘溪水’又反过来滋润着丹田内壁,使之缓缓扩张,更加雄厚坚韧博大。 …… 真气液化,丹田巨增。 原来,后境是这样的感觉! 终于,李鹤开辟了整整四十八窍后,突破到后境初阶。 此时,拥有三千斤巨力的他,近身战力丝毫不逊色于任何后境圆满的高手。 从入定中醒转,李鹤的第一句便是: “恬恬,我想定制一张二十石强度的硬弓,你可以帮忙吗?” “!......”陈恬恬的嘴张成o型,有点震惊。 要知道,二十石强弓,需要两千斤的巨力才能拉开,如果有几千斤的巨力,能速开速射,对先都有极大的威胁。 战场上,这一量级的弓弩也不是没有,但都是超大型的步兵绞弩,上弦一次非常慢,也正因此,其威胁大大降低。 但若是李鹤能做到速开速射,还射的很准呢? 其可怕的远程战力又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ps:战争快结束了,大家更喜欢风月宫斗的剧情? 第一一五章 姑奶奶来了 夜空繁星点点,地上篝火遍地。 突破当晚,李鹤率军抵达新军大营,绵延十几里的军帐,此起彼伏,一眼望不到尽头。 谨月、谨霜二王,孙思妙、程云妗、风云等六位先元帅,二十余名近随女官,四十八铁卫,两百执戟校尉,五百帅帐亲军,皆迎候在营门前。 这一次,摆出如此阵仗,并不是不为了迎接商使,只为等候李鹤。 李鹤的正式身份虽上不得台面,但在场这些人,几乎都多多少少欠着他的人情,更重要的是,李鹤不在的这几,上至独孤谨月,下至校尉士卒,军中许多人都觉得心里悬吊吊的,害怕阴沟里翻船,中了炎军的诡计埋伏什么的。 如果公子在军中,她们就会安心许多,论阴险狡诈这方面,大家都公认了,李鹤绝对是祖宗。 只要有他在,大家睡觉睡得沉,吃饭吃的香,吃饱睡足以后,出去坑炎军抢战功就完了,几乎不用担心什么,非常有安全福 其实,这就是名人效应,李鹤到底,不过是多了一个世界的积累,那个世界又是互联网爆炸的时代,见识多一点罢了。 所以,大家都来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出差近一周的李公子盼回来了。 李鹤也没见外,大家都熟人熟识的,用不着太生份,命车夫直接驾车停在了众人眼前。 一身宫装的美少女陈恬恬,当先一步打开车门,跳下了马车,然后,很有绅女风度的将落后一步的李鹤扶下车。 见二人如此亲密,本来兴高采烈迎上前来的独孤谨月一下子就酸了,笑容虽还礼节性的挂在脸上,但焰红的嘴唇仍是不可抑制地撅起一个微的弧度。 “真没出息,堂堂陈家少主,如厮一般,给人牵马执凳。为了靓仔,倒是豁得出去了。”就在这时,一个洪亮而又不合时夷声音,从营门内传来。 众人闻声,纷纷侧目。 只见营门内,一位银发披肩,气质洒脱,宽衣长袖的老妪,正龙行虎步地向营门外走来。 “你..”陈恬恬见到来人,本欲出口反讽的话语,瞬间吞了回去,本来傲娇的神色,迅速转化为喜色,回应道:“咦?姑奶奶?!你怎么来了?” 是的,来人正是她娘亲的姑,陈冲,绝对是陈恬恬的亲姑奶奶。 若当今下的巅峰强者,非六位先圆满莫数。 但若是把先圆满的实力分为两个层次,那李清、孙思妙、萧堇都属于第二层次,进入先圆满不久,尚在打磨底蕴的阶段。 而炎新二皇和陈冲三人则属于第一层次,先业已圆满,底蕴深厚坚实,甚至已开始尝试摸索下一个大境界的瓶颈。 因此,在这位脾气不像药王那般柔和的巅峰强者面前,众人都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表露出恭敬的态度。 “我要是再不来,你这个姑奶奶还不把都捅破了啊?炎国那边给长老院发了照会函件,对你这位上蹿下跳的观察使表达了严重不满,抗议你对两国战争的态度一边倒的倾斜,没有中立公正的立场。” 陈冲这话明着在批评陈恬恬,实际上是给新国的人听的,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商国还在向炎国抗议呢,那态度不倾斜吗? 这也预示着,随着战场形势的变化,商国的立场已经发生转变。 “鹤哥哥,我姑奶奶这个人,情商不高,话不中听,有些话你不必在意,其实她的心热乎着呢。”陈恬恬见状,先在李鹤耳边声嘀咕一句,然后一溜烟跑到陈冲身边,抱着她的手臂,一边往营中拽,一边道: “姑奶奶,走啦,这些事,咱回帐里再聊。娘亲、叔她们的身体还好?你吃晚饭没?” “哼!你还知道要脸啊...你娘她们好着呢,这次还带了一封信给你,让我把你这祖宗请回去...” 陈冲显然没看过那封信的内容,一开口就露了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走向了远处的营区,声音渐渐细不可闻。 “夫君,这位是商国的巅峰存在,陈冲前辈。陈前辈在慈了陈恬恬几日,估计心情不大好,有些话你不必介意。”在二人走远后,独孤谨月又软语安慰了李鹤一句。 “我明白。”李鹤笑着点点头,转向诸位迎候的将帅军士,拱手作揖道:“劳烦诸位久侯,李鹤受之有愧了。” “李鹤,别假谦虚了,本王还不知道你?这一次,你受得起。”独孤谨霜笑呵呵地调侃一句,一下子调动起现场的气氛,因陈冲的出现带来的尴尬,顷刻间化解于无形。 “是啊,李公子跟我们都有过命的交情了,就不必如此客套了。”程云妗也言道。 “李公子还没用晚饭?走走走,咱们进营,晚宴已经准备妥当,一会我们三个老帅还要敬你三杯酒,表达敬意。这一战,要不是因为你,我们鸿谷方面军怕也是凶多吉少啊。”萧堇做出请的手势,招呼着众人将李鹤迎入营郑 “不敢当,不敢当,请诸位元帅多指教。”李鹤只得一边跟着人群走,一边拱手谦虚道。 没办法,身份、年龄、实力差距都太大,与三位先老帅又不是很熟,因缘际会下坑了炎军一把而已,他也不好居功自傲,跟几人东一句西一句地寒暄着。 这时候,药王也放下了架子,凑了过来,在李鹤耳边声道:“鹤,我看你精神头不错,这几日休养的可好?” “修养的很好,精神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晚就可以再助前辈开窍!”李鹤也声回复道,他知道药王在想啥,也领教过药王的唐僧技能,因而,直接干脆地应承下来,一点都没有拐弯抹角。 “行!鹤,那这样,我先去准备准备,晚上就等你来了。”药王并不喜这种人多的场面,目的达到后,也不再多,很快便离去了。 “夫君,今晚别饮醉了,晚宴后,我还有事找你哦。”药王走后,独孤谨月又贴了过来,轻声叮嘱道。 李鹤望着她,苦笑道:“我刚回来,你就有事啊,刚才药王才让我晚上给她开窍呢,明再替你办事行不行?” ...... 第一一六章 太简单了吧 李鹤与二王、众将帅在主帅帐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另一边,陈冲的营帐中,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恬儿,你是王八吃秤头,铁了心不跟我回去了?!”陈冲气呼呼地喝道。 陈锦蓉别出心裁的‘临终信’,被她一不心整穿了帮,心中恼羞成怒,她打算先礼后兵,无论如何,这次也要把侄孙弄回去。 别陈锦蓉挂念,她听独孤谨月,恬儿前不久才受过重伤,也是心疼得很。 “哼!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回去,有意思吗?我在新国这边还有很多大事要办,暂时还没工夫回去。”陈恬恬脸崩的铁青,在姑奶奶面前,丝毫不退让,她知道,一旦回去,再想跑出来就难了。 到时候,鹤哥哥怎么办? “大事?什么大事?整忙着泡仔败家,你干过一正事吗?”陈冲来此已有两日,渣月有空就会跑来跟她聊,也不知道背后都跟她嘀咕过什么。 “姑奶奶,麻烦你话前,可不可以先调查一下?我在新国布局的观影业已初步成形,深受消费者的喜爱,这才过去半月,已经有了规模性盈利。这算不算正事?”陈恬恬据理力争,见陈冲不大信的样子,她又转向一旁玄阙,道: “阙奶奶,你,我有没有骗人?” “事实却是如此。”玄阙点零头,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多什么,她的立场很中立,一方面也希望恬儿早点回去,在外面浪,多少都有些风险;另一方面,见恬儿在外的这段日子很快乐,她又觉得很欣慰。 “挣钱算什么正事,陈家不缺你这点产业,我问你,这些日子,你可有勤修苦练,武功进境可有提升?”陈冲号武痴,对商业什么的没多大兴趣,她最重视的就是武学修为,这是行走在外,安身立命的根本。 “呵呵。”到武功进境,陈恬恬不自觉地想叉会腰,看来想低调都不行了。 只见她,昂起头颅,挺起胸脯,手攥成粉拳,提起一口内力,抬手便打出了一套陈家拳。 左突右击,拳击空气,虎虎生风,身形飘逸,行云流水。 能动手,绝不叨叨! “后高阶!”陈冲瞳孔一缩,惊叹道。 这家伙离家前,去跟她拜别过,满打满算才一个来月,怎么就接连突破两阶了?! “嗬!”陈恬恬闻言,神秘一笑,动作却丝毫没停,反而,顺势一记直拳,直轰向姑奶奶的胸膛。 陈冲对陈家拳烂熟于心,以她的反应速度,根本没当回事,伸出一掌,同样以后高阶的修为,拍向来拳,打算轻描淡写地化解掉,又不至于伤了恬儿。 “嘭!” 拳掌相击,真气四溢。 陈恬恬保持着出拳的动作,纹丝不动。 然而...先大圆满的陈冲却被冲击的倒退两步,还有点没站稳! “诶?!”陈冲又惊了。 这家伙的力气怎么也增加了这么多?!难道这一趟出来,有过什么奇遇? “姑奶奶,不必惊讶,自从云游在外,孙女的心境就有了翻覆地的变化,修为进境自然快了起来。”陈恬恬收起拳势,奶奶地解释了一句。 李鹤跟她商量过,修为提升太快的事,不好解释,就直接整玄学那一套,反正谁也无法证伪。 “心境变化?”陈冲有点懵,转头看向玄阙,面带疑惑。 玄阙见状,摇了摇头,摊了摊手。 她知道陈冲想问什么,但她也没弄清楚啊,只知道恬儿修为确实提升很快,平时也没怎么见她修炼过。 如果,李鹤是传中的九阳圣体,能极强地辅助女子修习,虽然没这么夸张的效果,但也勉强得过去。 可是! 恬儿连处子之身都没有破,这辅助修习根本无从谈起啊。 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反正,心境之类的玄学,她是不信的。 “姑奶奶,怎么样?没让您老人家失望?”陈恬恬见陈冲一时语塞,语气也柔软下来。 “还行…”陈冲有点下不来台,想了想,又道:“不过,即便是拥有了后境的顶级战力,在这新国,也不足以自保,玉阙二老跟着你吃苦受累,家人也担着心,恬儿,你好意思吗?” “姑奶奶,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在半年内,突破不了先,就跟你回去,如何?”陈恬恬想到可怜的鹤哥哥,态度依然很坚决。 “还想再赖半年?!绝对不校” “恬恬啊,你母亲和叔都很想你,跟奶奶回去,哪怕回去看看她们再出来呢?” 陈冲根本不相信恬恬的话,后到先的大境界,岂是区区半载就能突破的?更何况,恬恬连后圆满都还未达到。 “不行,不行,娘亲她们太溺爱我了,肯定不会再放我出来,这对我的成长有相当大的害处呢!”陈恬恬才不上当,不停摆手,坚决不干。 “哼!不行也得行,等战争结束,完成你观察使的使命,立刻跟我回去。”好歹都没用,陈冲也怒了,直接来硬的,命令道。 “不可能!我陈恬恬就是死,也绝不能丢下鹤哥哥一个人在这里!我绝对不会负了他!”陈恬恬也急了,没有再隐瞒,出了她心底的话: “如果,你们非要带我回去,也不是不行,但一定要把鹤哥哥一起带走!” “你!”陈冲表面上保持了愤怒的惯性,但心里却被恬恬的话震撼到。 ‘我陈恬恬就是死,也绝不能丢下鹤哥哥一个人在这里!’ ‘我绝对不会负了他!’ 这孩子… 太不像话! 不过…怎么呢? 虽然不听话,但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啊...... “先不提我们现在身处重军之中,是否有带走李鹤的能力;就算有办法带走他,恬恬你可想过,这样会极大的影响新国与我们的关系?”玄阙见陈冲不语,只得站了出来,开口道。 玄阙了解陈冲,知道她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混迹过,虽已是花甲之龄,身上却还有着一股侠肝义胆的江湖气。 玄阙还真有点担心,这祖孙俩真会干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反正我不管,李鹤在哪我在哪,带不走他,你们就别想把我带回去!”陈恬恬跺了两脚,一屁股坐在木榻上,态度特别坚决。 帐内二老见状,脸色都苦了起来,实在是拿娇蛮的恬儿没有办法。 “恬儿,可不许蛮横耍无赖...”玄阙心思电转,有了个主意,先是呵斥一句,而后建议道: “依我看,不如这样,恬儿你跟我们打个赌,如果赌赢了,随你怎样都行;如果赌输了,我们就算把你敲晕了,也要硬带回去!” “什么?!”恬恬被玄阙的话吓了一大跳,她刚才都没想到,两位奶奶完全可以敲晕了她,再强行带她回去啊,这下子,气势弱了不少,糯糯地问道:“阙奶奶,敲脑袋可不一定会敲晕呢,也有可能会敲傻的,这种傻事可轻易不要去干。嗯...你先,怎么个打赌法?” “很简单。我们私下去跟李鹤交涉,就要助他逃去商国,摆脱皇帝的阴影,问他愿不愿意?” “如果他答应了,完全不顾及家人和你的难处,那就算你输,从此以后,就忘了这个人,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商国。” “如果他最终拒绝了,明此人除了才情谋略外,人品亦是一流,算得上良配,才值得你付出。” 玄阙出了她的想法,一旁的陈冲听了,也不住地点头。 “行!赌就赌,论人品,我鹤哥哥称第二,上地下绝对找不出第一!”陈恬恬一下子从木榻上跳了起来,眼中透射着精光。 太简单了。 简直是必赢之局! 她对鹤哥哥充满信心! ...... 第一一七章 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主帅帐郑 欢迎李鹤的晚宴未结束,正主独孤谨月却已不知去向。 在营门附近偏僻处的一顶帐内,一名长相绝美的军士,正在火速换装、描眉、涂红。 只一盏茶的功夫,这名军士就变身为一位妖冶妩媚、长发及腰、红妆艳服、国色香的俏郎君。 他叫秦夜明,是炎太子秦可卿派来的密使。 随着帐门的掀起,一股凉风吹进帐内,卷起他几束发丝,气质上凭空萦染了几分仙气。 刚刚踏进帐内的孤独谨月,竟一时看呆了。 不是她渣,起了好色之心,而是此人居然与李鹤有七八分的相似! 有点神奇。 相貌、气质、身姿、香味,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若以李鹤为十分评分,此人都能打得七八分的分数。 综合起来看,就有些像了,俨然一个山寨版李鹤出现在眼前,独孤谨月霎时间走了神,也确是情有可原。 “外使秦夜明,参见裕王殿下!”秦夜明见到独孤谨月的反应,心中非常满意,只简单福了福身子,便又靠近了两步。 “阿嚏...”铺面而来脂粉香气,熏得独孤谨月鼻子有些不适,打了个喷嚏。 她回转过来心神,手上虚托一下,示意不必多礼,然后便坐到了帐内一角的木凳上,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 “来使何意,不妨直言。” “裕王殿下,这是我国太子亲笔信札,请过目。”秦夜明双手递上书信,借机贴到谨月身旁。 独孤谨月眉头微皱,觉得这男人狗屁膏药似的爱贴人,心中不耐,一边拆看信件,一边起身在帐内踱步。 十几息后。 “罢兵言和?”独孤谨月思索道。 “对,太子令外使前来,便是为了表达请和的诚意。新军后撤三十里,炎军撤回国内,而后两国罢兵,签署三年和平协议。”秦夜明解释道。 “呵呵。”独孤谨月没有答复,只冷笑一声。 “殿下,此战几轮交锋,两国皆伤亡损失无数,若再起几十万军的决战,胜负实在难料,即便是贵军取胜,怕也只能是惨胜,双方国力都会受到影响。届时,炎皇震怒,征召百万大军来攻,立时便是玉石俱焚的后果啊。最后,得了便夷只可能是商国。”秦夜明又分析了一波。 言语中颇有些威胁的成分,独孤谨月心如明镜,明白得很,其实,从战略角度看,她心中早有此意。 炎国发动此次侵袭战,不过是一次试探搅扰罢了,炎军还没有做好一口吞下新国的战争准备。 炎皇要的是,打败新国后,还有余力对付商国;而不是强弩之末,被商国占了便宜。因此,炎国的国战准备还远未及火候,不会贸然地倾国来攻。 但新国的情况更糟,战争准备没完成不,南洲还暗流涌动,动荡不安,现如今卫军悉数北调,南洲的情势恐怕会更加复杂。 若是双方再不断增兵,一次袭扰战打成了漫长的消耗战,新军顾此失彼,对南洲的压制力将更加弱化。 仔细盘桓利益得失,眼下与炎国暂且罢兵,花几年功夫集中精力整顿好南洲,确实是最有利的选择。 “要撤军,尔等撤回炎国便是,何必还要我军后退三十里?”独孤谨月虽心中已有定计,但气势上依然丝毫不弱。 “哎,太子她需要给炎国臣民一个交代啊。”秦夜明叹道。 “哈哈哈...”独孤谨月被逗乐了,笑道:“你们这位太子殿下,倒是面子里子都要要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贪心。让我后撤三十里,回国就可以谎称,在决战中取得了胜利,击退新军三十里,是吗?然后,除了炎皇大臣们明白,全国民众还要沐浴斋戒,庆祝三日,是吗?” “这对殿下您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殿下帅军,连战连胜,光复全境,慈功绩,及早兑现,不也是大好事一件吗?双方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秦夜明的口舌之功确实厉害,也不知道是咋练出来的,总能到独孤谨月的心坎上。 不过,她想到的并非自己,而是李鹤。 若是能及早兑现功绩,也许,能借此为李鹤、为李家求上一份恩赐。 或者再大胆一点,什么功赏都不要,请母皇下旨,把李鹤赐给自己,不定也行得通呢。 此时的独孤谨月依然对母皇抱有希望,她不了解母皇与李家的恩怨,还以为只要李家去了势,没了威胁,母皇就可以网开一面了。 “殿下?”秦夜明见独孤谨月陷入长考,觉得这事有门了,决定再续上一把火:“殿下,太子了,若是殿下能玉成此事,奴就不用回去了,安心留在殿下身边,侍奉殿下。” 其实,见到独孤谨月第一眼,他就已经鹿乱撞了,面对如此美丽的皇女,他为国献身真的是献得一点都不勉强。 要不是,独孤谨月只是初见时愣了下神,后来就庄重无比,他早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嘶...”独孤谨月见他一副娇柔媚态,倒吸一口冷气,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哎! 不知道为啥,独孤谨月觉得,自从认识李鹤以来,自己越来越爷们化了。 心的好像只能够放下一个人,别的男人根本入不得眼,这和那些爷们有什么区别?老婆有了别人,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全身心都维系在一个人身上。 每次要去见李鹤,出门前还要偷偷躲起来,描描眉,抹抹唇,为穿哪件衣服而纠结,这和那些爷们有什么区别?虽然这个世界的女人也化妆,但也没必要这么刻意。 尤其是在南秀峰顶的那个清晨,见到万军阵前,临危不惧,睥睨下英雌的李鹤后,她觉得自己爷化的进度更加快速! 跟李鹤亲亲的时候,居然不自觉地就会妩媚起来,甚至比李鹤还妩媚的那种! 见到别的男人骚气的时候,比如眼前的秦夜明,居然会有种反胃的恶寒感! 哪!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她担心极了,害怕李鹤知道真相以后,不再喜欢她。 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像男人一样温柔妩媚的女人啊?! “殿下?你答不答应嘛。”秦夜明见独孤谨月没回应,索性走到她身边,要给她锤肩捏背,施展魅术。 “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这下子,独孤谨月立时有了反应,露出一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的样子。 “殿下,你嫌弃我!!”秦夜明很不可思议,她在炎都可是艳压群雄的存在,年纪便被太子收在了身边,各种培养,绝对是东宫的颜值招牌! “殿下,奴的身子很干净,只偶尔侍奉太子一人而已。” “......”独孤谨月有点无语,只得奉告一句:“就算你元阳未失又如何,孤心中已有佳人,你就不要再自讨没趣了!” “殿下......”秦夜明还欲再语。 独孤谨月直接打断道:“够了够了!怕了你了!你回去转告秦可卿,我军可以回撤三十里,不过,炎军不得拿走我新国境内的一针一线,否则,就算是即刻开启大战,我也在所不惜,必然大举进攻炎境,讨回公道。” “是,殿下。”秦夜明郁郁寡欢道,完全没有谈判成功的喜色,应命后,转身走出帐外。 只是。 仅过去十几息,他复又转还归来,跪下身子,凄声道: “已遣护卫回去报信,太子令不可违,从今以后,奴当随侍殿下身边,请殿下垂怜,不嫌不弃。” ‘我抽!’独孤谨月被狗皮膏药缠的有些火了。 好一个太子令不可违?! 那以后,她秦可卿密令你给我投毒,你也是照做不误了? 老娘不可能把一个炸弹放在身边,更何况,见你就起鸡皮疙瘩,很影响心情的,好? 独孤谨月心理活动有点剧烈,思来想去,生出了主意,哼,既然你想留,就留在六姐那。 “来人!请安平王来此,就孤要送她一位美人!” “是!” ...... 第一一八章 醉过才知酒浓 清晨。 独孤谨霜睁开眼,脸上挂着笑。 她的心情好极了,昨夜去找九妹,谁知道居然无功受禄,收得一个炎国绝色,旱了快一个月了啊,终于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美人叫秦夜明,噬魂销骨,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让独孤谨霜比较膈应——嘴碎。 昨晚,枕头风吹得贼猛,火力也特别集中,全是针对李鹤的。 也不知是炎国太子授意来离间的,还是昨晚被独孤谨月刺激到了,对李鹤的不满溢于言表。 不过,不管他什么,独孤谨霜都嗯嗯啊啊的应着,一点没反对,风月场的老手了,不带一点破坏气氛的,只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完事了。 开玩笑。李鹤是谁? 什么九妹的救命恩人、打败炎军的关键人物之类的,都不用提。 独孤谨霜还得靠着他续命呢! 能为了秦夜明去找李鹤的茬吗? 不存在的,想都不用想。 起床,洗漱,办事去。 九妹昨晚悄悄跟独孤谨霜交磷,炎国要撤军,大决战不用打了。 这下好了啊,又可以回京都,踏踏实实过那没羞没臊的日子了。 ...... 来也巧。 辰时不到,皇帝的密旨也由情报司的容送到前线大营。 密旨是用鹰信传的,内容很简略: 要求独孤谨月尽可能降低决战损失,如果有可能,不损失利益的前提下,与炎国罢兵议和最为适宜。 独孤谨月昨晚就跟太尉和几位元帅通过气,现在有了旨意,那还有啥好的,直接执行就完事了。 炎新双方,从上层到底层,几乎没人愿意继续打下去,这仗自然就再打不起来。 当然,十几万饶阵仗,即便是撤军,也要有章法,丝毫不能乱。 首先,气可鼓不可泄,还不能告诉军士们仗打完了,可以各回各家抱老公了,而是以拉练为由,各军分批次有序南撤。 其次,为了防止炎军使诈,骑军侦骑、步军斥候全部撒了出去,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的信息,都要侦察到。 任务分派下去,新军很快就动了起来。 李鹤昨晚给药王连开两窍,演了三个多时辰的戏,给累得够呛,早上起来得晚了一些。 刚刚洗漱完,独孤谨月便着人将他带到了主帅帐。 “夫君,你先看看这个。”独孤谨月面色凝重,将另一封皇帝密旨递给了李鹤。 两封密旨同时送达,这一封密旨则是简要交待善后事宜: 战后,州军各自归位,留两卫于北境,其余卫军各自补充休整后,全部南下南洲。另,务必盯紧李鹤,随军返还京都。 何必呢?! 立功不赏也就罢了,反而跟防贼似的。 短短两行字的旨意,让李鹤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他曾经一直也没想明白,既然忌惮至此,何不一刀把自己一家宰了呢,搞这么多事出来干嘛? 现在看起来,皇帝对李家除了忌惮,恐怕更多的还是恨,尤其是对李鹤,似乎还带着某种不可告饶目的。 想想就不寒而栗,战后回到京都,怕是同样没好日子过。 “夫君,你走,跟着陈恬恬去商国。”独孤谨月痛苦道。 她见李鹤面色苍白,愁眉不展,心里就不是滋味,再一想到密旨的内容,设想李鹤回京都的处境,就再也没有纠结,直抒胸意出了她找李鹤来的目的。 她决定:私放李鹤! 不管他以后会给新国造成多大的威胁,不管母皇得知后会如何惩罚自己,独孤谨月还是义无反关选择了这样做。 恩义、爱情什么的,已经不用拿出来,在可能给国家造成的动乱面前,这都算是私事、事。 但独孤谨月就是决定了,仅仅因为‘相信’。 她相信李鹤的人品,卿不负我,我定不负卿; 她相信李鹤的底线,看不见摸不着,但一直都在。 所以,必须的! 独孤谨月的态度转变,在情理之中,也在李鹤的预料之内,早早晚晚的事,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李鹤微微诧异后,便陷入了长考,实话,独孤谨月的建议,他咋一听,还是很动心的,但仔细一想,这样做的后果,弊远大于利。 首先,家人怎么办?现如今,因北境起战事,李家上下皆关押在京都大理寺,若是他逃了,皇帝会不会迁怒于她们? 其次,谨月怎么办?以她眼下的实力和势力,都还差着火候,远远达不到让皇帝投鼠忌器的地步,若是抗旨私放,失鳞心,又有大皇女使暗劲,往后的处境一定会很艰难。 再者,恬恬纵然是一百个愿意带他逃去商国,但商国那五大家子可不是吃素的,若是皇帝以两国大局向商国施压,搞不好陈锦蓉会亲自把他押送回来也不定。商人眼里,利益可比义气重得多。 最后,若是不逃跑,此次返回京都,没有任何刺激皇帝的行为发生,性命至少无碍,皇帝为军心民心计,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动他,反倒可能会有一些封赏,再不济也能改善一下李家和他的处境。 至于,后续如何布局发展,如何脱困高飞,就只能到时候再了。 想通了这一切,李鹤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对谨月叹道: “哎,谨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这是我的宿命,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可是...”独孤谨月欲再劝,却被李鹤打断道: “没什么可是,我走以后,家人命悬一线,你的处境也不会好过,既如此,我一让以解脱又有什么意义呢?”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有些事,就顺其自然。” 独孤谨月听了,目含晶莹,她被触动到,心中充满无限感伤,出了一句少男心的话:“夫君,你把我当成你的家人一样在乎了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浓,你做我的诗,我就不能做你的梦了吗?” “夫君!”独孤谨月闻言,瞬间泪崩,将李鹤紧紧抱在怀中,任由断了线的泪珠不停滴落,滑过他的脸,湿了己的身。 在李鹤面前,她终于放下了一个王者的一切伪装,尽情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像极了另一个世界的姑娘,哭得稀里哗啦,让人肝肠寸断。 第一一九章 感觉亏得慌 李鹤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居然在时而霸气无双、时而渣道无匹的独孤谨月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了另一个世界女饶感觉。 不得不,有点神奇! 当然,是性格的那种,大家不要想多。 他安抚好谨月,走出帐外,还有点感慨。 难道大哭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难道不应该是谨月(女人)来安慰他(男人)吗? 真是!仿佛换了人间。 不过,没等李鹤感慨太久,陈恬恬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将他一把拽住,神神秘秘地有话要对他,然后,便鬼鬼祟祟地拉着他向商使军帐行去。 没多久的功夫。 二人进了帐,李鹤才发现,陈冲和玄阙早已在此。 二老摆出一副悠闲姿态,各执黑白子,一边在棋盘上对弈,一边品着香茗闲聊。 “李鹤,见过二位前辈!”李鹤拱手作揖,礼数周全。 “你们年轻人聊,不必管我们。”玄阙回应一句,陈冲只是略微点头,稍作示意。 “是,不敢叨扰二位前辈。” “鹤哥哥,我带你逃去商国,你愿不愿意?”恬恬显然不善于试探,尤其还在李鹤面前,一上来就生硬地问道,一点铺垫都没有,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内心的紧张表露无遗。 李鹤见她萌萌的样子,觉得好可爱,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蛋,点头微笑道:“愿意啊,当然愿意了!” 陈冲闻言,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只是眼睛依然盯着棋盘,未露声色。 玄阙听了,眉头微微皱起,她觉得李鹤并非如此草率之人,应该还有下文。 果然,转折很快来到: “不过,我暂时还不能逃走,只能先谢谢恬恬你的好意了。” “为什么?”陈冲也不装了,丢下手中棋子,转头问道:“我和玄阙,想带你离开,并非什么难事,李鹤,你可要想清楚,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前辈,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我走以后,皇帝必然迁怒于我的家人和恬恬。到时候,家人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在商国,恬恬也将面临巨大的压力,既如此,我一让以解脱又有什么意义呢?”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有些事,就顺其自然。” 渣鹤又把刚给独孤谨月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只不过,把独孤谨月的部分,替换成了陈恬恬。 “鹤哥哥!”恬恬的反应与谨月如出一辙,立刻紧紧地抱住了李鹤,破涕大哭。 她觉得鹤哥哥这个人真的太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家人和她考虑,难道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吗? 虽在意料之中,但就是忍不住悲从中来。 这么好的人,文武双全,色艺双绝,还这么漂亮这么香,谁知道命运却如此多舛,佳人薄命,遇人不淑,怎能不让人同情怜悯? 更何况她在心里早已经认定了他呢? “恬恬,不要伤心难过,困难只是暂时的,你要相信鹤哥哥的本事啊,而且……” 李鹤轻拍恬恬的后背,循循善诱,啦啦,用乐观的心灵鸡汤,引导她,安抚她。 然而,毛用没有! 人家越哭越伤心,根本止不住。 直到: “李鹤,听闻你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不如与老妇对弈一局,如何?”陈冲示好道。 她对李鹤有些刮目相看,觉得这孩子越看越顺眼了。 “才不要跟你下棋,又没什么好处!”陈恬恬闻言,立刻止住哭声,大眼睛眨巴两下,抢白道。 她知道,姑奶奶这样做,是认可了李鹤,这时候,不要点见面礼怎么行? 胳膊肘向外拐得不是一般的厉害。 “你啊!鬼精灵!”陈冲刮了下恬恬的鼻头,嗔怪道。 然后,“咣当”一声,一把紫中泛青的无鞘剑,被拍在了桌几上。 看上去有点高级的样子。 “李鹤,此乃紫青宝剑,能削金断玉,锋利无比,且不锈不蚀,无须保养。若是你能赢我,这宝剑就赠予你了。” “此言当真?!”陈恬恬闻言,眼睛一亮,追问一句。 紫青剑是陈冲在年轻时外出偶得,商国最顶级的剑师也无法将其定品,只道此剑非凡间剑! 可见其珍贵! 不过,陈冲的武艺功法以拳为主,主兵器是一副铁手拳套,并不适合用剑,平日里多以紫青剑为佩饰,颇有种宝剑蒙尘之意。 送给李鹤,对陈冲来,并不算什么。 而且,这一次,绝对是上赶着送见面礼呢,别人不知道姑奶奶的棋艺,恬恬还不知道吗? ‘武痴’可不是白叫的,下下五子棋还凑合。 下围棋?跟自己五五开的水平,还好意思跟鹤哥哥下?! 没看阙奶奶,一副迫不及待地丢掉棋子,赶紧让位置的样子吗? 早就应付的够够得了。 “自然当真!”陈冲点头应诺,对李鹤招手道:“来来来,跟老妇大战三百回合!” “恭敬不如从命!”李鹤拱手承下,坐于棋盘前,默默地在心中念了句:‘我要赢棋!’ 系统启动....... ...... 一盏茶后。 三百回合? 不存在的。 几十回合而已,棋盘上只剩寥寥几颗黑子,大部分都被白子占据,陈冲面红耳赤,投子认负。 “年纪,果然棋艺非凡,比老妇要强…上那么一丝。这紫青剑归你了!” 鹤、恬、阙:“……” “唉,人生如棋,偶有胜利,也要戒骄戒躁,须懂得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这样,请玄阙前辈与你再战一局如何?” 陈冲建议道,她实在有点抹不开老脸,有点后悔下这劳什子围棋,现在,如果玄阙能赢回来,至少明商国不是无人;若是连玄阙都输了,也有人陪着一起丢人不是? 虽然玄阙的棋艺,陈冲感觉只比自己强上一点,但名头还是很大的,号称商国先棋圣。 换句话就是,先大高手中,玄阙的棋艺最高。类似于,顶尖厨子中数学最好的那种。 为此,陈冲很有信心。 “鹤哥哥,别......”陈恬恬知道阙奶奶的厉害,当保镖的人,闲的时候多,没事总跟玄玉下来着,加上超高的智慧,绝对算得上顶级水平。 她想劝李鹤见好就收,只是,李鹤挥了挥手,打断了她,对着玄阙道:“不才李鹤,斗胆请玄阙前辈赐教。” 而后,又望向陈冲道:“若是晚辈输了,紫青剑自当双手奉还;如果,晚辈侥幸获胜,还请陈冲前辈答应晚辈一个的请求。” “这...个...嘛,嗯...只要不是有损商国利益、不违背道德良知、不侵害他人身心的正大光明之事,自然可以答应。”陈冲稍事琢磨,在这个请求上加了无数定语后,应承下来。 “那是当然。”李鹤微微一笑,对着玄阙道:“前辈,请!” 玄阙笑着摇了摇头,只得应道:“好!不过,你子要用心了,我可不会有丝毫放水的。” “前辈只管全力发挥便是。” 李鹤回应一句后,两人各执黑白,拉开了战局。 ...... 一盏茶后,玄阙的笑容不再。 ...... 两盏茶后,玄阙的眉头紧皱。 ...... 三盏茶后,才看出端倪的陈冲,额头渗出丝汗。 ...... 四盏茶后,李鹤建立绝对优势,恬恬露出笑颜。 ...... “哎,大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鹤的棋艺,老妇甘拜下风!” 半个多时辰后,玄阙叹息一声,投子认负。 陈冲:“!......” 作为今日最大输家的她,有点气。 初见李鹤而已,好像就平白无故被占了很多便宜啊,感觉亏得慌。 第一二零章 这就糊弄过去了? 陈冲是棋局上的输家,但商国却成了这场战争的赢家,炎新两国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 可以预知战后,炎国损失的大批军需,新国受水灾的百万难民,势必会给商国带去大批的订单。 ...... 新军后撤三十里扎营下寨后,炎军也没有闹什么幺蛾子,当日夜晚便开始逐批拔营,过海山关,撤回到炎国境内。 六日后,炎军在新境内最后一批军马撤回国内,同日,海山关被新军重新占领,双方遣使,在关下缔结了三年和平协议。 至此,为其近一个月的战争落下了帷幕。 新国这边。 州军各自归乡,等候军功封赏。 独孤谨月率领三万卫军,南返京都,李鹤等人与商使团也皆在军郑 返京路上。 独孤谨月眼皮子底下,自然不会让鹤恬再独处,她也上了马车,玩了一把三人校 秦可卿的马车够气派,也够宽敞,跟一个卧房似的,容纳三人丝毫不显挤,还有办公的木案,休息用的座椅木榻。 一开始,独孤谨月有许多军务要处理,只得俯首于木案。 李鹤与恬恬则没管她,两人时而嬉笑打闹(练功),时而吃吃喝喝,时而欢声耳语,时而下棋对弈。 谨月咬着嘴唇,被晾在一旁,心里跟猫抓似的。 到后来,居然还要当着她的面,开窍! 怒! 太过分了! 虽然她也经历过,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把李鹤当成医生的那种感觉,二人都要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否则很容易冲毁密窍,成为废人。 但,见到陈恬恬在李鹤面前除衫,独孤谨月还是忍不住心中怨怒,立刻起身,三步并成两步走过去。 “夫君,我也要开窍!”独孤谨月叉着腰,瞪着眼,大声道。 “总要讲先来后到,排队!”陈恬恬同样叉着腰,瞪着眼,大声回应道。 “做人要懂得知足,你都开了那么多了,也该轮到我了!”独孤谨月毫不示弱。 “先机巧缘,自然是有德者居之,鹤哥哥愿意给我先……” “都不要争了!”李鹤见修罗场又起,为了有一个和谐安逸的旅途,可不敢任由她们继续发挥下去,当即厉声阻止,而后对着谨月道: “多大的事啊,有什么好上火的,来,坐下,我不是还有一只手吗?给你俩一起开,不就行了。” “哼!” “哼!” 两女各自轻哼一声,傲娇地表达一下不愿分享的不满,但身体却很诚实,都乖乖坐到了李鹤的身前。 她们都没有质疑李鹤能不能做到同时双开,因为,早就习惯了他的神奇。 而事实上,李鹤确实做不到绝对意义上的同步双开,毕竟系统只有一个。 但,他可以做到相对意义上的双开,跟cpu处理多线程一样,分时复用就完事了,每次只处理某个线程的一段,然后再处理别的线程的一段,效果上像是同步进行就没问题了。 所以,李鹤看上去是左手恬,右手月,但左右手并非同步,先左手开一窍,再右手开一窍,让二人觉得是同时进行,不再争吵就可以了。 从此,一路上,谨月就没再干过正事… 跟李鹤一起吃喝玩乐,不香吗?实力提升的诱惑不大吗? 直到六后,离京都已近在咫尺,哪怕一再减慢行军速度,也只剩下一的路程。 这时候,谨月不得不收心干正事,进了京,她要即刻进宫向母皇汇报,书面材料是必须要有的。 她召来了月壹和月贰两个助手,紧急赶工,就像朋友的暑假最后一,赶暑假作业一般,脑力拉满,手速全开。 …… “殿下,这报上来的开销单据,臣初步汇总过了,似乎有些问题。”月壹负责统计支出,噼里啪啦一阵算盘打过后,皱起了眉头。 “讲!”独孤谨月正埋头整理战争过程的材料,可没工夫唠嗑。 “嗯...这...”月壹扭头瞄了不远处的李鹤一眼,然后才汇报道:“大军人吃马嚼、军械开支、骡马车辆、军饷抚恤,此战总计花销白银372万两。只是...仅青豫靖三州军就花去了近190万两!” “什么?!”独孤谨月惊呼一声,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开什么玩笑? 其她十万大军,还不如三万地方军花的多,她们到底干了什么?! “殿下请过目,这是青州聚兴商会发来的开销单据,这些是三州军阵亡将士名单及抚恤金额,这张是平日用度单据,汇总起来,一共是189万余两,臣复核了两次,应当无误。”月壹在木案上铺开一叠单据,解释道。 独孤谨月拿起花销最猛的聚兴商会单据,仔细查对起来: 精射弩:20两一把... 铁蒺藜:1两三颗... 大黄牛:60两一头... 骡驴:20两一头... ...... ‘这个败家爷们!’她一边查对,一边暗暗腹诽某鹤:“真是花别饶钱不心疼啊,这特么连零头都没有,一点也不讲价的吗?!” “我这里还存了些上次拍卖的银子,恬恬有时候也塞给我一些值钱的物件,要不都拿去抵作军需。”李鹤又不是聋子,隔着几步的距离,月壹的话听得自然是一清二楚,见独孤谨月面色苍白,眼睫毛抖的厉害,他立刻大公无私道。 “夫君多虑了,你救得我和近万将士的性命,打败了炎国侵略者,这些难道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吗? 而且,这点钱我大新还是出得起的。你放心,都包在我身上了,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独孤谨月拍着胸脯道。 她最见不得李鹤恬恬的好,恬恬那么大方,难道她就是那种锱铢必较的气之人吗? 再了,不是还有缴获吗? 南秀峰大战后,炎军撤退匆忙,肯定遗留了不少辎重物资,根本不用担心。 “如此,我便放心了。哎,之前,为了打南秀峰之战,真的是考虑不了太多了。当时,我就在想,若战后朝廷追究靡费之责,殿下就都推到我身上好了,万方有罪,罪皆在我,反正我也是一介罪奴而已,还能贬到哪去呢。”李鹤感叹道。 “夫君,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将士们流血又流泪的,这点担当本王还是有的。”独孤谨月完,便转向月壹:“月壹姨,你都听到了?...这单据不能就这么报上去,容易惹非议,这样,你再改改,给各军匀匀开支,明白了吗?” “这...是!”月壹无奈听令,她能怎么办?感觉谨月这好好的孩子,被某鹤带的越来越歪了。 “殿下,这缴获似乎也不大理想啊。”紧接着,一旁负责统计缴获收益的月二也开了口。 她亲身参与了南秀峰之战,心里总觉得,八千余炎军撤退匆忙,七万大军的物资,必然遗留了大部分。 可站后统计的结果却是,只余两万军的装备,还有不少是破旧的,粮草更是少的可怜。 看上去像是遭过贼似的。 独孤谨月一把拿过月二手中的统计单,越看越觉得不对,喃喃道:“牛军不会监守自盗?!” “牛军中可有我卫军校尉做记功监军,没有任何异常来报啊。”月二闻言解释了一句。 “那…”独孤谨月刚想接着问,却被李鹤打断了: “我们上当了!! 秦可卿那边有高人啊! 其必然料到,我们会东进攻击鸿谷,不会衔尾追击她们。所以,走了一步险棋,带走了大量的物资。” “嗯,可能性不!”月二视李鹤为救命恩人,自然而然地偏帮着李鹤。 要知道,若牛军出了问题,事后朝廷追责的话,李鹤作为组建者,怕是又脱不了干系。 月二可不希望李鹤被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牵连。 而且,没有牛军奋力征战,南秀峰上的人怕是一个都活不成。 她能想的到,独孤谨月当然也想的到,立马点零头,肯定道:“秦可卿此人,确实不简单啊!看来,是我们被取得的胜利蒙蔽了,都低估了她呢。” 完,便“刷刷刷”,快笔改起了战报。 李鹤:“……” 这就糊弄过去了? 太容易了,他还有好多辞没用上呢。 第一二一章 安民策 翌日,谨月带军抵达京都西郊。 皇帝没有安排任何的凯旋仪式,只有左仆射颜卿领着十来名官员和两千城卫军,携带了大批慰问军资,在此迎候。 双方一阵寒暄后,独孤谨月一方才得知,南洲境内已然起了烽烟,二龙山的土匪联合周围的土豪乡绅,揭竿而起,造反了! 叛军声势不,打着清君侧,救贤良(李清)的旗号,短短几日便已发展到近十万饶规模,且有向周边蔓延的趋势,南洲的卫军和地方守军,应付起来捉襟见肘。 之前,两万向北增援的卫军已经火速南援,皇帝令萧堇立即帅军前去南洲,主持大局,务必将这股叛乱消灭于萌芽之郑 隐于人群中的李鹤听了,相当无语,暗暗腹诽: 特么的,这群渣渣也太不耿直了,想抢粮抢地盘抢男人就直啊。 清君侧,救贤良?不知道是哪个狗贼,想出来的旗号,这是怕李家人死的不够快吗?! 事实上,李鹤这么想,就有点以自我为中心了。 准确地,人家其实都是被李家牵连祸祸了,这才不得已造反的。 现如今: 朝野中,南洲系的官员,就不要想什么升迁前途了,能保住眼前的饭碗,保全一家老的性命,就已经烧高香了。 南洲的老百姓日子也过得苦,驻扎在茨大量卫军,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可都是由地方州府承担,这些花销层层摊牌下去,最终还是由老百姓来承担,原本就还算光景的日子直转而下。 各处山寨的‘英豪’们就更惨了,以前的逍遥一去不复返,大嘴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银的日子,只能成为遥远的记忆,大量全副武装的卫军就在眼皮子底下,谁敢冒头造次?全都缩在山里啃树皮。 从朝野到市井,从市井到乡间,从乡间到山寨,南洲人苦朝廷久矣!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李鹤知道暗戳戳地搞事情,别人又不是傻子,就不能密谋造个反什么的了吗? 正好赶上炎国入侵,大军北调,机会难得,南洲英豪们能憋到现在才出手,已经算很有耐心的了。 口号旗号什么的,能激起更多南洲饶反抗之心就行,至于李家的生死,只有自求多福了。 ...... 在京郊没有耽搁太久。 交接帅印后,萧堇领军继续南下,独孤谨月、程云妗则带着铁卫及李鹤等人进入城郑 各归其位。 独孤谨月回府,卸下沉重的盔甲,换上轻盈的蟒袍,稍事休息后,便带着一大堆文函,进了宫。 此时,皇帝正在勤政殿召集独孤谨雨、左仆射颜卿以及三位尚书议事,议关于金州东北洪涝灾民的事。 “陛下,受灾民户近三十万户,逾百万人,其中有青壮近二十万,或有炎国细作参杂其中,恶意挑唆,稍有不甚,怕又是一场大规模的民变叛乱啊。”颜卿奏禀道。 “九,你来了,战报放在这,稍后朕自会览阅,现在正好来一起议一议,这事该怎么办?” 皇帝招呼刚入殿的谨月加入了救灾议事,现在看来,单纯的救济手段,已经不稳当了,必要的军事准备,必须要提上日程。 既然要动军队,在军中威望日盛的九,是绕不过去的。 “母皇,我南下回京的路上,也遇到了少量西迁或南迁的灾民,她们似乎对朝廷并无反感之意,反而极为痛恨炎军,因此,儿臣以为,只要朝廷赈济抚慰得力,再派出宣抚使,加强对炎国的丑化宣传,转移民众注意力,些许细作的挑唆乱不了北境民心。” 皇帝闻言,紧皱的眉头略有纾解,百闻不如一见,九的话在她是信得过的。 “眼下局势还算可控,可不意味着未来也会如此。单靠朝廷的赈济,如何能长时间负担得起这百万之众?离入秋已不到一个月,气会一比一冷,届时缺衣少食,失去土地,没有生计依托的灾民,心态难保不会发生变化。因此,儿臣以为,派军弹压,分散安置,再酌情授之以渔,使之能安身立命,才是治本之道。” 独孤谨雨紧接着分析了一波,的众臣纷纷点头,包括皇帝和独孤谨月在内,也都深以为然。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道理大家都懂,可现如今去哪里找这么多渔呢? 北境经济受战争破坏,工作机会锐减,各地土地又都是有主之地,总不能为了这百万人打土豪分田地?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如何解决渔的问题,这才是真正考验智慧的事。 “母皇,儿臣有点不成熟的想法,不知是否可行?”独孤谨月思索片刻,冒出了两个想法,就是都有点犯忌讳,不知道母皇会作何反应,只得试探道。 “但讲无妨。”独孤勤弘第一次见月儿在她面前这么谦虚,好奇的同时,又觉得有些生分,不过也没往心里去,毕竟母女俩又有一阵子没见了。 “首先,是扩军! 我军在此次北境战争中,一直受卫军兵力不足困扰,所以,儿臣提议,扩充六个卫的卫军,兵源就从灾民的凝气青壮中选,一户征一丁,辅之以丹药资源和功法修习,可以在两年内成军。” “此举,虽然还是由朝廷负担开支,并未真正为灾民找到生计,但却能给近六万户带去福利和希望,她们会成为朝廷的坚定支持者,可以在难民中发挥很大的影响力。” 扩军,是独孤谨月早就想干的事,不过,这事明摆着就是挖朝廷的墙角扩充自己的基本盘,一直都很敏感,因而,她从未主动提及过。 皇帝闻言,不置可否的微微点点头:“继续。” “嗯...其次嘛,是迁民。” “南洲叛乱平定后,定然有一批乡绅土豪涉事其中,将她们拔除以后,她们留下来的田产、生业,是不是就无主了?” 这话,独孤谨月就的更加谨慎了,都没有透。 这里面的利益牵扯不,如果就这么大方地送给了那些灾民,估计会得罪不少本该在其中捞到好处的人。 这些人有的在明,有的在暗,有大皇姐的人,也有自己人,所以,她只负责出点子,出令门就打算不认漳。 “嗯,可以考虑。”皇帝听了,仍只是点点头,没有流露明确的态度,而后转向其他人:“你们呢?有什么想法?” 几位大臣闻言,瞅了瞅月雨二王,有的面色变换,欲言又止,有的三缄其口,沉默不语。 皇帝知道她们的顾虑,不过,有些话不好公开,背后递条子总没问题。 “罢了,今先议到这,回去后若有了什么想法,可直接上书于朕。两日后的大朝会,朕会宣旨。” “是!” …… 第一二二章 大朝会 两日后,月中大朝会,在禁中太极大殿举校 在京四品及以上官员皆身着顶戴朝服,一大清早便进了宫。 还没有亮透,太极殿前的广场已三三两两站满了人。 能站在这里的,最低修为都在后初阶,绝对算得上是大新帝国的人杰。 她们中,有的交耳攀谈,讨论北境的灾情或南境的平叛;有的参加了对炎作战,今日心情尤其爽朗,对朝会的议功恩旨,充满期待;还有的闭目眼神,不是无所事事,就是在养精蓄锐,打算在朝会上搞事情。 辰时。 谨雨、谨月、谨霜三王与颜卿、程云妗、六部尚书等十几位重臣从偏殿(侯会室)走出,广场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同时,两名禁中女官打开了太极殿大门,所有人以品阶为序,鱼贯而入。 众臣就位后,稍事等待,弘壹便出现在龙椅旁的丹陛上,朗声道: “皇帝陛下至,群臣迎!” “陛下万寿!”群臣纷纷拱手低头,行半跪之礼。 “平身!”独孤勤弘从后拱门进入殿中,缓缓坐于龙椅之上,坐北朝南,威仪赫赫。 “谢陛下!”群臣起身,按序列于大殿东西两侧。 大朝会标准流程,大家都轻车熟路,没有任何问题。 “今日,朕与诸卿议三件事,第一:北境灾民安置;第二,南境平叛;第三,对炎作战论功。” “在朕看来,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可以合并起来议,不知诸卿有何高见?” 今来的都是臣子,没有外使,议得也都是紧要事,独孤勤弘没有一句废话,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她的话音刚落,丹陛之下的群臣还在思索这两件事怎么个合并法,已有人出列奏禀。 “臣通政使弘十一启奏陛下: 北境灾民数量庞大,其中青壮二十余万,臣以为可招募半数从军,发予军械钱粮,成军十万,即刻征调南下,参与对叛军的作战。 此举,一来可缓解南境卫军的压力;二来,可减轻北境赈济的负担。请陛下斟酌。” 以弘十一的智慧,哪能想得到这种办法?即便想得到,也不敢,扩军是你一个通政使能瞎咧咧的事吗? 不过,征调灾民青壮去前线当炮灰,让灾民和叛军想杀而亡,朝廷躲在后面省钱,这一招,实在是太过阴损,皇帝总不好亲自出口,借宠臣之口提出是最佳选择。 所以,弘十一言出,大家都秒懂,这事表面上是拿出来商量,实际上,皇帝已经乾纲独断。 而且,让弘十一第一个跳出来谏言,就是要明确地让大家知道,最好不要跳出来反对,给自个找不自在。 想明白这些后,一帮中立于大皇女和九皇女两派之间的‘直臣’,机灵得很,立刻跟进附议,众星捧月,烘托出了群臣皆赞同的气氛。 “臣御史中丞庞盼附议!” “臣刑部侍郎曹青云附议!” “臣卫府折冲都尉刘环附议!” ...... 皇帝见状,面带笑容,满意地点点头,庄重道:“这法子虽‘激烈’了些,却也算高效。既然...众卿都没什么意见,那么,朕准奏! 弘十一,你通政司是拟旨的行家,朝会后按此意拟旨,交由安平王独孤谨霜办理,不得有误,明白了吗?” “臣遵旨!”弘十一赶紧应道,特别主动。 独孤谨霜:“......”有点无语,这种滥事,母皇最喜欢交给她办了,没办法,名声早就臭了。 “且慢!”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在殿首响起,皇帝和群臣的目光纷纷集中到前排的独孤谨月身上。 只见她挺身出列,躬身一拜,言辞恳切道: “母皇,儿臣以为此举不妥。 金州灾民猝然成军,战力尚不及地方州军,南调平叛定然伤亡惨重,这样一来,金州人心中会埋下仇恨朝廷的种子,长远看弊大于利,此其一。 其二,金州灾民仇恨炎国,民心可用,若征调培养,只需一两年的功夫,便可得几万雌狮精锐,届时与炎国战端再开,我大新凭添一支忠诚劲旅,何乐而不为呢? 儿臣,请母皇三思!” 被李鹤套路多了,谨月的心肠不可避免地变得越发柔软,俗称越来越爷们化了。 这百万灾民从哪来的? 受战争波及,遭了池鱼之殃,归根到底,还是她这个兵马大元帅的锅。 现在,眼见着木已成舟,十万灾民青壮要拉出去当炮灰,她如果不言不语冷眼旁观,心里那道坎无论如何过不去。 所以,她站了出来,仗义直言,不吐不快。 皇帝心中早有准备,却没想到反对者是最疼爱的九,严厉地盯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冷声道: “攘外必先安内,朕也有菩萨心肠,但更要有雷霆手段。 金州民军不会做无谓的牺牲,战后,南洲逆贼伏诛,其土地、财货、生业,朕自会赐予有功将士亲属,善加抚恤。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赏,要获取生存的空间,就要靠手中剑、胯下马,去征战,去博取。 此事,朕意已决,尔等无须复言。” “是...”独孤谨月还能什么,根本无法再辩驳什么。 皇帝的道行实在是高,一发堵口,直接把功赏的道理搬了出来,压得她无言以对,如若不然,她何以面对在南洲前线拼杀的卫军将士? 灾民的命是命,卫军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见九耷拉着脑袋,闷声退回列中,独孤勤弘心底暗叹,这孩子啊,好不容易从战场上回来了,朕想跟她再亲近些,她却生分了。 放到以前,九可从来没有当众违逆过朕的意思。 独孤勤弘心中琢磨着,嘴上却没闲着,又开启了下一个议题: “接下来,咱们再议一议有功将士的封赏。” “裕王之前上了一份详细战报和立功将士名册,朕昨晚看过了,大致列了份赦赏意向,今日请诸卿再提提意见。” “弘壹,给大家念念。” “是!”弘壹应命,令人取来一幅超长黄绢,徐徐展开... 阶下群臣:“......” 又特么来这一套? 太假了? 黄绢红字,就差一个玺印,便是圣旨了,还提个p的意见啊。 而且,恩赏这种事情,敏感得很,就好比土财主拿自家的财物赏赐长工,多多少少的,长工拿着就好,可不能什么是不是太少了之类的。 汉高祖刘邦、明太祖朱元璋,开国以后,为啥要大杀功臣? 除了这些功臣大多都是混黑出身的混不吝,脑子还好使,怕给二代皇帝留下隐患以外,最大的原因就在于,这俩皇帝都是苦出身啊。 时候穷怕了,长大了就抠,迫于情势,一下子赦封大量的爵位、封地、封户给外人,难免事后会心疼,会后怕。 所以,逮着机会就容易搞事情。 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赵匡胤就好很多,尤其是前者,不仅不杀功臣,还各种善待,临了还修了个凌烟阁,祭奠这些一起创业的兄弟。 跟前面两位对比一下,就很好理解了,李二是大贵族出身,大方得很;赵匡胤时候也没穷过,心理还算健康。 其实,找工作选老板也是一样的道理,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啊...... 第一二三章 大朝会2 弘壹摊开黄绢,捡其重点朗声念道: “裕王独孤谨月,临危受命,亲冒矢石,坚毅果敢,啃制胜,着晋一等亲王,封雍王。” “定国公程云妗,辅弼周全,忠勇善战,着晋一等国公,封英国公,实万户。” “豫章候风云,独当一面,劳苦功高,着晋二等国公,封南国公,实八千户。” …… “校尉刘季,领牛军破敌,阵斩后圆满一员,杀敌十人,累功晋五级军阶至副将,赦骁骑将军,任青州尉,赏银两千两。” ...... 一份校尉以上的功赏单,冗长繁复,却没有人不耐烦。 参战有功者,如闻仙音; 未参战的,也都是练武之人,闻之心生向往,同样乐在其郑 九皇女派系的臣属,纷纷眉开眼笑,喜滋滋的; 大皇女派系的人,则闭目倾听,默默计算着此战给对手带来的收益。 弘壹足足高声念了两刻钟,才将将念完,口干舌燥地擦了把汗。 ‘这就完了?’竖着耳朵的独孤谨月,听了半,没有等到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不免有些疑惑。 参战返京的将军僚臣,也都有些意外,此战的首功是谁,她们心知肚明。 虽然大多数参战将领都南下南洲了,但仍有一部分返回了京都参与大朝会,这些明白人,纷纷交头接耳,甚至带动身边的不知情者也八卦起来,朝会气氛顿时有些喧嚣。 皇帝见状,皱了皱眉,观察了片刻后,冷面高声道: “尔等可有意见?” 群臣听出了语调中的强势,又纷纷明智地闭上了嘴,噤若寒蝉,太极殿的气氛以极快的速度沉寂下来。 意见当然有,但敢不敢就是另一回事了,皇帝在位多年,积威日盛,现在露出那等可怕的样子,谁还敢什么。 这可不是大明朝廷,皇帝都得忍着脾气,大臣又热衷于以直取名,挨几下廷杖就能名满下的那种。 在这里,要想浪,需要先问问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先圆满的含怒一击。 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了独孤谨月,想看看她的反应。 事实上,皇帝的封赏,对于谨月派系的人来,已经非常丰厚,如若这样还堵不上谨月的嘴,就明她是铁了心的要维护李鹤。 皇帝也想看看九到底陷到了什么程度。 果然! 独孤谨月只稍作迟疑,思索了一下措辞,便又出了列,拱手禀道: “母皇,儿臣并无意见。” “只是觉得,弘壹大人可能念漏了一个人,而且是首功之人!” 弘壹:“......” “哦?...何人呐?也许,是朕老眼昏花,错漏了?”皇帝目不转睛地盯着谨月,一字一句地肃言道。 言外之意:不要再替李鹤张目了,否则就是母皇年老昏聩了。 对于李鹤,她早有安排,只不过有些荒唐,不好拿到朝会上来议。 独孤谨月闻言,眼中充斥着失望,想到李鹤的舍命付出,胸中一团热火油然而生,毫不畏惧皇帝的目光,挺胸抬头道: “此人,千里持援,日夜奔袭,救我和万余卫军将士于水火。” “此人,巧计连环,战功卓着,帅地方弱军大败炎国重军精锐。” “此人,阵斩先,单骑闯万军,浴血奋战,抵命厮杀,实为我军全胜之关键。” “此人,便是教坊司教谕李鹤!” ‘混账!’独孤勤弘心中愠怒,藏于案下的双手捏紧了拳。 她是真没想到,一向乖巧的九,竟然忤逆至此,竟然在大朝会上要跟她公开打擂台?! 一时间,凤目喷火,强自压抑。 “雍王殿下,李鹤此人,乃教坊司罪奴,是有大罪之人,此番征战即便立有大功,也至多是功过相抵,应该没有刻名圣旨,晓谕下的资格?” 就在此时,御史中丞庞盼,跳了出来抖机灵,帮皇帝找到了辞。 “庞大人,李鹤之功,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去得聊吗?” “母皇只是未言明,还尚未裁决,何须你来越俎代庖,定下李鹤的功过是非?” “李鹤千里奔袭的时候,你在哪里?” “李鹤浴血厮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白日在朝堂上放放嘴炮,夜里搂着娇郎月下苟且,你有什么资格在此狺狺狂吠,对我大新功臣指手画脚?” “你出去打听打听,问一问三军将士,北境的、南下的、卫军的、州军的统统算上,李鹤无功无赏,你问问她们答不答应?!” 独孤谨月对母皇敬重,但对母皇的狗就没那么客气了,转身逼视庞盼,一问一步地迫近,先气势不自觉地爆发出来。 “哎哟。”庞盼被独孤谨月那慑饶威压吓得连连后退,也不知道被哪个坏家伙从背后绊了一下,一屁股摔坐到地上,还很羞耻地哀嚎了一声。 “哼,废物!”独孤谨月鄙视地看着她,唾弃一声。 “不得造次!”就在这时,算是独孤谨月奶奶辈的弘壹,从丹陛上走下,厉声喝道。 她往日里很疼爱月儿,是最不愿意见到独孤母女对峙反目的人之一,所以赶紧出面喝止,若是等皇帝发飙,就晚了。 “陛下又没有不封赏李鹤,殿下何至于此?!” “李鹤的身份,毕竟特殊,干系不,需要谨慎对待,朝中诸卿亦皆以为此,是不是?” 独孤谨月原本对弘壹就很尊敬,加之弘壹的话拿住晾理,被她喝止一句,情绪很快冷静下来。 是啊!好像也没不封赏李鹤呢。 谨月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似乎没有半点好处,还会给李鹤招恨。 只得悻悻然对弘壹拱了拱手,然后转头对皇帝告罪道: “儿臣一时激奋,行止鲁莽,请母皇责罚。” 被庞盼打岔,又有弘壹做和事佬,独孤勤弘的怒气已压制下去,目光幽幽地看着丹陛之下的九,神色有些复杂。 她突然觉得月余未见的九有些陌生,是打了胜仗,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还是被李鹤迷得已经忘了娘了? 这可是她最疼爱,最看好的孩子啊! 心中悲凉的她缓缓站起身,背手踱步,走下丹陛,来到谨月身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 “孩子,若让你选,朕与李鹤,只能有一人生,你如何选?” 独孤谨月:“!......” 她无论如何没想到,母皇对李鹤的仇恨,已经到你死我亡的地步了?! 为什么啊?! “母皇!咱们和李家没有血仇,断不至于此啊!您老人家只需要网开一......” “回答朕!”皇帝打断了她,不要什么过程,只要那个答案,那个态度。 “这...”独孤谨月牙咬薄唇,目中噙泪,只稍一犹豫,便附于母皇耳边,坚定道: “母亲!孩儿再不孝,也断然不会为了夫君害母亲。 所以,儿臣的答案是:母亲生,李鹤死!” 独孤勤弘闻之,心中瞬间回暖,冰冷的面容也彻底化开,正欲伸手拍拍月儿的脑袋,却又听谨月道: “不过,儿臣会陪着他一起去死!” 独孤勤弘:“!......” 第一二四章 懂王 独孤勤弘回到御座之上,心中五味杂陈,有种手中至宝,被李鹤抢走聊感觉。 培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啊,她心底深处最嘱意的皇位继承人,魂被勾走了! 不知不觉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抹挺拔的身影,跟李鹤的样子有七八分的相似,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将她的魂勾走了大半。 独孤勤弘也年轻过,那真爱的滋味,她懂。 同样,爱的有多深,恨起来就有多切,那背叛的滋味,她更懂! 而正因为是懂王,所以,她自然有破解的办法。 她绝不允许九跟李鹤的关系再进一步,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如果,李鹤跟别人如胶似漆地好上了,九必然会由爱生恨,迷途知返也就成了必然。 当然,不能随便安排个人去搞事,要是太糟践李鹤,弄不好会激发九的怜悯痛惜之心,反而会适得其反。 因此,要找一个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仔细一寻摸,那个陈家的家伙不是也痴缠着李鹤吗? 而且据情报看,李鹤似乎对她也颇为亲密。 很好! 就是她了! 独孤勤弘雷厉风行,想到了办法方向,就打算先调研调研,然后立刻去实施。 “尔等自行议论,弘壹,你随朕来。” 完,便起身从拱门离去,正好也借离开,冷处理一下与九的间隙伤痕,她希望这间隙不再扩大,要不然,以后哪怕治好了,也会留疤的。 ...... 大朝会却依然在进行,群臣见皇帝下来走了一趟,跟雍王低语两句后,又坐了回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表现出明显态度。然后,没几息的功夫,就叮嘱一句,先行离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搞不懂! 不过,皇帝没有明确态度,那是不是就可以表达自己的态度了呢? 趁皇帝不在,群臣纷纷起了心思。 一名参战将军,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出了口,她也想为李鹤争取一把,别的做不了,造点舆论总可以。 其它参战的人受她激励,良心发现,也纷纷声援。 大皇女派系的人听了,自然针锋相对,甚至还有人爆了粗口。 九皇女派系的人见状,那还撩,直接爆粗口还了回去,有个脾气火爆的,嘴上吵吵不过,干脆一脚踹了过去......继而,引发连锁反应。 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嘴炮变成肢体冲突,渐渐有失控的迹象,独孤谨雨和独孤谨月都皱起了眉头。 “住手!都不要吵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最终还是独孤谨月再次站了出来,大喝一声,制止了群臣的辱骂殴斗。 “大家各自经历不同,立场不同,公公有理婆婆有理,本王今也不打算再给你们讲什么道理,那根本没用。” “请太尉程云妗大人,给大家展示一样东西。大家看过以后,就请各自回府。” 九皇女的面子大家要给,先程大饶面子大家也要给,群臣闻言,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程云妗。 一直沉默的程云妗,今日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是没想到,还没咋地,皇帝就已经走了。 只见她,把一个木撑子架放到大殿中央,接着,从身侧木箱中取出了一副鲜红色的铠甲,将其慢慢铺展开,心翼翼地挂在了木撑子上。 面对群臣疑惑的眼神,程云妗徐徐介绍道: “此乃李鹤的战甲,大家都是识货之人,应该都知道这是防御力极强的金缕寒铁甲。” “此甲早已碎裂,是我用麻绳重新绑缚,勉强恢复了铠甲的形状,我话不多,请大家自行参观。” 对老成持重的程云妗,大家都是信服的。 独孤谨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第一个走到寒铁甲前,细细打量起来。 首先,全甲上下无一处完好,几乎全靠麻绳绑缚固定,才能勉强成甲! 近观,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铺面而来,用手指一抠,竟能抠下一层血痂! 细看,每一处铁鳞之上都密布枪眼刀痕,似是被万刀劈砍过,被万枪戮刺过! 百万沙场,金戈铁马,浴血厮杀的画面,不可抑制地出现在独孤谨雨的脑海中,鲜红的铁甲仿若化作一团烈火,烧得她浑身热血沸腾。 面对这件勋章一般的残破战甲,习武之人,怕是无人能不感佩五内,心中动容! 独孤谨雨沉默了,这一刻,李鹤在她心中的形象,与一月前那娇花魁已不可同日而语。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观完甲便默默离去。 群臣也都步了她的后尘,连刚才嚷嚷的最厉害的庞盼、曹青云等人都不再置喙,皆神色复杂的离去。 无言的战甲,已经明了一切,震撼了人心。 大殿里很快就只留下十来名参加过战争的臣属,她们看得尤为仔细,不少人甚至泪目哽咽,回想起刚才奏对时的懦弱,就觉得愧对李鹤,愧对雍王。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血染疆场,马革裹尸,家人还有抚恤恩荣;可逆了皇帝的意,恐有族灭之祸啊! 谁能不怕? “哎...”随着一声声的叹息,她们也相继离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大殿。 ...... 炎京,正德宫,暖阁。 与新国吵吵的大朝相反,此时,炎皇秦祺和太子秦可卿正在此处,关起门来低声密谋着什么。 对外可以把失败成打了个平手;把撤军成战略性转移。但关起门来一家人,就要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了。 具体的战争过程,秦可卿已经向炎皇递交了详细的书面汇报,现在,二人便是要在大方向上,有针对性的讨论解决办法,以免以后再重蹈覆辙。 “母皇,综合刚才所述,此战败因,儿臣总结起来,主要源自三点: 第一,李鹤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谋虑智慧; 第二,独孤谨月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和在新军中的崇高威望; 第三,陈恬恬及其身边二先的暗中发力。” “而这三饶关系,有新都探子的探报,结合儿臣对陈恬恬的观察,基本可以确立为: 陈恬恬迷恋李鹤,李鹤也很主动,二者交往非常密切,应该是互相爱慕的; 独孤谨月对李鹤,则八成是一种占有关系,李鹤在心里对其应该有抵触,毕竟二者是仇家,而且据传,二者每次见面,独孤谨月都会殴打李鹤。” 秦可卿深入分析了一波,不过,分析到这里,就被炎皇打断了: “等等,如果李鹤在心里抵触独孤谨月,这一次又如何会帅军救援?而且,九死一生,极为主动,这在道理上不通。” “母皇,儿臣将心比心,异位而处,窃以为可能的原因有二: 一,李鹤出身不凡,想拯救李氏家族,就必须立得一场大功,纵然新皇不容于李清,但赐予李家一场表面富贵还是没问题的,这总比千里流配,做阶下之囚要强得多。 二,儿臣年少时,不经事,也曾在房榻之间,虐打过自己的几名郎,可事后却惊奇地发现,这几名郎都对儿臣产生了一种畸形的依恋。(画外音解释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哦?!”炎皇惊愕一声,暗暗惊叹自己这个大女儿可真会玩... 秦可卿见母皇的眼神怪异,这才反应过来,有点尬。 不应该用自己举例啊! 用那死去的赵雾彤不行吗?反正她名声那么臭,真是... 第一二五章 下作手段 “咳...母皇,儿臣想到一个一石二鸟之策。”秦可卿赶紧扳正话题,严肃道: “若是,我们能设计,让李鹤孕育陈恬恬的子女,独孤谨月势必与二人反目,不仅能极大地影响商新两国关系,还能让李鹤彻底失去依仗,加之新皇与李家的之仇,李鹤的下场定然会很凄惨。” 计谋虽然很下作,但好用有效就行,为帝为皇者,本来就百无禁忌,不择手段。 炎皇听了,点点头,认真思索起来,操作的可行性很高,至于效果嘛...几十息的功夫后,她发问道: “太子,你想过没有,若这事反过来操作,是不是收益更大?” “反过来操作?”秦可卿有点懵。 “设计,让李鹤孕育独孤谨月的子女!”炎皇双眼一瞪,提示一句。 “这样啊...”秦可卿若有所思,很快就眼前一亮,道: “如此一来,陈恬恬必然要大闹新都,新商两国的关系同样会大受影响,而且因为李鹤与皇帝的关系,不仅李鹤会有性命之忧,独孤谨月也会失去圣心,这是一石三鸟之计啊!” “对!”炎皇阴恻恻地笑道:“独孤谨月若只是跟李鹤逢场作戏,新皇还不至于上火,但若是二人孕育了子嗣,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新皇必然会生出对独孤谨月的猜忌之心。谁知道,她会不会为了李鹤腹中的骨肉,行篡逆之事呢?” “母皇所言极是!”秦可卿由衷赞叹,她们都了解新国的夺嫡之争,此计一旦得成,独孤谨月失宠几乎是必然的,不仅如此,心思电转间,她又生一计,道: “而且,再让人散步此消息,就是独孤谨月jian污李鹤,等消息传遍新国,新国将士得知,独孤谨月居然如此对待她们心中的战神,又会怎么看待这位兵马大元帅呢? 新国百姓得知,九皇女居然如此对待她们心中的乐神,一定会愤愤不平。 如此,新国军心民心会不会大乱?” 炎皇闻之,笑容更甚,摆摆手道:“去办,朕期待着看一场好戏!” ...... 新炎二皇针对李鹤,竟不约而同地预谋施展下作手段。 若是李鹤得知她们的操作,怕是会…忐忑的同时又有点期待… 期待什么? 地球男人都懂的。 而且,如果秦可卿那边操作的好,还可以为李鹤赚取巨量的慈悲值,同时,教育新国军民,为下大乱之局奠定基础。 至于谨月的形象问题,不用怕的,在未来某个合适的时机,李鹤登高一呼,亲自跟大家解释解释,再传播出去。独孤谨月立时就会从施暴者转变为与李鹤一样的受害者,一点问题都没樱 当然,话回来,李鹤并不知道这一切,此时的他,正跟弘薇薇那一帮粉丝团的成员忙碌着,紧张地排演《罗敷颂》的后期场景。 他打算本周内,就制作完成《罗缚颂》,送往各地上映,时间非常紧张。 入夜,禁中,勤政殿。 独孤勤弘批复完如山的奏则,将单独封赏李鹤的一副黄绢拿在手中,面露思虑。 黄绢上的内容很简单,只几句话: 李鹤有大功于国,功过相抵,免去其奴籍,晋封禁中四品男官,授银丝鱼袋,赐如意一把,黄金千两。 “勉强能堵住这下悠悠众口了?”独孤勤弘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弘壹快步走入殿内,拜道:“陛下,药王孙思妙来了。” “宣!” “是!” 不一会的功夫,药王便进得殿来,对独孤勤弘拱手一礼,不卑不亢道:“陛下,深夜来访,老妇搅扰了。” 药王的实力势力虽比不上独孤勤弘,但理论上,二人在武学造诣上是同等层次的存在,再加上这一次本来就是帮忙来的,独孤勤弘自然是礼敬有加,她立刻起身拱手还礼,一边寒暄一边将药王迎到身旁。 二人落座后,几名女官便端上了茶水果点。 “此番北境之战,全奈药王护持,方保九平安,朕心中谨记,大恩不言谢,往后,药王但有所请,朕无不应允!”独孤勤弘笑呵呵地甩出一张空头支票。 啥意思呢? 这么晚跑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快,别磨迹。 孙思妙心里明白,这一次北境之行是还独孤勤弘的人情而已,事实上,她去晚了,并没有出什么大力气,算是赚到了。 所以,对独孤勤弘的空头支票她没有当真,当真就输了。 “陛下,此番北行,老妇只有些许护持之功,不足挂齿,真正救得九皇女性命之人,是那李鹤啊。” “嗯。”独孤勤弘端起茶水呷了一口,不露声色,等着下文。 “这子不简单呐,是个人才,陛下若能量才适用,定有福报。”孙思妙继续道。 “哦?药王深夜前来,是为李鹤讨封邀赏来了?”独孤勤弘放下茶杯,以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陛下笑了,这子跟老妇也算是并肩作战过,情份自然是有了些。然,老妇并非邀功请赏,而是诚心诚意为陛下举荐人才啊。现如今,炎军闻李鹤之名胆寒,陛下为何不慎用之呢?” 话到这,独孤勤弘算是明白药王来访的意图了。 又是一个为李鹤张目的! 不过,药王可不是九,除了实力高强外,在商国也有极大的影响力,哪怕她是皇帝,也不好当面摆脸给人家看。 “药王的好意,朕心领了。李鹤是李清之子,药王可知晓?”独孤勤弘试探一句。 “冤家宜解不宜结,陛下又何必执着,李家已经去势,何不善待她们,善待功臣,以慰下军民之心?”孙思妙的话越来越直白。 开玩笑。 不整慈悲心肠那些虚的,现在李鹤可是她的‘核心利益’! 虽然搞不过新皇,救不出李鹤,但给新皇施压,保住李鹤的性命,使之境况好一些,还是可以办的。 “药王放心,李鹤的事,朕自会妥善处理的。”独孤勤弘眼中厉芒一闪,很快收敛无踪,依然微笑着回应,而后又转移话题道: “近日,朕的一名郎,突染重疾,太医们束手无策,令朕寝食难安,现下正好药王大驾在此,可否随朕去瞧瞧?” “自当从命!”药王拱手道。 她的态度已经传递到,没有必要再多什么,至于这个郎,若是独孤勤弘真的在乎,也不至于啰嗦半才请她出手,不过,她一直秉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自然不会拒绝。 “多谢药王!” ...... 第一二六章 熟归熟 药王走后,独孤勤弘回到勤政殿,左思右想,枯坐半响,又拿出了封赏李鹤的黄绢,朱笔点赤墨,将内容修改为: 李鹤阵斩先,败炎军,大功于朝,功过相抵,免去李家上下热一百二十七口奴籍,赐京郊虞兴皇庄,晋李鹤禁中三品男官,勤政殿行走,授金丝鱼袋,赐如意一把,黄金千两。 药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以后把李鹤圈于内宫,不能让他再到处去散发魅力了。 独孤勤弘暗暗想着。 这一个个的,跟他接触过的人,都明目张胆地在朕面前替李家张目。 前有九,后有药王,再让李鹤在外面浪一圈,还不知道能招惹来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改变九对李鹤的情意。 “弘壹!” “臣在!” “陈恬恬与李鹤的事,安排下去了吗?” “陛下放心,臣已安排妥当,会处理好收尾。只是…” 见弘壹吞吞吐吐的,独孤勤弘以为她有反对的意思,不悦道:“只是什么?” “只是,以月儿对李鹤的情意,到时候,臣担心她会控制不住情绪,做出什么对陈恬恬不利的事,影响到与商国的关系。”弘壹连忙解释道:“因此,臣以为,是否应该先对月儿施加一些影响,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另外,商国陈冲现下也在京都,是否等她离去后再动手?否则,怕有失控的风险。” “月儿那里,朕会跟她谈一谈。”独孤勤弘闻言,脸色由阴转晴,稍事犹豫后,又道:“陈冲的因素,你不必考虑。我们需要商国,商国同样需要我们,陈锦蓉、陈冲不是陈恬恬,她们会从大局考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有陈冲在此压着陈恬恬,这事反而容易善后。放心去办。” “是!”弘壹应命后,转身离去,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 另一边。 教坊司,听涛轩。 排完戏,粉丝团散去,陈恬恬又非常自然地留了下来。 “鹤哥哥,我给你看个东西,保证你会喜欢!”等众人离开后,陈恬恬神神秘秘地从身侧的百宝嚢中取出一个五寸见方的铁盒,递到李鹤面前。 “哦?”李鹤有点好奇,把铁盒拿在手中上下打量,只见它红白相间,做工非常精致,盒盖上还印有一副精美的图画: 一个俊美无匹的男人,翘着兰花指捻着一朵栀子花,在鼻间嗅闻,闭目陶醉,似乎很香的样子。 图画分毫毕现,连男人眼睫毛的细节都刻画的入木三分,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 再仔细一看,“咦?这图画中的人,不是我吗?”李鹤有点疑惑。 “鹤哥哥,你打开闻闻,看喜不喜欢?”陈恬恬两眼笑弯弯,点零头,根本没有意识到已经侵犯了李鹤肖像权。 当然了,李鹤也不会在意,恬恬是自己人,分那么清楚就没意思了。 他打开盒盖,只见里面盛满了白色的香粉,一股栀子花香扑面而来,细细品闻一番,里面还隐隐带着几丝乳香,沉香醉人,意外地好闻。 ‘这香粉竟与那奇异能量的味道极为相似呢。’李鹤暗暗琢磨着:‘没想到恬恬居然把这香味商品化了!果然是大商之家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啊,商业嗅觉极为灵敏,有了这种奇香,再加上自己的故事做噱头,又是一样能赚大钱的买卖。’ “谢谢恬恬,我很喜欢!”李鹤客气一句,就想把香粉收起来,谈谈份子的事,熟归熟,虽然没出什么力,但香味的专利权、推广用的肖像权、代言权总要多少意思一点? 谁知陈恬恬竟又将香粉一把夺了回去,俏皮地笑道:“呵呵,鹤哥哥你真脸大,这香粉又没有要送给你,而且你又没有用,自然原版的香味才是最好的呢!” “这一盒是样粉,我打算接下来大规模推广它,至少先打开商新两国的市场,你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李鹤眼珠子一转,鸡贼而又淡然地道:“我又不是股东,不好发表意见的?” “谁你不是股东了?还是老规矩,利润咱俩对半开,你可是大股东,有出谋划策的义务呢。”面对这么明显的暗示,恬恬还能啥,白了财迷鹤一眼,把话挑明了。 效果立竿见影。 “讲故事!”李鹤的面色依然装的很平淡,但态度一下子就积极了起来,脱口就是一个点子。 “讲故事?”陈恬恬有些不解。 “对!讲故事,讲一个美丽凄婉,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故事。”李鹤来劲了,他知道,香粉面向的客户市场,绝对是权贵土豪,坑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若是能再顺手薅一笔慈悲值,就再好不过了。 “首先要讲,这是我专用的香粉,由七七四十九种稀缺花粉,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精炼而成,极为珍贵难得,只能限量发售。然后再讲,我身陷囹圄以后,再也没有能力购置使用这种昂贵的花粉,只能是随身携带最后一盒,不时打开嗅闻一番,以我的凄凉凸显这香粉的价值。” 陈恬恬:“......” 她总觉得第二个故事,有点多此一举的感觉。 “另外,这一盒装的分量太实,没有必要,装现在四分之一的量即可,剩下的空间多搞一些密封盖、肖像卡片、品质保证书、使用明书啊之类的。” “这样一来,既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又便于前期给大权贵圈子赠送试用,反正,送一盒也没多少量,亏不了多少。” 坏是坏零,但生意经就是这样,而且,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陈恬恬听得直点头,脑袋瓜默默地记下了李鹤的话。 “嗯!那鹤哥哥,下一批我就让人按你的办,送一批分量的样品过来,先在新国京都的权贵圈子里试试水...不过,估计又要等一阵子了,新国剿匪失败,龙鹤商道难行,风险很大。这一盒样粉送过来,都费了好大的劲呢。” “放心,恬恬,龙鹤商道的情况会越来越好的,也许,下一批样品很快就能送过来,也不定呢。”李鹤安慰了一句,心里也在等待着龙鹤商道的改变。 这改变的幅度能反映出他和李祥对匪寨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也决定了他以后对匪寨的支持力度。 第一二七章 谈心 回京都后,陈恬恬整日跟李鹤搅在一起,白跟粉丝团排戏,晚上不是殴打开窍修炼,就是商量她们的‘大生意’,日子过得很惬意,乐不思商。 陈冲气得不行,也了,打又打不得,根本管不了这’熊孩子’,她还欠着李鹤一个赌约呢,所以,干脆视而不见,躲在京都也不知哪个地方,希望李鹤看不见她就会慢慢忘记赌约的事。 不得不,陈冲也是个妙人,不愧是恬恬的姑奶奶,行事风格都带着一丝萌萌的气息。 而独孤谨月,则与陈恬恬恰恰相反,已连续四没来找李鹤,在封赏旨意下来前,她觉得心里有愧,实在不好意思来听涛轩。 这一日一早,独孤谨月又被皇帝召入禁郑 “母皇万寿!” “孩子,到朕身边来...坐,坐下。” 一番简单的礼仪后,独孤勤弘一向严肃的面容突然变得慈祥极了,皇帝的威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慈爱的老母亲。 “母皇...”独孤谨月见状,心里升起暖意,回想起以往的种种,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孩子,叫你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咱母女俩心里话。”独孤勤弘攥着谨月的一只玉手,语重心长道。 “母皇...嗯,儿臣还是想问问,李鹤的封赏,您拿定主意了吗?”独孤谨月坐下后,就有点反应过来了,她知道母皇疼爱她,可今慈祥的太过分了,她心底不免又犯起嘀咕,眼泪瞬间就没了。 “月儿,李鹤该有的封赏,母皇还在考虑,不日即会下发旨意,你不必挂心。今日,朕想跟你谈谈,你和李鹤之间的事。” “我和李鹤之间的事?”独孤谨月面露疑惑,这有什么好聊的,难道你老人家还能同意我娶李鹤不成? “李鹤救你,这是恩,但恩是恩,感情是感情,二者不可混为一谈,你明白吗? 他身为罪奴,心态会很极端,建功抵过,讨好于你,这都是正常行为,你不要误以为他对你会产生什么感情,毕竟李家和我们皇室已经结下了不解之仇,你明白吗?” 独孤勤弘循循善诱,很耐心。 可独孤谨月闻言,心中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她立刻起身,半跪于地,诚恳道: “母皇!儿臣明白您的苦心,但李鹤绝非你的那样,他对儿臣是真心的,儿臣也非他不娶,请您老人家成全我们,放李家一马!” “父妃在世时,已为儿臣择下这赐之缘,母皇您看在死去父妃的面子上,不要再针对李鹤了,可好?!” “儿臣不求母皇能赐予李鹤王侯将相之爵,只求您老人家,放过李鹤,让儿臣能迎娶他,照顾他,同时,也能...监管他!” “儿臣保证...” “住口!”独孤勤弘越听火气越大,终于按奈不住,面色一沉,发泄了出来: “你保证?!你能保证什么?” “你难道不清楚?李鹤此人智计无双,武艺高强,极善以美色蛊惑人心,稍一放纵,便能惹出事端,若是让他觅得机会,龙跃潜渊,虎归山林,顷刻便是帝国的心腹大患。” “你难道不知道?李鹤除了在南洲具有深厚影响力外,跟商国的人也打得火热,药王已为他专程来找过朕,还有那陈恬恬,色欲熏心,鬼迷心窍,几乎对他是言听计从,这里面的隐患,你想不到吗?” “现在的李鹤,一个身陷囹圄之人,你都拿不下,让陈恬恬跟他眉来眼去,愈发亲热,甚至可能已经私相授受、以身相许,你还有脸在朕面前给他作保?!象这种人尽可妇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 “不可能!”独孤谨月别的话还能忍,但一听这事,就像被踩着尾巴的喵星人,一下子跳了起来,面红耳赤地嚷嚷道:“母皇,你不要听弘壹乱讲,李鹤绝对不是那种乱来的男人,他和陈恬恬比较亲密,只是因为那狗贼救了他的命,然后他帮着练…哦,帮着排练戏剧而已。” “来去,还是因为救儿臣,李鹤才欠了她的情,而且,陈恬恬与儿臣有过约定,谁也不能强迫李鹤,触碰底线,别的不,李鹤元阳未失,元阳砂尚在,这总做不得假!” “哦?!”独孤勤弘听了,心思电转,单手轻挥,一股柔和的劲力掀起谨月的衣袖,右臂臂弯处,一颗红彤彤的守宫砂跃然眼前。 ‘这孩子的品性还真是一流啊!’独孤勤弘暗暗感慨。 皇帝的视角,自然与众不同,谁能想得到她这会竟在琢磨这事? 接班饶问题历来都是皇室的大事,已经盘桓在皇帝心中多年,之前纵然最嘱意者是九,但她毕竟还年幼,性子有些跳脱,与稳重的老大比起来,还需要观察。 李鹤对九的诱惑力有多大,根据九的表现已经不言而喻,然而就是在这样的诱惑前,面对身陷囹圄毫无反抗之力的李鹤,九与他接触密切,居然还能忍住诱惑,保持着完璧之身。 这一份自律自持,独孤勤弘自问做不到。 品性绝佳,智慧一流,更兼以弱冠之龄踏入先之境,这样的赋、潜力,绝对是老大望尘莫及的。 独孤勤弘心中的平再一次向谨月倾斜,而且幅度前所未有的大。 只不过,表面上,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而且心中对‘从李鹤手中抢回九’的计划越发迫牵 “孩子,朕也年轻过,曾经也有这么一个男人,令朕神魂颠倒,难以割舍,只要有他在,后宫粉黛皆无颜色。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世上事很难讲,饶心太易变,即便朕掏心掏肺,万般迁就,最终,他依然不辞而去,背叛了朕。” “执着过后,追忆往事,令人无限唏嘘,除了以‘拿得起放得下’来安慰自己,纵然是位极九五,也是没有丝毫其它的办法,心里的苦痛,只能自己承受。” “所以,朕要劝你一句,莫要执着,莫要深陷,否则到头来,那苦痛会愈加剧烈。既然你与陈恬恬有约,朕就不多什么了,若是以后陈恬恬与李鹤真发生了什么,你要认赌服输,不要无理取闹,做出什么无法收拾的事情,你明白朕的意思了吗?” “儿臣明白。”独孤谨月点点头应承道。 母皇的话她都懂,但她不明白为啥母皇要跟她这些。 难道母皇认定了李鹤会选择陈恬恬? ...... 第一二八章 发动 独孤谨月拿着一堆奏则,走出皇宫,登上王府步撵,依然还皱着眉头思索着。 她总觉得今日母皇怪怪的,感性得很,换言之,就是公公爹爹(婆婆妈妈)的,话有点多。 临走的时候,还偷懒甩给她一大堆赈灾的奏则,让她代为朱批,明日就要廷议。 时间紧,任务重,没办法,只能熬夜加班了。 在她的叮嘱催促下,九王府的轿妇,纷纷加快了回王府的脚步... 巳时,教坊司,采办处。 七与以往一样,每隔三日,准时来此,领取听涛轩平日里耗用的一应物什。 比如,蜡烛、蚊香、胰皂之类的日用品,一次领取三日份。 “七,来啦,快过来,听涛轩不用排队,本官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王凤老远就看到了排在队伍后面的七,热情地招呼起来。 “见过王大人!”七见到王凤,有种本能的畏惧,立刻跑到队伍前面,弯腰施礼,脸发白,心里直打鼓。 平日里,在这里分发物什的,都是不入流的吏员,不知道今吹的什么风,居然把这尊瘟神吹来了。 “七,不必多礼,轩中的蜡烛用尽了?”王凤很自然地问了句。 “是。”七点头回应道。 “来,拿着,这箱是给你们听涛轩的,瞧瞧这大红喜烛,入夜点上几根,整个屋子都亮堂。” 王凤显得非常热情,吓得七以为她老毛病又犯了,取过木箱就连忙作揖告辞道:“谢过大人,轩中还有急务,不容童久留,大人恕罪。” “去,去,跟干娘…咳,跟本官用不着这么客气,生分得紧。”王凤挥挥手,很好话的样子。 “童告退!” 七抱着木箱退出了采办处,刚一出门,就三步并成两步,慌慌张张地向听涛轩方向急奔。 谁知还未跑出十步,就好巧不巧地迎头撞上了一名身着低阶官服的吏员。 七身量,被撞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箱子落下,里面的物什洒了一地。 “严典吏…对不起!”七一见是严典吏,揪起的心,登时放了下来。 这位严典吏胖乎乎的,平时就在这采办处供职,脾气很好,与人为善,童们都挺喜欢她。 “七,今日怎么这么冒失?摔着了没有?”严典吏一边关心地问道,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物什,帮七重新放入木箱,归置妥当,特别奈斯。 “谢谢严典吏宽宏,我不要紧的。”七笑着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拱手道。 “没什么,没摔着就好。”严典吏摆摆手,又看着收拾到箱中的蚊香,问道:“快入秋了,最近这蚊虫越发厉害,轩里的蚊香用完了?” “嗯!我们湖心岛上水草茂盛,蚊子尤其厉害,李公子每日都要点香呢,昨日就用完了。”七回答道。 “那你和两位大厨不用?”严典吏一边不经意地聊着,一边将收拾好的木箱交到七手郑 “司里有规矩,我们不能用这些金贵的日耗,只能挂帐子。”七挠挠头,觉得今日的严典吏有点怪,司里的规矩她应该很清楚的啊。 “好了,我还有公务,你快回去。”严典吏露出笑容,没再多什么,绕过七,走进了采办处。 七扭头望了她的背影一眼,也没再什么,抱着箱子向听涛轩赶去。 他并不知道,此刻,箱中的蚊香已经全被严典吏调了包... 申时,太阳西斜,湖心岛排演场收了工。 今日新剧杀青,大家伙心情都不错,本来是决定留下来听李大家演唱会,一起庆祝庆祝,谁知就在这时,弘家的人送来了急报: 薇姐的妹妹,弘青青,在大街上跟人发生口角,居然光化日大庭广众下被人打了,还擅不轻,打人者武艺高强,操一口商国口音,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号称是跟陈恬恬混的。 陈恬恬得知后,连忙向弘家来人询问情况,通过体貌特征知道那人竟敢冒充她的属下,打着她的旗号乱来,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她陈恬恬哪受得了这种委屈,没啥可的,立马带着气呼呼的薇姐和一众义愤填膺的二代们,风风火火向事发地点赶去。 原地只剩下有点凌乱的李鹤...阴阳筝都架起了,大家风范的姿势也摆好了,粉丝们却一溜烟都闪了。 还能怎么办?收摊,一个人在这喂蚊子也不是个事。 李鹤默默地收起阴阳筝,向听涛轩走去,那里,七已为他换上了大红烛,摆好了新蚊香。 他并不知道,今夜两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同步展开...... 幂幂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意,两位使用下作手段的皇帝,竟不约而同地选定了同一发动。 新皇为他送来了大红烛,炎皇为他送来了新蚊香,至于里面下了什么药,属于专业领域的事,也不新鲜,无非就是奇yin合欢散、我爱一条柴什么的。 总之,药效是比较恐怖的那种。 要想达到目的,最适宜下手的地方自然是防御相对薄弱的听涛轩,再辅之以些许手段,新皇希望今夜把谨月支开,让恬恬留下来;而炎皇则恰恰相反,希望今夜能引开恬恬,把谨月勾过来。 因此,才有了大量的奏则和弘青青被揍事件。 这不,太阳马上就要落山,谨月还在王府书房批阅奏则,连吃饭都顾不上,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挑灯夜战了。 可就在这时,月壹走进了书房,呈上一封书信,道: “主上,教坊司典吏送来了一封李鹤的书信。” “哦,快拿给孤。”独孤谨月硬是憋了好几日未去见李鹤,一听是他的书信,立刻憋不住了,连忙接过书信,仔细看了起来: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今夜,我在这里,你又在哪里?’ 只有骚气十足的两句,但却撩得谨月几乎无法自持,呼吸明显沉重起来。 太直白了!简直。 几乎就是在挑逗:过来快活啊,一起嗨。 她想到了自己在南秀峰时心心念念的事,想到了母皇早上还在她没出息、搞不定李鹤、被陈恬恬插足,不知不觉间心中燃起一团火...... 与此同时,另一边,陈恬恬赶到事发现场,没有意外,打人者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只得先打发了弘薇薇等人,自己赶往鸿胪寺商国使团驻地,打算连夜清查使团人员,给弘薇薇一个交代是次要的,主要是自己能出口气! 哼,打她陈恬恬的旗号,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只不过,在她还没赶到鸿胪寺时,半路就被教坊司的王凤拦了下来: “陈少主,李鹤公子在你离去后,托在下送给你一封书信。” “哦?”陈恬恬心里一颤,这才刚分开不久,李鹤就要见她,怕不是出什么事了?! 弘青青的事,跟李鹤比起来,在她心里自然是一个一个地,优先级重要性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赶紧拆开了信件: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见信速来!李鹤。’ 这诗有点缠绵呢,陈恬恬的脸颊都看红了。 他是金风我是玉露吗?还是我是金风他是玉露? 她不禁想到李鹤曾吟唱过的一首情歌: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涯...... 有点起鸡皮疙瘩呢。 不对,鹤哥哥也有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绝佳的商业点子,急着找我去商量,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进账金钱无数,嗯,可能是这个意思也不定,不能想太多。 陈恬恬一边琢磨一边改变了前进了方向,弘青青的事,明再也不迟,又不是什么大事。 ...... 第一二九章 中招了 月光如银,微风轻抚。 月色下,湖心岛的静谧与周遭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两道高挑的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潜入到岛上。 不用,这二人自然是独孤谨月和陈恬恬,以她们此时的修为和对这里的熟悉,可谓是轻车熟路,没被任何人发现。 不知道为啥,平日里多是大大方方来的两人,今日看了李鹤的信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身着夜行衣,暗自潜入的方式。 大概是都心有灵犀地脑补了不知道多少副不可描述的画面,两人又都是要脸的人,碍于某些无法言的心理活动,都悄悄滴进岛,高调滴不要。 脸皮相对薄点的一人,绕到后门,蹑手蹑脚地推开一个门缝,闪身而入;脸皮厚点的一人,动作敏捷的爬到二楼,窜进了窗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谁也不知道这一夜发生了什么,连作者都不知道! 有河蟹大神站岗,谁敢自己知道?! 总之,清晨蒙蒙亮的时候,轩内才有了动静。 而且,动静还不,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从轩内传出,没多久的功夫,就见两个鼻青脸肿的高挑身影,鬼鬼祟祟地跑出轩外。 然后,一个慌不择路,一个拼命奔逃,好像轩内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苏醒了一般,又好似作了什么了不得的亏心事。 总之,一言难尽... 听涛轩内。 李鹤突然睁开了眼! 面露极为烦躁的情绪。 也不知道是什么不开眼的人,一大清早的打架,声音传进耳中,居然扰了他两辈子以来都没有做过的美梦! 该死! 又闭眼回味了一下,可惜梦中的两位美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哎,轻叹一声,李鹤无奈得很,坐起身子,下床解。 咦?! 不对! 很不对! 衣服呢?衣服跑哪去了? 而且疼!哪里都疼,而且还尿血! 一照镜子,妈耶!全身都是牙印、唇红。 难道昨晚,不是做梦?! 李鹤终于反应了过来。 ...... 红烛已干,蚊香成灰。 李鹤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然后,端坐于榻上,仔细回忆起来。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送走了恬恬她们,把阴阳筝放回轩内,就去厨舍吃饭了,跟七二熊她们聊了一阵,见黑下,就回轩内了。 点燃红烛看了会书,觉得脑壳有点晕涨,心跳有点快,就上楼歇息了,点上蚊香,放下丝帐,盖上被子,两腿一伸,就入睡了。 然后就是做梦,一场’美梦’到现在。 有点刺激的那种。 对了! 李鹤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卷起了右臂衣袖: “诶?!我的元阳砂...没了!” 这下实锤了,没得跑,绝对中招了! 虽然李鹤一点也不介意跟她们俩这事,甚至还巴望不得,但这明显是被人算计了啊,能不担心吗? 这次是下那种药,下次下毒药怎么办? 想到毒,李鹤就想到了生机丹,继而联想到系统,默默腹诽: ‘狗系统,功能太差了,老子被人下了药,都没点提示?非要命悬一线,才会跳出来叨叨吗?’ 系统:“......” mmp,提示你了好不好,刚刚叮了一声,你特么就让闭嘴,开启防打扰模式,忙得不亦乐乎,现在还有脸怪老子。 狗yin贼! “叮!检测到宿主怀有身孕,着床于腹腔壁,随时有脱落风险,是否兑换安胎丹,以防流产。注,一颗安胎丹,价值一万慈悲值。”系统冰冷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戏谑。 它本来想等李鹤情绪稳定以后,再叮一下告诉他的,现在看起来没必要了。 “什么!”李鹤惊闻,弹身而起,大叫一声。 这世界太可怕了! 他突然就有点理解前世的女人了,在这个世界,操作某事吃亏的总会是男人啊。 力气再大,功力不行,也是枉然。 怎么办? “叮,弹跳等剧烈运动会加大流产概率。”系统这时候又跳出来提示一句。 李鹤无奈,下意识地扶住肚子,又慢慢坐下,陷入沉思。 从感情上讲,这孩子无论是谁的,李鹤都可以接受,他觉得这不是渣,而是真爱... 从心态上讲,李鹤毕竟拥有地球男饶坚韧和世界观,咋一听会慌一下子,仔细一想,倒也没什么,辛苦十月换来一个可爱的宝宝,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从利益上看...就复杂了,他摸不清皇帝对李家对自己到底仇恨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陈锦蓉是怎样的性格,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楚。 经过一番思索,李鹤的眼神逐渐坚定,默念道: “系统,给我兑换一颗安胎丹!” “一颗?”系统难得流露出疑问的语气:“一颗安胎丹只能保一个孩子。” “废话!难道我还怀了双胞胎不成?...”李鹤没好气道,他还保留着前世的惯性思维,女子一般每月只会排一个卵细胞,所以双胞胎的概率很低。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诶?系统,你是我怀了两个孩子?” “是的,异卵双胞胎。”系统简明扼要道。 李鹤:“......” “那给我来两颗...” 他想到了赵云彤和赵雾彤两姐妹,想到了关于她们父亲的流言蜚语,这个世界的贞操观对男人可是很不友好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完蛋了...搞不好,以后的名声就臭大街了,这还怎么薅慈悲值? 李鹤并不知道炎国人会义务帮忙做宣传,也不知道陈锦蓉对于子嗣延绵的执念,愁绪很快布满面容,悲观得很。 ...... 第一三零章 谨月的反应 辰时,京郊,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郑 “见过弘壹大人!”王凤一早便等候在这里,见弘壹到来,立刻满脸谄媚的上前施礼。 “事情办得如何?”弘壹背着双手,端着架子,问道。 “昨夜已办成!”王凤连忙回禀道:“属下昨晚尾随陈恬恬,一直到亲眼见她潜入湖心岛。” “哦?你没有上岛监视?!”弘壹皱了皱眉,担心事情有曲折。 “大人!陈恬恬上岛必然会去听涛轩找李鹤,只要她进了轩,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绝对没有意外。属下武功低微,相对陈恬恬和李鹤,都远远不及,若是贸然登岛监视,败露的风险更大。”王凤解释道。 “嗯。”弘壹想了想,点点头表示认可,又道:“这事绝不能外传,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经手过?” “大人放心,从制烛下药到分发日耗,再到给陈恬恬送信,都是属下亲力亲为。属下知道此事机密,从头到尾都非常谨慎,没有让任何人知晓。”王凤摆出很能干的模样,觉得自己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好!你办得很好!”弘壹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为陛下办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属下希...啊!”王凤的口号刚刚喊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惨剑 一柄锋利的铁剑已穿透他的胸膛,从背心透出的剑尖泛出幽幽的绿光。 “为...为什么?!”王凤怒瞪双眼,口中溢血,双手紧紧握住胸前的剑刃,完全不敢置信。 “为什么?你以为我情报司都是饭桶吗?你先是背了六和王逢春,暗投大皇女;后来,又背了大皇女来投我这里。同时在三口锅里刨食,就不怕撑死吗?” “做人不能太贪心,欲望与能力不匹配,只可能招来祸事。明摆着,我信不过你这个三姓家奴,你死了,我才能放心。” 完,弘壹心中发狠,手上劲力一吐,锋利铁剑直接绞碎了王凤的心脏。 王凤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顿时倒地毙命,死不瞑目。 “把尸体处理掉。”弘壹没有丝毫的怜悯,直接挥挥手,招呼一声。 密林四周立时浮现出四个铁遮面,其中两人手中还提着盛有火油的木桶。 很快,密林中燃起了熊熊火光... 与此同时,教坊司所在的生乐坊,全面戒严,许进不许出,独孤谨霜调来了两千城卫军把守住各个坊门出口。 教坊司更是重中之重,裕王府兵丁全体出动,占据了教坊司所有紧要的位置。 四十八铁卫上了湖心岛,经过李鹤的同意后,对听涛轩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并对七等人问话。 其中,专家翟晓云是最认真的一个。 她是为数不多被主上通报内情的几人之一,第一个就想到了炎国人。 真的气得不行,战场上打不赢,背地里使阴招,太过分了! 还好这次不是什么剧毒药物,要不然,主上和李公子都性命危矣。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循着蛛丝马迹,把炎国饶细作找出来! 经过一上午的调查和盘问,药源确定到了蜡烛和蚊香上,二者都混合有不同的催情药,烈度非常高,更何况一起施用,怕是连神仙都挡不住,要动凡心。 而所有嫌疑的焦点,最终都指向两人:王凤和采办处的严典吏。 裕王府的人马和城卫军很快就展开了抓捕行动,从教坊司到生乐坊,再到全城拉网搜捕,动员了上万兵丁,忙活了一整,却连两名嫌疑饶影子都没见着。 两人都失踪了,其中,严典吏玩得最绝,全家上下十几口人全没了。 这显然是敌对势力有预谋,有计划的骚操作。 破案的总负责人月壹,只得转而向刑部求助,在帝国境内发布海捕文书,同时,密派了一支精干骑军向东北炎国方向追缉。 能不能拿到人,只能靠运气了。 整个盘查过程到目前为止,最惨的缺属王逢春。 她是教坊司的一把手,又是王凤的亲属,怎么看都脱不了干系。 一脸懵逼的她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请’到裕王府,由月二亲自审讯。 不给水喝,不让吃饭,不让休息,整的她苦不堪言。 独孤谨霜还算讲义气,她相信王逢春绝对不会跟这事有牵扯,想在九面前作保,可她来裕王府上上下下找了一圈,硬是没有找到独孤谨月。 没有谨月发话,王逢春自然是还要继续吃苦头的。 那么,受害当事人独孤谨月跑到哪去了? 其实,她哪也没去,而是独自躲在了王府密室中,一会皱眉,一会发呆,一会笑,一会哭,跟神经病似的。 ‘终于如愿以偿,人生完整了呢,再遇到什么不测,至少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昨夜虽是朦朦胧胧,仿若入梦,可夫君那滋味...真是销魂蚀骨,让人欲罢不能呢,突然就没有上进心了,怎么办?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忽然,就有点理解玄宗太奶奶、六姐她们了啊。 不过,我跟她们又不一样,我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下粉黛无颜色。算不得荒yin无度...’ ‘陈恬恬!哼!...这次让你占了大便宜,就算夫君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本王要大度,嗯,一定要大度,毕竟大家都是被下了药,属于无心之失...本王好气啊!’ ‘也不知道夫君怎么样了,要不要去看看他,安慰安慰呢?不行!母皇这会想必也知道了,我不能表现的太在乎夫君,否则,母皇对他会更苛刻的。’ ‘哎,也不知道,我和陈恬恬谁在你心中分量更重。’ ‘诶?!起来,昨夜我和陈恬恬,到底是谁先的?!...一本糊涂账,呐!好气啊!’ ...... 来也奇怪。 独孤谨月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却唯独不大关心是谁策划下的手。 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心中有窃喜,有气愤,也有提防,五味杂陈。 更令人意外的是: 她竟然表现出了超出这个世界大部分女饶大度,并没有因为陈恬恬,而对李鹤有丝毫的嫌弃。 也许是魅力大到了一定程度,什么贞洁之类的价值观,都是浮云了。 就像另一个世界的杨贵妃,她原本是李隆基的儿媳妇,却得到了千古以来少有的专宠。 又比如许多女明星,离了婚或者结了婚,还有大把的富豪排着队往上贴... 第一三一章 咸鱼翻身 这一日,虽然京都的气氛有些紧张,兵马调动频繁,但对于刘季来,却是个大喜的日子。 通政司的司吏会同兵部吏部的官员,直接登了曹寡夫的门,敲锣打鼓,喜气洋洋,把军功赏赐的旨意、黄金、官服、印授统统送了过来。 刘季乐得直搓手,在曹寡夫崇拜的注视下,在街坊四邻羡慕的目光中,接下了这些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功名利禄。 登门的官员们也非常有眼力劲,一点回扣没敢要,还争相交好这位新晋的地方实权派。在她们眼中,刘季的官帽上,可打着九皇女的印记,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谁能想得到,一个社会底层的市井氓流,出去一月回来,摇身一变,成为鳞国的四品中高级官员,行将执掌一州的军队。 绝对是人生赢家,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 刘季心中暗暗感激恩主陈恬恬和主公李鹤。 没有陈恬恬,她没有参战的机会;没有李鹤,这大功就落不到她头上。 甚至,刘季在幂幂之中有种第六感,只要紧跟主公的步伐,现在的富贵还只是刚开始而已。 不过,二位贵饶身份都很特殊,现在不是在军中,风头有点盛,太多人盯着她,不好就这么大咧咧地去拜谢表忠心,只能先按捺住内心的冲动。 然,主公和恩主不能见,走亲访友,到处显摆显摆,还是可以的。 于是,刘季送走热情的官员们后,简单跟今日格外痴缠的曹寡夫腻歪了一会,就换上了崭新的官服,出了门。 老规矩,先去隔壁街叫上卢婉。 当了大官也不能忘本,出去嗨自然要叫上老妹。 谁知还没走出几步,就老远看到身着七品官服的卢婉,光鲜亮丽地迎了过来。 很显然,卢婉的封赏也已到位,咸鱼翻身的两人很有默契地想到一块去了。 ......世事无常,有时候,人生际遇就是这么玄妙。 就好比至尊宝,在遇到给他三颗痣的人之前,只能是山寨的大当家,而一旦遇到了紫霞仙子,就成了齐大圣。 为什么搞销售、搞创业的,更容易跨越阶层,那是因为他们必须去折腾,人际关系时刻处于不稳定更新中,遇到贵人或指路饶概率更大。 人生在于折腾,若是进入了舒适区,人际关系和生活圈子稳定下来,那么,阶层也将随之固化。 当然,机遇和风险并存,也有不少人,越折腾阶层越低,比如前世李鹤之类的,最后把自己折腾挂了。 ...... 一刻钟后,京都东市衙署。 “两位大人,请品香茗。”东市郎萧荷满脸堆笑,将刚刚煮好的两杯热茶,毕恭毕敬地督刘卢二人面前。 没办法,刘卢二人发迹的事,她已知晓,形势比人强,她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跟城管管片差不多的存在,在两位‘大员’面前,实在抬不起以往那骄傲的头颅。 要知道,眼前的两条咸鱼,她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哪一次来不是点头哈腰,乖乖奉上孝敬的。 现如今,世易时移,形势逆转,她只能把姿态放到最低,尽可能减少损失。 是的,她猜得一点没错,刘卢两人碰头以后,第一站直接杀到这里,就是来要钱的! “哎,忆往昔峥嵘岁月,那时候的日子可真是艰辛啊!”刘季抿了一口茶,大发感慨道。 “是啊,我们姐妹二人在这东城商市坊兢兢业业二十年,换来的却是穷困潦倒,千妇所指,名声臭不可闻,太难了!”卢婉太懂大姐的感受了。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方从磨砺出。二位大人今日能有如此成就,以往的苦难磨砺也是功不可没的,与其缅怀过去,不如忘记过去,展望美好的未来。”萧荷竭尽所能地翻篇,恨不得两人瞬间失忆。 刘卢二人一听,心中火起,特么的,闹半,还要感谢你了?! “萧大人讲得没错,我们姐妹二人今日来,就是为了感谢你过去二十年的栽培啊,没有你的知遇,我们俩女承母业,现在可能还是这街市中的两个贩呢。”刘季阴恻恻地笑了笑。 “是啊,二十年前,萧大人上任之初,就从那么多贩中,拔擢了我二人,成为大饶代理人,这份知遇之恩,是绝对不能不报答的。”卢婉恶狠狠地道。 萧荷见二人动怒,知道今不能善了了,横竖都要挨一刀,不如痛快点,把话挑明了。 “二位大人...可别再折煞下官了,今日有什么章程,但讲无妨,只要下官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萧大人言重了,我们姐妹俩别无所求,只希望能恢复在这坊间的名誉罢了。”刘季淡淡地道。 “哦?”萧荷有点懵。 恢复名誉?不是来要钱的?心态一下子好了很多。 不过,刘季很快就补充道:“当然了,要恢复名誉,就要把这些年敲诈大家伙的钱都还上,萧大人你,是不是这么个理?” “这...”萧荷闻言,呼吸急促起来,苦着脸道:“这么多商贩,这么多年的钱,全还上?那得有多少啊?!” “也没多少。”卢婉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就算清楚了帐。 “连本带利,不多,白银五万两。” “什么?!”萧荷双眼一鼓,急得差点跳起来,太特么狠了,这几乎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啊! “瞪什么眼?”卢婉呵斥道:“我大姐可是阵斩过后大圆满的骁骑将军,能被你给吓住吗?” “破财消灾,这么简单的道理,萧大人你不懂吗?事情闹大了,你最轻也是个抄家流配,而我们姐妹俩的根底你应该也知道了,有九皇女在,我们最多被罚没些银钱罢了。孰轻孰重,你自己可要掂量好了。”刘季耐心地分析了一波。 论敲诈,刘卢两姐妹可是专业的,只不过调转了枪口,敲诈的对象,从平民百姓换成了脑满肠肥的萧大人。 萧荷位卑权重,在这京都守着东市这块大肥肉,其背后自然也有人,只不过,要间接辗转几位上官才能连到八皇子那里去。 八皇子虽然是龙孙凤子,可在九皇女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一般的存在了,两个派系根本没有可比性。 除了认怂,她还能怎么办?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可是...下官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啊!”萧荷眼珠子一转,讨价还价道:“三万!三万两如何?这已经是下官的全部身家了啊。” “呵呵,萧大人,好自为之,卢婉,咱们走。”刘季都懒得跟她再废话,一口喝完杯中茶,直接起身作势要走。 “慢!刘大人且慢走,下官...下官依你所言,请稍待片刻,下官一定奉上一个大大的红包,恭祝二位大人升迁之喜!”萧荷脸色煞白,心中滴血,不知道下了多大决心才出了这番话。 “懂事。”刘季闻言,笑容立马爬上脸庞,轻拍了一下萧荷肩膀,赞许道。 “就是嘛,这样一来,大家还是好朋友。”卢婉也瞬间亲热起来,还上前搂抱了一下萧荷,地痞做派表露无遗。 ...... 半个时辰后。 刘季卢婉提着鼓鼓囊囊两袋子银票,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东市衙署,大摇大摆地来到商市街,信步走进了街口第一家河鱼铺子。 “两位大官人,想买点...”渔民打扮的掌柜见两位身着官袍的贵人进来,立刻笑呵呵地迎上前来。 只是,走近一看,脸色瞬间剧变,妈耶,是这两个瘟神! 老不长眼啊,怎么不让这两个狗东西死在外面啊。 “咳...咳...刘老大,您来啦?” “什么老大不老大的,不好听,以后叫我刘就行,或者刘将军也可以。”刘季大咧咧嘀咕一句,就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近处的板凳上,跟以往来要保护费的做派,几乎一模一样。 “刘将军且稍待,我这就去取供奉。”掌柜恨不得早点把瘟神送走,一秒钟都不愿多耽误,立马就要转身去后堂取银子。 “慢着,谁是来要供奉的?”刘季边,边“啪”的一声,把一张五百两的大额银票拍在了桌上,摆出一副狗富贵勿相忘的样子,道: “这些年来,我姐妹二人算是吃商市街的百家饭过活的,难为大家了!现在我们外出征战,立了战功,有了官身和立业之本,自然不会忘了大家伙。” “朝廷赏赐了一些银钱,我和卢婉决定全部散尽,回馈给商市街的父老们,算是我俩的一点心意。” “这!”掌柜拿起桌子上的银票一看,五百两啊!货真价实的帝国钱庄银票! 她一时间有些语塞,总觉得眼前的一切跟做梦一样。 刘季能拿自家的钱财回馈大家?!这...就跟狗能改掉吃屎一般的不真实。 “别这啊那的了,给你就拿着,这些年的保护费,连本带利都在这了,以后,再有不开眼的上门敲诈,提我们姐妹俩的名字,好使!” 卢婉很开心的补充了一句,然后提醒洋洋得意的刘季道: “大姐,走,别耽搁了,还有一百来家呢!” “行,王掌柜,我们先走了啊。”刘季站起身来,跟还没回过神来的掌柜打了声招呼,就扬长而去。 只留下双眼有些湿润的掌柜,声嘀咕道: “这两个狗东西,还算是有良心。以后,就不在给你们做的鱼里,吐口水了。” ...... 第二家,第三家...送财二人组,一家一家的走遍了商市街的商户。 直至来到街尾的西瓜铺,她们才停下了脚步,没了动静。 倒不是银票送光了,而是在这里望见了一抹靓丽熟悉的身影。 只见她头戴一个硕大的斗篷,遮住了肩膀以上的所有部位,生怕别人会认出她来一般。 整个人缩坐在瓜铺最角落的一处桌椅上,抱着半个开聊大西瓜发呆,好像是在对着西瓜忏悔什么,又像是遇到了什么人生大难题。 “大姐头!” “大姐头!” 刘卢二人情不自禁,皆不约而同地喊出了声。 第一三二章 无厘头 “大姐头?” “是你吗?大姐头?” 刘季和卢婉热情的呼唤,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让她们一度以为认错了人。 不过,此人身上那种完全视她们为无物的奶奶的气质,又无形中坚定了她们的信心。 除了恬大姐头,还能有谁这么耀眼?真是… 二人很快就围坐了在斗篷人身边。 “大姐头,你怎么了?” “大姐头,你没事?” “大姐头,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出来,让大家开…哦,让大家一起分担,一起想办法啊。” “大姐头,你可不能消沉呐。你是我们精神的导师,灵魂的信仰,若是连你都消沉了,那我们内心希望的灯塔就熄灭了啊!” “大姐头,你…”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陈恬恬终于在二人苍蝇式叨叨下,从沉浸的内心世界中清醒过来。 昨晚的事让她心慌慌得很,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刚回到鸿胪寺又被玉阙二老问个不停,心乱如麻的她,只得跑出来静一静。 “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俩还能认出来?!” “大姐头,瞧您的,您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我们隔着八十丈都能感知到呢!” 刘季继续无节操跪舔,骁骑将军的威仪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才遇上大姐头呢!卢婉也不甘落后: “是啊!大姐头,你的气质那么耀眼,别戴这么个斗篷,就算您化成灰,我们都能一眼认出来!” “啪”,刘季一巴掌扇到卢婉后脑:“怎么话呢?不会话,少两句!” “哦,大姐头见谅,主要是一见到您,我就特别兴奋,然后就…” “行了行了,别了,不怪你。”陈恬恬依然抱着西瓜,无精打采道。 “大姐头,你在思索什么吗?遇到难事了?”刘季刚才是纯奉承,这会是真看出不对劲了。 “唉,也没想什么?”陈恬恬不可能跟她们讲昨夜的荒唐事,只能叹息一声,很难受地把话憋在心里。 “大姐头,那您坐在这干什么?有事您话,真的,我们姐妹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卢婉拍着胸脯大义凛然道。 “唉…” “我在惩罚自己!”陈恬恬取下了斗篷,幽幽道:“我最爱的西瓜,摆在又渴又饿的我面前,却只能看不能吃,我在用西瓜惩罚自己!” 刘季:“……” 卢婉:“……” “我要让自己明白,人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如若不然,就和禽兽无异,很容易酿成大错!” “而有些事,一旦酿成大错,悔之晚矣!” 卢婉这回听明白了,认同地点点头,感觉到受教了。 就好比上午刚散出去的大把银票,她内心的欲望是想据为己有的,但在大姐的带动下,她克制住了内心的欲望,回馈给了百余户底层百姓。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在商户们那感激的眼神中,卢婉得到了巨大的精神满足。 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比旨意封赏下来的那一刻,更加的愉悦。 现在,在大姐头的点拨下,卢婉感觉自己的精神境界,在一瞬间升华了。 层次拔的有点高! 刘季听了,也同样陷入了沉默,不过,机智的她可不像卢婉那样陷入自嗨,而是发挥主观能动性,开始认真分析大姐头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根据对陈恬恬的了解,这世上能勾起她欲望的东西,还真是不多。除了西瓜,估计也只有李鹤了,而西瓜断然是不能让她如此追悔莫及失魂落魄的,所以,必然是她在欲望的驱使下,做出了什么伤害李鹤的事情! 福尔摩斯~季一上来就把事情猜到了七七八八,然后,心翼翼地试问道: “大姐头,您不会是把李公子...嗯...那个什么了?” “咦?”陈恬恬闻言,视线立刻离开了西瓜,如两道凌厉的激光直射刘季,露出了一副‘我要杀人灭口’的模样,奶凶奶凶的。 “你怎么会知道?!” 陈恬恬色厉内荏,心虚得很,实际上,比刘季的更过分呢,貌似是她和独孤谨月联手...... “大姐头,千万别冲动!也许,情况并非像你想的那样糟糕呢。”刘季被吓得心里一颤,连忙开口道。 “哦?”陈恬恬眉头一皱,发出疑惑的声音。 “大姐头,您想想啊,公子在北境战场上表现出来的战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排除谋略妙计等因素,单纯从武功实力来讲,大姐头您觉得公子的实力比您如何?”刘季问道。 “嗯...鹤哥哥虽然内力修为尚低,但力大无比,防御极强,论实力的话,应该跟我不分伯仲,难分高下!”陈恬恬想了想,回答道。 “既如此,若不是公子心中愿意,收敛了实力,半推半就的从了,大姐头您又如何能得逞?”刘季提点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恬恬一听,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刘季的意思,她在某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药,还以为跟上次在北境疗伤时一样,自己又控制不住身体,被本能欲望所驱使了呢。 现在经过刘季的点拨,她心中的愧疚一下子少了许多,原来,鹤哥哥心里也是愿意的呢。 怪不得在那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有时候好像鹤哥哥比自己还主动呢... “可是...多多少少会产生隔阂的...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鹤哥哥了!”愧疚的念头少了,尴尬的心思却又浮现出来,陈恬恬的愁眉只略微舒展了一点点。 “不用怕!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经验丰富的卢婉耿直得很,直抒胸臆道。 陈恬恬:“……” 她有点汗,脸红到了耳根子,一对眼珠子赶紧贼溜溜地四处打量,生怕这些话被不知道藏在哪的玉阙二老听了去,她怕卢婉会被活活打死! “啪”,卢婉的后脑壳又挨了一巴掌,刘季嗔怒道:“跟你不会讲话就不要乱讲,大姐头和主公的私事,是你能乱嚼舌根子的吗?真是不长进!” 完卢婉,刘季转过头来,又满脸堆笑地对陈恬恬建议道:“大姐头,您别介意啊,卢婉的呢,话糙理不糙。您和公子本来就是郎情妾意,互相爱慕,发生些羞羞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这时候,您作为女人,就要脸皮厚一点,多与公子深入交流交流,慢慢地也就不尴尬了。” “之前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恬恬:“?......” 脸皮要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样也行的吗? 陈恬恬再次陷入思索。 第一三三章 伤别离 陈恬恬在西瓜铺待了一下午,在'并非完全知情'的刘卢二人开导下,想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的感受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鹤的感受怎样,现在的李鹤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她不能再伤春悲秋碍于面皮,若是让独孤谨月趁虚而入,也许会永远失去李鹤! 陈恬恬打算立刻展开行动,先回鸿胪寺馆沐浴梳妆,换上华美的衣裙,以最靓丽的姿态重新出现在李鹤面前。 作为女人,就要勇于承担责任!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她急冲冲赶回鸿胪寺馆时,却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她多时了。 “娘亲!”陈恬恬咋见久违的陈锦蓉,自然而然非常亲昵,只不过,念头很快一转,一想到娘可能是来抓自己回国的,态度很快又嫌弃起来,戒备道: “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谁能治得了你这个狗东西?!”陈锦蓉的语气虽是气呼呼的,但眼神中的慈爱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了。 她收到陈冲的信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新都,没有知会新国朝廷,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心软,速往速归,无论家伙怎么哭闹上吊,也一定要把人带回去。 于私,恬恬的安全更有保障,不用再日夜挂念爱女。 于公,恬恬与李鹤的关系已经很亲密,足以达到日后利用李鹤的火候,不能再任由她们胡闹下去,一旦突破磷线,现在就搞出什么大事,会给新商关系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 “娘,你要干什么?”陈恬恬闻言,像是见了猫的老鼠,连连后退,越发警惕。 “干什么?当然是带你回去。”陈锦蓉继续维持严厉的语气:“赶紧去麻利收拾收拾,今晚连夜离开!” “什么?!今夜就走?不行不行!”陈恬恬哪里能束手就范,赶紧摆手表示反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也得行,我是你娘,你就得听娘的话。快去收拾!”陈锦蓉霍地站起身,声色俱厉,不留一点余地。 “新国的观影业才刚刚起步,还需要女儿在这里主持大局呢!”陈恬恬不好把李鹤抬出来,也不能昨晚的荒唐事,只能言不由衷的拿观影业事。 “观影业自会有人打理。没东西收拾是不是?行,那现在就走。”陈锦蓉这一次决然到底,没有再理会陈恬恬的抗议,扭头对一旁的玉阙二老道:“要麻烦二老了,我在新国不能久留。” 完,便径直走出了房门,根本不给恬恬表演的机会。 啥意思? 不走是?不走就让二老强行架着你走! “不要,不可以!呜呜呜...不能这样啊!”陈恬恬见母亲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再一想到可怜的鹤哥哥,若是自己无声无息地走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样,顿时悲从中来,啼哭出声。 心好疼啊! 哭声凄苦,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这种生离死别的事,对于情窦初开的宝宝,真的是太残酷了! “哎!”玉阙二老也是于心不忍,纷纷叹息,但二人又都是绝对理性之人,赞同陈锦蓉的作法。 ...... 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番剧烈地挣扎哭述,最终无果,伤心欲绝的恬恬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阙奶奶帮她带一封书信给李鹤… 万般无奈下,也只能把照顾李鹤的希望寄托在了独孤谨月身上。 恬恬能感觉到独孤谨月对李鹤的真心,此刻,她对独孤谨月的厌恶,似乎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禁中,暖阁。 此时的独孤勤弘正在大发雷霆,指着弘壹的鼻子大骂。 “你们怎么办事的?!” “昨夜怎么把九也掺和了进去!!” 荒唐事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在京都耳目遍地的皇帝,晚上,她接到了准确的回报,确认了独孤谨月和陈恬恬昨夜都留宿在听涛轩的事实。 这让独孤勤弘的计划直接流产,打得一副好算盘,却最终落了空,事情并没有按她想的去发展,她能不生气吗? “臣万死!”弘壹办事不利,叩拜于地。 “你死一万次有何用?于事无补,赶紧起来筹谋。”皇帝知道弘壹没有权限去跟踪限制九,事败有很大的偶然因素,所以也没有过分苛责,发泄一通后,只能静下来再想办法。 独孤勤弘是有故事的人,她懂那种迷恋一个饶感觉,也了解九的秉性,没有尝到禁果时还有挑拨离间的余地,现在嘛,常规手段可能已经不好使了。 '唉,有其父必有其子,冤孽,我独孤家的冤孽啊!'独孤勤弘回忆起刻骨铭心的往事,心中禁不住感慨,暗自感伤了一会,才又看向弘壹: “可有对策了?” 弘壹眉头皱成了川字,被心中的疑问憋的满脸通红,见皇帝问策,索性先问出了口: “陛下,恕臣愚昧,在臣看来,这南洲李家已连根拔起,李鹤没了依仗也没了价值,现如今既然他敢魅惑九,影响到鳞国的稳定,为何不直接剪除,一劳永逸?即便他立有军功,也可以拖延时日,待其影响减弱后再秘密诛杀,为何要用一些间接低效的手段呢?” “唉!你是要问,朕为何要从始至终如此针对一个稚子?”皇帝闻言,叹息一声,闭目沉默了半晌,才又复言道: “你还记得雪儿的生父吗?” “四皇女的生父?”弘壹轻声念叨一句,陷入回忆。 四皇女独孤谨雪是唯一一个由皇帝亲自孕育生出的皇女,她的生父极为神秘,连跟随皇帝四十多年的弘壹也只有过几面之缘。 那是在近三十年前,独孤勤弘那时候还只是太子,领兵在外对抗炎国。 那一场决战打得风云变色,昏黑地,最终,炎国惨胜,独孤勤弘带着弘壹等十几名女官,拼死突围才逃得性命。 在她们亡命奔逃到金州东南一处叫牛家村的地方,远离战场三百多里,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而就是在那里,在那个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的雪夜,独孤勤弘偶遇了一名白衣胜雪的美男子。 他热情地招待了她们,烤制了美味的羊肉,端上了热腾腾地茶汤。 然而。 当夜,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独孤勤弘,就强闯了那男子的闺房,干出了一些令弘壹她们暗骂禽兽的事情。 然后...第二,弘壹等人就被支回京都报信去了,而独孤勤弘却以养伤为名独自在牛家村住了下来。 一点点皮外伤,整整养了四个多月,才见她郁郁寡欢充满离情别绪地返回京都,而且回来的还不是一个人,显怀的肚子里还有一个,那孩子便是独孤谨雪。 ‘可是,那美男子跟李鹤又有什么关联呢?’弘壹想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暗自推敲。 只是,当她将两饶相貌摆在一块琢磨时,突然!一道光在她的眼中闪现! 神态、相貌、气质竟有七八分的相似! “难道那人也是李鹤的父亲?!” 闹半,这是一个弃妇恨野种的故事?目的是引出那个负心人?! 弘壹震惊了! 太无聊了?! 第一三四章 暂时帮我保管下 见弘壹的表情怪怪的,皇帝颇为自嘲的苦笑一声,道: “你大概已经猜到了。 没错,李鹤的生父和雪的生父是同一个人。 朕,一生之爱错付于人。 三十年前,等朕生下雪,再去牛家村寻觅迎接他时,早已人去楼空。 约定三生,山盟海誓,言由在耳,他却转身就投入了李清的怀抱,朕如何能不恨?!” “也许,你会觉得朕太过气狠辣,罪不及后人,李鹤很无辜?” “也许,你又会觉得朕优柔寡断,既然事已至此,为何不干脆把事做绝,诛杀李氏满门,彻底免去后患。” “臣不敢!”弘壹闻言惶恐,连忙拱手作揖,心口不一道。 “你不用解释,这很正常,许多人都有这般想法,只是不敢在朕面前提及罢了。” “事实上,朕在十年前才知道那人在李家停留过,并与李清生下了李鹤。那时候,确实恨李家入骨,一直在等待时机,欲将李氏彻底剿灭而后快。” “后来,随着朕修为日深,先之境越发圆满,甚至达到了那种玄之又玄的破境边缘时,朕能感觉到而且非常确定,先之上,还有更高的武学境界。” “那种境界超凡脱俗,内力属性会发生质的蜕变,那种空灵神秘的气息,令人悠然神往。” “然,也就在那时,朕忍住了突破的诱惑,并且心生巨大的恐惧!” “为何?”弘壹听到这里,陡然生出强烈的好奇心,禁不住追问道。 “因为,那种空灵飘渺的气息,朕三十年前就在那饶身子上感受到了,只是,那时候并不懂,还以为是他生的妙处…” “哦?”弘壹听了,先是一愣,只稍加思考,便全身一颤。 细思极恐! 要知道,这世界千百年来,曾涌现出过多少英雌豪杰,却为何无一人能突破先,达到更高的境界? 以新国皇室为例,一脉传承下来,高祖、中宗二位皇帝与当今圣上,都可以是赋极高,惊才绝艳之辈。 然,据皇家密档记载,历届皇帝中,恰恰是高祖中宗两位皇帝都不得善终。 老惨了。 前者在练功密室中暴毙而亡,尸体都臭了,才被发现;后者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彻底失踪,从此杳无音信。 似乎都与突破先之境有关! 而李鹤的父亲,三十年前就是超越先的存在,这明了什么?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临驾于皇权之上的神秘组织?专门劫掠或者诛杀超越先的存在,以达到某种不可告饶目的? 正是因为这个组织的存在,才导致千百年来,无一人超越先?或者无一人超越先还能到处去显摆,被俗世所知的? 弘壹一时间想了很多,也终于理解了皇帝对李家、李鹤一系列打击、虐待的动机,道: “所以,那名男子便是破局的关键,陛下针对李鹤,主要是为了引出他的父亲?这李鹤当真还杀不得?” “不错。”独孤勤弘点点头,叹息道:“哎,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背后有没有什么组织?是善意还是恶意?” “接近朕和李清,是无意还是有意?要知道,朕和李清都是很有可能突破先境的人啊。” “臣分析,应该是故意接近,图谋不轨!”弘壹略一思索,便找出了一个矛盾点,道:“三十年前,既然那人已经拥有超凡修为,为何被陛下那啥的时候却全然无反抗之力?八成是欲拒还迎,半推半就!” ‘狗东西,肯定趴墙根偷听来着。’独孤勤弘脸色有些不自然,迅速转换话题道: “那时候他应该有内伤,无法施展,才被朕...咳,往事已矣,不提也罢。此事绝对机密,除了雪和陪着她找父亲的袁幽,你是第四个知情者,切不可对外泄露一星半点,你可明白?” “臣明白,陛下放心!” “另外,仓促间想不到什么让九回心转意的办法,就先冷处理,把她和李鹤分开,给她们降降温。”独孤勤弘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下令道: “你去通政司,让她们拟旨,就南洲平叛事急,诸军互无统属,难以协调,令雍王独孤谨月即刻前往坐镇,以下兵马大元帅之权统筹全盘,务必全歼叛匪。” “把南洲的情势描述的艰难复杂些。” “臣遵旨!”弘壹领旨,正欲转身离开,可没走几步,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只得又反身禀告道: “陛下,昨夜事发,若李鹤...或九...或陈恬恬,三者之一,或之二,有孕了,怎么办?” 独孤勤弘闻言,面露纠结之色,无奈道: “这事...还能怎么办?从长计议,等等看,你先去办事。” “是!”弘壹也觉得事情越来越乱,但又没有什么有效的应对办法,也许,冷处理是眼下最好的选择,至少手段不激烈,她不用承担九秋后算漳风险。 ...... 半个时辰后,旨意便极为高效的送到了九王府。 此时的独孤谨月,刚刚想通了一切,正打算去听涛轩找李鹤续相思呢,谁知道,这时候却来流她南下的圣旨。 看情况,南洲军情似火,这关系到无数将士的性命,由不得她不重视; 而且,旨意明确,让她即刻动身,也由不得她任性而为。 怎么办? 夫君怎么办? 母皇不会是在调虎离山? 不过,母皇能调动我,却定然调不动陈恬恬的。 还好还好,有那个yin贼在,夫君的安全应该无虞。 可是...我这一走,那yin贼趁虚而入怎么办? 可恶! 看来要跟六姐打打招呼,让她把听涛轩盯紧一点。 于是,独孤谨月收拾行装,准备连夜南下的同时,两封书信快马送出了九王府。 其中,一匹快马奔向教坊司听涛轩,另一匹则向六王府驰去。 就这样,独孤谨月与陈恬恬在同一离京都而去,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产生了相同的心理活动: ‘这段时日,夫君鹤哥哥,就拜托给你了!暂时,帮我先保管一下。’ ...... 第一三五章 一曲肝肠断 教坊司,听涛轩。 轩外,玄阙充满戒备、一动不动,月四更是噤若寒蝉、跪拜于地。 在她们面前,站着一个她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新帝独孤勤弘! …… 轩内,李鹤望着桌上刚刚送来的两封书信,悲伤逆流成河。 陈恬恬的信: 鹤哥哥,我走了,谢谢你留给我的美好回忆,有缘再相会! 独孤谨月的信: 李鹤,对不起,忘了我,欲登九五,只能舍你而去! 很显然,这两封短无力的信是独孤勤弘差人伪造的,但李鹤不知道啊。 他抚摸着肚子,气哭了! 太特么渣了,二女怎么看都是拔那啥无情啊... 搞大肚子就玩消失的吗? 心心念念的等了一,还琢磨着会不会良辰美景,梅开二度之类的。结果,人没等来一个,分手信倒是来了两封。 上辈子的报应吗?! 李鹤也有怀疑过信是假的,可送信人是玄阙和月四啊,二女的绝对心腹,而且,字迹也没有问题,他想不相信都不校 真的是无处话凄凉! 红烛孤影,唯有阴阳筝相伴。 很快,轩内便传出了筝鸣奏唱: (赵丽颖和李易峰演的诛仙青云志中的歌曲《伤别离》,魏新雨唱的,推荐搜出来听听。要不然,看文没感觉。注,请回避广场舞大妈版。) “今夜的空升起一轮明月, 岸上红烛照亮孤单随风摇曳。 月光下相偎相依飞的蝴蝶, 手中的情花绣了一整夜。 我们的爱情就像书中情节, 从一开始爱到最后情缘幻灭。 谁眼泪逆流成河不肯安歇, 窗外的秋风萧瑟凌冽。 用一生痴情换一幕悲剧伤离别, 我凝望书信竟无语凝噎。 你转身走的背影如茨坚决, 谁风中悲歌唱一整夜。 用一生痴情换一幕悲剧伤离别, 你不曾看见我泪水涟涟。 你离开以后心中飘起了大雪, 我等你年年花开花谢。” 一曲肝肠断,涯何处觅知音… 李鹤并不知道,轩外有三人驻足,且皆是知音。 月四低头赤眼,内心活动十分剧烈,她想起了李鹤为主上曾经付出的种种,想起了李鹤的义薄云,深恨自己的无能,却只能屈服于皇权。 玄阙则是唏嘘不已,她从歌声中感受到了李鹤的真情和悲伤,无奈苍无情,世事沧桑,她只能从祖国的利益角度考虑问题,毕竟,李鹤只是一人,商国却有亿人。 独孤勤弘闭目静立,威严冷酷的面容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动容。冰封近三十年的爱情记忆,竟被歌声暖开。 此刻的她,剥开了绿帽仇恨的迷雾,卸下了进境未知的惶恐,单纯回忆起了那段短暂却无限幸福的时光。 李鹤是那个饶影子,这份痴情倒是难得。 不过,一曲终了后,独孤勤弘依然回归了冷酷,爱情这种词汇再次被埋藏到心底的黑洞。 “玄阙法士,朕知你明辨时事,回去后能妥善应对,毕竟若让陈恬恬知情,必会闹将起来,届时,你我两国难免生隙,于炎国可乘之机。” “陛下,外臣明白如何做,先行告辞了!”玄阙的语气并不柔和,表达了她被利益绑架而违背本心的不满,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独孤勤弘对她的态度并不在意,转头又对着半跪于地的月四冷漠道: “你回去后,不要告诉九实情,你应该明白,那对九没有好处,更会将李鹤推到悬崖边上。朕并非无情,只是怀柔下,肩负苍生,不得不舍节而取大义。” 也许是心中依然有暖意留存,独孤勤弘难得的耐心解释了一句,然而,月四这种直爽莽人哪里听得明白,她现在满脑子就一件事: 死谏! “陛下!卑臣泣血拜求陛下,愿以卑下性命求陛下成全...咦?陛下?陛下!” 月四以头抢地,声泪俱下,可还没等她完,却发现皇帝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赤红的双眼立刻笼罩上一层痛苦的纠结。 轩内,李鹤一时糊涂,沉浸在自艾自怜的靡靡之音中,不可自拔,对外面隐隐传来的鬼叫声充耳不闻。 唱累了,又自去厨舍取来了一大坛酒,稀里糊涂喝了个酩酊大醉,跟前世失恋时的表现如出一辙,没有丁点进步,丝毫没有顾及到酒精对胎儿的影响。 ...... 翌日拂晓,李鹤悠悠醒转,悲赡情绪依旧,但脑子却清明了起来。 “系统,昨夜大量饮酒,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他终于有了该有觉悟。 “宿主服用过两粒安胎丸,药效持久,不会有问题。”系统虽然高冷,但对腹中的胎儿非常友好,几乎是有问必答。 “系统,你,昨晚的信会不会是被人伪造,然后,在月四玄阙手上调了包?” 系统:“......” “系统,你,什么样的人,能让玄阙都察觉不到,调包她手中书信?” 李鹤见系统装死不语,只得自言自语,开始了一波分析。 “亦或许是明目张胆地调包书信,玄阙却只能默认?” “下能做到这点的,怕只有陈锦蓉和皇帝了!” “对,对对对!一定是皇帝干的坏事,月四也要乖乖听她的话。mmp,又是狗皇帝搞我!” 李鹤睡了一觉,智商归位,思路渐渐理顺,绝对没有一孕傻三年的问题,最多是傻了昨一。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谨月与恬恬跟他相处的日子也不短了,就是神级渣女、奥斯卡影帝,也不能让曾经沧海的李鹤毫无察觉。 他能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她们绝对不会这么无情无义,肯定是因为各种迫不得已的原因,没来得及跟自己打招呼,就离开了京都。 剩下百分之一主要是对这个武道世界的敬畏,万一有什么他不了解的鬼畜手段呢。 比如,皇帝给谨月吃一颗绝情丹之类的呢? 或者,陈家给恬恬来一发失忆大法什么的。 那就可怕了,根本扳不动,直接按死了。 不过,现在纠结原因的意义已经不大了,更应该考虑的是生死安全问题,毕竟一日之间,两大护身符都离去了。 幸好,还有一颗暗子!想到独孤谨霜,李鹤起伏的心绪,慢慢安定下来。 而就在李鹤筹谋思索之际,禁中的封赏旨意也送到了听涛轩。 “奉承运,皇帝诏曰: 教坊司教俞李鹤,于北境征战中,英勇无畏,披肝沥胆,阵斩先,计败炎军,大功于朝,功过相抵,着,免去李家上下热一百二十七口奴籍,赐京郊虞兴皇庄,以事生产,晋李鹤禁中三品男官,勤政殿行走,授金丝鱼袋,赐如意一把,黄金千两。 望李鹤恃功不骄,谨言慎行,忠于王事,砥砺勤勉,如有后功,赏;如复前罪,罚。 钦此!” “臣谢陛下恩典。”李鹤心中惴惴,却不得不笑得灿烂。 第一三六章 准备进宫 这是要进宫了啊。 当然,在这个世界,进宫并不是当太监,也不表示要断更之类的。 而是,从此以后,怕是就处于皇帝的严密监控之下了,再无半点人身自由。 那日子,想想都觉得恐怖。 李鹤甚至都想不明白皇帝的动机...难道是垂涎他的美色? 说笑而已,老天千万不要当真… 想不明白的事就先不想,留待日后与皇帝的接触中,再慢慢探寻。 当务之急,是要建立一套机制,一套对外通讯的机制。 如果真被圈禁在宫中,失去了对外联络渠道,那李鹤之前的种种布置,相当于全部做了无用功。 而要建立通讯机制,首先要找到可靠的渠道联络人,然后找到一种高效保密的信息沟通手段。 这渠道联络人,自然想都不用想,非独孤谨霜莫属。 她出入宫禁最是方便,有数不清的理由,而且小命捏在李鹤手里,在不突破她底线的情况下,还是很可靠的。 只不过,独孤谨霜当成工具人、快递员使用就行,具体信息破译密码本只能掌握在几个终端信息接收者手里,比如,陈恬恬、莫二妞、李清、药王等几人。 至于独孤谨月那边,没有必要,等她反应过来,想联系李鹤,自会有她的办法和渠道。 …… 这回,来宣旨的女官并非黄华,而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生面孔,不到三十岁,理论上比现在的李鹤,品级差了一大截,所以态度非常和蔼,没有因为没给喜金就摆脸色,还给李鹤通融了一天的时间,明日会再来正式接李鹤进宫。 也不知道是她权限范围内的通融,还是皇帝本来就是这意思,总之,人情是做足了的,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李鹤立了大军功,要咸鱼翻身了。 这一天的时间对李鹤来说,弥足珍贵,他很快就忙碌起来。 首先,把尚在京都盘桓,一直翘首期待召唤的药王找了来。 二话不说,直接连开三窍先,把药王激动得不行。然后,还没等药王发问今天为什么这么快完事,就开始派活了。 请她老人家去市面上的书铺,找一本刊行量不大、读者寥寥且又臭又长的爱情,买五本回来。 药王刚打了兴奋剂,动力很足,知道李鹤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二话不说就亲自办事去了,一点没考虑假手于仆从。 不到半个时辰,就带着五本《金瓶菊》返回听涛轩,交给了李鹤。 李鹤简单询问了几句,又草草将书翻看了个大概。 这才发现,居然是一本艳书!药王前辈是不是对爱情有什么误解?! 不过,确实是又臭又长,描述的细致入微,刊行量也不大,因为很贵,但传读量绝对不小。 勉强算满足条件,一想到这将作为他与外界联络的密码本,李鹤就有点惆怅,但也不好劳动药王再跑一趟费二遍事。 接下来,李鹤就跟药王摊了牌,明确提请药王在京都派驻一名心腹,帮助他对外传递消息。 药王的品性和相互间的利益关联,都让李鹤百分之百的放心,药王也没有让李鹤失望,稍事琢磨后,便郑重地答应下来。 然后,李鹤先教会她阿拉伯数字,接着再写下了一串数字:13,24,35,1,157,43... 让她对应《金瓶菊》寻找第13页的第24个字,第35页的第1个字,以此类推,最终形成一段文字信息。 这个世界也有类似的加密手段,尤其是商国人,商业秘密特别多,经常玩这些套路,药王见多识广,很快就明白了如何操作,而且还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单点联系人最好采用不同的密码本,可以更好的防止泄密。 李鹤从善如流,但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先把整个通讯网络串联起来再说。 他计划是这样的:第一环是独孤谨霜,第二环是药王心腹,这名心腹负责给李清和陈恬恬传递消息,陈恬恬再对刘季,刘季再对莫二妞。 其中,真正掌握阿拉伯数字和密码本的只有药王、李清、陈恬恬和莫二妞,且最终要实现密码本各不相同,这时候,莫二妞就可以直接通过药王心腹传递信息,省去其它中间环节。 在与药王商讨好一阵后,独孤谨霜又被请了过来。 尽管在北境时,独孤谨霜对李鹤的观感有了极大的提升,但毕竟受制于人,而且心里阴影面积实在太大,所以,回京都后,她是尽可能的回避李鹤,每天都暗暗祈祷,这家伙别忘了远程发功解咒。 独孤谨霜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到听涛轩门口,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才满带微笑地推门而入。 “李公子,小王来了。不知有何见教?”独孤谨霜拱手一礼,语气温和,宛如春风拂面,礼数上一点没得挑: “诶?药王前辈也在此?小王唐突打扰了。” 独孤谨霜已经习惯了与李鹤二人密谈,直来直去,却不成想轩内还有别人,而且是先天大圆满的药王,药王身边还站着一名魁梧的壮妇。 “安平王,不必多礼,老妇只是闲来找李公子讨一杯水酒喝,既然安平王来了,老妇也该离开了。”药王在独孤谨霜面前淡然得很,微笑着回应一句后,便起身离去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露一下面就可以了。 只是,她身边的壮妇却一动未动,仍然站在原地,如标枪一般。 “这位?”独孤谨霜看着李鹤,头往壮妇的方向点了点,疑问道。 “哦,这位是药王的侄女,孙婕。”李鹤介绍道:“药王前辈在北境时,曾答应要传我一门美容功法,孙大姐就是受药王委托来教授我功法的。” “教授...美容功法?”独孤谨霜充满怀疑的嘀咕一句,望着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孙婕,她好难说服自己相信。 教毁容功法还差不多... “对,教美容功法。不过,今日圣旨下来,陛下要招我入宫,以后想随时请教孙大姐功法方面的疑问,怕是难了。毕竟,深宫似海,有进难出啊。”李鹤感慨道。 “哦。”独孤谨霜不蠢,心里已经隐隐猜到李鹤要给她派什么活了,有点无奈。 “孙大姐,你先去轩外等候,我和安平王殿下说两句知心话。”李鹤见独孤谨霜脸红一阵白一阵,打算给她留点面子,支开了孙婕。 “是!公子!”孙婕躬身对李鹤一礼,然后便走出轩外,态度非常恭敬,哪里有一点授业老师的样子。 等孙婕出了门,独孤谨霜也不端着了,一屁股坐到李鹤对面,直言道: “李公子,有什么事,吩咐,孤看能不能办。” “这事简单,殿下肯定能办。”李鹤露出了坏笑,慢声缓气道:“远程解咒,损耗实在太大,因而,以后还是劳烦殿下隔三差五进宫来探视一下,为殿下解咒的同时,还能聊聊天,加深感情,何乐而不为呢。” “另外,孙大姐一身的好武艺,殿下给她安排一个近随侍卫的位置,应该不难?” 独孤谨霜:“......” 第一三七章 发大财了 不用说,独孤谨霜被李鹤吃的死死的,很快就答应了联络内外的要求。 尽管,李鹤说的隐晦,只是学习美容功法,但她心里全明白,肯定不只这么简单,八成还要通过药王的人,与陈恬恬互通消息。 皇帝不知道李鹤参股观影业的事,她却是知道的,毕竟,这教坊司是她的地盘,王逢春的能力和忠心都不容置疑。 在独孤谨霜看来,李鹤参与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对帝国不会构成大的负面影响,为了保命,跑跑腿也没什么。 ...... 太尉府,书房。 程云妗和大女儿程?d金正在其中交谈。 “母亲,皇帝是不是越老越昏庸了,怎么能如此对待李鹤公子?” 对李鹤的封赏以明旨下发,理论上是会晓谕天下的,至少这会,整个京都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程?d金二十来岁,长得虎头虎脑有点粗壮,靠着程云妗的荫庇,入仕后一路坦途,现任卫尉折冲府录事参军(陆军司令部后勤司司长)。 和平时期的她,业余时间丰富,因而爱好比较广泛,近来更是迷上了观影。 这不,前几天才上映的《罗缚颂》,她趁着开业五折大酬宾,伙着一群折冲府的二代,都去看了两遍了。 加上之前看的《木南从军》,她已经成功地把自己发展成李鹤的脑残粉,经常在一些羞羞的梦中巧遇李鹤。 “不得妄言。”程云妗训斥了她一句,尽管这是在自家书房,程云妗也担心直爽的女儿说顺了嘴,要是哪天在外面醉酒,说了不该说的,怕是会给程家惹来弥天大祸。 “母亲,李鹤在北境救九殿下和你于危难之中,这天大的救命之恩,你不会忘了?”程?d金有点混不吝的性子,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对母亲的不满。 “小兔崽子!”程云妗被说的有点尴尬,干脆眼睛一鼓,骂道:“恩情放在心里,默默记住就行,似你这般挂在嘴上,胡咧咧瞎嚷嚷,有什么用?不成器的东西!” “哼!”程?d金硬气的一撇头,相当不以为然。 二十岁以后,娘觉得她长大了,就再没打过她,有什么好怕的,真是。 “你!...哎!”程云妗气得不行,但转念一想到比女儿小了近一轮的李鹤,一股火又泄了下去,她心里又何尝不同情李鹤呢,只不过她的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陛下敕封李鹤,开了禁中男官的先例,有复辟玄宗男官制度的苗头,此举确实不妥。” “娘,你说,会不会是皇帝看上了李鹤公子,借这次议功封赏之机,把他强行纳进宫中。第一步是男官,下一步就是妃子了?!”程?d金愤怒的眼神中,隐隐还带着一丝羡慕嫉妒恨。 她突然想到了《罗缚颂》,罗敷不就是被那个什么狗屁侯强行抢入内府的吗? 这和当今皇帝干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回事嘛。 她还记得当时全场观影的人,大都狂骂不止,纷纷气的爆炸,只有她们一伙二代,虽然也气,但都感慨连连,若是现实中真有罗敷这般长相才情的人,她们怕是也会干出那种禽兽之事。 而事实上,李鹤的相貌才情,文韬武略,又岂是剧中的罗敷可以比拟的? “陛下年事已高,李鹤又出自教坊司,应该不至于?”程云妗皱着眉,呐呐道。 “哼,年事已高?不至于?母亲年纪也不小了,前不久不才纳了一房小郎吗?”虎头虎脑的程?d金随口不屑道。 “滚!”这下子可把程云妗气得根本无法忍,恼羞成怒下,操起手边的一支毛笔就向程?d金砸了过去。 “哎呀。”程?d金惨叫一声,好女不吃眼前亏,立刻抱头鼠窜,逃出书房。 ...... 这对母女私底下确实有点搞笑,但她们议论的话题却很有代表性。 此刻,京都的许多地方,各个阶层,比如,东市里,城卫军中,某侯府内,某民户中,某深宅大院中,或亲属,或心腹,或挚友,许多人都在私下暗自议论着。 这就是李鹤潜移默化,苦心营造出来的影响力,在京都尤甚,随着时间的推移,观影业的发展,外地也迟早会如京都一般。 独孤勤弘并不知道,她皇帝的威信,九五之尊崇,在不知不觉间被削弱了一大截。 而原本也不知道的李鹤,却突然间知道了,因为,巨量的慈悲值正汹涌澎湃且不间断地向他袭来。 发大财了! 大半个白天就入账了五十多万! 加上《罗缚颂》刮来的二十多万,李鹤左眼角慈悲值已经积攒到:798210。 右眼角的进度还停留在之前的10%3。 没什么好说的,必须提升一波,开始转化! 进度数据变为89%3,离突破第3境还有些距离,不过不用怕,慈悲值虽然随着边际递减效应,来得越来越慢了,但依然在持续不断的用来,这一两天破境,应该没什么问题。 奇异能量的香气开始四溢。 前列腺、心肺、脾胃...五脏六腑依次被滋润强化... 这一境的量化测试一直没有做,李鹤还真不知道,五脏六腑全部完成淬炼后,自己身体的防御力能强到什么地步。 他估计至少能硬扛先天中后阶大高手的全力一击,绝对是犯规一般的存在,怕是这世上再没有一人能有如此强悍的身体防御力。 所以,测试难做啊,先天中后阶又亲密如谨月、恬恬,可以分享这大秘密的人,根本就没有,而且,内脏怎么测,不好找方法,总不能挖一个出来打? 李鹤只能通过那荒唐一夜的情况,管中窥豹,略作揣测,毕竟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肾的淬炼。 结论是,强大,相当强大! 药物作用下的二女都要求饶,你说强不强?! 有些事,不能多想,想多了李鹤就觉得现在有点凄凉,容易影响心态,然后去弹筝唱歌什么的。 李鹤没有整那些没用的,干脆洗洗睡了。 有点期待。 一觉醒来,淬炼完成,他就是连大部分先天境都打不死的小强了! 第一三八章 势 清晨,李鹤被憋醒,连忙起床出恭。 恶臭杂渍全部排泄干净后,神清气爽,身体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似乎脏器内腑又回到了刚刚出‘厂’时的状态,内在的生命力跃然而升了一个层次,精力特别旺盛。 力气也随之又增大了不少,整个人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形容: 龙精虎猛! 小七、熊家姐妹也早早起了床,准备好了早膳。 今天是离别的日子,李鹤与她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足够温暖、真诚、精彩,彼此间都很舍不得。 昨日来宣旨的女官,说得很清楚,宫禁森严,皇帝让李鹤只身进宫,就万万没有带仆从在身边的可能。 李鹤也没有想过带小七他们进宫,在自身难保,随时都可能被皇帝刁难的情况下,他也不想连累别人。 小七三人会继续留在听涛轩,直至明年京都花魁的诞生。王凤已经人间蒸发,上有独孤谨霜打招呼,下有王逢春照拂,他们三人料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至于来年新花魁诞生后,他们的去处,李鹤还没想好。三人都很坚定地要追随他,而他却身不由己,如漂流浮萍一般,如何能安排的清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外,观影业已经蓬勃发展起来,听涛轩作为摄影基地,拍戏不能断,三人加上弘薇薇等粉丝团老戏骨,再拉上元蓝颜,完全可以撑起场面。 李鹤也不是完全转入幕后,在宫里没事的时候,他打算自己录一些弹唱视频集锦,作为视频唱片在各地的观影院发布,他相信会受到观众们的欢迎,就像前世那些弹唱视频的网红一般,而且录制以皇宫大内为背景,足以调起很多人的好奇心。 当然,弹唱的内容肯定是凄婉、孤苦类的,赚钱是次要的,赚慈悲值才是首要的。 吃过早饭,收拾好了一切,禁中女官正好登门。 只不过今日来的女官和昨日不是同一个人,对李鹤态度也截然相反。 “在下禁中浣衣局主事裘纤,李鹤,你准备好了,这就随我等进宫。”裘纤边说边挥了挥手,她带来的两名壮妇立刻打开了李鹤收拾好的行李箱。 箱中物什倒是简单,一眼可见,只有一些银两,一把阴阳筝和几套内外衣。 可她们还是例行公事般一顿翻看查验,一番折腾后,银两少了一小半,小七折放的整整齐齐的衣物也已经凌乱不堪。 李鹤没有发怒,心里凉下去大半截,他知道,这预示着什么,怕是未来在宫中的日子会举步维艰了。 出了轩门,去后舍与小七三人惜别后,李鹤随裘纤等人离开了湖心岛,坐上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官轿。 可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插曲。 元蓝颜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紧接着,大量的教坊司官妓从各处显出身形,向李鹤围拢过来,人头攒动,至少有几百人。 她们都没有出声,只是眼眶微红的看着李鹤,无声地上演了一部送别剧目。 只有元蓝颜来到轿前,将一卷银票塞给了李鹤,只道了一声: “珍重!” 轿中的李鹤无语凝噎,眼泪模糊了视线。 裘纤放下轿帘,轿夫起轿。 不一会的功夫,便行出了教坊司正门。 李鹤收拾好情绪,掀开轿窗遮帘,回头打量了一下这座‘牢笼’,心中竟生出几分不舍。 在这里,还有许多没有自由的人,他们的心还是热的,没有失去希望; 在这里,他认识了独孤谨霜、小七、熊家姐妹、弘薇薇等人; 在这里,他与独孤谨月发生了许多美妙的故事; 在这里,他与陈恬恬相遇相知,留下了难忘的回忆。 如今,又要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牢笼,前途未卜,命运多舛,李鹤心中唏嘘,却又无可奈何。 无论有多么艰难,都只能等,一等自己的实力提升到足够的程度;二等新国的形势发生根本性变化。 曾在资本市场搏杀多年的他,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克敌致胜的法宝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板凳都能坐穿的耐心而已。 不过,腹中的胎儿三个月后就会显怀,这样的变数,注定他没有太多的等待时间了。 李鹤抚摸着腹部,思绪万千,透过遮帘又打量到十几米外的两个身影,那是刘季和卢婉。 她们躲在树荫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轿帘,显然,也是来给李鹤送行的。 行了几十步,轿帘外不远处又有五六人驻足,那是几名左卫的参将。 她们在南秀峰之战中立了大功,现留京听用,显然,还是来给李鹤送行的。 又行了几十步,轿外再次出现十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粉丝团的成员...... 狱友来了,刘卢来了,战友来了,戏友来了,甚至还有许多李鹤不认识的人,有官员有百姓有锦衣者,也有落魄者,她们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教坊司到皇宫的官道上,无声注视,默默送行。 每多出现一个人,李鹤的心中就亮堂一分,希望就多出一丝,这一天,他感觉到,自己低估了这个世界潜藏在人们内心中的善意,高估了皇权武力所带来的震慑。 他很想走出轿厢,跟所有人示意,跟大家伙表达,但他很克制地忍住了,他知道时机还不成熟,火候还没到,乾坤扭转没有那么容易,现在就高调,除了害人害己,惹出祸事,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一路行来,尽管李鹤很低调的没有露头,但骑着高头大马随行在侧的裘纤却感觉到如芒在背。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在某些路段上感受到那令她分外压抑的气氛,她感受到了一股势,而今日所见,似乎才是这股势的冰山一角。 她搞不明白,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在这天子脚下,从教坊司的几百名官妓,到这管道上处处攒动着的人影,为什么会给她一种恐惧的错觉。 那股错觉让她有种窒息感! ...... 半个时辰后,宫门前,轿停。 “李大人,请出轿。”裘纤的语气温和,突然收敛了许多。 ...... 第一三九章 小姐姐们好 不出李鹤所料,艰难困苦在前面等着他。 入宫第一日,弘壹来传皇帝口谕: 李鹤居功自傲,奉旨不尊,迟滞一日方才入宫报到,着,革去三品勤政殿行走,降为五品浣衣局主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鹤知道,他被第一天去听涛轩宣旨的女官给阴了,不过,这显然是皇帝授意的,他能怎么办? 他没有任何申辩,只能默默接受。 就这样,李鹤在深宫中,一个连门牌都没有、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的宫殿里,住了三天,每日只有低阶女官送来肉菜吃食,没有任何人敢跟他讲一句话。 然后,裘纤又来传皇帝口谕: 李鹤散漫不羁,怡怠公务,三日点卯不到,着,革去五品浣衣局主事,降为七品浣衣局女官司司监。 李鹤欲哭无泪,三天就从三品降到了七品,整人要不要这么明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回他没有沉默,而是立刻向裘纤询问,浣衣局女官司怎么走,有哪些司务,自己应该怎么做。 也许,这次皇帝没有交代后招,裘纤心中对李鹤又存有忌惮,她一一回答了问题,并亲自把李鹤带到了浣衣局女官司安置。 这皇宫浣衣局,说白了,就是给宫中所有人洗衣服的地方,当然,皇家贵人们衣物和女官奴才们的衣物肯定要分开洗,所以,又分成了锦衣司和女官司两个司,前者为皇帝皇妃们服务,后者则是给宫中女官批发洗衣服的地方。 锦衣司还下辖了一个印染厂,有很多宫外采购业务,油水比较多,专职清洗衣物的司工(干活的)也很多,即便后宫男妃也要给司监几分面子,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哪一天惹恼了皇帝,被发配到这里洗衣服,到时候,司监可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要是以前得罪过,给你小鞋穿,绝对会惨上加惨。 而女官司则纯粹是一个清水衙门,司工数量不多,工作量却很大,除了女官司的司工,谁也不会把这里的司监当回事。 你再牛,最多是不给我把衣服洗干净嘛,我不会自己搓两把吗? 而且,犯了错误的男妃绝对不会发配到女官司劳改,从两性心理学的角度很好理解,男妃再怎么着也曾是皇帝的男人,能送去给别的女人洗衣服吗?这么下贱,皇帝自己那关都过不了。 同理,皇帝把李鹤安排在这里,就是存了折辱他的心思。 就好比地球古代,让一个娇美尊贵、才华无双的女子,去给太监们洗衣服,这是不是很过分? 可,若是这名女子是女权世界穿越过去的呢? 现在,李鹤就是这种情况,讲真,他在心理上,一点都不膈应。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女官和地球上的太监可大不相同,人家做个小手术,半天复原,立马就能变回去,没有一点风险,想在皇宫做女官,靠近权力核心,近水楼台先得月,没点才能活着门路什么的,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不像地球上的太监,大都是家贫无依,迫不得已才割了进宫的。 因此,这些女官绝对是优中选优的人才,大都肤白貌美高素质,而且几乎没有超过三十岁的,除了弘壹等少数皇帝心腹,大多上年纪的都外放升官娶夫去了。 所以,让李鹤负责给一群豆蔻年华的白富美洗衣服,他能有什么想不开的? 要不是,心里装着两个极品美人,他都想亲自上手呢。 夜晚,不敢再有丝毫懈怠的李鹤,在女官司忙碌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他的新住处——女官聚居区的一个小院,名曰紫竹苑。 不用说,这么给李鹤安排住宿,同样存着折辱的心思。 但很显然,李鹤苦中有乐,甘之若饴,仿佛和尚住进了会所,一点不空虚。 身体的疲惫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回到住处的他,屁股还没坐热,就去走访探视了一下紧邻苑外的两排屋舍,跟十来个嫩模,哦,不是,跟十来个小姐姐亲切的打了声招呼,讨了几杯茶喝。 小姐姐们开始时还有些犹豫徘徊,她们都是人精,知道李鹤的来头,也明白皇帝的态度,但实在架不住那份小鹿乱撞的蠢蠢欲动啊。 颜控、声控、才华控、武力控...管你什么控,统统拿下,没有小姐姐能撑得过去。 魅力大真的没有道理可讲的,慢慢的,有一个、两个、三个...更多的小姐姐围拢在了李鹤身边,跟他聊天八卦,跟他嬉笑逗乐,听他谈花魁大赛,听他讲北境之战。 法不责众,怕个毛线,这是小姐姐们共同的心声。 邻里关系融洽极了。 第一晚是十几个小姐姐; 第二晚,附近二十几个小姐姐都来了; 第三晚,连负责戍卫这一片区域的小姐姐也来了,人数超过了五十人! 李鹤有点担心闹出什么大事,连累小姐姐们,就把她们全部请进了自己的紫竹苑,将苑门关得密不透风,然后来了一场小规模的演唱会... 实际上,他有点多虑了,这一片区域离皇家贵人们远着呢,连不当值的戍卫小姐姐都加入了进来,谁去通风报信?而且,周围还有当值的小姐姐放哨,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人家把自己的命也看得值钱着呢。 ...... 夜生活丰富了,日子就如白驹过隙一般,眨眼过去半月。 不得不说,仅仅半月,整个宫城的氛围就有了那么一丢丢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似乎隐隐约约间到处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的气息。 宫风日下,物欲横流。 许多年轻的低阶女官,再也不似以往那般宽袍披身、素面朝天,纷纷讲究起来。 有人以丝带束袍服,像是有意勾勒出S型的身材曲线; 有人施上了粉黛,插上了金钗,一笑一颦都妖娆了不少; 有人苦练书法笔墨,有人琢磨诗词歌赋。 有人当值的时候盼着下班,下班以后又盼着天黑。 白天,有事的时候时有发呆,没事的时候就去洗衣服。 总之,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 比如昨日,弘壹询问身边当值的女官小娴: “小瑾今日轮休,怎么没在屋舍见着她?” 小娴回答:“她...嗯,可能洗衣去了,侄女这就去寻她?” “不必了,没什么事,只是这孩子以前总在眼跟前晃,最近倒是不怎么见得着了,有些不习惯。” 今日,弘壹询问当值的女官小谨: “小娴呢?出宫办事去了?” 小瑾回答:“她...可能有些衣物要送去浆洗,大人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事,这有一本功法,你们拿去,平日得闲要勤加修习,明白了吗?” “是!” ...... 此时,李鹤正在他的值房中‘公干’。 桌案上放着一大堆小纸条...各种小姐姐的投条。 大部分小姐姐还是很友好的,主要是写诗给他,他会找机会回复,保持一种文学上的交流。 不过,有极个别的小姐姐就有些霸道了,言语太直接,想要跟他对食什么的...有点恐怖,这种,他就直接置之不理了。 然,此刻,李鹤敛去了平日里的放荡与不羁,神情有些严肃,因为手中的小纸条,可不是小姐姐们的投条,上面整整齐齐的写着一大串阿拉伯数字。 恬恬终于来信了! 第一四零章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鹤哥哥,你还好吗? 对不起,我被霸道的娘亲强迫带回了商国,还被气人的阙奶奶骗了,药王谷的人设法送来你的密信,我才知道了一切。 可恶! 不过,你放心,我会按你说的办,做好通讯枢纽,暂时不搞大事情。 就是特别担心你的处境! 你一定坚持下去,等我!’ 《谁能比我惨》第一四零章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四一章 小丽姐 渣过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很可怕,因为对人性有自己的理解,超级害怕被渣,有时候会莫名地发神经,干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李鹤对独孤谨月的做法表示理解。 没有再和小丽计较。 小丽很好地掩饰了尴尬,回话道: “雍王的口信只有十六字: 投鼠忌器,夫君勿忧, 《谁能比我惨》第一四一章 小丽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四二章 血战 一夜匆匆而过,紫竹苑人去楼空。 李鹤早起点卯去了,小丽开通了十二个穴窍,虽然还未突破,但已触摸到了瓶颈,她知道,方向没有问题,这样下去,迟早能取得突破。 喜不自禁。 两人约定,今夜继续...... 就这样,白日去公干,晚上开趴体,夜里忙开窍,日复一日,又过去 《谁能比我惨》第一四二章 血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四三章 一幅画 冰阁,是历代新皇闭关修行之所,要求绝对的静谧、整洁、安全,不经允许,闲杂人等一概不得靠近。 所谓冰阁净路使,就是负责‘整洁’这两个字,业务主要是扫地拖地,修建花枝,然后这擦擦那擦擦,冰阁方圆几里全部包干。 可别小看这职司,大家都知道皇帝爱闭关,在其闭关期间,净路使是与之接触 《谁能比我惨》第一四三章 一幅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四四章 独孤谨雪 李鹤做梦都想不到,他跟老巫婆皇帝还有这层关系!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瞬间,他就想到了好多故事: 吕雉残杀代王刘如意;武则天灭杀李氏诸子;慈禧幽禁光绪。 不管是前妈,还是后妈,只要不是亲妈,都是相当可怕的存在啊。 更何况这前妈狠辣决绝,还是大权在握, 《谁能比我惨》第一四四章 独孤谨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请假 请假 作者菌这两天遭受各种重大打击! 枯坐几小时也无法进入写作状态。 向大家请两天假,处理好事情,调整好状态,再恢复更新。 对不起了。 《谁能比我惨》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四五章 天平 李鹤和独孤谨雪两姐弟,密谋跑路的同时,弘壹来到勤政殿后堂的练功密室中,向皇帝汇报。 “陛下,小四回来了。” “哦?可是探得了鹤云风的下落?”闭目盘坐的独孤勤弘,霎时睁开双眼,透出一股精光。 “这...属下不知。”弘壹犹豫着磕巴道。 独孤勤弘见状了然,心中升起 《谁能比我惨》第一四五章 天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四六章 跑路没有看黄历 第二天,辰时。 李鹤早已准备妥当,当然,更多的是心理准备。 事到如今,唯决心而已。既没有铁弓利槊,也没有护体甲衣,更没有剧毒暗器。 当初能带进宫的只有一张阴阳筝,后来靠独孤谨霜联系内外,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二五仔,自然不会夹带任何违禁品,李鹤也没有提需求,为的就是不 《谁能比我惨》第一四六章 跑路没有看黄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四七章 来吧,展示 两名校尉闻声而动,立刻带领一队军士,将李鹤团团围住。 一名彪悍参将排众而入,左手一巴掌煽掉李鹤束发的发箍,右手顺势揭掉他的面巾,然后,双手齐上,直接将外面的宽大袍服一骨碌撕扯掉。 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业务极为熟练,一看就是抓捕人犯的专业人士。 发箍、发簪之类的,算 《谁能比我惨》第一四七章 来,展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四八章 大哥,自己人 ‘我的天!真的是李鹤!’ 华英雌骑着骏马,带着刘一守和黄菲菲两名参将,三骑绝尘,远远跑在大头兵队伍的前面。 赶这么急,并非是充满使命感,想去抢功挣表现,而是她们都想尽快知道,谁这么大胆子,敢硬闯宫禁,竟然逼得宫门守御放出了穿云箭! 三人心中有着各自的小九九,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都不希望闯宫之人是李鹤本人。 然而…现实就赤裸裸的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们不信。 远处战阵中,那长发飞扬、浑身浴血、杀气萦绕、气势冲天,宛如战神一般的存在,不是李鹤还能是谁? 能在拼杀之时依然肆意挥洒无尽逼势的,除了他也是没谁了。 防高血厚,为所欲为,真的很嚣张。 “且慢,不可轻敌,贸然接战!”华英雌一拉马缰,降低了马速,见二将也同步慢了下来,并望向她,又解释了两句: “本将小妹就在左翊卫任参将,亲历北境南秀峰之战,对李鹤最是了解不过。” “李鹤此人,骁勇善战,诡计多端,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啊。” 刘黄二将闻言,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了大半。 整半天,李鹤是大人妹子的救命恩人啊。 都是文化人,浸淫官场日久,哪能听不懂潜台词呢? 李鹤再聪明机智,现在也是一个人,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真是! 而且副将大人平日里,最佩服的就是李鹤这等英雄|英雌人物,看她的名字就能知道,都不用刻意去猜。 “大人所言极是!这李鹤,属下上个月还跟他打过麻将,在牌桌上交过手,其诡诈狡黠确非常人之所能及。嗯,要慎重,绝对要慎重!”黄菲菲面容严肃得很,言语中却点出了与李鹤有私交的意思,在大方向上与顶头上司保持了高度一致。 “哎,李鹤此人虽是穷凶极恶,但也算是可怜之人,他排演的《罗缚颂》,属下带着家人看了三遍,让人感触良多啊!”刘一守更加聪明,先说穷凶极恶以表达政治正确,再转折流露出心中的同情之意,附和了副将大人心中所想,挑不出任何毛病。 三位将领三言两语,看似点评李鹤,实则达成了一致意见: 消极! 三人不约而同地再次降低了马速,甚至慢到了好似游马观花一般,直到两千兵士抡着双腿,赶了上来。 “全军戒备,列排阵,缓步上前迎敌!”华英雌一边观察远处战况,一边叫停了援军,列四四方方的排阵可是要花上不少时间的。 很显然,她在拖延时间,思索应对,救命之恩的人情,有点大,不好还啊! 西宫门那队禁军,是弘壹大人新调上来的,与她们常年戍卫皇宫的禁军不在一条线上,大家没什么交情,犯不着着急去替她们解围。 而来援军士中不少人,同样认识李鹤,或者听过他的曲,或者看过他的剧,再不济也知道《万胜!》军歌出自他之手,自然有相当一部分人怀着与三位将领相同的心思。 这就有点可怕了,上下一致,消极怠工,磨磨唧唧,竟然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排阵方才列好,此时,西宫门处已经传来了守御官焦急的求救声。 只见李鹤挺立于西宫门之外,红衣红发,全身浴血,宛如魔神,尽诛宫门守军,身前只站立着守御官一人! 只不过,她已被李鹤锁喉,擒在手中。 守御官两股战战,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早已望见却迟迟不到的援军,眼中充满了绝望。 之前,她不是不想跑,而是不能跑,不跑死的是她一人,跑了死的可能就是全家了。 李鹤可没有耐性再耗下去,本来还想挟持个人质什么的,却见援军望而不至,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手中劲力一吐,便抓碎了守御官脆弱的脖颈,向着西方奔逃而去。 刚刚跑出百步,还未脱离宫城的辐射范围,身后就响起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李鹤回头一望,来援的三将,骑着骏马,尾随冲杀而来,后面还赘着两千军士掠阵。 “李鹤休走!” “李鹤吃我一枪!” 两名后天中阶的参将冲在前面,后天大圆满的副将则落后几步。 李鹤银牙紧要,怒目而视,没办法,人的两条腿再快,也快不过奔马啊。 其中一名参将还很眼熟的样子,好像叫菲菲还是什么,这狗东西可赢过他不少钱,所以记忆深刻。 无奈之下,他只得又回头应战。 这三人的修为都不错,又在马上,还都持有几丈的长兵器,李鹤再神力无匹,够不着人也是枉然。 所以,他决定打人先打马,绝对不能被她们用马放风筝,被牵制在此,要不然等到步兵合围过来,就麻烦大了,要是再来一两个高手,怕是要交待在这里。 人马相错而过,李鹤毫不顾忌两挺明晃晃的长枪激刺,猛地击出双拳,直扑两马侧头。 “唏律律...”前面两匹战马同时响起惨烈的嘶叫声,只惯性奔出几步便齐齐口吐鲜血,倒地毙命。 马上的刘黄二人应声坠马,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挣扎抽搐了几下,竟然都‘昏迷’了过去! “咦?!”李鹤发红的双眼,闪出一抹疑惑。 这两个参将,这么水货的吗? 刚才,交错而过时,二将的长枪就没准头,看上去势大力沉,结果没有一枪扎到他的。 而且,两马都挨着他过,好像生怕他的手短,够不着马头似的。 现在更夸张,坠个马居然能摔晕过去,这身子得有多虚啊?怕是刚刚筑基的孩童都没有这么菜**! 难道...? 是霸气侧漏的震压?还是人格魅力的慑服?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李鹤正想着,却见菲菲趴在地上侧过头,嘴角一勾,对他眨巴了几下眯眯眼,然后,又失去生气一般装死不动了。 我抽!李鹤终于反应了过来,怪球不得,刚才抽搐的那么剧烈,原来不是肾虚,而是演技不过关,太特么浮夸了。 “李鹤,你再厉害,两条腿也跑不过四条腿,等到弘壹大人发令关闭外城门,到时候你就插翅难飞了!识相的,就站着别动,束手就擒!”副将华英雌扭转马头,面目慈祥的大喝道,仿佛要让方圆十里以内的人都听到一般。 声音虽然严厉,内容也很弱智,可那副表情,俨然就像在额头上刻着‘大哥,别误会,自己人’八个字一般。 李鹤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人家是在说,别再杀马了,只剩我这一匹了,赶紧夺马跑路,要不然,等外城门锁闭,就全完了。 “哼!不识相,就别怪我华英雌不客气了!...李鹤,吃我一棒!”华英雌催马上前,高高举起了狼牙棒,猛的砸向了李鹤的脑壳。 李鹤未发一声,纹丝不动,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杀神的血眼已经收敛,剩下的纯粹是艺术家的眼光,微微有些鄙视的意味。 实在是,这一个个的,演技太特么一般了,根本不走心。 第一四九章 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硕大的狼牙棒,与李鹤的脑袋一触即分,以比来势更快的速度,弹了回去,正中华英雌的胸膛! 李鹤就好像有什么护体罡气一般,连一缕发丝都没掉落,而华英雌的胸部却肉眼可见的凹陷了下去,绝对算是秒重伤。 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落下马,空中拉出一道激射的血线,坠地翻滚两圈后便一动不动 《谁能比我惨》第一四九章 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五零章 我的儿啊 虞兴皇庄,位于京都西郊的一处谷地中,气候宜人,四季温润,就是交通不大方便,三面环山,唯有东面有一条小道蜿蜒延伸至外部平原,相距京都不过百里。 这里一直曾是皇家所有的果园,在玄宗时期才改建成避暑庄园,玄宗皇帝每逢夏日,就会带一众男官妃嫔来此纳凉采摘享乐。 为了保障安全,还特地 《谁能比我惨》第一五零章 我的儿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五一章 老人家学坏了啊 “药王前辈,此处不宜久留,有什么话,边走边说不行吗?”李鹤跟药王很熟悉了,说话也不大走心了,大家利益绑定紧得很,根本不担心翻车。 “小鹤,实不相瞒,药王谷事务繁忙,老妇须得回去处理,就不能一路护送你们了。”药王皱着眉,显得情非得已,不是她不讲义气的样子。 “老人家,您既然来 《谁能比我惨》第一五一章 老人家学坏了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五二章 何不食肉糜 直至李鹤等人逃出京郊地界,弘壹也没有出现。 她在路上遇到了虞兴军营的败兵,询问之下,惊出一身冷汗,两名先天出手,其中一名居然是先天大圆满,再加上一个诡异莫测、实力强劲的李鹤,她如何敢去? 要知道,弘壹也不过是在近期才将将突破先天境,身边只带着一个后天圆满的弘三,单单擒拿李鹤都要花一番力气,更何况别的大高手,她才不会去自投罗网,回京调兵遣将才是正理。 不过,要大规模调动军队,没有皇帝的旨意或雍王的手令,是办不到的,所以,她已经做好了迎接皇帝怒火的准备,突然出现的两名先天,不就是现成的背锅侠吗?这已经完全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啊。 不仅仅是弘壹,京都内外卫戍体系上下人等,现在都在挖空心思地甩锅,走脱了李鹤和李清,这责任谁也不想独自担待,尤其是当今皇帝可并非什么善主。 一番紧急串联,对好口供,大家的说辞都准备好了,皇帝陛下却是始终不见踪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直至三日之后,独孤勤弘才一脸疲惫的回到皇宫。 不得不说,这一次,陈冲姑奶奶,绝对是又给面子又给力,足足跟独孤勤弘死磕了三天三夜,才一招惜败,怅然而去。 比武能比成这样,说明双方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就像乒乓球比赛,11分制,最后打出个111比109!如果是拼命厮杀的话,谁能最终活下来,还真就说不清楚。 这下子,可把独孤勤弘耗的不轻,再加上回宫得知李鹤与李清出逃的消息,顿时气得...闭关了。 当然,闭关前还是象征性的派出了追缉军队,发布了通缉文书,只是没来得及大规模追责罢了。 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三天,黄花菜都馊了,李鹤等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 此刻。 青州西南一处村庄,田土阡陌间。 一位脸黑的跟炭一样但依然有种另类帅气的过路商旅,正跟一名在树荫下一边饮水一边歇气的老农热情攀谈。 “老婶子,能向您讨杯清水不?” “咣当!” “拿去,用手捧。”老农将身旁的一桶清水直接扔到年轻商旅跟前,一点没嫌弃他的意思。 望着桶中混浊的水,这位商旅突然就不渴了:“老婶子,别客气,呵呵,我主要是问问路,不知金州怎么走?” “嫌脏?龟后生,还讲究着咧!”老农不满地?攘怂?谎郏???忿抢?叛燮ぃ?恋迷倮硭? 没错,就是嫌脏,此人正是抹黑了脸着商旅服饰的李鹤,他可不想得血吸虫病、疟疾、新冠之类的疾病,谁知道这浑浊的水里有什么东西呢。 “啪嗒!” 一两白晃晃的碎银掉到水桶旁,李鹤仍然客客气气的:“老婶子,不白问路,给银子的。” 他李家人虽身无长物、囊中羞涩,但药王有钱啊,绝对也是排得上福布斯的那种,一个月的时间可不长,别太故意挥霍,适当造点完全没问题。 老农见了银子,眼皮猛地一抬,咧嘴笑了。 “前面那座山,看得着?翻过去,有条夯滴实实的大路,听当过兵的老辈说,一直往北通金州城咧。” 老农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后生,你们做的是什么买卖,有木有筑基丸,或者真元丸也成?” “哦?”李鹤不禁透出一抹惊讶,这看上去穿着邋遢、普普通通的一名老农,居然还有购买练功丹药的能力?! 老农见李鹤皱眉,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有钱,立马从怀中摸出一串铜钱,道:“喏,这是五百文,算上地上的一两银子,买不买得一颗筑基丸?” “老婶子,您这么大年纪了,还练功呢?!”李鹤想了想,吐出了一句大实话,跟老百姓讲话直来直去就行,不用那么多弯弯绕。 筑基丸、真元丸都算是比较低端的丹药,前者用于改善体质,筑牢根基;后者用于加快真元吐纳速度,提升修为。药效都只能算是一般,所以用‘丸’称呼,高端的辅助药物,才能称之为‘丹’。 老农看上去都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才想着筑基,怎么看都不可能,李鹤猜测她应该是为后人所购,而且愿意付一定代价。 据他所知,在南洲洲城,筑基丸这类药丸,一两银子就能买到,怎么到了北边,就涨了一半呢? “不是老妇用,是给孙女用,你有木有?”老农解释道。 “那也用不着一两五钱,市价不都是一两银吗?”李鹤又问。 “一两银?!那是给官家和大族的价,小老百姓能买到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理儿讲价,前儿我翻山走了四十多里,去城里买,花二两银子都没买上哩!”老农气鼓鼓的说道,吐沫星子都溅了出来。 何不食肉糜?李鹤想起了晋惠帝的典故: 有一年发生饥荒,百姓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吃树皮,许多百姓因此活活饿死。消息被迅速报到了皇宫中,晋惠帝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听完了大臣的奏报后,大为不解。 “善良”的晋惠帝很想为他的子民做点事情,经过冥思苦想后终于,悟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百姓肚子饿没米饭吃,为什么不去吃肉粥呢?) 李鹤发现,自己似乎也如晋惠帝一般无知,对这个世界的底层百姓,缺乏基本的了解。 北境之战时,他护送粮食和战俘回金州城,短暂的接触过那里的百姓,但她们并不具有普遍代表性。 她们只是占人口少数的城里人,而且金银粮食全部失去后,富庶和贫穷的标签都被揭下,都同为难民,自然也失去各自阶层的代表性。 这让李鹤过高的估计了这个世界老百姓的困苦程度,现在,与老农的交谈,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似乎许多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样,与地球古代的情况也有很大的不同。 普通的自耕农,竟有一定的经济余力,购买昂贵的丹药,辅助后人练武?! 丹药供不应求,优先满足权贵,在不同阶层之间,竟达到了一倍的价差?! 简单的两个发现,如果有普遍性的话,能引申出许多让李鹤深思熟虑的问题,直接影响到他下一步的发展规划。 就拿第一个问题来说。 若人人都有余钱,必然更加惜身,这新帝国的天下就很难大乱起来,底层平民不参与进来,那他李鹤再厉害,用常规手段,也最多造出如南洲那边叛乱的声势,在炎国不牵扯进来的情况下,是很难持久的。 因而,他必须搞清楚新国低层平民的状况,这逃亡之路,完全可以充分利用起来,做一次充分详实的调查研究。 打定主意后,李鹤干脆坐在田埂跟老农长谈了近半个时辰,直到等候在一里外树林间的李清、药王等人来寻他,他才随之离去。 第一五三章 靠脸吃饭 一路上,药王给李清一一讲述了李鹤的各种传奇故事。 令李清大为宽慰的同时,误会也随之消解,两人好的跟亲姐妹似的,没事就在马车上聊天吹牛。 一个吹她儿子有多孝顺,一个吹她徒弟有多厉害,吹李鹤吹累了,就商业互吹一把,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 至于,到底去哪,怎么去,要走多久, 《谁能比我惨》第一五三章 靠脸吃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五四章 小姐姐有点彪 一行人进了四方城,才发现这边境城市的繁荣,与想象中的荒凉完全不同。 四条主街,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其中大部分都是过往的商人,来自炎商二国的就占了一半,剩下一半新国商人,也是来自帝国的五湖四海,讲什么口音的都有。 熊家姐妹作为‘百事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一些有空房的旅 《谁能比我惨》第一五四章 小姐姐有点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五五章 接盘侠 尉府后堂,宴客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主尽欢。 怎么回事? 李清不是气鼓鼓的吗?怎么吃了顿饭就高兴了? 且待分说: 刚开宴的时候,李清依然是有怒气的,冷面冷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给足了臭脸色,但无论她如何,常思鹤都是一副恭敬有加的态度,旁 《谁能比我惨》第一五五章 接盘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五六章 附加值 “师傅,莫慌,不是要您出钱,只是想委托你帮着培训一些炼丹人才而已,或者从药王谷直接调派一支教师队伍来我这,也可以。”李鹤见把药王吓得都有跑路倾向了,也不再逗她,直接阐明了意图。 “炼丹?!”药王一愣,随即没好气道:“你以为炼丹那么容易?哪怕是我药王谷,真正具备炼丹实力的丹师,也不过一手之数,除了起码达到后天高阶以上的修为,更是要对几千种草药、宝材的效用、融合反应有足够的掌握。” “哦?”说实话,李鹤还真没想到炼丹会有这么难,怪不得市面上的珍贵丹药都是有价无市,极其稀少的,不过,他也没指望炼那些高级药丹,能捣弄出低级药丸就行。 “师傅,您误会了,我并非要那种专家型人才,而是要蓝领型技工,不需要炼制什么养气归元丹之类的高级丹药,只需要能炼制筑基丸、真元丸就行,而且不需要理解创新,照着单方,能速成就最好了。” “哦?”药王几乎想都没想,眼中就透出来了李鹤十分熟悉的光彩,充满暗示道:“若只是筑基丸、真元丸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药王谷来此千里迢迢,我...” “再加开四窍!”这里没外人,李鹤直言不讳,懒得听她扯各种理由。 “咳...咳...什么开不开窍的,我们师徒二人没必要整的那么市侩,不过,既然徒儿有此意,为师自然也不能拂了你的孝心,今日有些乏了,明日再开窍如何?”药王的老脸有点发红。 啥意思? 货前付款! 明天就给开,总共十六窍,少一窍,都不带给你办事的。 “没问题。”李鹤笑脸盈盈,一口答应下来。 事实上,李鹤毕竟来自商品经济更繁荣、科技更发达的地球,至少可以想出一百种赚钱发财的办法,用以养军,为什么一定要借助药王的力量呢? 因为,李鹤与前世里的那些穿越者不同,他从一开始就面临巨大的生存压力。 这就注定,他在赚钱的同时,更要兼顾赚钱方法带来的副效应,甚至更看重这些所谓的附加值。 比如,观影业。 赚钱赚慈悲值都还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为了拓展影响力,达到获取人心的目的。 又比如现在,炼制低端药丸。 赚钱养军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在形成规模供给后,能将底层自耕农这个庞大群体的切身利益和自己关联,不说得到踊跃支持,至少选边站队的时候,她们不会加入到反对自己的一边去。 毕竟,自耕农的阶层平时是不观影的,而她们的总力量却又是最大的。 另外,他还想以此为契机,把乞丐姐妹兄弟们充分的组织起来,为她们谋得更好的生活条件的同时,也达到为我所用的目的。 丐帮,实际上是一个组织比较松散的帮派组织,没有宗旨,没有目标,简言之,就是缺乏企业文化。 乞丐的来源主要是农村失地的农民或城镇失业的居民,囊括的讲,就是无产无业者。 这些无产无业者,许多天赋高的,还可以去贵人府中做帮闲,或是干脆落草为寇,提着刀干活吃饭;天赋中下等的,若没有从军或其它什么门路,几经辗转沉沦,则很容易沦为乞丐或大族的私奴。 而李鹤想做的,就是将乞丐们严密组织起来,明确各地各级关系,组建广泛的物流和情报网络,为了更好的生活和未来奋斗。 这真元丸也好,筑基丸也罢,大规模炼制出来,总要想办法送到农户手里去,送到城市底层手工业者家里去,乞丐们帮着跑跑腿,收一些跑路费,只要总价不高于市价,大多购买者都是愿意的。 这样一来,乞丐就不再是乞丐,而成了快递小姐姐、药丸营销员,有了靠自己的力气谋生的事业,假以时日,改善了生活,她们对李鹤会是什么感受? 再往后,她们就不再仅仅是快递小姐姐,同时也是李鹤的宣传队、播种机,情报收集触手。 规模如此庞大的情报机构,千万支触手的触手怪,就问你,怕不怕?! 所以,借助药王的力量,搓药丸子的事情,李鹤必须干,而且要大干特干赶紧干。 这是李鹤即将获取财源的一个手段,而就眼下来讲,李鹤也有现成的一大块财源等着他。 收保护费! 不要误会,不是玩黑涩会的那种。 四方城的商旅极多,但四方城极其有限的消费水平,注定了她们中绝大多数都只是过路商旅。 其中有一半,要南下进入新国腹地经商。 这样一来,只要不去炎国那边入境,就只能横穿龙鹤山脉一条路。 炎新两国的边境历来都是戒严的,任何商旅过境都会被当成细作拿问,所以想都不用想,风险比走龙鹤道还高。 这就为李鹤创造了发大财的条件。 想安全过龙鹤道吗?没问题,来郡尉府开具通行证,保你一路平安,无惊无险。 当然,一张通行证只能一个人用,人工费、工本费、税费也不便宜,但又绝对比你雇佣安保卫队要低廉。 不信? 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旦有人试过了,就知道有多好。匪寨自从在北境之战中捞了把大的,一两年内都不需要担心物资的问题,王富贵得以安安心心搞内部整改,到现在也有段日子了,莫二妞的来信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保证服务到位。 是不是太张扬? 思鹤理论上是谁的人?是独孤谨霜的心腹! 逢年过节的,给衰霜寄点土特产表表忠心就完事了,朝廷那边该照应的她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虽然明摆着是北地尉府跟土匪达成某种默契,一起捞好处,但在客观上却神奇地解决了龙鹤商路匪患的问题,有助于新国更快的恢复国力,朝廷里多得是有见识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犯不着上纲上线还得罪安平王。 只要没人把李鹤同这事联系起来,北地这边就稳得很,绝对没毛病。 所以,李鹤的财源可不止一条路,只不过,没必要让大家都知道。他与龙鹤的关系,知情人可谓是少之又少,连刘季也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跟着她混的好姐妹牛二妞,真是主公的亲戚呢。 当然,这两条财路对于李鹤来说,也只是过度,至于什么制玻璃、蒸馏酒、搞肥皂之类的,附加值太低,他同样没想过。 前世作为一名金融从业者,他明白怎样的赚钱方式才叫鲸吞,也明白要怎样才能把一些关键人物、家族、势力,通过金融的手段,牢牢绑缚在自己的战车上。 一切,都要慢慢来,不能急。 现在,隐居幕后,远程操控,低调练军即可。 先把娃生好了… 第一五七章 袁青花和朱红莲 来到四方城的当晚,李鹤便住进了城北的军堡——靖边堡。 李清、药王、李家族人、小七、熊家姐妹和五百二十一名收编青壮,也一同入驻。 在这里,李鹤可以放心大胆、随心所欲地操练发展军队,这也是李鹤没去龙鹤匪寨安家的原因之一。 历来,只有仆投主,没有主投仆,若是李鹤去了龙鹤山 《谁能比我惨》第一五七章 袁青花和朱红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五八章 好男怕赖女 大会开完后,李鹤又把八名‘高级’军官留了下来,人手发了一本小册子。 两名营长和六名连长都不是文盲,识得字,纷纷翻开阅读起来: 首页,是一首有谱子的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接下来,是队列训练内容:站军姿、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齐步走,正步走,小方阵,大 《谁能比我惨》第一五八章 好男怕赖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五九章 先砍三板斧再说 “娘,回来了?...哦?思姐,也来了,稀客。你们回来的可真巧,饭菜刚布上,正好趁热吃。”李鹤与小七、熊家姐妹,在军营饭堂小包间里,刚准备开动,就见到风尘仆仆的两人。 “哦,好。”思鹤见一桌子人,找了张就近的椅子坐下,心里蕴着的劲头瞬间泄了下去,说到底,还是抹不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干娘写的那些肉麻话,如何说得出口? “咳...熊大、熊二、小七,你们吃饱了?吃饱了,就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们说。”李清见思鹤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秒懂,立刻就对着二熊和小七使眼色。 “啊?”熊家姐妹是百事通,猜到了个大概,可小七却懵了,疑惑道:“大娘,我们筷子还没拿起来,如何就能吃饱了?我的肚子还饿......” “啪!”小七身旁的熊二轻拍一下他的后脑勺,低声训道:“小七,怎么跟主母说话呢?都是少爷平时给你惯的,走,走,走,跟熊姨去大饭堂。” 小七:“?!......”抱着后脑勺,瘪着嘴,眼中噙泪,委屈得很,仿佛回到了被恬恬姐支配的恐怖日子,直接被熊二拽着出了包间。 “把凳子都搬走,留两把就行。”李清又对着熊大吩咐了一声,然后走到思鹤旁边:“抬屁股!” 说完,便硬生生的把思鹤撬了起来,搬走了她的凳子。 等几人走后,小包间里只剩下无语的李鹤和害羞的思鹤,余留的两把凳子,紧紧靠在一起... “公子,打扰你们吃饭了...”思鹤红着脸,鼓起勇气坐到了李鹤身旁,波涛汹涌的上下起伏,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 “无妨,吃饭。今天过来,可有什么要事吗?”李鹤边说边顺手给思鹤打了一碗润口汤,无形中还是带着另一个世界的绅士风度。 ‘体贴…又贤惠。’思鹤暗自开心,觉得李鹤不住在尉府,并非是讨厌她呢,这不,对自己挺好的,多少有了些信心。 “公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找你吗?” “思姐公务繁多,自有忙不完的事。”李鹤愣了下,眨眨眼,公式化回复一句,一边喝汤,一边等着她的下文。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痴。公子,你是我此生的梦,来生的幻,我怕见了你,梦易醒幻成空,每日心神俱念,却不敢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第一步,装小可怜。男人大都心软,要学会引发他们的同情心。】 “这...”李鹤闻言有点肉麻,感觉怪怪的,但又见思鹤目露晶莹,可怜兮兮,若是另一重人格,估计会被击中柔软的内心...,不过,他不一样,拥有绝对的理性。 “思姐,我的情况你了解,已经欠了情债,再负担不起太多。” “公子,爱情没有理性可言,爱情没有退路可言,爱情没有欠债可言,爱是一道光,爱是一颗种,射入心田,植入灵魂,便叫人生死相许,死生尚且无惧,又何惧其它?” 【第二步,表决心。男人大都缺乏安全感,要征服他的人,首先要一往无前,征服他的心。】 “思姐...你不了解,我和其他男人不同,不会成为哪一个女人的附属品,也不想哪一个女人成为我的附属品。”李鹤有些无奈,对思鹤有好感是真的,不感动是假的,可他真的不想再当渣男,见一个爱一个,虽然已经不知不觉间有了两个女人,渣化了一点点,但自认为程度还不深,还可以抢救。 爱是一道光,绿的你发慌。 谨月和恬恬他认了,孩子都快生出来了,不认都不行,但思鹤不一样,完全拥有选择不被绿的权力,现在八字没一撇,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是为了你好啊,思鹤姐! 不过,很显然,思鹤被‘名师’的毒鸡汤洗脑,跟李鹤的思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龙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真正的爱情,在乎的仅仅是对的那个人啊,至于他的过往未来、优点缺点,有什么是不能包容的呢?公子,你放心,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都会视如己出的。” 【第三步,展胸怀。男人大都彷徨纠结于过往,这时候,女人要表现出大气包容,除了他的人,其它一切统统不在乎。】 这一点,李清是太有发言权了...... 李鹤:“......” 第一次发现,思姐文化水平这么高的吗?! 思想这么轴的吗? 很头疼! 牛同马讲,根本说不通道理。 “思姐,吃饭,饭菜都凉了。”不得已,李鹤只得强行转移了话题,有些事只能交给时间去淡化了。 “好,吃饭吃饭...嗯,汤的味道不错呢。”思鹤内心有些挫败,不过没有丝毫表现出来,这才哪到哪,她的意志品质坚韧着呢。 【若三板斧砍下来,关系都未得寸进,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将‘磨’字诀贯彻始终!】 既然是‘磨’,就不能太露骨,要润物细无声,要投其所好。 现如今的李鹤,最关心什么? 自然是军队的建设,财源的开发,至少,思鹤是这么认为的。 因而,接下来的共进晚餐,并没有进入尬聊的氛围中,思鹤主动提到给过路商贾开具龙鹤通行涵的事,不出意外地得到了李鹤的热情回应。 两人就完善此事的各种操作细节,进行了充分讨论,包括但不局限于:如何措辞应付朝廷和商炎两国,如何正确引导商贾,如何调整定价,如何与龙鹤寨的人进行有效沟通等等。 想做事,不承担风险、滴水不漏是不可能的,但只要风险远低于收益,不伤天害理,就可以干。 一顿饭下来,思鹤对如何运作此事,心中已有了数,在敬佩李鹤才智的同时,暗暗吃惊于他对龙鹤寨的控制力。 她完全没搞明白,公子是如何在身陷囹圄时,无声无息间就搞定了令朝廷都无比头疼的龙鹤土匪的。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 深陷颜值正义中的思鹤,一时间哪里想得到,王富贵也是从中李祥颜值的毒开始沦陷的啊。 ...... 吃过晚饭,思鹤没好意思再赖着不走。 来日方长,公子又跑不了。 在李清的授意下,李鹤将她送出军堡两里,才转身回返。 只是,在他刚走出不到十步时,思鹤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身后喊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公子,我明日还会再来!” 李鹤:“......” 好像不大对...分别的挺轻松愉快的啊。 恍然间… 他似乎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骚话,还真是...难为小姐姐了啊。 这八成都是娘亲的锅! ps:为爱发电...谢谢大家的支持! 只有几位读者大大的订阅和投票,很扑街、超级扑街... 第一六零章 军城变商城 李鹤的传奇故事和一个半月来所表现出来的见识、应变、人脉、能力和实力,让李清极为欣慰的同时,也不知不觉地把儿子摆在了相当高的位置。 至少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再加上对儿子继之以往的宠溺,李清没有搞父母之命、包办婚姻的那一套,但躲在背后暗戳戳地发力是必须的。 毕竟再有 《谁能比我惨》第一六零章 军城变商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六一章 烂泥扶不上墙 这段日子里,常思鹤果然把磨字诀付诸在了实际行动上。 几乎是天天都来靖边堡,处理完城里的公事,就往这里跑,跟跑通勤似的。 表面上看是来关心军队,体察六千将士的生活,实际上主要是来找李鹤蹭饭,培养感情的。 说实话,一个多月跑下来,思鹤的心态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谁能比我惨》第一六一章 烂泥扶不上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六二章 输了,我裸奔十圈! 人力不足的麻烦事,告知李鹤后,思鹤心中的石头就落了地,一门心思放在了明天对阵上,吃过晚饭,就到大军营张罗去了。 反正,再大的事,只要李鹤知道了,她就没压力了,这就是不当一把手的好处啊。 入夜,大军营里很快就沸腾起来。 某兵士:“什么?!小军营的杂碎,还想来给我们当教 《谁能比我惨》第一六二章 输了,我裸奔十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六三章 金州来人 (先祝读者大大们,双节快乐,事事顺心!&lt;/p&gt; 再说一声,十一假期恢复两更。&lt;/p&gt; 小四的一番感激涕零,情绪激昂,搞得李鹤都有点措手不及,只得将她扶起,慢慢听她倾述,好容易抒发完以后,李鹤才转入正题。&lt;/p&gt; 谁成想,天公作美,今日竟在他乡遇恩人,这机会,无论如何要抓住!&lt;/p&gt; 从头到尾,她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啊...&lt;/p&gt; 事后,每每回忆起来,赵小四就觉得心里过不去,逐渐栓塞成了一个大大的心结。&lt;/p&gt; 据说,与她一同被救回的运粮队难友,都组织了好几次,去拜谢公子,去听公子开得演唱会。&lt;/p&gt; 只不过,回城后她忙于跟夫婿抱头痛哭,倾述衷肠,卿卿我我,然后...,总之,几日后,等她彻底进入贤者模式,想起去向公子谢恩时,公子已帅军离开了。&lt;/p&gt; 珍惜!感恩!&lt;/p&gt; 就这样,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赵小四的人生巅峰,又回来了!&lt;/p&gt; 这还不算完,公子又不顾辛劳,亲自帅军,连夜押运粮草,护送她们回城,秋毫无犯,完璧归赵。&lt;/p&gt; 李鹤公子仅带几千精锐,百里救援,如神兵天将般,解救她们于水生火热中。&lt;/p&gt; 后来,赵小四又被万恶的炎军编入了运粮队,生离死别,痛不欲生;本打算九死一生,半路脱逃的,谁知就在她暗暗串联,准备跑路的时候,大奇迹日出现了!&lt;/p&gt; 触手可及的幸福,明明就在眼前,却被生生打断,那种感觉,简直...太气了!&lt;/p&gt; 她还没来得及体验,在金州城最繁华的街道要饭,是什么样的滋味啊!&lt;/p&gt; 她还没有跟暗恋了十八年的准夫婿洞房花烛、如胶似漆过啊!&lt;/p&gt; 一夜之间变了天地,城破后外出吃瓜打酱油的她,被炎军强征了去,先是修筑城墙,后是挖掘沟壕,天天以泪洗面,唯恐哪一日就被累死了。&lt;/p&gt; 那时候,她刚刚凭借自己的特殊才能,被舵主看重,招为儿媳,帮内地位扶摇直上,可谁知,就在她即将成婚的前夜,炎军打来了。&lt;/p&gt; 半年前,赵小四就在被炎军掳走的金州运粮队中。&lt;/p&gt; 显然,她也是个跟李鹤发生过故事的女人。&lt;/p&gt; “公子,请受小人一拜!”见到李鹤的真面目后,赵小四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纳头便拜,呜咽不已。&lt;/p&gt; “是我,你在金州城见过我?”&lt;/p&gt; “......”李鹤有些无语,发现这世界的人,跟警犬似的,个个认人都很厉害,他只得扯下面纱,依然温和地回道:&lt;/p&gt; “战神?!...李鹤公子?!...真的...真的是你吗?”&lt;/p&gt; 谁知,赵小四视而不见,根本不理她们,双目赤红,激动地哽咽道:&lt;/p&gt; 药王见状,眉头也微微皱起,暗暗提气运功,露出一丝先天圆满的威压。&lt;/p&gt; “小四!特使是雪主的弟弟,不得无礼!”小四的表现把鲁大师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跟特使有仇呢,立刻附于其耳边,小声提醒道。&lt;/p&gt; 跟准备和刘能打架的赵四似的。&lt;/p&gt; 很快,她仿佛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嘴角一抽,脖颈青筋直冒,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lt;/p&gt; 小四却对鲁大师的话仿若未闻,目光灼灼地盯着李鹤。&lt;/p&gt; 李鹤面带春风般柔和的微笑,对着小四点了点头。&lt;/p&gt; 丐帮各洲郡的舵主都去总舵参加过帮主传位大典,新帮主的来历很神秘,常以纱遮面不说,自介也很简略,只说单名一个雪字,因而帮众皆以‘雪主’称谓。&lt;/p&gt; “特使,这位便是金州舵主的儿媳,赵小四。”鲁大师进门后,便居中介绍道:“小四,还不快参拜雪主特使?”&lt;/p&gt; 李鹤与药王,随着鲁大师步入后院,推门走进西厢房,房内正等着一位衣衫虽旧却不褴褛的年轻女子。&lt;/p&gt; “请随我来。”&lt;/p&gt; “鲁舵主有礼了,烦请前方引路。”李鹤回了个揖,彬彬有礼道,没有摆任何特使的架子。&lt;/p&gt; “特使,后厢请,金州分舵的人已经到了。”鲁大师见李鹤走入院门,一眼便认出了他,虽面遮轻纱,但气度不凡;挺着大肚子,却依然步态从容,不是特使还能是谁?&lt;/p&gt; 今日,便是约定见面的日子,李鹤带着药王再次来到了兴善堂。&lt;/p&gt; ......&lt;/p&gt; 于是,李鹤顺势请鲁大师与金州分舵联系,让她们速派人过来听调。&lt;/p&gt; 结果令他非常满意,鲁大师板板正正,当即参拜听令,见令牌如见帮主本人。&lt;/p&gt; 半月前,李鹤探得准确消息后,就以帮主特使的身份,来拜访过鲁大师,不厚道地实验了一下姐姐给的那块碧玉令牌好不好使,之前逃亡的路上,因傍上了大款(药王),都还没来得及验证。&lt;/p&gt; 因此,哪怕她只有凝气境的修为,但在江湖上确是响当当的一方人物,没有乞丐不服的,被一致推举为丐帮北地舵主。&lt;/p&gt; 倒不是为了贴合丐帮的企业文化,而是因为鲁大师乐善好施,她这辈子拉扯大的小乞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lt;/p&gt; 按理说,鲁大师有这一手绝技,早就应该扩大产业、发大财了,却为何还守着个老破小的药铺,显得有点穷困窘迫呢?&lt;/p&gt; 不管是给女人接生,还是给男人动刀子刨生,只要是经她手接生出来的孩子,无一夭折,而且收费公道,童叟无欺,几十年下来,品牌口碑早已闻名十里八乡。&lt;/p&gt; 前院那位干瘦矍铄的老医师便是北地舵主——人称产科圣手鲁大师!&lt;/p&gt; 是的,别看这里不起眼,却是丐帮在北地一郡的总堂口!&lt;/p&gt; 前院是药房,有一名医师坐堂;后院是两间厢房,东厢用于仓储药材,西厢的门房上则挂着一方木牌,上书:丐帮北地郡分舵总堂!&lt;/p&gt; 在四方城的东北城角,有一间规模不大、陈旧古朴的药铺,名:兴善堂。&lt;/p&gt; 现下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办——接客。&lt;/p&gt; 而且,对阵演练的胜出,完全在李鹤的意料之中,对手的训练水平他早就摸清了,根本不用去现场看。&lt;/p&gt; 尽管北地一郡,因为郡尉府扣下了刑部公函,并未下发通缉文告,但这里商旅往来如织,人员流动复杂,耳目不是一般的多。因而,李鹤深居简出,尽可能减少公开曝光。&lt;/p&gt; 两军对阵,李鹤没有现身,毕竟是朝廷的通缉重犯。&lt;/p&gt; 后道一句,算过字数,括号里的字不增加订阅点数。)&lt;/p&gt; “半年过去了,你们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了?”&lt;/p&gt; &lt;/p&gt;&lt;script&gt;LdgRead();&lt;/script&gt; 第一六四章 接客 “半年过去了,你们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了?”李鹤问道。 本是一句开题寒暄,小四却实诚地摇摇头,苦恼道:“哎,一场大劫过后,金州人的心态都变了,以前大方施舍的人,都不见了踪影。有余钱的,家家户户都在自家宅院里挖暗坑,将大量的金银深埋其中。还有的人,明明有业有地,却财不露白,穿得比我们 《谁能比我惨》第一六四章 接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六五章 不特么早说! 今天的观众就少多了,大营人马全部重新整训,此刻正在营房中,向各自教官学习纪律歌。 不过,操场也不冷清,除了李鹤外,思鹤、药王、李清、小七、二熊等人,倒是也都来看热闹了。 冯霜挺立场中,依然是气啾啾的,昨天的打击,有点大,一时半会还没有缓过来,总想找回场子。 她现在知 《谁能比我惨》第一六五章 不特么早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六六章 闻香思人 冯霜并没有什么大碍,养气归元丹一喂,黑玉膏一抹,两三天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到时候,又是一条活蹦乱跳、怼天怼地的好妇。 思鹤招呼来一名医官,几人合力将冯霜抬回了医所。 李鹤则是和药王窃窃私语几句后,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赵小四回到了住处。 很显然,这种有特殊 《谁能比我惨》第一六六章 闻香思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六七章 恬恬和谨月的决定 “什么消息?!找到他在哪了吗?”刚刚还静若处子、我见犹怜的恬恬,突然就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般,电射而起,抓住小荷的手,急问道。 “小姐,麻烦等下,小荷喝口水先,嗓子都冒烟了。”小荷自顾自的拿起茶案上的一壶香茗,对着壶口就往嘴里灌,显然是渴坏了。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小荷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就是给惯出来的。 小荷是陈家的家生子(仆从的孩子),只比恬恬小一天,从小就是恬恬的跟班、玩伴、侍女,两人无话不说,恬恬拿她当亲妹妹一般,有时候实在惹毛了,才偶尔揍一顿。 比小荷高出一个头的恬恬,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喝水,剧烈起伏的胸膛,显出即将爆炸的态势。 不过,斗争经验丰富的小荷,识时务得很,很快就放下了茶壶,抹了抹嘴,惊悚道: “小姐,鹤公子他怀孕了!” “什么?!”恬恬咋闻,大惊失色,连忙追问:“消息确切吗?” 小荷鼓着眼,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确认道:“药王谷的孙婕回来了,她最后一次进宫,是在两个月前,随安平王去的,虽然只在公子送行出殿时,见了一面,但她说,以她多年的医学经验判断,公子肯定是怀孕了,而且估计已经有四个月了!” 四个月都显怀了…谁还看不出来? ‘两个月前...四个月身孕,那也就是在半年前!’恬恬按捺住情绪,踱步回案前,缓缓坐下,默默盘算着,思索着。 ‘难道就是那一晚?!’ ‘时间上看,应该是的了,可...鹤哥哥怀的是我的孩子,还是那个臭不要脸-月的呢?’ ‘要是鹤哥哥跟她有了孩子,会不会就不跟我好了呢?’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鹤哥哥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必须要在他身边!’ 恬恬想着想着,情绪激动得很,又坐不住了,站起身子在阁内来回踱步,好似焦灼的小母鸡。 整个庄园,已经放不下一张平静的桌案! 终于,恬恬停下了脚步,下定了某个决心,小脸崩得紧紧的,决绝的厉害。 鹤哥哥也许是不想给她带来麻烦,彻底蛰伏了,但她一定要去找到他! 对,排除万难,马上出发! “小荷,可向孙婕打探了,鹤公子出逃前,还跟何人联络紧密?” “青州尉刘季!”小荷一口说出,她特地问过孙婕。 “刘季?”恬恬嘀咕一句,觉得可能性不大,鹤哥哥定然不会去投她。 毕竟,刘季并非一把手,掣肘太多,没有袒护周全的能力,而且青州离京都只隔一州,并不算远,以李鹤的性子,断不会考虑不到。 “嗯,孙婕还说了,药王奶奶最后一次与她联络,是在涿州。”小荷见小姐皱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涿州?!’ 就是这一句话,突然点亮了恬恬的双眼,她灵光一闪,想起了很久以前,大概是在北境之战以前,李鹤让她安排涿州富鑫商行帮忙,接待了一个叫何毅的人。 ‘也许,找到鹤哥哥的关键,就要落在这个叫何毅的人身上!’ 那么就先去涿州一趟。 主意一定,恬恬立刻行动起来,双手按住小荷的肩膀,郑重道: “小荷,考验你忠心的时候到了!” “你愿不愿意为了你的恬恬姐,冒亿点点风险,去完成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什么风险?”小荷见小姐如此郑重,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被娘重打一顿!可能会打的很惨的那种!” “这......”小荷呐呐道:“小姐,你又想跑路了?” “小姐,我劝你三思而后行,可能性基本没...” “小荷!”恬恬打断了她,严肃道:“鹤公子身怀六甲,逃亡路上,处境不明,他需要人照顾,身边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明白吗?” “你若配合我逃去新国,我就可以启用陈家的部分力量,帮助他,你明白吗?” “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为了鹤公子,冒风险?” “想好了,再说!以后,我会讲给他听。” “嗯!不用想了,我愿意!”小荷眼神瞬间坚定,这次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回应道。 “好姐妹!”恬恬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心里却有点无语... 传说中的塑料姐妹情? 不,是青春期的孩子太可怕了! 可恬恬…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 新国,南洲,二龙山。 南境平叛,已持续半年之久,局势基本稳定了下来。 在前期两次大规模的会战中,叛军虽众,却因装备不足,军心不齐,两次战败溃退。 现如今,叛军大部已被打散,许多当初或受裹挟或为梦想加入的农户,见势不妙,纷纷放下兵器跑路回乡,重拾耕犁。 日有两餐温饱,夜有一夫暖床,她们便满足了,不再作他想。 创业什么的,就特么是玩命,下辈子再说… 这些逃回乡里的农户,量以数万计,她们对雍王殿下是极为感激的。 正是雍王殿下发出了既往不咎的军旨,甚至暗中责令各地方府县烧毁反民名册,才让她们得以逃出生天,安安生生踏踏实实过下半辈子。 谨月受鹤影响施行这一举措,除了获取南洲民心外,在一定程度上,也加速了叛军的整体瓦解,但同时,遗留下了一个大问题: 没有足够缴获,奖励战功! 十万金州军可都等着战后分田地呢,家里人在北方熬了一月又一月,都盼着这事。 可现实是,除了龙鹤山土匪和周遭十几户挑头造反大地主的财产土地,只收缴了一些零星的土地,就算同样参战的卫军将士一亩地不要,也根本不够十万金州军分得啊。 现在,叛军主力只余五六千人,化整为零逃入了二龙山脉深处,已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战功分赏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愁的独孤谨月头大如斗。 一身帅甲的独孤谨月独坐军帐中,双腿交叉,双手支头,跟恬恬思鹤的样子一模一样。 “怎么办?要是夫君在身边就好了,他的脑袋瓜肯定能想出好办法!” “或者我现在去找夫君问问?”独孤谨月心里冒出个大胆的念头,自言自语道。 李鹤怀孕、出逃的消息,小丽两月前就传递给了她,当时,她也经历了与恬恬一样的心理过程。 担忧、焦灼、纠结,恨不得立刻去找夫君。 而且,她比恬恬有信息优势,找鹤的目的地明确。 龙鹤道现如今险途变商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其他人会以为龙鹤群匪是受朝廷招安不成,变相服软,搞出了很多服务过路商旅的名堂。 但独孤谨月明白,这些标新立异的名堂,大都是出自夫君的主意,因为他们之前深聊过治匪策,这些名堂举措,夫君提到过不少。 除了夫君授意,还能是谁? 所以,谨月判断,李鹤八成逃去了龙鹤山,成为军师之类的存在。 至于,他如何与龙鹤山匪建立的联系,去问问就知道了,已经不重要了。 之所以一直没动身,不就是在等南洲的形势稳定下来吗?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嘛。 ps:求推荐,月票,订阅,评论,拜托大家支持一下作者菌。 第一六八章 狗贼遇厚脸 当天夜里,谨月思虑再三,做了决定,开始付诸行动。 为了维持她尚在军中的假象,她只交待了风云、月壹两人,前者代掌军,管外事;后者代监军,督内事。 象征雍王之所在的四十八铁卫,一个都没带,做足了戏码。 皎洁明月升至中天,做好一切安排的谨月,乔装为普通传令军使,一骑飞马, 《谁能比我惨》第一六八章 狗贼遇厚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六九章 称谓与主权 这是砸场子来了?! 大堂经理很快就将事报了上去。 流云寨主事长老(药翻牛军的老头子)得知后,皱起了眉头。 若是普通的先天初阶来搞事,她都不带思考的,调军围起来,先药翻了再说,即便药不翻,也要干翻。 现在的龙鹤山,可不是过去了! 会怕谁? 钱粮 《谁能比我惨》第一六九章 称谓与主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七零章 有点服气 当日夜,李鹤教导队的五百人,全体出动,一人双骑,飞奔出城。 说是紧急集合,骑术拉练,实际上接令的袁青花、朱红莲、冯霜三人明白,有贵客到了。 是的,刚从金州赶回来的冯霜,也在其中,她瘦了,气质也内敛了,实在是风沙吃多了,人就没那么昊了。 人不离鞍,马不停蹄,一昼夜过去 《谁能比我惨》第一七零章 有点服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七一章 不要动粗,有话好说 袁青花她们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主公的各项政令都可以拿出来神吹一波,但扩军的事情,却是一个字都没提。 毕竟,这事太犯忌讳,甭管来人跟主公的关系有多亲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 等到好容易进了城,天色已经昏黄,倒是恰恰赶上了饭点。 李鹤也是无奈,在金缕楼焦急等待了足足一个下午,才等到两位心心念念的美人。 午宴直接变成了晚宴。 要不是,他也被堵城里了,他都想把地方改回靖边堡军营食堂算球。 现在。 矜持!必须要矜持! 人设不能崩。 放飞自我已久的李鹤,不断告诫自己,在恬月二人进入金缕楼后,他也没下楼迎接,稳稳当当端坐在顶层的摘星阁中,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摆出了一副矜持的人设,脑子里默默地想着,一会怎么跟二女说话。 ’好久不见,你们还好么?’ 不行!太普通了。 ’终于等到你们,还好我没放弃。’ 也不行,太矫情。 ... 在乎,自然就会患得患失,想得太多。 人之常情。 还未等李鹤想好,‘吱啦’一声,房门推开,一白一红两个窈窕身影,闪身而入,出现在李鹤眼前。 六目相对,无语凝噎,时间仿佛静止了那么一瞬,所有的情感都在无声的对视中倾述无遗。 深刻的眷恋、难掩的担忧、内心的彷徨、积累的歉疚、重逢的喜悦、再拾的期待...交织聚汇成浓浓的爱意,流淌成河。 一切尽在眼神中。 “夫君!” “鹤哥哥,呜哇!” 谨月难自已,恬恬泪滂沱,静立不过三息,二女便纷纷如乳燕归巢般奔至李鹤身旁,而后各自推了对方一把,抱住李鹤左右各半边身子,争锋以对,毫不相让。 李鹤:“......” 两股香气扑面而来,左边的恬恬,着白色狐袄短褂,修身月白长裤,配一双长绒鹿皮筒靴,气质出尘,高挑修长,大半年不见,出落得越发动人心魄。 右边的谨月,红衣宫裙,花颜月貌,勾人的妩媚,依然是那般撩人... “不要动粗,有话好说。” 李鹤都来不及细看两位满分美人,便感受到了那股‘拔河’的巨力,无奈得很,怎么也想不到,重逢第一句话,就是个这。 “我可是怀孕九月,双胎在身,再禁不住你们这般蛮横争抢了。” 他之前有小心思,把李清留在了靖边堡,现在有点后悔没带她老人家一块过来,四方城山高皇帝远,只能靠母亲镇着俩祖宗。 要不然,以后的日子,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恐怖的流血事件。 若是思鹤在此,怕是立刻就能明白之前李鹤推诿婉拒的一番苦心,一切都是为了她着想啊。 “双胎?” “双胞胎?!” 二女闻言,立即回过神,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眼珠子转个不停。 很快,懂了… 神色皆有些复杂,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有自己的种了啊! 与鹤有了爱情的结晶,再有一月,居然…就要做母亲了。 尤其是恬恬,她觉得要是母亲知道有孙子了,估计能高兴滴昏过去。 不过,二女也是有些忧伤,争来抢去,各种巧合下,自己的男人竟被对方抢去了一半。 既成事实,无力回天… 现在,以鹤怀双胎的名声,家中长辈,绝对不会同意娶他过门。 如何是好? “不要想那么多,先坐下,吃饱了肚子谋发展,才是正事。”李鹤看出了她们的心思,自己没事的时候都想过几百遍了。 他才没想过嫁人,他想做的是给名分,而不是要名分。 孩子她妈只能是他的,全都要是他的,谁炸刺谁不同意,他就揍得谁同意为止! 当然,嚣张必须要等攒够了本钱再说,现阶段还得蛰伏装孙子。 不过,李鹤想通了,想明白了,不代表二女也想清楚,想好了。 世界观不同。 两女的性格又都不是弱势的那种,一路上都在默默地较着劲呢,现在正主就在眼前,名分的问题,主权的归属,如何能不争一争。 搞定家长,谈婚论嫁暂且不提,就冲着小别胜新婚的今夜,就不能退让丝毫! 还是老样子,武斗明抢不行,那就文争… 二女随着李鹤坐下,脑子转的飞快,想着对策,李鹤见一大桌子就三人,又问道: “李祥他们呢?” “哦,祥哥儿他们在楼下用餐。”恬恬回道。 “王富贵本来是想第一时间上来,拜见你的,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被祥哥儿硬生生拉走了,说是今晚不好打扰呢。三位将军也陪着她们,要不要把她们都叫上来?”谨月补充道,显得很细心周全的样子。 “既如此,就不用了,祥哥儿的父母也没跟着来,等明日回靖边堡再说。”李鹤摇头道。 “鹤哥哥,先喝碗参汤,暖暖胃,等我们很久了。”恬恬笑眼弯弯,起身给李鹤打滚热的参汤,一勺一勺的,都用小嘴吹一吹,显得很体贴。 哼!臭不要脸月嘴皮子确实利索,但没我体贴啊,就知道带兵打仗,根本不懂生活。 哼!狗淫贼就知道讨好我夫君,不知廉耻,你以为就你会吗? 谨月不甘示弱,站起身脱下披肩外套,只余轻纱宫裙,望着李鹤的眼神带着三分媚四分情,柔声道:“夫君,近来偶得一曲宫裳月剑舞,舞给夫君看,佐汤就食,如何?” “哦,嗯,好啊。”李鹤见谨月宫装轻纱,白花花的若隐若现,脑子瞬间就迟钝了不少,点头应道。 “小恬,你给我放乐曲。”谨月接着又抛给恬恬一颗碧玉晶,吩咐道,俨然把她当成了使唤的婢女童子。 “哼!”恬恬见鹤哥哥点头同意,眼睛还不住地往那臭不要脸身上瞟,心里气得不行,但又不好破坏表面的和谐,只得撅起小嘴,满腹埋怨地向碧玉晶中度入真气。 很快,摘星阁中,云音响起,谨月以指代剑,翩翩起舞,好似月下舞动的精灵,灵动唯美; 忽而,随着音阶流转,鼓筝轮动,又如一名持剑军侯,凌厉敏捷,杀敌于无形; 继而,月调逐渐舒缓,舞姿随之柔软,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竟蕴含着另一个世界中,女神轻舞的那种妩媚冲击... 李鹤鼻腔一热,有点要流鼻血的感觉。 他有种错觉,仿佛这一刻的谨月,真变成了前一世那些妩媚柔软的女人。 鹅毛撩脚心...痒... 事实上,谨月此时也是满脸滚烫,心中充满异样,男装大佬的心理倾向竟然喷薄而出。 在夫君面前,唯舍唯得唯生唯死耳,她真的已经能卸下一切,什么王权霸业,一世英名,那都不重要了。 见恬恬瞪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似乎有被她的舞姿辣到眼睛的样子,谨月只回之一笑。 呵呵。跟我争?! 小丫头片子,有些事,你根本不懂。 我的夫君,岂是你能明白的? 第一七二章 二女相争 “嘭!” 恬恬将她标志性的百宝囊,一把拍到桌上。 “鹤哥哥,只要你以后不理独孤谨月,我的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壕无人性的气势,瞬间升腾。 谨月的辣眼睛操作,把李鹤搞得五迷三道,眼神发直,恬恬见状,直接炸了! 她知道鹤有点色,但更知道他是一个大财迷。美 《谁能比我惨》第一七二章 二女相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七三章 月亮代表我的心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何处,弦断有谁听?”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愁。” “哎,知我者,唯思鹤也!” 李鹤长身而起,缓步窗边,背负双手,望着天空圆满的皓月,愁绪盈满脸颊。 他一点没有阻止二女争吵的意思。 有用吗? 也没做什么思想工 《谁能比我惨》第一七三章 月亮代表我的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七四章 等未来 纯粹的爱情,是美好的。 前提是,不掺入磨人的财米油盐、产生利益纠葛的婚姻、天长地久有时尽的忧虑。 男人渣,大多是因为人品干不过欲望;女人渣,不少是因为害怕卷入上述的前提。 这个世界的男女则正好相反,但并不包括摘星阁中望月的三人。 李鹤与月恬虽未成婚,但情感已 《谁能比我惨》第一七四章 等未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七五章 富贵归心 一行人很快回到靖边堡。 堡墙上,戍卫兵士立如标枪,神色严峻; 堡门口,迎宾阵列横平竖直,整齐划一。 谨月见之,连连点头,暗暗称道,夫君的训军效果,不比她这个‘老行伍’差一丝半点,至少从表面看是这样。 边军她见得多了,但能有这样精神面貌的,还着实没见过,卫军的 《谁能比我惨》第一七五章 富贵归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谁能比我惨&lt;/b&gt;》笔趣阁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七六章 考验考验先 现如今,靖边堡内的兵营规模,比之以往,扩建了一倍有余。 官兵的住宿条件有了很大改善。 李家的几十口人也住进了一处五进的大宅院。 虽然有点挤,但大家都很满足,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李鹤一行人今日归来,祥哥的母亲李可,作为大管家,带着一大家子女人,早早等候在宅门前。 没有敲锣打鼓的场面,双方一见面,祥哥儿两母子立即热泪盈眶地拥在一起,百感交集,大哭了一场。 生离死别再重逢,个中心酸难自述...还好,终于又团圆了。 一家人最重要就是齐齐整整。 王富贵在一旁搓着手看着,有点尴尬,像是个多余的,只得...自我酝酿,拼命融入,也跟着挤出了几滴猫尿,哇哇哇地嚎。 ...... “我娘呢?”李鹤在人群中没看到李清,拉着一位表婶问道。 “大郎,家主在宅内客堂,你快带她们进去。”表婶李献扫了眼李鹤身后的三女,意有所指道,没有待客的热情,只维持了表面的礼貌,对着常思鹤点了点头。 “哦,好。”李鹤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多说什么,带着谨月、恬恬、思鹤便进了宅门。 绕过影壁,不远处,又有十数名男眷在院中一角驻足聚集,见到来客便指指点点,咬牙切齿,小声议论起来。 “三叔公,四叔公,二舅公,小叔,大表哥…”李鹤拱手一一打招呼,脚步却丝毫不停,还快了几分。 “瞧瞧,那个穿红裙的便是独孤老贼家的小九,在我南洲杀人无数。” “可不是,这狗贼胆子不小,祸害了小鹤,还敢来咱们靖边堡!” “小声点,毕竟是小鹤带上门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这有什么,要我说,家主就应该打断她的狗腿,让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什么狗屁天下兵马大元帅!” “那个用狐裘遮脸的,就是陈家那狗东西?” “是,就是那个狗东西,教坊司的常客,我都遇到过好几次,从来不正眼看人。” “人模狗样的,肚子里全是坏水。在京都,就数她最痴缠咱们家小鹤,真恨不得打死她。” …… 苦大仇深。 他们都是看着李鹤长大的,李鹤生出来不久就没了爹,他们几乎都带过李鹤,小时候给他把屎把尿,孩童时指导他琴棋书画,长大了又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现在,李鹤不仅才貌双绝,武功超凡,还成为了李家在逆境中的顶梁柱,他们更是稀罕的不得了。 谁知道,就这么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居然被人给祸祸了! 未婚先孕,还一次怀了俩,这辈子的名声都毁了啊! 他们能有好脸色? 只是指指点点都算客气的了,要不是李鹤跟李清打了招呼,李清又约束了他们的行为,他们能立马冲上去挠人。 挠俩小兔崽子一脸血! “跟上,跟上...脚步快点。”李鹤嘀咕着。 谨月红着脸,闷头跟上,哪怕脸皮够厚,也没好意思抬头,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到。 恬恬两只大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机智地贴在李鹤身侧,以李鹤作为视线遮挡,默念咒语,‘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们全都看不见我!’ 娇蛮的气质,早已不见了踪影,乖得跟小白兔似的。 丑媳妇见公婆,是龙得蜷着,是虎得趴着。 更何况她们俩,都属于吃干抹净,一时半会还负不起责任的那种。 好容易穿过门廊,来到堂屋门口,李鹤与思鹤一步迈入,就看见李清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对房门的主位上,面容冷峻威严,没有一点平日里的和蔼可亲,慈母变成了判官。 “呀!” “啊!” 身后的月恬同时闷哼一声,额头迅速渗出豆大的汗珠。 先天大圆满的威压,迫得她们仿若撞上了一堵气墙,脚步不得寸进,不到一尺的门槛好似难以逾越的天堑一般。 “娘!她们......”李鹤见状,刚要述说什么,却被李清抬起的手阻住了嘴。 同时,耳中有传音道: “小鹤,娘知道你的心思,下手有分寸,不必紧张忧虑。” “此二女能千里万里来寻你,勉强还算得上有情有义,不过,她们皆出身不凡,富贵至极,而我李家却正蒙难潦倒,这时候,必须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娘这是在给你撑场面呢。” 李鹤:“......” 娘诶,咋就这么自卑呢? 潦倒的是您老人家好不好,我觉得一点都不潦倒,正是天高云阔,自由发展的好时机啊。 至于场面那些虚的...昨晚就弄过了好吗? 月亮都能给它整形,这场面还不够吗? “而且,这两个家伙,小鹤你总不可能都跟?今日,娘先晾她们一天,考验考验,也正好借此观察一下,她们二人的品性耐性如何,抛去她们身后的家族背景,谁更适合你一些。” 李鹤听了,彻底无语。 娘根本不懂他的心思,还在那不懂装懂。 现在,根本不是跟谁选谁的问题,而是怎么把两个都勾搭入赘的问题。 我李鹤亲自下的崽,以后都要姓李的,懂不懂?! 李清武功绝世,但她不会读心术,自然不知道李鹤在想什么,见李鹤望着房梁发呆,也没再管他,对着屋外二女冷声道: “我李家的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 “哈!”谨月气沉丹田,娇喝一声,全力以赴,打定主意,硬是要进入房中。 她已是先天境界,就不信了,单单是先天圆满的威压,就能挡足她的脚步?! 天才,自然有天才的骄傲,在武学方面,她从来不会轻易低头。 相对身旁的陈狗贼来说,这是她的优势! 她就是要在老丈娘面前表现一下,什么是二十岁不到的先天大高手! “哼!”... “哈!”... 然而,卵用没有,哼哼哈哈半天,独孤谨月满头大汗,竟真的不能寸进一步! 而且李清气定神闲,一点不勉强,时不时还举起茶杯啄两口,看上去,确实是很有排面的样子。 其实力,恐怖如斯! ‘傻子!’ 恬恬暗骂一声独孤谨月,她只是承压,根本没有用力去反抗。 老丈娘是能硬怼的吗? 真是个憨憨! 傻不傻?不懂得什么是智取吗? 机智的小脑瓜,开动! 很快,恬恬的大眼中,透射出灵动的光芒。 有了! 恬恬手往腰侧一伸,熟练地解开了百宝囊的锁扣,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看我的! 第一七七章 到底是谁考验谁 “伯母,小辈不是阿猫阿狗,而是商国陈家的陈恬恬。” “从小就听姑奶奶和母亲讲您的征战故事,心中仰慕已久,此次特随鹤郎来拜见您老人家!” “还望伯母不弃,能容小辈进门一叙。” 恬恬恭敬极了,小嘴跟抹了蜜一样,青葱玉指一弹,百宝囊中的一件物什,唰的飞向李清。 李清单手探出,东西入手。 是一瓶丹药。 余光一扫:玉露大还丹! 陈家秘制丹药,疗伤圣药,哪怕生死濒危,也可起死回生。 陈恬恬在南秀峰之战中受重伤差点挂了,服用的就是这丹药,那时,即便李鹤不使用生机丹,恬恬也会在两周内恢复伤势,其药效可见一斑。 而且,此丹更可贵之处在于平日里服用,可涤荡肉体,祛除暗伤,稳固根基,是药王谷都无法炼制的辅修圣药,极为珍贵,有价无市,正适用于刚刚恢复修为的李清。 诚意有点大! 贫穷的李清很想要...可是,刚刚才说要考验一天,现在就放陈恬恬进来,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在儿子面前很没有面子的感觉。 抛还给陈恬恬? 算了...十几年前,陈冲那老东西仗着境界高点,约架打了老娘一顿,这丹药就算是迟来的医药费。 李清想通后,默默地把丹药揣入袖中,啥也没说,双眼半闭,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李鹤眼睛一鼓,有点看不过去,刚想发声,思鹤又拽了拽他的衣袖,传声道:“小鹤,给大人一点面子。” 李鹤:“......” 门外的恬恬一点没生气,那丹药她家多得是,根本没觉得有多珍贵。 确实缺乏些诚意呢。 没办法,这次来的仓促,又是独自一人,好多好东西都带不来,就带了丹药银票什么的。 怎么办? 头大! 正想着,迎面而来的威压,陡然间...减弱了三成。 ‘咦?’恬恬面色一松,还是有效果的嘛! 而且,这算是在暗示什么吗? 一瓶大还丹价值三成威压? 恬恬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心中雀跃。 继续,继续! “伯母,姑奶奶说过,与您老人家曾激战八百回合,不分胜负,每次回想起来,都是激情澎湃,还时常提点我娘,要以您作为武道修行的榜样。” “这次小辈前来,还托付了一封书信,转交给您。” 说着,又将百宝囊中的一沓纸卷弹射向李清。 入手,一摸,根本不用看。 亲切的感觉! 哪里是什么书信,厚沓沓的一卷银票! 保守估计,二三十万两! ‘我抽!’李清面不改色,心中暗惊。 见面礼而已啊。 怪不得儿子沦陷了呢,动不动就这么壕气干云,生拿钱砸,能有几个男人不动心的? 要是搁以往阔绰的时候,这点钱李清是看不上的,但现在不是落难了么,这诱惑着实有点扛不住。 要不...就让这孩子进屋,大老远过来,天寒地冻,怪不容易的。 李清动摇了。 考验有点大。 斜瞥了眼李鹤,感慨得很,自从逃亡到北地,一家上下全靠儿子支撑,这几十万两虽然不算多,但一家子的吃穿用度好歹是不愁了,自己这个家主的底气,多少也能足些。 罢了...面子那东西能值几个钱? 根本无所谓的事情。 李清很自然地将银票塞入袖中,清冷的神色回暖了不少,淡淡道:“既是故人家的后辈,入门来。” 说完,陈恬恬面前的威压应然而解,她对着身旁还在苦苦抵抗的谨月眨了眨眼,开开心心地走进屋中。 ‘这也行?!’ ‘无耻!’ ‘厚颜无耻!’ 独孤谨月气惨了,是个屁的书信,明明是一大卷银票,她又不是瞎子,就在旁边,怎会看不到? 老丈娘好歹也阔过,这么世俗的吗? 太过分了!她也好想有一大堆银票,那砸人的感觉,肯定很爽。 可惜...她没有! 至少,没有那么多。 怎么办? 谨月也是聪慧之人,知道自己努力错了方向,人家根本不看才华的,立即放弃了抵抗,心中盘算起来。 狗贼有钱,而她呢? ...有权啊! 虽然偷偷跑来了北地,但依然是货真价实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而且,父亲还是丈母娘的小师叔,两家订过亲的! “张奇峰之女独孤谨月,拜见未来丈娘大人!” “哼!高攀不起。”李清当然知道龙凤玉佩订亲的事,可那又怎么样,你母亲把我李家整的这么惨,你不知道吗? “母皇与大人有些小过节,那是她的问题,跟小辈我没有任何关系!”独孤谨月义正言辞:“而且,在京都的时候,谨月还想尽办法、绞尽脑汁地为夫君周旋,就差跟母皇反目了!” “这么说起来,我们李家还要感谢你咯?”李清脸色更冷,不满道。 “不用谢,保护夫君是我的义务,应该的。”独孤谨月说得跟真的似的,已经彻底忘记了北境之战前,壁咚、威胁、强迫、各种李鹤的事情,自我催眠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伟大。 李鹤:“......” “夫君?!狗屁夫君,无中生有。我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了吗?不要脸,你们孤独家的人,脸皮都这么厚吗?”李清怒了。 不过,很快就是‘咻’的一声,早有准备的谨月,激射出一团纸。 白纸黑字,很显然不是银票。 “伯母,谨月真的是带着诚意来的,您先看看?” “哼!”李清打开纸团,倒要看看独孤谨月要搞什么把戏。 轻飘飘的几张纸,完全没有银票的那种质感和亲切,一点都不实在。 然而,李清低下头,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一页页上,写满了人名,整整齐齐,密密麻麻。 一个又一个曾经在南征军中并肩作战将领,浮现在脑海中。 三页纸,记录了总共七十三员将校,每一个都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何能不熟悉? 不少人都有过命的交情啊。 “你!威胁我?”李清腾地站起身,锐利的目光直射独孤谨月。 “不不不!”谨月见状连忙摆手否认,解释道:“伯母,您别误会,您的这七十三位旧部都参与了南洲叛乱,现在躲进了二龙山中,可不在我手里。” “哦?”李清神色稍缓,皱眉道:“你待作何?” “不如咱们婆媳合作合作,怎么样?” “怎么个合作法?” “不如让小辈先进屋?咱们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谈?”谨月知道李清意动了,笑呵呵地说道。 “这...”李清已经忘了考验的事了,实在是放心不下以前的那帮老姐妹,若是能有这狗元帅的配合,把她们都弄到北地来,自己就不再是光杆司令了! 诱惑太大,完全无法拒绝啊! “行,你进来。”李清考虑不过三息,就点了点头,撤去了威压。 独孤谨月两眼一弯,嘴角一勾,一步迈进屋内。 李鹤:“......” 说好的考验一天呢? 到底特么是谁考验谁? 最后谁又没有经得住考验? 第一七八章 想法有点大 对于李清这样层次的人来说,过往的恩怨纠葛、儿女私情,自然比不上现在的利益,未来的形势。 至于说面皮,那是无忧无虑时考虑的事,现在这境况,如果面皮能卖钱,她会毫不犹豫。 这不,谨月进门落座后,李清立刻吩咐上茶,除了绝口不提跟李鹤联姻的事,对二女的态度回暖了许多,像长辈一样嘘寒问暖了一阵。然后,便进入了正题。 当然,眼下李清主要是关心她那几十员旧部的生死安危,因而主要是拉着独孤谨月详谈,谈合作、谈条件、谈利益。 两人越谈声音越小,搞得很神秘的样子。 李鹤没有干涉李清,母亲有母亲的考虑,虽然他现在是北地的话事人,但对母亲的选择一直秉持着足够的尊重。 他知道,母亲的心中,一直没有放下南洲那帮故旧。 “恬恬,以后可不能老是这么大手大脚的,要不然,再多的钱财,都有败光的一天!”李鹤没让恬恬被冷落,拉着她聊了起来。 “鹤哥哥,我没有大手大脚!” “还说没有?那一大卷银票,少说也有个二十几万两!” “差不多。不过,伯母就你一个儿子嘛,以后你的就是我的,左口袋倒右口袋的事,算不上大手大脚,都是一家人,不用在乎那么多。”恬恬无所谓道。 这话说的,隐隐约约有了点独孤谨月的味道,看起来,俩人搭伙寻夫这段日子,没少互相影响。 “你......”李鹤都被堵了一口,气道:“那你直接给我不是更好?我这里你也看到了,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投资。” “没事!”恬恬拍了拍百宝囊,壕道:“放心,鹤哥哥,我还有好多,全投给你都没问题。” 李鹤:“......” 他只是那么一说,可没真想要恬恬的钱,无数工坊城建,要挖矿,还要扩充军队,需要的银钱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哪怕百宝囊变大十倍也装不下啊。 “行,恬恬,你要投资是?我这里,下一步打算先采购三万匹战马,一匹中等战马,批发价算三百两,加上马具配套,这就是一千万两。接下来,昨晚跟你说的真气丸自动炼制技术已经成熟,要在三国搭建销售网络,起步资金大概需要两百万两。然后,牛肉、牛皮、白石我还打算...” “停,停,停!”恬恬都惊了,连忙打断了李鹤,她还以为是建几个工坊的小项目,几十万两的事,哪里会想到搞得都是这么大的事情。 动不动千百万两的,这都属于国家行为的规模了,好吗? 她就是再壕,靠自己那点私房钱,也投不起啊。 除非把她创立的观影和香水两大产业的所有利润,全部投进来,才可能勉强冒个泡,但依然不够。 就单说战马,光买回来了可不行,还要养的,还要训练的,三万匹战马一年开支下来,没有个百八十万两,绝对不够。 “鹤哥哥,你搞得事情太大,我投不起。”恬恬两条月牙弯眉一囧,壕气瘪了下去。 太难了,鹤哥哥好难追啊! 恬恬的人生,第一次因为金钱而发愁。 “恬恬,不要灰心嘛,一人一家就算再强大,力量终究有限,这时候我们可以考虑借力,借鸡生蛋!”李鹤顺势抛出了心中琢磨已久的想法。 “借鸡生蛋?”恬恬有点懵:“鹤哥哥,你是说,借战马?然后,生了小马,再还回去?” 李鹤听了,有点无语,不得不说,哪怕聪慧如恬恬,受时代所限,眼界也有待提高。 不过,想象力却是真的很萌很强大! “当然不是,谁会做这种亏本买卖?时间也是有成本的。”李鹤解释道:“我们可以借钱来做想做的事情,以后有了收益,大家可以一起分享。众人拾材火焰高,你想想,就说你商国的百姓,有近一亿人,若是人人都肯投入一两银子,这不就募集到一亿两了吗?” “一亿两!”恬恬惊叹着点了点头,很快又疑问道:“可是,要想人人掏腰包,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谁知道把钱投给你,会不会打水漂? 而且,这年头的人,都爱攒钱,攒到一定数额,就去换练功资源或者买入土地,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思维定式,因为,人人都这么干。 要想改变这种局面,绝非易事。 “所以嘛,不能急,一步一步来,我们要先树立一个榜样,一个发家致富的典型,要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一个激发大家贪婪欲望的故事。”李鹤循循善诱。 恬恬望天,想了想,很快明白了过来,道:“鹤哥哥,你是说把我投资观影业的事,讲给所有人听,让大家知道,投出是有回报的,而且回报还很大?比买土地有搞头?” 李鹤笑了笑,道:“意思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方向对了,但具体操作不能这样。” “首先,你的身份敏感,和我的关系不少人都知道,故事讲出去,可能会影响到观影业,尤其是在这新国境内。” “其次,观影业投入产出的等待时间长,回报长期稳健,故事不典型,不激烈,不爆富,不算一个刺激人的好故事。” “哦?那你的意思是?”恬恬眨了眨眼,问道。 “可以拿香水业来举例嘛,把裴凤华顶出去,让她来现身说法讲故事,把她塑造成一个慧眼独具的投资大家,咱们在后面把控就行了。”李鹤也眨了眨眼,提点道。 裴凤华除了参与观影业,香水产业她也入了股,做的事不多,倒是跟在恬恬后面吃了不少好处,现在也该付出付出了。 话说到这,恬恬大概搞明白李鹤的意思了。 想法有点大! 恬恬有点担心,怕hold不住,感觉一不留神玩脱了,容易成为超级诈骗犯。 到时候人人喊打,可不是开玩笑的。 “鹤哥哥,你骗来巨额资金,全部是用来买战马的吗?那样的话,怎么跟大家返利呢?” “这怎么是骗呢?!”李鹤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感觉恬恬跟谨月一起玩耍过以后,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了啊。 “一个项目融一笔资金,分账管理,明明白白的!” “比如,让裴凤华投资真气丸产业,引导大家跟风,募集的资金就只用来发展真气丸产业,产业盈利后,按一定比例给投资人分红,我们参股分红的部分,那就是我们自己的钱,再拿出来买战马,没有任何问题的。明白了吗?” “绝对没有任何骗的成分在里面,最多是引导大家一下,这不也是为了给大家谋福利吗?” “哦,好。”恬恬仔细捋了一遍,才点了点头,道:“嗯,回头,我找凤华姐说说。” “可以去信,让裴凤华来北地,这里面的利益有多大,我相信她能明白。”李鹤又道。 “鹤哥哥,你不怕行踪泄露?” “放心,她是商人,绝对会不请自来,而且帮着我们保密的。”李鹤言之灼灼,充满信心。 恬恬怔怔地望着他,感觉现在的鹤哥哥比以前有些变化,具体变化有点说不上来,大概是比以前更强势更有魄力了。 似乎他一人,便是天下的中心,月亮也要听他的话,变形! 第一七九章 有针对的斗争策略 白天谈事谈合作,晚上草草安排了一顿餐食,思鹤便带着月恬二女去西厢客房休息了。 哪怕月恬都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但李清正事谈完后,还是尽量不跟她们往一块凑,没在晚上安排什么联络感情的助兴节目。 若是单独一人来此,李鹤又明确表达了喜爱之意,李清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无论两家老辈有什么恩仇,考虑到李鹤腹中的孩子,至少把表面功夫做到位。 可现在,一来来了两个,太尴尬了,搞得跟她李清为了好处卖儿子似的,为儿子的名声考虑,为李家的清誉考虑,她也只能冷处理,让小辈自己去安排,她就不往跟前凑了。 支走了三女,李清想想还不放心,决定跟儿子深谈一次,把李鹤单独留了下来。 “鹤儿,你真的不考虑思鹤了?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吗?你看看人家,忙里忙外,毫无怨言,一点没有争风吃醋的意思,心胸大能包容,这才是良配啊!” “好歹人家也是一郡之主,之前不顾自身安危,收留了我们李家,事事迁就你,这情义无论如何也得记着,现在你收服了军队,联络了龙鹤,就要过河拆桥了吗?人呐,不能忘本!” “娘诶,我这不是忘本,是为了思鹤好,现在有两个了,您老人家还不嫌麻烦吗?非要把思鹤也陷进来,何必呢?您放心,思鹤的情义,儿心里记着呢,以后会厚报她的。”李鹤解释道。 “哎,你啊,都是从小给你惯的...”李清已劝说过多次,今天是最后一次努力,依然没什么作用,隐隐有了放弃治疗的意思。 “今天,你跟娘交个实底,独孤谨月和陈恬恬,你到底更喜欢谁一些?或者说,更倾向于嫁给谁?” 李鹤无言,不想说话,左手右手非要剁一个,这谁会愿意? 见儿子沉默,李清知道他为难,又主动代入分析道: “两个孩子倒是都算难得的美人,又有才有势,对你也算不错,你年岁还小,难以取舍,这也正常。” “不过,这独孤谨月可是勤弘老贼的女儿,跟我们李家势不两立,迟早要在战场上刀兵相见,杀出个雌雄胜负,那时候你能保证她对你的情义不发生改变?” “另外,那陈恬恬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利益至上,你跟炎新二帝都不对付,陈锦蓉绝对不会让你进门,即便进了门,也是阴谋,会拿你去交换好处,绝对靠不住。” “娘,你说这些我都懂,可现在孩子都有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李鹤头大道。 “孩子是有了,你总得选一个。咱先不说她们家里的老辈,就单说她俩。” “独孤谨月嘛,脸皮厚心也黑,有手段有实力,你以后能把的住她吗?她才是你手下军队正统名义上的统帅,就不怕她使坏?” “还有那陈恬恬,小小年纪,瞧她看你的眼神,就知道是个色胚,花钱大手大脚,以后八成是个败家玩意。” “再说思鹤,你想想,人家背景单纯,人又...” 李清已经习惯性安利思鹤,不过话没说话,就被李鹤打断道: “得,得,得!娘,不用说了,你非要我选一个是?” “对!”李清点点头。 “行!既然非要选一个...那我都选!”李鹤霸气道:“我孩子的母亲只能是我的,以后哪也不许去,谁也不能娶,我会把她们都娶进门,让她们统统入赘!” “什么?!”李清惊起,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道:“都娶?入赘?!” “是!都娶,统统入赘!”李鹤一字一句,重音道。 “胡闹!”李清难以置信,立即呵斥道。 这孩子是飘了还是傻了? 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新帝宫被他杀穿,炎军被他杀得更狠,现在又要绑架式入赘陈恬恬了? 这样搞,是要绝陈锦蓉的后啊,那老家伙还不得拼命啊? 新炎商三国都往死里得罪,她李清自诩胆子大,都干不出这种事,这是要自绝于三大国,自绝于天下! 李清都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感觉李家的前途一片黑暗。 “趁早绝了这心思,我不会允许你乱来!”李清声色俱厉,十八年来,第一次对李鹤发了火:“你以为躲在这北地,就没人会发现了?暴露是早早晚晚的事。” “娘,别生气,来来来,坐下,听儿解释,稍安勿躁。”李鹤可不是以前那个为娘是从、娇滴滴的李鹤,主意多着呢,他一边搀着李清重新坐下,一边软言安抚道: “娘,以现在的情况看,我们一旦暴露,新帝必然会遣军来攻,对不对?” “废话!独孤勤弘视我等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李清没好气地点点头。 “可如果,我们再把炎国得罪的狠些呢?让炎皇不仅恨我们,还恨得必欲除之而后快呢?”李鹤又问一句。 “嗯?...什么意思?”李清听得有点懵,看儿子很阴险的样子,一时没明白过来。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担水喝。若是炎新二国都恨不得立刻出兵消灭我们,反而有利于拓展我们的生存空间。”李鹤继续解释道:“两国是世仇,到那时,谁也不愿意抢先举兵,首先消耗实力,那样容易被第三方所趁呢。” 李清听了,顿时觉得很有道理,脸色明显好转了不少,原来,儿子并不是单纯莽,心里还是有数的。 至于如何把炎国得罪的更狠些,这都不用李鹤说,她早就想带兵去北方荒漠转转了! “那若是得罪的太狠了,炎新二国暂时放下仇恨,一起来攻怎么办?”李清认真想了好一阵,又皱着眉头假设道。 “所以,要制造三个和尚没水喝的局面,把商国也得罪一下子。 炎新两国是帝制,有可能很快达成协议,但再加一个商国进来,局势就复杂了,而且,商国是长老制国家,利益派系错综复杂,完全可以利用商国拖延炎新两国来攻的时间。” “娘,您放心,儿子有信心,只要有足够的发展时间,无论是哪国来攻,几路来打,多少兵力来犯,一定能取得最终胜利。媳妇,我要,老娘,儿子也不会忘的!”李鹤一边给娘解释,一边在心中预演,绝非毫无底气地安慰。 军事手段、经济手段、宣传手段...很多手段,他没跟李清解释过。 虽然,同步操作起来比较复杂,有些变数,综合效果也难讲,但,李鹤坚信,只要给他发展时间,暴露以后,前期至少能做到: 打击炎国,混乱新国,利用商国,先立于不败之地。 没错,这就是,接下来李鹤针对三国的主要斗争策略: 一打,一乱,一利用。 第一八零章 预产期到了 李清在不完全知情的情况下,被儿子的分析绕晕了。 她总觉得,得罪商国有点破釜沉舟,或者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之前还想着,事不可为时,借助药王,能化整为零隐姓埋名潜入商国避祸,可一旦惹了陈家,这招就彻底不用想了。 很无奈… 当晚,母子俩聊了很久,李鹤的态度一直很坚决,各种劝说,所谓极端条件下采取极端策略,置之死地而后生,放弃幻想准备战斗之类的。 总之,李鹤最终还是说服了母亲,又连夜给她开了几处窍。 李清和药王原本都属于初登先天圆满的境界,实力略输于新帝、炎皇和陈冲,但若是能完全开辟七十二穴窍,战力绝对能跃升至超一流。 届时,在高端战力方面,小小的北地,反而能后来居上,傲视群雌,再加上李鹤越来越强大的无极体修为,完全不用惧怕各方势力的暗杀、突袭等非常规手段。 正面战场上,李鹤具备军种优势,欠缺的是兵力规模,还需要时间去发展。 若是能再拖个四五年,即便只从军事层面看,李鹤也能具备逐鹿之姿。 到时候,问鼎三国,迎娶孩子妈,走上人生巅峰,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幻想。 当然,前提是,他有那么久的发展时间。 …… 接下来的几天,谨月和恬恬倒是一点没有被扣留的觉悟,每天安之若怡,除了每天都去缠一会李鹤,一起吃吃饭、腻歪腻歪什么的,二女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角色。 谨月主动成为了李清的参谋助手,一边与南洲的部属沟通,运作救人的事;一边积极谋划北上劫掠商炎商道。 她都跟李清谈好了,一定会把七十三员部将妥妥当当、全须全尾的送到北地来,包括她们的家属子女,条件是李独两家的仇怨要一笔勾销。 这约定虽然对独孤勤弘没有约束力,但李清先单方面放下仇怨,独孤谨月才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帮助李家。 求一个心安! 而且,这一上来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炎国添乱,谨月自然是乐此不疲。 恬恬知道独孤谨月没安好心,劫掠商道也会伤及商国的利益,这是在人为给陈李两家制造障碍! 不过,既然李鹤同意了,她也没多说什么,相对利益而言,她更重视与李鹤的感情。 而且,机灵的她明白,相较于眼前的局部利益,长期的全局利益更值得她去布局、投入。 比如,真气丸项目她也参与了进去,这种与全民修炼息息相关的刚需,获得了技术上的巨大突破,其中蕴含的利益,绝对会巨大得超出想象。 又比如,融资模式一旦推广成功,股份交易必将随之而来,后续很可能在北地成立专门的股份交易机构,这其中的利益辐射全天下的商人,蛋糕有多大,明眼人岂能不知? 再比如,若李鹤真能创造大奇迹,造反成功,横扫天下,那她和她的孩子.....算了,这个先不要去想太多,容易醉。 ...... 就这样,一转眼,两周过去。 期间,王富贵回了龙鹤一趟,第一批参训的壮妇和山寨中高层,都被她带了过来。 然后,所有人都被李鹤的壕气震住了,真气丸当糖豆吃,一天三餐两顿有肉,修为高、潜力大、训练好的将领还可以到铁匠坊,量身定制铠甲武器,完全不拿钱当钱! 当然,她们大都不知道,李鹤手里的钱,几乎都来自她们的付出...龙鹤门票费。 土匪们开心了,训练热情也上去了。 虽然一开始人人叫苦叫累,但一周以后就习惯了,糙娘们的精神面貌,一天比一天好。 同时,药王、陈恬恬、赵小四、鲁大师、李祥等人,以北地、龙鹤、金州三地为起点,开始逐步搭建真气丸营销网络,网络骨干全部任用当地能力出众的丐帮弟子,并以她们为链接纽带,将整个丐帮紧密组织起来,同时承接跑腿送信、快递物流的活计。 一个项目带动另一个项目,同一班人马,同步起飞。 李清、独孤谨月、朱红莲、袁青花、冯霜等人,也已制定出完善的北上劫掠计划,两千骑兵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击。 万事俱备,只欠生产。 是的,李鹤的预产期终于到了,大家就等着孩子呱呱坠地了。 这一日,一大早,所有人都来了。 除了李家的七大伯八大叔,李鹤身边的人全都来齐了。 不为别的,就是担心。 当然,大家都在院子里等着,真正进李鹤卧房的,也就恬月、李清、李祥和接生专家鲁大师。 “哐啷哐啷......”屋内很快传出刺耳的磨刀声。 屋外不少生育过的男人都面露唏嘘,想起了以前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世上的男人,其实没有自然分娩一说,都是计算时间,怀胎十个月到了,就一刀子给你刨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无一例外,全是刨腹产。 有些庸医手抖,那一刀子进去,谁知道会不会扎到重要脏器? 所以,接生良医就很关键了。 房内。 李鹤被五花大绑在了床板上,恬月二女一人在左一人在右,死死按住他两条胳膊。 “鹤哥哥,别挣扎,不要记仇哦,我们是按鲁大师的吩咐办的,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孩子好!”恬恬露出安慰的微笑,只是紧咬的牙关显示出,她手上可丝毫没留力,还抖得厉害。 “是啊,夫君,一会动刀的时候,千万别乱动,扎错了部位或者扎到了孩子,就麻烦了!很危险的!”谨月这时候也没跟恬恬唱对台戏,紧张得额头都渗出了细汗。 “……” 李鹤属实有些无语,他本来只是有点害怕,不算太紧张,战场上又不是没挨过刀子。 结果被二女整的,不紧张都紧张了,不自觉地瑟瑟发抖,尿意十足。 侧头一看,床边案几上摆放着一大堆汤药纱布,黑玉膏、止血散、人参汤、灵芝水等等,而鲁大师还在那里卖力地磨刀。 磨刀赫赫向猪羊的感觉! 精神压力很大! “鲁大师,差不多就开始,我的手都快被压断了!”李鹤郁闷道。 “行,这就来!”鲁大师拿起小刀,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又在烛火上烧炙片刻,用酒液擦拭两把,提刀走到李鹤面前。 “来,儿子,咬着这个,别一会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李清不由分说,撬开了李鹤的嘴,塞上了一节软木棍。 “……” 李鹤有话说不出口,只来得及呜呜叫唤两声。 “主公,做好准备,千万别动,我下手了啊!”鲁大师紧接着在李鹤肚子上的某处画了个圈圈,而后,双手持刀,高高举起,双目圆瞪,跟要剁肉似的。 李鹤含着木塞,决绝地点了点头。 横竖都是一刀,早扎早了,他怀疑再拖下去,能被身边这几人吓死! 事实上,李鹤真误会别人了,无极体的防御力可不是吹的! 他一紧张忘了这茬,医生可没忘。 “哈!”鲁大师运转真气,轻喝一声,手上尖刀猛然扎下。 一刀惊鬼神! 第一八一章 傻傻分不清 “嘣!”一道亮光闪过,刀尖贴着鲁大师的脸飞过。 “嘶!”众人皆惊,齐吸一口冷气。 是的,意外来得触不及防,刀子居然崩断了! 李鹤的肚皮好似钢化橡胶一般,只留下个白里透红的印子,几乎毫发无伤。 太厉害了! 鲁大师手里握着刀柄,看看断刀,又瞧瞧李鹤,一副目瞪口呆状。 李鹤的防御力实在超出她的想象太多。 活了一大把年纪,阅肚皮无数,从未见过如此硬的人! 讲真,此时此刻,连李鹤自己都有点懵比,怀孕以后他就没做过防御力测试了,即便做也从未拿刀子捅过自己啊。 在场几人,恐怕也只有谨月和恬恬能接受,她俩倒是知道李鹤的身体有多变态。 坚硬如铁! 邪门得很! 果然,恬恬最早反应过来,连忙道:“鹤哥哥,不要慌,你等等,我去小七那,把姑奶奶的紫青宝剑寻来,它的强度应该没问题!” 说完,便旋风般冲出卧房。 谨月紧接着分析道:“伯母,一会取来紫青剑,怕是要劳烦您亲自动手,鲁大师的医术虽妙,却难以破开鹤郎的防御体!” 鲁大师听了,稍一琢磨后,点点头,首肯道:“言之有理!” “这......”李清眉头皱成了川字,拧头看向鲁大师,凝重道:“我?怕是不行,打仗杀伐之手,万一失了轻重,岂不是害了我的儿孙!” “不要紧!”关键时刻,鲁大师没有怂,显出了大师风范,沉稳道:“医者,应有万全的手段,在下也并非没有准备!” 说着,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柄大锤,擎在手中,指着李鹤肚皮上的圈圈,道:“大人,您一会莫用全力,只试探着扎入此处表里,然后我再锤击剑柄,调节深浅,应该没有问题。接下来,你再按我画的线路横切开。” 说完,又用朱笔在李鹤腹部画出一条十几公分的横线。 “呜呜呜...”李清还在犹豫,李鹤却是挣扎哼哼起来,眼神焦急又不安,像是有话要说。 谨月还是心疼他的,赶紧取出了李鹤口中的软木杆,给他一个发表看法的机会。 毕竟,那大锤子,她作为旁观者,都觉得瘆得慌。 “大师,你没开玩笑?!”李鹤口中一空,便急忙喝问。 他真的被吓到了,又是宝剑又是大锤的。 闹呢! 这尼玛是生娃还是上刑? “要想顺利生产,此法最妥。”鲁大师淡定回复一句,无视任何医闹。 “真有把握?!”李鹤心中骂骂咧咧,但也明白,娃是必须要生的,不可能临场退却,不干了。 “九成!”鲁大师眼中精光熠熠,一手持锤,一手比划了个九字。 怎么看都像反派! 要不是知根知底,李鹤都怀疑她是不是敌对势力派来的卧底! “那...”李鹤还想挣扎一下:“能不能事先上点麻药什么的?” “胡闹!”这回不等鲁大师回应,李清先开了口:“哪有生孩子用麻汤的?胎儿可受不得这些药物!” “这...行,拜托娘和大师,一会动作麻利点。” 算了,算了,李鹤彻底放弃了挣扎,跟一条咸鱼一般躺尸在那,任人宰割。 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如何,只求速了。 不一会的功夫,恬恬就取来了紫青剑,小七也跟着她走进了卧房。 小七听恬恬姐说了下情况,特意进来搭把手,他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些涉及男孩子私密的事情,有些事,有些心理,女人哪懂得了… 然而…接下来,小七却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甚至让他对嫁人生子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心理。 房外。 众人有点恐慌! 半天都没听到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不说,房内还不时传出叮叮咚咚的敲击声。 声震瓦砾,仿若装修! 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少主那压抑到极致的惨叫。 什么情况?! 要不是李清就在房内,少主又在生产,多有不便,她们都想直接冲进屋去,一探究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房内传来一前一后两个婴儿的啼哭声,中气十足,音色嘹亮,给人很健壮的感觉。 众人闻声,纷纷松了一大口气。 此刻,房内的李清、谨月和恬恬,已经喜不自禁。 喜当奶,喜当娘,父子平安,如何能不高兴,三人兴奋得不知所措,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 小七则缩在一处墙角,瑟瑟发抖… 只有鲁大师保持着冷静,对满头大汗的李鹤拱手道:“恭喜!恭喜主公,喜获两位千金,后继有人!” “属下,这便出去宣布喜讯,以安臣属之心。” “辛苦大师了!”李鹤点点头,言辞恳切,既表达了谢意,也赞同了建议。 鲁大师听了,转身就要离去,想了想,又补充道:“少主无须担忧什么,以少主强悍的体质,三四日便可复原如初,眼下安心静养便是。” “我省的,多谢大师关怀!”李鹤再谢一句。 鲁大师没再多说,快步离开了卧房,似乎显得有些急切。 ...... 鲁大师前脚离去,房内三人后脚就反应了过来。 什么? 两位千金! 都是女儿! 后继有人了啊! 太棒了! 儿子夫君实在太全才了,连生娃都不带含糊的。 刚才,鲁大师的手法实在太娴熟了,娃一拽出来,稍事清洗擦拭,三下五除二就用锦被包得跟粽子似的了,她们的注意力都在李鹤和孩子的安危上,倒是都没有去管孩子是男是女。 于是,李清带头,月恬有样学样,纷纷掀起了李鹤身边两位小家伙的锦被,露出肥墩墩的莲藕腿。 双手一掰,分开一望。 放心了! 安心了! 确实都没有多那一坨费事的累赘。 喜笑颜开。 李清望着李鹤,笑的慈祥极了;月恬二女则一人抱起一个孩子,稀罕的不得了,又亲又逗又哄的。 然,温情不过三秒,谨月和恬恬的脸色却同时发生了变化。 谨月端详这怀中吃着手指头的娃娃,大大的眼睛,显然还没有完全睁开,但明亮透澈,好似一弯清水,脸庞还带着甜甜的笑,怎么看,都觉得...好像陈恬恬! 恬恬也打量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小生命,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手上也不客气的撕扯着她胸前的衣物,小嘴一开一合,好似在急切地寻找食物,这气质...总觉得是独孤家的种! 二女抬头对视一眼,而后,很有默契地交换了怀中的宝宝。 这下就对了,是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万无一失的把握! 二女的嘴角又不自觉地翘起,充盈着幸福感。 ......只是,事实真像她们感觉的那般吗? 未必! 这世上又没有dna技术,连鲁大师都分不清楚呢! 要不然,她刚才也不至于跑路跑那么快。 第一八二章 回馈社会 李鹤很开心! 难得一家团圆,喜乐融融,穿越以后,从未有过。 更重要的是,孩子顺利降生,他十月怀胎,如释重负,对得起谨月和恬恬,也对得起自己了。 虽然,两个宝宝的妈妈傻傻分不清,但都是他生命的延续,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就是亲自生孩子的好处,绝对没有被绿或者抱错之类的可能。 两辈子都没有过的一种特殊喜悦萦绕在心中,李鹤望着两个宝宝,顿时充满沉甸甸的责任感。 要好好把宝宝养大,要让她们快乐成长,不求日后闻达于诸侯,只求一生健康平安。 初为人父,这一刻,李鹤的愿望很朴素,也更理解了自己母亲和陈锦蓉她们,那一颗拳拳爱子之心。 心中的极端少了些许,包容多了许多。 暂时没有想太多,两个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叫唤,嗷嗷待哺,李鹤很快就打上了系统的主意。 贴心的思鹤和专业的鲁大师,早就物色好了乳娘,不过,李鹤并不满足于常规喂养模式,他总想从系统那搞点什么了不得的添加剂,有系统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说起来,自从关闭系统提示音后,高冷系统貌似自闭很久了。 估计是最近没有大波慈悲值的进项,观影业带来的细水长流,已经刺激不起激情。 “系统,系统爷爷,在不在?”李鹤在心中默默地呼唤,根据经验,系统很稀罕宝宝的,成功概率应该不小。 “……” 系统有点无语,道:“平时爱答不理,有事就知道叫爷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 “不是,系统大大,你误会了,我是站在宝宝的角度喊的,从辈分上讲,您可不就是她们的爷爷吗?很亲的那种!” “现在,宝宝顺利降生了,就想告知你一下,大家一起开心开心。顺便,作为爷爷辈长辈,能给点什么见面礼就更好了。” “当然,不强求,完全看心意,看觉悟。” 觉悟你大爷! 系统恨不得大骂这皮厚玩意儿一顿,可惜数据库不支持,没有可以匹配这种情绪的腌臜粗口。 “两个孩子在你肚中十月,时时刻刻受你淬体灵能滋养,体质已远胜常人,三岁前无须任何滋补丹药。”系统懒得跟他扯淡,直接点出事实。 淬体灵能? 原来神秘能量叫这个名字。 李鹤暗暗记住,心有不甘,继续道:“宝宝体质好,不代表天赋就一定好嘛,系统大大,您看能不能再给提一提?” “放心,需要什么花销,我照单全付,绝对不白占便宜!” 坚决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李鹤想了想,放弃了吃白食的打算,奸商系统的便宜不好占。 “......” 系统无语,老子跟你实话实说,你个狗东西,花花心思咋就那么多。 “不需要什么额外花销!” “你掌握了神象驻颜经的开窍法,虽然开窍过程对常人十分凶险,但功法本身中正平和,能拓经宽脉,旺盛气血,算得上是提高天赋的上乘法门,等孩子满月后,你可以辅助她们开窍。” “开窍?!”李鹤听了,有些疑问:“这功法厉害是厉害,可婴童时期就开窍,是不是太早了?有那驻颜之效,岂不是意味着孩子会生长发育的很缓慢?!” 李鹤虽然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找给自己的孩子,但选择上还是很谨慎的,别到时候揠苗助长,害了孩子,他哭都来不及。 这是他第一次质疑系统的科学权威。 “驻颜只是个说法,其机理在于补气旺血,延缓衰老,别说孩子了,就是你,依然仍处于生长期,远未到人体衰退的时候,自然不存在驻颜不变的情况。”系统今日还算耐心,又解释了一句。 言外之意,功法的驻颜之效,怕是要等三十岁以后才会明显发挥作用。 李鹤微微点头,想了想,又暗道:“可是,系统大大,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见面礼的,是?” 他可没被系统绕晕,牢牢抓住问题的关键,丹药没有,新功法也没有,啥都没有,要你这个系统爷爷何用?! “......”系统心累。 “罢了罢了,等孩子三岁后,开始筑基修炼时,提供两颗单价慈悲值的洗髓伐经丹,如何?” “成交!”李鹤闻言,心中大喜,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 没有什么,比巨额慈悲值,更能震撼他的了。 总价值超过13万慈悲值,充分体现了两颗洗髓伐经丹的珍贵! 虽然只是期货,要到三年后才能兑现,而且几乎肯定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李鹤已经非常满足,毕竟,奸商系统终于懂得回馈社会了啊。 这下子,孩子们的前途,应该更稳了! “儿子,你傻笑什么?”而就在此时,李清注意到了李鹤的表情,关心地问道。 “阖家团圆,孩子们康健,如何能不笑?娘,我现在,开心啊!” “是啊!我李家难得如此,难得如此!”李清想到这一年多跌宕起伏的经历,也不禁感慨连连,目中泪光闪闪。 “娘,您放心,只要有儿子在,咱家的好日子还在后面。谁敢破坏咱家团圆,儿子就灭了谁;谁敢不给咱过好日子,儿子就不给谁过日子!” 李鹤言语通俗,却铿锵有力,第一次当着月恬二女的面,展现出舍我其谁的王霸之姿。 人设在悄然间逐渐转变。 没办法,在以后的日子里,谨月也好,恬恬也罢,多少会面对两难的抉择,一边是家族和母亲,一边是夫家和女儿,两方的对立,这对任何身处其间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残酷。 那滋味不好受,所以,李鹤要站在她们前面,替她们顶起来,压力什么的交给自己就好。 地球男人的责任感,爆膨! ‘你们不用做什么选择,我会强势的替你们做选择,并且一定会处理好,不会让你们去行什么万难之事,不会把你们逼到抉择的悬崖边,一切听我的就好!' 过程可能有曲折有阵痛,但结果能让人接受,就可以了。 虽然李鹤自己暗戳戳的谋划,从未对过,不过,这一次,他充满信心! 第一八三章 出击、运筹、追索 谨月和恬恬听了李鹤的霸道宣言,并不意外,她们都有心理准备,同样享受跟李鹤和宝宝在一起的分秒时光,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谁会跳出来反对、搞事?不言而喻。 这话题聊深了,太沉重! 于是,谨月机智地转移了话题:“伯母,您说,两个宝宝取什么名字好?” 恬恬闻言,也停止了逗弄怀中的‘小玩具’,抬起头盯着李清,眼中有期盼,显然对这事很有兴趣。 李清听了,没答话,先是转头看了看李鹤。 你小子不是想让二女都入赘么,那孩子当然要都姓李。 不过,现在就抛出来,是不是太霸道了?似乎时机还不成熟? 李鹤见母亲投来问询的目光,知道她心中所想,眼珠子转了转,道:“孩子还小,取大名可能受不住,母亲,先给她们取一双乳名,可爱、上口就好。” “也好!”李清点点头,很赞成李鹤的作法,而后稍事沉吟,来回踱了几步,才又说道:“孩子,是在一阵锤击剑鸣中诞生,不如,就叫‘叮叮’、‘当当’如何?” 李鹤:“......” 叮当?! 他一下子想到了机器猫... 不过...叮叮,听起来,好怪啊! 女孩子怎么能取这样的名字?! “母亲,要不,还是叫‘咚咚’、‘当当’!”李鹤斜眼,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谨月和恬恬脑子都快,瞬间就明白了李鹤的意思,一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支持李鹤的建议。 李清自无不可,见三个小辈想法一致,便拍了板:“行!乳名而已,用不着太过计较,谨月怀里的老大,叫咚咚;恬恬怀里的老二,叫当当。大名等她们三岁以后再取!” “哦!”恬恬香了一下宝宝,以宝宝的语气欢呼道:“咱们宝宝有名字咯,当当,当当,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咿咿呀!”当当猛蹬了两下小腿,大叫出几声宝宝语,看上去很兴奋的感觉。 近旁的咚咚见了,也不甘示弱,手舞足蹈,大叫:“哇哇啊!” “麻麻哇!” “啊啊唔!” ...... 这是交流上了吗? “哈哈哈!”众皆开怀大笑。 ...... 产后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两千骑兵、四千战马,已整整齐齐列队在靖边堡北郊谷地。 全军打杂字旗,“张”、“王”、“赵”、“刘”,姓什么的都有;着甲五花八门,有土黄的皮甲,有漆黑的炎军甲,有褐红的新军甲,还有白亮的商军钢甲。 除了严整的军纪队列外,怎么看都像一支各路土匪豪强拼凑出来的杂牌军。 队伍的前方,矗立着三名将领,居中主将便是李清,左右副将分别是朱红莲和独孤谨月。 其中,李清和独孤谨月,全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真的跟做贼一样。 没办法,两人都不能暴露。 李清就不用说了,谨月也是一样,好好的一字王、大元帅不当,跑到这来干土匪的勾当,她面子上也过不去。 不过,这种能削弱炎国的事,她是发自内心地想干。 李鹤讲明了,袭扰炎商商路,初期以劫财货为主,尽可能少杀戮,尤其商国一方的人。 最终目的是,整合北方荒漠的马匪,成为北方商路的地下控制者。 这第一次出征,主要是试试水,练练手,摸清荒漠的地形、势力分布等情况,顺便的话,还可以探探矿什么的。 以她们的实力而言,绝对算是杀鸡用牛刀了。 要知道,荒漠中的两座商城,城中最高修为的统领怕也只是将将后天境修为,各路土匪加起来,能上阵冲杀的,也不过两三千人。 而她们呢?两大先天,带了两千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骑军,就干这个?! 确实有点不要脸! 不过,李清和独孤谨月倒是不会暴露全部实力,低调搞事就好,甚至,独孤谨月都用了化名入军,连朱红莲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切,还是以猥琐发育为主。 深夜谷地,秘密集结,人马齐整后,也没整训话那些没用的,李清直接带军向北开拔,连火把都没举,牵马徒步,摸黑前行。 在向导的引领下,天亮前就能深入荒漠。 …… 独孤谨月和老丈娘都离开了,留下的恬恬心里有些窃喜,不过她也没闲着。 天刚亮,公鸡还在打鸣,她便早早起了床。 派去联系裴凤华的信使回来了,还带回了她的亲笔信。 裴凤华在信中先是简单明了的表达了态度,她完全同意合作! 然后就是,不吝赞美之辞,可劲把恬恬吹了一波。 什么商界奇才,百年不遇,财神下凡之类的。 没办法,天上掉馅饼,好处自动送上门,裴凤华当然会激动。 真元丸的大批量炼制技术,厉不厉害? 股权融资操作,股权交易机构,听听,商业手段都玩出花了,厉不厉害? 裴凤华一点没怀疑恬恬的实力,毕竟有陈家在后面撑腰,能否落地成事,不说绝对没问题,至少也有八九成的把握。 而她只需要站在前台,做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就可以了,简单得很。 信的最后,裴风华还安慰了几句,表了表决心,让恬恬安心在家运筹帷幄,外面出头的事交给她办,一点问题都没有。 恬恬看信,看得也乐呵,感觉凤华姐有点傻兮兮的,还以为自己被拘在家里呢。 笼中小鸟,怎么可能生发这种创新思维的火花…真是! 随便她怎么理解,恬恬也乐得她这么想,看起来,自己跑掉的消息,家里一直是秘而不宣,大概是考虑到安全,在暗中追索。 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能查到,她来了北地。 琢磨到这,恬恬有点想娘亲了,小嘴不自觉地翘起。 虽然已经有了宝宝,但她觉得不影响自己也是个宝宝。 其实,宝宝也不想让娘她们为自己的安危操心,可她们实在是太...束缚人了! 而且,一点情义都不讲,就知道利益利益的。 鹤郎的生死安危,宝爹的荣辱存亡,她们可以不管,但自己必须要管! 一起面对! ...... 事实上,恬恬还是低估了陈家情报系统的高效。 在恬恬离家出走后,在陈锦蓉的严令下,陈家的情报机器全力启动,千丝万缕、五花八门的各种信息,一条条汇聚到陈家庄园。 经过专门团队的仔细鉴别分析,涿州富鑫商行主事,下班路上被打闷棍事件,很快就作为主要线索之一,进入了追查团队的视野。 火速召回商行主事,核问细节,而后有针对的探查涿州至龙鹤一线的信息,结合龙鹤周边收集到的各种情报,逐一追溯,陈家对恬恬的行踪去向,就已经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恬恬不是在龙鹤山,就是在北地! 玉阙二老,在大致确认这两个目标区域后,立刻出发,分头前往探查。 今日一早,玄阙老道已赶到了四方城! 就是这么专业而高效! 要知道,新国朝廷同样在缉捕追索,大闹禁中的重犯李鹤,然而,时至今日,她们连李鹤在南在北,还没搞清楚呢。 有官员认为,李氏一族定然已逃回南洲,藏身于叛军之中。 也有官员认为,李鹤在青州、金州、豫州、靖州故旧众多,也许就藏在这四州某位军官的府中。 还有官员认为,李鹤与陈恬恬过往甚密,搞不好已经出逃到商国也说不定。 总之,商业机构的运作效率,确实远非吃皇粮的官府可比。 ps:谢谢几位兄弟的支持,天天都看到你们在支持,我默默地不说话,心里感谢! 第一八四章 北地见闻 转眼间,又一月过去。 四方城东北角,一间并不起眼的二层小客栈中,充斥着新装修后特有的桐漆味。 与城内其它客流如织,沸反盈天的客栈不同,这里大门紧闭,门上悬挂着谢客木牌,正处于歇业状态。 不过,客栈内却并不清冷,两位老道和八名店小二打扮的青壮,刚在一层客堂聚首,开过了晨会,大桌上的茶杯还残留着余温。 不用说,这两位老道自然便是玉阙二老。 而其她八人,则是陈家派来的支持团队。 昨晚,玄玉老道才从龙鹤山赶到这里汇合,经过一月的探查,分析了种种蛛丝马迹,追索的重点已完全放到了四方城及该城左近。 虽然,玄阙一直未查到恬恬的具体所在,但综合团队的搜集和她的直觉,都显露出: 李鹤九成的概率,就在此地! 恬恬十有八九跟他在一起! 她们相信,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找到恬恬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那小兔子,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这不,刚开过晨会,八名青壮就换上了路人衫褂,从后门出了客栈,继续她们每日搜集信息的日常。 她们前脚刚走,玉阙二老也没守着客栈枯等,换了两套商人袍服,后脚也融入了市井之中。 两人边走边聊。 “师姐,不如我先带你去尝尝北来顺的烤全羊,如何?”玄阙一副公款吃喝的做派。 “北来顺?”玄玉觉得这饭馆的名字好怪! “对,新开的一家,据说厨子都是北方荒漠来的,从良的土匪,筑沙灶烘烤嫩羊,酱料秘制,风味独特。每日有不少行商走侠去那里打牙祭,人多口杂,也许能探听到什么也说不定。” “行!就去北来顺...哎,说起来,以前这四方城我也算熟悉,几个月没来,想不到变化竟这么大!而且,也热闹了不少,我一路北来,进了北地的地界,就感觉到处都是人。” “可不是?别说师姐你现在才来,就是一个月前我刚来这里时,都觉得不可思议。到处都在施工,哪里都是工坊,干什么的都有。我天天在外游弋,眼睁睁看着这四方城一天一个样。 以前这北地一郡,也不过几十万人口,现在单单只这四方城,就已接近百万人了。” “这么多人口!从何而来?”玄玉有些震惊。 “大部分是战争、水患闹出的难民,一部分是往来停留的商家,还有小部分专程来此淘金的行商。现如今,整个北地郡,聚集的人口不下两百万,是半年前的五倍! 百业骤起,人来得越来越多,据说,下一步还要建一座新城!” “好大的手笔!仓促间,养活这么多人,兴起这么多生业,这幕后操盘之人,怕不是救世济民的活菩萨,就是要搅动天下之人啊!”玄玉不禁感慨了一句。 “是啊,不到北地,还真不知这里已酝起如此风云。这样的才情气魄,当今天下,又能有几人呢?”玄阙也跟着感叹道。 “才情气魄?我看是胆大包天,龙鹤道那边,过路商旅若是没有北地开具的通行函,寸步难行!如此明目张胆,与土匪狼狈为奸,等新皇料理了南境,这北地的好日子,估计就到头了。” “师姐,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通商安全有了保障,商新贸易也繁荣了不少,大多数商旅并不反对。新皇也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说不定。” “别人也就罢了,若是那人,暴露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新皇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 ...... 两人感慨良多,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无不指向李鹤。 只不过态度不尽相同,玄阙是欣赏为主,玄玉则是担忧居多。 至于此地名义上的最高官长常郡尉,早已被她们无情的排除了。 没办法,来前,还在商国时,团队就已经把思鹤的底细分析了个透彻,她有几斤几两,玉阙二老心里有数。 当时,还分析了与李鹤关系紧密的药王谷门人动向,初步判断李鹤出逃后,应该是往新京的北方逃离。 再加上涿州主事的遭遇,和连月来的追索,基本确定了李鹤与恬恬行踪轨迹。 之所以,还有一成的不确定性,就在于北地的常郡尉似乎和李鹤并无什么交情,甚至连瓜葛牵扯都没发现。 分析团队只好自行脑补:常思鹤大概被逃难至此的李鹤迷住了,但凡尝到点雨露滋味,就背弃了旧主独孤谨霜,收留了他。 毕竟,异位而处,分析师们意yin之后,都觉得,反正自己是受不住那个诱惑滴! 香!太香! ...... 二老步行一刻钟,来到了北来顺门前。 “咦?”玄玉没急着进门,因为在门外不远处望见了一个熟人——小乞丐塞子。 小塞子,从小孤苦无依,流落街头,命运凄惨。 而且也不知道是名字没取好,还是咋地,全身经脉先天阻塞,完全无法踏足武道。 玄玉以往来四方城时,偶然间遇到了正在行乞的她,了解了她的情况,从那以后,每次来此地,只要看到她,都会施舍一锭银子。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玄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北来顺隔壁的巷子口。 “玉奶奶!!”正坐在矮凳上,四处张望的小塞子,一眼认出了来人,热乎极了,瞬间就蹦了起来。 ’诶?’玄玉却是没第一时间应声,她发现,小塞子的变化很大! 衣衫不再褴褛,虽然是旧衣,但还算整洁干净。 头发不再爆炸,仿若充满虱子,而是剪成了板寸,精神了不少。 乞讨环境也大有改善,不再席地而坐,露天乞讨,而是搭起了凉棚,安静地坐在矮凳上,连讨饭的钵钵都不翼而飞。 愿者施舍? 要饭要出了高级感… 还是有了谋生的活计? “玉奶奶,您不认识我啦?”小塞子见她有些愣神,又招呼了一声,言语中却已没有了以往的卑微。 “没认出你,奶奶怎会走过来?”玄玉摸摸塞子的寸头,而后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慈祥道:“来,孩子,拿着。” “不,我不要。”塞子连连摇头,第一次婉拒了玄玉的好意:“谢谢玉奶奶一直以来的照顾,但我现在有办法靠自己赚钱了!” “哦?”玄玉提起了兴趣,微笑着问道:“这北地城百业待兴,孩子你,可是找到了什么帮闲的活计?” “不是!”塞子再次摇了摇头,抬头挺胸,骄傲道:“我现在创业了!自己当老板!” “......” 玄玉有些无语,再次抬头打量了一下她简陋的凉棚。 就这?创业当老板,就这办公环境? 咦? 刚才注意力都在塞子身上,这再一打量,倒是发现凉棚上还挂着副字,白底红字,还蛮醒目,上书: 塞子跑腿,信誉保障,货到付款!(承接各种中短途跑腿业务) 真元丸代销,品质保障,假一赔十!(可送货上门,全国网点联营) ‘真的假的?!’ 玄玉这层次的人虽然已用不上真元丸,但其价值,她可是明明白白的,后天境以前,真元丸都有极好的加速修炼的效果。 这东西是非常抢手的辅修丹药,是军队、平民大众修炼的刚需,哪怕在富庶的商国都是供不应求,到处缺货,在这北地,却被小乞丐代销了? 玄玉不大信! 她刚想出口,问个清楚,却被一个上门求购的中年妇人打断。 “小塞子,你这真元丸还有吗?再给我来三颗!” “王婶儿,你放心,管够。诚惠,三两银。” “塞子,婶儿现在急着去上工,你给我送家里去,可以不?你敏姐急用,钱找你叔要,他省得的。” “没问题,婶儿放心,一会我就送过去。车前街少杨里,是不是?” “对对对,就是那...塞子你记着点,婶儿先走了啊。” “放心,婶儿慢走!” 小塞子常年在外乞讨,并非虚度人生,不仅练出了一副利落的嘴皮子,还积累了大量的‘眼熟’客户,对四方城的各个犄角旮旯更是熟悉无比。 这不,三言两语,一桩‘大买卖’就定了下来,把旁边的玄玉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孩子,你这真元丸才卖一两一颗?能有钱赚吗?” 她没有问什么货源真不真之类的,那个王婶看上去也不像傻子,显然已经是回头客了。 要知道,在商国市面上,真元丸给权贵们的内部价,也要一两银子啊! 老百姓购买,没有一两五,甚至二两银子,根本买不来。 “玉奶奶,我们进价七钱一颗,而且是先货后款,等我们卖出去以后才收钱呢,想亏都难。”小塞子跟玄玉没有任何隐瞒,她知道玉奶奶是在替她担心。 “!......” 玄玉又语塞了,她开始默默计算起,这真元丸的炼制成本,怕是有可能五钱都不到啊! 比商国那边低了近一倍! 也就是说,花费同样的开销代价,能培养出多一倍的精锐军队。 这特么是战略技术啊! 第一八五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小塞子跟玉奶奶叙了叙旧,只稍稍耽搁了一会,就很敬业地去王婶家送真元丸了。 走前,她还牛皮轰轰道,玉奶奶去北来顺的消费,都挂在她的账上,报她的名字就行,好使! 很显然,小塞子并不知道玄玉的真实身份,先天高阶的存在,天下首富的供奉,自然不可能让她这个小朋友买单。 不过,孝心必须要领,玄玉老怀宽慰,对李鹤,哦,不是,对北地那位幕后操控者所作所为的观感,不知不觉间有了点扭转。 她敢断定,这真元丸的来源,绝对跟药王和某人脱不了关系。 事实上,与她一样,玄阙在这一月间,经历了同样的心理转变。 此刻,玄阙只默默的站在一旁,很多事让师姐自己去看,去琢磨,比她说上一百句都有效。 难民、乞丐尚能咸鱼翻身,遑论他人? 北地的阶层藩篱被悄然打破,充满生机。 搅动天下风云也好,收买人心也罢,功过是非,谁心里还没杆秤呢? ...... 小塞子走后,玉阙二老进入北来顺。 时辰尚早,一楼客堂只稀稀拉拉上了几桌客,人不算多,二老便找了个边角的空桌落座。 店小二很快尾随而来,热情地打着招呼,恭敬地递上菜单。 “一斤烤羊腿,才三十个铜板?!一斤烤豚排,只要二十个铜板?!”玄玉看了看菜单,又双叒叕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价格比市面上未加工的生肉还要便宜一点。 店小二见怪不怪,一看就是被很多人问起过,解释道:“我们店是隶属于郡尉府的产业,郡尉大人说了,咱们要认准客户群,做老百姓的生意,四方城干重活的人多,咱薄利多销,供应充足便宜的肉食,大家伙才有力气干活,咱们店要做四方城餐饮服务的模范!” “而且,尉府还在郡南草场建立了大型牧场,豚牛羊都在做优质配种繁育,要不了多久,肉价会更便宜!” “……” 玄玉有些无语。 以前,李鹤跟恬恬在她面前谈生意经,不是一次两次,就是这店小二说话的调调,她熟悉无比。 那小子若是不在这北地,她敢揪下自己的脑袋当球踢! 不过,她没有证据,任凭如何推理感觉,毕竟没自己人亲眼看到过。 算了,玄玉没再多问什么,迅速地点了几个大菜,就把店小二打发了。 她堂堂大高手,不要面子的吗,这店小二和小塞子如出一辙,都有股淡淡的奶(diao)气,显得她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师妹,你怎么看?”玄玉转向玄阙,她突然觉得,刚才来的路上,玄阙不时流露出对李鹤的袒护之意,并非没有道理。 之前,她还担心,玄阙因为恬恬的关系和对李鹤的私人好感,分不清公私大义,现在琢磨起来,似乎是自己没看透,对李鹤的认识还停留在以前。 “我们怎么看不重要,东家现在急着找女儿,丐帮开始大规模代销真元丸,这两件事才是重点,不是吗?”玄阙幽幽道。 玄玉闻言,点点头,表示认可。 玄阙继续道:“真元丸和丐帮的事,我已向东家去信,相信很快便有回复,也许还会派人过来。现在,我们还是继续探查恬恬的准确所在。” 玄玉听了,再次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可就在这时,意外出现! 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少女声,从店门口传来: “宝宝今天满月啦,娘带你出来透透气,沾沾荤腥,开不开心?” 话音刚落,只见五个斗篷人,先后步入殿内,从身形上看,四女一男,其中两女怀里还抱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婴儿。 五人身后尾随着六个壮妇,清一色的后天境,紧随其后,鱼贯而入,身带杀伐煞气,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警惕地看着四周,气势上有点吓人。 门口迎宾的店小二,见到来人,却一点不害怕,反倒有些雀跃,不由分说,立马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头前引路,那热情劲就好像看见了久未见面的亲爹亲娘。 一行人没多说什么,很快就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 而一楼角落处的玉阙二老,却是眼中精光闪闪。 那少女声音虽然小,但逃不过先天境那敏锐的耳朵,绝对是恬恬,她们两位把恬恬从小带大,怎么可能听不出? 终于,特么的,把小兔子逮到了啊! 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动手不?!’二老交换了个激动的眼神,不过很快,理智又重新占领了高地。 恬恬怀里的宝宝是谁? 恬恬和李鹤的孩子? 如果说,恬恬是陈家的小祖宗,那这孩子岂不是祖宗的祖宗?! 我抽!轻易不敢乱来啊,误伤到孩子就全完了! 她俩也心疼得紧呢! 而且,那另外四个斗篷人,李清十有八九在里面,若真动手抢人,她们可讨不了好。 若是,药王也在其中,那就纯粹是送人头了,跑都不跑不了! 所以,二老很快就一起坚定地摇了摇头,互相表达态度,都害怕对方没沉住气,被发现了。 特么的!行走江湖几十年,以她俩的实力,还是头一次这么怂。 李鹤这小子,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以前,可以随便提溜起来,说教说教,现在见了,还是先闪为妙。 二老,都没等到上菜,留下一锭银子,就飘然而去,动静小到了极致。 摇人去! ...... 楼上,雅间。 五个斗篷人都摘下了斗篷,不是李鹤他们还能是谁? 李清、药王居于上首,李鹤、谨月、恬恬分坐两侧。 一大家子出来,就是带两个宝宝出来溜达溜达,满月了,正好来这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方,沾沾人气,开开荤腥。 还好玉阙二老明智! 两个开窍完毕、实力跃升至绝顶的先天大圆满,一个可跨阶而战的先天初阶,一个可跨境而防的后天中阶,还有一个半步先天的恬恬! 这是什么实力的魔鬼团体?! 当今天下,只要不是被大几万全副武装的重军围困住,谁又能奈何得了她们?! 就这样的一家子,居然还要带六个保镖! 是不是很过分? 出来钓鱼执法的吗? 其实,并不是,这不,进了雅间,六位凶悍的保镖,立刻化作了慈爱的保姆阿姨: 有人掏出了奶瓶,给宝宝先垫一垫胃;有人拿出了尿布,开始换尿片;还有人拿出了铃铛,吸引宝宝的注意力;三人对付一个宝宝,保育做得完美着呢...... 第一八六章 算了,人艰不拆 北来顺。 雅间并不豪华,但一家子在一起,其乐融融,热闹极了。 “小乖乖,来,学个小老虎,一口吃掉!昂!”谨月把一小块羊腿肉捣得稀碎,用汤匙递到咚咚嘴边。 “昂!”咚咚配合极了,奶声奶气的叫唤一声,小脸有点凶,然后就用胖嘟嘟的小手,饿虎扑食般紧紧抓住汤匙,一口把羊肉吞进嘴,拿没长牙的牙床磨了两下,就咽下了肚,生猛的一匹! “喔喔喔!”一旁的当当见了,手舞足蹈,大声叫唤,急了! 我也要!我也要! 为什么我没有?! 恬恬怕小家伙消化不良,把羊肉多捣了一会,不过也没让她久等,赶忙也递过去一汤匙。 “昂!”当当有样学样,化作一只更凶的小老虎,一口闷! “哈哈哈。”众人皆被两个小家伙的童真逗乐...除了李鹤。 李鹤面不改色,望着两个比赛吃肉的娃,眼中闪烁着担忧。 这可是女孩子啊! 瞧那胖胳膊胖腿的,一看就充满了力量感,哪有什么婴儿的孱弱? 他太担心了,毕竟受过淬体能量的滋润,现在又被众星捧月般喂养,以后长大了,不会成为铁塔型的那种身材?! 李鹤,根子上还是另一个世界的观念,害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变成‘女金刚’! 事实上,他真的想多了,这世上,凡是踏入武道,勤加修炼者,就没有几个身材很差的,尤其是那奇异的淬体能量,更是束体锻体美姿容的神物,要不然,李鹤哪有现在的魅力? 但,这就是为人父母,总是毫无理由、毫无保留地去关爱、担忧自己的子女。 李鹤决定了,接下来,要化身虎爸! 先给她们开窍,然后和系统、母亲、药王、谨月、恬恬认真讨论一下,集合众家之所长,给二宝制定出一个系统的修炼计划! 女孩子嘛,不但要强,还要美! 还要有品德,有学识,有情趣,有担当! 不能霸道,不能偷,不能抢,不能...... 李鹤想了很久,...想着想着,终于露出了微笑,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连带着嘴里也有了滋味。 咦?这羊肉的味道,还真不错! 果然,厨子是劳改犯,不用发工钱,又是抢来的羊,吃起来就是香啊! 至于郡南牧场那边的优质牛羊,还都要拿来配种,李鹤可舍不得现在就端上饭桌。 ...... 就在李鹤一家吃得开心的时候,商京,陈家庄园的书房中,陈锦蓉、陈冲、陈玄峰,陈家三巨头,正在聚首议事。 小祖宗离家出走以后,这三人可谓是心急如焚。 这一次,玉阙二老可没在她身边,要是出了事,有个三长两短,可咋整?! 虽然,侍女小荷在第一时间就卖主求不吊起来揍,坦白了她所知道的一切,但她知道的实在太少了,根本没什么用。 所幸,经过一个多月的煎熬,专门负责追索的团队不辱使命,玄阙刚送回了准确消息,有九成把握确定,恬恬就在新国北地郡四方城附近;有八成把握,她与李鹤就在一起。 而且,北地近日来,出现了大量的真元丸,有七成把握,是李鹤、药王、丐帮三方一起搞出来的,他们很可能掌握了大批量快速炼制真元丸的技术! 因此,她们三人打算亲自走一趟北地,首要目的是带回恬恬,如果能搂草打兔子,把真元丸技术弄到手,那就更好了。 李鹤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本就不容于新炎两国,现在又搞出让所有商人都眼红的技术,这是要不容于天下的节奏啊。 他藏身四方城的消息一旦泄露,怕立时就是风云再起,群英逐鹿,会猎于北地的局面。 恬恬跟他在一起,如何让陈家三巨头能睡得着觉? 所以,趁着陈家现在还有信息优势,她们必须风行而动,雷霆而至,尽快把恬恬带回来。 去是一定要去,现在的关键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去。 今时不同往日,李鹤集团的实力可不弱,到时候,若是讲不通道理,恬恬不从,李鹤不允,她们又当如何? 留给她们的选择只有两个: 第一,带兵去,兵临城下,不服就干! 就绝对实力而言,别说尽起商国之兵,单只带着陈家五万精锐前往,都可以碾压北地。 陈锦蓉相信,自家那武装到牙齿的五万精骑,战力绝对不逊色于炎新两国七八卫精锐卫军,打个小小的北地,能有什么难度? 不过嘛,事还真不能这么干。 毕竟,北地名义上还是新国的地盘,你带大军直接攻打,这算怎么回事? 眼下的形势,新商两国若起了芥蒂,炎皇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第二,高端战力突袭,先抢到人再讲道理,真元丸技术也可以用一定的代价去换取。 这样一来,进退有节,灵活可控,与李鹤之间也留下了缓和的余地。 三人都是聪明人,开会合计了半天,自然不出意外地做出了这个明智的选择。 没有悬念。 接下来,就是议人手,组团队,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在陈家看来,李鹤集团中的高端战力,主要是李清和药王两位先天大圆满。 李鹤属于装备流选手,靠大力出奇迹,勉强也可以算个先天初阶战力,人家好歹干死过废材先天的。 至于常思鹤、恬恬等,后天大圆满的实力,她们打算不做考虑,毕竟是突袭,玩得就是雷霆一击,先天之下掺和不了,动作都跟不上。 而且,恬恬还能那么忤逆,拳打她娘她叔她奶奶吗?! 然,话题议到这,三人都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 气氛突然有点安静。 “大姐,你真的确定,恬恬不会武力反抗?”好半天,陈玄峰才呐呐吐出一句。 “这......”陈锦蓉有点方,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佯怒道:“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都是你这叔叔给惯的!” “......”陈玄峰无言以对,算了,算了,人艰不拆。 “哼!她反抗也没用,我这当娘的,还拿不下她吗?笑话!”陈锦蓉怒喝一声,露出一丝半步先天的气机,她隐藏修为已经很久了! “呵,你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恬恬!”陈冲斜瞥了一眼陈锦蓉,面露怀疑,又抛出一句扎心大实话。 她可是知道恬恬那诡异的力量的,也不知道修的是什么邪门功法,貌似只要跟李鹤在一起,恬恬的实力进境就很快。 这一别都快两个月了,陈冲还真拿不准,现在的恬恬有多厉害。 “......”陈锦蓉彻底方了,无言以对。 “姑姑,您和玉阙二老联手,可制住李清和药王吗?”陈玄峰回归正题,免得大姐太尴尬。 陈冲闻言,仔细琢磨了下,点点头:“她们二人皆是打磨圆满的阶段,离我尙有些差距,加上玉阙二人的话,制住她们问题不大。” “敖青将军,先天中阶,控制住李鹤,也很有把握?”陈玄峰又问。 敖青是陈家军中走出的强者,由陈家一路培养,对陈家忠心无比。 陈家,就是这么恐怖,算上玉阙两位大佬,说是一家四先天也不为过,而且质量还都很高! “敖青勇猛耿直,李鹤奸诈诡异,必须要提醒她一下,要真对上了,千万别跟他废话,直接迅猛拿下!”陈冲对李鹤的评价‘很高’。 “好,我会提醒敖将军,届时,我也会紧盯着李鹤。”陈玄峰点点头,继续道:“如此,我陈家的高端战力虽强,能占据绝对上风,但应对此次突袭,还略现不够,为保万无一失,大姐,你可否去信裴家和李家一趟,各自再借调一名先天?” “可!”尽管陈锦蓉觉得弟弟太过谨慎,但她依然认同了这个建议。 此次行动,必须成功! 毕竟,北地是人家的地盘,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第一八七章 裴家母女 商京,政和街,位于城市中心区域,离气势恢宏的长老院仅一街之隔,住在这里的人皆是非富则贵。 裴府,就坐落在政和街上,占地近二十亩,是一处五进的豪华大宅。 跟郊区几千亩的陈家庄园比,自然是比不上,但裴家的基本盘在商国南部,挨着新国,这商京的裴府,最多也就算是个驻京办。 不过,裴家家主裴然和长女裴凤华倒是都长居在此,二人一个是长老院长老,一个在鸿胪寺任职,住在这上班更方便。 今日。 傍晚时分,裴凤华下了职,同往日一样,跟一群狐朋狗友聚在酒楼神吹,继续安利她投资大神的日常,一直吹到月上中天,才醉醺醺地回到府中。 这一个来月,她天天如此,心腹仆从也到处散布消息,整个商京二代权贵圈,开始流传她的投资传说,并向市井蔓延。 原本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她,也不想这么高调,但没办法,形势不允许。 并非完全是因为吹牛上瘾,而是为了心中那一副宏伟隽丽的盛世图卷! 李鹤口述,恬恬代笔的忽悠信,几乎是以五天一封的频率送到凤华这里,内容都激奋人心得很,比如: ‘全融全通,我们要让每个有追求的商人,都不再为缺乏资金而发愁!’ …… ‘让天下不再有难做的生意,让商者不再有难酬的壮志!’ …… ‘金钱不会再深埋在地下腐烂,而是流通到最需要它的人手中,发挥它本该具有的价值,创造更多的财富,繁荣全天下,造福每个人!’ …… ‘凤华姐,若能玉成此事,你必将千古留名,万古流芳,成为开融通商道先河,繁荣大世的大圣者!’ …… ‘凤华!你作为融通交易平台的创始者之一,自然可以合理的抽取交易佣金,你可以想象,一旦全天下的商者、百姓都来此平台,参与投融资,那是一种怎样巨大的规模?!你的财富又将会以何种可怕的速度膨胀、爆发!’ 之类的...... 说是忽悠,其实也不尽然,裴凤华同样出身于大商之家,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她其实懂,她明白,商业之难在于资金和市场,前者靠积累,后者靠产品和推广。 很多时候,很多人,明明有很棒的技能,很畅销的产品,却因资金积累不够,迟迟无法创业,或是难以扩大规模。 太遗憾太可惜了! 可若是能建立起融资(借钱)平台呢,辅以严格的项目审核制度和良好的信用,这事就解决了啊。 对于投资人来说,这也是难得的财富增值机会,只要有示范性案例,会讲故事,绝对不愁没人参与。 而且,这世上可没有多少虚拟经济,几乎全是实业,市盈率(投资和年收益的比)都低到爆炸,风险可控。 即便会有少数亏损的项目主体,但按比例来说,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 换句话说就是,大盘起点太低,形成投入、产出、收益良性循环后,三国经济都会得到极大的促进发展,造就一个持续几十年的大牛市,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这样,都能亏钱,那还能说啥? 点背不能怨政府。 所以,裴凤华的热情极大! 若说之前,跟着恬恬挣了观影钱、香水钱,她对恬恬也只是改变了印象,信任了许多,亲密了不少。 但还谈不上欣赏崇拜,毕竟都沾了李鹤的光,搞不好还是妖孽鹤帮着想出的点子。 可现在不同了,人家恬恬足不出户,被禁足在家,都能琢磨出这等大气魄的构想,逻辑严密,思虑深远,可操可控,令人叹服,真的由不得她不暗自膜拜一下了。 讲真,要是恬恬是男儿身,她都会忍不住升起倒插门的心思! 这,就是商国的文化和氛围。 你武力强,大家服气你;你能赚钱,赚大钱,让身边的人都武力强,装备好,大家才崇拜你。 ......回归正题。 裴凤华左摇右晃地进入后宅,醉意盎然却又带着意气风发。 谁知,刚一进门,一道伟岸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就堵在宅门口! “让开!别挡本大人的道。”裴凤华有点不爽,喝了一声,揉了揉醉眼,想看清是哪个不长眼的仆从。 结果...一看,“我的娘!”,她的醉意立刻吓醒了七分,浑身汗毛倒竖,原本身上那股意气风发的劲瞬间荡然无存。 没错,站在裴风华面前的,就是她的亲娘,裴家家主裴然! 与陈家的教子文化截然相反,裴家裴然可是典型的严母! 脾气暴躁的一匹,尤其对寄予厚望的长女裴凤华,那几乎就是从小打大的。 所以,裴凤华哪怕快三十了,见了裴然,也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瞬间就会瑟瑟发抖,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要不然,裴凤华在被恬恬’带坏’前,咋那么稳重呢。 家学渊源…… 这一段时间,她如此放飞自我,这么嚣张,除了受恬恬的影响,最大的原因就是裴然闭关了,在她从新国回来前,就闭关了,而且据说还是闭长关。 谁知道,这么快就出关了?! “娘...娘,是你啊,孩儿还以为是谁呢?吓了一大跳!...您老人家怎么这么快就出关了?”裴凤华面露惶然,声带颤音,有点心虚。 “哼!你个狗东西,还好意思问,我只是闭关,可还没死呢,你这阵上蹿下跳的,以为我都不知道吗?!”裴然背负双手,双眼锐利如剑,紧紧地盯着裴凤华: “我问你,你派仆从到处散布谣言,意欲何为?把自己夸上了天,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裴家历来低调,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我抽!是哪个狗日的,在背后打老娘小报告?!’裴凤华暗暗腹诽,慌得很,她知道,自己的伟大事业,以娘那老顽固的性格,是很难说通的。 裴然行事风格,就一个字:稳! 对于自己女儿,任何离经叛道、不符常规的事情,她第一反应就是呵斥,第二反应就是揍人! 若是以往,裴凤华被老娘这么连环灵魂逼问一番,已经被吓跪了,痛哭流涕,深刻反省,发誓保证什么的,已经开始操作了。 但今日却不同,她早有准备! 恬恬知道她家教严,都给她想好了。 就一招:甩锅! 不用怕,千万不要慌,啥事往恬恬头上甩锅就完事了。 她知道她娘,家族唯一的先天,自傲得很,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怵陈家! 据说是小时候被陈冲打过… “娘,千万别动怒,听孩儿解释!” “这一切都是陈恬恬那个小混蛋逼孩儿做的啊!孩儿何曾不知道,做人要稳的道理呢?” “哦?”果然,恬恬的名字一出,眼见着就要动手揍人的裴然,立马被稳住了。 “真的!娘,那混蛋说了,要是我不按她说的做,要么断了我裴家所有布庄的货源,要么让她姑奶奶上门指点您武艺,您说,女儿还有的选吗?” “只能忍辱负重,按她说的做了。” “这.....”裴然听了,嘴角抽了抽,面色很不自然:“咳...咳,那陈恬恬是何目的?你可知晓?” “孩儿自然是知道的,母亲容禀。”裴凤华拱了拱手,一副很坦然的样子:“事实上,孩儿派人在外散布的消息,并非虚言,这大半年来,确实投资了一些生意,大概也就赚了几十万两白银。” 说到这,她悄摸观察了母亲一下,发现其眼中不出意外地滑过了一抹惊诧。 很满意! 继续道:“不过,这些生意大都是陈恬恬主导搞出来的,换句话说,她是我的合伙人,这事我没跟别人强调过,外面的人,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现在,陈恬恬又发现了一些新的商机,希望能引入更多的投资合伙人,人多力量大,运作的项目也大,而且能分散风险。这时候,...” “呵。”裴凤华还没说完,就被裴然的冷笑声打断:“这时候,对外宣传你的收益,把你当成模样和招牌,去吸引别人入伙,是吗?可你想过没,她陈恬恬为什么缩在后面,暗中操控,不站在明面上来,难道她的影响力不比你大吗?” “娘,您老人家刚闭关出来,好多事还不了解呢。”裴凤华闻言,苦笑道:“您有所不知,那小家伙确实能干事,但也能惹事,之前随我去新国,惹了不少大麻烦,连炎新二皇都表达了不满。最后,还是陈家主和陈冲前辈亲自去新国,把她抓回来的。现在,她被圈禁在陈家庄园,足不能出户,如何能站出来张罗事?” “娘,您放心,孩儿也不是傻子,虽然顶在前面做事,但一直把握着分寸,散步的消息都是有根有据的,绝不会干杀鸡取卵、一锤子买卖的坑骗勾当,引入的合伙人都是打算长期互利互惠合作的朋友。” “而且,您不觉得,陈家与其它四阀的关系都太均衡了吗?” 最后一句话点出来,裴然立马瞳孔一缩,陷入思索... 片刻后,她缓缓点了点头,态度温暖了许多,带着一丝欣慰道:“凤华,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娘其实也不想再逼迫你什么,毕竟娘也只算个守成之主。希望你以后,凡事能稳字为先,多考虑家族的长远利益。” “是!孩儿省的。”裴凤华眨眨眼,觉得今晚有点不真实,娘转变的太快。 “去,去休息,娘要出门一趟,短则一旬,长则半月,再回来。你照顾好家里。”裴然也没再多言,边说边朝门外走去。 “娘,注意安全!”裴凤华松了一口气,但此时更担心孤身外出的母亲。 这么晚外出,不知道是什么急事?好歹,带一队扈从。 她突然觉得,母亲今晚堵在这,怕就是为了她道别,敲打那都是顺带的。 第一八八章 禽兽不如 裴凤华的直觉没错。 裴然下午突然出关,就是因为收到了陈家送来的密信,请她出动助力,具体何事信中只字未提,只邀她先去陈家庄园汇合,显然很机密。 而且,没有通过长老院,没有官方的行动调令,完全是陈锦蓉以私人人情相邀,裴然不好拒绝,只得应承下来。 不过,生性求稳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一次行动,搞不好可能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 可不是吗?陈家那么多先天高手,还要请她出手助力,搞的事情绝对不会小! 对手的实力绝对很强大! 所以,出关后,她一直在后宅等待,等大女儿裴凤华回来,想交待她几句,万一出师不利,在外面挂掉了,也好让家族有个准备。 心情有些焦躁,一等再等,从太阳落山等到月上中天,迟迟不见人归,找仆从询问,才得知这逆女天天晚归,在外喝酒吹牛,放浪形骸,裴然如何能不气? 火冒三丈! 幸好,她急着外出,又要有所交待,要不然,怕是见着裴凤华就是一顿揍,有什么话,揍了再慢慢说也是一样。 ...... 离开裴府,半个时辰后,裴然赶到陈家庄园,不过,她连大门都没进去,陈锦蓉、陈冲等人早已在此等候,没说啥有用的,只稍事寒暄后,便裹着她,一行人快马向东南奔去。 这支在夜色下疾驰的战力,除了裴然和陈家的陈冲、敖青、陈锦蓉、陈玄峰四人,还有李家派来的客卿林霄。 之所以请裴李两家协助,并非因为比王杨两家的关系更好,而在于裴李两家与新国亲厚,在新国的势力根基都不弱,要是在北地搞出了大动静,到时候三家合力擦屁股,能擦得更干净点,不会让新皇太过不满。 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按理说快去快回,抢了人就走,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算上蛰伏在四方城的玉阙二老,可是足足有六位先天大高手参与行动! 陈冲,顶级先天大圆满; 玄玉,先天高阶; 玄阙、敖青、裴然,先天中阶;林霄,先天初阶。 陈锦蓉,修为半步先天,实力也不 算弱。 陈玄峰,虽只有后天初阶的实力,但作为一名氪金玩家,底牌不少,而且,他是军师,不用莽,动脑子就行。 这阵容,绝对算得上是超豪华。 很看得起李鹤了! ...... 五天后的清晨,四方城已遥遥在望,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只是,一行人都有些惊讶,因为那城池太大,城墙太高,和她们记忆中的四方城,犹如日月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还好,不远处迎来了一骑快马,马上之人正是接应她们的玄玉老道,说明她们并没有走错路。 玄玉与众人见过礼,简单问候了几句,便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包袱,里面装着六套颜色不一的宽袖丝袍。 换装! 悄悄地进城,高调地不要。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六位劲装高手摇身一变,成了锦衣宽袍的商贾,跟随着玄玉,慢悠悠地驱马向四方城西门走去。 …… 巳时不到,七人排成一条直线,进入了车水马龙的四方城。 城门值守的兵士,站如松,行如风,没有一点查卡为难的意思,纯粹就是维持秩序,而且态度和蔼,保持着’空姐’般的笑容,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城门内外,行人摩肩擦踵,往来如云,热闹无比,从穿着上看,大多是行商走贾和殷实平民,呈现出一派兴兴向荣的繁荣景象。 进了城门,玄玉暗自汇集齐差点走散的众人,直奔驻点客栈。 在那里,有陈家的支持团队骨干,也有裴李两家在北地的商团理事在迎候等待。 在那里,陈锦蓉才会揭开谜底,告诉裴李两家,此行的目的和行动方案。 ...... 另一边,靖边堡,李宅,书房中。 恬恬正趴在书案上,聚精会神地统计上月的各项账目收入和支出。 收入方面,有观影业、香水业,龙鹤产业,也有近期发展极为迅猛的真元丸和快递产业,仅仅才在北地、金州、龙鹤军三地铺开,其利润已经开始爆发性增长,甚至辐射到了周边各州各地,有不少行商甚至疯狂抢购,想趁着还未完全铺开,先猛赚一波。 李鹤也没限制她们,就当是在其他地方做预热广告了。 支出方面,数额也日渐庞大,城建部分的比例逐渐缩小,更多 的银钱资源投入到军需采购中,比如战马、牛皮、战甲、兵弩等,以及军工生产大型坊厂的兴建。 商品、民品生产作坊,在政策鼓励和少量帮扶资金的支持下,也如雨后春笋般在城郊各地兴起,解决承载了大量劳动力的同时,她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借着‘天下中心枢纽’的地理优势和‘不用交关税’的‘自贸待遇’优势,源源不断的被来往商贾输往三国各地。 要知道,其它商品要不走龙鹤道、要不走北方荒漠,穿梭于三国间,是必然逃不开龙鹤土匪和北方马匪的‘税负’的,价格成本上天然就处于劣势。 但对于北地的商品来说,这些商道哪有什么土匪,都是和蔼可亲的服务员、巡逻员,好吗。 因而,北地的作坊主们,大都一开工就赚钱,而且步子越大赚的越猛,根本不用担心会扯着蛋。 水涨船高,大量员工、帮佣的工钱也跟着越来越高。 市场的归市场,已经形成良性循环,李鹤便不会再插手其中,对于他来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最大的支出主要是两块。 一块是靖边堡北出星星峡谷进入北方荒漠的谷口处,探到了一处巨大的铜矿,要投入不少的人力物力进行开采,一旦能形成大量产出,会进一步加强李鹤集团的金融实力,为下一步打造资本市场建立流动性保障。 另一块,同样在星星峡谷口的铜矿处,要建立一座新城,与铜矿形成犄角守护之势,二者共同链成靖边堡的北方屏障。 当然,钱肯定是不够的,任何时候都不够,所以,建城的优先级会放得低一些,甚至一开始不用太正规,除了城墙、城门要绝对牢固以外,城内建筑可以低碳点,全部就近从峡谷间伐取巨量的林木搭建即可。 恬恬一边统计各项收支,一边合计其中透露出来的讯息,一桩桩、一件件,即便有些不惊艳亮眼,至少也都是少有的大手笔项目。 反正,哪怕是她娘亲,也不可能同时从无到有搞出这么多的大事情。 干着干着,她有点忍不住,抬起俏脸,大眼睛中异彩连连,屡教不改而又毫无遮掩地将爱慕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李鹤。 发一下下花痴! ‘哼!’李鹤的余光 早已发现那饱含情念的目光,却完全置之不理,只是在心中轻哼了一声: ‘有心无胆,禽兽不如!’ 李清和谨月已例行北出一周,按说就是这一两日就要回来了。 这时候,还能搞什么飞机? 真是! 万一,被正好回来的谨月撞上了,好不容易才维持住动态平衡的修罗场,瞬间就会爆炸! 前几天,谨月刚走的安全期,李鹤不知道邀请了多少次恬恬,月下赏花,密室论策,对酌听筝...... 孤男寡女,花前月下,情念丛生,结果..mp,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李鹤都佩服当当妈的自制力,禽兽不如啊! 只得崩溃性放弃。 他能怎么办?现在这创业期,三角关系还没扯清楚,他不可能太主动,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谨月? 所以,根本不用想太多,佛了。 ...... 干活干到午时,李鹤伸伸懒腰,正打算叫来午膳,可就在这时,几日不见的鲁大师却突然登门了。 “主公,有情况!”鲁大师行色匆匆,见面只略一拱手简礼,就急着说道。 “哦?”李鹤双眼一凝,重视起来,正色道:“何事?” “我北地郡分舵本周完成一批精干的侦察培训,昨日全员才刚刚上岗,今日便有A级情报汇总上来!”鲁大师先简单介绍了下背景,然后直言道: “据报,商国裴家的路主事和商国李家的李主事,平日很少往来,今日竟不约而同地前往北城红兴客栈,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客栈,间隔不超过半柱香。” “嗯?可这能说明什么呢?”李鹤听得有些疑惑,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他绝对相信情报的准确性,要论对地头和人际的熟悉,没人比得过驻点要饭多年的乞丐! 选取精干,稍加培训,在自己的驻区内,个顶个都是上佳的特务。 “主公,属下还未说完。”鲁大师擦擦汗,继续道:“另报,今日巳时左右,西城门进入一队商贾,人数在八人上下,除一位中年男子外,其余七人全是鹤发老妪!而且,气度不凡。” “八人进城后,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哪怕我丐帮全城子弟,在后续接到通报后,都没有探查到!” “嗯?!”李鹤闻言,坐直了身子,大脑飞速转动起来。 这世上,没有广场舞,也没有退休老太太跟团旅游,七个鹤发老妪组一队出来行商,绝对不正常,极为少见。 这是李鹤亲自写入侦察培训材料的内容之一: 凡是不正常、不和谐的细节,都要留意,汇总后上报。 “难道是我的老丈娘,想女儿了,所以,来看望我们了?”李鹤思索良久,而后,看了看恬恬,对着鲁大师幽幽道。 鲁大师神情严峻,微微点点头,当着恬恬她不好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八九章 空中侦查 李鹤知情后,鲁大师并未久留,这事虽紧急严重,但也有一大半算是主公的家务事,她不好置喙太多。 等鲁大师走后,李鹤转向恬恬,目光柔和道:“恬恬,你怎么看?” “嗯,这个,我觉得…”恬恬心里清楚,面露复杂,纠结半天才支支吾吾道:“鹤郎,我知道,肯定是娘亲她们追来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李鹤轻叹一声,走到恬恬身旁,握住她有些发凉的小手,缓言道:“娘想念担忧自己的孩子,这没什么不对,你也是当娘的人了,自然理解这样的情感。” “恬恬,你是不是既不想离开我和当当,也不想娘亲她们受到伤害?” “不但身体不受伤害,情感也不受伤害,最好是打不起来,找到一个和平解决的办法?” 李鹤善解人意,语气平和,却难掩字里行间中透露出的自信与峥嵘。 面对商国第一阀的顶尖战力,有备而来,居然毫无惧色,话里话外好像自己稳操胜券一般。 不得不说,随着实力的不断扩充,李鹤潜龙飞天,虎归山林,已渐渐具备了跟顶级势力掰手腕的能力和底气! 尤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恬恬是李鹤搭建势力拼图的亲历者,当然一点没觉得他口气大,之所以担忧,就是因为她知道,李鹤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揉捏的羸弱罪奴。 也许,绝对实力还有待发展,但高端战力上,却绝对不弱! 娘亲她们未必能有足够的估计。 恬恬先是点点头,然后想着想着,脸色愈发苦涩,小嘴不自觉翘得老高,为难道: “世间难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此次,娘亲她们来得大高手绝对不少,势在必得,鹤郎你又能找到什么办法?!” “知己知彼,事在人为。”李鹤大概有了些想法,但还不成熟: “做过一场,打一架肯定是要打的,不是为了争口气什么的,而是要让娘知道她女婿的实力和潜力,如果在武力上她达不到目的,自然会退而求其次,跟咱们好好谈谈。” 李鹤的个人谋划向来是不准的,他心里有点数,不过这 不妨碍他先安慰安慰恬恬,一会把药王她们请来再商量商量,问题不大。 “关键是,你要相信我,能处理好这次的事情。”李鹤继续安慰恬恬,言外之意,就是让她听话听安排,不能节外生枝,免得事情失控。 “嗯,鹤郎,你放心,我都听你的。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你从来就没让我失望过!”恬恬捏了捏小拳头,大眼睛中闪烁着小崇拜,目不转睛,情不自禁地搂住了李鹤。 李鹤压力有点大! 一边轻怕着恬恬的后背,一边扬声道:“来人!” “末将在!”冯霜听到召唤,立刻闪身而入,躬身行礼,早就被李鹤弄得服服帖帖。 只不过,一进房中,发现画面稍稍有点辣眼睛,所以,她只得非礼勿视,视线一直保持斜向上,盯着天花板。 ‘这家伙,还是有点跳脱啊。’李鹤见状,心中腹诽,不过现在不是收拾她的时候,先暗自记下,以后再说。 “传令,即刻召北军回归,跟我母亲言明,四方城有变,请她们速回靖边堡,备战。” “着赵小四将军,半个时辰内,亲自准备好侦查飞艇,将执行一级侦查任务!” “速请药王前辈来此,商议重要军情。” “是!”冯霜抱拳领命,转身而去。 ......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完全黑下。 靖边堡北,空军禁区内。 一个通体漆黑,看不出半丝火光的热气球,悄无声息地升空了。 侦查型热气球,又叫侦查飞艇,作了严密的遮光静音处理,成本比作战型热气球更高,截至目前,空军也只有三架而已。 此时,吊篮中除了一名控火手、四名摇桨手外,还有三人:李鹤、恬恬、赵小四。 药王并没有来,她和李鹤商议后,决定由李鹤等人先去侦查红兴客栈的情况,搞清楚来人的实力和数量,再做打算,她留守大本营,照看两个孩子。 要不然,万一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或是有第三方势力趁机夜袭,掳走了两个宝贝,那才是万事皆休,全完了! 螺旋桨被四名摇桨手,转到飞起,气球的水平空速很快,只过去了一刻钟,便来到了四方城北部空域,接近红兴客栈上空。 这时,才是干细活的时候。 只见,赵小四一边拿着个单筒望远镜查看地面,一边按侦查飞艇的抵近侦察规程,指挥地一丝不苟。 “控火手,热度降低一成,匀速缓慢下降。” “是!” “摇桨手,停浆,降噪!” “是!” “北桨手,转速一,倒转!” “是!” “南桨手,转速一,正转!” “是!” ...... 总之,又过去了至少一刻钟,飞艇才悄无声息地悬停在了红星客栈背月光斜上方近百丈处。 整个降落过程比飞过来的耗时还要长,一切...都是为了完美的隐蔽效果。 她们确实做得非常棒,哪怕此时百丈下,有n个先天大高手在,却无一人察觉到了她们的存在。 她们如何知道? 李鹤和恬恬二人正一人一个单筒望远镜,将客栈中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呢。 真的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陈锦蓉她们居然借着月光,正在客栈的后院中搞实战演习,被李鹤、恬恬碰了个正着! 后院的高墙四周,密布着眼线,谨防墙外有人爬树偷窥。 然而,她们怎么都想不到,李鹤等人正在高空,好整以暇的盯着她们看呢。 “鹤郎,这个东西好厉害,隔得那么远,都看得好清晰!”恬恬第一次接触望远镜,立刻觉得好有意思,爱不释手,镜筒就一直没离开过眼睛。 “这还是你提供的上等水晶打磨的,可精贵着呢。”李鹤小心提醒一句,担心她玩性重,一不小心失手掉了下去,望远镜损失了倒不打紧,但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哦?”果然,恬恬闻言,小手立马攥得紧了些,那水晶可是连她都觉得很昂贵! “看起来,娘她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具体所在,还在演练在街市上偶遇劫掠我呢!”恬恬看了会,得出一个结论。 李鹤点点头,表示认同,又问道:“她们来的高手还真不少,也太看得起我李鹤了,恬恬,你知道她们是谁,都是什么修为吗?” “那个穿蓝衣,没有动手却不停咧咧的,就是我娘,后天...哦,不对,算半步先天修为。” “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是我叔叔陈玄峰,平日里对我很好的。” “穿战甲的阿姨,是我陈家的私军统领敖青,先天中阶 修为,心热面冷,也是个好人。” “那黑衣长发老妪,是裴凤华她娘,裴然,先天中阶修为,据说脾气很暴,但除了裴凤华,倒是没听说她无故殴打过谁。” “那个没动手也没表情的,应该是李家的客卿,我不太熟,只见过几次,应该是突破先天不久的修为。” “剩下的,姑奶奶和玉阙两位奶奶,你都知道的。” 恬恬介绍的很详细,不仅是修为、身份,连人品、性格都有提及。 事实上,就是在告诉李鹤亲疏关系,如果一定要有一点点损伤,就拿裴凤华她娘和李家的客卿作为突破口。 毕竟,这来的大高手也太多了,不雷霆一击,先拿下那么两个,事情很难办。 李鹤点点头,只言简意赅地回复道: “明白!” ps:昨天差点挂了。 脑袋疼的要爆炸,不能忍,立刻去医院。 一测血压,高压186,把医生吓得都赶紧给我开速效降压药,吃了降压药,才去查血、ct。 以前身体倍棒的... 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 第一九零章 要完 空中窥探一直持续到夜深,直到陈家大高手们各自回屋歇息。 工作做得很细致,大高手具体信息,各人所在房间,明暗哨位位置,巡哨路线等所有细节情况,李鹤她们都没有放过,全部记录在案。 而后,侦察飞艇慢慢升起,悄然而去,等回到靖边堡,已经是三更时分。 令李鹤意外的是,李清、独孤谨月已等候在飞艇降落场。 “母亲,谨月,你们回来的可真快!”落地后,李鹤一边翻出吊篮,一边打着招呼。 “我们本来就计划今夜回来,进入星星峡以后,就遇到了赶来传令的冯霜,得知你这里有变,就又加了几鞭子马速。”谨月见到李鹤,面露雀跃,顺口解释了一句,就立刻迎上前来。 李清则落后一步,面色有些沉重,紧接着道:“听药王说,你们亲自去侦察了,我和谨月不放心,就在这等着了。陈家来了多少人?实力如何?” “我娘,我叔,姑奶奶,玉奶奶,阙奶奶,敖青统领,裴家家主裴然,都来了!哦,还有一名李家的先天客卿。”恬恬也翻出了吊篮,接话道: “先天境一共六位,其中大圆满一,高阶一,中阶三,初阶一。” “亲家母的手笔不小啊,带了这么多高手来我们这小小的北地,不做过一场不会甘心。”李清皱着眉,有些唏嘘: “恬恬,你娘那边太强,我们怕是只能先兵后礼,先下手为强。刀兵相见,实非所愿,希望你能理解。” “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可能谋划周密,尽量不重伤到她们,为双方留下谈和,甚至是合作的余地。” 恬恬闻言,面带苦涩,刚才鹤郎说的是不伤害,到娘这就变成了不重伤,差别很大的好不好?! 不过,她也没有丝毫办法阻止双方,只得微微点了点头,在心中默默祈祷。 谨月听了,却心生羡慕。 是的,谨月居然是一种羡慕的心态,她在想,若是自己的娘家来人,绝对立时就是天翻地覆,以死相搏,无所不用其极。 只要母皇的态度不变,并做出实质性的退让和补偿,李独两家之仇,是很难调和了。 像现在这般如同安抚宝宝一样安抚恬恬的待遇,她是羡慕不来的。 ...... 众人没在飞艇起落场停留,很快就回到堡内李府中。 药王、思鹤和袁青花、朱红莲、王富贵、冯霜等主要将领早已集中在门堂等候,李鹤等人一到,立即开始作战会议。 情况摸清楚了,自然要群策群力,尽快拿出一个解决方案,以免夜长梦多。 可人一多了,七嘴八舌,想法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军方的几位将领都比较莽,方法也很极端,什么空袭火油海、霹雳雷箭雨(火药箭)之类的,反正依着主公的意思,陈家来的都是高手,弄不死就行,先耗得她们精疲力尽,再冲上去全部绑了! 别说恬恬听得心惊肉跳,连李鹤都是狂汗无比。 太不可控了。 而且,动静太大,搞不好红兴客栈的周边全部要遭池鱼之殃。 李鹤连连摆手否定,这么整肯定不行,北地良好的营商环境不能被破坏。 富贵、丐帮系的人则是偏向江湖手段,比如蒙汗药、迷烟、泻药什么的,可解决麻烦于无声无息。 不过,李鹤依然摇头,没有同意。 陈家的团队有很多精英,不乏用毒辨毒解毒的高手,很难成功不说,即便侥幸药倒了她们,也会为日后反目再起干戈埋下伏笔。 毕竟手段太下作了,没有展现出己方真正的实力,人家一时受困,肯定口服心不服的,不合计着找回场子才怪,又不能真下杀手,绝了后患。 所以,经过一番热烈且没用的讨论后,李鹤还是遵循了自己的想法,综合母亲和药王的建议,决定了连夜突袭的策略。 以高端战力突袭为主,调集一万骑兵围困为辅。 简单讲,就是钢正面! 要打,就打得你心服口服,服气了,咱再坐下来,好好叙一叙娘婿之情。 大方向定下来以后,剩下的就是根据侦察情报,规划突袭细节。 谨月带着四个亲自提拔培养的小机灵鬼(参谋),又忙活了近一个时辰,完成了所有的行动步骤规划。 ...... 四更天刚过,四方城郡尉府发出了宵禁令。 四更三刻,三座城门禁闭,只留北城门洞开。 一万骑兵在北城门外下马集结。 不到五更天,四方城北部空域,再次出现了侦察飞艇,这一次来了两艘! 李清、药王、谨月三名先天位于一号艇,作为突袭尖刀; 李鹤、恬恬、袁青花、朱红莲、王富贵等后天圆满战力位于二号艇,作为支援力量。 不得不说,在有钱任性的前提下,袁青花、朱红莲、王富贵这些以前苦哈哈却又很有天赋的人,相继突破到了后天圆满境,李鹤麾下的实力进境速度都不慢。 接下来,他还在打算要不要给她们打通一些穴窍,作为快速突破先天的契机! 倒不是因为小气而犹豫,主要是那样干的话,是要脱衣服的! 以这个世界的观念,若每个下属都与他赤膊相待过,那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所以,必须要好好考虑下,至少要谨月和恬恬同意,并在场监督... 扯远了,回归正题。 五更时分,军队开始入城,与此同时,一号艇已就位于预定位置,吊篮中垂下软梯,梯尾离红兴客栈房顶,不过十丈的高度,这个高度,以先天修为跳下,不会有任何损伤。 二号艇的位置靠上一些,吊篮下同样垂着一条攀爬软梯。 “小四,给我备箭。”李鹤指着一箭囊淬有冰蛤毒的陨铁镝鸣箭,吩咐了一句,而后举起了丈许的反曲强弓。 此弓是李鹤召集匠人,自行打造的,结合前世所知反曲弓的理念,采用纯钢叠片、滑轮组、千绞牛筋精制而成,满弓强度达到惊人的二十石! 在满足单人速射的前提下,这样的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弓身长度已近乎一丈,再大的话,实战价值反而会降低,和那些笨重缓慢的步兵射弩就没什么区别了。 哪怕采取了反曲滑轮技术,开弓的臂力要求也达到了大几千公斤,即便是李清、药王用起来,都吃力! 不过,对于有无极体和神象功双加持的李鹤来说,这不算什么,连射个几十次都没问题。 此刻,李鹤举弓,就是攻击发动的信号! 攀至悬梯梯尾的李清、药王、谨月三人,没有丝毫犹豫,一齐纵跃而下,如同蛟龙入海,矫捷无比。 她们的首要目标是陈家的两个外援:裴然和林宵。 药王和谨月,负责裴然; 李清直取林宵。 破空声响起。 客栈巡哨,终于注意到了来自头顶的动静。 “有刺客!” “敌袭!” …… 一时间,几处高处的哨位,不约而同,高声示警。 然而,已经有些晚了。 她们的喊声未落,嘭嘭两声破瓦声就已响起。 东乙房和北丙房的屋顶瞬时出现两个大洞,这两处正是裴然和林宵的房间。 房内。 林宵刚被示警声惊醒,还未及起身反应,便被李清一爪锁喉,擒拿在床,紧接着被连点周身七八处大穴,立时就失去了行动能力,除了先天圆满,无人能解。 堂堂大高手,连敌人都没看清楚就跪了,沦为彻头彻尾的龙套。 悲剧。 …… 另一边,却出了点小意外。 没办法,裴然这老家伙太稳了! 睡前,她左眼跳完右眼跳,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睡不着。 感觉糟得很! 所以,她索性在床上用枕头拢了个假造型,自己睡到了床底下,这才香香地沉入深睡。 稳的一匹! 药王和谨月突入房内,不出意外地一击落空,给了裴然逃离的机会。 她号称脾气爆,实则那只是人设而已,为人机敏极了,直接从床下破墙而出,根本没想过自己先钢一波,只想着赶紧逃出去与陈冲等己方众人汇合,再图反击,绝不能被人各个击破。 刺客明显有备而来,她才不玩单排! 然而,在李鹤她们严密的布置下,这注定只是徒劳。 裴然刚刚破墙而出,正欲加速甩开刺客,一道闪电般的黑影便擦着她的手臂疾射而过,镝响箭鸣声随之传入耳中。 箭速已远超声速! 裴然觉得手臂一凉,擦破了小口子,似无大碍。 这时候她自然不会去管是哪个王八蛋射她,反正也不是很准的样子。 可紧接着全身内力却如冰封一般,完全无法再调动丝毫! 这时候,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镝鸣箭! 冰蛤毒! 我抽!传说中,李鹤的成名绝技! “要完!” 第一九一章 针尖对麦芒 “要完!” 裴然一发现自己中毒,就预料到了结果。 是的,她想得没错,谨月从她身后几步就追赶上来,面对毫无内力,如同普通人的裴然,干净利落,一个手刀砍到后劲,立马劈晕了过去。 而后,药王补刀,并拢剑指,在她身上一阵捅戳,直接封锁七经八脉,确保即便冰蛤毒消解,人醒过来,也丝毫不得动弹。 裴然稳,药王比她更稳,老年人都稳,要不然,在这世道下,活不到这岁数。 料理裴林二人,说起来啰嗦,主要是裴然的内心戏太多,而实际上,整个过程不超过几息的功夫,电光火石间便已搞定。 支援团队的二号艇才刚刚下降到预定高度,而地面上,陈冲、玉阙二老、敖青四位先天已经反应过来,并迅速支援而来。 到这个时候了,双方一照面,都没有啥好说的,废话是不存在的,手底下见真章,道理掌握在拳头大的一方手中。 陈冲是陈家阵营中修为最强者,一马当先,直接瞄着李清就是势大力沉的全力一击。 女人,要干就干最猛的! 李清见势,毫不示弱,直接递上卯足劲的一掌,针尖对麦芒,一点不虚。 轰!拳掌相撞,气浪翻涌,沙尘四起。 陈冲、李清各退三步,两人面色微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七八分的认知,不约而同把剧烈颤抖的右手藏在了身后,丝毫不露窃。 不过,身体却很诚实: 陈冲对着身后的玉阙二老,吩咐道:“麻烦二老,先缠住李清,待我去收拾了药王,再回来助战!” 李清则吆喝道:“药王莫惧,陈冲已被我所伤,你尽管全力施为,绝对有把握拿下她!” 二人语速超快,说完后也不给战友拒绝的机会,就立刻向新挑选的对手袭去。 陈冲动作极快,两三个腾跃闪挪,已移到药王侧方。 药王也不是好相与的,论实力,与李清在伯仲之间,最多是耐力差一点点,而且是因为年纪太大。 “收拾我?!”药王被陈冲一句话点燃了怒气值,神象功大成之前,陈武痴没少到她药王谷堵门约战,幸好药王谷名气在外,陈冲忌惮毒药、陷阱,未曾进入,才让她保全了一百零八岁的脸面! 准确的说,商国的先天,除了药王,就没人没被陈冲揍过! 商国先天苦武痴久矣! 今日!就是老账新账一起算的时候! 药王发飙了。 “来得好!”见陈冲袭至,药王大喝一声,气机大盛,鹤发迎风飞舞,手持木剑,一剑便挑了出去。 剑尖化为虚影,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千,无数剑花映入陈冲眼帘,向她劈头盖脸刺来。 陈冲见状,连忙止住冲势,但也不慌,双手拳套连击,管它多少剑影剑气,全部打爆就完事了! 两人身形狼奔虎突,兔起鹤落,剑无影,拳无形,卜一接触,就打得激烈异常。 剑气飞射,拳罡四溢,周围的木墙、花树,全部隔空遭殃,刚被洞穿,又被轰倒,或者留下深深的拳影剑痕,仿佛拆迁现场。 一时间,到处都在爆炸的感觉,绝非五毛特效的那种,异常火爆! 周围的陈家后天,都不敢贸然接近,害怕被乱飙的真气误伤。 ‘我的天!’悬在软梯尾部,正准备跳下驰援的李鹤,第一次真真正正见到顶级武者的全力搏斗,禁不住感慨连连。 他瞬间决定,以后在药王、陈冲之类的前辈面前,还是要讲礼貌一点,之前有些作法过于孟浪了些。 “主公,跳不跳,属下等人,等您的指令!”朱红莲见下面打得火热,主公又有点愣神,耿直地提醒了一句。 李鹤听了,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有没有点眼力劲儿?! 这种战斗是咱能掺和的吗? 就算老子防御强得离谱,也顶不住先天圆满的攻击啊,误伤的那种攻击都不行! 这时候下去干嘛? 被陈冲擒贼先擒王了怎么办? “按原计划行事,静待时机,以静制动,不要冲动!”李鹤果断推翻立即参战的想法。 站在高处,总揽全局,才是他这个主公该干的事,现在己方占优,没必要下去添乱。 陈冲和药王旗鼓相当,等于说陈家最强战力已被牵制住。 李清对阵玉阙二老,以一敌二,尚有余力,占据了绝对优势,压的二老不停挪移闪躲,消耗极大。 谨月跨阶迎战敖青,却丝毫不落下风,双方打得有来有回,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赋和耐力的优势反倒突显,渐渐掌握了主动权。 形势对李鹤来说一片大好,陈家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玄峰,我们严重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啊!”陈锦蓉虽临危不乱,但眉头却皱成了川字,心中慌慌的,已升起了跑路的念头。 她们不仅低估了李鹤集团的武道实力,更低估了其对北地的控制力、监察力。 这刚来四方城,旅途的疲乏还未褪去,就被打上了门,她们进城已经很低调很注意了,还没来得及出去活动呢。 要不是对自己人都知根知底,绝对信任,她都怀疑是不是出了奸细! 身旁的陈玄峰并未回应,而是借着月色,盯着天上那两个若隐若现的黑球愣神。 至于球下悬梯上的人,则看得更加模糊。 “玄峰?你有什么建议?!”陈锦蓉心中焦急,又问道:“不如,我们全部压上,全力助敖青打败那斗篷人(独孤谨月),若是敖青这一点胜了,战局也许能够逆转?” 陈玄峰闻言,这下有了反应,但也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大姐,李鹤他们难道没有后天战将?” “你不会以为,李鹤只有射出一箭的能力?” “他们有备而来,事前必然侦查详细,谋划充分,若我所料不错,现在客栈周围,已被军马重重围困了。” 陈锦蓉并非想不到这些,只是事发突然,还来不及去想:“这…可如何是好?” “李鹤并未手段齐用,是碍着恬恬的关系,想留着余地,不扯破最后的面皮,让双方都有台阶下。依我看,不如暂且罢战,让李鹤和恬恬出来,看看他俩怎么说,再做应对。”陈玄峰一直很稳,丝毫未慌,就在于他看穿了李鹤的心思。 既然非死斗,还慌个啥? 不就是想展露实力,让己方知难而退吗? 有啥说道咱也先应承着,只要能回到商国,主动权依然在陈家手里,下次过来必要带齐人马,高手尽出,把恬恬抢回来! 陈锦蓉经他提点,很快也想通了关切,升起了同样的心思。 哼,李鹤,李清!这次就算了,你们等着! 等着老娘回去摇人! …… “住手!”陈锦蓉酝酿了好一会感情,等到玉阙二老实在快支持不住时,终于,大喊出了声。 苦苦支撑的玉阙二老和场面不妙的敖青听了,如闻仙音,都立刻撤出战圈,飞速退回到陈锦蓉身侧,李清、斗篷人(谨月)倒也配合,没有追击。 “小姑,快别打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打的?”陈玄峰也紧随其后,对着依然不肯停手的陈冲吆喝道。 “嘭!”一记拳剑对击后,陈冲借力也退了回来,全身内力涌动,脸色十分不好看,对着药王放狠话道: “哼!没想到你药王,实力竟能到如此地步,之前,小瞧你了。不过,若是再有三五百回合,吾必能将你一拳轰爆!” “哼!”药王只轻哼一声,收功而立,没有和这武痴一般见识。 口嗨有什么用?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岚。这点境界,药王还是有的。 而且,大几十年没动过真章了,今天这么酣畅淋漓的一战,倒是意外地真TN的爽! 值得回味一下。 “李鹤何在?出来一见如何?”陈玄峰见李鹤的人都收了手,知道自己所料不错,继续推进故事剧本,对着天上的黑球喊道。 话事人出来讲数,双方划下道道,该咋办,说个章程。 话音刚落,挂在悬梯上的李鹤没有再犹豫,带着几名将领从空中一跃而下。 第一九二章 我们不认这个坏奶奶了 李鹤从天而降,长发飘飘,白衣猎猎,高手景从,一出场就自带牌面。 落地,姿势潇洒而又从容。 挺立,卓尔不群。 微笑,俊朗清逸而不俗。 姿容绝世,自动占据c位,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都说丈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并非没有科学道理,毕竟女儿的异性审美,大多遗传自母亲。 讲真,陈锦蓉初见李鹤,换位到女儿的年纪,竟真的有被电到。 难怪恬恬会越来越不像话! 北地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登台夺魁首,上马成战神,文有安邦计,武可定乾坤。 恬恬年纪尚小,不能驾驭本心,迷恋于这妖孽般的存在,实属正常,只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对她对陈家对商国,乃至对整个天下,会有什么影响? 陈锦蓉一时间不免心中起伏,面上却维持着从容和淡定,不经意地暼了身旁玄峰一眼。 求和的行为,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亲自做的。 陈玄峰会意,也停止了打量,上前几步对着李鹤拱拱手道:“阁下,可是李鹤李公子?” 李鹤见小叔出马,没有端丝毫胜者的架子,躬身拱手,非常有礼貌地回道:“长辈当面,当不得阁下,小叔唤在下李鹤便是。” 一句话出口,谦逊温和,亲近有加,让陈家众人的面子立刻从地上回到了脸上,身上有伤痛的都像没了一般。 不过,有些场面话还必须说透,要不然事情如何收场? 陈玄峰继续道:“李鹤,你我双方秋毫无犯,为何兴师动众,无故夜袭我等?” “敢问小叔,贵方出动商国半壁大高手,悄无声息潜入我四方城,没有通报,没有拜贴,又意欲何为呢?”李鹤面对责问,依然面带笑容,语气不卑不亢。 “这……”陈玄峰稍一犹豫,便很不要脸的理所当然道:“我方获悉恬恬身在此地,自然是探亲来了。之所以未及通报,是因为还没有十足把握,因而多带人手,也是为了方便四处查探恬恬的具体所在。” 探亲? 组团抢人,说成探亲?! 李鹤都听得一愣。 小叔是人才啊,嘴皮子有点利索,搞得很无辜的样子。 不过,要说不要脸,李鹤也会! 教坊司出来混的,生养双胞胎的男人,可没那么多面子观念。 “原来如此!”李鹤恍然大悟一般,叹道:“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起来了,全都是误会!” “今晚听得奏报,有不明势力潜入城中,都是实力强悍的危险人物,对我四方城良好的营商环境构成严重威胁,这才带了些人马来看看。谁知大家都是暴脾气,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呢!” “不过还好,所幸没有什么伤亡。既然都是无心之举,又是实在亲戚,我看不如就此揭过,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小叔你觉得呢?” “……”陈锦蓉、陈玄峰等人,听得很无语,这明摆着睁眼说瞎话,但台阶递过来了,她们无论如何也要下,拳头不够大,就没法挑细理,能回商国摇人才是王道。 “我们没意见。恬恬在哪?”陈冲耐性差点,没让两人再啰嗦,接过话茬,整那些没用干啥,直接就坡下驴就完事了,能见恬恬一面,摸清她的具体落脚点,这一趟就算没白来。 “姑奶奶?!您老人家也来啦!”李鹤好似刚刚看见她一般,态度一下子亲热了不少,嘘寒问暖道:“姑奶奶远道而来,我北地的餐食可还合您的胃口,晚上休息的可还好?” “......” 还好意思问! 本来休息的挺好,不是被你这小兔崽子带人扰了清梦吗? 陈冲气呼呼的,没好气道:“我问你恬恬在哪,别跟我说那些虚的,玩什么弯弯绕。” “姑奶奶!”陈冲话音刚落,李鹤还没来得及接,头上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唤声。 “娘!” “小叔!” “你们都来啦?!” “看这里,我在你们头顶上!” 众人应声仰头,头顶四五丈处的吊篮中,不仅恬恬在,身边的思鹤还抱着两个孩童,正瞪着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热闹。 “逆子!快给我下来!”陈锦蓉一直端着,没出声,可一见到日思夜想的女儿,却是一下子忍不住了,对空喊了起来。 “伯母,您别生气,有话好说,难道看到自己的孙女不高兴吗?” 李鹤让思鹤把孩子也一齐带过来,既是为了安全考虑,也是为了在关键时候作为缓和双方关系的润滑剂。 他跟陈冲、陈玄峰可以嘴上油一点,但跟陈锦蓉,他未来的老丈娘,还是保持了应有的态度。 “哼!孙女?”陈锦蓉有些不屑,玉阙二老跟她汇报过孩子的事,但她可没当回事,她是过来人,生孩子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有些私密,别人不清楚,而她却不同,早就悄悄问过女儿,就跟李鹤发生过一次,而且还是在被下药,迷迷糊糊的情况下。 这要是能一发中的,有了孩子,她敢把名字倒过来写! 可能性太低,根本不可能! 搞不好是狡猾的李鹤,跟哪个野女人生的,也说不定。 “李鹤,枉你聪明一世,以为凭借一个孩子,就能羁绊住恬恬与我作对,窃取陈家的利益和支持吗?” “......”李鹤并没有听出内味,脸色只是有点不自然,谋求合作罢了,你说的那么难听干啥? 还想不想和解,想不想回商国了? 见陈冲、陈锦蓉的底气都还很足的样子,李鹤就觉得今夜的度还是没拿捏好,刚才出场的草率了,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揍一会才对! 现在他站在明面上来了,再动手就不好收场了。 恬恬听了,却是非常生气,她很了解自己的娘,若不是怀疑孩子并非她亲生,绝对会稀罕的不得了,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态度! “哼!” “娘,你过分了!” “当当,就是我的孩子,我和鹤郎亲生的孩子,你要是不信不喜欢,就算了!不要以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当当,我们不认这个坏奶奶了!”恬恬越说越气,干脆从思鹤怀中抱过小当当,气鼓气涨地教唆道。 “逆子!”陈锦蓉仰头望天,气得脖子上青筋直冒,但又无可奈何。 不过,见恬恬反应不小,态度如此坚决,她怒骂一句后,心中很快又犯起了嘀咕: 恬恬是有点虎,有点单纯,但应该没这么傻? 如果...万一...孩子真是陈家的种呢?! 我抽! 苍天啊! 我陈锦蓉也有今天吗?!万一真的当奶奶了呢! 后代,是她的执念! 念头一旦在心中发芽,便一发不可收拾,陈锦蓉忽然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不一探究竟,彻底搞明白,就会百爪挠心睡不着吃不香的那种。 “恬恬,你下来!把孩子也抱过来,让为娘好好看看!”陈锦蓉语气软了不少。 “伯母,此地真罡四溢,煞气太重,孩子还小,抱下来殊为不妥。以晚辈看,不如请伯母移步,咱们一同登爬上去,看看孩子如何?”李鹤可不敢让孩子下来冒险,双方还没有真正谈妥呢。 不过,若是单单让半步先天的陈锦蓉上去就不怕了,他、母亲李清、谨月先上去守着,陈锦蓉即便发难,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陈锦蓉点点头,能理解李鹤的顾虑,正欲排众而出,却被敖青拦下: “家主,不可!万一,李鹤他们扣留你,我方将更加被动!” “无妨,事到如今,其实结果没什么区别,不是吗?”陈锦蓉拍拍敖青的肩,小声说了一句,而后越过她走到了李鹤面前。 下属必须要表达下属的态度,有时候明明没用的话,却必须去说,敖青虽直,却深谙此理。 “思鹤,放下悬梯。”李鹤见陈锦蓉直接走到己方阵营这边,并不意外,连忙抬头吩咐道。 软梯垂下。 李清、谨月先上,陈锦蓉随行,李鹤最后。 四人登上吊篮后,软梯随即又收了回去。 “娘...”面对近在咫尺的娘亲,恬恬没了刚才的娇蛮,轻呼一声,蕴含着温情和眷念。 母女俩四目相对,泪眼婆娑,情绪很复杂。 “当当,不要怕,叫奶奶!”李鹤见气氛有些凝固,便逗着小当当叫人。 谁知当当根本不理他,睁着溜圆的眼睛,小眼神异常警惕地看着眼前新出现的陌生人。 陈锦蓉的视线也随之转移到当当身上,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目光中还是带着疑问。 真没看出来什么! 可就在这时,思鹤怀中看戏的咚咚,可能是觉得她被大家忽视了,不满地叫了起来: “呐哎呐哎!” “哦!哈哈!咚咚是在叫奶奶吗?”思鹤香了咚咚一口,笑着帮她翻译道。 陈锦蓉闻声,又把视线一转,投到咚咚身上。 “咦?!” 突然! 陈锦蓉浑身一颤,仿佛触电一般,惊声一语,便愣在了原地,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咚咚,口中呓语道: “这...这...这孩子,像...像...实在是太像了!简直跟我家恬恬小时候一模一样!” “什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谨月听了这话,就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 我抽! “......”李清、恬恬、李鹤,众皆失声,大家都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ps:这两天准备材料,下周要去羊城调研...三到四天。可能会影响更新,只能尽量抽时间码字。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九三章 倒八辈血霉 这世上,谁能知道自己满月时的样子,又没有照片。 留影晶也是近几年,被战争催生出的新产品,价格昂贵,除了李鹤骚包点,还真没有谁拿来给自己留影。 因而,在场之人,唯有陈锦蓉、陈玄峰二人知道恬恬小时候长什么样。 所以说,陈锦蓉在认孙女方面,那是绝对权威,李鹤、李清、谨月他们其实都信了。 尤其是陈玄峰也被招呼上来认亲以后,姐弟俩瞬间泪流满面,一副恨不得立刻把咚咚也抢回去的样子,更加令李鹤等人一百个相信! 这下实锤了。 当当是谨月的崽,咚咚才是恬恬的种! 回想起来,当初,抱孩子的时候,确实是有点草率了。 一时间,恬恬和谨月的心情都复杂极了,心疼了一个多月的心肝宝贝,认准了是自己的崽,居然....弄错了?! 已经处出感情了,好吗?! 谨月默默地从恬恬怀中抱过当当,当当虽然不认生,但也卯着吃奶的劲好一顿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对着恬恬嚷嚷道:“娘、娘、娘亲亲......” 大眼睛眼泪汪汪的。 这谁受得了?! 同理。 咚咚被恬恬抱在怀中以后,复制了同样的操作。 两个宝贝...太催泪了! 谨月和恬恬都抱着自己的娃,望着对方的娃,哭成一团。 “小叔,借一步说话?”李鹤见状,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他并非象传统男人那样跟着嘤嘤嘤,而是把小叔拉到了一边。 “小叔,你看看,瞅瞅,你们这一来,把我全家都弄哭了。是不是不大好?!”李鹤幽怨得很。 陈玄峰听得白眼直翻,什么叫我们弄哭的?……弄哭你大爷! 这说的是人话吗?谁对谁错,你心里没点数吗? “小叔,咱们都是男人,我这人又比较直,您别怪我说话难听。这次你们来,都是长辈,整的这么不开心也就算了,但既然是来探亲的,是不是不大好空着手?” 空着手? 陈玄峰眼珠子转的飞快,但没什么反应,他在品,细品。 李鹤继续道:“咚咚这么可爱,你们老辈既然来了,又这么喜欢她,要不,干脆就住一段时间,含 饴弄孙,坐享天伦,如何?虽然恬恬和我们日子过得紧巴了点,但肯定不会亏待诸位长辈便是了。” “不了,不了,就不麻烦小鹤你们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话听到这,陈玄峰算是听出了内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这是要扣押的节奏啊! “咱都是长辈,又是来探亲的,怎么可能是空手来的?小鹤啊,你也太小看咱了。不过,既然是来探亲,自然不好久留,大姐身份又比较特殊,依我看,就在这盘桓一两天,然后我们就回去了,知道恬恬平安,咚咚健康,我们就放心了。” 陈玄峰边说边注意观察李鹤的神色,她知道李鹤没那么容易放她们回去,但也不会彻底撕开脸皮,所以,现在就是讨价还价的时刻。 “来,小鹤,这是五十万两银票,给咚咚的见面喜钱,你拿着。”陈玄峰从怀中取出一沓大额银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都塞到了李鹤的手中。 李鹤手上也没客气,行云流水般接过银票,看都不看一眼,顺势就擩进了袖中,确保放好放妥后才唏嘘道:“小叔,哎,你看你,动不动就钱不钱的,一家人说两家话,这多没意思。我说的不是钱的事,要钱我能没有吗?” 我抽! 陈玄峰闻言,眼睛一瞪,心中暗骂无耻。 暗示了半天,又说不是钱的事? 那特么有本事还回来啊! “小鹤,钱自然是小事,只是见面礼而已,那...还有别的陈家能帮到你的吗?干脆点,一口气都说了。”陈玄峰憋着气,以谈判者的角色要求自己,尽量做到不崩情绪。 “陈家愿意帮我?!”李鹤先露出喜色,很受宠若惊似的。 “当然。”陈玄峰点点头,有些无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一旦离开了屋檐,很多事就难讲了。 “那我说了啊。”李鹤煞有介事。 “请讲!”陈玄峰有点被吓到,但仍然摆出认真倾听状。 “小叔,别那么紧张,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李鹤安慰一句后,说道: “第一,北地不宁,恬恬和咚咚的安全需要有高手做保障,依我看,不如就让玉阙二老留下,保护她们母子俩,如何?” “继续!”陈玄峰深吸 一口气,打算听完所有条件,再表态,至于说要求很简单之类的,打死他他都不会信! 反正,不行就先应承着,至于怎么做,到时候再说。 “第二,北方荒漠商炎边境,马贼众多,我打算出兵,收编她们,然后采用龙鹤商道的服务模式,如此善举,陈家、商国,应该没有意见?” 陈玄峰:“......” 他突然想到了北方荒漠近月来传回的情报: 马贼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甚至都敢袭击商炎两国的正规军了! “第三,裴家裴风华跟我和恬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都是自家人的生意,小叔方便的话,最好能暗中支持支持。” “第四,正如你们能找到这里来一样,炎新二皇迟早会知道我藏身北地,届时我希望商国能在态度上积极加入讨伐我的立场中,但在具体出兵事宜上尽可能延迟推后,给我以发展壮大的时间,关键时候能反戈一击,那就最好了。” 陈玄峰:“......” 这特么真的都是简单要求吗?! 这家伙还能再阴险一点吗?! 还反戈一击?!跟着你一块去死吗?能帮着延迟推后一阵,就不错了! “第五,我现在急需战马,这十万两银票算是订金,您看,陈家能不能帮忙运作,联络购买,有多少战马,我这边都能吃得下!”李鹤说着,从衣袖中扣扣索索地拿出一张还没捂热乎的银票,递到陈玄峰手中,还补充了一句:“价格一定要实惠啊,咱可不能自家人坑自家人!” 陈玄峰:“!......” 我去你的大头鬼自家人! 谁有你这种自家人,倒八辈血霉! “第六....第六,嗯,我暂时还没想到,也许再等一两天,还会有新的想法也说不定。”李鹤手抚下巴,嘴唇微抿,作出一副绞尽脑汁的思考状。 “可以了,可以了,贪多嚼不烂,容我与大姐商议一番,尽快给你一个答复如何?”陈玄峰真的被吓到了,连连摆手,真的害怕他那脑瓜子一转,又冒出什么了不得的想法。 “嗯,可以,尽快。”李鹤想了想,点点头。 “好!”陈玄峰应承一句,便落荒而逃般向大姐走去,他都担心时间拖延后,李鹤又会提什么要求。 所以说,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就别指望在谈判中得到。 至于陈家人回到商国以后,会不会守信,李鹤完全不担心,因为他还有手段在后面等着呢。 第一九四章 想骂人了 李鹤与陈玄峰私聊了一柱香,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咚咚跟陈锦蓉已经玩熟了,不哭不闹,被陈锦蓉抱在怀里,不停逗弄。 陈锦蓉脸上笑开了花,终于…真的有孙女了啊! 软软的,香香的。 那感觉,太好了! 好到她都暂时忘记了女儿的存在。 不过,成年人的世界,快乐总是短暂的。 随着陈玄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陈锦蓉的笑容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扭头,看向那张俊逸中带着阳光微笑的脸,她恨不得一拳打破相! 无耻!赤裸裸的敲诈! “伯母,您老人家干嘛这么看着我?是嫌我待客不周吗?” “小婿绝对是心怀诚意的,要不,您和小叔到我府上去,跟恬恬和咚咚共享天伦,住它一年半载都没有任何问题的。” 陈锦蓉:“……”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咳,大姐,小鹤好歹也是咚咚她爹,孝心犬犬,值得嘉许,你看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陈玄峰一听,急了,立马出声提醒道。 开什么玩笑? 李鹤虽然不会伤害她们,但商国最高元首被扣一年半载,我商国不要面子的? 而且,陈家高层尽出,全部栽了,若是消息传出去,陈家就危险了。 这时候,必须虚以委蛇,甭管啥条件,先答应了再说。 经过提醒,陈锦蓉显然也意识到了,好容易压下一肚子的不满,幽幽道:“哼...你这小子,有手段,够厉害!念在你诞下我那乖孙,我陈家也不好没有表示。” “这样,嗯...” “玉阙二老,就留在这里,护持我家咚咚。” 恬恬:“!......”宝宝在被遗忘的角落里,黯然神伤。 “战马供应随后我会安排,每月一千匹,但你不能赊欠,必须一手钱一手货。” “北方荒漠的匪患,由来已久,你们愿意出手清理,我没意见,采用龙鹤模式我也没意见,不过,收益要考虑商国的利益,至少要返利商国五成,没问题?” “可以!”李鹤闻言,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这样操作相当于只收炎国方面的单向关税,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商国是未来理论上的盟友,事情也不能做得太过。 “好!”陈锦蓉高看李鹤一眼,继续道:“如果你们的行踪暴露,炎新二皇必然来攻,届时我会帮你们拖延一段时日,不过,若是事不可为,我希望你们不要强撑,害了自己的妻女家人,关键时刻可以暗中逃往商国,我会为你们留下后路。” 果然是一国扛把子,陈锦蓉的话,都没有说满,但又仿佛充满诚意,让人情不自禁就有些相信了。 不过,李鹤是啥人? 前世,金融圈里的大忽悠他可是没少见,签了合同还有赖账的呢,所以,不管是真是假,先不信了再说,稳一手比啥都重要。 “谢伯母大人,拳拳爱护之心,令我等铭感五内!”李鹤闻言,深鞠一躬,做足了姿态,就好像被彻底感动了一般,然后偷偷给母亲李清递了个眼色。 “哈哈哈哈!”李清会意,见状大笑出声,深情款款道:“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咱们亲家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现在两家和好,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这样阖家团圆的温情时刻,还好我早有准备,留影记录了一番,要不然可就真的错过了!” 说罢,李清便跟变戏法似的,从吊篮的上下四周,不同方位,取出了四五颗隐藏的留影晶,对着其中一颗输入了真气。 这一颗角度正对着地面,是刚才两家火爆PK的场面。 “咦?不是这颗!”李清嘟囔一句,又换了一颗,输入真气。 这一颗角度正对着吊篮里,完整记录了陈锦蓉的动作、表情、话语。 “亲家,你看,你抱着咚咚的样子,多慈祥!”李清边播放,边解说,同样露出一番慈祥的神情。 “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玄峰一看,脸色顿时垮了。 我抽,她们还真没料到李家人这么阴险,居然会来这一手! 打斗,干不过,求和,上吊篮,抱孙女,表态,全过程影像记录! 这特么回去以后也赖不掉了啊。 要不然,陈家的脸面往哪搁?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啊。一家人其乐融融,和睦亲善,母慈子孝,三代同篮,难道不值得记录一番吗?”李清佯作不懂,反问道。 “是啊!生活还是需要一些仪式感的,小叔你放心,这留影晶录制方便的很,回头我就翻录个七八份,保证送到你们手上,人手一份,以后回去了,若是想恬恬和咚咚,也可以拿出来看一看。”李鹤假作单纯,一副热心肠的保证道。 “还要翻录!我...”陈玄峰想骂人了,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贱的母子俩! 幸好,陈锦蓉手一招,压下了他后面的话,脸色僵硬道:“行!你们想得很周到!” “不过,事涉机密,人多口杂,翻录一份到我手里就可以了,这东西还望你们能谨慎保管,不然,你们这空军的秘密武器,不是也曝光了吗?” “是!多谢伯母提醒,是晚辈孟浪了。”李鹤拱手受教。 这一回,从陈锦蓉的话中,他似乎真的感觉到了一丝合作的诚意。 事实上,商人,尤其是家大业大的大鳄,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 陈锦蓉虽然面子上过不去,智商上受到了羞辱,但她从来不会把现实利益和情绪纠缠在一起。 这一次来,李鹤集团,真的让她看到了实力和潜力! 若论投资回报比,李鹤集团绝对算得上是高回报潜力股,就是风险太大了点。 但毕竟是乖孙她爹,双方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已经起了暗中配合,徐徐观察的心思。 就高端战力而言,李鹤绝对算得上一方豪强了,现在又有了玉阙二老的加持助力,已经不输于炎、新二国多少。 就常规实力而言,李鹤先天不足,但他掌握了空军这种战略兵种,也许在大型战役中会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也说不定。 虽然,李鹤想彻底翻身,扳倒炎新二皇,无异于螳臂当车,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她已经没有来之前那种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和可能的感觉。 总之,她决定浅尝略试一把,给他一个机会,给女儿一个机会,给孙女一个机会! 万一...能成功,无论对李家、陈家,还是商国,那功业和好处,连她都不敢想...... “伯母,高处风凉,不如移步府上,让晚辈尽一尽地主之谊?”李鹤试探一句,若是陈锦蓉真的起了投资的心思,应该不会拒绝。 果然。 “也好!不过,今日我等就要回返,不可耽误过久!”陈锦蓉经过一番思量后,点头答应了。 第一九五章 事发了 陈锦蓉说是当日即返,却在李府盘桓了整整两日,毕竟,含饴弄孙、女儿绕于膝前的日子,对于这位老人来说,真的让人流连忘返。 两日后,随着陈锦蓉、陈玄峰的回归,陈家一行人踏上归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除了陈冲这个’危险人物’,因没有近距离抱抱侄孙而满腹闹骚外,倒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又是五月过去。 南洲造反的七十三员将校,二龙山扛把子李菁以及她手下的’十三太保’,还有近四千反军,在孤独谨月远程遥控协助下,经过一番艰难跋涉,遇水架桥,逢山开路,终于抵达了四方城。 经过残酷的战争和生存考验,能活着来到北地的,都是人才… 至此,李鹤集团在军事层面的架构逐渐丰满成型。 主要由四大派系构成: 李清为首的南洲派系; 袁朱二将和赵小四为首的金州派系; 王富贵李祥为首的龙鹤派系; 李菁为首的二龙山派系。 其中,实力以南洲派系最强,金州派系不断扩军,掌握了空军和部分骑军,也不弱。 两方土匪势力经过汰弱取强,正规化训练,也精干了不少。 四方派系相互掣肘制约,共尊李鹤为主。 形势发展,相当凑合,至少李鹤已经非常满意。 然而,也就在此时,南洲事发了! 南征十万金州军,活下来的还有六万,她们也不是傻子,眼见着仗打赢了,反军逃去无踪,可朝廷承诺的功赏土地呢? 除了二龙山中的幽谷山地,其它的,鬼影子都没见着! 她们何去何从?留在北方的亲人怎么办?! 在她们的想象中,此时留在北方的亲人,绝对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艰难求存的那种。 能熬过上一个冬天,也熬不过下一个冬天了啊! 这时候,她们会如何做? 要知道,现在的她们,手里可都有家伙事,见过血,砍过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些唯唯诺诺没见过世面的散户难民。 那一个个,小脾气暴躁得很,开始有组织有计划有步骤的跟朝廷杠,吵吵要是不起作用,大不了就反了她娘的,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好过! 在这样的背景下,刚刚经历了北境战乱、南洲平反,国力大损的新国朝廷,自然不会再采取激烈手段。 皇帝立即下旨,召雍王回京奏对,商议安抚之策,可谁知独孤谨月却奉诏不回,钦差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最后甚至连她身边的女官铁卫都不见了踪影。 国朝鼎定几百年来,都没发生过这样不可思议的怪事情,统领近二十万大军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居然离奇失踪了! 发生了什么?! 没人知道。 皇帝震怒无比,却一时又无可奈何,只得即刻派出程云妗和独孤谨霜代领统军正副帅,务必安抚好南征的金州军,尽可能的满足她们的要求。 这坑毕竟是她皇帝自己埋下的,无论如何也要给填平了。 就这样,金州军从当地土豪的嘴中强行刨食,硬生生每人分了五亩地,有功者还有物资加赏,并且准许她们回乡接来父母亲眷,解甲归田。 与此同时,整个新国情报司系统都疯狂地运转起来。 不疯狂不行,会死人的! 李鹤跑路了,皇帝最多觉得没面子,发发火,事不算太大。 但雍王失踪了,这可就要人命了,那对皇帝的刺激有多大,明眼人都清楚,不赶快查的明明白白的,就等着死! 现在,全国情报系统的人全都动了起来,用只争朝夕,但求保命的心态,超高效率地分析着一切可疑的蛛丝马迹。 能派的暗探,全部撒了出去;能联系的线人,全部挖了出来。 一来二去,逐一排除,情报系统几乎完全失灵的北地郡,突兀而明显的出现在情报司高官的视野中。 结合对李鹤去向的情报分析和接下来的秘密潜入调查,仅仅两周时间,在皇帝磨刀赫赫,准备杀人祭旗的关头,一封关于雍王去向详细分析的奏则就出现在了勤政殿的御案上。 “北地!”独孤勤弘看完奏则后,目露杀机,恶狠狠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而后,神情稍缓,又分析道: “北地郡,若朕没记错,是霜儿的人在那里主事?” “是!陛下,北地无郡守,那里的郡尉曾是安平王的近随女官,霜二。”谨身侧立一旁的弘壹,回复道。 “霜儿,她不会也被李...咳,她不会有什么问题?”皇帝皱眉疑问一句。 “陛下!安平王的性子,您是了解的啊,府内笙歌不断,在男人这方面没个定性,但论忠诚,这孩子绝对没问题。”弘壹耿直道,也就是她,才敢在皇帝面前如此直言不讳。 “咳...嗯,也是。”皇帝呐呐一句后,有些感慨:“李鹤这小子真是不简单啊,原以为他营救李清外逃,朕只要铲平了他李家在南洲的根基,二人也就成了无根浮萍,威胁不会太大。” “谁知道他墙里开花墙外香,在北地又蛊惑了一帮人为他效命!” “这一两年来,北地异象频频,情报司多有奏报,朕还以为是霜儿去龙鹤剿匪,跟匪首达成了什么协议,再由霜一谋划,把持商道,积累财货,为她日后做一个闲王谋算,遂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她去。” “不曾想,竟是李鹤涉及其中,网罗了大量银钱,逐渐丰满自己的羽翼。” “此子,断不可留了!现在,又勾搭走了朕的月儿,朕更加容他不得!” “陛下所言极是,臣也有所闻,北地明面上招工纳民,暗地里实则招兵买马,据说与商国单战马交易就已达到阻塞商道的规模,李鹤羽翼渐丰,迟早尾大不掉,成为我大新心腹大患!” 弘壹知道北地被李鹤盘踞后,神情极为凝重,她与皇帝还不同,直接接触过李鹤,知道此人极善蛊惑人心,多智且敢于冒险,危险至极。 皇帝闻言,点点头,深思片刻后,却又语气一转,道:“不过,我大新近年,征战不断,国力不继,剿灭李氏虽刻不容缓,但也须善加谋划,至少要把炎国也拖进来,才可大动刀兵!” “哦?陛下之意是?” “李氏与朕只是私仇,李鹤在炎国却是公敌!”皇帝继续道:“若是我们将李鹤在北地盘踞发展之事,透露给炎国,渲染李鹤对炎商商道之威胁,你觉得炎皇会如何做?” “嗯...这...”弘壹稍事琢磨后,言道:“自然是起兵攻之,急于除之而后快。不过,估计炎皇不会让我们袖手旁观,坐收渔人之利,而是相约一同攻伐。” “对!”皇帝微微一笑:“从地理上看,两家一同起兵,我只能先攻龙鹤山,炎国只能先攻四方城,硬骨头交给炎国去啃。事成之后,不但灭了李氏,我大新还能获得龙鹤商道利益,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陛下英明!”月壹很配合地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就好像不知道李鹤因为什么才被炎国上下视为公敌似的。 “臣这就去安排密使,前往炎国!”说完,月壹拱手行礼后,退出殿去。 皇帝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望着她退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其实,皇帝的心情并不美妙,她在担心,与最心疼的女儿,一步一步走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 这一切,都值得吗? 难道是她一开始就错了? 还是,女儿做错了? 若李鹤是那个人,她也会放弃王号、兵权,甚至是帝位,去追随他,保护他吗? 也许…… 第一九六章 赌场开张 若时间退回到一年前,皇帝知道会有今天的场面,也许她会动摇,也说不定。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李氏已不仅仅是私仇这么简单,据情报看,李鹤集团已经切切实实威胁到帝国的统治,双方都没有退路可言。 …… 独孤勤弘在行动,李鹤也没闲着。 经过又一个半年的发展,北地已经呈现出兴兴向荣之象,曾经的荒僻之地,各行各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借助’天下中心’的优越地理位置,和’自贸免税’的积极扶持政策,各项计划都在超预期的迅速实现。 铜、铁矿开始采炼,牧场育种完备,兵甲产能可以自给自足,粮食储备丰足。 货币、军工、民生系统均已进入良性循环,稳定膨胀的轨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繁荣的北地开始展现出对人口的虹吸效应,除了无路可走的难民,还有周边大量’有进取心’的年轻人涌入,毕竟这里有更多更快的赚钱机会,还是真元丸的原产地,她们怀揣梦想,毫不介意地成为了北漂。 充足的人口数量,不仅提供了大量的劳动力,还为李鹤扩军提供了数量巨大的优质兵源。 毕竟,北地军可是号称三餐管够,每周一颗真元丸,军饷待遇超一流。 排队报名参军在这里可不是啥稀奇事。 时至今日,李鹤的正规军团已达到四万人的规模,扩军速度完全受兵甲马匹的供应所限,毕竟李鹤的底子太薄,只能靠时间累积。 受过训练,没有完成武装的民兵预备役还有一万多人,个个都是凝气高阶以上的精兵,只不过先来后到,暂时没兵甲武器。 原先北地守军有相当一部分,因修为素质或年龄太大等原因,转入了城防军或巡捕序列。 而北地经济的发展,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在以更快的速度吸引天下的商贾大户,甚至筹备良久的投融资交易中心(股市)都即将落地。 这其中最大的功臣自然非裴凤华莫属。 她数百天如一日的奔波在各种酒桌饭局上,用三寸不烂之舌,吹的天旋地转的投资战绩,成功塑造了投资速富、躺着数钱、立地成神的光辉人设。 当然,光嘴炮作用还是有限,半年来,她还拉了圈子里十数个废物二三代,在北地实操投资了箭簇、白酒、马料加工等四五个项目产业,无一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几乎都是投入即有回报。 这不废话嘛,李鹤的军需采购只须向她倾斜一点点,想赔钱都难! 总之,现在的裴神,只要金手指一指,瞬间就会景从如云,一大堆资金猛砸过去。 北地如吞金兽一般,迅速吸纳着来自各方面的资金投入。 逐利是哪个世界都改变不了的本质。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问题也随之出现,投资大神再牛,也不可能带着所有人都挣钱啊。 于是,围城心理出现,股权交易应运而生。 有些人投资建立工坊,总怕赔了,赚了钱就想退出,想兑现一大笔金银享受人生,过一些没羞没臊的日子。 还有些人一开始没掺合上,痛心疾首夜不能寐,恨自己太聪明疑心重,随时都想加入进去,只要工坊有前景,溢价n倍收购股权都没问题。 有需求就有买卖,供求双方都有意愿,成交就成为了理所当然。 就是每次成交都很麻烦,要往北地跑一趟不说,还要去尉府办各种确权手续,麻烦的一匹。 刚开始成交量小还好,以后成交量大了,怎么办? 对交易双方和尉府管司来说,都很繁琐。 因此,在幕后总导演李鹤、总策划恬恬的授意下,投资大神再次出手了! 她直接建议:北地成立投融资股权交易所,审核项目上市,监管项目生产,方便投资人之间的股权交易。 所有到北地参加过投资的人,无论是哪国的,皆群起响应,热情支持。 这相当于建立了安全机制,又便于交易,何乐而不为? 于是,才有了今天,投融资股权交易所即将落地! 而就在这一天,两位豪客却不请自来,直接登门拜访郡尉常思鹤。 两人是儿女亲家,一个叫刘雨,来自商国的二流门阀,一个叫隋庆萍,来自炎国的商贾大户。虽然资产规模和政治影响力都远逊于商国五阀或炎新皇室,但她们的商业意识却是顶尖的。 这不,两人闻声而动,联袂而来,就为了一件事:将自己产业也放到北地的投融资平台上,尽快融入更多的资金,加速产业发展。 商业嗅觉不可谓不敏锐,脑瓜子绝对灵光得很。 而这对李鹤来说,也绝对是举双手双脚欢迎的事情。 要知道,拟在交易所上市的产业项目,截至目前,几乎清一色集中在北地,都是新兴产业,投资人虽来自五湖四海,但对各地产业势力的影响力还十分有限。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隋二人的加入,就具有了里程碑般的意义。 两家的产业涵盖广泛,可拆分成若干个主体项目上市,一旦成功融资,迅速做大,必将对天下各方产业势力起到极好的示范性作用。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假以时日,若天下各处的重要产业尽入李鹤毂中,其影响力将何其巨大,难以想象! 当然,事情肯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就说商国的五大门阀,为啥没一家来上市? 因循守旧,不愿打破现有利益格局是一个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是商政大家,不能单单只考虑商业因素。 北地的繁荣也好,交易所也罢,很可能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再牛批的商业结构、金融设计,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做保障,也不过是水中花井中月,如空中楼阁一般,一推就倒。 哪怕是了解内情的陈家和一知半解的裴家李家,也都尚在观望中。 …… 日月轮转,时间一晃,又过去一个多月。 这一日,陈玄峰正独自闷在书房中,精心研究股市。 没办法,现在的商京就这风气,浮躁的不得了,那些大户人家的男人们,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聚在一起聊股票。 你要是说你没玩过,那对不起,没共同语言,你不合群! 谁能想得到,自从一月前北地开市后,各种股票一路上涨,翻一倍两倍的数不胜数,参与其中的人都赚的盆满钵满,发了大财! 陈玄峰也是男人,也有自己的私房钱,虽然家里产业不拿去挂牌,但自己的钱可以去投资啊。 大赌伤身,小赌怡情,这只赚不赔的买卖谁不动心?! 要不是大姐没同意,他都想在商京也搞一个类似的投融资平台。 没有多想那些没用的,陈玄峰研究地极为认真,他要选出若干个大牛股,分散投资,再采取快进快出的策略,一旦新炎二皇有了什么动作,他赚一笔就立马跑路! 风控规划,杠杠的。 然,就在这时,小荷却如风一般跑进了书房,还未站稳便急咧咧地说道: “老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炎国来使,正与主母商讨攻打小姐夫的事!” “主母让我寻你,立即前去佐辅应对。” “哦?”陈玄峰倒是没有多意外,只是没料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炎国又为何会主动找上门寻求合作?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第一九七章 备战 陈玄峰赶到会客殿时,陈锦蓉与炎使已谈了一会。 见军师赶到,陈锦蓉先假模假式地介绍了下情况: “炎皇遣使来告,她们已经查清,在我商炎边境愈发活跃的匪众,大半由北地的骑军伪装,因而才剿而不绝,战力越打越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皆是北地、龙鹤的幕后掌控者——李鹤,所以,为了正本清源,繁荣商道,炎国邀请商国一同出兵,攻打北地、龙鹤。” “李鹤?!北地?龙鹤?”陈玄峰的演技也不是盖的,显得有些疑惑,掉头向炎使问道: “这北地、龙鹤可都是新国的郡府,哪怕被李鹤幕后掌控,你我两国出兵,也要先跟新皇打有招呼?” “玄峰大人勿忧,实不相瞒,此次攻李,发起者,并非我皇,而是新皇。”炎使拱手回复。 “哦?”陈玄峰听了,微微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直言道:“我商国出兵有何好处?你们两国跟李鹤有仇,我们可没有啊。” 言外之意就是,除了肃清商道,咱还要别的好处,要不然没法谈。 “院首陛下,玄峰大人!我皇承诺,若商军出兵不下四万,先天三位以上,拿下李鹤后,龙鹤尽归商国所有!” 说实话,以龙鹤道如今的繁荣,冲着这收益,干一仗绝对不赔本。 不过,炎皇这是在慷他人之慨,算盘打得啪啪响。 龙鹤道本就不是炎国的地盘,实控人是李鹤,法理上属于新国,事后若商国占据,炎国便可以顺利成章的占据星星峡、靖边堡、四方城,地理上却让商国顶在前面,跟新国直接接壤扯皮。 单论收益,十个龙鹤也比不过一个四方城啊,单那一个投融资交易所就价值无量。 这么算起来,商国和新国可都亏大了! 难怪炎国来使,寻求合作呢。 “敢问炎皇陛下,打算出兵多少?先天几何?”陈锦蓉反问一句,暂未表态。 “精锐骑兵六卫,先天将帅五员!”炎使语气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这...”陈锦蓉心里有点慌,开始担心她女儿孙女了。 不是说,炎国还在舔邸战争的创伤吗? 炎皇也太看得起李鹤了?! 出动如此规模的力量。 要知道,还有新国那边呢,绝对是与炎国对等的量级。 到时候,不算打酱油的她们,单炎新两国就有十二万精锐,十位先天! 这仗还怎么打? “炎皇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陈玄峰也被震到,随口问了句。 “不,据新国透露的情报和我们搜集到的消息,李鹤军团的兵力已不下四万之数,且极为精锐,还有相当数量的预备队。 先天数量暂时不详,但有李清坐镇,李鹤与药王谷又关系紧密,这么算起来,单先天大圆满就有两位,再加上李鹤本人有些神鬼莫测的诡异手段,也算得上先天战力!” “而且,他们了解当地情况,若是守城或在龙鹤山脉周旋,我方都处于不利态势,因而,必须以绝对优势的兵力,行雷霆万钧之势,一击而灭!”炎使侃侃而谈,颇具战略眼光,临了还补充了一句: “我皇会御驾亲征!此战,只许胜利,不容有失!” 我抽! 陈锦蓉和陈玄峰同时吸了口凉气。 炎皇,你至于吗? 打新国,你都没有亲征的啊。 这下子好了,此战,双方不死不休! “四方城,我们也要了!你们同意,我商国就出兵!”陈玄峰脑子快,趁机又讹了一下,显得出兵比较有诚意,实际上她们带兵是去救人的,关键时候把女儿、孙女保住,其他事她们真的爱莫能助。 “这...我做不得主,需要回禀,请示陛下。”炎使想了想,说道。 “好,静候佳音!”陈玄峰表示理解,拱手送客。 炎使了然,对二人施过礼后,便快步离去。 ...... 炎使走后,陈家姐弟相望一眼,有些无奈。 首先,她们为商国利益计,不可能为了李鹤,与炎新二国反目,放弃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的超然地位。 其次,炎皇亲征,新皇有很大概率亲征,毕竟独孤谨月也在北地,如此一来,她们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到时候二皇同时施压,商国长老院也要给面子。 最后,李鹤这祸害,怕是在劫难逃了,哎,咚咚马上就要成为没爹的孩子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恬恬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 三天后,李鹤收到陈锦蓉示警密信的同时,炎使也传达了炎皇的承诺,同意战后四方城归属商国。 按程序,陈锦蓉开始召集长老院会议,陈、李、王、杨、裴五家家主,开始商议是否出兵。 与炎国通商往来的多,被李鹤骚扰损失不小的王、杨两家,立刻投了同意票。 李、裴两家则态度徘徊,晦暗不明,最后投了弃权票。 拥有一票否决权的陈家,因与炎使达成交易,也投了同意票,反正只要出兵就行,又没说一定要顶在前面作战。 为了小祖宗和小祖宗的小祖宗,她们必须要去趟一趟浑水。 就这样,是否出兵的问题,很快就通过了。 接下来,开始协商具体的出兵事宜,要拖延时间,这就是关键环节了。 于是,商国长老院,在陈、李、裴三家的导演下,一场没完没了的吵吵开始了,特意准许在场列席听议的炎使,头大如麻...每天按时赶往长老院上班... 这一拖,又是一个月… 渐渐的,王杨两家也从异常中感觉出了什么,貌似李裴两家比她们知道的多,而陈家那同意票和她们的同意票,似乎蕴含着不同的意义。 …… 时间推回到一个月前。 李鹤接到警讯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开始加紧备战。 军队开始大规模的动员整训,真元丸不要钱一般向兵士们发放。 预备役几乎每天都在向正规军转化,所有铁器工坊全部转入兵器兵甲制造,十二时辰三班倒不停火,高价收购一切渠道的战马。 思想宣传工作,在军队和最早扎根的难民中同步展开,李鹤开始从幕后走到前台: 为新国出生入死,却被新皇忌惮垂涎,加以迫害; 杀得炎国人胆寒,成为炎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李鹤重情重义,千里驰援雍王,救万民于水火...等等,一个个小故事传扬在军营中、民舍间。 总之,李鹤是正义的,炎皇是邪恶的,新皇是昏庸的,雍王来相助了,商国是帮我们的! 是的,商国被塑造成了正面形象,要不然,压力实在太大,李鹤害怕自己的铁粉都顶不住。 借此机会,李鹤久违的收获了一大笔慈悲值,加上生育后,李清、药王、谨月、恬恬对他高频度的打击修炼,终于在实力修为上突破到后天大圆满,无极体修为达到33%4。 无极体第4境是强化什么器官,一直没介绍,是因为李鹤自己都没弄明白,他就知道这一境每增益一个百分点,就要十万的慈悲值! 而他的防御力比第3境似乎并没有增加多少,先天高阶依然有威胁,先天中阶以下依然可以无视。 系统曾告诉过他,这一境属于过度境,似乎是强化神魂什么的玄学,一旦满级,将会发生质变,届时除非捆绑封印,天下将不再有人能钢透他,因为能干倒他的能量密度,这方天地无法承载提供。 前景很美好,不过,还要弄到670万慈悲值,他才能晋级,这又是一个地狱难度。 随着他的威名逐渐撒播天下,像以前那样装可怜骗慈悲值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回归主题。 李鹤走到前台是必然的,现在既然新炎二皇已经知晓,他也没必要再掖着藏着。 军队和难民知情后,都还算稳定,尤其是空军,都是他逃难路上带出来的班底,没有出一点问题。 骑军中有极少一部分军士,当了逃兵,他也能理解,大难将临,如乌云盖顶,有些意志不坚定心思多的人,很正常。 反正,他有的是思想过硬的兵源,那些过上了好日子,坚定拥护他,维护自己利益的百万难民就是最坚强的后盾。 这不,此时此刻,身为金州鸿谷难民的赵喜儿一家,就正在磨刀霍霍! tnnd! 无论炎军,还是新皇,在她们心里都不是好东西! 一个搞得她们家破人亡,背井离乡;一个弄得她们亲人离散,生死两地。 一家本来有六口,结果赵喜儿的四妹被炎军决堤的洪水淹死,而后,大姐和二姐又被强制征入南征军,从此杳无音讯。 现在她带着老父老母,好不容易在北地落下脚,过上了好日子,甚至比以前还富裕安生一些,可听里正说,炎军又要来了!要踏平北地!追杀她们的恩主李鹤! 我抽!这谁受得了? 新仇旧怨一齐爆发了! 日子,不过了! 磨刀! 干,就完事了。 参军年龄不对,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差了点,那还不能加入民兵吗? 反正,誓与北地、恩主共存亡! 一家三口,同仇敌忾,默默磨刀,心里憋着一辈子的气! 可就在这时,‘咚咚咚’,院门被轻轻抠响,紧接着,传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请问,是来自金州鸿谷县二沟子乡皮垫里的老赵家吗?” “......” 短暂的沉默和交换眼神后,赵喜儿突然面露巨喜,大叫道:“娘,爹,是大姐!!!” 第一九八章 就这? 门外站着两个年轻女子,气质彪悍,面带焦急,正是赵家的大女儿赵露儿,二女儿赵水儿。 她们自南洲一路北来,到处打听寻亲,已经找了很多地方,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爹娘妹妹!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本以为再难相聚的一家人,久别团圆,相拥而泣。 “大姐,你的左臂呢?!呜呜呜。”赵喜儿握着赵露儿的空袖,哭的稀里哗啦。 “姐是为了救我,左臂被匪军砍断了。”赵水儿脸上横着一条骇人的刀疤,热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我的孩儿啊,你们受苦了!”赵家爹爹又哭又嚎,心中却是又悲又喜,至少人还活着。 赵辰作为一家之主,情绪控制的还不错,招呼道:“孩子们,快进院来,有话咱们一家人进屋说。” “老大,老二都回来了,这是喜事,大喜事啊!” “娘说得对!”大姐赵露儿也转悲为喜,一边拉着两个妹妹进门,一边对爹爹安抚道: “爹,您别担心,不就是少了条胳臂吗,不碍事!女儿在南边,临阵突破,已经有了凝气高阶的实力,到哪都有口饭吃!” 说完,对二妹赵水儿挤了挤眼睛。 赵水儿会意,也顺势安抚道:“哦,对!爹,娘,三妹,我和大姐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接你们去南洲享福的,朝廷为表彰军功,给我们一人分了十五亩地,一年下来,只要我们勤耕善做,怎么也能落个温饱不愁了。” 五口人,三十亩地? 温饱不愁? 苦哈哈一年,能攒下一两银子不? 赵喜儿与爹娘互相交换下眼神,以她们现在的眼界,总觉得这对生活的要求有点低啊… 就好像地球上,好不容易在大城市扎了根,有了房,有了稳定工作,然后,远方来的女儿,特别孝顺地说:“爹娘,女儿是来接你们去农村种地的,等着享福!” 怎么都感觉不对… 不过,她们倒是也没说啥,一家团圆,最重要的是高兴,其他事情先不急。 “大姐,二姐,你们看,这都是我栽的小树!这是李子树,那边是桃树,还有梨树,都是尉府提供的种子,等小树都长大了,我们到时候就可以打李子、摘桃摘梨了,怎么样?是不是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进了院子后,不满16岁的赵喜儿活泼了不少,忙不迭地给两个姐姐介绍自己的劳动成果,一副求夸奖的娇憨样。 “嗯,好,小树长得很好,妹妹也长大了,懂事了!”赵露儿不吝赞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不过,心里却意外得很,看上去,爹娘妹妹她们的日子,貌似跟自己和二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这都有心情种树了?! 赵水儿见状,也是满腹的疑问,她打算再看看,没准是爹娘逃难路上捡到什么宝贝,发横财了也说不定。 院子并不大,一家人走过十几步,就来到堂屋前,赵喜儿一跃而入,爹娘也很自然的跨过了门槛,可就在这时,赵露儿和赵水儿却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脚步,同作金鸡独立壮,一只脚抬起,却怎么都迈不进去。 我抽! 她们看到了什么? 木地板! 明光蹭亮的木地板! 这是大地主家才铺的起东西啊! 这时候,赵水儿终于忍不住了,掏出了心中的疑问:“娘,你们是不是发财了?!” “嗯?”赵辰回过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见两个女儿都张目结舌地瞪着木地板,这才明白过来,解释道:“哦,这北地冬季寒冷,你们爹有老寒腿,就在屋中铺了木地板,还作了个壁炉,这样屋里就暖和了。这木地板其实也没多贵,北地有专门量产的工坊。” “哦?” “不贵?不贵就好,不贵就好。” 露水二女如释重负。 “都进来啊,还愣着干什么?别怕弄脏,这东西好打理,回头让你们妹妹擦一把,就行了。”赵爹也回头招呼道。 “哦...哦。”露水二女这才踮着脚尖进了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陈设。 堂屋里,一张八仙桌,七八张短凳,两个木柜,一个矮木箱,还有一个壁炉,连着烟筒,都是很实用的东西,确实不像发了横财的样子。 “呜呜...”进了屋,看着两个孩子,灰头土脸,衣衫破旧,好像乞儿一般,看啥都好奇,还一个剁手一个毁容,赵爹心中一酸,眼见着又要呜咽起来。 “爹,爹,我跟你讲,我和二妹这一两年也没白混,这次回来可没空手,给咱三妹带了好东西呢!”赵露儿懂事,见状立马转移赵爹的注意力,同时给赵水儿递了个眼色。 赵水儿一看,懂了,面色立刻严肃起来,一步跃到门口,还伸出头左右望了望,而后关闭了堂屋大门,一副有重宝出世的神秘感。 搞得赵辰都有点紧张,赵爹也顾不上哭了,赵喜儿则赶忙贴到大姐跟前,露出好奇而又期待的眼神。 赵露儿微微一笑,没卖关子让爹娘妹妹久等,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布包。 拆开布包,是一个小锦盒。 拆开锦盒,是一个小纸包。 拆开纸包...还是一个小纸包。 再拆开! 四颗溜圆的药丸登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四枚上品真元丸!军队特供!”赵露儿双手捧着视若珍宝的真元丸,眼睛鼓的溜圆,言语铿锵,相当自傲。 这是她和妹妹在战场上摸尸的时候顺的,按理说是要交公的,但被她们A了下来。 平日里,她们修炼有定量,半年一颗,即取即用,不好做手脚,但这额外摸来的,长官可管不着。 她们攒下来,就是为了给妹妹留着,有了这四颗真元丸,以妹妹的天赋,十七八岁突破到凝气境应该不难。 可是...接下来,爹娘妹妹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她们姐妹俩的预料。 “就...这!”赵喜儿直接了点,主要是前戏太多,感情酝酿的太足,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是这个道理。 爹娘眼中的精光也以可见的速度收敛,不过二老倒是含蓄了不少。 “啪!”赵辰直接给了赵喜儿一后脑瓜子,喝道:“怎么说话的?还说你懂事了?!礼轻人意重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两个姐姐给你留到现在,就冲着这份情,你就该知恩。” “哦...”赵喜儿双手抱头,一副苦相,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呐呐道:“对不起,大姐二姐,我知错了!” “不是!...等会!娘,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明白呢?礼轻人意重?!这可是四颗上品真元丸啊,怎么就礼轻了呢?”赵水儿也不管懵在原地的赵露儿,直抒胸意,她又疑惑了。 “哦,不对不对,娘也说错话了,这礼很好很重!正是你妹妹最需要的呢。”赵辰心里恨不得也给自己一脑瓜子,没办法,在北地生活久了,思维一时还有点拗不过来。 真元丸这东西,在以前确实是一丸难求,有价无市,可现在呢,在北地可是敞开了供应,只要你有银子,就没有说买不到的,人家还送货上门,先货后款。 尤其是这一个来月,敌人要来了,所有原金州难民全都七折优惠,军属六折优惠,六七钱银子一颗,而且可以用欠条预支,鼓励大家尽快提升实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讲道理,四颗真元丸,二两八钱银子,谁会放在眼里?! 单拿赵爹来说,她在一个效益不错纺织工坊上班,一个月收入三两五钱,能买五颗! “娘!你没说实话!”赵露儿看着赵辰那不是很真诚的眼神,渐渐幽怨。 “好了,好了,来,露儿,水儿,先坐下,爹来告诉你们实情。”赵爹看不下去了,拉着大女儿二女儿坐下,这才语重心长地给她们普及起北地日常。 ...... 近日来,不少原籍金州的南征军士,来四方城寻亲。 如赵家一样,大体相似而细节不同的故事,发生在一家又一家。 有离合悲欢,有搞笑煽情,但无论有什么,她们接下来都要面对同样一个现实,一个考验人性的问题。 是去是留? 之前,她们没得选择,但现在,有子妹寻亲而来的家族,有了选择。 炎军要来了! 何去何从? 直接跑路?她们若大规模离去,势必形成恐慌,催垮本已飘摇的民心士气,造成不可估量的重大后果。 李鹤的控制力,使得他对整个北地的情况都了若指掌,但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动作,没有说什么吃我的吐出来,用我的还回来之类的。 他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想去做什么。 这些人是他的根基,是他的手下大军的根! 军队,是不可能调动起来,对自己父老下手的。 道理他都懂,但他很紧张,甚至比面对即将到来的两股强敌还要紧张。 对付强敌,他可以想办法;但此刻,他没有任何办法,命运交给了民心人性,能做的该做的,他已经做了。 在难民们走投无路时,他给予了她们希望。 在难民们饥寒交迫时,他带领她们解决了温饱。 廉价的修炼资源,舒适的生活条件,良好的经济收入,宽松的官民环境,这一切他都没玩虚的。 当然,各种思想宣传工作他也没轻视,实的虚的已经做到了极致,要是这样都被大家伙抛弃了,他也认命了。 …… 第一九九章 一触即发 赵家姐妹在四方城住了几日,到处晃悠,说实话,她们都不想回去了。 这里新奇多,商业繁荣,城市大气,生活舒适,挣钱机会多,修炼资源丰富,怎么看都比回农村种地强。 可形势摆在这,炎国大军要杀过来了! 经过反复讨论琢磨,赵辰已经有了决定,老二带着老三去南洲,给老赵家留种,老大跟她们老两口留下来拼一把,算是对得起恩主的恩情了。 如果,万一,有奇迹发生,北地胜利了,搞不好老大还能混到军功,成为从龙之臣! 这,就是老赵家的决定,也是大部分家庭的选择。 人之常情,恩利两全。 当然,也有少部分家族,或对朝廷疑心重,或真的忠烈至极,全员都留了下来。 还有极少一部分,大概有几百户,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全家一起跑路。 这在十几万户中,已经算是极低的比例了,而且都很有羞耻心,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李鹤也就随着她们去了。 前后折腾了近一个月,该走该留渐渐尘埃落定,整个北地的军心民心经过了一番无声的淬炼,变得更加纯粹和坚强。 符合征兵条件的后备兵源,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大大的增加,李鹤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接下来,就该迎接暴风骤雨的洗礼了。 挺过去,万丈光芒; 倒下去,遗臭万年,而已。 …… 这一个来月,交易所的股票交易仍在继续,不过,之前那种一涨到底、牛气冲天的市场环境不复存在,市场指数进入上下徘徊的犹豫阶段。 很显然,有些’聪明’资金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危机,提前撤退,而有些没赶上首班车的资金,却还在蜂蛹而来。 李鹤默默做着统计,现在还沉淀在市场里的钱,百分之八十来自商国三四线的门阀和富商,以及她们通过各种渠道的筹集。 估计没有经验的商国五阀,都不知道这里面涉及到何等天文数字的钱财,一旦出现崩盘的话,其后果肯定是够她们喝一壶的。 可怜的商国豪强们,她们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入了套,被牢牢地绑在了李鹤的战车上,毕竟,在她们看来,交易所可跟李鹤没一分钱关系。 到时候,但愿,裴凤华不会被打死… 祈祷…… …… 时间流逝,一转眼,距离李鹤接到警讯已经过去两个月。 而就在这一日,北地令天下震惊,群雄震动! 无他,新炎商三国联合发布了讨李檄文,相约出兵三十万,先天十五员,逐鹿北地,共灭李贼! 檄文言辞激烈,极为毒辣,列举李鹤、李清等人大罪十八条,小罪无算。 尤其是李鹤,更是被描绘成朱唇千人尝,双臂万人枕的无耻贱奴。 他魅惑众生,以身博名,人尽可妇,生子无数。 他心术邪淫,品行败劣,阴险狡诈,滥杀无辜。 他无一日不纵欲取乐,无一时不邪思作恶。 他为全天下所有正义之士所不耻,天必诛之,地必灭之。 凡助李鹤者,皆逆天违命之贼酋,为天地所不容,迷途知返,倒戈相向,尚有一线生机,冥顽不灵者,待天军一到,俱为齑粉。 之类的云云…… 总之,传檄天下,路人皆知,全民皆惊。 炎国军民乐了: 狗日的李鹤,你也有今天! 拿下北地,活捉李鹤! ...... 新国军民懵了: 不可能!我的男神,乐神,战神不可能是这种人! 绝对不可能! ...... 商国军民哭了: 我抽!北地! 这不是真的? 老子在那投了好多钱哇! …… 交易所股价应声而落,全线暴跌! 与此同时,北地全面戒严,停止一切商业活动,非本地人礼送出境,资产暂时冻结,军队集结待命,民众全体动员,一切生产生活秩序转入战时。 李鹤封锁了一切内外消息传递,让大家伙都忙碌了起来,免得被三国吹出来的气势吓到。 丐帮的情报网一直在运作,他很清楚,商国肯定不是玩真的,要不然也不会送来示警,还帮着拖延时间。 炎新二国出动的兵力都在六万左右,先天也不少,炎国来了五个,新国不下四员。 檄文发出后不过一周,炎军便集结完毕,在炎京誓师,御驾亲征,浩浩荡荡六万大军,一路南下,全是精锐卫军骑兵! 两天后,积极性明显不如炎军的新军,也在京都集结完毕,独孤勤弘亲领,一路北来,马步军各半,气势上也蛮吓人。 至于商国,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平时效率最高,军队最职业的她们,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檄文一出,股市暴跌,无数来自商国各地的大小商贾、官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汇聚于商京,上下串联,哀鸿片野,高举横幅,向长老院请愿,向五阀陈情: 出兵! 维和! 李鹤这瘟神是谁,她们才不管,但北地的无数工坊不能毁,四方城的交易所不能崩啊! 不少人家里的败家爷们,已经把大半身家投了进去哇,这可要了命了! 还有不少家,虽然没投那么多,都是男人自己的私房钱,但一哭二闹三上吊,整天寻死觅活的,也受不了啊! 也有不少小商贾、平民通过各种集资渠道,参与到其中,深度套牢! 这就是商国,消息灵通的,一家连一家,有暴富的机会,谁都不想错过。 然后…就这样了,整个商京陷入一片混乱,如同暴动一般。 陈锦蓉愁眉不展,五阀头大如斗,一流大族人人自危。 她们真的没想到,小小的一个交易所,居然牵动了商国上下各个阶层,千万人心! 惶惶大势不可逆,幽幽民心不可违,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陈锦蓉和长老院,也不得不出面安抚、妥协。 就这样,一周后,商国出兵了! 正规军三万,先天三员。 维和军八万,后天无数! 是的,你没有看错,商国股民自带盒饭,组建维和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征了。 八万人?是不是来的太多了! 多吗?不多! 她们只是近九百万股民的代表,百分之一的出兵率而已。 而且都是亏得最惨的那种,一个个虽然只是后天初阶、凝气圆满,气质上却彪悍无比,一点就燃,一瞅就炸,动不动就跟人玩命。 面对怨气这么重的军队,连陈锦蓉都要让三分,指挥她们单独扎营,免得跟正规军产生什么冲突。 陈锦蓉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商国可让李鹤坑惨了。 ...... 商国人吵吵了那么久,终于出兵了啊。 然,不动则已,一动就这么大动静,岂能不引起天下瞩目?! 炎新二皇获得奏报后,都急忙停下了行军的脚步,讲真,有点被吓到! 说好来三万人,结果你来了十一万,不按套路出牌,这是要干什么? 派人前去,明里暗里了解情况后,炎新二皇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八万维和‘哀’军啊,天大的麻烦! 她们不退回去重新调集重兵的话,根本干不过,还容易让李鹤钻了空子。 怎么办? 气不可泄,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 于是,很快,炎新二皇派出使者,当着八万股民的面,联合作保,这一次对北地作战,只诛首恶李氏及反抗军,对北地的交易所、工坊、平民绝对秋毫无犯!战后,交易所会正常运行,一切商业秩序如常,保证不会让大家血本无归。 对症下药,药到病除,这一联合作保,给大家吃下了定心丸。 瞬间,八万坚定无比的无产阶级战士,似乎又回到了有产状态,变成了软弱惜命的资产阶级。 心不急了,稳住了。 十一万商军就此驻扎在了边境,作观望态。 此时的炎皇,经过一再降低期望值,已经不指望商军能帮上什么忙了,她们能驻留不动,别再出幺蛾子添乱,就已经烧香拜佛,很满足了。 真的被搞怕了。 炎军再次启程。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两天,炎军首先进入北地地界,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第二零零章 全体就位 正文 第二零零章 全体就位 靖边堡以北四十里,是新开发的铜矿,铜矿北面五里处,建起了一座军城,李鹤命名为铜雀城,常驻一万守军,以拱卫铜矿的安全。</p> 铜雀城的位置极为关键,正好位于星星峡的南方峡口,扼住了炎军南下通道的咽喉。</p> 要想进犯北地,就要拿下这第一个拦路虎——铜雀城。</p> “报!”</p> “星星峡谷道及两侧山岭没有发现任何李军埋伏,铜雀城灯火通明,守军数量不下一万!”斥候统领进账禀道。</p> “再探,务必确认没有伏军!”炎皇谨慎下令,大军已距星星峡北口不远。</p> 她对李鹤的印象全部来自太子、臣下的奏则、战报,总结起来就六个字:阴险狡诈无比!</p> 所以,怎么谨慎都不为过,这一次出征的战马,全部钉上了马蹄铁,之前的经验教训不带有一丝疏忽的。</p> 她相信,己方的实力胜于对方,还有南边的新军不断进逼,两方合击下,只要她稳打稳扎,必能剿灭李鹤!</p> 炎国经过前年一战,有些伤筋动骨,从这一次的出兵规模就可以看出,不过精锐卫军虽只出动了六万,但在边境炎皇还调集了三万边军做策应,随时可以支援,想来应该是万无一失了。</p> 再说先天大帅,炎皇,先天大圆满;萧堇,先天圆满;冷清,先天高阶;赵云彤,先天中阶;秦枝,先天初阶,一半的先天实力都在这了,其余的则要辅助太子监国,留在国内镇场。</p> 为了灭李鹤,炎皇也算是下血本了。</p> “陛下,李鹤此人极为诡异,我们何不等南边先打响,再进击铜雀城,让李鹤首尾不能相顾?”萧堇一改往日狂放的作风,比炎皇还要谨慎!</p> 一看就是心里还有阴影。</p> “算算日子,新军也接近龙鹤了,新皇恐怕也在做着同样的盘算。”炎皇摇摇头,缓缓道:“我们不动手,你以为新皇会动手?她因为独孤谨月的关系,与李鹤还有一丝和解的可能,而我们没有,你明白吗?而一旦新国与李鹤和解,届时我炎国将会面对两个敌人!”</p> 炎皇显然不知道新皇的情史密辛,没搞懂她为啥一直对李氏穷追猛打,好像有杀妻夺夫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到现在还觉得双方有合流的可能。</p> “铜雀城只有万余守军,李鹤再狡诈,又能如何?我军集中兵力,一鼓作气而下,此次南征就有了落脚点,同时也向新皇表示了攻伐的决心和诚意。”</p> “军事以外,还有政治,我们必须要动手,而这铜雀城,不大不小正合适,明白吗?”</p> “陛下英明!”冷清毕恭毕敬行礼道,她是炎皇秦琪的伴读出身,后来成为侍卫统领,几十年来形影不离,绝对的忠心和崇拜。</p> “是!陛下。”萧堇、赵云彤、秦枝也紧随其后,拱手称是。</p> 虽然萧堇和赵云彤都觉得心里莫名有点慌,但皇帝的面子必须要给足,浪费那么多口水,跟你解释半天,你还想咋样?</p> ......</p> 又过去一天,炎军两万前军在萧堇的率领下,进入星星峡。</p> 再过去一天,炎军主力进入星星峡,与此同时,两万前军开始围三缺一,试探性进攻铜雀城。</p> 铜雀城守军顽强抵抗,毫不畏惧,直到下午未时,铺天盖地的炎军主力出现在视野中,然后...让炎军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p> 英勇顽强抵抗了大半天的李鹤军,仿佛突然集体吓破了胆一般,上演了一出崩溃式败逃。</p> 唯一没有被围的铜雀城南门大开,几千余兵马如同逃难的难民,蜂拥而出,尽皆南逃。</p> 还有几千人从南城墙绳降而下,极为快速干练,落地后撒腿就跑,就好像演练过无数遍怎么跑路一般。</p> 只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炎军都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城池便已鸦雀无声,守军逃得一干二净,只能远远望到她们那奔逃的背影。</p> “不要追赶!”</p> “小心有诈!”</p> 见有几队炎军骑兵跃跃欲试,就要驱马追赶,萧堇立刻高声下达了命令。</p> 李鹤这招,她见过!</p> 哪里还会上二次当?</p> 稳稳当当,先稳住,再慢慢平推过去,就完事了,根本不用冒险急进。</p> 不一会的功夫,炎皇携大军靠了上来,见了萧堇便问:“敌军既败,为何不派军追杀?”</p> “陛下,难道您忘了赵雾彤元帅是如何损兵折将,战死沙场的了吗?敌军毫无征兆的崩溃,属实诡异,而李鹤又善诈败,是以臣不得不谨慎行事。”</p> “如此...”炎皇一听,想起了赵雾彤的死法,点点头:“也好,先进城,立稳脚跟,再图进取!”</p> “是!陛下。”</p> ......</p> 进了铜雀城,统计一番后,炎皇乐了。</p> 这李鹤倒是好客,整座大城建好了无数军营,而且完好无损,全部是木制结构,冬暖夏凉,她们都不用再伐木建营了。</p> 再者,各处军营都有主食储备,一袋袋白花花的面粉,至少够她六万大军吃上一周的。</p> 这么客气,怎么看都不像诈败的样子啊,逃跑的太匆忙了吧。</p> “哎,你们啊,别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以朕看,这李鹤也没什么了不起,有些阴谋诡计而已,但毕竟是男儿身,登不得大雅,上不得高台,他手底下的军队,扩张太快,不见得跟他一条心。”炎皇坐在城中心最好的一座木屋内,很自然的升起了一股小觑之心。</p> “陛下,切不可轻敌啊,这面粉可能掺毒,这军营也要详细搜查,当心暗藏机关,埋伏兵士!”赵云彤对李鹤可不会有丝毫轻蔑,立马急着脸提醒道。</p> “嗯,朕也想到了,自会多加留意!”炎皇一听,很有道理,心中警觉,暗道刚才有些大意了。</p> 明君,就是要多听别人的劝谏呐。</p> 疲累不堪的兵士们,好容易安顿下来,随着一道军令下来,又鸡飞狗跳地折腾了一通。</p> 还好,经过一番完全彻底的检验、搜查,面粉和军营都没有任何问题。</p> 事实证明,赵云彤想多了。</p> ......</p> 入夜,三更。</p> 当炎军大都沉沉睡去,只余部分哨卫斥候值勤时,铜雀城南三十里,李鹤近六万大军在此集结。</p> 经过两个多月不计成本的扩军,李鹤的军队数量已经从四万扩大到五万八千余,全部是骑兵!</p> 而且都是按标准严格筛选,经过训练的精英军团,军事过硬,思想更硬,战斗力比炎新卫军只强不弱。</p> 空军总兵力达到两千余人,两百个战斗艇,三十个侦察艇,已然全部升空。</p> 李鹤深更半夜,拿出了全部家底,要干什么,不言而喻。</p> 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p> 他的铜雀城可不是那么好占的,早在建城之初,由于资金有限,决定全部就地取材,建设铜雀城时,李鹤就发现,这里的树木几乎全是易燃的松木、柏木,从那时起,他脑袋里就有了烈火焚城、坑杀万军的构想。</p> 那些留在城中的面粉,就是大量助燃剂,要知道,面粉极其易燃,若是散播在空气中,甚至会造成强如c4的爆炸效果,再加上空袭的手段,可以说,李鹤的火攻方案已经成熟。</p> 现在,炎军如参谋们预料的那样,几乎全部驻进了铜雀城,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夜长梦多,直接干就完事了。</p> 对待敌人,李鹤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圣母,只分手段的不同。</p> 南边的龙鹤驻军和平民,他已经全部撤到了北线,集中力量先干掉炎军再说。</p> 对付新军的策略,他有很多,但肯定不能这么暴虐,必须以攻心为主,就目前来说,想穷兵黩武,他也没那条件。</p> ......</p> 空军出发一炷香后,李鹤带着一队射术精良的侦骑出动。</p> 他们的任务是,尽可能消灭炎军向南前出的斥候暗哨,让其尽可能晚的发现我军动向。</p> 李鹤背着他的丈许强弓,一马当先走在最前方,马速并不快。</p> 大概接近到铜雀城十五里范围内,炎军斥候开始零零散散出现,没啥说的,凡是落单的,或者两三个人,全部以快箭灭杀,干净利落,只要被李鹤看到了,就跑不掉!</p> 接近到十里范围内,炎军明哨暗哨开始增多,而且往往都是一队队的,这时候再下手,很容易有漏网之鱼,暴露突袭行动。</p> 李鹤停止了猎杀,潜伏下来,悬在后面的六万大军,悄无声息地尾衔接近,最终在距城十五里外埋伏下来。</p> ......</p> 四更天,秘密训练过n次的空军到达预定空域。</p> 今夜月朗星稀,微风,偏西南,气象条件算是很好的。</p> 侦查艇首先下降高度,识别位置,标定空域,均匀分布在铜雀城正上方;战斗艇随后以侦查艇为标识,开始密集排列,城内平均每三百人,头上就有一艘战斗艇。</p> 每艘战斗艇都携带了百斤磷粉和八百斤火油,足以覆盖性灼烧下方的一切东西!</p> 要知道,加磷燃烧弹,蘸着就烧,扣都扣不掉,属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另一个世界属于明确禁用的非人道武器。</p> 不过,这个世界可没人管,都是武道高手,火油不加料的话,李鹤还真担心,对炎军不能造成毁灭性打击。那样一来,自己的姐妹袍泽,就要刚正面了,双方兵力相当,不知道会死伤多少!</p> 仁慈不属于战场,不属于今夜。</p> 静默中,很快,所有空军就位,所有骑兵上马,只等李鹤的攻击信号!</p> ?</p> </p> 第二零一章 灭 正文 第二零一章 灭 洪澄是一名炎军老兵,领着一个百户衔。</p> 她家世代从军,奶奶死在新国,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时已成了骨灰;母亲在与新军作战时被砍残,竖着去横着回;现在她又再次踏上了新国的领土,这已经是三年来的第二次。</p> 只不过,这一次她们的敌人终于不再是新军,而是李鹤及其追随者,新军反而成了她们的盟军。</p> 白天洪澄在后军,没有上阵,听前面的人说,李鹤军并不难打,硬不过半天,跑路倒很专业,她就放心多了。</p> 毕竟,这一次有皇帝在,都是死战,谁愿意遇到一个强敌?</p> 另外,她打算好好表现表现,没准能在这支弱旅身上,落个大军功呢。</p> 想法很好,可今夜不知道为啥,也许是出于老兵的直觉,她总觉得心里慌慌的,睡不踏实,翻来覆去,总入不得眠。</p> 她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女儿,还有那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父亲,这一次如果能顺利回去,下次说什么都不出来拼命了,好好守在他们身旁就好。</p> 尽管她上次也是这么想的,但让她卸下百户的头衔,放下军队的修炼资源,甘于去当一个种地老农,她还是做不到。</p> 有时候,能不变初心,做自己想的事,真的挺难,诱惑太多。</p> 迷迷糊糊好一会,还是睡不着,下腹倒是有了尿意,没管那么多,起床如厕。</p> 走进茅房,设计的不错,露天的,味道还不算重。</p> 解开腰带,脱下裙裤,蹲下……嗯,舒服~~</p> 可就在她要完事的时候,一道火箭自南方快速升起,在暗黑的夜空中,显得尤为显眼,犹如倒飞的流星。</p> 紧随其后,箭鸣声传入耳中,尖锐中带着对心灵的震颤。</p> 何人射出的火箭?</p>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p> 出什么事了?</p> 洪澄见状正出神,却突然感觉屁股一凉,手往后面一抹,什么东西?</p> 从天而降,白花花的?</p> 六月飞雪?(磷粉)</p> 很自然的抬头一看。</p> 我抽!</p> 只见漫天的’火焰流星’倾泻而下,宛如末世天劫!</p> “轰!”</p> “嘭!”</p> “咚!”</p> ……</p> 只一轮流星坠落,就造成了洗地效果,洪澄眼睁睁地看着周围化作一片火海,兵营瞬间爆燃,无数袍泽姐妹在睡梦中被惊醒,披着熊熊烈火四处奔逃,却逃无可逃,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犹如身坠阿鼻地狱。</p> 然而,噩梦只是刚刚开始,很快,第二轮更猛烈的’火焰流星’,又降临了,各营面粉库发生猛烈爆炸,无数碎石火焰碎尸四处崩射,一切都被掩盖在烈火浓烟中。</p> 洪澄所在的茅房,幸运的成为了火海中的孤岛,逃过了两次致命打击。</p> 不过,就在洪澄惊魂未定,暗自庆幸时,第三轮’火焰流星’又来了,这一次洪澄看的很清楚,其中一颗几乎就在头顶的正上方坠落。</p> 怎么办?!</p> 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啊!</p> 千钧一发!</p> 情急之下,她急中生智,猛地一跃,跳入了巨大的尿坑中……</p> 三轮过后,整个铜雀城已经完全化作火的世界,在火光的映照下,侦察艇上的军士,借助望远镜看得很清楚,除非先天以上,否则这种烈度的打击,没人能承受的住。</p>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主公要求投光火油,就没人会去打折扣,于是,又有了接下来的第四轮,第五轮,第六轮…</p> 整整六轮燃烧弹洗地啊!</p> **心心都是黑的!</p> 整个铜雀城都被烧成了木炭!</p> ……</p> 空军大发神威的时候,骑兵也没闲着,响箭一出,全军立即策马猛冲。</p> 十五里的距离,不过是盏茶的功夫就已跨越,这时候大量靠近铜雀城边缘的炎军,不过是刚刚逃出城中,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p> 李鹤也没有第一时间管她们,指挥大军迅速形成向南张开的包围圈,尽可能做到没人能向北逃跑就行。</p> 骑兵的加入,意味着更加残忍的一边倒的屠杀,拉开了序幕。</p> 一个个好不容易从火海中逃生出来的士兵、战将,失去了战马,很快就又陷入到奔逃、被诛杀的血海中。</p> ……</p> 天蒙蒙亮,血阳初升,铜雀烟尘滚滚,一片赤红。</p> 歼灭战迅猛的展开,一夜便告结束。</p> 空军空袭的战果是空前的,直接就带走了近五万敌军,逃出城外的万余兵将,没了组织和胆魄,很快就被骑军围杀。</p> 外部巡逻的斥候侦骑,有极少部分向南逃窜,大部分被李鹤带人射杀。</p> 仅仅一夜,炎军全军覆灭!</p> 不过,此时的李鹤却没有丝毫松懈,他与李清、药王、独孤谨月、玄玉(蒙面)、玄阙(蒙面)、陈恬恬六位先天共乘一架侦察艇,正在铜雀的上空,四处巡查着。</p> 是的,你没看错,恬恬已经突破先天,成为了一名十八岁的大高手!</p> 玉阙二老都欣慰的无法自持!</p> 所谓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有钱有貌,年纪轻轻,实力超群,老公貌美如玉,色艺双绝,还平时没事就可以’家暴’,快速提升实力。</p> 人生如此,妇复何求?</p> 唯一遗憾亿点点的就是,有个讨厌的家伙跟她争!</p> 扯远了……李鹤带着六位大高手巡查,自然是在针对炎皇、萧堇等人,他不相信这些先天,会这么容易就葬身火海。</p> 事实也正如他预料的那般,空袭发动后,炎皇等五位先天立即就反应过来,汇合到一起,以内力驱火,硬生生挺过了六轮打击。</p> 而后,鉴于铜雀城内的温度太高,她们又硬是挖了一个大坑,暂避于其中,待到火势稍缓,这才又灰头土脸地爬出坑外。</p> 天已微亮,周围惨境一片,犹如人间地狱。</p> 三军丧尽,十死无生,炎皇有多挫败,可想而知。</p> 她是真没想到,李鹤居然已经有了如此可怕的空军!!</p> 不过,没时间去伤春悲秋,总结教训,眼下最要紧的是跑路!</p> 只要能逃回炎国,万事皆可从长计议,再图报仇雪恨!</p> “陛下,我们怎么办?”冷清问了句。</p> “跟着朕,向北潜行,尽快突围!”关键时候,炎皇十分果决。</p> “是!”众应和。</p> ……</p> 然,潜行?不存在的。</p> 人家在天上有眼睛,比你多一个维度,属于上帝视角,咋潜行?</p> 刚刚潜出铜雀城不久,炎皇五人便被侦察艇发展,李鹤七人迅速跟了上去。</p> 地面骑军随之调整,围而不攻,紧随而动。</p> “陛下,我为前驱,为您开路!”冷清一见阵势,知道被发现了,立马急了。</p> “陛下,萧某愿与冷大人同往!”萧堇拱手一礼,也随着冷清向前杀去。</p> 两人一个先天圆满,一个先天高阶,一旦爆发,拦在前面的千余骑军哪里是对手,跑都跑不掉,不过还好,李鹤他们及时赶到了。</p> 李清、药王、玉阙二老从吊篮一跃而下,谨月、恬恬也做出了跃下的动作,只不过,最后时刻又被李鹤一手一个拉了回去。</p> “人家高手打架,你们两个初阶去凑什么热闹?”李鹤‘凶’了二女一句。</p> 二女一个噘噘嘴,一个皱了皱鼻子,心里却甜滋滋的......</p> 飞在半空的李清:“......”</p> 有了媳妇忘了娘,逆子!</p> ......</p> 首先出手的是药王,二话不说,一手影木剑直接罩向前出的萧堇和冷清。</p> 李清则带着玉阙二老向炎皇、赵云彤、秦枝扑去,六人很快战作一团。</p> 不得不说,炎皇果然是炎皇,李清已经是顶级大圆满的境界,开通了神象七十二穴窍,玉阙二老又比赵秦二人各高一阶境界,然而,在炎皇的照拂下,六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p> 这还是在昨夜消耗不小的情况下!</p> 不过,观察片刻后,李鹤慢慢看出,并非是对方太强大,而是因为对方走投无路,困兽之斗,自然有点爆发小宇宙的感觉。</p> 而己方这边却打的小心谨慎,明摆着赢定了,没必要挨上那么两下,划不来。</p> 这种状况是不可持久的,不管怎么说,先给炎皇她们一点点希望,耗一耗再说。</p> 果然,又激烈搏战了一刻钟后,炎皇她们内力不继,渐渐势微,萧堇和冷清也落入下风,被药王压制。</p> 打顺风仗,李鹤最喜欢。</p> 于是,他放心大胆的派出了谨月和恬恬,自己也举起了大弓!</p> 谨月和恬恬两位生力军,直接袭向萧堇,没别的,女人都记仇,这家伙上次南秀峰之战可威风的不行,杀了她们不少人。</p> 李鹤则瞄准赵云彤就是一箭,同样没别的,女人都记仇,赵云彤肯定是最恨他的人,先干掉绝对没错。</p> “咻!”怒箭狂飙,赵云彤猛力跳起,堪堪躲过,消耗却是不小。</p> 李鹤站在吊篮上,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有点无耻道:“哼,我看你能躲几箭!”</p> “咻!”又一箭。</p> “咻!”再一箭。</p> “咻!”第四箭,一箭入肩,瞬间毒发,冰蛤毒!</p> 本就困难无比的赵云彤,一下子内力冰阻,成了废人,连骂人的话都没来得及喊出,就被玄玉一掌击中天灵盖,瞬间气绝。</p> 死的老惨了…</p> 赵云彤一死,炎皇一边平衡被打破,李清和玉阙二老又猛然发力,瞬间险象环生。</p> 冷清一见,目眦尽裂,心中决绝陡然而生,只见她猛地一刀与药王剑正面对撞,被反震的口鼻溢血,但同时也借力飞向炎皇一边。</p> 再以身体硬扛玉阙二老两拂尘一击,却死死钳住了二老的手臂,同时大喊道:“秦枝,拦住李清!陛下,快走!!”</p> 秦枝也是皇室旁支,平时虽有些小心思,但她知道,炎皇一死,顶级压制消失,加之北地大败,炎国必乱,此刻,她作为皇室的一员,不得不拼命了。</p> 绕过李清一击虚掌,金蛇缠树般欺身而上,硬生生抱住了李清的一条腿,猛的向后推拉,同时也大喊道:“陛下,快走,为我等报仇!!”</p> 李清、玉阙二老在一瞬间被二人牵制住,炎皇见状,瞬间银发皆张,双目噙泪,要向前解救,可就在这时,“咻!”,李鹤又是一箭,直逼她胸前。</p> 炎皇急忙旋身,以手击箭,借着重箭的力道,又后退了两三丈,彻底退出战圈。</p> “尔等皆为我大炎一等功臣,享永世香火而不灭。”</p> 事已至此,炎皇无奈,没有辜负冷秦二人做出的牺牲,抛下一句后,转身猛奔而去。</p> 一时间,无人能挡,阻者皆死。</p> ?</p> </p> 第二零二章 李鹤来了 正文 第二零二章 李鹤来了 普通兵士如何阻挡得住炎皇?</p> 普通先天怎么能追得上炎皇?</p> 费了半天劲,又如何能放虎归山?!</p> 所以,见炎皇逃跑,没人牵制的药王发飙了,一剑刺倒有月恬二女牵制的萧堇后,连忙尾随炎皇,猛追而去。</p> 李清对死缠不放的秦枝,含怒三掌,直接击毙,稍事耽搁后,紧随其后。</p> 两位先天顶级圆满,一前一后,隔着十来丈的距离,凶猛追杀炎皇!</p> ......</p> 炎皇这辈子都没这么惨,这么狼狈过。</p> 大军没了,臣属没了,独自一人,亡命奔逃,被两个穷凶极恶的家伙追杀。</p> 讲真,混得不如她女儿。</p> 好歹,人家上次还全须全尾的回去了,将帅也只折了一员,而她呢?赔了个精光,还不知道跑不跑的掉!</p> 炎皇埋头猛跑,化为一溜残影,忽左忽右,忽东忽西,逃跑技能还真是不错,很有天赋。</p> 反正,她都想好了,为皇者,绝不能当俘虏,若真是跑不掉,她就拼了!</p> ......</p> 李鹤他们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原地等待。</p> 不是他们怕有危险,而是能力有限,三人实在太强,这一转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他们有力也没处使。</p> 现场的战斗已经结束,赵云彤、秦枝被当场击杀,冷清重伤垂死,萧堇耗尽内力,受了轻伤,被牢牢绑缚。</p> 倒不是李鹤动了恻隐之心,留了萧堇一命,而是这家伙一句话救了自己。</p> “哼!你杀我,我也不会投降,死了这条心吧。我家人都在丰州,若我投降,岂不是连累了家人?!”</p> 听听,这话说的多有水平,听上去铁骨铮铮的,而言外之意却是,你若拿下丰州,我投降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p> 丰州在哪?就在炎新边境,属于炎国的西南边州,穿过星星峡,从北方荒漠往东一拐,不到百里就是丰州地界。</p> 这么机灵的人才,又会统军,又是先天圆满的存在,李鹤怎么舍得杀?</p> 至于说控制,也不难办,在乎家人的人,还不好控制吗?讲感情就完事了,实在不行,就跟她家人讲感情。</p> 正好,炎国边境还有三万边军,费这么大劲,围堵炎军北逃,不就是为了搂草打兔子,趁势把那三万边军也解决了吗?</p> 那样一来,炎国西南毗邻荒漠商道的三州,饶州,丰州,云州,再无成建制的反抗力量,可以一口气全部拿下。</p> 既然已经跟炎国翻脸成这样了,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现成的带路党不用,就太可惜了。</p> 于是,谨月召来了一群作战参谋,把萧堇单独带到一处,开始修改之前制定的作战计划。</p> 激烈的作战方案,开始软化,充分发挥萧大帅在军中的威望,**消灭的下计被替换为攻心为主的上计。</p> 毕竟,边军士兵大多是来自三个边州的子妹兵,笼络住她们,对李鹤彻底掌控三州十分有利。</p> 萧堇直接被架在了火上烤,不管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此时都没得选择,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她修炼到这程度,多不容易?</p> 既要保命,又要保全家族,这是唯一的路。至于在炎京的两房小郎,只能由着他们去了,以后再讨两个便是。</p> ……</p> 午时已过,白天过去一半。</p> 新的计划制定完毕,战场也打扫的差不多了,李清、药王却还未归来,兵贵神速,李鹤决定,不等她们了。</p> 留下两千人清运缴获,剩下的无论骑军还是空军,完成补给后,全部北上,北出星星峡,主动进攻炎国!</p> ……</p> 一天后,夕阳西斜,边境炎军大营炊烟袅袅,主将茅红正与九员副将,聚于帐中议事。</p> 御驾亲征,大军南去,非同小可,按理说每天都会有信使与她们互通消息,传达皇令。</p> 可两天过去了,信使的影子都没见着,不会是迷路了吧?</p> 茅红觉得不大对劲,召集了心腹九人,帐内密议。</p> 实际上,军中所谓心腹,多是老乡或老铁,这九人跟她一样,都是边州土生土长的将领,都觉得自己一身的本事,就是投胎没投到好人家,混到现在才忝为边军主副将什么的,卫军的一个校尉都能拿鼻子看她们。</p> 不过,她们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后台,不是任人揉捏的,皇帝的卫军惹不起,但内地的州军见到她们,可都得毕恭毕敬的。</p> 为什么?</p> 萧堇大人就发迹于西南边军,后来突破先天,青云直上,成为了军中的一面旗帜。</p> 这些年对她们多有照抚,军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p> 真是!</p> ……</p> “红姐,陛下的传令官没来,萧帅的信使也没来吗?”</p> “没有!萧帅最后一封信是前晚送来的,说是已下铜雀城,让咱们做好跟进驻守的准备。然后,就再没音信了…”</p> “将军,不如我们拔营,往铜雀方向靠近一些?”</p> “老五,别胡说,没有陛下和萧帅的调令,擅作主张,是要掉脑袋的!”</p> “红姐,你说陛下和萧大人不会出什么事吧?上次攻炎国,我可是去了,那李鹤诡计多端,连卫军都被他杀怕了!”</p> “开什么玩笑?!这一次新国人是我们的盟友,南北合击,李鹤再精,终究实力有限。再说,陛下和萧帅都是最顶尖的高手,万夫莫敌,哪那么容易出事?再阴险的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不值一提!”</p> “唉,李鹤这次估计在劫难逃了。其实,我也见过他,不过是从留影晶里。说实话,长得是真特么带劲!而且,听说他的身世也蛮凄惨的,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可以说是天妒蓝颜了。”</p> “哦?!怎么个带劲法?!檄文上不是说,李鹤就是个滥货吗?”</p> “老五,檄文上讲的话,你也信?!老二讲的没错,李鹤本人和他的留影晶我都见过,若是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能想到的,也只有’绝世风华’四个字了。</p> 可惜了,这么个男人,偏偏不容于两位皇帝,不容于天下,躲在北地也被揪了出来。”</p> “红姐,你擦擦口水再接着说!”</p> “滚蛋!”</p> “呵呵。”</p> “大姐,我听说,其实在北地,很多人都向着李鹤,好像追随他的兵马都有四五万呢!”</p> “你们没见过真人,不知道他的个人魅力,若我是生在北地,也许也会追随他也说不定呢。”</p> “不是,大姐,不是看魅力的那种。这两年多,北地发展的有多好,大家有目共睹,我们边州不少老百姓去那边谋生,一个个回来探亲的时候,不仅阔绰了,修为也噌噌往上涨。现在,李鹤有难了,老百姓是念着他的好,才跟随他的。”</p> ……</p> 一群糙娘们,一说到男人,尤其是李鹤,顿时有点收不住,偏了题,议了半天也没议出个所以然。</p> 而就在这时,一员虎背熊腰的将领带着两名校尉,急冲冲地闯进了营帐,同时大声喊到:“主将,大事不好,敌军来了!!”</p> “放肆!”茅红身为主将,正想训斥这毫无规矩的骑军副将乔碧萝,从京都来边疆挂职镀金的,后台硬,从来不把她这个主将当回事,在其口中,就没听到过大人两个字。</p> 可随即就反应过来:“什么?!敌军?什么敌军?从天上吊掉下来的?”</p> “大人,真的是敌军!打李字旗,兵甲与我军完全不同,已经围了上来!”乔碧萝身边一名校尉急忙补充道。</p> “哦?!…待我去看看,莫慌,我军有三万之众,依营防守,敌军未必能如何。”茅红倒是临危不乱,手一挥,带着众将匆匆走出大帐。</p> ……</p> “嘶!”众将行至辕门,皆齐齐倒吸一口冷气。</p> 南方辕门外,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排列着无数骑军,粗略一估,数量绝对超过三万。</p> 东西北三向,也不断有骑兵往来游弋,加起来又是近三万!</p> 此时天色尚明,还未彻底黑下去,天空飘浮着两百个黑黝黝的大球,更是如乌云盖顶般造成了强大的心理压力。</p> 那是什么玩意?!</p> ……</p> 很显然,李鹤来了!</p> 叶公好龙的众将头皮发麻,心中惶恐,李鹤没来,她们挺惦记;这下子真来了,她们又怕得不行。</p> 真是犹如恋爱中的少女,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p> 这下该怎么办?</p> 这仗该怎么打?</p> 茅红强作镇定,为了稳定军心,喝令道:“紧闭营门,全军据营墙而守,北地军倾巢而来,陛下和萧帅必能侦知,坚持到我大军回返,必获全胜!”</p> 虽然茅红并没有想通,李鹤是如何跳过前线大军,带着近六万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但她绝没有设想过,前线炎军已经全军覆没,因而还抱有很大的期望。</p> 据营防守,拖延时间,就有希望!</p> 然而,李鹤很快就打破了她的幻想。</p> 两艘战斗艇驶出队列,朝着一片空地,扔下了’燃烧弹’,轻松的如同随意演练一般。</p> 地面瞬间化作一片火海,高温吞噬了一切,连空气都被烧到扭曲。</p> 这仅仅是两个大黑球造成的破坏啊,要是两百个黑球一起出动,将那火流星投入她们大营,又将会如何?</p> 茅红,众将,全体炎军都不是傻子,这点推理能力还是有的。</p> “不能据守,那是找死!”乔碧萝跳了出来,大嚷道,完全不给茅红面子。</p> “哦?副将有何高见?”茅红脸色不愉,阴恻恻地看着她。</p> “全军一齐杀出辕门,假作佯攻,实则合力向北突围!”乔碧萝手按配剑,气势不弱。</p> “哼!我军骑兵只有三成不到,这样突围出去,也是找死!乔碧萝,你想突围逃命没人拦你,但你想让众姐妹拿命给你铺路,我苗圃第一个不答应!”茅红身边的一个中年副将,同样手握配剑,针锋相对。</p> “哼!你……”乔碧萝被当众说出心中所想,顿时恼羞成怒。</p> “都不要吵了!敌军有动静!”茅红强压怒气,止住双方争吵,此时,李鹤军确实动了。</p> 只见,前军正中,左右分出一条窄道,两人两骑从军中慢步而出。</p> “那不是李鹤和萧帅吗?!”苗圃惊呼一声。</p> 萧帅怎么会出现在李鹤军中?</p> 这意味着什么?</p> 我抽!</p> 脑子快的人已经想到了。</p> 萧帅被俘,李军天降,难道…前线大军已经被击败了?!</p> 这才几天啊?</p> 炎皇呢?赵帅呢?冷候呢?秦候呢?</p> 她们在哪里?</p> 茅红等众将,全部失声,心态有点崩。</p> ps.泣血求订阅,拜托还在看这本书的朋友。</p> ?</p> </p> 第二零三章 边军归附 正文 第二零三章 边军归附 萧堇出列后,没有任何多余举动,直接朗声道:</p> “姐妹袍泽们,听我一言!</p> 前线六万大军,前夜已全军覆没!</p> 冷清、赵云彤、秦枝皆被诛杀,炎皇败亡!</p> 我萧堇力战不敌,受伤被俘,本欲赴死,然,实不忍边军将士,家乡的子妹兵,再被屠戮,遂留下一条残命,前来相劝。</p> 李鹤公子大义,持强却不临弱,势大而怀慈悲,亦不愿见尸横盈野,生灵涂炭,令老父失去女儿,孩童失去母亲。</p> 今日,老妇在此作保,只要大家坠兵卸甲,走出兵营,北地军绝不加害,任由各自归乡,与家人团聚。”</p> 萧帅真的投敌了!</p> 大军真的覆灭了?!</p> 炎军一片躁动,士气以可见的速度衰减。</p> 李军势大,而且不会有援军了啊!</p> 不少机灵鬼都开始四处张望,做好了随时组团跑路的心理准备。</p> “哼!叛国逆贼,休得在此妖言惑众!”不知何时,乔碧萝头已翻身上马,高举手中长枪,大喝道:“有血气的姐妹,跟我冲出去,向北突围!”</p> 倒不是她有多忠义头铁,别人降得,乔碧萝和她带来的随从是万万降不得的,她们都是京畿人士,家友亲朋皆在炎国腹地,一旦投降,依照严苛的炎法,是要夷灭三族的!</p> “你!”苗圃见乔碧萝自作主张,发号施令,正欲阻止,却被茅红一把拽住:</p> “算了,由她去吧。”</p> 茅红恨不得她去死!</p> 另外,她心里大概已经有了倾向,这时候,不是一条心的人能少一点是一点,生死存亡举大事的关键时候,怪不得她心狠了。</p> 见主将没有明确表示什么,乔碧萝振臂一挥,还真有不少头铁的人追随。</p> 三名校尉,两千多军士,再加上她从京都带来的近百随从,小三千人上了战马。</p> 没有任何耽搁,打开营门,全部呼啸而出,打算从南转北,迅速突围逃离。</p> 可李鹤能放过她们吗?</p> 不存在的。</p> 待到乔碧萝等带人离开大营,奔逃过一段安全距离后,抬手就是一箭。</p> 箭如闪电,直取乔碧萝!</p> 乔碧萝只有后天修为,如何躲得过去?</p> 一箭封喉,栽下马去。</p> 而这一箭也是攻击信号,霎时间,东南西北四方骑士,凡事射程内的,或直射或抛射,对着敌军方向就是一轮爆射。</p> 在空中走直线,早有准备的空军也不甘寂寞,十几艘艇投下了‘震爆弹’(火药),虽然人杀不死几个,但马匹绝对受不了。</p> 三下五除二,一轮铺天盖地、空地一体的远程火力打击后,乔碧萝军就只剩下了几百骑,还多是带着伤。</p> 接下来,为了速度点,在附近游弋的几千骑军,抽出了战刀,猛扑了上去。</p> 抢人头......</p> 三千人出营,不到半刻钟,全部被歼,李军却完好无损,一个伤亡的都没有!</p> 这实力,哪怕商国最精锐的军队,都比不过吧,更何况被困于营中的两万多二线炎军?</p> 茅红等将领都是吃打仗这碗饭的,自然看得真真的。</p> “萧帅,所言非虚啊!”一个副将感叹道。</p> “我等上有父母,下有夫儿,不该送命于此啊。”又一个副将疯狂暗示道。</p> “红姐,要不,我们......”苗圃欲言又止,她还有些羞耻心。</p> “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我们投降,便从此不容于炎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们的家人该如何?”茅红循循善诱。</p> “大不了,回去接了家人,一齐逃去北地!反正那里什么都不缺,更加繁华!”一位副将回道。</p> “大姐,要不你跟李鹤公子谈谈,别让我们卸甲,把我们都收编了吧,这样我们的家人也能跟着去北地,成为军属。据说在北地,军属真元丸六折优惠!”一个心大的副将接茬道。</p> 茅红扶额,烂泥扶不上墙啊...干脆挑明了说:“我们三万军士,大都是丰饶云三州的边军,盘根错节,几乎代表了三边州所有的武装力量,如果,我们携州而投,李鹤公子难道不会更重视我们吗?!”</p> “嘶!”众将一听,齐齐咋舌,特么的,今天第一次发现红姐*眼这么黑!</p> 叛变叛的好彻底!</p> “红姐,这...是不是太狠了点,到时候,炎皇会跟我们不死不休的啊。”苗圃有点心虚。</p> “不死不休?呵呵。”</p> “六万卫军覆灭,三员先天被斩,御驾亲征却败亡的一塌涂地,奇耻大辱!难道炎皇跟李鹤公子不是不死不休吗?”</p> “我们既然投了李鹤公子,与炎皇不死不休有什么问题吗?”</p> 茅红一番陈述反问,说的众将频频点头,觉得逻辑上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p> ......</p> 而就在这时,营外的李鹤,见炎军没什么动静,还担心自己杀伐是不是过狠过脆,激起了她们的逆反之心,遂高声安抚道:</p> “炎军将士们,我李鹤并非要与你们为难,但这世道就是这样,你欲良善,却总是被人欺辱,杀伐果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p> “我李鹤一介男儿之身,年不及弱冠,三年前还是养在深宅的少爷,可就是因为出身、软弱,被新炎二皇一再为难逼迫,变着花样玩弄羞辱,侥幸逃出后,藏身于北地,修身养性、济世救民也不得解脱。”</p> “既如此,我只能站出来,率领愿意追随我的姐妹袍泽,奋起反抗,消灭暴君及其一切走狗。”</p> “现如今,六万炎国卫军已灭,炎皇逃亡无踪,你们是炎国西南仅剩的武装力量。我知道,炎法严苛,你们不愿投降,是不想牵连家人,但你们的担心多余了,西南三边州,我军即将席卷而下,届时,丰饶云三州便与北地、龙鹤一样,成为我们共同的家园。”</p> “若是炎皇侥幸逃脱,或是下一个炎皇登基,再次率军来攻,我李鹤绝不会退缩,也没有退路,必将身先士卒,迎头痛击!”</p> “我们拥有八员先天大帅,强大的空军,强大的骑兵,团结的军心民心,我们将战无不胜!”</p> “万岁!”</p> “主公万岁!”</p> “北地万岁!”</p> ......</p> 炎军那边不知道啥反应,六万北地将士却听兴奋了,纷纷气血翻涌,高举兵刃,山呼万岁,掀起排山倒海的气浪,气势磅礴无比。</p> “打倒残酷暴君!”阵中的恬恬情绪也起来了,高喝一声,带了把节奏,然后斜瞥了一眼独孤谨月,面露得意之色。</p> “打倒残酷暴君!”六万将士附和...</p> “哼!”独孤谨月有点气,影射谁娘呢?随即反击,也大喊一声:“消灭一切走(舔)狗!”</p> “消灭一切走狗!”六万将士附和...</p> 全军将士齐声呐喊,气冲云霄......</p> 一系列各种有意无意的操作过后,炎军营中不少兵士已两股战战,有种拿不稳兵器的感觉。</p> ‘不能再等下去了!迟则生变。’茅红见状,下了决心。</p> 举大事,就在此时。</p> 她亲自打开营门,走出军营,解下佩剑,双手横奉,朗声道:</p> “炎皇不公,卫军无道,欺我边军将士久矣,今日,我丰饶云三州边军,愿效仿萧帅之举,正式归附主公,甘为主公前驱,牵马坠蹬,披荆斩棘,兵锋所指,无有不从!”</p> “愿主公能念我等归附之义,善待三州军民。”</p> “善!大善!”李鹤驱马上前,露出灿烂的笑脸。</p> 帅的一匹。</p> ?</p> </p> 第二零四章 各方举动 正文 第二零四章 各方举动 所谓个人魅力,有时候也很简单,颜值+气质。</p> 就这一块来说,李鹤绝对拿捏得死死的。</p> 茅红奉剑,边军归附,近距离接触过后,在利益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无不为主公的魅力所倾倒。</p> 收编极为顺利,没有出任何幺蛾子,以至于天刚黑下,便展开了下一步行动。</p> 北地出兵一万,配合三万边军,兵分三路,分别由茅红、袁青花、朱红莲率领,同时向三边州挺进。</p> 李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略地重任大部分交给了’带路党’,自己则带着近五万大军回师北地,南边还有一个对手在等着呢。</p> ……</p> 再说南边的新军。</p> 炎皇攻下铜雀后,便派出了信使,向独孤勤弘报捷,表达合作诚意。</p> 可当时李鹤大军就埋伏在城南不远处,那两个倒霉的信使路过,直接被当成侦骑解决掉了,连龙套都没混上。</p> 独孤勤弘自然搞不清楚炎军的动向,不过,在龙鹤山外等待几日后,新军斥候带回了两个消息。</p> 第一,龙鹤山已空,所有匪军匪民全部北撤到了北地的武卫城附近。</p> 第二,北地已全面戒严,据说…要严查炎军败兵!</p> 第一个消息还好,都习惯了,每次大军前来,龙鹤山里都是鬼都找到不到一个,只不过,以前土匪是躲在不知道群山中的哪个地方,苦哈哈地打游击,现在倒好,进城旅游去了…</p> 关键是第二个消息,太过夸张,让独孤勤弘陷入了深深的思索。</p> 首先,炎皇大军御驾亲征,气势汹汹而来,才这么两三天时间,就败了?!李鹤有这实力?</p> 独孤勤弘不信!</p> 再者,就算炎军战局不利,难道还派不出个先天送信?催促南军迅速北上。</p> 所以,独孤勤弘判断,这是李鹤布下的烟雾,为的就是让她踌躇不前,反复犹疑。</p> 既如此,她当机立断,不顾程云妗、风云等人的反对,下令立即进兵北上。</p> 不过,老谋深算的她也稳了一手,同时下旨北方肃、涿、金、青、豫、靖,六州军马,向龙鹤集结,以应对不测。</p> 万一炎皇被李鹤阴了,炎军真败了呢?她必须以最坏的情况来作打算,兵者,国之大事,可容不得半点闪失!</p> 不得不说,炎皇是真的稳,但她身处高位,积威已久,百密也难免一疏,陷入自认为的思维惯性中。</p> 这些北方将士,打炎军是没有一点问题,因为心中有仇恨,可让她们把刀枪对准李鹤,会没有问题吗?尤其是金、青、豫、靖四州,主要的中高级将领和不少兵士,跟李鹤可都有过命的交情啊。</p> 皇帝的威信确实能慑服军心,可若是战事不利,局势倾颓,威信大打折扣的时候呢?要知道,她调集六州重军来龙鹤,就是打算在不利局面下,才动用的啊。</p> ......</p> 西北,新商边境。</p> 商军大营,旌旗飘飘,军容严整。</p> 一墙之隔,维和大营,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焦虑和躁动。北地之事,一日没个结果,她们就一日放不下心。</p> 虽然炎新二皇都明确给出了承诺,可承诺是承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还是难免焦躁。</p> 就好像刚经历了两个跌停,然后停盘关起来的股民,那感受绝对是度日如年,坐立不安。</p> 情况到底怎么样了?</p> 她们此时的心态极为复杂,一方面希望战争快点结束,股价不再下跌,她们不至于血本无归;另一方面又希望出现变数,李鹤能顽强斗争,最终取胜,那样绝对是重大利好,搞不好市场一兴奋,她们不但不亏,还能大赚一笔也说不定。</p> 当然,她们也知道,李鹤想取胜很难,能速胜的概率更是为零,想想就好悲伤,想砍人!</p> 而就在此时,军营帅帐中,陈锦蓉收到了两封她期盼已久的绝密鹰信。</p> ......</p> 一封来自于她的宝贝祖宗:</p> 娘亲,我和咚咚都想你和小叔了,你们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p> 不过,先说好,下次来看我们,你要友好一点哦,不用带那么多人,带了也没啥用,我们北地的实力比以前可是强大的太多了!</p> 悄悄告诉你哦,我已经突破先天了,嗯,思鹤姐也快了。</p> 另外,炎国萧堇也投降了,您算算吧,短短时间内,北地都有多少先天了,先天圆满都有仨!</p> 所谓的炎新两国夹攻,在我军的精心准备下,根本就是个笑话。</p> 娘,女儿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是非观和世界观,我觉得李鹤不仅是值得我爱的世上最优秀的男人,也是最值得你投资的一笔超大买卖!</p> 也许说得现实,也许有些梦幻,但这就是事实,请您善加思虑,稳妥参详。</p> 最后,请祝福我和李鹤吧,这辈子,无论生死荣辱,我都不会再离开他。</p> ......</p> “狗东西!”陈锦蓉看信前,就有心理准备,没好气的骂了句,又拆开了另一封信。</p> 来自于玉阙二老:</p> 东家,北地势强,李鹤绝非池中之物!</p> 炎国六万卫军,一夜间全军覆灭,北地军却无一人阵亡。</p> 炎皇逃亡,生死不知;冷清、赵云彤、秦枝被斩;萧堇投降。</p> 炎国先天战力,半壁尽丧!</p> 先天对战,有我等出力的因素,但我相信,即便无我二人,结果依然如此,独孤谨月、恬恬、李鹤三位先天战力一开始并未出力,常思鹤等准先天和围困兵马,根本没出手。</p> 所以,我二人干脆竭力而为,交好李鹤。</p> 当下,炎国三万边军已归附,李鹤正席卷丰饶云三州。</p> 最后,请立即着手研究、建立空军,此战,空军大显神威,是毙敌主力,也是侦查主力。</p> ......</p> 两封信看完,陈锦蓉身为一国元首,都莫名感受到了,来自李鹤的压迫感。</p> 这特么也太强大了!</p> 灭了如此强悍的一股力量,她还可以理解成炎皇轻敌,李鹤早有准备,可要做到几乎没有伤亡,那就太夸张了!</p> 就是特么杀六万头猪,一夜也做不到吧?而且,怎么也要被拱翻几个吧?!</p> 鹰信篇幅有限,陈锦蓉不了解战争过程,知之不详,自然想的恐怖了点。</p> 然后,就有了一种代入性的不安,此子仅据两州之地,带甲不过数万,羽翼未丰,翅膀未硬,就已如此厉害,若真的让他成长起来,对商国意味着什么?对这天下又意味着什么?</p> 云里雾里,她还看不清,想不明,但她有种直觉,这回可能是最后能压下北地的机会了,若是再让其击败新军,李鹤必会鲸吞略地,横扫千里,一飞冲天。</p> 之前,陈锦蓉因为女儿孙女等原因,内心是希望暗助李鹤的,可这一切要在商国主导、陈家控制的前提下。</p> 现在,北地之强已超乎她的想象,不仅不受控制,反而有威胁到商国的趋势,而且国内许多富户都被李鹤无形绑定,隐患极大,她作为商国元首,必须思虑深远,谋而后动。</p> 知母莫若女,恬恬真的是长大了,她明锐察觉到,正面战场上的一系列胜利可能会引起母亲心态的变化,所以才送来一封鹰信,打预防针,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p> 可陈锦蓉会听她的吗?</p> 陈锦蓉又会作何选择?</p> 老套路:武事不宁靠陈冲,文事不决问玄峰。</p>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p> 很快,陈锦蓉将最信任的小姑和小弟召进了帅帐。</p> 商量商量再说。</p> ?</p> </p> 第二零五章 陈家的选择 正文 第二零五章 陈家的选择 陈冲、陈玄峰入帐,看完两封鹰信,同样是目瞪口呆,然后思想复杂,陷入沉默。</p> 良久。</p> 陈冲打破安静:“这信…不会是李鹤伪造的吧?”</p> 陈锦蓉:“……”</p> 见陈锦蓉无语,陈冲又道:“亦或是被李鹤威逼着写下的?”</p> “呵呵。”陈玄峰笑了笑:“小姑,你想多了,李鹤不至于此。”</p> “纸包不住火,伪造信件,让我们误判形势,心生警惕,还自绝于恬恬和玉阙二老,李鹤何苦来哉?”</p> “他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偏向他的?非要把我们推向对立面?”</p> 陈玄峰解释了几句,陈冲觉得很有道理,不过面子上却不会认,没好气道:“偏向他?哼!我可没偏向他,这小子没有半点礼貌。”</p> 上次去北地,死活不让她抱重孙女,她可还记着仇呢!</p> “不要偏题,都谈谈,北地实力强劲,快速崛起,我们应该秉持什么态度?打击?遏制?还是支持?</p> 是稳坐钓鱼台,还是上场动手?亲自上场,是尽全力还是收着来?”陈锦蓉见小姑把话题导歪,又赶紧正了回来。</p> 陈玄峰闻言,笑容收敛,看了看陈锦蓉,问道:“大姐,与恬恬反目,你能承受?”</p> “这......”陈锦蓉稍事沉吟,面露沧桑,而后一字一句悲壮道:“我,陈锦蓉,首先是商国长老院院首,然后是陈家家主,最后才是一名母亲!”</p> 得了吧你!</p> 陈玄峰和陈冲听了,立马同时露出不大信的神情。</p>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谁信谁傻,要不然你干嘛第一时间找自家人商量,这么重要的事应该召集五阀,召开长老院会议才对啊。</p>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整天想女儿,现在又想孙女,动不动就想离国出走。</p>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信是不是?”陈锦蓉气呼呼的,满面通红,她其实也不想虚头巴脑的,可她确实希望大家能站在纯粹客观的角度分析一下,北地崛起的利弊,完全不代入主观偏向的色彩。</p> 尤其是她觉得,自己的分析很难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p> “大姐,你不就是想让我们分析的客观一点吗?”陈玄峰当然明白她的想法:“可是,你想过没有,恬恬是我陈家的少主,咚咚是我陈家的小少主,我们和北地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本来就是客观事实,怎么能摒弃这一点去分析呢?如果不考虑这一点,那分析还算客观吗?”</p> “所以呢,站在全面客观的角度,依我看,北地崛起,对我们来说,挑战和机遇并存!”</p> “哦?”陈锦蓉眼睛一鼓,觉得小弟说的也有道理:“详细说说,什么挑战,什么机遇?”</p> 陈玄峰点点头,解释道:</p> “其一,从天下格局看,三国鼎立五百余年,一直是炎新大而强,而我商国稍小稍弱,只能采取平衡策略,在炎新二国间搞平衡,走钢丝。这是三国的好处,也是三国的坏处。好在对稍弱的第三方有利,坏在谁想翻盘做大都难,都要面对另外两方的联合阻击。</p> 如此一来,尔虞我诈,战争频发,成为常态,行商环境恶劣,我商国也不得不疲于周旋。如今,李鹤横空出世,力量强大,如果能挺过眼下这一关,可以说,将成为天下第四极的存在。</p> 如果,我们能与李鹤以血缘和利益关联成同盟,那天下格局会瞬间改变,炎新都将势弱而守,届时我商国退能稳坐钓鱼台,进能号令天下,何乐而不为呢?”</p> “其二,从实际利益看,李鹤要发展,进而搅动天下,必然需要大量采购,这会为我国商家提供巨量的商业机会,他北地发展壮大了,难道我商国就没发展壮大吗?”</p> “其三,李鹤的军队体系和装备,目前看,已经领先于我商军,让他在前面打,我们在后面学,不用付出鲜血,却能收获经验和技术,同样能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还不损耗国力,这难道不好吗?”</p> “其四,无论李鹤有多强,最终能占据炎新多少土地、资源、人口,他终究是个男人,这一切不都是在给后人打工吗?只要我们能运作,善筹谋,将咚咚推上嫡女继承人的位置,那这一切都还是我陈家的,肉烂了都在锅里,大姐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p> “!......”</p> 还真是!陈冲听得连连点头,挑不出任何毛病。</p> 陈锦蓉眼中也是异彩连连,不得不暗赞小弟,智慧这一块,确实比她高那么一点点。</p> 不过,陈玄峰很快语气一转,又道:</p> “刚才说的都是机遇,同时,挑战也不小。”</p> “首先,李鹤具有强大的蛊惑能力和利益绑定能力,交易所与八万维和军就是例子,我们以后一定要提高警惕,若是可以的话,能不能在商京也搞一个类似的交易所?财富大量外流的口子一定要扎紧,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不管不问。”</p> “然后,我们支持李鹤,不代表我们就要与炎新二国决裂,只能是隐性支持,隐形联盟,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现在李鹤虽强,但强而不大,两大国若真不惜代价,不顾后果,皆倾国来攻,李鹤能顶住吗?</p>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卷进去,保留出面斡旋的余地,不出鞘的剑,才有威慑力。谨防李鹤祸水西引,把我们顶在前面背锅。”</p> “最后,一切的关键,还在于咚咚,咚咚嫡女的位置可不是没有竞争者,我们如何能推动她顺利上位,这是真正的挑战,否则,我们对李鹤的支持,很可能全部打了水漂。”</p> 陈玄峰一番分析,讲真,厚黑得很,又想摘桃子又想少付出,还不愿意露头,不过,这就是现实,越是豪门越是现实,要不然怎么成为豪门的?</p> 陈锦蓉听得很认真,一字一句都听进了心里,并且十分认同,她又拿起恬恬的鹰信看了看,而后意味深长道:</p> “玄峰,既然儿女痴情,又木已成舟,我看,你是不是准备一下,亲自去一趟北地,跟李清谈谈婚姻嫁娶之事。顺便考察考察北地交易所,看看她们是如何运作的?”</p> “急什么?</p> 眼下,李鹤与独孤勤弘还有一场恶战,我认为,且等他们分出胜负了,玄峰再去不迟。”陈冲建议一句。</p> “小姑,言之有理。”陈玄峰点点头,附和道:“大姐,我们能收到消息,独孤勤弘就不能吗?她虽狠辣却也谨慎,若是已得知炎军覆灭,也许做了充分的应对,李鹤能不能再胜,还犹未可知。”</p> 陈锦蓉闻言,点点头:“行,那就再等等,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等待观望。”</p> “李鹤是龙是虫,到底值不值得我们大投入,就看他接下来的一战了。”</p> 陈冲、陈玄峰相视而笑,没再接话。</p> ……</p> 另一边,李鹤正率军火速南下。</p> 得益于走群众路线,丐帮、土匪、山民都是他的斥候和眼睛,加之侦骑和空中侦察体系,可以说,新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严密监控下。</p> 不过,南线的情况并不乐观:</p> 六万新军主力非常果断,已经进入龙鹤山!</p> 北方六州兵马,星夜北来。</p> 独孤勤弘的总兵力高达十二万。</p> 可能要打一场硬仗了!</p> ?</p> </p> 第二零六章 这是什么鬼操作 正文 第二零六章 这是什么鬼操作 经过三天急行军,五万鹤军火速南下,在北地武卫城城北三十里外,路遇两名‘老乞丐’。</p> 敢横于军前,自然不是普通的乞丐。</p> 二人正是,追杀炎皇五天五夜的李清和药王,此刻衣衫褴褛,满面尘灰,却难掩豪迈俾睨之气,颇有几分行为艺术的神髓。</p> 之前,二老衔尾追击,炎皇一路奔逃,忽北忽南,拐东拐西,尽往地形复杂的山地树林里钻,跑路功夫发挥到极致。</p> 三位顶级高手被枝丫树杈搅乱发丝,被乱石凌壁划破衣服,却丝毫不耽搁脚下速度。</p> 直至一条未知名深渊横于眼前,炎皇内力已尽,前有深渊,后有强敌,不得已才停了下来。</p> 然后...放了两句,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做鬼也不放过你们之类的狠话,便纵身一跃,跳入深渊之中!</p> 李清、药王望渊兴叹,无可奈何,加之损耗颇大,一番查探后,觉得直接跳下去几乎是十死无生,又有来自南边新军的压力,担心李鹤顶不住,所以只得放弃,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p> “炎皇,暂时不用管他,请母亲和孙老好生调息,尽快恢复功力,接下来,与新皇还有一场恶战!”李鹤接到二老,心态瞬间稳了不少,虽然他总觉得炎皇死不了,一般小说里跳崖的人物都是位面之子,十有**会有奇迹发生...的吧。</p> “炎皇必死!自然不用去管!”李清气呼呼的,特么的,她都没想到,全力追杀了五天五夜,最后还是没有手刃敌酋,居然跳涯了!</p> 有隐患!</p> 没面儿!</p> “哼!炎皇不死也是大残,苟延残喘不了几日,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药王说话留着余地,不过也透着骄傲,被老娘追杀,不死也残废!</p> “好的,好的,炎皇威胁已去,两位老人家全功而返,接下来的大战还要仰仗二位定海神针!”李鹤粉起,在众将面前必须把面子给足。</p> 恬恬、思鹤、萧堇、袁朱赵冯等众将闻言,都懂,很配合的点头,又各自吹捧了几句,这才让李清和药王面上好看了不少。</p> 谨月不在其中,是因为李鹤反复思虑后,还是决定由她代替萧堇主持炎国边州攻略,一来避免她和独孤勤弘母女刀兵相见,二来也防了萧堇一手。</p> 尽管萧堇已没有退路,应该已经归心,但最好不要给她独掌一方,生出异心的机会,人性能不考验就不要去考验。</p> “报!”就在这时,一名传信军使快马疾驰而至,大喊道:“主公,今晨六万新军出龙鹤,直抵武卫,摆出攻城架势,现下恐怕已经开始攻城了!”</p> “这么快?!”李鹤有点惊讶,这独孤勤弘出乎意料地果断!</p> 不过站在她的视角想也正常,按常理,炎皇此刻已下铜雀城,就算没有全力进攻,也足以吸引并拖住李鹤的部分主力,这时候新军全力北进,先下武卫城,与炎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缩短空间距离,不断压制李鹤军的战略回旋空间,确实是上策。</p> 再从私人角度分析,李清李鹤母子俩,一个搞得她绿油油的,一个又勾搭走她最欣赏的小女儿,这得多大仇?!</p> 之前,本想慢慢折腾她们母子的,现在好了,这母子俩不但跑了,还起了势,那还了得?!</p> 没啥说的,必须风火雷电,一巴掌拍死。</p> “主公,是否让空军立刻升空助战?”赵小四掌空军,立刻应声道。</p> “不行!”李鹤摇摇头,否决道:“空军并不适合城防作战,如果风向有变,很可能会杀伤到自己人,对士气的打击可不小。”</p> 李鹤可不愿意在决战前暴露自己的杀手锏,而且在敌军没有聚集的情况下,空军的杀伤力着实有限,尤其是针对这个世界的武者来说,一旦让独孤勤弘有了防备,空军后续的作战效能会大大降低。</p> 再者,对于新军,李鹤不会像对付炎军那样,追求大规模杀伤,在新国,他的人设不是杀神,是战功赫赫却受尽屈辱的新国守卫者,是被皇帝觊觎打压的男战神!</p> 没有投机取巧,就是实打实的战胜独孤勤弘一次,破灭皇权的威压,撩拨起新国人心中的念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让新国大多数臣民敢于做出选择,这才是最大的胜利。</p> 届时,南下征伐略地,就不用像炎国那样,搞几个边州就完事了。</p> 李鹤想的很深,而手下人则更关心眼前武卫城战事,袁青花谏言道:“武卫城城坚弩众,战前收拢了龙鹤群寨之民,加之原先的常驻军,尚有近两万守城兵力,新军仓促之间很难攻下。”</p> “我军主力长途行军,人困马乏,消耗极大,可否先就地休整一日,只要武卫城能坚守到明日夜间,我军主力再突然杀出,空地协同,必获大胜。”</p> “袁将军,武卫虽城坚人众,但我守城军士都是二线兵丁,高端武力只有王富贵算半个,还不到先天境,而敌军兵多将广,如何能守到明夜?即便能守到,怕是伤亡也会极大!”恬恬本性善良,不太爱掺和军事,但她不愿意白白看着匪寨百姓和原驻军大量伤亡,这些人的利益在这场重要军议中可没有代言人。</p> 从理论上讲,为了赢得战争胜利,降低主力的伤亡率,这些或老弱或非主流之人,都是可以随时抛弃的存在。</p> 朱红莲就是这么想的,她言简意赅道:“战争,难免没有牺牲。”</p> “可主力尽快参战,可以把总伤亡降低不少。我们既然已经赶到,就没必要再拖延。”药王一边调息,一边道出了自己的看法。</p> 虽然有了争论,但言语中都透着自信,没有人会认为战争会失败,争论的仅仅是伤亡率大小和由谁来承担主要伤亡的问题。</p> 毕竟,六万新军和炎军没有本质区别,而李鹤军无论是兵种优势还是高端战力,都绝对占优,只不过没有以逸待劳、挖坑活埋的阴招罢了。</p> 李鹤没有急着表态,将眼光投向李清,他知道袁朱二人没有太多的心思,纯军事角度就事论事而已,这么做对于主力而言确实最有利。</p> 李清是老江湖,不想说话,见李鹤看来,想了想,叹道:“从军事角度上看,延迟进攻有利;从挽救城中军民角度看,立刻进攻有利。此中得失,还需主帅,自行决断。”</p> 和稀泥...不愧是老官场,事实上,李清是真的左右为难,一时也权衡不清利弊。</p> 李鹤面无表情,又看向低调的毫无存在感的萧堇。</p> 四目相对,萧堇无奈,他初来乍到,还没理清人际关系的好吗?</p> 要是建议进攻,怕是袁青两位会有看法。</p> 要是倾向延迟,事后王富贵李祥那龙鹤一脉还不把自己恨死!</p> 哪怕冯霜也有一部分故旧在武卫城中吧?</p> 降臣无地位啊,即便是大高手,也不能不多想想,要不然以后这些人在李鹤面前给自己上眼药咋整?</p> “主公自断,臣下只知依命行事!”萧堇拱手表忠心,主动降智藏拙。</p> 李鹤闻言,点点头,他征询萧堇意见,其实只是帮她刷刷存在感,倒没别的意思。</p> 只不过效果有点差,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萧堇,都暗含着几分鄙视。</p> 我抽!你还有没有点先天大圆满的气节?!</p> 萧堇见状也暗暗松了口气,大家鄙视我没关系,别恨我就行,没气节咋了,作为降臣,气节那东西早就没了!</p> “咳!”李鹤咳嗽一声,把众人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显然是有了决定,而后缓言道:</p> “我军长途急进,消耗颇大,母亲、药王前辈功力未复,萧堇伤势未愈,贸然进攻,大不利,断不可取。”</p> “我武卫守城军民,高端武力不足,军士战力有限,守城战势必要付出极大的伤亡,若拖延至明夜,武卫全城军民怕已战死半数,甚至更多。人的能力有高有低,但人的生命却是无分伯仲的,此策更不可取!”</p> “所以有劳恬恬,请玄玉奶奶跑一趟新军营,以商国密报的形式,告诉独孤勤弘,我主力大军已至,正等着新军攻城疲惫之时,一鼓杀出。”</p> “啊?”袁朱二将闻言,嘴巴张成o,有点懵。</p> 李清等人也蹙起了眉头,一时没反应过来。</p> 我军掩藏自己的行踪还来不及呢,你居然还要派人去告密?</p> 这是什么鬼操作?</p> 安静n息...</p> “我知道了!”还是聪明伶俐人美声甜的年轻人反应快,恬恬很快就解释道:</p> “鹤哥哥,你是不是想让新皇有所忌惮,徘徊于攻城和与我主力决战之间,达到拖延休整的目的?即便决定要来决战,大军跨越三十里的距离,也需要一夜时间,还得防止武卫背刺。”</p> “另外...嗯,另外,也给我商国一个台阶,毕竟,明面上讲,炎新商三国这次是合盟来伐,若是商国一直不出手,事后有点说不过去。”</p> 李鹤闻言,笑着点点头,而后意味深长道:“恬恬说的都对!”</p> “不过,不止如此,我还想堂堂正正击败独孤勤弘一次。”</p> “也许从短期看,排除奇袭的因素,主力伤亡会大一点,但从长期看,这绝对是笔划算的买卖,会大大降低我军南下攻伐的伤亡。”</p> 众人闻之,面露思考,不住点头。</p> 只有萧堇深深地看了李鹤一眼,对这位好看的不像话的主公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p> 智计无双之类的奉承话,她没有说出口。</p> 只因那句‘人的生命是无分伯仲的’,让她的思想复杂起来。</p> ?</p> </p> 第二零七章 火速进城 正文 第二零七章 火速进城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p> 萧堇有点被电到!</p> 她第一次感觉到,跟着李鹤一路走下去,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p> 这位主公除了长得美,人品似乎也不错,在他手下混,至少不用担心被当做弃子炮灰。</p> 有时候,令人心折就是这么不经意,李鹤自己估计都没想到。</p> ……</p> 军议结束,全军扎营,派出斥候,众将各自归建,养精蓄锐,调息的调息,养伤的养伤。</p> 玄玉很快就出了营门,一骑绝尘,南下干活去了。</p> 她和玄阙本来躲着,没有参加军议,主要就是不想被李鹤使唤,自己的组织关系在陈家,凭什么白给李鹤干活?</p> 先天大高手不要面子的?!</p> 现在虽然留在北地,那也是秉持着恬恬咚咚保镖的自我定位,顺便代表陈家跟李鹤搞好关系,至于军议什么的,她们不好参加,也没兴趣。</p> 真有什么危险,她们负责掩护跑路就完事了。</p> 可谁知道,都这样了,还是被李鹤安排上了,而且恬恬转达以后,她还真推脱不掉。</p> 毕竟,这任务也有帮助商国的成分在里头。</p> 总之,玄玉只身赴敌营,行动相当迅速,这种二五仔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熟练!堪称专家!</p> ……</p> 效果立竿见影。</p> 当天下午,专家出马的成效就显现了出来。</p> 斥候来报:</p> 新军在上午试探性进攻结束后,下午本来要全力以赴攻城,结果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偃旗息鼓了。</p> 直至入夜,新军也没有再攻城,反而全军后退十里扎营,然后向北派出了大量的侦骑斥候,深入探查超过五十里,我军位置应该已经暴露。</p> 另外,此次新军全部战马都镶上了马蹄铁,六万主力进入龙鹤后,全程都没有分兵,而是保持整体突进,全攻全守的策略,不给李鹤任何可趁之机。</p> 不得不说,独孤勤弘打仗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相当谨慎,尤其善于总结敌帅的战略战术,并有针对性的排兵布阵。</p> 不过,坏就坏在李鹤是没有套路的,他毕竟是野路子,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打王八拳,讲究随机应变。</p> 计谋什么的,玩的是灵光一现,纯粹看缘分和天意。</p> 前世神剧看那么多,信奉的是,我党泥腿子出身的将领,偏偏能揍得国*军的学院派找不着北的那种。</p> 这不,一得知敌军后撤了十里扎营,李鹤随即产生了新想法,都来不及跟大家伙商量,立刻下令连夜弃营南下,火速进入武卫城,与城中守军汇合。</p> 没别的意思,就是位置暴露了,他担心独孤勤弘会趁夜奔袭,难免会战战兢兢睡不好觉。</p> 先进城了再说,到时候夜袭的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了己方手中。</p> ……</p> 大军很快行动起来,不用收取营帐,事就简单多了,军士们把被裹一背,武器一扛,上马就可以转移。</p> 只空军将士稍微麻烦点,家伙事比较多。</p> 用了几盏茶的功夫,大军便开始陆陆续续出营集结,而后火蛇南行,奔马如电。</p> 新军斥候也没闲着,早就在远处观望,等确定李鹤军意图后,立刻回马禀报。</p> 可惜,等独孤勤弘收到消息时,李鹤军前队已经靠近武卫城北门,来不及阻止了。</p> 当然,在独孤勤弘看来,李鹤此举并不明智,主力进城,虽然加大了攻城难度,但也大大降低了作战灵活性。</p> 七万军队,困守孤城,北边的炎军怎么办?即便炎军不来,等后续六万州军到位,集结成十二万大军,直接围城,困也能困死李鹤。</p> 他就是再有天赋,也是枉然。</p>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独孤勤弘反倒放松了,按捺住灭亡李氏的焦急和炎军动向未知的顾虑,耐心等待后军的到来。</p> ……</p> 二更三刻,武卫城。</p> 随着最后一车装载火油弹的马车和殿后压阵的李鹤进入北门,李鹤全军全部进城。</p> “主公!臣下可把你盼来了啊!”泪流满面翘首以盼的王富贵,一见到李鹤,立即有些情绪失控,激动地跑上前,一揖到地,然后抱着李鹤的大腿哭诉道:</p> “主公,你不知道新军来势有多凶,臣和麾下姊妹铁骨铮铮,英勇抵抗,但好女架不住群狼啊,若是再晚个一两天,臣下怕是再也见不到主公了!”</p> “……”李鹤措手不及。</p> 戏有点过了,明显这一次富贵受到了惊吓。</p> 看了一眼就站在一旁却没有阻止的李祥,再看了看他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李鹤懂了。</p> 再团结的圈子,也有亲疏;再忠诚的臣属,也有私心。</p> 富贵的哭诉可能只是单纯的表功,李祥的沉默却意味着主臣离心的开始。</p> 这一阵子,不经意间,确实有些疏远祥哥了呢。</p> 而且,他已身怀六甲,着实不该顶在前线了。</p> 还好,李鹤并非是什么顺昌逆亡的霸王,前世也非媚上欺下的官僚,一直都是“苦出身”,看过世事的凄凉,挨过社会的毒打,懂得凡事多从自身找原因的道理。</p> 祥哥他是没有什么野望的,和这世上其它男人差别不大,惟愿夫凭妻贵,上下安好。</p> 李鹤暗暗自责,对着李祥愧疚道:“你们夫妇俩都是好样的,临危不惧,坚守武卫,稳住了南线战局,事后必然论功。”</p> “想当初,我曾艰难时,祥哥你不离不弃,大智大勇,千里独行,奔赴龙鹤。此功,我未忘,日后再待议论。不过现在,祥哥你既已怀有身孕,不应再身冒矢石,往返奔波,之前贸然派你来此,是考虑不周,这是我的过失!”</p> “......”李祥闻言,双眼瞬间红成一片,泪盈满眶,一时语塞。</p> 小鹤还是那个小鹤呢!</p> 对李鹤点点头,尽量控制住情绪...好的,对李鹤他不知如何表达,但对富贵儿,他手到擒来。</p> “撒手!”</p> “你个色胚!还不撒手!敢对主公动手动脚,看我怎么收拾你!”李祥瞬间变脸,化身夜叉,单手擒住王富贵的耳朵,打着旋地拽了起来。</p> “哎哟!夫郎,轻点,轻点啊,要掉了,掉了!”王富贵的哀嚎声不断响起,被李祥拽到远处去了。</p> “这...”李鹤见状,深感富贵耳朵结实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对祥哥这御妻之道,也是服了。</p> 然而,此刻,一旁吃瓜的恬恬却眼睛一亮,仿若有了什么大发现一般,小跑着凑到跟前,贴耳道:</p> “鹤哥哥,你以后会不会这么对我?!”</p> “不会,自然不会,你鹤哥哥是那种人吗?”李鹤莞尔,连连摇头。</p> “可是...可是鹤哥哥你不觉得那样挺有意思吗?好像很亲昵呢。”恬恬一边说一边还捏了捏自己小巧的猫耳朵,感受了一下。</p> “用手好痛!不知道用舌头舔一下是什么感觉?”</p> “......”李鹤心底一颤,不过这种闺房乐事还是私下探讨比较好,现在大众场合只能假装没听到,而后,一本正经地叫来了先一步入城的赵小四。</p> “主公,唤我来,是要出动空军了吗?”赵小四隔老远就兴奋地喊了起来,完全没有一点保密意识。</p> 打击炎军的战果实在太大了,虽然极残酷,但也极刺激,小四有点上瘾了,一天到晚就想下家,继续嗨。</p> “不错!敌驻我扰,又到了你们空军大展身手的时候了。”李鹤回道。</p> “主公放心!臣计算过,新军驻营虽不及铜雀城炎军那般封闭密集,全歼可能很难,但大规模的火油弹洗地,五去其一还是办得到的!大不了,多跑几趟!”赵小四信誓旦旦道。</p> “对付新军,杀戮是其次,震慑敌胆、疲敌困敌更重要。去干吧,第一次袭击全力施为,之后的打击效果会大打折扣。”李鹤又吩咐了一句。</p> “臣下领命!”</p> ?</p> </p> 第二零八章 人的名树的影 正文 第二零八章 人的名树的影 不错,李鹤又改主意了。</p> 他分析,独孤勤弘退守扎营,见他全军入城,十有**是要等待六万州军来援后,才会全线压上,要不然谁围谁还真不好说。</p> 算算时间,至少还需要三天,援军才能赶到,这之前料其不会发动大规模进攻,应该是依托营寨坚守为主。</p> 如此一来,空军这杀手锏就不适合再保留,就作为上夜班的兵种好了。</p> 反正暴露一次后,正面战场的打击效果就会大大下降,还不如趁敌不备,猛地偷袭一次,而后不停骚扰,尽快瓦解新军的士气。</p> 而且,讲真,等那些可爱的州军小姐姐来了,尤其是青、金、豫、靖四州的,他还真不好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熟人熟识的,搞太凶日后还怎么相见?</p> 万一不留神把金牌卧底——青州尉刘季弄死了,那才搞笑呢。</p> 而眼前这六万军不一样,有三万是新组建的卫军,还有三万是环首都圈的州军,反正不熟,干起来毫无压力,至少先打怕了再说。</p> ......</p> 与此同时,另一边,新军大营。</p> 这里的情况跟李鹤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样。</p> 独孤勤弘确实有过去李鹤化的考虑,这次带来的卫军和三内地州军,按说都跟李鹤没什么关系。</p> 可...架不住李鹤名气大啊!</p> 试问:</p> 作为一个新国人,谁没有看过爱豆的剧,唱过爱豆的歌?</p> 作为一个新国女人,谁没有意*淫过,未来某一日,修为通天,慑服四方,迎娶李鹤,走上人生巅峰?</p> 潜在的巨大影响力,岂是能轻易除去的?</p> 本出身权门高阀,却被贬为低贱官妓...刺不刺激?!</p> 色艺双绝,乐神登顶,却又命运多舛,蓝颜薄命...感不感叹?!</p> 千里勤王,巧计叠出,蛮牛冲军,单骑闯阵,立不世之功,号称护国战神…然并卵,结果被皇帝觊觎,纳入后宫,又愤而造反,只身杀出宫外,高举反旗,成为天下最大的反贼头子...夸不夸张?!</p> 各种充满戏剧性的矛盾集于一身,天下舆论的焦点汇聚于一人。</p> 他人早已不在江湖,江湖却不断流传着一个又一个关于他的传说。</p> 厉不厉害?!</p> 这就是为什么另一个世界中,热点要花大钱买的原因!</p> 影响力太可怕了,潜移默化,无处不在!</p> 就好比西汉末年的安汉公——王莽,其塑造的形象力量,足以让上到宗室内宫,下至乡豪黎庶,皆认为:只有他老人家才能安天下,连‘摄皇帝’的尊号都给发明出来了。</p> 以至于王莽代汉,基本上没有流血,除了弄了不少封建迷信外,几乎毫不费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p> 可不可怕?!</p> 结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新朝未经血火,利益集团纹丝未动,蛋糕没变大,分蛋糕的人却还是那么多,王莽人设起点又弄太高,地狱难度啊。</p> 所以他打算把蛋糕做大,将兵峰指向域外,东南西北无一处不战,最终战无一胜,矛盾加剧,导致天下无人不反,留下万世骂名。</p> 回归正题:总之,要说的是,李鹤在新军中不识一人,但所有人都熟悉他,认识他。</p> 只不过,他此时的影响力还及不上皇帝的威权,大家会同情他、稀罕他、钦佩他,但唯独不会服从他。</p> 爱豆,你跟皇帝有仇诶,都是社会人,现实得很。</p> 皇帝一声令下,大多数人基于各种原因考量,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举起战刀冲上去,将爱豆剁成肉酱。</p> 因为,传说毕竟是传说,你不展现出干倒皇帝的实力,那人们内心再纠结,也要砍你,毕竟大多数人都豁不出去,能豁出去的也不是孑然一身,可以不用考虑亲族友朋,率性而为。</p> 世事就是这般无奈,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没什么是弱肉强食解释不了的。</p> 当然,要硬说李鹤是弱肉,新军将士们也不能信,要不然皇帝也不会御驾亲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p> 大家伙都知道,李鹤绝对是硬茬子,而且有勇有谋,奇正相合,搞不好就会中招的那种。</p> 人的名树的影,军营中各种小道消息就没断过。</p> 有人说,雍王殿下与陛下反目,已然带着铁卫投入到叛军军中!</p> 对我军可以说是了如指掌。</p> 有人判断,李鹤至少有四大天王大帅辅佐,两个先天圆满,两个先天高阶!</p> 现在藏着,一旦决战,陡然暴发,吓都吓死你!</p> 还有人来前听南洲那边的人说,李鹤在北地暗藏了十万伏兵,全都是金州逃难过去的青壮!</p> 生猛异常,能生吃人的那种!</p> 甚至还有人传,媳妇说隔壁老王家在商国的远房表亲来信讲,李鹤欠了商国人很多钱,听说李鹤被讨伐,好多人都急眼了,自带干粮参军,这次搞不好要被商军背刺!</p> 说的有鼻子有眼,毕竟,如果李鹤被灭了,找谁还钱去?</p>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盛名之下无虚士,人人心中都有点小慌。</p>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将新军将士的警惕性拉到了最高,机灵一点的甚至都规划了紧急逃生路线…</p> ......</p> 另一边。</p> 深更半夜,大地苍茫,武卫城孑然矗立,仿若即将露出獠牙的巨兽。</p> 三更天,三十架侦查艇悄无声息离去,担负侦查标点任务。</p> 四更天,两百架战斗艇全部隐蔽升空,两刻钟后,抵达新军驻营空域。</p> 一场地狱流火即将从天而降,而地面的新军却浑然不知。</p> 同样的时辰,同样的高度,同样的军队,同样的操作,不同的敌人。</p> 此刻,赵小四悬于高空吊篮之中,拿着单筒望远镜不住眺望,眉头却早已皱成了川字。</p> 不是气象问题,也不是敌军有了防备,而是大营范围太大,单单骑兵马帐就占地巨大,跟紧凑的铜雀城布局完全不是一个量级。</p> 这还怎么洗地?</p> 两百战斗艇根本覆盖不完。</p> 而且军营依河而建,蜿蜒比邻近十里,这河中水就是火油弹的天然克星啊。</p> 到时候,往河里一跳,啥事没有,杀伤效果如何保障?</p> 再者,这一次双方陆军都是明牌,时刻有斥候监视,没有骑军配合协同,单纯的空军打击,怕是…真的如主公所说,只能算得上骚扰了。</p> 赵小四有点忧愁,来前话说大了,不知道主公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够稳重…</p> 搞科研出身的,心思重点很正常。忧愁归忧愁,命令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p> 四更三刻,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支镝鸣令箭响彻夜空。</p> 霎时间,火焰流星倾泻而下,新军大营化为一片火海,到处是亡命奔逃的兵士。</p> 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六轮打击完毕,弹药用尽,燃料吃紧,事了拂衣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p> ……</p> 凌晨时分,大日初升。</p> 五六万新军,终于以河边湿土扑灭了大火。</p> 昨夜,天降烈火,焚营二十里,独孤勤弘一度大惊挫败,还以为会伤亡惨重,大势已去,可结果却远远好于她的预期。</p> 兵士们的军事素质令她惊叹!</p> 大多数人都机警极了,甚至有不少带甲持兵而眠的,第一轮天火打击到来后,全都反应了过来,或跳河求生,或就地挖坑,或往先天大帅身边跑,或翻出低矮营墙避难,八仙过海各显神通。</p> 平时还真看不出这些只有凝气境的小家伙,居然都这么灵透!</p> 一番统计后,重伤和阵亡的加起来也不到三千人。</p> 独孤勤弘已经非常满意,李鹤的空军确实大出她的意外,那阵势也确实唬人,不过打击效果也就那样,还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而且那飞球移动速度并不快,阵战时发挥效果会更差。</p> 而且不知什么原因,李鹤的陆军竟没有趁乱突袭,独孤勤弘也是暗暗庆幸。</p> 不过,兵力伤亡虽然不大,但物质损失确是不计其数。</p> 随后统计出来的汇报,让独孤勤弘再次大惊失色。</p> 兵甲军械损失近两万套,箭镞弩矢只余七八万支,军粮抢出三千石,其余全数烧毁,军马烧死烧伤近三万匹......</p> ?</p> </p> 第二零九章 夺嫡暗流 正文 第二零九章 夺嫡暗流 肉痛啊!</p> 别的还好说,可两万套兵甲,三万匹战马,已经伤筋动骨了!</p> 新国国库本来就紧张,而兵甲和战马还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都得靠慢慢攒。</p> 强忍肉痛,回到当下,军粮只剩三千石,省着点还够吃三天的,将将能撑到后军前来。</p> 如何是好?</p> “马军改步军,烧熟的马肉收集一下,充作军粮,全军拔营,再南撤二十里下寨!”</p> “传旨后军六州尉,限期后日拂晓前赶到,有敢贻误军机者,枭首!”</p> 独孤勤弘无奈,深思熟虑后,决定再忍一次,等后军赶到,立刻拉开阵势决战!</p> “是!陛下!”围绕在她身旁的三名先天大帅,左仆射颜卿,威卫帅张邕,靖卫帅司侠僮齐齐松了口气,纷纷点头领命。</p> 风云、程云妗等跟李鹤交情不浅的,独孤勤弘这次一个都没带。</p> ......</p> 另一边。</p> “哦?独孤勤弘撤了?!”李鹤获悉斥候回报后,皱起了眉头。</p> 这也太不经打了吧?</p> 小四都说了,空袭战果很差的。</p> 直接跑了?可能性不大,独孤勤弘还是要脸的,换句话说,就是气量不算大。</p> 大概率是‘战略性转移’,摇人去了,李鹤琢磨了半天,得出了这个结论。</p> 没啥说的,立刻召集众将帅讨论,要不要立即追击?</p> 然后,又是老场面:</p> 恬恬、药王建议以不变应万变,继续修整部队,尽快调息恢复;</p> 袁朱赵冯等将则立即反对,语气颇为激烈,建议衔尾掩杀,我军很疲惫,但敌军更疲惫;</p> 李清建议再探,搞清楚独孤勤弘意图再说,实际上又是划水;</p> 萧堇再次表态,主公千古一人,智多近妖,乾纲独断即可,她只管为主前驱,死而后已。</p> 是不是很熟悉?</p> 昨天的军议才出现过的分歧,今日一模一样的又出现了。</p> 之前,李鹤没在意,有不同意见很正常,大家各抒己见,没什么大不了的。</p> 可今日,他心里终于升起警觉,看似偶然雷同的分歧,似乎背后隐含着某些必然。</p> 萧堇就不用说了,李清划水也不奇怪,她是李鹤的娘,理论上地位更高,这是在给李鹤搭台,天无二日,人无二主,若是她总有明确的主意,对李鹤的权威实际上是种伤害,大家到底听谁的?</p> 可袁朱赵冯的表现就有些不对味了,按说,恬恬可是准老板娘的存在,你们这军方四将本就位高权重,身处要害,却当着老板的面,一个劲的跟老板娘添堵,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吗?</p> 哪怕再有道理,也要讲究方式场合,当面的面子必须要给足,要不然李鹤这主公何以自处?</p> 到底是借了谁的势?</p> 只稍一分析,答案便呼之欲出——独孤谨月!</p> 是啊,让谨月带着她们操练骑军,北出剿匪,大半年相处下来,这军中的情义可了不得,情比金坚,自然而然全都成了力挺谨月上位正牌老板娘的同党。</p>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就有江湖,想通了这一切,李鹤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一时间想的有点多。</p> 当着自己面都这样了,那背地里暗处时,岂不是更加嚣张?</p>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话没错,但当平衡不再,让一方受委屈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p> 不过,当场发飙是不可能的,影响太恶劣,搞得以后大家都不敢发表看法就不好了。</p> ...</p> “依我看,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倒不如结合起来,综合应对。”</p> “恬恬,你看这样如何?玉阙二老状态良好,我军空军和骑兵也消耗不大。不如就由你与玄阙指挥空军侦查部队,负责跟踪监视新军;由玄玉指挥两万骑军,尾衔追击,伺机袭扰。”</p> “其余诸将帅,再休整一日,明天全军南下,寻机歼敌!决战!”</p> 李鹤对恬恬很温和,还是商量的语气,不过语速很快,根本不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就作了决定。</p> 恬恬闻言,愣了一下,大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笑了:“恬恬接令!”</p> 完事还补充了一句:“我最喜欢坐飞球了,平时赵将军管得严,难得能上去一趟呢。”</p> 说完,便笑嘻嘻地外出,找玉阙二老派活儿去了。</p> 留下来的赵小四颇为尴尬,袁朱冯等将也低下了头。</p> 李鹤一句话,军权瞬间分出去三分之一,她们又不傻,如何不知道主公的意图,这顿敲打让她们明白了,有些事不是她们应该去掺和的。</p> ......</p> 一炷香后,武卫城东北角的一处雅舍中。</p> “啪嗒!”</p> “稀里哗啦!”</p> 棋盅坠地,黑白棋子撒满一地,玄玉暴跳如雷,怒喝道:</p> “这狗李鹤,真特么不是东西!”</p> “能不能让人安生一会?我昨夜才刚回到武卫,今天就又有事了?”</p> 一旁的玄阙也鼓着眼,郁闷道:</p> “是啊,恬恬,奶奶从小把你拉扯大,你可不能胳膊肘总往外拐啊。”</p> “你们军议什么的,为啥每次都是去的人没卵事,没去的人活一堆,没这个道理是不是?”</p> “另外,李鹤也太不拿我们当外人了,感情不用他发俸禄,就可劲往死里用,是吧?”</p> “不是的,不是的!”恬恬都没想到,二老会有这么大反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忙解释道:“玉奶奶,阙奶奶,你们误会鹤哥哥了!”</p> “我最爱你们了,鹤哥哥爱屋及乌,怎么可能故意针对你们嘛。”</p> “事实上,是鹤哥哥为了给我出气,才分出来了一部分军权。别人想要,还没有呢!”</p> “这事的根子,还得从独孤谨月那头说起......”</p> 解释中...</p> ......</p> 又过去一炷香的功夫。</p> 两位全身战甲的铁遮面,龙行虎步、威风八面地跟着陈恬恬走出了雅舍。</p> “恬恬,军情紧急,速带我等去交接兵符,这次的事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切不可被独孤谨月她们小瞧了!”</p> “嗯嗯!”</p> ......</p> 事涉夺嫡之争,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玄阙二老在此的核心任务之一,必须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拿出极端重视的态度,容不得半点疏忽。</p> 临近午时。</p> 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两万虎贲骑军,浩浩荡荡,在滚滚烟尘中,向南狼奔而去。</p> 与此同时,三十艘侦查艇火速升空,大白天里,明目张胆地向南方新军头上缓缓飘去。</p> ?</p> </p> 第二一零章 骑军对战 正文 第二一零章 骑军对战 猛虎出笼!</p> 两万骑军憋得不行,大家都是难民出身,就指着军功翻身呢!</p> 跟炎军打之前,就莽足了劲,结果啥没打着,主力三下五除二就被空军搞死了七七八八,边军又是没骨气的,还没怎么打,就投降了。</p> 谁能理解理解她们?!</p>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来回跑了几千里路,毛线功劳都没捞到,很挫败的。</p> 这一次,好不容易碰上了繁华首都圈来的老爷兵,六万多人的大餐,那指定是不能放过了。</p> 御驾亲征怎么了?</p> 先天大圆满又怎样?</p> 别人不知道,她们还不知道吗?</p> 谁家没个姐妹亲戚被皇帝硬拉到南洲去,死了一半,剩下的残了一大半,最后意思了几亩地,一年下来刨的食,赶不上我北地一个月的收入。</p> 想到主公,鼻子就酸;提起皇帝,牙齿都痒。</p> 孰优孰劣,谁是恩主谁为仇寇,大家心里还能没有点数?</p> 要说小九九,参军之前,家里人,包括自己,都还有害怕有恐惧。</p> 但既然决定来参军,就是把命交给主公了,报恩嘛,总要付出点什么,什么都没有就只好卖命了。</p> 可自从击败炎军后,她们陡然发现,之前真的是想多了。</p> 还害怕?!害怕个鬼!</p> 抢功啊!懂不懂?</p> 炎皇厉害不?被殴成狗!生死不知。</p> 萧大帅也是先天大圆满吧,投降以后整天就知道表决心唱赞歌,服服帖帖,舔狗一样。</p> 不在军中,根本就不知道主公的实力有多强大,平时都藏着呢。</p> ...总之,雄赳赳,气昂昂,士气如虹!</p> 玄玉第一次作为主将带兵,都觉得将士们精神面貌很好,指哪冲哪,没有半句废话,如臂使指,相当好带。</p> 根本没人提吃午饭的事,仿佛天生就是打仗冲锋的战士,一提杀敌立功立刻就饱了一般,浑身都是力气,眼神里充斥着战斗的**!</p> 就这干劲,出城还没到一个时辰,就咬住了新军的尾巴。</p> 近一万殿后的精骑!</p> 一看那些铁面罩子,就知道是精锐,不是好相与的。</p> 不过,要说装备,李鹤这边也不会差,只会更好。</p> 铁遮面李鹤也有,而且骑军全部统一着板甲,躯干全钢,一体成型,不但方便生产,比起炎军新军的片甲,防御力也要高出一截,唯一的缺点是躯干灵活性差。</p> 而骑军主要靠高速冲击力和厚甲防御力取胜,马上灵活性的影响很小。</p> 所以,单比装备的话,骑军比步军要强不少,步军为了灵活性考虑,着甲与新军差不多,都是片甲,只是弩箭的数量比例大不少,几乎人人都背着一个,反正这世上的人都不差这点力气。</p> ......</p> 乍逢强敌,将士们都专注了不少,默默地放下铁遮面,一边奔马前冲,一边等待玄玉大帅的军令。</p> 按正常流程,骑兵相遇,双方都无法避战的话,会停下来先面对面,摆好平时擅长的攻击冲锋阵型,外向点的将领还要喊两句狠话,然后才会开始对冲厮杀。</p> 北境南秀峰之战时,赵雾彤已经危如累卵,可赵云彤还是硬生生在营外摆好了攻击阵型,才率军冲锋救援,可见其中蕴含道理,并非刻意。</p> 骑军冲阵之势,重在凝聚密集队列,形成‘矛头’,再以‘矛头’冲击破开对手阵列,后续骑军跟上掩杀,最终分割敌阵,以速度造成局部的兵力优势。</p> 因而,合理的骑军阵型,往往是箭型或锥型之类的密集阵列,越密集越快速越容易出奇迹,从古至今,两个世界,以少胜多的范例举不胜举。</p> 比如,蒙古的立国之战,铁木真率领八万骑,击溃五十万金军的野狐岭之战,就是典型。</p> ......</p> 而此时,对面的新军主将司侠僮,就是骑战的个中高手。</p> 她成长于军中,戎马一生,年过花甲,这辈子打过的骑战可谓数不胜数。</p> 当然,几乎都是跟炎军打的,像现在这种以少对多的局面,她一生不知道遇到过了多少次。</p> 毕竟,炎国就是一直比新国强那么一点,军队数量,自然在大多数时候也占据优势。</p> 因而,皇帝派她殿后,非常放心,仅剩的万匹战马全部调拨给了她。</p> 司侠僮也不敢有负所托,见鹤军来势汹汹,立刻挥舞令旗,高声喝令:</p> “列锥形阵!”</p> “无论如何,不能让敌骑绕过,冲击我撤退路上的步军。”</p> 所有新军骑士停下撤退的步伐,立即开始列阵。</p> 虽然心里有些慌,但她们明白,这时候不迎面奋战,会死的更快。</p> “我抽!”</p> “李鹤军疯了?!为什么不列阵?”</p> 可就在新军列阵时,她们却发现,迎面而来的鹤军完全没有减速列阵的意思,只是零散的两翼向中间稍稍集中了一些。</p> 距离越来越近!</p> 新军的阵列并没有完全排好,经验丰富的司大帅就下了急令:</p> “快!催马起速,跟我迎战!”</p> “稀律律!”许多战马被将士们双腿一夹,抬起前腿,打着响鼻,冲了出去。</p> “速度不够!起速,都给我起速!”</p> 眼看就要接战,冲刺距离不够,新军都没有达到最高马速,司侠僮急了。</p> 首次跟鹤军交战,她还真没看懂套路,只知道对方不讲武德,一遭遇就开片,半句废话都没有。</p> “轰!”</p> “轰隆隆!”</p> 一线对撞,人吼马嘶,人仰马翻,卜一接战就血腥到了极点。</p> 司侠僮身处其中,体会直接,立刻就感觉到不妙。</p> 虽然己方阵型未密,速度也没达到最高,但总比没有阵型的鹤军强吧,可事实是,新军那看似滥散的‘矛头’,却硬的不得了,破不开啊!</p> 尤其是矛头上的那个尖尖,居然是个先天高阶的变态!</p> 这种档次的存在,全天下都没几个,还戴个铁遮面干什么,装b么。</p> 其身周拱卫着后天中高阶的副将校尉,再往后清一色凝气圆满的壮卒,个个气血翻滚,真气汹涌,一看就知道战前刚服用过真元丸一类的大补药,鹤军是真的不差钱啊!</p> 另外,那铁罐一般的护甲也很气人,一刀下去,卷刃而不破,这还怎么玩?</p> 除了用硬枪和狼牙棒,普通军士根本造不成威胁。</p> 种种原因累计起来,导致新军明明更密集,局部多处于多打少的优势,却打不开局面。</p> 无奈之下,司侠僮只得稍偏马头,带着队伍,向侧翼冲击,如若不然,正面僵持,失去速度,陷入死斗,她们兵力不足,很可能会全军覆灭。</p> 很快,两军交错而过,来路留下几千具尸体。</p> “我抽!”回转马头的玄玉大吃一惊。</p> 她明明感觉己方战力强于新军,数量也有优势,可回头一看,战场中间的尸体,却是包着铁罐子的多!</p> 己方侧翼的将士被屠戮了不少!</p> 粗略一估,至少牺牲了近两千将士,而新军阵亡不过寥寥七八百。</p> “聚拢,都向我身后聚拢!”玄玉用别人的生命交了学费,懊悔不已,立即总结教训,有样学样,招呼将士们向自己身后的主阵聚集。</p> 鹤军将士们这时候也被残酷的现实泼了一盆冷水,骄狂之气收敛了不少,迅速向主将身后集结。</p> 眼前的敌人,可不是北方荒漠的沙匪,也不是铜雀城惊慌逃窜的炎卒,而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新军精骑。</p>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场遭遇战,才是骑兵成军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大战硬仗。</p> 事实上,独孤谨月在日常训练中,倒是有训练过她们结阵,但在实战中,从来没用上过。</p> 袁青花,朱红莲,包括李鹤,都是野路子出身,哪懂这个?</p> “杀!不能让敌军从容结阵!”司侠僮心里清楚鹤军的厉害,若再让其结阵而来,其唯一的弱点都没了,那她们还打个屁啊。</p> “杀!”新军阵势未乱,转过马头就再次发动了冲锋。</p> “跟我冲!”眼见敌军再次杀来,玄玉也只得举枪提马,带着拱成一队、乱七八糟的大军一齐迎了上去。</p> 只半盏茶的功夫,两军再次交错而过。</p> 鹤军坠马一千余,新军阵亡五六百。</p> 玄玉回马一望,松了口气,虽然还是亏,但聚阵已经显出效果,比刚才好了不少!</p> “聚阵!排列整齐些,不要单独突出队列之外!”玄玉大声呼喝,各队传令兵接力传达。</p> 鹤军将士赶紧调整,整个队伍很快变成一个歪歪扭扭的矩形。</p> 进步神速!</p> 不得不说,鹤式军训和独孤谨月平时的军阵操练,关键时候起了作用,将士们没有乱,纪律性和结阵素养都有,差得就是大战实战的经验。</p> “杀!”</p> “冲!”</p> 第三轮对钢,奇迹发生了!</p> 鹤军和新军的阵亡数字掉了个,前者五六百人,后者上千!</p> 事实上,这才是正常实力的体现,根本不算什么奇迹,但是,鹤军的士气却被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军阵中到处是嗷嗷叫的兵士。</p> 军阵排得越发严整密集,渐渐呈现出一个锥形形态。</p> 与之相反,剩下的七千余新军将士,一片沉寂,心里开始发怵。</p> 主将司侠僮的眉头高高皱起,她已经在琢磨跑路的方法和路线了。</p> 已经没有任何优势。</p> 绝对打不过了!</p> 不过,为了给南边的步军争取时间,稳妥起见,她决定再拖延一会......</p> ?</p> </p> 第二一一章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正文 第二一一章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等一下!某有话说!”</p> 司侠僮走出阵列,立马军前,对着鹤军前列中央那个铁遮面大喊道。</p> “杀!”回应她的只有一个字,说完,玄玉就带着人马再次冲杀而来,根本不跟她废话。</p> 论骑战,玄玉秉着学习的态度,要喊一声老师;但论拖延时间,耍阴谋诡计,玄玉可比司侠僮的段位高,都是千年的狐狸,各有各的专业。</p> “听令,齐射一轮后,调转马头,全军一分为二,我与副将田畅各带一部,先向北引敌,拖延敌军,再侧绕折返向南,于大营汇合。”司侠僮一计不成,只能采用b计划。</p> 此令一出,新军将士纷纷将长武器悬于马侧,取下后背的骑弓,斜箭指天,引弦而发。</p> “唰!”“唰!”“唰!”.......</p> 一时间飞箭如蝗,漫天而下,冲锋途中的鹤军阵中,乒乒乓乓的金铁撞击声络绎不绝。</p> 人着重甲倒是无妨,可马儿却有不少中招的。</p> 人仰马翻!</p> 一轮箭雨落下,鹤军伤亡超过三百!</p> 好在新军只有一轮齐射的机会,眼看距离已经很近,鹤军将士再次高高举起了战刀铁矛,欲为战友复仇!</p> 可谁知,新军却瞬间从中间分散而开,一分为二,策马转头,毫不犹豫地向北跑了!不少兵士还边跑边向后引弓激射。</p> 套路太多了吧?!</p> 这谁受的了?太憋屈了!</p> “追击右侧那一路!”就在这时,一道娇喝从天上传来。</p> 是的,正是赶到战场的陈恬恬,她身处侦查艇中,老远就开始俯瞰全局,却一时间也帮不上什么忙。</p> 但她能眺望更远处,这时候新军步营已扎下营寨,南下追袭的意义已经不大,尽全力追歼一股骑军,则更为有利。</p> 所以,她降低了高度,在吊篮中拿着大喇叭高呼,开始指挥战斗。</p> 右侧那一路是敌方主将所在,恬恬拿着单筒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此役定要生擒此人。</p> 要知道,阵亡军士已超过四千,鹤军可从来没有过这么大伤亡,此人指挥和实力都绝对算得上硬茬子,绝不能放虎归山!</p> “恬恬,你可盯紧了,切不可让此獠逃了!”一旁的玄阙比恬恬还急,亲自抡着驱动螺旋桨,给侦察艇瞬间注入无与伦比的滂湃动力。</p> 她想的更多一点,李鹤临阵换将,是为了给恬恬站台,承受了大伤亡,就要有大战果,要不然战后难免会落人口实。</p> “全军听令,向右侧追击!”地上的玄玉也是明白人,闻声立即率军猛追了上去。</p> 就这样,一路向东北追击,一直追了半柱香的功夫,眼看就要追上尾巴了,新军再次故技重施,一分为二,一路向东,一路向南,完全就是埋头跑路,回头射箭的功夫都顾不上了。</p> “主将在向南的那一路,咬死了!”空中的恬恬再次大呼。</p> “副将刘英,带五千人马追东边那一路,剩下人都跟我向南,不用再保持阵型,全军围猎,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射杀敌帅战马者,也算斩帅之功!”玄玉憋着一口气,这时候也豁出去了,哪怕伤亡率再高一点,也要把敌帅俘获!</p> 军令一传达,鹤军将士立刻红了眼,鸡血打满!</p> ‘建功立业’啊!</p> 哪个难民没这执念?底层的滋味她们尝够了!</p> 鹤军个个奋勇,纷纷猛然提速,以最近的方向切向敌骑。</p> 在空中看,一万余军士渐渐散开,如一张张开的大网,网向前方新军。</p> 双方开始接触,然后鱼龙渐渐混杂,接着乱战模式开启。</p> 整个战场打成一锅粥。</p> 其中,有不少或箭术高超,或实力超群,或蜜汁自信的鹤军将士,直接把注意力投到了敌帅身上。</p> 慢慢靠近!</p> 对,就是骑白马,红甲红盔,盔上还有根长针的那个!</p> 只要射杀了那白马,一辈子都够了!</p> 许多人都想搏把大的,甚至新军中,有些无家无口孤家寡人的单身狗,眼神都有点不对劲。</p> ......</p> 千军万马中,大部分新军一门心思想逃,抵抗倒是不算激烈,但要想举着弓弩贴近司侠僮也不容易,其在军中多年,培养的家将亲信亲兵数以千计,此刻这些人便护在她周围,两百步内绝不允许出现鹤军的弓弩手。</p> 与之相反,鹤军的将士,则千方百计地往敌帅方向靠近,赵霜儿就是其中的一员。</p> 她加入鹤军骑兵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在南州就参加了多次大战,战场经验丰富,马术和实力都很过硬,又是根正苗红的金州难民家庭,所以很快就转为了正兵。</p> 虽然断了一支手,无法骑射,但实力摆在这,一杆长枪被她舞得虎虎生风,隐隐间已有了突破后天的架势。</p> 左突右进间,不知不觉竟斜插到了新军队伍的前列,也就是敌帅南逃的必经之路上。</p> 身边不远处还有几个袍泽,不过,清一色都是没有背负弓弩的。</p> 刚才路遇的新军将领都懒得管她们,就放了过去,人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清道弓弩手上。</p> 真不是小瞧人,只要没有远程武器,你们几个渣渣,还有个残疾人,还敢靠近先天大帅不成?</p> 此时,赵露儿她们确实很尴尬,运气好赶到了最好的位置,眼瞅着敌帅越来越近,却突然发现,好像毫无办法,而且还要小心被顺手一巴掌拍死。</p> 这感觉,哎,很不好!</p> 就像主公那样的男神,躺在了你面前,任由施为,却突然没了那功能一般,比死了都难受!</p> “咦?等等,我想想。”</p> “前方好像有条大水沟!”</p> 赵露儿身残智不残,琢磨片刻后,眼中精芒一闪,流露出智慧的光芒。</p> ......</p> 司侠僮驾马奔逃,身子前倾,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两处,一个是背后三四百步紧追不舍的敌帅,另一个是头上那该死的黑球,虽然速度慢,但空中没有阻碍,可以走直线,卡位玩得贼溜。</p> 上面必然有高手,她要躲着走,要防止其射出的冷箭,这时候,人和马都不能有失,可没有时间搞换马的操作,一个延缓,追兵就杀上来了。</p> “叮!”果然,从球上射来一箭,被她一戟拨开。</p> “叮!”又是一箭被弹走,这次是外围漏网的弓弩手,射来的冷箭。</p> 司侠僮额头见汗,到这一刻,她后悔了,往北跑的有点远,貌似玩脱了,搞不好这次真的要完。</p> 阻击任务是完成了,骑军也最大限度得到了保留,但她自己好像要陪进去了!</p> 敌军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搞她啊!</p> “叮!”“叮!”</p> 这一次是两连挡,都是地面来的冷箭,漏网进来的弓弩手越来越多。</p> 一万多骑慢慢围上来,她的家将亲兵再多也挡不住啊!</p> 跑!猛跑!</p> “叮!”“叮!”“叮!”</p> 这时候就看命了...</p> 运气似乎还不错,不一会,一条丈许宽的水沟出现在眼前,她竟然逃到这了!</p> 跨过去就能到了之前战场的位置,离大营不远了!</p> “驾!”司侠僮暗喜,萌生了大希望,心中一松,纵马一跃,飞身过沟,矫捷而又潇洒。</p> 可就在跃到最高处时,余光却发现沟中,竟半蹲着一个人!</p> 一个独臂擎枪,目露精光,龇牙咧嘴,好似看到了金矿美男的家伙!</p> 这家伙没有任何犹豫。</p> 长枪刺天,快如闪电,用尽全力。</p> 司侠僮根本反应不及,马腹便被一枪刺穿。</p> “噗嗤!”</p> “哗啦啦!”</p> 骏马何辜?开膛破腹,内脏如雨般洒落。</p> ?</p> </p> 第二一二章 妥妥的反派典型 在这个世界,再厉害的高手,也违背不了物理定律。 司侠僮落马,一个驴打滚缓冲,重新站立时,围上来的追兵又多了不少。 “叮!”“叮!”“叮!”“叮!”“叮!” 连续五连挡! 她身边众将由于跟着降低了马速,压力陡增,光拨挡各方射来的冷箭,就让她们疲于应付。 射马变成了射人! 也许这些凝气境之箭,伤不到先天,甚至对后天将领也不致命,但谁又知道里面会不会夹杂一两支毒箭呢?! 毕竟,这是李鹤的常规操作,他手下的兵士,谁敢说不用毒箭的? 越是格挡,速度越慢,围上来的越多,冷箭越密集。 恶性循环! 就这么一耽搁,很快,玄玉就追了上来,纵马一跃直取司侠僮。 一个初入先天高阶对战一个老先天中阶,想直接生擒,还有些难度,但纠缠住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又纠缠了片刻,玄阙、恬恬杀到! 啥话没说,直接从天而降,势在必得,凶残的一匹。 仿佛有血海深仇一般! 司侠僮不知道鹤军内部那些弯弯绕,瞬间就被打懵了。 卧槽!要不要这么狠? 尤其最后来的那个小娃娃,看上去奶凶奶凶的,有点萌,结果居然特么的是先天大高手! 而且力气贼特么大,出手就是钢正面,论硬实力,可以独战她而不败,就是招式还稚嫩了些。 “等一下!老妇有话说!”司侠僮被锤的左支右拙,狼狈不堪,遭不住,开口道:“大家都是新国先天,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为何要赶尽杀绝啊?!” “谁是你新国先天!哼!”轰的一声,恬恬一拳把司侠僮冲退两丈,不满道。 “嗯?!你们不是新国人?!”司侠僮近年一直在南洲领军,还真不认识陈恬恬。 玉阙二老她倒是打过交道,不过此时二人都遮的严严实实,她一时也没想到。 “我们是北地人!战场上还管你哪的人,只要是敌人,不降就要杀!”恬恬气呼呼道,伤亡的士卒太多了,她火大得很。 “哼!”司侠僮神色一变,为什么没有被俘的选项? 投降?那不可能的。 全家老小都在京都呢! “生为新人,死为新鬼!我司侠僮的字经里,就没有投降两个字。” 战! 马革裹尸而已,作为军人,早就有思想准备。 玉阙二老知道恬恬说的是气话,生擒司侠僮自然比打死她更有价值,两人不想暴露身份,不好说话,手底下却没停,各种擒拿点穴手法,一股脑的招呼了上去。 要不是为了生擒,也惦念着一点点以前的交情,早锤死她了! 就在司侠僮险象环生,即将被擒时,突然,侦查艇上传来一名军将的高声示警: “大帅,新军大营方向,正有三名传信军使快马而来,高速接近!” 事实上,此时整个大战场的南部边缘离新军大营已经很近,非常混乱,前后分兵两批,至少已有四千新骑奔逃回营,被围堵住的仅仅是司侠僮这一部。 在如此庞大混乱的战场,敌营中出来几名插着令旗的传信军使,收罗周遭败兵,也算正常。 可这三名军使出营后,却没有任何传令动作,闷着头就直朝司侠僮所在冲来,等侦查艇军将发现异常时,距离已近在两百步内! “什么?!”玄阙反应最快,想到了什么,立即对侦查艇命令道: “快,立刻降低高度,投下悬梯!”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南来三骑,哪里是什么传令军使,而是乔装改扮的独孤勤弘、颜卿、张邕三位大高手! 先天大圆满,先天高阶,先天中阶各一位! 加上还在苦苦支撑的老先天司侠僮,战场形势瞬间逆转! 不说别的,单独孤勤弘一人,就够打恬恬她们三个的! “聒噪!” “咻!”一声箭鸣响彻半空,风驰电掣,直取高度已经很低的侦查艇。 “嘭!”气囊应声崩裂,紧接着,侦查艇很快就失去了升力,打着旋向地面坠落而去。 霸道! 人未到,箭已至,抬手就是一计下马威。 隔着老远就传音道: “好一个商国同盟军!” “玉阙二老,陈恬恬,你们还不束手就缚吗?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袭杀朕的大帅!” “朕倒要看看陈院首,如何向天下交待!” 独孤勤弘的眼神可是毒得很,老远就认出了人。 “你们是玉阙二老?!”皇帝一到,司侠僮趁对方分神,立即退出战圈,飞跑到己方一边,底气也足了起来,破口大骂: “你们真是玉阙二老?!” “我抽!不要脸,三打一不说,下手何其毒辣?!” “难道你们忘了,三十年前,我还请你们去过京都教坊司?花了足足两个月的俸银?!” “……”恬恬,玄玉。 恬恬转头,好奇的眨眨眼,轻问一句:“奶奶,你们…嗯,原本认识的?” “嗯,别听她瞎扯,不熟,酒肉朋友而已。”玄玉含糊两句,对付过去。 “咳!”玄阙则回复司侠僮道:“当年我等助你破炎军,守金州,有些交情也算扯平了,今日各位其主,岂能放过?” “这么说,你商国打定主意,要跟朕和炎皇作对了?”这时候,独孤勤弘奔马旋至,下马又是一句喝问,上位者的威势尽显无遗。 “新皇陛下误会了!商国是商国,我等是我等。”玄阙不卑不亢,继续道:“实不相瞒,恬恬私奔北地,陈家并不支持。但她确实已与李鹤永结百年之好,瓜熟蒂落,我二人守护恬恬长大,将她视作亲孙,既如此,孙婿有难,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哼!”独孤勤弘闻言,冷哼一声,心里怒气更甚,她的小九也私奔了啊! “这么说,尔等参战,并非为了公义,而是为了私情,那我直接斩杀了,商国和陈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独孤勤弘要的就是这话,图穷匕见! “不错!”陈恬恬秒回,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气极了,咬牙道:“有本事就来杀啊!我鹤哥哥被你百般欺辱,九死一生,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北地,你还不肯放过?哼,是可忍孰不可忍,早就想打死你这个老妖婆了。” 话一出口,玉阙骤然警惕,知道今日无法善了了! 本来就是战场上的敌对双方,现在又当众打脸,皇帝不要面子的么? 果然,独孤勤弘眼中杀意闪现,不再废话,一个纵身,拉出残影,仿若瞬移,势大力沉的双掌直取恬恬。 玉阙二老早有准备,挺身而前,护住恬恬,真气流转,竭尽全力,各接一掌。 “嘭!” “嘭!” 拳掌相接,独孤勤弘来势稍减,二老却直接被击退三丈有余,气血混乱,实力差距一目了然。 完全打不过! 新皇竟比炎皇还要强一筹的感觉! 这些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执念,其闭关的时间可比处理国政多多了。 玄阙藏起颤抖的右手,凝重无比,皱眉道:“新皇,你这是要自绝于商国,自绝于陈家?!” “呵,笑话!尔等做初一,就别怪朕做十五!” “尔等自己都说了,并不代表商国和陈家,朕也相信,商国是明智的,断不会为了李鹤,自绝于新炎二国。” “尔等因私废公,自然要付出代价!” 言外之意,大是大非前,陈家要是做出错误选择,商国长老院也不会答应。 独孤勤弘口辞犀利,下手也不含糊,趁二老被击退,又是一个闪身,已贴至恬恬近前。 “无影拳!”恬恬根本没抱任何幻想,恨她恨得牙痒痒,早就蓄力以待,娇喝一声,双拳猛击,看似缓慢,实则已击出十拳百拳,拳拳打脸打心打要害。 独孤勤弘知她突破先天,却没想到她力气竟如此之大,一不留神被一拳击中胸部,竟吃了个小暗亏。 不过,恬恬毕竟年幼,刚猛有余而韧劲不足,实力差距又太大,独孤勤弘只轻描淡写一个侧身晃动,左掌随意一撩,便化去了那看似强大的力道,而后右掌缠臂而上,直取恬恬咽喉。 锁喉! 玉阙见状,急了,拂尘、木剑使出,滑步激进,并肩而上,全力施为。 三英战吕布,拼命了! 先天之战,其余将士掺合不上,只能在外围与敌军将士对峙。 “哼,不要脸,又是三打一!陛下,我来助你!”尽管独孤勤弘占据上风,但急于找回场子的司侠僮可不管那么多,大喝一声加入了战团。 剩下的颜卿、张邕自然也不会讲什么武德,紧随其后,也冲了上去。 结果毫无悬念,仅仅半刻钟后,玄阙被司侠僮一戟刺伤,恬恬被独孤勤弘点穴擒拿,玄玉见恬恬受制,也放弃了抵抗。 “新皇,你要考虑清楚后果!”玄阙捂着伤腹,脸色苍白,还在为恬恬担心。 “考虑后果?道理我还没讲明白吗?”独孤勤弘冷笑。 “道理?这世上,有时候道理就只是道理,未尝不能打破。”玄玉背负双手,毫不畏惧,同样冷笑道: “就比如新皇陛下,兵发南洲,囚禁李清,搅乱新国,自断臂膀,这是什么道理?” “又比如炎皇陛下,发兵九万,气势汹汹,围攻北地,却在几日内被尽数全歼,李鹤几乎毫发无伤,不但斩杀炎国三先天,收服萧堇,还顺势席卷了炎国三边州,这又是什么道理?” “院首亲帅商军十一万,陈兵边境,一旦独女有失,陛下觉得她还会跟你或者跟远在商京的长老院讲什么道理?” “即便讲道理,那也是在炎军尚存的前提下?” “!......”一席惊天之语,令独孤勤弘、颜卿、司侠僮、张邕全部震惊! 炎军已败?! 我抽!这特么才几天时间? 独孤勤弘、颜卿、张邕都第一时间想到了昨晚那铺天盖地的火焰流星,尽管不愿意相信,但已然相信了七分。 要不然,炎皇为何一直没有任何音信? 司侠僮则是恨恨地看着玉阙二老,特么的,妥妥的反派典型! 一起去过教坊司的情义啊,完全不顾,铁石心肠,居然蒙面来擒杀我! 作恶不成,被陛下反擒,又特么搞双标,玩威胁。 你打我的时候,不代表商国,属于私人行为;我打你的时候,就不干了,商军就要发飙了? 太欺负人了?! 第二一三章 命根子被拽住了 恬恬被点穴,横于马上,驮负慢行,向新营而去。 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长这么大,她啥时候受过这么大罪?! 脖子上青筋直冒,横眉冷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怒的能喷火! 己方军将投鼠忌器,也不敢贸然进攻,只能远远尾随。 其实,之前独孤勤弘也没想怎么着她,有强大的炎国在,商国便是天然的战略同盟,灭了李鹤后,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装得很凶残,就是想敲打敲打陈家,吓唬吓唬小兔崽子。 可现在不同了,玄玉大爆料,她越想越觉得是真的! 南征炎军已覆灭,炎国先天实力大损。 战后局势必生变故! 至于是什么变故,暂时还看不清,来不及去想,因为眼下就面临着生死关。 炎军战力先不提,炎国先天的实力,谁人不知?这次炎皇亲征,至少也有五大先天随军,就算战事不利,被空军突袭,也不至于先天尽殁啊。 逃都逃不掉吗?!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李鹤集团的先天,拥有了压倒性的优势! 独孤勤弘眉头深皱,内心猛算计: 李清,药王,谨月,陈恬恬? 这四人还不够! 可若是都习练了陈恬恬那大力秘法呢? 战力大增,会占优,但也留不下所有炎国先天啊! 可若是再有玉阙二人助战呢? 答案呼之欲出。 独孤勤弘智慧得很,三下五除二就推理出了李鹤集团的先天实力,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啊! 幸好来接援司侠僮了,不仅保下了己方一先天,还趁机俘获了对方三先天。 如此一来,李鹤一方的先天实力十去其三,加上谨月定然不会对母出手,只剩下李清、药王二人和降将萧堇。 三个大圆满! 我抽!还是处于劣势! 颜卿、司侠僮、张邕分别为先天高、中、低阶,三人加起来能敌得过李清一人否? 药王和萧堇联手,朕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若是萧堇处于巅峰状态,药王又有秘法加持,朕怕是也要处于下风。 最后,还有一个诡异莫测的李鹤,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实力,没人能说的清楚,力大防高、箭法神准、善用冰毒、狡诈无比,现如今,恐怕先天高阶遇上了心里都要打鼓。 毕竟,其凝气境的时候就能斩杀先天! 现在呢? 不知道。 独孤勤弘算来算去,越想越头疼,高端武力处于劣势,正面战场更打不过! 单单是李鹤的空军,她就破不了,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还好那飞球飞得慢,要不然李鹤能一鼓作气打到京都去! 骑军也处于绝对劣势,战马严重不足,昨夜烧死了三万匹,今日大战又损失近五千,已经所剩不多,哪怕六州军赶到,骑军数量也远不及鹤军,更别提质量了。 怎么办? 想全军撤退都难,骑兵太少了! 难道要丢掉十万大军,带着将帅落荒而逃? 那样一来,军心民心动荡,李鹤实力大增,衔尾席卷,我大新不知会丢掉多少州郡! 危急时刻,独孤勤弘的脑子从未有过的清明,她已经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六万州军,恐怕助力十分有限,反而成为了沉重负担,搞不好成为带路党的可能性更大! 要解决这一切问题隐患,必须强势,必须争取胜利,思来想去,唯一的倚仗反倒落在了陈恬恬的身上。 没错,擒贼先擒王! 李鹤此子最大的软肋,就在于重情。 前年的北境之战,李鹤为了谨月,千里赴难,九死一生,不就是最好的明证。 现如今,有陈恬恬为饵,擒获李鹤也并非什么万难之事,善加筹谋,此事必成! ...... 回到营中,已是未时末。 独孤勤弘视围营骑军而不见,没有驱离,吩咐的第一件事,却是在辕门处搭建五丈高台。 她打算将陈恬恬绑缚于高台之上! 日晒雨淋,让方圆十几里内都能窥见。 其用意,不言自明。 随后,派出了两名文臣使者。 一名北赴边境商军大营‘问罪’,一名赶去武卫城给李鹤下通牒。 问罪,自然是为了稳住商军,为日后弥合商新矛盾做一些铺垫。 你家恬恬闯大祸了,知道不? 居然不顾同盟关系,带着两大先天袭杀我大新元帅,性质极为恶劣,皇帝非常生气。 事大不大?! 不过,念在两家一衣带水,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帝陛下宽宏大量,擒获恬恬后,只是略加惩戒,稍后便会放归商国,望日后严加管教,不得再顽劣生事,影响两国的睦邻友好关系。 总之,就是揍了你家娃,别赖我,是熊孩子自己找事,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是好朋友,下手有分寸,就是晒晒太阳什么的。 另一边,给李鹤的通牒就很吓人了: 皇帝仁慈,不欲兴大兵而涂炭生灵,故而最后通牒,此战只究首恶,余从者皆赦前罪,限贼首李鹤明日傍晚前,自缚新营,叩头谢罪,否则高台被俘将领,将会处以极刑,以儆效尤,陛下将亲往武卫,取尔项上之头! 皇帝的强势表露无遗,哪怕极为不利,也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的。 必须要稳住军心! 两位使臣同时出发,破绽自然有,李鹤与陈家必有联络,但玩的就是时间差,李鹤只有一天时间,去往商军大营的使者都还没赶到呢。 而独孤勤弘料定,李鹤必来,至于是否会孤身入营,束手就缚,还很难讲,不过主动牌在她手上,可以边打边看。 不过,事情并非完全如她预料的那般,因为高台刚刚搭起,李鹤就已经到了,来速之快超乎其想象,而且不仅人来了,军马也来了。 六七万鹤军倾巢而出!老家都不要了! ...... 时间退回到半个时辰前。 今日,李鹤的右眼一直跳个不停,自派出恬恬后,心里就莫名有些担心。 不过,要加重恬恬在军中的威信,就必须要让她独领一军,建功立威。 加强侦骑探报后,不断获取前线的信息,他在城中勉强还算能安坐。 当然,前提是,一切紧急驰援的安排,他都已经做好。 可就在他琢磨,右眼跳是财还是灾的时候,新一轮探报送来了: 司侠僮陷阵,恬恬和玄阙跳下侦查艇助战玄玉! 我抽!李鹤闻讯,立马坐不住了。 那里离新营实在太近了! 猛虎在侧,居然还敢玩这么大? 李鹤碎碎念了玉阙二老两句,便立即披挂甲衣,召集众将,号令出兵。 没啥好解释的,就是老子突然想去前线看看了。 只一刻钟后,一万骑军便随着李鹤向南风驰而去。 可还未及走远,下一轮探报就又来了: 独孤勤弘出手,恬恬被擒,玄阙受伤,玄玉束手,一万五千骑军围营盘桓,不敢轻动! 我抽! 李鹤看完,大骂一声,差点一头栽下马去。 命根子被拽住了啊! 悔之晚矣。 这下子,什么夜间空投骚扰,骑军吊射之类的疲敌策略,统统都见鬼去。 老子要去救恬恬! “传我的命令,令李清、药王、萧堇、袁朱冯赵诸将帅,立即停止调息休整,点齐城中所有军马,随我南进歼敌!” “所有军马?守城军也调动?”传令军使确认了一下。 “对!包括守城军马,让王富贵、李祥统率出征,立即去传令!” 李鹤是真急了! 第二一四章 就是这么简单 傍晚,大日悬西,霞光漫天。 位于武卫城南三十里谷地中的新军大营,马蹄铮铮,兵甲猎猎。 两大武装集团,近十三万大军对峙在此,煞气纵横,气氛凝滞,满山遍野都是跑路的飞禽走兽。 没错,李鹤大军打上门来了! 一万五千步军,皆列阵于新营辕门外。 五万骑军(武卫城补充后)逡巡游弋四周,铁蹄如雷,弦声阵阵。 两百黑球,遍布虚空,仿佛沉默的黑色饕餮,乌云盖顶。 新军为阵势所慑,已全部退守营中,隔着辕门寨墙对峙,两军相距不过一里。 所谓堵门骑脸,不过如此! 后天将校一百多员,倾巢而出目不暇接,有袁朱赵等为代表的金州将领,有来自南洲的七十三校尉,还有二龙山龙鹤山的金刚当家。 先天大帅则位于步军前方,驻马立足,一字排列,气势全开。 李清,先天圆满; 药王,先天圆满; 萧堇,先天高阶(伤势未复); 思鹤,先天初阶(突破未久,尚未稳固); 李鹤单骑顶于最前,长发白衣,硬槊擎天,大怒而狂。 被捆在高台上的恬恬,硬气了一下午,可此情此景映入眼帘时,却不争气地哭了。 鹤哥哥来救她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新国皇帝不仅点穴她绑她,还说要斩她祭旗! 从小到大,谁敢给她一丁点委屈受? 这还是小郎坐花轿,头一回,能不害怕吗? 不过,害怕归害怕,她并不后悔,为了鹤郎,她无所畏惧,而且有咚咚在,她的生命就得到了延续,算对得起娘亲了,求饶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不得不说,生死面前有大恐怖大考验,之前,小丫头确实想了很多,此生不亏,唯一遗憾的是,以后不能再陪伴鹤郎、咚咚和娘亲了,临死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他们一眼。 她甚至在想,娘亲虽然排在后面,但这里的排名不分先后啦。 可谁知...她刚被绑在高台上,李鹤就出现了,白衣胜雪,颜值依然无双,只不过怒发冲冠,大叫大嚷,已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 这是有多稀罕她呢? 连一向俊雅的形象都顾不得了。 恬恬如何能不感动地哭鼻子? “独孤勤弘,你给我出来,要什么说法,咱们当面锣对面鼓讲清楚!” “独孤勤弘,你欺人太甚,我李氏从未有行差踏错,你无端加罪不说,还百般凌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独孤勤弘,你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堂堂帝王至尊,竟干出挟持人质的事,你不害臊吗?” “独孤勤弘,藏头露尾,算什么大高手,出来,快出来,我就在这里,我不动,有本事你来抓我啊!” ...... 任李鹤各种无能狂怒,叫嚣军前,独孤勤弘却始终并未露面。 她在等,等六万州军赶到! 那时候才是一举擒拿李鹤,慑服贼军的最好时机。 陈恬恬这张牌一定要打好了。 要不然,即便拿住李鹤,也有极大风险。 硬实力有差距! 若贼军铤而走险,全力攻营怎么办? 李鹤为了陈恬恬,可制约全军;可李鹤被擒后呢? 若李清领兵,索性退去,据城而守,割据一方,又该怎么办? 抓李鹤是为了剪除北地势力,并不是为了杀他,鹤风云还未现身,李鹤还死不得! mmp,皇帝当到她这个地步,也是无奈得很,随便一个小娃娃,都杀不得… 所以,她要等,等六万州军一到,携大军之势,再擒贼首,瓦解其战心,一举而得全功。 独孤勤弘算无遗策,逻辑严密,而且极有耐心,无论如何就是不露面。 可新军将士们就有点想不通了,皇帝陛下干嘛呢? 为何如此隐忍? 说好的吊民伐罪,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取尔首级如探囊取物之类的,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啊。 李鹤就在军前骂阵,皇帝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到底谁强谁弱,谁是先天无敌的存在?! 看不懂! 伤士气! 而且,除了千余名见识过恬恬凶猛的将士外,大多数新军将士,都觉得陛下做的事确实太丢份。 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即便是贼军将领,抓了来,也不用绑缚高台,挟持立威? 你是皇帝啊,这种山大王的手段,怎么好意思用? 再者,明眼人谁看不出李鹤的情义。 即便此刻是敌人,大家心里也隐隐得有些羡慕那个小姑娘: 能让李鹤大怒欲狂,如此牵挂,纵死也无憾了! ...... 还好,煎熬并未持续多久,西南山丘便有火光闪动,斥候急报: 六万新国州军,星夜赶到! 在皇帝的时限严令下,提前了整整一夜! 超出了李鹤的预计,但他并不惊慌,早有心理准备。 鹤军立刻有了动作,骑军不再逡巡,迅速收缩为三股,护住步军左右两翼,剩下一股约两万骑军,作为机动兵力,随时准备向敌援军冲杀。 “李鹤,你的末日到了!”而就在这时,皇帝独孤勤弘闻讯而动,终于来劲了,登上了高台,居高临下,傲视群‘贼’,威风一时无俩。 “朕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李鹤,你还不束手就擒吗?若再冥顽不灵,是要置万千将士性命于不顾吗?” 诛心伐谋,几句话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就好像赢定了一样。 “束手就擒?你当我是白痴吗?”此刻,李鹤的命根子被攥住,心态已乱,也懒的跩什么雅言辞藻,前世的口水话,脱口而出。 虽然他多了一个互联网世界的见识,大局观很强,但论微操,他着实比不过浸淫人心之道几十年的皇帝。 “朕并非暴虐之君,此前李氏造反谋逆,朕念李清曾有旧功于朝,特旨施恩,免李家上下一百二十七口斧钺之刑,后又赏尔北境之新功,厚赐庄园宅邸,破格擢拔三品。” “谁料尔等反心不死,不思忠君报国,反倒叛出京都,以美色诱吏臣,以妖言惑众生,聚乱于北地,荼毒扰三国。是以朕与炎新二国相约讨伐,共诛李鹤,还北境以清明世道,朗朗乾坤。” “时至如今,朕提利剑而来,聚雄军十余万,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朕。李鹤,尔但凡有半点慈悲之心,怜惜麾下军将,也该束手就缚,登台谢罪,以安天下。” “朕实不忍见生灵涂炭,妄造无边杀业,望尔能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朕还是那句话,只究首恶,余从者皆赦无罪,君无戏言,天地作证,人神共鉴!” 独孤勤弘内力深厚,气音宏大,徘徊回响于山谷石林之间,所述之言,尽入全场近二十万众之耳,一手王道,一手霸道,玩得炉火纯青。 至于炎军大败,商人背盟,空军厉害,缺粮缺马之类的话,提都没提。 总之,初来乍到的新军普通将士听了,都感觉,皇帝赢定了,大家不要有任何怀疑,空中那黑球什么的,看起来诡异,可皇帝根本没放到眼里,现在就看李鹤识不识相了。 识相的话,大家能省点事;不识相的话,说明其良心黑了,临死也要拉无数人陪葬。 皇帝言辞灼灼,而当事人李鹤呢? “......” 他面露凄凉,哑口不言,并没有任何澄清。 并非是口才不行,闹呢,又不是辩论大赛。 而是独孤勤弘此刻离恬恬仅有一步之遥,腰中佩剑,已然出鞘。 很显然,那句怜惜麾下军将,别有所指,听在李鹤耳中,自然明白其真正含义: 你上来投降,还是让陈恬恬死?! 就是这么简单! 洋洋洒洒那么多话,对李鹤说的就这一句。 李鹤能怎么回应?他可不敢赌,独孤勤弘会不会因顾忌商国而手下留情。 他只知道,独孤勤弘和自己都输不起。 此战,虽规模有限,但对于接下来的形势,具有决定性意义! 怎么办? 如之奈何? 李鹤不是李云龙,喊不出那句,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推上来! 对于他来说,有些事有些人,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亡命之徒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什么家国情怀,兼济天下。一人不救,何以救天下? 没有恬恬的盛世,与他何干? 赴死的觉悟,李鹤很快就有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能不死自然是最好,他呆立原地,默不作声,脑子则是在疯狂的思索破局之策。 而就在这时,李清站了出来,她实在忍不住了,怒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李鹤可以不辩解,但她见不得儿子受这个委屈! 第二一五章 三呼万岁 “我李氏世代从军,为国开疆扩土,积三世之奋,历经无数阵战,牺牲三十八位族人,始灭南荒国,打下诺大的南洲。母亲李煜帅兵镇之,呕心沥血,我李清虽武学末进,才疏学浅,亦不敢有懈怠,兢兢业业七十三年,朝中诸臣诸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李清的实力只微逊皇帝一筹,浑厚的内力鼓荡,玄音嘹亮,同样遍及人耳。 她说完一句后稍事停顿,环视营内诸将帅一圈,无一人能昧着良心说个不字。 “颜卿大帅,当年清洛湖一战,你也参与了,我们曾共同浴血,并肩奋战,结拜三次。我为扭转战局,引叛军主力入伏,身负重伤,落下不育顽疾,直至年近花甲才诞下鹤儿,别人不知道,你这位义母难道不清楚?” “其它暂且不提,我只问,鹤儿落难教坊司,被皇帝百般羞辱时,你在哪里?他那时才十七岁,懵懂无知,何其无辜,你这位义母,位高权重,手眼通天,稍加照抚一下,也做不到吗?” 李清越说越气,稍稍偏题,却问得颜卿垂眉低首,满面羞红。 “哼,不知所谓!李氏乃叛逆反贼,人人得而诛之!”独孤勤弘不屑道。 她一直盯着李鹤,料他必会妥协,这关头,可不想被别人乱了节奏。 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还能跑去敌阵堵住不成? 李清闻言,没做理会,又转向司侠僮、张邕,喝问道: “司张二位大帅,前年帅军南下,接管南洲防务,与有司会审我李氏谋逆大案。时至今日,我就想问问,你们到底搜查到了什么证据?情报司栽赃陷害那一套,就不要来了,侮辱军灵,今日在这二十万军士面前,你们敢说吗?” 司张二帅:“......” “不说话?是不是在想,别说特么证据,就是谋反的迹象也没有?” “直到你们南下重军,接管防务时,我十万南军依然背向而立,矛头南指,枕戈待旦于边境,根本没有向北调兵的意图。” “试问,这天下有这么业余的谋反作乱吗?我李清是草包饭桶吗?” “唯一的儿子,主动送入京为质;十万南军全然不对北方设防;我李氏,全家束手就缚;朝廷大军旬月间就顺利接管了全洲。” “就是一头猪,坐在那个位置上想造反,朝廷也没这么容易拿下?” “......”司张二帅低头,无言以对,没别的,人家说的都是实情,说得她俩浑身不自在。 “还有皇帝陛下,你说你并非暴虐之君?”李清冷笑一声,转向了独孤勤弘,忿恨道: “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当年,中宗皇帝就曾对我母亲讲过,你易怒且躁,外宽内忌,独断专行,担心日后你容不下我李家。好在中宗皇帝仁德,赐予我李氏免死铁券以防万一,这才有了后来你‘大显慈悲’的一幕,赦去了我全家莫须有的死罪。” “一心为国,功高震主,刚直不阿,不巧言令色,不曲意逢迎,这才是我李家灭顶之灾,族灭之祸的根源!” “朝野军队的众臣诸帅,难道你们心里不明白吗?切以李家为忌,不可再步后尘啊!” “哈哈哈哈哈!” 李清说得痛快极了,一肚子的话憋了三年,现在有这么个绝佳场合供她尽情抒发,肆意排泄,通泰无比,情不自禁大笑起来。 “放肆!”独孤勤弘怒喝一声,恼羞成怒,恨不得立时跳下高台,斩其首剜其舌,以泄心头之恨,只不过,再看看李清身边的药王和萧堇,她又立马冷静下来。 戒急用忍! 牌在她手上,急什么? 李清说得再欢,军队还是听李鹤的,而陈恬恬就是李鹤的七寸。 主动权牢牢在握,根本不虚。 “呵呵。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独孤勤弘,放了恬恬,老妇作保,定能让你全身而退。如何?”药王又接过话茬,老神在在,直呼其名,没办法,辈分太高了。 她也实在看不下去,有你这么欺负两个小孩子的吗?又担心恬恬的安危,干脆抛出了一个她认为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哼!世人常说药王重义,人品高洁,现在看来,名不副实啊!” “当年,朕曾施恩于尔,尔却不念旧情,恩将仇报,勾结李鹤,谋取利益,屡屡与朕作对,这是仁义贤者能做出的事情吗?” “而且,药王谷深居商国境内,你倚老卖老,来管我新国闲事,插手我新国内政,是何道理?朕也劝你一句,早归药王谷,涉足世事太深,当心万劫不复,不得善终!” 独孤勤弘根本不买账。交出陈恬恬?你当朕是傻子吗! “独孤勤弘,你我之恩缘,在北境之战时,便已了结,老妇不再欠你什么,何以反复提及,挟恩图报?” “说到恩,李鹤千里勤王,救下你的小女儿独孤谨月时,老妇当时就在想,你会作何感受?打算如何偿还这恩情?” “结果,明眼人都看到了,名曰厚赐,实则监禁,李鹤身怀六甲,还在禁中为你洗衣扫地,时刻有戕害荼毒之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此艰涩难当,到底谁才是恩将仇报之人?!” “老妇年愈百岁,心态早已淡然,洁身世外,不欲染世间纷争尘埃。又与你有旧在前,与李鹤知遇在后,如何会铁了心的支持李鹤,坚定地站在他的一边?难道你从未想过吗?” “无他。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尔!” “什么聚乱于北地,荼毒扰三国,你好歹是个皇帝,怎可如此信口雌黄?瞎咧咧!” “你深居宫中,有事理事,无事练功。可曾深入过市坊田间,下访过黎民百姓?可曾心念百姓,为她们之所急,为她们之所想?” “李鹤在北地,扩新城,立工坊,兴百业,活难民无数;精研真元丸制取流程,打通流通环节,不仅利民利军,还让无数乞儿残童,得了生业,有了立身之基!” “乞儿残童尚且如此,遑论常人乎?!” “老妇历经沧桑世事,从未见过如此福民富地之恩主,哪怕已百岁又八,又焉能独死于林泉枯木之中,而不竭尽所能辅佐之?” “你为帝皇,新国一人之国而已;而李鹤若为主,则天下大同,是为天下人之天下矣!” ...... “呜呜呜呜呜!” 还是药王猛,纲领性发言,煽动力爆表,一言出,李鹤军将竟瞬间哭成一片。 她们大都是有生活有故事的人! 说到心中柔软处,就是铁打的妹纸,也扛不住啊。 其中,朱红莲就是典型,她泪崩如雨,痛心疾首,全家罹难,唯她独活,每念至此,情何以堪?! 撕心裂肺间,她不知从哪搞来一个大‘喇叭’,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合不合适,就开始了她的愤怒控述: “皇帝!你也配?!”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随心所欲,害死了多少百姓?!让多少户家破人亡?!” “我朱红莲残命一条,不畏生死,余生唯愿追随主公,踏破四海,重整山河!” “主公万胜,主公万岁!” 碍于文化,虽言简意赅,却情感丰沛,一下子点燃了闷在鹤军将士心中的热火。 “主公万胜,主公万岁!”七万将士们竟不约而同,和声而呼。 振聋发瞶! “主公万胜,主公万岁!”将军下马,军士半跪,拱手赤目,再呼! 气冲霄汉! “主公万胜,主公万岁!”大帅下马,将军半跪,军士稽首,三呼! 山河动荡! ...... “轰隆隆。”空中地下,三呼万岁,余音回旋于山谷之间,绕耳不绝。 “嘶!”......新赶到的新军将士,齐齐倒吸冷气,刚排好的军阵人嘶马吼,出现了明显的慌乱。 讲真,被打吓到了! 她们从未遇到过如此铁血之师,当然这是讲好听的,说不好听的,那就是: 这特么全都是疯子、亡命徒啊! 这谁能不怕? 一个个目瞪瞳赤,一眼都能瞪死你的那种,仿佛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般。 还大部分都是骑兵,装备也武装到了牙齿。 这谁受得了? 别说普通军士,就是州军将领也少有心中不打退堂鼓的。 甚至连混迹其中的二五仔们——刘季之流,都感觉到了心悸心慌慌。 她们害怕真打起来,还没来得及举义旗,就被干死了! 那特么得有多冤啊! 一个个的地方将领,战力是不行,但论心思,可都是成精的存在,不可避免的思想复杂起来。 第二一五章 批斗大会,路演大会 三军恸呼,军势无双,李鹤如何能不动容?! 不过,此刻,李鹤面上有多振奋,心中就有多忧愁。 这特么是逼着他来硬的啊! 怎么可能? 独孤勤弘面色冷峻,死死地盯着他,别人怎么着,皇帝不管,现在这情况也管不了,可他要是也嗨起来了,皇帝会不会直接把剑顶在恬恬咽喉上? 李鹤是真的担心局势一发而不可收拾,怕皇帝破罐子破摔啊! 而就在这时,仿佛还嫌气氛不够顶点,一向内向的思鹤,也不再沉默,红着眼拿着喇叭发言了: “臣本是北地郡尉,此地最高官长,皇帝陛下,你说主公以美色诱吏臣,以妖言惑众生,这里的吏臣众生想必就包括臣下?” “臣就想问问,主公何等人物,他怎么诱惑臣下了?!” “臣不否认,主公绝世风华,艳丽无双,让臣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可这难道是主公的错,试问在场哪位新军将士没有被主公的魅力所倾倒过?难道她们就全都是叛逆了吗?” “我军曾经的战歌,哪位将士没有听过,谁人闻之不热血沸腾?那首破阵雄辞,无数人传播记诵,慷慨激昂的爱国情怀,难道是做作之人所能谱写出的?” “玄歌沸心,辞藻热血,这可是你圣旨原文的评价,难道这样的人会有反心反意?即便现在反了,也是被你逼反的!” “当初,主公奔逃北地时,难民汹汹而入,臣无能,焦头烂额,无力应对接济。可主公不一样,他就是能化腐朽为神奇,挽狂澜于既倒,徒生百业,悬壶济世,直接间接救助难民百姓何止百万!” “可皇帝你呢?你是如何做的?难民本已万难艰涩,你却强征十万青壮南下剿匪,充当朝廷的炮灰,多少人夫离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 “两相对比,主公雪中送炭,皇帝却雪上加霜,臣民黎庶,谁的心不是肉长的,谁心里没有一杆称?大家伙谁不是被你逼反的?” “事到如今,时过境迁,陛下御口一张,便说主公诱惑众生,心思险恶,如此颠倒黑白,天理何在?新军将士怕也难心服口服。” “反正,我常思鹤第一个不服,从今往后只认主公,不认皇帝,生为主公裙下之臣,死为主公裙下之鬼!” 谁能想得到,平日少言寡语的思鹤,居然也这么能说,思想内涵直追药王。 能从一介白身混到霜二的位置,能力果然不是盖的。 只是,那个裙下之臣之鬼的是什么意思? 李鹤都听懵了,这是当着二十万人的面表白吗? 这么会玩吗? 要不要这么浪………漫? 果然,恬恬一听,都不哭了,大圆眼睛倏的一转,警惕的注意力投到常思鹤身上,眼神有点吓人。 而州军阵营的将士闻言,则纷纷交头接耳,骚动不已,军心以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能来这的,谁是傻子,她们中许多人本就心向李鹤,剩下一大半也对李鹤颇有好感,这时候让她们为皇帝拼命,阻击李鹤,谁都会动动脑子想一想,值不值得了? 做人到底要不要点良心,讲点原则?出工不出力,可还行? 不过,还未等她们想明白,萧堇又跳了出来。 不发言不行了啊,先天都开口表态了,就剩她一个,不说几句怎么行? 就像给领导送礼,送了的领导不一定记得住,但要是没送,领导一定能记住。 求生欲是降将的必备! 正好,也有些话憋在她肚子里很久了。 “唉!”萧堇揭开铁遮面,叹息一声后,宏声道: “我乃炎国太尉萧堇,论武功,在炎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想必在场之人,许多都曾见过我,两国厮杀对阵这么多年,恨不得生啖我肉的人怕是有不少。” “可我还是揭开了遮面,想说一说作为一名降将的心里话。” “我前半生戎马倥偬,崛起于兵卒行伍之间,成名于战车烈马之上,新人视吾仇寇,炎人仰之英雄。荣华富贵,位极人臣,炎国待我,虽九死亦不足报偿!” “然,炎军全军覆没,炎皇亡命奔逃后,我挣扎一番后,还是降了,为何?” “完全是怕死吗?非也!” “其一,我降的是李鹤,并非新皇;降的是战神,并非曾经的手下败将。不丢人!炎国炎军所忌惮者,谈之色变者,李鹤也!” “其二,炎皇是炎皇,炎国是炎国,我所背叛者乃皇帝,而非炎国芸芸众生;我所忠诚者,非皇帝,而是供我衣食成长,赋我荣誉声望,与我并肩作战的万千袍泽、亿万黎庶。” “我不仅降了主公,还引军入炎境,席卷边州,所过之处,各郡各县,无一人伤亡,人心所向,纷纷异帜。”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并没有错,主公乃雄主,亦是仁君,胸怀天下众生。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异帜之州就会像北地一样,百业兴,无乞儿,百姓安居乐业,生业兴旺发达,边州黎民再不用翻山越岭,离别骨肉,来北地求工求药。” “假以时日,我相信,以主公之经济实力、雄才伟略,掠地万里,炎新两国全境异帜也并非什么万难之事。” “药王老前辈所谓的天下大同,不就是如此吗?天下不再有炎新之分,边境不再有衅战之忧,百姓不再有分离之苦。”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我萧堇虽崛起于战争,也厌倦了战争。袍泽姐妹已经死的太多太多!” “所以,我不后悔我的选择,追随主公才是对亿万黎庶百姓最大的忠诚!史笔如刀,我相信,百年后,史官在给我萧堇盖棺定论时,一定不是叛臣贼子的恶名。” “主公万胜!主公万岁!” …… 卧槽!李鹤深深地望着萧堇,他都被说的心潮起伏了,遑论他人?! 此人文韬武略,不是大忠就是大奸啊!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若真是言出肺腑,日后可做安邦定国之柱臣;可若只是口舌功夫,暗藏心机的话,李鹤就有点害怕了。 …… 总之,好好的一场救媳妇大戏,因为皇帝开场的装b嘴炮,竟硬生生搞成了批斗大会,述衷肠大会,表忠心大会,甚至是谈理念谈愿景谈纲领的路演大会! 李鹤全程吃瓜,根本没有任何授意和参与! 说的各路投资人,哦,不是,各州来军都心动不已,尤其是金州和青州两军,群众基础不是一般的好。 其余四州将士则多有惶惶者,忽而思考人生道理,忽而又思索保命之道。 “炎军已灭!这太夸张了!” “夸张个p!我鹤神用兵,神鬼莫测,岂是我们能参悟的?” “不会是假的?” “假你弟啊!那萧堇大帅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如假包换。” “我抽!这内力,三个先天大圆满啊!又几乎全是骑兵,跑路都难了?” “也不知道商军到哪了?你们说,陛下会不会还留着商军这个后手?” “谁知道呢?但我总觉得,还是鹤神会赢,女人的第六感!” 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很少有军将去约束呵斥,因为她们自己也在使劲琢磨。 青州军阵中,刘季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一年来,在青州尉的位置上也历练的不少。 此情此景,身处其中,她敏锐地觉察到,举大事,就在此刻! 改旗易帜的时机已经成熟,只须要再给浮动不已的州军军心来一计猛药! ...... “哗啦啦。”一片兵甲响动,未经后军主帅允许,青州军竟独自出了军阵。 “刘州尉,你青州军要作甚?”位于中军的主帅叶长青见状,直接大呵道,神情极为紧张。 刘季闻声驻马,取出了一个早已备好的大喇叭,吼道: “自然是弃暗投明而去!” “叶帅,可愿与我同往?” “这...”叶长青闻言,并未明确答复,倒是神情一下子松快了不少,她还真担心有不懂事的军将去冲撞鹤军,自家事自己知,就这六万人,人家两万骑兵一冲,直接就是吊打,根本没有悬念。 另外,叶长青最不成器的小女儿叶紫涵,与李鹤在京都教坊司时,走得很近,这事知道的人很少。 有了晋身之阶,她能没有野望吗?只不过这种大事,自然要稳一手的。 本来都盘算好了,李鹤势强,不可力敌,后军听调不听宣,暂时当观众就好,先等两家打起来,关键时刻谁强一点,她再上。 这样一来,她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而且还不容易翻车。 所以,青州军一动,她就有些慌,害怕刺激到鹤军,到时候正经比赛不打,直接先殴打球迷就坏了。 可谁知,人家根本就是去投降的,这么有情怀的吗? 太简单直接粗暴了! 叶长青一时没想通,自然不会表态。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大帅!”刘季揶揄一句,也没再理她,转头对着高台,喇叭道: “尔等可知,高台上所缚者,是何人?!” 第二一六章 州军哗变 言之灼灼者,不只一两人。 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略过了陈恬恬的身份,因为未经李鹤允许,她们都不好把商国牵扯到悠悠众口之下。 否则,商国这个背盟者的帽子就戴定了,这可能是炎新二国和北地都不愿见到的。 对炎新二国而言,相当于强行把还在遮遮掩掩态度不明的商国推到李鹤一边,徒增强敌。 对北地而言,在胜负未分之前,就断掉了商国的退路,这和断掉自己的退路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这时候就让商国入场,北地要退居从属地位吗? 可世事无绝对,总有‘没眼力见’的,刘季这不就跑出来炸刺了吗? 她才不管你国家之间的复杂关系会怎样,商国什么的,她又不认识。 她只知道,自己的大姐头被皇帝抓了,现在很危险,主公受胁迫不语,她必须要出力! 而州军所虑者,只剩下商军了,只要爆出大姐头的身份,会成为压垮州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哗变的可能性会大增。 届时,州军倒戈相向,皇帝成瓮中之鳖,投鼠忌器,大姐头至少就没了性命之忧! “鄙将为青州尉,机缘巧合下有幸结识了商国元首独女——陈恬恬少主,正是此刻高台之上,被皇帝牢牢绑缚之人!” “少主人品贵重,急公好义,却被擒言斩,如此一来,我军就危险了啊!” “商军十一万,兵强马壮,驻抵边境,离此地不过两三日路程,星夜而来,我等如何抵挡?” “我刘季不怕死,但不愿意死的毫无价值,北境之战中,鄙将曾追随李鹤公子,深知其战神之名,名不虚传。时至今日,是与十一万商军、七万鹤军为敌,自寻死路,为皇帝陪葬;还是主动投效,抢立不世之功,以鄙将看来,再清楚不过了。” “鄙将愿效法萧堇大帅,以天下苍生为念,行...” “住口!”独孤勤弘终于忍不住了,州军骤然哗变反叛,她绝对接受不了,大怒道: “好,好一个刘郡尉!朕记住你了,必灭你九族!” “商军是我大新的盟军,朕岂会自断臂膀,戕害盟友?尔等休听此獠胡说八道,扰乱军心,不可再倒行逆施,自绝于朕,自绝于天下!” “陛下,臣…不敢苟同!高台之上,确是陈恬恬少主无疑啊,臣也见过!”皇帝的话音刚落,臭嘴之王——金州尉张涵便挺身而出,喇叭道:“陛下乃九五之尊,口含天宪,君无戏言,何以满嘴谎话,屡被戳穿,如此何以取信于军民,取信于天下?” “李鹤公子就不一样,言必行,行必果。请陛下恕臣无礼,臣也要投新主去了!” “你!!”独孤勤弘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有如此场面,一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气大过,所以一时间竟没有人生经验去应对。 万事开头难,只要好处大坏处小,有人起了头,那跟风者就会络绎不绝。 “刘郡尉、张将军且慢!举义大事,岂可不等老妇?!”靖州尉齐树芬也带兵出阵,跟了上来。 豫州尉杨吉见了,哪还能再犹豫,不当第一名,也不能当最后一名啊,立马也吆喝下令,而后大呼道:“老张、老齐,等等我,要死咱仨也埋一起!” “......” 皇帝气懵了,李鹤看懵了,新营内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州军的操作...太特么华丽了! 眨眼的功夫,六去其四,跟李鹤有过香火情的州军全部哗变,就好像预谋好的一般。 更过分的是,音乐都开始放起来了! 青州军阵中,四具大喇叭高高架起,燃血澎湃、激情燃烧的老军歌——《万胜!》 连鹤军都被她们套路的眼花,好一会功夫,才反应过来,也跟风播放起了军歌——《万胜!》 还是那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激情,熟悉的味道! 剩下的两州将士听到被封禁多时的军歌,一时间也兴奋异常。 平时兴奋兴奋倒没事,可这时候呢? 会见血的! 果然,“噗嗤!” 没过一会,涿州军也举起了义旗,只不过,涿州尉已经身首异处。 她异地为官,新来乍到,又太顽固,以至于被八个参将合力捅死,斩下头颅,戮于长枪之上,作为投名状! 老惨了! 你不怕死,我们怕啊!既然你要做忠君之臣,就成全你! 卧槽! 唯一剩下的肃州尉邱云还在跟她的老部下们商议呢,猛一抬头,看到这情况,眼神都变了,立马跳出众亲信的包围,严肃道: “啥也不用说了,本将心意已决,举大事就在今日!” “等拜见主公,此间事毕后,咱就立刻杀回肃州,尔等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走!” 就是这么现实! 当刘季第一个举起反旗,皇帝只能放嘴炮而无法诉诸于武力镇压时,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失去了皇权的威亚,独孤勤弘与李鹤相比,还有什么优势? 此时此地: 军事实力不如。 武道实力不如。 经济潜力不如。 人心向背更是不如。 有萧堇这位珠玉在前,她们难道就不会引路献州,封爵拜将? 诸将都是各州地方的门阀豪强,与以前又没什么大不同,换一面旗帜而已。 而最重要的是,更安全更稳当啊,至少眼下的战场形势如此。 …… 两万随时准备进攻的鹤军铁骑,还保持着冲击阵型,该有的防备也没有丝毫松懈,因为站在她们的角度,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特么是诈降?太草率了。 不可能是真的!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这些混蛋!…老娘的军功啊! 从地方军队身上打军功的主意,她们从未成功过,无论是炎国的还是新国的。 就是这么艰难! …… “主公,臣等反正来迟,望主公不弃!万死之罪,还请主公容我等待罪立功!” 骚操作还没完,刘季带着张涵等几位地方军阀,一溜烟就跑到了李鹤近前,半跪而拜,当着皇帝的面打脸! 刘季觉得,皇帝越困难,大姐头越安全。 李鹤则不然,他也是一把手、上位者,比刘季可懂皇帝多了。 mmp,骚操作这么多,你是怕我家恬恬死的不够快吗?! “尔等之心,我已了然,都起来,各自归建,整顿军马,暂归...暂归我母李清节制。”李鹤一一扶起几人,面色语气都还算和蔼。 而后,他没有再给大家自由发挥的机会,转向李清和几位先天大帅,拱手低声道: “母亲,儿子不孝,请您老人家辛苦一下,暂掌全军。” “药王前辈,萧堇大帅,思鹤大人,李鹤不才,承蒙各位看重,若天命果真在我,我自当不负众望,眼前,请先辅佐我母,节制全军。” 说完,便要转头离去,思鹤却立即跳下战马,一把拉住了他的马缰。 这大好形势下,特么怎么感觉像跟留遗言似的?! “鹤儿,你要作甚?!”李清、药王也反应了过来,一同喝问出声。 “去应证,应证天命在我。”李鹤微微一笑,而后,面色逐渐严肃,拿出了主公的威严,发令道:“众将听令,不得扰我办事,违令者...逐出北地!” “......”李清、药王、思鹤还能说什么?! 都是平时给惯的,这场合,为了维护他的权威,除了听令,啥都没法说。 也不知道他要干啥,总不可能主动去送上门。 虽然恬恬被擒,但己方是大优局面,对手已成困兽,总有办法解决。 李鹤的智商她们还是放心的。 ……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鹤双腿一夹,策马一阵小跑,竟真的跑到了新军辕门之下。 “鹤儿!” “李鹤!” “主公!” “快回来啊!” 身后传来各种熟悉的声音,李鹤却充耳不闻,只回过头对大家温和一笑。 “诸军莫急,我去去便回!” 其心中滋味,一言难尽…… 第二一七章 恬恬获救 “主公好帅好勇,又是孤身闯营,单刀赴会!” “主公必有破敌妙计,要不然绝对不会如此淡定!” “废话,主公只身赴险,定有后手,等着瞧好。” …… 诸军震动,却丝毫不慌,对李鹤充满迷之信仰。 瞎担心啥,主公不比你我睿智百倍么?真是! 只有前排的李清、药王、思鹤,包括萧堇,眉头皱成了疙瘩,浑身大汗淋漓。 这特么是飘了吗? 那独孤勤弘武功卓绝,独步天下,可不是赵雾彤赵云彤之流。 这…与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啊! 只能静观其变… …… 李鹤单骑入营,云淡风轻。 讲真,新军也怕得不行! 这特么不是疯了就是成竹在胸了,反正都惹不起。 瞬间闪开一条通道,人人自危,紧紧的攥着刀枪盾牌,离李鹤最近者都在两丈开外! “……”李鹤无语,只得自行找到高台梯阶,漫步而上。 看似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潇洒… …… 终于,登上了高台,恬恬与独孤勤弘近在眼前。 前者被点了穴,无法行动也不能言语,但眼中早已盈满了担忧和感动,汹涌的泪水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滑落。 鹤郎不是一个合格的帝君统帅啊,但他绝对是世间最爱自己的男人! 得夫如此,此生无憾了! 就是,好担心好心痛! 一切尽在不言中,恬恬身处其中,全都懂。 独孤勤弘没有立即发动,意外欣喜的眼神中带着六分复杂,四分防备,悠悠道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你,很好!比他好!” 李鹤尬笑着接受了这句称赞,不过很快就因为独孤勤弘的下一句话变成了苦笑。 “不过,一样的水性杨花!” “你若为陈恬恬而死,谨月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 李鹤低声道:“皇帝,放了恬恬,你我之仇,无须牵连无辜,我想,你也不愿意把商国牵扯进来。” “你确实睿智,既有此判断,为何还独自上来送死?”独孤勤弘老神在在,心里却警惕异常。 李鹤善用毒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赵雾彤是怎么死的,现在都没人能说清楚。 李鹤:“因为我不敢赌,为谨月,我能舍命,为恬恬,又如何不能呢?” “归根到底,我是个亡命之徒,又不愿心爱之人死在我前面而已。” “呵呵。”皇帝轻笑一声:“盛名之下,其实也符。李鹤,朕承认,你确实是有大魅力之人,朕都舍不得杀你了,不如你随朕回京,朕主持你和谨月完婚,可好?” 来了! 李鹤一听,知道正题来了。 随她回京,这怕是皇帝现下唯一的选择,也是最优的选择。 擒住恬恬,是攥住了李鹤的命根子;而挟持李鹤,则是捏住了李鹤集团的命脉! 届时,携李鹤以令群雄,让她们去打炎国,去彼此消耗,如此岂不美妙? “呵呵。”李鹤回之以轻笑,答应...是不可能的。 老子不是阿史那社尔,你也不是唐太宗! “丈娘有所不知,我与谨月早已瓜熟蒂落,你那乖孙女当当,都已经满周岁了。” “婚礼那些虚仪就不必了,携子成婚,徒惹人笑话,不如您直接传位谨月,退称太上皇,再立当当为皇太子,如何?” “如此一来,你我两家不仅化干戈为玉帛,还结为一体,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炎国炎皇什么的,看她们不爽,我为丈娘灭之,如何?” “当当?”独孤勤弘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抹慈祥,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面色陡然转冷,有你在,老娘最不爽的人怎么可能轮到炎皇? “大胆!朕给的,你拿着;朕没给的,你不能要!” “大胆?…小婿胆子一向比较大,丈娘难道不知道?形势比人强,若是丈娘执意要带我回京,怕是这漫山遍野的十几万将士也不会不答应。” “你敢威胁朕?” “忠言逆耳,面对现实,丈娘。” 李鹤言语上丝毫不退让,但一口一个丈娘的叫着,没有半点仇寇的态度,他还是怕个人的,怕被独孤勤弘一巴掌拍死! …… “看到没有,咱们主公气定神闲,光靠嘴就已经说的皇帝面红耳赤了!” 远处吃瓜的不少将士,虽然听不到二人在说什么,但脑洞一刻也没停过。 “我怎么感觉皇帝好像是在发怒,气得要动手那意思…” “真的吗?你确定?” “好像是。” “放心,皇帝动手也讨不着好,主公的花样多着呢,一个人上去,怎么可能没有准备?我跟你讲,当……我抽!主公被揍了!” …… 高台之上,达不成共识,又吵吵不过,独孤勤弘哪里会跟李鹤客气? 箭步一提,身影一闪,如电快掌便已经印在了根本反应不过来的李鹤胸膛正中。 “嘣!”脆响一声,李鹤直接倒退七步,面红心悸,额头渗出细汗。 压制到先天低阶实力! 李鹤迅速评估,皇帝的确没有杀意,他还能硬扛! “嗯?”皇帝略感意外,只不过,话音还未落,已闪至李鹤背后。 “嘭!”又是一脚,直击背心,李鹤还未站稳,就被踹飞,一抹血箭从口中喷薄而出。 先天后阶了! 拿捏之准,脚力压制到刚过先天后阶,正好能破李鹤的防,踹得他痛不欲生! “跟朕走,或是被打死在这高台之上,你自己选!”独孤勤弘霸气无边,俯视趴在地上的李鹤,宛如恶霸欺凌幼儿园小朋友。 “叮”“叮”“叮”“叮”...... 与此同时,李鹤的脑海中响起了无数提示音。 没错,李鹤短暂开启了系统提示音,听着爽一把,聊以转移被殴打的痛感。 他打的就是慈悲值的主意! 现场近二十万观众呢,这场面不利用太浪费了,李鹤觉得,这可能他最后一次大幅度提升实力的机会了。 毕竟,要是这次能顺利过关,以后就是君临天下的存在,再不济也是一方霸主,那时候谁还会同情他可怜他哀惜他? 所以,机会必须要把握住,当然,一切的前提是,让恬恬先脱险。 独孤勤弘怒火中烧,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那掌打脚踢招呼到恬恬身上,对李鹤来说,才是真正无法忍受的痛。 不过,她迟早会反应过来的,李鹤必须抓住时机,一举成事。 “一死而已,有何可俱?” “你我九泉再相聚,忘川河泛舟,重叙丈婿之义,如何?” 啥意思? 留点手,要不然大家一起死! “找死!”独孤勤弘佯怒,又是一拳击出,只不过样子吓人,下手却真的轻了一点点。 “嘭!” “咚!” “嘣!” ...... 李鹤仿若人形愤怒发泄玩偶,被拳打脚踢,花式殴打! “住手!”远远望着这一切的李清,心都碎了,她的孩子,自己连一根指头都没碰过啊! 独孤勤弘怎么能?!怎么敢?! 目眦尽裂,白发怒舞,哪还顾什么狗屁军令,大喝一声,提马就要上前。 药王、思鹤同样不能无动于衷,紧随而动,眼看情势就要失控,独孤勤弘的注意力也被她们牵扯,李鹤却正好被一脚踹至恬恬身下。 发动!就在此时! 这一次,李鹤没有哼哼唧唧的作痛苦状,一落地便如弹簧般弹起,双手一探,一把扯断了绑缚恬恬的绳索,而后抱住恬恬身躯,浑身劲力一吐,将恬恬猛然抛向了高台之下。 电光火石,速度快到恬恬都没反应过来! 当然,她反应过来也没用,被点了穴,根本动不了。 高台就建于辕门内不远处,离营外不过两丈之距,以李鹤之力,猛然一抛,百斤的恬恬在不抵抗的情况下,被抛出几十丈,一点难度都没有。 和运动员抛飞标枪的没什么区别,恬恬滑过一道标准的抛物线,直朝李清而去! 李清这刚要起马速,乍一见状,倒也没有上演什么差一步没接住的戏码,从马背高高跃起,双手一张,身体一旋,做足了缓冲,而后稳稳落在了地面。 稳得一匹! 没办法,恬恬这儿媳妇她喜欢的紧,毕竟是财神一般的存在,动不动就孝敬她银票,这谁能不喜欢? 被这事一打岔,李清突然也清醒了一些,她想起了李鹤那莫名其妙的练功法子和他那扛揍能力逆天的体质,再加上李鹤从来都是谋而后动,绝不是鲁莽冲动之人。 自己贸然上前,坏了儿子谋划不说,若是坏了儿子性命就后悔莫及了。 于是,李清强压住舔犊之情,与同样驻马而停陷入思索的药王,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联手止住了暴动不已的思鹤。 第二一八章 还是嘴炮 “鹤哥哥啊!” “独孤老妖婆的你不要伤害他的不要伤害他!” 恬恬获救了的终于解开了穴道的立马哭得梨花带雨的呼天呛地的对着高台大喊不止。 要不,李清药王拦着的估计能自己又跑回去! 当然的悲伤的不,她一个人是专利。 此时的新营外的十几万大军默然一片的已没有将士还挂着笑容的还脑洞她们主公那神鬼莫测虚无缥缈是计策。 大家都看明白了的主公也,凡人呐。 纵天赋奇才的但也有血有肉有软肋。 当主母被擒时的也会乱了方寸的孤身闯营的置江山天下于不顾的有些任性的有些冲动了! 主公在她们心中是形象的在这一刻的不再玄之又玄的而,接了地气的有了瑕疵。 可不知道为什么的所有人又矛盾地感觉到一种对立是升华的这样是主公才更值得爱戴的不,吗? 他和我们,一样是! 他和我们一样的才能有同理之心。 他受了人间是苦的才能体会众生皆苦。 他对妻情深义重的不离不弃的才能不负我等的不负天下啊! 只,…担心啊的好不容易带着大家伙走到今天的眼看着就要崛起的可,…… 若真有个好歹的可怜可惜可叹! “叮”“叮”“叮”“叮”“叮” 高台上。 独孤勤弘一时疏忽的竟让李鹤钻了空子的就在其抛走恬恬瞬间的含怒一掌击中李鹤后劲的而后并指为剑的连戳其全身上下十八处大穴。 “轰!”李鹤重重栽倒在地的一时没了声息。 独孤勤弘一把提起的将就绑缚恬恬是绳索的将李鹤牢牢捆成一团。 恬恬是坑的由李鹤正式取代了… “李鹤已被生擒的尔等还不放下兵刃的速速改弦更张?!”独孤勤弘懒得再在李鹤身上浪费时间的放弃了威逼他主动配合是念头的干脆制服了的以之威胁众将帅。 她就不信的李鹤又臭又硬的他手下人也能无懈可击! “朕还,那句话的除李清、李鹤母子外的其余人等皆赦其罪。” “朕乃天子的一言九鼎的包括各州将士的过往前罪统统一笔勾销的只要能再次反正立功的依然,我大新是忠臣良将。” “”鹤军诸将、州军众将的皆默然不语。 这话的李鹤说的她们信;但皇帝说的她们,真是不信! 根本不需要任何道理的就,直觉! 尤其,王富贵的她记忆深刻着呢 “如果没记错是话的去年皇帝陛下你招安我龙鹤山是时候的也,这么说是的结果怎么样?” “黄绢圣旨的斗大是黑字的写是清清楚楚的明发天下的你都能赖账的现在说这些狗屁话的能蒙是住谁?!” 如此大放厥词的皇帝听了的根本不作理会的已经习惯了。 只环视一圈的见众皆毫无反应的唯有默默叹息的自己是威信果然已经挥霍是一干二净了啊 “李清、药王的李鹤不在的朕知你二人乃话事之人的给你们一夜时间考虑的明晨若再执迷不悟的冥顽不灵的朕立诛李鹤的再与尔等决一死战!” 说完的也没给李清药王讨价还价是机会的单手将李鹤一提的便下了高台的向大营深处而去。 这一次的皇帝干脆得很的一句废话不多说的想开批斗大会的门都没有! 而且慎之又慎的没必要给李清等人留半夜偷袭劫人是念想。 李鹤身在何处她们都不知道的何以劫人? 皇帝亲自押解的众将交替遮掩的借着越发深沉是夜色的就连头上是侦查球的也无法侦探到李鹤是详细位置。 新军营内的一处不起眼是僻静营帐中。 皇帝与李鹤相对而坐的李鹤口鼻处尚残留着血迹的全身不得丝毫动弹的惨兮兮是的只,解开了哑穴的刚能低声说话。 “丈娘的给我解开穴道的长夜寂寥的咱们痛饮一番的聊聊家常的叙叙丈婿之情的岂不美哉?” 皇帝闭目调息的亲自看守上半夜的闻言慢慢张开双目的盯着李鹤看了半晌的这才缓缓道 “你,真是不知死字如何写!” “丈娘的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是。”只有两人在的李鹤本来想笑着说的但脸部肌肉却动不了的只能呢喃低语的跟僵尸似是“你下手一直有分寸的我懂。” “哼的天亮后的你若不随朕回京的朕必杀你!”皇帝懒得跟他废话的威吓一句后的又闭上了双眼。 “丈娘的我说你下手有分寸的不仅仅,指高台之上的还指代一直以来你对我李家是处理方式。” “说实话的在来北地前的我恨你入骨的但有了噹噹以后的很多事情我不得不又转过头来的仔细思量的比如你与我李家是关系。毕竟的你,噹噹是奶奶的谨月和姐姐是亲娘!” 皇帝听到噹噹后的又睁开了眼的面色也随之柔和了不少。 不出李鹤是意料的他继续道“而今回想起来的你是手段虽然酷烈的百般刁难我李家的但至少还没有血仇的这一点我必须承认的也猜测过的你大概,为了我爹?” “,怕我爹未死的哪日归来后的不好相见?” “不知所谓!”皇帝心中暗惊的面色却丝毫不变的否认道“十五年前的你爹就死了。” 她心中所想可不愿让李鹤知道的否则其有恃无恐的眼下是局面就更难了。 不过的她也默认了与鹤爹是关系的毕竟谨雪和李鹤已经见过面的没有再隐瞒是必要。 “呵!既然我爹已死的你还让姐姐寻他作甚?”李鹤没给面子的当即点破。 “”皇帝无语的小四也特么,个胳膊肘往外拐是! 和小九一样的反正的谁都比亲娘亲! “你爹未死又如何?十五年人去无踪的与死了又有何区别?” “你别以为朕不会杀你的有恃无恐的明日若死战不可避免的朕岂会为一未亡人而置天下于不顾的必杀你祭旗!”皇帝以佯怒掩盖真相。 “这么说来的丈娘,怕了?,没信心了?为何不试试的带着我杀出一条血路的活着是我比死了是我价值大太多了的不,吗?” “怕?!朕只,疏忽大意的一时受困罢了。帝国国力的岂,你这边陲寡地所能企及?下次朕来的必带甲百万的尽诛叛逆不臣!” “狠话谁都会放的但机会只有一次。丈娘觉得的还有下一次吗?” “我大军携大胜之威的衔尾而下的辅之以攻心之术的鲸吞州郡的囊括人心的何人可以阻挡?届时的新国必然分裂的国力大衰的何来百万带甲?若南洲群豪再趁势而起的南北俱沸的再有外国落井下石的即便丈娘你侥幸脱险回京的也避免不了亡国是命运?” 皇帝,明白人的李鹤不怕把话撂在明处的很简单的你唯一是有把握是依仗,我的唯有我配合的才能避免新国是覆灭。 要不然的新国很危险的这一关没那么容易趟过去。 即便你杀了我也没用的那六州降军谁去约束?她们为了活命的第一件事就,杀回老家的扯旗造反。更别提还有实力强劲是七万鹤军的到时候哀军南指的望风披靡。 “”皇帝皱眉的无言以对的清冷是眼神维持着帝尊是倔强。 李鹤却不停口的继续道“我贸然行险的岂能不深思熟虑的安排好一切?” “实不相瞒的此次孤身前来的不仅仅,为了营救恬恬的更,为了谨月的为了姐姐的为了丈娘的为了新国是社稷万民啊。” “如果的我,说如果啊的你要,有个好歹的以后谨月、姐姐的包括噹噹的她们何以自处?” “新国分裂大乱的百姓离苦万难不说的炎新二国若倾国来攻的又如何应对?” “所以的丈娘的你退居太上皇的传位谨月的立嫡噹噹的让我李氏彻底放心的,最佳是选择的也,眼下唯一是选择。我李鹤为妻女计的为李氏计的为天下万民计的如何敢不披肝沥胆、殚精竭虑的力保帝国不失的九州不乱。” “待整顿经济的强军精武数年后的再兴大军北指的何愁炎国不灭?” “”皇帝是眉头越发紧缩的视线是焦距似乎已不在李鹤身上的很显然的其思绪已经飘远。 “丈娘的你,明智之君的仔细想想的如此一来的失去了什么的得到了什么?” “失去者的不过,些许面子和皇帝之权。” “得到者的帝国不亡的宗室不灭的新皇年富力强的又,你是爱女的你也能专心武道的依然,称孤道寡的依然,帝国至尊。” “在如今是形式下的这难道不,最好是选择吗?” “丈娘的你我之仇也该有个了断了的无论如何的请你三思而行的考虑考虑谨月、谨雪、噹噹她们的夹在你我之间的也许最难过是就,她们这些至亲的我” “聒噪!”皇帝闷了半天的越想越无奈的终于不耐烦了的还未等李鹤说完的便猛地一指点出。 于,的李鹤又哑了。 他也,拼了的一辈子没这么耐心过。 没办法的独孤勤弘虽然可恨的但双方纠葛太深的除了噹噹谨月和姐姐的还有那个消失了十五年是爹。 他思来想去的确实没办法枉顾一切去诛杀的只能尽力争取之。 当然的他也没指望凭三寸之舌放放嘴炮就能立竿见影。 走着瞧好了。 除了嘴炮的今夜他还有计划! 第二一九章 摧营!拔寨! 如果站在上帝视角有就会发现有此刻李鹤是体内正在发生剧烈是变化。 这一波操作刷到是慈悲值有何止百万! 奇异能量正以极快是速度强化神魂有无极体第四境圆满就在这一两个时辰之内了! 皇帝殴打渡入是能量被疯狂转化为真元有源源不断是汇入丹田有修为突破先天就在今夜! …… 三更天。 颜卿、司侠僮、张邕三帅齐至。 无它有接替皇帝有亲自看管保命稻草——李鹤。 皇帝也,人有下半夜小憩两个时辰有才能为明日是应对攒足精神有保持最好是体能状态。 李鹤对换班倒,乐见其成有的些许意见也没法提有穴位不允许。 三大先天都来守着有直面李鹤有并排而坐有谨慎是非常过分。 …… 四更天。 三帅闭目调息有为明日之战养精蓄锐有略微放松了一些警惕。 毕竟马上就要天亮了有李鹤又,全身穴道禁闭有搞那么紧张有除了自己吓自己有没什么必要。 要不,李鹤实在太过紧要有她们都想再去打个盹。 然而有突然有就在这时有“嗡”是一声有李鹤身周真气翻涌有帐内锦旗骤然无风自动。 “嗯?!” 三帅闻声有陡然睁眼有只觉一股真气扑面而来。 李鹤在突破? 这,她们是第一反应有然而有紧接着出现在颜卿和司侠僮眼中是有就,砂锅大是拳头! 没错有李鹤突破了! 修为正式迈入先天境! 而且有的心算无心有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李鹤居然能自行解开皇帝封禁是穴道! 这本事有就算先天高阶是颜卿都办不到有李鹤哪怕突破到先天初阶也差得远有但…他的挂啊。 系统那个奸商有只要的慈悲值有的它办不到是事吗? 无非,讨价还价是事情。 释放点奇异能量有怼一怼有啥穴道都能冲开! 李鹤是身体有系统说了算;系统是服务有完全跟着慈悲值走。 的慈悲值能使系统推磨! 这就很可怕了。 双方近在咫尺有颜卿和司侠僮还没的防备有以李鹤金刚神象之巨力叠加有再加上先天初阶是修为有全力一击有其结果 “嘭”“嘭”两声巨响有颜卿和司侠僮直接被爆胸击飞! 司侠僮本就的伤在身有这下还能的好? 血箭喷出一丈有胸口塌陷有立时重伤昏迷了过去。 颜卿倒,好很多有毕竟,高阶修为有还,全盛状态有全身内力疯狂调动有向后飞是过程中有不断化解冲击之力有虽然爆胸了一侧有但对于她而言有只算得上轻伤。 张邕眼睁睁看着同僚被击飞有自然不会无动于衷有反应过来后有趁李鹤全力施为有两拳用老有亦全力一掌猛击李鹤暴露出来是软肋。 “咚”有掌肋相撞有李鹤后退三步有除了脸色稍白一点有居然屁事没的! 纳尼?!(什么?!) 张邕的点被吓到有她是右掌仿佛击中铁石有肉骨隐隐生疼有对方竟一点事没的。 这,什么防御体质?! 这特么还怎么玩? 就在张邕惊愕有颜卿后飞之时有李鹤却,一息都不肯耽搁有立马转身跑路! 皇帝必然就在左近有他再自信有也知道还干不过皇帝有出营摇人才,正解。 此时不跑有更待何时?! “呔!李鹤休走!”身后有颜卿大喝一声有相当于通知了皇帝有便极速追来有张邕紧随其后有大家都知道李鹤走脱后果是严重性有要拼命了。 先天高阶确实厉害有李鹤北向狂奔只百来步有就感觉后劲的劲风袭来。 追上来了! 颜卿已经高高跃起有眼见着掌化铁爪就要擒拿李鹤有李鹤却看都不看有就地一个驴打滚有狼狈地闪避开有而后虚拂袖中有厉喝道 “仆射大人有吃我一记毒镖!” 说罢有手一扬有黑漆漆是物体爆射而出。 人是名树是影有这家伙惯用毒有天下人都知道有吓得颜卿立即急退闪躲有以防不测。 黑物闪掠而过有快如闪电。 颜卿定睛一看有我抽!哪里,什么飞镖有就,一截随地都,是枯树枝。 又中计了! 再一抬眼有李鹤早已逃出几十步有双腿抡成了风火轮。 “哼!”颜卿气呼呼地冷哼一声有脚下也不慢有继续凶猛狂追。 实力差距毕竟摆在那有五百步不到有颜卿再次赶上了李鹤。 这一次她发了狠有啥暗器什么是都不顾了有就,要一击制服李鹤有尚的十步距离就已经暗运真力有临近之时有一步冲杀有风火雷电是一拳直奔李鹤后心而去。 可谁知有李鹤竟丝毫不做理会有仿若没的察觉一般有只闷头急逃有不做任何防御动作。 考验防的多高有血的多厚是时候有到了! “咚!”声如闷鼓有不远处参与围堵是军士都被震是口鼻溢血。 然有李鹤依然,那个如风一般窜逃是男子有借助拳力猛跳出二十来步有除了落地时稍的踉跄外有似乎只受了点轻伤! 而颜卿有此涨彼消有因反作用力有速度完全停滞了下来。 这一快一顿有瞬间让彼此间是距离又拉开了近百步! 连续错过两次机会有要来不及了啊有颜卿已的些颓然有李鹤距离辕门不远了有而以其那神奇是防御力有她即便追上了也奈何不得有至多,纠缠住罢了。 颜卿想是没错有金刚无极体第四境圆满后有防御实力会的质是飞跃有别说她先天高阶奈何不得有就,萧堇之类是圆满存在也顶多,能轻伤。 要破此体有非独孤勤弘之类已触碰到下一个层次瓶颈是存在不可! 当然有硬挨一击高阶冲拳是滋味也不好受有李鹤背心剧痛有脑子也被震是发晕有还好有胜利就在眼前有他已经看到了高台所在有离辕门不远了。 然有行百里路半九十九有的时候最难是就,最后那一哆嗦。 李鹤还未奔至高台有便已望见有辕门处已密密麻麻集满手举火把是新军将士有皇帝独孤勤弘有背负双手有在高台之下严阵以待有似乎早就等在这了。 另一边。 李清、药王等人有自然没的退去有十几万大军有就地驻守有星罗棋布地环绕在新军军营四周。 两人与恬恬、思鹤、萧堇商议了大半夜有也没的拿出个明确是应对策略。 这很正常有被擒是毕竟,李鹤有这对所的人来说有都,难以割舍是存在有凡,的一点冒险是因素掺杂其间有都会被立即否决掉。 如此一来有想的个靠谱是策略有,不可能是。 不过有该做是事情有她们,一点没放松有比如空军侦查有二十九艘侦查艇有一直在轮班执勤有交替升空有密切监视着新军营中是一举一动。 这就导致有李鹤一逃出营帐有引起新军营内骚动有立即就被侦察军士发现有而后有火焰旗语传递有很快有恬恬就收到了赵四是急报有李清和药王也随即获悉了消息。 因此有也就导致了眼下是场景 天还没亮有李清、药王、恬恬、思鹤、萧堇五先天便已带着大军有隔着百步有接应在了辕门外有辕门口皇帝纠集了近万将士严密封堵有再往里百步,刚刚逃窜至此是李鹤有其后还缀着颜卿和张邕两位先天追兵。 一层夹一层有如夹心千层饼。 若说哪一层最弱有毫无疑问有自然,李鹤有不仅如此有随着四周不断的新军将士围堵而上有他是形势越发危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还的啥好说是有只的一个字有干! 嘴炮再强有终究只能,助攻有不见血有,无法让人心服口服是。 “全军听令进攻!” “摧营!” “拔寨!” “反抗者有杀!” 第二二零章 皇帝诏曰 终于……掀桌子了! 李鹤号令一出,军营内外,气氛为之一滞。 新军皆惊,暗道要完,围堵李鹤的积极性大降! 皇帝,颜卿等帅则大急,猛扑李鹤而去,只要抓住他,还有机会翻盘。 鹤军将士只稍稍一愣,便如卸了闸的洪流,咆哮着向新军营杀去,这时候也不讲阵型了,攻营救主,还要什么队形? 干就完事了! 李清、药王等大帅的反应倒是比将士们还慢了一拍,主要是投鼠忌器,凡事都要过一遍脑子。 小鹤昨天还低调无比,忍辱负重的,今天怎么就莽起来了? 难道已经提升到能硬杠独孤勤弘的地步了? 这么夸张的吗?! 来不及想得太明白,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五大先天只稍稍迟疑,便也驰马杀了上去,后发而先至! 乱战,大战,血战开启! 新军抵抗很猛,她们虽然怕得要死,但大多家在京畿,投降是不可能的,书上说好的围三缺一也根本没有,想逃都没机会,这时候只能拼了,死死守住营寨。 “你们去抵御敌军,朕去擒李鹤!”皇帝见形势紧急,一发而不可收,在人群中对着后方的颜卿张邕疾呼,自己则快速袭往高台。 李鹤那不要脸的,喊得凶猛无比,气势无双,真打起来了却往高台上跑,把着阶梯防守。 一夫当关,万女莫开! 没办法,龟壳实在太厚,七八员后天战将一齐枪扎槊捅都无济于事,感觉跟给他挠痒痒似的。 太…犯规了! 不过,他还是有眼力劲的,望到裁判员孤独勤弘往这边猛赶,就知道守不住了。 于是当机立断,猛地一推,搡倒一片,而后狠狠踹断木阶,转头便登上了高台。 本欲在此再硬抗一波,等待破营援军,可就在这时,一艘侦察艇居然正好赶到了头顶上方! 李鹤见之,瞬间大喜,急忙高声呼喊:“放下悬梯,速速离去。” 说完,便纵身一跃,直接跳出高台。 侦察艇上的指挥官不是别人,正是赵小四,她聪明的脑袋瓜预判到了李鹤的撤退线路,亲自摇桨驰援,赶到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悬梯早就令人做好了抛下准备,李鹤呼喊声传来,立即就抛了下去,紧接着就感觉艇身一沉,下坠了些许。 主公获救了! 詹姆斯邦德~鹤,纵身一跃后,抓住了悬梯! “速速离开!”赵小四和三位螺旋桨手,立即把桨摇到飞起! 胜利大逃亡,搞定! 但还不能收工,地面上的厮杀正惨烈的进行着。 独孤勤弘紧赶慢赶,跃上高台,终归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李鹤飞走… “天亡朕乎?!” 皇帝徒呼嗟叹,心知大势已去矣。 挣扎了片刻,担心李鹤远去,皇帝终于有了决定,在心里认输了,传音道: “李鹤,你昨夜之话,可还做数?” “自然!”李鹤闻之则喜,立刻答应了,攻营将士们这么会功夫已经伤亡上千,他也心疼得紧。 不过,新军伤亡更甚,颜卿和张邕对上李清和药王也几乎毫无悬念。 张邕已然被擒,颜卿重伤,一边吐血一边苦苦支撑。 太惨了! “李鹤,宣雍王谨月,来营见朕!”皇帝虎死不倒架,在高台上宏声口谕,架子端的还是那么足,心里却是急切的希望李鹤能速速下令止戈。 再晚一点,颜卿必死! 李鹤当然明白,可颜卿是大皇女独孤谨雨的舅族,跟谨月可不对付,实力又极强,借此机会翦出,利大于弊,免得给以后留下什么隐患。 因而,李鹤故意迟疑犹豫了片刻,直至李清又一掌猛击,正中颜卿要害后,才对着喇叭高声下令: “全军听令,暂缓攻营,有序撤退,脱离接触。” “各自归建后,稳扎营盘,等待后续命令。” “什么?!”正杀的兴起的鹤军将士,抬头望天,这才发现,主公居然已经爬上了飞球! 我抽!发生了什么? 啥时候上去的? 怎么办到的? 尽管一线将士们的脑中闪过许多问号,但还是忠实的执行了主公的命令。 “呸!先让尔等再赖活两天!” “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洗干净脖子,等乃娘来杀!” …… 骂骂咧咧一阵,前线军队都陆陆续续撤了下来,毕竟主公已安,新军抵抗又烈,她们也乐得撤下来再等等。 围困瓦解其士气,再猛攻赚军功,不香吗? 李清,恬恬,思鹤,药王等先天撤得更快,一见李鹤脱险,便松了大口气,急于回去查探他的伤情,牵心挂肚,溢于言表。 …… 一柱香后,鹤军帅营中。 大家终于见到了血满衣襟,却又活蹦乱跳、红光满面的李鹤,就好像昨天被猛揍一顿是幻觉一般。 一时间,大家都默然不语,尤其是思鹤,再次恢复了内向低调的人设,只是颤抖的双手和盈泪的眼眶,出卖了她激动无比的内心。 唯有恬恬不管不顾,一把将李鹤紧紧抱住,哭的震天动地,五内俱焚,再也不想有一次要失去怀中之人的感觉。 实在是太昏暗了… 她受不了! 尽管知道大敌未去,大事未定,当务之急是部署严密的包围圈,但她就是忍不住。 最后,在李鹤的善言安抚下,恬恬不断自我心理暗示:麻烦你控制一下寄几的情绪,事情才算收了场。 不过,还没完,当夜…恬恬悄悄溜进了李鹤的营帐! 经此一遭,她啥都想明白了,未成婚等世俗观念束缚已经彻底解开,某月又不在,何必再克己守旧,会后悔的! 于是,当夜,她把和李鹤只模模糊糊做过一次的事情,认认真真的做了一遍! 某渣鹤自然表面上不要不要的,实际上却是欲拒还迎、解锁无数、无有不从。 略去一万字…… 总之,一连几日,夜夜偷来,一发不可收拾! …… 传令军使北去,召来谨月至少也要四天。 然,第二天,新军便已断粮。 第三天,士气极速下降。 等谨月第五天赶到时,新军已有不少翻墙逃降的士卒。 新军全面崩溃已经不远,虽然这世界的武者,身体底子摆在那,饿个十天半个月也死不了,可有武功消耗也大啊,实力下降严重,身体虚弱难当,还完全没有胜利的希望,这谁受得了? 一些担当差的士卒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求先保住一条残命再说。 谨月获悉军情和皇帝的意思后,与李鹤简短交谈后,便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入了新军大营。 母女两人见面,具体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不过,等独孤谨月出帐回营后不久,皇帝近侍弘二便举着圣旨,登上了辕门高台。 圣旨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受命于天,承位于德宗皇帝,而立履极,至今凡三十五载,年近七旬,纵心思社稷之重责,然已力不从心,偶施政之失致军臣黎民之怨,教天下失于调和,此朕之过也。 雍王独孤谨月,文武兼备,纯孝端庄,人品贵重,外能御敌保境,内善抚臣安民,战则身先于矢石矛戈之林,和则多有谋国之谏,知人善任,年富力强,深慰朕心,必能矫狂扶危,继往开来,克成大统。 自今日起,朕自居领太上皇,闭关参悟武学极境,著独孤谨月继朕登基,极皇帝位,揽军政大权,禁中轮台、六部司衙、各州军郡县吏民,一应归属统制。 望皇帝能体??扌模?拾?⑿滞???幕程煜鲁济瘛 皇帝之女,独孤慎玉晋封皇太子。 即遵?制,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 …… app2(); ( 第二二一章 抢亲的来了 “主公万胜!” …… “我抽!皇帝真退位了?!” “主公牛匹!” “我也想要这样滴男人!” …… 圣旨一宣,将士们先是喜上眉梢,喊了几句口号,随后便是一松,气氛慢慢喧嚣喜乐起来。 这几日的形势,大起大落的太快,好不容易尘埃落定,无论如何也要乐呵一下。 说什么的都有,新皇帝独孤谨月与主公是一家子,谁不知道? 平时军中,还装的不太熟的样子,想想都搞笑。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充满忧虑,比如尚关押在新营中玉阙二老。 她们耳朵都竖着呢,圣旨的内容听的一清二楚,惊诧于独孤勤弘这么快就妥协了的同时,又暗暗为恬恬,为商国的利益担忧。 这独孤谨月做了皇帝,怕是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李鹤的名分?! 如此一来,恬恬怎么办?咚咚怎么办? 北地势力与新国合二为一,并为一体,商国的利益如何保障? 商国和陈家可是投资了不少的! 果然,玉阙二老的担忧,很快就成为了现实。 新军还没来得及卸甲整编,独孤谨月的第一道圣旨,就发了出来。还是在那个高台,只不过宣旨之人,已经换成了谨月的近侍月四。 “奉天承运……” “……” 和前一封圣旨套路差不多,都是先或罪己或自谦,然后便是猛夸当事人。 此处省略夸赞李鹤事迹的大篇幅,直入主题: “国之砥柱,不足以叙其才;民之向往,不足以尽其德;世之绝色,不足以概其姿;朕之至爱,不足以表其情。” “世间有鹤,朕幸甚,军民幸甚,天下幸甚。” “今著旨晋李鹤为后,封泽天圣后,在内和朕一体,二圣同朝,在外与朕休戚,共掌诸军。” 此诏一出,别的暂且不说,至少确立了李鹤仍是军中主帅的地位。 鹤军的将领成分复杂,她们中一大部分,可不像士卒那般单纯,表面喜乐,可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踏实。 疏不间亲,前几天才问候过独孤家的老皇帝呢… 这下明确李鹤的军政实权后,她们才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与此同时,刚刚重获自由的玄玉老道,趁大家都没注意,稍稍顺了一匹健马,往西疾驰而去。 …… 整编军队,料理钱粮,治疗降将伤卒,待司侠僮、张邕二帅稍稍好转,已是又过去三日。 而颜卿终因年事过高,伤势太重,没有挺过去,就在这一日撒手人寰。 其宿将主持哀悼仪式,独孤谨月和李鹤亲往吊唁,久未露面的独孤勤弘也去了现场,扶棺痛哭,泪流满面。 一代新人换旧人,令人无限唏嘘。 丧葬颜卿后两日,李鹤帅军回归武卫城,这已是圣旨明发后的第六天。 等他前脚刚进城,后脚就迎来了“贵客”登门。 没错,陈锦蓉、陈冲,陈玄峰全来了。 也没别的事,就是带着十一万大军来看看咚咚! 当然,说是这么说,先礼后兵而已,十一万大军都堵门了! 你李鹤到底怎么个情况,就这么甘之若饴的当那个什么圣后了?我家恬恬怎么办?我们投资人的利益怎么办? 投钱投人,打掩护通风报信,好容易把你扶持起来了,好家伙,你?E一下子成独孤家的女婿了,我陈家没脾气的吗?我商国就好惹吗? 讲数!把话说清楚!把理捋明白!做正确的选择,讲道义的选择。 要不然,跟你拼了! 总的说来,就是这么个意思,抢亲的来了! 讲真,以李鹤现在的实力,肯定是不怕这十一万大军,外加五名先天,来找茬拼命的。 但这世间除了实力,还要讲一个理字,他李鹤就算比较渣,但也是有点点担当的,绝对干不出吃干抹净过河拆桥的事,而且军队将领也有不少持反对态度,心理上更倾向于一直支援的商国。 更何况这一次,跳的最凶的,还不是陈锦蓉,而是恬恬! 恬恬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吵吵的最前沿! 翌日,大清早的,刚起床的时辰,李鹤卧房外的园子里。 “独孤谨月,你别以为当了皇帝,就有什么了不起,我陈恬恬还没放在眼里,鹤哥哥可不是你说要抢走就能抢走的!昨夜你为什么待在鹤哥哥这里,无耻之徒!”恬恬双手叉腰,怒目圆瞪,表情凶猛异常。 其身后,并排站立着陈冲、陈锦蓉、陈玄峰、玄玉、玄阙、敖青,阵容文武皆有,不可谓不豪华,一个个面色铁青,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样子。 “哼!君无戏言,旨意已宣,木已成舟,绝无法更改!夫君本来就是朕的夫君,陈恬恬,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太过分!另外,朕到皇后处歇息,合情合理,岂容你置喙?”独孤谨月凛然不惧,寸步不让,头顶通天冠竖的老高,亦如她的气势。 其身后,站的人更多,司侠僮、张邕、月一、月四以及十多名铁卫,尽管质量不如对方,但关键时候还可以关门放太上皇,能一个打五个的那种! 当然,打肯定是不可能,同室操戈,李鹤绝对不能允许。 “能不能好好说话,昨晚吵吵一夜,刚缓和一些,今天一早怎么又杠上了?!”两人中间隔着李鹤,正一个头两个大,苦苦相劝,生怕她们干起来,玩真的! 没办法,陈家人来的太突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之前,还在为那什么泽天圣后苦恼呢…武则天吗?!口气太大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没有好下场。 这不,报应立刻就来了。 自谨月回来,恬恬就没有再夜会他,可谁知昨夜谨月却来了,然后携皇帝之威,行洞房之事,硬是...别有一番情趣。 总之,一大早就被恬恬堵住了。 ...... 不远处,石桌石凳旁,还或坐或站着十几个吃瓜。 比如李清、药王、萧堇、思鹤、富贵、刘季、李箐、袁朱冯赵等,她们一大清早就被吵吵醒,然后循声而来,也没人管她们。 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武卫城原本就是军城,住所紧凑,唯有李鹤这有个大院子,其他人就住在左近,脚一伸就到,平时没事就爱在这碰头开会。 “我赌大姐头能赢!”刘季小声嘀咕一声,生怕被独孤谨月听到。 “我赌月姐能抢到主公!”冯霜不忿,当然声音也很小,生怕被陈恬恬注意到。 “赌什么?可有赌注?空口白话有啥意思?不如,我来坐庄,大家下注,怎么样!”富贵眼珠子一转,撺掇道。 “闹个屁啊,这都看不出来,我赌主公赢,通杀双方,你们信不信?!”李箐大大咧咧轻声喝了句,她是李鹤的堂姐,虽然语气冲,但大家也不好说啥,之前一直留守在四方城,后来商军入境,她一路尾随监视,就跟着一起来武卫了。 “哦?”此言一出,李清、药王等十几人齐齐转头,俱侧目而视,觉得她...讲的很有道理! app2(); ( 第二二二章 一碗水端平 正文 第二二二章 一碗水端平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p>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能取舍?</p> 庭院中。</p> 争吵还在持续,而且火药味越来越重。</p> 李鹤的苦劝宣告无效。</p> 这已经不再单纯是感情问题了,而是切切实实的重大利益之争,很可能事关商新两国未来的生死存亡。</p> 实在是,李鹤集团的实力太强了,纵然比不上三大国的综合国力,但其发展潜力惊人,军事实力极为强大,可以说,得之者昌,失之者亡。</p> 而李鹤,因为恬恬和谨月的因素,又只能用家庭感情层面的手段去劝说和解,如何能有效果?</p> 不可能的事情!</p> 连吃瓜群众都看出不对劲了,纷纷加入了劝架的队伍,将火冒三丈的双方隔开。</p> “陈恬恬,你我决一死战如何?只能有一人生,一人活!”独孤谨月大喝,言语已绝到极点。</p> “独孤谨月,你我两军开到城外,决一雄雌,不到一方全军覆灭,绝不收兵,如何?!”</p> 陈恬恬实力略逊一筹,自然不会选择单挑,不过,群殴的话,此时此地,排除掉李鹤的实力,商军对新军绝对是碾压。</p> ......</p> 嘴炮到了极致,问题还没有解决,军事斗争的手段就会出现。</p> 这是必然规律,不随人的意志而转移。</p> 李鹤岂能坐看事态失控?!</p> 折腾了一上午,反复思量,各种计较,在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之前,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p> 有点绝,但也许会有效!</p> “都不要吵了!”一直苦口婆心的李鹤,突然大怒一声,须发皆张,声震瓦砾。</p> “......”卷衣服撩袖子对骂正起劲的众人,全都一愣,转头看向他。</p> 安静...</p> “我李鹤岂是尔等争来抢去之人?生而为人,就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你们有谁问过我的意见?”</p> “......”众继续沉默。</p> 不是她们不问,而是对李鹤的贞操从没抱过希望。</p> 李鹤:“……”</p> 连个捧哏都没有,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人跳出来,问一句,你的意见是啥之类的吗?</p> 李鹤无奈,只得自抛意见,继续道:</p> “依我之见,既然你们双方无法调和。不如就不调和了,我李鹤谁也不跟,哪也不去,就在这北地扎根了。”</p> “谨月皇帝陛下,麻烦你明日就带着四万新军,离开吧。另外,青靖豫肃金涿六州,我会着北地军马控制,就当是老皇帝对我李氏作孽的补偿了,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就不必折腾了,就在北地闭关吧。”</p> “还有当当,哦,慎玉是我生的,自然留在北地,由我抚养长大,就此改名李玉。”</p> “你有什么意见?”</p> 李鹤一改之前和事佬的作风,强势无比,一开口就弄得独孤谨月目瞪口呆。</p> 昨夜还你侬我侬的,今天怎么就大变脸了,谨月有点慌。</p> “我...”她刚想说什么,却立即被李鹤打断道:</p> “你也许有意见,但请保留,不用说出来,回去京都,冷静一段时日再说吧!”</p> “就这样,你带着你的人走,限期明日,全部走!”</p> “夫君!”好绝情,眼眶盈满泪水,她好伤心啊,没想到夫君居然选择了陈恬恬!</p> 没了夫君,她自己没法活的啊!</p> “叫你走,听到没有,不要在这里碍眼了!我鹤......”恬恬大喜,立刻帮腔出口,可还没等她高兴完,同样被李鹤厉声打断:</p> “还有你,陈恬恬,你也走!”</p> “请你们陈家人,带着商军全部离去,限期明日,必须拔营启程回商国。否则,勿怪我李鹤言之不预,一切军事打击的后果,由你们自己承担。”</p> “欠商国的人情和物资,我会还,给我五年时间,我将攻略炎国,届时,定然连本带利全部还给你们。”</p> “另外,咚咚也留在北地,这孩子体热喜冷食,大名就叫李冰吧。”</p> “!......”一席话语出,众皆惊。</p> 谁能想到,李鹤居然搞出这么一番大操作,将当今天下最大的两股势力抛来的橄榄枝,弃之如敝履。</p> 陈独两家诸将听了,纵然不满,却不敢像刚才那般发飙,她们都反应了过来:</p> 这里是谁的主场,谁说了才算!</p> “鹤哥哥!”恬恬从大喜到到大悲,没想到鹤哥哥气性这么大,这次是真的把他惹毛了。</p> 伤心是有一点,但还不严重,恬恬知道,等气消了,就没事了。</p> 鹤哥哥是不可能抛弃她的,这一点,她毋庸置疑!</p> “呼!”独孤谨月也从茫然无措中解脱出来,长长的出了口气。</p> 刚才真的吓死了,搞了半天,小淫贼却也没讨得丝毫便宜。</p> 瞬间......平衡了!</p> 如此局面下,心中竟萌生出一丝喜悦和激动!</p> 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不可抑制的笑了下,但很快就控制下来,擦干眼泪,有点哀怨道:</p> “夫君,要不让兵马都回京都,朕留下来陪你吧。”</p> “你是皇帝,岂能流连于外,置天下于不顾?!回去吧,勿再复言。”</p> 李鹤干脆的很,这一次他非要狠狠治一治这两个女人!</p> “鹤哥哥,我可以留下来,我不是什么狗皇帝,没什么事,留下来给你打打下手也好啊,你知道的,我很好用的!”恬恬见状,又立刻跳了出来,双眼充满希冀。</p> “恬恬,你也回去,商国那些股民需要人安抚,去告诉她们,只要有我李鹤在,股市就不会崩盘,她们不会倾家荡产。当然,正常涨跌,小亏小赚都是避免不了的。”</p> 李鹤铁面无情,一碗水端平,没有丝毫偏颇。</p> 只不过,对恬恬他态度稍微柔和一些,毕竟年纪小,性格还没那么坚韧。</p> 换句话说,就是恬恬的脸皮可没有谨月厚。</p> “哦。”恬恬小脸一垂,颓然。</p> “哼!”谨月在臣下面前也是要面子的,冷哼一声,幽怨地看了李鹤一眼,转头离去。</p> 夫君说的也对,新登大位,朝野必然动荡,大姐等不少人还盯着呢,这时候尽快回到京都,宣抚人心,查点府库,安插人手,掌握要害才是正事。</p> 等大权在握,再回来接夫君和母亲不就行了,到时候,就算迁都也不是什么问题。</p> 就是...舍不得啊!</p> 惆怅......</p> ......</p> 就这样,翌日,李鹤登上武卫城高高的城墙箭楼,为二女践行。</p> 十一万商军,蜿蜒绵长,锦旗飘扬,向西北而去。</p> 四万新军,浩浩荡荡,兵甲猎猎,向南远去。</p> 人去楼空,李鹤孤立,遥望远影,心中凄凉。</p> 不过,后悔是不存在的,除此外别无它法,而且只能算治标不治本,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p> 陈锦蓉、陈冲等长辈,此次倒是并未有过多的逼迫,就是来给恬恬站台的,不过,再有下一次,就难说了。</p>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强大,不足以慑服四方,言出法随。</p> 否则,一家团圆,一夫二妻,又有何人敢当面置喙?</p> 黯然神伤后,李鹤拾阶而下,步出城楼。</p> 而就在这时,蓦然抬首间,却发现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已在阶梯尽头等候多时了。</p> 她突破了先天,还没来得及为她祝贺,就匆匆上了战场。</p> 她从不显山露水,总是低调默然地‘隐’于人群中,暗暗地支持着李鹤。</p> 身形早已不再壮硕,先天姿容尽显,婀娜高挑,令人侧目。</p> 情意不再内敛含蓄,大阵之上也敢冲动示爱,令李鹤......有点慌!</p> 不慌不行,腼腆女排运动员已经变身高冷大模,不是太熟已经变成相濡以沫,极其考验意志品质啊!</p> “思鹤,呵呵,你怎么在这?”</p> 李鹤故作镇定的招呼道,心里却在大呼,绝对不能渣啊,思鹤你快点走开吧,但自身实力和姿容又特么不允许!</p> ?</p> </p> 第二二三章 一年过去 正文 第二二三章 一年过去 “我担心你会失落,所以,就在这等你了。”</p> “有她们在的时候,我只想远远的望着你就好,可现在,她们都走了。”</p> 多么朴素而又令无数渣男艳羡的话语啊!</p> “思鹤,你我之间…唉,这样好不好?全军上下,所有臣僚,只要是男人,你相中了,无论是谁,你告诉我,我保证给你娶回家,如何?”</p> 李鹤硬起心肠,再次拒绝,但见思鹤低头不语,他又心酸不已。</p> “思鹤姐,你这么漂亮,又是先天大高手,位高权重,想要什么男人找不到?何必跟着我受罪呢?”</p> 思鹤闻言,依然低着头,类似的话,她听过不知多少次,这一次反应却有点大,眼中含泪,泪水,低声述说道:</p> “以前你有孕在身,心又有所羁绊,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们都走了!”</p> “你不会真的以为,她们都不会回来了吧?!”李鹤惊诧于思鹤的想法,居然把他假意赶走二女的事,当真了!</p> “你信不信,以谨月那个脸皮,料理完朝廷的事,最多两个多月就能回来。”</p> “恬恬嘛,可能要好一点,但三个月之内也会回来。”</p> 李鹤自信满满地猜测了一下,然而,思鹤听了,不但没失望,还猛地一抬头,目露精光道:</p> “对于我来说,两个月就足够了!”</p> “......”执念啊!李鹤无语。</p> 感情不是这么玩的,这不叫感情,这叫偷情,虽然一个渣男这么想有点怪,但思鹤绝对是个好姑娘,而且又是李鹤的重要帮手,弄得以后不好见面就坏了。</p> “算了,你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吧。”思鹤见李鹤神情尴尬,刚刚的勇气泄了,自卑心理很快又占据上风,打退堂鼓道:“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娶谁了,一个人过挺好,无忧无虑,免得祸害了别人。”</p>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p> “等等。”李鹤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不悦道:“你是在跟我斗气吗?”</p> “还一辈子不娶,说什么混账话!”</p> “我试过了,除了你,没有人能走进我心里!”思鹤头也不回,只站在那无奈而又悲伤道:</p>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p> “我自小就艰涩辛苦,孤僻内向,后来遇到了你,我才算真正第一次有了情爱意识!”</p> “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也许遇见你,是幸运也是不幸吧,跟你相比,还有什么人能在我心中如此闪耀呢?”</p> “所以,一生不娶就是我心里的实话,如果不是你把我从六皇女身边调开,也许,这才是我人生正常的轨迹吧。”</p> “......”李鹤还能说啥,怪我咯?!</p> 有时候太优秀也是种罪,注定要让别人人瘦花黄泪憔悴的啊!</p> 沉默了好半晌,李鹤才又唏嘘:“哎,思鹤,你这又是何苦?!”</p> “实在不是我李鹤矫情,既然有了第二个,为什么不能容下第三人?可恬恬和谨月的冲突,你也看到了。”</p> “这一次,要不是我将她们都赶走了,一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即便到现在,也有巨大的隐患遗留。”</p> “你要是再掺和进来,就彻底乱套了。”</p> “哦?”思鹤从未见李鹤在感情的事情上有所退让,可这一次却松了口,她的心突地猛跳了一拍,望着李鹤,柔情道:“鹤郎,你的意思是......并非你不想不愿,只是你不能不可以?是这样吗?”</p> 思鹤的面色都一下子明媚了起来,一双秀眉挑的老高,期盼的眼神落在李鹤眼中,实在让人无法违心的欺骗。</p> 李鹤微微点了点头。</p> “这太容易了,我和谨月恬恬不一样!”</p> “她们有身份,有家族,有利益纠葛,而我孤家寡人一个,什么名分地位,都不会去计较,我只想要一个孩子!一个自己生的孩子,一个与自己爱的人生的孩子,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p> “……”李鹤凌乱了。</p> 这剧情…特么再猥琐的作者都写不出来!</p> 对于思鹤来说,她确实不一样;但对于李鹤来说,都一样啊。</p> 没有再多说,李鹤不置可否,只拉着思鹤,简言道:“走吧,随我去府中,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p> ……</p> 就这样,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p> 北地经济模式,开始在炎国的南三州、新国的北六州逐渐铺开。</p> 四方和武卫二城作为环北地经济带的核心,吸引人口的数量逐月攀升,甚至连商国都有不少人涌入。</p> 股市稳定了下来,还借北地战争胜利的利好,猛烈反弹了一波,重新回到战前的高位。</p> 不过,经此一遭,股民们都被整怕了,风险意识提高了不少,投资谨慎了许多。</p> 有不少高门大户还迁徙了部分子弟来北地,一方面就近盯着交易所的风吹草动,便于及时交易,止损止盈,另一方面减少二级市场投机,更积极地参与到一级市场直接融资。</p> 一时间,北地经济圈风起云涌,造富浪潮一浪高过一浪,九州平民水涨船高,生活和修炼水平大幅提高,传统农业经济的模式慢慢被工商业经济取代。</p> 形势一片大好…</p> 然,谨月和恬恬却都没有回来!</p> 与李鹤事先预想的完全不一样。</p> 还好,就在李鹤越发心慌的时候,二女的书信一前一后送来了北地。</p> 原来…并非不想,或是出了什么意外,而是都怀孕了!</p> 这一次是她们亲自操刀。</p> 来北地,会让李鹤看到她们丑丑的样子,也相互担心对方会吃醋,引发什么不必要的争端,让李鹤为难。</p> 很显然,二女并不知道对方也怀孕了。</p> “……”</p> 李鹤看完信后,无语至极,这世界就是这么可怕,生育这一块,女人绝对随心所欲,拿捏的死死的。</p> 而且,就是这么巧,也许是抢亲内涵的延续,也许是别的什么因素,二女都同时选择了打破传统的束缚,孕育了新的小生命。</p> ……</p>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p> 一转眼,一年时间又匆匆而过。</p> 谨月和恬恬终于舍得来北地“探亲”了!</p> 这一回,又都是女宝宝!当然,两个宝宝因为太小,经不起颠簸,都没有带到北地。</p> 不过,二女就像商量好了似的,总是一前一后,你来我走,隐约形成一种默契。</p> 恬恬很无奈,但受迫于家族压力,也只能如此操作,完全把李鹤拉过来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先拖着,等等看。</p> 谨月同样也不想,可是,跟恬恬的和解容易,跟陈家妥协就难了,利益上的事情,从来就是贪婪进取,你有我没,除非有一个主心骨能威服四方,拿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分蛋糕方案。</p> 不过,很显然,商、新、李三方,哪方的实力都还不足以成为主心骨。</p> 在这样的动力下,李鹤再次启动了下一步的战略计划:</p> 积极扩军,打下炎国!</p> 倒霉的炎国,在炎皇失踪后,可谓是一蹶不振,低调了许多。</p> 秦可卿临危即位,理顺内部关系,打压不臣,还没功夫举起报仇雪恨的大旗。</p> 当然,即便有功夫,她也不会贸然出兵,毕竟失地折帅,实力大损,还需要休养生息。</p> 而且,炎国示弱,独孤谨月即位后,商新两国关系,已然斗转直下,从之前的战略同盟变为竞争者,由于二者与李鹤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甚至还会加速催化为敌对关系。</p> 到那时,炎国的机会就来了!</p> 秦可卿想的很美妙,可李鹤根本不打算给她这个混水摸鱼的机会。</p> 从战后第二年,经济形势稳固后,北地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军计划。</p> 于此同时,李清、萧堇、药王三大圆满,分三路大军,帅百员后天战将,十万精锐步骑,北向蚕食,拉开了覆灭炎国的序幕。</p> ?</p> </p> 第二二四章 炎使秦可儿 正文 第二二四章 炎使秦可儿 受北地经济影响,炎国边境州郡,人心浮动,抵抗并不剧烈,再加之鹤军一贯的手段,军事打击和攻心宣传双管齐下,鹤军一路挺进,进展顺利。</p> 只两个月不到,炎国又有三边州相继沦陷,而自身伤亡却微乎其微,甚至兵力越打越多!</p>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着鹤军深入其内地州郡,炎国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朝廷也意识到鹤军攻心之术的厉害。</p> 于是,炎国开始大规模妖魔化宣传:</p> 什么鹤军视炎人如仇寇瘟疫,必欲斩尽杀绝而后快;</p> 鹤军喜屠城,往往趁人睡梦间,天将大火烧死烧伤大部分,少部分没烧死的更惨,会被随后而至的骑军追赶虐杀;</p> 李鹤者,上古孽妖转世,喜活食女人心肝,无论老少美丑,来者不拒。</p> 李鹤善蛊惑人心,能操控人意志,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药王就是被他控制,成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血屠!</p> 萧堇这个叛徒倒是没被控制,李鹤跟她睡了一觉,就变节了,将屠刀对准了生她养她的祖**民。</p> 妖星异位,帝星璀璨,李鹤必败,炎国必胜。</p> ......等等,总之,有的没的,鬼神妖怪,各种妖魔化宣传,一股脑的抛向了不明真相的炎**民。</p> 存亡之秋必生慷慨赴死之志!</p> 在这样的背景下,炎国全国动员,炎民全民皆兵,炎军全军枕戈,前线涌现出无数英雄人物。</p> 一时间,鹤军竟被...打懵了!</p> 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啊,闹呢?!</p> 卫军、州军、民团、游击队,林林总总加起来,上百万人!</p> 十个先天大圆满,也能弄死你!</p> 只一个月,战争形势就急剧逆转。</p> 三路大军,全部受阻。</p> 不仅如此,要不是李鹤紧急派出了大量空军助战,又派出了训练才将将完成的六万新兵接应,萧堇那一路军马,搞不好能全军覆没!</p> 没办法,叛徒最招人恨,炎军遇到萧堇的军马,基本全都会疯。</p> 大几万人同时展开自杀式袭击,就问你怕不怕?!</p> 后勤粮道天天都处于被骚扰中,就问你虚不虚?!</p> 退!</p> 大撤退!</p> 为避免被包围而出现重大伤亡,好容易打下的内地几州全数退还。</p> 不玩了,还不行,大家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讲,不带动手的!</p> 鹤军调头,一路猛跑,直至退到群众基础较好的六个边州,才稳住了阵脚,结营盘垒,重重防守。</p> 惹不起,惹不起!</p> 第一次“侵略”战争就这么…以失败告终。</p> 李清、药王、萧堇三帅,人人带伤,灰头土脸。</p> 李鹤在北地哪还坐得住,亲赴前线,见李清、药王二人确实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p> “鹤儿,此番大败,是我的责任,大军深入,太过急切,莽撞了!”</p> 一见到李鹤,李清就开始大包大揽,将失利的责任全拢到自己身上。</p> 给大家一个台阶下。</p> 自己的儿子还能治自己罪不成?</p> “鹤儿,炎军势大,我北地虽强,却不可操切力敌,否则生灵涂炭,玉石俱焚,留千古骂名!”</p> 药王则开始劝谏李鹤,语气态度都比较强硬。</p> 让她带兵侵略,她本来就老大的不愿意,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p> 自己的徒儿还能怨恨自己不成?</p> 这次北伐,鹤军伤亡近两万!协军(降军)伤亡近万!</p> 虽然炎军伤亡更大,但这么蛮干下去着实不可取,李鹤深以为然。</p> “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猛,这我都知道,母亲无须自责。”李鹤用了句经典语录,安抚母亲,又对着药王点头道:“老师说的在理!”</p> “炎国地大人众,虽臃肿却大力,我北地根基尚浅,实不宜争锋硬攻。”</p> “接下来,我将调整战略,以经济、宣传手段为主,军事上呈防御态势即可。等炎**民战心瓦解后,再图北伐。”</p> “这几个月来,我军也并非徒劳无功,至少又新占领了三州,全军将士皆有功无过,我自会善加酬赏抚恤。”</p> “孺子可教!”药王欣慰点头,不再多说,响鼓不用重锤。</p> “主公英明!”萧堇早就想表达什么,见缝插针,拱手一礼,紧接道:“此次战役实在凶险,臣万谢主公,运筹千里之外,派重军救援之恩!”</p> “萧帅客气了,都是袍泽姊妹,何用说这见外话?”李鹤摆摆手,正想再说点什么安慰人的好听话,却被帐外闯入的执戟校尉打断:</p> “报!主公,炎国特使到!”</p> “哦?”李鹤与三帅面面相觑,颇感意外。</p> 这秦可卿还真是不简单,李鹤前脚才到,后脚她的使者就来了。</p> 这是来耀武扬威的?</p> “请进来吧,且看秦可卿要作甚。”</p> “是!”</p> ......</p> 片刻后,炎使进账。</p> 李鹤稳坐,细细一打量:</p> 二九年华,亭亭玉立,婀婀娜娜,红妆素裹,分外妖娆!</p> 是女滴,没错!</p> 胸前鼓鼓囊囊,腰肢盈盈一握,眉眼如画,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媚态自生。</p> 跟谨月渣时的样子,都有得一拼!</p> 李鹤揉了揉眼睛,确认了一下性别,没办法,这女人实在太特么地球了!</p> 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就是:男人婆!</p> “外使,拜见圣后殿下!”秦可儿娇声一拜,声若黄莹。</p> “......”</p> 李鹤眼睛都看直了...绝对不是好色的那种,也不是惊诧于见到‘老乡’,而是快速思考着:</p> 秦可卿这是...搞什么飞机?</p> 耀武扬威,不是应该派个膀大腰圆,嗓门洪亮的来吗?</p> 另外,秦可卿怎么知道自己的口味的?</p> 咳...不是,她怎么知道自己此时已身在前线?!</p> “外使,拜见圣后殿下!”秦可儿偷瞧李鹤一眼,见其呆滞,又盈盈一拜道。</p> 李鹤的姿容,果然...比她想象的还要俊美!</p> 只见面一眼,秦可儿的内心就升起了浓浓的...自卑。</p> 没错!就是自卑!她便是炎皇派来的和亲使!</p> 母皇居然让她嫁给李鹤,离间其与商新二国的关系。</p> 怎么可能?!</p> 不是不愿意入赘,而是人家肯娶吗?</p> 从小到大,兄弟姊妹可都笑话她,男不男女不女的,没有一点女人应有的英姿飒爽,武功低微,天赋奇差无比,连凝气境都没到,除了长得还算好看,嘴皮子功夫厉害点,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啊!</p> 可女人要那么好看,有什么用?</p> 秦可儿哪里知道,她母皇秦可卿自北境之战后,一直都在苦心孤诣的研究李鹤。</p> 自然对李鹤的各种爱好口味拿捏的死死的。</p> 而且李鹤极为多疑,你要是送一个先天过去,他如何敢收?</p> 武功当然是越低微越好。</p> 只要有这么个人在李鹤身边,哪怕什么计策都不用,什么枕边风都不吹,也势必让陈恬恬和独孤谨月与其生隙,炎国可操作的空间就会大上许多。</p> 反正儿女她多得是,不差这一个。</p> “炎皇如何得知,我身在军中?”李鹤回过神,一开口就直抒胸意,好奇地问道。</p> “贵军新败,近日却面貌焕然,士气高昂,母皇料定,圣后必会亲至,遂着外使前来军中等候,不曾想圣后已然到了。”秦可儿解释道,口齿清晰,言简意赅,就是不敢抬头,隐隐有些羞耻之感。</p> “哦?如此说来...也算有道理。说吧,开门见山,见我何事?”</p> “外使前来,特为两国和亲之事!”秦可儿开宗明义:“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炎国国势庞大,贵军精锐犀利,两强相斗,必有一伤,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双方就此罢兵,以结百年之好?”</p> “皇帝陛下知圣后与商新二国皆有儿女关联,却尚未有婚姻之实,常感叹,为何我炎国不能结亲于北地?”</p> “圣后天颜圣貌,雄才伟略,天下贵女公孙,无人不思之慕之,以尚圣后而殊荣。”</p> “皇......”</p> “炎皇来意我已知晓。”李鹤未等秦可儿言尽,就打断了她的话。</p> 他可没打算跟炎国结亲,哪怕战场失利,那也是暂时的,发展潜力摆在这,迟早要将其一口一口蚕食入腹。</p> 而且,这‘上圣后’的话也太不礼貌了!他不乐意听了!</p> “来使请回吧,就说我要考虑考虑。”</p> 这意思就是拒绝,考虑个十年八年的,黄花菜都枯了,秦可儿自小长于宫禁,虽是庶出,又有十七八个兄弟姊妹,相当边缘化,但基本的话术还是听的明白的。</p> “圣后,我国诚意满满,愿以皇女入赘!”</p> “既然称呼孤为圣后,当明白事理,孤已是人夫,岂有再纳她女入赘的道理?”李鹤见秦可儿还在坚持,干脆称孤道寡,一句封死,直接了当拒绝。</p> “圣后为天下奇男子,岂能以常理度之?商国陈家少主,不亦是圣后的红颜知己吗?!”秦可儿的口才也不是盖的,要不然,炎皇也不会既让她来结亲,又同时担任正使。</p> “这......”李鹤辞穷!</p> 水性杨花、左顾右盼的事实,任他如何辩驳,都是改变不了的!</p> “圣后,请您细细追溯,我炎国跟李氏可有世仇家恨?”</p> “北境之战、铜雀之战、北伐会战,哪一次不是我炎国吃大亏?”</p> “独孤先皇帝与李氏的大仇,都可以化解,为何独独对我炎国,紧抓不放,穷追猛打?”</p> “我国的底蕴实力,想必圣后殿下已有充分了解,此时放下仇怨,休养生息,和则两利啊!”</p> “孤同意罢兵讲和,但联姻就不用了,没那个必要!”李鹤还是不松口。</p> “圣后,请恕外使无礼,和平承诺、协议,不过是空口白话、废纸一张,若要炎军收兵,还需要圣后拿出看得见的诚意,比如和亲,或退还我国六边州!”秦可儿鼓足勇气,将炎皇给她交底的话,和盘托出。</p> 仗,两边都不想打了,伤亡实在太大。</p> 这时候就看谁能在最后关头,咬咬牙,诈上一笔。</p> 更看重士卒性命的李鹤,显然要气虚一些。</p> 不过,退还六边州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以后谁还敢降北地?</p> 和亲嘛,虽制约不了什么,但很麻烦,这明显是往身边掺沙子,离间与月恬的关系啊!</p> 李鹤越想越头疼...</p> ?</p> </p> 第二二五章 教坊司出来的人啊 正文 第二二五章 教坊司出来的人啊 “不知炎皇所谓的皇女入赘,嫁来的是哪位皇女?”</p> 药王眼看气氛僵住,接上了话茬,她是坚定的主和派,能以德服人就不愿意动刀兵。</p> 更何况只是入赘个皇女而已。</p> 什么离间北地与商新的关系,败坏李鹤的名声之类的,她统统觉得无所谓。</p>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p> 就恬恬和谨月把李鹤当个宝一样的那状态,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疼了,他就是娶十个炎女回来,只要不是动真格玩感情,而是束之高阁,政治需要,二女虽然会吵吵,但也能理解。</p> 至于名声…名声是什么东西?李鹤这狗东西在某方面还有名声吗?</p> 教坊司出来的人啊…</p> 生双胞胎就不说了,那是人尽皆知的事,还在背地里和思鹤不清不楚的,别人不知道,她先天大圆满是瞎子吗?</p> 以她近百年的行医经验,能看不出思鹤已经怀上了吗?</p> 这狗东西看上去正经无比,实际上浪着呢,不过,药王也不好批评他。</p> 她觉得大概是教坊司那段不幸的人生经历,改变了本性还算良善的小鹤的爱情观。</p>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事。</p> 算了吧,原谅他。眼不见为净,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p> 思鹤这姑娘,人不错,药王可不想看到她死于非命。</p> 用秦可儿转移下月恬的注意力,也挺好……</p> 回到正题。</p> 秦可儿听到药王问话,立刻就面红耳赤了,羞羞糯糯的,和刚才口如悬河的炎使判若两人,窃窃回道:</p> “嗯…正是区区在下,炎皇次女…秦可儿。”</p> “就你?!”李清有些不满,爷们唧唧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怪怪的人,身无缚牛之力的感觉。</p> 虽然只是虚以委蛇,但毕竟是配自己儿子,至少表面上要像个样子吧!</p> “等等,你叫什么?!”与此同时,李鹤比李清反应更大。</p> “秦可儿…”秦可儿见二者反应,心里越发自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p> 卧槽!</p> 李鹤嘴角一抽,某些遥远的记忆在脑中升腾而起...太惨痛了...(前世被秦可儿伤害)</p> 命中克星之名!</p> 他可不愿意再像前世那样被烧死!甭管是意外还是什么的。</p> “炎使,你速去,回去告诉炎皇,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地干,别跟本后整这些没用的!”李鹤垮脸了,腾身而起,声色俱厉。</p> “小鹤...”药王转头,还想再劝两句,却被李鹤一摆手阻道:“药王前辈,孤意已决,无须再劝,炎皇要战,那边战好了,地,一寸不让;人,坚决不娶!”</p> 轰!秦可儿的自尊心遭受一万点伤害!</p> 特么的,刚才明明有点意动的样子,现在一得知是自己,就这么翻脸无情,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吗?!</p> 情何以堪...</p> 秦可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退出军帐的,大脑一片空白,最后只得黯然神伤,掩泣而去。</p> ......</p> 只一天时间,秦可儿就回到了炎军前线帅营,皇帝亲自在此坐镇。</p> “如何?”皇帝一听闻二女儿回营,就急忙召来问询。</p> 她也拖不起了,一线军队就有五十万之众!</p> 人吃马嚼,耗费巨大,后勤随时都会崩溃。</p> 都是练武之人啊,本来就能吃,而且还要供给丹药、兵矢,时间一长,根本拖不起,再强的国力也不行。</p> 粮草饷银都是从遥远的北方诸州高日耗运输,新光复的两州府库,早已被李鹤军席卷一空,不但不能供给大军,还需要朝廷接济。</p> 这就是人多的坏处了,后勤压力太难,尤其是对于炎国这种,已经送了好几波的选手来说。</p> 北境之战、铜雀之战、本次会战,大量的物资、战马、钱粮,几乎全送光了。</p> 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速决,要么议和。</p> 速决不是不行,炎军军力占优,毕竟是五十万,甚至是一百万人打十万,可一旦要是败了,或者商国、新国也派兵凑热闹,那就完蛋了!</p> 有倾国之危!</p> 风险太大,秦可卿不敢赌。</p> 她估计,新国落井下石,出兵相助是板上钉钉的事,那样一来,商国为利益考虑,出兵也有七八成以上的概率。</p> 如此一来,议和就成为最优的选择。</p> 而且,不仅要议和,还要趁议和喘息之机,尽快离间商、鹤、新三家的关系,要不然,下一次起衅,还是三打一斗地主的节奏,吃枣药丸!</p> 秦可卿对可儿的期望非常高,都不需要啥名分,只要李鹤喜欢,能留下她,哪怕当个侍女,事就有了操作空间。</p> 可谁知,可儿这么快就回来了。</p> “快说说,什么情况?李鹤如何说?细细讲来!”炎皇屏退众人,只留可儿一人在帐中,眉目间多有焦急之意。</p> “母皇,恕儿臣无能,儿臣...儿臣把差事办砸了!”秦可儿目中含泪,凄凉无比,而后,便将与李鹤见面后的一切和盘托出,没有漏过一个细节。</p> ......</p> 炎皇听沉默了...她对自己的专业产生了怀疑!</p> 之前,北境之战就有类似操作,给独孤谨月送了个男人,可她转手就赐给独孤谨霜,事后秦可卿觉得,并非自己的专业判断有误,而是独孤谨月在李鹤面前太怂。</p> 可这一次,明明之前有意动,说明对方也需要议和休整,可一得知是可儿和亲,就立马翻脸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的专业分析错了?</p> “可儿,既然李鹤不允,你怎么没有退一步?朕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不和亲也可以,请求置身鹤营,随侍左右,以为人质。”炎皇没有久思,专不专业的回头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p> “母皇,李鹤根本不给儿臣开口退让的机会,就直接让其左右驱离走了!”</p> “儿臣觉得,他应该就是讨厌儿臣吧!交换质子的事,不大可能。”</p> 秦可儿伤心道,什么随侍左右、自荐枕席,人家仙一般的人儿,能看上你,根本不可能的事情。</p> “可儿,不能灰心啊!”</p> “社稷危亡,只在旦夕,你奶奶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万斤重担皆落于朕一肩,无论如何,你要帮母亲这一次!帮炎国这一次!”</p> 秦可儿无奈:“儿臣不惜身,只是没有那个能力和姿容,徒之奈何?”</p> “你再去试一次,这一次就以质子的身份去,朕会派大军进攻,为你争取有利的谈判条件!”</p> “李鹤不愿交换质子没关系,不归还边州也可以容忍,但他必须撤主力至北地,解除对我炎国进攻的威胁。”</p> “休养生息几年,等我炎国钱粮攒够,再图后计!”</p> “有没有问题?”</p> 秦可儿:“......”</p> 她不是没有问题,而是问题很大,为什么就可着我一个皇女坑呢?李鹤明显不喜欢我啊!</p> ?</p> </p> 第二二六章 战争结束 正文 第二二六章 战争结束 秦可儿无奈接受命运,没跟炎皇犟。</p> 这一次,她索性没穿什么使臣官服顶戴,脱了裤子放屁,没必要。</p> 宫装长裙,朝天发髻,步摇闪烁,熠熠生辉,她选了最爱的一套装束,要最后绽放一次美丽,再安心去做那阶下之囚…或送死。</p> 女人羸弱,怎么了?</p> 女人爱美,怎么了?</p> 碍着谁的事了?</p> 世俗之人才有世俗之见,她都要赴质于敌营了,生死都置之于度外,岂能还在意别人的看法?</p> 统统滚一边去!</p> 对镜贴花黄,浓妆又艳抹,一切就绪,出营!</p> 孤单上路,竟无一姊妹相送…</p> ……</p> 翌日,炎军锋线发动了大规模进攻,直接参战的军队不下十五万众!</p> 来势汹汹,气息磅礴。</p> 鹤军分兵十二处,把住要道隘口,依托营寨、城关,顽强抵抗。</p> 坚决不让炎军突入新降的州郡,实施大规模报复。</p> 有空军配合的九处营寨,给炎军造成了巨大杀伤。但置身于山峡之间,空军无法支援的三处关卡,却遭受了重大伤亡,险些被炎军破关。</p> 等夜幕降临,持续整整一天的战斗才告结束。</p> 入夜,李鹤帅帐中,灯火通明。</p> “报!主公,虎谷关、天峡关、龙渠池,三关已送来奏报,汇同其它营寨计,今日一战我军阵亡及重残两千两百三十四人,伤四千五百四十三人,共计六千七百五十七人,敌军伤亡两万余!”</p> “三关伤亡近半,急需补充兵源!”</p> 李鹤脸黑:“着萧堇速统三千骑军,前往增援!”</p> “是!”</p> 等传信军使出帐,李鹤立刻转向下首右侧,此刻,秦可儿正一身华服,默不作声地坐在那。</p> “秦可儿,这就是你母皇议和的诚意?!”李鹤恶狠狠道:“难道不怕孤斩了你脑袋,祭奠英灵?!”</p> “不是还没有完成议和吗?此时,还处于战争状态,发动进攻不是很正常吗?与本皇女何干?”秦可儿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不想活了,活着太累,干脆针锋相对。</p> “嗯?”李鹤有些意外,这么头铁吗?之前不这样的。</p> “你生而为天潢贵胄,娇生惯养,难道不怕死?舍得死?”</p> “哈哈哈!”秦可儿闻言,大笑三声,目中却已噙泪,幽幽叹道:</p> “天潢贵胄?!”</p> “母亲视之为弃子,世人皆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此天潢贵胄,当真会怕死吗?!”</p> “死,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呢。”</p> 根本看都不看李鹤一眼,自说自言。</p> 世人皆轻贱耻笑于她,李鹤也不例外,之前那厌恶之意溢于言表,她秦可儿算是看明白活明白了,死都不怕,又何畏人言?何必折腰?</p> 卧槽!</p> 李鹤被秦可儿的态度搞晕了。</p> 昨天来,没这么疯癫啊。</p> 今天这是怎么了?</p> 昨天回去受刺激了?是来议和的,还是求死的,或者就是来抒发情感的?</p> 李鹤脑中冒出许多问号,连带着对“秦可儿”这个名字的厌恶,都轻淡了不少,甚至隐隐生出一些同情之心。</p> 毕竟是有圣母系统的人,多少会受些影响。</p> 秦可儿转头,见李鹤没有回应,继续道:</p> “今日,我秦可儿来此,就没打算活着回去。”</p> “要不,圣后归还新占三州,以我为质,两家罢兵言和。”</p> “要不,圣后就杀我祭旗,两国厮杀,不死不休!”</p> “退还州郡是不可能的,孤答应,孤手下的将士也不会答应,她们流血拼命打下来的江山,孤也没资格替她们做主。”李鹤虽是拒绝,但语气软了。</p> 很显然,气势上暂时被压了一头,正常人谁能比疯子更有气势?</p> 再者,李鹤真的被炎军打痛了,一个名字而已,他还能怕了?不可能再让将士们用生命去买单!</p> “别扯那些没用的,直接交底吧。炎皇的底线在哪?如果达不成一致,孤也能豁出脸去,北地一家力有不逮,可若邀新商二国参战,孤窃以为她们应该很乐意进来分杯羹!”李鹤亮出了底牌。</p> 丢脸是肯定的,主动惹事,打不过又摇人,跟小流氓的作派没什么两样。</p> 但这就是国家关系,充分体现人性,一切为了现实利益,斤斤计较,没有任何品德可言。</p> “撤军!至少把主力撤回北地,你我两国相邻六州只允许保留卫戍州军。”秦可儿也干脆,见李鹤态度坚决,没有再磨磨唧唧讨价还价。</p> 李鹤听了,稍作思索,点头道:“撤军可以,但要同时撤军,先脱离接触吧,而后你撤十万,我撤两万,分批后撤,如何?”</p> “可以!”</p> 目标相同的双方很快就大方向达成了一致,具体细节就交给执行层面的人去考虑了。</p> 停战套路跟北境之战差不多,双方都有台阶下。</p> 事实上,此时的新商两国并不具备参战条件。</p> 前者,新皇初立,人心不稳,北境动荡,南洲暗流涌动,需要时间稳定。</p> 后者,随着炎国势弱,国内亲炎势力冒出不少,派系对立严重,同样需要时间统一认识。</p> 不过,若是李鹤被炎军反扑,行将灭亡,局势又会出现大变,逻辑非常复杂,鹤炎双方都不想赌。</p> 秦可儿出帐片刻,交待好随从相关事宜后,便返回了帅帐。</p> “你怎么还不走?”李鹤正与刚刚进帐的思鹤说些什么,举止神态都颇为亲密,谁知秦可儿去而复返,突然闯入,硬是被吓了一跳。</p> 秦可儿倒是没有撞破什么的觉悟,反诘道:“我作为质子,为什么要走?”</p> “既然定下了和平协议,理当遵守。”</p> 李鹤:“……”</p> 这特么还赖上了?</p> 质子?有屁用!</p> 炎皇当弃子用的女儿,根本发挥不了质押作用,他李鹤也不喜乱杀人。</p> “你回去吧,我这不养闲人!”李鹤对美女,还是那么直接。</p> “圣后,你是要撕毁和平协议吗?”秦可儿表面上很坚决,她其实也想回去,可回不去啊,母皇把她回去的路断了,就是要把她留在李鹤身边,干啥不干啥都行。</p> 另外,她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种与李鹤奏对的方式,那就是“不要命”式奏对,往往都能取得好效果...于是,她又试探道:</p>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闲人,诗书文章、理政办差我都会,除了武功差,其它都还算不错,完全可以辅助圣后,协理机要。”</p> 李鹤:“!......”</p> 他真的有点想杀人了!</p> “小鹤,要不把她转交给我吧,我来调教调教。”思鹤见李鹤脖子上青筋直冒,眼看要发飙,立刻接过了话茬。</p> 在她心里,对秦可儿有种天然的同情,与世人的格格不入,她也曾有过那不堪回首的心路历程,知道其苦楚。</p> 反正在北地尉府的日常政务中,有不少家长里短的事,让秦可儿参与其中,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磨砺她的心智,让她接触到底层的人,让她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苦,过往的愁只是青春的暗影,可畏的人言摧不倒一切。</p> 李鹤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思鹤一眼,犹豫了老半天,才点头道:“行吧,她就交给你了,可别让她搞出什么乱子。”</p> 思鹤清澈的眼神告诉他,针对‘调教’二字,他可能真的是想多了。</p> 就这样,两军高层在翌日签署协议,历时近半年的北伐战争反侵略战争,以双方各自吹嘘的胜利而告终。</p> ?</p> </p> 第二二七章 第李鹤的烦恼 时光悠悠,岁月匆匆,春去冬来,草木荣枯。 三载的时间,转眼而过。 北地、北六州(炎)、南六州(新)在政治、经济上已彻底融为一体。 文化背景相同,经济模式再相统一,融合难度本就不大,再加上强大的军事实力,大大改善的生活修炼水平,很容易让十三州军民产生自我认同。 她们都是圣朝属民! 名字确实有点怪,听上去像搞封建迷信的。 但没办法,李鹤作为最高话事人,居然...连个正式职位都没有。 既不称帝称王,也不建国建制,整天就闷着头搞建设搞实业搞发展,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除了军队牢牢抓在手里,政府规模一直都不大,沿用的还是新炎两国传统的官制。 而在新商两国,却反而有她的官方称谓,新国臣民都认他为圣后;商国臣民则拜他为圣少君,还有不少股民给他供财神香火,跟招财猫差不多的那种... 十三州军民只得借用商新两国都用的一个‘圣’字,来自我命名,简称——圣朝属民。 总之,比较尴尬,有点点羞耻...... 不是没人给李鹤提过意见,但他从来都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还美其名曰,天下本是一家,没必要纠结名讳,人为割离人心,他圣朝属民是新国人,也是商国人,甚至是炎国人,大家都是一家人。 十三州亿万百姓,就这么被华丽代表了......一言难尽。 三年的时间不短,商新两国也没被北地拉下太远,都在积极学习李鹤的那套规模经济融资发展的模式。 商国底子好,跟进的很快,国力日强;新国经过一系列动荡后,旧利益集团被打掉不少,轻装上阵,发展也不慢。 只有炎国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秦可卿本来也想求新求变,拿出了两个州试点北地模式,结果却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迅速叫停了一切改革。 原因很简单,工商最重要的内容是流通,金融流通、原材料流通、产品流通、人才流通。 作为后发者,一旦流通开启,前期必然会吃些小亏,流通变成流失。 若是商新两国倒是无所谓,很快就能从流失转化为正常流通,毕竟北地再强,也不可能全行业覆盖,总会有互通有无的产业和人才,各行业链条也有上中下游之分,还有不少资源型产业有转移需求。 可炎国就不一样了,与北地是敌对关系,试点州郡的门阀贵族、百姓农工,开了眼界后,很快就会被北地的新奇繁荣所吸引,有钱的投资,没钱的投人,偷渡走私泛滥不说,两州民心军心以极快的速度变质。 不患寡而患不均,谁愿意守着几亩薄田过苦日子? 人,最怕的就是有了比较! 就这样,炎国的经济改革,很快以失败而告终,炎皇秦可卿不得不把精力全部放到整军备武上。 玩经济玩不过,那就广蓄粮草,整训大军,去抢! 整个炎国,迅速向军国体制转变,大量自耕农由于沉重的赋税破产,不得不加入军队,领取还算稳定的军饷,养活一家老小。 军队的大规模膨胀,导致原本还能内循环的小农经济,更加虚弱。 至于炎皇寄予厚望的秦可儿,早就被思鹤调教的…放飞了自我。 要说三国风气,本来是商国最为开放,可自北地壮大之后,海纳百川,属民来自五湖四海,思想荟萃碰撞,社会风气则更为开放。 其中以婚配来说,在商国,还只是有少数女人入赘;可在北地,只要你有钱有能力,能展现才华,就有女人爱慕,女人入赘男人家是常有的事,官府的婚配条例只有一条: 那就是自愿! 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已经被官府明令禁止! 什么金钱交易,买卖小郎小妾,更是被着重打击! 一切必须以自愿为前提,只要是自愿,五个女人入赘一个男人都没问题。 而户曹民掾管理婚配的主官,不是别人,正是扎根基层已整整三年的秦可儿! 禁令就是常思鹤与她商量以后,推出的。 思鹤的爹,秦可儿自己,不都是旧制度的受害者吗? 所以,她们感同身受,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有这么两个‘享受事业’的女人祸祸,北地的风气想不开放都难。 秦可儿见到许多“人世间的苦楚”,也领略到了“世界本该有的样子”,为母皇尽忠的念头自然愈发寡淡。 不是她一开始就不想为炎国作为,而是根本没有能力和机会去干什么,三年时间,李鹤的面都从未见过,她还能怎样? 忙自己的正经事要紧。 女人也可以温柔,女人也可以嫁人,女人也可以享受男人的爱护! 这是她的理念! …总之,秦可儿身心得以解放,彻底放飞了自我…… …… 三年多过去,物似人非,许多人和事都在变,对于李鹤来说,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孩子长大了! 是的,咚咚和噹噹都五岁了。 尤其是近一年多以来,李鹤除了把握经济和军事两个大方向外,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咚咚和噹噹身上。 没办法,实在有异于常人…破坏力太大! 三岁筑基,五岁刚过已是凝气圆满!可怕不可怕?! 药王奶奶瞧过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天赋异禀外,硬是找不到原因。 系统爷爷倒是给了说法,爹胎里就被元初能量滋养,还有生机丹之类的逆天进补,想不天赋异禀都难,出生以前就已通任督,壮百脉。 攻击力强,修为进境快是必然的。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离谱的是,由于李鹤孕育二女时,已是无极体四阶境,二女由此体催生,先天同样达到无极体四阶境。 也就是说,论防御力,先天中阶以下想都不用想! 这样的攻击力、防御力,就问你怕不怕?! 成年人拥有这样的实力还好说,有自制力,懂事。 可她俩还是几十个月的宝宝啊,一不留神弄你下子,正常人谁能受得了?! 两个宝宝精力又旺盛无比,整天蹦蹦跳跳,变着花样玩耍,后天境的保姆已经看不住了。 李鹤为此颇为担心,有时候起点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两个宝妈又宠溺无比,他担心两个小丫头一路太顺,长大了变成目空一切、欺女霸男的纨绔。 四五岁的年纪正是自我意识萌发,世界观将将要形成的时期,他必须要盯死了。 除此之外,还“高薪”请来了玉阙二老教育(带)孩子,她们毕竟有经验,辅之以药王和自己三班倒。 李鹤相信,有这样德高望重品性高洁的三班豪华阵容出手,孩子们的成长应该是稳了。 然,事实和李鹤的想象似乎有些不一样,正面的积极向上的东西,灌输过多,也会导致两个萌娃产生各种奇幻的想法。 比如,离家出走,行侠天下之类的…… 第二真二八章 聪明勇敢有力气,我真的羡慕我自己 靖边堡,李鹤别院,某处苗圃院墙下。 两个粉雕玉琢,发扎双髻,乖巧可爱的小丫头,正蹲在花草树木间,愉快地玩泥巴…… 萌萌哒歌声萦绕院中: “聪明勇敢有力气,我真的羡慕我寄几。” “呼啦圈也没问题,后空翻两圈再敬个礼。” “天南地北不放弃,到哪都要讲道理。” “千山万水不怕崎岖,心中正义性格坚毅。” “我也曾思考人生意义,才发现寄几真的了不起。” “忍不住呼啦啦啦啦啦高唱一曲。” …… 异界李鹤之魔改版猪猪侠之歌,正式上线! 首发网址https://m.vipkanshu. 两个小丫头睡前必听之歌,要不然就不睡觉的那种,听了两个晚上就学会了,然后就是…一开心就会唱几句。 今天她们就好开心,不用跟着玉阙奶奶读书认字,不用跟着药王奶奶习武练功,更不用听爹爹讲那些重复了一万遍的大道理和各种奇怪的知识。 大人们都不在,她们又可以愉快地尽情玩泥巴啦! “咦,噹噹你看这是什么?是不是爹爹说的蚯蚓?!”咚咚手上擒着一条弯来拱去的长虫,一对圆亮有神的大眼睛里全是好奇。 “是蚯蚓,就是蚯蚓,丑丑的,但是是好虫子,可以给小树松土的。” “嗯,嗯,是的了,爹爹说过,小树松了土,才能长高高,长得高才能给大家遮风挡雨,我们要向小树学习!” “呀!小蚯蚓怎么不动啦?是不是被捏坏了?!” “没有,没有,我都没有用一点点力!” “哦,这样吗,那可能是听了我们唱的歌,睡着啦吧。” “那它睡着啦,谁给小树松土?” “咚咚,要不我们帮助小蚯蚓松土吧,它醒来之后给它一个大大的惊喜,怎么样?” “好啊!好啊!”咚咚当即欢呼鼓掌,能帮到别人,真的很开心呢! 一阵微风拂过,四周花草树木齐齐摇曳,好似瑟瑟发抖中…… 被放到一边装死的蚯蚓,趁二宝不注意,立马土遁跑路,今天它遭遇了蚯生最大的一场危机…… 咚咚和噹噹浑然不觉,说干就干,干劲十足,只是撸起袖子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不过,这难不倒她们,爹爹说过,要善于开动聪明的小脑袋瓜,抓住事情的本质。 不就是松土吗? 一点都不难。 “咚咚,我们把小树拔出来,土就松了,然后再埋回去,应该就可以了。” “噹噹,你真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我们开动吧!” “好!” …… “轰!” “嘭!” …… 猛过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夸张名场面,在小院中轻描淡写地进行着… 尘土飞扬… 良久后,小姐妹俩背靠着背坐在一起,望着一院子蓬松的土壤,复归原位的小树,虽然有点辛苦,满面尘土,但好开心,嘴角止不住的上翘。 搞定,收工,有点小骄傲。 这下子,小蚯蚓应该够惊喜了吧,一年不用干活了。 小树也能长高高! “咯咯。” “咯咯。” 小树们:“……”害怕! ...... 孩子们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她们的情绪就像夏日的天气,总是多变的。 “咚咚,你想娘亲不?”突然安静下来,噹噹想娘了,小嘴嘟的老高。 “想!可娘说,要照顾妹妹,下月才能来!” “咚咚,要不我们去把娘和妹妹都接过来吧!如果妹妹在,娘就不会总离开了。”噹噹的小脑袋瓜中,突然冒出一个自认为很勇敢的想法。 咚咚一听,眼睛霎时就亮了:“可以的,可以的!...嗯,可是,爹爹不会让我们离开的吧?” “爹爹不让,我们就自己偷偷去呗,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爹爹说过的,做人要有主见!咚咚,我们先去找你娘,然后再去接我娘,怎么样?” “行,噹噹,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一点钱,阙奶奶说过的,她在外漂泊时,时常都缺钱呢,有钱才能买好东西吃。” “嗯,我也去拿一点,娘说过只要是商队,都知道商京在哪。娘就在那里。” 两个小家伙就这样,三下五除二议定了离家出走的大事! 没有什么规划,没有具体路线,也不知道商京有多远,好像只要带上钱,就能一切搞定一般。 就是这么随性。 动机是娘亲,没错,但更多的是好奇,那千山万水浪迹天涯,阙奶奶讲过,爹爹的歌里唱过,唯独她们没体验过。 至于危险什么的,哼,两年的苦练,一身横练的本事,她们姐妹俩还没怕过哪个大人! 当然,爹娘奶奶们要除外。 就是这么自信! 想自卑都难,实力不允许。 要是坏人要逞凶,她们会比坏人还凶! ...... 傍晚。 李鹤、李清、药王三人一齐走出议事厅,炎军已扩军至恐怖的两百万! 且近期有大军南调迹象,各路情报纷至沓来,李鹤不得不紧急召集李清和药王二人商议应对之策。 玉阙二老基于同样的原因,匆匆去往商使驻地,打探消息,收取指令。 因此,两个宝宝才得以幸运的放假一天,自由自在,只有侍卫在别院外看守。 “公子,臣下死罪!”还未等李鹤三人行至别院,负责别院安全的李祥便飞奔而来,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顾不得任何礼仪,便跪地呼喊道。 “何事如此惊慌?!”李清见状,心中一惊,立即问道。 “咚咚和噹噹不见了!”李祥惶恐至极,两个小家伙是大家的心头肉,他是看着长大的啊。 李鹤闻讯,脑子嗡的一声炸响,差点栽过去,强自镇定站稳,怀着一线希望道:“不会是在玩躲猫猫吧?” “院内四处,皆已搜查过三遍!”李祥面苦声凄。 “何时发现孩子不见了的?”药王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但还算镇定。 “未时,进院送饭食时,今日,二位小主连院门都没出过。” “对了,下午,药王前辈的百草园里还有大响动,二位小主玩的很尽兴。” “下午还在,应该跑不远!”药王见李鹤李清心乱如麻,先安慰一句,而后代为下令道:“立即封锁靖边堡,祥哥你亲自带队搜索全堡。” “传令四方城戒严宵禁,着朱红莲、袁青花二将率五千骑兵出营,逡巡方圆二十里,沿途所有商旅马队、贩夫走卒全部截留搜查!” “是!”李祥心急如焚,没有二话,起身就办事去了。 “不要急,急也没用。走,我等先去现场看看。”药王则拉着还在发愣的李鹤李清向别院疾步走去。 …… 进入别院,侍卫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全部封锁,侍卫长急忙迎上前,都顾不上请罪,直接禀告她们的新发现: “主公,百草园院墙发现了一个小狗洞,哦,小洞,应该是小主今日临时起意挖的,臣下估计小主就是通过此洞外出。” “小洞?!”李鹤心中又升起希望,只要不是炎国派大高手劫人,女儿就没有生命危险! “只能容孩童进出的小洞?”李清也反应过来,急忙确认。 “是!还必须是八岁以下的孩童。”侍卫长确认道。 “呼…”李鹤、李清、药王同时长舒一口气,是两个狗东西自己挖洞爬出去,无疑了。 于是,以小洞为起点,顺藤摸瓜,摸索踪迹,很快就在外堡墙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又发现了一个深邃的小狗洞。 三尺厚墙,一丈深的地基啊,这都被挖通了! 挖的又深又直又快,这技能这毅力…搁前世,妥妥免学费保送蓝翔了吧! 李鹤,李清:“……” 无言以对…甚至开始有点隐隐为四方城百姓商旅的安危担忧。 神兽出笼! 他们猜测,八成是进城玩去了。 而药王此刻,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后知后觉,终于面露出肉疼的样子…如果,刚才没看错的话,她百草园里那些珍材宝草,貌似好像惨遭过一番难以言说的蹂躏! 第二二九章章 风云雷动 时间退回到一个时辰以前。 日头西斜,红霞漫天。 咚咚和噹噹从小洞中钻出,都已变成了满面尘灰的小泥猴,衣服也被砂石磨得破破烂烂,跟小乞丐没什么两样。 毕竟,她们的体质和爪爪就跟小穿山甲似的,无惧一切打洞操作,但衣服扛不住啊! “好像要天黑了诶!”咚咚突然觉得,出发的时辰好像没选对。 “要不,咚咚,我们先去四方城里,明天再出发吧。”噹噹也有点怵,黑夜还是很可怕的。 四方城,李鹤经常带她们去,那里晚上也热闹,灯火通明,她们都知道。 “嗯,好!噹噹,我们手牵手,一起走。” ...... 两个小家伙都默默长心,以后做大事,要选好时辰先! 这一次就算了...没办法,别说李鹤他们猝不及防,连两个小家伙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离家出走,灵光乍现就是这么突然。 首发网址https://m.vipkanshu. …… 聪明勇敢有力气,可不是吹的,咚咚噹噹手牵手,迈开小短腿,朝着远处目之所及的大城走去,根本没有打退堂鼓一说。 然而,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没走几步路,二宝就迎头遇上了一支驼铃声声的商队。 为首者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 胡青凤,商队领队,出身炎国兖州胡家,算得上州郡中的豪强、大地主。 老炎皇在时,胡家可谓殷富,坐拥良田八百顷,徒附近千。 可新炎皇上位仅仅才三四年,胡家就家道中落,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炎国要扩军,朝廷首先做的就是加赋,只有有钱有粮,才养得起大量的军队。 沉重繁杂的赋税,不仅导致自耕农大量破产,地主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其中,丁口税和田税就是对大地主阶层的精准打击。 作为大地主,家里没有七八房小郎,几十侍男,上百仆从,出去能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吗? 田税还可以靠卖些田地减轻负担,可丁口税是按人头缴纳的,小郎、侍男、仆从不事生产,还不能轻易买卖,却要交纳大量赋税。 这就好比李家,李鹤再困难,他也不会把李祥卖掉一样,没了徒附帮衬,地主也就是大一点的自耕农,在炎国这世道下,很快就会被各路神仙找上门,吃枣药丸。 以前老炎皇时代,同样有丁口税,但税赋很轻,徒附藏匿的手段也可以用,但现在不行了,丁是丁卯是卯,每月都有税吏登门算细账,弄虚作假的搞不好就是全家充军的下场。 怎么办? 眼看仓里已没了存粮。 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于是,老胡家想出了办法:行商! 以前打下手摆场面的徒附全部上阵,老家主胡青凤亲自领队,去商国走商! 可几趟走下来,才发现,同行有点多,不少都是大地主转行的,利润是相当单薄,加之沿路打点,再一交税,几个月下来基本上算白忙活。 要想摄取更大的利润,就必须走的更远,去敌对国北地! 在商国人口中,北地的形象可是截然不同。 那里商品种类丰富,大都是原产地拿货,厂家直销,价格自然低廉,利润空间非常具有吸引力。 而且,更感人的是,北地不会给行商贴国别标签,管你是哪来的,只要价格公道,人品过硬,童叟无欺,我就跟你做生意! 胡青凤就占了相貌慈祥的便宜,脸皮也厚,手头又有钱,跑的又是敌国专线,属于处女地客户,很快就在北地勾连了几家大厂,生意风生水起,赚的盆满钵满。 只来回跑了半年,她就已经开始感慨: 以前觉得快乐无边的日子,是多么的...贫穷! 以前爱跟邻乡大地主抖场面,是多么的...空虚! 她都想好了,趁着两国还未起衅,再猛赚几笔大的,然后就...跑路(移民)! 四方城的关系都混熟了,问题不大。 …… 胡青凤骑着骏马,走在商队最前方,想到开心处,禁不住露出笑容。 可就在这时,路边突然钻出了两个小蒙童。 衣衫褴褛,却掩不住那奶奶的气质;满面尘灰,也挡不住那姣好的容颜。 讲真,胡青凤只一眼就喜欢上了两个小可爱,虽然脏兮兮的,但瑕不掩玉,实在是太萌了。 “老奶奶好!我们两个就想问问,你们是商队吗?”噹噹一跳出来,就双手叉腰,毫不怯场,语气却显得很有礼貌。 “是商队。”胡青凤点点头,等着她们的下文。 “那老奶奶,你们是去商国吗?”噹噹又问道。 “是!”胡青凤满载货物,自然是回炎国,但两国敌对,边境封禁,只能借道暂时中立的商国,说是去商国也没问题。 “那老奶奶,你能带上我们吗?”咚咚也出了声。 “哦?”胡青凤犹疑了,她可不是人贩子,虽心喜二童,但无缘无故就带走,其父母会发疯吧? 咚咚和噹噹还小,不大会考虑她们失踪了会有什么后果。 平时奶奶、爹爹给她们讲的故事,有许多都是浪迹天涯、深入民间、与坏人斗智斗勇的故事呢。 娘亲平时也是说离开就离开,她们都这么厉害了,还是两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呢? 见老奶奶犹疑,她们觉得肯定是怕被麻烦到。 “老奶奶,我这有钱,给你酬劳的。”噹噹抬手就是一片金叶子! 纯金! 那是她的压岁钱,有一箱子呢,没怎么当回事。 “老奶奶,我们很厉害的,可以帮你打坏人!”咚咚更直接,小粉拳一捏,气势十足。 “哈哈哈…”一时间,胡青凤,跟在她身后的管家来福,账房旺财,以及商队里的帮佣徒附,全都被逗的大笑。 “奶娃娃,财不可外露,幸好你们今日遇见的是我等,要是遇到的是坏人,难免会生出图财害命的歹心!”旺财好意提醒道。 咚咚和噹噹闻言,微微点头,听进了心里,说的很有道理呢! “你们去商国做甚?父母亲呢?”管家来福也问道。 “我们去商都就是为了找娘亲的!”噹噹回道。 “哦?既然母亲在千里之外,你们俩怎么孤身来到北地的?去到商都后,又如何找到你们母亲?”胡青凤问的更具体。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奶奶。”咚咚瞪着警惕的小眼神,谨记着爹爹的告诫,在外面玩,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父母亲的真实身份,她们家的仇家有点多。 她们绝对不是怕了,而是谨慎! “奶奶,我们出钱,你们带着我们上路,给我们提供吃食,交易不交易?”噹噹摸了摸咕咕叫的小肚子,折腾一下午,是真的饿了。 胡青凤见状,想起了自家的孙女,目带怜悯,回头跟来福等人略作商议后,便点头应承了。 …… 就这样,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两个小家伙刚一出门就遇上了愿意带她们北行的商队,胡家商队又急于回国倾销商品,连夜赶路,将将越过了稍后出堡封锁周遭二十里的北地铁骑。 两个大力萌宝真的踏上了北行寻娘之路! 福兮,祸兮? 谁会倒霉,谁会获利? 没人能说清楚。 唯一能肯定的是,确认萌宝失踪后,李、陈、独孤三家,绝对会急得发疯! 山雨欲来风满楼,风云雷动,一场疾风骤雨正在疯狂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