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追杀》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复仇太极门3 神龙一剑莫休,剑上造诣,不亚于掌门师兄雷钧,太极十三剑式,至少也有二三十年的功力,这一招”太极生两仪”太极剑法用在李二少身上竟倏然刺空,眼见对方掌势奇诡难料,变幻快速,竟使自己长剑无法变招,吃惊之下,只得晃身暴退,以他在江湖二三十年的阅历,竟认不出对方招的来式,知己不能知彼,不由得神色为之一愣。其实他怎会知道这正是神功秘籍中的绝世奇学,九阳神功中的阳刚十二掌中的一招“龙行一式”。 也就在他这一愕然之间,李二少大声喝道:“还有两招,我今就先拿你做榜样,来个杀鸡给猴看吧!”在此冷飕飕的话语中,身形已随着跃起,飞掠而上,倏然掌式一变,漫空罩下,施出了第二招“风起云涌”。要知道九阳神功阳刚十二招掌法,一招可变为三式,一招比一招诡谲,一式比一式厉害。 神龙一剑只见其掌影漫空,劲气以排山倒海之势飞撞而至,心中大骇,变进为退,一声暴叱,长剑连转,使出“二仪互生”,“四象并立”,“六爻飞伏”,唰唰唰接连刺出三剑封住掌风进袭,身形连缩七步,才勉强的躲过这一招,周身已吓出一身冷汗,感叹好险! 与其同时,李二少随身跟进,未待他喘息,猛然一声厉喝:“这第三招,你得把命留下。”随着喝叱之声,其身形凌空跃起,掌势猛然下沉发力,正欲施出第三招“风卷残云”时,场中突然响起一声怒喝:“小子,你可先尝尝老夫的钱镖勾命的绝技。”一缕轻啸夹着喝声,已射向李二少身后的“凤尾穴”。 李二少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代理太极掌门之职的莫威所为。他是为了救同门师弟,以出手相救,向李二少打出钱镖,想阻止他凌厉的攻势。李二少不以为然,看也不看,听风辨音,左掌一翻,就向背后反拍而出,口中冷冷地说:“破铜烂铁,能奈我何……” 其语声未落,倏然一股锐风已沾衣衫,发觉袭的部位,虽然仍是三十六死穴之一的“凤尾穴”,但是没有想到,自己施出五成功力的一掌,竟然拍空了。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之间,李二少也不由得心中大惊,他料不到对方重不到一两的钱镖,出手竟是这样的奇妙与诡异。 江湖上之所以称他莫威为钱镖勾命,就因为他的钱镖出手之奇,认穴之准,可以说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独树一帜,无出其右,从来镖无虚发,一镖中的,生平囊中十二梅钱镖,从未用过半数。 此时,李二少身在半空,无有依靠,要闪已不可能,在此千钧一发之间,便急中生智,突然来个“鹞子翻身”,就在曲身之时,伸手接住了一枚四面磨光的钱币,顺手又打了回去,这种让穴移身之法,可说是险中弄险,险而又险,若不是李二少有身功力,有这份身手,有这种胆大心细的魄力,谁又敢冒这种危险,采用这种一般人难以做到的应急之法。他虽然化险为夷,但心中也是一惊,目光一扫,神龙一剑莫休早在自己变幻曲身之间退出一丈,逃脱了他那要命的第三招。 而发出钱镖的莫威,看李二少竟能快速的变幻身躯,正在困惑不解之间,突然发现自己的钱镖竟然又从他的手中发出,神色速变,一道亮光带着劲风直向自己面门打来,不敢伸手硬接,忙像乌龟似的急忙缩头,那钱镖便从头顶上穿过,噗的一声砸在了铺地的沙子上,溅起一片飞沙,可见力道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这时,李二少心中怒火更加炽热,目光中暴射出两道慑人的煞气,反手一探,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从其手指中发出哧哧声响。“凌空飞剑!”场中神龙一剑莫威立刻发出一声惊呼,知道凭自己这份身手,若是一对一,绝对不是对方敌手,高声大呼说:“太极门存亡在此一战,凡本门弟子力应舍身保卫!”随着吆喝之声,钱镖勾命倏然打出六枚钱镖,六点青光扬手而出,光旋电转,疾速向李二少袭至。 李二少口中发出一声暴叱,落地身躯又倏然凌空而起,在空中施展出“大鹏展翅”,怒喝道:“本少爷今天要不使你们太极一门溅血,誓不罢休!”说着伸手一挥,银光飞洒,向着六点青光迎去。 叮叮当当一阵轻响,六道青光瞬间化作一天铜雨,四散飘落。李二少身剑合一,虽还不能达到出神入化,剑气如意而飞,但对付神龙一剑已是绰绰有余,只见他凌空一指,剑气从指尖飞射而出,一道银芒直冲着神龙一剑莫威刺去。 凌厉的气势,威猛而变化多端的招式,几乎使得神龙一剑莫威魂飞魄散。就从剑上,莫威就处于下风,他使的是有形的长剑,而李二少是无形的剑气,能随意变幻,使他防不胜防。他眼着李二少的剑气罩向自己,不知该如何躲避,只得闭目等死。 就在他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四周银光陡然暴涨,如海涛般的剑光、掌风,已风驰电掣般的向着李二少卷至。太极门二十余位弟子,为了太极一派的存亡,为了保护代理掌门之职的太极三杰中的老大莫威,群起而攻,存下了必死的决心。 这一来,更激起了李二少的斗志,不由得怒上加怒,剑眉倒竖,怒眼圆睁,飞射出冷焰杀气,口中发出一声叱咤风云的喝声:“来得好!”随着喝声,只见李二少凌空飞旋,双臂一挥,映出一空银芒,向四周泻下。 奇特的角度,空中抢占的优势,密密的剑幕光影,是何等的摄人魂魄,令人心骇。随着剑光的笼罩,场中立刻响起几声惨嚎,一片片钢铁碎屑,夹着碎肢残骸,腥风血雨,满空飞舞,一半以上太极门弟子,瞬间几乎变成了血人。 这情形,使围攻李二少的太极门高手,心中受到无比的震骇,皆都寒脸失色,晃身暴退,毛骨悚然,加上天上新月洒下的惨白的月光,更令人感到无限的凄凉与惊慌。 李二少落地傲然屹立,犹如鹤立鸡群,独树一帜,嘿嘿一阵冷笑之后,阴恻恻地说:“我本不愿多造杀孽,令你们立刻关闭门户,勿涉足江湖,为的是让你们闭门思过,予以反省,没想到你们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竟然依仗人多,图谋一拼,既然相劝你们不以悔悟,现在你们就得立刻自裁,难道还要我动手吗?”其沉重的语气,加上摄人的笑声,使在场的所有高手,身躯发出一阵阵的抖动,面面相觑,心里犹如吊了十五付吊桶——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掌震心肝莫亮挺身而出,凄厉地说:“小子,太极一门究竟与你何怨何仇,而你……” 李二少剑眉一挑,愤声回说:“我究竟与太极派何仇何恨,而使你们七派联合与我为敌,对我围追堵截,赶尽杀绝,要置我于死地?” 神龙一剑莫休厉声说:“你既然知是七派公议,何以要先找太极一派?” 李二少哈哈仰天狂笑,然后凄厉地说:“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采取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长白掌门在终南山灵官殿不仗义,用其无影神针暗中向我发动偷袭,结果是自做自受,死于他的针下,这是他的咎由自取,活该。致以为什么找你太极门,你何不等贵派掌门人回来,自己去问问?不过,可惜你们已没有时间再等到活着见到他……啊,或许你们在阴间尚能见面,那时,贵派掌门一定会告诉你原因!”他这话显然是因在终南山灵官殿的遭遇而发,可太极三杰闻言却是一脸迷茫,根本难以听懂,因为他们不在其中。 钱镖勾命莫威此刻缓缓走上几步,说:“不论如何,太极门是否解散,必须经过本派掌门决定,岂能容外人干涉,你若真要我们性命,那只有一拼存亡了!”这几句话讲得正气凛然,凄凉已极。 李二少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阴沉沉地说:“那我只有先取你的狗命……”说着右手五指陡贯真力,凌空飞弹,五缕劲风直袭向钱镖勾命莫威前胸的“巨阙”、“乳突”、“玄机”、及”分水”、”魂台”五大死穴。这一手奇快之极,犹如电光石火,令莫威防不胜防,突然发出一声闷哼,陡觉血气翻涌,五脏六腑翻转,眼前一黑,竟然倒地一命归阴,被无常锁命而去。 李二少先发制人,一击得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身一拧,双臂挥动,无数条剑气迸射而出,哧哧哧……向旁边站立的太极门高手猛然袭击。于是场中立刻又风云涌起,剑光、掌风暴风骤雨般的涌现,暴喝连声,此时双方厮杀在一起,怒目皆赤,亡命而拼,立争主动。 天上月光渐渐被一块乌云遮掩,只听得风声与厮杀声交织在一起,似乎是为这将成的血腥杀戮,而谱成凄凉而哀婉的续曲。李二少用乾坤圣水在体内转化的真气逼出剑气连连迸射而出,哧哧作响,场中顿时血雨飞溅,惨嚎连声,人影一个个倒了下去。 随着惨不忍睹的叫声,声音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弱,呀,只剩下了八人……七人……六人……最后一声凄厉地惨叫划破夜空之后,场中归于平静,随着飒飒的风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李二少收归剑气于丹田,目光缓缓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陡然发出一声气贯长虹的激越的啸声,啐了一口,舒展一下身躯,喃喃自语说:“你杀我一掌,我还你灭门,看你雷钧老儿有何感想,我虽不先杀你,但相信你如今比死更难过。” 他为其血腥复仇太极门感到畅快,吐出自己的愤懑时,耳中倏然听到空中一丝声息,测知有人飞掠而来,骤然升起警戒之心,脑中电光石火般的一转,口角现出一抹阴森的冷笑,身形一晃,已隐身在墙角之中,心说,我要看看来者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复仇太极门2 就在四人身影距离屋檐尚差三尺之际,站在屋脊上的二少李侠突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在狂笑声中,人竟倏然而起,与腾空而起的四条人影擦身飞泻,快得令人只见一道白光,夹着一阵风,刹那之间,立刻坠落场中,目中寒光四扫,脸上显露出充满着嗤之以鼻的蔑视,和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刚才出声喝问的钱镖勾命的莫威,以及在场的三代弟子,皆为李二少降落的气势所震慑,毛骨悚然地注视着这杀气逼人的年轻人,觉得他非同一般,全身似乎长着令人害怕的毛,看着心惊胆战,汗毛直竖。 也就在这刹那之间,令人震惊的奇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场中接连响起四声“嘭、嘭、嘭、嘭”重物掉地的响声。周围太极弟子闻声一愣,侧目而视,脸上立刻发生了变化,皆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搦住了脖子,吓得瞪着眼,张着嘴,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是疑惑及惊恐的混合。 刚才飞掠上扑的四名弟子,怎么会好端端的坠空落地不起呢?以他们几个跟头翻下来的情形来说,像是受到外来的袭击,难道……太极门在场的三代弟子虽然都这般的揣测着,但又难以置信,这是不可能的事,谁也没看见四人遭到何人攻击…… 就在此时,有两条人影在人群中一晃,是两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分别向静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四名弟子掠去。这两个老者分别探手一按二人心脏,摇摇头,即而又走近那两个人,摸摸他们的脉搏,缓缓立直身躯,脸上现出悲切之状,缓缓宣布说:“都死了!” 这三个字像一柄铁锤,重重的砸在所有太极门弟子的心坎上,都像是平空做了一个噩梦,惊得目瞪口呆。只有二少李侠无动于衷的傲然屹立在那里,他嘲弄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看看自己排练的成绩,是否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钱镖勾命莫威听到心里也不由得一惊,不知是怎么回事,脸阴沉得几乎能拧下水来,吩咐说:“二位师弟,你们怎不查看下他们的死因,制命之伤,究竟是在何处?” 这两位老人,正是与太极掌门辈份相同的神龙一剑莫休、掌震心肝莫亮,与钱镖勾命莫威,江瑚上合称为太极三杰,也是场中辈份最高的三位。只见神龙一剑莫休与掌震心肝的莫亮,两人用手指向两人尸体上衣衫一划,嘶的一声立刻裂开,俯下身凝视细察,神龙一剑莫休立刻起身说:“是被内家指功伤害!受伤部位是胸口的‘玄机穴’!” 掌震心肝莫亮此刻也说道:“这个弟子的伤势一样!” 钱镖勾命莫威脸色一变,双眉紧皱,沉声说:“再检查那两个人……” 神龙一剑莫休与掌震心肝莫亮立刻走向另两具尸体,划破衣衫,俯身检察,相互看了一眼,立刻转身,异口同声说:“伤势相同!” 在场的每个太极门人,听到四人死亡制命之处都是在胸口的“玄机穴”,无不寒脸失色,毛骨悚然,为此皆有一份想法,他们对其来人竟能在半空中相互交措的刹那之间,一抬手能分别制四人于死亡,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这份功力,这等快如闪电的技法,确实令人感到胆战心惊,也为此百思不得其解,即使四人出手一下子置太极门四人于死地,也不可能制命之处都是胸口的“玄机穴”。 太极门的十二金钱镖,讲究打人身是二十八个大小血穴,对人身之穴,虽然都是行家,此刻都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但碍于名望、身份,谁愿意出口相问?何况对方突然而来,掌劈太极旗,指毙四名太极二代弟子,是太极门的生死对头前来挑衅,对一个敌人,只有切齿之恨,哪还有相问之心呢? 习武之人,对武学上的研究,都特别感到敏感,甚至超过了生死的恐惧,因此,在这众人感到难以理解的时候,竟都忘了问李二少的来意。再说,在场人的身分,以太极三杰辈份最高,太极三杰不出口,谁还能说话? 此时场中的空气异常的沉闷,好像被凝结,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周围寂静无声,静得令人提心吊胆,太极子弟谁也不敢说话,噤若寒蝉,为的是怕李二少枪打出头鸟,成为下一个死者。 就在此时,李二少突然仰天狂笑,那桀傲不训的笑声惊破了沉静,使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惊,不知他要干什么。 二少狂笑之后,反唇相激说:“我知道你们对此四人的死法有所怀疑,堂堂内家正宗的太极门,竟不知道人身穴道的生死关系的轻重,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其话是何等的轻视,何等的奚落与嘲讽,说得太极三杰为之神色一变,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李二少仰头看看天上的月色,巡视一下四周,嗤之以鼻说:“胸口有‘乳突穴’、‘玄机穴’,左右有‘分水穴’、‘魂台穴’……”他卖弄的好像在讲课,哪像是在寻仇。 太极三杰听到这里,鼻中皆微微发出哼声,好像在说,凭本门专讲究钱镖打穴,难道这点都不知道?你小子也太小看太极门了,无须你鲁班门前弄大斧。不过这话谁都没有说出口,凭着对方那一手,能在刹那之间,分袭四人胸前同一穴位,在这黑夜认穴之准,出手之快,实非太极三杰所能想到的。俗话说,献丑不如藏拙,这是保持自尊的最好方法,明知技不如人,就别再狐假虎威,充当英雄角色,暂且听他解说。 “其实人身一百二十八穴,全部重要,所能够分别的,只是时间而已,譬如刚才是二更已过,三更刚到,属于午夜子时,人身阳气,正由少阳三阴焦之穴归元丹田而沉于涌泉……”这种深奥的脉穴之理,竟从一个年轻人口中说出,而这些血脉时间运行的精髓,正是太极一门深研而不可得的绝学,而这些,都是李二少从神功秘籍中所学得的武功真谛。 李二少洋洋自得玄耀地说:“太极门虽然百年来专研究钱镖打穴之技,有着较高的技艺,但料想你们根本没有听到过不才的这番理论。不过,在下并非是与各位讲武论道而来,你们也想问在下来的目的,请问在场各位之中,谁是太极门的主持人?” 其声音是那么的冷酷慑人,气势是那么的凌人,场中太极门人畏于其嚣张气焰,没有一个人回答。李二少看无一人应声,两道目光充满杀气,向场中所有的人一个个巡视着,最后移到了钱镖勾命莫威的身上。 莫威禁不住浑身一抖,想,既然他看重了我,不能给太极门丢人现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出面时得出面,不能畏葸不前,让江湖人耻笑,想于此,脸上骤然升起一股怒意,挺身而出道:“尊驾与本门素昧平生,深夜闯入,掌劈我太极门旗,肆意指杀我太极门四人,何不先报出姓名,说出与本门究竟有什么纠葛,结下了仇恨,竟下这种毒手,难道不怕武林公道?” 二少李侠发出一阵威武不屈地狂笑,凛若冰霜地说:“武林公道?嘿嘿,武林已没有公道可言,今公道就在我的手上,我现在要你回答,谁是主持人?” 神龙一剑莫休身形一晃与师兄莫威并肩而立,凛然说:“本派掌门赴会终南山未归……” 李二少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冷冰冰地道:“我知道,我是说谁是现在代理掌门之职?” 钱镖勾命脸色一沉说:“就是区区莫威,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木子。” “木子?”太极三杰异口同声地发出惊讶之声,大惊失色,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把江湖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人心慌慌的木子,就是眼前这英姿飒爽的年轻人,而且今夜竟然孤身一人闯进太极门,难道……太极三杰面面相觑,心中皆产生一种不详之兆。钱镖勾命莫威试探问道:“现在老夫要请教阁下来意?” “我今来是要你立刻解散太极门,而且今生永远不能涉足江湖,要在江湖中消声匿迹。”多么狂妄的语气,多么盛气凌人的神态,完全是命令的口吻,容不得半点商量,不禁使在场的太极门弟子心中一震,产生同仇敌忾的反感,对其如此的霸道十分愤慨。 太极三杰闻听其言,愤怒难平,脸色更加难堪,阴沉得几乎能拧下水来。他们虽然震慑于他二少李侠出手的功力快捷,令人防不胜防,但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对于李二少话,犹如芒刺在背,使他们难以接受,这无疑是硬往眼里推石磙,叫太极派立刻灭亡,是可忍,而孰不可忍。 钱镖勾命猛燃挺身上前,怒叱说:“小子,你也太狂了,你凭什么资格要太极门解散?” 李二少重重的哼了声,严厉地说:“胜者为王败者寇,凭的功力。” 神龙一剑莫休锵啷一声长剑出鞘,怒不可遏地说:“小子,以你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可笑你是跑错了地方,不要说凭你一句话,就妄想解散太极门,就是你是否能生离此地,也要看你的造化!” 李二少暴射出眼中杀气,逼视着神龙一剑莫休,阴恻侧地说:“我只想给你们一惩罚,没想到你们竟想死,怪不得我了……” 神龙一剑未得李二少把话说完,随着语声,一条身影倏然扑上,剑如长虹,向李二少已接连攻出两剑,耀眼的剑光呼呼锐啸,招式是那么的凌厉而快速,在其出剑的瞬间,半空中已响起他的怒叱:“小子,我神龙一剑今拼上命也要把你撂在这儿。” 李二少暗暗心惊,觉得太极十三剑果然浑厚辛辣,在此刹那之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二少身形一侧,掌式斜飞,反撞对方的前胸,口中冷冷喝道:“神龙一剑果然不愧其名,可是你犯在我的手,我自信空手三招中,能把你撂下!” 双方夸夸其谈,都言能把对方撂下,互不相让,以决胜负,到底鹿死谁手,谁又能得知呢?若想知道结果如何,还得下章继续表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复仇太极门1 那边云彩霞被父亲喝住,尽管心中虽然有着十分的焦灼,但口中也不好再说,不情愿的默默跟着云中影游身附近查看。她人虽然跟着父亲,但一颗心却悬在太极掌门那边,目光不时的偷偷朝那边窥视。 就在此时,太极掌门的一声惊呼惊扰了他父女俩,他这声惊呼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充满了惊骇之意。以堂堂一代掌门功力身手,口中能发出这异乎寻常的叫声,情形却非同寻常,是什么会能使一代掌门能会如此这样的惊恐呢? 云彩霞以为是他发现了李二少,心中猛的一沉,而神卜云中影以为是他看到了自己所推测的事得到了验证,忙大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随着问声,身形已急速向着那半截残墙飞掠而去。云彩霞心里惦念着李二少,当然不愿落后,提气紧随其父而行。 父女到那里,只见太极掌门雷钧神色激动地看着墙上,呆在了那里。云彩霞目光一瞥,见墙边根本没有李二少的影子,说明他心思缜密,业已转移,紧张悬着的心才安然放了下来,便借题发挥说:“前辈,什么东西使你大惊失色,感到意外?” 太极掌门雷钧全身一阵轻颤,不知是气的或是恐惧,右手一指断墙,激动地说:“你们看!” 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墙上用鲜血写成两句话:“复仇太极门,以报一掌之恨。”这意思非常明白,难怪太极掌门雷钧连声音都变了,这预料他即将遭到浩劫。 只见雷钧浓眉一皱,转身对神卜云中影说:“云大侠料事如神,那小子果然曾藏身此处,但此刻我太极门已燃眉之急,为防那小子妄生杀戮,老朽得急欲赶回布署,请云大侠代为通知各派同道一下,老朽因有事在身,无法再等相聚,告辞了!”语声中,人已如殒星飞泻,向峰下落去。 太极掌门一走,云中影用威严的目光注视着云彩霞,显露出一种复杂的感情,怒其不争气,恨其不跟他老子一条心,怜其陷入感情的漩涡中出不来,还在与其藕断丝连,勾勾搭搭……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彩霞看到那断墙上的血字,感到有种刺心的痛,发觉李二少并没有因自己对他的感情而回心转意,还是我行我素,采取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报复雪恨,而从父亲的表情,显然已被他看出端倪,事情已无法再隐瞒,不由得泪如泉涌,扑进父亲的怀中,伤感地说:“爸……”她哭了,在父亲与李二少二人之间的夹缝中,她再没有别的方法予以调和,无法发泄忻中的怨愤与无奈。 云中影知道自己女儿的个性,他没有责备,神色改成一片怜爱,抚着女儿的秀发,轻轻一叹,温存地说:“霞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做为巾帼不让须眉,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谁是仇人谁是自家人,应该分得清,不要让情感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不会愿意你父亲丧命在那小子手下……” “爸……” “你不要再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话……唉!自你母亲死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关心你,总希望你能幸福!生儿育女防备老,做为父亲,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能摆脱命运的羁绊,顺应潮流而平安无事呢?为此,我希望你在对那小子的情感上要有所理智,对一个嗜杀成性的人发生爱情,将会给你带来痛苦,当你闭上眼睛的时候,你会看到有许多的冤魂在你身边围绕,因为在你的一念之仁,会要丧失多少条人命!向他这种人……” “爸,我求求你不要说了……”云彩霞心里矛盾加剧,痛苦不堪,哀叫着。 “好吧!你慢慢的好好想想,谁是谁非摆在你的面前,爸的话是为你好,爸不想让你沉溺于痛苦哀愁之中,及时纠正自己的错误,才能补救,霞儿,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现在抹掉眼泪,不能再哭,因为我们还要为太极门的事,通报各派掌门,免得太极一派孤掌难鸣!” 云彩霞听其话,重整感情的负荷,缓缓站正身躯,理一下微乱的秀发,点点头,心里似在决定什么事情,幽怨说:“爸,那我们就快走吧!” 云中影也似乎有着什么心事,轻叹一声,点点头,首先朝山下飞掠而去。云彩霞紧紧跟随,两条人影瞬间消失在云雾缭绕的终南山下。此时日影渐斜,灵官殿废墟一片死寂。阳光透进那四棵大树,照在那断壁之上,使那鲜血写成的“复仇太极门,以报一掌之恨。”更是显得令人触目惊心! 又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时间是初更,惨淡的新月悬挂在蓝黑色的天空,洒下少得可怜的一些朦朦胧胧的月光,给街道上留下行人一点参差不齐的身影,在那黑黝黝一片的房屋中,突然出现一条身影,划空飞掠而过,向一排较高的房屋腾跃,那轻似猿猴,快似狸猫的身法,以及纵跃的美妙的姿势,显示出其功力之高,并非是泛泛之辈。 那人在楼房屋脊停住了身形,在淡淡的月光下,只见他浑身穿白挂素,头戴白绒英雄帽,分为里四挂,外八瓣,瓣瓣带花,花花带彩,彩彩带棱,棱棱带镜,犹如几个金丝扣点,闪闪放光,上衬着几颗素绒小球,人不动它不动,人一动带动它突突直颤;三尺素白绫一叠两折,两叠四折,在腰中前勒后系,搭手一挽,两个绣球不在前就在后,不在左便在右,朴棱棱滚在两个肩头,鬓角斜插英雄花,上身穿素白缎的紧身,前心绣的猩猩抱玉柱,后心绣的猛虎爬山梁,外罩着十三太保的夹衣,纳前、纳后、纳左、纳右、纳膀尖、纳袖口、又纳狮子滚绣球,一溜密门紧扣,扣得紧紧绷绷,结结实实。 二指半宽的扣底边上嵌上绿牙,紧衬着二十四个粉蝴蝶,英雄一动,朴棱棱满身乱飞。其腰系丝软宝带,长有丈二,宽有四寸,分为八彩:青、黄、赤、白、黑,外加紫、绿、蓝,拦腰三绕,往上一提,二龙吐须,往下一落,垂在裆口之下,打脚一踢,搭在肩膀之上,是那么的干净利索。 其下穿骑马兜裆裤,两膝盖又绣着三莲兽、五莲楼,插金边,走银线,黄澄澄霞光闪,光华夺目耀人眼。三尺素白绫一撕两开打在腿肚之上,打就的死折子、活折子、反折子、正折子,一溜“人”字形儿到底,左五针,右六针,蚂蚁上树跳三针。足登抓地虎头快靴,往脸上看,剑眉虎目,鼻直口阔,好一位不俗的英雄。只见他目光含煞,口中发出一丝摄人心魄的冷笑,啊!他正是被云彩霞救出后,在那终南山灵官殿的断壁上留下血语的二少李侠。 他运功疗好伤后,养精蓄锐,换了衣服,为践行诺言,一路不分昼夜急奔而来,他要报复太极掌门那一掌之恨,与其忍辱被人杀,不如主动出击先杀人。只四天时间,他就赶到了太极掌门雷钧的所在地雷家沟。此刻,他目光望着楼房顶端,那顶端插着一幅长条形的旗帜,上面绣有一幅太极图案。 此正是太极门的住址,楼房正是中央所在,四周按照太极图式盖有连接的平房,前后是两个七丈有余的铺沙广场,中间竖一耸入云霄的高杆,上挂有一吊斗。太极门,究其源原,分于武当内家一派,自第二代祖师陈振俞以十三式太极拳,一手太极剑,及十二金钱镖出道江湖后,声势大振,威名远扬,遂奠下百年基业,跻身六大门派,蔚然成为一代宗师。 太极门人才辈出,历久不衰,普通武林人物慑于名望,在周围一里内经过,都不敢放肆,蹑足而行,可是,在这静悄悄的深夜,有谁能会知道,这里即将惨遭血祸? 李二少目光注视着那面太极旗,不由得嗤之以鼻,那挂在嘴角的冷笑,更显得阴沉与冷酷。突然,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剑眉倒竖,怒眼圆睁,鼻中微微一哼,将集于丹田真气运至于手掌,双掌凌空向那屋顶的旗杆奋力劈去,一道劲气立刻飞涌而出。在听得喀嚓一声刺耳的响声中,看到八尺高如人身躯般粗的旗杆,立刻折断坠落,根部带起一片碎瓦,立刻栽落前面的铺沙广场上,紧接着喀嚓嚓一声巨响,连砸断了挂有吊斗的旗杆,轰隆一声巨响,如天摇地动,溅起一地黄沙,弥漫一片沙尘。 紧接着,四周房中立刻响起阵阵惊叫,灯火齐燃,几十条人影立刻穿窗越门而出。从他们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情形看来,显然都在睡梦中被惊醒,在慌乱中从床上爬起来匆忙跑了出来。 这时四周都燃起了灯笼火把,当太极门中人一看到代表本门,不亚于掌门重要的太极旗倒坍下来,都不由得感到惊愕,皆都在想,这难道是被风吹倒?抑是……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响起一声喝问:“屋顶上何方朋友?既然来了,何不下来一会!”出声的是一位短褂黑须老者,正是太极掌门雷钧的师弟,太极三杰之一钱镖勾命莫威。场中其余太极门人一听此言,脸上皆现出同仇敌忾的怒意,十几道目光齐向楼房上望,果见一个白衣罗衫的年轻人,静静屹立在那里,无动于衷的俯视着场地情景。 要知道,太极门自与六派分庭抗礼立派以来,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藐视过,何况,代表太极一门荣誉感的太极旗,竟无故折断栽倒,这不是对方所为,又会是谁?百年以来,从没有谁敢这么大胆妄为,如此肆无忌惮不存顾忌的来找太极门的悔气与麻烦。太极门三代几十名弟子立刻陷入一片怒火之中,在激动的气氛下,场中突然响起几声喝叱:“大胆狂徒,你与我下来。” 随着喝叱之声,忽见四条身影陡然腾起,向着那三丈高的楼房飞身扑去。他们是立意要把那人逼下来,看看其到底是长得三头六臂不要命的疯子,或是来送命的短命鬼,可他们是谁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三十四章: 别有用心 就在这时,一声宏亮的长啸划空曳然而至,接着,李二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咦!云姑娘怎么会在这里?是你一个人么?”语声中充满了奇怪与诧异之情。 李二少心中为之一惊,立刻静坐不动,心中暗忖,这是太极掌门的声音,他来此做甚?难道是为搜查我而来?怎么这么巧,正碰上了云彩霞,她怎么还没走?难道是不放心我…… 他觉得以目前自己恢复功力的程度,虽不能达到百分之百,但已对付他太极掌门已然不惧,可在这种时候,及这种情形下,若突然现身,实为不明智之举,这无异是跟云彩霞过不去,出卖了她。 不错,来的正是太极掌门,而云彩霞的确仍留在终南山顶没有走,她觉得李二少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仍然是一样的冷漠而残酷,虽然自己向他吐尽了心腑之言,却难以倾诉心底的哀伤与苦恼,望着那一片焦黑的残垣断壁,觉得自己驾着一叶孤舟行使在汪洋大海之中,看不到方向,感到是那么的绝望、无助与渺茫,他下意识地回望了下李二少隐蔽的地方,感到有一片留恋之情,不想离去,多么希望能与他同舟共济,渡过难关。 她再三回头望望那半截短墙,不忍远离,因为她感到人虽然离开了他,但自己的心还留在了那里,恋恋不舍,故而感叹,扪心自问,人虽然智愚不肖,但当产生矛盾时,却是一样可怜,向我既然离开了他,而现在反而留恋着他,心里放心不下他,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自己真是与他有缘,上天故意制造疑难再考验自己的爱心吗? 她踯躅在瓦砾堆上正在思索自己心中的难题时,太极掌门雷钧出现了。云彩霞没防太极掌门竟能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出于自己的意料之外,顿时惊慌失措,心虚的急忙答道:“原来是雷伯,晚辈是随家父而来。” 太极掌门哦了一声,说:“原来云老先生到了,唉!你知道令尊为什么误时失约么?” 突然有人回说:“呵呵,老朽为了准备一件东西,故而来迟。”随着语声,只见人影一晃,场中已多出一位衣袂飘飘白髯葛袍老者,手中执着一把看似白色羽毛的风火扇,保养得红润发胖的国字脸,正是在江湖中卓有其名的神卜云中影。 太极掌门雷钧忙上前施礼说:“云大侠来得太晚了,盛会已经烟消火灭……”言下有着一番伤感。 神卜云中影目光一扫,皱眉问道:“闻名终南山的灵官殿怎么会弄得这付样子?竟如此惨不忍睹!” 太极掌门长叹一声,愤然说:“这正是那小子自称为‘阎王爷’,来此搅乱挑衅武林众豪杰所造成,目前同道正在搜索他的足迹,有幸他已受伤,正当我捉拿他时,却又被他借助当时浓雾的掩护而逃脱……”他简述一下经过,连声叹息不止。 云中影似乎胸有成竹地说:“据老夫推算,帮助他逃脱之人,必是昔年闻名关外的邢克。”他之目的,是把邢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明他是与李二少是一伙的,要想铲除李二少,必得要杀掉邢克,以报他揭露自己二十年前秘密之恨。 太极掌门随即答道:“原来是他?来日若见到他,定要向他讨个说法……” 神卜云中影沉吟片刻,忽然问道:“雷兄怎么又跑了回来,难道发现了什么线索?” 太极掌门摇了摇头,回说:“老夫兜了一个圈子,见阳光斜照,发现峰顶竟有人影,疑心之下,才到这里来看看。” 神卜目光一扫女儿,脸上悠然闪过一丝怀疑,沉声说:“霞儿,你怎么突然离开我到这里来?” 云彩霞心中一惊之后,平静地说:“当时雾那么大,孩儿一时落在后面,看不见你的去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心想,只有在这里等等看,我想爸你若看不见我,一定会要找回来的!” 她这蕃话虽然说得天衣无缝,但是神卜云中影是个老黄角,目光是何等犀利,心思是何等缜密与敏捷,脸色一沉说:“你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什么事竟能使你这样伤心?” 云彩霞心中又是一惊,感到父亲的眼光实在厉害,逼她说出原因,情急之下,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找到了答案,幽怨地说:“我不小心,被峰顶余烬吹入眼睛,故觉不适,揉眼流泪冲洗,同时,眼见这种情景,心中也感到一丝凄凉,为之叹息!”她外表虽然装做镇静,娓娓道来,但心中却如十五付吊桶——七上八下。 云中影听着她说,鼻子好像嗅到了什么气味,像狗一样的只耸鼻孔,目光扫向了女儿的右肩,从鼻中发出微微的一哼,突然对太极掌门问道:“雷兄,你刚才不是说那小子已身受重伤吗?” 太极掌门神色中透出疑问,他不知道神卜云中影重复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云彩霞心思敏捷,顺着她爸的眼光掉头一瞥肩上,才发现自己肩上染着点血迹,这正是在背着他李二少时,不小心给染上的,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竟没有发现,没想到却被父亲给发现。在这刹那之间,她不由得心里发出惊叫,糟糕!看来情况有变,此刻也不知李侠他恢复功力没有…… 在她心中焦急,为李二少的安危而担心时,听见太极掌门回答说:“当时依情形推测,那小子大约与血影叟互夺‘罗刹令’而身受重伤,再加上老夫的一掌……可老夫还是失算了一着,没想到那阵浓雾,致使其邢克有了可乘之机”他哪里知道,救李二少的人,竟是眼前的神卜云中影之女,原来他父女俩也不是一条心,父云中影想杀他是为雪在括苍山受到的其辱,而云彩霞想救他脱险,是了却自己对他的钟爱之情。 神卜云中影嘿嘿发出一声冷笑,自鸣得意地说:“据我推算,我认为他不会走得太远……”说着,目光看着云彩霞。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云彩霞天赋禀承遗传,智慧当然敏捷灵巧,在这种关头,她知道父亲是在试探自己神色,希望能看出端倪,虽然对自己有所惑疑,但为了女儿的尊严,他在外人面前,决不会出口相问,故她强自镇静,装出一付泰然自若的神色。 太极掌门雷钧却理会错了云中影说的他的意思。云中影说的他,乃是指李二少,是对其女儿的旁敲侧击。而太极掌门雷钧却以为说的他是指邢克,故持不同意见说:“邢克的飘风鬼影轻功也算当世一绝,云大侠说他跑不远,这点老朽不表同意。”说到这里,加重语气恨声说:“不过,我倒希望他尚在这里,能在今天除去他,也是剪除了那小子党羽,替武林除掉一个魔头。” 墙那边的李二少听到这里,心中复仇之火又在燃起,心说,武林是非恩怨自古难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因为出发点不同,站的角度位置不同,都认为自己是对的,若当初你们不偏听偏信小人诡言,为谋夺罗刹令,把我视为血光寺主的余孽,而对我围追堵截,又怎会有今日…… 他想于此,越来越气愤,怒睁双眼,眸中又暴射出一股似有形而又无形的杀气,觉得云彩霞刚才的劝导,都是妇人之见,当今世间是弱肉强食,我不杀人,人要杀我,要想活下去,必须以武力解决问题,血光寺主之所以被视为当代人魔,却没有人敢向他挑衅,却敬而远之,就是他以武力震慑了他们对他不敢轻举妄动,我若能为复仇行走江湖,必须杀——杀——杀!不管他是妖是鬼,挡我道者,必须得死。 太极掌门之言,更激起了他的斗志,他微抬起头,目光一扫,心中恨恨说,你雷钧老家伙不是要杀我吗?嘿嘿,我就先给你一些厉害看看,好让你知道,本少爷可不是任人践踏欺负的。想于此,气愤难平,便咬破手指,在那短墙上急书一阵。 这边神卜云中影一听太极掌门之言,心中一阵犹豫,他平素自负料事如神,此刻倒有些捉摸不定,若说是邢克相救了李二少,以常识及实际情邢推断,当然可能性较大,若说是云彩霞暗中弄鬼,也并非不可能,知女莫若父,因为他知道她心里在惦念着那小子……否则,她肩上的血,又怎样解释呢? 神卜云中影眉头微皱,进言道:“雷老兄多言无益,我们何不搜一搜?此地方圆就这么大,老朽是否推算得对,搜寻一遍即可证实。” 云彩霞闻言,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二少李侠的伤势是否运功治好,想起自己刚才对他说的话,忙说:“爸,这个地方,女儿来了这么久,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什么好搜查的,我看……” 神卜云中影打断了她的话,厉声说:“你不必多嘴,跟我来!” 旁边的太极掌门虽然觉得神卜云中影言行有些奇怪,但想到他卓有智谋之名,不再争辩,勉强同意道:“也好,云兄搜前面,老朽往后面看看有什么,等下碰头再说。”话声一落,身形跃起,向那半截短墙飞掠而去。 他们在明,李二少在暗,在趁神卜云中影说话的时候,他面带冷笑,悄无声息的矮身穿过疏林,向后峰飞掠而去,飘然而逝。也就在他身形刚以隐藏,太极掌门已掠过残垣断壁,目光四扫,展开搜寻之时,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啊!他倒底发现了什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三十三章: 爱恨情仇2 云彩霞在眯缝着眼品味着爱的甘甜,犹如被一朵白云托起,舒适安逸的躺在上面,在悠闲的飘呀飘!忽然感到异常,一双大手把她推了下来,犹似从甜蜜的梦中受到惊吓而醒了过来,愕然地看着李二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得了相应还卖乖,俺一个黄花闺女,还从来未接触过男人的身体,竟被你这样肆意玩弄,想要就要,不要就推开,你,你这个伪君子……越想越气愤,突然伸出玉掌又向李二少脸上抽去。 啪的一声脆响,李二少的右颊刚退的红印,又显现出了五条指痕。李二少伸手摸一摸红烫的右颊,并没有生气,反而苦笑一声,自怨自艾地说:“打得好!打得好!这是我刚才冲动,冒犯了你,应该受到惩罚!” 其言一出,云采霞看着他一付玩世不恭的神态,娇容变色,愁眉锁眼,双手掩面,双肩一阵抽动,啜泣起来,点点泪珠,从她春葱般的指缝中渗出,犹如珍珠断线,雨打荷叶,啪啪直滴。她哭了,哭得极为伤心! 李二少神色不禁一怔,女人心,海底针,他摸不透眼前的少女,一往是我行我素,敢做敢当,如风似火的云彩霞,为什么倏然会变得这么软弱,儿女情长起来,不由得心说,你假如恨我,尽可以杀我呀!又何必这么伤心呢?何况她刚才的反应,自己从脸挨上她的巴掌的恨劲就可以觉察出,是那么的刚烈,根本没有一点原谅自己的迹象,既然打也打了,那又何必如此伤心的哭呢? 他摸不透云彩霞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此做是爱?是恨?是情?抑是仇?其实,李二少何尝知道,云彩霞之所以这般伤心,心中所产生的,正是爱、恨、情、仇的复杂的感情! 云彩霞莺声低泣着,抬起头来,呀,杏花带雨流下泪,润湿花瓣艳更娇!李二少看呆了,倒产生怜香惜玉之心,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为好。 她脸上挂泪,幽怨地看着他,嗔说:“你,你明知道我爱你,对你发生了感情,男女手授不亲,我为什么为你指去往哀牢山的路?为什么要赠马相送?为什么亲往哀牢山盗取你急需的千年铁皮石斛?又为什么盗取怪医邪叟所炼制的丹药?又为什么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怕得罪天下武林人士,出头露面挺身救你于危难之中?这一件件,一桩桩对你有有有恩的事,难道就不能化解你心中对我父亲的仇恨?我父亲再那么不地道,做有亏心事,可他毕竟是我的生父,看在我的薄面,为了我,不要再记恨他!” 李二少听她说出内心的感受,心里矛盾重重,踌躇不决,试问说:“假如你是我,你能忘纪一往的伤痛吗?” 云彩霞恳求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我对你好的面子上,你就原谅我父亲吧!我会尽量劝说他改恶从善……” 李二少长叹一声,摇摇头说:“他不可能改恶从善,你知道么?他就是二十年前挑拨事非引起武林浩劫的罪魁祸首,这是血光寺主所揭露的,他之所以隐居括苍山断崖谷,就是怕二十年前的事东窗事发,引来仇敌……你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以目前的情势,他欲再度出山,祸害武林,我就是原谅了他,你父亲心狠手辣,也不会对我放手的!” 云彩霞哀婉地道:“不,我会尽量说服我父亲的……或者,我跟你隐居起来,与这个世界隔离,让我这一生来补偿你心底的创伤!”她语气充满了感情,声音又是那么的哀婉动人,任何人听了,心中都会引起共鸣,愿意与美人两相厮守,乐度百年。 李二少的感情与理智激烈的交战着,充满了矛盾,终于他摇摇头,他不想回答,也不愿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 云彩霞看他一付无动于衷的样子,脸色一变,怨恨说:“你难道不想想,没有我对你的二次相救,你这条命,还能留到现在?” 李二少表情木然地说:“你是挟恩示惠?” 云彩霞银牙一咬,幽怨说:“是挟恩也好,示惠也罢,你不能否认我曾经救过你!” 李二少目中飘过一冷竣的光芒,淡淡地说:“大丈夫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对于你的二次相救,我不会忘记就是!”语气中隐含着一丝反感。 云彩霞不依不饶,逼近一步问道:“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你说,要怎么报答我?” “我不知道将来要怎么报答你,不过,你若是现在后悔救了我,趁我真力未能凝聚恢复前,杀我还来得及,我的命既然是你救的,也可以随时拿去!” 云彩霞心中一愣,她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种不买账的话,更是伤心欲绝,恨从心起,一咬牙,倏地伸出玉掌,就要向李二少的前胸拍去。在此刹那之间,李二少口中响起一声叹息,镇定自若的闭上了眼睛,对于她的举动,仿佛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为自我解脱,甘愿受死。 她看李二少从容不迫的神态,镇定自若的气魄,视死如归的胆量,实在令人佩服,虽然他眼前狼狈不堪的形态,头发散乱,有些萎靡不振,但仍旧能透出具有强烈刚毅的男性气质的魅力,自古美女爱英雄,竟使她的心被感化得下不了手,扪心自问,我忍心将他毁在自己的掌下吗?我愿意毁掉自己心爱的人吗?况且他又搂抱了我…… 恨之愈深,爱之愈浓,云彩霞陡然停住了立刻拍上李二少前胸的右掌,缓缓地垂下,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既宽恕又怨恨的复杂的表情。按说,在云彩霞的一掌之下,李二少就会立刻血溅当场,了却了一往的恩恩怨怨,不在有下面那复杂多变而出人意料的事发生,可事到临头,云彩霞有了仁爱之心,竟不忍下手了。 李二少缓缓睁开双目,见她已缩回右掌,奇怪问道:“你为什么还不下手?” 云彩霞目中含泪,痛苦地摇了摇头,嗫嚅说:“唉!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我下不了手。”说到这里,委屈的流下了眼泪,凄楚地说:“若是我真想要杀你,当初我也不会救你,不过是,你不懂女人的心,不会怜香惜玉哄女人开心,你既然是这么不开窍的男人,我也就想开了,不在与你斤斤计较,不仅要你好好的活下去,而且任何人都要好好活下去,若要活得平安,只有一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杀了别人,别人一样也要杀你,冤冤相报何时了,因此你若不想死,能活得平安不心惊,就不该再杀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才不会树敌太多,良药苦口利于病,顺风顺水利于行,我说的话对不对,请你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一定要劝你!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嫁二男,我云彩霞反正已是你的人,今生今世等着你,只要你回心转意,我立刻会再找你,与你天涯海角,长相厮守,不在分离!”她说完,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又说道:“为了你的安全,我在此不便多留,劝你好自为之……”说罢猛然起身,身形掠过断壁残垣,飘然离去。 李二少没有挽留,目光依然注视着四棵大树,看着它们枝叶交错,充满着生机,那一明一暗的碧叶的摆动,好像有无数的生命在跳动,联想到自己,心中激烈的跳动着,扪心自问,我,我该怎么办呢? 云彩霞诚恳的情意,苦口婆心的劝说使他感动,他几乎想放弃了复仇,跟她一齐归隐,因为复仇之路任重道远,真凶皇甫玉龙不仅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让自己背上个奸嫂杀侄的骂名,而且在他的操纵下,好朋友郑飞死于非命,弥勒吴和快手一刀王憨伤痕累累,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就连其亲妹子皇甫玉凤他也不放过,惨死在他的掌下……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仇恨牵扯着他的心,为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踪迹,才夺取了那“罗刹令”玉牌,借以引出他皇甫玉龙,让他给自己做个交代,念及他是前辈恩师皇甫擎天的儿子,说不定还能给他留下一条命,为不让他再祸害武林,定要废了他的武功,可想归想,做归做,他皇甫玉龙擅于易容,藏头露尾,一会儿化妆扮作这个人,一会儿扮作那个人,真真假假,形踪飘忽不定,上哪去寻找他呢? 他没有想到,由于自己的盛气凌人,桀傲不训,在其皇甫玉龙的蛊惑下,得罪了武林七派七道那么多人的追杀,为自己寻找仇敌制造了重重障碍,血溅追杀,不能如愿,岂能不让李二少心灰意赖,丧失斗志呢? 从邢克的话中,他略知了二十年前那场武林浩劫的真相,也从他血光寺主那里得到了印证,罪魁祸首,就是他神卜云中影的搬弄是非,从中挑拨,前辈恩师皇甫擎天就是死于他的阴谋之下,既然是自己继承了他皇甫擎天的衣钵,就得为前辈出这口冤气,不杀他难以平民愤,可云彩霞却要自己放过他父亲…… 他思前想后,顾虑重重,她是救过自己的命,是自己倾心相爱的人,可她又是仇敌云中影的女儿,对她父亲或是杀,或是放,让他做了难。他想起那阵雾,让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也多亏她……为此他强烈的仇恨意志,却在雾中迷失了,使他陷入迷惘之中,在这片刻的迷茫之间,他的目光中找不到一丝旧有的那种充满着冷酷无情的煞气。 在迷惘中,他觉得胸口不再痛苦,显然服下她的伤药已经在体内化开,起了效用。他下意识地提气运功,发觉本难凝聚的真气,已能提出七成,不由得心中一喜,急忙运气一个周天,觉得经络畅通,伤势好了大半。 吃水不忘掘井人,他不由得想起云彩霞,她那善良、纯洁、美丽的形态,在自己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为看她走了没有,正想起身,转向身后半截墙上望去时,猛听到一声大喝,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三十二章: 爱恨情仇1 云彩霞在感情上受到恨与爱的冲击与碰撞,不知该如何是好,却无法解开她内的矛盾,她内心潜藏的爱与恨,亲情与爱情,此刻发生了强烈的冲突。她虽然不愿叛逆自己唯一相依为命的父亲,但又留恋着她少女最珍视的初恋,祝愿心上人能化险为夷,别再出事,为此,她多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解除心中的迷惘。 她禀承了父亲遗传的智慧,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在爱与恨之间,欲以尽量平衡自己心里的天秤,不让其倾斜,从中找一条合乎自己欲走的路。她思索着,仰首望着天上飘浮的云朵,是那么的飘忽不定,那么的迷惘朦胧,使思念也不禁飘忽地拉回刚才那发生的事,喃喃自语,唉!若不是那阵雾,我决不能会强自挺身救他…… 当神卜云中影受七派掌门之邀,带着女儿云彩霞赶到终南山灵官殿时,看到武林大会已经烟消云散,没有见到人,就朝峰下驰去。在那雾中,云中影在前急驰,云彩霞在后忽然感到内急,方便之后就与父亲拉开了距离,在雾气弥漫之下,就找不到父亲,与父亲失散了,于是她就满山寻找,真是不巧不成书,让她刚好碰上了李二少与太极掌门那一幕…… 她静静的隐藏在一旁窥视着,那时,心中倒产生一种奇异的情绪,偏向李二少,因为在括苍山断崖谷曾经看到过李二少的功力,知道以太极掌门,以及秃鹫黎朋和追命判官陆毅三人,也并没有胜的希望,就连自己的父亲,在江湖中卓有名望的一代大侠,也惨败在他的手里,若不是看在她的情面,放了父亲一马,父亲就会死在他手。 那时,她见李二少玉树临风,傲然屹立,自己曾暗暗祷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李侠若是改弦更张,不再如此仇恨杀人,我云彩霞仍旧是爱你的,我希望我爱的人,不是被仇恨迷住了善良的心,而成为胡乱杀人的一名刽子手。 果然,她发现他没有出手,改变了他一往的风格。当她看到他被太极掌门一掌所击倒地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倒产生一种怜悯之心,不过也有一种失望和困惑,心说,真是奇了怪了,一往盛气凌人,威风八面的他,今怎么这样不经打? 当她发现李二少竟然已身受重伤,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没有出手攻击……她虽然对他有着怜悯之心,但也恨他不近人情,而且感到他的存在,对她的父亲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同时也觉得,如果他立刻死了,自己将终生无幸福可言,既然丘比特的爱情之箭射中了她的心窝,她对他是再难以忘记,而且是耿耿于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他又是自己相爱的人,虽然他与父亲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在他处于生死边缘的时候,自己不能不出手救他,不过,碍于情势,碍于自己的身份,自己不可能,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的挺身相救。 她看到追命判官陆毅伸出判官笔要结束李二少之命时,吓得激灵灵打个冷战,以为这下他完了,没想到他竟能绝处求生,在他腾身欲遁的刹那之间,于是借着那浓雾的掩护,自己飞掠而起,悄无声息地背着李二少坠下的身子…… 雾是飘忽不定,朦胧迷蒙,云彩霞的思绪也像雾一样飘忽不定,迷迷蒙蒙,她思前想后,思绪纷纭之时,而李二少却从朦朦胧胧的迷失中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在另一个地方,因为,自己是依着什么而坐在地上,他惺忪地睁开了失神的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虚弱地说:“这是什么地方?” 李二少的语声,使云彩霞蓦的一惊,把自己飘忽的思维,一下子拉回到现实中来,看着刚刚转醒,神智还恍惚不清的李二少,心中有一份惊喜,也有一份怨恨,口中回答说:“灵官殿!” “灵官殿?”李二少心头下意识的一惊,半昏迷的状态,一下子恢复了敏感的神经,神智清醒了许多,忽然直起腰身,睁大眼睛,脱口惊呼说:“怎么是你?我以为……”旋即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发出呻吟之声,无力地瘫软在墙根。伤势使他感到疼痛,而云彩霞的突然出现,却更使他感到惊诧。 云彩霞淡淡一笑,幽怨地说:“你以为是你已被他们捉拿……因为你命不该死,是我救下了你,为摆脱他们的追杀搜索,我才把你给背到了这里。你服下了我的伤药,再运功调息一番,以你深厚的内功,不久就会好的。” 李二少耳朵仿佛没有听进她这番话,用怀疑的目光四下一扫,难以置信地说:“这真是灵官殿?”在他的脑中存留的灵官殿并非是这个样子,在他离开的时候,灵官殿还是完整的,没想到邢克的一把火会把这灵官殿烧得个精光,而且,她把自己背到这种地方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云彩霞看他处于怀疑状态,释疑说:“不错,这是灵官殿后园,你尽可放心,他们既然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因为,这里都烧成灰烬,再无一物可取。” “是……是你救了我?” “你想不到吧!”云彩霞想到括苍山的一幕,心中掀起一丝恨意,冷冷地回答。 李二少也想起括苍山自己对她父女的做为,忐忑不安地说:“为什么?” 云彩霞脸上现出怒意,微微哼了声,反唇相讥说:“难道是我救你救错了?” 李二少内心激烈的震荡着,脑中升起了复杂的情绪,像她云彩霞刚才一样,矛盾重重,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他最怕欠她的人情,因为他与她的父亲翻了脸,本欲杀掉他以绝后患,为还她的人情,放了她父亲一马,希望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各走各的路,各行各的事,与她不再有所瓜葛,没想到今又欠了她的人情……他微微坐正一下身躯,轻轻一叹,幽怨地嗫嚅说:“可能你是错了……” 云彩霞没想到自己救了他,他并不领她的情,反而说出那种浑蛋而又令人痛心的话,她气得蛾眉倒竖,杏眼圆翻,射出愤恨难平的光芒,逼近低声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倘若你认为救你错了,我现在一举手,仍可把你击毙于掌下!” 李二少心如死灰,缓缓闭上了眼睛,幽幽地说:“我成全你,现在还来得及……” 云彩霞气得厉声说:“难道你……你真想死?” “我虽然不想死,但是我却不愿意这样的活!” “好个没良心的东西……”云彩霞气得浑身发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伸右手,就向李二少的脸上抽去。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落处,李二少的脸颊上,已清楚的印下了十条鲜红的指印,看得见其嘴角流出了一丝丝鲜血。 李二少感到脸上一阵疼痛,陡然睁开双目,目光中暴射出一股无神而充满着报恨的怨气,当他看到云彩霞在盛怒中气得通红的脸色,仍是那么的娇艳欲滴,尤其是那激烈起伏的胸部,激荡出诱人的曲线时,而且近在咫尺,不仅嗅觉到她身体的芳香,而且看到她那凸出的胸部,使他心中愠怒的情绪立刻有了转变,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鼓不起来,反而竟有了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急迫的需要,一种对女人急迫追求的欲望,忘记了脸上被打的疼痛,激情的双手一伸,抓住了云彩霞温柔的双肩,猛然往自己怀中一带,顺势把她温软如玉的娇躯拥抱在怀里。 云彩霞想不到李二少会激情的有此一着,还没有醒悟过来,已被他抱得紧紧的,就当她既吃惊又兴奋,扭怩作态半推半就挣扎的时候,李二少湿润而具有男性魅力的嘴唇,已紧紧的吻接在她的樱唇上。 一阵的吮吸,使云彩霞全身如触电一般,心里激荡着幸福的春潮,面颊上浮现出欣慰的微笑,不由自主的瘫软在他的怀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滋润而心甘情愿的接受着他的爱抚。 她开始虽然想推拒,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下意识的觉得有些昏眩,灵魂像天空的白云,冉冉飘起,没想到躺在男人怀里那种滋味真好,怪不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都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雌雄鸟的比翼双飞,鸳鸯双双戏水的欢快,雌雄兽的相互舔痒痒……这意味着什么? 她渐渐感到一种窒息的异样,心中觉得这强烈的男性气质,正是自己日夜所梦想的,联想到梦中情景,情不自禁的反身拥抱着李二少,发出了阵阵幸福而甜甜的喘息。渐渐的,她感到舌尖上一阵阵的甜蜜,甜得麻木,蜜得心慌,使周身的细胞也在慢熳的澎涨扩张。 而李二少也觉得云彩霞的口愈来愈湿,热度也渐渐的上升,在他逐渐陷入爱的昏迷之中时,耳旁仿佛听到邢克的告诫声,使他心中蓦然清醒,猛地推开了云彩霞的娇躯。他想起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推开她?唉!凡是发生在男女之间的事,是错综复杂的,若想理清脉络,还得看下章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三十一章:绝处求生4 此时雾气更浓,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像大海般无边无际,虽然是伸手难见五指,但李二少身上的“罗刹令”翠玉所发出的碧光,无异是雾气中显眼的目标。他仗着提起来的部分真气飞掠在半空中,由于身受重伤,不同于往日,一口气提不上来,顿觉头昏目眩,身躯猛然下沉,心中一急,眼前一黑,竟昏了过去。 这边三人发觉招式竟然走空,正在惊讶之时,只见一点碧光凌空而起,透过雾气传到他们眼里,才知是李二少欲以脱逃。太极掌门首先发难,大声喝道:“小子,你往哪里跑。”说着身形跃起直追,忽见碧光坠落,想起李二少受伤,心中大喜。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过来问话声:“何处发出讯号,可是找到那小子了吗?” 显然群雄已经闻声寻来,太极掌门身在半空,口中说道:“陆盟主,因为雾气太浓,很难确定方位,你去快把他们引过来。”话音刚落,忽觉一阵衣袂的飘空之声,在与自己擦身而过,忙喝说:“是哪一位同道?”没待对方回答,稍一走神,陡见那点下沉的碧光倏然全隐,不由得心中一沉,大声说:“那小子走掉了!” 从雾气飘至弥天盖地,追魂判官出手一击,李二少翻身起立腾起飞掠,到太极门凌空追赶,耳闻衣袂的飘空之声,这些事情,几乎是同时发生,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追魂判官身形一晃,本欲向群雄发声之处掠去予以联系,一闻其言,侧身一瞥,果见那点碧光消失,口中急道:“我们快搜。” 三人衣袂飘空之声从雾海中响起,向着不同的方向快速搜去。雾气弥漫,依然象云海一片白茫茫,似欲吞噬这个世界。随着时间的流失,弥天大雾也渐渐的由浓而稀,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消失,使较为平坦的山坡与竣岭,又回复到了原来的景色,是那么的清晰、明亮。 十多条人影,从远处不同的方向急驰而来,三五成群,正是赴会灵官殿的群雄。为首几人,是少林掌门悟空大师、青云道长,武当掌门松木道长,以及点苍掌门谢昆等。他们落到刚才经过搏斗的地方,只见四野空空,哪有什么人影,悟空大师目光一扫群雄,踌躇说:“老衲刚才明明分辨出啸声是在这个方向发出的,怎么没有半个人影呢?难道……” 他想到李二少已学会神功秘籍上的神功御剑术,心中不禁冒出一股凉气,感到有不详之兆,口念“阿弥陀佛!”顿住不言。群雄听其说,茫然四顾,只见周围山岭连绵,耳听风声飒飒,皆觉得事出蹊跷,困惑不解。忽然之间,青云道长惊呼说:“血!”“血?”群雄为之一惊,向地上看去,果然地上有一滩紫色的血,以尚以未干的情形看,显然时间并没有隔多长时间。 悟空大师禅杖一顿,再次诵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又是哪一位施主遭劫难了!”语气中充满着悲愤之情。 青云道长眉头一皱,想起数十年受人尊敬的灵官殿,竟在李二少的手下,酿成一片腥风血雨,变成一堆瓦砾,不由得怒不可遏,恨声说:“好狠毒的小子,我青云本想终老山林,如今誓出江湖,与这小魔头周旋到底。” 武当掌门松木道长目光如猎犬四扫,皱眉说:“既有血迹,怎么场中没有看到尸体?” 点苍掌门谢昆接口说:“以前血光寺主嗜杀成性,毁尸灭迹,并非什么难事,有多少武林豪杰死于其手下……” 这番话使在场众人一阵毛骨悚然,对其李二少更是恨之入骨,但他们又怎会知道,那是李二少口中吐出来的血呢?正在这时,点苍掌门发现又来了人,喃喃说:“不知是哪位同道也找来了!”群雄听其言,抬头仰望,发现有三条人影,连续飞掠而来。” 悟空大师忙说:“原来是太极掌门及黎、陆二位施主!” 瞬息间,三人飞落当地,脸上现出一片颓丧之色,向着群雄一一施礼,敢情是三人搜索一阵,始终没有发现李二少的影子,茫然而返。 青云道长出口问道:“三位从何处而来?可问到刚才是谁人发出的讯号?” 太极掌门雷钧长叹一声,说:“讯号原是我们所发,可惜的是,其小子身负重伤,眼见即将受戮,却被人给救走……” 群雄听其说,神色皆为之一愕,面面相觑,暗忖,就一个李二少,就够天下武林难对付的了,怎么又出现了一个救他的人?看来武林恐怕又遭劫难! 悟空大师脸色沉重地说:“雷施主,这地上是何人之血?” 太极掌门说:“地上的血,正是那小子所吐……”略述了刚才经过。 松木道长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困惑不解地说:“当今武林中,还有谁会救走他?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竟敢救他走?” 青云道长忿然地说:“那小子是身负重伤待治,救他之人,谅也走不远,我们何不立刻把这地方包围起来,进行拉网式搜索。” 群雄立刻同意,悟空大师沉声说:“且慢!雷施主,刚才难道没有看清救那小子的人是谁?” 太极掌门摇摇头说:“当时雾气太重,目力难透一尺,故无法看清。” 悟空大师目光一扫,建议说:“要搜索那受伤的小子,唯有先查出救走他的人,各位以为如何?” 青云道长进言说:“以老朽推测,莫非是那个随轿同行的老者?” 点苍掌门颔首说:“大师推断是谁?“ 悟空大师一顿禅杖说:“只有他,只要找到他,不难找到那小子,时间相隔只不过有三盏茶的光景,谅他带一个重伤之人也走不远,我们就分散搜吧!”其语声一落,首先带着三人,向右方深谷飞掠而去。刹那之间,几十条人影星散纵跃而去,场中立刻恢复了原先的平静,只有那地上的血,在印证着刚才的搏杀。 他们所指老者,当然是指邢克,可谁又怎么能知道邢克已死于血光寺主的九幽阴功死亡索魂十二式之下,就埋在附近荒山峻岭之中,要找邢克而寻李二少,岂不是缘木求鱼,水中捞月?可不管怎么说,李二少大难不死,却成了漏网之鱼,避过了这一劫难。 终南山巍峨堂皇的灵官殿消失了,现场一片瓦砾颓墙,焦黑的巨柱横梁东倒西歪,触目惊心,一片荒凉。尸体虽然已经埋葬,但是地上凌乱,片片紫色的血迹,仍旧显出了凄惨惨的杀戮痕迹。群雄为搜寻李二少而离开了。灵官殿在邢克偷放了一把火,使李二少取得有利的情势之下走脱,而灵官殿也因为一把火而毁灭。此周围的气氛死一般的静,到处是破壁残垣,散发出烧焦及尸体的臭味,因此人们也不再顾及到这处令人触目惊心的地方。 然而就在时已正午之时,一条人影,做贼似的躲躲闪闪,突然凌空而落于此。其头包青布,身着黄色衣裙,仔细看,竟是一个女子,背上却驮着一个毫无生气,满身血迹的青年人。只见她衣袂飘风,容貌是那么的清丽脱俗,身材是那么的婀娜多姿,可她脸上的表情、神态,却显得是那么的惶惑。看她胸口微微地起伏着,显然,以她骄弱之躯,背上一个男人,似乎感到是那么吃力。她紧皱着蛾眉,更显示出她内心的焦灼,以及对背上男人的关心。 她是谁?她背上的男人又是谁?看官莫急,听我慢慢说,她就是名震天下,被誉为武林第一有智谋的神卜云中影之女,驰名江湖,色、艺双绝的白马黄衫女云彩霞。她所背的青年人,却正是被武林七派七道穷追猛打,搜索不得的二少李侠。 云彩霞停下身来,目光向那瓦砾堆迅速一扫,喃喃自语,越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无法再跑得远,也只有在这里了,这儿,谁也不会再回到这里。现在他伤势过重,为了能使他尽快痊愈,只有在这里尽快为他疗伤??????否则,若是给父亲或别人看到,那是何等尴尬。 她一双秀目在寻找一块认为较隐蔽的地方,终于,她发现了成堆瓦砾的尽头尚有半截墙,那边有几棵还未遭火烧的大树围绕着,观察情势,任何人从任何方向来,都不容易发现那块地方,认为确是一个理想的隐蔽之处。她嘴角挂上一丝舒心的笑容,身形一晃,三个起落,就掠过了那半截墙壁。断壁只有人的一半多高,人若坐下,确能完全隐蔽,不易发现。 云彩霞轻轻地放下背上昏迷中的李二少,使他倚断墙而坐,从怀中迅速掏出一瓶伤药,倒出几粒,喀嚓一声轻响,卸下李二少的下巴,倒了进去,右手立刻上托,合上李二少上下颚,帮他推胸置腹,听到他腹中咕噜咕噜一阵响,然后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泛起一股复杂又难以言表的神色。 她此刻想起自己冒险的举动,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竟不由自主的去干了,阴错阳差的救了他,这难道就是缘分?她不由得轻轻一叹,扪心自问,我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觉得心花怒放,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呢?千里姻缘一线牵,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难道我真的爱上了父亲的生死大敌?他这个又惹我怜惹我恨的人? 我曾想把他忘掉,可办不到,我心里有他,眼里有他,脑子里也有他,他的音容笑貌,总是在身边缠绵悱恻,甚至在夜里,梦见他上了我的床……天啊!可能是我爱上了他,可我父亲他……我若是与他结为连理,岂不是背叛了自己唯一的父亲?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的人,两者水火不容,加在中间的我,这,这该怎么办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三十章: 绝处求生3 李二少口中狂笑着,可心中却说,邢老丈,我想听你的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就忍!忍!忍!可忍字头上一把刀,已割得我鲜血淋漓,你的话却没有用啊!我极力控制自己,想避免流血,忘记过去,重头再来,可他们并没有忘记……我不杀人,人要杀我……唉!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我只有辜负你的遗言,放弃你的看法,要用我本来的方法了! 此刻的李二少豪气冲天,重新激起了他狂傲偏激的个性,看来只有用武力才能解决问题,剑眉上扬,目光中暴射出一股杀气,光芒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犀利,但是也使人情不自禁的毛骨悚然。他机警的一扫四周环境,这是为退路作准备,因为他身受伤,不能做持久战,应该尽快结束战斗,点到为止,虽然他不知道以自己受伤之体,是否逃得出对手的包围,但邢克告诉他的处敌原则及策略,确是没有忘记。 他发现四周正在升起淡淡的白雾,呈现出一片迷蒙,也正在袅袅的向自身这方漫延、升腾,而自己正好是站在迎风位置,正好为自己提供了方便。他轻蔑地看着三人,冷冰冰地说:“我有心让你们,你们竟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凭你们三人,自信能把我留下吗?你们没有忘记灵官殿那一幕,那么你们三人可自己掂量一下,比其灵官殿的人数,及比血光寺主的身手又如何呢?”其冷酷逼人的语气,加上盛气凌人的神态,使三人心中同时感到震惊。 秃鹫黎朋打破了眼前的沉寂,身形突然跃起欺进,怒喝说:“你是武林的死敌,不论人多人少,是胜是败,我黎朋先把你撂下。”随着喝声,一道耀目的剑光已向李二少逼近。 李二少见黎朋一剑刺来,剑光闪耀,寒气袭人,猛一咬牙,手中虚虚向外划出,口中说:“黎朋,你难道没有接受教训,这次想要先送命吗?”他虽然使出招式,却那么有气无力,因为他的真气涣散,根本无法聚集,头直冒上冷汗,逼出来的剑气也是软弱无力,但是这正是神功秘籍中一招“风起云涌”,加上震慑的语声,仍使人感到具有声势无比的杀机。 秃鹫黎朋本来就吃过李二少的亏,看其招如此诡异,充满杀气,前车之鉴,怎敢再遭覆辙,急忙抽剑,急速勒身,来一式“倒转旋飞”,掠回原地。 一旁的太极掌门雷钧与追魂判官陆毅,身形本已晃动,想出手予以夹击,一见这种情性,立刻愕然的缩手不前。因为他们在灵官殿见过李二少的功力,怕自不量力以自寻其辱,当然不敢妄动。 这时,李二少迅速一拂衣袖,在额上抹了一把汗,口中冷冷地道:“我刚才说的话,只是表示我与你们并无多大的仇怨,只不过你们受人蒙骗,一时不辨真相而已,为此不想与你们为敌,冤家宜解不宜结,只想化干戈为玉帛,却并非是对你们畏惧。”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然后反问道:“三手童与血影叟二人联手之下,我也一样夺回我应得的东西,使他们受了伤,想到得饶人处且饶人,便放走了他们,你们三位自比功力又如何?” 李二少看他一番话震慑了他们三人,畏首畏尾,踌躇不前,眸中放出豪光,严竣的又说:“知己知彼,才能稳操胜券,我认为太极掌门抵上一个血影叟,黎、陆二位充其量也仅半个三手童而已!” 三人愕然的看着李二少,现出犹豫不决,无可奈何的神色。不错,李二少并不是信口雌黄,夸大其词,血影叟的功力及其血影八掌的诡异、威力,太极掌门雷钧曾亲眼看到过,的确所说非虚,若与其比较,虽可对敌,但不敢有胜的把握。至于三手童的身手,秃鹫黎朋及追魂判官陆毅虽然没有看见过,但以血影叟在终南山灵官殿一看见三手童,就吓得逃走来说,其功力当然犹有过之,三手童既然异人异相,就定有异人的绝技。 二人自比太极掌门的身手差上一筹,当然更难比三手童,这点二人心里皆不容否认,但是,在灵官殿那满脸杀气,视人命如草芥的李二少,现在竟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不盛气凌人,予以妄杀呢?照常理推测,他此刻应该早已出手了,可现在,他却仍旧没有举动,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因此,三人也不敢猝然出手,静静的注视着李二少,思索着这难以猜测的疑问。而李二少也静静地注视着三人,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此时,两两处在相持阶段,谁也不说话,空气显得异常的沉闷,似乎令人难以喘过气来。李二少暗忖,要想脱身这场劫难,唯有先疗好自身的伤势,为此,他趁这段时间,暗暗默运真气。 在眼前的情况下,他还要分神兼顾外界的动静,以及刚才伤势压制太久,未能及时疏通经脉,一半瘀血依旧压在胸口,竟使他体内的真气,一时半会难以提起。 他知道这种静止的状态不会太久,而自己的伤势,却无法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运功治好,面对着黑云压城城欲催的景况下,他心中只有暗暗的叹息,只好放弃了这运功速成打通经脉的希望,目光茫然的扫向空旷的山野,心里乱作一团。 在山风的吹动下,雾气腾腾的向上延伸着,这是山岭间,每天都有的自然现象,隔夜的露水受阳光的照射而蒸发成雾气,向上蒸腾、散发、弥漫。周围的山林已被雾气掩漫,若隐若现,朦朦胧胧,显得是那么的空蒙与迷惘,使有或无之间而产生错觉,令人混淆不清,可这也给李二少提供了脱逃的良机。 李二少从那朦朦胧胧而忽隐忽现的浓重的雾气中取得了灵感,暗忖,此地不易久留,我何不趁此雾霭蒙蒙中而寻机而去呢?就在他正欲赴之行动时,场中突然响起一声苍劲有力的啸声,其啸声长短有节,划破静寂的气氛,使山谷峻岭响起一片回声,就像是狼的仰首号叫,在向其周围的同伴联络。 李二少为之一惊,见是秃鹫黎朋所发,恍然大悟,这一定是他们畏于自己威严的气势,不敢轻举妄动,特以发出暗号,以搬救兵。 李二少一瞥飘忽漫延而至的腾腾雾气,距离自己站的地方尚有三四丈远,依眼前的风向速度,尚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心说,我必须争取这点时间…… 就在此时,太极掌门雷钧嘿嘿冷笑说:“小子,你的话虽然不错,但等下百余高人瞬间即到,你终有天大的本领,谅你也难逃脱天下武林的包围。” 李二少哈哈大笑之后,豪情满怀地道:“在灵官殿,在下照样是单枪匹马,深入虎穴,照样我行我素,行走自如,现在又岂会惧怕?若是各位再不让步,嘿嘿,休怪我手下无情,说不得只好取下三位性命了!”他语气虽狠,但仍静静屹立当地,毫无出手之意。 若是一往,他随着话声就倏然出手了,太极掌门雷钧见状心中大疑,目光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心想,难道他在等待什么?看他傲然屹立,气势不减,决想不到他伤势沉重,只是强自支持。他狐疑的目光向着秃鹫黎朋及追魂判官陆毅交换了一下眼色,仿佛在询问他们俩人的看法。 这时,浓重的白雾已渐渐飘至,空气中有一丝丝润湿的感觉,同时,每个人的视线也由清晰,渐渐变得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李二少暗忖,时间快到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应该利用这雾气的掩护,先退出这儿。于是,他猛吸一口气,想强提一口残存的真气。可是,世间上的事,并不皆如人想象中的这般如意,就在这刹那之间,太极掌门雷钧一声大喝道:“小子,你既然要取我们性命,本掌门就让你先尝尝太极门的掌法。”说着双掌一圈,提起六成功力,凌空向着李二少推出,一道强劲的罡气,飞撞李二少的前胸。 太极掌门雷钧年已六旬,老于世故,自问一人并非是李二少敌手,可又禁不住心头怀疑,故出手只施用六成功力相试。一旁的秃鹫黎朋,及追魂判官陆毅,一见太极掌门出了手,双双一声暴喝,长剑及判官笔各从不同的方向向李二少袭去。 李二少想不到对方竟会突然出手袭击,要闪已来不及,嘭的一声,吃了太极掌门一掌,被打得踉跄倒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稍慢出手的一剑、双笔,在这毫厘之差下,竟双双落空。三人一见李二少竟挡不住一掌,不由得为之一愣,这情形委实太出于各人的意料之外。 在其发愣之间,雾气由淡而浓,遮蔽了三人的视线,眼中看雾中的李二少,只有一丝淡淡的影子。追魂判官倏然想起李二少不动手是咋回事,大声说:“原来他已受伤,今日不趁机除掉他,还待何时。”说着持判官笔施出一招追魂八式中的“无常点名”,两道乌光疾如流星,向着地上的李二少刺下。 一种求生的本能,使李二少伤上加伤的身躯,猛然来个“就地打滚”,避过了陆毅凌厉的一击,突然一个大翻身站了起来。他觉得太极掌门刚才那一掌,竟把压在自己胸口无法吐出的瘀血全部逼了出来,疏通了经脉,丹田竟能聚集部分真气。 这时,太极掌门及其黎朋,也发觉李二少拖延时间,只是欲借雾的掩护逃走,齐声大喝:“小子,你今天就认命吧!”说着一股凌厉的狂飙,夹着一道银光,疾速刺到。 李二少身形刚刚站起,一见来势,发出一声长啸,借着啸声提起丹田真气,脚下一点,纵身跃起,施出“一鹤冲天”轻功,飞出三人的包围,向场外飞掠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二十九章:绝处求生2 第二百二十九章:绝处求生2 东方虽现出鱼肚白色的光,但密林周围的景色,仍是一片朦胧的黑暗,这与李二少的脑中一样,充满着迷蒙与混沌,在此静寂的山野,李二少孤零零地盘坐地上,青罗衫破碎而污迹斑斑,渗透着一点一点鲜血,怀中抱着邢克的身躯,耳中继续静听着这昔年闻名关外的大侠,在临死亡时的低语声:“孩子,我这样劝你,是对你好,玩火之人,终必****,嗜杀之人,终必被杀,我不希望在阴间,看到你断头流血,因此,为防患于未然,我……我现在早……早些劝你!”说到这里,气喘吁吁,胸口激烈起伏,满脸痛苦之色,最后吐出断断续续的话:“我说……说这番话,并不是表……表示我……我后悔,相反,我……我死在你……你怀中,感……感到安慰!因为我……我已问心无愧,对……你,好好做人,谨慎……处理……恩……仇……”终于无声。 邢克终于闭上了眼睛,在黎明前撒手人寰,与世长辞。人间世事难料,他若是不死伴在李二少身旁,李二少或许能改变心意,改弦更张,而将一场杀戮消弥于无形,可是人间之事谁又能未卜先知呢?老人内心中对李二少充满了纯洁的爱及深厚的感情,使李二少感动得痛彻心扉,哇的一声,张口又喷出一口鲜血,泪水和着鲜血沾染了衣襟。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李二少悲痛欲绝,放声痛哭,终于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喘息不止,由于心力交瘁,更加重了他强自压制的伤势。他喘息片刻,忽然一跃而起,在山坡上寻找一处地方做为墓穴,将体内真气贯输于十指,发疯般地挖掘。虽然他元气大伤,但凭他残余的真力,加上他御指如剑术,地上的泥土碎石,随着他的剑气向外翻飞,刹那之间,坡上立刻变成一个埋人的坑。 他抱起邢克的尸体,安稳地放入坑中,迅速掩土埋好,对着坟包恭敬的一拜,凄楚地说:“老丈,是我害了你,假如我当时不留下血影叟,对三手童稍为做以让步,你是不会死的!是我狂傲的偏激情绪害了你!是我过分的自信害了你!” 他说到这里,不由得又击起了他桀傲不训的性格与不服软的秉性,疯狂地大笑说:“我要为你报仇,报仇,血光寺主在我眼皮下伤害了你,我发誓要将他的人头献在你坟前……” 李二少虽然明白了邢克对自己的苦心,但为时已晚,对一个已死的人来说,这已于事无补,只能是留下终身遗憾。他口中喃喃说:“邢老丈,你的死,对我的打击太大了,不听老人言,必受饥和寒,身边有一宝,平时不知道,到死才知道你在我身边的重要,如今你已离我而去,我又去问谁呢?”他思前想后,思绪紊乱,难以排解,为发泄心中的愤懑,向着来路狂奔而去。 此时红日高升,虽然景色一片清新,万木葱茏,但在李二少眼里,仿佛与黑夜并没有两样,心如死灰,方向不变,仍是一脚浅一脚深的向前狂奔,奔过两个山头,跨越两处沟壑,他虽然已气喘如牛,胸口激烈起伏着,但心情已平息了许多,脑中在不是一片空白,想人死既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活,还得走完自己没走完的路,为能完成大业,还得去奋斗拚搏。 他恢复了神智,远眺着前方,正想寻路下山之时,突然一声清越的长啸破空而至,接着有三条人影如箭疾射而来,半空中已响起厉叱之声:“木子,天下群雄搜查了你一夜,想不到你还在这里,嘿嘿,你不要再想逃了。” 随着斥责的话声,使李二少混乱的神经猛然惊醒,当他目光一瞬之间,三人已飞落在三丈之远的距离,分三角形把他团团围困住,这三人正是赴会终南山灵官殿的武林人物,而且他都认识。 站在左边的赤铜脸,身材瘦长,紫色英雄装,背插一把长剑,正是李二少在淮南城中第一个下手的对象秃鹫黎朋,就是从他的手中最终夺取了淮南道盟主令。中间的寿衣织锦袍者,长须灰发,双手空空,乃是太极掌门雷钧。右边气势俨然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江南道盟主追魂判官陆毅,手提一双判官笔,满脸寒霜,锋芒逼人。 这三个的咄咄逼人的神态眼光,使李二少也不由得心头震惊,面对强敌,他想到自己的伤势,不禁有些发愁。若是搁一往,他并不害怕,以他盛气凌人的个性,这世上已没有令他感到害怕的东西,大不了砍掉脑袋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只从邢克临死前对他推心置腹说的那番话,使他感触颇深,想到自己责任重大,不能再感情用事,如今面对强敌,自己却没有力量去应付目前的困境,这该如何是好? “沉着……沉着……文王受囚而臣服,韩信受辱而吞声……他们不是怯懦者,而是一种忍的策略,你应该在走投无路的困境中开动你的智力,察言观色,随机应变,避免流血……”邢克的话在自己耳中响起,暗暗告诫自己,沉着,沉着,现在不能与其硬拚,应该斗智,必须不露痕迹,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受伤,设法渡过这场劫难! 他想于此,竭力稳定心神,目光一扫,缓缓地说:“原来是三位,找在下不知有什么指教?”平静的语声,平静的神色,对三人来说,仿佛根本不认识,也仿佛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恩怨,也好像他置身世外,对终南山血腥杀戮并不知情。 在这刹那之间,雷钧、黎朋及陆毅,三人的怒容,骤然变为愕然,心想,这性情偏激而嗜杀成性的年轻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竟变得狼狈不堪,而且连个性也变了? 雷钧仰天长笑,问道:“小子,你在终南山灵官殿一手造成八条人命的杀孽,难道你忘了?” 秃鹫黎朋倏然一翻手,锵的一声抽出肩头长剑,划出一道银虹,接口说:“小子,淮南城中,你夺去了我道盟主令,难道你也忘了?” 接着是追魂判官陆毅愤怒的语声:“还有,老夫多少对你有过一番好意,你不知恩图报,竟捣乱老夫的江南推盟大会,当着江南群雄及七派掌门的面,诈取罗刹令及江南道盟主令……” 三个人的责问,只使李二少的嘴角带起一抹淡淡的上挑,这种与事无争的神态,仿佛这许多震惊江湖的事,并不是他做的,他不过是在听别人叙述不关他的事一样。 待三人话已说完,等李二少回话表态的时候,却见他点点头,好像不关自己的事,心平气和地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三位皆是一方高人,难道还要计较这些吗?过去的都过去了,宰相肚里能撑船,就让我走吧!”他说话表情没有一点激动,平静得像平镜无波的死水,他现在的确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是他的由衷之言,不用说,邢克临死之言,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话一说完,弪自向场外走去。 太极掌门与黎朋、陆毅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开始惊讶了,仿佛心中都在想,这一向心高气傲,狂妄无比,从不放过别人的小子,怎会性情大变,变得如此温情,这话像是从他人口中说出的,为此,他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现实面前,他们又不得不相信。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人家服软认输,根据江湖道义,还能对人家赶尽杀绝么? 在其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场中一声大喝:“小子,你慢走……”接着一条人影飞跃而起,拦住了李二少的去路。 二少李侠看是秃鹫黎朋,嘴角淡淡上扬,问道:“黎大侠,你难道还要留难吗?” 无法形容的笑意,说话尊敬的语气,不由得使黎朋的神色又是一愣,使胸中的怒火难以迸发,这哪里像在灵官殿不可一世的小子,不是黎朋刚才亲自目睹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现在几乎以为认错人了。 就在此时,二条人影也欺身而近,把李二少包围在中心。追魂判官嘿嘿发出一声冷笑,沉声道:“小子,你今天说出这话,不嫌太晚了一点么?” 李二少看了一眼陆毅,神色依然平静如故,缓缓地道:“在我来说,并不算晚……” 太极掌门雷钧哈哈发出笑声,激动地说:“你认为不算晚,但我们认为确是太晚了,小子,今天我们假若放过你,那在你手下亡命的那些江湖同道,该向谁去索命?我们又怎能向江湖上众人做以交代?” 李二少的心怦然的在跳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常理,全身不由得凉了半截,感到无法回答,沉吟片刻,依旧以平缓的语气说:“那你们要拿我怎么样?” 太极掌门回说:“倘若你小子真有悔过之心,那就服输甘愿受缚认罪,各大门派一定会宽宏大量,原谅你过去疯狂的杀孽,给你一个自新的机会!”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有我的自由,我之所以悔过,是有我自己的想法,与你七门派又有何干?”李二少虽然有些动怒了,但他始终不放弃原来的希望,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在做无谓的牺牲。 秃鹫黎朋狞笑接口说:“你现在不甘就此自动受缚,那就只有先把你撂在这里。” “哈哈哈……”李二少神色一变,激起了心中视死如归的豪情,口中发出一连串的狂笑,那惊心动魄的笑声,冲入云霄,犹如惊天霹雳,震得三人目瞪口呆,没想到面前的李二少与前判若两人,前委屈求全说话平缓的他,在这刹那之间,又回复到一往傲骨凌人充满着杀气的李二少。 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又把他逼得要大开杀戮,到底鹿死谁手,尚为可知,不由得扪心自问,这该如何对付他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二十八章: 绝处求生1 血光寺主桀桀怪笑,阴阳怪气地说:“小子,今夜不是日子,反正是牛吃不了日头,老夫在今年重阳,相约与你在云蒙山之顶相见,那时各凭功力单打独斗,你敢去吗?” 李二少嗤之以鼻,进一步威吓说:“上官彬雁,挑日不如撞日,你我何不现在做以了断?谅你下不了此山。” 血光寺主假惺惺地说:“今对你并不有利,万一七派七道众高手追寻到此,你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保能全身而退,老夫实在是为你着想!” 李二少心说,我何尝不知,你为我着想,纯是信口雌黄,大概你也是心里虚,被我外表嚣张气势所震慑,不敢出手而已,若不是我现在有伤在身,气力不加,激你气馁先滚,现在就想与你做一了断。他心中虽这样想,巴不得血光寺主快快滚蛋,但因为对方太已老奸巨滑,不得不装腔作势说:“上官彬雁,这样岂不合你心意,难道你重阳云蒙山之会,又有什么诡计不成?” 血光寺主嘿嘿冷笑,相激说:“明人不做暗事,老夫只想你的神功秘籍,现在只问你敢不敢去?去是君子,不去是小人!” 李二少哈哈一笑,挖苦说:“你做的暗事还少吗?在那血光寺棺中隐藏了二十年……我一生行得正,做的端,天地虽大,还没有能使我惧怕的地方,何惧那云蒙山弹丸之地。上官彬雁,只要你能要了我的命,何怕得不到秘籍?“ 血光寺主脸红耳热地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不喝哪壶为什么偏要提哪壶!想我血光寺主也是一世之雄,绝不会暗算于你,到时彼此单独以功力一搏,赌赌你得的神功秘籍——时已不短,现在告辞,到时希望不要失约!”身形一晃,就向夜空掠飞而去。 李二少大声说:“慢走,我既有秘籍作赌,你有什么东西作赌?” 血光寺主听其言猛然返身,冷冷回说:“到时老夫自有物件与你秘籍相比配。” 李二少仰天狂笑,嘲讽地说:“二十年前,你赌输给了前辈皇甫擎天盟主,二十年后的今天,你又要赌……” 血光寺主脸色微怒,冷冷接口说:“有赌不怕输,我就拿我的人头、鲜血做赌资,小子,你决定了没有?” 李二少鼻中重重哼了一声,豪爽地说:“好个有赌不怕输,少爷成全你就是。” 血光寺主被激怒得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得到了李二少的回答,终于强压怒气,身形一晃,悄然而遁,没入夜空之中。李二少判定他已走远,精神一松,立刻哇哇吐出两口鲜血喷射而出。他刚才为保持自己的尊严和盛气凌人的威势,为的能震慑住对方,才强力压制伤势,没有将胸中的淤血喷出来,今强敌已去,解除了压力,才把胸中的淤血喷射出来,自我感觉好了许多。 他踉踉跄跄急步奔近邢克身旁,见邢克躺在血泊之中,气息微弱,全身剧烈地抖动,这正是中了九幽阴功的征兆。他此时已忘了自己的伤势需要治疗,急急伏身问道:“邢老丈,你觉得怎么样?” 邢克双目无光,摇摇头,声音微弱地说:“唉!我……我恐怕难……难以支持了……” 李二少眼中潸然泪下,呜咽地说:“是中了九幽阴功?” “嗯!”邢克回答了一声,挣扎着强吸一口气,提高声调问:“他……他们都……了?” 李二少点了点头,安慰说:“都走了!” 邢克青灰的脸上露出了安静欣慰地笑容,喟然长叹一声,缓缓说:“我知道你……你不会失败的,唉!假如我能再多支持三招就……就好了!” 李二少抱起邢克,把自己的腿放在他的头下,安慰道:“你不要再说话,应该安定休息,设法先治好你的伤……” 邢克无力地说:“倘若以你本身的真气,在运用秘籍上记载的凌空弹穴法治疗,我或许尚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李二少沮丧地说:“老丈,我,我也受了伤,现在中元真气,无法提聚上来……” 邢克喟然一声长叹,叹声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那种凄凉的意味,使李二少感到汗颜,伤感的流下泪来。在此二年里,他受尽了折磨,甚至经历了九死一生,在风风雨雨的磨难与摧残下,他从没有哭过,坚强的意志,撑起他的雄心胆魄,为生存而向多舛的命运抗争,在苦苦的挣扎着,挣扎着,但是,面对着邢克老翁,他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痛苦,哭了,泪如泉涌,痛彻心扉。他仰天凄厉地长号说:“苍天为何要对我这样?为何要对我所喜欢的人这样?难道我是个灾星,凡是与我亲近的人都没有好结果吗?天那,你……你为什么不伸出援手帮好人一把呢?” 邢克的脸色,突然变得红润而有了光彩,沉声安慰说:“你不应该这样气馁,悲天怜人,愈是艰难困苦,你就更应该沉着应对,处事对敌,应该是同一原则,否则会忙中出乱,消磨意志,那你将会一事无成,在浑浑噩噩中虚度一生,什么复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就会成为空谈,大丈夫不要为一时的错折而灰心丧气,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跌倒了再爬起来,继续前进,没什么,谁的一生没有经过风霜雪雨及错折呢?我不是在那雪峰山诡秘洞中受苦作难十年也度过来了吗?若是没有坚定的信念支撑着我,恐怕我不会能活到现在!” 李二少受到邢克的启发,也不在悲观失望,重新整理精神的负荷,长长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说:“好吧!老丈,我先自行疗伤,看看能否打通经脉,聚集真气,再为你敲穴治疗!” “没有用了,我的生命已不会太久,恐怕活不过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李二少绝望了,一个时辰中,自己能否打通淤塞的经脉还没有把握,何况还要运功替他疗伤?他心事重重地看着邢克,喉咙如梗塞一般,不知该对这个世上唯一爱护自己的老人,要说什么好。 邢克苦笑一下,反而安慰李二少说:“这没什么,生老病死,人都有一回,有幸遇到你,让我又多活了这么些天,赚了!你也不要为我难过,照理,你应先行疗好自身的伤势,但是……我自问不久于世,想与你在这仅存的时间中,多说几句话……你……你的伤势有关系吗?” 李二少怆然地摇摇头说:“不妨事,前辈你说吧!若不是深仇尚还未报,我愿伴你一起死!因为我们俩相识虽然为时短暂,但前辈已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体贴的一个人……”他愈说愈悲伤,渐渐泣不成声,伤感地说:“你若离我而去,我又将要变成孤独,心中的话又该向谁倾诉?又有谁能关心我给我以帮助呢?我,我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邢克无神的眼光看看李二少,表示不满意,反驳说:“你年纪轻轻,怎可以说出这种无志气的话,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活在世上,就要活得有声有色,活出个人样来,就要为此而奋斗,假如我能活,还不是一样活下去!” 李二少感动地说:“我知道了,前辈,你脸色好多了,少说一些话罢,你对我这样好,叫我怎么报答你?” 邢克凄楚一笑道:“孩子,我这是回光返照,别再说报答的话,听我说,以后报仇,切忌挟技自逞,狂傲自大,你要知道,恶狼难敌众犬,人少到底敌不过人多,遇到不利于自己的情况,还是要忍耐,常说不忍一时有祸,三思百年无妨,小心使得万年船,波浪滔天心不惊。譬如文王被囚而臣服,韩信受辱而吞声,赵王在鸿门宴上为秦王击缶,越王勾践臣服甘愿为吴王喂马……这些并非是怯懦的表现,而是忍辱负重的策略,是另一种斗争的方法,不过用的不是力,而是智……” 他说到这里,闭上眼睛喘息片刻,脸色由刚才出现的红润渐渐散开,又渐渐变成了灰色。他好像是意犹未尽,睁开眼睛继续道:“其实……我刚才说了这许多话,只是要你明白勇者的含意,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从苦寒来,现在,我想说几句推心置腹的真心话,你……你愿意听吗?” 李二少心中无比的感动,诚挚地道:“前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说吧,你讲的话,我都洗耳恭听!” 邢克试探地道:“我说的若有不周的地方,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会,决不会,前辈,你无论是说什么,都是为我好,我哪里能生你的气!” 邢克虚弱的喘息片刻,嗫嚅说:“我虽然始终帮你,为的是让你尽快完成你的心愿,但是在你的行动中,对你让仇恨蒙住了眼的偏激的嗜杀行为不敢苟同,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应该同样感到别人的生命与自己一样重要,别再嗜杀成性……” 李二少心中明白了,邢克刚才许多话,只不过是开头而已,现在这番话,才是真正内心要说的话,忙解释说:“前辈,我若不杀人,人要杀我,他们都是我的敌人,若是对敌人仁慈,也就是对自己残忍……” 邢克接口道:“不要辩,我是说在尽可能的情形下,你应该尽量避免流血,要知道武林人物,终身刀尖舐血,剑锋打滚,有几个能得善终?赦人亦是自赦,多积善功,必得善果。” 李二少辩解说:“前辈难道要我不报血仇?” “不……不是这个意思,冤有头,债有主,报仇须寻主凶,何必徒杀盲从?唉!我知道你内心不会同意我的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在此生死诀别,我只能尽我的心,希望你能听从我的劝告,报仇的对象,应该只有血光寺主及神卜云中影……七派七道你都应该宽恕他们……这样对你来说,也不会广树强敌,陷入四面楚歌,弄得寝食难安,处处防范!” 李二少听了他这番话,内心充满着复杂而矛盾的情绪,他是否听一个垂死老人善意的劝告呢?在他生死未卜的人生风雨飘摇的路上,他,他又该怎么做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二十七章: 风云突变4 李二少见状心中一凛,旋身飞转之时,左掌连续拍出三掌,右手凌空弹指勾划出二道寒光曲线,左掌右剑,施展的正是前辈皇甫擎天中的绝世奇学,其势威力,可想而知。 三人如车轮一般团团旋转,场中立刻涌起层层狂澜,尘土飞扬,杀得难解难分。这次三手童被李二少激怒了,掌势连续而出,带起阵阵风力,有着摧枯拉朽之势,丝毫不留余地。可他怎么知道,李二少在刚才狂傲的语气中,所包含着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因为他知道,邢克虽然功力不弱,但若是比起血光寺主上官彬雁来,尚是要差上一截,而思路敏捷的他,已洞察出其血光寺主的阴谋,是欲先吃掉较弱的邢克,去掉后顾之忧,然后再全力以赴的对付自己。 在这种情性下,李二少也急欲的抢先解决血影叟及三手童,然后去解救邢克的危机,因此,他不愿再多拖延时间,才说出让其师兄弟两人一起上,以致造成不良后果。其实,李二少若能稍微让路,平静的换一种方式讲和,说不定三手童会接受,悄不言声身退,可是豪气干云,生性偏激的李二少,虽然回心转意,不再想与三手童为敌,甚至不记血影叟二掌之仇,但却拉不下脸低声下气的做以解释,以致使三手童产生以死全誉的决心。 场中风起云涌,月亮隐没于山脊,黎明前的黑暗,更是阴沉无光,只听到搏斗之声,掺杂着呼呼的风声,仿佛为这场惨烈的搏斗,充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戮。而场中碧芒星洒,劲气温空,二对五条人影,纠斗在一起,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的亡命周旋着,气氛是那么的紧张而又令人窒息。 突然,场中响起一声啪的脆响,接着听到一声闷哼。李二少担心邢克的安危,不由得心中一惊,飞快的一瞥,见邢克踉踉跄跄倒退七步,喷出一口鲜血,但其并不气馁,出手快速,而招势却是变得更加疯狂,显然受了重伤,怕连累到他李侠,在拼命的支撑。 李二少正在以一敌二的搏杀中,又分身不得,着急的大声问:“邢老丈,你还能支持多久?” 邢克虽然不是泛泛之辈,但到底不是一代人魔血光寺主的敌手,重伤之下,听到李二少关心的问话,忙接口说:“你不要分心顾我,注意自己!”其语声带喘,显得已中气不足,再拚命坚持。他为了不使李二少为自己分神,便强压伤痛,孤注一掷的频频施出飘风鬼影点穴法,拚命予以抢攻。 李二少为担心邢克,这一分神不当紧,血影叟已乘机欺进,左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袭向李二少右肩头的“云门穴”。而与其同时,三手童的右掌带着劲气已袭向李二少左肋的“魂门穴”。几乎同时,李二少后脑金风贯耳,不用说,就知道是其如意五爪金钩抄袭自己后路,显然是李二少前后左右受敌,处于危险之中。 在这种危在旦夕的情性下,一着失机,很难转危为安,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左闪,必陷入三首童的掌风之中,往右避,也逃不过血影叟奇诡的一击,在此生死攸关的时刻,瞬间激起李二少杀气腾腾的豪情,决定先杀一个是一个,因为他不忍眼见邢克死在血光寺主的掌下。 他想于此,目露凶光,口中一声厉叱,情急之下,心意神剑在信念的驱使下无形飞出一道白光,向着右侧的血影叟扫去,喝道:“血影叟,先拿下你的人头。”在这刹那之间,他也避过后脑袭来的五爪金钩,全身提足乾坤圣水所化作的六十年的功力,硬生生的挡住三手童的一击。因为在同一时间内,他只能这样做,在一再二不能再三,只有接受三手童的击打。 一声惨嚎,接着啪的一声巨响,又听到一声闷哼。三条人影倏然分开,碧芒骤收,带下空中血雨。啊!血影叟一条右臂齐肩削断,鲜血狂涌,人缓缓地倒下去。李二少虽然傲然屹立,但口角淌下-点点血丝,脸色显得狰狞而恐怖。 李二少他毕竟是血肉之躯,受到三手童雷霆万钧般的一击,假如不是体内的乾坤圣水化作内力的支撑,恐怕早已被震断心脉。此刻,他已身受重伤,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强大的毅力支撑着他咬牙坚持,不能倒下,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目前的情形,我不能倒下去!不能倒下去!若一倒下,可什么都完了!完了!李侠,李侠,为了完成你心中的大业,你可不能做狗熊,你要做顶天立地的英雄,笑傲江湖,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这点伤痛吗?你要振作起来!振作起来! 三手童威凛的脸色,却现出一片惊骇,他料不到李二少竟能以血肉之躯强硬挡自己日月真气所练成的十成真力的一击,而作孤注一掷,尤其是在掌风击实后,而自己竟被李二少身内一股反弹之力,震得倒退三步,而发现李二少仅口角流有血丝,仍玉树临风,屹立当场,这年轻人怪不得盛气凌人,难道已练成金钢不坏之身?为此,这情形使三手童惊诧万分,万念俱灰,全无斗志。 在三人分开,双方意念尚未转过来的时候,场中又响起了一声闷哼,李二少目光一扫,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邢克又中了血光寺主一掌,口中喷出鲜血,踉踉跄跄倒退七步,人颓然地倒了下去。 血光寺主一招得手,阴恻恻的发出笑声,身动如风,右掌已原势拍出,显然是下狠手要置邢克于死地。在此生死攸关的刹那之间,李二少顾不得自己,强提一口真气,厉声吼道:“上官彬雁,难道你真想死,还不与我住手。”其这声喝叱,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人两耳轰轰作响,加上他狰狞铁骨的脸色,那股逼人的暴戾之气,令人目瞪口呆,不寒而栗。 血光寺主闻声不由得停住了手,目光注视着李二少,看他凶神恶煞般立在那里,那气吞山河之势,那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神态,那直呼上官彬雁名的威力,使他再次想到二十年前与皇甫擎天较量的噩梦,心里直犯怵,扪心自问,二十年前的旧梦,难道会在其年轻人身上重演吗? 这时,只见三手童突然身动如风,凌空运指连戳地上血影叟的血穴,替他止住鲜血外流,一把抄起他夹于自己肋下,悲痛地说:“小子,你会后悔的,老夫本来不愿插入你的恩仇漩涡,可是,你却逼得老夫与你为敌!” 李二少加之刚才提用真气喝叱血光寺主,震慑住了他的妄行,如今胸口疼痛欲裂,脸上因痛苦而扭曲得更加狰狞,听其说冷冷回道:“三手童,常说两军交战,当场不认父,举手不留情,要不是我躲闪得快,头已被你的五爪金钩抓烂,死于当场,要后悔的不是我,若是你不要命,也尽可留下。”说话之间,身形猛然向前跨上一步,做出拚个你死我活的样子,语声、脸色虽然充满了杀气,但他的脚下已不那么坚实,轻飘飘的,是那么虚浮,之不过是强弩之末,做做样子罢了。 三手童当然没有看到,哼了一声,说:“老夫今天虽然甘愿认败,但是蓬莱一脉自老夫始,即将进入中原,誓雪今日之耻。”语声一落,刷的一声向夜空飞掠而去,刹那之间无有了踪影。这与世无争的三手童为了顾及血影叟的伤势,忍辱而退,可他临走的语言是沉重的,又是惊人的。李二少此时仿佛没有听见他留下来的话,见他退走,为减轻了自身的压力,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将来的事太多了,人非神仙,谁能未卜先知?况且人世间酸甜苦辣的事实在太多太多,日出东海落西山,喜也一天,愁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身也舒坦,心也舒坦,何必预料,自寻烦恼,该来的自然来,该去的自然去,为此,李二少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此刻,他伤势严重,不要说出手,就是被任何人稍为碰那么一下,也会立刻倒地不起,否则,以他二少李侠的个性,决不会放过对方,以免留下大患。 此刻,他竭力镇定下来,装作蛮不在乎,为震慑血光寺主,对在一旁目光乱转的血光寺主威严地说:“上官彬雁,你不想走,可是想与我一拼生死吗?既然我继承了皇甫前辈的衣钵,正想与你做个了断,来来来,难得你我单独凑在一起,我今就成全你的心愿!”口中说着,做出咄咄逼人的样子,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血光寺主欺近。 血光寺主见三手童夹着血影叟退走,身边缺了帮手,心中发虚,惊异万分。刚才他见蓬莱一脉的武功虽然出神入化,招式已然冠绝武林,但以二对一,仍然是免不了二人受伤而逃,可见其神功秘籍实在是太骇人了,怪不得自己二十年前败在皇甫擎天手里。 此时,他一见李二少又向自己挑战,心中微一转念,想与其力拼决非明智之举,鹬蚌相争,徒使七派七道坐收渔翁之利,我血光寺主岂能让别人占便宜?再说,我恐怕也不是小子的对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如这样……想于此,阴森森喝道:“且慢……” 李二少停稳沉重的脚步,气定神闲地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正是,生死立判一瞬间,瞒天过海欺凶顽,若知上官说啥话,还得下章接着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云突变3 四人侧目而视,见从那漆黑的树林中,一条枯瘦的黑影一闪而出,屹立场中,容貌奇丑,目光如电,竟然是血光寺主来临。 只见他怪笑之声一落,阴恻恻地说:“邢克,你的耳朵还算灵敏,竟知晓老夫已潜伏在林中。嘿嘿,殿后一把火,放得真是高明之极,使三手童背上黑锅,尚还蒙在鼓中,如今,你竟想支开他们,难道是别有用心,想单独对付老夫吗?”其这番话,虽然连讥带损,但真正含意,却是戳穿邢克心意,激怒了三手童。 李二少见血光寺主仇火骤起,大放獗词,狂笑接口说:“在那里不敢出手与小爷一搏,竟到这里来信口雌黄,谁能相信你的话,小爷今天非要杀你不可。”语声一落,出手就是三掌,奇异的角度,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立刻狂涌而出。 血光寺主身形一闪,嘿嘿发出冷笑,狡黠地眨巴下眼睛,相激说:“小子,要打也不急在一时,你以为老夫把你放在眼中?” 李二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冷冷地说:“血光寺主,小爷知道你诡计多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你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 血光寺主眼角瞟了三手童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现在轮到说话的却不是我,你要知道,只要我现在一声长啸,四处搜寻你的灵官殿中一干高手,会立刻闻声而来,你又将会陷入天罗地网之中……” 李二少豪情大发,正欲出言反击,邢克倏然靠近李二少,低声说:“不忍一时有祸,三思百年无妨,力拼非明智之举……” 邢克话未说完,三手童已捺不住火性,欺身而近,斥问道:“邢克,血光寺主的话是真是假?” 邢克侧首淡淡一笑说:“一点不假,不过是青云道长年老昏迷,不加分析,指鹿为马,硬责怪是你,让你背了黑锅,却怪不得在下!” 血光寺主冷冷带笑说:“这一下倒是推得干干净净,假如我是青云道长,也会气得半死。”他把话打住,转首对三手童及血影叟说:“这小子身怀神功秘籍武学,如此狂妄,今日不除,实为来日大患,二位纵有纵虎之心,但虎却有伤人之意,若不嫌弃,我愿助二位一臂之力。” 血光寺主不愧见多识广,察言观色,老奸巨滑,极尽挑拨之能事,而内心却为谋取其神功秘笈而煞费心机,说出的话光冕堂皇,语气反像是帮别人忙似的。 三手童闻言阴沉着脸,突然仰天长啸,啸声悲愤而凄凉,悠悠划破夜空,历久不息。这种奇特的表情,使李二少也不禁为之心中愕然。三手童凄厉的啸声一落,对血光寺主一拱手说:“我蓬莱一门,向来与世无争,阁下联手之议,老朽不愿置辞!” 血光寺主也为之一愣,感到诧异,想不到对方竟会拒绝,正欲开口相劝,却见三手童缓缓对血影叟发出一声叹息,幽怨说:“师弟,江湖如泥沼,足一陷入,即无法自拔,甚至陷入灭顶之灾。哎!我进入中原,原为奉师命擒你回去领责,可是……”说到这里语气渐渐激动,发自肺腑的一声慨叹,沮丧说:“唉!想不到我今天也要违背蓬莱一门严规厉律,非要我手沾血腥不可了!” 血影叟见三手童如此感伤,脸上肌肉抽搐着,痛苦而歉疚地说:“是我不对,使师兄为我……” 三手童接口说:“师弟,你现在说这话又有何用?若知今夜,何必当初?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如此,为了蓬莱一脉的声誉,我拼着返回师门领受责罚,也要与对方周旋一番!” 血影叟仰天狂笑,歇斯底里道:“师兄既然如此说,我还有什么顾忌,大不了是个死,虎死留皮,人死留名,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们宁死,也不愿被别人骂声懦夫!” 血光寺主看二人被激起了内心的冲动,嘴角挂上一丝阴笑,暗暗得意,口中却虚情假意地说:“你们虽然不要老夫帮助,又要出手,但老夫是帮定了,嘿嘿,既然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老夫声明,这下不是为你们,为了神功秘籍,我血光寺主又何必向你们讨好……”他说着,心中却在算计着出手的方式,及决斗对象。 一旁的邢克看来了血光寺主,不由得眉头紧皱,显而易见,在这种情景,对自己这方面来说,是大为不利的。三位绝世高手联手进攻,自己这方面虽然有李二少有着神功绝技,但结果如何,实在未可预感谁胜谁负。 二少李侠,他听了三手童这番话,心中也有这份感慨,不由得扪心自问,江湖即是泥沼,一经陷入,唯死方休,自己的遭遇,又何尝不这样呢?他想于此,忽然对三手童产生了好感,觉得像对方这般正直的武林人物,确实使人钦佩,而自己又何必一定要对他树敌留难呢? 他想于此,立刻开口说:“血影嗖,我看在你师兄的面子上,愿意与你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三手童,看在你并非中源武林,在下也不再难为你,现在退出,为时尚未晚。”他的口气虽然傲骨凌人,语声虽然仍是冷竣,但比起刚才,已较温和了许多,这对再出江湖行为偏激,神态充满仇视所有武林人物,狂傲不可一世的李侠来说,能说出这种话来,实非容易! 邢克脸色一片惊异,在惊异中又掺杂着一丝喜悦,暗忖,不经一事,不长一是,少主人经过一番磨练,变得聪明多了,我没有看错,在他刚傲的背后尚有着一份智慧! 一旁静观其变的血光寺主闻言心中一惊,立刻煽风点火,语言相激说:“小子,你是怕了……”显然,他是唯恐这把火烧不起来。 李二少反唇相讥冷冷地说:“怕不怕,等下就会要你老匹夫知道。” 对血光寺主,李二少一丝不让,气沉丹田,欲以出手之时,突然三手童大喝道:“小子,你挑选老夫师兄弟二人,要哪一个做你的对手?” 李二少停止行动,对三手童心意的突然改变,感到惊异与困惑,疑问说:“原先你口口声声要走,现在何出此言?难道你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在他想,给对方既有台阶可下,其一定会知难而退,可是他怎知道,一个淡薄名利的人,在雄心被激发之后,那种视死如归的豪气,更会超越常人。 只见三手童脸上神光毅然,煞气毕露,缓缓说:“小子,你这句话说得太晚了……” “哼……”李二少虽然没有回答,但已显得不耐烦,脸上已呈现出忿怒的脸色。 “不错,当初老夫忍气吞声,不愿与你动手,是念及我蓬莱一门的清规戒律,你不肯,现在……老夫要你知道,蓬莱一脉,虽然初入中原,并非贪生怕死的怯懦之辈!” 李二少脸色一沉,说:“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血影叟倏然诡异地欺身而进,厉声叱喝:“小子,后悔的将是你,别专门蛊惑人心嚼舌根,再吃我一掌。”叱喝声一落,双掌倏然一圈接连拍出红光血影四掌。 就在此时,邢克身形一弹,大喝道:“要斗老夫主人,得先过我这一关。”说着就猛扑上去朝血影叟递出双掌。 血光寺主见时机已到,正合自己心意,冷哼一声,只见黑影一闪,已跃起挡在了邢克的前面,厉声说:“邢克,你要插手,本寺主就先送你上西天。”说着双掌上下弧形齐推,施的正是死亡索魂十二式中的一招“血光争霸”,阴寒的狂飙,正是使武林变色,寒肤冻骨的九幽阴功。 血光寺主上官彬雁心机狡诈,对李二少虽没有什么致胜的把握,但自忖对邢克却足足有余,为减少压力,准备先击毙了邢克老家伙,然后在以三对一的优势,与血影叟师兄弟联手进击李二少,再以乘机夺取那神功秘籍,他知道李二少已成天下武林众矢之的,正在四处的寻觅他,却不出声相引,为的就是能独占秘籍,除了心腹大患后,再最后对付七派七道,以报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 他的心机虽毒如蛇蝎,但也知老家伙邢克的身手也并非泛泛之辈,功力绝不亚于七派掌门,所以一出手就施展出狠招,忘图制对手于死亡。邢克一见血光寺主掌式奇诡,也拿出平生所学,不退反进,气沉丹田,凝聚本身真力,双手十指齐飞,施出飘风鬼影点穴法中的一招“魔鬼弄神”,夹着十缕指风,哧、哧、哧……向对方上身十大死穴点去。邢克在那雪峰山秘洞中幽禁了二十年,习的也是阴柔路子,如今碰到九幽阴功,以寒克寒,倒未受什么威胁,尤其是他险中取险的招法,却刚好使其血光寺主无法转变第二招的进击方式。 血光寺主一声怒哼,招式一撤,侧身斜闪之机,又连续攻出三掌迎击对方,心中也为之震惊对方身手的不凡,不可小觑。 这边二人冒险抢攻,争夺先机,那边李二少却心中焦急,凌空弹指射出一片星芒,逼退血影叟,顺势向三手童挥去,厉声说:“三手童,要上一起上,省得小爷等下还要费一番手脚。” 其狂傲的口气,使本来不想以二攻一的三手童勃然大怒,气恨李二少太狂傲凌人,同时,也知道凭血影叟一人之力,实非他的对手。他揉揉伤处,发出一声厉叱:“小子,你既然如此说,老夫也只好出手,死了怨不得别人。”说着跃然而起,单掌幻异而出,施展的却是蓬莱一门轻易不肯擅用的绝学,太虚幻影掌。 太虚幻影掌乃是蓬莱一门悟天上日月星辰变化,研创而成,掌势如虚如幻,出手之式若左若右,似有似无,完全迥异常规。何况,他脑还有诡秘的三只手五爪金钩相辅助,出势防不胜防,奇特快速诡异,一层层的劲风,如海涛狂涌,接连不断。 正是,两拨对打气势汹,难知谁输并谁赢,若知二少身后事,还得下章说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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