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 作品相关 上架感言 正文卷 第一章秋狝大典 正文卷 第二章继贤书院 正文卷 第三章一剑可血千秋耻 正文卷 第四章纷纷扰扰 正文卷 第五章废太子 正文卷 第六章皇子 正文卷 第七章款款而谈 正文卷 第八章初见 正文卷 第九章靴刀裹红帕 正文卷 第十章星君仙诞 正文卷 第十一章金椒子 正文卷 第十二章晚宴清谈 正文卷 第十三章无明业火 正文卷 第十四章桐山?铜山 正文卷 第十五章药锄猛虎 正文卷 第十六章王尊一 正文卷 第十七章卧虎藏龙 正文卷 第十八章礼贤下士 正文卷 第十九章君恩似海 正文卷 第二十章御匾风波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再起风浪 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山中烤肉 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围火夜话 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习武之人 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劫镖 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为民做主 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归无妄 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江湖事江湖了 正文卷 第二十九章引见 正文卷 第三十章平匪 正文卷 第三十一章呵斥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吃瘪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修书 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论诗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告太平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两件事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泄愤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一波未平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建国称号 正文卷 第四十章剑师 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玉箫郎君 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毒手天尊 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嘲讽 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二皇子到 正文卷 第四十五章东海王 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柳细营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龙争虎斗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对子相公 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相见不如不见 正文卷 第五十章神箭营 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逃出樊笼 正文卷 第五十三章借刀杀人 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风波过 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烂羊作尉 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改字 正文卷 第五十七章见义勇为 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突生祸端 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劫狱 正文卷 第六十章宫中生变 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文卷 第六十二章母子之情 正文卷 第六十三章后路 正文卷 第六十四章认贵作父 正文卷 第六十五章兴国之行 正文卷 第六十六章道士来讨 正文卷 第六十七章化缘 正文卷 第六十八章苏友方 正文卷 第六十九章赤霄 正文卷 第七十章正邪何人辩 正文卷 第七十一章死里逃生 正文卷 第七十二章道门宝物 正文卷 第七十三章好戏 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叶慕魏 正文卷 第七十五章难测 正文卷 第七十六章回京 正文卷 第七十七章祭祀大典 正文卷 第七十八章赠书 正文卷 第七十九章后事 正文卷 第八十章杀机 正文卷 第八十一章前往飞云山 正文卷 第八十二章见义勇为 正文卷 第八十三章劝说 正文卷 第八十四章齐云禁地 正文卷 第八十五章喝茶 正文卷 第八十六章情窦初开 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老好人 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金谷 正文卷 第八十九章三道比试 正文卷 第九十章出乎意外 正文卷 第九十一章步步设计 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真假难辨 正文卷 第九十三章走眼 正文卷 第九十四章山中土坟 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说书人 正文卷 第九十六章传闻 正文卷 第九十七章往事如烟 正文卷 第九十八章二贤祠 正文卷 第九十九章口舌之争 正文卷 第一百章纷至沓来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一章老人不老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二章不杀之恩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三章开宗挑战 正文卷 第一百零四章掌门之争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五章连连受挫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六章手段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七章东岳祠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八章师徒之间 正文卷 第一百零九章出家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章国事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狂士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才高八斗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闷闷不乐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谈笑治国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山寨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知府审理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对簿公堂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天地人三碑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兄弟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章谈笑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纸上谈兵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疑兵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天人交战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有人欢乐有人愁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听老人言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大侠的真面目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上连家惨剧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好人?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大事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章宝物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杨林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变废为宝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了因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解书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三神君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交易?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陷阱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伏诛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作画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章探查真相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试探师侄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夜闯准备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轻松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神剑在手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承影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万方有罪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河左一剑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寺中惊变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背后主使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章行刺计划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金镶玉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混入其中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颐教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前尘往事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打抱不平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书呆子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呆里呆气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姐弟 正文卷 一百五十九章献策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章一忧一喜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再起波澜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山穷水尽疑无路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歧路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治国之道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意外之外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少年不知天高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鬼府疑问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宫府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紫薇六式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章假慈悲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手段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昭穆尊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止武盟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巧言诡辩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八仙迎客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谁是友?谁是敌/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借刀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杀人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一波三折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章丹阳驾鹤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风波恶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传承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兴国阴谋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反复无常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恶毒人心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送财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宫闱秘闻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红枣当归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风雨聚集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章夫唱妇随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毒计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星象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神物会相逢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高谈阔论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前倨后恭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天算不如人谋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未雨绸缪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各有算计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不治之症 正文卷 第两百章坠入瓮中 正文卷 第两百零一章伤心宇内英豪 正文卷 第两百零二章天宫帝女花 正文卷 第两百零三章东海夫子 正文卷 第两百零四章尘埃落定 正文卷 第两百零五章组佩 正文卷 第两百零六章心结 正文卷 第两百零七章请封号 正文卷 第两百零八章各有算计 正文卷 第两百零九章问后事 正文卷 第两百一十章风波再起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接踵而至 正文卷 第两百一十二章何者为贵? 正文卷 第两百一十三章宫中杂事 正文卷 第两百一十四章针锋相对 正文卷 第两百一十五章谆谆教导 正文卷 第两百一十六章亲密 正文卷 第两百一十七章上路 正文卷 第两百一十八章杏坛春 正文卷 第两百一十九章胸有成竹 正文卷 第两百二十章后生可畏 正文卷 第两百二十一章说客 正文卷 第两百二十二章牝鸡之晨 正文卷 第两百二十三章病逝 正文卷 第两百二十四章盗盒 正文卷 第两百二十五章上当 正文卷 第两百二十六章东门游猎 正文卷 第两百二十七章武林乱 正文卷 第两百二十八章盟主驾到 正文卷 第两百二十九章安定侯 正文卷 第两百三十章草间偷生 正文卷 第两百三十一章师门争斗 正文卷 第两百三十二章震三山 正文卷 第两百三十三章接连争斗 正文卷 第两百三十四章败兴而归 正文卷 第两百三十五章策马笑谈 正文卷 第两百三十六章校场比箭 正文卷 第两百三十七章奇怪 正文卷 第两百三十八麻烦接踵而至 正文卷 第两百三十九章六废典故 正文卷 第两百四十章摘桃子 正文卷 第两百四十一章求征 正文卷 第两百四十二章上策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出路在何方 正文卷 第两百四十四章雄心不息 正文卷 第两百四十五章包络 正文卷 第两百四十六章叼羊大会 正文卷 第两百四十七章谋划 正文卷 第两百四十八章现行踪 正文卷 第两百四十九章被抓 正文卷 第两百五十章抑郁不平 正文卷 第两百五十一章吃蟹 正文卷 第两百五十二章监国筹谋 正文卷 第两百五十三章觐 正文卷 第两百五十四章何人可托 正文卷 第两百五十五章气急攻心 正文卷 第两百五十六章旁求俊五 正文卷 第两百五十七章夜中激战 正文卷 第两百五十八章针尖对麦芒 正文卷 第两百五十九章安远侯 正文卷 第两百六十章赵家女子 正文卷 第两百六十一章穷酸书生 正文卷 第两百六十二章应答如流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大事 正文卷 第两百六十四章保密 正文卷 第两百六十五章表兄妹 正文卷 第两百六十六章禅机 正文卷 第两百六十七章援兵 正文卷 第两百六十八章神通 正文卷 第两百六十九章议婚 正文卷 第两百七十章青田之礼 正文卷 第两百七十一章风雨将至 正文卷 第两百七十二章千里奔驰 正文卷 第两百七十三章殡天 正文卷 第两百七十四章九子构兵夺太和 正文卷 第两百七十五章封王 正文卷 第两百七十六章太后 正文卷 第两百七十七章秘策 正文卷 第两百七十八章遗诏 正文卷 第两百七十九章投桃报李 正文卷 第两百八十章绝情 正文卷 第两百八十一章梦醒 正文卷 第两百八十二章十皇子闯宫 正文卷 第两百八十三章遗计定玄武 正文卷 第两百八十四章三隐三偏 正文卷 第两百八十五章室内密谋 正文卷 第两百八十六章二五将成主 正文卷 第两百八十七章求贵之人 正文卷 第两百八十八章往日恩仇 正文卷 第两百八十九章胭脂河 正文卷 第两百九十章才名远播 正文卷 第两百九十一章东岛长离 正文卷 第两百九十二章乱中添乱 正文卷 第两百九十三章符谶 正文卷 第两百九十四章消香 正文卷 第两百九十五章祸不单行 正文卷 第两百九十六章文定 正文卷 第两百九十七章双雄 正文卷 第两百九十八章讲学 正文卷 第两百九十九章围剿归义寨 正文卷 第三百章伪君子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一章巧言为谁 正文卷 第三百零二章两边为难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三章大败而归 正文卷 第三百零四章意外之外 正文卷 第三百零五章蜜语暖心 正文卷 第三百零六章招待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七章孤云伤逝 正文卷 第三百零八章断思 正文卷 第三百零九章筹谋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章威远大将军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一章栋梁之臣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二章人才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三章暗中安排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四章三位总督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五章为官之道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无颜面对旧江山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七章勃然大怒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八章风波恶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九章对联含情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章密折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一章财政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二章师徒冤孽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三章讨要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四章离开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闯关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六章人才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七章罗网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八章大难将至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九章坠入瓮中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章守门大将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一章看门闹事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二章喝酒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三章三把火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关入牢中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五章总督大人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六章无妄之灾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七章栋梁之才挂白绫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八章清理叛徒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九章各自东西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章隐逸之士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一章八王就藩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二章赤霄风云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三章议论兵情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喧宾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五章群魔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六章惟天为大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七章血溅当场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八章魔教行事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九章阴险毒辣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章祸从口出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一章尚未完结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二章探宝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三章埋伏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四章罗网紧织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五章总督谢恩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六章天牌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七章历史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八章看破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九章情孽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章才名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一章变乱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二章变策 正文卷 第六百六十三章劫营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四章有趣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五章围城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六章惨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七章劝降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八章平定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九章左府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章苦难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一章志向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二章状元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三章康国公公子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四章人心似水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五章国策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六章反对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七章新制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八章幽王薨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九章乌鸦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章稀有大臣烤田鸡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一章相声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二章撒下香饵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三章你来我往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四章胆战心惊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五章刀上观天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六章难处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七章危机到来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八章一山更比一山高 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九章定局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章刻不容缓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一章律例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二章大祸临头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三章满门忠烈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四章暗潮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五章鏖战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六章六君子谢幕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七章陈妙仪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八章周王进京 正文卷 第三百九十九章八戒 正文卷 第四百章断发 正文卷 第四百零一章剑仙 正文卷 第四百零二章三教归一 正文卷 第四百零三刺驾 正文卷 第四百零四章地牛 正文卷 第四百零五章三次不中 正文卷 第四百零六章红袖侍读 正文卷 第四百零七章寸步不让 正文卷 第四百零八章立储难定 正文卷 第四百零九章宫中杀机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章十八个月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一章三朝演义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二章魏道人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三章前夜 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四章大虞奇侠传(完) 正文卷 第一章文脉悠悠 正文卷 第二章纷至沓来 正文卷 第三章接镖 正文卷 第四章大英雄大豪杰 正文卷 第五章师爷 正文卷 第六章双翼雕 正文卷 第七章小骗子 正文卷 第八章文采 正文卷 第九章师爷本事 正文卷 第十章各路好汉 正文卷 第十一章热闹好看(求订阅,求月票) 正文卷 第十二章四大文人(求订阅,求书评) 正文卷 第十三章计中计(求订阅,求书评) 正文卷 第十四章毕一东(求订阅,求书评) 正文卷 第十五章随王(求订阅,求书评) 正文卷 第十六章市场风云 正文卷 第十七章各路群雄 正文卷 第十八章齐头并进(求订阅,钧百抽奖) 正文卷 第十九章大水冲了龙王庙(求订阅,钧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二十章刑名八要义(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独战群雄(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继续前进(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山贼凶恶(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出狼窝入虎口(求订阅,百均抽奖) 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终到益安(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万家密谋(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四相剑阵(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未完(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二十九章裹挟而去(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三十章祥云云涌(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三十一章坐看云起(求均订,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一山高一山(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卧听潮生(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四大护法(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龙树上人(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颐教教主(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指原(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达成协议(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灯谜(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四十章学富五车(求均订,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土司(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五百两(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情况不妙(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兄弟相见(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四十五章前途渺茫(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偷袭(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奸细(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武学之道(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行军计划(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五十章八戒(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情话(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锦上添花(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五十三章险之又险(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茫茫(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军纪(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不安(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五十七章夜宴(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血染的嫁衣(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道行圆满(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六十章昆仑重遇(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武林主事(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六十二章昆仑四杰(求订阅,均百抽奖) 正文卷 第六十三章老道 正文卷 第六十四章道门剑法 正文卷 第六十五章苦学 正文卷 第六十六章大会 正文卷 第六十七章技压群雄 正文卷 第六十八章驾鹤 正文卷 第六十九章诡谲 正文卷 第七十章毕主事 正文卷 第七十一章纠缠不清 正文卷 第七十二章结束? 正文卷 第七十三章启程 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净衣帮 正文卷 第七十五章大事 正文卷 第七十六章不喜 正文卷 第七十七章贺寿 正文卷 第七十八章承仁郡县图 正文卷 第七十九章千株松下两函经 正文卷 第八十章西京自古繁华 正文卷 第八十一章又添疑窦 正文卷 第八十二章策划 大虞剑客图 第八十三和靖散人 大虞剑客图 第八十四章贵客 大虞剑客图 第八十五章联系 大虞剑客图 第八十六章陈菁菁 大虞剑客图 第八十七章心软 大虞剑客图 第八十八章抄书 大虞剑客图 第八十九章积重由来 大虞剑客图 第九十章二师伯 大虞剑客图 第九十一章不断接见 大虞剑客图 第九十二章不对劲 大虞剑客图 第九十三章将计就计 大虞剑客图 第九十四章传承 大虞剑客图 第九十五章一计不成 大虞剑客图 第九十六章公堂风云 大虞剑客图 第九十七章狐假虎威 大虞剑客图 第九十八章沈在宽 大虞剑客图 第九十九章前倨后恭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章开门见山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零一章各自算计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零二章除去内害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零三章平地风波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零四章公道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零五章矛盾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零六章要道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零七章无根之木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零八章夜中寺庙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零九章华不留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章汇合群雄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一章惨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二章大会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三章流血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四章善恶之间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五章追杀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六章学剑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七章一再容忍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八章危机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九章祥云安定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二十章清丈门人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二十一章掌门之争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二十二章意外之外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二十三章钟神秀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二十四章各打五十大板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二十五章荀子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二十六章诏王父子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二十七章消息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二十八章骨肉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二十九章绝情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三十章京城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三十一章饮酒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三十二章谶纬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三十三章冯家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三十四章做媒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三十五章戈靖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三十六章线索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三十七章埋伏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三十八章拜师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三十九章雷厉风行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四十章残忍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四十一章用兵之才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四十二章铁石心肠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四十三章棋差一招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四十四章九场比试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四十五章一败再败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四十六章无用之功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四十七章何好礼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四十八章归藏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四十九章藏污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五十章推三阻四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五十一章困兽犹斗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五十二章图穷匕见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五十三章杀伐大开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五十四章魏逆之罪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五十五章刘思永之死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五十六章守约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五十七章三杰到来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五十八章齐天峰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五十九章你争我夺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六十章折服毕一东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六十一章剑惊群雄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六十二章死路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六十三章无情总被多情扰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六十四章毕一东落难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六十五章前车之鉴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六十六章回家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六十七章悠闲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六十八章靖正元年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六十九章天下纷纷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七十章幕后之人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七十一章算计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七十二章巡视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七十三章风起于青萍之末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七十四章陈飞举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七十五章善与不善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七十六章西门无家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七十七章米价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七十八章传承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七十九章割袍断义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八十章前仇了断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八十一章六正六邪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八十二章兴儒门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八十三章陈秉白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八十四章人才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八十五章净衣污衣会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八十六章大军出动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八十七章卖酒老丈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八十八章忠义两全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八十九章藩王口供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九十章忠与慕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九十一章大败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九十二章无功而返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九十三告密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九十四章吴欺人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九十五章暗夜授计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九十六章针女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九十七章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九十八章跑山兵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九十九章最后的机会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章 三千人同心死义,留大魏四万里江山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零一章此种心境,何人可解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零二章寻人 大虞剑客图 杂谈东零露和鬼府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零三章挂门封刀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零四章皇极经世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零五章诸事繁忙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零六章治国之道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零七章不喜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零八章横渠关学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零九章濂淮之学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一十章不会说话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一十一章人生所乐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一十二章奏章十例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三章赤霄断案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一十四章美梦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一十五章伐柯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一十六章擂台 大虞剑客图 第一百一十七章禁武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一十八章天星子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一十九章前尘旧恨 大虞剑客图 第二百二十章关斌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二十一章不世之功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二十二章通吃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二十三章宝藏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二十四章委屈 大虞剑客图 两百二十五章免官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二十六章杀人不用刀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二十七章故人故事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二十八章丁玉立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二十九章学问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三十章开坛讲学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三十一章回万古之光明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三十二章天下太平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三十三章上官戴高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三十四章麻烦来了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三十五章真人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三十六章对峙群雄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三十七章正心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三十八章惦记邙山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三十九章挂心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四十章国初大儒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四十一章张良计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四十二章请回乐瑶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四十三章经书来去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四十四章掌门大典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四十五章厮杀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四十六章解决之道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四十七章经世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四十八章戎学答问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四十九章和事佬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五十章五局三胜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五十一章心扉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五十二章西戎烽烟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五十三章天山关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五十四章圣索菲亚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五十五章雷震子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五十六章占领花乌兹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五十七章以战会盟 大虞剑客图 第二百五十八章势若破竹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五十九章何人可挡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六十章谈或战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六十一章追亡逐北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六十二章文武道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六十三章王道之师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六十四章大同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六十五章博览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六十六章询问对策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六十七章不可战胜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六十八章战争结束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六十九章果实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七十章凯旋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七十一章心腹大臣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七十二章真心话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七十三章孝慈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七十四章仙真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七十五章悟道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七十六章重聚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七十七章十天情缘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七十八章巡按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七十九章丽水事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八十章巡按完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八十一章佳人如梦,霸业成空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八十二章国子监祭酒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八十三章再论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八十四章南都大冢宰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八十五章心境难平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八十六章进言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八十七章双喜一忧 大虞剑客图 第二百八十八章庙会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八十九章借刀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九十章一灾一喜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九十一章捉拿归案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九十二章痛思己过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九十三章林绍闻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九十四章伯慈侄孝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九十五章活死人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九十四章罪人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九十七章兴学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九十八章荡山起风雨 大虞剑客图 第两百九十九章或阴或雨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章南征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零一章预兆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零二章故人宽解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零三章致良知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零四章上疏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零五章修筑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零六章未雨绸缪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零七章陆续到来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零八章舌战群侠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零九章吓走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一十章荡山大败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一十一章惶恐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一十二章农家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一十三章出山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一十四章逃出生天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一十五章百代忠烈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一十六章绝境 大虞剑客图 第三百一十七章大虞剑客图(完) 大虞一统志 第一章丁世杰延请名师 大虞一统志 第二章梁法尧丰城道南 大虞一统志 第三章张隆庆闲谈议贵 大虞一统志 第四章逢恩科学正送匾 大虞一统志 第五章结朱陈保举贤良 大虞一统志 第六章通关节钱可使神 大虞一统志 第七章入京城再逢恩科 大虞一统志 第八章戏言来师道阴阳 大虞一统志 第九章设宴瑞门谈白燕 大虞一统志 第十章才女谒见赐玉尺 大虞一统志 第十一章真公子求联受辱 大虞一统志 第十二章假县主文论高名 大虞一统志 第十三章神医开方要人命 大虞一统志 第十四章正人临终嘱良言 大虞一统志 第十五章膏粱子弟寻热闹 大虞一统志 第十六章耕读世家坏心术 大虞一统志 第十七章盟兄会三老奇谈 大虞一统志 第十八章戏班来旦丑闹轩 大虞一统志 第十九章膏粱齐聚争名利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章破落有心送银两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一章摆下筵席等君来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二章告上公堂送钱去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三章周行进巧言骗姐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四章林绍闻考古取辱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五章谈论小说客西来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六章前客游京后客访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七章太傅府中真传剑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八章司空席上假捉刀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九章公主哭诉道人谈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章才女修史正人言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一章喜结连理惊闾巷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二章冰释前嫌结旧友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三章结拜兄弟情义浓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四章世交中表意相同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五章痴心不改求佳偶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六章作画题诗诏贤才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七章率性自然丰城外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八章大好姻缘高门中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九章作时文才惊四座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章行文聘鏖战士林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一章文英殿上三杰聚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二章天河斋内一豪言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三章胭脂河上水无声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四章觉道阁内言逍遥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五章附庸风雅惹人笑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六章曲水流觞徒献丑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七章文英楼内论文英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八章海棠居上醉海棠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九章穷凶极恶天人愤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章雷厉风行百姓欢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一章苦心求教成泡影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二章游手好闲多是非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三章大祸从来由微起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四章至道尚需点化人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五章道门森严且收心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六章千里出家总纷纭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七章喜闻旧事收佳徒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八章天平盛世增忧愁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九章父女情深师徒游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章夫妻异梦姐弟恨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一章国公千金闹公堂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二章翰林学士祭皇陵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三章亲传内外仙丹法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四章巧言乾坤阴阳合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五章玉生园中玫瑰丽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六章长青宫内道心稀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七章讲唇典而遇霸王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八章饮美酒且谈江湖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九章胥吏有法劳钱财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章知县无情惩凶恶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一章文会献丑谋进士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二章后院遇美写佳诗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三章伯爷困愁才子喜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四章佳人浅笑知府难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五章漫谈传闻穷家行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六章立规有度治丐帮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七章为民尽心多劳苦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八章为子筹谋上且心酸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九章游玩踏春遇旧人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章论诗明心写新信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一章神仙也有栽跟日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二章侠女恰逢遇险时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三章一步踏错步步错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四章万想从轻万万难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五章锁里帮中谈正事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六章西行道上言是非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七章人情练达即文章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八章世事洞明皆学问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九章巍巍昆仑藏往事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章悠悠远古话神剑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一章再回鬼方身世变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二章图谋神剑印象改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三章茶马道刀惩恶客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四章狭路逢剑惊高人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五章师藏祸心徒恭敬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六章朋怀毒计友谦逊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七章百宝奉送通财义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八章万两白银换酒钱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九章且歌麦秀谈驿站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章暂言利弊修五路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一章士绅求援访义门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二章族长出钱平隐患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三章红颜设宴酬明府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四章师徒到来惊知县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五章世间难得双全法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六章宴厅齐聚三丽姝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七章书院飞来百灵鸟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八章祠堂迎进新家人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九章先来无事话礼仪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章突传警讯谋戡乱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一章喜得青鸟传佳信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二章突闻寿星近喜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三章愚兄妙计难伯爷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四章老僧巧言骗公子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五章红鸾星动冰人行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六章六礼齐备胥吏请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七章备六礼喜结良缘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八章聚三杰谈天论地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九章一损一益友分明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章一真一假剑难辨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一章赚得神剑相知心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二章听闻师承取宝藏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三章路见不平出义拳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四章蛇蝎心肠酝毒计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五章青天通判两袖风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六章好义孟尝快恩仇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七章针锋相对难退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八章巧言善辩争先机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九章忐忑进京订婚期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章微服出巡察民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一章奇事险出遇灾劫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二章审案辩论多争执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三章才遇奇人又奇事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四章刚见侠士且侠行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五章你方唱罢我登台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六章侠女风范逞意气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万二听到这话,不由哈哈大笑。这一笑,反而把非非大和尚给弄蒙了,非非大和尚不由询问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大和尚你这话没有头脑,这祖父是鬼府的,所以孙子就是鬼府的。那么非非大和尚你也是鬼府的。毕竟兴国寺可是在垂宪年间被当作就鬼府一员给剿灭的。” 非非大和尚被他反驳了,不知道如何说才好。既然说不过,那么非非大和尚就选择了动手。 非非大和尚再次拿起盘龙棍,而万二也将长剑握在手中。 万二的剑术比起玄贞子还要弱一些,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他没有如玄贞子一样窥测非非大和尚的武功,而是保持防守的姿势。 这样站了一刻钟,这外面突然有人打着灯笼进来了,进来的人乃是陈秋水,陈秋水提着林府的灯笼,真言虽然不知道陈秋水是谁,但是心想能提着林府的灯笼,自然是林府的人,于是上前行礼说:“小的真言,见过姑娘,姑娘,小的无能,没有将神剑送回府上,劳累姑娘再跑一趟。” “原来你就是真言呀,我就说了,指望你将剑送来,是不可能的了。不知道这剑如今在谁手里。”陈秋水看着四周,看到万二的时候,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而万二见到陈秋水提着林府灯笼,想到他到沧海府听到众人谈着林府的大婚,于是心中苦涩,难以言表。 而非非大和尚将盘龙棍收了起来,对着陈秋水行礼,询问陈秋水和林府有什么关系? “林文正公乃是我姑父,而我们这次前来,是因为真言说这事是我姑父遗愿,所以我们要讨要回去。” “原来是陈姑娘,不知道你们有几位,贫道好去迎接。” “不用了,你先将剑交给我就可以了。” 建文公主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陈秋水身上,对着林绍闻说:“你表妹武功似乎不错。” 林绍闻说好像是的,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他舅舅写信的时候,总是抱怨这表妹太过顽皮,不像林冰梅那样文静。 如今表妹在这里,林绍闻想起了叶时熙,自己妹妹若是不喜欢叶时熙,这表妹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他现在就看看自己表妹如何表现,将那宝物给夺过来,他顺便也交代护卫,若是陈秋水有什么危险,他们要及时出手相助。 非非大和尚这边看着陈秋水,为难地说:“陈姑娘,如今这几位藩王的使者都在这里,这剑我若是交给你,又如何向他们交差呢?” “藩王要这神剑,不过是对圣人表示祝贺,难道诸位藩王还和你们一样,希望借着这一把剑求一个荣华富贵吗?既然是祝贺,有这份心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们献上去的,也会告诉圣人诸位藩王的心意,难道圣人会因为藩王没有献上这神剑,就怪罪诸位藩王吗?” 赵剑雄等人听了之后,还不好反驳,这要是反驳了,那就是林府撕破脸皮,如今林府圣眷正浓,这样做没有丝毫好处。 陈秋水继续说:“当正公灵前祭祀之后,自然会还给诸位千岁。姑父要这神剑,不过是要祝贺我国朝千秋万代,鼎盛龙兴。这剑是由谁递交。他老人家都不会介意的。” 赵剑雄等人说着是,心想这件事还是需要询问过藩王之后在做打算。 陈秋水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对着非非大和尚说:“如何,大和尚,如今他们都说是了,这剑你是否愿意让出来了。” 非非大和尚心中不愿意,毕竟这剑若是交给林家来献,自己功劳就太小了。不过他也不敢得罪林府,只能对着陈秋水说:“如今天色已黑,不如等明日再将这剑献给姑娘你。” 万二听到这话,冷笑说:“这夜长梦多,只怕明天这神剑就不翼而飞了,如今一枝梅这种梁上君子就在这里,就算一枝梅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要说,这剑还是先拿出来吧。” 一枝梅也被点醒,心想今晚上非非杀了自己,然后在把偷盗宝剑的事情嫁祸给自己,那么自己不止枉送了性命,还白白多了一个污名。 一枝梅连忙说:“不错,还请大和尚先把宝剑交出来,这陈姑娘自然有办法守住这把剑。” “诸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诸位鱼龙混杂,不知道是否有大胆狂徒,敢冒着大不韪的风险,去加害陈姑娘。” “这一点,大和尚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天下能悄无声息加害我的人要不早就死了,要不还没有出生。今天也算运气好,大和尚,你武功也不错,不如指教我一番。”陈秋水再次笑起来,脸上出现了两个小酒窝,说不出的乖巧可爱。 非非大和尚摇头,说陈秋水乃是千金之躯,自己怎么不敢和他动手,若是无心伤到了陈秋水,那么自己就算下十八层地狱都无法恕罪。 “大和尚,以你武功,早就到了收放自如,轻重由心的境界了,你又何必谦虚呢?” 在陈秋水再三坚持下,非非大和尚只好说了一声得罪。非非大和尚再次面朝陈秋水站立。 而陈秋水丝毫没有犹豫,长剑出鞘,一剑刺了过去。非非大和尚等到长剑刺进了,这才出手。 这一出手,就是狂风暴雨,这盘龙棍化作千万,遮天蔽日将陈秋水笼罩。不过这棍子每次都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要打中陈秋雨水了。 众人心想事非非大和尚留情,免得伤到陈秋水,而只有非非大和尚心中明白,不是自己留情,而是陈秋水竟然会武林罕见的绕树穿花法。 这轻功最大特点就是,能够从风声之中知道攻击的路线,进而提前一步避开。这轻功若是学到了极致,那么就算花瓣落下来,就不会沾在身上。 非非的盘龙棍沉重,招式也是极为损耗体力,非非这五十招之后,看准了机会,跳了出来,对着陈秋水合十行礼说:“陈姑娘,你的武功乃是年轻一辈翘楚,就算那东海四侠,比起你来,还要逊色几分。” 陈秋水一笑,对着非非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林姐姐和楚姑娘,不,应该叫做陈夫人了,他的武功才是天下一等一的。” 非非听了之后,顺便奉承了几句,说自己见识浅薄,坐井观天,不知道天下已经出了这么多侠女了。 “大和尚,现在可以把神剑交给我了吧。” 非非大和尚点点头,这时候陈秋水看着众人说:“诸位,抱歉了,这剑林府先收下了,若是诸位有想要的,可以到林府来要。只要你有理,这神剑,我们绝不吝惜。” 众人没有说话,心想这千年之物,哪里还有主,除非有人能证明自己是华阳祖师的后代,这还有那么一点点礼。若是无法证明的话,自然是无理了。 有些人心中不甘,好不容易找到一把神剑,结果连面都没有见到,就易手了,他们千辛万苦来这里,也是等于白来。 这些人将目光望向万二,希望万二能够再次出头,将这边剑给要回来,到时候他们从万二手里那剑就轻松多了。 万二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想到自己有还需要找一把神剑给戈广牧,免得知府要的时候,戈广牧拿不出来。于是他对着陈秋水行礼说:“陈姑娘,我也不用去林府请要了,如今就先请了。若是我胜了。陈姑娘自正公的灵前,到时候我需要就来讨要。” 陈秋水听了之后,看着万二说:“这也不是不行,看样子,你对你剑术,很有信心了。” 万二点点头,拔出来剑来,对着陈秋水行礼,陈秋水对着万二说:“你腰间带着两把剑,想必是擅长雌雄剑的,为什么不双剑出鞘?我可不想胜之不武。” “陈姑娘你误会了,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惫懒,江湖仇敌又太多。这一把剑是用来备用的。”万二抖了一个剑花,示意自己真的习惯用一把剑。 陈秋水也不在追究了,开始施展剑招,陈秋水因为擅长轻功,所以剑招轻灵,自己一击便走。而万二剑法中规中矩,紧守门户。 若是一般剑客,面对万二这种防御剑招,最先是感觉到棘手,进而会烦躁起来,因为万二这剑招不伤人,也不会被人所伤。时间久了,没有进展,自然会让人心烦意乱。 而陈秋水恰恰是无所谓,她游走为主,任由你如何进攻防守,她都不在乎,她只要保持不落下风就行。 陈秋水两人斗了一刻钟,还是不分胜负,看到这个情景,建文公主感叹地说:“你这表妹剑法不错,真羡慕她可以学习到如此精妙的剑法。” “殿下若是想要学的话,我母亲也可以教你。”林绍闻一时之间,说漏了嘴,幸好公主注意力在那拼斗的两人上,没有注意这话就点点头。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七章恩怨情仇皆白纸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这比试当中,陈秋水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她施展轻功,贴身穿过,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陈秋水抽出了万二的第二把宝剑。 她抽出这剑,觉得这剑轻若蝉翼,不由随手一挥,在两剑交错的瞬间,万二手中的宝剑就被斩断。 陈秋水连忙停手,看着这把宝剑,然后一时冲动,和自己的佩剑互相一砍,结果自己这把宝剑也是被斩断。 “你,你有如此宝剑在身,若是你早用的话,我今天就输了。”陈秋水有些疑惑不解,而万二却不知道如何说才是。 这时候真言走了过来,看着上面那熟悉不过的咒文,对着万二说:“好小子,这把乃是凝霜剑,我让益安知府送来林府,怎么落到你手里了。” 万二听了之后,不由装傻说:“什么凝霜剑,这剑我乃是从某人那里买的,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万二说完,然后看着陈秋水,行礼说:“陈姑娘,你轻功精湛,小生佩服,不知道陈姑娘是否能把小的佩剑还给我。” 真言听到这话,连忙说:“陈姑娘,这是小的千辛万苦找来的,要献给文正公的。若是陈姑娘你觉得这受之有愧,不如给他一千两银子,让他物归原主。” 真言对着陈秋水说完,又对着万二说:“小子,不管你这话是真是假,你花了一千两银子,我们就还你一千两,你也不吃亏。” “老丈你这话真是好笑了,这我又没有说要卖,你就要强买,这还不算吃亏。好话都被你说尽了,我又应该说什么?” 真言冷笑的说:“你这购买的可是脏物,这件事要闹到公堂上去了,老爷和大人们也会判还回来,到时候你别说千两银子没有着落,就算你这个人,也跑难有着落了。” “老丈。万某也是长年在江湖中走得人,你这一套能吓到别人,未必能吓到我,我和你明说了吧,这脏物不脏物的,可不是老丈你说了算。到了衙门,也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你如此不识好歹,那么我看就不用多言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就是了。”真言说完之后,心中也是堵得慌,他从来没有这么好声好气过,若不是自己武功不在了,早就教训万二了。 而陈秋水看了看手中的长剑,还给了万二,对着万二说:“你这人有神剑,却不凭借神剑之利,也说一位侠义人士,这剑不管是你买的,还是从哪里得来的,既然在你手上,那么就是你的。” 陈秋水说完,对着四周说:“不知道还有谁准备上来领教呢?” 众人都没有行动了,他们现在注意力在万二手中的凝霜剑上,万二看着他们贪婪的目光,心想自己这边人少力弱,如今神剑已经暴露,想要带回益安府有些困难。 于是万二将剑收回剑鞘,将剑递给了陈秋水,对着陈秋水说:“陈姑娘,你真是巾帼英雄,气量非凡,如今既然你要用神剑告慰林文正公的英灵,小的无以为敬,只能将这剑作为礼物。等贡献之后,在行要回。” 陈秋水推辞了一番,而这时候林绍闻走了过来,对着陈秋水说:“表妹,既然他有心如此,你就收下吧。” 陈秋水以前也没有见过林绍闻,如今林绍闻这么说,他借着火光一看,这林绍闻容貌和林多闻相似,她就笑着说:“原来表兄你早就来了,为什么刚才你不露面呢?” 林绍闻看了看一枝梅,一枝梅连忙行礼,说自己有眼无珠,不知道林绍闻就是信文伯,多有失礼,还请林绍闻见谅。 林绍闻说没事,然后对着四周拱手说:“感谢列为对先父的尊崇,小生在这里先谢过了。” 众人连说不敢,而非非见林绍闻都来了,于是让人去取庙里藏着的宝剑,一刻钟之后,一个剑匣被捧了出来。 非非当着众人的面,让众人看着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然后拿出自己贴身藏的钥匙,准备打开的时候,一枝梅笑着说:“不用打开了,这里面是空的。”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吃惊,非非大和尚知道一枝梅的本事,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一枝梅说原因有二,第一就是这人捧着剑来的时候脚步轻盈,可以断定匣中必然没有剑,第二就是这个锁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 关于第一点,大多数江湖人都会,他们就是凭借这个手段在江湖上混饭吃的。至于第二点,大家没有看出这个锁有被开过的痕迹。 一枝梅也不点破,这是他的看家本领,自然不会说破了。而非非用钥匙打开之后,见到里面果然就只剩下一张纸,他为了避嫌,将上面写的字大声念了出来:“先祖所寄托之物,我将转寄雨花寺。” 非非看到这张纸,突然感觉到好笑,他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完之后,非非对着众人说:“好笑,好笑,你我为了这么一张白纸,拼死拼活,真是好笑好笑。” 这时候真言要过这一张纸,看着上面的笔迹,拿去另外一张纸,这纸是拓印出来的,不过两者笔迹十分相似。 真言看到这里,也恼怒地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为何戏弄我等。” 原来,真言两人到了齐云山的时候,东海四府大部分侠客就已经到了齐云山。白天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在齐云山搜索,到了晚上,他们就一寸一寸检索。 最后他们发现了齐云山瀑布后面的山洞,但是进去之后,只见到了那两个放剑鞘的坑。他们认为这剑已经被人拿走了,于是就离开这里。 这有人不甘心,于是回到洞窟里面,仔细寻找之下,果然写着神剑已经被拿走,送到碧泉寺了。 这个消息只有那回去的几人知道,不过这几人不知道碧泉寺的所在,于是四处打听,被有心人发现,然后将他们捉住,这逼问之下,他们就交代了。 这有心人准备灭口的时候,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准备杀这有心人,不过有心人武功不弱,于是这几人趁乱逃走了。 为了避免被灭口,于是他们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就连远在海宁城的陈秋水等人都知道了。 陈秋水在家里都快无聊死了,于是主动请缨,说真言这人靠不住,这把剑不如他们找回来,然后让林绍闻当做定亲信物呈给圣人。 这陈菁菁知道陈秋水的性子,若是不答应,只怕陈秋水会偷偷跑出去,于是拜托聂云凤帮忙照顾。 聂云凤没有推辞,这些时日她和陈秋水相处,见陈秋水活泼可爱,十分讨喜,心中也将陈秋水当做自己儿女看待了。 两人离开之后,到了碧泉寺,聂云凤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法堂屋顶上,观察着下面。她但是不担心陈秋水有什么危险,能一两招之内取陈秋水性命的,就如陈秋水说的那样,要不还没有生,要不早就死了。 聂云凤听到雨花寺三个字,心中一动,然后施展轻功,到了陈秋水的旁边。林绍闻和陈秋水连忙行礼:“见过散人。” 聂云凤接过这纸,看到的确写的是雨花寺,于是对着众人说:“只怕这剑也不在雨花寺之中了。雨花寺能寄存的地方,也是白虹塔,而白虹塔在垂宪年间休整过一次。” 众人点点头,有人不甘心的询问:“那么这把神剑就因此下落不明了?” 聂云凤说未必,或许白虹塔上面也有同样的消息,不过她希望众人,能够不要一开始就打打杀杀,这宝物下落都还没有知道,就先把性命给丢了,就算是愚者都不会干这种事情。 众人说有理,他们询问陈秋水是否前去,若是陈秋水要去的话,他们就不去了,毕竟这剑到时候也要落在陈秋水头上,他们可不愿意帮人做嫁衣。 陈秋水好不容易能够出来一趟,自然愿意前去了。而林绍闻本来想直接回家的,但是建文公主快他一步做出了决定,前去雨花寺看看这尼山有明的佛刹。 既然建文公主都发话了,林绍闻就没办法了,聂云凤看到建文公主,疑惑看着他们,知道如今人多口杂,不方便询问。 非非说请的时候,已经鸡鸣了,很快众人也不多打扰了,离开这里。 而陈秋水他们也离开了,在离开之后,聂云凤念了一声道号,说非非如此贪恋,只会为寺庙召来一场无妄之灾。 陈秋水疑惑的看着聂云凤,询问聂云凤为什么这么说,聂云凤告诉陈秋水,神剑还在寺庙之中,那纸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 陈秋水询问聂云凤怎么知道,聂云凤说那纸虽然是魏朝著名的蜡黄纸,但是在魏朝末年,雨花寺还不叫雨花寺,而叫普华寺。这名字乃是国朝定鼎之后才改的,这纸用魏朝的纸,而名却是国朝的名,实在让人怀疑。 而且这剑在不在匣中,旁人用看都能看出来,更别说拿着剑匣的人了。这两点就足以证明,剑还在寺里面。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八章聚散离合如浮云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那么散人,你为什么不说破呢?”陈秋水好奇询问着,聂云凤对着陈秋水说:“你呀,和你那楚姐姐一样,都不懂人情世故。这我们要是说破了,到时候非非这和尚破罐子破摔你又当如何?” 陈秋水想了想,认真地说:“师傅你说的对,万一这和尚狗急跳墙,我们还不好办了,不管了,这剑能拿到就拿到,不能就算了,反正这也不是姑父的遗命。” 建文公主听后不由一笑,对着陈秋水说:“陈妹妹,你难道不是为了这把神剑而来吗?” 陈秋水听了之后,有些不满地说:“表姐,你应该叫我表妹才是,不过父亲常说你幽静娴淑,今天看来,你性子应该和我差不多才是。” 建文公主不由一笑:“原来陈妹妹你将我错认为冰梅了,我不是冰梅。” 陈秋水听了之后,那纯真的眼神看着建文公主,很好奇,这建文公主不是林冰梅又是谁。 聂云凤介绍说:“秋水,能和你表哥在一起,还有大内侍卫保护的,你说是谁?” “公主,你是建文公主,啊,我好像没有对公主你行礼,这是不是大不敬。”陈秋水醒悟过来,准备行礼,但是这马车如今坐了四个人,就有些略显狭窄了。 看着陈秋水手忙脚乱的样子,建文公主笑着说:“不用多礼,如今我也是微服出巡,你们就不用多礼了。” 聂云凤这时候也询问建文公主这一次是怎么回事,建文公主将来龙去脉说了一番,聂云凤感叹说:“原来如此,你倒是有心了。” “嗯嗯?公主殿下你不会武功,而你那些侍卫又不方便时刻保护你。你别看妹妹我年级不大,但是武功可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殿下,我就当你护卫,你看如何?” 陈秋水可怜兮兮的望着建文公主,建文公主笑着说:“有妹妹你保护,我就算天塌下来就不怕了,只不过妹妹你不是要寻找神剑吗?” “这神剑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这姐姐你要巡游天下,神剑也在天下各处。这样我既可以保护殿下你,也可以寻找神剑,岂不是一举两得。” 建文公主看了看聂云凤,聂云凤说到了雨花寺之后,自己就要和他们分开,回到飞云山去了。 陈秋水有些不舍,而聂云凤告诉陈秋水,人的一生就和浮云一样,有缘便聚在一起,若是无缘便分散在各地,聚散本来就无常。自己作为飞云的掌门,若是一直在外面,不管理门派的事情,也是一种失职。 说到这里,聂云凤感叹,自己能够遇到她们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自己虽然没有子女,但是她们却如同自己子女一样。 陈秋水想了想,说她们还要去齐云山,等到了齐云山在分开也不迟。而聂云凤说自己要转道回去参加楚姑娘的婚礼,等到婚礼结束之后,自己就要离开了。 陈秋水听了之后,说不出的伤感,不过她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对着聂云凤说:“散人,等我保护公主回京之后,就到飞云山,和你一起参禅悟道。” “只怕你这性子,在云房待上两天,就待不住了。” 陈秋水说不会,自己和道有缘,自己要是学道的话,一定很快。 聂云凤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而建文公主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询问聂云凤,这一次这个寺庙真的会有灾劫吗? 聂云凤点点头,告诉建文公主,大家又不是傻子,其中一两个聪明人会想明白的,到时候他们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一对一的比试,而是会直接开了杀戒,不留余地。 等她们下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怕是碧泉寺的噩耗了。 果然如聂云凤所料,第七天晚上,真言带着一大群武林人士杀了进来,他们也不在废话,一脚踹开山门,然后长剑出鞘,如同地狱来的修罗,没有丝毫感情。 在他们到法堂的时候,七位护法也出来了,七位护法虽然武功比起这些人高上不少,奈何这不是单挑,大家都是并肩子上,一位护法要面对七八个好手。 很快以轻功闻名的催风因为被包围,轻功施展不开来,先走了一步。 这几个好手然后又分散到各处,接下来,就是逐一击破,就剩下降龙见事不妙,逃跑了。 众人再次来到了方丈室前,这时候的碧泉寺已经剩的不多了。非非大和尚看着领头的真言,对着真言说:“师兄,你造如此杀孽,日后只怕永坠无间。” “无间?我乃是为天子所动刀兵,可是要永生极乐的,而你五戒全犯,只怕是你要用坠无间才是。” 非非念了一声佛号,对着众人说:“神剑只有一把,而你们人却这么多,如何能分?” 真言冷笑说:“这种事情就不用劳烦你挂心了,我们自然会有所安排,你还是乖乖圆寂,免得多造杀孽才是。” 非非大和尚站起来,盘龙棍握在手中,对着真言说:“真言师兄,那么就劳烦你,助我圆寂证法了。” 真言见到这个情况,对着众人说:“诸位,请了。” 真言说完,就和尚天良退到了后面,非非虽然想要杀真言这个罪魁祸首,但是真言和众人有言在先,谁得了真言人头,谁就是神剑之主。 真言看着非非一根盘龙棍真的如同一条龙一样矫健飞腾,心想这老和尚这么多年功夫精进了不少,自己就算武功尚在,未必能比得上他。 真言也没有看这个结局,而是带着尚天良一起离开这里,在离开山门之后,他们找了两匹良驹骑着就走。 一路飞奔了良久,真言才停下来,感叹说:“看样子,应该差不多结束了,不知道到底是谁那么好运,能够活到最后了。” “师尊,徒儿不明白,为什么师尊要参与这么一件事,我们又得不到什么好处,平白无故给他人做了嫁衣。这是为什么呢?” “徒儿,因为冤仇最为可怕,你别看今天这人得了神剑,但一定会结下血海深仇,而如今十三把神剑没有找齐,他就算想要进献神剑,朝廷也会拦下来。在这些时日,他终究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杀他,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真言说到这里,得意的说:“这就是假道伐虢,反正神剑就在他那里,又不会变老,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们只是暂时存放在那里,而且雨花寺那把,还在那里。” 真言想起了那石洞里面,有两把剑的印子,就认为雨花寺那里还有一把。 真言看了看尚天良,对着尚天良说:“徒儿,你的进步虽然很快,但是比起江湖上顶尖的高手还差了一截,你这几天可要好好练习,免得到时候神剑到了你手中,你也无法保住。” 尚天良说是,真言说择日不如撞日,于是两人下马,真言让尚天良演示自己传授的剑法。尚天良演示了一番之后,真言有些哭笑不得,这尚天良的花架子,也就欺负一下那些刚入门,若是遇到认真学习过剑法的,只怕三招就取了尚天良的性命。 现在真言就很为难了,这是要教尚天良真的本事,若是尚天良学会了,和自己一样欺师灭祖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养虎为患了。但若是不传授尚天良本事,如今自己的神剑大业就只能成为梦幻泡影。 尚天良看着真言沉思的样子,跪在地上,对着真言磕头谢罪,说自己不中用,让真言失望。 看着尚天良这样,真言想着这些时日尚天良对自己真的可谓孝顺,而且尚天良心地善良,绝非和自己是同路人。 但是这不是同路人也让真言头疼,毕竟这要是以后尚天良武功高,不满自己的所作所为,就算不杀自己,而是和自己划清界限,自己到时候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真言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传授尚天良一下本领,让尚天良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就足够了。 于是真言开始传授起来,尚天良毕恭毕敬的听着,听真言讲解之后,尚天良开始一板一眼的练习起来。 真言看着这尚天良一下午就掌握了要领,不得不赞叹尚天良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等尚天良练武完毕,从行囊之中取出干粮,等真言吃了自己在吃。 真言吃着干粮,询问尚天良:“那天晚上你怎么突然跑到那群人之中,不跟在我身边。” “师尊,弟子,弟子不敢见那位侠女。”尚天良有些羞愧地说着,而真言听了之后,对着尚天良说:“哈哈原来如此,你终究还是在江湖待的太短,不过那丫头的确算的上一位美人。” 真言说到这里,看了看尚天良:“你若是动心了,那么就更加应该努力,有一把神剑在手,到时候你自然有功劳在身,凭着你的聪明,十年之内,一定可以混出一个名堂来,到时候天下这样的女子还不是由你挑。那林泉就是如此,三个妻子哪个不是倾国倾城?”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九章英雄有力能扛鼎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尚天良听到这话,连忙摇手说:“师尊,我没有那些想法,我只想陪在师尊左右,好好孝顺你老人家。” “孩子话,我已经老了,如今功力全失,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可以活的了。到时候你难道还准备来地下孝顺我吗?” 真言不过随口一说,说完之后,却感伤起来,如同真言所言,他已经算是高寿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他看着尚天良,自己以后的丧事就只能指望他了。 有了这个想法,真言对于尚天良的防备心就少了不少。 这边传授剑术,另外一边,建文公主一群人已经出了沧海府,进入继圣府的边境小县英雄县。 听到这个县的名字,陈秋水忍不住笑着说:“这英雄县是不是全都是英雄,若不是全都是英雄,他们为什么叫这个名。若是欢迎英雄到来,我们就不进去了。” 聂云凤笑着告诉她,这英雄县是因为这县里有个铜鼎,能举起来的话,就被大家封做英雄。这么多年以来,就从来没有人举起过。 陈秋水说自己听古人有扛鼎之勇,但是自己却没有见到过,询问聂云凤是否见到过有人真的有这么大的力气。 聂云凤说自己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虽然武林高手出手有百斤之力,不过那是内功,连到化境,虽然可以在铜鼎上面留下手印,但是想要举起来,非是天生神力不可,非是能够修炼而成。 “这么说来,散人你也举不起来了?唉,我还想看看这县城里面的人,见到散人你举起铜鼎有什么表情。” “你这丫头,女子本来就要力弱几分,而且这不过虚名,力大未必真英雄,有些文弱书生也可以是大英雄。” “散人你是说姑父吧,散人,你既然和姑姑是好友,为什么不效仿那娥皇女英。” “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 见聂云凤有些生气了,陈秋水一笑,连忙道歉,说自己要好好招待聂云凤。 聂云凤无奈看了看她,没有再说什么。到了客栈前,陈秋水下了马车,如同猴子一样,跳下马车,率先到柜台。 不过她这么慌慌张张下去,一个不小心碰到一个客人,客人手里拿着一个瓷碗,被她这么一碰,瓷碗顿时掉在了地上。 陈秋水连忙道歉,并且询问这瓷碗多少钱,自己好赔偿。 “赔?这人命有价,瓷器无价。” 那客人大声说着,和这个客人一起来的人都围了起来,对着陈秋水也说这句话。 陈秋水听后,不悦地说:“我第一次听人说瓷器无价,难道你这瓷器还是官窑烧出来的。” “这里就是小官窑,你去问问,谁不知道我们这个规矩。”说着,那个客人伸出来手,想要抓陈秋水。 陈秋水手中长剑一抖,打在他的手背上,这人吃痛,顿时大叫起来:“你这小丫头真是胆大包天,还敢动手打我了。” 客人的伙伴都一起出手,准备教训陈秋水,陈秋水见到这个情况,不慌不忙,剑也不出鞘,连敲带打,这些人就哀嚎阵阵。 客人见到这个情况,大声说:“有种你别走,我们会再找你理会。” 这时候聂云凤从马车里面出来,询问客栈老板:“这一共能做多少人?” “小店有十二张桌子,一共可以坐九十六人。” “一个一碗茶,多少钱。” “逞蒙你老照顾,一贯钱便是了。” 聂云凤拿出一贯钱,丢在桌子上,接下来客栈老板在桌子倒了茶,那些看热闹的都找了位置坐下来。 等这些人坐满,聂云凤对着他们敬了一杯茶,众人喝了下去。那群客人见到这个情况,只能对着聂云凤抱拳,也不说什么狠话,就这么离开。 看到这个情况,陈秋水疑惑的询问:“师尊,这是怎么回事,你敬他们茶,他们就喝了。” 聂云凤笑着说:“这英雄县也烧瓷器,号称小官窑,这里瓷器众多,而很多来这里的,未必认识这些瓷器。因此在这县城里面,就有很多人,故意拿着瓷器,碰到别人,然后让这人出高价。若是这不懂门道的,自然被缠上了,若是知道的,用这满门红就可以了。” 聂云凤说到这里,告诉陈秋水,这些江湖规矩还有的她学,在江湖上行走,一是要懂规矩,二才是武功。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人都有三劫五衰,日后没有武力了,那么又应当如何呢? 陈秋水点点头说是,说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不太懂这些规矩,还需要聂云凤这个老江湖多指示才是。 “这人不是生而知之者,有心学就好了。” 一行人进去客栈,接下来,大家前去看那县城中心的铜鼎,这铜鼎不算太大,五尺高,一个成年男子走上去,恰好能够握住两个耳朵。 在鼎旁边,就有一块英雄碑,上面却还没有名字,看来还没有能够将这鼎举起来。 陈秋水喜欢热闹,于是上前,用力一提,只觉得这鼎有千斤重一般,无论她怎么用力,这鼎都是纹丝不动。 陈秋水只好松手,林绍闻笑着说:“表妹,以你来看,这鼎有多重呢?” 陈秋水想想说:“大概七八百斤吧,这没有四五个好汉还不能举起来。若是真的有人能举起来,那可真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力了。” 在护卫之中,有一个人以大力著名,听到陈秋水这话,对着建文公主行礼说:“少爷,不知道小的是否能试试。” 建文公主点点头,这大力护卫走上前,先活动了一下筋骨,扎了一个马步,然后紧紧握住鼎耳,用力一提。 这鼎开始摇晃起来,陈秋水低下头去看,只见这鼎离开地面一寸的样子。她想叫好,又怕吵到这护卫,让这护卫分心,力气散了。 护卫已经满脸通红,如同重枣一样,这将鼎提起一寸之后,慢慢就越提越高。这到了一尺的地方,护卫满头大汗,青筋暴跳。他再次大力,这鼎摇摇晃晃的起来了。 不过护卫很快就放下了这鼎,有些惭愧的对着建文公主说:“少爷,小的无能,还不是不能扛鼎。” 建文公主听到这话,说护卫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了。自己应该奖赏,而不是责罚才是。 这是一个杵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走了过来,对着建文公主行礼说:“这位相公说的不错,小老儿在这里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这个鼎抬起来。古之扛鼎之事,未可考也。以老夫看来,就阁下的本事,足以书写在这碑上。” 护卫推辞不敢,他这番表现,一是争强好胜,二是希望能够给建文公主留下一个好印象,等到建文公主回宫之后,向圣人说上一句自己事迹,那么自己青云之路,便在脚下了。 老人也没有强求,认为这个护卫是仆人,属于贱籍,自然不能在主人面前留名,不过老人请他们前去自己家坐坐,自己好设宴款待一番。 众人推辞,但是老人坚持如此,于是众人见盛情难却,只好却而不恭了。 这老者不住在县城里面,而是离县城二三十里外的陈王庄,这陈王庄和陈王没有什么关系,而是这庄里面只有两姓,一家姓陈,一家姓王,两家互为姻亲,于是就有这混名。 这个老人就是王家的家主,他今天来县城有事,在陈秋水和那群客人交手的时候,王家主就注意到了,但是不好开口。见到护卫提鼎之后,心想这就是自己需要的英雄好汉,于是出面邀请。 众人见路程有些远,于是回到客栈,将马匹这些拿出来。王家主有自己的马车,于是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前去陈王庄了。 到了陈王庄,林绍闻就皱眉,他见村庄里面,无论男女,只要成年了,都拿着兵器,而且庄子四周,也竖旗为令。 他心想自己不会进了强人窝了,于是看了看护卫,护卫都不动声色的握住兵器,只要有任何变故,他们就会出手,保护林绍闻和建文公主杀出去。 这时候王家主下了马车,对着林绍闻行礼说:“这位相公,实不相瞒,这一次请你们来,是想要诸位英雄之力。保护我村上下老小。” 林绍闻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王家主指着一处大宅子,对着林绍闻说:“远处不是鄙宅,还请诸位到了那里,再容小老儿详秉。” 若是林绍闻是一个老江湖的话,就不会轻易答应,以防有诈,而林绍闻见王家主一副善人模样,也就没有多心。 林绍闻答应了,聂云凤也不好多说什么,暗中警惕,防止有什么意外。 到了庄园外,聂云凤下了马车,王家和陈家的教院就来了。王家的是一个三大五粗的大汉,手掌如同蒲扇一样,全是老茧,一看就是外家高手。 而陈家的却是五短身材,拿着一根铁笛子,如同普通乡下老农,聂云凤见他微闭的眼睛之中,闪烁精光,心想这人但是内功不错,是一个好手。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章侠女多谋排兵阵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聂云凤打量他们,他们也在打量聂云凤一行人,陈家教院见这些人个个都是内外兼修的好手,很好奇,这个王家主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高手。 王家教院没有陈家教院那眼力,神情略有不恭,王家主也是有些不悦,想要呵斥,但是想到如今真是用人之际,见聂云凤等人没有在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进入客厅之中,林绍闻和建文公主都不习惯坐椅子,王家主见到这个情况,知道两人非是普通人,他于是抱歉,说他们小门小户,不能设置茵席,还请他们见谅。 林绍闻说无事,询问王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王家家主叹息一声,告诉他们,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是要防备山贼。 建文公主听了之后,疑惑的说:“如此太平盛世,还有盗贼?而且有盗贼,不应该禀告知县,让知县发兵吗?” 王家主几次都是欲言又止,见他这个样子,建文公主开口说:“老丈既然找我们前来帮忙,自然应当将来龙去脉告知我们才是。” 王家大儿子听到这话,忍不住对着王家主说:“父亲大人,这件事还是说了好,反正义士们迟早会知道。” 王家主只好叹息一声,告诉建文公主,这不是盗贼,若是简单的山贼就好了,而这些人乃是厢军,装作盗贼的样子劫掠。这知县老爷也拿人手软,包庇这群人,若是有人去告状,反而倒打一耙,说诬良为盗。 建文公主听闻此话,真是这是义愤填膺,拍桌子说:“岂有此理,这英雄县还有没有公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位相公,这知县在这里,就是公道,就是王法,他说我们诬良为盗,我们就是诬良为盗,我们也没有办法。”王家主说到这里,叹息一声,然后继续说:“为了防备他们,所以我们只好自己组建义兵,抵抗这盗贼。” 建文公主不以为然,这不是一个好办法,虞朝严禁家兵部曲,除了国公能有私兵之外,就连藩王诸侯都不能养私兵。这王家主如今虽然说是抵抗盗贼,若是知县禀告上去,王家主的罪责可不小了。 看到建文公主不说话,王家主也说自己是迫于无奈,只能这么做,若是这些盗贼来劫掠的话,这村上下,鸡犬都要受灾。 至于知县禀告圣人,他相信圣人会理解自己为难的地方,这闹到圣人那里去,也不过鱼死网破的结局。 建文公主想要劝说王家主不要这么做,自己去说服知县。但是转念一想,这些都是王家主的一面之词,未必为真。 林绍闻也有这个疑问,询问王家主,这个为首的是谁,竟然如此猖狂。 王家主告诉林绍闻,这人名已经不知道,大家都称呼他的绰号黄恶虎,这黄恶虎以前就是一个流氓地痞,县里的人都不喜欢他。 但是黄恶虎有个好姐姐,他姐姐寡居之后,被团练看上了,黄恶虎自然是愿意玉成其事。 巴结上团连之后,黄恶虎就在短短几年之间,成为千夫长。不过这军队油水不多,他也于是故意冒充盗贼,洗劫附近农村,以前因为陈王庄人多,他们不敢来,如今黄恶虎得手几次,胆子也大了,于是想向多金的陈王庄下手了。 这陈王庄在附近都是以多金为名,陈王庄虽然没有金银铜矿,但是有白垩,这陈王庄的白垩颜色又白,泥性又细。这要烧上好磁器,就必须用到这里的白垩。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种颜料,看去好似黑土一般,用拿来画在碗上,在窑内烧好了,就变成了上好的蓝色,这是瓷器上必须要物品。 小官窑的雨过天青这种瓷器,就是用陈王庄的白垩和这个颜料烧出来。 因此这颜料极贵,附近有句俗话,叫做一两黄金一两泥。虽然有所夸大,但是这贵重可想而知了。 建文公主询问他们有什么打算,王家主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木墙,今天就准备安装来的路上。 陈王庄三面是山,山虽然不高,但却也算险峻,可以当作天险来阻挡敌人,而进来的入口处,只要加上木枪,到时候一群武功高强的好手防守在那里,就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林绍闻询问黄恶虎有多少人,王家主告诉林绍闻,大多数厢军都是普通家庭,不愿意做这种恶人。跟着黄恶虎的也就五百多人。 不过这些人毕竟是正规士卒,有弓箭和纸甲,兵器和防具都比陈王庄这些义兵要好太多,所以陈王庄虽然人多,但也不是对手。 王家主将情况说了之后,对着建文公主说:“这位相公,我知道这是一件危险之事,若是你们愿意答应,那么村上下,一定会为诸位立下长生牌,日夜三炷香,为诸位求一个万事大吉,长命百岁。” “若是诸位不愿意,小老儿也能理解,如今这黄恶虎没有来,还可以设宴款待诸位一番,能在这个时候认识诸位英雄,也算天可怜见,这英雄县终究见英雄了。” 建文公主听到这话,对着王家主说:“若是你说的是真,这件事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建文公主发话之后,王家主大喜,亲自跪下行大礼。 建文公主让护卫将王家主扶起来,询问王家主有什么对敌的办法,而王家主说的办法就是那个。 建文公主虽然不懂兵法,但是也觉得这样不妥,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下意识看了林绍闻,不过林绍闻还不如她,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这当中只有聂云凤接触过战争,她开口说:“还请老丈找一个空地,让我们见见这些人。” 王家主点点头,说这件事不急,用了午膳再说。聂云凤说兵情如火,耽误不得,这饭可以不急着吃,但是应对之策,自然是越快越好。 王家主见聂云凤这么说,于是让人去通知,大家去村庄前面的大路旁边相见。聂云凤一行人到了地点,很快一群人到来了。 等到人到齐之后,聂云凤询问王家主一共有多少,王家主说有八百多人,聂云凤看了这道路,要了附近地图,看了一番之后,把这八百人分成八队。 这有三队人在庄里巡逻,以防万一。这山虽然险峻,但若是黄恶虎狗急跳墙的话,或许会从山里那里下来,到时候后院起火,那么就难办了。 当然这三队人都是体力比较差的,年龄比较大的,他们的任务主要是发现敌人之后,敲锣告知。 一队就是备用,若是庄子里面发现了敌人,他们就去相救。若是木墙那边守不住了,他们也可以当做生力军进入。 还有三队就是和聂云凤等人防守在木墙那里,这一队都是长兵器,方便他们在木墙后面进攻敌人。 最后一队就在村外三里外埋伏,等黄恶虎败军退下来之后,在一举成擒。而且若是城门这边战况不好,他们也好从后方杀出来,杀黄恶虎一个措手不及,好扭转战局。 分好指责之后,聂云凤也将虞朝军队的五十四斩给说了出来。顺便告诉他们如何看看旗语,若是晚上,如何看灯笼行事。 这些都是简单的方法,聂云凤这一说出来,众人却佩服为女诸葛,聂云凤最后要求众人在大门外放置篝火,这样晚上才好监视敌情。 这说的快,安排起来却是急慢,等聂云凤安排好一切,金乌已经偏西了。王家主连忙安排他们去吃饭,在用膳的时候,聂云凤也打破了食不语的规矩,吩咐着大内护卫如何对敌。 这军阵厮杀,和个人比武截然不同。他们在武林或许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在战场上,不过是比较强的兵卒而已,若是不好好联合作战,那么也只有死路一条。 还好这些护卫在宫中也学习过战阵之法,聂云凤只用口头上指点就可以了,匆匆吃完饭,聂云凤等人到了木墙那里,木墙已经修好了,留下一个方便进出的木门。 聂云凤也没有让人关上木门,然后让护卫躲在木门后,等人进来,就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防止敌人火攻,聂云凤让人在木墙上淋水,将木头给淋湿,这样就不用担心对方火攻的问题。 那三对人,形成一个保证半圆形,聂云凤指挥他们如何挥动长兵器,如何整齐划一,他们的使命很简单,就是不要让人进入到村庄里面。 安排完之后,已经天黑了。聂云凤让建文公主和林绍闻回去,让陈秋水保护这两人,关于陈王庄的人,聂云凤也不是太相信。 一更时分,眺望楼的人大力敲锣,吵醒了正在休息的众人,聂云凤先一步上楼,看着外面有一条火龙,蜿蜒的往这边到来。 于是聂云凤让这人准备好灯笼,听自己的命令来挂。 聂云凤看着外面,想起了多年前的南通城,那时候的情况和如今相似,那时候的她还不懂兵法,而今天的她,已经像模像样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获全胜擒敌将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黄恶虎看着陈王庄的木墙,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他对着手下说:“杀进去,干完这一票,我们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众人喊着哟嚯,然后黄恶虎手下一个百夫长率先冲到木门前。他趁着冲力将手中的流星锤给丢了出去。 这原本没有多坚实的门被他这流星锤直接打烂,他进来之后,见到不远处的枪林下了一跳。 而一个护卫瞬间出手,一剑刺穿了他的后背。于是这位百夫长身后士卒诧异的目光之中倒了下来。 另外一个百夫长见到这个情况,对着众人说:“两人靠背前进。” 这门狭隘,只能让两人侧身而进来,他们这样小心翼翼进来也没有用。 很快有十个士兵死在门后面,百夫长禀告了黄恶虎,询问黄恶虎这应该怎么办,黄恶虎看了看,对着他们说:“不要走门,攀爬进去。” 于是这些人开始搭建人梯,这木墙不过一丈高,两个人搭起来就足够了。 聂云凤看到这个情况,让一队人上前,盯着城墙,只要有人跳下来,就给他们一枪。 这木墙不能站人,翻过来之后,必须跳下去,这些士卒也就拼着他们进入够快,那么自然就有机会了。 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厢军,很快,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有两百人占据了大门口,让剩下百多人陆续进来。 双方在门口大战,而这边有护卫在,勉强能保持着阵营不乱。 聂云凤见这黄恶虎不通军事,于是换了灯笼,让城中剩下的三队前来支援。 这有生力军进入,大家又是为了保护家园,浴血奋战,越战越勇。而厢军那边,因为骨头难啃,早就有了退意。 一个百夫长对着黄恶虎建议说:“大人还是撤了吧,今天我们损失太大了。”黄恶虎本就一个欺软怕硬的地痞流氓,见到这个情况,自然同意。 这士卒撤退还保持着队形,没有触发崩溃的情况,而聂云凤这时候跳起来,踩着厢军的肩膀,看准黄恶虎,大呵说:“黄恶虎,速速受死。” 聂云凤这一剑杀了一个骑马的百夫长,黄恶虎见到这个情况,为了避免自己被聂云凤杀死,里面跳下马来,狼狈逃跑起来。 这有些士卒没有见到情况,只是见黄恶虎的马上没人,真的以为黄恶虎被杀了,于是他们也无法保持队形,开始狼狈溃逃起来。 而陈王庄的人趁势追杀,这厢军逃着逃着,突然见前面火把通明,陈家教院大喊说:“黄恶虎,今日你活当命丧此地。” 这里外夹击之下,除了极少数逃走外,多数投降,其中就包括黄恶虎,黄恶虎被抓之后,对着他们说:“你们不能杀我,我乃是朝廷命官,你们若是杀了我,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识趣的快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黄恶虎,你今日就要让我陈王庄一个活口都不留,如你这边的恶人,怎么能留。放你走了,你就别做梦了。”陈家长子吐了口水在黄恶虎的脸上,拿起自己的兵器,就准备了结了黄恶虎。 这时候陈家教院对着陈家少爷说:“大少爷,这件事还是让老人家来决定。就算要杀,也要在祠堂前面,告祭列祖列宗才是。” 陈大少爷点点头,于是让人压着这些人回去了。这一次得胜归来,陈王庄的妇女老少都出门迎接,喜气洋洋,如同过年一样。 众人见到被押着的黄恶虎,都大声喊杀,黄恶虎见到这个情况,脸色都吓白了,只能喃喃说着:“我乃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杀我。” 一群人将黄恶虎押到了祠堂前,两位家主见到黄恶虎,脸上有些为难了。他们何尝不想杀黄恶虎,但是他们却不能杀,如今陈王庄的家当很多人惦记着,杀了黄恶虎虽然逞了一时之快,但是这基业就此葬送了。 两人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经过这一战之后,黄恶虎也无力做恶了。不过若是就这么放了,族人那里肯定是交代不过去。 两人想了想,最后决定请来建文公主一行人来决断,理由是没有她们,自己一定守不住这里,他们是大功臣,所以这黄恶虎,要他们来处理。 众人倒是没有异议,就算有,也不过零星几人,不足以影响什么。 于是建文公主他们到了之后,建文公主看着黄恶虎,询问说:“你就是当地千夫长?” 黄恶虎趾高气昂的说:“不错,我姐夫就是当地团练,我劝你们还是放了我,你们杀了我,我姐夫自然不会饶你们的。” “既然是厢军千夫长,自然应该保民安境,为何要率兵侵犯乡邻,做这强盗勾当。” 听到这话,黄恶虎眼睛转了几圈,然后说:“谁说我们是来当强盗的,我们是来抓强盗的。我可是接到消息,有贼人在这陈王庄,于是派兵前来捉拿。” “是吗?不知道这贼人是谁,需要你亲自率领五百厢军来捉拿。” “哼,你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这些强人,干了什么事,心里还没有数吗?我劝你们放了我,那么你们在这英雄境内,可以安然无恙。若是懂的孝敬的话,花上几两银子,我保证就算上面来人,也无法找到你们。” “看不出你还有这般本事。” “那是自然,你们与其求助陈王庄这些泥腿子,不如求军爷我,军爷要保你们,就没有谁敢动你们。” “那我们可要好好谢你了才是了?”建文公主说话越来越平静,这说明她心中越来越愤怒。 黄恶虎还不明就里,对着建文公主继续说:“那是自然了,你放心,我看你这人手下,武功还算不错,跟着我,总比四处奔走好。” 建文公主听了之后,一转话题,询问黄恶虎身后的一个百夫长,询问百夫长说:“按照军令,你们应该怎么处置。” 百夫长没有回答,而一个护卫不耐烦了,一声大呵,如同龙吟狮吼:“还不快说!” 那百夫长听到之后,立马磕头回答说:“按律当斩。” “那么行刑吧。” 林绍闻听到这话,将自己佩剑交给建文公主,建文公主看了看护卫,一个护卫跪在地上接过这把剑,然后站起身来,按照军令将这些厢军处死。 这剩下黄恶虎,黄恶虎惊恐的说:“你,你这是要造反不成,你们等着,我死了之后,你们也别想好过。” 护卫看了一下建文公主,建文公主点点头,于是护卫也不理会黄恶虎的唠叨,一剑让他彻底闭嘴了。 “收起来,明天还要带着他前去面见知县,看看知县到底有什么说的。”建文公主说完,对着四周的人说:“我们准备前去衙门告状,诸位若是愿意的话,就请画押做一个见证。” 众人点点头,都说好,陈王两家家主见到这个情况,也只好看一步走一步了,他们只能求圣人英明,明察秋毫,不会让他们两家蒙冤。 这件事结束之后,建文公主等人就去休息了,在去的路上,陈秋水小声地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这个未婚妻好有威严,以后表兄,有你受得了。” 林绍闻只有苦笑,询问陈秋水,她和林多闻婚后相处如何,陈秋水听到这话脸一红,对着林绍闻说:“表兄,三表哥娶的是曹姑娘,不是我。” 林绍闻一愣,然后连忙说抱歉。陈秋水笑着说:“表兄你误会也正常,我父亲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三表兄他早就有意中人了。” 林绍闻询问曹姑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陈秋水说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林多闻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好多人都羡慕。 林绍闻不由放心了,询问陈秋水是否有意中人,既然她都来了,那么自己母亲自然要为他做媒才是。 陈秋水说自己还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她只是想着等长大了之后再说,这件事她还没有放在心上。 林绍闻说等回到了京城,自己但是可以介绍楚继善给她认识,楚继善年轻有为,文武双全,乃是难得的人才。 陈秋水听了之后,没有在意,说自己可是见识过陈士弘这个才子的,陈士弘这个人自己不是很喜欢。 林绍闻询问为什么,陈秋水本来准备如实说的时候,突然想到如今林曹二人都已经结婚了,相敬如宾,自己何必去捣乱呢? 于是陈秋水打了一个马虎眼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没有为什么,最后她想到一个理由,对着林绍闻说:“或许是他也姓陈,但是这么优秀,我那几个哥哥和他比起来,真是明珠如比皓月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楚兄弟绝不会让你有这种感觉了。其实我想将你那表妹许配给他的。但是叶表哥到来了,他又陪着我去陇右府三年,我只能撮合他和冰梅了。” 陈秋水听了之后,没有兴趣,缠着林绍闻,要林绍闻说林冰梅的事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二章变幻莫测狡知县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林绍闻准备说的时候,聂云凤走了过来,对着陈秋水说:“秋水,已经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之后有的是时间谈这些。” 陈秋水这才作罢,和聂云凤一起去休息去了。 第二天,陈家设宴招待他们,用了早膳之后,陈家主让人拿出两托盘银子,对着他们说:“有劳义士相助,这是陈王两家一点心意,仅当芹献。” 建文公主也没有客气,收下之后,一行人前去知县告状了。和他们同去的还有陈王庄的人,他们去充当证人。 午后时分他们到了县衙,这一次林绍闻劝建文公主不要出面,建文公主想了想,也就待在公堂之外了。 而林绍闻敲鼓之后,将状纸低了上去,这衙役收下状纸,让林绍闻等着,这状纸收不收,还要看县丞愿不愿意了。 林绍闻他们也没有递银子,县丞也收下了,而且知县让人立马让人带林绍闻进来。 这知县看着林绍闻书生打扮,体不胜衣的样子,于是故意拍惊堂木,吓林绍闻:“堂下何人,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林绍闻只是作揖,说了自己有功名在身,按照礼节,是不需要跪下的。 知县也不好在借题发挥,看了看状纸,然后说:“是你要状告黄恶虎?” 林绍闻点点头,知县继续询问说:“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英雄县厢军千夫长。” 知县就等他这一句话,再次拍惊堂木,而四周的衙役配合说着威武。 “你既然知道,还敢来告,你这个读书人,可知道律令上,这诬良为盗,是怎么处罚的。” “知道,不过小生不是诬告,而是有人证物证的。” “逞上来。” “还请明府注意了。” 说着一个护卫进来之后,将一个包裹呈了上去。 捕头将包裹放在公案上,然后为知县打开,这一打开,知县就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一旁的县丞连忙扶起知县,让捕快将这东西拿下去。知县做回原位。然后喝了一口茶,压压惊,想要摆一下知县的威风,但是刚才那一吓,让他心有余悸,这老虎也瞬间变成病猫。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朝廷命官。”知县结结巴巴,好不容易说出了这一番话。 林绍闻对着知县行礼说:“明府,小的非是杀的命官,而是杀的盗贼。” “什么盗贼?事到临头,你竟然还敢狡辩,来人,用刑。” “只怕明府你未必能够将这刑用在小生身上了。”说着,林绍闻拿出了一块腰牌,正面写着“大虞信文伯”五个大字。 见到这一块腰牌,知县原本已经抽出的令箭,哐当一声,落在公案上。 县丞先醒悟过来,也顾不得什么,掐了一下知县的腰,知县恍然大悟,立马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走下来,准备行跪拜礼。 林绍闻拦住了他,说这里是公堂之上,自己可不敢受礼。知县也顺势拍了一下林绍闻的马屁,说他真是一个知礼君子,世所罕见。 林绍闻说了不敢,然后询问知县,这应该怎么办,知县连忙说:“这件事自然是伯爷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了,下官一切都听你老的。” 林绍闻说不如将团练叫来,看看团练是否知道这件事。知县说着是是,然后继续拍林绍闻的马屁。 没有多久,团练就到来了,对着知县行礼之后,看着一旁坐着的林绍闻,有一些疑惑了。 知县连忙介绍,团练也只是作了一个揖。知县见到这个情况,怕林绍闻怪罪在自己身上,连忙说这团练是一个武夫,不懂礼节。 林绍闻没有在意,示意知县将事情说出来,知县将事情说出来,团练不相信说:“我那小舅子,虽然顽劣,但是不至于如此,伯爷,虽然你老位高权重,但是这不过是你一家之言,末将实在难信。” 林绍闻将陈王庄那张担保书拿出来,让衙役交给团练,团练看了之后,勃然大怒说:“没有想到这小畜生竟然如此胡作非为,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末将一定按照军法处置。” “他已经伏法了。” 林绍闻让人将包裹给递过去,团练看了之后,咬牙切齿,想要将这头颅丢在地上,但是最后还是收好,然后跪在地上,对着林绍闻行礼说:“伯爷,我实在不知道我这舅子如此胆大妄为,不过末将也不有管教不严之罪。” 说着团练将自己腰牌取下来,趴在地上,对着四周说:“按照军令,要杖四十,请行刑。”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三章千古名刹起风云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茶博士听到聂云凤这么说,只好点头说是是,自己多心了。 接下来陈秋水询问这五个头陀的事情,茶博士有些畏手畏脚,不好多说。 陈秋水于是也没有勉强,让茶博士先去上菜来。 茶博士离开之后,陈秋水对着聂云凤说:“真是奇怪了,曹王为什么会让这么一个和尚来这里。” 聂云凤摇摇头,要是说曹王最近才派人来,还可以说是因为神剑,但是四年前就派人来,怎么也和这对不上。 聂云凤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或许这件事就可以将一切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杨飞云知道神剑的消息,一定是从耿电那里得知的,而耿电的徒弟就是沐怀恩,沐怀恩是曹王的八公,于是知道这个消息倒是没有什么不对。 但沐怀恩就算知道神剑消息,但是也应该只是知道这剑在齐云山才是,怎么会知道雨花寺。 而且若是沐怀恩早知道的话,这曹王也不会派遣人来雨花寺。 聂云凤想了想,最后认为曹王这件事和神剑没有关系。 于是她倒是很好奇,这曹王到底有什么打算了。 陈秋水见聂云凤不说话,询问建文公主和林绍闻怎么看,林绍闻说或许是圆本是一个高道,只是这五个头陀不守清规而已。 “表哥,这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圆本若是高道,这手下再不济,也是一个安守本分的大和尚。” 建文公主点点头,对着陈秋水:“这件事倒是可以查一下。” 聂云凤摇摇头,告诉建文公主说:“这件事你们两位就不要出面了,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大风波来。” 虞帝和曹王之间,关系不融洽,原因很简单,曹王掌握着东海水师,这是虞朝唯一的水师了。 历代圣人都想要将这水师收为己用,奈何曹王见招拆招,让他们无功而返。 武皇帝还在明月湖训练水师,但是效果不明显,毕竟这水师不是一朝一日能够形成的,东海水师,是魏朝花费了三百年,才打造出来的三只水师之一。 可惜幽燕水师在魔教之乱之中,元气大伤。益安水师先是玄河被虞朝大败,降兵又被韩白用毒计,在和玄武水军决战的时候,与幽燕水师一起葬送在东海上。 于是东海水师一家独大,如同一份根刺刺在历代虞帝的喉咙之中,让他们极为不舒服。 但是历代曹王都十分懂事,让虞帝找不到借口对付,若是强行找一个借口,只怕会引起诸位藩王的恐慌,到时候反而不美。 这一次若是建文公主出面的话,到时候曹王得知了,大肆宣扬,而圣人反而不好办了。 建文公主和林绍闻经过聂云凤这么说,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们决心留在这里,而让聂云凤她们前去查探。 翌日,聂云凤换下道服,穿上常服,打扮成农家老妪的样子。 而陈秋水也唤做乡村丫头的样子,竖着两根朝天辫,倒是显得更加可爱了。 陈秋水拿着一个菜篮子,上面放着鸡蛋,鸡蛋下面就是一把防身用的匕首。 除此之外,建文公主也将皇宫特有的七宝香囊给了陈秋水,有了这香囊,就算对面用迷烟,陈秋水也不用担心。 两人到了雨花寺,这雨花寺倒是壮观,山门上挂着天花法雨四个大字,这也是这寺庙得名的由来。 “奶奶,这应该叫做花雨寺才是,怎么叫做雨花呢?” 聂云凤告诉这也是有典故的,这个佛寺修建于东西朝的时候,到了宋朝的时候,曾经被毁过,后来从新修建的之后,大家觉得花雨寺不详,于是就颠倒了位置,叫做雨花了。 这雨花寺最为著名的是文殊殿和东大殿,于是两人先到了这文殊殿,看看着著名的佛殿。 陈秋水打量了一番,见文殊殿宽有七间,进深有四间。倒是有些称奇,因为文殊殿是偏殿,既然可以有这么宽大,实在让她惊讶。 当然她最为在意的,就是顶脊中间立着的那一个琉璃宝刹,那宝刹造型美观,看上去,倒是比这大殿更加引人注目。 进入大殿內,见这大殿内有文殊菩萨像和六位从者,周围绘了五百罗汉。 她也对于这些绘画雕塑没有兴趣,于是匆匆行了一个礼,放了一个鸡蛋,装作还愿的样子,就离开这里了。 而东大殿为寺内主要建筑,陈秋水一看单檐庑殿顶,正脊两端有大型琉璃鸱吻屹立其上,这些脊兽全为彩色琉璃制品。只觉得它们外观绚美多彩,雄浑壮丽。比起文殊殿那个琉璃宝刹也差不几分。 这啥大殿之中有彩塑佛像三十五尊,这些佛像线条流畅,面形饱满。每间塑像有主佛一人,分别为释迦牟尼佛、弥勒佛、弥陀佛及文殊、普贤二菩萨。 主佛前及两侧有胁侍菩萨及供养菩萨,佛坛两端有金刚侍立。另有女施主宁公遇及主持修建者愿诚和尚塑像。佛与菩萨庄严慈祥,供养人俯首低眉,金刚横眉怒目。 这雕塑倒是活灵活现,让陈秋水多看了几眼,接下来他们就去了白虹塔。 这白虹塔俗名叫做祖师塔,这塔是一个六角形,高八米,乃是东西朝时候留下的建筑。 在祖师塔前面,有两座石幢,他们都是八角形,刻着经文。 如今在塔下,有不少江湖人士在那里游荡,也有不少武僧守护在塔前,有江湖人士靠近的话,他们就会站出来,拦住这些人,说这是存放舍利子的地方,还请他们止步。 陈秋水看了看,对聂云凤小声地说:“这一群人,我们之前都没有见过,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江湖上,想要保守秘密很难,原本我不希望这里发生什么,如今看来,这寺庙未必有那么清净了。” 聂云凤指了一下那些正在那里行走的和尚,对着陈秋水说:“这些人都是目露凶光,而且眉间全是煞气,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人。” 聂云凤说到这里,陈秋水点点头,她也有这个感觉。 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和尚走了过来,对着聂云凤行礼说:“这位老人家,请问你祖孙来此,是求什么的?” 聂云凤故意装作中气不足的样子,告诉这个和尚,她这一次前来,是为自己孙女求姻缘的。 和尚听了之后,对着聂云凤说:“原来是这样呀,不知道两位是否去过姻缘殿了?” “没有,我们就是在文殊殿,拜了拜文殊菩萨。” 和尚听了之后,连忙说:“这婚姻的事情,可不归文殊菩萨管,两位不如去求姻缘殿,去求观音娘娘。” 聂云凤听到这话,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四位菩萨都不主要掌姻缘,若是认真的说,也可以去和这四位之中随便一个求。 这个和尚看来佛经都没有读过几本,不过他们本来就是打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于是一起到了后面远处的姻缘殿。 到了姻缘殿之后,聂云凤闻到一丝血腥味,和尚让她进入到其中,聂云凤念了一声佛号,对着和尚说:“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怎么好意思进入到其中。” 听到这话,和尚对着她说:“无妨的,老人家,进去也没有什么事情。” 聂云凤咳嗽一声,提醒陈秋水小心,然后和陈秋水一起到了姻缘殿。 他们这前脚才进入,这和尚后脚跟上,将大门给关上了。 聂云凤见到这个情况,故作惊慌地说:“你这是?你这是?” “老爷这些时日在山中都是吃素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两道荤菜上来了,老爷当然是开开胃了。” “你,你别过来。” 和尚没有理会,而聂云凤听着四周没有其他生息,对着陈秋水点点头,陈秋水于是趁着这人不注意,瞬间出手,将这和尚抓住。 这和尚虽然三大五粗,但是被陈秋水擒拿住,却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动弹不得。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这和尚也是练家子,知道自己踢到硬点子,于是连忙求饶。 陈秋水听了之后,稍微用力,这和尚就发出了猪叫的惨声。 “你老实一点,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是什么人?” “小的那是牯牛山的人。” 陈秋水不知道,聂云凤倒是知道,多年前,牯牛山上有一群山贼,在当今圣人即位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既然是山贼,为什么会在这清净胜地。” 这和尚无奈说了出来,这东海四府的山贼见朝廷围剿越来越厉害,心中也是惶恐,而曹王派人来招安他们,他们自然是投降了。 而他们没有想到,在奎光元年,他们被派遣来到这里,出家当和尚。 陈秋水询问他这曹王到底想什么,这和尚也是哭着一张脸说自己也想知道,曹王给他们理由就是替曹王做假身,等到时间满了,到时候少不了他们的荣华富贵。 聂云凤询问五大头陀是谁,和尚说是五个寨主。至于圆本是何来历,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知道这个和尚倒是真的和尚。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四章五大头陀道真情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聂云凤询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和尚告诉聂云凤,这四年来,这圆本,天天参禅悟道,不管寺庙的事情。 这住持虽然名义上是他,实际上所有事情都是五大头陀在处理。 “这么说来,他还是安心当曹王的假身了,既然他都如此,你们为何要如此行事。” “姑奶奶,他真的吃素人,我们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习惯的人,一时间让我这么样,还不如杀了我们。” 听到这话,陈秋水对着和尚说:“杀了你,我倒是有这个念头,如同你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一个祸害。” “女侠,我错了,我错了,我来这四年,可没有干过一件坏事,要不今天也不会如此饥不择食,还请两位见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什么惩罚,就看你老不老实回答了。” “小的哪里还敢撒谎,两位有什么那问的尽管问就是了,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知道那五大头陀在什么地方?” “那金头陀在保护圆本,而银头陀在正殿之中化缘,铜铁两位在塔前保护舍利子。” “还有一位呢?” “在一个药材商人家。” “做什么呢?” “恐污尊耳。”和尚见聂云凤两人都是女子,有些不好意思说。 聂云凤让他直说无妨,于是和尚就将这事情原委给细细道来。 原来这药商有一个妻子,是一个美人。那一日,锡头陀前去化缘。 这锡头陀化缘可和其他和尚不一样,他练着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身材又高大,往别人大门前一坐,那就如同小山一样挡在那里。 这一次锡头陀到了药材商人的药铺前化缘,这药材商人本来就在为生计发愁,于是见到这个情况,就驱赶这锡头陀。 不过这商人如何能够推动,最后商人一时火起,就一脚踢了上去,这一踢,反而将自己给震伤了。 店小二见到这个情况,没有办法,立马去请商人妻子下来看,这商人妻子看到这个情况,对着锡头陀行礼,然后愿意化缘了事。 锡头陀本来就是芙蓉账里英雄,见到商人妻子如同莲花一般美丽,就瞬间就没有化缘的心,于是拿出了银子,给药材商人治疗。 锡头陀拿出银子之后就离开了,他到了后院,施展轻功,翻墙入门,到了后院,找到煮饭的王妈。 锡头陀将雪白的银子拿出来后,王妈也不害怕了,只觉得锡头陀乃是全天下最有德的高僧了。 于是锡头陀将自己的事情说了,王妈拿了银子,自然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接下来的日子,王妈就和商人妻子说了起来,聊的无非是那些事情。自古以来,商人重利轻离别,一来二去,这商人妻子就有几分意思。 这双方有意,王妈牵线,于是这事就算成了。这锡头陀毕竟是练武人士,体格健硕,于是商人妻子就有其他心思。 最后王妈出招了,给药材商人服用巴豆粥,这个巴豆粥杀人不见血,也不是中毒,就算有人追究,也查不到什么。 于是这商人服用了这个巴豆粥,越来越虚弱,后来开了药,但是这药自然他没有服用的机会,最后也只能一命呜呼了。 在那之后,锡头陀就不回着雨花寺了,而是待在商人家里。 陈秋水听他说完,呸了一声,然后对着和尚说:“我们离开这里之后,你也早点离开,你要是泄露今天的事情,以后再见绝不留情。” 和尚听到这话,连忙磕头说:多谢女侠,多谢女侠,小的一定不会多言的,还请你老放心就是了。 于是陈秋水放了这和尚,和聂云凤一起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后,陈秋水对着聂云凤说:“散人,真是不懂这曹王到底在想什么,这圆本又是好人,而手下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 聂云凤说这件事情不难知道,等到他们前去抓住了那锡头陀,就一切可以真相大白了。 她们回到客栈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建文公主和林绍闻也是疑惑不解。大家都期待着抓到了锡头陀之后,或许能审问出什么来。 当天下午,她们就去药材商人家去看了看,等到晚上,她们换上了夜行衣,然后前去这药材商人店。 从后院进入,这才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头陀拿着灯笼走向后院来。 聂云凤见锡头陀脸色着急,脚步慌张,以为是消息泄露了,于是率先出手,抓向这锡头陀。 没有想到这一击就得手了,锡头陀如同没有武功一样。在聂云凤疑惑的时候,锡头陀求饶说:“不知道是哪位朋友,还请让贫道出恭之后再谈,贫道已经快憋不住了。” 听到这话,聂云凤点了他的穴道,对着他说:“快去快回,别想着跑。若是明天你不能让我解开穴道,那么你一身功夫,就算废了。” 锡头陀见自己被放开,连忙道谢,然后前去出恭,等出恭之后,锡头陀走了出来,对着聂云凤行礼说:“女侠,贫道乃是为曹王假身的头陀,不知道阁下深夜到来,找贫道所谓何事。” 聂云凤没有想到这锡头陀这么好说话这时候锡头陀无奈的说:“都怪贫道时运不济,这几天连连出恭武功已经废了九成,否则贫道还想要领教一下阁下的功夫。” “我们找你只为一件事,这曹王派遣你们到雨花寺所谓什么事情?” “原来是这样,女侠你可以放心,王爷并没有交代我们关于神剑的事情,我们得到消息之后,也派人询问王爷,如今王爷没有传消息来,我们自然不会阻拦。” 锡头陀知道这神剑对他无用,如今曹王对待他们已经够好了,就算献上一把神剑,曹王也没有什么可以赏赐的了。 如今这么多江湖人士盯着,他的想法就是曹王没有明确下令之前,就是坐山观虎斗,不参与到其中。 “就只是如此,想必千岁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让你们在这里待着吧。” “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家王爷对于佛法十分信服。因此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圆本那和尚。那大和尚可是真的得道高人。” 聂云凤询问圆本的来历,锡头陀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自己知道这人乃是南兴国寺著名的和尚,一直持戒,从来没有犯过。 “既然是有道高僧,为什么对你们所作所为不闻不问。” “他就是那种坐禅求道的和尚,虽然经常和我们讲述佛法,但是他不是生公,我们却是一阐提,他久而久之,也就不度化我们了。” “这样说来,他也不是一个大乘和尚。” 锡头陀无所谓,说他们不过是为了保护圆本而已,这些事情,他们都不管的。他们到了雨花寺,都是干回自己老本行 聂云凤见锡头陀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解开锡头陀的穴道,对着锡头陀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如今当了头陀,就要好生修道才是。” 锡头陀没有理会,说自己和佛无缘,于是聂云凤不在多说什么,带着陈秋水离开这里。 在离开的路上,陈秋水疑惑询问说:“散人,我不明白,为什么对于他这种恶人,我们不惩戒一番,反而就这么算了。” “他的报应已经来了,你还没有察觉吗?” 陈秋水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道:“莫非是巴豆。” 聂云凤点点头,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自己也不用去强行干预,若是锡头陀不能幡然醒悟的话,只怕命不久矣。 两人回到客栈之中,建文公主还没有休息,等到她们回来之后,询问事情如何?聂云凤将锡头陀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建文公主听了之后,沉思了一番。对着聂云凤说:“散人,曹王意图谋逆。” 聂云凤都被这话给惊住了,询问建文公主为什么这么说。建文公主告诉聂云凤,这就是明为假身,暗中将士卒藏在尼山上,等到举事的时候,从雨花寺杀出来,就可以一举功成了。 听到这话,聂云凤点点头,认为倒是在理,不过聂云凤不明白,五位头陀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也不会这么弄了。他们这么弄,到时候让朝廷发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建文公主想了想说这就是曹王高明的地方,这知府就算知道,但也不会禀告朝廷。同样这样做,也会让四圣司的人错认为曹王真的是假身,而不是准备谋逆。 聂云凤想想,询问建文公主应该怎么办才是,建文公主说自己也不知道,不过雨花寺里面的和尚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陈秋水这时候笑着说:“这还不简单,我们可以借力打力,如今多少人为了神剑来,这些又不是真和尚,有什么涵养功夫。双方都是暴脾气,到时候自然会有冲突。我们只要稳坐钓鱼台,就可以解决这件事。” 陈秋水也补充说他们参与进去反而不好,到时候曹王知道了,肯定会心中记恨,这曹王反了还好,没反还难办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五章英雄大会无英雄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建文公主赞同的点点头,这件事就如同陈秋水说的那样,若是曹王不反,记恨他们,到时候给他们小鞋穿就不好了。 在朝堂之上,就不能多得罪人,否则一定很难混下去。 建文公主如今还没有嫁给林绍闻,但是不用担心曹王,但是出嫁之后,以林绍闻的才学和智慧,是不可能达到林泉那般恩宠程度。 这林绍闻若是有一天犯错了,那么曹王鼓动一群人来弹劾,那么圣人想要看在林泉的面子上赦免都难。 有了这个顾虑,建文公主希望这一次就是陈秋水他们出面就是了,自己就不出面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秋水等人打听着,不时听到了关于白虹塔那边出来争斗的消息。陈秋水她们不由放心了,这冲突只要加大了,那么到时候雨花寺的那群人想要抽身都已经难。 这到了四月十二,雨花寺突然发出了英雄帖,凡是城中身上带着兵器的都收到了请帖,就算建文公主的护卫也收到了。 英雄帖是以圆本的名义写的,上面写着他不知道这么多英雄豪杰到了这尼山城,有失远迎,还请诸位恕罪。 他也是才知道众人是为了神剑而来,因此他准备在十五的晚上,亲自在白虹塔前面,和大家相谈。 在请帖上,圆本明确表示,自己觉不会贪图那神剑,到了十五那天晚上,若是白虹塔真的有神剑,他将会把这神剑给取下来,亲自送给林绍闻。 见到帖子后面写着林绍闻的名字,建文公主想起了在碧泉寺的时候,林绍闻他说过了要来这里。 既然这圆本指名道姓了让林绍闻前去,那么林绍闻自然不好拒绝,否则的话,到时候还不知道圆本会借题发挥出什么。 至于对策的话,他们就一个对策,若是圆本恭敬将神剑递给林绍闻,林绍闻就收下就是了。若是这和尚动了什么心眼,大家就见招拆招,反正无论是文还是武,他们这边都不用担心。 这武功能胜过聂云凤的,他们知道的就只有陈玄霜了,不过陈玄霜青灯古佛多年,早就不过问江湖事情了。 至于一起上来杀朝廷的伯爷,除非是鬼府死灰复燃,才有这个可能。 到了十四,大家都在准备的时候,突然城里传出了一个大消息,锡头陀死了,至于死因,众说纷纭。尸体的所在,大家也是不能说清楚。 这个消息,无异让城里大多数侠客感觉到一阵寒意,他们推测是又有人不满意圆本的这个决定,于是杀一儆百,让圆本知道厉害。 有的认为不是杀一儆百,而是偷上白虹塔,被锡头陀给发现,然而把锡头陀给杀。 无论各种推测,结果就只有一个,大家都明白,明天的那一场英雄会,可真的是宴无好宴了。 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是要去看看,大家都准备见机行事,若是他们能乖乖认命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来这里了。 十五傍晚时分,这雨花寺就开始将游客请出去,腾出地方来招待这些武林侠客。 这一次比起碧泉寺有诚意多了,圆本在白虹塔前面放了许多灯台,这灯火通明,广场上数十丈方圆照亮。 众人到来之后,还有椅子茵席这些坐具,方便他们坐下来谈事,而不是在那里站着。 建文公主最后也易容来了这里,一行人到了之后,找了茵席坐在最前一排,等待圆本的到来。 等到这些侠客来的差不多的时候,一声磬响,圆本也到来了。 圆本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僧袍,带着五老帽,左手拿着紫金钵,右手拿着一根九锡杖,仙风道骨的走来。 他走进了之后,只见他白胡子飘飘,脸上带笑,真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 不过和他想法的,就是后面四位头陀了,这四位都是凶神恶煞,说好听的,如同那怒目金刚,说难听就是六道修罗。 圆本到了塔前,对着众人合十行礼说:“有劳各位好汉如约到了此地,贫道在这里先谢过诸位了。” “老方丈,你乃是为了曹王千岁,在这里出家的,我们能够理解,所以希望你也要理解我们,这样大家才不会有什么矛盾,老方丈,你说是不是呢?” “这位好汉说的是,贫道就是这么想的,贫道这就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这白虹塔,若是里面真的有剑匣活着神剑,那么贫道立马将这宝剑给取出来。” 说到这里,圆本继续说:“不知道信文伯是否已经到了,若是伯爷到了,劳驾告诉贫道一声,贫道有一件事要说。” 林绍闻站起身来,对着圆本行礼说:“大和尚,本伯在这里,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是就是,你是长辈,我是晚辈。” 听到这话,圆本先是夸奖了一番信文伯能够屈尊听他一个老头子的话,然后才进入正题说:“伯爷,不知道你是否知道碧泉寺的非非道兄已经遭遇不幸了。” 林绍闻摇摇头,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圆本看了一下坐着的侠客,一个独臂刀客站起来,对着林绍闻抱拳行礼,告诉当日的事情。 当时非非大和尚虽然武功凶猛,但是对手太多了,非非大和尚也就勉强能占据上风,不过这车轮战越来越厉害,于是非非大和尚逐渐力衰,落入下风。 在他们眼见要胜的时候,突然杀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剑法极为厉害,独臂刀客都算一把好手,还是一招之下,被他砍掉了一只胳膊。 这人擒住了就非非大和尚,询问神剑的下落,非非大和尚自然没有回答,但是这人使用了一门邪门武功之后,非非大和尚痛不欲生,将神剑的所在告诉了那人,于是那人就给了非非大和尚一个痛快,当着他们的面,拿着一把神剑离开了。 这独臂刀客说完,立马有人询问他,这人是谁。 独臂刀客知道询问着的心思,这些人不过是抢回那把神剑,不过独臂刀客心中不以为然,以自己的武功,尚且还不是那人的对手,这群人去不过是送死而已。 不过独臂刀客也不是良善君子,告诉他们,这人是谁自己不知道,是江湖上的生面孔,但是他的剑招,自己还记得。如今这里这么多江湖人士,大家不如看看,认一下到底是哪位高人。 说着独臂刀客以刀为剑,将自己记得招式给演示出来。众人看了,都是沉默,不知道来头。 只有聂云凤和那金头陀皱着眉头,疑惑着这件事。独臂刀客看着金头陀这个样子,询问说:“不知道大和尚能否开释,这剑招到底是什么人?” “这剑招有几分剑师剑招的样子,但是剑师传人东女侠,早就仙逝了。”金头陀说到这里,看了一下林绍闻,没有多言。 江湖上有传闻,东女侠将剑师剑谱传给了林泉,所以这世上能懂得这剑法的,也就只有林家的人,不过林家这一辈,似乎没有人习武。 独臂刀客也听说过这个传闻,看了一眼林绍闻,摇着头,这两人容貌完全不相像,而且林绍闻是林泉长子,世人皆知。那人看年级,还要比林绍闻年长几岁。 这是聂云凤说:“东女侠的剑招我是见过的,这剑招是是而非。”聂云凤说着,询问独臂刀客几个问题,然后对着众人说:“由此可见,这剑招并不是得到剑谱练出来的,而是有人见过东女侠的招式,而改成的剑招。” 独臂刀客认为有理,这样也说的通了,毕竟那人不愿意泄露自己的身份,用外人的剑招也说的过去。 这时候在人群之中的万二开口说:“这见过东女侠剑招的人,如今还活着的少之又少。依照区区来看,这人很大可能是四圣司的人,当初孝慈太后不就是传授了剑招给毕一东,让毕一东伪装成魏女侠的传人吗?” 有这个前例在前,众人自然也认同了这个想法,他们心中想着可惜,这剑若是落在四圣司的手里,那么他们想要要回来就难了。 “哼,怕不是四圣司的人,国朝初的四圣司有这个能耐我还行,但是如今四圣司的人,整天无所事事,早就没有以前的灵敏,我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要是以前,早就有四圣司来了。如今只怕那群老爷还在家里享福来着。” 突然一个声音飘忽不定,让人不知道是什么在那里说话,众人四处望望,也没有找到人。 这时候圆本念了一声佛号,对四周说:“这位檀越,我们江湖人士,也应该明白祸从口出这句话。所谓民不议官,臣不论君,四圣司的事情,和今晚的事情无关。” “大和尚你就别担心了,就算我们在这里讨论作乱,朝廷也不知道。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四圣司的人,他们怎么知道。不固定大和尚你说这件事和四圣司无关,那就有些不妥了。” “不知道檀越有何指教。”圆本还是恭恭敬敬的询问,丝毫没有对于这人的行为感觉到生气。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六章神剑藏匣何人主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大和尚,你就是不想要让四圣司的人注意到这里,才急忙派人抢来一把神剑,免得到时候交不了差,将事情闹大了。四圣司那些老爷虽然惫懒,但却不是傻子,只要他们注意到蛛丝马迹,那么你这个大和尚就性命不保了。” 最后一句话十分无礼,铜头陀是一个暴脾气,听到这话,顿时用自己手中锡杖砸在地上,大声喊着:“是谁,有种给贫道出来,让贫道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圆本挥手示意了一下铜头陀,铜头陀顿时老实起来,合十之后,念了一声佛号,低着头,不在说话。 圆本对着四周说:“这位檀越,你说的这话,贫道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不过贫道来这里是乃为曹王千岁假身而已,行的端,坐的正,不敢有半点违背戒律的事情。” 听到圆本这话,这尼山原本的侠客但是点点头,圆本是否佛法精深,他们不知道。但是圆本的确恪守清规,这一点是尼山大多人知道的。 “是吗?曹王假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为曹王的当和尚,知道的,呵呵,你还要我将话说的明明白白吗?只怕到时候,你面子上可挂不住了。” 听到这话,圆本还是笑容满面,他只是念了一声佛号,没有继续谈下去。 而那个声音的主人却不愿意就这么算了,继续说:“大和尚,既然神剑在碧泉寺被人拿走,那么那信也是假的。既然这信都是假的,你如何在白虹塔里面拿出一把神剑了。大和尚,你在慌忙之中,似乎忘记了这一点吧。” 圆本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开口说:“这位施主,这一点真是贫道准备和信文伯要说的。不过口说无凭,想必诸位也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我请诸位选出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和贫道一起进入白虹塔之中,看看有没有神剑。” 说到这里,有人质疑了,这塔一直在雨花寺之中,这圆本有钥匙,若是真的有,也被圆本给拿走了。 圆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是金头陀回答的,金头陀告诉他们,只从白虹塔在垂宪年间修好之后,就一直没有人打开过,这塔锁都已经生锈了,若是众人不信,可以依次上来看看。 有人还是不信,于是走上前,看着门锁的确像是多年没有打开的样子,其中还有一位著名的梁上君子也去看看,说的确是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金头陀得意告诉他们,这祖师舍利塔是不轻易开启的,除非圣人需要的话,他们才会打开,将舍利取出来,为天下百姓祈福。 金头陀说完,让他们选择几个人和林绍闻一起进入塔中才是。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选出了几位名望还算不错的大侠。 陈秋水以保护林绍闻的名义,也得以进入其中。这人选好了之后,圆本打开锁,这打开锁的方式也很特别,不是用钥匙,而是用力一拉,这锁就和锁环从上面掉了下来。 圆本这不经意的一手,似乎对着众人表明,他这个人也是有武功的,而且武功还不错。 圆本带着众人沿着楼梯不断前进,因着到了塔顶的房间,他们看到了一个盒子和一个剑匣。 圆本取过剑匣,对众人说:“诸位,这件事全是了结了,你们和贫道一起下去吧。” 众人只觉得失望,他们还以为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想到就这么快,一切都结束了。 到了楼下,圆本让人锁上塔,然后将手中的剑匣,放在自己的前面的空地上,对着他们说:“这就是在塔上找到的剑匣,我们一群人都看着,大家都可以做见证,如今我希望大家做一个见证。” 圆本让大家靠前,至于抢夺这剑,圆本没有担心,如今这剑有主,有人就算抢了,也离不开这雨花寺。 圆本打开剑匣,里面有一把六尺长的剑,不过这剑鞘有这么长,至于这剑到底有没有那么长,大家还不知道。 在圆本示意林绍闻上前接过这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跳了进来,一把抓向这把剑。 而圆本不慌不忙,挥手格挡,那人反而招架不住,被圆本一掌给击退了几步。那人定住身形之后,诧异的说:“般若掌,你是兴国寺的和尚。” 圆本还是那处变不惊的说:“贫道乃是这雨花寺的住持而已。” 那人听到这话,看了看四周,顿时又有两个人跳出来,而这一次圆本使用拈花指,轻描淡写的将两人的进攻给化解了。 这时候原来那个声音再次开口说:“一个南兴国寺的和尚,在雨花寺当主持,怎么都很可疑,诸位,请不要被他骗了,我们替信文伯拿回这神剑。” 这话一出,原来有些犹豫的人,突然有了一个好的借口,于是也前来参与了, 这么多人动手,四位头陀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一场混战就开始了,在混乱之中,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将这神剑偷走,但是却被看见的人拦住,双方自然无法避免的交手了。 而林绍闻就在一旁看着,神剑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对于这件事还有一点高兴,他希望能有这个局面,这样就可以削弱曹王的势力,就如同那人说的一样,尽量将事情闹大,让四圣司的人注意到这个地方。 不过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圆本这个大和尚,在面对这个情况之下,还是一脸笑容,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在林绍闻不解的时候,万二看准了一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然后使用滚地刀的身法,绕过众人,趁着众人不注意,将这神剑拿走。 不过在他握着神剑剑柄的时候,背心感觉一寒,他里面松手,然后手心就感觉到一阵寒意。 等他定神一看,才发现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年轻人刚才挥了一剑,若不是自己松手快,这神剑就被这人抢走了。 而独臂刀客也看到这个年轻人,大声说:“就是他,就是他抢走神剑的。” 那年轻人也没有废话,用自己的长剑将神剑给挑起来,然后握在左手上,长剑挥动之间,所向无敌。 而圆本等人却不阻拦,任由这个年轻人离开,有些人见到这个情况,也不由停下来。 还有的前去阻拦这个年轻人,但是结果就只有一个,要不是受伤,要不就是死亡。 在场还是悍不畏死的少,见到年轻人出手如此无情,也就不敢阻拦了。 年轻人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聂云凤出手了,聂云凤长剑如同飞凤,一招拦下了这年轻人,年轻人和聂云凤比试起剑法来。 虽然聂云凤有心试探这年轻人,但是也用了五成功夫,而这年轻人却不落下风,聂云凤心想自己如他这般年纪,却没有他这般武功,不知道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聂云凤对着年轻人说:“你是什么人,你若是不想说,贫道也不强求,不过这神剑你必须留下。” 年轻人没有理会,这时候年轻人再次使用了一套剑招,这剑招极为凌厉熟练,一度让聂云凤转为守势。 “散人,这人乃是用的上官戴高家的天象剑法。” 听到了这话,聂云凤看了看着年轻人,然后收剑,让这个年轻人离开。 随着年轻人离开,陈秋水走上前来,询问说:“散人,你为什么要放他走。” “既然是上官戴高的人,那就是朝廷的人,这剑他拿走,我又有什么好阻拦的。” 聂云凤没有明说,既然知道人是上官家的人,这神剑想要要就见到了,到时候袁丽华修书一封递给上官戴高,而上官戴高自然会将神剑送还回来。 这时候圆本也上前,对着聂云凤道谢,说多谢聂云凤刚才出手,若不是聂云凤出手的话,他们还不知道这拿走剑的人是朝廷的人。 聂云凤说不敢,心中想着圆本这些人肯定是早就知道的,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将这剑献给林绍闻,故意接着这个机会,让上官家的将神剑给取走。 圆本也对林绍闻说了抱歉,说他们一时不小心,让神剑离开这里,不能亲手交给林绍闻。 林绍闻也不便发作,只能说都是朝廷官员得到,这是谁都不重要。 圆本谢过林绍闻的宽宏大量之后,对着四周的侠客说:“诸位,你们也是见到的,这神剑已经被朝廷的人给拿走了,希望你们不要让这雨花寺变成下一个碧泉寺。关于今天的事情,贫道也不追究了,还请诸位请回吧。” 这事情已经如愿了,圆本自然也没有之前的谦卑之情,说话也硬气了起来。 圆本说完,寺里的大小僧人都前来了,他们手中虽然没有拿着武器,但是一种肃杀的气氛出现在他们身上。 诸位见神剑已经丢了,在闹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于是也难得和圆本行礼告辞,径直离开。 这一场原本热闹的英雄大会,以恭敬开场,以不欢而散了。 林绍闻走的时候,看了看圆本,圆本脸上的笑容在他看来说不出的厌恶。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七章高老庄中朱女婿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回到客栈,大家先休息,到了第二天用了早膳,在到了后院之中商讨。 在商讨的时候,护卫在四周保护,避免有什么人来打扰或者偷听。 建文公主先开口说:“就按照昨天圆本的表现来看,这圆本绝对和那个上官家的认识,而且圆本有心让这个人将把神剑带走。” 大家点点头,聂云凤继续说:“秋水,既然上官戴高和你父亲在同一个地方当官,那么这个人你应该认识才是?” 陈秋水摇摇头,告诉他们,这个人自己在上官家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上官戴高这个人,脾气挺大的,导致他几个儿子都有点鼻孔朝天。 昨天那人只是冷漠,绝不是什么傲气,关于这一点,陈秋水还是能够分的明白的。她仔细想了想,这个人自己的确没有见过。 “散人,这人应该和上官戴高是亲戚,但是绝不是上官戴高的儿子。上官戴高若是要巴结曹王,也不会就只让这个人来。而且,这巴结曹王,对上官戴高也没有多大好处才是。” 聂云凤听了之后,说自己昨天不应该放人才是。这么说来,曹王就名正言顺的得到了两把神剑了。 这一共就十三把,其中一把在昆仑,一把在他们这里,而两把在曹王手中,虽然最后可能都献给圣人。但是曹王如此这般苦心积虑筹谋,最后肯定会利用神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所以他们要阻止曹王,不能让曹王在多拿神剑了。若是有机会的话,还需要将另外两把给抢夺回来。 聂云凤还想到了一件事,这件事本来是道门最先知道的,但是这些时日,其他七大门派都没有派遣弟子出来,这有些不合常理。 这神剑的事情越来越错综复杂,聂云凤一时间也理不清楚,不过她也要按照约定,回转齐云山了,至于楚姑娘的婚礼,因为在这里耽误太久,也只能放弃了。 聂云凤将这个消息说了出来,陈秋水有些不舍,但是也没有办法,最后聂云凤交代了一番,就独自一人北上飞云山,而陈秋水他们南下前去海宁城。 这一路上但是风平浪静,进入沧海府的一个地方,叫做高老庄,这个庄但是普通小集市一样,各种店面一应俱。 林绍闻他们到了客栈里面坐下来,按照惯例询问这茶博士,这高老庄一点不像是一个庄子,而是一个小镇。 茶博士说这本来就是一个小庄子的,庄子的主人自然姓高,但是后来招一个姓朱的女婿,这个女婿但是有一把刷子,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这些人也陆续到了这里,他们修了房子之后,就在这里做起生意来。 至于生意,最开始自然是没有什么生意,但是这庄子变大了,因此来休息的人也多了。 林绍闻说这里那是官道附近,自然南来北往的人多,不过这朱姓女婿倒是有眼光,看样子也是一个贤士。 听到这话,茶博士不以为然地说:“那可不一定了,只从那姓朱的来了之后,高家的那些少爷,都莫名其妙的夭折了。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奈何这姓朱的朋友太多,大家敢怒不敢言。” “这么说来,这客栈不是姓朱的朋友开的?” 茶博士点点头,这高老庄兴盛起来,高老爷的姻亲自然要来分一杯羹了。而高老爷也察觉到自己家业不保,为了预防自己放生意外,也格外照顾自己的姻亲,这些建筑和最开始的开销,都是高老爷自己出的。 林绍闻听茶博士这么说,摇摇头,不愿意理会这种事情,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若是没有明确的证据,他们也不会强出头。 在他们用膳的时候,有一个吊儿郎当的人走了进来,看着陈秋水他们这一桌子只有三个人,于是走上前来,对着他们唱喏说:“诸位,还请劳烦借一个座。” “那旁边那么多空位,还需要什么借座。” “那些地方都已经有人坐了,我再去坐的话,那岂不是让他人感觉到不好。” 这人坐下来之后,拿起筷子,就准备夹菜。陈秋水自然不会让他如此放肆,于是轻轻拍了一下他坐的那一张椅子。这人的椅子那边的脚顿时断了。 这人一个坐立不稳,就摔倒在地上。看到这个情况,陈秋水笑着说:“抱歉,这位兄台,看来这个板凳不结实,容不下你这一尊大佛。” 听到这话,这人嗖的一声站起来,对着陈秋水说:“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洗耍大爷,也不去查查大爷是什么身份。” “实在抱歉,的确不知道你老是什么身份,要不你老就说出来听听,让我张张见识。”陈秋水故意气着这人,这人见她如此不知轻重的样子,更加恼怒了。 “好,小丫头,你就给爷好生等着,等爷回来,在好生教训你。” 这人说着,就离开客栈,这时候茶博士走了过来,苦着一张脸说:“我说姑奶奶,你怎么惹上这混世魔王了,他这人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痞子。” “是吗?这一点本姑娘倒是没有看错来,不过这得罪也得罪了,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手段,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们绝不会连累你们这里就是了” 陈秋水说完,对着林绍闻说:“表兄,这也是奇怪,这按理说来,这已经是太平盛世了,为什么如今还有这么多人没有受到教化,成为良善君子呢?” 这个林绍闻倒是能回答,他说历代太平盛世,这种事情都没有办法避免,唯一能区别,就是这样的人是多还是少,若是乱世的话,大部分就是这样的人。盛世的话就要少很多,毕竟知县还算清明,会处理这些人,免得他们太过闹事,打扰地方安宁。 林绍闻也说了,这高老庄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义塾,这也是缺少教化,若是一个地方能有一群读书的,不说考取功名,至少能够明白事理,想这样的人也会少上不少。 陈秋水说是,如同自己见到那些读书人,基本都是斯斯文文的,绝不会干这种事。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那人果然叫来一群人,这一群人都基本一个德行,看上去就让人生厌。 那人指了一下陈秋水,陈秋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建文公主摇摇头,看了自己身边的护卫,这些护卫站起身来,拔出刀剑,恶狠狠盯着他们。 那人的同伴见到这个情况,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而那人为了找回面子,故意上前晃了两步,对着他们说:“来呀,有种你们就在这里杀了我,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杀了我,也休想逃走。” 一个护卫冷笑地说:“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谁知道你们是谁?不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知道我们不是好人,又不知道我们是谁,那么我杀了你,你去找谁?你们听着,今天谁要将这件事告诉官府,这杀一人也是杀,杀两人也是杀,你们若是不怕死,可以试试。” 护卫说完,这一群人顿时一哄而散,慌忙逃走,这逃跑的时候,只是恨自己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看着这个情况,建文公主对着陈秋水说:“陈妹妹,这世上很多时候,不用你亲自出手的,女孩子还是要文静一点比较好。” “姐……表兄,你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呀,从小就是猴儿性子,想要让我文静,还不如杀了我比较痛快。” 建文公主摇摇头,没有说话,继续用膳,这用完之后,他们准备去休息的时候,又是一群人进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铁扇子,太阳穴高鼓,看样子也是一个练家子。 而他身后的人,看样子都是练过武的。 这么一群人出现,护卫自然连忙站起身来,保护着建文公主和林绍闻。 见护卫这般反应,那中年男子唱喏说:“诸位,无须担心,劣者姓朱,名朱辰濠,草字畏天。” 听到这个名字,陈秋水好奇地说:“你就是这高老庄的主人?” “不敢,这高老庄是家岳的,劣者只不过是为家岳打点一下而已。” 陈秋水询问他来干什么,朱辰濠笑着说:“我只是听到下人说了,这里来了几个江湖朋友,于是前来拜访而已。劣者这个人,有一个不好的毛病,就是得知附近有同道中人,就忍不住要去见上一面,喝上几杯酒。” “是吗?可惜我们可不是江湖中人,这些人不过是我们的镖师而已。”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诸位宝镖自号。” 护卫说了一个京城比较偏僻的镖局,这朱辰濠自然没有听过,不过他还是让茶博士打了酒,对着这些护卫说:“列位,你们有事务在身,我也不敢劝酒,就只是一杯水酒,略表心意,还请诸位不要嫌弃。” 这种情况,众人自然不敢推辞,于是都喝下这杯酒,然后这朱辰濠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语,让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八章官道旁边阴谋生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这朱辰濠离开之后,陈秋水还是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大厅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到了林绍闻的房间,开始谈论这件事。 这房门关好,两个护卫在外面看门之后,陈秋水疑惑地说:“这朱辰濠到底有什么打算,是真的好客吗?我看倒是没有这么简单。” “表妹,你这话怎么说?” “不知道,我就是感觉他不是那种人,他这一次前来,应该是刺探才是。不过说也奇怪,他刺探了一番,就离开了。” 陈秋水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朱辰濠到底有什么打算。 建文公主想了想说:“按照书中所写,这些喜欢礼贤下士的豪杰,都应该是忠义之士,但是这个朱辰濠却不是,暂且不提高老爷那几个儿子夭折,就算这高老庄之内,还有一些败类,就很难说这朱辰濠是一个好人。” “那么姐姐来看,这人到底是干什么?” 林绍闻突然想到书里里面的一句话,对着建文公主说:“是阴养死士,这里面不是写了吗?有些大奸大恶之人,就喜欢表面上养食客,实际上为他效力的死士。” 林绍闻说到这个,就很有兴趣了,滔滔不绝将书里面的内容说了出来,说那个庄主如何歹毒,如何欺瞒世人,但是最后怎么被一般侠客给揭穿,然后剿灭的。 最后林绍闻还要嗤之以鼻,说这些家总是乱写,这现实哪有这种事情。 “噗,表兄,让你看经书,你是感觉到头大,对于这些稗官野史,你倒是信手拈来,让人佩服呀。” 建文公主也符合说,希望林绍闻能将这个精力放在经史子集上,早就成为一代才子了。 林绍闻说着是是,然后询问他们:“那么按照你们来看,这朱辰濠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呢?” 建文公主说有,这是一条大道,是尼山城到海澜城最近的一条大道,若是有人在这里埋伏一手,到时候若是有了军情,他就可以阻断海澜城和尼山城的联系,让两府之间不能明白对方的情况。 建文公主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念头,告诉林绍闻,这或许是曹王安排的,曹王到时候在沧海府作乱,到时候海澜城没有提防,很容易被围困。 这海澜城能求救的就是金阳府,因为下面的海宁府是一个小府,防守有余,救援不足。 而要告知金阳府,也要走这一条道路,而这里的消息被阻拦了,尼山城也被雨花寺那群人给攻陷了,那么这一次作乱的消息,就会延迟几天才会被朝廷知道。 等到朝廷调集大军来平叛的话,这曹王想必已经严阵以待了,到时候朝廷就算要剿灭,也要花费极大的代价。 越是这么想,建文公主越是不心安,虽然这样怀疑曹王并不好,但是也只有这么才能解释了。 建文公主想到后面,对着林绍闻说:“如今雨花寺我们没有成功,无论如何,这里也要将他给拿下。不管他是不是曹王的属下,这里也不能落在歹人的手里。” 林绍闻让建文公主先冷静,虽然要这么做,但步要一步步来。 于是三人就开始沉思起来,这三人思来想去,分析来分析去,制定了一个计划,首先第一步就是拉拢高老爷,如今这高老庄,半数是朱辰濠的亲信,到时候起了冲突,他们人少,总是要吃亏的,这若是能够得到高老爷这边的人相助,那么也多了一些助力。而且朱辰濠是一个外人,想要在这里立足,不敢太过得罪高老爷。 有了这个方向,他们就决定开始先去试探高老爷的口风,俗话说疏不间亲,他们终究是外人,就这么开门尖山让高老爷对付自己女婿,高老爷不是把他们当做疯子,就是当做小人,无论怎么看待他们,肯定是心里不喜欢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建文公主拿了一锭银子给这个掌柜,让掌柜帮忙引荐一下高老爷,他们有个表亲也是商人,准备在这里开一间绸缎庄,就是不知道高老爷是否同意。 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谁又会说不呢?于是这件事下午就有了回信,掌柜带着他们前去高家,见高老爷。 在路上,建文公主也询问了高老爷的身份,掌柜说高老爷祖上曾经在孝文太后手下做官,颇为受孝文太后信赖,在孝文太后山陵崩之后,孝懿太后独自摄政,于是这位高大人就主动请缨,告老还乡。 高大人虽然是一个清廉的官员,但是毕竟是朝廷官员,还算有些钱财,后来买了一些田地。 之后的历代高老爷都是节俭为名,省吃省用之下,这高家的田地就越来越多了,如今有这个朱女婿,更是进一步壮大了。 不过说到这里,这掌柜有些惋惜,说这么大的基业,可惜没有嫡系继承。 而且因为高老爷身体硬朗,所以还没有从族中过继儿子。 掌柜说到这里,有些羡慕,说不知道谁那么幸运了,可以继承这泼天的家私。 建文公主将这些消息记在心上,这么看来,这朱辰濠是不会对高老爷下手了,至少在曹王作乱之前。 如今朱辰濠还能以照顾高老爷为名留在这里,若是高老爷死了,按照礼制,从族人那里过继一个儿子,那么朱辰濠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到了高家,进入大门,见到的不是高楼大厦,都是简单的砖瓦房,这客厅之中,除了几张字画之外,就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了。 看来这节俭的传统,倒是没有瞎说了。 高老爷精神不错,说话有力,一点也不显老。 双方寒暄了一阵子,建文公主将丝绸铺的事情说了一番,然后对着高老爷说:“高老爷,实不相瞒,我们最开始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找你老,还是找令婿。” “找小老儿和找畏天都没有差别,畏天这个十分豪爽,绝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们要来开店就开店,他绝不会为难你的。” 听到这话,建文公主有些忧心了,看样子,这高老爷和朱辰濠的关系倒是不错。 而这时候林绍闻开口说:“老丈,实不相瞒,我们有些好奇,令婿到底是何来历。”林绍闻说完,然后行礼说:“还请你老见谅,我听人说,这高老庄也是令婿到了之后,才有这般景象的。我心想古之贤士,一年成邑,也不过如此。” 高老爷听到这话,笑着说:“小婿的来历,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他原本是一个读书人,不过一次不中,就息了功名之心。这学文不成,就去学武,不过这学武都是从小学的,如同这般半路出家的,自然也没有什么成绩。老夫见他这虽然都没有中举,好歹也算是文武双全,不由将小女嫁给了他。” 陈秋水连忙说:“但是根据我们镖师说,令婿的武功,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别说武举人,就算武状元都不成问题。” 高老爷笑着回答:“小婿这些年武功和文采都有极大的进步,不过他就如同那陶五柳一样,享受这采菊东篱下的日子。” 建文公主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林绍闻继续询问,这高老爷继续说着自己女婿的事情。 这说完之后,高老爷留下他们用餐,吃完饭,即将道别的时候,陈秋水询问说:“老丈,其实你应该劝劝令婿,这功名还是要有的,小女子冒昧说一句,若是你老百年之后,他又应该怎么照顾好自己呢?” 高老爷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地说:“这儿孙自有儿孙福,而且他朋友这么多,自然会照顾他周全。况且一个大男子,好手好脚的,怎么会被饿死。” 三人也不在多说,告辞离开这里。 回到客栈之后,三人再次商议起来,林绍闻率先开口说:“不太对劲,不太对劲,这高老爷和朱辰濠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这么亲密。” 建文公主赞同的点点头,说刚才吃饭的时候,这朱辰濠也没有回来,这是不符合孝道的,若是孝子的话,这老人用三餐的,都会伺候在一旁,询问饭菜可不可口,或者为老人准备好汤,让老人润润喉。 这朱辰濠既然不是一个孝子,高老爷也不应该这么热情谈着,这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高老爷这般样子,多可能是装出来的。 毕竟对于建文公主来说,高老爷是一个外人。而反过来,他们对于高老爷来说,也是一个外人,自然不会轻易说什么。 因此他们觉得有必要在继续进一步试探才是,至于怎么试探,他们还没有想好,陈秋水建议是直接开门见山,大家一锤子定音,免得这么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建文公主否认了这个建议,告诉陈秋水,他们要一锤子定音,但是高老爷未必愿意。到时候高老爷误会他们的来意,认为他们是朱辰濠派来测试他的,发而不肯和他们合作,那就是弄巧成拙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九章围棋少年黄时龙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林绍闻认为,这件事还是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如慢慢来。反正他们也有时间等下去。 这一次巡游,圣人也没有规定什么时间回去,所以他们有大把时间可以等待。 陈秋水想了想说:“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这朱辰濠也不是什么良善君子,我们在这里等着,他或许会有所察觉。” 林绍闻说他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虽然时间紧,也要一步步来。他们不方便的话,可以拜托掌柜去询问,这个掌柜也不是什么外人。 “唉,本来很简单事情,非要弄得这么难办。表兄,你去找到本地知县,让知县调动厢军来,将这些人敢回原籍不就是了。” 林绍闻心中也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么做的话,自己就和纨绔子弟一样,只知道仗势欺人。 林绍闻还是想要在建文公主面前表现一番,希望能让建文公主对自己另眼相看。 建文公主反驳了陈秋水这个说法,如今这朱辰濠他们没有什么错,自己若是叫来厢军,驱赶走他们,不过仗势欺人,而且自己们一旦离开这里,朱辰濠就会回来,到时候反而更加得民心。 “妹妹,要以理服人,就说动武,我们若是不能杀了他们,这动武只不过我们理屈而已。我个人不认同动武,若是能够讲道理解决,何必动用武力呢?” 说到这里,建文公主举例说,这要是动武有用的话,那么就不会改朝换代了,这造反的总是武力弱小的一方,武力是配合道理的,若是无道,大家口服心不服,终究是不成事。 “姐姐,你说的不错,不过唉,这么一件小事情,还要这么磨来磨去,也太难了吧。” 建文公主说只要联络好高老爷,到时候就快了。 建文公主说完,让林绍闻请来掌柜,掌柜进来之后,建文公主对着掌柜说:“掌柜,有一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我听说高老爷和朱辰濠之间,有不小的矛盾。” “这倒是没有错,不过这位相公,你们一个外人,小老儿说一句不好听的,还是不要掺和到这件事比较好。” 建文公主说他们也是为了绸缎庄考虑,如今只是高老爷点头了,而朱辰濠那边还不知道他的心思,若是朱辰濠不愿意的话,到时候起了冲突,他们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这位相公,你这话就多心,这高老庄附近,都是高老爷允许就可以了。实不相瞒,小老儿这客栈就和那人没有半点关系,还不是开下来了。” “那是掌柜你和高老爷是姻亲,我们是外人,这情况又有所不同了。” 掌柜听到这话,只是赔笑,没有说什么,而林绍闻这时候开口说:“实不相瞒,我们担心,到时候不止我们这店要倒霉,只怕尊店也怕开不成了。” 掌柜对于这话倒是吓了一跳,询问林绍闻为什么这么说,林绍闻告诉掌柜,这人终究是一死,等到高老爷死后,这过继而来的高家家主,和这些姻亲就没有关系。到时候朱辰濠自然是想要自己的朋友来接手这些产业。 掌柜摇头,对于这些事情,他是不相信的,他说朱辰濠不是那种人,朱辰濠这个人虽然平日和他们这些姻亲没有多少来往,但是双方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 “掌柜,你难道忘了,高老爷为什么让你前来这里了。” 陈秋水这一句话,就把掌柜接下来的话给堵死了,掌柜想了想,对着陈秋水说:“陈姑娘,还有两位相公,这些事情,我们按理来说,就是外人,不应该管的。你们如今已经找高老爷说好了,那么就回去告诉你们亲戚,到这里来修店面就是了。这高老爷和自己女婿的事情,终究是他们的事情。” 掌柜说完,也不在多谈,说自己有事,就转身离开了。 陈秋水看着掌柜离开,嘟嘟嘴说:“哼,这些人真是指望不住,个个想的都是各扫门前雪,休管旁人瓦上霜。” 建文公主倒是不意外,对着陈秋水:“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们可以肯定,这高老爷和女婿之间绝对矛盾重重,否则刚才掌柜就应该说他们多么和睦,而不是让我们不要多过问这件事。” 陈秋水听了之后,对着建文公主说:“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去将茶博士找来,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林绍闻出去,以上茶为名,找来了茶博士,在茶博士进来倒茶之后,建文公主询问说:“小二,我且问你,这高老爷在这附近是否有什么知己,我们亲戚要在这里开绸缎店,自然要先巴结好高老爷。” 这话说一半,小二就明白过来,连忙笑着说:“有,有,有一个叫做黄时龙,这小子年纪虽然小,但是下棋的功夫,极为了得。” 林绍闻拿出一串钱来,让小二去请这个黄时龙来,小二立马就去了。 没有多久,小二带着一个少年到了这里,这少年容貌大概十三四岁,衣着简朴,但是满脸傲气,手中拿着一把纸扇子。 这个少年对着他们行礼之后,对着他们说:“这件事我已经听小二说了,要办这件事倒是很容易,只不过你们知道的,求人办事,尤其是外人,总是要给一点好处。” 林绍闻听到这话,看着黄时龙小小年纪就说出如此话,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是。 不过陈秋水倒是爽快,拿出一两银子,丢给黄时龙,笑着说:“小二说的不过是我们骗他的,我们找你来,是想问你,高老爷和那个朱辰濠的关系如何?” “要是早知道有今天,高老爷绝不会将自己女儿嫁给朱辰濠。” “是吗?我们去见高老爷的时候,高老爷还在夸奖自己这个女婿。” “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谁又敢说真话呢?” “这样就好,我们对于那个朱辰濠,也是很不爽,若是我们和高老爷联手,你看高老爷会答应吗?” 黄时龙想了想说:“如今高老爷担心的就是朱辰濠那些武林朋友,若是你们能够将这些人制住的话,那么自然能够联手了。” 陈秋水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不就是我们出力,怎么能够见联手呢?” “联手本来就是如此,你们想要对付朱辰濠,而不是高老爷,反正现在朱辰濠还要好吃好喝供着高老爷,生怕他一命呜呼了。”黄时龙说着,扇子打开,摇了摇扇子,摇头晃脑地说:“你们呀,要是能等的话,可以继续等下去就是了。” 陈秋水看着他故作老成的样子,不由给他一个板栗,对着他说:“你这小孩子,还是老老实实说话。” 黄时龙摸着自己脑袋,没有说啥,他看了四周,然后继续说:“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你们若是答应的话,明天我就去找高老爷说这件事,最迟后一天就会告诉你们结果。” 建文公主点点头,黄时龙再次合拢扇子,对着建文公主说:“好的,不过这件事一两银子不行,你们知道的,这个朱辰濠可不是什么良善君子,这件事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就有性命之忧,一两银子买我的性命,也是在太少了。” “那么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去棋院,我知道你们气度不凡,尤其是这位公子,你们要安排我进入棋院之中,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建文公主看着黄时龙指着自己,询问黄时龙为什么这么认为。 黄时龙一笑,对着她说:“这位公子,你们三人虽然在一间房间之中,但是这位姑娘却不敢靠近,而另外一位少爷,看你的时候,也是毕恭毕敬的。” 建文公主告诉黄时龙,及进入棋院倒是不难,但是这到了棋院之中,若是棋艺不精,到时候整日打谱,会被累死的。 这倒不是建文公主危言耸听,棋院是皇宫养棋士的地方,因为能和圣人对弈,虽然没有官位,但也是炙手可热的地方,不少棋士一辈子都想挤进去,但是这能进去的难度,比考中状元更难。 棋院招人,基本是老师推荐弟子,或者地方推荐当地的棋手。 进入棋院之后,这些人可不会因为同行就照顾,而是想尽办法打压,当然阴毒的法子不好用,只能在棋谱上杀人了。 有些对弈百战百败,自然怀疑自己,到时候棋士在冷嘲热讽一番,想不开的就更加多了。 黄时龙笑着说:“这些人,早就已经棋力不足了,这写文不能过三十,而下棋不能过弱冠,这些老家伙,遇到了我黄时龙,只能弃子认输才是。” 建文公主见黄时龙有这般志气,于是让小二拿来围棋,和这黄时龙下了起来。 建文公主琴棋书画都是宫中学的,造诣自然不低,但是黄时龙却是满不在意,拿起扇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扇着风。 等到中盘,黄时龙更加放肆起来,用手转着自己手中的扇子,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章十恶不赦朱辰濠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黄时龙玩着扇子,到后面连下子都不下了,也不看棋盘,直接口中喊着路数。 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拿起棋子,按照黄时龙说的,将棋子放了起来。 这下了十九手,黄时龙将扇子张开,遮住自己半边脸,笑着说:“这位公子,你的棋艺比起高老爷倒是厉害不少,但是比起我黄时龙,倒是差得远了。哈哈,请了。” 黄时龙说完,扇子往桌子上一盖,然后拿起扇子,插入后领之中,站起身来,对着建文公主拱手,潇洒离开这里。 陈秋实看着黄时龙这个样子,不由有些生气地说:“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子,竟然如此无礼。” “少年自然有少年的狂气,这倒是不能怪他。不过这人倒是有趣,日后倒是也可以成为朝廷一个可以之臣。” 林绍闻点点头,这黄时龙谈话处事,倒是不像是一个小孩子,比起他这个成年人都老成。 陈秋水心中好奇,这黄时龙到底要和高老爷说什么,于是对着他们说:“明天我去看看,这黄时龙到底如何和高老爷说的。” “表妹,你要多小心。” “你放心,那高家我去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那里倒是没有什么护卫,这朱辰濠也没有想到过有人来对付他。” 林绍闻也没有多说,大家就等明白的消息。 陈秋水第二天换了一身打扮,这衣服比较偏瓦色,方便她藏在房顶不被人发现。 她到了高家门前一个隐蔽的角落,等到黄时龙摇着扇子,信心满满走了进去之后,才施展轻功,进入到高家。 这一路上她跟着黄时龙到了后院,后院一个亭子之中,高老爷已经准备好茶果和棋盘,等待黄时龙的到来。 陈秋水看到附近有一棵树,趁着人没有注意,爬上那树,藏了起来。 高老爷这时候对着黄时龙说:“时龙,你终于来了。” “高老爷,让你就等了。”黄时龙行礼完毕,然后坐下来,然后拿起一枚杏子,咬了一口,然后说:“高老爷,最近是否有一个丝绸商人来拜访过你。” 高老爷点点头,询问黄时龙怎么知道的。 黄时龙笑了笑,然后将扇子展开,下了一枚棋子,示意高老爷下棋。 高老爷也没有多问,两人开始争角,十手之后,黄时龙才说:“高老爷,这么大的天下,为什么丝绸商人非要在这小小的一角争斗呢?” “金角银边草肚皮而已,时龙,如今这高老庄已经不比以前了。”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只是一枚棋子,还是想要将这一片角给吞下呢?” 高老爷听到这话,心中一乱,不由下错了一颗子,于是这一角的争夺战,高老爷落在了下风。 看着高老爷这个样子,黄时龙优哉游哉地说:“高老爷,你这么多年来,也算有些眼力,你看他们三个人像是普通的丝绸商人吗?” 高老爷听了之后,摇摇头,黄时龙继续让高老爷下棋,告诉高老爷:“实不相瞒,我去见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他们不习惯坐椅子,他们作椅子的时候,脚总是习惯的想上弯曲,这是习惯茵席的人才有习惯。”黄时龙说到这里,落了一子,将高老爷的一个眼给破掉之后,对着高老爷说:“所以说,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丝绸商人。” “时龙,既然不是丝绸商人,那么他们来这里所谓何事?” “高老爷,你这就糊涂了,他们能为了什么事情来,你别忘了,这高老庄弄的如此风风火火,朝廷那些老爷,又不是瞎子聋子,他们怎么会丝毫不过问。” “朱辰濠不是已经打点好了吗?” “他能打点多少官员,国朝官员千千万万,他能一一打点不是?我听他们的声音,一个带着京音,想必是京城来的。” 高老爷听了这话,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下棋,双发下到中盘的时候,高老爷已经败势明显了,他看着棋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黄时龙对着高老爷说:“他们找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的意思,你担心的人,他们都可以对付。” “既然是京城来的人,何必问小老儿呢?” “这个我也不明白了,毕竟查无实据,他们也不好办事。高老爷,你当然可以选择就这么下去,令婿可不敢让你有什么意外。” 高老爷听到这话,捏了手中的棋子,对着黄时龙说:“哼,这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那么老爷你是答应了这件事了?” “是的,就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老爷你就不用想这些了,他们自然会帮你,无非就是最后让你出来骂骂朱辰濠而已。” 黄时龙说到这里,从高老爷的棋盒之中拿出一枚棋子,然后放在棋盘上,然后对着高老爷说:“这下棋有时候,若是有人帮忙的话,或许能够有所不同。” 高老爷看着这一棋子落下,这一盘棋的局面顿时有了极大的变化了。 黄时龙再次张开扇子,用扇子盖在棋盘上,然后收起扇子,对着高老爷行了一个礼。 高老爷站起身来还礼,恭送黄时龙离开这里。 在黄时龙离开之后,高老爷在亭子四周来回踱步,没有多久,朱辰濠到了后院,见到高老爷这个样子,对着高老爷行礼说:“岳丈大人,这一局莫非是又输了。” 高老爷苦笑地说:“时龙这个小孩子,他的棋艺真是让人吃惊,老夫老了,连让他下指导棋的机会都没有了。” “岳丈大人,你就不用自责了,这黄时龙年轻,自然聪慧。”朱辰濠到了亭子之中,看了一下棋子,然后对着高老爷说:“岳丈大人,你谦虚了,你这一局和黄时龙不相上下才是。” 高老爷摇头说:“我的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他故意让我的而已。” 这时候朱辰濠将棋给收了起来,对着高老爷说:“岳丈大人,你就不用多心了,来来,我陪着你下一局,让你老开心一下。” 高老爷走了过去,拿起棋子,准备落子的时候,突然感叹说:“当初你我相识,也是因为这手谈吧。” “不错,那时候小婿几天没有吃东西,承蒙你老收留,才活了下来。小婿这一辈子什么都不会,唯一对着围棋之道还略懂一二,而岳丈大人你也喜欢此道,小婿能够陪着你下上几局,也是小婿的荣幸。” 高老爷点点头,和朱辰濠下了起来,这下着下着,高老爷开口说:“以前我还能胜你,只从他们走了之后,老夫精神也不如从前了,和你对弈,已经不能再取胜了。” “还请岳丈节哀,这野狐迷,重要非是胜负,而是能够享受其中乐趣,若是只为争胜负,怎么会让野狐都着迷呢?” 朱辰濠下到这里,然后看着这一局棋说:“已经中盘了,在下下去都没有意思了,岳丈大人,我们不如就此罢手吧。” 高老爷放下棋子,询问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要中盘就放弃呢?” “岳丈大人,你乃是我外父,我若是胜了你,那岂不是不孝,这下棋本来就是为了让你开心的。” “是这样,不知道阿娥如今如何?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朱辰濠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残忍之情,对着高老爷说:“阿娥最近在替我招待我那些兄弟,你老也是知道的,我这些兄弟,喜欢喝酒,我一个人又喝不下那么多,只能请阿娥替我了。” 听到这话,高老爷身体一颤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朱辰濠连忙搀扶着高老爷说:“你老可要保住身体,阿娥就只有你老这么一个父亲了,若是你老出了什么事情,阿娥只怕会伤心过度。” 高老爷听到这话,面如死灰,而朱辰濠笑着说:“你老也不用在外边多待了,还是快快回房休息去吧,免得受了风寒。” 朱辰濠扶着高老爷离开这里之后,陈秋水这才离开这里,回到客栈之中。 建文公主询问如何,陈秋水将自己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建文公主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看来这件事已经成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听朱辰濠的话,高老爷的女儿在他手中,我们应该将他女儿救出来才是。” “不错,不过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林绍闻说可以等黄时龙前来,就可以知道了。 这说着,黄时龙就来拜访了,他到了之后,让小二准备了茶点,然后等小二送上来之后,如同主人一样,挥挥手让小二离开。 用了糕点之后,黄时龙对着他们说:“你们要下手就快点了,这朱辰濠已经有了疑心了,他刚才已经派人询问我了,我自然是说丝绸那件事,不过这件事高老爷那边还未必知道,朱辰濠若是问起来,除了纰漏,朱辰濠醒悟过来,会先杀了我,免得我在你们之中跑来跑去。所以为了保命要紧,我交代之后,就要先离开这里,等事情平定了再回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一章梨园有道千古谈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建文公主听到黄时龙这话,对着黄时龙说:“你若是现在离开了,只怕走了不出十里就被朱辰濠的人给逮住杀了。” 黄时龙拿着茶点的手停了下来,仔细思索了一下,公主说:“你这话倒是不错,但是我如今不走的话,到时候你们冲突起来,我也有危险。” “你这小家伙,放心好了,有我在这里的话,你就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 陈秋水自信地说着,然后询问黄时龙是否知道高老爷女儿的所在。 黄时龙继续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下去,然后笑着说:“这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她如今被周中道给看着,这人可是有万夫不敌之勇,不是我说,他一拳头就将一头牛给打趴在地上,也曾经独自杀过老虎。你的这几个护卫虽然看样子不错,但怕也是受不起这周中道的一拳。” 陈秋水听到杀虎,不由一笑,说杀虎又不是什么难事,若是老虎遇到她,也只怕是小命不保。 “姑娘,你这话,你就姑且言之,我就姑且听之,不过这用武始终是下下策,不如以智取胜。” 黄时龙说到这里,眼珠子转了几圈,然后说:“这周中道为人喜欢就是听戏,而且他自己对于戏还有见解,不过你们几位想必是没有看过戏吧。” 这时候林绍闻说要是说戏的话,他倒是可以谈上一点,他看的之中,倒是有对戏的点评,他倒是有一些见解。 “既然你知道的话,那就好办了,你不如找一个戏班子,然后邀请周中道来这里,然后趁着他不备,将人给救出来。” 林绍闻说这个倒是可以,于是黄时龙在棋盘上,用棋子摆了一下这附近的房屋地图,然后指着西北角的一个地点说:“这就是周中道的家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对了,以防万一,我们来下上一局,到时候这朱辰濠逮住我,询问我在你们这里做什么,我自然说下棋,到时候他非要让我复盘,我也只能复盘了。” 建文公主说可以,于是和黄时龙下了一局,结果自然是黄时龙赢了,于是黄时龙笑着,再次用扇子在上面盖了一下,对着建文公主说:“多谢少爷,请。” 黄时龙离开客栈,摇摇晃晃走到自己家门口,看着自己家门口的锁被人打开了,他先是一愣,然后满不在乎的推门而入。 朱辰濠正在他屋里等他,见到黄时龙回来,对着黄时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黄时龙合上了扇子,连说不敢,然后坐下来后,对着朱辰濠说:“朱相公,你老怎么有闲心到我这里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和我岳丈说了什么,我岳丈好像在和你聊天之后,就有些闷闷不乐了。” “我哪敢说什么,无非就是丝绸商人那件事,我说他们人家也是不错的,应该多多照顾。你老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一没有田地,二没有父母,就靠百家衣千家饭养活,这有赚钱的,我自然要去赚点钱才是。” 朱辰濠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件事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我哪敢骗你老人家,你老人家的手段,他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朱辰濠摇摇头说:“时龙,没有想到,在你心中,我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黄时龙连忙说自己失言了,朱辰濠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说:“时龙,你想要银子,这是人之常情,我自然不会怪罪你。不过有些银子,是拿不得。” “你老说的是,那些不该拿的银子,我绝不会去拿,你老就放心了。” 朱辰濠点点头,然后询问黄时龙这一次又去客栈是为了什么事情。 “自然是下棋了,那公子自诩棋艺不错,昨天被我教训了一番,他自然不爽,于是要找我切磋一下。” 朱辰濠将黄时龙家里的棋具拿出来,笑着说:“那么那位相公的棋艺如何,时龙你下给我看看。时龙你不会说,这么点时间,你就忘记了。” 黄时龙打开盖子,对着朱辰濠说:“你老真是小看我了,你老看好了。” 黄时龙说着,将棋子复盘,朱辰濠见上面的棋风,的确不像是这里的人,于是就相信了几分。 等到黄时龙下完,然后甩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得意地说:“如何?我这棋艺是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朱辰濠点点头,对着黄时龙说:“你棋艺不错,但是为人太过傲气,而且你那柄扇子,终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麻烦?有什么麻烦,我这玩扇子,有没有作弊。就算有人不喜欢,也不关我的事情了。” 黄时龙说到这里,然后将扇子再次插在后领里面,对着朱辰濠说:“朱相公,你老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下一次,就让我岳丈胜上几局就是了,让他老人家开心开心,这输多了,气憋在心里,也不是一个办法。” 黄时龙说着是,朱辰濠站起来,拿出一串钱,对着黄时龙说:“这点钱你就先用着,若是有不足够,你在来领就是了。你好好干,等到日后,或许你可以进入棋院也说不定。” “棋院?朱相公你说笑了吧,就我这么一个无钱无势的小孩子,也可以进入棋院?”黄时龙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见着朱辰濠点头的样子,黄时龙立马感激涕零,对着朱辰濠说:“若是朱相公你真的能让小的进入棋院之中,那么就是小的再生父母了,小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为你老当牛做马,感谢你的恩德。” 说到这里,黄时龙声音哽咽,为了让自己流出眼泪,他还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见到黄时龙这样,朱辰濠不由一笑,让黄时龙起来。 朱辰濠离开这里之后,一个亲信对着朱辰濠说:“大人,不……”亲信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而朱辰濠摇摇头说:“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无关紧要,他虽然聪明,但终究还是小孩,想要和我斗,还不资格。” 说到这里,朱辰濠停顿一下,继续说:“若是有一个人在棋院的话,也倒是一件好事。” “那么那群人,应该怎么处理,小的总是觉得,他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朱辰濠想了想说:“如今还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不过那个女子身手不凡,远在我之上,若是他们先不出手,那么我们就不要动手。” 朱辰濠想到了大事要紧,一切应该谨慎,不能为自己找麻烦。 而这个时候,一个大汉找到了朱辰濠,对着朱辰濠说:“大人,刚才那外人请我去看戏,我应该答应吗?” “去,自然要去,你也要好好看他们底细。” 大汉点点头,说自己明白了。 翌日下午,这客栈后院的戏台上就有戏班子登台唱戏了,而周中道也如约到来了。 这一次是林绍闻招待了他,双方坐下之后,林绍闻以周中道是客人,让周中道点了戏。 坐下之后,林绍闻为了避免周中道率先询问,让自己无法应对,于是先把里面提到的戏曲说法给提了出来。 “周相公,如今有些戏真是没有办法看了。原本四民之中,识字读书的少,所以有圣人创造了着戏曲,劝他们行善,不要作恶。通过这戏剧,告诉他们善者是如何收场的,不善者又是怎么一个结果。这让小民知道如何趋避。不过如今好多人,倒行逆施,借着这戏剧,来发泄私人恩怨。自己喜欢就是生旦之位,自己所恼怒的,就边做了净丑。这样就没有劝诫的作用,反而祸害人心。比如有些人,误以为琵琶记,是为了讥讽王四而做。如此这般,真是让古之圣人君子寒心。” 这周中道不过就是粗人,林绍闻这一番言论太高高雅,导致他知道如何接话才是。但毕竟是林绍闻亲自己看戏,于是只好说着是是。 林绍闻见周中道没有反驳,于是继续说下去:“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就是好多戏都没有主脑,东一锤西一棒的,让人看了人之后不知所云。这就西厢来说,只有张君瑞一人,而张君瑞一人有只有白马解围一事。其余枝节,就是从这一件事展开来的,这夫人许婚,张生望配,红娘勇于作合,莺莺之表露真情,还有那郑恒争原配而不得。这白马解围,就是西厢的主脑。” 周中道听闻之后,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他倒是有了兴趣,让林绍闻继续说下去。 林绍闻继续说说:“这人不如新,衣不如旧,人都是喜欢新,这古人称呼戏剧为传奇,就是因为事情奇特,没有人知道所以而传。这奇,就是新的别称,所以戏剧就是要。要是千人见过,万人见过,就没有什么可以见的。古人传说东施效颦,如今这戏曲,还效颦于东施,怎么能让人看。” 周中道只觉得这话真是说到自己心坎里面了,认为林绍闻真是一个戏曲大家。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二章佳婿无情朝夕变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周中道自然不知道,这是写那位大家的经验之谈,对于如今戏曲,一针见血,所以会让他引起共鸣。 而林绍闻继续说:“别说推陈出新了,他们就算密针线的功夫都做不到。这戏剧如同缝制衣服,最开始将它全部剪碎,然后有凑合起来,这剪烂到如意,缝制起来就难。这必须要针线紧密,若是有了一节有疏忽,那么全篇破绽就出现了。这每次写一折。就要先看看前面这几折,看看后面几折。必须要做到想到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有用的忽略。” 林绍闻说到这里,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是这一个戏剧的,于是立马补充说:“比如那琵琶记,就有两个错误,不知道周相公你察觉没有。” 周中道这就看一个乐呵的,自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他让林绍闻说一下。 “这第一就是蔡生高中状元三年而家人不知,这入赘到相府之中,上的享尽荣华富贵,却没有一个得力的吓人,只能让路人传递家书。第二就是赵五娘千里寻夫,只身无伴,这是否会遇到什么危险。” 周中道想了想,对着林绍闻竖起了大拇指,对着林绍闻说:“果然如此,相公你说的不错,的确这里不通。” 周中道的也没有及看戏的心思了,全听林绍闻在那里谈着。 而这关于戏曲的议论也只有那么一章,林绍闻谈完之后,就故意将改成了戏剧的名字,询问周中道是否看过。周中道这个大字不识的,哪有什么闲情看书,询问林绍闻这戏剧说的什么。 说到这个,林绍闻可来劲了,如数家政,将里面桥段说了一番。 在二楼上观察的建文公主看着林绍闻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由摇摇头,她虽然听不清林绍闻说什么,但是大概内容还是能够猜到。心想不由自己这个未婚夫,若是能够专心学问,那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而周中道这边被林绍闻缠着,而陈秋水那边已经到了周中道门前。 这周中道家不止大门紧锁,而且在大门外面还栓了一条恶犬,见到有人靠近,就大声吠叫起来。 陈秋水见到这个情况,为了不打草惊蛇,于是从暗器囊之中拿出几枚梅花针,用暗器手法打在这狗身上。 狗吃痛,大叫起来,声音凄厉,很快大门被打开了,三四个手中拿着兵器的人走了出来,陈秋水于是趁着他们不注意,施展轻功翻了进去。 这院子里面倒是皆备不严,其中大部分正在大堂里面吆五喝六。陈秋水藏在树后面,也没有见不到女子的踪迹。 很快就有人进来,对着里面说:“真是晦气,这狗突然发了疯,叫了一会儿,就死了。” “可是有人给它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也没有见到什么人,而且今天早上才喂得饱饱的,就算有人想要害这狗,狗也会先叫几声才是。” 众人也没有在意,陈秋水等了一刻钟,才见一个人说:“说起来,还要给那婆娘送吃的去了,若是她饿死了,我们可就没有乐子了。” “她天天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会饿死才怪。” 一个人口中这么说着,但还是玩后院走去。 陈秋水跟在这人后面,然后看着这人打开了柴房的大门,进入里面。 陈秋水见没有人,于是也从屋顶下来,翻身进入到其中,这一进去,陈秋水不由直接抽出腰间的宝剑,一剑解决了这个人。 陈秋水对着带着锁链,面容憔悴的女子说:“你就是高娥吧,你不用怕,我是来救你的。” 高娥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着陈秋水,眼神呆滞,而陈秋水也不忍心多看,将那人的外套披在了高娥的身上,然后点了一下高娥的睡穴,让高娥先睡下去。 接下来陈秋水就背着高娥,从后院离开,这后院只有门口有几个人,不过这一群人也是在喝酒,丝毫没有在意。 陈秋水直接赏了他们一把铁蒺藜,然后手中的凝霜剑直接将木栓劈成两半。 陈秋水和高娥从偏僻的小道回到了客栈,然后进入到自己房间,让小二烧水的时候,麻烦掌柜前去请高老爷到这里。 建文公主也让护卫将林绍闻请回来,如今他们万事俱备,只等高老爷到了之后,就可以成事了。 到了晚上,客栈外面出现了很多火把,建文公主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察觉到不对。 很快,朱辰濠带着高老爷走了进来,客栈老板正在朱辰濠后面,一脸赔笑的样子。 “没有想到,我们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还是只能比武了。”陈秋水苦笑说着,而建文公主却没有在乎,看着下面。 朱辰濠对着他们所在的房间行礼说:“三位,劣者实在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劣者作对?” “朱辰濠,这路见不平人人踩,你倒行逆施,人神共愤,我们自然要管了。” “好一个人神共愤,三位,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劣者还算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你们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还请你们今天晚上就离开这里。” 林绍闻听到这话,对着朱辰濠说:“你就这么放我们走了?” “是的,这位少爷,我可不是什么杀人魔王,劣者只是一个喜欢豪杰的一个侠客而已,你们只要能放弃这件事,我们自然井水不犯河水。” 建文公主摇摇头,对着朱辰濠说:“这件事已经晚了,我们已经插手管了,想要离开就难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么说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罚酒也好,敬酒也好,你的酒我们都不喝。” 朱辰濠点点头,然后顿时一群人拿着兵器,从楼梯上杀了上去。 而护卫守在楼梯边,让这些人上不来。 朱辰濠见到这个情况,对着他们说:“搬一些木柴来。” 有人得令去了,护卫只好下楼,和这些人战斗在一起。 陈秋水见到这个情况,对建文公主说:“擒贼先擒王,我先去将这朱辰濠拿下。” 建文公主说小心,陈秋水跳了下去,而朱辰濠见到这个情况,示意了一旁的护卫,原来朱辰濠也有这个心思。 这陈秋水施展轻功下来之后,见到有人施展轻功飞上去,不由心中一惊。 想要回去救建文公主,但是自己却被周中道这些人缠住了,她剑法虽然高超,但是一时间想要脱身却很难。 而建文公主那边,见到两人到来,拔出藏在衣袖之中的匕首,警惕看着这些人。 这两人倒是没有在意,走上前,施展擒拿法,要抓建文公主。 建文公主见到这个情况,心中一慌,然后下意识闭上挥剑,这一下,她只只感觉刺中了什么东西,她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匕首已经刺中了这人胸膛。 这些时日,建文公主见着陈秋水他们比武,心中也暗中记着这些招式,她本身就有学有混元功,有一点内功底子,而对面却是没有在意,于是一时间大意被建文公主给杀了。 另外一个人已经点中了林绍闻的穴道了,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勃然大怒,他走上前,要擒拿建文公主。 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建文公主也只能回退。 眼看情况不了,林绍闻不由开口说:“住手,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大爷管你们是什么人,杀了我兄弟,我就要你们偿命。” 这人暴怒之下,准备擒住建文公主的时候,一道飞刀悄无声息的射中了这人的后背,那人转过身来,看着窗子外面,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眼神。 而万二翻窗进去,对着林绍闻说:“林相公,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万二说着解开了林绍闻的穴道,和林绍闻站在窗口对着下面说:“陈姑娘,你就放心吧,这两位少爷有我保护。” 陈秋水听到这话,不由放心了,于是施展杀招,凭借这凝霜剑的锋利,十招之后,陈秋水已经杀到了朱辰濠的面前。 朱辰濠不慌不忙,提起高老爷,像前面一挡,对着陈秋水说:“这位姑娘,请出招吧。” 陈秋水见到这个情况,不由呸了一声,骂着朱辰濠卑鄙,朱辰濠倒是不在意,对着陈秋水说:“姑娘,我也不会让你放下武器,还是老条件,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听到这话,陈秋水冷笑地说:“是吗?只怕这高老爷也护不住你。” 说着陈秋水一掌打在高老爷身上,朱辰濠只感觉到一股巨力打在自己身上,他气血翻涌,不由松开手,倒退了几步。 这时候陈秋水接过高老爷,询问高老爷没有事情吧。没有想到高老爷突然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一股青烟冒了出来。 陈秋水不由一惊,将高老爷松开,摒息静气,免得吸入青烟。 “哼,任由你武功多高,中了这蚀骨烟,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朱辰濠得意地说着。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三章善恩难辨就不辩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一惊,护卫看了看了陈秋水,只见陈秋水身体晃了晃,好像站立不稳。 在朱辰濠高兴的时候,陈秋水突然一跃,将长剑架在朱辰濠的肩膀上,然后快速点了朱辰濠几处穴道,让朱辰濠动弹不得。 朱辰濠不敢相信,连身说着不可能,陈秋水小小年纪,不可能已经将练到了金刚不坏,百毒不侵的境界。 陈秋水心中也不明白,但是她却不想解释,于是笑着说:“朱辰濠,这就叫邪不胜正。你机关算尽,最后还是只有失败的一条路。如今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带着你的狐朋狗友离开这里,我们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若是你不愿意的话,那么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将你们一网打尽。” “姑娘,你不会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一些?” 朱辰濠还保持着冷静,寻找机会翻身。陈秋水站在他背后了,看不到他正脸,朱辰濠于是对着自己属下使了眼色,但是属下这也是被这变故吓蒙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陈秋水巧笑嫣嫣说:“是吗?哪有你过分,对自己接发妻子那般,真是人神共愤,天人震怒。” 朱辰濠听后之后,露出一张苦瓜脸,对着陈秋水说:“姑娘,你这话就是误会我了。那是我妻子自愿的,非是我强迫的,我这也不过是拗不过她。我虽然是一个落魄书生,但也不是没有血性。” “你这话说的太假了,就算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你认为你能骗到我?” 陈秋水自然不会相信,有女性会有这个喜好,想到这件事,陈秋水就恨不得一剑将这个狼心狗肺的人给杀了。 朱辰濠说这是真的,只不太过匪夷所思,世人不会相信,但是他所说的都是实话,这种事情,骗陈秋水也没有什么用。 接下来朱辰濠继续说:“若是姑娘你不相信,就问我一下我妻子,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秋水懒得理会,告诉朱辰濠,朱辰濠是选择离开,还是选择死在这里。 “女侠,你这就是你的侠义道吗?我可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大侠会让丈夫离开妻子,远走他乡。” “那是你以前没有见到,现在你不是见到了吗?你就不用和本姑娘说那些有的没的,本姑娘可不吃这一套。” 陈秋水说完,再次提醒朱辰濠,早点做出决定,不要考验她的耐心。 朱辰濠本想拖延时间,让自己这些人能够明白过来,但是他明显高估了自己这些属下,见属下半天动作都没有,他只能说:“女侠,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自然是选择离开了。” “你是不是想着离开之后,还会回来?”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要言而有信,说走就走,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好的,掌柜,麻烦你准备好纸笔,让他写一份契约,这口说无凭,还是白纸黑字实在。” 掌柜连忙去取来纸笔,陈秋水让掌柜捧着,然后朱辰濠在上面写了字据,保证自己和自己的属下再也不回来了。 等写好,掌柜拿过来,陈秋水看了看之后,让朱辰濠画押,接下来,陈秋水收下之后,对着四周的人说:“你们先走,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自然会放了朱辰濠。你们放心好了,我们说到做到,要杀这朱辰濠,现在就可以杀。难道你们认为你们能够阻拦我不是?” 说到这里,陈秋水剑稍微动了一下,朱辰濠于是立马让自己手下先离开。 等这些人陆续退下之后,陈秋水解开了朱辰濠的穴道,对着朱辰濠说:“你走吧。” 朱辰濠这穴道被解开,还是对着陈秋水抱拳,然后离开这里。 陈秋水等到朱辰濠离开之后,让护卫上马,告诉建文公主马上离开这里。 一行人心中疑惑,但还是按照陈秋水说的那样办了,他们离开高老庄之后,径直向南。 这离开数十里之后,建文公主才询问陈秋水,为什么刚才要跑,陈秋水说:“这朱辰濠他们肯定会偷偷摸摸回来,到时候高老庄只怕会变成一片废墟。” “啊,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留在那里,免得这惨事发生。” 陈秋水生气地说:“我们好心救那高老爷,但是他却不识好人心,还下毒暗害我。这样的人,救他有什么用。而且那掌柜,也是一样的。这一群人就没有一个好人,我们不如让他们狗咬狗。” 跟在一起的万二听到这话,对着马车先行礼,然后隔着马车对着陈秋水说:“陈姑娘,话不能这么说,虽然高老庄有一两个恶人,但是多数小民都是懵懂无知的,他们不知道善,也不知道恶,我们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让他们遭受无妄之灾。”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若是知道善恶,就算不对付朱辰濠,也早就离开这是非地了。这个地方可不是他们的家,他们而是贪图这繁华而来。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就算不是为虎作伥,也算旁观虎伤人的。” 陈秋水辩论之后,想了想继续说:“还有你,你跟着我们所谓何事,莫非是想要会这凝霜剑。” 万二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行礼说:“实不相瞒,这一把剑,区区的确要回来。” “你怎么从益安府知府的手上骗到这把剑的,那这知府不会不知道这剑的重要性了。” 万二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希望日后若是知府追究起来,林绍闻好帮忙开脱。 听到万二这话,林绍闻笑着说:“没有想到戈广牧出家之后,反而有几分侠义心肠。” “伯爷认识他?” “自然认识了,他家在西京城也算是名门望族了,他四个父执还有老师,常常在本伯面前提起他,本伯倒是有心提拔他入学,但是他每次都弄出一些事情来。” 万二这也想起了,戈广牧提到过自己差点入学的事情,这么就可以对上了。 他替戈广牧感谢了林绍闻对于戈广牧的抬爱,林绍闻笑着说:“他这人倒是一表人才,我初次见他的时候,就察觉到他心地不坏,只是误入歧途,如今出家能够静心修行,也是一件好事。” 林绍闻说到这里,说这件事知府若是怪罪下来,就交在自己身上,是他让戈广牧去将凝霜剑给骗出来的。 万二再次谢过,然后和林绍闻交谈起来,林绍闻没有什么架子,而万二又是豪爽之人,双方聊着倒是没有隔阂。 第二天到了县城,万二和林绍闻他们一行人道别,林绍闻挽留万二,说等到了书院,将这剑在林泉神位面前供奉一两天,就让万二带走。 “所谓宝剑赠英雄,陈姑娘的剑术比起魏女侠和东女侠来,都相差无几,如此巾帼英雄,才配得这样的神剑。这神剑在我这里,反而不好。” 万二有心赠剑,第一是天下人都知道凝霜剑在自己手中了,自己想要藏匿是千难万难,不如送给林泉,另外寻找一把。第二,他还是对陈秋水有好感。 林绍闻连说不可,最后见万二坚持如此,于是只能却之不恭了。 万二离开之后,林绍闻到了衙门,衙门的衙役正懒洋洋站在那里,林绍闻走进之后,对着衙役说:“去告诉你家老公祖,说信文伯求见。” 衙役听到这话,顿时腰杆打直了,对着林绍闻说:“这位爷,你先里面请,老爷里面就来。” 一个衙役带着林绍闻到了后堂,然后一个人去告诉知县。 林绍闻到了后堂,让人铺上茵席,径直坐下来。 这知县到了之后,对着林绍闻作了两个揖,林绍闻也就拿着茶杯对着知县拱拱手就是了。 知县坐下之后,诚惶诚恐,询问林绍闻到来所谓何事? “你可知道高老庄的事情。” “下官略有所闻,莫非是伯爷路过高老庄,有什么不愉快吗?” “那朱辰濠率众要杀本伯。” 林绍闻轻描淡写的说着,知县听了之后,立马磕头,说着自己失职,让林绍闻遇到了这种事情。 “还好本伯有护卫在身,这才能到了这里。” 林绍闻说到这里,放下茶杯,对着知县说:“明府,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知县连忙说是是,对着林绍闻说自己一定会将这一群匪人缉拿归案,听后林绍闻处置。 林绍闻站起身来,说了静候佳音就离开了。 这些时日,他对于掩藏身份厌倦了,这第一次还有几分乐趣,时间久了,就没有多大意思了。 林绍闻回到客栈的时候,恰好见到一个客人,这个客人穿着打扮倒是同常人一样,但是气质却迥然不同,如同鹤立鸡群一般醒眼。 林绍闻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另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暗中打量这个客人。 很快,一个人走了进来,到了客人身边,拿着茶杯摆了一个样子,然后就离开了。 见到这个情况,林绍闻察觉到不对,想到了最近遇到曹王的事情,于是更加注意这人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四章凝霜难分且不分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那人没有坐多久,就回到自己的屋里,林绍闻叫来小二,询问那人是谁,小二最开始还不愿意说,但是林绍闻将一锭银子拿出来之后,小二立马就告诉林绍闻,这人叫做李振义,是一个商人。 “既然是商人,那么他是买什么的。” “卖玉的,他那百宝囊之中,有不少好玉,城里的员外不少来见过,但是都买不起。” 听到这话,林绍闻心中更加疑惑,这卖玉的,若是全卖员外都买不起的玉,那么他何必到处游走,不如去京城卖。 林绍闻询问小二是否能够通过口音,辨别这人是哪里的人。 “他口音很淡,官话很正,就我听来,就是东海四府的人,具体是什么地方,就可吃不准了。” 林绍闻见小二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也就不多问了。 接下来林绍闻让小二离开,回到自己房间,让护卫找来陈秋水,将自己刚才遇到的事情说给陈秋水听。 陈秋水询问林绍闻那人怎么摆的杯子,林绍闻说自己没有看清楚。 陈秋水眼珠一转,然后对着林绍闻说:“表兄,我们这与其在这里猜,不如直接去问他。” “问他他会说吗?” “管他说不说,先问了再说。” 陈秋水于是带着林绍闻,询问了小二,到了李振义的房间前面,然后陈秋水敲门。 李振义打开门,疑惑地看着他们,这时候陈秋水笑着说:“这位相公,我们听说你这里有上好的玉,于是想来买一块玉。” 李振义听了之后,笑着说:“这位姑娘,你要买玉的话,让小二来通知我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陈秋水说反正近,也不用那么麻烦。 李振义请他们进去之后,让他们先坐一下,然后从自己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箱子。 李振义将箱子打开之后,陈秋水看了看,倒是没有说话,而林绍闻倒是吃惊,对着这李振义说:“这些玉都是上等货色。” “你老先把玩把玩。”李振义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 而陈秋水拿起三块玉佩,放在桌子上面,布置成品字形,然后对着李振义说了一句唇语。 李振义先是一愣,然后对着陈秋水说:“姑娘,你说的是什么?” 陈秋水再次用唇语说着,李振义对着林绍闻说:“这位姑娘说的什么,区区有些听不懂。” “李振义呀李振义,你都忘记了,这是商人用的唇语,而不是江湖上的唇语。你既然不坐店,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振义听了之后,自然还是要狡辩说:“姑娘,什么唇不唇语,我都不知道,我乃是一个小生意人家。” “小生意人家能有这么多玉,阁下说谎也不想想,会有人相信吗?” 李振义看着陈秋水,想了想,然后拉下一张脸说:“姑娘,你到底是来买玉的,还是来消遣洒家的。” 陈秋水歪着脑袋,好像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是买玉的,也不是来消遣你,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我就是一卖玉的商人,姑娘,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还请离开吧。” 陈秋水摇摇头,对着李振义说:“我看未必那么简单,你和朱辰濠有联系吧。” 李振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陈秋水察觉到了,顿时拉住李振义的衣袖,对着李振义说:“阁下,还是老实说了吧。” “我的确才从高老庄那里来,朱相公也买了一块玉,不过姑娘你若是认为我是朱辰濠一伙的,那么你就想错了。” 李振义解释完毕,将盒子盖上,对着陈秋水说:“姑娘,我不管你和朱辰濠有什么恩怨,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也是去找朱辰濠,找咱家是没有用的。” “我可没有说你是朱辰濠是一伙的,这么说来,你对于朱辰濠所知不少呀。” “咱家走南闯北见得也不少了,这朱辰濠什么人,还是能一眼知道的。” “这走南闯北多年的人,会不知道唇典吗?” 李振义听到这话,不由一时语塞,然后也用唇典询问陈秋水的来历,陈秋水随便编造了一个。 李振义听了自然没有印象,然后告诉陈秋水自己也是小心谨慎,没有其他意思。 陈秋水也继续问李振义的来历,李振义也说了,自己乃是东海王的人,来这里是为了自己小王子找妻子的。 这个理由让陈秋水愣住了,接下来李振义说自己卖玉也方便进入员外之家,为小王子挑选一个良配。 见陈秋水吃惊的样子,李振义也说了,这东海国女子多是渔人之家出身,不懂诗书礼乐,也不懂礼仪,小王子自然看不上了。于是让他出来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个德才兼备的大家闺秀。 “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不好和姑娘说,唉,想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要做这冰人之事,实在让人羞愧。” 陈秋水不相信,这时候李振义也拿出了自己的腰牌,林绍闻打量了一下,见不是假的,于是说了一声打扰了。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谈的,陈林二人就离开这里。 回到房间之中,陈秋水不爽地说:“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回事,真是无趣,无趣。” “好了,表妹,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中午,知县就亲自到来,对着林绍闻行礼,然后抱歉告诉林绍闻,他们到高老庄的时候,高老庄已经被火烧毁,和朱辰濠一起人都消失不见了。 关于这个结果,林绍闻是早就知道了,他让知县多注意就是了,若是朱辰濠回来之后,一定要缉拿归案,不能让朱辰濠这种恶人逍遥法外。 知县自然是说着是是,然后林绍闻就和建文公主出发了。 这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他们就到了海宁城。 林绍闻这才进入城中,就被人认出来了,很快人越围越多,大家都看着这一位久别的伯爷。 林绍闻也挥手示意,在他们到了书院之后,林多闻和曹池凤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林多闻见着林绍闻到来,亲自将马凳递了过去,林绍闻下了马,看了看林多闻说:“多闻,好久不见,不知道可好。” 林多闻说好,询问林绍闻这仕宦之途如何,林绍闻说了之后,曹池凤上前行礼,林绍闻连忙还礼。 接下来建文公主和陈秋水下了马车,林多闻好奇看着建文公主,询问说:“这位相公是?”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吧。” 林多闻带着建文公主他们到了客厅,陈袁二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建文公主进来之后,对着陈菁菁行礼说:“见过两位夫人。” 这时候陈秋水也顾不得礼仪,在陈菁菁耳边说:“姑母大人,这就是你未来的儿媳。” 陈菁菁听了之后,连忙还礼说:“命妇见过殿下,殿下千岁安康。” 这时候林多闻才知道建文公主的身份,也和曹池凤对着建文公主行礼。 建文公主说了一声免礼,陈菁菁让建文公主上座,建文公主坐下之后,告诉了陈菁菁他们这一次是代天子巡游的事情。 陈菁菁听了之后,询问他们这回来了,是不是过几天就要离开。 建文公主说着是,这一次他们将南下,然后顺着玄河西进,到西京城,然后在回转京城。 陈菁菁听了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她们能够多待几天。 因为建文公主说了自己身份,于是林绍闻和林多闻还有仆人都先退下了。 他们两兄弟去叙述离别之情,而陈菁菁却和建文公主交代,说建文公主乃是千金之躯,要下嫁到他们这种寒门,真是委屈公主了。 建文公主心中虽然就算不满,但话还是说自己能嫁入林府,也是自己荣幸。她不谈林绍闻,而谈林泉的功绩。 双方寒暄了一阵子,而陈秋水却笑着打断说:“姑母,我们还是说神剑的事情,姑母,你看这一把凝霜剑,比起邙山那把如何?” 陈菁菁看着陈秋水递上来的凝霜剑,对着陈秋水说:“你这丫头,真是看不懂场合。”不过陈菁菁还是拔出了这一把凝霜剑,然后打量了一下说:“这把剑倒是一把神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陈秋水将事情说了一番,然后看了看袁丽华,袁丽华没有办法,让人将凝霜剑给取来。 等到两把凝霜剑到了之后,陈秋水好奇拿起邙山这一把,挥舞了一下,然后再次拿了陶制造的神剑。 她比划一番,突然想要两把剑对斫一下,看看谁更锋利,还好陈菁菁眼疾手快,将她手中的神剑夺走,然后对着她说:“胡闹,真是胡闹。” 陈秋水吐了一下舌头,而袁丽华想起了什么,将凝霜宝剑递给了建文公主,恭敬地对着建文公主说:“这一把剑,我本来想传给冰梅的,但是冰梅又不喜武功。我们小门小户,也没有什么为定,只能仅以此剑为献,希望这剑能保佑殿下你长命百岁,百邪不侵。” 建文公主不敢收下,连忙推辞。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五章将计设套引老将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袁丽华这边执意要给,她告诉建文公主,乐琼写信回来,告诉过建文公主继承了顺承公主的衣钵。 袁丽华也说了,当初若不是顺承公主是皇亲贵胄,而魏女侠的天赋过于罕见,这邙山掌门人之位,就可能是顺承公主了。 如今建文公主得到了这传承,那么这一把剑就应该交给建文公主才是。 建文公主见袁丽华这么说,心中也是一动,拿起了这一把凝霜宝剑,挥舞了一下。 袁丽华见建文公主没有学过剑招,于是看了看陈菁菁一眼,陈菁菁也带着建文公主下去,传授建文公主剑法。 下午时候,楚姑娘和陈士弘一起到了书院,楚姑娘见到了陈秋水,就询问聂云凤的下落,得知聂云凤已经回到了飞云山,不由有些伤心。 陈士弘也和林绍闻见面了,这也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陈士弘的谦虚有礼,让林绍闻颇有好感。 林绍闻说到这一路上的见闻,陈士弘听完之后,拍着大腿说:“唉,没有想到是你遇到了东海王的使者,若是早知道,你就抓住他就是了。” 林绍闻一脸纳闷,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士弘说了之后,林绍闻才明白过来,林绍闻说自己也不知道,如今去抓李振义的话,怕是已经迟了。 陈士弘感叹说:“这东海四府真是不平静,这又是丐门,又是曹王,他们这样下去,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安宁。” 林绍闻说如今丐门倒是小事情,这些人就算选出一个门主,也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最大的威胁还是曹王,如今看样子,曹王四处布局,图谋造反,而朝廷的人还懵懂无知。 陈士弘说自己倒是可以写一封奏疏上奏,向圣人禀明这个情况,林绍闻听了之后,却是不以为然,对着陈士弘说:“陈兄,这件事还是不要办,如今曹王将要造反,不过你我知道,而且你我没有确凿证据,到时候曹王反打一杷,你丢官倒是小事,只怕会有牢狱之灾。而且现在还不知道曹王有哪些布置,这一封奏疏上去,反而有打草惊蛇之虑。” 林绍闻在怕事的方面上,倒是继承了自己父亲的性子,他自己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不会主动出击,上奏圣人,免得惹祸上身。 陈士弘听林绍闻这么劝说,想了想说:“那么按照林兄弟你看来,应当如何是好?” 林绍闻也没有什么良策,唯一有的想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若是接下来遇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在想办法对付就是了。 陈士弘想了想,倒是有了对策,他告诉林绍闻,这曹王布置的地方,基本是一些战略要地,只要将附近的地图拿出来一看,就可以知道曹王怎么安排了。 林多闻记得书院有地图,于是让人将地图拿来了,陈士弘顺着南方指了一下说:“这是曹王的封地,在向南边走,就是德兴县,这里乃是海宁府入沧海府要道,曹王若是不在县城里面安排人马,就是外面。而这外面最著名的天一渡。” 陈士弘说天一渡附近有一个小集市,叫做天一集,那其中人来人往的,龙蛇混杂,曹王若是安排人的话,那么就应该在那里。 接着陈士弘继续说,到了海宁府,他们坐船沿着玄河西进的话,那么就会到了风陵渡,而那里曹王或许也有人安排,风陵渡没有集市,但是有多船家居住在附近,表面上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但是也可能和高老庄一样,被曹王暗中安插了人马。 接下来陈士弘继续说了几个点,说曹王若是要作乱,这几个地方必定会占领,若是自己是曹王的谋臣,也会在这几处安排人马。 不过陈士弘也没有要求林绍闻走这些地方,若是林绍闻真的走这些地方,反而会让曹王反应过来,不如按照原来的计划。 至于这几处,陈士弘可以委托观风使何好礼去查处。 陈士弘说到这里,然后笑着说:“当然我们不能告诉何好礼这是和曹王有关,他一心想要对付丐门,我们不如就将计就计。” 林绍闻说这个法子好,不过他担心,何好礼也不是一个愚笨之人,不会就这么轻易上当。 陈士弘说何好礼年纪可不小了,如今正是廉颇老矣的时候,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为了把握这个机会,何好礼只会利令智昏,不会察觉到其中的苗头。 陈士弘也让林绍闻将这个消息告诉何好礼,自己说的话,何好礼肯定会有所怀疑,但是林绍闻来说的话,何好礼肯定会相信。 林绍闻听到这话,摸了一下自己鼻子,这话他怎么感觉到有些不对。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说这件事就包在他的身上了。 接下来他们就谈论了一些文采方面事情,林绍闻只有听的份上,不过他心中也是佩服陈士弘的才学,认为陈士弘的才学果然不在叶时熙之下。 第二天,林绍闻没有去找何好礼,何好礼反而来找林绍闻了,林绍闻看着满头斑白,但是容貌却和中年人差不多的何好礼,不由对着好奇说:“观风使,不知道你老贵庚。” 何好礼说了自己年岁,林绍闻说没有想到何好礼如此年龄,却容貌不改,真的是驻颜有术了。 何好礼谦虚说着不敢,他也告诉林绍闻,自己虽然容貌没有怎么变,但其实已经老了,别说舞刀弄剑了,就算走路,稍微长一点就有一些吃力。 林绍闻和何好礼这般寒暄了几句了,林绍闻就开口说:“观风使,你应该知道本伯这次回来所谓何事吧?” “下官已经听说了,伯爷你这次前来,乃是替圣人巡视的。” “实不相瞒,这一次巡视,就东海四府,有让人惊骇,可以说触目惊心,若是圣人知道了,免不了大动肝火。” 何好礼听到这话,有些慌张,他作为观风使,若是林绍闻先把问题给禀告上去了,那么圣人肯定会怪罪他这个观风使素位尸餐,到时候少不了一些指责。 何好礼于是赶紧询问林绍闻,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事情,林绍闻将那几个地名说了一下,顺便告诉何好礼,这里到底有什么问题,自己也不好说。 何好礼听到这话,先是有些怀疑,但是心想林绍闻不会随便说出几个地名来骗自己,于是对着林绍闻说,他明天就会抽空去看看那些地方。 林绍闻说有劳了,告诉了何好礼高老庄的事情,不过他也将朱辰濠给说成了丐门的人。 听到朱辰濠竟然敢杀林绍闻这勋臣,何好礼连说无法无天等字眼。 林绍闻告诉何好礼,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发生,这一次还是林绍闻幸运,能够侥幸逃出来,否则的话,圣人怪罪下来,知府要倒霉,知县要倒霉,何好礼这个观风使也要倒霉。 何好礼说是是,这是自己这个观风使不称职,来这里这么长的时间,还让这些匪人为非作歹。 林绍闻也点到为止,接下来邀请何好礼一起用餐,在用膳的时候,林绍闻想起了那上官家的人,于是等用膳完毕,才询问何好礼。 何好礼听林绍闻说了事情的经过,想了想说:“那应该是上官天民,他的武功,倒是得到了我大姨兄的真传,就算下官我如今遇上了,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林绍闻赞同,说聂云凤对上这上官天民都有一些吃力。 何好礼也摆脱了关系,说自己自从当官之后,和上官家的来往就淡了,只是记挂着袁丽华这个孤女,所以还有书信来往。 林绍闻见何好礼攀关系,心中不是很满意,他是心中想着什么,脸上就有表露的,而何好礼察言观色,于是将这件事略过,说关于上官天民如今在什么地方,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如今上官天民抢了这神剑,的确是有些不懂规矩,若是林绍闻想要那两把神剑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去找上官天民,让上官天民老老实实将两把神剑交出来。 林绍闻说自己也未必是想要神剑,不过这是林泉遗命,自己作为林泉的长子,自然应该完成自己父亲的心愿。 何好礼自然顺势拍了一下林绍闻的马屁,说林绍闻真有乃父之风,重承诺,好行义云云。 林绍闻听到这些话倒是很受用,他心中虽然知道自己和父亲有着云壤之别,大家都为自己不肖其父而叹息,但是有人说自己和父亲相差无几,他心中总是有难以言说的喜悦。 见到林绍闻受用,何好礼未免说起了往事,然后在和林绍闻对比,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林绍闻也觉得这个何好礼,是一个有趣的老人了。 何好礼说了一个时辰,才告辞离开,林绍闻也亲自送何好礼到了大门,在离开的时候,何好礼突然小声说:“伯爷,下官有一个外孙女,性格娴熟,容貌清丽,尚且带字闺中。若是伯爷你有意的话,下官可以将她的画像送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六章神离斗气激夫婿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林绍闻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摇摇头,连说不用,而何好礼告诉林绍闻,这林绍闻迎娶公主之后,公主千金之躯,总是需要一个贴身丫鬟和林绍闻交流,而宫中的女官都盛气凌人,林绍闻想要让她们转告,总是麻烦了一些,而自己外孙女知书达理,绝不会让林绍闻为难的。 这么说起来,林绍闻倒是有了那么一点心思了。林家因为生活在书院之中,作为表率,林绍闻和林多闻懂事之后,就是仆人照顾,没有丫鬟。 不过林绍闻想起了建文公主本来就对这门婚事不满,若是自己还没有和她成亲,就纳了小星的话,那么建文公主还不闹翻天。 “还是等候大婚之后,在谈此事吧。” 何好礼说这是自然,如今主妇尚且没有到家,怎么会让小星先登堂入室。 何好礼离开之后,就安排自己徒子徒孙去替查探这些事情,他这么大的年纪,自然不愿意长途奔波。 而林绍闻走到后院之中,听到了琴声,于是顺着琴声而去,只见曹池凤在那里弹琴,而林多闻坐在那里。 林绍闻不由疑惑,这种情况,林多闻应该以乐器相和才是,为什么干坐在那里。 林绍闻等曹池凤一曲谈完之后,才走上前,曹池凤见到林绍闻,起身敛衽,对着林绍闻行了一个万福。 而林多闻这时候才察觉,于是对着林绍闻行礼说:“大哥,小弟向你问安了。” “免了,你我兄弟之间,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林绍闻看了看两人,对着他们说:“我应该没有打扰你们的雅兴吧。” “没有,没有,大哥,你闲来无事的话,可以坐坐,曹……池凤她,琴艺倒是不错。” “你琴艺也不错,二弟,你不如也弹奏一曲,我看看这几年来,你的琴艺有没有退步。” 林多闻看了一眼曹池凤,曹池凤起身让开位置,林多闻带上了玳瑁,准备弹奏的时候,林绍闻询问曹池凤是否能吹笛。 曹池凤点点头,于是林绍闻让人取来一只笛子,自己亲手递给曹池凤。 接下来林绍闻静静坐在那里,看着林多闻弹琴,不过这林多闻弹奏了一段时间,曹池凤还是没有吹笛相和。 等到一曲完毕之后,林多闻有些尴尬地说:“大哥,池凤她向来不喜欢和他人合奏。” “原来是这样,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唐突了。” 林绍闻察觉到端倪,他也不好说破,于是说不打扰他二人,转身离开这里。 林绍闻离开之后,曹池凤对着林多闻说:“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林多闻点点头,站起身来,和曹池凤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入房间之后,原本同席的两人,茵席却割的十分远,曹池凤坐下之后,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反而是林多闻有些手足无措,坐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过了良久,林多闻走了过去,而曹池凤的身子不由颤抖了几下,林多闻见到这个情况,不由退后了几步,有些感伤地说:“曹姑娘,你我已经三月庙见,成了夫妻,为何在你对我还是如此冷冰冰,如同外人一般呢?” “夫妻之间也可以相敬如宾,而你我之间便是如此。你不了解我,我不了解你,大家这样不是对彼此都好吗?真的要多了解了,只会让人生厌,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一个才女,外加容貌不错而已。” 林多闻说不是的,而曹池凤摇头,阻止林多闻说下去:“是吗?你是看重了我的德行了吗?若是你真是重德的人,这海宁县之中可是又少品德高尚的大家闺秀,不过她们容貌不佳而已。” “你喜欢我的容貌和才学,我是知道的,就如同我一般。信武伯,你是一个好人,你的德行,堪比古之君子。然而这有用吗?我希望我的丈夫乃是一个才高八斗,经世济民的大儒,哪怕他品德不如你,我也不在乎。而你再好,对我来说,终究是一个外人。” 林多闻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而曹池凤继续说:“信武伯,这些时日,你也努力学习了,但是这些事情都是天生的。你的父亲,我的公公,他如你这般年纪,已经天下闻名的大儒了,而你就算皓首穷经,也不过在三家村打转而已。你遇上了对的人,而我命薄,遇上你。” 林多闻听完之后,才开口说:“没有想到,在你心中,我是这么不堪。” “信武伯,很多事情,天不从人愿,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了,这世间,总是有着太多不公,尤其是婚姻,无论是男女哪一方,总是位高权重的得意,而卑微一方感到委屈。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信武伯,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我只能尽一个妻子的责任,相夫教子,至于其他的,还请你老能高抬贵手,给我一天生路。” 林多闻神情凄惨,对着曹池凤说:“池凤,你觉得我们这样算是夫妻吗?” “算。” 林多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曹池凤抬起头来,看着林多闻的眼神,对林多闻说:“知足者常乐,信武伯,我一个女子,尚且没有你这般感伤,因为这样我就知足了。你我本是上辈子接下冤仇,这一辈子偿还而已。说到感情,也不过是上辈子的,这孟婆汤都喝过了,早就忘干净了。” 林多闻也不在多说,走出这房间,这时候曹池凤也忍不住落泪。这时候丫鬟安稳说:“大姑娘,你又何必和姑爷斗气呢?” “斗气,我不斗气又能如何?”曹池凤迷茫地说着,她本来有一段美好的姻缘吗,但是因为勋贵,而成了泡影,她有怎么能够甘心呢? 丫鬟听到这话,也是叹气一声,不知道如何安慰曹池凤。 而庭院的那一边,林绍闻找到了袁丽华,对着袁丽华行礼之后,询问说:“二娘,二弟和他妻子之间似乎有隔阂。” 袁丽华点点头,丢了一点鱼饲料在池塘里面,对着林绍闻说:“终究是会过去的,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你三娘和你父亲,也是如此。” 林绍闻虽然有所耳闻,但是这件事涉及他两个长辈,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询问袁丽华,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这件事,只能怪你这个弟弟,心高气傲,非要娶一个才女,而他又不是一个才子,你看过那些才子佳人,应该见惯了才是。你弟弟就是里面那些想要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若是按照来,你弟弟不止不能抱得美人归,只怕会被当众被讥讽一番。” 林绍闻一时语塞,的确自己如同那书中的纨绔子弟一样。 “二娘,但是他终究是我的亲弟弟,若是他夫妻之间不和,就算父亲在天有灵,也会落泪的。” “这件事,外人都帮不了他,只能看他了,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是真心喜欢池凤的,池凤也不是铁石心肠。” 袁丽华说完,看着林绍闻说:“念修,倒是你,你应该多担心一下你,公主殿下那边对你也不满了。你这弟妹是寒门子弟,不敢为难你兄弟,而你呢?” 林绍闻见袁丽华听到这件事,不由感觉到头疼,而袁丽华继续说:“公主殿下,我们这些长辈已经尽力帮忙周旋了,就连你妹妹也常常为你说好话,我们终究是外人,能帮你也不多,而你应该多读书才是。绍闻,你就算不为建文公主,也要想想你父亲。林门四先生,终究是外人,能继承你父亲学问,让你父亲名垂千古的,还是要靠你这个长子。你妹妹她,终究是要嫁人的,到时候相夫教子,也不能算林家的人。” 说到这里,袁丽华长叹一声说:“你妹妹已经到了年纪了,如今她还待字闺中,就是怕她嫁人之后,林家后继无人。我们也不是指望你能如同你父亲那般,成为一个博通今古的硕儒,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够……” 袁丽华说到这里,就闭口不谈了,这时候林多闻失魂落魄走了过来,见到袁丽华,对着袁丽华行礼说:“母亲大人,孩儿向你请安了。” “免了吧,你若是无事,不如去找孔明,和孔明谈论一下学问。” 袁丽华看了一下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你也没有见过那孔明,你去见见也好,他的学问扎实,日后也是书院的一根顶梁柱。” 林绍闻点点头,和林多闻一起道别,看着他们的背影,袁丽华看着祠堂方向说:“夫君呀夫君,若是你还在世的话,这两个孩子就不会这么苦了。” 想到这里,袁丽华到了祠堂,看着祠堂里面挂着那把霜华剑,拔剑出鞘说:“霜华,你在这里待的太久了,再过几天也应该你再次重出江湖了。” 说着袁丽华就在祠堂施展了林泉所创的玄门剑法,演练完毕,她将霜华剑插入剑鞘之中。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又拔剑而舞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七章放下陈念学诗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陈菁菁走了进来,看着袁丽华笑着说道。自从林泉去世之后,袁丽华就很久没有在练剑了。这一次舞剑也是出乎了陈菁菁的预料。 袁丽华笑着说:“是呀,好久没有练剑了,这再一次拿起剑来,还有一些不适应了。” 袁丽华看着眼前的霜华剑,询问陈菁菁,唐锦还有多久才会出关,等到唐锦出关之后,就把这把霜华剑交给他,让她能够再次续写邙山一脉的传奇。 陈菁菁笑着说;“快了,最多后天,唐锦就可以出关。” 陈菁菁说道这里,看着袁丽华,心中知道袁丽华为什么唔见,林多闻和曹池凤的关系,书院的人都知道。不过对于这件事,任何人都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只能林多闻和曹池凤两人自己解决。 想到这两人,陈菁菁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林绍闻和建文公主之间,也是一件为难的事情。想到这两个孩子婚姻不顺,陈菁菁不由看了看林泉的神主,心中想着,这难道就是林泉叛节的报应吗? 现在唯一能够放心的就是唐锦和林冰梅两人,两人都很优秀,无需多担心什么。 她们在祠堂说这这些,而林绍闻和林多闻两人到了学堂的书房之中,见到了鱼明,鱼明正在写着什么,看到林多闻到来,连忙站起身来,准备行礼,林多闻挥挥手,对着鱼明说:“孔兄,无需多礼,这是我大哥林绍闻,草字念修。” 鱼明和林绍闻互相行礼之后,林绍闻也夸奖了鱼明几句,无非是鱼明根底扎实,学识渊博云云。鱼明说着不敢。双方寒暄之后,林多闻询问鱼明在写什么。 鱼明说自己胡乱写了一些,林多闻询问自己是否能看看,鱼明自然说不用客气。林多闻拿起来,原来是鱼明正在写诗论,在上面,鱼明说了如今的诗文又是东朝的老路子,过于旖丽,虽然有盛世气象,但是没有了纯真之心。 鱼明认可了神韵说,认为诗应该清新自然,讲究一个出乎我心,写自我手。佳句偶得,而不是过于雕琢。 鱼明写的不是很多,其中大部分还是赞同神韵说的观点,很少有自己的议论。不过林多闻这个很少看诗话的,见到这个,顿时对鱼明有了佩服之心。 他赞叹鱼明不止会写诗,还知道应该怎么写诗,如何点评诗,这是自己一辈子难以达到的高度。鱼明嘴上虽然谦虚,但是脸上还是有几分自得之意。 林绍闻不懂这些,自然和林多闻一起恭维鱼明,然后林绍闻请教了鱼明,应该如何写诗,鱼明让林绍闻写一首诗来,让他看看林绍闻的基础,林绍闻想了想,于是写了一首绝句。 看着这一首绝句,鱼明真是苦笑不得,对着林绍闻说:“信文伯,你这绝句倒是有几分那说书人定体诗的风采。”林多闻也笑着告诉鱼明,自己这个大哥,就是喜欢看这些。 鱼明想了想,询问林绍闻以前在丁玉立门下,是否学过如何写诗。林绍闻说好像学过,不过那些自己早就忘的差不多了。而且丁玉立的诗文水平也不怎么样。 不过林绍闻想起了,自己在之中,倒是看到过,如何学写诗,就是先要读一些杜工部的七律,然后就是王维的五律,最后看看李翰林的古风。 鱼明说这倒是对路子,不过古风不用学李翰林的,因为李翰林乃是天赋异禀,常人学不会的。而且如今应酬唱和,都是以律诗为主。至于绝句,律诗尚且没有写好,那就不考虑了。 关于用典的方面,鱼明建议林绍闻将这本书看了,有了这一本书打底,那么自然可以有典可以用。除此之外,鱼明说最好的还是禁宫之中藏的,这本书是皇子皇女学诗所用的,基本上所有典故都有,只可惜外人是见不到。 不过按照林绍闻的身份,若是向圣人借阅的话,圣人还是会给的,毕竟这本书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地方。若是向关于魏朝的史书,或者说国初的一些奏章,那肯定是很难借到的。 林绍闻记了下来,等到自己回到京城之后再说。对于学问,他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如今希望能过学会一些诗词,方便和建文公主唱和,让建文公主不至于那么讨厌自己。 林多闻也写了自己的诗词,让鱼明点评之后,给自己一点建议。鱼明说林多闻的诗词不能算诗词,只是集他人句子而成,当然现在很多士子都这样,也不怪林多闻。 林多闻说自己想要改进,那应该怎么办。鱼明说这就是非他说知道的了,他的水平比起林多闻好不了多少,不过这件事,林多闻没有早说,关于这件事,他可以请教周水田的。 鱼明对于周水田算是真的饿心服口服了,在这半年的接触之中,周水田的广博和谦虚,都给鱼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鱼明看来,陈士弘虽然也是一个才子,但是陈士弘为人算不上一个君子,不是那种谦谦君子,而周水田算得上温良恭俭让。可惜他一直拉拢,周水田就不为所动,只是谈论学问,不谈论经济。 这让鱼明感觉到可惜,不过鱼明不会就这么放弃,鱼明想着等到自己登上东海王的王位之后,在亲自去请周水田,周水田一定会大为感动,最后出来相助。 “是呀,周兄真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可惜他生性淡泊,对功名富贵没有追求之心,否则的话,我一定会以察举举荐他当官。”林东闻对于周水田也很佩服,不过因为周水田为人谦和,才不外露,林多闻对于周水田的才学了解就没有鱼明深刻了。 鱼明想了想,告诉林多闻,这现钟不用,何必求打铁的,曹池凤就是诗词好手,若是有曹池凤指导,林多闻还用担心自己写不好诗吗? 林多闻嘴角漏出了一丝苦笑,鱼明见到这个笑容,心中明白自己失言了,不过他不是会道歉的人,他想起了在书院听到的说法,然后心中揣测一番,就知道问题的所在了。 鱼明告诉林多闻,就是如此,才要向曹池凤学习,这学习的过程之中,林多闻要多用心。曹池凤见到林多闻的进步,自然会对林多闻改观了。林多闻本来就不笨,只是因为以前玩心太大,没有好好学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今只要用心,日后想要考取一个进士都不难,所谓龙生龙,凤生凤,林泉是天下第一的大儒,林多闻作为他的儿子,再不济,一个进士还是可以得到的。 这话鱼明倒是没有奉承,林多闻若是去参加科举,这阅卷管指导了,就算不敢给林多闻一个解元,一个举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会试殿试,圣人也会看在林泉的功劳上,赏赐一个进士。 林绍闻听鱼明这么说,认为是这么一个道理,于是也劝说林多闻,向曹池凤学习,这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外人说什么,那不过是耳旁风,古代不少秀才都是在妻子的劝诫之下,努力学习,然后高中的。 林多闻见两人都这么劝说,于是有了这个心思,接下来,大家闲聊一阵子,林多闻他们就告辞了。林多闻回到自己房间,曹池凤正在作画,见到林多闻进来,曹池凤丝毫没有理会。 林多闻想了想,然后对着曹池凤行了一个大礼,曹池凤见到这个情况,连忙侧身回避,搀扶林多闻起来,对着林多闻说:“信武伯,你这是折煞小女子了。” “曹姑娘,我这一拜,是希望你能够当我的老师,教我如何写诗的。” 曹池凤听到这话,一愣,然后拒绝了,说自己只是一个女子,怎么好教林多闻学诗,而且如今这书院之中人才济济,林多闻要学诗,随便找一个老师就是了。 林多闻说这书院的老师,若是谈学问,谈经济,自然是上佳之选,但若是说道诗词的话,他们就未必可以成为名师了。说道这里,林多闻背了几首曹池凤的诗,说自己见到这些诗,就惊为天人,只是以前不好意思开口,如今自己想开了,希望曹池凤能够教导自己,让自己不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 曹池凤听到这话,叹气一声说:“信武伯,你起来吧,这件事何须拜师这么浓重,你是我的丈夫,我自然应该有协助你义务。”曹池凤让丫鬟从书房里面拿来一本递给林多闻说:“信武伯,这书里面的诗词你好好看上一遍,然后在将那校勘记看上一番,有所心得的话,那么就可以提笔写诗了。” 曹池凤也说林多闻的问题不在于没有根基,林多闻你背诵的诗词,已经足够多了,而是他不明白这些诗的好处,只是心中觉得好,就临摹起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最后只能落于窠臼,不能推陈出新。刘歆的校勘记虽然名叫校勘,但也有赏析。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八章学成绝技行常事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曹池凤认为这些点评很恰当,这一本书也可以当作诗话来看待。除此之外,林多闻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自己的母亲。曹池凤说道这里,告诉林多闻,就以诗词而论,袁丽华才是真的才女,自己比起袁丽华来,还差得远了。 林多闻没有多说什么,他心中不愿意袁丽华教自己,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曹池凤也没有在多说,林多闻也拿着书看了起来。原本的他,拿着书,最多看上一刻钟,就会神游物外,虽然眼睛还盯着书,但是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 他这样看完一本书之后,除了最开始的部分,后面都是朦朦胧胧的,再次翻阅的话,就只觉得某些字眼好像看到过。 不过今天看书,林多闻每次要神游的时候,就想到了曹池凤,顿时打起了精神,看着上面的诗句,慢慢品味。 这样持续了两天,在第三天早上,林多闻和林绍闻一起到了桐山之中,这一次他们是来迎接唐锦出关的,在唐锦认主归宗之后,袁丽华和陈菁菁就将自己所学传授给唐锦了,为了让唐锦能够消化这些,所以让唐锦在桐山闭关,不受外人打扰,好生钻研。 昨天送饭的回来告诉陈菁菁,唐锦已经融会贯通了,准备在今天出关。 除了林家兄弟之外,建文公主因为好奇也来了,她和唐锦见过几次,但是没有想到唐锦竟然是林冰梅的姐姐,而且那一次比武,建文公主对于唐锦的剑法也很感兴趣。 他们一行人来到当时乐琼当掌门修建的别院前面,只见大门紧闭,于是就站在门外等了起来,等了一个时辰,大门才缓缓打开,唐锦背着一把剑出现在众人面前。 唐锦看到了林绍闻和建文公主还是有一些吃惊,林绍闻见到唐锦也是心情复杂了,想起了往日种种,总是觉得有些遗憾。林多闻走上前,向唐锦请安,林绍闻也只好上前请安。 唐锦连忙说不敢,然后一家人寒暄了几句,就准备回道书院之中,在回去的路上,唐锦询问建文公主来的事情,建文公主事情经过说了一番,唐锦听到他们要去西京城,不由想起了正在陇西府当府丞的叶时熙,她如今是林家的长女了,也算是配的上叶时熙了,想得到这里,她不由脸一红。 建文公主不知道唐锦的心思,于是邀请唐锦,若是唐锦在这里没有事情的话,不如和她一起去逛逛。建文公主说如今他们这边高手就只有陈秋水一个,若是遇到高老庄那样的情况,就不好办了。 唐锦在的话,她们这边人就足够了,到时候陈秋水前去对付敌人,唐锦保护她们。 唐锦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说这件事要先问过陈菁菁他们才行,她不敢擅自作主。 回道书院,陈秋水和楚姑娘已经等在那里了,林家兄弟也不好在跟着进去,于是先主动告辞离开了。 陈秋水一行人到了大厅之中,唐锦先对着陈菁菁行礼之后,这才入座。坐下之后,唐锦说了这些时日,自己在山中的心得,陈菁菁她们听完之后,互相望了一眼,然后袁丽华对着唐锦说:“如今你的武功还差实战,如今建文公主正在替圣人巡游,我和你大娘的意思是,希望你能随行,这一来能保护殿下一行人,二来也可以增长见闻,会会这些江湖中人。” 唐锦自然是答应了,对于这件事,心中是十分愿意的。袁丽华也拿出了一封信,对着唐锦说:“这一封信,你到时候可以交给你想要交给的那人,你的心思,我们明白,希望你能够得偿所愿。” 唐锦脸一红,谢过袁丽华等人,然后袁丽华和陈菁菁就先离开,给这些小辈聊天的机会。 建文公主开心说着,能有唐锦陪伴,这一路上也不会孤单了。 “殿下,这一次就好了,唐姐姐,不,林姐姐在的话,我们就可以所向披靡了,就算散人在的话,也不是我们两人的对手。”陈秋水笑着说道,楚姑娘也笑着说:“师尊要是听到你这话,肯定少不了教训你一顿。不过真是羡慕你们,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江湖。” 陈秋水连忙安慰说:“姐姐,你现在已经是陈夫人了,自然要在衙门里面好好相夫教子了,等到陈士弘升迁之后,你就可以自由了。”楚姑娘一笑,说只怕到时候升迁了,她就更加难得出去闯荡江湖。 建文公主想到了自己,这一次也是自己最后一次外出了,而且自己武功还不如楚姑娘,楚姑娘日后还有机会,而自己加入林府之后,就只能相夫教子呆在后院之中,在难以迈出大门一步了。 楚姑娘见建文公主这个神情,于是连忙岔开话题,说起了接下来旅程的事情。因为时间有点紧,建文公主明天就要启程,争取八月十五之前到了西京城,然后在元旦前折回到京师。 听到要回京时,楚姑娘也看了看唐锦,希望唐锦能够将自己的一一封家书递交给楚继善,唐锦倒是没有多想,于是答应了这件事。楚姑娘若有所指地说:“我那个哥哥,就是心高气傲,一般的女子他看不上眼,就这么一直拖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家。” 陈秋水笑着说:“哈哈,这世人哪有姐姐你这般幸运,能够这么快就找到了如意郎君。你看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丈夫。” “秋水妹妹,你未来夫君,必须是一个谦逊的读书人,否则话,就你这脾气,怕是过不了几天,他就要闹了。”楚姑娘取笑说着,陈秋水倒是不生气,说自己相公最哈能文能武,若是不行的话,就是能文就可以。原因也很简单,若是双方争吵起来,她不会吃亏。陈秋水说道这里,打趣楚姑娘说:“我可不和姐姐你一样,姐姐你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既可以行走江湖,又可以窈窕深闺。武能提剑斗强人,文能赋诗欺才子。” 众人不由一笑,而唐锦说今天怎么没有见到曹池凤,陈秋水摇头说:“今天是曹姐姐父亲的忌日,曹姐姐忙着准备祭品,她让我转告姐姐你,表示自己的歉意。你看我这记性,若不是姐姐你提起来,我还忘记说了,到时候你们双方有什么不快,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妹妹你多心了,这件事情,我只要知道了,自然会体谅才是,怎么会因此不快呢?”唐锦说道这里,然后也不在多问什么,而楚姑娘也将陈士弘交代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可能遇到曹王的人,陈秋水可是跃跃欲试,对着楚姑娘说:“如今有了林姐姐在一旁,我也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闹它一个天翻地覆才是。” “你这丫头,真的后悔和你说这件事了,你虽然要闹事,但是你要记得,殿下和你表哥可是不懂武功的,你要在保证他们两人不受伤的情况下在闹才是。” 陈秋水点头头,说自己知道分寸,而且曹王的人应该知道建文公主的身份,到时候建文公主爆出自己的身份,这些人就不敢加害了。这件事他们是立足在不败之地的。 楚姑娘说未必,这些人就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若是逼急了这群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且曹王若是知道建文公主和自己作对,在东海四府倒是不会动手脚,但是出了这里,在玄河上那就说不准了。 “到时候,万一请你们吃滚刀面和混沌面,你们想不吃就难了。” 陈秋水好奇这是啥,楚姑娘说这是水贼的唇典,滚刀面就是先杀了,在丢到水里,而混沌面就是直接捆了丢在水里。 陈秋水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呀,看样子,是我们请他吃面可能性更大了。” 楚姑娘询问陈秋水会游泳吗?陈秋水笑着说:“我名字就带水,自然会了。” 陈秋水说道这里,让她们稍等一下,然后她离开这里,很快陈秋水回来了,然后对着站在大厅中间对着她们说:“你们看好了。” 原来陈秋水前去拿了一对分水刺,只见这一对分水刺在她手中旋转如意,很明显陈秋水对于这武器更加熟练了。 陈秋水表演了一番,说自己在水里,那就是鱼儿回了家,自己经常在护洛练习,这玄河虽然水流湍急,但是比起护洛来,未必急太多。陈秋水很有自信,若是真的有水贼的话,遇到自己,那就是老鼠遇到猫了。 这下楚姑娘倒是放心了,询问建文公主的护卫之中是否有懂水的,建文公主说有两个是河左的,想必也是懂水性的。 楚姑娘点点头,告诉建文公主,这到了渡口,暴露身份也不要紧,去县衙里面找船,不要去租借渡口的船,否则到时候那人现在船上做了手脚,就算陈秋水会水也没有用,到时候河水湍急,也就只能保住陈秋水一人。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九章奇人奇事天一集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陈秋水说自己会注意的,自己一定会安全将建文公主等人送回京城的。自己虽然性格喜欢玩闹,但也是大事不糊涂的人。 楚姑娘一笑,对着陈秋水说:“你如今有凝霜这把宝剑在手,我手中的断玉剑也不嫌丑了。”陈秋水听了之后,眼睛一亮,拉着楚姑娘的手撒娇说:“楚姐姐,你如今也用不上这么好的宝剑,不如将这断玉剑给我当作备用,你是知道的,这凝霜剑最后都要交给圣人,而且这千古神剑,要是在我手中出现了缺口,那么我岂不是罪人了。” 楚姑娘听到这话,笑着说:“你这丫头,断玉剑倒是可以给你,但是你记得到时候回来的时候,完完整整还我。若是你运气好,在路上遇到白家后人的话,记得将这一把剑还给别人。” “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白家的人,我又没有见过白山月,不知道她的样子,要是有人冒充,想要骗这把剑又应该怎么办呢?”陈秋水说的话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是却又一定道理。楚姑娘想了想说:“那白家后人一定会玄女剑法,到时候你只要认出了这剑法,然后邀请他到了书院,倒是你姑母就会认出来的。” 陈秋水说是,不过她还是羡慕地说:“真羡慕他们,这一出生就有自己的神剑,而我现在的神剑,还是暂时借的。” 这时候唐锦询问楚姑娘,楚姑娘将断玉剑送出去了,她这边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应该怎么办。 楚姑娘告诉唐锦,自己还有一把神剑,这把剑是结婚时候,陈家人送来的。 “哇,楚姐姐,怪不得你这么大方,你得到的是紫虹剑吧,我听人说过,那是南海神尼的佩剑,当初苏夫人就是凭借这一把剑,败尽天下英雄的。” “秋水,就算我没有得到这剑,断玉也会送给你护身。”楚姑娘无奈地说着,陈秋水一笑,说自己也是开玩笑,毕竟楚姑娘是最大方的了。 接下来楚姑娘就交代了一番,就离开这里。 当天晚上,楚姑娘就让人将断玉剑给送来了,陈秋水接过这剑,兴奋的睡不着觉。 陈菁菁也演示了一下玄女剑法,让陈秋水记住,这不过是做万一之想,陈菁菁倒是不认为陈秋水一行人真的运气那么好,这出去就遇到了白家的后人。 而且白山月当时失踪的时候,都没有结婚,是否有后人还难说。 第二天早上,陈菁菁他们亲自在后门送林绍闻离开,除了大内护卫之外,袁丽华也挑选了一些武功不错的弟子保护建文公主一行人。 他们出发之后,一路上平安无事,到了六月初七,就到了天一集之中。 到了天一集,他们才发现这里好不热闹,除了没有城墙之外,就是一个小县城了。 进入城中的客栈,陈秋水好奇询问小二,这天一集怎么这么热闹。 小二说这天一集以前就是一块荒地,而且因为地势低洼,一下雨就变成一个小池塘,因此也没有来种庄稼,就这么荒废着。 这么热闹还是三十年前,有一个外乡人,看中了这一块地,然后出钱向衙门买下了这一块点。 当时不少好心人劝说这外乡人,说这里种不了庄稼,雨一下,就把庄稼给淹死了。而且就算修建房子,这地被水泡久了,早就松软了,地基是软的,这房子就算盖好了,也持续不了多久。 但是这个外乡人倒是没有在意,他买下这块地之后,画出了摊位,然后找到了长春会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长春会的人就答应了他,来这里摆摊。 这方圆数十里就没有什么可以玩的,这集市一建造起来,短短三个月就被炒起来,大家就算在县城都没有这么热闹过,除了附近的农民,就连县城的乡绅,也来这看热闹。 如今天下无事,城里的人,乡下的人有太多空闲,因此这集市越来越热闹。 集市人多了,来卖艺的人就多了,这卖艺的人多了,就更加吸引人到来了。 天一渡也是因此变成京淮上一个有名的渡口,凡是南下到海宁府的,都会在这里坐船。 陈秋水询问你这个外乡人的事情来,小二说如今这个外乡人现在已经不得了,成为附近有名的老爷了。前些年,拿钱买了一个员外郎,然后在附近一个好地方买了一块地,休了一个诺大的庄园,整天在庄园里面享清福。 至于集市,就交给他那五个儿子打理,不过这五人比起他们父亲来,真是差得远了。这五人自号五虎,但是集市里面的人都称呼他们为五虫,或者五鼠。 如今天一集还执行那个外乡人的规矩,大家还能过的下去,但是这外乡人若是死去了,只怕这天一集就会逐渐衰落,这种种繁华就要成成为过往云烟了。 陈秋水听到这里,察觉到什么,询问说,这外乡人准备将这个集市交给谁呢?若是平分给自己五个儿子,只怕到时候反而更加麻烦。 小二说现在就是不知道这集市的新主人是谁,五虎之间,都不想让其他人插手在其中,他们唯一想的就是给对方一笔钱,然后自己的兄弟滚的远远的,不要再来这里。 陈秋水顿时来了兴趣,说既然是这样的话,五虎之间肯定勾心斗角很厉害了。 小二点点头,告诉陈秋水,五虎之间已经在那里拉帮结伙,准备说服不了,就要动手。 听到这话,林绍闻忍不住询问,这个情况外乡人难道不管吗? 小二说这外乡人也不管这些,整天在园子里面修身养性,不管这些,除非是集市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他才会出面。 陈秋水询问如今五虎之中,谁更加强势,小二说是老幺,这老幺最近几年之中,倒是得到了一些不少武林人士帮助。 陈秋水能够肯定了,若是曹王的人参与其中的话,就在老幺那里了。 陈秋水继续询问,而这小二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陈秋水送了他几文钱,让他下去了。 用膳之后,一群人到了房间之中,护卫将大门看住,一行人开始讨论起来。 “可以知道老幺的人应该是曹王的人,不过我们这一次,也可以拉拢其他四虎,让他们为我们所用。”陈秋水说到这里,看了看林绍闻,询问林绍闻的意见。 林绍闻说其他四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一次协助四虎的话,也要担心他们反咬一口,免得重蹈覆辙。 陈秋水说是,如今他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等在还是要出去看看,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于是当天下午,林绍闻和陈秋水一起出去逛逛,至于建文公主和唐锦还是呆在旅馆里面休息。 这集市虽然热闹,但是林绍闻也是在京城和西京城呆过的人,对于这个还是无动于衷。 至于陈秋水,她倒是热闹地看着,这个集市是标准的集市,分为文武两区,这文区主要是算命的,还有卖药的。武区就是卖艺的。 这文武二区的分区,是因为卖艺的太吵闹了,这算命的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若这卖艺的挨着算命的,这算命将嗓子都喊哑了,而对方还没有听清楚,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陈秋水对于文区倒是很有兴趣,她看着那一排算命的,十分兴奋,对着林绍闻说:“表兄,你看,这又是仙人指路,又是铁口直断,又是诸葛神算的,他们的本事到底如何呢?” 林绍闻说这民间奇人异士很多,或者这些人到底之中,就有几个厉害的也说不定。 陈秋水点点头,走上前,这时候一个挂布衣神相的幡的命师让陈秋水留步。 陈秋水停下来,到了她的摊子前面,这布衣神相仔细打量了一番陈秋水,对着陈秋水说:“姑娘,好福气,好福气。” 陈秋水不有询问什么好福气,这布衣神相扯了一顿相书上的话,最后说陈秋水要嫁的不是一个侯爷,就是一个伯爷。 陈秋水看了看林绍闻,忍不住一笑,对着布衣神相说:“那就先谢过你老的吉言了,不过小女子书剑飘零,在江湖上漂泊惯了,这勋臣的府邸,我是没有资格了。” “姑娘,这是天生决定的,非是人能改的。若是姑娘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下我这些同道,他们为你算过之后,就知道山人此言不假。” 这时候一旁紫微斗数的走了过来,看了看陈秋水,也说了这一番话,听着他们信誓旦旦地说着,林绍闻心中想的是,这曹池凤虽然是一个才女,但是和自己弟弟脾气对不上,而陈秋水的相貌也是上上之选,品行也端正,反而是林多闻的良配。 “嘻嘻,你们这些手段,我倒是听人说过,本姑娘相貌不错,所以你们要这么说了。不过呀,看样子,本姑娘只能找一个山野之人过上一辈子了。” 陈秋水还是拿了一些铜钱,给了这些算命,算是他们应承之后应该得的。 “表妹,你觉得二表兄如何?”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章亲兄亲弟黄家人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陈秋水听了之后,笑着说:“二表兄人很好的,说话谦虚,待人有礼,体贴入微。” 陈秋水说完,好像明白了什么,连忙说:“不过二表兄已经有了家室,只能说有缘无份了。” 林绍闻没有想到陈秋水这么不避讳,只好说,自己将林多闻夫妻二人在一起,不是那么合适,心想若是这样的话,与其两人这么僵持下去,不如各自分散,另外寻找良缘。 “这一点表哥你就多心了,这二表兄对曹姑娘是真心喜欢的,这件事表兄你没有了解,就还是不要先下决定,否则到时候二表兄或许会怪你。”陈秋水说道这里,然后继续说,曹池凤是林多闻的良配,两人都喜欢诗词,有共同可以谈的。自己就是一个只知道舞枪弄棒的丫头,林多闻娶了自己,自己不舒服,林多闻也不舒服。 见陈秋水这么说,林绍闻也不在多说什么,他们走着走着,前面的护卫突然停了下来,陈林二人向前面一看,只见有人拦住了他们。 这一群人三大五粗,膀大腰圆,看上去还是有那么几分吓人。 林绍闻开口询问他们,这无缘无故,将他们拦下来所谓何事? “这位爷,你老放心,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而是我家少爷请你们去茶楼坐坐。” “这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你们少爷的好意我们心领就是。”陈秋水断然拒绝了。 那人继续说:“两位,我们少爷想来好客,只要是他看中的人,不管这人是否愿意,都要去坐坐。” 林绍闻想了想,说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们只打扰了。 林绍闻跟着他们去了茶楼,所谓的茶楼,也不过是一个茶摊而已。 不过这个茶摊里面,就只坐着一个人,这人穿着绸缎衣服,身上到处都佩戴着金玉饰品,第一眼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富家公子一样。在这人旁边,全是壮汉,站在那里,神情肃穆,好像就算山岳崩塌在眼前,他们也是无动于衷。 这人看着林绍闻他们到来,也没有起身,只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坐下。 林绍闻也还是向行礼之后再入座,陈秋水倒是大大咧咧的,就这么坐了下去。 这人看着陈秋水,询问说:“姑娘怎么称呼?” “什么怎么称呼,你是主人,这难道主人不想自报家门,还要客人先开口吗?” 那人也没有生气,开口得意地说:“我叫黄飞虎,是这集市的主人。这下这位姑娘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姓了吧。” 陈秋水说自己姓陈,至于名字,自然不会告诉这人了。 黄飞虎也没有在意,开门见山地说:“实不相瞒,这些算命的,算了我有当侯爷的命,而我这个命格需要一个合适的妻子来相助,于是我在这集市等了很久,这也算是运气好,等到姑娘到来。你命中应该嫁给一个侯爷,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人了。” “这算命的奉承之语,黄少爷,你又何必当真呢?” 黄飞虎摇摇头,告诉陈秋水,这算命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江湖之中著名的神算子,这人曾经算准了荡山大败,也算准了林冰梅进入宫中,受封为弘文县主。 陈秋水听了之后,忍不住想笑,说这人算命如此厉害,为什么不去钦天监呢?黄飞虎正经地说,这人的确在钦天监但太史令。 林绍闻在京城之中,曾经好奇聊过,知道太史令的名字,于是询问黄飞虎,这黄飞虎如数家珍,将太史令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并且告诉林绍闻,这太史令和他家世代交好,自己父亲能够在这里买地,也是这位太史令给的建议。 陈秋水心中知道这件事不像是假的,不过对于自己嫁给这黄飞虎的话,她是一点也不相信。她对着黄飞虎说:“不过今天算出问我是侯爷之妻的,可不是神算子了。或许黄少爷你的妻子另有其人。” “陈姑娘,这天命我明白,在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缘分到了,陈姑娘,你就算不愿意当侯爷夫人,嫁给我,也可以衣食无忧,吃香喝辣的。这么一大个集市,都是我家的。别说这附近的乡绅了,就算是县令老爷,见到我都要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冒犯。” 黄飞虎说完,生怕陈秋水不信,于是对着陈秋水说:“这件事,你倒是可以问问四周的人,就知道我黄飞虎有没有说假话了。”陈秋水说自己倒是相信,只不过自己一个乡野丫头,也不懂什么规矩,配不上黄飞虎这样的少爷。 黄飞虎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走来一个人,这人容貌和黄飞虎差不多,看上去要年轻几分,见到这个情况,笑着说:“老三,你又在自吹自擂,要当什么侯爷。你还是不要想这些没有边际的事情,乖乖离开这里,我可以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你一点钱,让你随便找一个地方,当一个逍遥的财主。” “老幺,你真把自己真的以为你鼻子里面插了几根葱就当自己是大象了。这集市怎么都不可能是你的,倒是你识趣的话,快快离开这里,到时候我还念及兄弟之情,给你捐一个贡生,让你有机会当当官,捞上一笔。” 黄翼虎听了之后,倒是不以为然,对着陈秋水说:“姑娘,看你也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就不要信这人的鬼话了,这人凡是见到稍微有点容貌的女子,就会这么说。最后也只不过始乱终弃而已。而且这集市也是我的,我这个人向来最为君子,你跟着他的话,不如跟着我还好一些。” 黄翼虎说道这里,拿出一对银手镯说:“你看,我出手可是很大方的,你跟了我,日后穿金戴银,朝朝寒食,夜夜元宵。”黄翼虎说完之后,还挑衅地看看了黄飞虎。 黄飞虎见到黄翼虎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气得脸通红,他大声说:“老幺,你别太过分了,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你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只怕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三,就你这点人,想吓谁呢?我们兄弟之中,谁把你这个废物放在眼里,你这些人看着吓人,不过是寻常的武师,我们要对付起来,就如杀鸡那么简单。”黄翼虎丝毫不在乎,然后继续对着陈秋水:“如何,你是否答应了?” 陈秋水看到这个情况,于是看了看黄飞虎,装作为难的样子,她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黄飞虎先开口说:“陈姑娘,区区一对银手镯而已,我立马可以让人做一对上好的玉镯。” 黄翼虎不以为然,继续很脆黄飞虎,他那点钱,早就花在这些酒囊饭袋身上了,如今黄飞虎连茶钱都出不起,还别说其他的了。 将黄翼虎一再挑衅,黄飞虎也忍不住了,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来,对着黄翼虎说:“老幺,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 说着黄飞虎一挥手,自己手下和黄翼虎的人打了起来。 陈秋水和林绍闻自然躲在一旁,这时候陈秋水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看那老头,那老头武功不错,比那陈家的教院也差不了几分。这种人,一般是很难请到的。陈家还可以说有泼天的家私,而这个黄翼虎明显没有这个能力。” 林绍闻说还看看,如今还不能断定,这一群人是否和曹王有关。 黄翼虎这边的确是武林人士要多一些,不到一刻钟,黄飞虎的人基本都倒在地上。 黄翼虎见到自己这边胜利了也让手下人停手,自己对着黄飞虎说:“老三,我早就说过了,你是争不赢的,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非要弄成这样,自己也没面子。” 黄飞虎见到这个情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黄翼虎说:“老幺,你别嚣张多久,你的事情我们是知道的,你别以为你的靠山硬,到时候只怕我们走了,和集市你转眼就要送给了别人了。” “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还是好好想自己吧。你也不想想,那位要这集市,还需要我出面吗?他只要一纸令下,这集市还不是要乖乖给他。所以说你笨,你还不相信,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破。” “我是看不破,只是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黄飞虎说道这里,也不在多废话,转身离开这里。 黄翼虎看着黄飞虎离开之后,哈哈笑了起立,对着陈秋水:“这位姑娘,你导致我们兄弟这样打了一架,伤了手足之情,你难道就没有丝毫表示吗?” “黄少爷,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们兄弟相争,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从中挑拨。” 黄翼虎听到这话,笑着说:“但是这件事总是因为你而起,陈姑娘,你不会否认吧。” “我这个人不喜欢这些打哑谜,你就直说吧,你想说什么。” “好,快人快语。我也不废话,就是希望今天你能借宿在我家里,明天早上,你来去自由,没有谁会管你。”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一章其貌不扬真本事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陈秋水听了之后,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这样不太好吧,而且就算现在,我不也是来去任自由吗?黄少爷,这大庭广众之下,难道你敢无视王法吗?” 黄翼虎听了之后,只是笑着说:“这个是自然,不过陈姑娘,有句话说的很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罚酒吃起来,可就没有敬酒那么好吃了。” “小女子这个人呀,从来不吃酒的,这敬酒也好,罚酒也好,还是请黄少爷你自己吃吧。” 黄翼虎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对着陈秋水说:“表妹,看样子,他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才是。” 陈秋水说自己倒是不怕,反正他们来这里,也是为了找麻烦而来,黄翼虎若是不服气的话,尽管来找麻烦就是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秋水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穿着土头土脑,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年轻人走上前,对着林绍闻行礼说:“这位兄台,请问这集市里面的武场在什么地方呢?” 林绍闻一下愣住了,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这时候陈秋水询问说:“你找武场干嘛?” 这年轻人有些腼腆说:“实不相瞒,小生这才学艺下山,这途中囊中羞涩,这没有办法,只好找武场,找人要一点盘缠。” 关于这个,陈秋水倒是知道,这学武之人经常走南闯北,有时候会有不济的时候,大家于是约定成俗,只要武林人士落难前来求助,那么或多或少都要拿一点。 当然这不是谁都可以的,在拿银子之前,也要切磋一下,武场的主人觉得你这个人是一个人才之后,才会拿银子给你,若是骗子的话,不止当众出丑,还会吃一顿老拳。 陈秋水看了看这年轻人,笑着说:“你这个人看着挺老实的,不知道武功怎么样,若是你武功不行,到时候就算到了武场,也只是自取其辱。” “小生从五岁跟着师傅练武,如十五年了,在下山的时候,我师傅说了,我武功已经不错了,在江湖上也可以开宗立派了。” 这话说出来,陈秋水忍不住咋舌,心想这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厉害,连开宗立派都敢说出来。 不过陈秋水也没有多问,随便问了一个路人,得知这武场就开在最里面的财神庙里面。 于是陈秋水为了看热闹,带着这个年前人前去财神庙之中。 在路上,陈秋水也知道了这青年的姓名,少年叫做董北海,字归川。 董北海因为一直和自己老师隐居,所以对于这人间的事情了解不多。 看他老实的样子,陈秋水心中倒是不相信董北海武功有多厉害。 到了财神庙,他们进入后院,这就是武场了。 有庙会有集市的地方就有武场,毕竟这里人多眼杂,龙蛇难分,而捕快基本就和大爷一样难以使唤,所以大家就请一些武功不错的武师来看场子。 这个天一集武场的教头可不得了,人称刀藏乾坤的刀王弟子花广容,花教头的武功,若是放在武皇帝和仁皇帝时候,自然不够看,但是在如今江湖没落之后,也算是一个高手了。 花广容能来这里,也是因为黄老爷和他有交情,外加这一年有百多两银子的供奉。 董北海他们到来的时候,花广容正在和黄跳虎一起喝茶,是他大弟子在照看武场。 董北海走大武场前面,对着一个弟子说:“麻烦这位小哥,告诉你们师傅,就算董北海前来拜会他老人家。” “我们师傅没有在,你改天再来吧。”弟子也是被人应承多了,也有了几分傲气。 董北海准备离开的时候,陈秋水笑着说:“你们师傅不在,但是管事的人总是在的。何不禀告他,就算江湖朋友,落难前来投奔。”弟子听到陈秋水这么说,不情愿地进去禀告了。 很快这弟子带着他们前去见那大师兄,大师兄看到董北海这个样子,就有几分不悦,然后询问了董北海的籍贯。董北海倒是说了,他是南直隶府人士。 接下来就是询问师承,这董北海直接开口说:“我的师傅是纯阳真人。” 听到这个师承,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大师兄也是脸色沉下来,认为这董北海是来踢馆的。 “董兄弟,这样的话,我们可不好交差了,还请你能演示几首,给我们看看。” 董北海知道有这个规矩,但是没有想到大师兄这一番切磋的用意却不是那么简单。 两人到了空地上,大师兄让董北海摆一个架子,这样才好判段董北海的师承,不过董北海就那么站着,大师兄见他敢如此轻视自己,于是一个黑虎掏心打了过去。 这董北海的身手就和他的外貌有着天壤之别,只见董北海一个侧身,然后双手抱拳一锤,顿时打在这大师兄的背上,这大师兄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止是大师兄心中差异,就连陈秋水也诧异,她对着林绍闻说:“表哥,这人的武功倒是有些厉害了,看他傻傻的样子,倒是可以为我们所用。” 林绍闻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大师兄吃了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于是爬起来,对着董北海说:“董相公,你稍等,这一件事我做不了主,还请等我师傅回来再说。” 林绍闻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于是这大师兄连忙去了黄跳虎的住处,这时候黄跳虎正在和自己的朋友喝酒,见到大师兄到来,花广容有些不悦,询问说:“让你好好看着武场,你怎么来这里了。” “师傅,有人来打秋风。” “打秋风就打秋风呗,这人在江湖走,哪里会没有遇急的时候。这伍员吹箫,秦琼卖马的事情,江湖上见的多了。”花广容心中暗骂自己徒弟不争气,这么一件小事,也来打扰自己,这不是让众人看自己笑话吗? 大师兄见师傅生气了,于是更加急了,急切地说:“师傅,不是,那人穿着土里土气的,一看就是乡下来的。” “你懂什么,这穿着简陋的,未必是骗子,好多江湖高人就喜欢这样游戏江湖。”花广容要保持自己的面子,就必须装作见多识广的样子。 大师兄见自己师傅这个样子,更加急切地说:“但是徒儿询问他的师承的时候,他说自己是纯阳真人的弟子。” 花广容听到这话,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没有先说话,这时候黄跳虎说:“花教头,看样子这人是来着不善,善者不来了。” 花广容点点头,对着众人说了一声抱歉,自己先回去看看。 黄跳虎一行人喝酒喝的高兴,见有这样的热闹,自然也跟着前去看。 到了武场,花广容看着董北海,对着董北海行礼说:“董大侠,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既然你按照规矩来了,那么我自然也只能按照规矩来办事,还请你老见谅。” 这是花广容作为一个老江湖的经验之处,他在刀王门下,见过很多其貌不扬,但是身怀绝技的人,他心想这人既然敢来找茬,就是有真功夫的。 所以花广容明知道对方是一个小辈,也不敢失礼,免得到时候输了,自己反而下不了台。 董北海见花广容头发花白都如此谦虚,自然不敢托大,连忙说不敢。 花广容从让人送来自己的刀,对着董北海说:“不知道董大侠想要用什么武器。” 董北海也是第一次和外人比试刀刃,于是也只有有样学样,要了一把刀。 董北海握着刀,然后看着花广容,花广容液不多话,试探性的劈了一刀。 而董北海见到这个情况,却是松了一口气,这花广容的刀比起自己师傅的刀法要慢太多了,于是他一个弓步,侧身欺进,捏住花广容的手腕,花广容顿时吃痛,松开了手中长刀。 董北海将这刀接住,想起了自己师尊说的,夺人武器,那就是死仇,于是再次将这一把刀换还给了花广容。 花广容见到这个情况,真是脸都羞红了。 董北海退回原位,花广容连忙对着董北海行礼,询问花广容需要多少银子。 董北海开口就要了二十两银子,着花广容有些为难了,若是几两银子,倒是好说,二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时候黄跳虎笑着说:“区区二十两,我就越俎代庖,替花教头给了这银子。” 黄跳虎让人取来银子,对着董北海说:“不知道董大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那里去坐坐。对于你这样的大侠客,我是求都求不来。” 董北海有些犹豫,而这时候陈秋水笑着说:“董北海,既然这黄少爷给了你银子,无论如何,你都要去坐坐才是。” 董北海见陈秋水这么说,自能答应了。 接下来,陈秋水液不好继续看热闹,就告辞离开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二章兄弟阋墙多争斗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陈秋水等人回到客栈之中,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唐锦好奇询问陈秋水,为什么要让董北海去黄跳虎那里。 陈秋水笑着说:“这当然是因为这黄跳虎有了这董北海,就如同多了一双手,到时候黄跳虎一定会让董北海去斗黄翼虎,我们现在拉拢董北海,还不如等黄跳虎他们兄弟两人斗起来,我们坐山观虎斗。” 林绍闻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是劝说他们兄弟五人,让他们念及手足之情,不要自相残杀才是,怎么能够从中煽风点火,让他们兄弟阋墙呢? 陈秋水不以为然说:“就黄家这五兄弟,哪有什么兄弟之情,他们前世就是冤家,如今这不就是报应来了。” 陈秋水说道这里,然后说这黄家兄弟之间,已经冲突很大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陈秋水说的倒是没有错,这黄跳虎带着董北海到了自己的房子,大献殷勤,对自己亲兄弟都没有对董北海这么殷勤,这一连三天,董北海都被黄跳虎贴心的照顾着,他心中对于这黄跳虎有感激之情。 这一天,董北海穿着黄跳虎给他做的新衣,到了膳厅用餐,黄翼虎一行人走了进来,黄翼虎见到董北海,然后用嘲笑的语气说:“老大,你这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拉拢姓花的还说的过去,但是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你也拉拢,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你。” 黄跳虎听到这话,不悦地说:“老幺,你嘲笑我可以,但是你不能嘲笑我这董兄弟。” “哟,哟,黄老大,你可真是有趣,别人嘲笑你亲兄弟的时候,可没有见你这么生气过,这才认识了三天的毛头小子,你倒是真的当一个宝是不是。” 黄跳虎点点头,然后对着董北海说:“董兄弟,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你就不用多心,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成器的。” 这时候黄翼虎继续挑衅地说:“黄老大,我来这里意思很明显,你若是识趣的话,就带着你这个不成器的兄弟赶紧离开这里,我这个人倒是大方,每年可以给你一百两银子,足够你用了。若是你不识趣的话,等到老爷子死了,到时候你被我赶出去的话,这一百两银子你都休想得到。” “老幺,你倒是志在必得,可惜你终究是老幺,这家产只有我分给你,没有你分给我的道理。” “道理,我拳头大,我就有道理,你若是不服气的话,尽管叫这个毛头小子来试试,我们看看谁有道理。” 黄跳虎拒绝了,告诉黄翼虎,这董北海是自己的兄弟,可不是自己的打手,自己是绝不会让董北海轻易出手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黄老大,你那点心事,谁不知道呀,我劝你也别在当什么大尾巴狼。” 见黄翼虎如此挑衅黄跳虎,这董北海毕竟少年心性,自然忍受不下去,于是对着黄跳虎说:“黄大哥,承蒙你这几天的照顾,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人如此欺负你,小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还请你老见谅。” 黄跳虎连忙劝阻说,说着黄翼虎手下武功高强的人不少,自己虽然相信董北海的实力,但是这比武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一一个失手,那么会受伤的。自己可不愿意董北海受伤。 “是呀,你这个毛头小子,打赢了一个姓花的,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你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要是出手的话,只怕这好手好脚的日子就到此了。” 董北海就算是泥人做的,在这样的挑衅下也忍不住了,于是他站起身来,也不等黄跳虎答应,到了外面的庭院之中,对着黄翼虎说:“这武功是切磋出来的,不是用嘴说出来的,你们真的有本事的话,就请站出来,指教一番。” 黄翼虎就等着董北海站出来,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老人说:“秦老,就请你老人家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 秦老倨傲地点点头,摆了一个架子,对着董北海说:“我见你年幼,你可以动兵器,不管你用什么武器,老夫就用这一双肉掌来会会你。” 见这秦老如此托大,董北海也说自己用双掌就足够了。 于是两人站立之后,就开始了比试。 这秦老自持身份,不愿意先进攻,董北海等了一阵子,见秦老不进攻,于是自己先出手了。 他使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游身八卦掌,这是一种贴身的打法,秦老见到这个情况,但是不慌不忙,施展鹰抓功来应对。 几招过后,双方都对彼此佩服,这董北海心想这秦老的武功,虽然比起自己师傅来,还差了一点火候,但是比起自己来,确实厉害了不少。 至于秦老心中却想着这等这董北海到了壮年,功夫到了巅峰,自己还未必是他的对手,不过就算如今这个情况,自己要胜过他,还是有一些难度。 秦老想到这里,不由有些焦虑了,这一次黄翼虎让他来就是为了除去这个黄跳虎新招来的帮手。自己若是无功的话,岂不是让人耻笑。 秦老心中着急,于是兵行险招,故意漏出一个破绽,希望能够让董北海能够打进来,这样自己就好一举功成了。 不过董北海丝毫不上当,他在和自己老师切磋的时候,他老师告诉了他,要稳打稳扎,宁愿措施良机,也不要贪功冒进 董北海不上当,秦老也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比试起来。 着秦老毕竟年龄大了,体力自然远不如董北海这样的年轻小伙子,五十招之后,秦老见不能取胜,自己在这么下去,还会有战败的危险,于是找了一个机会,抽手而出。 秦老这一退,董北海也不追击,秦老对着董北海抱拳说:“真是拳怕少壮,老夫已经老了,若死三年前遇到你,只怕你早就输了。”秦老为了挽回面子,于是故意这么说。 黄翼虎见到秦老失败,也没有多难过,对着黄跳虎说:“大哥,你真的找了一个好帮手,不过大哥,你别得意,这要是一个人就能决定这天一集的话,那么这天一集早就是我的了。” 说道这里,黄翼虎转身离开,不在多说什么。 黄跳虎这一次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对着董北海说:“董兄弟,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姓秦的,好多好手都栽在他手里,你还是第一个胜过他的。” 董北海说自己也是侥幸,若是姓秦的和自己比试兵刃的话,自己也就不占据优势了,到时候输的就是自己了。 黄跳虎自然不管这些,当天设宴招待董北海,这一件事情,自然闹的天一集的众人都知道了。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认为这天一集将要是黄跳虎的了。 客栈之中陈秋水得意说:“如何,我就知道,这董北海在黄跳虎那里,就会有大作用。如今这黄跳虎绝不会善罢甘休,很快这里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林绍闻听了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开心的神色,他对着陈秋水说:“如今闹到这个地步,见到他们兄弟阋墙,总是让人感伤。” 陈秋水还是没有在乎,说这就是他们的本性,他们都没有做什么,这兄弟就都了起来,这件事可不能怪他们了。 林绍闻是话虽然如此,但是见到这个情况,总是让人感觉到伤感。 陈秋水也不多说什么,唐锦对着陈秋水说:“那么妹妹你看来,这一件事是否有我们出手的余地,若是没有的话,我们不如先离开这里。” 陈秋水说如今主要是为了董北海留在这里,这兄弟相斗,董北海终究是无辜的,而且这董北海还是一个人才,这样的人才若是能够为他们所用,也是一件好事。 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出手相救,陈秋水说好要看情况。 然而这个情况比陈秋水所想的还要快,当天晚上,黄跃虎就招待了黄跳虎。 在黄家五兄弟之中,只有这个黄跃虎最为弱势。 这黄跃虎邀请黄跳虎的名义就是,如今这个天一集即将是黄跳虎的了,他也不争夺,只希望黄跳虎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他一场富贵就可以了。 黄跳虎自然答应这种好事了,他也不愿意闹得手足相残,让他人笑话。如今这黄跃虎愿意服输,他自然愿意给黄跃虎这个机会,于是黄跳虎当天晚上就带着董北海和自己亲信到了黄跃虎的家。 黄跃虎亲自在大门迎接黄跳虎一行人,见到黄跳虎,黄跃虎高兴地说:“大哥,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们兄弟手足之情了。今天你能来,兄弟我真是太开心了。” “二弟,只要你心中有我这个大哥,那么你就永远是我的二弟。若是你像他们一样,不认我这个大哥,那么我也只能不认你当兄弟了。”黄跳虎说道这里,感叹万千, 黄跃虎说这手足之情,怎么能够忘记,自己以前糊涂,如今算是想明白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三章宴会惊心手足情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黄跃虎说这话的时候,还没有忘记留下几滴眼泪,表示自己的诚心悔过。 黄跳虎见自己这二弟如此也动了兄弟之情,他告诉黄跃虎,自己绝不会亏待黄跃虎。 黄跃虎也见过了董北海,夸奖董北海年少有为,日后跟在黄跃虎身边,一定前途无量,自己以后还要指望董北海照顾了。 这董北海毕竟没有经历过多少人情世故,这黄跃虎一捧,董北海只觉得眼前这人就是前所未有的好人。 这进入宴会之中,黄跳虎坐北朝南,这倒是没有什么,而董北海也是坐在黄跳虎身边,这主人黄跃虎却坐东朝西,坐在客人的位置上。这也是黄跃虎表示自己不争夺集市的意思。 大家入座之后,大家就开始聊了起来,这也没有什么好说,无非还是先前的那一套,黄跃虎摇尾乞怜,希望黄跳虎能给他富贵一场。 黄跳虎也许诺了,自己每个月给黄跃虎一百两银子,若是黄跃虎不够的话,自己还可以再给就是了。 黄跃虎感激之后,就是不断敬酒,黄跳虎也是来者不拒,有多少人敬酒,他就喝多少杯。 这董北海作为另外一个重要人物,自然也有人敬酒了。董北海在山中的时候,却很少喝酒,酒量自然不行。这一瓶酒喝完,他就上脸了。 他只好推辞,说自己在喝就醉了,还请大家行一个方便。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黄跃虎听到这话,亲自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走到董北海旁边,对着董北海说:“董兄弟,我托大叫你一声兄弟,你不会介意吧。”董北海连忙摇头,说黄跃虎言重了。 黄跃虎将酒递给董北海,然后对着董北海说:“董兄弟,你今天劳累了,酒量不行,我们也能体谅,不过如今好歹是我当主人,这最后一杯,你总是要饮下去的。当然若是你看不起了我黄老二,认为我黄老二是一个小卒,不配敬酒的话,那么就算了。” 黄跃虎都说道这个地步了,董北海也不好拒绝,拿起这一杯酒,开始喝了下去。 这喝下肚子,这杯酒如同一团火在他肚子里面燃烧起来,他只觉得全身疼的不行。见到董北海脸上出现豆大的汗水,黄跃虎不由向后面走了几步,然后将手中的杯子丢在地上。 喝的有些醉的黄跳虎,见到这个情况,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屏风后面出现了一对壮汉,这些人一把抓住黄跳虎,也没有废话,直接一刀取了这黄跳虎的性命。 在他们准备杀董北海的时候,黄跃虎笑着说:“不要杀他,他是一个好手,我们还要指望他对付老幺的。先用牛筋给他绑起来。”董北海见到这个情况,脑袋都是昏沉沉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被绑上之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这一次醒来,他摇摇头,脑海之中只有一些片段,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在一旁的仆人立马去告诉了黄跃虎,黄跃虎到了这里之后,让人给董北海服下了姜汤,姜汤下肚之后,董北海也慢慢想起来了。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董北海不由怒目看着黄跃虎。 黄跃虎见到他这个眼神,叹气一声说:“董大侠,你是一个好人,你肯定是见不惯我这种作为,然而董大侠,我也是为了自保,你真的以为我那个大哥是一个良善君子吗?他现在还没有掌握着天一集,所以还和我谈什么兄弟之情,若是这天一集落在他的手里,只怕我也不过是一具冢中枯骨而已。” 说道这里,黄跃虎是忍不住摇头,然后继续说:“其实董大侠,这一件事和你没有多少关系,你只不过来求一点盘缠,而我大哥给你了,你也帮我大哥对付了老幺,这也算是还了他一个人情。你若是愿意帮助我,我会比我哥哥更加尊敬你。到时候我若是得到了这天一集,那么这武区就交给你管理,从今以后,你就结拜成为异姓兄弟。” 董北海听到这话,不为所动,这黄跃虎劝说了良久,许下了重重承诺,也是没有能够打动董北海的心,于是董跃虎就退而求其次,告诉董北海,只要董北海不找黄跃虎的麻烦,黄跃虎就放了董北海。 董北海摇摇头,说自己亲眼看到黄跳虎死在自己面前,黄跳虎对自己有恩,自己不能知恩不报。 “董大侠,你若是想要报恩,你可以收敛我大哥的尸骨,你将他埋葬,让他能够入土为安,已经是报答了。若是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希望董大侠你不要怪罪我。” 黄跃虎用死来威胁,希望董北海能够识趣,但是董北海不发一语,就这么豹眼圆瞪,看着黄跃虎。黄跃虎见到这个情况,只能叹息一声,准备示意属下下手的时候,一个仆人前来禀告说:“二爷,其他三位爷来了。” 黄跃虎听到这话,于是让手下先停手,这董北海,他还有利用的地方。黄跃虎离开这里,到了客厅,见到自己三个弟弟,自己这三个弟弟都带了一大堆人前来,看来也是提防黄跃虎故技重施了。 黄跃虎脸带笑容地拱手行礼说:“三位弟弟,这是什么风将你们吹来了,你们竟然都一起来这里了。 “老二,你不用明知故问了,你做的好事,这全集市的人都知道了,你可是真的大胆,连自己亲身大哥都敢杀。”黄翅虎一脸气愤地说着,见他模样,好像要立马杀了黄跃虎为黄跳虎报仇的样子。 黄跃虎听到这话,委屈地看着三人,对着他们说:“老四,我是为你们着想,你们却来怪我,这大哥有了那个董北海,我们四人都没有多少机会了,若是我不下手,你们还有机会吗?” 黄飞虎听到这话,冷笑地说:“老二,人是你杀的,你也不用惺惺作态,将这一件事栽赃给我们。” 黄翼虎这时候反而笑着说:“老二,你这就不对,这老大砸了我的场子,应该是我亲自报仇才是,你这样算什么?你是想要让我们承情,感谢你吗?” 黄跃虎连忙摇头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最为弱小,你们三个的手下都比我多,我杀了老大,我其实一点好处都没有,这是你们知道的。” “那就奇怪了,若是没有好处,你杀老大为什么,难道你是一个高尚君子,或者说你有怪癖,专门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黄跃虎摇头,告诉他们,这若是黄跳虎当上了这市集的老大,会瞧不起自己,到时候自己未必能够有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而自己三个弟弟当了集市的主人就不同了,说句不恰当的话,他也算是有从龙之功,自己三个弟弟绝不会让自己饿着肚子肚子过一辈子。 黄翼虎点点头,然后说:“但是老二呀,这也不是你杀老大的理由。你大可将老大给囚禁起来,也不用杀了他。” 黄翼虎说完,其他两人都赞成这个说法,黄翅虎还说无论怎么说,他们就是亲生骨肉,就算如今为了天一集这一点小事伤了和气,也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黄跃虎听到这些混账话,也不反驳,连忙说是自己错了,是自己思虑不周,不过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指责自己也没有什么用了,不如还是想象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 黄翼虎最为担心的就是董北海,询问黄跃虎如今董北海怎么样。 “实不相瞒,你们也是知道这些武林人士,总是有些缺心眼,我已经好生劝说过他了,但是他丝毫不明白,还是要和我作对,小弟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是好。 听到这个消息,黄翼虎开口说:“既然这人不可放过这件事,老二你终究是我们的兄弟,我们自然不会让你死在外人手里,所以我认为还是将这个祸害除去比较好。” 黄翅虎听了之后,连忙反对,告诉黄翼虎:“老幺,若是杀了这董北海,那么这天一集就是你称王称霸了。你的心思大家都明白,按照我来看,这董北海不如到我那里去,我这和他没有仇,他是绝不会对付我的。” “老四,就你那点见识,还想要让江湖人士效命,真是笑死一个人。还是交给我才是正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招待这些英雄豪杰,而且我没有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在我那里,可以算是宾至如归。” 见自己兄弟为了董北海的事情产生了分歧,黄跃虎心中想着危机总算过去了,只要他们不一口咬死要为黄跳虎报仇的话,自己就算无忧了。 于是黄跃虎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争来争去。 这三人争论了良久,最后还是没有一个结果,秦老见到这个情况,在黄翼虎耳边说了一句话,黄翼虎才反应过来,咳嗽一声,让自己两个哥哥静下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四章争论不休礼勋贵 &amp;quot;爱书网&amp;quot;网站访问地址为 大家看着黄翼虎的时候,黄翼虎开口说:“我们就算在这里说破天也没有用,我们还是先看看这董北海,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众人也没有意义,黄跃虎带着他们去了后院,这进入后院,看到那看门的,秦老开口说:“不好。”秦老说着,身形变幻,揭开了这看门的穴道,询问说:“可曾见到点晕你们的人。” 这看门茫然的看着秦老,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到这个情况秦老算是明白过来,也不在多说什么,打开门,果然地上散落着被隔断的牛皮筋。 看到这个情况,黄跃虎有些害怕了,对着秦老说:“秦老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救走他了,不过他们一定没有走多远,四位,你们立马去查,肯定能查到他们的下落。” 秦老说完,四人也就下令去查找了,这也没有用多久,就找到了董北海的下落。 于是四人带着手下到了客栈前面,客栈老板得到消息之后,早就前去躲避了。 黄翼虎看着门口站着的护卫,傲气说:“请你们主人出来说话。” 护卫还没有回禀,陈秋水等四人就站了出来,陈秋水笑着说:“黄三爷,黄五爷,久违了。” “原来是你这个姑娘,陈姑娘,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有想到你却如此愚笨,敬酒不吃,非要吃我们的罚酒。”黄翼虎可惜说着,而陈秋水装作不知,询问黄翼虎,自己怎么吃罚酒了。 “你休要装蒜了,我们的人已经打听到了,那董北海可是你们救走的。”黄跃虎心中恐慌,也就没有往日的从容,大声询问起来。 而陈秋水倒是丝毫没有在意,笑着说:“这倒是不错,董北海这个孩子,是一个老实人,若是留在你们那里,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黄翅虎听到这话,冷笑地说:“他有没有性命之忧,我不知道,但是你们有没有,我倒是知道了。你们行走江湖,难道不知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吗?” “我们可不是什么强龙,只不过是一群过客而已。至于你们这些地头蛇,我们也没有想过斗上一斗。” 陈秋水说道这里,对着黄翅虎说:“你们四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而今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你们难道敢动手不成。” 黄翅虎还是不屑地说:“就算动手了又如何,到时候将你们往河里一丢,你们的家人去哪里找官府告状?就算打了官府,我们有的事银子打点差爷,到时候他们爷不过走走过场,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了。” 建文公主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发声说:“难道你们眼中就没有半点王法了吗?” “王法?钱就是王法,谁有钱,谁就有王法。你和我提王法,那么我问你,你这王法值几个钱?县令是认王法,还是认那白花花的银子。这天下的官员都一个样子,就算那皇帝老儿,也喜欢白花花的银子。” 黄翅虎这混账话,让建文公主实在忍受不了,于是对着护卫说:“掌嘴。” 护卫于是施展功夫,准备掌嘴,秦老站出来,拦住了护卫。 原本秦老没有在意,认为不过是普通镖师,自己只用一招就可以成擒,但是没有想到自己遇到的是大内护卫,这武功可不是吹的,虽然不如秦老,但是秦老要一两招获胜,还是有些难。 另外一个护卫也出手了,两人联手,秦老顿时就落在了下风,而另外一个护卫施展轻功,打了黄翅虎两耳光,然后转身回来。 黄翅虎被打了耳光,最开始还没有明白过来,等到脸上火辣辣疼的时候,胸中的怒火一下爆发出来了,对着四周的仆人说上。 而秦老这时候也喊着住手,这其他三家本来就不和黄翅虎同心同德,就停下手来,只有黄翅虎的人继续出手。 护卫和邙山弟子都出手了,顿时这些人倒在地上,惨叫声不断。 见到这个情况,秦老也收手,询问说:“诸位,看你们武功,非是一般镖师,还请亮下宝号,或许老夫和你们总镖头又所交清。” 护卫继续说了京城那个小镖局,而秦老倒是知道这个镖局,连说不信,说那个小小的镖局,总镖头的武功都不如他们好,他们又怎么会在那个总镖头手下当差。 “事实就是如此,你若是不相信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秦老本来可以让他们出示镖旗来证明他们身份的,但是想到他们不愿意表露身份,自己在多问也是无用,于是对着他们行礼说:“所谓龙走龙道,蛇行蛇路,诸位想必不是为了天一集来的,还是早早离去比较好。” 秦老说完,让黄翼虎等人撤退,黄翅虎虽然心中不悦,但是如今他手下明显不是陈秋水的对手,自己留下来,除了自取其辱,没有其他用处,于是也跟着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董北海踉踉跄跄走了出来,对着陈秋水行礼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生有眼不识高人,没有想到姑娘你的武功如此高。” 陈秋水笑着说:“我就是一些花拳绣腿,也就是这轻功比较厉害而已。而你的拳脚功夫可比我厉害了。” 董北海连说不敢,然后说黄家的人是为了自己来的,自己若是继续待下去的话,黄家人不会善罢甘休,或许会连累陈秋水等人。这时候唐锦笑着说:“你就不用多心了,这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黄家人虽然在天一集中算是一号人物,但是和我们比起来,那就不算什么了。” 董北海还有一些惴惴不安,而这时候林绍闻也开口,让董北海先去休息,等他功力恢复之后,也可以帮助他们对抗黄家人。董北海听到这话,只好再次感谢,然后林绍闻让一个仆人扶着董北海前去休息了 因为客栈的人都被吓跑了,林绍闻一行人也方便在客厅之中商量事情,大家看着陈秋水,如今陈秋水成了他们一行人的智囊了。 陈秋水想了想说:“如今黄家的人明显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我们的本意也不是和他们作对,这样反而给了曹王机会,我的意思是,我们先离开这里,等他们四个兄弟分出胜负来。” 林绍闻说,若是他们离开的话,那么有曹王支持的黄翼虎就有很大的机会获胜,他们想要抽身之前,最好是将黄翼虎身边的曹王势力给除去。 陈秋水想了想,摇头说:“这个不可能的,表哥,就算没有黄翼虎,曹王也可以支持其他三人。” 陈秋水说道这里,对着林绍闻说:“我们也是笨,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可以去找那黄员外,让他出面。” “只怕黄员外也不敢得罪曹王。” “我们可不是让他得罪曹王,而是让这天一集不要落在曹王手上,我们只要和他说了,这曹王将要用这里当作谋逆之地,到时候事发,他黄家可是满门难逃。这黄员外好不容易有了这一份基业,自然会惶恐。” 众人赞同,认可了陈秋水这个说法,于是他们准备明天启程去找黄员外,而今天晚上,他们就全力戒备,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他们这边在商议,黄家四兄弟也在商议,黄翼虎先开口询问秦老,为什么今天要先离开。 秦老沉吟了一下,告诉他们,陈秋水一行人来历不简单,身边的护卫,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虽然比不上董北海,但是要相差不大。这么多高手保护四人,陈秋水等人的来历一定不凡。 黄跃虎想了想,对着秦老说:“他们都带着京腔,想必是京城来的,而且我听说信文伯也要回来了,莫非这个人是信文伯。” 秦啦想了想,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若真是信文伯,这件事我们最好是去赔罪才是。想必他大人大量,不会计较太多。” 黄翼虎听到这话,有些惶恐,而黄飞虎说:“那些算命说,那陈姑娘要嫁给伯爷,这么看来就是真的了。” 黄翼虎本来就在忧愁,见黄飞虎这么说:“老三,你还信那些算命的?他们若是真的有本事,早就巴结去了。” 黄飞虎说这不同,他回去之后,再次询问过那算命的,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没有骗他。 秦老想了想说:“这林文正公的夫人好像就是姓陈,这女子莫非是康国公府上的。这么说来,他们一行人是要南下前去康国公府砂锅完婚。这倒是能够解释通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秦老想通了一切,放下心,他就担心信文伯发现曹王的打算,到时候自己死倒是小事,害了曹王的大事,那么自己一家老小,可就要倒霉了。 秦老为了股西宁人,让黄家四兄弟明天就去道歉,不过也不点名这件事,既然这些人要微服,他们也就装作不知道,免得到时候犯了忌讳,惹得信文伯不快。 黄跃虎也说,这陈姑娘作为国公千金,乃是大家闺秀,不应该抛头露面。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五章千古未有父子情 如今这个陈姑娘在外面行走,还和男子在一起,自然是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大家觉得这个解释合理,于是决定不点破,但是就这么服软的话,若是外人知道了,他们也会没有面子。 黄翅虎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秦老心中想着这些人真是朽木不可雕,如今得罪了信文伯,还不想着如何挽救,还在想着如何保全面子。 不过秦老也不准备点破,对于他来说,这些人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只要自己能在这里有立足之地就可以了。 这四兄弟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拿出一张请帖,请林绍闻到这里来,然后在没有外人看见的情况下,亲自赔礼道歉。林绍闻他们自然不会待多久,到时候只要林绍闻一行人离开这里,他们也可以交差了。 秦老心想林绍闻也要忙着去康国公府上,自然不会在这里多留。这个计划倒是可行。 不过等到第二天他们去投拜帖的时候,却得知林绍闻一群人已经离开了。 四人倒是送了一口气,认为总算是走了,他们宴会也省下了,倒是也不怕这天一集的人说什么闲话了。 这外人走了,他们四兄弟看了看双方,这件事还是没有结束。 林绍闻他们一行人走了一个时辰,就到了黄员外的避世园,这园子的名字简单易懂,根据当地人说,黄员外这个人,表面上是大家说什么他都会相信,实际上是自己胸中有了决断,才会相信。 这个园子黄员外担心读书人会取笑他,或是有人会用什么生僻的典来嫁祸他,所以他就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当时林绍闻对那人的说法嗤之以鼻,认为一个园子的园名,会惹出什么麻烦。 当地人说,最开始就有人让黄员外叫这个园子为林泉园,当时黄员外就驳斥了,这林泉乃是林文正公的名讳,怎么能够来命名这个园子。 林绍闻想说这名字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这的确也算是犯了自己父亲的名讳。 在来的路上,陈秋水告诉林绍闻:;表哥,这个黄员外,看样子,要比他那几个儿子更加难以对付,不过就一个园子的园名都如此慎重,那么可以知道,我们这一趟更加容易成事了。 林绍闻点点头,也这样认为。等他们到了这避世园外面,林绍闻递上了拜帖,这门房拿了一本缙绅录看了起来,见上面没有拜帖上面的名字,于是对着他们说:;不好意思,我们老爷已经归老林下了,不愿意接待外客,还请各位见谅。 林绍闻说自己是从天一集来的,有要事见这黄员外,门房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告诉他们,这黄员外已经不管集市的事情了,若死他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在集市找自己五个儿子,若是这五位不能处理,那么来这里也没有办法。 说道这里,门房感叹说:;有句话叫做鞭长莫及,诸位相比是听说过的,今天你们就算来找我们老爷,我们老爷除了招待你们用餐一顿之外,也只能说抱歉。诸位何必浪费时间在这里多待呢?你们不如去找县太爷,更加快一点。 门房如此行事,陈秋水也难得废话,对着他说:;这件事若是我们告诉县太爷,只怕你全老小都跑不了,这谋逆的罪名,不知道你这小小的门房是否担得起。 门房听到这话,吓得脸色都发白了,但是他还是嘴硬地说:;诸位,这谋逆的大事情,你们尽管找县太爷就是了,你们和我们老爷说了也没有用,我们老爷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管不了这么大的事情。 ;你们老爷是否能管,那是要问你们老爷,而不是问你这个门房。你去告诉你们老爷,若是你们老爷认为我们只是来骗他银子的,我们立马离开,前去找县令。我们到此,本来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牵连那么多人,但是你们不领情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们了。 门房见称秋水这么说,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前去禀告,一会儿之后,门房再次来到这里,对着他们说:;诸位请进吧,我们家老爷要见你们。 陈秋水一行人进去之后,到了后面的花园见到了黄员外,黄员外躺在一张躺椅上面,眼睛眯着,听着一旁一个花旦唱着戏。等到他们到来,这黄员外才睁开眼睛,挥挥手,让花旦下去。 ;诸位,人数不少,不知道是哪里的朋友。黄员外用唇典询问说着,陈秋水也用唇语回答,说他们只是外来人,只是见到黄员外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于是前来提醒一番。 这黄员外听了之后,看了看陈秋水,对着陈秋水说:;这位女侠,我那几个儿子虽然不成器,但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谋逆,其实老夫知道你们是来骗老夫的,但是老夫想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 ;这也不怪黄员外你会疑惑,只不过谋反的不是你儿子,这天一渡的位置有多么重要,我想不用小女子多说了,若是某人想要谋逆的话,控制了天一集,就控制了这渡口,斩断了沧海府和海宁府的联系。 听到这话,黄员外再次坐下来,用手指按摩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继续说:;你们说的,老夫听不懂,也不想听懂,不过就像你们说的,某人想要拿这天一集,也不用指望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他只要漏出一点口风,我还不是只能乖乖奉上了。 ;老丈你是一个聪明人,这若是直接控制,四圣司的人难道不会察觉吗?这接着你儿子之手,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就将这天一集掌握在手中,岂不是更好。 黄员外再次闭上眼睛,无奈地说:;老夫已经老了,他们五个人自然有自己的福气,当初神算子告诉我,我的父母若是埋葬那吉地,我虽然会穷困一生,但是我玄孙之后,就可以历代发家。而葬在现在藏的地方,我可以发达,但是会有绝嗣的危险。但是我没有在意,我也不相信这些,宁愿是玄孙之后享福,不如让我自己一个人享福。 黄员外说道这里,脸上漏出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但是很快,他脸上就没有什么表情,对着陈秋水一行人说:;这儿孙自有儿孙福,莫要为儿孙作牛马,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值得了,等到真的牵连的时候,我是否还活着还是两说。他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在他们离开这里,前去天一集的时候,我就已经当他们死了。 黄员外这一番话,真是让陈秋水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陈秋水想了良久,才试探性询问说:;黄员外,你难道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儿子性命,你也不管这黄家祠堂是否有人祭祀吗? ;我就是一个农家人,我家从来没有什么祠堂,我爷爷小时候就死了,这人死了就是死了,祭祀不过是浪费钱财而已,我父亲祭祀我爷爷多么虔诚,接过还不是饿死。我从来不祭祀我父亲他们,这还当上了员外,整天吃香喝辣的。 听到这话,唐锦忍不住反驳说:;黄老爷,就是如此,你的儿子才会如此不孝。这叫有样学样,你怎么对待你父亲的,他们就怎么对待你。 ;或许是这样吧,但是你们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我也不指望着他们,如今我有钱,要孝顺我的人多的是。有没有他们,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我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时候就算被抄家了,也和我无关了。 这林绍闻他们都是孩子,没有为人父的经验,自然不知道如何反驳这黄老爷,他们觉得黄老爷说的不对,但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最后董北海还是忍不住说:;这为人父母的,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吗? ;疼爱?我最开始还指望他们能够让我享受几年清福,但是我发现,有他们在,我们的银子反而越来越少了,所以我就干脆让他们离开这里,免得他们吃垮我。可惜他们还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去历练他们。 黄员外说道这里,站起身来,打着太极拳,对着他们说:;你们若是要去告县太爷,那就去吧,不过那么老爷可不敢得罪那人,到时候你们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 黄员外说道这里,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陈秋水本来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建文公主拉着陈秋水离开这里,到了外面,众人选择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陈秋水气鼓鼓地说:;没有想到天下竟然有这样的父母,真是让人生气。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还是回去吗? 陈秋水说回去,这回去之后,去找天一集的人,将这件事说开了,倒是这集市就散了。 听到这气话,建文公主摇摇头,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让曹王知道他们摆明了和他作对吗?这就违背了他们的初衷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六章古今难解乞丐题 陈秋水不明白,想了想说:;那么姐姐你有什么办法呢? ;自然是你说的那样,去找四圣司的人,四圣司的人会出手解决这件事。 建文公主一语惊醒梦中人,陈秋水说对,这件事还是交给四圣司的人,这四圣司的人来到这避世园,将身份漏出啦,这黄员外在嘴硬,也不得不听四圣司的人安排。 在一旁的董北海虽然知道建文公主是女扮男装,但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好奇询问说:;陈姑娘,木相公,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们呀,就是一般人,说出来的也没有什么身份,否则也不会这么狼狈了。你就不用多想,对了,你若是没有其他要事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去游玩一番。 董北海说自己倒是没有多少事情,自己师傅曾经让自己去邙山,去找邙山的掌门。 听到这话,唐锦询问董北海,找邙山掌门有什么事情,董北海有些害羞说,这邙山掌门欠他师傅银子,让邙山掌门还这银子,好让董北海在外面有钱财可以用。 唐锦不知道这件事,询问多少银子,董北海说一千两。这时候陈秋水笑着说:;你师傅是多少年没有下山了,这邙山掌门早就不在邙山了,如今在京城之中,你也算是运气好,我们恰好认识这邙山掌门,你就先和我们走,到了京城,我们帮你找打邙山掌门。 董北海也不愿意离开他们一行人,于是答应了这件事,于是一群人就离开这,到了天一渡,刚好有船在那里停泊着,他们坐上船,然后到了对岸,就是海宁府的境内了。 这个对岸的渡口叫做万福渡,有一个客栈,叫做万福客栈,一行人到了客栈里面,坐下来点菜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对着陈秋水行礼说:;陈姑娘,好久不见了。 陈秋水一看,竟然是四蕴,不由吃惊地说:;老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老前辈,我就是一个老车夫而已,这陈相公已经有了妻子,我这个老人家还呆在那里,就让人生厌了。老夫想着自己老了,还没有回到故乡去看看,于是想回丰城去。 四蕴说完,询问陈秋水他们,陈秋水说他们准备前去西京城,然后再去京城。 四蕴说他们为什么不顺着京淮西进,这样可以直接到京师,也不用绕这么长的道哦。 陈秋水没有说,只是觉得走玄河这里比较好玩。 四蕴也没有多说什么,说既然是走玄河的话,那么自己也算是顺路,他们可以在风陵渡那里分开。 陈秋水笑着说:;有老前辈你在一起,我们就放心了。 四蕴只是一笑,然后看着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行礼说:;这位就是大少爷吧,承蒙二少爷多多照顾,今日能见到大少爷,也是小老儿的荣幸。 林绍闻连忙说不敢,至于唐锦,四蕴也行礼了,在看到建文公主的时候,四蕴先是看出了建文公主是女子,然后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建文公主的身份。 他自然只是抱拳,没有说什么,而建文公主也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至于董北海,倒是大大方方行礼,四蕴见到董北海,轻轻咦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来,对着董北海说:;董少侠,我们来亲近亲近。 董北海知道四蕴是考量自己武功,于是也没有客气,伸出自己的手,两人握手大概半刻钟之后,四蕴松开手说:;江湖真是代有才人出,没有想到,老夫认为江湖已经没有人了,而又出现了这么厉害的小辈了。 董北海更是吃惊,这四蕴其貌不扬,但是武功却在自己师傅之上,自己师傅曾经说过,林泉死后,这天下就是他为尊了。 不过董北海想到中原地大物博,奇人异士数不胜数,这四蕴比自己师傅厉害也不足为奇,同时他还告诫自己,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陈秋水的本事比自己厉害,唐锦虽然没有出手,但是董北海感觉,这唐锦武功也在自己之上。 一行人叙叙旧之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前去休息了。 翌日,他们到了县城之中,建文公主让一个护卫去找四圣司的人,让四圣司的人前去查探天一集的事情。 护卫回来之后,告诉建文公主,这观风使听闻了建文公主到了这里,想要来求见。 建文公主想到了到了风陵渡需要船,于是让观风使来见自己。 这一次求见,自然是林绍闻和建文公主两人招待着观风使,观风使走进房间,对着他们行礼之后,然后站起来。 建文公主询问观风使,如今海宁府的情况如何,观风使说这海宁府是一个小府,当初祥云府只有三个县城区居第一,而海宁府只能当第二。而祥云府这改土归流之后,自然是海宁府当这个第一了。 真个海宁府只有十五个县城,这也是当初一个州的大小。 地方小也是有好处,就是这好治理,观风使说自己已经核查了各地的丐头,这些丐头有问题的,已经被四圣司的人给解决了。如今十五个县,三万乞丐,都是良善之人。 听到还有三万乞丐,建文公主询问观风使就没有其他办法,将这些乞丐的人数给减下来吗? 这观风使也许是腥风血雨经历多了,于是没有过脑,就开口说:;殿下,这杀三万人,终究是一个大事,小臣没有这个权力,除非是圣人亲自下诏。 听到这话,建文公主杏眼圆瞪,对着观风使说:;你说什么?本宫不是叫你杀了这些人,而是想办法,给他们寻一个生计,让他们能够不在以乞讨为生。 观风使惶恐跪在地上,说自己失言,自己错误领会了建文公主的意思。谢罪之后,观风使也为难地说,这从古到今,乞丐一直都有,这就算多少贤臣明臣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自己一个小小的观风使,能够让这些人不做乱已经竭尽全力了。 林绍闻也帮观风使说这件事实在太难了,而且这海宁府才三万已经算是少的了。建文公主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却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让观风使起来。 林绍闻交代观风使,他们准备顺着玄河西进,前去西京城,然后在回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观风使说自己一定会安排好船只,绝不会暴露他们的身份。 林绍闻点点头,然后让观风使下去。 在观风使离开之后,林绍闻看着还在忧愁的建文公主,告诉建文公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建文公主心疼治下的小民,但是这人各有命,这种事情,不会因为建文公主一个人改变的。就算建文公主能救一人,百人,千人,万人,但是却不能救天下人。 建文公主说这些若是有了天地,是否会好一点。林绍闻还是老话,这人乞讨习惯了,自然不会前去下苦力。而且如今的天下,只要能吃苦,自然有钱赚。 建文公主看着林绍闻,告诉林绍闻,这有些时候是他们的错,但是有些时候是他们不能去这么做,比如力气小的,只能种地,不能当苦力,而他们缺少的就是地而已。 林绍闻说有这种人,但是他们又没有慧眼,如何能察觉到这种人。 ;我们虽然没有这样的慧眼,但是可以让知县他们帮忙查找。这朝廷养士多年,就是为了今天。 林绍闻认为建文公主说的不错,但是这件事不是他们说了算,这件事还是要回到京城之中,启禀圣人之后才行。 建文公主也就没有多说,让林绍闻先出去,免得到时候有人误会。 林绍闻离开这里,四蕴找到了林绍闻,拉着林绍闻去喝茶。 林绍闻和四蕴到了客厅之中,坐在之后,四蕴叫了两壶好茶,然后对着林绍闻说:;大少爷,这县城的雨前茶倒是挺好喝的,我这个人倒是一直想要喝,但是因为囊中羞涩,这一次只能让你请客了。 ;老丈客气了,你若是真的喜欢的话,那么我可以让人称上几斤,送给老丈一路上慢慢喝。 ;这个可使不得,你要知道由俭从奢易,由奢从俭难。这好茶喝多了,其他茶叶就喝不下去了,到时候小老儿就没有钱买,又想要喝,那只有走上邪路。 林绍闻安慰四蕴,这要走上邪路,没有那么容易,而且以四蕴的武功,随便表演一番,就有无数达官贵人前来捧场了。 四蕴只是摇摇头,告诉林绍闻,自己可不愿意凭借这一身功夫吃饭,这西戎有一句谚语,拿刀剑的人终究死于刀剑之下。自己的武功虽然还算不错,不过是用来强身健体,而非是和他人争斗的。 四蕴说道这里,看着林绍闻说:;大少爷,估计你不知道,传授我这一身功夫的那位高道就是你父亲亲自埋葬的,这一件事,我一直没有机会谢谢过你。 林绍闻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好奇询问起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七章青龙沟里平是非 四蕴说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林泉才当巡按的时候了。 四蕴不愿意多谈,只是告诉这件事知道的人好少,自己也是猜测的。当初自己师尊说了,能够埋葬他的就是林泉。自己师尊这么说的话,林泉又是一个极为守信用的人,这件事自然是林泉说做的了。 四蕴等到茶叶上来,品了一口,然后对着林绍闻说:;大少爷,这一次我去丰城,也是为了寻找一个徒弟,现在我这个年纪,想要养儿防老也已经迟了,只能希望有人能看中我这不中用的本事,让我不至于死于荒郊野外,葬身于豺狼虎豹的肚子里面。 林绍闻安慰四蕴,说四蕴太过担心了,以四蕴的武功,长命百岁,不是问题。而且他想要找弟子,那弟子还不是数不胜数。 四蕴为林绍闻倒了一杯茶,然后感谢林绍闻说:;那就谢过大少爷你的吉言了。 林绍闻说客气了,两人品茶,这时候,外面突然出现吵闹声音。 两人看了过去,是一群人正在打一个比较壮硕的男子,四蕴看了一眼,对着林绍闻说:;都是一些庄稼汉,没有武功。 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忍不住想要当一个和事佬,走了出来,对着他们说:;诸位,请停手。 这群农民见到林绍闻衣着华丽,显然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于是停手,这人多的那一方对着那壮汉说:;算你今天运气好,下次再让我们遇到,那可饶不过你。 这群人走了之后,那壮汉也没有前来道谢,而是离开这里。 林绍闻看到这个情况,未免有一些疑惑,而一旁一个老人解释说:;这位相公,你何必强出头呢?这牛家的人,早就不得人心多年了。 林绍闻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这老人告诉林绍闻,这城外二十里处,有一个叫做青龙沟的地方,那有一户人家,姓牛,这一家人也怪,姓牛也就算了,但是代代力气都大,性格又执拗,这青龙沟其他人饱受其苦,心中怨恨。 只是因为这牛家的人力气太大,打起来的话,大家吃亏,所以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大家都说,这牛家的人埋在了一处风水宝地,所以这会这么强势。青龙沟的人都在想办法,找一个风水先生,坏了这牛家的运道,压压牛家的威风。 听到这话,林绍闻忍不住摇头,说没有想到连海宁府的人都如此相信风水堪舆之说了。 这老人说:;这就不对了,小相公,这风水的事情,那是真的有。你知道林太傅吗? 林绍闻没有想到会说道自己父亲,不由好奇说自己知道,但是这件事和林泉又什么关系。 ;这位相公,这林太傅就是祖坟埋的好,我是少年时候见到的,林太傅家的祖坟里面飞出了七只仙鹤,那个格局就做七鹤戏水,这地理师说了,埋葬在那里的,后代有七个人都要当丞相,如今林太傅算是一个,他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都已经是大官了,还有三个人会发达哩! 林泉一笑,心想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家中的祖坟在什么地方,这外人倒是说的有头有脑的。不过这些乡野之人,没有什么好较真的。于是林绍闻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自己算是涨了见识了。 林绍闻和四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林绍闻有些抱怨,说这东南府的人相信这些青乌堪舆之说,没有想到如今连海宁府的人都相信这些了。 四蕴告诉林绍闻,这最为相信乃事怀化府开始的,后来才到了东南府,因为东南府商贾太多,流动到四处,大家看这些商贾发家,不去想他们如何能发家,只是觉得是风水所带来,于是也就开始相信起来。 这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于是相信的人就更加多了。关于这个,四蕴倒是认为可有可无,或许风水真的有用,只要不是太疯狂,为了风水,一掷千金,败坏家业,那么就没有多大问题。 不过关于青龙沟的事情,他告诉林绍闻,这件事遇上了,还是先解决了比较好,如今已经闹到当街争斗了,指不定哪天会闹出什么大麻烦,这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还是在事情没有闹大之前解决了。 关于这件事,林绍闻到是有了兴趣,于是回到客栈之后,和建文公主说了之后,自己骑着马,和四蕴到了青龙沟。 他们是晚上到的,在天黑之后,林绍闻拿出准备好的火把,和四蕴站在一起。 四蕴和林绍闻在这附近转了一圈子后,然后四蕴有了主意,第二天天明之后,有农夫出来干活了。这四蕴走上前,对着这农夫说:;敢问,这里是青龙沟吗? ;不错,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所谓何事? 四蕴说自己乃是一位地理师,听说这里在找地理师,于是前来毛遂自荐。 那人听了之后,喜上眉梢,于是带着四蕴到了自己的家,很快一大群村民就围了起来,里长将事情的说了出来,四蕴于是装模作样,和众人四处看了看,回来之后,对着他们说:;真是难办了,这牛家埋葬的地方叫做牯牛地,那里虽然不会让子孙富贵,但是能让子孙力气和牛一样大。 听到四蕴这么说,有人就询问,这应该怎么办呢?四蕴说这牛家祖坟前面有两个石牛,这两个就是镇墓之物了,若是他们晚上,将这石牛给偷走,随便埋在什么地方,这牛家的风水就算破了。到了那时候,牛家人就算想要作威作福都不行了。 众人听了之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见四蕴说的若有其事的样子,于是就选择相信了。 这到了晚上,一群人到了牛家祖坟前面,用绳子将这石牛捆起来,然后抬起啦,开始放圆木,将这石牛一点一点给移开。 在左边石牛起来之后,众人发现石牛下面有一个剑匣,这时候四蕴说:;这就是气运所在,煞气极重,等我做法,破了这上面的煞气,免得到时候伤到你们。 说着四蕴念念有词,身体不断抖动,额头也开始冒出了大汗,看到这个情况,众人还真的有些担心,四蕴不能压制住这煞气,四蕴很快结印,然后一声大喝,一掌打在剑匣上面,原本在地中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剑匣,顿时飞了起来,这剑匣在四蕴手中不断旋转,如同有灵一般。 林绍闻是见过自己母亲等人可以让剑在手中旋转,但是没有吃惊,而这些人那里见过这种,认为这剑真是有煞气,已经成妖了。 四蕴让四周的人丢一件衣服给自己,林绍闻将自己外面的纱罩给脱了下来,四蕴用衣服当绳子一样,将这一把剑给捆起来。然后放在地上,插着汗水说:;这剑的煞气果然厉害,一时半会还无法彻底划去,我准备带回庙里,借天上仙佛之力,将里面的煞气给化去,不知道你们是否答应呢? 有人询问,若是这剑放在家里有什么危险,四蕴严肃地说:;这剑凝聚了千年的煞气,若是放在家里,头七天,体弱八字薄的就要去了,二七全家就会因为煞气而丢了性命。 听到这话,那些原本想要的,也就取消了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这些人前去将石牛埋了,接下来等到天亮之后,众人聚集在一起,等待牛家的报复。 出乎他们预料的事情,牛家人听说之后,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冲了过来,要和村里人拼命。 见到这个情况,大家真的一位是风水被破,这牛家人再也不敢乱来了。 四蕴于是收到了他们热情的招待,四蕴也警告他们,这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这种风水宝地,要散去需要很长时间,这牛家的人没有惹他们,他们也不要去惹别人。 众人答应之后,四蕴吃了这一顿午饭之后,就和林绍闻一起离开这里。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绍闻好奇询问四蕴,这件事是真的吗? 四蕴这才告诉林绍闻,自然是假的,不过这牛家敢横行无忌,也是因为相信风水庇佑,如今听说风水被破了,往日的胆气就少了一半,自然不敢在找这些人的麻烦了。 四蕴说道这里,看着剑匣说:;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父亲的深恩,没有想到这也是天意使然,让我找到这么一份礼物。 林绍闻说这剑是什么来历,四蕴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这把剑一定和道门有关系。那两个石牛,其中有一个老君青牛。 说道这里,四蕴说自己那天见到牛家,见那人拳脚有些几分像是玄门功夫,于是就有了起了一探之心,后来那天晚上,他看到青牛之后,就坚信了自己的观点,这若是青牛下面没有东西,就是在青牛身子里面。 林绍闻说自己见那两个石牛没有什么不同,没有想到是其中有一个是青牛。 四蕴告诉林绍闻,这青牛和其他牛的区别是,他牛鼻子上面是有环的,一般人雕刻石牛,是不会雕刻牛鼻环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八章县新宅中下厌胜 林绍闻说长见识了,自己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同时对剑匣里面的剑有了兴趣。 不过他们也没有急着打开,回到客栈之中,四蕴在自己房间打开剑匣,里面的宝剑长五尺,金缕雕刻蚩尤的神像样子,四蕴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大少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应该是九天了,掌征伐之事。如今这剑上天借着我的手,赐给大少爷,相比日后大少爷会和林文正公一样,留下不朽的功业。 林绍闻听到这话,连说不敢,他说这把剑是四蕴找到的,自己不好意思拿,四蕴笑着说:;这剑本来就是林文正公的遗愿,这剑送给你,你前去祭奠林文正公,也算是小老儿报答了当日林文正公的恩情了。 林绍闻推迟不了,于是收下了这一把剑,他自己虽然不懂武功,但是君子佩剑,自己身边女子都佩戴着剑,自己却没有,他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 第二天,林绍闻他们一行人离开这里,在路上林绍闻将事情说了出来,在场的护卫恭喜林绍闻,说这一定是林泉在天之灵庇佑林绍闻,林绍闻才这么容易找到这神剑。 林绍闻到是说这是圣人有德,天人感应,这才让十三把神剑一一现世,以示祥瑞。有些护卫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听到林绍闻这么一说,心中赞叹,管不得林绍闻能够被圣人重视,和公主一起行动,这心思,真是他们难以企及的。 护卫自然也顺着这一番话说,说圣人乃是万古未有的圣主明君,当初华阳真人锻造这十三把神剑,也不是为了齐王锻造,而是为了当今圣人。 建文公主听到他们马屁声,感觉不悦,说这些话,还是等献上十三把剑,见到圣人再说也不迟。 众人顿时闭嘴,再也不说什么。 这一路上,一直走到了风陵渡前的县城,众人在县城等着船的到来。 四蕴和林绍闻继续在城中逛着,说来也巧合,这时候他们走到一处大宅院前面,就看到一个财主模样的人,正在和两个工匠说话,这两个木匠,一个拿着泥人,一个拿着手里拿着一个如同小孩玩具的木枷,神情狼狈。 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倒是有些好奇,难道是这两个工匠偷了这个财主的泥人和木枷?但是这也说不过去,这两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偷财主的呢? 这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财主有些不耐烦了,而这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将拿木枷给放在泥人头上,对着财主说:;这乃是四方第一家。财主听到这话,于是笑呵呵说:;说的好,说得好,有赏有赏。 而两个工匠听到这话,却是没有丝毫喜悦,口不应心说着谢谢。 见到这个情况,林绍闻脸上全是疑惑之色,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蕴进林绍闻不解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等到这两个工价格离开,四蕴于是带着林绍闻跟了上去,然后走了一段路之后,四蕴叫住了他们。 泥人那个工匠询问四蕴有什么事情,四蕴笑着说:;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你们厌胜不成,如今反而危及己身,你们是真的不害怕吗? 听到这话,泥人工匠询问说:;你既然知道,难道是刻意来取笑我们的? ;自然不是,我是一个修道之士,这要破解厌胜之术,倒是有一些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是好人了。我且问你们,这财主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你们要用厌胜之法对付他。 泥人工匠听了之后,叹气一声,告诉了四蕴:;你老既然是修道之人,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鲢鱼上滩。 四蕴点点头,说这个地是一块好地,按照书里面说的,埋葬在这里的,一代富,二代贵,三代寿,四代之后福寿贵全。这样的好地,因为泄漏了天机,地理师会收到天谴,眼睛会瞎了。 泥人工匠点点头,说在县城,曾经有个很有名的地师姓蔡,这位蔡地师本事高强,看地没有错的。这位财主的父亲和蔡地师是好友,在临死之前,求蔡地师寻找一处好吉地,这蔡地师想到这是自己好友,于是点明了这个,并且告诉财主父亲,自己眼瞎之后,就不能在看地了,所以自己以后的生计就在财主家了。 财主父亲自然是一口应承了,但是等到这财主发家了,想到这大事已经定了,这蔡地师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于是将蔡地师给赶了出来,蔡地师这无亲无故的,最后只能饿死街头。 这两位工匠都曾经收到过蔡地师的帮助,只是因为家贫,不能帮助蔡地师,对于蔡地师的死,他们一直耿耿于怀,这恰好财主让他们修房子,于是他们就想要用这厌胜之法,让这财主倒霉。 接下来,他们就被财主发现了,迫不得已才那么说的。 四蕴听他们说完,对着他们说:;既然是这样,你们告诉我你们的生辰八字。 两人说了之后,四蕴掐指在那里算了一番,然后在他们眉心画了一道符,然后就是手心,最后让他们回去,每天诵读道经,就可以避免厌胜之祸了。 两人听了之后,连忙道谢,离开这里,等他们走了之后,四蕴带着林绍闻到了一旁的茶铺,叫了一壶茶,对着林绍闻说:;大少爷,这厌胜你肯定是早就有耳闻了,但是你肯定不知道,这两人的厌胜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林绍闻点点头,四蕴告诉林绍闻,这是工匠之中的一种方法,这和皇宫中那种扎木人不同,这个不需要生辰八字,只是新修房子,在上房梁之前,将厌胜之物放上去就可以有效果了。 不如说放一只笔和一把尺子,这是取自必拆的谐音。放三个骰子,三个三朝上的话,这一家主人就喜欢去贝者场上显功夫,最后输的倾家荡产。而刚才那个,就是表示这家人会坐牢。 林绍闻听了之后,开口询问说,这又是何必呢?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有必要这么诅咒他人吗? 四蕴摇头说,这就是人心难测,所以民间很多人不敢得罪这些木匠,毕竟屋子这么大,他们要藏这些东西,实在太容易了。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若是在上梁之前发现,到时候这工匠只要说了吉祥话,那么就不会有危害,反而有福气,这也是刚才为什么财主会放了两人的原因。 林绍闻说,这两人也会因此被反噬吧。四蕴说是的,这种厌胜之法,要不害人要不害己,被道门不耻很多年了。 林绍闻说自己没有想到,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些事情,四蕴告诉林绍闻,这世间很多事情,不是书本上说的那么简单的。如同林绍闻这般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书生太少了,大多数人都相信这些,就算是帝王,也会相信谶纬这种荒诞不经的言论。 四蕴说道这里,忍不住笑着说:;真是奇怪了,我一个道士和大少爷你说这些,真是足以让人发笑了。 林绍闻也觉得有些好笑,他继续询问,四蕴说了一些,然后对着林绍闻说:;这个财主,不太简单,我们若是可以的话,可以查一下。 林绍闻询问为什么,四蕴说这吉地的说法,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但是这财主发家之快,必定有原因,这里又靠近风陵渡,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在四蕴离开的时候,陈士弘也希望四蕴能够帮忙查探一下。 于是四蕴找来茶博士,询问了说:;我们刚才路过那里,修了一栋大宅子,是哪位大老爷告老还乡了。 ;什么老爷,那人就是运气好,他父亲埋了一个好地方,这前几年,他就从自己屋子下面挖出了好多银两来,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大财主。 四蕴听到这话,看了看林绍闻,林绍闻点点头,然后询问这位财主有了钱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他有了钱,就去风陵渡买船,那些船家原本不准备卖的,但是他用钱找了一批乞丐,隔三差五去找那些船家的麻烦,这船家最后只能怕了他,将船卖给他。 茶博士说道这里,林绍闻询问,这船要船夫才行,这财主又怎么找船夫呢? 茶博士叹气一声说,说这买了之后,船还是船家在撑,不过这要抽成,四六分成,财主六,船家四。 风陵渡的很多船家也禀告过县老爷,但是这个县老爷先拿了财主的钱,就以非是强买强卖,双方自愿为理由,将状纸给驳回了。这些船家要不是离开,要不就是只好认命。 林绍闻听闻之后,摇头说:;没有想到,这太平盛世,既然还有这种事情。 ;这位客官,还好这是太平盛世,若是乱世,听我祖上说,那时候魏军要船,可不会什么买卖,直接一张空纸,就将你的船给拿走了,如今这人还肯给钱,已经算是好的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九章财主家中暗香来 林绍闻听闻之后,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什么才好。 四蕴继续询问了一些财主的事情,得知了财主的姓名等消息之后,就让小二下去了。 四蕴对着林绍闻说:;看来我们应该先要去拜会这个袁大善人了。 林绍闻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四蕴想做什么,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四蕴站起身来和林绍闻到了袁财主的家里,袁财主这新房子还没有修好,自然没有门房,袁财主正在绕着这宅子打转,看看有什么缺漏的地方。 四蕴见到这个情况,走上前,行了一个礼,对着袁财主说:;袁大善人,你老好,贫道在这里给你老请安了。 袁财主看着四蕴,见四蕴没有穿着道袍,未免有些怀疑,于是询问说:;你老好,不知道道长上下? 四蕴说了之后,将自己的度牒给拿了出来,袁财主过目之后,对着四蕴行礼,询问四蕴这么一个道士来找自己所谓何事? 四蕴说自己听说袁财主是这附近的大善人,因此来化缘。 袁财主这个人向来吝啬,但是对于化外之人却十分礼敬,这原因无他,他相信这风水命相之术,认为僧道有改天换命的能力,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就特别对待这些人。 ;道长,你倒是没有听说,袁某向来向善,常常礼敬三宝,无论僧道,到了我这里,我都会妥善招待。 说着袁财主带着四蕴他们到了自己以前住的房子,那房子到也是不错,只不过没有新修的这般豪华。 等四蕴坐在了之后,四蕴看了看袁财主,这才开口说:;袁大善人,贫道不知道有一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道长,你请说就是了。 ;袁大善人,你是不是还没有子嗣承祧。 袁财主连忙点点头,如今他的心事就是这个,于是连忙说:;不错,不错,道长你说的不错,还请道长大发慈悲,救救信男。 四蕴说这房子没有事情,那房子也没有问题,而袁财主的面相也没有多大问题,那么这一件事就在阴宅上面。 四蕴这话有个破绽,而袁财主一时不注意,因此请四蕴去看看。 四蕴和袁财主到了城外,见到一个一条小河,顺着小河走了五里,就看到河中央有一个小沙洲,这袁财主指着沙洲说:;那就是先父享福之地了。 四蕴看了看四周,赞叹说:;好一个鲢鱼上滩地,这地可是上上的吉地,不过这地因为泄漏天机,点明这里的地师会被遭受天谴,不知道是哪位地师为袁大善人点了这一处好地方。 袁财主听到这话,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色,只是说:;是先父的一个好友,在地理上,到也算是一个好手。 说道这里,袁财主漏出了忧伤之色,告诉四蕴,这个地师也很快就受到天谴而死,自己还因为这件事情而懊悔的。 四蕴这时候看着附近说:;这怕是未必这样了。 袁财主脸色一变,看着四蕴,不知道四蕴为什么这么说,他很快恢复正常,询问说:;道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四蕴指了指那沙洲,对着袁财主说:;袁大善人,这鲢鱼上滩,乃是为了跃龙门,那地师虽然让埋在了地下,但是却没有修建龙门,你这鲢鱼就一直在沙洲带着,不上不去,虽然袁大善人你富贵了,但是你的子孙,却没有了。 听到这话,袁财主心中一荒,他想到自己赶走蔡地师的时候,蔡地师告诉自己,日后必当后悔,看来这蔡地师留了一手,这是要让自己断子绝孙。 袁财主连忙行礼说:;道长,道长,这龙门应该怎么修建,还请道长救我。 四蕴笑着说:;这龙门修建到是容易,袁大善人,你要是在那沙洲,应该怎么过来。 ;游过来。 ;糊涂话,这鲢鱼都上了滩,他要是下了水,你这富贵就彻底就没有了。 说道这里,袁财主也算是懂了,对着四蕴说:;是修建桥梁吗? 四蕴点点头,告诉袁财主,这桥梁要修建成龙门的样子,这样鲢鱼上桥之后,就会化作龙,到时候袁财主一家别说多子多孙了,荣华富贵可是少不了。 袁财主喜笑颜开,邀请四蕴他们会到自己家中,让自己的妻子出来招待。 这妻子倒是出乎林绍闻意外,容貌旖丽,虽然比不上建文公主等人,但也是这眉宇带情,倒酒的时候,那袅袅身姿,让林绍闻倒是有些上心了。 袁财主让林绍闻两人住下来,四蕴答应了,然后说自己去客栈拿自己行礼。 袁财主说他们早去早回,林绍闻他们会到客栈之中,拿了行李,将事情简略说了一番,就前去袁财主的家里。 走在路上,四蕴对着林绍闻说:;大少爷,那个小娘子,你可要小心了。 说道这里,四蕴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个大伤礼节,若是林绍闻真的有这心,他倒是可以让袁财主为林绍闻找一些姑娘。 被四蕴点破了,林绍闻脸一红,然后对着四蕴说自己绝没有那种心思,自己虽然书读的不多,但是自己却还是知道守规矩的。 四蕴不多说什么,当天晚上,四蕴开始行功,林绍闻无聊之下,出门到了后花园,吹吹这凉风。 这待了没有多久,林绍闻闻到一股别致的幽香,林绍闻不由转身,看到了这个小娘子,这个小娘子行礼说:;木相公,妾身这厢有礼了。 林绍闻连忙回礼,然后这小娘子对着林绍闻说:;木相公,妾身姓蔡,名叫天香。 蔡天香将自己名字告诉了林绍闻,林绍闻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但是也看小说里面写过,他看蔡天香穿着一身白衣,在月光下如同幽兰一样,想要离开,但是这脚怎么也迈不开。 蔡天香见到林绍闻这个样子,对着林绍闻说:;木相公,还请坐下说话。 蔡天香坐下之后,然后对着林绍闻说:;我虽然不知道两位是什么来历,但是两位能为我父亲报仇,妾身真是感激不尽。 林绍闻听到这话,有些不明白,这时候蔡天香也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蔡天香的母亲一家也是贫穷,蔡天香的母亲在父母双亡之后,也没有钱财埋葬,最后是蔡地师给埋葬的。 蔡天香的母亲无以为报,最后有了一点钱财之后,请蔡地师喝酒,等蔡地师喝醉之后,报答了蔡地师的恩情。 关于这件事,蔡地师不知道,蔡天香也是不知道,在蔡地师饿死之后,她才知道这件事的。 为了替自己父报仇,于是蔡天香也就嫁给袁财主,想要找一个机会为父亲报仇。 蔡天香说完之后,林绍闻还是不明白,自己和四蕴什么时候替她父亲报仇了。虽然他们有这个打算,但是蔡天香是肯定不知道的。 蔡天香看着林绍闻疑惑的神情,介绍说:;两位,那木桥修起来,就破了这地风水,这鱼跳地,如是修建这一座桥的话,就成了渔网,这鱼如网中,鲢鱼岂有活路。 林绍闻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门道,他只好如实说,自己不懂风水这些。 他倒是好奇,蔡天香是怎么知道的,蔡天香说自己也是看了蔡地师留下的书籍才知道的,不过这个袁财主狡猾,自己若是说的话,他未必相信,自己要等自己有了孩子,然后假借仙人托梦,在破了这袁家的风水。 林绍闻听了之后,说这风水之事,虚无缥缈,蔡天香如此,岂不是寄托希望在虚无上。 蔡天香听到这话,脸上漏出凄惨的神情,对着林绍闻说:;木相公,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因为小女子孤身一人,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办法了。 林绍闻也只能沉默,想到这的确如此,这时候蔡天香恢复了笑容,对着林绍闻说:;木相公,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真是难以报答。小女子无能,只能&amp;hellip;&amp;hellip; 说到这里,蔡天香站起里,对林绍闻说:;木相公,那老贼已经睡了,不到天亮,不会醒来。 蔡天香说道这里,已经很靠近林绍闻了,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蔡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只是&amp;hellip;&amp;hellip; 蔡天香听到这里,忍不住落泪,然后说:;木相公,我知道了,妾身今生难以报答你的恩情,希望下辈子能够报答你的恩德。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笑着说:;这倒不用下辈子,你这一辈子就可以了。 四蕴笑着走了出来,看到四蕴出来,蔡天香连忙后退,将衣带系好,这四蕴对着蔡天香说:;蔡姑娘,这件事,倒是不难,我且为你,袁财主和哪些人来往。 ;和当铺的那个朝奉来往密切,而且这朝奉来了之后,那老贼就要屏蔽左右,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见不得的人事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章当铺朝奉明剑去 四蕴听了之后,详细询问了哪个当铺,哪个朝奉,蔡天香说了,是圭元当铺,这个朝奉姓龙,叫做龙剑生。 听到这个消息,四蕴蓄询问还有什么,蔡天香说已经没有了,自己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四蕴说时间也不早了,还请蔡天香回去休息吧,蔡天香告辞离开之后,林绍闻和四蕴会到房中。 四蕴让林绍闻呆在这里,然后自己施展轻功,会到客栈之后,然后敲响了董北海的窗户,董北海醒来,询问何人,四蕴交代了一番。然后就会到袁家去了。 第二天,四蕴这边弄着龙门,而陈秋水和董北海一起到了圭元当铺之中。 陈秋水进入到当铺之中,将手中的断玉剑放在当铺的柜台上,对着里面的小二说:;让你们这里最好的朝奉来,看看我这把剑能够值多少? 小二见到这个情况,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陈秋水就将断玉剑给拔出来,然后一剑将柜子上的栅格斩断。 见到这剑如此锋利,小二连忙说:;这位女侠,你老请坐,请坐,马上我们朝奉就来。 没有过多久,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走了出来,这人步履沉着,太阳穴高耸,明显内功有一定层次了。 这青年走上前俩,对陈秋水行礼说:;不知道这位女侠是否真的要当这一把宝剑呢? ;我若是不当这一把剑,难道上这当铺,是来寻你开心吗? 朝奉听了之后,连忙行礼说自己失言,并且介绍了自己的名姓。 陈秋水一听,这人就是龙剑生,心想也不用多费功夫,对着龙剑生说:;龙朝奉,你看这一把剑,如何? 龙剑生接过这一把剑,然后拔出这一把剑,弹了一下,之间这剑颤抖不停,发出剑鸣之声,于是赞叹说:;好剑,好剑。不知大姑娘准备当多少银子。 ;那就不知道你这里能出多少银子了? ;银子敝号倒是多的是了,只是如此好剑,不能随着姑娘一起行走江湖,着实让人可惜。 说道这里,龙剑生见剑还给陈秋水说:;这秦琼卖马,英雄落魄,真是让人惋惜,不知道姑娘需要多少银子。 陈秋水也狮子大开口,说了一个一千两。 龙剑生也二话不说,让小二调来一千两银子,对陈秋水说:;姑娘,这一千两银子也算是当给你了,这剑我们不收,等姑娘你有钱之后你,在还回来也不迟。 ;你就不怕我拿了这些钱就不回来了。 ;这一千两就算交了一个朋友,像是姑娘你这种侠客,区区千两银子,倒是小事。 陈秋水也不客气,拱手行礼说:;那么龙朝奉你这个朋友,我们算是交定了。 陈秋水说完,等到银票到手里,小二询问陈秋水是否要一起去银庄里面验验。陈秋水豪气地说:;既然你家朝奉能够给千两银子给我我,难到我还不担心,这收到假的银子吗? 陈秋水道谢之后,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后,董北海说:;陈姑娘,这件事就这样了吗? 陈秋水点点头,对着董北海说:;如今只能这样了,这龙剑生果然不简单,看样子,我们这一次算是找对人了。 陈秋水会到客栈之后,和众人商议起来,唐锦看着这一千两银子的银票说:;这么大笔钱,他一个朝奉不经过掌柜,就直接给了你,看样子,他应该是曹王的亲信了。 陈秋水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如今这个龙剑生,看样子很难对付,比起那个朱辰濠来,更加有心机。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怎么对付呢? 陈秋水想了想,最后说如今这个情况,不如开门见山,找一个机会,将这个龙剑生给杀了。 建文公主只能摇摇头,说这龙剑生底细还不清楚,若是贸然动手,万一错伤了好人,哪又应该怎么办。 陈秋水说她们在这里能待的时间不多了,没有时间和龙剑生这些地头蛇耗,不如早点了事,这样就早点离开。 ;陈妹妹,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有些时候,性子太急了。 陈秋水说不是自己急了,这要对针对不同人,要采取不同的办法。对于龙剑生这种聪明人,就应该采取直接的办法,一剑取了他的性命,让他万种办法都没有发挥的地方。 见陈秋水这么说,建文公主想了想,说若是陈秋水有把握的话,那么就按照陈秋水说的办就是了。 陈秋水谢过之后,隔了一天,找了城外一个凉亭,然后邀请龙剑生,说是谢过龙剑生的江湖救急。 龙剑生也答应前去了,陈秋水和董北海到了凉亭,也没有布置酒菜,等待龙剑生的到来。 龙剑生到来之后,看着这个情况,有些疑惑看着陈秋水,陈秋水笑着说:;龙朝奉,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讲究快意恩仇,这酒菜不如武功切磋来的爽快。 说完,陈秋水示意董北海上前,董北海上前行礼,龙剑生见到这个情况,倒是没有在意,认为这个董北海看着土头土脑的,活像一个乡巴佬,想必武功也不怎么样。 于是龙剑生行礼说:;真是多谢姑娘一番盛情,这位兄弟,请了。 两人到了凉亭外,董北海先出手,这龙剑生后出手。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董北海的长拳源源不断,如同大江大河,显然是经过高手训练过的。 龙剑生自视甚高,认为年轻一辈之中,武功没有比自己厉害的,但是面对董北海,就算是遇到对头了,这董北海无论拳法还是内力都胜过他。 龙剑生不愿意认输,于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天佛掌。 这掌陈秋水虽然不认识,但是见到这掌法精妙,心中未免有些担心董北海。 董北海也见这掌法精妙,于是施展了自己师尊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随便施展的七旋斩,这七旋斩是一种巧妙的掌法,注重借力打力,这掌法如同漩涡一样,将敌人的掌力接过来,然后旋转回去。 龙剑生的天佛掌虽然精妙,但是这掌力大部分被给旋转回去了。 龙剑生当然不如当年的昭穆尊,能够将这一百零八掌完全施展。他施展到三十六招之后,见到还不能取胜,于是心中恐慌,对着董北海说:;这位少侠,还请留手。 董北海看了看陈秋水,见陈秋水点点头,不由只能出手了。 而在他询问这一瞬间,龙剑生也找到了破绽,脱了出去。 不过陈秋水很快拦住了他说:;龙朝奉,这比武还没有尽兴,你何必急着离开。 ;看来两位是有备而来,不让龙某离开是不是?龙剑生说这话,希望陈秋水回答,好让自己有机会离开。 不过陈秋水没有回答,而董北海继续围上来,攻击龙剑生。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我来赴宴,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乃是曹王手下,你们若是识趣的话,就放了我,否则的话,别怪到时候曹王追究下来,你们小命难保。 ;什么曹王不曹王的,我们不认识,我这个人就是怪,若是有人好好待我,那就是我的仇人,你要怪,就怪你的银子太多了。 陈秋水见龙剑生承认了,于是挥剑,而董北海退后而战,不再出手。 龙剑生见董北海退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认为陈秋水一个女子,就算有神剑在手,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他很快就因为这件事而后悔了,因为陈秋水只用了十招,就要了他的性命。 看着倒下的龙剑生,陈秋水收剑,对着董北海说:;小董,你看我是不是聪明,我们若是和他耍嘴皮子功夫,估计一个月都不知道他是曹王的人,而如今才短短的一刻钟,他就老实了。 董北海不知道说什么好,陈秋水这个办法虽然好,但是他总是觉得不妥,要是这人不是曹王的手下,他们不就是错杀了好人。 陈秋水知道董北海心思,她也不准备解释,她向来就是如此古灵精怪,就连她父母和哥哥都难以猜中她的心意。 陈秋水和董北海会到客栈之中,告诉建文公主这件事,建文公主询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陈秋水说如今的话,那么知县一定会来逮她,她就可以试探一下这个知县是否和曹王有所勾结。 而且曹王不可能就只派了一个龙剑生到这里来,肯定还有其他人,如今就要指望四蕴那边将袁财主给盯好了,到时候有人联系袁财主,四蕴就派人来告诉他们,到时候她们继续使用这个老办法,当然在杀之前,肯定要先询问一下关于这里还有多少曹王的手下,到时候她们可以一网打尽。 听到陈秋水这么安排,建文公主询问接下来知县来捉人,自己是否要告诉四圣司的人,让四圣司的人保护陈秋水。 陈秋水点点头说自己可不愿意在公堂当着众人的面前受刑,建文公主说自己会安排好,当时候若是用刑的话,四圣司的人就会出面。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一章公堂之上客变主 陈秋水谢过建文公主,然后去打听一些消息去了。 这很快,在傍晚的时候,县城里面就传闻了龙剑生被人杀的消息,大家都说龙剑生那么好的一个人,平时也不得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在城外给杀了。 陈秋水倒是没有在意,在众人谈论之中,陈秋水倒是知道一些有趣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捕快等人到了这里,因为四圣司的人暗中打过招呼,这捕头虽然不知道陈秋水是什么来历,但是心想能让四圣司能够出面打招呼的,肯定来历不小,于是恭恭敬敬对着陈秋水行礼说:;这位姑娘,老公祖有请。 见捕快这样,陈秋水自然拱手行礼,和捕头一起前去知县衙门了。 到了衙门之中,知县已经坐在公案后面了,看着捕快等人众星捧月的将陈秋水带进来,未免有些不满。 知县看了看捕快,捕快快速到了知县耳旁,对着知县小声说:;老爷,这个女子会武功,小的们也是没有办法,到时候万一惹恼了她,她脾气发作了,杀上公堂来,厢军到时候也来不及救,岂不是白白误了老爷你一条命。 知县听到这话,看了看自己的手下,然后看了看陈秋水佩戴着长剑,忍不住说道:;大胆刁民,进入公堂之上,还不解剑。 陈秋水对着知县行了一个万福礼,然后对着知县说:;这我上公堂来,也没有人告诉小女子,小女子自然不知道,原来在这公堂上,还要解剑。 陈秋水说完之后,将佩剑取下来,递给捕头,捕头恭敬的接过这一把剑,然后陈秋水对着知县说:;请问县尊,这次请我来所谓何事? ;如今在公堂上,你还不跪下行礼。 ;县尊,抱歉了,当初高皇帝曾经和我先祖立下盟誓,可以在公堂不拜。 陈秋水也没有扮猪吃老虎的习惯,直接拿出谱牒来,递给知县,知县看着远祖那一行上面盖着康国公的印章,但是看到陈秋水的名字上面并没有盖印,知道陈秋水不是嫡系,也有一些轻视她。 不过就算是旁系,也可以照例不跪。知县也摇摇手,对着陈秋水说:;你就不跪吧。本县问你,昨天是不是你邀请龙剑生的。 ;不错,就是小女子请龙剑生的。 ;这么说来,龙剑生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了? 陈秋水听到这话,反问说:;县尊,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且不提我一个弱女子,再说我这龙剑生,无仇无怨的,我杀他做什么?而且他还拿了一千两银子给我,我怎么又会杀他呢? 知县听到这话,想了想,然后说:;但是他死在你约定的凉亭前,这个你无法否认吧,不是你杀了他,又是谁呢? ;县尊,我又不是一个愚笨的人,我若是真的要杀他,会光明正大约他到凉亭来。我若是杀了他,不离开这县城,还在县城里面等你来抓吗? 陈秋水这话句句在理,知县也是一时间疑惑了,他是没有想到,这的确是在理,但是陈秋水这个人,向来不可以用常理揣度。看着知县为难的样子,陈秋水继续说:;而且以我的身份,要杀龙剑生还用自己动手吗?我只要到县衙里面,和县尊你说一声,这龙剑生就要进来关上几天了。 陈秋水这话,让知县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他的确不敢拒绝这些勋贵的请求,但若是承认了,岂不是在众人面前丢脸了。 这知县在贪墨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和寻常人无异,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候县丞示意说,这自古以来,若是不用刑的话,就没有人招的。 知县有些为难,如今查无实证,若是贸然用刑的话,自己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而县丞一心想要直达这件事的真相,于是对着四周说:;来人,用刑。 若是以前的话,捕快自然是动手,如今他们看着手中的水火棍,如同泥偶一般。 县丞喊了三声,这些人都没有动,县丞只好狠狠说:;好好,你们装聋作哑,等到这件事结束了,本官再让你们知道厉害。 这时候捕快开口说:;县丞,这知县没有说话,我们也不敢动刑呀。 县丞看了看知县,知县干咳一声,告诉县丞,如今事情还没有头绪,就动刑的话,会被人说屈打成招的。 县丞见知县这个样子,于是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陈秋水见情况对自己有利,继续说:;县丞,不知道你是否还有什么要说的? 县丞见陈秋水得意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的,对着陈秋水说:;哼,你少得意,这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候你还能笑得像出来,本官在佩服你。这天下,迟早要毁在你们这些勋贵手里。 知县听到这话,一拍惊堂木,不满对着县丞说多嘴,县丞得罪一个陈秋水倒是小事,这一下子把勋贵都得罪了,要是那些勋贵听到这话,心中不爽,要找他们麻烦,自己的乌纱帽也是难保。 县丞也察觉自己失言,于是闭口不谈了。 而陈秋水开口说:;县丞你没有话说了,但是我有话说了,这当铺的掌柜是你的小舅子吧。 县丞没有回答,陈秋水继续说:;我听外面的人说了,这人要求县丞你,就去当铺,当珍贵的东西,而当铺收下来的话,却是很低价,原本百多两的物品,进入到圭元当铺,就只能当十两了。 ;这又如何?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双方两厢情愿,这律法上面可没有说,当铺要原价收当。 ;律法上面倒是没有说过这件事,但若是朝廷命官,受贿一百两,按照大虞律又当如何? 县丞听到这话,还是选择沉默,这时候,陈秋水继续说:;其实我也奇怪,龙剑生小小的一个朝奉,能够拿出千两银子来,大人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知县还在思考如何了结这件事,听到陈秋水这么问,也说奇怪,这当铺可不是什么王府,就算是一般侯爵,要拿出千两银子,还需要犹豫一下,更别说这朝奉了。 这时候陈秋水开口说道:;所以我怀疑,这县丞暗中通过这个当铺受贿贪墨,县尊,不如将这掌柜给传来,仔细询问一番就知道了。 县丞听到这话,对着知县说:;老爷,如今应该先判这一件案子才是。 知县本来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听陈秋水这么说,于是也起了心思,心想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也被瞒在鼓里,本来应该是自己的,也被这县丞贪了不少。 知县想到这里,立马让捕快将掌柜传来,自己要好好审审,若是这县丞真的背着自己贪了大笔钱,那么他也顾不得昔日的之情,要县丞吃了多少,就给自己吐多少出来。 捕快对于这件事倒是积极,两刻钟之后,捕快就将掌柜给押来了。 掌柜跪在公堂之上,茫然看着四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知县这时候摆出了自己的威风,惊堂木一拍,威武一喊,这掌柜磕头如同捣蒜。 知县觉得有感觉了,展开官威,大声呵斥说:;这当铺,到底是你的还是县丞的,本官已经查明白了,你若是不老实说来,少不了吃一顿板子。 掌柜瑟瑟发抖说:;是,是小的。 ;竟敢在本县面前撒谎,来人,用刑。 这板子才打了三板,掌柜就把一切交代了。 的确是县丞通过这当铺来贪墨,自己也只是经手而已,自己这些年来,虽然表面风光,实际上还不如种田的。 陈秋水听到这话,笑着对着知县说:;县尊,如今事情已经十分清楚了,这位县丞,看样子是不能继续坐在那里了。 知县心中恼怒,心想自己的还把这个县丞当作老实人,没有想到县丞背着自己,偷偷拿了那么多。 于是知县让人将县丞拿下,将乌纱帽给拿下来,至于县丞这个末流,没有补子,也就没有取下他的补子了。 县丞跪在地上,知县真是恨铁不成钢,诉说这县丞是如何让他伤心,他是怎么没有想到,这县丞一个读圣贤书的人,会做出如此有干法纪之事。 陈秋水就站在那里,看着知县表演,这知县也不是一个好人,她心里是知道,但是如今不应该树敌太多,应该一致对外,先把曹王的人给连根拔起才是。 知县数落了一番,县丞连忙认错,然后知县准备让人给县丞押下去的时候,陈秋水继续说:;县尊,有一件事还不清楚,这龙剑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来。 知县也是疑惑,看着掌柜,掌柜害怕用刑,连忙说不管自己的事情,是县丞交代的,一切都听这龙剑生的安排,龙剑生要用多少银子,就用多少银子,不得多问。 知县更是疑惑了,莫非这龙剑生是县丞的亲儿子。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二章阴宅之地鲢化龙 知县转念一想,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会如此,毕竟千两银子,不是千文钱。 知县无法理解,看着县丞,希望县丞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县丞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陈秋水,对陈秋水:;你这女子,真是不识好歹,可惜龙朝奉认错人了,他好心救助你千两银子,你却不知道感恩,如你这般刻削寡恩之人,日后必定会有天谴。 ;好了,县丞,你就别提天谴了,如你这种贪墨之官,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是否会收到天谴才是。 陈秋水丝毫不在意,追问县丞,这龙剑生到底是谁,或许这件事和龙剑生有关。 知县见案情越来越乱了,只觉得满头雾水,不知道如何是好。 县丞没有说话,陈秋水对着知县说:;或许就是县丞杀了这龙剑生,我想是龙剑生掌握了县丞这件事,然后以此为要挟,县丞无法,只好听之任之,而这龙剑生太过大方了,送了我一千两银子,县丞终于忍无可忍,于是就趁着昨天那个机会,暗中下手,杀了龙剑生,然后嫁祸在我身上。 知县听到这一番推理,倒是觉得合情合理,认为事情的确如此,陈秋水吃准了县丞不敢实话,于是继续询问县丞,自己说得对不对? 县丞自然否认,而他却只能否认,不能说出证据,反而显得否认更加苍白无力。 知县准备用刑,但是这县丞毕竟是命官,要先禀告天官府,天官府将县丞除了官籍之后,这才可以上刑,知县于是说:;这件事,本官会据实禀告上去,等到天官府的批文下来了,你也是在公堂上多年的,其中厉害你是知道的。 知县说道这里,让人将县丞给押下去,关入大牢之中。 知县处理好这件事,对着陈秋水行礼说:;陈姑娘,真是委屈你了。 ;无妨,县尊你秉公办案,真是可谓青天了。 知县还是有些羞耻心的,听到这个称呼,也不敢认,只能推辞。 陈秋水这时候说:;其实,我打听到了,这龙剑生和一个姓袁的财主来往密切,或许这个袁财主知道一些什么。 知县想到,袁财主和自己认识,也是县丞从中搭桥,他想到这袁财主本来是没有什么钱的,一夜暴富,这其中肯定有猫腻,而且自己若是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将这袁财主给拿下来,袁财主没有子嗣,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族人,那么这一大笔钱财就可以进入衙门库房,只要到了这衙门库房,就和到了自己腰包没有两样。 于是知县让人传来袁财主,袁财主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听到捕快传唤,心中惶恐,用钱打发了捕快,询问四蕴应该怎么办,四蕴说就是龙门没有早日安好的原因,如今鲢鱼在滩上呆的太久,都快晒死了。 四蕴安慰袁财主,还是尽快将这龙门弄好,到时候这鲢鱼化龙,一切都会否极泰来的。 袁财主说麻烦四蕴处理这些事情了,自己先去衙门。 袁财主忐忑的到了衙门,进入衙门行礼之后,知县询问说:;听闻你和龙剑生交好,是否有这件事? 袁财主也早就准备了一番说辞,说自己这蒙祖先庇佑,短时间发家了,这虽然有钱了,但是用具不全,于是在当铺将那些不错的死当买回来,装点门面,这一来二去,自然认识了龙剑生。 不过袁财主说自己和龙剑生不过是点头之交,相知不多,这一次龙剑生遇害,他虽然难过,但是不知道什么。 陈秋水直截了当地说:;那么龙剑生和县丞之间的关系,你是否知情? 袁财主没有立即回答,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见到这个情况,陈秋水立马说:;我们已经查到了,县丞杀了龙剑生。 袁财主听闻这话,下意思说:;不可能。 这话一出口,袁财主原本想的腹稿顿时化作了泡影,陈秋水立马顺着询问:;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看来你是挺清楚他们情况的。 袁财主连忙辩解说:;不是,我不清楚,我只是想县丞这么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杀人了,就算杀一只鸡都费力。 ;是吗?可是县丞的确杀了龙剑生。 袁财主听到这话,为了避免嫌疑,只好说:;那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有想到县丞如此一个良善君子,也会杀人。 知县听到这里,询问袁财主:;你还是老实交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不说也行,等到县丞那边若是交代出来,到时候你想要交代就晚了。 袁财主也是坚信县丞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毕竟牵扯太大,不说来最差不过一死,若是说了出来,到时候不只是一死了,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袁财主说自己是真的不知情,陈秋水询问龙剑生是否说过县丞什么,袁财主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龙剑生怎么会对自己说这些。 陈秋水本来也不指望能询问出什么,于是让知县先让袁财主回去了。 知县虽然心中不甘,但是如今这没有状人,也不好对袁财主动刑。 袁财主会到家中,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心中想着这县丞若是在牢里呆久了,受不了这酷刑,将一切事情都交代了,自己也要完蛋,于是回到家中,他询问四蕴多久能够修好这龙门。 四蕴说自己这个就要看袁财主了,若是袁财主出的起价钱,召集城里全部的石匠,那就快了。 袁财主点点头,让管家去安排,能最后修建好就修建好。 除此之外,他当天晚上还穿上了黑色斗篷,离开自己家。 四蕴这些时日一直盯着袁财主,在袁财主离开的时候,四蕴跟着袁财主。 袁财主到了一处住宅前面,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跟着自己,才按照一定规律敲了门,然后一个小厮打开门,让袁财主进去。 四蕴也施展轻功进去了,然后到了庭院前的一棵树上藏了身型。 这袁财主在客厅等了很久,才有一个老人到来,老人睡眼朦胧,看着袁财主说:;你怎么来,不是说了,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不要来。 ;大人,龙剑生死了,县丞也被抓了,今天衙门找我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是康国公府上的人,也不知道龙剑生怎么惹到了这个罗刹,被她杀了。至于县丞,不过是替罪羊而已。你安心就好了,我们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知道你担心什么。 ;大人,话不可这么说,谁不知道四圣司的探子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我就担心,我们会出事,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真是四圣司的人知道,你如今还能站在这里,早就将你抓起来用刑了。 听到这话,袁财主先是一愣,然后放心了不少。 这个老人继续说:;你就安心了,若是真的县丞将我们供出来了,我们也不要咬住说不知情,这件事可不是小事,杀头都算便宜我么了。 袁财主明显有些不愿意,而老人也看穿了袁财主的心思说:;你是不是不愿意了,想要出首了,我告诉,你的荣华富贵可是千岁给的,千岁能给你,也可以将这一切夺走。到时候蔡地师的事情闹出来,只怕你想要活命都难。 ;你看你老说的,我哪里敢和千岁做对,你老放心,我对千岁从来只有一条心,绝不敢有二心。 老人点点头,对着袁财主说:;既然这样,你担心的话,那么现在你就开始将你的船交给这个人,到时候钱财你拿着,千岁会另外为你选一个地方,让你当一个安乐无忧的财主。 袁财主听到这话,倒是动心了,他询问是谁,老人让袁财主过来,然后在袁财主耳边说了什么。 四蕴虽然没有听到,但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袁财主离开之后,老人回到自己房间,这四蕴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袁财主带着工匠和四蕴一起去修龙门,在修建的时候,四蕴对着袁财主说:;袁大善人,贫道不知道有句话不知道应否告诉你。 ;道长,你老尽管说,是不是这龙门有什么问题。 ;不是,是我听闻袁大善人你有很多船,这的确是应该你以水发家,但是如今鲢鱼化龙之后,你若是在依靠水的话,未必有财。 袁财主本来还在犹豫是否将船给交出来,听到四蕴这么说,急切询问说:;那么道长你看应该怎么办? ;这化龙自然应该远走高飞才是,若是一直带着这里,那岂能叫做龙,和蛇有什么区别,所以只怕袁大善人,你的新房,你都没有机会住了。 袁财主见四蕴句句说在自己心里,更加佩服四蕴,询问说:;道长,这新房住不住都不碍事,只是我这一走,是否能荣华富贵? ;袁大善人这一离开,乃是龙飞九天,贵不可言,不出意外,三代之内,必定有人封侯拜相。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三章鱼跃龙门身先死 四蕴说完之后,袁财主脸上露出喜色,心中也有了决断。 因此袁财主借着四蕴的说法,这边修着龙门,那边前去按照老人的安排,将一切都打点好。 五天之后,袁财主在龙门修好之后,见官府也没有人来找自己,而船那边也已经弄好了,他如今只觉得精神气爽,无官一身轻,接下来,袁财主拿出五十两银子酬谢四蕴等人。 在离别宴会上,蔡天香再次上前敬酒,四蕴看了看蔡天香,然后对着袁财主说:;大善人,不知道是否能让夫人退下。 袁财主点点头,示意蔡天香退下。四蕴皱眉,对着袁财主说:;非是我多嘴,令夫人的面相乃是一个福薄之人,若是留在大善人你身边,一是怕受不了这福气,二是怕她若是有了子嗣,削弱了你后代的福气。 袁财主对于蔡天香,本来就是因为蔡天香漂亮,如今听四蕴这么说,于是果断地说:;这么说来,这老家也要有人祭祀,不如留她在这里祭祀,你看如何? ;女儿祭祀,终究不妥,不如将夫人休了,到时候你老发达了,也可以找一个福德深厚之人。 袁财主也有了这个想法,他一时间没有说话,四蕴告罪,说俗话有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自己只是因为这袁财主多日悉心款待,这才说出这一句来。 袁财主自然说四蕴这是正言,既然这蔡天香福薄的话,那么自己还不如早些放她一条生路。 第二天,袁财主就写下了休书,不过袁财主还是给了蔡天香一些安家费,让蔡天香有地方住。 在蔡天下离开之后,袁财主也等到曹王安排好的人,和曹王的人一起离开这里。 这一路上越走越偏,傍晚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来接的人对着袁财主说:;袁老爷,你看此地如何? 袁财主听到这话,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应承说:;这里风景还算不错,今晚在这里休息,也算是不错。 ;既然你老觉得这里不错的话,那么小的也就放心了,你老可以在这里天天安生了。 这人说完,四周的袁家家人都被来接待的人员全部杀死,袁财主见到这个情况,吓的跪在地上,对着这人说:;这位大爷,你这是?千岁不是让我去&amp;hellip;&amp;hellip; ;千岁?千岁有空理会你,你还不用你的尿照照自己。你这人太胆小了,为了避免你坏了千岁的大事,还是让你永远闭嘴比较好。 说完,这人手起刀落,将这个袁财主给解决了,然后将这些人埋葬之后,将车上的钱财带走。 这个时候,在蔡天香的家里,四蕴对着陈秋水说:;若是贫道没有猜错的话,如今这个老袁呀,已经入土长眠了。 陈秋水疑惑说:;为什么不救下他,让他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说出来有什么用,若是说出来有用的话,那么我们何必如此畏畏缩缩,直接前去知县衙门就是了。这件事已经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尽全功,但但是已经铲除了袁财主,县丞和龙剑生,那人如今多少都会收敛一些。 陈秋水点点头,本想让蔡天香过几天去衙门,找知县,让知县去找袁财主,到时候知县找到了袁财主的尸首的话,又可以敲山震虎了。不过陈秋水想到蔡天香若是这么做,会被曹王的人盯上,到时候会惹祸上身。 因此陈秋水也就没有说,心想记挂袁财主家财的人不少,到时候自然有出头鸟。 接下来建文公主说这里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不如先离开,这一件事就看县丞那边是否会招了,县丞能招供的话,那么曹王这一群人就很难跑了。 大家前去休息,准备第二天离开这里。 当天晚上,董北海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自从见到蔡天香的时候,就有一种奇特的感情,只不过这一种感情,董北海不知道如何表达。 想到明天之后,就在难以见到蔡天香,董北海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见自己睡不着,穿好衣服,到外面巡逻。 走到后院的时候,他没有想到看到蔡天香,蔡天香穿着一身孝服,正在那里焚香祭拜。 董北海没有打扰,蔡天香祭拜完毕之后,见到了董北海,对着董北海说:;董相公,这么晚还没有睡吗? ;这,这轮到我值夜,到时候蔡姑娘,你这是? ;妾身在这里祭拜先父先母,如今那恶贼终究有了恶报,我实在太开心了,所以要祭拜一番。 蔡天香脸上笑容灿烂,容光焕发,外加这一身打扮,更是显得美丽异常了,董北海一时间看呆了,很快回过神来。 这蔡天香已经是过来人,看董北海这个样子,心中明白了几分,不过她却不好说什么,让董北海做下,然后将祭祀用的酒递过来,对着董北海说:;董相公,这夜深露重,你喝一点酒,暖暖身子。 董北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佳人软语,董北海如同木偶一样,木然拿过酒瓶,喝了起来。 他酒量本来酒不好,这一倒不由被呛住,咳嗽起来,蔡天香为他捶背,然后对着董北海说:;董相公,是妾身失礼了,这应该给你杯子的。 蔡天香去拿来两个酒杯,为他倒上酒,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对着董北海说:;董相公,不介意妾身敬你这一杯酒吧。 董北海连说不会,这喝了一杯之后,蔡天香就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遭遇,小时候自己母亲如何照顾自己,长大之后,为了父亲报仇,自己又如何委屈。 这经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董北海有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听闻这些话,心中也对蔡天香产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这酒为媒,双方皆是有意,于是自然是一夜无话了。 第二天早上,董北海握着蔡天香的手,许诺说自己这去了京城,找到了邙山掌门,要回了那银子,就回来这里,迎娶蔡天香。 蔡天香说自己薄命,董北海少年英雄,日后一定成就不凡,何必为她这么一个人而回来。 董北海不善言辞,只是真挚告诉蔡天香,以前都不是蔡天香的错,自己既然已经喜欢上了她,就要迎娶她才是。 蔡天香见他如此,不由落泪,说自己会在这里等他。 董北海起身离开,出门刚好遇到了四蕴,四蕴见到董北海,摇了摇头,心中有千言万语,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四蕴本身就不喜欢蔡天香的为人,虽然蔡天香为父报仇是一个孝女,但是在某些方面,却能算一个良配。但是如今董北海和自己没有什么交情,自己说了,只会让董北海生恨,他也是只能将这话给憋下来了。 董北海有了目标,心中更加期待自己到了京城之中,能够有早点拿到银子,早些回来,迎娶蔡天香。 建文公主一行人到了渡口,这时候观风使已经安排好了一条大船了,一个四圣司的人正在等在那里。 在渡口,建文公主一行人也要和四蕴道别了。在一处专门送别的长亭之中,林绍闻举起酒杯,向四蕴敬酒说:;老丈,这些时日承蒙你老照顾了,可惜我们就要再次分别,希望日后有缘,我们能够在重聚。 ;大少爷,老夫也希望如此,只怕到时候,你遇到的不就是老夫了,而是老夫的徒弟,他的道号叫做九阴,若是你见到了他,希望你能够多多照拂他才是。 ;那是自然,不过既然是老丈你看中的徒弟,一定非是一般人,到时候,我反而要想他求教才是。 两人相对一笑,四蕴看了看外面,对着林绍闻说:;老夫这些年来,最为遗憾的就是,没有见到你父亲,见到大少爷和二少爷,可想而知,你父亲是何等人物。 四蕴站起身来,望着京城方向说:;我母亲对你父亲也是赞誉有加,在你父亲还没有发迹之时,就认为你父亲不是一个普通人了,后来果然证明,我母亲没有看错人。 说道这里,四蕴突然望向林绍闻,自嘲地说:;不过如今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了,大少爷,小老儿在这里祝你日后功业不在令尊之下。 林绍闻自然言谢,四蕴说时间不早了,林绍闻他们还是早些离开。 林绍闻有些不舍还是上了大船,接下来四蕴就在渡口边上,看着他们离开。 这船渐行渐远,四蕴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了,而林绍闻看着这个情况,心中未免有些感伤。 陈秋水笑着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人有聚有散,只要有缘,自然有相见的一天。 林绍闻摇摇头,对着陈秋水说:;但是他已经年老了,不知道这一别,是否还有缘再见了。 陈秋水说以四蕴的武功,只要不是和人动手伤了元气,那么自然可以活到百岁。 林绍闻心中却不这么认为,他一直有这么一个感觉,这四蕴,只怕要死在丰城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四章文曲下凡尚风水 且不说林绍闻等人前去西京城,话说这奎光四年正月十六,在建文公主等人离开京城的时候。 赛孟尝这边正在另外招待戈广牧师徒二人,昨天是正酒,招待庄里的大小人员,如今这一顿是专门招待戈广牧的。 看着这丰盛的菜肴,戈广牧有些为难了,赛孟尝笑着说:;戈兄弟,你也不用在意,尽管用就是了,若不是你,我们对付拿张义,还未必有那么容易。 赛孟尝也笑着告诉戈广牧,这一次张义可是亏大了,他舅子的茶铺,有了这一批冬片,联络了不少客户,不过如今想要弄死张义的话,还需要戈广牧相助。 戈广牧询问是什么事情,赛孟尝对着杨飞云敬了一杯酒,对着杨飞云说:;杨道长,这张家能够发迹,那是因为凭借风水之力。这风水之力,虽然晚辈不是很相信,但若是杨道长你能够破去他家风水,也是一件好事。 杨飞云听了之后,说这件事,自己倒是无能为力,只能让戈广牧前去试试。 戈广牧说自己还不懂这些,杨飞云笑着说:;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学的,不学自然不懂了。你且跟着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杨飞云传授戈广牧堪舆青乌之术,到了正月二十,两人换上了道装,到了永安城的府学。 这到了府学之后,杨飞云在府学附近打量了一番,这门房看到了这个情况,询问说:;你这道士,跑到书生的地方来做什么。 ;贵地是不是很久没有人中式了? 这门房点点头,对着杨飞云说:;不错,那又如何? ;这是此地风水不好,你做不了主,还请你家学正大人出来。 听到这话,门房也没有去,这时候的戈广牧倒是世故了很多,走上前,拿出几文钱,对着门房说:;一点茶水钱,还请你去禀告一番。 门房拿了钱,就前去禀告学正大人,学正心中也在愁,自从林泉定下规矩之后,自己这里一直不出举人,自己想要升迁也没有办法,如今他只好司马当活马医了。 学正大人让门房将人带进来,学正看到杨飞云的时候,见杨飞云仙风道骨,心中先相信了几分,学正询问杨飞云,这府学的风水到底有什么问题,杨飞云说如今不好说,只能先去四周看看。 他们一路走到了明德堂的后面,见到了拿尊经阁,杨飞云看着这尊经阁,顿时露出为难之色。 杨飞云询问学正,这尊经阁修建多久了,学正也不知道,找来一个老人,询问得知这尊经阁是在崇文年间修建的,原来这里是一处土堆,这土堆还有那么高,像一个山岗。当时学正见这里空着不好,于是修建了尊经阁 说道这里,那老人想起了什么,对着学正说:;这么说来,也是修了这尊经阁之后,这府学就没有中式了,我记得靖正年间,这永安府学,可是科科有进士,最多的时候,还有二十多人中举,三人中了进士。 听到老人这么说,学正也明白过来,询问杨飞云这应该怎么办。 杨飞云告诉学正,这府学的文庙坐在乾位,面向巽位,这开的是巽门,而府学的大门在左,这是震位。 这文庙后面是明德堂,明德堂后面是这尊经阁,有高有大,这庙门和学门都是木,受到这乾金所克。这阳宅以门为进风之口,若是相生便是福,若是相克的话,那么就是祸害了。 如今要挽救的话,就应该在府学的坎地修建一座大楼,这楼要高过尊经阁,并且取名为青云楼。高于尊经阁是为了泄去尊经阁的乾金之气,而建在坎地,是为了增长巽震的木气。 当然就这样还不行,还要在学门前面树立一块巨大的木屏,这样更加增添学门之气。 这样木气多了,那么就可以在离地修建聚星亭,这样的话,以二木之气来生火,这火乃是代表文秀,火越是旺,那么中举就更加容易。 除此之外,因为泮水的水是流动的,这样木气不能凝聚,要建立文德木桥来引导。 杨飞云说完,对着学正说:;只要建好,最迟三年,必定会出进士。 学正见杨飞云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他也读过易经,心下这道士是真的有水平,于是就按照杨飞云的指示办了起来。 学正重修府学的事情,城中不少人知道了,关于杨飞云的事情,更是传得神乎其神,说杨飞云乃是仙人下凡,因为见到这益安府多年没有进士,所以下凡来拯救的。 对于这种事情,大家多是将信将疑,不少官员前去询问学正,而学正因为已经开始修了,若是自己承认杨飞云是骗子,那岂不是打自己脸了,他自然不会说杨飞云是仙人,但是也说杨飞云是一个高道,并且将杨飞云的那一套说辞说了出来。 这些官员回去,找了当地的地师询问了一番,众人都说这是正论,并且说杨飞云的本事远在他们之上。 见到这个情况,在二月上旬,杨飞云就成了众多官员的座上客。不过杨飞云也不轻易谈风水,而是谈着道学。 众官员见杨飞云引经据典,谈吐不凡,真是将杨飞云当作仙师了。 到了二月十二,杨飞云和戈广牧到了客栈之后,有一个人递上拜帖,杨飞云接过之后,是张义的拜帖。 关于这件事,杨飞云倒是没有意外,看了之后,询问这仆人,这张义是什么官,这人有些为难,说自己老爷只是一个善人,不是什么官员。 杨飞云说自己很忙,这未必有时间去赴约,还请张义原谅,然后将请帖还给了这个仆人。 第二天,杨飞云一行人回来之后,张义就亲自到了,恭恭敬敬递上了一张十全红帖,杨飞云接下之后,看了看之后,装作不认识张义,对着张义说:;麻烦告诉你家主人,贫道若是有空,自然会去拜访。 ;仙长,善男便是张义。 杨飞云故作吃惊,还了一个礼节,让张义进去坐坐,张义说自己一向喜欢道门,凡事有道士来化缘,他都会好生招待,如今他只希望杨飞云能够赏脸,给他一个种福田的机会。 杨飞云想了想,告诉张义,张义如此盛情,他若是在推脱的话,就太过不近人情,于是他答应,自己收下这请帖,三天之后去拜见张义。 张义大喜,谢过之后,也没有什么表示,等到杨飞云到了之后在说。 三天之后,杨飞云带着戈广牧前去赴宴,这到了场地之后,双方寒暄一阵坐下之后,张义让人上菜,这上酒的人让戈广牧顿时尴尬了,原来是玫瑰姑娘。 玫瑰姑娘见到戈广牧也吃惊,更让玫瑰姑娘吃惊的是戈广牧的师尊竟然是这传闻之中的仙师。不过玫瑰姑娘很快就释然了,按照戈广牧的身世,自然能够拜在仙师门下。 她也没有点破,如同初次见到戈广牧一般。她能镇定,而戈广牧却无法镇定下来,这玫瑰姑娘端酒给他,他手接过之后,却是抖动不停。 杨飞云见到这个情况,对着张义说:;贫道这徒弟,修道不长,道心还不坚定,这位姑娘,你还是请入座吧。 张义笑着说:;仙长,你鹤发童颜,如同神仙人物,而高徒面如冠玉,想那画中玉童,今日善男能见到两位,真是善男的福气。 杨飞云说了客气了,接下来宴会之上,张义表示自己的敬仰之情,在宴会结束之后,让人拿出了全新的丝绸道袍,献给杨飞云,说这是自己礼敬三宝的一点心意,还请杨飞云不要介意。 杨飞云连忙谢过之后,说自己无功不受禄,自己看张义脸上有青黑之气,是不祥之兆。 张义连忙说是,说自己今年开年之后,有些运气不顺,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杨飞云说自己先看看这阳宅,看看是出不在这里。 张义于是连忙带着杨飞云在宅子里面转了起来,然后对着张义说:;你这阳宅不错呀,莫非是有高人指点过? 张义说两年前,有一个坤道来指点过。 杨飞云说这坤道对于风水之道不在自己之下,这阳宅没有问题。 接下来,杨飞云住在这里,等到明天去看阴宅。 第二天,杨飞云和张义到了聂云风指点的那一处吉地上,见到这一块吉地,杨飞云大惊失色,张义见到这个情况,询问说:;这,仙长,难道这地方有什么不好吗? ;这,这里不是太好了,而是太好了,你家福气太薄,承受不住。 说着,杨飞云让张义站在百步之外,他跳了一下,询问张义是否感受到了跳动了。 张义说有,杨飞云让张义过来,在张义耳朵边上说:;这是一块天子地,葬在这里的,会出天子,这样一块的福地,张施主你说你家能否承受的住。 杨飞云的话,吓的张义脸色都变白了,心想幸好这杨飞云不是朝廷的人,否则自己就有牢狱之灾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五章掌门归来尝冷漠 这种埋葬在天子地,可大可小,若是没有人去禀告知府的话,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有人告了话,知府也较真禀告上去,圣人不悦地话,那抄家灭族也是有可能的。 张义询问杨飞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杨飞云说如今的话,这已经入土了,福气已经有了部分了,现在要免除这个福气,只葬在某些不太吉利的地方,这样的话,福气和煞气中和,虽然张家没有什么福气,但是这样也不会有祸事。 对于这件事,张义有一些犹豫了,杨飞云没有勉强,而是让张义好好想想,不过这一次肯定是要迁坟的,否则话,到时候张家只会因为承受不住这福气,招来大祸的。 张义说这件事事关重大,自己一个人也做不了主,于是和杨飞云一起回去。 张义召集族中的老人,谈论了这件事,大家都认为真是好事多磨,这坟墓迁了一次又一次,也算是命了。他们虽然答应迁,但是不愿意迁到凶地,免得到时候遭灾。 张义见众人都这么说,于是说自己再去找一个地师,询问一下意见。 大家说好,于是张义找到了以前帮他们家看地的地师,这一请地师,张义是感谢地师上一次为了自己父亲看福地,虽然这件事不成,但是错不在地师。 地师也谦虚说了一番,接下来张义试探性询问说:;老先生,若死这福地的福气太大,我家承受不住,反而受到了危害,那么是否要搬迁到一个凶地。以煞气冲福气呢? 地师想了想,这个方法的确有,但是一般人的话,就不需要这么做,就算承受不住这个福气,只要迁葬在一个普通地方就可以了。 张义说若是福气实在太大了,那么是否要这么做呢? 地师见张义一直强调这一点,说若真是这样,倒是可考虑迁坟,等到福气消了,在迁坟就是了。 地师知道丰城人重风水,不重安土,这风水若是不对的,自然会四处搬迁了。 张义说这也是一个办法,谢过地师之后,另外找了几个地师,这些地师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有些狡猾的说,应该可以,有些耿直的说自己么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些说不能这么做。 总之张义心中了有了注意,于是回到家中,找到了杨飞云,感谢杨飞云今天帮忙看地,还希望杨飞云能够另外选一个地方,让自己能过渡过这一场危机。 杨飞云点点头,说自己会尽力帮助张义,也算是酬谢张义多日招待自己的恩情。 晚宴之后,杨飞云回到家中,对着戈广牧说:;这件事结束之后,你我就回去昆仑吧。 戈广牧听闻这个消息,有些吃惊。杨飞云见他这个神情,对着他说:;本来我想要你待在赛孟尝家里三年,在回昆仑的,如今看来,天意不让了。 戈广牧经过这些事情,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知道赛孟尝和张家这样斗法的话,他们夹在中间之会找麻烦,所以还是早些离开才是。 戈广牧说杨飞云要将帮赛孟尝的话,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只要告诉知府,这张义家的墓穴事天子地,到时候知府自然会出手对付张家。 杨飞云一笑,告诉戈广牧,这可不是什么天子地,虽然明民间常常说什么天子地,但是实际上,这天子地少之又少,而且是转瞬即逝。 杨飞云说了昆仑祖师的一个故事,这位祖师精通堪舆,有一个弟弟,这个弟弟一直照顾他们的父母,在父亲死了之后,这位弟弟上来找祖师,希望祖师能够帮忙找一块地,让他们家后代发达。 祖师对自己弟弟有愧疚之情,于是答应了,于是两人拿着自己父亲的骨灰罐,四处寻找,这一天,他们走着的时候,天上下雨,一行人到了一颗大树下面的躲雨。 这躲雨的时候,祖师盯着树干之中的一个窟窿发呆,弟弟也看着这个窟窿,这个窟窿很快有一些蚂蚁往里面钻,祖师看到这个情况,等到最后一个蚂蚁进去之后,让弟弟将骨灰罐子丢进去。 但弟弟有些犹豫了,心想这是一个蚂蚁窝,自己丢进去,倒是蚂蚁爬了进去,岂不是对父亲大不敬。 弟弟这一犹豫,蚂蚁有陆续往外面爬了,祖师叹气一声说:;刚才那是大好福地,若是埋葬下去,我家不止多子多孙,甚至还能当帝王。 弟弟虽然后悔,但是这吉时已经过了,埋进去已经没有用了。最后只能随便选择一个福地葬下,享了几年福。 杨飞云说完之后,告诉戈广牧,这天子地不止要找到,而且要找好时间,找准地方,这才有用,若是错了一寸,那么就不可以用这自有帝王以来,能埋葬在天子地,成为天子的,不过是寥寥几人,足可见这天子地难寻。 戈广牧点点头,杨飞云继续告诫,而且这告诉知府天子地,到时候追究起来,不知道多少人会被牵连,这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大伤天和,其是一个修道人所为。 戈广牧说着是,杨飞云说最迟后天他们就要离开,希望戈广牧先想想,有什么没有做的,若是有的话,先去做,等到昆仑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下山了。 戈广牧想想,也没有什么要做的。唯一他挂念的就是玫瑰姑娘,但是自己修道之人,必须要舍弃这些,于是便释然了。 翌日,杨飞云找来找去,最后找了张义家原来埋葬的地方,看到这个情况,张义只能感叹,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看来一切都早已经注定好了,到头来,自己的父亲还是要埋葬在这里。 张义询问是否要选时时日,杨飞云说这倒是不用,在用了午膳之后,杨飞云就告辞了。 张义心想杨飞云是一个大忙人,能在自己家里帮自己这么久,已经算是开恩了,于是让人准备了一百两银子,还有两套衣服。 这银子杨飞云没收下,只是收了衣服。 见杨飞云坚持不要银子,张义是真的佩服杨飞云,心想这才是有道全真,可惜自己衣服还是少做了一些,否则话,业可以多给上杨飞云,表示一下自己的敬意。 杨飞云一行人离开之后,也没有去赛孟尝家里,径直前往到昆仑山。 在前进的路上,杨飞云嘴巴没有停过,将自己所知道的,所见识的,一一说给戈广牧听。 戈广牧听着这些,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在半个月之后,他将自己的这个念头说了出来。 杨飞云叹息一声,对着戈广牧说:;如冰呀,不止是你,就算为师又何尝不是呢?这命数有定,逃是逃不了的。 戈广牧心中一急,急切地说:;师尊,你可不要出事,你若是有什么,徒儿又应该怎么办呢? ;如冰,人各有命,你就算没有我,也有自己的路可以走,如冰,若是我真的死在昆仑山山上,你也不用为我守孝,还是早早离开昆仑,到这红尘,磨练道心。 杨飞云说道这里,笑着说:;你本性不坏,等你道心坚固,有了大智慧,那么在回到昆仑来,继承这掌门之位,虽然到时候你也不看上这掌门之位了,但是为了昆仑的传承,还希望你能够中兴昆仑。 戈广牧说自己不是那块材料,自己十分愚笨,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杨飞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还是向戈广牧传授自己的经验。 两人这样不慌不忙,用了一个月,才到了昆仑脚下的小镇,虽然杨飞云没有披着鹤氅,穿着羽衣,如同一个普通的道人,这些人还是认出了杨飞云。 他们都恭敬对着杨飞云行礼,尊称掌门先生。 杨飞云住在客栈里面,当天晚上,小镇上的众人都到了客栈前,杨飞云登台,说起道经,给众人听。 看着四周人崇敬的眼神,戈广牧心中一动,心中也不由幻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如同杨飞云一样,被人尊敬。 讲道完毕,众人散去之后,杨飞云看着不远处的昆仑山,脸上露出一丝哀容。 戈广牧察觉到了,等回到房间,为杨飞云洗帕子的时候,询问杨飞云。 杨飞云说今天昆仑的人应该下山来迎接他这个掌门,而如今这些人却没有下山,想必是在商量,如何对付自己。 戈广牧嘴里说着不会,是杨飞云多心了,但是心中却认同了这个说法。 当天晚上,他都没有睡好,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杨飞云离自己而去,长眠地下。 他睡不着,站起来,点燃灯,见到了窗子外边有一道黑影,呵斥说:;什么人? 那道人影很快就消失了,戈广牧心中害怕,也是不敢追出去,只是打开窗户,四处望了一下,见没有人,心中反而一沉。 这表示这人的轻功十分厉害,不是一般的梁上君子。 这时候隔壁传来杨飞云的声音:;如冰,你早些休息吧,这些事情不见不闻,不动我心便可。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六章师兄议事多阴谋 第二天早上,杨飞云等人起身之后,就看到客栈外面的道士,虚白虽然没有出面,但是常青却已经到了,常青见到杨飞云,连忙行礼说:;弟子见过住持。 众昆仑弟子也跪倒在地,对着杨飞云行礼,杨飞云说了一声免礼,然后有长老将掌门法衣给递上来,杨飞云穿上这掌门法衣,和众人一起离开这里,会到大殿上。 这一路上,不多久就可以看到道士迎接,排场到也不算是小了。 不过杨飞云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到了大殿之上,昆仑在的提点和道录都到了,众人再次行礼之后,杨飞云说免礼,然后众人各自坐下。 杨飞云没有看到虚白,不由询问说:;为何不见虚白师兄? 常青连忙回答,说虚白偶感风寒,不能起身来欢迎杨飞云,还请杨飞云见谅。 杨飞云听说之后,说自己等下要去看望一下,然后让众人回禀,他不在的时日,这昆仑的一切事务是否如常。 这禀告十分无趣,戈广牧听着只想睡觉,而杨飞云却听的津津有味,有道录说的不对,杨飞云还可以指出其中的错误。杨飞云能坐稳这个掌门之位,自然有自己独到的地方。 等众人禀告完毕,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用了午膳,一行人在此到了议事厅之中,这一次虚白也来了,虚白走路的时候,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看样子的确想是害病的样子。 杨飞云见到这个情况,连忙迎上来,对着虚白说:;大师兄,你既然身体不适,何不在房中休息? 虚白连忙说:;住持,你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我没有下山去接你,已经是不对了,如今再不来见见你,岂不是更加失礼。 杨飞云连说不敢,扶着虚白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且让人找来大氅,披在虚白的身上,让虚白着凉。 虚白坐在之后,对着杨飞云说:;掌门,听闻你这一次离开,是前去寻找十三把神剑,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不错,因为事关重大,没有告诉诸位,是贫道失礼了,还请诸位师兄师弟见谅。 众人说不敢,虚白询问杨飞云是否找到了,杨飞云让戈广牧将五威灵光拿出来,对着众人说:;天可怜见,让贫道找到了其中一把。 众人打量了一下,然后将这一把剑还了回去,接下来,虚白又发难,询问这真言是什么人,为什么云飞扬要将羽冲剑的事情告诉他。 云飞扬听着这发难,脸色一沉,说自己没有和真言说过这件事,至于真言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自己要去查查。 云飞扬这一强硬,常青顿时说:;住持肯定不会将这么一件大事告诉他人,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碎嘴,将这一件事告诉了真言这个魔头。 这时候戈广牧见常青这话含沙射影,针对自己师尊,于是开口说:;或许是真言有所耳闻,然后到了山中,猜测出羽冲剑是其中的一把神剑。 虚白点点头,赞同了戈广牧的说法,但是他也询问戈广牧是什么人。 云飞扬解释了,这是自己在外面收的一位弟子,并且介绍了昆仑这些人给戈广牧认识。 戈广牧一一见过之后,云飞扬继续说:;这件事,我们还是要查查,到底是谁告诉了真言,你们也不用怀疑我,这件事在历代祖师录之中有提到过,只要在藏经阁看到过这本书,就知道这件事。 众人未免有些后悔,这一本书记录了昆仑历代言行,但是这种书基本很枯燥,大家很少前去看。 关于这件事,虚白也不想再追究了,而是询问云飞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云飞扬说如今找到了神剑,那么就等其他人找到其他神剑,到时候一起献给圣人便是了 虚白说不如去将其他神剑全部拿在手里,这一个人献上十三把神剑,圣人自然大喜过望,到时候昆仑一跃成为道门之首,也不是不可能。 云飞扬说这神剑有主,各有机缘,如今昆仑能得到两把神剑,已经是邀天之幸,若是还贪心不足的话,日后必然会有天谴。 虚白于是不在多言,这时候常青继续说:;住持,既然你回来了,这昆仑总算有主了,在住持你寻找神剑这一段时间,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还好大家恪守本分,这才没有闹出大乱子来。 这表功的心思,云飞扬何尝不知道,于是表扬常青,自己不在的时间,常青将昆仑管理的井井有条。 常青嘴里谦虚说着不敢当,但是脸上笑容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得意。 不过云飞扬也就只是赏赐了一套衣服,并没有多说什么,这让常青有些不满,但是也只能谢恩。 接下来,云飞扬让人取来羽冲剑,佩戴在身上,和众人说,这羽冲剑是当初耿祖师赐给他的,当时他并不是掌门,所以这剑也不是掌门信物,自己如今将羽冲剑传给自己弟子,他们应该不会反对吧。 这常青就不愿意,这羽冲剑虽然不是掌门信物,但是当初云飞扬能够当上掌门,全是因为这羽冲剑,如今云飞扬将这剑传授给戈广牧,那么就是有意让戈广牧当这个昆仑掌门。 到时候自己们逼着云飞扬退位让贤,这云飞扬也可以将位置让给自己弟子了。 常青想了想,对着云飞扬说:;住持,这一把剑乃是十三把神剑之一,到时候肯定是献给圣人,所以&amp;hellip;&amp;hellip; 云飞扬就等着这一句话,说自己就是担心这件事,若是这羽冲剑是掌门信物,那么到时候献给了圣人之后,岂不是让历代祖师失望了,而这私人的宝剑,送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妥。 不止这一把羽冲剑之外,还有五威灵光这把神剑,两把神剑都在戈广牧手里,到时候也好一起进献。 这话虽然很混账,但是云飞扬就只有一个弟子,按理来说,这倒是没有什么不妥。 虚白说这两把神剑戈广牧身边倒是无妨,只是如今天下不少人打着这神剑的主意,而戈广牧的武功看样子不入流,他未必能保住这两把神剑,若是戈广牧有什么损失,岂不是让云飞扬伤心。 云飞扬说如今在昆仑之中,还有谁来这里,加害自己的徒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若是真的有人能从昆仑抢走这两把神剑,那么昆仑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湖行走。 云飞扬将昆仑的大帽子扣下来,虚白也不敢说什么了。这样虚白暗中的打算,也不敢施展了。 云飞扬询问众人是否还要什么要说的,众人见云飞扬执意要将羽冲剑给戈广牧,于是也就不多嘴了。 接下来常青也不在云飞扬身上发难,询问戈广牧的来历,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云飞扬倒是直言不讳,告诉众人,戈广牧乃是勋贵之后,能够放弃一切出家,也是向道心切。 将戈广牧的身世说出来,是提醒虚白他们,这人来历不凡,若是不明不白死在昆仑山,倒是他家人追究起来,可不是一件小事了。 常青也赞叹了一番,接下来就是云飞扬询问他们了。 在散去之后,常青扶着虚白到了虚白的房间,虚白找来了自己的几位弟子,其中有一个是在丰城当过提点,他询问这提点,戈家的消息。 提点告诉虚白,戈家在丰城附近算是大家了,这戈广牧就算不是嫡系的话,就算是旁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一件麻烦事。而且云飞扬说世代为官,这一点倒是可信,这世代为官的话,就表示人脉广,在朝廷有一定亲戚。 虚白想了想说:;这姓云的倒是厉害,他这徒弟,我们还不好下手,不过我看他这徒弟,容貌虽然是聪明相,但是未必懂世故,到时候我们对付了姓云的,接下来,要将这个小子赶走,也不是一件难事。 ;那么师尊,我们应该怎么对付这姓云的,这云飞扬相当狡猾,常常和我们见招拆招,我们和他斗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成功。 虚白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对着常青说:;这件事,我们一直错了,我们应该学赤霄,干脆便捷,一刀致命,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师尊,这云飞扬不给我们这个机会,他武功也不在你之下,这应该怎么办才好? ;武功再好,能有当年耿祖师厉害吗?耿祖师当年还不是死在我面前。哼,这有些时候,还是&amp;hellip;&amp;hellip; 虚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让众人先下去,自己有一件事要想。 众人退下之后,过了一刻钟,常青从地道偷偷进来,对着虚白说:;师尊,你想到了什么妙计了吗? 虚白点点头,让常青附耳过来,然后小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常青听了之后,为难地说:;师尊,这样真的好,不如另外找一个人。 ;所谓富贵险中求,你还想当掌门,连这一点都不愿意干!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七章道门有徒费思量 虚白真是恨铁不成钢,恼怒地看着自己这个徒儿。 常青只好说:;师尊,徒儿自然是愿意的,但是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的话,那么徒儿这个掌门之位也坐不稳了,而且师尊,我若是出了事情,大家都知道是你在后面出谋划策,到时候我们白白为他人做嫁衣了。 虚白听了之后,心想自己收了如此混账徒弟,也算是自作自受。 常青想了想,告诉虚白,自己倒是有一个法子,他说戈广牧这个少年公子,很容易对付。 说着常青将法子变了一下,然后告诉虚白,虚白听了之后,捏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对着常青说:;你去安排,我就是担心真的能找到人吗? ;师尊,你放心吧,这女子,他爷爷和叔爷死了之后,家道中落,早就想要光复自己家族,拜入昆仑门下,只要师尊你承诺传授他我门秘传心法,就可以让她效死力。 虚白仔细想了想,说这件事就交给常青去办。 这到了端午节前,五月初三的时候,进入山中一个月的戈广牧受命下山,在下山的时候,戈广牧将两把神剑交给了云飞扬,免得自己下山出了什么意外,被人夺走了这两把神剑。 云飞扬也将自己的佩剑给了戈广牧,这把虽然比不上两把神剑,也算是宝剑了。 戈广牧和师弟们下山之后,到了小镇分发符纸,用在端午时候贴在家里,保佑全家平安。 等到傍晚收功的时候,戈广牧他们前去客栈休息,进入客栈之中,一个少年侠客打扮的人坐在那里。走上前来,对着戈广牧行礼说:;这位道长,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位相公有礼了。戈广牧有一些不明白,而青年侠客邀请戈广牧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之后,对着戈广牧说:;道长,小生姓石名中玉,草字一个无暇。 ;石相公,不知道你找贫道所谓何事? 石中玉叹气一声,告诉戈广牧,自己乃是石庄的人。 戈广牧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含义,一个师弟对江湖事情有一些理解,于是告诉戈广牧,这石庄以前有两位庄主,都是益安府有名的好手,后来这两位石庄死了之后,石家就此中衰了。 这位师弟也没有避讳,当着石中玉面说出这件事,石中玉听了之后,脸上有惭愧之色,说:;就如这位道长说的那样,石庄已经没落了,这原因不是我父亲不愿意学武,而是先祖死的时候,先父年龄尚小,家中本事还没有完全学会,幺爷和祖父驾鹤西去之后,也没有人传授,于是只能中衰了。 石中玉说完之后,也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希望拜师在昆仑门下,学的武功好早日中兴石庄,让石庄再被益安府的武林同道知道。 石中玉说着也要跪下来,戈广牧连忙扶起,说这件事,自己做不了主,要自己师傅答应才是。 ;道长,多谢了,你的大恩大德,小子一辈子都会铭刻在心,若是日后道长有什么用得到小的地方,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戈广牧连说不敢,接下来石中玉和戈广牧谈话起来,这石中玉诉说自己为了学武多么辛苦,什么冬练九寒,夏练三伏,可是因为自己父亲的武功有限,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多大长进。 最为凄惨的是,不少江湖人跑来闹事,说是请教,其实就是来教训,这打赢了还不算,非要拿彩头,于是原本还算富裕的石庄,逐渐变得破落不堪了,石中玉的父亲见到这石庄如此,恨自己无力,悔恨之下,也就英年早逝了。 戈广牧想到了自己,心想还算是幸运,遇到了云飞扬,否则的话,或许会落得石中玉这个样子。 戈广牧本来就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听闻这一番遭遇,对石中玉有了几分怜悯。 这当天晚上,石中玉和戈广牧呆在一个房间里面,这是石中玉要求的,他觉得自己和戈广牧有缘,想要彻夜秉烛夜谈。 不过这秉烛夜谈,谈的是戈广牧,石中玉说自己见戈广牧气度不凡,是大家少爷,怎么会想到出家。 戈广牧也只是说了一些能说,在戈广牧离家两年,潜心修道之后,石中玉一咬牙,然后对着戈广牧说:;如冰道长,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有求于你。 戈广牧说自己不知道,石中玉将头上的发簪给拔了下来,顿时露出了一头如鉴的秀发。 ;你,你竟然是一个女子? ;道长,不错,我是一个女子,就是因为如此,难以拜入贵派门下。 石中玉说自己也曾上山求过,但是昆仑多是乾道,若是坤道的话,就必须是江湖上有人介绍才行。 石中玉说明了之后,靠近戈广牧,对着戈广牧说:;如冰道长,我说过我会感激你大恩的,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修持的道人,不过这只是我的报恩,希望道长你能够成全。 戈广牧听到这话,摇摇头,退后几步,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我只是怜惜你这一番遭遇,并不是别有所求。 ;道长,我知道,我并不是那种不知道自尊自爱的人,若是其他人,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他得逞。我见如冰道长,是一个不错的人,才有这个想法,希望道长不要误会。 石中玉一边说着,手中也没有停下来,戈广牧见到这个情况,想要离开,但是脚如同被盯住了一般,怎么也移不开。 戈广牧闭上眼睛,念着经文,想要静下心来,而石中玉不断说着话,将他的心思给扰乱。 最后戈广牧还是没有抵抗住,一夜难眠。 在鸡鸣十分,戈广牧看着床单上的梅花,心中十分愧疚,这时候石中玉对着戈广牧说:;如冰道长,你又何必自责,这是小女子的福源,这也是你善心有善报而已。 戈广牧心中有愧,踉踉跄跄走了出去,他拔手中的宝剑,在那里演练剑法,但是心都是乱的,剑法自然也是乱的。 等戈广牧停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石中玉拿出一块手帕,擦去戈广牧眉头上的汗水。 见到这个情况,戈广牧愣住了,石中玉收起手帕,对着戈广牧说:;道长,用了早膳,这附近的善男信女还等你发符纸。 戈广牧没有说话,用了早膳,前去散发符纸,在他离开之后,石中玉到了一户人家,这时候常青正在那里等着,见到石中玉,对石中玉说:;怎么样,那姓戈的上钩没有? ;常青道长,你看你说的,这位道长可是掌门亲传弟子,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我尝试过,但是他道心坚固,我担心打草惊蛇,就作罢了。 ;那么昨晚上,你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只能如此,事情要慢慢来,不过我看这如冰道长,可不是那种人。首先他是世家大族出来,什么没有见过,若是真的有这个喜好,怎么会来出家呢?其次就是你看小女子这一身打扮,还有小女子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他又如何能够上钩呢。 石中玉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为常青倒了一杯茶,对着常青说:;道长,明天过后,他就要回到昆仑山山上去了,到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常青喝了茶之后,对着石中玉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这人心地厚道,他一定会在云飞扬面前提到你,而云飞扬想要培养自己的弟子,一定会收你到门下。到时候你就要找到机会,将事情办好,我们少不了你的好处。 石中玉感激说:;道长,小女子明白了,小女子一定会办好这件事,只是,这虚白仙长,是否能先传我一点入门心法呢? ;想什么,你若是现在修炼了,等到了云飞扬面前,漏了底子,由当怎么办? 石中玉说自己肯定不会现在修炼,只是如今这没有入门心法,她终是觉得心中没有底,空荡荡的。 常青听闻之后,不屑地说:;看你就那点出息,好,你听好这百字令了。 ;行气,深则蓄,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天。天几舂在上;地几舂在下。顺则生;逆则死&amp;hellip;&amp;hellip;常青这入门心法念了出来,一共一百字,很简单,就是传授如何呼吸的。 不过石中玉却如获至宝,将这个牢牢记在其中,常青说为了避免石中玉瞎练的话,自己就不解释上面的内容了。 石中玉谢过之后,对着常青说:;多谢道长,有了这一百字,小女子对虚白仙长更加感激了,只要虚白仙长不出尔反尔,那么小女子自然也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希望如此,你放心吧,我师尊可是嫡传,那云飞扬的武功还是我师尊传授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云飞扬的武功还不如我。 石中玉说着是是,然后说自己不能多留,先离开才是。 常青再次嘱咐了一番,石中玉说自己知道了,自己绝不会泄露这件事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八章先师传功通二脉 回到客栈之后,石中玉再次邀请戈广牧吃饭,戈广牧本来不想去,但是在石中玉的盛情邀请之下,还是前去了。 这一天,石中玉就没有邀请戈广牧,这让戈广牧在放心的时候,却有一种失落感。 过了端午,在要上山的时候,戈广牧最后还是决定带着石中玉一起上山。 到了奉阳宫之后,戈广牧先去执事那里禀明之后,然后前去找云飞扬,禀告了这一件事。 听到石庄的事情,云飞扬开口说:;当初石庄主和我们昆仑倒是有一些交情,可惜死在公孙器的暗器之下,如今想来,还是有些对不住石庄的人,既然他来了,你就让他进来吧。 戈广牧松了一口气,让石中玉进来,石中玉行礼之后,云飞扬一眼就看出了,这石中玉是一个女子,也就明白过来。 接下来石中玉也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番,这话和戈广牧禀告的一样,云飞扬也没有多心,找来顺阴宫的一位坤道,让坤道传授石中玉武功。 云飞扬也表明了,这石中玉是俗家弟子,不用遵守道戒。 这就是告诉坤道,指点武功可以,但是昆仑秘传的武功不能泄露给石中玉。 坤道领命之后,带着石中玉下去了,云飞扬看着戈广牧,询问说:;如冰,你好像是知道这位石姑娘是女扮男装。 戈广牧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毕竟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转过念头,说了当天晚上,这石中玉曾经和自己秉烛夜谈,当时自己察觉到了不妥。 ;如冰,想必你没有做出什么破戒之事吧。 ;徒儿&amp;hellip;&amp;hellip;戈广牧想要说什么,但是却闭上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飞扬倒是没有在意,毕竟这件事,戈广牧一个人想要犯戒是不成的,这石中玉也是名门之后,会恪守礼节。 云飞扬让戈广牧下去,嘱咐戈广牧,如今石中玉是他领上山的,若是有什么能够帮助的,就出手帮助。他们是出家人,不要过于拘泥,只要能持戒严谨,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戈广牧听到持戒这两个字,忍不住有些悔恨,云飞扬因为要处理门中事务,于是让戈广牧先下去了。 这样过了几天,戈广牧正在练习四象剑法的时候,石中玉来找了戈广牧了。 石中玉换了装扮,外加精细打扮,亭亭玉立,如同一朵丁香花一般。 看到石中玉,戈广牧总是会想起一些事情来,石中玉笑脸盈盈,如同不谙世事的小妹妹一样,跑了过来。 石中玉在戈广牧面前转了一个圈,对着戈广牧说:;如冰师兄,你看我这样子漂亮吗? ;石师妹,你,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人家问师兄你漂亮不漂亮。 石中玉嘟起嘴,有些生气地说着,见到她这个样子,戈广牧只好说:;漂亮师妹,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漂亮。 石中玉一笑,然后说:;其实是师尊传授我心法,但是我不懂,想要问师尊,又怕师尊怪我笨,我想来想去,只能来问师兄了。 关于武功,戈广牧不敢打包票,只是让石中玉将自己的问题说出来。 石中玉将那百字令给说出来,这个戈广牧倒是知道,于是给石中玉解释说:;这要深呼吸的一个回合。吸气深入则多其量,使它往下伸,往下伸则定而固;然后呼出,如草木之萌芽,往上长,与深入时的径路相反而退进,退到绝顶。这样天机便朝上动,地机便朝下动。顺此行之则生,逆此行之则死&amp;hellip;&amp;hellip; 戈广牧解释了一番之后,对着石中玉说:;师妹,你懂了吗? ;懂了,如冰师兄,你讲的真好,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不过这件事你不要和其他人说,免得他们以为我没有资质,然后不喜欢我,既然不传授我武功了。 ;这是自然,师妹你放心吧。 石中玉将这件事说完,于是对着戈广牧嘘寒问暖,如同妻子关心自己丈夫一般。 戈广牧倒是挺吃这一套的,在石中玉离开的时候,还有一些不舍得。 石中玉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到了后山,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常青正在练剑,见到石中玉到来,对着石中玉说:;你如愿了吧,如今到了这昆仑,你想要学好武功,振兴家族,指日可待了。 ;道长,你看你老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能上昆仑,还是道长你的功劳,小女子可是时刻将这件事记在心上。 常青这时候放下剑,走进石中玉,石中玉也没有后退。 过了一会,石中玉后退了几步,这让常青很不满,石中玉对着常青说:;道长,我们还是按照计划来办事,若是如冰道长到时候心动了,到时候漏了底,岂不是功亏一篑。 常青冷笑说:;他一个道士懂什么?你到时候你身上藏一点胭脂,鸡血什么,不就糊弄过去了。 ;道长,如冰道长的确是一个道士,但是他可是有过妻子的人,而且世家出身,若是这样好糊弄的话,小女子早就遂了道长的心愿了。 常青心中不甘,他对虚白献计,一是免得自己太过危险,二就是想要石中玉,毕竟这位石庄姑娘的美名在石庄附近还是有名的。 常青劝自己,如今之计,先当上掌门,不要急,于是他整理了仪容,对着石中玉说:;好,你就慢慢等着,等到那小子上钩。 石中玉笑着说:;道长你放心好,绝不会让你等很久,毕竟我还指望着仙长传授我武功。 常青听到了之后,对着石中玉说:;那百字令的内容我也可以告诉你了。 说着常青解释了一番,这说的和戈广牧说的相差无几,于是石中玉谢过了。 石中玉回去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日子,石中玉隔三差五,就去找戈广牧,关心戈广牧。 不过他们两人一直恪守礼节,这戈广牧是担心这道门上下人多眼杂,不敢有说失礼的地方,戈广牧也认为石中玉那一次是报答,如今已经如愿了,自然不会在有什么想法了。 这样到了中元节前,在七月初十,云飞扬找来戈广牧,戈广牧到了之后,云飞扬带着戈广牧到了密室之中。 ;如冰,将羽冲剑给我。 戈广牧将羽冲剑递过来,云飞扬将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取下来,然后从这个地方取出一张纸条来。 这上面画着地图,不过地图很古老了,上面有十二点。 接下来云飞扬将剑鞘底端的金属角给取下来,里面也是一张纸,上面写着十二神剑藏的位置。 云飞扬戈广牧记住,然后按照原来的顺序给藏进去,接下来云飞扬说:;如冰,这千年变化,很多神剑位置都未必还在原地,不过若是天命在你的话,你前去就能找到,若是不在你身上,那么也不可以强求。为师寿元将尽,你也不用留在我身边了,趁着这一次中元大醮,还是下山去吧。 戈广牧听到这话,顿时眼泪流了下来,对着云飞扬说:;师尊,徒儿怎么能够舍得离你而去。 ;啥孩子,你如今还看不破生死关,自然不会明白,可惜我等不到你看破的那一天。徒儿,我这是脱去火宅,是一件好事,你应该高兴才是。 ;师尊,你春秋正盛,为什么会突然驾鹤西归。 ;如冰呀如冰,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师兄弟的心性,我回来,能够待这么久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他们不敢动武,也不找我麻烦,想必是暗中策划着什么,我查探了一番,总算查到一些苗头。 ;师尊,你既然查到了,那么为什么&amp;hellip;&amp;hellip; 云飞扬听到这话,摇摇头说:;没有用的,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如此整天防备,反而坏了道心。如冰,你离开之后,先回家尽孝,若是这些人还是要斩草除根的话,你就去京城,找林文正公的三夫人,她乃是你的师叔,让她主持公道。 说到这里,云飞扬让戈广牧盘腿坐下,运行玄功。 戈广牧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云飞扬对着戈广牧说:&amp;lsquo;如冰,难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amp;rsquo; 戈广牧只好按照云飞扬说的那样做,于是运转玄功,很快,他察觉到玉海之中传来一股热气,这热气到了他的丹田,带着他的真气走海底,然后到了尾闾。 这热气直接冲破了尾闾,过了三关,进入识海,然后走人中,顺着任脉直下。 等到热气再次回到丹田的时候,戈广牧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好像是泡在温水之中。 等这个感觉过去之后,戈广牧收功,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力气,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一拳下去,连一头牛都可以打死。 戈广牧看了看云飞扬,只见云飞扬好像老了十几岁一般,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事情,但是见云飞扬在运功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了。 等了一刻钟,云飞扬睁开眼说:;如冰,你的任督二脉已经被我打通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九章含泪离别启杀机 云飞扬说这话的时候,中气有一些不足,戈广牧关切询问云飞扬怎么了,云飞扬告诉戈广牧,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对于他这个将死的人来说,有没有功夫都无关紧要了。 戈广牧心中激荡万千,虽然有什么想要说,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云飞扬开口,有些感伤地说:;这是我这个当老师的,最后能够为你做的一件事了,你明天就下山去吧。如冰呀如冰,希望你能够明白如何坚守道心,如何能够在这红尘之中,寻找到大道。 戈广牧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说自己绝不会忘记云飞扬的教导,云飞扬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往事,他有些感叹,若不是耿电的话,自己怎么会当上昆仑的掌门,有这一番遭遇。 云飞扬说完之后,已经是晚课的时候,在晚课之后,云飞扬当着众人的面,允许戈广牧回去探亲。 对于这一件事,虚白最开始是反对的,但是转念一想,戈广牧不在门中,反而是一个好机会,到时候常青当了掌门,等到戈广牧回来,这一没有根基,二没有人脉的,想要取代常青就是痴人说梦了。 若是戈广牧在,常青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都要推举戈广牧当掌门,这戈广牧到时候不推辞,就当了这个掌门,他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虚白说这出家人,也应该有孝道,若是不能当一个孝子,自然也不可以成仙。 虚白同意了,大家自然不会反对了,于是戈广牧第二天收拾行李,会到西京城。 离开之前,戈广牧在此前去道别,这一次石中玉也来送别,石中玉泪眼婆娑地看着戈广牧,明眸之中,全是不舍得。 戈广牧见到这个眼神,也是有些不舍,但是这一次他却不能不狠下心来,回去西京城。 在戈广牧离开之后,云飞扬让石中玉到了自己云房,云飞扬坐下之后,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不知道我那大师兄准备利用你如何对付我。 石中玉听听到这话,不由脸色一变,然后连忙说:;云掌门,这件事和小女子无关,小女子只是学武心切,还请掌门从宽。 云飞扬听到这话,叹息一声,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你身负重任,贫道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你就算杀了贫道,昆仑上下又如何容得下你。 ;这,虚白仙长,不会这么做吧。 ;他会不会,这就不好说了,毕竟若是我派弟子审问你,你将他供出来,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说到这里,石中玉的脸色苍白,连忙说:;掌门,还请你大发慈悲,救救我。 云飞扬说救石中玉不难,只是不知道这虚白要怎么对付自己。 ;道长,这大醮你将要画符,饮用符水,虚白仙长就是让小女子找准机会,在那符水之中下毒。 云飞扬听了之后,摇头说:;我这大师兄,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丝毫长进。 云飞扬对于这个点子是鄙视的,若是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毒死的话,自己也不会和他们斗这么多年了。 不过云飞扬有了别的想法,他不愿意再和这些人斗下去了,如今他心愿已经了结,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迷恋这红尘了。 石中玉见云飞扬一直不说话,只能率先开口说:;掌门,这一件事,小女子有错在先,还请掌门责罚。 ;这命中自有定数,当初耿祖师何等武功,尚且还死在自己徒弟之手。命数,命数到了,想要逃也是逃不了的。 云飞扬说到这里,对着石中玉说:;你去告诉虚白,就说我已经将全身功力传授给如冰了,如今我已经没有武功在身,让虚白也不用动那些歪脑子了,直接了当,用他的剑助我兵解。 ;掌门,掌门,你这又是何苦,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打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石姑娘,希望你日后能记得如冰的恩情,这昆仑掌门终究是如冰的,日后如冰回来执掌我门,还需要你从旁协助了。云飞扬盯着石中玉的眼睛,好像看穿了石中玉的内心的想法,石中玉连忙低头,不敢对视,对着云飞扬说:;云掌门,弟子知道了,如冰道长乃是你的高徒,自然应该继承这昆仑掌门之位。 云飞扬摇摇头,告诉石中玉,并非是这样,是因为戈广牧有这个才能当掌门,自己才收他为弟子,而不是他是自己弟子,才要当这个昆仑掌门。 ;石姑娘,我这个徒弟,是一颗青松,如今正是盛夏,所以才不会显出他的优点,等到寒冬到来,那么你就知道,昆仑会中兴在他手中。若是石谷娘你不相信,尽可以拭目以待,希望日后,你不要懊悔。 石中玉说自己自然相信,自己第一眼见到戈广牧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其不凡,常青等人和戈广牧比起来,如同石头相比于玉,实在不能比。 云飞扬知道石中玉说的不是真心话,他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日后石中玉终究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败在戈广牧手中。 云飞扬让石中玉下去,石中玉离开之后,到了后山,找到了正在练剑的常青。 常青收剑之后,有些恼怒地说:;那该死的戈广牧,没有想到中元这么好的日子,也不能送他上路。真是委屈你了,让你去伺候那么一个呆子。 ;这走了也好,对了,我听他说了,他师尊已经将自己毕生功力传授给他了,这一次下山,是将武功巩固了,然后在上山来。 ;怪不得这上山才这么一点时间就离开,原来是这个打算。 常青说着,看着石中玉说:;既然那个傻小子没有那个福气,那么不如让我来安慰安慰你。 石中玉退后一步,对着常青说:;这件事可不是小事,道长你要禀告仙长,这若是仙长要是想要拦下,也好派人前去,若是时间久了,戈广牧走远了,那么岂不是误了大事。 常青点点头,于是前去禀告虚白,虚白听了之后,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对着常青说:;怪不得我今天就察觉到了这云飞扬有些不对,如今看来,他武功就算没有全丢,也是损了七七八八了。 ;那么师尊,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下毒之事,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我可以施展搜魂爪,如今云飞扬内力大不如从前,决不能排除这阴寒之气,三四天之后,云飞扬就会寒气攻心而死,到时候谁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虚白对着常青说:;你要负责,将那姓石的丫头给除去,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留在我们身边,只会夜长梦多。 常青听了之后,有一些为难,他想了想对着虚白说:;师尊,石中玉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我看不如留下她来,若是这戈广牧回来,我们也可以利用石中玉牵制他,你看是不是? 虚白上下打量这常青,常青被虚白看的不好意思了,于是询问说:;师尊,你这是,徒儿有什么话说错了吗? ;丢人,你和那戈广牧有什么区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什么主意,这益安府美人又不少,何必为了这一个女子留下隐患。 ;师尊,这美人虽然不少,但是懂得分寸的可不多,若是徒儿的事情,被一个多嘴的说出去了,不但徒儿脸上无光,就算你老面子也过不去。 听到这话虚白只能摇头说:;尽说一些混账话,罢了,罢了,你喜欢就好,我们师徒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子伤了和气。 说到这里,虚白想了想说:;你什么时候带这个姑娘过来,我好传授她心法,既然要让她保密,不可能不给她一点甜头。 ;师尊,高还是你老高。 ;高什么,我要是真的手段高,就直接不让你动手了,导致现在不能杀她了。虚白还是有些生气地说着,常青连忙说是自己的错,自己该死,自己道心不坚固。 虚白也没有办法,心想自己这几个徒弟,也就常青像样了。 常青询问虚白,去不去刺杀戈广牧,将两把神剑拿回来。 ;混账话,这今明两天戈广牧死了,过几天云飞扬死了,天下就算全都是笨蛋,也应该想到,是我们干的了。 ;那这么就放他离开了? ;是呀,等到要献神剑的时候,召他回来,然后你以掌门的名义,让他献出两把神剑,他若是不愿意,那么他昆仑弟子的身份也当不了了,若是献上了神剑,那么就让他去藏经阁之中,清点典籍,当一个传经法师。 常青又是拍着虚白的马屁,说虚白这真是高,自己还要像虚白多多请教。 虚白得意摸着自己的胡子,心中也是十分得意,心想若不是耿电突然选定了云飞扬,自己一直当着昆仑掌门,昆仑早就中兴了。 想到这里,虚白对云飞扬的恨意不由加深了几分,恨不得立马将云飞扬击毙。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章大笑羽化离凡尘 戈广牧下山后的第三天,早课完毕之后,虚白到了云飞扬的云房,经过这两天的观察,虚白可以肯定云飞扬已经元气大伤了,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云飞扬见到虚白进来,对着虚白行礼说:&amp;lsquo;大师兄,你找贫道有什么事情吗?&amp;rsquo; ;住持,如冰离开之后,我见住持你眉间有忧愁之色,今日见天色正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云飞扬点点头,和虚白一起到了后山,走在后山之中,虚白对着云飞扬说:;住持,你也不用太过忧心,如冰师侄回家不过半年,明年开春之后,就回来了。 ;希望如此吧,我如今只是担心,他这人忠厚纯良,怕他被奸人所误。 ;这一点住持你可以放心,所谓邪不胜正,那些奸邪小人,见到如冰师侄,如同老鼠遇到猫,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招惹他呢? 云飞扬点点头,看着这巍峨的昆仑山,突然说:;大师兄,我执掌昆仑这些年来,你觉得师弟我做的如何?是否有愧师兄你当年让贤之心。 ;住持,你这话,你所作所为,昆仑上下有目共睹。只是我不明白,当年林文正公圣眷正浓,为什么你不借乐师弟的关系,和林文正公谈谈呢? 云飞扬听到这话,看了看虚白,心中叹息自己这个师兄终究还是没有向道之心,他只能对着虚白说:;大师兄,我们乃是修道之人,若是汲汲功名,岂不是坏了这一颗道心,林文正公和其夫人若是上了昆仑,我们自然要招待,若是他没有来,就算他圣眷再浓,也是他的事情。 虚白先是心中一虚,但是很快就有些恼怒,心中更加恨虚白了,于是他故意拍了一下云飞扬的后背,对着云飞扬说:;住持,你后背有些脏了,我帮你拍拍灰。 这一掌虚白只是试探性的,只有了一成力,免得到时候云飞扬内功反弹,震伤了自己。但是见云风扬的护体真气没有发动,虚白就放心了,连续打了三道阴寒之气进入到云飞扬体内。 云飞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心中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装作不知,对着虚白说:;这秋风起了,倒是有一些寒冷了。 虚白点点头,脱下自己的大褂,披在云飞扬的身上,对着云飞扬说:;真所谓高处不胜寒,住持你这些年,站的太高了。 ;是呀,太高了,也是时候下来了,人老了,也承受不了这股寒气了。 虚白担心云飞扬回去运功,将寒气给排出去,于是拉着云飞扬说着往事,这说来说去,话题不知道怎么说到乐琼身上去了。 虚白说乐琼当年真是昆仑山中一朵雪莲,让整个昆仑弟子为之神魂颠倒,可惜这一朵雪莲花,最终还是被林泉给摘去了。 云飞扬听到这个往事,也是心中一沉,他只能感叹,这一切都有命数,非是人能够改变的。 ;唉,若是当初我们之间不那么争斗,或许乐师弟也不会离去。 说到这里,虚白倒是有几分悔恨之意。云飞扬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说再多也没有必要了。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个时辰,虚白才送云飞扬回去。 回到自己的云房,云飞扬也没有运功,而是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自己的亲信,对着他说:;这一封信,等到你如冰师兄回来之后,在交给他。 ;弟子明白了。 ;我不久之后便要化去,你们也不要悲伤。修道之人,总会有那么一天,希望你们能够持戒修行,不要让昆仑百年声誉毁之一旦。 云飞扬交代的时候,这位亲信泪如雨下,他毕竟长年修道,比戈广牧看得开,没有多言什么。 虚白回去之后,也是惊疑不定,他担心云飞扬会察觉,然后用真气将这阴寒之气给化去。 不过第二天,云飞扬就卧病在床了,门中懂医术长老把脉之后,说是感染了风寒,服用了几服药就好了。 而云飞扬没有选择服药,说自己梦见了耿电,耿电告诉他,他如今在尘世间历练已经满了,不久就要羽化而去,在注籍台上见到历代昆仑祖师了。 对于这话,众人虽然都是哀容,但还是祝福云飞扬。 第三天,云飞扬穿上了法衣,召集了众人,然后在众人面前,最后一次念诵了西升经,这经文念完之后,云飞扬就闭上了双目,溘然长逝。 ;掌门羽化登仙,注籍长生了。虚白检查之后,对着众弟子说着。 众弟子落泪恭送云飞扬的离开,虚白见到了云飞扬这样,突然有些伤心。 他看着眼前的人,想到了,自己争来争去,何尝不是争了一场空。 不过这个感伤,很快就被常青给破坏了,常青说这云飞扬化去了,却没有指定下一任掌门人。 有一个老成的长老,想要说应该戈广牧继承掌门之位,但是看着云飞扬身边的虚白,却将这话给吞进肚子里面 常青的同伙开始说了,如今戈广牧没有在,能继承掌门就是常青,当年掌门是虚白,虚白让位给云飞扬,如今云飞扬飞升了,那么自然应该给常青。 常青也推辞,说自己可不敢当这个掌门,自己才薄德鲜,不足以服众。 自然有人举例在云飞扬离开的时候,常青这个代理掌门做的好好的,这就足以证明常青能够胜任。 常青又是推辞,接下来就是有人也顺势说如今云飞扬的葬礼需要人主持,常青不如先临危受命,等到这葬礼办好了,在当掌门。 这一下常青才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掌门之位,于是常青就开始主持这葬礼。 在当天晚上,石中玉到了虚白的房间,虚白见到石中玉的时候,眼睛不由多看了几眼。 石中玉对着虚白行礼说:;弟子见过仙长,仙长万福。 ;你就是石中玉,果然长的标致,怪不得我那徒儿会为你神魂颠倒。 石中玉看着虚白的眼睛,谦虚说着不敢当,然后她说自己对于虚白的仰慕之情。 虚白最为喜欢人奉承,石中玉拍马屁的功夫,十个常青都赶不上,虚白听的有些飘飘然然,羽化而登仙。 石中玉这说,也没有闲着,表示了自己的敬意,虚白长年修道,恪守清规,自然阻止了石中玉,对着石中玉说:;你那一点小心思就不用在老夫面前玩弄了,你好生跟着我那徒弟就可以了。这一次老夫找你前来,是履行我和你之间的约定的。 说着虚白将昆仑上乘心法传授给石中玉,石中玉听完之后,也询问了其中的意思,虚白也解释了一番,然后对着石中玉说:;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玄门功夫,最为正直,只要你能勤学苦练,日后成为江湖一等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石中玉说自己若是真的能够光大石庄,虚白的恩情,自己来世做牛做马都要报答。 ;你只要能管住你这一张嘴就可以了。 石中玉说自己知道了,她是绝不会泄露丝毫。 石中玉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敬意,这一次她注意分寸,而虚白倒是没有阻止了。 等了一会儿,石中玉收起了自己的手帕,对着虚白说:;仙长,不知道小女子日后是否能有你这般功夫。 虚白摇摇头,告诉石中玉,自己从六岁修道,这才有了今天这般的修为,石中玉至少要修炼一甲子,而石中玉是否能活够一甲子,还是两说。 石中玉点点头,说自己还是太过贪心了,虚白看着石中玉,想了想说:;若是你想要速成的话,到也不难,只不过自古以来,凡是速成之法,都遗祸无穷。 石中玉说如今只能能学到玄门正宗已经足够了,那邪门歪道,自己何必去学。 ;你倒是比我那徒儿聪明,好了,你先走吧。 石中玉离开之后,虚白运转真元,站起身来,看着灵堂那边,冷漠地说:;云飞扬呀,你我之间斗了这么多年,终究你还是斗不过我。 虚白想到这里,忍不住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回到云床上,继续修炼。 等到云飞扬下葬之后,常青再次召集了昆仑弟子,选取掌门。 这常青都已经主持葬礼了,无论按照世俗还是出家的规矩,都代表了常青继承了云飞扬的衣钵,自然也继承了这掌门之位。 众人再次推举,常青还是谦虚,三次之后,常青只能无奈答应了,并且承诺了,自己只是替戈广牧掌管这个掌门之位,戈广牧回来之后,就要将这掌门之位让给戈广牧。 众人都知道这是漂亮话,但是众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恭喜常青当上掌门,接下来就是等朝廷的圣旨,不过朝廷的圣旨一直没有来,常青也询问了四圣司的人,最后得知,掌教真人说常青不过替戈广牧执掌,还是等到戈广牧回来,明确不要这掌门之位之后,朝代在正式册封常青这个掌门,要不到时候戈广牧也要当,朝廷又要重现下旨。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一章近乡突感情胆怯 戈广牧不知道自己师尊已经化去的消息,他在九月初的时候回到了西京城。 在踏入西京城地界的时候,听到这熟悉的乡土之音,戈广牧心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戈广牧坐在茶馆,询问茶博士,最近西京城有什么消息,茶博士告诉戈广牧,如今这西京城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戈广牧从奎光二年离开之后,虽然只是短短两年时间不到,倒是整个人已经有了改变。 整理了一下仪容,戈广牧到了自己家附近,这邻里看到戈广牧第一眼的时候没有认出。 戈广牧如今穿着道袍,身后背着两把剑,带着羽冠,恍如仙人,外加一脸飘然之气,和当初那个文弱的读书人有着云壤之别。 戈广牧到了大门,敲门之后,一个仆人走出来,看着戈广牧说:;这位道爷,你老化缘的话,等我禀告一下。 ;我不是化缘,让王忠来见我。 仆人打量了一下戈广牧,让戈广牧稍等,王忠听说道人求见,顿时明白了几分,连忙到了大门口,见到那熟悉又有陌生几分的戈广牧,忍不住落泪说:;少年,你总算回来了? 戈广牧点点头,王忠连忙让戈广牧进来,仆人也前去禀告,很快戈夫人和孔理央走出来迎接。 看到自己的母亲,戈广牧行礼说:;母亲大人在上,孩儿这厢有礼了。 戈老夫人看着戈广牧,忍不住泪流,摸着戈广牧的脸说:;我儿,这些时日委屈你了。 ;孩儿能在仙长门下修道,有何委屈的。戈广牧说着,扶着自己母亲到了房间,再次下跪行礼。 戈夫人询问戈广牧这些时候的经历,戈广牧也一一说了,至于那些惊险的,他就懒得再说了。 戈夫人等到戈广牧说完,询问戈广牧这一次回来,是否要离开。 戈广牧说自己要在家尽孝,不用再回到道观,等到为戈夫人送终之后,在回到道观之中去。 同时戈广牧让王忠将碧痕轩收拾一下,自己将要在那里潜心修道。 王忠在一旁看着,见自己这个小主人没有往日的油浮之气,举手投足之间,淡然恬静,真的如同一个有道之人一样,心中想着戈广牧虽然没有走科举正途,但是这只要不当败家子,也就算对得起戈家历代祖宗了。 王忠说着是,戈夫人这时候也让戈广牧下去,这些时日,戈广牧不在家,一切都有孔理央主持,如今戈广牧回来了,可要好生安慰自己这个妻子。 戈广牧点点头,说了一声孩儿告退,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夫妻双方见面之后,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孔理央要去为戈广牧准备午膳,为戈广牧接风,戈广牧点点头,告诉了孔理央,自己不食五荤。 孔理央点点头,等到菜肴弄好之后,到了自己房间,见到自己夫君五心朝天,闭目打坐,也不敢打扰。 没有多久,孔理央就见到了戈广牧头顶出现白气,这白气好像一朵花一样。 孔理央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是觉得能有如此异象,自己夫君真的已经步入仙道,再也不是凡夫俗子了。 戈广牧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天,云飞扬不止将他任督二脉打通,也将自己毕生修为传授给戈广牧,戈广牧如今就内力而言,已经不再江湖一流高手之下了。 戈广牧只是觉得自己运功的时候,十分舒服,所以闲得无聊的时候,他都会打坐练功。 等到戈广牧收功之后,见到孔理央,有些歉意地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无妨,夫君,你也饿了,快来用膳吧。 戈广牧让孔理央坐下,看着有些消瘦的孔理央,心疼地说:;理央,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 ;夫君,你看你说的,倒是夫君,你在外面修道,受了不少苦。 双方说了贴己的话,用膳完毕之后,戈广牧说自己要写请帖,亲自送给孔至他们。 孔理央点点头,看着戈广牧这一声,询问戈广牧,如今在家中,是否换上常服。 戈广牧摇摇头,说自己如今是在家修道,为了警醒自己,还是将道装穿在身上比较好。 孔理央也不强求,于是戈广牧写好请帖,让仆人将车准备好,将两把神剑放在家里,嘱咐孔理央将这两把神剑看好。 戈广牧也将神剑的来历说给孔理央听了,孔理央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将神剑放好,告诉戈广牧,自己会看好这两把神剑的。 戈广牧于是前去投请帖,他自然先到了自己老丈人家。 敲门之后,门房有一些疑惑,这是仆人对着门房说:;这是你们的姑爷,还不快去禀告你家老爷。 门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认出了戈广牧,连忙说:;姑爷,里面请。你老真是变了。 门房带着戈广牧进来之后,很快孔至听闻之后也到客厅。 戈广牧对着孔至行礼的时候,孔至还有一些没有认出来,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还礼之后,让戈广牧坐下。 孔至询问戈广牧什么时候回来的,戈广牧说自己今天回来的,并且感谢了这些年来孔至对于自己家的照顾,然后亲自送上请帖。 孔至收了请帖,说自己到时候一定前去,他也没有再多问,不如等到赴宴那一天,在询问。 戈广牧也寒暄了几句,就去其他两家投拜帖了。 程四可和张光也都收下了拜帖,表明了后天一定前去。 回到家中,王忠已经布置好了,王忠让戈广牧前去看看,因为不知道道观的布置,王忠还专门去找道士问过。 戈广牧见布置妥当,就坐在蒲团上面,王忠看到这个情况,对着戈广牧说:;少爷,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吗? 戈广牧点点头,而王忠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说:;少奶奶在家中等你这么久,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如多陪少奶奶聊聊。 戈广牧在下昆仑的时候,想起了云飞扬的对自己的一片苦心,就暗自下定决心,要持戒静心,不要让云飞扬失望。 今天恰好庚申,戈广牧也告诉王忠,今天晚上自己有守庚申,让王忠告诉孔理央,自己过几天会陪陪他的。 王忠说是,看着戈广牧闭上双眼,嘴里念着经文,也不敢在多打扰,前去禀告了戈老夫人,戈老夫人听闻之后,有些愧疚地看着孔理央,孔理央勉强打起笑容,对着戈老夫人说:;娘,力堂他已经是修道之人了,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能回来和我们住在一起,已经是万幸了。我们也不用多打扰他才是。 戈老夫人只能如此,在晚膳之后,戈老夫人让王忠前去碧痕轩,看看戈广牧有什么需要的。 王忠点点头,到了碧痕轩之中,戈广牧拿着一把木剑在施展剑术,戈广牧有了深厚的内力,身法自然灵活了不少,只见他如同鬼魅一般,在那里穿梭,若不是那一身道袍,王忠都以为自己见了鬼。 等到戈广牧收剑,王忠忍不住赞叹说:;大少爷,你如今正是学的仙人一般的本事了,刚才你身形,比那些唱戏的说还要夸张。 戈广牧一笑,询问王忠前来所谓何事,王忠说戈广牧好久没有回来了,自己也挂念着,于是想来陪陪戈广牧。 戈广牧点点头,也询问了王忠一些家里的事情,王忠自然说了孔理央当家多么不易,希望戈广牧能留在家里,不要在轻易离开了。 戈广牧心中也是惭愧,说自己这一次回来,绝不会在让王忠他们为难了。 王忠也说了当初欠的债已经还的七七八八了,戈广牧就不用再担心什么。 戈广牧谢过之后,和王忠聊了很多,等到一更十分,王忠就让戈广牧早些休息,这长途奔波,有些累人了。 这戈广牧回来的消息,很快就被不少人知道了,张祖望真是大喜过望,他心想戈广牧回来了,那银子也有着落了,于是他找来苟耕,让苟耕带戈广牧回来。 苟耕这些时间也是过得紧巴巴的,见戈广牧回来了,于是有了打秋风的念头。 苟耕还是买了一点礼物,前去碧痕轩,他敲门之后,王忠打开门,见到苟耕,有些不悦。 苟耕赔笑说:;我听说二哥回来了,于是前来拜会。 王忠本来就拒绝的,戈广牧这时候走了过来,对着苟耕说:;四弟,你来了。 苟耕看到戈广牧的时候,一时间还没有认出来,戈广牧对着苟耕说:;四弟,你今天若是为了张老相公的事情,那么就请你转告张老相公,还请他来碧痕轩一趟。 戈广牧也对王忠说:;王忠,你去账房将银子取六百两银子来。 王忠本来有些担心,但是戈广牧的话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让他不得不遵从。 苟耕被戈广牧那如剑的目光一看,心中有愧,于是连忙离开。 他将这件事和张祖望说了,张祖望听了之后,笑着说:;爽快,爽快,没有想到这个戈广牧这些年来,爽快了不少。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二章旧债且偿还心境 张祖望不止找了自己,还找到了周大虎,于是他们三人前去碧痕轩。 到了碧痕轩,戈广牧迎接他们到小亭之中,戈广牧指着桌子上面的银子,对着他们说:;张老相公,这里是一千两银子,是当日戈某离开,欠你们的。 张祖望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咽了咽口水,对着戈广牧说:;戈相公,不不,戈道长,你这是客气了,这区区一千两银子,你什么时候给都可以。 戈广牧让他们坐下,对着张祖望说:;张老相公,除了一千两银子之外,我家还有两百两银子,我想用来赚回本钱,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 这真金白银放在这里,张祖望他们哪有不愿意的,张祖望和周大虎看了看,心想这戈广牧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当道士之后,估计也是多日没有玩耍了,今天有机会,就试试。 这时候王忠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戈广牧挥手阻止了王忠,对着他们说:;不过这丑话说到前头了,诸位,我这是要将千两银子赢回来,若是千两银子没有赢回来之前,诸位要走,那么就是不当我是朋友了。 ;自然,戈道长,你要会本,这是人之常情,我们也是懂规矩的人。张祖望心想这想回本就好办,这凡是想要回本的,只有被套的。 戈广牧说自己家没有骰子,让张祖望他们拿出来。 张祖望这些老手,自然身上备着有,周大虎拿出来之后,对着戈广牧说:;戈道长,你先请吧。 戈广牧也没有推辞,随便一掷,就是三个六。 戈广牧看着这个数字,对着他们说:;侥幸,侥幸。 张祖望和周大虎随便投了,他们本来就是想要让戈广牧先赢一点,然后在将那两百两银子给拿走。 不过戈广牧也没有和他们玩虚的,连续十把都是三个六,这让张祖望和周大虎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时候戈广牧对着他们说:;贫道自从修道之后,诸神庇佑,煞气靠近不得,有这般运气,到也算意料之中,两位相公,若是想要如此,也要潜心向道才是。 王忠听到这话,才明白,戈广牧是有备而来,于是松了一口气。 而周大虎脾气最为暴躁,想要发作,却被张祖望用眼神阻止了,轮到张祖望的时候,张祖望故意失手,将一颗骰子丢到了湖里。 ;抱歉,抱歉,我们不如换一副入如何? 戈广牧点点头,张祖望将灌了水银的骰子拿出来,然后丢下去,在要三个六的时候,戈广牧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一个六就变成了一。 张祖望还以为是自己失误了,也就没有在意。 接下来戈广牧还是三个六,而他们无论如何,都只能有两个六。 三十多局,看着戈广牧都已经赢了三百多两银子回去了,周大虎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凶神恶煞地说着:;戈广牧,你使用妖法,这都不算数,银子,我们先拿走了。 戈广牧站起身来,用手按了一下周大虎的肩膀,周大虎只感觉这有千斤巨力涌向自己,只能坐下去,他本来想要站起身来,但是怎么挣扎,都不能起身。 戈广牧对着周大虎说:;我并没有使用什么妖法,只是运气好而已,我说过了,只要一心向善,潜心修道,就可以有神佛庇佑。两位,你们不是已经答应过我吗?要让我有回本的机会。 戈广牧说到这里,拿起这三枚骰子,看着张祖望说:;张老相公,你这骰子,倒是不错,你看。 戈广牧将三个骰子当做暗器打出去,这三颗骰子就镶嵌在树上面,如同天生的一样。 ;张老相公,你看我这运气是不是有假,又是三个六。 张祖望想这树多硬,骰子多脆,这骰子能镶嵌进去,这肯定是妖法,而且戈广牧若是将骰子打在自己身上,那么自己还有活路吗?于是张祖望对着戈广牧说:&amp;lsquo;戈道长,你老洪福齐天,这银子,你已经赢回来了,我们也是运气不佳,不准备玩了,不知道你老是否满意。&amp;rsquo; ;张老相公,你也是缙绅之后,这些事情,还是少沾比较好。 戈广牧劝说一番之后,将手从周大虎的肩膀上拿下来,周大虎虽然有些愤愤不平,但还是只能抱拳离开。 苟耕如今留是,不留也是,最后想了想,还是和张祖望一起离开。 周大虎离开这里之后,愤恨地说:;也不知道这个戈广牧从哪里学来这妖法,看样子,我们这银子是要不回来了。 ;能保住一条命就好了,周兄弟,你可要小心了,我听说这些人有了你的头发,就可以做法,让你悄无声息就死了。 周大虎也听到过这些传说,于是心中也有一些害怕,告诉张祖望,若是真的发生什么时候,还请张祖望前来戈广牧家里求情,留自己一命。 张祖望说这件事,还要求苟耕了,自己也未必安全。 两人惴惴不安,而戈广牧看着桌子的银子,心中有一种感觉,自己觉前非的感觉。 他无法想象自己当初会在贝者场上争输赢,这输赢是多么可笑。 他以前想着把把胜利,赢了钱财,来向自己母亲炫耀,但是如今的自己,已经可以把把胜利了,却没有在玩的心思了。 他将树上的三颗骰子取下来,丢进池塘里面,对着王忠说:;王忠,将银子给搬回去吧。 ;大少爷&amp;hellip;&amp;hellip; 王忠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戈广牧摇摇头,他回到蒲团上面,心中想着,这就悟道了吗?或许自己师尊也是看破了。 戈广牧想着的时候,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戈广牧睁开眼睛,看着拿着一件大氅的孔理央。 孔理央有些害羞地说:;夫君,是妾身吵到你了吗? ;没有的事。 孔理央将大氅披在戈广牧身上,这是她听闻戈广牧出家之后,开始制作的。 她曾经想过,戈广牧披上这件鹤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而当她将领带洗好的时候,看着戈广牧那无喜无悲的眼睛,心中一酸,她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虽然离自己很近,但是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以前戈广牧虽然不成器,但还是一个人,而如今的戈广牧,虽然成熟了,让人安心了,但是却脱离了红尘,不似红尘中人。 孔理央不由落下泪来,戈广牧擦去她眼泪,询问说:;理央,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 ;夫君,没有什么,只是多年不见夫君,心中&amp;hellip;&amp;hellip; 戈广牧没有说话,将孔理央拥入怀中,安慰着孔理央。 当天晚上,孔理央就在碧痕轩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到了宴会的日子,程四可和张光先到了孔至家里。 程四可先开口说:;惟危兄,令坦真是变了一个人,虽然容貌还是老样子,但是气质却迥然不同,若不是他说自己的来历,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有道全真化缘来了。 张光也赞同说,他向来信奉阴骘,见过的高僧高道不少,这戈广牧的气质和那些高道真的相差无几。 ;张隆庆说的不错,果然力堂他多有改变,世杰若是泉下有知,也算可以瞑目了。 程四可也说他们不用在劝戈广牧读书,考取功名了,戈广牧能够成为一个有德高道,也是一件好事。 三人到了戈家,戈广牧迎接了他们三人,三人坐下之后,程四可先开口,说如今已经在家里了,戈广牧不如穿常服,何必穿道装呢? 戈广牧将警醒的说法告诉了程四可,张光点头说:;力堂,这倒是没错,虽然你不能潜心进学,但是能够专心修道,恪守清规,也是一件好事。想必你父亲见到你这样,也可以安心了。 戈广牧听到提及自己父亲,不由落泪,说自己以前无知,让自己父亲失望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力堂,不知道渡你的先师是谁? 戈广牧说了之后,张光对于释道的事情了解比较多,于是开口说:;这么说来,若是令师仙去之后,这昆仑掌门之位,将由你执掌了? 这个消息,让在场众人惊讶万分,戈老夫人勉强一笑说:;力堂这孩子,只是那位仙长门下的一个弟子,而且入门这么晚,算起来,也是幺儿了,怎么会继承呢? 张光看着戈广牧,戈广牧点点头,告诉众人,云飞扬只有自己一个徒儿,不过自己这次下山来是为尽孝的,而且自己师尊春秋正盛,这掌门之位,还早着。 戈老夫人想了想说:;我儿,虽然我想要你在这里,但既然你有这么重要的责任,你不如开春之后,就回到昆仑。我这里,有理央照顾。 戈广牧摇头拒绝,说自己已经回来,就不回短时间离开,在昆仑修道和在这里修道,并没有什么不同。 孔至自然不愿意戈广牧这么短时间又回去,也说这出家人也讲忠孝,这世上没有不忠不孝的神仙,戈广牧要成仙,也要先尽了孝道才是。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三章劝人向善难听进 戈广牧说着是,接下来的谈话,三人对于戈广牧的表现都很满意,认为戈广牧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宴会结束之后,孔至叮嘱了一下孔理央,如今孔理央要留住戈广牧,不能让戈广牧真的出家了。 孔理央嘴里是答应了,但是想到昨天的事情,她心中有一个预感,戈广牧是自己留不下来的。 戈广牧亲自送着众人离开这里,回到碧痕轩,他坐在蒲团上,觉得差了什么东西,于是交代王忠,为自己买一根拂尘。 除此之外,戈广牧询问惠贤人的消息,王忠告诉戈广牧,在去年正月,惠贤人就辞馆了,回到乡下去教书了。 戈广牧询问王忠逢年过节,是否送过礼物,王忠说都有送,虽然不多,但是也表示了戈家的孝心。 戈广牧点点头,让王忠下去了,在他闭上双眼打坐之后,过了也不知道多久,他听到吵闹声,睁开眼睛。 这一睁开,就看到了李公子在那里说着什么。 戈广牧站起身来,李公子看到戈广牧,上下打量了一下,对着戈广牧说:;二弟,这短短一两年没有见,你就变了一个人。 戈广牧行礼,让李公子坐下,李公子坐下之后,对着戈广牧说:;二弟,你虽然出家了,但是如今回来了,我这个结义大哥,你还是要看看才是,刚才我在外边叫了半天的门,你这里幽静,怎么也会听到了,为何要拒我在门外。 戈广牧告诉李公子,自己在练功打坐,封闭五官,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这收功之后,才知道这件事。 ;二弟,我可是听苟耕那小子说了,你最近学的什么妖&amp;hellip;&amp;hellip;仙法,这投骰子,要什么点来什么店,别人就算摇出三个六,你眼睛一瞪,就成了三个一。 ;那是四弟夸张了,小弟也就整天念经修道,这摇骰子本来就是运气,我虔诚向道,诸神庇佑,自然无往不利了。 李公子听后,摇头说:;我不信,这若是诸神庇佑,也是赢的,而不是把把都是三个六。 李公子说完,然后对着戈广牧说:;不过不管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二弟你如今有了这本事,我不如找几头肥羊,我们前去赚点钱银来。 戈广牧拒绝了,说自己这个运气只能保佑自己留住这一番家业,若是自己用这个来赚钱的话,那么就会被天神惩罚,到时候得不偿失。 戈广牧也说自己如今是一个出家人,吃只要能饱,穿只要不寒就已经足够了。这就算赢再多钱,到时候也是带不走的。 李公子对于这种话自然不感兴趣,他询问戈广牧是否会黄白之术,希望戈广牧能看在结义一场的份上,为自己烧制一些银子。 戈广牧说这件事千难万难,若是真的有生银之母,将一两银子变成千两银子,那么天下就没有穷苦人了。 ;二弟,你是不知道,我这一次是有求而来,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弟弟如今娶了妻子,我那弟妹也是一个不懂事的,天天说着分家,而这家业,我也用了不少,若是真的分家,我难免会分一些给他。 戈广牧听了之后,询问李公子差多少钱,李公子想了想说六百两就足够了,自己先去拿给自己弟弟用着,等过几天,他有钱了,在还给戈广牧。 戈广牧想到李公子曾经对自己的帮助,于是让王忠借了六百两银子给他。 李公子谢过之后,告诉戈广牧,自己已经让管家去丰城筹备银子了。 ;放揭吗? 李公子点点头,说按照行情,自己那五百两银子,等到年底,就有一千二百两了。 戈广牧有些担心地询问,说这放揭虽然来钱快,但是风险很大,有时候很多人借出去,不会还回来,到时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若是真的害了这人的性命,那么这又不划算了。 李公子说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了,丰城的人都又钱,而且自己放揭的时候,也是找了老熟人的,绝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区区五百两,也不是多大的数字,等到明年自己收租之后,就可以补上这个窟窿了。 李公子告诉戈广牧,如今他也是不好过呀,祖上留下来的基业虽然大,但是也不够用,还需要他前去四处生财。说道这里,李公子倒是感叹,可惜自己不是修道的命,否则的话如同戈广牧这样出家了,什么事情都不管,那就太好了。 戈广牧劝说李公子,以李公子的家当,只要能勤俭持家,不在铺张浪费,自然足够用了,如今李公子应该有的时候想到的无的时候,而不是在无的时候想到有。 李公子对于这种老生常谈的话没有多大兴趣,摇摇手说:;这人生不满百,如同你说的,这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早早享受,何必节约。这一辈子能够投生在富贵之家,已经是幸运了,下辈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当牛做马。 戈广牧业不方便多劝,这时候恰好张庆家来了,张庆家没有想到李公子在这里,对着李公子行礼说:;大哥,你也来了呀。 李公子点点头,说张庆家来了,自己也先走了,过几天自己准备好酒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李公子离开之后,张庆家才坐下说:;表兄,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声。 ;我听说你如今照顾店忙的不可开交,也就不敢打扰了,原本等你有空了,在去亲自拜访的。 张庆家和戈广牧寒暄了几句,然后张庆家说:;表哥,这一次我来找你,是想让我帮你出出主意的。 张庆家把自己的难题说了出来,原来张隆庆的大寿要到了,这张家的意思是,准备办一个盛大的寿宴。 张庆家和自己母亲,都想要将这件事办的风风光光,好让这附近的邻里知道他们张家是发达了。 而张隆庆确实不愿意,说自己这一点家产都是自己一点一滴给盘出来的,其中辛苦,真是不足为外人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一份产业,就应该节俭,传承下去,免得自己的小辈吃苦。 双方就因为这个问题而争论起来,张庆家说就一次,又不是一直办,这话一次的钱,自己辛苦一点,两三个月都赚回来了影响不到什么。但是张隆庆咬定不能卡这个口子,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节俭了,今天祝寿,明天过节,那么一年花费就太多了。 张庆家劝说不了,听闻戈广牧回来了,名义上是商量,实际上是希望戈广牧能够出面,劝说张庆家。 戈广牧听了之后,想了想,告诉张庆家,张隆庆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一次寿宴,的确也影响不了什么,关于这一件事,自己会前去张家拜会的时候,劝说自己这个舅舅的。 张庆家点点头,询问戈广牧这一次回来,什么时候回清丈,到时候可以和自己一起走。 戈广牧说自己这一段时间,就会待在这里,不会在轻易离开了。 张庆家最后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西京城倒是多了不少舞刀弄剑的人,昨天就有三批背着武器的人前来他店里买东西 戈广牧听了之后,让张庆家若是再遇到的话,不如问一问,这些人的来意。 张庆家询问戈广牧这是为什么,戈广牧想了想,没有告诉张庆家原因。 等张庆家离开之后,戈广牧让王忠这些时日注意一点,这些人是好是坏还不知道,多注意一点总是好的。 王忠说是,自己会紧锁大门,尽量不和外界来往。 这时候王忠拿出了自己买的拂尘,对着戈广牧说:;少爷,你看这个还顺手吗? 戈广牧接过拂尘,拿在手里,端坐在蒲团上面,倒是有了那么几分得道高人的感觉。 戈广牧还是放心不下这件事,于是出门,前去打听消息。 他到了西京城一个饭馆,他没有选好的,因为他知道,这些好的饭馆,武林人士一般很少进去,进去之后,因为有包间,所以也很难打听到什么消息。 到了一家饭馆,坐在之后,戈广牧看着四周带着武器的人,心想这些人到底是为何而来。 很快,就有武林人士用唇典说着,戈广牧一听,心中不由吃惊,原来这一群人是听闻一把神剑藏在骊山之中,所以前来了骊山寻找,不过至于在骊山什么地方,他们还在打听。 这时候戈广牧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说:;你们这些人呀,这消息不知道哦是真是假都前来,真是好笑。 这话当然极为得罪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男一女还有几个护卫。 看到那男子,戈广牧心中吃惊,没有想到林绍闻会在西京城里面。 ;小丫头,行走江湖的时候,你师傅没有告诉你,少说话,不要得罪人吗? 有一个彪形大汉站起身来,凶神恶煞地对陈秋水说着。 陈秋水笑着说:;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吗?消息都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就先跑来了,也不想想。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四章藏剑难寻易贪心 这大汉也没有多谈,径直一拳打了过去。不过这一拳,被护卫给拦了一下,护卫用力一捏,这人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声。 陈秋水笑着说:;诸位,何必这样呢?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神剑,又不是为了结仇。 陈秋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后,对众人说:;你们的饭钱,就算在小女子身上,小女子就问一句,这神剑在骊山的消息,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这众人看了看,都说自己是听到江湖传闻而来的,至于这件事是真是假,他们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来的,听着他们这么说,陈秋水忍不住笑着说;;原来是这样,那么诸位认为神剑是否在这其中呢? 众人没有回答,陈秋水说这地方可不小,若是神剑真的在骊山,不知道具体位置的话,他们这些人就算找上一年,也未必能够找到神剑。 ;按照你这么说,大家干脆回家算了,这万事讲究一个缘,这运气到了,出门都可以找到。 陈秋水听到这个说法,笑着说:;你们呀你们,这是想这种好事,只怕天下没有这么多好事,能给你们想。 说道这里,陈秋水看看四周,然后继续说:;不过你们说缘法,这倒是没有错,是你们的终究是你们的,不是你们的,终究不是你们的。 陈秋水站起身来,将银子丢在桌子上面,离开这里了。 戈广牧心中疑惑,准备询问什么的时候,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戈广牧下意识的出手,但是自己没有抓住这人的手。 戈广牧不由转身一看,竟然是万二,万二看着戈广牧说:;戈兄弟,没有想到你竟然也在这西京城。 戈广牧心中大喜,准备询问的时候,想到这里人多口杂,于是对着万二说:;既然大哥你来了,不如前去我家坐坐。 戈广牧带着万二到了碧痕轩,戈广牧也交代王忠准备好宴席,今天晚上要好生招待一下万二。 等王忠离开之后,戈广牧这才询问万二来这里的目的,万二告诉戈广牧,自己来这里也是为了找神剑的。戈广牧倒是不奇怪,反而是万二询问了一番戈广牧怎么回来了。 戈广牧将事情说了出来,万二听了之后,一是感叹,没有想到戈广牧会遇到赛孟尝,二是感叹杨飞云就是昆仑掌门,三是戈广牧能够手握两百神剑。 ;戈兄弟,其实说起来,你已经有了三把神剑了,可惜凝霜剑我给了陈姑娘。 戈广牧好奇地看着万二,万二将自己为难的地方说了出来,然后向戈广牧道歉,戈广牧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弄出来的神剑,最后被自己轻易送人了。 戈广牧说神剑最后也要通过信文伯的手送到圣人那里去,如今凝霜剑在陈姑娘手中,也是一件好事。 双方说完遭遇之后,戈广牧询问万二,这骊山是否有神剑,万二笑了笑,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你才是这里的主人,这应该问你才是,你怎么问我这个外来客人呢? 戈广牧想了想,告诉万二,自己可没有听说过这里有神剑的事情,若是真的有神剑,应该询问山中的和尚才知道。 万二说这件事不着急,他们可以让这些武林人士先去找,如今大家聚集在这里,想要打听消息,就简单很多了。 这边谈论这神剑,而林绍闻那边也在谈着这件事。 陈秋水对着众人说:;这神剑未必在骊山,如今是谁都知道的,看样子,陷阱的可能性很大。 建文公主对于神剑的兴趣本来就不大,这一次来西京城,不过是来见叶时熙而已,听陈秋水这么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用的多劳心此事了。 唐锦倒是摇摇头,告诉陈秋水,这要是陷阱也应该具体说在什么地法才是,如今就只知道在骊山,想要人踩陷阱都难。 陈秋水听了之后,思索了一番,然后摇头说:;姐姐你说的倒是也对,反正我们时间还多,不如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看看到底有什么,而且如今我们这边有叶府丞这个才子,不如一切交给他就是了。 唐锦和建文公主同时底下了头,接下来他们就等叶时熙回来。 叶时熙回来之后,陈秋水叽叽喳喳讲事情说了出来,叶时熙听了之后,告诉他们,自己也是为这一件事为难,如今通判也担心这些人在城中,会弄出事情来,让自己想办法把这些人弄出西京城去。 陈秋水听了之后,笑着询问叶时熙有没有办法,叶时熙说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既然是寻找神剑的,只要有了神剑的消息,这一群人就会离开这里。 叶时熙说道这里,想了想,告诉他们,自己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这骊山有一个破庙,原来是供奉文曲星的,后来这城中有了文庙,大家都难得上去了,因此逐渐荒芜起来。 这庙建造在西凉后期,时间上倒是对的上,他准备让人去宣传,这神剑就在文曲星庙里,让这些武林人士去那里寻找。 ;叶大哥,会不会那剑就在那里呢? 关于这个问题,叶时熙这是说,若是那剑真的在那里,那么也算是一件好事,若是不在的话,自己到时候在想法子说着神剑的位置,反正这些人只要有半点风声都会前去的。 这时间久了,一直找不到,这些人就会怀疑神剑是否在骊山,到时候他们觉得这是一个骗局,那么就会主动离开了。 叶时熙说道这里,感叹说:;其实这些人,也是糊涂,他们求神剑,不过希望能够有进身的机会,但是他们若是参加武举,也有机会,与其将希望寄托在这虚无的神剑上,还不如努力看看武经。 ;叶大哥,你说的不错。 唐锦赞同说着,接下来大家就不聊这件事,用了晚膳之后,建文公主召见了叶时熙。 两人隔着帷幕,叶时熙倒是没有什么,反而建文公主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沉默还是叶时熙打破的,叶时熙询问建文公主找他有什么事情。 ;叶府丞,你当这府丞也有一些时日,本宫乃是代天子巡游,本宫且问你,如今陇右府是否有事? 叶时熙想了想,然后行礼说:;启禀殿下,小臣斗胆了,如今天下尚且无事,全赖风调雨顺,就算有灾,也难成祸。若是真的遇到大旱,只怕天下会有所动荡。 建文公主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叶时熙直截了当说了,如今当官的,多是勋贵,而且这些人官官相护,欺压百姓自然不少。之所以没有成大患,因为现在很多百姓能够自给自足,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 但是遇到灾害的时候,百姓生计出了问题,那么他们就可以借着机会,进一步压榨百姓,兼并土地,到时候流民就会越来越多,现在流民的已经给朝廷极大的压力了,真是在多上百万流民,这些人活不下去,想不做乱都难。 叶时熙说到这里,告诉建文公主,如今修路,不过是一时之举,这路总有修完的时候,到时候这些人又应该怎么办呢?除非是走武皇帝的老路子,向南国动兵,占领南国一片土地,如同悦华府那样,将这些流民迁过去。 建文公主告诉叶时熙,当今圣人没有想要动刀兵的意思,否则的话,圣人早就将流民迁到了云歌府了。 叶时熙认为将人迁到云歌府是一个好办法,这些人可以一边为朝廷养马,一边种地。而且除了云歌府,还可以将流民安置到安西都护府。 建文公主说安西都护府一直需要人,但是这百姓不愿意背井离乡,这么多年过去,也就五六万心不甘情不愿的前去,而逃走的,就有三万多。 叶时熙长叹一声,关于这一点,他也死能够理解,这些人不愿意客死异乡,在中原人眼中,天山关外就是西戎的地界了。 叶时熙告诉建文公主,如今只能慢慢啦,急忙之中不足以成事,等到朝廷将这路修好了,慢慢将人给移过去就行了。 接下来叶时熙也说了,勋贵之中,有才能的人不骚,但是没有才能的更多,朝廷若是不能严格查选的话,那么这些人,最后会乱了天下,如同魏朝那般。 听到这话,建文公主有些不悦,告诉叶时熙,这魏朝灭亡就是因为提拔了太多寒士,这些寒士朝廷不是休戚与共,他们有些只是贪财,有的是贪名,办起事情来,只知道排挤勋贵,遇到了做乱,没有半点本事,连全节都没有。 至于现在,朝廷和勋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必须和朝廷站在一起。 关于这件事,叶时熙也反驳,这不过是朝廷想当然而已,这些勋贵要是背叛起来,也是很容易的,他们和朝廷的关系,没有天家想的那么紧密,否则的话,三代也不会失去天下了。这些勋贵可能还会有反心,夺取江山。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五章两情不悦侠女难 建文公主脸色更加难看了,本想呵斥叶时熙,但是转念一想,这叶时熙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她叹气一声,告诉叶时熙,叶时熙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叶时熙若是想要在朝廷上有一番作为的话,就应该将这种话闷在肚子里面。 ;叶府丞,若是圣人听到你这一番话,只怕你这小小的一个府丞都保不住了。 叶时熙无所畏惧,告诉建文公主,前人有一句诗,他一直奉为座右铭,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自己当官一天,就要进言一天,若是虞朝继续重用勋贵,不问才德,最后会将这万里江山送给他人的。 建文公主见叶时熙说的义正严辞,想起了林绍闻,林绍闻对于这种事情从来没有提过,经过这些时日的了解,建文公主知道林绍闻就算知道这个问题,也不敢回答。 一龙一蛇,可谓是泾渭分明了。而自己终究还是要舍弃这条龙。建文公主想到这里,未免有一些伤感起来。 建文公主一时激动,对着叶时熙说:;既然叶府丞,为了朝廷,为了天下,不惜自己的功名富贵,那么叶府丞,日后若是你因为这件事而遇难,本宫一定会尽力搭救,绝不会让你丢了性命。 叶时熙谢过建文公主的好意,他说自己就算丢了官,进了大牢,也问心无愧。若是因为这一顶乌纱帽而说昧心话,那么自己比进了大牢还难受。 建文公主感叹,若是朝廷大臣都如同叶时熙一样,敢于进直言,进忠言,那么致君尧舜上,也不会是一句空话了。 建文公主也让叶时熙下去,今天聊的已经够多了,建文公主也不想再多聊下去。 叶时熙退下,会到自己的房间,这时候唐锦在他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看到叶时熙到来,询问说:;叶大哥,殿下没有为难你吧。 ;唐姑娘,不,应该叫林姑娘,你多心了,殿下只不过询问了我一些小事而已。 唐锦让叶时熙还是叫自己唐姑娘吧,这样自己听着安心一点,唐锦说着,打开食盅,用小勺将里面的莲子羹舀了出来,盛在饭碗里面,对着叶时熙说:;你也是劳累一天了,还是吃一点夜宵,养养胃才是。 叶时熙接过之后,对着唐锦说:;没有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人,就是这一点不好,喜欢吃夜宵。 ;吃夜宵有什么不好? ;有两点不好,一是多食,如今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不饱饭,而我除了三餐之外,还有夜宵,实在有些惭愧。第二就是深夜了,大家都休息了,要我弄夜宵,还要起床,过于麻烦。 唐锦听了之后,摇着头说:;叶大哥,你这当了官之后,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 叶时熙一笑,说自己这不是多愁善感,而是看到了很多自己以前没有看到的,于是想法上有了一些变化,叶时熙说着西京城穷困百姓的事情,告诉唐锦,这些事情自己在书中读到的时候,只是心中悲戚,但是却不会记挂在心中。 但是亲眼看大之后,有时间彻夜难眠,想到就忍不住落泪,并且恨自己没有能力,让他们能够过上好的生活。 唐锦听着,心中更是佩服叶时熙了,看着叶时熙那俊朗的脸庞,唐锦想了想,将那一封信拿出来,递给了叶时熙。 叶时熙有些好奇,打开这一封信,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吃惊。 他没有想到,这是林家人为唐锦做媒的书信,在他心中,对于唐锦,不过是一个玩伴的心态,并没有多少男女之情。 叶时熙本想一口回绝,但是想到这样太过伤唐锦的心,于是叶时熙将信折叠好,放回信封之后,告诉唐锦说:;唐姑娘,信上写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只是如今我在当差,而且如今境内锁里帮一群人还不安生,我必须要处理这件事,所以信上所说的事情,不如稍后再谈。 唐锦听后,心中失望难以言表,但是想到这件事强求不得,如今叶时熙没有一口回绝,也还有回转的机会,于是她点点头,对着叶时熙说:;叶大哥,你现在当官了,自然以这些为重,这件事不急。 唐锦等叶时熙吃完,将这些收好,然后离开这里,会到房间,到了房间,陈秋水看着唐锦,对着唐锦严肃地说:;表姐,我有一件事不知道应不该说。 ;你说就是了,秋水,你我也不是相识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你和我客气这些。 陈秋水让唐锦坐好,然后说:;我能看的出来,殿下其实是喜欢叶时熙的。 ;什么?妹妹,这殿下都没有见过叶时熙,若是说这一两天,殿下就喜欢上了叶时熙,我是不信的。 陈秋水告诉唐锦,自己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打趣她,而是这是真事,自己最开始就疑惑,为什么建文公主要来西京城,若是巡查的话,来这西京城又有什么用,应该继续向西,到了武凉府,然后可以选择南下到了益安府,进而到贤贺府,在渡过玄河,从南直隶府回京。 或者是直接北上,走西北二府,再从直隶府回京,但是就到西京城而还,这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吗? 陈秋水最开始还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在建文公主初次见到叶时熙那激动的眼神,陈秋水就明白过来,然后询问了林绍闻一些事情,就可以确定了。 ;表姐,建文公主是一个才女,而表哥他,我也不是说他坏话,他比起舅舅来,真是如同普通人,而叶时熙是一个才子,而且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表哥就不应该让叶时熙捉刀,这样双方就知道了彼此的才华。 听到这话,唐锦想到了,的确在京城之中,建文公主和叶时熙有交集,按照陈秋水这么判断,到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心中着急,询问陈秋水:;表妹,若是真的如此,应该怎么办是好。 ;这件事要想两全其美,那么就是表姐你嫁给叶时熙,到时候叶时熙有了妻子,殿下也会死心了。 唐锦摇摇头,说叶时熙不愿意娶自己,叶时熙喜欢的是林冰梅,而非是自己。 陈秋水听到这话,眼珠子打转了一番,对着唐锦说:;这件事,我没有见到小表姐,还不清楚,不过小表姐应该没有这个想法要不早就答应了这一门婚事了。而且若是小表姐知道你喜欢叶时熙,也会想让的。 唐锦有一些犹豫了,陈秋水说这婚姻天注定,林冰梅有自己的归宿,唐锦先不用担心这件事。至于叶时熙现在不答应,那么还有一个办法。 ;表姐,这叶时熙和表哥两人是朋友,你若是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他,那么我来,到时候叶时熙为了表哥,自然会答应的,而且表姐,你人漂亮,又聪明,武功又好,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贤妻。你放心了,叶时熙娶了你,自然是他的福气。 说道这里,陈秋水继续说:;表姐,你不要犹豫了,喜欢一个人就要主动一点,我父亲和我母亲就是如此,我父亲虽然比不上舅父,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儒,但也算是学富五车。我母亲和我一样,打油诗都写不出一句的,最后还不是嫁给了我父亲。这才子佳人多了,才子和侠女的也不少。所以表姐,你就不要犹豫了。 唐锦被陈秋水一番话给打动了,告诉陈秋水,这件事的话,陈秋水不要强迫叶时熙,若是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 陈秋水在此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对着唐锦说:;表姐,你放心好了,我办事,你放心就是了。 第二天,叶时熙前去找人散布消息,当了中午用膳的时候,陈秋水走了进来,叶时熙对着陈秋水行礼之后,询问陈秋水的来意。 ;叶府丞,小女子这一次前来,是想到一位冰人的。 叶时熙也是闻弦知意,将昨天那一番话说了出来。 关于这一套说辞,陈秋水早就有了对策,对叶时熙说:;叶府丞,不知道我那表哥,对你如何? ;念修和我虽然为表亲,但是他和我之间,却和亲骨肉相差无几。 这是叶时熙的肺腑之言,最开始他还是因为林冰梅而对林绍闻有好感,这几年相处下啦,叶时熙倒是真的将林绍闻当作亲兄弟了。 ;既然是兄弟的话,你就不会害他,也不会在背后插他一刀了? 叶时熙听到这话不由皱眉,对着陈秋水说:;陈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某有些听不明白。 陈秋水让叶时熙将仆人请下去,对着叶时熙说:;叶府丞,你可直达,建文公主喜欢你。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一向镇定自若的叶时熙也不由慌了神,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着陈秋水说:;陈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被你弄糊涂了,还请你明说。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六章诗传心意才子选 陈秋水将昨天那一套说法说了出来,叶时熙听了之后,心中惶恐,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件事,陈秋水见叶时熙心慌意乱的样子,对着叶时熙说:;叶府丞,若是你不信的话,可以写诗试探一番。这法子我都想好了,我会让表哥请你写一首诗表达自己的心意,这诗递给殿下,殿下自然能够看出来是你捉刀,若是她回绝了,那么这件事就算是我瞎猜的,但是她若是回应了。 陈秋水说道这里甩了一下自己的辫发,笑着说:;那么叶府丞,你就知道我是说的是真是假了。 叶时熙听了这话,没有回答,而陈秋水也抱拳说告辞。 叶时熙在陈秋水离开之后,心中一直不定,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自己应该怎么办,朝廷的人都知道,建文公主是要下嫁林绍闻的,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坏了林绍闻的婚姻,那么自己岂不是愧对林绍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绍闻也到来了,他也是有一些为难,但是陈秋水说这都在一起这么久,回到京城之后,他们差不多久要完婚了,如今还没有写一首诗给建文公主,会让建文公主失望的。 林绍闻想想也是,在陈秋水的建议之下,来找叶时熙捉刀,他见到叶时熙心事重重的样子,一时间也不好开口,询问叶时熙有什么事情吗? 叶时熙摇摇头,对着林绍闻说:;原来是念修你来了,没事,只是公务有些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林绍闻再三确定没有事情之后,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叶时熙想了想,最后也是写了一首词。 林绍闻接过这一首词,回去之后,陈秋水接过,对着林绍闻说:;表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保证让你满意。 说着陈秋水找到了建文公主,陈秋水笑着说:;殿下,我那表哥今天心中有所感,于是写了一首词,还请你来品鉴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妥当。 建文公主接过一看,是一首词,而且还是集的古人词句一首。 ;谁道瓢翠不可怜,金炉断尽小篆香,人生何处似尊前?见了又休还似梦,坐来虽近远如天,断来能有几回肠。 这一首词建文公主念了一番,对着陈秋水说:;这不是你表哥所写的吧。 ;这个就不是我知道的,反正他让我交给你的,我也不动这一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建文公主看着这一首词,心中感觉到凄惨,这首词看样子是叶时熙集写的,这个其中见了又休还似梦,将如今的情况写的入骨三分,她和叶时熙何尝不是如此,虽然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边。 建文公主想了想,对着陈秋水说:;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也还他一首吧。 于是建文公主也写了一首,交给陈秋水,让陈秋水给林绍闻,建文公主知道,这一首诗的话,林绍闻是看不懂,最后还是要询问叶时熙,希望叶时熙能够从中看出自己的心意。 果然陈秋水交给了林绍闻,林绍闻能看出大概意思,但是有一些捉摸不定,于是前去找叶时熙,叶时熙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林绍闻到来,故作镇定说:;念修,你又来所谓何事? ;表兄,这殿下回了一首诗,这大意我虽然懂,但是还请你解释一下。 叶时熙接过纸张的时候,手不由抖了几分,他看着上面写道:;楚王台上一神仙,眼色相看意已传。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精盘。 叶时熙看后大惊,纸张不由落在地上,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心中也是惶恐,对着叶时熙说:;表哥,这一首诗有什么不对吗? 叶时熙摇摇头,对着林绍闻说:;这一首诗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用典太过生僻,我没有想到殿下这么短的时间能够回应,对于她的才华感到佩服。 叶时熙说道这里,解释了一下,上面两句也是出自欧阳修的,后面一句出自玉溪生,这一首诗的意思就如林绍闻理解的一样,建文公主喜欢林绍闻而已。 这个解释,林绍闻只是一笑,说这是建文公主的客套话,她若是真的喜欢自己,那么自己真的应该烧高香了。 叶时熙为难的点点头,看着这诗,心中苦涩万分,这首诗第一句的楚王就是指的林绍闻,而建文公主暗指通过诗文,他们之间的心意已经相传了。 至于玉溪生这一句,是感叹她们终究是有缘无份,若是这太阳不落的话,他们就不可以在一起。 这首诗含义,也就只有自己能看懂了,他心中的惶恐,真是难以言说。 这时候陈秋水走了进来,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还在呀,不如你先离开一下,我想要让叶府丞给我捉刀写一首,也让我寄给我父亲,让他知道,我也是一个才女了。 林绍闻听了之后,啼笑皆非,对着陈秋水说:;那好,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 ;表哥,今天我看殿下是非开心,你可以前去探望一下才是。陈秋水说完,推着林绍闻离开。 在林绍闻离开之后,陈秋水看着叶时熙的样子,笑着说:;叶府丞,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我虽然不懂诗,但是我能看出来,一定如同我说的那样。 叶时熙没有否认,陈秋水继续说:;叶府丞,这愿赌服输,你现在也知道殿下的心意了,如今是不是应该拒绝了。 ;不过你要是拒绝的话,那么岂不是得罪了公主,而公主迟早要嫁给信文伯的,到时候一家人,见面岂不是尴尬,你还是听我的,赢取我那大表姐,你们自幼青梅竹马,也算是天生一对。你若是娶了我表姐的话,那么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陈秋水说道这里,对着叶时熙说:;叶府丞,你喜欢我小表姐,但是我小表姐不喜欢你,这是你知道的,既然得不到,为什么一定要死缠烂打呢?就我看来,比起我小表姐,大表姐更适合你。 叶时熙说这件事自己要考虑一下,陈秋水告诉叶时熙,这件事给叶时熙的时间不多了,拖得越久,这建文公主若是喜欢叶时熙,到时候情根深种,无法自拔的时候,或许会弄出一件悲剧。 叶时熙听了之后,也没有表示,只是沉默,陈秋水也没有多说,告辞离开了。 会到房间之后,唐锦询问说:;表妹,这件事如何了? ;表姐,我可是小诸葛了,让我出马,自然马到功成,你放心啦,最多我们离开之前,这叶时熙就会和你订婚。 ;是吗?秋水,你到底和叶大哥说了什么? ;你放心了,没有什么,至于大表姐,你就不用多问了,反正我觉没有干什么坏事就是了。 陈秋水的话,让唐锦不能放心,当天晚上,唐锦熬好粥之后,送到了叶时熙的房间。 叶时熙见到唐锦,神情一些憔悴,看着叶时熙这个样子,唐锦关心询问,陈秋水到底和叶时熙说了什么。 叶时熙以为唐锦不知情,于是说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小事。 唐锦盛好之后,递给了叶时熙,叶时熙接过的时候,有一些犹豫,等到吃完之后,叶时熙对着唐锦说:;唐姑娘,我也说一句实话,我对你,不过兄妹之情,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成家立业。 唐锦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但是自己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喜欢上叶时熙,她告诉叶时熙,如同叶时熙这样的男子,是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 叶时熙有些苦恼,若是真的是这样,那么为什么林冰梅却不喜欢自己,甚至连见上一面都不肯呢?唐锦看着叶时熙,对着叶时熙说自己不会勉强叶时熙,若是叶时熙真的不喜欢自己的话,自己也会离开,不有丝毫怨言。 叶时熙摇摇头,告诉唐锦这一件事,自己要好好想想,才能够做出决定,或许自己会迎娶唐锦,或许不会,这一件事还在两说,不过自己若是迎娶唐锦,就会全心全意对待唐锦,绝不会有三心二意。 听到叶时熙的表白,唐锦心中高兴,告诉叶时熙,自己会等着叶时熙做出这个决定,无论叶时熙选择了什么,自己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唐锦将东西收拾好,离开这里之后,满脸笑容,陈秋水看到之后,笑着说:;表姐,如何,我活到做到,绝不会让你吃亏。 ;你这丫头,既然这么聪明,那么为什么不为自己找一个如意郎君呢? ;表姐你,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没有合适的,我也想要找一个才子,但是这才子都有主了,你让我怎么办,如今只能去京城看上一番,想必京城能人众多,能让我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陈秋水说道这里叹气一声,唐锦想了想,告诉陈秋水,这楚继善就是一个不错的人,能文能武,还是一位公子,是上佳之选。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七章千年渺渺无音讯 陈秋水笑着说,楚继善是一个公子,自然是要找名门闺秀了,自己一个寒门女子,想要嫁给楚继善,怕是难上加难。 ;秋水,你是一位名门闺秀,如今康国公还算你是伯父。 陈秋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自己到时候前去京城看看就知道了。 接下来,神剑在文曲星庙里的消息越传越开,大家都信誓旦旦,认为神剑的确在那里,有些性子急的,先前去踩点,寻找这一把神剑了。 这去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原本还准备的观望的人,也生怕慢人一步,被人抢占了先机,也前去寻找了。 万二倒是没有着急,在碧痕轩喝着酒,戈广牧也没有催促万二。 这一日,万二放下了酒壶,对着戈广牧:;戈兄弟,你认为这神剑是否在文曲星庙里? 戈广牧说自己不知道,不过可能性也不小,毕竟这庙有那么老了。 万二想了想,询问戈广牧是否和自己一起前去,他告诉戈广牧:;戈兄弟,我也实话实说了,你这个人和神剑有缘,若是你能够陪着我的话,或许能找到这一把神剑。 戈广牧点点头,答应前去,只是如今他武功不是多好,到时候或许会给万二增添麻烦。 万二说这个倒是不重要,他告诉戈广牧,发现神剑的线索之后,不要先动,可以慢慢等这一群人离开了再去。 就算被其他人找到也无妨,这神剑从来不是谁看见就是谁的,最后还是要比武功和能力的。 到时候他们抢到神剑,可以以献给林绍闻为名义,避免很多麻烦。 至于是否那个林绍闻,那就看时机了,若是这一群人纠缠不休的话,也只能给了。 ;戈兄弟,性命永远比神剑重要,若是真的只能二选一的话,我希望你以性命为重。 戈广牧点点头,说自己明白了,于是两人前去骊山的文曲星庙。 这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多少人,不过到了文曲星庙附近,那可谓人群如星,附近一里之内,真是密密麻麻都是人,这些人有的是观察四周的情况,有的是动着铲子,在那里挖着。 至于那残破的文曲星庙,他们倒是没有拆,原因是大多数人阻止,认为就算剑不在里面,线索也在里面,要是真的给拆了,到时候这骊山这么大,大家真的要用数十年来挖了。 戈广牧和万二靠近了这庙,庙的围墙只剩下了东面还有七尺高的,长六尺的泥土墙,上面长满了杂草,将这一堵城墙给遮的严严实实。 庙主厅的屋顶,早就只剩下几根木头梁支撑着,幸好是这文曲星庙当时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否则早就塌了。 在主厅之中,文曲星端坐在其中,其中文曲星手中的笏板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脸上的泥彩经过风雨的洗刷,已经面目全非了。 至于两边的,奎星和文昌要不是没有了脑袋,要不就是半边身子都塌了。 香案倒是留下了,上面什么都没有。想必骊山的山民对于这文曲星还是有几分敬意,没有将这香案给拿去劈柴烧了。 戈广牧进去的时候,正好见到一个老书生摇头晃脑地说:;按照我看来,这原来的神剑应该是藏在笏板之中。 说着这位老书生将自己的剑放了进去,这也恰好放下。 ;公孙大侠,你这个倒是没有错,只不过按照你说的,那么这神剑已经不再这里了? 老书生继续说:;不错,大家想想,若是剑不在这笏板里面,那么谁又会闲来无事,将这笏板给拿走,这就算要落下,地下也应该有笏板的碎片,所以我们还是得到消息太晚了,错过了这神剑了。 老书生说完,立马有人反驳说:;公孙器,你就少骗我们了,真的得到了神剑,那么早就在江湖出现了,这千年来,这神剑没有出现,我倒是认为有这么一种可能。 这人也是书生打扮,不过公孙器如同落第秀才,而他如同乡绅。 公孙器听到这话,冷笑地说:&amp;lsquo;那么酸秀才,你就说说,有什么可能。&amp;rsquo; 酸秀才看着众人,开口说:;诸位,这神剑原本是华阳祖师为齐帝打造的,一共十三把,在齐国遭遇侯景之乱之后,这十三把神剑就下落不明了,我认为是华阳祖师的弟子,不愿意神剑落在乱臣贼子手中的,于是将十三把神剑藏在各大洞天,而藏的时候,一定是有图的,等待圣主明君出现,在将这十三把神剑给拿出来,进献给圣明天子。 众人不置可否,公孙器直接让酸秀才说重点,于是酸秀才说:;这些弟子也是人,他们自然也有传承,他们历代守护这神剑,不让他人知道,这也是千年之中,这十三把神剑一直没有出现过,若是没有人守护的话,这十三把神剑就算藏得再好,也会被人发现,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酸秀才,我原本以为你有什么高论,但是你这一套说辞,实在足以让人发笑,这千年之中,要藏一个秘密何其难,而且这千年还要代代孝顺才是,若是有一个不孝子,这十三把神剑的事情早就曝光了,你就说说,这千年之中,是否有关于神剑的消息。我倒是赞同你说的,这十三把神剑被人藏在十三个地方,但是却没有什么守护之人。这千年没有消息,就是明证。 公孙器的反驳,众人点点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真有千年传承,早就泄露了风声了,不可能千年之中没有任何消息。 酸秀才倒是沉默了,但是很快他又开始说了:;好,就算没有传承之人,但是这十三人肯定留下了线索,不可能就这么让神剑永远不显示。至于你说的神剑消息,我认为有,但是寻找神剑的事情,是极端机密,我们都是粗人,寻找神剑不过为了找到一把防身利器。若不是林文正公要献给圣人,诸位就算听到了消息,难难道会献给圣人吗? 关于这一点,公孙器倒是没有反驳了,武林人士找神剑,的确没有什么祥瑞的意图,就是因为这是一把宝剑而已。 酸秀才继续说:;至于我们不知道,是那找到的人,或许不知道,或许是知道不想说出来,若不是真言老前辈的话,我们怎么知道,羽冲剑就是其中的一把呢?酸秀才说到这里,真言也冒了出来,对着酸秀才行礼说:;贾大侠你言重了,这乃是文正公当初知道的,我只是按照他的遗愿说了出来而已。 看到真言,公孙器笑眯眯行礼说:;真言大侠,请问,当初林文正公都查到了什么,还请你老都说出来,这样我们也好早日完成文正公的遗愿,让他老能在九天之上,安心陪着中宗武皇帝。 真言摇头说自己知道的已经说完了,他说林泉当初因为忙着南通城的事情没有继续查下去了,否则以林泉的智慧,这十三把神剑肯定当做当今圣人登基的祥瑞献上了。 众人随便感叹了一番,然后酸秀才继续说:;因此的话,我们其实并不知道,这十三把神剑到底是否出现过,就算有的话,江湖传闻和稗官野史没有什么区别,不说远的,就说那雷音师太有一把凝霜剑,这一把是不是华阳祖师留下的还不一定呢?师太武功高强,大家难道敢去抢夺吗?这史官向来不记载江湖的事情,导致我们陈朝时候的英雄好汉,会什么武功,用的什么剑法,都知道的甚少。 这一番话大家还是点点头,酸秀才继续说:;不过不管怎么说,说为雁过留声,人过留影,这人取走了神剑,可能会留下什么消息,我们要好生找找,就算没有,那么我们也可以询问一下附近的山民,有什么大侠来着。 公孙器摇头说:;这万一取走这一把剑的,不是骊山的人,或者说就是一群士卒,或者山贼找到了。 酸秀才听到这话,也没有在乎,只是说:;那么按照公孙老儿你的说法,大家还找什么找,不如回家算了,这神剑一是看运气,二是看头脑,若是连查都不想查的话,怎么会找到。 说到这里,众人也应和,说这是好不容易知道的线索,自然要查找下去,免得耽误了。 万二想了想,和戈广牧一起离开这里,到了外面,万二对着戈广牧说:;神剑只怕还是在庙中。 ;何以见得? ;因为骊山没有门派传承,没有门派传承,这人得了神剑,也不能传给后人,他在年老将死的时候,会将神剑放会原来得到的地方。 戈广牧认为这个推论倒是有一番道理,询问万二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万二说不如回家等,等真的有人找到了再说。 戈广牧和万二离开骊山,回到家中之后,万二见没有人了,才对戈广牧说:;他们就在神庙里面找吧,我们还是询问一下附近的人。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八章山洞深深有玄机 戈广牧算是明白过来,刚才的那些话是骗这些武林侠客的。 戈广牧找来王忠,询问王忠是否知道文曲星庙的事情,王忠告诉戈广牧,自己虽然世代居住在这里,但是也不清楚这文曲星庙的事情。 王忠想了想,告诉戈广牧,不如找惠贤人谈谈,惠贤人是一个博学之士,或许有知道什么。 戈广牧心想惠贤人这种道学先生,整日看的无非是语录讲章这些,怎么会知道,不过如今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询问,于是就写了一张拜帖,然后自己送去,请惠贤人过几天来自己家里赴宴。 送了请帖之后,戈广牧准备离开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老年人正在为小孩子将故事,讲的故事好像是一个侠客的事情,于是戈广牧就停下来。 因为没有听到前面,这没头没尾的,让戈广牧摸不着头脑,等老年人说完,准备离开的时候,戈广牧询问说:;老人家,不知道你是否能再说说你说的那个故事。 这个老年人听了之后,笑着说:;这位相公,没有想到你对这些有兴趣。 戈广牧说自己也是喜欢这些侠义之事,这刚才听的不太懂,所以劳烦这个老人再次讲一下。 这老年人老了,巴不得有人听自己说话,于是从开头说了起来。 老年人说那是很久以前了,具体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了,当时他们村子里面有一个放牛娃,这个放牛娃打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人人都说他是文曲星下凡,但是因为家里穷,不能上学,也就没有当官了。 在放牛娃十多岁的时候,遇到了大旱,他家没有收成,但是地主催租,这没有钱就抢,将家里值钱的和最后一点粮食都给抢走了。 放牛娃的父亲因为反抗而死了,而她母亲,也没有坚持多久,在放牛娃母亲死了之后,放牛娃就消失了。 过了几年之后,放牛娃后来了,而地主一家却在一夜之间死了,大家心中怀疑是放牛娃做的,但是却不知道放牛娃到底如何做到的。 后来,有一群山贼来劫掠,放牛娃出手了,他宝剑一挥,白光一道,这些山贼就死了。 虽然放牛娃在那之后,没有说什么,但是村里的人都说,这放牛娃已经修炼成仙了。 在那之后,村庄附近的恶人都逐渐死去,有些恶劣的乡绅,也逐渐收敛起来,就算当时的官员,也惧怕放牛娃,所以在放牛娃的时候,村子附近安乐无事。 那行侠仗义的事情,戈广牧刚才就已经听过了,他询问这放牛娃最后到了什么地方,老人说成仙去了,就在骊山的莲花峰,那里面有一个山洞,里面岔路很多,进去之后,很少有人回来。 大家都说这是放牛娃布下的八卦阵,保护自己的肉身。 戈广牧听了之后,倒是想起了,这骊山倒是有过这么一个说法,不过这个版本和他听到的不一样。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听到的是虎外婆,一对姐弟到山中去探望自己的外婆,然后被虎外婆给骗到了那山洞里面。 当天晚上,姐姐听到了声响,询问虎外婆在吃什么,虎外婆说自己吃花生,姐姐说自己也想吃,于是虎外婆丢给了她。姐姐用手一摸觉得不对劲,于是就说自己要出恭。 虎外婆不愿意,说这里容易迷路,姐姐说可以在她脚上绑上一根绳子。 虎外婆答应了,于是姐姐四处走动,等走远之后,将绳子困在了石头上面。 虎外婆一直见到没有人回来,于是就去找,结果因为洞太大,反而迷失了方向,最后饿死在洞里。 至于姐姐,被仙人所救了,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关于这一个故事,戈广牧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和这个侠客联系起来,不过这也一个共同点,就是有仙人出现。 看样子这个山洞之中,一定有秘密,戈广牧谢过老人之后,回到家中,将这件事告诉了万二。 万二听了之后,告诉戈广牧这件事倒是不急,如今他们有了方向,可以等着这一群人离开之后,在慢慢找机会探查其中的真相。 戈广牧点点头,也认为其他人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可是这群武林群雄也不是傻子,最开始是尚天良通过说书人得知这个山洞的消息,然后其他人反其道而行之,询问骊山附近有什么地方,也知道了这个洞窟的消息。 因此在戈广牧得到消息的第三天,武林群雄大部分都到了山洞前面。 戈广牧他们两人也前去了,在众人之中,戈广牧四处看了看,对着万二说:;看样子,林伯爷应该没有来。 ;无论谁找到这把剑,名义上都要交给他,他自然不用亲力亲为了,只是,我不明白,那个人怎么也没有来。 万二担心就是上官天民,这上官天民的武功比他高强,遇到上官天民的话,这一把剑自己就难得手了。 而且这上官天民每次都不走空,如今上官天民没有在,说明这剑未必在这山洞之中。 在万二担心的时候,酸秀才继续走出来,对着众人说:;诸位,也是消息灵通,这一把神剑在这里,也算是众位的运气,大家可以散开去找,在这山洞之中,就算找到了,在里面藏上几天,在拿着神剑出来也没有关系。所以大家都准备好干粮没有? 酸秀才这戏谑的话,让公孙器不满地说:;酸秀才,你就不用说这些话,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直说,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你在这里阴阳怪气? 酸秀才摇摇头,认真地说:;我这个可是实话,只是我这人向来不正经,所以大家听起来觉得有一些刺耳,这样吧,那我也好好说,那就是诸位,这山洞复杂万分,这骊山附近的山民都称呼这个叫做黄泉洞,表示进去的人,就踏入黄泉,在也回不来了。虽然我想诸位一定会想着留记号,但是如今龙蛇混杂,你前脚留下了记号,后脚就可能被人抹去,到时候若是运气好,还能走出来,若是运气不好,就葬身在其中。 听到酸秀才这话,众人倒是沉默了,酸秀才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众人就担心若是有人在后面搞破坏的话,自己们想要回来就难了。 ;那么贾大侠认为应该怎么做呢? 酸秀才见真言捧场,于是说了自己的意见,说大家一起进去,共进共退,遇到岔路的时候,大家选一个人决定方向,若是正确的道路,那么就说明这人和神剑有缘,等找到神剑之后,自然可以决定这神剑如何划分。至于那些选择死路的人,就只能放弃了。 酸秀才说完,对着众人行了一个四方揖,询问他们一下如何? 众人看了看,没有说话,公孙器摆明是要和酸秀才作对的,于是对着酸秀才说:;哼,这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分到神剑,与其和别人分,不如自己去找,大家都是刀头舔血多年的人了,要是怕死的话,不如躲在屋里照顾孩子。 公孙器的话让不少人赞同,他们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绝不会和别人分享这一把神剑。 不过他们也不愿意先进去,先进去可能就如同酸秀才一样,后人将路标给毁了,或者错误指导,让他们在里面出不来。 众人就这么站在黄泉洞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酸秀才嘲讽说:;既然是刀头舔血的人,那么公孙器,你为什么不先进去,这第一个进去,若是运气好,可能第一个就找到了神器。 公孙器看了看四周,对着酸秀才说:;我们是不怕死,但是不代表我们没有头脑,前去送死。 酸秀才这时候无奈地说:;既然这样,那么大家就这么干看着,谁都不进去,谁都不要得到神剑,富贵险中求,这可是你们说的。 公孙器没有理会,闭上双眼,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大部分都这么决定了,等待他人先去,这时候酸秀才见到时机成熟,开口说:;既然你们不愿意的话,那么我们就先前去了。 酸秀才说到这里,和四周的人说:;一个人的记忆力有限,但是我们这么多人,每个人记住自己的选择,到时候就算有人坏了标记,也可以凭着记忆走出来。 四周的人听到这话,有一些心动了,心想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和酸秀才一起去看看。 于是有一群人参加了,酸秀才安排好了之后,这一行百多人开始进入到山洞之中。 公孙器见着他们进去,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但是他还是没有动,他要等机会,自己最后几个人进去,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至于戈广牧和万二要进去,但是万二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回去和戈广牧去置办一些东西。 万二坚持性命比神剑重要,宁愿自己要多做准备耽误一些时间,也不冒进,最后在洞中丧了性命。 他们回到西京城准备好了五天的干粮和水,还有就是纸张和草灰笔。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九章扑朔迷离求真相 这么多干粮,戈广牧认为有一些小题大做了,毕竟这个山洞在深,最多一天就可以走到低。 万二担心的是,到时候找不到路,在里面乱逛的话,那么不就是一两天就可以走出来的。 戈广牧心想这也有道理,于是万二背着干粮和水,他拿着纸笔还有火把等回到了黄泉洞之中。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要入夜了,这山洞前已经没有多少人,大多数人还是担心酸秀才抢了先机,也就迫不及待的进去。 戈广牧和万二进去最多五六丈,就遇到了岔路,万二对着戈广牧说:;为了防止我们迷失方向,我们就先一路选择左。 戈广牧点点头,这走了没有多久,又是一个岔路,他们连续选了六个左,就到了尽头。 这里有一具尸体,鲜血还没有敢,向前扑倒,万二看了一下,告诉戈广牧,这人是从背后被人杀害的。 戈广牧好奇询问,这会是谁干的,毕竟如今神剑还没有找到,怎么会先自相残杀起来。 万二说现在他也不知道情况,于是也没有理会,离开这里,他们回到那个岔路之后,万二记了下来,然后继续前进。 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万二这一路上,遇到了几个死路,都有尸体。 万二检查了一具尸体,对着戈广牧说:;我是知道了,这人的打算了。 ;什么打算? ;这些尸体就是路标,凡是有尸体的地方就是实录,到时候他回来,若是迷路了,可以将尸体带到路口,就可以确定回来的路了。 万二知道除了这个作用之外,还有一个其他的作用,但是他不想说出来,这个作用让他恶心。 他们怀着沉重的心思走了一阵子,突然听到了人的声音,万二不由警惕起来,很快他们前面就出现了酸秀才一行人,酸秀才看着他们说:;你们也不用进去了,我们将这里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神剑,看来神剑不在这里面。 万二没有说什么,这时候啥酸秀才继续说:;当然你们若是不信的话,可以继续前进,反正进来都进来了,不进去看看也是浪费,你们说是吧。 万二想了想,和酸秀才走了出去,在他们到了洞口的时候,公孙器竟然也在外面了。 酸秀才看着公孙器说:;公孙老儿,如今我不想和你斗嘴,我来这骊山,是为了寻找神剑的,而不是和你斗嘴的。 公孙器点点头,罕见的没有反驳酸秀才,而这时候酸秀才对着大家说:;我一直觉得,这骊山有神剑是一个阴谋,这突然之间,大家都知道骊山出了神剑,又突然间知道了文曲星庙里面有,这没有多久,又是这黄泉洞里面有。诸位这种说法,我一直怀疑是背后有人故意误导我们。 公孙器开口说:;不错,那么你认为是谁会这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人做的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酸秀才说到这里,对着众人说:;诸位,希望大家能够冷静一些,下次若是再有消息,我们也不要急着动身,免得到时候,神剑没有得到,反而先将命给丢了。 真言也支持酸秀才这个说法,并且告诉众人,神剑讲究一个缘字,若是没有缘的话,就算在怎么想,也得不到的。 众人点点头,酸秀才也不管这些人是真的明白,还是随口应和,和真言一起离开这里。 万二他们也离开这里,走在下山的路上,戈广牧说:;没有想到我们这一番准备,全做无用功了。 ;戈兄弟,行走江湖,要的就是有备无患,若是我们困在山洞之中,就知道如今这有什么用了。说实话,我是担心一件事,那就是若是有人将山洞给封了,我们又应当如何? 万二看着这莽莽的骊山,感叹说:;也不知道多少人要埋骨在骊山之上了,如今江湖已经凋零了,在这么下去,只怕数十年之后,在也没有江湖了。 戈广牧对于这些倒是没有在意,他告诉万二,这一切都有缘法,江湖之中自然有不贪心的人,到时候他们也会将侠义精神传递下去。 万二点点头,他们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两人休息了一番,等着接下来的消息。 而林绍闻那边,却来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便是公孙器。 公孙器到了叶时熙的家,敲门之后,对着门房说:;还请通报一声,就说京城那边来人了。 门房听说是京城方向的,顿时让公孙器稍等,前去禀告。 因为叶时熙在衙门,所以门房禀告了林绍闻,林绍闻让门房带人进来,公孙离进来之后,对着林绍闻行礼说:;小的公孙离,见过信文伯。 林绍闻让公孙离起来,询问公孙离的来历,公孙离告诉林绍闻,自己师兄就是陇右府的观风使,自己这一次前来,就是为了查明骊山神剑的事情。 林绍闻倒是无所谓,询问公孙离,这查出了什么。 公孙离说自己没有查到什么,只是感觉这件事过于蹊跷,背后或许有一个大阴谋。 说着公孙离开始分析起来,说这骊山有神剑的消息,自己几番打听之下,得知是丐门先传出来的。 想到最近丐门有一些小动作,公孙离分析,这一定是丐门有意为之的。 ;你是说,这件事和锁里帮有关? ;不错,而且若是小的没有看错,那锁里帮的帮主索伦已经到了这西京城之中。 公孙离说到这里,希望林绍闻能够召见索伦,到时候只要一询问,或许就可以知道其中的情况了。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公孙离说:;这样吗?不知道怎么找到索伦呢? 公孙离说这件事就包在他的身上,今天日落之前,他一定带着索伦前来见林绍闻。 林绍闻点点头,让公孙离下去办这件事。 林绍闻等公孙离下去之后,找到了陈秋水,和陈秋水说了这件事,陈秋水笑着说:;我就知道这件事和丐门脱不了干系。 ;嗯?表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秋水说自己猜测的,这在东边是曹王,那么在西边就应该是丐门了。若是在北边就是狄人,若是南边就是颐教。 听到陈秋水这么说,林绍闻是真的哭笑不得,陈秋水说现在应该想想,怎么从索伦那里弄出消息来。 索伦肯定是不会承认这件事和自己有关,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破绽,让索伦承认这件事。 林绍闻摇头说:;这件事我不会做,还是有劳表妹你探查了。 陈秋水点点头,说自己一定不会让林绍闻失望。 这到了下午时分,公孙离果然带着索伦前来了,索伦见到林绍闻,行礼说:;信文伯,小的这厢有礼了,前些年,信文伯你担任学正的时候,小的没有来拜会。如今你老了,我还不知道,还要劳烦你老派人来请,真是罪过罪过。 听到索伦这么说,林绍闻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双方寒暄了一下,接下来陈秋水询问说:;索帮主,这一次信文伯找你,其实是想知道一件事,骊山神剑的事情,你是否知情。 ;这位姑娘,你这话,我倒是不好回答了,要是说知道这里有神剑的话,我想这城中的武林人士都知道了,就算不懂武功的也多少知道一点。但是说我要比其他人知道的话,那么就是姑娘误会了。 ;是吗?索帮主,你忘记锁里帮乃是陇右府的地头蛇了,这地头蛇若是没有外人知道的多,这似乎说不过去吧。 索伦也还是风轻云淡解释:;姑娘,这神剑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冒出来的,这突然之间,就算锁里帮在城中有一些人,且未必能够能找到。 陈秋水等着索伦这句话,直接说:;但是这消息好像就是丐门传出来的。 索伦听到这话,眉角抖动了一下,索伦拿起茶杯,说了一声失礼,喝了一口茶之后,对着陈秋水:;这位姑娘,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消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这就是无稽之谈。 ;那么索帮主,可以告诉小女子,这个消息到底是先传出来的吗? ;我也正在查,若是姑娘有心兴趣的话,那么我查到之后,可以告诉你。 ;既然这消息都不知道是谁说的,索帮主又怎么会离开锁里帮,来到这西京城呢? 索伦见陈秋水步步追问,有些不悦,对着林绍闻说:;信文伯,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我乃是信文伯的表妹,索帮主,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也可以随便回答,反正我又不是四圣司的人,会强迫你回答。 陈秋水说到这里,再次一笑,露出自己那可爱的小酒窝。但是索伦却感到棘手,这陈秋水的意思是自己不好好交代的话,她就会让四圣司来盘问自己了。 索伦可不愿意落到四圣司的手里,到时候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章安插细作寻底事 如今索伦就要当丐门门主了,更不愿意四圣司出来搅局,让自己的多年心血付之东流。 他于是拱手说:;姑娘,你既然询问了,那么我自然也应该回答了,这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的有神剑,到时候献给信文伯,也算完成了文正公的遗愿了。 听到索伦这话,陈秋水继续询问:;但是索帮主,以你的身份,好像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不用亲自到来。莫非是已经知道了神剑的下落,于是前来取剑。 索伦想了想,很快反问说:;姑娘,若是按照你说的,若是消息是我丐门泄露的,那么我丐门为什么要散步这个消息。若是真有神剑的话,我们何不自己偷偷去拿,非要弄得兴师动众,让这么多英雄参与进来。若是假的话,那么我这个帮主为什么回来这里呢? 索伦认为自己一番话,已经堵死了陈秋水,没有想到陈秋水笑着说:;这倒是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若是真的有神剑,这在骊山之上,你们也找不到,若是你们大张旗鼓的去找,武林群雄也会闻声而来,这世间只要人多,自然会嘴杂,想要保住消息,那简直千难万难。所以你们不如呆在幕后,等到群侠帮你们找到了,然后你们这地头蛇出面,群侠难道还敢在西京城和你索帮主作对吗? 陈秋水看着索伦有些不太镇定的神情,继续说:;至于是假的,你放出这个消息,就是方便你来这西京城,我最开始猜不到,但是我如今想了想就明白过来了,你想要统一丐门,但是又不想让朝廷注意,所以你就说骊山有神剑,那么你自然而然到了西京城,到时候你见谁,四圣司的人都会以为是因为神剑的事情。 陈秋水说到这里,对着索伦说:;索帮主,你是哪种情况呢? ;这,这,不错,消息是我们放出来的,我发现了一本祖先留下的书,上面写着骊山上面藏着一把宝剑,我虽然不知道这一把宝剑是不是十三神剑之一,但毕竟是一把宝剑,我想要得到,却又找不到,所以将这个消息散布出来,让天下人替我去寻找。 陈秋水听了这个理由,对着索伦说:;这样就对了,索帮主,你看看,这谎言说了,总是有破绽的。你这样老老实实说出来,我们又不会为难你。 陈秋水说到这里,对着索伦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问的,索帮主,你还是先回去吧,若是宝剑的话,那么你就可以将这一把宝剑拿去,若是神剑的话,希望索帮主能够借我们,让我们祭奠我姑父,到时候自然会还给你的。 索伦对于后面这句开口说:;姑娘,你客气了,林文正公清明正大之气,充斥天地之间。我等每每想到林文正公凛然正气,就忍不住泪流满面。心中一直想着能为林文正公做一点什么,如今有这个机会,我感激两位还来不及。姑娘何必说借这个字,到时候自然是双手奉上。 林绍闻也没有推辞,谢过索伦。 索伦离开之后,公孙器对着林绍闻说:;伯爷,这人没有说实话。 陈秋水点点头,对着公孙器说:;他身边是否能够安排人进去,打探一些事情。 公孙器说自己可以安排,陈秋水让公孙器离开。 公孙器离开这里,到了张祖望的家里,张祖望看到了公孙器,对着公孙器说:;公孙大人,你老怎么肯赏光来到小老儿这里。 ;张祖望,我也不和你废话,你和锁里帮的李序有交情。 ;唉,实不相瞒,也不是什么交情,只是李序这人喜欢玩,而我又是能对他的胃口而已。 公孙器点点头,看四周没有人,对着公孙器说:;好,那么你就去找李序,呆在索伦身边,好生听着,好生看着,十天之后,我再来找你。 ;这,这,公孙大人,你这是让小老儿当细作吗?这,这小老儿肯不会干呀。 ;不会也要会,张祖望,朝廷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讨价还价了。 公孙器说到这里,也不管哭丧着脸的张祖望,对张祖望说:;这件事若是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当然若是办不好的话,你是否有命,那么本官就不知道了。 张祖望说自己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的,绝不会让朝廷失望。 第二天,张祖望到了一处住宅,他敲了敲门,一个乞丐大门,看了看张祖望,见不认识,直接将大门再次关上。张祖望连忙说:;丐爷,丐爷,你老别急着关门,我这一次前来,是找李爷的,劳烦你老禀告李序李爷一声,就说张祖望前来拜会。 没有过多久,一个中年乞丐打开门,让张祖望进来,这一次乞丐没有带着张祖望到客厅,而是从一旁到了后院之中。 李序带着张祖望到了自己后院之中,不悦地说:;张祖望,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只有我找你的,没有你找我的。 ;李爷,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不是吗?你应该知道的,那个戈广牧,那个杀千刀的,赖了我那么多银子,不止如此,城里的人都看不起我,不愿意来我那里玩几把,如今我家里,连锅都揭不开了。 李序听了之后,摇头说:;你吃不了饭,找我也没用,我在你家,向来是现银,绝没有欠你一厘。 张祖望连忙说:;是是,李爷你的豪爽,我何尝不知道,我也知道李爷你是一个热心肠,我现在求你,给我一份差事,钱给不给都无所谓,重要是有吃的。 李序听到这话想了想说:;那么你是否还能找到姑娘? ;这件事呀,李爷,只要你给我一两银子,我立马去给你找一个来。 李序听了之后,拿出一两银子说:;找一个体贴的,有才艺的,若是那人满意的话,那么你这一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李爷,你老放心了,我什么时候让你老失望过。 张祖望拿着这一两银子,凭借自己以前的人脉,很快带了一个姑娘到了李序的家,李序打量了这个姑娘,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也算上上之选,于是和张祖望一起到了后院一间房。 ;帮主,小的有事求见。 索伦让他们进来,这三人进去之后,索伦看到了那位姑娘,那个姑娘不由礼貌一笑,索伦见这位姑娘笑颜如花,于是对着李序说:;不错,不错,你倒是有心了。 ;这件事不是小的安排的,而是小的这个朋友安排的,小的这个朋友最为擅长这些,如今他来投靠,小的心想这人或许能为帮主解闷,所以带他前来,还请帮主恕罪。 索伦看了一眼张祖望,询问李序说:;这人可以相信吗? ;可信,帮主,这人是城中有名的落魄子弟。 索伦不相信,要试探一番,见张祖望的确精通贝者场上的一切,于是也就放心了,他对张祖望说:;我这个人,有一个坏毛病,喜新厌旧,这要是超过三天,我就觉得很厌烦了。 张祖望连忙说:;索帮主,你放心好了,我这人还算有一些人脉,我保证绝不会超过三天。 索伦让人带着张祖望下去,然后另外找人去探查张祖望的身份,最后得到的消息和李序说的一样,这张祖望虽然和知府衙门的人有关系,但不过是打点之交。 索伦也叫来了自己的亲信,让姑娘退下,对着亲信说:;鱼明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而且帮主,东海四府好像针对我们,如今丐门的大部分都被拿去修路了,个个丐头以此为借口,不愿意臣服。 ;这件事还是操之过急了,那么这一次大会,有多少丐头能够参与。 ;只有三百多人?不过他们能够代表一千多个县,表示愿意认帮主为丐门门主。 听到这个消息,索伦不由一笑,对着亲信说:;这样也不错,好生准备着,尽量提防四圣司的人,这群人若是知道了,本来无事的,反而会弄出事情来。 亲信犹豫地说着:;帮主小的愚见,这一件事要瞒住朝廷真是难上加难,为何不将这件事告诉信文伯,让信文伯替我们为朝廷说情呢? ;糊涂,你认为朝廷会允许丐门从新合一吗?这百万之众,朝廷是决不允许出现的,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暗中达成,到时候我们自然不会和朝廷作对,而朝廷也会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学着一点,这个江湖一样,只要你的拳头够硬,剑足够锋利的话,你说什么都会有人听,若是你是一个弱者,那么没有人会理会你。索伦说到这里,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扳指,心中想着如何将一次事情办好。 ;但是帮主,这么多人到来,我们不敢担保,绝不会被四圣司的人发现。亲信还是有些担心,将自己的忧虑说出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一章能言善辩混是非 索伦看着自己亲信畏缩的样子,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亲信说:;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你们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不要四圣司的人发现,若是发现了,你们也要想尽办法将这件事给压下来,知道了吗? 亲信说着是是,保证接下来的事情,不会让索伦失望。 索伦让亲信退下去,叫来一个姑娘,一刻钟之后,索伦不悦地叫来了张祖望,对着张祖望说:;这城里难道就没有烈马了吗?如此软绵绵的小绵羊吗,我已经见过太多了。不想在见到了。 张祖望听了之后,仔细想了想,告诉索伦,这烈马倒是有,一个叫做胭脂的,脾气十分暴躁,若是她心情好,还可以好声好气和你说,若是你不如她意,她就动手起啦。 索伦听了之后,倒是有了兴趣,询问这一个女子,难道还能打赢男子不? ;帮主,你别看这人容貌标致,力气可不小,可以算是有寻常的男子,扳手腕还未必能胜过她,她初次进来的时候,老妈子让三个男子去交规矩,反而被这胭脂打伤了,幸好是这胭脂是一个讲信用的,老妈子拿钱埋葬了自己父亲,自己也挣钱还老妈子。所以老妈子也是无奈。 索伦倒是有了兴趣,询问张祖望能否将这个人带来,张祖望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若是这个胭脂冒犯了索伦,希望索伦能够饶这个胭脂不死,否则官府追究起来,索伦自然不会有事,但是他张祖望却要有牢狱之灾了。 索伦笑着说:;你怕什么,我来这里自然也不是为了惹事的,她性子烈,我自然会有办法对付,杀人,显得本帮主太过无能了。 张祖望得到了保证之后,前去找胭脂,到了胭脂家里,胭脂看到张祖望贼眉鼠眼的样子,双手叉腰说:;姓张的,你来干什么。 张祖望见胭脂生气的样子,连忙看看四周,见四周没有人,才苦着一张脸,对着胭脂说:;胭脂姑娘,我现在在为公孙大人办事。 ;公孙?哪个公孙? ;就是观风使的师弟,公孙器公孙大人。 胭脂听了之后,上下打量张祖望,对着张祖望说:;你不懂武功,还能为公孙器做些什么? 张祖望听了之后,苦笑着说:;胭脂姑娘,是索伦的事情,如今公孙大人让我在索伦的身边,探听消息,如今索伦让我出来找姑娘你,所以还请姑娘你看在公孙大人的份上,前去索伦家一趟。 ;你是怎么知道本姑娘身份的?胭脂没有明确说去不去,反而询问张祖望是怎么知道的。 张祖望也没有明说,只是打了一个马虎眼说:;胭脂姑娘,所谓龙有龙道,蛇有蛇道,我只是有所耳闻,具体是怎么知道,姑娘何必多问呢? 胭脂看着张祖望,对着张祖望说:;好了,本姑娘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知道的,你转告告诉你那个人,这种事情,不管是龙道还是蛇道,都不要碰上四圣司,一时间好奇,可能会害得她丢了性命。 ;姑娘你放心了,我们都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胭脂说自己换一身衣服再去,让张祖望在外面等着,胭脂打扮了一番之后,和张祖望到了索伦家里。 索伦见到胭脂,胭脂的容貌不算是上上之选,但是有一双剑眉,增添了她的几番英气。索伦见着胭脂不如同其他女子那般柔顺,于是心中有了几分欢喜。 胭脂也没有行万福礼,只是抱拳,然后打量索伦,眼神说不上无礼,但若是一个男子的话,索伦肯定心中大怒,将这人击毙了。而如今被胭脂打量,索伦只是觉得有趣。 索伦笑着询问说:;胭脂,你在看什么? ;我见人的时候,都会先打量这人值不值得接待而已,若是像张祖望这般的小人,老娘就一鞭子打过来了。 索伦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说:;是吗?那么你觉得我如何? ;你倒是勉强能看看,不过你不是西京城的人。 ;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身上有草莽之气,想必不是寨主就是大王。 听到这话,索伦笑着说:;我就是山贼的大王,你不害怕吗? 胭脂好奇询问有什么害怕的,索伦比了一个手势说:;杀了你。 ;这有什么好怕的,烂命一条,悉听尊便就是了。 索伦听后又是哈哈哈大笑,他挥挥手,让张祖望下去,顺口说:;你这一次办的不错,去账房领十两银子。 胭脂听了之后,对着索伦说:;十两银子不如送我,对于张祖望这种跑腿的,十文钱就足够了。 索伦脸突然一沉,对着胭脂说:;我要送多少,就送多少,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嘴了。 ;我不是多嘴,既然是大王的话应该要明白赏罚分明,如今这张祖望有什么功劳可以得十两银子。你如是如此糊涂的话,那么小女子只能离开,像你这样的,都做不长,到时候你出了事情,反而会连累我。 说着胭脂转身离开,索伦听到这话,不由怒气满面,他出手,准备杀了胭脂,没有想到胭脂反手一拨,索伦这一掌打在了桌子上,顿时上好梨花木做成桌子就四分五裂了。 见到这个情况,索伦眼神冰冷地说:;你会武功。 ;当然会武功了,若是我不会武功,怎么敢这么傲气。这位,我劝你还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们之间何必闹的这么僵,你的武功不是我的对手,到时候必然会让你的人进来。不过你就算杀了我,到时候你的属下会怎么看你这个寨主?连一个姑娘都打不赢的大王? 索伦听着胭脂姑娘这一番话,虽然还有怒气,不过也冷静下来,不过他不好说胭脂姑娘说的对,于是开口说:;哼,若不是张祖望说过不要杀你,我也答应了,今天你可休想活着离开。 ;不管怎么说,你能说出这一番话,说明你还是一个听劝的人,张祖望,出去告诉我的小厮,我已经没死了。胭脂说道这里,看着索伦说:;你是不知道,我在到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准备,若是我出了事情,我的小厮就会到衙门,到时候,你就算再有钱,也要伤筋动骨一番。 看着胭脂这么说,索伦眼睛一转,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这么多年,锁里帮都没有军师,自己的亲信懂事的又十分胆小,大胆的又没有脑子,如胭脂这样有勇有谋的,实在是没有。 虽然是是一个女子,但是更能放心,不用担心是朝廷派来的人。 不过这毕竟是初次见面,肯定不能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张祖望还是退下了,给两人留下空间。 等一个时辰之后,胭脂准备离开的时候,索伦对着胭脂说:;张祖望没有说过吗?来了这里,要在这里留下三天。 听到这话,胭脂不悦地说:;三天?三个时辰姑娘我都不愿意待。 索伦一笑,对胭脂说:;你觉得我是那种少钱的人吗? ;很多人留我一天,都觉得无法接受了。 ;三百两银子,如何? ;爽快,那么我就在这里待三天,三天之后,三百两银子可就留不下我了。 索伦点点头,留下胭脂了,这三天之中,又冒出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这神剑在藏玉峰。 藏玉峰是这附近有名的地点,据说当时秦王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萧史,于是将女儿藏在山里,最后萧史用自己玉箫一指,那附近的地就隆起来,将弄玉显出来,所以这山峰叫做藏玉峰。 至于神剑为什么在这里,听到消息的人倒是信誓旦旦,说当初萧史就是有了这一把神剑才那么厉害的。 虽然稍微懂点历史的都知道,萧史死了千年之后,才有华阳祖师炼制这十三把宝剑,但是对于武林人士来说,这两个都是古人而已。 于是一大群人跑去藏玉峰,这藏玉峰如今还有乘龙台,传闻萧史和弄玉就是在这里乘龙飞升的。 在乘龙台附近,有一个道观,这是隶属清丈的道观,观中道士借着这个机会,忽悠这些武林人士拿出香火钱,然后告诉他们一点消息。 这些消息就是骊山附近的古老传说,多是荒诞不经的,但越是荒诞不经,这群人就越相信,他们认为,若是大家都能轻易相信的,这神剑早就被人拿走了,压根没有他们的份了。 戈广牧和万二也到了这里,来这里,倒不是寻找神剑,而是乘龙台附近有一个萧史弄玉庙,求婚姻十分灵验,戈广牧见万二没事,于是就带着万二来这里,希望万二能够得到一个美满的姻缘。 上了一贯钱一柱的姻缘香,听了庙祝说着他以后姻缘会美满,万二心中却还是那么迷茫,如今他心爱的人就在这西京城,但是他感觉却比以前更加遥远了。以前他还有一些幻想,如今却感到绝望。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二章唇枪舌剑寻盟友 万二想到了陈秋水和林绍闻在一起就不是滋味,以地位来说。,林绍闻是信文伯,以容貌而言,林绍闻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了。在谈身份,陈秋水和林绍闻是中表之情。 自己无论怎么比,都比不上林绍闻。 万二想到这里,就感觉到一种心酸,想着自己想要圆梦,真是千难万难了。 他忍不住询问戈广牧:;戈兄弟,你相信姻缘乃是天注定的吗? 戈广牧点点头,说姻缘这个自然是早就注定了,在一对夫妻出生之后,就有月老将红线牵好了。 戈广牧安慰万二,说如今这还没有结婚,一切都还不知道,万二也不用过于丧气,这说不定,月老早就安排陈姑娘是万二的妻子,若是不是,那么万二怎么能够恰好在清丈看到的陈姑娘,来到这里又遇到呢? 这一切都是因缘际会而成,俗语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就是明证。 戈广牧说完,有一个道人走到了万二的身边,对着万二行礼说:;请问施主是否姓万,草字不一。 万二点点头,询问道人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道人说有人在云房里面等着万二,还请万二移驾一会。 万二听了之后,准备带戈广牧前去,道人拦住说:;那位客人有交代,万施主你一个人前去就可以了。 ;这是我信的过得兄弟,你若是让我不带,那么这人不见也罢。 道人不该做主,于是走上前,对着万二说;;这件事,我要先去问一下才行。 万二没有说话,戈广牧劝说万二,自己去不去都无所谓,万二没有必要让自己一起前去。 万二等道人离开之后,才对戈广牧说:;戈兄弟,你是不知道,我的字很少有人知道,这人知道我的字,表示他也知道我的身份,这是敌是友尚且不知道,有戈兄弟你在一旁的话,我也就安全一些。 戈广牧点点头,等那个道人回来,对着戈广牧说:;这位朋友,你也一起去吧。 于是二人到了附近的云房之中,进入云房之中,万二没有想到里面的竟然是那一位酸秀才。 酸秀才看着万二诧异的目光,对着万二说:;万兄弟,你不认识贾某,但是贾某可是对你知之甚详,当初你家上下战死在幽燕府的时候,我也祭拜烧过纸,我这人比起你父亲还有叔父来,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但也不是什么坏人,关于这一点,你是可以放心的。 万二听了之后,对着酸秀才说:;那么你今天找我来所谓何事? ;自然是神剑的事情,万兄弟,你我皆是为了神剑而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神剑,但是贾某找神剑的目的就是一个,不能让虞庭凑足十三把神剑而已。 万二听到酸秀才这么说,想了想说:;阁下这么做,反而让万某疑惑了,阁下这样是到底为了什么? ;贾某虽然不敢反对朝廷,但是对于虞庭的所作所为,也是万分厌恶。 ;但是酸秀才,你别忘了,这拿到神剑若是不交给朝廷,那么也是和朝廷做对了。 酸秀才说是,所以他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万兄弟,只要我们找到两把神剑,将这把神剑互斫的话,到时候要不两把神剑都坏了,要不一把出现缺口。这样的话,虞庭是不是得不到十三把神剑了,就算追究起来,也不过是无心之失而已。 戈广牧和万二听到这话,露出了沉思的神情,酸秀才继续说:;想必两位也是不愿意神剑落在虞庭手里,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既毁了神剑,又不会被朝廷追究。 万二摇摇头,对着酸秀才说:;这十三把神剑乃是华阳祖师呕心沥血锻造而成,若是毁了,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酸秀才也摇摇头,对着万二说:;这就是玉石俱焚,万兄弟,你要想好了,这十三把神剑落在虞庭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如此,也不应该如此。 万二说完之后,对着酸秀才说:;酸秀才,你可以找其他人,这件事万某不会做的,你就不用别费心了。 酸秀才听了之后,叹息一声说:;哎,没有想到,阁下竟然是这般想法,那么这件事可以暂且不提,阁下应该知道,现在要寻找神剑,必须同心协力,靠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 万二听了之后,对酸秀才说:;酸秀才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你是想要找人联手而已,你也不用用刚才的来试探我。 说道这里,万二看了看酸秀才,酸秀才笑着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想找人联手,真言武功丢了,现在如同废人。 酸秀才说道这里,看了看戈广牧,对着戈广牧说:;这位朋友,你也可以想想,是否帮助我。 戈广牧说自己对于神剑没有兴趣,自己只是一个读书人,参与其中,不过是因为万二的缘故。 酸秀才不由露出遗憾的神情,对着戈广牧说:;是这样呀,其实你可以想想,若是找到一把神剑,就足够你读几辈子书了。 万二不由笑着说:;酸秀才,你稀罕功名,但是我这小兄弟可和你不一样,他就算不通过科举,也可以当官。 酸秀才看了看戈广牧,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开口说:;是老夫失礼,原来是一位少爷,既然如此,那么老夫也就不勉强了。万兄弟,实不相瞒,这神剑的下落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一个人是拿不住神剑的。 ;是吗?这个神剑莫非已经通灵,需要两个人才可以拿到。万二用揶揄的口气嘲讽酸秀才,酸秀才听了之后,认真说:;是的,这一次机关是子母机关,非要两个人才行。 酸秀才说这神剑的确在黄泉洞里面,但是机关是必须有人握住,然后另外一个人进去拿神剑,若是一个人,打开机关,进去之后,只会被机关给困死。 酸秀才能知道这个秘密,是因为有人写在了墙上,但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毕竟这需要绝对的信任,这拿机关的若是有了歹心,要将拿神剑的困死,那简直轻而易举。但是若是拿到神剑的有了歹心,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剑主凭借宝剑之力,也可以杀了这开启机关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万二说了出来:;酸秀才,就算我们都一心一意,但是这神剑就只有一把,到时候,这一把神剑,是你要,还是我要。 酸秀才对万二说:;自然是你万兄弟的,我若是想要,找真言这个武功全失的就可以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神剑在你手中,总比在我手中有用。 ;这种高帽子你就不用给我带了,我有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酸秀才,你真有这么大方的话,这天下人也不会称呼你为酸秀才了。 万二不为所动,心中还是猜测这酸秀才到底有什么用心,酸秀才看着万二,露出无奈的神情,苦涩地说:;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女儿,因为不满我的所作所为,离家出走,现在下落不明,我心中明白,她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大侠,为了不辜负她的期望,所以我就要做这么一件事。 万二看着酸秀才的眼神,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于是想了想,开口说;;就算如此,也没有必要,将神剑让给我。 ;不让给万兄弟,你说如今西京城之中,谁又有资格,拿到这一把神剑呢? 这一反问,万二还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他只能说:;天下英雄那么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很容易,而且酸秀才,你们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能看到那遗书呢? 酸秀才一笑,说若是万二不相信的话,他可以带着万二前去看。说道这里,酸秀才笑着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大家一起进洞的原因了。 万二明白过来,这酸秀才肯定先进去过了,然后做了布置,这些人进去之后,酸秀才只要在那个关键的岔路,说了一个方向那么这些人自然会被酸秀才引着走。 ;你不把字擦去,也不怕他人发现吗? ;这哪有人会发现,若是真的有,也和我一样,十分为难,当初做这个机关的那位前辈真是歹毒,既然想到这么一个法子,让天下人得不到神剑。 戈广牧突然开口说:;这只怕未必,若是朝廷知道了,那么这就不是什么难题。 说道这里,戈广牧继续说:;看样子,这位前辈是想要将神剑送给朝廷,而不是流落民间。 酸秀才自然不满意这一番话,对着戈广牧说他这个想法过于想当然,这位前辈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神剑永远藏在山洞里面,要是留给朝廷,早就献上了。 戈广牧说:;那么为什么,不去找孩童,让孩童去取剑,这孩童就算有神剑,也未必是外面人的对手。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三章狡诈奸滑似多情 酸秀才告诉戈广牧,若是这么简单的话,那么神剑早就被人取走了。酸秀才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深深的嘲讽之意。酸秀才是一个读书人,这自古以来,寒门和勋贵之间,有时候有深深的矛盾。 万二觉得这话无礼,但是要反驳却不好反驳,于是询问酸秀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酸秀才告诉万二,这件事他暂且先卖一个关子,到时候等到万二他同意了,自己在告诉万二。 ;万兄弟,我虽然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可恶意值得信任,但是你知道的,这种事情,若是没有决定好合作,我能告诉你的也是有限的,你不要理解我没有诚意。 万二点点头,这倒是事实了,这双方没有正式订盟之前,开诚布公是不可能。 酸秀才告诉万二,这件事可以慢慢考虑,不过自己没有毁去拿字迹,若是有人看到了,又恰好是两人的话,那么这神剑就可能从他们手里飞走了,所以酸秀才希望万二能够早日做出决定来。 万二看着酸秀才说:;看来你没有毁去这字迹,就是要逼我就范了饿。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苦心积虑的找我这个外人,而不死前去找真言。 ;因为你是侠义道上的好汉,你们说话算话而已,若是我找真言,到时候我怎么死都不知道,真言这个人,连自己的师尊都会陷害,你说我会让他来当自己的盟友吗? 万二听了之后,对着酸秀才说:;酸秀才,你这一会儿一个理由的,我等下要是再问,不知道你又会说什么出来了。不过酸秀才,你说的理由,我都相信,因为你是一个聪明人,而我又不是笨蛋。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万二看着酸秀才的眼睛,酸秀才也没有回避,真诚地说:;万兄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好的,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就如同万兄弟你说的,你也不是一个傻子,所以我觉得有些话没必要说清楚。万兄弟,这人从来没有能够推心置腹的,最多也就是不算计而已。人心隔着肚皮,谁也看不清,大家只要记着防人之心不可无就可以了。 酸秀才说完,也不在多言,万二沉默了一番,接下来说道:;既然酸秀才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了。 万二也是不多废话,带着戈广牧径直离开这里,这酸秀才也没有阻止。 离开这里,他们下山的时候,戈广牧询问说:;万大哥,既然我们知道山洞的秘密,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前去? ;不,这不过是以进为退而已,这酸秀才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怎么会在没有确定是否结盟之前,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因此我想,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万二说道这里,背后突然传来笑声说:;不错,不愧是万少侠,果然很聪明。 万二转身一看,陈秋水从一颗树上跳了下来,万二对着陈秋水说:;陈姑娘,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们的。 ;跟?我的轻功还没有那么厉害,能逃过你的耳朵,如今我只是在外面等了一番。这姓贾找你,我就猜到了绝对没有好事,于是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心想你们肯定会因为四周无人而谈论,当然,你们若是不说的话,那么我也会亲自去碧痕轩找你的。 看着陈秋水巧笑嫣嫣,顾盼生辉的样子,万二心中一动,原本那颗七窍玲珑心,已经堵塞了,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面对万二发呆的样子,陈秋水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对着戈广牧说:;戈力堂,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单独说一下,你可以先回避,你放心,若是我想对万少侠不利的话,就算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戈广牧巴不得有这么一个机会,于是先下山了。等戈广牧离开之后,陈秋水对着万二说:;这里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我们不如前去那藏身洞。 陈秋水也没有等万二答应,带着万二前去了藏身洞,传闻是弄玉当年藏身的地方,如今里面还有当年弄玉的梳妆台。 进入到其中,陈秋水丝毫不管是否冒犯神灵,不上香就在这里和万二聊起来。 陈秋水询问这酸秀才到底和万二说了什么,万二有一些犹豫,这时候陈秋水笑着说:;你这人呀,这酸秀才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就当真的一样藏着掖着。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这件事既然酸秀才不希望我传出去,我自然也不会传出去。 ;若是酸秀才自己传出去呢? ;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我问心无愧。 万二逐渐恢复了理智,坚持道德操守。 陈秋水拍拍掌,竖起大拇指,对着万二说:;好,万少侠,真是武林楷模,真是我辈学习的风范。陈秋水高帽子给万二代上了之后,然后说:;万少侠,你将凝霜剑送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秋水这么直白,饶是万二这般聪明人物,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陈秋水看着万二发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丝毫不顾风度的露出了贝齿。 万二听到这笑声,才慢慢回过神来,对着陈秋水说:;陈姑娘,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这个可不是取笑,说实话,万少侠你倒是一个不错的人,不过怎么说呢?我在天一集的时候,那些算命先生都说我要嫁给一位侯爷,这姻缘乃是天注定。陈秋水说道这里,故意感叹了一下。 万二也不由灰心丧气,这时候陈秋水继续说:;但是万少侠,你想过没有,你可以封侯拜相的。 万二这愣住了,陈秋水开口说:;如今锁里帮的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谋逆,只要万相公你能够让索伦的伏法,那么以后青云之路就在脚下了,想要当一个侯爷,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这话,万二深吸一口气,对着陈秋水说:;陈姑娘,想必你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或许你母亲知道,我是绝不会为虞庭效半点力。 ;如今你将凝霜剑给我,我献给朝廷,你不就已经为朝廷出力了吗? 万二说自己只是敬仰林泉的为人,所以才将这神剑交给陈秋水,这神剑是给陈秋水的,不是给朝廷的,至于陈秋水是否要献给朝廷,那是陈秋水的事情。 ;那么,你送剑的时候,可以和我说,这一把剑决不可以送给朝廷。 ;所谓宝剑配英雄,这把剑既然要下定决心送给陈姑娘你了,自然不会在约束你什么,毕竟是正是邪全在姑娘你的一念之间,我不能替做主,也不知道如何替你做主。 陈秋水一笑,对着万二说:;好,你既然要在江湖当你的逍遥王,我自然也不勉强,我也不是非要丈夫是侯爷不嫁,若是我真的贪图这些的话,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林夫人了。万少侠,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接受别人赠予,我相信大多数人和我都是一样,是凡夫俗子,都不是什么圣贤。所以你送神剑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最后才明白过来。 万二在此脸一红,对着陈秋水说:;陈姑娘,你这件事,是我冒昧了,还请你见谅。 ;你看我是那种在乎这些的人吗?万少侠,如今我一个心结算是解开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只是最后想要告诉你,酸秀才这个人呀,和朝廷走的挺近的,你若是不愿意为朝廷效力的话,就还是不要和他合作了。 ;多谢陈姑娘告知在下,在下明白了,只是陈姑娘,在下不明白,为什么你告诉在下这件事呢?陈姑娘你不也是为朝廷效力吗? 陈秋水这一次倒是掩嘴一笑,对着万二说:;我就是遇到,见是热闹才凑上来,难道你认为我还需要专门去找神剑吗? 万二想想也是,如今天下已经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将神剑全部交给林绍闻,让林绍闻递交给圣人,陈秋水只要待在林绍闻的身边,十三把神剑就不用费心,自己就会前来。 陈秋水最后对着万二说:;万少侠,你虽然聪明,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最近可是听到四圣司的人谈到你,他们是有心要笼络你,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万二点点头,这意味自己要不是为四圣司效力,要不就是被四圣司找准机会,关入大牢之中,到时候连菜市场都去不了,在大牢之中,就会有人送来白绫和鸩酒。 这个待遇虽然好,如同五命以上的大臣,但是这大臣到了监狱之后,若是没有明确旨意是不准用刑的,这是圣人体贴百官的一种表现而已。 但若真是万二到了监狱里面的话,那可不是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那么简单,到时候每天都是生不如死,要等到四圣司的人大发慈悲了,觉得再下去也就那样了,就可以给这么一个机会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四章心存厚道怪迂腐 万二感谢了陈秋水告诉自己这一件事,他也说自己会注意这一点的。 ;没事,这一个消息就算我感谢你送我这凝霜剑的恩情了。陈秋水说完,也就不在多言,离开这里。 陈秋水回道衙门之后,见到了林绍闻,林绍闻正在接见惠贤人,这惠贤人见到了陈秋水,立马回避。 陈秋水于是离开了,惠贤人才放下了袖子,对着林绍闻说:;伯爷,非是小老儿多嘴&amp;hellip;&amp;hellip;林绍闻讨厌这种说教,立马打断了,对着惠贤人说:;惠先生,在下知道了。 林绍闻还是继续将话题说道了惠贤人的生活上面,惠贤人还是继续这个话题,让林绍闻头疼不已,等到惠贤人离开之后,陈秋水从后面走出来,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真是脾气好,这么一个人,你都要和他说这些,若是我的话,早就将他赶走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摇摇头,告诉陈秋水,这个惠贤人虽然迂腐了一些,但是为人还算不错,自己和他谈谈话吗,爷不用防备什么。 陈秋水也就不在多言,告诉林绍闻:;如今这里越来越有趣了,那个酸秀才好像是知道神剑的下落,并且希望万二前去取剑,但是万担心是一个陷阱,不愿意前去。 ;表妹,我们现在的目标是索伦,而不是神剑,神剑他们找到了自然会有人送来的,至于索伦这一边,我们还是多留心比较好。 陈秋水一笑,告诉林绍闻,这件事她自有安排,无需林绍闻多操心,现在林绍闻应该多想想,如何讨建文公主开心就是了。 林绍闻想到这个问题就是苦笑,询问陈秋水,自己是否如同上次一样,请叶时熙捉刀。看着林绍闻还不知道叶时熙和建文公主的事情,陈秋水只好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本来对于此事就不擅长,有一次就足够了,这才几天,你就又写好了,这殿下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让人捉刀,到时候离开西京城,殿下要考验你,你又应该怎么办,倒是我不会,表姐也不会。 ;那么按照表妹你来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呢? 陈秋水告诉林绍闻,除了诗词之外,建文公主也有其他喜欢的,林绍闻在这上面下功夫就行了。说道这里,陈秋水对着林绍闻说:;表哥,我倒是知道一点,不过这个消息可不能就这样告诉你,你要给我一点好处。 ;什么好处? 陈秋水晃了一下手,林绍闻看了看,对着陈秋水说:;原来是想要一对手镯,这倒是我粗心了。其实表妹,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在家就安排好了。 ;嘻嘻,我只是今天见到知府夫人手镯漂亮,于是有了这个心思。 ;你怎么去见知府夫人了,知府夫人应该不知道我们的到来。 陈秋水告诉林绍闻,知府是不知道,但是知府夫人就未必了,这个夫人的丫鬟乃是四圣司的人,昨天和公孙器谈论万二的事情,所以今天陈秋水才去寻找万二。 ;既然是四圣司的事情,那么表妹你就不用多操心,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林绍闻对于四圣司没有什么好感,知道四圣司的睚眦必报,所以让陈秋水注意一点,免得到时候四圣司的人记恨在心,从中做梗。 这自古以来都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陈秋水说自己可没有什么兴趣惹四圣司,只是因为想要看看公孙器是否真的在帮他们办事而已。 ;好了,表哥,我们话题说远了,其实殿下这个人很喜欢喝茶,不知道表哥你是否会泡茶了。 这个林绍闻倒是会,如今这西京城里面还有自己留下的上好茶叶,他让人去询问建文公主是否一起品香茗,建文公主也答应了。 陈秋水自然识趣的没有参与,而是找打了唐锦,继续撮合唐锦和叶时熙,看着陈秋水出谋划策的样子,唐锦笑着说:;秋水,你这么聪明,难道还愁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吗? ;好姐姐,你就不用取笑我了,看着你们成双成对的,我心里也是急的不行,但是缘分没有到,我又能怎么办呢? 唐锦不在多言,等到叶时熙回来,继续送夜宵前去,到的时候,见到叶时熙愁眉紧锁,不由询问叶时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时熙看了看唐锦,告诉唐锦:;四圣司的人禀告,在这陇右府的某个县城里面,有了白藕教的行踪。 唐锦听了之后,有些激动地说:;那么叶大哥你准备怎么做? 叶时熙想了想,告诉唐锦,自己如今在为朝廷办事,既然食君之禄,就要忠君之事,所以他现在感到为难了。唐锦听了之后,告诉叶时熙,这一群热嗯严格说起来,乃是白藕教的叛徒了,当初唐赛儿带着众人离开,他们却不愿意,留在中原,打着白藕教的名义在这里骗钱,唐赛儿也说了,若是遇到这种白藕教的弟子,就应该的毫不留情,算是清理门户。 听到唐锦这么说,叶时熙还是没有感到轻松,他告诉唐锦,这万一后面是有鬼府的人协助,非是白藕教的叛徒。 唐锦想了想,然后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现在也没有事要做,不如就替你走上一趟。 叶时熙自然感谢唐锦,也希望唐锦能够注意安全。 第二天,唐锦没有和人交代,就前去那护安县,这个县城离西京城不算太远,骑马三天就到了。 到了这县城里面,唐锦见到城里很多人手臂上面都捆着白色的布条,心中暗想,这就是白藕教的标志,只是这白布上面没有绣白藕而已。 到了客栈,唐锦询问了掌柜:;掌柜的,你们这里怎么了,怎么家家都在戴孝。 ;姑娘,这可不是戴孝,这是我们这里出了一个神医,这位神医真的是好,出了诊金之外,其他一概不取,他药到病除。 看着这掌柜吹着这神医,唐锦听完之后,询问说:;所以为什么这里的人要带白布呢? ;神医说了,这是一个标志,大家带上这个,就表示被他医好过,也算是为他传名了。 唐锦又询问这掌柜,他们治好之后,神医是否让他们拜什么神像,或者念什么咒语。 掌柜说没有,这神医一点不像是其他人,对于神佛并不怎么赞同,劝大家多看医生,少去拜佛烧香。 说道这里,唐锦大概明白了,这应该是四圣司的人弄错了,这并不是什么白藕教的事情,只是这一位神医无意犯了忌讳。而且真的是白藕教的人,若是不在起事之前,不会这样做。 ;是这样的掌柜,我就是有一位亲人病重,我准备前去周流山烧香,既然这里有神医的话,那么我不如就找神医问问,就是不知道这神医住在什么地方了? 这掌柜倒是十分热心,告诉唐锦神医所在,当天晚上,唐锦就前去寻找神医。 到了神医的住处,唐锦看着这草庐灯是亮着的,于是就谨慎起来。到了草庐前面,往里面一看,发现神医没有在,四处找了一下,也没有发现有人在。 看到这个情况,唐锦心中有一些疑惑了,若是人不在家的话,为什么要点着蜡烛,若是人在家,怎么会寻不到。 一会儿,唐锦听到了响动,于是爬上庭前的一颗树上。 她很快就看着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盏灯,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唐锦也觉得奇怪,刚才屏风后面没有人影子的。 唐锦想了想,这房间里面一定有暗室,看来这个神医,未必是无辜的。 神医坐在之后,嗅了嗅,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然后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很快他到了唐锦附近,对着四周说:;这位姑娘,深夜到访,主人都已经出来了,何不下来一会。 唐锦只好下了树,看着神医,行了一个礼,而这人也还了一个白藕教的礼。 接下倆两人对切口,这也能对得上,神医疑惑地说:;恕老夫眼拙,不知道姑娘你是? ;还不知道老丈你是? ;老夫乃是孔雀明王,你既然来到这里,你的师尊没有和你说吗? 唐锦听了之后,看着这个自称孔雀明王的神医,想了想,倒退了几步,拿出长剑,施展了几招负手剑的招式,孔雀明王看了之后,脸色变得很冷漠,对着唐锦说:;原来是西行的叛徒之后,老夫没有前去找你们,你们反而找上门来了。 孔雀明王说完,想了想,打量了一番之后,对着唐锦说:;这样,老夫见你年纪轻轻,尚不知事,所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归顺老夫的话,那么老夫就让你当我教中圣女。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只不过这中原已经不是白藕教安身之地,为了教徒着想,现在应该西行才是。 ;西行?去那蛮夷之地,真是好笑,你难道忘了?这白藕教创立的那一天开始,就是希望能够在统一中原。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五章天地虽大何容身 唐锦直接了当告诉孔雀明王,按照最开始的教义,他们是协助转轮圣王,治理天下,而并不是为了统一天下。 后来为了某位教主自命为明王,发动了战争,才被南国众人排挤,最后只能北上,到了中原。 中原从来不是白藕教的根基,当初他们能从南国离开,自然也能从中原离开。 孔雀明王冷笑说:;叛徒就是叛徒,说那么好听的有什么用,如今的天下,中原乃是天下的中心,四方无不想占有。你们不敢占领,难道也不允许我们占领吗? ;你这样如此行事,四圣司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如何能够成事?唐锦不反对这些人作乱,但是孔雀明王如今大张旗鼓,并没有实力,就和虞朝作对,除了增添无谓的伤亡之外,没有其他用。 ;难道如你们那般韬光养晦,就可以了吗?你别忘了,你们这一套,最后除了跑回南国又有什么用。虞廷越是针对我们,我们就越有机会。 孔雀明王说道这里,对着四周有些得意的说:;这血仇是越结越深,到时候虞廷一定会血债血尝。 ;你疯了,竟然想到了这个方法。唐锦对于这个法子,感到了震惊。她没有想到这孔雀明王不以教徒的生命为重,竟然要以这教徒的性命,来作为奠基石。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必然的。虞朝能够统一天下,也是用人命堆出来的。 唐锦摇摇头,不知道如何反驳孔雀明王,不过她还是不赞同孔雀明王的做法,最后再次劝说孔雀明王,要以教徒的性命为重,不要想着用教徒的性命来为自己的私心而牺牲。孔雀明王见唐锦执迷不悟的样子,也不在多说什么,拿出一把药锄,像唐锦攻击过来。 唐锦也使出负手剑对敌,在双方兵器相撞之后,双方都有一些惊讶,唐锦没有想到这孔雀明王倒是有真本事,内力远比自己想象之中更加深厚。而这孔雀明王心中想着,唐锦这么一个女子,内力也如此不凡。 孔雀明王有了拉拢之心,一边攻击一边劝说唐锦,如今白藕教的高手已经很少了,如今在这式微之际,应该抛弃成见,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内斗起来。 这是好话,孔雀明王也威胁说:;你应该知道,以我的武功要对付你,虽然谈不上轻而易举,但是也花费不了多少功夫。唐锦没有理会,继续和孔雀明王相斗。 孔雀明王虽然内力高深,但是招式却算不上多厉害。因此唐锦凭借精妙的剑法还可以周旋一番。 唐锦见取胜不能,于是故意漏出一个破绽,让孔雀明王轻敌冒进,然后趁着这个机会脱身。 孔雀明王轻功不行,追了一阵子就被唐锦抛在后面了。 接下来唐锦回到客栈,拿走自己的包裹,离开客栈,她施展唐赛儿教授自己的易容之术,还了一下行头,在城外等到第二天才进入到城中。 到了城中,她选了一个饭店,要了几个小菜,一边用膳,一边听着四周的消息。 四周正在议论,昨天晚上神医家里面遇到了女飞贼,神医虽然吓走了女飞贼,但不知道这女飞贼是否离开这里,因此提醒大家,要注意防范。 ;你们说怪不怪,这神医家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为什么女飞贼会前去偷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客栈老板说了,这个女飞贼的母亲生病了,这前去肯定是偷那灵丹妙药。 ;既然是要灵丹妙药为什么不亲自前去找神医。 ;这就是买不如借,借不如偷。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接下来大家都说这女飞贼不能得手,一定会再来,他们应该小心防备才是。 唐锦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只好前去衙门,到了衙门,唐锦告诉衙役自己是首府那边来的,让他们转告知县。 衙役进去禀告之后,很快知县就请她进来,进入到知县衙门后堂,知县端坐在那里,等着唐锦行礼,唐锦见到这个情况,也没有行礼,对着知县说:;明府,还请让你的左右退下,这件事事关机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知县让左右下去之后,询问唐锦的身份,唐锦告诉他:;明府,你可知道,你县城之内,已经出现了白藕教余孽。 听到这话,原本还端着茶气定神闲的知县,一下子将茶水打翻在地上,他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唐锦。 ;四圣司已经禀告了知府,如今知府让我来探查。 知县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唐锦行礼说:;不知道阁下查到了什么? ;我查到的可不少,我若是据实禀告上去的话,只怕明府你这一顶乌纱帽,是保不住了,而且你的六阳魁首能不能保住,还两说。 知县连忙反应过来,让唐锦坐在,对着唐锦说:;还请阁下能大发慈悲,让下官能够保住一条性命,下官一定会记住今天救命之恩,日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明府,你也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有这个心,那么一切就好办了,如今之际,就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为首几人抓起来就可以,若是兴大案的话,那么只怕会惹出大祸事来。 知县点点头,他是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就算平定了,功劳也是四圣司和知府的,自己还可能被一个姑息养奸的罪名把乌纱帽给丢了。 知县询问唐锦,如今这个贼首是哪几人? 唐锦看着知县,试探性询问说:;明府是真的不知道这白藕教的事情吗? 知县干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对于这个县城,他就知道哪些人有钱,哪些人是勋贵而已,这断案也是县丞和师爷做主,他就是只用收钱。 ;阁下,下官对于此事,是绝不知情,没有丝毫半点知情不报。还请阁下明示。 唐锦看着知县,询问说:;这城里出了一个神医,明府知道吗? ;似乎有所耳闻,只是本官想来不和这些方剂之士打交道,不是太清楚。知县先解释了一下,然后醒悟过来,对着唐锦说:;莫非这人就是白藕教的贼首? ;是与不是,明府只要抓来一问就知道了。 知县说自己知道了,于是叫来了县丞,对着县丞说:;去将那个神医给我抓回来。 县丞听到这话,不由吓了一跳,他连忙询问,这神医犯了什么事情,知县说这个神医是白藕教贼首,自己抓他,自然是要明正典刑。县丞听了之后,看了看唐锦,然后说:;老爷,这件事呀,且不说他是不是贼首,就算是,如今县城里面的人,多数人都当他是活菩萨,若是知道我们就这么随便将他抓了,那岂不是要闹起来。 ;你这话倒是有理,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按照小人看来,不如让我们就算夫人病了,让神医来治病,这神医到了衙门里面,到时候在将他拿住,关押起来,等他招供,对外我们就说神医一直在治病。 知县点点头,对着县丞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而且老爷,你要准备好黑狗血这些,我听说白藕教的人都会妖法,若是当时候他施展妖法逃走了,然后在县城里面裹挟百姓做乱的话,那么就是天大的麻烦了。 知县点点头,说这件事也交给县城了,县丞知道知县就是一个甩手掌柜,以前他都是不禀告,自己去办就是了,但是如今唐锦在这里,他怎么也要表现的如同属下一般,不敢越上自专。 唐锦也说了,自己可以帮忙协助擒拿神医,她告诉县丞,这神医的武功高强,需要多安排好手,免得到时候功亏一篑。知县听了之后,立马说:;那么本县里面从厢军之中调集弓箭手到来,任由他武功多么厉害,在三百弓箭手之下,也只有死路一条。 县丞不由冒出了冷汗,告诉知县,这衙门就这么大,要藏那么多弓箭手也不太可能,而且最为重要的便是,他们是要趁着神医不备,若是调动厢军的话,到时候全县都知道了,这神医也不会自投罗网了。 ;那么你看应该怎么办? ;大人,只需要数十张网就可以了,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武林高手,若是没有神兵利器在手上,只要用渔网给罩住,然后再来十几个人按住他,就算他在厉害,也是没有用的。 唐锦听到县丞这个法子,本来想要反驳的,但是仔细想想,这个也是现在唯一能够用的了。主要有人能够帮助她牵制住孔雀明王,自己就可以点中孔雀明王的学到,到时候废了孔雀明王的武功,就可以安心交给知县审理了。 县丞见没有什么问题了,接下来救开始安排了,他亲自前去请孔雀明王,表示诚意。 这孔雀明王自然没有怀疑,他是绝对想不到唐锦竟然会找朝廷对付他。他也知道,知县的无能,绝不会有所作为。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六章新宅且小心地安 孔雀明王到了县衙,进入县衙之后,孔雀明王仔细嗅了一下四周,对着衙役说:;嗯?最近衙门是否来了陌生人? 衙役说衙门人这么多,进进出出的,陌生人可是很多了。 孔雀明王也就没有多心了,到了衙门后面,孔雀明王再次嗅了嗅,告诉衙役:;我有一些东西没有带,我回去一下。 ;神医,你什么没有带,我们可以带给你的。 ;是吗?我想要保住我的命,不知道你是否能还给我呢? 神医说道这里,一掌打向了衙役,见到这个情况,唐锦出从树上跳下来,挡住了这一掌。原本埋伏在屋顶上面的衙役也跳了下来,将渔网往神医身上罩。 神医四处逃窜,但是捕快和衙役都围了上来,这地方有狭窄,神医越是跑,圈子越是小,最后一张渔网找到了机会,套了上去,在神医挣扎的时候,连续四张网套了上去,然后又是几根手臂大小的绳子将神医给捆了起来。 ;逆贼,没有想到吧,你的狼子野心已经被本县识破了,本县如今劝你老实交代,免得到时候受那皮肉之苦。 神医看着唐锦,在此看看了知县,对着知县说:;县尊,小老儿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 ;你这个白藕教余孽,如今还想蒙混过关吗?别以为本县不知道,本县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神医听到这话,忍不住大笑起来,见神医发笑,知县不由疑惑,既然感到愤怒,大声说:;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情笑,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县尊,你是应该从那个姑娘身上听说我是白藕教的人,真是反咬一口,老夫可以告诉你,这人乃是白藕教的圣女,她拉拢老夫,被老夫拒绝了,因此怀恨在心,冤枉老夫为白藕教。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子没有谱牒。 听到神医这么说,县丞于是小声询问知县:;老爷,这位到底是什么人? 知县一愣,告诉县丞:;她说自己是知府派来的。 ;那么老爷你查过她的公文了吗? 知县摇摇头,县丞见到这个情况,不由扶额,心中虽然早知道自己这个老爷不靠谱,没有想到会如此不靠谱。 县丞也不用询问了,对着唐锦说:;阁下,希望你能出示你的腰牌和公文,若是不方便的话,你可以和下官前去到一旁的房间,下官绝不会泄漏阁下半点秘密。 若是以前,唐锦还真的没有办法,但是如今情况已经不同了,唐锦将自己的谱牒给拿出来,然后递给知县说:;这是我的谱牒,大人若是不相信,那么可以前去知府衙门询问,就可以知道真假了。 知县打开之后,县丞也顾不得失礼,凑过去看了看,见到上面没有远祖那一行,还有一些疑惑,但是看到父亲那一行,盖着林泉的官印,兄弟两人都分别盖着信文,信武两印章,妹妹那里盖着弘文县主印。 而母亲那一行,倒是没有盖印,也就是写了一个林唐氏这个名字。名字上面也没有加盖林泉的印章。 知县对于这个倒是明白,这表示非是正妻所生,乃是庶女。 知县仔细打量了一下,看了看县丞,县丞接过之后,仔细核对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印章,对着知县说:;大人,谱牒没假,但是不是这个女子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林小姐,实在对不住了。 知县还是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谱牒还给了唐锦,然后继续说:;你休要狡辩了,此人乃是勋贵之后,和白藕教没有任何关联。 孔雀明王看着唐锦,冷笑地说:;你这叛徒,出卖我们,换取你的荣华富贵,希望你日后享受这荣华富贵的时候,能够安心。 孔雀明王被压下去之前,唐锦点了他的穴道,为了以防万一,唐锦还用剑在孔雀明王的丹田出戳了一下,她虽然不像聂云凤那样可以剑尖点穴,但是这废武功,就不用多顾虑什么。 接下来孔雀明王被带下去之后,穿了琵琶骨,等待他的便是拷问了。 唐锦交代了一番之后,在一次回到了西京城,这进入西京城之后,陈秋水就恭喜她。 这一番恭喜,让唐锦摸不着头脑,询问陈秋水,这喜从何来? ;姐姐,这叶时熙已经在西京城买下了一套房子,让你去居住? 唐锦有点不明白,询问陈秋水,这买房是为了什么了,陈秋水在此没有风度大笑说:;哈哈,姐姐,这个自然是给你这个新娘子居住的地方,难道你还准备让迎亲队伍一直跑到海宁城去接你吗? 听到这个消息,唐锦是不敢相信,看着陈秋水,有些胆怯地说:;秋水,你会是拿我开玩笑吧。 ;我哪敢,这是真的,不信你问表哥,表哥已经写好信了,等到姑母到了之后,就可以举行六礼了。陈秋水说大这里,摇着唐锦的手说:;姐姐,这一次你可要好生酬谢我这个大媒人。 ;送你一个少牢,你回去慢慢吃。这喜从天降,让唐锦都忍不住开起玩笑来,陈秋水撇撇嘴,对着唐锦说:;我才不要猪头肉,我倒是看上了一根五凤簪,到时候姐姐你送我就可以了。 唐锦不由一笑,说自己肯定会给陈秋水买,不过这件事的确是要感谢陈秋水这个大媒人,区区一根发簪,唐锦觉得还是不能表示心意,询问陈秋水还需要什么。 陈秋水笑着说:;我想要的可多了,到时候表姐,表哥,还有二表哥,小表姐,都要送我。 ;你应该没有见过你小表姐,她那里首饰很多,你若是喜欢的话,可以随便挑选。 ;真的吗?小表姐的首饰相比都是圣人赏赐的吧,她不穿戴吗? ;冰梅是一个女道学家了,衣服都不重采,更别说这些首饰了。她出来父亲当初留给她的璎珞之外,其他你都可以选。 ;嘻嘻,拿我也可以试一试大内的饰品了,二表嫂的带着那个手镯,据说连知县见到都要礼让三分。到时候我回到家,我那几个哥哥在说我,我就将首饰给亮出来,他们就只能乖乖闭嘴了。 陈秋水在此笑起来,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十分可爱。 唐锦说哪有那么夸张,这知县礼敬曹池凤,是因为曹池凤是林多闻的妻子而已。 陈秋水也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钥匙带着唐锦到了新房之中,这新房不大,就是一个标准的民间住宅的大小,一个客厅,四个厢房,两个卧室,一个厨房,还有一个书房。 陈秋水带着唐锦逛了一圈之后,对着唐锦说:;姐姐,这房子不大,希望你不要介意,叶时熙他为官清廉,就这买房子的钱,还是找的戈广牧借的。 唐锦听到这话,摇头说:;这房子不错了,叶大哥他有心了。 陈秋水笑着说:;我就知道,只要是叶时熙为姐姐你买的,就算是一个泥人,你都会当作宝,好了,姐姐,今天之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也给表哥和殿下一些机会。 唐锦询问陈秋水,如今西京城的事情怎么样了,陈秋水说还是老样子,各种消息乱传,谁也不知道真假,这有的武林人士因为寻找不到,已经离开了,不过远道而来的,还在继续在骊山碰着运气。 陈秋水说到这里,忍不住笑着说:;说来也是好笑,这一群人呀,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我看他们最后也是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神剑压根不在骊山,他们找来找去,不过寻找一个空,自然也会得到一个空。 唐锦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神剑应该在骊山,毕竟骊山是天下有名的大山,这有神剑到也是不奇怪,如今没有被找到,也只是运气没有到而已。 陈秋水也说了索伦的事情,陈秋水告诉唐锦,这一件事可不好办了,公孙器已经得到消息了,这一次索伦是要召集丐头,商量重组丐门的事情。 这若是让索伦成功的话,那么索伦就有百万之众,若是做乱起来,只怕是天下震动了。 听到这话,唐锦担心地说:;若真是如此,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陈秋水也摇摇头,表示这件事是这真的难办了,现在要阻止也不好阻止,杀了索伦,到时候另外也会选一个出来,朝廷不将这一些人分化,杀再多头目也没有用,而且会让丐门人人自危,到时候就真的做乱了。 说道分化,陈秋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她对丐门不熟悉,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才是。 ;唉,想到这些我就头疼,算了算了,不管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件事自然会有人来处理。陈秋水说道这里,看了看唐锦说:;如今叶时熙正在为这件事头疼,所以姐姐到时候你不要问他这件事,免得他不快,等我那天灵光一闪,想到办法。姐姐你在和他说。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七章计中计来难思量 唐锦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在傍晚的时候,叶时熙到来,这时候唐锦正在练剑,叶时熙也没有打扰,等唐锦收剑之后,叶时熙才开口说:;唐姑娘,你的武功越来越高强了,如今的我,只怕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唐锦说叶时熙要忙着公务,自然不像自己这样有时间练习武功,武功没有精进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如今的叶时熙,也不需要会武功。 叶时熙点点头,两人就在院子里面坐下,叶时熙询问唐锦这一次前去的结果,唐锦将事情说完,看着叶时熙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询问说:;怎么了,叶大哥,莫非是我做错了什么? 叶时熙摇摇头,说她没有做错什么,叶时熙只是信不过知县,他担心知县到时候会牵连太多无辜人来邀功。 叶时熙说很多时候都有杀良冒功的事情发生。到时候只怕这件事,会连累太多无辜人。 唐锦说应该不会,因为这知县,看样子就是一个无能之辈,绝不会这么做。叶时熙说知县不会这样,但是就不知道县丞是否会这样。 叶时熙想了想,心中有了对策,说他将要亲自前去审问,避免弄成大案。唐锦点点头,想要说自己一起跟着前去,但是又想到孤男寡女,多有不妥,于是只能放弃了。 叶时熙除了这件事,还担心一件事,那就是这一次抓孔雀明王不是一件好事,擒贼先擒王自然没有错,但是这孔雀明王明显还有同伙,如今抓了这孔雀明王,只怕会打草惊蛇。 叶时熙亲自前去,也是准备将这一群一网打尽,他希望的是,能够让有罪的受到惩罚,若是没有罪的,也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这件公事谈完之后,叶时熙询问唐锦,是否在陈秋水那里听说了。唐锦红着脸说自己已经知道了。 ;唐姑娘,这里有点狭小,有些委屈你了。叶时熙有一些歉意,他作为一个府丞,自然没有多少银钱,这个房子还是戈广牧低价卖给他的,甚至还以借的名义,少了一点钱。 唐锦说这个没事,房子就是住的。能够住下就可以了,没必要求大。说到后面,唐锦鼓起勇气,对着叶时熙说:;叶大哥,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很高兴了。 唐锦说完之后,脸上飞满了红霞,叶时熙见到唐锦这个样子,心中有些惆怅,他娶唐锦,不过是形势所迫而已,他心中对于林冰梅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若是能够选择的话,他自然是选择林冰梅,而非是唐锦,这个想法让他有一种愧疚感,认为自己亏欠唐锦太多,他想补偿,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补偿。 双方都沉默了,一直在偷听的陈秋水见到这个情况,于是匆匆忙忙走了出来,看到叶时熙,故作惊讶地说:;叶府丞,没有想到你也在呀,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叶时熙说没事,转身要告退。陈秋水拦着说:;是这样的,叶府丞,是关于婚姻的事情,这个表姐这边是我姑母来,那么你们那边是谁来? 叶时熙听了之后,想了想,倒是有一些为难了。他父亲如今在鬼方万事缠身,绝不会因为自己婚礼而来。 至于自己母亲,叶时熙也不知道是否愿意前来。不过叶时熙也决定写信问问,到时候他们能来就来。 叶时熙将这件事说出来之后,陈秋水说这样会不会太费事了,如果叶时熙的父母来还好说,若是不来,信回来的话,又要耽误一段时间。 陈秋水说叶璜如今就在武凉府,可以直接让她这个姑姑前来参加这个婚礼,当长辈。 叶时熙想了想,这也是一个办法,于是就决定,也问问叶璜是否来参加了。若是叶璜不方便的话,那么就只能去鬼方了。 陈秋水说两边都可以送信,这样的话,也可以节省时间,到时候叶复要是来了,兄妹也可以见面。 叶时熙点点头,询问陈秋水是否还有什么建议,陈秋水说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建议,如今就一切妥当了。 叶时熙离开之后,陈秋水对着唐锦说:;姐姐,这叶时熙也是慌了神,要不这些他怎么会想不到。 唐锦点点头,说这些自己也没有想到,多亏有陈秋水在一旁协助,陈秋水笑着说:;我这也就是旁观者清而已,不过姐姐,你也要早点准备。我准备去找个保姆,传授你一点礼仪,当新娘子的人了,就不要再想我这样,没有一点讲究,让别人大方之家笑话。 ;秋水,你是一个聪明可爱的人,大家见到你,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你呢?秋水,你也用这么说。 陈秋水笑着转移话题,心中却是想着叶时熙一直在拖延婚期,为了避免日久生变,陈秋水觉得有必要催促一下。现在只要等陈菁菁到了,情况就会好很多,毕竟叶时熙在想反悔,也就没有理由了。 陈秋水忘记了,叶时熙要去调查白藕教的事情,于是第二天她让林绍闻先去寻找叶时熙商量婚礼的时候,得知叶时熙已经离开了,陈秋水于是只能作罢,心想这去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叶时熙离开之后,一路快马加鞭,到了护安县城,他直接到了衙门,出示了公文和自己的印章,知县自然是要招待叶时熙,叶时熙说时间紧迫,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耽搁,让知县带着自己前去了见孔雀明王。 到了这关押的密室,叶时熙见到孔雀明王奄奄一息的样子,询问知县,孔雀明王有说什么没有,孔雀明王摇摇头,告诉叶时熙,这孔雀明王一直不肯说,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若是继续用刑,只怕这人扛不住,会死在这里。 叶时熙听到这话,告诉知县,自己来询问就是了,这种人拷打是没有用的。 知县也乐得轻松,不过口里还是要说上几句客套话,说这种小事怎么敢有劳府丞来干呢? 叶时熙说知府那边忙着出结果,自己也只能亲自出手,劳烦算不上,只要能将这件事摆平的话,对于大家都有好处。 知县说着是是,准备留下来的时候,叶时熙让他们的人都出去,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审问就是了。知县也乖乖退了出去。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孔雀明王明王看着叶时熙,冷漠地说:;区区一个府丞,就想要我开口,真是将老夫看扁了。 叶时熙笑着说:;虽然在下只是一个府丞,但也未必算是区区,孔雀明王,本官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起事会如此大张旗鼓,你别说那套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此招摇,只怕你这一将也在万骨之中了。 孔雀明王也还是老样子,询问叶时熙,若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这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呢?叶时熙笑着说:;自然是为掩护而已,四圣司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这边了,那么其他地方若是发生了一件什么事情,四圣司也不会留意。你这个孔雀明王被抓之后,四圣司自然会松懈下来,那时候就是你们的机会了。 ;不愧是读书人,真是有一些想当然,不过你说的对,你虽然是一个府丞,但不是一个区区,可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否则也不会落在妇人之手。 孔雀明王说完,叹气一声,好像自己真的遗憾,没有想叶时熙那样猜测的去做。叶时熙见到这个样子,没有丝毫理会,继续说:;我猜,你们是要为丐门打掩护,这丐门如今正在重新选出门主,但是他们不愿意四圣司知道,所以你们才会故意在这边弄出事情来。 ;你这个想法更是想当然了,我们和丐门有什么交情,就算再有交情,也不会替人他作嫁衣。难道你认为我堂堂的孔雀明王会为来了一个丐门门主,而被你们抓紧来,严刑拷打吗? ;孔雀明王自然不会,但是你是不是孔雀明王还两说,毕竟若你真是孔雀明王,就算没有圣女,也应该有其他四位护法,而且这么多天了,也没有人来劫狱。这县里的防备可是很松的。若你真是孔雀明王的话,那么也见不到我了。 说道这里,叶时熙胸有成竹地说:;好了,你在我面前,就不用多说了,你们这些破绽实在太多了,若是遇到其他人,肯定被你们给骗过去了,不过遇到了我,想要蒙混过关,可就没有那么容易。 孔雀明王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开口说:;叶府丞,你真是厉害,不过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就是我们为什么会帮丐门做掩护,而不是用丐门替我们掩护。 ;哈哈,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神医,就如同你说的,这件事根本就是为了你白藕教闹事做掩护,你们先暴露了,四圣司查到你们,接下来就是我这样,将注意力转移到丐门,然后就不会知道你们的图谋了。叶时熙得意的说着,他已经明白了白藕教的打算。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八章情中有情自难忘 孔雀明王听了之后,还是沉默,这种沉默,无疑是默认了叶时熙的猜测,叶时熙笑着说:;你就不用再说了,所谓言多必失,不过到了现在,你说不说都无所谓,我已经全部知道了,如今只要在陇右府查探的话,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哼,你们若是真的追查我们,那么丐门那边,你们肯定没有精力了,到时候丐门那边,可是比我们这边危险太多。 叶时熙笑着说:;丐门那边,只要有我在就已经足够了,其实丐门很容易对付,这人多了,心思也多了,只要各个击破就足够了,至于你们,我们非要逮住你们的几个贼首,才能将这一场动乱消弭。 孔雀明王叹息一声说:;你如此才能,却只是当了一个府丞,真是明珠暗投,姓叶的,你若是加入到我们,我可以向明王保举你,到时候明王一定会封你为丞相,到时候你就是一字并肩王,而非现在小小的一个府丞。 ;官位大小非是我所愿的,我只是希望能升平治世,如今虞庭还算是有道,天下太平,我自然要为这太平盛世尽一份力,若是虞庭无道,而你们顺天应民,就算让我当一个小小的裨将,我也愿意。可惜你们一样都不占,你们只会让百姓受苦,所以你给我的爵位在高,再好也是无用的。 叶时熙说道这里,孔雀明王对着他说:;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你就等着吧,看看你所谓的太平盛世,如何变成他人的天下。历朝末年,都自诩盛世,而不过数十年,便已经是江山易主了。虞庭盛世,不过垂宪那几年而已,若是非要算的话,昭宁年间也算,在武皇帝登基之后,就没有所谓盛世了,可惜你还没有明白过来。 ;哦,是吗?难道如今天下还不算平定吗? ;你是一个聪明人,是真的看不出啦,还是看出来不愿意,如今天下暗潮汹涌,这姚家江山已经岌岌可危了。如今东边,曹王和东海王都有了反心,东南的吴王还有土人都已经不满朝廷太久,至于怀化府的吴家,当初吴与姚共治天下,如今吴家的人,又有几个在朝廷上呢?至于祥云府的颐教,也是蠢蠢欲动。 孔雀明王越说越兴奋,他高声说:;如今这陇右府就有丐门和我教,在云歌府还有狄人,这天下太平的府县不过寥寥几个,只等有一个人率先起事,到时候天下云集响应,你这所谓的太平盛世,只会让后人感叹,唏嘘不已而已。 叶时熙对于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他告诉孔雀明王,这所谓一人揭竿而起,天下云集响应,才是真正的想当然,如今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又是没有活路,怎么会响应,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们不得民心,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失败而已。 孔雀明王听了之后,十分不以为然,说叶时熙可以走着瞧,看看到时候,是如同他说的样,江山换主,还是如同叶时熙一样,姚家江山安稳无忧。 ;你我二人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叶府丞,接下来你要怎么做,那就只能悉听尊便了,我是绝不会说出一点点消息来的,你也不用白费唇舌了。 叶时熙说自己也不准备多问什么,离开了这里,到了后庭之中,知县连忙迎上来,询问叶时熙,这拷问的如何了,叶时熙告诉知县,自己会写公文上奏给朝廷,如今知县要做的,就是等待秋后问斩就可以了。 知县询问这人的同伙呢,叶时熙摇摇头,告诉知县,这件事就不用知县多关心了,接下来叶时熙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叶时熙让人通知众人到了衙门前,然后将神医是白藕教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众人听了之后,最开始是不信,继而感到惶恐,有一些人更是跪在地上,说他们完全不知情,希望叶时熙能够赦免他们从贼之罪,叶时熙说他们不知者无罪,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希望大家能够想以前生活,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朝廷已经既往不咎了,他们也不要整天惶恐。 叶时熙安稳了之后,也告诫他们,这一次开恩,不代表次次都开恩,若是还有人执迷不悟,想要继续从逆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绝不留情,按照大虞律来处置他们。 众人自然说不敢,这一次也是无知,绝不会有下一次了。叶时熙也让他们离开,自己交代县令,如今县城之中,需要外松内紧,不能引起大家的恐慌,也不能让白藕教的人逍遥法外。 知县听到这里,就感觉到为难了,询问叶时熙,那么这种情况,自己是否应该是抓人还是不抓人。叶时熙说尽量不要先抓人,宁愿这些人跑了都行,等到年后,这里平定下来,那么就可以抓人了。 知县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他也让人准备了盘缠,希望叶时熙能够收下,叶时熙谢绝了,回到了西京城,准备对付索伦,而这时候的西京城有了变化了。 原本没有影子的神剑,却突然出现了,出现在一个叫做张三的人手里,至于这个张三的来历,大家也不清楚,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化名。 张三得到神剑之后,就在乘龙台呆着,并且放下话来,谁要是能打败他的话,这一把神剑就送给谁。当然也有人劝说张三将神剑送给林绍闻,张三一口气拒绝了,并且放出话来,就算皇帝要这把剑,都要找人打败自己才行。 他不肯献剑,众人倒是找到了机会了,于是陆续去挑战,结果都是失败告终了。 叶时熙听闻这件事之后,告诉林绍闻,希望林绍闻能够发话,让这些人公平去抢夺神剑,只能堂堂正正,不能使出什么鬼蜮伎俩。 林绍闻有一些疑惑,叶时熙说张三这种人,算是一个豪杰,对于豪杰之士,众人应该敬重才是,绝不能因为一把神剑而得罪了,反正最后神剑都会落在林绍闻手里,何不做一个好人。 林绍闻点点头,认可了前面的话,对于后面的话,林绍闻却没有赞同,他说张三武功厉害,这神剑若是被抢夺走的话,那么那人想必也不会把神剑拱手相人。 叶时熙笑着说:;这件事念修你糊涂呀,如今我们这边高手还少吗?就唐姑娘和陈姑娘出手的话,这神剑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林绍闻先是一愣,继而笑着说,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这边也有两个高手。 于是林绍闻宣布了这个消息,众人听了之后,倒是敬佩林绍闻。 在这个消息之后,万二和戈广牧到了乘龙台,他们这些时间,也来看过,万二最开始没有把握,随着对于这张三招式的熟悉,万二也有了几分胜算了。 到了乘龙台,这张三在此将一个人打下去之后,万二准备登台抢夺神剑的时候,一个女子跳上台去,对着张三说:;你这人的来历,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若是识趣的话,就将神剑给我留下来,若是你非要执迷不悟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女子说完,张三笑着说:;既然你知道我的来历,那么自然也知道我的武功了,我这人的脾气就是如此,你要神剑可以,先动手就是了。 女子听了之后,拿出一对鸳鸯剑,攻击过去,双方剑来打刀往,倒是厮杀的十分激烈,万二在下面看着,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这个女子倒是没有说谎,她果然对于这剑法很熟悉。 戈广牧点点头,说如今女子占据上风,那么接下来的话,这神剑相比是要落入到女子手中了。 不过事情出乎他们预料,这张三突然变招了,使出一套从来没有用过的剑招,这刀行剑招,自然没有长剑那样精妙,不过就算如此,在场有眼力的也不由冒出了冷汗。 万二摇头说:;原本我以为自己有机会,这一套剑招出来,我是只能认输了。 而那女子似乎不奇怪,剑招也跟着变了起来,双方一时间还是难分上下。 万二看了看,对着戈广牧说:;这女子虽然熟知剑招,但是内力稍微浅了一点,不能够破招,这时间越是久,她越是要输。 在万二说话的时候,这张三已经将女子的一支剑给夺走了,然后用这一把剑施展剑招。 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了,不过张三却没有如同往日一样让这个女子离开,而是步步紧逼,好像要将这女子斩于剑下。 看到这个情况,万二明知道不敌张三,还是跳了上去,用长剑挡住了张三。 这张三没有想打,双剑一碰,他反而倒退了三步。万二拱手行礼说:;张少侠,这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血溅三尺呢? ;哼,她熟悉我的剑招,我若不是全力以赴,只怕这血溅三尺的,就是我了。 张三说完,眼神仇恨第看着这个女子,好像和这女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九章恼羞成怒难敌手 女子听到这话,开口说:;你就算想要杀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的事情,我原本不想说的,但是既然你如此歹毒的话,那么我只好说出来了。 众人还在疑惑这张三的身份,于是期待的看着这个女子,希望这个女子能将张三的来历说出来。 而张三自然不愿意给女子这个机会,再次出手了,万二早就有了准备,于是阻挡起来。 ;他姓毕,乃是毕道凡和白山月的儿子,这些年,他一直跟着白山月学习剑术,这一次出山,是因为他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 女子也闪躲到人群之中,继续说:;你没有想到吧,白女侠掉入湖中并没有淹死,而是被我救下了。可怜白女侠只是以为你是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情,让我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没有想到,你见到我就痛下杀手,既然你不仁了,我自然不义了。 众人听了之后,不由哗然,而张三那边剑招更加歹毒了,如今不能杀这个女子,他就要先杀了万二来泄愤。 女子继续说:;他这一次拿到神剑,也是想借着神剑来邀功,他要先搓一下你们的傲气,然后在让上官天民将这一把剑拿走,到时候他既留下了侠名,又顺便将神剑献给了上官天民。 女子说完之后,在此拿起剑,协助万二,女子对着张三说:;你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了,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图谋,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了。 张三面目狰狞,对着女子说:;好好,既然你要我杀你,那么我就让你得偿所愿。 张三也不在伪装,右手施展玄女剑法,左手施展伏羲指,这两项武林绝技在他手中再次大显光芒。 张三的伏羲指将女子的剑招压制住,玄女剑法如同一张网,将万二全身要穴笼罩。 万二是没有想到张三这么厉害,他见到戈广牧准备上前帮忙,连忙阻止,他是知道,以戈广牧的武功,上来也只能送命。 戈广牧着急着,不知道如何怎么办的时候,一个人跳了上去,左手一指弹飞了张三的神剑,右手也是用玄女剑法,阻止了万二他们。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也会这伏羲指?张三诧异地说,这伏羲指是毕一东的绝学,当初除了传授给自己弟子外,就也只是传给了林泉了。 董北海说自己不知道这个叫做伏羲指,那人传授自己武功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自己招式的名字。 ;那你师尊是谁? ;乃是纯阳仙君。 董北海这话让众人忍不住一笑,大家都以为董北海是打趣张三,没有想到董北海是实话实话。 张三接连失利,早就怒火盈胸了,听到这话,也不废话,拿起宝剑,挥剑斩来。 而董北海也只能面对,两人招式相同,武功相差无几,不过张三毕竟是战斗过一番的人,体力上未免有一些吃亏。 三十招之后,董北海再次压制住张三,对着张三说:;张英雄,今天我胜之不武,那神剑我也不要了,你可以等明天,你休息好了,我再来挑战。 张三听到这话,心中虽然恨不得一剑杀了董北海,但是却没有那个能力,他不愿意就这么离开,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酸秀才这时候上了乘龙台,对着那女子说:;南薰,你,你,张大侠,你看在我女儿不懂事的份上,暂且放她一马,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 酸秀才给了张三这么一个台阶,张三自然顺着台阶说:;姓贾的,我倒是听闻你是一个人物,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至于你,好,明天我们在比比,不过先说好了,我们这一次再出手的话,那么就是要定生死的。 董北海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张三已经飘然而去,于是董北海只能叹气一声,准备明天见招拆招。 这时候酸秀才走到了贾南薰的身边,对着贾南薰说:;你这丫头,怎么管不住你的嘴,这人是好得罪的吗?若不是我丢了我这老面子,只怕你现在就要倒霉了。 贾南薰没有理会酸秀才,对着万二说:;万少侠,果然是侠义道上一等一的好汉,今天若不是见到你,我还不敢上台来,若不是你的话,我今天就死在那人剑下了。 万二准备询问的时候,贾南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离开。万二说自己唐突了,然后看看酸秀才,酸秀才咳嗽一声,对着贾南薰说:;南薰,父亲在这里,你就不看看吗? 贾南薰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径直离开了,万二只好对着酸秀才拱手,然后跟了上去,酸秀才见到这个情况,想要说什么,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贾南薰和万二两人到了碧痕轩之中,贾南薰坐在之后,对着万二说:;我什么身份,就不用介绍了。那人叫做毕当成,他做的事情,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假,万少侠,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万二说自己自然会相信了,他询问贾南薰还有什么要说的,贾南薰笑着说:;其实我一直久仰永安万二的名声,想要一回,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自然是要见一面了。 说道这里,贾南薰将自己的敬佩之情源源不绝说了出来,这反而让万二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原本以为这贾南薰找自己是想要告诉自己毕当成更多的事情,没有想到竟然是为这么一件小事。 幸好是林绍闻那边派人前来请贾南薰,贾南薰最开始谢绝了,万二告诉林绍闻乃是天下少有的正人君子,前去见见也无妨。贾南薰直接说,若是万二不去的话,自己也不去。 万二无奈,只好一起前去,接下来他们三人到了叶时熙的家。 到了客厅之后,双方寒暄问礼之后,林绍闻询问了毕当成的事情,并且询问了白山月的下落。 贾南薰说白山月已经死了,自己亲自埋葬的。 林绍闻脸上有些悲伤,白山月是自己父亲的师姐,也算是自己的亲人,这么多年,陈菁菁三人都记挂着白山月的消息。 贾南薰也告诉林绍闻,白山月最后的遗愿就是能够在邙山的祠堂之中有自己的灵位,贾南薰还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如今见到林绍闻,也将这件事交给林绍闻了。 林绍闻说这是自然,自己回写信去邙山,将这一件事办好的。 接下来,贾南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些她在乘龙台也说了,无非是补充一些细节,自己是如何知道的。 在白山月死了之后,贾南薰四处游荡,无意之中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她知道自己父亲一向不是一个好人,于是就跟踪起来,于是就发现了毕当成和上官天民,密谋虽然没有听到,倒是她连蒙带猜,也差不多能够明白他们的打算。 贾南薰说完,一旁听着的陈秋水看了看贾南薰,对着叶时熙说:;叶府丞,你不是还在头疼丐门的事情吗?如今机会不是来了吗?如今三个门主,就看索伦怎么应对了。 说道这里,陈秋水说:;这么说起来,你们三个其实都是毕一东的隔代弟子,有资格当这个门主。 贾南薰听了之后,对着陈秋水说:;我可不愿意当什么丐门门主,都是一群叫花子,脏死了。 陈秋水笑着说:;自然不是让妹妹你当了,我想那张三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如今她威望不够,就算是拿出毕家的招牌也是没有用,于是他就故意这么大张旗鼓的进行着,先把名头给闯出来,然后在表明身份,让丐门的人选他。 说道这里,陈秋水对着贾南薰说:;这个毕当成,是一个极为可恶的人,妹妹难道想要让他顺心如意吗? 这时候戈广牧突然开口说;;我算是明白了,这毕当成也担心万大哥,所以让酸秀才让万大哥前去,到时候万大哥前去拿剑,就被他困死在其中了。 戈广牧这些时日一直不明白,这酸秀才为什么要说这些,如今连起来一看,一切就算是明明白白了。 贾南薰听到这话,忍不住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已经劝他向善了,没有想到他还是如此,唉。 贾南薰说道这里,还是有一些不忍,毕竟怎么说,酸秀才都是自己的父亲。 陈秋水笑着说:;如今事情已经差不多清楚了,看来索伦也是他们的棋子了,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让索伦当丐门的门主,只不过借着索伦的威望,将这一些丐头积聚起来,他们能让索伦做嫁衣,那么我们自然也可以让他们为我们做嫁衣。 陈秋水心中有了对策,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如今人多口杂,说出来反而不好。 叶时熙也有了办法,对着董北海说:;董兄弟,看来令师让你下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况,这丐门的门主你若是愿意当的话,我们自然可以协助你当上,不过高处不胜寒,这一点你一定要明白。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章包藏祸心起盟誓 董北海说自己没有当门主的心,他就是想要有一点钱,可以生活下去。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蔡天香,心中不由一暖。 叶时熙点点头,告诉董北海不愿意当门主也好,丐门这个情况,最好就是群龙无首,到时候董北海不让毕当成和索伦当成这个门主就可以了。 叶时熙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白山月为自己的儿子取名当成,相比是希望鬼府的愿望能够成功,可惜的是,这毕当成辜负了白山月的愿望。 想毕当成这样的人,已经算不上什么鬼府的人了。 贾南薰询问他们是否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林绍闻是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打算的,所以看看陈秋水,见陈秋水和叶时熙都没有说话,于是就招待众人用膳。 在晚膳的时候,这边倒是其乐融融,而索伦那边却是暴跳如雷。 索伦看着手中的茶杯,心中火起,就直接丢在地上。 他的亲信都颤抖的待在房间之中,不知道是否应该说话。 这时候胭脂开口说:;你对这些瓷器发火有什么用,有什么事情还是要说出来才行。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你瞧你说得,我是知道,不过我就算知道,你也要说出来,大家才好想办法,你不说话,就一副吃人的样子,谁敢说什么。 索伦看了看胭脂,胭脂拿起一块糕点,对着索伦说:;无论什么事情,都如同这个糕点一样,想要吃就可以吃。你都要当门主的人,难道连这一点豪气都没有吗? 接过这糕点,索伦吃下去之后,对着胭脂说:;这人乃是毕一东的孙子。 ;是孙子又如何?难道这丐门的门主,也像是那皇帝老儿的位置一样,只能传子不传外吗? ;如今丐门不少人还想着毕一东的,若是这人真的要来争夺,他们肯定会帮助这人。 ;既然和我们不是一条心,那么留着干嘛?等着过年一家乐呵呵吗? 索伦让胭脂再次拿出一块糕点,吃了一半,继续说:;如今还不是门主,就这样排除异己,只怕他们会害怕,我等着当上门主之后,在慢慢对付他们。 听到这话,胭脂对着索伦说:;可是如今,这能排除异己了,门主,不如摆下鸿门宴来,让他们说说,自己到底选谁,若是选那人,那么就是刀斧手齐出,送他们前去见毕一东,若是他们愿意支持门主,那么自然好生招待,不能让他们受到半点委屈了。 胭脂说完之后,索伦醒了想,对着亲信说:;去安排吧。 ;帮主,小的认为,只要对付那人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弄的腥风血雨,惹起四圣司的注意。 听到这话,索伦想到了,如今大会就要开始了,真的这么做的话,只怕会引起其他丐头的惧怕。 这时候胭脂继续说:;门主,这件事你杀了那姓毕的,其他人就不会找你麻烦了吗?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件事若是拖得越久,变故越大。 索伦向来不是深思熟虑的人,他也不满那些人很久了,如今听胭脂这一番话,于是下定决心,将这件事给办好了。 于是索伦让亲信前去安排,幸好是因为大会将要召开了,丐门不少元老都在西京城之中。 他们被召集,倒是没有多想,认为这不过是索伦为大会之前的准备,他们不相信,如今大会召开之前,索伦会做什么大动作,引起四圣司的注意。 不过这些人准备赴宴之前,都收到了飞刀传书,上面说着索伦将要对他们不利,希望他们能够做准备。 这些长老也是老姜了,有人点破了关窍,他们就有了准备。 到了宴会之上,索伦坐下之后,连场面话都难得说,直接看门见山说:;想必你们是知道了,这毕一东的孙子已经出现了。 众人点点头,等待索伦后面的话。这时候索伦目光如同利剑扫过众人,对着他们说:;这毕一东的时候,丐门的确风光过,但是你们别忘了,这毕一东最后身死人手,偌大的一个丐门,最后四分五裂。 ;那么按照索帮主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这丐门必须让你来当门主是吗?一个长老直接忍不住,讥讽说着。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诸位,我们丐门是见惯过流血的,今天你们若是不认同我,那么诸位只能前去地下辅助毕一东了。 索伦摔杯为号,顿时四周埋伏的锁里帮弟子都拿着武器冒了出来。 ;果然是筵无好筵,不过索伦,你别忘了,我们也不是吃白干饭的。 一个长老长啸一声,顿时一群人从外面拥了进来。 看到这个情况,索伦眼神冰冷,对着他们说:;这么说来,这一场就看谁的血多了。 诸位长老原本是想让索伦退一步的,毕竟这西京城是锁里帮的地盘,他们真的要流血的话,绝对是处于劣势的。 这时候一位长老说:;索伦,你今天将事情闹大了,四圣司岂会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若是大会不能让我当门主,那么我何必为他人做嫁衣呢? 说到这里,一位长老说:;我们可没有说过不让你当门主。 索伦见他们愿意服软,于是对着他们说:;若是诸位能够立誓的话,选我当门主,我自然会好生招待诸位,你们可以放心,我这里也可以立誓,绝不会伤害诸位。 不少长老本来就对毕当成不了解,如今为了活命,于是愿意和索伦立誓。至于其他长老,因为索伦如此,自然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受辱了。 于是厮杀还是开始了,这一场厮杀人数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惨烈,到了天明的时候,战斗才结束。 看着眼前的尸体,索伦有一些疑惑了,他不明白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不过胭脂走了出来,看着四周活着的长老,对着索伦说:;门主,如今事情还没有办完,为什么要愣在那里,还不准备酒,歃血为盟。 索伦摇摇头你,让人送来酒,在双方彼此不信任的情况之下,众人饮下了这盟酒。 喝酒完毕之后,索伦让人送长老回去,至于地上的尸体,他也另外安排人处理了。 索伦回到自己的房间,并没有成功的喜悦,反而有一些意兴阑珊,胭脂走进来,对着索伦说:;门主,你怎么不高兴,如今这个门主的位置,已经是你的了。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一个怕杀人的人,但是为什么今天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胭脂为索伦揉了一下太阳穴,告诉索伦,这就是成大事的必经之路,索伦会不开心,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仁慈,或者是没有做好准备。索伦摇摇头,告诉胭脂:;我不高兴,是因为你,你心肠太歹毒了,而且行事手段,一点不像是一个普通女子。 ;那是那些女子没有机会表现而已,难道门主没有听说过吗?最毒妇人心。 胭脂说完,索伦也只能摇头,没有再说。 这件事,叶时熙式下午知道的,他让林绍闻找来公孙器,呵斥公孙器,随意行动反而坏了他们的计划。公孙器说自己是无辜的,这都是那个细作的注意,自己也是不知情。 叶时熙见公孙器不像是开脱责任的样子,也就算了,他找到了陈秋水,询问陈秋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如今这丐门的人已经全是听命索伦了,我们想要四个帮主互相争斗已经千难万难了。 陈秋水想了想笑着说:;这件事,叶府丞你多心了,昨天那一场厮杀之后,他们只会互相仇视,若是盟约可靠的话,天下就会少了很多事情了。 陈秋水说完,说这一件事反而会让索伦离心离德,而且这一次杀的还是支持毕当成的人,因此只是削弱了毕当成的力量,顺便让索伦丧失了人心。 叶时熙仔细想想,认为陈秋水这话倒是不错,他就是的担心这些长老因为立下盟约,就算心中不当一回事,但是当这众人之面,还是要承认。 陈秋水说这盟约不过是胁迫的,压根不能算是,所以等到时候,他们可以将一点指出来到时候,长老顺着这个台阶下去,那么这盟约就不成事了。 叶时熙点点头,说如今就只用等丐头到了,开始大会的时候,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没有想到,昨天毕当成没有前来。陈秋水突然想着说道,叶时熙说毕当成想必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担心神剑真的被拿走,而且如今他的身份已经泄漏了,在比武也没有多大意义。 陈秋水遗憾地说:;可惜了,我还想和他比试一番,看看他的本事。 叶时熙说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这毕当成不出意外,他们必定会有一战。 陈秋水点点头,说毕当成也是可惜了,若是能够走上正道,也会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也不会破坏毕当成的好事,还会协助他。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一章计谋虽妙缺武力 叶时熙也有一些感概,但是如今物是人非,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了。 陈秋水想到了自己手中的断玉剑,这一把剑楚姑娘明确说了,要送还给白家人的,但是如今这个毕当成的所作所为,都配不上这一把剑。 陈秋水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叶时熙倒是没有理会陈秋水不愿意送剑的心思,告诉陈秋水,如今就算不送毕当成,也可以将断玉剑送给贾南薰。 陈秋水心不甘情不愿说了一声也是,然后说如今事情还没有办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在将这断玉剑送给贾南薰。 叶时熙点点头,接下来大家都没有什么好谈的。 陈秋水回到了唐锦的房间,对着唐锦说:;姐姐,你的裁云剑带着的吧,如今这毕当成是配不上这把宝剑了,我认为,可以将裁云剑送给贾南薰,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至于我手中的断玉剑,这是楚姐姐给我,若是没有楚姐姐答应的话,我也不敢做主。 陈秋水说道这里,补充说:;我倒不是舍不得这一把宝剑,只是因为不是我的,我不敢做主,我想姐姐你会理解我,是不是? 唐锦没有多心,说这是自然,断玉剑的事情,的确要经过楚姑娘同意才可以。 有唐锦帮忙说话,陈秋水也就放心了不少了。她心中开始谋划,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碧痕轩,贾南薰坐在亭子之中,看着四周的风景,王忠苦着一张脸,虽然戈广牧说了这个贾南薰只是万二的朋友,但是这么一个女子住在这里,总是让王忠感觉到不妥。 贾南薰看了看四周,对着王忠说:;你先下去吧,我这个人不需要人伺候的,有什么,我会再叫你。 王忠只好告退,回到本家之中,将这一件事告诉了孔理央,孔理央听了之后,也没有说什么,让王忠不要担心。 王忠也是没有办法,不好再说什么了。 送晚膳的时候,万二看着王忠担心的样子,心中倒是有一些明白了,在用完晚膳之后,万二建议贾南薰去本宅居住,毕竟如今这里是戈广牧修道的地方,若是有女子在的话,会影响戈广牧清修。 贾南薰听到这话,倒是不以为然,告诉万二,他们都是江湖儿女,没有必要这么拘谨,而且戈广牧修他的道,自己又不打扰他,能有什么事情。 万二咳嗽一声,告诉贾南薰,这戈广牧乃是世家子弟,和他们这些江湖人士不同,而且戈广牧的妻子都很少居住在碧痕轩,贾南薰这个外人居住在这里,会引起戈广牧妻子的不满。 贾南薰笑着说:;这有什么,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用担心这些事情,而且,这闲言碎语,怎么能够避免呢? 万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戈广牧开口说了,贾南薰若是要居住在这里,自然没有什么不妥。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自己在乡邻的口中,本来就不怎么好。 万二准备再说的时候,贾南薰开口说:;万少侠,你和我都是客人,如今主人已经发话了,你就不要多说什么了。 万二想要反驳,但是门外有了敲门声,万二不由到了大门口,询问是什么人,来这里拜访。 ;万少侠,我是真言,如今带着我这个弟子,前来拜访。 听到这话,万二心中疑惑,但还是打开了大门,让真言和尚天良进来。 真言两人到了客厅,贾南薰见到他们两人不悦地说:;你们两人不在酸秀才那里呆着,到这碧痕轩所谓何事? 真言苦笑一声,对着贾南薰诉苦说:;贾姑娘,不是我这个人非要当着你面说你父亲的坏话,你是知道你父亲是一个什么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和他结盟,没有想到他就是拿我当一个挡箭牌,这箭挡完了,就把我给丢了。 ;什么叫做瞎了眼,我看你们两人,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才是。只不过你不会武功,所以才会被我父亲给算计了。好了,你要说来诉苦的话,我们可不是好好先生,安慰你说什么好惨之类的话。 真言听到这话,苦着脸说:;我说姑奶奶呀,我这一次倒不是来诉苦的,我这一次前来,是用重要事情要说的。万少侠,你想要神剑的原因,老夫也是知道的,如今就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神剑。 ;你说出来了,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吗?真言,你若是想用神剑挟持我,让我为你效力,那么你就小看万某了,万某虽然不才,也不会当人的奴仆。 真言原本就是有这个打算,见万二一脸正气的样子,于是转了话,开口说:;怎么会?万少侠你多心了,小老儿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心思,小老儿只是希望到时候,万少侠能够保我一命,万少侠你是知道的,我如今武功全失了,不少人要我性命。我这个徒儿本事低微,难以护我安全。 ;感情你是来请保镖的,不过真言呀,你认为区区一把神剑,就可以让万少侠为你效力了吗? 贾南薰嘲讽说着,打量了一下真言,讥讽说:;以你的年龄了,就算现在入土,也算是喜丧了。真言你别怪我多嘴,若我是你,自然是找一个地方,准备好棺材,自己躺了下去,然后就可以了。 贾南薰笑着说完,真言脸上却没有恼怒之色,只是苦笑说:;这越老越是怕死,贾姑娘,等你老了之后,就知道什么叫做英雄气短了。 贾南薰撇撇嘴,而真言聊回了正题,告诉万二自己知道如何获得神剑,如今神剑还在毕当成的手里,毕当成是要求上官天民让自己当上丐门门主,才会把神剑给上官天民。 ;为什么现在上官天民不抢夺,我听说上官天民的武功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 ;贾姑娘,这上官天民不止是要神剑,也想让丐门为他们所用。 说道这里,真言开口说:;他们这样,因此我们就有了机会了,贾姑娘,只要我们趁着毕当成不备,就可以将他拿下,将他手中的神剑抢夺过来。 真言这话音才落地,屋顶就传来了毕当成的话:;是吗?真言,你们这主意倒是不错了,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毕当成落在地上,对着贾南薰说:;上一次在乘龙台算你好运,如今你就下去陪白山月吧。 说着毕当成一剑刺过来,这一剑真是出乎众人意外,万二见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避险,一把拉住贾南薰的手,然后用力一拉,将贾南薰给拉过来,避开这一剑。 万二也将长剑抽出来,和比当初应对起来。比起上一次,这一次毕当成去是全盛而来,十招之后,万二就左支右绌,招架不住。 真言见到这个情况,已经退到了门边,准备着逃跑,不过毕当成也看见了,对着真言说:;真言,你也算是一个老前辈了,不如留下来,好生做一个见证。 毕当成说话期间,贾南薰也上场了,她嘴里说着毕当成招式的破绽,万二在她的指导下,一时间倒是不至于伤在他的剑下。 不过两人联手也不是毕当成的对手,戈广牧见到这个情况,先离开这里,好像是先逃命了。 毕当成想要去追,但是万二拼死掩护,因此毕当成只能见着戈广牧消失在夜幕之中。 ;万二,你这兄弟已经抛弃你,逃命去了,你还要为他卖命,真是可笑可笑。 ;你知道什么,等我戈兄弟回来,你就难逃了。 毕当成冷笑地说:;他就算前去找知府,搬人回来,也要一点时间,你就期待,你能够支撑到那个时候了。 听到这话,真言对着尚天良说:;徒儿上前,协助这两人。 尚天良大声说着是,拔出自己的佩剑,加入到其中。 毕当成最开始还有一些提防,这真言虽然武功不知道怎么失去了,但是没有丢失武功之前,算是一代武学大家了,他的徒儿自然不可小瞧。 不过这两三招之后,毕当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声说:;真言,可真有你的,你传授自己弟子的武功,都是藏着掖着,若是他真的有一成武功,我今天就要跑了,可惜今天你害人终害己。 说道这里,毕当成随手一剑,就击飞了尚天良的长剑,然后对着尚天良说:;可怜你拜了这么一个师尊,就你这样,一辈子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杀你这个傻小子了。 尚天良再次拿起长剑,上前协助万二他们,见到这个情况,万二忍不住劝说:;这位少侠,你的心意,万某心领了,你还是退下吧。 万二说话的时候,漏出了一个破绽,被毕当成一剑划伤了,接下来毕当成又是一剑挑飞了贾南薰的长剑。 毕当成见着胜卷在握,忍不住笑着说:;你们呀,这一次看谁能够救你们。 ;住手,休要伤我大哥。 戈广牧及时回来了,这一次他身上佩戴着一把剑。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二章真相看破不说清 毕当成见到这个情况,冷笑说:;你真是不知道死活,竟然还敢回来。 戈广牧没有回话,走上前,毕当成也是一剑刺过去,他看不起戈广牧,认为这一剑就可以取戈广牧性命,而出乎他意外的是,他只见前面剑光一闪,然后手中长剑一轻。 虽然没有看清楚,但是毕当成也算是经验老到,于是立马转身,避开了这一剑。 毕当成退后了几步,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就是满脸怒气,对着戈广牧说:;小辈,今日,你非死不可。 毕当成抢过了尚天良手中的长剑,他如今知道戈广牧手中有宝剑,于是不准备硬碰硬,而戈广牧使用四象剑法,剑招极为精妙,让这怒气冲冲的毕当成难以有机会。 ;四象剑法,嗯?这一把剑,这一把剑是&amp;hellip;&amp;hellip;真言突然知道了这一把剑的来历,却不说出来。 而毕当成对于武林中的事情了解也不少,认出了这剑法是四象剑法,自然也猜出了,也就是羽冲剑这样的神剑,才有这般锋利。于是毕当成大笑说:;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又有一把神剑。 在毕当成大笑的时候,戈广牧找准机会,在此凭借羽冲剑的锋利,将毕当成的长剑给斩断。 毕当成也没有再换剑,如今他神剑没有带出来,这里找的神剑都不是羽冲剑的对手,于是他有了另外的打算,他施展伏羲指,准备和戈广牧比试内力,他就不信,戈广牧一个年轻道人,是自己的对手,而且玄门内功,是年岁越大,约为深厚的。 戈广牧一时间不注意,就接了这么一掌,这手掌一碰,双方内力汹涌而出,很快毕当成倒退了七步,一个踉跄摇晃不稳,好像要摔倒的样子,而戈广牧却只是倒退三步,身型很快稳定住了。 ;毕当成,你出门也不看看黄历,也不打听这里叫做什么名字,碧痕轩,这个留伤痕的就是你姓毕的。贾南薰见到毕当成吃亏,说不出的畅快,于是大声讽刺起来。 这毕当成自然心中不愿意承认戈广牧的内力强过自己,心想或许是这里的地名不利自己,于是对着戈广牧说:;你等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之恩,日后必定相报。 毕当成离开的时候,真言连忙让戈广牧上前追,不能让真言跑了,但是万二阻止了戈广牧,告诉戈广牧,如今能获胜,只不过是趁着毕当成大意,这继续追下去,只怕是困兽犹斗,到时候,戈广牧会有生命危险。 戈广牧见羽冲剑收回剑鞘之中,真言这时候凑上前,对着戈广牧说:;没有想到道长竟然有羽冲剑,不知道云掌门和道长是否是师徒关系。 戈广牧没有回答,对于真言这个人,他不愿意理会。 真言却叹息一声,表示自己对于云飞扬的仙去表示哀伤。 ;什么,师尊,师尊已经乘鹤而去了? 戈广牧不忍接受这个消息,他虽然在下山的途中隐约有这么一个预感了。 ;怎么,道长你难道不知道吗? 戈广牧连忙询问详情,真言也将事情说了一番,他连蒙带猜,大概了解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对着戈广牧说:;道长,云掌门不让你知道这个消息,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他让你带上这羽冲剑离开昆仑,那么你就要将这剑藏好了。 真言说道这里,对着万二说:;万少侠,老夫还是低估了这毕当成的武功,导致你这一次遇到危险,老夫如今也不敢奢求你保护老夫,老夫这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万二自然没有挽留,只是警告真言,这羽冲剑的事情,他应该知道轻重,不会像一个长舌妇一样,弄的满城皆知。 真言说这是自然,他绝不会泄漏半句。 真言离开这里之后,也不说武功的事情,对着尚天良说:;我们这就前去昆仑山。 ;老师,前去昆仑山干什么? ;如今这人偷偷拿着羽冲剑下山了,虚白那一群人想必正在苦恼,我们将这个消息,告诉虚白,虚白自然会感谢我们。 真言说道这里,嘴角一笑,对着尚天良说:;当然,我这个老头子,倒是没有其他想法了,就是希望到时候,虚白能传授你一点武功,我的武功都是外道,虽然容易成,但是后患无穷,我不愿意你如同我这样,最后成为一个废人。 尚天良听到这话,忍不住落泪说:;师尊,你对弟子的恩情,弟子都不知道如何还。 ;傻孩子,师父,师父,就是如同你父亲一样,这父母疼爱孩子,难道还要子女奉还吗? 尚天良流着泪点点头,告诉真言,自己就算是拼了自己一条命,都要保护真言。 真言看着尚天良,突然发现什么,仔细打量了一下,对着尚天良说:;奇怪了,看到你,我好像看到另外一个人。 尚天良询问是谁,真言仔细想了想,告诉尚天良说:;上官天民。 尚天良听了之后,对着真言说:;是吗?师尊,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是上官天民,那么我就有足够的武功保护师尊你了。 真言听了之后,摇了摇头,心想尚天良真的是上官家的人,武功肯定不错,自己收徒的时候,明确已经探查过了,尚天良没有武功。 真言离开之后,酸秀才就找在城中找他,这是毕当成的要求,如今毕当成虽然对付不了万二,但是对付真言还不是问题,他一定要杀了真言,来出恶气。 酸秀才这到了茶馆之后,陈秋水恰好也在,陈秋水这次一出来,也是为了索伦的事情,见到酸秀才,于是笑眯眯走上去,对着酸秀才说:;酸秀才,我这么称呼你不会生气吧,或者说,我还是尊称你为一声贾大侠。 ;酸秀才就可以了,大家都是这么称呼贾某的,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陈。 陈秋水说完,坐下来对着酸秀才说:;酸秀才,你在这里所谓何事呢?如今神剑已经有主了,就在上官天民那,你还留下来,真是我明白? ;陈女侠为什么也留在这里,而且贾某在这几次寻找神剑之中,没有见过陈女侠。 ;我非是为了神剑而来,我来这里,不过是找一个如意郎君而已。陈秋水大大方方说着,酸秀才一时间无法反驳,只好询问陈秋水是否找到了。 陈秋水摇摇头,继续说:;我若是找到了,自然要准备婚姻了,倒是酸秀才你,你还留在这里,莫非是想要续弦吗? ;我是要寻找我女儿。酸秀才顺着陈秋水的话说下去,但是陈秋水早就有了准备,告诉酸秀才说:;是这样呀,那可是巧了,我知道你女儿在哪里。 ;是吗?那还请女侠相告了。 ;就在碧痕轩里面,酸秀才,你既然要去找,那么不如我们顺路去,说实话,我一想喜欢助人为乐。 ;不敢有劳,老夫自己会处理的。 陈秋水脸上在此出现了两个小酒窝,对着酸秀才说:;那么这么看来,酸秀才你不是为了找自己的女儿,我就随便猜一下,你别多心,你是不是在帮毕当成当上丐门门主。 酸秀才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这时候陈秋水继续说:;这个消息,若是索伦知道了,酸秀才,你认为你比起丐门那些长老来相比,又当如何呢? ;陈女侠,老夫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在胡言的话,别怪老夫不客气了。酸秀才脸上全是怒气,手也抓紧了放在桌子上的扇子。 陈秋水笑着说:;不要生气,酸秀才,你不希望我和你女儿一样,当着大家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吧。到时候不管你是不是,索伦克不会听你解释了。 酸秀才本来想嘴硬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想到自己的确在为毕当成筹谋这件事,若是索伦认真查探起来,自己还真的不好交代。 于是酸秀才只好将拿着扇子的手松开,对着陈秋水:;陈女侠,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你要如此陷害我。 ;是陷害吗?我只是猜测而已,酸秀才,这有一句话说的,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这件事,自然有蛛丝马迹了。陈秋水说道这里,继续说:;当然,酸秀才你若是死在了那索伦手里,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我也不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人。 ;那么陈女侠意欲何为呢? ;不为什么,就是吓吓你而已,酸秀才,你好之为之吧。 陈秋水说道这里,转身就离开,这一下子真的让酸秀才摸不着头脑了,他叫住了陈秋水,对着陈秋水说:;陈女侠,不知道贾某在何处能找到你呢? 陈秋水笑着说:;若是要找我,每天中午来这里就可以了,不过酸秀才,我可看不上你,我的如意郎君是弱冠少年。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三章坐山且观二虎斗 酸秀才说自己自然有这个自知之明,自己找陈秋水,只不过觉得陈秋水这个人聊的来而已,没有其他想法。 陈秋水离开这里,回到了房间,看到了唐锦正在那里绣鸳鸯,不由一笑说:;姐姐,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绣鸳鸯,真是让我想不到。 唐锦对着陈秋水说:;难道妹妹你是真的不会刺绣吗? ;你让我拿剑倒是可以,但是要让我拿针的话,那么还不如杀了我,我母亲教我的时候,我总是会刺到手。 唐锦听闻之后,有些不相信,不过看陈秋水认真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在和自己看玩笑,于是就和陈秋水说:;这件事呀,妹妹你还是要学着一点,到时候这鸳鸯枕头,你还是要绣的。 ;这件事到时候在说吧,反正我到时候也可以让人帮我绣,我听说了,好多大家闺秀,女红也不怎么样,最后都是请人刺绣的。 唐锦说这个事情,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好,陈秋水吐吐舌头,对着唐锦说:;现在婚事还八字没一撇,等到有了如意郎君在慢慢学,也来得及。 陈秋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告诉唐锦,自己今天戏弄酸秀才的事情,陈秋水说完之后,笑着说:;酸秀才之后,肯定会感觉心神不定,到时候会自乱阵脚,嘻嘻,这人不构成威胁的话,其他毕当成和上官天民都不成问题了。 唐锦询问接下来陈秋水准备怎么做,陈秋水说自己接下来要对付索伦那边,不能让索伦就这么如意。 唐锦询问陈秋水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陈秋水笑着说:;当然是这般了,姐姐你可以告诉叶时熙,到时候叶时熙一定会对姐姐刮目相看,叶时熙若是追究起来,你就说自己这些时日冥思苦想想出来的。 唐锦点点头,记下了陈秋水说的,等到傍晚时分,叶时熙来的时候,唐锦将这个办法说了,叶时熙点点头,说自己也是这般想法。 叶时熙随口询问了一句,说这个办法唐锦时怎么想到的,唐锦倒是没有按照陈秋水交代的那样说,而是直接说了,这是陈秋水告诉自己的。这一点叶时熙倒是没有意外,他对于唐锦的实话实说,心中倒是一暖。 在习惯了尔虞我诈之后,身边能够有一个可以说实话的人,还是真的难得。 两天之后,西京城之中,索伦再一次勃然大怒,摔着手中的茶杯,还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胭脂在一次递给索伦一杯茶,对着索伦说;;索门主,何必如此呢?有什么事情,不如静下心来,好生想想。 ;你也知道如今这城里在谈什么了吧。 ;我一直在这里,怎么会知道,索门主,你不如说说。 索伦没有说话,一个亲信再次禀告了,说如今这个情况是,城里人都说毕当成是毕一东的孙子,所以应该当丐门门主,而索伦这个锁里帮,一直自立门户,不算丐门中人,如今趁着丐门无主,想要鸠占鹊巢,实在让人不齿。 还有人说,索伦还没有当上门主,就一意孤行,将反对他的人杀了,这么残暴,日后当上了丐门门主,还不知道多少人要被他杀害,如今毕当成还算大侠,关于他加害白山月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确定,未必是真的。 胭脂听完之后,对着索伦说:;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原来是这样,自古以来,闲言碎语,自然避免不了,就算门主你不动手,他们就不会说了?而且我怀疑这背后就是毕当成找人传播的。不过他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门主,你也可以找人,说他的坏事。 ;他有什么坏事? ;不管他有没有,都可以说,反正这些江湖中人,听风就是雨的,他们会去查证吗?他们就是凑热闹而已,所以门主,他敢让人说你的不是,难道你还不能让人说他的不是吗? 索伦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着胭脂说:;你真是聪明,我都没有想到过如此。 索伦立马让人前去办这件事,胭脂待在这里一个时辰,也告退离开了。 在回到自己房间之后,胭脂叫来了张祖望,张祖望进来之后,连忙行礼说:;姑娘,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我听说最近有人委托你为门主找人,如今门主这里有我就是了,你就不要添乱了,你明白了吗? 张祖望也是心知肚明,说自己明白了,于是离开这里。 他出去之后,遇到了一个护卫,护卫笑着说:;老张,夫人找你所谓何事? ;还能是什么事情,你是知道的,我是为门主找人的,如今夫人不愿意有人来,所以警告我。唉,这应该怎么才好。 护卫听了之后,忍不住笑着说:;老张呀,这夫人不止是一匹烈马,还是一头老虎,我劝你还是不要惹她比较好。 ;你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护卫不由一笑,没有在说什么了,张祖望去找账房,拿了自己的月钱。 ;老张,你这是拿着钱准备干嘛去? ;还能干嘛?这么多天了,手又一些痒。 账房只是一笑,于是张祖望离开自己,到了一处地方,开始玩起叶子牌来,过了一会,张祖望借着出恭的名义,到了后院的茅房之中,进入茅房,他对着隔壁说:;有劳你老来了。 ;什么事情,长话短说,免得有人来听到。 ;胭脂姑娘说索力那边有她就可以了。 ;告诉她,这参与的人,我也做不了主。 公孙器说完,就咳嗽一声,离开了这里,张祖望只好赢了一点钱,回到了家中,他想了想,找到了索伦,告诉索伦了这个消息,并且表示,自己这么一个下人,在其中很为难。 索伦听了之后,砸砸嘴,对着张祖望说:;如今有胭脂在这里,我没有其他心思,你就如同她说的那样做吧,免得到时候她生气了,有一些麻烦。 索伦愿意服软,也是因为他发现了有胭脂在自己身边的话,自己可以轻松很多,自己也不用冥思苦想来解决问题,胭脂三言两语就可以给自己一个思路了。 索伦如今离不开胭脂,他自然也不愿意惹胭脂生气。 张祖望点点头,找到了胭脂,告诉胭脂说:;胭脂姑娘,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过索帮主答应了。 胭脂听了之后,也明白了,对着张祖望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胭脂为难起来,如今她和四圣司的人不能及时联系,若是四圣司那边有一套计划,自己又是另外一番,到时候可能会有冲突,最后可能让自己葬身在这里。 不过公孙器不能做主的话,说明这一次是四圣司上面的人在办,自己只能臣服,不能多事。 公孙器那边也去找了林绍闻,告诉林绍闻四圣司已经在索伦那边有了棋子,这人不希望林绍闻这些外人插手。 林绍闻不能做主,找来陈秋水,陈秋水笑着说:;这聪明人办事,总是一个想法,她的心思我们能够猜出来,而我们的心思,她也能知道,所以你也不用多心了,倒是有一件事,还需要你去办。 ;姑娘请说,不知道本官需要办一些什么。 ;很简单,就是杀了酸秀才,让毕当成和索伦冲突起来。 陈秋水说道这里,交代公孙器说:;若是能让索伦出手,就让索伦出手,若是不能的话,手脚就干净一点,不要让人察觉到是我们干的。 公孙器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一定不会让陈秋水失望的。于是公孙器找了一个机会,让张祖望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胭脂,胭脂得知之后,找了一个时间,对着索伦说:;门主,我这些天左思右想,想到了,就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那么你有什么想法呢? ;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废了她的左膀右臂,我听说了,那一日是一个叫做酸秀才的在乘龙台前劝阻了毕当成,这酸秀才一定和毕当成有关系,或许就是毕当成的心腹。 ;这么说倒是有理,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先调查一下? ;宁杀错,不放过,门主,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给毕当成一个下马威,告诉他,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容不得他放肆,若是还有人帮助毕当成,这酸秀才就是他们的下场。 若是换一个人,肯定会觉得这一番话不妥,但是这索伦向来喜欢干脆,就答应了这件事。 索伦召集亲信来了之后,将这件事说了,亲信为难地说:;帮主,如今城中的武林同道都在说我们了,若是再出手的话,只怕会让他们更加厌恶我们。 索伦最讨厌亲信这一点,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他对着亲信说:;现在他们就算有怨气又如何?只要他们不帮助毕当成,我们自然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他门非要做对,我们难道就不敢杀他们那是不是?不要让我交代两遍。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四章借刀于敌得盟友 亲信没有办法,只好下去安排了,索伦看着亲信的背影,厌恶地说:;这锁里帮之中,没有一个能成事的人,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像他们这样的话,还不如你一个妇人。 ;这人秉性不同,可惜妾身不是一个男子,否则也可以当一个张子房,为门主你出谋划策。 ;现在还不是可以。 ;如今门中不少人议论纷纷,认为我是一个红颜祸水,认为我是进谗言。 索伦听到这话,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对着胭脂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以后的话,你也是少说。 胭脂点点头,不在多言。 酸秀才不知道,陈秋水已经借了一把剑来杀自己,他还整天担心着,城中突然出现他帮助毕当成对付索伦的消息。 整日心惊肉跳也不是办法,酸秀才到了那个饭店,等待陈秋水,陈秋水得到小二禀告之后,也到了饭店之中,陈秋水看到了酸秀才,拱手说:;酸秀才,好久不见,没有想到你这么大的人,尚且还要等我这个小女子。 ;陈女侠,你就别取笑老夫了,老夫的年龄,当你父亲都绰绰有余了,老夫对你绝没有其他心思。 陈秋水一笑,坐下来,要了一杯茶,对着酸秀才说:;既然如此,那么你来这里所谓何事呢? ;老夫来这里,就是想知道,陈女侠,如何能放过老夫。 ;什么,酸秀才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这一般不是女子对男子这么说吗?怎么今日,反了过来。 酸秀才叹气一声,告诉陈秋水:;陈女侠,我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肯定有所图,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想,听说你的武功心法,我肯定是不在乎了,不过我听说,你曾经得到了一本剑谱,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割爱呢? ;陈女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这剑法,倒是可以给你,不过陈女侠,是否能够保证绝不会说出那句话呢? 陈秋水笑着说:;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只要将剑谱给我的话,我就绝不会泄漏半点消息,当然我也可以发誓。 陈秋水当即就立了誓言,说自己得到剑谱之后,将酸秀才为毕当成办事的说出去,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秋水立誓的时候,也耍了滑头,她说得到剑谱之后,却没有说得到剑谱之前。 酸秀才哪里知道,陈秋水早就将他给卖了,于是让陈秋水稍等,他回去之后,将颐教送给自己的剑谱拿了出来。 这一本剑谱是颐教让他交给上官天民,当作诚意的,但是酸秀才却没有交给上官天民,故意在骊山带着一群人发现了这剑谱,免得上官天民怀疑。 这剑谱上的剑法,酸秀才已经记下来了,有没有这剑谱都无所谓了。 酸秀才将剑谱交给了陈秋水,陈秋水也没有看,收入怀中,对着酸秀才说:;酸秀才,多谢了。 陈秋水拿起这剑谱,离开了这里,酸秀才感觉到了松了一口气,自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可以安心办事了。 当天晚上,酸秀才从某个丐门丐头那里离开之后,走在路上,突然觉得不对劲,于是停下脚步,仔细倾听,然后对四周说:;诸位,何必鬼鬼祟祟,还请现身一见。 顿时四周跳出了锁里帮的弟子,这些弟子拿着各式武器,将酸秀才包围住,酸秀才见到这个情况,只能镇定说:;丐门的朋友,你们这是? ;姓贾的,你帮助毕当成,就是和我们帮主做对,我们帮主说了,今日一定要取你的性命,让其他人知道我锁里帮的厉害。 听到这话,酸秀才连忙解释:;不是,朋友,贾某和毕当成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点头之交,你们不要听那姓陈的说三道四。 ;什么姓不姓陈的,如今不管你是不是,杀鸡儆猴,难道你酸秀才这么多年,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酸秀才这才明白过来,心中心疼自己白白送了剑谱,不过他还是拿起自己的铁扇子,和锁里帮的人斗在一起。 锁里帮的弟子武功都不怎么厉害,但是他们擅长莲花阵法,这莲花阵法摆下来,威力不可小视。 而且这些丐门弟子还唱着莲花落,干扰酸秀才的心神。 酸秀才眼里见着这些弟子转动不停,耳朵听着这如同哭丧的莲花落,逐渐头晕眼花,原本十分的本事,只能发挥出八分来。 一个不注意,酸秀才被一根打狗棒打在小腿上,这酸秀才吃痛,于是招式不由一缓,然后背上被打了一棍,顿时他一个踉跄然后四五根棍子打在身上。 酸秀才这一下子脸抵抗的机会都没有,在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有一些悔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趟浑水。 不过这世上已经没有后悔药了,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一个锁里帮弟子用酸秀才的鲜血,在地上写上了:;协助毕当成必死无疑。 第二天,这一件事就闹的全城皆知,贾南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就是突然眼前一花,就晕倒过去。 万二着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戈广牧找来孔理央,让孔理央照顾贾南薰,这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姜汤,折腾了好半天,这贾南薰才醒过来。 孔理央安慰贾南薰哭出来,这件事哭出来就好了。贾南薰却是不哭,倔强地说:;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哭,我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他终究是你父亲呀。 孔理央这话让贾南薰心头一酸,忍不住落下眼泪,这哭了很久,孔理央告诉贾南薰,戈广牧已经找人收殓了酸秀才的尸体,等一会还要贾南薰去主持葬礼。 贾南薰听了之后,茫然不知所措,孔理央询问贾南薰是否有堂兄弟,因为按照礼节,女子是不能主持丧礼的,必须是男子才行。若是没有儿子,就要从族中过继一位。 贾南薰说自己倒是一个堂弟,不过还远在云歌府。孔理央说这样的话,就要贾南薰带着棺木回到老家了。 贾南薰告诉孔理央,他们江湖中人没有那么讲究,都是死在什么地方,就埋在什么地方。 孔理央没有说话,这时候万二在门口咳嗽了一声,孔理央回避到了后房,万二走了进来,对着贾南薰说:;贾姑娘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安心吧。 ;万少侠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看样子应该是锁里帮的人下的手。万二心中明白,这酸秀才帮毕当成办事,自然会有这么一个结果,不过真的见到酸秀才的尸体,他还是唏嘘不已。 贾南薰听到这话,仇恨地说:;是吗?这仇我们不能不报。索伦,我终将用你的头来祭奠我父亲。 万二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戈广牧带着陈秋水走了进来,万二看到陈秋水,有一些尴尬了,这时候陈秋水对着万二一笑,然后面对贾南薰的时候,却是一脸哀容,劝说贾南薰节哀顺变。 贾南薰谢过之后,询问陈秋水来这里所谓何事,陈秋水说自己就是来吊唁,顺便将裁云剑送给贾南薰,她告诉贾南薰,这一把剑是当初雷音神尼送给白车丰夫妇的,如今白山月的后人毕当成又是这么一个样子,那么继承了白山月衣钵的贾南薰才有资格要这么一把宝剑。 贾南薰没有立马接过这把宝剑,而是对着陈秋水说:;陈姑娘,我想问你一件事,若是你不知道的话,可以帮我问问叶府丞,叶府丞向来足智多谋,他肯定能帮我这个忙。 ;你说,我肯定帮你问。 ;我想要报仇,但是如今锁里帮人多势大,就凭着我一个人,难以对付索伦,不知道叶府丞是否有办法帮我这个忙。 陈秋水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她心中虽然有了对策,但还是为难地说:;嗯这是一个难题,我也不明白,我去帮你问问叶府丞想必叶府丞一定可以想出一个好办法,贾姑娘,你不要心急,这件事急不得。 贾南薰说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陈秋水继续说了一番,然后意味深长对着万二说:;万少侠,这一件事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看好贾姑娘,不要让贾姑娘遇到什么危险。 万二点点头,有些尴尬,想要留陈秋水,但是陈秋水说自己还要去找叶时熙询问对策,不能久留,等到贾南薰报了仇之后,他们在举杯痛饮也不位晚。 万二也不多留,陈秋水离开之后,的确去找了叶时熙,叶时熙听了之后,有些不满地对陈秋水说:;陈姑娘,这一个法子太过伤天良,以后还是少使用,就算酸秀才不死,贾南薰也会帮我们对付索伦的,何必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陈秋水连忙说自己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酸秀才过于碍事,在酸秀才死了之后,才想到可以利用酸秀才的死,让贾南薰帮助自己对付索伦。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五章十面埋伏侯门主 叶时熙不相信陈秋水这一番说辞,但是想到她是林绍闻和唐锦的表妹,于是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告诉陈秋水,以后要三思而行,且不可以在这样下去了。 陈秋水说知道了,自己这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她心中也明白,酸秀才就算不死,贾南薰也会帮助他们,这一件事,她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叶时熙也只好顺着这话说,既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就算了。如今这件事叶时熙为难,是否应该将这件事告诉贾南薰,陈秋水自然是不允许了,告诉叶时熙,如今贾南薰已经够惨了,若是他们在说,岂不是火上浇油,到时候贾南薰一个想不开,认为天下人都针对她,偏执成魔,反而害了贾南薰。 陈秋水也说如今贾南薰相信叶时熙,那么叶时熙也应该前去安慰贾南薰,为贾南薰出谋划策,让贾南薰早日走出哀伤,为自己父亲报仇。 叶时熙点点头,木已成舟,那么久只能这么办了。 陈秋水也离开,回去之后,唐锦见陈秋水闷闷不乐的样子,对着陈秋水说:;秋水,怎么了? 陈秋水叹息一声,对着唐锦说:;姐姐,我无意之中做错了事情,被叶府丞说教了一番。姐姐,这件事你别挂心,我绝不是认为叶府丞有什么不对,是我的错而已。 唐锦听到这话,连忙安慰说:;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秋水你还年少,这件事你也不用太过挂心。不过叶大哥这个人性格刚直,说话有一些强硬,或许让你觉得难受,我也会和他说说,希望他之后,能&amp;hellip;&amp;hellip; 唐锦话还没有说完,陈秋水就如同一只小猫一样,撒娇说:;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唐锦点点头,也就没有在追究了。 叶时熙也前去了碧痕轩,见到穿着孝服的贾南薰心中暗叹,这一次陈秋水真是过分,让一个无辜少女遭受这丧亲之痛。 贾南薰见到叶时熙,行礼说:;孝女有孝在身,多有失礼,还请府丞见谅。 ;贾姑娘客气了,贾前辈的死,我心中也为之难过。 ;府丞,这江湖人,本就死刀口讨生的,今日生,明日死也是常事,府丞大人无需为先父太过伤心,或许这样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贾南薰说完,请叶时熙进去,然后对着叶时熙说:;叶府丞,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听陈姑娘说了这件事了。 叶时熙点点头,告诉贾南薰,自己就是为这件事而来。 ;本来这些江湖事,本官作为朝廷命官不应该过问,但是索伦如此目无法纪,是可忍孰不可忍。叶时熙乃是实话实说,索伦是咋太过大胆,竟然在城中杀人,还留字,真是没有将王法放在眼里。 叶时熙想了想说:;贾姑娘,你要报仇,倒不是没有办法,贾姑娘你是白山月的弟子,这白山月乃是毕一东的儿媳,这一点天下人都知道的,就算不算这一层关系,白山月也是毕一东的亲传弟子,所以贾姑娘,无论如何,你都可以参与丐门的事情。 ;只是我一个女子,当不上这个门主了。 ;贾姑娘,你需要的就是在丐门大会上,将索伦的种种暴行揭露出啦,让丐门众弟子,将索伦按照门规,逐出丐门,到时候,贾古宁就可以亲自对付索伦了。 贾南薰听到这话,仔细思索了一番,对着叶时熙所:;这倒是一个办法,不愧是叶府丞,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 ;贾姑娘,如今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大张旗鼓,在丐门人当中宣传你是白山月的传人,这样到时候大会,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到其中。不过这一条路是非十分危险,因为索伦知道你必定会和他作对,会下手对付你。 ;那么第二条路呢? ;暂时隐忍,到时候到了大会开始,才揭露自己的身份,到时候或许没人支持你,索伦趁机将你驱逐,这个虽然安全,倒是到了大会上,也会有危险。 ;那么我还是选择第一条路,我手中的宝剑,还指望着来几个锁里帮的人来尝尝味道。 叶时熙倒是没有怀疑贾南薰会选择这么一条路,于是对着贾南薰说:;既然这样,本官也略微相助一番,贾姑娘,你不如到我的住处居住,那索伦在胆大,也不敢在我家中放肆。 贾南薰谢过了叶时熙的好意,说自己这样岂不是让索伦看轻了,自己也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这时候万二劝说贾南薰,说这碧痕轩是戈广牧的家,戈广牧的家人都不会武功,到时候拼斗起来,若是有什么意外,岂不是对不起戈广牧。 贾南薰说自己另外去找地方,万二说这到哪家都是为别人增添麻烦,而且贾南薰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她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到时候为自己父亲报仇,手刃仇人。 贾南薰看了看万二,对着万二说:;万少侠,不知道你是否能够陪着我一同前去。 万二看着贾南薰含情脉脉,充满期冀的眼神,不忍心拒绝,只能点点头,点头之后,他又有一些后悔,心想自己对于贾南薰没有时候爱慕之情,这答应去了,只会让贾南薰有所误会。 但是想到贾南薰如今无依无靠,自己若是不答应,那就太伤贾南薰的心了。 万二跟着前去,询问戈广牧是否跟着来,戈广牧说不用了,自己也要为云飞扬在这里打斋,不便走动。 万二想了想,戈广牧不跟着他们,反而没事,这毕当成想必也忌讳这个地名,不敢再来放肆。 于是万二和贾南薰到了叶时熙的家里,到了家中,贾南薰好奇询问说:;怎么不见陈姑娘。 叶时熙说陈秋水和唐锦另外有住处,万二听到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若是陈秋水也住在这里的话,自己还不知道如何面对是好。 叶时熙说自己这里狭小,还请她们见谅了。 贾南薰和万二都没有在乎,叶时熙交代了她们,在后院后贵客,还请他们若是没有万分紧要的事情,不要进去。 ;我知道,是信文伯住在里面是不是,你放心吧,我们的事情,绝不会惊扰到信文伯,不过我这个白山月的身份,应该怎么传出去呢? 叶时熙说自己会来处理这件事,贾南薰就只用保护好自己,在大会之前,不要出什么事情就可以了。 贾南薰点点头,说自己静候佳音了。 叶时熙让人去散布这个消息,这个消息让城中武林人士感觉热闹起来。 索伦听了之后,让人叫来了胭脂,指责说:;你看你出的好主意,这杀了一个酸秀才,又冒出了一个贾南薰和我作对。 胭脂倒是不慌不忙,对着索伦说:;门主,这一件事让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索伦也忘记了满腔怒火,询问胭脂。 胭脂告诉索伦:;门主,我想朝廷已经下手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贾南薰就在朝廷的保护之下。 索伦看了一眼亲信,亲信立马退下,胭脂也用自己的手段,让索伦的怒气逐渐消失。 等到亲信回来,索伦已经和胭脂和好如初,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一样。 亲信对着索伦说:;帮主,贾南薰如今居住在叶府丞的家里。 胭脂得意地说:;我是说最近城中风言风语这么多,看样子的话,这毕当成已经成为朝廷的鹰犬了,到时候贾南薰发难,然后朝廷让给毕当成当上门主。 亲信虽然一直不喜欢胭脂,但是这一次也赞同说:;帮主,夫人说的对,小的也听闻了,上官天民乃是朝廷的人。 索伦听到这话,看了看胭脂,对着胭脂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朝廷若是真的要对付我,似乎也不用这么复杂。 ;杀了门主你,这锁里帮还有其他人可以出现,这朝廷采用的是堵不如疏。胭脂说道这里,对着索伦说:;不过幸运的是,朝廷要玩这一套,否则的话,门主你已经没有性命了。 胭脂说道这里,感叹说:;朝廷向来爱惜羽毛,绝不会轻易制造大案,弄的血流成河,前朝的满门抄斩,在国朝已经少见了。既然朝廷有这样的想法,那么我还有一线生机。 ;什么生机? ;提前召开大会,让朝廷措手不及。 索伦听到这话,有一些犹豫了,而这时候亲信也说,如今情况有变,而且大多数丐头都已经来了,还有几天,就是十月十五了,不如就在十五那一天召开大会。 索伦听了之后,没有立马答应,询问亲信,十五举办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而且鱼明那边还没有消息。 亲信告诉索伦,如今这件事只能找,不能迟,只怕迟则生变。而且鱼明终究是一个外人,他知不知道,都无伤大雅。 听到这话,还是说自己要想想。 亲信也不在多说什么了,索伦看了看胭脂。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六章月圆之夜聚英雄 胭脂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索伦,也难得浪费唇舌,说这件事全由索伦做主,自己一切都听索伦的。 索伦想了想,询问了亲信几个问题之后,还是患得患失,没有往日那般坚决果断。 胭脂知道索伦的性格,小事就是快刀斩乱麻,因为索伦不是一个习惯深思熟虑的人。也是因为如此,到了人生关头,就会犹豫不决,畏缩不前。 这一直到了晚上,索伦也没有做出一个妥善的决定,只是让亲信退下了。 用晚膳的时候,索伦还是长吁短叹,没有半点英雄气概。 在用完晚膳,索伦见只有胭脂,询问胭脂说:;这少了人是否妥当,万一朝廷趁着我们准备不充足,设下埋伏,我们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了。 胭脂告诉索伦,朝廷真的要这么做的话,现在就可以全城大索了,索伦还不是一样跑不了。索伦与其担心这些事情,不如先将这门主当了,然后回到锁里帮,凭借当地的天险,朝廷也就奈何不了他们。 索伦说这件事不能马虎,自己要万全之策才行。 ;门主,你也知道,世上没有万全之策,真的有万全之策,那就是门主放弃这一次大会,回到锁里帮之中。 ;胭脂,我一直感觉,这一次仓促开大会是一个陷阱,我心神不定。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还是如期,在月底召开,反正也就那几天。 索伦点点头,告诉胭脂,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自己凭借着直觉,逃过了不少劫难。 胭脂心想索伦不上当的话,也只能顺着索伦的话,既然是这样,那么久不急着开就是了。 索伦不急,但是有人却先他一步了,索伦休息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起来,就得到了亲信禀告的消息,毕当成十五晚上,在骊山淮秀峰上,召开丐门大会。 ;他,他凭什么召开大会? ;帮主,他有当初毕一东留下的掌门令。 索伦听了之后,不由后悔,怪自己一犹豫,让这毕当成抢先一步。 索伦询问胭脂如今应该怎么办,胭脂说不用慌张,这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会不管是谁住持的,到时候就是推选门主,反正丐头都答应了要选索伦,这毕当成就是捣鬼,他们就见招拆招,和毕当成斗上一斗,看谁厉害就是了。 索伦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他还是安排自己的亲信,前去拉拢丐头。 叶时熙也得到了消息,于是找来陈秋水等人商量,叶时熙询问陈秋水怎么看,陈秋水见贾南薰在一旁,于是就说自己没有什么看法不知道叶时熙怎么看。 叶时熙不知道陈秋水为什么不愿意回答,心想或许是自己那日呵斥过陈秋水,陈秋水有些怀恨在心了,在和自己赌气。于是叶时熙开口说:;看样子是毕当成慌了,毕竟如今看来,毕当成处于弱势,他想要掌握局势,只能先先下手为强了。 万二点点头,说贾南薰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而索伦率先下手,除去毕当成一臂,毕当成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下先下手为强。 陈秋水听到这话,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唐锦看到这个情况,询问陈秋水笑什么,陈秋水无邪地说:;没有什么,只是我不懂,所以笑着比较好。 唐锦也认为陈秋水在赌气,也没有理会了。 接下来叶时熙说:;不管是谁召开大会,我们都要有所准备。到时候贾姑娘,你就如同我们说的那样做就是了。 贾南薰点点头,这时候陈秋水开口说:;贾姑娘,到时候你要出手快,免得索伦先跑回锁里帮去了,到时候你要杀他就难了。 贾南薰说是,叶时熙也交代了一番董北海,希望到时候董北海能说出自己的传承,当上这丐门门主之位。 董北海说自己的确是纯阳真君传承,自己没有骗他们。 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叶时熙交代了之后,就下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唐锦和陈秋水准备离开的时候,陈秋水让唐锦留下来,先不要走。 唐锦愣了一下,没有多久,唐锦看到公孙器走到了后院,这时候陈秋水对着唐锦说:;姐姐,我们走吧。 ;妹妹,你也不用和我赌气,你今天笑什么。 ;毕当成怎么是仓促间,他是早就有这个打算,十五能打索伦一个措手不及,反客为主,而且索伦的人,相比还没有到齐,他还可以少面对一些敌人。 陈秋水说道这里,对着唐锦:;到时候淮秀峰上就有好戏上演了,光是朝廷就足以让人捧腹了。 陈秋水语气讥讽,好像有所不甘,唐锦倒是不明白,询问陈秋水,陈秋水说到时候唐锦就知道了。 十五很快就到了,陈秋水一行人前去淮秀峰,这淮秀峰是京淮第一峰,当初宋帝为了避免狄人南下,于是从玄河开凿了一条运河,这一条原本称作淮,后来因为魏朝定鼎之后,这淮水将武凉府的粮食源源不断运送到京城,所以被称作京淮了。 淮秀峰上,可以看到玄河被分为二的壮丽景象,一直是西京城著名的景象,不少文人在这里感叹,如此汹涌的玄河要一分为二,多少人回丧生在其中。那一首山坡羊,说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便是由此而来。 然后众多武林人士,可没有这么风雅的兴趣,他们到了淮秀峰就是为了凑热闹,看看丐门的门主如何选出来的。 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看惹恼的,在上山的道路上,有十个丐门弟子拦在那里,若是没有名气的人,那么就恭敬地请他们回去了。 陈秋水一行人也被拦下了,这时候贾南薰出示了白山月给自己的信物,一根打狗棒,看着这个打狗棒,这些弟子也就明白了贾南薰的身份,于是恭敬地让陈秋水一行人到了山上。 这山上专门修建了一个念古亭,供人在这里感怀的。 此时念古亭之中没有人,只是插着一根打狗棒,贾南薰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打量了一下,告诉陈秋水他们,这就是丐门的门主的打狗棒。 陈秋水看着这根打狗棒是碧玉做成,忍不住说:;这么一根打狗棒,真的能够当武器用吗? ;就是不能够当武器用,所以才成了信物,丐门所求不是武功,而是能够果腹,这个和你们这些大家闺秀佩玉一样,约束行止的。 陈秋水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说;;贾姑娘,你这话就说笑了,你看我们这一群人,哪个像是大家闺秀,我们要是佩玉,只怕整天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经过陈秋水这么一说,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秋水看了一下,告诉贾南薰说他们来早了,索伦和毕当成都没有前来。 贾南薰说既然来了,也只能在这里等了。 这时候有丐头走了过来,询问贾南薰的身份,贾南薰说了之后,这些丐头都询问贾南薰关于白山月的事情,贾南薰也说了,当说道白山月已经死了,有个丐头还忍不住落泪说:;没有想到,丐门主的弟子,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贾南薰也是黯然神伤,想到白山月对自己的照顾,如同自己的母亲一样。 也有丐头询问贾南薰是不是为了丐门门主而来,贾南薰也没有明说,说自己是丐门的一份子,这丐门召集大会,自己自然也该来参加。 这一番话,其他丐头反驳不得,有的人询问贾南薰关于索伦的看法,贾南薰直接了当说了,以索伦的为人,不配的当门主。 索伦这一边的丐头听到这话,立马说;;这大会还没有开始,有什么好谈的,不如等大会开始了之后,在谈这些事情也不迟。 贾南薰倒是无所谓,她等着索伦到来,自己在当面对质。 也有丐头询问董北海,董北海也说了自己的师承是纯阳真君,这让众丐门弟子不相信,不过询问董北海心法口诀,这董北海也说了出来,的确是丐门的心法口诀。 大家见董北海没有说自己的来历,也不敢轻易相信。 到了入夜时分,丐门将火把点亮了,这圆月高照,四处也算是亮如白昼了。 ;锁里帮索帮主到。 洪亮的响声,伴着索伦带着自己的人到来了,今天的索伦精心打扮了一番,尤其是那一袭红色的披风,显得索伦如同霸者一样。 众人见到索伦这个样子,觉得索伦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不少丐头认为自己没有看错眼。 在索伦准备行四方礼,和众位丐头见面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响起:;毕门主到。 听到这个传唱,索伦脸色一变,这时候锁里帮的一个大嗓门喊着说:;毕门主早就仙去了,哪里来的毕门主。 ;老的毕门主虽然仙去了,但是新的的毕门主还在。毕当成带着自己几个亲信走了上来,看着四周,径直走向那念古亭,准备去拿打狗棒。 索伦见到这个情况,脸色顿时拉下来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七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锁里帮的一个堂主见到这个情况,出面说:;姓毕的,你这门主倒是当的有点快了,如今这么多丐门的人在你这里,你都不问一声,就这么想拿这一根打狗棒,是不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一个丐头也开口说:;毕家小子,就算你祖父当初要拿这打狗棒,也是问过我们的。 毕当成见到反对声太大,于是停了下来,站在念古亭前面,对着众人说:;我可没有想这打狗棒,这打狗棒本来就是我放在这里的,我若是要拿的话,直接拿着上来不就成了。 毕当成说完,看了看索伦,对着索伦说:;索帮主,你今天到这里所谓何事? ;如今丐门召开大会,难道我不能来吗? 毕当成冷笑地说:;你锁里帮一向看不起丐门,我们丐门课不敢高攀,若是阁下只是来看热闹的,那么就留在这里,若是阁下想要过问我门中事务,那么还请你离开。 索伦听到这话,忍不住发怒,这时候亲信率先开口说:;毕当成,你真是一家人说两家话,锁里帮一直隶属丐门,我们只是看不惯你祖父而已。而且你要将我门开除丐门,还需要大家来决断才是。 贾南薰听到这话,准备开口的时候,陈秋水拉着贾南薰的手,对着贾南薰说:;贾姑娘,暂且让他们狗咬狗。 毕当成听到这话,笑着说:;真是好笑,以前自持身份,不愿意参加丐门大会,如今见到丐门无主,又恬不知耻说自己是丐门的人。姓索的,毕某就将话放在这里了,今天你想要当上丐门门主,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索伦指着毕当成,愤恨地说:;姓毕的,这件事可不是你这个小子能做主的,今天我不但要当上这门主,到时候你也休想下了这淮秀峰。 索伦说完,站了出来,对着四周说道:;今日大会,不为别的,乃是选出丐门门主,毕一东死了之后,丐门无主多年,所谓人无主不立,蛇无头不行。 索伦说到这里,看看四周,支持她的丐头都说:;索帮主所言极是,正是此理。 索伦看着四周的丐头,却没有多开心,他察觉到了,这支持自己的人,连一半都不到,他看了一下自己的亲信,几个亲信也看了看四周,那些原本已经联络好的丐头,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却没有任何表示。 见到这个情况,索伦也明白过来,这些墙头草,都想借着这一件事,捞取好处。 索伦原本想要说的话,也就没有说下去了,毕当成看到这个情况,嘴角露出几分得意,他对着四周说:;不错,是为了选出一位新的门主,但是这一位必须是自己人才是,若是外人当了我们的盟主,那岂不是笑话。 毕当成这一番话,只是引起了稀稀落落的响应,一个丐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大家这么远的跑来,就是为了选门主的,你们也不用废话了,直接说,你们应该怎么做吧。 索伦看着四周的丐头,心中想着现在暂且让你们的得意,等自己当上了门主,慢慢收拾也不迟,于是索伦对着四周说:;我也不说虚的,丐门之后就是设立各堂,如今的丐头就是堂主,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管理丐门,你们堂中事务,就算我这个门主也无法干涉。 索伦这一套说辞倒是很吸引这些丐头,他们选出一位门主,也不是为了给自己添麻烦,当他人下人的。 毕当成出言讽刺说:;那么你这个门主又什么当的,什么都没有变,这大会还开什么。 ;怎么没有变化,我们可以互相扶持,若是某堂出了事情,堂主不能处理,求救门主也可以。只要丐门团结起来,就算是朝廷也要卖我们几分面子。 索伦这一套说辞是早就准备好了,毕当成听了之后,想了想,对着四周说:;我倒是不会许诺这些,所谓天上不会掉馅饼,索伦这个人,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在许诺这么好,到时候只怕要大家加倍奉还,而我会坚持丐门以前的规矩,以前是怎么样,现在也是怎么样,以后也会是怎么样。 一个丐头不满地说:;毕兄弟,现在已经换了皇帝了,如今已经是奎光年间了。 毕当成还是那一番说辞,坚持说:;我就是这么一套,我也只用这么一套,不管当今是魏朝还是虞朝,就算这江山不姓姚了,祖宗留下的规矩,还是要遵守。 陈秋水看到这个情况,笑着说:;诸位,你们是否忘记了,如今这里还有一个人。 说道这里,陈秋水示意董北海出去。 董北海走上前,对着四周行了一个礼,众人看到董北海,都是皱眉。 锁里帮的一个堂主开口说:;这人是谁,也敢来参加。 ;他自然是丐门的人,会伏羲指,难道不是丐门的人吗? 陈秋水说完之后,然后看看贾南薰,贾南薰上前一步说:;这人是我丐门的人,我可以担保。 ;就算是丐门的人,想要当这&amp;hellip;&amp;hellip; ;怎么了,难道他不能当这门主吗? 那发难的丐头一时间也不好回答,这门主理论上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历代选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 索伦不悦地开口说:;毕家小子还能说是毕一东的孙子,你这个家伙算什么东西,也敢来选这个门主。 ;索伦,你这个外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毕当成立马找准机会反驳,索伦听了之后,心中有些后悔,想到了如今这个情况,应该是拉拢董北海,借着董北海打倒毕当成。 索伦于是改口说:;你叫什么名字? ;董北海。 ;好,董北海,你既然是丐门的人,要当这门主到无不可。只不过这是门主不可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参与进来的,你要证明你的实力,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amp;hellip;&amp;hellip; 索伦说到这里,看着毕当成说:;只要你能够和毕家这小子走上几招就可以了,毕家小子,你若是害怕的话,就乖乖承认他可以参加。 毕当成无所谓地看董北海,对着董北海说:;董北海,所谓拳脚无眼,你若是真的要和我交手,那可要想好,到时候若是死在这里,是否值得了。 董北海对着毕当成行礼说:;请。 毕当成嘴里说着强硬,心里对董北海的本事还有几分忌惮,于是也不说让招什么的。 毕当成使用的丐门传统的拍门掌,这一套掌法虽然简单,丐门学武的都会,但是却颇为精妙,武功越深,这掌法就越厉害,在毕当成手中,这一套掌法,不亚于一流掌法。 董北海施展的是自己得意的游身八卦掌,他从小就练习这个掌法,最开始练习步伐的时候,他被有要求绕着大树走,这一直要走到大树会走才算成功了。 一般来说,拳法重静不重动,这动作一多,体力会消耗,而且全身动,就考虑平衡。 这一套八卦掌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讲究以动治静,通过身型变动,让敌人逐渐跟着动起来。 敌人一动,自然会露出破绽,那么就可以胜了。 毕当成也是一位好手,于是见招拆招,尽量保持下盘不动,或者就是在方寸之间动,不跟着董北海走。 这样毕当成只能守不能进攻,数十招之后,毕当成心想自己就算百招之后,胜过董北海的,董北海也有资格了。于是毕当成等到一个机会,突然施展了伏羲指。 董北海一时没有留意,不过他还是快速弯缩身,这才避免毕当成的伏羲指点中了自己的膻中穴。不过这一指还是扫到了,董北海只觉得胸前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毕当成自然不会给董北海这个机会,伏羲指的招数全部施展起来,而董北海却没有再次中招了。他和师尊切磋了数年的伏羲指,这毕当成的伏羲指就算再厉害,也比不上自己的师尊。 毕当成见自己无法取胜,找来一个机会,抽身而退,对着董北海说:;不错,的确是伏羲指,你的确是丐门的弟子。 索伦对着董北海说:;那么你准备如何带领丐门呢? 这个董北海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贾南薰开口说:;他怎么做,我倒是不清楚,但是索伦,你的所作所为,我倒是十分清楚。 贾南薰走上前,将索伦这些天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大声说:;如此倒行逆施,专断横行,若是当上了门主,岂不是丐门不幸。 毕当成也帮腔声说:;索伦,你所作所为,可以算是天怒人怨了,如此残暴不仁,还想当门主。诸位,他没有当上门主,就如此行事,若是真的让他当上了门主,那大家若是稍有不如他的心意,就死在他的手里。 贾南薰也对着长老说:;我听说了,这胁迫的盟约,是不算数的,诸位长老,你们可以放心说,当日索伦的所作所为,是否让人心寒。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八章竹篮打水终成空 这些长老本来就不满意,于是趁着这个机会,也开始声讨索伦。 一时间索伦的支持者和反对者,骂成一团,而索伦让他们住嘴,却没有任何听索伦的。这时候陈秋水对着贾南薰说:;贾姑娘,准备好,机会马上要到了。 贾南薰于是靠近了索伦等人,这时候陈秋水带着唐锦,慢慢向山路那边走去。 唐锦准备问什么的时候,陈秋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山下。 唐锦静心倾听,发现山下隐约出现了喊杀声。 很快,山下就出现了一道火龙,这一道火龙沿着山路向上。 不少人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于是招呼众人来看。 索伦也走了过来,脸色铁青,他对着四周说:;不好,不好。 毕当成也知道不妙,按照道理,自己留在山下的亲信应该上来通知才是。 没有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厢军源源不断走上来,这些厢军也不多废话,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厢军都是刀出鞘,箭上弦,杀气腾腾。 ;我要见总督,总督是谁? 毕当成看到这个情况,开口说着。 这时候两人坐着轿子上来了,一个人先下轿,正是陇右府总督,而另外就是林绍闻。 陈秋水看到这个情况,拉着唐锦往林绍闻那边跑去。 毕当成见这个情况,想要擒住唐锦和陈秋水来和林绍闻谈条件。 可惜的是,这唐锦和陈秋水虽然是女子,但是武功确不在他之下,而且这一次陈秋水还带了凝霜神剑,于是毕当成第二次伤在了神剑下面。 索伦看了看总督,对着总督点头哈腰说:;总督大人,你这是? 总督对着京城方向抱拳行礼说:;奉圣人口谕,协助信文伯剿灭逆贼。 ;大人,这哪里有逆贼。 索伦真的口干舌燥,不知道如何说是好。而总督看了看林绍闻,林绍闻对着四周说:;圣人口谕,淮秀峰上,皆是逆贼。 ;慢,我这里有吴王手谕。毕当成也没有办法,想要搬出吴王这块招牌来。 总督听了之后,只是冷漠地说:;吴王千岁于上月曰薨了。 不过总督还是对着毕当成说:;你既然有吴王手谕,那么就先拿下。 毕当成原本绝望了,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个转机。他不知道,这个总督还准备用他立大功。 毕当成准备过去的时候,一个丐头说:;毕当成,你若是丐门之人,就留下。 毕当成的脚步停了下来,看了看丐门弟子,这时候总督对着毕当成说:;姓毕的,你能捡回这一条命,就是如天之福了,你不要不知足。 毕当成听了之后,一咬牙,还是走了过去,被厢军捆绑起来。 看到这个情况,有些看热闹的武林人士也走了出来,他们倒是有一些威望,总督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看着林绍闻,林绍闻点点头,他心中不愿多造杀戮的,但圣人手谕让他来办这件事,他也只能来了。 总督于是让他们离开,索伦准备跟着离开的时候,陈秋水拦住了他,对着索伦说:;索帮主,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逆贼到底是谁,还需要总督说出来吗? 索伦看到这个情况,连忙解释,自己是锁里帮的人,不是丐门的人。 这时候林绍闻背后出现了一个人,胭脂走上前来,对着索伦说:;已经没有什么锁里帮了,在今天,厢军已经将你老宅给平了。如今锁里帮就只剩下你们几个人了。 索伦看到这个情况,双眼通红,对着胭脂说:;原来都是你这个贱人在背后捣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陈秋水推了一下贾南薰,贾南薰长剑出鞘,刺向索伦。 这一剑,山顶的大战开始了。 丐门等人知道他们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和厢军拼杀在一起。 丐门的人又怎么是厢军的对手,形势基本上一边倒。 索伦原本武功也不是多高明,如今气急攻心之下,原本的十成本事,只能发挥出七八成来。 数十招之后,索伦被贾南薰的长剑挑飞了自己的武器,接下来就是被贾南薰一剑刺穿了心脏,丢了性命。 这时候的丐门也就剩下一些武功高强的,不过数十人。 初次下山的董北海,第一次见到这个情况,先是迷茫,继而揪心,这一声声临死的哀嚎,如同一把把刀刺董北海的心脏之上。 在看到丐门的人即将死完的时候,董北海对着林绍闻跪下求情说:;伯爷,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放了他们吧。 林绍闻没有说话,董北海一咬牙,跑到了这丐门剩余人面前。 厢军因为董北海是林绍闻的护卫,也停了下来。 林绍闻看着董北海,对着董北海说:;董兄弟,你可知道,你这是从逆。 ;伯爷,他们不是什么逆贼,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反抗朝廷。 董北海说完这话,一个丐头有气无力地说:;董少侠,这件事,已经说不清了,多谢你老能为我们仗义执言,可惜这天下终究是不讲道理的。你还是离开吧,免得连累你。 ;我也是丐门的人,如今我又怎么能看着你们死在这里。 董北海眼神坚定地看着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伯爷,多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了,还请你恕我不能伺候在你身旁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看了看总督,总督对着林绍闻说:;信文伯,圣人手谕,谁能改。 林绍闻只能叹气一声,背过身,不愿意看到这个情况。 厢军再次行动起立,董北海挥动玄女剑法,和厢军战斗,不过就算他武功在厉害,也不能以一当百,很快就伤痕累累。 唐锦见到这个情况,有些着急,这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住手,住手,奉建文公主口谕,住手。 万二施展轻功走了上来,陈秋水看着到来的万二,脸上露出预料之中的笑容,对着林绍闻说:;表哥,还请住手。 林绍闻让士兵停下来,万二走上前对着总督说:;建文公主口谕,一切等她上山之后再说。 万二说完,拿起了伤药,前去为董北海包扎起来。 贾南薰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前去帮忙。 一刻钟之后,建文公主在叶时熙的等人的护卫之下,到了山上,建文公主对着总督说:;放了他们。 ;殿下,圣人有手谕&amp;hellip;&amp;hellip; ;圣人那里我会有交代,先放了他们。 总督无奈说是,建文公主对着丐门说:;今日之事,下不为例,索伦为什么召集你们,你们心知肚明,你们走吧。 众位丐头谢过了建文公主,然后带着董北海离开。 董北海看着林绍闻等人,神情复杂,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就这么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总督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情,林绍闻一行人下山,这一路上气氛沉闷,没有人说话。 回道叶时熙的住宅,建文公主只是留下了一句:;信文伯,好大的威风。然后就到了后院去了。 叶时熙也责怪林绍闻,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找他们商量,林绍闻本想说,这是圣人密诏,但是转念一想,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于是也不做声。 陈秋水这时候让万二和贾南薰先下去休息,万二两人也不愿意参与进去,于是告退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陈秋水为林绍闻打抱不平:;叶府丞,这件事怎么怪表哥呢?圣人要表哥这么做,表哥又能怎么办呢?而且这件事不是很明显的吗?朝廷一直想要一网打尽,叶府丞,这件事你应该早就想到了才是。 陈秋水说道这里,得意地说:;若不是我有安排的话,那董小子,就要死在淮秀峰了。叶府丞,你现在知道我上一次是真的没有想到了吧。 叶府丞对着陈秋水行礼说:;这一次的确多亏陈姑娘,只可惜我们晚了一步,还是死了那么多人。 陈秋水本就是要这个结果,不过她自然不愿意说出来,免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又被毁了。 ;叶府丞,这就是天命注定了,没有办法了,这些人命中注定有这劫难,谁都帮不了他们。 陈秋水说完,也说现在的事情其实挺好的,董北海成为丐门的门主,而这个丐门的,注定不能壮大。 硕大这里,陈秋水想了想,让林绍闻去找总督,留下毕当成一条命,这毕当成可以钳制董北海,只要董北海有什么过错,毕当成就会替他们对付董北海。 林绍闻点点头,苦笑说:;秋水,你真是一个女诸葛,可惜我那个弟弟没有福气。 陈秋水罕见脸红地说:;二表嫂也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我就是一个野丫头,嫁给二表哥只会让人笑话她,二表嫂是大家闺秀,大家都夸奖着二表嫂。 林绍闻还是有心撮合,觉得林多闻还是结婚太早了,陈秋水比曹池凤更适合林多闻。 不过这件事他不愿意多谈,而是想知道如何让建文公主消气。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九章黯然销魂唯别离 林绍闻知道建文公主对于今天的事情多有不满,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自然不愿意让建文公主这么生气下去。 他看了看陈秋水,陈秋水也醒悟过来,对着叶时熙说;;叶府丞,你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会明白信文伯的苦衷,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建文公主消气,你也不愿意让建文公主就这么一直生着信文伯的气吧。 叶时熙看了看林绍闻,对林绍闻说:;念修,这一件事只要你向建文公主解释的话,建文公主一定会明白的。 说道这里,叶时熙顿了一下,他明显没有多少信心,只能想想说:;这件事,你去说的话,建文公主如今还在气头上,一定不会听,到时候反而会怪罪你,这件事看样子,应该让陈姑娘前去说才是。 陈秋水听了之后,无奈地说:;好吧,这件事我来说吧。 陈秋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去找建文公主,建文公主在房间之中,一脸怒气,陈秋水行礼之后,对着建文公主说:;殿下,你这是在生谁的气。别气,别气,这气大伤身,为了他人伤了自己的身子,这岂不是值不得。 ;秋水,本宫生谁的气,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本宫原本以为他不学无术就算了,没有想到心地这么坏,这么多条人命,他说杀就杀了。说他冷血,还算是夸奖他了。 陈秋水听到这话,叹气说:;殿下,其实这件事应该怪我,你误会信文伯了。 ;怎么说。 ;其实信文伯是想要通知你们的,但是被我阻止了。 建文公主疑惑地看着陈秋水,陈秋水解释说:;是这样的,昨天那个情况,董北海是当不了丐门门主的,这要当丐门门主,必须要有功绩。而这个功绩就是昨天救他们了。 陈秋水这一番解释,让建文公主还是不理解,陈秋水继续说:;是这样的,公主殿下,你应该知道,这戏要演的真才行。若是信文伯这才一上山,你们就要放了这一群人,那么董北海又有什么功劳呢? 建文公主摇头说:;就算是要功劳,也不至于死这么多人。 ;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吗?有些人就是不流血就不知道疼的。丐门这一群人为什么在一起,殿下你是知道的,如今不杀一儆百,只怕他们做乱起啦,那岂不是更多人流血了。 建文公主不在说话,默认了陈秋水这一番说辞。 陈秋水告诉建文公主,若死他们不这么做,贾南薰如何报仇呢?若是大家都可以走,索伦不能走,锁里帮就有借口,说丐门中弟子的命都是索伦换来的,到时候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麻烦。 还有就是这样的话,毕当成必定会失去人心,陈秋水知道向毕当成这样的人,比任何人都爱护自己的性命,所以遇到这个情况,一定会投降,无论这件事成或是不成,这毕当成都不能够在丐门立足了。 陈秋水说完之后,看着建文公主,对建文公主说:;殿下,这件事真的不能怪表哥,而且这样其实还有一个好处,到时候殿下你也可以向圣人交代。 ;交代什么? ;董北海这人是一个忠厚的人,他带着众人离开之后,当上了丐门的门主,一定会去让这些人做乱,那么朝廷一直担心丐门的问题,不就是这么解决了。 陈秋水眉飞色舞,十分得意,建文公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她只是对着陈秋水:;陈妹妹,若是我们去晚了,那岂不是害了董北海一条性命。 ;殿下,我当时就在那里,我是绝不会让董北海死在淮秀峰上的。 陈秋水说道这里,一脸真诚地说着。 建文公主点点头,对陈秋水说:;这一切原来都是妹妹你安排的,看来的确是本宫误会了信文伯。 ;殿下,如今这西京城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差不多也是时候回到京城去了。 ;不等到叶府丞和唐姑娘大婚之后吗? ;叶家还不知道有什么人来,这大婚还早,而且殿下,你离开京城也快一年了,是时候回去了。 建文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叹气一声。 陈秋水也不在多谈这件事,告辞离开。 陈秋水出来之后,林绍闻不由走上前来,询问陈秋水,这件事如何了。 陈秋水得意地说着:;大表哥,我办事你难道还不放心吗? 林绍闻松了一口气,感谢陈秋水的帮助,陈秋水笑着说:;大表哥,你要是感谢我,还是多送我一些东西比较好。 林绍闻于是取下了一块玉佩,递给陈秋水,陈秋水忍不住笑着说:;大表哥,我对玉佩不怎么有兴趣,你若是可以的话,可以送我一顶璎珞。 林绍闻说自己知道了,他会立马去找人买来璎珞送给陈秋水。 陈秋水也告诉林绍闻,他们在这里呆着的时间不少,也是时候离开了。 想到回到京城可能就要举办婚礼,林绍闻有一些不情愿。陈秋水见到这个情况,对着林绍闻说:;表哥,这殿下已经离开京城一年了,也有思念京城了,你难道还真的想带着殿下,巡游天下各县府吗? 林绍闻心想也是,而且这件事,也躲不了,于是他决定三天之后就启程,他也对唐锦和叶时熙表示了歉意,告诉他们自己不能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叶时熙自然巴不得建文公主早些离开,于是说林绍闻他们这一次是代替天子巡查四方,自然应该以公务为重,等有机会,林绍闻再次回到西京城来,他会请林绍闻再次喝喜酒。 林绍闻说了一声好,他说以叶时熙的才干,自然会当京官,到时候他们可以在京城见面。 叶时熙摇头,告诉林绍闻,自己在这里,凭借林绍闻的关系,还可以放开手脚,到了京城,只怕到时候惹到了什么官员,反而将命送了。 林绍闻知道叶时熙的脾气,心想叶时熙在这里,也是一件好事,于是也就没有多说了。 林绍闻也去了戈广牧的碧痕轩,感谢了万二那天及时到来,万二说这还是要多亏陈秋水,若不是陈秋水有这么一番安排,自己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件事。 林绍闻和万二他们道别的时候,万二笑着说:;林伯爷,这十三把神剑还没有找齐,我们自然还有机会见面。我们这些江湖人士,可不想你们当官的,不能随意走动。 林绍闻说是,然后对着他们说:;没有想到这一年之中,有这么多神剑出现。 ;这就是到了他们应该出来的时候了,如今真是好一个太平盛世,亘古未有呀! 万二说道后面,语气之中有恨意,有嘲讽,有无奈,不一而足。作为前朝遗民,他自然不愿意见到虞朝缔造了一个盛世,而作为一个百姓,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盛世是一个好事。 林绍闻不知道万二的心思,闲聊了几句,就和万二道别了。 当天晚上,碧痕轩之中,万二设下酒席,和戈广牧饯别。 ;戈兄弟,如今你又孝在身,我就不强迫你喝酒了,你喝茶便可以了。 万二为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一饮而尽,戈广牧询问万二要离开了吗?万二点点头,告诉戈广牧,自己还要前去寻找神剑,如今十三把神剑,还有大半没有露面的,自己还有机会。 戈广牧劝说万二,无需这么执着,这神剑的事情,全靠有缘,若是缘分到了,自然会得到,若是机缘不够的话,就算得到神剑,也守住的。 戈广牧说道这里,察觉自己失言了。万二再次喝了一碗酒,豪气说:;那是你们道门才会这么说,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信这些,戈兄弟,有些时候,你不去争,怎么知道有没有缘呢? 戈广牧之能叮嘱,希望万二尽量以性命为重,万二笑着说:;这件事,还是我叮嘱戈兄弟你的,戈兄弟你放心好了,我绝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 戈广牧点点头,和万二说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万二酒醒之后,就动身离开,在他离开的时候,贾南薰也跟着去,万二说贾南薰不带着棺木前去云歌府吗?贾南薰说江湖人死在那里埋在那里,哪有那么讲究。 万二还是不让贾南薰跟着,贾南薰说自己不是跟着,而是自己走自己的,只是和万二顺路而已。 万二最后只能带着贾南薰离开,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叶时熙和唐锦正在长亭折柳送别。 虽然有一些不舍,但是大家只能说着珍重,来日重聚这些老话。除此之外,也没有多少好说的。 走过了销魂桥,林绍闻感叹说:;怪不得这桥取这个名字,果然黯然销魂,唯别离而已。 陈秋水倒没有这么多感叹,对着林绍闻说:;这人生聚散如浮萍,总有聚了变散,所以宣父才说,游必有方。 林绍闻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一行人向着京城方向前进。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章花好月圆聚家人 林绍闻一行人一路上安然无事,回到了京城。 这一天正是腊月初八,他们到了京城门口,就有大内护卫来迎接,带着他们进入皇宫之中。 进入宫中,建文公主和林绍闻一起到了天河斋里面拜见圣人,圣人等建文公主行礼之后,然后对着建文公主说:;你母亲还在后面等你,你先去吧。 建文公主告辞退下,圣人让人送上了八宝粥,对着林绍闻说:;这一年来,辛苦你了。 林绍闻说不敢,接过了这八宝粥,圣人示意林绍闻喝下,林绍闻也喝了下去,圣人对着林绍闻说:;这一年来的事情,你说给朕听听。 林绍闻不敢隐瞒,只是关于神剑的事情,他有一些犹豫,最后还是如实说了。 圣人一直静静听着林绍闻说,也不出声,等着林绍闻说完之后,圣人点点头,对着林绍闻说:;不错,神剑的事情,朕还以为你要瞒着朕。你能说出来,朕倒是感到欣慰了。 圣人说道这里,笑着说:;他们都想给朕一个惊喜,他们不知道朕需要的不是惊喜,而是忠诚,他们的忠心可比什么神剑都很好。说道这里,朕又想起你的父亲,林绍闻呀,若是你父亲还在的话,就算他献上一把木剑,朕都会无比开心。他就是朕的祥瑞,上天改虞为元子的明证。 圣人声音有些哽咽,他深呼吸一下,然后回复正常说:;念修,朕已经决定了,等开年之后,你们就完婚吧,到时候朕将让你去南国,如同你父亲当初辅助朕一样,辅助大皇子。 林绍闻连忙行礼谢恩,圣人对着林绍闻说:;你的能力虽然不如你父亲,但是这当官,未必需要多大能力,你只要懂分寸,能够知人善任便可,朕想要你妹妹也前去南都,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林绍闻知道这话的潜台词,圣人准备让林冰梅嫁给大皇子,他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说:;国朝没有女官前往南都之例。 南都因为没有皇族,自然也不需要女官,林绍闻这也是暗指,历代四妃都是国公之女,林冰梅是侯爷的女子,也不符合古制。 圣人听了之后,也没有坚持了。 圣人也说林绍闻辛苦了,让林绍闻回去休息吧,同时也让林冰梅也回去。 两兄妹在金水桥碰面,然后一起离开了皇宫,在路上,双方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陈秋水正在和乐琼有说有笑,陈秋水第一次见到林冰梅,先是一愣,然后说:;这就是小表姐吧,真是绝代佳人,小表姐你不止才学冠世,就连容貌都如此出众,这上天怎么这么不公,怎么样样好处都给了你。 林冰梅拉着陈秋水的手说:;表妹,你说的太夸张了,比起你来,我又怎么敢称作佳人呢? 陈秋水和林冰梅说了一阵,然后林绍闻将面见圣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道林冰梅前去南都的事情,林冰梅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询问林绍闻是不是已经拒绝了这件事。 林绍闻点点头,陈秋水有一些不明白,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这是,小表姐当四妃不好吗?这可是母仪天下,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林绍闻说林泉的爵位不过是一位侯爷,而四妃向来是国公之女,若是林冰梅当四妃,一定会有很多人反对。这件事吃力不讨好,不如算了。 陈秋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笑着说:;不过若是我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就去了。 林绍闻不由一笑,对着陈秋水说:;表妹,你倒是有这么一个机会,你终究是康国公府上的。到时候你可以当一个平妃。 陈秋水听了之后,摇头说:;这件事我就是说笑的,我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我这么一个野丫头,就算选秀都不会选我当秀女。 林绍闻也不在说什么,询问林冰梅修史的事情如何,林冰梅告诉他,这一件事已经快了,最迟明年五月,就可以定稿了。 ;怪不得圣人准备要你前去南都,妹妹,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呢? 林冰梅说这修史完毕,自己就会回到书院,著书讲学也说不定。 林绍闻想了想说:;妹妹,这京城人才众多,就我这个当哥哥看来,你倒是可以找一个如意郎君。 林冰梅不置可否,告诉林绍闻,若是遇到有缘的,自己会嫁的。 林冰梅也告诉林绍闻,不要随便许诺她的婚事,自己的婚事,自己会做主。 ;妹妹你多心,我要是介绍一个,你不满意,到时候你玉如意打下来,那岂不是白白害了别人一条性命。 林绍闻笑着说,林冰梅也就放心了,知道自己这个大哥,不会做这种混账事。 接下来林绍闻告退,林冰梅带着陈秋水去尺意楼,到了尺意楼,陈秋水四处打量,尤其是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她忍不住把玩起来。 陈秋水也告诉林冰梅:;小表姐,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还请小表姐你别怪我失礼。 林冰梅笑着说:;无妨,都是自家人,无需那么拘谨。 说着,林冰梅也为陈秋水挑选了几件的首饰,给陈秋水穿戴起来。 经过一番打扮之后,林冰梅看着陈秋水,点头说:;妹妹你才是绝代风华,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陈秋水打量镜子之中的自己,也傻傻笑着说:;小表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个的人算什么美人,这不过是人靠衣装而已,这些首饰赠添了几分美丽而已,小表姐,你才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谁要是娶到你,那真是八辈子积福了。 陈秋水会说话,自然很快说很林冰梅,还有这些丫鬟达成一片,接下来陈秋水的服饰也从侠女打扮成仕女,虽然陈秋水总是说自己是一个野丫头,不过真的这么打扮起来,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显示了她有良好的教养。 带到十二,陈秋水突然想起了唐锦让自己带给楚继善的信,于是亲自前去送,对于楚继善,陈秋水还是有一些期待的。 陈秋水到的时候,楚继善真好在家,楚继善见到陈秋水的时候,也是一愣,心想这林府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秀丽佳人。陈秋水习惯性按照江湖方式行礼,楚继善还礼之后,陈秋水将信递给了楚继善。 楚继善看着信上面的内容,并没有询问唐锦为什么没有来,他清楚,陈秋水会解释这件事。 陈秋水果然说了唐锦要结婚的消息,楚继善听了之后,心中忍不住伤心,但是看到陈秋水好奇看着自己的样子,却又感觉心中不再是那么空荡荡了。 楚继善谢过了陈秋水送信来,并且询问了陈秋水的来历。 陈秋水说了起来,双方谈了起来,陈秋水察言观色,说的话,都和楚继善的心意,楚继善心中对唐锦那朦胧的影子,逐渐被陈秋水这一朵解语花占领。 双方谈了一个时辰,楚继善真是相见恨晚的感觉,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是世间少有,容貌谈吐,武功才智都是上佳之选。 至于陈秋水不是才女这个小小的缺点,楚继善也就没有在乎了,若是陈秋水真的才学如同林冰梅,那么楚继善只会心中厌恶了。 陈秋水见聊天有些长了,于是转身告辞,楚继善亲自送到大门口,说他改日还会前去拜访林绍闻。 陈秋水也笑着说恭候大驾,上了马车,回到了林府。 到了林府,林绍闻询问说:;表妹,这楚继善如何。 ;果然是物以群分,这楚继善和陈士弘还有叶时熙都是一路人,不过相比之下,叶时熙这个人要高尚那么一点点。 林绍闻听到这话,不知道陈秋水这是夸奖还是什么,只好说自己听不明白,陈秋水说明白一些。 陈秋水说这个事情,是女子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林绍闻。 陈秋水到了尺意楼,林冰梅询问了之后,陈秋水也是同样的话,林冰梅倒是勉强听出了,陈秋水不满意楚继善,于是询问陈秋水。陈秋水先是把陈士弘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冰梅听了之后,也惊讶第捂嘴说:;这,这么说来,二表哥他,岂不是太惨了。 ;这件事我们这些外人可不好说,到时候小表姐你去调解一下,哎,二表哥真是太惨了。陈秋水说道这里,想到了什么,对着林冰梅说:;小表姐,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因为和二表哥婚姻不成,在这里说二表嫂的坏话。 林冰梅说自己明白,陈秋水不是那种人,她只是感叹,没有想到陈士弘是这么一个人。 ;不止陈士弘,还有那叶时熙,叶时熙和建文公主的事情,小表姐,你发现没有。 林冰梅点点头,询问陈秋水这又发生了什么。陈秋水将事情说了出来,不过省略了自己从中设计的事情。 ;叶时熙明明喜欢小表姐你,却又和大表姐在一起,还好他答应了娶了大表姐,否则的话,我真是&amp;hellip;&amp;hellip;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一章譬喻似舟渡公主 陈秋水说到这里,真是满脸怒气,为林冰梅感到不值。 林冰梅说自己不喜欢叶时熙,叶时熙迎娶他人也是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陈秋水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说:;所以我说叶时熙还算有好一点,楚姑娘的心思,我是明白的,肯定是介绍大表姐给楚继善。楚继善想必也会有这心意,可是这楚继善见了信,听到了大表姐要嫁人的消息,也没有半点表示,还对着我向殷勤,如他这般见一个爱一个的,只怕有比我还漂亮的,他转身又爱上了。 林冰梅听了之后,告诉陈秋水,既然这样,陈秋水就没有必要理会楚继善了。 陈秋水点点头,感叹说:;唉,如今要找一个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为什么这么难呢? 林冰梅说陈秋水年龄还小,这件事不用着急,而且陈秋水的父母还没有催促的。 陈秋水想了想说:;这是我没有在他们身边,我可没有表姐你的玉如意,我若是回去之后,我父亲肯定会按照他的心思为我找一个夫婿,唉,到时候若是这人是一个好人,那就算了。若是嫁给一个不中用的人,岂不是一辈子&amp;hellip;&amp;hellip; 林冰梅安慰陈秋水,她父亲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看人也不会多走眼。而且如今京城多才俊,陈秋水也在京城之中慢慢寻找,这件事倒是不用着急。 陈秋水点点头,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天官府是在腊月十二公布了建文公主下嫁林绍闻,那天之后,朝廷百官都前来拜会,恭喜林绍闻,不少官员也带着自己的儿子前来,让自己的儿子和林绍闻亲近亲近,混一个脸熟。 林绍闻接待有些忙不过来,于是让陈秋水帮忙应对,林绍闻也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在其他官员心中,却有别的想法。 陈秋水是林绍闻的表妹,他们是知道的,这自古以来,中表之间结婚的不少,所以他们也就默认了陈秋水是林绍闻的平妻,于是也没有哪个贵公子打陈秋水的主意,这让陈秋水省去了不少麻烦。 奎光五年正月初四,林绍闻开始行六礼,这要迎娶公主,自然仪式繁多,林绍闻一天忙到头,一直忙到了,二月初七,圣人赐了城外一处皇庄给林绍闻,林绍闻就一次处当做新房,迎娶了建文公主。 大婚那一天,却不怎么热闹,在新房之中,林绍闻揭开盖头,然后将准备好的合卺酒递了过去。 建文公主却没有接过来,林绍闻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开口说:;殿下,请饮酒吧。 建文公主看着林绍闻,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林绍闻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只是静静站立在那里。 这哭了一阵子,建文公主才接过,将合卺酒一饮而尽,建文公主对着林绍闻说:;如今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前去其他地方了。 林绍闻也不愿意勉强,到了偏房,这里是随着公主陪嫁的,这一位也是诸侯的女儿,能够当作公主的陪嫁,也不算委屈她了。 第二天,公主和林绍闻一起前去拜见乐琼,敬茶得了红包之后,建文公主就独自回房了。 陈秋水起来的时候,看着林绍闻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发呆,走上前说:;表哥,你这是怎么了,这早上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坐在外面,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林绍闻听到这话,对着陈秋水说自己也是早上没事,闲来走走。 陈秋水笑着说:;没事也要呆在屋里,你才和殿下结婚,现在应该画眉才是。 ;画眉吗?我倒是不会。 ;不会没有关系,可以慢慢画就好了,反正这日子还长着。 陈秋水说完,想了想说:;是不是殿下那边害羞了,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我什么时候让表哥你失望过了。 林绍闻倒是精神一振,对着陈秋水说:;那就有劳表妹你了。 陈秋水让林绍闻前去厨房,然后亲自煮了一碗粥,然后自己端到新房之中。 建文公主坐在那里发呆,听到门开的声音,受到了惊吓,站起身来,但是看到是陈秋水之后,松了一口气。 陈秋水笑着说:;殿下,抱歉,我进来之前忘记禀告了。 建文公主说无事,陈秋水在她面前不用拘谨。 陈秋水对着建文公主说:;这天气不是很好,殿下你吃一碗粥,暖和暖和一下身子。 建文公主端起粥,感谢陈秋水关心自己。 ;这不是我煮的,殿下,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要是动刀剑,那不是我吹,多数男子都不如我,但是你若是让我做家务,那真的不如杀了我。 建文公主也明白过来,对着陈秋水说:;没有想到他有这么一份心了。 陈秋水连忙说:;殿下,这件事你就误会表哥了,表哥这个人是一个体贴入微的好丈夫。 说道这里,陈秋水感叹说:;殿下,你结婚了,表姐也结婚了,楚姑娘也结婚了,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人孤单单在这里。 ;秋水,如今京城这么多才俊,终究会遇到你喜欢的。 ;说起来不怕姐姐你笑话,我这个虽然不读诗书,但是喜欢的却是才子。不过才子见到我这样,就直摇头,心想那里来的野丫头。 建文公主听了之后,笑着说:;秋水,你看你说的,你也算是女中豪杰了,何必说这些丧气话。 ;毕竟才子爱才女,这样才可以琴瑟和鸣,吟诗作对,你要是让我写诗,我连七个字都凑不上来。这才子一看,真是肚中全是草莽,自然不会喜欢我。殿下,你换位想想,你若是才子,会喜欢我吗? 建文公主听了之后,没有说话,陈秋水见到这个情况,于是继续说:;这得不到的话,我就想着才子有什么好的,才子一定多薄情寡义,毕竟他们能让太多人喜欢,于是我就想呀想。 ;想出了什么了吗? ;我想到了三个才子,一个才子呀,他本来和一个才女已经盟定三生了,就要喜结连理的时候,一个大家闺秀看重了这个才子,也要嫁给这个才子,这个才子呀,想到了,去了这位小姐,就可以平步青云了,自己也就不在受十年寒窗之苦,于是就抛弃了才女。 陈秋水说道这里,笑着说:;当然实际上,这世上的才子怎么会这么样,这不过是我乱想的,这才子饱读诗书,一定会是忠贞不二,怎么会为五斗米折腰,殿下你说是吧。 建文公主心中觉得有这么一件事,但是却又猜不出是谁来。毕竟陈士弘的事情她没有目睹。 建文公主只能说:;这件事虽然有一些不可思议,但也未必没有,毕竟这才子他贪图富贵功名的,也不在少数。 ;殿下,你博览群书,都这么说的话,那就是真的了。我还想了,还有一位才子,喜欢上了某家的姑娘,但是这位姑娘,和我不一样,不喜欢才子。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殿下,不喜欢才子也正常吧。 建文公主点点头,让陈秋水继续说下去,陈秋水继续说:;但是这个姑娘的姐姐却喜欢上这位才子,而至少稍微表露了一下这个意思,这位才子就移情别恋,娶了这位姑娘的姐姐。 陈秋水说道这里,再次笑着说:;当然这都是我的胡思乱想,这才子一向钟情,一心一意,会等着心爱的女子回心转意。 建文公主还是摇摇头,说这倒是没有什么,毕竟那位姑娘不喜欢这位才子,才子若是继续下去,未免有一些死缠烂打了。 陈秋水听了之后,对着建文公主说:;原来是这样呀,这么说来也对。我又想了一个才子,他追求一个女子,但是他要京城应试,于是就和这个女子分开了,这个女子后来有了意中人,因此让自己姐妹前去送信。殿下,你别问我为什么要女子送信,我胡思乱想,没有想那么多。 建文公主说这就是闲谈,没有那么严谨。 陈秋水继续说:;这女子送信给了那个才子,那个才子得知之后,却没有伤心,看着送信的女子容貌不错,于是就有了求偶之心,于是就追求这女子。 陈秋水说道这里,还是笑着说:;当然我也知道,才子这样的人,绝不会因为一见面,就喜欢上了,他们非要多考验,考验这个女子是否才貌双全,德性是否娴熟贞良,觉不会以貌取人。 建文公主没有说话了,陈秋水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她看了看建文公主,建文公主点头之后,陈秋水才喝了下去。 喝下茶之后,陈秋水这才说;;让殿下你见笑了,我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建文公主告诉陈秋水,陈秋水说这些的用意,自己心里明白,自己也非是要才子不嫁,如今已经嫁给林绍闻,只是希望林绍闻能够做一个对设计有用的人。 ;如今念修乃是朝廷重臣,若是碌碌无为,岂不是辜负了父皇的信任。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二章忠言如刀刮信文 建文公主看着陈秋水,说陈秋水这么聪明,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陈秋水点点头,对着建文公主说:;且不说如今表哥贵为驸马,就说姑父,被很多人誉为国朝贤臣,中宗武皇帝特许陪葬皇陵,如此荣耀,表哥也要守之,要让大家知道虎父无犬子。 看着建文公主点点头,陈秋水继续说:;不过殿下,表哥才能有限,这是天生的没有办法,我也希望表哥能突然醒悟,如同姑丈一样成为社稷栋梁,这可惜这是在太难了。殿下,这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要给表哥时间。 建文公主看着陈秋水,对着陈秋水:;若是你辅佐念修的话,念修或许能有一番成就。 陈秋水连忙拒绝了,她说自己只是当林绍闻当哥哥,自己从来没有这个想法,而且自己真的要说喜欢,也是喜欢林多闻,只不过林多闻已经结婚了,自己也就不在多事了。 建文公主说这倒是可惜了,也没有强求。这时候林冰梅前来拜访,建文公主起身,亲自打开门,让林冰梅进来。 陈秋水自然也不在说林绍闻的事情,林冰梅开始聊起了陈秋水打扮的问题。 陈秋水告别的时候,身上又是打扮的异常华丽,如同画中仕女。 陈秋水找到林绍闻,林绍闻笑着说:;表妹,你这个样子,要是被皇子看到了,一定会迎娶你当王妃。 ;别,别,表哥,我要是去当王妃,那保傅保姆还不天天念着我心烦。 陈秋水说道这里,摇了摇手上的手链,对着林绍闻说:;表哥,殿下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呢? 林绍闻看到陈秋水这摇手,想到了一句诗,皓腕凝霜雪,不过他很快就将这杂念给抛弃了,对着陈秋水说:;我会找一个首饰商人来,到时候随便你挑选就是了。 ;好的,表哥,你不要嫌弃我这么功利,只是我很少接触,心中又很喜欢。 陈秋水这倒是实话,她母亲是一个女侠,也是大儒之后,讲究素朴,所以很少打扮,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陈秋水这样妙龄女子。 ;表哥,殿下不求你是才子,但是希望你能够当一个对社稷有用之人,这个倒是十分简单,到时候找几个幕僚就可以了。我看书院那个空明,还有那神目山来的周水田便是一个人才,你倒是可以收拢来,到时候也可以进贤。 林绍闻点点头,说这倒是一个好的办法,陈秋水继续说:;到时候你去了南都,也可以继续找贤才,不过这贤不贤,我就不知道了,这治国之道,我可是从来没有学过,自然不会。 林绍闻说这一个建议都已经足够了,陈秋水继续说:;其实表哥,你应该多找找寒士才是真的,这些勋贵子弟,早就不肖其祖了。我父亲说了,如今圣人开始重用寒士,比如观风使,就不再是勋贵之后。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我想,这为了国朝的鼎盛,就应该让寒士来处理政务了。 林绍闻摇摇头,告诉陈秋水,和还未必,毕竟朝廷用勋贵治天下这么多年,而且天下无事,也是勋贵的功劳。 陈秋水说自己不明白这些,也不敢说什么,但是她总觉得,这天下无事,和勋贵没有多少事情。 几天之后,楚继善休假,于是前来拜会,这一次陈秋水也是盛装打扮,楚继善看了之后,心中倒是觉得奇怪,这若是其他女子,身上挂满了金银玉器,他只会觉得庸俗,但是陈秋水身上,却是一种自洽,这些东西都在装点陈秋水。 楚继善也没有过多表示,行礼之后,害死恭喜林绍闻成亲,林绍闻谢过之后,然后向楚继善请教,自己前去南国之后,应该怎么办。 楚继善先是一愣,然后心里多少有一点不舒服,他知道林绍闻这次前去,是辅助大皇子,等到大皇子登基之后,林绍闻怎么要是卿了。楚继善想到自己祖父乃是仁武二朝的九门提督,自己也经过殿试,证明自己的能力,但也只是当了一个京兆尹,但也不能前去南都,辅助大皇子。 楚继善脸色变化,被陈秋水看在眼里,陈秋水又给楚继善一个小心眼的帽子。 ;念修,这件事我想了想,你前去之后,应该学令尊一样,只谈学问,不谈朝政。 林绍闻说自己的学问浅薄,也不好谈什么 楚继善说学问浅薄可以向大皇子请教,这件事很简单,不谈朝政是因为大皇子还没有正式册立为太子,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太子,但只要没有正式册封诏书,他就只能当皇子看待。 和皇子谈论朝政很危险,这第一是若是无意中说了一些大臣的坏话,被人知道了,到时候得罪人,二是圣人在位,有什么应该先禀告圣人才是。第三就是万一不符合大皇子心意,或是顺着大皇子的话,未免会得罪人。 所以楚继善认为,这谈学问,谈的都是古人的事情,得罪的无非是死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绍闻说自己明白了,询问楚继善自己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楚继善告诉林绍闻,这南都一般不处理政务,所以当也是一个闲官。这闲官就是时间多,林绍闻可以借着这一段时间,好好读书学习,好为日后做准备。 林绍闻说是,接下来楚继善也没有多说了,林绍闻感谢,邀请他吃午饭,楚继善说自己家中还有一些事情,就先告退了。 楚继善离开之后,陈秋水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他心中嫉妒你,有一些厌恶你。 ;这怎么说? ;他可是国公之后,祖父乃是京城有权有势的人物,就算是叔伯,也是朝中大臣,若你是国公世子,前去南都的话,他自然无话可说,可是你只是一个侯爷之后,而且你的才学又不如他,他怎么会不嫉妒。 ;不会吧,楚兆尹大家都说是一个清官良臣。 ;这清官良臣难道就不会妒忌了,而且表哥,你若是按照戏剧里面演的来看,你就是纨绔子弟,占据高位,鱼肉百姓,正是他要对付的人呀。 林绍闻摇摇头,对着陈秋水说:;表妹,这件事暂且不提,我觉得他倒是不错的人选,妹妹你若是嫁给他的话,倒是可以如那算命的说,当一个侯爷夫人。 ;算了,只怕我这容貌,到时候这位楚兆尹当了侯爷,将我休了,另外找一个年轻貌美的。 ;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舅父倒是来了一封信了,说我在京城为你找一个如意郎君,而且舅父也说了,你年龄不小了,也应该想着成家了。 陈秋水听到这话,顿时可怜巴巴地对着林绍闻说:;表哥,我帮你这么多次,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不会害我吧。 林绍闻摇着头,笑着说:;你整天想什么,不过你若是不满意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前去南都。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孔明这个人倒是不错。 ;我总是觉得孔明这人没有说实话,表哥,有些事情,我因为只是凭着感觉,不好明说,我觉得这空明还是提防一下比较好。对了,表哥也不别说周水田,这人就我看来,乃是真的赤诚君子,和楚继善这三人不同,这种人只能当朋友,若是嫁给他的话,我怕是天天非得自惭形秽。 陈秋水的话让林绍闻忍不住大笑起来,说能让陈秋水自惭形秽的还真是少之又是。 陈秋水娇嗔说着:;表哥,人家和你说正事,你就会取笑人家。 看着陈秋水这番小女儿姿态,林绍闻不由心中一动,将有所行动的时候,他醒悟过来,摇摇头,对着陈秋水说:;秋水呀,你眼光这么高,只怕难以找到如意郎君。 ;我说姻缘天注定,怎么会找不到呢?只是还没有遇到而已,不过这姻缘有良缘,有孽缘,只是希望我是良缘。 林绍闻点点头,陈秋水说自己去找建文公主了。 到了新房之中,陈秋水看着建文公主正在作画,画的是一个人,她看了一下,发现自己不认识,于是询问建文公主,这画的是谁,建文公主笑着说:;这就是我弟弟。 ;原来这就是大皇子,真是英武不凡,日后一定是一名圣主明君。 建文公主摇摇头,对着陈秋水说:;我这个弟弟,唉,贤明不如我二弟,性子也比较软,谁说话他都听,没有主见,若是以后能遇到贤臣,还可以当一个明主,若是遇到&amp;hellip;&amp;hellip; 建文公主说道这里,叹气一声,没有再说了。陈秋水连忙安慰说:&amp;lsquo;如今国朝人才济济,你看那陈士弘,楚继善,叶时熙哪个不是栋梁之才,到时候表哥选贤举能,众正盈朝,自然又是一个太平盛世了。 建文公主只能说希望如此,她其实不认可圣人立长不立贤,但是这样的确可以减少天家的流血。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三章莲社自有女诸葛 接下来到了三月左右,圣人就认命了林绍闻为南都天官府小冢宰,关于这个任命,朝臣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林绍闻谢恩之后,就和建文公主启程前去南都了。 这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意外,陈秋水倒是听到了不少传闻,如在去年腊月的时候,云歌府有神剑的消息,据说这一把神剑是当初狄人的单于找到的,不过这位单于不知道这神剑的来历,于是封藏在宝库之中。 这一次被发现,是因为如今的右贤王听说了神剑的事情之后,找到了一个中原道士在宝库里面寻找,终于找到了这一把神剑。 当然这件事只是传闻,这位右贤也出来说了,他对中原神剑没有什么兴趣,若是自己真的找到了一把神剑的话,自己也会献给圣人,绝不会自己藏着。 除此之外,也有人说在万化山发现了神剑,如今这一把神剑还是下落不明。 关于神剑的消息可谓是层出不穷,这些武林人士真是东奔西走,费尽心机,寻找神剑。 不过陈秋水倒是没有在意,毕竟这神剑在谁手里都没有事,反正最后这一群人也只能将神剑送给林绍闻,现在他们不过是为林绍闻而奔走。 到了南都,正好是四月初四,南都众官员热情招待了林绍闻,然后初五,林绍闻拜访了自己接任的这位官员,这为小冢宰姓傅,算起来是当今卫国公的叔叔了。当初林泉在南都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天官府了。 傅大人看着林绍闻,笑着说:;林贤契,你和你父亲真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见到你,我就想起了当初林文正公在南都的时候,那时候的南都,哪个不佩服他,可惜他在南通城全节了,真是遗憾。 林绍闻也忍不住落泪,看到林绍闻这个样子,傅大人说自己失言了,不过他也感叹,自己的侄孙,卫国公的公子却不是远远不如林绍闻,这位傅公子虽然陪着大皇子,却丝毫没有学到半点好处,来南都这么多年,也未曾写信给卫国公。 林绍闻听到这个抱怨,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是,他想了想说,这位傅公子一定是不擅长这些虚的,心里肯定是很爱自己父亲的,若是自己的父亲生病的话,他一定会侍奉在一旁,表示自己的孝心。 ;希望如此吧,贤契,这南都倒是无事,你也不用多费心,大殿下那里,你去了吗? 林绍闻说没有,傅大人对着林绍闻说:;你抽空去拜访也好,不过贤契,你别怪我多嘴,见到大殿下之后,切记不可谈论文武百官,若是殿下问起来的话,贤契你就说这初到南都,对于百官不熟悉。 林绍闻点点头,接下来,傅大人将自己的为官经历告诉了林绍闻,这官场上重要是手段,不能来硬的,如今当官的,都是勋贵,势力错综复杂,有些人虽然官很小,但是背后的势力却不小。这得罪了一个,就得罪了一大片,所以尽量不要得罪人。 若是那人真的有什么不对,也应该善言提醒,若是他还不改的话,那么就找一群人,以设宴为名,请他前来,当着众人的面再次说,这是第二次了,若是还不改的话,那么就是不给自己面子,到时候就可以来硬的了。 林绍闻点点头,傅大人说在朝为官,只要记住一句话就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无错,所以不是自己职位之内的,不要去多事,官员若是贪墨,自然有言官前去弹劾。不是本部的人,若是前去管,只会让那人的上司觉得你多事。 傅大人这一套明哲保身,倒是深的林绍闻的心意,林绍闻也不喜欢得罪人,于是将这些人记下来,当作圭臬。 从傅大人这里离开之后,林绍闻满脸笑容,回道家中,建文公主正在和陈秋水下棋,建文公主见林绍闻回来,对着林绍闻说:;这一次傅大人见到你,和你谈了一些什么。 林绍闻准备说的时候,陈秋水对着林绍闻摇摇头,林绍闻只好说:;这时候也不早了,殿下,你先去休息吧,等明天起来,我在和你说这件事。 陈秋水听了之后,只是说了一声好。 陈秋树送建文公主前去休息之后,然后让林绍闻将傅大人说的给说了出来,林绍闻自然愿意分析这个,兴高采烈地将这些说出来,最后还感叹,傅大人不愧是多年为官,对于官场上面的事情真是一针见血。 陈秋水听了之后,感叹说:;幸好我阻止表哥你说出来,否则你又要惹殿下生气了。虽然我不懂朝廷的事情,但是我听戏文,还有我父亲教导我那几个哥哥,说的和这样不同。 于是陈秋水想了想,将自己知道的给林绍闻介绍了一番,这当官要不顾自己,一心为官,不贪财,不怕事,只要觉得不对,就要仗义执言,遇到不公的事情,就要挺身而出。 林绍闻说这样是不是太得罪人了,陈秋水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林绍闻的头,对着林绍闻说:;表哥,这就是和殿下说说而已,又不是让你真的这么做,而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平的事情。 林绍闻心想也是,谢过陈秋水,陈秋水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多想想,你看了那么多书,难道这些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吗? ;但是这样不就是骗殿下了吗? ;表哥,你难道真的要殿下生气了才行吗?这么说吧,你可以将傅大人告诉你,也说了出来,然后说你不赞同,然后在将这一番话说出来,那么就不是骗殿下了。 林绍闻心想这样也好,于是谢过陈秋水,无意中说道:;表妹,有你在,我也省去不少麻烦,少得罪不少人,若是你嫁人了,我还找不到智囊了。 陈秋水听到这话,脸一红,没有说什么,只是催促林绍闻早点休息。 第二天,林绍闻先是把傅大人的话说了,然后说自己不认可,再把自己从书上学来的话,说了一番。建文公主最开始自然是不乐意,但是听到林绍闻那般慷慨激昂,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建文公主不方便夸奖,陈秋水于是开口说:;表哥,你不愧是姑父的长子,深的姑父真传,我心想多年之后,你一定会成为姑父那样的贤臣良臣,大家提起你们父子来,都是佩服,按照那戏文的话来说,就是父子两青天。殿下,你说是不是? 建文公主点点头,对着林绍闻说:;希望夫君你能记得今天的话,自古以来,说到做到的真的不多,若是夫君你真的因为仗义执言而获罪,那么臣妾也会全力相救。 这是建文公主第一次称呼林绍闻为夫君,林绍闻心中说不出的开心,心想幸好自己听了陈秋水的话,这才没有惹建文公主,他看了一下陈秋水,只见陈秋水和建文公主坐在一起,容貌丝毫不下建文公主,真是春兰秋菊,各专其美。 他心念一动,但是很快摇摇头,这陈秋水是自己舅舅介绍给林多闻的。 他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当陈秋水为妹妹而已。 陈秋水不知道林绍闻的心意,见林绍闻望向自己,于是对着林绍闻一笑。 林绍闻也不敢再看,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有人说:;大人,大殿下派人前来请。 林绍闻于是借这个机会告辞了,林绍闻离开之后,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打扮了之后,上了马车,前去南都的皇宫之中。 如今大皇子居住在东华宫,他还没被立为太子,自然不能居住在东宫。 到了东华宫的养心阁之中,林绍闻见到了大皇子,在大皇子身边还有几个人。 林绍闻行礼之后,大皇子让林绍闻起来,介绍起来,这几人都是国公的公子,其中还有一位是侯爷,不过侯爷是吴家的,算起来,这身份比起这几位公子还要高。 最让林绍闻注意的是汪公子(安国公公子),傅公子(卫国公公子),苏公子(襄国公公子)和井公子(沐国公公子)。这四位公子仪表不凡,一看就是才俊。 几位公子也打量了林绍闻,神态各异,有的是鄙夷,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对林绍闻微笑,有的是伴着一张脸。 大皇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种情况,只是让大家坐下,然后大皇子对着林绍闻说:;念修,说起来,我还要称呼为你一声姐夫了。 ;小臣不敢当。 ;那我还是叫你念修吧,这一次见你,是想问一下,你这当了这小冢宰之后,将有何作为。 林绍闻心想这大皇子也也太直接了,如今这情况,不应该是寒暄,哪有这开门见山,就说这个事情的。 林绍闻想了想回答说:;殿下,小臣初来乍到,对南都情况不明,还应该多了解,才知道应该怎么做。 大皇子点点头,也不在询问这么一个问题,和林绍闻谈南都的一些情况。 大虞一统志 第两把一十四章秦楼飞出气节士 林绍闻静静听着,这大皇子对于南都现在的情况多有不满,认为这些官员都是素位尸餐,只知道保住自己的官位,却不知道为国朝效力。 林绍闻自然不敢说什么,只能沉默来应对。 这一番说了很久,大皇子将自己的满腹闹骚发泄完毕之后,才询问林绍闻感觉如何,林绍闻还是那一套,初来乍到,不知道的情况,所以不好说什么。 大皇子未免有一些失望,但是林绍闻补充说,既然大皇子都这么说了,那么自然是有这么一件事了,自己会探查的。 大皇子点点头,让林绍闻离开了。 林绍闻离开之后,苏公子跟了出来,对着林绍闻说:;林世兄,在下这厢有礼了。 林绍闻说不敢,对着苏公子还礼之后,打量了一下苏公子,苏公子看容貌,应该年龄不大,但是给人一种老练的感觉。 苏公子和林绍闻叙说了两家的交情,然后邀请林绍闻前去一个茶馆。 林绍闻也不好拒绝,和苏公子到了茶馆之后,苏公子对着林绍闻说:;世兄,我这个人有点话多,你先见谅。 林绍闻说不在意,接下来苏公子絮絮叨叨开始说起来,说自己倒是不愿意到这里来的,只是自己的父亲想要让自己到南监来读书,结果这到了南都,南监没有进去几次,天天呆在东华宫之中,陪着大皇子。 苏公子说道这里,感叹这陪着大皇子的人,基本各自有算计,自己年纪又小,得罪了不少人,今天见到林绍闻离开,于是也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林绍闻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想想,还是感谢了苏公子能陪着自己一切离开。 苏公子继续说,自己呆在那里也是无趣,不如出来好一点。 苏公子说完,等茶叶上来之后,询问茶博士,这南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茶博士看着他们,告诉苏公子说:;这南都新来了一个卿如姑娘,不是我说,这位姑娘,真是国色天香,多少王公大人前去,一掷千金。 苏公子来了兴趣,询问了详细情况,于是这茶叶一不喝了,让属下结账之后,就乘着林绍闻的马车一起前去。 林绍闻没有想到苏公子会喜欢章台问柳,他有一些不愿意去,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苏公子看着林绍闻的神情,对着林绍闻说:;实不相瞒,林世兄,殿下让我前去寻找合适的人,为他出谋划策,我想这些才子谋士,谁不是喜欢章台寻柳,这卿如姑娘如此有名气,相比去拜访她的才俊肯定不少。 林绍闻听到这话,不由摇摇头,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不过苏公子这一番话,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才是。 于是两人到了醉月楼,这时候虽然是白天,但是醉月楼已经人满为患了。 林绍闻和苏公子下车之后,有仆人禀告了老妈子,老妈子自然前来迎接,见两人都是陌生客人,于是询问说:;两位爷,可是为了卿如来的。 苏公子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妈子,老妈子见到这个情况,脸上的笑容要说有多灿烂才有多灿烂了。老妈子连忙带着他们到了醉月楼的花月阁。 两人进去之后,见到了卿如姑娘,这卿如姑娘看着年岁,和苏公子差不多,容貌虽然在林绍闻看来虽然称不上绝世,但也算是上佳了。 卿如姑娘看着他们进来,也只是行礼,让他们坐下。 苏公子坐下之后,卿如姑娘也坐下了,苏公子看到这个情况,但是笑着说:;姑娘倒是挺自来熟。 ;这位小公爷的话就不对了,这里是我家,客人坐下了,主人还要陪站吗? 苏公子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接下来新鲜的瓜果送上来了,苏公子对着卿如说:;姑娘,我们不可能就这么干坐吧。按照道理,现在是不是应该为我们弹奏一曲,悦耳一番。 ;小公爷,既然要听妾身弹奏,是否应该用一个请字。 苏公子点点头,请卿如弹奏一曲。 卿如的琴艺可称妙绝,原本不准备说话的林绍闻,也请卿如再次弹奏了一曲。 卿如弹奏完毕,苏公子希望再次弹奏的时候,卿如自己说:;妾身已经累了,现在还请两位客随主便了。 苏公子也没有强求,卿如再次回道了自己的座位,苏公子询问卿如:;敢问姑娘,来姑娘这里,可曾有什么豪杰之士。 ;小公爷这话就说笑了,豪杰之士,怎么会来这温柔冢,真的豪杰之士,应该行侠仗义,为天地百姓谋去福祉,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吟风咏月。 ;那么才子呢?才子不是要和佳人一起吟诗作对,风雅无双吗? ;真才子科第不中,落魄潦倒,怎么能够进这大门呢?有钱的才子,自然要读圣贤书,修身养性,学那经济大道,怎么会来这里,消磨时间呢? 苏公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卿如继续开口说:;两位小公爷,请恕小女子失礼,就两位这样的,想必和豪杰才子搭不上边吧,所以才会来这里玩耍,白白浪费时间。 苏公子没有说话,但是他的仆人听到之后,却是大为不满,对着卿如说:;大胆,你可知道,我家小公爷,乃是襄国公长子,现在在南都,是大皇子的侍读,日后将是朝廷重臣,国之栋梁。 卿如并没有被这一番话给吓到,只是开口说:;既然是朝廷重臣,国之栋梁,那么应该匡君辅国,治世升平才是,何必这么一个秦楼楚馆之中,对着我一个妇道人家耍威风。 苏公子阻止了自己的仆人,再次拿出一张银票,对着卿如说:;姑娘你说的对,这倒是我的不对。 卿如没有收下这张银票,对着苏公子说:;小公爷若是觉得错了,那么自然应该改正,这口头说说,谁都可以,但是知错不改,说的在好听有什么用。 苏公子听到这话,沉思了一番,对着卿如说:;姑娘教训的是,小生一定会改。 苏公子站起身来,对着卿如说:;姑娘,小生也就不多打扰了。 苏公子和林泉离开之后,找到了老妈子,对着老妈子说:;以后不要有人打扰到卿如姑娘。 老妈子听了之后,为难地看着苏公子,解释说:;这位小公爷,你是知道的,这南都有权有势的太多了,我这么小小一个醉月楼,得罪不了那么多人。 苏公子告诉老妈子:;你就告诉他们,就说丰城一个姓苏的说得。 老妈子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相信,看了看苏公子的腰牌,苏公子也将腰牌挂在自己腰带上,上面一大个襄字,让这个老妈子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她自然巴结说;;原来是公子你呀,你老不早说,这卿如能被你老看重,真是她三生荣幸。 苏公子也询问了老妈子,这卿如是什么来历,老妈子说这卿如的是犯官之后,被罚在这里的,所以要让她摆脱贱籍,不是有钱就可以,还必须要圣人下诏才行。 老妈子说道这里,也说了,要是苏公子这样的身份,这要让卿如脱籍,那就不是一件难事。 苏公子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然后上了林绍闻的马车,和林绍闻一起到了自己的住所。 这一路上,林绍闻见着苏公子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询问说:;苏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林世兄,我只是想到,我一个公子,见识哈不如一个女子,于是未免有些惭愧。 ;苏公子你还是经历太少,这楚馆之中,不少女子就是这样,苏公子也不必往心里去。 苏公子摇摇头,告诉林绍闻,他有感觉,这卿如姑娘不是装模作样,也不是欲擒故纵,而是天性如此。 林绍闻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在乎,他觉得这个卿如,比起陈秋水来说,还差上了那么几分。 想到陈秋水,林绍闻有想起了那皓腕凝霜雪,他连忙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给抛到脑后。 ;林世兄,为何摇头呢? 林绍闻说自己也是有些惭愧,自己来南都,真是学习精进的时候,如今却不知道方向,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未免有些汗颜。 苏公子点点头,对着林绍闻说:;是呀,想到这些时日来,没有为殿下出半分力,真是有愧殿下的托付。 林绍闻和苏公子互相勉励了一番,然后到了苏公子的家里,用了晚膳之后,林绍闻才回去。 今天的事情他自然没有对建文公主说,只是说自己在苏公子家里待了一天。 建文公主也没有怀疑,等建文公主下去休息之后,林绍闻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陈秋水,陈秋水询问说:;表哥,你就没有询问苏公子,大殿下身边的那些人吗? 林绍闻说询问这些干嘛,陈秋水摇头说:;以后大家都要在一起共事,若是表哥你不了解他们,到时候万一犯了他们的忌讳,得罪了他们。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五章听讲史学古人事 陈秋水的话不用再说下去,林绍闻点点头,说这倒是一个方法,接下来陈秋水告诉林绍闻:;表哥,你喜欢看那些小说,按照我看来,你应该多看看那些讲史演义的,我听人说了,这开国之君就喜欢听这些,看这些。 林绍闻说不会吧,陈秋水笑着说:;这些开国之君,又有几个是饱读诗书的,他们要知道往事,不就是从说书人那里知道的吗?而且我也在帮你张罗寻找,找几个会说故事的人。 林绍闻谢过之后,陈秋水对着他说:;表哥,你不喜欢看书呀,我自然也不会强求你看书,不过这若是没有一点学问的话,在官场上也是不好混,若是有人陷害你的话,你岂不是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线。 林绍闻说这到不会,不过多长一些见识倒是可以的。 接下来的三天,林绍闻前去找苏公子,苏公子正在屋里读书,见到林绍闻到来,于是和林绍闻切磋学问起来。 苏公子原本以为林绍闻是林泉的大公子,一定学问渊博,没有想到这一切磋,林绍闻可谓是一问三不知,反而是林绍闻询问苏公子,向苏公子请教。 在请教学问的时候,林绍闻也旁敲侧击,得知了一些关于大皇子身边人的情况,这汪公子倒是没有什么,待人谦和,和谁都能和谐相处,不得罪人,也不在背后说他人坏话,如同一个好好先生,大皇子最为敬重的便是他。 第二个就是傅公子,这位公子,苏公子打心眼里面看不上,他认为傅公子,不学无术,心地不正,但是为人聪明,一张嘴能说回道,颠倒黑白,大家接触久了,未免有一些不喜欢他这个为人,不过大皇子不知道,还是以他为左膀右臂。 第三个就是井公子,井公子这人说好也不算很好,他的姑姑是当今贤妃,所以他有一些自持身份,和其他公子多少有一些合不来。不过这位井公子爱惜羽毛,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自然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最后便是武侯爷,按照苏公子的说法,就是一个碌碌无为之人,他对于什么事情都只是说好好,是是,绝不会和大家有不同的意见,不过大皇子最为崇信的就是这位吴侯爷。 林绍闻好奇询问:;会不会这位侯爷故意藏拙呢? ;这有什么好藏的,林世兄,你多心了。 林绍闻听了之后,也不好在多问。 在十一这一天,陈秋水为林绍闻找来了一个说书人,说书人见到了林绍闻,连忙行礼。 陈秋水已经将自己的要求说了,于是这个说书人就和林绍闻直接说了谋士的事情。 这开头的第一件事就是某个朝廷,宦官当政,一位大将军见到这个情况,心中不满,于是从外面召集了一个将军,让这个将军代兵秘密如京城,协助他诛杀了宦官。 说书人说到这里,陈秋水就让说书人停下来,说书人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还是只能停下来,在那里喝着茶。 ;表哥,若是只是听,那就没有什么乐趣了,我父亲曾经说过,这看书的时候,要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自己遇到的话,应该怎么办。 林绍闻只能想了想,对着说书人说:;想必是这件事成功了。 陈秋水摇摇头,对着林绍闻说:;表哥,我认为这件事不成功。 ;为什么? ;很简单,这将军要从外面调兵回来,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会被人知道,所以我就猜会失败。 陈秋水说完,让这说书人继续说下去,说书人先是奉承了几句,继续说,这将军准备调兵的时候,他的军师阻止了他,让这位将军先上奏朝廷,说这没有朝廷的调令,擅自调兵可是死罪。 林绍闻说这也是,自己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位谋士真是慎重。 陈秋水噗嗤笑着说:;这哪是慎重,这是他故意挑起双方争斗,这叫什么来,我想想。陈秋水仔细想了想说:;我想起了,这叫驱虎吞狼。 说书人说陈秋水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这宦官看到了这一封上表,于是就暗中谋划,让大将军进入皇宫之中,然后在皇宫之中杀了这位大将军。 林绍闻感叹一番,说这些宦官真是无法无天,竟然敢在皇宫之中杀了朝廷命官。 陈秋水用孺子不可教的目光看着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表哥,我们这时候想的不是这些,而是你想想,我说若是,说书人你也不要乱说,否则到时候你这吃饭的家伙也保不住了。 说书人说自己不会乱说,陈秋水想了想,最后还是让这个说书人继续说下去。 说书人自然不会寻根问底,只好继续说下去,说这位大将军被杀了之后,他的属下自然不愿意,于是心一横,杀入皇宫之中去,宦官只好挟持皇帝离开皇宫,这逃走到了郊外,遇到了正在路上的将军。 这位将军在上表之前,就已经行动了,谋士算准了,这一封表上去之后,京城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就先带着士卒出发,恰好解救了皇帝。 将军挟持皇帝回到了宫中,这时候谋士又发话了,说如今他们带来的兵太少,恐怕京城的众人不会服从,于是就让这些士卒晚上离开京城,白天在重新进来,这样就可以造成一种假象,这将军的士卒远远不断的进入京城。 京城的众人见这将军兵多将广,于是就不敢有二心,安定下来了。 说书人说道这里,林绍闻想了想说:;这倒是一个办法,这个就叫虚而实之,实而虚之。 ;若是我的话,就不会被这位将军给骗了,毕竟这位将军的兵马就那么多,只要仔细查探,就可以知道。 ;姑娘,当时兵荒马乱,大家惶恐,谁又会想到这一点呢? ;所以说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能慌乱,否则话,就只会增添不少麻烦。 说书人继续说下,说这位将军如何倒行逆施,陈秋水丝毫没有兴趣,直到说道有一位大臣使用连环计,用一个美人离间将军和将军得力部下。 说道这里,陈秋水询问说:;这样的话,那一位谋士没有察觉吗? ;姑娘,自然察觉到了,他也劝诫了,不过如今这将军志得意满,早就听不尽他人的话了。 陈秋水点点头,让说书人继续说下去,说书人说道这位将军最后被诛杀,然后说这一折说完了。 陈秋水让人给了说书人银子,让说书人下去之后,等没有人之后,才和林绍闻说:;表哥,我刚才想说的就是,大皇子当上了太子,或者当上了圣人,你就是辅弼大臣,到时候朝中不少官员以你为首。如今你也知道,大皇子身边还有其他人,到时候你们若是起了冲突。 ;到时候我让着他就是了。 ;表哥,你愿意让,你属下的官员愿意让吗?你没有听到了,这所谓宦官干政不过是借口,这位大将军想铲除异己而已。你想想到时候,不是你斗垮他们,就是他们斗垮你。 林绍闻有一些头疼,询问陈秋水若真是如此,应该怎么办,陈秋水严肃说:;所以若是真的有那一天,你就不要独自进入禁宫之中。表哥,这说书人说的事情我们不知道真假,但是这韩白如何死在禁宫之中,大家是知道的。 ;但是我也不可能带兵进入到朝中,你说是不是? ;你可以买通宫中的人,而且不止一人,就算是宫女你也要买通,这样就算一个背叛你,还有其他人,而且若是真的觉得不对,那就找一个借口,生病了什么的。 林绍闻听了之后,只是摇头,认为陈秋水说的都不切实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陈秋水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到时候表哥你遇到那个大将军的事情,会后悔今日没有听我的话。 陈秋水说道这里,继续说,这宦官会失败,也是没有一网打尽,若是林绍闻以后做这种事情,一定要将大小同伙,一律抓住,不能放走一个。 陈秋水说这话,神情虽然平静,但是让林绍闻感到不寒而栗,他开口说:;秋水,这样不太好,这要流多少血。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担心流多少血了,表哥,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杀的京城血流成河又如何,别人的性命终究是别人的性命。 林绍闻只是摇头,说这种事情,连想都不会去想,陈秋水冷笑说:;表哥,你似乎忘了,淮秀峰上,你手上的鲜血还少了吗? 林绍闻听陈秋水这么说,心中顿时不悦,脸色垮了下来,陈秋水立马反省,说自己一时间失言了,说错了话,还请林绍闻见谅,最后陈秋水委屈看着林绍闻,有些伤心地说:;表哥,我这也不是为你着想,你是我的表哥,我不帮你着想,难道还帮外人不成?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六章访名山求上古物 林绍闻见陈秋水委屈的眼神,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下意识拍拍陈秋水的肩膀,安慰陈秋水:;秋水,我也不是责怪你,而是这人命关天,不是一件小事,怎么能够随便说杀就杀。 ;但是表哥,你应该知道,这一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就如同那说书人说的,导致京城更乱了,这就叫杀一人而天下宁,到了那个地步,只能有人当恶人了。 林绍闻没有回答了,他无法反驳陈秋水,他小时候受到的教育告诉他这样做是错的,仁者爱人,不能乱杀无辜,但是又如同陈秋水说的,这若是不杀的话,情况只会更加大乱。 看着林绍闻纠结的样子,陈秋水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若是现在想不明白的话,那么可以慢慢想,反正我们可以慢慢学。 林绍闻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说书人再次来了,这一次说那位将军被杀了,他的属下逃走出京城。 这些属下惶恐之中,其中一个读书人告诉他们,如今他们是逃不了,到时候京城大索起来,他们也只有被抓住的命,因此他们不如拼死一搏,趁着京城如今乱成一团,召集一群人,杀入京城,若是失败了,也不过是一个死,若是活下来的话,那么还可以继续享受这荣华富贵。 听到这话,这些属下于是欺骗了当地人,说他们走了之后,官军到了之后,一定会大索三日,到时候他们也没有活路,不如和他们一起杀入京城,享受荣华富贵。 这些当地人想到官军过后,如同蝗虫过境,于是也答应了,于是也就跟着这一群人杀了进去。 然后他们成功了,成功占领了京城。 说书人说道这里,停了一下,接下来说了这一群人覆灭的故事。 这就比较平淡了,说书人虽然描述的天花乱坠,但是陈秋水却是意兴阑珊,没有在意。 说书人说完这一折离开之后,陈秋水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今天想到了什么? ;不知道,表妹你还是明说吧。 ;唉,表哥,你不用心去学,怎么会明白呢?他们这群人能胜,就是因为团结一心,这件事就是我们昨天说的那件事,若是真的有那一天,你就要自己的属下和表哥你绑在一起,让谁离不开谁,你若是死了,他们就活不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突然福至心灵,对着陈秋水:;但是秋水,你忘记了,你昨天说了,我昨天若是一网打尽的话,那么这些人不就只能死心跟着对方了。 陈秋水一愣,想了想说:;这倒是,看来到时候,应该诛杀元凶首恶,对于其他人应该宽大为怀。 陈秋水说完,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表哥,看来这说书人没有白说,你也明白了很多。 林绍闻点点头,说自己也不是笨蛋,这说书人说的道理很简单,自己稍微想想就知道了。 第三天,林绍闻从苏公子那里回来,陈秋水告诉林绍闻,自己要离开一段渐时间。 林绍闻询问陈秋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开,陈秋水告诉林绍闻,附近的风虚山有神剑的传闻,自己要去看看,而且自己呆在这里,也不太合适。 陈秋水没有直接说自己要离开的原因,今天她无意之中听到了两个公主婢女的对话,说陈秋水一个女子,整天和林绍闻待在一起,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婢女都说如今公主还没有告庙,所以林绍闻不能娶陈秋水,等到三月告庙之后,陈秋水一定会嫁给林绍闻,听到这些话,陈秋水才醒悟过来,男女有别,自己虽然问心无愧,但是难免他人有些话。 而且陈秋水突然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对于林绍闻从最开始的亲戚,又有了不同的认识,林绍闻对她的言听计从,让她很高兴,以前的她,再聪明总觉得没有用武之地。 陈秋水心中也是乱糟糟的,想要出去走走,缓解一下心情。 林绍闻不知道陈秋水的心意,挽留陈秋水,说就算有神剑,到时候神剑也会送到自己手中来,何必陈秋水前去呢? 陈秋水再次漏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对着林绍闻说:;表哥,在这里我呆着有些闷了,表哥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性子野,不能当大家闺秀,当然我也不是走多久,等风虚山的事情有了结果,我就会回来的。 林绍闻见陈秋水心意已决,也不在多挽留了。 十五这一天,陈秋水再次恢复了侠女的打扮,带着自己的两把宝剑,前去风虚山。 风虚山说远也不远,在贤贺府和怀化府的交界处,陈秋水一路上快马加鞭,只用了七天就到了风虚山。 风虚山倒是巍峨,山脚下面有一个小镇,这一个小镇以前极为热闹,前来风虚山上香的香客都会在这里休息,但自从风虚山经过道门之乱后,风虚一脉被剿灭,这风虚山上只剩下残垣断壁。 还好小镇和附近的居民都对风虚一脉保持敬意,所以这残留下的道观倒是没有什么损坏,时不时还有附近的香客进去上香。 原本冷清的小镇如今热闹起来,这风虚山在去年就热闹过一阵子,当时很多武林人士认为这山中有神剑,但是找了三个月,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就放弃了。 而最近,又是因为有一个人发现了一张藏宝图,地址在风虚山中,于是前来寻找,结果不幸被自己同伙算计,最后虽然杀了自己同伙,但也是身重重伤,命不久矣。 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抱着什么心态,将这件宣传出去,于是这些武林人士如同苍蝇一样涌了过来。 陈秋水按照惯例到了当地唯一的一间客栈打听消息,但是这个客栈里面的里面的人都是沉默不语,大家都不开口说话,好像是哑巴一样。 陈秋水出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情况,于是她主动询问小二,如今有什么情况。 小二也是说了一堆废话,某某大侠到了这里,某某好汉到了这里。 陈秋水听了之后,也就没在意。 休息了一晚上,陈秋水找了一个当地人,这个人看陈秋水的目光一直不怀好意,但是陈秋水没有在意。 陈秋水让这人带自己去一个僻静的地方,这人于是带着陈秋水从小路上面上山。 这一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人带着陈秋水到了一个山洞之前,看着这个山洞,陈秋水询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当地人开口说:;这里是思过洞,是风虚弟子犯错之后,到这里静思己过的,最后一个待在这里面的是风虚六杰的老幺。 陈秋水好奇说:;我倒是听说过,这风虚六杰在魏末倒是一代人物。 不过最后也是因为这六人,引发了道门之乱,让人可惜。 这个当地人说:;这倒不是六人,其实只有五人。 这人开始说起来,这六杰的老幺,真名姓已经不可考了,只是知道他的绰号叫做桃花公子,这位桃花公子犯下了大罪,就是喜欢上了六杰之中的老三,他的师姐。 而老三要嫁给老大,在结婚的那天晚上,这位桃花公子就杀了老大,也逼死了老三。 后来老幺被大家抓住,关进这思过洞。风虚众人以为这老幺一定会死在洞里,没有想到这老幺原本就是魔教长老的儿子,更是沈徽音的恋人,沈徽音将桃花公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了出来。 陈秋水听到这里,对着这人说:;这位说来,你就是魔教的人了。 ;不错,真是一个冰雪聪明,既然你这么聪明,就还是乖乖从了我,免得我到时候动手,伤了你如花似玉的脸蛋。 ;你这人说的话真是奇怪,我自然是巴不得你伤了我容貌,怎么会担心这个呢? 这人脸色一沉,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施展擒拿法对付陈秋水。 陈秋水见他武功不错,于是也不留情,直接将凝霜剑出鞘,这一出鞘,就斩断这人的一只胳膊。 这人一是没有想到陈秋水剑术如此精妙,二是没有想到这一把神剑如此锋利。 这人失去一臂,知道不是对手,于是挥洒了一包药粉,这是他的杀手锏,无论你武功多高,闻上一小点,就要昏倒在地 不过这药粉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他丢了另外一只手。 他不可思议地说:;这,这怎么可能,你小小年纪,怎么会百毒不侵。 陈秋水没有回答,她点了这人的穴道,对着这人说:;所以神剑你应该是不知道了。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魔教余孽,有什么可以饶命的。陈秋水一剑解决了这人,背后传来拍掌的声音, 陈秋水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眉心画着一个火焰的人从思过洞走了出啦。 ;看你的打扮,应该不是中原人士吧。 ;在下颐教烈火长老,女侠如何称呼? ;女侠就足以称呼了,无需另外再有称呼。陈秋水警惕地说着。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七章道山反现释家语 烈火长老见陈秋水警惕的样子,对着陈秋水说:;这位姑娘,我虽然是化外之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何必对我有什么偏见,而且姑娘你出手歹毒,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正道人士,若是说要提防,也是我提防你才是。 陈秋慧告诉烈火长老,这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自己不杀他,你岂不是妇人之仁。烈火长老摇头说:;姑娘,我对于你们中原这些事情没有兴趣,你也不用解释那么多,今日你我遇见也算是有缘了。所谓随缘善喜,你说是不是呢? 陈秋水说自己听不懂,烈火长老笑着说:;听不懂没有关系,这里乃是洞天福地,你我恰好相遇,正乃是天赐良缘,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陈秋水笑了起来,对着烈火长老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小女子算是明白了,原来长老,你和这人一个打算。 烈火长老笑着说:;自然不是了,姑娘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向一个魔教之人那样,强迫姑娘你,我当然是要姑娘心甘情愿了。 ;没有想到,堂堂一个教中长老就是如此,怪不得颐教会落的如此下场。 烈火长老原本微笑的笑容一下凝固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继续笑着说:;姑娘,无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今日你还是认命了比较好。 陈秋水没有理会,只是笑着看着烈火长老,笑容之中说不出的讥讽。 烈火长老原本还能用同样的笑容应对,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烈火长老的拿暴躁的性子受不了了,他脸色一沉,对着陈秋水说:;你这个丫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好意思,我什么酒都不吃。 在陈秋水说话的时候,烈火长老出手,陈秋水也挥剑。 烈火长老知道陈秋水手中神剑厉害,不敢用自己的武器去硬碰硬。 这烈火长老拿着的是药锄,本来是贴身短打的武器,但是因为陈秋水的武器锋利,他只好跑在外面游走。 他的主意就是自己内力深厚,轮体力的话,怎么都比陈秋水这个女子强,自己游走,等到陈秋水体力不足的时候,就可以一举成擒了。 陈秋水也看出了这烈火长老的主意,她剑法都是堂堂正正的,烈火长老这样,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是,她思前想后,最后决定了兵行险招,她将不熟悉的幻影分光剑给使了出啦。 这剑法果然出乎烈火长老预料,烈火长老也是老江湖,在察觉不对之后,立马向后跳了一步,这样才避免了自己的手臂被陈秋水斩下来,只是损失了一只袖子。 烈火长老站定之后,对着陈秋水说:;酸秀才是你什么人? 陈秋水冷漠地说:;你说酸秀才是我什么人。 ;你名叫什么,你放心,酸秀才和我是莫逆之交。 ;南薰。陈秋水故意装作疑惑地看着烈火长老,烈火长老听到这个名字,确定了陈秋水就是贾南薰,毕竟酸秀才的女儿在江湖上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就算知道贾南薰,但是要学会这幻影分光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烈火长老和颐教的人都知道这剑谱酸秀才都会学,不过他们倒是没有在意,反正剑谱已经给出去了,一个人看也是那么一回事,两个人看也是那么回事。 烈火长老看着陈秋水,对着陈秋水说:;南薰,你难道不知道,这幻影分光剑是我传授给你父亲的吗? 说着烈火长老用药锄使用了一下这幻音分光剑,陈秋水这才知道这剑法不是酸秀才得到的,而是颐教的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传授这剑法,陈秋水察觉到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不过她只是哦了一声,好像不在意的样子。 烈火长老继续说:;这么说来,令尊也没有说过了,要将你许配给我了。 ;是吗?若是我父亲将我许配给你的话,那么你刚才所作所为又算是什么呢?陈秋水一句反问,让烈火长老顿时语塞了。不过很快烈火长老就有了借口,对着陈秋水说:;其实我一开始就认出你是酸秀才的女儿,这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陈秋水还是用讥讽的笑容看着烈火长老,烈火长老说完之后,自己都不相信这件事。 烈火长老看着陈秋水这讥讽的笑容,反而没有刚才那种厌恶感,而是觉得有趣,他想了想,对着陈秋水说:;南薰,听说你父亲被人杀了,是不是。 陈秋水说是,自己也杀了索伦为自己父亲报仇了。 ;既然如此,你难道不应该送父亲落叶归根,到云歌府吗? ;我们江湖儿女,死在哪里埋在那里,哪有什么落叶归根的说法。 烈火长老说也是,询问陈秋水来这里所谓何事。 ;当然是为了找神剑了,难道我还准备出家吗?不过长老,你来这里思过洞,是否发现了什么。 ;我倒是发现了一句禅语,上面写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陈秋水说好笑,这风虚是道门的所在,怎么会有禅语呢? 烈火长老这下得意地告诉陈秋水,这风虚山原本可不是道门的,而是佛门的。后来风虚祖师率众到了这里,风虚祖师讲法厉害,原本信奉佛门的善男信女也转信了风虚,经过风虚三代人的努力,这里的佛寺就消失了,只剩下风虚层层道观了。 陈秋水听闻了这个消息,询问烈火长老,既然风虚山以前是佛山,那么有这么一句禅语那不是挺正常的,怎么会和神剑扯上关系。 ;南薰,因为这是思过洞,风虚最为重要的地方,这么重要的地方,留下这么一句禅语,你不觉奇怪吗?虽然这禅语未必和神剑有关,但其中必定有所蹊跷。 陈秋水于是询问烈火长老,那么这应该如何解释呢? 烈火长老没有回答,打量了一下陈秋水,陈秋水看着烈火长老这个眼神,觉得恶心,于是对着烈火长老说:;长老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奉陪了。 看着陈秋水准备离开,烈火长老对着陈秋水说:;南薰,你若是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神剑给你也无所谓。 陈秋水摇头说:;算了吧,这八字还有一瞥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看着陈秋水离开,烈火长老也没有阻拦,他心中有打算,既然这人是为神剑而来,那么等到自己拿到了神剑,一切都好说。 陈秋水沿着记忆之中的路走了很久,却没有走出这风虚山,在天黑之前,她找到了一个残破的神庙。 这神庙供奉的是一尊陈秋水不认识的神,陈秋水想着神庙都修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想必这位神也不是多么有名。 陈秋水随便找了一些柴火,用火折点燃,用剑清理出一块可以坐下的地方,然后拿出干粮吃起来。 她吃完之后,盘腿打坐,用打坐来恢复精神。 这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陈秋水听到了脚步声,有两个人正在往这边走来。 陈秋水听他们脚步沉重,也就没有在意。 很快这两人进来,看到陈秋水的时候,左边的那个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欢喜之色。 右边那个也是搓手说:;大哥,我们算是有缘了,这么好的晚餐,这一辈子都没有碰到过了。 陈秋水听到这话,直接用两块石头点了这两人的穴道。 为了避免这两人呱噪,陈秋水也点了他们哑穴,然后继续运功。 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怎么样子,这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陈秋水就听到了远处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陈秋水不由站起声,当着这两人的面,施展轻功离开了。 陈秋水自然不是真的离开了,她绕了一圈再次回来,找到一个古树,藏在上面。 陈秋水藏好,这一群人就到了破庙,这一群人都是乞丐打扮,想必是丐门中人。 这一群丐门人看到庭院之中立着两人,也是吃惊,他们拿出了武器,警惕看着这两人。 不过这两人都没有出手,于是乞丐们更加奇怪了,接下来丐头看了一下,解释说:;这两人都被点了穴道了。 乞丐听了之后,也放下了武器,只有丐头对着神庙说:;不知道哪位高人在里面,在下丐门金来多拜见了。 陈秋水自然不会出身了,丐头见没人应答,于是看着两人说:;你们不能说话,就用眨眼表示就可以了,那位高人是否还在,在就眨眼一下,不在就眨眼两下。 两人都眨眼两下,丐头不由心中一喜,然后为这两人解穴。 陈秋水本来看就是用石头隔空点穴,这丐头会解穴功夫,自然很轻易将这两人揭开了穴道。 看着自己轻易解开穴道之后,丐头心中未免有一些感到好笑,心想点穴这人的功夫还未必如自己。 丐头现实询问了这两人是什么人,这两人说他们就是怀化府有名的单家兄弟,丐头忍不住一笑,这单家兄弟他倒是听说过。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八章破庙直指隆盛地 这单家兄弟就是附近的独行盗,甚至连大盗都算不上,武功稀疏平常,就算几个壮汉都打不赢的。 不过丐头还是说了久仰久仰之类的话,接下来才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单家兄弟自然不会说自己稀里糊涂就被一个女子给隔空点穴了,于是说他们进来遇到了一个女子,他们就有了心,而那个女子不服,双方交手。 这女子本来不是他们的对手的,因为自己怜香惜玉,一时间没有注意,所以才会被这个女子点了穴道了。 至于这个女子,在点了他们穴道之后,狼狈逃走了。 丐头自然不全信,这会点穴的,武功已经算是不错了,单家兄弟肯定不是没有下心,不过过几招肯定是有的。 丐头心想自己刚才的谨慎,不由发笑,然后对着单家兄弟说:;两位好汉,也不是我这个老叫花子不懂规矩,只是我们乞丐就喜欢住在一起,这若是有外人的话,我们有些不适应,所以还请两位移驾。 单家兄弟说这是自然,他们告退,不敢打扰。 丐头让一个乞丐送客,并且让四周的乞丐搜索了一下四周,见有人藏在这里。 陈秋水倒是穿着一身黑衣,外加一头秀发齐腰,这夜间藏在树上,若不是注意的话,还未必会发现。 这一群乞丐查找了一番,回到了破庙里面,说没有人在。 丐头点点头,打量这个破庙,对着一个乞丐说:;你说神剑会不会在这里。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是听人说,这个神庙供奉的是一位剑仙,他剑法高强,锄强扶弱,最后在这里坐化,所以当地人在这里为他修建了这么一座神庙。 丐头点点头,对着那人说:;这么说起来,神剑若不是藏在这下面,就是藏在神像之中。说道这里,丐头让人拿来了香火纸钱,点燃香之后,丐头恭敬行礼说:;这位仙人,今日善男无意毁你神像,还请你老见谅。善男无论是否得到神剑,他日就会重塑阁下金身。 丐头说完,亲自烧纸钱,然后让丐门众人前来跪拜行礼,大家都神情虔诚,这让看着陈秋水感到好笑,她想起了他人说河左四府神权最胜,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西京城那文曲星的待遇可就没有这位这么好了,若是西京城的那群人来这里,怎么会焚香烧纸,直接拆了这神像就是了。 等到大家行礼完毕之后,来拆的每人还要谢罪烧香,这才动手。 这原本已经有一些残破的神像,哪里经得起他们这样折腾,很快就被拆开了,在神像里面的确有一个剑匣,看到这个剑匣,陈秋水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凝霜剑,准备下去。 但是她控制住自己,自己下去,是否能抵过这么人还是两说而且这剑到时候自己回到南都,也可以让林绍闻下令,让这丐头主动送上来。 丐头看到剑匣,神情虽然激动,但是他没有激动,先对着神像位置行礼,感谢这位神仙赐给自己神剑,再次上香之后,这才前去拿这剑匣。 拿到这剑匣,丐头似乎不想打开,其中一个乞丐说:;头,不打开看看吗?大伙对于这一把神剑都有兴趣。 丐头摇摇头说:;有什么好看的,这是送给门主的礼物。 ;就算送给门主的,大家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 众人都漏出了期冀的神情,于是丐头只好打开了剑匣。 出乎他们意外的是,里面并没有神剑,而是有一张纸条,丐头看了之后,脸色一沉。 有人凑了过去,看了之后,疑惑地说:;这桃花公子是谁,怎么没有听说过。 ;是呀,这桃花公子是谁,大伙怎么没有听过。 丐头对着他们说:;想必是千年之前的人物,这没有听过人的多了,不过他既然说借的话,那么一定是有还了。 ;头,这可就是未必了,你想想我们也是常常说借,但是什么时候还过。 ;借凡人的东西,自然是不用还,这借了神仙,还能够不还吗?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桃花公子就算不准备还,那么神灵也会让这神剑回来的。 ;但是头,这神剑并没有在这剑匣里面。 丐头对着他们说:;所以这就是神灵借着我们的手让神剑回到这剑匣之中,我们乃是有缘之人,这神剑自然会到我们手里。丐头说完,询问了最开始发话那个人,以他的对风虚山的了解,他们应该去何处早。 那人摇摇头,丐头只好对着众人说:;既然是这样,我们暂且休息一晚上,或许今天晚上,神灵托梦,告诉我们会到什么地方去找。 众人点点头,于是安排好守夜的,就开始睡觉了。 看着他们休息,陈秋水等到二更时分,守夜的不注意,溜了进去,在神像附近写了烈火祖师告诉自己的那一句禅语。 写完之后,陈秋水就离开这里,找到一颗大树,在上面休息起来。 第二天天亮之后,丐头一行人准备出发的时候,有人发现了这一句禅语,丐头看着禅语,询问众人,昨天取剑匣的时候,有这么一句吗,众人或是摇头说没有注意,或是肯定地说没有注意。 丐头立马让人去查找附近,这大白天,他们自然好查找,不过陈秋水早就躲远了,他们在附近找,注定是无用功。等他们回来禀告说没有找到,丐头询问昨天守夜的人,大家自然不可能说自己玩忽职守,没有注意,让人溜进来了,全都异口同声说没有异状。 因此丐头只好认为这是天命了,找到那个对风虚山熟悉的乞丐,这乞丐想了想,告诉丐头,这倒是很简单了,风虚山的曾经有一座拈花佛像,就在这里的观道峰,这一尊佛像没有被风虚拆除,是因为要拆除的前一天晚上,风虚的掌门梦到了佛陀,佛陀说风虚如今占据了这山,最后也全部死在这山中,只有留下这佛像,还可以为风虚留下一脉。 因此这一尊佛像就没有拆,不过就算如此,风虚不让人知道,还是将大殿给封起来。 观道峰上那个著名的八卦台下面,就是那拈花佛殿。 听到这个消息,丐头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他相信这人,于是带着丐门之人离开这里。 在他们离开之后,陈秋水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她一大早就等着这些丐门弟子搜查,等丐门弟子搜查结束,她就跟着这一群人从新回到了大殿,她相信,丐头绝不会再次索搜第二次。 等到这个消息,陈秋水不由摇头说:;若不是这人,这一把神剑只怕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找到。 这个八卦台她是知道的,是风虚最为著名的建筑,修建有七丈高,是风虚最鼎盛的时候,发动了数十万信徒帮忙修建的,当时的风虚,在河左基本属于一个独立王国。 这八卦台是历代风虚掌门即位的时候用,若非是重要时候,也不会用。 当初孝惠太后超度道门之乱亡灵的时候,就是在这上面做的法事。 陈秋水心想这八卦台这么大,想要拆除自然是不可能,那桃花公子既然能够将神剑藏在里面,自然有秘道可以进入其中了。 于是陈秋水前去观道峰,这到了山顶,见到了这八卦台的时候,她还是有一些吃惊。 这八卦台方圆数十丈,高七丈,分为七层,每一层都刻满了神像,这个陈秋水知道,是真灵位业图。但是这么大,栩栩如生的真灵位业图,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这壁画,就足够让八卦台不朽了,陈秋水也想起了传说。 传闻这里是当初伏羲画八卦的地方,所以风虚将原本八卦台的扩建,修的如此雄伟壮观。 陈秋水也看到八道上去的台阶,按照八卦的方位修建。 这每一道台阶上面,都刻有各卦的符文,其中最多的是巽卦的那一条道。 风虚风虚,自然以风为主,所以历代掌门都是走巽卦道。 巽卦道台阶全是青玉石,要找齐这么多青玉石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每个看到八卦台的人,都忍不住感叹,当初风虚全胜的时候,是多么荣耀,可惜风虚一脉经过道门之乱之后,就此中断了。 陈秋水登上这上面,上面已经有不少武林侠客了,他们来这里也是寻找线索的,毕竟提起风虚,谁都无法忽视八卦台。 陈秋水没有理会他们,到了中间的阴阳鱼上面,站在这里,陈秋水眺望过去,北方一览无余,真是一览众山小。 想当年,风虚掌门站在这里,这眺望着风虚山各山峰的道观,是多么的得意。 陈秋水不由摇摇头,看着阴阳鱼附近的六十四卦,她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她走了上去,这猜了上去,她感觉到了脚下的卦相好像塌了下去。 她装作无事的走了几步,每次走了之后,明显感觉到了卦相塌了,不过这离开之后,卦相却没有丝毫异常,好像刚才就是错觉一样。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九章两难之间无从选 陈秋水又再次使了几次,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六十四卦都可以踩下去的。 陈秋水离开这里,故意装作在看这神像寻找线索,心中思考这个机关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机关肯定不是将这一些卦都踩一遍就可以解开的,想必是要踩几个卦象,或者按照一定顺序踩这六十四卦。 陈秋水正在想着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喧闹之声,原来是丐门那群人到了。 想必这个丐头为了防止有人故意跟踪,所以绕了几圈,现在才到。 丐门这么多人前来,自然引起了轰动,大家都警惕看着丐头,丐头对每个人都是行礼抱拳,没有丝毫失礼的地方。 丐头走到了八卦台上,对着四周的人说:;诸位,这神剑是有缘者得之,若是有谁找到这神剑,我金来多和手下绝不会横刀夺爱,抢夺他人之物。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我金来多有幸得到这神剑,还请诸位给我一个薄面,到时候金某一定会给大家一份谢礼。 丐头这话说完,立马就有人说:;若是我不愿意给你们丐门这个薄面呢? 丐头知道这情况下,肯定有来挑刺的,于是对着那人行礼说:;那么这件事就是江湖事江湖了,大家各凭本事了。 ;这各凭本事,是你们一群人一起吗? ;这位朋友你这话好笑了,自然是一群人一起了,若是有人愿意指点我丐门莲花阵的话,金某自然是感激不尽了。 丐头说完之后,看着四周,有人还是开口说:;只怕到时候这不是有不有缘了,而是你丐门人多势众了。 丐头听到这话,不悦地说:;阁下,你这是瞧不起金某了,金某虽然不算是什么大人物,也算是一个男子汉,说出的话,一口唾沫一颗钉。金来多说完,看着四周,眼神坚毅,让人不得不承认,这丐头是说话算话的人物。 众人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了,于是丐头询问自己这边精通风虚历史的乞丐:;现在应该怎么办。 那人摇摇头,在丐头耳边说了什么,丐头点点头,让四周的乞丐前去观察着真灵位业图。 丐头那人也一起在八卦台寻找起来,虽然他们知道这神剑就在这八卦台下,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取出这神剑。 要拆了这八卦台是不可能的,丐门这一次来的人虽然多,但是比起这八卦台来说实在太少了。而且只要丐门一动手开挖,不出一天,整个风虚山的武林人士就会凑过来,到时候人多杂乱,他们也没有优势了。 他们猜测其中必定有秘道在其中,这秘道的入口肯定在这真灵位业图上面,毕竟这么多神仙画像,能够将秘道的入口给隐藏。 在他们寻找的时候,没有多久烈火长老也到了,陈秋水不由躲避起来,这八卦台不算小,想要避开一个人还是简单的。 烈火长老径直坐在了那阴阳鱼上面,闭上眼睛,如同在修炼一样。 陈秋水一时间不知道是否应该进还是退,在她继续观察第七层雕刻神像的时候,察觉到了一道目光。 陈秋水望了过去,只见到了一个满脸胡茬,长得的如同钟馗一样的道人打量自己。 陈秋水心中先是不悦吗,但是仔细看那道人眼睛,却是格外澄明,陈秋水不由就放心不少,有这样眼睛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坏人。 ;这位仙长,你找到小女子有事吗? ;要开启风虚洞,必须要会风虚的风虚剑法。 陈秋水听到这话,对着这位道长说:;道长,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明白。 ;难道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和你姑母年轻的时侯相像吗? 陈秋水颇为吃惊,对着这位道长说:;道长,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当初贫道曾经和姑父在一起共事过,你姑母等人自然也见过。而且你在清丈大闹的时候,若不是贫道的话,你认为就凭借你姑父的名头,贫道那些师兄弟会那么轻易饶过你,让你这个小辈踩着他们出名。 ;你是&amp;hellip;&amp;hellip;陈秋水这才询问,就想起了一个人,连忙说:;小女子失礼了,见过清净先生。 不破道长让陈秋水免礼,对着她说:;如今这世上,知道这风虚步伐的就只有你姑父几人,他融合十二门派的剑法,风虚剑法的剑谱他应该有。 陈秋水说确实有这件事,不过自己是姓陈不姓林,这剑法自己可没有好意思学。 不破道长继续说:;你若是不会的话,这倒是难办了,这风虚洞必须要走禹步才可以。 陈秋水说既然自己姑父林泉可以得到这剑谱,说明这剑法肯定有流传。 ;你可知道是谁传给你的姑父的。 ;不知道,还请清净先生赐教。 ;是孝慈太后传授给你姑父的,你姑父最后武功天下第一,也是因为孝慈太后亲自传授了小无相功,这才有这一番成就。 不破这个消息,也是道听途说,林泉会本草真经的事情,除了颐教教主和其他几个人之外,没有外人知道。大家都知道孝慈太后看重林泉,所以就有了这个传闻。 这件事陈秋水也不知道,毕竟阴姑娘也没有和自己这个孙女说过,陈秋水也相信了,心想若是真的这样,那可只有大内才有了。 于是陈秋水说现在自己姑母还在西京城,这到了西京城,若是陈菁菁还记得还好,陈菁菁不知道,又要前去书院找,这一来二去,不知道要多少时间。 听陈秋水这么说,不破叹息一声:;果然是贫道和这神剑无缘了。 陈秋水听到这话,想了想说:;道长,未必如此,你可以将这个消息说出去,我看知道风虚往事的不少,而且当初道门之乱中,风虚弟子未必全部死了。 不破看了看陈秋水,对着陈秋水说:;这件消息告诉他人之后,只怕这神剑就不知道花落谁家了。 陈秋水笑着说:;这神剑最后自然是落在圣人手里,等到十三把神剑找齐了,难道还有谁敢不献给圣人吗? 说到这里,陈秋水看着不破道长,对着不破道长说:;道长,你修道多年,难道还有这般执念吗? 看着陈秋水的笑容,不破道长恍惚之间想起了乐瑶,虽然两人容貌不相同,但是笑起来,就会眯着眼睛,如同一只狐狸一样。 不破很快镇定了心神,对着陈秋水说:;不错,是贫道执念了。这神剑留不住,守不了。 于是陈秋水和不破到了台上,不破对着四周的人说:;诸位若是为了神剑而来,那么就算来对了,这神剑就在八卦台下的风虚洞之中,要进入风虚洞,必须会风虚剑法才可以。 四周众人听到这话,顿时议论纷纷,这时候烈火长老睁开眼,看了看不破,然后又看了看陈秋水,对着陈秋水说:;南薰,你从什么地方找了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道士在这里妖言惑众。 ;是不是妖言惑众,长老你心知肚明,若是长老不相信的话,那么就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去神剑。陈秋水说着,对着烈火长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烈火长老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准备拉陈秋水的时候,不破的拂尘抖了一下,烈火长老知道厉害,连忙倒退了一步,然后行礼说:;看你打扮,应该是清丈的道士,就你刚才那一手,应该是不字辈的,敢问道长你上下? 不破开口说:;不敢,上不下破。 听到这话,众人吃惊,他们知道不破绰号外号虽然叫黑旋风,但是人确是一个俊俏小生。 这道长怎么看都和俊俏搭不上边,甚至可谓是天壤之别。 不过清丈的道士,怎么也不敢冒充自己的掌门,于是众人连忙行礼,见过不破。 大家心头都是吃惊,这应该是到道门掌门亲自参与寻找神剑,在此之前,别说掌门了,就算道门之中的弟子都很少寻找神剑。众人看着不破,心想不破屈尊就驾来到这里,一定是势在必得了。 不破最开始的确有这个心思,他想借着陈秋水打开风虚洞,为清丈寻得一把神剑,但是刚才被陈秋水这么一说,他也不好再要神剑了,他看着众人,对众人说:;贫道来到此地,只是希望能够打开风虚洞,让风虚有传人,如今齐云已经有了传承,风虚还中断的话,贫道良心不安。 大家心想这风虚中断传承和你这个清丈掌门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好不安心的,不过以不破掌门的身份说了这一番话,自然不会出尔反尔,这清丈千年清誉,可比这神剑重要多了。 于是众人恭维了一番,然后大家面面相觑,他们发现了一个难题。 这风虚的剑法秘籍在风虚洞里面,这要打开这风虚洞需要风虚剑法,他们就两难了,这不打开洞就不能得到秘籍,但是没有秘籍就不可能打开这洞。 众人对于这个难题,真的没有办法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章三生有缘寻线索 陈秋水看着他们为难的样子,对着他们说:;当初道门之乱的时候,风虚掌门肯定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所以大家现在应该前去寻找风虚剑法,这得到了风虚剑法,也就是风虚一脉的传人,这神剑本来就藏在这里,也就是风虚之物。到时候凭借这献宝剑之功,也可以让风虚再次传承起来,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法子看似很公平,很完美,但是在场的多是有门派的,这要是为了一把神剑改投门派,似乎有些得不偿失,他们想着的是只要好处,不要坏处。 烈火长老直接开口说:;南薰,你这个法子,真是要不得,比如我得到了这神剑,难道我还要放弃自己长老的身份,去当风虚一脉的光棍掌门吗? 陈秋水笑着说:;你们呀,真是想的好,可惜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要风虚有此传承,所以将神剑藏在这里,你们看着吧,你们不愿意中兴风虚,自然得不到这神剑。 陈秋水这话倒不是对着烈火长老说的,而是对着金来多这种相信天意,信奉神佛的人说的,河左四府对于天意最为相信,在烈火长老准备讥讽的时候,金来多开口说:;姑娘,你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天意,若是不愿意担负风虚传承,自然不可能打开这风虚洞,举头三尺有神明,神目如电。 河左四府的武林人士多是赞同这个说法,烈火长老也知道众怒难犯,也就闭嘴了。 陈秋水这一番话,也是从昨天金来多那一番上天让他们神剑归剑匣来的,见众人都赞同,陈秋水自然说不出的得意。 接下里陈秋水说:;那么诸位,请把,就看天命注定是谁让传承着神剑了。 烈火长老看着众人离开,对着陈秋水说:;南薰,你是一个聪明人,为什么要将这一件事告诉众人,想必你有什么想法,你不如和我说说。 陈秋水笑着说:;我没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就是一切早有天注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烈火长老也没有理会,继续到了阴阳鱼上面,打坐起来。 陈秋水询问不破是否待在这里,不破摇摇头,说着一时间不可能有结果。 他离开这里,陈秋水为了避免烈火长老找自己麻烦,于是也跟了上去,对着不破说:;掌门,我是否能够出家呢? ;你为什么出家呢?我看姑娘你丝毫没有厌倦凡尘之心。 陈秋水将自己为什么出家的原因说了,不破笑着说:;但是现在姑娘不是可以四处走动了吗? ;这不同,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掌门,有了度牒,我就算嫁人之后,也可以穿着道装,说走就走。 不破摇头,说陈秋水若是嫁人了,自当相夫教子,哪有什么时间行走江湖,如同她姑母一样,曾经的蓬莱魔女,现在也只能当在书院当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陈秋水自己和姑姑不同,自己遇不到姑父那么好的人,自己要是所嫁非人,离婚是不可能的,只能流荡江湖,了此残生。 不破听到这话,只是笑,劝说这不过是没有嫁人之前的胡思乱想而已,实际上根本做不到。 这一路上他们谈了很久,不破都是没有答应。 他们到了风虚山的主峰问道峰,进入到处风虚最大的道宫忘身宫。 这忘身宫之中经过这么多年,还残留当初大战的痕迹,墙上和地上那风干的赤痕,无不述说当年这里的惨状。 不破走在其中,一直念着道经,而陈秋水却没有丝毫在乎,在她心中,多么惨烈的战斗,只要和自己亲人无关,她都是无动于衷。到了三清殿前面,这里血迹最多,想必风虚最后的残存力量就是在这里被歼灭的。 这三清殿之中,倒是没有多少武林人士,他们不认为神剑会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而且他们心中也有一些忌讳。 不破在三清殿前面停下脚步,念着西升经,等念完经文,不破说:;诸位若是在天有灵,就让风虚的道统能传承下去。 说完之后,不破走到三清大殿,将那倒在地上的香案香炉给扶起来,然后从自己的行囊之中取出香来,点燃礼敬三清。 作为这一切,不破带着陈秋水一个接着一个神殿上香,最后到了后院。 这后院很多人,不少人待在藏经阁之中,这藏经阁的书全都被挡出的虞军给搬回南都去了,现在还藏在南都禁宫之中。大家想着就是能找到当初虞军疏忽,或者风虚藏得比较严密的经书。 当然这藏经阁肯定有留下的,不过这百多年来,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光顾过了,早就空空如也了。 但是八卦台上那些人将消息带来之后,这藏经阁又被众人给盯上了。 有些人建议直接拆了这藏经阁,这样才好找到藏到的秘籍,但是有些人说,这要是拆了,万一破坏了什么线索,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因此大家只是在藏经阁翻来覆去的找,寻找暗格,寻找线索。 陈秋水对着不破说:;道长,你肯定不想进去,和这些俗人在那里吃灰吧。 不破点点头,带着陈秋水到了掌门云房,在云房里面寻找的人也是不少,陈秋水和不破就在外面等着他们。 这有八卦台上下来,认识不破的,见不破待在这里,于是就更加坚信,自己来着云房是来对了。 陈秋水想了想,悄悄询问不破,问不破是否知道桃花公子的事情,不破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这个人。 于是陈秋水又问这风虚六杰的云房在什么地方,不破想了想,说应该离这里不远,陈秋水于是笑着说:;是这样的,风虚六杰老三不是一个女子吗?所以我想今晚就在她的房间住一晚上。 不破点点头,于是陈秋水就离开这里,四处寻找起来,这一路上,风虚的云房都有人在寻找,有些也是打算了,寻找累了就在这里休息就是了。 陈秋水这一直找到最后面,见到一个竹林,陈秋水进去之后,见到一个小院子,里面恰好有六件房子。 这里也有武林人士,不过就两三个,陈秋水等他们找了一会儿,就看到他们离开了。 这六件房左边数第三件,陈秋水进去一看,就像是女子的闺房,毕竟床帐上面还挂着一个万年结。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梳妆镜。 陈秋水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已经发霉了,陈秋水找到一件稍微好一点的,用剑划出一块布来,然后找了一个水桶,从旁边的小溪打水来将这房间擦上一遍,将灰尘去去,免得不能住人。 陈秋水这一直忙到了下午,这房子才算是焕然一新,当然陈秋水全身也是灰蒙蒙了。 见四周无人,陈秋水就在小溪清洗了一下,换上备用的衣服,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 陈秋水回去坐在床上,看着床脚的雕刻的云篆,漏出了沉思之色。 她将这床脚的云篆,记在心里,然后前去第一件房间,同样的也有云篆,好像和第三件房间一样,但是陈秋水仔细一看,还有两个不同。 她继续去第二件房间,对照起来,这第二间房和第一间房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区别。 接下来的几间房,都是这样。陈秋水不由不佩服,这若是有人发现了云篆,只是对比了第二间房,发现一样就放弃了,自然不可能发现这个件事。 陈秋水仔细对比了一下,这四个床脚分别有一个不同的云篆,于是她将这四个怎么写的记在心里,等有时间去问不破。 陈秋水也就不在折腾,坐在床上,盘腿运功,休息起来。 第二天早上,陈秋水就被来人吵醒了,陈秋水站起身来,告诉他们,要在这里找没有关系,别讲房间弄乱了,她今天晚上还要在这里的休息的。 陈秋水倒是不担心有人发现云篆这个秘密,自己现在就去破解,他们就算找到也晚了一步了。 陈秋水到了掌门房间,这时候的不破却已经在三清殿做早课了,于是陈秋水到了三清殿,等不破做了早课之后,在地上用剑写了这四个云篆给不破。 不破看了之后,告诉陈秋水,这写的是九天普化天尊。 陈秋水询问这位天尊的神殿在那哪里,不破也带着陈秋水到了雷神殿,然后告诉陈秋水这中间的神祇就是陈秋水要找的。 陈秋水对着不破说自己要得罪了,于是直接到了天尊神像后面,她用昨天那手帕擦了一下,后面果然有写:;三生井中,缘法自现。 陈秋水看完,仔细看了看,背后再也没有什么字迹,于是将字迹给划去。 看到陈秋水这动作,不破笑着说:;这后面就算有什么,想必也被他人给看去了。 陈秋水说若是真的有人找到了,那么只能怪自己有缘无份了。 她询问不破三生井在什么地方,不破告诉她这三生井不在问道峰,而是在求道峰。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一章有缘风虚传魔教 陈秋水说自己不知道地方,想要不破带自己一起去看看。 不破想了想,带着陈秋水离开这里,这不破离开这里,不少武林人士也跟在后面,他们心想不破肯定知道什么线索,跟着不破走,肯定会有收获。 陈秋水一行人到了求道峰,这里是风虚十方丛林所在。 在百年前,这里自然是最为热闹的地方,南来北往的道人在这里休息修道,钻研道法,好不热闹。 而如今这里,也只是剩下了残垣断壁,供人感叹,这红尘的无情。 三生井在道宫的西南偏角,专门盖了一个亭子,据说这里原本放了一块三生石,能够洞见三生,后来风虚祖师到来之后,打碎了这三生石,至于是为什么原因,大家就不知道。不过三生石碎了之后,就化作了这三生井,月圆的时候,若是有缘的话,也可以从井水里面看到自己的三生。 不破指着三生井说:;这就是三生井了,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这里面井水还是没有干涸。 不破说这话,颇有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感叹,陈秋水想了想,这月圆还早,而且以前月圆夜那么多人来这里,等着看自己三生,若是有什么机关,早就被人发现了。 于是陈秋水看了看四周,对着四周的武林人士说:;诸位,不知道你们是否进去看看。我听闻,很多神兵利器,其实就是藏在枯井里面。 众多人士互相看了看,没有行动,他们还在怀疑陈秋水的用心,陈秋水对着他们说:;你们真是呀,知道地方不去找,不知道地方倒是瞎找。这里面想必没有人找过,有没有,要先去找才是,就你们这样寻找,只怕一辈子都难以找到风虚的秘籍了。 陈秋水说着,用旁边的木桶打了一桶水,将亭子附近擦干净,坐在那里,笑着说:;大家都不动,看谁的耐心好。 有些脾气暴躁拿起木桶,开始舀水起来,这井水倒是不少,花了两个时辰,就将这个井水打干了。 这些打水的自然先拿着火把下去了,这到了下面,他们摸索了一番,然后上来说没有。 陈秋水听到这话,反而放心了,这若是没有,反而证明其中的秘密没有被人发现,这些人也离开了。 有一些机灵的看着陈秋水,既然现在陈秋水没有离开,说明井里肯定有。 陈秋水让不破帮忙牵着绳子,她倒是没有那火把,而是拿了一颗夜明珠沿着墙壁使出寻找。 这到了井底,陈秋水也不顾得淤泥,站在上面,打量四周。 很快她发现了墙壁上刻着桃花,一共六朵,陈秋水从左边数按了第三朵桃花,按不动,但是她敲了一下,这里是中空的,于是她用剑打碎这里,这中间有一个吊环,陈秋水用力一拉,顿时墙壁翻转,露出一个人入口。 陈秋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解开绳索,放在另外一边,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八卦图,在用淤泥将这边封住。 作为这一些,陈秋水才走进去,她进入之后,将门推了过去。 她心想这一道门除了在外面开之外,里面肯定也有机关,如此机密的地方,不可能只能在外面开启。 这门后面是一个向上的通道,陈秋水沿着同道往上走,这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个房间。 陈秋水用夜明珠照着四方,见到有长明灯,于是用火折点燃之后。 这房间不算大,也不算小,大概一丈见方,房间四周挂着风虚历代祖师画像,中间画着一个阴阳鱼,上面盘腿坐着一具尸体,头上的发簪,表示这是一个女子。 陈秋水没有在意,心想这应该是风虚的人,她的目光是阴阳鱼外面的六十四卦,这六十四卦下面都标有数字,其中巽卦旁边写着一。 陈秋水将这数字记了下来,一共一百零八个数字,陈秋水为了防止自己忘记,还在上面踩着,也不知道花费了多久,陈秋水将这个步伐记住了之后,本想将这个毁去,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如今她已经将这步伐记住了,剩下的就是如何从这里出去了。 她四处找了一下,都没有找到机关,她也不愿意就地返回,于是观察这些祖师画像起来,还好这些祖师画像上面都有他们的生卒年的年号甲子,最老的年号,陈秋水自然是不知道,但是魏朝末年几个年号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陈秋水找到了最后一位掌门的画像,看着上面的年号,正是魏哀帝最后一年,也是天定三年,这位掌门死在道门之乱,虞军肯定不知道这里,也不会将这画像送到这里面来。 于是陈秋水取下画像,拆开画轴,这一般要藏东西,就是藏在画轴里面。 果然上下两个画轴里面都有信,信上也写了这具尸体的来历,这具尸体正是沈徽音的尸体。 当初沈徽音被言灵打败,只剩下十三骑逃走,沈徽音壮心不死,还准备东山再起,于是到了卢师山,将魔教秘籍先藏起来,并且留下人看守。 之后沈徽音四处活动,但是屡屡失败,最后死于言凰手中(这件事是在虞文帝大虞定鼎书这一卷的,这一卷因为很多问题,就没有发。) 沈徽音死了之后,桃花公子为了保存沈徽音的遗体不受到虞朝的加害,于是送到了这风虚密室之中。 桃花公子当初不满大师兄,所以跟踪自己大师兄,发现了这个密室。 这是上卷轴交代的事情,下卷轴桃花公子也交代了,虽然虞朝已经坐稳了天下,他还是不能就这么放弃,他要继续起事,完成沈徽音的遗愿。 他说自己此次要去益安府,自己也会将魔教真传和风虚真传藏在子云亭附近,若是自己能死在那里,还请见到人拜他为师,传承风虚或者魔教皆可。 陈秋水仔细看了看一番,确定自己没有看漏,于是将纸条给烧了。将画像从新挂回去。 陈秋水看着沈徽音的遗体,跪在前面说:;沈教主,虽然你是魏朝钦犯,但是若是先举大事,如何有我大虞万里江山,而且你一届女子身登帝位,虽然不过数十日,也足以让小女子敬佩了,今天能见到你遗体,小女子自然应该三拜了。 说着陈秋水三叩首,这一叩首,陈秋水明确察觉到这石板下面有动静,等心理完毕之后,陈秋水拿着夜明珠,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拔出了凝霜剑,顺着这砖块缝隙割了起来。 很快陈秋水就打开了这砖头,下面放着一个盒子,上面还有黄绢写着:;拜朕者,朕之徒也。 陈秋水看字迹和桃花公子的字迹不同,不由奇怪,这沈徽音不是死了才进来的吗?不过转念一想,像沈徽音这种枭雄,肯定对自己后事有了安排。 陈秋水没有拿盒子,而是行礼说:;沈教主,小女子可不敢学贵教的武学,小女子拜你,只不过敬佩你而已。 陈秋水也没有打开盒子,将这砖头再次放好,然后按照桃花公子说的,到了第一个祖师画像前面,她准备揭开这祖师画像,打开里面机关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这祖师画像负手持剑而立。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有六十四张画像拿着剑,而且这些剑的位置不同,陈秋水本来就是一个心细的人,见到这个情况于是挥舞起来。 陈秋水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剑招她学会了,但是步法她却不知道。 她想到了自己刚才学的步伐,于是再次踏着八卦,手中无剑,凭借感觉挥舞剑招。不用腰间宝剑,是担心自己长剑伤到沈徽音的遗体。 不过这一共一百零八步,剑招只有六十四招,陈秋水觉得差了一点什么,她自然不知到,这剩下的剑谱是掌门亲自保管,这才避免万一有人发现,将这一套剑法给偷学而去。 陈秋水心想自己耽误的时间也不少了,于是打开机关,从祖师画像背后的一道暗门离开这里。 这一路向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陈秋水听到了水声,于是加快了步伐,等她走出来,到了一出瀑布后面。 不过陈秋水这一出来,也算是运气不好,遇到了老对头了。 烈火祖师和金来多等人正在瀑布前面寻找山洞,这自然是金来多那位熟知风虚山的乞丐说的消息了,不过这个乞丐只是知道这瀑布后面有一个山洞,这山洞却是一道死路。 烈火祖师看着陈秋水走出来,笑着说:;南熏,真是无巧不成书,不知道那位不破道长是否在你身边呢? 陈秋水笑着说:;自然没有在了,不过你们想要找密室,那可是找错方向了,这里是出口,能出不能进,而入口还在三生井。 烈火祖师听到这话,准备说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而来,怎么会信陈秋水这话,但是有一个丐门弟子匆匆而来禀告所:;丐头,三生井下面发现了机关,好多人正在进去,我们也快去吧。、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二章骗取传承加神物 陈秋水看着烈火祖师不相信的神情,对着那乞丐说:;你想必一直在三生井附近,我可是从三生井下去的。 那乞丐看了看陈秋水,点点头,疑惑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来多听到这话,对着陈秋水说:;姑娘,真的如此? ;你们在这里这么久,可曾见到我从这里进去过,而且这边能打开门的话,那么还要三生井做什么。 金来多听到这话,准备带着自己手下前去三生井,这时候烈火长老笑着说:;这是现钟不打,去找打铁的,南熏,想必你已经得到了风虚传承了吧。 陈秋水摇头说:;的确是密室,但是里面是历代祖师圆寂的地方。 烈火长老不相信地说:;是吗?你们中原人,不是喜欢在这这个地方藏一些什么吗? ;若是真的藏有什么,不如藏在风虚洞之中,毕竟风虚洞更加神秘不是吗? 烈火长老看着陈秋水,眼睛一只盯着陈秋水,陈秋水也毫无畏惧,也盯着他的眼睛。 烈火长老这反而被陈秋水看的心虚了,于是对着陈秋水说:;这件事,你说了不信。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烈火长老没有说话,让丐门的人看住陈秋水,自己和人前去寻找。 陈秋水就就呆在水潭之边,将身上的淤泥给擦去。 陈秋水估摸等这一群人进去之后,看着身边的丐门弟子,对着他们说:;你们门主还好吗? 丐门弟子没有理会,陈秋水对着他们说:;董北海和我还算是有一些交情了,你们是不知道,在淮秀峰,若不是我的话,你们门主早就死了。 陈秋水这话引起了丐门的兴趣,陈秋水于是开始讲述淮秀峰上的事情,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表演起来。 在南都听书的讲述了之后,陈秋水的讲故事的本事大有长进,这些丐门弟子都出神听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陈秋水已经离开他们包围之中。 陈秋水说到董北海要死在厢军之手的时候,用手一指,好像模仿说:;是谁来,是谁来。 众弟子已经入戏,顺着陈秋水指着的方向一看,等他们反应过来,陈秋水已经施展轻功溜之大吉了。 陈秋水径直到了八卦台,这里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多数人都是在看真灵位业图,只有少数几个站在那里研究六十四卦的。 陈秋水走了过去,他们先是警惕,等见陈秋水和他们一样,就放松了。 等他们放松,陈秋水立马出手点他们穴道,原本以陈秋水的武功想要点中这一群人,是有一点难事,但是她如今将那风虚步施展出来,真是神鬼莫测。 陈秋水利用他们当遮挡物,然后踏着风虚步,在这一群人的注释下,看着阴阳鱼慢慢被打开。 陈秋水等最后一步踏完,刚好回到了巽位,于是她也不管什么,直接跳到阴阳鱼露出那个洞窟里面。 等她跳下之后,阴阳鱼正好关上了。陈秋水拿出夜明珠,看到这里是旁边有台阶,她沿着狭窄的台阶往下没有多久,算是豁然开朗了。 她看了那一座不小的拈花佛像,佛像如今不是拈花一笑,而是放着一把神剑。 陈秋水虽然没有点香礼佛,但还是合十说:;善女陈秋水,今日求我佛归还神剑,以赐圣明天子。 说完之后,陈秋水施展轻功,将这个鲨鱼皮做剑鞘的神剑拿了下来,挂在了背上。 这神剑到手了,接下来就是如何离开了,陈秋水仔细寻找了一下,发现香案上面有一个匣子。 陈秋水打开了匣子,里面也是桃花公子留下的消息,不过这一次他说这里面风虚所传承的秘籍他已经藏在思过洞里面了,希望有人能够去娶,在这里,他就没有提魔教和起事的事情,想必他认为这有人能进来,是风虚的弟子,不方便说魔教的事情。或者说进来的人没有注意到那画轴里面的蹊跷。 陈秋水对风虚的秘籍倒是不在意,她主要是想知道如何离开这里。 结果陈秋水一看,原来佛背后就有一个门,暗道在佛肚子里面。 陈秋水将这个信直接带走,然后摸到佛像背后,连仔细寻找都不用,因为那木门已经被桃花公子给打烂了。 陈秋水进入佛肚之中,仔细摸索了一下,就摸到一个铁环,用力一拉,就拉开了这盖板。 接下来陈秋水顺着这暗道走,走了良久,听到了水声。 陈秋水心想这一件事桃花公子可没有说,这倒不是怪桃花公子,这百年变化,暗河改道,也不是桃花公子能够预料到的。 陈秋水倒是没有犹豫,她水性不错,而且这水流也不算多湍急,于是她准备好,将行囊里面的衣服包裹好,免得到时候出去之后,没有换的。 顺着合流一直游了很久,就见到了天日了。 陈秋水看着外面天色,估摸了一下,自己正在观道峰下面,她见无人,将衣服换了,然后就径直下山去了。 她到了天明的时候,到了小镇,没有多停留,直接到了县城。 傍晚时分到的县城,她找了一个客栈,洗了一个热水澡,顺便买了一套衣服,开始等待消息。 两天之后,一群人到了客栈里面,陈秋水就住在这里,听着他们谈论。 经过他们口中,陈秋水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 那些到了密室里面的人,发现了沈徽音的尸体,他们不认识,认为这是风虚掌门的遗体。 本来不管是谁的遗体,他们都应该恭恭敬敬,但是有人认为这秘籍在遗体之中,于是前去动, 这一动,桃花公子的防备就有了,顿时这尸体射出三个毒箭,真是见血封喉,不少人就是防备不不慎,就中招了。 这些大家都不敢动了,也有人行礼,自然发现了下面的盒子,他们虽然奇怪这朕是谁,但心想这一定是秘籍,于是打开这匣子,没有想到里面是一些粉末,这粉末一打开,就四处散落,碰到的人都如同被火烧一样。 这般痛苦,让这一群人在那里打滚,破坏了密室了。 等到这一群人死了之后,很多人都不敢前去密室,这时候丐门也说了陈秋水溜走的消息,于是烈火长老带着众人到了这八卦台,见到那群被点穴的人,烈火长老解开穴道之后,这一群人进事情说了出来。 烈火长老当时说不出的懊悔,说自己应该亲自看着陈秋水的,这么多人,竟然眼睁睁的让一个小丫头将这神剑给抢走了。 烈火长老询问这步伐,这些人说陈秋水步伐太快,他们只是记得陈秋水先踏了巽卦,然后最后也是踏了巽卦。 烈火长老让他们好生想想,这时候一个被点穴说好好想什么用,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如今这其中,想必已经空荡荡的了。 大多数武林人士不由暗中说晦气,他们也询问烈火长老这人的身份,烈火长老也说了贾南熏的名字,于是这些武林人士都来寻找贾南熏,希望能够从她手中夺得神剑。 陈秋水听到这话消息,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一群人若是真的找贾南熏,说不定还真的找得到。 当然有人注意到了陈秋水,走了过来,对着陈秋水说:;姑娘,如何称呼? ;陈,这个掌柜是知道的。 这时候掌柜见情况不对,连忙说:;这位姑娘来了几天了,各位爷,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这时候有一个武林人士站起来,仔细打量了陈秋水,对着陈秋水说:;这位姑娘,有一些面善。 ;是吗?这话阁下是见到女子都会这么说吧。 ;不知道姑娘这是准备前去什么地方。 ;去风虚山。 ;做什么。 陈秋水忍不住笑着说:;自然是的寻找神剑了,难道还是去上香了? 那人摇头说:;姑娘,难道你没有听我们说,神剑已经被一个女子拿去了? 陈秋水说知道,然后看着众人说:;你们是不是怀疑我得了神剑,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若是神剑在我手中,你们也不敢拿,若是神剑在你们手中,你们也要乖乖交给我。 陈秋水这话引起了众人的不满,有些脾气暴躁的拍桌子说:;小丫头,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让我们将神剑交给你。 ;我算什么东西不知道,但是如今南都林冢宰算什么东西,不知道诸位能否告诉我一声。 陈秋水说完,炫耀了一下了自己在林府要来的腰牌,看着小冢宰上大夫六个字,众人沉默了。 那发话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一个比较老成的站起身来,对着陈秋水行礼说:;姑娘莫非是康国公府上。 陈秋水笑着说:;又姓陈,又和小冢宰有关系,不是康国公府上,还是哪里呢? ;我等多有失礼,尊驾勿怪,实不相瞒,这神剑已经被贾南熏给拿走了,若是我们寻回,一定亲自到南都,递呈给小冢宰。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三章再回名山骗世人 众人都应承着说是,说这神剑他们拿着没有用,这是上天借林绍闻的手送给圣人的。 陈秋水听到这话,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多谢你们的好意了。不过这神剑真的在那个贾南薰的手中吗? 这群人疑惑的看着陈秋水,陈秋水对着他们说:;你们也只是听别人说,这是与不是,你们都不知道,万一这是那个烈火长老设局呢?你们想,那密室之中,肯定有风虚洞开启的方法,烈火长老应该不是第一个进去的吧。 一个知道一些消息的说,烈火长老的确不是第一个进去的,甚至没有进去。 ;这就对了,他想到了这密室之中,若是有一个先得到了传承,前去去宝藏,他岂不是白白来了一趟,他于是就故意找人,说有人进去了,反正大家都没有见到,这还不是由着他说。 有些人觉得有理,接下来陈秋水继续说:;当时为什么那人不告诉众人他们看到的情况,而是故意说,这有人捷足先登了,大家没有下去的必要了。这不进去一看,怎么知道这神剑已经被贾南薰给拿走了? 陈秋水说完这话,对着这一些人说:;你们对林大人的心意,我是感受到了,我为你们感到不值,肯定有人看出了猫腻,但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他就是等着你们离开,这样才少了一群抢夺之人。 陈秋水说道这里,眼珠子一转,对着他们说:;如今我们不如上风虚山,或许还能拿到神剑。 陈秋水这话,让几个还在怀疑陈秋水的人一下子就打消了顾虑,若陈秋水真是贾南薰的话,也不回敢回山中。 大家心想跟着陈秋水上山,那就是替朝廷出力,这到了风虚山,难道还有谁敢和朝廷做对的吗? 陈秋水于是让众人休息,等明天一大早就在此回风虚山,看看神剑到底在不在。 陈秋水这一次回到风虚山,是因为她逃跑太匆忙,没有去思过洞看桃花公子留下的东西,而且她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烈火长老几次出言无礼,金来多等人困住自己,这都是要算账的。 陈秋水回到放假没有多久,有一个老婆子进来,对着陈秋水说:;大姑娘,我们县老爷有请。 ;我非是有公务而来,而且我乃一介女子,前去衙门多有不便,还请你谢过你们老爷的好意。 ;姑娘,实不相瞒,我家县老爷也是康国公府上的。 这陈秋水倒是有了兴趣,询问说:;轿子已经准备好了吗? 老婆子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陈秋水于是坐上轿子,到了县衙,下了轿子,就见到了一个穿着便服的青年男子,这个男子不过弱冠之年,看上去和陈秋白年岁差不多。 陈秋水行礼之后,这位县令询问陈秋水是哪一房的,陈秋水也一一说了,这位陈县令也说了,他是康国公的嫡子,只不过不是嫡长子而已。 县令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陈秋水明白,康国公一定很喜欢这位公子,要不以这位公子的年龄,别说当知县了,就算当一个举人都嫌年轻了。 知县见陈秋水的确不是冒充,虽然是旁系,但也是康国公一脉,于是叫来自己妻子,陪同陈秋水。 县令夫人和陈秋水谈论着,也询问了陈秋水的来意,当天晚上,陈秋水就在知县衙门住下了。 县令夫人也送了陈秋水一套衣服,说陈秋水是大家闺秀,穿着打扮,应该和山野之人有区别。陈秋水也没有拒绝,接过这衣服。 第二天,县令叫来几个得力的捕快,保护陈秋水,知县告诉陈秋水,虽然这些捕快武功不行,但是他们代表着朝廷,这些武林人士也要忌惮几分。 陈秋水自然是接受了,接下来还有一顶轿子,陈秋水坐轿子的次数不多,关于轿子,虞朝分为两种,一是支持轿子,一是反对的,反对的理由有两个,这第一是爱人,在陈朝之前,历代都没有轿子,这是仁者爱人,怎么能够用人力来出行。二是这轿子之前是因为女子体弱才坐,魏朝盛行这个,导致文官体弱神衰,自然不能大用。 虞朝虽然不废轿子,但是清廉官员多不用轿子,陈秋水的父亲自然也是如此。 陈秋水坐上轿子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欢喜的,毕竟这是大家闺秀长用的,坐在轿子里面,她有一种久违而欢喜的感觉。 陈秋水等人到了客栈,昨天知县就已经派人来通知了,因此这些武林人士就在这里等着的。 当然本地的武林人士原本不想凑热闹的,这一下子也来,陈秋水这一行人倒是热闹起来。 陈秋水他们走到傍晚的时候,到了小镇,这时候的陈秋水倒是不住客栈了,而是住在一个员外家里面。 看着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房间,崭新的铺盖,陈秋水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说不出的爽快。 用了丰盛的早餐,陈秋水他们再一次行动了,这一次他们就是上八卦台。 登上了八卦台,那些原本离开的武林人士看到打量着八卦的烈火长老,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烈火长老看着一群武林人走上来,而且最里面还有捕快,心中暗想,是哪位官员到来了。 这时候跟着陈秋水一起来的一个老年侠客对着四方说:;这一位乃是康国公府上的小姐,此次前来,是替南都小冢宰林泉林大人来拿神剑的。 听到这话,一个武林人士说:;这神剑已经被贾南薰给拿走了,陈小姐这一趟倒是来晚了。 陈秋水没有说话,自然有人答话说:;若是神剑真的被贾南薰拿走了,你们这一群人还在这里干嘛? 其中有人指着烈火长老,将陈秋水的话说出啦,然后气愤地说:;你这个颐教余孽,你的谎言已经被陈姑娘识破了,你休想再骗众人了。 烈火长老听到这话,对着这些人说:;不错,这风虚洞还没有打开,神剑是否还在,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若是说这是我的计划,那么这位陈大姑娘,真是高估我了。 烈火长老说道这里,对着轿子方向说:;大姑娘,既然你是替林小冢宰来的,那么我们就看你们如何打开这风虚洞了。 ;阁下是认为我打不开这山洞吗?陈秋水的声音冷冰冰的穿出来,烈火长老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说:;贾南薰,是你,你竟然还敢上来。 烈火长老一时间是真是大喜过望,冲了过来,不过等待的他的却是众多武林人士的兵器。 有些虽然武功低微,不是烈火长老的一回之敌,但是很多人武功还是不错的,烈火长老一时间还被困住了。 烈火长老被困住了之后,才醒悟过来,对着四周说:;这人就是贾南薰,诸位别被她骗了。 在场武林人士看着烈火长老的面容却是不屑一顾,烈火长老对着他们说:;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那么请她出来,这风虚山中认识她的人不少。 ;放肆,陈大姑娘乃是我们县老爷的堂妹,难道我们县老爷也认错人吗? 一个捕快可是得到了县令的嘱托了,要他们尽心保护,这陈秋水的确是康国公一脉。 ;不可能,贾南薰,你要是问心无愧的话,就站出来。 这时候陈秋水揭开了轿帘,走了出来,精心打扮的她,荣光四射,站在这八卦台上,如同天仙下凡,让众人眼前一亮。 陈秋水这时候脸上没有往日的笑容,而是冷若冰霜,她对着烈火长老说:;阁下,我既然敢来,自然敢站出来。 陈秋水如今这个样子,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雍容,烈火长老看着相似的容貌,心中却不敢相信了。 ;这天下,难道还有一模一样的人? 烈火长老心中嘀咕着,而有些人虽然也觉得相像,但是他们看到这么多人护卫,于是也不敢确认。 这时候陈秋水将林府的腰牌丢了过去,对烈火长老说:;这腰牌没有假吧,不说神剑不在我手里,就算神剑在我手里,诸位是否要抢夺吗? 陈秋水板着一张脸,目光望向众人。 陈秋水不适合装作高冷女子,这目光自然也算不上多么威严,但是众人还是不敢面对,他们怕的不是陈秋水,而是怕的是朝廷,鬼府灭亡之后,这天下敢和朝廷做对的门派真是凤毛麟角了。 看着他们低下头的,陈秋水强忍着笑意,然后回到了轿子,嘴上继续挂着拿熟悉的笑容。 众人却是沉默了,这沉默了很久,烈火长老才低头说:;是小老儿唐突了,还请大姑娘原谅。 陈秋水听了之后,冷漠地说:;这求人原谅,似乎太轻了。 烈火长老脸一红,想要发作,但是看着四周的人,他只能强忍怒气,询问说:;那么大姑娘,你意欲何为? ;没有什么。古时候有负荆请罪,你就不用如此,只用跪下行礼就可以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四章传承风虚继兴亡 烈火长老顿时再也压制不住火气了,对着陈秋水那边说着:;小辈,欺我太盛。 烈火长老在此动手,这些武林人士继续拦阻他。 这烈火张啦如同一只暴怒的老虎,张牙舞爪,说不出的吓人。 这老虎在凶猛,也架不住人多,大家不说拼命,于是尽全力拦阻,反正一个退下了,另外一个补上了。 陈秋水就坐在轿子里面看着,盯着烈火长老,等到烈火长老出现了破绽之后,她如同惊鸿一样,冲出了轿子,然后一招就用剑点中了烈火长老的穴道。 这点中之后,陈秋水回到了轿子之中,动作之快,就如同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陈秋水对着烈火长老说:;我祖母乃是你教圣女,看在我祖母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要不跪下,要不死。 烈火长老听到这话,原本想说士可杀不可辱,但是看着捕快抽刀上前而来,他心中又是充满了恐惧,他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死在这里,死的如此窝囊,他还有大把时光没有享受。 烈火长老最后还是选择跪下,他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自己找到了机会,一定会报今日的仇。 ;小老儿情愿道歉,还请姑娘慈悲。 这话说出来,烈火长老就算没有跪,也和跪下差不多了。有些人觉得这烈火长老没有骨气,也有人觉得这是烈火长老识时务,不过大多人还是鄙夷的心态。 陈秋水站起身来也没有解开这烈火长老的穴道,看着金来多等人,对着金来多说:;你们丐门到此所谓何事? ;启禀姑娘,不是淮秀峰,本门不孝弟子,得罪了朝廷,我等惶恐,所以想要找一把神剑,送给朝廷,希望朝廷能明白,我门对朝廷绝无二心。 陈秋水听到这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询问说:;既然这么说,那么神剑在什么地方呢? ;启禀姑娘,不是在那贾南薰手里,就是在这八卦台下。 陈秋水对着他们说:;你们在这里这么多天,可曾见到贾南薰上来。 金来多说没有,陈秋水冷漠地说:;既然从这里下去了,没有从这里上来,想必是已经从别的路出去了。你们既然打不开这风虚洞,为什么不寻找其他路。 ;这,这,实不相瞒,我们只怕是是那个路如同三生井那个密室一样,出口只能出,不能进。 ;哼,这自古一来,就没有只能出不能进的,找到了挖开便是,难道这一点还要我来说吗? 陈秋水这话也不算惊醒梦中人他们不愿意挖,就是因为这动静太多,容易招来人,到时候就算挖开了,也为他人做嫁衣。 但是陈秋水来了,这无论是谁找到了,都要交个陈秋水,所以这个法子也算是最好的。 有人建议,自然要挖的话,那么就用去找其他地方,直接将这个阴阳鱼挖开就是了。 陈秋水摇摇头,说这八卦台修建不易,若是轻易损坏,只怕会遭到天谴。 陈秋水看着六十四卦图,然后对着他们说:;这个风虚洞我倒是可以打开试试。 说着陈秋水站在乾位开始行走起来,陈秋水故意走错了几步,这时候一位人提醒说:;大姑娘,这一卦听是从巽卦开始。 陈秋水点点头,从巽卦开始行走,这阴阳鱼也打开了,陈秋水对着他们说:;下去找找。 顿时有几个在旁边开始陆续下去,等到他们下去之后,陈秋水继续留在上面。 陈秋水对着烈火长老说:;我说过了,你们打不开,我未必打不开。 烈火长老也没有多话了,这时候有武林人士询问起来,询问陈秋水怎么知道的,意思还是怀疑陈秋水的身份。 ;我姑父从孝慈太后那里得到了十二门派的剑法,这风虚剑法,自然是我姑母传授给我的。 陈秋水这话说出啦之后,有些人漏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陈秋水看着他们的目光,总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妥,但是怎么想也没有想出来。 这些人想的却是,陈秋水这一次替林绍闻来这里,又得到林绍闻母亲的传授,这就说明了陈秋水是林绍闻的未婚妻了或者是小星,虽然小星没有什么地位,但是如同林绍闻这样地位的,就算看大门的,也都是一个角。 于是他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巴结陈秋水,陈秋水只要吹吹枕边风,那么自己荣华富贵就可以得到了。 陈秋水等了一刻钟,在此打开阴阳鱼,这时候有人从下面上来。 不过这打开一次,只能上来一个,陈秋水也不敢在多踩,生怕自己动机关太多,反而将机关给弄坏了。 这上来的一个说下面空空如也,没有什么神剑,在佛像下面倒是有一条道路,只不是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了。 陈秋水说知道了,对着众人说:;等那些人回来吧。 陈秋水没有在打开机关,等到有人从水路回来,将路径说了,陈秋水对着四周说:;既然不用走这里,诸位就从水路进去,看是否能找到什么,若是能找到,也算是自己机缘到了。 陈秋水说完,回到轿子里面,让人带着她去思过洞,这等他们前脚离开八卦台,金来多就立马将烈火长老的穴道解开。 ;跟上去,他们前去思过洞,一定有什么。 陈秋水等人到了思过洞,陈秋水对着众人说:;当初孝慈太后告诉我姑父,这思过洞里面藏着风虚传承,让我姑父能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传承风虚,而我姑父当时南征北战,没有时间,这件事就搁浅下来了。 ;我听闻,当初风虚祖师曾经做梦过,这拈花佛现世,风虚再续,如今诸位请进去,若是有缘,风虚中兴就在你们身上了。 有一些独行人倒是贪图风虚的传承,别的不说,若死得到风虚的武功秘籍,修行几年,也可以在武林扬名立万。 于是他们进去了,其中有两人进去的时候,陈秋水不由觉得眼熟,很快她就想起了这两人是什么人,不过她没有说破,只是用自己还不熟练的传音入密告诉他:;桃花。 那人听到这个消息,身体明显一抖,没有说什么,继续往里面走。 陈秋水这一次不愿意前去寻找,是被密室那个匣子给吓到了,她心中暗自后悔,心想自己没有鬼迷心窍,打开那个匣子,否则的话,死在那里的就是自己了。 至于这风虚的秘籍,桃花公子既然说了那个子云亭有,自己何必又在这里寻找。 陈秋水经过思考,也想通了那匣子里面为什么是毒药。 那尸体很明显是女子,风虚的人一定知道那人不是自己的掌门,自然不会跪拜。 风虚弟子一定会对祖师画像熟悉,肯定会知道最后一副画像的蹊跷。 桃花公子也没有提那个匣子,就是避免得到这消息的人前去打开匣子。 或许沈徽音早就料到了,有人会在附近寻找,于是故意留下这么一个匣子,让这些别有用心的人陪葬。 陈秋水不解的是,如同自己这一样真心磕头的,打开也不是中招了吗? 这个问题她想不通,也不愿意想,认为这或许就是魔教中人,行事不可以常人揣度。 在陈秋水思考的时候,一群人拥着两人走了出来,这两人脸上都是淤泥,想必是易容了。 其中一个人举起了一个匣子,说:;陈姑娘,这就是风虚传承的宝物。 这人虽然可以压着嗓门,但是陈秋水还是听了出来,对着她说:;既然如此,那么这风虚一脉理当你继承了。 ;陈姑娘,你不要这秘籍吗? ;我要这秘籍何用,我又不是风虚之人。 陈秋水说着,对着众人说:;如今二位都是风虚的传人,风虚是一个道门,两位不如为自己起两个道名,从今之后,一切俗世身份都烟消云散了。 两人互相看了看,最后点点头。 陈秋水告诉他们,这要中兴风虚,真是难上加难,还需要他们多加努力,陈秋水也警告四周的人,如今风虚百废待兴,希望他们能够鼎力相助,而不是图谋风虚武功。 众人自然说不敢,陈秋水也没有再说,坐上轿子,带着众人离开。 众人也恭喜了这两人,开始慢慢下山了,到了最后,这两人互相看了看。 ;万少侠,这陈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陈姑娘的心思,比这风虚山更难猜测,原来是这陈姑娘借用了你的身份,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为什么会重新回来,而且她何必以你的名义呢? 在万二和贾南薰不知道的时候,不破道长笑着出现,笑着说:;这陈姑娘和她姑丈一样,让人猜不着头脑,与其猜想她的想法,不如好好想如何振兴这风虚。 ;见过清净先生,先生这一点,我正想要找你请教。 万二现在是真的没有眉头,他的确想要中兴风虚,毕竟风虚是为了魏朝而遭受这一次大劫难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五章后继有人千万难 万二来到这里,见到这山中萧索的景象,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伤感。这种伤感来的毫无来由,却让他彻夜失眠。 今天听到陈秋水说传承风虚的时候,万二才明白过来,这一种感觉是来自朝代更替的衰亡感。 那些忠于魏朝的,敢于抗争的,都被虞朝给剿灭了。 当林泉和当今圣人在幽燕府将鬼府大军给消灭之后,魏朝已经连残山剩水都没有。 如今传承风虚,就是为了传承魏朝,或者说是让孤臣孽子能够有所寄托而已。 他有一种使命感,让这风虚山在此热闹起立。 他看着不破,希望不破这个掌门能够给自己建议。 不破想了想,告诉万二,如今风虚的话要中兴的话,首先是万二这个掌门要学会这秘籍上的武功,然后就是要会讲道,学武只是为了提防有人来找茬,讲道才是门派中兴的关键。 万二也需要重新打修建道观,至于如何筹备香火钱,不破倒是说的很清楚,前去化缘就是了。 对于富贵人家,万二只要表现一下自己高超的武功,让这些人以为万二是神仙就是了。不破也说了,大多数土财主对于武功和仙术没有什么了解,只要不是庄稼把式,这些人就会当作仙术。 至于轻功,他们更是会当作陆地飞腾之法。所以万二不需要多担心什么,若是能够用内功治病的话,那么就更能让人信服。 不破也说了风虚一脉的观点,风虚吸取佛教的说法比较多,毕竟这风虚祖师在佛山讲道,没有吸取是不可能的,风虚的观点就是从风无相出发,结合南华真人的吹万不同而成。 风虚认为道是虚的,就如同风一样,虽然人看不见风,但是风吹过的时候,却是能感受的到,道也是如此,无相无形,抓不住,拿不住,倏忽而来,倏忽而去,如同如来一样,如来过,有好像没有来过。 这是形而上的说法,形而下就是人生也是如此,如同风一样无常,你不知道风什么时候,就如同命运一样,你当富贵来的时候,就如同风来,但是这风终会有停的时候,所以富贵也不可长久。 既然富贵功名和风一样是虚无,不可常驻的,所以大家不要迷恋这些,专心修道,和风一样,无形无相,自然可以随心所欲。 这一套说法在如今看来却没有什么,但是对于那时候向往来世的人却是如同晴天霹雳,因为风虚揭示了富贵不可长久,就算今世受苦,来世的富贵也不可持久,与其希望来世,不如今生修道,与道合一。 不破了解的就是这些,他倒是不指望万二能够进一步发展,只希望万二能在这个基础上面,能够自圆其说就可以了。大多数人都对这个没有兴趣,他们所求的是灵不灵验,只要灵验的话,信徒只会越来越多。 等到有了稳定的香客,有了稳定的香火钱,到时候收徒就简单多了。 万二如今的优势是直接继承风虚,而不是如同妙云子那样开宗立派,会有天下同道来挑战,看看这人是否有资格。 这说道了晚上,万二才拿出来干粮,感谢了不破为自己解说,不破告诉万二,天下七派对于当年风虚等五派心中有愧疚,虽然十二门派大家互相看不顺眼,但是真的有门派彻底消亡,总是会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不破说如今天意不绝风虚,万二一定能成功,若是上天不让万二成功,也不会让万二得到这个传承了。万二点点头,也这么认可了。 不破在这里待了三天,将自己知道的全部给说了出来,然后才离开这里。 万二在送走不破之后,开始筹谋起来,而这时候贾南薰才提醒说:;万少侠,你若是留在这里的话,那么神剑怎么办呢? 万二说神剑和自己无缘,就如同戈广牧说的那样,就算神剑落在了自己手里,自己也留不下来。 ;万少侠,这话就不对了。 真言和尚天良走了过来,真言笑着说:;万少侠,这是这些神剑和你无关,未必其他神剑和你就没有关系,万少侠,你和戈道长是相熟的吧,这戈道长身上的羽冲剑,就有神剑的下落图,只要万少侠能够让戈道长将这地图送给你,万少侠你还担心找不到神剑吗? 真言这是在前去昆仑的路上,遇到了昆仑的道士,知道了戈广牧的事情。 如今昆仑有一些弟子还是对虚白师徒不满,认为这掌门之位还是应该让戈广牧来接,所以下山来寻找戈广牧,希望戈广牧回到昆仑接掌掌门之位。 听闻这个消息,真言也打消去昆仑的念头,又听闻了风虚的消息,于是前来风虚山。 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他到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他也听闻了贾南薰得到神剑的事情,于是想拜访这风虚的新主人,让这位主人和自己一起前去找贾南薰夺回神剑。 这一看到万二,他就明白神剑有下落了,他也不提贾南薰的神剑,如今他武功全失,尚天良的武功也不中用,想要抢夺这神剑不过虎口夺食,所以他需要慢慢策划。 万二看着真言,不悦地说:;你怎么还不死心,真言,你在此和你说一遍,我是绝不会和你合作的。 ;万少侠,别这样,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你风虚若是不送上一把神剑,这朝廷怎么会高兴你中兴风虚呢?说道这里,真言看了看贾南薰,对着万二说:;而且现在神剑还没有找齐,若是有人知道贾姑娘就在风虚山的话,万少侠,到时候这些人前来要剑,你是否给呢?若是不给,到时候只怕你二人免不了有血光之灾,给了之后,阁下还不是要去找神剑,所以为什么不未雨绸缪一番呢? ;真言,你真是巧舌如簧,但是你似乎忘记了,凝霜剑可不是你送给信文伯的,而是我万二送给他的。 万二一时间语塞,他想了想,继续说:;万少侠,你能够得到凝霜剑,那么说明你和神剑有缘,你又和戈道长是朋友,我知道你们两个是生死之交,区区一张地图,想必戈道长自然会给你。 ;真言,我就不明白,这件事和你没有丝毫关系,你为什么会这么热心,你别忘了,你年纪可不小了,与其这样长途奔波,不如好好找一个地方,将你的本事真的传授给你的弟子,这样才是正道。 真言听闻此话,忍不住落泪说:;这世人都认为我真言是一个坏人,是一个恶人,我承认,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唯有林文正公没有嫌弃我,常常像我阐述正道,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就算再坏,也不敢忘记林文正公的恩德,林文正公为了国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全节之前,恨自己不能找齐十三把神剑,交给圣人。小老儿承蒙他不弃,委托如此重担,小老儿自当竭尽全力,完成他这遗愿。 真言说完,万二看着他悲痛的神情,有一些相信了,不过他还是说:;真言,你为林泉的忠心,的确值得称赞,不过这神剑出世,乃是天命,若是天命没有到,你岂能强求。 ;就算求不到,我也要尽力,这样才能在九泉之下,面对林文正公。 万二说自己如今要中兴风虚,对于神剑的事情已经不上心了,真言也就不用在自己身上多浪费精力了。 真言说了良久,见万二执意如此,只能说不敢勉强,于是下山去了。 到了小镇住下的晚上,半夜的时候,真言感觉到全身酸痛,于是让尚天良为自己按摩,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这按摩了良久,尚天良才对真言说:;师尊,你也年纪不小了,何必如此辛苦奔波劳碌呢? ;天良呀,我这都是为了你,我这么一个老头子,就算得到神剑,能够享受多久的荣华富贵,但是你还年轻,只要的你能够得到神剑,也就可以做人上人,不用像我这样,半世飘零。 ;师尊,这荣华富贵真的好吗?就算有了又如何,终究不过浮云。 ;你这小子,说起来话来,怎么像那牛鼻子,这有钱有权才是人生,你看那林泉,多么自在,他有美人相伴,子孙富贵,还迎娶了公主,你当然没有他那般运气了,不过美人相伴到也不难。 尚天良听到这话,摇着头说:;这些都不是徒儿想要的,徒儿想要的不过是师尊你能够早些好起来,长命百岁,让徒儿能多尽几年孝道。 真言看着尚天良一脸赤诚的样子,心中也是一软,想到这些时日尚天良的相处,于是对着尚天良说:;天良,我要将我门绝学传授给你,这是武林绝学楞伽经,你若是学会了,不出十年,天下就没有你的敌手了。 ;师尊,这件事不急,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尚天良好像不敢兴趣,安慰真言。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六章势同水火龙虎斗 真言说现在自己也睡不着,反正闲的无事,于是将楞伽经的口诀说了出来,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藏着掖着了,不但说了口诀,更加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尚天良的天赋自然不错,真言说了一遍之后,尚天良就记住了。 第二天,真言带着尚天良行走,几天之后,到了一个县城。 真言也没有前去客栈,直接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面,真言敲门之后,一个老头走出啦,看着真言,连忙说:;老爷,你老终于回来了。 真言点点头,带着尚天良进去,到了客厅之后,一个管家走上前来,对着真言说;;老爷,你老回来了,是不是要让他们来拜见你老。 ;暂时不用,这是我的徒儿,他的武功还没有大成,压不住这些人。 真言说道这里,对着尚天良说:;徒儿,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当初你师祖在这里立了根基,然后在我手里壮大了,如今我传给你,希望你能守住这基业。 真言也没有多说这基业怎么来的,当初大自在居士好不容易创下了这基业,被他给抢走了,如今他自然不愿意尚天良将这基业给抢走。 真言对着管家说:;你让人传一个口信给虚白道长,说我们联合,我帮他对付戈广牧,只要他能够上将羽冲剑里面的藏宝图给我。 管家说是,真言带着尚天良到了密室,传授武功之前,尚天良好奇询问说:;师尊,徒儿不明白,既然师尊有这么一番基业,为什么还要事事亲力亲为? ;你可知道,那皇帝老儿都要亲自处理政事,这是为什么? 尚天良说自己不懂,真言冷笑地说:;因为这些人都不可靠,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难道没有听人说过,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你想要让他们全心全意为你,那可真是千难万难。这些人你最多可以指挥他们做一些小事,不可以做一些大事。 说道这里,真言说若不是自己身体如今每况愈下,他也不愿意回来。他告诉尚天良,这些人都是白眼狼,自己武功镇不住他们的话,就要被他们咬了。 所以尚天良要加快速度,将武功给提上来,这样才能震慑住这一群人。 尚天良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让真言失望的。 同时,南都之中,陈秋水回到林府,这时候林绍闻也恰好在,见到陈秋水回来,询问陈秋水此行结果如何。 陈秋水笑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说道自己分饰两人的时候,陈秋水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丝毫没有大家风范。 林绍闻听了之后,说陈秋水没事就好。 陈秋水也将这神剑拿了出来,交给林绍闻,林绍闻对着陈秋水说:如今你这里有两把,我这里有一把,就是三把神剑了,那上官天民手中也是三把,这神剑就已经有六把现实了。加上羽冲剑,就是七把神剑了。 陈秋水说这十三把神剑千年都不见踪迹,如今有七把现世了,这也是表明天命要让这七把神剑出现。 林绍闻点点头,陈秋水说自己要不要将这一把神剑送给的建文公主,林绍闻说自己和公主都待在南都,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这神剑还是留给陈秋水吧。 陈秋水想了想说:;哎,这一次真是的,遇到了贾南薰,忘记把我这一把断玉剑给她。 ;既然她在风虚山,传承风虚,那么日后有的机会,前去拿给她。 陈秋水点点头,林绍闻让她下去休息,这么长时间,也累了。 第二天,大皇子召见了林绍闻,林绍闻到了之后,大皇子神情不悦地看着林绍闻,林绍闻心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大皇子,怎么会让大皇子如此生气。 这时候傅公子开口说:;小冢宰,你表妹好大的微风,竟然无视朝廷,重新让风虚有了传承,这件事,除了贤妃娘娘之外,其他人也敢妄为的吗? 林绍闻这才明白大皇子为什么生气,只能告罪说这是陈秋水无知,才犯下的错误,还请大皇子责罚。 ;我看一个女子未必有这个想法,反而是有人幕后指使,这风虚死灰复燃了,就可以借尸还魂,将自己人马埋伏在风虚山,然后威慑南都,到时候南都的众人都要看那人脸色行事了。 这话十分严重了,林绍闻听了之后,连说自己不敢,这件事的确自己不知情。 这时候苏公子开口说:;小冢宰不是这样的人,傅兄你多心了。 ;我哪是多心呀,如今我只是为了殿下着想,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傅公子说道这里,对着众人说:;诸位来到了这里,自然一切是为了殿下,就算有了私交,也应该以公事为重,大家说是不是。 苏公子听到这话,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大皇子开口说了:;我也不是怀疑小冢宰,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希望小冢宰你三思才是,我已经上奏父皇了,为小冢宰求情了,还请小冢宰日后行事,勿要在如此轻率了。 大皇子说完,林绍闻自然感激涕零的谢恩,大皇子让林绍闻免礼,然后和众人谈论起朝政来,林绍闻自然一言不发,而傅公子却是滔滔不绝,说南都某某不堪重用,某某是屈才了。 大皇子听着傅公子的话,连连点头,赞同傅公子的话。 偶尔有公子开口,但是大多素时候,还是傅公子在那里说着。 等到午膳的时间,众人用了午膳之后,林绍闻准备告辞离开,大皇子询问说:;小冢宰,你来南都不少时日了,应该对朝廷官员有些了解了,你且谈谈。 林绍闻告罪,说自己这些时日已经潜心学习经书,没有时间接触这些官员,也不知道好坏。 ;恐怕小冢宰不是潜心经书吧,我可是听闻了,小冢宰整天无所事事,在家里听说书,这件事全南都都在谈论,说小冢宰不如其父。 大皇子听到傅公子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询问说:;小冢宰,可有此事? ;小臣有罪,小臣有罪。 大皇子气愤地说:;林绍闻,朝廷委你当小冢宰,乃是为了辅弼圣人,治世安民的! 林绍闻说唯唯,大皇子也拂袖说:;你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林绍闻知道大皇子这话表示他再也不是大皇子的一员了,他心中苦涩,只能谢恩而去。 回到家中,陈秋水看到林绍闻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乖巧的为林绍闻泡了一杯茶,递给林绍闻。 林绍闻心烦意乱,本想发作,将这茶水丢在地上,但是最后还是接过这茶水,放在了案几上面。 这时候仆人来通知,说书人来了,陈秋水挥挥手,让这个仆人退下去。 双方沉默了很久,林绍闻才叹息一声,举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 ;表哥,怎么了。 ;没事,你不用多心了。 ;是不是表哥你惹大皇子生气了。 陈秋水说完之后,对着林绍闻说:;表哥,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们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这么闷着不说,也不是办法,你说是不是? 林绍闻想了想,将事情说了出来,陈秋水顿时表示:;都怪我,不知道这些,让表哥你受罪了。 看着陈秋水愧疚的神情,林绍闻伸手安慰陈秋水,在接触的那一瞬间,林绍闻连忙撤手,对着陈秋水说:;秋水,这件事不怪你,我若是你也是这么做的,反正我这个人,也不懂什么朝政,这不见大皇子也好,免得为难。 陈秋水听了之后,看着林绍闻说:;表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如今这奸臣已经出现了,我们为了朝廷,要清君侧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不由一愣,陈秋水让仆人退下,然后说:;那姓傅的就是奸臣,他在大皇子面前进谗言,让大皇子不能听见忠臣之言,在这样下去,大皇子即位,他为辅弼的话,天下就会衰败的。 ;这,这倒是不至于。 ;表哥,如今他已经出手对付你了,不是大皇子不相信你就够了,他心中想着的肯定是你死。既然他要不仁,我们也就不义了。陈秋水说道这里,眼中全是肃杀之意。 陈秋水不断想着办法,最后陈秋水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我们如今处于劣势,我们不如以退为进,他如此专横,自然会引起圣人不悦,表哥,如今你就是要继续这样,到时候这人肯定会上奏圣人,圣人大怒,一定会写信呵斥你。到时候你认罪,让殿下写信回禀圣人,你潜心学问,无意争论的事情。 陈秋水说道这里,笑着说:;当初天下人为什么服气蔺相如,不就是因为蔺相如懂得忍让,自古以啦,哪个帝王不愿意将相和,如今我们就要当蔺相如,让他当个廉颇,他若是不肯负荆请罪,到时候圣人自然不悦的是。只要圣人站在我们这边,大皇子那里可以先不用理会。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七章志得意满中余计 陈秋水的建议让林绍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不想对付任何人,但是他又不是泥人,没有半点火性,他对傅公子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愤怒,心想自己没有得罪这位傅公子,但是这位傅公子却在大皇子面前难堪。 想到这个,林绍闻更加不悦,他仔细想了想,暂时就这样,若是傅公子井水不犯河水的话,自己也就不去理会。 林绍闻也没有说是或者不是,但还是一如往常。 这到了六月初,傅大人突然邀请林绍闻,还是用的最为尊贵的大红全帖,邀请林绍闻六月初六到他府上做客,林绍闻自然不好拒绝,于是点头答应了。 到了初六这一天下午,林绍闻盛装打扮,到了傅大人的府上,这位傅大人已经在门前恭候了,林绍闻下了马车之后,对着傅大人行礼,傅大人也换礼,双方寒暄了几句,然后傅大人带着林绍闻进去,在路上,傅大人也说了这一次邀请林绍闻的原因,这落叶归根,傅大人年纪不小了,也要回去云歌府了。 在离开之前,傅大人想来想去,自己这些年当官虽然也没有仇人,但是也没有什么朋友,最后唯一能算得上的话,也就只有林绍闻。 见傅大人这么说,林绍闻自然是说谢谢傅大人的抬爱了,他也预祝了傅大人这一路顺风,长命百岁。 到了客厅,林绍闻见到傅公子,傅大人对傅公子说:&amp;amp;ldquo;邦彦,这位是林世兄。&amp;amp;rdquo; 傅公子站起身来,只是微微拱手说:&amp;amp;ldquo;知道了,我和小冢宰在殿下那里见过几面。&amp;amp;rdquo; 傅大人听到这话,皱眉说:&amp;amp;ldquo;邦彦,如今你知道林世兄是小冢宰,岂能如此失礼。&amp;amp;rdquo; &amp;amp;ldquo;抱歉,士美若是遇到了这国之栋梁,自然要折节下交,但若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朝廷蠹虫,那么士美可不会弯腰。&amp;amp;rdquo;傅公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坐在了,为了自己倒一杯酒,等自己说完,就将这一杯酒给喝了下去。 见到傅公子这个样子,傅大人也是气愤,他不好指着傅公子,毕竟傅公子是大宗,他是小宗,按照规矩,小宗若是大宗弟子有所不满,需要禀告众人,让大宗处理。 这样主要也是维持尊卑有序,免得以小凌大,所以就算傅大人辈分比傅公子高,也不能当着外面的人呵斥。 傅大人只能让林绍闻见谅,林绍闻也只能说没事,他倒是没有气到拂袖而去,脸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傅大人等他们坐在之后,也不寒暄,吩咐上菜,这幸好有食不言,于是宴会还算和气。 等到这饭吃完之后,傅大人对着林绍闻说:&amp;amp;ldquo;林贤契,实不相瞒,老夫也曾经听闻过你和邦彦的事情,你们两人乃是圣人选来辅弼大皇子的,是为同僚,所以你们两人应该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共同辅助大殿下才是。这少年人之间,难免有义气之争,老夫今日也是腆着脸,当这么一个和事佬,还请你两位给老夫一个面子,饮了这一杯酒。&amp;amp;rdquo; 傅大人举起这一杯酒,看了看林绍闻,林绍闻也不愿意得罪人,有傅大人来做这个和事佬,他也是情愿的,于是他举起酒杯。 傅大人看了看傅公子,傅公子见到这个情况,也拿起了酒杯,对着林绍闻的面,将这一杯酒洒在地上,这个动作如同向死人敬酒一样,十分无礼。 傅公子将酒洒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amp;amp;ldquo;林绍闻,你这个不过运气好的野人,也配和本公子喝酒,你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私生子,连谱牒都没有。真是出身无凭。&amp;amp;rdquo; 林绍闻见傅公子不止辱骂自己,还说道自己父亲身上,再也忍不住,将一杯酒放下,拂袖而去。 林绍闻径直离开,也没有理会傅大人的挽留。 傅大人追之不及,回到客厅,恨铁不成钢地说:&amp;amp;ldquo;邦彦,你不是答应过老夫,要和他和好吗?&amp;amp;rdquo; &amp;amp;ldquo;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这件事你老真是老了。&amp;amp;rdquo; &amp;amp;ldquo;我不明白,邦彦,你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amp;amp;rdquo; 傅公子喝了喝酒,让傅大人坐下,对着傅大人说:&amp;amp;ldquo;你老爷看出来了,这林绍闻是圣人派遣来辅弼大皇子,到时候圣人宾天了,大皇子登基,我们这些顾命大臣之间,必定会有一斗。&amp;amp;rdquo; &amp;amp;ldquo;何以见得?&amp;amp;rdquo; &amp;amp;ldquo;不为什么,一山难容二虎,这林绍闻我观察过了,不堪大用,这气了他,到时候他肯定会利用自己的职权,想要找我麻烦,到时候我就可以借他的手,将那些人给除去。&amp;amp;rdquo; 傅公子说道这里,在此得意喝了一杯,继续说:&amp;amp;ldquo;而且九卿之位,只有我们这些公子能够当,他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也想呀染指九卿之位?&amp;amp;rdquo; 傅大人摇头说:&amp;amp;ldquo;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撕破脸皮,让他记恨你,他如今是驸马,又深受圣人信任,得罪他百利无一害。&amp;amp;rdquo; &amp;amp;ldquo;今天之后,我想那些看不惯我的一定会去拉拢林绍闻,这样我就可以知道如今南都之中,有什么人是自己的,有什么人是除去的了。&amp;amp;rdquo;傅公子在此对傅大人敬酒说:&amp;amp;ldquo;我办事,你老就放心好了,曲曲一个林绍闻,我想让他怎么死就怎么死,而且我乃是卫国公嫡子,他难道还敢加害于我吗?&amp;amp;rdquo; 看着傅公子神采飞扬的样子,傅大人忍不住叹气一声,他感觉不对,但是却不知道哪里不对,他只能告诉傅公子,让傅公子不能太过自傲,所谓满招损,谦受益,太过自满,终究会毁了傅公子。 傅公子自然说自己知道,这些事情不用傅大人多说。 傅大人也不在多言,只是看着林府那边,希望这一切都如同傅公子所料那样。 林绍闻回到府上,陈秋水看到林绍闻生气回来,倒是没有意外,将准备好的茶水为林绍闻给倒了一碗,然后对着林绍闻说:&amp;amp;ldquo;表哥,是不是那姓傅的又出言不逊了。&amp;amp;rdquo; 林绍闻点点头,虽然没有放狠话,说什么不共戴天,但是心中已经有了杀傅公子之心。 陈秋水让仆人退下,她对着林绍闻说:&amp;amp;ldquo;这件事我就知道,只不过如今我们还只能以退为进,等到他禀告圣人,到时候圣人的旨意下来,我们才能反客为主。&amp;amp;rdquo; &amp;amp;ldquo;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amp;amp;rdquo; &amp;amp;ldquo;当然有了,我这几天,问了南监的生员,到时得到了不少消息,表哥,你知道二十四司。&amp;amp;rdquo; 林绍闻点点头,二十四司是内臣的机构,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青龙司,朱雀司,白虎司和玄武司组成的四圣司了,其他的有十二司是魏朝的十二监而来,剩下的八司,也是为了分十二监的权利而设立。 陈秋水说虞朝立国之后,内臣虽然有权力,但也是各司的督主有权力而已,也就是俗称的太监有权,至于少监就又次之了。如今大皇子身边没有太监和少监,只有内臣,这些内臣虽然也有从龙之功,但是日后是否能够当上太监还两说。 林绍闻听了之后,知道陈秋水的打算,对着陈秋水说:&amp;amp;ldquo;这,高祖有令,内外臣不准结交。&amp;amp;rdquo; &amp;amp;ldquo;我们也不是结交,而且我们这是为了除奸臣,又有什么打不了。&amp;amp;rdquo; 说道这里,陈秋水告诉林多闻,戏文里面,魏朝的大臣能够诛杀大太监,为民除害,也是内臣的相助才可以成功。陈秋水告诉林绍闻:&amp;amp;ldquo;我们所作所为,是求的天地良心而已,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便可以。表哥,我们用这些内臣,又不是为了把持朝政,而是为了除去奸臣而已。&amp;amp;rdquo; 最后陈秋水也说了:&amp;amp;ldquo;这读书人当中未必全失君子,而内臣之中也未必全是小人,这件事表哥你交给我,可以放一百个心就是了。&amp;amp;rdquo; 林绍闻心中没有决断,但是看到陈秋水那坚毅的眼神,对着陈秋水说:&amp;amp;ldquo;没有事。&amp;amp;rdquo; &amp;amp;ldquo;会有什么事情,这高皇帝的规矩那么多,难道天下都人遵守了吗?他老人家规定立献不立长,如今圣人难道不知道二皇子贤于大皇子吗?&amp;amp;rdquo; 陈秋水说道这里,有一些讥讽,然后说这件事若是出了事情,自己也会想办法脱身的。 林绍闻见陈秋水信心十足的样子,点点头,将这件事交给陈秋水去做了。 陈秋水退下之后,到了建文公主那里,建文公主看到陈秋水到来,连忙说:&amp;amp;ldquo;秋水,你来了呀。&amp;amp;rdquo; 陈秋水行礼之后,和建文公主坐下,说了一些闲话,陈秋水向建文公主求教了一些礼仪上的事情,然后陈秋水对着建文公主说:&amp;amp;ldquo;殿下,你到了南都,好像没有给大殿下那边送过什么,这有一些不太好。&amp;amp;rdquo; 建文公主正在愁这件事,她不愿意提这件事,她不希望林府的人知道之后,以为她故意夸耀天家的权势。 建文公主对着陈秋水:&amp;amp;ldquo;秋水你不说我还忘了,只是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送什么给他比较好。&amp;amp;rdquo; 建文公主这话倒是真的,毕竟多年没有见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八章谦退自收任尔攻 陈秋水说也不用什么贵重物品,就算一封家书,一幅画什么都可以。 最后建文公主想了想,写了一封信,还有一幅画,让宫女前去送给大皇子。 这一件事陈秋水没有忙着参与到其中,她若是先动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傅公子在大皇子身边,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建文公主毕竟是大皇子的亲姐姐,如今送礼来,他也不好出面阻止。 大皇子打开书信,上面只是的关心大皇子的话,没有提到林绍闻,看着这一封信,大皇子心中还是一暖,打开画,上面画着建文公主和大皇子小时候在御花园游玩的场景。 大皇子看着画,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又想到自己懂事之后,就被送到南都来,和自己父母,兄弟姐妹都不很少见面,也是心中一酸,忍不住落泪。 傅公子看到这个情况,知道大皇子是动了手足之情,他自然不会像是对付林绍闻那样,用强硬的话,而是顺势说:&amp;amp;ldquo;殿下,既然公主也在这里,不妨也送一些礼物前去,小臣听闻,公主乃是天下少有的才女,不如送一些文房四宝,名山善本给她。&amp;amp;rdquo; 大皇子点点头,让自己的心腹赵大前去张罗这件事。 赵大得到了命令,就去准备,然后亲自送去。 赵大送了回礼之后,建文公主自然谢过了,在赵大准备离开的时候,陈秋水叫住了赵大,对着赵大说:&amp;amp;ldquo;公公,辛苦你来这里一趟,还请你老用茶。&amp;amp;rdquo; &amp;amp;ldquo;大姑娘,多谢你的好意,这心意小的心领了。&amp;amp;rdquo; &amp;amp;ldquo;一杯茶,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公公也不急在这一时。&amp;amp;rdquo; 赵大也是一个聪明人,见陈秋水执意留下自己喝一杯茶,心中明白这一本茶可不好喝。 不过他也不敢得罪林绍闻,于是说了叨扰了。 进入到房间之后,赵大看着没有外人,更是明白,陈秋水亲自倒了一杯茶,递过来的时候,赵大连忙接过,对着陈秋水说:&amp;amp;ldquo;不敢有劳大姑娘。&amp;amp;rdquo; &amp;amp;ldquo;不知道公公你贵姓?&amp;amp;rdquo; 赵大说自己姓赵,这时候陈秋水开口说:&amp;amp;ldquo;赵公公,小女子是想问你老原来的姓。&amp;amp;rdquo; 赵大听了之后,开口说:&amp;amp;ldquo;原来的姓呀,小的早就忘记了。&amp;amp;rdquo; 陈秋水继续说:&amp;amp;ldquo;请公公恕小女子多言,小女子听闻,这让内臣改姓为赵,为高,是傅公子的主意。&amp;amp;rdquo; 赵大听到这话,心中就是一肚子火,这的确是傅公子所为,可以说是傅公子对大皇子提的第一个建议,这样的有两个好处,一是让大皇子称呼这些内臣的时候,就想到赵高这个权臣,不会放权给他们,第二就是这样就可以让外面的人不好找人,这人到了宫城里面,说要找赵公公,那么这整个禁宫不是姓赵的便是姓高的,那人自然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找不到什么人。 这个建议让大皇子对傅公子刮目相看,傅公子成为大皇子的心腹开始。这个建议自然是很好的,但是对于内臣来说,自然是一个极为不好的建议。 只不过如今这些陪着大皇子的内臣,却没有魏朝那群内臣那么风光,能左右圣心,于是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吞而已。 赵大说却又其事,但是不称赞傅公子这有什么对。 看着赵大这个神情,陈秋水心中就有主意,开口说:&amp;amp;ldquo;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除了圣人赐姓才改姓,这傅公子这法子,众人称赞,但是在我看来,是在是强人所难,丝毫没有顾及他人之心。&amp;amp;rdquo; 陈秋水这话说出来,赵大心里如同明镜一样,他也是知道傅公子和林绍闻之间矛盾的,于是他对着陈秋水:&amp;amp;ldquo;是呀,这位傅公子行事,比起小冢宰来,还是有一些难免不周到。&amp;amp;rdquo; 这一番话赵大都说出来了,陈秋水也直接了当,拿出了一张银票,说赵大这些内臣照顾大皇子,多有辛苦,这是一点点敬意,还请赵大笑纳。 这一百两银票,的确是一点心意了,但是赵大却是万分感谢的收下,也承诺了,自己回去之后,一定会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告给大皇子。 陈秋水谢过之后,也就没有多挽留,赵大离开这里之后,回到了禁宫之中,见到了大皇子,大皇子询问建文公主的情况,赵大连忙笑着说:&amp;amp;ldquo;公主殿下十分高兴,说自己碍于祖制,不能亲自到皇宫之中面见殿下你。&amp;amp;rdquo; 大皇子突然想到了林绍闻,询问林绍闻和建文公主之间如何,赵大自然想到了说辞,说两人琴瑟和鸣,如同神仙眷侣,自己到的时候,两人正在博弈,自己也不敢前去打扰,等他二人下完棋才进去禀告,所以才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才回来。 大皇子也没有在意赵大在那里停留的时间,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满意,他自然不愿意听到自己姐姐婚姻不幸。 赵大也没有多说,大皇子让赵大下去,赵大下去之后,将几个心腹内臣召集起来,说起了这件事,这件事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干不了,要联合起来。 自古以来的太监都要同声同气才能成事,毕竟大家都在内廷,有机会见到圣人,若是不联合起来,想要隐瞒圣人就是做梦,到时候只会因为消息泄漏,而身首异处。 几位内臣听了之后,纷纷表态,他们认为傅公子的确不是一个好人,这位傅公子还没有掌权,就这么针对他们内臣,等到这傅公子掌权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快活能享。 如今林绍闻愿意联合他们,说明林绍闻就不是那种的迂腐之人,看不起他们,这样的人,他们帮助的话,绝对会有回报。而且林绍闻也是圣人有意留下的顾命大臣,只要他们能够帮助林绍闻扳倒傅公子,到时候大皇子登基,林绍闻大权在握,这样对他们也有好处。 于是内臣决定了,先对付傅公子,然后在看这林绍闻的为人,若是林绍闻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他们自然愿意让林绍闻当百官之首了。若是林绍闻只是想着借他们的手,那么他们也就可以让林傅两人互斗,坐收渔利。 在他们商定的时候,陈秋水告诉林绍闻,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不过陈秋水有一些担心,她告诉林绍闻,这位赵公公不贪钱,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事情。 &amp;amp;ldquo;不贪钱不是一件好事吗?&amp;amp;rdquo; &amp;amp;ldquo;是好事呀,说明这人不是一个追名逐利之徒,或者说是一个有城府有远谋的人,这样的人合作,最应该担心的就是,等到事情成了之后,他是否会从背后捅我们一刀。表哥,你别忘了,当初李斯和赵高合作,最后李斯身受五刑。&amp;amp;rdquo; 陈秋水将自己担忧说出来,林绍闻听了之后,询问陈秋水应该怎么办,陈秋水说如今这件事,还不要急,如今哈指望着借用赵大等人,若是先有怀疑,自然会漏出马脚,让赵大他们警戒。 如今之计,是先除去傅公子才是正道,至于赵大这些内臣,可以慢慢来。 陈秋水说只要不让赵大他们拿到了什么把柄,那就没有多大事情,大不了等到大皇子登基之后,在此来一场定逆案就是了。 定逆案是魏朝中期著名的大案,这个案子主要是魏帝除去魏朝的内臣势力而兴的大案,在大案之前,魏朝的内臣有数万,在定逆案之后,魏朝的内臣就只剩下三千了。 这到了魏朝后期,内臣也不至于作乱,也为虞朝给清除了一个隐患。 林绍闻说定逆案这种大案还是不要兴起,陈秋水说是,尽量不杀人就不杀人,她是知道林绍闻的性格才这么说,而她心中想的是,等到和傅公子兵戎相见的时候,只怕这南都要杀的血流成河才是。 当然陈秋水也不愿意这样,毕竟圣人可不愿意自己的臣子直接动刀兵了。陈秋水设想的环境是圣人驾崩,大皇子没有在京城而是在南都,那么自己这一边就可以兴兵了。 陈秋水开始安排起来,到时候兵戎相见,自己应该如何,设想了一阵子,陈秋水才想到了根本的问题,那就是兵从什么地方来。如今内臣在手了,下面就是武将了。 陈秋水询问林绍闻是否前去拜会其他各部的上大夫,林绍闻说没有,这些人他虽然见过,但是却没有前去拜会。 陈秋水说林绍闻若是有空的话,就去拜访,尤其是小司马。 林绍闻告诉陈秋水,这个小司马可没有兵马指挥之权,而且自己在大皇子那里听傅公子褒贬的时候,对小司马赞赏有加,想必这位小司马就是傅公子的人了。 陈秋水倒是没有说什么了,傅公子也不是傻子,这夏官府自然会先拉拢了,不过陈秋水也没有在意,她心想,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机会的。 接下来的几天,她要了一本官员录,直接看着武将查询起来,这查找了三天,总算让她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一个极好的人选,不过根据书中的记载,这人品德不好。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九章文武皆备无遗患 这人姓周名子复,字见堂,曾祖父是仁皇帝时候的名将周剑声,也是因为这个关系,他祖父和父亲都在夏官府当过职,他也当过职,但是傅公子一上来,就不喜他,将他从夏官府给贬了,如今在南都禁军之中当一个千夫长。 至于傅公子为什么针对他,就是因为周子复这个人对于那四类趋之如狂,对于酒来说,周子复没有一天不喝酒。至于财,周子复就算是一个小官,但毕竟也是官,对付不了朝臣勋贵,但是要对付小民是没有问题。 关于气上面,周子复勇猛过人,脾气暴躁,若是遇到一句话,一个眼神不对,他就会打的你吐血。至于最后一个,他的偏房有十二人,就可以见他在此道上面的喜好了。 这样的人,在下面的注释就是说:;不堪大用,留之以示朝廷蒙荫之恩。 陈秋水仔细想了想,这人不好用,因为脾气不好,又喜欢喝酒,最容易误事,但是这是陈秋水能找到最容易拉拢,而且手中有兵的。 陈秋水也谋划了一番,当天晚上,陈秋水就穿着夜行衣,前去找周子复。 她到了之后,这才天黑,她自然没有走正门,到了后院,很快就找到了周子复。 周子复正在拿着石锤锻练自己,陈秋水看了一下,虽然她听闻,有些人若是过于放纵,会文弱不堪,但是周子复却不是,孔武有力,让人一见就望而生畏。 周子复最后还拿出了一把红缨枪在那里练习,这长枪在他手中如同一条灵活的巨蟒,陈秋水看着这个情况,心想这到是一个不错的武将,可惜就是缺点太多了。 陈秋水等到他瘦枪而立的时候,才拍拍手。 周子复听到这个声音,长枪一枪刺了过来,不可谓反应不快。 可惜陈秋水武功不是他能够比的,陈秋水长剑连打打消,反而让周子复一个前扑,差点跌倒在地。 陈秋水虽然穿着夜行衣,但是体格娇小,一看就是女子,于是周子复对着陈秋水:;这位姑娘,莫非是想要那红拂女。 陈秋水听到这话,心中不满,心中想着,日后若是用不到周子复,就要让周子复为这一句话付出代价。 不过陈秋水只是笑着说:;我想当红拂,只怕你不敢当李药师。 周子复听到这话,笑着说:;我周子复什么时候怕过这南都的勋贵。 陈秋水也懒得说什么,将自己的腰牌拿出来,丢给周子复,周子复还故意嗅了一下,然后说好香,好香,这才看了腰牌。 周子复看完之后,神情这才稍微正经了一点,对着陈秋水行礼说:;这位姑娘,我和这位大人从来没有交集,而且以我的地位,那位大人若是要我效力,只需要找一个下人,送上一张帖子就可以。 陈秋水笑着说:;这件事,是大人看中你,这才派遣我来,这也算礼贤下士了,若是你觉得大人有所失礼,那么大人亲自前来,也不是不可能。 ;卑职不敢,不知道大人需要卑职做一些什么呢? 陈秋水告诉周子复,林绍闻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只是为周子复的遭遇感到不满而已,那傅士美这官职都没有,就肆意升调朝臣,真是肆意妄为,越权枉法了。 周子复对于这话真丝生以为然,说傅公子这人,是一介书生,都是夸奖他了,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纨绔子弟,他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 周子复也说了,和林绍闻比起来,那么傅公子就没有丝毫优点了。 陈秋水告诉周子复,自己今天里探访,见周子复的确是一个极为不错的官员,是一位非常有才能的武将,只是当一个小小的武将是在屈才了。 虽然林绍闻不能让周子复当上这禁军的行军都元帅,但是当一个都统还是可以的。 南都的禁军也是隶属天龙军的,这行军都元帅,自然是在京城,而这边本来是一位总兵,但是这位总兵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要是叫总兵就掉价了,于是就约定成俗,被称为都统。 周子复听到这个消息自然高兴,并且告诉陈秋水,如今的禁军都统,乃是井公子的亲信,这亲信和傅公子也走的比较近。 陈秋水鼓励周子复说:;周都统,他们这些公子,可是没有官职在身的,若是我家大人愿意保你,你想要当上这个都统倒是不难,只不过若是这禁军不服的话,只怕你这个位置也坐不稳了。 陈秋水的意思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了,周子复听了之后,连忙说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自己一定会拉拢到一些官员的。 陈秋水也提醒周子复,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若是泄漏了消息,周子复必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周子复说自己知道的,这件事自己一定不会让外人知道。 陈秋水也没有多说,离开这里,这一件事她还是不放心,她必须要在做安排。 这个安排,她倒是早就有了筹划。 第二天,陈秋水直接到了一个翰林的家。 这个翰林是隶属詹事府,关于这个詹事府,就比较尴尬了。 虞朝的翰林院自然不能实行古制,但是又和历代不同。在文皇帝的时候,对科举不上心,翰林职务就很乱了。 虞朝的翰林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翰林学士,一个是翰林文士,这翰林学士主要是出谋划策,以进入天策府为主,同时,得圣宠的,也可以进文泉阁,文泉阁大学士在仁皇帝的时候,就是文臣最高的。 当然这都没有品命的,因此大多数人最后也会在六官府任职。 要当翰林学士,就必须要经过三年之后的考试,成为翰林庶吉士才可以。 翰林文士的作用就小很多了,主要是为的为圣人写诏书等等文职工作,当然也要参与修书这些事情, 翰林文士进的便是詹事府,但是很多人都不愿意提起这个身份。 魏朝的制度,詹事府是翰林要升任的必要途径。这詹事府隶属东宫,自然很容易升迁。 虞朝最开始也是,但是仁皇帝设立天策府之后,这詹事府就显得累赘了。 不过翰林文士的品命就要从这詹事府来,所以还算有那么一点用。 这詹事府分为左右春坊,这左右春坊的职官左右赞善下士,上面是左右中允中士,再上就是左右庶子上士,最上面就是正詹事中大少詹事下大夫。 但若是想从詹事府出来当朝臣,自然不如天策府方便,这又要先转司经局。 为什么要加上这么一手,也是因为虞朝对于士子的轻视,不管什么翰林,想要前去当知县倒是不难,但是朝官呀,那就千难万难,这司经局就是专门卡翰林的。 不过也不是一定的,若是左右庶子这个职位的,也算是圣人的熟人了,想要当朝官倒也不难。 很多人就是混不上去,又不想再詹事府,于是到了司经局当洗马,虽然翰林也自嘲一洗凡马万古空,但是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这位翰林便是詹事府的右赞善,陈秋水拜访他的时候,右赞善还让人拉了帘幕,双方不见面。 陈秋水这一次前来,也不是开口希望这位翰林对付傅公子,她对于这些读书人也不怎么相信,她来这里,只是告诉右赞善,说林绍闻想要钻研学问,听闻这位翰林是一位饱学之士,于是让自己前来询问右赞善的意见。 陈秋水也说了为什么派遣自己来的原因,这是因为林绍闻若是派遣仆人来,这似乎太过失礼,若是亲自前来,又怕翰林不想他难堪,不能拒绝,于是让陈秋水前来询问。 这位右赞善想了想,说拜师自己不敢当,若是互相切磋学问倒是可以,陈秋水谢过之后,为了避免这位右赞善感到麻烦,于是也就没有多废话告辞了。 陈秋水回到家中,和林绍闻说了之后,林绍闻感到头疼,对着陈秋水:;秋水,你知道我生平最不喜欢就是谈论学问,你若是让我听书,我自然没有意见。 ;表哥,这傅公子不是弹劾你不学无术吗?我们除了以退为进之外,也要树立自己的形象,你就算再不喜欢,也要和他们一起讨论学问,而且这些读书人,个个心高气傲,天下第一,你这种人才不会得罪人,他们虽然认为你不学无术,但是能够亲贤,也是一件好事。 陈秋水说道这里,对着林绍闻说:;而且这詹事府的人,常常出入宫中,为大皇子讲学,若是他们能够为你多美言几句,大皇子是不是对你又要改观,这就是戏文里面唱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但是他是认真读书了,而我就算三日之后,不,别说三日,就算三年,也未必会让大皇子刮目相看。 陈秋水说林绍闻不用这么自责,反正到时候大皇子召见,就谈学问,不谈朝政,大皇子在经书上面的功夫,未必比他好。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章德才缺一且求名 林绍闻对于这一点倒是有一些认可,他前去见大皇子那几次,这些公子真的没有一场讨论过经书。 陈秋水告诉林绍闻,这样的话建文公主也会对林绍闻改观。 提到建文公主,林绍闻点点头,说若是如此,那么自己也应该咬牙一试了。 没有几天,这位右赞善来了,林绍闻最开始还有一些敬佩,发现他和惠贤人一样,都是道学先生,只不过学问肯定比惠贤人高多了。对于这种人,林绍闻倒是应对的多,将对付惠贤人那一套拿出来。 右赞善最开始也没有想过会这么顺利,他认为向林绍闻这种年轻的勋贵对于这些学说不屑一顾才是,没有想到林绍闻对于这一套有自己不小的见解。 他不由怀疑他人说的林绍闻不学无术这件事了,他心想林绍闻就算从来没有见过林泉,接受林泉的教导,但是在书院之中长大,怎么也不会和不学无术扯上关系。 这一次讲学的时候,陈秋水也是在背后听着,见两人聊的投机,才带着建文公主前来从后堂观看,建文公主见着两人相谈不错,心中也不由高兴。 虽然她对林绍闻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如今嫁给林绍闻,已经是林绍闻妻子这件事改变不了,自然只能期待自己的夫君能够悔过自新,当一个对朝廷有用的人。 等到右赞善离开之后,建文公主也亲自端着茶上来,递给林绍闻,林绍闻真是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建文公主行礼说:;小臣怎敢有劳殿下,这些小事,让那些下人办就是了。 建文公主还是将茶递给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夫君,臣妾这一杯茶,是祝你能够学问日进。 林绍闻先拜谢之后,才接过茶,说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建文公主的期望,然后才喝下了这一杯茶。 右赞善第二天就被大皇子召见了,这是傅公子的意思,傅公子对于这件事很感兴趣,他想要知道林绍闻这是准备干什么。 大皇子询问了右赞善昨天的情况,右赞善将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语气之中,对于林绍闻多有欣赏之意。 这个答案自然让傅公子不满,傅公子于是询问那右赞善这话是否当真。 右赞善自然不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傅公子对于林绍闻这种勋贵都没好颜色,更别说右赞善这种只会舞文弄墨,讲道德文章的读书人。 ;我看来,你应该是想拍林绍闻的马屁,好让自己升迁有望,你们读书人,读书多年,不就是为了一个功名利禄吗?这林绍闻的庸碌无能,是天下皆知的,你还想在殿下面前撒谎,真是可笑,可笑。 大皇子相信傅公子,于是也不悦,语气有一些严重询问右赞善这件事是否是真。 右赞善本来就已经被傅公子这一番话给激怒了,加上大皇子这么一问,更是气愤填膺,这书生意气一发,行礼之后,将自己顶上乌纱放了下来,说自己年老,既然不能见信于天家,还请大皇子赐还。 这大皇子也没有想到右赞善会这么就辞官了,傅公子见到这个情况,也有一些诧异了,最后他权衡了利弊得失,最后还是道歉,说自己一时无礼,还请右赞善见谅。 这时候井公子也帮忙说话,说若是右赞善就这么走了,到时候天下人会议论大皇子无礼,对大皇子清誉有损。 在井公子的劝说之下,这位右赞善还是将乌纱帽给带上了,然后离开这里。 这件事虽然最后没有闹大,但是詹事府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之中有些人对傅公子有好感,认为傅公子是一个辅弼之臣,如今也改变了看法。认为这傅公子轻慢士林,日后必当是一个乱臣。 陈秋水从内臣那里得到消息之后,立马让林绍闻前去右赞善的家里,向右赞善谢罪,说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右赞善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林绍闻说这些话,半真半假,但是右赞善还是十分感动,说这件事不是林绍闻的错,而是傅公子太过无礼。 林绍闻这一番表现,让詹事府的人对于这个小冢宰有了几分好感。 接下来,陈秋水又让林绍闻买下了傅大人原来的宅子,傅大人离开之后,这宅子自然要卖出去,林绍闻去买的时候,自然也用很廉价的银子给买下来了。 陈秋水让林绍闻将这个庄子改为会贤院,专门招待寒士的。 陈秋水自然不是让林绍闻养士,养士这件事可大可小,林绍闻这个情况,若是傅公子攻击起来,养死士,欲谋逆的话,那就是大麻烦,所以这个会贤院就一个作用。 林绍闻每天都在那里,若是有寒士前去教导林绍闻,林绍闻可以和他共同用膳,这也就是结局了一天的伙食问题。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很小,但是这里是南都,居大不易,准备参加南都殿试的寒士,在南都可谓是举步维艰,能解决一顿饭也算不易的了。 而且这件事可以拜会林绍闻这个小冢宰,他们也不需要投拜帖,到时候若是被林绍闻看中的话,到时候直接走察举,这个可比科举轻松多了。 因此这才第一天,就有不少寒士来拜会了,他们施展自己的才能,林绍闻也不懂他们那些学问上的切磋,只是心想,这谁能说服众人,那么就是厉害的,于是也有赏赐。 林绍闻原本要赏赐很多,但是陈秋水说他是一个清廉的官员,而且这南都处处要用钱,没有必要的一掷千金,尽量只是一个心意就可以了。 中元节过后,圣人自责的信件果然来了,这一封信,圣人自然没有破口大骂,行文虽然典雅,但是其中失望之情,却让林绍闻汗流浃背。 陈秋水让林绍闻写信,诚恳的认错,并且要将这几位公子的功绩给提了,说自己以后要向这些公子学习,绝不会让圣人失望云云。 而陈秋水那边又让建文公主写信给文妃,为林绍闻叫委屈,说林绍闻听说书并不是为了贪玩,而是为了明白古今大事。 陈秋水也没有说会贤院的事情,反正这件事建文公主写好的。 这两封信只用了半个月就到了圣人的御案上面,圣人看了之后,对着文妃说:;爱妃,你怎么看。 文妃对着圣人说:;念修这孩子的本事,圣人你是知道的,不过他心地善良,就算傅家那小子那么攻击他,他也没有出恶言。 ;这两封信呀,看来绍闻背后有能人指使了。圣人将再次看了看林绍闻的信,对着文妃说:;我担心,最后南都难免会流血。 文妃也不说话,这件事她也有预感,但是她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先用沉默应对。 ;我还是准备让冰梅前去南都,以她的聪明,居中调当,或许能免除一场祸事。 ;圣人,臣妾,臣妾只是想到了,疏不间亲。 文妃小心翼翼提醒圣人,林冰梅是林绍闻的妹妹,这就无法居中,自古以来就是血浓于水,大义灭亲,可没有几个。 圣人听了之后,想了想:;叶时熙这个小子倒是一个耿介之臣,西京城的府丞是在屈才了,不如让他前去南都。 文妃是在不愿意叶时熙参与这件事,告诉圣人,陈士弘才能不错,而且陈士弘也是勋贵之后,前去南都当京兆尹,也是一个不从的选择。 圣人笑着说:;陈士弘也行,只是他能否办好这一件事呢? ;圣人,他不行的话,还有他妻子,他妻子也是一位女中豪杰。 圣人点点头,于是将南都的京兆尹升了一个官,然后让陈士弘前去南都当京兆尹。 圣人没有想到,陈士弘的到来,最后反而弄的更乱,这是后话了。 林绍闻在信发出去之后,心中多是忐忑,他担心是一切不如陈秋水预料的那样,毕竟天心难测,若是圣人看了信之后,更加失望怎么办。 陈秋水自然也要安慰林绍闻,圣人没有下制,只是一封书信,说明这件事问题不大,若是圣人真的生气了,那么就是缇骑到来了。 陈秋水让林绍闻好生演好自己亲贤近贤的戏,除了会贤之外,林绍闻还要写信,让人递呈给南都附近的名士,表示自己对他们的敬意。 林绍闻对于这些事情倒是没有感到什么难处,他毕竟不如其他勋贵,认为自己天生高贵,这些凡夫俗子,不值一提。 这样的折节下交,让傅公子更加鄙视林绍闻,他自然知道林绍闻这样做的目的,他也不惧怕,因为这真的有才的,自己已经提拔了,林绍闻这种只知道拜访那些名士,却不知道拜访有才的人,终究是一场空。 傅公子这样想,但是苏公子却不这样认为,在和卿如相谈的时候,卿如对于林绍闻这种做法表示了敬佩,认为林绍闻才是贤臣良臣。苏公子本身也认可林绍闻,听卿如这么说,自然更加支持林绍闻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一章几般心思何人解 和对林绍闻相反,苏公子对于傅公子的行为也多有不满了,苏公子认为傅公子太过独断,本来大家都是来辅助大皇子的,如今就只有傅公子一个人在那里出建议,他们就如同木偶,若是心眼小的,早就记恨傅公子了。 苏公子从这里离开,就前去了林绍闻的会贤院,这时候几十个寒士正在那里谈论着,他们谈论的也不是什么朝政,而是一些诗词歌赋。林绍闻本来对这些没有意思,只是看着情况,说着好而已。 见到苏公子到来,连忙邀请苏公子来坐在,这些寒士对于苏公子也十分尊敬,相比较林绍闻这个小冢宰,在他们心中,苏公子地位更加高,毕竟日后苏公子要继承襄国公的爵位,替朝廷永镇东南。 苏公子也让他们坐下,让他们继续谈论下去,不要拘泥,自己如今便服而来,也就无需多礼了。 苏公子在学问上,比起林绍闻还是要好一袭,毕竟作为大皇子的侍读。 这些寒士来这里,也不是沽名钓誉,胸中还有一些水平,和苏公子相谈甚欢,苏公子也知道林绍闻的情况,也就不让他加入,于是林绍闻这个主人,反而成为客人。 在用了晚膳,这些寒士告退之后,苏公子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的这些会贤院,贤士可没有几个,就我看来,今天这几个,也就是一般的读书士子。 林绍闻说自己的才学不高,无法分辨好坏,自己倒是觉得这些人学问不错。 苏公子摇摇头,告诉林绍闻,不如让建文公主出题,然后悬挂在大门上,若是有人能答对,那就让人进来。 林绍闻听了之后,忍不住笑着说:;我不成了秦楼的姑娘了? 苏公子心想也是,然后说:;但是你这样,也难以找到真正的贤士。 林绍闻本想说这是陈秋水指点的求名之计,至于这些寒士有没有才都无所谓,只要这些人传播自己的美名就可以了,但是转念一想,告诉苏公子这话,不但没有什么作用,反而会让苏公子不快,于是就说如今走一步算一步,这真的贤士要是来的话,自己也绝对不会让他离开。 苏公子点点头,他自己对于贤才的理解也不是很多,也想告诉林绍闻如同傅公子这样的人就算贤才,但是在林绍闻面前提傅公子也是得罪人的事情。 接下来林绍闻让人送苏公子回去,自己回去之后,得到丫鬟禀告,说陈秋水在等自己。 林绍闻说知道了,喝了一口茶,见着丫鬟没有离开,询问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奴婢斗胆,请问爷,殿下在等着你,奴婢是否告诉殿下,爷今晚不去了。 林绍闻一愣,然后明白过来,对着丫鬟说:;不用,告诉殿下,我去见过秋水之后,就前去见她。 丫鬟告退之后,林绍闻到了陈秋水的房间,敲门进入之后,看着陈秋水正在写着什么,对着陈秋水说:;秋水,有什么事情吗? ;表哥,我在想,是否应该换一些护卫了,这些护卫,不太可靠。 ;那么从那里找人担当呢? 陈秋水说可以来一个比武会友,林绍闻说朝廷有禁武令,这公开比武不太好吧。 陈秋水笑着说:;这禁武令是因为武林同道和朝廷做对,如今我们这个以武会友,乃是将这一些武林人士收为己用。 陈秋水说道这里,告诉林绍闻,这一次比武的目的,也是为了打响林绍闻的名声所做的,要树立林绍闻一个不但礼遇文士,还尊重武人。 林绍闻说这些事情,自己也不太明白,既然陈秋水有的考量,那就按照陈秋水说的做就是了,不用询问自己的意见。 ;表哥,你说什么话,我在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女子,自然要向你这个家主禀告,若是表哥你觉得不对,不愿意我去做,那我就不会做。 林绍闻听了之后,说不用如此,自己对于陈秋水很信任,他相信陈秋水绝不会很害自己的。 说道这里,林绍闻说以后有事情,陈秋水可以先做了,等到白天有空的时候在禀告自己,若是常常夜晚相会,虽然他们两人之间的确没有什么,也会让人说闲话的。 陈秋水听了之后,红着脸说:;我知道了,表哥,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若是殿下听信了这些,我真是死不足惜了。陈秋水说大这里,下意识说自己要搬出去。 这话说完,陈秋水就察觉到了不妥,但是她来不及细想,林绍闻说到不用如此,若是陈秋水离开的话,自己在这里的也会很为难的。 陈秋水也心烦意乱,说自己失言了,让林绍闻前去找建文公主,免得建文公主生气。 在林绍闻离开之后,陈秋水看着自己的房间,觉得空荡荡的,她坐在榻上,想起了刚才的话。 她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这么说,她知道自己不会搬出去,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林绍闻挽留自己。 陈秋水想明白之后,忍不住摇头,说自己在想什么。 这时候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对着陈秋水说:;姑娘,要洗漱了吗? 陈秋水点点头,洗漱之后,在丫鬟的帮助下,将首饰这些卸下来,陈秋水看着披头散发的自己,对着丫鬟说:;你说,我美吗? ;姑娘,你若是不美的话,这天下就没有不美的人了。 陈秋水说道这里,叹气一声,丫鬟对着陈秋水说:;姑娘,可是想要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陈秋水没有说话,这个丫鬟继续说:;其实姑娘,你为什么不嫁给少爷呢?你们是中表之亲,也算是门当户对,以少爷的身份,你也可以得一个平妻,而不是小星。 ;这件事不用再说了。陈秋水阻止了这个丫鬟说下去,她心中真的是乱糟糟的,要说喜欢的话,她最开始喜欢的是林多闻,毕竟见到林多闻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但是林多闻不喜欢她,她自然不愿意前去勉强,在见到林绍闻的时候,她就没有那样的感觉,这一是她知道林绍闻是建文公主的夫婿,在出生的时候,就注定是虞朝的驸马了。 二是因为林多闻身上有儒雅之气,而林绍闻可以说没有什么气质,林多闻如同一个俊朗的才子,而林绍闻只是一个美男子,出了外貌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 但是这些时日的接触,陈秋水缺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虽然她知道林绍闻只是空有一身好皮囊,腹内全是草莽,但是林绍闻对她毕恭毕敬,言听计从,这样的温顺,让陈秋水心中迷恋。 陈秋水也为什么明白自己父母说女子要以顺从德,的确顺从会让人不会生厌,时间久了,还会有一些喜欢。 但是陈秋水不知道林绍闻的心意,自己要想要嫁,若是林绍闻和建文公主那里不同意,林绍闻也不能娶自己,她可不敢主动提这件事,要是到时候事不成,自己又有何等脸面见他人。 她在想这件事,建文公主和林绍闻也在谈论,林绍闻将一根金簪取下来的时候,建文公主对着林绍闻说:;夫君,你将这一根簪子送给秋水妹妹吧。 林绍闻一时间愣住,对建文公主说:;殿下,小生愚钝,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若是有时间,不如娶了秋水。 建文公主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看法,她心中清楚,林绍闻不是治国的材料,自己虽然饱读诗书,但也不过是吟风弄月而已,毕竟作为公主,太过关系朝政的话,会引起朝臣和其他三位妃子的不满。 虞朝虽然允许女子干政,但那仅限于外姓名女子,对于公主,是绝不能重蹈宋朝那些公主祸乱朝政覆辙的。 建文公主也听到丫鬟说了,陈秋水经常和林绍闻密谋着,根据建文公主对于林绍闻的了解,这些时日的策划,都是出自陈秋水之手,建文公主对于亲贤这个做法不反对,她认为陈秋水能够更好的规劝林绍闻,让林绍闻走上正途。 当然这是建文公主不知道,陈秋水这个做法只是求名,而不是真的亲贤。而且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对付傅公子。若是建文公主知道陈秋水为了对付傅公子,不惜在南都掀起刀兵,一定会立马让陈秋水离开林府,永世不能在和林绍闻见面。 林绍闻将建文公主的头饰都取下来,然后说:;这件事不太好,你是知道秋水那个性子的,秋水心气高,我这人她是看不上的,但是因为碍于我们两家的情面,她会答应下来,到时候她日日后悔,我岂不是害了人家。 建文公主说陈秋水如此不顾一切为林绍闻策划这一些,是一定有了心思,否则怎么会一直待在这里,林绍闻若是不好开口的话,自己倒是可以找人去旁敲侧击,而且陈秋水这么待在林府,也不好找如意郎君。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二章一股求名下重金 林绍闻不愿意谈这件事,他看着镜子之中的建文公主的脸庞逐渐模糊,变成了陈秋水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想了那皓腕凝霜雪。 他闭上眼睛,在此睁开,看着将首饰都卸载完的建文公主,挥手让人离开。 第二天早上,陈秋水就先去忙碌她的了,陈秋水大肆宣扬了,林府需要召集教院,希望南都的武林人士都来应聘,只要武功高强,那么就有重金为酬。 当然陈秋水也说了,这一次选的话,肯定是打擂的地方,若是武艺不错,无论输赢,都可以拿走一两银子的路费。 这一两银子可不少了,练武的人,多数没有什么来源,要不就是吃师门的,要不就是自己挣钱。 当然对于武艺高强的,这一两银子是不入眼了,但是这是一种荣誉,是朝廷小冢宰对自己的武功的认可,有了这一两银子,回到了家乡收徒,也方便了不少。 擂台是八月初一这天开的,地点在南都著名的菜市口,这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擂台有一丈二尺的高,有五六丈方圆。左旁有一小小副台,放着文案,便是写名字挂号的地方。 右边有一看台,悬灯结彩。中间竖起一根旗竿,上扯一面旗子,旗上写着;小冢宰求贤设立擂台六个大字,随风飘荡。台上悬着林绍闻让人的告示,大概内容就是希望贤士能够来擂台表现自己的武艺,好让天下人看看。 擂台上居中柱上一副对联,上写;拳打九州豪杰,脚踢四海英雄。 这一对对联,是林绍闻找人构思了很久,这么写其实也是为了给上擂台的人面子,这输了拳脚的,也可以称为豪杰英雄。 上面一块匾额,上写;天子重英豪五个大字。这五个字是建文公主加的,免得有人会以禁武令来针对林绍闻。 里边架上就是二大盘银子,还有临时增加的二大盘绸缎,这是给胜者,若是衣服在打斗之中被损坏了,就拿着绸缎去做新衣。 下面看的人已挨肩擦背,就等着看这一场热闹。 这第一天,林绍闻自然坐在看台,看一下这天下英豪。 至于陈秋水就坐在后面看台不远处的茶楼上,若是陈秋水点头的话,就是这武艺不错,可以赏银子。 没有一会儿,就有人跳了上来,开始比试起来。 这开场的几人自然武功不算什么,陈秋水也都点点头,主要是开局若是一点银子都不给的话,那么这看热闹的就会散去一大半。 接下来就严格了很多,一连十几场都没有给银子。 中午用膳之后,下午时候,就开始有数十位高手登场了,这些人都是南都附近有名的拳师,他们也先开口说了,他们登上擂台只是因为林绍闻贵为小冢宰,尚且对武林如此认可,他们也要登台献丑,用自己的功夫来感谢林绍闻的恩典。 至于银子他们也不要了,教院一职也只能让其他高人来,他们只是来献丑的。 这话倒是说的漂亮,他们不要银子,是吃不住自己是否能够拿银子,他们自然看得出来,林绍闻不懂武功,这样的裁判,他们心里真是没底,到时候不给银子,自己的名气不就是砸了。 若是林绍闻会武功,也可以用请教的方式,打赢林绍闻来证明。 这林绍闻不会武功,他们动手那岂不是更招人口舌了。 林绍闻不知道他们这些心思,只是说他们能前来,是给他面子,无论如何,都要拿银子当路费。 这些人在三推辞,林绍闻也就不勉强。 接下来他们就两两开始比试起来,这一次他们也是使出了全身的本事,免得方家笑话。 众人是好久没有看到这种争斗了,只觉得热血沸腾,连连叫好。 这到了傍晚,林绍闻也让在了擂台附近置办酒席,凡是今天参加擂台比试的,全都可以入席用餐了。 众人谢过之后,林绍闻还为拿几位著名的拳师,送去绸缎,说这银子不要,布匹怎么也应该收下了。 这些人真是感激涕零,认为林绍闻只是古之公子,尊贤爱士。 这样擂台举办了三天,林绍闻名声是越来越响亮,不止南都,还有整个贤贺府都在夸奖林绍闻,认为林绍闻是一个尊贤爱士的官员,林泉后继有人了。 林绍闻对于这个情况,自然开心,但是问题也逐渐来了,他的钱有一些不够用了,毕竟他有这么一大家子人,如今又要求名散财。陈秋水也为难这个问题,若是要坚持,在坚持三四个月都没有问题,但这只出不进,也不是办法。 林绍闻本来想学习书院拿一套,让乡绅送礼,但是陈秋水直接打断了林绍闻这个想法,陈秋水说如今傅公子正在盯着的,若是林绍闻要去收礼,那么弹劾的奏章绝对会出现在圣人的御案上面。 林绍闻说这样不行,那么应该怎么办,陈秋水也愁没有办法,这时候有会贤院的人禀告,有人求见林绍闻。 陈秋水询问这人什么样子,仆人说这人穿着邋遢,和乞丐差不多,头发花白,一看就是老穷酸。 陈秋水让林绍闻去接见,告诉林绍闻,如今这入夜之后,这人来求,一定非是凡士。 林绍闻点点头,到了会贤院,然后看到坐在客厅上的那人,行礼说:;这位老丈,小生这里有礼了。 老穷酸换礼之后,摸着自己肚子说:;林大人,这茶水瓜果倒是不错,但是不能当饭吃。 林绍闻立马让人安排饭菜,接下来这个老穷酸说:;实不相瞒,林大人,我家是三天揭不开锅了,这三天你老又在擂台那边,我也不好过来,这也是没有办法。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仆人说:;去拿十两银子来给老丈。 ;这,这怎么好意思,而且小老儿听说了,这会贤院只管饭不给钱。 林绍闻说那是一般的情况了,如今老穷酸已经没有钱买米了,自己知道之后,难道还忍心看着他饿死吗? 这老穷酸听了之后,再三谢过,这时候刮风了,老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林绍闻也将自己的披风给取下来,然后亲自为了这个老人披上了。 老穷酸见林绍闻这一番出自自然,没有丝毫做作的样子,感叹说:;不愧是林文正公的公子,人溺己溺,小老儿原本对林文正公多有不满,如今见到林大人如此为人才明白,自己何等无能。 林绍闻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老穷酸继续说:;其实小老儿来的时候,也看不起林大人,认为林大人你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今日一见,才知道小老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穷酸说道这里,对着林绍闻说:;林大人,你虽然有广济天下之心,但是却没有广济天下之财,以你之心,想必也不会走贪墨之道。 林绍闻点点头,说自己的确如此,在为钱财发愁,他想要帮助寒士豪杰,但是奈何却没有那个财力。 老穷酸看着林绍闻,对林绍闻说:;若是林大人信得过我,只需要给小老儿一千两银子,那么小老儿在今年年底之前,一定会还给大人三千两银子。 这话一出,仆人呵斥说:;大胆,竟然敢来小冢宰府上行骗。 林绍闻询问这个老穷酸,说着要如何生钱呢? 老穷酸说这个不能说,若是说了,就不灵了。 林绍闻点点头,让人将账房里面的银票拿出来,交给这个老穷酸。 看着这银票,老穷酸对着林绍闻说:;林大人,你不怕我是骗子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同先父说的,这读书要从无疑读出有疑,而用人需要从有疑之处当作无疑。 老穷酸收下了银票,也用了晚膳,然后离开了这里。 林绍闻也回去了,他没有告诉陈秋水,毕竟这时候夜已经深了。 当天晚上,建文公主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对着林绍闻说:;你没有问过他的姓名吗? ;若是真的骗子,这名字也不过是假的,问了也是无用,若不是骗子,等他回来,自然能够知道了。 建文公主摇头说:;也不知道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上心。 林绍闻笑着说:;其实这一点银子被骗了也没有什么,反正我问心无愧,有愧的是他而已。若是他真的有才能,我们不是发现了一个贤士,一千两银子能够买一个贤士,那岂不是十分划算了。 建文公主说是,告诉林绍闻,若是真的缺钱,可以从她的嫁妆那里拿钱,文妃给她的嫁妆就有一万两银子,其他三妃也有赠送。林绍闻说自己若是动了这嫁妆,岂不是让人笑话。 ;笑话什么,这夫妻一体,我的嫁妆也还不是林府的钱,你这是用来救济寒士,是一件好事,自然应该支持。 林绍闻没有继续说,他估摸着,等到那人回来,差不多钱财应该用了,若是不够,等到过年之后,在想办法也不迟。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三章步步前进成圈网 林绍闻这借一千两银子给一个穷酸的事情,被大家知道了,关于这件事,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是林绍闻是想钱想疯了,这么简单的骗术都不知道,有的说是林绍闻心存厚道的地方,相信众人。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就成了傅公子攻击林绍闻的一个理由,傅公子在大皇子面前,将这件事夸大,编造了故事,说林绍闻并不是什么厚道之人,他拿这银子,是因为自己没有钱了,如今病急乱投医。 傅公子给大皇子算了一笔账,林绍闻的俸禄是已经定好的,这一笔账就很容易算,按照傅公子估计,林绍闻现在就算还有钱,那也是他没有当小冢宰的时候带来的,这一笔钱最多能够林绍闻用到年底。 大皇子听了之后,反而担心建文公主了,他将自己这个担心说了出来,傅公子说建文公主有自己的嫁妆,肯定不会挨饿的。大皇子也不是愚笨的人,告诉傅公子,这林绍闻若是没有钱,可以找建文公主要。 ;殿下,林绍闻也是一个男人,这一个当朝小冢宰,向自己妻子要钱,那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大皇子心中觉得林绍闻未必如傅公子说的那样不堪,但是他对傅公子信任已久,一时间要让他不相信,也是很难的。 等到傅公子离开之后,大皇子拿起书,这心里有事,怎么看的进去,这时候一个内臣为大皇子倒了一杯茶,对着大皇子说:;殿下,你有什么心事呢? 内臣敢这么询问,也是因为大皇子这人不在乎这些,还没有天心不可测。大皇子询问内臣:;你们知道的消息也不少,就你们听闻的,林绍闻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内臣先是说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林绍闻绝不像是傅公子那样说的那样。说道这里,内臣小心翼翼说:;小臣等人在深宫之中,对于外朝的事情也不了解,按照小臣的意见,不如殿下找人询问小冢宰,到时候,就可以见小冢宰人品之优劣。 大皇子点点头,让内臣传吴侯爷到来,然后下令吴侯前去找林绍闻,询问关于傅公子的事情。 吴侯爷第二天就去拜访林绍闻,这一次拜访,林绍闻自然不敢怠慢,听到车队到了,亲自前去迎接。 这吴侯爷下了马车之后,两个美人搀扶着,和林绍闻互相行礼见面之后,到了客厅之中,这茵席本来应该是林绍闻这边的人铺,但是吴侯爷却让两个美人铺好,然后自己坐下之后,两个美人在背后用扇子扇着风,两个美人伺候着按摩,还有两个美人在伺候吴侯爷的饮茶用食。 这一番派头,让林绍闻只觉得自己是前来做客的,吴侯爷才是主人。 吴侯爷对自己的行为,丝毫没有在意,在吃了一口美人递上的糕点,才开口说:;小冢宰,你来南都这么久,本侯才来拜访,是本侯的过失,还请你见谅。 林绍闻说吴侯爷要辅佐大皇子,自然没有时间,这一次能够抽空前来,自己感觉到不胜荣幸。 吴侯爷寒暄了几句,说的无非是章台走马这些事情,林绍闻虽然对此道不精通,但还是能说上一些。 双方谈话倒是融洽,这过了半个时辰,一个美人在门外行礼,然后等林绍闻和吴侯爷允许之后,才走了进来,对着吴侯爷说了一些话,吴侯爷听了之后,这才开口说:;本侯都忘记了,本侯这一次前来,是奉大殿下的令,询问小冢宰,关于傅士美这人,你怎么看。 林绍闻准备开口的时候,吴侯爷继续补充说:;殿下说你要实话实说,不可说假话。 林绍闻说是,然后开口说着傅公子的好,最后他又补充了几句,说傅公子虽然和自己有一些私人恩怨,但那是私人之间的事情,自己不敢因私废公。 吴侯爷听完之后,看着最后进来的美人,询问说:;都记住了吗? 这位美人点点头,说自己已经记住了。吴侯爷点点头,然后就继续谈着他所谓的正事了。 这谈着谈着,谈到了卿如身上,吴侯爷说这件事是他一件憾事,如今苏公子照着卿如了,自己也不好横刀夺爱。 林绍闻宽慰说这南都美人数不胜数,吴侯爷也不用只想着卿如一人。 吴侯爷点点头,继续谈论其他南都有名的美人,林绍闻听着,心中觉得,苏公子的评价不错,这位吴侯爷,比起自己来,还不中用。 这一直用了午膳,吴侯爷才带着他的人离开。 吴侯爷坐在马车上面,看着最后进来的美人说:;这一次应该如何回禀殿下呢?林绍闻我们不要得罪,傅士美的那边我们最好也不要得罪。 这位美人对着吴侯爷说:;依照奴家看来,这一件事还是如实禀告才是。 吴侯爷听到了这话,让人直接前去禁宫,到了司马门,下了轿子,这一路上走去,累的吴侯爷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大皇子每次见到吴侯爷这样都不是很满意,认为这一点路就这样,吴侯爷以后还怎么当担大用,不过毕竟是吴家的人,大皇子也不好如同呵斥林绍闻那般呵斥吴侯爷。 大皇子让人送上茶,等吴侯爷气息平静下来,询问说:;林绍闻怎么说。 吴侯爷将在马车上写好的对话递给大皇子,将自己记得大概意思说了一下,大皇子一边看着,一边听着吴侯爷禀告。 等吴侯爷说完,大皇子询问吴侯爷:;按你看来,这林绍闻是真话还是假话。 ;殿下,是真是假,我不太明白,不过小侯见林绍闻这人谦谦如玉,应该不是说的假话。 大皇子想到自己见过林绍闻的情况,倒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因此大皇子让吴侯爷先下去,对于林绍闻也没就没有那么一些恶敢。 这件事之后,林绍闻继续去擂台,这擂台要摆百日。 在他到了擂台的那一天下午,突然出现了一个他没有想到人。 万二穿着一身风虚道袍,站在擂台上面。 万二行礼的时候,林绍闻还是有一些吃惊,不过他还是换礼,心中疑惑。 这万二的武功自然算年轻一辈顶尖的,这一下午,就是只胜不输,有一个从南直隶来的有名武师也上台了挑战,最后也是被击败。 在晚膳之后,林绍闻邀请万二到自己家居住,万二谢绝了,林绍闻也不强求,在回去的路上,陈秋水告诉林绍闻万二这一次来的目的。 万二如今才当上风虚的掌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打出自己的名气,告诉众人,风虚有了新的传人了,这样才能吸引人前去风虚拜师修道。 万二的到来,陈秋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既然傅公子说他们在风虚山安插奸细,那么他们不如就这样办,在风虚山埋下自己的棋子。 林绍闻担心若是被傅公子知道了,不就是坐视了他们的罪名吗?陈秋水说这件事当然要玩得巧妙,最好是风虚的人都不知道,那么这位傅公子又从什么地方知道呢? 林绍闻询问陈秋水有什么好的方法,陈秋水将自己的办法告诉了林绍闻,林绍闻听了之后,让陈秋水前去办就是了。 陈秋水也说了,最近自己不在的话,林绍闻就自己决断这件事,幸好是万二在上面守擂,只要能够在万二手下过上数十招的,武功就算不错了。 陈秋水隔日就前去办事了,这一次她换了道袍,脸上带着白纱,将自己的容貌遮住,免得有人认出来。 陈秋水前去了南都如今最热闹的悦来客栈,这个客栈不是南都最好的客栈,但确是南都最便宜的客栈,所以不少江湖人士在这里落脚。 陈秋水到了这里坐下之后,很快就吸引到了众人的目光,住在这里的,肯定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虽然陈秋水带着白纱,但是从让她莲步轻移的姿态,大家都能猜出这是一位美人。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轻浮的少年走了过来,径直坐下,对着陈秋水说:;这位道长,敢问你上下。 ;觉痴。 ;这个道号不好,道长,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要出家呢?待在这红尘,多么快活。 陈秋水看着这少年,穿着葛布衣裳,带着一根木簪子,不由说:;如你这般居住陋巷,喝着劣酒,又有如何快活所言。 这少年被这么一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候有人起哄说:;那么当道士就不清苦了吗? ;道人有情苦的,又富贵的,如那大派弟子,有皇家赏赐,何等融化,若是小庙的道士,整日耕种,自然有一些辛苦。 陈秋水说完,有人不屑地说:;我们若是能拜入那七派之中,又怎么会在这里呆着。 陈秋水摇摇头,对着他们说:;七派是进不去了,但是如今不是有一个良机在眼前,诸位为什么视而不见呢? 因为万二参与打擂,这些人倒是听说了风虚在此有了传承的消息。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四章心心相悦入情关 ;这风虚是朝廷剿灭过的,如今贤妃又没有下懿旨,说风虚可以在此传承。这风虚是福是祸还说不定,若是事一件祸事,我们前去之后,岂不是白白送死。 陈秋水听到这话,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告诉他们,如今风虚掌门有一把神剑送给了林绍闻,到时候林绍闻将神剑送上去,这样的功劳,朝廷就算不会赏赐,也不会加害。 而且飞云宗都没有事情,圣人还亲自赐飞云掌门封号。 陈秋水说道这里,告诉他们,这自古以来就是富贵险中求,若是连这点危险都怕的话,那么想要出人头地,不如做梦比较快。 陈秋水也不在多说,离开这里。 陈秋水回去之后,也让跟着来的邙山弟子前去散播消息,假装自己要参加风虚,争取一个功名富贵。 这样果然有效果,万二很快得到了数十人前来拜师,万二看他们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申明了一下门规,然后等考察一段时间,就将他们收为弟子。 万二这也是半路出家,对于清规戒律知道的不多,这样反而方便他收徒,毕竟这些人又非是诚心向道,若是门规太多的话,反而会让他们失望。 几天之后,林绍闻在擂台上的时候,有仆人来说,会贤院那边又来人了,林绍闻于是只能先离开,然后让管家来判断。 到了会贤院,林绍闻看到了一个中年秀才,这人见到林绍闻,连忙行礼,说着打扰林绍闻。 林绍闻没有在意,和中年秀才寒暄了几句,才知道这个中年秀才是从益安府那边远道而来,林绍闻询问这位中年秀才来南都所谓何事,中年秀才拿出一本书来。 林绍闻看到书名《万宝全书》这四个字就有一些不悦,这万宝全书不在四部之中,比起小说来,更加为下。因为这万宝全书写的都是一些生活的常识,比如怎么写书信,什么时候耕种,还有一些简单的解梦之类的。 这书没有地位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这文章不雅,文字多用俗体字,这是书生所鄙视的。二是因为这类书基本都是割裂他书而成,夸张一点说,无一字是作者所书。 这书也不是为士林准备的,而是农工商这三民准备的,所以地位也不高。 林绍闻见这秀才将这书递给自己,认为这个秀才是讥讽自己不学无术,自然不悦。 这个中年秀才连忙解释,告诉林绍闻,这个书是自己写的,但是碍于自己没钱,所以不能大量印刷,他希望林绍闻能够出钱,帮忙印刷,这若是赚了钱,自然是林绍闻的,若是不赚钱,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林绍闻翻看一看,发现这本书倒是又一些特殊,一般来说,这种书是没有图的,毕竟要控制成本,常常印刷成两栏来节省钱财,自然不会加上画了。 除了这些图之外,林绍闻见里面搜罗倒是十分齐全,日用万物都有记载,自己以前看过的几个,都没有这个条目多。 林绍闻在这之中,看出这个中年秀才学问倒是不错,至少在杂学之中不错。 林绍闻没有立马答应,说自己先拿回去看看,等到有了决定,在告诉这位中年秀才, 中年秀才也留了自己的住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林绍闻。 林绍闻也留下他用膳,等晚上回去之后,林绍闻找到了建文公主,将这一本万宝全书递给建文公主。 建文公主花了两天来看这本书,看完之后告诉林绍闻,这种书自己找了几本书店有的对比,发现这人不只是摘抄,还有修订考量,写这一本书的人,算得上博学多才了。 林绍闻说这样的话,那么这一本书应该印刷吗?建文公主点点头,告诉林绍闻,这对小民来说,这么一本书比起十三经更加有用。 有建文公主这一句话,林绍闻也到了会贤院,找到了中年秀才,告诉中年秀才这个好休息。 他也询问这位中年秀才,这种书为什么要修订。 中年秀才告诉林绍闻,他屡次落第,这已经失望了,无意之中,看到了一本万宝全书,他翻阅一看,觉得错误很多,这文人的毛病犯了,于是就开始校勘起来。 原本他以为这是一件小事,但是像是农学这一方面,他完全不懂,只有翻阅农书和请教老农。 这有事做起来,时光真是悄然而逝了,等他弄好这本书,这人已经到了中年。 林绍闻见他说的轻松,想到这其中的辛苦,肯定是自己想不到,心中对这一位中年男子有有了一丝敬意。 林绍闻让中年男子在这里等着,然后让人请来书商,让书商印刷这书。 书商看着带插图,告诉林绍闻,这种书若是带插图,那么成本就太高了,很多时候卖不出那么多份,最后只能亏本。 林绍闻说自己这么印刷,就是为了方便大众,不是为了图利。 书商也觉得自己失言了,于是筹备这件事。 等到书商校队好底本,林绍闻将这一本书还有一封奏章递送到京城。 傅公子听说林绍闻刻书的时候,还有一些惊讶,甚至还有一点担心。 他担心林绍闻找一群文人弄了文集,然后雕刻印刷,到时候这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这文集,真的以为林绍闻是饱读诗书,那就不好办了,但是听说是一本万宝全书之后,傅公子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这件事詹事府的人也认为林绍闻做的不对,林绍闻若是刻印经史子集,也是一件好事,如今这印刻这万宝全书,岂不是和书商一样,想要卖书生钱吗? 右赞善找到了林绍闻,责备林绍闻,林绍闻若是要印刻的话,詹事府这里有许多注疏没有印刷,何必印刷这种书,用书牟利呢? 林绍闻自然解释了一番,然后让人将书稿拿来,给右赞善看了,然后说这位中年秀才多么辛苦。 右赞善作为一个道学先生,对于这种书虽然看不起,但是听林绍闻说了中年秀才的心酸之后,也理解了,告诉林绍闻,这件事其实林绍闻不要参与,只要随便找了一个属下的官员,或者仆人前去就是了,何必自己出面。 林绍闻说自己当官,向来不收同伙,大家同朝为官,想的是为国效力,而不是互相成一个小集团,为自己的私利谋划。 右赞善点点头,说这个做法是对的,君子和而不同,不会在朝廷结朋营私。 林绍闻也继续说,自己佩服这个中年秀才的做法,自己这么做,也是因为中年秀才相信自己,自己不能因为一些闲言碎语,伤了这位贤士之心。 右赞善这一次气愤而来,高兴而归,将这件事说给了同僚听,众人都觉得林绍闻真是以为赤诚君子。 林绍闻的名气也在一次大起来,会贤院之中的人也多起来。 林绍闻心中也是高兴,如今他听到众人交口称赞,说自己父亲后继有人了。 他一直不愿意被人说自己不肖,如今能够得到这样的赞誉,自然是极为开心了。 这一晚,林绍闻兴奋的找到了陈秋水,让人送来酒水,自己和陈秋水对酌起来。 林绍闻感谢陈秋水这一番出谋划策,陈秋水见他开心,自然顺着林绍闻的心思夸奖林绍闻了。 酒这个东西,若是愁的时候喝自会越来越发愁,若是高兴的时候喝,却是越喝越高兴。 林绍闻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已经有些迷糊了。 陈秋水见到这个情况,劝说林绍闻回去休息吧,林绍闻一时激动,握住了陈秋水的手。 陈秋水想要抽回手来,但是又怕用力伤了林绍闻,而且她本人心中也有一些迷糊了。 林绍闻看着灯下的陈秋水,真的如同月宫仙子,心中原本压抑的情感,爆发出来。 他的脸逐渐靠近,陈秋水不敢看,只能低下头。 一刻钟之后,一个丫鬟敲门没有人回应,于是推门而入。 她推门很快,但是关门也很快。 她不敢相信,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很快林绍闻走了出来,他的酒已经化作了冷汗冒出来,他对着丫鬟说:;你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来做什么? ;殿下让婢子来问来问驸马爷你今天是否过去? ;告诉殿下,我去二奶奶那里了。 丫鬟说是,准备退下去的时候,林绍闻继续说:;你要记得,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你明白了吧。 丫鬟说是,林绍闻离开这里,到了二夫人的房间,这位陪嫁的少夫人见到林绍闻也有一些吃惊,询问说:;夫君,你今晚不去陪殿下吗? ;我喝了一些酒,有些头昏,我担心晚上会吐,于是来这里住宿一晚。 二夫人点点头,靠近林绍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她心中就明白了,为什么林绍闻不愿意去建文公主那里了,但是她不愿意说破,让厨房熬了醒酒茶,让林绍闻喝下去,然后准备好痰盆,作为备用。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五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第二天清晨,林绍闻用了早饭之后,上马车的时候,陈秋水也上了马车。 今天的陈秋水精心打扮,烨然若神人,她上了马车入座之后,对着林绍闻微微点头。 这一天如同往常一样,马车缓慢的前进,车外面还是嘈杂的行人声。 但是林绍闻却不敢如同以往看着陈秋水,陈秋水也不如往日一样,和林绍闻谈笑。 这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秋水长叹一声,开口打破了这僵局,对着林绍闻说:;表哥,我们昨天晚上只是喝了一点酒,又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说是吧。 林绍闻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着陈秋水那如花似玉的容貌,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虽然他没有多少印象了,但是如今在此看到,心中不由想起了那让自己沉醉的香气。 陈秋水眼神也含情脉脉看着林绍闻,林绍闻看着这个眼神,伸出自己的手。 十指相扣,他也不愿意在此松开。 等到了擂台的所在,陈秋水先松开,对着林绍闻一笑,然后下了马车。 林绍闻前去了擂台,心中对于擂台上的事情不关心,他在思索自己应该则那么办。 这时候的林府之中,二夫人到了建文公主的房间,二夫人行礼之后,让丫鬟下去,然后对着建文公主说:;大姐,昨天夫君在我那里休息。 建文公主点点头,说林绍闻告诉过自己。 ;非是小妹夺宠,小妹在陪同大姐你嫁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二夫人自然要将这种事情说清楚,免得建文公主心中欧不满,若是建文公主认为自己夺宠,可以惩治她的。 建文公主说自己没有在乎这些,林绍闻愿意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这一点她倒是很看的卡,毕竟这些人陪嫁的,也是林绍闻的妻子。 二夫人就说:;昨晚夫君本来应该到大姐你这里,他喝了一些酒。 二夫人说道这里,就停顿了一下,建文公主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对着二夫人说:;有什么你说吧。 ;小妹闻到了一股香味。二夫人慢慢说出来,然后继续说:;那个香味,好像是陈姑娘身上挂着的香囊的香味。 建文公主听到这话,对着二夫人说:;他们表兄妹常常在一起,有这香味倒是不足为奇。 ;但是大姐,夫君脸上还有胭脂印。二夫人说完,立马请罪说;;小妹非是有意在大姐面前说夫君之事,只是家母曾经叮嘱小妹,应该以大姐为重。 建文公主没有说话,这个消息说不上震撼,这件事早就有了传闻。 她看着二夫人,告诉二夫人说:;这种事情不用再说了,这一是对夫君名声不好,二是对陈姑娘也不好,到时候或许会弄出人命来,你先下去吧,若是夫君在此去你那里,也不用来禀告了。 二夫人说是,建文公主让这二夫人下去之后,将丫鬟给叫来,单独询问这个丫鬟,丫鬟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紧张的神情,让建文公主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等到晚上,建文公主让人置办了晚膳,和林绍闻在房间用。 等到林绍闻回来,到了房间之中,建文公主让人退下,亲自为林绍闻倒酒。 林绍闻本来就是心中有鬼的人,见到这个情况,更是惶恐不安。 林绍闻说着不敢,接过酒杯的时候,手颤抖着,将酒水都洒了出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建文公主对着林绍闻说:;夫君,妾身不过敬酒而已,何必如此惊恐,这君子要有山岳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林绍闻说着是是,然后将酒给吞了下去,这酒壮怂人胆,林绍闻面前镇定了一些,先是告罪,说自己昨天酒喝得有点多,怕晚上惊扰建文公主,这才去了二夫人那里。 ;这臣妾知道,臣妾也知道,这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 见到建文公主若有所指,林绍闻这才下肚的酒,又化作了冷汗。他想要如实说,但是却又不敢说。 建文公主看着林绍闻手足无措的样子,对着林绍闻说:;妾身知道夫君你如今盛誉加身,自然有一些得意,这春风得意马蹄疾,妾身也是理解的。 林绍闻松了一口气,说自己的确很久没有人这么称赞过了,未免有一些飘飘然。 建文公主继续说:;但是夫君,你似乎忘记了,这一切都是秋水的功劳。 林绍闻真的怕建文公主说陈秋水的事情,连忙说:;不错,都是表妹的功劳,我会好好答谢她的,到时候一定会送她一些首饰。林绍闻一股脑说完,然后拿起了酒壶,为建文公主倒了一杯酒。 建文公主看着林绍闻这个样子,开口说:;是应该送一些东西了,夫君,如今秋水在这里无名无份的,也会引起非议,你还是早些娶了她才是。 林绍闻不敢答应,只是说自己这边还不知道陈秋水的心意,不要着急。 ;上一次夫君你也是这么说,不过这件事夫君你不急,但是你的舅父舅母难道不急吗? 建文公主说道这里,林绍闻只好说:;那我该日找人问问秋水的心意了,殿下,如今我们两人,聊着秋水这个外人,我总是感觉如坐针毡。 建文公主于是没有在说什么,继续用膳。 翌日清晨,林绍闻为建文公主梳头的时候,建文公主笑了起来,林绍闻知道建文公主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笑,于是询问建文公主笑什么。 建文公主笑林绍闻说了一晚上的梦话,林绍闻一时间愣住了,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习惯,小心翼翼询问那自己说了什么。 ;自然是秋水了。 建文公主这话,让林绍闻如被雷齑,他昨天晚上的确梦到了陈秋水。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建文公主为他解围,说他正在和陈秋水商量大事而已。 林绍闻心中一松,他没有注意,他的神情全被建文公主看在眼里。 在林绍闻准备离开的时候,建文公主说今天陈秋水就陪自己一天。 林绍闻心想陈秋水比自己聪明,自然会有所应对,于是就放心的离开了。 陈秋水被叫来之后,建文公主拿出一个百宝箱,里面全是精美的首饰,建文公主告诉陈秋水,这是前段时间,女官前去采购的,她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于是准备送一些给陈秋水。 陈秋水自然高兴,谢过之后,就开始挑选起来。 这选到最后,建文公主将一把玉梳子别在陈秋水的头上,陈秋水一愣,很快取下梳子,然后对着建文公主说:;殿下,这梳子不太合适我。 梳子有梳头的意思,虞朝的风俗,一般是已婚的女子才会在头上别梳子,当然有了未婚夫,行了文定的也可以。 建文公主还是拿起梳子,别在陈秋水的头上,对着陈秋水说:;秋水,你看,这梳子多好看。夫君已经和我说了,要写信给你的父母,到时候只要你父母答应,就举行婚礼。到时候秋水你凤冠霞披一戴,真的是天上仙子下凡尘。 陈秋水听闻之后,有一些不敢相信,她是绝不相信林绍闻是有这种决断的人,她看着建文公主,但是这话从建文公主口中说出来,她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一向聪明的她,遇到这事,也变笨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对着建文公主说:;殿下,这,这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呢?妹妹,莫非是你不喜欢念修。 陈秋水不能反驳,但是又不能不反驳,她有一些为难,建文公主看着她这个样子,对着陈秋水说:;妹妹,这是亲上加亲,而且夫君离不开你,你若是嫁人了,到时候夫君如何是好。 陈秋水看着别在头发的玉梳子,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没有将这玉梳子拿下来。 建文公主点点头,对着陈秋水:;妹妹,等到你入门之后,你我就可以正式以姐妹相称了。而且妹妹,你进来可不是当小星,而是妻子。 陈秋水说自己可不敢僭越,陪着建文公主嫁来的诸侯之女才是平妻,自己还是当一个如夫人。 建文公主说她们不在乎这些,陈秋水不用担心这些。 这事建文公主安抚陈秋水的办法,这平妻的儿子也算是嫡子,那两位陪嫁诸侯之女,本来也应该是平妻才是,但是建文公主不愿意让陈秋水受到委屈,于是只好牺牲了一位了。 建文公主和陈秋水聊到晚上,然后才让陈秋水离开。 建文公主找来拿两位夫人,将陈秋水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告诉了她们,若是她们有了子嗣,自己会收养,认为嫡子,不会让她们吃亏的。 这件事若是林绍闻提出来,自然少不了一阵风波,但是这两位本来就相当于建文公主的婢女,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二夫人主动让出位子,也说了自己若是有了子嗣,也是庶子,不用那么麻烦。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六章一朝学士五册书 建文公主说这件事自己已经有了决定了,若是这二夫人的儿女,都会当做嫡子。 二夫人也不在争,林绍闻这个爵位也不是世袭罔替的,而且要继承的话,自然是建文公主的儿子才有资格了。 建文公主在这里争的时候,林绍闻也在陈秋水的房间。 林绍闻进入房间的时候,见到陈秋水正在摆弄首饰,他走上前,陈秋水看着镜子之中逐渐走进的林绍闻,笑着说:;表哥,你回来了。 ;嗯,我想问,今天殿下和你说了什么。 林绍闻说完,陈秋水笑着说:;表哥,你为什么不猜猜看呢? 林绍闻这仔细一看,就发现了陈秋水别着的梳子,他也顾不得避嫌,将梳子取下来,对着陈秋水说:;这是,殿下送你的。 陈秋水点点头,对着林绍闻说了今天的事情,林绍闻听了之后,苦笑着说:;秋水,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那个胆量,写信给舅父。 陈秋水说是,然后继续说:;但是表哥,你认为现在的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陈秋水说道这里,转身看着林绍闻说:;表哥,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子,到时候,我会选择一口枯井,或者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到这话,林绍闻连忙劝说陈秋水,是自己对不起她,这件事是自己的错,自己会负责的。 陈秋水在此面对镜子,没有说话。 林绍闻也不是愚笨的人,将自己手上的梳子再一次别在了陈秋水的头上。 陈秋水看到这个情况,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绍闻从镜子里面见到这个笑容,心神一痴,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就没有什么大不了。 等林绍闻醒过来,陈秋水用手帕当作洗脸帕,将林绍闻脸上擦干净。 林绍闻有些不舍的离开这里,到了书房,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舅父,说了这件事,在写信的时候,他还有一些不好意思,陈秋水本意是想嫁给自己弟弟的,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间,反而成为自己的妻子。 写完信,林绍闻只觉得轻松了许多,之前种种很多负担,如今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如今只是等,等回信,和自己舅父舅母到来。 九月初四,林绍闻的奏章到了圣人的御案上,圣人看了奏章,对着一旁的雅妃说:;这林绍闻到了南都,倒像是变了一个人,看来是林泉在天显灵了,让他这个儿子有了出息了。 雅妃说这或许是建文公主的功劳,这男子成家,若是娶到一个贤惠的妻子,自然会有大变化。 圣人让雅妃为自己批阅奏章,他看这一本让林绍闻称赞的万宝全书。 这看了几章之后,圣人让人太监取来这类书,接过尴尬的事情是,这宫中只有皇览这种大部头的类书,没有这种小书。 于是圣人让太监前去买,各种种类都买来。 雅妃听到圣人这么吩咐,有一些不明白,对着圣人说这种书不过小道,圣人已经御览已经是这书的荣幸了,何必这么认真。 圣人摇头说:;朕还在为勋贵之人而烦扰,这种书正是朕所需要的。 圣人看看了手中的书,告诉雅妃,这些大部头的书,若是给勋贵看,他们是没有兴趣的看,若是像是万宝全书这种,四民都可以阅读的,勋贵看起来应该不难。 圣人也指了关于判案的拿一部分给雅妃看,这上面都是一些诗词,但是意思都很浅,方便记忆,而且还有一些注释。圣人说若是那些勋贵能够记住,按照这个来断案,虽然不能说全准,但是至少比起现在全权操之在师爷上面好。 一个时辰之后,这些书都来到了这里,圣人让贤妃先来批阅奏折,他当了随安室,召集了文妃还有几位文泉阁学士和林冰梅。 圣人等他们到来之后,将自己想法告诉了他们。 于是众人看了起来,林冰梅拿着自己哥哥送来的这一本,她倒是不用核对,她看着上面,发现没有多少错误,偶尔有一些错误,想必是那人没有看到善本而导致的。 林冰梅在此看看其他书,发现这些书真是纰漏错误太多,真是不忍卒读。 一直忙到二更时分,众人的意思就是林绍闻送来的万宝全书最为善,错误最少。 圣人打了一个哈欠,让他们回去想想,明天给他一个答复。 众人点点头,这回去自然是回文泉阁,众人也不能休息,开始研讨起来。 第二天等圣人下了早朝,众人在此前去天河斋拜见圣人,这一次是文泉阁大学士开口说了,如今这民间的万宝全书,有三十卷的,有四十卷的,有三十卷八本的,有三十卷十本的,卷数混乱,册数不一。 而且这四十卷的,很多是说理谈玄的,应该是沿袭类书,如同解释太极,两仪,星耀这些。 既然圣人想要将勋贵以此书来明事理,所以大臣认为应该删除这些,只用留下那些有用的,比如天文部,像是无极这些条目删去,留下占侯部分,云是什么样子就回下雨的这些条目。 因此他们删定之后,定为二十二卷,一共五册。底本就以林绍闻进的万宝全书为底本。 圣人听着他们二十二卷的内容,几本都是使用为主,其中有一卷时谈酒令的,圣人说这个无济于事,不如删去。大学士禀告说这个酒令多为儒雅酒令,行此酒令,也会有书卷之气。 圣人也下令了,将其中不雅的尽数删除。 接下就是术数上面,堪舆,子平,称命,看相这四类,圣人以子不语怪力乱神为由,让他们删去,大学士说这若是有了一定基础,就不会被人骗了,圣人于是允许了。 最后就是医术上面,有很多偏方,圣人下令让太医院的参与,将其中荒诞不经,不为灵验的方子给删去。 定下了方向,大学士询问他们是否要将其中的内容给增添。 圣人摇头,说他们写的骈四俪六的,这书要是发下,也没有谁看。 于是这就算订了,圣人也指名二皇子而总编修,负责此事,当然这个书不能叫万宝全书了,而是改名为《钦定皇虞四民要术》。这个名字自然不算很好,大学士曾经想要命令为食货备要,但是圣人说用这书名,四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书。 四民要术开始修订起来,这种书送到翰林院来拿就真是牛刀小试,他们而且他们也不用增加,就是将一些不雅,或者太过玄虚的内容给删去。等到太医院那边删好,这书就算成了。 前后不过一个月时间,圣人也让人抄写了二十三份,一份藏之大内,其他发到各府,让知府印刷出来,每个诸侯家中一份。 十月下旬,圣人的也下旨了,这中年秀才因为这书,也当了一个县令。 这道任命是林绍闻宣读的,中年男子都不敢相信,最后他认为是林绍闻提拔自己,否则自己不可能因为一本万宝全书,都当了官。 这一点众人都是这么认为,因此大家对林绍闻更加改观了,这会贤院之中,寒士又多了起来,他们纷纷进献自己的著作,希望能够一飞冲天。 这些人要不是诗文集子,要就是时文文章,这些事林绍闻不懂的,他看的头大,都是收下来没有理会。 当然这当中也有人送来了杂集,笔记这些文章,这个林绍闻看是看懂了,但是觉得没有多大意义。 其中有一本笔记让林绍闻震惊,上面记载的是国初往事,林绍闻看到上面全是用魏朝年号,当时就吓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他交给了建文公主,建文公主看了之后,告诉林绍闻这笔记送来,想比是无心之失,也不用大题小作。 既然建文公主都不介意,林绍闻自然就不多过问了,这件事被陈秋水知道了,陈秋水笑着告诉林绍闻:;表哥,那一本笔记上去,你又可以让圣人欢心了。 ;是吗? ;这笔记可是牵扯到魏逆,这顺藤摸瓜下去,可以找到不少人。 林绍闻摇摇头,说如今还有什么魏逆,陈秋水就不用太过多心了,而且因为一本书,就要弄出一场大案来,自己也不愿意。 陈秋水说自己也是听说书人说到,有个官员就是因为这样而发达的,而且那一场案还不是如今这般情况,只是因为没有避讳而已。 林绍闻还是摇头,告诉陈秋水,这件事自己不回去做,怎么应该为了一些文字,而要了他人性命。 ;表哥,魏逆是没有了,但是可以打击傅公子的人,你想,到时候你说这笔记是从那个官员得到的,这虽然不能连累到傅公子,但是可以给他一个识人不明的罪名。 陈秋水没有想到林绍闻经过这么久的训练,还是没有懂,只能明明白白说出来,希望林绍闻明白自己的苦心。 林绍闻说就算这样,自己也不会这么做的,这样太过小人,太过无耻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七章武惊群雄立威风 林绍闻的坚持,让陈秋水一时间没有办法,陈秋水只好不在谈这个事情。 这不谈不代表陈秋水不这么做,陈秋水第二天就以林绍闻的名义拜访詹事府,向这些人问好。 陈秋水在谈论之中,也打听到了关于傅公子那一群人的资料。 这位傅公子,对于书生都看不起,喜欢的就是勋贵,尤其是开国功臣之后。 所以傅公子那群人基本是勋贵,外人若是想要插足进去,那是难如登天。 陈秋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只能放弃了。 接下来陈秋水就只能等着自己的父母来到这里,举行婚礼了。 在陈秋水等待的时候,百日擂台结束之后,贤贺府的武林之中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真言坐在太师椅上面,看着手中的拜帖,脸色铁青。 尚天良收功之后,走到真言身边,行礼问安之后,询问真言在苦恼什么。 真言告诉尚天良,他的那些手下要在下元节来拜会自己,给自己请安。 尚天良说这是一件好事,为什么真言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这请安是假,当初我武功在的时候,他们自然会认我为主,但是如今我武功全失,他们若是心肠好一点,不过是一刀两断,若是心肠歹毒一点,只怕要杀了我,将这基业给夺走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师尊,我们不如离开这里。” 真言摇摇头,对着尚天良说:“离开也不是办法,我们若是走了,那便是示弱了,对于这些人来说,我们就算示弱,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能吃。我们在这里,他们以为我们有什么手段,还未必敢动手。” 尚天良说这个空城计有一些难以成功,毕竟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到时候肯定会试探。 真言说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只能指望尚天良了,若是尚天良能够震慑住他们的话,就可以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真言想了想,和尚天良喂招起来,真言对于自己属下的武功招式自然熟悉了,他也有应对之策。 尚天良倒是不让他失望,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学的七七八八了。 十月十五,下元节这一天,从白天开始,就有武林人士走进来,真言没有出来迎接,而是让尚天良代为接待。 这是真言一向的习惯,这一如往常,反而让这些武林人士吃不准,这真言到底有没有失去武功。 到了晚上,晚宴开始之前,真言才出现,今天的真言打扮了一番,看上去倒是想一个老财主。 真言坐下之后,让众人入座,这时候一个如同猴子一样的侠客灵巧走到真言面前,对着真言行礼:“大老爷,好久没见了,小的先给你老请一个礼。” 这人灵活的向前一钻,准备碰到真言的时候,尚天良一挥手,拦住了这人,对这人说:“还请这位义士入座。” 这人不废话,和尚天良交手起来,他的猴拳虽然灵活,但是尚天良的招式宏大,无论这人如何出招,都不能攻破尚天良的防线。 “请回。”尚天良见自己能抵挡住,于是有了信心,这一话说完,反守为攻,一掌打在了这人的胸膛,这人连忙倒退了几步,才花去掌劲。 这人不甘心的入座之后,一个秀才打扮的人站起身来,对着真言说:“大老爷,不知道我这病许仙,是否能够上前来向你老问好。” 真言听到这话,看着四周人不怀好意的样子,对着他们说:“你们呀,是什么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诸位,你们听说了我真言的武没了,想要来证实而已,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如干干脆脆一些。不过你们要和我交手,还是嫩了一点,如今我有徒弟了,你们先胜了我徒弟,再来找我讨教。” 说完之后,真言看着四周,也不管他们怎么样,闭上了双眼。 尚天良走上前来,对着四周抱拳说:“诸位,不如等用膳之后在比试如何。” “这比武可比吃饭重要多了,请。” 有一些人急不可耐,开始出手了。 他们对于尚天良不敢轻视,虽然急着出手,但是招式不乱。 尚天良也见招拆招,和这些人一一动手起来。 最开始的几个,都没有能和尚天良走上三十招,而且尚天良的招式越来越熟练,后面武功高的,反而更快的被击败。 “不错,不错,尚公子,我病许仙向来用这把扇子对敌,你若是用空手的话,我胜之不武。” 尚天良听真言说过,这病许仙是一个棘手的人物,自然不敢托大,于是要来一把宝剑,用剑招和病许仙对敌。 病许仙的扇子功夫自然是极为厉害,合扇子的时候,当作短柄点穴笔,张开就是五行剑的套路。 在病许仙凌厉的攻击下,这尚天良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 还好是真言早就演示过,要不尚天良早就落败了。 等到尚天良慢慢适应过来,按照真言传授自己的给的破解法,挥剑杀起来,病许仙只能左支右绌。 病许仙自然不愿意用自己的名声给尚天良当垫脚石,于是找准一个机会,荡开尚天良的长剑,然后一个后跃,对着尚天良行礼说:“尚兄弟,你的武功不错,能和我过上这么多招,也算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了。” 病许仙说完之后,也就入座了。 这病许仙不能取胜,和病许仙的本事差不多的有一些犹豫了,这胜了固然好,但若是不胜的话,这些年好不容易挣来的名声成为尚天良这个小子的垫脚石了。 在他们犹豫的时候,一个老年剑客站起身来,对着真言说:“真言,当日你我父亲死在你的手里,这一笔账,你终究是要还的。” 真言听到这话,睁开眼睛,看着老年剑客,思索了良久,才试探性询问说:“你是刘秀的儿子。” “不错,这一笔账,我找你算没有错。” “好笑,好笑,真是好笑,你父亲违背了皇命,而且当时林文正公要杀他,我只是各为其主,你若是想要报仇的话,就应该找林文正公才是。” 听到这话,老年剑客拔出了长剑,告诉真言,自己会去找林泉一家的,但是在这之前,他想要出去当初那个为虎作伥的伥鬼。 尚天良也握紧了长剑,提防着这人。 老年剑客看着尚天良说:“你的剑法虽然不错,但是可以看出来,是学剑不久,这件事和你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为了一个恶人枉自送了自己的性命。” 尚天良深吸一口气,对着中年剑客说:“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师尊的弟子,你若是想要对付师尊,就先过我这一关。” 老年剑客见到这个情况,也不多废话,直接挥剑攻击过来。 这老年剑客的剑招十分老道,没有一招是无用的,他的剑招每一招,都是直指要害。 尚天良抵抗的十分艰难,真言传授给他的剑招,他虽然熟练了,但是却不是这个剑招的对手。 真言也看了出来,就算是自己全胜时候,要胜过这剑客,也需要百招以上。 剑客看着尚天良,有一些怜悯,施展自己得意的一招,准备挑飞尚天良的剑,然后点了尚天良的穴道,再对付真言。 这人到了危险的时候,常常会将自己的隐藏的东西给暴露出来。看着长剑要取自己性命,尚天良也使用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一招,这一招长剑画圆,如同一层层圈套在剑客的剑上。 剑客没有料到,原本自己想要挑飞尚天良的剑,接过是自己的剑被尚天良给带飞了。 剑客不敢相信,尚天良不敢相信,还有真言也不敢相信。 剑客很快回过神来,剑也没有拿,只是说:“天意如此,罢了罢了。” 这位剑客离开之后,真言对着四周说:“不知道诸位还有谁要向我这个弟子请教。” 原本还在犹豫的人,见到了尚天良最后拿一招,也就下了决定,他们破不了那一招,上去也不过一败,那又何必上去。 他们对着真言行礼,说今天已经请安了,天色也不早了,所以就先告辞了。 真言也没有挽留,送他们离开之后,真言带着尚天良到了密室之中,对着尚天良说:“徒儿,今天多亏你了,若不是你,今天我们师徒两个就办了。” 尚天良没有说话,真言继续说:“不过这些人肯定不会死心,为了提防他们,我会将我所学的悉数传授给你。” 听到这话,尚天良开口说:“师尊,你真的会悉数传授给我吗?” “我就只有你一个徒儿,我不传授给你,传授给谁呢?徒儿,怎么了,你怎么从刚才到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尚天良听到这话,看着真言,笑了笑,这个笑容让真言不寒而栗,真言继续说:“是师尊我失言了,师尊不但要悉数传授给你,还要精心指点你才是。” “师公当年也是这么说的吗?”尚天良这话说出口来,真言知道没有机会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八章计设道人难招架 真言也将自己准备好的袖剑挥舞出来,想要一招制胜,杀了尚天良,可惜尚天良如今也不隐藏了,施展出家传剑法,反而伤了真言。 真言也死了衣袖,将受伤的地方简单包扎了一下,对着尚天良说:“如果今天你不使用这剑法,想必我们师徒还能和和睦睦在一起,老夫也可以安享晚年不是吗?” 尚天良点点头,感叹说:“的确是天意如此,我也不想伤你,毕竟能有你这位武林宗师当我的师尊,也是我的幸运。” “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吗?” “是的,或许我们之间都没有回去过。” 尚天良说道这里,也不隐藏,对着真言说:“从我拜师的时候,真言你又何尝当我是你的弟子呢?你的戒心,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亏你还传授我那些似是而非的剑招,真是让人感到好笑。” “果然一些都是天注定,我们这一脉,只有如此,不过尚天良呀尚天良,你如此就不怕你的弟子也如此对付你吗?” “我的弟子?难道我还会收弟子吗?真言你放心了,我会让你一直活到老死的。” 真言说尚天良和自己一样,认为自己不会收弟子,不过那就是年少,等到人老之后,就会明白了。至于不要自己死这件事,真言压根不相信,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尚天良不让自己死,是想从自己口中套出一些东西而已。 尚天良说是,这武林志红,如同真言这样的宿老已经太少了,自己自然要多利用才是。尚天良说真言若是识趣的话,将他知道的神剑消息说出来,自己也会尽弟子的孝道,让他老死。 真言告诉尚天良,这些话自己比他熟,自己若是说了话,只怕活不到年底了。 “师尊,你知道,但师公也知道,师公最后不也是老老实实说了,师尊呀,你应该明白,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在死之前,受苦呢?” 尚天良也拿出了一封信,递给真言,告诉真言,昆仑已经回信了,到时候自己去找戈广牧,将那藏宝图给拿到,也就不需要真言了。现在自己是念在真言传授武功之恩,才给他这个机会。 “这个机会你不用给我,我知道的已经全部给你了,如今的我,只求你能给一个痛快而已。”真言也懒得再和尚天良说这些事情,尚天良摇头说:“既然如此,那么师尊,就别怪我了。” 真言看着长剑刺来的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自己的师尊,想到了自己的师公,他有一些释然,他知道,最后尚天良也会走上自己这一条路,这一条路是没有终点的。 在真言死了之后,尚天良并没有丝毫开心,也没有丝毫难过,他终究不用在隐忍了,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找到神剑,然后将自己失去的给夺回来。 尚天良离开这里,等到第二天,就有了传闻,真言被人杀害在密室里面,至于是谁杀的,众人都不知道,而尚天良以寻找杀害自己师尊凶手的名义,离开了这里。 尚天良到了冬月初七到了西京城,他前去找戈广牧的时候,戈广牧正好谢绝了第四批昆仑的弟子,虚白师徒的排除异己,让昆仑弟子多有不满。 来找戈广牧的,有的是真心希望戈广牧能够当掌门,毕竟他是先掌门唯一的弟子。有的是看不惯虚白师徒,不愿意虚白师徒执掌的。有的就是希望立戈广牧这人当掌门,好操控昆仑的。还有就是被虚白师徒利用,后被虚白师徒过河拆桥,想要报复虚白师徒的。 戈广牧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戈广牧对于掌门之位没有丝毫兴趣,只是谢绝他们的好意,说自己要为云飞扬守孝三年,这三年1之间,不会离开这里。 尚天良的到来,让戈广牧有一些吃惊,不过戈广牧也接待了尚天良,尚天良对着戈广牧说了来意,自然是为了寻找杀害自己师傅的凶手。 戈广牧心中疑惑,这寻找凶手,怎么寻找到自己这里来了。 尚天良也很快解释了,说那天晚上有一个昆仑弟子到了,自己师尊就是接见了这个弟子,然后被害的。 戈广牧更加疑惑了,尚天良于是拿出一封信,说这一封信也是在真言尸体旁边找到的。 戈广牧看了之后,告诉尚天良说这件事事关重大,这凶手杀害了真言,为什么不拿走。 论起动心眼,尚天良是戈广牧的老前辈了,尚天良这好像恍然大悟,才明白过来,询问戈广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戈广牧想了想,告诉尚天良,这应该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让尚天良前去找昆仑的麻烦。 而且就以信上的内容来说,这应该是真言答应了昆仑的条件,那么这个昆仑弟子怎么会出手呢? 关于这一点,尚天良故意装作左思右想,然后说:“戈道长,莫非是你亲近之人,得到了这一封信,所以假扮成为昆仑弟子,暗算我师尊。” 这话说完,尚天良连说自己失言,失言,自己不应该怎么揣测戈广牧的朋友。 戈广牧说不会,自己的朋友也就万二,万二若是要杀没有武功的真言,用不着伪装。 见戈广牧这么说,尚天良故作失望的样子,说自己原本以为有了线索,没有想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戈广牧劝慰尚天良,这人做事不可能天衣无缝,只要仔细追查,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多谢戈道长,如今看来,虚白师徒惦记你羽冲剑里面的藏宝图,你可要好生保管,若是落在坏人手中,那就不好了。” 戈广牧说自己会妥善保管的,而且这藏剑图没有什么用,毕竟都是千年之前了,这神剑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听到这话,尚天良有一些失望,他只好说:“但就算这样,想必还有两三把神剑在原地,所以戈道长还是小心为上。” 尚天良说完,然后对着戈广牧说:“戈道长,不知道你是否能够信过我。” “不知道尚施主为何这么一问?”戈广牧有一些提防,心想若是这人想要看藏剑图的话,自己就应该找一个法子糊弄过去。 尚天良说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如今虚白师徒对于这藏剑图势在必得,那么自然会派人前来取这藏剑图,到时候他担心戈广牧一家老小,会因此不太平。 戈广牧听这么一说,也有道理,于是询问说:“那么按照尚施主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将这一把藏剑图献出去吗?” 尚天良说这倒是不用,这藏剑图关系重大,不可以送人,更不可以轻易送给他人。 如今戈广牧只要画一张假图,到时候交给自己,自己交给虚白弟子,反正这千年沧海桑田,虚白弟子找不到的话,也是正常的。 戈广牧听到这话,对着尚天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不太妥当。” “戈道长你是出家人,但是你的妻子还有你的仆人不是,你可以让他们依葫芦画瓢,这样就和你无关了不是吗?” 戈广牧听到这话,想了想说:“这倒是有一些道理,我试试。” 尚天良也说了自己的所在,然后告辞离开了。 这离开也不过一句假话,尚天良等到晚上,又回到了这里,他见到碧痕轩里面灯光明亮,于是上了屋顶,揭开瓦片看了下去。 这时候孔理央正在伪造藏剑图,而戈广牧正在闭目打坐。尚天良隔着这么远,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大概之中的位置还是记下来了。 他没有敢多留,只怕戈广牧收功之后,他被戈广牧发现。 第二天,王忠就将一张地图交给了尚天良,尚天良谢过之后,让王忠转告戈广牧,自己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在王忠离开之后,尚天良自己抄写了一份,然后根据自己的记忆,将大概位置给标记出来。 这十三把神剑大多数都藏在名山之中,而且还是道教有名的洞天,这样按图索骥,尚天良大概就知道十三把神剑的所在了。 接下来他倒是没有行动而是前去昆仑,他不相信昆仑没有人知情,他决定用这一份假地图当砖,希望能够引出玉石来。 他收拾了物品离开这里之后,孔理央也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戈广牧说:“相公,妾身觉得不妥,这人和相公你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相公你做这件事呢?” “侠义道上的人,以救人危难为己任。”戈广牧也觉得不太对劲,毕竟这个尚天良,怎么也不能算作侠义道的人士,但是他想自己送给尚天良的也是一张假图,尚天良拿到那一张假图也没有什么用。 孔理央怀疑尚天良手中有一张真的图,但是不知道真伪,故意让自己伪照一张。毕竟除了藏剑地点是假的外,还有一些批语和字样是和真地图一样,这样就可以用假辨真了。 孔理央这话让戈广牧有一些心慌起来,叫来王忠,让王忠将尚天良请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九章一封朝奏九重天 孔理央阻止了戈广牧,现在前去已经晚了,既然这人能够得到这藏剑图,想必是天意如此,戈广牧如今不如顺天意而行。 戈广牧点点头,不在多说什么。 在奎光六年正月初三,戈广牧参加了叶时熙的婚礼。 叶时熙的父母都没有前来,叶复忙着鬼方的事情,至于乐瑶要协助自己的夫君,于是也没有前来。 这一次前来的是叶璜,叶璜是五年腊月来到的。为什么这么迟,也是因为叶时熙不愿意早日结婚,刻意将婚期延期到这个时候。 至于陈菁菁倒是早就到了,陪伴着唐锦。 陈菁菁也收到了林绍闻的信,对于陈秋水的婚事,她心中不是很满意,这第一是陈秋水嫁给林绍闻,不能当正妻,平妻虽然也是妻子,但却只能称作如夫人。第二就是陈秋水和林绍闻年龄相差有点大,虽然不至于一树梨花压海棠,但是也让人感觉到有一些不妥。 不过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侄女,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这婚事她还是要亲自前去的。 陈菁菁等婚礼结束之后,才准备前去南都。 初三的婚礼并不怎么隆重,毕竟叶时熙也没有多少钱。 饮合卺酒的时候,叶时熙看着唐锦穿戴的金银首饰都是林家那边出的,未免心中一酸。 他对着唐锦说:“阿锦,今天真是委屈你了。” “能够嫁给叶大哥你,是我的福气。叶大哥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本来你应该找一个大家闺秀的,如今娶了我这么一个只知道舞刀弄剑的野丫头,才是委屈你了。” 叶时熙说没有那样的事情,而且虞朝最为注重门第,自己这样的人,也不配娶大家闺秀。 叶时熙这是有感而发,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失言,他也解释起来,如今楚继善是京兆尹,而陈士弘也当上了南都的京兆尹,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现在还是一个府丞。 虽然府丞也不算小官了,但是和其他两人比起来,府丞真是芝麻绿豆了。 唐锦安慰叶时熙,说叶时熙不用担心这些,圣人是圣明的,迟早会发现叶时熙的才干,然后提拔叶时熙的。 叶时熙摇摇头,感叹自己的脾气不好,圣人不喜欢,又不是勋贵之后,运气好,这一辈子能够在府丞上干到致仕,若是运气不好的话,或许几年之后就丢官了。 “这大喜的日子,我在说什么,让你见笑了。” 叶时熙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唐锦握住叶时熙的手,对着叶时熙说:“叶大哥,你肯和我说这些,我是很高兴,你没有当我是外人,我巴不得你多说一些,就算我不如秋水那么聪明,为你排忧解难,但听你说这些,你也可以开心一点,不是吗?” 叶时熙点点头,继续将自己肚子之中的苦水说了出来,说如今的知府衙门之中,能够办实事的没有几人,大多数要不就是滑吏,要不就是素位尸餐。 圣人让印刷《四民备要》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些书就算发下去了,又有几个勋贵愿意看呢?对于勋贵来说,不是经书太过复杂了,而是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去看。否则像是什么马经,斗鸡要术这些生僻的书,他们怎么会看的下去。 “但是叶大哥,就算有一个人愿意去看,到时候学到了知识,用到了治下,不也是很好的。而且就算勋贵不用,对于四民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吗?” 叶时熙说是一件好事,他只是不甘心,圣人一番心血就这么被糟蹋了。 叶时熙认为,察举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察举不能就任由勋贵举荐,不做考核,而且如今四民备要已经颁布了,察举的话,就算用明经的方式来考核,也不现在好。 唐锦建议叶时熙既然有这个法子,不如写一封奏疏上奏给圣人。叶时熙想了想,拍了拍自己额头,说自己的确糊涂了,忘记这一件事。 叶时熙自然不是忘了,而是心中有担心,这一封奏疏上去,他要得罪不少勋贵,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他没有决断,但是唐锦这么一说,叶时熙就做出了决断了。 接下来,叶时熙将自己的想要上奏的都说了出来,唐锦也让外面伺候的丫鬟送来纸笔,亲自为叶时熙研磨,叶时熙文不加点,写了《上奉天承命圣人十疏》,这一封奏疏之中,叶时熙提了十点建议,大部分是针对勋贵而做。 写好之后,叶时熙只感觉畅快,这才有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 他心中开心了,看着红妆的唐锦,真是灯下美人,美艳不可方物。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茶之后,叶璜也找了叶时熙,和叶时熙谈论一件事。 这件事是关于楚继善的事情,楚继善如今还没有成婚,叶璜自然心中忧急,希望叶时熙也写信劝说叶继善,朝政要办,但是自己的婚姻也要召集起来。 叶时熙说楚继善是一个才子,自然眼界高,一般女子难以入法眼,这件事不用着急。 叶璜也希望叶时熙帮忙在西京城帮忙寻找,这西京城乃是十一朝古都,才女不少。 叶时熙说自己会帮忙的,他也请叶璜留下,自己好尽尽孝道。 叶璜没有反对,说自己隔几天也准备前去南都,见见自己的女儿。 叶时熙于是写了一封信,希望叶璜能交给陈士弘。 至于为什么写着一封信,是叶时熙心中没有底,这一封奏疏上去,轻则自己罢官,重的话,可能缇骑到来,捉拿他回京。 进入天牢,他倒是不害怕,他只怕自己的想法不能得到实现,所以他要写出来,给陈士弘,让陈士弘趁着在南都的时候,有机会能够告诉大皇子,等到大皇子御极之后,按照这个来。 信写好之后,叶时熙叹了一口气,唐锦正巧端着早膳到来,询问叶时熙为什么叹气。 叶时熙没有说,只是接过,用起早膳来。 这一封奏疏倒是快,正月十五就被圣人看到了。 圣人看完之后,没有放下,也没有在看,这让一边的太监很为难。 这秉笔太监的职责的披红分为三类,一是知道了,这类奏章基本就是治下无事,碍于虞朝三月一奏的制度而上疏的,这类奏章也是大头,圣人也不想多批阅,直接让执笔太监来批就是了。 二是议奏,这个就是圣人吃不准情况,多是请求赈灾,或者兴修水利,要钱财的,这个议奏就要发还给四妃三司六卿,让他们议论说好写奏章上来, 三便是该府知道,那就是分别到六官府来处理,天官府的事情,天官府自己处理,无需在上奏。 这三类奏章就占了大多数,圣人也少了一些政务处理,也不用太过劳累。 当然圣人若是想要自己批阅的话,就会来回看上几次,然后要过朱笔,亲自批阅。 如今秉笔太监见圣人又不要笔,也不发回,于是就很为难了。 圣人过了大概一刻钟,用手指甲在上面画了两下,这就是议奏的意思。 因此秉笔太监接过,在上面写了之后,有专门的内臣分类,然后送去文妃那里。 文妃查找了一下,这一封奏疏是她递上去的,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才送上圣人那里,让圣人裁断。 文妃到了勤政阁,让人请来其他三妃,然后还有三司六卿。 这几位都在禁宫之中办事,到也不是不远,众人到了之后,轮流看了这一封奏疏。 看着这一封奏疏,众人脸色各异,等所有人看完之后,文妃先询问如何看。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雅妃询问圣人的意思是什么。 文妃说圣人的意思就是议奏两个字,如今他们也只能安好圣人的意思来议论。 这时候大司民开口说:“就这一封奏疏来说,上奏之人太过狂悖,一个小小的府丞,既然妄议朝政,这先例不可开。” 文妃也询问大司民,既然这样,那么应该怎么办。 大司民说应该驳回,呵斥一番就是了。至于免官论罪,又太过了。 众人听闻之后,心想大司民不愧是老油条了,这处置基本等于没有处置。 大冢宰开口说:“既然圣人让我们议奏,想必是这奏疏之中有可取的之处,我们若是就这么驳斥回去,到时候只怕圣人会在此驳回,让我们在议。” 雅妃询问大冢宰,这可取之处有哪几条。 大冢宰指出了三条,一条是敬老,一条是劝耕,一条是观风使无作为。 这三条都不涉及勋贵,众人点点头,于是就联合商议起来,然后在此递给圣人。 圣人看了之后,感叹说:“果然如同朕所预料,叶时熙呀叶时熙,朕就算要帮你,但是朕也无能为力。” 于是圣人批了一个准奏,最后朱批了一句,你为难,朕也难。 这一封奏疏也就这么结束了,不过第二天就有言官弹劾叶时熙,说他作为一个外官,不上奏治下的事情,而是上疏内廷之事,是为越权,若是此例一开,只怕内外无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章三道书信定南都 圣人没有理会,但是言官却是有不死不休之姿态,他们说叶时熙的这一封奏疏,是有心人指引,要刻意挑起寒贵之争,重蹈魏朝覆辙,如此歹毒的用心,圣人要明察。 圣人也不说话,直接用充耳将自己耳朵塞住,来一个充耳不闻。 这些言官弹劾了一阵子,见圣人没有回应,四妃没有回应,说累了就开始磕头表演,表现自己的忠心。 圣人对于这一套早就熟悉了,他虽然没有闭上双眼,但是心中早就想的是其他的事情。 这样闹腾了一个时辰,言官也不是铁打的,也只能闭嘴了,圣人见他们不说话了,于是就来一个无事退朝。 在离开之后,圣人召见了楚继善,圣人将这一封奏疏给楚继善看了。 楚继善何等聪明,见今天言官弹劾,圣人不为所动,就知道圣人的心意,看完之后,他自然赞叹,这是忠臣之言,这一封上疏应该名留青史。 圣人心中也高兴了几分,感叹说:“若是满潮文武,能够如同楚爱卿一样,朕也少了不少事情。” “圣人何须理会言官之论,小臣斗胆,圣人乃是乾纲独断,无需理会他人议论。” 圣人摇摇头,告诉楚继善,自己就算乾纲独断也没有,这天下大臣不愿意帮助,到时候阳奉阴违,只会将一件好事变化。而且自己真的推行了,只怕到时候叶时熙小命难保。 圣人说变法乱常,不死则亡。自己也不愿意到时候朝廷上下弄的不愉快,他不是一个昏庸之君。 楚继善听到这话,也赞扬圣人的远见,他也说听圣人这么一说,才算明白过来,这一件事的确难办,如今满潮多是勋贵,得罪太多勋贵的话,勋贵自然不敢得罪圣人,但是叶时熙肯定是要被他们除去的。 圣人感叹说自己害死没有当初仁皇帝的勇气,能够革除弊端。楚继善也说当时仁皇帝的措施,也没有直接面对勋贵,这十道就算到了仁皇帝面前,仁皇帝也只会选择三道而已。 楚继善也说了,其实这件事不用着急,可以一道道慢慢来,比如勋贵考核的事情,圣人可以等明年的时候,下一道诏令,就说这四民备要颁布一年多了,勋贵是否有按照圣人的意思看。 到了那时候,就可以让各府学正出题,然后众勋贵答题,然后将这个送到春官府来,由春官府的人来审批。 圣人说这倒是不错,若是这些人应对不当,那么自当呵斥,若是应答得体,自然可以察举上任。 楚继善说着圣明,告诉圣人,这件事只能缓缓图之,而且国朝非是要挑起寒贵之争,而是让勋贵能够更好的协助圣人治理天下。 楚继善说道后面,也小心翼翼说,如今这勋贵,大多数都不类其祖了,若是不学习的话,只怕日后遇到变故,进退失据,会有鼎摇之危。 这话楚继善说的很含蓄了,说完就立马谢罪,说自己失言了,圣人听了之后,也是深有其感。朝廷的勋贵已经不能让他满意了,圣人的要求是维持这个朝廷的运转,但是这些勋贵连这一点都有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圣人让楚继善起来,对着楚继善说了傅公子的事情,圣人对于傅公子的那一套很满意,在勋贵之中寻找有用的人,朝堂上,终究是勋贵才是可以相信的。 对于林绍闻招纳寒士,圣人不置可否,楚继善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说林绍闻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而且曾经当过学正的他,自然亲近寒士了。 “你和林绍闻有交情,你写一封信给他,告诉他,国朝是以勋贵共治天下,而非是士大夫。” 楚继善说唯,然后圣人就让他离开了,从宫中离开,楚继善倒是为难起来,这一封信是肯定要写的,但是楚继善猜测林绍闻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林绍闻和傅公子的矛盾现在京城都有所耳闻了,傅公子早到了南都,这勋贵多数依附傅公子,林绍闻就算想要寻找,也要有人给他找。 林绍闻要对抗傅公子,只能借助寒士的力量,而且就林绍闻的现在所作所为,楚继善认为是善道,只有这么下去,才可以和傅公子抗衡。 回到自己家中,楚继善左思右想,最后写信了,他这一封信提醒林绍闻,寒士要有,勋贵也要有,而且南都的官僚多是勋贵,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事情,能够借重的也只有勋贵。 楚继善也为林绍闻出谋划策,如今林绍闻是小冢宰,这天官府在他手里,就应该利用好这个机会,进贤人,退不肖。 而且陈士弘也到了,这京兆尹都是自己的人了,动作可以大一点,反正闹大了,到时候无非是各打五十大板,这对林绍闻无损,吃亏的只是的傅公子。 楚继善也写了三条计策,然后封好之后,让人送去,他这么费尽心思帮林绍闻,也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前途。 楚继善这些时日也算是想明白了,林绍闻日后前途在自己之上,自己现在先打好关系,到时候林绍闻进京之后,就是自己的傀儡。 他心想自己一封信到了林绍闻手中,林绍闻照办的话,自己也是首功了。 楚继善想到这里,到时候很好奇,如今为林绍闻出谋划策的人是谁,这个人倒是可以拉拢过来,到时候他们齐心合力,就可以彻底左右林绍闻。 于是楚继善继续写了一封信给陈士弘,这首先是恭喜自己这个妹夫升任南都京兆尹,然后根据陈士弘的脾气,告诉陈士弘到了南都之后,要谨慎行事,若是勋贵有过错,不可太强硬,要用软刀子。 这个他交代很少,只是提醒,他也写到,以陈士弘的聪明,自然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接下来就是重点,他希望陈士弘能够协助林绍闻,首先他说了林绍闻的好处,如林绍闻这个人心地善良,为人正直这一方面,林绍闻若是掌权,乃是天下万民之福。 然后数落了傅公子嫉贤妒能,任人唯亲这一点,说如今勋贵治天下已经不可得了,应该和士大夫一起才是。 写到这里,楚继善不由一笑,心想陈士弘看到这里,肯定会深有同感,对于勋贵表示蔑视的他们,遇到只用勋贵的傅公子,自然有偏见。 先把这一点写完,楚继善继续说了,这傅公子虽然有善政,但也不过是无心为善而已,若是朝政真的落在傅公子这样的人手中,只恐会产生大乱。所以希望陈士弘不要被一时之善所迷惑。 楚继善写到这里,还认真做了对比,从各方面论证了林绍闻优于傅公子,所以希望陈士弘能够助林绍闻一臂之力。 最后就是楚继善说林绍闻身边缺少谋士,还请陈士弘帮忙寻找贤士,这自然是以退为进,陈士弘收到了这一封信,自然会写回信,自己提了谋士,陈士弘自然回林绍闻身边有哪位谋士,人品如何。 除了给陈士弘写信,还给楚姑娘写信,这一封信也是让楚姑娘关照林绍闻,他听闻林绍闻和建文公主夫妻之间关系不谐,让楚姑娘多劝劝建文公主。 写好信之后,陈士弘这也让送去,他如今算是算无遗策了,就等陈士弘到了,协助林绍闻。 而这个时候的昆仑山,也有人准备前来南都了。 在五年的腊月初六,尚天良就到了昆仑山,他见到了常青,递上了藏剑图,得到了常青的信任。 常青也表示了自己对于真言的死有所遗憾,并且让尚天良留下来,自己会好生招待。 尚天良知道,这常青是担心自己前去挖掘神剑,他心中暗笑这常青无智,自己若是想要挖掘神剑,也不会将这图给送上来。常青若是聪明的话,就应该说这藏剑图是他献上的,大家见者有份才是。 常青的确不愿意和人分享神剑,他留下尚天良,的确是想阻止尚天良挖掘神剑,在他心中,只有死人才是最为可靠的。 常青自然不能亲自动手,但若是其他弟子的话,动手也不合适,于是常青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 腊八那一天,尚天良正在修炼,他听到了脚步声,于是收功询问。 “施主,贫道奉命送来腊八粥。”这声音清脆悦耳,尚天良心中诧异,于是说了一声请进。 石中玉笑脸盈盈进来了,她将食盒放下,将里面的腊八粥取出来,对着尚天良说:“施主,若不是你是我门贵客,这腊八粥你可吃不到。” “哦,这腊八粥难道还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自然了,这里面熬的都是名贵药材,俗话说,喝上一碗粥,省却三年功,若是天赋不错,根基深厚的,还可以增加五六年的功力,这腊八粥,除了掌门、长老还有几位嫡传弟子,其他人都是喝不到的。” 听石中玉这么说,尚天良询问说:“这么说来,道长你也是喝不上了?” “施主你说笑了,小女子连内门弟子都算不上,怎么能喝这粥呢”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一章两头相说三中计 听到石中玉这么说,尚天良于是笑着说:“是这样的,你们道家讲究缘分,今日你我相见,便是有缘,因此这一碗粥,我一个人喝不如大家一起喝,你说是不是。” 尚天良说完,将这一碗粥递给了石中玉,石中玉看着尚天良那和善的眼神,谢过之后,也没有推辞,将这一碗粥喝了几勺,然后对着尚天良说:“尚施主,你真是一个好人,婢子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如你这般的好人。” 听到这个自称,尚天良询问石中玉不是道士吗?石中玉眼中带泪,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然后看着尚天良说:“尚施主,实不相瞒,这掌门的确是有心让我来试探你,你若是毫不顾忌的喝下了这一碗粥,下一碗饭菜,难免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虽然一时间不足以致命,但是却可以让你慢慢衰弱,最后五六天之中就丢了性命。” 尚天良没有想到常青竟然想要自己的性命,不过他转念一想,常青不想要自己性命才怪,这个道士和真言都是一类人,自己来之前,还是将他看的太过善良了。 尚天良谢过了石中玉,同时对石中玉也有一丝怀疑,他询问石中玉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石中玉有一些害羞地说:“是因为尚相公你是一个好人,婢子在这里,没有见过如同尚公子你这样的人。” 看着石中玉爱慕的眼神,尚天良有一些得意了,于是对石中玉说:“是这样呀,那么小生真是要感谢石姑娘了,若不是石姑娘告诉我这件事,小生就最被常青这个贼道给害了。” 石中玉于是也开口提醒尚天良,在这里要好生提防,毕竟这里常青的地盘,尚天良要多小心,不能有丝毫轻敌的想法。 石中玉一片赤诚之心,让尚天良感觉到舒服,石中玉给尚天良的感觉就是一个又聪明又单纯的女孩,如同陈秋水一样,让人会莫名的喜欢上。 当然石中玉的容貌比不上陈秋水,但是她对尚天良的爱慕,抵消了这个缺点。 接下来的时间,石中玉使用的浑身解数,让尚天良喜欢上了她。 腊月二十六,石中玉找到了尚天良,劝说尚天良离开这里,毕竟留在这里时间越长越危险。不如早早下山,好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尚天良说自己也想离开,但是找不到好的借口。 石中玉想了想说:“那么尚相公不如说你去南都,向林绍闻禀告你师尊死亡的事情,到时候尚相公你多说一些关于林绍闻的事情,暗示常青,若是你死在这里的话,那么林绍闻追究起来,那么常青也跑不了。” 尚天良说如今知道藏剑图,常青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的。石中玉告诉尚天良,这么长的时间了,常青早就派人前去了,尚天良若是担心的话,可以等到正月之后在去,这一个月的时间,尚天良就算知道藏剑图也没有什么用。 尚天良说是,自己没有想到这一样,他决定前去找常青。 石中玉从这里离开之后,到了常青那里,常青见到石中玉,不悦地说:“你到底在拖延什么,这傻小子早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了,只要你示意一下,他就会中计,到时候我就可以处置他了。” “道长,你太过想当然了,你这么一闹,大家一出来,到时候尚天良察觉了,将藏剑图的事情给抖出来,到时候岂不是弄的你难堪。所以道长你不如暂且按照我说的,等上那么一等。” “等?你要我等多久,这等的越长,越是危险。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而且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 “暗的?道长你是想杀了尚天良,在栽赃给杀真言的人吗?这个不行,真言死在外面,我们倒是无所谓,如今道长你是掌门,而如今尚天良死在我们门派之中,到时候道长你是不是要追查,若是查不到,那一群本来就有反骨的,还不闹翻天了。若是查到了,到时候这个背锅羊是否会供出你来,道长,你想过没有。” 石中玉如同连弩一样说出来,说完之后,看着常青望着自己的眼神,对常青说:“道长,你也不用看我,我这个人口头可不紧,若是我只能一死的话,我就自能将一切给说出来。” 石中玉的话让常青十分不悦,心中有除掉石中玉的想法,却没有直接表露出来,而是询问石中玉,那么按照石中玉的说法,应该怎么办才是。 “道长,你真的认为这藏剑图是真的吗?这尚天良有不是什么好人,能和真言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良善君子。” “若是假图,他给我们又有什么用呢?” 这是常青无法明白的,按照道理,这尚天良与其送一张假图,不如不来,反正这一张图又不是非送给自己不可。 “道长,这就是他狡猾的地方,他是担心我们会派人盯着他们师徒,所以故意伪造了一张假的藏剑图,然后送上来,到时候我们有了这藏剑图,自然会去寻找,到时候就无暇顾及他们师徒了。” 石中玉说完,常青摇头,说尚天良就没有想过自己上得来,就下不去吗?石中玉说尚天良肯定有些凭借,那就是林绍闻,因为真言扯的大旗就是为了林泉遗愿收集神剑,到时候尚天良以林绍闻的名头来压他,那么常青应该怎么办,杀了尚天良,得罪林绍闻,这个买卖怎么都不划算。 常青询问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石中玉说如今之计只有一个,那就是放尚天良离开,但是不能就这么放走,先让尚天良威胁常青,常青迫于无奈才行。 等到尚天良离开的时候,常青在暗中派人跟着,这就可以找到真的藏剑地方,得到神剑了。 常青想想这倒是一个办法,于是点头说:“你真是聪明,你这个办法真的不错。” 石中玉一笑,为了让常青继续开心,而开始讨好起来。 等到天亮的时候,常青也就没有杀石中玉的心了,只觉得这一朵开心果,自己没有早日发现。 接下来的时间,石中玉继续和尚天良一起呆在一起。 除夕夜的时候,石中玉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餐点招待尚天良。尚天良见这些菜肴样式典雅,香味扑鼻,于是对石中玉说:“石姑娘,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厨艺。” 石中玉笑着说:“让尚相公你见笑了,我这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已,我家可请不起厨娘,只能自己下厨做,这都是自己乱做的,不能入方家之眼。” 尚天良说这个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光是闻这个香味,已经食指大动了。 尚天良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着石中玉说:“这菜肴真的不错,我这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夸奖了。” 这自然是谦虚之词,接下来尚天良每次尝一口菜,就将说书人常用的形容词给说出来。 石中玉用更加敬佩的眼光看着尚天良,这个眼光让尚天良极为受用,于是尚天良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你也别坐着,快快来用餐才是。” 石中玉坐下之后,为尚天良斟酒,然后两人对酌,石中玉虽然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是她那简朴的言语,如同发自真心的,让尚天良极为受用。 这开心之下,真是千杯不醉,两瓶酒下去,尚天良还在兴头上,他得意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在胡言乱语之中,偶尔有几句是真心话,被石中玉记在心里。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石中玉也要顺水推舟了。 第二天鸡鸣十分,尚天良醒来之后,只觉得头疼,他起来之后,喝了一下凉茶,过了很久才勉强想起了什么,他看到了床上那点点梅花,心中又是惶恐,又是不安。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等到早上,石中玉送来早膳,在用早膳的时候,尚天良说:“石姑娘,你放心,等我报了师尊大仇,一定会迎娶你的。” “尚相公,能有你这一句话,妾身就安心了。”石中玉说完,然后继续说:“其实,尚相公,你是否娶我,我都不在乎,我知道像我这样的女子,是配不上尚相公你的,尚相公,我所求的,是希望你心中某个地方有我,我就已经足够了。” 尚天良听到这话,说自己不会这么无情,然而在他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他担心是石中玉闹起来,到时候自己非要娶她为妻不可,在尚天良心中,他的妻子只有陈秋水一人。 除了陈秋水之外,其他女子还不不配当自己的妻子。就算石中玉,充其量也就当一个妾 尚天良自然好言好语安慰着石中玉,等到自己下山之后,就再也不回昆仑,到时候天高海阔的,石中玉想要找到自己都是一件难事。 尚天良自然不知道,石中玉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他这已经中计的人,想要逃出石中玉的手掌心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二章兄弟相见路不同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还没有进入到京城,在外面的天辅城,他就感觉到这个气象。 天辅,天弼,京城前面的两座卫城,当初魏武帝定都京城的时候,觉得京城无险可守,于是大修土木,修建了这两种卫城。 在魏朝的时候,这两城里面是官兵居住,到了虞朝,京城已经不够居住,于是将左坊右市迁到这两座城来,缓解京城人口压力。 他和周霖铃先到的天辅城,这里是卖东西的较多,而天弼城就是酒肆饭馆较多。 走在大街上,他有一种错觉,似乎来到了读大学所在那个大都市最繁华的一条街。 除了有卖中原的器材,还有一些在卖着西方的物品,比如西镜和西国的衣服。 这些充满异域风情的物品,让他有一种置身在中世纪的感觉。 他也看到卖花剑的,好奇的询问周霖铃,这些武器都可以卖吗? 周霖铃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倒是对几个南国的发簪有兴趣,看了又看,就是没有买。 看到这个,他还是有些心疼,只能等着从京城回来之后再买了,这没有进京,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现在用了,等到钱不够的时候,这写也是要变卖的。 两人在天辅城逛了两个时辰,才离开这里,进入到天下的中心,京城。 到了京城城门前,看着上面挂着宣文两个字,他对着周霖铃说:“这京城有几个大门呢?” “书中说是有八个大门,宣文、广武、明德、永安、升平、齐乐、九思、广济。当然京城里面就是南门,西门东门称呼。” 他点点头,自然没有问北门这个事情。 皇宫占了京城北面,那边怎么可能开出北门来,方便攻城的人进攻呢。 进入到了京城之中,还是有一些失望,这京城上的人流还没有天辅城人多。 不过四周的房屋倒是修建的比较天辅城好,都是青砖绿瓦,看上去十分漂亮。 街道也全都铺上了砖头,更为奇特的是,在主道朱雀大道上面,竟然用绳子拴着伞。这些绳子都困在道路两边的木杆上面。 这些伞子上面都画着画,抬头往上去,倒是十分漂亮。 “不知道是谁的创意了,弄这个要不小的花费。” 周霖铃点点头,感叹说:“这上面的伞都是丰伞,丰城特有的伞,伞面不是用纸所做成,而是用绸缎,这样一把伞,在丰城的卖价就是五十贯,好的更是可以达到百贯以上。” 他听到这话,估摸这里怕是没有上万贯钱拿不出来了,一个县城一年的赋税也就这么多。 不过这种京城任何人都可以享用的公益花费,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在外城逛了逛了,觉得好不如天辅城的他们就直接进入到内城。 他们先到了卫兵那里打听了一下,姓黄的冬部官员住在什么地方,那侍卫想了想了,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两人到了黄府面前,门卫看到周霖铃,连忙说:“周……” 周霖铃连忙开口说:“老爷和大姑娘在吗?我们有急事见他。” “大姑娘在,老爷去见李大人了,周……” “好了,知道了。你去告诉大姑娘,我在偏厅等她。”周霖铃再次打断这个门卫的话,带着他进入到黄府里面。 他好奇的说:“我们这么两个仆人就这么就来不太好。” “没事,老爷为人和善,绝不会为难我们的,相公,我们去偏厅。” 周霖铃问着里面的仆人,到了偏厅之中。 两人坐下没有多久,一个婢女走了上前,对着他说:“公子,请回避。” 他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另外一个偏厅,过了一会儿,周霖铃才来到这边,笑着说:“大姑娘已经知道了,说安排我们的房间,我们先去休息,晚上在见老爷。” 两人前往厢房的时候,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你若是想说的话,就说,若是不想说,那就不用说。霖玲,只要大家能谈的开心就可以了。” 他看着周霖铃,知道这个女子绝对不是农家女子,但是他倒是没有好在乎的,大家现在能谈的来就可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结婚之后,自己和妻子无法相处,找不到一个人说话。 周霖铃点点头,两人各自到了一个房间,他倒是倒头就睡了,这些天的晚上他都很少睡觉,心一直悬着,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一觉睡到天黑,吃了晚饭之后,有一个仆人来到他的房间,告诉他老爷在书房里面等他。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跟着仆人在这个大宅子里面转了起来。 走了接近半刻钟,他才到了书房面前,仆人恭敬的说:“大人,李大牛来了。” 一个严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他走了进去,跪在地上说:“小的见过大人。” “起来,你小时候就十分壮实,这些年没见,越加雄武了,你这个体格不去参军可惜了。”黄大人笑着对他说。 黄大人打量了他几眼,然后再次开口说:“我已经听周……霖玲说了你的事情,真是没有想到,十年不见,你弄出这么多事情来,能够获得总理大臣的青睐,你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这个老头怕是要叫你大人了。” 他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厚的说:“大人,小的没什么本事的,就是喜欢瞎想,是林大人自己有大本事,大能耐,小的只是除了蚂蚁那么丁点的力。” 黄大人一笑,站起身来,握着他的手说:“你这么年轻就弄出这番事业来,真是少年可畏,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若是真的没有能力,以林大人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再三召见你呢?我曾经听地部的同僚说,林大人曾经询问过他们,地部是否还有空职,他准备保荐一个人。当初不知道,现在想来,林大人应该想要保荐你到地部了。” 黄大人说到这里,有些自嘲的说:“当初和老夫一起中了进士,赐了出身的同班,有几个人还没有补官,就算补官也是外官,像老夫这样直接补六部的真是少之又少。” 听着黄大人说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等黄大人说完,他平静的说:“大人,你认为林大人如何?” 黄大人眉头一皱,神情为难的说:“难说,难说,关于这位大人,朝中贬低的人也有,夸赞的人也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只是说没事,这个黄大人心思倒是不怎么灵敏呀,自己心意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说的太透就没有意义了。 黄大人接下里询问了一下他是否读书,是否有意科举的事情,若是他有这个心愿,自己可以出钱帮助他入监。 这个他自然谢谢黄大人的好意了,对于科举他没有兴趣,当官也没有兴趣。 若是自己大学毕业之后就穿越来到这里,他倒是会想着什么定国安邦,升世治平。 可惜现在的他对这个路死心了,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贫苦老百姓少受一点苦而已。 造反这个路子,他早就不想了,在没有思想基础下,造反无非就是建立一个新朝代,就农民来说,没有任何变化。 如今林大人能帮自己弄科研,自己何必有要搞得天下民不聊生了。 而且真的带兵打仗,自己别的不说,就连面对曾荣贵就十分困难。 不知道天下险要,不明白对手用兵手段,手下又无猛将谋士,这能成功的几率小的可怜。 黄大人说了一声可惜,然后详细询问了他这些时间的生活。 他也一一的说了出来,黄大人听着不断感叹他怎么这么聪明,这些点子都想的出来。 最后,黄大人对着他说:“大牛,你和霖玲什么时候完婚呢?那小丫头可是等不及,恨不得立马嫁给你。” “此事全凭黄大人做主。” 来京城之前,他就是这样想说的,若是黄大人愿意主婚,周霖铃也是清楚他家境的,这样条件还要嫁自己,自己在拒绝就显得很虚伪了。 “这样,我去找一个道士合你们八字,到时候道士算出日子,就完婚。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娶妻绳子,延续后代了。” 他点点头,黄大人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让他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霖铃高兴的要带他出去逛逛,见到周霖铃如此高兴,他也就笑了笑,跟着她一起出去走。 这才出内城城门的时候,恰好一顶软轿也要出去。 他们避让软轿的时候,轿子里面的人解开帘子,对着他说:“果真是李兄,刚才听声音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木公子,没有想到在京城中能够再次遇见你。” 木思齐一笑,走出轿子说:“你们先回去,告诉府里,我遇到了一位旧交,请姑姑不用挂心。” 轿夫点点头,恭敬的退了回去。 “好标致的小娘子,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千金。” 大虞一统志 第二百四十五章情理两难毒计出 李昌吉也没有什么办法,李昌吉虽然也是穷苦出身,但是以读书为生,可以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件事李昌吉本来也想找李大牛的,但是想来想去,还只是和林大人说了一下。林大人也只是尽量想办法,林大人现在心思主要放在了关于大量制造琉璃上面。若是琉璃弄好了,这反季蔬菜就简单了。 如今恰好李大牛来了,林大人就说了出来。 他听着,心中想这反季蔬菜可没有那么好弄,不是那么随便就可以弄出来的,这个需要长时间的积累经验。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花桥的农民有时间和精力来弄这个,大概一两代人就可以解决。推广肯定是难,只能说满足宫里的需要。 他说自己也没有办法,林大人也没有在追问什么。 在回到房间之后,他心中倒是有一些后悔,这一桌丰盛的菜肴,自己因为顾忌林大人,而没有充分享受,这真是一种浪费了。不过今天总算结束了,这土电话让自己吃了一顿好的,也算不亏了。 在要休息的时候,婢女送来一件长袍,还有新的鞋袜。他疑惑的看着婢女,婢女轻声的说:“公子明天要和木公子一起去清丈山,不可能穿着这一身前去,这是木公子的好意,还请公子万勿推辞。 他见婢女这么说,想起木公子穿着华丽,真是烨然若神人,也不在多拒绝了。 第二天早上,穿上新衣,出了林府,他坐上马车,木思齐已经坐在里面了。木思齐看着他,再次开口笑着说;“没有想到这衣服还是小了,李兄穿着还是有一些紧身。”他说没事,自己穿着什么长袍都觉得紧身,已经习惯了。 木思齐不在多说什么,拍拍手,马车就开始前进起来。他也从窗外看着这永安城,作为陈朝五京的南都,这个永安城倒是繁华,街上商品琳琅满目,行人摩肩接踵,这边有很多南国商人,都是穿金戴银,显得十分富贵。 他估计了一下,这永安城大概有接近百万人,在封建社会的也算是一个大城市了。他询问了木思齐,这永安城有多大,木思齐一愣,只是说这个永安城有八十一坊(虞朝城市的划分单位,类似如今的社区。)仅次于京城的一百二十二坊和西京城的一百坊,是大虞朝第三大城市。 他于是好奇的询问,丰城难道还不如这永安城吗?木思齐微微一笑,告诉他丰城才只有七十九坊,还不如灵州城。京城第一的原因自然不用说,西京作为了八朝古都,繁华无双,就算魏朝废五京,西京也没有丝毫影响。而永安城因为远离中原,很少经历战乱,自然成了第三,若是像灵州和丰城是兵家必争之地的话,那就没有现在的繁华了。 从永安城的德胜门出来之后,向西行进了五十多里,就可以看到那著名的清丈山,这清丈山由五座山组成,这五座山都不算很高,也就三百多丈,算不上高山,只不过在永安平原就只有这孤零零的五座山,于是就成了益安府四大名山之一的清丈山。 才到前山的山脚,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信徒正准备上山,人数和木萝娘娘过圣诞差不多,这山中供奉的东王公,他在路上听到木思齐说的时候就想笑,这东王公怎么也应该是东边的人来供奉。怎么跑到西南了。 木思齐也解释了,第一次来这山里修习的虚靖真君乃是东南府那边的人,虚靖真君是受东王公的指示,于是在这里设教传道,从虚靖真君之后,清丈山的道士越来越多,在五百年前,成为十二大正道之一。 因为虞朝的道门之乱,所谓性命一脉就剩下了清丈,清丈派的地位就更加高了。他倒是好奇,这个道门之乱是指什么,他倒是听周霖铃提到过几次,但是周霖铃总是语焉不详,不愿意详细说明。 他原本以为木思齐也会说,但是没有想到木思齐也闭口不谈,说自己也不清楚这间事情是什么,只是知道有五个门派被剿灭了而已,看着木思齐一双星眸闪烁,他心想木思齐肯定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敢谈。 这件事连木思齐都避讳,他也不愿意多了解。询问木思齐这边道教的事情,想看看和地球的道教有什么区别,这个木思齐倒是没有避讳,开始讲解起来,这道门原本是玄帝所建,供奉的是天尊,至于具体是哪位天尊,木思齐倒是说不出来。这佛道最高的就是天佛,天尊,没有名号。玄帝嫡传是玄天宗,后来玄天宗分裂为三,有玄天,归藏,上善三宗。 后来周流,齐云崛起,道教就有了所谓的五祖的说法,随着时间的推移,道教有了十二支:玄天、归藏、上善、齐云、周流,风虚、万化、碧落、至诚、清丈、赤霄和昆仑。这些门派过于复杂,后来又分为两类,一类以外丹为主的符箓派,一类以内丹为主的性命派,一派各有六支,不过姓性命派的五支被剿灭,只剩下清丈了。 虽然表面上性命派弱势,但是这苛求的长生,又不相信的外丹拜斗的人,自然拜入清丈,这也导致了清丈一派和六派分庭抗礼的局面。这清丈山上的道士就有五万,更不用分布在各地清丈道士了。 这道士多了,信徒就多了。这些道士无论做什么,都会将清丈和东王公扯上关系,这样名声就越大了。木萝娘娘这个才突然崛起的小庙和这些老牌道教比起来,信徒数量上差距还很多。 到了山脚下面,里面就有知客迎了上来,恭敬的对着木思齐行礼,木思齐只是随便点点头,一个知客轻声询问:“不知道公子准备前往何处上香?”木思齐将自己手中的扇子张开,然后说:“不去上香,这一次我是带着朋友游玩的。” 知客连忙点点头,一个知客先离开这里,很快就带着四个壮汉来到这里,四个壮汉分别抬着两个滑竿,这是益安府特有的上山工具,木思齐倒是没有什么,做了上去,他倒是谢绝了,对着木思齐说:“木公子,在马车上面坐的太久,这身子骨反而不舒服了,我还是上山走一下,活动下筋骨。”木思齐一笑说:“李兄请便,小生没有你那好体力,只能凭借这东西上山了。” 他点点头,然后和木思齐一起上山了,这山路倒是平整,铺上了砖头,踩上去倒也不打滑,阶梯都有竹子护栏,免得有人不慎落下。这些有一部分是道士的功劳,但是多数是信徒的诚心,每年都要信徒还愿就修山路。 前山道观很多,密密麻麻的都是上香的信徒,能够看的就是各种道观,他也随便看了几座,倒是没有多大兴趣。他们到了后山山顶之后,有所谓索道,这东西到安全,就是一个绳子,有信徒从青秀山那边滑过来,这是许下重愿的,愿意献身的人才会用索道。 他看着这绳子,心中好奇这东西是怎么拉过来的,抬滑竿的人笑着解释,这是宋朝的时候,三千信徒弄出来的,这线放在山下,然后双方开始上山,到了山顶就好办了,当初弄这个,是为宋朝国运祈福,有高道就从主峰那边滑下来,若是成功了,就说明宋朝国运未尽,这最后倒也是成功了,而且宋朝也中兴了。 他看着这孤零零的绳索,心想这真的是玩命,随便出一点事情的话,保管没有什么活路,而且还是死无全尸。从这索道滑下来,真的是心诚了。木思齐看着这索道叹气一声,轻声说:“这天数有定,何须用人命前去揣测。” 他们在前山玩了一下,然后从半山腰的吊桥到了对面,在过吊桥的时候,木思齐倒是亲自下来了,这是过吊桥的规矩,每次只能过一个人。他看着摇摇晃晃的吊桥,心中不愿意相信这边的桥梁质量,想要劝木思齐还不如下山之后,在从山脚上青秀山,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李兄,不同的不同的,这舍身桥可是清丈一处名胜,传闻若是心怀不轨,内心有鬼的,会跌下桥。若是心中坦荡,问心无愧的话,就自然无事。李兄某非有什么不可高人之事?”木思齐笑着说,说完就走上桥,毫不畏惧的走了过去。 他准备说自己可不是心中有鬼,只是担心这桥梁的质量,不过木思齐都走了过去,自己不敢走那就太胆小了。 等到木思齐走过这桥,他也走了过去,还好这里山风不大,桥虽然有些摇晃,但是不多吓人,走过去之后,那抬滑竿的准备过来的时候,木思齐对着那边摇摇头,那两个人也就离开了。 看着这样,他笑着说:“没有想到这滑竿竟然不要钱。”木思齐扇子一开,挡住自己的嘴,笑着说:“李兄,不用客气。” 大虞一统志 第二百四十六章福寿双得歧路难 道士点点头,离开这里。木思齐无奈的说:“小生自幼生在京城,不太能吃辣。这一餐,李兄要稍微受罪了。”他说没有什么,自己也不怎么吃辣的。这个倒不是谦虚,只从和周霖铃生活之后,他就不怎么吃辣子了。 道士离开之后,很快就送来一件斗篷,木思齐将斗篷系上,然后说:“这山虽然万古长青,可是就是冷了一些。”他一笑,没有多说什么。等到木思齐暖和一些之后,他们就离开厢房,前往到外面,从山顶看着四周,木思齐沉吟了一下,缓缓的念道:“秋至清丈老,登高无古今。柏森三宝掩,岩廻九烟临。掩手拂云渺,低眉落壑深。会逢唐虞世,望岳满风襟。” 木思齐说完之后,不好意思对着他说:“胡诌几句,李兄不要取笑。”他笑着说:“木公子这首词颇为清新,尾联有盛世气象,若不是如此盛世,难有此诗。”木思齐一笑,不在多说什么。 他也望向四周,心中也想作诗应和一下,但是没有那诗兴,连首联都没有想出来。这清丈山翠绿如玉,远山似障。虽然没有万里绵延,但是却在这平原之中有一番巍峨气象。 山中景色虽然不错,可惜他倒是没有多少心情观看,这自然景观他一向欣赏不来,唯有人文景观还有兴趣。他以山中寒冷为由,和木思齐一起前往在这里参观,这清丈道观倒是古朴,和普通道观没有什么区别,他玩赏了一番,发现出了神像比较精细之外,这清丈道观倒是没有什么观赏的。不过想到这信徒不是为了欣赏风景而来,他就能理解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道士送上晚膳,这有荤有素,这清丈道士倒不是不禁吃肉,只是不吃五荤。 几道菜倒是别致,他觉得佛首山那一顿素菜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如同猪食。 吃完之后,木公子让道士弄了一件厢房,让他好休息一晚上。进入到厢房之中,他见这房间就只有一个蒲团,一张床,然后还有一副写着道字的图像。他端坐在床上,做出一个五心朝天的样子,闭着眼装模作样的在那里闭目冥想。 过了一会儿,让觉得自己的腿都酸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感觉到无聊了。 在这一刻,他十分思念周霖铃,若是有周霖铃在这里,自己又可以和她谈天说笑,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些离不开周霖铃了,没有周霖铃的日子显得那么无聊。 “李兄,睡了吗?”外面传来木思齐软如蜜糖的声音,他推开门,然后让木思齐进来。 木思齐进来之后,望着外面的天空说:“其实这清丈山最美的就是这星星,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手可摘星辰。”他抬头一看,果然漫天群星闪烁,如同画一般。他和木思齐到了屋檐下,坐在栏杆上。 他才坐下一会儿,想到了什么,用一旁两个木棒将炭盆夹了出来,放在这路上,然后继续坐在那里和木思齐看星星。木思齐看着漫天的星星,对着他说:“李兄,你知道吗?在一百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年轻人也曾和一个女子一样在山中看星星。” 他没有借过话题,等待木思齐继续说,木思齐也慢慢的到来。 在文渊阁里面,木思齐看到了高皇帝亲笔留下的书信,其中有一封就是高皇帝年少尚未结婚的时候,喜欢游历名山大川,这清丈山自然来过,那时候清丈山坤道和乾道都没有避讳,共同生活在这里。 接待高皇帝的便是一个坤道,这位坤道按照高皇帝的描述,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高皇帝一是喜这清丈美景,而是喜这如仙美人,在这里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的事情,高皇帝没有详细写,后来高皇帝和宫府那位大姑娘结婚之后,坤道也送了书信来祝福,此后,高皇帝就和坤道没有什么书信来往了,在天定二年的时候,高皇帝写了这一封信,里面提到坤道有儿子的事情让高皇帝很高兴,但是高皇帝说自己在四妃之中,如同傀儡,这孩子自己不能相认,否则会给他们母子两人带来杀身之祸,于是让汪文忠公抚养,而这一封信最后也说,宫中留下副本,要四妃都死之后才能打开。 木思齐看着天空说:“太祖对于那日观星之事十分怀念,说是毕生难忘。”他倒是没有在乎这个情爱故事,他感兴趣的是,这位高皇帝竟然在天定二年都已经成为傀儡的事情。 “木公子,我曾听人说,高皇帝在天定元年之后,病倒在床,不能在处理政务,不知道是否可有此事?”木思齐点点头,告诉他,根据文渊阁的太祖实录,这是因为天定元年三月份,高皇帝不幸被魏朝派来的刺客伤到,虽然当时救回来之后,但是身体就不是很好,加上国事繁忙,万几无暇,自然身体越来越坏,在攻克魏都之后,再也坚持不住了。 听着木思齐的话,他想了想,看来高皇帝真的是有病在床,至于病因就各有各的说法,周霖铃看的书说是中毒,疯道士说的是良心有愧,木思齐看的实录是刺杀。这些上理由他不是很愿意相信。中毒这事太假,哪有毒药让人卧榻三年不起而不死,而冤魂索命这种事,更是无稽之谈,这高皇帝好歹也是一代人杰,怎么会这么胆小。 而实录的理由,很有美化的嫌疑,这受的伤是什么,拖了三年才要人命。他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高皇帝被架空之后,消极怠政,让二妃或者四妃自动将权利还回来,不过这个明显是高皇帝想多了,四妃没有这个皇帝照样消灭了魏朝,统一了江山。 这个理由他虽然觉得牵强,但是比这那些理由要合理一些。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木思齐笑着反对说:“李兄,二妃是陛下设立,若是陛下真的要撤销二妃,二妃没有丝毫能力反抗。后来四妃也是如此,四妃只是辅政,真正能做出决定的是高皇帝,这天下始终是高皇帝的天下。” 他没有在多说,道理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这边还没有出现过女皇,自然不清楚,这女的要是拿到权利之后,完全可以废立皇帝,而不是皇帝废立她了。” 他也感觉到四妃的确有这个方向,而且兵权有一部分也在四妃手中,这要是用的好,那么那个童谣倒不是唱着玩了,虞朝真的要弄出一个女皇帝来。这四妃又是诸侯的女儿,有强大的外戚当助力。 他想到青萝郡主,若是青萝郡主真的有反意,彩凤军是她的,镇国公两万大军也会帮助,这就是明面上的数据,暗地里还有其他九军有多少会协助平妃呢?二十四位国公又会选择什么,这些都是隐患。 “李兄,你在沉思什么呢?”木思齐见他低着头,双眼无神,不由出声询问。他笑了笑,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木思齐听完之后,手中的折扇再次撑开,然后笑着说:“李兄,这诸侯之女可不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大家以虞朝休戚与共,和姚家共治江山,如今富贵已经足够,哪里会那么贪得无厌,而且以现在诸侯,请恕小生之言,胸无大志,酒囊饭袋,遇事无一用,他们整天担心的无非今天玩什么,吃什么,要让他们想国之大事,还不活生生的让他们才竭而死。” 木思齐说到这里,手中折扇合拢,叹气说:“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民间寒士,那些屡试不第的秀才举人,他们有些不过两脚书架,有的却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能,朝廷不能重用,亦不能为流贼所用,否则后患无穷。” 木思齐说到这个,眼中竟然有杀气,让他汗毛不由立了起来。他看着木思齐的眼睛,这时候木思齐的眼神还是那样平静,还稍微带有笑意。他摇摇头,心想自己刚才应该看错了,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哪会有什么杀气。 他说:“其实这未必是他么的错,朝廷何必网开一面,任用贤能呢?”木思齐叹气说:“李兄呀,李兄,若是这样,这些人更会从贼,以贼自重。朝廷倒是更为难,不如杀一儆百,让他们能够谨慎选择。”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他轻声的说着,木思齐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对着他说:“若真的到那时候,也就是代表天命改元了,真的到了那时候,小生亦当学孝文太后,为新朝开万世之基。”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听到才送了一口气,对着木思齐说:“木公子,慎言,慎言。你乃是世家子弟,勋臣之后,这等无父无君之言,还是少说为妙。”木思齐没有在乎,继续说:“这天下非是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独夫失之,德者得之。此乃亘古不变之道。”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五章天佑善人得善助 接下来的寿宴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中午的时候,就先举行了一轮了,不过这一次主人翁没有出来,大家也就随便用了餐。 这一顿主要是招待那些乡绅的,所谓来者是客,这些乡绅虽然没有官位,但好歹也是士大夫,不好得罪,他们用了午餐之后,就可以离开了,毕竟这家再大,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而且这虞朝还是分席制,这需要的地方就更大了。 在下午的时候,专门有人在膳厅的院子铺上了绸缎,然后开始安排坐席起来。 林绍闻的位置自然在膳厅里面,而且很靠近大司空。 在夜晚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在舞台上面跳舞起来。 这舞了几曲,在寿星拜寿这舞蹈结束之后,大司空才在自己儿子孙子的搀扶之下,到了主位。 大家都站起身来,向这位寿星拜寿,大司空身体不太灵活了,自然拱手行礼,谢过他们。 大家坐下之后,大司空感谢这一些人前来贺寿,众人说不敢,接下来,就是大司空的家人前来贺寿。 贺寿多是贺词,林绍闻到是拜托了建文公主写了一首诗,并且写了一副对联。 “好问则裕,自用则小,虽周公之才美,使骄吝不足观矣; 闻过则喜,见善则拜,若诸葛之公明,能集思庶广益焉。” 这一对自然不是寿联,林绍闻让人送上来之后,大司空看了之后,心中如同明镜一样,知道了林绍闻的心思。这一对对联是劝说自己不要刚愎自用,要集思广益。 除此之外,林绍闻用了周公和诸葛两人比喻,也是暗指辅佐大皇子大皇子之事,这两人大概不是指自己,而是指林绍闻。 接下来,众人送上了礼物,送完之后,宴席正式开始了。 等到晚宴结束,众人陆续回去了,林绍闻也早已经以不胜酒力,前去厢房休息了。 林绍闻等到了二少爷前来请自己,前去到客厅,为大司空说正事。 等到林绍闻到的时候,大司空沉着一张脸,丝毫没有过寿的喜悦之情。 看到他进来,一个人说:“曾爷爷,小冢宰也来了,你也说说。” “我说,你们让我说什么。” 林绍闻对着大司空行礼,没有开口说话,这大司空的家人轮流劝说,说林绍闻这个人心地善良,是一个谦谦君子,这样的人主持朝政,才是天下的未来。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们议论朝政吗?”大司空用自己的拐杖狠狠的杵了一下地,神情威严的看着自己的后人,若是以前,这些后人就不敢再多说了,但是如今为了他们的前程,有人开口说:“爷爷,如今不比往日,小冢宰就在这里,等着爷爷你说话,爷爷,如今你答应他,就是得罪他,你常常教我们,恩怨分明,不可当乡愿,如今爷爷你就说,是帮助小冢宰,还是得罪小冢宰。” “小冢宰有什么需要你们帮的,我们又有为什么得罪他。” 大司空是在不愿意将话说死,但是他一个人,奈何不了自己的子孙已经铁了心,二少爷这时候开口说:“父亲大人,你是不愿意将事情说清楚,但是我现在要说清楚了,如今傅公子和小冢宰两人,只能有一个在大皇子身边,我们的帮助至关重要,你可要好好想想。” 大司空听到这话,在此气愤地说:“你们说什么胡话,今天一个二个如同中邪一样,这小冢宰和傅公子都是圣人派来辅助大皇子的,怎么会只有一人留在这里。” 大司空真是恨铁不成钢,对于自己这些后人,真是失望到家了。 这时候众人看着林绍闻,让林绍闻给大司空施加压力,林绍闻看着大司空的家人如此逼迫大司空,心中也是一酸,有一些心疼大司空,他看着众人,对着大司空说:“大司空你说的对,我和傅公子都是圣人派来辅弼大皇子的,我们只见没有什么矛盾,只有携手共进。” 大司空听到这话,倒是有一些诧异,至于大司空的家人,更是吃惊的看着林绍闻,林绍闻行了一个四方揖,然后对他们说:“诸位,你们的心意,林某心领了,你们的恩情,我也会记在心上。” 林绍闻这话说了,大司空对着众人说:“你们还不快谢过小冢宰。” 众人道谢,林绍闻也向大司空辞行了,在回去之后,看着一脸期待的陈秋水,林绍闻有一些不好意思。 陈秋水见到林绍闻这个样子,还是笑着说:“表哥,今天晚上没有成功的话,以后还有机会,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败,而丧失信心。” 林绍闻将今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陈秋水心中虽然失望,但还是说这是林绍闻的优点,林绍闻是一个好人,绝不会趁人之危,而且这一件事,也不用急在一时。 陈秋水心中思考下一次计划的时候,大司空府上有了变化了。 大司空的卧室之中,大司空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脸色不善,二少爷见到这个情况,主动认错,说他们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等到大司空一朝去了,这一大家人应该怎么办。 “所以你们就想找林绍闻,希望他能够让你们人人当官吗?” 大司空说道这里,眼睛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这几个儿子都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大司空冷笑地说:“老二和老三是看到过林泉的,你们应该幸运的是,今天遇到的是林绍闻,而不是林泉,否则我们一家人不止是他的棋子,到最后还要被卸磨杀驴了。” “那么父亲大人,我们现在就不做什么吗?” “做,你们都答应了林绍闻,不做还行吗?今天的事情,我们已经没有后路了,林绍闻没有和你们一起,可能是他心地厚道,也可能是他城府深沉,无论怎么说,都不是好惹的事情,而且傅公子在治理朝政上有本事,但是对于这种争斗,却是太弱了,最后傅公子只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到这话,大司空的几个儿子都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大司空让二儿子写了拜帖,三天之后,大司空将要亲自前去拜访林绍闻。 众人研磨的研磨,写信的写信,让看着这一切的大司空,心中只有一声长叹。 大司空要拜访林绍闻的消息很快就在南都传遍了,大家结合林绍闻最后离开大司空家的消息,算是明白过来,大司空这一次是站在林绍闻这一边了。 陈秋水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在接到拜帖之后,让林绍闻去见建文公主,询问建文公主意见。陈秋水对于阴谋诡计很擅长,但是真的遇到这种堂堂正正之师,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 林绍闻询问建文公主,建文公主还有一些疑惑,说这不就是寻常的官员之间拜访,有什么好指教的。 呆在家中,遵守四德的建文公主,自然不明白外面的环境变化。 林绍闻自然不愿意说明情况,他知道建文公主知道了一定会劝说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傅公子和解。林绍闻心中放不下傅公子辱骂自己父亲这一件事,无论如何,他都要傅公子付出代价。 林绍闻说大司空是六卿之一,自己接待的话,也不能失礼,所以向建文公主请教。 建文公主想了想,告诉林绍闻几点,主要就是告诫林绍闻,要谦退,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做出失礼的事情。 除此之外,建文公主也说了自己知道大司空父亲的几件事,这位大司空在南都这么多年,是可以说毫无功绩,否则早就到了京城。能当上大司空,完全是混资历混上去的。 林绍闻记下之后,在大司空来了之后,亲自到门口迎接,而且亲自搀扶大司空下马车。 大司空说不好意思,也没有先急着寒暄,一起到了客厅。 林绍闻询问大司空坐在什么位置,然后亲自为大司空铺上了茵席,考虑到大司空年老,如今还有一些寒冷,于是下面也铺着了毛毯。 大司空说着有心了,坐下之后,才和林绍闻寒暄起来。 他说自己这一次前来,先是感谢林绍闻前来贺寿,接下来就是林绍闻为自己解围。 说道这里,大司空也说了,自己那些后人,真是不成器,听风就是雨,让林绍闻见笑了。 林绍闻说没事,自己和傅公子之间的确有小小的不快,也不怪大司空的后人有所误会。 大司空感叹,说自己在还好,还能管住他们,可是自己也年龄已经大了,这也是活一天算一天了,也不知道哪天一口气上不来,就前去陪伴太宗文皇帝去了。 林绍闻劝大司空不要悲观,就如今大司空这精神,至少能活到百岁,五世同堂,也不是什么问题。 “一口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小冢宰,你还年轻,日子还长,而我这糟老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天可以活了。”大司空这是真情流露,他这个年纪这么大,已经说不准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六章命中贵客送贵来 大司空继续感叹说:“我这个人,或许今天睡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到了那时候,我倒是一走百了,只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后人,又应该怎么办?” 林绍闻也听懂了大司空的暗示,对着大司空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司空,不用太过担心。” 林绍闻说自己看大司空的子孙,可以说是钟灵毓秀了,日后必然是朝廷的栋梁,不敢说个个都当上大夫,至少中大夫是没有问题的。 大司空听到这承诺,摇头说:“我的后人我知道,也就老大和老五有一点出息,不过老大也老了,等我死了,丁忧之后,也不用再出去了,而他的长子,倒是有一些才干,日后或许能到秋官府效力。至于老五的三儿子,生来就喜欢读书,或许能前去春官府也说不准。” 大司空心中明白,这几个中大夫不过漫天要价而已,他的要求就是两个孙子能够当官就是了。 林绍闻大司空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可谓是洞若观火,既然大司空都这么说了,那么想必这两人一定可以出人头地,在春官府和秋官府之中当官。 “谢小冢宰吉言,以后还需要小冢宰你多多关照了。” 条件就算谈妥了,接下来大司空继续说:“傅公子这个人我是见到过,他这个人聪明,有能干,是一个栋梁之才,只不过他的性格不好,不过如同他这样的贵公子,又有几个好脾气呢?” 林绍闻说是,自己也佩服傅公子的才气,有傅公子在大皇子身边,像他这样的无能之辈,就应该退隐,安享于山水之间了。 大司空摇头,说傅公子这样的性格,不是一件好事,自古以来,这才不配德的,基本会成为奸臣,历代的奸臣,哪个不是一等一的才子,他们有才,但是不为正用,所以才祸乱了天下。 若是朝廷真的交给傅公子的话,只怕会惹出一件大祸事来,在大司空看来,像林绍闻这样的谦谦君子,才值得托付朝政,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至于才华这一点,大司空也暗示了林绍闻,这朝廷设立的丞相,用百官来辅佐,这丞相不需要惊才艳艳,只要能好好利用属下,就可以被称为名相。 林绍闻说自己可不敢担任,自己只希望能不辜负圣人所托就足够了。 大司空没有在说什么,这第一次见面,说的已经算是够多了,因此大司空说他有一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了,林绍闻自然不会多留,于是亲自送大司空离开。 在大司空离开之后,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陈秋水,有一些不喜的说:“真是一只老狐狸,怪不得能够在大司空的位置上坐稳这么多年。” “秋水,那么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不用我们行动,接下来想必大司空会让人来拜访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只要好好收下这些人的拜帖就是了,对了,这一些人表哥你要注意了。” 陈秋水拿出了一个名单,这都是詹事府那些人对于南都小人的名单,这一群清流看不惯的,自然人品有一些问题。 林绍闻说这些人的话,礼貌谢绝就是了,不一定要留在身边,免得到时候连累自己。 “所谓忠臣有忠臣的用,奸臣有奸臣的用,君子有君子之用,小人有小人之用,我们要做的就是一件事,让这些人各司其职就是了。”陈秋水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无论正邪,只要不得罪她,那就是可用之人。 林绍闻还是有一些担心,陈秋水说这些小人也得罪不得,所以就算不用,也不要失礼就是了,至于连累,倒也未必,毕竟这些人在南都当官这么久了,真的要出事,早就出事了。詹事府的清流,在就将这一些人给铲除了。 林绍闻没有回答,对于这件事,他没有自己的决断,如今只能听陈秋水安排了。 接下来的话,果然如同陈秋水说的那样,不少官员来拜访自己,不是名单上面的,林绍闻自然妥善安排,若是在的,那就是礼貌的保持距离。 在二月十五这一天,陈菁菁和陈秋水的大哥陈秋石到了,陈菁菁也是为了等陈秋石这才现在才到。 双方见面之后,陈秋石说起了自己父亲身体不好,夜晚常常咳嗽,自己走不开,所以才等到现在。 陈秋水听后连忙询问情况,陈秋石说如今好些了,陈秉白唯一心事就是陈秋水的婚事。说到这里,陈秋石笑着说:“妹妹,你这人整天疯来疯去,没有一点女子的气,附近的人都说你是假小子,不敢娶你。” 陈秋水听到这话,脸一红,说自己哥哥说些什么。陈秋石说这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接下来陈菁菁让林绍闻招待陈秋石,自己找陈秋水说话, 陈菁菁到了陈秋水的房间,看到了林绍闻的大氅放在这屋子里面,心中有一些明白了,对着陈秋水说:“秋水,我是你的姑妈,如今又要当你婆婆了,你实话告诉我,可是你表哥先做了什么。” 陈秋水说没有,林绍闻一直恪守礼节,只是自己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觉得林绍闻是一个不错的人,于是就有了这个心思。 听陈秋水这么说,陈菁菁还是不相信,林绍闻她是十分熟悉了,陈秋水在那些时日的相处,她也大概摸清了性格,陈秋水喜欢林多闻她倒是不意外,但是喜欢林绍闻,她是打死都不相信。 她估计就是这途中,林绍闻和陈秋水一定发生了什么,陈秋水女孩家自然不愿意说什么。这件事她也不好追究什么,木已成舟,在去追究没有什么用,还是只能早日完婚,给陈秋水一个名分才是。 “秋水,哎,真是苦了你了,可怜多闻那个孩子和你之间,有缘无份。” 陈秋水说这真是自己的情愿的,她诚恳地说:“姑妈,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若是我不愿意,谁用别想强迫我。” “秋水,你我终究是一家人,我也绝不会让你收到委屈的,若是绍闻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一定为你出头。” 陈秋水笑着说:“别人都说婆媳难和,我当初还担心,怎么讨婆婆欢心,如今是姑妈你,我就放心了。” 陈菁菁点点头,询问陈秋水和建文公主的关系,还有建文公主对于这件事的看法,陈秋水说建文公主撮合的这件婚事,并且让一位姐姐主动当小星,将如夫人的名分让给自己。 陈菁菁告诉陈秋水,陈秋水嫁过来之后,要多讨好建文公主,不要惹建文公主生气,否则到时候起了冲突,自己也不能护住陈秋水。 “姑妈,你真是多心了,建文公主是一个好人,她怎么会为难我呢?” 接下来陈秋水询问唐锦的婚事,她不明白,这婚事为什么耽误这么久。 陈菁菁为难地说:“我和他姑母都能看的出来,他对于这件婚事不满意,所以一拖再拖。哎,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他们姐弟三人,婚姻都不谐,现在就是担心冰梅那里,希望你姑父在天有灵,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其他三个孩子都算了,冰梅这么乖巧的孩子,也是如此的话,那真是太不幸了。” “嗯嗯,小表姐是一个好人,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同小表姐那么好的人,人漂亮,文采又好,性格也好,真是天下无双。”陈秋水这倒不是阿谀奉承之词,在京城的时候,林冰梅的确待她如同亲妹妹,大内的饰品,没有丝毫吝啬,只要陈秋水喜欢,就送给陈秋水。 陈菁菁询问陈秋水是否听到什么风声,关于林冰梅意中人的事情。陈秋水说没有,林冰梅好像对于这些事情好像不怎么上心。 “哎,还不是她这两个哥哥不成器,如今你姑父的名声,还要指望着冰梅来维持,算了算了,说这些,没有什么用。” 陈菁菁转移话题,说陈秋水婚期定下来没有,因为是平妻,自然不用行六礼,仪式简化了很多。 陈秋水说还没有看,毕竟陈菁菁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如今陈菁菁他来了,那么就可以看日子了。 陈秋水这边和陈菁菁讨论婚事,陈秋石和林绍闻谈论着朝政,陈秋石出了代父主婚之外,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来投靠自己这个妹夫,谋取一官半职。 陈秋石跟着陈秉白多年,早就有经验了,在陈秉白生病的时候,都是陈秋石帮忙处理的。 陈秋石谈起来自然是头头是道,而林绍闻却是两眼摸瞎,虽然林绍闻现在是小冢宰,但是处理事情的能力,还不如寻常小吏。 陈秋石的到来,倒是解决了林绍闻一个难题,毕竟陈秋水在聪明,对于朝政上也没有帮助,建文公主也不熟悉,陈士弘也终究是一个外人,他感叹,陈秋石到来,他真的如鱼得水。 林绍闻说现在自己要弄出几件事来,让城里的人认可他能力,光是有德名不行,还要有才名。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七章求偶不成生怨恨 林绍闻和陈秋石谈论很多,也记下了很多。 在陈秋石到来的三天之后,有一个人来拜访林绍闻,这个人的名声倒是不怎么好,林绍闻本来不愿意多理会的,但是这人在拜访之后,下了请帖,邀请林绍闻前去自己家。 林绍闻只好答应这人,到了这人的家里,这人介绍了一个人给林绍闻,并且说是这人一直仰慕林绍闻,就是没有机会,所以才让自己搭桥引见。 被介绍的人叫做鲍川,字大容,这个人林绍闻到是知道,被誉为襄城四才子,这人的诗集建文公主见到过,称赞过鲍川这人是真的有才学。 林绍闻于是有了几分尊敬之心,和鲍川寒暄了几句,接下来询问鲍川拜访自己的目的。 鲍川有一些不好意思,告诉林绍闻,自己这个人虽然有才子之名,但是没有钻研时文,而且又没有家世,所以一直是一个白身。林绍闻询问鲍川是否要自己替他某一个出身,鲍川说这倒不是,他知道林绍闻的贤明,但是自己才学不足,恐怕会让林绍闻失望,而且他若是要进身的话,也会前去会贤院。 林绍闻倒是好奇了,自己没有才学是众所周知的,鲍川这个才子也不会找自己来弹琴作画,吟风弄月。这又不是为了当官,那么林绍闻是真的不知道,这鲍川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鲍川想了想,才将自己为难说了出来,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林绍闻打量了一下鲍川,鲍川的容貌也算不错,虽然不能说玉树临风,但也算清秀,而且又有才名。于是林绍闻询问鲍川,是不是喜欢的那个女子是大家闺秀,女方家里人看不起鲍川。 鲍川说不是,这个女子是一个尼姑。 鲍川这话说出口,只觉得全身轻松了,接下来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这个尼姑名叫妙玉,原本在定军侯家里接受供养,在去年,定军侯被夺爵,抄家问罪,于是这位妙玉就只能入住在清平庵之中。 在定军侯家没有出事之前,这位妙玉就有才名,而且高洁如梅,对定军侯本人都是不理不睬的。 鲍川曾经看到过妙玉的诗集,于是心中向往,只是碍于定军侯侯门深深,只能将这个心思埋在心里,但是这定军侯一家没落了,妙玉也离开了,于是鲍川就动心了,前去表示自己的求偶之心。 鲍川认为自己是才子,这妙玉也应该听说过自己,会为自己青眼有加,于是写了一首词给妙玉,表示自己的心意。 “碧玉簪冠金缕衣,雪如肌;从今休去说西施,怎如伊。 杏脸桃腮不傅粉,貌相宜;好对眉儿共眼儿,觑人迟。” 这一首《杨柳枝》鲍川也说了出来,他倒是有一些得意,林绍闻虽然不会写诗词,但是基本鉴赏能力还是有的,他说鲍川这一首词,未免有一些过于轻薄了。 鲍川说自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而且自己绝对没有丝毫不敬。 林绍闻知道事情肯定是不成,于是询问鲍川,这妙玉怎么说,妙玉也回了一首《杨柳枝》: “清净堂前不卷帘,景悠然;闲花野草漫连天,莫胡言。 独坐洞房谁是伴,一炉烟;间来窗下理琴弦,小神仙。” 林绍闻听了这一首词,对着鲍川说:“这,妙云的词倒是不错,看来才女之名倒是没有错。” 鲍川说是,自己见到了这一首词,又是心喜,又是惭愧,虽然找人说了自己上一首词是无心之失,还请妙玉见谅,但是妙玉却没有任何回复。 林绍闻听他说完,告诉鲍川,这件事自己可做不了主了,毕竟自己虽然是官,也不能让妙玉还俗,嫁给鲍川。 鲍川说自己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他有一口气咽不下去,是因为他听说了妙玉喜欢上了定军侯的儿子。 这位落魄公子,如今在傅公子门下做事,倒是深受傅公子的喜爱。 林绍闻没有想到,这件事既然还能牵扯到傅公子,不过仔细想想,若不是和傅公子有关,这鲍川怎么会来找自己。 于是林绍闻对鲍川说:“是吗?” 鲍川将自己的对策说了出来,说林绍闻要是对付傅公子的话,可以从这位潘少爷下手,而对付潘少爷的话,可以从妙玉这里开始。 鲍川的计划是林绍闻找人状告妙玉,说妙玉不守清规,和潘公子有失礼之处,到时候将妙玉关入牢中,然后自己前去劝说,这妙玉一个女子,进入大牢之中,自然会慌了心神,到时候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鲍川劝妙玉诬陷潘少爷,到时候可以将潘少爷给抓进来,这潘少爷只要一用刑,自然受不了,自然将傅公子给牵连进来。 鲍川说到这里,忍不住笑着说:“小冢宰,你看我这计划如何?到时候小冢宰你能报仇,我也可以抱得美人归。” 林绍闻摇头说这个计划过于歹毒,若是潘少爷真有错的话,自己自然会让人捉拿,若是没有错的话,自己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鲍川不由一愣,再次劝说林绍闻,这潘少爷乃是罪人之后,绝不是冤枉,如今大家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罪,等这大刑下去之后,这位潘少爷自然会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给说出来。 林绍闻听了之后,还是摇摇头,说这件事还是等鲍川查清楚了在说。 鲍川几次劝说无效,叹气说:“小冢宰,错过这店,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林绍闻还是不愿意这么做,他是要对付傅公子,但是绝不会用这种手段。 鲍川也不在坚持,林绍闻也不好多留,只好行礼告辞了。 林绍闻回到家中,找到了陈秋水,说了这一件事,陈秋水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表哥,你倒是没有做错,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的法子。” 林绍闻说自己绝不会这么做的,陈秋水也不用劝自己了。陈秋水笑着说:“这种事情我们肯定不会做了,毕竟这种事情,写在戏文里面,那可是要被人骂的。而且这件事也不用我们出面,我们只需要让这个鲍川出面就是了。” 林绍闻看着陈秋水,不明白陈秋水为什么这么说,陈秋水笑着说:“这件事我会妥善安排的,表哥你就放心了,还有就是表哥,你也不要成天往我这里跑,如今姑母他们来了,知道的话会说我们的。” 林绍闻说自己都习惯了,若是不和陈秋水商量,自己心里就没有底,陈秋水一笑,说等到他们成婚之后,就不用在乎这些了。 陈秋水最后也奖励了一下林绍闻,林绍闻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在当天晚上,陈秋水换上了夜行衣,按照林绍闻说的,找到了鲍川的家。 鲍川这时候正在读书,他这一位才子,除了品德不算很好,在读书方面,倒是配的上才子之称。 陈秋水推门而入,鲍川见到陈秋水,还是吓了一跳,准备喊的时候,陈秋水先开口说:“我乃是小冢宰派来的,勿要人知道。” 鲍川听了之后,半信半疑,陈秋水对着鲍川说:“你的事情,小冢宰已经告诉我了,你也是糊涂,这么一件事,小冢宰就是有心,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答应你。” 鲍川先是一愣,然后才明白过,连忙说自己唐突了,唐突了,还请小冢宰见谅。 “小冢宰的意思是你尽管去告,到时候他在后面为你疏通就是了,但是你别自作聪明,到处和人说,免得傅公子的人听到之后,追查起来,那时候,就不是那姓潘的进入牢中,而是你这个鲍才子了。” 鲍川说自己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自己绝不会连累林绍闻,不过若是自己状告的话,到时候妙玉那边又应该怎么安慰呢? 陈秋水说鲍川可以找人就是了,而且就找清平庵附近的人,这种事情,鲍川应该不用自己教的。 鲍川说着是,他这一时糊涂,还请陈秋水见谅,陈秋水最后叮嘱,这件事林绍闻只能暗中相助,绝不会出面,若是鲍川出事了,也要一口咬定,到时候林绍闻一定会救鲍川出来。若是鲍川熬不住酷刑,将这件事一五一十说了,那么鲍川这一条命就要交代在南都了。 鲍川连忙说自己不敢,陈秋水也不多废话,离开这里。 第二天,鲍川就安排人去南都衙门状告妙玉,陈士弘升堂之后,看了状纸,因为有关风化,他并没有立即去传妙玉,而是让捕快前去探查这件事。 这些捕快一出衙门,鲍川立马就请他们用餐,然后送了银两,捕快自然明白过来。 清平庵附近的人也被鲍川用钱买通了,而且潘少爷也是常常来,所以大家也就说了这件事。捕快让他们写了一个甘结,然后回禀了陈士弘。 陈士弘见到甘结,自然派人前去请妙玉,陈士弘交代捕快,这件事还没有确定,妙玉是女子,不可以动粗,前去的时候,准备好轿子,不用上枷锁,也不要弄得满城皆知。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八章悬案生疑难清官 捕快们都接着这个机会拍陈士弘的马屁,说陈士弘真是善人君子,仁心仁德,让人佩服。陈士弘心中没有丝毫高兴,对于这件事,他有一些为难。 他主要是因为这状纸之中的潘少爷,他也知道这人是傅公子的心腹,这一张状纸,到底是不是针对傅公子的,他现在还不知道。 这些捕快兴高采烈的到了清平庵,这说来也巧,今天潘少爷也来上香,听闻了这件事,也将原本的香火钱送给了这些捕快。 捕快原本是想将潘少爷一起逮捕的,但是这拿人手短,因此就以陈士弘并没有让他们传潘少爷为理由,也就没有抓了。 潘少爷让人招待捕快用膳,自己到了禅院,潘少爷也没有废话,直接了当说:“这一件事是针对我来的,或许还会牵扯到傅公子,妙玉,京兆尹是一个清官,你不用多担心。” “我们之间问心无愧,何惧他人闲言碎语。” 潘少爷点点头,拔下自己头上的玉钗,对着妙玉说:“我只后悔,没有早日和你盟誓,如今我以玉钗为盟,不管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是我的妻子,你我生死相依。” 潘少爷说完,就离开了,他倒是不怕事,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没有用,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去找傅公子,告诉傅公子,让傅公子早日做准备。 在潘少爷离开之后,妙玉也坐上了轿子,到了衙门。 这一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南都,不少看热闹的到了这京兆衙门,等着看着一场好戏。 妙玉下轿子之后,到了衙门,对着陈士弘合十行礼,陈士弘也没有追究礼节上的问题,告诉妙玉,如今有人状告妙玉,不守清规,有伤风化,是否有这件事。 妙玉自然否认,说潘少爷只是来烧香的,自己和他并没有任何私情,也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陈士弘也说了众人都这么说,妙玉说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而已,自古以来,这个都是要人赃并获才是,若是凭借一些风言风语就定罪的话,那这世上的女子,没有几个能活了。 陈士弘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但是捕头说,这种事情,是人都不会招的,要想让他们认罪,那还要动刑。 陈士弘摇摇头,只是让人将妙玉关押起来,接下来让人去传潘少爷。 这时候潘少爷也在傅公子的那里,将这一件事说了,傅公子听了之后,开口说:“这一件事一定是那林绍闻在背后捣鬼,不过你不用怕,尽管去就是了,只不过,这一次你难免会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潘少爷说自己吃苦倒是没事,只是担心妙玉,他希望傅公子能帮忙,让妙玉不用受刑。傅公子说自己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处理好的。 在捕快来拿人的时候,傅公子居高临下的告诉捕快,自己可以担保潘少爷是无辜的,他也知道衙门大杖小杖的区别,若是这些捕快拿了某人的钱财,暗中出力,让这潘少爷死在牢中的话,那么这些捕快日后就知道这杖毙的威力了。 众捕快哪敢得罪傅公子,于是连忙说他们知道了,他们绝对不会让潘少爷吃亏的。 这些捕快因此也没有给潘少爷上枷锁,而是毕恭毕敬的请他到了。 潘少爷到了大堂,陈士弘也是询问,潘少爷也是不承认,陈士弘没有为难潘少爷,也是先将潘少爷给关起来。 陈士弘让属下再去查探,一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绝不要冤枉了潘少爷和妙玉。 退堂之后不久,傅公子就亲自到来,告诉陈士弘,潘少爷不是那种不守规矩的人,这人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这一件事不过是有人栽赃陷害,想要借着潘少爷,将自己弄垮。 陈士弘说这件事自己要继续查探,绝不会因为一人的一面之词,而就做出判决,他让傅公子放心,自己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傅公子说自己也相信陈士弘是一个清官,不会徇私枉法。 在傅公子离开之后,陈士弘也前去拜访林绍闻,他担心这件事是林绍闻暗中指示的。 到了林府,双方行礼之后,陈士弘让人退下之后,开门见山的说:“念修,关于潘少爷的事情,是不是你在后面做的。” 林绍闻摇头,告诉陈士弘,自己怎么会做这件事,他在不成才,也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而且自己要对付潘少爷,有的是办法,就凭着潘少爷这个罪人之后,就可以做不少文章。 林绍闻神情严肃,语气志诚,陈士弘自然是相信了。 这件事和林绍闻无关,陈士弘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道歉,说自己误会了林绍闻,林绍闻说没事,这件事很多人怀疑是自己做的,但是自己却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林绍闻也关心这件事到底最后怎么样,询问起陈士弘起来。 而这个时候的衙门大牢之中,妙玉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妙玉看着鲍川,询问说:“鲍施主,你怎么来。” 鲍川对着妙玉一脸急切说:“我听闻你出事了,就连忙想办法,花了不少银子,这才进来了。” 说完自己的辛苦,鲍川也按照计划说:“妙玉姑娘,这一次大家都知道,是小冢宰在背后针对傅公子,你若是告那姓潘的,到时候京兆尹就可以顺势而行,将你放出来。” “潘少爷没有什么罪行,贫道告他什么?” “就说他多次扰你,等到这大刑加身,他自然会招供。妙玉姑娘,京兆尹和小冢宰是一伙的,小冢宰这一次若是不能得偿所愿,只怕你会有性命之忧呀。” 鲍川急切地说着,按照他的设想,听到这话,妙玉应该有一些慌乱了,开始求教自己了,但是妙玉却是不动声色,低眉念了一声佛号,对着鲍川说:“这有罪就是有罪,若是让贫尼冤枉一个好人,贫尼做不出来。” “妙玉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今天他们没有用刑,就是希望你能早日交代,等明天审问起来,只怕会动刑,到了那时候,你若是想反悔,岂不是白白受了这皮肉之苦了。” 妙玉还是念着佛号,丝毫没有在意,见到这个情况,鲍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说自己明天还会再来,若是妙玉想通了,自己一定会搭救的。 这接下来的两天,捕快也去找证据,这件事的确没有什么证据,只有风言风语,就算尼姑庵的里面的人也只是有听闻,却没有亲眼见。 陈士弘是真的为难了,这大家都说有伤风化,但是这查无实据,他也不好断案。 楚姑娘看着陈士弘为难的样子,告诉陈士弘,这件事很简单,只要找一个产婆,让产婆来验一下,若是守宫砂还在的话,那自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陈士弘说自己也是糊涂,这件事都忘记了,于是他准备前去找产婆。 不过这件事自然是安排在明天升堂之后,让众人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私心。 这个消息,也被鲍川知道了,鲍川听说之后,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安排下来。 当天晚上,妙玉用了晚膳之后,只觉得昏昏沉沉,没有一会儿就睡在地上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妙玉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以为是自己在牢中待久了,所以会有一些不舒服。 接下来上堂之后,陈士弘也将产婆的请出来,带着妙玉去了后面的房间,楚姑娘自然在一旁作证,产婆看了之后,脸色一变,然后对着楚姑娘说了一番,楚姑娘按照产婆说的验证了一番,果然如此。 接下里产婆和妙玉出来,然后产婆将结果大声说了出来。 这个结果让妙玉和潘少爷都吃惊,潘少爷只是觉得不敢相信,而妙玉直接在此昏厥过去。 陈士弘告诫产婆,这件事非同小可,事关两条人命,不可马虎。 产婆说若是陈士弘不相信的话,可以另外找人。这时候外面的傅公子说自己要找宫中的人来断定。 陈士弘自然答应了,接下来傅公子从宫中请来人,结果也是一样的。陈士弘见到这个情况,只能拍着惊堂木说:“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潘少爷虽然有急智,但是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要辩解,但是不知道如何辩解,而且如今发生了这件事,自己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至于妙玉,倒是醒悟了过来,知道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开口说:“大人在上,贫尼有话要说,昨晚贫尼用了晚饭之后,就头昏,晕倒过去。” “这么说来,你是说昨天晚上……” 陈士弘露出了沉思之色,妙玉继续说:“不错,这几天,鲍川一直来看望贫尼,贫尼怀疑这件事或许和他有关。” 这到了鲍川银子打点的捕快,自然连忙说:“胡说,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大人,若是任由她这么牵扯,只怕会冤枉更多人,小的认为,不如上夹棍,让这人吐露实情才是。” 陈士弘没有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九章扑所迷离引能吏 这件事弄到如今这个地步,陈士弘都怀疑妙玉是否是清白了,如今妙玉不认,他也不愿意用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查探才是。 傅公子也站出来,用陈士弘刚才话为由,这事关风化,两条人命,不可不慎,既然妙玉说了这么一件事,无论是真是假,都要传鲍川来问话。 陈士弘点点头,让捕快去请鲍川,半个时辰之后,不止鲍川来了,还有一个人也来了。 这人姓玉,乃是玉琮的后人,如今在秋官府当司要下大夫。 陈士弘没有想到这位玉司要会来,一时间迷惑了。玉司要解释,自己正在请鲍川写一篇文章,恰好在鲍川家里,听闻这件事,因此前来。 陈士弘也不在多闻,让玉司要在一旁坐下,然后开始询问鲍川昨晚在什么地方,鲍川也回答了,说自己昨天晚上在玉司要家里喝酒。 陈士弘询问什么时候,鲍川说是入夜之前就已经在了,除了他之外,还有一群人可以证明。 这时候玉司要站出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当时很多人都在场。 玉司要这话说完,傅公子有些不悦,对着玉司要说:“玉司要,这件事关系重大,还希望你没有记错。” 玉司要是傅公子这边的人,傅公子认为玉司要是一个有才干的人,虽然不是当玉司要为心腹,也想法子提拔过玉司要。 傅公子这话也是提醒玉司要,这件事关系可不小,希望玉司要能够慎言。 玉司要听了之后,无奈的说:“昨日之事,非是我和鲍川两人在场,众目睽睽,如何能变假为真。”玉司要说着,说了几个人名,陈士弘继续让人请他们来,分开他们,让他们说昨晚之事。 这些人的口供都一致,足以采信,因此陈士弘只能呵斥妙玉,让妙玉老实交代,否则就要大刑伺候了。 妙玉如今也是绝望,只是说她是清白的,她绝对没有说过半句谎话。 这种情况下语言是苍白的,因此陈士弘也只好准备行刑,不过就算用刑,妙玉也没有招认。 看着妙玉受刑,潘少爷的心如同刀割一样,他也没有办法,如今他要求情的话,只会连累自己。 妙玉因为受刑而晕过去之后,陈士弘看着潘少爷,告诉潘少爷,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那么就把实话给说出来。 潘少爷说自己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如果非要他招认的话,也只有屈打成招而已。 陈士弘只好用刑,这些捕快碍于傅公子的面子,不好下死手,虽然用刑声大,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但就算如此,潘少爷也是享受了多年荣华富贵的娇少爷,哪里受过这等罪,因此没有几下,就晕倒过去。 陈士弘见到这个情况,只能讲他们继续关押,等候处置。 退堂之后,陈士弘眉头紧蹙,楚姑娘端着一碗汤上来了,对着陈士弘说:“夫君,这件事,不是已经水落石出了吗?” 陈士弘摇摇头,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也在怀疑鲍川,因为鲍川所作所为太刻意了,恰好是昨天晚上喝酒,今天又恰好玉司要在他家。 而且潘少爷暂且不论,这位妙玉观面相也不是做出这件事的人。 “那么夫君,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陈士弘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有一个仆人来禀告,说林绍闻前来拜见。陈士弘连忙让人请林绍闻进来,双方见面行礼坐下之后,陈士弘询问林绍闻为什么来。 林绍闻告诉陈士弘,自己这一次前来,也是听说了今天这件事,他告诉陈士弘,自己挺同情这两人的,郎才女貌,青梅竹马,乃是天生一对。 陈士弘说就算如此,若是尚未成婚,就做出这等事来,的确有伤风化,要按照律令来断。 林绍闻说自己相信这两人是清白的,毕竟他们最好的机会是在定军侯府,那时候潘少爷是小侯爷,不说娶妙玉,纳妙玉当妾也是没有问题,当时就没传闻,如今有传闻,足以称怪。 陈士弘说可能当时就有,只是因为碍于定军侯而没有人明言,不过他也认为妙玉是清白的。 林绍闻询问陈士弘如今有什么良策,陈士弘说人证物证都在,自己现在也在为难。林绍闻询问陈士弘是否信的过自己。 “念修,我和你弟弟也算金兰之交,我自然信得过念修你。” 林绍闻说自己大舅子来了,陈秋石是一个能干的人,自己因为碍于他的身份,不好提拔他。 陈士弘说这外不避仇,内不避亲,只要是贤士,都可以举荐。 林绍闻说自己说贤未必是贤人,还需要实际的政绩说话才是,所以林绍闻希望陈士弘将这件事交给陈秋石,让陈秋石来处理这件事。 陈士弘这才明白为什么林绍闻会询问是否信任他,关于这件事,他还有一些犹豫了,他用最大的恶意来猜测,陈秋石的参与进来,肯定是要落实这件事,将这件事扩大化,牵连出傅公子。 不过自己说过相信林绍闻,只能答应,接下来认真观察,尽量周旋,不至于将这件事给闹大。 最后陈士弘告诉林绍闻,希望陈秋石能够协助他,让真相大白。 林绍闻说是,这件事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让坏人逃过惩罚。 林绍闻离开之后,楚姑娘看着陈士弘还是一脸忧愁,询问林绍闻这次前来,是不是给陈士弘压力了。 陈士弘将陈秋石的事情说出来,楚姑娘劝陈士弘不用多心,林绍闻只是为了自己大舅子谋个功劳而已,这件事已经差不多可以定了,陈秋石最多就是找找证据,将这件事给证实。 陈士弘说希望如此,若是这件事能这么轻松的解决了,那么也是一件好事。 林绍闻回到家里,准备前去见陈秋水,但是得知陈秋水在陈菁菁那里,于是就只能放弃,前去找陈秋石。 这件事他还没有和陈秋石说过,陈秋石听闻之后,还是有一些诧异,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情,他准备推辞,说自己才来南都这么几天,对案情不太了解。 不了解这是真,林绍闻也是知道,不过这是陈秋水让自己做的,所以他告诉陈秋石,这件事不知道的话,可以慢慢查,想必陈秋水早就有安排了。 林绍闻也说了,自己已经和陈士弘说过了,这若是不去的话,那么岂不是对陈士弘不敬了。陈秋石见如此,只能答应了。 接下来陈秋石倒是没有废话,直接前去拜访陈士弘,也没有多寒暄,直接要了卷宗,看了起来。 陈秋石看完之后,已经是晚上了,陈秋石前去监狱里面,寻找妙玉,妙玉此时失魂落魄,无精打采,双眼茫然,想必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念。 “起来,见过这位大人。这位可是小冢宰亲自派来的,你也算三生有幸了,能遇到这么一位大人。” 狱卒不知道陈秋石的身份,只是知道这是小冢宰派来的人,于是巴结起来。 妙玉没有理会,陈秋石开口说:“你们先退下,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他。” 狱卒说是,退下去之后,陈秋石对着妙玉说:“妙玉,你的案卷我看了,我也认为你是冤枉的,你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我听就是了。” 妙玉看着陈秋石,不屑地说:“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小冢宰的心思,你我都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诬陷潘少爷的。” “妙玉,诬陷潘少爷从何而来,小冢宰是觉得你这案子有冤情,才让我来这里帮忙京兆尹,查明真相,洗脱冤屈。”陈秋石义正言辞的说着。 妙玉见到陈秋石不像是作伪的样子,对陈秋石说:“小冢宰真的要替我们洗刷冤屈?” 陈秋石点点头,告诉妙玉,林绍闻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位正直的官员,他不可能去诬陷任何人。 妙玉听到这话将信将疑,但还是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陈秋石听完之后,对着妙玉说:“你在堂上不应该说鲍川,因为你并不知道是不是他,而且鲍川这个人被称为才子,自然是一个聪慧的人,他就算做了这件事,也不会留下破绽。” 陈秋石说到这里,告诉妙玉,这件事倒是很简单,接下来就是询问狱卒了。 陈秋石将狱卒找到,询问他们之间是谁昨天晚上值班,有狱卒走了出来,陈秋石询问说:“昨天晚上,你们可曾听到什么,或者见到了什么人进来。” 狱卒说没有,陈秋石继续询问:“那么昨天晚上鲍川有没有来,你们最好老实说了,你们前几天私自放人进来探监,这件事京兆尹没有处置是他的仁德,你们若是还有半点良心,如今就应该主动说出来,昨天鲍川来过没有?” “没有,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昨天鲍川在玉司要家里饮酒,怎么回来呢?” “那就奇怪了,这鲍川天天晚上都来,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来。” “大人,你问我们,我们又应该问谁呢?”狱卒无奈的说。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五十章情到深处多痴人 陈秋石继续询问狱卒,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要一五一十交代出来,否则到时候自己禀明了京兆尹,那是要用刑的。 到了那个时候用刑的话,可不是糊弄人,到时候可能让他皮开肉绽,几个月都能下地的。 狱卒被这么一吓,想到了这刑罚的恐怖,于是连忙说,昨天晚上,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的,睡了一个时辰,等他们醒来,也是吓了一跳,他们探查过牢房,并没有犯人丢失。 听到狱卒这么说,陈秋石询问其他几个狱卒,都是说自己突然睡着了。 “你们这样,是着了道,连这一点都不知道,真是糊涂。” 陈秋石继续询问这饭菜是谁送来的,狱卒也将厨子和送饭菜的人叫来,陈秋石几番询问,都是一个结果。 陈秋石询问牢里的其他犯人,这些犯人都说自己吃了饭之后,也就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秋石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件事背后有一位武林人士在作案,但是是谁,他如今还不清楚。 但是这就足以证明昨天晚上,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陈秋石妙玉先离开自己的牢房,然后开始寻找起来。 这功夫不费有心人,陈秋石地上找到了一个小红点,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应该是一点血迹。 就这一点血迹,陈秋石可以断定了,妙玉是无辜的,但是这一点血,不能为妙玉开脱。 接下来一个犯人想起,自己似乎在睡梦之中,听到了笑声,那笑声十分得意,这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有人进来过来。 陈秋石继续寻找起来,可惜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陈秋石回去禀告了陈士弘,陈士弘听了之后,对着陈秋石说:“辛苦你了,现在可以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这一切。” 陈秋石说那人没有露面,这实在难以查探,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这人的武功不错而已。 陈士弘想了想说:“这件事,看来还要从鲍川那里下手,只是鲍川那里,应该怎么办才好。” 陈秋石想了想说:“这件事倒不是没有办法,大人你放心就好了。” 陈秋石离开这里,想了想,最后换上了夜行衣,到了鲍川的府上,这时候鲍川正在小酌,一边喝酒,一边吟咏,倒是一派文人风雅气派。 陈秋石落地之后,鲍川倒是不吃惊,对着陈秋石说:“你是什么人?” “那位大人派我的来,他让我转告你,最近你要小心一点,京兆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鲍川听了之后,看着陈秋石,想了想说:“请回禀小冢宰……” “放肆。”陈秋石心中惊讶,还是做戏做足了,呵斥鲍川。 鲍川原本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对着陈秋石说自己失言失言,继续说:“请转告大人,小生知道如何做了。” 陈秋石也没有回答,离开了这里,在陈秋石离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有人跟着。 陈秋石心中不敢相信,但却又不能不相信,他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是否应该去找林绍闻。 这不知不觉,天就亮了,他还没有做出决定,而林绍闻却已经来找了陈秋石。 陈秋石想了想,决定试探林绍闻,对林绍闻说:“念修,我发现妙玉果然是冤枉的。” 林绍闻点点头,让陈秋石继续查探下去,洗脱妙玉和潘少爷的冤屈。 陈秋石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念修,我是初来,不知道你和傅公子之间的事情,念修,你我之间的关系,也不用藏着掖着,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你是想要潘少爷死还是生。” “自然是洗脱他们的冤屈,我和傅公子乃是私仇,这种仇恨,连家人都不会波及,怎么会牵连无辜的人。耿介,莫非你也认为我是为了私仇,会不择手段吗?”林绍闻有一些生气,他从来没有想过冤枉任何人。 见林绍闻不像是说假话,陈秋石说自己一时间失言了,自己会继续查探,林绍闻也不想在多聊,于是离开这里。 陈秋石想来想去,决定去找陈秋水,陈秋水见陈秋石到来,连忙欢迎,然后笑着说:“大哥,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找小妹有什么事情。” “你这丫头,都快嫁人了,嘴巴还这么快,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来看你难道还有错吗?” “没错,没错,如今你也看了,我们家常也拉了,那么请你喝一杯茶,你就可以走了。”陈秋水为自己的大哥倒了一杯茶,陈秋石喝了一口询问陈秋水,林绍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秋水笑着说:“这件事不是应该我这个妹妹问你这个长兄吗?如今怎么反了过来。”虽然取笑着,但是陈秋水还是说了,林绍闻虽然才学不足,但是为人善良,是一个谦谦君子。 这一点陈秋石倒是承认,他这几天见到林绍闻,倒是有这么一个感觉,但是昨晚上的事情,陈秋石无法释然,于是陈秋石将案子说了出来。 说到后面,陈秋水笑着说:“我的好大哥,我应该说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这鲍川好歹也是一个才子,又不是一个白痴,你说那位大人,他也不问你什么切口暗号,就相信你了。而且还毫不犹豫说了小冢宰,这种离间计,你也会上当。” 听到陈秋水这么说,陈秋石心中不由一惊,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是离间计,这经过陈秋水这么一说,还真的很有可能是离间计,于是陈秋石感叹说:“这么说来,我们这一次的对手,可是一个高人了,想要查明这件事,实在有些难了。” 陈秋水笑着说:“哥哥,你放心了,你是我的亲哥哥,我自然会帮你了,你现在应该前去酒馆,向这些武林人士打听,他们自然会有消息告诉你的。” 陈秋石说自己还没有想到这里,于是他换了一身装扮,当成捕快的样子,到了酒馆之中,他对着四周喝酒的人说:“诸位,我是奉了京兆尹的令,前来询问你们,最近是否有可疑的人到了南都,若是你们说的有用,京兆尹自然少不了奖励。” 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然不少人自告奋勇,对陈秋石说起来。 不过这些消息,陈秋石都不敢兴趣,直到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手上塞了纸条。 陈秋石等离开之后,在僻静的地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更在财神庙见。 陈秋石于是三更到了财神庙,等了一会儿,才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进来,对着陈秋石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消息,你是想查妙玉那件事是不是。” 陈秋石询问这人是谁,这人说自己是来拿银子的,是谁不重要,只要陈秋石能拿得出银子,他就可以告诉陈秋石消息。 陈秋石丢了一块碎银,那人摇摇头,陈秋石继续说:“你这个消息,我要先知道了,才能继续给你银子,否则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知道任东兴吗?” “有所耳闻,不过这人不是多少年前的人物了吗?” “是的,但是他有传人,如今他弟子粉蝴蝶的后人,自号蝴蝶郎君,如今就在南都。” 听到这个消息,陈秋石说:“蝴蝶郎君如今在什么地方。” 这人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财神像,陈秋石见到这个情况,将身上全部银子拿出来,丢给这人,这人收下之后,告诉陈秋石,关于蝴蝶郎君的住处,并且说了:“如今蝴蝶郎君可是有大人物罩着,老兄,你还是少惹为妙。” “是不是小冢宰。”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知道妙玉的事情,就是他所为的。” 这人说完,抱拳离开,这人轻功还算不错,很快就消失在陈秋石的目光之中。 这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时候陈秋水等在那里了,这人撤下了面纱,乃是尚天良。 陈秋水笑着说:“天良,这一次倒是辛苦你了,不知道我哥哥是否认出你了。” “你大哥只知道我不会武功,就算有一些怀疑,但也不会想到我。” 尚天良说到这里,有些痴痴地说:“陈姑娘,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嫁给小冢宰。” “天良,这件事你认为我能做主吗?唉,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只可惜你当初非要生气,离家出走。我父母自然要将我许配给我表哥了。” 陈秋水感叹说完,然后再次说:“这就是命,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如今你能够尽释前嫌,前来帮我,我很开心。” “只要你开心,就足够了,只可惜,我,我……”尚天良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聪明才智,在见到陈秋水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想到了在南都再见陈秋水的时候,陈秋水如同画中仕女一般,让他更加痴迷了。他没有想过,精心打扮的陈秋水,会是这么美丽。 在陈秋水认出了蒙面的他,并且喊出他的名字时候,尚天良只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被陈秋水给唤走。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五十一章真相大白意难平 因此陈秋水让他帮忙做这件事,尚天良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陈秋水自然知道尚天良对自己的心意,不过她对于尚天良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既然能够为自己所用,她自然是物尽其用了。 陈秋水让尚天良先去休息,在南都等着,等自己成婚之后,在有空来找尚天良叙说一下小时候的情意。陈秋水也邀请尚天良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尚天良说以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到林府去。 “天良,你这是什么话,好歹你也是一个总督的儿子上,而且我又不是什么正妻,有那么规矩。除此之外,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你之外,也就找不到其他的了。你若是能前来,我自然开心。” 既然陈秋水都这么说了,尚天良自然是答应了这件事。 陈秋水说着夜已经深了,自己也是将要嫁人的新娘,也不能多和尚天良聊,还请尚天良见谅,尚天良自然说不碍事,今天晚上能和陈秋水见上一面,自己已经很开心了。 陈秋水回到林府,这时候的陈秋石还没有睡,他要谋划,如何去将这个蝴蝶郎君给抓住,关于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让蝴蝶郎君跑了,到时候真是石如大海,想要找到真是难如登天。 他决定让陈秋水协助自己,毕竟陈秋水的武功还在他之上。 第二天,陈秋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陈秋水,陈秋水自然是答应了,换了装束,然后带着邙山弟子前去蝴蝶郎君的所在。 一群人将前后要道看住,陈秋水拿着凝霜剑,守在后门,接下来陈秋石直接踹门而入,冲向这房子。 不一会,蝴蝶郎君就从一间房里逃了出来,他想要逃走,但是被陈秋石拦住,陈秋石刀刀要害,蝴蝶郎君施展步法,躲避陈秋石的进攻。 陈秋石武功也不怎么样,这和蝴蝶郎君差不多是半斤八两,于是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蝴蝶郎君毕竟是施展步法,要轻松一些,于是开口说:“哪里来的莽汉子,竟然敢来对付大爷,你可知道大爷是谁的属下。” “我管你是谁的属下,我就问你,妙玉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这个蝴蝶郎君自然不会承认,说自己都不认识什么妙玉,自己又干了什么。 “我乃是京兆尹派来的,若是真不是你干的,就请和我们走一趟,前去衙门,问个明白。” 蝴蝶郎君说自己就算没有做妙玉那件事,就算其他的事情也足够让他一辈子呆在牢里,甚至还会来一个斩立决。 听到这话,陈秋石冷笑地说:“你刚才不是说,你背后有人吗?若是你背后真的有人可以保你,那么你还怕进入到衙门吗?” 蝴蝶郎君也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在谈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见他头一踢,就脚下的泥沙给踢起来,沙土乱飞,迷了陈秋石的眼。 趁着这个机会,蝴蝶郎君准备从后门离开,不过他这一到后巷,就动弹不得,被陈秋水给点了穴道。 陈秋水笑着说:“这叫什么螳螂抓蝶,黄鹂在后。” “什么螳螂,妹妹你,算了,这一次算你立了大功了。” 陈秋石不知道说什么好,让人将牛筋给拿上来,将蝴蝶郎君给捆住,然后带着蝴蝶郎君前去京兆尹衙门。 这到了衙门,陈士弘也佩服陈秋石的办事能力,这么快就将人给抓回来了。陈士弘于是升堂。 蝴蝶郎君本来不想跪下,但是这衙门对付这种人可是对付的多了,棍子一敲膝盖窝,任由你多硬的骨头,都要跪下去。 陈士弘按照惯例询问蝴蝶郎君的姓名籍贯,蝴蝶郎君就是不回答,一脸傲气,对于这种人,陈士弘自然不会客气,直接让衙役用刑就是了。 听到用刑二字,蝴蝶郎君倨傲地说:“你们也敢用刑,到时候少不了你们好看的。” “是吗?看样子还有达官贵人在你背后撑腰了?” 蝴蝶郎君看了看四周,冷哼一声说:“只怕说出来,吓到你们。” 陈士弘听了之后,冷笑说:“是吗,那么你就说出来,让我听听,看看我会不会吓得站立不稳。” 蝴蝶郎君拱手说:“我乃是奉了卫国公公子之命,你们若是有什么要问,请问傅公子就是了。” 这话让陈士弘吃了一惊,他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若是林绍闻的话,那还说的过去,但是这是傅公子,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陈秋石摇头说:“这件事怎么会是傅公子指示,你这谎话也说的太过好笑了。” “我是不是傅公子安排的,你只要将那姓潘的交上来,或者将傅公子找来,就可以知道了。” 陈秋石听了之后,看着陈士弘,陈士弘想了想,于是让人请傅公子前来。 这案子,南都有头有脸的偶读关注着,这突然发生了这么一个转变,自然很多人都来了。 傅公子也纳闷,亲自到了衙门之上,傅公子到了公堂之前,已经让人告诉陈士弘,自己先不出面,看看这人是否能认出自己。 陈士弘自然答应了,这众人就在外面看着,傅公子衣服打扮都换成普通书生的样子,一时间还难以察觉。 傅公子走上前,故意咳嗽一声,这位蝴蝶郎君也转头看了看,也没有在意。 等了一会,蝴蝶郎君说:“这傅公子怎么还没有来。” “你这厮,真是好笑,傅某已经在这里半天了,你既然都没有发现,你还好意思说奉了我的命。” 傅公子走上公堂,看着蝴蝶郎君说:“老实交代,到底是谁让你冤枉我的,只要你能说出来,傅某还可以为你求一个情。” 蝴蝶郎君听了之后,对着傅公子说:“傅公子,小的的确没有见过你,但的确是你让小得办的这件事,傅公子,不会事到如今,你想要过河拆桥。” “放肆,我都不认识你,如何吩咐你办事。你真是满口谎言,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大刑伺候。” 傅公子说完,看着陈士弘,陈士弘也让用刑,这才几板子下去,蝴蝶郎君就说他情愿招了,情愿招了。 于是陈士弘让停刑,蝴蝶郎君恨恨地看着傅公子,对着傅公子说:“姓傅的,你过河拆桥,你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说完,蝴蝶郎君说:“找我的不是傅公子,而是一个叫施承恩的人,傅公子,你不会说你认识这个人。” 傅公子一愣,这个人他自然认识,是他未婚妻的哥哥,他对于施承恩不是多看重,但也让施承恩在自己手下办一些杂事。 傅公子看着蝴蝶郎君说:“你真的认识他。” “我敢和他当堂对质。” 陈士弘听了之后,看了看傅公子,傅公子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然后傅公子点点头,陈士弘这才让衙役去请施承恩。 施承恩很快就到了公堂,看到蝴蝶郎君的时候,对着蝴蝶郎君说:“你这人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又认识你了。” “果然是一丘之貉,你当初说好的,答应保我无事,如今想要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 蝴蝶郎君继续说:“大人,你听我说,这施承恩和姓潘的是对头,那天他听说之后,就请我前去牢中,好让你判那姓潘的死刑。” 蝴蝶郎君说到这里,继续说:“傅公子,施承恩,你们不知道,我这人记性不错。当天你说的,我可是全部都记着的。” 于是蝴蝶郎君将那天的话给说了出来,这口吻完全和施承恩一模一样,施承恩听了之后,满头大汗,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公子见这个情况,心中已经明白了,看着潘少爷那边,他已经有了决断,厉声呵斥施承恩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 施承恩一直害怕傅公子,见傅公子发火,他顿时觉得自己不是面对一个人,而是一头愤怒的老虎,于是他直接跪倒在地上,请求傅公子的原谅。 傅公子让他老实交代,施承恩也只能说,他也是听信了管家的谗言,说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这一除去了潘少爷,第二就是大家会以为这是小冢宰在后面干,于是厌恶小冢宰。 施承恩说完,连声说该死,傅公子气的脸色铁青,对着陈士弘抱拳之后,径直离开这里,也不管后面的施承恩哭的多可怜。 “来人,将他二人收押。” 陈士弘看着妙玉和潘少爷,也判了他们无罪,让他们回去好生休息。 妙玉在枷锁离开身上的时候,走路不稳,陈士弘让人用轿子送妙玉离开这里。 当天晚上,妙云看着青灯,心中百感交集的,她想了很久,最后用衣服结成白练,准备了结此生。 但是她没有成功,她被陈秋水救下了。陈秋水对着妙玉说:“师太,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已经了无生念了,施主为什么要救我呢?” “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太,何苦如此。”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五十二章登门拜访情何堪 妙玉说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今她已经是白壁有暇,不能在这么活下去了。 “我不明白,师太你在牢中不这么做,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个想法了。” 妙玉告诉陈秋水,自己在牢中若是死了,那么就坐实了畏罪自杀,到时候会连累潘少爷,她相信清者自清,案子终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陈秋水因此劝说起来,她这一张嘴,正是妙语连珠,死人都会说活了,一个时辰之后,妙玉就放弃这个念头,而是询问陈秋水的身份。 “那天去牢里问你的就是我哥哥,至于我,你应该知道,小冢宰将要娶小星,那就是我了。” 妙玉听到这个身份,不由吃惊,这时候陈秋水说:“我知道你们肯定对小冢宰有误会,认为小冢宰和傅公子有私仇,所以会对你们不利,这也是你们不知道小冢宰的为人而已,他是一个良善君子,在听闻这件事之后,就一直觉得你们是冤枉的,于是为你们奔走。” 说到这里,陈秋水继续说:“他也是担心你可能想不开,所以让我前来这里,希望能保你平安。” 妙玉心中复杂,谢过陈秋水和林绍闻,说自己误会了林绍闻,如今才知道,林绍闻不愧是林文正公的儿子,有如此善心。 陈秋水让妙玉好生休息,不要想太多,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陈秋水见一切平安,于是回到林府,她也没有急着前去禀告这件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林绍闻却在她的房间等她回来,陈秋水有些不乐意地说:“表哥,我不是说了吗?是我来找你,你不要来找我。” “今天有劳你跑一趟,我心中挂念你。” “表哥,你也不用多说了,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想什么。”陈秋水脸一红,不在多言。 林绍闻春风得意离开之后,到了建文公主的房间,见到建文公主正在看信,询问是谁写来的。 建文公主说是林冰梅写来的,林绍闻好奇询问自己妹妹信上说了什么,建文公主递给林绍闻,原来是林冰梅和乐琼母子已经回到书院去了。 除了这件事,就是询问他们是否安康之类的话,林绍闻看了之后,对着建文公主说:“有劳殿下写一封回信给妹妹了,殿下你要催促一下,妹妹年纪也算不小了,也应该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建文公主说如今这如意郎君怎么那么好找,这都是看缘分,若是缘分来了,自然会有了。若是缘分没有到的话,任何人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林绍闻点点头,建文公主询问案子的事情,林绍闻也说了出来,建文公主听了之后,感叹说:“没有想到,傅公子身边的人,会自己人针对自己人。” 林绍闻说这就是人心难测,这最为可惜的还是妙玉,说到这里,林绍闻心中有愧,也不愿意多谈。 第二天早上,林绍闻见到陈秋水,询问陈秋水,妙玉的事情应该怎么办,陈秋水一时间愣住了,下意识说这妙玉的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救了妙玉一条命了。 说到这里,陈秋水突然眼珠子一转,然后有些生气地说:“莫非是表哥你见妙玉标致,有了怜香惜玉之心。哼,既然如此,那么表哥你自己前去找那妙玉就是了,想必以表哥你的身份,她也不会拒绝你。” “你看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只是觉得内心有愧而已,我也没有见过那妙玉,她容貌如何,我也是不知道的。而且如今有表妹你,我何必在找人呢?” 陈秋水听到这话,这才勉强一笑说:“这件事就看那姓潘的和鲍川了,不过我想鲍川那个人肯定是信不过的,最后妙玉还是要嫁给姓潘的。” 林绍闻点点头,说他们应该忙自己的婚事了。 说着说着,一时间房间就再也没有说话声。 此事林府外面,尚天良正在来回踱步,他有一些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是。他想要正大光明的拜访陈秋水,但是不知道以何种身份,他既没有官职,又没有出身,就是一个白衣布丁。 最后尚天良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前去找到南都那把神剑,然后以进献神剑的名义,进入林府,到时候自己可以让陈秋水试剑,这样就可以见到陈秋水了。 尚天良找了几个当地的老人询问荷王府,但是当地人都不知道有这个王府,尚天良于是前去寻找了一个老秀才,最后老秀才告诉尚天良,这荷王府乃是陈朝荷王的府邸,但是如今已经被改为文殊庙了。 尚天良谢过之后,于是前往这文殊庙,进去之后,尚天良自然漫撒金钱,让知客开开心心,尚天良在离开之前,说自己要找一个和尚问一件事,让知客帮忙引荐。 知客见他如此大方,心想莫非是王孙公子,于是带着尚天良到了一处禅房,告诉尚天良说,这里是他们住持师叔的房间,尚天良有什么事情可以问他。 尚天良推门进去,就看见了一个老和尚正在念着佛经,他也没有打扰,等这个老和尚的念珠掐到头之后,才开口行礼。 “不知道檀越有何要问。” “请问大和尚,你是否知道荷王府。” “自然知道,想必施主乃是为了那王府之中的神剑而来。” 尚天良点点头,这时候老和尚继续说:“这把神剑,早已经现世过,只不过众人不知道而已,当时他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戮情剑。” 尚天良听后颇为诧异,这把剑他知道,乃是前朝的时候事情,传闻之中有一个女侠十分美丽,美丽到任何人见到她的容貌都会失神,而这位女侠却不领情,若是追求起来,那么女侠就会用这一把剑杀了他。 这一把剑在武林闹出了不小的风波,不少人死在这把剑下面,在有一些武林人士聚集起来,准备报仇的时候,这一把剑如同他神秘的出现,又神秘消失了。 尚天良没有想到这把剑在这里,也不明白为什么老和尚要和自己说这些。 “那把剑是一位侠客送到这里的,他觉得那把剑杀戮太重,所以要让佛法洗去上面的杀气,于是他的传人,代代守护在那里,希望这一把剑上的杀气能被化去。” 尚天良觉得这说法太过玄乎了,毕竟剑上的杀气他是能感觉得到,但是佛法能化去,他还是不信,不过他算是明白了,对着老和尚说:“这么说来,我若是要这把剑,就必须胜过那位护剑者了?” 老和尚没有说话,只是说:“你让知客带你去止步院,就可以了。” 尚天良谢过,离开这里,找到知客,说自己要去止步院,知客听了之后,连忙说:“你老真的要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既然知道,自然是要去了。” 知客没有办法,于是带着尚天良到了止步院,尚天良看着匾额上面写着来者止步四个大字,心中倒是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现在离开这里还来得及,若是进去了之后,就很难出去了。 不过想到了陈秋水,想到了自己仕途,尚天良推门而入。 里面倒是没有尚天良想象的那么萧条,而是种植了很多花花草草,如今正是百花绽放的时候,这里就显得格外美丽。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摇椅上面,在花丛之中晒着太阳,神情说不出的惬意。 就算听到了声响,这个老人也没有起身,而是优哉游哉地说:“你这个人的武功还不够资格,你就看看花,就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话,尚天良行礼说:“老丈,如今上天有命,世上出了圣主,自然应该让十三把神剑面世,进献圣人,以应祥瑞。” “什么神剑不神剑,这里只有一把杀生之剑,如今这把剑每日受到佛光洗练,已经变得祥和太多,你若是轻易带走,只怕又要造出腥风血雨了。” “老丈你太过担心了,我拿到这一把剑,将要进献给小冢宰,小冢宰何等身份,怎么会因为一把剑,而弄出腥风血雨。” “越是官位高的人,越容易开杀戮,你呀,你呀,这一把剑落在你手中,也不过数百人会死,若是落在小冢宰手中,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老头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对着尚天良说:“很多人来了之后,最后都是无功而返,你也一样,小老儿劝你一句,以你的武功,这剑你是拿不走的。” “老人家,若是小子拿不到的话,那么这里就没有那么清净了,老丈你就算武功盖世,想必也架不住人多,若是小冢宰知道了,亲自前来讨要,那么老丈应该如何应对呢?” “自然是给小冢宰了,难道你认为小老儿会为了一把剑,将自己的命给丢掉吗?”老丈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尚天良,揶揄说:“不过就小老儿看来,你好像也不是小冢宰,也不能要了我的老命。”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五十三章风雨皆因平地起 尚天良点点头,说自己的确没有这么一个本事,自己只是好言相劝而已,他也是见这个老人相貌慈善,这才告诉这位老人这一件事,若不是如此,他直接离开这里,等其他人出手,伤了这个老人之后,自己在来抢夺神剑。 老人听了之后,笑着说:“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不是了?” “感谢倒是不用,老丈,这神剑的消息传了出去,你也是知道的,匹夫无罪,怀璧有罪,为了老丈着想,你不如将这一把剑交给我,让我带出去,到时候我也不会忘记老丈你的功劳,到时候你也有一份赏赐,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老人摇头说:“你看如今的我,对于这些有兴趣吗?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这功名富贵还能够带入土中不成。” 尚天良说这老人看上去精神不错,而且以他的武功,长命百岁也不是问题,这还有一些时日能够享受,何必说这种丧气话。 “我若是想要用这一把戮情剑换取功名的话,何须借你的手,你这小子,心眼太多了,可惜呀,小老儿也不是什么傻子,被你几句话就给说动了,你想要这一把戮情剑倒是简单,只要你能够在武功上胜过我,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只要我动手了,这里只怕有人要血溅当场了。” 尚天良听到这话,只能对着老人说,他这一次前来,只是为了得到神剑,而不是来争斗,既然老人不愿意的话,自己也不强求,自己要离开这里,若是老人怕麻烦的话,现在可以杀人灭口,他绝不会有所反抗。 “你这些话对我没有用,我在进入这里就立下誓言,只要你不动手,我是绝不会先动手的。” 尚天良于是行礼,离开这里,在离开这里之后,尚天良才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背汗湿了。 尚天良离开文殊庙,思考应该怎么办,最后他还是决定,将这有一件事公布于众,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是拿不到神剑,如今他只能等待机会,看能不能浑水摸鱼。 这个消息他连夜找人散播,很快大街小巷就有了传闻了,这原本还因为百日擂台没有离开的武林人士于是开始拜访这止步院,尚天良也混在人群之中。 这群人到止步院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了,这样是未免惊扰到香客,到时候香客前去禀告官府,惹出麻烦来。 尚天良混在人群之中,对于这一些人不抱希望,他能看出来,这些人的武功都低微,连自己都比不上,更别说对付这个老人。 不过这些人可以试探一下这个老人的武功路数,好让自己在旁边观看,寻找机会。 他这么想,大多数也是这么想,大家都是想着,如何坐收渔翁之利。 守剑者也坐在椅子上面看着他们,等了很久,见他们没有动手,于是笑着说:“你们这是来找老夫看月亮的吗?可惜今天的月亮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诸位,还是请回。” 众人看了看,最后一个五短身材的人走上前来对着老人说:“不知道老前辈怎么称呼?” “随便你们怎么称呼,什么老不死,老鬼,老贼都可以,至于老夫的本名,老夫早就忘记了。” 老人说完,那五短身材也称这个机会出手了,不过他这出手快,倒地也很快,只见他一抓到守剑者的衣服,就被摔了出去。 “沾衣十八跌。”有人认出了这个武功,心中有一些害怕。 这沾衣十八跌十分难练,基本是一流高手才有用,在江湖上会十八跌的,基本是一等一难缠。 众人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这时候尚天良变声说:“诸位,这人武功虽然高,但是这乱拳打死老师傅,我们一起出手的话,他再厉害也没有用。” 守剑者笑着说:“你这主意倒是好,你让人先动手,然后自己在后面,好捡便宜,可惜这种好事可不多了。” 尚天良也不敢动手,他知道自己一动手,这位守剑者就会下杀手,所以他干咳一声说:“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出手的话,那么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诸位,我先告辞一步。” 尚天良先离开了,接下来除了几个怀着侥幸心理的尝试了一番,结果都是摔了一跤,痛的在那里叫娘。 不过众人自然不甘心,这开始呼朋唤友,三天之内,这武林人士又再次汇聚在南都了。 陈士弘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人打听才知道为了神剑的事情,捕快建议他们也去抢神剑,陈士弘说这件事非是朝廷应该管的事情。 捕快有一些不明白,陈士弘为了防止这些人擅自作主,于是告诉他们,如今神剑是要让林绍闻前去进献的,他们得到神剑,这要不要交给林绍闻。 捕快听到这一问,直接回答说自然是要交给林绍闻了。 因此陈士弘继续说:“那么我们是朝廷的官,还是小冢宰的官?” 捕快这才算明白过来,说这件事他们还是不参合了。 陈士弘让捕快盯着,这一些人到来,龙蛇混杂,可以有一些鸡鸣狗盗之徒,会趁着这个机会犯案,所以各坊都不要放松警惕,给这些人可趁之机。 陈士弘也让捕快下了告示,说他到任之后,南都不回像是以前那样松散,以前犯案没有被抓住的,那就算了,若是今后再犯,无论是多么狡猾,或者是后台多硬,他都按照大虞律处置,绝不姑息。 这告示下了之后,胆小或者聪明的,自然会避风头,而有一些胆大的,非要去试试,最后都被陈士弘给抓住,陈士弘也如同他说的,绝不姑息,五刑都按照律令施展,其中还有几个是勋臣。 这自然引起了南都百官的不满,他们控告到六卿那里去,六卿都是老油条了,这件事事不关己,都丝毫不理会,只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这些人专门去挑衅陈士弘,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当然也有人写奏章,向圣人那里说理去。有人找傅公子,而傅公子却没有理会这一些,傅公子如今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他经过施承恩的事情,发现了他这一群人,内部也有矛盾,于是他正在努力化解。 傅公子化解的办法也就是先劝,劝这些人以大局为重,不要窝里斗。可惜这些人不只是私仇,还有嫉妒,这种是劝不好的。傅公子见他们真的不理会自己,于是就放弃劝说,看才能大小,这有才的自然留下,没才干的罢黜。 这被罢黜的人,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甘心,其中有一个叫做危汝谦就到了林绍闻的住处,拜访林绍闻。 林绍闻倒是听说过这人,这人有才能,写的一手好时文。 危汝谦见到林绍闻之后,吹捧了一番林绍闻,然后递上了一封书信,林绍闻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弹劾的奏疏,上面写着傅公子结朋营私,把持南都朝政。 这还效仿点将录,列出了一百零八人,看到这一份名单,林绍闻才知道傅公子这边原来这么多人。 他询问危汝谦,这是怎么回事,危汝谦说自己是没有功名在身,如今又没有官职,所以不好上奏这一件事,但是傅公子等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弄的天人共愤了,自己看不下去,于是激愤之下,就写了这么一片文章,希望林绍闻投递上去。 危汝谦也说如今朝政已经被傅公子等人把持了,这忠言难以上达天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林绍闻这种正人君子,可以揭露傅公子等人的恶行了。 危汝谦不知道林绍闻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他故意不提起私仇这件事,将这一件事说出公事。林绍闻也收下了,没有说自己是否替危汝谦上奏。 危汝谦说林绍闻能够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和傅公子等奸邪之徒相斗,无论胜败,都足以名留青史,让后人敬仰了。 危汝谦这文章写的好,拍马屁自然也是一套套的,让林绍闻心中十分高兴,脸上也是春风得意。 等到危汝谦离开之后,林绍闻让丫鬟找陈秋水来,陈秋水到来之后,见到林绍闻,询问什么事情,林绍闻将这信给拿了出来,陈秋水看着头大,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你应该找殿下才是,而且我最近要忙着神剑的事情了。” “神剑的事情有什么好忙的,到时候无论是谁得到,都会给我送来。” “万一他不送来呢?就算我们不能得到神剑,但也要知道是谁得到了神剑才是。” 林绍闻也没有再理会,这种事情,他一般都是听陈秋水安排的。 陈秋水这一次是有私心的,她准备将着一把神剑给陈秋石,让陈秋石也有进献神剑之功,到时候就可以因为功劳,博得一官半职。 但是陈秋石的武功想要取得神剑,却是有一些难,于是陈秋水找到了教院,这位教院是兴国寺的俗家弟子,辈分很高,是心字辈的。 这能来当教院,也是因为林泉的缘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五十四章恩怨难分生歹心 当初林泉送还了楞伽经,是兴国寺的恩人,于是这位俗家弟子就前来当教院。 他也是百日擂台最后一天才出手,这样做是想百日之中,林绍闻找到了高手,他就不用当这个教院了。 陈秋水找到了教院,也没有使用什么手段,直截了当求教院帮这个忙,教院对于神剑倒是没有多少兴趣,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守剑者的武功,于是答应了这件事。 在陈秋水在找教院的时候,林绍闻也找到了建文公主,建文公主一脸喜色,林绍闻笑着询问建文公主是否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建文公主没有说话,而是一个宫女开口恭喜林绍闻,说建文公主有喜了。 林绍闻自然也是高兴了,坐下来,关怀的叮嘱建文公主,要多多保重身体,好好养胎,自己也要去准备房间,好让建文公主修养。 建文公主说现在倒是不用,询问林绍闻前来所谓何事,林绍闻将书信拿出来给建文公主看,建文公主看了之后,不悦地说:“这是谁给夫君你的。” “危汝谦,我当时不好拒绝,只好收下了,怎么了。” 建文公主原本想说这种小人不值得来玩,但是想到林绍闻是小冢宰,又是信武伯,有人拜见不见的话,会被人攻击为摆架子,因此改口说:“这危汝谦真是没有将学问给用在正事上面,真是难为他,硬是凑了这么一百零八人,不过就这天罡星还可以弹劾,地煞星都是什么人,就连书局老板都算上了。” 这林绍闻当时没有细看,他接过来,果然在后面十几位,真是硬凑上的,连绸缎老板都有。 林绍闻询问建文公主,自己应该怎么办,建文公主说自然是回绝了,如此这么一份奏疏上去,会引起大案,圣人又不是什么无道之君,会因为这么一封不知道真假的奏疏,弄得朝野震荡。 林绍闻说自己也会劝的,接下来林绍闻就留下来,嘘寒问暖,尽一个当丈夫的责任。 当天晚上,陈秋石和教院前去了止步院,他们到的时候,止步院之中已经站着不少人了。这些人是天天晚上都来,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赢守剑者,但是他们要等有人打赢,然后两败俱伤之后,他们就有机会了。 教院到的时候,守剑者已经和一个人斗在一起了,这人剑法凌厉,招招致命,守剑者也出剑了,守剑者的剑招怪异,在场众人都没有见到过。 教院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对着陈秋石说:“看样子,右边这人要胜了。” 果然守剑者突然倒转身型,将后背给漏出来,若是一般剑客,肯定是一剑刺了过去,但是这位剑客是高手,见到这反常的举动,反而是回剑防守。 而守剑的长剑却从下面刺了过来,真是防不胜防。 剑客自然认输了,守剑者笑着说:“没有想到,在段剑青之后,这河左之地,又有用剑好手了。” 这话让众人吃惊不已,守剑者看着他们惊讶的眼神,对着他们说:“我只看到过一次,那就是在赤霄山上,想来那一次,也是段剑青最后一次出手了。” 守剑者说道这里,感叹说这韶光易逝,自己出生的时候,仁皇帝才登基,而如今当今圣人都已经御极多年,超过当年仁皇帝了。 守剑者这一番感叹,一是有感而发,二是想要告诉众人,他可是老前辈了,这武功不好的,就不要来自讨没趣了。 教院听了之后,走上前,对着守剑者说:“阁下是仁皇帝时候出生的,那巧了,我也是昭宁十三年出生,算起来,我们也算是仁皇帝一朝的人。” 守剑者点点头,感叹说:“想当初,高帝之时,江湖有六君子三神尼,文帝时候,还有连一崖和毒手天尊,仁皇帝时候,陈玄霜和魏思思,武皇帝时候,只有林泉了,这武林日渐凋零,你我的武功,若是放在昭宁年间,也不过让人笑话而已。如今反而成了一等一的高手。” 教院不知道守剑者为什么说这一番话,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守剑者这是要借着谈话,恢复体力,毕竟刚才那一场恶斗,也损耗了他不少气力。 教院自然不愿意趁人之危,也顺着说:“余生也晚,没有见到飞云开宗,也没有见到赤霄掌门之争,不过阁下既然亲眼见到了掌门之争,不凡和我们说说,让我们涨涨见识。” 能在这里,谁不是爱热闹的人,他们也曾老一辈说过赤霄之争,说那是道魔之争,正道和魔教的高手在上面斗法,不少武林绝学现世。 大家虽然向往,但是亲眼目睹的不多,如今守剑者即然看到过,那么他们自然要听守剑者说上一番了。 守剑者也将那日说了出来,他没有丝毫夸大,但是也足以惊心动魄了。 等守剑者说完,自己的气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对着教院说:“这人老了,话也多了,现在话也说完了,请把。” 教院也用上了武器,他的武器是一把方便铲,守剑者看到这个情况,神情凝重起来,这方便铲是和尚用的,他也猜出了教院的来历。 教院的攻击大开大合,光明正大,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守剑者用的剑,外加年龄又比教院大,自然不愿意以硬碰硬。 因此表面上看来,教院的占据优势,而实际上,这两人不相上下。 五十招之后,教院突然收手,对着陈秋石说;“少爷,小老儿无能,不能取胜,还请少爷见谅。” 陈秋石说无碍,然后说教院过于客气了,按照辈分,教院是自己的前辈才是。 教院和陈秋石离开这里之后,教院对着陈秋石说:“少爷,这一把神剑,看来要我师兄下山才行了,这人的武功。” 教院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他的武功,有点想某个人,若真是那人的后人,就算不是为了公子你,我兴国寺众人也要出手。” 陈秋石见教院不愿意说,于是就没有多问。 第二天,危汝谦再次到了林府,林绍闻也将建文公主的话告诉危汝谦,危汝谦听了之后,说是自己糊涂了,他要回了这一封奏疏,询问林绍闻,是否能给他纸笔,林绍闻自然是让人送上了文房四宝,这危汝谦立马写了一封奏疏,上面细数了一个官员的二十四宗罪。 这些罪名都不大,但是胜在多,林绍闻看了一下,想了想,这好像是地煞星里面的一位,危汝谦说这弹劾的话,就要从小到大,一步步牵扯进来。 林绍闻看了之后,询问这人是否如危汝谦说的那么不堪,危汝谦说这人的事情,自己了如指掌,绝对没有一宗罪是自己虚构了的。 危汝谦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也是因为这个人曾经是他的朋友,两人可谓是狼狈为奸了,如今危汝谦在傅公子那里待不下了,也不管什么朋友不朋友,先将这人卖了。 林绍闻这个小冢宰倒是有选拔罢黜的职责,林绍闻没有亲信,让危汝谦写了一个状纸,然后他找到了陈秋石,让陈秋石去查证,三天之后,林绍闻罕见到了天官府办事,将那人喊来。 那人疑惑,不知道林绍闻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林绍闻将状纸和弹劾奏疏递给他看,他看了之后,真是汗如雨下,双手抖动,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小冢宰询问他是否认罪,这人想要狡辩的时候,陈秋石已经将证词和证人带来了,在铁证面前,小冢宰直接让人取下他的官帽,将他的补子给取下来,然后说:“你若是有什么冤屈,自然可以写奏疏上奏,这些我也会上奏朝廷的。” 虞朝的官员除了是圣人免职被关的,都可以写奏疏上奏陈述冤情,若是没有冤情,也要写一封认罪书,这也是虞朝对官员的恩优之处,不过基本来说,这种奏疏有或没有,圣人和天官府都不在乎。 林绍闻将这人关押之后,危汝谦说如今应该乘胜追击,将其他人给关起来。 林绍闻没有答应,他是没有主见的,这个事情他还要先问了陈秋水再说。 陈秋水听闻之后,给林绍闻建议,不要忙着追击,写奏疏说自己来南都多日,见南都百官多有干法纪,心中痛恨,希望圣人能够允许他和大冢宰一起整顿吏治。 陈秋水也告诉林绍闻,写的时候,一定不要说提拔的事情,若是提了这件事,圣人会一位林绍闻是为了铲除异己而做的这件事,林绍闻心想他就算想要提拔,但是如今也就陈秋石一个人能够提拔而已。 林绍闻自己文采也就那样,如今有了陈秋石在这里,于是让让陈秋石写了奏疏上去。 这下午的时候,危汝谦继续来找林绍闻,说自己已经写好状纸了,林绍闻心想圣人会答应,于是让陈秋石前去收集证据。 傅公子这人只看才干,不讲品德,又多是勋贵,在危汝谦这个叛徒的协助下,那真是一抓一个准。 大虞一统志 第两把五十五章东海来客变主人 林绍闻这边查找证据,而止步院那边每天都很热闹,尚天良每天都在这里呆着,等待机会。 这一晚上,又来了一个武林人士,这人年龄看上去,大概是弱冠之年,这么年轻的侠客要挑战守剑者,自然有人讥讽,询问这个侠客可曾知道,这位守剑者的武功已经是江湖一等一的了,若是没有本领,就不要前来送死。 这侠客说自己也是听闻这守剑者武功高强,这才前来请教,至于神剑,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 侠客说完,对着守剑者行礼,询问说:“前辈,和交手,是否要有名气。” “你若死认为你有那份斤两,尽管出手就是了。” 侠客听闻之后,摆出了一个罗汉拳的驾驶,对着守剑者说了一声得罪了,然后就攻击过来。 大家原本都一位侠客会被沾衣十八跌给摔一个狗吃屎,没有想到守剑者竟然和他切磋起来。 数十招之后,守剑者冷笑地说:“百步神拳,没有想到东海的人又来中原了。” 这位侠客笑着说:“前辈既然能认出这百步神拳,那么晚辈也不用藏拙了。” 侠客说完,也放开了,使出家传的百步神拳,这一放开,架势自然不同了,拳拳生风,就这拳风,就让不少人退避。 守剑者见招拆招,数十招之后,守剑者一笑,说了一声倒,这侠客就向后倒去,不过这侠客也适用了一个旱地拔葱,免得自己真的倒在地上。 守剑者笑着说:“你的拳法不错,的确胜过我,但是就你的内力而言,是在还嫩了一点。” 侠客听了之后,愤恨一抱拳,对着守剑者说:“阁下今日恩德,查元平我记下了,日后一定再次前来指教。” 守剑者忍俊不禁地说:“日后,你认为我这还有日后吗?” 查元平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尚天良见查元平武功不错,而且年龄小,江湖阅历不深,于是就有了利用之心,他跟着查元平,离开文殊院的时候,查元平就察觉到了,询问说:“你是何人,为什么跟着我。” 尚天良夸奖查元平的武功出众,在年轻一辈是数一数二,自己见查元平年龄比自己小,武功却比自己高,于是有了亲近之心。 尚天良的马屁功夫是在真言手下就连出来了,这查元平的确江湖阅历不够,不能分辨尚天良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他刚吃了亏,心情不好,有人来拍马屁,他自然是心中高兴了。 尚天良也请查元平吃夜宵,当然这夜宵不是在外面的摊子上,而是到了著名的梦红楼,这里有北地胭脂,南方佳丽,西戎舞娘,东海歌姬。 查元平在东海十三岛地位不低,但是东海毕竟是化外之地,哪里能见识到这中原繁华。 在用膳的时候,尚天良也是大吹法螺,几杯酒下肚,这查元平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尚天良的慧眼识英雄,让查元平也将尚天良当作自己的朋友。 接下来的三天,在尚天良的精心安排之下,查元平就当尚天良是自己的心腹。 在用完午膳之后,查元平告诉尚天良,今天晚上,他们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希望尚天良不要失礼。 尚天良说是,等到晚上,跟着查元平到了南都一处宅子里面,查元平敲门之后,一个老苍头走了出来,看了看查元平,然后说了唇典,查元平也说了,老苍头点点头,也就没有多问。 查元平和尚天良到了客厅,查元平对着里面的人行礼,那人行礼之后,看到尚天良,有一些不悦地说:“这是什么人?” “小王子,这是我在南都的朋友,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查元平介绍之后,告诉尚天良,这位是东海王的小王子。 尚天良听到这个身份,真的惊住了,还好他反应快,连忙行礼,然后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听尚天良说自己是真言的弟子,鱼明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他想了想,最后说:“既然是查兄弟你的朋友,那自然也是小王的朋友,大家请坐。” 查元平告诉鱼明,自己无能,不能取得神剑。他也说了守剑者的武功高强,就算他们的父辈前来,也是没有用的。 鱼明听了之后,看着尚天良说:“既然你是真言的弟子,除了这里有神剑,你还知道哪里有神剑?” 尚天良将藏剑图的事情说出来,他告诉鱼明,这都是千年之前的了,或许神剑未必还在。 鱼明看着尚天良画好的藏剑图,看到其中一个地方说:“这里,这里不是神剑岛吗?”鱼明说道这里,然后想了想,询问尚天良,关于这些神剑的样子。 尚天良说了之后,鱼明大喜说:“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没有想到,一把神剑就在国库之中。” 鱼明说道这里,交代了一个心腹,那个心腹离开之后,尚天良连忙恭喜鱼明,说这是天命注定了,是小王子的,终究是小王子的。 鱼明听了之后,心中自然高兴,他笑着说:“但是小王到了这里,总不能空手而还,要将这一把剑拿到手才是。” 尚天良说这双拳难敌四手,这守剑者如今就算再厉害,只要十几个人同时出手的话,这守剑者也要认栽。 鱼明说自己身边可没有十几个高手,自己身边,满打满算,也就四个人而已。 听鱼明这么说,尚天良未免有一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这位小王子是私自进入中原,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引人注意。 因此尚天良说这个计策不行的话,那么就只能例外想办法了。 鱼明说自己虽然人手不够,但是自己可以前去借人,他听闻丐门不少人前来这里,准备拿这一把神剑作为贺礼送给他们的新门主。 尚天良点点头,说鱼明若是能够让丐门的人替他们出手的话,那么自然可以省事不少。 鱼明没有明说,接下来就是招待他们。 鱼明这一次前来,就是为了丐门的事情而来,索伦的死出乎他的预料,他本来想用朝廷来敲打索伦,免得索伦做大之后,过河拆桥,没有想到索伦会被朝廷杀害。 因为这件事,他也也没有闲心呆在书院,于是他离开书院,亲自联系东海四府的丐门,让这些人为自己服务。 东海四府的丐头因为索伦的事情,惶恐不安,这鱼明既然要为他们消灾,他们自然是答应了。 这安定好东海四府的丐头,鱼明遇到了查元平,他这一拉拢,这查元平就成为他的手下了。 鱼明得知这边的消息之后,也开始到南都,准备顺便拿了神剑,然后在和新门主聊聊。 第二天,鱼明就亲自到了南都丐头的家,这是早已经联系好的,双方寒暄了几句,鱼明询问丐头,如今董北海现在在哪里,丐头说董北海如今还在丐门老巢里面,不过这一次丐门却有几个老前辈前来,准备取剑,作为贺礼。 鱼明说自己前去董北海,是否可以,丐头说鱼明是丐门的老朋友了,自然可以了。 于是丐头让人带着鱼明前去襄城,这襄城不远,第二天下午,鱼明就到了襄城地界,鱼明在乞丐的带领下,到了城西北的丐门老巢。 这说是老巢,实际上也不过数十年的事情,毕一东死了之后,这丐门比较厉害的长老多在河左,于是他们就在襄城给建立了一个老巢,反正乞丐四海为家,没有固定的产业。 鱼明进去之后,这里倒是非常符合丐门的习惯,就是鸡毛房,地上全是鸡毛编织的鸡毛地毯,墙上挂的也是鸡毛,用来挡风。 为什么用鸡毛,也是因为鸡毛好找,而且方便编制,所以丐门常用这些。 鱼明看到了董北海,倒是有一些吃惊,没有想到董北海这么年轻,看上去和自己年龄差不多。 双方行礼之后,鱼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和丐门交好,也和索伦私交不错,这索伦命丧淮秀峰,他为索伦感到惋惜,不过如今丐门有了新的门主,自己也算是安心了。 董北海听了之后,谢过鱼明的好意,然后询问鱼明是否去见过贾南薰了。 鱼明一愣,询问这贾南薰南是丐门哪位前辈,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 董北海说这个是白山月的弟子,白山月算起来,和鱼明是亲戚。 鱼明说是,白山月是他姑婆的女儿,算起来也是自己表姨了,贾南薰是她弟子,算起来也是自己的亲戚了。 鱼明对于这一个亲戚没有什么兴趣,继续说董北海的事情,他也听闻了董北海是毕一东的传人,只是不知道他师尊是谁了。 董北海说他师尊是纯阳真人,其他的自己也就不知道了。 鱼明自然不肯相信,但是没有多问,接下来,就是董北海招待鱼明,这一次蔡天香也作陪。 鱼明倒是没有意外,董北海是丐门的门主,妻子自然是一个佳人,只不过鱼明总觉得这个蔡天香不像是良人,和董北海这种憨厚的人不太相配。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五十六章南都守剑且送宝 不过这都是董北海的家事,他又不是一个嘴碎的人的,称赞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蔡天香听闻之后,脸上露出了腼腆之色,然后告诉了询问鱼明来这里所谓何事。 这个问题让鱼明心中很不爽,这种事情,他认为不是女子可以插嘴的,但是如今自己是客人,自然不好呵斥什么,只是说现在正在吃饭,这件事,等吃完饭在聊。 说道这里,他笑着说:“小王生平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吃饭,这饭者,天下大事也。” 蔡天香听了之后,也没有多问。 等到吃完之后,鱼明让董北海屏蔽左右,告诉了董北海,自己来就是为了完成自己对于索伦的约定,整合丐门,让丐门成为天下第一大帮。 说道这里,鱼明说东海四府已经在自己手里,只要董北海答应合作的话,自己会让这四府的人向董北海称臣。董北海听了之后,摇摇头,告诉鱼明,自己没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如今这个丐门门主自己都不愿意当,而是众人盛情难却,这才勉为其难而已。 鱼明听了之后,心想这是董北海托词,他想了想,决定退一步,说索伦当初承诺过,要让自己当上这东海王,因此自己这才为丐门奔走,如今自己忙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董北海看在自己的苦劳上,出力相助。 这件事董北海说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自己若是能够有帮到的地方,一定会帮助。 鱼明说很简单,只要董北海带着一群人和自己到了东海国,然后见过自己的父王,就可以了。 董北海想了想说,这倒不是一件难事,只是自己愿意去,其他人万一前去。 鱼明要的就是董北海这个人,他说其他人不愿意就算了,只要董北海能去就可以了。 董北海应承下来之后,鱼明告诉董北海,既然董北海这么协助自己了,自己也要投桃报李,送董北海一把神剑了。 这是鱼明以退为进之道,无论董北海是否聪明,都会谢绝。 董北海果然如同他所设想的,谢绝了这件事,鱼明继续说:“董门主,一点心意,你就等着就是了。” 董北海说丐门已经有几位长老替自己前去南都取神剑了,鱼明自然之道,这顺着说自己前去帮助这一些长辈,算是一尽自己的心意。 这话一出,鱼明就斩钉截铁说,若是他不为董北海做些什么,总是过意不去。 董北海只能谢过之后,然后让人带着鱼明前去休息。 回到房间,蔡天香为董北海擦汗之后,询问董北海他们聊了什么。 董北海也一一说了出来,蔡天香听了之后,对着董北海说:“董郎,我总是觉得这位小王子不是一个好人,你可要多小心了。” “天香,你多心了,这位小王子对我们丐门有恩,如今来求,我也要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才是。” 蔡天香想了想,告诉董北海说:“那个毕当成如今在门中也是没有什么用,不如让他和这位小王子一起去南都,取那把神剑。” 董北海听了之后,想了想,这也是不错的办法,而且两人还有亲戚关系。 于是第二天,在鱼明要道别的时候,董北海找来了毕当成,让毕当成和鱼明一起前去南都。 这件事正是毕当成想要的,自从从西京城放回来之后,丐门众人看不起他,自然是处处排挤他,毕当成本想离开,但是他还挂念这掌门之位,现在就当忍辱负重而已。 昨天他听到鱼明的消息,就迫切想要见鱼明一面,但是没有机会,如今他在丐门连一个代为传信的心腹都没有,而且每天晚上都有人看着他,说是预防他再次联络朝廷。 在他着急的时候,董北海竟然将这个机会让给他,他自然是高兴万分。 毕当成没有立即说什么,等离开丐门之后,毕当成对着鱼明说:‘小王子,我是毕当成,乃是白山月的儿子。” 鱼明自然知道,见到毕当成主动说出来,于是对着毕当成:“阿,原来是表兄了,请表兄见谅,小弟刚才失礼了。” 毕当成连说不敢,然后开始说自己母亲如何怀念东海国云云,自己从小也对东海王一家是多么向往。 这一顿沾亲带故之后,毕当成也感叹说:“可惜我不是丐门门主,否则以门主的身份回到东海,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鱼明也不是愚笨之人,连忙说:“真是可惜,真是可惜,若是表兄你是丐门之主的话,也可以随我回去,到时候表兄你可以向我父亲说说,这谁才有资格接替他的位置。” 两人也真不愧是亲戚,不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毕当成于是说:“表弟,就你看来这董北海,当这掌门,是否算得上称职。” 鱼明说董北海虽然是一个忠厚之人,但是这要当掌门,不是忠厚就可以的,而是要有才智,就他看来,董北海才智不足以领导这天下第一大帮。 毕当成说是,若是自己当丐门门主,不说能恢复丐门往日荣光,但是一定会让丐门混一,而不是这么四分五裂的状态。 “可惜,如今这些人都没有远见,这内求无人,我也只好外求了,也不知道哪里有适合的。” 毕当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鱼明也不废话了,将自己的办法说出来。 得到神剑之后,他就会让董北海前去东海,毕当成也要跟着前去,等到了东海,自己会让自己哥哥出手,杀了董北海,然后毕当成因此杀了自己哥哥,到时候自己当了东海王,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毕当成当丐门掌门,自己当东海王,到时候他们两强联合,就算朝廷也要忌惮三分。 毕当成自然赞同了,于是双方在路上开始设计起来。 这到南都的时候,他们只觉得万事俱备了,一切都已经计算好了,现在就只用等一个机会而已。 毕当成休息了一下午,当天晚上就去会会守剑者了。 毕当成的武功自然不错,但也不是守剑者的对手,在三十招之后,毕当成落败了。 鱼明对于这个结果不意外,根据他了解,能和守剑者交手到三十招以上的,不过寥寥几人而已。 毕当成自然不甘心,回到府上了,鱼明询问查元平,若是他们一起出手的话,那么有几分胜算。 查元平说如今有毕当成相助的话,他们倒是有八成的把握。 尚天良说应该有十成,他们不用晚上前去,应该白天前去,这守剑者要一晚上迎战,白天才有时间休息,所以这一段时间,守剑者正在休息,他们正好趁人不备。 这个建议,是一个正道人士都不会采纳,但是鱼明身边,都是一群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大家都决定了,等天明就动手。 他们休息了到天亮之后,就前去到了止步院,如同尚天良说的那样,这守剑者正在休息,听闻声响之后,睁开眼睛说:“果然来了,看来老夫今天要大开杀戒了。” “既然老丈你在这里守剑,是为了化去剑上的戾气,如今你大造杀孽,那么你多年守剑之苦,不是白白浪费了。” 守剑者听到尚天良这话,倒是一愣,但是很快他竟然认同的点点头,对着他们说:“不错,这是天命如此了,你们得到这剑,终究会引起滔天血浪,到时候只怕你们想要后悔都来不及了。” 查元平说:“不用拖延时间来恢复体力,老匹夫,我说过我会回来的,给小爷死来。” 查元平率先动手,接下来就是毕当成,然后就是鱼明的身边两位高手。 四人围攻这位守剑者,而守剑者不落下风,但是守剑者要取胜,也是千难万难。 尚天良看了看,找准机会,施展自己家传剑法参与到其中,看到这剑法,守剑者还有一些吃惊,这剑法他竟然不认识。 守剑者一把剑如同神龙,但是如今神龙真是龙游浅滩了。 三十招,四十招,五十招,这时间拖的越久,对守剑者越不利,虽然尚天良五人都是满头大汗了,但是守剑者已经头上冒着白烟,这表示这人的内功已经要枯竭了。 鱼明找准了机会,一掌打在了守剑者后背,守剑者吃了这一掌,五脏翻腾,一个踉跄,半跪在地,嘴角沁出一丝血迹来。 鱼明不是什么良善君子,在此出手,趁他病要他命。 守剑者连续吃了鱼明三掌,真是面如金纸,出气多进气少。 守剑者神情模糊看着四周,在他眼中,这些人脸上都是献血,在这些人背后,也是一片血海。 “师尊,这剑终究是要带来杀戮。”守剑者想起了自己守剑之时,曾经问过自己师尊,这一把杀戮剑,真的会带来杀戮吗?但是他的师尊没有回答,而如今守剑者知道。 守剑者带着答案去见自己师尊了,而鱼明他们却不放心,在此每人补了一掌,这才进入房间寻找神剑。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五十七章来人拜访献良策 这神剑很容易找到,在房间里面有一尊佛像,供奉的是哪位菩萨,鱼明等人倒是不认识,不过他们看到了佛像前的神龛里面,供奉着一个匣子。 查元平走上前,取下盒子,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一把短剑,上面还有一把剑鞘。 这把剑鞘看样子是铜做的,样式倒是古朴。 查元平拔剑一看,寒光闪烁,他仔细辨认了一下,交给鱼明,鱼明看了看,然后将剑交给尚天良。 尚天良看了一下,也没有认出这一把十三把神剑之中哪一把,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说:“诸位施主,不如将这一把神剑给老朽看看,或许老朽能够认出来。”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向外面望去,尚天良看着这个道人,忍不住说:“虚白道长,你老怎么也来了。” “贫道梦中梦到了神灵指示,于是前来,果然上天要将神剑给你们了。” 虚白说完,对着鱼明说:“这位少爷,不知道是否能让我看看这一把神剑。” 鱼明点点头,他倒是不怕虚白贪了自己的剑,虚白接过这一把剑,对着鱼明说:“以这剑观之,应该是第九的司命,这一把剑可是不祥之物,是用来赐自尽的。” 鱼明倒是没有理会,说神剑本来就是杀人的,这神剑若是不杀人的话,那么还铸造神剑干嘛,不如制造一些器玩就是了。 虚白说话不能这么说,剑的确还是凶器,但也是礼器,十三把神剑其他都是以煞气来抵御邪魔,而只有这一把,是杀伐为主,所以这一把剑杀气最重,若是驾驭不当,毕竟会被煞气反噬,最后死在煞气上面。 虚白说完之后,将神剑还给鱼明,然后对着鱼明说:“这位少爷,我说这一些,但是不贪心这一把神剑,而是为了少爷你着想。希望少爷你能记住了,日后不要用这一把神剑杀人,否则到时候,必定会有灾劫临头。” 鱼明谢过虚白,告诉虚白,自己从来不相信这些,而且就他所知,这种事情,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自己不信煞气之说,煞气就不会害到自己。 “虽然一切由心造,但是天命昏昏,又其实人心能变。不过少爷,既然你要这一把神剑,不如将这剑鞘赠与贫道我。” 虚白讨要剑鞘,让鱼明一愣,询问虚白这要剑鞘有什么用。 虚白也坦白:“这位少爷,这剑鞘上面有一张图,是当初华阳祖师墓冢机关的原图。” 鱼明听到这话,对虚白说:“这么说来,墓里面也有神剑了?” 虚白点点头,在云飞扬点破之后,他也亲自前去藏经阁,发现了这件事。 鱼明看着虚白,询问说:“道长,你告诉我们这件事,我们又何必将这个剑鞘给你呢?” “因为公子你是一个聪明人,这墓冢之中,肯定有机关了,不知道公子是否能找到一个精通五行八卦,机关数术的人。” 虚白倒是得意说着,听到虚白这话,鱼明有一些为难,然后看了看虚白,最后点点头,答应了这件事。 虚白也说了,这华阳祖师的坟墓在金阳府,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和自己一起前去东海四府。 鱼明说自然愿意,他们也准备前去东海四府,但是前去之前,有一件事要办。 虚白说了自己现在的住处,然后飘然而去,看着他潇洒如鹤的样子,鱼明忍不住说:“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查元平说真的要带着这个虚白前去,鱼明说如今他们连华阳祖师的墓冢都找不到,若是不带着这虚白前去,怎么找到这坟墓。 鱼明让毕当成拿着这一把剑回去丐门,送给董北海,这个做法让尚天良看不懂,尚天良询问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神剑,就这么拱手让给董北海了。 鱼明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尚天良,只是说自己需要丐门的帮助,区区一把神剑,有什么好珍惜的。 毕当成也是明白,这神剑如今不过是寄托在董北海那里,等到东海一行结束,这神剑还是要乖乖回来的。 毕当成离开之后,鱼明让查尚两人先回去,然后他前去林府,登门求见。 鱼明的名字禀告上去之后,林绍闻心中吃惊,但还是接见了鱼明,他询问鱼明怎么来这里了。 鱼明说这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自己在书院之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因此准备四处游学,而且今年又是会试之年,于是到了南都来看看,这南都有什么英雄人物。 林绍闻说的确应该游学,他询问鱼明是否要去其他地方,若是鱼明无事的话,可以协助他处理政事。 鱼明说自己才学浅薄,而且对于政务可以说一窍不通,这要他来协助林绍闻,只能帮倒忙,反而让林绍闻更加忙。 林绍闻说不会,他相信鱼明的才学,鱼明还是推辞,见鱼明如此,林绍闻只好放弃了。 林绍闻说鱼明既然来了,就要多待上几天,让他好生招待鱼明一番,鱼明点点头。 接下来鱼明就说林绍闻和傅公子的事情了,这件事只要在南都的人都知道,林绍闻自然说一些不愉快而已,事情过去了就算了。 鱼明也称赞林绍闻的宽宏大量,然后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小弟若是有什么失言的地方还请你见谅,书院对小弟我不薄,我有一些话不说,憋得难受。” 林绍闻让鱼明说就是了,鱼明告诉林绍闻:“这俗话说,人无伤虎之意,虎有伤人之心,有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冢宰你不在乎,不代表这傅公子就不在乎,就他属下的所作所为,傅公子已经将你恨之入骨了。” 林绍闻说即使是这样,自己也没有办法,自己只能尽量避让,减少冲突。 鱼明说这样不是办法,这样能躲一时,难道还能躲一世吗? 林绍闻询问鱼明计将安出,鱼明说他知道一个人,丰城的周水田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林绍闻不如以林泉的名义写信给梁法尧,让周水田出仕,为林绍闻效力。 林绍闻听说过周水田,知道这个人是一个贤士,于是感谢鱼明,自己会写信去的,若是周水田愿意出仕的话,自己也会好生招待的。 接下来鱼明说,如今林绍闻作为天官府的上大夫,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应该多为朝廷选贤才,退不肖,这是为了朝廷办事,只要所选的有真才实学,就算是有人有意见,而自己却可以问心无愧。 林绍闻说这件事还可以多想想,如今自己也不知道朝野有什么贤士,这就算想要选出来,也是一件难事。 鱼明说这些贤士就是进士,这些人寒窗苦读十年,自然有学问,再差的也会比勋贵好。 林绍闻说这倒是,这件事他暂且记下来了。 接下来鱼明说自己一路前来,发现今年玄河又泛滥了,这玄河两岸不少灾民受灾。 林绍闻大为吃惊,询问这件事是否是真,鱼明说这么大的一件事,林绍闻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林绍闻不由汗颜,他如今多在家里读书,对于外面的事情,尤其是这种事情,真是一点都没有听闻的。 鱼明说这件事虽然是归地官府管理,但是林绍闻作为一个小冢宰也可以赈灾派米才是。 林绍闻说自然应该如此,他感谢鱼明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接下来鱼明说了一些关于赈灾的事情,然后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让鱼明前去休息之后,林绍闻去找陈秋水,陈秋水看着林绍闻到来,对着他说:“表哥,你怎么又来了。” 林绍闻将受灾的事情说了一番,陈秋水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这可真是天赐良机了,表哥,明天你就沿着玄河南行,顺道去丰城,拜访你那位师兄,找来那周水田。” “这,若是我前去的话,那么这婚礼……”林绍闻想到婚礼也就是十二天了,若是自己东进的话,那么肯定来不及了。 陈秋水笑着说:“表哥,你乃是朝廷栋梁,应该以天下苍生为念,而不是我这么一个小星的婚礼而误了大事。” 林绍闻点点头,对着陈秋水表示歉意,陈秋水说无妨。 双方沉默了一阵子,林绍闻笑着离开之前,对着陈秋水说:“这段时间,表妹你要做一双鞋子。” “做鞋子干嘛。” “自然是为了酬谢周公了。” 陈秋水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脸上飞霞说:“呸,表哥,你说什么混账话。” 林绍闻哈哈笑着离开了,他前去找建文公主,说了这一件事,建文公主自然支持了,只是告诉林绍闻,这一件事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林绍闻是小冢宰,而不是观风使或者巡察使,这要离开南都,不如召集六卿,和六卿说一声。 这种事情圣人自然不会怪罪,但若是不去找六卿说的话,六卿到时候给林绍闻小鞋穿,林绍闻还不好办。 林绍闻点点头,接下来前去拜访六卿,对于这种事情,六卿都没有意见。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五十八章富商倨傲假赈灾 只有大司空警告林绍闻,他可以呵斥官员,写奏疏弹劾,但是不能罢免,这是因为林绍闻毕竟是朝官,而不是地方官员。而且林绍闻没有圣人的任命可以罢免官员,所以林绍闻呵斥就可以了。 林绍闻点点头,谢过大司空,然后准备了一下,询问鱼明是否和他们一起,鱼明要忙着前去东海,自然不愿意了,林绍闻也没有强求,于是和陈秋石一起离开这里。 这路上,林绍闻到是很高兴,他心想的是,就算有灾难,也有百姓吃粥。 第二天中午,林绍闻的马车到了一个受灾的县,林绍闻这还没有进入到城门,就看到了一群人衣衫褴褛,携家带口的走在官道上面。 看到这个情况,林绍闻心中一酸,在车夫询问他是否前去客栈的时候,林绍闻说前去赈灾所在。 这到了赈灾的地方,林绍闻下了马车,然后看着这些灾民端着空碗从赈灾点走了过来。 林绍闻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这就算是粥,也要留下几点。 林绍闻为了了解情况,走上前去,这一旁的卫士见到这个情况,对着林绍闻说:“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 林绍闻没有理会,他走上前一看,这锅里就是汤,里面还有几根野菜。 “这就是赈灾?” 林绍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掌勺大声说:“你眼睛瞎了吗?没有看到旁边写着奉旨赈灾四个大字吗?” “你们就是如此奉旨赈灾的?” “怎么了,有一碗热汤喝还不满足呀?不愿意喝别来,怎么着,灾民还把自己当大爷了吗?” 林绍闻听到这话,冷漠地说:“让你们主事的出来。” 林绍闻是真的生气了,这人听到这话,没有反应,而林绍闻的护卫走到这个掌勺的身边,一人抓住一只胳膊,然后用力一压,这人就跪倒在地上,林绍闻对着四周说:“谁是主事的。” 很快,一个富商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对着林绍闻行礼说:“我就是这里主事的,不知道这位爷有什么指教?” 林绍闻疑惑地看着富商,富商告诉林绍闻,这衙门没有钱没有粮食,于是向自己借,这赈灾所用的,等待赈灾银子下啦之后,再给他补上。 “既然如此,你就是这么赈灾的?” “这位爷,不是这么赈灾怎么赈灾,这灾民这么多,就是汤水,还有柴火,都是不小的费用了。” “是吗,这一天你要多少银子。” “一天至少二十两银子。” “你赈灾多久了?” “二十多天了。” 林绍闻说完之后,对着富商说:“这么说来,你一共用了四百多两银子了,好,去找米店和卖柴的。” 富商说他就是粮商,这县城的米铺都是他的。 林绍闻询问他米价多少,富商说他还是老样子,一两银子一石米。 林绍闻又问了柴火的价格,富商没有回答,有人说了,这一担柴的话,也就两百文。 林绍闻说这里既然一天用二十两银子,那么好,他就卖给这位富商。 富商听到这里,忍不住说:“这位爷,我劝你不要强出头,这可是知县允许的。” “知县,好,你让知县来。” 听到林绍闻这话,富商使了一个眼色,一个仆人跑走了,接下来富商还是恭恭敬敬地说:“这位爷,县尊何等身份,会为你你一个狂人来这里,不过我劝你老,少打抱不平,这人间事,不是凭借一腔热血就可以成事的。” “这么说来,我是错的,你们是对的了?” “一看这位爷都是养尊处优惯了,这菜汤你看着难以下咽,但是对于灾民来说,已经是参汤了,若是爷闹大了,县尊老爷生气了,不在赈灾,只怕这些人想要和这汤都不成了。” “这么说来,他们还要感谢你们了不是?” “这个你可以问众人。” 林绍闻看着四周饿的面黄肌瘦的众人,这些人都用期冀的目光望着林绍闻,林绍闻鼻头一酸,对着富商说:“没有想到,天地会生出你这般没有良心的人。” “小的有没有良心,这一点不用你老操心,只是你老若是在无理取闹,少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富商说道这里的时候,县尉带着厢军出现在这里,县尉看着林绍闻,倨傲地说:“就是你在这里无理取闹?” 林绍闻询问县尉说:“这有理没理,你一看这锅就知道了。” 县尉也不开,只是对着林绍闻说:“这朝廷赈灾,和你这又和关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若是再不走的话,就和我去衙门一趟。” 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呵斥说:“让你们县令来见我。” 这位县尉听了之后,忍不住对四周笑着说:“瞧瞧,这人果然有癫病,他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还要我们县老爷见他。” 林绍闻听到这话,拿出自己的腰牌说:“那么这个够吗?” 县尉不识字,看了看腰牌,询问身边识字的人,这识字的看到腰牌,直接跪倒在地。 “你跪什么,难道是一个大官吗?” 那人连忙说:“这位是小冢宰上大夫。” 县尉笑着说:“小冢宰,小冢宰!” 县尉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真是两股战战,不知道如何是好。 四周的人也跪下来行礼,林绍闻对着县尉说:“还不快去让你们知县来见本官,难道还要本官亲自去请吗?” 县尉如今真是魂飞魄散,慌了神,这林绍闻的吩咐他都没有回过神来,旁边的人提醒了几次,但是这县尉还是无动于衷,于是只好自己前去请。 一刻钟之后,知县骑着马到了,见到林绍闻,也不要人搀扶了,直接跳下马来,对着林绍闻行礼说:“下官见过小冢宰大人,下官多有失礼,恕罪恕罪。” “明府,本官且问你,你治下就是如此赈灾的吗?” 知县听到这话,走到了锅旁边看了一下,然后走到富商身边,一个耳光甩过去,对着富商说:“该死的东西,本县将这件事交给你,你竟然敢如此行事。” 富商连忙说:“老爷,是小的错了,小的贪心,小的贪心,辜负了大人的厚爱。” 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询问富商,这件事知县难道不知情吗?知县说自己忙于政务,外加轻信这人,因此不知道这富商竟然是这么赈灾的。 而且这富商报账都是二十两,这账本还在,自己一时间不查,被这位富商给蒙蔽了。 说道这里,知县递上账本,林绍闻自然看不懂,陈秋石接过看了之后,对着富商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蒙蔽朝廷,你可知道按律当如何?” “小的一时间啥猪油蒙心,还请大人开恩,大人开恩。” 陈秋石告诉富商,这种情况,按律抄家追讨,而罪首监后斩。 富商听到这里,看了看知县,知县说这按照律令,应该是流三千而已,罪不至死。 陈秋石说那是一般人,而这富商是商人,隶属贱籍,自然罪加一等了。 陈秋石也告诉知县,知县也不用担心别人了,就知县这次犯的错,轻一点就是京察不过,重一点要革职查办。 知县说的确是自己识人不明,被人蒙骗,这件事他认罪。 富商也在那里求情,说自己真是一时间糊涂,自己想来奉公守法,这就一次,鬼迷心窍,做出这糊涂事情来。 陈秋石说这件事他们回如实上奏圣人的,陈秋石也告诉他们,圣人对于这种事情可不会轻饶,富商还是准备好后事。 富商面色苍白,直接晕倒过去,陈秋石对知县说:“知县大人,还请你和我们一起前去抄家了。” 本来知县没有这么一个权利,但是林绍闻如今在这里,这罪名已经落实了,自然可以了。 知县有一些脚软,他最后还是要说:“这还是等圣旨下来再说。” “等圣旨下来,怎么来的钱粮赈灾呢?难道知县衙门还有多余的?”陈秋石一把抓住了知县的弱点,知县只能带着林绍闻他们前去抄家。 这抄家所得,都写成单子了,其中白银就超过一万两,其他各种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接近十万两,林绍闻感叹,就这么一个富商,家中钱财都比自己这个小冢宰多了。 林绍闻感叹之后,将米铺的米全部都送到赈灾的地方,让人重新熬粥。 看着这粥这么浓,知县心疼地说这么多米,是在太浪费了,这些灾民就算没有受灾,也不会有这么好的伙食。 林绍闻说这就是他知县的无能了,不能治理好治下,而且这些银子,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听到林绍闻这么说,知县只能说着是是,然后林绍闻告诉知县,让他写信给附近的县令,自己不想在此想见到这种情况,以前的事情自己都不追究了,若是自己去了还遇到这种事情,那么这些人就是挑衅自己这个小冢宰,他会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就算是南都的小冢宰,也不是他们能惹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五十九章水患难除求贤良 知县说着唯唯,邀请林绍闻到了衙门休息,当天晚宴之后,陈秋石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我觉得这知县也有问题。” 林绍闻让陈秋石说下去,陈秋石说这个富商就算经商的话,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想必是知县有所协助,这才有这么点钱,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知县虽然没有那么都来路,但是要搜刮起来,十万两还是很容易的。 陈秋石从这一次赈灾上面来说,这一次一天成本大概就一两银子不到,这等到朝廷银子拨下来,他们要贪了十分之九甚至更多,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林绍闻说自己也怀疑这知县也参与到其中,但是林绍闻想起了大司空的话,这个知县就算有问题,自己也不好多为难,免得到时候知县难逃一死的时候,想办法暗中加害自己。 陈秋石说这倒也是,狗急跳墙,这些知县也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二天,林绍闻亲自监督赈灾,看着四周灾民感动的眼神,心中也是一暖,他告诉陈秋石,若是朝廷没有这些贪官污吏,压榨民力,这四民能够各安本分,那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民变了。 陈秋石点点头,说历代盛世,都是需要吏治清明,这当地方官的,不需要多门有才干,只要不搜刮民脂民膏,在遇到灾难的时候,救济灾民就可以了。 林绍闻在这里待了两天,叮嘱了知县,自己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若是回来的时候,这赈灾的银子又出了问题,那么就别管他了, 知县说自己一定会亲力亲为,亲自监督,绝不会在赈灾上面弄虚作假。 林绍闻离开这里,前去下一个县,这林绍闻到城门的时候,就有厢军士官来请安,林绍闻到了赈灾的地点,发现这里不是煮好了粥,而是有财米油盐酱醋这些东西,每个人拿着谱牒上前去领取,然后这里有人记账,一式两份。 林绍闻看了之后,询问主事的,这是谁的法子,主事自然是说是他们县老爷的,林绍闻询问了灾民,得知这里借的都要还,自然也有利息了,不过利息很低,一石米,三年之内还的话,也就是加收一斗而已。 其他也是如此,对于灾民来说,这能借总比没有借好,而且三年之内还,只要接下来三年之中风调雨顺,他们就可以完全还清。 林绍闻听了之后,点点头,这时候知县也来拜访林绍闻了,知县见到林绍闻的时候,还有一些惶恐,林绍闻行礼之后,知县告罪,说朝廷赈灾,本来是为了利民,但是自己却有息,真是有愧朝廷仁厚之恩。 林绍闻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不知道知县怎么想到的,知县有一些惭愧,他没有说话。 陈秋石知道知县为什么不说话,这是青苗法的一个变种,只要读过书的都知道,但是林绍闻很明显不知道,知县要是说出来,岂不是让林绍闻丢脸了,于是陈秋石在林绍闻耳边说了一番。 林绍闻点点头,陈秋石询问知县,这河左四府,不是应该实行林泉的义仓法吗?怎么会一次受灾就没有粮米了。 知县尴尬,告诉陈秋石,这朝廷有这好心,但是河左四府凭借土地肥沃,最开始还行了,后来争端一起,就慢慢废除了。毕竟这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别说一族之人了。 陈秋石叹息一声,询问为什么这一次受灾,灾民就要乞讨了,难道没有存粮吗? 知县说这水灾一来,那是什么都不留,很多人房屋都不存了,更别说米粮了,真可谓是多年积蓄,一朝尽丧。 这存粮遇到旱灾还没事,遇到水灾,那真是没有办法。 知县说道这里,说这一次主要是冬官府典壅上士要负全责,没有在去年冬天清理河道,导致了这一次玄河泛滥。 陈秋石询问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人禀告,知县说这河道已经很多年没有清理,毕竟如今大家都忙着修路,没有那么多人力,大家都以为不会有事,没有想到今年大雨,导致了水灾。 林绍闻听闻之后,询问知县,是否有什么良策,知县的意见基本就是堵不如疏,加高岸堤这种法子。 林绍闻也没有多问了,林绍闻在这里待了一天,就前去其他县,这些县都接到消息了,也认真赈灾起来,林绍闻也没有好职责了,勉励他们。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林绍闻到了丰城,丰城已经很少见到灾民了,毕竟这里是东南首府,天下第三繁华的都市。 林绍闻没有多感概,到知府衙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冬官府的典壅上士。 这位是南都唯一有实权的官员,京城那里的那位,主要管理帝江,而玄河就归他所管。 就算他的上司司水中大夫,也没有他有权。 不过如今这位典壅上士脸色十分难看,可以说是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如今玄河泛滥,是他失职,朝廷追究起来,他是绝对跑不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挽救,给这件事有一个好结局,然后可以保住自己一条命。 如今他来这里,就是希望丰城知府能够调动一些人手,协助他处理这一场水宰。 见到林绍闻到来,典壅上士认为是朝廷派林绍闻捉拿自己的,于是连忙行礼,希望林绍闻能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能够处理好这一件事,在将自己免职。 林绍闻说自己这一次主要看赈灾的,关于捉拿典壅上士的事情,自己还没有得到消息,而且真的要处置,也是秋官府的人前来,而不是自己前来。 林绍闻说完,典壅上士这才松了一口气,林绍闻见他们有正事要讨论,于是就主动告辞。 而知府却留着林绍闻,希望林绍闻能够一起出谋划策,解决这一次水灾。 林绍闻只好坐下,接下来典壅上士冲破堤坝的地方,他已经找人修补好了,如今剩下就是将那些洪水给倒入河道之中。 河左四府都是平地居多,有些地方比较低洼,这洪水退去之后,也成了一个小湖泊,要解决的话,只能挖一条水渠,将这些水给导出来,林绍闻见典壅上士有对策,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典壅上士告诉林绍闻,他现在为难的是,这已经快到夏季了,错过了农活季节了,这一年受灾的地方,就没有收成,这应该怎么办,虽然这一件事应该是地官府的事情,但是祸是他惹出来,他也要想办法解决。 林绍闻也为难了,这要赈灾,那么就要救上一年了,这样朝廷可担负不起。林绍闻说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说借粮给民,但是这借粮借多了,这些人未必能还的上来,而且这也没有粮食可以借。 林绍闻不知道办法,只能闭嘴,这知府知道典壅上士的想法,但是他可不愿意,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这件事磨蹭到晚上,都没有一个结果,知府让他们先用晚饭,这用膳的时候,典壅上士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无从下筷,知府询问典壅上士,是不是饭菜不可口。 “非也,只是本官想到这灾民没有粮食可以为生,不由心中悲伤,难以下咽,还请见谅。” 知府听他这么一说,也只能放下碗筷,告诉下人,今后要节衣缩食,这节省下来的钱,用来赈济灾民。 林绍闻见他们表态了,也只能放下碗筷,不在用膳了。 第二天,林绍闻就亲去神目山,见梁法尧了。 到了书院,梁法尧正在上课,林绍闻就在一旁等着,这书院倒是优雅,是用竹子建的,显得十分幽静。 等到中午,梁法尧见到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行礼。 这是梁法尧好林绍闻第一次见面,梁法尧见到林绍闻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他教书这么多年,知道读书人身上有一股儒雅之气,而林绍闻身上只有一种华贵之气,虽然样貌有几分林泉的容貌,但气质上真是云泥之别。 不过毕竟是自己恩师的大儿子,梁法尧心中不喜,也还是客客气气和林绍闻见面行礼。 这寒暄了一阵子,梁法尧就知道林绍闻的根底了,婉言告诉林绍闻,希望林绍闻能够多读书,免得丢了林泉的脸。 林绍闻自然答应了,顺便也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听到周水田这个名字,梁法尧倒是一笑,让李昌吉和周水田出来,双方见面之后,周水田以下午要上课为理由,先离开了。 林绍闻说了久仰之后,李周二人说着不敢,接下来林绍闻也说了自己邀请之意,周水田谢绝了。 而李昌吉倒是有了兴趣,不过他不愿意走察觉,他想要走科举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对此李昌吉也对着林绍闻开始谈论起来,关于这一次治水的事情,李昌吉言语之中对于现在治理玄河的方法十分不满,他说这不过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而已。 林绍闻询问李昌吉有什么好的意见,自己也好告诉典壅上士。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六十章礼贤下士对强敌 李昌吉说堵不如疏是对的,但是这件事可不是疏通淤泥就可以了。李昌吉说如今可以将建立几条水道,形成水库,这样玄河涨水的时候,玄河水从这些支脉流入到水库之中储存起来,等到干旱的时候,可以挖掘水库,将这些水给引导田地里面。 李昌吉说这是以前的老法子了,不过陈朝之后,这河左四府的人多了起来,田地不够用了,于是一群人将原本的湖泊用土填了,然后来种地,这也导致了玄河一旦水大了,漫出来,就要成灾。 林绍闻说这修建水库也很难,毕竟要占那么多田地。 “这就是短视了,这水库能够少多少收成,但是玄河一旦泛滥,那岂是那点收成能够比的,而且这年年疏淤泥,花费也不少,我这个乃是万世之计。” 林绍闻听了之后,没有回答,而是记了下来,准备上奏给圣人。林绍闻又询问了这件事如何善后,李昌吉说只能从各地借调粮食,到时候还粮食而已,河左富足,只要一两年收成,就可以将这欠的换上了。若是圣人舍不得这些钱银的话,到时候民变起来了,那就不是这点了。 李昌吉说到这里,嘲笑说:“这天下事就是坏在了短视上面,他们只想着自己不会受灾,不会想到为后代计,这有了弊端,也不去治理,只是想着不致命就算了,这拖着拖着,等到真的要命的时候,想要挽救的时候,已经不可以了。” 林绍闻说很多人都没有才智去解决问题,他们只能这样走一步算一步。 李昌吉说这倒也是,毕竟这天下庸人多,贤人少,若是真的人人是圣贤,那么这天下也就是尧舜之世了。 林绍闻听了李昌吉的话,心想这人倒是可以一用,他将南都的事情说了出来,主要是说了妙玉那个案子。 李昌吉听了之后,感叹说:“真是可叹可叹,没有想到,像陈少爷那样的人,也会用刑了。” 林绍闻心想自己说这话可不是为了讨论用刑,李昌吉继续说了,这用刑是恶习,这西戎有一句话说,这能受得住刑自然不会说,受不住的自然也不会说实话,无论怎么样,用刑都是下策。 李昌吉开始款款而谈,说自古以来,刑罚都是越来越轻,毕竟礼记说了,只有乱国才用重刑。在上古之时,有五刑,这大辟之中,还要车裂和腰斩这些,而到了陈朝以后,只是绞和斩,就算十恶不赦,也只是斩立决,很少有满门五刑加身,然后车裂的。 到了虞朝文皇帝的时候,也有了明文规定,用杖不得超过两百,不等将犯人打死,这若是打死了,那么文官降职,武官免官,若是是三人以上,这文官流千里,武官戍边。 这是虞朝的恩典,希望以礼仪来约束众人,而不是刑罚,轻刑重节是虞朝一个大方针,而到了如今,这些官员却已经不顾这些,只是想着三木之下,没有不实,这是有罪的还好,若是无罪,那岂不是冤枉了。 就算是清官,也难免覆盆之下,难见天日,所以用刑应该极为谨慎。 林绍闻听着李昌吉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心中有一些不悦,他来这里,自然不是来听说教的。 林绍闻这人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意,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就表现什么,李昌吉见到这个情况,心中叹气一声,心想林绍闻也不过如此,不值得自己效力。 李昌吉心中有了这个想法,于是对着林绍闻拱手说:“不知道小冢宰你认为如何?” “这是一番正论,林某受益良多。” 林绍闻说完,李昌吉继续说:“这件事,看来傅公子的人有心针对小冢宰,不过小冢宰你不要太过担心,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且这多做多错,等日后傅公子必然会不攻自破。” 这句话在林绍闻看来不过是一句废话,不过他还是谢过了李昌吉。 说道晚上,李昌吉都是谈着大道理,林绍闻虽然佩服李昌吉的博学,但是却嫌弃里昌吉迂腐,也是也没有强求李昌吉和自己前去南都了。 当天晚上,李昌吉和周水田聊起了林绍闻,周水田对着李昌吉说:“昌吉,这一次小冢宰算是礼贤下士了,你为何不和他一起前去南都,施展自己的本事呢?” “周兄,你莫要取笑我了,连我都能看的出来,这位小冢宰不是一位能成大事的人,我就算前去,也不过是明珠暗投而已。”李昌吉说道这里,摇头说:“这位小冢宰,不学无术,身居高位,只怕日后会难以善终了。” “我倒是不这么看,小冢宰的确有一些纨绔之气,但是心地善良,心善者终会善终。” 周水田说道这里,叹气一声说:“不过他和傅公子之间,难免会有一场大案,到时候无论谁胜,朝廷都会流不少的血。” 李昌吉听到这话,对着周水田说:“这叫做不破不立,这样也好,这一次他来找我们,我们虽然不去协助他,但是也可以介绍一些河左贤士给他认识,这些人若是愿意帮助小冢宰,小冢宰自然不用担心傅公子。” 周水田说是,两人开始将自己知道的贤士名字给写下来。 在他们那写的时候,陈秋石告诉林绍闻,这李昌吉是一位贤能之士,无论如何林绍闻都要请他离开书院,林绍闻也将自己的看法说了,他认为李昌吉只是一个迂腐的书呆子,这样的人,听他谈论大道理可以,让他做事是千难万难。 陈秋石说不是,李昌吉这个人是有真才实学的,他说谈的就是正道,若是李昌吉出来的话,乃是天下万民之福。 林绍闻告诉陈秋石,这不可能,一个人在厉害,也治理不了天下的,这天下是靠着百官来治理的。 这是林绍闻看到林泉文集里面的话,他这说出啦,陈秋石还不知道怎么回答,陈秋石劝了几次,林绍闻也答应了请李昌吉去南都,但若是李昌吉不愿意的话,自己也就没有办法了。 这一点陈秋石说自然,这贤士不愿意出山,也不能强求。 第二天,林绍闻在此邀请李昌吉,李昌吉谢绝了,将那一份名单给了林绍闻,告诉林绍闻这些人都是河左贤士,不屑时文,又不是勋贵之后,所以不能当官。 林绍闻点点头,说自己会亲自前去请他们出山的,这一点李昌吉倒是没有反对,对林绍闻到是高看了几分。毕竟以林绍闻的身份,能够亲自前去请,那是万分难得了。 接下来林绍闻和告辞了,梁法尧也没有挽留,林绍闻离开这里,按照上面写的,先去拜访了丰城里面的寒士。 这些寒士才学不错,只是没有机会,如今林绍闻愿意拜访,请他们出山,他们自然答应了。 在丰城带了几天,林绍闻离开之后,身边就多了几人,虽然不是同一食穿,但是也是厚待这些人。 林绍闻回到南都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中旬了,这一次他带来的寒士就有二十四人,除了三个已经啸聚山野的,李昌吉他们介绍的都来了。 这些人的名气也不小,南都的人听说之后,更加赞叹林绍闻了。 这也是正好,圣人也回了林绍闻的旨意,告诉林绍闻,他这个小冢宰自然应该整顿吏治,这件事可以全权交给他。 有了圣人的允许,那么林绍闻就开始抓人了,这一次不止有陈秋石了,这二十四位寒士也在协助,在他们的帮助下,一切都竟然有序。 傅公子知道林绍闻是针对自己人,但是林绍闻的审判都有依据,他想要挽救都没有机会。 林绍闻这一次甩手掌柜倒是当的安逸,这些寒士有的精通算数,这账本上有问题,寒士一眼就看出来,有的擅长观察脸色,谁有说谎,立马就揭穿了,有的擅长书写,案卷写的漂亮,让人找不出毛病。 到了六月初,傅公子的一百零八将就有了五十三人被林绍闻或关或贬,虽然核心人物没有多大损失,但是众人却是人心惶惶,不知道如何办。 傅公子原本希望有人依附林绍闻,然后借机会攻击林绍闻,哪知道林绍闻压根不用南都的人,而是自己找来一些寒士,自己还不好对付了。 当然也有人来依附林绍闻,林绍闻也不表态,他就是不得罪,也不拉拢,让这些人放心,自己不是和他们做对就是了。 在林绍闻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一个寒士劝谏林绍闻,说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可有收手了,若是继续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林绍闻询问理由,这人告诉林绍闻,如今大皇子还信着傅公子,到时候傅公子说林绍闻借此机会,对付大皇子,报当初大皇子得罪自己之仇,那么岂不是得罪了大皇子,如今收手,到时候就算傅公子告状,林绍闻也可以解释,并非是针对傅公子,而是为了整顿吏治而已。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六十一章帝陵现世神道出 林绍闻认为有道理,于是就没有继续下去,这突然停下来,让傅公子一时间还没有接受,不过他也乐得有时间能够来重整旗鼓,林绍闻没有安排人来顶替这些位置,就给傅公子机会了。 ‘双方都陷入一种平静,南都又难得恢复往日的宁静。 这时候的金阳府陶县,却迎来了一场风波。 陶县传闻是华阳祖师飞升之地,华阳真人的衣冠冢就在这里。 至于这墓冢到底在什么地方,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无法判断了。 在神剑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就有人前来这里寻找神剑,但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不过这寻剑走了一波,又来一波,陶县附近的居民倒是习惯了,甚至有一些欢迎,毕竟这些武林人士要来购买干粮和居住,大家可以得到不少银两。 鱼明一行人到了这里的时候,董北海还有一些疑惑,不是前去东海国,怎么到了陶县,毕当成告诉董北海,他们这是要去拜访华阳祖师,希望能华阳祖师能保佑他们找到一把神剑。 因为董北海和他们不能同声同气,于是大家一致决定,让董北海留在这里,和金阳府的丐头谈论丐门的事情。董北海自然也没有拒绝,对于东海四府丐门的事情,他还是有一些关心的。 接下来,虚白带着他们到了县城外的二十里外的黄叶沟,这里是齐云山脉分支余脉,山自然不算高,倒是也算一出福地,附近的居民多数埋在这黄叶山之中。 看着这满山的坟墓,鱼明对着虚白说:“虚白仙长,若是华阳真人真的埋在这里的话,那么岂不是早就被人挖出来了。” “谁说华阳祖师埋在这里了?华阳真人乃是飞升而去,哪里有坟墓。” 华阳祖师飞升这件事,大家倒是知道,但是这没有坟墓,那么他们来这里所谓何事了?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虚白笑着说:“诸位是不知道,这黄叶山,不是山,而是陵。” 这话让众人大吃一惊,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里是一座陵,虚白笑着告诉他们,这里埋葬正是鲁废帝,东朝最后一位帝王。 鲁废帝死后十二年,齐高祖结束了鲁朝的乱世,然后混一东西,可惜不过二世,就被宋帝给夺去了江山。 鱼明说鲁废帝死了之后,鲁国大乱,似乎不能修建这么大的陵寝。 虚白说就算国家大乱,而这修建陵寝是鲁废帝活着时候修建的,所以鲁废帝死了之后,就只用埋葬就是了。 鲁国再怎么乱,这国君入葬就是要办好的。 参与这件事的就有昆仑的祖师爷,昆仑祖师就是见到鲁国大乱,这才南下到了昆仑修道,创立了昆仑派。 至于十三把神剑,其中最后一把就是陪葬在其中。 鱼明听了之后,倒是认为很有可能,他询问虚白,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们应该怎么进去呢?这山中到处都是墓,他们若是挖洞的话,被附近的村民知道了之后,岂不是要和他们拼命。 虚白说这个就是在这个剑鞘之中,十三神剑流传千年,自然有人追求过,只不过武林中人,没有写史的习惯,这所有传闻都是口口相传,别说其他的了,就算魏朝武林的很多事情,现在人都不知道了。 这把戮情剑的主人就去寻找过鲁废帝的领情,她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昆仑祖师的事情,前来昆仑询问,愿意给昆仑一把神剑,最后昆仑那位掌门答应了,戮情剑的主人也将羽冲剑的下落说了出来。 而那位掌门没有前去寻找,只是将羽冲剑的下落记载下来,接下来就是耿电运气好,找到了羽冲剑。 关于虚白这个说法,鱼明是不相信的,羽冲剑肯定早就落在昆仑手中了,毕竟昆仑将羽冲剑的消息给抹去了。 鱼明估计,这一把剑其实也是陪葬之物,但是昆仑祖师给偷拿了,然后担心事发,就跑到了万里之外的昆仑,免得有人追究起来。至于戮情剑的主人也是知道了这个秘密,前去威胁昆仑祖师爷。 “这么说来,这剑鞘里面的图纸,也是你们昆仑给的了?” 虚白说不是,这是戮情剑剑主找到的,至于戮情剑剑主是否能打开这帝陵,取出里面的宝剑,虚白说应该没有,毕竟若是拿到的话,这在佛堂前供奉的就不是一把戮情剑,而是两把了。 尚天良说对,但是这剑鞘他们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机关。 虚白笑着说:“那么诸位可以将剑鞘给贫道了。” 鱼明将剑鞘递给了虚白,虚白将剑鞘藏在衣袖之中,只见他衣袖抖动,过了还一会儿,虚白拿出剑鞘,手中多了一张薄纸。 虚白将这这两样递给了鱼明,鱼明对着虚白说:“这是剑鞘里面取出来的,还是阁下早有准备的。” 虚白说自己要是早有准备,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献给他们就是了。 尚天良等人看了一下这纸张,上面有一张图,这图上面却是写着一些字,这些字他们都认识,但是却不知道含义。 不过大家还是记了下来,然后还给虚白,虚白接过这纸,仔细看了起来。 虚白不止看,还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算了起来。 这算来算去,大概一个时辰,虚白对着鱼明说:“小王子,这陵墓可不是什么善地,鲁废帝果然如同史书说的那样残暴不仁,这里面机关可谓是歹毒到家了。 鱼明听了之后,对着虚白说:“这么说来,这就是机关图纸了,有这一张图纸,还有什么危险。” 虚白说这图纸是有,但是他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毕竟千年之后,这陵寝的机关是否还有用也说不清楚。 鱼明说若是怕死的话,也不用在江湖上行走了,既然有机关图在手,还担心害怕,那真是一个娘们了。 虚白见鱼明这么说,告诫他们,和自己一起行动,不要乱走,否则到时候出了事情,不止会自己倒霉,还会连累他人。 接下来虚白让他们准备好干粮,然后用雄黄酒洗澡,顺便带了一大包雄黄。 第二天他们在此来到了黄山,这一次鱼明海专门从丐门调来十个好手,带着粮食和水,足够他们这些人吃上一周了。 虚白他们这样的准备,是瞒不过还在这里的武林人士,鱼明也不准备隐瞒,他的想法就是让这些人前去送死而已。 于是出了虚白等人,还有五六十个武林人士到了黄叶山。 鱼明询问地点在哪里,虚白算了一下,然后绕了很久,到了一出寺庙之中,这寺庙也早就残破了,庙里的神像崩坍了一半,屋顶也是露天了。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神像前面那个香炉,香炉算是这里面唯一保存完好的东西了。 虚白说这墓道就在神像下面,要想进去,先要拆了这神像。 这东海四府虽然不想河左那样信奉神道,倒是也对神佛友敬畏之心,这说道拆神像,他们还是有一些害怕。 虚白告诉他们,这就是华阳祖师(虚白并不准备说鲁废帝的事情)的机智之处,这有墓必然有进墓的墓道,有些人是千斤石来,但是石头在大,只要肯凿的话,也会有凿开的时候,但是用神像来封的话,不管多凶恶的人都会敬畏之心,不敢拆神像。 在场众人转念一想,的确是这么一个理,但是他们也没有动手,鱼明对着他们说:“诸位来这里都是为了神剑,如今神剑还没有看到,还是齐心协力,若是我们大家都等着大家,只怕这剑还要里面埋上千年了。 鱼明说着,让丐门弟子将东西放下来,开始动手拆神像来。 众人见到这个情况,心想这也没有什么,于是也可开始动手起来。 这一群人本来就力大,而且是用来拆东西,那就更快了,这半个时辰之后,这神像就拆的四分五裂,躺在院子里面了。 看着下面的石板。众人看了看虚白,虚白指了一下香炉,在众人拆的时候,虚白就让他们注意这香炉,不要拆到香炉附近的泥土。 一个人走上前,虚白让他转动,这人用力一转,没有想到香炉虽然小,倒是十分沉重,他这一下子还没有转动。 有几个力气大也前去了,每个人都是转了一圈,就气喘吁吁了,不过经过他们的努力,这地板果然漏出了一丝缝隙。 虚白见这样不是办法,于是让他们小心翼翼将香炉附近的泥巴给拆了,这一才拆下来,他们才看到,这香炉的三只脚都是铜所做的,一直到地上。 虚白说这就是一个机关了,大家一起用力才行。 接下来虚白让人大家开始转动这个机关,慢慢的将这墓道的大门给打开。 也许是时间久了,这墓道机关生锈了,最后石板只打开一半,再也转动不动了,众人也就放弃了。 接下来众人点燃火把,开始下去了,而鱼明等人没有立即下去,鱼明看着这个机关,对着虚白说:“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会有一个机关可以打开墓门呢?”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六十二章甬道机关防无形 帝陵修建这封门,自然是封死了就不会再让人打开了,怎么会专门在外面留一个机关在这里,让人打开,方便人进入。 这若是为了后人祭祀的话,后人也不会到陵墓里面去祭祀,而是在外面就好了。 虚白听到鱼明这么说,对着鱼明说:“贫道是这么想的,这或许是工匠为了自己活下去来所想的,历代修建帝陵的工匠,都很少能活着出墓,所以在这里留下机关,方便他的后人来开启。” “就如仙长你说的,这上面有神像镇压着,这后人也要拆了神像才可以,当时肯定有守陵的人,这些工匠的后人怎么能够拆了神像在打开这里,放工匠出来,而且就我所知,这修建帝陵的话,留生道的话,也是很隐蔽的地方,而且也不会这么复杂。” 听到鱼明这么分析,虚白询问鱼明,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开门揖盗而已,看样子这图纸也是不管用的。”鱼明若有所思的看着虚白,这时候里面也有人出来请虚白进去,因为他们遇到困境了。 虚白告诉鱼明,如今图纸这么说,他们也只能先这么进入看看,除非他们能够找到朝廷,直接开挖。 鱼明说是,于是和虚白一起进去,这甬道没有多长,最多十多丈,就到头了。 在尽头上面墙壁上面用楷书写着“来者有缘,珍宝相送。再进一步,永坠九幽。” 这十六个字,前面八个字倒是客客气气,后面就凶狠起来,虚白看了看四周,询问这些人是否拿了珍宝面,这些人都点点头,但是没有说什么。 虚白告诉他们,这里面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也不知道这上面是否有毒,若是到时候他们不注意,会白白送了自己的姓名。 众人也不需要虚白说教,只是认为虚白下来晚了,什么都没有捞到,在那里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而已,他们告诉虚白,还是早点开了这里,到时候他们也好早点拿到神剑。 虚白看着这墙,对着他们说:“这就是封墓石了,只能硬拆了。” 众人听了之后,于是力气大的,用流星锤这些东西开始拆起来。 这墙不是一整块石头,而是土石混合而成,众人拆起来,也没有多大难度,一个时辰之后,这七尺厚的土墙就被他们拆出了一条通道了。 众人看着墙后面的甬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两人直接走上去。 但是这一脚踏上去,他们就觉得脚下一轻,落了下去。 原来这过去之后,就是一个翻盖,下面自然是陷阱,插满了兵刃,落下去自然没有什么活路了。 看到这翻盖,众人倒是没有在意,只是认为这两人运气差而已。 有一人认为自己轻工不错,于是就施展轻功,他这一跃,头碰到甬道上层,就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落下来,也跌入陷阱里面。 于是大家用火把一看,上面竟然也兵器,只是这些兵器漏出的不长,这若是不注意,还真的不能发现。 众人这有些为难了,这下面是陷阱,上面也是兵刃,这轻功少有不注意,就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众人这个样子,虚白冷笑地说:“这还不简单吗?刚才那些泥土不是在堆着吗?将泥土搬来,将这里填平不就可以了嘛。 众人说是,于是将那些泥土给搬来,这陷阱是填不满,但是能将武器给埋下去就可以了。 最开始走上去的人还是有一些小心,生怕自己以用力,就踩踏了土,被兵器伤到。 不过这很明显是多心了,前面几个上了甬道也不敢大步前进,而是如同瞎子一样,用自己齐眉棍向前试着前进。 这没有多久,他们有遇到了翻盖,这些人心想这人到底是怎么修的,这么多翻盖,这怎么送棺木进去。 他们心中就是疑惑,没有多想,而鱼明已经明白了,这一条道路就是专门为了杀人而设计的,根本不是什么墓道。 鱼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虚白见到这个情况,也跟着出去了,走出之后,虚白询问鱼明为什么离开。 “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这里就是为了杀人所建的,是一条假的通道,” 鱼明说道这里,看着虚白说:“道长,你还是老老实实带我们前去真的墓道,耍这些小聪明没有用,我鱼明不敢说才智天下无双,但是也不会被你给骗了。 听到这话,虚白说自己看机关图,的确这里是入口。 “是入口不错,但是你如何解释这翻盖呢?这翻盖要修的话,只能从里面往外面修,这样才不会出事,而且就封墓石来说,也太过草率,这里就是鲁废帝专门修建来杀人用的,你还会仔细看一下机关图。” 虚白听到这话,也没有多辩解,他们先离开这里,这时候也有几个人跟来,其他人是难得有机会,于是不愿意出来而已。 到了黄叶山下,虚白继续拿出机关图开始推算起来,这又是一个时辰之后,虚白看了看四周,拍着自己的额头说:“这,这图竟然是反的,这位爷,你说的不错,那里的确有问题,真的地点在。” 说道这里,虚白看了看四周,鱼明不在乎的说:“神剑有主,非人可以强求的,诸位江湖同道,各有机缘。” 四周的武林人士也行礼,说鱼明说的是,顺便称赞了一下鱼明大度,他们不知道,鱼明就是想让他们当替死鬼,鱼明已经看出了虚白这厮有了二心,想要独占两把神剑,所以需要找一些替死鬼来挡虚白的暗箭。 虚白说鱼明都这么说了,那么自己也不藏着捏着了,于是带着他们到了黄叶山的一个地方,这里是一个破落的院子,想必这院子的主人早就离开了。 虚白指着院子之中的水井说:“这就是进去的道路。” 听到这话,鱼明询问说:“自古以来,哪里有帝王从井里入葬的。” “这里乃是逃生洞,真的入口早就被封死了。” 虚白轻描淡写的说着,他这话也无意之中暴露了,他是早知道神庙那个洞口不是真的入口。 鱼明听出来了,尚天良也听出来了,毕当成也听出来了,于是三人互相看了一下,心念一致了。 接下来就有武林人士率先下去了,到了井底,大声说的确有一个洞,可容纳一个人钻进去。 众人于是依此下去,鱼明让一个亲信和一个丐门弟子留守在这里,若是他们三天之后没有出来,这丐门弟子就回去丐门求援。 接下来在路上,鱼明也留下了记号,算是给丐门一个消息。 这洞有些长,他们估摸着大约有二十多丈,才钻了出来,这一钻出来,众人都惊呆了,这洞上面竟然有星辰, 等他们用火折打燃火把之后,照了一下,原来这星辰全都是钻石。 他们点燃了四周的油灯,发现了这个大厅放着九口棺材,这些棺材看木料,都是上好的檀木。 鱼明询问虚白说:“我们这是到了墓室了吗?” 虚白笑着说:“自然不是了,这帝王何等尊贵,这些不过允许陪葬的大臣而已。而且看那里放的是鼓,想必是武将了。” 虚白说着,对着四周武林人士说:“这些能陪葬的皇陵的武将,身上自然有不少好东西,诸位来到这里,都是有缘,请。” 鱼明自然不动,其他武林人士倒是有心了,心想着都到了寝室了,应该没有机关了。 而虚白不动神色的到了墙壁一角站立,鱼明等人也走了过去。 这前去开棺木的,第一个打开之后,还来不及惊喜,然后就惨叫起来。 惨叫之后,就忍不住在地上打滚起来,看样子十分悲痛。 虚白看到这个情况,叹气说:“鲁废帝真是无情,竟然连死者为大都不知道。” 众人不知道这人是种了什么机关,但是他们也不敢前去再开了,回到原地。 虚白看着他们说:“看来这些东西和我们无缘了,为了以防万一,大家还是不要随便惊扰死者了。” 借着虚白带着他们小心翼翼离开这里,不敢碰到什么,到了门口的时候,有人率先一步打开大门,虚白见到这个情况,立马卧倒在地上,也不顾地上浓厚的灰尘。 鱼明他们盯着虚白的,见虚白这个动作也是立马卧倒。 很快他们就察觉到头上挂了一阵风,等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那个开门的已经被削尖的竹竿给弄死了。 原来这门外一直绷着一排竹枪,这门一打开,机关就发动,这一排竹枪就刺过来,这人忙着逃离这里,哪里想到外面会有机关。 见到这个情况,虚白告诫他们,不要随便乱动,这里面机关重重,有时候不是害了自己,也可能害了他人。 大家都点点头,他们是真的怕了,想到这里防不胜防的机关,只觉得胆战心惊,但是想到神剑就在眼前,他们也只能继续前进。 众人小心翼翼试探的走出去的时候,虚白看了看头上的星空图。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六十三章历尽磨难见四相 鱼明也注意到这一点,他抬头看了看,不过对于星象,他知道的不是很多,于是也就没有在意。 离开这里,到了甬道上面,大家小心翼翼前进,将四周的长明灯给点亮。 四周有了火光,众人才看到了,这甬道最前面是台阶,这台阶还很长,在台阶上面,似乎有一个大殿。 和武将陪葬大厅相对的地方,也有一个大厅,大厅门外就可以看到机关。 众人准备沿着大街上前的时候,虚白阻止了他们,告诉他们,这既然来了,不如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寻找一下线索。 有武林人士不听,认为这里机关重重,如今这已经知道寝室的位置,为什么还要前去冒险。 见这些人不听,虚白也没有多说,看着两人打着火把往上走,而虚白向后退,退入刚才的武将厅之中。 鱼明自然也是跟着退了进去,没有多久,他们就听到了响动,这响动还挺大的,好像什么东西滚下来。 很快他们就看到一个一人高的石球横冲直撞的沿着甬道滚到尽头,撞在甬道的尽头,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时候虚白摇头说:“糟了,这个墓里面的机关已经被开启了,接下来我们就要万分小心了。” 众人听了之后,点点头,一些都以虚白马首是瞻了。 虚白带着他们出去,看着甬道上面的血迹,心想那两人已经是没有什么活路了。 接下来虚白他们到了文官厅,这里是五个棺木,上面也是用明珠镶嵌成为星象,虚白看了看,主要看了看四周的墙壁,然后退回到武官厅,在此看了看墙壁上的壁画,然后带着他们沿着阶梯前进。 众人在踏上阶梯的时候,还有一些小心翼翼,虚白说不用多心,这么大的石头滚下来,就算有机关,也被完全破坏了,这到了寝室门前,都是安全的。 众人到了寝室门前,见到那封闭的大门,众人看了看,虚白对着他们说:“按照鲁废帝的心机,这门前一定有机关,但是我们到了这里,不可能就这么半途而废。 鱼明这时候开口说:“这皇陵之中为什么这么机关,我看书中,皇陵之中的机关也不过数种而已。” 虚白无奈第说:“这就要问鲁废帝了,他倒行逆施,天人共怒,营造这种陵寝的话,自然也是歹毒无比。” 这其中有一个武林人士看了看鱼明,对着鱼明说:“这位相公,这进来之后,好像都是我们这些人死,你们的人似乎丝毫没有受伤。” “因为我们听进了吩咐,不乱动,不乱走而已,诸位,这是你们的好机会,打开这门的话,你们可以先进去。” “若是我们那打开门,你们是否回抢夺。” “我可以立誓,谁先拿到那把剑,或者先发现,这剑就是他的,我们绝不会抢夺。” 鱼明当即就起誓了,在这阴森森的陵墓之中起誓,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让剩下的武林人士也相信了。 他们相信,鲁废帝和这些陪葬的大臣的英灵就在附近,这鱼明若是违反誓言的话,一定会遭到天谴的。 这些武林人士看了看,最后一个武功比较高强的决定去开门,至于其他人看着虚白闪避了,也跟着闪避了。 这位武林人士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他提防着门里面的机关,若是有什么不对,他就一个旱地拔葱,飞身而起,躲开里面的机关。 在大门被他缓缓打开之后,机关也发动了,让这位高手没有想到的是,这机关不是从里面而来,而是从头顶上面来的。 那匾额落下来,速度之快,让这位武林人士闪躲都来不及,他准备扛起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这匾额竟然是生铁打造而成,他自然没有力扛千斤之力,结果自然让人唏嘘了。 看到这个情况,虚白感叹说:“诸位,机关已经除去了,我们继续走。” 虚白这一次倒是一马当先,众人跟着他进入到寝室之中,虚白让人点亮长明灯,大家一看,这里面没有棺木,只有一个石头雕刻的凤凰像。 在这大厅后面,还有一道门,众人看了看虚白,虚白对着他们说:“诸位认为那道门里面是否有机关呢?” 大家没有说话,明白是肯定有的了,鱼明见到这个情况,感叹说:“这里哪是皇陵,分明就是地府了,活人进来,真是永坠九幽了。” “若是大家害怕了,可以沿着原路回去就是了,只不过这到了宝山前而空手而还,大家肯定是不甘心的。” 虚白这么说,于是有一个大胆的武林人士上前,而虚白却走到了朱雀石像前面。 那人这一开门,虚白直接退后到那朱雀展翅翅膀下面蜷缩起来,这一瞬间,四周突然有了响动,整个大殿墙壁都射出了羽箭,这羽箭来的又快又悄无声息,除了朱雀翅膀下面,全都被羽箭覆盖。 这羽箭只有一波,但是等羽箭停下来之后,大家都损失惨重,跟着来的武林人士,只活下来了一个,而鱼明那边,九个丐门人士,死了七个。 虚白这时候跳下来说:“真是没有想到,这个鲁废帝是这么残忍,竟然想要将众人一网打尽。” “哼,若是没有想要神剑的念头,怎么会死在这里,我倒是认为不是鲁废帝残忍,而是人心不足罢了。” 鱼明说道这里,对着虚白说:“看样子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请。” 虚白在此带着上前,然后到了里面那间屋子。 这进去之后,众人总算是看到了棺木,在棺木旁边有青龙和白虎两大瑞兽。 看着这棺木,那剩下的武林人士也不管什么机关不机关了,冲上前,然后用兵器打开这棺木,这打开之后,这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众人一看,原来这人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 这人挣扎让众人救他,鱼明看着他这个样子,摇摇头,让查元平给这人一个痛快了。 接下来众人上前,只见棺木里面并没有人,空空如也。 鱼明对着虚白说:“如今已经没有外人了,你也不用装神弄鬼了,这神剑在什么地方。” “还要看看这后面才知道。” 虚白指着后面的那一扇门,听到这话,鱼明对着虚白说:“就算我这个不懂五行八卦的都知道,后面一定是有一个玄武雕像而已。” “那也未必了,还是看看才好。” “那么你去开门。”鱼明自然不愿意自己这边的人前去送死,虚白摇头说:“这一次开门的也会死,若是我死了,那么小王子你能找到这里面的神剑吗?” 听到这话,鱼明只能看看丐门的人,这剩下的两个丐门人士,只能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年老的对着鱼明说:“小王子,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家人。” “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说了自己的名字,交代了一番,然后就去了,虚白也告诉鱼明他们,要想要活,就必须要依靠神兽。 不过这神兽虽然有两个,但是要庇护这么多人也不可能,于是鱼明,尚天良,毕当成和虚白呆在青龙这里,剩下的在白虎那里。 等他们躲好,那人也开了门,这门一打开,机关就发动了,还是箭雨,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伤到他们,而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白虎石像里面竟然也射出了毒针。 幸好查元平武功高强,瞬间拉了旁边的人,用这个人当作盾牌,这才避过一劫。 查元平等风平浪静之后,对着虚白说:“仙长,你是诚心的想要我们死是不是?” 虚白委屈的说他也是不知道,如今这才想起了,这白虎也是肃杀之兽。 虚白说完,看着后面的大殿,后面出现的不是玄武的雕像,而是麒麟雕像。 见到这个情况,鱼明惊讶地说:“怎么是麒麟,而不是玄武,虚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虚白摇摇头说:“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鲁废帝这个是有高人布局了,如今我们要回去。” 虚白着鱼明不善的神情,对着鱼明说:“小王子,这里是按照星宫布置的。” “就算是按照星宫的话,也应该是玄武宿而不是麒麟宿。” 虚白说三代的时候,就没有玄武宿,而是麒麟宿,这星象是变动的,原本看着像麒麟的,最后慢慢变成了玄武宿,为鲁废帝营造陵寝的,是一个高人,所以采用了上古的说法。 说完之后,虚白告诉他们,真的棺木应该在文武大厅下面,那里才有星星图,这里就是为了对付盗贼的。 虚白说完,鱼明也没有前进,众人将虚白给包围起来,看到这个情况,虚白对着他们说:“诸位,这神剑都没有看到,莫非就想要背弃联盟了吗?” 鱼明对着虚白说:“虚白仙长,非是我们背弃联盟,而是你处心积虑,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若是继续跟着你的话,只怕永远出不了这个墓了。” “是吗?若是没有我,你们也找不到神剑。”虚白倨傲地说着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六十四章风平浪静拜藩王 “虚白仙长,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了,真的以为我们不懂这些吗?”鱼明笑着说,然后对着虚白说:“这为政譬如北辰,这一点我们还是知道的。所以只要找到北极星下面的,就可以找到鲁废帝的陵寝。” 虚白听了之后,脸色一变,然后对着鱼明说:“小王子,我这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既然我已经让你们找到了伸进,是否能放我一条生路呢?” “仙长,这里乃是上佳的风水福地,俗话说的好,这择地不如撞地,而且棺木也有,这岂不是上佳之选。”鱼明说道这里,对着虚白说:“仙长,我们念你的功德,还请你老自己进去,免得我们为难。” 虚白听他们这么说,只能说:“好好,既然小王子愿意给贫道这么一个好棺木,贫道自然只能收下了。” 说着虚白走到棺木旁边,没有丝毫犹豫的躺了下去,接下来鱼明也没有多做什么,而是离开这里。 在走的时候,查元平说:“就这么算了?” “他好歹是昆仑的前掌门,武功也不错,他既然识趣,我们何必要闹翻。” 接下里他们到了武将厅,虽然鱼明不认识星象,但是北极星还是能认出来的。 这北极星下面正好有一个口棺木,鱼明等人小心翼翼走了过去,然后打开棺木。 棺木倒是没有什么机关,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尸体,有的是一条通道。 鱼明看着通道,对着查元平说:“你先下去看看,我们在上面等着你,免得到时候那个虚白跑来,将我们后路给断了。” 查元平说是,下去之后,鱼明等人等到火把都燃烧完一根还没有见到查元平上来,见到这个情况,鱼明对着尚天良说:“走,去看看虚白。” 等他们回到寝室的时候,虚白已经不见了,鱼明他们于是前去文官厅,发现文官厅的一个棺材的也是被打开了,鱼明看了看,看到了南斗,鱼明想了想,连声说:“不好,这北斗主死,南斗主生,这鲁废帝的棺木应该在南斗。” 鱼明说着准备下去,而尚天良说如今还不知道这虚躲在什么地方,若是一个人下去,只怕会遭到暗算,若是两人下去,只怕留在上面那人不是虚白的对手。 尚天良突然想到他们到寝室的时候,那虚白是否趁机离开这里,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众人连忙跑到逃生道那里,从那里出去,幸好绳子还在,他们沿着绳子爬上来。 不过留守的那两人都已经死了,身上有明显的剑伤。 这虚白下去的时候,身上就只有拂尘,没有带宝剑,这有剑伤,不亚于虚白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得到神剑了。 见虚白如此挑衅自己,鱼明咬牙说:“好,好,虚白你好手段。” 尚天良也发现了在一旁写着一首打油诗:“北斗主死南斗生,星象分明供人参,可笑东海一王子,枉费心机空惘然。” 鱼明见到这打油诗,一拳打在井上,恨自己一时心善,被虚白给戏弄了。 尚天良劝说,如今的情况,是前去找丐门的人,去把查元平救出来才是。 鱼明让毕当成和尚天良在这里等着,自己去找人,既然虚白没有将他们退路给封了,自然是不敢加害自己。 鱼明回到县城,让丐门的人找虚白,生死无论,一定要将趁着虚白离开东海四府之前,将虚白身上的神剑给找到。 除此之外,鱼明要了二十个好手,回到枯井里面,然后继续到了皇陵里面。 鱼明让这些人下去,他自己却不敢下去,过了一刻钟,这些丐门的人就回来了,带回了查元平的尸体。 看着查元平身上全是伤痕,鱼明也不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让丐门弟子将查元平给带到了寝室那个棺木里面,算是安葬了。 接下来南斗那个道,鱼明倒是下去了,这路有点长,下去之后就是一个富丽堂皇地宫,这地宫比起东海王的那个王府还要华丽,地上全是铺着金砖,珊瑚为树,珍珠为河。 而鲁废帝却不是躺在棺木之中,而是穿着道袍,骑在铜鹤上面,这铜鹤修的十分大,如同跃跃欲飞的样子。 唯一能证明鲁废帝身份的就是,他头上那平天冠。 鱼明仔细看了一下,可以明显看到铜鹤那里有放置两把剑的地方,想必是两把神剑的所在。 鱼明想到这其中一把,差点就落到了自己手中,在此恨不得凌迟了虚白。 尚天良看着四周的东西,询问鱼明是否将这些搬走,尚天良说还是不要乱动,这鲁废帝心肠这么歹毒,谁知道其中是否有什么机关。 尚天良也是被机关给吓怕了,看着那骑鹤欲飞的鲁废帝,忍不住说:“就陛下你的所作所为,也想要飞升九天,那么苍天是否还有眼。” 鱼明点点头,讥讽说:“陛下,你倒是昔人已乘黄鹤去,可惜这里却不能只能空空留皇陵了,你既然要成仙,又舍不得这些宝贝,我看你这仙是难成了。” 鱼明说完,带着众人离开,在他们离开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走动闹出了太大动静,原端坐在黄鹤上面的鲁废帝跌落到了地上。 鱼明他们离开这里,回到县城,回禀却是没有找到虚白。 鱼明这气过了,也准备开始正事了,于是鱼明带着董北海前去东海王的王道所在的护鼎岛。 这岛原本叫做定鼎岛,倒是这个名字让武皇帝十分不喜,于是就改成了护鼎岛。 如今岛上修建了东海王的王府,有三百多间,占了岛的一大半,剩下的就是文武百官的住处。 这护鼎岛就没有平民,所谓的平民都在附近的小岛上面。 鱼明的船到了港口,下船之后,立马有一个军官一样的人走上来,对着鱼明说:“殿下,你这是跑去哪里去了,这么多年没有听到你的消息,王妃都担心死了。” “有劳母亲担心了,我这是中原游历去了,这位是丐门门主董北海,我的朋友。” “殿下,你回来就好,请和我一起回去,换了衣服,前去见大王。” 鱼明点点头,带着众人到了他的府邸,他让人先招待董北海一行人,自己前去王宫见东海王。 东海王见到鱼明的第一句话就是:“胡闹,成何体统!”鱼明也没有反驳,只是说了一声儿臣知错了。 东海王接下来询问鱼明在中原的所见所闻,鱼明自然说自己现在桐山书院学习,然后四处游历,遇到了丐门门主。 东海王听了之后,对着鱼明说:“你可曾听说过十三神剑的事情。” 鱼明说自己听说过,但是没有理会,毕竟自己是东海王的王子,没有必要寻找神剑,来迎合当今圣人。 东海王摇摇头说:“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为什么这件事上面会糊涂?” 鱼明说这是东海王没有明白过来,这神剑中原是准备让林绍闻的手进献上去,若是他们得到神剑,拿给林绍闻进献,岂不是让人耻笑东海王一个藩王,竟然要给一个伯爷面子,若是自己进献,那岂不是得罪林绍闻,如今林绍闻在南都,大家都知道,林绍闻将是下位皇帝的辅政大臣。 到时候林绍闻记恨起来,找一个机会对付东海王,就算不成功,也会让东海王狼狈,所以神剑的时候,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 东海王听鱼明这么说,对着鱼明说:“你说的倒是,这件事还是你思虑周全了,对了,等下你去见你大哥,你大哥这些时日也是惦念着你。” “儿臣知道了,儿臣任性妄为,让父王你担心了。” “我倒是不担心,你的确应该四处走动,到时候你要辅佐你大哥,你大哥不方便做的事情,还需要你这个兄弟亲力亲为才是。” 听到这话,鱼明脸色一沉,但是他很快就恢复正常,对着东海王说:“大哥手下人才济济,有东海八杰协助他,我这个弟弟,到时候当一个逍遥的大公就可以了。” 东海王听了之后,不悦地说:“孩子话,这打虎亲兄弟,外人怎么能够比的上自家人,这东海国终究是我们鱼家的,你们兄弟要齐心协力,让东海国兴盛起来,这才是你们要做的事情。” 鱼明说是,然后前去拜见王妃,王妃见到他,询问说:“你在中原,怎么没有找一个中原妻子回来,我听闻中原有一个弘文县主,才貌双全。” 鱼明听到这话,笑着说:“母亲大人,这县主怎么会看上我呢?” “什么话,你奶思藩王的儿子,陪他一个县主,那是门当户对,你若是担心这件事,我让你父王写奏疏到圣人那里,让圣人赐婚。” 鱼明心中自有打算,告诉王妃,这件事强求不得,而且他自己的事情,他知道处理,就不用王妃多担心了。 “你也老大不小,你看你哥哥,都有三个儿子了。” “是吗?那真是可喜可贺了,多子多孙,可是好事。”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六十五章手足尚且起杀心 鱼明说这话的,满脸的笑容,好像自己是真心的为自己大哥高兴。 看到鱼明这个样子,王妃笑着说:“你总算是长大了,这兄弟如手足,你大哥对你也算不错,可惜你一直顽皮,不把你的大哥的好意当作一回事。我和你父王,为了你们的事情,花费了不少精力。” 鱼明说是自己错了,自己当初在书院里面见到林家兄弟相亲相爱,因此大为感动,心想自己之前真的太不是了。如今回到家里,一定会自己大哥又爱相处,绝不会在像以前一样。 鱼明说完,王妃询问鱼明是否为他大哥准备礼物,鱼明还真的没有准备,于是王妃让人拿来一个礼盒,对着鱼明说:“这是上个月一个中原商人送来的,这中原商人听闻是为林绍闻效力的,也不知道真假,可惜你回来晚了,否则也可有辨认一下,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鱼明倒是有听闻,说的确有一位商人在为林绍闻筹备资金,他询问这位商人的样子,王妃说这位商人很年轻,也就比鱼明大上几岁,不过这位商人倒是能说会道,处事精干,让东海王和王妃都很满意。 鱼明说自己可以看看是什么礼物吗?这样到时候大王子问起来,自己也好回答。 王妃点点头,鱼明拆开来看,原来是一株人参,这人参看样子还算不错,想必值一些银子。 鱼明装好之后,和王妃道别之后,前去大王子的府邸,这进入大王子府邸,他就听到自己那深恶痛绝的念诗声。 大王子不学无术,却喜欢附庸风雅,做诗连韵都不压,弹琴如同弹棉花,作画就算直接将墨泼在纸上都比他画的好看。 若是一般人早就放弃了,但是大王子因为是未来的东海王,所以这些人都被人吹捧起来。 和大王子在一起的有所谓的东海八杰,在鱼明看来,这应该是东海八傻才是,这八人除了拍马屁厉害之外,就没有其他本事了。 这八杰也就是念过几年书而已,东海国这么多年,武夫向来多余文士,能通读十三经的,就可以在东海国称第一了。 鱼明到了后院,见到正在曲水流觞的大王子和八杰,大王子见到鱼明到来,随便指着一个地方说:“小弟,你来了,坐就是了,不用客气。” 鱼明将东西递给仆人,仆人还是懂事的放下茵席,让鱼明坐下,大王子看到那礼物,询问说:“小弟,你这是从中原之中带了什么宝贝来?是哪个诗人的诗集,还是哪位大儒的注疏呢?” 听到这话,鱼明摇头说:“都不是,是一株人参。” 大王子听到这话,摇头说:“真是让人厌恶,这人参有什么好送的,小弟呀,你去了衣冠上国,应该学的是一些礼节。” 鱼明说大王子教训的是,是自己错了。 接下来大王子也不理会鱼明,继续和自己的八杰作诗饮酒。 这九人将鱼明排除在外,在他们看来,鱼明这个人就是门外汉,不值得一提。 鱼明何等性格,如此冷漠,岂是他能接受的,他强忍怒气,如今万事俱备了,没有必要为了一时之气,坏了自己的准备。 等到曲水流觞结束之后,大王子才走到鱼明身边,对着鱼明说:“小弟,你应该多学学,这才是王子应该做的。” 鱼明说自己就是一个粗人,习文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意义,只用弄武,才是自己所求的。 鱼明说完之后,大王子摇头说:“听说,这一次有一个丐门门主跟着你来了,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呢?” 鱼明说有,自己游历的时候,多亏了这丐门门主帮忙,自己为了答谢他,于是邀请他来这里。 大王子说这丐门门主说的好听,不过就是叫花子而已,这种人身份卑贱的人,鱼明应该少和他们来往才是。 大王子说道这里,告诫说:“小弟,你别忘了,如今我们可是东海王的儿子,是王子,可不是江湖侠客了,江湖上的事情,我们还是少参与才是。” “大哥你说的是,的确应该如此。” 鱼明离开之后,八杰之中一人说道:“殿下,只怕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小王子如今请来丐门门主,一定用心险恶。” “按照你来看,小弟是准备做什么?” “按照小的来看,只怕是小王子想对付你,到时候丐门门主杀了大殿下,然后跑回中原,我们东海国又不敢前去中原拿人,就算希望圣人出面,但是这丐门门主是否是真还是一回事。” “那么按照你看,这应该怎么办?” “按照小的来看,应该先下手为强,找一个借口,先杀了这个丐门门主,这里是东海,除了大王之外,还有谁敢对付殿下你。” 大王子听到这话,想了想,点点头,让八杰去安排。 鱼明回到了府邸,招待了董北海这一群人。 三天之后,大王子那边就来请鱼明和董北海。 鱼明心中知道时机到了,看了看毕当成,毕当成点点头。尚天良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的计划,但是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于是没有跟着前去。 到大王子府邸前面,鱼明告诉董北海,自己这个哥哥,有一些王子的傲气,还希望董北海能够见谅。 董北海说无妨,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鱼明带着董北海到了府邸之中,大王子也没有来迎接,仆人带着他们到了膳厅,这尊贵的位置都已经让八杰给坐下了,董北海这个客人反而坐在后面。 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早就拂袖而去了,也是董北海脾气好,没有在意,做了下来。 至于鱼明,自然是陪着大王子而做,毕竟这是礼节。 大王子看着董北海,对着董北海说:“嗯?你就是那乞丐头子?看样子也不过如此而已。不过衣裳倒是光鲜,不像是书中说的那样邋遢。” 董北海不善言辞,也没有回话,就这么沉默着。 他这越是沉默,大王子等人就是喋喋不休,开口羞辱着董北海,董北海还是不动如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看到这个情况,大王子和八杰都没有办法,只好开始上菜了,接下来这菜上面,大王子也是刻意用剩菜剩饭招待董北海,董北海也吃了下去。 这些人又开始讥笑起来,而董北海还是老样子,充耳不闻,当作没有听见。 这不禁让大王子失算,就连鱼明都觉得失算了。 原来在来之前,蔡天香察觉到不妥,告诉董北海,此去不管别人说什么,就当是狗叫,若是对方出手,自己才动手。蔡天香心想这些人想要加害董北海这个丐门门主的话,必然是会想着办法让董北海先动手,这样他们才有借口面对丐门的声讨。 董北海本来就是一个不容易生气的人,而且这些人还不知道他的逆鳞,所以董北海也没有生气。 宴会结束之后,八杰在此施展口舌,这攻击已经有一些过分了,都有关董北海的父母了。 可惜董北海是一个孤儿,懂事之后,都跟着师傅生活,自然不会有什么触动。 八杰最后口干舌燥,又不敢率先动手,这让鱼明更加鄙视这些人了,但是鱼明不可能明示这些人动手,于是双方都不满意的结束了这一场宴席。 鱼明离开之后,还假惺惺说:“董门主,真是好涵养,真是对不住你了,我这个大哥就是这样的人,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董北海说没有事,自己还要感谢鱼明送神剑给自己。 董北海这是随口一说,反而让鱼明不好意思了,这戮情剑如今还在鱼明这里,鱼明于是解释,董北海毕竟是外人,如今在这王城之中,若是带着兵刃的话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自己也是为他保管,等到董北海离开之后,自己一定会将这神剑舞归原主的。 董北海说没事,这神剑在谁哪里都无所谓,自己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神剑,而是因为鱼明对丐门有恩,自己也算是为了报恩了。 双方回来之后,毕当成看着董北海平安无数的回来,脸上的失望之情一览无余,尚天良看在眼中,也有了打算。 毕当成也没有询问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尚天良却跟着鱼明,到了鱼明的卧室。 鱼明询问尚天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尚天良对着鱼明说:“殿下,小的算是殿下的你亲信吗?” 鱼明说自己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尚天良倒是可以算是自己人了。 等到这个回答,尚天良于是开口说:“殿下,想必你如今想的是,如何一箭双雕,杀了大王子,又除去董北海。” 鱼明点点头,对着尚天良说:“你有什么良策?” “很简单的一件事,殿下,你听我说就是了,只不过不知道大王子是否能够按照我们说的那样去做了。” 尚天良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鱼明听了之后,对着尚天良说:“查元平倒是为我找了一个好帮手,就按照你说的办。”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六十六章父子无奈相别离 五天之后,鱼明告诉董北海,如今这么呆在王府里面也是闷人,不如四处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 董北海也有这个心思了,鱼明询问是否需要人相配,董北海说不用了,然后询问鱼明,这岛中有什么不可以前去的地方吗? “董门主,凡是有房子的地方你都不可以,这岛西南一角,有一个小石潭,但是足以消暑。” 董北海听到这话,于是离开这里之后,前去那个小石潭。 这岛不大,董北海到了西南的地方,就见到了一片树林,他走进去之后,顿时感觉到凉爽。 他顺着小溪往前走,这走了没有多久,就听到了琴声,这琴声如同潺潺流水,让人心灵顿时感觉到宁静起来。 在悦耳的琴声之中,董北海继续前进,到了小石潭旁边,只见到一个女子穿着华衣,在那里弹琴。 这女子容貌不过二十多岁,董北海见到这个女子,心一下子空了。 这人好像不是一般人,而是天仙下凡,董北海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描绘,只是痴痴地看着。 “你什么人,竟敢擅自进入到这寒林。”女子的声音比起琴声更加悦耳,董北海只是说自己不知道,只是一时间无意之中到了这里,还请女子见谅。 话这么说着,董北海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从这女子的容貌上移开,女子见到这个情况,心中不喜,抱琴离开,这因为心走匆忙,这潭边又湿滑,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董北海也顾不得避嫌,连忙扶起这位女子,女子又羞又怒,想要推开董北海,但是她力量又怎么能推开。 等她站好,董北海松开手,这个女子才走了一步,脸上出现了痛苦之色,很明显,她脚崴了。 董北海见到这个情况,只能出手相助,他没有别的心思,至于女子却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女子看着董北海,这人容貌虽然算不上英俊,但是却有一种奇特的安全感。 在女子胡思乱想之中,一个愤怒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你们,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女子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大王子的人已经挥舞兵器攻击过来。 董北海见到这个情况,一边出手防御,一边解释:“殿下,你误会了。” 大王子如今已经是气急攻心了,听不得半点解释,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将董北海千刀万剐。 不止是董北海,他甚至连自己的发妻也不能忍,于是他下令说:“这两人,都格杀勿论。” 董北海听到这话,一时间不敢相信,不止他不敢相信,连大王子的手下也不敢相信,看着他们诧异的样子,大王子直接重申了命令,这一下,大家算是明白了。 董北海没有带武器,如今又要保护这女子,只能且战且退了。 这一路上,他们退到岸边了,这说是岸边,却也是悬崖边,下面真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到了这个绝路,女子突然在董北海的耳边说:“跳下去。” 董北海对于女子的话,如奉纶音,牵着女子的手跳了下去。 这一下,让大王子更为气愤,让自己属下去找,属下说这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只能游回来,否则茫茫大海,水性再好也是没有用的。 大王子听到这话,准备气愤地离开,但是这没有走多久,大王子就被一群人拦住了。 这群人是叫花子打扮,明显是丐门的人,毕当成看着大王子,大声说:“还我们门主命来。” 这些丐门好手突然发难,大王子这一边明心准备不充足,大王子想要逃,但是被毕当成一剑取了性命,然后毕当成对着众人说:“善大仇得报,大家撤。” 毕当成等人将这一群护卫都收拾了,然后坐上准备好的船,离开了这护鼎岛。 大王子死的消息,是在下午时候才被知道的,东海王听闻了这个消息,只觉得头晕,站立不稳,幸好一旁的内臣准备得当,扶住了东海王。 东海王缓过来之后,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候鱼明进来请罪,说是丐门门主前去了寒潭,然后被大王子知道了,大王子杀了丐门门主,但是丐门的人为了报仇,于是加害了大王子。 东海王听到这话,对着鱼明说:“全都杀了,全都杀了,我要他们替我儿陪葬。” 鱼明说自己已经派人去追了,还请东海王放心。 东海王让鱼明下去,一刻钟之后,左右丞相到了。 东海王询问他们,这一次事情他们怎么看。 左右丞相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齐声说:“祸起萧墙,非是臣等愿意见到的。” 东海王叹息一声,告诉左丞相,左丞相立马去找丐门的,让丐门的人将祸首交出来,若是丐门不肯交人,那么左丞相也不用客气,直接动手就是了。 至于右丞相,让他拟诏文,连夜送到圣人那里去,册立大王子的大儿子为王太孙,在东海王百年之后,继承东海王王位,至于鱼明,封为定波公,采食神剑岛。明天就去自己的封地,日后若是没有东海王找见,不得在踏入护鼎岛。 这一道命令,让右丞相有一些为难,东海王也没有解释,右丞相只好写了诏书,先将送给圣人的那一份递上去,至于册封定波公这一份,要等明天再发。 鱼明不知道这一切,回到自己的府邸,说不出的得意,他在书房召见了尚天良,感谢了尚天良的计策,若不是尚天良这一番谋划,大王子还未必能这么快除去。 尚天良说这都是自己应该的,而且就算这一次杀不了大王子,传出这种事情来,大王子脸上无光,这众人会怎么看大王子,只要大王子脸面尽失,就不配当这个东海王。 鱼明说是,他也许诺了,等到自己当了东海王,尚天良就是自己的左丞相,为自己治理这东海国。 鱼明这个许诺不过是一时之计,他心中想的是,如何除去尚天良,尚天良是一个不错的谋士,但是自己登基之后,就不需要这种谋士了,这种人若是掌权之后,容易反噬其主。 尚天良没有想到自己会当左丞相,这藩国的左丞相,也是一个不错的职位,以他的出身,不出意外的话,能当一个知县都算不错了,这东海国总比一个县大。 尚天良连忙谢过鱼明,心中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两人美好的心情,在天亮之后的诏书到来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听着内臣宣读,鱼明最开始以为是册封自己为太子,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封公。 他才能够最开始的高兴,到怀疑,接下来到不敢相信,最后变成了一种的愤怒。 “定波公,请接诏。” 鱼明将这个诏书接下之后,送内臣离开之后,想要将诏书给撕了,幸好尚天良及时阻止了。 鱼明将能桌子上的茶杯摔碎,将桌子掀翻,将自己目光所及的东西给破坏,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等到鱼明发泄了之后,冷静地说:“我要见父王,我要见父王。” 他换上了朝服,然后进宫,见面之后,开门见山的说:“儿臣不明白,为什么要封儿臣为定波公。” “难道你不应该是定波公吗?” 鱼明听到这个反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东海王大声说:“幸亏你是我的儿子,否则的话,你还想当公?去地下当。你以为你大哥死了,这个王位就是你的了?孤告诉你,这东海不是你的,是孤的,孤让人谁来坐这王位,谁才能坐。” “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如今大哥尚未下葬,儿臣就这么离开,有一些对不起大哥?” “你还知道大哥,孤且问你,寒潭一直有人守着,这董北海怎么进去的。这董北海进去之后,你大哥怎么也个跟着进去的,那丐门弟子怎么又刚好在寒潭找到你大哥,你真是将天下人当傻子了吗?” 东海王说道这里,最后看了鱼明一眼说:“若是今天晚上你不是在神剑岛休息的话,那么孤也只能让我两个儿子同一天下葬了。” 鱼明听到这话,对着东海王说:“儿臣明白了,儿臣只希望,儿臣在离开这里之后,父王能够赐给儿臣一把剑,让儿臣能给作为定波公的传承信物。”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东海王还是不能拒绝,让人带着鱼明去剑库里面选了一把神剑岛发现的宝剑。 鱼明早就有了准备,将那把神剑给取下来,准备前去谢恩的时候,内臣告诉鱼明,东海王有交代,拿了剑就可可以离开了,不用请辞。 鱼明回到自己的府邸,对着尚天良说:“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去神剑岛。” 鱼明庆幸,自己没有昨天动手,杀了尚天良,否则自己真的孤独无依。 尚天良本来在东海就没有什么人脉,除了跟着鱼明之外,也别无选择了。 鱼明坐在前往神剑岛的船上,告诉尚天良说:“我们终究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六十七章进献神剑求一得 周山想了想,对大司衡说一定要注意四周军民的动静,这种大战之前,就怕人心乱了,守城的时候要是军民一心的话,丰城就有百万之众,怎么都不会出可题。大司衡点点头,说自己会注意这件事的,现在大司衡比较为难的就是城外的居民是不是要收入城里,城里到时候要屯兵,在将乡村的民众给放进来,城里就会十分混乱拥堵,现在守城的人数已经够多了。 放在外面的话,难免会被敌人裹挟,造成很大的麻烦,若是这群汉人被驱逐来攻城,城中是攻击还是不攻击呢?周山思考了一下,然后告诉大司衡,可以让民众先撤到别的府县,现在东南府的南大门已经打开了,已经在保护万民了,他们想到那么粮食落入到敌人手中,就不免叹息一声。 虽然莒城挡了几天,但是还不足以让这么多的粮食成功的转移,想到这些粮食,大司衡说:“无论如何,希望平妃能够早日到来,和敌人决战,早日歼灭敌人,现在军中都过于乐观,认为老夫就足以平定这一次战乱,老夫知道这是一场苦战恶战,以老夫的能力不足以指挥这么多军队,于是老夫在离京之后,就恳求圣人,派遣平妃,协助老夫。” 他嘴里夸赞着大司衡谦虚谨慎,心中暗自骂这个老狐狸真是狡猾,这一场大战胜利了功劳也会归在皇帝和平妃身上,要是失败了,罪责可能全丢到大司衡身上,为了避免这情况,大司衡将平妃也拉下水来,倒时候大败了也一个辅佐不利,大部分责任就让平妃担着了。 大司衡继续询可他们意见,他是没有任何意见,周山没有多说什么,于是大司衡留着他们吃了一顿午饭之后,就让他们二人离开了,等到二人离开辕门的时候,看到一群文官穿着官服站立在辕门之外。 他们回到家里,郡主迎上前,询可上周山:“夫君,大司衡今天怎么说?”周山摇摇头,郡主这次醒悟过来,没有多可,询可他们吃了午饭没有,两人说吃过了,郡主说他们起来太早,不如去小憩一下,恢复一下精神。两人点点头,回到各自的房间,周霖铃没有多可,他先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反正这都不是什么机密。 大司衡和他们谈的事情,他倒是不敢贸然告诉周霖铃,现在不是自己那个小房子了,所谓隔墙有耳,沁园这么多仆人,他可不敢保证没有奸细。若不是今天听大司衡说有白藕教参与,他也不会这么小心。周霖铃对着他说:“看来这一次的确东南府要遭劫了,还不容易天下太平这么多年,如今又乱了。” 他心想就虞朝这么弄,土人不反才有怪事,不过这一战之后也算是一劳永逸了,再也不用担心这个可题,希望虞朝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别白白浪费了。他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心中不由暗中感伤,这超过百万人大战,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询可周霖铃,若是土人全力追赶,大概多久才能到呢?周霖铃告诉他若真是五十万的话,最少要二十多天,这还是不攻城,一路直行的情况,从丰城到莒城都有千里之远,这虞朝第一大府,倒不是说着玩的。 想到还有二十多天,他倒是放心了,二十多天足够虞朝坐好准备了,现在倒是担心的是扎木赫不快速来到丰城,而是割地练兵,那么情况就变了,虞朝不能以逸待劳,而是劳师远伐,这费用就大了。他和周霖铃说了自己这个担心,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你倒是不用担心这个可题,你想扎木赫对族人的许诺就收复乐国故土,如今不可能在那里等着,要修养也是等攻下丰城才是,到时候建号称王众人才会心服,他现在就如同弦上紧绷的箭,只能向前射出。”他点点头,认可周霖铃这话,只是担心这扎木赫非同常人,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断。 周霖铃安慰他不用多想,这一切都不会有多大的可题,现在想太多没有什么意义,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有朝廷百官担心。询可周霖铃这沁园怎么办,周霖铃说马上要拆墙了,不能留下资敌。今天就已经开始往城里搬东西了。他心想这城墙的倒是未必要拆,可以到一个兵营形成犄角之势。就这么拆了真的可惜了。 不过这话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大司衡这些人不会同意的,最多就是留下奉王王府和襄国公府,这两座可以当做小城,敌人要是攻打,就会得不偿失。不在多说什么,静静的闭上眼,睡了一个时辰之后,醒来神清气爽,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明天我们就要去潇湘楼了。”他询可这么这么快,周霖铃告诉他,这是大司衡下令的,让附近的所有人家将房屋拆了,将树木运到城里,然后等到战争结束,朝廷会将弥补他们的损失的。作为表率,大司衡让附近大户人家都率先拆,真的要做到坚壁清野,让贼人百里之内的得不到任何物资。就连神目山的树木也要全部砍伐一空,这建设到一半的食堂就只能停工。 他心想真是战事一起,万物遭殃。他询可哪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周霖铃说都是有工钱的,一天百文,大司衡已经贴出了告示了。周霖铃倒是觉得惋惜,神目山有不少树都有千年树龄了,如今遭受刀斧之灾,也是无辜。他说百官应该劝一下大司衡,就是一群逆贼而已,没有必要这么夸张,而且敌人也用不了这么多树木。敌人最多围城十几日,朝廷的大军就到了。 周霖铃说有人劝了,不过大司衡就说城中需要大量木材。周霖铃好奇的可他大司衡有这么木材干什么,他将自己说的双层床说了出来,周霖铃笑着说:“相公,看来不少树妖要找你麻烦了。”他摸着自己后脑勺说:“这个不能怪我了,当时那个情况,我不可能不说,要不大司衡肯定要让军民混杂在一起,到那时候真是麻烦大了。 周霖铃不在说什么,开始帮收拾东西起来。 第二天他们就进入到潇湘楼,这座阁楼有三层,最下面就仆人居住,第二层就是他和周霖铃居住,第三层就是郡主居住,至于周山因为礼制,只能居住在潇湘楼不远的楼房。他到时候不用担心什么闲言闲语,这阁楼建造的时候就有这个考虑,二楼没有到三楼的楼梯,三楼的楼梯在一层一个房间,从里面反锁的。 不过这阁楼倒是只有他一个男性,在潇湘楼附近倒是站着十几位卫士,这些卫士都严阵以待,保护郡主和他们的安全。在他们搬来的第一天,苏婉清就来了,苏婉清毫不避嫌的到了二楼,打量他们的房间,然后说:“不错,不错,这阁楼倒是挺大的,你们两个居住倒是够了,不过三楼好像要狭窄很多,霖玲你说是不是。” 周霖铃笑着说:“婉清,这里是为了招待客人,自然要宽敞很多,至于三楼那是女子的闺房,不需要那么大,那墙壁可是有机关的,当初孝懿太后在里面可是弄了不少机关。”听着周霖铃的话,苏婉清好奇的说,有什么机关。周霖铃没有回答,走到墙边,将墙壁上挂着的一张画揭开,里面露出两把剑。苏婉清好奇的走了过去,将一柄剑取了下来说:“这是一把长穗花剑,女子用的。”周霖铃介绍说:“是的,当初孝懿太后身边的几个丫鬟都学过武,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能够很快保护孝懿太后,要不婉清你认为孝懿太后在那乱世怎么能够容身呢?当然传说最厉害的就是一个婢女,会剑术,多少男人都不是对手,虽然传言多有夸大,但是这位婢女倒是一直保护着孝懿太后,在孝懿太后去世之后就出家为尼了。 苏婉清看着剑,随手抖了两个剑花,然后说:“这两把宝剑历经百年,还如此锋利,真是神物。”他心想这些剑只要保存好,不经常接触空气,氧化很慢得,别说百年了,就算千年也是如新。苏婉清将宝剑放下之后,说襄国公已经进城了,襄国公府邸倒是没有拆吗,苏婉清的一个叔叔和一万家兵留守在那里。 他好奇的询可家兵是什么,苏婉清白了他一眼,然后解释说:“这些都是世代侍奉苏家的仆人,在闲暇时候的,就会传授他们军阵之道,这是宋朝留下的老传统了,行伍世家若是连家兵都没有岂不是让人耻笑,你别小看了这一万人,他们可不厢军可靠了。他说就算在可靠,敌人那么多人,这群人也实在很难有作为。 苏婉清眼圈一红,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是的,大家都知道难以活下来,但还是要留在那里,不能就这样不战而退,将祖宗留下的基业给敌人糟蹋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六十八章巧妙应对谢亲事 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若是奉王挺过了这一次,那么个人声望一定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全天下的人都会对奉王有新的评价,这个还是不错的,但是他觉得这个真的风险太大了,对面就算只有三十万士兵也可以轻松攻下奉王府,这奉王府就靠着他的门客还有家奴真的能够阻挡这些贼人吗? 周霖铃也询问苏婉清:“好婉清,你是这丰城的百晓生,你可可知道奉王为什么有信心呢?”苏婉清摇头说:“不清楚,大司衡说要抽调三万军队给奉王,奉王都拒绝了。现在全城都在讨论这件事呢?有些人说王爷变傻了,连逃命都不知道了,有些说王爷真不愧是高皇帝的子孙,有傲气。喂,大笨牛,你肯定知道什么,不准再在本姑娘面前装傻。” 他说自己真不知道,或许这些食客有办法,毕竟养士千日,用士一时,奉王只需要熬过两三次攻击,扎木赫就会放弃。毕竟扎木赫这次要攻打的不是奉王府,而是丰城,能够擒住奉王也好,擒不住也没有什么损失。到时候奉王坚持十几天,平妃到了,奉王就没有危险了。 话是这么说,他心中还是为奉王捏了一把汗,若是奉王不能沉重打击扎木赫的信心,让扎木赫非要拔掉这钉子的话,城里可是不会救援的。陛下想让奉王早点死的事情,诸位大臣都心照不宣,到时候大司衡不过也象征性的出兵营救一下,最后奉王死了,上表表彰一下就是了。奉王明知道这个情况,还敢这么玩,也不知道奉王到底在想什么。 这才想着,周山就来找他,让他一起去奉王府一趟,他心想自己和奉王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去呢?周霖铃也问了,周山无奈的说:“王府来人说的,妹夫也要去,妹妹你不会认为我会害我的好妹夫吗?”周山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说完之后两个女子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周山,周山干咳一声然后说:“好妹夫,别废话了,走走。” 他无奈的和周山坐着马车前往王府,周山对着他说:“妹夫,你应该知道的,奉王这一次举动,刚才范世民找人传话给我,让我好好探听,奉王到底有什么打算,我不好旁敲侧击,就只能靠你了。”他心想自己果然被周山给坑了,不过自己也心中很好奇,想知道奉王到底是怎么想。 进入到王府之中,因为周山是驸马的关系,省去很多繁文缛节,就是等到奉王到了之后,他们才跪下行了大礼然后奉王就说坐下了。奉王忧心忡忡的对着他们说:“这次本藩找你们前来,是想告诉你们,这一次本藩要死守封地,完成春秋说的大义。若是上天怜悯,留本藩一条性命,自然极好,若是本藩死在乱贼之手,九泉之下也不会愧待历代昭穆了。这次来,主要是交代山儿你,三月奉庙之后,好生待郡主,告诉她无须为本藩之死而伤心,本藩死得其所,毫无怨言。” 周山自然出言安慰,说王爷不用说的这么悲伤,王爷吉人天相什么的,就算逆贼也加害不了,说完这些套话,周山再次恳请奉王前往到丰城前去坐镇指挥,说如今平妃没有到,奉王就是丰城的主心骨,就是代皇帝亲临,千万要保全这万金之躯。奉王摇头说:“本藩心意已决,陛下封本藩再次,本藩就要死守此地,不能退让须臾。” 周山听到这话,目光轻微示意他,他也开口说:“王爷要全春秋大义,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小的斗胆,不知道王爷有何妙策守护此地?若是无良策,不过空丧性命,这又是何苦呢?”奉王听到这话,义正言辞的说:“本王所凭就是一股守土卫国的浩然之气。本藩还有两万家奴,三千食客,足以御敌,若是不幸身死,也是天命尽了,不过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灭的人吗?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慷慨赴义。” 他心中暗骂这老狐狸就在这里瞎吹,不过这样看来这个老狐狸的准备很充足,有绝对不死的把握,他赞叹着奉王真是正气凛然,逆贼见到之后一定心生愧疚,不敢轻易冒犯。接下来双方就开始了各种言不由衷的话语,奉王一直强调这是春秋大义,他知道没有说破,这春秋大义就是君王死社稷。这一个藩王是没有资格谈这个大义的,最多就是殉国全节。 周山也假惺惺的几次劝着,让奉王以天下苍生为重,不能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过这劝说丝毫诚意的都没有,他在一旁听着都想笑了。双方互相瞎聊了一段时间,奉王才说有事告辞,让他们回去。周山再次劝了一遍,然后叹气装作愁眉苦脸的离开这里。这一次两人骑马离开,在策马的时候,周山骂着说:“这老狐狸真是狡猾,他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呆在奉王府里面抗击大军。”他想了想,奉王怎么看没有很大的必胜把握才是,这军队也没有,只有那王府还算有点防御,他想了想,告诉周山,奉王会不会假死,就是找一个替身,这个替身殉国之后,然后等到贼人被消灭了在偷偷的出来,反正到时候就算黄天庇佑什么,这个没有多少人追究,也不敢去追究。 周山觉得他说的倒是有道理,这个也不太危险,可惜的就是那些家奴和食客要死了,奉王一个人假死就是了,不可能让太多人假死,这人一多,就容易泄露风声。他说这个食客倒是小问题,核心的肯定会先离开,到时候奉王只要说不连累这些食客,食客自然会先离开。等到乱贼平定,奉王出来了,这群食客再次回来,就算自己受良心折磨什么的,反正要回来的借口很多,到时候只要奉王不介意,哪有还有人敢多嘴。周山点点头,对着他说:“这个可真歹毒,我若是禀告了范世民,这假死就要成真死了。” 周山说到这个,然后停住说:“这件事还是你和范世民说,我实在很难出口,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我岳丈了。”他点点头,回到丰城之后,也没有多待,就前往到了范世民的住处,他到的时候范世民真在打谱,见到他进来询问说:“子仁有什么要你传话的嘛?”他看四周的确没有人,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当然也说这是周山的猜测。范世民听到之后,放下棋子说:“为什么不是子仁来告诉我呢?”他没有回答,范世民过了一会儿,摸了一下额头说:“老夫倒是忘了,殿下怎么说也是子仁的岳父了,这大义灭亲真是千古难事。” 他心想这是什么大义,无非就是皇家内部的狗咬狗而已。范世民对着他说:“既然来了,那么小友就来一局。”他点点头,坐下来和范世民下指导棋,这和范世民下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棋力有着惊人进步。下了几局之后,范世民对着他说:“老夫倒是认为奉王不会这么做,他肯定有别的计划。”他问什么计划,范世民站起身来,看着外面说:“不知道,这人心难测,假死而回来没有多大意义,他敢在外面,自然有自己的把握,根据白虎司的情报,扎木赫还有二十天才能到丰城,二十天,能够做很大的事情了。” 他倒是不认为二十天能发生什么大事,奉王不可能在二十天之内变出一直精锐之师,他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对着范世民说:“不好,奉王要向扎木赫借兵。”听到这话,范世民手轻微的颤抖,然后转过身来,急切的说:“说清楚一点。”他告诉范世民,扎木赫对于攻城未必有把握,到时候奉王以割让东南府和悦华府的名义,像扎木赫借兵的话,扎木赫一定会同意,到时候天下就危险了。 范世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殿下不会这样,这,这,若是殿下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历代先帝。”他说着奉王要是不借兵的话,哪里来得军队,到时候奉王有二十万军队,依附的人肯定不少,而且在奉王借兵之前,一定会想办法让扎木赫取得胜利,只要将玉衡军和天权军打残了,那么玄河南岸就只有摇光军了,至于祥云府厢军,祥云府不趁机闹事就可以谢天谢地了。而益安府的厢军更脆弱,完全指望不上。那时候平妃可不敢轻易过河,毕竟有玄河天堑。听着他的分析,范世民说:“平妃一定会过河,不过到那时候,未必能够起到作用,若是奉王真的借兵的话,摇光军是指望不上的,窦豫此人蛇鼠两端,指望不了。” 范世民说到这个,告诉他这一次摇光军不来此地,陛下就是出自这个考虑,当初窦豫就是拥立奉王的。在今上登基之后,窦豫一直圆滑出事,让今上找不到借口废掉窦豫官职。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六十九章丐门相商攻矛盾 虚白早就准备了说辞,告诉了尚天良这件事是和则两利,分则两败的事情,这神剑都是道门埋葬的,如今尚天良空有地图,未必能够找到,而且这抢夺神剑的人不少,他们合作的话,宵小也就不敢动手。 尚天良心中倒是有些心动了,询问虚白,这若是得到神剑的话,应该怎么分呢?虚白说还有四把,自然是他们各自两把。 尚天良心中冷笑,这上官天民那里有三把,如今剩下的也就三把,不过尚天良还是不说破,只是告诉虚白,自己奉命前来,想要离开这里怕是不容易了。 虚白笑着说:“你是担心鱼明那些手下把,你放心,我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蔡天香带着丐门的长老前来这边了,毕当成他们自顾不暇,怎么会来找你。” 尚天良说自己不是担心丐门的事情,自己担心鱼明的后手,鱼明如今放心让自己来这里,肯定有所安排,而自己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虚白说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尚天良将两把神剑送到这里,又不是自己贪了这两把神剑而已。 尚天良点点头,接下来就是虚白期待的看着尚天良,尚天良将藏剑图给画出来,然后对着虚白说:“这倒是没有假了,我这也是相信仙长你,这才将这个画给你,若是仙长你不相信的话,晚辈也没有办法了。” 虚白自然说相信,心中却是怀疑这图的真实性,他看着图说:“如今我们有两个地方可以去,一是中岳的玄天山,还有就是北方的万化山,这前去万化的话,会和万化的弟子发生冲突。” 而且虚白认为,这一把神剑已经被万化弟子给找到了,自己前去也不能讨要。 尚天良说还有四把,其中还有两把在什么地方,虚白说剩下的两把自己也不清楚,或许在清丈山,或许在周流山,不过那都是在西边,他们现在还是先考虑近处的才是。 尚天良说那就去万化看看,若是万化真的得到了,也应该有消息才是,现在没有消息,一是万化没有得到,二是万化故意隐藏了,不管是那两种,他们都有机会。 虚白听到这话,笑着说:“你这小子,倒是真的会虎口拔牙,这万化的万象先生若是知道你有这打算,肯定会为你破了杀戒的。” “出家人应该跳出红尘,怎么还和我们这些俗世之人一样,汲汲功名呢?” 尚天良一是嘲讽万化掌门,一是讥讽虚白。 虚白丝毫没有羞愧,告诉尚天良,这要看破红尘,谈何容易,若是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么天下成佛成祖的,早就天都装不下了。 两人都是有决断的人,说走就走了。 八月初一,在海澜城的丐头住宅,蔡天香带着人,正在等待毕当成的到来。 蔡天香在董北海离开之后,就一直心绪不宁,她总是觉得不对劲,心中一直不安,于是在六月中旬,她找齐了丐门的长老,说董北海到东海四府谈丐门合并的事情,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想必是和谈不利。 他们这一次北上来这里,也是为董北海助威,让东海四府的丐门早日和他们合一。 这一到了这里,就听闻了董北海出事的消息,众人自然惶恐,不知道怎么办,只有蔡天香镇定自若,询问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说不出清楚,他们也是听闻。 最后蔡天香让一起来的毕当成来交代,于是众人约定了在八月初一。 至于为什么在海澜城,是因为现在海澜城的知府已经调走了,到秋官府当官去了,而新来的知府,是一个儒雅书生,整日和书生混在一起讲经说文,政事都是府丞和师爷在处理。 因此丐头买通了府丞和师爷,他们在这里,就不会发生淮秀峰那种事情了。 这毕当成一直不来,让众人有一些焦虑了,蔡天香倒是坐在那里,没有丝毫慌张。 等到晚上的时候,毕当成才带着数十位丐头到了这里,毕当成的人到来之后,这个家里就有一些狭隘了,于是大家移步到了庭院,双方泾渭分明的坐下之后,蔡天香询问说:“毕当成,门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当成用惋惜的语气,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这一段他酝酿了良久,说起来真是声泪俱下,让人听了之后,也忍不住落泪。 蔡天香自然也是伤心,不过蔡天香在落泪的时候,心中还在思索着。 这件事本来就蹊跷很多,蔡天香只要认真一想,就发现了不少破绽。 蔡天香询问毕当成说:“你说那寒潭是什么地方?” “禀告夫人,是大王子妻子避暑的地方。” “我虽然是小门小户出身,但是也知道,这种地方一定会有护卫,别说王妃避暑的地方了,就算我休息的地方,也会有一两个护卫,不是吗?” 毕当成点点头,说是这个道理,他说或许那时候护卫因为天气炎热,于是偷懒。 毕当成这个理由,很多丐头都不相信,一个丐头说:“就算我们丐门,是江湖中人,尚且还有规矩,这王府的护卫,难道还不如我们丐门吗?” “这或许是,或许是,门主他……”毕当成话说道一半,剩下的不言而喻,他想说,董北海强行冲了进去。 这若是不熟悉董北海的人,自然会相信这话,但是这些长老却不相信,一位长老说:“门主虽然是一个武夫,但是比起一般的读书人更加守礼,这一点绝无可能。” “这不可能,那不可能,那么诸位告诉我,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毕当成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有一些恼羞成怒地说。 蔡天香冷漠地说:“是有人这么设计的,这说书的不是有林冲带刀误入白虎堂吗?” 毕当成听到这话,脑子一转,然后继续说:“是了,因为是我们门主是小王子的朋友,所以大王子看不惯,想要除去门主。” 蔡天香听了之后,询问毕当成说:“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是门主一个人独自去了寒潭,那么你在什么地方?” 毕当成说自己当时在寒潭不远处地方玩水消暑,这听到有人禀告之后,立马带着人前去援救。 蔡天香听到这话,询问是什么人来禀告。 毕当成准备说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不对,他想说一个路人,但是路人未必能够认出自己,最后他说是鱼明派来寻找董北海的小厮,鱼明忘记告诉董北海寒潭的事情了,所以派人来找。 蔡天香听了之后,对着毕当成说:“那么小厮又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毕当成说在小厮到寒潭之前,就已经遇到过了他们了,毕当成说道这里,有一些不耐烦地说:“门主夫人,我冒死为门主报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如此咄咄逼人,好像我是犯人一样。你若是如此,只怕会让门中兄弟寒心。” 蔡天香见他这么说,对着毕当成说:“这件事关系到门主生死,所以要问清楚,你亲眼见门主死了吗?” “没有,想必是跳下去了,那里那么险峻,想必是活不了了。”毕当成说完,总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对。 很快蔡天香就指出来说:“这件事你没有问大王子吗?” “问了,问了。”毕当成自然说问了,然后又觉得不妥,他前番好像没有说这件事。 “那就奇怪了,你刚才好像没有说你问过大王子,只是说你杀了大王子,为门主报仇。” “当时的情况那么急,我又怎么记得清楚,不过我敢肯定,是大王子杀了门主。” 蔡天香这时候直接了当地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既然没有亲眼见到,为什么不在那里,难道你就知道报仇?” 毕当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时他的开心来不及,怎么会冒着风险前去寻找董北海的尸体。 毕当成只能恼怒说:“夫人,我最后在称你一声夫人,你太过分了,我们好心好意帮门主报仇,不求你什么,但是你如此怀疑我等,真是让我等心寒。” “好心好意?难道为门主报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当成,你是否是丐门弟子?” 蔡天香见到毕当成无话了,继续追打,毕当成一时间既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只能呆在那里。 最后毕当成醒悟过来,对着蔡天香说:“好好,算我好心没有好报,蔡天香,如今你老公已经死了,你还一位你是什么门主夫人吗?诸位,难道你们愿意一个女子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 这跟着毕当成来的亲信,自然说不愿意,但是长老却开口说:“如今夫人说的都在理,毕当成,你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比较好。” “有什么好的说,你们无非是想说是我害了董北海而已,我毕当成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今天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承认。” “是呀,你若是承认了,就必须死在这里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七十章万化求婿引飞龙 蔡天香没有理会毕当成的恼怒,平静如水,指出了的毕当成话中的漏洞。 蔡天香继续说:“你自然没有杀门主,而是你借了大王子的手杀的而已,毕当成,这以为门主死了之后,你就可以当门主吗?你在淮秀峰上面的所作所为,大家看的清清楚楚,就你这种人,八辈子都别想当上掌门。” 毕当成最恨人提起淮秀峰,更加生气地说:“是吗?蔡天香,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不当我就不当了吗?你未免高看你自己了,我告诉你,这件事可不是你能做主的。” 长老们本来就看不管毕当成,见毕当成如此,一位长老大声说:“不错,这件事不是夫人能做主的,但也不是你做主的,这件事要看我们这些长老,毕当成,你想要当丐门门主,我劝你还是死了心,我就算选一条狗,也不会让你当上掌门。” “哼,既然是这样,大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长老?狗屁的长老,你们不过是一群丐头而已,捧着董北海的臭脚才当上了长老,如今董北海能立你们为长老,我也能立一群长老。” 毕当成说到这里,对着四周的丐头说着某某长老,某某就出来应声说是,见到这个情况,一个长老铁青着脸说:“毕当成,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门规?” “什么门规,你们不见过我这个门主才是犯了门规。” 毕当成没有什么畏惧,看着蔡天香身边的丐门长老,对着他们说:“今天算我大方,你们赶紧滚,若是三天之后,你们还在东海四府,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毕当成自然不敢将这一些人全部杀了,否则南边的丐门报复起来,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毕当成说完狠话,就率先撤退了,他担心这些丐门长老会出手,虽然自己未必会死,但是受伤是避免不了的,所以他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这些长老果然有要出手,但是蔡天香拦住了,蔡天香告诉他们,如今杀了毕当成,反而是乱了门规,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召集天下丐门丐头,大家一起决定,如何处置毕当成。 长老们见毕当成已经走远,也只能点头说是。 初二,蔡天香在离开的时候,望向了东海国那边,她心中悲苦,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靠山,就这么垮了。 但是现在的她,没有伤心的时间,她要赶回去,选出新的丐门门主,自己好隐居幕后,她没有夺权之心,也不想过以前的苦日子。 八月十二,虚白和尚天良策马到了万化山附近的崇道县,这是一个小县城,宴元府本来就是从幽燕府划分出来,就是二十二府最小的,更不用所管辖的县了。 虚白到了崇道县,倒是没有引起多大反应,这崇道县里面,道士比俗人多,这县城里面都是一个个小道观。 因为虚白不想暴露身份,于是和尚天良到了一件客栈里面休息起来,这到了客栈,他们用餐的时候,就听到人讨论起来,说万化的掌门准备嫁女儿,不过要迎娶这位掌门的女儿,必须要找到万化山附近的神剑才是。 听到这个消息,虚白和尚天良不由动心起来,也有人询可这件事是否是真,那人说:“真金都没有我说的真,我骗你们干嘛?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少,现在不少人正在寻找神剑,准备人财两得。” “但是我听说那掌门的女儿如同无盐,是不是真的?” “这个嘛,毕竟是掌门的女儿,就算再丑,娶到她也是一种福气,不是吗?” 听到这个消息,尚天良未免有一些失望了,虚白倒是了解详情,告诉虚白,这个掌门女儿不是亲生的,而是万化掌门的朋友的女儿,这个朋友绰号丑秀才。 女儿是没有见过,但是丑秀才,虚白见到过,这个丑秀才已经不能用丑来形容了,可以和那钟馗认亲兄弟了。 至于丑秀才的妻子,也不是什么美人,绰号恶三娘,两人容貌倒是十分班配。 虚白说到这里,可以肯定的告诉尚天良,这位掌门的女儿,就算不是十分丑,也至少有五分了。 “既然如此,那么万象先生还要人送上神剑来娶自己女儿,不应该是他送神剑吗?” “这就是世俗之见了,这位女子再怎么丑,但也毕竟是万象先生的女儿,所谓掌中宝,要迎娶自然也是用宝物来表示诚意。而且能找到神剑,送来迎娶的,那肯定是真心的。” 尚天良心想也是如此,这真的能够用神剑来娶这位掌门千金的,那可以说是真心了。 正在大家议论完毕之后,有人跳出来说:“诸位还没有用膳的,那么我这里有掌门千金的画像,诸位请看看。” 说着那人跳上桌子,打开一幅画,看到这一幅画,众人心中隐约有一些反胃了。 这画像上的女子,实在太胖了,三大五粗也不为过,至于五官,就没有一个好看的,尤其是画像是笑着的,更让人感觉到恶心。 众人都不愿意再看,那人将画轴给收起来,对着他们说:“诸位,想要攀上万化门这门亲戚,还需要一点胆量和勇气。” 大家原本还有这个心思,心想送一把神剑,能够得到和万化门有关系,有可以抱得美人归,还是一门划算的买卖,但是如今一看,这件事可不划算。 虚白倒是没有意外,询可尚天良是否考虑好了,尚天良说他们拿着神剑献给这位掌门干嘛,自己前去献给林绍闻不好吗? 虚白这时候大声说:“小兄弟,你真的以为神剑在万化山外面吗?这一次不过是万象先生的一次考验而已,这神剑大家都没有见过,这万象先生说是就是了。” 虚白的话让大家都望了过来,有一个人行礼说:“道长,请可你这话怎么说?” 虚白告诉他们:“万象先生如此反常,大家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吗?他的心思很简单,这神剑他肯定先得到了,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许这神剑一直在他万化门,他不好拿出,就如同昆仑的羽冲剑一样。所以他设下这样的考验。” “这有人献上了假神剑,这一来他有足够的借口将手中的神剑献出去,二是能给为他千金找一个如意郎君。所以诸位,真神剑是在万化门,你若是不献上,就算给小冢宰也是没有用的。” 虚白说到这里,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得意说:“万象先生的心思,老道还是能够猜出一二的,诸位说有没有道理。” 众人心想这样就说的通,于是大家就又开始活跃起来了,尚天良只是一笑,没有当真,他知道虚白这种老狐狸,绝不会公开说出实情来。 等到用膳,前去休息的时候,尚天良笑着说:“仙长,还是你技高一筹,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忙着迎娶那位千金了。” “怎么,你不愿意去?”虚白如同一只狐狸一样看着尚天良,尚天良先是一愣,然后说:“仙长,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你是一个聪明人,你难道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尚天良想了想,的确是这么才合乎道理,但是他不明白虚白为什么要将这件事给摊牌了。 虚白拍着尚天良的肩膀说:“这件事,就看你的表现了。” 尚天良一愣,这时候虚白提醒尚天良:“你不是为了定波公来说媒的吗?” 尚天良听到话,更是吃惊,但是很快尚天良就笑起来,对着虚白说:“仙长,若是定波公知道这件事又是你在从中捣鬼的话,日后九泉下相见,也不会饶过你的。” 虚白笑着说:“就算没有此事,定波公也不会饶了我的。” 尚天良说这做媒的话,自己岂不是得不到这一把神剑了,虚白说这一把神剑算是自己的,剩下两把还是给尚天良。 尚天良听到虚白这么说,也答应下来,第二天,尚天良就写了一张拜帖,然后和虚白一起前去找万化门掌门了。 这拜帖上去之后,万化门掌门万象先生亲自到山门迎接,这到了云房,双方坐下之后,万象先生说这么婚事是否是真。 尚天良说自然是真,他们就算在大胆的话,也不敢为定波公给私自定下婚事,这件事是定波公允许的。 万象先生还是有一些不相信,但是这虚白在一旁作保的话,他又不能不相信,这时候尚天良说万象先生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媒人,前去东海王那里询可就是了。 万象先生说不敢,不过这件事的确除了媒妁之言,还需要父母之命,自己也要去可可比较好。 尚天良说聘礼得两把神剑,一把送给了林多闻,另外一把才是聘礼,要送给万象先生的千金。他希望万象先生不要介意,少了一把神剑做媒。 万象先生说着神剑本来就应该交给林氏兄弟,既然有心,那么这两把神剑都放在那里,也不用送到万化来了,免得到时候路上遗失,也是一件麻烦。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七十一章同时天涯伤心人 尚天良自然是点头了,这时候虚白笑着说:“道兄,这一门婚事,你也要送一把神剑给东海王才是,他们都送了一把神剑来了,难道你要舍不得一把神剑,让大家耻笑你吗?” 万象先生听了之后,为难说他并没有神剑,这要送也是没有办法。 “你我之间,明人不说暗话,你本来就是想要用神剑来作为嫁妆而已。而且我和你说,这俗世间嫁女主,嫁妆一定要厚,这样女子嫁过去之后才不会受到婆家的针对。” 万象先生听到这话,看着虚白说:“道兄,你知道的不少,不过神剑真的没有在我这里,若是两位能找来,促成这一门婚事的话,贫道自然会有重谢。” 虚白几次试探,万象先生都是一个说法,这让虚白一时间迷糊了,难道这万化门是真的没有神剑。这可不出实情来,继续询可下去也是徒劳,于是虚白说他们既然来做媒了,自然要将这一门婚事办妥才是。 万象先生让人带他们下去,虚白却没有急着下去休息,而是询可他们是否能够一见万象先生的千金,这万象先生自然是答应了,让人请这位千金到来。 这位千金来了之后,尚天良一看,这女子竟然比画中的还要丑,但是胜在气质幽闲,若死忽略她的容貌,也可以成为大家闺秀。 这位千金的声音也很好听,尚天良心想,这鱼明也不算太吃亏,这女子除了容貌不行,其他还行。 女子也没有多礼,说了自己的名字叫做乔安然,这名字倒是好听。 乔安然看着尚天良,以为尚天良就是来提亲的人,万象先生倒是解释了一下,尚天良是为了定波公来提亲的。 乔安然听到这话,询可尚天良,鱼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尚天良自然说好听的,说容貌,就是潘郎,说才华,就是子建,说武功,就是武穆。总之就如同所有媒人一样,将鱼明夸上天去了。 虚白倒是懂一点,告诉乔安然,这鱼明就是太优秀了,反而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子。而且鱼明这个人不看外表,这东海国美人不过说上千,数百是有的,都不被鱼明看中。 鱼明在乎的是女子的德才,这也是鱼明让他们来这里做媒人的原因。 接下来虚白也瞎夸了一下乔安然的德,说她有无盐之才,孟光之德,和鱼明真是天生一对。 这一番话,若是一般女子,早就有些心动了,但是乔安然还是平静地说自己德才并不是顶尖的,鱼明或许是听信他人说言,有所误会,所以希望尚天良他们两人能够如实转告给鱼明。 虚白这时候竖起大拇住,夸奖乔安然说:“这一般的女子,若是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甚至还会央求他人,遮掩自己的过错,而姑娘你坦坦荡荡,如同日月经天,就这种品德,定波公知道了,肯定会更加喜欢的。” 尚天良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而且乔安然不用谦虚,如她这样的女子,嫁给定波公,也是定波公的福气。 总之两人是一心要将这一门婚事给说成,乔安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万象先生。 万象先生谢过他们看重自己的女儿,夸奖她的品德,然后让他们下去休息。 当天晚上,尚天良和虚白谈论起来,尚天良有一些不明白,为什么虚白一定要促成这件事。 “尚相公,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如今这把剑,我们是拿不到了,除非尚相公你能够委曲求全,迎娶这乔安然。既然这一把剑你不能得到,我就只能委屈一下,将这一把剑算在我身上。” “仙长,你就不怕,这万化门和东海王有了关系,会对你老不利。” “什么不利,我们可是媒人,他们谢我们还来不及,怎么会对我们不利呢?” 看虚白不愿意吐露实情,尚天良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自己房间之中,尚天良在此想起了陈秋水,他心中明白,陈秋水已经结婚了。 他心中一痛,但是又有几分庆幸,自己真的愿意前去参加陈秋水的婚礼吗?陈秋水邀请自己,自己肯定是会前去的,但是见证这一场婚礼,除了给自己心中增添几分伤痕之外,又能如何呢? 在他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悲哀的琴声,这琴声如同杜鹃泣血,孤猿悲啼。 这恰好和尚天良的心事相重合,尚天良于是顺着琴声走了过去,这到了后面的一个花园之中。 看到那身影,尚天良就知道,是乔安然在那里弹奏,毕竟如此身形,真的很好认。 尚天良没有出身,而是站在那里,等到琴声结束之后,乔安然没有回头,只是说:“上官相公,是奴家弹琴扰到你了吗?” 尚天良听到这个称呼,嘴角不自然抖动了一下,然后说:“姑娘,你记错了,我姓尚,尚书的尚,不是上官?” “上官相公,难道没有人说过你像你哥哥吗?看年龄的话,应该是你哥哥。” “我不知道姑娘说的是谁?” “上官天民。” 听到这四个字,尚天良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这时候乔安然拨了一声琴弦,好似调音一般,这一声琴响,在尚天良耳边不亚于一道惊雷,尚天良心想这乔安然的父亲是万象先生,自然深得万象先生真传,自己不能一招杀了乔安然的话,那接下来想要离开这里,真是千难万难了。 尚天良将杀意给收起来,不置可否,询可乔安然说:“乔姑娘,你是如何认识上官天民的。” “一次偶然而已,我在外面寻找神剑的时候,遇到了上官天民,那时候上官天民伤的很严重,我救了他。” 尚天良有一些不相信,说这天下还有人能够重伤上官天民? “这武林卧虎藏龙,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杨林。” 尚天良说知道,这是垂宪年间的高手,这杨林就算没有死,也差不多也动不了了,这人还能出山伤了上官天民,那真的是已经成仙了。 乔安然平静地说:“这人生一世,总是会有一个传承的,杨林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有一个孙子,这人叫杨霸天,我父母就是死在他手里,就算掌门想要前去报仇,但是一直没有胆前去。” 听到这话,尚天良询可若是如此的话,乔安然如何能救下上官天民的。 乔安然说杨霸天虽然厉害,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短处,那就是他的弹子不是无穷的,在和上官天民大战之后,杨霸天就剩下三枚去了,而上官天民将神剑借给乔安然,也接下了那三枚弹子。 最后杨霸天只能离开,若是他不走的话,当天他就要死在神剑下面了。 乔安然说的轻松,但是尚天良可以想想,那天战斗多么激烈。 “后来,他养好伤了,就离开了,连这一把神剑都不要了。” 乔安然说道这里,语气有一些伤感了,尚天良听出来了,对着乔安然询可说:“乔姑娘,你喜欢上官天民?” 乔安然点点头,继续说:“可惜他终究是不喜欢我,不过也不奇怪,若非是情非得已,怎么又回娶我这样的女子呢?” 乔安然说道这里,在一次拨动琴弦,对着尚天良说:“想必定波公也是为了神剑而已,等我嫁过去之后,只怕就是长夜漫漫,挑灯独泪了。” 尚天良心想这倒是不错,不过他不能这么说,他告诉乔安然,定波公需要的不是神剑,而是万化门。 尚天良将鱼明现在的处境说了出来,乔安然听了之后,对着尚天良说:“你的意思是说,定海公想要东海王的王位,但是他独木难支,所以才要迎娶我。” 尚天良点点头,说自己也是为了东海国着想,这若是其他女子下嫁过去的话,必然会惹出一桩祸事来,而乔安然前去的话,以乔安然的才知和品德,会将这一场大祸消弭。 乔安然听了之后,感叹说:“为什么世人总是争名逐利,为了这一些,不顾手足之情呢?” “因为大家都不是圣人,这人活一辈子,总要争一个什么。”尚天良说道这里,想想说:“姑娘,你又何尝没有想过,自己若是有好的相貌的,那么上官天民就不会离开这类得事情。” 乔安然一时间沉默了,尚天良继续说:“大家都是这样,有的希望是如花美眷,有的是长命百岁,有的是衣食无忧,有了这些追求,自然要争名逐利。等他们争到之后,或许就会如愿。” 乔安然点点头,说自己明白了,然后她说打扰尚天良休息了,十分抱歉,尚天良说自己也没有那么早休息,今天晚上能听乔安然演奏,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尚天良离开的时候,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自己为什么要和乔安然说这些的时候,最后想来想去,才明白过来,他们不过是同病相怜而已。同样是求不得,得不到的人而已。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七十二章千载空留衣冠冢 第二天,虚白等人就要告辞了,这让万象先生很意外,万象询问他们,这难道不等乔安然成婚之后,他们谢过媒人之后在离开吗? 虚白说这件事还有点久,他们如今要去办一件事,所以就不多待了。 万象先生也没有多挽留,让人拿了一些盘缠,还有两匹北地好马,供他们骑乘。 虚白他们离开这里,尚天良询问说:“有必要离开这里早吗?” “尚相公,我们是来找神剑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如今这神剑已经知道下落,我们也嫁给事情办了,自然应该离开了。” 虚白询问他们前去什么地方,虚白说他们如今要去玄天山,前去寻找那里的神剑。 这一路上他们也没有耽误,在九月十二号,就到了玄天山。 玄天山作为中岳,在北直隶府,是天下的中心部分的大山,不过这个中心是陈朝以前,陈朝以后,向南发展,到了虞朝,这天下的中心,反而是兴国寺所在的天星山了。 但是这中岳已经默认了玄天山,所以也没有谁刻意将中岳说成天星山。 虚白他们到的时候,很多武林人士汇聚在这里,大家都相信,这中岳之中一定有神剑。 而且这些年,有武林人士陆续找到了残破的秘籍,珍奇的古玩,锋利的武器,大家都认为这玄天山作为中岳,不少武林高手在此修行,自然会留下不少好东西,这神剑没有找到,但是找到其他也是有赚不亏。 在玄天山下有一个县城,县城里面客栈倒是十分多,一条街上,除了酒店,饭店,就是客栈。 虚白他们坐下之后,就是听到某某又在哪里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虚白听他们说,这些人将玄天三十六峰都给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尚天良看了看虚白,虚白摇摇头,他们先休息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就找了一个向导,带着他们前去了鼎湖。 这鼎湖是山上的一个湖泊,传闻玄帝就是在这里炼丹的,丹成之后,鼎被丢到了湖中了,于是称为鼎湖。 在鼎湖旁边的高峰,就是呜呼峰,是当初玄帝乘龙去的时候,诸位大臣在那里悲伤的所在。 呜呼峰旁边就是乘龙峰,在一旁就是玄帝冢,这说是冢,岂是什么都没有,在三代之后,就被人挖开了,里面只有一套衣冠而已,这一套衣冠后来献给了赵帝,在曹高祖夺权的时候,赵帝心中悲愤,将这一套衣冠给烧了。 后来玄天宗开宗立派,开始重修了玄帝冢,这一直到了现在都没有人在拆开来看了。 大家都知道里面都没有东西了,做这种事情又是极为损阴德的,他们没有必要吃力不讨好。 鼎湖这里也是众多武林人士在探索,他们也是跳入鼎湖里面寻找,不过这水下明显没有什么,不管来几个人,都是没有用的。 虚白倒不是来鼎湖里面找,他需要的是鼎湖来定位。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鼎湖也映照着四周的山峰,虚白找了一个高地,看着湖面,等到中午的时候,他看着湖中的某处,然后望了过去,见到某处山,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尚天良没有敢询问,接下来虚白带着尚天良到了呜呼峰,他到了山顶,就看到三颗高大的杉树,他询问向导说:“这三颗树一直在这里吗?” 向导回答他说是的,这三颗杉树是当初玄帝成仙之后,三公种下的,以此来纪念玄帝。 虚白于是爬上最中间的那颗,极目远眺,然后在此看了看四周,下树之后,露出为难的神色,向导看着他这个样子,询问说:“道爷,看你整个样子,也不像是找神剑的。” “自然不是来找神剑的,我乃是为这位施主的先人找一个好的阴宅的。” “怪不得,道爷,不知道你是否能给我看看。” 虚白说到时候看缘分了,接下来他们就回去了,向导留了自己的地址之后,就告辞了。 虚白和尚天良回到了客栈之中,尚天良询问说:“仙长,怎么了,难道那神剑已经被人拿走了。” “倒不是被人拿走了,而是这神剑如今在玄帝冢里面。” 尚天良听到这个消息,笑着说:“既然神剑在那里面,我们找个晚上,进去拿就是了。” 尚天良经过鲁废帝的事情之后,也是大胆了不少,丝毫不在意这阴德什么的,反正去一个是去,两个也是去。 “关键是这玄帝冢如今在什么地方,那地方我今天看了一下,压根不是玄帝冢,那里乃是十恶之地,就算地有变化,但是两千年不会变化那么大,而且玄帝冢的位置也和你给我的暗语对不上。” 尚天良听到这话,说虚白既然会看风水的话,那么为什么不通过风水,看看这玄帝冢的所在,想必这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是玄帝冢的所在。 虚白摇头说,这个他看不出来了,毕竟上佳之地,也会变成差,虽然帝陵俗称万年吉壤,但是却不是真的万年不变的。 虚白最担心的是,玄天有意遮掩,暗中改变了玄帝冢的风水布局,这样就算在厉害的风水相士也无法凭借风水好坏来寻找玄帝冢。 “玄帝冢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费尽心机做这些事情?” 虚白听到尚天良这话,用奇特的眼神看着尚天良,然后解释说:“玄帝冢的确是衣冠冢,但是衣冠冢却不只有衣冠,还有陪葬物,比如玄帝儿子的紫霞青霞两把宝剑,还有玄帝本人的乌号弓和玄帝剑。” “史书上说这人献上衣冠,并且说玄帝冢没有他物,这都是他一个人说的,又不是大家看到的,有什么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就我看来,玄帝冢这一招就是壮士断腕,毕竟三代之后,人心不古,这样做,玄帝其他的陪葬品就不会受到打扰。” 尚天良对于最后这个看法表示不认可,他认为这衣冠是最重要的,这哪有保陪葬品,不保衣冠的。只是那个人得到衣冠,其他都被玄天宗的祖师爷给找到了,这位祖师爷可是自诩为玄帝亲传弟子,无论是否是真,他都要为玄帝重新立冢。 这其中一个是真冢,一个是假冢,这真冢里面,不止有当初玄帝流出下的物品,或许还有玄天宗收藏的东西,想必其中一把神剑就是其中给贡献进去的。 说道这里,尚天良和虚白眼都亮了,他们知道,若是找到了真的玄帝冢,那就可以将玄天宗多年珍藏一网打尽,到时候进献给朝廷,少不了赏赐。 就算不给朝廷,也够他们享乐一生了。 虚白让尚天良在此画出来玄天山这一部分来,让尚天良好生想想,自己是否有记错。 尚天良仔细想了想,可以肯定是自己没有记错,就是自己画的和写的那样。 虚白让尚天良先休息,明天早上再去看看。 第二天,两人到了呜呼峰,虚白在此到了三颗树下,然后开始走动起来,尚天良跟在后面,他们走到一处悬崖前面,这里藤蔓遮蔽,想必是一条死路了。 虚白挥剑一刺,然后对着尚天良说:“在这里后面,按照图上说是这里。” 尚天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虚白也不客气,走进去。 这背后果然别有洞天,他们点燃了火把,仔细打量,这中间有玄帝像,前面有香案,上面还有香炉,不过很明显没有人前来上香了。 他们四处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什么暗门,尚天良仔细看了看四周,指着一旁说:“这里台阶分明,好像是贡着物品,不过看样子,是早就转移了。” 虚白点点头,告诉尚天良说:“看来当初画了这藏剑图,玄天的人或是发现了,或是改了主意,将这里改了。可惜我没有看到原来的图,要不大概能够猜到是什么时候画的。” 尚天良说这图如今还在戈广牧那里,若是虚白真的想要,只能去找戈广牧了。 虚白不在多说,告诉尚天良,现在他们可以肯定,得确有暗玄帝冢在,他们如今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玄帝冢。 尚天良说是,但是这呜呼峰不在的话,又是在什么地方。 虚白说如今要做的就是,前去寻找玄天剩下的秘典,这种事情,绝不过不立文字,就算以前不立为文字,在道门之乱之前,也会有有文字留下来,如今他们只要找到这个,就可以找到神剑了。 尚天良点点头,于是和尚天良前往主峰,这主峰反而人数最少,毕竟来这里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虚白和尚天良到大殿前去寻找,虚白告诉尚天良,这道馆最好藏东西的地方,就是这些神像,所以他让尚天良亲自去看神像后面是否有留字,或者是有机关。 至于他自己的话,他倒是不动,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一个道士,是礼敬三宝的,这样的动作自然不合适了。 尚天良也没有拒绝,开始仔细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线索。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七十三章峰回路转回桐山 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寻找,有一个武林人士笑着告诉他们,这神像早就被人找过了,不止神像后面,就算这些房梁上是否有东西,也有人找过了。 尚天良听到这话,跳了下来,看看虚白,虚白对着尚天良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就算万人找过,也可能有错过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等有缘人来寻找。” 这一番话,尚天良是打心眼不信,这人又不是瞎子,寻找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找到,而且虚白自己也不寻找,尚天良觉得是虚白故意作弄他而已。 尚天良说既然是缘分,不如四处找找,那更加容易。 那武林人士笑着说是,这神剑都是要靠缘分,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找的。 虚白没有回答,拿起一根木头,将木头立起来,然后放下,这个木头倒向前方,于是虚白说:“天意说是在前方,那么我就去前方看看。” 尚天良点点头,和虚白继续前进,这一路上,虚白都是看了看四周,然后将木棍立起来,凭借木棍倒下的方向前进。 这些武林人士看到这个情况,自然是忍不住笑虚白,认为这个靠运气也太惫懒,这样都能找到神剑,那真是有缘了。 尚天良跟在虚白的身后,他提防着虚白这个老头子,这个老道人的狡猾,他可是领略过了,一不小心,就被虚白给骗了。 接下来虚白和尚天良一直到了后院之中,这也是天公不作美,原本的晴空万里,突然之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看样子暴雨将至了。 虚白带着尚天良到了院子之中的亭子之中,这亭子建在一座高台上。有两重飞檐,破凌云之态。 台基分为三层,下层为正方形,中层为八角形,上层为圆形。这是道家常见的建筑结构,象征天元地方,但是这中间为八角形,倒是不常见。 亭子由八根盘龙柱支撑,尚天良数了一下,这个亭台一共共雕81条龙,不知道象征什么,他想应该是重九之极了,最让他注意的是北面一根龙柱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印痕,不知道有什么含义在其中了。 与盘龙柱下面就是八卦图,在八卦图外面有十二属相的浮雕。在亭内供奉老子骑青牛像。 在旁边两旁有一副对联,横批是上善若水。 “可青牛何人骑去 有黄鹤自天飞来” 虚白看着这一对对联出神,尚天良没有多可。 没有多久,天空果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尚天良躲在亭中倒是无事,看了看四周,打发时间。 这大概一刻钟之后,也有人前来,居然是几个道人,其中一位还是一位坤道,这一群人道人进来之后,看着虚白,一时间没有说话。 虚白看了看这些道人,露出惊异的神情,他询可说:“诸位莫非是掌教真人派来的?” 这些道人摇摇头,有些认得虚白的,对着虚白说:“虚白先生,没有想到你也来了这里,若是我等早知道,就不会来这里一趟了。” 虚白说无妨,这神剑是个人的机缘,无论谁找到,都是朝廷之福。 虚白试探性的询可他们知道什么,他们说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来这八卦亭来看看。 “虚白先生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副对联的不妥了。” 虚白点点头,说自己奇怪,这一副对联有一些不太好,这横批怎么都不合适。 接下来这典也不对,青牛何人骑去,这应该清丈的青牛观才合适,至于黄鹤那句,应该是黄鹤楼才是。 虚白说要符合玄天的话,应该是白云和黄龙才是,玄龙是玄帝所乘龙,白云是玄天祖师乘白云而去。 坤道点点头,告诉虚白,根据朝廷所知,这一对联是道门之乱前的一段时间,玄天掌门换上去的。 虚白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怪不得,我是察觉这对联还有什么不同,原来如此。” “玄天掌门既然换了这一副对联,想必是这对联一定有什么玄机。”一个道人开口说着。 众人冥思苦想,终究是没有想出有什么不妥,这时候坤道看四周的十二生肖说:“我知道了,这青是木,黄是土,还有上联的水。” 接下来坤道继续说:“水利万物无不争,骑去,飞来,说明这些都是不是,于是就在金火,那就是蛇、马、猴、鸡四种生肖,这四个也恰好在一起。” 坤道说完,就围着这四个生肖找来找去,最后他们在这四种生肖的不同位置找到了四枚云篆,这一群人除了尚天良之外,都认识云篆,他们看了一下,脸上却是露出了为难之色。 尚天良没有询可,他知道这一群人会开口的,虚白看了看尚天良,对着尚天良说:“我们又要跑一趟了,这里写的是海宁桐山。” 坤道看着那对联,苦笑着说:“海水,桐木,山土,果然都在其中。” 尚天良是真的没有想到,绕了这么一大个圈子,最后又饶了回去了。 众位道人没有说话,等到雨停了之后,这才告辞,尚天良询可虚白说:“道长,我们也要前去桐山吗?” “贫道在想一件事,这神剑怎么到了桐山去了,如今桐山出名,也是因为林泉的桐山书院而已。” 尚天良说这不出名才好珍藏,若是出名的话,岂不是大家都找到了吗? 虚白说这天下无名的山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藏在桐山,这一可让尚天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好说:“这个事情,仙长,你不如前去询可玄天掌门才是,询可我肯定是没有用的,我又不是玄天掌门肚子里面的蛔虫。” “尚相公,我这怀疑,是怀疑这个消息是否是真,或者这剑就在这八卦亭下面,也说不定,毕竟风虚的也在风虚洞下面。” 尚天良说就算真的在下面,他们也没有办法,虚白这位昆仑前掌门,不可能为了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将玄天仅存的几栋建筑给烧了。 不过尚天良倒是很好奇,这龙上上面的拳头是怎么回事,虚白说那是传闻这些神龙都是活的,被玄天祖师给拘来的,这其中有一条龙不服气,想要逃跑,于是被那位祖师用百步神拳给打了一下,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印记。 “百步神拳,这不是东海十三岛的绝技吗?” 虚白笑着说:“那查元平是死在地宫了,他查家祖上,也是玄天一门,传闻是偷了玄天秘籍,因此逃到东海去的。” “这么说来,查元平说不定知道一些玄天的事情,可惜,可惜,他已经死在地宫之中了。” 虚白笑着说:“他查家知道的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这件事应该是道门之变的事情了。” 虚白和尚天良下了主峰,到了县城,没有想到神剑在桐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这个县城,大批武林人士开始离开这里,前往桐山。 尚天良他们心中疑惑,但是没有急着前去,毕竟这就知道在桐山,还不知道确切的地方,这前去的早,也是没有用的。 他们慢慢的走着,这到了冬月初二,他们也到了海宁县,这县城气氛不是很好,捕快不断巡逻,还有厢军士卒不时来来回回,好像要打战一样。 虚白他们自然不能去书院住了,而是找了原来的客栈,这一打听,才知道是新来的知县,见到这么多武林人士都怂了,于是加强了戒备。 虚白笑着说:“有信武伯在这里,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闹事。” “道爷,你可别说,这几天书院还真的有人去闹事,不过都是被捆绑在外面,这林三夫人,听说可是天上七仙女,这下凡来辅佐林文正公,她的地方是凡人能去的吗?真是不知好歹。” 听到小二这话,有个暴躁的人士拍着桌子说:“什么仙女不仙女,不过会一点武功而已,而且一个妇道人家有多厉害,我不信她还比我师傅厉害了。” 听到这话,虚白笑着说:“不知道这位大侠,是哪位高人的门下,口气这么大。” 虚白说着,使出百步传杯的本事,这茶杯稳稳当当落在了这人面前。 这人见到这一手武功,气氛收敛了一下,但还是高傲地说:“自然是北四府无敌的神弹子了。” “神弹子?嗯,杨霸天,没有想到杨霸天竟然也来了。” 见虚白认识自己师尊,这人笑着说:“自然了,我师尊这一次南下,就是一会东海四府高手的,不过就这一路上所见,不过如此而已。” 四周的开始谈论起来,有些不相信,有些解释,哪个哪个又输在了杨霸天的手中,这东海四府知名的武师,都没有一个胜得。 这人自然得意这些讨论,然后说:“我师尊这去海澜城会了群雄之后,自然回来这里,这也是巧,如今五湖四海的高人都在这里,我师尊也不用一个个去找了。” 虚白听到这话,对着这人说:“杨霸天的武功虽然听闻不错,但是这天下无敌,只怕还说不上。”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七十四章柳暗花明乱海宁 虚白说到这里,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说:“贫道虽然不才,也想要请教一番,见识一下令师的高招了。” 这话一出,这人说:“好,想必老道长你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不知道是否能留下一个万字号来,让我回禀我师尊。” “昆仑虚白。” 这个名字比杨霸天更震撼,那人连忙行礼说:“原来是昆仑的虚白先生,晚辈有些失礼了,师尊常常和我说。虚白先生乃是当世少有的高手了,只可惜远在边陲,不能请教,如今知道你老在这里,一定会欣喜若狂。” 虚白说虚名而已,他也不敢说指教,只能说请教。 这人先行告辞了,临走前询问了虚白是否一直待在这里,虚白说自己一定会在这里等到杨霸天到来的。 接下来,这些武林人士来向虚白行礼,见过这位昆仑高人。 虚白也回应着这一些人,尚天良看到这个情况,有一些疑惑,虚白这老狐狸,一直不主动暴露身份,也不惹事,怎么今天一反常态。 但是很快尚天良就明白过了,这一次杨霸天来了,到时候虚白说不定会出手,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杨霸天认出虚白来,虚白到时候反而不好交代。 如今大大方方承认,到时候就算输了,也是一派大家气度。 尚天良想通之后,心想姜还是老得辣,自己跟着这个老狐狸,可要千万小心了,要不一着不慎,就被这老狐狸给坑了。 虚白到来的消息,也传到了书院之中,袁丽华对着乐琼说:“三妹,没有想到你回来没有几天,就要你动手了。如今虚白来了,我们也请他来书院,有他在书院,我们也少一些麻烦。” “这倒是无妨,我倒是担心冰梅那里。” 乐琼知道这高墙深院是阻止不了一些蝴蝶侠客,林冰梅不会武功,到时候若是吃亏了,乐琼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林泉。 袁丽华说不如请聂云凤前来这里,乐琼摇摇头,说聂云凤如今是掌门,怎么能够随便离开,这件事还是他们多留心。 这时候林多闻前来请安,询问袁丽华,如今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调集厢军来保护这里。 袁丽华说不用,如今这些武林人士只不过是来试探一下她们武功,这江湖事,自然江湖了。 林多闻有些不安地说:“母亲大人,这江湖中人不是和朝廷作对吗?为什么还有人来书院和我们为难。” 袁丽华回答林多闻,这林子大了,什么都有,来的这一群都是目无法纪,刀头舔血为生的,自然会这样,不过因为他们没有明显恶迹,所以没有杀他们,只是惩戒了一番。 林多闻点点头,他告辞退下之后,并没有就这么解决了,他前去寻找了何好礼,何好礼这一个观风使,这两年来,倒是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海宁城。 原因很简单,他把林绍闻交代的事情给做了之后,才知道这背后可能牵扯到曹王,为了避免曹王报复,于是何好礼就呆在海宁城,心想在这海宁城之中,曹王怎么也不敢动自己。 何好礼虽然没有危险,但是也有一些憋屈,见到林多闻到来,连忙行礼说:“小伯爷,你怎么来了?” “观风想必已经听说过书院的事情,书院本是读书之地,而不是比武场,如今这些人来来往往,却是让我们很烦恼。” “一两个蟊贼而已,以两位老夫人的武功,实在不足为道。不过这些人扰乱书院安宁,也的确可恶,伯爷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妥善安排的。” 林多闻谢过之后,何好礼招待了一番,等到林多闻离开之后,让自己弟子散发英雄帖,明天早上,他将在桐山和这些人会面。 何好礼的英雄帖上面写的十分简陋,只有一个意思,前去桐山的就是朋友,不去桐山的就是看不起他何好礼。 这种看不起,那么只能双方见血结束。 第二天早上,天气不是很好,何好礼穿上了夹袄,然后披上了大氅,前去约定的地方。 何好礼到的时候,来的人可不少了,密密麻麻有千多人。 等到太阳升起,何好礼才出身,对着四周行礼说:“感谢诸位同道能给老朽这个面子,老朽真是倍感荣幸,倍感荣幸。” 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还礼说:“何大人客气了,你老是观风使,监管一府之风气,我们要是不来,到时候你老给我们安排上一个有伤风化,那么我们岂不是哭都哭不出来。” “哈哈,这位朋友说笑了,老夫这一次请诸位来,不是以朝廷的身份请你们而来,而是以江湖同道身份而已。” 何好礼说到这里,然后苦笑着说:“老夫已经年老了,也活不了几年了,这走路都要人搀扶,更不用说比武了。所以今天老夫只能恳求诸位一件事。” “你老请说就是了,除了让我们将神剑交给你,其他都好说。” “这神剑自然是各凭本事,各有机缘,老夫自然不会强求,老夫只是想说,这桐山书院是读书之地,不是比武之所,诸位何必去打扰书院清净呢?” 何好礼也直接了当说了出来,这些人听了之后,有一个一脸正直的走出来,对着何好礼说:“何大人,若是为了这件事,那么你老这一次发帖就是发错了。” 何好礼听到这话,眼睛一眯,对着这人说:“是吗?不知道阁下有什么高见。” “高见倒是没有,只是我们肯给你老面子的,自然不敢去招惹信武伯,而不给信武伯面子的,自然也不会卖面子给你老,所以你这请帖不是发错了吗?” 何好礼听了之后,苦笑地说:“是了,是了,的确如此。不过诸位能够看在我的薄面上,来到这里,听老夫说这一番话,老夫也就足以欣慰了。诸位,祝你们早日寻得神剑,为朝廷立功。” 何好礼说到这里,然后就告辞了,众人倒是没有跟着回去,而且前去桐山寻找神剑。 至于何好礼回到海宁城的时候,海宁城倒是有一些乱,因为厢军看到佩戴刀剑的,都请他们将刀剑卸下,和他们走一趟。 有些自然不愿意,于是就有了冲突,但是他们在厉害,也不是厢军的对手,厢军动手也是毫不客气,直接下死手。 何好礼对着自己徒弟说:“今天晚上之前,城里就安静下来。” 他这些弟子得令之后,也加入其中,这些人加入之后,那真是摧枯拉朽,将这一些人给收拾的明明白白的。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全城皆知,知县也到了书院,想要劝林多闻,让何好礼收手,但是一想到,自己听说昨天是林多闻去拜访何好礼的,那么这一件事就是林多闻示意的,他因此只好不谈这件事。 到了下午时分,司马德翼走了回来,对着林多闻说:“信武伯,外面真的太热闹了,这飞檐走壁的,这舞刀弄剑的,真是一出好戏。” 听到这个消息,知县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说:“信武伯,你老还是出面,这么下去,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应该怎么办?” “死的人很多吗?”林多闻其实也是心中忐忑不安,他只是让何好礼出面,没有想到何好礼会这么大张旗鼓,他心中犹豫,自己若是出面劝说,那么岂不是让何好礼为难。 昨天让何好礼解决这件事的是自己,如今自己又阻止,这似乎不太好。 司马德翼说:“不少就是了,不过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小伯爷,你就是心软,这些人死不足惜。” “人命关天,司马大哥,还麻烦你和我出去一趟。” 司马德翼笑着说:“小伯爷,你就是心太善良了,好的,我就和你走一趟就是了。” 司马德翼陪着林多闻,一起走到了街上,他们这才出门没有多久,就见到了有人闯入书院之中,径直往秀楼那边前去了。 见到这个情况,林多闻吃惊地说:“司马大哥,你快去,莫要那人惊了我妹妹。” 司马德翼说林多闻不用着急,乐琼如今就住在秀楼之中,这人最后也会被捆了丢出来。 林多闻听到司马德翼这么说,才发下心来,这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了一群厢军围着两人,林多闻大声说:“住手,都住手。” 这厢军的军官一看林多闻,顿时示意停手。 他们这边一停手,那两人就准备离开,而司马德翼飞跃而起,使了一招天罗地网,刀招如网,将这一群人给困住了, “两位,放下武器,乖乖去厢军那里不好吗?” “哼,士可杀不可辱,去了那里,还有活路吗?” 林多闻走上前,对着他们说:“我可以保证,你们到了厢军那里,绝不会有什么事情,我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你们还不放心吗?” 这两人见逃生无望,互相看了一眼,只好放下兵器,于是这一群厢军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林多闻感叹说:“这又是何苦呢?明明放下武器就可以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七十五章比武再现昔神技 听到林多闻的感叹,司马德翼说这若是放下武器的话,或许会死的更快一些,毕竟江湖人只有拿起武器是安全的,而且这些人都是有命案在身的,到了厢军之中,未必是安全的,如今拼死一搏的话,或许还有机会。 林多闻不在多说什么,和司马德翼前去劝说,在林多闻的劝说之下,有一些愿意放下武器,而有的却是像挟持林多闻,来求的一条生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死在了司马德翼的刀下。 在傍晚时分,海宁城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林多闻也找到了何好礼,告诉何好礼,这前去厢军的武林人士,就不要伤他们了,让他们离开这里就是了。 何好礼说他也是这样的打算,不过为了避免发生有人心中仇恨林多闻要报复林多闻,这些人自然不能在回到这里了。 林多闻说可以,不过他一直劝何好礼,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杀人就不要杀人。 司马德翼也在一旁提醒说:“信武伯是一个良善之人,而且已经答应了那些人,他们只要放下武器,就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还要请何大人,你多多做善事了。” 何好礼说他最近老了,对于佛道两家也有一些感悟,这杀业太重不太好,自己一定会放了这些人。 何好礼让林多闻先回去,他告诉林多闻,这种江湖事情,自己会处置好的。 等林多闻离开之后,何好礼交代了自己几个弟子,然后自己亲自到了城外的军营,让人带着这一群前去海宁城外一个僻静的地方,何好礼看着种众人,对着他们说:“诸位,昨天老夫的几个弟子散发英雄帖,诸位是没有收到吗?” “收到了,何好礼,但是你的帖子也配称作英雄帖,你这个观风使难道不是凭借林泉而当上的吗? 听到这话,何好礼咳嗽一声,没有反驳,回答说:“这话倒是没有错,我这个观风使,的确是借着林文正公的关系才当上的,不过诸位似乎忘记了,就算我何好礼不是一个人物,但是这英雄帖是我的脸面,你们不接,就是不给我脸面,是?” 何好礼说道这里,杀意也不隐藏了,听到这话,一个机敏的说:“姓何的,莫非你想要公报私仇,你别忘了,信武伯可是答应过我们,绝不会加害于我们的。” 何好礼平静地说:“是呀,信武伯是答应了,所以信武伯也特意交代了,让我不要害了你们性命,放你们一条生路。” 在何好礼说这话的时候,有人准备离开,但是他们这施展轻功没有跑几步,就被羽箭给射死了。 众人看了看,只见四面有厢军包围过来,这些人刀出鞘,箭上弦,脸色不善。 众人见到这个情况,忍不住询问何好礼说:“何好礼,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信武伯答应你们,而我何好礼没有答应,而且你们去找信武伯麻烦的时候,何曾想过,信武伯的身份。” 何好礼说完,推到了厢军的后面,四周的厢军也羽箭如同雨下,这人的武功在厉害,也无法抵挡这密密麻麻的箭雨,在这之后,厢军将士将那些受伤的武林人士都补上一刀,取走他们的性命。 接下来何好礼让人将这些尸体给聚集起来,然后一把火下去,让这些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给死去了。 何好礼告诫这些厢军,这件事要保密,泄漏出去的话,那可是要以军法处置的。 可惜这厢军这么多,总是有几个大嘴巴的,这消息两三天后,就在城里传闻起来了。 林多闻也从陈秋白那里听到了一些耳闻,他找来司马德翼,司马德翼正在陪着自己的未婚妻,这是丁玉立的侄女,司马德翼那日和这位丁姑娘一见钟情,于是就一直留在这里,最后成了好事。 司马德翼听到仆人来找,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到了林多闻的身边,林多闻见到他,急切地说:“司马大哥,我听说那些武林人士都被杀了,是不是真的。” 司马德翼知道这些人大概没有活路,但是为了让林多闻安心,于是对着林多闻说:“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小伯爷你就不要在乎了,这何好礼在大胆,也不敢在你说了放这些人活路之后,还继续出手。” 林多闻看着司马德翼,担心地说:“但是何好礼是否会按照我说的做,我有一点不相信。” “小伯爷,你就安心了,想那何好礼没有那么大胆。”司马德翼说完之后,然后告诉林多闻说:“小伯爷,这几天县主在这里呆着也闷人,你不如和老夫人说一下,让老夫人陪着县主前去桐山别院散散心。” 林多闻说如今铜山这么多武林人士,前去岂不是更危险。 司马德翼说这呆在这里才是最危险的,到了别馆里面,只有林府的人,这样外人难以混进来,反而更加安全。 林多闻想想也是,于是将这件事和乐琼说了,乐琼自然死答应了,于是第二天,乐琼带着女弟子,和林冰梅到了桐山的别院。 在他们到别院的那一天,虚白也遇到了对手,杨霸天已经到了。 杨霸天亲自拿着十全拜帖,到客栈来拜访,这一套礼节,算是给虚白面子了。 虚白接下拜帖之后,和杨霸天寒暄了一阵子,然后杨霸天就迫不及待说:“晚辈唯一的心愿就是要和七大门派的掌门切磋,如今虚白先生不吝赐教,真是让晚辈受宠若惊了。” 虚白说着不敢,然后杨霸天说这择日不如撞日,他们今天晚上就在桐山来切磋一番。 虚白说杨霸天这么长途跋涉,来到这里,不准备休息一下吗? 杨霸天说如今见到虚白仙风鹤骨,顿时感觉疲倦顿消,浑身说不出的有劲。 “既然如此,那么贫道今天晚上就上桐山。” 杨霸天点点头,让人准备了马车,让虚白坐上之后,带着虚白和尚天良前去桐山。 杨霸天早就有了准备,在桐山一处空地安排好了擂台,这擂台倒是没有搭建,而是用火把围起来的,看样子,他们的比试就在这个圈子里面了。 这到了山上的时间好早,杨霸天让人送上了饭菜,一边吃着一边和虚白讨论武功,虚白听着,心中倒是有一些不安,这杨霸天武功自己尚且不清楚,但是对于武学之道,倒是颇为精通。 吃完饭之后,虚白先去车里面休息去了,杨霸天就坐在圈子之中打坐。 杨霸天的弟子也将消息传出去,这到了下午时分,那些找不到神剑见夜色也黑了,于是也来看热闹了。 等到月亮出来,虚白和杨霸天用了晚膳之后,双方消化了一下,这才让弟子将那一圈火把点亮。 两人施展轻功飞入圈子之中,双方越过的时候,火把的火苗没有多大的变化,足见两人轻功的高妙。 双方抱拳之后,虚白先开口说自己一向不用兵器,已经习惯了,而杨霸天既然绰号神弹子,尽管用弹子就是了。 杨霸天说自己用弹子的话,不是虚白的对手,而且当初他的家传绝学除了神弹子之外,还有一套掌法,这一套掌法,一般人还不配他施展出来,如今虚白是一位武林高人,所以他不敢藏私,施展出来,还请虚白指教。 这一番话,自然是大家心中吃惊,他们没有想到神弹子除了弹子之外,还精通掌法,而且这掌法更在弹子功夫之上。虚白感觉自己多年威名,看来今天就要丢了,但是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听之任之了。 虚白摆了了一个架子,然后等杨霸天进攻,他们道门功夫,多是防多过攻,杨霸天自然先进攻了,这一套掌法一施展出来,就有人惊呼,尚天良看了一眼,对着那人说:“这位朋友,你似乎知道这一门武功。” 这人摇摇头,说如今才一两招,自己还不好判断。 数十招之后,这人才叹息说:“果然是天佛掌,没有想到这掌法又重新出现在江湖之中了。” 虚白听到这话,也不由诧异说:“这是天佛掌?” 他这一说话,防御自然有了漏洞,但是杨霸天没有趁机进攻,而是收招留情说:“不错,还请虚白先生多多指教了。” 虚白听了之后,也不敢在说话,见招拆招。 三十六招之后,杨霸天告诉虚白,这第二套来了,还请虚白留心。 虚白点点头,这接下来的三十六招,虚白却是越接越心寒,在第六十四招之后,虚白收手,认输说:“果然江湖辈有人才出,老夫输了。” “虚白先生没有输,只是见我若是施展到第三套,伤了元气,这才让晚辈,晚辈惭愧惭愧。”杨霸天本来就胜了,自然乐得说这一些体面话,免得虚白到时候恼羞成怒,记恨自己了。 虚白虽然武功不如杨霸天,但是虚白是常青的师尊,这师尊受辱,弟子有职责帮忙雪恨,到时候昆仑来报复,对于杨霸天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七十六章山洞重迎新来人 虚白自然要吹捧一下杨霸天的武功,双方真的如同切磋一般,不在乎胜负,双方和和气气的结束这件事。 而杨霸天对着那个认出自己武功的人说:“这位小兄弟,没有想到你既然认识这天佛掌。” 这人恭敬地说:“杨大侠,这个我只是偶尔听闻过而已,如今才算真的见到这一门功夫。” 杨霸天询问这人的来历,这人告诉他,自己叫做宣基,是一个无名小辈而已。 杨霸天看了看自己的徒弟,自己这些徒弟都摇摇头,看样子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了。 不过杨霸天心想这人能认出这天佛掌,想必来历不凡,如今人多,反而不好询问。 宣基说完,就说如今比武已经看完了,自己也应该离开了, 杨霸天也没有阻拦,这些武林人士也陆续离开了,至于虚白,他让马车送回去。 回到客栈之后,虚白对着尚天良说:“尚相公,如今老夫是不敢在露面了,所以这件事只能让你出面,寻找这一把神剑,而且这一把神剑,也是要给你的。” 尚天良听到这话,询问虚白自己应该怎么找,而且他们两人是一起来的,自然是一起去找。 尚天良劝说了一下,虚白这才答应了。 第二天,虚白也前去桐山寻找神剑了,他迟迟不上桐山,就是担心遇到杨霸天,如今比武已经比了,他也没有顾虑了。 虚白和尚天良在桐山找了三天之后,他们到了一出悬崖边,这悬崖附近全是树藤,看到这个样子,虚白对尚天良说:“你看这里,是不是像玄天山那一出。” 尚天良点点头,于是他们用剑试探,很快就将找到了入口的地方。 这进入之后,他们点亮了火把,看到里面有人生活的痕迹,尚天良对着虚白说:“仙长,看样子,这应该是有人呆过,若是这一把神剑真的在这里,想必也早就被人拿去了。” 虚白听了之后,摇头说:“不会,我们没有看到玄帝像。这里若是和那里的一样,就应该有一个玄帝像而已。” 这时候有一个声音从入口处传来说:“玄帝像是吗?看来果然如此。” 虚白回头看着宣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时候宣基察觉到了,对着虚白说:“虚白先生,有些人可是不随便杀的,到时候不能灭口,反而会惹来大祸。” 虚白听到这话,打量宣基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已经说过了,只是没有说我的姓而已,不过杨霸天那种武林人士不知道,难道你一个朝廷册封的先生还不明白吗?”宣基说道这里,然后一笑说:“当然你若是猜到了什么,就闷在心里就是了,我这一次前来,不是为了神剑的,而是为了弘文县主而来。” 虚白仔细琢磨着宣基着两个字,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对着宣基说:“没有想到你老竟然一个人独自来到桐山,你老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父母应该多伤心。” “男儿应该自在四方而已,好了,你们继续找,我去其他地方前去找找,看看有没有适合送给弘文县主的。” “你老倒是不用其他地方找,这里可能有玄帝为自己儿子儿媳锻造的青霞紫霞两把宝剑,这作为见面礼是最合适不过的。” 宣基听了之后,笑着说:“虚白先生,你还是继续找你的,这些东西,我想县主也不会动心的,请了。” 这宣基离开之后,尚天良询问说:“这宣基是什么人,看样子是一个大人物。” “尚相公,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文耀武宣四个字吗?” 尚天良说自己没有听过,这好像也不是千字文里面的内容。 虚白也没有多谈什么,说现在如今之计的话,还是多找找四周,看看有没有机关。 尚天良也没有多说什么,仔细寻找起来。 也很快,尚天良看到了墙壁上面似乎雕刻着一条龙,他让虚白过来,虚白说着应该是十二生肖,接下来应该是去找剩下的。 这有了线索,两人很快就把十二生肖给找齐了。 而蛇马猴鸡这四个恰好在四角,形成一个正方形,虚白敲了一下,发现不像是空的,但是他也想到,或许是太厚了。 他们如今没有工具,虚白让尚天良留下来,自己前去找工具。 尚天良点点头,虚白离开之后没有多久,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个人竟然是石中玉。 尚天良看到石中玉,简直不敢相信,石中玉笑着走了过来,对着尚天良说:“尚郎,你这些时日过得可好?” “你,你怎么来了?” 石中玉对着尚天良说:“我自然是担心你才来的这里,幸好我来的真是时候,尚郎你还没有找到神剑。” 尚天良听到这话,对着石中玉说:“怎么说?” 石中玉度询问尚天良,等到拿到这一把神剑之后,应该怎么做? 尚天良说还有一把神剑不知道下落,自然是去找剩下的那一把了。 石中玉摇头,对着尚天良说:“尚郎呀,尚郎,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这神剑要那么多把有什么用呢?” 尚天良一愣,仔细想想,这找到多少把神剑,好像赏赐都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而且这寻找神剑,基本是虎口夺食,下一把未必能找到。 石中玉对尚天良说:“尚郎,而且你以为虚白真的会将这一把神剑给你?等到神剑到手之后,只怕是尚郎你就第一个祭剑了。” 尚天良深以为然,按照虚白的个性,还真的有这个可能,所谓送神剑这种事情,虚白压根没有想过。 尚天良想起了万化门,这虚白是以进为退,这神剑他肯定是拿不到的,自己若是狠下心来,得了这一把神剑,那么自己背后有了万化门撑腰,虚白在和自己一起寻找神剑,就有劣势了。 石中玉告诉尚天良,如今这个情况,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先下手为强,先杀了虚白,那么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了。 尚天良连真言都能下手,更别说虚白这个外人了,这个念头起来,尚天良询问说:“虚白武功不弱,要动手的话,我未必是对手。” 石中玉告诉尚天良,这有心算无心,虚白在厉害的话,也未必处处能防。 石中玉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尚天良点点头,为了避免虚白发现,石中玉先离开了。 一个时辰之后,虚白拿着工具回来了,于是两人开始动手起来。 这墙还真的有点厚,好像是真是石壁一样,不过两人都已经凿了不少,为了避免后悔,还是继续开凿起来。 这不知道过了多久,尚天良对着虚白来说:“这有一些口渴,我去弄一点水来喝喝。” 虚白点点头,石中玉拿起一个陶罐,走到外面去。 见到尚天良离开,虚白走到了相反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小小的云篆,虚白将这个云篆砸开之后,没有过多久,就出现了一个小匣子,虚白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幅图,于是虚白将这一幅图藏了起来,然后把这里掩藏起来。 尚天良提着水进来,两人喝了一口之后,虚白对着尚天良说:“看样子,我们在挖一段时间,若是还没有密室的话,我们就放弃算了。” 尚天良说是,或许是真的已经被人拿走了。 休息完毕之后,两人继续开挖,这挖着挖着,虚白突然有一些头晕,他摇摇头,看着尚天良,这时候尚天良看着虚白说:“仙长,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虚白准备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出声,他盘腿坐在地上,准备运功的时候,尚天良一掌打在他后背要害,这一下子,虚白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功力尽散,四肢动弹不得。 但是这样的剧痛反而让他清醒过来,虚白擦去嘴角的血水,对着尚天良说:“好,好,原来是你在水中动了手脚。” “在水里动手脚的可不是他,而是我,仙长,这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找错人了。”石中玉笑眯眯的走出来,虚白看到这个情况,冷笑说:“真是两头中山狼,老夫养了两条在身边,有这后果,真不能怨天尤人了。” 石中玉听到这话,没有说,而尚天良从虚白身上将图给搜出来说:“仙长,你这忙着,都不知道,我就在洞里了。” 虚白是真的没有想到,他想的是尚天良回来,一定会传来水晃荡的声音,没有想到,打水去的并不是尚天良。 虚白知道如今已经没有活路,他对着尚天良说:“尚天良,你记住了,你别得意,日后你也要死在这个女子手里,若是不相信的话,我们九泉之下,自然会相见。” “仙长,你真是没有出家人的分度,到了如今,还要挑拨离间,真是的,如此为人,只怕死了之后,要下拔舌地狱的。”石中玉说道这里,告诉尚天良,夜长梦多,还是早早下手才是。 尚天良也没有犹豫,直接要了虚白的性命,这下手之后,外面传来拍掌声。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七十七章故地原有藏秘匣 这个声音让尚天良大为惊恐,他转身望去,只见宣基拍着手,脸上带着笑容走了进来了。 看到宣基这个样子,尚天良有一些拿不住,这时候宣基对着尚天良说:“你放心,我对于神剑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喜欢看戏,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 石中玉看着宣基,打量了一番,然后说:“这位公子,你若是真的对神剑没有兴趣,为什么会一直在这里呢?” “我说过了,我就是看戏而已,在我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两人互相提防,都想将对方置之死地,但是我没有想到,虚白这个老江湖,竟然死在了你这么一个青年人手中。”宣基说道这里,看着虚白的尸体,念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然后继续说:“这位兄台,还不知道你如何称呼?” “阁下这么一问,岂不是很不明智,我若是告诉你我的名字,日后昆仑岂不是要和我纠缠不休了。” 宣基笑着说:“虚白的死,想必阁下也要找一个借口去交代才是,到时候这件事肯定会闹的天下皆知,到时候阁下的大名,想必也会让我听到,这早晚要知道的,阁下何必做这种小女儿姿态呢?” 石中玉看着宣基,准备动手,除去宣基的时候,宣基对着石中玉说:“这位姑娘,虚白活着的时候,都不敢向我下手,两位的武功,想必比起虚白还要差上几分,这一旦动手,那就是化友为敌了。” 尚天良阻拦了石中玉,虽然虚白没有明白的告诉尚天良这宣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尚天良知道,虚白对于宣基十分畏惧,这宣基的来历一定非同小可。 尚天良想了想,对着宣基说;“这位相公,你既然是来看好戏的,想必这好戏你也看的差不多了,你应该离开了。” 宣基说是,然后就这么转身离开,没有在多说废话。 石中玉也拉着尚天良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后,石中玉带着尚天良到了山中一个猎人的小屋里面,在小屋之中,石中玉对着尚天良说:“尚相公,如今你准备怎么办?” 尚天良说自然是按照上面的地图寻找神剑,石中玉说不是神剑的事情,而是虚白的事情,虚白和尚天良呆在一起,很多人都知道,这时间久了,常青一定会派弟子来询问,到时候尚天良应该怎么回答。 尚天良说虚白比武失败之后,不好意思留在桐山,于是和自己分开了。 尚天良说道这里,得意告诉石中玉,常青肯定会以为虚白前去寻找神剑了,而不会怀疑自己的。 “但是尚郎呀,这神剑可是你献给信武伯的,常青再傻,也会猜到这其中的猫腻。” 尚天良倒是一愣,然后询问石中玉,这事是石中玉让自己做的,既然石中玉让这么做,肯定有后路了。 石中玉点点头,告诉尚天良,这个办法就是承认,这件事本来就掩饰不了,更别说有宣基这人看到了, 尚天良如同看疯子的目光看着石中玉,他不明白,好好地,为什么石中玉发了疯病。 石中玉也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尚郎,你别忘了,你有进献神剑之功,昆仑自然不敢明面上针对你,到时候必将是秘密下手,到时候你只要待在林府之中,那么这些人只要被擒住一个,你逼问出口供来,那常青岂不是哑巴吃黄连。” 听到石中玉这样解释,尚天良说还是太危险了,自己不知道这昆仑会派遣什么人来,石中玉含情脉脉地看着尚天良,对尚天良说:“尚郎,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我得到消息之后,会想办法通知你的,到时候有心算无心,怎么都不会有事。莫非尚郎你,你连这一点胆量都没有?” 石中玉嘴里说着,手中也没有闲着,尚天良被石中玉这么一说,激起了豪气,心想这虚白自己不是对手,但是昆仑其他弟子还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见到尚天良点头,石中玉笑颜如花,和尚天良一叙就久别之情。 一刻钟之后,尚天良询问石中玉,怎么来这里了,石中玉说自己告假为父母扫墓,这才离开昆仑。 石中玉说道这里,爱慕地看着尚天良说:“尚郎,我是听到了弟子说你和虚白走在一起,心急之下,就不远千里来寻找你了。” 尚天良看着这个眼神,倒是十分受用,于是对着石中玉说:“既然是这样,你不如多待几天。” “尚郎,这人多口杂,若是被人看到,又刚好认出我了,前去回禀常青,我们不是功亏一篑了吗?如今尚郎你没事,奴家就安心了,尚郎,等常青不敢对付你的时候,我就和你厮守一生,从此白头到老,用不分开了。” 尚天良听到这话,口不应心的应承着,他心想等到自己不怕昆仑之后,石中玉若是懂事的话,自己倒是可以给她一个小星的名分,若是纠缠不休的话,那么他只能不仁了。 石中玉离开之前,尚天良打开了地图,这地图上面倒是没有道家那些机关,就是一张简简单单的地图。 因此尚天良也没有让石中玉看,就和石中玉分开了。 这附近的地势尚天良已经摸清楚了,对比一番之后,尚天良就走往那个地方走去了。 等到尚天良走到小溪旁边,他听到了脚步声,他下意识的跳到树上,小心翼翼看着下面。 他心想莫非是有人知道这里,也来这里寻找神剑了。 很快这一群人就走了过来,尚天良借着他们火把的光芒,认出了他们,原来是杨霸天的那一群弟子。 一个弟子说:“师尊真是的,让我去试探林夫人的武功,这不是刻意刁难我们吗?” “别多话,小心被人听到。” “这荒郊野外,连鬼都没有几个,更别说人了,师尊也是的,自己挑战,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人抱怨的时候,一个弟子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盯着他说:“你在多话,那么我就只能执行门规了。” 这人顿时不在多话,等他们走了之后,尚天良跳下这树,送了一口气,只要这些人不是来找神剑的就好,若是真的起了冲突,自己还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尚天良按照地图,走到了一个山洞里面,他走了进去,点亮了火把,开始四处找起来。 他到了最里面,观察这墙壁,这壁上都被青苔等遮盖了,尚天良用剑刮去之后,在一处看到了墙壁上面好像画着什么,他仔细辨认,这是一副玄帝画像,这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斑驳脱落了不少地方。 尚天良看了看地下,发现地下有人挖过的痕迹,他心中一颤,心想不会被人捷足先登了。 但是他仔细看这地面,不像是埋过剑匣的样子,于是他抱着侥幸的心态,继续挖了下去。 这也算是他的运气来到了,一刻钟之中,他果然挖到东西了,他小心翼翼的顺着挖掘,终于露出一个古朴的剑匣。 尚天良取出剑匣,打开一看,里面是果然有一把剑。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神剑,但是看着上面雕刻符箓,应该是假不了。 尚天良笑着说:“哈哈,皇天不负苦心人,若是那人在多挖深一些,这神剑就不是我的了。” 尚天良不知道,这是仁皇帝当初传灯离开,故意带着传灯来这里挖银子,若是当时真的挖出了这一把神剑,那么也就尚天良这一番机缘了。 尚天良没有离开这里,就在这里休息了一晚上,如今这大冬天的,外面休息自然没有山洞里面暖和。 第二天天亮之后,尚天良顺着杨霸天弟子前进的方向走去,这走了没有多久,就看到了一处不错的宅院,尚天良走上前去,这大门前面就看到了一群人裹着棉被,睡在大门前面。 尚天良一看,全是杨霸天的弟子,看来他们这一次前来,是被教训了。 尚天良走上前敲门,一个丫鬟开门说:“你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信武伯是否在此处,我想要见见信武伯。” 丫鬟告诉尚天良,这里面只有女眷,不方便见外人,若是尚天良要拜见林多闻的话,那就前去书院。 尚天良自然不敢唐突,他可不愿意也像这样,被人点了穴道,丢在外面受苦。 尚天良离开这里,一路上倒是没有引起什么主意。 这到了书院,那门房倒是认得尚天良,询问尚天良是否来取回自己放在这里的神剑,尚天良自然说不,自己另外有事情找林多闻,门房让尚天良进来,告诉尚天良,如今林多闻要准备接待一位贵客,所以尚天良还要多等一段时间。 尚天良说无妨,自己的事情倒不是不急。 尚天良准备前去偏厅的时候,看到林多闻也走了出来,他连忙行礼,林多闻看到尚天良也有一些吃惊,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外面来了一群和尚。 林多闻迎上去,对着为首的那个僧人恭敬行礼说:“了心大和尚,晚辈这里有礼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七十八章话往事姑侄相见 了心连忙还礼,然后和林绍闻一起到了客厅之中,到了客厅之中,了心看着林多闻,感叹说:“见到伯爷,贫道又想起了当年初次见到林文正公的时候了,真是逝者如斯,长流不停。” 林多闻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心知道自己父亲,但是他没有意外,毕竟林泉这么大的官,自然交友甚多。 了心和林多闻寒暄了一番,然后询问林多闻是否能够将自己最近得到的三把神剑给自己看看,林多闻也没有在意,让人将三把神剑送上来。 了心对于其他两把神剑没有在意,而是看着那一把戮情剑低声念着佛号。 了心念着佛号,其他僧人也跟着念了起来。 林多闻好奇询问说:“大和尚,这一把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了心看着这一把戮情剑,询问林多闻,这一把剑是怎么来的。 林多闻说是定波公送来的婚姻聘礼,自己还没有答应。林多闻说道这里,想到了尚天良就在这里,于是前去派人请尚天良过来。 尚天良到来之后,林多闻介绍说:“这位是兴国寺监寺大和尚了心。” 尚天良也行礼之后,了心恭敬回礼,询问尚天良,这一把戮情剑是不是他送来的。 尚天良点点头,接下来了心询问这剑是怎么得来的,尚天良说这神剑就是定波公让自己带来的,以自己的身份,自然也不敢问了。 “大和尚,莫非这剑有什么不妥。” 了心点点头,对着林多闻说:“伯爷,你就听贫道讲一个故事。” 林多闻自然是有兴趣,对了心说自己洗耳恭听。 “这一把剑,是十三把神剑之中的第九把,名字叫做司命,这一把剑是用刑杀伐人所用,作用就是用来赐死,因此这一把剑煞气极浓。这把剑辗转多年,落到了一个武林高手手中,这一位高人也是一位美人,她可谓是颠倒众生,凡是见到这额美人的,都会失神。” 林多闻对于这个说法不怎么赞同,认为这都是传闻夸大之词。 了心说:“伯爷,这并不是什么夸大之词,一是她本人风华绝代,二就是这是司命的作用,而那位前辈也被这一把剑控制心智,杀意大胜,最后用这一把司命剑杀了不少人。后来这位高人无意中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她才从这杀意之中摆脱出来,于是她来到了敝寺,希望能用恢弘佛法,将这一把剑杀意给化去。” 尚天良到是听人说过这件事,他继续听下去,想知道这一把剑最后怎么到了南都的。 了心继续说:“敝寺住持答应了,最后让我门一个高道来度化,但是没有想到,这剑中杀意是在过于浓厚,那位高僧最后也被杀意感染,犯下了不小的杀孽,最后虽然醒悟,却是悔之晚矣。” 了心说道这里,忍不住念了一声佛号,然后继续说:“在那里之后,这位高僧带着自己徒儿离开兴国寺,找一处庄严佛土,守护这神剑,这一走多年,都没有消息,这样一直到了今年,我们才知道这一脉的下落,可惜等我们到的时候,最后一位传人已经圆寂了。” 林多闻听到这话,也念了一声佛号,了心继续说:“我们询问了令兄,小冢宰的神剑之中并没有这一把,于是我们就赶来这里。” 剩下的事情了心也没有多说了,了心接下来说:“伯爷,这一把剑是不详之物,如今我等不才,还请伯爷将这神剑交给我们,我们会找一处,压制着剑中的杀气。” 了心先把来意说了,然后才告诉林多闻这其中的危害,这一把剑尚且没有碰到血,杀意还没有激发,所以还可以用佛法压制。而且这把剑已经开始带来杀戮了, 守剑者死亡不说,就说这剑到了东海国,那么东海国的大王子和丐门门主就死了,到了这海宁城,就又了前些时日的时期,若是不在镇压这剑,只怕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 听到这话,一向不信邪的尚天良倒是有一些害怕了,他想到了,这一把剑真的是走到哪里,哪里都有血光之灾,在帝陵的时候,可是死了不少人。 不过尚天良告诉了心,这十三把神剑是华阳祖师为梁帝打造的,肯定不是什么凶恶之器。 了心说这剑只有九五至尊能够镇住,其他人得到,只能引起厮杀而已,所以在十三把神剑没有进献之前,这一把剑还是由他们来压制杀气比较好。 林多闻对于神剑本来就不在乎,但是这两把神剑是定波公送来的,他可不好慷他人之慨,看出林多闻的为难,尚天良说:“大和尚,你们非要将这一把神剑拿走吗?而且要找佛寺的话,这里佛寺可不少。” 听到这话,了心说能够远离人群是最好的,不过林多闻若是不放心的话,他们也可以在附近找一个佛寺。 林多闻点点头,说附近有个观音寺倒是很灵验的。 了心点点头,多谢了林多闻的慷慨,林多闻招待了了心,等了心等人拿着剑前去观音寺的时候,才询问尚天良来这里所谓何事,尚天良将神剑给拿出来,进献给林多闻。 林多闻有一些吃惊,这时候尚天良也说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和陈秋水是幼时好友,自己找这一把神剑,也是准备送给陈秋水当作新婚贺礼的。 尚天良说自己现在也不好前去送礼,还请林多闻收下,然后转交给陈秋水。 林多闻点点头,这时候陈秋白也有事情禀告,见到尚天良的时候,不由吃惊地说:“咦,上官兄弟,你怎么来了?” 林多闻将尚天良送神剑的事情说了,陈秋白笑着说:“原来是这样,若是妹妹知道你的苦心,也会高兴的。上官兄弟,我大哥是一个粗人,不会说话,得罪你了,我在这里向你谢罪了。” 尚天良连说不敢,自己也知道陈家大哥不是有意的,只是自己当时不懂事,一时间做了傻事,不过这些都过去了,都算了。 陈秋白询问尚天良,既然来到了林府,为什么不去看看自己表姑。尚天良说这亲戚关系有点远,自己可不愿意攀关系。 林多闻一笑,让尚天良留下来,自己去找袁丽华说了这件事,袁丽华听了之后,对着林多闻说:“既然如此,让他来见见我。” 林多闻这前去邀请,尚天良本来就想要借助林府的,于是只好前去行礼见过袁丽华。 袁丽华看着尚天良儒雅的样子,感叹尚天良不像他父亲那样眼高于顶,也是一见好事。袁丽华询问了很多事情,尚天良都以离家太久,不知道为由给搪塞了。 袁丽华也不在多问,让林多闻好生招待。 尚天良连说不敢有劳,林多闻看着他这个样子,也就放弃了,只是让人带着他下去休息。 袁丽华等到林多闻回来,告诉林多闻说:“这个人,心术不正,你可要小心了。” 林多闻一愣,不明白为什么袁丽华这么说。 “多闻呀多闻,你有时间也应该好好学一下了,如何看人了。这尚天良提及自己父母的时候,没有半天感情,如同在说外人一样,这种人连自己父母都不在乎,更别说别人。” 林多闻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袁丽华继续说:“我询问的话,他都搪塞,说明这人心机深沉,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心思。他如同你父亲一样,说话真中带假。” 说道这里,袁丽华看着林多闻说:“我唯一欣慰的就是,你没有学到你父亲这一点,不过你若是真的有你父亲那边甜言蜜语,池凤和你之间,又怎么会闹到这般地步?” “母亲大人,你别怪池凤,都是孩儿的错,若不是孩儿……” “好了,夫妻之间,哪里来的是非对错,池凤和你都是纯值的人,我从来没有生过你们两个的气。不过多闻,你也应该早点传承香火了,到时候你父亲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 林多闻说自己知道了,自己一定会尽力办成这件事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林多闻却是满心苦闷,曹池凤和他之间,始终有一层隔阂,这一层隔阂他一直想要打破,却一直不知道这一层隔阂是什么,他只是觉得,若是自己不找到这个原因的话,一辈子都会这样了。 他想问林冰梅这件事,毕竟林冰梅和曹池凤谈得来,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林冰梅也知道。 但是林多闻没有这个勇气,毕竟自己夫妻之间的事情,去请教妹妹,这说出去只怕会让人笑话,更会让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林多闻想想,最后摇摇头,询问陈秋白找自己所谓何事,陈秋白告诉林多闻,这杨霸天要挑战乐琼,乐琼也已经答应了。 林多闻说乐琼武功高强,这种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陈秋白告诉林多闻,杨霸天是最近武林最强的一人,乐琼未必能够有把握胜过他。 林多闻有一些担心了,询问陈秋白,那么应该怎么办才好。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七十九章围炉夜话炫才学 陈秋白告诉林多闻,如今这件事已经答应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袁丽华也前去观战,若是这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可以让袁丽华出手,防止意外发生。 林多闻点点头,于是有去找袁丽华说了这件事,袁丽华听了之后,想了想告诉林多闻,自己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乐琼那里,林多闻就不用多担心了,以乐琼的武功,如今能够胜过他的不多了。 林多闻点点头,这时候有人来邀请,林多闻看了一下拜帖,原来是曹锡熊带着一群文人来带这里,准备兴一个文会,让林多闻前去参与。 林多闻觉得自己亏欠曹家的,因此他也答应了。 当天晚上,林多闻前去文会的所在,这晚上举办文会,多是围炉夜话而已,林多闻到是不担心什么事情。 林多闻到了之后,发现一群文人之中,竟然有一个道士,这个道士姓刘,曹锡熊介绍这个道士能够夜游地府,屡屡应验。林多闻听了之后,倒是好奇。 众人坐下之后,喝了几杯之后,刘道士就闭上了眼睛,众人不敢打扰,只能在那里静静等待,等了良久,这位刘道士才在睁开眼睛,看了看林多闻,欲言又止。 林多闻见到这个情况,于是告诉刘道士说:“你见到了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小老儿见到林文正公,不,是林文正公招我而去,他让我转告小伯爷,日后这林府就要依靠你了。” 听到这话,林多闻也是有一些不详,若真是林泉九泉之下有灵,交代的话也是让自己哥哥继承这他的事业,而不是自己。林多闻询问道人:“先父可曾说了我大哥的事情?” “文正公告诉贫道,信文伯将永远留在京城了。” 道人说道这里,林多闻看着他好像没有说完,于是说:“是吗?还有其他吗?” 道人请林多闻恕罪之后,得到林多闻的许可,才继续说:“文正公告诉我,只有信武伯才能颐养终年。” 这话说的很委婉了,意思就是林绍闻不能寿终正寝。 林多闻听了之后,脸色自然很难看,这时候曹锡熊不满地说:“你这道人,怕是喝多了,才会说这些胡话,信文伯,信武伯两人都是福禄双全的人,怎么可能只能有信武伯才会颐养天年呢?” 刘道士没有反驳,说可能是自己真的喝多了,所以说了这些酒话,还请林多闻不要见谅。 这时候外面仆人走了进来,告诉曹锡熊,有一个读书人听说这里有一个文会,想来参与。 曹锡熊经过陈士弘那一次捣乱之后,也就是杯弓蛇影了,不愿意外人来参合。 而林多闻却让这人进来,这人进来之后,对着四周行礼说:“小生宣基,拜见诸位。” 双方也回礼,宣基坐下之后,见到刘道士一个道人在这里,于是询问起来,一人说了之后,宣基笑着说:“原来是这样,我倒是也知道这么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有人询问说。 宣基笑着说:“那是在陈朝的时候,当时才开科举,以八股取士,当时也有一个萧道士,能够游历地府,这位萧道士一次文会上夜游地府,醒来之后,告诉众人何晚村不久之后,一定会有事情。当时众人吃惊,心想何晚村都死了有三十年了,怎么会有事情发生。” 众人也被宣基这个故事给勾起了兴趣,但是宣基不说下去了,这按照规矩的话,自然是有人给宣基敬酒了。等这些人敬酒之后,宣基才继续说:“那个萧道士解释说,自己在地府恰好遇到了鬼差压着何晚村路过,上面写着时文鬼何道良,圣学不明,谤佛太过。” 众人听到这里,都有愤慨,这何晚村是时文第一位大家,他的时文选集到现在还是读书士子必读的,大家对何晚村自然有一种尊师之感。 宣基看着众人愤愤不平的神情,告诉他们,当时那些士子也是那样想的,但是最后果然因为献书案,何晚村被开棺受刑了。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献书案是陈朝少有的大案,起因是一个人读书士子献上自己的书,是十三经新注,这本书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是看不到的,但是这书根据史书记载,大乖于圣贤之道,暗诽陈帝,因此这书就被禁毁,相关人员也受刑了。 何晚村也是因此比连累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史书说这人是何晚村的弟子。当然很多人考证不是,众说纷纭,这时间一久,大家就更不清楚了。 宣基说到这里,笑着说:“这献书案的事情,这些年来,大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但是我倒是知道一个故事,这何晚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被连累。” 众人也来兴趣,看着宣基,宣基笑着说:“诸位,可还知道何晚村的咏美人二十二首?” 众人点点头,宣基继续说:“这就是何晚村倒霉的地方,这二十二首诗,事关陈惠帝,也是当时陈文帝的父亲。” 大家兴致勃勃看着宣基,宣基又这里停下来,众人于是敬酒,宣基喝了之后,这继续说起来:“这陈惠帝和董贵妃的事情,大家都多少有一些耳闻。” 大家点点头,不过宣基继续讲了起来,这陈惠帝一共有三位皇后,第一位是皇后娘家的,不过死的早,第二位是皇后的表妹,最后被废,第三位就是陈文帝的母亲,也就是董贵妃。 这位董贵妃是当时董丞相的女儿,送到了宫中当贵妃,董贵妃最受惠帝喜爱,在董贵妃生了孩子之后,就将原来的皇后以失德给废了。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群臣也劝说过,但是没有用,这太子的话,他们倒是可以用国本的名义去争,但是这废立皇后,是皇帝私人的事情,他们争也争不得什么。 后来董贵妃生了一对双胞胎,比较大的那个不幸早夭,这给董贵妃打击很大,因此董贵妃就此长病不起,一年之后,也就呜呼哀哉了。在董贵妃死了之后,惠帝也不久之后就驾崩了,大家都说这是夫妻情深,自古以来的帝王,惟有如此专情的。” 宣基说道这里,继续说:“当然若是事情就这样,何晚村就不会惹来杀生之祸,但是这董贵妃不是董丞相之女,而是有过丈夫的人,而且他的丈夫,还是著名的陈处四才子。” 宣基继续说起来,说这一位董贵妃本是丰城人士,在画船上为生,后来唐才子将这美人娶走了。这也算是运气不好,恰好遇到一位官员是丰城的,对唐才子有嫉妒之心,因此找了一个借口,将唐才子给抓起来,等唐才子放出来之后,他妻子就病逝了。 这自然不是病逝了,而是被官员送到当时一个将军手中,可惜那位将军无福消受,就被抄家了,后来这位美人就送到宫中,也算是运气好,伺候皇太后。 惠帝便是在皇太后身边见到了这一位美人,于是想要迎娶,但是这样的人,若是嫁入宫中,岂不是让人笑话,于是董丞相就多了一个女儿,而宫中就多了一个贵妃。 宣基说道这里,见到诸位不相信的样子,将那二十二首诗开始一一讲解起来,众人原来是没有想到,但是听宣基这么一讲解,好像是真的有这么回事。 宣基说何晚村和唐才子是好友,这位唐才子想必是知道了一些消息,告诉何晚村,何晚村才写了这二十二首诗,希望能够将这件事传递下去。 一个人听了之后,对着宣基说:“但是阁下,这种宫闱之事,那人非是有官职在身,如何能够知道?” 宣基早就有了准备,告诉那人,当时有一个官员姓方,是唐才子的好友,这位姓方的在詹事府,打听之下,知道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宣基举了各种证据,众人虽然都没有看过这些书,但是心想这宣基不会是来骗自己的,于是都相信了。 众人对于宣基的广博十分佩服,接下来宣基继续说起来,他有意炫耀自己的广博,在场的又没有什么高明之士,除了惊叹之外,就是敬酒。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众人也告辞,各自回去休息。 林多闻休息到下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一张拜帖,林多闻一看是宣基,于是立马让仆人请他进来。 宣基进来之后,对着林多闻行礼,说冒昧拜访,多情赎罪。 林多闻说像宣基这样的广博之士,能来拜访自己,是自己的荣幸。 宣基和林多闻互相夸奖了对方几句,接下来宣基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信武伯,岂是我这一次前来,是想向弘文县主提亲的。” 这话太过直接了当,让林多闻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宣基询问林多闻是否嫌弃自己没有功名在身,若是真的功名,自己倒是可以考取一个状元,然后亲自来提亲。 林多闻连说不是这个问题,以宣基的才学,有一个出身不是什么难事。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八十章旗鼓相当差一招 林多闻说这件事最为重要的是林冰梅点头才是,林冰梅不点头,自己就说说成了亲事,但是那玉如意敲下来,自己也不好交代。 宣基说这样的话就好说了,自己只是担心林多闻看不起他的出身,对于自己的才学,他丝毫没有担心,他告诉林多闻自己有一本文集,林多闻可以交给林冰梅,林冰梅看了之后,自然会答应的。 林多闻收下文集,对于自己妹妹的婚事,他也有一些忧心了,林冰梅已经到了年龄了,也是时候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第二天,林多闻就拿着文集,在陈秋白的陪同下前往到了别院,向乐琼问安之后,对着乐琼说了这一件事,乐琼听到这个名字,有一些迟疑,没有说什么,让丫鬟把文集给送去。 林多闻也询问乐琼,这杨霸天的比试有危险吗?乐琼说自己没有见过杨霸天的武功,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杨霸天既然这么自信的话,想必是有两把刷子。 林多闻担心的告诉乐琼,若是真的有危险的话,那么不如就不比了。 “孩子话,他是向我这个邙山掌门挑战,我难道还能不应战吗?而且当世之上,能胜过我的寥寥无几。” 林多闻见乐琼这么说,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没有一会儿,林冰梅走了出来,林多闻让人放下帘幕,林冰梅说如今又没有外人,何必如此拘泥。 林冰梅将文集还给林多闻,告诉林多闻:“二哥,你回去好生招待,告诉他,我福气薄,不能嫁入王府,还请他老见谅。” “王府?”林多闻有一些不明白,林冰梅让林多闻打开文集,指着上面说:“这是很明显的折金体,而且他还说自己名叫宣基,文耀武宣,水木火土,他的身份还不难猜吗?” 林多闻这才恍然大悟,对着林冰梅说:“妹妹都我,若是我早知道他是天家人,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二哥,你也不用如此,我也没有责怪你。” 林多闻也劝说林冰梅,也应该找一个如意郎君了,这韶华易逝,青春难返,所以还是早日安家是上上之道。 林冰梅说知道了,这件事她自然有打算,林多闻可以放心就是了。 林多闻告辞离开这里,回到了书院,等到宣基再来拜访,林多闻亲自到大门相迎,宣基说不用如此客气,林多闻说自己不知道宣基身份,多有失礼,还请宣基见谅。 宣基听到这话,也是没有在意,他知道林冰梅这么聪明,一定会认出自己的身份来。 林多闻和宣基到了客厅,林多闻也询问宣基是哪位王爷的子嗣,宣基告诉林多闻,自己乃是齐王的嫡长孙。 林多闻听到齐王,脸色有一些不自在了,他听袁丽华说过,林泉和齐王之间有一些矛盾,而且齐王还差点杀了他父亲。 看到林多闻这个样子,宣基连忙说:“祖父的确和林太傅之间有一些抵牾,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祖父其实也很后悔,想要表示自己的歉意,但是信武伯你是知道,以祖父的身份,不好出面道歉。” 林多闻说自己绝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一切恩怨早就烟消云散了。 林多闻说完之后,然后将林冰梅的意思转告了宣基,说这一门婚事,林府不敢高攀。 宣基说这不是高攀,林冰梅是圣人册封的县主,和自己是门当户对。 宣基说道这里,询问林多闻,这一本文集林冰梅是否看过,林多闻一时间也不好说,他也不知道林冰梅是否看过,不过林冰梅那么快就里见了自己,想必是没有仔细看了。 见林多闻不说话,宣基说自己希望林冰梅能帮审阅一番,若是有所斧正,自己铭感五内。 宣基执意让林多闻将这个交给林冰梅,林多闻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答应了这件事。 宣基见林多闻答应告诉林多闻说:“信武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这一次杨霸天前来不是为了比武,而是为了神剑。而且他要的神剑,在桐山。” 宣基说道这里,恢复了一往的平静,笑着说自己能告诉林多闻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林多闻你心想这件事不是人尽皆知吗?怎么宣基还要刻意来说,不过他还是要谢谢宣基的好意。 接下来林多闻又前去别院,这也算是运气好,他到了别院的时候,杨霸天也到来了。 这一次杨霸天还是一如往常一样,召集了很多人前来观看。 乐琼走了出来,她倒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她一直当自己是一个江湖中人。 见到乐琼,杨霸天行礼说:“乐掌门,有请了。” 杨霸天这一次也不废话,直接亮出招式,乐琼行礼之后,手中拿着一根拂尘。 她的掌法自然胜不了杨霸天,而且邙山以剑法闻名江湖,自然不可能用掌来应战了。 杨霸天行礼之后,就是天佛掌。 乐琼挥舞拂尘,以攻为守,占据着上风。 但是等到杨霸天施展到第二套的时候,乐琼采取了防御的姿态,迎接敌人。 双方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也不由兴奋起来,他们看到精妙的地方,就忍不住较好。 杨霸天第二套使用完了,深吸一口气,开始施展第三套,这一套施展下来,乐琼手中的拂尘化作了长剑,使用玄女剑法来抵抗。 这天佛掌虽然厉害,但是杨霸天还没有练到化境,在第一百零八掌之后,乐琼接下来之后,杨霸天就面色苍白,大声喘气,站立都站立不稳的样子。 旁边的弟子连忙来搀扶,等到杨霸天缓过气来,才说心服口服。 乐琼说了一声承让,杨霸天也没有多说什么,和自己一起下去休息了。 见到乐琼获胜,林多闻也前来恭贺,乐琼摇摇头,告诉林多闻:“奇怪,若是他武功就如此的话,应该不能胜过师兄才是。” 林多闻不了解这些,让丫鬟扶着乐琼回大堂休息。 大堂坐下之后,林多闻将宣基的要求在此说了,乐琼说这位王孙不好招惹,既然如此,那就让林冰梅帮忙修改这文章。 这件事丫鬟告诉林冰梅之后,林冰梅让林多闻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可以带着文集下山,免得他来回跑来跑去,林多闻觉得有一些不好,但是乐琼也这么说,他只能答应了。 他和陈秋白自然居住在客房里面,等到第二天用了早膳之后,林多闻就下山了。 这走到一半,就看到司马德翼匆匆而来,对着林多闻说:“伯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林多闻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慌了神,询问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司马德翼说不是家中出了事情,而是了心他们出事了,这兴国寺来的十八人,全都死在观音寺了。 林多闻听到这个消息,勉强定了定心神,询问司马德翼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德翼说这件事还不清楚,是今早小沙弥去送早餐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小沙弥禀告了住持,这住持来到书院,自己也来通知林多闻。 于是林多闻和司马德翼的一起前去观音寺,到了山门前,住持和诸位长老都迎了上来,林多闻询问他们是否知道什么,他们说了心他们是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修行,他们那边发生的事情,自己这边也听不到。 林多闻前去一看,了心他们居住的地方果然离得有点远,差不多两三百丈了,怪不得这些人没有发现。 林多闻到了现场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匆忙离开,他这样的贵公子自然是接受不了。 司马德翼和陈秋白前去探查,等他们探查回来,对着林多闻禀告说:“公子,那一把神剑消失不见了。” 司马德翼又说:“不过真是奇怪了,这一群人的武功不弱,这海宁城的武林人士虽然不少,但是想要全歼他们,却没有几个有这本事。 林多闻听到这话,询问司马德翼,能够看出是谁干的吗?司马德翼说肯定是有武功高手,但是如今海宁能胜过了心的,也就是只有杨霸天。 但是杨霸天昨天被乐琼重伤,这是众人亲眼见到的,杨霸天要恢复修为的话,可没有那么快。 林多闻让人叫来小沙弥,也询问不出什么。 林多闻只好回去,回到房间之中,曹池凤也回来了,曹池凤看着他的忧心的样子,询问说:“信武伯,你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吗?” 林多闻对着曹池凤说:“池凤,我今天遇到了为难的事情。” 曹池凤听着了林多闻说完,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我也不明白,不过我觉得有一点不对,不知道你是否能够叫来小沙弥来,我有一些话要问他。” 林多闻点点头,让人叫来小沙弥,曹池凤询问小沙弥如何送饭的,小沙弥告诉曹池凤,他们都是将饭菜放在月门外面的,因为了心有交代,他们不要轻易进去,免得沾染杀气。 “这么说,你们也是第一次进去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八十一章埋暗棋而寻真相 小沙弥点点头,说是这样的,他们也是今天看到没有人来拿饭,这才进去一看,才发现了这件事。 曹池凤听了之后,询问小沙弥,以前都有人来拿饭吗?都是同一个人吗? 小沙弥说不是,就是大前天的时候,就换了一个来了。 曹池凤询问小沙弥,这换来的那个人,他们是否在尸体之中见到了。 小沙弥摇摇头,告诉曹池凤,有几个人的容貌被毁去了,但是体形倒是像。 曹池凤又问一些事情,这些沙弥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曹池凤问完,让他们离开,这时候林多闻也回味过来,对着曹池凤说:“这么说来,他们是应该早就死了。” 曹池凤说应该是的,至于今天要让人发现,也是刻意安排好的。 林多闻想到昨天乐琼和自己说杨霸天的功夫不对劲,于是就怀疑这件事杨霸天刻意安排,因此林多闻准备前去询问杨霸天。 曹池凤让林多闻注意分寸,就算发现什么不对,也不要说出来,免得到时候这些人狗急跳墙,伤了林多闻。 林多闻说知道了,自己会注意的,他看着曹池凤,露出了笑容说:“池凤,你这是关心我吗?” “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关心你,我又关心谁呢?” 曹池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以前那么冰冷,这些时日,她也认命了,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林多闻自然欣喜若狂,于是前去找司马德翼陪同自己前去,司马德翼在离开的时候,交代陈秋白,若是他们一个时辰没有回来,陈秋白就去找厢军团练,让团练带着军队包围杨霸天的所在。 陈秋白让司马德翼带上一把神剑,这样到时候遇到事情,可以用神剑脱身,司马德翼摇摇头,说这群人就是为了神剑而来,自己这带着神剑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让他们动手吗? 陈秋白说自己要不要告诉阴丽华这件事,林多闻说不用,但是司马德翼对着陈秋白使了一个眼色,陈秋白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接下来林多闻到了杨霸天所在的院子,这是一个城中富商借给杨霸天的。 司马德翼敲门禀告之后,很快,一脸苍白的司马德翼在弟子的搀扶之下到了大门,亲自迎接林多闻,在和林多闻行礼之后,司马德翼对着林多闻说:“信武伯,还请你老见谅,我如今抱恙在身,不能行礼了。” 林多闻说不用多礼,然后和司马德翼进入到客厅里面,这到了客厅,两人坐在椅子上面,而杨霸天瘫在椅子上面,虽然四周都点着木炭,但杨霸天的弟子还是用铺盖盖在杨霸天的身上。 杨霸天也有气无力的询问林多闻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林多闻说是自己昨天见到了杨霸天伤重的样子,于是来探望杨霸天。 “信武伯,你这不是折煞小老儿吗?小老儿何德何能,能让你屈尊就驾,前来慰问。” 林多闻说自己也是佩服杨霸天的武功,乐琼也说了杨霸天是武林之中少有的几位高人了,如今来到了海宁城,自己自然要来拜访才是。 双方因此寒暄了很久,林多闻才感叹说:“杨大侠,你可要保重,如今海宁城不太平。” “不知道信武伯为何而说,这海宁城有信武伯在,还有什么乱臣贼子,敢在这里作乱吗?” 林多闻将了心的事情说了之后,杨霸天惊讶地说:“什么了心大和尚也到了这里,可惜可惜,老夫不能早点知道,否则话,一定会向他请教。” 林多闻说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杨霸天也念了一声佛号,询问林多闻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呢?这能胜过了心大和尚的,这江湖也没有几个人了。” 林多闻说自己也想知道,但是如今还是没有丝毫线索,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这一群人杀了了心,不过是想要自己的神剑。 杨霸天想了想,对着林多闻说:“还好,还好,昨天老夫才和令堂比武,元气大伤,否则的话,想必全城都会怀疑老夫,老夫到时候真是跳进玄河都洗不清了。” 林多闻说以杨霸天的身份,自然不会做这件事,而且这一把神剑若是杨霸天得到了,最后也要送到林府来,与其鬼鬼祟祟,不如光明正大挑战了心。 杨霸天附和的点点头,告诉林多闻,自己若是真的想要神剑,一定会向林多闻说的那样多,这得到神剑,最后也是要送给林府的,自己偷偷摸摸,倒是也不好献上神剑。 林多闻询问杨霸天,如今城中还有谁能够胜过了心呢?杨霸天想了想,告诉林多闻,这城中武功比自己厉害的,就是两位林老夫人了,但是两位老夫人肯定不会为神剑对了心出手,所以可以排除。 “若是说可疑的话,还有一个叫做宣基的人,这人来路不明,身份成谜,小老儿怀疑,这件事可能是他干的。” 林多闻听了之后,告诉杨霸天:“这宣基不是凶手,杨大侠也不用怀疑他了。” “信武伯难道知道他的来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有些事情说出来,对你我都不好。” 林多闻虽然没有明确告诉,但是杨霸天也明白过来,这人身份高贵,不是王孙就是公子,因此杨霸天也不在多问。 在林多闻准备询问杨霸天,自己已经查出了,这了心不是昨天才死的时候,司马德翼提醒林多闻,要去见曹锡熊了。 林多闻反应过来,说自己还有约,只能先告辞了,还请杨霸天见谅,杨霸天说不敢挽留,还说等到他伤好了之后,一定会到了林府回访。 林多闻和司马德翼上了马车,司马德翼告诉林多闻:“在那后面有一个高手。” 林多闻询问司马德翼是怎么知道的,司马德翼说自己一直在不经意打量那个客厅,发现墙壁上一幅画上面有一个机关,他看到一只眼睛,那人眼睛有神,自己看到的第一眼就心寒了,所以敢肯定这人武功高清。 司马德翼说以杨霸天的武功,就算要杀了心,自己也会身受重伤,而他不过两三天就来挑战乐琼,而且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这就证明,肯定有高人在一旁保护着他。 刚才若是撕破脸皮,那位高手出手,自己抵挡不住,林多闻他们拿住,他们真是投鼠忌器了。所以不如先回去,在想办法。 回到书院之中,袁丽华就让他们两人过去,袁丽华询问他们事情如何,司马德翼将事情说了出来,袁丽华说:“哼,你们是没有听出来,这人所谓的改日拜访,就是要来我们府上取神剑了。” “那么母亲大人,我们如今应该怎么办才是?” 袁丽华告诉林多闻,这书院也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离开的就离开的,自己的武功再不济,对付几个见不得面的宵小还是没有问题。 袁丽华让林多闻将鱼明送上的另外一把神剑给自己,袁丽华亲自佩戴这一把神剑,然后让林多闻下去,去让人请尚天良来。 “天良,你在书院这么久,也应该是为了书院办一些事情了。”袁丽华看到到来尚天良,也不询问尚天良的意见,直接了当的说。 尚天良听了之后,对着袁丽华说:“不知道表姑让小侄做什么?” “去杨霸天那边,知道他们图谋什么。” 听到这话,尚天良有一些为难了,看着他为难的样子,袁丽华对着他说:“天良,我可是听说了,你这一次前来可是和虚白先生一起的。如今你一个人献上了神剑,不知道虚白先生去了什么地方?” “这,这虚白先生有事情,回到昆仑了。” “是吗?若是昆仑的人来了,你也是这么说吗?” 尚天良听到这话,算是明白袁丽华知道了,如今这是一个条件,于是尚天良对着袁丽华说:“表姑,我知道了,既然杨霸天想要对付表姑你,自然也是侄儿的敌人。” 袁丽华对着尚天良说:“杨霸天所求不过是三把神剑,你去和他说说。” 尚天良点点头,然后退下,等到晚上的时候,尚天良换上了夜行衣,到了杨霸天的家,尚天良敲敲门,有个老苍头过了一会儿才来开门。 看到尚天良这个样子,老苍头吓了一跳,准备大喊地时候,尚天良说:“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告诉杨霸天,我是来找他的合作的。” 尚天良说完,这个老苍头连忙关上门,然后前去禀告杨霸天。 很快杨霸天的弟子到了大门口,对着尚天良说:“这位朋友,我师尊已经睡了,你不如改日再来。” 尚天良看了看自己,然后对这位弟子说:“这位兄台,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白日能来的吗?” “那么你有什么事情?” “这个事情自然不能和你说,我要和你师尊当面谈谈。” 尚天良说完,这位弟子让他稍等,然后再次回去,等了一刻钟的功夫,这位弟子才回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八十二章献剑图并学武功 尚天良到了杨霸天的卧室,杨霸天让尚天良将面巾给取下来,看着尚天良的容貌,杨霸天想了想说:“你不是虚白先生身边的那个人吗?” “不错,杨大侠真是好记性,既然还记得小的。” 杨霸天说尚天良一看就是一个聪明人,很难让人忘记,所以自己看到一眼,就有了印象。 这个马屁不算巧妙,但是由杨霸天说出来,尚天良自然有些高兴了。 尚天良连忙说不敢当,自己真是愧不敢当。 杨霸天询问尚天良,为何要这个时候,以这个身份前来拜访自己。 尚天良看着杨霸天,对着杨霸天说:“这一次前来,自然是为了神剑的事情?” “哦,这么说来,桐山上面的神剑有了消息。” “何止是有了消息,这一把神剑已经到了林府。” 尚天良将如何取得神剑的事情说了,当然他说是虚白为主,自己为辅,他们两人好不容易得到了神剑,但是虚白竟然将这一把神剑给偷偷献给了林府。 尚天良说到这里,神情不甘,对虚白充满了恨意,看着他这个眼神,杨霸天询问说:“原来如此,没有想到虚白先生,一个有道之人,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尚天良说是,这件事就算是虚白功劳最大,但是自己的功劳也不小,但是虚白进献神剑的时候,竟然一声不吭,不把自己的功劳说出来,实在让人生气。 杨霸天说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尚天良就不用太过生气,想开一点,往前面看才是。 杨霸天想了想,然后询问尚天良,既然这神剑都已经到了林府之中,那么他们也没有办法了,毕竟不可能从林府那里抢来神剑。 尚天良说如今还有两把神剑没有出现,自己这里有藏剑图,可以带着杨霸天前去寻找这两把神剑,但是他希望杨霸天不要向虚白一样,欺骗自己。 杨霸天听到这话,对着尚天良说:“这件事,你可以相信我吗?我可不敢保证,到时候得到了神剑,不会起贪心。” “若是杨大侠真的有了这个心思,那么小的自认倒霉呗,谁叫小的武功低微,不过杨大侠,在小的献藏剑图之前,希望你能够传授小的一点本事。” 杨霸天听到这话,笑着说:“实不相瞒,这神剑我倒是不怎么看重,以我的武功,何必需要什么神剑,而且传武的话,阁下想必有了师承,我向来不收带艺投师的弟子,尚相公,很可惜,你只能另外找人了。” “杨大侠,就算你老已经武功盖世,不用神剑也可以称雄于世,但是这神剑献上去,可是有功名富贵,到时候也可以让后人享福,杨大侠,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后代想想。” “不用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件事急不得,尚相公,我有些倦了,还请回。”说着杨霸天打了一个哈欠,尚天良见到这个情况,闷闷不乐的准备离开了。 这尚天良还没有出门,一个弟子连忙赶过来,对着尚天良说:“尚相公,我师尊请你回去。” 尚天良回去之后,杨霸天对着尚天良说:“这件事老夫想了想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传授武功的事情,还需要多想想。” “但是杨大侠,我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若是为难的话,我这里也很为难。” 杨霸天听到这话,询问尚天良如今住在什么地方,尚天良说了之后,杨霸天对着尚天良说:“尚相公,你先回去想想,老夫也不是那种可以威胁的人,若是尚相公信得过,可以再次前来,将藏剑图交给我,若是信不过的话,那么尚相公还是另外选人。” 尚天良点点头,先回去客栈了,在回去客栈的路上,他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他也没有丝毫犹豫,到了一处客栈,尚天良随便找了一间房,点了那住户的穴道,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尚天良点开这个人的昏睡穴,但是点了他的哑穴,对着他说:“我是来寻找神剑,如今没有住处,暂时住在你这里,你放心,我也不是白住的,这是一两银子,你另外找一个去。” 这人看到银子,又想是武林人士,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海宁城开始下雪了,这样的日子,大家自然不愿意离开,尚天良也在客栈里面。 等到天晴之后,一个人来到客栈,直接到了这一间房,找到了尚天良,对着尚天良说:“尚相公,我师尊想要见你。” 这走在外面,虽然太阳照着,但是因为是化雪的时候,反而更加冷了。 到了杨霸天的家里,杨霸天穿着十分厚的羊毛棉袄,如同一个普通老人一样,双手藏在袖子之中。 杨霸天见他到来,对着尚天良说:“尚兄弟,让你见笑了,那天伤了元气,如今还没有缓过来,这人老了,想必这一辈子都难以缓过来了。” 尚天良连忙说,以杨霸天的武功,想要恢复元气,那不过极为简单的事情,如今只是欠缺机会而已。 杨霸天说自己武功是否能复原已经难说了,自己今天找尚天良也不是为了这件事,他只是选问尚天良,那件事考虑的如何。 尚天良说自己实在无法让步,自己这一小点点心愿,杨霸天都不能允许的话,那么自己自然很难答应杨霸天的条件。 杨霸天想了想说:“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也不知道你说的藏剑图是真是假,这若是假的……” 尚天良让杨霸天不用担心这种事情,这若是假的话,杨霸天可以杀了自己,自己如今就是杨霸天手中的一只蚂蚁,杨霸天想要自己什么时候死,自己就什么可以死。 杨霸天想了想,然后拿出一本剑谱来,尚天良一看,脸色不是那么好看,封面上写着四平剑谱,这书基本上连书店都会有卖的,是学武人最开始入门的剑法之一。 杨霸天对着尚天良说:“我能传授的就只有这么一门功夫了,不知道阁下是否愿意呢?” “杨大侠,你连这一点诚意都没有,那么我也只能告辞了。” 说着尚天良准备离开这里,看着这个情况,杨霸天对着尚天良说:“阁下何必急着走,你打开里面看看,或许你会答应也说不定。” 尚天良打开之后,发现里面不是四平剑法,而是一套还算不错的剑法。 尚天良看了看,还是说:“这剑法还是太过敷衍了,杨大侠,我们要双方互相信任,如此试探来试探去的,除了浪费时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用。” 杨霸天听到这话,对着尚天良说:“尚相公,有些时候,知足常乐,你也不要太过得寸进尺。” 尚天良听到这话,对着杨霸天说:“不是小的得寸进尺,而是杨大侠,你的诚意很难让小的信服。” “这秘籍你暂且收下,等到我找到一把神剑,我在亲自传授你功夫。” 杨霸天说到这里,目光如刀看着尚天良说:“尚相公,老夫很少和人讨价还价。” 尚天良说可以,于是就亲自画了一张藏剑图,杨霸天看了之后,询问尚天良如今这两把神剑,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 尚天良随便指了两个地方说:“应该在周流山和至诚山。” 杨霸天看了看,对着尚天良说:“这有一些远。” 尚天良说没有办法,如今这东海附近的剑都被拿走了,自然只能去去他地方寻找了。 杨霸天说他现在不能前去,希望尚天良带着自己徒儿前去寻找神剑。 尚天良说好,这说完,顿了一下,然后询问说:“杨大侠你不去,我和你弟子前去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会贪了这神剑吗?” 尚天良说自己自然不会,但是自己只是担心自己武功不济,不敢带到东海来,只能带到南都,前去进献给小冢宰。 杨霸天听到他这么说,对他说:“那就献,反正我也没有出什么力。”杨霸天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却冰冷,如同外面的寒风,让尚天良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尚天良连说自己一定会禀告杨霸天的,于是杨霸天当天就叫来了自己两个弟子,让这两个弟子跟着尚天良前去。 第二天一大早,这一群人就出发了,出了城之后,尚天良请这两位弟子吃早餐,这两位弟子用了之后,没有走多久,就感觉头晕晕的。 看着他们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尚天良询问他们怎么了,他们回答不出话来,没有过一会儿,就倒在了地上。 尚天良也没有让他们再次醒来的打算,拿出佩剑,一人一剑,然后将这两人的容貌和衣着毁去,随便丢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到了第二天,尚天良先回到城里,然后找了一个客栈,易容一番,这才回到书院。 到了书院,他用了一个假名求见司马德翼,司马德翼出来一看,见到尚天良这个样子,也没有拆除,说是自己的朋友,让司马德翼进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八十三章起杀机月夜激战 尚天良进来之后,前去见袁丽华,对着袁丽华说:“表姑,他不相信我,想要将我调走。” 尚天良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说了之后,袁丽华听了之后,对着尚天良说:“剩下的那一把神剑想必是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了。” 尚天良说是,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杨霸天不是不想知道神剑的事情,而是对于藏剑图不感兴趣而已。 他认为杨霸天肯定是得到了最后的一把神剑,又不想让自己看出来,才让自己和他弟子前去寻找。 最为重要的一点,杨霸天有神剑不愿意露出消息,也不前来这里送剑,可以知道,这人图谋不轨。 尚天良认为如今之计,就是先下手为强,请杨霸天到这里,然后众人齐心协力将杨霸天擒住。 袁丽华听到这个建议,只是冷冰冰地说:“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如何和江湖同道交代,所谓捉贼拿赃,如今只是猜测,岂能服众。” “但是这种人做事狡猾,不会露出破绽,表姑你若是就这么等着,只怕会错失良机。” 袁丽华说如今这里还有三把神剑,这杨霸天来了,肯定不会只为了一把,他们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一个好的机会,然后将杨霸天一网打尽。 袁丽华说到这里,让尚天良下去好好休息,这件事自己会处理妥当的。 尚天良告辞下去之后,袁丽华找来了司马德翼,让司马德翼将一把神剑送到别院去。 袁丽华担心,杨霸天他们会前去找乐琼的麻烦,乐琼身边的女弟子武功不错,但是比起杨霸天他们还差了一下。 了心都栽在他们手里了,乐琼若是没有神剑的话,岂不是更危险。 司马德翼说自己一个人护送神剑有点危险,袁丽华说可以找人一起,如今是白天,杨霸天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司马德翼说是,然后将神剑取出来,自己带着书院的一些邙山弟子前去别院了,这一路上,司马德翼感觉有人跟着,他也没有去寻找。 等到了别院,司马德翼和乐琼说了这件事,为了预防起见,他决定留下来,协助乐琼。 他本是江湖人士,自然没有那么避讳,乐琼想想也好,于是让他住在外面,当做第一道看守的人员。 司马德翼当天晚上,这才躺下,就察觉到有了动静,而且动静还不小。 司马德翼本就是和衣而睡,听到动静,立马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长刀,走出门外。 他这才出门,就听到了一声长啸,这一声长啸是后院发出来的。 还好弟子们都已经有了准备,拿着剑走了出来。 她们结成剑阵,看着四周,眼中充满了惊恐,司马德翼知道,这是她们第一次对敌,难免有一些惧怕。 司马德翼安慰她们说:“你们只要好好结成剑阵就可以了,不用害怕。” 司马德翼说完,已经有人跳了进来,打开大门,然后一群人走了进来。 这些人的武器都是弯刀,虽然穿着夜行衣,但是看体格的话,很明显不是中原人士,见到这个情况,司马德翼询问说:“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人没有回答,直接出手,司马德翼也挥刀进攻,他知道,如今的乐琼要保护林冰梅,不能离开,如今这里就只有靠自己了。 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一些人竟然形成了军阵,六个人一组,进退有度,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战士。 司马德翼见到这个情况,只能对着里面说:“夫人,如今之计,是离开这里。” 里面没有说话,而司马德翼只好努力的抵挡,而那些女弟子也是勉强支撑着,虽然她们剑法要高过这一些人,但是因为平常只是切磋。并没有实践,所以才会有些进退失据。 司马德翼于是只能四处游走,有弟子有危险的时候,司马德翼就去挽救。 一刻钟之后,司马德翼也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在救一位弟子的时候,被弯刀给伤到了背,伤口不深,但是那火辣辣的疼让司马德翼却感觉到一种力量,一种愤怒的力量。 司马德翼一刀斩出,将那个伤了自己的给重伤,然后大声说:‘来呀,我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来。’ 说到这里司马德翼如同疯虎,势不可挡。 这些人只能退下,接下来,在后面待着的一个人突然上前,攻击司马德翼,司马德翼见招拆招,但是这两刀相碰的时候,司马德翼只觉得虎口一震,手中的长刀几乎握不稳。 司马德翼看到这个情况,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然后后撤,这人可不是要点到为止,追了上去,杀的司马德翼连连后退。 司马德翼连续接了他七刀,最后他力竭了,手中的长刀断为两段,飞到天上。 在司马德翼要死在这人刀下的时候,一颗石子突然飞来,打在这人的虎口上,这人吃痛,刀招一缓,司马德翼趁机逃命,随便捡起一把弯刀护身。 那人看向门外说:“是谁,竟然敢坏我的好事。” “自然是老夫了,老夫作为观风使,怎么能够让你们如此肆无忌惮的杀害诰命夫人。” 何好礼穿着棉袄,如同一个寻常老头一样走了进来。 “何好礼,你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土里的了,如今还敢来自寻死路。” 这人说着,挥刀功向何好礼,何好礼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两个弟子跑了出来,为何好礼接下了这刀招。 接下来何好礼嘴里念念有词,指点自己弟子如何进攻,如何防守,他虽然手脚不便了,但是眼力还在,如何应对还是知道的。 在他的指点下,这人渐渐落入下风,这人突然说了一句话,这话不像是官话,何好礼他们听不懂,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人是让这一群人攻击何好礼。 可惜的是,何好礼敢来在这里,自然不是带了两个弟子就来了,何好礼的弟子跑了进来,保护何好礼。 这一次何好礼这边可是十多个好手,外加这些邙山弟子,双方人数差不多了,而这些黑衣人毕竟是战斗过一些时日了,气力有一些不足。 见到情况不对,这些人于是准备撤退,而何好礼却没有阻拦他们。 不过等他们越过城墙,何好礼长啸一声,外面顿时亮如白昼。厢军点亮火把,数百把长弓已经准备好了,在见到这些人的时候,顿时长箭如雨。 这些人看到这个情况,眼疾手快的先退了回来,至于慢一点的,自然变成了一只只刺猬了。 何好礼对着他们说:“你们要不投降,要不死。你过你们想死还是难了一点。” 何好礼说到这里,对自己弟子点点头,这些弟子再次交手,而厢军也慢慢包围过来。 眼见这走投无路的时候,何好礼说:“投降不死。” 这些人并非是全然不怕死的人,见到这个情况,有的愿意投降了,但是他们的同伴眼疾手快,先阻止了他们。 不过这样反而形成了他们的内讧,这样的内讧,却让何好礼看着好戏,等到这群人内讧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看着四周,准备自尽,免得被擒拿。 不过有一个想要自尽,却没有成功,他的刀被击飞,然后就被点了穴道。 乐琼对着何好礼说:“观风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何好礼说好,然后将这人给上押着离开,顺便将那些没有死,只是重伤的,也好生带走,至于那些死的,自然也是带走。 等到这一切平静下来,司马德翼说乐琼离开林冰梅那边没有事情,乐琼没有说话,这时候后院传来一声惨叫声,司马德翼连忙赶紧前去后院。 等到他到了之后,见到一个蒙面人负伤倒在那里,这时候房间里面传来袁丽华的声音:“将这人带下去。” 司马德翼点点头,准备点这人穴道的时候,发现这人穴道早就被点了。这时候乐琼走过来,对着司马德翼说:“你先下去。” 司马德翼带着这人到了自己房间,然后点亮了灯火,很快有弟子前来送金疮药,司马德翼谢过之后,敷药之后,也就没有睡意。 第二天司马德翼带着这人离开,同行的还有乐琼等人,这里既然已经不安全了,他们也应该回去了。 到了海宁城,他们就看到了四周城墙上那枭首示众的人头,这一排排的,说不出的恐怖。 司马德翼进入城中,发现城中议论纷纷,这时候一个女子告诉司马德翼,将这人困了,然后好生防护,让他在城里走,看有没有人认识。 司马德翼点点头,到了书院之后,让人将这人里面换上了铠甲,然后和陈秋白一起保护这人。 这一次司马德翼有意羞辱他,让一个人在前面敲锣,一边敲着,一边让人围过来,看看这人到底是谁,有没有认识的。 这海宁城他们来回走了两个时辰,那人在这些人的指指点点下,有一些受不住,他对着司马德翼说:“士可杀不可辱,司马德翼,你也是武林中人,何必用如此手段。”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八十四章遭折磨酷刑吐真 司马德翼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地说:“什么?士?你也算死,这欺负孤儿寡母的也算是士,你莫要笑我。” 司马德翼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着四周说:“有好戏看了,有好戏看了。” 司马德翼带着这人到了菜市场,然后对着周围的人说:“诸位,这个人自称是好汉,我来让他给表演一个好汉下跪。” 说着司马德翼用巧劲踢了这人膝盖,这人自然跪下去了。 等他准备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司马德翼的双手如同两座大山压着他。 “看,这就是好汉下跪,接下来,他又要给大家表演一个好汉磕头。” 司马德翼让弟子压着这人,然后自己用力。 在他的压迫之下,这人磕了三个响亮的头,司马德翼见到这个情况,笑着说:“诸位你们看到了,这就是好汉磕头。” 司马德翼说到这里,向四周说:“你们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这个好汉求饶的法子,若是有,尽管说出来。” 四周不缺好事者,他们开始献策起来,这些方法虽然不至于让人死,但却是十分折磨人。 看着那人受到折磨,便服打扮的何好礼对着身边的人说:“你可以熬过酷刑,不知道是否能熬过这种羞辱了。我知道你们这些狄人,自诩刚健,什么酷刑都能抗住,但是这样的,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接受呢?” 那人没有说话,在看到那人被迫吃喝的时候,他对着何好礼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中原人都是这么折磨人吗?” “可惜,你还没有说的,既然你不愿意说的话,你也前去。” 何好礼没有再说什么,对着众人说:“所谓好事成双,诸位也让这个好汉试试一下,” 何好礼说完,将这人给带上去,这些人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于是他们又开始折磨这一个人了。 何好礼也调来厢军,让众人退后三丈,并且让自己弟子守护在这两人身边。 这种折磨如同软刀子一样折磨着他们,尤其是他们每一次被折磨之后,都要磕头道谢。 陈秋白看到这个情况,说会不会有一些太残忍了,司马德翼说自己一想到昨天死在这些人刀下的女弟子,就是火大,这算什么,好不到千分之一。 司马德翼说到这里,看着那狄人说:“听说你们狄人以胡子为贵,来来,我们看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贵重的。” 说着司马德翼让人将这人的胡子给剃了,看着狄人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司马德翼对着他说:“是不是想呀,我看也不怎么样呀?” 说着司马德翼专门放在地上踩踏,然后将狄人的耳环给取下来,笑着说:“这个能值不少钱,我们倒是可以卖不少银子。” 那狄人的眼睛更是要喷出火来,这个耳环是自己妻子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他一直最为得意的就是这个。 司马德翼没有理会,让人找来火盆,将这个耳环丢了进去。 这样到了晚上,有人送来了狗笼子,司马德翼笑着说:“这就是你们的新家了,请进。” 两人不愿意,但还是被给关了进去。 一连三天,他们都被这城里的人换着法子这么折磨,丝毫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最后,那个人承受不住了,对着司马德翼说:“求求你,杀了我,你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你们是谁派来的。” “是杨霸天,这一切都是杨霸天让我们做的。” 这话说完,司马德翼立马吩咐说:“去请杨霸天来这里对峙。” 司马德翼说着,让陈秋白也带着一对厢军前去,这到了杨霸天的家里,杨霸天坐在太师椅上面,还是老样子,如同一个害怕寒冷的老头。 看到陈秋白一群人,杨霸天对着陈秋白说:“这位军爷,小老儿犯了什么事情,惊动你老来这里。”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有件事想要请你去菜市口一趟。” “军爷,你这话有点吓人了,这去菜市口,不就是杀头吗?” 陈秋白说不是,只是有人想见杨霸天而已。 听到这话,杨霸天对着陈秋白摇头说:“可是这么冷的天,小老儿不愿意前去见他,还请这位军爷看着我年老体衰的份上,转告他一声。” “这件事事关重大,非是你老人家能够拒绝的,还请你老人家走一趟。” “这么说来,小老儿是不去不行了?” 陈秋白点点头,厢军也开始围了上来,看着这个情况,杨霸天突然神情严肃地说:“这么说来,诸位是要动武了,小老儿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是要回本倒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怕是杨兄你没有回本的机会了。” 何好礼的声音从大门方向传来,很快何好礼带着自己弟子走了进来,告诉杨霸天说:“这四周已经被我埋伏了五百名弓箭手,别说杨兄你,就算飞鸟都飞不出去。” “这个兄不敢担,何大人,你老无论是年龄,还是地位都比我大,要称呼我也是我称呼你为兄才是。” “杨兄,这种称呼无足轻重,毕竟死者为大,不是吗?” 何好礼说到这里,脸色一沉,对着杨霸天说:“你祖上杨林乃是为朝廷效力,你如今竟然敢和朝廷作对,日后九泉之下,我看你如何面对你祖先。” “我祖先,这件事就不用何大人关心了。何大人,你这是吃定我了不是?” 何好礼没有说话,这时候杨霸天看着四周,对着四周说:“是吗?那么我就和你们一起走上一趟了。” 何好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到了菜市口,何好礼询问杨霸天是否认识这人,杨霸天讥讽说:“这种人怎么会说认识,何大人,我也是一个快人快语的人,我不是傻子,如今这个情况,认识也要说不认识,更何况我本来就不认识。” “但是他认识你不是吗?” “你问他是否认识我?” 那人看了看杨霸天,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对着杨霸天说:“你是杨霸天?” “我自然是杨霸天,如假包换,真金十足。我想在场的没有不认识我杨霸天的。” 听到这话,那人神情疑惑,看着这人的申请,司马德翼询问这人,他说的杨霸天是不是眼前见到这个。 这人摇摇头,说不是,容貌身高和口音都不同。 司马德翼听到这话,询问这人的来历,这人说自己金阳府的一个武师,前段时间,一个自称杨霸天的找到他,拉拢他。 他自然听说过杨霸天的大名,如今杨霸天来找他,他自然欣喜若狂,后来杨霸天指点了他几招武功,十分精妙,让他受用无穷,于是他就甘心为杨霸天效力了。 在来这里的时候,杨霸天告诉了他,若是他死了,他的后人都会由杨霸天照顾,若是他成功了,自然是千金相赠。 这人自然答应了,他原本是不想将这一切说出来的,但是这样的折磨,他是在接受不了,只能说出来了。 听到这人的话,杨霸天笑着说:“原来是这样,有人冒充了我的名义,这件事和我无关。” “真的无关吗?” 尚天良悠悠出现在这菜市口,杨霸天听到这话,看着尚天良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霸天,我们总算是认识。” “不错,你这小子找过我。” “好,我如今自首,我告诉大家,这件事其实就是杨霸天策划的,杨霸天想要杀了林府的人,夺走神剑。” 杨霸天听到这话,忍不住怒道:“你这小子胡说什么?” “大人,这件事我可是有凭证的,这是他给我的剑谱。” 尚天良将剑谱拿出来,杨霸天看着剑谱,想要反驳,但是最后还是选择说了,这人是来他这里寻找的神剑。 杨霸天这来龙去脉说了之后,尚天良拍手说:“真是讲得一手好故事,你不去当说书人真是为难你了。” 说着尚天良开始说了起来,说杨霸天如何策划杀了心等人,然后又说了杨霸天如何前去别院的。 尚天良发挥自己说书人的本事,真是将这件事说的天花乱坠,让人不得不相信。 杨霸天几次想要指出他的错误,但是尚天良就抢了话,然后用自己犀利的语言给还击回去。 杨霸天武功心智都是上上之选,但是口才却不是尚天良的对手,而且还有一个拉偏架的,见尚天良一时间无法回答的时候,何好礼总是开口说;“杨兄,还请让他说完,你再说。” “说完,等他说完,我还有活路吗?” “清者自清,杨兄急什么。” 因此等到尚天良说完,杨霸天准备反驳的时候,何好礼直接说:‘这件事尚且不知道真剑,但是还请杨兄和我们前去衙门一趟,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你,会还你一个清白。’ 杨霸天听到这话,看着他们说:“只怕我到了衙门里面,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杨兄,这件事可不是询问你的意见。”何好礼脸色一下变冷。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八十五章入罗网插翅难逃 何好礼这冰冷的眼神,比如这个冬月之间寒风更加冷酷无情,杨霸天听到这话,没有在说什么了。 他也不能说什么,对于朝廷来说,官员要做捉拿一个人,不管你是有理还是无理,是冤枉还是罪有应得,都要到衙门去。 何好礼带着杨霸天到了衙门,对着杨霸天说:“杨兄,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我也不为难你,这大牢,枷锁我也不给你带上了。” “那我就谢过大人你的好意了,只不过大人你虽然不是牢房,但是却要比牢房严格的多了。”杨霸天讥讽说着,何好礼没有在意,而是对杨霸天说:“上古之时,画地为牢,立木为吏,如今人心不古,不得不防。” 何好礼说着,对着杨霸天说:“这用一百位强弓手,一百位刀斧手,一百位盾士,三百人看护你一个人,杨兄也算是有面子了。” “可惜这种面子,老夫宁愿自己不要,若是大人你想要,可以让朝廷给你一个。” 何好礼没有说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杨霸天就乖乖进入自己的房间之中了。 何好礼到了衙门客厅坐下之后,看着尚天良说:“天良,这一件事干的漂亮,你这个小子,比起你堂哥来,懂事太多,若是你堂哥有你这么懂事,我们一家人早就发达了。” “姨公,父亲大人经常说起你,说要不是你老提携的话,他也没有今天,他一直纪念着你,可惜自己不是你的亲儿子。”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只有一个女儿,女婿又不是入赘的。你袁姨公之间,也只有一个女儿,只有你上官家有儿子。” 听到这话,尚天良连声说是是,他们三家真的如同一家。 何好礼喝了一口茶,对着尚天良说:“你袁表姑,毕竟是嫁给了林文正公,儿子也封了伯,现在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只不过是圣人希望他能为林文正公守孝而已。等过几年,他有了香火,到时候虽然卿不太可能,但是一个中大夫是跑不了。” 何好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语言,然后继续说:“你表姑虽然不嫌弃我们这些穷亲戚,但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才是,我们有事也别一直劳烦她,给别人说闲话。” 尚天良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何好礼的意思,何好礼是想让自己为他效力,尚天良有一些犹豫了,毕竟何好礼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带在何好礼身边,未必有前途。 不过他不知道如何拒绝,毕竟是亲戚而且还是一位观风使,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惹何好礼生气了,自己这一辈子就难以功成名就了。 看着尚天良犹豫的样子,何好礼倒是没有说话,他就喝着自己的茶,丝毫没有在意这么一件事。 最后尚天良还是答应了,如今先应付了再说了,等到何好礼死了,就来一个树倒猢狲散,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巴结的人。 见到尚天良答应了,何好礼笑着说:“好好,天良,我也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的,这一套剑法你将就练着就是了。” 何好礼说完,让人将准备好的剑谱给拿上来,何好礼对着尚天良说:“真言的武功虽然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但是未必肯悉心传授你剑法,而我却不同,我们一家人,我又没有儿子,我自然会将自己所学,全部传授给你。” 这是何好礼的好心,他这个人对于自己一家人还是不错的。但是他有这个善心,而尚天良却不是什么善人,他勾心斗角习惯了,想的都是何好礼是有什么阴谋,自己可要好心提防了。 何好礼让尚天良等了一下,没有多久,一个弟子回来禀告说:“大人,杨霸天的同伙都已经全部抓住了,死了十二个,抓了三个。” “神剑找到了吗?” “没有,根据消息,其中一把神剑已经被人暗中送出去了。” “去,好生查找,送总是要有地方送才行,这神剑最后落在谁的手里,我要确切的消息。” 这位弟子说是,何好礼询可尚天良说:“按照你来看,这神剑最后到了什么地方?” “应该是去了狄人的王庭,姨公,你说是不是呢?” “最好不要是,这件事最好不要和狄人扯上关系。” 何好礼说到这里,察举自己失言,然后说:“我倒不是为狄人说好话,而是这天下才太平多少年,若是和狄人扯上了关系,难免会兴兵动武,到时候岂不是让天下人受苦了。” 听到这话,尚天良点点头,说何好礼真是宅心仁厚,让人钦佩不已。 尚天良询可如今神剑没有在了,而且杨霸天明显有了准备,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这样关押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不是读过很多书吗?这古书上不是有个叫做绝什么而死。” 尚天良看着何好礼的摸着自己头,冥思苦想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话了。 到了下午,杨霸天就察觉到不妥了,他询可侍卫,这到了饭点了,为什么还没有送饭来。 侍卫说这些也不归他管,他们也没有吃饭的。 杨霸天听到了之后,也只能等待。 等到深更半夜,这还没有人来送食物,杨霸天这算是明白过来,他打开门,门口的侍卫挥刀拦住他说:“请回去。” “你们想要饿死老夫,哼,老夫可不会让你们如愿。” 杨霸天直接动手,这两个侍卫怎么是他的对手,一交手就被杨霸天给夺走了武器,然后丢了性命。 厢军的弓箭手早就准备着,于是开弓射箭,杨霸天用这两具尸体当做盾牌,将自己遮蔽的严严实实的。 弓箭手无用,刀斧手等上前,这些人都是拿着长刀,在盾士的保护下进攻。 杨霸天自然将这两具尸体当做武器挥舞起来,这刀兵一时间不能近身,而他却也逃不出。 杨霸天的武功虽然高妙,但是两百多厢军配合有度,他这抽空打倒了一个,另外一个又补充了空位。 而且厢军已经敲锣了,通知四周,不久之后,厢军士兵就会源源不断到了这里。 杨霸天不说这功力尚没有恢复到十层,就算功力复原,也不是两百多精壮的厢军对手。 这些人若是只有十多人,或者三十多人,霸天自然来去自如,但这一次有数百人,杨霸天真的是英雄末路。 在他击伤了二十多人,内力也逐渐枯竭,他想要推到房子里面,凭借房子狭隘的地形和厢军游斗。 但是厢军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真是重重包围,让他往后退一步都难。 将自己求生无望,杨霸天长啸说:“何好礼,你有种出面,老夫的项上人头送你都成。” 杨霸天心中悲愤,他可不愿意死在这一些丘八手里,死在何好礼手中,也是一种荣光了。 但是何好礼却没有出现,杨霸天的大好头颅,也是被一个小卒给取下了。 在头颅送到何好礼那里的时候,何好礼笑着说:“去挂着,等三日之后,在取下来。” 尚天良说如今杨霸天一行人都已经被铲除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样的话,只会给何好礼一个凶残的印象。 “这又如何,死后万事空,有什么好在乎的,而且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信武伯,这样才能杀一儆百,天良,我们这些人都不指望手上干干净净了,我们手上的血越多,上面的人才会越喜欢,他们要当红面,我们只能当白面了。” 尚天良说着是,让何好礼休息,毕竟如今时辰不早了。 何好礼挥挥手,尚天良于是告辞离开了,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那一本剑谱发呆。 他总是觉得奇怪,奇怪就是奇怪在这剑谱没有可题,他不相信何好礼会送一本没有可题的剑谱给自己,这剑招肯定有可题,自己若是不能察觉,日后自己用这剑法对付何好礼,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 尚天良就这么想了一早上,最后还是决定先练习起来,自己光是看的话,肯定是不知道的。 他在这里练剑的时候,林多闻也听到陈秋白禀告的消息,他对于杨霸天的死不胜唏嘘,他询可陈秋白是怎么回事,陈秋白说是杨霸天同伙前来劫狱。 听到这话,林多闻询可死了多少人,陈秋白说不清楚,应该有好十几个,如今他知道也不是很多。若是林多闻要知道详情的话,可以询可何好礼。 林多闻让陈秋白前去请何好礼,何好礼到了之后,林多闻寒暄了几句,就急不可耐的询可起杨霸天的事情来。 何好礼自然是早就有了说辞,总之就是杨霸天畏罪想逃跑,自己几次劝说无用,反而让杨霸天杀了几个士卒。 见杨霸天如此凶残,自己只好下令诛杀了。 “就算如此,也不用枭首示众。” “他意图加害诰命夫人,这么大的罪,只是枭首示众,已经算的上对得起他了。信武伯,可惜杨霸天不知道你的仁心仁德,辜负了你的好意。”何好礼感叹了一番,好像也惋惜杨霸天一样。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八十六章逢腊八以逸待劳 林多闻见如此,也不能再说什么,感谢了何好礼这一些时日的照顾,何好礼连说不敢,说自己能够为了林绍闻尽力,是自己的荣幸。 接下来何好礼也没有多待,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就有人来通知何好礼,何好礼听完消息之后,脸上全是不悦之色。 何好礼让那人退下,然后找来了尚天良,对着尚天良说:“天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若是你能够办好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向上面举荐你。” 听到这话,尚天良询问说是什么事情,何好礼告诉尚天良,腊八的时候,丐门的人准备在沧海府的兴仁县外的翠秀山举行丐门大会。 这一次大会,是毕当成和董北海遗孀所办,双方有矛盾,而尚天良的目的就是一个,将这一件事搅黄,让他们不能谈好,最好相杀成仇,如同南北兴国一样。 尚天良觉得这件事太容易不过,这件事他可是知情人之一,他知道东海四府的丐门都是支持鱼明,而鱼明如今是定波公了,那就更加指望这一些人了。 因此尚天良接下了这件事,开始前往兴仁县。 这地点倒是不远,在腊月初六,尚天良就到了县城,这进入县城之中,一反常态,竟然没有一个乞丐在乞讨。 尚天良心想是腊八的事情,自己暂且居住下来,到也是无妨,他到了客栈里面,这小二看着他骑着马,背着剑,只带着行囊,于是连忙谄媚地说:“这位爷,也是来喝腊八粥的。” 尚天良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言多必失,小二连忙请他进去,另外一个小二去将他的马牵道马厩里面。 这小二一进来,就大声说:“喝腊八粥的爷一位。” 这客栈里面不少人侠客,大家看到了尚天良,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们都是东海四府的侠客,这也是才从海宁城来这里参加这个丐门大会。 他们发现自己不认识尚天良这个陌生人,只有少数几人认出了他是跟在虚白身边的人。 还有要一位看着尚天良,忍不住说:“你怎么放出来了?” 尚天良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过来,但是他不承认,疑惑对着那人说:“这位兄台,你说什么?什么放不放出来。” 这人看了看,心中也是纳闷,想要将菜市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为了不得罪人,还是改口说:“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尚天良没有在乎,而不认识尚天良的人,却是想着,这尚天良想必是独行侠,不是良善之辈,这人说认错人,不过是掩饰之词而已。 这些人都是来参加丐门大会的,心中虽然怀疑尚天良,但也没有多管闲事。 他们开始继续最开始的话题,他们说出自己的疑问,希望客栈里面有知道的人回答,大家就这样默契的交流着消息。 尚天良将这一群人来丐门在这里召开大会的原因都不知道,也懒得理会这些人。 他到了房间,洗了一个热水澡,将自己身上的疲劳洗去,就早早休息。 晚上他也听到了声响,他自然没有理会,只要这人不进来暗害自己,他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第二天他一大早起来,打开窗子,就看到后院一些侠客在练功,这些都是简单拳法。 这些人与其说是在练拳,不如说是在炫耀,尤其是一个将的石凳当做鸡蛋甩来甩去的。 尚天良在没有习武之前就看不起这个了,更别说如今习武之后了。 尚天良懒得理会,下楼吃了早餐,这在用餐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少爷,你不介意我坐。” 尚天良听到这话,看着这人,对他说:“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那一日,在令师生辰之日见过一面。” 尚天良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一些面善了,于是说了一个请。 这人坐下之后,行礼说:“我绰号一个冷面虎,少爷你就叫我这绰号。” 尚天良看着这人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也和冷面两个字相差甚远,他心想这人应该是编造的一个假绰号而已。 不过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号,也懒得询问下去,于是行礼说:“原来是冷面虎,久仰久仰。” 冷面虎也说了不敢,也不等尚天良询问,直接开口说:“少爷,河左四府的武林人士在令师仙去之后,自然也应该奉你为主。” “这我可不敢当,还是你们另外选一个贤明之士。” “所谓子承父业,令师又没有儿子。当时令师祖的位置也是这么传下来的,这都是我们河左四府的习俗了,还请少爷不要推辞。” “这武林讲究的还是以武论英雄,就我的武功,要镇住河左四府的群雄,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冷面虎说当日尚天良已经折服他们,想必这些时日,尚天良的武功又进了一步,他们自然是更加不如了,所以当他们的少主,他们是心服口服。 尚天良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说:“冷面虎,你不会是神算子?能够算到我到了这里。” 冷面虎说自己可不是算到了,而是猜到的,因为这是武林一件大事,若是尚天良知道了,自然会来看看。 冷面虎说到这里,继续说:“当然,我这一次前来为蔡天香助阵的。” “是吗?没有想到一个女子,既然能让你出面助阵。” “少爷别小看了蔡天香这个女人,蔡天香如今是假天子而令诸侯,她一直声称董北海没有死,毕当成不过是假传消息,要夺取丐门之位。” 尚天良听到这话,心想有一些难办了,于是尚天良对着冷面虎说:“一个女子,能有如此才智?” “小的也不相信,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毕竟是她亲口说的,她说董北海没有死,那么自然也不用选门主,她和几位长老一起处理南边丐门的事务。” 尚天良想了想说:“这应该是那几位长老的主意了,丐门自从毕一东死了之后,就群龙无首,互相不服对方,如今南边的先要选出一位门主,还不如现在这个样子。” “少爷你说的不错,应该是这样。” 尚天良看了看冷面虎,对着冷面虎说:“这件事我就是来探查杀害我师尊的凶手,其他事情不想过问,你这一次来拜会我,不会是想要我出手协助蔡天香吗?” “少爷,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丐门很少求助外人,若是少爷出面,蔡天香他们就是欠下了我们,到时候少爷的话,河左四府的武林人士世谁不听。” 尚天良心想自己若不是和朝廷有了联系,这个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如今尚天良已经看不起武林人士了,尤其是见到杨霸天,杨霸天在武林也算是举手投足的人物,朝廷还不是说杀就杀。自己若是当了朝廷命官,又有谁敢来找自己麻烦呢? 尚天良说这件事自己还是不参与了,第一是自己不知道双方谁对谁错,第二就是自己没有威望,不能服众。 第一点冷面虎直接了当反驳,说如今这世道,只要尚天良帮助蔡天香,蔡天香那边胜了,就是对的,就是正的。 第二点就是冷面虎等人马首是瞻,他们协助尚天良,这若是有谁不服的话,自己出手教训。 尚天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到人越来越多,于是对着冷面虎说:“我们还是回去房间。” 冷面虎点点头,和尚天良回到房间,尚天良在上楼的路上的想着,等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尚天良才对冷面虎说说:“冷面虎,毕当成那边也不是易于之辈,这件事只怕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就是毕当成那边难以对付,所以这功劳才大,人情才大。” 尚天良再次说:“既然是这样,你冷面虎出面不也可以,想必以你的名声,不少人也会给你一个面子。” “少爷,我这面子没有什么用,而且少爷担心自己名声不够,可以将令师的名字爆出来,这天下的人,谁不卖令师几分薄面。” 尚天良听到这话,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冷面虎,笑着说:“真不愧是冷面虎,真是会说笑话,这武林还有怕死人的?若是死人得名头有用,也没有当今武林,哪家的祖师爷不是一代高人。” 冷面虎还是平静地说:“令师是已经仙去了,但是令师的属下,也就是我们还在,少爷,我不明白,你是一个聪明人,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好好利用?” “我只是担心,这一次不是我不利用,而是我被人利用而已,冷面虎,我的确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我们还是开诚布公,你不骗我,我也不骗你。” 冷面虎想了想,然后说:“我不知道如何让少爷你相信我,我只知道,这件事,我是完完全全为少爷你考虑。少爷,你若是真的不愿意,我自然也会出面,这功劳若是我得了,还请少爷不要后悔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八十七章翠秀山上龙虎斗 冷面虎说到这里,也如同他的绰号一样,冷着一张脸。 尚天良见到这个情况,心中不以为然,和自己来这一套,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会被这个吓到,他也是顺着这话说:“自然不会后悔了,这件事冷面虎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就算有天大的功劳,我也不会分一杯羹。” 尚天良说到这里,悠哉的坐下,对着冷面虎说:“如今我的目标就是找到杀害我师尊的那个人,为先师报仇,至于其他人的事情,我不想参与,也不准备参与。” 冷面虎听到他这么说,于是对着尚天良抱拳说:“是吗?阁下的师尊不是死在你手中吗?” 尚天良听了之后,脸色一沉,呵斥冷面虎说:“你说什么?先师是死在谁的手里。” “尚公子,大家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心知肚明,而且你也不用否认,你们一脉一直是这个样子,你要是一个良善君子,我们还会意外。” 冷面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他招呼外面说:“小二,上酒。” 在下面的小二听到了之后,连忙说了一声得嘞,然后就端着一壶酒上去了。 冷面虎倒了一杯酒,喝下去之后,爽快的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尚相公,你以为这武功就能镇住河左群雄吗?那可是太好笑了,这一次是一个好机会,只要你能把握得住,那么自然可以如同你师尊那样,成为河左武林的盟主。” “你这算盘就打错了,我来这里,的确是为了寻找我杀害先师的凶手,无论你信不信,我都问心无愧。” 冷面虎连续倒了三杯酒,如同喝水一样,将这些喝下肚,然后冷面虎继续说:“好的,尚相公,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冷面虎在其身来,也不用酒杯,打开酒壶盖子,直接灌了起来,然后喝完之后,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离开这里。 冷面虎离开之后,尚天良看着冷面虎放下的酒壶,心中猜测冷面虎来找自己到底是什么用意,是真的劝说自己帮助蔡天香,还是有其他目的。 如今他知道的消息不多,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思绪,于是他就没有想了。 不过接下来陆续有人到来,都是真言原来的属下,他们或是劝尚天良趁着这个机会,对付丐门。或是劝他能够帮助蔡天香,携恩自重。 尚天良听到这话,还是老接口,一直到了病许仙到来,病许仙一进来,就是对着尚天良拱手说;“尚兄弟,不,尚大人,恭喜恭喜,能够得到观风使大人的赏识,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了。” 尚天良说不敢,让病许仙坐下,对着病许仙说:“我没有想到,阁下竟然是四圣司的人。” “混一口饭吃而已,自然不能和大人你比了。” “你我目的一致,我问你,如今应该如何是好。” 病许仙为尚天良倒了一杯茶,在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说:“尚大人,这件事,我们知道也不是很多,如今丐门自己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没有任何安排,我们自然也只能如此了。” 听到这话,尚天良皱眉说:“他们没有行动,我们才好计划,我只知道对面有计划,我们这边无力破解,这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怎么到了现在,还要顺着他们的心意来。” “尚大人,你们观风使是才有的,自然没有什么压力,而我们这边,却是意见冲突很多。” 尚天良询问有什么冲突,病许仙摇摇头,并没有说出来。 尚天良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于是逼问说:“这若是不说的话,我们又怎么能齐心协力,将这一件事办好?到时候你们若是拖了我后腿,让我将这一件事给办坏了,自然少不了你们一顿处罚。” 病许仙只好告诉他,有几位中士对于这件事,有人认为丐门还是统一了比较好,毕竟这双方争斗起来,对于这个太平盛世也不好。 有的自然是愿意丐门分成南北,这样才免得到时候添乱。 双方谁都说服不了谁,但是谁又不服谁,这就导致了下面的人对于这件事也是很被动。 尚天良说这件事不是应该裁决于上吗?病许仙说这是一件小事,如今四圣司全部在调查一件大事,这件事送上去了,也是驳回,让他们下面商议。 尚天良试探性询问什么事情,病许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喝了一杯茶说:“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二十年太平梦可要惊醒了。” 尚天良听到他说这么的严重,对他说:“看样子,这里的确是一件小事了,既然如此,你们没有决断,我也不用和你们在一起行事了,你告诉其他人,这件事你们不要干扰我就是了。” 病许仙说他们自然不会干扰尚天良,而且病许仙这一帮人还准备给尚天良一些帮助,说到时候要动武的话,四圣司的人会让出手帮病许仙挡驾的。 尚天良谢过之后,病许仙没有在说什么,离开这里,尚天良心中想着,那一件大事到底是什么,会让朝廷如此忌惮。 尚天良隐隐约约想到了,但是却不敢相信,这件事若是是真的,那还是真的是一场灾难。 尚天良出生之后,虞朝就是太平盛世,没有烽烟,万民安居乐业,就算有灾难,也没有造成民变。 他无法想象,若是真的刀兵一起,那是什么的情况。 腊月初八很快就到了,这一天早上,就有人陆陆续续前去翠秀山,尚天良先吃了午饭,这才不紧不慢的前去崔秀山。 这说是山,其实差不多就是一个山丘了,不过百丈高,这也不需要什么弟子巡逻,大家上了这圆丘,依次坐下来。 这天也算天公作美,没有下雪,万里无云,晴空如洗,尚天良找了一个位置,躺了下来,晒着太阳。 这到了下午,太阳偏西之后,就几分寒冷了,大家开始生火,这熟人先先围在一起,至于有些人少的,自然前去找人少的,也做成一堆。 虽然坐在一起烤火,但是大家却是不发话,只是等着丐门的人来。 太阳彻底落下,城门关闭之后,丐门的人这才来,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派人在远处侦查,若是朝廷有什么动作,他们也好有应对之策。 最先来的毕当成,毕当成在一群他认命的丐门长老拥簇之中到了山中央,对着四方行礼说:“多谢各位英雄好汉,抽空来到这里作一个公断,毕某在这里,对诸位感激不尽。” 毕当成说到这里,他安排的人自然先开口说:“毕门主客气了,丐门也是武林的一员,如今毕门主能够让我们来协助这件事,是看得起我们。” 双方在那里一唱一和,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来这里的都是协助毕当成的。 “这门主什么时候是姓毕了,你们这些人拍马屁倒是有一些快呀。” 蔡天香的人也到来了,一个长老不屑地说着。 毕当成看着他们到来,笑着说:“你们总算来了,这一次,你们也和上次一样,最后只能落得仓皇逃窜而已。” “是吗?只怕倒是仓皇逃窜的是你。”蔡天香反驳之后,对着四周行礼,然后对着大家说:“各位同道,感谢你们不远千里来这里相聚,今日盛情,丐门一定会铭记在心。诸位,我先问大家一件事,这丐门门主是不是我夫君。” 这句话问出来,一个人应声说:“或许东海四府的朋友不知道,但是我们河左的可是清清楚楚,这丐门门主自然是董北海,董门主了。” 听到这话,蔡天香点点头,然后一个人站起来说:“这件事,我们也是知道的,这丐门的门主是董门主。” 四周陆续有声音,说这丐门门主是董门主,说完之后,蔡天香对着毕当成说:“毕当成,我且问你,董北海是不是丐门门主?” “你不用玩这些花样,不错,丐门门主的确是董北海,但是董北海已经死在护鼎岛了,自古以来,丐门还没有死人可以继续当丐门门主的。” “说我夫君死了,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而已,难道还有谁可以证明吗?” 毕当成连续找了几个人出来,等到这一些人站出来之后,突然围观的一个人站起来说:“诸位,老夫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地位,不知道应不应该问一句。” “老丈请问,我们邀请诸位来,就是来裁断这件事的,老丈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了。”蔡天香恭敬的回答。 毕当成也不好阻拦,毕竟若是自己出言阻止的话,那么岂不是得罪了来到这里的群雄。他在这段时间,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于是也大方说:“老丈,你尽管问就是了,我们所说没有一言是假的。” “是这样的,诸位这样空口无凭,不如发誓,这样还好一点。” 毕当成还以为这人会问什么,原来是这么一件事。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八十八章东海人来主客变 毕当成和这一些起誓之后,这老人继续说:“既然是这样,那么倒是可以相信了,就是不知道,是否有人可以为你们作证了,毕竟这件事,就是你们在说,没有一个外人。” 毕当成说那是在东海的护鼎岛上的事情,外人上不去,自然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几个也没有必要,董北海若是没有死的话,怎么还没有回来。 “可惜,这件事没有认证物证,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没有尸身真的难办,难道真的没有人看到了吗?” 尚天良准备上去,当一个证人,但是想到这样自己就早早陷入麻烦之中,不如暂且等待,等候毕当成的应对。 毕当成也是无奈地说:“当时他们是跳崖而死的,我们也没有敢多待,所以这才离开。” “那么这一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大家有一些云里雾里的。” 毕当成只好将这一件事给说出来了,老人听了之后,对着毕当成说:“那么就是说你们几个杀了东海国的大王子了?” “我们也是为了门主报仇,我想这不是一种罪。” 老人听到这话,冷笑地说:“是吗?对于武林人士来说,这的确不是罪,但是对于我东海国来说,那就是罪大恶极。” 老人说完,他带来属下都站起身来,老人对着毕当成说:“毕当成,还请你们随我回去,让我们有一个交代。” 毕当成看着他们,询问说:“你,你到底是谁?” “老夫东海国左丞相。” 左丞相语气平静地说着,他来到中原这一段时间,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刻,在最开始的时候,左丞相想要前去找丐门要人,但是他最后想了想,这前去要人,丐门或许会找几个替罪羊来顶罪。 所以他要查清楚到底是那些人,他查探到的消息,也就是在毕当成的身上,至于其他的手下,左丞相一个都不知道,于是左丞相就等,等到这一次大会召开。 在这一些人全部露面了,左丞相也不用等了,直接开口邀请他们前去东海国。 毕当成听到这个身份,倒是没有慌,他询问左丞相说:“不知道贵国大王子死了之后,是谁当了太子?” “自然是王太孙了。” “那么小王子呢?” “他已经封为定波公了。” 听到这个消息,毕当成肯定是不愿意前去东海国了,若是二王子被封为太子,他前去还有人搭救,如今二王子都不保了,自己前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左丞相说:“这位大人,若是我们前去东海国,会有什么结果?” “自古以来都是杀人偿命而已,不过东海王宽大为怀,若是你们真的知错了,或许会饶你们一命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毕当成冷笑说:“只怕没有那么多宽大为怀,既然如此,我们与其和你们回去受死,不如奋力一搏。” “奋力一搏,你就不会死了吗?毕当成,你若是前去东海国,还可能有活路,若是你要反抗的话,那就没有那么多活路了。” 左丞相的人将武器都拔了出来,毕当成他们自然也是握紧了毕当成,毕当成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他还有底气说:“左丞相,你未免太过放肆了,这里是中原,可不是你东海国,而且我还是丐门之主。” “是吗?难道这一些人会为你,和我们东海国作对吗?别忘了,他们支持你当门主,不是你多么英明神武,而是因为我们东海国。” 毕当成听到这话,看了看自己认命的长老,这些原本说和一直支持自己的,如今都退了几步,和自己划清了界限。 看到这个情况,毕当成心中有了主意,他知道这些人都靠不住,而他们这几个人现在未必是左丞相等人的对手,于是毕当成心念急转,对着左丞相说:“我们和你回去的时候,你不会为难我们。” “这一点阁下可以放心,在我们国主没有定罪之前,只要你们不和我们动手,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左丞相也是不想出手,毕竟中原武林人士这么多人在这里,若是犯了众怒,他们也吃不消,而且这毕当成只要到了东海,那就是他们手中的蚂蚁,想弄死就是易如反掌了。 见到左丞相答应了,毕当成和自己的人说;“我们走,想必以定波公那样贤明的贤士,一定会为我们洗刷冤屈。” 见到这个情况,尚天良有一些不乐意了,这若是毕当成去了东海,那可真是有去无回了,但是如今自己出面的话,也怕是会牵连。 他有一些着急了,这时候一个人站起来说:“左丞相,若是这毕当成就跟你们走了,这大会岂不是只能散了。”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莫非诸位还要等毕当成当了这门主才走吗?” 这人听了之后说着不敢,然后说:“但是这事情有缓急轻重,现在来都来了,也不急着一时半刻,既然左丞相你都来了,想必毕门主说得是真的,董门主已经仙去了,那么丐门自然应该有人。” 毕当成说是,自己不当门主可以,但是丐门一定要有一个门主,还请左丞相在这里等一下子。 左丞相心中知道毕当成打的什么主意,毕当成无非是想丐门有门主,到时候可以帮忙周旋。左丞相倒是不怕丐门,他们东海远在海外,丐门有没有船,就算这一群乞丐想要和自己作对,也是没有半点胜算。 但是左丞相乐意留下一点时间,显示自己的大方。 毕当成看着蔡天香说;“你无非是不服我当门主而已,如今我也不当门主了,你夫君也死了,所以丐门怎么也要找一个门主才是,这上一任门主是你们南边的,怎么说也应该是我们东边了。” 蔡天香看了看四周,还是说自己不认为董北海死了,左丞相想了想,告诉毕当成,这董北海未必死了,若是落在海里的话。 左丞相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你们千算万算,算错了一件事。走。” 左丞相最后还是吞吞吐吐,不愿意将真实情况说出来。大家自然也不敢强迫。 毕当成见左丞相这么说,自然不愿意,对着左丞相说:“那下面人落下之后,怎么会有活路,大人,你不会反悔了,不想让我们选出丐门门主。” 左丞相告诉毕当成,那若是董北海一个人跳下去,那肯定是会死,但若是有人带着董北海的话,那就未必了。 说到这里,左丞相也不在多言,让毕当成可以起身了。 毕当成没有办法,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只能行动起来。 在毕当成和左丞相等人离开,看热闹的众人真是失望,这好戏还没有开场,就这么结束了,他们还以为今天晚上会有一场丐门的内斗,没有想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尚天良也是失望的离开,这是朝廷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他却没有能够完成,他知道,自己若是回去的话,何好礼会有多么失望。 尚天良走了没有几步,后面就有一个人追上来,病许仙对着尚天良说:“尚相公,这一件事你不用多心,毕竟朝廷这边的意见也不一,到时候你到了观风使那里,告诉观风使,这是四圣司的意思就可以了。” 尚天良谢过了之后,回去海宁城了。 而这一天的西京城,戈广牧喝了腊八粥之后,就潜心修道了,等了一会,王忠走了过来,对着戈广牧说:“少爷,外面有一位坤道找你。” 戈广牧说请,没有一会儿,戈广牧就看到了石中玉,在见到石中玉的时候,他眉毛轻轻跳动了一下了。 “掌门师兄,弟子这厢有礼了。” “不敢,请。” 戈广牧还礼之后,戈广牧让王忠送来茶水,然后让王忠下去。 石中玉喝了一口茶,然后笑着说:“掌门师兄,原来是大富人家子弟,怪不得能够不在乎昆仑掌门之位,在这里修道。” “师弟,富贵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不过是身外之物。” “是吗?师兄,富贵对于你来说是身外之物,那么我呢?” 石中玉走了过来坐在,巧笑看着戈广牧,若是以前的戈广牧自然不知所措,而经过这些年的潜心修道,戈广牧的定力早就今非昔比了。 戈广牧不动声色的说:“自然也是,师弟,这天地长久不灭的,只有那一点真灵而已。除了真灵之外,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师兄,你这话我可听不懂,我只知道,在师兄你离开之后,我整天打坐的时候,想到的都是你,师兄,你难道就真的没有半天想我吗?” 石中玉可怜兮兮说着,也伸出的了自己的手,而在这个时候,孔理央前来了,石中玉只好变作请求的样子说:“掌门师兄,你若是在不回去的话,这掌门之位,就要被常青给夺走了。常青他倒行逆施,一点修道人的样子都没有,如今昆仑山中,已经是敢怒不敢言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八十九章弄巧成拙非佳偶 石中玉说到这里,忍不住落下了几滴泪,然后可怜兮兮的说:“先掌门唯一亲传弟子就是师兄你,而且先掌门将羽冲剑传授给你,也就是有了将掌门位置传授给你的意思,师兄你若是不回去的话,那岂不是辜负了先掌门的一番心意了。” 石中玉真是声泪俱下,孔理央深受感动,伸出手扶起了石中玉,看着戈广牧,戈广牧对着石中玉说:“师弟,我如今奉师命回来照顾家母,如今老母在堂,真是尽孝的时候,这自古以来,都没有不忠不孝的神仙。” “至于常青师兄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先师在的时候,常青师兄都已经替先师处理昆仑的事务,井井有条,让众人心悦诚服。” 戈广牧说如今昆仑是不是敢怒不敢言,他不知道,但若是真的天怒人怨的话,想必昆仑自然会选出了新的掌门。 石中玉见孔理央在一旁,不好施展手段,于是也说了一声是,不在多言。 石中玉本来想等孔理央离开这里,自己慢慢劝说,但是这样到了年底,孔理央一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原来是王忠见她虽然是一个坤道,但是神情不像是一个有道全真,于是唯一以防万一,这才让孔理央来监督着。 这样到了奎光七年,奎光七年元旦西京城飘起了白雪,这大雪连续下了五天,等雪停之后,戈广牧的母亲突然生病起来,戈广牧自然是要照顾自己母亲。 石中玉见到这个情况,只能先告辞了。 石中玉离开的时候,恰好是左丞相带着毕当成一群人回到了东海国的时候,至于为什么回去这么晚,是因为沧海府的港口得到了命令,不准船出海。 左丞相自然也不能暴露自己身份,毕竟这一次他违法了大虞朝的律法,若是身份暴露,不止自己有事,就连东海王都可能被连累。 左丞相也询问了众人,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大家没有一个能够说明白的,大家或是说东海十三岛有事情,有人说玄武国,有的说是一群是海贼在作乱。 众说纷纭,朝廷也没有一个解释,大家只能这么猜测着。 正月初五,这开港了,左丞相也带毕当成他们前去东海国。 上船离开港口的时候,左丞相对着毕当成说:“毕当成,你也算是运气好,上天都要你多活了几天。” 毕当成说不敢,心中却是盘算到时候怎么做,自己如今唯一的生机就是将鱼明给拉下水,然后利用鱼明的手,将东海王给除去,到时候自己就有生路了, 毕当成询问左丞相这路上是否会经过神剑岛,左丞相知道毕当成想要求助鱼明,他冷冷一笑:“自然是不会路过了,而且就算路过的话,定波公也不会招待你的,这么大的一件事,他怎么能够出面呢?” “这么说,定波公想要置身之外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左丞相大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若不是定波公在背后指示的话,我们和大王子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呢?” 听到这话,左丞相脸色一沉,对着毕当成说:“这件事不是你们董门主的错吗?” 毕当成忍不住笑着说:“是呀,是我们董门主的错,那么请问二王子怎么会被东海王册封成为定波公,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这样欺瞒下去,有什么意义吗?” 左丞相看着毕当成,疑惑地说:“毕当成,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你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话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但若是我不说的话,也是死路一条。” “就算说了,你也未必有活路。” 左丞相知道毕当成想要说什么,直接了当地说“定波公分封到了神剑岛,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你就算说了,你也没有真凭实据,若是定波公真的会让你拿到证据的话,那么他也应该倒霉了。” 毕当成也就不在多说什么,等到了护鼎岛,左丞相亲自送他们到了皇宫之中,询问东海王的意见,东海王让先将人压下去关着。 左丞相也没有在多管了,如今这护鼎岛就是一个天然的监狱,他们只要抢不到船和粮食,想要从这里逃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左丞相见到了东海王,将自己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禀告给东海王,东海王说了一声辛苦了,然后对着左丞相说:“万化的人来信了,说明儿要娶他们掌门的女儿,而且还有一把神剑为聘礼,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件事小臣愚笨,不知道大王如何看待?” 东海王想了想,对着左丞相说:“这件事我认为可以,一是这万化说了,他们嫁妆也会送一把神剑,二是明儿的确老大不小了,也应该成家了。” 说到这里,左丞相询问,这件事是否要咨询王妃的意思,东海王说王妃对于这一门婚事不同意。 左丞相询问原因,东海王没有多说,让人将画像取来,看到这画像,左丞相也就明白过来,他巧妙地说:“这女子在德不在才,既然是定波公派人提亲的,我们自然也应该遂了他的心愿才是。” 东海王点点头,让左丞相去将鱼明接来,这两件事都要处理了。 初八的早上,鱼明到了护鼎岛,到了护鼎岛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是自己婚事的消息了,他心想尚天良倒是办成了一件好事,如今自己再次来到护鼎岛,想必是林冰梅答应了婚事。 想到这里,鱼明嘴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自己拉拢上了林家,那么接下来想要当这个东海王就不难了。 他开始构思,如何让婚姻在护鼎岛举办,接下来就是暂时不离开,慢慢将权力给夺过来。 凭借林家的名头,朝臣应该是支持自己才是。 朝臣只要多了,到时候这护鼎岛就是自己的岛了,自己想要做什么,不是轻而易举。 这样想着,已经到了皇宫之中,鱼明行礼之后,东海王让他起身。 “你是否向一个中原女子求婚,如今他家人已经送来回信,询问这件事是否是真?” 鱼明说是真的,自己在中原之后,一见倾心,在封为定波公之后,想到自己也算成年了,于是就擅自做主,找人前去提亲。 “你是否用一把神剑作为聘礼?” 鱼明心想尚天良这人果然靠不住,既然敢将自己送的一把神剑给吞下去了。 而且这么一件事,为什么那人没有回到神剑来禀告自己? 鱼明心中疑惑,但是想到自己既将和林冰梅成婚了,这么一件小事就已经无足轻重了,尚天良这一次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鱼明说是,东海王听了之后,叹气说:“看来就是神剑岛里面的那一把了,你也不用骗寡人,算了算了,这神剑都已经送出去了,要回来的话,只是徒留笑话而已。” 东海王说完之后,然后再次询问说:“你是真心实意娶这位姑娘的,不是别有用心?” 鱼明连说自己是真心喜欢,绝无二心。这时候东海王对着屏风后面的王妃说:“明儿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妃也没有说话,鱼明再次对自己母亲说出了自己对于那个姑娘的心意。 “既然是你喜欢,娘也不好说什么了。” 王妃不远多待,离开这里,接下来东海王叫来右丞相说:“那就回信给万化,说这一门婚事,我们同意了。” 听到万化这两个字,鱼明诧异地说:“什么万化,不是林府吗?” 东海王一愣,但是很快鱼明的心思他就猜到了几分,于是他就更加坚定地说:“是万化,这是万化掌门的亲笔来信。” 东海王将来信给鱼明看了看,鱼明看了之后,只觉得头重脚轻,坐立不稳。 任由他多深的城府,这一刻也开口说:“好,好你给尚天良,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公。” 东海王见到鱼明这个样子,同时也将画像给拿出来,看到这画像,无疑是在鱼明的伤口上撒盐,鱼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说:“父王,儿臣让人提醒的那是弘文县主,而不是这些人。” “是吗?刚才你可是说了自己十分喜欢她的,而且君无戏言,这已经答应的事情,怎么能够反悔。” 鱼明听到这话,对着东海王说:“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够配我鱼家。” “你大哥就是因为你大嫂的容貌而丧命,这件事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所谓女子在德不在容,想必她在道门多年,修身养性,德行是靠得住。” 鱼明听到这话,看了看东海王,苦涩地说:“父王,我也是你的儿子呀。” “你若不是寡人的儿子,你如今还有婚事可以考虑?”东海王说着,让人传毕当成上来。 毕当成上来之后,看到了鱼明,有一些吃惊,但是也有几分惊喜,这鱼明在这里,自己也就有一线生机了。 毕当成对着东海王行礼,然后对着鱼明行礼,行礼的时候,他满眼期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九十章死里逃生难见人 他点点头,进去和周霖铃一起走出这里,然后一起离开这里,他们出去找到运货物的车,然后让车到了这里,将这些拿走。在要去贫民所在的地方,他让周霖铃去馆子里面坐着,这穷人居住的地方,也不太干净。 他的车队进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他告诉这些人,这些都是宴会之后剩下的,他们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拿着去吃就是了。这四周的人疑惑的看着他,心中虽然疑惑,但是看到这肉又舍不得。几番思索之后,这一群人终于决定还是吃这个东西。 他让一家人菜刀,然后将这些分了出去,一家差不多分了十多斤肉,还有半只鸭子,没有分到鱼的就用猪肉补偿,这些人都跪在地上,大声说着活菩萨,他见到这个场景,想了想说:“你们要谢就谢木萝娘娘,是木萝娘娘让我这么做的。” 周围有些知道木萝娘娘的,大声感谢起来,不知道的,也跟着这边说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种情况,他不由想到那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公子哥随便一顿就是一家人吃上一辈子了,这么大差距,到后面怎么可能民不反,真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些钱财都取之于民,却从没有用之于民,想到这个,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这里出来,他准备算钱给车夫的,车夫们都说:“这位相公,这是做好事,我们哪里还会要你的钱呢?这是积德的事,我们帮你也是积德了。”他见车夫们都执意不要这个,只能说了一声谢谢。 从馆子里面接周霖铃回来,在路上他感叹说:“真是一掷千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若是京城的人将这剩下食材送给贫困的人,多少人生活会变好。”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这个想法倒是好,但是你想过没有,只要贫穷就有人送食物来,那么多少人就会等着,不在想着努力生存。这与其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他点点头,和周霖铃说,的确是应该如此,不过这些官员实在太浪费了,现在本来就粮食不多,经不起这么浪费,若是生产力提上去了,那么就随便他们。 下午,他和周霖铃逛到了城西,这边明显要穷一些,不过也是青砖绿瓦,没有什么茅草屋。这丰城到的确比贤贺府那两座大城比起来,的确要富饶很多,怪不得当初有人在这里建都。 不过就自己对丰城的认识,这里的确不是一个很好防守的地方,东边有神目山,神目山的山高实在有些尴尬了,说高不高,不能形成屏障,说低也算低,要是被敌人占据,就是一个天然箭楼。北边玄河的确是天堑,但是虞朝没有水师,而且太靠近了,敌人水师可以直接攻打水门了。 走在小巷之中,他突然说:“可惜不是下雨天,要是下雨天就好了,霖玲打一把伞,走在这小巷里面,就如同仙女一样。”周霖铃听后,疑惑的看着他说:“相公,你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将雨巷背诵出来,周霖铃好奇的询问说:“这是什么,曲子词吗?不对,没有这个调的曲子词。”他告诉这是新诗,一种类似诗又类似歌的题材。说完之后,他开始介绍起来,周霖铃听着,等到他说完,周霖铃说:“原来相公你喜欢这样呀。”他反而尴尬起来,他的确很喜欢这种相遇方式。 周霖铃握着他的手,没有说什么,他们继续逛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到了状元亭,周霖铃走进亭子里面说:“相公,这状元亭是很久以前,有一位才子曾经发誓,自己不中状元的话,就不来这亭子。”他笑着说:“好像不来这亭子也没有什么。”周霖铃顿时笑的花枝乱颤,对着他说:“相公,你真是有伤风雅,有伤风雅。” 他也一笑告诉周霖铃说的的确是事实,难道这亭子必须要进吗?这状元也是傻,要是自己的话,就直接立誓,不中状元,绝不成亲。周霖铃听到这个,望着远方说:“这个就不好了,要是真的不能中状元,岂不是断了祖宗血脉。” 两人不在多说什么,从这里离开,然后到了痴情桥旁边,这里是一条小河,河水倒是有点汹涌,周霖铃介绍说:“这是尾生当初抱柱的桥,古称蓝桥,这河也被叫蓝水,不过后人觉得不雅,于是改叫痴情桥。他看着桥柱上雕刻着一个雕像,好奇的询问这雕像怎么雕刻的,河水这么急。周霖铃告诉他,蓝水早被截断了,这源头有一个水门,将水门关上,然后丢下砂石包,就可以截断蓝水,每隔十年就要清理一下蓝水的淤泥,这水可以说是丰城上的命脉了,只要蓝水不断,丰城水源就不断。 他点点头,这水平常不会喝,但是到了战争时候,就很有了。到时候打起来,在家里放几天澄清就可以用了。 从蓝桥走会过去,就是丰城所谓的古城区。这里是当初吴国宫殿的所在,到现在还留存着内城墙,这城墙是用石头堆砌的,残存的部分都已经长满了青苔,他们从已经塌陷的差不多的城门进去,看着里面和外面,他有一种是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里面也有人住,样式还多保留着吴国的样式,都是高脚楼。他听周霖铃解释,不是这些人不愿意改,而是穷的没有办法改,只能修缮这些房子,当一个住处,这房子自要一直有人住的话,就不会破烂的这么快。 他点点头,和周霖铃走在这里面,他倒是有一种穿越的感觉了,他到了曾经吴王宫的所在,这里什么都不剩了,就剩一片荒草。原来建造吴王宫的石材和木材,早就被人搬空自己用了,这里还能留下这么一块荒地,还是因为这里下的圈梁是用碎石弄出来的,这地也不能种菜,想要种菜,就要将碎石全部弄出来,这个太耗时间,也没有谁愿意干。 残阳西下,落霞照耀这一片土地,有一种说不出的荒凉感,他情不自禁吟诵了一声:“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周霖铃对着他说:“此地还是太伤怀了,相公我们回去。”他点点头,和周霖铃一起离开这里,往吴王宫在向西,就是西城门平楚门,这里倒是有一个古籍,当初高皇帝修建了一个高台。 在这里,高皇帝誓师,清君侧的旗子就是从这里涌向河左四府,为这万古江山打下根基。 这里倒是游人众多,不少人都在这里遥想当年,这里虞朝军队是多么壮观,而站在高台上的高皇帝是多么雄姿英发,周霖铃诵着贤国公的清君建业书,这篇文章文辞激昂,有着一股豪气。文章说了为什么清君侧,为虞朝出兵的正当性做出解释,然后就是告诉将士,这不是作乱,而是匡君辅国,重振朝纲。这个都是骗人鬼话,只有那一句“此乃万世之功也”才是真话。 他听完之后,对着周霖铃说是:“贤国公不愧是凭借一支笔就了列土封侯的国公,这文章非是一般人能够写下来。”周霖铃笑着说:“相公有兴趣的话,妾身可以从书房里找来他文集来,贤国公被成为一代文宗,文章很值得我们学习。” 周霖铃和在这里看了一下,然后就沿着主路直接回家了,在路上,周霖铃告诉他这丰城才玩了三分之一,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去的,不过那些地方和高皇帝没有多少关系,有些和孝懿太后有关,有一处和孝文太后有关。 他询问周霖铃:“为什么南都没有和高皇帝有关的古迹呢?”周霖铃笑着说:“南都是天定元年才进去的,高皇帝只待了两年,而且还是病重,几乎没有出过宫,在南都外面倒是有一处行宫,可惜倒是我忘记告诉相公你了。” 他说行宫他们又进不去,看或者不看都没有关系,周霖铃笑着说:“相公,要看魏朝的古迹,需要去幽燕府的燕城,陈朝是河阳城,宋朝是西京城,宋朝以前的古迹就零零碎碎了。 他点点头,说得到以后有空闲了,一定要带着周霖铃到处去逛逛,见识这大好河山。 回到山上,周山拿着餐盘给他看了,他抬了一下说:“也不算重,倒是可以接受,明天给学生们试试,让他们给点意见。”周山点点头,然后询问他们今天玩的如何,他想到船的事情,给周山说了一下,说完之后,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周山。 周山看到这个目光,连忙说:“这件事我可不参与,太累人了,你要人我可以帮你找,要钱的话,就找你娘子要,当初父亲可是为她准备了一万两白银当嫁妆,这个你们不用得话,岂不是浪费了。” 他说周霖铃的是周霖铃的,周霖铃的钱自己不会动一钱。而且自己也不会经常来这里了,弄这么一份产业干什么。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九十一章元宵夜会寻衅者 玉竹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了董北海没有去过了。 这元宵节最为热闹的自然是猜灯谜,放灯了。 玉竹和董北海到了澜水旁边,将买来的花灯买来,放入河中,然后两人祈祷起来。 等祈祷之后,玉竹站起身来,准备和董北海离开的时候,一群人围了过来。 玉竹见到这个情况,不由皱眉,董北海对着他们抱拳说:“还请诸位让让。” “两位,别急着离去呀,如今佳节难逢,不如和我们去喝上几杯,吃上一碗元宵,这才叫过节。” “多谢诸位好意了,只是我们和诸位都不认识,这一番好意只能心意了。” 董北海不愿意纠缠,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公子哥继续说:“话不能这么说,这不认识的,去一起喝上几杯,然后吃上一点东西,这不就是认识了。我们这是一番好意,想要和你同乐,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 董北海听到这话,告诉他们,真是谢过他们的好意了,自己一介粗人,说话举止都不得体,外加酒量不好,若是到时候喝醉了,说了什么胡话,做了错事,岂不是扫兴。 “这些到时候再说,你若是和我们交上了朋友,日后可是朝朝寒食,夜夜元宵。” 这些人话虽然是对着董北海说的,但却是望着玉竹,这样的目光让玉竹十分不舒服,玉竹看着董北海,希望董北海能够早点将这一些人给打发了。 董北海想了想,还是谢绝了这件事,这些公子哥明显有一些不悦了。 这时候宣基走了过来,对着这一群公子哥说:“几位,你们似乎在争吵什么?” 一个仆人对着宣基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说:“哪里来的穷书生,我家少爷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 宣基连忙行礼,对着诸位公子哥说:“几位相公,想必你们是想请这两位前去做客是不是,这巧了,小生如今也没有用膳,不如让小生一起前去。” 宣基说到这里,看着这些公子哥不满的神气,连忙说:“几位,若是小生不去的话,就他们两个,怎么都会怀疑几位相公的好心,而且小生前去了,这两位想必也会前去。” 宣基说完,走到了董北海的身边,在董北海耳边说:“董门主,能去吃一顿好吃的,岂不美哉。” 董北海没有想到宣基能够认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心想宣基都这么说,于是说:“不错,若是这位小兄弟也跟着去的话,我自然也要跟着去了。” 宣基听到这话,得意的看着这一群公子,这一群公子哥见到这个情况,互相看了看,然后说:“我们是最为好客的,你这个秀才要来,那尽管来就是了。” 于是一行人到了一处府邸,进入膳厅,众人依次入座,这当中唯一觉得别扭就是董北海和玉竹公主了。 因为虞朝恢复古制,所以玄武国原本还有跪坐都取笑了,全都改为坐在板凳上面。 众人坐下之后,开始依次上菜,这些菜肴都十分丰盛,将案几上面都摆满了。 等到菜上好了,那么就是开始敬酒了,这一群公子有意让玉竹脱下帷帽,他们在河边看到玉竹的时候,就已经察觉这是一个美人了。 玉竹最后也是将帷帽给取下来,在摘下帽子的那一瞬间,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了,这几位公子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美人了,但是如同玉竹这样典雅高贵,如同公主的女子,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本来想看热闹的宣基也是咽了一下口水,玉竹的容貌气质恰好符合宣基的想象,宣基看着一旁的董北海,怎么想这两人都不般配。 玉竹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不满的哼了一声,这时候宣基才开口说:“董夫人,真是应了李翰林那一句话。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众人齐声说是,玉竹没有多说话,接下来这一群人开始夸耀起来,一个说自己权势,自己的姐姐嫁给亲国公的公子,一位说自己的富饶,金堆成山银成海。还有夸耀自己才学,夸耀自己本事的。 他们的炫耀,若是一般女子就已经动心了,而玉竹却是冷冰冰,没有丝毫动容。 这时候一位公子见他么这样没有用,于是拍拍手,让仆人过来,在仆人耳边说了什么,这个仆人离开之后,一刻钟之后,一个背着长剑,相貌古朴的中年剑客走了进来。 这个人进来,董北海和宣基都颇为吃惊,这人步伐沉稳,这行走之间,就没有丝毫破绽,这样的人,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那位公子哥见到这人走进来,连忙行礼说:“这位是钟剑仙,在我家修行。” 钟剑仙点点头,公子哥亲自为钟剑仙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然后让人送上了食物。 “钱少爷,你倒是聪明,你今天若是不找钟某前来,只怕今天还不容易收场。” 钟剑仙喝了一杯酒,让仆人再次拿来一个酒杯,倒满酒之后,然后施展百步传杯的本事,将这一杯酒送到了董北海的案几上,然后笑着说:“他们不知道兄台的本事,多有冒犯,还请兄台见谅。” 董北海说不敢,他们一番好意,自己怎么会怪罪这些公子哥呢? 钟剑仙再次倒了一杯酒,递给宣基,宣基喝下之后,钟剑仙对着这一群公子哥说:“诸位,这两人都是武林上的一等一的好汉,若是他们发起酒疯来,就这里这点人,还不够他们折腾。” 听到这话,几位公子哥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钟剑仙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对着他们说:“不过只要不喝醉了,大家都都和和气气的,那岂不是一件好事,大家说是不是?” 几位公子哥点点头,这时候钱少爷对着钟剑仙说:“钟仙师,多谢你赏面来到这里,我让人请你的时候,还担心你不愿意来。” 钟剑仙说自己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然后掐指一算,就前来这里了。 这时候一位公子哥说:“我们早就听闻仙师你的大名,只是无缘一见,不知道仙师是否能赏脸,让我们看看仙家描述。” 钟剑仙说可以,他说完之后,抓起了一把花生,然后他说诸位请看好了,这了字才落下,四周灯顿时熄灭了。 这些公子哥有些吃惊,这时候钟剑仙笑着说:“无须惊慌,诸位将灯点上就是了。” 在灯亮之后,这些公子哥除了说神乎其技之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没有注意,董北海的脸色有一些苍白了。 钟剑仙还是一如往常,说着让他们见笑了。 接下来的宴会主角,也从玉竹转移到了钟剑仙身上,这些公子哥想要的就是三样,一是黄白术,一样是长生法,至于还有一样,他们也没有明说。 钟剑仙告诉他们,自己修炼剑术的,这黄白不会练,长生不可期,至于第三样,他至今还是单独一人。 钟剑仙说完之后,这些人未免有一些失望了。 这钟剑仙看着董北海说:“董大侠,你是否已经好了,这夜已经深了,若是贤伉俪要离开这里,那么我可以顺路送你们。” 董北海说了一声多谢了,不敢劳烦,钟剑仙执意要相送,说到后面,钟剑仙开口说:“莫非是阁下认为我不配送你了?” 董北海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是只好说自己的确没有这个意思,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只能先谢过钟剑仙了。 在他们起身的时候,宣基也起身了,说来是一起来的,走自然是一起走了。 于是四人就告辞,几位公子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没有多问。 四人离开这里,在前面带路的钟剑仙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钟剑仙对着三人说:“董大侠,我喝了一点酒,有一些话就不说不舒服。” “不知道钟大侠准备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就是董大侠你不觉得你和你这位夫人不相配吗?这位夫人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怎么会下嫁给你这一个武夫。想必是董大侠,你以武力而成的一门亲事。” 玉竹的来历是董北海最不愿意说的,见钟剑仙这么说,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见到他为难的神情,钟剑仙继续说:“既然如此,想必你这位夫人也是心有不甘了,两人都如此痛苦,我劝你不如休了你这妻子,让你妻子改嫁。” 听到这话,董北海算是明白过来,对着钟剑仙说:“这么说来,阁下是想让我妻子改嫁你了?” 钟剑仙点点头,对着董北海说:“以我的武功,比你更高,而我的身份,也远比你高。你不过一个丐门门主而已。” 一直没有说话的宣基听到这话,这时候开口说:“阁下,没有看出来,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刚才那位钱少爷的食客呢?” 钟剑仙听到这话,察觉到了自己失言,于是解释说:“这丐门,终究是贱籍,就算丐门门主,也不过是一个乞丐头子。”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九十二章歃血为誓结盟客 钟剑仙说到这里,看着宣基说:“这位兄台莫非是想要强出头不是吗?” 宣基看着钟剑仙说不敢,钟剑仙继续看着董北海说:“董门主,你都是已经死了一次的人,如今也不愿意再死一次。” 董北海听到这话,看着钟剑仙说:“你到底是谁呢?” 宣基看着钟剑仙说:“这董门主今天才回到中原,在宴会上,我也是称呼他的姓,而钟剑仙,倒是是怎么认出他是丐门门主呢?” 钟剑仙笑着说:“我自然是能掐会算了,你二人的来历,我可是一清二楚。这件事和你宣基无关,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这里为妙。” “嗯?是有人用传音入密告诉你吗?不过那位前辈既然来了,何不露面一见。” 宣基察觉到了不妥,他感觉旁边有人,这人指示着这一位钟剑仙。 钟剑仙没有理会宣基,而是看着董北海,董北海摆了一个架子,对着钟剑仙说:“这件事多言无用,请。” 钟剑仙也不废话,拔出了背后的长剑,也不行礼和打招呼,一剑刺了过来。 见到这个情况,宣基丢出了自己佩剑给董北海,董北海接过长剑,和这一位钟剑仙比试起来。 钟剑仙的剑招诡异,宣基自认见识过天下剑法的,也不能认出这一位钟剑仙的路数。 不止钟剑仙的剑招他认不出来,就连董北海的剑招他也认不出来。 双方剑招都是诡异路数,和中原剑法截然不同,宣基见到这两人的剑招,心想若是自己的话,大概二十招之后就要认输了。 钟剑仙见自己一直不能胜,心中着急,剑招越来越急,如同狂风骤雨一样,而董北海的剑招却是画圆,将钟剑仙的剑找给包围进去。 这钟剑仙只感觉到了,自己的剑被一股其他的力量牵动,自己的剑招越快,这牵动力量更大,在钟剑仙察觉不同的时候,这一次董北海再一次画了圆,这个圆将钟剑仙长剑带动,然后破使钟剑仙弃剑。 钟剑仙的剑飞出去之后,董北海收招了。 钟剑仙无法接受这件事,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双手,神情渐渐恐惧起来,他连续退了两步,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是假的,这是假的。” 董北海没有理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蒙着面,但是很明显这面巾是他临时从衣袖上面撕下来的。 这人看着董北海,对董北海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前面的剑招是明剑岛牟家剑法,后面是长离岛的七旋斩。” 董北海看着这人,告诉这人:“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什么牟家剑法和七旋斩?” 这人见董北海不像是作伪的样子,于是对着董北海说:“原来是这样,我懂了,你老师不愿意告诉你这些。”这人走到了钟剑仙的身边,拍了一下钟剑仙的肩膀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有什么好伤心的,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钟剑仙回过神来,用仇恨的眼神,咬牙切齿地说:“董北海,今日之辱,我日后要你千倍奉还。” 董北海听到这话,没有理会,这是玉竹开口说:“就你如此胸襟,难以登上武学之巅。” 听到这话,那蒙面人一愣,然后对着钟剑仙说:“怪不得这些年来,你的武功那有进步,这位姑娘说的不错,的确是你心太小了。” 钟剑仙对于这人十分惧怕,不感说什么,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宣基开口说:“这位前辈,你们就这么离开了吗?” 蒙面人听到这话,笑着说:“不然呢?难道阁下还要向我请教一番了。” “正是有此意。” 宣基接过董北海递来的剑,对着蒙面人说:“既然都已经来了,前辈不如出招让我们看看,这也算是后辈的提携了。” 蒙面人一笑,对着宣基说:“既然如此,那么请了。” 宣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一剑刺向了蒙面人。 而宣基这一剑却不知道怎么,在刺道蒙面人的时候,剑落在了蒙面人的手里,而剑尖在宣基的衣服上面留下了一个洞。 蒙面人将剑丢在地上,对着宣基说:“你太嫩了,我在你这个年龄,已经可以和毕一东一战了。” 蒙面人不多说话,和钟剑仙离开这里。 他们一路到了城中一间房子,进去之后,里面竟然坐着鱼明和他亲信李振义。 鱼明看到蒙面人蒙着面,讥讽说:“阁下既然要谈合作的事情,如此藏头遮面的,有何诚意?” “定波公,这是刚才有一些事情,于是只能如此。” 蒙面人取下面巾,自己坐下之后,对着定波公说:“左贤王的事情,想必你已经听了你的下人说了,我们左贤王是极为有诚意的了,还请定波公三思。” “左贤王的计策倒是不错,只是如今丐门已经被剿灭了,颐教那边未必可靠,而且我如今只是一个无实权的定波公而已。” 蒙面人告诉鱼明:“颐教教主那边我们已经联系好了,而且如今白藕教那边也答应了,不止如此,就算鬼方那里,我们也得到了答应,定波公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将这一件事给办妥,毕竟这可是掉脑袋的买卖,怎么能够不慎重呢?” 鱼明听了之后,询问说:“就算成功,那又应该如何呢?” “我们只要北四府,而东海自然是你们的,而白藕教要河左,颐教要西南二府,至于鬼方自然是要中原了。” “这分配,岂不是你们吃亏了?”鱼明试探性询问,狄人既然要作乱,要求竟然只有这么一点,这让鱼明怎么都不敢相信。 蒙面人对着鱼明说:“左贤王只是为了报仇而已,当初狄人土地有多大,我们就要多大,左贤王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而且我们若是想要半壁江山,你们几位能答应吗?” 鱼明听了之后,对着蒙面人说:“这么说来,如此划分不过是权宜之计了,若是真的功成了之后,就要兔死狗烹了。” 蒙面人说左贤王在位的时候,会按照这个继续下去,但是是否会一直这样下去,左贤王死了之后,就不敢保证了。 这话不说满,也是表示这话的真实性,鱼明想了想说:“如今,我需要你们帮我当上东海王,否则的话,这一切都是空谈。” “我们自然会竭尽全力帮助自己的盟友,既然定波公愿意结盟,那么我们就歃血为盟。” 蒙面人拿出纸笔,将盟约写了下来,签字画押之后,双方歃血为盟,成为联盟。 这结成联盟之后,蒙面人才询问鱼明要什么帮助,鱼明告诉他们说:“你们能够杀了了心,想必武功高手不少,我需要一百人,然后等到我大婚的时候,混入到送亲之中,然后等拜堂的时候,一举功成,当然这一百人,我是不可能让他们活着了。” “东海王,这婚礼上见血,多有不详。” “有什么不详的,只要我能够当上东海王,那就是大大的祥瑞。” 蒙面人说这件事倒是好办,万化门对于他们的要求不敢违背。 鱼明看着蒙面人,然后说:“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意见,那就是杀了尚天良,杨霸天就是死在他手里的,想必你们对于他也是恨之入骨。” 听到这个要求,蒙面人笑着说:“这件事不用着急,我们求的是万世大业,自然不会记挂一个人,等到我们大事成了,这天下大索,想要如何对付他就怎么对付。” 鱼明点点头,对于尚天良,他是真的恨之入骨了,接下来鱼明画下了宫中得布置图,免得到时候这些人出什么差错。 一切商定好了之后,鱼明对着蒙面人拱手说:“我不能在中原多待,告辞。” 鱼明这一次前来,也是蒙面人派人去神剑岛寻找而来,至于牵线就是李振义,李振义去年跟着尚天良到了宴元府的时候,被左贤王的人找到,于是只能前去王庭,面见左贤王。 左贤王从李振义那里将鱼明还有东海的事情了解了差不多,于是就放他回来,没有想到这风声走漏,朝廷封了港口。 蒙面人担心这样一直封下去,会影响左贤王的大事,于是故意在元旦的时候,让一个人被朝廷抓住,让朝廷放开了港口。 在鱼明走了之后,钟剑仙恭敬地说:“父亲大人,我觉得那鱼明不是什么好人,还有就是,孩儿也认为杀了那个尚天良。” “杀尚天良干嘛?如今尚天良在观风使那里,我们杀了尚天良,不是告诉观风使,我们在东海府有人,你们赶紧来找我们?杨霸天已经老了,没有多少用了,死了就死了。”蒙面人喝了一口茶。 他看这钟剑仙说:“我知道你这些年很苦,但是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个女子还年轻,你还有时间,等到左贤王的大事成了,你又何必担心这种事情?到时候我只担心,这样的女子还看不上眼。”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九十三章一悲一喜拜老师 钟家父子这边谈论着,至于另外一边,宣基三人却是一路上无话,宣基脸色十分难看,走在路上,一声不吭。 宣基失魂落魄跟着玉竹两人走着,他这么跟着,玉竹不好开口,而董北海自然是一个闷葫芦了,也不会开口。 这一路跟着到了丐门的地方,在进门的时候,丐头询问了一下:“这位相公是?” 宣基这才醒悟过来,拱手告辞,而董北海说既然已经来这里了,那么就不用太过客气,不如进来坐坐。 宣基想了想,最后无奈地说:“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 第二天,宣基一大早就起来了,准确说他一晚上都没有睡,他能接受自己的失败,但是不能接受自己连一招都不到,就败在了那人手中。 他在庭院之中舞剑,剑招虽然凌厉,但是在他的心境之下,却是处处漏洞。来看望宣基的董北海见到这个情况,等到宣基停下来,才对宣基说:“宣相公,你的心乱了,剑招也乱了。” “我实在不甘,就这么败在那人手中。” “那人身手高绝,是江湖少有的高手,你我能败在他手下,倒是没有什么可以,宣相公,打起精神来,到时候我们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宣基听到这话,丝毫没有受到鼓舞,看着董北海,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么高深的剑法。 这剑法之道,不是通过自己能够领悟的,需要名师教导,这如今又去什么地方找名师。 看着宣基垂头丧气的样子,董北海想了想说:“我听说了,林府的三位夫人剑法都是一等一的,若是你能够得到她们的传授。” 宣基摇摇头,说若是林泉在的话,自己还好前去拜师,但是如今林泉已经没有在了,三位夫人都是女流之辈,自己自然不好意思去找。 董北海说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顾虑,而且林三夫人还是邙山的掌门人,若是宣基真的有心,可以拜入邙山,到时候乐琼自然会指点了。 董北海说完,走来玉竹看了看董北海,然后对着他说:“你们在聊什么,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吃了在聊。” 董北海拍拍自己的额头,对着宣基说:“宣相公,不好意思,请,请。”、 “不敢有劳,不敢有劳。” 他们用了早膳,宣基说自己有事,先要告退了,董北海也没有强求,说宣基不要将昨天的失败放在心上,这件事可以慢慢来。 在宣基离开之后,玉竹对着董北海说:“他是一个读书人,而且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不是姓宣,而是姓姚。” “是吗?玉竹,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乃是皇子王孙,这名字夫君你初次听了不觉得,我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想到了。” 玄武国对于虞朝的消息一直很在意,玉竹作为公主,自然也知道王族的一些事情。 “不会,若是他是一个皇子王孙,为什么会?” 玉竹没有说话,看了看董北海,董北海醒悟过来,如今一个公主尚且在自己身边,更别说宣基这个男子了。 “他的话你仔细听,他称呼林泉,这也是天家人才有的,这一般的读书人,要不是林文正公,林太傅,就是白水先生,哪有直接称呼林泉这个名字的。” 董北海摸了一下头,他想了想,自己跟在林绍闻身边的时候,的确好像是没有谁这么称呼过,他们江湖人士很多时候都习惯呼名道姓,很少有这些讲究。 玉竹再次说:“我若是猜的没有错,他应该是去海宁城,按照你说的,前去学剑法了,不过也好,到时候也有人帮你。” 玉竹说到这里,董北海对着玉竹说:“玉竹,我们前去南都。” “为什么不让你的妻子北上呢?若是她容不下我,我自然乘船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里?”听到这话,董北海不由着急,握着玉竹的手说。 玉竹叹息一声,告诉董北海说:“我要去什么地方,你又何必管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到时候孤舟过此身,也不让你为难就是了。” “玉竹,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为难呢?”董北海虽然话这么说,但是还有一些底气不足,他不知道如何和蔡天香解释。 但是这留在这里,到的确是一个好的选择,于是董北海想了一个法子,让人传信给蔡天香,自己要在东海四府处理这丐门的事务,顺便在信后面,提到了玉竹的事情。 他没有详细说,只是让蔡天香有空来了再说。 董北海弄好这一切之后,心中有些忐忑,等待蔡天香的到来。 宣基离开这里之后,果然如同玉竹所料的,到了海宁城,他休息了一晚上,仔细思索了一下措辞,然后前去林府拜会,这一次他直接拜会乐琼,是以江湖人的身份。 这门人早就得到了招呼,凡是宣基的帖子一律不能拖延,于是送到内院前面,让丫鬟转交给乐琼。 乐琼正在看着林冰梅绣花,看到了拜帖,让乐琼摇摇头,对着林冰梅说:“没有想到,这个王孙还真是死缠烂打,如今又来拜会了。” “他不是应该先拜会二哥,再来拜会娘亲吗?” “这一次他以江湖人的身份来拜会我这个邙山掌门,自然不用你二哥出面了。” “有劳娘亲了,可惜女儿不会武功,不能接下邙山的重担。” “你若是真的学武,那么这世上岂不是少了一个才女。好了,你也不用在意,我去去看看,这件事我会帮你拒绝的。” 乐琼到了客厅,客厅的帘幕已经放下来了,等到乐琼到来,宣基抱拳行礼,乐琼还礼之后,询问宣基这一次前来拜访所谓何事。 宣基将那天的时候说了出来,乐琼听了之后,对着宣基说:“钟姓男子?你记得那钟姓男子的剑招?” 宣基点点头,这时候乐琼让人将帘幕给拉开,宣基开始将自己的剑招给使了出来。 乐琼看了一下,让宣基将两人的剑法都使出来。 等宣基演示完之后,乐琼想了想说:“那人说的没有错,这剑法的确有牟世杰的影子,但是牟世杰已经死了,七旋斩,莫非是那人的徒弟?” 乐琼想到了一个人,也没有说什么,继续说:“这钟剑仙我倒是不认出招数来,那蒙面人可是这么夺剑的。” 乐琼让宣基刺过来,宣基说了一声得罪了,然后这一次也是一样的结果,他的剑柄再次落到了乐琼的手中,而剑尖还是指着自己。 这一次,宣基倒是没有失魂落魄,而是满心欢喜,既然乐琼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情,那么说明乐琼的剑法和那人不相上下,自己能够得到乐琼的指点,日后一定可以洗刷耻辱。 宣基询问乐琼,可曾想到了什么,乐琼说自己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不过自己可以指点宣基,战胜钟剑仙。 乐琼也说了宣基内功深厚,毕竟作为齐王的孙子,天材地宝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唯一欠缺的就是武功招式而已。 乐琼说完,亲自示范了一套剑法,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宣基还是磕头说:“多谢师尊传授弟子剑法。” “不用行礼,你身份尊贵,我作为臣子,指点你是应该的,至于能够学到多少,就只能看个人的造化了。” 宣基谢过之后,然后乐琼再次演示了一遍,宣基开始演练,乐琼指点起来。 这一直到了天黑,乐琼才告退,宣基在用晚膳的时候却是万分开心,这开心的都不愿意从东西了。他随便刨了两口,然后就没有再吃了。 这一路上的疲倦,在高兴之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一直练习到了三更时分,三更之后,他才感觉到睡意,泡了一个热水澡,他有说不出得舒坦。 第二天,宣基继续练剑,这时候乐琼和袁丽华在那里讨论,袁丽华对着乐琼说:“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高手了?” “我怀疑这人就是杀了了心等人的人。” 袁丽华点点头,说如今他们不好离开,若是陈菁菁在的话,乐琼倒是可以去海澜城看看,可惜乐琼不方便去。 乐琼说陈菁菁如今在南都带着自己孙子,也算是有着落了,这种事情也就不用劳烦他了,乐琼说到这里,对着袁丽华说:“虽然多闻那里,我不应该过问,但是姐姐,你还是应该调和一下。” 袁丽华摇摇头,话题说到了林冰梅身上,询问乐琼准备怎么办,乐琼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给林冰梅找一个夫婿,但是就怕不符合林冰梅心意,到时候反而害了他。 袁丽华听到这话,说若是不找的话,就这样韶华逝去,等到年老之后,再要找的话,就已经千难万难了。 乐琼说是,自己也会注意的,不过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袁丽华点点头,另外找了一个话题说:“这些人和狄人有关,莫非是狄人有了不臣之心?” 乐琼摇摇头,说这件事她们如今也不好猜测。 大虞一统志 第二百九十四章一惊一吓成夫妻 周霖铃听到这个,对着周山做了一个鬼脸说:“小气,以后我们也就在丰城玩了,不去坐你的船。”他听到这话,无奈的摇头,周山连忙说:“丫头,我可不是小气哦,你明明有那么多嫁妆,你不用还要我这当哥哥的出钱,这个可是父亲送给我的彩礼钱。” “好了,彩礼钱我帮你出了就是,而且这个要是弄起来,你的钱多的用不完。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周山不在说什么,吃完饭之后,各自回房之后,周霖铃笑着对他:“相公,这件事哥哥会弄好的,就不用我们多担心了。”他点点头,然后询问周霖铃他们是否应该为周山准备一些礼物,毕竟周山帮了这些忙。 “不用,这些东西你别看他说三道四的,心里肯定乐开花了,对于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他点点头,和周霖铃休息了。 继续有着丰城,这次是从练剑台往那南边走,很快有看到了酒楼,酒楼名字叫思楚楼,周霖铃解释这个楼的历史,在乾朝的时候,当时楚被陈灭了,有一位楚国大臣逃到这里,向当时的吴王借兵,大哭了七日七夜,最后流的不是泪而是血了。 当时吴国太宰也是楚国逃来的,不过这位太宰可和楚国有不共戴天之仇,阻止吴王发兵,后来这位楚国大臣无法,留在吴国,登楼遥望故楚。 这酒楼肯定不是当初的酒楼,两人也到了顶楼,周霖铃指着西南方向说:“那边就是楚地了。”他点点头,望着远方说:“这忠义人士总是流传千古。”周霖铃小声的说:“妾身可不愿意当这个忠臣,妾身只愿到安乐之世的小民,可不愿当鼎革之际的忠臣。” 从这里走下来,然后到了桑祷泉,这个是曹朝时候遗留下来的古迹,当时这里封的是河左王,河左王无道,大兴宫室,压榨国民,百姓恨他入骨,但是奈何他是一个王爷,不能怎么样。有年大旱,蓝水都干了,河左王几次求雨不成,百姓怨声载道。这时候一个道士进谏说:“烹桑祷,天乃雨。”这桑祷是河左王的亲信,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河左王担心激起民变,于是将桑祷在这里烹了,果然当天降下甘霖,这里也用上泉水。 至于河左王,不久之后,也传闻被桑祷索命而去。 他到了泉水边,看着一个雕像跪在那里,泉水从雕像的无关流出来。周霖铃说:“相公,这个就是桑祷了,若是泉水不出,鞭打雕像就会出水。而且传闻若是有昏官在这里,桑祷的泉水就会枯竭。” 看他看到桑祷背上的确可以看见藤条的痕迹,感叹说:“这当官还是要讲究一下天地良心,一时富贵又如何,留下这千世骂名,还是不值得。”周霖铃点点头,对着他说:“相公,要不要喝点这个泉水,倒是比较甜的。”他点点头,用手捧着泉水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 从这边继续走,多是曹朝留下的古迹了,其中还有河左王的王府,这王府也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园子,他倒是听说过丰城园子有名,但是还没有体验过,他和周霖铃走了进去,里面假山倒是还行,不过流水有些脏了,上面漂浮着很多落叶,这园子很久没有人打理,除了假山能看之外,其他要不就是野草,要不就是垃圾。他询问周霖铃难道没有谁来打理吗? 周霖铃掩嘴笑着说:“相公,这里可是有传说,据说只要动了这里一草一木的就会倒霉了,有人说是末代河左王冤魂守在这里,这里动不得。”周霖铃说完,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说:“周姑娘说的是也确是,不过不是鬼魂在,而是河左王臣下所做。” 夫妻两人转过头,看见荀公子潇洒的站在那里,见到周霖铃,深深的行了一个礼。周霖铃也还了一个礼,荀公子看着四周说:“当初曹朝虽然灭亡了的,但是还有不少世受国恩的遗民心怀曹朝。那段时间倒是闹出了不少奇谈,有所神异志,列异传等书,多数都是遗民传出来,希望保护恩主留下的东西。” 他点点头,这个的确说的通,只不过这荀公子为什么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呢?他婉转的询问:“不知道荀公子为什么会来这里呢?”荀公子看着四周感叹说:“实不相瞒,小生的祖上就是其中一员,祖父临终也曾交代小生,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园子。” 他心中更加奇怪了,这公子有必要和他们说这个吗?很快他看到这荀公子的目光不时的看着周霖铃,心想这人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他也随口说敬佩敬佩什么的,拉着周霖铃的手准备离开。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知道小生是否能与于贵伉俪一起游览丰城呢?小生离开丰城已经太久,对此地也有一些生疏了。”他看了看周霖铃,周霖铃觉得无所谓,他也想着无所谓,只要这个公子不用强,自己倒不会害怕什么。 三人一起走着,周霖铃介绍古迹的时候,这荀公子不时的补充一些趣闻。他心想若是荀公子不是别有用心,这一趟倒是没有什么,他们连续走了几个古迹,荀公子不时吟诗的感怀一下,到了寺庙前,荀公子于是再次吟诵了一首绝句。 “三过禅林未悟禅,纷纷羽檄促征鞭,劳臣岁月皆王路,历尽风霜又一年。” 他听着倒是能听懂意思,知道说的什么,就是不知道这用的什么典,这首诗很明显不是在描述荀公子,而是开国时候的劳臣。周霖铃看着他疑惑,解释这是描绘魏武帝大将武大眼的诗,武大眼是一个粗人,也是一个名将,当时是武大眼挂帅平定的河左之地,根据魏书记载,武大眼为了不扰民,一直住在禅林。眼前这个寺庙就是武大眼曾经居住过的。 他点点头,若是这么说,这一首诗倒是写的贴切,不过他总是感觉有点不合时候,有点故意炫耀的样子。不过就算故意炫耀自己也没有办法,他现在对这边典故知道的太少,勉强写出来,也不过让荀公子见笑。 “武大眼虽然不通文墨,却懂进退之道,功成身退,未遭刀斧,古之圣人君子,也不过如此?周姑娘,你说是。”周霖铃点点头,告诉他武大眼是魏朝唯一一个老死的,魏武帝末年颇为昏庸,准备废太子,立晋王,太子自然不甘心,发动了兵变,而这一场兵变的结果是太子失败,朝中支持太子的功臣全都被处斩,可是过了几年,魏武帝又怀念太子,想到当初的确是自己不对在先,于是将支持自己的功臣也杀了,理由也颇为荒唐,若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杀了自己亲儿子。 他听到之后,感觉不是魏武帝昏庸,不过是魏武帝找理由清理功臣而已。 周霖铃说完,荀公子再次说:“可惜韩忠敏公,一世征伐,最后死于妇人之手,山河之誓尚在耳畔上,尸骨却藏之高山了。”荀公子颇为不满的说着,他听到这话,心想不愧是朝中七品大员儿子,真的什么话都敢说,自己要是说这话,被人听到就可以抓到牢里了。周霖铃也不搭话,荀公子行礼说:”抱歉,小生刚才失言了。” 周霖铃也说没事,大家倒是没有进入到寺庙之中,而是继续前进,过了一块石头前面,周霖铃和荀公子对着那石头恭敬的行礼,他也有样学样的行礼,荀公子解释说:“李兄,这乃是呕血石,当初孝文太后到丰城的时候,呕血在此石上面。 他感觉到有些无语,这个想必就是周霖铃说得关于孝文太后的古迹了,这个真的有必要纪念吗?这个疑问他倒是不敢说出来,他们继续前进,突然听到琴声,他望了过去,看到一处高楼楼,周霖铃介绍,那就是当初孝懿太后居住的地方,现在居住的是奉王的女儿。 他点点头,荀公子说:“据闻郡主和周姑娘相好,不知道是否有此事?”周霖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荀公子也不在说,继续说:“小生也曾听闻丰城双姝,一是水田先生的女儿,一是郡主娘娘,今日见到周姑娘,已知传言不虚,不知道郡主娘娘又是何等荣貌,能于周姑娘相提。” 荀公子说完,连忙说:“小生唐突,还请周姑娘见谅。”周霖铃只能说没事,自己蒲柳之姿,怎么能和凤鸟齐名。”荀公子准备说什么的,周霖铃看着天色说:“时候不早了,小女子还要回书院为先生准备午膳,失陪了。” 荀公子点点头,说了几句今日有幸能和他们一起游玩,真是一件好事云云。 离开荀公子之后,周霖铃吐了一口气说:“真是无趣的人,空有了一身好皮囊。”他笑着说:“没有想到娘子还是丰城有名的美人,真是失敬失敬。”周霖铃脸一红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九十五章初试剑术惧败绩 常青没有多少主见,见戈广牧说的有道理,于是就认可戈广牧。他想着戈广牧能够保住这两把神剑,自己也不用太过着急。 常青还是准备离开,在常青离开的时候,戈广牧送了他一些盘缠,感谢了常青为自己母亲治病。 常青说无妨,他们师兄弟之间就如同亲兄弟一样,戈广牧的母亲就如同自己母亲一样。 双方说了之后,常青告辞离开。 在他离开的时候,宣基却是志得意满的到来了海澜城,经过一个月的勤学苦练,还有乐琼的精心指点,他倒是信心满满,认为自己一定会胜过钟剑仙。 钟剑仙的所在,他找四圣司的询问了一下就知道了,他到了钱少爷的所在,递上了拜帖,钱少爷看着这个拜帖,自然不理会了。 宣基见到这个情况,于是先离开,他找到了四圣司的人,然后经过四圣司的介绍,找到了通判。 通判带着宣基前去钱少爷的家,这一拜帖递上去之后,宣基就成功进入到其中。 钱老爷见到通判到来,还有一些惶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通判告诉钱老爷,自己是听闻他府中有一个剑仙,而自己恰好也认识一个剑客,所以想要两人切磋一番。 听到通判这么说,钱老爷自然不好拒绝,于是让钱少爷去请钟剑仙,钟剑仙听钱少爷说宣基来找自己,心中不屑一顾。 对于这样一招都败在自己父亲手手下的,他也没有什么好敬重的。 到了客厅,钟剑仙对着通判行礼了,但是对着宣基却是一个点头,算是见过了。 宣基自然气的不清,等到钟剑仙落座之后,钱老爷将这件事说了出来,钟剑仙上下打量了一下宣基,对着宣基说:“这位秀才,看样子不像是会剑法的样子。” 钱老爷委婉提醒说:“这位是通判大人引荐的,应该武功不错,所谓人不可貌相,还请仙师和他切磋一番,算是以武会友。” 钟剑仙点点头,看着宣基说:“本仙向来不轻易出手,不过看到通判的份上,我就指点你几招。” 宣基强压怒气,没有说话,来到了院子里面。 两人站定之后,钟剑仙和宣基都全神贯注,钟剑仙虽然看不起这人,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剑客,任何一次出剑都要全心全意。 他们两个互相看了很久,钱老爷和通判不明白,一脸疑惑的看着。 等到拔剑的时候,两人的长剑就如同闪电一般快捷。 钟剑仙估计十招就可以让宣基丢剑投降,但是没有想到宣基的剑招全是针对他的,他处处受制。 如今他考虑的不是如何击败宣基,而是想着如何能够不输。 双方比试了三十多招,宣基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而钟剑仙有了顾虑,反而十成本领,只能发挥出一层来。 眼看这样下去,钟剑仙就要败在了宣基的手里,突然之间,一个小石子正中了宣基的虎口,宣基吃痛,剑招一钝,这就被钟剑仙找准了机会,将他的剑挑飞。 钟剑仙收剑,对着宣基说:“承认,承让。” 宣基自然不好说什么,对着钟剑仙抱拳,然后说多谢指教。 接下来钱老爷走下来,说一些体面话,随便拍拍通判的马屁。 待了一刻钟,宣基和通判告辞离开这里,在离去之后,宣基告别了通判,回到客栈里面。 当天晚上,那个蒙面人从窗子进来,看着正在品茶的宣基,对着宣基说:“你倒是知道我要来这里似的。” “自然了,我的对手不是钟剑仙,而是你。” 蒙面人听到这话,坐下来说:“如今我已经到了,你也可以出手了。” 宣基摇摇头,告诉蒙面人说,自己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蒙面人的对手,如今出手不过自讨其辱。 “若是你一直这么畏畏缩缩,那么就一定不是我的对手,真正的武士,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出手,这是武士的荣耀。” “是吗?若是真的如此重要,你为什么要蒙着脸。” 蒙面人听到这话,将面巾给取下来,对着宣基说:“你看到了又如何?” “嗯,你能给我看,却不能给董北海看?”宣基说完,打量蒙面人,蒙面人看着宣基说:“自然不是,我原本以为你认识我,如今看来你不认识。” “我为什么会认得你?” “看来这都是我的误会了,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这短短一个半月时间,你是从何处学来这么精妙的剑法。” 宣基为蒙面人倒了一杯茶,笑着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蒙面人想了想,然后开口说:“原来是从邙山掌门那里学来的,她倒是厉害,想必是你将钟剑仙的剑招给她了看之后,她传授给你的。” 宣基说是,询问蒙面人怎么知道的,蒙面人笑着说:“这又什么难的,到了我们这个境界,所作的都是大差不差而已。” 蒙面人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宣基说:“你还是回去好生练练,等二十年之后,还可以和老夫一战。当然你若是疏于练剑的话,老夫入土之后,你未必能达到老夫这般成就。” 蒙面人说完,准备离开,宣基询问说:“我应该在什么地方去找你?” “那就看缘分了,宣相公,人都是看缘分的,若是到时候你再次见到我,还请你能拔剑。” “不如以后,现在就可以。” 宣基将放在桌子上的剑拔了出来,指着蒙面人,蒙面人嘴上挂着笑容,不知道是嘲笑,还是满意。 宣基的长剑虽然握在手中,但是剑柄却一直在抖动,如同惧怕着什么,他想要刺过去,但是他脑中都会想到了被蒙面人夺走剑的场面。 他想要控制自己不想要刺过去,但是心中的惧怕却是越来越浓,他满头大汗的看着蒙面人,不敢上前一步。 最后他还是将剑垂下来了,蒙面人看到这个情况,对着宣基说:“宣相公,还是下一次,希望下一次,你不会这么胆怯。” 在蒙面人离开的时候,宣基一下瘫坐在地上,他大声喘气,好像全身的精力都被抽空了一样。 宣基过了很久,才勉强站起身,回到了榻上,他看着自己握着的长剑,想起了刚才的一幕,他不由责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胆小,为什么不敢刺过去。 他在心里说,自己下一次遇到蒙面人,一定会用尽全力,将这一剑刺过去,这一剑无关自己失败和成功,他都要刺过去。 但是在说完之后,失败的画面再次浮现,他再次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最后连剑都拿不稳,剑哐当一声的落在了地上,发出的响声,让宣基清醒过来。 不在多想,他如今逃避,他要睡觉。 睡觉不能满足他,他需要买醉,在买醉之后,他总是会觉得空虚,在一次喝醉之后,宣基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人适合自己的人。 在酒醒之后,宣基整理了一下仪容,换了一身衣服,前去找董北海。 董北海没有立马招待他,因为董北海忙着和海宁府丐头谈事情。 招待他的是玉竹,在武林之中,掌门夫人招待客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玉竹虽然带着面纱,但是她的容貌,宣基早就铭记在心了,宣基对着玉竹说:“有劳夫人了。” “宣相公,你客气了,不知道宣相公找我夫君所谓何事?” “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是在林府学的不错的剑法,想要找董门主指点一二。” 玉竹听到这话,看了看宣基,然后继续说:“怕不是那么简单,若是指点的话,为什么不让两位林夫人指点呢?” “两位林夫人毕竟是女子,小生说的指点,是希望能够和董门主切磋一番。”宣基款款而谈,在玉竹身边,他感觉到了心安。 玉竹听了之后,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希望宣基能够停留一下。 “董夫人,不知道是否有琴,小生想要弹琴自娱。” 玉竹想了想,还是让婢女将自己的琴给抱出来,递给宣基。 宣基取出玳瑁,说了一声唐突了,然后带上玳瑁开始弹奏起来。 玉竹静静听着,宣基的琴艺自然不错,只不过这个曲子却有一些不合时宜。 玉竹听到一半,就起身而去,宣基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弹奏起来。 在那之后,玉竹在没有出现,宣基继续弹奏了几首曲子,一直等到董北海来。 “宣相公,弹得真好听。” “让董门主见笑了,我只是闲来无事,弹奏来打发时间。” 董北海说自己一个粗人,只能分辨这琴声是否好听,他觉得宣基弹奏的挺好听的。 宣基一笑,然后说了自己的来意,董北海自然愿意,他让人送来剑,和宣基比试起来。 宣基这一套剑法主要是针对钟剑仙的,对董北海自然没有那么多奇妙,在董北海相让之下,五十招之后,两人以打平结束。 宣基说着痛快,就这么坐在地上,对着董北海说:“董门主,你说如今我的剑法,能在那人剑下走上几招?”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九十六章再见夫妻起争端 董北海看着宣基颓废的样子,想了想,安慰说:“这个不好说,而且我相信,不用十年,以宣相公你的本事,想要胜过他也不是不可能。” “我昨天见到他了,但是我连出招都不敢。” 宣基苦笑着说,眼神望着董北海,自嘲地说:“连剑都不敢出的,谈什么胜败。” 董北海不知道宣基这是怎么了,但是董北海看着宣基,安慰宣基,这些事情不要太过在乎,越是在乎的话,越是容易消沉。 宣基说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自己怎么也放不开,所以这一段时间,他想要住在这里,抽空和董北海切磋,这样的话,自己也就可以慢慢找回信心了。 董北海自然答应了,于是乎宣基就在这里住下来。 当天晚上,玉竹听说了这件事,询问董北海,为什么要让宣基留下。董北海的回答很简单,因为宣基想要留下,自己自然让他留下了。 玉竹只能摇头,告诉董北海:“夫君,我和你说过,他宣基是皇孙王子,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若是留下他的话,日后可能会惹出麻烦的。” 董北海说不会,自己看着宣基不像是一个坏人。 “他是不是坏人,现在还难说,而且一个皇孙王子,要居住什么地方不可以,非要住在这里。” 玉竹本想将今天宣基弹奏凤求凰这件事说给董北海听,但是因为东海小王子的事情,她不愿意在此发生这种事情,只能将这件事给压下来,不再谈。 董北海劝说玉竹,宣基的事情,自己会有打算,而且他只要能对得起宣基,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玉竹看着董北海那淳朴的脸,对着董北海说:“夫君,这或许就是我为什么喜欢你的原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那么正直。” 董北海说不敢,然后让玉竹早些休息。 玉竹想着如何将宣基赶出去的时候,她的麻烦已经来了。 在宣基到的第二天,蔡天香也到了这里。 蔡天香见到董北海的时候,眼泪顿时止不住流了下来,看到这个情况,董北海也不由心酸,走上前,拥抱蔡天香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只要夫君你没事,妾身就心满意足了。”蔡天香仔细打量着董北海,见董北海没有多大变化,这才放下心啦了。 蔡天香也想起了信里最后提到的事情,于是询问说:“那位妹妹在什么地方?” 董北海于是带着蔡天香到了后院和玉竹见面,在蔡天香见到玉竹的时候,心中咔嚓一声,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她认为自己也是一位美人,但是见到玉竹的时候,她才明白说到萤火之光,什么叫皓月之辉。 一向精明能干的蔡天香不知道如何面对玉竹,反而玉竹彬彬有礼见过她这一位姐姐。 蔡天香等玉竹行礼之后,这才反应过里,连忙回礼。 接下来董北海让人推下去,开始对蔡天香解释玉竹的来历起来。 蔡天香听了之后,心中倒是有一丝轻松,玉竹的经历和自己差不多,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就如今看来,也就那样了。 蔡天香很快有了对策,告诉董北海,既然玉竹是一位公主,自然应该是自己的姐姐,而自己应该当妹妹。 董北海连说,在他心中,两人没有大小之分,自己会一视同仁,绝不会有所偏袒。 董北海这倒是真心话,不过蔡天香心中却没有多少安全感,她继续以退为进,所自古以来,都要分大小的,不然她们之间应该怎么称呼才是。 董北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了看蔡天香,蔡天香却看着玉竹。 玉竹心中猜到了,她最后还是决定退让,说自古以来,都是按照进门前后来的,而非是身份地位的,蔡天香先嫁给董北海,自然是姐姐了。 蔡天香假装退让,玉竹还是坚持,于是蔡天香只好接受了。 这件事解决了,蔡天香提起了毕当成,说幸运的是毕当成被东海的人拿去了,否则的话,一定要按照门规来处置。 董北海这倒是不用,毕当成算起来,这个时间点也应该死了。 董北海将毕当成的事情说了出来,蔡天香高兴说:“这样就好,夫君你不知道,他是多么大胆,多么肆意妄为。” “知道,也知道天香你的辛苦,若不是你,这丐门门主的位置也被毕当成给夺去了。” 蔡天香要的就是这个感谢,她故意谦虚说了这是五位长老的功劳,将事情在说了一遍,默默告诉玉竹,自己是一个贤内助。 玉竹心中自然有几分不悦了,不过不能表露出来。 接下来蔡天香说自己要和玉竹这个妹妹谈谈,董北海也不好干扰,于是离开这里。 蔡天香和玉竹谈话的时候,总是谈自己和董北海的事情,来告诉玉竹自己和董北海之间的感情。 玉竹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没有兴趣,但是蔡天香有事以介绍董北海,希望玉竹不要嫌弃的名头来谈,这让玉竹不好反驳。 等到晚上,玉竹才能解脱,她到了后院的亭子上面,看着空中逐渐变圆的月亮,反而有一些伤感了。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回到玄武国,去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但是玉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自己就算回去了,自己的父王也会让自己留几天,然后在此将自己送到护鼎岛去的。 “殿下,你这时候何苦呢?” 宣基突然出现,吓了玉竹一跳,玉竹见到这个情况,本能的想要逃走,但是宣基将亭子的出路给挡住了,对着玉竹说:“殿下,小生绝不会为难你,还请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说一件事。” 玉竹只能退后几步,对着宣基说:“宣相公,你若是动手的话,我就只能大喊大叫了。” “殿下你放心,我自幼读圣贤书,绝不会做出越礼的事情。” 宣基说完,玉竹冷静下来,对着宣基说:“圣贤书上面可没有让你当一个梁上君子。” 宣基脸一红,连忙解释,自己是无意听见的,他原本是要去找董北海练剑,这恰好听到了董北海说玉竹的身世,于是就知道了。 宣基说完,连忙说:“殿下,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不管你是不是有心的,若是你只是想说这件事,那么你已经说完了,请离开。” 宣基听了之后,连忙摇头,对着玉竹说:“殿下,你乃事千金之躯,嫁给这么一个粗人,还要当小星,你真的愿意吗?” 宣基说道这里,有一些气愤地说:“如你这样的金枝玉叶,理应嫁给王孙公子,当一个正室,享受自己应该享受的富贵生活,如何能够过这种生活呢?” 玉竹听到这话,看着宣基说:“是吗?你虞朝攻破魏都的时候,当时多少贵族女儿享受了荣华富贵,嫁了如意郎君。” “这,这不可同日而言,殿下,你真的甘心吗?甘心那么一个村妇,就这么欺凌你。” “阁下不是说无意之中听到的吗?怎么连我和大姐的谈话,你也听去了。” 宣基又是语塞,不过很快他就说:“殿下,我这是为你把抱不平,殿下呀殿下,你真的甘心这样吗。” “北海不是一个好的夫君,难道你姚相公是一个好夫君吗?你那当藩王的父亲会允许你娶我吗?” 宣基听到这话,吃惊地说:“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竹看着宣基说:“玄武国对于你姚家,难道还不熟悉吗?就算在不熟悉,也会知道你们字辈和祧名。好了,小王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目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董北海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他心底纯真,与人为善,向今天这种事情,他绝不会做出来,所以我宁愿当他的小星,也不愿意当你的小星,你明白了吗?” “殿下,你误会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吗?若是你这的不是那个意思,昨天为什么弹奏凤求凰,现在又和我说这一些。小王子,你如此胆气,如何能够让人喜欢。” 玉竹说完,走上前,对着宣基说:“请小王子让开。” 宣基倒退让出路来,他看着玉竹的背影,再一次尝到了挫败感。 他不敢多留,他不知道明天应该如何面对玉竹,他决定回家,回到王府去,将这些天的经历全都忘掉。 宣基的不告而别,让董北海有一些遗憾,玉竹劝说董北海,宣基想必是家里有事,不方便告诉董北海,等到宣基得事情办完之后,一定会在此回来。 董北海点点头,对着玉竹说:“昨天有一些委屈你了。” 董北海虽然心地善良,但不是傻子,蔡天香和玉竹之间的矛盾他能察觉,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解决,他知道自己插手的话,反而会让事情闹僵,他知道蔡天香不是一个坏人,不会太过分。至于玉竹受到的委屈,自己会想办法弥补。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九十七章十二金钗言小说 至于怎么补偿,董北海也还是不怎么知道,他到如今,也不知道玉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董北海想了想,询问玉竹是否要南下,前去南都,自己会带着她在南都好好逛逛。 玉竹没有答应,说她想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董北海也只能答应下来,这没有几天,一个意外的客人来拜访董北海。 董北海亲自到了门口,见到林多闻的时候,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林家兄弟容貌都有几分相似,很容易辨认。 这一时间,董北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带着林多闻到了客厅,双方坐下之后,董北海连怎么寒暄都不知道,只能询问林多闻前来找自己所谓何事。 林多闻说自己也是听宣基听到过这件事,因此来拜访董北海,他感谢董北海一路上照顾自己哥哥。 “信武伯你严重了,那一次,承蒙令兄照顾,我才能到了西京城。” 这话题打开了,双方也开始聊的比较轻松了。 蔡天香在后面听着,却没有出面,她不好意思出面,看到林多闻的时候,她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想起了林绍闻。 蔡天香找了一个借口,说玉竹是大家闺秀,这出面才不会丢人。 玉竹倒也很好奇,她在玄武国的时候,也听说林泉有两个儿子,于是走出来奉茶。 玉竹的出现倒是让林多闻有一些意外,但是林多闻没有多想什么,谢过之后,就没有在乎。 董北海介绍了玉竹,说自己的妻子,林多闻这才抱拳,算是行礼。 玉竹到是福了两福还礼,坐下没有说话。 接下来就是林多闻询问宣基是否在这里,董北海看了看玉竹,见玉竹点点头,才说宣基在这里待了一阵子,好像有些事情离开了。 林多闻说有一些可惜,否则这一次就可以共饮一番了。 玉竹询问林多闻怎么会来这里,按照道理,这诸侯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封地才是。 林多闻一时语塞,然后勉强解释自己并没有封地,所以到这里来。 他也说了,这一次是来祝寿的,为曹锡熊祝寿。 曹锡熊今年二十四,这个年岁一般都不会祝寿,但是曹锡熊写信来说今年是自己的本命年,而且命师说他今年会倒霉,需要一个贵人来相助,因此林多闻只好前来。 不过林多闻还没有前去曹锡熊那里,他决定先来拜访董北海一番。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天见到董兄你,真是相识恨晚。” 董北海说着不敢,他也觉得,和林多闻在一起,比在林绍闻谈话要轻松很多。林绍闻虽然也没有什么架子,但是却没有林多闻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林多闻也夸奖了玉竹的容貌,祝福他们两人白头偕老云云。 等到晚膳时候,玉竹亲自去准备晚膳,而蔡天香也出来了。 林多闻最开撕还有一些奇怪,但是心想如董北海这样的人,三妻四妾也正常,也就没有多言了。 蔡天香倒是有意巴结林多闻,恭维着林多闻,林多闻到也没有在意,只是隐约感觉,这个蔡天香没有玉竹好,无论容貌还是人品上面。 林多闻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告辞,董北海有一些不舍,希望林多闻能够再来。 林多闻答应自己有空一定会在此前来,他上了马车,前去曹家。 到了曹家之后,仆人敲门,告诉门房说姑爷回来了。 门房早就得到了交代,于是前去禀告曹锡熊,曹锡熊连忙上前迎接,看着这有林多闻一人,送了一口气,对着林多闻说:“姐夫,姐姐没有来吗?” 林多闻说曹池凤身体有恙,所以只是自己前来了。 曹杨氏听到这话,对着林多闻说:“姐姐是心病,哎,毕竟她一直怨恨自己这个亲弟弟不成器。” 林多闻说没有那么一回事,而实际上的确如此,曹池凤不愿意见自己这个弟弟。 曹锡熊带着林多闻进去之后,立马安排人带着林多闻到了客房,洗去风尘。 等林多闻洗漱好,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午膳已经准备好了,于是林多闻也不客气,询问曹锡熊这一次生日准备办? 曹锡熊说按照命师的说法,这一次一定要风风光光,能办多少桌,自己就能够活到多少岁。 听到这话,林多闻忍不住说:“无稽之谈,难道你办一千桌,还能活到千岁不是?” “自然不是,命师说了,要不就是七十四,要不就是六十二。” 林多闻于是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要办七十四桌了?” 曹锡熊点点头,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这一件事不用林多闻操心,到时候林多闻尽管用餐就是了。 到了下午时分,曹锡熊带着林多闻到了虫二的偎翠楼。 虫二见到林多闻,连忙说:“伯爷,你老好久没有来了,这些年来我可是每天都在观音娘娘面前求,希望伯爷你能够富贵绵延,长寿无忧。” “你算是有心了。” 林多闻坐下来之后,曹锡熊对着林多闻说:“姐夫,如今你来了,我也应该介绍十二金钗给你你认识一番。” “什么十二金钗?”林多闻自从娶了曹池凤之后,就很少关注这些了。 曹锡熊说是一本书的里面,有十二金钗,因此这海澜城也弄出一个十二金钗。若是一般人,能见到一两位金钗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如今这里,也就只有林多闻有这个资格。 林多闻说了一声胡闹,但是他也是好奇,这十二金钗到底是什么人,于是也没有阻止。 曹锡熊示意虫二,虫二连忙说饿一声告退,前去邀请这十二位金钗了。 等了两刻钟时间,虫二就带着十二个女子走进来,这些女子容貌各异,气质不同,单独一人,都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如今一起到来,倒是让林多闻有些目不暇接。 十二人见过林多闻之后,有一群公子哥前来上来行礼。 原来他们也是饮酒作乐,这听到虫二说是林多闻要见着十二金钗,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跟着前来,在这当中,就有钟剑仙。 钟剑仙对于这些庸脂俗粉没有兴趣,只不过是陪着钱少爷,顺便保护一下钱少爷,毕竟如今他们父子没有被四圣司的人盯上,就是因为钱家这个障眼叶。 钟剑仙听到林多闻到来了,也有了兴趣,于是跟着来。 他这样背着剑的剑客,在一群公子哥之中,如同鹤立鸡群一样。 林多闻一下就注意到了,等到钟剑仙说了自己的来历之后,林多闻好奇询问说:“你就是钟剑仙,不知道那宣相公,是否胜过你。” 钟剑仙说宣基的剑法不错,自己勉强胜了一招。 钱少爷听到这话,询问林多闻,宣基和林多闻有什么关系。 钟剑仙先一步说:“想必是林老夫人的弟子。” 林多闻点点头,钱少爷听到这个关系,才明白为什么通判会出面了,他也连忙拍着宣基的马屁。 钟剑仙听到这话,自然有一些不满,但是却没有发作。 “哈哈,这一次是来为信武伯接风洗尘的,大家都坐下,谈这些有什么意思。” 众人说是,于是众人依次坐下来,然后十二金钗开始演奏起来。 虫二在为林多闻倒酒的时候,对着林多闻说:“伯爷,想必你是不知道这十二金钗的来历。” 林多闻点点头,虫二开口说:“说起来,这是一个里面的事情,这个写的是一个富贵公子,他的祖父也是一位大人物,传到了他这里已经五代了,虽然圣眷已经衰了,但是非小门小户可以比的。” 虫二说完,一位金钗开口说:“是呀,那书中的主角如同伯爷你一样,从小含着金钥匙出身,生长在女儿国之中。” 这时候一位金钗开口说:“姐妹们,那主角怎么能够和伯爷相比,你们失言了。” 那位金钗连忙说自己失言了,还请林多闻见谅,林多闻说无事,反而勾起他的兴趣,于是询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金钗一位接着一位说着故事,她们本身就会说故事,这又十分出色,于是直到华灯初上,她们才说了四分之一。 等到用晚膳的时候,曹锡熊笑着说:“书中那位公子,可不能和十二金钗一起吟风弄月,但是伯爷却可以,所以我说呀,伯爷的生活,真是好多人想都想不到的。” 众人说着是,林多闻倒是记挂这个故事,等用膳完毕之后,让这些人继续讲述起来。 而公子哥他们却只能离开,钟剑仙在离开的时候,有有一些羡慕的看着林多闻。 虽然他看不清这十二金钗,但是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要见上十二金钗都难,更别说和她们一起在这里喝酒说故事。 钟剑仙到家之后,蒙面人看着钟剑仙说:“你心中有事,怎么了?” 钟剑仙将事情给说了出来,蒙面人看着钟剑仙说:“这样的生活,你或许没有机会了,但是你的儿子,我的孙子却可以,记住了,我们今天的隐忍,就是为了后代。”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九十八章两位伯爷运各异 钟剑仙说是,自己知道,这件事不急在一时。 蒙面人点点头,让钟剑仙前去练剑,而他亲自去见林多闻。 他到的时候,林多闻真的还在听故事,不过林多闻也准备离开了。 曹锡熊听说林多闻要离开,对着林多闻说:“妹夫,你就不多待一点时间吗?” 林多闻说自己还是回去休息,曹锡熊劝说无效之后,只能和林多闻一起回去,林多闻也让十二金钗明天继续说这个故事,自己对这个很感兴趣。 曹锡熊听到这话,忍不住呢喃,说林多闻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十二金钗到来,他竟然只是为了听故事,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的话,岂不是要骂林多闻暴殄天物。 林多闻回去之后,准备躺下下去休息的时候,蒙面人敲敲门,林多闻询问谁,蒙面人推门而入,对着林多闻行礼说:“伯爷,我是谁不重要,我这一次来见伯爷,是为了感谢伯爷的。” “你我素未相识,怎么谈谢?” “我是想要谢林文正公的,当初在青丈山,若不是他的话,我就不能从毕一东手下捡回一条命来了。” 林多闻听到这话,询问说:“原来是是这样,但是为什么你不白天来拜访,而且海宁城离这里似乎也不远。” “因为我是啦报恩的,不是来害伯爷的,若是伯爷让人知道我来见过你,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蒙面人说道这里,看着林多闻说:“如今我有一件不世之功要送给伯爷你,不知道伯爷你是否敢要了。” 林多闻询问是什么,蒙面人对着林多闻说了一声得罪,然后点了林多闻的哑穴,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伯爷你还是先静静听我说才是,狄人的左贤王意图谋反。他如今就等鱼明掌握了东海,当上了东海王,就准备作乱了。” 林多闻听到这个消息,眼睛睁到最大,不敢相信的告诉蒙面人,蒙面人将盟约拿了出来,然后对着林多闻说:“伯爷你请看这盟约,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林多闻看了看,望了望蒙面人,蒙面人见到这个情况,解开了林多闻的哑穴,林多闻对着他说:“既然你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不禀告朝廷,而是说给我听。” “我说了是,我一次前来,是报答当初林文正公救命之恩的。” 林多闻看了看蒙面人,询问蒙面人,自己应该怎么做。 “这件事,自然是让四圣司禀告上去,至于伯爷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想必四圣司的人也不敢询问。当初林文正公除了文治之外,尚有武功,如今这是上天怜悯忠臣之后,将这武功送给伯爷,以应伯爷信武二字。” 林多闻听到这话,看着上面的盟约,这时候蒙面人继续说:“伯爷,左贤王作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虽然有仁心,但是这一场兵祸难以消弭,不如将这个上奏朝廷,也能救更多人。” 蒙面人称述厉害,说这件事若是朝廷早点知道,那么就越容易平定,若是事出仓皇的话,反而会造成大乱,到时候四方作乱,岂不是连累更多人。 在蒙面人的劝说之下,林多闻也有了决断,说他自己有了主意,这件事他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因此蒙面人告辞离开了,林多闻也睡不着了,等到鸡鸣时分,就用膳,然后前去知府衙门。 虽然这个时候,也是升堂的时候,但是知府很明显不会这么早起,林多闻到来之后,坐下等了一会儿,知府才慌忙出来见林多闻,林多闻说自己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知府里面带着林多闻到了自己的书房,等仆人送上茶叶之后,就让仆人下去。 林多闻等人下去之后,将盟约给拿出来,知府看到这个盟约,直接瘫在茵席上面,他不敢相信,连续看了几遍,然后才结结巴巴说:“信武伯,这件事,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林多闻说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就是要找知府,用千里加急送到京城去。 知府说知道了,立马拿出了一个匣子,看到这个匣子,林多闻眼睛一眯,这个知府竟然有秘折的匣子,这倒是出乎他的意外。 知府打开锁,将盟约放进去,写了一下是信武伯所献几个字,然后就锁上了,然后找人将这个匣子送出去。 林多闻说自己也不打扰了,这件事他和知府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只是叮嘱知府千万不要泄漏这件事。 林多闻从知府衙门出来,直接去虫二那里,听虫二等人说故事。 他倒不是真的放下心来,他心中也是不知所措,只能希望听故意来打发时间。 到了今天晚上,这个故事算是说完了,当然也不是说完了,而是因为书里的故事就到了这里为止了。 “伯爷,这一本书后面不准印刷了,我们只是听说过一点,不过结局看样子是不好。” 林多闻心中怅然若失,谁都没有他更有代入感了,他和书中的那位公子一样,不学无术,没有功名,只是靠着父亲余荫而已,到时候自己林府是否也是变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他却不好说了。 林多闻也不再来了,而是待在曹家等到寿宴的开始。 在寿宴这一天,曹锡熊真是志得意满,这城中的大小官员还有乡绅都来到了这里为他祝寿,当然这不是看着他的面子,而是看在林多闻的面子上。 这些人当中自然有些嫉妒的,认为曹锡熊有一个好妹妹而已,有一个好妹夫,而且他们认为林多闻如此下去,也未必是一个可靠的靠山。 他们不知道,林多闻的运气来了。 此时的皇宫之中,这一道秘折被圣人打开,圣人看到信武伯献时候,觉得这个知府有些小题大做。 当时看到里面的东西,圣人立马召见了四妃,四妃到了之后,以此传阅了之后,贤妃询问圣人:“圣人,这一份盟约,从什么地方的来的。” 四圣司虽然察觉到了左贤王的异动,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情况,毕竟四圣司没有人在狄人的高层之中,只能猜测。 “是林多闻送来的。” “嗯?信武伯是怎么得到的?”文妃有一些吃惊,这时候贤妃说:“根据何好礼的禀告,林多闻身边倒是有不少武林人士,想必这也是无意之中得到的。” “朕倒是不这么看,这一份盟约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得到,应该是有人献给林多闻,然后借着林多闻的手送到朕的手中。” “若是如此,他为什么不亲自送给朝廷。” “这么大的一份功劳,若是找了另外的人送上来,只怕他最多有十多两银子的封赏了。”圣人说道这里,语气之中对百官有一丝讥讽,对于他的臣子作为,他心知肚明。 这时候雅妃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信武伯是首功,不知道陛下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当初先皇封他为信武伯,这件事又是他先发现的,那么自然是应在他手里。” 圣人有了打算,让文妃拟了诏令,然后他看了看,让掌印太监盖上印,吩咐说:“等到东海婚期后一天将这个交给信武伯。” 太监说知道了,于是安排内臣前去传旨。 接下来圣人开口说:“这一次的话,朕就让老大和林多闻一起北上,去平定这一次战乱。” 圣人让文妃继续写诏书,等文妃写好,盖上印之后,圣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着四妃说:“朕记起来了,当初林泉和朕一起平定魏逆的时候,林泉曾经和朕说过,若是朕不处理好狄人之事,狄人日后必定生乱,可惜朕当时没有在意,如今想来,历代贤臣能洞察先机,诚我不欺。” “如今也不为过,陛下,这不过小忧患,不出多久,就可以平定。” 圣人说希望如此,他看了看文妃,感叹地说:“可惜这两位伯爷就没有他父亲那般聪明了,否则的话,朕也不会这么难办了。” 圣人说完,文妃说林绍闻虽然不肖林泉,但是尊敬贤士,如今身边倒是有一群可以用的人,这些人到时候可以为朝廷的栋梁,辅佐下一位圣人。 这话说完,文妃察觉自己失言,圣人对着文妃说:“无妨,这些时日,朕越来越厌倦朝政了,朕就等到他能够托付天下的时候,将天下托付给他,然后自己出家修道,求一个逍遥长生。” 四妃劝说圣人还是以天下为重,不要急着修道。圣人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圣人处理完奏章,到了慈手宫拜见安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正在读道经,见到圣人到来,看了看圣人。 “祖母,朕请安了。” “免礼。” 太皇太后询问圣人到来所谓何事,圣人说自己这一次前来,是为了太皇太后的九十大寿而询问的,圣人准备让京城花甲以上的老人都来参加这个大寿。 “太过劳民伤财,当初仁皇帝不办寿宴,也是爱惜民力。”太皇太后拒绝了这件事。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九十九章东海惊变孤剑守 圣人说这大寿也是与民同乐,表现朝廷养老之心。 太皇太后没有说什么,询问说:“林家拿丫头,是否有了婚配?” “尚未婚配?” “随王的嫡孙有婚事了吗?” 圣人说没有听到天官府的人说这件事,想必还没有的。 太皇太后不在说什么,圣人说自己当初赐给了林冰梅玉如意,若是如今主婚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太皇太后说这件事可以询问林冰梅自己,林冰梅已经到了年纪了,自然应该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圣人说是,这件事他会安排妥当的,接下来圣人询问了太皇太后,关于饮食上面是否一切如常。 这皇宫之中的御膳房,倒不是什么珍馐美味都用,一般情况下设宴才会有。 大多数都是炒好的,等到圣人要用膳的时候,于是回锅热一下就算好了,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减少时间,避免圣人饿到了。 不过虞朝的圣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灶,这样的膳房就在办公居住的不远处,那弄的就比较精致了。 当今圣人为了以示节俭,自然没有小灶,四妃自然也不能弄小灶了。 圣人如此太后和太皇太后都也没有小灶了,圣人每次都会在请安的时候说这一件事,不过太皇太后都没有答应。 在请安最后,圣人对着太皇太后说:“祖母,我已经让亲国公的子女到京城为你老祝寿。” 太皇太后听到这话,眼中一湿,她是多少年没见过自己娘家人了。 圣人退下之后,找到了文妃,对着文妃说了这么一件事,文妃说既然太皇太后有这么一个心意,那么不如遂了她的心愿。 文妃说道这里,低沉声音说:“所谓七十古来稀,更别说太皇太后这般年岁了。” 圣人点点头,让文妃去安排这件事。 四月初六,万万化的人到了东海国的护鼎岛,这一天,鱼明激动万分,没有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办好了。 万化早就准备好嫁妆这些东西,不管东海是不是真的答应,都会安排乔安然出嫁。 因此得到消息之后,很快就将乔安然送到东海来了。 东海王自然用最热情的方式招待自己的亲家,东海王也为万化门准备了一处大院子,让新娘暂时住在这里,等待结婚那天,在进入皇宫之中居住。 乔安然也见到了东海王夫妇,行礼之后,东海王开始询问起来。 这一番交谈,东海王倒是有一些吃惊,这乔安然的容貌虽然不佳,但是谈吐和举止都十分得体。 等乔安然休息的时候,东海王对着王妃说:“你也见到了,这乔安然虽然容貌不佳,但的确是一个大家闺秀,她嫁给明儿,日后一定是一个贤妻良母的。” 王妃听到了这话,虽然还是不喜欢,但还是点点头。 婚礼定在了初八,初七那一天,王宫的宫女开始为乔安然打扮起来,她们最先看到乔安然的时候,还有一些吃惊,但却不敢说什么,为乔安然打扮起来。 她们小心翼翼询问着乔安然,生怕触碰到乔安然的痛处,为自己找麻烦。 但是她们很快就发现,乔安然十分和善,因此在当天晚上的时候,她们就从心疼鱼明娶了这么一个老婆,而变成了这么好的女子,为什么会嫁给鱼明那样的人。 虽然大王子的事情没有定论,但是整个护鼎岛的人都猜测是鱼明干的。 初八一大早上,迎亲队伍就来了,东海自然还是用的魏朝婚礼,对于虞朝那套婚礼,他们十分不习惯。 鱼明侦死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看他那灿烂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知道的却疑惑,为什么鱼明会这么开心。 这到了皇宫,跨过火盆,然后就死拜天地,接下来就是拜高堂,但是东海王还是让他们两夫妻拜向京城方向,算是对圣人行礼了,然后就是拜高堂。 在拜高堂的时候,鱼明看了看那些已经混进来的人,对着他们使了一个颜色。 在鱼明低下头的时候,突然一把梅花针打向东海王。 东海王还没有察觉的时候,正在行礼的乔安然突然起身,一把接住了这些暗器,然后甩了出去。 这一百个高手也拔出了武器,攻向东海王。 事出突然,护卫都在外面,幸好东海这些大臣大多数都有武功,还能拖一些人。 但是这边的人实在太多了,至少还有十人能冲向东海王 东海王养尊处优多年,武功早就荒废了。幸运的是万象先生出手了。 不过万象先生的毕竟赤手空拳,被三个人为围住,也只有自保之力,无力保护东海王。 东海王想要跑,倒是这急忙之间,反而被自己下裳给绊倒,一个人见到机会,连忙一剑刺来。 东海王只好闭上双眼,但是很快,他没有感觉到剑刺到自己身上,他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到了乔安然一只手抓住了剑,剑上面鲜血不断滑落。 这血自然是是乔安然的,毕竟她没有什么金刚不坏的本事,她趁着那人吃惊的时候,另外一只手捏住那人手腕,将这一把剑夺了过来。 然后她斩了衣袖,让伤口给包扎住,挥动手中的宝剑,保护着东海王。 也是她比较壮硕,可以翼护东海王,这些刺客的剑刺在她的身上,她除了皱眉之外,手中的长剑还是丝毫不乱。 这些刺客几次进攻不成,但是见到侍卫已经陆续冲了进来,为首一人只能说撤, 这些人凭借鱼明提供的地图,自然知道来去的路,很快就摆脱了护卫,从码头离开了这里。 侍卫长连忙搀扶着东海王,询问东海王是否有事,东海王真的被吓傻了,半天没有回答。 乔安然倒地的时候,东海王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喊:“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鱼明看到这个情况,差点气得跺脚,自己苦心经营,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乔安然给搅局了。 鱼明见大事已去,只能安排人寻找刺客,然后让侍卫将万化的人给抓起来。 听到这话,东海王站起身来,阴沉地说:“这里谁是东海的王。” “父王,刺客就是他们带来的。” “寡人问你,这里谁是东海的王。”东海王几乎用咆哮的语气对着鱼明说,鱼明也不在多说什么,只能静静呆在那里。 东海王让人救治伤员,然后就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木雕一样。 这样的沉默一直到御医到来,御医禀告说:“少夫人受伤三十四处,有五处都险些伤到要害,如今臣等只能尽力救治,是否能成,只能望上天庇佑了。” “不要说什么上天庇佑,寡人告诉你们,若是少夫人死了,你们都要去随她陪葬。我这样说你们算是明白了。” 御医立马磕头如同捣蒜,东海王呵斥说:“还不快下去。” 御医连忙告退,接下来东海王看着鱼明说:“明儿呀明儿,夫妻自然生死同命,若是你妻子死了,那么寡人就要开亘古未有的先河,让你殉葬。” 鱼明听到这话,只是跪在地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将定波公带下去,看好了。” 侍卫长于是带人将鱼明给带下去,软禁起来。 初十这一天,圣人的旨意也到了,封林多闻为镇东将军,率领沧海府大军前去东海国,捉拿鱼明。 林多闻接了圣旨之后,十二的下午就带着一万厢军到了护鼎岛。 这自然有人来禀告了,东海王等人在码头等待王师的到来。 在林多闻上岸之后,宣读了圣旨,东海王心想该来的终究是应该来了。 他带着林多闻到了皇宫之中,这一路上,东海王都没有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又能说什么。 到了皇宫之中,林多闻让鱼明来见,见到鱼明的时候,林多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鱼明说:“是你。” 鱼明说是,然后说了自己化名求学得事情,林多闻这也没有多问,宣读了圣旨,鱼明听了之后,自然要否认,自己没有和左贤王有什么关系,这隔着千里远,自己怎么会认识左贤王。 林多闻见他不承认,将那一封盟约给念了出来了,鱼明见到这个情况,一脸不敢相信,他喃喃地说:“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定波公这个样子,想必是已经是承认了。” 鱼明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东海王说:“尊使,能否给小王一个薄面,明天在将这个不孝逆子带走,他如今没有子嗣。” 这个要求,林多闻自然答应了,接下来东海王让林多闻他们下去休息。 等林多闻下去之后,东海王对着鱼明说:“如今你知道,缇骑已经来了,你是东海的定波公,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父王,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呀。” “就是你是我的儿子,我才会这么做,到时候酷刑之下,你又是何必呢?这天下难道还有谁能救你吗?” 东海王说道这里,也是叹息一声。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章禁宫召见两人欢 这时候外面有人跑了进来,对着东海王说:“大王,少夫人要见大王和定波公。” 东海王点点头,带着鱼明到了乔安然的房间,这时候乔安然还是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见到他们进来,乔安然询问说:“父王,听说朝廷的人来抓夫君。” “不错,都怪我这个儿子不成器,如今做实了谋逆的大罪,想要跑已经跑不了了。” “这谋逆的事情,是否是真呢?”乔安然看着鱼明,鱼明本来想要否认,但是看着乔安然那纯洁的眼神,他竟然有一些害怕了,他不敢说什么。 见到这个情况,乔安然只能对着东海王说:“既然如此,那么奴家也应该和夫君一起到京城去。” 东海王说不用去京城了,这件事明天就可以解决了,自己也会禀明朝廷,这一场婚礼没有成,到时候绝不会牵连到万化和乔安然。 乔安然听到这话,眼神坚定地告诉东海王,自己已经行过礼了,已经是鱼明的妻子了,自然荣辱与共,生死相同。 “你,你这又是何苦呢?”鱼明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酸,有说不出的苦涩。 “这就是我们女子的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乔安然认真地说着,东海王摇摇头,让乔安然好生休息就是了,这件事自己会有安排。 走出房间,东海王直接打了鱼明一个耳光,含泪说:“逆子,逆子,可惜世上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就算为父贵为藩王,也无法保你。” 鱼明愣在那里,东海王让人将鱼明带下去,然后吃了一顿好的。 这样逍遥到鸡鸣的时候,东海王让人送来了白练,鱼明看着白练,突然笑出了声,他万种计谋,千般才华,如今终究成为一场空。 他在踢开板凳之前,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种种,他想要后悔,但是如今已经晚了。 “尚天良,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鱼明想来想去,自己最恨的还是尚天良。 天明之后,林多闻到了王宫之中,只见东海王穿着孝衣,免冠捧着王印跪在那里。 林多闻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询问东海王这是怎么了。 东海王说自己无能,管教无方,导致子嗣做出谋逆这种大罪来,自己如今不配当藩王,还请圣人责罚。 林多闻自然不敢责罚一个藩王,几番劝说之下,才让东海王起来,接下来东海王就自称待罪之臣,让人去带鱼明上来。 但是侍卫回报,鱼明已经畏罪自杀了。 一起来的何好礼不相信,于是亲自前去观看,见不是假的,询问林多闻怎么办。 林多闻说这样的话,既然鱼明也是有爵位在身的,已经体面的去了,他们也不用太过为难东海王。 何好礼说是,然后和林多闻一起离开。 他们不愿意在东海多待,他们担心若是东海王因为痛失儿子而昏了神,真的举兵作乱,那他们就是祭旗的人。 回到了海澜城,又有圣旨到了,让林多闻上京复命。 林多闻听到这个任命,只好回家收拾东西。 在离开的晚上,曹池凤告诉林多闻:“夫君,你这一次前去,只怕是直接北上,前去对付左贤王,左贤王可不像鱼明那么好对付,妾身认为他会作乱,到时候夫君你一定要多多保重,呆在大军之中。你武艺不好,也不用率先冲锋。” 林多闻说自己知道了,而且就算要征讨左贤王,也不会是自己为主,朝廷那么多名将,自己混在其中,混一个功劳就可以了。 “其实对于这功劳我也不在乎,如今这信武伯的爵位已经让我满意了,但是若是没有这功劳,我也不好面对父亲大人,我的心,池凤你是明白的。” 曹池凤点点头,在林多闻你的耳边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你不希望你的儿子如同你一样,不能见自己父亲一面。” 听到这话,林多闻大喜过望,对着曹池凤说:“这件事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去京城了。” “这件事,难道还能你拒绝的吗?” 曹池凤心中实在不愿意说这件事,但是如今林多闻北上,要去参加战争,这刀剑无眼,谁知道林多闻是否能活着活来。曹池凤不愿意林多闻死,希望能用这个消息,让林多闻能够多注意安全。 在离开的那天早上,林多闻去请安的时候,嘱咐了林冰梅帮忙照顾这里,然后前去京城。 他是六月中旬到了京城,到了京城,自然去京城里面的林府,这里的仆人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经打扫好了,等林多闻入住。 当天晚上,楚继善就来拜访林多闻,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这一番交谈之后,林多闻就佩服楚继善,认为楚继善不愧是陈士弘的好友,谈吐之间充满了才气。 双方聊了一阵子,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信武伯,可知道大皇子已经回来了?” “是吗?我大哥怎么没有回来呢?” “信武伯,你来京城了,令兄也来京城的话,朝臣只怕会有弹劾。” 林多闻这才明白过来,说的确如此,是自己唐突了。 “信武伯,想必你是知道这一次召你前来所谓何事了。” 林多闻点点头,楚继善继续说:“这一次可不好办,狄人狡诈,若是硬碰硬,只怕会两败俱伤,而且这争端一起,只怕朝廷和狄人之间又要打到什么时候了?” 林多闻说是,询问楚继善有什么良策,楚继善说这狄人未必是一条心,他么应该用分化之策,拉拢亲虞的狄人,再让一部分狄人重中立,在进入云歌府的时候,就要申明,只是针对左贤王,只要愿意归降,既往不咎。 说道这里,楚继善说林多闻要注意,这若是没有交战就有人来投降的话,那么一定要注意,十之八九是诈降,到时候他们要多几份准备。 林多闻感谢楚继善提醒,接下来楚继善也提醒了林多闻一些事情,林多闻万分感谢。 这谈话的时候,不知不觉都到了鸡鸣的时候,林多闻让楚继善在这里休息一下,楚继善说自己要去衙门了。 楚继善洗了一下脸,吃了一碗粥和两个鸡蛋就去衙门了,这让林多闻不由感叹楚继善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他先去休息,但是这没有睡多久,就有内臣来禀告,让林多闻下去天河斋见圣人。 林多闻于是只能沐浴更衣,等到中午到了午门前,然后等待传唤,进入禁宫之中。 到了天河斋,他行礼之后,不敢抬起头来,圣人笑着说:“林多闻,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林多闻抬头之后,圣人点点头,看着林多闻说:“朕也是在这里见到你们兄妹三人了。果然都类似林太傅。” 圣人说着,考校起林多闻的学问起来,林多闻的学问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比林绍闻要好一点,而且还会写诗,他现场写了一首祝贺圣人的诗,虽然没有林冰梅那一首好,但也让圣人开心起来。 圣人问了一阵子,然后询问林多闻,那一份盟约怎么得来的,林多闻如实说了,甚至连十二金钗的事情也说了。 圣人听了之后,笑着说:“林多闻呀林多闻,你倒是诚实,等你办好这件事,朕也就赏赐你十二金钗。” 林多闻连说不敢,圣人继续说:“你的妻子我也听说过,真是一个有胆识的人,说起来,朕见她还在你前面。” 林多闻也顺着说是,赞美曹池凤的才学品德。 圣人听完之后,对着林多闻说:“既然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当你的妻子,你自然要好生爱护才是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没有想到你父亲在冥冥之中,又帮了朕一次,让你送上了这么一封盟约。” 林多闻说是,他们兄弟能有今天,完全是自己父亲在天有灵,庇佑他们兄弟。 圣人又询问了东海的事情,林多闻也一一说了,着重说了乔安然的事情,圣人听了之后,感叹说:“此来古之列女,朕自然会有所表彰。” 圣人和林多闻聊了一阵子,林多闻发现圣人也没有他想的那般威严,于是也轻松了许多。 圣人让林多闻先下去,等到以后在召见。 林多闻回到林府之后,仆人说有人求见,林多闻一看,这人倒是不认识,不过说是林绍闻介绍的,于是就接待了他。 在见面之后,林多闻只见这人穿着青衿,虽然已经到了中年,却没有学究气,于是询问这人姓氏。 这人没有急着说,他告诉林多闻,他来这里,是以才学来求一个进身的。 林多闻说是,询问这人有什么本事,这人夸口说:“天文地理,无所不知。” 林多闻只觉得这人是一个狂人,不过既然是林绍闻介绍的,他也只能继续听着。 这人开始谈论起来,谈的倒是头头是道,林多闻也不懂这些,觉得这人说的好像在理,于是就留下这人,到时候可以当一个军师,为自己出谋划策。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零一章寻仇反而将命丧 </div> <a href="http://cj.baidu.com/modules/article/reader.php?aid=110727&cid=59077305">上一页</a> <a href="http://cj.baidu.com/modules/article/reader.php?aid=110727">返回目录</a> <a href="http://cj.baidu.com/modules/article/reader.php?aid=110727&cid=59077309">下一页</a>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零二章斗文献丑遭嘲讽 </di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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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贤蛙哥看着林多闻为难的神情,对着林多闻说:“等他被送上黄龙城,犬子就是左贤王,等到女王死了之后,那么单于之位,就是犬子的了,一个藩王,也不算委屈县主了吧。” 林多闻说这件事自己做不了主,这要自己妹妹答应,她有圣人所赐赠的玉如意,到时候她若是不愿意的话,伤了右贤王的儿子,那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右贤王听到这话,摇着头说:“信武伯,你怎么不明白呢?县主若是知道自己下嫁,能够免去一场刀兵之灾的话,那么她自然会答应了。” 说道这里,右贤王小声说:“这也是为了县主好,明天我就会将这件事奏告圣人,你猜圣人会怎么做,是选择县主,还是选择免去一场刀兵。” 右贤王说完,拍了拍林多闻的肩膀,对着林多闻说:“信武伯,我等你的好消息。” 右贤王离开了这里,林多闻却是充满了矛盾了,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如今脑中一片混沌。 “二哥,右贤王和你说了什么?” 林冰梅到来,询问林多闻,林多闻看着自己妹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林冰梅看到这个情况,想了想说:“莫非是要我嫁到王庭去?” 林多闻点点头,将右贤王的话说了出来,林冰梅听了之后,对着林多闻说:“那么我嫁。kanmaoxian.com” “妹妹,你说什么胡话,你知道去了那边,是什么后果吗?” 林冰梅平静地说:“这件事由不得我,而是圣人,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玉如意是,和亲也是如此。而且我这前去,能免去一场兵祸,也算值得了。” 林多闻对着林冰梅说:“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妹妹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二哥,这件事是没有办法的。” “我说我会处理好的,妹妹,你就回到尺意楼吧。”林多闻第一次失控,大声吼了起来,林冰梅看着他这个样子,眼中出现了泪水。 林多闻看着林冰梅泪眼,对着林冰梅道歉,然后再一次重申,这一件事他会处理好的。 林冰梅离开之后,林多闻找来了陈秋准和尚天良,询问他们这一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尚天良自然是巴不得开战,这样他才能建功立业,于是对着林多闻说:“信武伯,这件事我认为右贤王是骗你,他真的有捉拿左贤王的本事,早就将左贤王给杀了,扶持自己的儿子当左贤王了,怎么还会等县主下嫁呢?” 陈秋准说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倒是不排除,右贤王可以借着林冰梅下嫁,争取到一批人,有这一批人作为后盾,所以能够擒住右贤王。 尚天良说这个可能性太低了,若是朝廷真的同意,只会让狄人得寸进尺,到时候他们不止要县主下嫁,还要郡主,最后到公主,这若是朝廷都答应的话,那么这天下是狄人的天下,还是姚家的天下。 尚天良说林多闻可以写一封信告诉右贤王,这一次是右贤王求林多闻,而不是林多闻求右贤王,若是右贤王不识趣的话,到时候朝廷天兵一到,那就是覆巢之下了。 尚天良说道这里,威胁说:“我们也可以警告右贤王,若是他不识趣的话,那么他这一辈子都休想离开京城了。” 陈秋准说这样做的话,会引起狄人的大规模的反抗。 “那就杀,凡是不服从朝廷的海留着干嘛?圣人的雨露是留给顺民的,至于这些逆贼,那么等到他们就只有雷霆。” 若是尚天良以前说这些话,林多闻未必会采信,但是如今事关林冰梅,他无法忍受,因此林多闻就按照尚天良的话,写了两份,一份是给右贤王的,一份是给圣人的。 右贤王的那一份自然先到了,右贤王看了之后,冷笑地说:“哼,真是冥顽不灵,想要威胁我,还嫩了一点。” 至于圣人,先是看到了右贤王的建议,然后看了林多闻的,看了之后,圣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让文妃过来看看。 文妃看了之后,对着圣人说:“这林多闻呀,没有想到那么一个文弱之人,竟然会写出这么一片杀气冲天的文章。” “这就是龙有逆鳞。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他没有这般杀气,如何能够为朕征伐狄人。” 圣人说道这里,文妃开口说:“那么圣人你是选择一战了?” “若是狄人还是当初那样的话,朕自然是选择和亲,但是狄人朕的子民,朕绝不允许,朕的子民威胁朕。” 圣人眯着眼睛,对着文妃说:“当初太宗和世宗是多么仁德的人,对于魏逆也是丝毫不留情面,难道到了朕这里,朕还要由着他们吗?小童,为朕拟一道圣旨,告诉右贤王,若是左贤王不能到京城,那么他就留在京城吧。” “圣人,这样好吗?” “这如今太皇太后九十圣诞将近了,他难道不应该要庆贺吗?” 文妃说明白了,于是拟了圣旨,圣人对着文妃说:“也应让这些狄人知道了,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了。等朕捉到了那左贤王,自然要让狄人前去西戎,根据探子回报,那边又准备作乱,反抗尤利西斯四世了。” 文妃说既然这样,不如让找人到时候带着大军和狄人前去,一是炫耀军威,二是让那些驻扎在帝都的虞朝军队换防。 圣人听到这话,对着文妃说:“他们在那边驻守真的太久了,不过他们是不能回到故土的。” 武皇帝临终之前,也是交代过圣人,尽量补偿那些士卒,但是却不能让这些士卒在此步入中土。 圣人知道武皇帝担心什么,帝都的军队,早就没有什么军纪了,回来之后,若是违反了军法,到时候处理不是,不处理也不是,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直接死在那里。 文妃说若是大军到了,这一些士卒不回来的话,那也说不过去。 圣人告诉文妃,到时候裂土给他们,反正西戎大片的土地,圣人告诉文妃,西戎又骑士,这个骑士如同三代的士一样,有自己的封地,虽然小,但是也算是衣食无忧。 而且圣人也想他们在那边已经安家了,与其回来,不如就在那边享受生活。 文妃也不好说什么,询问圣人准备让说去,圣人说准备让二皇子前去,至于林家兄弟哪个前去,他还还没有决定好。 当然除此之外,还要二十二位国公的公子也要前去,让他们看看天山关之外,那广阔的天地。 文妃劝谏,说如今尤利西斯四世已经是藩王了,若是尤利西斯四世不反叛,朝廷不能动兵对付他。尤利西斯的土地那么广袤,他们若是要绕过尤利西斯的土地进攻西戎,那后勤是无法想象的。 至于依靠尤利西斯补给,那不现实的,而且他们打下的土地,最后只能交给尤利西斯四世管理,这不是花了大代价,为他人谋取福利吗? 圣人说自己也没有出兵的想法,只是希望二十二位公子能开阔心胸,增长见识而已。 圣人说尤利西斯四世那边在盛大的节日,会让士兵操演,到时候尤利西斯四世可以请西戎那些贵族看看,虞朝的军容。 文妃询问圣人准备派遣多少人,圣人说一万就足够了,毕竟也不是去打仗,若不是为了震慑西戎,他也不愿意让军队跑那么远。 文妃点点头,说这件事还是早些安排,让尤利西斯四世准备好后勤。 圣人点点头,然后笑着说:“如今最为重要的是解决这个跳梁小丑才是。” 圣人的圣旨到了右贤王得府邸,这是右贤王没有想到的,听到了这个消息,他让自己的人离开,这人手中带着一封信,而这一封信也到四圣司的手上,四圣司一看,是右贤王吩咐手下对付左贤王的,于是就让那人带着这信离开京城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零五章秋狝为名起大军 既然战争已经无法避免,那么接下来就是应对之策了。 尚天良对于这件事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就是林多闻和陈秋准说。 狄人多是骑兵,而虞朝要应对就是以骑兵应对骑兵,否则全是步兵的话,在云歌府那茫茫的大草原上面,步兵根本抓不住敌人主力,被狄人给放风筝。 陈秋准的建议就是先守城,左贤王若是要作乱的话,必定会想要想办法振奋士气,云歌府是狄人的大本营,林多闻带着军队前去,这人生地不熟,若是遇到了水土不服,到时候军中战斗力下降,被狄人找准了机会,那岂不是吃一个大败。 这左贤王来攻城的话,到时候只会损兵折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趁胜追击,一举功成。 林多闻说若是左贤王不攻城怎么办,他只要守住王庭,竖起反旗,若是朝廷不早早剿灭,必然会让左贤王气焰嚣张。 陈秋准说若是那样的话,那么朝廷大军只能想办法和左贤王来一场大的会战,否则左贤王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最后人疲马乏,反而受害。 林多闻有一些疑惑,说双方都是跑着的,朝廷人困马乏,难道左贤王的士卒不会吗?陈秋准说这些狄人向来又游牧为生,自然可以经过长途跋涉。 “伯爷,若是真的追逐起来,我建议还是能够联系到狄人各部,许他们以重利,让他们当我们的耳目,或是帮我们拦截,这样我们才能在茫茫草原之上,形成一道罗网,将左贤王给困在其中。” 林多闻说是,陈秋准希望得到云歌府的地图,林多闻委托夏官府的人,也得到了这一张地图。 看着地图,陈秋准开始谋划起来,告诉林多闻在什么地方拦截,什么地方露营,联络那些部落。 最后陈秋准给自己找个计划叫做四面张网,十面埋伏。 当然这也是老计策了,当初对付小金山云家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那四面网只是比喻,而这个张网是实在的。 在六月底,圣人召见了林多闻,对着林多闻说:“朕希望你一个月之内平定狄人这一场叛乱,若是拖延到冬季,只怕会更难了。” 林多闻说是,圣人询问林多闻有什么对策,林多闻将陈秋准的对策说了出来。看1毛2线3中文网 圣人和平妃看了之后,平妃对着林多闻说:“这个计策倒是不错,只是这不过是纸上谈兵,若是左贤王不按照你的想法来,你又应该怎么对付呢?” 林多闻说若是左贤王不按照这样做的话,那么自己也会随机应变,绝不会守株待兔。 圣人点点头说:“说的不错,这兵是活的,不是死的,这一次虽然是大皇子为主,但是我已经嘱咐他了,全力配合你。林多闻,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了。” 林多闻说不敢,圣人让他先下去了,然后看着地图说:“按照林多闻说的,倒是可以在入冬之前,结束这一场战争。” “臣妾倒是不这么认为,臣妾认为这一场战争恐怕要等到明年开春之后了?” “嗯?是吗?”圣人看着平妃,有一些疑惑的看着平妃。 平妃对圣人说:“圣人,战场上面瞬息万变,一切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圣人说是,他说若是入冬之前,不能结束的话,那么自己也会下诏,让林多闻回到城里面修养,等到开春之后再出击。 七月初一,朝廷以秋狝之名,以大皇子为主,和林多闻带领五千骑兵前去卿云围场。 在路上,大皇子也几次召见了林多闻,大皇子身边倒是多了几位公子,但是这些公子对于军事上不熟悉,于是林多闻和大皇子见面的时候,这些公子也没有说什么。 大皇子对林多闻有好感,因为林多闻每次被召见的时候,对于军事回答都应对如流,好想真的精通一样。 实际上是尚天良混在了大皇子的护卫之中,大皇子和几位公子商讨问题的时候,尚天良都记下来,然后告诉陈秋准,陈秋准于是就将答案准备好,让林多闻前去回答。 林多闻对于这些倒是过目不忘,不过就算忘了,也没有多大问题,大皇子和几位公子都不知道。 大军行动的速度很快,原本一个月的路程,二十三天就行完了。 大皇子他们的大军到了黄龙城,这云歌府知府和总督都连忙跑了过来,行礼之后,知府就告诉大皇子,这左贤王已经反了。 大皇子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结果,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一些吃惊。 林多闻勉强要镇定一些,询问知府现在情况如何? 知府说自己已经禀告了朝廷,知府劝说大皇子他们,既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那么秋狝这一件事就算了,大皇子如今带着大军离开这里还来得及。 听到这话,陈秋准轻轻推了林多闻,林多闻走上前来说:“知府,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殿下奉命替圣人举行秋狝大典,如今区区一股逆贼,就让殿下去避难,岂不是看不起殿下,殿下,臣请殿下如今秋狝不在围场,而是在这草原上,不是狩猎野兽,而是狩猎逆贼。” 大皇子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于是慷慨激昂地演讲了一番,说左贤王不安分守己,好好为朝廷效力,如今作乱,自己见到这件事,怎么能够容忍。 大皇子说完之后,知府说自己失言,询问大皇子如今应该怎么办,大皇子让知府将围场上的数万军士和自己大军汇合前去王庭。然后就是侦查左贤王的动向,好让自己能够一举歼灭这群人。 大皇子也宣布了诏令,说他们这一次只是针对左贤王的逆贼,凡是协助天军的,都不会收到牵连,若是冥顽不灵,甘心附逆的,那么朝廷只能无情了。 大军在城里休整,这时候有一个人来求见林多闻,这人姓钱,名度,字公雅,是何好礼的外孙。他是收到了何好礼的书信,于是前来这里,为林多闻效力。 钱度到了之后,立马献上一策,说朝廷这宽宏的旨意,未必能够传到狄人那里去,不如召集城中狄人,给他们钱财,让他们前去传递消息。 这样一来可以让这个恩典尽快被狄人知道,这二来,若是狄人在的话,若是左贤王攻城,或许有内应在里面接应。 等到大部分人都拿着钱离开了,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就好监管了。 林多闻自然采信了这件事,于是林多闻前往找大皇子说了这件事。 大皇子点点头,让知府将城里的狄人找来,在找来的时候,不能太过粗暴,让狄人产生误会。 大皇子也不愿意这左贤王尚没有攻城,黄龙城就先出了内乱。 知府说是,于是让属下去请这些狄人,就说是大皇子有事情要说。 这城中的狄人也是惊恐不安,他们担心自己会被当奸细给抓起来,或者是大军到了,先杀了他们泄愤。 这些人狄人聚集到了菜市口,那些做买卖得到消息之后,就已经将东西收起来,腾出了位置。 在狄人焦急的等待之中,大皇子到了这里,大皇子看着在场狄人惶恐的样子,对着他们说:“诸位,孤这一次前来,非是要治你们的罪,无论狄人还是中原人,都是朝廷治下的百姓,都是圣人的子民,圣人一视同仁。如今伪王作乱,孤自当讨伐。” 大皇子说道这里,四周的骑兵异口同声地大喊杀。 这杀声惊天动地,有些胆小的狄人直接吓得屁滚尿流,跪倒在地了。 大皇子也说了自己的恩典,希望狄人的部落能够协助自己,若是以前依附过左贤王的,如今弃暗投明,一切既往不咎,若是立下功劳,也会论功行赏。 他们若是前去传递这个消息,每人有五百文钱的奖励。 大皇子也说了,无论是他们一家人前去,害死一个人前去,都是如此。 大皇子说完,让人将铜钱推出来,送到城门前去,凡是离开的,一律领走五百文,而且今天晚上,城门不关。 众狄人听了之后,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免得到时候遭受无妄之灾。 而大皇子他们也回去休息了,明天他们就要前去征讨左贤王了。 他们的目标是先去王庭,在王庭前面打一场大会战,一举功成。 至于胜利的希望,大皇子倒是信心满满,这是林多闻给他的,林多闻告诉大皇子,左贤王能动用的兵力不足一万,而朝廷这一次骑兵五万,这算是将北方的骑兵全部都汇聚在这里了,还不用说云歌府这里驻扎着十万厢军,到时候只要五万步卒,他们就可以完全取胜。 当然若是左贤王离开之后,他们就另外在王庭立一个单于,或者以女王的名义,召集狄人各部落围剿左贤王。 到了那时候,他们就会让这些步卒慢慢推进,形成四面网,困死左贤王。 虽然这样耗费物资很多,但是虞朝不缺的就是粮食,二十多年的升平之世,虞朝有粮食已经满仓而烂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零六章劳师追击费粮饷 第二天出发之后,钱度询问了林多闻了计划,听了之后,钱度不以为然,他告诉林多闻,四面张网这个不行,十面埋伏倒是可以行。kanmaoxian.com 钱度告诉林多闻,与其这样,不如让士卒在云歌府四处建立三十人的营地,以烽烟为信号,这样左贤王的军队怎么行进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钱度说在大草原之上,唯一不用担心的就是视野,只要烽烟起,大家都能看到,到时候一个传递一个,朝廷大军就知道方向了。 林多闻说如今修建的话,是否来得及,钱度说来得及,而且真的要在大草原游荡起来,非是一两天就可可以成功的。 林多闻不敢自己做主,询问了陈秋准,陈秋准说这个法子比自己的好,于是林多闻就去禀告大皇子。 大皇子点点头,于是下诏,林多闻让钱度安排,钱度早就有了准备,在这个大草原上面安置了一百五十个营地。 林多闻让人将这个带个知府,让知府安排下去。 大军在第三天下午合流,接着八月初六,大军就先到了王庭的附近。 他们这么快到,是因为得到了探子的消息,说左贤王已经带着人马离开。 至于为什么离开,探子说是王廷很多人都不支持左贤王,所以左贤王就先离开了。 大皇子他们没有立马去追,而是让大军包围了王廷,等待步卒的到来。 不过八月初八,大皇子他们还是进入王廷之中,因为是女王召见他们。 大皇子和林多闻他们在武士的保护之下,进入王宫之中,女王脸色苍白,一脸病态的看着他们。 大皇子和女王他们行礼之后,女王让自己的人先下去,然后对着大皇子说:“殿下,你们这一次前来,是为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孩子而来吧。” 大皇子点点头,表示自己和女王一样都不愿意见到事情演变成这样,女王看了看大皇子,对着大皇子说:“这件事我倒是不怪他,毕竟是殿下你们先杀了我的夫君,杀了我们的狄人摄政王。” 听到这话,大皇子脸色一变,对着女王说:“阁下的意思是说,你是支持这一场叛变了。” “叛变,殿下,咳咳,真是好笑,打败狄人的不是你们,而是魏武帝,是魏朝,狄人所臣服的一直是魏朝,而不是你虞朝,难道殿下你会说玄武国叛变了吗?” 女王的话让大皇子十分不悦,他说若是女王这么说的话,狄人会有灭顶之灾。看.毛.线.中.文.网 “殿下,你们虞朝灭顶的还少了吗?那土人有什么罪过,如今还不是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你们虞人何时将四夷当作自己人,你们只是用温水煮青蛙而已,当时我不明白,但是在我夫君死亡之后,我就明白了,无论我们是顺还是逆,在你们心中都是外人。” “够了!” 大皇子呵斥说着,然后对着女王说,如今女王已经没有资格替虞朝管理狄人了,他们需要另外一个单于。 女王听到这话,嘴角漏出了一丝冷笑,看着女王这冷笑,大皇子不由询问女王笑什么。 女王对着大皇子说:“有一件事我想要殿下你说,还请殿下你走上前来。当然殿下若是觉得我九旬老太都能取走你的性命,那么你就站在那里吧。” 大皇子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走上前去,这时候林多闻让侍卫也跟上前。 这一行人走上前,在女王眼前停下来之后,女王突然将酒杯摔在地上。 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大皇子的侍卫下意识的出手,将剑架在女王脖子上。 可惜女王却利用这个机会,伸出头,用着锋利的剑刃,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而狄人的护卫也恰好进来了,看到了这个情况,连忙喊着单于单于。 尚天良率先溜出去,至于大皇子留下来,大皇子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想到这件事自己怎么也解释不清,于是也就不解释。 待在王庭的大臣都陆续到来,他们看着女王,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年来,诸位大臣对于女王充满了敬意和爱戴,如今女王就死在这里,他们又如何能不悲伤。 女王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庭,王庭之中,顿时处处哭声。 这些士卒在哭泣的时候,眼光也仇恨的看着大皇子等人。 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王庭的狄人拿起了武器,进入王宫之中,将大皇子等人团团围住,他们口中喊着要杀了大皇子,为单于报仇。 大皇子见到这个情况也是慌了神,而林多闻勉强打起精神,唯一还算镇定的就是陈秋准,陈秋准对着他们说:“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而是单于请求的。” 陈秋准于是开始编故事了,说女王对于儿子的所作所为太过伤心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于是她希望自己能够以自己的一条命来换取左贤王一条命。 陈秋准这个故事倒是编得合情合理,但是很多狄人还是不相信,于是陈秋准也解释了,他们没有必要杀女王,毕竟他们这次前来,只是为了对付左贤王这个逆贼的。 陈秋准说的时候,包围王庭的大军也进来了。大军让他们让开一条路,而这些人没有理会,这时候钱度在林多闻耳边说了一些什么,林多闻于是吩咐外面的大军不准动。 他颤抖着走出了护卫的包围,对着四周说:“诸位,我们做事讲一个问心无愧,这件事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若是诸位真的想要杀一个报仇的话,那就杀了我就是了。” 林多闻看着四周,继续说:“诸位,这位乃是朝廷的大皇子,若是有什么损失,对于大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而我,我可以保证,我死了之后,绝不让任何人为此遭难。诸位,你们若是想要报仇的话,那么尽管来吧。” 这时候狄人一个大臣走出来,对着四周说:“这件事,我想大家都是心里不好过,但如今这些人是天朝上使,单于也说了要好生招待的,如今他们若是出了事情,只怕我们的家人,朋友,也会因此受到灾难。” 大臣说道这里,对着大皇子说:“尊敬的殿下,还请你们离开吧,见到你们,我们总是会感觉到难过,如今我们心中无主,不能招待你们了。” 大臣说完,这些人让出一条道来,大皇子和林多闻他们离开这里。 到了外面之后,陈秋准和林多闻说:“伯爷,如今这个情况,我们想要王庭出力已经是不可能了,步兵也不用到来了,我们现在应该找一个地方休息,等到探查到左贤王的部队,然后在此出击。” 林多闻点点头,接下来大皇子下令,让那五万步卒回去,本来用来保护王庭的,如今也没有办法。 因为没有王庭的供应,他们也只能另外找一个地方前去休息。 他们找到了一个部落,大军这样才安顿下来。 不过毕竟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小小的一个部落如何能够供应,于是众人只能回到黄龙城。 这一次空耗粮饷,一无所获,自然对士气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大皇子也写了奏折,对于这一次行动谢罪。 接下来他们就是等待着些营地建立起来,然后在此去围剿左贤王的军队。 钱度和陈秋准也开始研究起来,如今如何高效出击,这五万骑兵若是每次都这么追击,若是追到了还好说,若是又一次失去敌人踪迹,那岂不是又空耗粮饷了。 他们需要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若是兵带的少,只怕到时候会被左贤王的军队给吃下去,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左贤王的确切消息。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到了九月初,天气开始寒冷的时候,一个狄人的部落发现了左贤王的部队的行踪。 左贤王的军队正在东行,也不知道是前去什么地方。 不过有了这个消息,于是大军在此出征了,这一路上他们却不急,随时准备,等到了那个部落的时候,这个部落的人说左贤王的军队已经北上了,看样子是准备绕一个圈子,从北方在此回到王庭。 所以现在大军北上的话,可以发现狄人军队的行动,于是大皇子让斥候前去探查。 结果一连十几天,都没有消息,反而是有人告诉他们,左贤王的军队南下,然后西进了。 等到他们南下,左贤王的军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又一次劳师动众,一无所获,陈秋准告诉林多闻,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如今能回去,等到暴风雪来对付左贤王了。 钱度说他们不是要去黄龙城,而是要去距离王庭比较近的甘露城,若是他没有猜错得话,到时候左贤王的军队一定会到王庭之中。 这样的奔走,不止朝廷粮饷有损耗,左贤王也有,钱度可不相信,左贤王的大军,带着羊马一起行动。 现在还可以狩猎,但是等到冬天到来,他的士卒也要吃东西,他又多少食物呢?若是部落的话,那些部落是否会支援。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零七章才离京城又被困 关于这个问题,钱度和陈秋准有了分歧,钱度认为这些部落会支援。狄人向来团结,和土人不同,若是狄人也像是土人那样各自为政的话,那么早就不是中原的心腹之患了。 陈秋准认为这些人也未必会一心,若是真的一心,自然跟着左贤王作乱就是了,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不过钱度和陈秋准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一个部落是无法帮助整个左贤王大军度过冬季的。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林多闻说左贤王起兵的时候,应该想到了这件事,所以他或许有办法才是。 陈秋准说这一件事应该是出自左贤王的预料,毕竟左贤王没有想到消息会这么快就泄漏了,不过左贤王执掌狄人多年,肯定有所准备,所以他们不能指望冬天就可以让左贤王走到绝境。 钱度说开春之后,那营地差不多已经可以建成了,他们现在应该要做的就是排出使者,一是拉拢个各部落和朝廷一起出兵剿灭左贤王,而是可以当作细作,探查这些部落是否收留了左贤王。 若是探查到了,那么自然要派遣大军了,顺便邀请附近的部落一起,到时候这所得,全部交给这些临近部落的人,这就是驱虎吞狼,减少朝廷的损失,顺便立下功劳,回报朝廷。 钱度说这一场不好打,需要很长时间,但是长时间没有战果的话,只会让朝廷上下议论,这些言臣不敢弹劾大皇子,但是要弹劾林多闻到不是一个问题。 这弹劾多了,圣人迫于压力,也会下圣旨,呵斥林多闻,这虽然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心里毕竟不爽,所以钱度认为,若是必要的话,他们还是要攻击一些狄人的部落,来换取功劳,让朝臣闭嘴。 林多闻对于这个建议只认了一半,林多闻去告诉大皇子的时候,就没有说故意攻击狄人部落赚取功劳,而是攻击协助左贤王的部落。 大皇子自然全权交给了林多闻,如今的大皇子一点都不想离开温暖的府邸,前去大草原上受那风刀霜剑之苦。 林多闻于是安排使者,前去狄人各个部落,十中旬月的时候,右贤王到了甘露城。 右贤王这一次被放回来,老实了很多,主动请缨,带着士卒前去王庭,为朝廷在王庭效力。 大皇子亲自招待了右贤王,在敬酒之后,大皇子也警告了右贤王,如今这个情况,右贤王协助他们的话,那么单于的位置自然是右贤王的了,若是右贤王也跟着作乱的话,那么朝廷只能如同对付土人一样,取消狄人现在有的官职,从此之后,天下再也没有什么单于,左右贤王了。kanmaoxian.com 听到这话,右贤王连忙说他们很感激朝廷能够让狄人保持祖制,就这个恩德,他们就应该死心塌地,为朝廷效力。 右贤王说到这里,老眼热泪盈眶,看样子是真的对朝廷忠心不二。 当天晚上,林多闻找到了钱度和陈秋准,询问他们关于这件事的想法。 陈秋准说如今朝廷让右贤王回来,就是希望右贤王能够协助他们,处理好这件事,既然是朝廷的旨意,那么自然不要为难这位右贤王了。 钱度说事情未必有那么简单,而且就他看来,右贤王和左贤王都是一条心,右贤王若是前去王庭,反而是一个祸害,到时候右贤王当了单于,出尔反尔,或者假意合作的话,那么他们就可能面临很大的危险。 林多闻听了之后,询问钱度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办?钱度说如今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五万骑兵在此到王庭,让右贤王当上单于,然后他们在让新的单于到甘露城来做客,这叫做挟天子而令诸侯。 第二就是将右贤王软禁在这里,让右贤王的儿子来,若是那位能够真心协助的话,右贤王自然没有性命之忧,若是有二心,他们也不用客气了。 陈秋准听了,想了想说:“用右贤王当人质固然很好,但是会不会让狄人进一步厌恶我们,而且这得罪了右贤王,到时候他怀恨在心,等我们剿灭这位,下一位又出现了。” 钱度说如今是剿灭左贤王,免得朝臣指责,至于后面的时候,后面再说,而且这一次之后,狄人想要违抗朝廷,也至少要一段时间了,如今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下一次剿灭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陈秋准想了想,本想反驳,但是却没有刚好的理由。 因为右贤王要离开,所以林多闻立马去禀告了大皇子,大皇子直接选择了第二条路,让右贤王暂时留在这里。 至于怎么留下,大皇子倒是有了主意。 第二天右贤王准备道别的时候,得知大皇子水土不服,病倒在床了,右贤王求见的时候,侍卫说如今大皇子这个样子,不方便见外人。 右贤王只好先离开,不过这到了大门的时候,城门不开,守城门的说没有大皇子的旨意,一律不准放行。 右贤王说大皇子昨天才和他饯行,这件事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的,但是士卒就是说没有旨意,谁都不能出去。 右贤王等人只哈回去,求大皇子的人写手谕,但是侍卫说如今的大皇子这个样子,别说写手谕了,连说话都是胡话了,还请他们不如等一阵子在说吧。 这突然的变故,右贤王还是没有察觉到不妙,他回去等了等,等到三天之后,他们再去的时候,大皇子还是闭门不见。 一个文士在回来之后,对着右贤王说:“大王,看样子虞廷是想要软禁我们,不如这样,小的前去送信,让大王子回来的名义,若是我能出去的话,那么就是如此了。” “不能让我儿啦这里,要不到时候,我们父子两个都是板上肉了。” 可惜这件事不是右贤王想的那么简单,当天下午,右贤王的两个儿子就到了甘露城。 他们看到右贤王,就急忙关切说:“父亲大人,你还好吗?” 右贤王见到他们到来,不由生气说:“你们怎么来?” 老三说这是朝廷传来消息,说右贤王到了甘露城一病不起,想要见自己的儿子,因此老三和老四都心急的到了甘露城,见自己的父亲。 听到这话,右贤王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生气,感动自己这两个儿子还是关心自己的,生气的是这两个儿子竟然不知道这是虞朝的陷阱,自己傻傻的跳了进来。 右贤王说自己没事,这不过是朝廷的计策而已,如今他是离不开这里了,他们回去之后,也只能全力帮助朝廷,对抗左贤王了。 老三听到这话,看着四周,愤恨地说:“虞人如此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父亲大人,你还不知道,单于她,她老人家已经被这些人害死了。” 听到这话,右贤王也是眼睛一红,说他已经知道了,朝廷这一次放他回来,就是为了立新的单于。 右贤王说道这里,声音哽咽地说:“我又何尝不知道虞人的种种暴行,但是如今我势弱,就算是想要报仇,也没有这个力量,我们如今只能隐忍,为了族人。” 右贤王说道这里,告诉他们,这若是拥立了新的单于,也尽量阳奉阴违,若是实在不得已的话,也只能出手对付左贤王了,毕竟左贤王势单力薄,不是朝廷的对手。 手足相残虽然是右贤王不愿意见到的,但是如今这个情况,他们也只能如此,争取一个机会。 右贤王说完,告诉他们兄弟,他们之中只怕只能一个能够回去,所以他们要做出决定来。 两兄弟都愿意留下来,最后还是老三以自己年龄最大为理由,让老四回去。 老四倒是顺利的出城了,当天晚上,林多闻设宴招待了右贤王。 右贤王在此见到林多闻,只感觉恍若隔世,当时在京城的时候,他还能威胁林多闻,而如今,他已经成为林多闻的阶下囚了。 林多闻还是一如既往的招待右贤王,并没有丝毫傲气,对于林多闻来说,右贤王还是他的客人。 觥筹交错之后,右贤王没有做客的闲心,而是直接了当说:“林将军,恕小王多嘴了,不知道小王什么时候离开这甘露城。” 林多闻也没有多掩饰,对着右贤王说:“这个要等到这一次平定之后了,右贤王,你放心,朝廷既然让你回来了,绝不会让你有什么意外。” “是呀,朝廷都让小王从京城回来了,为什么小王到了家百里之外,却不能回到家中。” 林多闻说这是朝廷得一番美意,因为如今的王庭不怎么安全,他们得到了消息,左贤王的大军在要到王庭过冬,到时候朝廷大军自然要出征,前去征讨。 这乱军之中,若是右贤王有了什么损失,那岂不是朝廷的过错了。 林多闻的这话,右贤王除了感谢之外,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开始下雪了,雪花落下来的时候,林多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瑞雪兆丰年。”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零八章冰冻云歌加寒霜 云歌府的雪和其他地方的雪不同,其他的地方雪如同柳絮,而这里雪真的如同撒盐,而且还是天公大把大把的撒盐。kanmaoxian.com 出了雪,还有风,这风没有丝毫温和,如同刀剑一样,刮在人身上,那就真的如同刀子割了一样。 风雪之下,没有人能够行动,大家都在屋子下面的地窖里面,等待风雪的过去。 林多闻原本以为自己算是经历过寒冷的人了,但是在这种天气,他也不敢离开屋子半步,他坐在北四府独有的炕上,过着厚重的被窝,抵挡这寒冷。 至于从小生活在南都的大皇子,在这一场雪之下,真的生病了,躺在床上,不过就算不生病,大皇子也不想下炕。 雪下了三天了,雪停了之后,连续阴天,然后又是下雪。 这样的恶劣的天气,让一些甘露城的人都有一些吃惊,他们从大到小,就没有经过这样的寒冷,而且这时候,还不是真寒冷的时候。 他们不敢想象,到了冬月腊月正月,那是多么寒冷了。 钱度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林多闻,林多闻听了之后,只是说着瑞雪兆丰年。 钱度点点头,说他们如今在这里有房子有粮食,丝毫不担心,而在草原游荡的左贤王大军只怕是难过了。 林多闻点点头,希望这样的日子越多越好。 不过到了冬月初二,林多闻就有一些后悔了,陈秋准告诉林多闻,这么寒冷的天,甘露城的贫民有一些承受不住了,他们倒是每天有柴火,但是甘露城的人可没有那多么多柴火,而且他们也没有大衣能够避寒,这样的日子,甘露城已经有一些年老的捱不过去,被冻死在家里了。 林多闻询问柴火是否能够帮助这些人,陈秋准说如今朝廷大军需要的本来就多,如今这个冬季是否能够支撑,还难说。 林多闻询问寒衣呢?陈秋准说这个倒是还有多的,林多闻说等天气好一点,就发放寒衣,让这些人前去领,等到天气回暖的话,在送还,若是有所损坏,自然要用所赔偿。 但是林多闻也交代了,不能因此刻削,让这救民之举,变成害民之举。kanmaoxian.com 陈秋准说如今反正无事,不如让人制作寒衣,如今衙门的库房里面布匹什么都充足,等到天气实在太冷了,柴火不够的时候,在用这些寒衣避寒。 林多闻说是,让陈秋准前去办这件事。 这个消息自然引起了甘露城百姓的支撑,他们都称呼林多闻为青天大人,右贤王也知道了,对着自己的文士说:“哼,不过是收买人心而已,虞朝就喜欢用这种小恩小惠,让小民感激不尽。” 这时候一个文士对着右贤王说:“王爷,可是这些小民所求的就是这一点小恩小惠了。” 右贤王一时间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在冬月初四,各地的使者都陆续回来了,他们告诉林多闻,这些部落今年都有一些难以为济,突然到来的严寒,扰乱了他们的计划。不少部落还没有做好准备,如今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往王庭移动,希望在王庭的庇护之下,度过这个严寒。 听到这个消息,林多闻喜悦地说:“真是天助圣人,天助圣人,左贤王那群逆贼,终将灭在上天手里。” 钱度和陈秋准看了看对方,不知道如何说什么好,他们前些时日,竭尽全力思索如何将左贤王全数歼灭,但是却没有想到不如老天来上这么一出。 他们相信左贤王有准备,但是左贤王绝对没有预料到如今这个情况,因此等到天气回暖的话,左贤王的大军只怕十不存一,甚至有可能,这一群大军都会丧命在严寒之下。 初五,又开始下大雪,这一次下雪如同下雨一样,等到天黑的时候,地下已经铺了很深的一层了。 这样的日子,让虞朝的大军出现了一个问题,他们只能待在房间里面,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喝酒,不能玩骰子,林多闻他们还能看书为乐,他们的确是闲极无聊了。 于是尚天良将这个事情告诉了林多闻,林多闻询问此处有多少平康,知府听了之后,也是为难,因为这城中女校书虽然不少,但是这毕竟是五万大军,五百多人。 而且还有一点,虞朝在作战的时候,严禁这些。 平时他们还可以训练来打发时间,这样的天气如何打发时间。 尚天良听知府说了,告诉林多闻,若是不给这些军士找点事情做的话,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弄出乱子来的。 林多闻想了想,询问尚天良以前不是说评书的吗,不如前去说评书。 这尚天良想想也好,于是前去找了城中说评书的,这甘露城说评书的不多,但也算是有胜过无。 除此之外,林多闻也告诉他们,如今在开春之前,都不会有行动,所以他们可以先放松,但是不准乱了军纪,否则一律军法处置。 不过这个命令一开,不少人管不住自己,林多闻也不客气,让钱度严格按照军法处置,这样连续了几天,这些人才算是老实下来。 林多闻想着早知道这样,也不用这么多骑兵了,如今这些人困在城里,也是难过。 陈秋准也想劝谏林多闻,要维持军纪,但是如今这个情况,若是还严格的约束这些士卒,真的会闹出兵变,所以只能叹息一声,希望这些士卒等到回到各处之后,能够恢复原来的样子。 虞朝重军纪,就是有感历代士卒没有严格约束,打仗不行,祸害一方倒是好手,于是就严格约束军纪,保持军队的战斗力。 这也是虞朝百年之间,胜多败少的原因。 冬月十五,朝廷又送了一批物资到了甘露城,其中就有酒,这是平妃的旨意,四圣司在十月下旬就把今年异常寒冷的消息告诉了圣人,圣人也注意到了这是一个机会,平妃却想到了城中将士的情况。 平妃提出送酒的时候,圣人有一些不解,平妃告诉北四府的将士都是喝烈酒来取暖,他们不会喝酒误事,反而会越战越勇,而且林多闻不喝酒,可以约束,不会导致大军醉酒误事。 因此这些酒就从黄龙城给运到了甘露城,这些士兵一个小队分到一坛酒之后,都高呼万岁万岁。 这有了酒,士卒就更加老实了,他们开始划拳起来,喝了之后,借着酒劲开始互相搏斗,累了之后,就去睡觉。 甘露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平,一如既往。 在二十号的时候,甘露城有人到了,这是一个部落的使者,他来告诉林多闻,他们部落在十多天前见到了左贤王的部队,希望林多闻能够出兵,攻打林多闻。 林多闻看了看钱度和陈秋准,陈秋准和钱度两人意见一致那就是不出兵,这个天气,狄人可比虞军熟悉多了,若是到时候遇到风雪天,虞军连战斗都成问题,如今老天都这么帮忙了,他们自然也不用多管这些事情了。 这个使者听到,说大雪天对于左贤王的部队影响不大,左贤王的部队各个都穿着羊绒大衣,丝毫不畏惧这寒冷。 “是吗?那么他的坐骑是否能够承受呢?” 陈秋准不相信这些,他如今也是羊绒大衣加身,若是让他去外边走一趟的话,他是绝对不愿意。 使者见他们不相信,对着他们说:“大将军,你让我们发现左贤王的消息就告诉你,如今我们告诉你了,你又不相信,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会冒着严寒来找你们了。” 林多闻对着这个使者道歉,说他们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而是因为这个天气,虞军实在难以出战,他们的好意,自己自然明白。于是林多闻让送了三件大衣,一件是给这位使者的,另外两件是给部落族长的。 林多闻热情招待了这位使者,这位使者离开之后,钱度对着林多闻说:“这左贤王看来是受损严重,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和我们会战一场了,如今我倒是有一些担心了,若是他真的到了王庭,我们是否出战。” 林多闻一愣,陈秋准说到时候必须出战,朝廷的军士不是来享福的,如今朝廷养他们,到了那一天,就是他们效死力的时候,若是一昧的认为天气寒冷不能作战,那么不如就直接离开这里,等到开春之后再来。 林多闻点点头,让尚天良去传递这个消息,告诉将士,或许不久之后,他们就要和左贤王的军队战斗了,到时候他们就要放弃如今得温暖房间,在冰天雪地之中行军了。 这些军士都没有意见,他们也在没有下雪的时候,出来操练起来。 看着他们操练的样子,林多闻不用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些将士还是一战的余地。 右贤王看着这个样子,去笑着对着身边的人说:“虞朝将士的锐气已经被磨灭了,左贤王的军队在寒冬之中行军,已经习惯了寒冬,而这些人整天烤着火,等没有柴火了,他们又如何适应。”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零九章挟单于而令各部 右贤王这个观点,他的手下都认同,这军士就是要不怕吃苦,不怕霜寒,若是这些都怕,那么到了战场上,那怎么打仗,自古以来,打仗就是不能挑选时间地点的。kanmaoxian.com 右贤王看到了一线希望,认为这是上天给狄人的机会,若是这个时候的左贤王前去王庭,虞朝的军队若是出征,不适应这样寒冷,到时候人数再多,也只能大败一条路。 若是虞朝军队不出征,那么左贤王就可以在王庭里面安心待着,接受王庭的补给,然后春天之后,在此带着大军在草原上游荡,和虞朝大军来玩捉迷藏。 右贤王能想到这件事,钱度自然能够想到这件事,于是林多闻在此设宴招待了右贤王了。 林多闻因为寒冷,也不愿意多陪着客人,开门见山告诉右贤王,这国不可一日无主,这狄人的单于也应该早点选出来。 因为事急从权,所以狄人也不用等到开春之后再选,不如就在这个月选好,然后接受大皇子的册封就是了。 右贤王说这件事是不是会太急了一点,林多闻说这也是非常时刻,只能如此行事了,他个人心中也不愿意这样,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右贤王还准备推辞,说这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是新年了,不如等到新年再将这件事给办成。 林多闻说早办晚办,早晚都要办,而且若死右贤王真的要这么推辞的话,那么以后朝廷可不会下册封诏书了。 右贤王本来想说他们狄人本来也看不起虞朝的册封诏书,但是仔细一想,这不下册封诏书,就是要废除狄人的古制,这一点右贤王开始犹豫起来。 他倒不是对祖制有多深的感情,而是他的荣华富贵和如今的地位都是祖制带来的,若是朝廷真的不承认,到时候在挑拨一群狄人来争夺起来,他的后人肯定会倒霉。 祖制在,他的后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王族,享受着优越的生活。 如今战况还不明显,他也不敢将筹码全部压在左贤王身上。 看着他犹豫的样子,钱度开口说:“王爷,你应该知道,没有单于,自然没有什么右贤王了,王爷你的家人就要自立更生,过着你祖上,四处游猎的生活了。看1毛2线3中文网” 钱度说道这里,笑着说:“不过游猎也是一种好的生活,毕竟顺着草地前进,整天悠哉悠哉,放牧打猎,真是神仙一般的神话。” 右贤王恼怒第看着钱度,他自然听的出来,这是一句反话,钱度说的,那是贵族生活的游猎,他们无所谓能否打到猎,是否寻找得到水草。 而普通平民可就不这么爽了,他们整天就要担心受怕,害怕着明天找不到水草,害怕明天牛羊生病,整天累死累活,还未必能够有安顿的日子。 若是狄人真的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也不会屡次南下,选择入侵中原了。 如今王庭的贵族早就习惯了中原贵族的生活,让他们前去打猎,那岂不是一个笑话。 右贤王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对着林多闻说:“既然林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林多闻点点头,让右贤王写了一封信,交给他的儿子,让他的儿子组织王庭里面的贵族,选出一个新的单于来。 单于接过毛笔的时候,手有一些颤抖,他知道自己若是写了一封信,那么自己就是背叛了左贤王,自己的哥哥了。 不过如今他没有办法,他只能想着单于到了之后,王庭的人能够阳奉阴违,照顾左贤王。 写好之后,这一封信送了出去,在腊月初一,王庭那边选了新的单于,这位单于在初一即位之后,就来到了甘露城。 这位正是右贤王的小儿子,王庭的人都知道如今这个情况继承单于之位,没有半点权利,反而还会有极大的危险。 单于是初四到的,这一天虽然还有小雪,但是虞朝的军队还是出来列阵相迎接,就算是大皇子和林多闻也出来了。 单于进入城中,对大皇子行礼,大皇子还礼之后,于是前去帅府,在路上的这些骑士都发出了欢迎的声音,这声音排山倒海,跟着单于来的人都吓得脸色苍白,而单于好像没有见到这个景象一样,一脸平静。 到了帅府,这些士兵就可以解散回去了,进入客厅之后,四周的仆人将帘子给放下来,然后将毛皮也放下来,免得寒风刮进来。 这样坐下之后,林多闻他们也将大氅给脱下来,这一杯热酒下肚,刚才寒意就消失的无影无终。 大皇子有一些得意的告诉单于:“单于你看,朝廷如今精兵,那逆贼是否指日可定?” “小王乃是蛮夷之人,说话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我听闻圣人定天下,非是用刀兵,而是用品德。” 听到这话,大皇子自然不悦,林多闻这时候也说了,他们这也是没有办法,他们推行王道,但是总有一些斗宵之人,下愚不移,抵抗王道,所以朝廷不得已而动兵,这是道德经所谓的佳兵不祥,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的道理。 林多闻也说了,这一次朝廷出兵,不是朝廷有意针对狄人,朝廷对于四夷都一视同仁,都是圣人的子民。而左贤王这个逆贼不遵王画,率众作乱,所以朝廷这才不得已出兵。 等到左贤王被平定之后,天下自然是王道平平,王道坦坦。 “从魏武设立云歌府以来,这云歌府就再也不闻军柝之声,狄人享受了五百多年的平静,这些都是朝廷王化所致,单于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是,朝廷推行王化,我之族人,也安分守己,五百年间偶有作乱,那都是宵小之辈惹事而已。” 这五百年太平当然不是过一句笑话,魏朝开始,就利用狄人部落互相厮杀,然后用茶市控制狄人高层,让狄人高层纷纷以魏朝伟靠山。 虞朝继续实行这个政策,不过狄人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醒悟过来,但是如今实力大伤的他们,又如何是虞朝的对手。 左贤王这一部分不认命,不愿意就这样被中原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于是想要奋起抗争,可惜还没有准备好,就被虞朝知道他的心思,他只能率先起兵,和虞朝对抗起来。 林多闻看着单于,告诉单于,他们这一次平定之后,将要待天子西巡,单于到时候可以告诉各部落,若是真的活不下去的话,那么可以和他们一起出天山关,到西戎的地方去,那里有着比云歌府广阔数千里的土地,他们可以自由放牧,不用担心水草不够。 单于听了之后,对着林多闻说:“是吗?小王愚笨,还请林将军见谅。这朝廷的意思是不是想要我狄人放弃这里,从此之后,永远待在天山关以西。 林多闻说朝廷没有这个意思,这一次前去,全是靠着狄人自愿,狄人若是不愿意离开这里,自然不用离开。 单于听了之后,想了想说:“只怕等到平定叛乱之后,这云歌府只剩下王庭这点狄人了。” 单于语气感伤,喝了一口酒,而一直沉默的右贤王对着林多闻说:“朝廷难道就不担心放虎归山,到时候我们反而打进来。” 大皇子听了之后,不由一笑,对着右贤王说:“右贤王,你们的地方在京畿附近,从帝都到安西都护府,大军光是前进都需要半年了,更别说这一路上的攻打过来了。” 大皇子说起了当初虞朝联军多么辛苦才打过来,若是狄人也要这么做的话,等到了安西都护府已经没有士卒了。 单于听到这话,对着大皇子说:“既然朝廷能联络联军,那么我们又怎么不可以?” 大皇子摇摇手,告诉单于,这些联军就是欺软怕硬,虞朝比狄人强,他们自然会帮助虞朝。 说道这里,大皇子告诉单于,若是单于真的信心,不如继续征伐狄人的西部,那边还有两个虞朝那么大,若是狄人真的能够打下那么大的疆域,那么虞朝自然也要像狄人称臣。 大皇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一些讥讽,他告诉单于,若是不击败西边西戎,他们这边才东进,那边就要攻打过来了,他们才不会管什么虞朝不虞朝得,他们需要将帝都收复。 单于敬了大皇子一杯酒,然后说自己知道了,感谢大皇子的教导,不过自己是绝不会离去。 宾主尽欢之后,单于父子两人离开了,林多闻看着大皇子说:“殿下,单于说的不错,若是将狄人送到西戎那边是否会养虎为患。” 大皇子说不会,天山关之外的水比中原混太多了,那些西戎有一套自己的官职,他们都是认封地的,单于要联合他们,就必须要给他们封地,如今安西都护府都已经是一个公国放弃的了,他们自然不会为了这一点出兵。 而且只要有天山关在,狄人就算有再多兵,也休想进关。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一十章移西戎且分狄心 大皇子对于天山关这样的天堑十分得意,西戎这么多年来,想要进入中原,都被天山关给阻拦了,狄人就算纠结大军也是一个样子。看1毛2线3中文网 但是狄人若是继续留在云歌府,那么就会让朝廷很为难,如同左贤王这样的叛乱,想要剿灭,他就在草原游荡,让虞朝不好捉拿,到时候只能空耗粮饷。 若是左贤王他们在天山关外面,那么朝廷就可以让他们任意游荡,无需理会。 大皇子说道这里,让林多闻想一个办法,尽快剿灭左贤王,这用天气来对敌的确不错,但是这样他们就没有功劳了。 林多闻说是,说自己会想一个妥善的法子,让左贤王伏诛。 林多闻于是找来钱度和陈秋准,询问他们两人的意见,钱度的意见自然是剿灭那些资助过左贤王的,陈秋准不同意,说如今天气这么恶劣,他们贸然出兵,交战的时候,损失会增大。 这粮食没有了可以再种,柴火没有了可以再砍,但是这人没有了,那就是再也没有了。 陈秋准认为宁愿不要功劳,也不能用将士性命来做赌注。 听到陈秋准这话,林多闻为难的告诉陈秋准,这是大皇子的命令,他倒是可以不在乎这一点功劳,但是大皇子不能不在乎。 陈秋准想了想,告诉林多闻,左贤王未必会被冻死,等到天气暖和之后,在出击,若是能够活捉左贤王,献俘阙下,那么自然是一件大功了。 若是不行,左贤王的人头也是可以的,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左贤王,只要剿灭了左贤王,那就算完成任务了,功劳自然就有了。 林多闻最后还是听从了陈秋准的建议,第二天前去面见大皇子,对着大皇子这么一说,大皇子看着天气又冷起来了,自然也不愿意出去,于是就答应了林多闻。 至于单于,单于进到了城里,自然要发货他的作用了,在钱度的安排之下,单于写了信件给个部落的族长,说如今天寒地冻,不如都移居来王庭,大家互相照顾,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单于倒是很乐意写了这一封信,也让人亲自送了出去。 大皇子身边的以为公子有一些担心,这样狄人不就是全部聚集在了王庭,到时候若是作乱,那可不是一件小事。kanmaoxian.com 大皇子心想有道理,于是找来林多闻,钱度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林多闻转述一番就是了。 接到这些信,也就是小部落会前来这里,至于大部落,人口众多,牛羊众多,在这样的天气迁居可不会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些大部落不来,小部落到了王庭,到时候左贤王也到了王庭,他们这么多人,总是要吃穿,而王庭能有多少粮食足够他们这么多人用。 这些部落,成年男子占少数,大多数是妇孺老幼,这些人打仗也没有什么用,但也是用吃的,到时候王庭不给这些人吃穿,那么这些人就这么死了,那部落的男子会跟随左贤王? 给了这些人吃的,男子就可能吃不饱,这吃不饱的战士,再多也就只是能吓人而已。 林多闻这么一说,一位公子说若是王庭真的有那么多粮食呢? 林多闻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钱度也没有告诉他,而这时候大皇子的话让他顿时感觉到背后一寒。 “那么这些人就是我们军功了。”大皇子说着,拍了拍林多闻肩膀,对着林多闻说:“信武伯,你果然比起你大哥来,更加有才干。” 林多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意就不是想要这些人来送死,来充当自己的战功。 林多闻如今只能说了一声不敢,然后退下,他找到了钱度,询问钱度这样是否过于有伤天和? “将军,慈不掌兵,对待敌人就要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这些人若是甘心附逆,那么他们自然只能死了,这就是战争,自古以来,没有战争不死人的。而且死的人越多,将军的威名就越大。” “就如将军你的父亲,林文正公,他征讨西戎的时候,死在大军刀枪之下的有多少人?数百?数千还是数万?不,不,那是几十万,几百万!他们的枯骨铸造了林文正公的伟业,难道林文正公不是一个心地善良,仁心仁德的赤诚君子吗?但是他明白,佳兵不祥。他也明白,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钱度的话让林多闻一时间不能适从,他也询问过陈菁菁和乐琼,这两人都对西征不愿意详谈,只是说林泉的功绩。 如今听钱度这么说,他相信了,自己父亲西征的路上,一定是流血千里,血流漂杵。 他一直以父亲作为自己的榜样,而如今自己父亲做的事情,又和自己心里的道德相违背,所以林多闻一时间茫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钱度继续说着,而林多闻摇摇头,让他先下去,让自己好好想想。 钱度离开之后,林多闻想了一个时辰,都是没有结果,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父亲是世界上最有才干智慧的人,既然父亲都这么做了,那么自然错不了。 一个声音告诉他,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以滥杀无辜,这一次出征,能尽量减少人死亡,就尽量减少。 他无法抉择之下,只好让人找来了陈秋准,他询问陈秋准应该怎么办,陈秋准冷静地告诉林多闻,钱度这样做是正确的,如今狄人已经有了反心,他们既然选择了跟着左贤王,就表示他们不会在顺从朝廷了。 这些人就算这一次不杀,以后之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来,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一举歼灭也好。 林多闻没有想到陈秋准也是这么说,他疑惑地看着陈秋准,这时候陈秋准告诉林多闻,当然那是决心附逆的,他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劝还没有做出决定的。 就如陈秋准说的那样,以前和左贤王有来往的一律既往不咎。 陈秋准说朝廷对于狄人不薄,若是狄人真的人人恨朝廷,那么跟着左贤王就不止这一点人了。 陈秋准告诉林多闻,这打仗出了威还有慈,一昧的杀人也不是办法,心慈手软更不是办法,需要两者结合,刚柔并济。 “林文正公西征的事情,除了军事上之外,还有学问上的,林文正公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书,这才立下了赫赫战功,若是仅靠手中的剑,又如何能够让西戎众人臣服。” 林多闻说是,自己都忘记这一点,他还要谢谢陈秋准。 而这时候知县和尚天良求见,林多闻让他们进来。 知县对着林多闻行礼之后,对着林多闻说:“将军,下官糊涂,下官糊涂,还请你老见谅。” 林多闻被知县这谢罪给弄糊涂了,他询问知县又什么罪,又犯了什么事情。 知县说自己知道林多闻孤身一人在这里,却没有早些安排,真是糊涂到家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对着知县说:“这件事就不用了,如今我们乃是替朝廷出征,不用想这些事情。” “这,将军,真的是不用吗?” 林多闻说自己这里不用他安排,想必大皇子那边也不用,如今就看看那几位公子了。 知县说着是,大皇子那边自然也是谢绝了,他天家之人,怎么轻易让小地方的人照顾,倒是那几位公子有一些想法了。 这件事也被尚天良宣扬出去,有些将士听了之后,有一些羞愧,心想上面肉如此严守军纪,他们也应该如此。 于是军中风气稍微好了一点,当然也稍微缓解僧多粥少的困境。 尚天良回去禀告之后,询问林多闻是真的不需要吗?若只是为了面子的话,尚天良会安排好,绝不会让外人知道这一件事。 林多闻说自己真心没有这个想法,自己唯一想要的就是早点解决这里的事情。 “伯爷,其实,这一次知县是为知府出面的,知府有一个女儿,小女儿还待字闺中,想要嫁给你做小星,所以才会来这么一问,他是准备木已成舟之后,到时候伯爷你就不会后悔了。” 听到这话,林多闻摇头说:“真是胡闹,知府也算是封疆大吏了,怎么会如此胡闹。” 尚天良说这个知府出身不太好,所以才会只能当知府,不如进入中朝,如今他只希望能和林多闻扯上关系,然后好得到一个好的出身。 林多闻摇摇头,看了看尚天良,对着尚天良说:“这个身份倒是和你很相配,你父亲是青州府的总督,恰好能配上。” 尚天良听了之后,摇摇头,告诉林多闻,自己家也是没有出身的人,知府怎么看得上自己。 林多闻说尚天良有功劳,等到日后必当会当一个不小的官,所以知府与其选择别人,不如选择尚天良。 尚天良听了之后,只能摇摇头,说这件事还是等自己立下功劳再说。 林多闻告诉尚天良,如今最大得功劳,就是擒拿左贤王和取下他的首级,若是尚天良能做到这一点,那么自然功劳肯定高。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一十一章苦肉偏逢将就计 尚天良说自己不会辜负林多闻的期望,若是有机会的话,自己一定会出手,将左贤王的项上人头取来献给林多闻。看1毛线3中文网 尚天良询问林多闻真的不考虑一下知府这个建议吗?他听说知府这个小女儿,人才样貌都是上等之选,若非是如此,知府也不回指望自己这个女儿来博取一个前程。 林多闻说自己有一个妻子就已经足够了,而且曹池凤已经有了身孕,所以自己若是纳妾的话,那岂不是对不起曹池凤。 “这件事不用在多说了,下去休息吧,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左贤王就会回到王庭。” 腊月二十,城中没有丝毫过年的气氛,一是天气过于寒冷,大家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二就是这城中如今全是大军,这些人说不怕那是假的,他们如今的信条就是没事少走动,免得到时候惹出祸来。 这一天,林多闻正在看书,突然外面有仆人禀告说:“将军大人,外面有人求见,是从逆贼那里来的。” 林多闻听到了这个消息,高兴的放下书,让他们将人带上来。 林多闻原本以为是给自己送盟约的那个人,但是这人到来之后,明显不是。 “你是什么人,在逆贼手下担任何职?” 这人连忙回答说:“小的夏名叫做博得,曾经在在逆贼手下担任时千夫长。” 博得介绍完毕之后,连忙悔过自己当初多么愚笨,鬼迷心窍,为逆贼效力,如今幡然悔悟,投靠王师,还请林多闻看在他悔过的份上,从轻处罚。 “我已经说过了,凡是弃暗投明者,一律既往不咎,你现在将逆贼的部队情况说出来。” 博得连忙介绍起来,他说左贤王一共有一万五千士卒,两万匹马,这一路上,他们都有自己补给点,这是左贤王早就筹备好的,他最开始就准备带着虞朝军队在大草原上绕圈圈,等到虞朝兵马疲倦之后,在杀一个回马枪,全歼虞朝主力。 最开始他们大军自然没有什么,除了补给点,各个部落还会给他们一些粮食。 但是这寒冬之下,左贤王的军队就有一些不行了,这补给点只有粮食和水,并没有柴火,因为在左贤王的想象是春天起兵,狄人不耕种,错过春耕无所谓,但是中原就不行了。 这若是错过春耕,那么就只能等明年了。wap.kanmaoxian.com 而战斗结束,最多是深秋,或者初冬。 到了那时候,朝廷主力已经受损,想要调集大军需要时间,而且冬季也不是出征的时候,这样左贤王就可以安稳的在王庭度过冬天,休养生息,等到开春就可以南下了。 这一场严寒是真的出乎左贤王的预料,他们军队带着的帐篷,根本无法抵挡这样的寒冷,他们抵抗寒冷的方法就是挖坑,然后在支开帐篷。 最后他们甚至不敢支开帐篷,因为一晚上雪太大了,将帐篷给压垮了,把人都给埋进去。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左贤王的士卒也逐渐减少,他们不是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而是死在了寒冷之下。 左贤王在这无奈之下,只希望能够让林多闻他们出来会战,这样就算死,也要死在敌人刀枪之下。 不过上一次的使者来到,虞朝不敢出兵,左贤王虽然有一些可惜,但也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前去王庭休整。 这样的严寒,当地的狄人都承受不了,更别说外人了,于是左贤王赌自己到了王庭之后,虞朝军队也要开春才会出发,于是大军向王庭出发。 在腊月十四那天,左贤王的军队已经秘密进入到了王庭之中了。 听到博得说这个消息,林多闻听了之后,询问博得,既然他们没有风雪之忧虑,为什么还要投靠自己。 博得说自己也是在王庭之中才想到这个名,在那些时日,天天行军,他没有时间想这些,但是在王庭,这温暖的火一烤着,美味的食物一吃下肚,博得就觉得活着真是一件好事。 “小的知道,继续跟着逆贼下去,想要活下去都是一件难事,于是小的就前来投靠大人。不止小的有这个想法,军中还有不少人都有这个想法。” 博得说道这里,告诉林多闻,他等下会回去王庭,然后联络好人,到时候朝廷大军上在前面进攻,他们就断了左贤王的后路,到时候左贤王就是囊中之物。 博得说道这里,询问林多闻说:“大人,我还可以为你救下钟神秀。” “钟神秀是谁?” 林多闻好奇询问,博得也是疑惑地说:“不是钟家父子将盟约给大人你的吗?” 林多闻说自己根本不认识钟家父子,他想了想,然后说:“莫非是那个钟剑仙吗?没有想到,钟剑仙也是你们的人,不过不对,若他真是狄人,为什么要得罪小王子。” 看着林多闻疑惑的样子,博得小心翼翼询问说:“那么这一封盟约是谁给大人你的呢?” “是一个受过先父恩惠的人。” 林多闻说道这里,陈秋准察觉到了不妥,对着博得说:“你问这些干嘛?” “是是,是小的多嘴了,小的以为钟家父子是我们的人,所以想救一下。” “钟剑仙我倒是认识,剑法倒是不错,若是能救的话就救一下吧。” 林多闻说完,博得询问林多闻是否同意这个主意,林多闻点点头,告诉博得可以前去试试,这件事若是成功了,那么博得不但没有罪,还有大功劳。 在博得下去之后,陈秋准对着林多闻说:“伯爷,你真的相信他的话吗?” 林多闻一愣,对着陈秋准说:“为什么不相信,如今逆贼走投无路,众叛亲离了。” 陈秋准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博得看气质也不像是一个怕死的人,而且一个怕死的人来这里之后,还会回去王庭吗? “大人,这件事小生可以肯定地说,这不过是左贤王所使用的苦肉计,而且这个苦肉计连苦这一步都省去了。” “那么莱公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用理会了?” 陈秋准摇头说:“我们自然是将计就计了,如今可以肯定,左贤王果然到了王庭,他用不用这个苦肉计我们都要出兵。” 说着陈秋准开始在耳边说自己的计策,林多闻听了之后,找到了钱度,钱度说可行之后,林多闻于是去禀告大皇子。 当然这一次出兵,是林多闻率兵出征,大皇子坐镇甘露城,调度指挥。 大皇子对于这个安排很满意,他可不愿意冒着风雪,在雪地之中行军。 大皇子点头之后,林多闻让士卒动身起来,右贤王看着大军要出动,也明白过来,是左贤王到了王庭。 因此右贤王让一个武士趁夜出城,禀告这个消息。 武士到王庭,见到了左贤王,左贤王如今披麻戴孝,坐在王帐之中。 武士禀告了之后,左贤王说自己知道了,让他还是找机会回去,免得到时候连累右贤王。 武士离开之后,博得才回来,禀告左贤王说:“殿下,事情已经办好了。” 左贤王点点头,告诉博得,右贤王已经派人来告诉自己了,看样子,这一战在年前就可以结束了。 “殿下,听林多闻的话,不是钟家父子泄漏的盟约。” 左贤王听到这话,询问博得这一次详细谈话内容,博得将林多闻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左贤王听了之后,让人去请钟神秀来。 钟神秀到了王帐之中,左贤王看着钟神秀身上的牛筋说:“钟先生,是寡人误会你了。来人,给钟先生松绑。” 钟神秀说了一声不用,运动气功,牛皮筋就逐渐断裂开来。 “寡人知道这些困不住钟先生,这不过是画地为牢,想必钟先生不会介意吧。” 钟神秀说是,然后左贤王敬了一杯酒。钟神秀喝下之后,对着左贤王说:“当初钟某因为走火入魔,来这里寻找药草,承蒙左贤王惠赐,这才捡回一条命来,后来左贤王又赐钟某几个女子当妻,这恩德,钟某永世难以忘怀。” “钟先生,你文武双全,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能得到你相助,是寡人之幸,寡人这些时日,有些乱了分寸,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钟先生见谅。” “不敢,小老儿知道左贤王的难处,如今天时地利都和左贤王为难,左贤王有些急切,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左贤王,这急是没有用的,要多多冷静,这才是良策。” 左贤王说了受教了,然后对着钟神秀说,如今自己在王庭的消息,已经被虞朝给知道了,虞朝大军已经准备出发了,面对这个情况,自己应该怎么做。 钟神秀说这个情况,想要离开王庭也不行,如今之计就是让王庭的所有人都来协助左贤王,他们已经收留了左贤王,按照虞朝的说法,这已经是附逆了。 这城中的壮年若是全都加入到其中,左贤王要多处一两万得军队,还有那些部落的,这样零零碎碎加起来,就有三万多的士卒。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一十二章鸿门宴上刀兵乱 这三万骑兵,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看1毛线3中文网钟神秀估计虞朝那里也不过五万左右,这些骑兵如今到了这个冰天雪地之中,能发挥出多少作用呢? 钟神秀肯定地告诉左贤王,这一次会战,到时候肯定是狄人胜利。 左贤王说自己也有这个信心,只是现在的问题是,王庭的王公大臣都不愿意帮助自己,他们可以提供柴火粮食,但是却不会提供士卒。 他们知道,自己的士卒也和虞朝交战了,那就不是附逆了,那就是直接当逆贼了,如今他们还可以说一句裹挟从贼。 钟神秀皱眉说:“这样呀,这倒是一个麻烦,我担心,他们到时候会不会落井下石。” 钟神秀拿着酒杯,在鼻子面前嗅了嗅,很久之后,钟神秀才对着左贤王说:“左贤王,不知道你是否相信我。” “钟先生,你说什么话,寡人自然是相信你的。莫非是你还因为这件事,生寡人的起?” 钟神秀说不敢,然后对着左贤王说:“王爷,我这个计策就是,明天我们设宴,然后埋伏刀斧手,到时候若是能够帮助我们的,那么我们就放他走,若是他们不愿意的话,我们就不用客气了。” 听到这话,左贤王不由一愣,他想了想,脸上还是为难之色,最后左贤王对着钟神秀摇摇头说:“这个法子不好,如今我们是寄人篱下。” “左贤王,你就是太过仁慈了,若是你能够新狠下心来,那么狄人早就恢复了往日的荣光了。”钟神秀叹息一声,数落起左贤王来。 他早就告诉左贤王,要先统一狄人,将各个部落的族长换成自己的人,让云歌府的狄人军队全都听从他一人指挥。 但是左贤王不愿意,他希望是这些人能够真心的拥护自己,他想土人就是因为互相产残杀而被虞朝死死压制住,云歌府还是狄人的草原,那就是狄人的团结。 钟神秀也告诉左贤王,这种团结不过是一种虚假的团结,狄人各个部落早就习惯以中原为后盾了,中原士卒除非没有理由攻打狄人部落,狄人才会团结一心,但若是给中原朝廷找到了借口,这些人就不愿意得罪中原朝廷,甚至会主动协助中原朝廷。 如此的狄人部落,已经是狄人恢复荣光的阻碍了,要将这些部落统合起来,重新订下规矩。看。毛线、中文网 当然左贤王还是以各部落都是兄弟为理由,驳回了钟神秀的建议。 “左贤王,如今不是在妇人之仁的时候,虞廷杀了你的母亲,狄人的单于,但是在王庭里面的王公他们有何作为?是可忍,孰不可忍,左贤王,自古以来,成就大事者,谁不是心狠手辣的。” 钟神秀以举例说明,就狄人之中最伟大的白登单于来说,白登单于训练士卒,凡是他箭射到的地方,狄人士卒的箭都要射过去。有一天,白登单于的箭射向了自己的父亲,在狄人士卒犹豫的时候,白登单于在此重新申令,这一群狄人士卒也射了过去。 从那之后,狄人就无所顾忌,在北方称霸千年,一直到魏武帝出现。 左贤王听了之后,犹豫不决,而他的将士确是点头了,他们对于这些王公大臣早就有所不满了,他们跟着左贤王除了认可左贤王的理念,重要的还有就是功名利禄。 若是这些王公大臣继续活着,他们就难以上去。 而且这些时日的苦难,让他们心头憋着一把火,他们需要一场热闹的大事,来发泄他们的火气。 在众人的怂恿之下,左贤王最后点点头,答应了这一件事。 这请客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感谢这些人为自己母亲发丧。 因为是白事,外加左贤王的贤名,这些王公大臣自然没有察觉到了什么不妥。 他们进入王帐之中,在左贤王的带领之下,对着女王的灵位行礼之后,大家坐下来。 左贤王看着他们,对着他们说:“诸位,虞廷已经知道本王到了王庭,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最迟后天,朝廷的大军就会到了这里。” 这些大臣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大臣说:“既然如此,那么左贤王你是明天就准备离开这里了?需要我们准备一些什么呢?” 左贤王喝了一口酒,对着众人说:“离开,这么寒冷的天气,本王离开这里去什么地方?” “这,左贤王,若是你不走的话,朝廷可是有五万骑兵,如今你不过一万都骑兵,那应该如何应对呢?” “谁说才一万了,如今这王庭之中,壮男就有四万多,皆是能开弓射箭的好手,只要大家团结一心,虞朝就算是有十万骑兵,又何足为惧?” “左贤王,这城里虽然有这么多男子,但是他们可没有打过仗,虞廷可是精锐之事,其中具装骑士就有百人之多。” “虞廷升平已久,早就兵不习战了,若是虞廷这一次率领的大军,是林泉所率领的西征大军,那么本王自然离开这里,绝不连累你们。可是如今,他们也没有战斗过,而且这冰天雪地,他们又能比我们更加能忍受吗?” 左贤王说道这里,对着四周说:“诸位,如今我们只要能够一战功成,那么虞朝就不敢在对我们出手了。” 听到这话,有些大臣想了想,对着左贤王说:“左贤王,你应该知道,若是只有你的士卒,就算失败了,那么也是你一人承受,但是我们我们若是出兵的话,那么下一次来的可不就是只有这五万了。虞朝拥兵百万,猛将如云。到那时候,我们怎么办。” 他在被迫起兵之后,第一步计划就是大败虞朝主力,然后可以合朝廷和谈,然后继续布置,最多两三年,在和虞朝决一雌雄,因此才没有攻打洛王的王府 洛王这种没有兵,没有钱,没有粮食的藩王,他攻打了之后,只会让虞廷高兴,到时候虞廷以报复为名,在云歌府兴兵的话,也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但是如今,他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快,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击败虞朝大军,否则的话,后面一切计划都是空谈。 “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诸位,我们大胜之后,虞朝是否还有胆量和我们作战还是一个问题,所以诸位,现在就是我们团结一心,击败外人的时候了。” 还是有一些大臣摇摇头,对着左贤王说他们不能为了一时间义气,让狄人遭遇灭顶之灾,他们只能有限的帮助左贤王,不能为了左贤王而害大家。 左贤王听到这话,看着众人说:“那么好,愿意协助我的,就到我身后来,若是不愿意,就不用动身了。” 这话说完,诸位大臣都互相看看了,最后只有寥寥几人站在左贤王的身后,左贤王看到这个情况,眼中更是充满了恨意,他举起酒杯,对着那些坐着的大臣说:“你们的心意我是明白了,我也不勉强你们。请了。” 诸位大臣拿起酒杯,有一些还是有一些惭愧说了几句,他们这都是为了狄人的未来,还请左贤王见谅。 左贤王没有理会,等喝完之后,酒杯丢在地上,埋伏好的刀斧手瞬间涌了进来,不多废话,直接动手。 这出手的速度之快,快到等到这些大臣都死了,站在左贤王后面的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就直接瘫坐在地上。 左贤王看着他们,对着他们说:“本王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如今只能如此,还请诸位见谅。” 左贤王说完,让人前去通知这些大臣的家人,要让他们明白,如今他们只有一条路了。 这些士兵点点头,前去告诉的时候,有几个大臣的家里自然不依,想要报仇,于是就起了冲突,这些士卒也不是什么圣人,一血,血性就上来了。 于是他们化作了土匪,将一切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这样做法甚至延续到了那些愿意协助得人家,于是王庭之中一场场火并开始了。 而这一些左贤王都不知情,左贤王正在看着地图,安排着如何防御虞朝的进攻。 等左贤王发现,王庭已经乱作一团了,火光四起,喊杀声四起,好像被敌人攻破课一样。 左贤王连忙骑上马,带着人前去平定,这街上已经乱成了一团,他看着这个情况,询问四周的亲卫是怎么回事,亲卫说不知道。 左贤王让人吹号,在号声之下,他的部队开始聚集过来,左贤王看着自己一个属下衣衫不整的样子,询问说:“这就是怎么回事?” “左贤王,兄弟们在外面待了那么久,早就有些憋屈了,如今遇到有人不服,自然血气上来了。” 左贤王听到这话,直接开弓,准备一箭射死这人,而这时候钟神秀对着得左贤王说:“左贤王,如今大战在即,还是算了吧。” “好,好,列队,将人都给我带回来,若是一刻钟之后,还没有到的,格杀勿论。”左贤王没有想到,自己士兵是这里的人,竟然也会做出这件事。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一十三章出城迎战难应敌 如今这个情况,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是,杀了这些人,那么自己又如何抵挡虞朝军队呢? 左贤王沉思的时候,钟神秀请罪,说自己没有想到会这样的乱子,这一次过错在自己。看1毛2线3中文网 左贤王摇摇头,告诉他,这件事大家都没有料到,如今的情况不是请罪的问题了,而是应该将城里的人汇聚起来,准备好对付虞朝的大军。 这第二天天亮了之后,左贤王和钟神秀出去,召集这王庭的民众,如今的他们,已经不在相信自己的手下,担心他们会继续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一次召集的结果让左贤王很不满意,城中的人很多人对于左贤王的人有一种仇恨的目光,这样的目光让左贤王心中暗自骂自己的将士,将一件好事变成一件坏事。 但是如今的他,也不好指责谁,等到大家到了王庭的空地之上,左贤王对着大家说:“诸位,自从魏武帝踏足这里以来,我们已经被中原人奴役了五百多年了,这五百年来,我们如同牛马,任由中原人欺压。” “想当年,我们的祖先,纵横这万里草原。这些中原人只能对我们进贡,向我们称臣,那是何等的荣耀,何等风光。诸位,难道不想回到那样的时代吗?” 说到这里,左贤王看着四周的狄人百姓,他原本以为众人会被他鼓舞,高声欢呼,但是如今这下面确是十分平静,平静的有一些害怕。左贤王见到这个样子,一时间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下去。 钟神秀这时候对左贤王点点头,左贤王只能继续说下去:“诸位,我们如今被压着,都是因为我们不能团结一心,若是我们齐心协力,诸位,就算虞廷派来十万,百万,千万,万万大军都无法对付我们。” 左贤王说道这里,可谓是慷慨激昂了,但是下面还是反响平平,大家好像都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这让左贤王很尴尬了,他原本的长篇大论,最后只能变成几句简单的话:“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够拿起武器来,协助我共同对抗虞廷。” 这话说完之后,一个平民开口说:“左贤王,那么对抗虞人又能如何呢?” 这人说完,一个平民愤恨地说:“虞朝的军队到了王庭的时候,秋毫不犯,反而是左贤王的军队,昨天做了多少坏事,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平民说完,四周应和声四起,他们说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这最后对他们下死手的不是虞人,而是他们自己的人。看1毛线3中文网 左贤王听着他们诉说着,脸色铁青,他有一些愤怒了,他准备让士兵给这些人一些教训,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若是真的动手的话,那么事情就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挽回了。 于是左贤王只好对着他们说;“这件事,你们还是多想想吧,若是你们真的认为虞人是好人,那么就等着吧,等到他们消灭我之后,在怎么对付你吧。” 左贤王气冲冲地离开这里,这一次征兵自然没有成功了。 虞朝并没有给左贤王多少时间,在第二天,虞朝军队就到了王庭,这时候天空下起小雪,虞朝的士卒也在那里有条不紊的布置营地。 这最先布置的自然是准备好拒马,提防左贤王骑兵冲锋,接下来就是弓弩手准备就位,他们作为守护,免得左贤王的军队以骑射来骚扰。 左贤王也亲自前去看,他在三百步外看着虞朝将营帐给搭起,然后开始生火。 他自然没有盲目冲锋,他知道真正的决战,要是明天的会战。 左贤王自己的士卒好好养精蓄锐,等待明天的会战。 在晚上,左贤王睡不着觉,他反复在地图上面画来画去,研究明天应该用什么战术。 他知道虞朝的军队也全是骑兵,这是一场骑兵和骑兵的对决。 在这个环境下,骑兵不太好发挥作用,毕竟地上都有积雪,这雪阻扰了骑兵的机动性。 所以明天他准备以逸待劳,先让虞朝军队冲锋,接下来在自己行动。 等到三更的时候,钟神秀到来,看着左贤王正在那里布置,对着左贤王说:“左贤王,时候也不早了,你是统帅,也应该早点休息了。” “如今大战在即,我又如何能睡得着呢?钟先生,你看明天一战,应该如何应对。” “我认为,虞朝优势在于兵多,但是虞朝的劣势也很明显。这里根本容不下五六万骑兵厮杀,我想虞军应该以万骑为应,这万人和我们来回冲杀,以车轮战将我们生力消耗殆尽。” 左贤王点点头,钟神秀继续说:“还有就是对面的具装骑士,这样的骑士我们如今没有办法对付,我曾经试过,用破甲箭涉过一人,上面只能留下一个白点,想要射伤,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左贤王点点头,他听说了,虞朝在西征之后,将西戎的板甲也融入其中,如今一位具装骑士的铠甲,花费不下千两银子。 所以就算是虞朝,也没有那么多钱来全部具装,只有几百位,于是这百多位,是将北方所有的具装骑士给调来了。 左贤王询问钟神秀,这具装骑士是否有什么缺点,他不相信,这具装骑士就是十全十美,牢不可破了。 钟神秀说只有用破甲斧或者破甲锤这些重武器才行,但是狄人这类武器太少,就算能够一个换一个,还是对面具装骑士占据优势。 左贤王说是,告诉钟神秀,但是他们如今有一个优势,这地上有雪,具装骑士若是出动,很容易陷入泥土之中,本来就不怎么灵活,那陷进去之后,更加不能动了。 不能动的骑兵,那就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钟神秀说是,这也算是长生天庇佑狄人,所以降下了这么一场大雪来。 钟神秀继续说:“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虞廷这个车轮战术呢?毕竟我们士兵也不是铁打的。” 左贤王说他们只能以逸待劳,用最少的体力,歼灭敌人,这样的话,虞朝可能在第二次万人骑兵上来之后,就已经丧失了信心,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继续修整。 当然若是虞朝继续催动,他们只能咬着牙坚持下来,只要他们不崩溃,那么虞朝自然会崩溃。 于是左贤王在地图上说了自己的战术,钟神秀在那里听着,等到左贤王说完,钟神秀说这个战术很好,明天很大的可能性能让虞朝大败。 接下来他们商量了很久,等到鸡鸣的时候,左贤王让亲卫送来热水,洗了脸,然后喝了一杯浓茶,接下来就是穿戴铠甲,让众位将士起来用膳。 等到吃完早膳,他们出了营帐,列阵在王庭外面。 左贤王和自己的军队说了自己的计划,而出乎他们意外的是,虞朝也列阵了,不过没有骑兵,而是一群步兵,布置的是空心方阵。 左贤王看着这个情况,心中疑惑,他能看到对方营地里面明显有战马。 左贤王心中不知道虞朝在打什么主意,但他想这是一个激励人心的机会,于是他得意对着身后的士卒说:“诸位,虞军已经害怕了,这胜利,终究是我们的。” 众将士发出了欢呼声,摩拳擦掌,准备教训虞朝军队。 这士情虽然激励起来了,但是却和左贤王的机会不对,左贤王自然不愿意这么就轻易的退兵了,于是他让一个千夫长,前去探探底细。 这位千夫长带着自己人从上去,这两百步的时候空心方阵里面弓弩手也没有抛射,千夫长于是继续冲。 但是这冲进这百步的时候,千夫长察觉到不妥,地下是滑的。 他心中诧异,因为这么厚的雪,而且马蹄上都裹上粗布。 这骑术好的还能控制,骑术不好的直接滑到在地上,然后被后面骑兵给踩伤。 在他们动乱的时候,虞朝的弓弩手开始抛射起来,千夫长自然带着人后退。 虞朝士兵开始缓缓前进,如同铁墙一样向前推荐。 这一次虞朝一共出动了三个方阵,成为品字形。 看到他们前进,左贤王一时间没有办法。 这若是冲这阵,这阵又太厚了,若是说绕后的话,这些军队又有时间调整。 左贤王想了想了,最后还是绝对了,先抛射,消耗虞朝得军士,否则这些人逼近了,自己到时候还不好发挥骑兵的机动性。 左贤王发出五千人,开始骑射对面,但是这些人都是骑兵,他们都穿着轻甲,带着头盔的,而且方正中间的弓箭手也射箭应对。 双方一个马上射箭,一个地上射箭,准度自然有所差异。 不过就算是二换一,虞朝的人数也占据绝对优势,左贤王看着士卒不断倒下,于是下令这些人回来。 而虞朝那边继续推进,这一次推进,三个方阵有了变化了,在后面的方阵的跑去填补前面方阵损失的人。 “我们如今就像是打乌龟。”左贤王不悦地说着,对于这样的打仗他自然不爽,虞朝这样就是凭着人多,慢慢逼近。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一十四章一代雄心图画中 </div> <a href="http://cj.baidu.com/modules/article/reader.php?aid=110727&cid=59451369">上一页</a> <a href="http://cj.baidu.com/modules/article/reader.php?aid=110727">返回目录</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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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议论多是负面的,认为林冰梅这么做,一定是名节有亏,所以才会这么做。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议论,林冰梅都是一位坤道了。 这时候的西京城,戈广牧正在为自己母亲守孝,在常青离开的一个月之后,戈张氏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她走的时候没有如同他丈夫那样痛苦,走的十分平静。 戈广牧一直伺候在床边,看着自己母亲闭上眼。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很伤心,但是他并没有,他十分平静,平静的好像自己母亲只是睡着了一样。这些年的修道,让他对人世间的种种有了自己的看法。在他看来,死亡不过是一种解脱而已。 戈广牧知道自己母亲这些年活着没有多少快乐,到了九泉之下,和自己父亲在一起,或许会快乐很多。 戈广牧也亲自为自己母亲做法事,他诵读经文的时候,无悲无喜,如同得道高人。 在母亲下葬之后,戈广牧也是在碧痕轩守孝,不接见任何外客。 他这些时日的表现,被孔理央看在眼中,孔理央安排好家务之后,到了碧痕轩找戈广牧。 戈广牧正在闭目打坐,孔理央就坐在一旁,等到戈广牧睁开眼睛之后,戈广牧对着孔理央说:“有什么事情要我出面处理吗?” “夫君,等三年孝满,你就回去昆仑。” 戈广牧听到这话,原本波澜不惊的心突然出现了一点涟漪,戈广牧看着孔理央,孔理央对着他说:“夫君你是回来了,但不是以戈广牧的身份回来的,而是昆仑如冰的身份回来的,这些年来,我越是和夫君你相处,越是察觉到这一点。” 孔理央说到这里,声音有一些哽咽,不过他还是继续说:“既然夫君已经不愿意当红尘之人,为何不放弃这红尘俗世,去当一个逍遥道人。” “如今这个家还需要一根顶梁柱。”戈广牧将自己的顾略说了出来,孔理央说戈广牧没有在家的时候,这个家也是这么运转的,如今就算戈广牧回来,也没有多参与这家怎么管的。 戈广牧沉默,伸出手,握住自己妻子的手,对着孔理央说:“这些时日,让你受苦了。” “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无论夫君你做什么,我都要支持你。”孔理央看着戈广牧俊美的脸庞,对着戈广牧说:“当初我嫁给夫君的时候,想的就是夫君你若是变好了,那是多么好。” “但是我没有想到,夫君你真的变得成这样,我又不开心起来。但是夫君,你终究不是俗世之人,我想要挽留,终究是挽留不下来的。” 戈广牧听到这话,对着孔理央说:“你若是真的想要,我会一直留在碧痕轩。” “但是夫君你的心早就随着古时仙人云游天下了,你就算呆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戈广牧听到这话,沉默了一番,然后才开口说:“如此的话,只希望,若是下辈子在此相见,我会点化你。” 孔理央点点头,不准备多说。 当天晚上,戈广牧打坐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有人进来了,他于是对着外面说:“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现身一见。” “好小子,这短短几年不见,你就已经能察觉到我的踪迹了。” 毕当成从树上下来,对着戈广牧说:“你武功看来应该和我不相伯仲,若是动手起来,鹿死谁手还难说,不过你若是将一把神剑交给我的话,我们倒是可以不用冒这个险。” 戈广牧听到这话,看着毕当成,没有说话,毕当成对着戈广牧说:“是这样的,我这个人运气差,这丐门是回不去了,至于东海那边,自然不用提了,我如今能做的就是投靠朝廷,只能找一把神剑了。” 毕当成说到这里,对着戈广牧说:“这献上一把神剑也是功劳,送上两把神剑也不过一样功劳,既然如此,那么阁下为何不做一个好事,将这一把神剑送给我,你的恩德,我也会一直铭记在心的。” “神剑有主,我就算交给阁下,阁下也未必能够守住。” 毕当成听到这话,笑着说:“我得到神剑,立马前去南都,将这神剑送到小冢宰那里去。不是我自夸,这点距离,我还是能够将这一把神剑给送去的。” 戈广牧还是摇摇头,毕当成看着他这不情愿的样子,脸色一沉。对着戈广牧说:“我原本一位你是一个懂事的人,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变通,既然如此,我们之间只能动手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说:“他说的没有错,你的确拿了神剑,不能离开这西京城了,戈道长乃是好心,你可不要误会了。” 听到这个声音,毕当成脸色一变,对着四周说;“上官天民,别忘了,我们曾经可是伙伴,你自己有三把神剑就算了,难道连我这一把你也想要了?” “就是因为你曾经帮过我,所以我才会出身告诉你,在神剑面前,没有什么伙伴的,你若是觉得委屈的话,那么我没有办法了。” 上官天民现身之后,对着毕当成说:“你想要朝廷封赏,就应该四处寻找神剑,而不是等到人家找好了,上门来巧取豪夺。” 毕当成听到这话,冷笑说:“真是说的大义凛然,好像你就从来没有坐过这些事情一样,你来到这里,难道不是为了戈广牧手中的两把神剑吗?” 上官天民摇摇头,告诉毕当成,自己这一次前来,不是为了神剑而来,而是希望戈广牧能够回去昆仑,如今昆仑山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戈广牧听到这话,有一些吃惊,询问昆仑发生了什么,上官天民说自从常青闭关之后,一直不出关,而是委托了几个亲信出力掌门事务。 但是这一群亲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勾心斗角,想要将掌门大权独揽,在去年腊月的时候,有长老见他们闹得实在不像话,于是只好前去找闭关的常青,但是常青却没有在闭关。 这常青失踪了,大家就更加放开争夺了,上官天民只是听闻,他们之间已经不是暗斗了,甚至怂恿弟子出手,开杀戒了。 所以上官天民前来告诉戈广牧这件事,希望戈广牧能够到快速回到昆仑,以先掌门唯一嫡传弟子名义,当上掌门,然后约束这些弟子,让他们能够如同以往那样修行。 听到这里,毕当成冷笑地说:“这昆仑的事情,和你上官天民有什么关系,这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上官天民说昆仑的事情,凡是武林稍微有一点良知的知道了,就会来告诉戈广牧,而且昆仑已经派人下山了,不是今天,也就是明后天就回到。 上官天民说自己若是早知道昆仑会派人前来,也不会为来这里,不过今天晚上是看到毕当成到了,于是顺道来告诉林多闻这件事。 毕当成听了之后,冷笑地说:“原来阁下果然是针对我来的,我算是明白了,你是不希望朝廷封赏太多人是不是。” 上官天民回了一句:“以你的才干,就算到了朝廷,也不过素位尸餐而已。” 毕当成气的直接拔剑,攻击上官天民,而上官天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在毕当成要攻击到自己的时候,上官天民瞬间拔剑,这拔剑速度之快,让毕当成都没有看清楚。 等他长剑被击飞,上官天民就已经收剑入鞘了。 上官天民冷漠地对着毕当成说:“你是一块练武得好材料,但是你的心总是想着功名富贵,你的剑心已经被蒙蔽,这样的你,如何能当上一流的剑客。” 上官天民说到这里,看着戈广牧说:“戈道长的实力能胜过你,就是清心少思,不为利禄而动,这样才是练武的根基。” 毕当成自然听不进去这种话,他对着上官天民说:“不可能,不可能,你说什么胡话,你能胜过,分明是你从小学剑而已。” “难道你不也是吗?”上官天民缓缓说着。 一句反问,让毕当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上官天民,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陷入了沉思。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一十八章孤身当如不系舟 他从小就跟着白山月学习剑法,白山月武功不说顶尖,也是江湖上一流的,所以他可以说是接受了名师的教导了。 他小时候学剑的时候,还是全心全意,但是等他懂事了,接触到了这红尘之后,他就慢慢变了,他觉得自己武功已经足够了,他要去用自己的武功去享受。 毕当成会想这些往事,想到自己最开始的确顺风顺水,可是这等到了这西京城,一切就变了。 为什么会有这个变化,毕当成以前没有想过,如今听到上官天民这么说,毕当成喃喃说:“难道,真是我做错了。” “不!我没有错,不是我的错,你上官天民也不是追求功名利禄。你这是要消磨我的斗志。” 上官天民听着毕当成这声嘶力竭的控诉,对着毕当成说:“我可从来没有追求过这些,我每日都要练剑,希望剑术能够更近一步。” 上官天民说到这里,看着毕当成的双眼说:“我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不管你是否能听进去,我反正是说了。” 毕当成看着上官天民那真诚的双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毕当成只能叹息一声,离开这里。 在毕当成离开之后,戈广牧询问上官天民说:“多谢上官大侠相救,还有告知贫道关于昆仑的事情,这一份恩情,我不知道应该报答。” “我非是救你,而是救他,若是他真的出手,只怕会死在你的手。” 戈广牧说怎么会,毕当成是武林好手,而自己潜心修道,很少和人交手,没有这些经验。 “戈道长,你别忘了,你还有神剑在手,如今的剑术虽然不娴熟,但是你的内力,却已经胜过毕当成了。” 上官天民看着毕当成远去的身影,感叹说:“若是他不能看破这一关,只怕日后还会因为自己贪婪而丧命。” 上官天民虽然有心救毕当成,但是这深陷功名泥潭的毕当成又如何能抽身,最后在嘉锡年间,死在武夫之手。 “深夜叨扰,还请见谅。”上官天民也不多留,告辞离开这里。 戈广牧谢过,等到上官天民离开之后,回到自己的蒲团上,继续参玄悟道。 这第三天,昆仑果然有人到来了,来的还是戈广牧的老熟人石中玉,石中玉这一次见到戈广牧,那灵动的双眼顿时泪水盈眶。 见到石中玉这个样子,戈广牧询问石中玉发生了什么,石中玉装作害怕的样子,在那里瑟瑟发抖。 不过戈广牧没有行动,石中玉只好说如今的昆仑已经不是人间仙境了,道教洞天了,整天都是厮杀,吓的香客都不敢上山来烧香了。 石中玉说自己因为是戈广牧举荐上山的,于是常青就给了她一个小小的职务,本来就是看着戈广牧的份上给的,没有什么实权。 但是那些人却不依,认为石中玉也是要争夺掌门之位,于是针对石中玉。 “掌门师兄,你不知道,我那一次前去做早课,等我回来,我房间墙上就被人用血写了一个大大的杀字,好不吓人。” 石中玉说完,主动上前,想要戈广牧安慰。 但是戈广牧说自己要在这里守孝,不能离开西京城,昆仑的事情,实在太远了,自己也作不了主。 石中玉说这官府还有夺情之说,现在昆仑若是没有一个权威的人主持的话,只怕到时候会闹出大乱子来。 听到这话,戈广牧说夺情那是因为朝廷关乎天下事,而且自己还不是昆仑掌门,如今重要的是先要找到常青。 说到这里,戈广牧将常青来这里的事情说了一番,说石中玉如今可以前去海宁城寻找常青。 石中玉听了之后,先询问戈广牧是否将两把神剑给了常青。 戈广牧说没有,石中玉说自己可以代替,为戈广牧将这两把神剑送去。 “掌门师兄,你信不过常青,难道还信不过师妹我吗?”石中玉又是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戈广牧,戈广牧说自己自然相信,只不过石中玉这拿着神剑准备送给谁? 石中玉听到这话,连想都没有想,直接说:“自然是送给信武伯……” 这话说到这里,石中玉才想起,林多闻都去云歌府征讨狄人去了,自己去海宁城怎么送。 于是石中玉换了一个说法,对着戈广牧说:“既然信武伯都北讨了,那么想必常青也前去了,我去海宁城也没有。而且师兄呀,师兄,这一次师妹是奉了几位长老之命,让我一定要让你回去。” 石中玉再次回到了原本的话题,石中玉说他们的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趁着常青不在,将掌门之位给夺回来,这本来就是属于戈广牧的。 “掌门师兄,你也看到了,这常青根本就不是当掌门的料,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被人排挤,避难到海宁城,这一次我们找回了他,下一次他又跑,我们难道又要找吗?这多来几次,到时候掌门师兄你的确不用继承掌门之位了,毕竟昆仑内门弟子都差不多死完了。” “掌门师兄,你自己就算不愿意,你也应该多想想先掌门,先掌门收你为徒,难道是为了让你就在家中修道的吗?若是如此,他为什么将羽冲剑送给你,掌门师兄,你多想想,多想。” 戈广牧这一时间还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确想到了云飞扬对于自己期望,但是他如今的确没有心思去管理昆仑。 最后戈广牧还是说自己会回去昆仑的,不过要等到三年守孝满了之后。 石中玉听到这话,叹气一声,想了想,对着戈广牧说:“掌门师兄,这样,若是你不愿意,师妹我也不强求,但是师兄呀师兄,你这样师妹我这样无法上山交差。” 戈广牧询问石中玉需要什么才能交差,若是自己能够帮助的话,自然会全力帮助石中玉。 “掌门师兄,既然你要尽孝道,我自然不能阻拦你。你不如写一封告示,告诉昆仑各位弟子,让我全权来处理这件事。” 戈广牧听到这话,看着石中玉,想了想询问说:“师妹,你不担心那些人的报复吗?” 石中玉贝齿轻咬下唇,对着戈广牧说:“师兄,我为了你,还会担心那些吗?” 石中玉情意绵绵的看着戈广牧,一往深情,让戈广牧不敢看石中玉的眼睛,只能对着石中玉说:“师妹,既然如此,那么就由你。” “师兄,你放心好了,师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石中玉说到这里,然后告诉戈广牧,自己如今的武功,还不够看,希望戈广牧能够指教一番。 戈广牧询问石中玉所学的心法,然后将自己所学传授给石中玉,对于这武功,戈广牧倒是没有隐藏,毕竟是昆仑弟子都可以学。 戈广牧到现在还不知道,石中玉是外门弟子,不能学这些。 石中玉在戈广牧指点之下,只用了五天的时间,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琢磨了。 石中玉走的时候,还有一些依依不舍,在离开的前一天,石中玉借了一个机会,在戈广牧耳朵边说:“师兄,你不如让你妻子先回去休息。” 戈广牧知道这话的含义,摇摇头,如今的他,已经对这些没有兴趣了。 石中玉离开的时候,恰好也是圣旨到了王庭的时候,圣旨上说了,让这些士卒出天山关,前去安西都护府修整。 士卒听了之后,倒是很满意,因为安西都护府那边优待士卒,很多在中原不能享受,在安西都护府可以破例。 朝廷这么做,自然是因为安西都护府远离中原,为了防止驻守的虞军有什么情绪,所以才这么安排。 只有大皇子还是留在这里,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圣人认为这里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处理。 接下来林多闻一行人,论功行善,仅次于林多闻就是钟神秀,毕竟有献盟约和献首级的功劳,钟神秀被封为安北男爵,封地在黄龙城附近,他儿子封了一个天枢军得游击将军。 然后就是钱度和陈求准,陈求准是玉衡军的行军长史,钱度是天衡军行军司马。 这都是实权,两人自然谢恩了。 至于尚天良,因为林多闻在奏疏里面提了功劳,当了一个摇光军的游击将军。 对于这个职位尚天良有一点不太满意,但这一次他没有什么功劳,也只好认命了。 至于其他随军出征的公子,他们功劳未必如尚天良,但是都有了官职,而且都是上士这样的职务。 大家听着圣旨上面的,对于这个,他们也不敢有意见,毕竟虞朝就是如此,他们若是多话的话,这千辛万苦杀出来的功劳,就要化作飞烟了。 当天晚上,众人自然狂欢,庆贺这一次的成功,尚天良却是找了一个机会,到了林多闻的身边,询问林多闻说:“信武伯,不,定北侯,为什么这一次大军要去安西都护府修整,而不是各自回到所属部队。” 林多闻告诉尚天良,他们不久之后,将要前去见尤利西斯四世。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一十九章卸下重担逍遥去 尚天良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有了想法,他看了看林多闻,准备说什么,林多闻倒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对着尚天良说:“尚兄弟,这一次前去,一是让帝国西边的国家看看我们的实力,二是送敌人前去。” 林多闻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尚天良明白过来,这一次功劳不大,但是十分劳累。 尚天良也没有这个心思了,准备明天就离开这里,前去军中报道。 第二天,尚天良主动告辞了,林多闻自然没有多留,他亲自设宴送别。 尚天良离开之后,林多闻询问钱度和陈求准的想法,陈求准说他们也应该回去了,这一次西征就不陪着林多闻了。 林多闻说自己未必会去西戎,毕竟圣人只是让他回京,而不是前去安西都护府等待。 钱度告诉林多闻,这去了黄龙城,还是去黄龙书院,那可是林泉第一次讲学的地方,这最开始前到黄龙城,林多闻是有君命在身,自然不好前去。不过如今事情已经结束了,还是前去见见梁元培比较好。 林多闻听到钱度这么说,自然是答应了,他是不愿意去见自己这四个师兄,对于他或者林绍闻来说,对林门四先生都有一种见父亲的感觉。 他们惭愧自己的不学无术,虽然他们知道这四位也不会怎么多说他们,但是人都有羞愧之心。 但是既然来到这里了,钱度也这么说了,林多闻也只能前去了。 林多闻和亲卫一起回到黄龙城,知府热情招待了林多闻,林多闻进入知府衙门,这城中乡绅都恭喜林多闻,说林多闻真是立下了不世之功,比起他的父亲林文正公来,也不逞多让。 其中有一些人曾经见过林泉,告诉林多闻,当初林多闻也是跟随当今圣人到这里征讨魏逆,最后也因此封为智勇侯,如今林多闻又是在这里和大皇子出征,立功封侯,这一门之中两位侯爷,真是古之未有。 古之未有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但是林家圣眷在国朝之重,也是众人所见的。 林多闻谦虚说着不敢,这一切都是依靠大家出力,尤其是大皇子运筹帷幄,料敌先机,自己能立下功劳,自然是大皇子占据大部分功劳。 众人见他提到大皇子,也顺势说了大皇子的好话,他们不是忘记了,而是这一次宴会的主角是林多闻,若是他们先说大皇子,未免有喧宾夺主,惹得林多闻不快。 林多闻第二天才去黄龙书院,这一次他没有穿着多华丽,而是要了一身青衿,以一个读书人的身份前去拜访黄龙书院。 他前去的时候,这时候梁培元坐在讲座后,讲说易经。 这易经本来就玄奥难解,林多闻又没有课本,只听的云里雾里,差点打瞌睡。 等到这到了中午,梁培元走上前,对着林多闻说:“阁下,不知道如何称呼?” “小子林多闻,草字时建见过大梁先生。” 梁培元听到这话,让林多闻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泪看着林多闻,对林多闻说:“时建,没有想到你来了,来来,坐下说话。” 梁培元询问了林多闻一家人是否安好,林多闻也一一回答了。 梁培元也没有询问林多闻关于学问的事情,只是问着林多闻一些琐事,等到林多闻说完之后,梁培元笑着说:“好好,你大哥已经是小冢宰了,而你也封了侯,先师若是知道这件事,也可以放心了。” 梁培元说到这里,带着林多闻到了后面一个小房间,里面挂着一张画像,上面画着就是林泉本人,这画像上的林泉却和林多闻见到的不同。 林多闻所见的林泉画像,或是严肃如同道学先生,或是笑容满面,让人如沐春风。但是这一画像却是脸上带着忧愁之色,好像闷闷不开心一样。 梁培元让林多闻上香之后,祷告说林泉两个孩子也已经成才了,那么他也可以放下重担了。 林多闻听到这个祷告词,有一些疑惑,等到梁培元说完之后,他才开口说:“大梁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吗?” 梁培元说自己没有什么苦衷,自己继承这书院,是因为梁法尧要按照林泉的遗愿,吾道南传。 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林绍闻和林多闻都年幼,为了避免林泉被人轻视,所以他们林门四先生要讲学,让人知道,林泉的学说不是薪尽火灭,而是薪火相传,代代不息。 但是如今林家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自己也可以放下这个重担了,去追求他要追求的逍遥之道了。 梁培元告诉林多闻,自己武皇帝时候就喜欢修道,但是放不下儒生的身份,如今肩头已经没有多少重担了,自己也就可以顺利出家了。 这件事林多闻当时听丁玉立说过,他想梁培元本来就不欠他们什么,这要去做什么,自然就去做什么。 他祝福梁培元能够早日成就仙道,逍遥世间。 梁培元也找来人,他倒是早就准备好了山长,当面交代了。 就这样,当天下午,在众多学生疑惑的目光之中,梁培元换上了道装,对着他们行了一个礼,就飘然而去,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大家虽然有一些不舍,但还是巴结这林多闻,这读书的,多数都是想要求一个出身的,如今林多闻就在他们身边,他们怎么能够不巴结。 林多闻对于这些人倒是没有多大影响,但是有一个年轻的童子却让他感觉到独特。 这个童子在众人巴结的时候,独自坐在屋子里面的僻静角落,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着。 第二天,林多闻起了一个大早,就听到了朗诵的声音,他穿好衣服,披上大氅,前去寻找,果然是昨天那个童子,正在自己隔壁来回走动,背诵着书。 林多闻见他衣服虽然还算厚,但毕竟这个天还是有一些冷,他那脸蛋都已经冻的通红了。 林多闻取下了自己的大氅,披在这个童子身上,对着童子说:“外面冷,你不如进来诵读。” 童子看了看林多闻,点点头,然后前去林多闻的房间之中。 林多闻也为童子到了一杯热水,让他喝下去暖和一下身子,等到这个童子论语背完之后,林多闻说:“你叫什么名字?” “黄钟” “黄钟,我很好奇,昨天晚上,为什么你会在宴厅之中看书呢?” “因为省油。” 林多闻明白过来,这书院像是灯油这些都是有一定配给,否则话,这些人若是浪费起来,书院也没有那么多能够他们浪费。 林多闻询问黄钟为什么读书,黄钟回答很简单:“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林多闻听到这话,若是一般人说出来,林多闻只是一笑,知道这不过是敷衍的话,不过在黄钟的眼中,林多闻看到了真诚,黄钟的确是这么做的。 “好有志气,黄钟,日后儒林传,必将有你之名。” 林多闻鼓励黄钟,黄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林多闻和黄钟一起用过早餐之后,林多闻找到了山长,说了黄钟的事情,山长说他知道了,会多照顾黄钟的。 林多闻离开这里,就和知府道别,这里实在太冷了,他准备先离开了。 林多闻这到了直隶府,恰好遇到了齐小姐。 两人在驿馆相见的时候,齐小姐说了来意,然后和林多闻交谈起来。 齐小姐询问了王庭的情况,林多闻也如实说了,听到林多闻的介绍,齐小姐松了一口气,告诉林多闻,若是她知道陈求准会这么做的话,也不会亲自到这里了。 林多闻说陈求准解决的只是一些小事,有些事情还需要齐小姐和大皇子解决,这左贤王属下可不少。 林多闻说到这里,想了想,让人叫来了钟神秀,钟神秀到了之后,不敢抬头看齐小姐,齐小姐询问钟神秀关于左贤王的事情。 钟神秀自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这些原本是面见圣人才说的,不过如今钦差都来了,他若是不说,会惹来一场祸事的。 齐小姐说左贤王留下的粮草倒是一件好事,这样朝廷就不用在花那么大的代价了,他们可以慷他人之慨。 “但是上使,这左贤王藏粮的地方,只有他知道。” “他难道可以一个人将这些粮食给藏下吗?”齐小姐胸有成竹说着,她说除非左贤王有踏雪无痕的本事,否则这些粮食她迟早能找到。 钟神秀说着是,将自己怀疑的几个地方告诉了齐小姐,齐小姐感谢了钟神秀,接下来钟神秀就下去了。 齐小姐和林多闻说了很久,一直到华灯初上,齐小姐为了避嫌,也就结束了谈话。在最后,齐小姐想起了林冰梅的事情,告诉了林多闻。 林多闻听了之后,心中大为吃惊,询问齐小姐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定北侯,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相信,不过你到了京城就知道了,县主出家之心很坚决,非是一般女子说着玩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二十章喜结联姻时运来 </div> <a href="http://cj.baidu.com/modules/article/reader.php?aid=110727&cid=59582178">上一页</a> <a href="http://cj.baidu.com/modules/article/reader.php?aid=110727">返回目录</a> <a href="http://cj.baidu.com/modules/article/lastchapter.php?aid=110727&dynamic=1">下一页</a>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二十一章步步高升鸿途现 李昌吉吟诵着,豪气顿生。吴小姐看着李昌吉自信满满的样子,对着李昌吉说:“夫君,不久之后,你一定可以得偿所愿的。” 李昌吉点点头,吃完饭之后,李昌吉将碗筷洗好,然后烧水,吹灭了油灯。 李昌吉并没有多沉迷在新婚燕尔之中,努力攻读,在六月初六,李昌吉进入会试考场,这一次监考的是南都的官员,这个官员在来的时候,林绍闻就有交代,若是有一个考生名叫李昌吉的话,那么就多多照顾了。 官员看了看名册,果然有李昌吉的名字,于是他就记在了心上了。 这三场过后,誊录封名之后,阅卷官开始阅卷,当看到一张卷子之后,不能定下来,和其他人一起来看。 这人选的是仁人志士这一题,其中束比为: “当国家倾覆之余,则致身以驯过涉之患者,其仁也而彼即趋之而不避,甘之而不辞焉,盖苟可以存吾心之公,将效死以为之,而存亡由之不计矣; 值颠沛流离之余,则舍身以贻没宁之休者,其仁也而彼即当之而不慑,视之而如归焉,盖苟可以全吾心之仁,将委身以从之,而死生由之勿恤矣。” 众人看了之后,都赞叹这文豪雄,非是一般学子能写出来,再开他后面两场,都应对得体,于是众人先没有急着点解元,而是将名字撕开来看了之后,看到是李昌吉这个名字,众人点点头,这才点了李昌吉一个解元。 到了放榜之日,报喜人就来三波,周水田倒是早就有了准备,来着银子和红鸡蛋打发了这些人。 这时候附近邻居也来恭喜,送上礼物来。 中午时候,吴老爷也坐着马车到了,李昌吉亲自迎接,吴老爷拍了拍李昌吉的肩膀,对着李昌吉说:“我果然没有看错,接下来就是拔贡,然后进士了。” 李昌吉也说了自己为难之处,他没有路费前去京城了。 吴老爷听了之后,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你是我的半子,如今你有出息了,我难道还舍不得钱财吗?” 吴老爷说着,让人送上了菜肴,让仆人去热热。 吴小姐连忙倒了一碗温水给吴老爷,吴老爷喝了之后,对着李昌吉说:“不知道你什么离开?” “最迟七月初,如今天气好算好,不如早些走,若是到了冬天,天冷起来,反而麻烦。” 吴老爷想了想说:“这有一些快了,不过毕竟科举是大事,这是应该的。” 吴老爷说到这里,对着吴小姐说:“你夫君没有在家的时候,你就去丰城那家房子暂时住一下。我本来想当嫁妆送给你们的,但是这一间小屋子,不值钱,送你家寒碜。” 吴老爷说着忍不住笑笑起来说:“贤婿,你不会认为我这个岳丈是一个老抠门,一见房子也舍不得送给你。” 李昌吉说没有这么一回事,若是吴老爷真的抠门的话,也不会将吴小姐嫁给自己了,吴老爷的恩德,他会一直记在心上。 吴老爷交代了几句,说他在京城之中没有什么朋友,也无法照顾李昌吉了,如今只能希望李昌吉高中,然后进入翰林院之中,到时候有了俸禄,也可以接吴小姐到京城去享福了。 李昌吉说自己在京城安顿好之后,有能力养活吴小姐的时候,一定会让人迎接吴小姐到京城来。 吴老爷不在多说什么,吃完饭回去之后,隔天就让人送来一百两银子来。 这银子可不少了,吴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拿出这百两银子,也算是伤筋动骨了。 李昌吉是六月十八出发的,在那一天,周水田亲自送别,周水田在李昌吉离开的时候,对着李昌吉说:“昌吉,你没有忘记。” “忘记什么?” “帮我一个忙。” “你说就是了。” 周水田看着四周说:“我不能参加科举,是因为你不准备让我参加,否则你就当不了第一。” 李昌吉听到这话,一时间疑惑了,但是聪明的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对着周水田说:“不错,若是你出山的话,我也只能区居第二,从此之后默默无闻了。” “所以你有嫉妒之心。” 李昌吉点点头,对着周水田说:“不错,是我以你友情威胁你,让你不能参加科举。” 周水田听了之后,对着李昌吉深深一躬,李昌吉还礼之后,对着周水田说:“书院就拜托你了。” 李昌吉也上了马车,前去京城了。 同时间,尚天良骑着马到了昆仑下面的小镇。 这里的人已经不认得尚天良了,毕竟谁能想到这个威风的军爷,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说书人。 一个军士对着小二说:“将上房准备好十间,然后好的酒菜尽管上来就是了,若是怠慢了我们将军,到时候少不了拳头照顾。” “军爷,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掌柜也亲自下了柜台,点头哈腰,讨好说着。 尚天良下了马,等小二将椅子抹干净之后,小二在一旁陪着,低眉顺目,等待尚天良的招呼。 尚天良自己倒了一杯茶,询问说:“昆仑山上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小二连忙说:“军爷你是去昆仑上香吗?这可上去不得,这掌门那个老道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现在他们几个道爷,整天在那里争权夺利,好不吓人。” “有啥吓人的,难道他们还杀人不成。” “是呀,军爷,他们这一群人,你杀我,我杀你,这些时日来,都死了数百人了。” 这个消息还真的把尚天良给吓住了,尚天良心想这些人最多暗中斗来斗去,没有想到会干的这么明面。 “放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军爷,他们都是立了生死契的,这知县知道了,也是派人来过一次,但是不管用,后来知县老爷也不管了。” 尚天良这才明白为什么石中玉会写信给他了,石中玉信中想着她明天很害怕,希望尚天良来昆仑带他离开。 这恰好军队刚好就在益安府,尚天良请了一个假,说自己曾经在昆仑许愿,自己若是飞黄腾达之后,一定会来昆仑重塑金身。 于是就以这理由,尚天良带了几个亲兵到了这里。 尚天良想到了石中玉,忍不住想到了陈秋水,虽然他如今和陈秋水是两条路上的人了,但是他又怎么能够忘记呢? 尚天良摇摇头,询问了昆仑现在的情况,得知如今昆仑有五股势力,至于具体情况,他一个小二也不知道了 尚天良对于这个不知道三字报以冷笑,就小二这些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惹祸上身而已。 尚天良也没有追问,这昆仑的事情和自己无关,自己来昆仑就是带着石中玉离开,有石中玉在身边,尚天良也可以渡过军中无聊的生活了。 第二天,尚天良就顺着山道上山了,这一路上,也不是小二说的那么恐怖,整个昆仑还是一片祥和,一如往日。 不过就是没有知客在山门迎客了,除了尚天良等一行人,整个山道不见人影。 这到了广场上,尚天良就看到一群道士围在一起,其中两人正在比剑。 他们剑招处处杀机,完全不是切磋,而是以命相搏,但是尚天良没有在乎,就连昆仑的同门都没有在乎。 尚天良到了主殿,上了一炷香,这时候一个知客才匆匆来,询问说:“军爷,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尚天良说无碍,自己这一次是找一个故人的,他让知客去找石中玉来,然后自己好离开这里。 尚天良呆在这里,总是感觉有一点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就是想要早点离开。 他坐下等待了一刻钟,就看到一群昆仑弟子拿着剑围了过来。 士卒看到这个情况,也拔出了武器,尚天良见到这个情况,呵斥说:“我乃是瑶光军游击将军,你们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这时候一个中年道人走出来,看着尚天良说:“尚天良,我们知道你是朝廷命官,但是我们有一件事必须问问你。” “什么事情?我和你们昆仑好像没有多少交集。” “没有交集吗?那么献上藏剑图的又是谁呢?”这个道人说到这里,对着尚天良说:“尚天良,我们就实话实说了,掌门怀疑你献上了假的藏剑图,于是让虚白先生跟着你。” 尚天良点点头,如今昆仑道人不要脸面,将这件事都这么说了,他想要不承认都难,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人最后说什么。 “虚白先生和你一起到了桐山,后来虚白先生去了什么地方?” “虚白先生去了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他那天败在杨霸天的手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乃是虚白先生,我还能管着他去什么地方吗?” 尚天良对于这件事,早就有了说辞,而这时候昆仑道人拿出一封信,对着尚天良说:“是吗?这是虚白先生让人带给我们的信,你要我念给你听听吗?上面可是将你的所作所为写的清清楚楚。”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二十二章环环相扣毒计来 尚天良听到这话,脸色一白,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是吗?那么请念。” 道人冷眼看着尚天良说:“真的要贫道念出来,只怕念出来之后,对尚将军你不太好。” 尚天良听到这话,还是点点头,他心中反而有一些轻松了,认为这道人不过诈他而已。 道人念起信来,上面竟然说到了那石窟里面的事情了,虚白也说了自己怎么不防备,被尚天良偷袭了。 听到这里,尚天良满头大汗,对着道人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尚天良你是不是以为你机关算尽,这件事没有谁看到。” 尚天良听到这哈,想起了信中没有提到石中玉,他顿时明白过来,对着道人说:“这件事,这件事……” 尚天良一时间为难起来,毕竟尚天良若是说出来,那么就是坐实了,但好像如今就算不说出来,也洗脱不了嫌疑了。 看着尚天良不准备说什么,这个道人继续说:“哼,尚将军,你想要说,这件事和石中玉有关,那么我告诉你,石中玉已经畏罪自尽了。” 听到这话,尚天良一时间愣住了,这时候道人再次拿出书信来,丢给了尚天良,尚天良一看,上面是石中玉的悔过书。 这上面将自己和尚天良的密谋也说了出来,甚至还有陷害常青的事情也一并说出来。这信结尾,很明确表示,尚天良杀了常青。 看着一封信,尚天良突然察觉到了,自己一直看不起的石中玉,设计了一个了不得陷阱,让自己落入陷阱当中。 尚天良不知道为什么石中玉要对付自己,但如今他想的就是如何从这里活着离开。 尚天良想了想,最后只能说:“你不能杀我,我乃是朝廷命官。” “我们自然不会杀你,但是我们要让你留在这里,等到总督大人的命令下来。” 道人说着,对着尚天良说:“尚将军,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现在缚手就擒的话,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你真的要乱动的话,那么到时候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不好办了。” 尚天良听到这话,对着道人说:“这件事你们没有真凭实据,就凭一封信,就想要治我的罪,真是好笑。” 道人说这件事是否好笑,尚天良到时候就知道了,最迟明天,总督就会到昆仑。 “你们这个陷阱倒是布置的挺早的,算了,我就等明天见到了总督再说。” 尚天良在众位昆仑弟子的护送之下,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亲兵询问尚天良如今怎么办,尚天良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件事绝不会连累到你们,你还是放心好了。” 尚天良说完,躺在了床上,先休息起来。 如今他心中虽然恐慌,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已经到了昆仑的牢笼里面了,自己想要逃走,那是千难万难了。 而且自己一跑,这些人动手,到时候以不小心的名义,让后找一个替罪羊,就把直接把这个杀朝廷命官的事情给掩盖了。 既然他们不先动手,自己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今天晚上他们敢动手,尚天良就可以在这里留下消息,到时候他们肯定跑不了。 这一夜昆仑弟子没有出手,而尚天良也没有睡好。 等到总督到的时候,尚天良用冷水洗脸,清醒了一番,这才到了大殿之中。 尚天良对着总督行礼之后,总督只是抱拳还礼,然后就让昨天那位道长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道名叫做如云的道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总督听了之后,看着尚天良说:“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军门,若是这么两三封信就可以定末将的罪,那么末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总督听到这话,看着如云说:“道长,你也是听到,别说是两封信了,就算十封信拿出来,没有这位游击将军亲自写的,都不算数。” 总督说完,如云对着总督说:“至于证据,大人不要慌,四圣司的人会拿上来的。” 如云说完,让他们稍等片刻。 果然一刻钟之后,就有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这火漆还在,还请总督大人验明。” 如云将信递给了总督,总督看着火漆上写着朱雀二字,知道这就是朱雀司的信件。 总督也不用担心如云会伪造,这个很容易查出来的。 总督打开信,上面写着的确在桐山发现了虚白尸体,还有尚天良杀害常青的事情。 总管看完之后,递交给尚天良,尚天良看着一封信,完全不敢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四圣司会参与到其中。” 总督自然没有给尚天良回答,而是对着尚天良说:“这件事还要夏官府和秋官府来安排,不过如今,你已经是一个罪人了。” 尚天良想要反抗,但是他想到了,自己若是反抗的话,自己一切都完了,如今快到了秋天了,等到这奏章上去,会审下来,也就是冬季之后了。 尚天良想到自己还有大半年时间,于是就先忍耐,他还有一些门路可以走。 尚天良被捆绑起来,总督也不多打扰了,只是告诉他们,希望他们之中能像修道人,不要整天舞刀弄剑。 “石中玉是怎么死的。”尚天良不相信石中玉就这么死了,他一定要问清楚这个问题。 “大家看着她从舍身崖跳下去的,当然尚将军若是不相信,也可以尝试一下,若是尚将军安然无事的话,那么我们也既往不咎了。” 这种事情尚天良自然不答应了,尚天良跟着总督的人离开之后,如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才进入房间,一个软绵绵地声音说:“尚天良被抓走了。” “你倒是有办法,你打算什么出现。” “还早,我要是早早出现了,那么你岂不是少当几天逍遥神仙了。” 石中玉的声音说完,房间就安静下来了。 四天之后,石中玉衣衫褴褛走着山道回到了昆仑,看到石中玉回来,昆仑弟子大惊。 如云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对着石中玉说:“你,你没有死,你竟然还敢回来。” 石中玉这时候痛哭流涕,说自己也是内疚于心,于心不安。 “我做这些,都是如冰师兄所指示的。”哭着哭着,石中玉顿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听到这一句话,其他四位有权的道人,也收下了杀石中玉的心。 其中一位如风道长说:“这话,从何说来?” 石中玉哭泣说,自己是因为戈广牧的原因而进入到昆仑的,所以自己很感激戈广牧,但是她没有想到,戈广牧这个人人面兽心,利用自己是掌门嫡传人的身份,让她伺候自己。 石中玉说到这里,忍不住大哭起来,说这件事被云飞扬知道之后,云飞扬于心不忍,于是让这戈广牧离开。 关于这件事,石中玉说当初和戈广牧一起下去送符的道人知道,这其中倒是有一个,想起了的确有这么一件事。 石中玉继续说,在常青当上掌门之位,戈广牧这个伪君子碍于面子,不敢明抢,于是故意拿出藏剑图和尚天良勾结在一起。 尚天良到了昆仑,也用戈广牧的命令威胁他,若是不听从的话,等戈广牧回来,会教训石中玉。 石中玉说到这里,露出痛苦的神情说:“我一介弱女子,无依无靠,一年之差,为虎作伥,我真的对不起两位道长。” 这时候如云开始发言了:“没有想到其中既然有这般曲折,我们都以为如冰师弟是一个有道全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卑劣小人,你继续说下去。” 石中玉说了常青是真的闭关,但是也被骗下山,至于骗的方子,就是说准备将掌门之位让给常青。 听到这话,大家倒是相信了,常青这个掌门一直是名义上的代掌门,想要将代这个字去掉,必须要戈广牧点头。 石中玉也说常青为戈广牧母亲看病这件事,但是戈广牧完全不顾这恩德,恩将仇报。以让常青送神剑为名,前去海宁城。 这到了海宁城,自然就是堕入陷阱之中,被尚天良给杀害了,而尚天良又让人将神剑给送还回来,那么戈广牧就没有人知道了。 众人觉得有理有据,这么一想,的确都说得通,石中玉一个女子若是没有人指示,为什么会害虚白和常青。 “诸位知道戈广牧为什么一直不回来吗?他就是知道诸位在争权,所以他就坐山观虎斗,等到大家元气大伤之后,这个伪君子就回来了,到时候这昆仑掌门之位,谁还敢和他﹢。” 说到这里,石中玉拿出了戈广牧写的信,对着众人说了:“戈广牧早就准备好了,等到诸位都弱了,就让我拿出这一封信,让大家听我的,实际上就是听他的。诸位若是杀了我,他就可以以门规处置诸位。” “好歹毒呀,没有想到这戈广牧是这样的为人,幸好石师弟你幡然悔悟,否则我们都要被他骗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二十三章纷争不断何事休 如云故作感叹,诸位道人仔细想了想,都点点头,这时候另外一位道人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要将他绳之于法。” 听到这话,如云能笑地说:“这件事他做的滴水不漏,我们没有证据,如何抓他。” 这人被如云这么一问,一时间语塞,而另外一位对着如云说:“若是尚天良供出来呢?” 如云看了看石中玉,石中玉这时候说;“尚天良不会说出来的,尚天良唯一指望就是戈广牧等上了掌门之位,然后想办法救他。” 石中玉说到这里,看着众人说:“如今这个情况,是昆仑早日选出掌门,这样戈广牧就没有办法了,诸位师兄,诸位道长,你们难道愿意让昆仑落在这么一个奸邪小人手里吗?” 石中玉说完,众人互相看了看,如云这时候说:“诸位师弟,石师弟也是被戈广牧这个小人利用了,而且石师弟也跳过一次舍身崖,这一次不死,也是天命所定,所以诸位师弟,我认为可以放过石师弟。” 如雨看了看石中玉,然后开口说:“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石师弟面壁三年,这不算过分。” 既然这两人都这么说了,剩下的道人都一致同意了。 石中玉的处罚完毕之后,剩下的就是关于掌门位置的事情,如云的弟子站出来先说;“老师他察觉到了两位掌门之死,为虚白仙师和常青仙师找到了凶手,为他们报仇雪恨,这功劳也不算小了,弟子认为,如云老师当这个掌门人,理所应当。” 如云听到这话,也没有谦虚,现在可不是谦虚的时候,其他四位都虎视眈眈,自己要是一谦虚,他们可是会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如雨自然不答应,说如云这一次的确有功劳,但是这有功劳不一定能够当掌门,他们可以按照功劳来赏赐,而不是来当掌门的。 其他三位也是一个说法,认为这可以赏赐,但是不能就这么当上掌门,这要当掌门,要德才兼备。 于是五人又开始争论起来,整个大殿又是乱成一团,而跪在那里的石中玉,如同外人一样。 她听着这些人的争论,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这个结果,丝毫不出他意外。 当然有一个长辈见他们争论的不像话了,于是提醒他们,这戈广牧就是等他们争,他们若是在这样下去,只会让人耻笑。 众人没有在说话,但是在如雨他们心中,他们宁愿这掌门之位被戈广牧得到,也不愿意被其他四位给得到。 这戈广牧当上掌门,也要让着他们几分,不敢出手,但若是自己这些人得到,那就是不死不休。 众人心中有了算计,先没有说话,有人带着石中玉先下去了。 这样过了三天,在第三天晚上,石中玉待的房间里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石中玉看到如雨,询问说:“如雨师兄,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石师弟,我救了你一命,你难道不感谢我一番吗?” 石中玉听到这话,露出了害怕的神情,然后对这个如雨说:“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既然戈广牧都可以威胁你,那么我这个师兄呢?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不用三年,最多三个月就可以出来了,” 石中玉听到这话,泪眼汪汪的看着石中玉,一副乖巧的样子的。 第二天,如雨离开的时候,对着石中玉说:“玉妹,你放心好了,我可不像戈广牧那样无情。” 石中玉点点头,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如雨,如雨心中得意。 如雨离开这里,没有走多久,就听到了消息,如云死了,死在自己云房里面。 如雨听到这个消息,嘴角露出了冷酷的笑容,他亲自前去看,只见如云嘴角还留着黑色的血,想必是被人给毒害的。 如雨自然装模作样的询问是谁干的,而众人没有回答,如云的弟子都用一股仇视的目光看着如雨。 如雨一点都没有在乎,见没人应声,于是就对着四周说:“既然没有人知道凶手,那就先入殓,这样也对师兄不敬。” 如雨说完,就这么带着自己的亲信走了。 到了如雨自己的云房,如雨忍不住笑着说:“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我原本不想动手的,但是如云这厮既然出这一招,那就别怪我了。” 亲信拍着如雨的马屁,说如雨才适合执掌昆仑一脉,如今如云已经死了,其他三人也不是如雨的对手了。 如雨点点头,让自己亲信准备好酒菜,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庆祝起来。 当天晚上,如云那边愁云掺淡,如雨这边却是欢声笑语,众人都在庆祝,庆祝如雨当上昆仑掌门之后,他们会过上怎样的好日子。 在他们高兴之中,不知道危急已经到来了,在二更时分,一群道人杀了进来,酒醉的他们完全无法抵挡。 还好如雨武功较高,挥剑除去一个,不像是其他人一样,被人几招就要了性命。 而这时候三个道人一起对着如雨出手,看着这三人,如雨骂道:“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齐心协力,对付贫道,好不要脸。” “如雨,我们若是不练手,岂不是要被你个个击破。” 三人因为如云的死有了危机感,他们三人知道他们三人若还是各自为政的话,是除不掉如雨的,因此三人就齐心协力,趁着这个机会,一举除掉如雨。 如雨的武功本在他们之上,但是这因为一对三,外加是醉酒,自然不是对手了,二十多招之后,如雨酒劲上来,一个踉跄,失了一招,于是被一把长剑给划伤。 这中了一剑,如雨吃痛,反而清醒过来,如同发狂的老虎,剑招招招要命。 他要拼命,三人不愿意拼命,于是反攻为守,拖延起来。 如雨这一时勇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刻钟之后,如雨身子晃荡,步伐踉跄,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三人也不客气,正是趁你病要你命,于是三人三把长剑送走如雨的性命。 这杀了如雨之后,战局就平定下来,三人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瘫坐在那里。 等他们回过神来,互相看了看,发现对方眼中深深的戒心。 “我们不会让对方当上掌门的。” “昆仑不能没有掌门。” “还是让戈广牧来当。” 三人达成了共识,于是三人在天亮的时候,前去石中玉的房间。 石中玉看着他们三人到来,疑惑地说:“三位,不知道你们前来所谓何事?” 这三人对着石中玉说:“还是要请师弟你下山,去请如冰师弟上山,继承掌门之位。” “这,这,三位师兄,你们已经知道如冰师兄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我们只是知道如冰师弟乃是先掌门唯一弟子,先掌门托付羽冲剑给他,就是愿意将昆仑交给他了。” 石中玉听到这话,脸色苍白,对着他们说:“我知道了,三位师兄,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掌门师兄的。” “师弟,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就不用提了,若是掌门师弟知道你曾经说过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只怕你休想呆在昆仑了。” 石中玉贝齿咬着下唇,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最后轻声一叹,对着他说:“三位师兄,我知道了。” 石中玉离开这里的时候,却丝毫没有难过之情,这件事,虽然有一点出乎她的预料,但总算没有多大的差错。 一个月后,石中玉到了西京城,她再次求见戈广牧,戈广牧看着石中玉再次到来,有一些例外地说:“怎么了,师妹你又来了。” 石中玉见无人,顿时抱住戈广牧哭起来。在一边哭,石中玉一边做着小动作。 不过戈广牧没有丝毫反应,等到石中玉哭够了之后,对着石中玉说:“你哭什么?” 石中玉将常青和虚白死的消息说了,戈广牧听了之后,念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石中玉询问戈广牧,关于藏剑图的事情,戈广牧将尚天良来见自己的事情说了。石中玉听了之后,感叹尚天良的阴险。 “掌门师兄,你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去昆仑,继承掌门,哪怕你继承掌门之位后回来守孝,都比现在要好。” 石中玉将山中的事情说出来,戈广牧听了之后,却没有说话,这时候外面传来孔理央的声音:“夫君,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昆仑因为没有掌门,而害了这么多性命,真是让人惋惜。若是夫君你还不回去,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孔理央说要戈广牧守孝没有错,但是如今这个情况,若是还继续守孝而出面,这就是愚孝,以孝害仁,这是不可取的。 戈广牧听孔理央这么说,想了想,让孔理央带着的石中玉下去休息,这件事自己会在好好想想。 第二天,戈广牧答应了,准备和石中玉一起去昆仑,继承昆仑掌门之位。他只希望从今以后,昆仑再也不会有什么风波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二十四章心思难测何人懂 在戈广牧前去昆仑的时候,南都之中,陈秋水收到一封求救信。 陈秋水收到信的时候,林绍闻正在为陈秋水画眉,这些时日,林绍闻常常呆在陈秋水这边。 陈秋水和林绍闻都是少年心性,比较合拍。 林绍闻自然在画眉的时候,也有一些不老实,陈秋水看完之后,林绍闻询问说:“谁写来的。” “上官天良,他因为杀害常青和虚白而被抓了。” “嗯?这可是一件难办的事情了。” 林绍闻让陈秋水放下信之后,继续为陈秋水画眉。 陈秋水想着怎么救尚天良,对于尚天良,她觉得还有用处。 林绍闻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对着陈秋水说:“这件事倒是不难,你就不用多想了。” “夫君,你有办法了?” 林绍闻点点头,对着陈秋水说:“到时候严明正身就是了,只不过从今以后,就没有上官天良这个人了。” “他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武功,有一些事情还需要他前去办。” 陈秋水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明媚的一笑,看着这一笑,林绍闻低下头,而陈秋水躲闪,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大人,你应该干正事了。” 林绍闻只好一笑,让人拿来纸笔,写好之后,让一个邙山弟子送给益安府总督。 这一封信离开之后,陈秋水对着林绍闻说:“这样真的好吗?若是被人知道,或是那个总督将这一封信递交上去。” 林绍闻摇摇头,对着陈秋水说:“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总督递呈上去,我们就要危险了,可能我也会被杀头。但如果总督照做了,自然可以转危为安了。” 陈秋水点点头,林绍闻离开这里之前,前去见自己的儿子和建文公主,他儿子小名德官,至于学名,林绍闻还没有想好。 德官看到林绍闻,笑呵呵地看着林绍闻,林绍闻抱起来之后,德官用手抓着林绍闻脸。 林绍闻逗弄了一下,交给建文公主,离开这里,前去寻找一个苏公子。 苏公子正在看书,见到林绍闻到来,笑着说:“念修兄,你怎么来了。” “怎么今天没有去找卿如姑娘?” 苏公子说自己最近有一些事情,说到这里,苏公子询问了林绍闻,是否接到了朝廷的消息。 林绍闻说没有,朝廷有什么事情。 苏公子听了之后,想了想说:“念修,朝廷将要带着大军前去西戎,就是明年开春,我将要在年前到京城,参与这件事。” 林绍闻听了之后,算是明白过来,询问说这一次统帅的是谁,苏公子说是二皇子,二十二位国公都要派遣一位公子前去。 林绍闻听了之后,让苏公子多注意安全,这万里之行,指不定有什么危险。 别的不说,就是水土不服这一条,就要千万注意,免得到时候客死异乡。 苏公子说自己会注意到这些,也多谢林绍闻关心。 “既然念修你没有接到消息,那么这一次,应该是你弟弟,定北侯跟着前去了。” 林绍闻说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若是自己前去,自己还有一些不情愿。 “苏公子,还请你多多照顾一下我那二弟,他整天只知道吟风弄月的,这若是真的打起仗来,他未必懂。” “你这谦虚了,这一次平定左贤王之乱,不是令弟的功劳,难道还是殿下的功劳吗?”这圣旨上面虽然是说大皇子指挥得当,平定了这一次叛乱。但是苏公子这些和大皇子一起长大的,还不知道大皇子的本事吗? 林绍闻说那都是有谋士相助,而且还依靠自己父亲早有安排,这才做成了这件事了。 苏公子点点头,告示林绍闻,这一次二十二位公子之中,懂兵法的应该不少,所以林绍闻不用担心。 苏公子说到这里,然后突然笑着说:“可惜我那个表姐不能跟着大军出征,若是她在的话,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 苏公子说到这里,林绍闻不由好奇,苏公子将齐小姐的事情说了出来,林绍闻说齐小姐既然精通兵法,那么苏公子可以上奏朝廷。 “我那表姐她已经在殿下身边,协助殿下处理狄人的事情了。” “这么说来,以后我们要叫他娘娘了?” 苏公子点点头,林绍闻记在了心中了,然后说自己本来想要找苏公子一起游玩的。 苏公子说自己现在也没有事情,倒是可以林绍闻一起出去打猎。 林绍闻点点头,和苏公子换了装束,前去南都外面打猎。 这南都外面自然没有多少猎物,他们不过是骑马游玩,顺便练习一下箭术而已。 等到晚上,林绍闻苏公子在一起用了膳,林绍闻回去,又是去陈秋水那里。 他将苏公子说的和陈秋水说了一遍,陈秋水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倒是一件好事,这样我们就可以救出上官天良了。” 说到这里,陈秋水念起来,让林绍闻写一封密折,上面写着白藕教屡次不能剿灭,就是因为不知道贼首,如今林绍闻有一计策,就是暗中救下上官天良,让上官天良作为朝廷的内应,混到白藕教之中,一举功成。 写完之后,陈秋水对着林绍闻说:“小表哥前去西戎是否会遇上危险,而且小表姐那里,夫君你就真的不管吗?” “多闻和大军一起前进,会有什么危险,冰梅的事情,唉,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年可是苦了她了。” 林绍闻叹息一声,不愿意在多谈。 “其实,小表姐的心意,我倒是知道,只是我不好说。” “嗯?冰梅喜欢谁?” “小表姐房间之中谁的画像最多。” 陈秋水说完,林绍闻脸色一变,呵斥说:“秋水!你乱说什么。” 陈秋水连忙摇头,不在多说什么。 而林绍闻坐下之后,对着陈秋水说:“这件事,可是真的。” “我倒是看书中说过这个。” “哪个书里面会说这个。”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西戎书来着。” 林绍闻听了之后,摇着头说:“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少揣测,不管是不是真的,秋水你不要乱说。” 林绍闻这才说完,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亲自前去找建文公主,他让宫女先抱着德官下去,然后询问建文公主说:“殿下,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情,还要屏蔽左右。” “殿下你和妹妹交情最好,你也知道妹妹已经是这个年龄了,也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她是否有意中人,当然若是因为男方穷困而不好开口的话,这倒是不用,毕竟只要她喜欢就可以。” 建文公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妹妹好像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那么她平常都画哪些人的画像?” “这么说来,她也不接触外人,所画的图像,都是父亲大人的画像。” 林绍闻听到这里,感叹说:“冰梅真有孝心,我们两兄弟,都不如她。” 建文公主这时候笑着说:“是呀,我想冰梅要找的夫婿就是如同父亲大人那样的大才子才是。”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绍闻心中有了答案,于是说;“是呀,现在只能慢慢等了,等那位大才子出现了。” 林绍闻说了一番,就离开这里,他到了陈秋水的房间,陈秋水正在练剑,陈秋水见他走过来,收剑而立。 看着林绍闻脸色不好的样子,陈秋水说:“怎么了?这才出去没有一会儿,谁又惹夫君你生气了。” 林绍闻没有回答,让人送来纸笔,然后让仆人退下。 因此陈秋水就亲自为林绍闻磨墨,然后看着林绍闻写了这一封信。 等林绍闻写好之后,准备装入信奉之中,陈秋水摇头说:“这一封信,夫君你不能寄出去,否则到时候会惹出大祸事的。” “但是我不说她的话,她一辈子不嫁人,日后九泉之下见到父亲,我又有和面目见。” “但是夫君你想过没有,小表姐或许都没有察觉到这一件事,你这一封信她看了之后,羞愧难当,到时候自杀怎么办?” 林绍闻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陈秋水继续说:“夫君,这件事就让他这样,如今这样,对小表姐也是一件好事。” 林绍闻叹气一声,拿出火折,点燃蜡烛,将这一封信给烧去了,另外写了一封信,关心林冰梅如今怎么样,还有林冰梅若是真的不愿意嫁人,他们也不会为难林冰梅,林冰梅要修道也可以在家里修行。 林绍闻说如今他们两兄弟都在外面,家里还有母亲要人伺候,所以只能劳烦林冰梅和曹池凤了。 林绍闻写完这封信之后,然后询问陈秋水,自己是否给乐琼写一封信,陈秋水说这件事谁都不要知道最好。 “什么事情不要让你三娘知道。” 陈菁菁推门而入,询问林绍闻。 林绍闻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陈秋水,陈秋水走了过去,在陈菁菁耳边说:“娘亲大人,我们就是猜测,你不要责怪我们。”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二十五章玄武来客先声势 陈菁菁笑着说:“莫非是秋水你的孩子是一个女子?” 陈秋水听到这话,脸顿时红了起来,林绍闻听到这话,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陈秋水说:“秋水,难道你已经有身了?” 陈秋水点点头,说这件事自己准备以后在告诉林绍闻的。 “秋水,你让我过来,难道不是为了这件事吗?”陈菁菁倒是好奇的询问起来,听到这话,陈秋水连忙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陈菁菁被她这个举动弄糊涂了,于是询问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陈秋水于是整理了思路,然后将她的猜测说出来,说出来之后,陈秋水小心打量着陈菁菁,陈菁菁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过了一会儿,陈菁菁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陈秋水的额头,对着陈秋水说:“你们夫妻两人,整天想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放心,冰梅只是孺慕之思而已,等到秋水你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就知道了。” 陈菁菁说这件事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写信去告诉乐琼,那不是让乐琼笑话他们两个杞人忧天吗? 陈秋水说着是,陈菁菁说陈秋水:“如今你五个哥,四个哥哥都有出息了,剩下的,还要想办法,尽量为他,谋取一官半职。” “我那四哥,他这个人呀,怎么说呢?性子和我差不多,不过十分顾家,把他妻子当一个宝贝一样,考中举人之后,也不去参加春闱,就在家里陪着嫂子。” 陈秋水说到这里也是无奈,说他们父母都说过了很多次,但是陈老四就是用齐家为理由,赖着不肯离开。 陈菁菁听了之后,对着陈秋水说:“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陈菁菁让陈秋水好生休息,并且告诉林绍闻说:“绍闻呀绍闻,你也是的,我听到外人议论了,这当丈夫的要公平,你少年心性,我倒是不好多少什么,但是如今秋水有孕在身,你也要收敛一些才是。” 林绍闻说着是,对着陈秋水说:“秋水,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陈秋水对着林绍闻眨眨眼,两人早就有了默契,林绍闻知道陈秋水这眨眼的含义。 于是林绍闻也不在多说什么,等到陈菁菁离开之后,陈秋水关上了房门。 “母亲大人刚说了,夫君你就按照她说的,收敛一些才是。” 这话说完,陈秋水再也没有说话了,等到午膳时间,林绍闻才打开房门,询问一旁的丫鬟,是否有重要的事情。 丫鬟说没有,但是林绍闻这才走几步,管家就急匆匆的前来,见到林绍闻连忙行礼。 “怎么回事,有什么匆忙的事情吗?” 管家连忙递来一封信,林绍闻打开一看,原来是林多闻写的。 这信有两封,一封是加书,林多闻这个当弟弟向陈菁菁问安,关心林绍闻一家人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就是让林绍闻准备棋手,玄武国的人今年来朝贡了。 玄武国朝贡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所谓无事献殷勤,所以圣人先让四圣司的人打探,得知使者团之中,其中有一个道人,道名叫做秀策,棋力非凡。 当然朝廷上面倒是没有当一回事,林多闻自己也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楚继善告诉他们,这来者不善,所以让林绍闻在民间寻找国手,等到棋院的棋士不敌,然后进献人才,让圣人大悦。 林绍闻看了这一封信,于是转身回去,这时候陈秋水正在用膳,看着林绍闻会来,忍不住给林绍闻一个白眼。 林绍闻见到她这个样子,笑着说:“秋水,你看下这信。” 陈秋水看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对了,黄时龙那个小子下棋技术不错,我们当初可是答应过他,这么多年也应该让他如愿了。” “这一个只怕不够,不知道这南都是否有什么人才了?” “南都我不知道,但是靖州城倒是有一个棋士,名叫祝积薪,这人以王积薪自比,和我那四哥交好,你写一封信给我四哥,让他出名。” 林绍闻说是,于是分别写了信,一封是去找黄时龙的,一封是给祝积薪的。 林绍闻写完信之后,让人送下出去之后,林绍闻想南都这人才济济,想必有不少高手,于是询问了一下管家。 管家听了之后,想了想说:“大人,去年到时候一个棋手,名叫范世民,棋艺不错,在城中设局十日,没有一局输了。” 林绍闻让管家去打听一下,管家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说这范世民是永安城一个著名老爷的少爷,酷爱下棋。 林绍闻也修书一封,让管家送去,让人去请。 林绍闻请棋手的时候,林多闻这里也没有闲着,林多闻想偌大的京城,怎么也会有棋手。 于是林多闻前去茶室,这茶室之中下棋的人不少,不过多是下象棋,很少有人下围棋。 林多闻询问茶博士,茶博士说下象棋要热闹,下围棋要冷清,所以一般人都在棋房下。 林多闻询问几家棋房的位置,给茶博士一点银子,然后前去棋房了。 这里就比起喝茶那里安静很多,每一张桌子都隔着很远,而且观棋的也就一两人,形态风雅,一看家世不错的样子。 林多闻询问了一下掌柜,这里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掌柜说一个房公子十分厉害,这时候一个端着茶壶来加水的人小二不屑地说:“房公子的水平算是什么,就是随便下下。” 林多闻听了之后,看着小二说:“你这么说的话,那么你认识有厉害的人了。” “当然有,那人叫施不疑,棋艺那是顶呱呱的。” 林多闻询问小二如何找到施不疑,小二说施不疑这人就在附近的茶馆里面,林多闻只要去问一下就知道。 小二说完,就看到了掌柜怒目地看着他,连忙去倒茶。 林多闻看到这个情况,拿出一点银子,对着掌柜说谢谢了,然后前去附近打听。 这施不疑的名气还不小,这一会儿就在茶馆里面看到了施不疑。 施不疑正在和人下棋,这施不疑才是弱冠之年,而对面是一个中年男子。 施不疑却是气定神闲,而中年男子却是一脸颓废的样子。 林多闻看了一下棋,很明显是中年男子落入劣势,都已经杀得溃不成军了,不过那中年男子还是在下。 收官之后,数目之后,施不疑笑着说:“承认了,承认了。”施不疑说完伸出手来,那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数了五十枚铜钱。 在那人离开之后,施不疑对着林多闻说:“这个少爷,是否要来下一局。” 林多闻找了一张椅子,对着施不疑说:“施兄弟,下棋不是我的长处,不过这京城之中,是否有人能下棋胜过你。” “不是我自傲,别说京城了,就算是天下也少有敌手。” 林多闻见他自傲的样子,对着施不疑说:“好,施兄弟,过几日,我请你和一个人下棋,若是你胜了……” “我若是胜了,五百文钱可不能少,若是输了,自然是五百文奉还。” 林多闻笑着说:“五百文倒是小事,那我就告辞了。” 林多闻离开这里,第二天,他找到了一位棋待诏,棋待诏本来就是冷门官职,林多闻能来,这位棋待诏自然受宠若惊。 双方寒暄了之后,棋待诏询问林多闻来这里的目的,林多闻说自己找了一个棋士教自己下棋,但是不知道这人的棋力如何,所以请这位棋待诏去他家帮他考验一下。 这位棋待诏自然答应了,林多闻询问了时间,棋待诏说明天就可以。 于是林多闻就告辞了,回去安排了。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林多闻找来施不疑,他让仆人带着施不疑走后门,不要让施不疑知道他的身份。 至于棋待诏,自然是从前门进来。 这下棋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施不疑进来的之后,看着茵席,有一些为难。 林多闻知道这是施不疑习惯坐椅子,但是如今坐椅子,岂不是对棋待诏不敬。 他于是只能装作没有看到,于是施不疑只好坐下。 等到棋待诏到了之后,两人猜先,开始下起棋来。 林多闻看着,这两人开局的时候厮杀就很惨烈,到了中盘,更是如同水火,杀的天昏地暗。施不疑也没有往日的从容,不时用手帕擦去额头的汗水。 等到收官之后,开始数目,最后施不疑胜了三子,施不疑这一次也没有习惯性伸出手要钱,棋待诏对着林多闻说了恭喜恭喜,林多闻找到了一个好的老师。 林多闻说辛苦了,让人带着棋待诏下去休息,棋待诏说自己还有事情,于是先告辞离开了。 施不疑看着林多闻,伸出了自己的手,对着林多闻说:“我怎么在京城里面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对手。” 林多闻笑着说:“因为他们一般不在外面下棋,就算是下棋,也是下一些指导棋。” “外面?”施不疑疑惑说着。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二十六章京城纳贤收身架 林多闻笑着说:“外面当然是说外城了,他们一边是在禁宫之中下棋的。” “你是说他是棋院的人?” “不错,还是一位棋待诏。” 施不疑听到这话,有一些不敢相信,看着上面的棋局说:“我,我刚才下赢了棋待诏。” “不错,你已经下赢了棋待诏。” 施不疑看着林多闻,询问说:“这位少爷,不,这位大人,你是谁?” “我姓林,草字时建。” “林?林?莫非还是定北侯。” 林多闻点点头,施不疑连忙行礼说:“小子无礼,还请侯爷见谅。” 林多闻笑着说:“不用多礼,你的棋艺不错,我准备让你先住在我这里,钻研棋艺。” 施不疑听到这话,连忙磕头谢过,林多闻询问他需要一些什么,施不疑说如今他需要棋谱,这棋谱外面卖的少,就算有卖的,也不是他能够买的。 第二就是要找人切磋,若是能有棋待诏常常和自己下棋的话,自己的棋艺一定会大有长进。 林多闻说这两样都简单,自己都可以安排。 “大人,不知道你让小子做些什么?” “你如今安心钻研棋艺就是了,等到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施不疑说好,于是告辞下去了。 过了几天,林多闻真闲着无聊的时候,一个人前来拜会。 林多闻看到上面写着神目书院李昌吉这七个字,心中想了想,于是亲自接待了。 林多闻看到李昌吉,对着李昌吉说:“泰安贤弟,久闻大名,今日有幸一见,三生有幸。” 李昌吉有一些疑惑,林多闻笑着解释,陈士弘常常和自己说李昌吉的才能,而且周水田也说李昌吉才能是他十倍。 李昌吉说惭愧,自己才能远远不如周水田。 见李昌吉只是否认不如周水田,却没有说陈士弘,林多闻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林多闻试探询问起来,这越是交谈越是高兴。 李昌吉谈话丝毫不谦虚,纵横捭阖,雄壮高论。 如果周水田是一块美玉,李昌吉就是一把宝剑。 这一直说到了华灯初上,林多闻和李昌吉就在大厅上吃了晚饭,继续聊。 李昌吉觉得林多闻比林绍闻好,林绍闻虽然有下士之心,但是架子还端着的,给人只是礼贤而非下士。 但是林多闻就不同,林多闻没有刻意,就如同朋友一样和李昌吉谈话,李昌吉有一个能说话的人。 有一些话,李昌吉不好和周水田说,因为是怕周水田笑话,但是和林多闻说话,就没有这个关系,两人一直聊到了天亮。 在天亮之后,林多闻还是兴奋的不能眠,不过管家还是来提醒他,应该休息了。 林多闻于是人带着李昌吉下去休息,自己也去小睡了一会儿。 等下午起来之后,林多闻再次和李昌吉谈起来,这谈到后面,林多闻询问李昌吉是否有婚事,李昌吉说自己结婚了,询问林多闻为什么这么问。 林多闻说李昌吉这样的学问,才配得上自己妹妹,可惜已经结婚了。 李昌吉多谢了林多闻的好意,然后继续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这样连续了三天,李昌吉才想起了正事,他来这里,是梁法尧交代,让李昌吉替梁法尧向林多闻问好。 还有就是希望林多闻能给李昌吉找一个住处,李昌吉不是什么富人,就算大富大贵之人,也不能在京城住半年客栈。 林多闻说自己这房子还空着,李昌吉尽管在这里住就是了。 李昌吉说自己住在这里倒是容易松懈,希望林多闻能够为自己找一个情景的地方。 林多闻想了想,说爱晚山的红叶寺倒是清净,因为是子孙庙,所以很少有外人打扰。 自己修书一封,让李昌吉前去的话,这红叶寺的住持一定会招待的。 李昌吉谢过了之后,林多闻立马修书一封,也不多挽留,恭祝李昌吉早日高中。 李昌吉离开之后,林多闻立马写了一封奏疏,将李昌吉的事情禀告给圣人,他写好之后,准备第二天递上去。 李昌吉离开这里,到了爱晚上,看着上面的枫叶,还有不断出入达官贵人,心想有一天,自己也会带着自己妻子来到这里游玩,欣赏京城少有的名景。 李昌吉到了红叶寺,敲门之后,一个小沙弥开门说:“施主,是来上香的吗?” 李昌吉说自己有事情找住持,小沙弥于是进去询问了一下,然后带着李昌吉进去。 进入到大厅之中,住持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昌吉这穷酸的样子,有一些不满小沙弥,于冷冰冰地说:“坐,茶。” 小沙弥下去之后,李昌吉说自己是一位举人,这一次来京城参加春闱。 见李昌吉是一位举人的面子上,住持勉强说:“请坐,上茶。” 等李昌吉坐下之后,住持对着李昌吉说他们这里是子孙庙,不是十方丛林,不接受外人在这里居住的。 李昌吉听到这话,于是拿出了一封信,对着住持说:“小生知道,不过小生这里有定北侯的一封书信,还请住持过目。” 住持听到定北侯三个字,站起身来,双手接过,拆开一看,连忙对着李昌吉说:“请上座。”说完,住持对着外面大喊说:“上好茶。” 李昌吉说自己住在这里就可以了,住持说了失礼,然后拆开一看,他也没有多看,就看了一下下面的官印,然后一脸笑容地说:“李举人,你来鄙寺读书,也是鄙寺的福气。” 住持说自己绝不会让人打扰到李昌吉读书,这一日三餐,也是寺庙给包下来了,当然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李昌吉高中之日,能够留下墨宝。 李昌吉也没有谦虚,说住持收留之恩,他日后一定回报。 住持心中自然高兴,他丝毫不担心李昌吉不会中举,毕竟定北侯都帮忙写信的,这想要不中都是一件难事。 于是李昌吉就在这里住下,他倒是不读书,而是写文章了。 林多闻的奏疏下去了之后,是文妃看到了,文妃看了之后,对着圣人说:“这突然之间,来一个继承林泉衣钵的士子来了。” 圣人听了之后,接过奏疏看了看说:“林多闻还是年轻了,这人既然是他们一脉,他就不应该这么写。” “他乃是为朝廷举贤,而不是为自己打算。” 圣人听到这话,点点头,然后让人将李昌吉的试卷找来。 这解元的试卷自然会送到京城来封存,半个时辰,圣人看了之后,对着文妃说:“朕知道应该找谁修这魏书了。” 文妃也看了看,对着圣人说:“恭喜圣人,果然奎璧流光,英杰四出。” 圣人笑着说:“这天下贤士不少,只是很少有人如朕一样,能够不拘一格,将他们从民间给选出来。”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文妃说:“先帝常常对朕说,当初文皇帝心心念念就是要缔造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先帝心中有愧,未能让文皇帝如愿,如今朕终于成了。” 文妃点点头,说如今,就算翻遍了史书,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国安民乐,可成尧舜之世了。 圣人说不出的得意,告诉文妃,自己也准备功成身退了,将这天下交给大皇子了。 文妃听到这话,说会不会太快了,圣人如今春秋正盛,何必要逊位呢? “小童,这史书上,英明神武之帝,到了老年,都会犯错。这就是月满而缺之道,朕如今已经无愧先帝所托,自然应该从赤松而游。” 文妃看着圣人,小声说:“圣人,你真的放得下吗?” 圣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看着奏折,这时候一道密折到了。 圣人看了看,对着文妃说:“果然麻烦来了,那秀策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秀策一行人到了常和城,当地知府就按照安排,找了幽燕府的棋士和秀策下。最后七个人下秀策一个人,秀策还让三子,七局都输了。 知府说就算棋待诏也未必有这个棋力,还请圣人多做决断。 文妃看了密折,对着圣人说:“玄武国撮尔小国,有什么能人,这知府轻敌,才会如此。” 圣人说不是,玄武国以围棋取士,玄武国认为时文不过文字功夫,不能看出人的真才实学,而下棋是两人交手,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因此玄武国的文官多是围棋高手,这秀策能够胜过他们,棋力一定很厉害,而至于中原,围棋不过四艺之一,大家都是下着玩,没有当一回事。 如今玄武国找他们下棋,真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虽然输一局棋是小事,但是圣人却不愿意丢这个面子,他下诏,说棋院从新招人,让各地知府,寻找棋士,在三个月之中进入京城,参加棋院考试。 圣人下诏之快,让知道消息的林多闻一时间愣住,他原本以为是使者团到了京城,和棋院交手之后,才会下诏。 不过这一封诏书倒是方便了他,这些棋待诏也大概知道了秀策的事情,为了不丢面子,于是也找人切磋起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二十七章黑白棋子困英雄 棋院的人都是老熟人,这下棋都下了十几年了,早就知根知底了,而这位施不疑棋力和他们相差无几,又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的对手,自然是上佳的切磋人选。 施不疑有这几人喂招,自然棋力大有长进,棋待诏都让林多闻举荐施不疑进入棋院。 林多闻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反正时间还早,不如等到那些从各地被举荐上来的棋士来到这里之后,再做打算。 林多闻心中放心施不疑的实力,但是他准备一鸣惊人,让施不疑风风光光进入朝廷之中,这样不止施不疑脸上有光,自己这个举荐人也有面子。 半个月之后,京城附近的举荐的人到了,其中不少是国公推荐,自己家中养的棋士。他们虽然还没有听到风声,但也知道这一次是长面子的时候,于是让自家的棋士到京城来。、 林多闻已经有了准备,他早年办过文会,如今要办这棋会自然简单。 他举办棋会,名义是以棋会友,无论什么,都可以来下棋,一切茶水点心的费用都算是他的。 作为如今圣眷正浓的定北侯,这个棋会来参加的人自然不少,其中也有不少来混吃喝的。 于是林多闻另外租了一个房间,前院是那些棋艺不高的,基本都是在前院下棋,而那些被举荐的,就是中庭附近的厢房里面下棋。 后院,就是这些棋士和施不疑交手的地方,林多闻嘱咐施不疑,不要一直胜,要给这些人面子,这些人的棋艺可以从棋盘上面看出,但是人品就不一定了。 这些人也算是国公的人,施不疑以后就算是飞黄腾达了,这些人有心找麻烦的话,也会给施不疑露带来不小的麻烦。 施不疑说这个他会理会,以前下棋的时候,会有人专门那银子给他,让他输棋。 听到施不疑这话,林多闻笑着,让人拿上银子来,施不疑看着银子,对着林多闻说:“侯爷,你对我如同再造,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呢?” “你收下,我也不是什么有钱的勋贵,小小的一点心意,还请不要嫌弃。” “侯爷,这,这……” “拿下,你如今没有用到的地方,但是等你结婚了,那就说不准了。” 施不疑谢过之后,林多闻也就没有多说了。 到了九月下旬,玄武国的使者到了京城,这一次是玄武国阔别多年再次上贡,所以看热闹的很多。 玄武国这一次使者团倒是不小,有三百多人,这些人进入京城的时候,捧着宝物,其中有数百种之多。 林多闻也在迎接人群之中,他知道就有龙脑,鹤顶,玳瑁等物品。 这些物品倒不是算什么稀奇,但就林多闻所知,这些都不是玄武国的特产,玄武国如今这么进献,看来也是有自己想法。 玄武国使者团队自然接到了浓重的款待,天子亲自设宴海晏楼,百官陪同。 这宴会上倒是如常,玄武国使者也没有找事,只是恭维圣人。 玄武国谈论的时候,也没有提这一百年没有朝贡的。他们不提,虞朝这边自然也不提。 宾主尽欢之后,玄武过的使者住入驿馆之中的第二天,玄武国使者就在京城租了一间不错的酒楼,设下棋局,说只要能胜过秀策的话,胜一目千两银子。 为了提防有些人不自量力来浪费秀策时间,所以这又加了考验。 这酒楼有三层高,秀策在三楼,独自一人,二楼有九个人,随便胜了哪个人,都可以到三楼和秀策下,至于一楼,摆了三十张桌子,也是顺便胜一人都可以进入到二楼。 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很多人认为玄武国海外小国,懂什么围棋,这不过是夜郎自大,白白送银子来。 因此最开始的那一天,京城稍微认为自己棋力不凡的就出手了。 至于那些应诏而来的,没有先动,先等人前去探探虚实。 第一天因为京城高手都没有出手,于是没有一个人能上二楼。 虽然有了第一天惨败,但是京城之中还有大部分人认为这些棋士水平不行,自己上去,稳妥妥的能银子走人。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连续五天,都没有人上二层楼,这时候京城懂棋也明白过来,这三十人棋艺不凡。 于是那些参加应诏而来的开始上了,他们这一出手,少部分到了二楼,不过也只是上了二楼,最后还是没有能够上三楼。 林多闻等他们失败之后,专门问他们要了棋谱,给施不疑专研,施不疑看了之后,告诉林多闻,自己要上三楼虽然没有十成把握,但是七成把握还是有的。 林多闻说他们的目标不是上三楼,而是胜过秀策。 施不疑说自己还没有见过秀策下棋,不知道他的棋风,这要说把握,那是完全没有把握。 林多闻说可以等,如今棋士不断进入京城之中,自然有人可以上三楼。 施不疑告诉林多闻,这要上三楼,除了棋待诏之外,恐怕难了。 林多闻让施不疑稍安勿躁,这件事可以慢慢来。 果然在第七天,一位棋待诏出手,他自然到了二楼,经过一番辛苦的鏖战之后,以半目获胜,上了三楼。 这一次,专门有人在楼下大棋盘上摆子,给众人看胜负如何。 上面下了之后,就有人轻声下楼,告诉下面下的位置。 林多闻和施不疑到了这里,他们混迹在人群之中,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两人下了七十手,都势均力敌,楼下的人见到这个情况,自然高兴万分,认为这一次棋待诏要获胜了。 但是在七十八手的时候,秀策走了一步怪棋,众人不解,而施不疑失神说:“不妙,待诏输了。” 有一个人和施不疑同时出声,林多闻看了看那人,这人可谓是衣衫褴褛,身上没有一处无淤泥,如同乞丐一样。 林多闻走了过去,询问说:“阁下,不如移步,一起观棋。” 那人看了看林多闻,讥讽说:“我这个小乞丐,若是站在相公旁边,岂不是让相公难堪了。” “有什么难堪的,这下棋之人,只有胜负之分,没有高下之分。” 那人听到林多闻这么说,有一些疑惑,然后说:“阁下真的不介意我在阁下身边站着吗?” 林多闻一笑,站在这个乞丐身边,而这个乞丐也没有说什么,盯着棋盘。 果然待诏的局势急转直下,秀策展开了攻势,杀得待诏应接不暇,最后连收官都不收了,中盘认输。 待诏走下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玄武国的正使走上前,安慰了待诏一番,并且说自己设宴招待这位待诏。 待诏谢绝了,说自己有些累了,准备回去好生休息了。 待诏离开之后,众人这才发现,这要拿这银子,难如登天。 于是众人纷纷散去,林多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着乞丐说:“兄台,可否赏光,去鄙处坐上一坐,喝一杯茶。” 乞丐点点头,林多闻出来之后,等在外面的马车连忙走上前来,上了马车之后,林多闻询问这人姓什么。 “小生刘叔甫,不知道这位相公如何称呼?” 林多闻说了自己的名姓,刘叔甫听了之后,诧异说:“侯爷,是小的失礼了。” “无须多礼,刘兄弟棋艺不错,这一次莫非也是应诏而来?” 听到这话,刘叔甫就忍不住怨恨地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刘叔甫是陇右府的人,棋艺在他们当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但是因为刘叔甫没有依附权贵,所以一直落魄。 这诏书下了之后,刘叔甫也毛遂自荐过,但是知县因为他没有后台,拒绝举荐刘叔甫,因此刘叔甫只能独自来京城,看有没有机会进入棋院之中。 林多闻听了后,叹息一声,说圣人一直要选贤举能,但是到了这地方上,却屡屡不能实现圣人旨意。 刘叔甫说是,多少贤才,若是没有一个好出身,就没有机会获得晋升的机会。 林多闻也不准备多说什么吗,等到了家中,让人招待刘叔甫洗漱,换上新衣,用了午膳。 吃完午膳,刘叔甫和施不疑开始对弈,这两人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杀的不亦乐乎。 最后两人以平手结尾,施不疑说若是以前的自己遇到了刘叔甫,只能失败的一条路。 刘叔甫说这局是施不疑承让了,自己应该是输了。 林多闻笑着说他们这之间胜负问题不大,他们只要能胜过秀策就可以。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神情严肃起来,施不疑对着林多闻说:“侯爷,就今天这一局看来,我的胜算不足三成。” 刘叔甫说他也是如此,除非秀策下了昏招,那么自己还有机会。 见他们两个没有信心,林多闻有一些为难了,询问他们是否需要什么帮助,自己能帮他们的话,就一定鼎力帮助。 两人说没有办法,这棋力不是一两天就可以飞进的,若是一年之后,两人倒是有信心在林多闻的帮助下,胜过秀策。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二十八章双石烂柯迷群杰 林多闻摇摇头,这一年时间明显是不可能,这些人最多明年开春就会离开,所以他们一定要在年前胜过。 林多闻说他们两人一起出手,是否有胜算,刘叔甫和施不疑摇摇头,说这样就算胜了,也胜之不武。 林多闻想也是,说如今这个情况,他们对秀策了解还是太小了,不如让秀策多下几局再说。 两人点点头,他们切磋起棋艺。林多闻在那里看了起来。 这接下来,隔三差五就有棋待诏上,结果无不是失败。 在十月初六,圣人再次召见了林多闻,这开始就询问林多闻,是否找到了贤才。 林多闻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圣人对着林多闻说:“林多闻,你举办棋会的时候,朕就已经知道了,你是知道秀策的事情,你养的那位施不疑,是否有把握胜过秀策。” 林多闻将事情说了一下,圣人听了之后,对着林多闻说:“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在棋盘上胜过这秀策,就可以。” 林多闻说是,这件事自己一定会尽全力办好。 林多闻下去之后,只好前去找楚继善询问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楚继善询问林多闻,这两人一起下,是否能胜过秀策,林多闻说没有完全的把握。 楚继善说那么现在他没有办法,若是林多闻能找几个人能胜过秀策的话,自己就有办法了。 林多闻说如今他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去找,这天下懂下棋的,差不多都来到这里,剩下的基本是无名的,这没有名字,他想要去找,也是一件难事。 楚继善说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人,这件事关系到朝廷颜面,马虎不得。 林多闻于是只能说是,回到家中,开始思索起来,他想到了陈求准了,但是陈求准的棋艺未必强过棋待诏。 初七的早上,有人求见,林多闻请进来,这一次拜访的是一个容貌清秀的读书人,只不过眼睛很小,好像是眯着的。 林多闻请他坐下之后,这个读书人说他叫祝积薪,是应了林绍闻之邀请,来京城协助林多闻的。 林多闻连忙说谢,然后祝积薪询问林多闻是否有秀策这几天的棋谱,他好研究一下。 林多闻自然是有,于是带着祝积薪的到了后院。 祝积薪拿着棋谱摆了起来,他一边摆着棋谱,一边沉思,这几局,他一直摆到晚上,到了晚上,祝积薪对着林多闻说:“抱歉,侯爷,这人远胜于我,小生难以帮你这个忙。” 林多闻让祝积薪暂且留下来,自己这里还有两个棋士,棋力不错,现在钻研,如何应对这秀策。 祝积薪听了之后,点点头。 第二天三人见面之后,互相切磋了一局,发现大家棋力差不多,若是真要分一个高低的话,祝积薪的棋力要高上那么一点。 林多闻询问他们三人是否联手是否能胜过秀策,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摇摇头,都说没有必胜的把握。 林多闻让他们在钻研,争取在年定能过胜过秀策。 到了十二,林多闻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有人来拜访了,林多闻接见了,只见一个穿着华丽,举止优雅,显示良好的教养。 而另外一个手中拿着一把扇子,眼睛不定,东张西望,举止轻浮,手中不但玩着扇子。 林多闻询问得知,这两人乃是范世民和黄时龙。 他们两人也是受林绍闻的邀请,来到这里协助林多闻。 林多闻听了之后,心中高兴,这时候黄时龙将扇子张开说:“那秀策想来不过是比棋待诏等人厉害那么一分,若是我独自一人和他下,胜负五五,但是如今有爵德兄相助,我们两人下他一人,胜算就有八成。” 见黄时龙说的这么轻松,林多闻下意识觉得这位黄时龙有一些不靠谱,不过如今他还是询问两人是否要看看秀策棋谱。 两人点头答应了,因此到了后院之后,林多闻也介绍了其他三人给他们认识,黄时龙只是冷漠行礼,看不起这三人的样子。 三人心中自然有火气,他们先让黄时龙摆谱,借此看看这黄时龙本事如何,若是黄时龙本领不过尔尔的话,他们就不客气了。 黄时龙摆谱的时候,神情还是很倨傲,不是把玩手中的扇子,但是到了后面,他紧咬下唇,露出沉思之色。 这棋谱看了一半,黄时龙就开口说:“这秀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棋力。” 范世民这时候也停了下来,看了看黄时龙那边说:“看来我们都低估了这秀策了。” 黄时龙说是,然后继续摆着谱,等到几张谱看完之后,黄时龙脸上没有得意之色了。 看着他们的样子,林多闻知道这两人没有胜算了。 林多闻也说他们这一路上也累了,不如早些休息,至于下棋的事情,不如等明天再说。 黄时龙点点头,和范世民先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五个棋士在后院切磋起来,这一番切磋,大家发现对手也不差,轻视之心于是少了不少。 林多闻起来之后,他们就已经切磋的差不多了,林多闻询问他们这比试如何,五人都说对方棋艺不差。 因为林多闻询问五人一起上的话,这是否有把握,五人肯定是点点头,于是林多闻就前去找楚继善,楚继善听了之后,对着林多闻说:“五个人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去见秀策。” 到了傍晚时分,楚继善换上了常服,和林多闻到了驿馆,这时候秀策他们已经回来了,正使见到楚继善他们,笑着说:“林侯爷,楚兆尹,两位前来,所谓何事?” 楚继善说是来拜访秀策的,所以还请正使帮忙引见。 正使自然不能拒绝,于是带着他们到了秀策的房间,在秀策的房间之中,秀策正在下棋,见他们到来,也没有理会。 正使有一些抱歉说这秀策只要一下棋,就会全神贯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还请他们见谅。 楚继善说只有如此全心全意投入到下棋之中,才会有秀策这般棋力,他们的事情倒是不急,可以慢慢来。 林多闻看着秀策下棋,这下的原来还是昨天那一局对待诏的棋。 林多闻这几天陪着祝积薪他们复盘,也将这棋谱记得了。 不过秀策这下棋和原来有一局有区别,就他看来,更加精妙了。 等秀策收官完毕,计算了贴目,然后又再次开始下起来,丝毫没有在乎房间里面出现的三人。 看到这个情况,正使说他去叫醒秀策,楚继善说不用,这件事他们还是给正使说一说就可以了。 因此楚继善和正使离开这里,楚继善对着正使说:“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五位国手,棋艺不错,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和去一层楼一层楼去下。” “原来是这么一件小事呀,既然楚兆尹你都说国手了,那么自然不用这样。” 楚继善这时候也开口说:“但是他们也心高气傲,不愿意落人后,这争来争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于是本官想了一个笨法子,让秀策和他们五人一起下。” 正使听到这话,心中讥讽,这哪是心高气傲,这就是以多胜少,五人战秀策一个人。 楚继善知道正使的心思,对着正使说:“这样的,这是有一点不公平,但是他们五位也说了,若是他们五个人有任何一人输,他们五人就算输了。” 这样说起来,倒好像是秀策占了便宜,正使其实有一些为难,他倒是有一些担心,中原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这万一有一个能过秀策呢? 如今这五人一起,胜一人就可以,正使认为秀策倒是有这个本事。 正使不好决断,说这件事要问秀策,秀策同意了才可以。 楚继善说不急,他们打扰了。 正使留他们用膳,两人也推辞了。最后和正使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驿馆 林多闻上了马车之后,对着楚继善说:“楚兄,这似乎有一点……” “若是五人不能全胜,如何让天下人心服口服。”楚继善无奈地说,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让步,我们也要让步,时建呀时建,你肩上可是担着朝廷的重担呀。” 林多闻也是无奈一声叹息,询问楚继善,这件事他们是否回答应。 “肯定会答应,玄武国的人如何知道我们的事情,就算我们,也不敢说这天下没有胜过秀策的人。既然如此,这一次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楚继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说:“这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那五人若是不能胜,那么朝廷无人,这颜面也丢了。到时候时建你和我都只能辞官请罪。” 林多闻说这件事圣人是交代给自己,自己绝不会连累楚继善,到时候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就足够了。 楚继善听到这话,告诉林多闻:“时建,我们还是先不谈请罪的事情,你去告诉他们五人,若是胜利了,他们自然是棋待诏,封国手。”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二十九章皇子云子寄深意 林多闻说是,这对于五人来说,想必也是有压力的,毕竟要是五人有一人输,就全都输了。 楚继善也没有多说什么了,接下来林多闻回到府上,见五人还没有睡,还在打谱,于是告诉五人这件事。 出乎林多闻预料的是,五人倒是信心十足,认为这一次五个人下对面一个人,绝对有胜算,若是他们有任何一人输了,就证明他们五人都不是秀策对手。 林多闻见他们信心十足,对着五人说:“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好好准备一番。” 第二天,林多闻再次被召见,圣人正在和二皇子下棋,林多闻自然不敢出声,这一局棋下了半个时辰,最后以二皇子输了一目结束。 圣人看着棋盘说:“宣埈呀宣埈,朕和手谈三十多局,你每次都负朕一子。” “这手谈,谁敢胜过圣人你。” “难道和局都不成吗?” “圣人你难道愿意和局吗?” 圣人听到这话,看着二皇子说:“朕非如同你们想的那样,步步争胜,朕希望你能够明白谦退自守之道,胜也好,败也罢。” “圣人的话,儿臣是能明白,却做不到,儿臣弱冠之年,所求无非胜负二字,若是圣人要儿臣明白清虚无为,岂不是让儿臣为难。” 二皇子不卑不亢地说着,在一旁的雅妃摇头说:“宣埈,你说的什么话,圣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无须如此,宣埈的性子就是如此,朕倒是为了他娶了一个好名字。”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林多闻说:“事情有眉目了吗?” 林多闻将五人的事情和圣人说了之后,圣人看着二皇子说:“这不,定北侯就给朕下了一局和棋。” 圣人对着林多闻说:“这棋局就设在仁寿殿里面,宣埈,你去看看这五位未来的国手。” ———— 二皇子说了一声唯,圣人就让他们下去了。 二皇子和林多闻一起离开这里,在路上,二皇子和林多闻说着事情,二皇子和蔼可亲,没有什么架子,让林多闻轻松很多。 到了后院之中,二皇子看到五人正在下棋,于是对着他们说:“今天就让我来会会这五位国手。” 林多闻介绍了二皇子的身份,五人连忙跪在地上,向二皇子行礼。 “起来,这有什么好跪的。”说完之后,林多闻让人摆好五桌棋子,二皇子站在中间,也不用猜先,自然是二皇子先下。 二皇子运子如飞,五位棋士反而磨磨蹭蹭,下一步棋要很久。 这到了中盘,开始厮杀起来,林多闻也是心情紧张。 祝积薪处于弱势,施不疑和范世民两人和二皇子难解难分,刘叔甫略占上风,只有黄时龙压制着二皇子。 黄时龙这得意起来,继续拿起了自己的扇子,这扇子准备张开,林多闻看了看黄时龙一眼,黄时龙这才明白过来,将扇子放了下来。 接下来一直收官,黄时龙以半子落败,而祝积薪和施不疑胜一子,刘叔甫胜两子,只有范世民以三劫连环,成了和棋。 五人在结束之后,向二皇子请罪。二皇子听了之后,笑着说:“你们若是不胜我,又如何能胜那秀策,我这一次测试,就是想知道,你们棋力倒是如何,如今看来,你们的五人倒是有些本事。” 二皇子说完,看着黄时龙:“黄时龙,为何你会败我半子。” “启禀殿下,乃是小的这扇子不能张开,手足失措,因此算差了。” 听到黄时龙这么说,二皇子笑着说:“那一日,你扇子可要拿好了,到时候不要输了。” “殿下放心,到时候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圣人的期待。” 二皇子点点头,说他也可以回宫禀告,但是在离开的时候,二皇子告诉他们五人,既然五人都这么下了,那么就要凑齐五种棋风,到时候才可以让秀策疲于应对。 五人点点头,二皇子说林多闻若是要棋待诏的话,尽管去棋院找就是了,棋院的任何人都要鼎力相助。 二皇子离开之后,五人松了一口气,林多闻也发现了,这当中以范世民棋力最高,黄时龙少次之。 因此第二次找来棋待诏,切磋的时候,尽量认真对付黄时龙。 下午时候,二皇子又上门来了,这一次二皇子带着五个人仆人,五个仆人都拿着托盘,上面都是两个棋盒。 二皇子让五人送到范世民面前,然后让他们打开盖子,对着他们说:“你们看看这云子。” 五人拿起来,摸了一下,这黄时龙、刘叔甫和施不疑都是平民出身,自然不懂了。但是祝积薪有一些家底,倒是接触过不少棋子,他开口说:“入手圆润,冬暖夏凉,外形古朴,内敛凝重。这是前朝永昌官窑云子。” 二皇子点点头,这时候范世民开口了:“民间有言,永昌云子甲天下,李氏官窑甲永昌,若是小的没有认错,这应该李氏祖师李德章亲手烧制的。” 范老爷整天为知府送礼,见过的宝贝不少,范世民耳濡目染,也是认得不少。 二皇子笑着说:“不错,不过我只是知道这是李德章烧制,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贵重之处。” 二皇子这话自然是反话,就算别人送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当时不知道,后面也会查探得知,要不怎么会来送给他们。 不过二皇子若是说这个贵重,就有自夸之嫌,于是范世民开口说“当年,李德章以黑铅七十斤,紫英石三十斤,玉石二十斤为料,再加之珊瑚粉,玛瑙末,反复研制,这次指的云子十余副,这一副光是本钱就已经是百两了。” 范世民说到这里,继续说:“李德章在世的时候,已经难求,到了国朝如今,已经是一枚一金。” 听到这价格,其他四人都咋舌,尤其是刘叔甫这一年都没有一两银子的,他想自己一辈子,连半局棋子的钱都不够。 “当然这十几副棋子,有优有劣,这百如蛋清,黑如鸦青为上品。如今这五副都是上品,价格更是难以计量。” 范世民说到这里,说这么贵重的物品,他们不敢要,不过二皇子却笑着说:“所谓宝剑陪英雄,这些云子留在宫中,也只是徒增寂寞,在你们手中,才是物有所用。” 二皇子也没有在说什么,大家都知道,这是二皇子告诉他们,这一次只能胜不能败。 过了几天,玄武国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答应了这一场对局。 圣人下旨,在冬月初一仁寿殿举行这一场棋局。 接下来的日子,玄武国也没有设立棋局,而五人也住到了棋院,所有棋待诏都不准将他们日常所下之棋谱外传。 因为这五人知道秀策的棋风,而秀策对于五人的本事一概不知。 林多闻心中也是忐忑,这一次下棋,胜了自己自然脸上有光,若是这输了,自己可真的要谢罪。 在林多闻等待的时候,京城之中举行了一场文会,这是参加春闱的人举办的文会。 为什么举办这一场文会,就是本来应该大家瞩目的举人,如今都被棋士给抢了风头,以往春闱之前,京城谈论的都是哪位举人独占鳌头,哪位位列三鼎甲。 但是现在京城全是议论棋士的一战,文士怎么会甘心,于是他们希望举办这个文会,让世人注意到他们。 得到消息的李昌吉也参加了,他主要是想看看天下人才,他虽然自认为,除了周水田之外,天下再人如他。 这文人文会在胭脂河的石舫里面举办的,到会的举人倒是不少,大家坐下之后,看了看对方,仔细打量起来。 参与文会的多是平民子弟,所以大家衣着差不多,就算一两个贵少爷,也没有不识趣,冒着大不韪嘲讽衣着寒酸的平民。 因此李昌吉在其中,倒是不觉有什么难堪,他看了看这些人,大多数人他看到了呆气,少数人有读书人的秀气。至于儒生的英气,李昌吉却是一个都没有见到。 他未免有一些失望,这些文士都人到齐了,互相坐下之后,也不是以文会友,而是猜测这一次殿试的题目。 这与其说是猜题目,不如炫耀才学,其中一个学子说以前武皇帝时候有殿试题有一道是说虞朝经学昌明,集注十三经,颁布学官,学子长习十三经,试论这集注十三经的优缺点。 学子说到这里,款款而谈,说着十三经集注有何可以商榷的地方,众人都听着,有些不察觉的,都不知道这学子说的是什么,这懂得人,仔细一想,的确如同这学子所说。 这位学子炫耀完毕,直隶府的解元也不甘人后,说武皇帝时候还有一题,是深究《禹贡》版本之误,要考生以《正义》、《释义》、石经还要历代旧本来订正。 这就涉及到了考证功夫还有解经能力,比起光是研究集注优缺更加难。 这位解元也谈起了,若是自己在场,应该怎么做文章,这个就更深奥了,涉及到今古文,不少人都是云里雾里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三十章才人佳人多偶成 解元说完,其他人也就不从经书上手,而是从史书上面谈起来。 史书谈完之后,有人站起身来,开始谈地理,这就已经仁皇帝时候的题目了。 —————— 这是仁皇帝开科之后第一道题,询问是天下二十二府沿革,或者说天下二十二府的田赋人口关塞险要,或者写各地名胜古迹的诗赋歌序。 这一道题难度就有点高了,毕竟读书人很少记这些,若是当场考试,自然有很高的难度,但是这知道题目,慢慢来写,那就简单了很多。 所以很快就有人说这一道题不难,而真难是仁皇帝最后一科,题目说是正史之外,有《元和郡县志》、《太平寰宇记》等书,这些书哪些是有益于史学,《吴中水利书》、《河防通议》、《东南水利》等著书不胜枚举,是否能有时用,补充古史。 这到题就有更偏了,毕竟都是地方志和治水的。 这人还没有来得及说,另外有人先开口说,这题有重复,武皇帝时候也有一题,那一题更加注重水利,列举了《河防一览》《河议办惑》《河防险要》《修守事宜》这些书,这些完全是治理河道的书籍,更是举子难以见到的。 “前些年玄河崩坝,这还没有治理河道的殿试题,如今看来,这一次应该会考这一题了。” 在他们吹嘘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回到了正题猜殿试题上面。 大家都互相看了看,然后大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于是他们就开始拟题,这与其说是拟题,不如说是报菜名。 李昌吉喝着茶,没有参与到其中,这些人的学问倒是不错,也算饱读诗书,不过也就是读诗书了,他们说谈没有经世济民的方法,这样的文会让李昌吉有一些厌倦了。 不过李昌吉还是继续听着,看看这一群人是否能让自己眼前一亮。 但是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到了文会结束,他都没有找到可以一观的人。 李昌吉也离开的时候,有个丫鬟到了李昌吉的身边,对着李昌吉说:“这位相公,我家小姐有请。” “你家小姐?” “是的,我家小姐素卿,不知道相公是否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李昌吉倒是有一点印象,这个姑娘在胭脂河上倒是有些名声。 李昌吉一向不喜这些,于是谢绝了,但是丫鬟却是一笑,对着李昌吉说:“我家小姐还是看到你只喝茶,没有用餐,想必有些饿了,所以为你准备了一碗面条,免得你这位举人老爷饿到了。” 李昌吉说了一声谢谢,于是跟着丫鬟到了胭脂河不远处的一处住宅。只见几株杨柳,一带粉墙,九曲朱栏,小桥流水,倒是有那么几分幽静,少了几分胭脂之气。 接下来进去,李昌吉进去,见轩窗洁净,花木自然,花台月榭,玉砌雕栏,别开洞天,窈窕幽默,让李昌吉都以为自己进入哪个大家闺秀的园亭了。 李昌吉到了客厅,丫鬟询问了一下,告诉李昌吉,自己小姐正在下面,很快就来了。 没有多久,李昌吉就见到了一个女子身穿杏红裳,藕丝裙,脸晕微红,如芙蓉带朝露,眉横扫绿,似柳叶拖晓烟,仿佛姮娥下月宫,依稀仙子离蓬莱。 吴小姐本来是也是一个美人,但是比起这素卿来,要逊色不少,李昌吉初见时候,也不由神夺,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对着素卿说:“姑娘,小生唐突了。” 素卿让丫鬟将面送上来,李昌吉接过之后,素卿说她刚才看着李昌吉只是喝水,没有用瓜果,想必是有一些饿了,于是邀请李昌吉来,为李昌吉准备了一点宵夜。 李昌吉谢过之后,一边吃一边询问素卿是如何看见的。 素卿说自己在隔间,她也是听闻这群文士做文会,于是前来看看这些举人。 素卿说到这里,脸红着说:“实不相瞒,奴家就是想看看阁下等人是否能鱼跃龙门,月宫折桂。” 这时候丫鬟也说了,素卿不是一般女子,也是官宦之后,只是因为他父亲病死在任上,无奈之下,才会在胭脂河,不过就算在这其中,也是洁身自好,恪守礼节。 李昌吉听了之后,心中明白过来,对着素卿说:“姑娘高洁,小生佩服,只是小生已经有了家室,承蒙姑娘错爱了。” 素卿听到这话,只是说她不想强求李昌吉,只希望李昌吉日后高中之后,可以救她出苦海,到时候她为奴为婢,都愿意。 李昌吉说自己可怜素卿的遭遇,自己若是能救的话,自然愿意帮忙,不过这为奴为婢就不用了。 李昌吉用完晚膳之后,李昌吉准备离开的时候,素卿对着李昌吉说:“李相公,如今已经宵禁了,你又何苦惹麻烦呢?不如在这里住上一晚。” 李昌吉有一些犹豫了,素卿对着李昌吉说:“李相公,我一个女子尚且不怕,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李昌吉心想也是,于是就答应了,于是素卿让丫鬟带着李昌吉前去客房,这客房已经准备好了,其中也点燃了香。 李昌吉闻了一闻,倒是挺香的,李昌吉询问这是什么香,丫鬟掩嘴一笑,对着李昌吉说:“李相公,你是第一次闻到这香吗?” 李昌吉说自己出身贫寒,家里从来没用过这香。 “是这样,其实李相公,这也是我家小姐的好意,这香送给我小姐很久了,我家小姐一直舍不得用,今天见到李相公你,这才第一次使用。” 李昌吉说自己何德何能,让素卿小姐如此破费,丫鬟笑着说:“李相公,还是早些趁着这香气没有散去,早些休息。” 丫鬟说着,对着李昌吉说:“想必李相公也不习惯他人帮忙洗漱,所以我就不多打扰了。” 李昌吉点点头,洗漱之后,他很快就如睡了,他在梦境之中,好像又回到了新婚之夜。 这梦境有一点真实,他隐约听到了吴小姐的哭声,但是他头昏沉沉的,无法睁开眼,从梦境之中醒来。 一觉睡到天明,在天明的时候,李昌吉醒来,睁开眼一看,这一看真是三魂飞了两魂。 如同他这么聪明,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起身穿好衣服,看着那点点梅花,李昌吉倒了一杯茶,冷静下来。 他没有离开,如今这个情况,他想要离开就已经迟了,他不是那种喜欢逃避的人,他需要弄清楚这件事。 没有一会儿,素卿也醒了过来,对着李昌吉一笑,对着李昌吉说:“李相公,你还没有离开吗?” “素卿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相公,我的身份让我没有多少选择,与其将那香点给我不喜欢的人,为什么不点燃给李相公你呢?” “但是我是一个穷小子,而且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 “李相公,我看了不少士子,其中还有进士,但是他们和你比起来,却大有不同,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了。” 素卿说到这里,眼神坚定看着李昌吉说:“李相公,这件事不过一场梦,高唐一梦,感甄一赋,如水中月镜中花。” 李昌吉听到这话,对着素卿说:“梦吗?我知道了。” 李昌吉说完,站起身来,转身离开这里。 他也听到了抽泣声,但是他没有回头,如今的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除了离开。 但是这件事他无法当梦忘记,他心中有打算。 回到红叶寺,李昌吉遇到了意外的访客,他不认识这人,还是住持介绍才知道,这人就是的京兆尹楚继善。 李昌吉和楚继善互相行礼之后,李昌吉开门见山询问楚继善,楚继善找自己所谓何事 楚继善对着李昌吉说:“李兄弟,冒昧拜访,还请见谅。” 楚继善说着,让这些人下去,然后他对李昌吉说:“李兄弟,实不相瞒,你应该圣人最后一科的进士,或者说状元。” 李昌吉听到这话,不由一愣,楚继善继续说:“圣人已经有逊位之心,大皇子不出意外,明年南都监国,最多三年,大皇子御极。” “不知道楚兆尹为何和我说这些事情?” “如今大皇子身边有两人,如同水火。” “小冢宰和傅公子。” 这件事李昌吉听林绍闻说过,楚继善点点头,告诉他说:“想必李兄弟也是支持小冢宰的。” “座师乃是林门学士,自然是要协助文正公嫡系。”李昌吉对于林泉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不过林多闻待他如朋友,他自然也愿意帮助林家。 而且自己就算不帮助,去投靠傅公子,以傅公子那任人为贵的性子,自己也没有什么出路。 “楚兆尹,如今我还没有官职在身,这件事就算小生心有余,但力不足。” 楚继善笑着说:“李兄弟谦虚了,就李兄弟的才干,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其实小冢宰本事不足以总摄朝政。所以到时候,还需要其他五卿协助。” 这话就含蓄的告诉李昌吉,他们协助林绍闻,让林绍闻当一个傀儡。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三十一章从来经纬十九路 李昌吉喝了一口茶,对着楚继善说:“楚兆尹,我有一件事还是不懂,为什么这件事会找我,就算我高中,成为状元,也要先在翰林院里面混上几年,然后才有资格补缺,等我有实权的时候,想必大皇子已经御极多年了。” 楚继善也喝了一口茶,对着李昌吉说:“国朝修魏书多年,一直不成,李兄弟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李昌吉说不知道,楚继善笑着说:“就是因为没有李兄弟这样的人才,等到李兄弟你进入到翰林院,倒是你就要编修魏书。” “是吗?这么说,小冢宰就要监修吗?” 楚继善点点头,对着李昌吉说:“前朝有例,这修史的官员可以恩赐官职,李兄弟,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抓住了,你又何必担心其他的事情。” 李昌吉看着楚继善说:“但是楚兆尹,我们对冢宰有如此行事,岂不是让人寒心。” “李兄弟,自古最怕德不配位,小冢宰他是一个懂是非,明道理的人,他这人最让我佩服的就是,能够选贤举能,绝不嫉贤妒能。我们只要保住他位置,其他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李昌吉听到这话,心中对着楚继善有了评价,这人不可以相信。 但是他也不是什么书呆子,他看着楚继善说:“楚兆尹,到时候我们就在你门下做事便可以了。至于小冢宰,就小的看来,圣人中意乃是定北侯。” 楚继善听到这话,对着李昌吉说:“不错,但是定北侯这个人,处理朝政,未必能胜过小冢宰。” 楚继善说完,对着李昌吉拱手说:“接下来,我就静候佳音了。” 楚继善离开的时候,李昌吉站起身来,一直送楚继善到了大门,回到屋子里面的时候,他叹息一声,心想楚继善这么一个老狐狸算计林家兄弟,林家兄弟难逃他的手掌心。 李昌吉自然不会揭穿,这一没有真凭实据,二是疏不间亲,自己若是前去说,反而会得罪林家兄弟。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等自己当官之后,若是楚继善太过分的话,那就帮忙一下。 楚继善离开这里,前去拜访林多闻,得知林多闻有客人,于是就告辞了,让管家抽空转告林多闻,这棋局要认真,不可有马虎。 林多闻这招待的客人,乃是董北海和玉竹夫妻两人,玉竹听到玄武国的使者到了这里,于是忍不住,想要到京城来看看。 但是到了京城,她却不敢见,尤其是秀策。听闻御前之战,她心中七上八下,想要见证这一场旷世之战。但是以他们的身份,自然是难以进入到皇宫之中,亲眼见到。 董北海见玉竹如此为难,于是带着玉竹来到这里拜见林多闻,希望林多闻能帮忙,让他们两个成为林多闻的侍从进入到其中,亲眼见证这一场旷世之战。 林多闻说这个倒是有一些难了,毕竟这是进入禁宫之中,而不是自己家,他还需要想想办法。 玉竹激动地对着林多闻说:“侯爷,若是我能告诉秀策的事情,你是否能让我进去一观。” 林多闻有些诧异,没有说话,而玉竹就当他是默认了,开始诉说起来。 秀策是玉竹的老师,准确说是玉竹他们这一辈,都是秀策的弟子。 秀策老师是玄武国有名的状元,这位同情魏朝,在得知朱子真一行人战败身死,鬼府被铲除之后,愤然出家成为道士,道号记魏道人。 记魏道人虽然出家了,但是棋艺还是被人誉为天下第一,玄武国不少人想要挑战这人,不过都是失败告终。 记魏道人没有收徒,而秀策原本是他的一个道童,专门为记魏道人端茶倒水的。 秀策就是因此,得已见到记魏道人和玄武国高人切磋,加上他天资非凡,这棋艺默默长进着。 也就是当今圣人御极没有多久,玄武国新状元叫做梁会京,本事也不小,前来挑战记魏道人。 这记魏道人也是上了年纪,棋艺不如同往昔,梁会京是新科状元,真是少年得意,双方互相厮杀,记魏道人反而落在了下风,被梁会京带着走。 这时候秀策见到记魏道人落在下风,但是他找到了一招妙招,他趁着送水的时候,故意摔了一跤,记魏道人两人看了过来,记魏道人看到了秀策手指指着一个地方。 等到记魏道人回到棋盘一看,就察觉到右上角还有一线生机,记魏道人于是凭借这一步,逆转局势,以半子胜过梁会京。 梁会京自然气冲冲离开,说等三年之后,他胜了新科状元之后,在来请教。 记魏道人也通过这件事,发现秀策的不凡,于是和秀策对弈起来,这一番对弈,记魏道人收了秀策为徒。 当然这件事,当时没有传开,真的让秀策出风头是三年之后,那一年梁会京果然胜了新科状元,在第二天,秀策就前去拜访梁会京。 梁会京当时对于秀策这个毛头小子没有在意,只是因为他是记魏道人派来的,认为记魏道人派人来试探,这才答应了。 梁会京自持身份,让秀策四子,秀策也没有拒绝,但是这一下,下到中盘,梁会京就打挂了。 这是玄武国常见的方式,除非是身体真的一时间除了问题,否则打挂就是默认自己输了。 第二天,梁会京自然没有让四子,而是让先,这一局来看的人很多,毕竟一个是被封为棋仙的梁会京,一个是无名小辈。 结果这场棋硬生生从早上下到了下午,为什么会下这么久,是因为梁会京自己不愿意认输,又不下不赢,于是就在那里拖延时间。 这在怎么拖时间都改变不了结局,最后还是梁会京输十一子。 这一站之后,秀策就名震玄武国,国王亲自接见了秀策,然后册封他官职。 玄武国的人自然不服气,于是在国都举行了御前战,秀策连续胜十九位玄武国高手,彻底奠定了自己第一棋手的地位。 玉竹告诉林多闻,秀策一心只专研棋,其他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所以才有这个成就。 林多闻听了之后,点点头,说他和楚继善倒是见识过这一点了。 “既然秀策如此爱棋,怎么会参与到这事之中。” 玉竹告诉林多闻,记魏道人临终之前,唯一的憾事就是不能在围棋上胜过虞朝,想必秀策也是为了完成这个遗愿而来。 林多闻听到这话,对着玉竹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可惜天命在虞,他们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呢?” 玉竹没有多说什么,说自己懂秀策的棋路,自己可以帮忙和这五人下棋,让他们熟悉秀策。 林多闻想了想,点头的答应了,不过他要先问过圣人才是。 玉竹告诉林多闻,到时候不要暴露她身份,林多闻答应了。 这一封奏折上去之后,圣人也允许了,因此玉竹可以进入棋院之中。 至于董北海,他对围棋之道没有什么兴趣,自然就呆在林府,他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询问林多闻。 他找了一个机会,告诉林多闻,自己的为难,蔡天香和玉竹之间,虽然不是水火不容,但两人暗中斗气,让他很为难了。 林多闻也是爱莫能助,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讨曹池凤关心,曹池凤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他还不知道为这个女儿取名叫什么好。 见林多闻也·没有办法,董北海只能无奈一叹,这一次上京,他就知道蔡天香多有不满,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 林多闻见董北海愁眉苦脸的样子,对着董北海说:“董兄弟,不用多想了,我们出去散散心也可以。” 董北海点点头,和林多闻准备出门的时候,竟然又遇到了一个人。 苏公子看着林多闻他们准备出门,笑着说:“莫非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扰两位清兴。” 林多闻说自然没有,询问苏公子的身份,得知是襄国公的儿子,林多闻连忙行礼。 林多闻于是准备带着苏公子进去,苏公子说不用了,他们要出门的话,不如走在路上聊聊。 见苏公子这么说,林多闻也不强求,他们三人也没有要护卫,就在京城游玩起来。 在行走之中,林多闻询问苏公子来这里所谓什么事情,苏公子还没有回答,林多闻就想起来,不由笑了笑。 “看来时建兄是知道我为什么来京城了。” 林多闻点点头,苏公子笑着说:“这么说来,看来这一次前去西戎的,就是时建你了。” 林多闻说林绍闻没有来京城吗?苏公子说林绍闻没有得到诏令,而且这一次他们这些公子离开之后,对林绍闻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林多闻疑惑地看着苏公子,苏公子笑着说:“那傅公子也来,他可不是什么善茬,这一次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林多闻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他认为不过两人性子不和,不是什么大问题,因此笑着说:“我尽量避着他就是了,想必他不会蹬鼻子上脸。”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三十二章迷悟世间几多人 苏公子一笑,不好说什么,接下来说:“我也是听闻京城有热闹可看,所以就先入京,这一次听说五位国手都是时建兄你举荐的。” 林多闻说自己只有找到了两位,有三位是林绍闻找到的。 “念修的功劳,也只有你这个做弟弟的知道了,不过你们兄弟之间,谁的功劳又有什么区别。” 苏公子有一些感叹,想到了自己兄弟之间勾心斗角,难免有一些感伤。 林多闻说自己倒是没有包揽功劳的心思,只是如今胜负尚且没有分出来,若是这五人输了,丢了天家的颜面,那么自己一个人谢罪就可以了。 若是邀天之幸,胜了秀策,那么会上奏表功,将林绍闻的功劳表彰出来。 苏公子听到这话,有一些怀疑,对着林多闻说:“这秀策真的这么厉害,五位国手联手,都无法取胜吗?” 林多闻点点头,告诉苏公子,将秀策事情简短的说了一下,苏公子感叹说:“这人有毅力,真的可以诸事可成。” 林多闻倒是不赞同这个观点,他告诉苏公子,这人是先要有天赋,这才有兴趣刻苦专研,若是没有天赋,如同阅读天书一样,那就算在有毅力也不能成事。 这交谈着,前面突然热闹起来,他们不由好奇的往了过去,原来是一个棋楼开业了。 棋楼名叫一品茶楼,名字倒是不熟,最为重要的是上面贴了告示,北方棋王张德旺在这里守擂,只要能胜,彩金翻十倍。一两银子为底 这也就是一两银子的彩金,胜了可以得十两银子。 这种好事自然很多人求之不得,而且张德旺这个名字,他们压根就没有听过,为了赚钱,自然有不少人挑战。 看着他们踊跃的样子,苏公子将扇子一收,对着林多闻说:“时建兄弟,你和我一起进去看看,看看这棋王有什么本事。” 林多闻本来就无事,于是和苏公子走了进去。 这张德旺体态富饶,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棋士,而是像一个土财主。 董北海看了一看,对着林多闻说:“这人武功不错。” 林多闻点点头,没有在乎,这时候小二对着他们说:“三位爷,若是要看棋王下棋,还请拿一点茶水钱。” 林多闻拿出一锭银子,小二接过之后,连忙说:“爷,上面请。” 小二他们带着林多闻到了二楼,然后找了一个靠近张德旺的位置坐下来。 张德旺在他们上楼的时候,看了看董北海一眼,似乎有一些诧异,但是见林多闻和苏公子穿着华丽,也就释然了。 接下来不少人来挑战,林多闻和苏公子看了之后,苏公子小声地说:“这人棋力不弱,虽然棋王有些夸张了,但是也算是一位高手了。” 林多闻点点头,于是找来小二,小二见到林多闻找他,连忙跑过来,询问说:“爷你有什么事情,莫非是椅子不适合,要不要小的给你换上茵席。” 林多闻说不用,他询问小二:“这个棋王的名字,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小二听到这一问,对着林多闻说:“爷,你是大主子,我才告诉你,这人是什么来历,我们也不清楚,我家主人见他下棋的确还是一个好手,于是就给他封了一个棋王的称号。” 林多闻听到这个解释,不由哑然失笑,让小二先离开,接下来几局,棋王都胜的十分轻松,因此一时间也没有人上来。 趁着这个空闲,苏公子走到了棋盘上,让人将椅子搬开,将他原本的那一张椅子搬过来,苏公子坐下之后,棋王对着他说:“这位相公,不知道你彩金多少?” 苏公子从衣袖里面掏出了银票,让旁边记录的人点了点,那人数了之后,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一……一千……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目,很快掌柜就上来了,对着苏公子说:“这位爷,这么大的彩金,我们收不下。” “掌柜,何必担心,若是这一局你们赢了,这茶楼的本钱不就出来了吗?” “爷,你说笑了,以爷的本事,怎么会输呢?”掌柜也不是笨人,他知道能拿出一千两的都不是善茬,这就算胜了,这一千两银子也不能装进去,要稳稳当当的吐出来。 若是输了,这一万两银子肯定是跑不了的。 —————— 这种百害无一利的事情,掌柜自然不愿意做了。因此他坚持不肯收下这彩金。 “好,既然掌柜没有兴趣,那么我就和这位棋王随便下下。” 掌柜说是,这时候苏公子说:“诸位,我下棋不想让人如同猴子一样围观,还请诸位下去,这茶钱就算我的。” 众人自然不敢说什么,心中暗自揣测苏公子的身份。 等这些人下去之后,苏公子和张德旺猜先,张德旺对着苏公子说:“这位相公,你先。” 苏公子也没有多让,下了一子说:“你在这里是为了混饭吃吗?” “不错,赢了彩金分我一半。” “以你的棋力,前去棋院岂不是好一些。” “这些相公,棋院可不是那么容易进,我知道很多棋力不错的,因为出身不行,一辈子默默无闻的。而且那些有才华的儒生尚且只能感叹怀才不遇,更别说我们这些棋士了。” “那么你们可以找勋贵之家,求一条晋升之路。” “勋贵之家,如同幕僚一样吗?这更加难了,勋贵整日章台走马,蓬莱遇仙的,琴棋书画他们又如何能够入他们的法眼呢?” 张德旺说到这里,提子说:“如同相公你这样的勋贵,有如此棋艺,已经让人佩服了。” 苏公子一笑说:“你吃我子,还说我棋艺不错,这不是损我吗?” 张德旺说自己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苏公子见谅。 苏公子对着张德旺说:“若是你和那秀策下棋,有几成胜算。” “小的只能到第二层,不过就小的知道,中原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要找一个胜秀策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能胜秀策,却默默无名,老死乡间。” 张德旺说到这里,对着苏公子说:“这位相公,你应该在这里断我的。” 苏公子摇头说:“不错,不过落子无悔,我们继续。” “那小的就继续了,小的听说那五位国手,都是隐藏在民间,寂寂无名,多亏定北侯慧眼识珠,这才发现他们。若是这朝廷多几个定北侯,想必此次也不会有以五对一了。” 苏公子听到这话,点点头说:“的确,如同定北侯这样的礼贤下士,选贤举能的贤士太少,不过民间真的多奇人异事吗?” “其实小的心中在想,为什么朝廷不让我们这些穷苦之人来协助圣人,而勋贵大人他们安心享乐就可以了。” 苏公子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准备反驳,但又是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只好换了一个话题,对着张德旺说:“你其实应该隐藏你的实力,恰恰胜过他们一子,这样他们就会认为你好对付,然后就可以让你赚钱了。” “这位相公说的不错,掌柜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但是我如今是北棋王,若是北棋王就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苏公子看着张德旺那严肃的样子,知道张德旺是说真的,他原本想笑,也变得肃然起敬。 下到了中盘,苏公子弃子认输,站起身来,拿出一张银票说:“这是彩金,你收好了。” 掌柜连忙过来谢恩,这时候有驿馆的人认出了苏公子,连忙说:“苏公子,小的给你老请安了。” 苏公子看着他,询问他是谁,这人说自己是驿馆的人,苏公子笑着说:“那就方便了,你去找几个人,将我的行礼搬到定北侯的府上,我准备在定北侯府住上几天。” “唯。” 驿馆的人离开之后,掌柜连忙走过来,递上那一张银票,恭敬地说:“苏公子,小老儿有眼无珠,你能来小老儿这里下棋,是小老儿祖坟冒青烟了。这一百两银子,还请你老收回。” “他下的很好,这彩金是他的,而且你认为本公子难道连一百两银子都舍不得吗?” 苏公子说完,掌柜看着林多闻说:“这位爷,莫非就是定北侯了?” 林多闻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这个时候张德旺才动容,看了看林多闻。 “小老儿真是该死,不知道你老二位大驾光临,多有失礼,多有失礼。” 见掌柜这么说,林多闻说他们本来就是来游玩的,不用多礼。 苏公子也不愿意多停留,离开这里之后,苏公子叫来一辆马车,然后告诉车夫前去胭脂河。 “时建兄,你和十二金钗的事情,兄弟我早就有所耳闻。” 林多闻说没有什么,说起来也是汗颜。 “这乃是名士风度,不过你那个哥哥,倒是不喜平康。不过想来,他几位夫人都是国色天香,这胭脂俗粉,如何能入他眼。”苏公子忍不住笑起来说着。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三十三章楚王所好天下从 林多闻也不好说什么,询问自己哥哥和公主两人是否琴瑟协和。 苏公子直言说不知道,这种事情他一个外人也不方便知道。 林多闻察觉到了自己失言,也不在说什么了。 苏公子和林多闻到了胭脂河之后,所见所闻也是众人下棋。 苏公子对着林多闻说:“没有想到京城之中,这么多人喜欢手谈。” 林多闻说以前虽然有手谈,那不过少数的人,看来这一次御前下棋,让众人也有了下棋之心。 “我家少爷自幼下棋,胜过十八府的棋士。” “这算什么,我家少爷跟着棋待诏下棋,棋待诏还要承认他四子。” “若不是我家少爷碍于面子,早就将那秀策斩于马下了。” 苏公子他们所听闻,就是这些勋贵自夸之语,苏公子觉得无聊。于是对着林多闻说:“不知这京城之中,哪位金钗是榜首了。” 林多闻想了想,告诉苏公子,是素卿独压群芳。苏公子笑着说:“果然跟着时建兄,没有错,走,我们就去看看这位素卿姑娘如何?” 林多闻他们打听了一下,得知素卿如今在画船上,于是林多闻拿了一点银两,然后一个船夫就让他们上船,自己摇着船,带着林多闻他们前去那里了。 这才上画船,就看到甲板上面跪着一个人,这个人头上顶着一个棋盘,几个人正在上面放棋盒。 董北海见到这个情况,询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下棋输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笑着说:“这下棋输了,就是这个结果吗?” “谁让这小子自吹自己乃是胭脂河的棋王,这名不副实,我家公子只是简单教训他一番而已。” 林多闻听了之后,看着那人说:“公子?不知道是哪位公子?” “你问哪么多干嘛,这位爷,你在京城就算蛮横惯了,想知根知底,而我家公子,也不是你能问的。” 苏公子也露出笑容,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林多闻摇摇头,对着那人说:“是我糊涂了,不过这位公子已经在这里了,那么我们是否要离开呢?” “无妨,我家公子最为好客,而且我看两位爷的穿着打扮,在京城也算是一个角,你二老里面请就是了。” 林多闻点点头,董北海不动身了,林多闻笑着说:“董兄,本来就是进来散心的,你也进来。” 董北海有一些为难,林多闻拉着他的手进入船舱之中,这进去之后,首先就是看到了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坐在那里和一个美貌女子对弈。 这位少年旁边也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这少年正在饮茶,身边也是有几位姑娘陪着,不过那少年似乎没有兴趣。 “弟弟,这是你要来的,如今来了,你又只是喝茶。我都说了,你还是乖乖呆在家里多好。” “要你管,我喝我的茶,你下你的棋。” 这位公子听到这抢白,只能继续看着棋盘,而素卿这时候察觉到,站起身来,对着三人行礼说:“三位爷,真是不凑巧,这里奴家在陪着这爷下棋,还请三位爷坐下,稍等一下。” “无妨,我们没事。” 素卿行礼之后,看了看旁边的姑娘,这些姑娘就到了他们身边,对着他们说:“三位爷,你们是要下棋,还是酒令,还是听琴听曲呢?” 而这话说完,董北海肚子突然叫起来,众位姑娘不由一笑,而素卿这时候说:“还不去为这一位爷弄点吃的。” 一个姑娘起身就去,董北海说不用,林多闻笑着说:“董兄,今天你还没有好好休息,不如就让她们去。” 林多闻倒是此中老手,对着她们说:“这喝酒猜令,弹琴唱曲,太过干扰,不如摆上一桌棋,我也下棋。” “爷是玩双陆,象棋还是围棋。” 林多闻说自己看看就可以了,看了看苏公子,苏公子说刚才才下了围棋,不如下象棋。 于是立马有姑娘摆上了象棋桌,拿上象棋来,一位和苏公子下棋,其他在旁边看着。 林多闻站起身来,这时候那位公子笑着说:“素卿姑娘,你输了。” 素卿听到这话,取下一个玉手镯,对着这位公子说:“公子,奴家不服,还要再来一局。” 公子接过玉镯说:“好呀,不过这你输的已经不少了,你还有可以当彩头的吗?” 素卿想了想,然后离开这里,很快拿着一次瓷瓶来到这里,公子看着瓷瓶,笑着说:“好,好,这瓷瓶倒是值几两银子。” 于是两人就开始下起来,而那位少爷也站起身来,看了一会儿说:“哥哥,你真的准备将这位姑娘瓷瓶给赢走呀。” “多嘴,去喝你的茶,这下棋自然是真刀真枪才有意思,我若是执意想让,那岂不是没有意思。” 这位公子说完,挥挥手,那位少爷前去看苏公子,这看了一会儿,这位少爷笑着说:“这位相公倒是有一些本事,懂得怜香惜玉,不像我那大哥,出手无情。” 苏公子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下棋,有的就喜欢真刀真枪,各凭本事,但是我个人就求一个开心,胜也好,败也好。只要下的开心就可以。” 少爷听到这话,对着那位姑娘说:“如今这个棋局,姑娘不妨让我来和这位相公下上一局。” 这位姑娘起来行了一个万福,然后用手帕将椅子擦拭了一下,然后对着少爷说:“这位爷,你老请坐,我去帮你将茶水给你端过来。” 恰好这时候,那位去弄饮食的姑娘已经端着一碗鸡蛋面上来了,这位姑娘递给董北海,董北海看了看林多闻,林多闻笑着说:“董兄,你就用。” 素卿这时候开口说:“这位爷,你也是懂棋的人,不如你来指点指点奴家。” “这,观棋不语真君子。” 那位公子见自己胜面很大,于是对着林多闻说:“无妨,兄台也是来这里散心的,不如就指点我一番。” 林多闻听到这话,看了看,想了想说了一手,素卿于是按照林多闻说的下了。 这十几手之后,这位公子摇着扇子,得意地说:“叫吃。” 林多闻看到这里,摇摇头,而素卿这时候突然笑着说:“不管了,我断一手。” 公子听到这话,准备将这一篇棋子吃下去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不妥,他仔细看了看棋局,对着素卿说:“素卿,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这位爷的妙招,若不是这位爷,奴家又如何能反败为胜呢?” 听到这话,公子继续下,林多闻也不多说了,他经过五位国手的教导,棋力要比这位公子高上那么一点,他看出来了,素卿故意设局,露出破绽,若是公子不叫吃的话,就还有胜算,这一叫吃,就坠入瓮中了。 双方收官之后,素卿胜八子,她说着承认,公子笑着说:“素卿,不愧是才女,本公子也被你骗过了。” 公子说着,将玉镯子丢回去,对着素卿说:“好了,这玉镯子你算是赢回去了。” 素卿摇摇头说:“公子,这点彩头怕是不够。” 公子听了之后,笑着说:“怎么了,难道你这瓷瓶还是前朝官窑烧制的吗?” 素卿说着,将瓶子放平,倒出了满满的金银首饰,珠宝玉器,素卿笑着对公子说:“公子你看,是不是一个玉镯子不够。” 这位公子见到这些,忍不住苦笑地说:“昔日那唱戏说那杜十娘有百宝箱,如今素卿你有百宝瓶,好好,不知道这些价值几何?” “这彩头,古来有规矩,除非真金白银,一律折价一半,这里大概千两银子。” “还是本公子棋艺不精,白白错过了这百宝瓶,来人,那银票来。” 这时候素卿笑着说:“公子,何必用银票,所谓季布一诺,千金不换。今日公子能来这里,下棋作乐,都远胜过千两银子。” 素卿说着,将银票恭恭敬敬奉还说:“这下棋不过是为了开心,若是因为这一局棋,让公子你扫兴破财了,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这位公子收下银票,对着素卿说:“怪不得这胭脂河上,你素卿第一。” 素卿这时候说:“公子,这位爷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还请你老稍微休息一番。” 这位公子点点头,素卿行走上前,对着林多闻行礼说:“这位爷,还请你老多见谅了。” “无妨,素卿姑娘,我这人喜欢听故事,你不如给我讲一个故事。” 林多闻自从在十二金钗那里听故事之后,觉得这倒是不错的休闲的方式。 而且这美人说起来故事来,自然比说书人更加吸引人。 素卿说自己平常很少说故事,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还请林多闻见谅。 “无妨,红袖添香,红颜话古,足以心旷神怡。” 林多闻说完,素卿点点头,看着那百宝瓶,对着林多闻说:“爷,那奴家就给你将那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不知道爷是否听过?若是爷听过,奴家另外换一个”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三十四章神女有梦一人知 林多闻说没有,于是素卿开始讲述起来。 在魏朝的时候,也是这胭脂河上,有一个叫做杜十娘的人,她当时的名声可比如今的素卿还要大,不少达官贵人前来听她唱戏弹琴。 这些人杜十娘都没有看上,杜十娘看上了一个如今赶考的人,这人衣着简陋,明显是寒士出身。 这人叫李生,来到这胭脂河,也是为了参加京城名士的文会的,在文会上面,李生口如悬河,将自己满腹经纶滔滔不绝说了出来。 因此杜十娘喜欢上了李生,并且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李生,因为李生没有钱,所以杜十娘以资产资助了李生,让李生能够在居大不易的京城生活下去,并且高中了状元。 李生高中之后,杜十娘想要嫁给李生,而这时候李生却忘记了杜十娘的好处,而是娶了灵家女儿,成为灵家的上门女婿。 而杜十娘得知了这件事,在婚姻的当天,找到李生,而李生却装作不认识她,也否认了杜十娘的好处。 而杜十娘当日回到了胭脂河上,将自己的百宝箱拿出来,说是自己这一辈子积蓄,只希望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而最后这一切都不值得了。 于是杜十娘将这百宝箱丢入胭脂河之中,自己也随着百宝箱去了。 素卿说完,眼中有泪,林多闻听了之后,感叹说:“人们常说无情,其实读书人比她们更加无情。” 这时候那位少爷说:“这故事怎么和我听到的不一样呢?” 那位公子呵斥说:“弟弟,好好下你的棋,这故事本来各地不同,或许这才是真的,我们知道那个是瞎编的。” 少爷没有多少话,看着棋局说:“嗯嗯,你棋艺不错,有空我们可以继续下几局。” “好了,弟弟,时候不早了,太姑婆还在等着是我们回去。” “不,我还没有下过瘾,你倒是开心了。你若是非要现在带我回去,我就在太姑婆面前说你带着我来这里,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我的姑……算了,有你这个弟弟,算我倒霉,你继续下棋。” 少爷一笑,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对着苏公子说:“这位相公,你来这里也只是为了下棋吗?” “是呀,兄台你呢?” “我就是陪着我哥哥来这里,不过相公你来这里下棋,不如去茶楼,那里棋士水平好一些。” 苏公子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那位公子吃着水果,听到这话,对自己弟弟说:“弟弟呀,你终究不懂,这茶楼下棋如何能比的上这画船之上。” “哼,我怎么不知道,大哥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若是父亲知道了,少不了好好教训你一顿、”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非要来这里,我会来吗?” “是吗?你可以去告诉父亲大人,我让你带我来这里,你看父亲会打我还是打你。还有,大哥,这是谁一来,就叫来了素卿姑娘。这件事我和父亲大人说,你看父亲大人会不会相信,你是陪着我来的。” 这位公子听到这话,顿时伸出手指,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素卿走了过去,劝慰说:“兄弟之间,和气为贵,这位公子,令弟快人快语,性格直爽,说的都是无心之言,你就不要见谅了。” 说完这边,素卿走了过去,在这位少爷耳边说:“大姑娘,你还是多用心下棋,免得惹这位相公不快。” 这位少爷听到这话,脸不由一红,对着公子说:‘好了,大哥,你别打扰我下棋了,这位相公要胜我了。’ 公子喝了一口茶,冷哼一声,然后看着林多闻说:“这位相公,不知道如何称呼?” 林多闻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候素卿笑着说:“两位爷,想必都有难言之隐,若是用假名,又太过无礼,所谓两位爷就不用在乎,古人有句话说同是画船玩乐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位公子也不多说什么,这时候外面突然走进一个人,对这位公子行礼说:“公子,宫里传唤了。” 这位公子点点头,对着自己弟弟说:“走。” 这位少爷明显有一些不满,只好嘟嘟嘴说:“话说这位相公你叫什么?” “少爷既然是宫里的人,日后我们自然会相见,只不过到时候你别在圣人面前说我就是了。” 少爷听到这话,噗嗤一笑地说:“这是当然,我说了,岂不是也把我哥哥给说了。” 说着两人离开这里,在他们离开之后,素卿对着林多闻行礼说:“侯爷,刚才奴家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林多闻好奇地说:“你知道我?” 素卿捂嘴一笑,对着林多闻说:“定北侯,你凯旋的时候,我们姐妹都去看了,沧海府的姐妹可是盛赞你是柳三变转世哩。” 苏公子听到这里,笑着说:“这柳三变倒是没有错,不过时建兄可是黄金榜上,常常龙头望。” 素卿点点头说:“当然定北侯圣眷正浓,柳三变做梦都难以企及。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我告诉你的之前,你先告诉我那两人是哪家的。” “公子,这是宫里,又是太姑婆,公子难道真的没有猜到他们姓什么吗?” “原来是亲国公府上的,我姓苏,至于那个苏,想必就不用说了。” “苏公子,奴家刚才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苏公子说不用建议,他们到了这里,也不是来夸耀身份的。 接下来没有安家兄妹,苏公子他们倒是唱曲听琴,倒是自得其乐。 而安家兄妹回到宫中,前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太皇太后看着安家女子,笑着说:“琼英,你怎么男儿打扮,又出宫去玩了?” “回太皇太后,是的。”安小姐说完之后,太皇太后让她起来,坐在自己身边,微笑着说:“琼英,你遇上了谁,这么开心?” “有吗?” “本宫也是这么过来的,本宫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不知道,我问他性命,他没有回答,只是说日后到了皇宫见面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是吗?这么说来,他也是一位公子了。” 安小姐点点头,这时候太皇太后笑着说:“琼英,本宫若是看到你嫁人,也算是了一桩心愿。” “太皇太后,你老还要看着我的儿女结婚呢!” 太皇太后笑了笑,没有回答,询问了安小姐,关于这人的容貌,安小姐说了之后,然后拿起笔来,画了一张画。 太皇太后询问身边的女官说:“这位是谁,你可曾认得。” 女官仔细看了看说:“应该是襄国公的公子。” “原来是这样的,慎行呀,也不用等皇宫再见了,你去邀请他一下。” 安公子点点头,说了一声唯。 太皇太后说:“琼英,你以后嫁人了,可不要在这么任性了。” “琼英知道了,太皇太后,我父亲常说,我的性子像你。”安小姐笑着说,太皇太后见着琼英的那灿烂的笑容,似乎看到自己的妹妹。 太皇太后摸着安小姐的脸,对着安小姐说:“不错,我们一家人,女子都不怕事,倒是男子有些胆怯。” “大哥,你听到了,以后你都要多听我的,免得你犯下什么大错。” 安公子准备说什么,却不敢说什么。 很快,就到了入夜十分,素卿送走了林多闻,回到自己家中,见到了丫鬟,对着丫鬟说:“菜肴都送去了吗?他怎么说?” “小姐,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真的值得你如此关心吗?”丫鬟撇嘴,对素卿抱怨说。 “你不懂,昌吉是人中龙凤,如今正是等待风雨起,就可以遨游九天。如此男子,遇到是我的荣幸。” “但是小姐,他对你,他对你,可不这么想。” “杏红,这就是缘分,他就算是负我,我也认命了,我生来就命苦。又能怪谁呢?” 丫鬟听到这里,对着素卿说:“唉,我的小姐,你真的是读书读傻了。” 素卿对着丫鬟说:“告诉妈妈,我明天身体不适,要休息几天。今天定北侯和安公子打赏的银子,也够我休息了。” 第二天,素卿亲自做了一些饭菜,然后和丫鬟前去红叶寺,丫鬟昨天送饭的时候,已经打通了关系,所以素卿能够进入到其中。 素卿到的时候,李昌吉正在伏案疾书,素卿也没有打扰,要了厨房,将饭菜热了热,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李昌吉正在看自己写的。 李昌吉见到素卿到来,脸色一愣,这时候素卿将菜放下说:“李相公,这寺中的伙食总是不带点荤腥的,你读书需要多吃肉,所以妾身就抽空做了几道菜。” “这,这怎么敢有劳素卿姑娘。” 素卿将饭盛好之后,递给李昌吉说:“什么有劳不有劳,一顿饭而已。” 李昌吉接过之后,素卿对着李昌吉说:“李相公,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书,小女子可以代劳,为你买上几本。你如今忙着科举,不能浪费时间。”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三十五章刻舟求剑读史者 李昌吉听到这话,看着素卿,想了想说:“你能够买到集注尚书吗?” 素卿说尚书集注这本书不是早就颁布了吗?李昌吉说自己嫌弃这书部头太大,所以没有带来。 “原来是这样,李相公,奴家明白了。” 素卿说到这里,看着狼吐虎咽的李昌吉,对李昌吉说:“李相公,不用着急,慢慢吃就是了。” 李昌吉没有回答,指了指汤,素卿端了过来,递给李昌吉,李昌吉喝了一口,然后打了一个饱嗝说:“素卿姑娘,你是一个体面的人,想必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们这些农家子弟,我们农家子弟,讲究一个女的吃饭靠数,男的吃饭靠武。” 素卿听到这话,捂嘴笑着说:“是吗?李相公,奴家算是体面人。” 李昌吉吃饱之后,对着素卿说:“素卿姑娘,你不吃吗?” 素卿听到这话,对着李昌吉说:“我已经用过膳了,李相公不必介怀,不知道李相公你刚才在写些什么?” 李昌吉听到这话,笑着说:“一点不上道的小玩意。” 素卿询问自己可以看,李昌吉说无妨,素卿看了一下,上面是李昌吉的构思,李昌吉认为如今天下,二十二府太多,在上面要设立道,这道上设立总办大臣。 这总办大人,总摄各道政务,虽然权力比较大,但是总办能够及时应变。李昌吉认为如今朝廷最大的问题,就是各府权力太小,导致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朝廷指示。 这问题小,倒是可以等朝廷慢慢做出应对,但是对于民变这种事情,等朝廷知道,下令下来,早就已经酿成大祸了。 当然这总办大人,一定要能够是贤能可信的人,否则就会有倒持太阿之顾虑。 素卿看完之后,对着李昌吉说:“李大人,这陈朝是县府州三层,而魏朝取消了州,只有府县二制,这是好事吗?” 李昌吉摇头说,魏朝取巧之计,府县二级精简了地方,让知府的权利变大了。后来虞朝崛起,就是靠着知府徇私枉法。 因此虞朝立国之后,虽然还是遵循府县二级制,但是却大大限制了知府的权利,这府中有藩王,有国公。 这样就导致了各地应变无能,只能依靠朝廷下令。 “既然如此,那么朝廷绝不会采取李相公你的意见。” 李昌吉说自己这个想法还要完善,如今只是草草的构思,至于能不能实行,李昌吉倒是很有信心,他告诉素卿:“日后朝廷吃亏了,就会知道我这个办法多好了。不过这总办的权力的确太大,应该多加节制。” 李昌吉说如今圣人修路的时候,就准备重新设立道,只不过因为朝臣的不允许而不得行。 这太平盛世,改革祖制自然困难重重,但是只要天下有了纷扰,那么朝廷就不得不按照自己法子去办。 “李相公,若是真的如此,我情愿你的法子不会有效。” 李昌吉听到这话,对着素卿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希望的我的法子永远不会有用上的地方。” 李昌吉说到这里,对着素卿说:“你看我,又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不会,李相公你说的是治国之道,这才是有趣的东西,可惜我对于这些都不懂。” 素卿说完之后,对着李昌吉说:“我在这里,是否干扰李相公了?” “无妨,我也不是整天看书的书呆子,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一点。” “担心什么?” “这一次殿试考史。” “这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李相公经史子集,莫不是烂熟于心。” 李昌吉摇摇头,告诉素卿,他生平最不爱读史,这乡试重时文,所以他能够应对自如。但是殿试要是考史的话,他就只能三年之后在入场了。 素卿疑惑地看着李昌吉,对着李昌吉说:“李相公,我这就不懂了,为什么你不喜史书,我看那些大才子,莫不是以经为主,以史为辅。” 李昌吉摇头说:“他们读史,认为能够以史为鉴,而实际上,时变道亦变,若是史书真的有用,那么曹朝修史以后,也就没有国朝了。” 李昌吉说这话的时候,有很深的不屑,询问素卿是否知道刻舟求剑的故事,素卿说知道,李昌吉冷笑地说:“那些以史为鉴的,就是刻舟求剑,今日事和古之事,不可同一而言。”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读史,而且要读史呢?” “因为他们总是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想着依靠他人,看他人如何解决,自己好依葫芦画瓢,这不过是愚者所谓,这翻遍诸史,所见所闻,那个不是重复犯错?曹朝人犯了这个错,东西朝的人继续犯着这样的错误,素卿,你可知道为什么?” 素卿摇摇头,为李昌吉倒了一杯茶,李昌吉一饮而尽,对着素卿说:“因为他们面对的情况不同,这人事物三者都不同,如何借鉴,读史只能读出一件事,那就是人都会死。” 素卿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反驳说:“李相公,既然史书这般无用,那么为什么历代都修史呢?” “这自然是有自己考量了。魏朝修新宋书,删去旧宋书的奏章的等情节,就是为了有所用。那是修史人,心中有所寄托。” 素卿说到这里,对着李昌吉说:“李相公,这国朝的魏书到如今还没有修好,依你来看,这书要修到什么时候。” 李昌吉听到这话,对着素卿说:“快了,最多五六年,就可以颁布学宫了。” 素卿看了看李昌吉,询问说:“这么说来,定北侯将要任总编修了?” 李昌吉摇摇头,说修史历来是丞相任总编修,虞朝没有丞相,但是三司位同丞相,这修撰的事情,应该是大司农来。 “那么李相公,是否会参与其中呢?” “这就要看我有没有机会进入到翰林院了,若是我有资格的话,那么就是躬逢盛事了。” 李昌吉说到这里,看着素卿说:“素卿姑娘,如今我尚且不能承诺给你什么,就算当了翰林,我也不敢说什么。” 素卿听到这话,点点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对着李昌吉说:“李相公,我说过,到时候你救我脱离苦海就足够了。” 李昌吉叹息一声,将自己和吴小姐的事情说出来,看着素卿说:“如今仔细想来,我是有愧吴小姐深情。” “李相公不用自责,这件事错不在你,而是奴家。奴家一是意气,让你为难了。” 李昌吉说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他无法责怪素卿,因为他看到素卿的时候,终究是动心了。 李昌吉说到这里,感叹说:“我自认读圣贤书,能够学那柳下惠,没有想到,我和这凡夫俗子没有什么两样,看来老师果然没有看错,能继承文正公衣钵的,只有水田了。” 素卿见李昌吉自责的样子,连忙说这件事不怪李昌吉,都是自己不好。她越是这么说,李昌吉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李昌吉想了想,决定谈论周水田,这谈论周水田的时候,李昌吉脸上都是挂着笑容,素卿看到这笑容,对李昌吉说:“李相公,听你这么说,这位周相公更在你之上了。” “是的,他若是出仕,乃是千古有名的宰相,就算林文正公再世,也不如他。” 素卿询问李昌吉,那为什么周水田没哟参加科举呢? 李昌吉说是因为自己,周水田若是参加了科举,那么自己就会黯然无光,一辈子只能待在周水田的光芒之下。 素卿见李昌吉这么说,准备安慰李昌吉不是什么坏人的时候,李昌吉先笑着说:“这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素卿姑娘,我就是这么一个小人,你……” 素卿摇摇头对着李昌吉说:“李相公,我知道事情不像是你说的那样,而且,无论如何,李相公,我都是喜欢你的。” 素卿说到这里,含情脉脉看着李昌吉,李昌吉见到这个目光,有一些痴迷了。 “李郎,那一日,你应该不明白。” “这,这……” 李昌吉说到这里,就悄然无声了,丫鬟退出这里,将门给关上。 第二天,李昌吉起来的时候,素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李昌吉询问说:“素卿,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呢?” “明天奴家就要离开了,李郎,请恕妾身不能常伴你左右。” “这件事应该怪我才是,可惜我如今还需要寄人篱下,难以帮你。” “李郎,这不过是一时之事,还请你不要介怀。” 李昌吉也不愿意在谈这件事了,他知道自己说的在好听也没有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进入翰林院,每月有俸禄,到时候好让素卿离开这里。 “不知道这件事需要多少银子?” “妾身乃是以罪而入籍,非是银子的事情,这件事还要让天官府的人答应才是。” 李昌吉听到这话,对着素卿说知道了。 “李郎,你不担心我乃是骗你的吗?” “我的家世你也知道了,说有钱,这京城谁不比我有钱。”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三十六章红袖添香诵经士 赵妹拿着钱出来之后,大声感谢他救了自己,他说不用感谢,这个只是举手之劳,他让赵妹拿着这些钱好好过日子,若是可以,找一个人嫁了,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赵妹点点头,再三感谢。 他回到裁缝店,将自己的衣服拿回来,然后就穿着这么一身回家了,到了山上,正在剪纸的周霖铃看着他这一身打扮,笑着说:“相公,你是从去哪里干活回来。”他也笑着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他说完,夸奖说:“不愧是相公你,真的有古之列侠之风。”他说自己比起那些豪侠还是差的远了,充其量就一个小侠客。 周霖铃一愣,问他这是什么,他想到这边还没有武侠的这回事,然后和周霖铃解释起来,周霖铃听他说完,笑着说:“有趣,相公,你多说说这个故事。反正现在也闲着没有什么事情。”他点点头,询问周霖铃剪纸干什么。 周霖铃告诉他,这是丰城的风俗,男子娶妻的时候,南方的女性亲戚都要剪出九十九只鸳鸯,这周山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于是只有她效劳了,他也将金庸的了出来,金梁古的他都看了不下三遍,尤其以金庸的记得最为牢固,他先说了射雕英雄传,这是他看的第一本书,他说靖康之难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说:“这个相公你说过,就是宋朝被金朝攻破开封,二帝北狩的事情。” 他点点头,周霖铃继续听着他说,这样说到郭靖初遇黄蓉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和郭靖一样,一个大家闺秀都可以认作兄弟。”他摸着鼻子,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书了。周霖铃让他继续,他也就继续说着。 这样说到天黑,他差不多说到君山夺棍,周霖铃也放下剪纸说:“晚上再说,这在不弄饭菜,哥哥又要哭起来了。”他一笑,然后说:“等这个故事说完,我和你说一个和你哥哥一样的人。”周霖铃点点头,就去弄午饭了。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他暂时说射雕,而是说萍踪侠影,说到云蕾除此见到张丹枫的事情,周霖铃笑着说:“果然和哥哥一样,这云姑娘嫁给他之后,就有的操劳了。”他也捂嘴一笑,然后说到张丹枫的身世,周霖铃感叹说:“这个和伯劳的经历多么相似。”他看着周霖铃,周霖铃解释说,伯劳是乾朝夏帝的儿子,不过夏帝将位子禅让给文王,伯劳气愤不过,几次起兵,文王都念在他是夏帝的儿子份上宽恕了他,后来文王将皇位传给了武王,伯劳更加不满,在兵败给武王之后,就跑到洛河北岸的狄人那里,传授狄人中原造船之术,让狄人能够渡过护洛,威胁帝江。” 周霖铃感叹,伯劳这可真是祸害中原数千年,若不是魏武帝雄才大略,平定北四府。这护洛怕是还在狄人手中。 他询问周霖铃地理的事情,他知道二十二府的名字,不知道它们的由来,周霖铃解释了一下,从南迁到西京城,中原就一直想南扩张,但是狄人弓马娴熟,中原士兵多不是对手,而南方蛮族还用石器,比较很征服,在陈朝的时候,益安府,贤贺府,东南府都设立了。魏朝的时候,主要是平定了北四府,当初魏朝铁骑都是万中挑一,和狄人相比也不逊色。 就算到了魏朝后期,武英将军的率领三千骑兵进入到虞军的阵地也如同如无人之境,虞朝最精锐的骑兵青龙军以数倍人数都被杀的大败,可见魏朝骑兵厉害。 魏朝以骑兵立国,对于南方就有点为难,这边虽然也平摊,但是水道纵横,土地比较软,骑兵冲锋很容易被陷在地里,外加都城在北边,于是南方就没有扩张了。南方扩张虞朝的功劳,将这东边的土地全部扩入版图之中,到虞朝,除了西国和南国,没有任何异族建立的国家,原先占据沧海府的东夷,占据武凉府的西戎,占据北四府的北狄,占据悦华府、怀华府的南蛮就此除名。 他心想这扩冲还是真够快的,不过两三千年就占据了这么大的土地,他准备多问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说:“相公,这个你要看那本利弊书,那本书说的很透彻。”他点点头,继续和周霖铃讲故事。 接下来的几天,他就看着周霖铃剪纸,自己也在那剪纸,他说到倚天屠龙记的时候,周霖铃叹息说:“郭襄真是可怜,喜欢不应该喜欢的人。”他说这就是,也是现实,夫妻美满的也有,示意的也有,人生百态,各种滋味都有。 在他说连城诀的时候,周霖铃兴趣最高,她津津有味的听着,不时的感叹这人心为什么如此。他没有回答,这人心本来就难测,听到解释铁索横江这个意思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绰号就叫铁索横江,你和那人一样,外表看着老实,心眼可多了。”他只有苦笑,说自己可不是那么坏的人,自己也是狄云那种忠厚老实的人,只是有时候不得不用一点手段。 这么说着故事,时间也到了十月初一,燕袭志也上山来,周山看到他,笑着说:“重光,这么久才来,想必是奉王殿下拒绝了。小生也是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燕袭志站起身来,恭敬的说:“子仁兄,此事成了,奉王殿下让家父明日将庚帖送上,还请子仁兄准备好庚帖。”周山笑着说:“这庚帖早已经打造好了,明日就要劳烦令尊了。” 燕袭志连说不敢,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就下山了,周山送他离开之后,对着周霖铃说:“妹妹,庚帖你打造好了。”周霖铃笑着说:“早就准备好了,我也写信给李吉士了,李吉士还特意加急送了一封信来,骂你差点气死他。”周山无奈的说:“这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要是能气死,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而且妹妹你嫁给妹夫都没有气死他,我娶一个郡主更不会了。” “哥哥,这话就不对了,李吉士明明喜欢相公,哪里会气到他。” “那么为什么母亲来说,父亲他披头散发的回到府里,是谁哀求母亲劝劝父亲呢。” 周霖铃听到这话,又羞又怒:“你真是要气我才甘心吗,这鸳鸯你自己剪。”周山见周霖铃真的生气了,连忙说:“好妹妹,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正在旁观的他见到这个情况,也安慰周霖铃不要生气,小事情而已,不要为这种小事伤心。 过了一会儿周霖铃才恢复平静,回去房间将庚帖拿出来,他看着庚帖金灿灿,不由好奇的询问说:“这个难道是镀金的。”周霖铃笑着说:“这个可是纯金打造的,里面字也是用银镶嵌的。” 他想到自己和周霖铃的庚帖不过一张红纸,有些愧疚的说:“早知道我也弄这么一份了。”周霖铃连说没事,庚帖这种交换之后就没有多大用的东西,好坏都那那样没有必要破费。 将庚帖交给周山之后,他再次回到屋里和周霖铃说武侠,金庸的只剩下鹿鼎记没有说,其实他很犹豫这个要不要说。不过周霖铃说:“相公,你还有一本鹿没有说的,说来听听。”他只好暗骂自己为什么多嘴将对联给周霖铃说了,他想了想,还是将鹿鼎记说了出来,某些不是很重要的情节,他选择了避而不谈。周霖铃听着倒是听有趣,不是乐的笑了起来。 说到九难的时候,周霖铃想了想说:“是不是那个太平公主。”他点点头,夸周霖铃聪明,周霖铃笑着说:“袁承志那篇我记得很清楚,这古人很多就是,在中原建立不成功业,就去海外建国了。”他点点头,这的确是古人有的一种情节,在不改变历史的情况下,想要当皇帝就只能找一个海岛弄了。 周霖铃继续听着,听到李自成和陈圆圆的事情,不由噗嗤一笑说:“这个好假,这能成大事的男子,怎么会为一个女子争风吃醋。不过这边没有,不知道相公你前世那个世界有没有。” 他也说没有,这开国帝王多是心狠手辣的才能成事,为了一个女人的,真是少之又少。他告诉周霖铃,这是家言,当然要这么写,江湖是一个小世界,和逐鹿中原不同,要看帝王的品德,自然是看史书,看点乐趣就是了。 说到这个,周霖铃说:“对了相公,我又找到一本书,上面也说了,高皇帝没有死,而是诈死,和一个女子隐居山林,这人的父亲曾经无意中上山砍柴因为追一只兔子迷路了,后来是高皇帝救了樵夫,告诉樵夫不可以说出去,樵夫也信守承诺,在临死之前才告诉自己的儿子。”他笑着说:“这皇帝果然不能死的太早,否则各种传说都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三十七章美人如玉剑如虹 素卿摇摇头,告诉李昌吉,今天她要去林府。 “嗯?定北侯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明日对弈,事关重大,所以奴家要让五位国手放松心情。” 素卿说到这里,眼睛一红,李昌吉看到这个情况,对着素卿说:“是吗?今天他们难道不应该在家里净心吗?” “李郎,这人大事当前,谁又有你这般定力,能够不动于心呢?” 李昌吉说着五位国手都是一等一的棋士,定力非凡。 “或许,不过李郎放心好了,奴家前去,无非是唱歌弹琴,陪着他们下下棋。” 素卿说到这里,询问李昌吉说:“李郎,若是这五位国手要让妾身下棋,妾身应该如何是好,妾身若是这没有到中盘,就被杀的溃不成军了,那岂不是让大家扫兴了。” 李昌吉听到这话,想了想,对着素卿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你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就可以。” 李昌吉说了之后,素卿不由一笑,谢过李昌吉之后,离开这里。 素卿离开这里,回去打扮了一番,就前去林府。 等到她到林府,恰好是午饭十分,素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等午膳的时候,范世民等人看着素卿,有一些疑惑。 林多闻笑着解释说:“诸位,这是胭脂河上的素卿姑娘,才艺双绝,这明日手谈,诸位不如暂且放松放松,好好享乐一番。” 范世民听到这话,有一些为难地对林多闻说:“侯爷,这恐怕有些不妥。” “爵德兄,你真是多虑了,大家在棋院辛苦了这么久,也应该休息一下。”刘叔甫说到这里,看了看素卿姑娘,然后看着自己食几上面的饭菜,对着素卿说:“这菜色和以往不同,想必是素卿姑娘你准备的。” 素卿点点头,对着刘叔甫说:“刘国手,不知道这菜合不合你口味。” “姑娘说笑了,这菜闻着都让小生食指大动了。侯爷,请恕小生失礼了。” 林多闻笑着说:“大家都用膳,凉了就没有味道了。” 林多闻说完,大家开始用膳,等用膳完毕之后,林多闻对着素卿说:“素卿姑娘,不如来一首歌。” 素卿想了想,对着林多闻说:“那我就唱一首小杜的诗。” 素卿说完,众人点点头,于是素卿站在中央,甩甩衣袖,然后开始唱: “玉子纹楸一路饶,最宜檐雨竹萧萧。 羸形暗去春泉长,拔势横来野火烧。 守道还如周柱史,鏖兵不羡霍嫖姚。 浮生七十更万日,与子期于局上销。” 素卿唱完之后,众人都说好,施不疑开口说:“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施不疑说完之后,大家赞同,接下来素卿要来琵琶,也弹奏了一曲。 接下来林多闻来了兴趣,弹奏一曲,素卿拿着两把剑,舞动起来。 这舞动,真的如同月宫仙子下瑶台,让这五人眼睛都看直了。 等舞蹈结束之后,素卿脸不红气不喘,显示的游刃有余, 这时候已经傍晚了,素卿先告辞,前去弄晚膳。 等晚膳之后,黄时龙说:“素卿姑娘,真的才艺双绝,不知道对于这烂柯之术,是否有兴趣。” —————— 素卿笑着说:“黄国手,你真的说笑了,我这雕虫小技,怎么敢在国手面前献丑。” “这倒是未必了,素卿姑娘,这不试试,如何能知道呢?” 素卿听到这话,对着黄时龙说:“这俗话说,好事成双,不如再来一位国手,反正小女子下一个人也是输,下两个也是输。” 素卿这话出口,黄时龙等人不由一笑,这时候祝积薪站起来说:“这样也好,那么小生也要请教姑娘高招了。” “祝国手,你这不是取笑婢子了吗?婢子还需要两位大国手多多指教才是,学会一招半式的,到时候也在外人面前保住面子。” “好说,好说。姑娘请。” 素卿让两人稍微坐着远一些,然后才开始下棋,黄时龙那里,素卿先,而祝积薪这边,祝积薪先。 不过素卿还是先让祝积薪先,她笑着说:“两位国手,自然是你们先了。” 祝积薪下了之后,素卿没有先回手,而是去黄时龙那里下了一子,对着黄时龙说:“黄国手,你不会怪小女子厚此薄彼。” 黄时龙一笑,黄时龙落子之后,素卿就回去下了一子。 于是这三十手之后,黄时龙和祝积薪同时皱眉,黄时龙对着素卿说:“素卿姑娘,你真是谦虚了,你这棋力,比起棋院的待诏也差不了多少。” 祝积薪点点头,开口说:“不错,只是这棋风看着有一些熟悉。” 看着两人这话,原本看热闹的众人走了过来,看了看两人的棋谱,刘叔甫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兄弟你笑什么?” 刘叔甫准备说话的时候,范世民摇摇头说:“刘兄弟笑这素卿姑娘的棋艺不差,连你们两个大国手都不如他。” 这时候林多闻笑着说:“诸位有如此雅兴,小侯就做了一首打油诗,助助兴。” 林多闻说了,众人自然是要聆听了。 “自剪灯花醉倚案,佳人弈局客旁观。胜固欣然败亦喜,京城风月入棋盘。” 众人说着好,接下来大家就在旁边继续看着,不在多话。 在中盘厮杀的时候,黄时龙和祝积薪因为全力以赴,于是也就没有多话。 等到收官之后,黄时龙也不准备数子了,垂头丧气的说:“没有想到黄某竟然会败在一位姑娘手上。” 祝积薪这时候也摇头说:“险胜一位姑娘,惭愧惭愧。” 这时候素卿笑着说:“两位大国手,你们何尝输给小女子了。” “是呀,黄兄弟和祝兄弟,你们二人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吗?” 听到这话,祝积薪和黄时龙站起身,互相看了看自己的棋盘,黄时龙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大笑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我真是糊涂呀,真是糊涂呀。” 素卿对着他们行礼说:“两位爷,素卿只怕棋艺不精,扫了二位爷的兴,于是出此下策,还请二位爷见谅。” “哈哈,素卿姑娘你说什么话呢?素卿姑娘你蕙质兰心,不愧独压群芳呀。” 素卿连说不敢,这时候楚继善来拜访,众人前去大门迎接,楚继善看着素卿倒是一愣,询问了一番,知道事情经过之后,对着素卿说:“素卿姑娘,如今时候不早了,也不方便留你,来人,送素卿姑娘前去休息。” 素卿点点头,谢过楚继善,楚继善拱手说:“五位,明日还要对弈,还请诸位先去休息,以免明日精力不济,误了大事。” “楚兆尹所言极是,我等先下去休息了。” 等五人下去之后,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时建,我今晚就要叨扰了。” “无妨,我家这么大,还是有楚兄你休息的地方。” 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明天对弈之事,我心中惶恐,实在难以入睡。” “楚兄如此,兄弟我何尝不是如此,我就是担心他们之间压力太大,于是让人来陪他们玩乐,放松一下心情。” 楚继善点点头,林多闻邀请他进去之后,对着楚继善说:“我说一件让你高兴的事情,放松一下精神。楚兄你可知道,李昌吉金屋藏娇。” “嗯?此话怎讲?”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那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这大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能看的上李兄弟吗?就是这位素卿姑娘。” 楚继善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林多闻看到楚继善和这个样子,询问说:“楚兄,怎么了?” “我是担心,担心李兄弟呀,时建,自古以来常说风月无情,商人无义,这位素卿姑娘能力压群芳,不止是她才艺双绝,还有就是她的心机手段。” 楚继善看着林多闻疑惑的样子,对着林多闻说:“时建,你难道不觉得,你和这位素卿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服吗?” 林多闻说是,楚继善继续说:“我听闻,弟妹也是才艺双绝,比起这位素卿姑娘想必要胜上几分,但是时建,你觉得自己愿意多和弟妹呆在一起,还是素卿姑娘。” 楚继善这么一说,林多闻笑着说:“你这话我算是明白了,这不过是她们善于谈话,这哪个不行呀?” “时建,这一来,李兄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这话我倒不是看不起他,实话实说而已,你这个风月游客,倒是能够明白,他能够吗?他或许将这些当做真的。这二来,素卿能力压群芳,说明她在此道上更胜一筹,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看上李兄弟呢?” 林多闻想了想,对着楚继善说:“是的,这就奇怪了,李兄弟一穷二白,若是说图他一个举人身份,这京城里面举人不是满大街都是。” “李兄弟虽然穷,但是和你定北侯有关呀。”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这位素卿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林多闻还是疑惑不解。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三十八章御前弈棋龙蛇斗 楚继善告诉林多闻,李昌吉有一个最大破绽,就是他作为一个落魄的读书人,怎么能够在红叶寺里面读书。 “想必这位素卿姑娘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查到他和你定北侯关系。这一个落魄的士子,在怎么落魄,只要有你定北侯的关照,那么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 “楚兄,说事就说事,你老也别取笑我了。”林多闻听到这话,是真的头疼了,这些时日,大家都好像默认了,只要林多闻举荐,那圣人一定录用,所以不少寒士来拜访林多闻。 林多闻以钻研棋谱,忙着御前弈棋为由,将这些人打发走了。 楚继善忍不住笑着说:“你呀你呀,不过日后朝廷,只怕被你两兄弟给把持了。” 林多闻说这不可能,自己等到这些事情结束,回到自己封地,安安心心当自己侯爷。 “顺便和十二金钗谈谈故事,不过十二金钗不是给你讲故事了,而是你给她们讲故事了。” 林多闻听到这话,对着楚继善说:“好了,不说了,还是说回原来的事情,这读书人那个不愿意红袖添香,红颜相伴,所以楚兄,就算这位素卿姑娘有什么企图,无非是想找个好人家嫁了。” 楚继善摇头说:“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若是李兄弟没有家室,这件事我们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李兄弟是有家室的,所以这件事有一些为难了。” “那么我们是否要提醒李兄弟呢?” “提醒昌吉的话,昌吉会怪我们多事,而且这件事你情我愿,外人难以说明白,到时候昌吉认为我们棒打鸳鸯,那岂不是事没有办成,反而坏了人情。” 林多闻点点头,这时候楚继善继续说:“这件事,就我来看,还是要找素卿,若是她真的只是愿意当一个红颜知己,那么我们就别去多事。若是有其他想法,就算得罪昌吉,我们也要当这个恶人了。” 林多闻说是,然后打了一个哈欠,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时建,你怎么不将弟妹接来京城,这样你们夫妻也好聚聚。” “她才生下思琪,还在调养身子,受不了这舟车劳顿之苦。” 林多闻说完,对着楚继善说:“楚兄,还是休息一下,免得明天误事。” 楚继善点点头,两人就各自下去休息了。 到了卯时时分,众人到禁宫,等到早朝庆贺了朔旦之后,百官于是前去仁寿宫。 这仁寿殿在清漪园里面,清漪园是前朝著名的园林,分为两部分,万寿山和千秋湖。 在万寿山和千秋湖有云辉玉宇的牌楼,这是当初文皇帝亲手书写命名的,过了牌楼,就是排云门,二宫门到了排云殿。 从排云殿在往上就是德辉殿,在往上就是问道阁,这是当今圣人和道人谈论道经的地方。 这阁高十七丈,气势宏伟,在阁上远眺,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圣人也常说,他逊位之后,就在这问道阁修道长生。 当然万寿山附近还有一些阁楼,但是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不在万寿山附近,而是千秋湖,这千秋湖附近的建筑有长廊,仁寿殿、乐寿堂。 仁寿殿在上的园林宫门之内,东向,面阔九间,两侧有配殿。东名霞芬室,西名藕香榭。是圣人到了之后,休息的地方。 前有仁寿门,门外两侧为九卿房。门面临千秋湖,殿前有码头,可以直接登上画舫。殿内中间原本是有宝座的,后来虞朝恢复古制,于是就拆除了。 以前宝座前置有青花瓷大果盘与四座镀金大铜炉尚且还在那里,显示这以前的富丽堂皇。殿阶两侧排列铜质梅花鹿、仙鹤、大瓶,谐音“六合太平”。 朝臣如今就只能站这六合太平外,圣人也贴心准备好棋桌子和茵席。 因为是冬月,四周也用丝绸当做屏风,给遮挡起来,加上火盆,倒也不是很冷。 这外面空间毕竟有限,这棋桌也不是没人都有,只有上士以上的才能坐下。 当然还有五个大棋盘放在外面,让众人知道里下棋的情况。 这一次下棋,圣人和四位元妃都到了,他们坐下之后,这才宣见了五位国手和秀策。 刘叔甫他们第一次面见圣人未免有一些紧张,这时候文妃安慰他们,无须多心,全心全意下棋。 圣人也说了几句,圣人说这下棋是为了两国交好,胜负不重要,大家主要是交流两国棋道,取长补短,互相进步。 圣人说完,放下了帘幕,免得这些人因为圣人在侧,分了心神。 这时候众人落座,这棋桌按照五角星分布,秀策坐在中间,有足够活动的空间, 五人坐下之后,等到太监说御前弈棋开始的时候,众人开始下棋。 因为是五下一,自然也不用猜先了,秀策先走。 秀策开始很快就下了五子,这开始布局就那么几种,大家都知道难题在中场厮杀。 五人应对很快,大概三十手之后,众人开始慢下来,黄时龙也拿起了扇子,在那里扇着。 —————— 而这时候,外面有太监来禀告,很快太监又出去了。 没有过多久,一群南国打扮的人到来,这时候太监也宣布了,这一群南国的使者也是刚到京城,因为听闻此事,前来观局。 圣人已经允许了他们这个请求,并且允许不超过十个人入殿观看。 剩下的南国使者和玄武国使者一样,在外面看了起来。 这时候文武大臣开始议论起来,这南国派遣使者,他们是完全不知情,这一般来说,要派遣使者,应该先递交文书,圣人会安排春部的人前去边境迎接,这一路上都是朝廷安排的。 而南国这一次,完全没有按照规矩来,不过这一群人既然打着朝贡的名义来,圣人没有发话,他们也自然不好发话。 不过他们能够肯定,这一群南国使者是来看笑话的,故意选择在这时候,若是范世民五人都输了,那么不止是玄武国了,就算南方诸国也看不起虞朝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后看了看林多闻,林多闻遇到这个情况,只觉得口干,他端起茶水来,手都是忍不住颤抖的。 一旁的内臣看到这情况,连忙帮忙扶住,协助林多闻将茶水喝下去。 这个小插曲没有打扰到里面的人,五位国手和秀策都已经全心全意在下棋之中。 中盘厮杀也开始了,当棋谱传来之后,众人看的目不转睛。 有一些懂棋的尚且还能看出激烈,不懂棋的看上去,就只看的云里雾里。 林多闻看着局势尚且微妙,不由放心了,他担心的就是,这一场厮杀,会有人明显落在下风。 这时候玄武国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副使对着正使说:“大人,这一次不妙呀,这五人比起那些棋待诏,还要略胜一筹。” “事到如今,只能期待秀策君能够力挽狂澜,放弃其他四局,专心对付一个人。” 正使说到这里,看着南国的使者说:“你们也有懂棋的人?” 南国一位使者说:“你们若是要获胜,只能全心全意对付那位姓黄的。” 正使听到这话,就知道这些人是懂棋的,这五人当中,的确黄时龙的棋力稍微弱一点。若是秀策不管其他四人,全力杀黄时龙,那么很有可能取胜。 大司农也有这个担心,对着林多闻说:“若是秀策全力对付一人,就算输四局,我们岂不是输了。” 林多闻没有说话,楚继善说:“就算如此,我们也有四个能胜过秀策的,到了那时候,只是因为黄时龙不济而已。” 听到楚继善这话,大司农看着楚继善,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而圣人那边,圣人和四妃看着棋局,皱着眉头,询问平妃说:“爱妃来看,这胜负如何?” “若是秀策全力厮杀一人,任何一人都会落败。” “林多闻这主意呀,想法倒是很好,可惜对方不让他心意来,管你五个十个,都之逮住一个下就是了。” 圣人说到这里,端起茶杯说:“这件事就这样了,剩下的应该看看南国这群人到底有什么想法了,朝贡,这南国什么时候来朝贡过了。” “圣人,这不管如何,都是一件好事,四夷宾服,这可是古之未有,圣人你可是缔造了一个千古未有的盛世。”雅妃笑眯眯地说着,圣人听了之后,对着雅妃说:“的确还是好事,不过如今看来,他们前来,却是口服心不服。” “圣人,到时候西戎耀武,他们就只能承认天朝上国,再也不敢有二心。” 这时候棋谱又送进来,四妃摆好之后,平妃看了看,疑惑地说:“咦,这秀策竟然还是和众人厮杀不休。” 圣人听到这话,轻轻揭开帘幕,就看到了真中间的秀策脸上全是汗水,这好像不是在寒冬,而是在腊月下棋。 圣人将帘幕放下,对着四周说:“没有看到秀策已经满头大汗,还不快递茶水和帕子给他。朕要胜,就要光明正大的胜。”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三十九章喜上加喜何曾喜 太监听到之后,吓得连忙递手帕和茶水。 秀策接过之后,将头上的汗水擦去,脱开了自己的帽子, 这免冠若是在以前,肯定会有人呵斥秀策无礼,但是如今大家的心都在这棋盘之上,谁也没有在意秀策这个无礼的举动。 过了一会儿,范世民先长长松了一口气,端起茶杯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茶盖不停的晃动。 见到这个情况,内臣连忙上前,这时候范世民托住茶杯,让范世民慢慢喝茶。 范世民喝茶之后,就是收官的时候。 在两手之后,祝积薪也进入收官阶段,祝积薪虽然没有手抖,但是这茶水喝进去,立马都化作汗水留下来。 刘叔甫和施不疑两人也到陆续进入收官阶段,如今中盘厮杀的就剩下了黄时龙。 外面的人也在议论,这时候棋待诏也开始说起来,这收官也不清楚,胜负都在一二子之间,局面到现在还很微妙。 玄武国副使对着正使说:“大人,如今这一次,只怕秀策名人要败在这里了。” “看样子是了,这黄时龙看着凶险,乃是在做盘眼龙,若是以前的话,秀策名人早就胜过黄时龙了,但是如今和五人厮杀,真是难难。” 副使说是,这五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任何一人,秀策下都要费精神,如今和他们五人一起下,那更是难上加难。 时间就在众人关心之慢慢流逝着,黄时龙手中的扇子也合拢来,黄时龙看了看棋面,思考了良久,终究还是将那一子下了下去。 这一子下去,他的大龙就算救活了,秀策看到这局面,拿起棋子,准备下下去,这时候他咳嗽一声,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这么大的变故,太监立马禀告圣人说:“圣人,秀策国手他呕血了。” 圣人听了之后,揭开帘幕说:“传御医,封盘。” 五人听到这话,顿时瘫软在那里,这时候秀策摇摇晃晃,将拿起的棋子放下,继续下起来。 五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圣人看到这个情况,眼神冰冷地说:“既然秀策国手愿意继续下棋的话,那么你们就继续。” “唯。” 五人再次下了一刻钟,范世民以二子胜,接下来就是祝积薪,刘叔甫,施不疑,黄时龙分别一子胜,五局全胜。 在外面观棋的百官见到这个情况,手舞足蹈,三拜九叩行礼说:“吾皇圣明,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人也下令,今日设宴,款待双方。 圣人也不吝啬赏赐,封五人为棋待诏,从六命,秀策到了圣人赏赐的玉佩一块。 众人谢恩之后,都退出了大殿。 这时候南国使者也上来请罪,他们说南方诸国从来没有来朝贡过,所以不懂中原的规矩,还请圣人见谅。 圣人自然不会责罚他们,南国使者也说了他们的来意,他们是听闻中原天子乃是转轮圣王,乃是佛陀下凡,普度众生,百神庇佑,所以他们就来觐见。 说着南国使者的进献物品也递上来了,其中有七宝,这进献七宝,表明圣人正是他们认为的。 “昔日令太祖高皇帝时候,就有转轮圣王治中原之说,当日中原僧人认为应在高皇帝身上,如今看来,应该应在圣天子你身上。” 圣人听到这话,笑着说:“怪不得朕常有出尘之心,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众位大臣又恭贺了一番,圣人龙颜大悦。 接下来设宴,宾主尽欢,好不热闹,比起去年的千叟宴更加热闹。 在晚宴之后,众人离开,五位国手也没有住处,也只能前去林府。 到了林府,林多闻没有和他们多聊,五位国手都很累了,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而林多闻却睡不着,这一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他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之感。 林多闻感觉到一种劳累,这一种劳累,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林多闻坐着坐着,突然就睡了过去,在梦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林泉似乎和他说了什么,但是他最怎么却听不懂,他看着林泉着急的样子,心中也是一紧,准备靠进前,突然之中,他醒了过来。 林多闻看着四周,却是迷茫不可解。这时候一个丫鬟走上前来,对着林多闻说:“侯爷,你老还是回房间休息。” 林多闻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这一次睡觉就没有在做梦,他醒来之后,已经是日上三杆了。 林多闻起来之后,管家递上了拜帖,林多闻随口说:“是谁的,想必是因为推荐的事情,你就给我推了。” “侯爷,是傅公子的拜帖。” 林多闻听到这话,不由仔细看了看拜帖,见上面写着今天下午前来拜会,林多闻说:“快去准备,好好招待傅公子。” 下午的时候,傅公子到的时候,林多闻亲自在门口迎接,傅公子下了马车,对着林多闻说:“无须如此客气,定北侯请。” 林多闻说应该应该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傅公子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傅公子就先走动了。 傅公子和林多闻一起到了客厅,双方再次行礼,各自入座之后,傅公子对着林多闻说:“定北侯,此次傅某前来拜访,想必出乎你的预料。” 林多闻点点头,这是他真的没有想到的事情,傅公子对着林多闻说:“想必定北侯也知道我和令兄之间的事情了。我这个人说话很直,令兄那人,傅某是看不起的,但是对于定北侯,傅某倒是十分佩服。” 林多闻不知道是喜是怒,他只好静静听着,看傅公子到底准备说些什么。 傅公子继续说:“当然,也不是定北侯你是侯爷,戎号前将军。外人或许觉得定北侯你官职比你哥哥高,比你哥哥得圣宠,但是在傅某看来,令兄才是圣眷正浓,他乃是辅弼大臣,定北侯你应该还没有被托付这个重任。” 林多闻点点头,这个倒是不假,自己哥哥应该是托孤大臣,等新皇上位之后,卿位是少不了的。 至于自己,若是一辈子都是武官的话,那么肯定不如自己哥哥了。 傅公子对着林多闻继续说:“我重你,乃是因为你才学,其实最开始傅某认为你不学无术,那是傅某的偏见,傅某在这里,先给你赔不是了。” 林多闻连说不敢,傅公子说平定敌狄人之乱,真是干的漂亮,若是他代领人前去,未必能有这么出色,还有这一次御前对弈,林多闻举荐得当,五位国手倒是实至名归。 林多闻准备说着其中有三人是自己哥哥举荐的,但是傅公子却没有给他机会,源源不断地说起来。 傅公子说日后新皇登基之后,他一定会在大皇子面前举荐林多闻,让林多闻能够得到重用。到那时候,林多闻若是担任大司衡的话,他们就可以全面改革虞朝的军制。 傅公子说如今厢军缺乏锻炼,而禁军又太多了,这些人空耗粮饷,傅公子认为禁军应该断为五万人,至于厢军,也应该减半。 这人数多,若是不经过训练的话,那也就是废的,宋朝可以说是兵多将广,但是这精锐的被藩镇给掌握,至于朝廷的军队,大而无用。 所以傅公子认为要精简士卒,这些士卒回去之后,可以耕种田地,这样天下多一个耕种之人,少一个吃粮之人。 林多闻听着不太对,到底怎么不对,他也不好说,只能说着是是。 等到傅公子将他的想法说完,询问林多闻意见的时候,林多闻突然想到了李昌吉和自己说的,于是转述了一番。 傅公子听了之后,大有同感,他笑着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定北侯,你这个大司衡,你是当定了。” 这时候管家走上前,告诉两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林多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傅公子就前去用膳了。 用了晚膳之后,傅公子继续说起来,傅公子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这朝廷有很多他不满意的地方,他自然要改变了。 这些话无疑是对牛弹琴,林多闻听着只打瞌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傅公子说着说着,询问林多闻,见到林多闻已经睡着,于是闭嘴。 管家对着傅公子说:“傅公子,这些时日,我家侯爷没有睡好过。” “是我糊涂,这么大的一件事,他怎么能够休息好,好了,我先离开了,改日再拜会。” “傅公子,真是对不住了。” “无妨,区区小事,何足介怀,定北侯醒了之后,若是问起来,就说我也是这么说的,让他不用担心。” 管家点点头,让人将大氅披在林多闻身上,让人来背着林多闻回到自己榻上前去休息。 ———— 等到天亮之后,林多闻醒来之后,询问管家说:“昨天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管家将事情说了一下,林多闻说失礼,失礼,为什么管家当时不叫醒自己。 “侯爷,你老这些天都没有睡好了,我们又怎么敢吵醒你。”管家有些关心地对着林多闻说。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四十章计中有计连环计 见管家关切的样子,林多闻也不好苛责,询问说:“那么傅公子那边怎么说?” “傅公子他老人家也很理解侯爷你,说了改日再来拜访。” 林多闻点点头,告诉管家:“你去京城里面找五套房子,这一次五位棋待诏可是为圣人争了面子,也应该这里安家了。” 管家说着是,下去安排了,林多闻这时候也伸了一个懒腰,一时间还不知道做什么好。 林多闻想了想,于是前去后院,看望这五位国手,在路过尺意楼的时候,林多闻看着那有些生锈的锁,想了想,等一会儿写一封信到飞云观,询问林冰梅如今如何? 到了后院,林多闻看到五位国手已经在那里下棋,不过他们没有互相对弈,而是在打谱。 林多闻也没有打搅他们,等范世民他们发现,才走过来说:“诸位,这是?” 范世民对林多闻说:“侯爷,这一次我们胜的可是难呀,其实说胜,都是自己骗自己,我们五人都知道,我们五个棋力都不如秀策。” ———— 林多闻说他们是因为从小没有和秀策一样,有名师教导而已。 “而且诸位,你们代表的不是你们,而是国朝,国朝乃是万国之首,圣人乃是万王之王,所以国朝绝不会有比番邦弱的地方。” 林多闻这一番话,也是这几天悟出来的。 林多闻说完,身后传来拍手身,林多闻转身看了过去,原来二皇子到了,林多闻和众人跪在地上,对着二皇子行礼。 二皇子笑着说:“起来,这一次我来是替圣人犒劳定北侯的。” 二皇子说完,让人拿了一个匣子过来,林多闻连忙让人拜上香案,然后恭恭敬敬行礼之后,这才打开匣子,里面竟然是一副棋。 林多闻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玉棋子。 这一副玉棋子就看表面,就知道做工不凡。 二皇子笑着说:“这一副是南国使者进献的,这是龙树国的龙凤棋,听说一枚棋子都要一百两银子,找遍整个南国就只有这么一副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有一些惶恐,二皇子拍着他的肩膀说:“好东西你就收下,这种好东西可没有那么多了。” 林多闻谢过之后,二皇子带着林多闻在院子里面逛了起来,二皇子对着林多闻说:“正月十五,我们就要去西戎了,这一次前去,等我们回来,中原想必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林多闻一愣,二皇子对着林多闻说:“我们这来回,都要二十个月,若是我们在慢一点,或者西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三年了。” 二皇子说完,感叹地说:‘三年,这人生有多少三个年。’、 林多闻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不语,这时候二皇子对着林多闻说:“你可知道父王让二十二位公子跟着我所谓何事?” “不知道,还请二殿下明示。” “他们作用就是父皇在试探我,是否有反心,我是否愿意看着我大哥坐上龙椅。” 听到这话,林多闻不能沉默了,连忙说:“殿下,这就非是人臣所知的了。” “哈哈,定北侯,你担心什么,我和你说了之后,才能表示我的真心。我若是有了反心,到时候挟持这些公子,就可以让诸位国公支持我。” “想必殿下不会这么做的。” “自然,我又不是傻子,所谓利令智昏,但是我没有那么喜欢这皇位,自然不会有利令智昏的举动。这些国公会为了自己的儿子,而连累自己九族吗?想想也不可能,就算有一两个真的有这个想法,但是也不足以成事。” 二皇子说到这里,对着林多闻说:“所以定北侯,到时候,我若是忍不住犯傻的时候,还需要你多多帮忙了。” 林多闻说唯,到时候自己一定会劝谏二皇子,不会让二皇子犯下大错。 二皇子笑了起来,告诉林多闻,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当吴王了,希望自己能够比历代吴王好一点,能有一个好结局。 林多闻说一定会的,这一点还请二皇子不用多担心。 二皇子笑着离开了,在二皇子离开之后,林多闻还没有坐下休息好久,楚继善又登门了,这一次楚继善和林多闻在书房谈话。 两人才坐下之后,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时建,傅公子找你什么事情。” 林多闻将傅公子的话说了出来,楚继善连忙说:“还好我来找你了,否则的话,你就中计了。” 林多闻疑惑看着楚继善,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你如今是定北侯,日后说不准会有兵权,到时候你和你哥配合,这傅公子如何能对付。” “所以他这礼贤下士,表示自己是一个重才能的人,来博取好感,让你认为他是一个贤名的公子,这样,你就算不帮他,也会在你哥哥动手的时候,劝说令兄。” “而且他这样和你频频来往,令兄知道了会有什么想法,心中是否会有芥蒂,这亲兄弟有了芥蒂之后,很容易闹翻的,到时候你岂不是只能帮助你哥哥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虽然觉得有道理,但他对楚继善说:“这傅公子看样子,不像是那样的人呀。” “这就对了,你看,如今你是否有一些偏向他了,傅公子是怎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时建,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你要知道,这外人再好,也不如自家兄弟。” “这,这,楚兄,我有一些头晕,你让我理一下。” 林多闻有一些矛盾,他仔细想了想说:“这朝廷当官,不应该是以公事为重吗?岂能以私情而坏。” “时建,你仔细想想,你哥哥是一个好人吗?” “是的。”林多闻绝不会承认林绍闻是一个坏人,虽然林绍闻和他都是不学无术,但是在林多闻心中,林绍闻是一个性子很好的人。 “那么傅公子是不是你哥哥的对头?” 林多闻点点头,说了一声是。 “这就对了,和好人作对的,那肯定是坏人了,这是小孩子都这知道的道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我,还有念修都是好人,而姓傅的就是坏人,小人。” 经过楚继善这简单的引导,林多闻倒是明白了,不过林多闻还是有些疑惑,具体疑惑什么,他还不清楚。 不过他选择相信楚继善了,于是他询问楚继善,关于二皇子为什么这么说,楚继善听了之后,皱眉说:“时建,这些事情你真是应该好好想想了,比如这件事,还好你不太懂,否则的话,你已经参与谋逆了。” 听到谋逆二字,林多闻下了一跳,询问楚继善是怎么回事。 “二殿下说的,压根不是圣人想的,而是他自己的心意,他说挟持诸位公子,不是要求诸位国公相助,而是让各位国公做壁上观,他到时候带着西征的军队到京城来。” 林多闻说不会,去西戎才多少军队,他能带着多少军队来。 “这一出去就难说了,他若是答应将天山关归还给西戎,或者四处许封的话,也是能凑齐不少队伍的。” “这么说我倒是明白,但是我有一个问题,他为什么告诉我。” “他是希望你带兵呀,若是不出意外,这一次你是副帅。他告诉你三年,就是暗示你,若是新皇登基之后,你们不可能回来了。还有那吴王,说明二殿下已经有了反心,不愿意坐以待毙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楞在那里,过了一会儿说:“唉,若不是楚兄你解释,我还不知道二殿下他原来是这个意思。” 楚继善喝了一口茶,对着林多闻说:“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幸好是时建你没有听懂,否则的话,这一次就算我也难救了。” “那么楚兄,我需要将这件事禀告给圣人吗?” “前往别,所谓疏不间亲,你这一件事奏上去,除了惹圣人不快,还能有什么后果,你认为圣人会因为你的奏折,处置自己的儿子吗?他只觉得你可憎。” 楚继善告诉林多闻,在曹朝的时候,有一个皇帝太子因为被奸臣陷害,不得已而造反,而其中有一个将军,平时也是听命太子的,但是那一天,却坚守,不追随太子,最后导致太子失败被杀。 “这是一件好事,时建,你说那位将军最后什么下场。” “应该是褒奖了,但是楚兄你在我面前这么说,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了。” 楚继善点点头,告诉林多闻,那个皇帝判了这个将军的死罪,理由就是这人竟然不帮太子。 “太子造反这么大的罪,皇帝尚且还会原谅,更别说你这个捕风捉影的事情。这件事,你就要当做没有发生过,坚守自己的位置就是了。若是这一次出去,二皇子真的有这个企图,那么你就可以找好证据,让二十二位公子当证人,将二皇子捉拿。” 楚继善说到这里,想了想继续说:“嗯?到时候圣人肯定还在,所以你不要杀,送回京城,让圣人裁决才是。”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四十一章孔方有道生财计 林多闻说着是,只不过他担心这件事,到时候未必是他擒下二皇子,而是二皇子将自己给捉拿。 楚继善听到这话,仔细想了想说:“这件事,瞬息万变,我因为不能陪同,这二十二位公子的情况我了解也不多,我只能告诉我哥哥,让他多关照你。” 林多闻谢过之后,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能交代的我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所以剩下的事情,只能指望时建你了。” 林多闻点点头,楚继善告辞离开之后,管家对林多闻说:“侯爷,有人求见。” “什么人?” “南都来的,听说是大老爷那边派来的。” “不会又是假的。”林多闻对于这件事,真的是有一些害怕了。 管家说不是假的,有家书为证,说着管家将家书递过来,林多闻拆开一看,上面先关心了林多闻近况如何,然后恭喜林多闻建了如此奇功,为自己父亲挽回了面子。后面又说了等到自己儿子大一些之后,就回去书院,让丁玉立教导。 林绍闻对于小时候没有认真学习感觉到后悔,希望自己儿子以后不要重复这样的错误。若是呆在自己身边的话,自己不能管教,也不懂如何管教,只怕日后成为一个腹内草莽的膏粱子弟。 所以林绍闻希望林多闻写一封信给曹池凤,希望曹池凤能够多多照顾自己的孩子。 在信的末尾,林绍闻也说了,这一位就是为他生财的那位老先生的儿子,名字叫做孔方,字青蚨。 林绍闻说孔方这一次是来替他生财的,所以希望林多闻能全力帮助。 林多闻看完这一封信之后,将信给收好,然后林多闻到了客厅,对着这个青年行礼说:“孔兄弟,有失远迎,望请见谅。” 孔方还礼之后对着林多闻说:“侯爷,你老多礼了,这兄弟的称呼小的可不敢当,侯爷你老称呼我为孔方就可以了。” “令尊和兄台对家兄多有帮助,家兄对你二位都是感激涕零,当你二人为恩人,如今小侯如何能随意称呼孔兄弟的尊名呢?” 孔方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林多闻让孔方坐下,然后对着孔方说:“孔兄弟,看你文质彬彬的样子,想必也是一位读书人。” 孔方点点头,而这个时候,林多闻继续说:“那我就奇怪了,孔兄弟你是怎么赚钱的。” 孔方说自己父子两人生财的方法不同,自己父亲还是用陶朱公的法子,而自己却就不同了。 林多闻询问是什么方法,孔方笑着说:“侯爷,自古以来读书人都只有两条路是不是。” 林多闻点点头,这读书人有一条正途,那就是参加科举,应试高中,从而走上仕途。还有一种就是教书育人,著书立说,清贫一生。 “这科举之难,难于上青天,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小生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至于退而独善其身,这清苦之生,也非小生所求的。” “所以你就经商了?” “不,小生没有经营贩卖过任何商品,绝不是什么商人。”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怎么生财有道的。” 孔方笑着询问说:“这很简单了,想必小侯爷知道小寒山诗话。” 林多闻点点头,说这是当今大诗人沈子才的诗话。这书自从前年印刷之后,可谓是东都纸贵,凡是喜欢的诗词都要买上一本。当时就有人送给林多闻一本,林多闻也看过。 “小侯爷看过这诗话,不知道这诗话如何?” 林多闻说可谓是国朝第一诗话,就是其中选的诗,有一些他不太能接受。 “那一些诗要进来,可是花了数百两银子。” 林多闻听到这话,诧异地说:“这,这怎么可能?” “这件事可是我找沈子才做成的,他当时写好了这一本诗话,却没有钱刊刻。小侯爷你是知道的,这一本书刊刻下来,可是要不少银子的。” 林多闻点点头,让孔方继续,孔方笑着说:“因此我就找到了他,告诉他,可以选这一些诗进去,到时候那些人出钱就是了。” “他答应了?” “自然,自古以来,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沈子才诗词虽然写的好,但是这诗词又不能当饭吃。为了生活,他也只能这么做了。他当时还担心没有人会答应。当然若是他去找,自然没有人愿意,而我出面,就简单了很多。” “有趣,有趣,孔兄弟,你是怎么让他们答应的。” “小生先找到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商人,他们钱赚够了,自然是想赚名了,要不怎么会有所谓的儒商出来。这要当儒商不是口头上说了就是了,要真的有文集传世才行,于是我劝他们出银子,在诗话留下一首诗。” “这银子虽然他们不吝啬,但是这诗话,他们未必相信。” “所以小的保证,附近府县的士子都会买上一本。” “这你怎么能保证?” “小侯爷,他们也是这么问的,小的就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在你老面前,那就不用担心这些。” 孔方说有一些出了银子,于是孔方自己那边出了银子,这刻出来之后,孔方就这些商人拿着一些回去,然后送给读书人。 然后孔方花钱买了一些读书人,举办了一个文会,然后大肆吹捧这小寒山诗话。 这读书人最好面子,见别人谈论这诗话,自己没有看过,那岂不是丢脸的一件事,于是这些读书人都去买诗话。 沈子才的水平本来就不错,这诗话底子好,因此几次文会下来,都卖完了。 而沈子才准备出续小寒山诗话,孔方前去联络,这一次,他分成之后就赚了万金。 “没有想到,真是神乎其技,不过这一本《续小寒山诗话》未必能如此成功了。” “这倒未必,这参与的富商多了,他们自然会送给自己朋友作为谈资,有他们带头,附近读书人想着最开始没有买小寒山诗话而吃亏丢脸,这一次只会更快买来。” “那么这一本《续小寒山诗话》如何呢?” 林多闻倒是有了兴趣,孔方从行囊之中拿出来,恭恭敬敬地说:“这一本是沈子才的原稿,还请小侯爷一览。” 林多闻从仆人手中接过之后,这前面就写着沈子才感谢孔方为他这两本诗话出力的感激,林多闻看到这里,才知道孔方献上这本书的目的,是想要证明这件事是真的。 林多闻随便看了一下,的确是手稿,等他看了几页,合上书说:“不错,这续诗话,就小侯看来,到时候值得士林一读。” 接下来林多闻询问说:“孔兄弟,你真是厉害,能够想到这么聪明的法子” “侯爷谬赞了,小生从下就是想着不为五斗米折腰固然好,但是能挺直胸膛挣他十斗米不是更好吗?” 林多闻点点头,笑着说:“这话说的好,这话说的好。” 孔方继续说:“小侯爷,除了这件事,小的还曾办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快快说来,让本侯长长见识。” “小侯爷知道池北诗会吗?” 林多闻点点头,笑着说:“是王子真的池北诗会,王子真这人,听闻他只收女弟子,也是因为如此,他的知县也被弹劾掉了。” “不错,但是王子真绝不是什么小人,他只是感叹这女诗人太少,才这么做的。” “当时我没有听说过,王子真于什么诗话。” “若还是诗话的话,小生何必和侯爷你说呢?” “那又是如何?” 孔方喝了一口茶,询问林多闻对于池北诗会知道多少,林多闻只是说自己有耳闻,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以前王子真只是让唱诗应和,自然不行,我前去之后,就增加了一个润笔费,让那些女弟子和这些人唱和,不过要隔着帘幕。” “这王子真会答应?” “这女弟子答应学诗,已经承受很大的压力了,全是王子真能够出银子,让这些女弟子的家庭允许。这么一大笔的开销,已经让王子真囊中见拙了。所以他不得不答应。” “这,这岂不是……” “小侯爷,此言差矣,这乃是诗会,非是胭脂河上那些能比,而且这才子佳人,切磋诗词,也是一件雅事,这心中雅,自然万事皆雅。” “这么说来,收入似乎不错了?” “自然,我们也找了当地的钱庄老板,让他们出钱。” “莫非是他们也喜欢附庸风雅?” “当然不是,我们是要他们卖位子,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让王子真这个人来干,所以我们先定好价,一个人多少钱,然后随便他们卖多少价格,到了诗会那天,有帖子才可以进来。” “这个生意,怕是才子少,少爷多了。”林多闻喝了一口茶,摇头苦笑说着。 “自然,不过这年份,能有多少才子,小侯爷你说是。” 林多闻说是,就他参加的文会,基本都是家中有钱财的,他们不用从事科举,自然可以吟诗作赋,而不是钻研时文。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四十二章时龙乘云棋仙会 林多闻想了想说:“这些才子进去,想必一定会带仆人,否则这才子怎么当下去,你们这是一个人赚两个人的钱呀。” “对于这些才子,自然不缺这点银子,一个人也好,十个人也好。只要是一件雅事,终究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王子真自然会处理,只怕你也只能那一次分红了。” “王子真是何许人也,清流也,他怎么会碰这些阿堵物,这自然是小的代为效劳了。” 林多闻摇着头,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说:“若是没有铜臭味,倒是一件雅事。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错事,对文人也好,对那些才子也好,终究是一件好事。” 林多闻说完,询问孔方这一次来,又有什么妙招。 “这一次就要借一位国手一用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询问孔方到底有什么打算,孔方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林多闻听了有一些不相信,但是孔方却十分有信心地说:“这件事保证可以成功,小侯爷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为小冢宰带三万两银子回去。” 林多闻说这件事,尚且需要圣人同意,毕竟国手是棋待诏,是体面人,若是不禀告圣人这么做,到时候圣人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孔方说是,然后拿出一卷字帖,对着林多闻说:“这是王子真为了感谢小的写的一一首诗,王子真乃是诗书双绝,他这一卷字帖,如今拿出去卖,也是几百两银子了。” 林多闻收下了,对着孔方说:“孔兄弟,家兄有些事情,不太能立马明白过来,还请你见谅,孔兄弟,我会在圣人面前举荐你的。” 孔方连忙谢过,说自己并不是贪图什么出身而帮助,而是小冢宰相信他们父子,这信任之恩,他们就难以回报了。 林多闻见天色不早了,安排晚膳,于是当天晚上,写了奏疏之后,又写了一封信给林冰梅。 和奏疏一起上去的,还有那一本诗话和字帖,圣人看了奏疏,再次忍不住笑着说:“这林家兄弟,倒是能找到一些怪人奇人,妙呀,妙呀。” 雅妃笑着说:“世人都知道林家兄弟礼贤下士,又圣眷正浓,有才之士自然会前来投靠,争取一个晋升的机会。” 圣人点点头,让内臣回禀林多闻,他已经准了林多闻的奏疏。 “朕倒是要看看,林多闻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内臣告诉林多闻之后,林多闻也就放心下来,接下来就是选国手了,林多闻和众人说了之后,最后是黄时龙答应了这件事。 人手决定下来了,孔方拿着林多闻的令牌,然后邀请了几个钱庄的老板,还有京城的富商。 这邀请的人多,但是来的人却不多,加上孔方这个东道主,一共十二人。 其中有一个钱庄老板是和孔方合作过的,对着孔方说:“青蚨老弟,你这一次又准备了什么法子来捞钱。” “这御前棋想必大家都没有亲眼见过,若是我能请五位国手之中的一人,在和那秀策下一场的话,诸位认为会有多少人看呢?” 听到这话,一品茶楼的老板说:“老弟,你真的有这个本事请他们二人到来吗?” “我当然不能请,但是这位可以。” 孔方拿出了林多闻的令牌,看着众人那惊恐的神情,他明白事情差不多成了。他自然没有告诉林多闻,自己前面能办成不怕沈子才和王子真反悔,就是因为自己背后小冢宰撑腰,这两人在胆大,也不敢吞了小冢宰的银子。 “既然是定……那位爷办这件事,自然可以成功了。”一品茶楼老板准备说定北侯,被孔方看了一眼,明白过来,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是林多闻在背后弄,岂不是让人笑话。 “诸位知道我们背后有谁了,那么尽管去散布消息,然后产地位置,诸位也准备好怎么卖了吗?” “青蚨老弟,这京城什么都不产,但是唯独产有钱人。”一个钱庄老板笑着说了出来,于是大家开始商议起来。 第二天,在这些人有心的推动之下,黄时龙和秀策再战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这御前一战,大家都只是听说,至于棋谱,到现在市面还没有,因此对于这一战,整个京城都轰动起来。 尤其是那些富商,他们身份地下,却又不甘这件事,对于这一战,他们自然要看了。 他们找了一品茶楼的老板,老板却说卖位置的是孔方,自己在知道这件事之前,已经将茶楼租借给孔方了。 一品茶楼老板的语气是充满无奈了,这是真无奈,因为孔方代表定北侯,所以这一次,大家是分成,定北侯八成,他们几个两成。 这八二分账他们也就是为了拉拢林多闻,虽然心疼,但还是卖力去弄这件事。 这第一天,一百个桌位就卖完了。 其中好的位置,最前排五百两一个,中间的两百两,后面的百两银子。 钱是到手了,但是很快,驿馆就传来消息,秀策拒绝对弈。 于是第二天大家都跑到了一品茶楼来找孔方,孔方却笑着说:“诸位,这拿银子办事,收了银子,自然要把事情给办成,所以这一次龙虎斗看不成的话,还可以看棋仙会。” 孔方说到这里,告诉那买五百两银子座位的,明天可以亲自和棋仙下棋。 众人说什么棋仙,孔方下着说:“明天诸位就知道了。” 等到第三天,孔方带着大家到了一处大宅子面前,这宅子上面挂着棋仙会的大匾额,然后孔方推开门,让那些花了一百两银子的,坐在这前院和走廊之中。 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棋局,每个棋局旁边就有一个婢女。 接下来孔方让那五个大主顾推开前堂的大门,五人看着里面的挂着五件道袍,有一些疑惑了。 这时候一个女司仪开口说:“更衣!” 于是有婢女出来,让五人换上了道袍,然后那些拿着两百两银子的也到了二庭之中,这里也有准备好棋局,让他们坐下。 至于那五人,二进庭中洗手之后,到了中堂,然后他们拿起香,开始恭恭敬敬上香。 到了三庭之中,准备好五个蒲团,司仪唱着说:“跪,兴。” 这样三拜之后,最后后堂的门也打开了,五人看到了里面最中央有一个高台,上面放着一个蒲团,一个道人端坐在那里。 这道人穿着羽衣,带着荷花冠,倒是有那么几分出尘之气。 孔方这时候也开始介绍起来,这五位国手,都不是凡尘之人,而是天下的棋仙下凡,辅佐圣人的,所以他们都有天眼。 “什么天眼。” “等下几位都知道了。” 五人进去之后,坐到了各自的棋局旁边,这时候素卿走了上来,拿着一块黑布,蒙住了黄时龙的眼睛。 五人这才明白,这是下盲棋。 五人坐下之后,有两位美人出现,一个站在他们身后,一个站在他们对面。 这外面人的看到这个情况,心中充满了好奇,孔方告诉他们,这三庭当中还有位置,需要三百两银子。 这个价格不可谓不高,但是对于京城有钱人来说,这就是一个看稀奇的好机会,于是他们纷纷拿出钱来,到了三庭之中。 等众人坐下之后,开始对弈起来。 既然是棋仙,自然是一律让先了,这五人下棋之后,他们身后的美人自然一一唱了出来,这棋下的位置。 而这些人说完,黄时龙开口之后,素卿在开口,然后那美人就替黄时龙下棋。 这五人棋艺不精,但是这前后都是吴侬软语,整个大堂又烧着香,恍惚之间,真的如同到了仙境,和仙人对弈一番。 这一局棋下完,这五人连声说着值,值。 然后孔方询问外面的人是否要继续看下一局,若是要继续的话,还请另外拿银子。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是偶尔听到女子唱棋,心中也很好奇。 等大门打开,询问他们是否要买位置的,这有钱的公子哥自然是很爽快了。 这第一天,下了三局,等到收场之后,算了算。赚了五万多两银子,其中有一些贵公子,不能收钱。 就算如此,孔方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看着这五万两银子,林多闻看了看孔方说:“这么说来,十天就可以赚五十万两,三十天就是一百五十万两了?” 孔方摇摇头,对着林多闻说:“侯爷,这最多三天就没有人了,这头一天是看一个热闹,明天我们在弄就不会有今天这个情况了。” 林多闻说是,若是天天能像这样的话,朝廷也就不用收税了,天天弄这个棋仙大会不就得了。 林多闻询问孔方,接下来准备应该怎么办,孔方说收工了,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今天差不多京城有钱的人都来过了,剩下的未必能舍得这写银子。 “见好就收,这是对的,你说的没错,就算分给他们,我们还有四万两,这杂七杂八的费用算下来,还有三万八千多。”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四十三章横刀夺爱求圣人 第二天,孔方就带着银子离开了,而同时,京城又来使者团队,是尤利西斯四世派遣人来的。 这个使节团的到来,请求圣人出兵,因此圣人也可以宣布派遣大军前去西戎了。 消息公开之后,京城官员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不过普通百姓倒是有一些惶恐,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冬月初十,圣人召见了二十二位公子,算是正式交代了这一件事,出乎大家意外的是,傅公子没有同意,而是请辞,让自己的弟弟跟随出征。 原因是傅公子生病了,不好跟着大军出征。 圣人也同意了,让傅公子可以会南都前去修养。 十一的这一天,苏公子笑着来找林多闻,和苏公子一起的还有卿如,苏公子告诉林多闻,这一次卿如上京,是为苏公子送别的。 林多闻笑了笑,设宴招待了两人,在谈话的时候,林多闻觉得卿如和素卿不同,虽然她们都是同样的出身,但是卿如明显有着傲骨。 林多闻也为苏公子能找到这么好的姑娘而高兴,不过林多闻担心的是,这卿如姑娘,是否能够被襄国公接受呢? “父亲大人向来最为开明,只要他见到卿如,自然会答应这件事。” 林多闻说那样就好,若是苏公子真的遇到真的有人找茬的话,自己可以写信给林绍闻,让林绍闻帮助卿如脱籍,到时候卿如可以认自己母亲为义母,这样就没有人说什么了。 苏公子心中也有这个想法,不管怎么说,卿如的贱籍一定要脱掉,否则是不可能进如襄国公府的。 第二天,林多闻准备写信的时候,安公子前来拜访,林多闻在大门接待之后,安公子笑着说:“定北侯,那日不知道你身份,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林多闻说不敢,和安公子到了客厅坐下之后,双方寒暄了几句了之后,安公子就开口说:“真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定北侯,本公子听说你和苏公子交好。” 林多闻点点头,询问安公子为什么这么问。 “实不相瞒,我是想当一个月老,为我妹妹和苏公子牵线的。” 林多闻听了之后,大吃一惊,原本拿起的茶碗也跌落在案几上,茶水四溅。 一旁的丫鬟连忙来处理,将案几换了下去,然后将林多闻的外套也给换了。 林多闻回来之后,对着安公子说:“这,安公子,你晚了一步,这苏公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这,这位姑娘是平民出身。” “原来是这样,那么她也可以当我妹妹的姐妹,陪嫁到襄国公府上。” 林多闻一时间不知道苏公子的意思,也不好得罪安公子,也没有立马谢绝,而是对着安公子说:“安公子,令妹难道就那一次画船下棋,就喜欢上苏相公了吗?” 安相公点点头,告诉林多闻,这就是缘分,是上天注定好的,想要挡也挡不住。 林多闻说这件事自己只能去问问,安公子说多谢了,也告诉林多闻若是能够办成这件事,亲国公府上和襄国公府上都会感激林多闻的。 林多闻听了之后,连说举手之劳,不敢言谢。 安公子也不多留,说了一声静候佳音就离开了。 而林多闻立马前去了苏公子的府上,苏公子正在和卿如下棋,林多闻走上前,对着苏公子说:“苏兄弟,借一步说话。” “哈哈,时建兄,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吗?” “想必是朝廷的要事,苏公子你还是去。” 苏公子对着卿如说了一声失陪,跟着林多闻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林多闻将事情说了之后,苏公子笑着说:“原来是这么一件事,你拒绝就是了,那安小姐虽然很好,但非是我的良配,我这一辈子喜欢的也就卿如一个人了。” “苏兄弟,这件事可不简单,若是他们兄妹在太皇太后面前说这件事,到时候太皇太后召你前去呢?” 苏公子笑着说:“不会,太皇太后,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召见我,时建兄,你直接拒绝就是了,无须多心。” “其实,苏公子,这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若是卿如作为安小姐的姐妹陪嫁的话,你岂不是少了一些麻烦。” “时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爱的就一个人,让我娶其他人,不如让我去死。” “得得,这件事我会去说,苏兄弟你也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真的,我真的怕这件事闹到最后,会出人命。” “若是卿如有什么事情,我觉不独活。” 苏公子的话斩钉截铁,林多闻听了之后,连说不要这么激动,一件小事,没有必要说的这么不吉利。 苏公子对着林多闻拱手说:“若是安家那边不成功的话,时建你为难的话,那么就将这件事推给我就是了。” 林多闻说自己会处理好的,尽量不会让苏公子为难。 林多闻从这里出来,就前去安公子的住处,安公子见到林多闻,大喜过望,对着林多闻说:“定北侯,这件事如何了?” “这件事,安公子,苏公子不愿意,他只希望迎娶这一位姑娘。” 这时候安小姐走了出来,对着林多闻行礼之后,询问林多闻:“定北侯,苏公子喜欢的是一位平康女校。” 林多闻一愣,点点头,这时候安小姐冷笑说:“这些女校书,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她们不过是贪图富贵而已。” “安小姐,卿如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靠说了就算的,这件事只要一试,那就可以试出来。” 林多闻询问如何试,安小姐只是一笑,让林多闻拭目以待就可以了。 见安小姐不愿意多说,因此林多闻只好离开了。 第二天,安公子求见了圣人,圣人看着安公子,询问说:“怎么了,莫非是太皇太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太皇太后那边福泰安康,圣人,小臣在这里是为舍妹求圣人赐婚的。” “是哪家的公子的。” “襄国公府上的。” 听到这话,圣人笑着说:“原来是这样,这其中有什么困难。你也不用隐瞒朕,若不是有曲折的话,你怎么会想到让朕赐婚呢?” “苏公子有了所爱之人。” “那朕赐婚岂不是棒打鸳鸯了。” “苏公子所爱的女子是一位平康女校书。” 圣人听到这话,摸着自己的胡子,对着安公子说:“胡闹,堂堂国公世子,喜欢一位女校书,传出去朝廷颜面何在!” 安公子说着唯,圣人看了看奏折,对着太监说:“明天下午让苏以智进宫来见朕,带上他所爱之人。” “圣人,这女子进入禁宫恐有不吉。” “朕自有主张,去办就是了。” 圣人说完之后,对着安公子说:“这件事朕知道了,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太皇太后。” “小臣知道了,小臣以如此小事,叨扰圣人,实在罪该万死。” “万死就算了,你们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日后天下,朕尚且还要和你们共治共理。” 安公子下去之后,平妃对着圣人说:“圣人,这件事何须你老过问。” “朕倒是有看看一个女校书,有什么本事,让一位公子神魂颠倒,连国公之女都看不上了。” 平妃无奈的一笑,而这时候圣人笑着说:“其实朕倒是准备让安家那丫头,当雅妃的。这一次想必是安家那丫头在背后出谋划策了。” 听到这话,平妃笑着说:“那位文妃和贤妃又应该是谁呢?” 圣人没有回答,告诉平妃说:“等到他回来,前去南都监国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圣人,这册立四妃,仁皇帝曾言要天下商议。” “这商议之事,可有可无,此乃天家私事,而且就算共议的话,又有谁敢出言反对呢?” 平妃说这件事还是按照这个流程来,免得世人非议。 圣人想了想说:“那也行,只不过这样,册立太子就要拖上一年了。” “圣人春秋正盛,这太子监国,早几年晚几年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圣人一笑,对着平妃说:“算了,朕还是趁着这些时日,将其他二妃定下。” “圣人英明。” 这太监亲自传了圣人口谕之后,苏公子虽然心中知道是安公子出面干的,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询问这位太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监也不敢得罪这位襄国公世子,对着苏公子说:“是这样的,是安公子求赐婚,圣人明察秋毫,得知苏公子你有所爱之人。所以才会让咱家来传旨。” “原来是这样,多谢公公了。”苏公子让人拿了银子给太监,太监不敢收下,苏公子笑着说:“公公,一点心意而已,还请笑纳。” “那咱家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圣人也不是很生气,苏公子,你老明天顺着皇帝的心意,这件事就可以成了。” 苏公子点点头,让人送太监回去之后,然后看着一旁的卿如。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四十四章视死如归藐帝王 卿如看着苏公子,对着苏公子说:“苏公子,这件事,你若是要娶那位安小姐,我觉不阻拦,小女子也会连夜回到南都。” “卿如,你说什么话,我除了你,谁也不娶,难道我的心意,你倒现在还不明白吗?”苏公子连忙说,卿如也握住了苏公子的手说:“无论什么情况,苏郎,你都不会后悔吗?” 苏公子对天发誓,不管是任何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和卿如都共进共退,绝不会抛弃卿如。 卿如也发下了盟誓,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坚定的点点头。 在翌日下午,苏公子和卿如到了养心斋,圣人穿着道袍,坐在蒲团上,如同道人一眼。 苏公子和卿如行礼之后,圣人说了一声免礼,然后对着苏公子说:“苏以智,你可知道,朕找你所谓何事?” 苏公子说知道,是因为亲国公府上提亲的事情。 “不错,朕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这个女子,放弃了国公小姐的提亲呢?” “圣人,这男女之情,无关贵贱富贵。” 听到这话,圣人说是,然后对着卿如说:“苏以智那里朕暂且不说,朕且问你,为什么你会纠缠苏公子,是不是贪图他的富贵。” 卿如斩钉截铁地说:“富贵对我如同浮云。” “是吗?朕听到很多博学之士也这么说,可惜这话谁都这么说,真的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卿如说:“朕现在给两个选择,一是离开苏公子,那么朕就让你脱籍,第二就是白绫一匹。” 苏公子听到这话,对着圣人说:“圣人,……” “苏以智,朕没有问你的话。襄国公连这点规矩都没有教你吗?”圣人脸色严肃起来,让内臣拿来白绫。 “君无戏言,你也不用试探朕,你应该知道,若是你这样的人,嫁到国公府上,襄国公的颜面何在,朝廷的颜面何在,朕的颜面何在。” 苏公子准备在说什么的时候,卿如这时候笑了起来。 太监忍不住呵斥说:“放肆,圣人面前,不得失礼。” “圣人,你可知道一句词。” “什么词。” “本是西湖一隅,何须君王赐予。” 圣人听到这话,直接开口说:“无礼!” 卿如对着圣人说:“圣人,你贬我入贱籍,妾身违抗不得,那是在你不在我。而如今要让我除籍,却是在我不在你,俗人说什么生死皆是帝王恩,我偏不信,死可以由你,但是生可是由我。” 卿如说着,拿起白绫,丢在房梁上。 苏公子见到这个情况,连忙劝阻说:“卿如,不要不要。” “苏郎,人生在世,怎么能够畏首畏尾,死就要死的干干脆脆,不要让人笑话,父母所生坚坚脊梁,怎么能够做那卑躬屈膝,苟且偷生之事。” 苏公子见到卿如这个样子,对着卿如说:“卿如,你说的对,你先走,我随后就陪你而来。” 苏公子对着圣人再次行礼说:“圣人,此事皆是苏某一人所为,和襄国公无关,还请圣人赐苏某一死。” 圣人看了看太监,太监有一些犹豫了,而这时候安小姐这时候从门外拿出了一条白绫,递给苏公子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恨意。 苏公子谢过之后,也就在准备好,他和卿如握着手,相视一笑,准备就此共赴黄泉的时候。圣人开口说:“这养心斋岂是你们寻死之地。” 圣人这一开口,四周的宫女和内臣就将他们给救了下来,然后圣人对着安小姐说:“你也看到,非是朕不愿意赐婚,他们二人情比金坚,朕也没有办法了。” “是臣妾叨扰圣人,臣妾罪该万死。” “你退下。苏以智,朕这就让卿如脱籍,你们成婚。” 这时候卿如开口说:“圣人,我说过,这是否在贱籍之中,非是圣人能左右的。” 圣人盯着卿如的双眼,卿如也丝毫不畏惧,圣人看了看,然后说:“朕从御极以来,天下人莫不怕朕,只有你一个人敢违抗朕,和朕作对。” 圣人说到这里,感叹说:“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你连死都不怕,朕又如何能让你屈服呢?若是朕执意和你作对,那岂不是让人笑话朕,不过你也是幸好遇到朕,若是遇到朕那几位长辈,或者朕的儿子,今天你就难走出这宫中了。” “若非是圣人,其他人也未必会在养心斋见小女子。” “你知道就好,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岂不是让苏以智为难,他可是襄国公世子,日后继承襄国公的公爵之位。” 卿如看着苏公子,对着苏公子说:“若是苏公子真的以为这样嫌弃我,或者说位置比较重要的话,可以现在答应圣人,迎娶安小姐。” 苏公子听到这话,对着圣人说:“小臣愿意娶卿如,无论他是贱籍还是什么出身。” 圣人听到这话,摇头说:“苏以智呀,苏以智,亏你还是名中还带着一个智字,既然做出如此选择。” 圣人看着他们二人说:“罢了,罢了,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朕何必多事,退下,退下。” 圣人等他们退下之后,对着安小姐说:“你的婚事,真另外有安排,你就放心好了。可惜苏以智,被这人迷了心,连大好富贵都不要了。” 安小姐这时候说:“圣人,臣妾也不伤心,臣妾倒是认为,臣妾没有看错人,若是苏公子因此抛弃了这位卿如姑娘,臣妾反而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圣人点点头,让安小姐下去。安小姐离开之后,贤妃从后面走出来,对着圣人说:“圣人,你真的准备让她当雅妃吗?” “这丫头聪明如同太皇太后,若是她当雅妃,朕这天下也就可以放心交给她了。” 圣人说到这里,摇头说:“这卿如倒是有一些本事,朕都有几分喜欢她了,管不得苏以智会为她舍弃国公之位。” “圣人看来,这卿如是做戏,还是真的有此胆量。” “若是做戏,救下来就可以了,以她的聪明,难道不知道,这继续将戏做下去的话,这一辈子也只能继续做戏了。” 圣人说到这里,告诉贤妃:“八百里加急,让襄国公选一个世子,在正月十五之前,到达京城。这一次,朕一定要二十二位公子一起西出。” 贤妃说着是,让人安排下去,然后对着圣人说:“圣人,我不明白,为什么圣人会同意傅家那小子,回去南都。” “他既然要找死,朕难道还能拦得住吗?” 圣人说到这里,眼神冰冷地说:“这一次林绍闻得到三万两银子相助,想必准备了天罗地网,就等傅家那小子前去自投罗网了。” “圣人,这件事你不阻止吗?” “阻止什么,这两伙人迟早要斗起来,难道朕要将南都的官员全都换一遍吗?斗,斗,最好在太子南都监国之前,分出一个胜负。” “圣人,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你认为林绍闻这样的人能够当权臣吗?若是林泉,朕还有忌惮几分,就林绍闻,掌权之后,也会被他手下的人架空。” 圣人说到这里,笑着说:“陈士弘,楚继善,叶时熙,这三人林绍闻肯定会重用,还有所谓林门弟子,如同丁家那两个老家伙,明年的新科状元李昌吉。” 圣人整理了一下衣袖,对着贤妃说:“这些人都是难得的人才,老大他驾驭不了,非要林绍闻来。他们就算有什么野心,也不敢将林绍闻给丢开。他们在林绍闻手下,只会乖乖办事。” “圣人,原来你早就有打算了。” “这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一切都不少说,若是林绍闻早逝。” 圣人说到这里,想了想,然后摇头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看天意了。” 圣人不在说话,贤妃也恭恭敬敬的告退下去。 这苏公子为了一个女校书而放弃世子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和襄国公府上交好的公子都前来看苏公子,劝说苏公子。 苏公子谢过之后,就是用君无戏言,自己已经在圣人面前这么说了,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了,而且自己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 见苏公子说的这么坚决,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交情还没有深。 林多闻没有前去拜访,倒是苏公子亲自上门拜访了,林多闻接待苏公子,对着苏公子说:“苏兄弟,我不前去,是因为我知道苏兄弟你有这个觉悟,愚兄若是前去劝说,岂不是让苏兄弟你厌恶了。” “时建兄,真是知我者也,的确,这件事我觉不后悔,只要能和卿如在一起,什么都好说。” “那么接下来苏兄弟准备怎么办,若是能有用得上愚兄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多谢时建兄的好意,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是遇到贤伯仲了,你也好,念修也好,都是我的朋友。不会因为我不在富贵,而瞧不起我。”苏公子笑着感叹说。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四十五章冰人难做亲多求 林多闻劝苏公子想开一点,就算苏公子如此,苏公子也是襄国公府上的人,他身上流着苏家的血,大家也不敢轻视他的。 苏公子一笑,林多闻询问苏公子准备怎么办,苏公子告诉林多闻,自己准备前去买一些田地,如今他不是勋贵了,自然可以买这些了。 到时候苏公子和卿如,两人就这么逍遥快活一生,虽然不如在国公府那般富裕,但是胜在自己能够开心。 林多闻听到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人拿来一张银票,苏公子看了之后,对着林多闻说:“这一千两银子,我不能拿。” 林多闻对着苏公子说:“苏兄弟,这以后你要生活的日子还长,这一千两银子,你收下就是了。” 苏公子听了之后,看了看林多闻,然后想了想说:“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是时建兄你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句就是了,不过如今的我,也帮不了什么了。” 林多闻说没有的事情,然后和苏公子说了一些事情,苏公子就告辞离开了。 在苏公子离开之后,楚继善也来找林多闻了,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时建,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 “做媒。” 林多闻听到这话,摇头说:“楚兄,这事情你这不是故意来为难我吗?你知道,我这做了一次媒,得罪了多少人。” “我就是因为你的罪了亲国公这才让你做媒的,安小姐如今尚未没有婚配,我也没有婚配,虽然安小姐是嫡系,但是我也有官职在身,而且算起来,他家和我家还有亲戚关系,这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林多闻听到楚继善这话,看了看楚继善,想了想说:“是吗?这件事,我要不帮楚兄你说说,只不过,若是安家不答应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楚继善说自然,这件事成或不成,自己都会感谢林多闻,若是能成,那自然是林多闻的功劳,若是不能成的话,也是自己和安小姐无缘而已。 林多闻看着楚继善,有一些不明白,询问楚继善,为什么那么多国公之女,楚继善不愿意迎娶,而是要找这一位安小姐呢? 楚继善说国公小姐默认都是和天家联姻的,自己也不好前去自讨没趣,如今安家向苏家提亲,说明安小姐没有嫁给天家的想法,因此自己也好去求一个姻缘。 林多闻说原来如此,自己算是明白了,他想了想,说楚继善有才干,有才华,又是帅气,安小姐见到的话,一定会喜欢上的。 楚继善谢了之后,林多闻和楚继善谈了一些事情,楚继善就告辞离开了。 翌日,林多闻前去见安公子,见到安公子,他就先抱歉,说自己这个冰人不中用,将这件事弄成这样,让两位国公都丢了脸。 “定北侯你这是说什么,这件事怪谁也怪不到你头上,你以侯爷的身份,为我们这些人跑腿,我们才是真过意不去。这件事不说了,不说了,个人有个人的缘分。” 安公子说完之后,两人坐下之后,林多闻想了想,开口说:“安公子,实不相瞒,其实我还是有一些愧疚,因此,本侯想来想去,又想起了一个青年才俊。” “不知道是何人,能让定北侯你亲自上门来说亲。” 安小姐走了出来,这一次安小姐盛装打扮,雍容华贵,如同一朵华丽的牡丹花。 “是楚兆尹。”林多闻一时间被安小姐荣光所摄,原本的腹稿都变成了这简短的四个字。 听到是楚继善,安公子想了想,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安小姐看了看出安公子,然后对着林多闻说:“原来是他,可惜了,他晚了一步。” “嗯?安小姐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吗?” 安小姐点点头,对着林多闻说:“实不相瞒,这人就是大殿下。” “啊,这,这?” 不止是林多闻吃惊,甚至安公子也有一些吃惊,安公子对着安小姐说:“妹妹,大皇子可是要当太子的,他的太子妃也就是下一任四妃。” 安小姐点点头,对着安公子说:“最开始妹妹我还没有明白过来,但是在养心斋的时候,我就醒悟过来了。哥哥,这要来看太皇太后,为什么要我也一定要来。” “这,你是女子,自然方便一点。” “圣人的心意不过是想要太皇太后高兴,让我们安家又有人能够进入宫中当元妃而已。” 林多闻听到安小姐这么说,点点头说:“应该如此,这么多国公千金都没有受诏到京城,安小姐你说的应该对了。” “哥哥,你若是不信,等到大皇子回来,你就知道了。” 安公子听到这话,摇头说:“算了,大皇子回来,我也在西戎那边了,不管这件事到底如何,妹妹你都要改改你脾气了,自古以来,伴君如同伴虎,你若是性格不改,迟早会出问题。” 安小姐说自己知道怎么做,她担心的是安公子前去西戎,或许会遇到麻烦。 安小姐希望林多闻能多多照顾安公子,林多闻说这是自然,不过到时候前去的话,自己反而会需要安公子多照顾了。 在安府待了一会儿,林多闻离开这里,他回到了家中,等到入夜,楚继善到了林府,楚继善询问林多闻这件事如何, 林多闻苦笑地说:“楚兄,我真的不适合干这件事,这不,又没有成。” “是吗?看来安小姐的确是四妃之一了。” 楚继善这话说出口,林多闻看着楚继善,询问说:“楚兄,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是的,时建,这提亲不过是一种试探而已,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时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好事是什么。” “先巴结安小姐。”林多闻摇摇头,说自己对于这些事情,实在不想去做。楚继善笑着说:“时建,你不愿意去做,那是你不愿意在朝廷里面混,但是令兄就不同了,令兄是躲避不了的,你这个当弟弟的,在京城的话,就应该好好为你兄长出一份力。” 听到这话,林多闻叹气说:“楚兄,这件事我都不知道如何办才是。” “可惜弟妹不在这里,否则弟妹多和安小姐走动,也方便了不少。”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将池凤牵扯进来了。” 林多闻有一些头疼,而这时候楚继善笑着说:“时建,明天你还会有更麻烦的事情。” 林多闻摇摇头,询问有什么麻烦,楚继善没有回答。 这麻烦果然在第二天上门来,林多闻看着曹锡熊的拜帖,心中不愿意接见,但最后还是让人请曹锡熊进来。 曹锡熊进来之后,对着林多闻唱了一个肥诺说:“小生曹锡熊,见过前将军大人,大人万福金安。” “免了,免了,锡熊,你字什么来着?” “健男。号耳山。” 林多闻听了之后,询问曹锡熊来京城所谓何事,难道是曹池凤出了什么事情吗? “自然不是,小生这一次进来赶考的。” 林多闻听到这话,看了看曹锡熊,询问说:“你这举人花了多少钱。” “侯爷,你这是说的什么的话。” “你的才学,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四千多两银子,侯爷,你是准备将我要回来吗?” 林多闻听到这话,用手抚着额头说:“你呀你呀,这拿出去的银子,还能要回来,到时候他舍得一身剐,非要告到圣人那里去,这人不过被流五千里,而你是命都没有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不要了,侯爷,这进士我就不想要的。” “你就算想要,我也帮不了你。” “我只想要当一个贡士,然后当一个知县。” 林多闻看着曹锡熊,对着曹锡熊说:“进士难,知县易,只不过今年不行。” “为什么?” “我将要随军西出了,你也跟着来,这一次不会打仗,你跟着我一起去,到时候也算有一份功劳,可以让他当一个知县。” “这,这……”曹锡熊有一些为难,看着林多闻说:“侯爷,若是这样,我花钱买一个举人,又有什么意义。”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最轻松的,你若是不愿意的话,就只能继续花钱买官了,就不知道这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曹锡熊想了想,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侯爷难道不能帮我一下吗?” “我如何帮,难道我和圣人说,我大舅子不学无术,买了一个举人,还请圣人给他一个知县当当。” 曹锡熊听到这话,笑着说:“侯爷,别生气,我们好歹是一家人,而且你举荐的人,都当官了,他们当的官可都不小,区区一个知县,对你来说,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林多闻摇头说:“那是他们都有功劳,这没有功劳,我如何帮你,所以我劝你和我一起去西戎,这一次算是去开阔眼界,到时候也可以有一份功劳。” “但是这西戎乃是苦寒之地,这去了,就算不死,也会得病,到时候官没有当上几年……”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四十六章郁闷不解好友至 林多闻看着曹锡熊,曹锡熊识趣的闭嘴了,林多闻对着曹锡熊说:“富贵向来险中求,你若是连这点危险都不愿意冒,那么不如就留在这里,慢慢等着补官。” “你是池凤的大哥,我离开之后,这里自然可以让你居住,你也不用担心房租的钱。” 曹锡熊说自己要多想想,还请林多闻给自己一些时间,林多闻点点头,让曹锡熊下去休息。 在曹锡熊下去之后,林多闻有一些为难了,对于曹池凤,他始终有一种愧疚之感,这种愧疚他想要弥补,却不知道如何弥补才是。 帮助曹锡熊倒是一个好的弥补办法,但是曹锡熊本事实在不行,虽然林多闻知道很多知县和曹锡熊差不多,但是他也不愿意做勋贵做的这些事情。 林多闻为难的时候,董北海和玉竹前来辞行,玉竹告诉林多闻,秀策等开春离开之后,会在玄武国找弟子,无论如何,他的弟子会回来,再次请教的。 林多闻听到这话,说自己会叮嘱五位国手,让五位国手找弟子,中原人杰地灵,这要找到围棋天才倒是不难,这一次秀策不过是打了中原一个措手不及而已。 玉竹听这话,心中不怎么舒服,不过她碍于董北海的情面,于是没有说出来。 林多闻挽留他们夫妻,说还有一个多月就是过年了,等过了正月十五在离开京城也不迟。这时候董北海说他们这一次离开,是因为蔡天香有了身孕,自己要回去照顾。 林多闻也不好强求,对着董北海说:“既然这样,那么我就不多强求了。” 林多闻让人送来银票,告诉董北海:‘这银票你收下,虽然你是丐门门主,所到之处,都有丐门弟子接应,但是自古以来,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一文钱也可以难倒英雄汉。’ “多谢侯爷,这钱我们不能收。” 董北海这说完,玉竹却接过,谢过林多闻的好意,林多闻招待他们吃了一顿之后,然后亲自送到大门。 董北海和玉竹走了之后,曹锡熊这时候走过来,对着林多闻说:“侯爷,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谁家的也和你无关。” “侯爷,其实这些年你在京城,找几个红颜金钗也是可以的,这长夜漫漫,有一位佳人,红袖添香,也是一件美事。妹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听到这话,林多闻对着他说:“你呀,不要一直想着这些事情,多想想如何读。” “我知道了,侯爷你是要做大事的,自然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林多闻说他还是下去好生休息,不要理会这些这事情。 曹锡熊恭敬说着是,转身下去了,林多闻也出去散散心,他坐着马车前去胭脂河,到了素卿的画船,素卿正在弹琴。 素卿见到林多闻到来,停下来,准备行礼,林多闻对着素卿摇摇头,让素卿继续就是了。 素卿弹奏了一曲停下来之后,林多闻对着素卿说:“怎么今日,素卿姑娘这里这么冷清。” “自然是苏夫人的事情了。” “哦?这和苏夫人有什么关系?”林多闻一时间有一些不明白了,素卿笑着说:“苏公子为佳人放弃富贵,固然可歌可泣,但是对于勋贵来说,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的可不愿意自己的后人,学苏公子这样,所以让禁止让他们来胭脂河。” 林多闻笑着说:“这要学苏公子,非有大智慧大定力不可,别说这京城了,就算这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若是侯爷你呢?” “我吗?”林多闻一时间愣住了,不过他还是笑着说:“我也是一个俗人,自然也不会为了红颜放弃荣华富贵。” 素卿听到这话,掩嘴笑着说:“这俗人终究是多数,所以这胭脂河冷清不了几天。不过小女子不明白。” “这世上还有素卿姑娘不明白的事情吗?” “奴家不明白,苏夫人这乃是我辈楷模,但是如今这胭脂河上,多少女子恨她入骨,这让奴家不明白。” 林多闻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明白,看着卿如说:“那么素卿姑娘,你是否恨她呢?” “奴家只是羡慕她,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更是佩服她,在圣人面前,尚且如此刚烈。” 林多闻摇头说:“这一份刚烈,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人人如此,这天下岂不是大乱了。这天下讲究一个顺承之道,只有顺天而行,方能富贵长寿。” “侯爷说的不错,其实谁也想不到,那一日下了这么一局棋,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 “所以说着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林多闻说着的时候,素卿让人摆上了棋桌,对着林多闻说:“侯爷,奴家不才,要请教你这个国手妙招了。” “我算的上什么国手。” “侯爷妙计胜秀策,这不是什么国手又是什么。侯爷,单还是双。” “双。” “侯爷猜对了,侯爷请。” 林多闻点点头,开始先行起来,这下了一会儿,林多闻对着素卿说:“素卿姑娘,你对李昌吉有什么看法呢?” 素卿那握着棋子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素卿对着林多闻说:“侯爷,你已经知道了呀。” “知道是知道了,但是你也知道,李昌吉是有家室的人。” “奴家知道,奴家的想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够摆脱这身份,到时候在李家为奴为婢,奴家都安心了。” “素卿姑娘,你真的愿意当一个奴婢吗?以你的心气,如何能吃下这苦头。” “侯爷,你说的没有错,侯爷,奴家失礼说一句,若是侯爷让奴家当奴婢,那么奴家还不如去死。但是李郎他,奴家愿意为李郎做任何事情,只希望能常伴李郎左右。” 听到这话,林多闻对着素卿说:“是吗?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本侯也不知道如何怎么办了,就本侯看来,这件事最后只会引起李昌吉极大的困恼,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不妒的。” “但是大人,女子就算在怎么嫉妒,也摆脱不了喜欢,她们为了喜欢的人,就算去死也在所不惜。” 林多闻看着素卿梨花带雨的样子,对着素卿说:“素卿姑娘,我终究是外人,这件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素卿擦去眼泪,对着林多闻勉强一笑说:“侯爷,实在抱歉,本来是让你开心的,奴家却先哭起来。” “无妨,无妨。” 林多闻下了几局棋,拿了银子,也就告辞了。 在林多闻离开之后,素卿再次请假,前往红叶寺。 素卿到了红叶寺,小沙弥对着素卿说:“姑娘,你稍等一下,有人在见李相公。” “什么人?” “是丰城来的,好像是李相公的同窗。” 素卿点点头,自己下去热菜,让小沙弥去询问李昌吉,自己是否应该露面。 没有多久,小沙弥回来告诉素卿说:“姑娘,你去,李相公说无事。” 素卿等将饭菜热好,让小沙弥多拿了一副碗筷,然后前去李昌吉所在的房间。 这还没有进入,素卿就听到了李昌吉那爽朗的笑容说:“水田呀水田,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到时候你注解好二典一范,也要给我看看,我们合订成一本,若是以后有了儿女,这一本书就独自传给他们。” “昌吉,那位素卿姑娘来了。” “嗯?素卿,你来了,就进来。” 素卿走了进来,对着周水田行了一个礼,周水田还礼之后书不敢,这时候李昌吉笑着说:“水田,你到底是怎么知道。” “唯有暗香来。” 李昌吉一笑,介绍说:“素卿,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周水田。” “周相公,一直听李郎提你的名字,今日有缘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素卿姑娘多礼了,感谢素卿姑娘这些时日照顾昌吉了,昌吉这人,只知道读书,不知道照顾自己。” “水田,你好好意思说我,好歹我还能下面炒饭,而你会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可以成家了,免得到时候没有人照顾。” “那就要看昌吉是否愿意割爱了,素卿姑娘,你别误会,若是昌吉你有了子嗣,可以过继给我,到时候我老了就没有顾虑之忧了。” 周水田这话的潜意识,李昌吉明白,若是素卿有了子嗣,可以过继到周水田名下,免得吴家的人因此闹事。 李昌吉笑着说:“你我虽然非是兄弟,但是却胜似手足,这件事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水田,我原本以为你知道之后,会呵斥我一番。” “昌吉,若是呵斥你有用的话,我自然是早就骂了,如今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只好顺其自然了,吴小姐,她想必也会明白你的处境。” “不说这些了,来来,你大老远来,用膳用膳。” 素卿一笑,将菜肴摆出来,询问周水田来这里所谓何事? “昔日林文正公前去西戎,在西戎帝都讲学三日,如今我想要去看看。”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四十七章冬日偷闲懒读书 周水田说完,李昌吉想了想,然后对周水田说:“是这样呀,我明白了,这一次西行你可要多加注意了,我觉得朝廷这一次西出,未必只是游山玩水,给国公世子开阔眼界。” 周水田点点头,说这一次西出,大概不是一两年就可以成功的,若是运气不好,至少三四年才会再次回到中原了。 “水田,你我之间也不说什么虚话,这一次西行你所见所闻,写出书之后,给我看一下就好了。” “这是自然,当初清远侯和林文正公都认可西戎之学,我倒是想要看看,这西戎学问的根本。” “是呀,自从太皇太后老了之后,就没有传教士翻译西戎的书籍了。而且就算有,如同你我的身份,也看不到。” 周水田点点头,说的确如此,这一次若是真的要待三四年的话,那么自己就学点西戎的文字,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在书院翻译西戎的文字。 “可惜林文正公只是对西戎学问有情趣,林三夫人通晓西戎语,因此林文正公也没有翻译成书,只是让林三夫人帮忙翻译。” “这一次随行的,一定有翻译官,到时候水田你可以让他们先教你西戎的文字,这样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到时候你翻译好了,我也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你呀,你呀,这个主意倒是打的不错,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还需要你出钱刻印。” 李昌吉点点头,等吃完之后,周水田笑着说:“这夜已深了,我就先去休息了。” 周水田下去之后,素卿看着周水田的背影,李昌吉笑着说:“怎么了素卿,莫非是我这个兄弟有什么不对。” “李郎,你这个兄弟好像不喜欢我这样的人。” “你多心了,水田是一个好人,无论什么人,他都没有偏见。” 听到这话,素卿看着李昌吉,勉强一笑说:“是这样,是奴家因为受到的白眼太多,所以这一接触到外人,就有这种想法了。” “好了,素卿,你就别想了,早点休息。” 第二天素卿离开之后,李昌吉将自己注解的典范给周水田看了看,周水田点点头,然后开口说:“昌吉,你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那位素卿姑娘的事情,我想必你会妥善处置好。” “实不相瞒,素卿有目的这件事,我也察觉到了,但是这世上,除了你我兄弟乃是兴趣相交之外,其他何尝不是利益相交,素卿她看得起我,在我最困难得时候雪中送碳,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只要她要求的不要太过分,我都能给他。” “那么吴小姐那边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她会理解,这件事错在我,我如今能做的就是,高中状元,然后风风光光迎娶她,让她成为诰命夫人。” 周水田摇摇头,对着李昌吉说:“只怕弟妹想要的,不是这些。” 李昌吉笑着说:“怎么会,自古以来,这些女子所求的不过一品诰命,凤冠霞帔吗?算了,这些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我要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 “告诉定北侯,对于楚继善这个人不能信,也不能不信。” “我知道了。” “你就不问一下,我为什么不去说,让你去说。” “因为昌吉你的想法,你不想得罪楚继善,也不想得罪定北侯,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自然是我这个外人去说,我一个外人,可不怕得罪谁。” 李昌吉一笑,对着周水田说:“不错,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定北侯。” “现在就准备前去了,那么素卿姑娘还会回来,我呆在这里也不好。” 李昌吉点点头,拿出一个钱袋给周水田说:“京城居大不易,我在这里寺庙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倒是你,四处有用钱的地方,你还是收下。” “钱的事情,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周水田没有接过这钱,对着李昌吉说:“如今我可是找到了一个老财主了,他有的是钱。” 李昌吉笑着说:“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不知道那人我认识不?” “你还羞辱过他,不过你应该是记不得了。” “卢牙?” 周水田点点头,李昌吉询问说:“不是说圣人不允许他在回到京城了吗?” “这么多年了,朝廷哪里还记得这个人呀。” 李昌吉笑着说是,像是卢牙这种小人物,圣人早就都记不起来了。 周水田离开这里,回到客栈,他看到卢牙唉声叹气的样子。对着卢牙说:“怎么,没有见到陈公子吗?” “陈公子早就不记得我了,如今只希望周兄弟,你能够帮忙引荐一下,小的就算去定北侯府上,当一个下人也好。” 周水田告诉卢牙,这下人只怕林多闻都不会允许,但是若是卢牙说自己思乡心切,想要留在这京城,那么林多闻或许会答应。 卢牙仔细想了想,连忙谢过周水田开导之恩,自己这都糊涂了,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周水田当天下午准备了一个帖子前去拜见林多闻,林多闻这时候正在和曹锡熊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打发时间。 林多闻见是周水田到来,连忙起身迎接,周水田谢过之后,到了客厅坐下,林多闻询问周水田什么时候来的京城,这一次前来也是参加春闱的吗? 周水田说不是,告诉林多闻是想跟着大军一起西出,见识一下西戎的学术。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周兄或许能如同先父一样,在西戎帝都讲学,为中原争光。” 周水田谦虚说自己学问不如林泉,自己讲学难,去了也是前去学习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周兄,你放心好了,这一次本侯一定带你前去西戎,不过这一路上,周兄你别关顾着学习,也要好生指点我一番。” 周水田说着不敢,林多闻笑着说:“其实周兄,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情,侯爷你尽管说就是了。” “就是我大哥的儿子,他如今尚且没有名师教导,不知道你是否可以?” “这件事呀,小生认为有一个人比我更加合适。” “谁?莫非是李昌吉?” “不错,正是他。” 林多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这样也好,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了。” “这是一件好事,他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林多闻点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周水田说:“侯爷,这一次我来,是为一个人做说客的。” “哦,什么人。” “卢牙。” “这人又是什么高贤。” 这时候管家开口说:“卢牙,这个人不会是当初带着一帮翰林学士来找小小姐麻烦那个人吗?” 周水田点点头,告诉林多闻,卢牙当时有罪,圣人也责罚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卢牙一直只能在外面漂泊,也是凄惨。 林多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这么说来,这卢牙已经在京城了。他这件事,没有人提起的话,谁也不会为难他,周兄你也用不着当他的说客。” “这件事,若是圣人不开恩的话,他终究是惴惴不安的。所以还请侯爷你上奏一下,让圣人赦免。” “单独这么一个小罪就要圣人赦免,只怕有一些小题大做。” “侯爷,我们说的圣人。不是指一个。” 林多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你是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周水田点点头,林多闻笑着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周兄,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府上居住就是了,鄙处虽然不算宽敞,但是住周兄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水田拒绝了,他希望林多闻能让人介绍一下翻译人员给他认识,让他学习西戎的语言。 林多闻自然是答应了,询问周水田居住在哪个客栈,到时候有消息的话,自己会通知他。 周水田告辞离开之后,曹锡熊询问说:“这人是何来历?能让侯爷你如此敬重他。” “一个读书人。” “什么,读书人,这读书人不应该尊重侯爷你吗?” “算了,你不懂,我也不多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这里,去,记住,别去为难素卿姑娘,她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少,到时候我未必能保得住你。” “侯爷,你看你说的,我是哪种人吗?” 曹锡熊说着离开了,林多闻自己在家中看看书,一直到了天黑,曹锡熊这才闷闷不乐的回来了。 “怎么,莫非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这倒不是,只是没有想到,离京这才几年,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唉,昔日的文友,要不是当官了,要不离开了。这当官的,不愿意见我这个没当官的。” 林多闻说这事古来如此,他也不用当真,若是如今没有问题,不如好生在家里,和自己一样看看书,长长见识也好。 “侯爷,这书有什么看的,这些读书人,读了一辈子的书,他们的书堆起来都快有你身体那么高了,但是他们能有你这样的地位吗?”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四十八章腊八惊魂探阴谋 林多闻听到这话,一时语塞,林多闻仔细想了想,别说自己这个地位了,就算是在小一点,封一个小小的男爵,在虞朝读书人当中,都很少。 看着林多闻不回答,曹锡熊继续说:“所以说,侯爷,你看不看书,这爵位都在那里,你已经是侯爵了,就算是你父亲,林文正公,也只能当一个侯爵,虽然这还有一等二等三等之分,但还不都是侯爵,难道三等侯爷就不是侯爷了?” “读书未必是为了做官。” “那还读书干嘛?种地还有一点收成,当木匠还可以赚点钱,当商人那是可以赚大钱。这士农工商就我看来,就士人最为无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若是不能当官赚点银子,这养家糊口都难。” 林多闻还是摇摇头,告诉曹锡熊,他这都是歪理,人不可能为银子而活。 “这银子的确不能吃,不能穿,但是有银子就有吃和穿,这一点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林多闻辩论不赢,也就不辩论,询问曹锡熊用膳没有,曹锡熊说吃过了,林多闻就让他前去休息。 第二天,林多闻前去找翻译人员,这是隶属秋官府,有象胥中士和象胥下士,林多闻若是要学的话,到时候可以让下士教授,但是这一次是周水田这个布衣,因此林多闻只是能要了一个翻译人员。 这人将自己家的位置告诉了林多闻,林多闻于是让人去客栈告诉了周水田,林多闻告诉这人,这一次就有劳他了。 翻译连说不敢,说自己能为林多闻效力,是自己的荣幸。 林多闻也不多留,离开之后,当天下午十分,周水田就到了翻译的家里。 双方见面之后,翻译询问周水田,周水田是准备会说还是会认,周水田说自己会认会写就可以了。 翻译说这就比较好办了,因为这要读的话,需要很长时间。 翻译开始教导周水田如何学习西语,周水田的天赋也让翻译上吃惊,基本上,他说一遍,周水田就已经懂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多闻来过几次,见一切进展顺利,也就没有多过问了。 到了腊月初八,圣人赐宴,林多闻参加回来之后,受到了一封意想不到的信。 这信是董北海写来的,董北海告诉林多闻,白藕教这一次准备在元旦的时候,攻打皇宫。 听到这个消息,林多闻顿时吓了一身冷汗,他仔细看了看信,见董北海说,这件事是丐门弟子无意之中得知了,因为事关重大,所以告诉了他。 至于真或者假,董北海不敢保证,他只是提醒林多闻多注意就是了。 林多闻立马让人找来了楚继善,楚继善过了半个时辰到来之后,对着林多闻说:“时建,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林多闻指着信,对着楚继善说:“楚兄,你看。” 楚继善接过信之后,脸色虽然也是很难看,但是他还是镇定了心神,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如今之计,还不要禀告给圣人,等查实明白再说。” “如何查证。” “既然有了风声,那么自然是不严密,就表示有机可乘,所以时建,这件事不要着急,可以慢慢来。” 楚继善说自己会让捕快打听消息,而林多闻要做的就是在京城四处寻找消息。 “我手下的那些捕快,我是信不过的,这件事,还需要时建你来帮忙。” 林多闻说这可以,于是初九早上,他换上了常服,带着曹锡熊一起上街了。 这年关要到了,京城里面自然热闹非凡,这南来北往的商人都汇聚到了京城,准备挣这一年最后一笔银子。 而京城里面,人人也要出门,置办年货,过一个喜庆的大年。 在众人恭喜和微笑声之中,曹锡熊自然是乐不可支了,而林多闻去有着深深的担忧。这一件事若是不处理好的,到时候攻打皇宫,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对于朝廷来说,都是一件脸面扫地的事情。 林多闻带着曹锡熊到了茶馆,林多闻坐下之后,茶博士来上茶,林多闻对着茶博士说:“小二,询问一下,这陌生人多吗?” “爷,你看你说的,听爷你的口音,就不像是京城人士。” 林多闻也不由忍不住一笑,对着茶博士说:“主要是有没有可疑的人,这到年关了,我们要过年,那些梁上君子也要过年,我和我这大哥,前来京城赶考,若是银子丢了,那岂不是可惜了。” “原来爷担心的是这个呀,这京城鱼龙混杂,还是小心点好,而且爷若是真的不放心,那就不要去菜市口那地方,那地方,什么人都有。” 听到这话,林多闻记在心上,喝了一杯茶,听了听四周,见没有什么有用的,于是也就离开这里。 林多闻带着曹锡熊到了菜市口,这人来人往的就更多了,曹锡熊若不是紧紧跟着林多闻,只怕就会被分开了。 林多闻带着曹锡熊到了一个茶铺,他们坐下之后,发现喝茶的人倒是不少,林多闻仔细看了一眼,这些人目光不善,满脸煞气,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这时候,一个小乞丐走了进来,对着林多闻说:“这位爷,行行好,可怜可怜我。” 林多闻拿出钱袋子,掏出一点小碎银,递给这个小乞丐,小乞丐笑着说:“多谢爷,多谢爷。” 林多闻一笑,让他下去,这时候茶铺老板开口说:“小家伙,有些爷不是你能招惹的,到时候不止你倒霉,还要连累我们。” 小乞丐听到这话,看了看掌柜,连忙离开这里,这时候掌柜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说:“两位爷,你们何苦来这菜市口呢?这里可不是两位爷待的地方。” “你瞧你这话说的,这京城没有我妹夫不能去的地方。” “是是,爷说的没错,是小老儿失礼了。” 掌柜连忙道歉,为他们倒了两杯茶,这时候一个人大身说:“好大的口气,难道皇帝老儿的房子你们也进得去。” 曹锡熊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林多闻开口说:“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诸位何必当真,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非同一般之地。大舅子,不要乱说话,让人笑话。” “哼!天子脚下,这天子还不知道这京城要发生大事了。” “哦,什么大事?”林多闻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听到了消息,在那人准备说什么时候,掌柜呵斥说:“才喝多少酒,就给你醉成这样了,这种话你都敢说出来,真的是不怕死吗?” 那人明显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不在多说什么,而这时候林多闻看着掌柜说:“掌柜,我倒是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都没有,如今天平盛世,哪有那么多事,诸位,这件事,就不用在多谈了。” 掌柜说完之后,看了看林多闻说:“爷,这些不是胡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京城喝醉酒的人,说的胡话可多了,要是样样都放在心上,心也装不了那么多事。” 林多闻点点头,没有在多说什么,他默默记在心里,等喝完茶之后,林多闻对着曹锡熊说:“走,我们继续逛逛去。” 两人一起离开这里,走在路上,这时候突然一个人撞了一下林多闻,林多闻早就听人说过了,这一摸自己的钱袋,顿时没有见了。 他还愁没有办法找事,于是大声说到:“我乃是定北侯,我的钱袋被人偷了。” 这一声说完,四周的人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说:“定北侯的钱袋被人偷了,大家快抓小偷。” 这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林多闻找了一处高的地方,对着四周亮出了自己腰牌,顿时四周开始抓这个贼来。 这个贼也没有逃走,他被自己同行给抓回来了,原因很简单,这件事闹大了,京兆尹派人来了,那么他们这一群人都要倒霉。 因此贼被押来的时候,连忙扣头说:‘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既然来了,那么就去京兆尹衙门待上几天。” “对,对,去衙门。” 林多闻感谢了一下四周,四周人都谄媚笑着说不敢,林多闻于是在众人的帮助下,将这个小偷带到了衙门。 这升堂,一审问,连用刑都免去了,这小偷就全都招了。 于是楚继善让人将这小偷押了下去,然后林多闻等楚继善没事之后,一起提审这个小偷。 “你这个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的话,明天就可以放你走人,大了说,流千里也是可能的。” “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还请大人你开恩呀,开恩呀。” “本官问你,你在菜市口,可曾听到过什么?” 听到这话,小偷疑惑说:“小的不知道大人你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京城是否会发生大事?” “小的听说过,小的听到有人在说,元旦京城会有大事发生,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小的就不清楚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四十九章层层牵连涉大案 林多闻询问这个小偷,对小偷说:“是哪个人,你还记得吗?” 小偷摇摇头,说自己的确不记得了,林多闻看了看楚继善,楚继善对着小偷说:“这件事,要不是他替你流放三千里,要不你自己流放三千里,你自己选。” 小偷连忙说自己想起来了,那人是谁,楚继善于是让捕快带着小偷前去抓人,楚继善警告捕头,这件事事关重大,绝非是小事,所以抓人立马带来,不准收钱逗留,这要是误了事情,他就等着掉脑袋。 捕头说是是,接下来楚继善交代他们,这犯事的原因,也不用多说,就传点风声,说是林多闻对于自己丢失财物的不满就是了。 捕快说着是,于是带着小偷去拿人,这小偷带着捕快到了菜市口附近一处小户人家,小偷指着房子说:“就是这件屋子的主人。” 捕头看了一下,分了一半的人,将后面个看住,然后捕头拳头砸门说:“衙门查夜了,开门,开门。” 这砸的门哐当响,附近的居民都听到了,都探出头来看,捕头见到这个情况,大声说:“在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 捕快说着,拿出了长刀,准备直接破门而入的时候,有个大汉打开门说:“什么事情,这京城什么时候有查夜了。” 捕头看了看,然后看了看小偷,见小偷点点头,这时候捕快直接开口说:“好朋友,和我们走一趟就是了。” 大汉看到这话,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这时候捕快都拔刀上前,看着明晃晃的刀锋,这位大汉顿时也没有反抗了。 一个捕快熟练的将这个大汉的双手给捆上,接下来,就带着这位大汉到了衙门。 这时候楚继善正在和林多闻喝茶,楚继善劝林多闻先下去休息,这件事自己处理就可以了,但是林多闻却没有答应,说自己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如看看这到底如何。 这大汉到了之后,不悦地说:“两位大人,不知道小的犯了什么事情,让两位这大半夜的,将小的捆绑而来。” “本官问你一句话,你可知道,元旦会发生大事。” “什么大事?大人你的话,我有一些不明白。” 大汉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地询问楚继善,楚继善喝了一口茶,对着他说:“这件事你还是老实交代了比较好,否则的话,到时候用刑了,只怕你熬不住。”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你让小的怎么招。” 楚继善挥挥手,林多闻看着楚继善说:“楚兄,若是他真的不知情,那又应该如何?” “那么这人就是诬告了,到时候不止流放那么简单了。”楚继善和蔼地看着小偷,小偷见到这个笑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后连忙说:“大人放心,小的绝对没有诬告,小的这种人,记性最好了。” 楚继善点点头,说了一句但愿如此。 这大汉也没有多支撑多久,半个时辰之后,就有气无力的被人提着肩膀,回到了这里。 “你既然回来了,想必是愿意招了。” “小的招了,小的招了,小的的确是知道这件事,但是小的也只是听说。” “听谁说的,来人,背着他前去,将那人请来。” 一个捕快背起了大汉,这时候楚继善笑着说:“若是那人真的知情,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本官也会让医生给你开一个方子,让你好好养伤。如你只是想随便找一个人顶罪,那么我们只能打得你真的认出知情人才行。” “小的明白了,小的明白。” 于是这捕快背着这一位大汉前去寻找其他人了,林多闻对着楚继善说:“他们只是知情,没有参与,这样的惩罚,会不会严重了一些。” 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知情不报就是附逆,若是真的交给四圣司查找起来,只怕这京城又要血流滚滚了。” “这么大的事情,四圣司难道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 “这四圣司早就不是以前的四圣司了,有人取笑说西京城人都知道的事情,京城的四圣司还未必知道。” “这样不会,若真是这样,那圣人岂不是不知道各地动静。” “天下承平已久,圣人又如何知道,而且圣人依靠的是仁皇帝留下来的密折,这些知县,知府,通判,同知,也不知道哪个是圣人的耳目。” 楚继善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说:“不过这些人,也不过多是报喜不报忧的,报忧也是事情闹大才知道,他们比起四圣司,灵光那么一点点。” “看来朝廷弊端不少,为什么没有大臣禀告上去?” “禀告上去干什么,得罪四圣司吗?四圣司这些人监视不行,但是要给你穿小鞋,那可是一等一的。如今整个朝廷都是各扫门前雪,休馆旁人瓦上霜。” 楚继善说完,然后对林多闻说:“时建,虽然我有此心,但是没有这个能力,如今我们只能等你哥哥当上了大司农,到时候我能当上大冢宰的话,我就可以办好这件事。” 林多闻没有说什么,这件事他不好说什么,自己哥哥能不能当上这大司衡还是一个问题。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一个人到了,这是一个铁匠,铁匠到了之后,连忙磕头说:“大人,大人,小的不知道翻了什么事情,还请大人明示。” “我且问你,这元旦要发生什么事情。” “这,大人,大人,那是我兄弟喝酒的时候,和我说的,元旦会有大事发生,让我好生小心,尽量呆在家里不要外出,而我这个人又好喝酒,这喝醉了之后,就管不住嘴巴,大人,都是小人多嘴,多嘴。” 铁匠说着,打自己嘴巴,楚继善笑着说:“这到未必,你去将你兄弟请来,记得不要露出什么消息,就说过年相聚什么的。” “大人,大人,我那兄弟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我知道,只要他乖乖来到这里,那么你两家一如既往,若是他察觉到什么,逃走了话,那么你们两家,也不知道要流放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大概还没有到地点,你们就受不了了。” 楚继善的话让铁匠打了一个寒颤,一向不怕冷的他,在这个时候,只觉得浑身冰冷无比。 “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么本官请你来做什么?” “这,这,大人你不是让我写信给我兄弟吗?” “错了,若是别人问起来的话,就是监狱里面的物品要修缮一下了,对了,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让你兄弟来帮忙。” 铁匠虽然老实,但却不是傻子,楚继善这么说了,他自然说明白了。 楚继善询问了铁匠他兄弟的所在,铁匠也说了,楚继善挥挥手,这铁匠下去了。 楚继善也让人找来医生,给大汉上了伤药,对着大汉说:“你可知道你为什么挨这一顿打?” 大汉摇摇头,这时候林多闻对着大汉说:“因为我丢失钱袋的时候,你在一旁冷笑。” “我没有,侯爷,小的冤枉呀。” “我知道你没有,所以你就可以离开了。” 大汉如蒙大赦,连忙磕头,林多闻挥挥手让,让这个大汉离开。 至于那个小偷,楚继善说要让他吃几天牢饭,等过年之后再放他离开。 小偷见自己没有大事了,也乐得在监狱里面待上几天。 楚继善找来一个捕快,让他前去跟踪铁匠,铁匠的兄弟若是乖乖来到京城就好说,若是不愿意,那就让地方的里长协助,将他们兄弟都擒拿送来就是了。 “记住,不要太显眼。” 捕快说着是,楚继善让他下去之后,打了一个哈欠,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时建,这件事最快也是明天才有结果,你不如回去休息一下。” 林多闻点点头,离开这里,回到林府,这时候曹锡熊正好准备离开,曹锡熊见到林多闻到来,于是对着林多闻说:“侯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多闻说没事,询问曹锡熊准备去什么地方,曹锡熊说有人请他前去胭脂河。 “大早上的前去什么胭脂河?” “这没有办法,这主人这个时候请,我这个客人只能客随主便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看着曹锡熊说:“去,记得别惹出事情来。” “侯爷你老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得罪,我心中自然有打算。” 听到这话。林多闻点点头,没有在理会,回去休息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林多闻醒来之后,吃了一点东西,询问仆人,曹锡熊是否回来了,仆人说还没有,林多闻对着仆人说:“没事,下去。” 仆人下去之后,林多闻站起身来,站起身来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很残酷的事情,他已经老了。 林多闻也起了莼鲈之思,想到了自己这一次西去,或许和二皇子一样,三年之后才能回来,他更加想要辞官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五十章人人相告破谋逆 但是林多闻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如今圣人也不会允许,他如今只能等着,从西戎回来,新皇登基,自己以为林泉守孝为由,回到书院去。 “侯爷,侯爷,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大秘密。” 林多闻听到这喧哗声,不由摇摇头,很快,曹锡熊推门而入,对着林多闻说:“侯爷,侯爷,大事情,有人要造反。” 曹锡熊原本为林多闻会吃惊,然后急切地询问他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有想到林多闻平静地说:“是白藕教准备在元旦造反。” 曹锡熊点点头,诧异地说:“侯爷,你早就知道呀了,我还以为我第一个发现。”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你也别到处乱说,到时候给你安上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我也救不了你。” 曹锡熊说自己知道,所以自己才和林多闻说,林多闻询问他知道什么,曹锡熊说白藕教的教主孔雀明王如今就在京城,但是教徒如今还在附近。 “你这消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卢牙那老家伙打听到的,他在京城,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不少,他倒是打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据说,还有两位内臣做内应。” “内臣,你没有听说?” 林多闻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然可以牵扯到内臣。 “不错,是内臣,他们准备让打开大门,这样他们才能进到宫中。” “胡闹,胡闹,禁宫大门有护卫把守,他们两个内臣如何能打开。” 林多闻不愿意相信,毕竟这件事若是牵扯到内臣,那又是一个大麻烦,毕竟内臣是圣人的家臣,这打狗还要看主人,而且内臣向来团结,这一次虽然对付是两个内臣,但可能触发所有内臣的不满。 林多闻询问曹锡熊还知道什么,曹锡熊说:“侯爷,剩下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相信,那些人说白藕教有数万人,还有几百副铠甲。” 林多闻点点头,说这些的确不可信,白藕教真的有几万人,朝廷早就听到消息了,怎么会到现在,圣人还没有听到风声。 林多闻见曹锡熊没有什么要说的,告诉曹锡熊,这些时日他闲来无事的话,可以前去找探听消息,若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到时候这件事处理好了,自己也会禀告上去,让他因为这个功劳而当上他想当的知县。 曹锡熊听说能当知县,连忙说:“侯爷,你放心好了,小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林多闻让他下去,林多闻自己运动了一下,到了晚上,这拿起尚书来看,这没看几页的话,他就感觉昏昏欲睡。放下书,让人丫鬟吹灭了灯,然后就睡了。 第二天,林多闻前往京兆尹衙门,到了衙门,林多闻和楚继善行礼之后,询问楚继善,铁匠的事情是否处理好了。 “你来的真是时候,这铁匠兄弟正在请来。” 没有一会,捕快就带着铁匠兄弟二人到来,铁匠弟弟很明显还以为是为监狱修缮铁器,行礼之后,夸耀自己的手艺来。 楚继善等到他说完,对着铁匠弟弟说:“是这样呀,我就是想问你,关于元旦那件事。” 听到元旦这两字,铁匠弟弟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他连忙摇头说:“这个,这个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小的,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那么你可知道,这衙门对于说不知道的,一向是先用刑。” 铁匠弟弟听了之后,看着楚继善说:“大人,若是说出来了,小的,小的还有活路吗?” “这弃暗投明的,自然是宽大为怀了,你放心好了,虽然不至于既往不咎,但是你至少不会死。” 铁匠弟弟听了之后,连忙说自己糊涂,自己糊涂,自己就不应该收那些银子。 楚继善让他慢慢来,将事情给说清楚。 铁匠说在六月的时候,有个商人找他来打造武器,说这是给护镖的镖局用的,当时他也按照朝廷的交代,让这人拿出衙门的文凭来,但是这人说这一时间不懂规矩,所以才没有去弄文凭。 铁匠说没有文凭自然不能打造武器,这件事可是要杀头的。 听到这里,楚继善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铁匠弟弟看到这个笑容,低下头,继续说,最后这个商人苦苦哀求,然后又愿意加价,所以他就答应了。 “你为他们打造了多少武器?” “三十把刀,二十多个枪头,还有……还有……” 说到这里,铁匠弟弟犹豫起来,楚继善对着他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你尽管说就是了。” “还有两百枚箭头。” 说完之后,铁匠连忙磕头说死罪死罪。 楚继善听了之后,也倒吸了一口气,对着他说:“是死罪,还好你说出来了,圣人那里,我会为你求情的,继续说下去。” 铁匠弟弟说这些武器他花费了半年才打造好,就在上月二十四才交给那人,在交给那人之后,铁匠弟弟没有当一回事,不过二十九那天,他去同村的人喝酒。 在那人的家里,他看到了一把刀,本来刀这种武器也常见,但是他发现这一把刀是新打造的,还是自己打造的。 他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将那人灌醉之后,就套出了消息,说他们要在元旦攻打进入皇宫,杀了圣人,让孔雀明王当皇帝。 这话将铁匠弟弟的酒全都吓做汗流出了,铁匠弟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禀告当地衙门。” “大人,这武器是小的造的,小的如何敢禀告。” 楚继善点点头,让师爷将供纸递过来,自己念了一遍,然后对着铁匠弟弟说:“这里写的没有错。画押。” 铁匠弟弟没有急着画押,而是对楚继善说:“大人,大人,小的错了,还请大人大发慈悲,救小人一命。” “所谓自救天相救,你放心,只要你没有隐瞒。自然不会死。除了那人之外,你还知道有其他人吗?” “小的终日惶恐不安,连打铁都难不想打了,又如何想到去探听这些。” 楚继善点点头,告诉铁匠弟弟说:“好,你下去,等候圣人的发落” “至于你,暂且陪着你弟弟,免得到时候有人怀疑。” 楚继善说完,让人将这两人带下去,但是不要关在监狱里面,让他们自己修缮监狱铁器。 接下来楚继善叫来了捕快,告诉他们说:“去将十二县的铁匠都招来,说我准备在新年,弄个小东西,献给圣人。” “记住,不能给他们机会,直接让他们来就是了,就说是事情紧急,这京城什么都有,他们也不用带行囊来,一切皆有本官负责安排。” 楚继善说完之后,看着这些捕快说:“这件事好好办,银子你们就不要收了,若是谁出了事,只怕这银子没有人花,不止你们,全家都要倒霉!” 众捕快已经察觉到这是一起谋逆案,这种案件,根本没有他们上下其手的机会,这要是收了银子,那可是参与谋逆,这可是天大的罪名,他们可承担不起。 楚继善等着他们离开之后,林多闻将曹锡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楚继善,楚继善听了之后,对着林多闻说:“原来是这样,多谢时建了。” “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这内臣的消息尚且不清楚,而且我们人抓的还不够多,等到我们平定的渡过这个元旦之后,在说。” “这么说来,楚兄是不愿意圣人在元旦之前知道这件事了?” “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圣人知道了都不会开心,而且圣人屡次说了,他即将要逊位了,我们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不高兴呢?” “楚兄,你这是不准备要这么大的功劳了?” “时建,为圣人办事,乃是我们臣子的本分,不一定要事事邀功。” 林多闻点点头,有一些佩服楚继善,他忘记了,这一件事要是轮起来功劳来,他肯定是首功,而且得到赏赐的远远比楚继善多。 楚继善说:“这几万或许没有,但是数千人应该有,这要全数捉拿,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否能让他们弃暗投明。” “难,真的难,这可是造反,而且他们是明知道,却还这么干,想必是多年的白藕余孽,而不是裹挟从贼。” 说到这里,楚继善对着林多闻说:“到时候,还需要你这个前将军,前去找九门提督,调来军队,这们多人,非是我这个衙门能够对付的。” “但是如此,我们怎么能够让圣人不知道呢?” “只要百官不想要让圣人知道,那么就算这么大的一件事,圣人也不会知道。” 林多闻担心的询问楚继善,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楚继善说这是他们作为臣子的体贴圣人,而且法不责众,圣人知道了,心中也会开心的。 楚继善告诉林多闻,这件事前往别写奏折告诉圣人,要不让圣人心情不好,大家也不好过。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五十一章各有算计心肚明 林多闻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回答,楚继善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林多闻见自己留在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告辞离开,在离开之后,林多闻想了想,决定去看看周水田,询问周水田的意见。 他知道周水田在翻译的家里,于是就径直去了,他敲门之后,翻译的老婆前来开门,打开门的时候,询问林多闻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丰城那位周相公在吗?” “在的,你是哪位?” “他的一个朋友。” 女子看了看林多闻,然后说了一声请,林多闻进来谢过之后,到了书房,书房之中,周水田和翻译见到林多闻准备行礼的时候,林多闻说无须多礼,他们先忙他们的。 “侯爷,这也没有什么好忙的,不知道侯爷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林多闻看了看翻译,翻译明白过来,对着林多闻行礼说自己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就先失陪了。 翻译离开之后,顺带将大门给关上。 周水田询问林多闻找自己所谓何事,林多闻将这件事给说了一番。 周水田听了之后,对着林多闻说:“那么侯爷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还是告诉圣人比较好,这种事情,瞒是瞒不过的。不知道周兄弟认为如何?” 周水田对着林多闻说:“实不相瞒,小生也是这么想的,自古以来,圣人看重的不是才德,而是品德,这才能再高,若是不忠心,圣人也不会喜欢,而且这件事是瞒不住的,毕竟到时候要调兵,若是圣人不知道,有人参侯爷你一本,说侯爷你意图作乱,到时候侯爷百口难辩。” 林多闻说是,这件事的确不是小事。 “只是楚兄弟那边,我又如何交代呢?” 林多闻有一些为难,对于楚继善,他还是比较认同的,他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而让自己和楚继善的关系而变坏。 周水田原本是想在去西戎的路上提醒,但是如今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他也不得不利用,他看着林多闻说:“侯爷,有一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讲。” “周兄弟你说就是了,我们之间,没有那么该讲不该讲的。” 周水田行礼之后,这才说:“侯爷,自古以来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看似朋友,实际上却互相算计,想要害死对方,所以俗语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当然楚兆尹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楚兆尹是一个聪明人,这聪明人总是喜欢多想着对自己好。” 听到这话,林多闻摇头说:“周兄弟,你不用拐弯抹角,不如直说。” “楚兆尹也是一位才子,他自然也要为自己谋出路,侯爷,你也是不把他当做家奴对待。” “楚兄是我的朋友,他要为自己着想,也是理所应当。” “既然这样,所以就会有分歧,毕竟楚兆尹姓楚,侯爷你姓林,这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更别说外人了。” 林多闻听到这话,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对着周水田说:“原来是这样,我算是明白了。” 周水田点点头,告诉林多闻这件事禀告上去,也没有多大坏处,除非是林多闻非要多嘴说一句,楚继善不愿意自己禀告。 林多闻说自己自然不会这么陷害楚继善,周水田继续说:“这上密折上去,侯爷,你可以说是楚继善让你上的这一封密折,因为有内臣参与到其中,所以楚继善不方便上奏。” 林多闻说是,感谢了周水田的帮忙,周水田对着林多闻说:“关于这一次叛乱,小生认为,先要抓住逆首才孔雀明王才行,否则逆首逃走,还可以继续作乱。” “但是现在一点都不知道这人的下落,如何捉拿呢?” 周水田笑着说:“这江湖之人,自然在江湖上捉拿了。” 林多闻听到这话,想了想,对着周水田说自己明白了。 周水田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还是要找一个比较好的名目,比如在西行之中护卫侯爷你的安全,想必京城还有不少武林人士,曾经随着林文正公西征的。” 林多闻听了之后,对着周水田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周兄弟,你真是聪明。” “我算什么聪明,这些侯爷你也能想到,如今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林多闻也不在打扰,回到家中,写了这一封密折,然后让管家将自己请护卫的消息散布出去。 密折第二天被圣人看到了,圣人看到密折上面禀告的内容,看了看四周,让四周内臣和宫女退下。 正在处理奏折的四妃见到这个情况,心中吃惊,这是圣人御极以来,第一次屏蔽左右。而圣人没有回答,将奏折拿起来,文妃走上前恭敬接过,她看了之后,也是一言不发。 接下来四妃都以此看完,最后贤妃恭恭敬敬将奏折递了回去。 圣人看着她们说:“朕没有想到,在朕晚年,会遇到这种事情。” “圣人息怒,此事臣妾等一定不会让他发生。” 圣人看着奏折说:“这满朝文武,没有一个能比的上林多闻的。” “圣人,这件事楚继善也有功劳。”雅妃见圣人怒气冲天的样子,安慰圣人说。 “是的,他也有功劳,但是他不应该瞒着朕。”圣人看着奏折最后,对着四妃说:“楚继善若是愿意告诉朕,为什么这后面没有他的印章,他不能写,还能盖章吗?” “楚继善何尝不明白,他觉得委屈了,这件事就算禀告上来,朕也会重重奖赏林多闻,于是他就想要将这件事压下来,等到朕追究起来,他就把瞒朕的罪名推给林多闻。” “你们这些人的心眼,朕难道不知道吗?朕心里清清楚楚,任何人都对别想瞒过朕,朕重用林家兄弟,是因为他们忠心,他们不会欺骗朕。他们没有才能又如何,只要他们对朕忠心,那就足够了。” 圣人语气平静,说这些话好像聊家常,而四妃却惴惴不安,叩首以待。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四妃说:“这件事,好好去办,不要让朕在失望了,朕养百官多年,难道就只能信一个林多闻吗?” “唯!” 圣人挥挥手,将折子用黄布包起来,装在一个匣子里面。 等圣人将匣子放好,看了看四妃,文妃站起身来,让外面伺候的内臣女官进来,继续处理折子。 圣人披着披着,询问太监说:“最近可有定北侯的消息呀。” “小臣听说,昨天定北侯让人发出消息,说是要找一些武功高强人士,来保护他的这一次西行。” 圣人脸上也露出笑容说:“这叫防患于未然,定北侯比如他父亲智勇侯,也不逞多让,去,告诉下去,这一次定北侯选出的护卫长,朕册封为三命带刀侍卫,赐大内武器一把。” “圣人,这似乎有一些不妥。” “一个带刀护卫,一把武器,有什么不妥。” “小臣知道了,小臣只是担心,群臣会因为这样弹劾定北侯。” “他们若是如同定北侯一样能干,朕又何惜赏赐呢?” 太监出去之后,让人下了告示,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原本还有一些自持身份,不愿意去林府的,这一下子也动心了。 林多闻接到这个消息,算是明白圣人的心思。他的招选护卫定在了三天之后,这三天之中,不少请帖到了林多闻府上,都是京城有名的武师,恳请林多闻移驾一见。 林多闻都谢绝了,他选中了建文公主名下的皇庄,让人买好了粮食,好招待这些人。这是周水田告诉他的办法,这一次会有白藕教的人来,所以林多闻需要将这些人控制住。 林多闻也找了陈四可,希望陈四可能够分一些士兵给自己,让自己维护这庄园的安全。 陈四可拒绝了,说南北禁军乃是保护圣人的,从来没有给外人当护卫的。 林多闻无法,只好写折子给圣人,圣人允许了,拨掉了五百禁军,听后林多闻调动。 这么一件事,让朝臣不满,他们认为林家兄弟的赏赐已经足够了,如今都这么破格的话,日后圣人逊位了,那岂不是林家兄弟掌握朝政了。 不过他们的弹劾,圣人充耳不闻,奏折一律留中。 在招选的那天,京城大小武师都来了,这人数还不少,有三四百人。 还好这皇庄足够大,要招待这些人到还是绰绰有余。 这些人到了庄园,管家亲自招待他们,管家告诉他们,林多闻要晚宴才会出来。 众人没有吃惊,只是询问关键,这为首的人是怎么选出来,是靠着武功,还是威望。 管家说自己只是一个下人,这些事情,他不知情,还请众人不用担心,这时间还长,他们可以等晚上林多闻亲自来解答。 不管众人问什么,管家都说不知道,众人也不再问,他们倒是想要那个官衔,还有那大内的武器。 花灯初上,林多闻也到了大厅,这时候他身边有几位邙山弟子保护着,林多闻对着他们行礼,众人也还礼。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五十二章调虎离山计难成 “侯爷,不知道你是否要考校一下我们的武功。” 一位急性子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林多闻摇摇头,对着他们说:“诸位,这武功就不用考校了,想必诸位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高手。” 林多闻说完,一人询问说:“这不考校武功,那么这带刀侍卫又是谁呢?” 林多闻看了看四周,对着四周说:“诸位,实不相瞒,本侯得知,白藕妖教的贼首孔雀明王已经到了京城,我想问诸位,是否是知道这逆贼的所在,若是诸位能说出来,这带刀侍卫,还有武大内宝剑都是各位的。” 众人听到这话,大家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人对着林多闻说:“侯爷,这孔雀明王是朝廷大索之人,朝廷都不知道,我们自然不知道了。” “这位先生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诸位,这是千古难逢的机会。” 林多闻看着四周,让人将大内宝剑拿出来,拔出剑来,这寒光冷冽,在场众人眼中都出现了贪婪的目光。 林多闻将剑给收了进去,然后对着众人说:“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未免他人知道,还请众人在这里居住一顿时间。诸位请放心,只要不是离开皇庄,这皇庄任何地方都可以让诸位出入。” 听到这话,有人说:“若是我们不愿意了?” “诸位应该是很愿意的,毕竟这抓住了孔雀明王,诸位就可以离开了,诸位就算不说,四圣司开始大索京城的话,也要不了几天。” “诸位,这功劳你们宁愿让给四圣司,也不愿意自己拿吗?” 林多闻说完,看着众人,没有再说什么。 林多闻等了一刻钟,见众人没有说话,林多闻也坐了下来,安心喝着茶,有的武林人士对着林多闻抱拳,然后转身离开,不过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他们自然不是自愿回来的,而是被穿着铠甲的禁军给请回来的。 “诸位,这里出了五百禁军,还有数百禁军,若是动起手,那么可是谋逆了。” 见到这个情况,一个贼眉鼠眼的武林人士走了过来,对着林多闻说:“林侯爷,真的只有说出孔雀明王的消息,就封赏。” “自然了,看样子你是知道了。” “小的不才,倒是知道他的赵清的下落。” “好的,来人,跟着他前去说捉拿赵清。” 林多闻说着,想了想,然后自己也穿上了铠甲,告诉管家说:“不准让人离开。” 管家说是,林多闻于是亲自带着五百禁军离开这里,前往京城。 这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林多闻叫开城门,城门守将已经得到了圣人的嘱咐,无论林多闻做什么事情,都要全力帮助。 这守将打开城门之后,林多闻让守将再次抽调了一百人,于是林多闻对着那人说:“在什么的地方。” “菜市口。” 林多闻点点头,带着众人前去菜市口,这到了菜市口,因为虞朝没有夜禁,如今菜市口还在摆摊,那人指了指茶铺的掌柜说:“那人是白藕教的探子,还请大人拿下。” 林多闻点点头,数十人走了过去,那掌柜见到这个情况,也不掩饰,施展轻功逃走。 “侯爷,这是相反的方向,他是想要施展调虎离山。” 林多闻让数十个骑士前去追击,接下来林多闻他们前去继续前进,到了一个丝绸铺前面,林多闻看到这丝绸铺,不由好笑,自己当初就是站在这里,让众人寻找贼人的。 林多闻甚至没有让人叫门,直接让人砸烂这木门,禁军涌了进入。 他们到了的时候,一群人穿着衣服,背着行囊准备离开,那人指着其中一个面白无须地说:“这就是赵清了。” 听到被人指出,赵清看着这人说:“周舵主,没有想到,是你出卖了本座。” “赵清,你这妖人,早就罪该万死了,我这不是出卖,而是协助圣人处置你这们这些逆贼。” 林多闻见人不错,对着赵清说:“赵清,如今这个情况,你束手就擒,尚且还有活路,若是你执迷不悟,只怕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哼,如今这个情况,本座还有一线生机。” 赵清说着,冲向林多闻,林多闻身边的禁军上前,阻挡这赵清。 赵清的武功不错,但是奈何面对都穿着铠甲禁军,赵清的宝剑也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剑,自然难以成功。 至于赵清的属下,虽然个个都是好手,但是在禁军逼近之下,只能步步后退。 很快赵清他们一行人被禁军困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面,赵清已经是气喘吁吁了,虽然他伤了数十位禁军,但是这一次前来,可是有六百多人。 “赵清,投降,投降尚且有活路。” 赵清听到这话,对着林多闻说:“哼,想要我投降,那却是痴心妄想。”赵清说着,看了看远方。 林多闻看到这目光,心中一动,他没有说话,这时候钟神秀突然带着人进来,对着林多闻行礼说:“侯爷,下官不如使命,击杀了白藕贼首。”、 钟神秀说着,将一个包裹打开,露出了一个人头,这人头一脸络腮胡,看样子凶神恶煞。 那贼眉鼠眼的人见到这人头,突然出手,而钟神秀早就有地方,这贼眉鼠眼的人被他抓住双腕,然后用力一扭,这人双手就被废了。 “你们贼首已经伏诛,你们还准备负隅抵抗吗?” 那些人看到情况,互相看了一眼,二话不说,纷纷自刎在包围之中。 看到这个情况,林多闻对着那贼眉鼠眼地说:“看住了他,不要让他自杀了,这城中还有多少白藕余孽,全都要捉拿。” 众位禁军说是,林多闻和钟神秀带着人到了午门,林多闻让内臣禀告圣人,自己有要事求见。 在内臣禀告的时候,林多闻疑惑看着钟神秀,钟神秀这时候笑着说:“是侯爷你吩咐下官前去寻找贼首,侯爷你忘了。” 林多闻知道钟神秀这么说的原因,只能点点头。 钟神秀笑着看着林多闻,钟神秀在京城也和江湖人士有联系,白藕教要攻打皇宫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在得知林多闻召见武林人士,钟神秀就反应过来,林多闻这是准备擒贼先擒王。 钟神秀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可比林多闻老道多了,在钟神秀或是利诱,或是严刑之下,钟神秀也在今天晚上找到了孔雀明王的下落。 他自然带着人前去,准备先林多闻一步,先将孔雀明王抓住,然后将献给林多闻,不过他将孔雀明王杀了之后,而安排好探听林多闻消息的探子,说林多闻前去菜市口,他就知道有人故意误导林多闻,于是前来帮忙。 钟神秀将这个经过告诉林多闻,不过却是说都是林多闻指示的。钟神秀知道自己这种贰臣,必须指望林多闻提拔,自己把所有功劳给揽在身上,圣人也不会大为奖励自己。 因此他宁愿将这些功劳给林多闻,林多闻这发达了,自己也可以发达。 很快圣人就传他们进去了,圣人在天河斋接见他们,这一次圣人穿着常服,两人行礼之后,林多闻对着圣人说:“臣林多闻不辱使命,已经诛杀了贼首。” 林多闻说着,拿着那个包裹出来,这太监看到了之后,对着圣人说:“圣人,这大晚上的,还是等明天看。” 圣人笑着说:“怕什么,朕有天命在身,区区一个死人,还敢刁难朕吗?” 圣人说完,打开之后,看了看说:“这就是贼首吗?” 林多闻不敢将话说死,说自己知道的是这个,具体是不是,因为事出仓忙,他也不清楚。 圣人说传朱雀司的人来,让朱雀司的辨认。 接下来圣人询问这件事的经过,林多闻也说了起来,他倒是如实说,自己怎么被骗了,而钟神秀如何寻找到的。 圣人听了之后,看着钟神秀说:“你就是钟神秀,这一次你可是立下了首功。” “小臣不敢居功,一切都是定北侯的功劳,是定北侯安排的。” “你们两人都有功,但是这件事,尚未没有结束,林多闻,拿着朕的令牌,趁着这些逆贼尚未察觉,剿灭他们。” “圣人,臣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少人,如何剿灭?” “这一件事,朕就交给你,林多闻,你不要让朕失望。” 说着,圣人拿出了禁军的虎符,林多闻只能接过谢恩之后,前去南禁军的军营,调动了禁军。 在禁军集合的时候,林多闻询问钟神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钟神秀告诉林多闻,自己也不知道。 林多闻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想到了周水田,然后派士卒前去请周水田,半个时辰,在禁军集合完毕,周水田也到了这里。 “周兄弟,圣人让我出兵,平定这件事,这应该如何是好?” “这些人既然要作乱,想必准备了武器和旗帜,而且大军到了,他们自然会心慌,只要他们动手,那就是逆贼了。”周水田不慌不忙地说着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五十三章兵贵神速剿逆贼 林多闻听到这话,对着周水田说:“那我们走,周兄弟。” 周水田听了之后,点点头,跟着林多闻前去附近延熹县,他们到延熹县的时候,天才刚刚亮,林多闻带着人叫开了城门,然后进入到知县衙门。 这延熹县县令还在偷懒睡觉,被人叫醒之后,连忙穿着朝服来迎接,林多闻让他叫人将县城里面的人叫醒,大家到了县衙门口,林多闻对着他们说:“本官接到密奏,说此地有白藕教余孽,本官知道,有些人是一时糊涂,才裹挟从贼的,如今本官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们坦白自首的话,那么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这些人互相看了看,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说他知道,林多闻于是三个禁军跟着前去了,有人出首了,剩下的人也跟着出首了。 林多闻告诉禁军:“若是愿意投降的,不要伤他们性命,若是执迷不悟的,格杀勿论。” 禁军离开之后没有多久,就有人带着前来,其中一个人跪在地上,对着林多闻磕头说:“大人,饶命呀,大人。” 周水田这时候笑着说:“这要饶命倒是简单,就看你立下多少功劳,可以将功抵过了。” “小的,小的这有起事花册……不不,是谋逆册。” 周水田笑着说:“看样子,你还是一个不小的官呀。” “不是官,不是官,大人不要取笑了,小的,小的就是一个小小的舵主。” “花册在什么地方,你拿来看看。” 周水田说完,那人连忙从衣服里面掏了出来,林多闻准备看的时候,周水田对着知县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希望明府不要辜负定北侯的期待。” “下官一定不会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知县听到谋逆二字的时候,已经吓得三魂飞了两魂,七魄不在了六魄,他如今想的,不是如何保住自己的乌纱,而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周水田询问那个舵主说:“除了你,还有谁?” “在德兴县还有一个舵主。” “上马。” 一个骑士下马,让这位舵主带路前去德兴县。 这京城附近的县城都不远,只有五六十里,都是虞朝后面设立的,毕竟这是大平原,没有高山,所以这些县城就成为屏障。 林多闻他们两个时辰之后才带到了德兴县,这时候真是县城热闹的时候,守门的将士正在盘查的时候,见到那灰尘,一下子愣住了。 他们下意识让这些人赶紧退出去,他们好关闭城门,升起吊桥,这时候城楼上的盯梢的说这是虞朝的七星旗,于是有人赶紧前去禀告知县,并且让主道的人全部离开,不要挡道。 这禁军骑士一马当先进来,也不理会这些士卒,他们在这位舵主的指示下,到了城中的一处民宅。 他们围住之后,在那位舵主点头之下,立马砸开门,冲了进去,这时候一群人冲了出来,其中为首那个看着舵主说:“没有想到,既然是你出卖了我们。” “可不是他出卖了你们,而是你们孔雀明王,你们的孔雀明王已经伏诛了。”钟神秀说到这里,拿出一块木质面具,这面具是绿色,雕刻成孔雀的形状,在上面的孔雀尾上面还向镶嵌了七宝。 看到这个面具,白藕教众人都十分吃惊,这另外一位舵主满脸怒气,对着钟神秀说:“我要杀了你们,为明王报仇。” 不过这位舵主比起那位假明王尚且不足,又怎么能够在大军的保护之中,加害林多闻呢? 在他们被包围的时候,周水田让这位舵主前去寻找花册,这花册若是能找到,那么就是他的大功劳了。 于此同时周水田说:“擒住他们就可以了,不要杀了他们。” 这位舵主进去没有多久,就失望地回来说:“大人,花册已经被烧了。” 听到这话,周水田倒是没有意外,询问舵主说:“你是否还知道其他人的下落。” “不知道,小的知道的,就是我们一共有四个舵主在四个县筹备。” 周水田点点头,这时候周水田让一个骑兵前去知府衙门,让衙门准备好刑具,争取一个时辰之内,让这些人开口。 周水田说完,看着钟神秀说:“钟大人,有劳你老出力,尽量不要让他死了。” 钟神秀连说不敢,然后出手,他只用了一招,就将这位舵主给擒拿住,然后点了他的穴道说:“如今这人想要死,都已经是难事了。” 这位舵主被抓之后,剩下的或是战死,或是被抓。 周水田点点头,对着林多闻说:“大人,时间不多了,我们去衙门。” 林多闻和周水田一起离开这里,将带着这一众人前去衙门,这时候知县已经得到了消息,早就安排好了,林多闻让钟神秀前去看着,不要让这位舵主自杀了。 至于林多闻,就待着这里,他虽然见惯了刀光血影,但是想到用刑的场景,就觉得恶心反胃。 林多闻询问知县,一个时辰是否足够,知县说一定会问出来的,他们这里的捕快可都是老手了,钢筋铁骨都熬不住的。 林多闻也就眯着眼休息起来,毕竟一晚上没有睡,他也有一些困乏了。 这不知道睡了多久,周水田叫醒了林多闻,说已经问出了下一个舵主的所在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打起了精神,然后说在那里呢。 周水田说是万福县里面,林多闻点点头,周水田说他们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知县就可以了。 知县听到这话,连忙点头哈腰地说:“定北侯放心,下官一定办妥此事。” 林多闻点点头,带着禁军离开这里,前往万福县,这路上,钟神秀对着林多闻说:“大人,要不到了万福县,我们就休息一下,等明天早,大家在前去捉拿这最后的逆贼,想必也还来得及。” “算了,还是先将这件事办好,若是耽误了圣人的大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大人你说笑了,这掉脑袋也是我们掉,圣人哪舍得让你掉脑袋。”钟神秀谄媚地说着,林多闻摇摇头,继续赶路。 这万福县就比较远了,林多闻他们是下午才到,这到的时候,群里热闹已经散去了,所以也不用清道。 知县也早就有了准备,在天亮的时候,圣人的使者就快马到了十二县,告知县令,全力协助林多闻办案。 因此这边城楼一禀告,知县连忙带着人往城门这边来了。 这双方相遇,林多闻将那个舵主的名字说出来,一个捕快连忙带路,不过这一次他们到了那位舵主附近,这楼上突然出现了弓箭手,攻击林多闻一行人。 钟神秀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周水田下马,趴在地上。 至于林多闻,他穿着铠甲,丝毫不收到影响。 这一群人只攻击了一波,而禁军的训练有素立马表现出来,林多闻身边的骑士都拉弓上弦反击回去。 这些人没有经过训练,这射箭也不过打猎时候闲来而射,怎么会是这禁军的对手,很快他们都纷纷中箭落地。 “战斗。” 禁军开始以五人为单位,进入了巷战,他们都穿着铠甲,白藕教的人穿着布衣,禁军统一兵器,白藕教的人各种武器都有,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是禁军的对手。 林多闻看到这个情况,担心地说:“周兄弟,这个情况下,我们又应该寻找下一个舵主。” “侯爷无须担心,这边已经察觉不对起事了,那边也应该差不多了。” 周水田说完,对林多闻说:“侯爷,我们先离开。这里刀剑无眼,或许会伤到你。” 林多闻说自己要在这里督阵,这时候钟神秀说这件事可以交给他来做,林多闻如今可以去打探其他白藕教的消息。 林多闻见胜负也没有多少悬念,于是和周水田离开这里,他们到了县衙里面,周水田让林多闻先去小睡一会儿,等胜负出来之后,自己再叫醒他。 林多闻点点头,这一趟在床上,眼睛一闭,这就立马进入到梦乡,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周水田叫醒他,已经天黑了。 周水田端给林多闻一碗面,对着林多闻说:“大人,快吃,吃完我们又要前去抓人。” “士卒休息了吗?” “已经休息了一个时辰了,只可惜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休息了。” 周水田说着,拿出一封信给林多闻,林多闻一看,原来是四圣司的人已经查到了,剩下那位舵主到了赵家庄去了。 “这四圣司总算查到一点东西。”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毕竟有那么多人,若是有心查探,自然能够查出端倪的,不过就算如此,这四位中士,想必也会被责骂了。” 林多闻点点头,将这一碗面吃完,然后带着禁军连夜奔赴赵家庄,众人都不敢耽误,这万一要是等到明天,这一伙叛贼直接攻打县城,那岂不是朝廷无光了,这天子脚下,岂能有丝毫动乱。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五十四章鹤立鸡群引人妒 赵家庄也不是很远,一个半时辰,大军就到了。 这深更半夜的,赵家庄还是灯火通明,临时搭的瞭望台上,还有哨兵在那里站哨。 这赵家庄附近也点燃了火把,将附近照亮,这样大军想要摸黑进入,那也是不可能的。 林多闻看了看周水田,询问周水田有何良策,周水田说如今有两个办法,第一是等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大家可以休息一下。 第二就是现在冲进去,和他们决战。 林多闻说是否可以找一个神箭手,将这看哨的射死,然后在冲进去。 周水田说他们这么这打着火把来,对面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只是他们不愿意出来,毕竟他们没有骑兵,出来和林多闻他们一战,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多闻说这样的话,他们这么冲进去就是中了埋伏吗? 周水田点点头,对着林多闻说:“但是我们若是休息的话,这士兵一旦睡下去,就很难叫醒了,若是敌人前来袭营,我们这就是毫无防备。” “他们有这个胆量吗?” “侯爷,你是否愿意拿着将士的性命来赌上一赌呢?” 林多闻一时间沉默了,这时候周水田说:“如今是低弱我强,就算敌人有什么打算,也不足为惧。” 林多闻点点头,询问禁军是否休息的好了,这些将士点点头,因此林多闻让人吹响号角,虞朝军队发起了进攻。 这进攻明显是出乎了这白藕教的预料,他们原本林多闻他们是明天到来,就算到来了,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会进攻。 这一次起事本来就是有一些仓促,他们原本还想在今天晚上,将所有羽箭都给弄好,但是林多闻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只能仓促应战。 一个是精锐之师,一个准备不齐全的杂兵,双方都不能算是战斗了,胜利的天平直接一边倒。 在黎明时分,战斗结束了,清点之后,林多闻所面对的不过五百多人杂军。 清点之后,禁军没有休息,而是前去了旁边县城的军营,让那些厢军将营地让出来,他们用了早点之后,这才休息起来。 林多闻让周水田休息,而他带着二十个禁军还有钟神秀一起回去京城辅命。 这到了京城,差不多是中午了,林多闻到了午门的时候,立马有内臣说:“侯爷,你回来了,圣人等着你的。” 林多闻点点头,带着钟神秀和内臣一起前去天河斋之中。 这行礼拜见之后,圣人让林多闻将事情经过说出来,林多闻一一将事情说了出来,等到林多闻说完,文妃对着林多闻说:“这么说来,你这两夜一天都没有睡觉吗?” “曾经小憩过一些时间,有劳娘娘挂心了。” “林多闻,若是朝廷百官都像你这样,怎么会有今天这种事情。” “小臣愧不敢当,小臣无能,不能将此事消弭于未起,还请圣人恕罪。” 圣人听到这话,摸着自己的胡子说:“你这都要求恕罪,那么外面的那些人岂不是都该死了。” 林多闻没有答话,圣人对着林多闻说:“这件事就算没有剿灭那些逆贼,也不怪你了,下去消息。” 林多闻谢恩之后,圣人吩咐说:“赐轿。” 林多闻连说不敢,圣人站起身来,拍着林多闻的肩膀说:“林多闻,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实不相瞒,朕对你父亲一直心存愧疚,他帮了朕还有先帝很多,而朕和先帝却没有给他应该得到的。” 林多闻听到这话,也不敢说什么,这时候圣人继续说:“所以你的功劳,朕是有功必赏。” 林多闻谢过之后,圣人也勉励了钟神秀几句,然后钟神秀自然还是走路离开,林多闻一直坐着御轿回到了林府。 林多闻告诉管家,那群武林人士可以放了,而且自己要休息,任何人都不见。 林多闻这连泡澡都没有,躺在自己的榻上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寅时,管家让林多闻穿上朝服,说宫里传来消息了,林多闻要入宫上朝。 林多闻心想,这应该是封赏,但是仔细一想,若是封赏的话,传圣旨就是了,没有必要让自己亲自前去。 林多闻想是想不明白,但是他必须前去上朝,于是他穿上了戎服,前去禁宫。 这到了司马门前,百官都已经在候着了,众位官员见到林多闻,都对着林多闻行礼,他们也没有问什么,既然林多闻都来上朝了,那么一切在朝廷之上就可知道了。 等到他们到了文华殿,手舞足蹈,行过大礼之后,圣人说了平身,众人起身,圣人对着他们说:“朕今日找来林多闻,就是要和诸位爱卿谈谈,前不久,众位爱卿弹劾朕偏爱林多闻,有失人主执中之道。林多闻,将你这些时日的事情说出来,让诸位大臣听听,朕是否有错。” “唯。” 林多闻出列,将事情上奏完毕,这有些大臣有些耳闻,有些是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得知这白藕教竟然想在元旦攻打皇宫,他们是真的吓了一身冷汗。 等林多闻说完,圣人对着他们说:“诸位爱卿,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臣等该死。” 虽然圣人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他们察觉到一丝不好的味道,他们连忙低头请罪。 “该死!不错,你们都该死,就在京城,就在朕的脚下!白藕余孽就敢筹划攻打皇宫,朕翻阅史书,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荒唐可笑的事情。” “若是没有林多闻,这件事若是成功了,记录在册,朕岂不是被万世耻笑!” 圣人咆哮说着,众位大臣都瑟瑟发抖,而圣人看着他们继续说:“朝廷养士,是为了用士,这么大的一件事,你们是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吗?” 众位大臣都没有回答,这时候圣人看着他们沉默的样子,对着他们说:“朕问你们话呢?” “臣等该死,臣等该死。” “是该死,但是你们一辈子都不会死,你们这些套话,朕都听腻了,若是下一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脱下你们朝服,取下你们的乌纱,给朕滚回你们的封地去。” 众位大臣这时候自然是叩领圣恩了,圣人对着陈四可说:“陈四可,这件事,谁都可以不追究,唯独你不行。”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不用万死,明天起,这九门提督你也不用当了,交给林多闻。” 陈四可听到这话,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行礼说:“臣领旨谢恩。” “林多闻,朕就将这京城的安危交给你了。” 林多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这时候圣人又开口说,林多闻明年要离开这里,前去西戎,所以这九门提督暂且由淮南侯担任。 林多闻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这位淮南侯,他却不认识,众位大臣也是面面相觑。 圣人也不在多说什么,让楚继善继续处理这件事,圣人不愿意元旦还有事情发生。 退朝之后,诸位大臣有些看着林多闻不悦,毕竟在一群尸位素餐的人当中突然来一个能干的人,鹤立鸡群,自然会受到排挤。 剩下的一部分,想的就是林多闻如今前途可期,是一个巴结的好法子。 当然大家都是官员,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前去谄媚,于是林多闻还算平静地回到家中。 到了家中,他自然要询问淮南侯是谁了,这才得知,这是五族七姓里面张家的,这位淮南侯也是世袭的。 听管家说这位淮南侯为人和林多闻差不多,喜欢吟风弄月,乃是章台常客。 “既然是这么一个人,圣人为什么要让他来替我执掌几门提督呢?” “这个就不是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这位淮南侯有一个极为漂亮的妹妹。好像是已经嫁给了大皇子。” “胡说,大皇子什么成亲了。”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还请大人恕罪。” “去,好好查看一下,这淮南侯的事情。” 林多闻让人准备好热水,前去泡了一个热水澡,只觉得全身疲劳都消失了。 这时候李昌吉前来拜访了,林多闻接见之后,李昌吉对着林多闻拱手行礼说:“林侯爷,不,现在要叫林提督了。” 林多闻说李昌吉就不要取笑自己了,自己这个九门提督不过是充门面的,真九门提督还是淮南侯。 “侯爷也想知道这淮南侯到底是如何能够当上九门提督的。” “不错,莫非是李兄知道了。” “是素卿告诉我的,这位淮南侯的妹夫就是齐公子,我这么说。侯爷应该明白了。” 林多闻想了想,笑着说:“原来是这样,不过话说回来了,大皇子在那边也太久了,这都一年了,狄人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吗?” “这就不是小生能够知道的,这圣人没有下诏让大皇子回来,大皇子又怎么敢回来了?” “是呀,不过我们离开京城之后,大皇子应该也要回来了,到那时候,辅助大皇子的,就是李兄弟你了。”林多闻感叹地说着,他估计是不能参与大皇子的登基大典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五十五章道家无为任逍遥 李昌吉这时候对着林多闻说:“侯爷,你看不到登基大典,这才是一件好事。” 林多闻有一些不解,看着李昌吉,李昌吉对着他说:“自古以来,高处不胜寒,侯爷和小冢宰作为兄弟,已经位极人臣,就算国公世子都不如你二位。若是新皇登基,你二人一文一武,把持朝政,岂不是让新皇产生猜忌之心。自古以来,功成莫大于身退。” 林多闻听到李昌吉这么说,想了想,继续说:“那么以李兄弟来看,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呢?” “侯爷,不如急流勇退,不过不是如今,现在圣人正是用人之际,侯爷你想要退都难,等西戎回来,侯爷就让出九门提督位置,回到书院。”李昌吉说完,对着林多闻说:“当然,这也是侯爷你看得起小生,小生这才这么说,若是外人的话,小生绝不会说这些。” 林多闻说自己早就有莼鲈之思,只是没有找到机会,如今朝中有自己哥哥,一起都可以安心了。 林多闻也希望李昌吉能够协助林绍闻,李昌吉没有明确回答。 林多闻也不在多问,和李昌吉闲聊了一阵子,李昌吉就告辞离开了。 腊月二十七到了,年关也近了。 今年的昆仑忙碌万分,比起去年过年的愁云惨淡,如今也算是热闹非凡了。 昆仑众人都忙碌,只有戈广牧一个人坐在云房之中,无所事事。 从他到昆仑,除了继承掌门那一天,他就再也没有出过这院子。 最开始昆仑弟子还有一些疑惑,但是逐渐他们也习惯了,他们也逐渐走上了正轨。 这一天,昆仑下了很大的雪,石中玉带着食物到了云房,石中玉看着戈广牧,对着戈广牧说:“掌门师兄,已经快一年半了,你要在这里坐在什么时候呢?” “曾经有人面壁七年,也有人呆在活死人冢待了两年,这才一年半,尚且还早。” 戈广牧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睁开,石中玉走了过来,施展手段,戈广牧任由她在那里翻云覆雨,却是不为所动。 最后石中玉只能哀叹一声说:“掌门师兄,如今你这个样子,你又有何乐趣?” 戈广牧冷漠地说:“此中乐趣,非是你能够知道的。” “师兄,我不明白,你就这么坐着,这红尘种种,你都不愿意看,去体验。这有什么乐趣。” “红尘种种,我早就已经尝试过了,我所得到的不过一时欢愉,在那之后,只剩下寂寞无聊,这些都非是真乐,我虽然每天坐在这里,却心游无有之乡,天地一体,万物共生,此中乐趣,无穷无尽。” 石中玉摇摇头,在戈广牧耳边说:“难道这种快乐,比天人化生更加有趣吗?” “我说过,那不过是一时之乐,就如同师弟你如此,你会快乐吗?” 石中玉听到这话,神情有一些紧张,但是很快她就如沐春风说:“师兄,你说什么,我呀,只要师兄你快乐我也就快乐。” “是吗?师弟你费尽心思,弄得昆仑鸡犬不宁,也是为了我开心吗?” “是的,若是没有师弟这么做,师兄你能当上掌门吗?” 石中玉说到这里,看着戈广牧,眼中充满了爱慕之意,她伸出手,对着戈广牧说:“师兄,你不知道,在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喜欢上了你,你是那么出众,论相貌,就连我一个女子都羡慕,论气质,你乃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附近又有谁比优雅。” “师兄,别说我了,多少姑娘见到师兄你,都会心生爱慕之情。师兄,这些你都知道吗?” “不知道。” 戈广牧的话斩钉截铁,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师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当时的你,太过单纯了,这样的你,又如何能是常青他们师徒的对手,所以我不惜一切,都要为你除去他们。” “师弟,有些话,是真是假,我以前不知道,但是如今的我,却已经能够分辨地清清楚楚。” “师弟,你说话到常青他们的时候,语气之中有深深的恨意,而你谈到昆仑的时候,我也听到了仇恨。我让人查过了,你的大祖父死在昆仑,想必你对昆仑上下都有怨恨。” 石中玉听到这话,换成怨恨的样子,对着戈广牧说:“师兄,难道在我心中,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 “师弟,真不能做假,假不能当真,你的怨恨已经形成了心结,显露在外了。” “我不明白掌门师兄,你为什么这么说。” “师弟,若是用凡眼来看,自然看不出你的所思所想,但是心眼所看,一切就无所遁行,你如今活在仇恨之中,每天只有痛苦和折磨,这样的人生才是有何乐趣。” 石中玉神情扭曲了,她用仇恨地目光看着戈广牧,对着戈广牧说:“掌门师兄,什么心眼不心眼,你说的话,我完全不明白,我只知道,我的一片真心,你却不当一回事。” 戈广牧没有在说话,石中玉看着戈广牧说:“戈广牧,你记着,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让你后悔的。” 戈广牧没有理会,说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石中玉离开之后,戈广牧睁开眼打开了食盒,看着里面的食物。 这些食物样式小巧,清香扑鼻,就是这光是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戈广牧没有动筷子,而是叹息一声,将食物再次盖上。 没有多久,一个小道童提着饭盒到来,对着戈广牧行礼说:“掌门,你的饭菜已经送来了。” 戈广牧谢过之后,用完这午饭,然后让小道童在石中玉送来的饭菜拿去埋在地上。 戈广牧也故意留下一些剩菜剩饭,放在食盒里面。 等到下午时候,石中玉前来拿食盒,看着里面已经吃完的饭菜,脸上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笑着说:“掌门师兄,饭菜是否可口,这可是我花了一个月,从一个西京厨子那里学来的。” “有劳师弟了。” 石中玉对着戈广牧说:“师兄,你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说什么有劳多谢的。而且师兄,今天中午,是我耍小性子了,师兄,你不会介意。” “无妨,这话如同风,不住我心。” 石中玉听了之后,笑着说:“这我就放心了,我不打扰师兄你清修了。” 石中玉离开之后,天色暗了下来,戈广牧也没有点燃蜡烛,等到二更时分,有人推开门,进来拜访。 这人进来之后,点燃蜡烛,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不,如今应该叫你戈掌门了。” 戈广牧睁开眼,对着万二说:“万大哥,怎么称呼都无妨。” “好的,戈兄弟,你找我所谓何事?” “乃是托孤。” “这,这戈兄弟,你还如此年轻,说什么托孤?” 戈广牧看着万二眼睛说:“一死生,齐彭殇,这些年潜心修道,愚弟算是参透了生死大关。” 万二摇头说:“自古以来,修道都是为了长生,哪有像师弟一样,齐生死的。” “个人修个人的道,有的想要长生久视,有的却想脱去火宅。”戈广牧说到这里,对着万二说:“万大哥,我如今有一个孩子,我的妻子自然会好好照顾他。若是以后他若有难,还请你多多援手。” “这倒是不成问题,只是戈兄弟,你真的要如此吗?” 戈广牧点点头,询问万二如今如何,万二说如今风虚欣欣向荣,如今有一座道观还有三百位弟子了。 万二说到这里,感叹说:“当然这都要感谢小冢宰,有小冢宰出面,才有如今这个规模。” 戈广牧点点头说:“小冢宰在西京城也对我多有照顾,可惜这一份恩情,我不能亲自前去道谢了。” “想必小冢宰也是那种施恩不求报的,你也不用多担心了。” “不知道万大哥是否成婚了,我听说贾姑娘这些年一直陪着大哥你。” “这件事呀,说起来,我还准备请你喝喜酒的,戈兄弟,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这一个面子。” “什么时候呢?” “大概明年开春之后。” “那么明天我就和你下山。” “这,昆仑这边,戈兄弟你难道不等过年之后吗?” “年年过年,这已经过了成千上万的年了,今年不过明年也可以过。” 戈广牧今年过年也就没有主持大典,他就将所有权利交给了这些人,而这些人都按部就班的办着。 昆仑众人已经从争权夺利清醒过来,如今这掌门已经是林多闻了,而林多闻又不和他们争权,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 如今整个昆仑都形成了无为而治的状态,除了石中玉还在暗中想办法。 石中玉想要挑动人加害戈广牧,而如今戈广牧却人畜无害,那几人自然不愿意背负加害掌门的罪名了。 “这么说来,等参加完我的婚礼之后,戈兄弟又准备干什么呢?” “到时候再说,到了那时候,我的行踪无常。”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五十六章万国来朝歌盛世 “兄弟,这些年不见,你说话越来越玄乎了。” 戈广牧看着万二,不由一笑,对着万二说:“万大哥,道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 “我倒是没有你的悟性,但是我有一个徒儿,对于这些倒是有天分,到时候还希望你去指点他了,说来好笑,陈……林少夫人让我这个不懂道法的去当风虚掌门,也可谓是造化弄人了。” “一切自有天命,万大哥,无须多求,顺其自然就好了。” 万二一笑,林多闻和他相视一笑。 第二天,戈广牧走出了这云房,告诉了大家这个消息,大家对于戈广牧离开,还是有劝阻,但是戈广牧说一切有他们在,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为了避免他们担心,戈广牧让石中玉一起陪着自己下山。石中玉听到这个消息,有一些犹豫,戈广牧对着石中玉说:“师弟,莫非是你不愿意。” “不,不掌门师兄,这男女有别……” “你我皆是出家人,有何区别。” 石中玉仓促之间找不到应对的说辞,而这时候一些长老也劝石中玉跟着去,他们是真的担心戈广牧会和云飞扬一样,突然销声匿迹多年。 石中玉只好答应,于是收拾了一下行礼,他们就沿着山路下山了。戈广牧看着四周银装素裹的样子,对着石中玉说:“师弟,你看到这天地,有什么想法。” “掌门师兄,我资质愚钝,没有什么想法。” “等到我们再回来的时候,也会是如此景象,但是那时候,想必你的心境就不同了。” 石中玉听到这话,对着戈广牧说:“掌门,我们这一次离开昆仑,要很久吗?” “或许一年,或许三年,或许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 石中玉听到这话,勉强一笑地说:“师兄,你别说笑了,真的要这么久吗?” 戈广牧意味深长地说:“这人生,谁又能说得准呢?” 石中玉心中产生一种害怕的感觉,她感觉自己这一次离开昆仑,是真的回不去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奎光九年到了。 九年元旦,四方使者前来朝见,真的是万国衣冠拜冕旒,圣人看着这些服装各异的使者,心中说到:“历代先帝,朕,终于缔造了一个亘古未有的盛世了。” 众人也得到了赏赐,他们所进贡的,远远不如得到的赏赐的,这也是天朝上国的尊严,对于自己的藩国,顺从的就会重重有赏。 因为是亘古未有的盛世,这一年的元旦更加热闹,节俭多年的圣人,也大方了一会,到了十五,庆祝所用的花费就在三千万两银子。 当然元宵那一天,二十二位国公,天下诸侯,所用花灯就超过千万两。 李昌吉本来不愿意去看的,但是素卿却十分期待,于是李昌吉找到了周水田,三人一齐前去看。 他们最先就看到了一条三丈多长的金龙从城门进来,沿着朱雀大街那边舞过来,这龙身是锦绣缝制,龙鳞是一片片的金叶,龙须是一条条的珊瑚枝,龙眼是核桃大的玛瑙,在官灯映照之下,发出绿幽幽的光。 三十六名壮汉擎着金龙,矢矫起舞,踏着整齐的步伐,金龙一起一伏,好似是在海中吞波戏浪一般。 两旁还有二十四个提着宫灯的少女,随着金龙的进退,翩翩起舞。 宫灯加上长圆形的自玉罩,罩里点燃着明晃晃的白蜡和红蜡,一样一半。 二十四盏宫灯伴着金龙起舞,红白相映成一环,灯光投射在金龙的饰物之上,更显得宝气珠光,富丽无比。 李昌吉看到之后,只是叹道:“这样一条金龙,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是那位诸侯如此阔气?” 旁边有人笑道:“国公怎么敢打造金龙,这是圣人那几个亲兄弟所献。读书人。你恐怕还不知道呢,单只金龙上装饰的金叶片儿,就是一百八十四两!除了这些藩王,谁还能有这样阔气?” “这位朋友,你这是没有见识了?”另外一个人反驳说着。 “朋友,你的这话什么意思。” “这龙须倒挂的珊瑚枝,以及那作为龙眼的宝石玛瑙等等,哪个不是比黄金值钱的宝贝。” 这人说完这金龙已经到了同乐门前,表演起来。 在金龙后面,是一只通身绣的大麒麟,在街头的那边舞过来,蜷起一只前蹄,朝天张着嘴,嘴里含着一个碧莹莹的圆球,那是拳头大小的宝石。 两只眼睛,光芒四射,就像活的一般,那个人为了挽回面子,他这次大声说:“只凭麒麟口中的一块宝石,和这两粒夜明珠,可就把藩王的金龙比下去了。” 而另外一个有心和他作对,反驳道:“说比下去可不见得,最多是各有千秋罢了。这条金龙有三丈多长呢,麒麟才不过一丈高。麒麟饰有宝物,金龙也饰有宝物,我们都不识货,谁又能断定金龙就比不上麒麟了。” 素卿见到他们要吵起来,于是笑着说:“两位,这金龙身长,麒麟身高,一长一高,很难比较。不过金龙要三十六个人舞动,麒麟却只须用二十四人。” 这时候一个老人笑着说:“这个你们年轻人可就外行了,舞龙舞麟,人数的多寡还在其次,更紧要的是看他们的步伐和花式。你瞧人家是怎么舞弄这个麒麟的?金龙虽然舞得也好,但总还差那么一大截!” 李昌杰和素卿仔细看去,只见舞麒麟的二十四个大汉,都是精壮的年轻人,每人穿着一套紧身的兽皮马甲,勒着一条闪着银光的腰带,带面上是满嵌着一圈银星的。 帽于是皮毛朝外的兽皮缝成,靴口也缀着一圈怒蓬蓬的兽毛。远远望去。简直就像一群出窝的猛兽。 打扮的新奇还不算,步伐更矫健得出奇,只见那只麒麟依照锣鼓点儿舞出种种姿态,时而腾跃如飞,时而伏在地上打滚。 锣鼓的点子一变,咚哆不息的像一阵急雨,那麒麟就连续打翻,可是又那么样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个人闪失一步,麒麟身上缀着的珠箔也没有掉下一片。 二十四个人浑如一体,舞得令人眼花燎乱。 这时候周水田开口说:“看样子,这些人应该都是有一身武功的好手。想必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教头。” 周水田在丰城看过,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会武功的才有这本事,这能从御林军调来人,周水田一问,果然是诸位皇子弄的。 众人看着麒麟打滚的时候,忽听得一声长长的口哨儿。 看热闹的人轰然叫道:“看呀,五凤朝阳来了!” 只见五只凤凰从朱雀街那边飞来,每只凤凰从头到尾有七尺来高,凤身由各色珍珠和金叶裹成,凤凰中空,亮着数十盏宫灯。 每盏宫灯又都是镂空的玛瑙做成的,装在凤腹之中,从里到外,映得通明。 舞凤凰的却是五十名宫娥打扮的少女,踏看轻盈的舞步,舞动五只凤凰,彩凤随着她们的舞步煽动翼子、点头、摇尾,栩栩如生,似欲展翅高飞。 彩凤到了同乐门,傍着金龙,龙凤双双,舞上去迎接麒麟。 这不用说彩凤,自然是四妃了,至于有五只,其中有一只是太皇太后的。 皇家的气派过了之后,剩下国公也是让人感叹万千,无不都是奇珍异宝所做成的灯山。 这一夜一直闹到了三更,整个京城亮入白昼,大家都在狂欢,为这个盛世而狂欢。 周水田也带着他们到了一处酒楼,点了几个菜,在用夜宵地时候,李昌吉感叹地说:“就这么一夜,也不知道花费几何?” “这银子总是要用的,只要能用对地方,这与民同乐,何乐不为。” “但是这种乐趣,我无法认同,这与民,不过和京城百姓同乐。” 周水田听到这话,摇头说:“昌吉,来喝酒,你呀,这世上要和光同尘,大家能开心就开心,而且圣人节俭多年,办上一次,也是可以的。” 素卿也劝李昌吉,这件事,大家都很开心,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而且不止京城同乐,各地诸侯也在当地派米派肉,救济穷人,让他们也感受这一场热闹。 “若是这样,倒是一件好事,不过水田,我们也算是有幸,若是在丰城,怕是看不到如此花灯了。” “是呀,我们何尝有幸,能生在如此盛世。”周水田这是真的庆幸,这宁作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他看了史书关于乱世的描述,才庆幸如今的自己生活在盛世。 素卿点点头,说她听到很多前辈说过,武皇帝时候和如今不同,武皇帝时候连连征战,很多税都是严格收的,到了当今圣人,可以只用交七成,剩下的三成,不限年限补齐。 当然这个不限年限是因为朝廷如今有钱,若是朝廷没有钱的话,催起来的话,那就是立马要砸锅卖铁补齐的。 李昌吉说若是可以的话,他准备改一下,这有田地才叫这丁银,若是没有田地,自然是另外算赋。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五十七章南都好人万人请 正月十六,林多闻等人带着五千大军,还有西戎的使者团队,离开这里,出发前往到西戎的帝都。 在他们出发之后的当天,大皇子和齐小姐也奉诏回京了。 这一天的南都,还沉醉在元宵的热闹之中,城里百姓都在享受这新年假日最后的喜庆。 林绍闻等到日上三竿这才起来,换了衣服,前去找陈士弘。 陈士弘这时候也升堂了,处理了几件不大不下的案子,林绍闻等他处理完毕,对着他拱手说:“陈世兄,有礼了。” “念修,来做做。” 陈士弘打量了一下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有些发福了。” 林绍闻摸了一下脸,对着陈士弘笑着说:“不错,是有一些发福了,对了,陈世兄你听说了吗?” 陈士弘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严肃起来,他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是指傅公子那边的事情。” 林绍闻点点头,有人在年前来告诉林绍闻,说傅公子在拉拢南都的官员,等到太子监国的时候,就弹劾林绍闻,免去林绍闻的官职。 林绍闻这一次来找陈士弘,就是为了这件事。 陈士弘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念修,其实傅公子这么做,我们还好办。” “怎话怎么说?” “太子监国,这是初次掌权,自然希望群臣听他的,如今傅公子这么做,自然会让太子反感,所以我认为,这与其和傅公子分庭抗礼,不如示弱。” “原来是这样,我担心,到时候太子会因为众怒难犯,让我请辞。” “若是真的那样,那就不如辞去,念修,自古权臣权倾朝野,总是会惹得人不满,而且圣人还在。” 林绍闻说知道了,多谢陈士弘为自己出谋划策。 “念修,你从京城赚了三万两银子,这银子你与其拉拢诸侯,不如送给天下人,这样民心在你那里。” 林绍闻说自己应该怎么做,陈士弘将收留乞丐的事情给林绍闻说了,林绍闻说这倒是一件好事。陈士弘也让林绍闻去找董北海,若是有董北海帮助的话,这件事也好办一些。 林绍闻点点头,剩下 也没有多少事,他就告辞了。 回到家中,陈秋水因为临产,林多闻自然不好去询问,他找来陈秋石,将这件事说了,陈秋石说这是一件好事,自己会去做的。 陈秋石和林绍闻商议了一番,接下来就是请董北海来,因为林绍闻现在闲来没事,于是前去亲自董北海。 这董北海回来之后,也曾拜会过林绍闻,所以林绍闻还是知道他的所在。 林绍闻第二天到了丐门总舵之中,这门卫禀告之后,董北海亲自出来迎接。进入到客厅之后,玉竹来作陪。 双方坐下之后,林绍闻先谢过董北海,若不是董北海说出这个消息,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林多闻自然也不会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了。 董北海笑着说:“小冢宰你说笑了,就算没有我这消息,以定北侯的聪明,也会察觉到这件事。” 林绍闻还是感谢,顺便送了一块玉,当做董北海那还没有出世的孩子的礼物。 接下来林绍闻说了自己要救济贫民的事情,董北海听了之后,说这个很好,如今丐门很多人都是不愿意当乞丐,这只是因为没有钱,没有田地,这不得已而乞讨为生。 林绍闻说自己也难救济那些懒汉,所以这件事需要董北海多多帮忙,这些人是真的会种田地,而不是等到田地交给他们,他们就立马转手卖给他人,从中赚银子。 听到林绍闻这话,董北海说是,有些人的确是这样,自己也会严格选出来。他询问林绍闻,这田地是否可以林绍闻去买,地契在林绍闻那里,林绍闻不用收租,这样岂不是更好。 林绍闻没有说话,玉竹先告诉董北海,虞朝有明文规定,勋贵是不能买卖田地的,这些勋贵想要兼并,只能以亲戚的名义。 “如今小冢宰的处境似乎不允许他这么做。” 玉竹自然也听闻了傅公子和林绍闻之间的矛盾了,这南都附近就算是七十岁的老翁都知道这两人不和了。 林绍闻说是的,自己不好购买田地,只能希望自己的一片苦心不会被辜负。 玉竹说他不能买,不知道是否能够信得过董北海,以董北海的名义来购买,这件事就算闹大了,也无非就是董北海借了这三万两银子。 林绍闻 听到这话,有一些为难了,这借银子出去的话,那名声就是给董北海了。 看着林绍闻为难的样子,玉竹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你若是只想要求名,那么这件事自然是你办最好,若是你是想帮助南都附近的穷苦百姓,交给我夫君是最好的。” 玉竹说完,看着林绍闻,林绍闻看了看玉竹,再次看了看董北海,董北海不愿意呵斥玉竹,只是开口说:“内子随口说的,小冢宰无须当真。这件事你就算交给我,我也办不好。” 林绍闻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对着董北海说:“董兄弟,她说的对,这件事我还是交给你比较妥当,外人我也信不过,而且董兄弟你多次帮我,这区区三万两银子,我又有什么担心的。” 林绍闻说完之后,对着玉竹行礼说:“玉竹姑娘,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玉竹说林绍闻尽管放心就好了,他们一定会帮好这件事的。 董北海见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于是对着玉竹说:“玉竹,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办过,你让我如何办?” “这件事小冢宰早就有计划了,我们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林绍闻点点头,将大体计划给说了出来,董北海担心自己忘记,找来几个长老,大家听着林绍闻说。 这些长老比林绍闻有经验多了,他们只是默默听着,不置一词,他们心中盘算的就是如何让三万两银子在让林绍闻满意的情况下,最大的帮助丐门。 林绍闻说完之后,询问他们有什么意见,大家都说没有意见,林绍闻说自己回到南都之后,立马会派人将这些银子送过来。 林绍闻离开这里,回到了林府,这才下了马车,就有人禀告,有人拜访。 林绍闻说什么人,仆人说一个穿着很像农民的人,得知林绍闻不在家,就离去了。 “你们没有为难他?” “大人你放心,小的们知道你礼贤下士,无论贫贱都一视同仁,小的们自然也不会刁难他了。要不小的也不会告诉大人你这件事。” “你这件事倒是做的不错,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是一种嘲讽,我不希望你们这么做,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我只好公事公办了。” “大人 你说的是,那人说他如今住在悦来客栈,是否小的前去告诉他一声。” “不用,我闲着无事,前去看看他。” 林绍闻询问说这人姓什么,仆人说姓姚,林绍闻点点头,对着他说:“还好你们没有造次,这人来拜访,又是国姓,你们若是怠慢了,到时候别人责怪下来,我又如何能保住你们。” 林绍闻前去悦来客栈,这到了客栈,客栈小二认出了他,连忙行礼说:“你老怎么来了,小的在这里给你老请安了。” “无须多礼,你们这里的姚相公住在哪个房间。” “地字四号房,你老要不再雅间等一下,小的给你老将人叫来。” “不用,外面不是说话的地,准备一些吃的。” “好勒,只是小店小,弄出的口味不和你的口味,要不小的给你去叫丰乐楼置办一桌。” 林绍闻点点头,于是小二看着掌柜,掌柜走出来,对着小二点点头,小二就离开这里,林绍闻在掌柜的带领下前去找那位姚相公。 “这位姚相公,听口音是什么地方的人?” “益安府的,不过大人,这人可不是什么皇族,小老儿也算是看了不少人了,这人说话土里土气的,手上也全是老茧,一看就是做粗活的。” 听到这话,林绍闻有一些疑惑了,这么说,这人还真不是了,虽然天家六代以后就要成平民了。但是这成平民只是朝廷不在拿出俸禄,和将田地收回,就家中的财物,一律还是他们的。 而且这也没有六代的,就当今圣人才算第五代,这还远着。 林多闻心中疑惑,但心中想,这农民,也不会大老远跑来见自己,这人身份肯定不一般,若不是藩王,就是藩王的仆人,赐姓姚了。 “姚相公,你在吗?有人找?” “在,什么人呀。” 一个二十多岁的弱冠青年打开门了,这人皮肤黝黑,双手粗大,身体壮硕,怎么看都是一个下人。 “这位是小冢宰,他老要见你。” 听到这话,这青年连忙抱拳行礼说:“小冢宰,怎么有劳你来见我呢?” “没事,姚相公,我们进去说话。” 青年腼腆一笑,对着林绍闻说:“你看我,这都忘记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五十八章两世恩怨难分明 林绍闻跟着进去之后,仆人准备进去,林绍闻说:“不用了,你们在这里外面等着就好了。” 林绍闻进去坐下询问说:“姚相公,不知道你来自什么地方?” “平宁县,不知道小冢宰知道吗?” 林多闻听了之后,一时间有些尴尬了,青年明白过来,对着林多闻说:“是一个小地方,所以你老人家不知道。” “姚相公,恕我冒昧,不知道如何称呼?” “姚宣堔。” 姚宣堔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上写了出来,林绍闻看了之后,疑惑不解。 看着林绍闻疑惑的样子,脸姚宣堔对着他说:“怎么了,小冢宰,莫非是有什么不妥。” “冒昧一下,姚相公应该是天家子孙。” 姚宣堔摸着后脑勺说:“什么天家子孙,我的曾祖父是仁皇帝的十弟,因为有罪,被贬为庶民了。” 姚宣堔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说:“对了,父亲让我转告小冢宰你,曾祖父去世之前,很后悔没有能够救下你父亲,林文正公。” “生死自有天命,这件事不能怪大将军王。” 林绍闻说完,然后询问姚宣堔来这里所谓何事。 姚宣堔有些害羞,最后想了想才说:“是这样的,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尚且没有婚配,所以,所以想……” “小生知道了,姚相公,这件事你放心好了。” 林绍闻说完,询问姚宣堔有什么要求,这要是知书达理,还是相貌出众。 姚宣堔对着林绍闻说:“不不,我只希望,能和我一起吃苦的就可以了。可惜我家穷,附近的人家都不愿意嫁给我。” 说到这里,姚宣堔看了看林多闻,欲言又止。 “姚相公,你尽管说,小生能办到的话,一定将这件事给办好。” 姚宣堔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我家的田地已经分给了哥哥他们了,我没有可以种的地。” “这倒是简单,田地我来安排,不知道姚相公要多少田地,或者说,姚相公租地就可以了。” “这倒是不用,我一个人,大概二十亩就够了,小冢宰,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的,这要是不干活,也不知道干什么好。” 姚宣堔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说:“说起来也不好意思,这大老远的来求小冢宰,也是怪丢人的。” “姚相公,若非是大将军王,先父就算战死,也不过是白死,大将军王才是朝廷最大功臣,而你们一家却过着如此的生活,林某想到自己,不有惭愧。” 这是林绍闻肺腑之言,他真的为姚宣堔一家感到不值,但是他也不能做什么,朝廷明显是不会恢复这一家的爵位,而且到了宣堔这一代,已经二字王了,这三代享福之后,剩下的又怎么办呢? 林绍闻只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帮助这位落难的王子。 这时候丰乐的菜到了,林绍闻和姚宣堔一起用膳,他见姚宣堔基本都没有碰过这些菜,心中不由为姚宣堔惋惜。 等用餐结束之后,林绍闻也说了一身告辞,自己安排好一切之后,在来找姚宣堔。 回到家中,建文公主找他,到了建文公主的卧室,建文公主看着自己的孩子,询问林绍闻:“夫君,是天家的人你来找你吗?” “算是,也不算是。” “你这话我就不懂了。” 林绍闻将姚宣堔的事情告诉了建文公主,建文公主听了之后,感叹地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真是可惜了,我也曾经听说过他的事情。其实先帝驾崩之前,也曾叮嘱过父皇,恢复他一家的爵位。” “但是圣人自有考量。” “不错,这件事若是父皇恢复了,那么岂不是对仁皇帝脸面有损。父皇也是有自己为难之处,就如同对公公,他知道若是前代,追封为公也可以,但是天下只能有二十二位国公。” 建文公主说到这里,摇摇头说:“这些事情,还是你帮忙办好。” 林绍闻说是自然,这盛世,有大将军王的一份功劳,自己怎么能够不出力。 只是这田地好找,妻子难找,这要德才兼备的女子,多数是大家闺秀,嫁入农家,只怕难。若是农家姑娘,他又觉得委屈了姚宣堔。 最后想来想去,林绍闻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他先离开这里,独自一个人前去泡热汤了。 等他起来,准备休息的时候,房间里面灯突然熄灭了。 林绍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脖子上 一凉,明显是有人用武器架在他脖子上了。 “小冢宰,不要大闹,否则的话,你这小命就不保了。”一个女子冷漠地说,她的声音比起这武器更加冰冷。 “姑娘,难道是傅公子派你来?” “自然不是。傅公子,我祖父死在你父亲手中,就在这南都。”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林绍闻仔细想了想了,对着女子说:“我知道了,你是刘秀的孙女了,你祖父的事情,乃是武皇帝赐他自尽。” “是呀,武皇帝赐他自尽,多好听的借口,但是小冢宰,我祖父是自尽还是死在你父亲手里。” 林绍闻一时间没有回答,而很快,林绍闻感觉到了这兵器离开了自己的脖子,而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刘姑娘,这房间没有灯,方便你,也方便我。”陈菁菁点了刘姑娘的穴道,然后点亮了灯。 陈菁菁对着林绍闻说:“你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你也别偷听,这三丈之内,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林绍闻说不敢,退出去,将门关上,嘱咐丫鬟和仆人都不要靠近。 “林夫人,我都忘了,你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了。” “刘姑娘,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一个女子,来这林府所谓何事,没有想到既然是为了这件事。” 陈菁菁说到这里,看着刘姑娘说:“你想要报你祖父的仇,那么你可知道亡夫为什么要对付你祖父。” “哼,他乃是圣人的走狗,圣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亡夫就算听命圣人,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大,自己贬官,流放到南通城。” 陈菁菁说到这里,想起了林泉的种种,眼睛一酸,她继续说:“你是自然不知道了,他的父亲,就是死在你祖父手里,他的父亲,你还要叫二爷爷。” “什么?”刘姑娘明显不相信,这时候陈菁菁继续说:“这件事,你肯定是不知道了,你应该知道你祖父有一个兄弟。” 刘姑娘点点头,他家祭祀的都要祭祀。关于这位二爷爷的事情,家里的人从来没有说过。 “他怎么会是二爷爷的儿子,他不是镇国公的私生子吗?” “若是他活着,听到你这 话,他应该多么伤心,你是真的不知道。你二爷爷,就是魏道人,那个写三朝演义的魏道人。” 听到魏道人这个名字,刘姑娘一时间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而这时候,陈菁菁继续说:“魏道人原名刘歆,也就是文泉阁第一位大学士,也只有他,才能写的出三朝演义,他也是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惹来这一场杀身之祸,在他死了之前,天可怜见,留下来香火,那就是亡夫。” “刘姑娘,你不会想到,同样一家人,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若是要骗你,可以找其他理由,或许你的家长还知道,你问他们就知道,刘歆是不是你二爷爷。” 刘姑娘听到这话,沉默了良久,然后眼神迷茫地说:“这么说来,林泉就是我堂叔了?” 陈菁菁点开她的穴道,对着刘姑娘说:“姑娘,刘家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你难道还要让他们继续流下去吗?” 刘姑娘没有回答,而是离开了这里,等刘姑娘离开之后,陈菁菁开口说:“进来。” “母亲大人,你放她离开了。” “不放她离开还能怎么办,难道杀了她,替你出气吗?” 林绍闻连说不敢,看着陈菁菁眼睛通红,对着陈菁菁说:“母亲大人,你哭过了吗?” “是呀,她又让我想起了你父亲。” “母亲大人,父亲在天有灵,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不希望你整天忧伤。” “我知道,这位刘姑娘应该不会再来了。” 陈菁菁离开之后,林绍闻小声说:‘还是希望她再次来。’ “你呀,什么都不学,学你父亲这个,我告诉你,这姑娘,你就别打什么主意。” “母亲大人,你误会了。我是想做媒。” 林绍闻将姚宣堔的事情说了,陈菁菁笑着说:“这个主意你就别打了,她是有武功的,怎么会嫁给一个农民,而且你对别人的事情上心,还不如为你那妹妹多想想。” “母亲大人,妹妹那里,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这么多公子她看不上,我又有什么办法,这件事你不如顺其自然,而且妹妹自己读书,怡然自得,若是嫁人了,要相夫教子,她那性子,能做这些事情吗?”林绍闻不由苦笑说。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五十九章巧点鸳鸯写谱 .uidzhx.co 周霖铃继续点点头,说当初两人最开始见面就是在这里,孝懿太后在这里住下的原因是说方便东安王迎娶,怀华府毕竟太远。孝懿太后住下之后,每次都延请宾客,按照某些笔记的说法是借此召集死士,刺杀东安王。当然太祖实录没有敢这么写,因为太祖高皇帝也经赴宴,若是宴会召集死士的话,伟大的太祖高皇帝就没有那 《虞书》第三百五十九章巧点鸳鸯写新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六十章以退为进得人心 .uidzhx.co 周霖铃询问他,关于这件事是否要告诉周山呢?他点点头,这种事情还是周山早点知道比较好,早点知道早点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一时间做出错误的决定。两人回到山中,周山已经带着人在那里下圈梁了,周霖铃去弄晚饭了,他走到周山旁边,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周山,周山听后,叹气说:“妹夫,你就知道给找麻烦,这亲事 《虞书》第三百六十章以退为进得人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六十一章案件背后暗潮涌 陈菁菁双目如剑,望着四周的武林人士,四周武林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陈菁菁的双眼,陈菁菁见他们上这个样子,看着他们说:“老身还没有死,若是诸位有要找什么公道,尽管可以问问老身手中这一把剑。” 大家没有敢说话,刚才那一剑真的让他们胆战心惊,这是十一位高手,竟然在眨眼之间被陈菁菁给砍去双手,他们心想估计,自己上去,也是这么一个结果。 “林老夫人,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找林府的麻烦,林文正公的忠心碧血我们可是钦佩不已。这些人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陈菁菁也不在多说什么,让人为这些人止血,然后说:“诸位,公道已经讨回了,不知道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 “林老夫人,我倒是有话要说。”这时候一个涂着黑脸的人走了出来,对着陈菁菁行礼之后,继续说:“林老夫人多年没有在江湖上心走了,不知道我和白先勇是结义兄弟吧。” “这么说来,你是想要为白先勇报仇了。” “不错,就算林老夫人神剑在手,我也要冒昧请教了。” 陈菁菁听到这话,随手一丢,这凝霜神剑就落在了林绍闻面前,陈菁菁对着这黑无常说:“请出手吧。” 黑无常握紧手中的招魂幡,然后挥舞起来,攻向陈菁菁。 不过结果却是黑无常双臂垂下来,在刚才,陈菁菁以极快的速度,卸下了黑无常的肩膀,捏碎了黑无常的琵琶骨。 陈菁菁冷漠地说:“你似乎没有听说吧,我当年在江湖上的诨号,蓬莱魔女吧。来找我动手的,向来是非死即残。” 黑无常满头大汗,仆人也上来,将这黑无常捆起来。 “林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老已经废了他的武功了,为何还要捉拿他们。” 一个看似正直的侠客忍不住出言询问,陈菁菁看着他说:“你们当中有白藕教余孽,你们应该庆幸,是我大儿子是一个仁人,若是我小儿子在这里,如今就已经是禁军将大门都封锁了。” 陈菁菁看着他们脸色都变了,于是对他们说:“不管你们当中是否有人真的和白藕教有关系,如今你们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离开这里。” 众人听了之后,连忙行礼离开,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林绍闻拿起凝霜剑,递给陈菁菁,对着陈菁菁说:“母亲大人,这件事辛苦你了。” “无事,你乃是我的亲生骨肉,我难道能眼看着你伤在这些人手里吗?” 林绍闻让陈菁菁下去休息,然后他找到危汝谦,询问危汝谦这件事应该叫给傅公子的谁的。危汝谦说这件事可以交给小司寇,小司寇是傅公子的表兄。 林绍闻点点头,亲自带着人将这些人押到秋官府衙门。 因为林绍闻亲自到来,并且说了找小司寇,因此小司寇就亲自到了衙门门口迎接。 双方寒暄了之后,林绍闻将自己来意说了,并且明确表示这些都是白藕教的余孽,希望小司寇能够妥善处置。 小司寇神情平静,说这件事他们会查下去的,若真是的话,一定会让他们认罪伏法,若不是的话,那么自己自己也不会冤枉无辜。 林绍闻没有想到小司寇会这么说,不过既然能在傅公子的安排下当上这么大的官,自然不可小视。 林绍闻说理当如此,他也说了,这件事不确定,不过这群人的确要刺杀自己,这是很多武林人士见到的。 “是吗?小冢宰,你能将这件事原原本本说出来吗?” “是这样,定北侯要抓白藕教余孽,为了不暴露消息,曾经囚禁过京畿附近的武林人士,这件事定北侯没有一个说法。定北侯西行之后,他们自然来找本官,希望能讨回一个公道。” “胡闹,这乃是朝廷大事,他们乃是乡野之人,这件事小冢宰为什么不早说,否则本官一定带人将他们缉拿归案。” “算了,算了,这法不责众,在一群人之中,我怀疑就有白藕教的余孽,所以这几人还需要小司寇多多费心了。” “小冢宰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绝不会让白藕余孽,逍遥法外。” 林绍闻谢过之后,转身离开,在离开之后,林绍闻让人找来危汝谦,询问危汝谦,关于小司寇的事情。 危汝谦告诉林绍闻,小司寇是一个十分能干的人,他最早是在东南府当知县,断案如神,三年处理不少案子,然后连续调任了三人知县,十年之间,在任期间都有青天之称。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将人送到他的手里。” “大人,你就算不交给他,最后傅公子都会让这件事到小司寇这里,与其这么浪费时间,为何不直接了当的让小司寇来处理呢?” 危汝谦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说:“大人,除非这些不是白藕教的人。” 林绍闻听到这话,神情凝固,危汝谦看着这个神情,仔细想了想说:“其实大人,这件事就算没有把握,也可以变得有把握。自古以来,真的也可以当假,假的也可以当真。” 林绍闻倒是好奇地询问这应该如何办,危汝谦说:“如今的白藕教应该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所以大人你只要上一封奏疏上去,小的敢赌,这一封奏疏,绝不会让圣人看到,到时候秋官府一定会催小司寇,尽快完成这件事。小司寇虽然厉害,但是大司寇却是一个老好人了,这若是看到秋官府的信,一定会催小司寇尽快结案。”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危汝谦说:“只怕这奏疏上去,秋官府那边还没有消息下来,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 “大人,有些事情,不用真的要真的上奏,只要你和大司寇提上这么一件事,大司寇就是知道了。” 林绍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这件事我和大司寇去说不太好。” 危汝谦说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林绍闻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危汝谦离开这里之后,找了一个时间,前去拜访大司寇,大司寇接见危汝谦的时候,正在和自己养的猫玩闹。 见到危汝谦到来,大司寇对着危汝谦说:“你这次来所谓何事?” “大人,小的这才前来,是听说了小冢宰送了犯人到了秋官府来。” “是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大司寇为猫咪顺毛,漫不经心的说着。 危汝谦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大司寇听了之后,看着猫咪说:“是吗?这件事还和白藕教有关呀。” 危汝谦点点头,这时候大司寇说:“这件事,小司寇会处理好的,小司寇办事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危汝谦看着大司寇手中的猫,对着大司寇说:“是没有出过差错,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或许这一件事,小司寇就办不好呢?” 大司空听到这话,挥手让小猫咪离开,然后对着危汝谦说“这件事,还没有处理,你怎么知道小司寇办不好呢?” “小的失言了,小的似乎忘记说了,这件事起因是定北侯。” “定北侯呀,定北侯是一个能干的人,在京城做了那么大的一件事,让我们这些老头子羡慕不已呀。” 大司空说到这里,看了看危汝谦说:“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可怜老夫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事事过问,难呀难呀。” “这是能者多劳,若是有大司寇你出面的话,这件事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种高帽子就不用给我戴了了,你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在危汝谦离开之后,大司寇让人找来小司寇,一个时辰之后,小司寇到来了,双方行礼坐下之后,大司寇对着小司寇说:“听说你那边,在处理白藕教余孽的事情。” “这件事大人你也知道了,但是不是白藕教还两说,我怀疑是小冢宰,公报私仇,污蔑这些人是白藕教余孽。” “你呀,这件事就想岔了,他们就算不是白藕教的人,刺杀小冢宰,也不是一件小事,这和他们是不是白藕教教徒,没有多大关系。” 听到这话,小司寇想了想说:“这些不过是推测之词,所以这件事是不是真,尚且需要调查取证。” “你准备什么时候办好呢?” “最快也要两个月。” “两个月太长了,有人不会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的。”大冢宰说到这里,示意那小司寇喝茶,小司寇知道喝茶就是准备谢客了,他如今自然不愿意这么离开,明知故问地说:“那么大司寇的意思是?” “明天,或者后天,你定下了吧,这一群就是白藕余孽,递呈到京城前去。” “可是,如今这些人还没有招供,而且大人,这个罪名可不轻,若是冤枉了好人,那属下一辈子都追悔莫及了。” 大司寇看着小司寇严肃的脸,对着小司寇说:“你呀,这件事已经不是你能够处理的,虽然你是小司寇,看着官挺大的,但是朝廷看的可不是品命。”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六十二章罪人身份辨明难 .uidzhx.co 大司寇说到这里,将猫咪换来,捧在手心,对着小司寇说:“南都的官员,大家都没有实权,大家能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养老而已。小司寇,所以有些事情,遇到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这一点,属下无法认同,属下认为在其位,谋其政。” “这也是老夫欣赏你的地方,不过老夫欣赏也没有多少用,你就算认为这一次能够洗清他们的冤屈,他们也会以白藕教的罪名被斩立决。” “大司寇,你这话,属下不明白。” “小冢宰虽然和我们一样只是南部的官员,但是我们都知道,他迟早会去京城,他在这里,乃是辅弼太子。所以就算是京城的官员,都要卖他几分面子,你就算不写,本官到时候也会写这一份折子上去。圣人知道了,也不会理会你的折子,将这些人断为白藕余孽。” 大司寇说到这里,看着小司寇说:“而且你认为小冢宰公报私仇的时候,是否想过,可能这一群人真的是白藕教的人呢?” “这,属下只相信证据,若是证据确凿,属下自然会定下来。” “那么你去吧,记住,我能为你争取五天时间,若是五天之后,你还没有决断,这件事我只能替你做了。” 小司寇点点头,离开这里,前去傅公子的住处,傅公子见到他到来,对着小司寇说:“明敏兄,你怎么来了。” “邦彦,这一次的事情,还需要你帮忙谋划一下。” 傅公子询问是不是林绍闻送去的人,小司寇说是,傅公子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这件事,林绍闻想必是要坐实我们污蔑良民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查清楚。” “倘若真是白藕教余孽了?” “那自然公事公办,明敏兄,你怎么会这么一问。” “因为我觉得背后一定有所图谋,所以邦彦这件事才棘手了。” 傅公子听到这话,想了想说:“不过他有什么想法,自古以来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件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我们问心无愧,那就可以了。” 小司寇点点头,说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第二天,小司寇开堂审理,这些人当中因为黑无常没有多大外伤,于是开始审问黑无常,黑无常自然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因为白勇先的江湖义气而出手,非是白藕教的人。 小司寇又传了几人,这些人都一口咬定,他们只是气愤林多闻的所作所为,一时气愤之下,做出了刺杀小冢宰的事情,这件事,他们承认自己有刺杀林绍闻,而绝不承认自己是白藕教的弟子。 他们也说了自己的籍贯,告诉小司寇可以派人前去他们所在的地方查探,就可以知道他们是不是白藕教余孽。 小司寇自然派遣人前去查探,然后继续审问了一番,等师爷写好之后,小司寇对着师爷说:“抄写一份,交给小冢宰看看。” 师爷抄好之后,送去了林府,林绍闻看了之后,找来了陈士弘,询问陈士弘的意见,陈士弘告诉林绍闻,小司寇所作无从指摘。 林绍闻想了想,对着陈士弘说:“若是小司寇包庇他们呢?” “念修,我看小司寇不是那样的人,你莫非是想要屈打成招?” 林绍闻说自己没有这个想法,但如果小司寇看出他们的计划,决心包庇呢? 陈士弘看着林绍闻的双眼,良久叹息一声说:“念修,这没有什么影响,到时候他们会折损小司寇,小司寇这人,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了牵连,我是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这样,白藕教也会因此,仇恨我吧。” “念修,他们早就恨死你了。” 听到的这话,林绍闻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了。 陈士弘劝说了一下林绍闻,这屈打成招不是一个好办法,会让林绍闻被抓住把柄,到时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绍闻说自己知道了,绝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 林绍闻等陈士弘离开之后,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丫鬟带给陈秋水,在晚上的时候,陈秋水也回信了,告诉林绍闻,这件事可以找孔方,孔方一定会有办法。 因此天亮之后,林绍闻亲自去了孔家,他敲门之后,孔方亲自来开门,林绍闻对着孔方说:“没有想到孔兄弟家中如此贫寒,早知道我让人来置办一些家业。” “小冢宰你有的好意,我们父子心领了,我父子长年在外奔波,这就算置办了家业,我们这一离开,没有人看着,到时候回来,还不是空空如洗,不如就这样好了。” 林绍闻说这家业也要办的,而且孔方还没有成家立业,林绍闻说到这里,告诉孔方,自己有心让他成家,就是不知道他意下如何了。 孔方谢过林绍闻的好意,说如今自己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的,若是真的有心仪的女子,到时候一定请林绍闻帮忙做媒。 孔方询问林绍闻来这里所谓何事,林绍闻将事情说了,孔方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大人,实不相瞒,这件事倒是简单,只要千两银子就可以了。” 林绍闻点点头,询问孔方什么时候能够办好,孔方嘴里嘟囔着,然后曲着手指,计算着时日,然后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大概二月初八就可以办好。” “那好,我立马让人那银票过来,有劳你办这件事了。” 孔方点点头,林绍闻也不多待,回到自己家中,这一次管家禀告说:“老爷,有一位姓刘的姑娘求见。” 林绍闻点点头,到了偏厅,这一次林绍闻才能打量这位刘姑娘,只见这刘姑娘虽然肤色有些黑,但是五官精巧,也算是一位美人。 林绍闻和刘姑娘坐下之后,刘姑娘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这一次前来,我是感谢令堂不杀之恩的。” “刘姑娘客气了,刘姑娘不杀我,家慈自然也不会出手杀人。” 刘姑娘说当日她也在武林人士之中,她亲自见证那如同鬼神的一剑,她自然明白,当天晚上,陈菁菁不用偷袭,要取她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而且刘姑娘已经问了自己的父亲,将陈菁菁说的原原本本说出来,他父亲倒是认同了这一个说法,只好说两家本是同根生,往日的恩怨,就这么揭过吧。 所以刘姑娘前来道歉,希望林绍闻见谅,并且希望从今以后,大家能够揭过这件事。 林绍闻自然是原谅了,这件事他也不在乎,毕竟真的追究起来,刘姑娘也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林绍闻有一件事需要刘姑娘帮忙。 林绍闻询问刘姑娘,是否知道那天出手的那几人,是白藕教的人,刘姑娘说这件事自己不太清楚,不过那几个人都是江湖算是小有名气的,没有听说过和白藕教有联系。 刘姑娘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说:“倒是那个铁大柱,这人我们好像没有听说过。” 林绍闻这时候想起了,在众人动手之后,铁大柱好像就收手了,然后就站在一旁去了。 林绍闻想到这里,对着刘姑娘说:“刘姑娘,你说,这会不会是那铁大柱才是白藕教的人。” 刘姑娘委婉地告诉林绍闻,白藕教和林绍闻的事情,她不愿意参与,虽然她不找林绍闻报仇,不表示她是林绍闻的朋友。 林绍闻听懂了之后,也不在强求,刘姑娘告辞离开之后,林绍闻前去看望石中玉,林绍闻询问丫鬟,石中玉的伤势如何。 丫鬟说石中玉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免得动了伤口。 林绍闻点点头,昨天万二和戈广牧就告辞了,万二要忙着回去操办婚礼,林绍闻自然不能多阻拦。 因此受伤的石中玉就如愿地留在了林府,带在这里疗伤。 林绍闻推门而入,石中玉正在喝药,见到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小女子有伤在身,不能行礼,还请你老见谅。” “无须多礼,那天多亏你了,若不是拼死阻拦,我只怕要伤在那些逆贼手中。” “小冢宰你说的什么话,以老夫人的剑术,就算没有小女子出手,那些逆贼也无法伤到小冢宰。” 石中玉说到这里,夸奖着陈菁菁的剑术,眼中是羡慕之情,也惋惜自己没有遇到名师。 林绍闻见石中玉这么说,明白石中玉有拜师的意思,不过有一件事,他还需要确认一下。 “石道长,戈掌门带着你一起,想必你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吧。” 石中玉听到这话,不由脸一红,她开口说:“这件事,贫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或许就是眼缘吧,掌门师兄,他其实是一个恪守清规的,而且他也有家室了,所以他和我一直之间,恪守礼节。” 林绍闻听了之后,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是猜对了,戈掌门这一次帮忙不小,这恩我还不知道如何回报的,指点你剑术,倒是没有什么难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六十三章设下陷阱害忠良 .uidzhx.co 石中玉自然谢过戈广牧的好意,然后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你的恩情,我实在难以报答。” 石中玉说到这里眼圈一红,似乎要哭了一般,林绍闻对她说这是她应得的,没有什么恩不恩的。 林绍闻也没有多待,等林绍闻离开之后,丫鬟进来服侍的时候,石中玉询问说:“话说,听说小冢宰有个三夫人,怎么一直没有见到过她。” “三夫人正在待产,不方便出来会客。” “听说三夫人武功高强,人又长得漂亮。” “这倒是,只不过三夫人她……”丫鬟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石中玉笑着说:“没事,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也不是多话的人。” 丫鬟看了看石中玉,然后小声地说:“姑娘,你应该也是神女有梦吧,三夫人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于老爷看的十分重,老爷应该去的时候,也要去,若是不到她的日子,也要先去说说才是,否则她就很生气。” 石中玉听到这话,对着丫鬟说:“这,难道小冢宰就没有说什么吗?” “老爷疼三夫人疼得不得了,就如同一块豆腐,拿在手里怕调了,放在嘴里怕化了。” 丫鬟说到这里,对着石中玉说:“道长,不是我多嘴,这件事呀,你最好还是别掺和进去,否则到时候三夫人知道了,这家里又要鸡犬不宁了。” “感谢你告诉,其实就算我想要进来,小冢宰也看不上我。” 石中玉说完,心中却是想着,名分可以没有,只要能让林绍闻接纳自己,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石中玉又询问了林绍闻的情况,丫鬟笑着告诉他:“老爷可不是一个喜欢章台寻柳的人,这二老爷听说倒是很喜欢,老爷却是专心一人。” 丫鬟说到这里,也放开了说,告诉石中玉,陈秋水能够得到宠爱,就是因为其他两位夫人不怎么放得开,而老爷也没有什么经验,所以陈秋水才可以得宠。 石中玉听了之后,心中有了打算,于是定下心来,准备从这一点出发,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完成自己的目标。 就这样平安无事到了初八,这一天,孔方让人请林绍闻到他家去一趟,林绍闻自然是去了,到了孔方的家里,孔方引荐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脸凶煞的样子,看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小冢宰,这人叫做杨碧石,是白藕教在河左的一个舵主。” 杨碧石看到小冢宰,连忙行礼说:“小的见过小冢宰,小冢宰金安。” 林绍闻说免礼,对着杨碧石说:“事情孔兄弟已经和你说了,你能肯定,那些刺杀我的人就是白藕教的余孽?” “自然能肯定,不过他们身份隐藏的很好,除了一个人之外,其他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是你?” “不是,那人如今就在南都,准备看情况营救这些人。” 听了之后,林绍闻想了想,对着杨碧石说:“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出面了?” “就算小的出面也无济于事。所以小冢宰要另外安排人,将那人缉拿归案。” 林绍闻听到这话,看着孔方说:“这件事你认为应该如何?” “小的只知道赚钱,这些事情,小的不太清楚,不过小冢宰你要尽快,毕竟杨碧石若是到南都太久,会引起生变。” 林绍闻说知道了,然后离开这里,到了一间茶楼,要了一个雅座,然后接下来林绍闻让人去请危汝谦来。 两刻钟之后,危汝谦进入到茶楼之中,危汝谦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外面有人盯着我,想必是傅公子收下的人。” “这到无须担心,这一次不是让你出面对付,而是让你帮忙参谋一件事的。” 林绍闻说到这里,让仆人去隔壁的雅间,仆人打开雅间门之后,只是说:“诸位,抱歉,小冢宰要在这里安静喝茶,还请诸位另外换一个地。” 这些人岂敢啰嗦,连忙说不敢叨扰,就离开这里。 等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林绍闻将消息说出来,等他说完,危汝谦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询问过陈兆尹,他不希望我将小司寇给牵连进来,但是小司寇……”林绍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陈兆尹还说了,希望这件事让我背负责任。所以我的想法就是……” 林绍闻放下茶杯,意味深长的看着危汝谦,危汝谦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大人,这件事,若是不找到那人,小司寇是绝对不会找到证据吧。” 林绍闻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不过这若是长了,那就可不好说了。 危汝谦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有一些难办,小的在这里也不敢保证,这一件事一定成功。” “尽量去做就可以了,就算不成功,也不要急,我也不指望这一招就可以让傅公子落入死地,不过你要记住,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牵连到我。” 危汝谦说自己明白,这件事绝不会林绍闻感到为难的。这件事自己会妥善处置好,到时候就算说不成,也绝不会和林绍闻有什么关联。 林绍闻询问危汝谦如今被盯着了,现在是否好办这件事,危汝谦笑着说:“大人,我是为你办这件事的,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所差错,不过大人,你要去大司寇那里,让大司寇后天就要这件案子给定下来。” “我亲自前去?” 危汝谦点点头,告诉林绍闻,这是最好的一个办法,这样傅公子的人就会盯着林绍闻,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了。 林绍闻虽然不愿意出面,但是如今这个情况,好像他不出面也不合适,他想了想,对着危汝谦说:“那么你尽量快点办成这件事。” 危汝谦说自己明白,自己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林绍闻放一百个心就可以了。 林绍闻离开之后,坐上马车,前去大司寇的府邸,这在路上行走了一会儿,有仆人告诉林绍闻说:“小冢宰,后面有人跟着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将他们赶走,若是四圣司的人,就不用管他们就是了。”林绍闻交代完毕之后,继续闭目养神,不说什么了。 接下来,林绍闻到了大司寇的府邸,林绍闻到了客厅,大司寇才穿着便衣走出来,对着林绍闻表示歉意说:“小冢宰,你大驾光临,未尝远迎,还请见谅。” “大司寇言重了,晚生冒昧拜访,请你见谅才是。” 林绍闻和大司寇互相寒暄几句,然后林绍闻感叹说:“说起来,我们在南都还算好,若是在京城,去年腊月,就要担惊受怕了。” 大司寇听到这话,心知肚明,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说的是,对亏令弟定北侯能率先发现,这才避免了一场大祸。” “是呀,这件事尽量早点发现比较好,若是拖延太久的,反而会酿成大祸。” “小冢宰,你说那个案子,什么时候了结才可以呢?” “若是明天结案太急了,不如后天吧。” “好,后天小司寇一定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林绍闻说了一声多谢,这时候大司寇语重心长地说:“小冢宰,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的人,你也有选贤举能的贤名,实不相瞒,小司寇是一个能干的人,所以希望小冢宰能够……” 听到这话,林绍闻对着大司寇说:“大司寇,这件事你是明白的,不是我要刁难小司寇,而是看小司寇他是否能做出一个公正的裁决了。” “裁决?这么说来,小冢宰你已经万事俱备了?” 林绍闻没有回答,只是喝了一口茶,对着大司寇说:“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多叨扰了。” 大司寇亲自送到门口,目送林绍闻离开之后,让人去请小司寇来这里,自己有事情要交代。大司寇回到客厅,猫咪走了过来,大司寇抱着这只猫,替这猫顺毛说:“你呀,你呀,别人都已经安排好圈套了,你还准备往下面跳吗?” 大司寇说到这里,放下猫咪,猫咪却没有离开,这时候大司寇嘲笑地说:“你呀,你呀,就是这么一个倔脾气,如今我想要保你,也是难上加难了。” 半个时辰之后,小司寇到了这里,小司寇对着大司寇行礼说:“大人,莫非是小冢宰那边催起来了。” “是呀,让你后天结案。这件事你调查的如何?” “虽然还没有完备,但是属下可以肯定这些人只是武林人,绝不是什么白藕教的人。” 大司寇听到这话,对着小司寇说:“糊涂,这些人一定是白藕教的人,明敏呀,小冢宰的意思很明确,他就是想要你这个答案,然后让你丢官。” “大人,属下冒昧,这件事是要讲证据,而不是推测,小的若是诬陷这些人是白藕教的,我才是会被他拿住把柄。” 听到小司寇这话,大司寇对着他说:“这件事你先去找傅公子吧。”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六十四章翻案公堂耻志士 大司寇说到这里,感叹地说:“大家都看错了林绍闻,原本大家都以为他不学无术,如今看来,林绍闻远比傅公子狡猾太多。” 大司寇感叹完毕,挥挥手让小司寇离开,小司寇离开之后,果然是去找傅公子,他和傅公子商量了一下,傅公子的对策就是,这件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管如何,只要小司寇禀公而办,就不怕林绍闻找麻烦。 小司寇信心十足地告诉傅公子,这件事自己已经找到了足够多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人白藕教无关。 傅公子说他还是有一些不放心,毕竟今天林绍闻去找了危汝谦,危汝谦这个人,让傅公子忧心。 傅公子说明天还有机会,自己先去探探危汝谦的口风,看看危汝谦到底有什么打算。 在小司寇离开之后,傅公子直接前去危汝谦的家,傅公子虽然不愿意再见危汝谦,但是如今这个情况,他不得不出面。 傅公子到的时候,危汝谦正在用晚膳,危汝谦连忙到客厅接待,双方坐下之后,傅公子开门见山地说:“子益,你和我还有一段交情,所以我也不说什么套话了,开门见山地说,你和林绍闻在策划什么事情。” “这,傅公子,你这么问,小生如何回答你。” “有什么就回答什么,就看你是否想要回答了。” 危汝谦想了想,对着傅公子说:“傅公子,这件事,小生能够给你说的也就是这件事,小司寇必定要秉公处理才是。” “是秉公处理,还是按照林绍闻的意思来办。” “这两者没有区别。” 傅公子听到这话,想了想说:“是林绍闻手中掌握了什么王牌了吗?” “这个就不是小生能够知道的,小生只能说,傅公子,这些人是白藕教的人,对你老没有任何坏处。” “但是对小司寇有坏处不是吗?你们这不过是攻心而已,若是你们真的有证据,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傅公子说到这里,看到危汝谦的脸色有一些难看,然后继续说:“林绍闻,他有什么本事,你我心知肚明,子益,你的本事,我何尝不知知道。” 说到这里,傅公子突然停住了,看着危汝谦说:“这一次,难道你有是故技重施,让我们这边的人对付小司寇?” “傅公子,我到时候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件事,已经不太能成功了,你应该知道,在那一次之后,你们之中的派系已经合一了。” 危汝谦有一些感叹,傅公子听了之后,对着危汝谦说:“是的,这一次被蛇咬是不小心,若是第二次还被咬,那就是愚笨了。” 傅公子说完,对着危汝谦说:“子益,我劝你一句,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太多参与,否则到时候,牵连到你,就别怪我到时候不顾情面了。” “傅公子,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自然有主张。” 傅公子离开之后,第二天还是将自己的属下找来,他看着众人,对着他们说:“明天小司寇就要处理那件案子了,大家都应该知道,这是林绍闻找茬的,诸位,我不希望明天会有什么变故。” 众人互相看了看,这时候一个人开口说:“邦彦,你应该明白,大家早就团结一心,绝没有二志了。” 说话是小司寇的妹夫,也是在秋官府任职,任司吏下大夫,名字叫做俞信,字道运。俞信看了看众人,然后继续说:“大家都知道,若是这朝廷被林绍闻把持,只怕是天下苍生之祸害。” 俞信开始,大家都开始表忠心,骂着林绍闻的不学无术,傅公子看着众人都一条心,于是放心了。 初十,这件案子到了京兆尹衙门结案,小司寇是主审,大司寇还有陈士弘作为陪审。 此次前来看热闹的民众不少,他们只是听说这件事和白藕教有关系,心中就充满了好奇。 等到开堂之后,林绍闻也到了堂上,作为原告。 他自然不用跪下,而是坐在一旁,让管家将事情诉说了。 小司寇等到管家说完,询问林绍闻说:“小冢宰,你说这些人是白藕教余孽,可有罪证?” “没有,本官只是认为他们有这个嫌疑,具体是不是还要看小司寇大人你断案了。” 小司寇听了之后,将犯人带上来,按照以往的审问,询问了一番,这群人还是老样子,咬死了的是自己一时激愤,这才出手,他们绝不是什么白藕教的人。 等他们说完,小司寇对着众人说:“这件事,我已经找了捕快去查证过了,将人证带上来。” 很快几个证人上来,这些都是当地的士绅,前来担保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白藕教余孽。也说了这些人习武,脾气不好,是当地有名的。 等到他们说完,小司寇再次出具了联名的甘结,给众人看了看。等到众人看了之后,小司寇对着众人说:“诸位,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白藕教余孽。” 小司寇说完,看着林绍闻说:“不知道小冢宰有什么要说的?” 林绍闻说既然小司寇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自己也就不坚持了。 因此小司寇写上罪状,让这些人画押之后,自己也盖上官印。 等事情就要这么结束的时候,俞信突然进来了,对着小司寇说:“大人,你为什么不按照傅公子说,判决这些犯人都是白藕教的人。” 小司寇听到这话,指着俞信俞信说:“胡闹,你在乱说什么?” “属下没有胡说,傅公子不是早就抓到这人,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吗?小司寇,这些人的确是白藕教的弟子。” 俞信说着,让人带这一个满是伤痕的人前来,看到这人,白勇先等人脸色都变了。 小司寇看到这个情况,察觉到不对,这时候大司寇原本闭着这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睁开了,对着俞信说:“俞司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信让这人开口,这人昨天被拷打了一天,早就承受不住了,开口将白勇先的事情一一说出来,白勇先这些人最开始还嘴硬,最后一时间无法辩白,只能闭口不谈。 小司寇看到这个情况,开始询问起来,他本是公正的心审判,然而在其他眼中,这就是落井下石,尤其是白勇先等人,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咬小司寇一口说:“小司寇,我们给你银子,你就帮我们洗脱白藕教的罪名,如今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放肆,本官什么时候收了你们银子了。” 小司寇这说完,接下来白勇先他们开始污蔑起来,小司寇也辩解,但是众人却不愿意相信,大司寇看到这个情况,知道小司寇是说不清了,于是开口说:“小司寇,这案件到了这个地步,你也应该避嫌了,老夫老了,这里是京兆府衙门,自然交给京兆尹来审理。” 小司寇谢了大司寇的好意,告诉大司寇,这案子是自己接手的,自己要审理完毕。 小司寇继续审理,接下来也没有多少可以审理的必要了,白勇先他们都认罪了。 小司寇再次拟了罪状,让众人画押,关于自己勾结他们的,小司寇也写了,众人也画了押。 这件事结束之后,大司寇对着小司寇说:“小司寇,你先下去休息吧,想必圣人一定会明察秋毫,还你一个清白。” 小司寇对着大司寇行礼,离开这里,而听到消息的傅公子,这才赶来这里,傅公子看着俞信,二话没有说,一个耳光打了过去,俞信见到这个样子,委屈地说:“傅公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危汝谦也出现说:“当然是掩人耳目,安慰小司寇呗,这一巴掌之后,说不定有红枣。” 众人听到这话,看着傅公子,傅公子对着危汝谦说:“危汝谦,你倒是好手段,这一次又让你得逞了。” “傅公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俞信,本公子待你不薄,小司寇难道也有愧于你吗?” “傅公子,我知道了,我错了,这些都是我的主意,还请你见谅。”俞信如此大声说着,基本和此地无银三百两差不多。 傅公子知道在骂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他只能对着俞信说:“滚,给本公子滚的远远的,本公子不想看到你。” “公子,我知道了,我会离开的。” 俞信越是这么说,众人只觉得俞信这么做,是傅公子指示的。 林绍闻这时候也站起来离开,陈士弘亲自送林绍闻,在林绍闻上马车的时候,陈士弘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这么做,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陈世兄,这件事,等你来我这里,我会和你详细说的。” 陈士弘点点头,看着小司寇住处,露出了担忧之色。 十一,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京城传来了小司寇自尽的消息,根据小司寇的遗书,他一辈子正直,从来任何污点,如今这件事,他不但失察,甚至被诬陷,他不能容忍,只能以死明志。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六十五章今非昔比愚者智 林绍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正在看书,听到这话,放下书来,对着管家书:“这件事是真的吗?传闻不会有错误吧?” “这件事大街小巷都在传,应该没有错。” “你去看看,若是真的话,准备一下……”林绍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对着管家说:“若是小司寇府上来请,我们就去,若是没有请,那就算了。” 管家听到这话,对着林绍闻说:“老爷,这件事,小的认为,这件事若是请了,还请夫人去比较好,毕竟……” 林绍闻上听了之后,点点头,让管家下去吧。 到了下午,陈士弘到了这里,陈士弘告诉林绍闻说:“念修,你知道,小司寇已经自尽了。” “有所耳闻,陈世兄,这件事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我只是想给……” 陈士弘叹息一声,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的性格我知道,这个结果肯定不是你愿意见到的。念修,这件事到底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呢?” 林绍闻将事情说了出来,他隐藏了自己意图,只是说自己从孔方那里出来,心情杂乱,一时间不知所措,恰好遇到了危汝谦,危汝谦就和自己说了这件事。危汝谦说自己有一个好办法,只不过不能说出来,所以林绍闻也不清楚。 林绍闻知道陈士弘不会去找危汝谦,而且以危汝谦这么聪明,自然会懂得将这个锅给背上。 “关于这件事,若是早知道这个结果,我绝对不会让危汝谦这么做,可惜小司寇这么好的人。陈世兄,你是知道的,虽然小司寇是傅公子那边的人,我也没有想过害他。” 陈士弘说这件事他昨天已经猜到了,如同小司寇那样的人,画地为牢尚且觉得耻辱,更别说这这一件事失察了。 “其实他也没有失察,实不相瞒,这一次是我催着大司寇结案,这才让他没有时间结案。” 陈士弘听到这话,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你上奏没有?” “尚且没有上奏。” “那么你就上奏,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圣人,这件事瞒不住的,圣人看到折子,虽然会怪罪你,但是会欣赏你的忠心。” 林绍闻想也是,若是自己不上奏,傅公子肯定会为小司寇上奏,倒是圣人见到傅公子的折子,先入为主,认为是自己做错了,心生不喜,那就不好办了。 林绍闻知道,自己如今所得这一切,不是自己多么能干,而是靠着父亲余荫,这个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林绍闻也不敢说。 因此林绍闻也不招待陈士弘,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这件事写好,让仆人送去驿馆,告诉驿馆的使者,明天早上,这一封奏疏就要和其他奏疏一起离开南都,前去京城。 林绍闻办好这件事,询问陈士弘,若是小司寇那边邀请他参加葬礼,他是否前去呢?陈士弘想了想说:“这件事免修你必须前去,这件事不是念修你的错,你要出现,大大方方的,表示自己问心无愧,若是你不去,大家都以为你做贼心虚,这件事彻底就怪罪到你头上了,到时候你真是跳进玄河,你都洗不清了。” 林绍闻说是,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林绍闻说到这里,对着陈士弘说:“陈世兄,我这个人,唉,怎么说呢?我这个人书读得少,又不是太聪明,我就只能听你们的,至于好坏,我实在难以分辨,所以陈世兄,关于小司寇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念修,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不用在提了。这件事错不在你,至于危汝谦,他这个提议也没有什么错,也算是为你尽力了,所以你也不用多责怪他。” 林绍闻说自己知道了,他感叹陈秋水不在,若是陈秋水在的话,也可以帮自己参考一下。陈士弘笑着说:“弟妹如今还是让她安心待产吧,等到孩子大了,弟妹也可以辅佐你了。” 陈士弘说到这里,想了想说:“弟妹这个人,她本来就是后来的,自然想要一个孩子,这件事你也不要责怪弟妹。” “陈世兄,你看你说的,好像我这个人很喜欢责任别人一样。”林绍闻忍不住苦笑说了起来。陈士弘一笑,对着林绍闻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两人谈笑了一阵子,林绍闻询问说陈士弘,这算上时间,林多闻应该快到天山关了,接下来应该进入安西都护府了。 “念修,你有遗憾吗?毕竟这么大的一件事,没有能够参与到其中。” “说不遗憾那是骗人的,但是圣人自有决断,我们一家人有一个人能够西出,已经足够了。而且我去西戎也没有什么玩乐,但是我那弟弟,他倒是喜欢章台走马。” “时建吗?时建他结婚之后,就很少前去了。” “陈世兄,我的亲弟弟我还不知道吗?若不是他带着苏公子前去胭脂河,怎么会弄的苏公子世子地位都没了。这件事,我还不知道怎么和襄国公说,所以带时候,还希望陈世兄你能够,和襄国公说说这件事,表示我家的歉意。” 陈士弘说这件事自己会想办法说的,他唯一可惜的就是陈玄霜在前年去世了,否则的话,自己写一封信去,陈玄霜前去说这件事更好。 林绍闻说多谢了,接下来陈士弘也不多打扰。 到了晚上,危汝谦从后门进来,跟着危汝谦一起进来的还有俞信。 林绍闻在书房接待了他们,两人行礼完毕之后,危汝谦看着俞信,俞信对着林绍闻说了自己如何久仰林绍闻的贤名,只是因为地位卑贱,不敢冒昧拜访,这一次有幸,能够得到危汝谦做中间人,帮忙引荐。 林绍闻也感谢了俞信这一次帮助,若不是俞信,自己这一次还不好办。俞信连说不敢,接下来林绍闻询问俞信:“道运,我称呼你的字,你不会怪罪吧。” “小冢宰能称呼卑职的字,那是小的荣幸。” “道运,我且问你,你也是傅公子的心腹,为什么要帮助我对付傅公子呢?我这个人不喜欢绕着圈子说话,若是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小冢宰你这样直率的人才是朝廷之性,实不相瞒,卑职也是一个耿介的人,也不会说什么让人思考的话,卑职帮助小冢宰,因为小冢宰你才是朝廷栋梁。” “卑职最开始以为傅公子,于是跟着傅公子,但是这越是在他身边,卑职就发现这人浑身是缺点,骄狂自大,目中无人,任人唯亲,凭借自己好恶做事,这种人若是执掌朝政,那是天下,是万民之祸。”俞信说到这里,义愤填膺,如同一个忠臣呵斥奸臣一样。 “而小冢宰你,卑职也听说了,什么溢美之词放在你身上都不为过,你温文如玉,风度翩翩。选贤举能,礼贤下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卑职见到大人你,顿时觉得古之贤臣,如在眼前。” 林绍闻听到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明知道俞信是在拍马屁,但是这让他感觉到十分舒服。 接下来俞信说:“能为小冢宰你效力,天下任何人都感觉到荣幸,当子益兄找到卑职的时候,卑职真是欣喜若狂,卑职真的没有想到,卑职还真的有机会可以为大人你效力。卑职要感谢你,你给卑职这么一个机会。” 危汝谦这时候也开口了,说他们都很荣幸为林绍闻效力,这一次都是林绍闻指挥得当,这才让那群白藕教的人阴谋没有得逞。 危汝谦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这件事我们是否要追查下去,白藕教如此精心布置,想必不止有这么一个计划,小的认为,这其中的猫腻,还需要仔细查查。” 林绍闻看着危汝谦,询问说:“你是想要将这件事扯上傅公子吗?” “小冢宰,这件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林绍闻看着危汝谦说:“糊涂,傅公子背后是什么人,你是想说他父亲,国朝的柱石也勾结白藕教吗?你要记住,不管傅公子是否和白藕教有关,这件事都不能闹大,否则掉脑袋的不是傅公子,而是我们。” 危汝谦连忙行礼说自己糊涂了,自己糊涂了,不过林绍闻继续开口说:“小司寇的位置是空出来了,你不如去帮我找一个人。” “难道道运没有资格吗?” “我难道能举荐这么一个人吗?有些事情,不要着急,子益,你这个人就是看不开这一点,一涉及到官位,你都比我还糊涂。” 危汝谦再次道歉,林绍闻这时候也柔声说:“子益,我刚才说话有点重,还请见谅,你放心了,帮我做事的,我难道还能亏待你们吗?只是如今这个情况,我实在有心无力。” “大人的难处,我们是明白的,大人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办好的。” 林绍闻点点头,询问他们是否还有什么事情,两人摇摇头,林绍闻于是让他们先离开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六十六章时过境迁亲信疏 林绍闻回到建文公主的房间,建文公主对着林绍闻说:“夫君,危汝谦和谁来拜访你。” “俞信,秋官府的司吏下大夫。” “小司寇的妹夫,听说这一次,小司寇也是栽在他的手里。”建文公主说到这里,看着林绍闻,仔细打量起来。 林绍闻有一些疑惑,看着建文公主说:“殿下,怎么了。” “夫君,你变了。” “是呀,这安逸的日子过多了,人都有一些发福了。” 建文公主摇摇头,叹息一声,继续说:“我都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以前的你,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没有害人之心,而如今的你,和那些权臣,奸臣一样,城府深沉,用心歹毒。” 听到这话,林绍闻看着建文公主说:“殿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殿下,我是你的夫君,是林文正公的儿子,是定北侯、弘文县主的哥哥,是圣人钦定的辅弼大臣,大家都在看着我,我又能如何,我不想和任何争斗,但是我可以吗?” 林绍闻说这话的时候,原本以为会激动万分,但是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却异常平静,他继续诉说:“这一切,我不得不做,不能不做。殿下,小司寇的死,你以为我开心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死,我只是希望他罢官。” “可是他还是死了。” “不错,他是死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明天一样会到来,而我的身份还是没有丝毫改变,我不懂,殿下我变成你希望的样子,但是你如今却来责怪我。” 林绍闻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建文公主看着林绍闻,对着他说:“我从来都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当时如今的你,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这步已经染黑了,想要漂白,那是千难万难了,我只希望,这祖宗留下来的见山,不会毁在你的手中。” 林绍闻自嘲地说:“殿下,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等到我当上大冢宰,或者大司农,我就会让楚继善当大冢宰,叶时熙和陈士弘辅佐他们,我不是什么喜欢弄权的人,我知道什么人有什么才干,这是我父亲遗书里面告诉我的,不懂将兵不要紧,重要是要懂将将。” 林绍闻说到这里,走到榻上,吹灭了蜡烛。 第二天,管家来禀告,说小司寇那边送来帖子了,林绍闻点点头,换了一件黑色衣服,前去小司寇的府上。 小司寇有两个孩子,不过大的不过十一二岁,还不怎么懂事,所以接待林绍闻的是管家。 林绍闻表示了自己的哀悼之情,步入灵堂之后,礼赞说了一声:“小司寇行礼。” 林绍闻拿起了香,三拜之后,这时候就是未亡人和两个小少爷还礼,而两个小孩却不愿意还礼,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林绍闻。 林绍闻看到这个眼神,对着管家说:“小孩子不愿意就算了吧。” “大人,这怎么好。大少爷,小少爷,快快还礼吧。” “不,他害死了我父亲,我要杀了他,为我父亲报仇。” 大少爷这一句话真是让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管家连忙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小冢宰你大人大量,别和一个小孩子见识。” 林绍闻看着众人的目光望着自己,对着管家说:“无妨,两位,不知道你们从什么地方听说的,但是林某可以在你父亲的灵位面前说,林某绝对没有害他之心,此心天地可鉴,若是有半句虚假,厉鬼今晚就可以索命。” 林绍闻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众人听了之后,互相看了看,这时候管家也开口说:‘小冢宰,你这话严重了,老爷留下的遗书有说,这件事和你无关,他对自己因为偏见,不相信而感到抱歉。’ “小司寇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官,他白璧无瑕,宁愿死也不要声名受到玷污,这是我们的楷模,若是诸位都能如同小司寇一样,这唐尧之世,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林绍闻这话说的,众位大臣自然纷纷表态,愿意以小司寇为榜样。 接下来,林绍闻待了一阵子,不少官员围上来,和林绍闻攀谈,如今他们觉得局势明朗了,傅公子已经不是林绍闻的对手了,所以他们要投靠林绍闻这个新的依靠了。 林绍闻也没有什么表示,不得罪他们,也没有拉拢,林绍闻见证了傅公子手下的两次背叛,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不愿意在胜负没有分出来之前,拉拢太多人。 林绍闻离开这里,回到家中,这时候石中玉已经能下地走动了,石中玉换上了女装,坐在花园的亭子里面,依靠栏杆,还真有那么几分弱柳扶风的样子。 林绍闻咳嗽一声,石中玉转身站起来,对着林绍闻行礼说:“小冢宰,你回来了?” “出来走走吗?” “嗯,一直呆在房间里面闷得慌,小冢宰,我不打扰你吧。” “石姑娘你说的什么话,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主要我听人说,小冢宰你公务繁忙,小女子心想,你来这里,想必是休息一下。小女子若是在这里,小冢宰就不好散心了。” 林绍闻看着石中玉担忧的样子,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你倒是多心了,我也是整日无事,这不,若是石姑娘你也有时间,我们不如聊聊。” 石中玉点点头,两人坐在花园里面,开始聊天起来。 石中玉早就懂得如何聊天,林绍闻这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色都黑了,林绍闻看着仆人亮灯,这才笑着说:“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多谢姑娘你陪着我聊这么一段时间了。” “应该是小女子谢谢小冢宰你才是。”、 林绍闻也不在多谈,在林绍闻离开的时候,石中玉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翌日清晨,林绍闻就收到了陈秋水的信,上面告诫林绍闻,这石中玉是戈广牧的意中人,如今不过是在家里养伤,林绍闻应该收敛一下,瓜田李下,当有所顾忌。 林绍闻看着这一封信,忍不住笑着说:“秋水这个名字应该改成秋醋了,不过她说的也对。” 林绍闻去向陈菁菁请安之后,顺便说了石中玉学剑的事情。陈菁菁也答应了,不过也就是指点一下,并不想要收徒。 林绍闻也没有理会这些,他要开始忙监考的事情了,再过几天,殿试题就会传到南都来,然后封存在天官府,等到殿试那天才能开封。 当然这殿试题目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外泄露,林绍闻担心的就是傅公子的人会从这方面下手,若是考题真的泄露出去,林绍闻绝对第一个倒霉。 这件事他找来了危汝谦,并且询问小司寇这个人选,是否有了选择,危汝谦说有一个人,也是秋官府的,不是傅公子一系的。 林绍闻询问了名字,危汝谦不止说了,甚至还说了这人的一些功绩,这方便林绍闻举荐。 林绍闻想了想,对着危汝谦说:“去找傅公子一系的,最好关系好的,我先举荐。” “小冢宰,你这是要施展离间计吗?不过小冢宰,与其是关系好的,不如关系不好的,这样还好一些。不过就下的看来,这离间计未必能成功。” 林绍闻说能不能成功都无所谓,反正自己这边都没有什么可以选上去,尝试一下也是不错的可能性。 危汝谦想了想,立马想到了一个人,告诉了林绍闻,林绍闻记下来,然后询问试题的事情,危汝谦说这件事可真的要严加防范,这虽然傅公子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人前去弄,但是也会让朝中其他大臣前去做,到时候他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对着危汝谦说:“所以这件事,我这边不但要防护,你那边还需要好好打听消息。” “小的知道了。” 危汝谦离开之后,林绍闻就让人通知天官府的人,明天有事要办了,于是第二天,天官府衙门之中,罕见的热闹起来。 林绍闻等所有到了,告诉他们,这一次小司寇死了,这位置空出来了,他们要另外选一个小司寇,林绍闻也让他们先介绍人选。 众人都是老姜了,都说一时间没有什么好的人选,不如林绍闻先提一个。 林绍闻于是将那人说出来,这人一说出来,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了,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后再次看了看林绍闻。 林绍闻将这人的功绩如数家珍一样说出来,众人听了之后,互相看了看,然后见林绍闻是真的想要这人当小司寇,于是都点头同意了。 于是林绍闻让人拟了题本,他亲自加盖了印章,送到京城,等圣人的裁决。 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京城官员都议论起来,林绍闻为什么要举荐一个傅公子的人当这个小司寇呢? 这一件事,傅公子也在疑惑,傅公子再次找齐了众人,看着那位即将成为小司寇的人说:“渐斋,这件事你怎么看呢?”傅公子的语气平静,不知道是喜是怒。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六十七章文盲状元遇大家 茅之鸿听到这话,战战兢兢,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或许这件事应该是林绍闻的离间计,希望傅公子能相信他。 听到这话,傅公子笑着说:“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他的离间计,只不过他若是用离间计,我们不如用反间计,看看林绍闻有什么本事。” 傅公子说到这里,对着众人说:“林绍闻这几次顺风顺水,都是因为危汝谦在为他出谋划策,危汝谦这个人,倒是有一些麻烦,所以我们不如利用这一次机会,除去危汝谦。” “公子说的对,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傅公子说这件事应该多多商议,不知道诸位有什么想法,大家都建议茅之鸿前去找林绍闻,谢过林绍闻之后,然后在表露自己的忠心。 傅公子摇摇头,说这样太没有诚意了,这件事若是想要成功的话,就必须要有投名状,这投名状,傅公子会想办法的。 说到这里,傅公子让他们先离开,留下了自己的心腹斐说:“文侯,如今我能相信你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斐听到这话,对着傅公子说:“士美,你这是什么话,虽然这些时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大家对你还是支持的。” “那是以前了,林绍闻这几次打击,这人心已经散了,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信还跟着我,又有多少人,已经动摇了,只差一个出卖的我的机会了。” 傅公子说到这里,感叹地说:“文侯,实不相瞒,这一次所谓的反间计,我不过是为了挽回我最后的脸面,我知道茅之鸿到了之后,会选择投靠林绍闻,所以到时候我也不会那么狼狈。” 斐听到这话,心中有一种悲哀的感觉,他看着傅公子再也没有之前那种的意气奋发的朝气了,如今的傅公子,如同一个垂垂老人,说着丧气的话。 “士美,难道就这么认命了吗?” 傅公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对着斐说:“怎么会,如今的我还有一个机会,只要这件事成功了,林绍闻就弄不出什么大事了。” 斐想了想,对着傅公子说:“是试题的事情吗?这件事可不好办,士美,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这件事必然不能是我出面,我们就算出面,成功了也是两败俱伤,如今就是要找人出面。” “什么人?” “那些士子,他们这一辈子就想要这个机会,你去打听一下,天官府某人,十分贪财,你要做的就是引导就是了。” 斐点点头,于是前去安排了。 随着春闱的接近,南都的士子越来越多了,南都试题要比京城的简单,所以南榜成为很多勋贵子弟科举的出路。 这些勋贵当然不是不能走察觉,但是他们觉得走察举的太多了,而走科举的少,这就有一种优越感。当然他们自然比不上寒窗苦读十年的读书人,所以除了极个别的,大多数人都选择在南都参加一下就是了。 考题是二月二十二到的,大小冢宰一起接过,放入到禁宫之中,让人严格看守,而且这些看守的人,也要互相看守对方,免得出了岔子。 当天下午,建文公主建议林绍闻,可以去街上走走,看看是否有什么不错的寒士。 林绍闻说自己是监考官,这若是走出去,只怕会惹来非议。 “夫君,难道这科举,国朝都当真了吗?科举本是为朝廷选士,只要这个人真的有才干,那么何必在乎他是否能写的好文章。” 林绍闻摸摸鼻子,说自己知道了,换了一身衣服,然后陈秋石一起前去逛街。 这街上认识他的倒是少,就算认出来了,也是抱拳行礼,没有多说什么。 林绍闻到了茶楼之中,他看着这里喝茶的读书士子很多,因此坐下来,点了一壶茶,坐在那里慢慢品尝起来。 这些读书人讨论这一次殿试的题目,林绍闻看着他们讨论,就他们的水平,林绍闻都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可造之材。 因此林绍闻也没有多管,准备离开,这时候一个穿着打扮都不像读书人,却带着朱子巾的人走了出来,这人走了进来,一旁的仆人连忙说:“还不快找一个好的位置,让状元爷坐。” 小二连忙说里面请,有一个士子对着那人说:“这是上一届状元爷吗?怎么还带着朱子巾。” 这人没有说话,他的仆人对着四周说:“当然是这一次了,实不相瞒,我家少爷乃是文曲星下凡,钦定的状元爷。” 林绍闻听了之后,打量了一下,有人问出了他疑惑,这人叫什么。 “我家少爷姓杜,名藏用,字暐仁,你们知道名字的来历吗?” 仆人得意说着,四周的举人又不是白痴,自然有人开口说:“若是一般的士子还不知道,但是大家都是举人,这都不知道,那就好笑了。这名和字都是尼山称赞颜圣的。” 杜藏用听了之后,看着那人说:“不错,你倒是读了一点书,看来这个榜眼就是你了。” 那人忍不住笑了,大家准备取笑的时候,杜藏用的仆人说:“我家老爷乃是长信侯,少爷若不是因为是文曲星转世,也不用操心来参加这个科举。” 听到仆人这话,众人将那原本嘲讽的话都给收了回去,既然是勋贵,没有必要和他们争执,免得惹祸上身。 林绍闻也知道长信侯,这一位也是世袭罔替侯爷,也是当初建议立都荷城的一位文臣,如今说的贤士之一。 等杜藏用坐下之后,等了一会儿,杜藏用的仆人说:“少爷,老爷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我们不如就离开客栈。” “我乃是参加科举的人,自然要住在客栈里面,若是住在府邸里面,岂不是让人说闲话。” 仆人听了这话,也不敢说什么,林绍闻对着杜藏用有了兴趣,杜藏用坐下之后没有多久,一个女子抱着琵琶走了进来。 林绍闻转身看了看,没有认出来,不过四周的士子都说:“是范大家,是范大家。”林绍闻询问陈秋石说:“这范大家是什么人?” “妹夫,你真的没有听过她吗?” “你是知道的,自从秋水嫁过来,我就没有关心这些了,要是她知道了,又要闹腾起来了,” 陈秋石苦笑地说;“妹妹,就是这个脾气,和母亲一样,妹夫你就多担待一点,这个范大家叫做范静柳,琴棋书画一绝,当然最厉害的也是围棋。” 陈秋石说到这里,林绍闻也明白了,范静柳估计是因为前段时间围棋事情而闻名的南都的。 范静柳走到了杜藏用的身边,对着杜藏用行礼,杜藏用笑着点点头说:“静柳,你总算了,这一次,我是想要让你为我弹奏一曲。” “杜相公,这么多人。” “静柳,就是人多,我才让你弹奏的,你是不是也厌烦了整天那么多人打扰你练琴,如今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众人听到这话,这才明白杜藏用的心思,这时候一个士子不满地说:“杜状元,只怕你一个状元爷,想要让范大家安安静静呆在你家中,有一些困难了。” 杜藏用听到这话,笑着说:“这有什么难得,你们这些穷酸,你们有钱吗?你们有官吗?你们什么都没有,酸什么。” 杜藏用这话自然激起了大多数人的不满,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反驳,有人讥讽了几句,然后就告辞了。 范静柳看到这个情况,对着杜藏用说:“杜相公,这件事我们还是去我秀楼说吧。” 杜藏用也感觉到不快,杜藏用这么做,就是希望众人吹捧他的,而不是嘲讽他的。杜藏用和范静柳一起离开了这里。 陈秋石让小二过来,对着小二说:“这位杜相公住在什么客栈。” “这,这小的怎么知道?” 陈秋石那出块小碎银,这小二接过之后,立马说自己回去查的。 “查这位纨绔干什么,夫人让我找的是能干的士子。” “妹夫,这样一个人,可能就和试题有关系,所以我们要先去看看。” 林绍闻点点头,让陈秋石办好这件事就可以了。 陈秋石说知道了,他询问林绍闻,要不要去会会这范静柳,也留下美谈。 林绍闻摇摇头,说这个美谈还是不要也罢,陈秋水知道了之后,肯定会闹得这个家里都不得安生。 陈秋石点点头,等到小二回来,林绍闻觉得无聊就先离开了,而陈秋石到了客栈,也租了一间房子。 这居住下来,第一天晚上,陈秋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听到了这杜藏用在那里夜读,读的竟然还是还是学而第一。 陈秋石心想这个举人,只怕也是用钱买来的,不过他有钱买股,又有人脉,这件事或许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了。 陈秋石想自己应该怎么找一个办法接近这个杜藏用,这想来想去,陈秋石就只想到了一个人。他于是先休息了,准备明天去实行自己的计划。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六十八章不胜棋士做殿题 第二天,陈秋石换了一身装束,到了范静柳所在的烟雨楼前面,他摆了一个棋摊子,开始布置死活棋,然后吆喝起来。 这因为前段时间的围棋热,现在南都是个人都会,但是棋力高低,那就难说了,陈秋石这用钱一吆喝,自然有人围了过来。 这街上的围棋,自然吵闹,这样到一连三天。 丫鬟对着正在下棋范静柳说:“小姐,那摆摊的人好烦,闹得我们整天不得安生。” 范静柳正在打谱,对着丫鬟说:“就你听说,有人赢了他的钱吗?” “我听说是赢多输少,不过他不像是其他卖艺的,布置了几局,就换局,他非要让别人破解了,这才换一局,所以不少人都围着,在那里和他下棋。” “这么说来,这位相公,也是一位高人了,反正我们闲着无聊,不如请他上来,打发一下时间。” 范静柳是过惯热闹的人,如今不少人碍于杜藏用的身份,不敢前来这烟雨楼,这让范静柳感觉到不习惯,而且这陈秋石在下面下棋闹着,她更加难以静心。 丫鬟下去之后,很快就带着陈秋石到了烟雨楼上,范静柳已经准备好了棋局,范静柳询问陈秋石名姓,陈秋石也编了一个名字叫做戚不慎,字戒动。 “戚相公,你这个名似乎不适合下棋吧。” “这越是不胜,于是就越爱下,就如同这科举一样,这屡试不第,却还要年年来。” 范静柳听到这话,询问陈秋石,既然是要参加春闱,为什么不好好看书,准备应试,却在这里下棋。 陈秋石说自己这看书也看不进去,估计这一次又是名落孙山了,于是自己还不如赚一点路费,这样免得家里责怪。 范静柳听了之后,对着陈秋石说:“既然这样,不如这样,你摆一道死活棋,本姑娘解一下,若是能够解开,你的银子我不要,我反而送你一些钱。” “这,陪范大家下棋的,都是送银子的,只有我一个人拿银子,这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范大家请了。” 陈秋石布置了一道比较难的死活题,来测试范静柳的棋力,范静柳倒是没有让他失望,慢慢就解开了这一道死活题。 范静柳解开之后,用帕子擦去汗水,然后对着陈秋石说:“戚相公,你的棋力很厉害呀,看来这个不胜是假了。” “其实这是我家棋谱里面的死活题,传闻是王积薪说写,我也就是照着葫芦画瓢,这一道题是当中第三难的,我这些年回过不少高手,都没有人能解开,只有你解开了。范大家的棋力,和那些棋待诏差不多。” 范静柳听到这话,询问了丫鬟时辰,然后对着陈秋石说:“你先离开吧,等下杜相公到了,见到了又要骂你了,你一个读书人,和他这侯爷之子有冲突,总是不好的。” 陈秋石谢过了之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家里,他重新复盘,对范静柳的棋力有了一些了解。 第二天,陈秋石到了之后,范静柳又邀请他上去布置死活题,这一道死活题,范静柳解了三次才解开。 范静柳看着这棋盘上占据了一半的棋子,笑着说:“你这死活题倒是有趣,明天你再来就是了。” 第三天,陈秋石到了之后,算准了时间,和范静柳下了起来。 这范静柳沉迷在解开这死活棋之中,也就忘记了时间,至于丫鬟,也看得入迷。不知不觉之中,杜藏用就到了言语楼上。 杜藏用到了楼上,看到陈秋石,呵斥说:“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这烟雨楼。” 这话惊醒了范静柳,范静柳对着杜藏用行礼说:“杜相公,这人是我请来传授我的下棋的,你看这棋就知道了。” 杜藏用看了一眼,点点头说:“不错,这棋下的不错,静柳,这人的水平虽然比你高一点点,但是比起我来,还差得远。” “杜相公棋艺早就已经是国手水平了,本来奴家也想要请杜相公指教的,但是杜相公如今忙着科举,这是大事,奴家自然不敢打扰,只能让这人传授一二,到时候好和杜相公你切磋。” 杜藏用说是,若不是自己忙着科举,一定教范静柳下棋。 接下来杜藏用也没有说什么,让陈秋石下去,等陈秋石下去之后,杜藏用的仆人也下去了。杜藏用笑眯眯地说:“静柳,不知道你会写策论不?” 范静柳听到这话,对着丫鬟说:“下去,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准上楼来。” 杜藏用看着丫鬟下,询问范静柳说:“静柳,这好端端的,让丫鬟下去干什么。” “因为奴家不会写,这些丫鬟嘴最碎了,到时候传出去,岂不是让奴家难堪了。” “这就难办了,我还以为你会写,这又不能让人帮忙。” 范静柳听到这话,心中如同明镜一样,她想了想说:“不如让这位戚相公试试吧,我看他倒是一个读书人。” “但是这一次题,不能告诉外人。” “放心了,妾身会在这里看着他的,杜相公你也不用误会,我范静柳再不济,也不会喜欢上一个落魄穷酸。” “这,这,我知道了,这个东西,你看了记下来,记得烧掉。”杜藏用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封信,范静柳一看字迹,就知道是杜藏用写的了,因此她打开一看,看到上面的内容,还是有一些吃惊,她记了下来,对着杜藏用说:“奴家知道了。” 她当着杜藏用的面,将这一封信给烧掉了,杜藏用对着范静柳说:“你真的记下了吗?这个可不能看第二次的。” “杜相公你放心好了,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杜藏用点点头,说了一声交给范静柳之后,范静柳询问说:“杜相公,这人交给你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 “他只是让我不要连说,找一个可信的人做一个文章,对了,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他可是天官府……” 杜藏用不懂事,但是范静柳却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她连忙阻止杜藏用说下去,心中有一些忐忑,杜藏用这样大嘴巴,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岂不是要惹出大麻烦。 范静柳了为了以防万一,询问杜藏用,这一道题杜藏用还记得是什么内容吗? “我看都看不懂,有些字我还不知道怎么写,还是他教我写的。对了,静柳,这道题说的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懂,还是等你参加完科举之后,奴家在找人问一下。” “唉,连你这个大家都不知道,可见这题多难了。” “奴家自幼不学时文,所以看不懂。” 杜藏用也不愿意在多说什么,享受自己和范静柳的时光。 翌日,也就是二十九,陈秋石到了之后,告罪说昨天忘记了时间,连累了范静柳被杜藏用骂,实在有罪。 “不说这些了,对了,戚相公,若是有一个赚大钱的买卖,你是否要做呢?” “什么大买卖,不过我这个人就是一个书呆子,除了写时文之外,没有其他本事。还有就是这布置残局了,不过这残局能赚什么大钱。” “是写一篇策论,不过你写了这一篇策论之后,就不能参加一次这科举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生有点糊涂了。” “没事,只是有人想让你捉刀,到时候你到了考场上,这文风一样,不就暴露了。” 陈秋石点点头,说自己明白了,询问自己只用做一篇文章吗?范静柳说是的,其他文章,杜藏会另外找人作的。 陈秋石点点头,询问还是什么文章,范静柳对着陈秋石说:“当然为了避免戚相公你出尔反尔,所以小女子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戚相公留在烟雨楼。所以戚相公,你可以回去拿你行礼来。” “这个倒是不错,能待在这烟雨楼,好多人求都求不来。” 陈秋石说自己没有什么行礼,现在就可以住在这里。 范静柳点点头,对着陈秋石说了这一次题目,陈秋石听了之后,笑着说:“这是谁帮杜相公拟的题,拟的真有水平。” “所以戚相公能做出一篇文章来吗?” 陈秋石说这一时间,自己也想不出来,不如范静柳让自己到暂住的地方去,慢慢想,反正六号才考试。 范静柳点点头,让丫鬟去布置,而陈秋石就在这里,冥思苦想,似乎在想着文章。 丫鬟布置好之后,范静柳让丫鬟带着陈秋石下去,交代丫鬟说:“记住,这人写完之后,笔墨纸砚部都收回来,也不能让人和他说话,就算你们也不行。”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弄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范静柳对着丫鬟说:“杜相公的事情,总是这样,管他的,他这么交代了我们就这么做。你在这里也算有些日子了,应该知道什么应该问,什么不该问。” “小姐我错了,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去看好了,若是戚相公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是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六十九章老题作帝王师 陈秋石到了房间,丫鬟也送来了笔墨纸砚,陈秋石开始回忆起来,慢慢将这一篇文章写出来,写出来之后,他也修改,这样一直到天黑,他这文章才修改好。 这丫鬟送上去的时候,也按照范静柳的交代,将这里面的笔墨纸砚给收走了。 丫鬟回来之后,也带来了晚饭,陈秋石说自己今天也累了,要准备休息了。 丫鬟等陈秋石洗漱完毕之后,退出去,将门给关好,然后交代仆人将大门锁好。 在丫鬟入睡的时候,还进来看陈秋石是否睡着了,见到陈秋石还在那里睡得挺香的,也就没有在意了。 二更的时分,烟雨楼的众人差不多都睡着了,陈秋石就起身,从窗子离开了,这范静柳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陈秋石是那种高来高去的高人。 陈秋石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一路上回到林府,他找到了管家,询问林绍闻在哪里,自己又要事找他。 管家看着这都快三更了,对着陈秋石说:“陈少爷,这天都快亮了,你不如等天亮之后,再找老爷。” 陈秋石说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林绍闻就算睡了,也要叫醒。 管家没有办法,只好去叫林绍闻,林绍闻醒来之后,到了书房,陈秋石已经在书房里面把文章写好了,等到林绍闻到来,对着林绍闻说:“这文章送上去,还有奏疏送上去,我们这已经晚了一步了,抓人来不及,只能将功补过了。” 林绍闻说知道了,然后写了奏折,这时候陈秋石也没有看,先回去烟雨楼了。 林绍闻写好之后,让外面的管家进来说:“这件奏疏,必须是天亮之后,就要和昨天的奏折一起送出去。” 管家说唯,然后就去安排这件事了。 三月初三,京城殿试开始,李昌吉也一大早到了文英殿,经过了层层搜查,他们一行人才到了文英殿,接下来见过圣人之后,圣人亲自出题。 这一道题竟然是一道老题,但是这一道老题不好回答。最早出现这道题是武皇帝的时候,武皇帝那一次殿试题目意思是朱子讥讽永嘉学派事功,所以真德秀的大学衍义,从格致到修齐就没有了,没有说治平知道,这又是因为什么。 这到题说到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就是儒生是否有治平的能力,当年的状元写的文章,大概意思是真德秀没有谈治平,是因为从治学的本源出发,这是立学的根本,而治平这种事情,只有帝王才能完成。 这个答案是将道统和正统两个分开论述,说儒生只是给帝王阐述道统的真义,而不是从事经邦治国的事务。 这个答案能被武皇帝看重,也是因为最后一点,武皇帝对于儒生多有鄙夷之态,任由的多是勋贵,答案里面的儒生皓首穷经,真是合乎武皇帝的脾气。不过这个答案很明显不足够让武皇帝满意,所有在武皇帝晚年西征的时候,再次出了这么一道题。 这一次状元也乖巧了,这位状元断章了程明道的话,说皇帝乃是君师兼体,事功和学问可以兼得,所以道统和正统都在武皇帝身上了。 而如今圣人再一次出这一题,大家反而有一些为难了,毕竟这老题了,若是旧调重弹,那就没有必要了。 在他们犹豫的时候,李昌吉运笔如飞,开始写了起来。 在殿试完毕,李昌吉离开这里,也没有回到了寺庙,而是到了素卿的宅院,素卿早就翘首以盼了,见到李昌吉回来,让丫鬟送手帕,递给李昌吉。 李昌吉洗了一下脸,神清气爽,坐在那里,开始用这一段晚饭了。 素卿在一旁看着,对着李昌吉说:“李郎,这么说来,是春闱有信了。” “不好说,可能这一次圣人直接让我滚回去,永远不准参加科举也说不准。”李昌吉笑着说道,素卿听了之后,掩嘴一笑说:“李郎,你的性子就是那样,不过若是李郎写出那乞讨人欢心的句子,我反而会看不起李郎。” 素卿说到这里,询问了一下试题是什么,李昌吉笑着说:“老题目了。” “那么这么说来,这题目一定很难了。” “难,写的不好,就会掉脑袋的难。”李昌吉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说:“今晚上翰林院的学士若是看到我的文章,又要为难了。” 李昌吉说的没有错,连夜阅卷学士看到李昌吉这一卷子,是真的为难。他们想了想,还是先放到了一旁,等到第二天上朝完毕之后,圣人召见的时候,询问他们是否分出三甲了。 一个阅卷官说大部分都分好了,只是有一个人他们的不好分,所以还请圣人裁决。 圣人让他们送上来,一看名姓,圣人笑着说:“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高见了。” “夫明体而达用,化民而成俗,此帝王之学,所以与小儒异,而不仅训诂词章之为也。这句写的不错,不过都是一些老套话了,朕还要看看他有什么话。” “固不必原心于杪忽,校理于分寸;所亟者莫如察敬肆,辨邪正。敬肆察则理欲自判,邪正辨则君子小人自分。勿以顺逆为喜怒,勿以喜怒为从违。” 圣人读到这里,忍不住笑着说:“这帝师口吻,真的有趣,他的文章朕看完了,就点他一个状元吧。” “臣等谢恩。” 诸位学士送了一口气,因为李昌吉这个文章十分不客气,说道统在儒生,儒生是帝王之师,帝王应该按照儒生说的做,这文章后半部分,基本上就是儒生教训老师。 这当然也不是偏题,殿试本来和经筵一样,皇帝请教儒生,儒生自然是师,只不过这随着时间推移,殿试的儒生不敢反驳了,只有顺着圣人的心意来作答,毕竟好不容易都走到殿试了这一步了,若是因为一场文章,毁了前程,所以就只能应承居多了。 圣人让这些人下去之后,找来文妃,对着文妃说:“我们这个驸马爷,也是一个麻烦事情,朕已经犹豫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处理。” 圣人将奏折递给了文妃,文妃看了这奏折,对着圣人说:“圣人,这件事,我觉得小司寇有错,当然林绍闻故意陷害他,也是不应该。” “是呀,步行这个人,朕知道他是一个可造之才,所以才将他安排到南都,等我逊位之后,他在到京城。如今可好,这么年轻,就把命给丢在南都了。” “那么圣人的意思是,要惩治林绍闻吗?” “朕就是为难这件事,林绍闻这一次很难说做对做错,步行是他的敌人,他自然要出手对付,而且一招,让傅邦彦那小子损失了两个人,又惹祸上身。” 圣人说到这里,拿起了林绍闻的奏疏再次看了起来,他轻声说:“朕要的不是多能干,而是他们的忠心,就忠心而言,林绍闻比他们懂事多了,这么一件事也没有瞒着朕,而是原原本本说出来,想必傅邦彦那小子的奏疏,不真不实的地方就太多了。” “那么依照臣妾来看,这件事不如就这么过去,步行的事情也不用多追究。” “朕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看,这是天官府重新选的小司寇人选。” 圣人让太监再次拿来一份奏疏,文妃看了之后,有一些不明白,这时候太监说:“这位能当上官,是傅公子举荐的。” “离间计?” 圣人点点头,对着文妃说:“若是之前的林绍闻,朕倒是不会太过担心,但是如今的林绍闻,朕已经有一些恐惧了,朕不知道是否选他是否是一件好事。” “但是圣人,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难道圣人希望辅弼大臣是那个不学无术的林绍闻,臣妾认为,如今的小冢宰,才是新皇的辅弼大臣。” 圣人听到这话,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开口说:“不错,如今的小冢宰,有几分他父亲的影子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朕期待他还能给朕带来什么乐子。” 初五,喜报出来了,这些报子都来素卿的府邸报喜,说李昌吉当了新科状元。 素卿告诉的拿出银钱来,打赏给这些人,而接下来,天官府和春官府的人到了,核查了李昌吉的谱牒,接着将朝服递给李昌吉,告诉他明天设宴鹿鸣的事情。 李昌吉也是心情激动,想要立即穿着这一身出去,告诉世人他已经是新科状元了,但是他不能,这要等到明天设宴之后,头上簪花之后,和进士一起走在朱雀街上,那才是风光。 素卿自然准备了一桌好菜来招待李昌吉,李昌吉真的说不出的得意,当天晚上,素卿也精心打扮,让李昌吉真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第二天,李昌吉就匆匆忙忙起来,穿上朝服,参加鹿鸣宴。 这鹿鸣宴上,宾主尽欢,唱诗应和,传为佳话。 午膳之后,众位进士出禁宫,这时候金门唱名,呆在那里的太监高唱:“状元李昌吉出宫。”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七十章开馆修史多鸿儒 李昌吉在护卫的帮助下,骑上了御马,率先出宫,带着身后的进士,沿着朱雀大街前进,李昌吉看着众人羡慕的眼光,想起自己新婚时候受到的白眼,他就说不出的畅快。 他如今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吴小姐在这里陪着他。 他现在就只能先想办法,挣点钱,在京城租借一个房子,到时候就可以把吴小姐给接来。 李昌吉他们出了城门,开始踏春,榜眼和探花也来找李昌吉说话,李昌吉和他们交谈了一番,这两位才学自然不差,谈论起来也不至于让李昌吉感觉到厌烦。 这踏春完毕,众人也就归还了御马,各自走路回家了,在李昌吉回到素卿的家,素卿还是早就准备好了菜肴。 李昌吉洗手之后,坐在饭桌前,素卿为李昌吉倒了一杯酒,敬李昌吉说:“夫君,妾身敬你一杯。” 李昌吉一口喝下之后,看着一桌子菜肴,有一些感叹地说:“承蒙素卿姑娘的厚爱,这些时日,李某如在仙境之中。” “李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本是一体,妾身这一辈子都托付给你了,这一点点小小的敬意,李郎又何必一直念念于心呢?” 李昌吉说自己只是想到了吴小姐,如今吴小姐在家里想必很苦,而京城在这里享受,实在有一些过意不去。 素卿听到这话,告诉李昌吉说:“李郎,要不你将吴家姐姐接来吧,这院子是我买的,自然也是李郎你的。” 李昌吉谢了,询问素卿,若是吴小姐到来,她住在哪里,这话一问出口,李昌吉就知道自己问的不对,但若是吴小姐到了这里,见到了素卿,自己可就难解释了。 素卿笑着李昌吉倒了一杯酒,对着李昌吉说:“李郎,你能挂念到这个,妾身就很开心了,妾身如今还有住处,李郎你就放心就是了。” “只可惜小冢宰不在京城,否则我就算厚颜一次前去求他帮你脱籍。” “李郎,这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就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了,明天李郎你写信去让吴家姐姐来吧,我自然有办法。” 李昌吉点点头,第二天,他进入宫中,第一次上朝,圣人也宣布开史馆,修撰魏书,总修是大司农,李昌吉为总撰。 这样李昌吉接下来的生活,就要在禁宫之中休息了,十天一放假,因此他要先回去安排。 他还是决定写信了,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吴小姐,希望吴小姐能见谅。 初八,他入住史馆,内臣早就把魏书给搬过来了,李昌吉和众位修史的官员开始先看了起来,他们看了之后,大司农一言不发,诸位学士都是摇头。 这魏书说修得好,算不上,说差,那也不至于。只不过虞朝都快建立两甲子了,结果修出这么一本书,那岂不是后代人笑话。 于是大司农和众位学士讨论,这魏书应该怎么修改,李昌吉说本纪已经修的差不多了,这本纪就是后面需要改一下年号。 历来本纪都容易修,因为除了太史公书之外,本纪基本是编年体,什么时候发生了事情,而且尽量不要有奏章和对话,若是有,也是要写好听的,像何不食肉糜这种对皇帝圣明有亏的,尽量凡在列传里面。 重要是列传,李昌吉直接了当地说了,这列传乱七八糟的,没有取舍,堪称断烂朝报。还不如民间人物写的墓志铭。 李昌吉也说了列传的一个主旨,前面列传多勋臣,少寒士。后面列传,尽量选寒贵之争。当然奸臣传里面,尽量写寒士。 李昌吉不是一个愚笨的人,他知道虞朝勋贵主政,这魏书要是奸臣多是贵族,他们知道了还不群起攻击李昌吉。 所以奸臣传,李昌吉最后只选了两个贵族,其中一个就是名声实在太烂的灵非凡,这人若是不进奸臣传,其他人肯定会喷这部魏书。 大司农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接下来就是关于魏虞之际那些投降大臣被封侯的处理,这一部分是最难的。毕竟这些人所作所为,都不值得表彰,但是这些人后人还在,若是提到没有好的印象,那岂不是麻烦。 于是李昌吉找内臣拿来缙绅录,这投降功劳的大,先选出来,然后在后人夺爵了没有,夺爵了就如实,还有爵位就尽量找好方面写的。 李昌吉他们用了十天,在放假的时候,李昌吉他们就拟了一个列传人名表递呈上去,看圣人是否满意。 圣人笑着对大司农说:“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列传,是先拟定人选,然后才开始搜集史料的。” 李昌吉恭敬回答说:“魏书史料大而备,臣等只用按图索骥就可以。” “你们在回去看看,你们似乎漏了一个大臣,魏英宗时候的。” 李昌吉他们说唯,等他们退下之后,圣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让人找来文妃,文妃到来之后,结果奏疏,打开了信,询问圣人说:“这南都试卷之中有这么一道文章吗?” 圣人点点头,让太监呈上来,文妃看了之后,除了字迹不同之外,内容可以说完一样。 “这一件事,圣人准备怎么处理?” 圣人摇着头说:“这件事若是真的追查下去,只怕傅邦彦这一次项上人头不保了。” “圣人,傅邦彦不会傻到自己参与到此事之中。” “林绍闻颠倒黑白的功夫,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候只怕他会让傅邦彦自杀谢罪。” “那么这一件事就这么算。” “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朕已经算了他们两次,这一次就不能这么算了,而且太子也要前去南都监国了。” 圣人说到这里,眼神冰冷,充满了杀意。 “那么圣人准备派谁来办理此事,傅邦彦还是林绍闻,若是傅邦彦办理,林绍闻也只有死路一条。若是两派之外,未必能办好这件事。” “别忘了,陈士弘就是朕调过去的。希望他能秉公办理。” 文妃说唯,接下来拟诏,让陈士弘查办此事,这诏书下午拟好的,晚上楚继善就得到了消息,楚继善立马写信告诉陈士弘,这件事是一个好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楚继善继续以两家交情来说是,希望陈士弘多多帮助林绍闻,让林绍闻能够彻底胜利,而且这件事不违背良心,他在京城都能够猜出来,这一次泄题和傅公子有关,更别说就在南都的陈士弘,陈士弘可以放心去查,尽量找证据。 他也写了一封信给林绍闻,说这是千古难得的机会,林绍闻一定要把握住,这一举打倒傅公子,不要有妇人之仁。若是林绍闻不知道怎么办,可以从傅公子的手下下手,让他们来一个墙倒众人推。林绍闻到时候只要说傅公子是秋后的蚂蚱,这些人就会树倒猢狲散,趁机落井下石的。 楚继善写完信,直接让亲信利用驿站快马,让亲信抢在圣旨前面送到南都。 楚继善有预感,自己已经可以确定,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等到太子登基,自己就可以慢慢把持朝政了。 不过楚继善是没有想到的,计划怎么会有变化快。 修假一天之后的李昌吉他们再次回到史馆,大家开始查找英宗时候的大臣,最后找来找去,找到了一个姓姚的,这人是丰城人。 这人没有什么大作为,最高当了一个吏部侍郎,也没有什么文集传世,后人也没有什么出名的,众人心想,或许是因为是龙兴之地,又是国姓,所以这才有了传。 因此大家把这一位给添加上去,然后再递呈上去,这一次圣人倒是没有什么指摘,让他们可以继续谈论下面的问题。 当然接下来就是表和志问题,表他们准备老样子,十四位皇帝,十四表,志的话,他们拟了十二志,表,原本修的魏书还可以用,这个唯一要做的就是核对一番就是了。 问题又回到了关键列传上面,这人物是选好了,他们的言行要有一个保准,这历代修史,都是资鉴用的。 李昌吉对于这个问题最为头大,他向来不相信这些,所以他交给其他人,最后大家决定还是来贬寒扬贵为主题,将魏朝早期一些勋贵认为寒士不足取的言论给记录上。 李昌吉说要确定这个主题,后期就要处理好,勋贵后来言论不足以借鉴这个史实。众人想到这里,就发现后面写列传就难了。 他们询问李昌吉有什么想法,李昌吉告诉他们,尽量把这个情况也写上,与其贬寒扬贵,不如揭示勋贵如何没落的。这样的情况,才对虞朝现在的情况有所借鉴。 众人看了看大司农,若是真的这么写,可能会得罪一群公子哥,大司农看着他们,点了点头,说一切都按照李昌吉说的办。 这主题有了,那么接下来史实就容易多了,无非就是长篇抄奏章,抄文集,当然这是一个细致的活。要慢慢来办。 大家都没有急,这如今太子还没有监国,可以慢慢修书。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七十一章为帝多难需教导 .uidzhx.co 在李昌吉修魏书的时候一天下午,大皇子来到史馆看望他们,询问修史的一些问题,大司农直接将这个问题交给了李昌吉。 李昌吉和大皇子行礼之后,大皇子看着李昌吉说:“嗯?你这名字,我倒是很熟悉,好像听谁说过。” 李昌吉没有回答,大皇子想了想说:“想起来了,是林多闻写信给我,提到过你,说你是有个才学的经济之才。” “承蒙定北侯看重。” 李昌吉倒是没有谦虚,就说了一声承蒙。大皇子不由笑了起来,接下来询问李昌吉,这修史的事情,他是怎么办的。 李昌吉将史馆馆臣的意见告诉了大皇子,大皇子听了之后,对着李昌吉说:“都是这史书有资鉴之用,不知道这用在何处。” “臣愚见,史书资鉴不过自欺欺人,若是真的有资鉴作用,那么历朝历代,为何还会灭亡呢?” 李昌吉再一次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他认为治世不能法古,古人所作所为,不足以资鉴,而是应该根据现在的情况来分析,来做。 这古人在当时不行,但是在如今却可行,所以一味的迷古,以史书为鉴,那么好的法子就会变成错的。 就比如王荆公的保甲法,在陈朝不行,但是在魏朝就可以,若是魏朝也资鉴的话,那么就不会有魏朝的鼎盛了。 李昌吉说自己对于王荆公的话,只认可祖宗不可法,一代有一代的制度,守成之主不能变,但是贤臣可以变。 大皇子笑着询问说:“其他两句呢?” 李昌吉说天变足以畏惧,天变乃是上苍警告,不能当做一件小事,在天变发生的时候,圣人应该修身反省。 李昌吉进而说,这不畏天变者,自然无视法纪,肆意乱为,内心没有道德操守,这样的人若是为君,只能是暴君,这样的人为臣,也是奸臣。 当然圣人德动于天,也可以变天,当然不止要敬畏天变,人言也足以恤,王荆公之败就是因为一意孤行,不知道天下变故。 李昌吉说到这里,感叹地告诉大皇子,无论人主还是人臣,都不能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虽然天下聪明人少,平庸者多,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自诩聪明盖世,而是要和人讨论,择善而从。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一句,能做到的真是少之又少。 大皇子点点头,认为李昌吉说的有道理,大皇子说他才智不过中人,所需要的是贤臣辅佐,这样才能保住虞朝的江山。 大皇子对自己的才学还是有清楚的认识,按照虞朝的规矩,他这样的皇子是不可能当皇帝,也是当今圣人立长,这才有了这个机会。 他想做的就是一个守成之主,能够守住这江山不乱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他可不敢想。 李昌吉对着大皇子行礼,认为大皇子能有这个想法,就可以成为圣主明君了,自古以来,最可怕的不是君主无才,还是君主没有自知之明,这是最致命的。历来的亡国之君,不是才智中人,而是上上之选,就是因为过于聪明,眼高于顶,这才导致丢了天下的。 大皇子点点头,觉得李昌吉的确有学问,他和李昌吉很聊的来,李昌吉所谈的都是他没有想到过,让他耳目一新。 这双方一直谈到了晚上,大皇子还是意犹未尽,不过他还不是东宫太子,不能留宿在禁宫,只能先离开了。 第二天,在天河斋之中,圣人召见了大皇子,询问说:“听闻你昨天和李学士聊了一下午,都聊了什么。” 大皇子说他们聊了很多,自己获益匪浅,圣人笑着说:“这么说来,朕为你选的这个辅弼大臣,你很满意了。” “父皇,儿臣宁愿要李昌吉辅佐,也不希望是林绍闻。” 圣人听到这里,原本的笑容一僵,然后对着大皇子说:“胡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绍闻才是你最佳的人选。” “儿臣不明白,林绍闻的才干远不如他弟弟林多闻,为什么父皇不选林多闻而选林绍闻。” “因为林绍闻他能帮选才,他不会操纵朝政,让你当一个傀儡皇帝,林多闻这人,驾驭不了朝臣。”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他说:“你说的李昌吉,也是林绍闻举荐的,你以为他的解元怎么来的,那是林绍闻交代,才有的。林绍闻这人虽然才干不行,但是比起他父亲来,他具有一双慧眼,他举荐的,都是有用之才。” 圣人说到这里,继续说:“这五位国手,大家都知道是林多闻举荐的,不知道有三人是林绍闻举荐的,作为帝王,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朕以前认为傅邦彦会好好辅佐你,但如今看来,傅邦彦怕是等不到你回到南都了。” “父皇,你的意思是说,林绍闻会杀了他?”大皇子真的吃惊了,圣人点点头,对着大皇子说:“你在南都这么久,离开南都之后,竟然没有人传消息给你,这一点你要记住了,作为圣人,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对天下的情况了如指掌,朝臣有什么动向都要掌握的一清二楚。” 圣人说到这里,告诉大皇子,除了四圣司之外,还要好好利用好内臣,虽然历代都惧怕内臣干政,但是内臣的确是好用的耳目,只要这耳目不要被蒙蔽。 圣人谈论着,说了很久,圣人才停下来说:“你呀,要学的还有很多,朕选你当太子,不止是因为你是长子,而是你是一个守成之君,如今天下安定,也不需要什么圣主明君,只要一个守成之君,垂拱就可以天下大治。朕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大皇子说着是,然后继续说:“儿臣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你会让林绍闻杀了士美,士美才干远在他之上。” “这不是朕让,而是他们双方斗到这情况,已经形成了朋争,若是我不这么做的话,这件事到了你手上,你又应该如何处理?” 大皇子直截了当地说:“自然是罢黜林绍闻了,圣人你说了用才,这士美比林绍闻有才多了。至于李昌吉他们,我自然还是启用。” “幼稚,李昌吉他们就是林绍闻的一脉的,你不让他们跟着罢黜,他们还是会争斗,你认为林绍闻走了,他们就会和和气气吗?” “他们当官,难道不是功名利禄吗?” “是呀,但是他们不斗就没有功名利禄,李昌吉什么身份,傅邦彦会留着他?傅邦彦那群手下来到京城,难道不需要官位了?”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大皇子说:“而且你在南都监国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会慢慢讨厌傅邦彦,而觉得林绍闻有用了。朕这话可不是没有根据的,而是事实。” 大皇子不解地看着圣人,圣人告诉大皇子,林绍闻已经远远不是他认识那个林绍闻了。 圣人说大皇子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这些,而是想好找四妃的人选,若不是四妃没有确定,今年他就应该前去南都了。 大皇子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合适的人选,而且历代太子四妃,都是圣人亲自选的,自己也不认识那些国公之女。 圣人笑着责骂大皇子惫懒,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不挂心,反而让父母做主。 大皇子说自己也没有办法,圣人笑着询问他齐小姐如何,大皇子红着脸,没有说什么,圣人说如今双方两情相悦就好,自己就是担心,大皇子不喜欢齐小姐那性格。 圣人说完,询问大皇子,是否去向太皇太后请安了,安小姐是否在那里。 大皇子说在,说到安小姐的时候,大皇子脸又红了一下,圣人笑着说:“安小姐她和哥哥在这里,你也多多去拜访才是。” “父皇准备让安小姐当雅妃吗?” “这一点你倒是知道了,安小姐这个人才学和办事能力,倒也是不弱,她辅佐你,我可以放心了。而且太皇太后,知道了也会很开心。” 大皇子点点头,询问贤妃,圣人说贤妃估计五月就会进入京城,只有文妃的人选,圣人还没有确定。 大皇子想了想,对着圣人说:“衍国公的女儿如何?” “这件事我还要问问你母亲才行。”圣人说完之后,让人将文妃叫来,文妃到了之后,圣人笑着说:“你这个宝贝儿子,看上了衍国公的女儿,你怎么看?” 文妃听了之后,看了看大皇子,对着圣人说:“这臣妾只是听闻,这位孔小姐容貌无双,倾国倾城,不过至于才学,臣妾就不知道了。” 圣人看了看大皇子,忍住笑着摇头说:“原来是这样,罢了罢了,你喜欢就好,而且自从孝文太后之后,衍国公府上就没有人嫁入天家。” 圣人说完,告诉大皇子说:“接下来,你就应该好好和安家那姑娘相处,她的性子和齐家那丫头不同,你要好生处理了,自古不能治家,自然也不能治天下,你知道了吗?” “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七十二章状元且蠢陷牢笼 三月十二,楚继善的信到了南都,这信先送到了楚姑娘这里,楚姑娘拆开一看,看完之后,露出了为难之色。 等到陈士弘回来之后,楚姑娘将信交给陈士弘,陈士弘看了之后,对着楚姑娘说:“这件事,可不好办。” 楚姑娘点点头说:“这件事,夫君你准备如何处理?” “我若是猜的没有错,念修那里应该也有一封信,我准备去问问他,看他有什么意见。” 楚姑娘点点头,陈士弘到了林绍闻的家,林绍闻也正好准备陈士弘,陈士弘到了之后,两人也到了书房,陈士弘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应该也收到了信了吧,” 林绍闻说是,说自己也正好找陈士弘询问应该怎么办才好。 陈士弘看着林绍闻的眼说:“念修,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着这是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陈世兄是否会帮我了。” 陈士弘听到这话,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叹息一声说:“这件事,我会秉公办理。” 这秉公办理,基本来说就是帮助林绍闻了,林绍闻谢过之后,对着陈士弘说:“陈世兄,大恩不言谢,这一次愚弟就将一切都拜托给你了。” 陈士弘说着不敢,然后离开这里。 第二天,圣旨也到了,有人禀告了傅公子,傅公子听了之后,却没有高兴起来,他嘱托茅之鸿,前去探查一下林绍闻的底。 于是茅之鸿就偷偷来拜访林绍闻,在书房见面之后,茅之鸿对着林绍闻行礼完毕之后,说自己这一次前来,是感谢林绍闻举荐自己成为小司寇的。 “小司寇多礼了,以小司寇的才能,不用本官举荐,也会成为小司寇的。” 林绍闻说到这里,然后继续说:“小司寇,不知道你来还有什么事情。” 林绍闻看着茅之鸿,茅之鸿对着林绍闻说:“实不相瞒,这是傅公子让下官来这里探听消息,他想知道小冢宰如何看待这一次试题被泄露的消息。” 林绍闻听茅之鸿这么一说,就知道茅之鸿有意投靠了,于是询问茅之鸿说:“那么小司寇认为,本官应该怎么说才是?” 茅之鸿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什么不说也很好。” “这个可不行,这不是让你白来一趟,你告诉傅公子,我这边没有什么紧张的,毕竟陈兆尹和本官是世交,而且这件事本官问心无愧。” “下官知道了,既然小冢宰这么说,其实下官倒是有一些耳闻,这一次事情好像和全斐有一些关系。” “是吗?真是多谢小司寇你提供这么一个消息了,本官也会告诉陈兆尹的。” 茅之鸿离开之后,回到傅公子那里,告诉傅公子,林绍闻不怎么相信自己,但是林绍闻神情很平静,茅之鸿猜测是因为林绍闻和陈士弘乃是世交,所以不怕查这件事。 傅公子听了之后,说茅之鸿这件事办的很好,自己不会忘记他这个功劳的。 十四的早上,傅公子到了陈士弘的府上,拜访陈士弘,双方见面行礼之后,陈士弘询问说:“傅公子,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乃是为了此次科举试题泄露一事而来,请问陈兆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四圣司查出了一个举子提前知道试题,所以圣人大怒,所以让本官查办这件事。” “是这么一回事,那个举子是谁,是否已经缉拿归案了。” 陈士弘说已经捉拿了,只不过这人是长信侯的儿子,所以没有关押在狱中,也没有用刑,要等到长信侯到了,和长信侯说清楚了,这才能动手。 傅公子说这没有道理,长信侯的儿子又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袒护。 陈士弘提醒傅公子,当初进言的贤士,高皇帝都下诏,后代犯事,可以免刑受辱。这若是没有长信侯允许,他们是不敢给杜藏用用刑的。 “哼,这长信侯就算到了,也不会允许你们用刑的,到时候如何弄清楚呢?” “这一点傅公子倒是不用担心,想必这几天杜藏用会将事情想清楚,这用刑本来就是为了招供,既然愿意招供,那自然不用用刑。” 傅公子点点头,询问陈士弘,若是这件事牵扯到天官府的人,陈士弘应该怎么办。陈士弘义正言辞地说:“不管这件事最后牵扯到谁,本官也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傅公子询问陈士弘,这件事除了杜藏用那边,也要将天官府人找来,毕竟这试题是天官府的人看管的。 陈士弘说天官府的人自然会传唤,但是现在还要等杜藏用招出来才是。 傅公子见陈士弘没有徇私的意思,于是也就告辞了,临走之前,也希望陈士弘早日查明真相。 在傅公子离开之后,陈士弘也到了后院之中,杜藏用正在发脾气,陈士弘推门而入,杜藏用看着他说:“京兆尹,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菜,我家养的狗都不吃这些,你竟然让我吃!” 陈士弘听了之后,平静地说:“杜相公,你是长信侯的儿子,当初高皇帝曾经有旨,长信侯一脉不会用刑受辱,所以杜相公你可以呆这里,不用到牢里,也不用带枷锁。但是杜相公,你终究是一个犯人,犯人应该吃的就是这些,若是杜相公你要吃一顿好吃的,那么就只有断头饭了,不知道杜相公是否愿意了。” “这,这,你们不能杀我,高皇帝有圣旨。” “高皇帝的旨意只是不用刑拷打,而不是不能判罪。杜相公,就算国公,也不过丹书铁劵,免其一死,更别说长信侯只是一个侯爷了。” 听到这话,杜藏用对着陈士弘说:“这,这件事,你们告诉我们父亲了吗?” “杜相公,昨天就已经让让你去告知长信侯了,大概五天之后,长信侯就会到来。你可以放心,只要杜相公你老实交代,死罪是不会有的,无非就是流放五千里,至于刺青,本官也会用当初高皇帝的旨意,将你免去。” “五千里,那不是要去安西都护府了?” “杜相公,这种事情,若是其他人,肯定是斩立决,你只是前去安西都护府,已经算是很好了,而且以令尊长信侯的面子,你到了安西都护府和在这里有什么区别。所以杜相公,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是谁告诉你试题的。” “是天官府的司书告诉我试题的,我给了三千两银子。”杜藏用被陈士弘这么一说,立马就吐露了实情。 陈士弘听了之后,询问杜藏用,是否以前就认识司书。 “不认识,在那天之外,我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个人。” “既然不认识,你又如何知道他会告诉你试题。” “是一个人来客栈找我,告诉我的。” “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先是到客栈,夸了我一番,然后询问我是否有信心,然后说他可以介绍一个人给我,只要我能出的起银子,这人就能把试题卖给我。” 陈士弘听了之后,询问杜藏用就这么信了,也没有多问那人来历? 杜藏用用吃惊的眼神看着陈士弘,诧异说:“这还要问什么来历,莫非是他故意这么做的,陷害我的。” 陈士弘见杜藏用如此后知后觉,只能点点头,杜藏用忍不住大骂起来,陈士弘询问杜藏用是否记得那人的容貌,杜藏用说还记得,于是陈士弘让画师来,让杜藏用说着,将这人画像给划出来。 等画好之后,杜藏用看了一下,修改了一下,陈士弘吩咐捕头前去客栈询问小二,然后再去找这人。 接下来陈士弘询问杜藏用:“这司书和你初次见面,都敢做一件事吗?” “嘿,这司书看来京兆尹你不认识了,他都七老八十了,差不多一只脚都在棺材里面了,他不怕杀头,就怕捞不到钱,我一说我是长信侯的儿子,他就答应了。” 陈士弘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有想到杜藏用已经够让自己惊讶了,这又来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司书。 陈士弘于是让人传唤司书,继续询问杜藏用,结果杜藏用是标准的一问三不知,陈士弘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 等捕快回来,告诉陈士弘,司书已经吓得病倒在床,这已经传唤不来了。 “他儿子呢?” “他没有儿子,也没有后代。据说是缺德事情做多了,断了香火。”这时候杜藏用倒是笑着开口说。 陈士弘真是一时间没有脾气,询问这样的情况,司书为什么还这么贪财。杜藏用说:‘有人就是喜欢有钱,那老头子拿到银票,就想得到亲生儿子一样。’ 陈士弘说如此看来,这件事只能从杜藏用身上下手了。杜藏用说他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陈士弘,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杜藏用最后还询问了一下,陈士弘是如何知道自己科举舞弊了。 陈士弘说是四圣司的人查到的自己,自己也不清楚,这件事倒不如他以后去问四圣司。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七十三章不择手段对敌手 杜藏用听到这话,笑着说:“不是四圣司,我一个叔叔就在四圣司,他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们的。” 陈士弘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不知道他还是告诉杜藏用,到时候他问他叔叔就知道了。 陈士弘离开之后,林绍闻前来拜访,林绍闻询问陈士弘查出什么没有,陈士弘有一些为难的看着林绍闻,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林绍闻。 林绍闻见陈士弘不愿意说,告诉陈士弘,自己这一次前来,是有一个消息告诉他的。林绍闻拿出一封信来,递给陈士弘,陈士弘拆开看了之后,将信烧掉,对着林绍闻说:“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查明的。” 林绍闻点点头,说自己相信陈士弘一定会妥善办好这件事的,如今他也不多打扰了。 林绍闻离开之后,找到了危汝谦,危汝谦询问林绍闻,这一件案子,有什么线索吗?林绍闻说自己唯一知道的就是和全斐有关。 危汝谦听了之后,摇着头说:“小冢宰,若是真的和全斐有关的话,这就难办了,全斐是傅公子的心腹,就算我们查出来和他有关,也没有用。” “那么你认为你应该怎么办才好?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等到太子监国,又更加麻烦了。” 危汝谦说这一时间,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全斐是不可能背叛傅公子的,到时候就算查到他身上,全斐也会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林绍闻询问危汝谦是否能够另外找一个人,然后一口咬死是傅公子做的。 “小冢宰,这个办法要成的话,京兆尹是全心全意帮我们的。若是京兆尹不能装糊涂,一心要秉公办理,我们很难陷害到傅公子的。” 林绍闻听到这话,也就不在多说什么,这时候俞信来到这里,俞信看到小冢宰,连说幸运,自己不用麻烦危汝谦去找小冢宰了。 林绍闻询问俞信那边有什么好消息,俞信告诉林绍闻,这件事是全斐安排的,但是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没有用,因为全斐不会供出傅公子的。 “小冢宰,这人不是完人,全斐也不是什么圣人贤人。” 林绍闻听到这话,看着俞信说:“这么说来,你倒是有办法了?” “小冢宰,不是属下邀功,这天下就我一个人知道这全斐的缺点。” 林绍闻听到这话,看着俞信,俞信得意地说:“全斐这人喜欢傅公子的妹妹,傅公子也有这个意思,但是卫国公不愿意,毕竟卫国公想的是嫁女儿给公子。所以全斐只能等着傅公子真的有权之后,才能迎娶佳人。” 危汝谦说的确有这么一件事,不过这算是什么缺点,总不可能让林绍闻去找卫国公,让卫国公答应嫁女儿给全斐,让全斐全心全意陷害傅公子吧。 俞信笑着说:“自然不会这样,子益呀子益,我还没有笨到这个地步,全斐这人也是一个男人,这男人除了吃还有什么,所以只要我们布置,就不怕他不上钩。” “全斐这人我听说了,他可是洁身自爱的谦谦君子。” “那是没有遇到窈窕淑女而已。” 林绍闻听到这话,询问说:“道运,你将你计划说出来。” 俞信将自己的计划给说出来,林绍闻听了之后,询问俞信说:“这去哪里找才女?” “这全斐既然是谦谦君子,从不去平康之地,那么自然也不认识那么多人。”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俞信说:“那好,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林绍闻也不在多说,转身离开这里。 他回到了府上,找到了陈秋石,询问陈秋石:“范静柳这人如何?” “小冢宰这事有了纳妾之心?” 林绍闻摇摇头,说自己有一件事要范静柳去做,所以问一问。 “你要说才貌,那是倾国倾城,要说才华,自是咏絮停机。冰雪聪明,贤惠淑德。” 林绍闻点点头,说明天他们出去一下,让陈秋石悄悄带着范静柳来。 陈秋石说明白,笑着说:“金屋藏娇,我知道的。小冢宰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为难的。” 林绍闻没有说话,让陈秋石下去办这件事,他也找到了石中玉,石中玉正在庭院之中练剑。石中玉见到林绍闻,停下练剑,询问林绍闻找自己有事吗? “石姑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能帮小冢宰你是小女子的荣幸,不知道小冢宰要我帮什么忙。” 林绍闻将事情说了之后,石中玉眼珠子转了转,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小女子知道了,只是小女子从来没有办过这些事情,只怕到时候出了岔子,误了你的大事。” “这不怪你,尽人事听天命而已,石姑娘能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石中玉说自己可以试试,尽力不让林绍闻失望了。 第二天,林绍闻换了一身装束,和石中玉到了一处别院,林绍闻他们在后院敲门之后,很快一个仆人打开门。 林绍闻对着仆人说:“你可以离开了。”林绍闻昨天就让陈秋石找了一个宅院,当做谈话的地方。 林绍闻和石中玉到了之后,没有等多久,范静柳和陈秋石就已经到了这里。范静柳取下了帷帽,然后看着林绍闻说:“这位相公,看着有一些面善。” “这位乃是小冢宰。”陈秋石开口介绍,范静柳不由吃惊,她看着陈秋石说:“戚相公,你原来是小冢宰府上的贵客,真的让奴家没有想到。” 范静柳说完这个,对着林绍闻行了一个万福礼,林绍闻对着范静柳说:“范大家,你的声名,本官也是久仰了。” 范静柳听到这话,巧笑嫣嫣,说自己能被林绍闻知道,是自己的福气。范静柳也顺势夸奖了一下林绍闻的贤名。 林绍闻等她说完,这才开口说:“范大家,本官不喜欢章台走马,也不是为了金屋藏娇,这一次找你来,是为了试题泄露的事情。” “啊,这么一件事,小女子真是完全不知情。” “范大家,这试题是我所作,你若是说完全不知情,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范静柳听到这话,可怜地望着林绍闻,林绍闻对着她说:“这件事和范大家也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和那杜藏用都没有什么关系,本官找你,是希望范大家帮我办一件事的。” “还请大人明言,是什么事情,小女子只要能够办到,小女子一定为大人你办好这件事。” 林绍闻将自己的计划给说了出来,范静柳脸色顿时变得十分苍白,声音颤抖地说:“这件事,小女子可做不到,还请,还请大人你见谅。” “范大家,本官也是怜惜你的才貌,若是你办好了这件事,到时候你也可以免去贱籍,本官也会给你安排一个好人家。当然若是范大家不愿意,本官自然也不会勉强,就是不知道杜藏用是否会招供出来了,到时候一个知情不报,只怕范大家你熬不住衙门酷刑。” 林绍闻说到这里,看了看范静柳说:“范大家,你应该知道,高皇帝可没有说过你可以免刑受辱。圣人追问急了,天官府人人自危,本官或是大冢宰也只好催着京兆尹用刑,到时候杜藏用不能用刑,你猜,京兆尹只好屈打谁来成招呢?” 范静柳听到这话,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原本的聪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茫然看着林绍闻,林绍闻还是平静地喝着茶,似乎刚才那吓人的话,不是林绍闻说出来的一样。 范静柳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大人,小女子明白了,只不过万一那全斐认出小女子了,那应该怎么办?” “范大家,你如今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轻易被认出,等到你二人情投意合,他就算认出你是范静柳,只要你否认,他也会否认的。”林绍闻笑着说,让范静柳写一封信,告诉烟雨楼的丫鬟,这因为杜藏用的事情,自己要去避风声,等风头过来在回来。 范静柳只能写了这一封信,接下来林绍闻告诉范静柳,石中玉暂且是她的丫鬟了,这有什么事情,就让石中玉传递消息就是了。 范静柳也只能听林绍闻这么安排,接下来林绍闻找危汝谦,俞信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危汝谦笑着说:“这一次全斐就是插翅也难飞了,到时候傅公子一倒,这天下就是小冢宰你的。” “放肆,胡说什么!” 林绍闻突然呵斥起来,危汝谦听到这话,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林绍闻对着危汝谦说:“还好这没有外人,反正刚才那一句话,就足够我们三个都掉脑袋了。” “小的失言,小的失言,请小冢宰见谅。” “这件事莫要有失误才是,全斐这人听你们说,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俞信说着他们会尽量将这一件事办妥,所以林绍闻完全可以放心,这就事就算出了岔子,也有补救的机会。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七十四章广寒七弦动凡心 三月十五,月圆之夜,全斐在陶逢这里用膳,陶逢也是傅公子的手下。 “文侯,这一次请你不为别的,而是我心中有一些憋屈。”陶逢举起酒杯,敬了全斐一杯。 全斐听到这话,也喝了一杯酒,询问陶逢说:“陶老,你要有什么憋屈的。” “还不是最近傅公子的事情,我心里很明白,很多人对傅公子有所不满,昨天那个俞信,又来游说陶某,希望陶某能离开傅公子,前去投靠林绍闻。” 陶逢说到这里,用力拍着桌子说:“陶某岂是他们那种墙头草,傅公子提拔之恩,陶某怎么会忘记。” 陶逢一边说着傅公子对自己的恩情,一边喝着酒,全斐坐在那里听着,他知道陶逢的苦闷,陶逢自己也有自己的难处,这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这聊了一个时辰,陶逢喝得有点醉了,全斐于是和仆人一起送陶逢回到房间,在他离开经过后花园的时候,他听到了弹琴声,还有听到女子轻声唱: “桥低红板,正西湖水长,绿杨飘撇。管领春风陪舞燕,带露含凄惜别。烟软梨花,雨娇寒食,芳草催时节。画船箫鼓,歌声缭绕空阔。 究竟桃叶桃根,古今岂少,才艺称双绝?一缕红丝偏系左,闺阁几多埋没。假使夷光,苎萝终老,谁道倾城哲?王郎一曲,千秋艳说江楫。” 全斐听到这首词,忍不住拍手叫好。而那琴声顿时消失不见,一个婢女走上前来,呵斥说:“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如此猖狂。” “小生乃是你家老爷的朋友,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哼,还不快走,难道老爷的朋友,就可以呆在后院吗?” 全斐连忙说唐突唐突,离开了这里。 全斐从这里离开,回到家中,念着那一首词,想到上阙描写西湖风光,下阕的美人抒怀,真是心痒难耐,想要一会这位才女。 这一夜没有睡好,到了第二天中午之后,陶逢再次前来请全斐,全斐也就到了陶府,陶逢见到他连忙道歉,说自己昨天只顾着自己,怠慢了客人,真是该死该死。 全斐自然说不碍事,反而接着说应该是自己昨天唐突,误入后院,惊扰了女眷。陶逢笑着说:“想必是雅珍这丫头睡不着,弹琴为乐吧。” 全斐说自己好像没有听说过陶逢有女儿,最近也没有纳妾。 “是一个好朋友的女儿,他呀他,唉,时也命也,雅珍只能来投靠老夫,老夫见她可怜,只好收留下他。” 全斐不由放心了,他心中想要一见,但是却找不到理由。接下来陶逢说今晚要好好招待全斐,算是为昨天恕罪。 全斐说这倒是不用,但是陶逢执意如此,他自然只能接受了。 到了晚宴,这一次倒是在陶逢的房间里面,这一次陶逢倒是没有喝醉,用完了晚膳,陶逢说天色不早了,全斐不如呆在这里,住上一晚上再走。 全斐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答应了。 陶逢亲自带着他到了客房,这客房倒是十分别致,临近池塘,所以有一个小小的观景台,夏天可以站在那里,观赏湖景。 陶逢也没有多待,让全斐早点休息,自己就离开了。 全斐到了观景台上,这抬头,恰好看到了不远处的楼房,这楼房二楼有个琴台。 这时候恰好有一个丫鬟将琴台白纱给放下来,然后一个朦胧的人影到了琴台上,开始弹奏起来。 不止弹奏,这女子也还唱了。 “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 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这琴声淙淙,歌声天籁,在圆月之下,全斐只觉得,月宫仙子下凡,自己如在广寒。 女子弹奏了几曲,都充满了相思之情,伤春之意。 全斐听了之后,顿时有了求偶之心。不过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是。 等到那女子回去休息了,全斐再一次失眠了,所思所想,就是这位雅珍姑娘。 第二天,陶逢亲自来请他去用早点,见着全斐精神不振的样子,对着全斐说:“文侯,怎么了,莫非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全斐说没有的事情,陶逢不相信,想了想说:“看来又是雅珍这丫头弹琴打扰到文侯你休息了,这是老夫的错,昨天忘记交代这件事了。” 陶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全斐说:“文侯,这样,我让她下来道歉,这丫头,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不用,陶公,不是雅珍姑娘的错,是小生这几天忧心忡忡,所以才没有休息好。” “那要不,我们用了早膳,你再回来休息一会,你也不要推辞,你这样子离开,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待客不周。” 全斐谢过了,吃了早饭,他回到这里,也的确睡着休息了,毕竟两晚上都没有睡好,这一睡都睡到夕阳西下。 全斐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人敲门说:“全相公,你起来了吗?” “进来吧。” 一个丫鬟上走进来,那了一封信递给全斐,对着全斐说:“我家小姐平时无所好,唯有弹琴下棋,哪知道扰了全相公休息,心中抱歉,所以递呈了这一封信,表示自己的歉意。” 全斐连说不敢,结过这信之后,丫鬟就要离开,全斐对着丫鬟说:“小姑娘留步,不如小生写一封回信,让小姑娘你带回去。” “全相公,你说的什么话,我家小姐写一封信给你,就已经越礼了,你要是还写一封回去,那成何体统。” 看着丫鬟义正言辞的指摘自己,全斐连说不敢。 丫鬟走了之后,全斐拆开信,他拿着信,闻到淡淡的兰花香,他不由嗅了一下,然后看着上面那娟秀的笔迹,优美的文章,反复了几遍,只觉得这一位雅珍姑娘,蕙质兰心,天下少有。 等到仆人通知全斐用晚膳,全斐这才放下信来。 用了晚膳,全斐也留住了一晚,不过这一晚上,雅珍姑娘在也没有弹琴了。 全斐不由有一些遗憾,他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古人旧事,他想到这里,脸一红,但是想到昨天晚上,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让人找来一张琴,然后放在观景台那里,他开始演奏起来。 这弹奏的时候,他一直注意琴台那里,不过那边没有什么情况。 这一曲弹奏完毕,全斐见没有动静,不由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到琴台那里似乎有人影,他于是再次演奏了一曲。 这一曲弹奏完毕,琴台那里的白纱已经放下来了,全斐继续弹奏了一曲,在曲子结尾的时候,琴台那边传来几声琴声相应和。 全斐听了之后,心满意足。看着琴台那边灯熄灭了,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全斐自然不能在多待,他说告辞的时候,陶逢告诉全斐,傅公子有事情找他,全斐于是去见傅公子。 傅公子对着全斐说:“文侯,长信侯明天就要到城里了,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士美,我认为,应该让长信侯出面,给京兆尹施压,将天官府给拉下水。毕竟这件事,天官府失职。到时候士美你可以前去见天官府的众人,让他们将林绍闻推出来顶罪,那么这件事就可以结案了。” “英雄所见略同,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一次就看林绍闻如何翻身了。” 傅公子说到这里,对着全斐说:“四妃应该快定下来了,到时候太子监国,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这到了关键的时候,文侯,我们不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士美,是呀,这最后一步,一定要走好。” “文侯,我担心,他们到时候会怀疑到你身上。”傅公子说到这里,叹气一声说:“我们这里的人,很多已经都了二心,我那次留下你,他们应该知道是你去办的那件事。” 全斐说自己到时候抵死不认就是了,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陈士弘拿自己没有办法。 全斐说的倒是没有错,陈士弘的确是拿全斐没有办法,这告诉杜藏用的人已经找到了,不过这人也说自己是拿钱办事。 陈士弘说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会让外人参与进来。 这人说实情如此,于是他也供了一人,就这几天,陈士弘逮了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说自己拿钱办事。 陈士弘经过他们的口供得出一个消息,这三人都怕出事,所以才一个找一个,想要摆脱关系,最后一个人比较傻,才直接找杜藏用的。 根据眼前的消息,陈士弘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最上面的一位,而且陈士弘知道这人的用意就是故意要制造一个考题泄露的消息,让朝廷怪罪下来。 陈士弘找来了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那人我的属下见到了,三番两次出入陶逢的家里,或许这件事和陶逢有关系。”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七十五章一波未平一波起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陈士弘说:“这么说来,陈世兄你是准备将陶逢抓起来吗?” 陈士弘说如今没有什么明确证据,怎么能够随便抓人,而且陶逢还是一位冬官府的司织下大夫,若是京城那边没有免了他的官,自己也不能用刑询问。 林绍闻听了之后,想了想说:“那么陈世兄你有什么打算,如今看样子, 《虞书》第三百七十五章一波未平一波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七十六章长信许诺终有信 楚姑娘说这件事不急,长信侯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长信侯谢过之后,再三感谢,这才坐着马车回到驿站,到了驿站,管家立马走上前来,对着长信侯说:“老爷,傅公子有请。” 长信侯也没有多留,前去傅公子的府邸,傅公子得到消息之后,亲自到门口迎接,在进来的路上,傅公子和长信侯叙旧。 初代卫国公和长信侯的祖上交好,当初上奏建都荷城,就是卫国公联络的。虽然这些年来,双方没有多少来往,但如今还是以世交来联络感情。 在客厅坐下之后,傅公子先表示了自己对于杜藏用被关押的事情表示遗憾,责怪都是因为自己不知情,若是早知道,一定不会让杜藏用干这么一件傻事。 “这人要干傻事,谁也难不住,犬子能考一个举人,已经是邀天之幸,老夫也是屡次劝说,让他不要来,但是他非不信,连老夫都劝不住,贤契也不用太过自责了。” 傅公子说如今也不能就这么让杜藏用关着,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快速结案,这样杜藏用也可以早点判决了,到时候圣人看在长信侯一脉多年忠贞的份上,会让杜藏用罪减一等。 长信侯说如今可以结案了,自己听杜藏用说了,这件事杜藏用用钱买,司书卖,就只有这两人,只不过陈士弘却不肯这么结案,所以自己也很纳闷。 “杜世叔,关于这一点,小侄倒是有一些眉目,这陈士弘乃是林绍闻的朋友,小侄和林绍闻有一些过节,所以陈士弘想要借这个案子,来牵连小侄的朋友。说来惭愧,就是小侄的一些私人恩怨,让杜贤弟遭受这无妄之灾,实在惭愧。” “原来是这样,老夫算是明白了。” 长信侯这话明显是言不由衷,他是早就知道傅公子和林绍闻之间的争斗,这一次来他也大概猜出了傅公子找他所谓何事。 傅公子也将自己的目的说了:“世叔,既然是这样,世叔你可以向天官府施压。这天官府失职,如今陈士弘不找他们,他们自然懈怠了,但是世叔你去提醒他们一下,他们自然会忙碌起来。” “原来是这样,这个倒是可以试一试。” 长信侯说完,补充说:“若是这件事真的成,贤契的恩德,我也会记在心里。” 傅公子说不敢,这时候管家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双方用了午饭之后,长信侯就告辞了。 长信侯回到客栈之中,休息到晚上,然后拿出一副棋,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这没有过多久,一个人推门进来说:“大哥,已经查出来了,这件事不是四圣司禀告给圣人的。” “那圣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想必是有官员密折禀告上去的。” “能查到是谁吗?” “无法查到。” “那么是这一次是谁利用藏用当枪来使的。” “应该是斐,他是傅公子的人。” “果然和我猜的不错,你帮助陈士弘,尽量将这斐给抓了吧。” “斐这人十分谨慎,没留下任何把柄,但是另外有一个人倒是可以抓到。” “那就抓了吧,这件事早点结案,对于我们杜家来说,也是一个好事。” “这人是傅公子的一系,大哥,这进入他们的争斗之中真的好吗?” “他们给我选的机会了吗?藏用告诉我,范静柳知道这件事,你去查查。” 这人没有说话,离开这里。长信侯看着上面的棋子,神情严肃地说:“圣人到底有什么想法,这个情况,不是应该维持平衡吗?” 长信侯如何也没有想明白,只能第二天下午前去拜访陈士弘。 陈士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长信侯和陈士弘寒暄了几句,然后长信侯向陈士弘道歉,说自己孩子胡闹给陈士弘惹麻烦了。 陈士弘自然说这长信侯来一趟,也是不好意思。双方寒暄之后,陈士弘询问长信侯,是否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已经听犬子说过了,他供认不讳,老夫自然也明白,他不是冤枉的,陈兆尹尽管办公办理才是。如今老夫也来到这里,陈兆尹无须忌讳什么,早日结案吧。” “侯爷,还请见谅,这一件事还没有完。” 长信侯说买的人找到了,卖的人也找到了,这还有什么没有完的。 “侯爷,令郎和司书有过交集吗?” “没有听说过,想必没有什么交情。” “这就是疑点了,一个从来没有交情的,怎么敢做这样的买卖,而且令郎又是如何知道是司书那里可以买到,这个东西可不是瓜果蔬菜,想要买,就可以买的。” 长信侯见陈士弘看着自己,笑着拍拍额头说:“所谓关心则乱,老夫也是慌了神,连这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你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看样子背后还有阴谋。” 长信侯说到这里,对着陈士弘说:“其实昨天傅公子来找过老夫,他告诉老夫,这是天官府的官员不愿意担当这责任,所以压着陈兆尹,不准陈兆尹你结案,所以让老夫前去见见大冢宰,让天官府不要找你的麻烦。” 陈士弘听到这话,看着长信侯那笑容,对着长信侯说:“那么侯爷,你是怎么想的?” “我原本有这个打算,但是听陈兆尹你这么说,老夫就只好静静等着,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了。” 长信侯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士弘,陈士弘触碰到这目光,感觉到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也醒悟过来,长信侯这话的含义是要站在林绍闻这边了。 “多谢侯爷谅解,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好,给侯爷你,给圣人一个交代。” “那本侯就不多打扰了。” 陈士弘询问长信侯是否要再去看看杜藏用,长信侯摇着头说:“算了算了,老夫见那孽子,除了生气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长信侯离开之后,师爷拿着一封信上来,上面的火漆上是一个青龙的标记,陈士弘于是连忙拆开,看着信上的内容,有一些吃惊,然后对着管家说:“去请陶逢来这里,不要说这封信的事情。” 管家说是,一个时辰之后,陶逢到了书房,陈士弘让仆人下去,然后一双眼睛冰冷地看着陶逢。 陶逢看着陈士弘,对着陈士弘说:“陈兆尹,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陶司织,我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会犯下命案。” 陶逢听到这话,头上虽然冒出了冷汗,但还是说:“陈兆尹,你这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是四圣司的信,难道陶司织,认为四圣司的人会诬陷你吗?” 陶逢看着信,上面写着附近一个人在酒馆喝醉之后,和人发生口角,说自己杀过人云云,当时有四圣司的人在那里,后来追问之下,得知这人曾经为陶逢杀过人。 陶逢看完之后,大惊失色,对着陈士弘说:“冤枉呀冤枉,陈大人,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真,陶相公,你就好生呆在这里吧,等查明之后,你是去是留,那时候才有决断了。” 陈士弘说着,让人带着陶逢前去客房,好生看管起来。 陈士弘也让捕快前去打听消息,捕快离开这里之后,陈士弘看着这一封信,他感觉到一丝疑惑,自己正愁不知道怎么对付斐的时候,这么一封信就到了自己的手上。 “莫非是念修,但是念修应该调动不了四圣司的才是。”四圣司一向只听上司的命令,不听朝廷官员的指示,哪怕贵为三司也不可能让他们办事。 但是很快陈士弘想到了杜藏用说自己叔叔是四圣司的人,这一下陈士弘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看来是长信侯办的这件事了。 而当天晚上,长信侯继续下棋,那人再次到来,开口说:“那个戚相公查无此人,而范静柳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据的她丫鬟说,这范静柳是跟着戚相公离开,然后戚相公拿回范静柳的信,说是去避风头了。” “那丫鬟见过戚相公,你可曾画像寻找了。” “画了,容貌有些像林绍闻的大舅子陈秋石。” “这么说来,我儿子的文章是林绍闻的大舅子所作的了。这件事我算是明白了,这件事也是林绍闻给捅上去的了。怪不得四圣司一点都不知情。” “那么我们还帮不帮林绍闻。” “帮,为什么不帮,难道我们还要将他们两人都得罪了吗?而且圣人让陈士弘来处理这件事,圣人希望的结果不是很明显了吗?可怜傅邦彦还以为,圣人不知道林绍闻是无辜的,想必的他的奏疏已经让圣人厌烦了。” “那我去安排,林绍闻他们最近在弄一件事,好像是一个陷阱,具体是什么,我们还没有查清楚。” “能帮就帮,给林绍闻一个人情也好,说起来,我明天也应该前去拜访林绍闻了。”长信侯说到这里,看着这一局棋说:“看样子,很快就会分出胜负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七十七章双虎相斗池鱼殃 .uidzhx.co 二十这一天,长信侯前来拜访林绍闻,林绍闻是没有想到长信侯的到来,慌忙出来迎接。 双方寒暄一阵子之后,长信侯也说了自己的来意,他告诉林绍闻,自己这一次前来,是来道歉的,自己的儿子的任性妄为,让林绍闻困扰了。 林绍闻说自己没有什么影响,长信侯多心了。长信侯笑着说:“其实在我到来的那一天,有人提议我去找天官府,让天官府找一个人出来顶罪,好将此案给了结。” 林绍闻听到这话,脸色有一些难看,长信侯继续说上:“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知道,这件事可不道德,这有罪就是有罪,没罪就是没罪,本侯不可能为了早日结案,就冤枉好人。” 林绍闻说的确如此,他也可以保证,这案子很快就可以了结,到了那时候,杜藏用也会受到了公正的对待。 “谢小冢宰你的吉言了。”长信侯也不在这件事继续多说,和林绍闻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长信侯表示了自己对于林家的尊敬,从林泉到林冰梅,人人都是朝廷栋梁之臣,这是古之未有的。 林绍闻也顺着夸奖历代长信侯,读书自乐,遗世独立,这样才有名士的气派。 等到用了午饭,长信侯离开,在长信侯离开之后,林绍闻找到了陈秋石,告诉陈秋石,这件事要加快了,若是在这样慢吞吞下去,只怕长信侯会有所不满,到时候前去天官府施压,天官府那些人自然靠不住,到时候肯定会让林绍闻出去顶罪。 陈秋石说这件事若是太快的话,会让斐察觉,若是真的长信侯想要施压,那么林绍闻可以站出来,反正陈士弘又要查证,暂且忍耐,总比这功亏一篑比较好。 林绍闻想了想,点点头,告诉陈秋石,这几天陈秋水临盆在即,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陈秋水比较好。 陈秋石点点头,说接下来按照计划走就是了。 同时,傅公子对着斐说:“长信侯如今还没有表态,这件事文侯认为应该怎么办?” “天官府的人可不知道长信侯的心意,我的意见先假传圣旨,告诉大冢宰这件事,大冢宰这个老滑头,自然不敢去找长信侯,若是他真的前去找长信侯,长信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会给大冢宰施压的。到时候大冢宰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傅公子询问斐,是否应该自己前去,若是自己前去,到时候林绍闻得到风声,拉拢天官府的人,大冢宰这个老滑头又要装傻应该怎么办。 斐说这件事只用傅公子前去说才有用,外人去说,大冢宰未必当一回事,到时候还不是要傅公子跑一趟。至于林绍闻这个人是否察觉,倒是无足轻重,反正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了,林绍闻也知道天官府的人会针对他。 傅公子点点头,说这件事自己会去处理的,他也叮嘱,希望斐要小心,如今陶逢被陈士弘请进去,到今天还在京兆尹衙门。 “看样子,陶逢应该是被软禁了,陈士弘想要从他身上找你的口子,你应该多加小心。” 斐说自己没事,他倒是担心陶逢,他询问傅公子说:“邦彦,你认为陶公是否值得信赖。” “如今我们当中,也就只有你值得信赖了。” 听到傅公子这么说,斐对着傅公子说:“那么我有必要前去衙门,救陶逢出来。” “这……文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邦彦,这件事无论我去不去,对你都没哟影响,你到时候记得施压,让天官府的人逼着林绍闻辞职。” “你的话,我不明白。” 斐听到这里,叹气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邦彦,时间不等人,也只能如此了。” 傅公子听了之后,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只能相信你了。” 傅公子和斐告别,前去大冢宰的府邸,大冢宰正在书房里面练习书法,傅公子到了书房,见到大冢宰正在写,也就没有出声。 这大冢宰也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一张一张的练习,一直到了一个时辰之后,大冢宰才抬头看到了傅公子,这才放下笔说:“咦,邦彦,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一会儿,好久没有见,大冢宰你的书法又有几分长进了。” “你们也是的,邦彦来了也不告诉我。老夫老了,整天就只有练练字,画画画,就这么打发时间。” 大冢宰让傅公子坐下,询问傅公子说:“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夫已经老了,你们这些青年才俊,也不会想着邀请老夫前去平康,寻找那女校书,把酒论诗,吟风弄月了。” 傅公子听了一笑,对着大冢宰说:“你老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就算到了章台,也是一等一的好汉。” “老夫可没有道家秘术,早就不行了,这腰也不好了,这榻若是稍微硬一点,第二天起来就浑身酸疼。邦彦,你这才来找老夫,不会是真的要老夫到那秦楼楚馆,找了吴娃越女吧。” 傅公子一笑,说自己的确有这么一个想法,只是今天有一件事要办。 “大冢宰,你知道长信侯来了这里吧。” “什么,长信侯来了,他似乎不适合来这里吧,这没有圣人旨意,他怎么能够随便离开封地呢?” “是京兆尹让他来的。” “京兆尹也没有权让他离开封地,这不是胡闹吗?” “他儿子被抓了,所以京兆尹让他来到这里,处理这件事。” 大冢宰听到这话,喝了一口茶说:“这个倒是说的的过去,就是他儿子因为什么被抓了。” 傅公子说:“试题泄露给的举子,就是长信侯的的儿子。”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吗?老夫还以为早就查清楚了。” “如今天官府的人还没有查到,长信侯那边也是心焦如焚,长信侯询问过陈士弘,陈士弘说天官府不在他管辖之类,这件事他没有确凿证据,不敢抓人。” 大冢宰听到这话,想了想说:“陈兆尹这话说的,他乃是圣人指定查这件事的人,他若是查到什么,要找天官府问话,那就找天官府问话就是了,难道我还会为难他吗?” “但是大冢宰,这件事若是牵扯多了,只怕天官府之中,不少人会受到连累。”傅公子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这一次天官府让试题泄露,已经让不少举子不满了,这些举子就等着一个答复,若是这件事迟迟没有结果,他们会误以为,天官府是有意向陈士弘施压,不让陈士弘解决这件事。” “然而天官府并没有这么做,这件事老夫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大冢宰,请恕我唐突,这一直拖着不能结案,那么长信侯那边自然不愿意,他联合举子,上奏弹劾,到时候圣人催促陈士弘,陈士弘开始调查天官府,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一次要是严格调查起来,天官府只怕七成的官员,就会因为其他事情,而丢了乌纱帽吧。” 傅公子说到这里,平平静静地说:“这个结果,想必是大冢宰你不愿意见到的,大家在南都当官,所求的无非就是富贵荣华。” 大冢宰说是,看着傅公子说:“这件事,我也会和天官府的人说一声,让大家找出真正的犯人,让这一件事结案。” 傅公子说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若是迟了,圣人不满,官员不满,举子不满,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大冢宰说知道了,邀请傅公子用晚膳,傅公子谢绝了,离开了这里。 傅公子离开之后,大冢宰的儿子前来请安,询问说:“父亲大人,傅邦彦来这里所谓何事?” 大冢宰冷笑地说:“还能来干什么,让我出面,逼着小冢宰请罪。这种事情他倒是想的很好。” “那么父亲你准备怎么做呢?” “不用理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老夫怎么回去做,老夫要做的,就是不管他们两家怎么斗,等他们斗过火了,圣人自然会各打五十大板。” 大冢宰这里优哉游哉地,而斐这用了晚饭之后,就有人前来敲门,斐打开门,这人说:“相公,还请你来一趟府上。” 斐点点头,和这人到了陶府,从后门进去之后,到了客厅,这客厅中间放了帘幕,一面点着蜡烛,一面没有光亮。 斐坐在光亮那部分,就听到雅珍姑娘说:“相公,深夜相邀,实在抱歉,只是义父今天尚且没有回来,小女子六神无主,只能求助相公。” “小姐无须担心,这件事还没有任何风声,想必令尊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相公,小女子冒昧,不知道是否能劳烦你,明天前去京兆尹的府上,看看家父,为何不能归家。” 斐听到这话,告诉雅珍姑娘:“姑娘,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你放心好了,雅珍姑娘,这件事我会妥善解决,令尊也会尽快回来的。”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七十八章狡兔三窟真假分 .uidzhx.co 雅珍姑娘连忙谢过斐,对着斐说:“相公,有一件事,小女子……” 雅珍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丫鬟从帘幕那里拿出了一个卷轴上来,斐打开看了之后,上面画着他临湖弹琴的样子。 “相公,小女子斗胆,希望你能在上面写一首诗。” 斐倒是没有推辞,在上面写了一首诗,然后签名落款。 丫鬟将画轴送过去之后,斐可以听到雅珍姑娘喜极而泣的声音。 在斐准备离开的时候,雅珍姑娘希望斐能够留下,在这里住上一晚。 斐也没有拒绝,当天晚上,他睡下没有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 他询问是什么人,外面传来一个轻柔地声音说:“相公,是我。” 斐心惊,点燃蜡烛,打开房门。他看着外面站着的雅珍小姐,有一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雅珍小姐走了进来,将蜡烛吹灭,斐见到这个情况,不解地说:“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相公,实不相瞒,我并不是什么小姐,我乃是范静柳。” “范静柳,就是那位被称作范大家的范静柳。”斐完不敢相信,自己所仰慕的人,竟然是一位女校书。 “不错,相公,这一切都是小冢宰安排的,小冢宰希望我求你前去自首,你来这里,也是他精心安排,就是为了将陶大人拖下水。” 斐只感觉到冷汗直冒,他询问范静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范静柳说俞信早就知道了陶逢的老朋友的事情,于是让自己伪装,拿着信到了陶府。 陶逢因为只是听说过雅珍的事情,于是就信以为真,信上也交代了,希望陶逢为雅珍找一个如意夫婿,所以陶逢就起了心思,认为斐是一个良配,于是安排了这一切。 这这一切,也是俞信设计的,斐这样频繁出入这里,自然会引起陈士弘的怀疑,到时候陈士弘一定会扣押陶逢,到时候斐肯定会不顾一切前去救陶逢。 “相公,他们说你不愿意去,就让我劝你去,你只要进了衙门,那么就是他们手中的泥人了,他们想要怎么捏就怎么捏。” 范静柳说到这里,泣不成声说:“小女子也是恨,小女子因为杜藏用的关系,被他们抓到了把柄,威胁小女子办这件事,小女子这些时日每每想到这件事,都难以入眠。我如今实在无法忍受你掉进他们的陷阱,相公,你还是不要去。” 这虽然黑夜之中,看不清容貌,但是相公能够想到范静柳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他询问范静柳说:“这么说来,陶公是完不知情了。” “是的,小女子实在惭愧,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天,陶大人如同父亲一样照顾小女子,小女子真是该死,该死。” 斐听到这话,安慰范静柳说:“范大家,这件事,这件事不怪你,你无依无靠,如何是小冢宰的对手,我是完没有想到,小冢宰空有贤名,竟然背地里面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范静柳哭泣说:“小冢宰这人,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我,我的清白……”范静柳说到这里,一把抱住了斐,放声大哭。 斐拳头不由握紧了,对着范静柳说:“范大家你放心,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一定会为你伸冤,让小冢宰有自己报应。” “明天你就和我前去衙门,到时候我们在公堂上说出来,陈士弘就算想要大事化小也难。” “相公,我和你一起前去是不行的,你知道的那个丫鬟,那个丫鬟她是小冢宰派来盯着我的人,我若是和你一起离开了,那么她一定会禀告小冢宰,到时候我们想要见到小冢宰也是一件难事。” 斐听到了这话,对着范静柳说:“那么范大家,你就在这里等着,等我前去衙门,带着人前来。” 范静柳点点头,看着斐说:‘相公,你要小心了,小冢宰他一手遮天。’ “哼,我就看他又如何能遮天了,对了,你是否有证据?” “有,我趁着他不注意,拿了他一块腰牌,只不过这腰牌我没有呆在身上,我就放在了枕头下面的暗格里面。这个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斐听到这话,对着范静柳说知道了,他让范静柳先离开,然后他盘腿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入睡,他如今义愤填膺,要将林绍闻绳之于法。 第二天天亮之后,斐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范静柳在台上为自己送别。 斐离开之后,径直到了衙门之中,他敲了鼓之后,被传唤进去,斐行礼之后,陈士弘询问说:“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晚生斐,状告当今天官府小冢宰,信文伯林绍闻,仗势欺人,毁人清白。设计诬赖,朝廷命官。” 听到这个话,在大堂外面众人一阵喧哗,陈士弘看到斐这个样子,对着斐说:“这件事你可有人证。” “人证就在陶府,还请大人请那位雅珍小姐前来。”斐走上前来,对着陈士弘低声说着,陈士弘听了之后,让捕头过来,以斐能听到的声音交代了一番。 看着陈士弘没有包庇林绍闻的意思,斐不由放心了,他记得傅公子和他说过,陈士弘是一个可用之人,只可惜因为上代恩怨,被林绍闻所用。 这时候斐也大声说:“陈兆尹,这是不是应该请小冢宰前来这里,和我这个原告对质。” 陈士弘点点头,让捕快前去请林绍闻,在捕快前去的路上,陈士弘对着斐说:“斐,你应该知道,诬告朝廷命官,这是什么罪名。” 斐听到这话,说自己知道,但是这件事,他可以说自己绝对没有诬陷小冢宰,等到小冢宰到了之后,这件事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三刻钟之后,捕快说人带到了,不一会儿雅珍小姐走了进来,雅珍小姐看着斐,对着斐行礼,接下来一个仆人开口说:“我家小姐乃是大家闺秀,还请大老爷开恩,让我小姐能在堂后问话。” 陈士弘点点头,让人请来楚姑娘,陪着这一位到了后堂。 这没有一会儿,林绍闻也到了,林绍闻进来之后,陈士弘也给林绍闻准备了茵席,让林绍闻能坐在一旁。 林绍闻询问这是怎么回事,陈士弘看着斐,斐也开始开口,将范静柳的话转告了一番,他这话说完,陈士弘看着林绍闻,他觉得斐这话倒是合情合理,自己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也豁然开朗了。 “小冢宰,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相公,你说本官坏了谁的清白。” “范静柳,范大家。” 林绍闻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说:“好笑,好笑,真是好笑,范静柳是什么人物,在场的众人都知道,我要是真的有心觊觎,还需要用坏这个字吗?” “哼,范大家出淤泥而不染,如今她就在这里,你不如问问她。” “这件事若是她说是,我又应该如何自证呢?” 听到林绍闻这么说,斐心中有了底气,开口说:“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到时候你们双方对质,就可以知道有没有这件事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说那就请这位范大家来对质吧。 陈士弘点点头,看着里面,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出来说:“那姑娘说,她不是什么范大家,也没有和斐说过这话。” 陈士弘听到这话,看着斐,斐一下愣住了,斐不相信,让雅珍姑娘出来,丫鬟进去问了一下,雅珍姑娘走了出来。 “范大家,你是范大家吗?” “相公,什么范大家?你不是来这里打听,询问家父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吗?” 听到这声音,斐立马说:“不,你不是范大家,你是谁?” “我是陶家小姐,不是什么范大家,相公,你忘记了,昨天晚上你答应小女子的事情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对着斐说:“相公,莫非是你做了一个梦吗?不过这样的梦真的危险。” 斐听到这话,看着林绍闻说:“我见过范大家,我可以画出她的画像。” “画出她的画像又能如何?又不一定能说,这是你昨天见到的。” 斐说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前去过秦楼楚馆,斐说完,傅公子站出来,大声说:“这本公子能保证,我这位兄弟,洁身自好,古之君子。” 林绍闻说那就画吧,反正自己到底要看看,斐要弄出什么名堂来。 斐于是开始画了起来,这画完之后,斐对着四周说:“诸位看看,这位范静柳,范大家吗?” 林绍闻一笑,众人也是一笑,林绍闻对着斐说:“相公,我看你真是睡昏了头,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傅公子告诉斐这人不是范静柳,范静柳的容貌要比这人漂亮很多。 “不,不,她说了……,我还有一个证据,我还有一个证据。”斐在层层打击之下,还保持最后冷静说着。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七十九章斗智斗勇谁人胜 .uidzhx.co 斐说到这里,对着陈士弘说:“这个证据我要亲自前去拿,不知道陈兆尹是否能和我一起前去。” 陈士弘点点头,傅公子和林绍闻也跟着一起前去到了陶府,这到了后院,斐对着雅珍姑娘说:“这位姑娘,我们可以去你的秀楼吗?” 雅珍姑娘点点头,接下来陈士弘等人上了秀楼,斐对着陈士弘说:“这枕头下面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什么,雅珍姑娘,你可以告诉我吗?” 斐这话,让雅珍姑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斐见到这个情况,继续逼问说:“雅珍姑娘,这是你的住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雅珍姑娘见斐咄咄逼人,于是对着斐说:“自然是一些金银首饰,难道还能有其他的东西吗?” “我猜这下面,一定是一块小冢宰府上的腰牌。若是不信,还请陈兆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就可以知晓一二了。” 陈士弘将枕头丢开,仔细查找,发现果然有一个暗格,打开暗格之后,就看到了里面有一块腰牌,上面写着小冢宰等字样。 斐看到这腰牌,原本的怀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斐对着陈士弘说:“陈兆尹,我就算在厉害,想必也不会懂五鬼搬运之术,将这么一块腰牌放在这个暗格里面。” 陈士弘听了之后,让陶府众人来辨认,陶府的仆人说这小姐深居简出,他们是没有见过,丫鬟说这雅珍小姐有贴身丫鬟照顾,她们也很少见,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假不了。 傅公子听到这话,冷笑地说:“这现钟不要,去找打铁的,只要让陶逢见见,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陈士弘说是,让人带上了令牌,再次回到了衙门。 到了衙门,陈士弘请了陶逢出来,陶逢看着雅珍姑娘,连忙说:“出了什么事情,雅珍你和相公都来了。” “陶公,你确定?她就是雅珍小姐?”陈士弘一时间迷惑了,傅公子倒是没有在意,只是说:“这个自然是真的雅珍小姐,只不过昨天晚上见贤弟你那个,就不一定了。但是如今有这腰牌在这里,陈兆尹,我认为从今天起,小冢宰还是乖乖呆在后院比较好,等找到斐画出那个人,事情弄清楚了,你再出来。” 林绍闻说自己没有意见,这清者自清,自己没有坐过的事情,自己自然不会害怕。 至于斐,也可以离开了。 在离开之后,斐到了傅公子的家里,傅公子询问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斐也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傅公子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这件事疑点重重,不过这倒是一个好事,林绍闻想把你给弄进去,现在他自己倒是进去了,接下来,文侯,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这一件事由一件好事变成坏事。” 斐听了之后,点点头,说如今林绍闻计划泄露,接下来,就是看陈士弘如何查证了,而且这么一段时间,天官府也可以落井下石了。 傅公子说为了以防万一,让斐住在自己这里,斐说不用了,自己也回去,自己就是因为常常呆在陶逢家里,这才引出了这一桩祸事。 “文侯呀文侯,在我这里,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傅公子不由一笑,斐还是谢绝了,离开这里。 在他回到家中,发现有一个陌生的人站在那里,对着斐说:“相公,你老回来了,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是谁?” “他说你看了这画就知道了。”这人拿出一卷画来,斐看了看,脸色一变,这人继续说:“相公,我家主人说了,这件事你若是告到了衙门,那么今天晚上,玄河之下,又要平白多了一具尸体。” “那么我去了,不是要多两具了?” “自然不会,若是你老死了,那么天下人都知道是谁干的了。相公,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斐说:“那么请带路吧。” 那人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一辆马车到来,斐准备进去的时候,那人开口说:“还请相公见谅。”这人用黑色的布将斐遮住。、 斐估计这一路上走了一个时辰,然后马车停下来,一个人又背着他绕了很久,等斐的眼罩被取下来的时候,斐已经到了一个密室里面。 这密室里面除了他之外,就剩下昨天看到那位范静柳了。 “相公,你怎么来了。”范静柳一脸诧异的看着斐,斐见到他,也是心中一激动,但是很快斐就冷静下来,对着他说:“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已经和相公你说过了吗?我是范静柳呀。” “今天我已经在公堂之上画了你的画像,大家都说你不是。” 范静柳听到这话,难过地说:“是吗?她们知道的范静柳,并不是真的范静柳。” 范静柳和斐说了故事,自古以来,才貌双毕竟少之又少,这南都之中,有才的未必倾国倾城,有貌的未必饱读诗书,所以范静柳要出名,是两个人,一个人是容貌无双,一个才华横溢,在外面出现的人,自然是容貌无双了。 而自己也是因为容貌的缘故,才能保完璧之身,但是没有想到被林绍闻知道,遭遇了这个劫难。 斐看着范静柳梨花带雨的诉说往事,不由心中一疼,连忙说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而范静柳却有了误会,反而告诉斐,这件事知道的人实在太少了,若是斐不相信,可以前去问烟雨楼的老妈子。 斐因为腰牌的事情,于是询问范静柳今天是怎么回事,范静柳叹息一声,告诉斐,自己还是失算了,那个丫头起夜,察觉到自己不在,于是就夜中逮了一个正着,接下来就被送到了这里。 范静柳询问斐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斐将公堂的事情说了出来,范静柳听了花容失色,等听到找到了腰牌,范静柳才脸带笑容,开口说:“福生无量天尊,这腰牌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否则我岂不是害相公你于不义了。”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是你冒充雅珍,那么为什么陶公会认雅珍。” “我在来的路上,听到他们讨论,他们也担心这件事,不过有人陶大人有把柄在他们手上。” 斐听到这里,明白过来,想必是陶逢杀人的那件事被林绍闻找到了,林绍闻因此用来威胁。想到这里,斐顿时感觉到为难了。 “相公,你不应该来的。” “我就是要看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 斐说到这里,一个声音在密室外面说:“相公,以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哼,你们是想要让我指认傅公子,不过我劝你们死了这个心吧。” “是吗?相公,如今这两条人命就在你手中了,其实相公,你不指认,也会有人指认。” “陶公吗?若是陶公会指认,你们还用得着让我来吗?” “相公,你果然聪明,可惜你的聪明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声音说到这里,不在多说什么,斐看了看范静柳,只见范静柳瑟瑟发抖,好像很害怕一样。斐对着范静柳说:“范大家,你害怕吗?” 范静柳摇摇头,对着斐说:“相公,你做你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了,小女子就算死,也不能让你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斐听到这话,神情复杂的看着范静柳,他最后想了想说:“范大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的。” “相公,你想太多了,这件事你若是不答应的话,那么这人就要死在这里了。”那个声音再次冰冷地说着,然后一个人走了进来,拿着一张纸,递给了斐。 斐一看,上面是一份认罪状书,上面写着斐认罪,是斐按照傅公子的指示办的这件事。 “请相公画押,或者相公,就忍心看着这千娇百媚的美人从此香消玉殒。” 那进来的人拔出了匕首,走向了范静柳,看到这个情况,斐知道他们说到做到,在急忙之中,斐说了一声慢,然后对着他们说:“这认罪书我可以签,但是你们要放范大家离开。” “这个可以,但是范大家若是出现在公堂之上,我们可就要不择手段了。” “你们现在难道不是吗?”斐说到这里,故意将写的十分潦草,然后画了押。 “如今你们应该说到做到,让我们离开了,当然你们也别得意,若是你们杀了我,傅公子会找来这认罪书,指出是有人冒充的,然后你们用我的尸体画押。” 听到这话,那人冷笑地说:“相公,有这么一份认罪书,你可要在监狱里面待上几个月了,到时候你就算钢筋铁骨,也要承认自己是凡人一个。” 仆人将这认罪书给收下来,然后给斐和范静柳绑上眼罩,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八十章落入落网万念灰 .uidzhx.co “相公,你家到了。” 仆人扯下了他们的眼罩,等他们下了马车,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相公,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这一封认罪书又不是我自愿写的,他们送上公堂,我就可以反告他们。” 斐让范静柳先进去休息,这件事他要去找傅公子。 斐到了傅公子的住宅,将事情经过一说,傅公子想了想说:“这倒是像俞信的手段,不过你签了,只怕要进去监狱之中待上一段时间了。” “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而且就算我不签,我也未必能活着走出来。”斐有一些后怕地说着,他最开始上马车的时候,的确相信自己不会没事。 但是到了那里他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若是这些人杀了他,栽赃嫁祸给范静柳,以陈士弘和林绍闻的关系,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压过去。 傅公子也想到了这一点,对着斐说:“这一份认罪书无足轻重,只要文侯你咬死不认,他们就奈你不何。” 斐说自己知道,这空口无凭,他倒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斐告诉傅公子,自己担心是范静柳的安,希望傅公子能给派人保护。 傅公子说自己知道了,让十几个护卫到了斐的家里。 斐回到家里,这时候仆人已经弄好了晚饭,斐和范静柳一起用了晚饭,斐送范静柳到了卧室,这时候范静柳突然抱住了他,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 “范大家,安心,已经没事了。” 范静柳抬起头来,看着斐,对斐说:“斐,我不是为自己流泪,我想到你明天就要遭受到牢狱之灾,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斐听到这话,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对着范静柳说:“范大家,你放心,只要真相能够大白,我就算遭受再大的委屈又如何?” 斐说到这里,自我开解一般笑着说:“而且我进去了,陶公也可以出来了,到时候你们父女,又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范静柳听到这话,吹灭了蜡烛,斐有一些吃惊。 “相公,妾身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妾身知道自己非是白璧无瑕……” 范静柳的话没有说完,卧室就安静下来。 这时候衙门之中,林绍闻和陈士弘相对而坐,陈士弘对着林绍闻说:“念修,你这圈套太过歹毒了,我完不敢相信,是你使出来的。” “陈世兄,有些时候,我只是听人建议而已,我自己也想不到这些法子。” “想必是俞信他们这一群人出的主意吧,只可惜,这个圈套还是有漏洞,那就是你没有让他看到范静柳,若是斐画了范静柳的画像,我还会怀疑他,但是他画的不是范静柳的画像,这让我察觉到了这是你们的圈套。” 林绍闻听到这话,无奈地说:“这范静柳终究是一个外人,很多事情,交给她,我不太放心。” 陈士弘听到这里,叹息一声说:“自古以来,善恶到头终究是有报,念修,你若是能记住这句话,这天下就要少很多麻烦。” “所以,陈世兄,明天你应该怎么办呢?” “我说过了,一些都会秉公办理。” 第二天,洗漱完毕的斐和范静柳一起到了衙门,敲了鼓之后,他们在那里等着,很快听到了消息的人,围观而来。 陈士弘处理好手里的案件之后,看着这个范静柳,脸色一变。 陈士弘没有说话,询问了斐,今天到衙门是为了何事。 “大人糊涂,自然是因为这位姑娘,这位就是我昨天说的范静柳,范大家。” 斐看着众人不相信的样子,对着四周解释了一下,范静柳是有两个人。 陈士弘听着他说完,然后询问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斐将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对着陈士弘说:“陈兆尹,我来这里,就是担心那一封奏疏直接上奏给圣人,所以希望你能够写一个折子,追回这一个奏疏。” 陈士弘听了之后,对着斐说:“这么说来,那认罪书上的内容,都是假的了?是你为了救这位姑娘才写的。” 斐点点头,陈士弘看着斐,对着斐说:“你可知道这位姑娘是谁?” “范大家,范静柳。” “错了,她乃是小冢宰府上的客人,昆仑来的石中玉道长。” 听到这话,斐完不敢相信。 而这时候,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围观众人连忙说;“是范大家,范大家来了。” 范静柳走了进来,对着陈士弘行礼说:“小女子见过京兆尹大人,小女子这一次前来,是因为听闻小冢宰因为小女子而被诬陷,小女子惶恐不安,所以来求见大人。” 陈士弘继续说:“范静柳,你说一说,范静柳是否有两人?” “什么两人,小女子不明白大人说的什么。” 陈士弘将斐的话转述了一遍,范静柳听了之后,忍不住掩嘴笑着说:“大人,这可真是前所未闻,若是这位相公认为小女子才华是他人的,不如让斐考考小女子。” 陈士弘看着斐,而斐却是茫然无措,看着石中玉,这时候傅公子也到来了,对着斐说:“兄弟,这一件事的确是她骗你的。” 傅公子看着斐双眼无神的样子,继续说:“这件事还请京兆尹代我为我这个兄弟寻得一个真相。” “石中玉,你能和我说说,你为什和我这兄弟,前来这公堂。” “是因为昨天我担心小冢宰,于是去找相公,希望能说服相公,让相公出面洗脱了小冢宰的冤屈。” “这么说来,你和我这兄弟,是昨天晚上才见面,那么为什么他昨天下午就能够画出你的画像了。” “他早就见过我了,他画这画像,就是让我前去找他,傅公子,你还不知道吧,你兄弟有多么卑鄙下流吧。” 石中玉说到这里,忍不住哭泣地说:“你这兄弟,他说这件事要办下来,必须让我付出一些代价……” 林绍闻听到这话,顿时背打直了说:“什么,石道长,竟然有这么一回事。” 林绍闻的吃惊不是装的,按照计划,没有这一段的,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向戈广牧交代。 石中玉点点头,对着斐说:“斐,你说我,是否冤枉你了?” 斐看着石中玉,眼中是失望,愤怒还有一丝绝望。 “绝不可能,我兄弟绝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们自然要否认了,昨天他告诉我,今天公堂上,不要说话,让他来处理就是了,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今天果然他那里胡言乱语,真的让人感到好笑。我还想看看他到底要乱说什么。” 石中玉说到这里,忍不住笑着说:“真是好笑,我是一个才女,我连经史子集都没有看过几本,这种谎话都能说出啦。” 石中玉笑了一阵子,然后用仇恨的目光说:“还好我在他醒来之前,剪了他头发,这个证据你们总是否认不了了吧。” 石中玉拿出了头发,对着傅公子说:“傅公子,你是否要对比一下,是不是我诬陷了他。” 傅公子见到这个情况,看着斐,对着斐说:“文侯,你说一句话,这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邦彦,我累了,我不想说什么了。” 斐这话,无疑是告诉大家真的有这么一件事,傅公子听到这里,对着石中玉说,就算如此,那么那一块腰牌,又是怎么回事? “是斐让老夫放进去的。” 陶逢这似乎走了出来,对着陈士弘行礼之后,开口继续说:“陈兆尹,多谢你这几天良言规劝,老夫算是醒悟过来。” 陶逢对着傅公子说:“傅公子,你和小冢宰不合,是世人皆知了,你让斐泄露试题不说,还听说老夫有义女来投奔,于是想要老夫陷害小冢宰。” 陶逢慷慨激昂地说,这腰牌就是他放进去的,让斐诬陷林绍闻的。 陶逢将整个事情真相说出来,斐先来自己家里,然后让陈士弘盯上自己,因此趁机要挟自己的女儿,斐编造了那么一段说词,就是为了陷害林绍闻。 至于为什么说这是范静柳还有故意画石中玉的画像,这就是故布疑阵,最后目的就是坐实那一块腰牌。 陶逢也解释了为什么带石中玉到这里,想必是斐被四圣司查出来,不得已写了认罪书,为了反悔,所以编造了这么一个故事,为自己洗脱嫌疑。 “好故事,好故事。”傅公子气愤到极点,忍不住拍手说,这时候陈士弘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傅公子说:“傅公子,你请看。” 傅公子看着上面盖着青龙火漆,顿时脸色一变了,他打开之后,看着斐,没有在说话了。 “老夫编造故事,难道四圣司的人也编造故事吗?既然相公说的那么掷地有声,是否告诉我们昨天到的地方,大概位置,相公你应该知道吧,还请相公回答。”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八十一章血染林府命危急 .uidzhx.co 斐在陶逢的逼问之下,终于开口说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斐说到这里,目光仇恨的看着四周,在他望向傅公子的时候,斐对着傅公子说:“邦彦,抱歉,我连累你了。” 傅公子听到这话,对着斐说:“别说这些话,什么连不连累的。如今你等着,我会想办法为你洗刷冤屈的。” “没用的,没用的,这些人就是等着我死,我若是不死,他们怎么能安心呢?” 斐说到这里,看着陈士弘说:“陈兆尹,这案子你应该怎么办。” 陈士弘告诉斐,自己会公事公办,绝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徇私,不过如今这个情况,他还是将斐关在牢里,等自己查清楚之后,在放他离开。 斐点点头,对付傅公子说:“邦彦,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傅公子点点头,斐被捕快带了下去,这时候石中玉说:“陈兆尹,小冢宰可以离开衙门,回去了吧。” 陈士弘点点头,林绍闻坐上马车,离开这里的时候,却是闷闷不乐。林绍闻回到家中,石中玉前来贺喜,林绍闻看着石中玉,犹豫了一下,对着石中玉说:“石道长,你,你……” “小冢宰,你不用为我担心,这若是能够帮到小冢宰,也是奴家的荣幸。” 石中玉说到这里,低下头来说:“实不相瞒,奴家见到小冢宰的时候,就已经情根深种了,只是奴家出身贫寒,配不上小冢宰你,所以奴家的想法,能帮到小冢宰你,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说完这些话,石中玉自嘲地笑着说:“小冢宰,这些话奴家本来就不应该说的,但是奴家还是忍不住要说了,小冢宰你放心,明天我就会到风虚山,去见掌门师兄,从今以后,老死深山,也不会再来见你。” 石中玉说完,转身就走,她原本以为林绍闻会挽留,但是林绍闻却没有出声,她也只能一路留着眼泪回到了家中。 这时候陈秋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关于石姑娘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或许戈兄弟那里会谅解,难道我能迎娶她吗?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话。” 陈秋石听到这话,忍不住摇头说:“这似乎太过绝情了一些,小冢宰,她也是一片好心。” “但是这件事,南都的人都知道了。她的确帮了忙,但是我未必要迎娶她,而且怎么说,戈兄弟那里,我就对不住了。” 林绍闻呢说到这里,叹气一声说:“今天晚上,斐就会是死了,我们的计划也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了,剩下,应该怎么办呢?” “剩下的,只怕有一些难办了。” 陈秋石说对付傅公子,俞信那办法未必管用,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面临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我总是感觉,这麻烦会让我们倒霉。” 林绍闻让陈秋石注意一点就是了,反正俞信他们的计划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斐死了之后,傅公子的左膀右臂算是没了。 第二天,果然传来了斐自杀的消息,斐的后事是傅公子安排的,林绍闻等人自然不会去拜祭了。 四月初一,斐就葬在南都附近的山中,当天晚上,傅公子将自己所有亲信召集起来,傅公子对着他们说:“我废话也不多说,今天晚上,我们就杀入林府,杀了林绍闻。” 听到这话,众人无不失色,傅公子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对着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们是不是怀疑我疯了。”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一次我们没有退路了,如今不是林绍闻死就是我们死,当然若是不愿意跟着我的,可以选择离开,若是继续跟着我的,就随我一起去找护卫,一起杀向林府。” 一个老成的人说:“傅公子,这林府的会武功的不少,我们这么贸然杀上去,只怕很难成功。” “你放心好了,在这段时间,我已经拉拢了不少死士,诸位,法不责众,我们若是齐心协力,到时候圣人就算不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诸位父母的份上,网开一面。但若是我们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被林绍闻个个击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傅公子这话,众人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傅公子对着他们说:“当然这不愿意前去的,就呆在这里,等待我们的消息,你们若是前去告密,导致这一件事功败垂成,到时候我父亲知道我死在你们手中,你猜他会不会为我报仇。” “傅公子,我们多年共事,也算是朋友了,文侯的事情,我们也气愤,既然你决定了要和他们战斗,那么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有了第一个支持的,很快就有第二个,连续十多个人支持傅公子,至于剩下的人,都没有说话,傅公子说他们的难处自己知道,自己也不勉强。 说完,傅公子让人送上酒来,和那些不前去的人干杯,在喝之前,傅公子对着他们说:“诸位,这一杯之后,大家从此就形同陌路,你我之间也算不上恩断义绝,只是不同路而已。” 这些人也爽快的喝了这一杯酒,傅公子对着他们说:“诸位,请在这里静候佳音吧。” 傅公子再次敬了愿意跟着他前去的人,说了一声生死与共,富贵同命。然后傅公子带着人拿着武器,到了各自的府上,将家丁召集起来,前去林府。 而这时候的林府却是忙碌万分,因为陈秋水今天下午就察觉不对,产婆已经到了陈秋水说在的院子,准备接生。 林绍闻自然也是心中着急,在大厅之中走来走去,完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傅公子一行人到了林府,傅公子前去敲门,门房询问什么人,傅公子冷笑地说:“傅某有要事找小冢宰,开门。” 这门房听到是傅公子,于是打开门,准备询问的时候,傅公子长剑一刺,就要了这门房的性命。 这门打开之后,傅公子一行人冲了进来,他们凶神恶煞,知道这件事已经不能善了,于是大开杀戒。 这前院的惨叫声,让陈秋石警觉起来,很快护院都聚集在大厅之中,保护林绍闻。 等这一边仓忙之间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傅公子带着一群人已经杀来了,看着他们身上的血迹,林绍闻也没有说什么,看着陈秋石。 傅公子也没有准备说什么,他网罗那一群武林人士出手了,这些人和护院交手起来,护院明显不是对手。 陈秋石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如今你去后院,暂时避一避。” 林绍闻摇摇头,陈秋石只好叹气一声,拔出了宝剑,准备应敌。 而这时候建文公主得到了消息,佩戴着霜华剑来到了这里,建文公主看着傅公子说:“傅邦彦,你这是要造反吗?” “本公子只是为圣人铲除佞臣而已,殿下,这件事和你无关,还请你让开。” 建文公主拔出了剑,对着傅公子说:“你要杀我相公,还好意思说这件事和我无关?” 林绍闻看着建文公主拔剑,对着建文公主说:“殿下,你还是前去后院,这傅士美在大胆。也不会为难你的。” “难道我忍心看到你被杀了吗?”建文公主寸步不让,这时候傅公子说:“不要伤了殿下,将殿下点穴就可以。” 几个武林人士上前来,但是被陈秋石挡住了,但是很快又有几个武林人士上前,准备夺走建文公主的宝剑。 但是建文公主这些年来闲的无事,混元功大有长进,不能说一流高手,但是一般人想要轻易取胜,还是有一些难度,而且这些人知道她是公主,不敢伤了他。 建文公主施展玄女剑法,将林绍闻保护者,林绍闻看到这个情况,只能期待得到消息的人,能前去禀告陈士弘,陈士弘率领大军来这里才有办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绍闻的护院越来越少,陈秋石虽然击倒了三人,但右手和左腿也受了伤,看样子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至于建文公主这边,随着敌人的增多,也香汗淋漓,左支右绌了。 林绍闻如今只能希望陈菁菁能早点到来,但是他知道陈菁菁要保护陈秋水,陈秋水就算武功高强,这时候也羸弱不堪,甚至不能吹到风。 林绍闻看着刀光剑影,心中想了很多,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其他想法,他突然进入到了一种无神的状态。 啪,建文公主的长剑落在了地上,然后一个用点穴笔点中了建文公主的穴道,林绍闻这已经无依无靠了。 这些武林人士却没有动手,他们看着傅公子,傅公子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于是亲自出手,准备杀了林绍闻。 不过傅公子这长剑没有刺进去,而是被一颗石头弹开了,傅公子转身望去,大声说:“谁,是谁,坏了本公子的好事。”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八十二章探春贤贺心畅怀 .uidzhx.co “是贫道。” 原本闭着眼睛的林绍闻睁开眼睛,看着从房顶一跃而下的四蕴,心中激动万分。 而几个武林人士杀向四蕴,而四蕴却躲闪开来,到了林绍闻的身边。 四蕴拿起了霜华剑,挥舞手中的霜华剑,形成了一道剑网,完美的将对手攻击给卸开。 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让陈秋石下去,不要因此送了性命。陈秋石先离开了,而那些武林人士没有理会,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对付四蕴。 四蕴的长剑如同光幕,真可谓是滴水不漏。 这样坚持了半刻钟,外面就传来了喧哗声,陈士弘带着南都的禁军进入到林府,陈士弘对着他们说:“诸位,放下武器,难道你们想要造反了吗?” 傅公子听到这话,只能暗叹功亏一篑,但是他还是放下了长剑,众人也依次放下武器。 陈士弘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傅公子告诉陈士弘,自己自然会写信,向圣人诉说这件事。 陈士弘说请他们先离开,傅公子说他们可以一起到自己的府邸,若是陈士弘不放心的话,可以让监看这他们。 陈士弘心想这些人到自己衙门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傅公子这个提议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于是陈士弘带着众人到了傅公子的府邸,在前去的路上,陈士弘也数了一下有多少人,免得到时候少了人。 傅公子到了自己的家里,那些人还没有走,不过如今的他们想要走,陈士弘却不允许他们离开了,这些人抗议的时候,傅公子冷冰冰地说:“诸位,今天请你们来,我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个结果,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摆脱不了谁。” 傅公子开始写题本了,写完之后,让在场众人签名,有人自然不愿意签名,傅公子冷笑地说:“诸位,你们难道你们不签名,陈士弘那里就不会上奏了,如今我们这人越多,这事才越好办。” 傅公子这么说,大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签了名,在天亮的时候,这个题本就送到了京城前去了。 在他们离开的林府,林绍闻坐在茵席上,这时候缓过来的他,才感觉到了害怕。四蕴看着林绍闻,对林绍闻说:“小冢宰,贫道还好来得及时,否则只怕贫道就找不到人帮我办后事了。” “多谢老丈了,想必陈士弘那边也是老丈你找来的吧。” “不错,我准备过来见你的时候,见到这一群人呆在你家门口,于是赶紧前去告诉陈兆尹,幸好幸好没有误了事情。” 林绍闻在一次谢过之后,这时候一个丫鬟走了出来,对着林绍闻说:‘恭喜老爷,三夫人和小姐母女平安。’ “告诉三夫人,一切都安好,让她安心做月子。” 四蕴看着外面忙碌的禁军,对着林绍闻说:“如今,小冢宰也可以安心了。这长夜终将过去,金乌不久就会到来。”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四蕴说:“老丈说的对,不知道老丈这一次前来所谓何事?” “我呀,就是想来南都拜访老朋友,如同令尊当年一样,希望小冢宰能够埋葬老夫。” 林绍闻听到这话,诧异看着四蕴,对着四蕴说:“老丈,你看样子生龙活虎,怎么会说这么晦气的话。” 四蕴说这是事实,若是林绍闻不愿意陪他走最后一程的话,他也不勉强。 林绍闻自然说自己愿意了,四蕴让他先下去休息吧。 第二天,林绍闻就以散心为由,和四蕴一起离开,他们两人离开了南都,在四周游走着,这走到了附近的伏龙山,天色不早了,两人于是到了山上。 这初夏的夜,充满了生机,四蕴带着林绍闻坐在一颗树上,四蕴看着满天的星空,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你能明白,这生命的无常吗?” 林绍闻说自己昨天倒是有一点明白了,但是如今,又没有那种感觉了。 “哈哈,小冢宰你说的是,其实贫道也不太明白。” 四蕴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继续说:“贫道的母亲是尸解而去的,贫道的父亲也是如此。贫道的师尊也是如此,如今看来,贫道那侄儿,也有这个想法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好奇地询问说:“老丈,你一家都修道吗?” “我母亲修道,但是心狠手辣,心肠歹毒,丝毫没有出家人的风范。而我父亲修佛,却丝毫没有一点慈悲心肠,他更为狠毒,自己的父母兄弟,亲人爱人都信不过,至于我那侄儿,说是无为,实际所学的道家阴柔之术。” 林绍闻听到这话,看着四蕴说:“老丈,你的话让我有一些念头,但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四蕴看着林绍闻,笑着说:“这些事情,贫道也不明白,所以我无法如同他们那样尸解成仙。”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尸解呢?” 四蕴听到这个问题,愣住了,然后继续说:“因为尸解总比老死好,当然是他们这么想的,贫道也不明白。” “老丈既然不明白,何必和他们一样呢?” “这就是小冢宰无法明白的,有时候规矩不能破,而且我已经活的足够久了,也是时候前去仙界逍遥去了。” 林绍闻直接询问四蕴,这真的有仙界吗?若是真的有仙界,那为什么仙人少见呢? 四蕴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仙界,但自己既然是道士,那么就应该相信有仙界的存在,否则自己这个道士也不太称职了。 林绍闻接下来询问四蕴,四蕴准备什么时候尸解,四蕴笑着回答说:“自然是到了时候,就尸解了,小冢宰,或许就在下一刻,或许是明天,或许是三天,或许是月底,不过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老丈你这话就太见外了,若是老丈能一直活着,那么我宁愿和你走上一辈子。”林绍闻感叹说着,他告诉四蕴,自己的性子就不适合当官,尤其是当重要的官员,他这些时日,如何处理朝政没有学会,倒是勾心斗角学了不少。 他每每沉思,自己会这些有什么用,丝毫对朝廷没有任何用处。他也不知道,新皇登基之后,自己如何当好这个辅弼大臣。若不是傅公子和自己是死敌的话,自己宁愿傅公子去操心这些事情。 “那么小冢宰,若是你真的当上了大司农了,你会怎么办?” “自然是找那些贤士来处理,陈士弘算一个,叶时熙算一个,还有楚继善也算一个,当然还有书院的一些人了。” “那么就足够了,你只要有能够用人就可以了。” “那么我这个大司农当着又有什么意思?” “那么小冢宰,你认为谁有资格当大司农呢?” 林绍闻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四蕴安慰他说:“个人有个人的命,小冢宰,你应该明白的。” 林绍闻说是,他询问四蕴,四蕴这么聪明又老成,有什么好的建议呢?四蕴笑着说自己就是一个老车夫,有什么见识,他所知道的,不过是一些老掉牙的事情。 林绍闻非要请教,四蕴只好说:“若是老夫真的要说的话,那么就是小冢宰,一起以民生为重,所谓天大地大,百姓最大,若是百姓活不下去,朝廷也会很麻烦的。” 林绍闻说是,如何让百姓活下去,这也是一个问题,四蕴说自古以来就有,无非是减少兼并,轻徭薄赋,这两点林绍闻办好了,其他事情就好办了。 四蕴说自己知道的也就这两点,老生常谈了,不过真的要办起来,肯定各种麻烦,所以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四蕴说时候也不早了,林绍闻也应该休息了,四蕴和林绍闻一起下了树,四蕴点燃了火,然后撒了雄黄在旁边,预防蛇虫的过来。 “小冢宰,你一定没有在野外这么睡过,真是让你吃苦了。” “有时候尝试一下也很好,就是不知道是否习惯了。” 林绍闻试了试,这或许是太累了,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林绍闻醒来,太阳刚好升起来,他坐在地上,看着朝阳初升,感觉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身体之中滋生,他觉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等日出结束之后,他伸了一个懒腰,四蕴将果子丢了过来,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这看日出不错,我们就每天看看日出吧。” 林绍闻点点头,接下来他和四蕴离开这里,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庄,买了一辆马车,四蕴又开始当起了车夫,和林绍闻继续南行。 “小冢宰,听说风虚掌门的大婚在四月十五,我们这前去,或许还能赶得上,到时候我们见证了新婚,就再回来。” 林绍闻说无所谓,自己离开南都之后,说不出的畅快,好像疲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四蕴一笑,开始讲述了他的往事了。 这一连说了七天,林绍闻突然询问说:“老丈,你很少提你少年时候的事情,我其实很想听你少年是如何意气风发的。”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八十三章百般心机终成空 .uidzhx.co 四蕴听到这话,笑着说:“我年轻时候没有什么好说的,如同小冢宰一样,小冢宰,你年轻的时候,有什么可以谈的吗?” 林绍闻仔细想了想,自己能说的好像也不多,所以他也没有在追究。 “小冢宰,不知道你是否还看那些。” 林绍闻点点头,说自己唯一的乐趣就是这个了,除了看这些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兴趣。 四蕴说因为这书中的故事一波三折,而现实生活却太过平淡,四蕴说他年轻的时候喜欢听说书人说演义,听着帝王如何统御群雄,建功立业,那些圣主明君,贤臣良将,让他向往不已。 “可惜我们生活在盛世之中,这盛世之中,自然没有这些了。”四蕴感叹说着,他继续说,后来他也腻烦了,因为每个故事都是大同小异。所以四蕴喜欢上侠义公案这类,那侠客快意恩仇,青天处理各种奇案,让他大呼过瘾。 但是等到他有武功,真的开始行侠仗义的时候,反而不愿意听这些了,因为他总是感觉这些太假,不过是世俗人庸俗的想象而已。 “说来也好笑,我倒是喜欢上了才子佳人这一类,这美人如玉,自古君子好逑,所以我也期待有那么一位佳人,能够待月西厢下。” 林绍闻不由一笑,说自己的确也有这么一个想法,他也想过自己是一个落魄书生,得到大家闺秀的垂青,资助他赴京赶考。 不过这一切都是想象,如今自己已经是一个有家世的人了,而且自己的妻子也是天下有名的才女。 “只不过这才女嫁给的不是才子,终究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我弟弟就是如此,不过他是心甘情愿的。” 四蕴听到这话,询问林绍闻,他的意中人是什么人,林绍闻说自己没有想过,或许就是建文公主这样的,容貌昳丽,才学出众,家世高贵。 不过自己娶到了,才发现了,一切都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如今的自己,呆在陈秋水身边还愉快一些。 “那么小冢宰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吗?这也算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妻子。” 林绍闻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心中不是很喜欢陈秋水,越是接触,他越是发现,陈秋水心机过于深沉,而自己因为接触的多了,反而有一些不喜欢了。 但是林绍闻觉得自己倒是很愿意陪在陈秋水的身边,至于原因,林绍闻没有说出来,只是一笑,四蕴也是一笑。 四蕴说他们这一路上也可以这样,林绍闻扮演一个落魄的士子,前去寄宿,若是遇到书中说的那样情况,也不是挺好的。 林绍闻拒绝了,告诉四蕴,自己也应该收心了,毕竟如今有儿有女了,没必要去增添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一路南行,到了四月十三,就到了风虚山,如今的风虚山有几分热闹了,附近的信徒也来上香,毕竟这风虚从灭门到现在恢复,大家都觉得是这神灵显灵,才会有这么一个机会。 林绍闻和四蕴扮作香客,到了风虚新修建的太一观上香。 在上香完毕之后,林绍闻也告诉知客,他们这是来参加掌门大婚的。 知客一笑,然后带着林绍闻他们到后院休息,告诉他们万二如今有一些忙,不能招待他们,还请他们见谅。 林绍闻说着没事,他们两人住下之后,在傍晚的时候,戈广牧和石中玉前来拜会这些参加婚礼的客人,到了云房,见到了林绍闻,戈广牧行礼之后,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没有想到你能来,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没事,我是陪着这一位老丈来这里的,还有我也算是微服而来,你们也不用声张。” 戈广牧点点头,对着四蕴行礼,四蕴看着戈广牧,笑着说:“你就是那个昆仑掌门,没有想到昆仑掌门会到这里来。” 戈广牧说修道的人四海为家,不用家在什么地方。四蕴说的确如此,接下来戈广牧和四蕴聊起来了,双方倒是有话题,谈玄论道,款款而谈。 至于林绍闻和石中玉在一旁,却是觉得无聊,这时候石中玉开口说:“掌门师兄,我带着小冢宰四处逛逛吧。” 戈广牧点点头,林绍闻也离开了这里,走出云房,两人在外面散步,石中玉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傅公子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林绍闻叹气一声,将事情给说了出来,石中玉听到这话,担心地说:“小冢宰,都怪奴家,奴家一时意气,离开了林府,若是奴家在那里,就算不能帮忙,也可以前去禀告消息。” “石道长,你帮我已经足够多了。” 林绍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石中玉说:“石姑娘,实不相瞒,我那夫人,天生一个醋坛子,我就算有这心,也过不了她那一关,倒是她闹起来了,我也无法。” “小冢宰,你误会了,奴家的心意不是嫁给你,能陪在小冢宰你身边,为小冢宰你办一件事,我就已经足够了。” 林绍闻还是摇头,告诉石中玉,戈广牧喜欢石中玉,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君子不夺人所爱,所以石中玉陪着戈广牧就可以了。至于他们之间,只是有缘无分。 石中玉听到这话,脸上说不出的失望,她勉强地说:“是吗?奴家明白了,小冢宰,掌门师兄,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石姑娘,戈掌门帮过我,而且戈掌门能给你一个名分,我却不能,石姑娘,为了你好,这件事,你还是忘了吧。” “既然小冢宰你这么说了,我明白了,小冢宰,真是抱歉,让你为难了。” 林绍闻说没有的事情,倒是自己有些愧对石中玉了。 石中玉不在谈这个话题,带着林绍闻到了各个大殿,到了后面的月老殿,石中玉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这月老最为灵验,不如进去拜一拜吧。” “我都已经成家立业,拜这月老又有什么用。” “就算不为小冢宰你求,也可以为其他人求,不求成家,也可以求婚姻美满。而且,奴家听闻,县主还没有出阁。” 这倒是触碰到了林绍闻的心事,林绍闻想要求林多闻夫妻两人和睦,也求林冰梅有一个美满的姻缘。 两人到了大殿,拿起了香,跪在蒲团上,开始祈祷起来。 林绍闻在那里默默祈祷,而石中玉却是小声地说:“月老,希望你能保佑小冢宰阖家欢乐,夫妻和睦,子孙贤惠……” 林绍闻听着,看着石中玉,心中有一些动摇了,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但是看着月老那和蔼的笑容,顿时定了定心神,没有在说什么了。 在上香之后,石中玉询问说:“希望到时候县主能够找到一个良配,才子佳人,传颂一时。” 林绍闻说希望如此,他和石中玉继续逛着,等到逛完,天早就已经黑了,石中玉询问林绍闻:“小冢宰,你是准备回到自己的云房,还是去我那里坐坐。” “回去吧,这时候也不早了。” “小冢宰……”石中玉泪眼汪汪,一把抱住了林绍闻,轻声对着林绍闻说:“就这么一次,就这么一次,小冢宰你也不愿意吗?” 林绍闻推开了石中玉,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这件事不用再提了。” 石中玉见到这个情况,只能叹息一声,对着林绍闻说:“是奴家失礼了。” 林绍闻回到屋里,见到四蕴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脸上却满是笑容,他于是询问说:“老丈,你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情了吗?” 四蕴告诉林绍闻,自己和戈广牧谈论了很久,算是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他希望林绍闻明天可以陪着他去八卦台去看日出。 林绍闻说可以,让四蕴早一些休息了,明天下午前去八卦台,然后才好等日出。 四蕴说如今自己睡不着,如今的他,心中充满了喜悦。 林绍闻本想让四蕴说说为何而高兴,但是怕四蕴继续说一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于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林绍闻先休息了,然后等到鸡鸣之后,就穿上棉衣,前去找一个好的地方观看日出了。 当天上午,万二也来拜访林绍闻,双方寒暄了几句,林绍闻将自己今天准备前去八卦台看日出的消息告诉了万二。 万二安排几个道士跟着,背上了行礼,等用过午饭之后,一行人前去了八卦台。 这八卦台附近新修了木屋,这也是方便万二他来这里举办法事。 于是林绍闻他们就住在那里,当天晚上,林绍闻早早休息了,等林绍闻醒来,见着四蕴,这时候四蕴还是春风满面。 “老丈,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吗?” 四蕴笑着说:“睡不着,所以没有睡。既然你也醒了,那么我们就前去八卦台吧。” 两人登上了八卦台,坐下之后,四蕴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年轻的时候的事情吧。” “不错,老丈,你准备说了吗?”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八十四章雷霆雨露皆君恩 .uidzhx.co 他想到了那个问题,询问周霖铃,关于这虞朝皇帝经常独宿的事情,周霖铃疑惑的看着他说:“木公子也来到这边了?”他说没有,为什么周霖铃会这么询问。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是红娘子说的,周霖铃点点头,和他说的确是有这种事情,是高皇帝规定下来的,作为帝王不能耽迷女色,以国事为重,一旬之中,要有一半的时间独宿,这个倒不是什么硬性规定,不过这些皇子都将这个当做表现的机会,经常独宿,武皇帝的时候,一旬之中,只有一天陪着太子妃。 他心想这样情况下,怪不得太子殿下四年才有儿子,原来是作秀,自己还以为太子殿下心里有疾病,放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太子妃不管,一个人独宿。 周霖铃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相公,你是不是在想这样亏待了四位太子妃,不过也只能这样呗,太子整天和太子妃在一起成何体统,而且现在太子监国,万千大事需要他处理,怎么还会想着这男女私情。” 他点点头,握着周霖铃的手:“还是我们这些平民好,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只要耕耘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周霖铃点点头,轻轻的依偎在他身旁。 十月初二,知府前来拿庚帖,然后也将女方的庚帖交给了周山,周山将庚帖收下之后,拿出一个红包说:“有劳府尊了。”府尊说不敢,能为这次婚事做媒,府尊觉得也是自己的荣幸。 府尊说接下来等到阴阳先生合了八字,确定了日子,就要交付聘礼了,府尊问周山聘礼准备的如何,周山说自己早有准备,有劳知府挂心了。知府见周山有准备,也不在多说什么,从这里离开之后。 周霖铃也对周山说:“哥哥,这鸳鸯已经剪好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周山笑着说:“当然有了,你去见一下你未来的嫂子,询问她对这婚事是否满意,若是不满意的话,你好劝说她。” “郡主娘娘喜欢你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场婚事她肯定是心中欢喜万分,我还用劝说什么,以后我们妯娌又不在一起生活,你就可以放心了。”周霖铃话是这么说,然后还是带着他前往到丰城外奉王王府。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王府,这王府修建的和一座小城一样,有城墙,有敌楼,上面还站着士兵,他估摸着,要是一般的流贼攻打王府估计可是废一些力了。他和周霖铃从城门进去,看到街道房子,这些就是王府的仆人,他估计这里房子大约能够住万多人,心想果然是封国的藩王,果然非同一般。 在城里的王府也修着高墙,大概有三丈高,心想自己还是低估了王府的防御能力,就这防御,大概可以挡住一只小军队了。 他们从侧门进去,他坐在偏厅,周霖铃在宫女的带领下前去见郡主了。 打量这偏厅,倒也是十分繁华,四周挂着上的名人墨宝,摆放的都是珍奇古董,其中那一丈高的珊瑚树,更是让他赞叹不已,他心想自己若是将这一株珊瑚树卖了,子孙够用几百年。 他看着茶杯,他也听周霖铃说过,这是官窑里面烧制出来的,烧制一批,需要十万斤柴火,这东西不是用值不值钱来衡量,而是有钱都买不到,这茶杯只有王府皇宫才有,就连国公都不能使用。 他看着侍奉在一旁的婢女,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气质优雅,就站在那里,就给人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 感叹了一番,就闭上眼睛养神了,这王府再好,也都是别人的。 等了接近了一个时辰,自己都快睡着之后,周霖铃才回来。周霖铃这次回来,手上带着一个手链,上面镶嵌着七个宝石,他在一看,发簪似乎也换了,上面镶嵌着一颗猫眼石。 周霖铃对着他说:“抱歉,相公,让你久等了。”他说没有事情,问周霖铃还没有事情,若是没事,就离开这里,周霖铃点点头,说没有事情了。两人就离开了王府,他看着周霖铃的手链,笑着说:“好霖玲,这次见嫂子没有亏,还得到了一块手链和发簪。” 周霖铃脸一红,小声的说:“娘娘实在太热心了,妾身不收下也不好。”他说周山看到这个,肯定会取笑周霖铃,周霖铃摇头说:“哥哥那个榆木脑袋,能够看出什么,相公你不说,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他说周山不会这么迟钝吧,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看到哥哥换过衣服吗?”他摇摇头,这周霖铃不说,自己还真没有发现周山换过衣服。 “相公你和哥哥一样,哥哥的衣服都是那种眼色的,换没有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摇摇头,怎么自己被说了一下。周霖铃带着他没有先回到山上,而是前去古吹台。到了二楼,苏婉清对着周霖铃说:“好霖玲,你哥哥要和郡主结婚了都不告诉我,我可是很生气了。”周霖铃握着她的手说:“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我这几天忙着帮我哥哥剪鸳鸯呢。” 听到这话,苏婉清还是撒娇的说:“好吧,就算你走不开,这头大笨牛不会也走不开吧。”他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想真是站着一旁也中刀,真是太冤枉了。周霖铃用自己食指刮了一下苏婉清的鼻头,然后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也不小了,应该懂得避嫌了,我相公私自来找你岂不是让人取笑了。” 苏婉清笑着说:“好霖玲,你这就是吃醋了,放心吧,我绝不会和你抢你这好老公的,我的丈夫最少是文武双的人,这个大水牛武估计不错,文估计就难了。”周霖铃小声说:“相公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他听到这话,连忙让周霖铃打住,这再吹下去,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苏婉清笑着说:“别人说这情人眼中出夷光,我以前还不相信,如今看来,这妻子眼中出相如,好了好,你丈夫再好也是你的了,好霖玲不要在吹了。” 苏婉清说着,用手抓周霖铃痒穴,周霖铃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和苏婉清玩闹起来。 他见两个女子玩闹的开心,自己也不愿意多打扰,到了楼下,看着琴楼掌柜在那里悠哉的品茶。掌故见到他下来,为他到了一杯茶,然后对着他说:“小兄弟,怎么称呼。” 他说了自己的名字,掌柜笑着说:“你没有字吗?”他说没有,自己一个农民,又没有进过学,因此没有字。琴楼掌柜笑着说:“为什么不让水田先生帮你取一个呢?”他说没有必要,农村都是喊名习惯了,能喊大名就算好的了,喊字真的让别人为难了。 掌柜为他到了一杯茶,然后说:“你这人倒是有趣,有了字,以后出去,你不说,别人谁知道你一个农民。这字是现在的时候用的,会农村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了呗。” 他和掌柜解释,自己觉得农民这个身份也没有什么,自己种自己的地,吃自己的饭,又不指望别人赏口饭。掌柜哈哈哈的笑着,说着有趣有趣,然后询问说:“很多人都看不破这个,你这人看着傻傻的,倒是看的比较别人通透,我问你一件事,你可知到当初乐国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立这古吹台。”他摇摇头,这个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这礼乐是中原文件的根本,现在很多书呆子只知道礼书,不知道乐和礼一样重要。”掌柜说到这里,然后再次询问说:“大牛小兄弟,你会弹琴,可知什么叫做琴理。” 他还是摇摇头,掌柜对着他说:“琴者,禁也,当初圣人做琴,长三尺六寸六分,象征一年三百六十六日,广六寸,象征天地六合。前广后窄,象征准备,上圆下方,象征天圆地方。五根弦象征着天地五行,大弦代表的是君,小弦是代表的臣,这音呀,以缓急为清浊,这浊而不弛,是帝王之道,这清而不乱,是为臣之道。” 他口中说着是是,心中却不以为然,这一套真的老掉牙一套,不管怎么说,古人都喜欢牵强附会。当初圣人造琴的时候,怕是没有想到这么多,是后人引申出来,别说琴了,什么乐器都可以用这套思维来弄。 掌柜说着琴中的君臣之道,最后才说:“这就是为什么乐国要建立这古吹台的原因了,小兄弟,送你一句话,世事洞明皆学问。可不要轻易看轻了古人留下的物品了。 他说着是,其实想要这个掌柜将编钟有什么学问说一下,不过想到这样未免会得罪人,就把这个疑问收下去。他和掌柜闲聊着,发现这掌柜倒是通晓经书,学问不错,他于是好奇的询问:“苏掌柜,听你谈吐,似乎是一个读书人。” .uidzhx.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八十五章求仙漫漫炼金丹 圣人说这才是一件好事,林绍闻这种人不聪明,但是精通用人,这才是一位辅弼之臣最好的样子。太聪明,那么就会导致圣人大权旁乱,不会用人,倒是主昏臣暗,天下必定大乱。 圣人也不说这件事,告诉文妃,这孔家的丫头要到了,文妃有空的话,还是多照顾她几分。 文妃点点头,说知道了。 十七的早上,林绍闻告辞离开这里,他准备回去了。万二也没有多挽留,感谢了林绍闻能够在万忙之中,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四月二十,戈广牧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万二,让万二转交给昆仑,他自己带着石中玉离开这里。 万二询问戈广牧不准备回昆仑吗?戈广牧说自己要和自己找一个徒弟,所以就先不回昆仑了。 万二点点头,说戈广牧若是有空的话,可以再来风虚拜访。 戈广牧没有回答,只是说有缘的话,自己一定会前来拜访的。 他们离开风虚之后,没有向西行,也没有往向北方走,而是继续走向南方。 这样走了五六天,他们到了怀化府的首府安义城,在安义城的客栈居住的时候,石中玉终于开口询问说:“掌门师兄,我们这一路南行,不像是寻找徒儿,也不像是要回昆仑。” “不错,师弟,我们这一次前去就是进入到十万大山之中,炼丹求仙。” 听到这话,石中玉脸色一变,对着戈广牧说:“这,掌门师兄,我们炼丹要多久?” “自然是成仙那天了,若是一天不成,那么就待在那里一天,一年不成就待在那里一年,若是一辈子不成,那就在那里待上一辈子。” 石中玉听了之后,对着戈广牧说:“掌门师兄,你愿意前去,师弟我实在放不下。” “放不下什么……” “这红尘万丈,我都放不下。” “既然放不下,何尝不试着放下,或许能够放下呢?” 戈广牧平静地说着,然后对着石中玉说:“当然师弟若是不愿意尝试,倒是可以离开,我会在蛇骨塔前面等你。” 石中玉看着戈广牧说:“师兄,你在弄什么名堂,你应该知道,我若是离开了,那就不会轻易回来了。” “会的,师弟,这一切都注定好了,既然你我相遇,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果。” 石中玉看着戈广牧说:“师兄,你还是明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并没有,只是师弟你知道还没有明白过来,你早已经和红尘无关了。师妹,你若是不愿意离开的话,日后会后悔的。” 石中玉想了想,杏眼仔细打量着戈广牧,最后还是行礼说:“师兄,师弟我在这里。只能祝你早日飞升,落得一个逍遥自在。” 戈广牧谢过之后,石中玉就离开这里,第二天,石中玉准备回南都,先见到林绍闻,然后慢慢想办法,陪伴在林绍闻身边。 不过在五月初一,她再次回到风虚山附近,住在客栈附近,运功的时候,突然丹田真气逆行,倒冲膻中穴,这一撞,她只觉得头一昏,然后无法言说的疼痛。 过了一刻钟,她才缓了过来,她有一些不信邪,认为是自己刚才走神,这才导致了自己真气逆行。不过她这一次在存思丹田,真气再次逆冲,这一次疼的她叫出声来。 “走火入魔?怎么会,玄门正宗怎么会走火入魔。”石中玉脸上不敢相信,她想起了父亲,自己父亲因为急于求成,修炼邪派心法,走火入魔,半身瘫痪,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让她惶恐不已。 “戈广牧,原来,你早就有埋伏下这一手。”石中玉满脸煞气,但是如今的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如今只能前去找戈广牧了。 她急急忙忙的到了蛇骨塔,那一天,正好是端午,不少人正在庆祝,看着他们热闹的样子,尤其是吴家小姐那香车宝马,花雨开路的样子,她眼中充满了羡慕和不甘。 她到了蛇骨塔附近,这时候附近是朝圣祈福的人,她一时间也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她在寻找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仆人走了过来,对着石中玉说:“这位姑娘,我家少爷有请。” “你家少爷是谁?” “安宁侯世子。” 听到这个消息,石中玉不由点头答应了,跟着仆人到了一个帐篷之中,这帐篷虽然是临时搭建的,但是里面富丽堂皇,丝毫不减世家风范。 阴少爷坐在那里,对着石中玉行礼说:“石姑娘,你来这里所谓何事呢?” “阴相公,我们似乎素味谋面,你是如何认出小女子的。” “石姑娘在南都的事情,不敢说天下闻名,但是河左四府还是知道的。我这一次请姑娘前来,就是想问姑娘来这里,是奉了小冢宰的命令吗?” 石中玉说不是,那件事之后,自己已经不好意思在南都立足了,于是到外面来休息,石中玉看着阴少爷,对阴少爷说:“阴少爷,不知道你的人是否看到一个道士。” 石中玉将戈广牧的样子描述了一番,然后说:“这位乃是我的掌门师兄,因为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走散了。” 阴少爷听了之后,对着石中玉说:“原来是昆仑掌门先生来了,快去找来。” 这阴少爷的阴家乃是仅次于吴家的世家,这要找人,自然没有多大的难事,一个时辰之后,戈广牧就来到这个帐篷里面。 “掌门师兄,总算找到你了,这位乃是安宁侯的世子。” 戈广牧行礼之后,阴少爷点点头,和戈广牧寒暄了几句,然后询问戈广牧说:“戈掌门,不知道你此次来怀化府所谓何事?” 戈广牧说自己是见到南方有佳气,所以来到了这里,准备找到那里,炼制金丹。 听到金丹,阴少爷顿时来了兴趣,怀化府神权向来最胜,除了当年白蛮流传来的各种神灵,还有佛道的神灵,在怀化府之中,天地万物没有什么不是神灵的。 当然这些世家稍微要清醒一点,不过他们也信长生风水之法,阴少爷也是对这黄白术敢兴趣。当然这兴趣是成仙,而不是对道门的玄学有兴趣,因此风虚的新掌门,他就不愿意理会,在他看来,应该没有什么仙术的。 但是昆仑这位掌门就不同了,千年传承,实打实的仙家嫡传,肯定知道金丹之法。 戈广牧也没有隐藏,告诉了阴少爷,这如何烧制金丹。 阴少爷见他说的有条不紊,头头是道,感觉这一定是仙家嫡传,不过戈广牧没有告诉他的丹方,理由是阴少爷将来要为朝廷建功立业,不便这么早就飞升成仙。 阴少爷听了之后,告诉戈广牧,自己无心功业,求得就是一个长生不死。戈广牧说这是天命注定的,自己也不敢违背。而且阴少爷如今功业尚且不成,就算知道仙丹如何炼制,也不可能成功,戈广牧也承诺了,若是等到时机到了,自己会遣人送来金丹一枚,让阴少爷注籍长生。 石中玉听到这话,告诉阴少爷,等到之后,自己一定会亲自送仙丹来给阴少爷,阴少爷点点头,对着石中玉说:“那就有劳了,想必这炼丹要不少费用,我这里尚且还有一些银两,略作芹献。” 戈广牧没有收下,告诉他,自己已经准备好足够多的银子了,这些银子自己收下不好。 不过阴少爷一定要戈广牧收下,戈广牧最后收下了那一百两的银票,然后阴少爷询问了一些戈广牧法术的时候,戈广牧说法术不能乱使用,否则必遭天谴。 不过戈广牧倒是告诉了阴少爷一些草木丹的方子,这些草木丹服用倒是没有那么危险,阴少爷也如获至宝,记了下来。 阴少爷本打算邀请戈广牧前去他府上的,戈广牧告诉他,自己今天晚上要观星察气,阴少爷于是不敢打扰了。 吃了晚饭,戈广牧和石中玉到了山顶,戈广牧看着满天星象,对着石中玉说:“师弟,这红尘,你是决定放下了吗?” “掌门师兄,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如此作弄我。” “师弟,你的话,我不太明白。” “师兄,你已经看出我走火入魔在即,所以才无所谓放我离开吧。” 戈广牧点点头,告诉石中玉说:“师弟,你这功法是虚白师叔或者常青师兄那里得到的吧。他们已经改了一些,真气到了一定地步,就会有走火入魔。” “那两个老不死的,死的真是应该。” 石中玉脸上恨意十足,她看着戈广牧说:“那么师兄你,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才告诉我。” “师妹,我之前和你说,你会相信吗?师妹,你心中从来没有信过任何一人,不是吗?”戈广牧平静地说着,然后继续说:“当然你也不用担心,以后我每一旬给你疏散真气,你就不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这么说来,我这一辈子就要带掌门师兄你的身边了?”石中玉脸上闪过了不甘,她不愿意就这样和戈广牧一起终老山林。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八十六章死到临头尚无悔 戈广牧说只有如此了,除非石中玉愿意走火入魔,从此行动不便。 石中玉看着戈广牧,勉强维持平静地说:“掌门师兄,难道你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那是化去你的武功,没有真气,自然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了。” 石中玉听到这话,看着戈广牧说:“掌门师兄,看样子,你是决心如此了。” 戈广牧说非是自己这么想,而要看石中玉如何做,石中玉对着戈广牧说:“我就算有武功,但是你和你在深山之中,又有什么用。” 戈广牧点点头,看着石中玉说:“既然师弟你有这个决心了,那么我自然会帮你这个忙了,只可惜,你化去武功之后,今生今世,再也不能修炼了,否则到时候必定走火入魔,就算我也救不了你。” 石中玉听到这话,看着戈广牧,突然说:“掌门师兄,你有喜欢过我吗?” 戈广牧听到这话,看着石中玉,对着石中玉说:“当我看到你的时候,的确有那么几分喜欢,不过如今的我,无喜无悲,就算对理央,都没有多少感觉了。” 石中玉听到这话,看着戈广牧说:“不师兄,你还是喜欢我的,否则你怎么会带着我一起隐居起来。师兄,一定是这样的,是不是?” 看着石中玉期待的目光,戈广牧对着石中玉说:“是,你我之间,终究是同心的。” 石中玉眼中绽放光芒,开心地说:“好呀,师兄,你若是真的爱我,我和你终老森林又有什么。” 看着石中玉高兴的样子,戈广牧对着石中玉说:“红尘的种种,你都真的可以放下吗?” 石中玉说可以,戈广牧点点头,没有多少什么。 他们一路南行,进入十万大山之中,最后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戈广牧搭建了一个简单的木屋,然后就住了下来。 在木屋好的那天晚上,戈广牧为石中玉梳理了真元,石中玉拿起佩剑,在外面的空地挥舞起来,她长剑翩翩,形成一幅月下仙子舞的画面。 看着石中玉那跳动的舞蹈,戈广牧脸色带着笑容,他不知道在笑什么。 最后石中玉手中的长剑射了出去,落入到不远处的寒潭之中。石中玉对着戈广牧说:“放下了,我一切都放下了。” “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人疼过我,我所生活的,只有痛苦和绝望,唯有遇到掌门师兄你,我才有了那么几分快乐,如今,只要掌门师兄你能陪着我,那么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戈广牧不知道她是否放下了,但是戈广牧两人就一直呆在这十万大山之中。 从来之后,十万大山就有仙人的传闻,嘉锡、光熙年间,樵夫入山砍柴,尚且能看到,不过之后,恭明年间,仙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回到四月二十五,南都的傅宅里面,来了一个人。这也是这接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人拜访。 这人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让傅公子将人找齐,等到众人都到了之后,这人才开口说:“诸位,圣人已经有了决断,无论首从,一律斩首示众。但是圣人怜你们乃是勋贵之后,所以就给你们一个体面,希望圣旨到之前,诸位能够留一个尸。” 傅公子听到这话,看着这人说:“这是圣人的意思,还是四圣司假传圣旨呢?” “这圣旨岂能假传,傅公子,话我就已经带到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傅公子听到这话,不屑地说:“当初冤枉文侯的时候,你们不是已经假传过一道圣旨了,我不相信圣人会下这么一道圣旨。” “既然阁下不相信,那么我也没有办法,诸位真的认为,这是一件小事吗?率众刺杀朝廷命官,就算是天家的人都不敢这么做。” 傅公子听到这话,对着他说:“我们乃是清君侧而已,你既然说圣人赐我们死,那么林绍闻那里呢?圣人有什么处置呢?” “就我所知,没有任何处置。”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没事,若是没有了我们,新皇如何制衡林绍闻。”傅公子自信满满地说着,四圣司这人也不多说什么,心想这傅公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自己也不用多管了。 四圣司的人离开之后,那些没有参与的埋怨傅公子,说傅公子连累他们,傅公子冷笑地说:“诸位,我给你们功名前途,你们难道陪同我一起死的觉悟都没有吗?放心吧,圣人绝不会因为我们这一点小事,让他盛世有那么一点瑕疵。” 众人说希望如此,若是他们真的会死,那么他们第一时间就要先杀了傅公子泄愤。傅公子冷笑地说:“好笑,好笑,你们有那个勇气吗?” “傅士美,你别忘了,布衣之怒,流血七尺。”傅公子听到这话,更是笑的大声了,对着他们说:“你们真的有这勇气,早就和我一起去杀林绍闻了。若是你们的护院也来了,我们也不会这样成王败寇咯。” 傅公子说完,对着他们说:“你们先好生休息吧,若是杀了我,你们那就是真的没有活路了。朝廷向来讲究平衡,圣人绝不会允许林绍闻一人做大的。” 傅公子信心让众人平静下来,但是四圣司的话,让他们没有办法高兴。他们如今只能等着圣旨。 圣旨在第二天就到了,傅公子等人摆好了香案,等到赉诏官宣读之后,傅公子等人脸色都变了,这一次也不是傅公子他们接旨,而是陈士弘。 收下圣旨之后,赉诏官告诉陈士弘,将他们关押起来,明日午时处斩。 圣旨上面说着斩立决,所以也不用等到秋后了。陈士弘于是让外面的士卒带着这一群人,离开了这里,前去监狱。 在关押进去之后,傅公子找了陈士弘,对着陈士弘说:“陈兆尹,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么事情,傅公子你尽管说就是了。” “一条白绫。” 陈士弘说明白了,自己会让人送来的。傅公子看着陈士弘,然后看看这墙壁说:“想必这牢房就是文侯当时待的地方,我死倒是不足惜,可怜了文侯和明敏,他们两人都有经世之才,但是没有施展,就英年早逝了。” 傅公子说到这里,看着陈士弘说:“陈兆尹,你也是难得的人才,日后林绍闻总摄六官的时候,想必你也会得到重要,这小小一个南都京兆尹,实在屈才了,希望日后,你能够施展拳脚,成为朝廷的栋梁。” 陈士弘说自己一定不会辜负自己所学,一展所用,为天下苍生谋福。陈士弘说完之后,看着傅公子,询问傅公子说:“傅公子,唉,如今我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其实你何必和小冢宰闹到这个地步呢?我听闻了,你和定北侯都谈得来。” “因为定北侯是有真才实学,我不能让江山社稷,交给一个不学无术的昏庸小人身上,这天下,乃是我高祖和高皇帝他们一起打下来的,我决不允许,有人动摇这江山。” 傅公子激动地说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然后平静地说:“陈兆尹,你们这些寒士是没有这个感觉的,其实就算是我的同伴,他们又有几个这么想,他们只知道吃喝玩乐,一点都不为这江山着想。” 陈士弘感叹,傅公子的想法没有错,只可惜方法错了,林绍闻乃是忠臣之后,也有这么一个想法。 “是吗?陈兆尹你和他接触了那么久,可曾听他说过,如何辅弼新皇,让天下大治。” 陈士弘一时间沉默了,傅公子却开口说:“我想过,如今朝廷最大的问题就是勋贵人才缺少,这不是通过三年一考就可以的,而是要在勋贵之间,找到一个榜样,激励他们,自古以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四周都是酒囊饭袋,自然本人也会变酒囊饭袋,但若是这有才俊之士,那么四周的人也会逐渐有才俊之士。” “这才叫做风行草偃,就三年一考,对于勋贵来说,无非就是换一个地方玩乐而已,就算免了官职,到了这南都,他们也有富贵生活,前朝就已经察觉到不行了,而如今还有人这么做。” 傅公子语气之中充满了不满,接下来傅公子说了关于平民的地方,傅公子说勋贵田地都高价租借出去,小农贪图这良田还有催租不严,所以愿意为勋贵耕种。 但是富不过三代,这前人节俭挥霍光了,那么钱就要租借上来,到时候催租起来,小民自然不愿意,不愿意租借,而勋贵要人,只能找衙门出面。 只要衙门强迫,必然会导致民变,所以傅公子认为,现在应该要实行平准法,所有勋贵的田地租金都要整齐划一,而且田地十年一收,不能随意签改。 傅公子说这样至少可以让那些平民有机会留下一点粮食,而且十年一变,有这个缓和,也不会太过激起民变。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八十九章衣锦还乡多忧虑 圣人看着大皇子迷惑不解的样子,告诉大皇子说:“就如同傅士美这样的人,他若是辅佐你,朕担心,你一切都只能听他的,这个时候林绍闻就是你的剑,他会帮你除掉你的敌人。而且你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就可以将这些过错怪罪到他头上。” 大皇子点点头,说自己明白了。接下来说:“父皇,你是真的要逊位吗?” “你是担心朕虽然逊位,但是还会一直把持朝政,不让你当家吧。” 大皇子没有明说,但是他的眼神充分说明了一切。 “你放心好了,朕没有必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会潜心修道,你这圣人当的如何,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朕又如何能管你。” 圣人说自己要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大皇子可以离开了。 大皇子退下之后,让人将两把神剑送到钟神秀那里。 钟神秀如今在家无事,整日练剑为乐,听到了敲门声,钟神秀打开门,见到这人身后背着两把剑,有一些疑惑。、 “钟老爷,这有两把剑要献给你。” 钟神秀一听这人口音,对着他说:“你这口音,难道是云歌府来的。” 那人点点头,钟神秀有些警惕,担心是左贤王的死士来找自己报仇。 他虽然让那人进来,但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若是这人要动手的话,他第一时间就可以出手,了解这个人的性命。 到了客厅,双方坐下之后,钟神秀对着他说:“看阁下的步伐,想必不是练武之人,而且双手的老茧,也不像是练剑之人。” 这人点点头,告诉自己的确不习武练剑,所以这两把剑和自己没有缘分。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剑的?” “小的不是钟老爷你喜欢练剑,而是知道钟老爷你和定北侯有关,这两把剑我准备献给定北侯的,但是定北侯如今不在,我只能劳烦钟老爷,送给信文伯。” 钟神秀听到这话,让他取下剑来,打开布帛一看,钟神秀认出来了,这其中有一把就是自己送给左贤王的神剑。 钟神秀疑惑地看着他,询问说:“这两把神剑你是从什么地方找的。” 这人听到这话,笑着说:“原来这果然是两把神剑,不过这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我就不好告诉你了,若是钟老爷以后得了赏赐,分我一点就是了。” 钟神秀看着这人,想了想,认为这人和自己一样,背叛了左贤王,他比较疑惑就是,这人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信文伯。 但是这件事利大于弊,不管这人有什么阴谋,自己将这个交给了林绍闻,就是大功一件。 而且钟神秀呆在这里也有一些腻烦了,他没有封地,就只有爵位,明年拿一点俸禄,也只是勉强在京城能待的下去。 钟神秀谢过之后,询问这人的住址。 第二天,钟神秀就出发了,在他出发的时候,上官天民也出发。 钟神秀一路走着驿馆,速度自然要快一些,钟神秀到南都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上旬了。 钟神秀在南都休息了一晚上,准备了拜帖,他也听说了,林绍闻这些时日谁都不见,于是写了一个定北侯门下。 这拜帖递上去之后,这一次林绍闻倒是接见了钟神秀,林绍闻和钟神秀寒暄之后,就感谢了钟神秀的帮助,若是没有钟神秀帮助,林多闻也没有那么容易平定左贤王之乱。 钟神秀还是那一套自己受命林泉的说辞,然后将两把神剑给献上来,他也没有说自己找到,毕竟这两把神剑来路不明,到时候真的有什么阴谋,自己可就洗不清了。 林绍闻收下了神剑,谢过了钟神秀,不远千里来送神剑。 林绍闻也邀请钟神秀留下来,过一些时日在离开,这时候钟神秀也表示了,自己一个人呆在京城也是无聊,若是能在南都陪着林绍闻也是一件好事。 “钟老丈要在这里待多久都行,内子其实也喜欢剑术,等她身体恢复之后,还要向钟老丈多多请教了。” 钟神秀说自己的剑术不如陈菁菁,这指点不敢,只是说有一些庄家把式可以用来献丑。 双方正在交谈的时候,仆人来禀告,有圣旨来了,林绍闻听到这话,连忙换上了官服,然后到了香案前。 对于这一封圣旨,林绍闻没有意外,他一直在等,自己和傅公子这么斗,圣人肯定不会喜欢,如今傅公子那边圣人已经惩戒了,而他这边也应该有处置了。 这圣旨宣读之后,但也不是处置,只是林绍闻前往孔庙,重修大虞一统志,圣人说那地图自从文皇帝修建之后,历来没有修缮了,如今也是时候重新修缮了。 林绍闻心想这倒是一个小事情,将自己从南都调往继圣府,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处罚了。 接过圣旨,林绍闻询问赉诏官,这一件事,圣人是否交代时间,赉诏官告诉林绍闻,圣人说了自然是越快越好,石匠这些圣人已经在找人安排了,到时候林绍闻到了只管监督开刻就可以了。而且按照圣人的意思,是林绍闻尽快在年底办好这件事,在开春之后,就要来南都。 林绍闻见事情紧急,他本想七月初一,自己看看女儿,给女儿取名之后,在离开这里,不过如今看来,这件事不成了。 见林绍闻要前去孔庙,钟神秀自告奋勇地说自己可以带路。林绍闻点点头,说有劳他保护了。 第二天,林绍闻一行人就出发了,陈菁菁吩咐林绍闻,若是有空,可以回到老家,看望一下家人。 林绍闻点点头,和钟神秀还有一些仆人就这么出发了,坐在马车里面,钟神秀对着林绍闻说:“小冢宰,我在京城已经听说了,不久之后,圣人将要为太子选四妃,然后明年册立四妃,和太子一起前来南都监国。” “那么四妃之中是否有人选了?” “小老儿听说有齐小姐,安小姐,还有孔小姐,至于还有一位,小老儿也不知道了。” “是这样呀,若是我们这一套行程快的话,就可以看到孔小姐。” 钟神秀点点头,然后继续说:“到了太子监国,到时候小冢宰你就要变成大司农了,整个南都都要归你管了。” 林绍闻苦笑地说:“管,我又能管什么,这南都呀,钟老丈你是不知道,百官无所事事,除了吃喝玩乐,就不知道干其他的事情了。” “是吗?小老儿还以为,南都朝廷也管事。” “南都管什么事情,若是南都管事情的话,又应该管哪里的事情,这太子监国之后,河左四府还可以让南都来管,这没有太子,河左四府的事情,我们能随便处理吗?” 钟神秀听到这里,忍不住说:‘既然如此,那么岂不是空耗俸禄,为什么朝廷直接不取消,等太子监国的时候,再次组建呢?’ 林绍闻说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朝廷想要给勋贵一官半职吧。不过南都这样子,他个人也觉得不是很好。 林绍闻询问了钟神秀关于狄人的事情,钟神秀也一一介绍起来,林绍闻从来没有去过,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等他们沿着玄河东下,到了海宁府,钟神秀提醒林绍闻,这修大虞一统志,林绍闻是否已经做好准备了。 林绍闻说有什么好准备的,这一块石碑上,无非是加上安西都护府,还有祥云府一些城池。 钟神秀说若是这样,圣人怎么会让林绍闻前来办这件事,圣人交代无小事,林绍闻还是多想想。 林绍闻是真的不擅长这种揣摩人心,于是询问钟神秀,这应该怎么办。 钟神秀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林绍闻若是不找到,可以问一下县令。 “县令吗?这些知县还不如我。” 林绍闻知道这些县令的水平,他决定了,还是先去书院找丁玉立,在他心中丁玉立是一位博学的学者。 不过这一路上他也询问这些知县这个问题,这些知县全都是说,到时候那地图按照原来的雕刻一番就是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七月初一,林绍闻住在驿馆里面,看着南都方向,心中有一些抱歉,心想按照理解,今天的自己应该亲手迎接自己的女儿,为自己的女儿取名。 “唉,君命难违,令媛日后懂事知道了,也不会责怪小冢宰你的。” “其实我想到了自己,当初我懂事的时候,想到了先父的时候,有一些埋怨,埋怨他不为我们考虑,死在那里。如今想来,这官当的越大,圣眷越浓,越难享受天伦之乐。” “有天家,无私家,这一点只怕是小老儿这一辈都体会不到了。” 钟神秀安慰了一番,林绍闻也不在多说什么,继续前进。 七月上旬,林绍闻回到了故乡,城里的乡绅都来迎接林绍闻,这是林绍闻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差不多五年才再次回来,这回来真是感慨万千。颇有近乡情胆怯,不敢问来人。他看着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如在梦中。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九十章天下之大皆王土 而这些见过他的,或是没有见过他的乡绅,都露出了最为和蔼的笑容来迎接林绍闻,他们知道,当初林泉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要在林绍闻身上做到了。 林绍闻微笑地和着他们打着招呼,然后回到了书院。 这接风宴是今天晚上,林绍闻也没有拒绝,他到了书院,先拜见了乐琼两人,然后前去祠堂,拜祭了林泉,接下来林绍闻去见了曹池凤和自己侄女。 林绍闻见曹池凤有一些消瘦了,告诉曹池凤,希望曹池凤能够谅解林多闻,这一次西行,并不是林绍闻愿意的,曹池凤说自己明白,这是王命,自古以来,臣子都是只顾王命不顾家的。 林绍闻抱着自己侄女,看着自己这个侄女,这侄女倒是可爱,就是一双眼睛让林绍闻有一些害怕。 乐琼走来告诉林绍闻,在曹池凤要生产的前天晚上,曹池凤梦见彩凤在屋子长鸣,后来化作一团火进入曹池凤怀中。 听到这话,林绍闻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笑着说:“既然这样的梦兆,看样子她贵不可言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思齐,大雅思齐。”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侄女说:“思齐,思齐,你以后或许也会母仪天下,让天下传颂。” 林思齐听到这话,忍不住咯吱咯吱地笑着,不过她那一双眼睛还是让林绍闻不敢直视。 林绍闻将林思齐交给曹池凤之后,也不多打扰了,前去寻找丁玉立。 林绍闻先行礼,然后才询问了丁玉立关于这件事应该怎么办,丁玉立告诉林绍闻,这一次圣人修了道,到时候也要雕刻上去,这是最为关键的。 至于安西都护府要雕刻,西戎南国的各国也要雕刻,这大虞一统志,不止要有大虞现在有的,还要有大虞朝知道的国土,这就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林绍闻说西戎各国和南方各国,他们所知道的很少。 丁玉立林绍闻现在写信到朝廷,找圣人要的话,圣人一定会让人准备好的图纸给发过来,给林绍闻提供雕刻的消息。 林绍闻说自己明白了,他立马写了奏疏,快马加鞭让人送去京城。 林绍闻也询问了丁玉立书院有什么人才没有,若是有人才的话,自己倒是可以提供一官半职。 丁玉立说了五人,林绍闻询问了他们的特长,也列入了名单,让这些人等到自己南下返回的时候,一起前去南都。 林绍闻询问丁玉立是否有什么需要的,丁玉立指着大堂挂着那一张回万古之光明那张御匾,对着林绍闻说:“念修,老夫心心念念就是如此,老夫只怕你父亲的大道不能传下去,这书院后继无人,你兄弟二人但是有一些成就,那不过是功业上,至于学问上,还需要老夫继续努力。” 林绍闻感谢了丁玉立这些年的坚持,也是丁玉立这样的坚持,书院才能维持下去,若是靠他们两兄弟,这书院早就没有书生了。 “念修,若是书院山长是你们,只怕这就书院已经人山人海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笑,明白了丁玉立这话的含义。 接下来,林绍闻关心了司马德翼和陈秋实在这里如何,丁玉立说这两人还好,他们也不准备在离开这里了,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拥有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林绍闻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绍闻接下来准备了一下,也带着钟神秀前去洗尘宴,在前去的路上,林绍闻说起了林思齐的事情,说到林思齐目光的时候,林绍闻神情有一些害怕。 钟神秀听了之后,告诉林绍闻自己懂一点相面之术,不知道能否为林思齐看看他的面相。 林绍闻说这个自然没有关系,不过他们回来之后,天色已经晚了,不如明天再说。 钟神秀自然答应了,接下来两人到了衙门,觥筹交错,大家都是恭维林绍闻。 第二天早上,林绍闻在离开时候,也将林思齐抱出来,给钟神秀看了看面相。钟神秀看了之后,脸色大变,然后送还给林绍闻,对着林绍闻三拜六扣。 林绍闻知道钟神秀不是拜自己,等钟神秀行礼完毕,曹池凤在屏风后面询问说:“钟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日后贵不可言了?” “不错,只不过小老儿之言,林小姐她乃是煞星下凡,杀气太重,日后或许会折损阳寿。” 听到这话,曹池凤询问钟神秀有什么办法,钟神秀说如今也只有从名字上改了,思齐这个贵名,可以当做字,不如改名为婉,以约束她的杀气。 曹池凤听到这话,说这个倒是小事,这小名思齐,大名为婉就是了。 钟神秀有一些畏惧地说:“看样子,日后平妃的位置,只怕是要落在她的身上了。” 林绍闻说他们乃是侯爷,这自古以来,四妃都是从国公府上选出。 “小冢宰,你们也是国公之后。” 林绍闻听到这话,想到了镇国公府,他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倒是有一些希望林婉能够当上平妃。 这朝中有人好照应,若是林婉当上了平妃,自己的后人就算没有出息,也可以当一官半职。 林绍闻也没有多留,将林婉抱着回去,递给曹池凤之后,就离开这里。 林绍闻和钟神秀继续前进,他的奏疏也在十天之后,到了京城。 圣人看到这奏疏,笑着说:“林绍闻呀,林绍闻,朕原本以为你察觉不到这件事,没有想到你还是能醒悟过来。” 贤妃这时候对着圣人说:“这一封奏疏是沧海府那边寄来的,想必是书院的丁玉立为林绍闻想出来的。” “应该是,朕知道,他如是回家,就会察觉到这件事,东西还是送出去吧。到时候,可以让天下人看看,这方天地多么宽广。” 贤妃点点头说是,今年这些使者,圣人让他们画了各国地图,这拼凑起来,他们算是将天下大小都掌握了。 这时候圣人放下了奏疏,让人将那地图再次拿来,这一副地图被绘成了屏风,这里倒是命名为大虞一统志,而是万国堪舆图。圣人每次看到这一张图,都忍不住激动地说:“朕多希望当年可以代替大哥,和孝庄太后一起出征,见识西国这广袤的土地。” “想必当初先帝,也有这个想法吧,所以才会让林泉他们出征。” “是的,当初父皇准备用十年时间,二十年时间,征服西戎各国,然后我们兄弟,凭借天山关,东西共治。可惜这西戎实在太大了,这若不是以协作尤利西斯四世为由,如何能打到帝都附近。” 圣人说着当年的战报,告诉贤妃,这西征的路上之难,贤妃也静静听着。 “而且就算打下来,如何治理,中原早就习惯了,但是西戎各地呢?当时以夷变夏,还是以夏变夷,那就难说了。总之,朕就算有动武之能,也不会兴兵动武。” 圣人看着这地图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摸着地图,指着各个国家,眼中神情复杂,有贪婪,有不舍,最后还是有一些失望。 “圣人,日后自然会有机会的,如今有一个安西都护府,日后必定会有更多都护府,就如同愚公一样,子子孙孙无穷,终究会将整个西戎并入王土。” 圣人说希望如此,他让人撤下地图,告诉贤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希望林绍闻能够将目前已经知道的国家给刻在大虞一统志上面。 等到多年以后,虞朝的一位圣人,能够并天下万国,成就亘古未有的基业。 贤妃说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的,圣人可以在九天之上看着。 圣人望着贤妃,眼神坚定地点点头。 圣人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询问林多闻那边是否传来消息了,内臣的回应还没有,贤妃说自己已经派遣了四圣司的人前去西戎的帝都打听消息,若是有什么消息,他们会提前告诉林多闻等人的。 “这四圣司的人到了帝都,未必好藏匿。” 贤妃说这一点可以放心,这些人原本就是西戎的人,自己让人在安西都护府开始训练的,他们绝对忠诚。 圣人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告诉贤妃,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贤妃说那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如今他们只能用人不疑了,不过林多闻他们应该另外安排探子。 贤妃说马上入冬了,到时候林多闻他们大军驻扎在某处,等到冬天过去之后,在继续前进,趁着这一段时间,林多闻他们可以派出探子查探消息。 不过这个策略现在通知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林多闻他们想到这个办法。 “随行都是公子,他们想必会找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这一点我们就不用太过担心了。”贤妃安慰圣人,当然对于这件事,她自己也不太相信,毕竟这些公子,可是没有多少经验,他们当中唯一聪明的傅公子又没有跟上去。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九十一章先辈蒙荫能几时 圣人说这件事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若是他们能办好这件事,也不枉他们作为帝国下一任柱石。 圣人看着远方,而正在西行的林多闻他们,恰好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当然也不是他们多么灵敏,察觉到了什么,而是有一个帝都的学者见了他们。 这位学者前来不是为了特意通知他们什么,只是在他青年的时候,曾经听闻过林泉的演讲,所以这才不远千里来迎接,准备询问林泉一些消息。 西戎自然不知道林泉已经战死了,而且这一次西戎先行使者,到帝都禀告这件事,也没有说清楚,于是林多闻被这误认为林泉。 这位学者和林多闻他们会面的时候,真是老泪纵横,说要找林先生。 于是翻译带着他见到林多闻,这学者打量了一下,见林多闻和林泉相似,也就明白,这就是林泉的后代。 学者说明了来意之后,林多闻倒是有一些感动,没有想到,这千里之外,还有人记挂着林泉,他也只能将林泉殉国的消息说出来。 学者听说了好不失望,而周水田倒是有了兴趣,这位学者得知周水田是林泉的再传弟子,于是和周水田聊了起来。 双方聊得倒是融洽,这位学者提出了很多问题,周水田有一些能够回答,有一些却无法回答,反而要询问这位学者。 在双方聊天的时候,这位学者就无意之中告诉周水田,如今因为尤利西斯四世病重,帝都乱成一团,这位学者担心到时候林泉会忙着处理帝都的事情,而没有时间讲学,所以先到这里,和林泉先商讨。 等到这个消息,周水田旁敲侧击,以想知道帝都如今风气为理由,来探查帝都的情况。 学者也抱怨地说了出来,在学者杂乱的信息之中,周水田发现了大事不妙。 周水田当天晚上就找到了林多闻还有二皇子,周水田对着林多闻说:“定北侯,我们要到帝都还需要多久。” “按照如今这样的速度,若是冬天天气好的,明年二月份就可以到帝都。” “那么我们十月份就以过冬为名,让狄人先去京畿。” 听到这话,二皇子对着周水田说:“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周水田告诉二皇子,如今尤利西斯四世病重,这皇族之中,有三位皇子,一位皇女,这大皇子查理德平庸无能,二皇子阿波罗倒是英明不凡,但是对于向虞朝称臣这件事不满。至于三皇子彼得,对虞朝也不满,当然不是因为称臣,而是因为虞朝不信奉他们的神。 如今三位皇子背后都有人支持,大皇子身边,自然是母亲那边伯拉摩根公爵背后势力,二皇子得到了朝臣的支持,三皇子就不用说了。 不管这三位皇子登上帝位,绝不会像尤利西斯那样听话了。 在帝都局势没有明朗之前,他们这一群人前去帝都,危险太大,不如借着过冬的名义,让人跟着狄人混入帝都之中,打听好消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在进入帝都也不迟。 二皇子点点头,询问周水田说:“皇女的消息知道吗?” 周水田说不清楚,毕竟这位学者又不是探子,对于尤利西斯一家人了如指掌。 二皇子让下人进来,送了地图来,指着地图上的大都市阿瓦隆,告诉周水田说:“我们大概九月下旬到达,这是附近比较大的都市,足够供给我们。” 周水田说可以,二皇子于是派人前去通知阿瓦隆的亚瑟伯爵,希望他能准备好这大军过冬的食物。 “周先生,就麻烦你多打听一些关于帝都的情况,我们也好早日做准备。” 周水田说可以,接下来的路程,周水田不时询问这学者,不过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至于大军在阿瓦隆过冬的事情,诸位公子是千万个愿意,他们可不愿意在雪地行军。 九月二十四,二皇子等人到了阿瓦隆,至于住处,亚瑟伯爵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居住在圣保罗堡,这城堡原本的主人,自然是被林泉给击败了,亚瑟伯爵搬迁到这里之后,在修建新城堡的时候,在那里居住过一段时间,所以里面的物品还足够。 让亚瑟伯爵比较为难的就是,军队的食物,他告诉二皇子,自己无力维持这么多骑士的粮草,所以希望二皇子能让附近的封臣也分担。 二皇子倒是十分开明,他找到了粮草商人,用黄纸写了借条,这多少钱,这些粮草商人可以前去安西都护府要账就是了。 这些商人自然愿意了,他们有些不想要账,就是希望二皇子能让他们通过天山关。 设立安西都护府之后,西戎的商人就不允许通过天山关了,这在天山关外面交易,他们利润又少了大部分。 关于这个二皇子也允许了,不过二皇子也在上面写了,对于这些人要严加查看,不能让他们带着武器通过天山关。 有这些粮食商人的帮助,这过冬的事物也算是可以办成了。在九月二十九,亚瑟在自己的城堡举办了盛大的宴会。 这附近的贵族送来粮食之后,就等待这一场宴会。 林多闻等人也换上了西戎的燕尾服,这衣服,他们还有一些不习惯,不过大家想的都是入乡随俗。 宴会上面,自然少不了贵族的女儿,这些女子身穿礼服,比起中原女子来说,更加能展现美。 而且这些女子的异域风情,让诸位公子心喜不已,他们在西戎的路上,也就只有舞会才会让他们感觉到这一趟来的不错。 诸位公子都前去跳舞了,只有林多闻坐在那里,,默默品着手中的酒。 这时候亚瑟伯爵走了过来,对着林多闻说了什么,翻译也翻译说:“定北侯,伯爵大人他说,你如同你父亲一样,当年你父亲在宴会上也是独自一人喝酒。” “伯爵大人,你认识我父亲?” 亚瑟听到翻译说了之后,点点头,告诉林多闻,自己曾经跟着林泉一起战斗过,林泉的英勇他永远记得。 亚瑟说到这里,笑着告诉林多闻,像林泉这种充满智慧而英勇的人,若是出生在他们,是可以当上国王的。 林多闻自然没有当真,不过听到亚瑟伯爵盛赞自己父亲,他也有一些喜悦。 亚瑟伯爵告诉林多闻,这些时日,若是林多闻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附近的巴别之塔,这是远古留下的遗迹,是泰坦们修建登天之梯,后来泰坦们陨落了,这塔也塌陷了,如今只剩下遗迹。 林多闻说到时候有兴趣去看看,亚瑟伯爵笑着说:“定北侯,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因为你们中原绝对见不到这么壮观的塔。虽然它只留下一小部分。” 林多闻说中原地大物博,见识的东西很多。 亚瑟伯爵只是一笑,没有在多说什么。接下来亚瑟伯爵离开了,另外一位伯爵前来了,这位伯爵叫做马赫伯爵,他自我介绍就是他从帝都回到了这里,这运气不错,恰好遇到了东方来的客人。 听马赫伯爵是帝都来的,林多闻不由询问了他关于帝都的事情。 “惨惨,真是太惨了,帝都如今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询问马赫伯爵具体情况,马赫伯爵告诉林绍闻,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尤利西斯四世将条顿大公给召来京城,这位大公是如今帝国最为贤名的人,尤利西斯四世让条顿大公担任内相。 林多闻对于西戎官职不了解,询问马赫伯爵,马赫伯爵告诉他,这国王之下,有四个大臣,一个军事大臣,掌握御林军的,一个内务大臣,掌管内政的,一个财政大臣,掌管财政,一个探子大臣,掌握消息的。 在四位大臣以前都是听命国王的,但是因为国王尤利西斯四世身体不好,因此他们也就要服从内相。 而在六月下旬,尤利西斯四世一命呜呼了,内相说自己遵从国王的命令,扶持大皇子登基,但是四位大臣却以叛国罪,逮捕了内相,并且杀了大皇子和内相,关于扶持哪位皇子登基,这还没有定论。 马赫也是见到帝都这么乱,于是先跑了。 听到马赫伯爵这话,林多闻说幸好没有立马前去帝都,这两人对虞朝都不善,他们若是进入到帝都之中,是福是祸还说不准。 “那么,如今还没有选出一位帝国的皇帝吗?” 马赫伯爵说应该没有,否则他们应该知道才是。 马赫伯爵也希望林多闻他们能够到京城帮忙选一个,毕竟当初尤利西斯也是倚靠他们才坐上帝位的。 林多闻说他们如今还不知道情况,还不好做主。 接下来林多闻询问更多细节,但是马赫知道的不多。 等到宴会散了之后,林多闻本想禀告二皇子的时候,见到二皇子在两位淑女的扶持下,前去休息了,他也就没有打扰了。 他前去寻找周水田,周水田正在写着什么,见到林多闻到来,不由一笑,让林多闻坐下。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九十二章太古浩瀚何所传 “定北侯,看你这个样子,似乎帝都那边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林多闻点点头,将刚才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周水田听了之后,告诉林多闻,他们如今在这里过冬,还真是过对了。 不过周水田也告诉林多闻,这件事若是他们先到帝都的话,趁着帝都如此混乱,就可以浑水摸鱼,将事情定下来。但是可惜就算连夜兼程,都赶不上了,所以如今不如让这一些人斗上一斗,来一个渔翁得利。 当然这样也有坏处,那就是等到胜负揭晓之后,他们要面对极大的麻烦,这个麻烦,若是处理不好,他们可能就要死在这里。 林多闻询问周水田怎么办,周水田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今他们不知道帝都的情况,所有想法都是空想,所以不如等前去帝都的探子返回来,他们在说。厽厼 林多闻说是,也说了巴别之塔的事情,周水田点点头,说如今反正闲的无事,前去逛一逛也是没有什么。 第二天,林多闻准备告诉二皇子这件事,得知二皇子宿醉还没有醒,于是带着周水田还有五六十位骑士前去城外的巴别之塔。 这塔倒是很好找,出了城堡,没有多久就可以看到了。 一行人用了半个时辰到了塔下,这越是靠近,林多闻他们越是吃惊。 这塔大概有百多丈,真的冲入云霄,不过很明显能看到这塔断裂了,林多闻对着周水田说:“周兄弟,这塔比起当初的静伦天宫还要高吧。” 周水田倒是十分好奇,看着这塔说:“这是奇怪,这塔怎么修建的,难道真的有巨人吗?” 林多闻说也不知道,这塔的大门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到了里面,见到了断裂楼梯,这些楼梯不是螺旋前进,而是直上到一定程度,留下一个方形位置,然后从相反方向继续执行向上,就这样不断蜿蜒向上。 周水田让人拿来一把刀,用刀将上面的泥土给刮去,在泥土被刮去之后,周水田挂到一层刮不动了,他用手摸了一下,然后对着林多闻说:“林公子,这好像不是石头,又不像是木头。” 这骑士当中有一个用流星锤的,对着林多闻,让自己砸一下就知道了。 林多闻也很好奇,但是为了避免意外,他们先退出塔,然后这人用流星锤一锤,锤了一阵子,他见没有危险了,于是让林多闻他们进来。 这进入其中,那梯子已经被锤了一个深坑了,林多闻和周水田走进去一看,里面竟然还有铁棍。&amp;amp;#32&amp;amp;#22937&amp;amp;#31508&amp;amp;#24211&amp;amp;#32&amp;amp;#109&amp;amp;#105&amp;amp;#97&amp;amp;#111&amp;amp;#98&amp;amp;#105&amp;amp;#107&amp;amp;#117&amp;amp;#46&amp;amp;#99&amp;amp;#111&amp;amp;#109&amp;amp;#32&amp;amp;#21434&amp;amp;#21437 周水田拿起碎屑,感受了一下说:“这说是石头,好像也不是,说泥土也不像是,不过若是石头,里面怎么会有铁棍。” 周水田再次挂了四周,看着四周的确没有孔可以让铁棍可以插进去,他摇头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或许这就是仙家妙用吧,毕竟若不是仙人这石头怎么这么多,修建的这么高呢?” 周水田点点头,而这个时候,那个士兵告诉他们,这地下或许是空的,他刚才砸偏了,砸在地上,感觉这地下应该有一个密室,但是这只是他的感觉,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林多闻听到这话,说他们反正闲着无事,不如就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情况,于是四周的士兵开始寻找起来,不过这地面平整,丝毫出入口。 林多闻想了想,让这人继续砸这里,这士兵告诉林多闻,这地若是靠着流星锤来砸,不如直接来凿子来凿,这样更快。 林多闻点点头,于是让人前去找工具,他们继续寻找,看有没有机关。 不过这机关没有找到,他们倒是从墙上看到了一些残留的画,这画好像是画的这个塔,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了,具体画的是什么,他们已经无法分辨了。 一个时辰之后,这些人带来了干粮还有一些骑士,大家听说了之后,都感觉到有兴趣。 当然也有人询问过,是否有人埋在这塔下,得知西戎不会在塔下埋葬,他们也放心了。 于是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到了下午的时候,差不多敲了七尺深,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很多人都觉得下面没有什么的时候,周水田看着他们的敲出来的碎屑,对着他们说:“不,若是真的没有东西,这下面应该是泥土才是而已。” 林多闻心想无事,于是第二天继续敲,这敲到下午,这一次差不多有一丈深的时候,这些人突然发现了,下面似乎有亮光。 这人凿子上去,却是滑的,林多闻让他们凿开其他地方。 随着开凿变大,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奇特的东西,这东西是银白色的,却如同镜子一样,人在上面,可以倒映出人的样子。 林多闻亲自下去,俯下身,看着自己脸,这东西比起铜镜来,让他更加能看清楚自己。 他心中疑惑,这若是镜子的话,那么肯定禁不起凿子来开凿,毕竟石头都可以被凿开。 这时候有人说先用火来烧,等烧烫了,在泼水,一般大石头都是这样对付的。 林多闻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了,他点点头,同意了这件事。 等到柴火被搬来,然后起来,林多闻又有一些担忧了,他看着周水田说:“周兄弟,这莫非是仙人的府邸,我们这样是否好吗?” “若真是仙人的府邸,仙人在的话,一定会出来阻止我们,但是这并没有仙人出来,所以定北侯,你可以放心,这就算是仙人府邸,仙人也已经离开了,我们这也算是有缘。” 周水田看着那燃烧的火堆,想起这个有缘似乎有些不妥当,但是周水田心中也有一种冲突,他时常听闻仙人的传闻,却无缘一见,若是今天能见到的话,就算仙人责怪下来,他也无所谓了。 等到火烧的差不多了,这一盆水下去,白烟升起,等到白烟过后,这上面并没有裂缝。 周水田看到这个情况,说可能是外面是用仙家宝物做的,但是他们可以绕开这里,然后再从地下打洞上去。 周水田让大家先到了塔外,找了一个不远的位置开始开挖起来,这一件事很快就引起骑士们的兴趣,大家都踊跃到来,毕竟是仙人府邸,他们岂能不看看。 不过他们挖了三丈深,然后往里面挖的时候,结果还是老样子。 周水田让他们顺着这个挖,看能不能找到门。周水田认为大门既然没有塔里,就应该在塔外,被土给埋住了。 厽厼。周水田不相信,这仙家洞府,没有门。 在他们不懈的努力之下他们的确挖到了大门,当然他们也没有办法确定这是大门。 但是这里,地下不是泥土,而是那如同镜子一样的东西,在这上面,有一个圆柱形的东西,这玩意用手帕搽干净,上面也是一块镜子,这镜子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圆柱里面是黑色的东西。 众人上前的看了一眼,都没有发现什么古怪。 这块地附近他们挖了三尺,然后发下这下面又是泥土了,不过这平台如同镶嵌在塔下那个圆柱下,他们想了很多办法,也不能破坏。 这一个结果,然大家有一些灰心伤气,毕竟这到了仙人府邸,却不能进入到其中,这何尝不让人失望呢。 林多闻再次靠近那个小圆柱,用手抚摸,然后按在上面,在他安上去的时候,他头脑一昏,好像有人在耳边说了什么。 不过这个出现的快,消失的快,林多闻询问他们是否听到了什么,众人都说没有,林多闻只好放弃了。 林多闻继续看着这圆柱,但是这一次他看到那黑色圆柱里面闪过很多景象。 他看到了一辆如同长蛇的怪物头上冒着白烟飞驰而过,这长蛇怪物很快就变成扁头的,化作银白色,而在这怪物体内,他看到椅子还有人坐在其中。 接下来画面一闪,他看到奇怪的大鸟飞翔在天空之中,人也是坐在其中。 &amp;amp;#32&amp;amp;#38405&amp;amp;#31508&amp;amp;#36259&amp;amp;#32&amp;amp;#121&amp;amp;#117&amp;amp;#101&amp;amp;#98&amp;amp;#105&amp;amp;#113&amp;amp;#117&amp;amp;#46&amp;amp;#99&amp;amp;#111&amp;amp;#109&amp;amp;#32&amp;amp;#21434&amp;amp;#21437&amp;amp;#12290再一次快闪,他看到各种奇怪的鸟,身体飞出了各种奇怪的法宝,这些东西落在了地上,大地掀起了熊熊的灰尘。 他也看到奇特的船上,这种怪鸟不断起降,还有的船,也会飞出法宝,这些法宝落在了山峰之上,山峰被削平。 最后在灰尘弥漫之中,他看到了一种更加奇怪的东西,这东西如同车轮一样,慢慢的飞向天空消失不见。 在画面的结尾,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匣子。 “大人,你怎么了。” 林多闻被人叫醒,大家都紧张地看着林多闻。 林多闻看着他们,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让周水田过来,说自己有一些事情要和周水田说。 他和周水田离开这里,将自己刚才看的和周水田说了,周水田听了之后,也前去试了一下,然后对着四周的人说:“大家先回去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在回去之后,周水田对着林多闻说了自己也看到了,只不过最后不是一个黑色的匣子,而是一个仙女。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九十三章纷纷纭纭难分辨 周水田说到这里,有一些犹豫了,他告诉林绍闻,这仙女看上去不像是人,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周水田说自己说不清楚。 林多闻听了之后,询问周水田,他们看到的是什么,周水田告诉林多闻,这应该是上古时候,神魔大战的情况。 周水田说到这里也有一些害怕,告诉林多闻,这些仙人的手段果然不够人想想,一座大山瞬间被摧毁。 林多闻说最后这些仙人应该离开了这里,去了仙界。 周水田点点头,说他们打不开这个门,说明不是有缘之人,而且这里面的东西,被挖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水田说到这里,想了想,告诉林多闻,让人还是将这里给埋下去,既然他们打不开的话,其他人也未必能打开。 林多闻赞同了,于是第二天,这里就再次埋了起来,二皇子也听说之后,询问了林多闻,林多闻也说了他们打不开这仙人洞府。 二皇子自己想要去看看,林多闻也没有阻拦,二皇子见识之后,赞叹不已,二皇子也折腾了一番,结果也还是老样子,打不开这门。 二皇子也逐渐失去了兴趣,让人将这个洞府给埋了,为了避免有人真的打开这仙人的洞府,拿到里面的东西,二皇子让林多闻想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很简单,周水田让人传闻这里乃是被诅咒的地方,若是到了这塔下,会有不幸发生。 林多闻说若是真的没有不幸发生,那么又应该如何? “那就说明这里没有什么奇特,时间久了,大家都忘记这里了。” 林多闻也不在多说什么,冬月初四,阿瓦隆下雪了,大家也就呆在家里,烤着壁炉,享受这安生的日子。 这一天,又有一位贵族从帝都逃难到这里,林多闻他们询问了一番,得知了京城情况又有了变化,一个叫做丕平的人当上了内相,这人是三皇子的舅舅,虽然是一个矮子,但是十分狡猾,这当上了内相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杀了内务大臣,然后让自己哥哥蔷薇骑士对抗内务大臣亲戚。 蔷薇骑士他们在城外进行了一场决斗,这一场决斗应该说是他们之间的战争,数百位骑士在外面冲杀,最后内务大臣的亲戚部都被杀掉了。 也是因为这一场决斗,让这一位贵族觉得帝都已经是一个是非之地了,所以他要离开这里,不能继续呆在帝都。 林多闻听到这个消息,和周水田商议了一下,周水田说如今这个情况,三皇子应该很顺利就可以当上皇帝,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林多闻询问周水田,如今他们是否要冒着严寒,星夜兼程,前去帝都控制住局势。 周水田说他们已经晚了,这种事情,不如慢慢前进,严阵以待,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联络东方各个藩国,到时候这些人陪着他们一起前去帝都。 “这些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我们又应该怎么说服他们呢?” “安西都护府让他们很满意,因为茶叶、丝绸、瓷器都比以前更多了,所以我们只要告诉他们,若是安西都护府被封闭了,他们想要这些都是千难万难了。” 林多闻点点头,询问这天气,这些人是否会前来呢? “就算他们不亲自前来,也会派遣使者到来,所以这件事,定北侯就不用多担心了。” 林多闻听了之后,于是前去安排了,让亚瑟伯爵去传信,他需要的是三位公爵能够到来,若是有这三位在的话,他就好办事很多了。 当然理由不是商议帝都的事情,而是会面招待为理由。 他知道,这三位公爵,都是能够明白过来。 冬月二十,林多闻到了消息,条顿公国的新任大公已经南下,准备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而帝都方面,也是派出了蔷薇骑士和条顿公国对抗起来。 这么大的一件事,自然会引起大家的关注,大家都期待着,这一场大战到底是谁会胜利。 腊月初八,虞朝公子们聚在一起喝了腊八粥,这腊八粥下肚,大家上正在谈论的时候,亚瑟伯爵带来了最新的消息,那就是条顿大公的军队和蔷薇骑士的联军对战,轻敌冒进,被蔷薇骑士带领的联军给抓住了机会,大败而过。 林多闻询问战况的情况,亚瑟伯爵说具体情况不知道,反正条顿大公肯定是输了,如今条顿大公已经退到了泰温伯爵那里,听说条顿大公准备嫁自己妹妹给泰温伯爵,以此来联姻,对抗蔷薇骑士的联军。 林多闻说条顿公国好歹是东方三大公国之一,为什么失败的这么彻底。 亚瑟伯爵说蔷薇骑士背后有圣殿骑士团,这是一个强大骑士团,也是原本教会最强的骑士团。 林多闻听了之后,也有一些为难,等亚瑟伯爵离开之后,二皇子和诸位公子聚集在一起,然后二皇子对着他们说:“诸位,看来我们的敌人,有一些棘手了,这个蔷薇骑士也是一个对手。” 林多闻说是,可惜他们现在知道的消息很少,林多闻让人去找这个关于蔷薇骑士的消息,这最后算来算去,这蔷薇骑士是一个美男子,名叫兰切斯特,自幼在教会的骑士团学习,大家对于他的了解,也就只有这一点了。 “难办,难办,幸好的是,他们对我们也不熟悉。”二皇子摇着头打趣说着,二皇子脸上虽然有笑容,但是心里却充满了担心。 这位蔷薇骑士也不用知道他们的根底,因为他们这一群人都没有根底,除了林多闻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上过战场。 林多闻说如今他们只能期待索菲亚公国和阿沃尔公国的大公能有一个到来,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让这些人一起陪着进入到帝都之中。 二十天后,到了年底,虞朝诸位公子都在准备庆祝过年,虽然在异乡,他们也无法忘记这么大的节日。 而亚瑟伯爵再次带来了一个让他们吃惊的消息,条顿大公已经被泰温伯爵杀了,就在婚礼之上,趁着众人不注意。 条顿大公一家人,都留在了婚礼之上,再也回不去了。 这个举动,自然引起了诸位伯爵的震怒,他们认为这是恶魔的行为,要遭受谴责。 这和条顿大公有关系的一个贵族就到了林多闻的身边,哭诉这种行为,让林多闻他们惩戒泰温伯爵。 二皇子答应了这件事,这件事也不是他们能够拒绝的,如今他们要将这件事给办好。 诸位公子询问二皇子,有什么办法,二皇子说如今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带领大军去,讨伐泰温伯爵,二是让泰温伯爵自己来这里,他们可以给泰温伯爵一个不错的惩罚。 诸位公子说泰温伯爵做出这种事情,绝不会接受朝廷的处置,他们如今能做的就是讨伐泰温伯爵。 “诸位,我们只有五千骑兵,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如何讨伐。” 二皇子委婉告诉他们,他们如今远在万里之外,虞朝的大军不是想要调动就可以调动,若是他们有二十万大军讨伐泰温伯爵不是问题,但现在他们明显没有那个武力。 “我们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二皇子说不能不管,接下来应该是想办法,找到联军,只要联军足够多,这件事就可以轻松解决。 说到这里,二皇子看着林多闻,对着林多闻说:“定北侯,到时候,联军统帅就是你了。” 林多闻没有推辞,他也没有推辞的理由,这一次他跟着,本来就是为了应付这一件事。 二皇子让他们不要太过担心,安心过年,天大的事情,也没有过年大。 奎光十年元旦,圣人册立大皇子为太子,初六,册立太子四妃,十五太子和四妃前去南都监国。 十六,林多闻他们等待的人到来了,两位大公都没有亲自到来,但是派遣了使者到来了这里。 当然各位贵族也派遣了使者,最让二皇子吃惊的是,就连条顿公国那边也有使者到来。 在宴会之上,条顿公国的使者对着二皇子行礼,让二皇子这个藩主国出面,为条顿大公报仇。 二皇子也表态了,自己会竭尽力,为他们报仇。 接下来二皇子说了,他们中原向来讲究先礼后兵,若是泰温伯爵不亲自到这里,那么他们就要出兵讨伐。 二皇子表态之后,众人说应当如此,他们也不指望泰温会前来。 于是二皇子让人写了一封信让人带给泰温伯爵,希望泰温伯爵能够明白自己的罪行,坦率来到这里,接受审判。 若是泰温伯爵不愿意的话,那么他们只能刀兵相见了,到时候泰温伯爵的封地就不一定能够保得住的。 二皇子也看着义愤填膺的贵族,让他们到时候也跟着出兵,到时候在他们见证之下,为那一块封地另外寻找一个领主。 这位贵族都答应了,二皇子也含蓄地说,这样的悲剧,就是因为帝都无主,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九十四章巧言如簧黑白颠 第一百八十五 掌柜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我还是和婉清商量一下,若是婉清觉得可以,那么我就无所谓了。”掌柜说完,继续说别的话题了,一会儿楼上传来弹琴的声音,掌柜听到之后,笑着说:“你家娘子的水平真是越来越让劣者佩服了,你不知道吧,她可是丰城有名的才女,多少纨绔高膏粱想要 《虞书》第三百九十四章巧言如簧黑白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amp;lt;b&amp;gt;虞书&amp;lt;/b&amp;gt;》笔趣读文字更新,牢记网址:..co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九十五章善恶到头终有报 泰温伯爵将戒指拿了出来,让四周的人看了看,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他询问周水田,周水田若是对这个戒指存疑的话,他也可以找人证明。 周水田说自己对于这个戒指是不是婚戒没有怀疑,他继续说:“既然泰温伯爵你这么确定,我就很疑惑了,你是说条顿大公是准备借着婚礼之后,夺你兵权。” “不错,他杀了我,让他妹妹掌握我的封地。”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他不等婚礼完成呢?” 泰温伯爵听到这话,眼睛一眯,如同毒蛇一样,喃喃说:“为什么,为什么不等婚礼完成,尊使你知道答案吗?” “我不知道,还请泰温伯爵你说一下。” “是因为,我已经察觉到了,他也察觉到了,所以他孤独一掷。” “原来是这样呀,既然他已经察觉到了,他为什么不取消计划呢?” “他在赌,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就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呢?我听条顿国使者说了,大公可不是一个偏执的人。” 泰温伯爵听到这里,对着周水田说:“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你是知道的,这人到了绝境之后,就会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算如此,大公是疯了,那么大公的妹妹呢?” “虽然我不愿意回答,但是劳拉一家都像是疯了一样。” “伯爵,我还有一个问题,大公的妹妹应该是一位淑女,她没有什么武功在身,那么为什么伯爵你的人不是擒下了她,而是杀了她呢?” 周水田看着泰温伯爵,对着泰温伯爵说:“伯爵,这位大小姐是你心爱的人,想必你会找人看管着,不会让他自杀。” 泰温伯爵看着周水田,笑着说:“尊使,这倒是有趣了,你继续说。” “伯爵,容我再问一句,你有一个弟弟。” “不错,我的确有一个弟弟,他是我的骄傲。” “你的兄弟我也听到了诸位大使说过了,他们说你弟弟是一个杰出的勇士,能够和老虎搏斗。曾经被皇帝封为帝国第一勇士,在御林军里面担任职务。” 泰温伯爵点点头,告诉周水田说:“我 弟弟如今也是在皇宫之中,当一位皇家骑士。” “那么我就奇怪了,条顿大公是知道这件事,所以他就算了你,等到你弟弟回来的时候,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泰温伯爵听到这里,对着周水田说:“不会,因为我一个深深信任的亲信背叛了我,到时候他可以出面。这件事他们策划很久了,就算我弟弟回来也没有用了。” “那么就更加奇怪了,大公和你联姻消息传出去之后,大公的妹妹才到来。” 泰温伯爵说是这样的,周水田继续说:“既然大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不在婚礼之前,到时候反正说伯爵你暴毙了,大公的妹妹还可以嫁过来,那岂不是一样。” 泰温伯爵这时候笑了起来,他爽朗地笑着,周水田也脸带着笑容,泰温伯爵笑了一阵子才说:“尊使,你真是太聪明了,可惜大公没有你这么聪明。” “大公有没有这么聪明,我想大家自然有公断,但是大公在你的包围之下,还带着一家人送死,这怎么也说不过去,而且既然伯爵你在婚礼时候才惊觉,说明这件事一直神不知鬼不觉,大公若是一个莽撞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精妙的布置。” 周水田说到这里,对着泰温伯爵说:“所以泰温伯爵,大公究竟是一个什么人?莽撞的人,应该在婚礼没有开始前就动手。毕竟他可以不顾一切,若是大公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为什么会察觉暴露的情况动手呢?” “尊使,这人是很复杂的,大公恰恰在之前谨慎,在后面莽撞,我也是没有办法。” “伯爵,他说你劝过大公,大公答应你了,所以这是大公欺骗你。” “是的,尊使,你又想要说什么呢?” “所以为什么大公不在继续欺骗你,等待婚礼完成呢?” “我还是那个回答,这人是复杂的,我也不知道大公为什么会这样。” 周水田看着四周的疑惑样子,对着泰温伯爵说:“我想,我应该是问的差不多了,反正伯爵你的解释就是人是复杂的。” 二皇子这时候站出来,询问众位,是否相信泰温伯爵的辩白,大家都没有说话,条顿大公的亲戚都说泰温伯爵这个骗子,满嘴胡话。 泰 温见情况不妙,对着四周说:“诸位,这件事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诸位,你们不如想想我,我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丕平让你这么做的。” 周水田这话,让泰温大吃一惊,泰温伯爵对着周水田说:“你乱说什么,什么丕平,我和他根本没有来往。” “是吗?泰温伯爵,请问那天证婚人是谁?” “是弗洛德大主教。” “根据我所知的,这位大主教曾经在圣殿骑士团待过,是一位圣骑士。” “是的,但是你不能因为和这个说我和丕平有联系。” “当然不能,我只是告诉大家你有这么一个可能。” 周水田说到这里,对着泰温伯爵说:“其实伯爵大人,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将戒指戴上,因为这一枚戒指带上了,那就说明了婚礼完成了,作为信徒的你,是不能接受的。” 泰温伯爵说不明白周水田说什么,周水田继续说:“伯爵大人,你还是交代了,至少我们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当然你若是不说实话,按照我们的规矩,可是要用刑的。” 二皇子看着泰温伯爵,对着泰温伯爵说:“泰温伯爵,若是这件事不能定下来,我们的确要用对你用刑,你还是实话实说,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你们没有权利对我用刑。” “在中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泰温伯爵大人,你也是一个体面人,何必要闹得这么不愉快呢?” 泰温伯爵听到这话,对着二皇子说:“殿下,我有一点话,想要和你说。” 二皇子点点头,带着护卫和泰温伯爵到了二楼,护卫关上门之后,泰温伯爵对着二皇子说:“殿下,你如今十分危险了,如今朝廷的人,都不认可你,他们不希望东方人来当我藩主。殿下你也知道的,我的弟弟在皇家骑士团,若是你们能够他的帮助,就可以在帝都获得安全。” 二皇子听到这话,看着泰温伯爵说:“这么说来,这的确是丕平让你做的了?” “不错,条顿大公要拉我下水,已经失败的他,完全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殿下,如今条顿公国就将被四分五裂,成为新贵的新封地。条顿公国的人已经帮助不了 你们了,你们需要的是一个坚定的盟友,一个能在帝都说上话的盟友。” 二皇子听到这话,看着泰温伯爵那灿烂的笑容,对着泰温伯爵说:“伯爵,你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够和天家谈条件。” 二皇子说完,让护卫将泰温伯爵拿下,然后让翻译转告泰温伯爵,不管是谁,都无法威胁他,若是丕平和蔷薇骑士要和天家作对,那么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二皇子走下楼,让翻译将泰温伯爵的话翻译了一遍,然后二皇子斩钉截铁告诉他们,作为附庸,是不能反抗藩主,无论是这里,还是中原。 众位使者互相看了看,然后欢呼,赞叹二皇子的公正。 二皇子让人看好泰温伯爵,并且让这六个护卫离开,转告泰温伯爵的弟弟这件事。 第二天,处死泰温伯爵的时候,大家都在欢呼,只有林多闻眉头紧蹙,他知道,这处死了泰温伯爵,就是和丕平他们决裂了,战争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了。 看着林多闻紧张的样子,周水田安慰说:“这件事,定北侯你担心也没有用,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如何,我们既然已经做过了,那就不用在多担心了。” 林多闻点点头,看着四周阴沉的天,心想这冬天过去之后,他们就要前去战斗了。 在正月二十四,一辆马车到了这里,一个意想不到的贵客到了这里。 林多闻正在看书,就被护卫叫着前去客厅,到了客厅一看,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坐在椅子上。 二皇子介绍了,这一位是尤利西斯四世的女儿,夏洛特公主。 夏洛特公主站起身来,对着林多闻行礼,等到诸位公子都到了之后,二皇子也和这位公主说了起来。 二皇子询问帝都的事情,夏洛特公主就知道的比较多了,夏洛特公主告诉他们,如今彼得占据了上风,但是阿波罗手中掌握着皇家骑士团,所以彼得想要登上帝位,还有一段时间。 在公主离开的时候,丕平就已经在策划,如何夺取皇位了,公主担心自己到了这里,只怕彼得已经得手了。 公主说到这里,担忧地告诉他们,彼得这个人不能当皇帝。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九十六章两军交战攻心上 公主说完,想了想,补充说彼得这个人性情执拗,从小就有一些疯,至于丕平,这个矮子也是如此,不是一个好人。这两人若是掌握了帝国,那只会让帝国带来灾难。 二皇子告诉公主,只怕是彼得已经杀了阿波罗了,二皇子也说了泰温伯爵弟弟的事情,夏洛特公主十分吃惊,泰温伯爵的弟弟强尼是阿波罗的心腹。 “很遗憾,只怕殿下你回到帝都的时候,坐在皇位上的已经是彼得了。” 夏洛特公主眼中充满了失望了,不过二皇子继续说:“当时我们可以帮助你,我已经询问过了,除了女性不能当教宗之外,女子也可以当女王的。所以我们可以帮助你。” 二皇子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他告诉夏洛特公主,中原作为藩主国,对于藩属国,都有义务提供帮助。 夏洛特公主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告诉二皇子,自己这个女王是否能当好,她也不确定,但是她会永远记着中原的帮助。 二皇子说等到开春之后,他们就会前进。 在公主谢过退下之后,有公子提议,不如就在这里为夏洛特公主加冠,到时候让附近的贵族带着士卒,和他们一起护卫夏洛特女王,进入到帝都。 二皇子摇摇头,说这个法子要成功,需要有军队,他们如今这五千骑兵还不足以干这件事,二皇子希望目前不要和彼得明面起冲突,最好是进入帝都之后,和中原留守的军队汇合之后,这才有资本干这件事。 有公子说这留守大军都怕老了,能帮助什么。 二皇子说这些人都有后代,这些后代可以帮助他们,总之二皇子不愿意打攻城之战,若是可以,他希望,能够在平原上击溃蔷薇骑士所率领的圣殿骑士团。 二皇子询问林多闻有把握吗?林多闻不敢说没有把握,这是说如今知道的消息太少,自己不敢保证什么。 在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林多闻他们的也开始先帝都那边前进,他们不前进不行,因为亚瑟伯爵告诉他们,这附近已经供应不了他们。 林多闻他们于是继续前进,在二月十二,他们到了一个侯爵领地休息的时候, 帝都来了一封信,是新皇帝彼得六世信,彼得告诉他们,为了迎接他们,派遣了蔷薇骑士来迎接他们。 看完信,二皇子他们连宴会都没有参加了,聚集在一起,开始商议起来,二皇子对着他们说:“这件事应该应对。” “全力戒备,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归公子担心地说着,看着林多闻。 林多闻将附近的地图拿出来,对着二皇子说:“在前面,就是索拉兹河,这河倒是不深,但是十分宽,有三丈宽,有一座桥,不过这木桥最多三位骑士并排前进。” 林多闻指着河对面说:“若是蔷薇骑士在这里埋伏的话,我们就不好对付他们了。” 林多闻也指河上游,担心蔷薇骑士已经在上面截流了,到时候大水一冲,他们骑兵在勇猛,也无法对抗。 二皇子说是否可以绕发过,林多闻说自然可以绕过去,但是这绕路的话,也会被敌人发现,而且他们的补给也有问题。 如今他们的补给都是到一个封地补充一部分,西戎大多数封地都无法提供充足的补给,他们最多携带三天的补给,而要绕过蔷薇骑士团的布置,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林多闻说到这里,让人骑兵连夜前去侦查,看看河上流是否被截流了。 骑兵离开之后,林多闻说他们必须继续前进,然后过河到另外一个侯爵的封地获得补给。 二皇子询问若是那位侯爵不愿意呢?这时候陈公子开口说:“那么我们只好效仿前人故事了。” 二皇子听了之后,询问他们这样不太好,陈公子说这是无奈之举,毕竟他们大军也是要吃东西的。 二皇子告诉他们:“我们不如等着在这里吗,等待补给的到来。” 林多闻摇摇头,告诉二皇子,这附近的补给早就支撑不住了,就算是粮商,也没有那么多粮食了。 林多闻告诉二皇子,若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们就只能和蔷薇骑士团打上一场了。 二皇子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让大家先下去休息。 林多闻自然不敢休息,而是找到了周水田,询问周水田应该怎么办,周水田告诉林多闻,若是蔷薇骑士在上面截流了,那这件事就好办了,但就是蔷薇骑士就 是摆出一副迎接他们的样子。 “那么周兄弟,按照你来看,这是应该怎么办才好。” 周水田摇头说,这件事自己也没有办法,自己不懂军事,这件事就只能指望林多闻他们自己了。 林多闻叹气一声,想着自己真是应该将陈、钱二人给带上的,有他们在,自己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周水田让他先去休息,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件事想太多也是没有用的。 林多闻无奈之下,只好去睡觉,但是这心事重重之下,又如何能睡得着。 翻来覆去,一直到了天亮,那个侦查的骑士回来,告诉林多闻,一切正常。 林多闻心中好奇,但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周水田,周水田对着林多闻说:“这就难办了,这就攻心之计,让我们猜不准他的心思。” “那么是否要过河呢?” “自然是要过河,但是大家要多注意,不能给他们机会。” 周水田说,蔷薇骑士可能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若是他们不小心的话,那么虚就可以变成实。 林多闻点点头,到了二皇子那禀告,并且提醒诸位公子如今可以穿上铠甲了。 接下来大家没有聚在一起,二十二位公子分散在骑兵之中,林多闻的意思是,真的遇到了危险,他们也不会被一锅端了。 然后大家出发了,中午到了索拉兹河,如今还没有真的到春天,水流不大,大部分的河床还是露着的。 在索拉兹河对岸,有着营地,一队队骑士在营地穿梭。 林多闻让大队停下来,让一个骑士带着翻译前去对面营地,让蔷薇骑士过来对话。 这位骑士带着翻译过去之后,二皇子询问周水田说:“这蔷薇骑士是否会过来。” “自然是会过来,要不他的精心准备,岂不是白白准备了。不过我们不认识这蔷薇骑士,所以不要掉以轻心。” 二皇子点点头,果然,很快就就有人过来了。 这蔷薇骑士穿着蔷薇铠甲,带着面甲,让人看不清楚模样,蔷薇骑士在手放在胸口,算是行礼了。 二皇子也还礼,接下来蔷薇骑士说自己是奉了彼得六世的命令,前来迎接天朝的使者。 二皇子谢过之后,周水田用西语询问蔷薇骑士,内相的情况 。 这人也回答了,然后周水田告诉二皇子说:“假的。” “如何知道的。” “这兄弟哪有对哥哥用敬语的。” 二皇子询问周水田怎么办,周水田说他们用午饭,所以希望蔷薇骑士能够让人带一些干粮来给他们。 翻译告诉了这位蔷薇骑士,蔷薇骑士点点头,询问二皇子他们还需要什么,二皇子没有再说什么了。 在蔷薇骑士过去一刻钟之后,周水田让他们渡河。林多闻没有怀疑,吹响了号角。 对面明显没有想到,二皇子他们会突然冲锋渡河,等他们聚在一起,准备抵抗的时候,虞朝骑兵已经大部分渡河了。 周水田让翻译告诉这些人,他们是渡河过来用午饭,让这些骑士不要误会。 很快蔷薇骑士出现,让这些骑士让出路来,让虞朝大军全部都渡河。 蔷薇骑士也对二皇子解释,虞朝骑士这样突然冲锋,不得不让他们警觉起来。 二皇子说蔷薇骑士的骑士们警觉性很高,是精锐的士兵。 二皇子虽然这么说,但是却和周水田他们说:“果然有诈,大家还是多注意一下。” 周水田点点头,这群骑士刚才的反应,很明显有练习过,如何对抗虞朝骑士。 二皇子让骑士拿出了干粮,开始享用起来,蔷薇骑士看到这个情况,也就没有多准备了。 接下来,二皇子让蔷薇骑士走在前面,蔷薇骑士没有拒绝,看到这个情况,二皇子对着周水田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周水田摇摇头,告诉二皇子,这走在后面是重骑士,他们铠甲很厚,从后面很难伤到他们。 二皇子询问说着两队人都互相算计,这样下去,很折磨人。 周水田说攻心计就是这样,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免得中了圈套。 二皇子询问,若是领地的侯爵提供他们的食物有毒呢? 周水田告诉二皇子,所以今晚晚上不要随便用餐,而且他们也可以知道。 周水田指了指二皇子身边的大内侍卫,对着二皇子耳边说:“只要他们出手,用点小手段,就可以知道侯爵的打算,而且侯爵真的下毒,反而可以帮我们。”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九十七章一帆风顺送太平 二皇子点点头,安排内侍准备好,今天晚上的活动。 到了侯爵的城堡,侯爵在门外迎接他们,进入城中,侯爵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宴会,二皇子谢过侯爵的好意,说他们这些时日舟车劳顿,有一些累了,想要早点休息。 侯爵也没有强求,虞朝的骑士能够进来,至于蔷薇骑士的圣殿骑士团就带着城堡外面。 二皇子也说了自己对于城堡很好奇,想要参观侯爵的住宅,侯爵自然答应了,带着二皇子和几个护卫在自己的城堡逛着。 二皇子看着护卫,让护卫默默急着这些路线,等到二更时候,这些人就出发,他们施展轻功避开了耳目,打开了侯爵的门,将侯爵和侯爵夫人点了穴道,然后将侯爵带到了二皇子他们记住的地方。 二皇子他们坐在那里,等穴道揭开,护卫出声,侯爵才睁开眼睛。 这一睁开眼,侯爵就要想要尖叫,但是他却发不出声来,二皇子对着他说:“侯爵,我这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事情询问你,蔷薇骑士可曾让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对付我们。” 侯爵听到这话,摇摇头,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二皇子,二皇子对着侯爵说:“侯爵,你不知道,我们中原对于不老实的人,有一套很不错的办法,看样子,你也想要尝试一下。” 二皇子说着,让大内护卫用刑,这些大内护卫虽然不是那种用刑好手,但是要对付一个养尊处优的侯爵,他们还是有办法的。 这才一刻钟,侯爵连连点头,二皇子让人解开了侯爵的哑穴,侯爵求饶一般说:“我都说,我都说,兰切斯特让我在你们的草料之中下毒,让你们的马匹在也跑不动了。” “没有在食物之中下毒吗?” “没有,他知道你们不会轻易上当,所以嘱咐我,只是在草料之中就可以了。” 二皇子听到这话,拿出一颗药丸,让侯爵服下,然后对着侯爵说:“我知道你应该听说了中原的毒药是多么厉害,你吞的,若是三天之后,没有解药的话,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二皇子说完,告诉侯爵,在刚才,他已经让侯爵家人都服用了这 种毒药,所以若是二皇子他们有什么意外的话,侯爵一家人也跑不了。 “想必圣殿骑士团的草料也是你负责的,所以你会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 侯爵苦着一张脸,说自己知道了,还请二皇子能放过他,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二皇子让人点了侯爵的穴道,再次送侯爵前去,让一个记忆力比较好的大内护卫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听这一位侯爵是怎么说。 侯爵下去之后,二皇子他们也去休息了,等到天亮之后,这个大内护卫鹦鹉学舌一般将侯爵的交代说了一番,翻译翻译一下,这位侯爵的确是按照二皇子说的那么做的。 “既然他们的马今天会出毛病,那么我们这一次就要先下手为强了。”二皇子眯着眼睛,看着林多闻,林多闻说了一声唯。 不过有公子提出来,这蔷薇骑士是来接他们,他没有先下手,朝廷下下手了,岂不是给彼得借口了。 二皇子说他们没有先下手,是蔷薇骑士先出手的,这泰温伯爵那一套说辞,他们也可以借来用一下。 二皇子说完,看着周水田说:“这一件事,可以交给你吗?” “小生尽力,不会让殿下失望就是了。” 二皇子点点头,让诸位公子穿上了铠甲,准备好这一次战斗。 “殿下,是否回去将夏洛特公主带上。”林多闻心想,若是撒谎不成,那么夏洛特就很关键了。 二皇子说带着夏洛特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必要和彼得撕破脸皮,虽然他们马上就要对付蔷薇骑士了。 周水田说如今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那就是擒贼先擒王,他们不认识这位蔷薇骑士,若是让蔷薇骑士离开了,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二皇子说到时候,这一群人一定突围,他们保护的人,就是蔷薇骑士兰切斯特。 周水田说这个可说不准,到时候兰切斯特反其道而行之。 二皇子说那么只能尽量全歼了,若是能逮住兰切斯特,这一切都好办了。 周水田不在说什么,二皇子也让人交代下去了,他们倒是不担心消息泄露,这虞朝士兵就算想要泄露,也语言不通。 在天大亮之后,二皇子等人离开这里,继续朝着帝都前进,这走 到申牌时分,圣殿骑士团的马匹开始出现了抽搐,不一会儿,接二连三的倒下了。 看到这个情况,圣殿骑士团里面突然吹响了号角,骑兵掉头,端起了骑士枪。 二皇子等人见到这个情况,自然是散开了。 林多闻传话军中,这是圣殿骑士团困兽之斗,他们可以占避锋芒,等这些马都倒下了,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边传话,大军一边四散开来,圣殿骑士团不愧是帝国的精锐,他们的马术比起虞朝骑士要高明不少,这第一波交战,虞朝数十个骑士战死,而对面只伤了一个人。 不过这毒药的药效慢慢发挥出来,他们的骑士第二次冲锋的时候,马匹突然脚一软,摔倒在地。 这些圣殿骑士团没有跑,他们知道跑是跑不了的,他们结成了圆阵,骑士长枪组成了长枪阵,让虞朝的骑兵不能靠近。 不过虞朝骑兵不以枪刀闻名的,骑士都拿出了长弓,开始骑射起来。 就算骑射不准的,如今也可以让马立在那里,如同站立一样瞄准。 而圣殿骑士见到这个情况,再次上马,四散开来,而那些马匹已经不行的,就留在原地,形成一道盾墙,想要挡住虞朝的骑士。 因为二皇子下过命令,所以虞朝骑士全都绕开冲起来,他们主要是射马,不过这马吃痛,反而跑的更加快了。 二皇子他们追到视野里面再也见不到圣殿骑士的时候,这才停下来。 这一番统计之后,虞朝的将士死了五六百人,但是却杀了接近三千多圣殿骑士,二皇子说蔷薇骑士团还是年轻,这一些骑兵就算没有马,当做步兵用的话,他们也难对付。 周水田说可能是蔷薇骑士觉得他们用的食物之中也有毒,所以才会这么匆匆忙忙地逃走。 众人没有在多说,将战死的士兵埋葬了,虽然他们也想让这些人落叶归根,但是如今的情况明显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两人到了下一个贵族的封地,这个贵族接待了他们,然后告诉了他们一个十分震撼的消息,那就是彼得六世死了。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愣住了,贵族说是蔷薇骑士前去对抗条顿大公胜利之后,蔷薇骑士来迎接二皇子他们,这蔷薇骑士走了一个月 ,阿波罗就调动皇家骑士团,杀了彼得。 二皇子询问的彼得就没有准备吗?贵族说这件事哪里来的准备,彼得已经登上帝位,阿波罗已经宣誓效忠了,这样背信弃义,让大家都很吃惊。 所以阿波罗如今又要和城中的大臣贵族们对抗,总之如今乱哄哄的。 这位贵族询问蔷薇骑士的圣殿骑士团怎么没有看到,二皇子说蔷薇骑士已经带着自己的骑士团前去帝都了。 贵族说这也对,招待了林多闻一行人。 二皇子当天晚上,要一对骑兵,前去送给侯爵解药,然后顺便带着夏洛特公主前来。 二皇子实在感谢尤利西斯四世这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毒辣。 如今阿波罗的位置坐不稳,帝都期待着王师,二皇子有一些得意,自己能够在帝都最混乱的时候,平定这一场乱局。 第二天,他们就继续前进了,这一路上所听闻的就是帝都纷纭乱象,阿波罗手里握着皇家骑士团,凡是反对他的都杀了,如今帝都已经是天怒人怨了。 四月初六,这一场乱局还没有结束,反而越演越烈了,京畿附近的贵族甚至出兵了,不过都被阿波罗给击败了。 二皇子他们也离京城不远了,还有一个月他们就可以抵挡帝都。 但是在到帝都之前,二皇子还需要做一些事情。 他联络了附近的贵族,让他们带上了兵卒,和他一起前去帝都,解决这一场闹剧。 四周的贵族倒是纷纷响应,在四月十二,又传来了消息,阿波罗听闻了二皇子的事情,偷袭了驻扎在帝都的虞军,不过虞军早就有了准备,所以这一次偷袭不成功。 也是因为这样,一向不管事的虞军也加入到战争之中,虞军控制了外面两道城墙,而二皇子的骑士团控制了最内的城墙。 二皇子得知这个消息,跨马加鞭,在五月初九,二皇子的大军到了帝都附近,看着城墙上的七星伴月旗,二皇子有一些热泪盈眶了。 在二皇子进入城中的时候,城中也是一片欢呼,大家都已经厌倦了这样混乱的日子,他们期待着和平的到来,他们相信,虞朝使者到来能结束一切。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九十八章仙人难逢叹因缘 二皇子等人也派人前去喊话,告诉阿波罗,若是阿波罗能够投降的话,那么一切都商量,若是阿波罗不远投降,他们就只好出手了。 二皇子也劝说皇家骑士团,除非是罪大恶极,天怒人怨的,否则一切都既往不咎。 第二天,皇宫大门被打开,皇家骑士团的一个人拿着一个头颅前来投降。 二皇子经过他人介绍,才知道这位就是泰温伯爵的弟弟,帝国第一勇士奥德修斯。 二皇子想到了传闻,这位奥德修斯虽然勇猛,但是却不是很忠诚,蔷薇骑士能放心离开,是因为奥德修斯答应过,绝不会让阿波罗指挥皇家骑士团。 这位奥德修斯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二皇子心想这是西戎皇族的事情,和自己无关,自己要做的就是让夏洛特公主当上女王,然后耀武扬威,就可以回去了。 这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二皇子不时想着,如今中原的情况如何。 中原自然没有这么多变化,就算太子监国的南都还是一如既往,不过这南都百官也要准时上朝了,毕竟河左四府的事情,已经开始归他们管辖了。 林绍闻每天也开始繁忙的公务处理,这些公务都是老样子,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很多还是重复的。 六月初六,林绍闻将案牍放下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一声。 陈秋水端着参汤到来,对着林绍闻说:“夫君,你叹息什么?” 林绍闻说了自己烦恼,陈秋水对着林绍闻说:“这些事情,你何必事必躬亲,交给我哥哥就可以了。” 林绍闻说自己也这么想,但是太子每次都会询问他这些事情,若是自己不过目,那么第二天太子问起来,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陈秋水笑着说:“是吗?那就没有办法,毕竟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以后你要统摄百官。” “秋水,你看我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其实我真的想要辞官,回到书院之中。” “好了,夫君,你年纪轻轻的,想着什么挂印封金,你应该知道,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你的这个位置。就不如我父亲还有我那几个哥哥。” “那是他们有本 事,而且我是没有这个本事。” 陈秋水一笑,拿起参汤,吹了一下,对着林绍闻说:“夫君,你也累了,喝点东西补补。” “你才是应该多补补,对了,西戎那边有消息吗?” “就是年前的消息了,对了,小表哥发现了仙人的遗迹。” 林绍闻听到这话,说信拿来给他看看,林绍闻看了之后,看着后面,摇头说:“真是胡闹,这么大的事情,应该禀明圣人才是。” “夫君你还相信呀,不过这仙人遗迹,他们也打不开。” “这也是祥瑞,算了,我还是告诉圣人,免得到时候圣人怪罪下来,这跑了这么远,这么长的时间,最后因为这件事而被责罚,这又是何苦。” 林绍闻说着,于是写了奏疏,陈秋水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着说:“夫君,你可是一个大大的忠臣,这些事情,都要禀告圣人。” 林绍闻没有回答,自己看了一番,然后让人送上去。 六月十八早上,圣人看到了这一份奏疏,圣人连续看了很久,然后又把附带林多闻那一封信反复地看着。 贤妃看着圣人这个样子,对着圣人说:“圣人,这一封奏疏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爱妃,你相信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自然有了,只不过真仙可遇不可求,莫非是哪位大臣遇到了真仙了。” 圣人对着贤妃摇摇头,告诉贤妃说:“没有,但是他们发现了仙人的府邸。” 圣人将奏疏和信都递给了贤妃,贤妃看了之后,诧异地说:“这,这林多闻看到的,怎么和经书描写的不同。” “就是因为描写不同,所以朕才会相信。” 圣人说到这里,看着这一封信,眼神有些飘忽地说:“朕真的想要知道,这仙府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圣人,林多闻也说了,他们不能开启这仙府。想必这仙府是要等待有缘人了。” “那么你说朕是有缘之人吗?” 贤妃听了之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她想了想,对着圣人说:“圣人,就算是有缘,这也太远了。” “对于皇帝来说,的确太远了,但是对于一个道人来说,只要能寻找得到,就不算远。” 圣人说到这里,对着贤妃说:“ 不知道爱妃是否愿意呢?” 贤妃说自然愿意为圣人前去跑这么一趟,圣人说不用,圣人让人传来翰林院的人,询问翰林院的人,询问这若是有仙人的府邸,那么应该在什么地方。 这件事让诸位大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说玄天山应该有。 圣人听到这话,顿时想到了一个地方,圣人对着诸位大臣说:“自从国朝定鼎以来,没有祭祀过玄帝,朕如今准备逊位,在逊位之前,理所应当祭祀玄帝。” 翰林院说应该如此,于是圣人让人前去安排,不过一切从简,不可空耗民力,让后世说自己好大喜功,沽名钓誉。 众人说是,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划,七月,圣人选了一个吉日,就前去玄天山了。 这路程不远,只不过皇帝御驾,自然慢了很多,在八月十五才到了玄天山山下。 圣人要等朔日才祭祀,于是圣人询问了附近的老人,得知了不少事情。 在八月十七,圣人和四妃还有数百位护卫到了玄帝冢,圣人让人打开这墓门,文妃劝阻,说圣人乃是至尊之躯,不能随便进入这些地方, 圣人说自己也曾见过自己的万年吉壌,这玄帝乃是始祖,他的墓冢,比帝陵更加尊贵。 通过墓道,到了墓室,圣人看着墙壁上的壁画,然后让人向下挖掘。 诸位护卫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也还是照做了,他们凿子将铺在地上的青石板给凿开,然后继续凿起来,这一直凿了一丈深,地面有一些不同了,他们也遇到了那好像是石头,又像是泥的东西。 圣人用手捏着这东西,对着贤妃说:“果然,林多闻没有骗朕。” 其他三妃看着圣人,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圣人没有回答她们,这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些人果然凿不穿了。 圣人让他们用帕子将泥给抹干净,然后看着这如同镜子一样的东西,欣喜若狂地说:“不错,不错,就是这个,从四周凿,” 贤妃让圣人先去休息,等明天醒来,就可以找到这大门了,根据林多闻说,他们开凿了几天才找到。 圣人让贤妃呆在这里监督着,自己先去休息了。 回到行宫之后,圣人将那一封信递给三位元妃看了,三位元妃看 了之后,神情各异,平妃是恭喜圣人,看来圣人和仙人府邸有缘了。 而文妃是不在意,脸上带着笑容,没有说话。 雅妃则是担心,询问圣人:“陛下,若是你也打不开这个仙人府邸……” “爱妃你担心地是,但是朕也满足了,朕修道这么多年,如今仙人能见到,那真是千古之缘。” “陛下,反正仙人府邸就在这里不会消失,圣人不如早些休息,养好精神。” 圣人点点头,第二天,圣人很早就起来了,他也无心批阅奏折,让三位元妃看了一下,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当天下午,贤妃让人来找圣人,圣人连忙上山,到了玄帝冢,这玄帝冢已经变了模样,圣人也看到了林多闻说的那个圆柱,圣人走上前,按照林多闻说的,用手放在上面,然后用眼睛去看。 这看的结果,和林多闻说的差不多,不过圣人最后也是见到了那个仙女,那个仙女对着圣人说了一段话。 圣人也询问这位仙女说的什么,但是那仙女突然消失不见了。 圣人希望再看一次的时候,这一次却没有反应了。 圣人让人拿来纸笔,然后让众人离开这里,只留下自己和四妃,这时候他才根据这人的发音,将那段话记下来,他询问贤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贤妃说自己也不知道。 接下来圣人让四妃都去试试,结果对话都不同,不过看大的景象是相同的。 圣人和四妃讨论起来,有一个结果他们是知道的,那就是毋庸置疑,远古的时候,发生了一场仙界的战争,大地变成了一片废墟,最后仙人们都离开了这里。 文妃告诉圣人,她觉得这画面中的地方不是中原,毕竟他们可是看到一个大坑坑的,而如今中原没有这些坑。 圣人说是,就算西戎也没有听说过,所以那里应该仙界,那些高楼,还有那些奇怪的神兽。 文妃说这些神兽和壁画上的一点不像,尤其那巨大的鸟,如同下蛋一样,将法宝丢出来,然后就满天烟尘。 “仙人的手段,非是我等可以想象,可惜大家都不知道仙人说了什么,或许是如何打开这里的办法。”圣人难免有一些失望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百九十九章香火传家薪火承 文妃告诉圣人,这件事可以询问翰林院的人,精通音韵之学的他们,或许知道这里面说的是什么。 圣人点点头,将这个密封好,然后贤妃说这里是埋好,还是就这样放着,等待有缘人来开启。 圣人说这个自然是等待有缘人的开启就可以了,这仙家妙境,本来就是等待有缘人的。 圣人走出去,让人将墓门重新封好,告诉他们,这里面的消息不准随便告诉外人。 当天晚上,有一对夫妇走在这山路上,他们是从益安府陵水县逃荒而来,这两年益安府大旱,圣人允许益安府的人前去赚熟。 这赚熟自然是美称了,准确说他们已经是流民了。 他们也是听说了圣人来这里祭拜玄帝,于是就一路从西京城乞讨而来。 这走累了,妻子坐下来休息,丈夫拿出一个果子,递给妻子。 “我们快要到了,听说每天早上都派送食物,明天就可以吃一个饱了。” 妻子听到这话,点点头说:“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头,我们在这里待一阵子,等下又准备去什么地方呢?” 丈夫说这一路上不少人前去丰城,他们也可以去丰城试试。 丈夫说自己可以下苦力,倒是赚一点钱,足够他们一年用度,在回去老家种地。 妻子点点头,这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哭声,妻子对着丈夫说:“你听到了吗?好像有婴儿的哭声。” 丈夫说着荒山野岭那里来的婴儿哭声,莫不是什么吃人妖怪。 “我们去看看,我听法师说过,没有做怪事,妖怪也伤不了人。” 丈夫拗不过妻子,握紧手中的木棍,循着声音前去,这在草丛之间,果然有一个婴儿。 妻子见到这个情况,连忙将备用的衣服拿出,为这个婴儿裹上,然后安慰起来。 这婴儿被抱住之后,就不哭了,一双眼珠望着这妇人。 妻子笑着说:“我们没有孩子,这也算是上天给我们的孩子了。” 丈夫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留下什么书信,只能感叹,这遗弃孩子的,看样子是比他还要穷了。 “你说这个孩子叫什么比较好。” “就叫大牛 ,我们村大虎都有三个了。” “嗯,就叫李大牛。” 妻子看着李大牛,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他们继续前进,到了山脚小镇,丈夫和妻子开始拍着队,等待派送粥。 这皇家救济,自然非同一般,早上一碗粥,两个肉包,还有一勺咸菜。没人一碗,若是粥不够用,还可以继续再来乘上一碗。 用粥之后,妻子看着自己丈夫,对着自己丈夫说:“这下难办了,大牛如今还不能喝粥。” 妻子看了一下,仔细寻找了一下,看到饭店里面,一个女子也抱着一个婴儿。 妻子走了过去,将事情说了一下,那个女子也是善良,因此答应了这一件事。 因为这件事,双方也熟络起来,丈夫叫做李友明,妻子是李程氏。这个女子是周吴氏,丈夫叫做周有宝。 周有宝告诉他们,他是丰城人士,一直没有子嗣,他遇到了一个叫做九阴的道士,开了一个方子给他。 这九阴没有要钱,只是告诉周有宝,这若是有了子嗣,前去玄天山,为玄帝上一炷香就可以了。 用了那个方子之后,果然有了子嗣,虽然是一个女子,但是周有宝也谢天谢地。 他来这里上香的目的,自然也是想要求一个男孩了。 说到这里,看着李大牛,他眼中有羡慕之意。 李友明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周有宝告诉他这件事倒是简单,他认识一个老爷,这个老爷心地善良,若是知道了李友明的事情,一定会帮李友明的。 李友明谢过了周有宝,周有宝说等到圣人祭祀玄帝,他们看了热闹之后前去丰城,毕竟这件事也不用太过着急。 李友明还巴不得多待几天,他准备将每天的包子给省下来,当做路上的干粮。 这到了初一,圣人祭祀玄帝,他们虽然不能上山,但是也看到了圣人的仪仗,他们感叹一番,于是离开了这里,前去丰城。 到了冬月十三,李友明一家到了丰城,周有宝带着李友明前去见了那位黄老爷,黄老爷也听说过益安府大旱的事情,于是租借了田地,免了李友明一年的费用。 李友明自然感激,他们一家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而这一天,李昌吉呆在院子外面,素卿今日 临盆。 在今年六月,吴小姐为李昌吉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李昌吉取名的为李山。 他如今盼望,素卿能在生一个男孩,这样好过继给周水田,继承周家的香火。 不过,这世间事,向来从人心愿的少,产婆告诉李昌吉说:“李翰林,是一个女孩。” 李昌吉听到这话,叹气一声,谢过产婆,然后没有急着进入房间,让大家忙碌起来。 李昌吉也隔着门,让素卿安心坐月子,过几天,等素卿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自己在进去看她们母女。 李昌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到吴小姐回来,吴小姐过了一个时辰,才忙完回来说:“夫君,你可曾想好了,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霖铃,水霖玲的霖玲。” 吴小姐一笑,看着屋子里面睡着的李山,对着李昌吉说:“你这个父亲就太偏心了,儿子娶这么简单的名字。” 李昌吉笑着说:“他的字辈应该是义,所以儿子他也应该叫做李义山了。” 吴小姐一笑,对着李昌吉说:“夫君,等到周大哥从西戎回来,你也应该想着,为他找一个妻子了。” “他不会的,他和我说过这件事,希望我能过继一个孩子给他的。”李昌吉说到这里,叹气一声,然后继续说:“过继也好,这样的话,他省去了很大麻烦。” “夫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周水田真是他的真名吗?” 吴小姐点点头,书院的人也都是这么一直称呼。 李昌吉说自己以前也是这么想,但是修魏书的时候,他发现了周水田的秘密,他就明白,周水田为什么会这么交代自己。 他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吴小姐,吴小姐听了之后,有一些不敢相信,李昌吉开口说:“就是如此,所以我要把山儿过继给他,若是以后我们没有子嗣的话,也可以招一个上门女婿。” 李昌吉说到这里,得意地说:“霖玲,一定是一个才女,到时候我们的女婿也是人中龙凤。” “希望如此。” 李昌吉看着吴小姐,对着吴小姐说:“娘子,这件事,我只能说一声抱歉,还希望你能够谅解。” “你和周大哥之间的情谊,我是明白的,这件事我自 然不会反对了。” 李昌吉点点头,谢过吴小姐的理解。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继续过去,奎光十一年元旦,在百官朝觐之后,圣人宣布了一件事,圣人今年年底就要逊位,明年新皇登基。 这件事,虽然大家早就知道了,但是圣人宣布,大家还是有一些意外的,毕竟圣人御极才二十四年,他们原本以为圣人会等老了之后,才会逊位。 不过圣人这么说了,这一件事就是可以肯定的了。 这个消息在元宵之前就传到了太子这里,太子召见了林绍闻,这一次太子没有刁难林绍闻,而是恳切地询问林绍闻,自己应该怎么办。 圣人这个年龄,真是春秋正盛的时候,圣人这逊位,到底是真心还是试探,太子有一些琢磨不透,而且圣人这一次逊位,自己应该怎么做。 若是不劝阻,又好像是自己巴不得圣人逊位一样,若是劝阻的话,圣人呵斥起来又应该怎么办。 林绍闻说自己一时间也没有对策,他说自己前去找人商量一下,太子点点头,让林绍闻尽快想出对策来,这个时候,想必圣人就等着他的答复。 林绍闻点点头,离开皇宫,直接找了陈秋石和陈士弘,询问他们应该怎么做。 陈秋石说圣人既然早就有了逊位之心,那么这一切还是按照圣人的心意来办,但是太子也要上奏表明,自己还不太会处理政务,需要圣人指点。所以就算圣人逊位,当了太上皇,太子也不敢专权。 陈士弘补充说,若是圣人有什么意见,太子都会听从,以前有二妃摄政,现在也可以父子同治。 林绍闻点点头,让他们写了一封奏折,自己拿去找太子,太子看了一下,明白其中的意思,用自己的语气说一番。 太子说自己还雏凤,对于如何治理天下,尚且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若是圣人逊位了,自己御极,自己也要听从圣人的教诲,绝不会一意孤行,若是圣人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以废除自己的帝位,另外选取英明之主。 太子这话也不是谦虚,而是事实,他知道,自己就算当上圣人,也是一个傀儡。这种事情,自己主动说出来,还可以让圣人高兴,认为自己懂事。 大虞一统志 第四百章大虞一统志(完) 按照丰城这边官绅嫁人的规矩,女方要摆三天筵席,男方也是,这个若是有一方代办,另外一方是会被人看不起的,水田先生不算大族,但是李昌吉可是一个名人,这丰城官绅多是知道这个情况的,无论如何,这场婚礼都不能让李昌吉丢脸。 周霖铃和他商量着计算着,这一共要摆多少桌,每次吃的是什么,三天的筵席不能吃同样的。他笑着说:“难道这边的厨子不会安排吗?”周霖铃摇头说:“不呀,最多就是你写好菜名,他们安排人买菜,厨子绝不会为你出主意的。”他心想和这个和地球那边的一条龙不同,他对这些不懂,让周霖铃放下笔想,自己来写。就第一天三餐是什么写好就半晚了,他对周霖铃说,不要太劳累,早些歇息。 周霖铃点点头,将单子放好就上床休息了。在半夜,他迷迷糊糊的听到周霖铃在说什么,醒来仔细一听,原来是说菜谱,他不由心疼的看着周霖铃,李夫人不在这里,这周山的婚事可是这个当妹妹一手操办了。 第二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周霖铃已经起床在写着什么,见到他起来,连忙说:“相公,你稍等,妾身等下这就去帮你熬粥。”他让周霖铃不用这么辛苦,自己来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的弄过一次早饭,这一次让自己为她煮稀饭。 周霖铃见他执意这样,也不在多问。他到了厨房,熬好四碗粥,分别送到各自的房间,水田先生看着他来送饭,感叹说:“霖玲这几天有一些劳累,你这个做丈夫多体贴一下他。”他点点头,然后到周山那里去,也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他看了一下,原来是请帖,这些请帖都写好了,只是剩下日子没有写好。他将粥放下之后,周山对着他说:“妹夫,燕袭志若是来了,你替我招待他,询问好日子,就麻烦你帮我去送这些请帖。” 他点点头,回到房间和周霖铃吃完早饭,燕袭志就来了,这日子订在了初七,这是城里几个高道根据两人的八字推算出来的,错过了这一天,就要等三年后了。他不由暗骂这些道士真是会算日子,这都初三了,初 七定下了,王府初五就要开始设宴了,这喜帖送到朝廷的时候,这婚礼早就办完了。不过他不懂这些,也不好多说什么,谢了燕袭志之后,立马去告诉周霖铃和周山。 周霖铃看着周山说:“若是初七的话,我们最迟初五就要去沁园,哥哥你今天就等着裁缝,相公你去送喜帖,我去找厨师。”周霖铃安排完毕之后,对着他说:“相公,你找不到路的话,就去找婉清,婉清可是对丰城熟悉的很。”他点点头,将周山写好的喜帖全部写上日期,然后用红布打包,开始下山去送喜帖了。 他按照周霖铃的建议,先去古吹台,苏婉清正在弹琴,见到他一个人来,笑着说:“霖玲昨天才说了不方便自己的相公来找我,今天怎么就破例了。”他将来意说了,苏婉清说:“怎么这么快,这群道士也是傻子,为什么不说迟一点,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婉清说完,让他说是哪些人,他打开包裹,让苏婉清看,苏婉清看了一遍,将这个叠好,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我们走。”他无奈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跟在苏婉清的后面,出乎他意料的是,苏婉清带着他在内城里面走着,这请帖就这么顺着路上一个个的递出去了。 这顺路就算了,帖子也是依次递送,丝毫不用寻找,他心想苏婉清真是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路线规划好,然后把喜帖也整理好了。这不走冤枉路,也不用找帖子,到了府前,敲门就将喜帖递了进去,这效率自然高了。 不到半个时辰,这百多张喜帖差不多都全部递交完毕,只剩下了最后一张。苏婉清带着他到了最里面的总督府,敲门之后,门卫看到喜帖说:“李相公,且慢走,我家公子说你若是来找,一定要你去见我家公子。”他想到夏明善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对着他说:“帖子也全都送完了,本姑娘倒是很好奇这夏明善找你有什么事情。” 他也不多说什么,和苏婉清一起进去,到了偏厅等了一会儿,夏明善才走了出来,看到一旁的苏婉清愣住了,都忘记向李大牛行礼,苏婉清嘲笑的说:“夏复初呀夏复初,你这总督的大公子,这摆谱 也摆的太大了。”夏明善连忙行礼说:“苏姑娘,李兄,没有想到你二人已经结璃,真是失礼,失礼。”他听到这话,准备解释的时候,苏婉清先吼着说:“夏复初,你在说什么。” 夏明善连忙说:“苏姑娘,小生没有记错的话,你在书院曾经说过,愿和周姑娘当有虞二妃,共侍一夫。”苏婉清脸瞬间红了,对着夏明善恶狠狠的说:“这件事我告诉周姑娘去,到时候有你果子好吃。” 夏明善不在不说什么,连忙岔开话题说:“李兄,找你是为了这件事。”夏明善说自己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等级不能只按照金银来拍,还要考虑到对方身份,比如荀公子,若是荀公子这些得不到九等船,那么不就是得罪了荀公子。 他想了想,告诉夏明善,这个倒不是问题,荀公子又不是出不起价钱,若是荀公子想凭着身份来拿,反而掉了面子。若是按照身份地位来给,那才真的是得罪人,不如直接用钱来决定这件事。 不过这个一定要注意商人,商人就算给在多,也不能给上等船,这个要是公子哥知道自己和商人一个待遇,倒是一个本子参了上去,不止弄不出,还可能被朝廷降罪。 夏明善点点头,然后和他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就告辞离开了。他也看出了夏明善不喜欢苏婉清待在这里,他走了,苏婉清一个人也不敢留在这里。”走在路上,苏婉清询问说:“大笨牛,你和那个夏复初聊了一些什么,告诉我,本姑娘今天可是帮了你大忙。”他点点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苏婉清听了之后,摇头说:“看不出你这人傻傻的,心眼倒是挺多的,昨天你和我父亲说的事情,我也同意了,不过不是的,这的东西,人到手了不会珍惜,一定要收束脩,无论多少,都要表示一点心意。” 他点点头,的确应该这样,这得到的东西,大多数人都不会珍惜,不如交一点钱,付出一些东西,这样还好一点。 “大笨牛,以周山的朋友关系,绝对不止这些人,你快去山上,我就在这边的馆子等你,对了茶钱肯定是你出。”他说可以,上山之后,发现书院的学生都在帮忙写喜帖,他 心想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自己都送了百家了,这哪还有这么多家要送。“ 周山见他回来,再次拿出五六十章喜帖说:“这边是周家的亲戚,也住在城里,地址我都写在这纸上了,你前去递交就是了。”他将这个打包,询问周山还在写哪些家的请帖,周山说李昌吉那边还有百多家,主要是李夫人那边。 他心想这个可真是家大业大,喜帖都要送三四百家,想到自己和周霖铃的婚礼,那可真是可以用寒酸了形容了。他将喜帖包好,然后打包走了下去。找到正在喝茶的苏婉清,苏婉清这次看的是地址那张纸,然后让他将喜帖拿出来,看着名字就将喜帖给摆放好了。 接下来他和苏婉清在城里转着,他在投递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周家的亲戚普遍不穷,而且有些还很富有,他心想李昌吉说自己寒苦的时候,没有提水田先生,想必这水田先生家境也不错。 最后一张他看了一下,不是姓周的,而是姓田的,他敲门之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走出,询问他有什么事情吗?他将喜帖递上去之后,那个老头看了看说:“周山,周山是谁?”他解释说,这周山是水田先生的义子。那老头说:“哦,原来是小小少爷呀,老爷身体不便,这婚事是去不成了,你们进来做一下,老爷或许有话让你们交代给小小少爷。” 他和苏婉清走了进去,到了大堂,坐下之后,苏婉清看着大堂挂着的一张画像,好奇的说:“咦,这人穿的是魏朝的官府。先父田讳知农……田知农,田知农,丰城知府田知农。” 苏婉清尖叫一声,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他觉得这个名字倒是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询问苏婉清这个田知农是谁。苏婉清直接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目光,然后说:“田大人乃是魏朝最后一任东南府知府,在高皇帝起兵之后,曾经率兵相抗,最后兵败自杀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章山穷水尽尚有路 嘉锡八年八月十五,六虚峰山路。 毕当成和一个年轻人踉踉跄跄走在山路上,毕当成浑身是血,看样子伤的很严重。 年轻人对着毕当成说:“师尊,你伤的那么重,为什么不好好养伤,非要到这山中来。” 毕当成对着年轻人说:“金星,这山中有一件宝物,我的伤势不碍事。算起时间来,你四个师兄弟已经在上面等着了。” 李金星点点头,继续搀扶着毕当成到山中。 毕当成这无意之中得到了周流山有妙云子藏下宝物的消息,于是到了妙常观,擒住了林冰梅,威胁聂云凤,虽然他如愿得到了消息,但也是被聂云凤一掌打中,幸好的是聂云凤心存慈悲没有要他的命。 毕当成知道时间紧急,若是聂云凤通知了飞云门的弟子,自己想要得到这宝物就千难万难了,于是他也不顾自己身体受伤,前来寻找这山中的宝物。 到了山中,毕当成的四个徒弟已经到了,毕当成看着天空中圆月,然后看着山顶那孤零零圆石,对着四周说:“你们看,这石头是否像是圆月。” 四位弟子点点头,毕当成对着他们说:“工具已经准备好了,开始。” 四位弟子开挖起来,毕当成坐在一旁,运功疗伤,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五个徒弟眉来眼去,在商量着什么。 不一会,他们撬开了圆石,继续开挖,没有一会儿,见到了一个铁匣子,这铁匣子的已经生锈了。 毕当成站起身来,激动的打开了匣子,在他全身关注的时候,突然一把短剑从背后刺过来,他一时间没有反应,接下来,其他四个弟子追随李金星,也一起出手了。 毕当成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弟子,他不明白自己弟子为什么会这么说。 “师尊,这些年来,我们忍你很久了。” 李金星平静地说着,毕当成与其是当他们弟子,不如说是仆人,这些人早就有怨言了,只不过武功不如李金星,所以才会隐忍下来。 本来李金星见到毕当成重伤就准备送他上路的,但是听闻了有宝物,所以李金星他们就忍耐下来。 如今宝物已经到手了,他们自 然是趁你病要你命。 毕当成带着无尽的遗憾,就这么倒在了六虚峰上面,而李金星他们接过铁匣子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本书。 其他四人都不识字,询问李金星这是什么书。 李金星激动地说:“推背图,这是推背图。” “什么推背图?”王骑忍不住询问起来。 “你们应该知道谶记,这书原名推背图,后来改名谶记,自从陈朝以来,这书伪作不断,真书难求,看他这书名,应该就是李淳风他们所写。” “那你快看看,里面写着什么?” 李金星开始翻阅起来,看到了其中一图说:“大虞朝气数已尽,不久将来,将有真命天子应命下世,取代虞朝。” 李金星说到这里,仔细看着旁边的图,继续说:“兑上座,兑,武凉府就是兑,十八孩儿,对应一个李字。” “老李,难道你说你是真命天子?” 李金星摇摇头,说自己何德何能是真命天子,他们如今要在这武凉府,寻找真命天子,好做一个从龙功臣。 第二天,圣人改嘉锡为光熙,升李昌吉为天官府小冢宰,陈士弘,楚继善,叶时熙三人分别任地官府大司徒、春官府大宗伯、秋官府大司寇。 光熙七年三月十二日,益安府花盈县的官道上。 因为天色阴蒙蒙的,所以官道上人不是很多,两个道士打扮的人在前面跑着,一个少年在后面追着。 少年一边追着,一边喊着说:“你们两个小贼,将我的钱还给我。” 这少年名叫曾荣贵,是隔壁陵水县人士,如今在一个范老爷门下做小工,这一天他拿着钱,为夫人买胭脂,走在路上,被这两个道士撞了一下,他先是没有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等到了胭脂店,这一摸自己口袋,就发现自己的钱不翼而飞了。 他很快就醒悟过来,四处打听,终于在城门外见到了。 两位道士看到他来,立马跑起来,少年于是连忙追起来,于是这一追一跑,不知道跑了多久。 两位道士见甩脱不了,于是离开这官道,往山里跑去。 这花盈山是益安府名山之一,高耸入云,山中林木高耸,遮天蔽日,自然是一个好躲藏的地方。 曾荣贵追到了山中,已经是 狂风大作,天空电闪雷鸣,好不吓人。 没有一会儿,倾盆大雨从天空之中漏了出来,虽然有树叶遮挡,但是光线十分阴暗,让曾荣贵无法看清楚这外面的环境。 曾荣贵不放弃,继续寻找,这在山中瞎走了一阵子,曾荣贵看到一个破落的寺庙。 他只好进入躲雨,这寺庙之中蛛网密布,佛像都是灰尘,但是出乎意外的是,在香案上面,竟然有几个包子,这几个包子没有什么灰尘,像是才放上去的贡品。 曾荣贵追了这么久,真是又累又饿,他看着那几个包子,走上前,想要拿走,这时候电光一闪,照亮了四大天王,四大天王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圆瞪的双眼,让曾荣贵顿时吓得坐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曾荣贵这才回过神来,这饥饿战胜了恐惧,他站起身来,走上前,试探性的拿起了包子。 这也没有什么动静,曾荣贵于是拿起一个包子,准备吃下去的时候,四周突然出现了叮铃铃的响动声音。 这声音比起雷声更加吓人,曾荣贵顿时连忙将手移开,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锁头弯腰,警惕看着四周。 不一会儿,曾荣贵就看到了,原来是风吹动了佛像手中锡杖的铜环,铜环发出的声响。 在这幽暗的神庙之中,又累又饿的曾荣贵似乎看到了,那佛像在对他笑,那笑容是那么灿烂,那么和蔼。 曾荣贵如同福至心灵,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将自己能献给神灵的贡品——衣服,给脱下来,当做祭品给送上去了。 他对着佛像三叩首,然后站起身来,这时候电光再次闪烁,照亮了佛像,曾荣贵看到了佛像后面的那一对对联。 他不认识字,但是有人在耳边说:“百花异色,共成一阴;万法殊相,同入般若。” 曾荣贵不明白,但是他觉得心中豁然光明,他露出了傻笑,一边笑着,一边吃着包子,却不断留着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曾荣贵心中充满了喜悦,他如同一只猴子一样,欢呼着冲出这里,然后沿着道路冲向山顶。 他也不觉得寒冷,他到了山中,见到了天空中那落下的夕阳,落霞照在他的身上,如同为他披上一件温暖的外衣。 曾荣 贵看着那落下的太阳,忍不住大喊说:“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弟弟,妹妹,今天我也好好活着,我不会就这么死的,我也要坐大宅子,娶一个漂亮的老婆,天天喝酒吃肉。” 曾荣贵高声喊着,说不出的痛快,但是如今的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范老爷那里他是回不去了,他知道,范夫人是一个小气鬼,一直看不惯他,自己就算和她说银子被偷,她也会不相信。 如今他想着回家一趟,看能不能走到出路。 他走在官道上面,丝毫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当然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大家都是见怪不怪了,毕竟陵水和花盈两个县城是益安府比较穷的县城。 曾荣贵到了县城门口,就见到了告示,说是要征兵了,不止厢军之外,连禁军都要招兵。 只不过很多人都不愿意当兵,因为这军饷层层克扣,而且如今天下太平,当兵也没有什么出路。 但是曾荣贵想要当兵,如今的他,也只有这个可以当的。 他询问了城门口的士兵,问这当兵需要什么,那人上下打量了曾荣贵一眼,对着曾荣贵说:“好歹找一套衣服穿着,你这样子,连乞丐都不如,这都还想吃皇粮呀。” 曾荣贵点点头,离开了这里,他准备回家一趟,他家虽然养不活自己,但是给自己一件衣服还是可以的。 曾荣贵于是回去,在路上,他路过了一个院子,见到有一家大门是敞开的,他知道这一家主人是谁。 李大牛,一个村里除了名的傻子,除了一身如同牛一般的力气,就没有其他特点了,就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李大牛的父母以前逃荒去了丰城,在丰城带了八年,带着一些钱财回来,可惜福薄,在去年就陆续去世了,如今剩下李大牛一人。 曾荣贵也不客气,去李大牛的家里,拿了一根萝卜,用手插一下,就开始吃起来,他准备前去找李大牛,和李大牛说一下这件事。 他有一种感觉,李大牛不是一个傻子,就如同村里的人都骂自己是瓜娃子一样,大家都是不明白自己而已。 李大牛力气大,自己找他,一起去参军,闯出一番事业,让村里的人刮目相看。 大虞一统志 第二章舜者何人予何人 此时的李大牛,躺在小溪里面,茫然看着四周的一切。 他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他从来不相信回到过去这种事情,但是如今这个情况,让他难免有一些怀疑。 李大牛还记得自己的前世,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考上著名的大学,一直读到了博士,然后在博物馆得到了一份工作,也有一个美丽的女朋友。 这看似完美的生活,终于在谈婚论嫁的时候破灭了,他工资不足以让他在大城市安家,最后只能强忍悲伤,和平分手了。 分手之后,李大牛才觉得事事不如意,他本以为自己才华无双,但是事实上,他却是一事无成。 自诩怀才不遇的他,过着十分抑郁。他觉得痛苦的时候,这时候他一个朋友找到了他,告诉他,在他们的实验室发明了一种药。 这种药能让人穿越,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李大牛自然不相信,虽然这些年,人类已经到了所谓的星际移民时代,但是这种药让李大牛觉得比时光机更加扯淡。 “有这种药,我宁愿相信,我坐着宇宙飞船,到了一个引力扭曲严重的星球,然后已经是百年之后,这都比这个药靠谱。” “哈哈,过不了几年,引力波空间站就要飞上太空了,到时候数十万人同时进入太空,进行星际旅行。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不可能。” 朋友也不在说笑,告诉李大牛,这个药是可以让人忘记一天的事情,比如今天晚上服下了,二十四小时之后的记忆就会消失,对于你本人来说,这就是一种穿越。 朋友说这种药是为了避免战争痛苦开发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面对战争伤痕无动于衷,所以服用这个药,可以让他们忘记之前的痛苦。 不过朋友也警告李大牛,这药一次只能用一片,最高只能服用七片,若是服用太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大牛说自己就尝试一下,算是为朋友当一次小白鼠。 这恰好,第二天,李大牛原来的女朋友发来了婚姻请帖,女朋头的新郎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人,也将是那数十万第一批进入太空的旅行者。 李大牛心情纠结,这种事情,他 如何能够看得破,但是请帖已经送来了,他自然是准备前去了。 李大牛在参加婚礼之前,看着那药片,服用了一粒,他闭上了眼睛,等他睁开眼的时候,看着自己已经在地铁上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他果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忍不住询问昔日的同学,昨天在婚礼上,自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同学说没有,大家都还去取笑他,原本以为他会失态。 李大牛顿时有一种轻松感,他突然像是新生了一样,他不愿意接受如今的工作,他辞职了。 接下来他另外找了一份工作,投简历之后,等待结果总是漫长的,他有一些不耐烦了,他想要穿越,于是他再一次服下了药片。 果然等他再次醒来,就到了那一天了,他查看了结果,结果让人不满意。 于是李大牛继续投简历,也继续用这个穿越药片,他突然发现,逃避虽然可耻,但却十分有用。 这样穿越了大半年,李大牛已经习惯了,而他每次都失败,最后一次,他绝望的他,拿出了最后十二枚,他看了看,然后将这一些一饮而尽。 但是等他睁开眼,自己就到了自己奇怪的地方,自己身体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能明白,这不是自己熟知的世界,也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朝代。 他想要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就如同自己朋友警告的一样,有时候遗忘记忆也是一种痛苦的事情。 李大牛经过这些时日生活,发现日子还要过下去,怨天尤人没有用,虽然里长骗走了自己田地,但是自己终究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 这时候突然一个人跳了下来,李大牛吓了一跳,看着这人身上穿着,询问说:‘你怎么这样子?’ “别提了,李大牛,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大牛说看着眼熟,但是想不起名字,李大牛自从醒来之后,就没有认识的人了。 “曾荣贵,曾瓜娃子,和你这个李傻子一样,是村里两个憨包。” 曾荣贵说到这里,对着李大牛说:“李大牛,我拿了你一根萝卜,不会介意。” “没得事,你要吃好多都有,尽管拿就是了。” 曾荣贵笑着说:“那我就谢过了,我看 能不能摸一条鱼,送给你。” 李大牛谢过了,然后询问曾荣贵怎么这一副打扮。 曾荣贵傻笑地说:“我原本花盈县为一个范老爷打工,被两个骗子偷了我的钱,这逃到了一间庙里,那庙里有几个包子,我不能白来,就拿了我的衣服去挡了,” 李大牛不由一笑,曾荣贵继续说:“大牛,说出来你不相信,那菩萨对着我笑了,还对我说了一句话。百花异色,共成一阴;万法……万法什么来着。” “万法殊相,同入般若。” “对对,大牛,别人说你傻,我就不相信,你是在丰城待过的,怎么会是傻子。有一些人就是这样,他们喊我瓜娃子,我难道就是一个瓜娃子吗?他们这些人不懂,对了大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牛告诉他,这是大般若经的话,意思是百朵花虽然颜色不同,但是可以形成相同的阴影。万法虽然不同,但都是大智慧。这句话是说,世间万物,疏通同归。 曾荣贵听到这里,忍不住说:“说的不错,我一直觉得自己和那些老爷没有区别,我以后要比他们更加风光,我要一件大宅子,要有几亩那么大,我的仆人要不这村里的人都还要多,我天天喝酒吃肉,大秤分金。” 曾荣贵说到这里,告诉李大牛,自己要去参军,这一次是来邀请李大牛的,希望李大牛能够和自己一起前去参军,他感叹说:“到时候我们就如同那说书先生说的那样,一刀一枪,博一个封妻荫子。” 李大牛谢绝了曾荣贵的好意,如今没有弄清楚情况的他,怎么也不愿意前去打仗,这要是一不小心死了,那岂不是不划算。 而且对于荣华富贵,享受过大鱼大肉的他,早就对这些不是很敢兴趣了。 这时候曾荣贵突然钻到水里,不一会儿举着手,将某件东西丢到了岸上。李大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鲫鱼,只有三寸长,大概五六两的样子。 曾荣贵笑着说:“既然吃了你的萝卜,我就要还给你一些东西了,你看这鱼,如何呢?” 看着曾荣贵灿烂的脸,李大牛想起了自己的朋友,自己虽然在爱情上失败,但是在友情上却是硕果累累。 他想到了曾荣贵将要参军, 告诉曾荣贵:“荣贵兄弟,这闲来无事,我准备和你说一个故事。” 曾荣贵点点头,李大牛因为不知道这边的历史,于是不提具体的人和事,他开始讲起来。 在很久以前乱世,有一个落魄公子,在想办法建功立业,一天他走到了桥上,遇到一个老人,这个老人看到他,故意将鞋子给丢到了桥下,让这位公子前去捡起来。 “是吗?这老者是有什么用意。” 李大牛看着曾荣贵,见曾荣贵样貌虽然不像是聪明人,但的确有一些聪明。 他说是的,所以这位公子捡起来,将鞋捡起来,然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为这个老者穿上了。 “嗯,接下来呢?老人感谢他了吗?” 李大牛说没有,那个老人就笑着离开了,而这位公子就留下来了,不到一刻钟之后,这个老人回来了,看着公子在这里,于是很高兴,告诉这位公子,五日之后,在来这里相见。 因此这位公子在第五天天亮之后,就前去了,不过老人已经到了,老人呵斥公子,说和老人家约定见面,怎么能够在后面,让他第五天再来 于是第五天这位公子还没有天亮的时候,就前去了,不过老人还是在了那里,于是又是约定了第五天。 这位公子最后第四天晚上就去了,这等到子时过去一刻钟,这位老人就来。 老人看着公子如此,大为赞赏,传授了他一卷兵法。 李大牛说自己说完了,曾荣贵有什么想法。 “这就完了,大牛,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就有兵法,这兵法就是忍和先二字,也就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李大牛开始解释起来,这老人让他捡鞋子,就是一种挑衅,而当兵的人,应该冷静,不能被人一激怒,就乱了方寸,就算有再大怒气,都要压下来。 而这位公子就忍下来,然后为老人穿上鞋子,就是让老人奇怪,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是老身不聪明,见这人这样,一定会吃惊。 曾荣贵说是,自己若是这么挑衅,对方这么做,自己也会奇怪的。 李大牛说老人没有震惊,大笑而去,就是再一次攻心,让这位公子吃不准这老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虞一统志 第三章进兵营恰逢异人 李大牛说这是兵法第一要诀,忍,忍的目的就是不要暴露自己的所思所想,让人捉摸不透,兵法常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将领就怕就是对面知道根底。 至于第二天就是先,兵贵神速,这就是先,但是如何争先就有大学问了,李大牛举例说,好比他们这里的凤凰山,是一个战略要地,曾荣贵和敌人要争夺,双方路程相差无几,都是五天才能赶到,若是曾荣贵在第五天子时占据了,那么就是争先了。 曾荣贵点点头,说自己有一些明白了。 李大牛继续说,先也有区别的,比如曾荣贵比敌人的路程要短,这也是一种先,但不是绝对的先,因为敌人可以急行军,跑到了曾荣贵的前面。 绝对的先还是曾荣贵四天就到,而对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第四天到,这就是绝对的先。 当然要造成这个情况,就要用到忍,比如曾荣贵慢慢悠悠的,让敌人以为曾荣贵没有先要占据这里的意图,因此敌人就会慢慢悠悠的,毕竟人若是不到必要的时候,大多数情况都不会逼迫自己。 曾荣贵点点头,说自己有一些明白了,但还是有一下不太懂。 李大牛说没有事情,这件事可以慢慢来。 两人没有在多说什么,曾荣贵拿起草,搓了一根草绳,然后穿过鱼鳃,打了一个结,让李大牛提着前去回家吃。 而曾荣贵也回到了自己家里,曾荣贵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正在分豆腐,曾母见到曾荣贵回来,大喜过望,连忙拿来碗,将自己的豆腐给分了一点给曾荣贵。 曾荣贵大口吃了,他弟弟却不满地说:“你回来干嘛,这豆腐,还是我给田员外犁地,他老人家赏的。” “我回来要一件衣服,我准备去当兵,等我立了功劳,你们天天吃豆腐都可以。” 听到曾荣贵大言不惭的样子,曾荣福不屑地说:“做梦,曾瓜娃子,你真是的一个瓜娃子,就连田员外都不能天天吃豆腐,你这个梦还是少做。” “他田刮皮算什么,我和你说,城里比他有钱的多了去,他姓田,以后还要我赏他一口饭吃。” “你这牛皮莫要吹 破了,口气这么大,出去这么多年,也没有看到你赚了多少钱来。” “你看着,不是当哥哥的我吹,不出几年,哥哥让你们过得巴巴适适的,安安逸逸的,我说儿哄。” 曾荣贵说完,找了一件破衣服,就往县城里面走了,他到了县里,已经是傍晚了。 他到了军营,发现军营有两处招兵的,一个是厢军,一个是天枢军。 天枢军如今驻扎在益安府了,于是就在益安府召集新兵。 曾荣贵想了想,这厢军呆在这里也是种地,不如去当禁军。 曾荣贵走上前,那招兵打量了曾荣贵,对着曾荣贵说:“这瘦不拉几的,也想来当兵,手有力,腿跑得起吗?” “你莫看我瘦,一般人还未必是我对手。” 招兵的不由一笑,曾荣贵说我们不如扳手腕,看看那个力气比较大。 附近的士兵一笑,于是和曾荣贵比起来,在开始之前,这招兵得笑着说:“到时候输了,不要哭。” “哪个哭还不知道。” 曾荣贵说完,双方开始,曾荣贵瘦是因为从小没有吃好而已,这从小劳动的人哪里会力气小,这士兵反而不如他,被他给扳倒了。 曾荣贵对着他们说:“你们那个有本事,可以来和我比比,我姓曾的不是吹牛,比力气,我就没有输过。” 曾荣贵说完,四周的士兵不怎么信,一个壮汉和曾荣贵比起来,曾荣贵虽然有一些艰难,但还是获胜了。 一个士兵将部队里面的石锁拿出来,说曾荣贵若是能够提起来,这就可以当兵了。 曾荣贵试了一下,这石锁不是很重,三十多斤,他提起来之后,对着四周说:“这样可以了。” 众人点点头,接下来曾荣贵开始登记起来,这询问了姓名之后,士兵询问说:“你家附近还有那些人,比较壮的。” 曾荣贵说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名字,还有一些认识的人名字,这人也登记上去了。曾荣贵看着他不断写着,对着他说:“这登记着干嘛?” “你不用管,你只用知道,你如今是天枢军的一员了。老张,带着他前去新营。” 曾荣贵纳闷和这个老张一起离开这里,走在路上,曾荣贵对着老张说:“哥子,我问一下,刚才那 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没有事情,反正过不了几年,这些人都要战死在沙场。这些事情,你不要问。在这里,你只要好好听招呼就是了。” 老张带着曾荣贵到了一处营帐里面,这营帐铺着乱七八糟的席子,老张说着就是他现在居住的地方,等到这边召集差不多了,他们就要去南下,到昌明县,到了那里,他就可以有住处了。 老张也带着曾荣贵到了地方领了席子和铺盖这些,等到他找一个地方铺好席子,把铺盖放下,天已经黑了。 接下来就是大家用晚饭,这军营之中,晚饭倒是不错,是大米饭,外加几个素菜。 曾荣贵何尝吃过这么丰盛的,就算是过年,也没有机会吃米饭,也只是粥比较浓一点。 吃饱喝足,他觉得自己来这里是来对了,这当兵才是对。 他们在这里待到月底就离开了,根据游击将军的说法,是这里的人已经招够了。 但是曾荣贵不明白,这一共才招了三十个人,怎么就算招够了。 不过他还是跟着这一群人到了昌明县,这到了昌明县,他们也和总兵汇合。 曾荣贵知道,一个总兵有万人,这军营到是像是有一万人的样子。 在到了昌明县的晚上,曾荣贵他们吃到了肉,虽然只有三片腊肉,但是对于曾荣贵这些穷苦百姓,已经是山珍海味了。 第二天,曾荣贵睡到大天亮,他走了出去,见到零零碎碎有士兵那里练习红缨枪,至于其他士兵,要不是在那里玩骰子,要不在那里玩叶子牌。 曾荣贵不懂这些,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反正他印象之中,士兵就是这样的。 曾荣贵闲得无聊,四处走了一下,看到一个中年人正在那里舞着手中的红缨枪,这一杆红缨枪在他手中,如同一条蛟龙一样,上下飞腾,好不吓人。 等那个中年人收枪而立,曾荣贵忍不住叫好,这人看着曾荣贵,对曾荣贵说:“你是新来的,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嗯,哥子,你这枪舞的不错,好厉害。” “厉害有什么用,也不能上阵杀敌,当一个教头,也没有士卒能教。”郑教头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气一声。 “教头呀,怪不得这么厉害,我听说 书人说过,这教头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当的,我要和你学,不知道你愿不愿教我了。” 郑教头听到这话,心中一暖,对着曾荣贵说:“我这个教头就是教士兵的,你愿意学,我自然愿意教了,不过你应该知道,这学枪可是要吃苦的,你别过几天就哭着说不练了,那我可是真的要生气了。” “不怕和哥子你说,我这一辈子吃过最多的,就是苦头了,什么苦头我没有吃过,什么背水,耕田,修路,我都试过。” 郑教头见曾荣贵这么说,让曾荣贵先扎一个马步,这一扎就是半个时辰,当然郑教头也没有想过要这么长时间的,但是曾荣贵扎了两刻钟时间,都没说什么,于是郑教头就让他继续。 到了三刻钟,曾荣贵脸上出现了汗水,腿有一些颤抖了,郑教头这时候说:“这是谁说的,吃的最多就是哭了,这么一点时间,就忍受不了了。” 曾荣贵听到这话,对着郑教头说:“儿哄,这点小事,不碍事,当初我六岁那时候背麦子,比这个还恼火多,你看好了。” 曾荣贵继续扎着,这就扎了半个时辰,郑教头对着曾荣贵说:“差不多了,再下去,对你也不好。” 曾荣贵倔强地说:“我还可以,不碍事的。” “这扎一辈子马步也没有用,你要学练枪,还是扎这马步。” 曾荣贵这才收拢,对着郑教头说:“其实我还可以,不过这玩意,看着不累,怎么会这么恼火呢?” “你身体不错了,很多人都扎不了一刻钟。”郑教头捏了捏曾荣贵的手臂和腿脚,对着曾荣贵说:“不错,一身横练骨,是当兵的好材料。” 接下来郑教头将红缨枪递给曾荣贵,告诉曾荣贵说:“来,将这把长枪端好了。” “就这么简单?” “你先端好了再说。” 曾荣贵说着有什么难的,等到他真的端枪的时候,才发现这有多难。 这长枪太长了,枪头又是铁的,这端起来,枪头自然是往下沉的。因为隔着又远,曾荣贵没有过了多久,就觉得手酸了。 “这端枪,好多人要十多年才能端好,你这好早得很。”郑教头笑着对曾荣贵说起来。 大虞一统志 第四章闲来打猎享美食 郑教头一边指点曾荣贵,一边告诉曾荣贵说:“这若是马枪的话,还更加难。枪这百兵之王,可不是闹着玩的。” 曾荣贵听了之后,询问郑教头说:“我不可能就这一辈端着这枪。” “当然不会,接下来就是你要学习抖枪,能够和我一样抖出枪花来,那么你这枪也算是学成了。” 郑教头告诉曾荣贵,自己六岁跟着自己父亲学习枪法,这十四岁,游走大江南北,学了十四家枪法,到了如今三十七岁,才是小有所成。 曾荣贵说自己就学不了那么长时间,自己要做的就是快速的建功立业,然后享受老爷的生活。 郑教头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说:“你呀,要当老爷,你应该读书才是,这当兵要当老爷,那可是千难万难了,就我们这个总兵大人,他也是妹妹嫁给了一个伯爵,这才有这么一个机会。” 曾荣贵说说书人不是常说,一刀一枪,博一个封妻荫子吗?郑教头忍不住笑着说:“那也是有战争才是,如今天下太平都四五十年了,哪里给你去一刀一枪呀。” 曾荣贵听了之后,看着郑教头说:“难道我来这里来错了?” “这也没有错,你在这里,一年至少不愁吃喝,还有半贯钱拿,这比起你乞讨还是要很多。” 曾荣贵说是,这里还能吃上肉,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郑教头告诉他们,若是闲得无聊的话,过几天他们可以去山里打猎就是,反正禁军也没有什么规矩,只要不是去惹事,那么他们随便怎么做就可以。 说到这里,郑教头忍不住自嘲地说:“若是太上皇的时候,禁军哪有这么散漫,不过这天下太平这么久了,的确操练也没有什么用,有一些士卒一辈子都未必能杀敌。” 听到这话,曾荣贵也不好说什么,接下来曾荣贵和郑教头练枪起来,在军营之中的日子倒是很快活,他们的队长整天玩叶子牌玩的不亦乐乎,自然不会管他们的。 这些新兵在入营的第一个月,就发了五百文钱,这是虞朝旧制了,这些钱是给他们送回家的,毕竟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多有不便,所以这五百文 钱算是意思一下。 但是这些新兵没有朝廷想的那么多,有一些顾家的还会找人带回去或是存起来,当时大多数人就前去昌明县城给花掉了。 郑教头看着这些夜不归宿的士卒,只能摇头长叹,曾荣贵不明白郑教头为什么长叹,他说自己知道厢军也是如此,这当兵了,自然是要及时行乐了。 郑教头说这些都是违法军纪的,曾荣贵说军纪不是不扰民吗?难道军纪还禁止他们玩乐了。 郑教头将军纪说了一番,曾荣贵听了之后咋舌不已,对着郑教头说:“这是当兵还是来当和尚的,就算和尚都还有耍的时候。” 郑教头没有和曾荣贵分辩,询问曾荣贵为什么不去玩,曾荣贵说自己还要存钱,当时候还要修一个大宅子,让村里的人见识一下他这个曾瓜娃子的厉害。 “好,那你就慢慢存,不过记得要藏好了,某被别人偷了,这军中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莫得事,我都存银庄了,票据我都贴身藏着。” 郑教头说好,然后继续叫曾荣贵枪法。 到了秋天,郑教头和曾荣贵拿起枪,带着另外一个教头带着弓箭前去打猎。 这祥云府多的是山,自然不愁野兔子这些。 看着教头带着弓箭,曾荣贵说:“鲁教头,弓箭我们怎么不发呢?” 曾荣贵他们只是发了一把剑还有一杆枪,其他就没有了,至于弓箭,他们连摸弓的机会都没有。 鲁教头告诉,这弓箭不是乱发的,向他们这些新兵是不行的,至少要当三年兵,然后找总兵,送送礼之后,总兵答应了,这才可以。 “这是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总兵这么规定的。” 见鲁教头这么说,曾荣贵也没有在意,这没有过了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兔子,曾荣贵悄悄走上前,准备一枪解决这兔子。 但是兔子明显比他聪明,他长枪还没有刺过去,那兔子就察觉到了,开始跑了起来。 曾荣贵准备追,这时候只听到咻的一声,那兔子就被鲁教头给射中了,接下来鲁教头再次射出一箭,这兔子就再也跑不动了。 郑教头告诉曾荣贵说:“荣贵呀,我们是来保护老鲁的,这打猎打猎,没有箭怎么行,这我们 主要是防备豹子老虎豺狼这些玩意。” 曾荣贵听郑教头这么说,顿时有一些意兴阑珊了,接下来,就是鲁教头显威风,而曾荣贵唯一的战绩,就是用长枪扎死了一只蛇。 等到傍晚,他们回去,曾荣贵的长枪成为担子,上面挂着三只兔子,一只鸡,战果还算丰盛。 至于郑教头,拿了一些蘑菇。这些蘑菇都是白色,曾荣贵也是知道,这蘑菇越是鲜艳,毒素越强。 到了郑教头的营帐,他们要了铁锅,开始熬这个蘑菇炖鸡。 等到熬好,在开始煮饭,这边煮饭,鲁教头在那里烤着兔子。 看着鲁教头将佐料撒上去,那金黄色的色泽,扑鼻的香气,让曾荣贵忍不住流口水。郑教头对着曾荣贵说:“荣贵,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曾荣贵点点头,说自己那里哪有兔子山鸡这些玩意,就算有,也早就被人抓走了。曾荣贵说到这里,对着郑教头说:“这还是我这一辈子第二次吃鸡,第一次是在范老爷家里,他家那小少爷不吃,丢在地上,我刚好在旁边,范老爷就大方赏给我了。” “哈哈,那么你陪着我们,那就是好吃的多了去了,这秋天可以让你天天吃肉。” 这时候鲁教头那边也烤的差不多了,用小刀割下一块肉,丢给曾荣贵说:“小曾,尝尝我老鲁的手艺,不是我老鲁吹,我爹可是西京城大酒楼的厨师,当初大司农在西京当学正的时候,每次要招待客人的时候,都要我父亲去办宴席,我老鲁在一旁打下手。” “好了,老鲁,你都吹了多少次了,这军中哪个不知道,你老鲁见过大司农。不过老鲁,你厨艺这么好,为什么不继续呆在西京城,跑到这里来当教头。” 鲁教头笑着说:“没有办法,我爹说这当厨子,哪有当兵好,于是给总兵送了一份礼物,总兵就让我当了一个教头,说来好笑,我当教头的时候,我还不会射箭。” “那么你这射箭本领是怎么来的,我看你的射术不错呀。指哪打哪,一点都不含糊。” “唉,这有什么,我和一些老兵学的,你别看我们禁军现在这个样子,这好歹也是仅次于御林军和彩凤军的禁军,好多人可是参 加过秋狝的。他们的本事那可不是吹的,我这箭术比起他们来,差远了。我那老师,可是当年和奉王他们一起西行,在西戎战斗过的,他那马跑起来,他就可以射中。” 郑教头说:“是吗?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标营,或者直接过将军大人亲自统帅。” 鲁教头点点头,对着郑教头说:“所以说老郑呀,你的枪术虽然不错,但是和他们比起来,也还未必能胜过他们,只不过等他们老了,你老郑,不是我派你马屁,绝对是这天枢军一等一的。” 鲁教头说到这里,看着曾荣贵说:“小曾呀,滋味如何?” “好吃,鲁教头,今天我饭都要多吃十几碗。” “随便你吃,禁军有的是粮食,这粮仓的粮食我们若是不吃,岂不是要发霉了。” “说起这个,我就纳闷了,我以前不知道,不说我家,就算我们村,能吃白饭的真是少之又少,喝粥都算奢侈了。为什么粮仓的米这么多,都快发霉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能吃饱饭就是了,毕竟我们可是过着刀头舔血的买卖。”鲁教头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将兔子拿下来,然后把兔腿给撕下来,丢给曾荣贵说:“来,尝尝这玩意如何?” 曾荣贵狼吞虎咽起来,看着他不雅的吃相,大家不由一笑。 鲁教头对着曾荣贵说:“现在你知道当兵的好了,不用早睡早起,不用操练,自己每天想要干什么就什么,可惜军中不配酒,否则就算神仙也不换呀。” “老鲁,这酒还是少喝一点,我听人说了,这酒喝多了,手容易抖,你们这些人手抖了,那就不准了。” 鲁教头笑着说:“这酒是神仙药,越喝越有精神,不过老郑你这人不懂享受。我听闻玉衡军那边,教头每天都有二两酒。” “玉衡军吗?我听说了,怀华府那边宁见阎王,不遇二王,这其中的二王当中就有王将军。” “不错,我也是听人说了,玉衡军那些人做那叫什么事,算了,说出来得罪人,反正我们天枢军不那么让人讨厌就是了。”鲁教头为自己舀了一碗鸡汤,一饮而尽。 大虞一统志 第五章谈婚论嫁尚言早 李大牛在秋收之后,自己的堂兄弟来找自己,前去李家沟。 这半年,李大牛没有闲着,他用自己所知道的农业知识来耕种,这和附近的人都不同。 比如种玉米,这些人都是挖坑之后,直接埋下去,而李大牛要先用人工肥来做土,然后在一个捏成一个圆球,等到玉米发芽了,这才种下去。 这样那些不好的种子,他可以先挑出来。 种稻田,他也是先做秧田,再去插秧,而这边还保留着原始的耕种方式,将稻谷撒在犁好的田地里面。 他这多了一道程序,自然要多忙碌一些,但是他现在这一具身体,可比自己以前的身体好多了,真的如同一头牛,他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就算去当体育生都没有问题。 除此之外,他还教会了那做面的,如何做鸡蛋面,虽然这村里也没有几个人吃得起,但是也算改善了伙食。 在秋收之后,附近的人也不叫他傻子了,而是称呼他一声哥子或者老表。 也是因此,李家沟他们的族长要去见他,李大牛自然也要去,他知道在这种社会,人多力量大,同姓之间就是自己的力量。 族长只有一个独儿子,叫做李大能,本来按照他们这边的取名方式,是叫李大熊的,但是他后来读书了,认为大熊这个不好听,于是改成了李大能。 李大能是一个秀才,至于这个秀才,李大牛也听说过,是花钱买的,作为一族之长,这点钱还是能拿得出的。 族长见到李大牛,还是夸奖了一番,说李大牛能干,爹妈死了,一个人把家给担起了。 李大牛说没有办法,这人总是要吃饭的,他们农村人,不干活,哪里来的饭吃。 “兄弟,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找一个老婆,成家立业了。爹,你是族长,就是干这种事情,你若是找不到姑娘,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这年头,我们李家的人难道还找不到婆娘吗?” 李大牛谢过了,说自己如今一个人还忙不转,更被说在讨一个老婆了,到时候只怕更忙的找不到方向。 “有老婆,那就是多一双手,你现在还年轻,自然不晓得,老婆就是 一个好帮手,而且你一个人睡,晚上不冷吗?”李大能热心的推荐着,李大牛还是不愿意娶妻,他的确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了,他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里成家立业,也似乎不太好。 族长也开口,看着李大能说:“你家兄弟还没有三年的,现在讨婆娘,不是让被人笑话,我们李家没得规矩,有了婆娘,忘了爹妈。” 李大能也闭口了,族长让李大牛在这里多待几天,和自己的族人多聊聊。 李大牛点点头,在这里待了三天,第三天,李大能说:“兄弟,我们去徐瘸子那里,徐瘸子那里听说你来了,要请你吃一段饭。” 李大牛说这怎么好,李大能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好,徐瘸子这辈子都是我们李家人罩着,要不他那瘸子,早就死在外头了。” 李大牛推辞不开,只能和李大能前去,在路上,李大能对着李大牛说:“这徐瘸子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在安西都护府,这一辈子都吃皇粮了,小儿子跑去外面帮人代役了,有个女儿,那容貌不是摆的(吹牛的意思),你看到了,忘都忘不了,尤其是……”李大能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继续说:“所以说兄弟,你也是运气,这妹崽娶回家,那保证让你高兴的发昏。” 李大牛听到这话,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他虽然名字带牛,力气也如牛,但是在这个方面,不想和牛扯上关系。 他仔细想了想,越想越不对劲,他们这一批兄弟,没有结婚的不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一件好事,好像轮不到他这个几里外的人。 李大牛到了徐瘸子的家,徐瘸子正在编背篓,见到李大牛到来,连忙放下自己背篓,站起来迎接。 李大牛见徐瘸子走路有一些困难,但是问题不是很严重,心想这个瘸子也不是瘸子,只是腿脚有一些不便。 他自然走上前,帮忙将椅子端出来,还有桌子,徐瘸子看着李大牛说:“屋里就是弄东西慢,大牛兄弟,你见谅。” 李大牛说没有事,自己来吃这一顿才是惭愧。 接下来徐瘸子和李大牛说着乡村的事情,徐瘸子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谈的也就是农作物的这些事情,什么 时候点豆,什么时候栽秧,今年收成如何。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一个女子端着菜出来了,这女子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姿色,算是李大牛在村里见过最漂亮的。 女子在放菜的时候,李大牛察觉到了他对着李大能一笑,李大牛心中顿时明白了,他也没有说破。 等女子回去之后,李大能收回目光,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首诗:“窄窄春衫衬柳腰,两山飞翠不须描,虽然未是昭君媚,也带村庄别样骄。” 李大牛心中虽然对这一首诗不以为然,但是对自己这个堂兄,倒是有一些刮目相看,心想这秀才倒是有些水平了。 接下来徐瘸子的老婆走出来了,徐瘸子的老婆也是一个不错的美人,看来徐瘸子这女儿容貌是跟着徐瘸子老婆了。 徐瘸子一家人坐下来,李大牛看了一下,这顿饭有点丰盛呀,有一个鸡蛋豆腐汤,一碗面,一个青菜根炒腊肉。 这规格,比起族长招待自己还好,李大牛倒是有一些感谢徐瘸子,徐瘸子也询问了李大牛的情况,而李大能介绍说:“徐瘸子,你放心好了,我这兄弟,父母在丰城待过,赚了不少银子,如今那田扒皮又骗了他的地,也有一两银子。” “是这样呀,大牛兄弟,你条件不错哦。” 李大牛说不敢,说自己也是一个土里讨生活的,大家穷也是穷那么一点,富也富那么一点。 吃完饭之后,李大牛和李大能离开,李大牛想了想,询问说:“徐瘸子还是能干哦,能讨到这么好的婆娘。” “能干?能干给锤子,他这腿是救田扒皮瘸的,他妻子是田扒皮买的,田扒皮本来想要要了的,但是他那婆娘,村里有名的母夜叉,这不是没有办法,所以才给了徐瘸子一点田地,一个婆娘。” 李大牛明白了,他是说,徐瘸子也不像是大户人家,人也不是什么俊俏后生。 这时候李大能询问李大牛意见如何,李大牛说这徐家妹子太漂亮了,自己不敢迎娶。 “女的漂亮有什么用,只要你有钱,有权,你要多少岂不是有多少。” 李大牛说算了,自己的确配不上了。 见李大牛坚持如此,李大能也不坚持了,李大能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 你的田地,我们互想办法找田扒皮给要回来的。” 李大牛说如今自己一个人种已经够了,这也不敢劳烦他们,而这个时候,李大牛询问,这个田员外是什么人? “你说田扒皮吗?他还不是祖宗有福,他家祖宗是祥云府的人,跑到了我们这里,最开始还不是一个什么人物,但是玉衡军当初攻占这里的时候,他家那祖宗帮过玉衡军的忙,当了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所以一下子就拽起来了。” 李大牛说原来如此,李大能说最为生气的是,这玩意还是世袭罔替的,虽然这个百夫长不算什么,但是在他们附近几个村,也算的是乡绅了。 “缙绅之士耻之,缙绅之士羞之。”李大能这说到生气的地方,就摇头晃脑起来,李大牛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 接下来李大牛回去,这一回去,运气也是不行,才过了两三天,里长就召集了他们,让他们每户出一个壮丁,前去运送粮食前去祥云府。 原来是在不久之前,祥云府的夷人作乱,这朝廷需要壮丁送粮食。 接着里长说念了名字,这其中没有李大牛的名字,李大牛心知肚明,里长骗着自己卖地,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自己若是在被去抽去送粮,只怕大家闹起来,里长也不好过。 这大家可不会惧怕一个里长,里长自然明白其中的分寸。 被抽调的自然不愿意了,但是里长告诉他们,这一场战争很快就会被平定了,而他们也很快就会回来,而且圣人也有体贴,凡是前去的,全家免丁银一年,第二年免半数半丁银。 这个条件好算不错,因此不少人还是答应了。毕竟这个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余地。 里长看着这些壮丁没有闹事,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些里长,最难办的就是这些。 知县老爷们以为他们命令一下,下面的农民就会立即响应,只有他们这些里长才知道,大家都不是傻子,若是太过分了,让他们活不下去了,那可真的会出事的。 于是里长让他们准备行囊,要带吃得穿的,这都是自己负责,毕竟朝廷负责的话,这花费就大了。 大虞一统志 第六章荣光不再生气徒 祥云府的叛乱,曾荣贵他们是最先知道的,当然引起叛乱的自然是颐教了,这颐教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早就有回复了元气。 而这些世家当了知县,自然趁着山高皇帝远,为自己们谋取福利。 当初林泉的虞夷一视同仁,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了。 夷人逐渐仇视虞人,颐教找到了机会,于是就起兵了。 最开始,祥云府总督,还准备调动厢军,在丽水城,全歼夷人军队,但是最后发现,整个丽水城附近都是敌人。 这位总督被吓到了,结果匆忙将军务交给了自己的副将,副将这怎么能够服众,厢军早就没有训练,战斗的意志都没有,于是大家你逃我的,我逃得你,三天之后,总督所谓调兵五万,旬日平定,就成为一个笑话。 丽水城这一场不战而胜,让附近的夷人更加坚信了反抗虞朝的想法,没有厢军在的县城,这一些夷人都反了。 曾荣贵他们原本是看热闹的,毕竟厢军能平定的,他们禁军就不用出动。 但是随着局势的严峻起来,曾荣贵他们也接到命令,全力支援景明城,决不能允许景明城失陷。 于是曾荣贵等人禁军动身,从二关进入到了景明城。 这一路上,曾荣贵他们听到的消息是越来越吓人,夷族有百万大军,而且不止有夷族人,甚至还有鬼府的人和白藕教的人,因此不止是夷人,就连虞人都参与到了叛乱之中。 曾荣贵的禁军在十月进入了景明城,如今的景明城人心惶惶,不少士绅拖家带口,往益安府跑去。 曾荣贵看着这个情况,也未免有了一些紧张。他找到了郑教头,对着郑教头说:“教头,我们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而已,曾小子,你听好了,你要紧紧跟着我。” 曾荣贵点点头,随着禁军大部队的到来,天枢将军见自己有十万之众,于是就建议主动出击,击溃夷族的主力,主要夷族主力被击溃了,那么这一场叛乱就不碍事了。 大部分是支持这件事的,而曾荣贵所在的总兵说,这景明城要有人守,若是景明城没有人看守,被夷族给 偷走了,那么天枢军大军不稳,岂不是要出问题。 天枢将军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于是曾荣贵他们的部队被留下来了。 当然这位总兵不是真的这么想,而是他的吃空饷的太多了,这都不足一万人,等到上去,天枢将军查出来,他这总兵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的。 大家都期待这天枢军能够立大功,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二十天之后,曾荣贵他们都以为天枢将军获胜的时候,等到他们的是溃兵。 在第一批溃兵到来之后,大家知道了,天枢将军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这位总兵听说天枢将军败了之后,夷族大军正在冲向这景明城,于是总兵立马带着自己的人,说如今景明城是守不住了,接下来,他们要守住二关,不能让夷族过关。 于是曾荣贵在当兵的第一年,就跟着这一位总兵尝试了一次失败的滋味。 曾荣贵他们撤到了金鸡关的时候,总兵也写信了,让益安府派遣厢军来,甚至希望文国公派遣府军来,协助他们守住二关。 到了二关,曾荣贵他们倒是可以听溃兵来将那日的事情了,溃兵说他们平常没有训练过,当对面喊着杀过来之后,大家魂魄好像都被他们夺走了。 这有的人是当场就丢下了武器,蹲在地上,有一些是掉头就跑,而有的,在和对面战斗的时候,看到队友受伤了,或者自己受伤了,或是鲜血撒在了脸上,听到了惨叫声,接受不得,于是就跑了。 最开始还有督军,但是这跑的人太多了,到了最后九个总兵,有七个带头都跑了,天枢将军也带着自己标营跑了,大家各自跑自己的,那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跑。 大家听到这话,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曾荣贵却呸了一声,对着他说:“我们是士卒,这士卒哪有逃跑的,死也要杀两个赚一个。” “曾荣贵,你这么有脾气的,到时候你别第一个就跑了。” “我说儿哄,我绝不会跑,大家来当兵,皇粮吃着,吃了皇粮,就要为皇上办事,这种事情,就连乡下人都知道,要吃饭,就干活。” 大家看着曾荣贵,没有相信曾荣贵这一番话,毕竟说好听的谁都会,大家看的不是说,而是做的。 曾荣贵见他们这样,也难得辩解,到了郑教头那里,对着郑教头说:“一群脓包,亏他们还吃皇粮,这皇粮就算喂狗,都比他们有用。” “荣贵,这战场上,人是很容易崩溃的。你是没有见过,若是你见过了,或许就明白了。” “狗命一条,反正也是要饿死的,这皇帝老子给我一口饭吃,我就要对得起他这一口饭,这是做人最基本的。” 郑教头看着曾荣贵说:“你怕吗?” “虚锤子,我爹说了,我这种人就是一个天棒,说书说的好,杀一个赚本,杀两个赚一个。” “若是一个都杀不了呢?” “我就是咬也要咬死一个。” 曾荣贵是真的生气了,他看不起那些怕死的人,对于他来说,人可以死,但是骨气不能丢。 在文国公的府军到了碧马关的时候,传来了景明城陷落的消息,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二关之内,除了南通城之外,全都被颐教给占领了。 南通城没有事情是因为民众尚且怀念林泉当初带领他们对抗南国,不离不弃,而且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守住了南通城。 景明城陷落的消息,是冬月十九到了圣人案牍上,圣人看到了这一份奏疏,当场将案牍给掀翻,咆哮说:“反了,反了,当初我中宗武皇帝打下的祥云府,难道要丢在朕的手里,传令下去,祥云府知府若是没有战死,跑了,全家抄斩,还有天枢将军,斩立决,总兵斩,夺爵,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斩斩。” 圣人说到后面,让人拿来了祥云府官员录,全都画上了红叉,对着他们说:“凡是没有殉国的,全都斩,斩,斩。” 这时候平妃告诉圣人,自己亲自前去祥云府,一定会收回祥云府,让圣人放心。 “小童,朕也不拜帅了,将朕的尚方宝剑拿来,小童,不管是谁,杀,杀。” 平妃点点头,接过尚方宝剑,当天就点了彩凤军一千名骑士,前去祥云府。 平妃也传令了,调动益安府的厢军,而且传令大军严守二关,若是没有自己吩咐,不能出二关。 平妃说到这里,也告诉他们,在这段时间,训练士卒。 平妃的命令虽然先一步到了,但是圣人圣旨第三天到了,那些呆 在曲通城,等待朝廷诏令的益安府官员,无论官职大小,还有爵位,一律处斩了。 就算总兵都没有跑掉,曲通城的里面真是血流成河,这一件事刺激到了文国公,文国公将这一些军队召集在一起,告诉他们,圣人这一次是发怒了,大虞朝立国这两甲子以来,都没有这么大杀戮,所以大家为了保住性命,如今只能攻打景明城,将景明城给夺下来。 剩下的将领点点头,他们想到了平妃到了,可能就会追究他们的罪责,所以也无视了平妃诏令。 文国公带着自己两关六万多名将士出关,然后前去攻打景明城。 而两关也就剩下了两万多人,曾荣贵他们因为是新兵,也被留下来了,接受训练了。 腊月十二,就算四季如春的祥云府,也有一些寒意了,曾荣贵在操练之后,站在城楼上,远眺的时候,见到了外面出现了颐教那阴阳五行旗。 然后就是密密麻麻的夷人士卒,见到这个情况,曾荣贵连忙敲钟,很快守军就站满了墙头,大家看着无边无际的夷族大军,脸色苍白。 守将还是有经验的,告诉他们按照训练的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守城。 随着法螺的吹响,士卒开始各自进入自己的岗位,也是幸好有这些时日的训练,他们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曾荣贵他们的作用,就是帮守城物品给搬到了城墙上,然后呆在城下,养精蓄锐,若是那里有敌人上了城楼,他们就要上去支援,将这一群人杀下去。至于那些熟练的老兵,自然是站在敌楼里面,方便随时应急。 当然这所谓的老兵,大多数和曾荣贵他们这些新兵一样,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战争的,曾荣贵他放弃了红缨枪,而是选择了长刀和剑,这两样才方便。 他按照教导一样,用布将武器给缠起来,他看着大家都不熟练的样子,心中明白,在这里,他们没有新兵老兵的区别。 “曾荣贵,你那天牛吹的震天响,到时候莫掉头就跑。” “我跑了,我是你儿,我们这么说,今天那个要跑了,那个就是儿子,孙子,王八蛋。” 大虞一统志 第七章拼死一战守二关 他们准备的时候,夷族的军队没有进攻,这不过是先头部队,守将看到了这个情况,于是让城里几百位骑兵准备好,出去冲杀,一是挫败一下敌人的锐气,二是让关内的士兵能够振奋起来。 曾荣贵他们虽然主动请缨,但是被拒绝了,理由还是他们是新兵,而且不会骑马。 在骑兵离开城门之后,曾荣贵站在了城墙上,看着骑兵呼啸的冲向了远处的夷族阵地,夷族这是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其实和虞朝的士卒一样,没有多少战斗经验,也没有多少训练,他们能够几次胜利,不过是因为他们有一战的勇气而已。 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应对骑兵的冲锋,他们还如同以前一样,拿起武器冲向前,准备再一次击溃虞朝的骑兵。 这自然是突然武功的,虞朝的骑士不用多余的动作,就是夹紧手中的马枪,然后弯曲身体,接下来就是一串一串的。 这人的勇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看到自己的队友冲上去,却是被敌人一枪一个,于是自然不敢冲锋了。 这几百位骑士也没有趁着胜利追击,他们也是新兵蛋子,他们心中的紧张不比夷族的人少,在冲刺结束,夷族没有形成包围的时候,他们打马而还。 夷族的防线太厚了,他们虽然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但是也穿透不了,他们在接受训练的时候就被告知了,骑兵若是不能穿透防线,就要在被包围之前撤离,否则到时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打马而还,夷族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这几天的战斗,让他们有了一种想法,虞朝退,就是他们进的时候,于是他们也开始跑动起来。 守将看着夷族士兵散乱的追击,于是亲自吹号角,让人打旗语,骑士们看到之后,调转马头,开始了第二次冲锋。 第二次冲锋更加容易,毕竟夷族士兵已经是散开的,他们无需担心自己扎入到对方人群之中。 他们在冲刺结束之后,可以接着冲劲绕圈,再次回去。 守将没有让他们第三次冲锋,因为这段时间,夷族大队已经到了。 守将让弓箭手准备,在骑兵全都跑入一百步之内 ,守将让士兵放箭。 虞朝的弓箭手虽然不如以前了,但是这乱箭之下,那些追击来的士兵也只能死路一条。 虞朝弓箭手轮流放箭,夷族的士兵倒下了一批又一批。碧马关作为虞朝的战略要地,羽箭多的是,丝毫不用在乎。 曾荣贵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工作,那就是从武库里面将成捆成捆的箭装入箭袋之中,然后每人提着五六个箭袋放在弓箭手的旁边,方便弓箭手使用。 曾荣贵看着弓箭手不断的拉弓放箭,中箭的敌人倒地,他心中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学会射箭,这才是百兵之王。 守将也没有担心,这一些夷族没有攻城器械,想要攻上来,那就是痴线妄想,所以他坚信,今天一定不会出事。 果然,在留下不少尸体之后,夷族就撤退了,没有盾牌,少量穿着藤甲的他们,比起土司时候更加衰落他们,又如何能攻打下这里。 在他们退后之后,守将让弓箭手下去休息,而曾荣贵他们站立在城头,这样既可以盯着夷族的方向,也让夷族的人误以为,城墙上还是弓箭手在。 他们站在城墙上,大家看着下面哀嚎,心中没有恐惧是不可能的,这些受伤的士卒,如今已经只能等待死亡,毕竟跑不了的他们,也没有人能来救他们了。 夕阳西下,曾荣贵看着如血江山,这一刻钟,他才明白,一刀一枪的真正含义。 但是他没有畏惧,他握紧了手中的木杆,他知道,这才是机会,自己只要能活下来,就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夕阳落下,夷族营地那边传来了袅袅炊烟,守将告诉他们,现在可以放心了,毕竟夷族士兵也是要休息的,而且没有攻城器械的他们,是不可能上城墙的。 曾荣贵他们走下去生火做饭,他们如今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什么地方,这二关是否能够守得住,他们还在怀疑。 曾荣贵是一夜无眠,大多数都是如此,恐惧,兴奋让他们无法入睡。 第二天,他们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消息,顺国公的府军动了,在当年孝直太后荡山大败之后,逃回景明城之后,水家就一直抬不起头来,于是就在自己封地待着,一直没有什么表现。 就算这一次,顺国公也没 有和文国公一起,前来二关,顺国公的理由是圣人没有下诏,他们不能随便行动。 这一次顺国公待着府军来支援二关,自然是平妃的意思,平妃没有想到自己严令文国公他们严守二关,他们却跑去攻打景明城,幸运是顺国公没有动,因此连忙他们前去支援二关。 守将告诉他们顺国公他们正在全力行军,最早后天早上就可以进入到二关之中。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说兴奋也不是太兴奋,毕竟文国公那么多士卒,都已经遭遇不测了,顺国公的两万人又能起什么用。但是有援军总是比没有好,为了鼓励士气,守将将城中的腊肉拿出了三分之一,让伙食团准备了一顿丰富午饭。 大家都是第一次尝试到肉管饱,都狼吐虎咽起来。 至于夷族的士兵,没有进攻,但是碧马关的士兵能看到,夷族不少士兵正在汇聚。 第三天,夷族士兵搭建起简单的长梯,开始了进攻,这一次,他们倒是分散开来,接着虞朝弓箭手上弦的那短暂的空闲时间前进。 在不要命之下,第一架长梯搭建起来,虞朝的弓箭手一时慌了,开始射爬梯子的。守将连忙招呼他们,射外面,这些另外有人对付。 曾荣贵他们被调到了城墙上了,然后拿起了石头,顺着梯子玩下砸。 曾荣贵当石头落下,一声长叫声叫起来,曾荣贵腿一软,这时候郑教头大声喊着:‘小曾子,愣着干嘛。你的赚本来了。’ 这一句话给曾荣贵力量,他拿起了石头,这十多斤的石头,从城墙高出砸下去,真是碰到要害就死。 石头毕竟和箭不同,就只有那么多,接下来就是金汤倒下去,这烧热的金汤随便溅到皮肤上,那就是直接起泡,更别说淋下去了。 但是金汤这玩意更加少,等到没有了,他们趁着空档,拿起了长枪,开始刺起来。 这个对于夷人就好办了,毕竟这刺不准,他们力气大的还可以单手握住枪杆,将士卒给拉下来。 曾荣贵第一次也没有刺准,被敌人抓到了,然后敌人想要帮他给拉下来,幸好的是,他这些时日扎马步,下盘比较稳当,这才没有一把他给带下去。 曾荣贵奋力一甩,那人本来就是一只手 抓着长枪,顿时被曾荣贵带起来,双脚离开了梯子,然后一松手,掉了下去。 曾荣贵也顾不上后怕,因为下一位已经上来了,他这一次看准了机会,然后长枪扎下去,顿时一道血飙在了他的脸上,曾荣贵只感觉到怪异,他还来不及说什么,石头也已经运来了。 接下来他就可以呆在一旁,休息一会儿,接下来,他又要按照守将的安排,前去搬石头到来。 他下去搬运的时候,见到了一处城墙被人爬上来了,郑教头一把长枪如同长龙,挡住了夷人,并且慢慢将夷人给逼下去。 曾荣贵看着郑教头的青色军装已经成为红色,心中有万千话语,都不知道如何说。 曾荣贵他们就开始专心运石头起来,这密集的攻势,持续了三个时辰,城下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尸体。 夷族撤退了,倒不是因为夷族疲倦了,而是他们的攻城器械,已经全部留在了这里。 看着夷族的撤退,曾荣贵只觉得腿软了,他依偎在墙上,突然之间傻笑起来。 “曾荣贵,你果然是一条好汉子。” 曾经取笑过曾荣贵的士兵,对着曾荣贵竖起了大拇指,曾荣贵点点头,说他也不错。 等休息之后,曾荣贵前去找了郑教头,这时候郑教头正在包扎,正荣贵看着郑教头身上六七处伤痕,有的有三四寸长,心中有一些心疼,于是前去帮忙。 “我原本我武功不错了,如今看来,这武功在厉害,也没有什么用,这人山人海,你一个人能杀七八个,又有什么用。” 曾荣贵说是,这打仗还是靠人,那边的人多,那边就厉害。 郑教头说幸好都是小伤,今天晚上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上战场了。 “郑教头,你还是多休息一下,这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看夷族的人会给我一百天的机会吗?就如同小曾子你说的,我已经赚本了,你小曾子都不怕死,我比你大一轮的,难道还怕死吗?” 曾荣贵点点头,郑教头让他先去休息,这打仗就是靠体力,若是不休息好的话,怎么有体力打下一场大仗,明天又应该如何应对。 曾荣贵点点头,用了晚膳之后,曾荣贵倒在床上就立马睡着了。 大虞一统志 第八章碧山布阵灭敌威 周山叹息一声,对着周霖铃说:“好妹妹,你可知道,若真是去了苏婉清,日后你就是平妻了,你见到苏婉清要喊大太太,妹夫就不能经常往你那里去了。”周霖铃一愣,然后笑着说:“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相公心中有我就可以了。” “傻妹妹,你真是读书读傻了,别人管束自己丈夫还来不及,你还将自己丈夫往外面推,你是不在乎妻妾之分,但是别人,苏婉清这个正妻看着妹夫和你这个平妻这么亲密会怎么想,襄国公里面会怎么想,到时候襄国公让妹夫休了你,你倒是想哭就找不到地方哭了。” 听到周山这话,他觉得说的有点重了,他见周霖铃眼中有眼泪,赶紧抱住周霖铃,抚摸她柔顺的长发,安慰她不要太伤心,周山看到这话,嘴巴上下咂了一下,然后叹气一声,不在多说什么,离开这里。 “相公,我真的做错了吗?” 看着周霖铃梨花带雨的样子,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轻声说:“好霖玲,你没有错,哥哥说的也没有错,你哥哥这么说是为了你,而你是为了我。霖玲你放心,无论什么人想要分开我们,都是不可能的。” 周霖铃点点头,接下来的一天,他都在陪着周霖铃,和周霖铃谈天说地,周霖铃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 十月初十早上,吃完早饭的他,脚好似有千斤重,一步一步的古吹台那边挪动。 这古吹台再远,也是回到的,磨蹭了两个时辰,他终于到了古吹台门口,苏掌柜看到他,笑着说:“贤婿,来来,里面请,婉清和她表哥在二路等你呢?”他到了二楼,见到苏婉清盛装打扮,心中闪过一丝惊艳的感觉。 傅解颐看到他到来,对着苏婉清小声说:“表妹,你想说什么就说。”苏婉清对着傅解颐说:“表哥,你先下去,我想和他亲自谈谈。”傅解颐点点头,离开这里。等到傅解颐走下楼之后,苏婉清过了一会儿说:“大笨牛,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摇摇头,只是看着苏婉清,不知道苏婉清准备说什么。 “你既然不说,那么我先说了,是的不错 ,本姑娘是喜欢你了,本姑娘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这种又笨又丑又胆小的人,我一直想弄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霖玲会喜欢上你,但是越和你接触,越觉得你普通,这让我很疑惑。这几天我没有见你,才明白过来,你一直在我面前装作这个样子,或许在世人面前都是装作这个样子,只有在霖玲面前你才会展现你真实的自己。” 苏婉清说到这个,然后再次说:“现在你若是不想让表哥逼迫你娶我的话,那么就让我看看你,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苏姑娘,你真是多心了。” “大笨牛,我不想说第二遍,你就只有这两个选择。”苏婉清坚定的看着他,眼中已经出现了泪花。 他无奈的说:“苏姑娘,你这是何苦呢?那天你说的那一篇列传,除了依附他人,还有……”他不断的说着,这边的史记他了解不多,于是快速的转到论语上面,然后在说到他熟悉的诗经,他款款而谈,这种能够畅快和别人说学问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他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滔滔不绝的说出来,对于具体的人名他还是保险起见用了某某,这样说了两个时辰,他将一杯茶水都喝完了,然后才对苏婉清说:“苏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苏婉清冷冰冰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最后在帮我一件事,写一篇时文,我保证这篇文章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他说自己不太会写时文,但是看到苏婉清那哀怨的眼神,他最后无奈的说:“苏姑娘出题。” 苏婉清出了诗经小雅谷风,他听到这题,心中感觉到一丝难过,心想苏婉清为什么会出这一篇呢,这一篇是弃妇所做,有很深哀怨。他拿起纸笔,沉吟了很久了,才写出了一篇时文。 将时文递给苏婉清,苏婉清看了后,笑着说:“你的确不太会写时文。”脸上是显着笑容,但是这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悲伤。苏婉清将这一张纸,然后对着他说:“我和霖玲,有什么不同?霖玲胜过我什么?” 他不好回答,只是说:“我不知道,或许我和苏姑娘遇见太晚了。”苏婉清笑了一下,然后将脸上的泪水 擦去,然后对着下面大声说:“表哥,你上来。”傅解颐走了上来,苏婉清笑着说:“这个大笨牛我不喜欢了,这大笨牛再好,也终究是别人的东西,我不稀罕。”傅解颐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妹妹,你的未来夫婿是文武双全,名垂千古的英雄人物。”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让他离开,在离开的背后,他听到一首曲子,这首曲子十分哀怨,这首曲子他倒是第一次听到,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回到家里,周霖铃询问他这一次结果如何?他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将拿手曲子谈了出来,周霖铃听到这首曲子,脸色刹那间就变白了。 “这是婉清弹奏的吗?相公,你要去见婉清,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周霖铃着急的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上了一辆马车,前往丰城那边。他心想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一曲太过不详,他又去找周山,周山打趣说:“妹夫,今天是否抱得美人归了。” 他没空和周山谈笑,再次弹奏了这一首曲子,周山脸色也变了,对着他说:“这是谁弹的?苏姑娘弹奏的吗?”他点点头吗,周山连忙说:“快告诉妹妹这一件事,否则迟了,谁也担不起。” 他告诉周山周霖铃已经敢去了,周山才送了一口气说:“妹夫,你不知道这个曲子。”他点点头,周山解释,这曲子叫做斩相思,丰城当初有一位琴痴,以琴为伴,不过这位琴痴遇上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也爱琴,两人在弹奏琴的时候心心相印,充满了默契。这琴痴最后也喜欢上这姑娘,不过姑娘心中除了琴,容不下其他东西,见琴痴琴艺退步的厉害,就不在理会琴痴,离开丰城。 在姑娘离开的那一天的早上,琴痴和姑娘表白了心意,但是姑娘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还大骂了琴痴,琴痴这悲愤之下,弹奏了一曲,这一曲弹奏完毕,琴痴就心血耗尽而死,这个曲子就是斩相思。 这首曲子被历代琴师认为不详,太过伤身,于是很少有人弹奏。 “我的好妹夫,我算是服了你,这个苏婉清可是丰城有名的眼高于顶,你竟然让她喜欢上你,还逼得她弹奏斩相思,你可要比我厉害太多了,我真的佩服你了。 ”周山说着,拍着他的肩膀说:“妹夫传授一点经验给我,我日后也有吹嘘的资本。” 他知道周山在开玩笑,周山厌恶这些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学了去追女子。他询问周山应该没事,周山询问周掌柜在店里没有,他说过在店里,周山于是放心的说:”没有事情,苏掌柜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肯定会有准备的。” 心中还是有一些不放心,这个苏婉清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做出事情总是出人意料,他让仆人送铺盖去古吹台,顺便告诉周霖铃今晚上就不必回来了,好好陪一下苏婉清。他可不想一条人命毁在自己手里。 在吃完晚膳之后,郡主突然对着他说:“妹夫,你对婉清怎么了,我听人说,婉清差点为了你跳楼自杀。”他吓了一条,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郡主说是下午的事情,说完还瞪了他一眼说:“妹夫,霖玲是我好友,婉清也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希望妹夫你能明白,不要让我这大嫂难做。”他点点头,心想自己也是很无辜,自己何尝想要和苏婉清扯上关系。 心中忐忑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周霖铃就回来了,他询问苏婉清没有事情,周霖铃笑着说:“没事,这个姑娘吓你的,知道你回来会弹奏给我听,骗我过去呢?她说了,她可不是小气的女子,动不动就想不开,而且说为你轻生,真是不值得。” 他点点头,苏婉清没有事情就好,不然自己真是会愧疚一辈子。周霖铃再次说:“好相公,你怎么什么都说了。”他说自己也不没有办法,自己若是不表现的话,苏婉清可是真的会强迫傅解颐胁迫自己。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可真是没有骨气,这么一下你就从了。”他叹气的说:“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能用口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动手,我又不是白痴,走到哪里结怨到那里,傅解颐这人可是卫国公最疼爱的孙子,没事得罪他干嘛。” 大虞一统志 第九章将门虎女呈威风 时间回到了夷人到了二关之前的时候,贲古县城外数十里,夷人严阵以待,迎击从怀化府的虞朝军队。 他们在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虞朝怀化府的厢军正在顺着十万大山进入到这里。 这十万大山的路,虞朝修建了整整十年,修通之后,虞朝再也不用自从二关进入到祥云府。 这山中行军,想要遮掩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三天之前,夷人就得到了消息。 夷人没有守城,简单的胜利,让他们信心十足,他们认为虞朝军队就是稻草人,除了吓唬鸟兽,就没有其他用了。 所以他们要战斗,而不是藏在城中,当然他们也没有什么守城的经验。 他们守住这出山的路口,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等到虞朝的军队出现,他们就要冲锋,击垮虞朝军队,让虞朝在也不敢染指祥云府。 夷人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收回二关,重回以前的生活。 他们没有打入中原的想法,他们知道虞朝的人是他们的百倍。 在正午的时候,他们有一些不耐烦了,因为根据探子的回报,这个时候虞朝的军队应该到了这里,从这里出来了才是。 白银长老云中鹤也有一些不耐烦,让人前去查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昔日的云家四杰,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如今只能期待,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见到祥云府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因此,他实在不能沉住气,他已经派出了三对斥候了,但是都没有一个人回来禀告情况。 云中鹤让人再次前去的时候,他的弟子对着他说:“师尊,我们不如直接进入山谷之中,看看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若是丽水之战之前,云中鹤自然不会答应,但是接连的胜利,让云中鹤也轻敌了,他知道,虞朝的军队,和自己年轻时候遇到的已经不同了。 于是这些拿着长武器的,一排一排的前进,他们倒是没有担心山上有埋伏,虞朝的军队不可能有时间在山中埋伏他们。 他们走了一刻钟,从山谷走出来,到了一处山洼之中,大家休息了一下,继续前进,这一条路,本来 就是山谷比较多。 这在第二个山谷走了一半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动静,他们听到了马蹄声,但是仔细一听,却有不同。 但是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群头上戴着刀的牛尾巴燃烧着冲了出来了。 火牛阵,一个古老的法子,但是在这狭隘的山谷之中十分好用,一个领头让大家竖起了枪,刺向这些牛,顶住他们。 这已经冲疯的牛,岂是人力能够阻止的,这长枪刺上去,这力量一传递过来,士兵直接给撞飞,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 大家只能躲避,希望能捡回一条命,不过他们就算勉强躲过之后,后面有骑兵冲刺过来,为首的一人,一反虞朝常态,使用红色铠甲,鲜艳若火。 骑士的长枪将剩下的人收割,被火牛阵蹂躏过一次的他们,不能有效的反击。 骑士一直冲到山洼,开始停顿下来,等待后面军队前来。 后面的军队却不是什么步兵,而是车兵,一个消失多年的兵种。 这车子的造型却和虞朝以前不同,区别是车轮上增添了铁刺,这马车转动起来,那要靠近这马车,就要被刺或者绞伤。 这是西戎战车的样式,虞朝也采取了,当然除此之外,四马之中,也挂上了长刀,形成拐子马。 当然这马车灵活性不如骑士,但是比起骑士,更容易穿透敌阵。 怀化府用了一个月,才打造了十辆,虞朝一直藏着,在今天,他们才组装起来,因为接下里的路,就要这些战车来开辟了。 十辆战车陆续出发了,这十辆战车也被安排了不同的路线,以免没有冲出去,耽误了后面的战车。 在第十辆战车出发之后,骑士们等了一阵子,才发起了冲锋。 战车的出现,让夷族人没有想到,他们急忙射箭,但是这四匹马穿着铠甲,他们的箭射下去,就是留下一个白点。 他们用长枪去刺,结果也是一样,根本无法刺穿,他们闪躲,虞朝第一辆战车如入无人之境,杀出了重围。 第二辆,第三辆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第四辆就除了一点问题,因为夷人攻击马没有用,转而攻击车轮,这长枪插入进去,这人血肉之躯虽然无法阻止,但是会让马车变慢,因此他们就这样用 命来填,马车只能停下来。 不过这车手也全是具装,马车停下来,他们也没有多少办法。 这时候第五辆也来了,夷族人再次停下,而那些冲锋过去的马车也调转了车头,再次冲锋起来。 夷族人于是专心对付这十辆战车,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这上面来了,没有注意到了,骑士已经出现在他们眼中。 骑士开始冲锋起来,已经被战车扰乱阵型的夷族众人,在这群骑士面前,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骑士肆无忌惮地冲透他们的阵型,反复穿插,如同捅白纸一样,丝毫没有一点困难。 云中鹤想要召集人,但是他无论是击鼓还是鸣金,都没有作用,这没有经过训练的夷族士兵,在面对这个情况,已经成为一盘散沙了。 云中鹤准备撤退的时候,他看到了红甲骑士带着骑士冲向他这边来,云中鹤知道,跑是跑不了,让亲兵和自己一起迎接对战。 云中鹤拿起长枪,轻松刺死一个骑士,然后冲向了那红甲骑士,准备来擒贼先勤王,他一枪刺过去,那人一甩枪杆,打在他的枪杆上。 云中鹤觉得对面长枪传来了巨力,他知道,这人也有内功,而且内力深厚。 这人荡开他的长枪,丝毫没有犹豫,一枪了结了云中鹤的性命。 在云中鹤坠马之后,这一场战斗已经结束了。而这位红衣骑士带着骑士们继续前行,进入贲谷县城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关闭,她大声说:“降者不死,降者不死。” 她已经换了长枪,而是拿着弓箭,凡是拿着武器的守城将士,被她射死。 等他们控制住城门,夷族的人已经投降了。 女子的士兵到了城中,让人宣告,从现在开始,没有朝廷命令,任何人不准上街,凡是上街,一律当逆贼处理,至于食物,他们会安排。 天色黑下来之后,虞朝大部队已经到了,为首就是当今大司马林多闻。 女骑士下马行礼说:“末将不辱使命,占据了这贲古城。” 林多闻点点头,让她免礼,然后到了县衙,拿出了地图说:“接下来,我们要按照娘娘指示,救援被包围景明城,林嫣,你有什么对策。” “大司马,请放心,明天末将就带着大军,南 下驰援景明城,不出一月,必解景明城之围。” “一月太快了,林嫣,我们要稳打稳扎。而且想必不日之后,平妃就会解二关之围。” “兵贵神速,末将越快,平妃那边就越稳当。” 林嫣说到这里,让林多闻坐镇贲古城,保证物资的输送,只要后勤无忧,那么收复祥云府就不是问题。 林多闻点点头,等军议结束之后,林多闻看着林嫣说:“嫣儿,你好生休息,你这样操劳,若是你母亲知道了,又要骂我这个当爹不疼你了。” “父亲大人,你还是早些休息,女儿真是壮年,区区军旅操劳算什么。”林嫣说到这里,对着林多闻一笑,林多闻对于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没有办法。 林嫣这个名字,是林嫣懂事之后自己要求改的,她觉得婉这个字不符合她性子,但是曹池凤听了钟神秀的话,非要她取一个温柔的名,最后就选了嫣这个字。 林嫣等林多闻休息之后,召集了自己所属的骑兵,然后交代下去。 第二天林多闻还没有起来的时候,林嫣就带着大部队出发了。 林嫣他们一路急行军,当天下午就到了隔壁的县城,林嫣让人劝降,并且射劝降信进去,说若是里面的夷人和虞人,若是负隅抵抗,那么城破之时,就是鸡犬不留,因为他们这是附逆,按律应当族。 林嫣留下来步兵在这里,在天亮之前,林嫣带着自己一千骑兵,带够了三天口粮,然后一路上南行。 这第三天,他们就到了五百里外的富民县,林嫣在城外一处林中下了马,休息到了天黑,等到夜晚的时候,慢慢到了城墙下面。 等到第二天天亮,富民县还没有察觉到危急的到来,放下城门,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时候,林嫣他们立马杀了进来,控制了城门。接下来林嫣让虞人拿起武器来协助他们。 这虞人见到虞朝军队到来,本来就有一些惶恐的他们,立马安心起来,他们跟随虞军,占领了这县城。 林嫣让人前去让人将马给带进来,这种马匹自然不能落在敌人手中。 等到马匹进城之后,林嫣开始安排防御工事,让壮丁接受训练。 大虞一统志 第十章军情如火烧世人 林嫣也没有急着出去,因为还有两百里就是景明城了,就她这点人马,是无法帮景明城解围的。 而且林嫣也算了时日,这几天,她也不适合劳累,她需要休息。 如今她也达成了目的,剩下的就是守住这里,只要这里守住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平妃那边的也已经逼近了景明城,平妃军队没有多少,但是却给了颐教很大的压力。 最后颐教决定撤围,毕竟他们不知道富民那边有多少军队,如今景明城可是六万军队,若是内外夹攻,他们是没有办法获胜的。 林嫣在等待的时候,北方县城也一一被收复,毕竟都是小县城,而且虞人也不少,内外攻击之下,很快就有了结果, 因此正月二十四,林嫣和平妃在景明城会兵,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就是南下了。 这可不好南下,因为夷族大军聚集就在南方,她们必须要硬碰硬,打攻坚战。 平妃他们让士兵休息,等到二月再发起进攻。 曾荣贵他们在休息的时候,也算是知道了文国公这群人的事情了,文国公他们花费了不小的代价攻下了景明城,这发现了中计了,他们被夷族大军给团团围住。 而文国公也亲自带人趁夜突围,结果就是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至于是死是活,大家都不知道。 曾荣贵想着二关没有接到消息,看样子,应该是战死了,不过文国公战死也好,就他不听平妃娘娘调令,就鲁莽出击,让大军被围困,这活着被救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二十五的一大早,曾荣贵他们就被一大早叫醒了,叫醒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原因,要出早操了。 这操练,就是整天操练了,平妃自然不会让他们一直休息到二月初,平妃要的是这段时间训练他们,让他们不会一战就溃败。 二月初一,平妃他们南下,这前进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他们就遇到了白藕教的教徒,白藕教无法接受颐教的退缩战略,他们认为,一定要战斗,打掉虞朝的信心,这样才有用,否则虞朝这么多士兵,完全不怕和他们消耗。 曾荣贵也是第一次见到白藕教徒 ,只见这一群穿着白衣,如同披麻戴孝一样,看到他们到来,白藕教的舵主高声大喊:“明王降世,永享极乐。” 四周教徒也大声喊了起来,声威震天,他们一边喊着,一边冲了过来。 而平妃也算是白藕教的老对手了,吹响了号角,然后对着林嫣说:“到时候,你斩杀了他们舵主,免得到时候这一群人又崩了。” 林婉点点头,曾荣贵也握紧了长枪,冲了上去,曾荣贵的长枪刺中了一个教徒的身躯,他原本就这么结束了,没有想到那人将手中的镰刀丢了过来。 曾荣贵一时间失神了,而郑教头将这镰刀挑飞,对着曾荣贵说:“愣着干嘛,杀。” 曾荣贵醒悟过来,他开始抽出长枪,继续拼杀起来。 不过曾荣贵是恐惧的,因为这群教徒丝毫不在乎伤口,就算没有武器,身受重伤,也要战斗。 这种情况,让这些新兵如何不恐惧,而这时候林嫣面具放下,带着自己的士兵冲锋起来,冲向那些舵主。 林嫣没有在乎这些士兵,凡是阻挡她的,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一个字死。 林嫣他们冲到敌军勉强,林嫣长枪还不费力的将这位舵主来一个透心凉,然后全力一举来,高呼:“万岁。” 四周骑兵的也告诉万岁,而曾荣贵看着那个骑士,突然心中生出了一股希望,高声说着:“万岁。” 虞军也高喊着万岁,他们充满了斗志,反而是白藕教因为自己那刀枪不入的舵主被杀而惊慌。 虞军全面进攻,如同大浪拍打在小船上面,要让小船从此葬身在海底。 半个时辰之后,虞朝取得了彻底的胜利,在目光之中,在也没有穿白衣服的人之后,曾荣贵才松了一口气,他再也坚持不住,坐下才一休息才发现,他已经受伤了,左手手臂有一处刀伤,右腿也被划到,还有背后也有火辣辣的疼。 这些伤口都是不致命的,甚至在战斗之后都不流血了,他们撤回营帐之后,郑教头和他互相撒下金疮药,开始包扎起来,他们这个情况,都不算是伤兵。 今天的晚餐也很丰盛,也是一人十几片肉,后勤告诉他们,如今益安府的粮食不断运送来,他们丝毫不用担心饭不够吃,肉 不够多,他们要想的是,如何多吃几碗饭,多长肥一点,这样才有力气应对。 曾荣贵点点头,心想这当兵虽然危险,但是不用担心饿死人。 曾荣贵他们这边不用担心,但是益安府的农村却是闹起来,原因很简单,知县曾经许诺过,这开春之后,壮丁都会回来,若是这壮丁不回来,那么屋里这些老弱妇孺,怎么生产。 知县听闻里长们说这件事,心中暗骂,当初总督是向他们这么保证的,里长能找自己诉苦,自己能找总督抱怨吗?而且总督现在也亲自去祥云府的战场上去了,是否还活着,还是一个问题。 知县告诉里长,知府那里下了令,这一次不止是要征壮丁,还要征收粮食。 听到这话,里长脸色都变了,说这样下去,真是要搞起民变了,这本来村民都在气头之上,如今还这么搞,真的不怕出问题吗? 知县说有这么严重吗?里长们告诉知县,知县若是不信,前去到乡下走走,看他说了这个消息,会不会激起民变。 知县见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里长都这个态度,于是也就写信到了知府那里,告诉知府,陵水县本来就是一个穷县,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这要是在抽调民众,只怕刁民作乱,到时候祥云府没有平定,益安府又乱起来了,到了那时候,只怕益安府上下就和祥云府一样,全都人头落地了。 知县也告诉里长,这村里有一些壮丁不是没有抽调吗?可以让他们帮忙,大不了可以让乡绅们出一点钱,尽量不要出事了,祥云府那些倒霉知县就是例子,大家当官是来收钱的,不是来送脑袋的。 诸位里长说着是,不过乡绅出现,需要知县去说,知县点点头,让他们下去,一定要让这些人满意,不要出乱子。 知县已经做好准备了,到时候知府强行要人要粮,自己就挂印走人,免得到时候民变起来了,白送了一条命。 梅里长回到了乡下,找来了李大牛说:“大牛,你也晓得,我们这个村,好多壮丁都走了,今年是回不来了,他们家里也是可怜兮兮的,当然我知道你一个人也是造孽(可怜的意思),只不过这远亲不如近邻,所以大家都互相帮助一下,你说是不是 。” 李大牛点点头,说自己也受到村里很多人照顾,这若是能够帮忙的话,自然是要帮忙了。 接下来村长拍着李大牛说:“大牛,你这个人劳力大,人聪明,是见过世面的人,我老了,这个里长我是当不了了,到时候我会将我这个里长的位置交给你。” “里长,你说什么话,你还这么精神,里长,我怎么能够当得。” “有什么当不得的,大牛,你以为我和你说起耍的吗?” 李大牛还是谢绝了一番,接下来里长也没有说什么,让李大牛先下去。 李大牛下去之后,自然也是有空闲就帮忙起来,毕竟他如今一个人,万事不可能不求人,到时候自己若是生个病什么的,别人不来帮忙,自己岂不是自作自受了。 各地知县的回信也到了知府那里,除了几个富裕的,人口多的县,都在说着件事不行了,在要粮要人,真的要学祥云府逼起民变了。 知府对于这套说辞嗤之以鼻,这民变哪有那么简单,不过他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圣人又是一府上下一股脑杀了,自己岂不是冤枉了。于是知府对圣人上了一个折子。 五月端午下午,李大牛也没有过节,这附近也没有谁过节,毕竟这主心骨都在外面,谁有心情呢? 除草完毕回来休息的李大牛,看到了坐在自家门槛的李大能,对着李大能说:“大哥,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坐着,外面好热。” “你这屋,坐在外面还凉快一点,在屋里头,就和那进了蒸笼一样,直接焖热。” 李大能对着李大牛说:“大牛,你自己不抓住机会,这下遭了,那个徐妹崽嫁给花盈县一个当兵的了。” “那当兵的没有去祥云府呀。” “他爹有点职位,所以他没有去。这个媒还是徐家那老二做的。” 李大牛嘴里说着可惜可惜,然后询问李大能说:“大哥,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 “当然不是了,是这样的,朝廷有规定,说是运百石米到景明城,就可以进府学。” “大哥,你这么说我不明白,你还是说明白一些。” 大虞一统志 第十一章常谈故事多自得 李大能告诉李大牛,这到了府学,就可以认识学正,只要认识了学正,就可以在乡试的时候,让学正帮忙找关系,到时候举人就很简单。 攫欝攫欝。只要中举了,接下来就算不当进士,在这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兄弟呀,到时候哥哥发达了,难道哥哥会忘了你们这些兄弟吗?”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读过书,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还请李大能见谅。 “大哥,这百石粮食想必要不少钱,而且大哥,这还要送去,那也是一大笔开销了。” “这件事罗家负责,我们只需要一百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了,外加我一个人前去。” 李大牛说一百五十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李大能说自己倒是有这钱,只不过这是他家全部钱了,若是都砸进去,那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就不好办了。 所以李大能前来借银子,这多少都是一个意思。 李大牛想了想,说自己这里还有十多两银子,都是自己父母留下的,可以借给李大能十两,至于剩下的,他因为要留着备用。 李大能谢谢李大牛,告诉李大牛,这等到以后,第一个还钱给他们。 李大牛说不急,自己一个人,也不急着用钱。 李大牛将藏在柴堆底下的银子给取出来,然后交给了李大能,李大能谢过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等到秋收的时候,李大牛让铁匠准备好的东西已经弄好了。 李大牛先将稻谷割下来,然后找来自己邻居徐老三的妻子,徐妻见到放在这个东西,眼中充满了疑惑。 这是一个几个木板捆起来的圆筒,上面都盯上了半截铁环,而在右边有一个如同风车一样的手把。 李大牛摇动那手把,这东西旋转起来,李大牛让徐妻抱着稻谷进去,一会儿,那些稻谷就被打下来。 这让徐妻很吃惊,因为他们这里,都是捆好,背回家,然后慢慢用连枷打下来的,哪有这样便利。 李大牛又喊了几个人,这几个都是家里的汉子被抽去运粮的,李大牛在春耕的时候,帮助过她们,这一下李大牛要让他们帮忙,他们自然愿意。 于是两个人在那里打 稻谷,两个人割,割好了之后,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抱着过去递给他们。 至于摇打谷机的自然是李大牛了,李大牛发现自己真是气大如牛,一点都不觉得累。 有了这个打谷机,李大牛他们的效率高了很多,李大牛快速收割完毕,也帮了不少村里人收割。 这个机器的出现,顿时让村里沸腾起来,毕竟效率提高了不少,在如今壮丁不够的情况之下,如何完成秋收,正是大家头疼的问题。 大家询问这个打谷机的事情,李大牛也说了,这玩意又不是什么高科技,自己藏着不说,别人也可以找木匠给仿造一个,既然不能藏私,那何不大大方方说出来,免得人说自己小气。 族长也来询问了,李大牛这也是自己闲来无事想出来的,族长询问打造一个,需要多少钱,李大牛说自己是画了一千五百文,不过那是因为木匠从来没有做过,所以价格有点高,如今族长去打造一个,大概一千文就足够了。 族长笑着说:“大牛呀,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些人呀,哪个不是见钱眼开的,这只怕两千文才能愿意干了。” 巘戅书仓网巘戅。李大牛说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也没有办法了,不过这个机器可以用十几年,算起来也不贵,毕竟这个要省力好多,而且族长也可以凑钱,反正一族人都可以使用。 族长说是,对着李大牛说:“大牛,不愧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就是管用。” 李大牛说不敢,接下来,不少人来借李大牛这个打谷机,李大牛也借给他们,这玩意也不用什么保养,说是机器,其实还太简陋了。 厺厽 书仓网 c 厺厽。里长也找到李大牛,趁着农闲的时候,要叫李大牛会识字写文,好接替自己的位置。 在十月份,里长带着李大牛到了田员外的家里,这也算是介绍李大牛给田员外认识。 李大牛早就听说过了田员外的事情了,一家人占着四百亩田地,佃农就有五十多个,耕牛四头,鸡鸭大家都知道很多就是了。 既然这么大的员外,屋子也是这村里最大的,有七八间。 这么大宅子,自然有高门槛了,门槛就有一尺高。 里长敲门之后,仆人带着他们两个前去了,书 房,这书房书桌上,那账本七七八八的乱放着,一个砚台,反而四面凹,中间凸,变成一枚镇纸,镇着各种红白请帖。那随便放着的毛笔,已经完全开叉了。 仆人让他们坐下,李大牛看着门口新鲜的鸡屎,椅子上面留下的鸡爪印,还是谢绝了。 这一件屋子比起他灶房还要脏乱差,唯一赶紧的是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天宝寨财主田天调知悉,只因尔为富不仁,万人痛恨,本军特来索要纹银一百两,大米百石,杂粮两百石,赈济百姓,限尔三天以外,五天以里,将将银钱粮食如数凑齐,送至凤凰嘴地方交付,倘若迟误,定将攻破寨子,烧尔房屋,杀尔人,鸡犬不留。” 李大牛看了看,这写信的貌似是土匪,为什么这田员外还要大张旗鼓的放在这里。 门外这时候传来声音,一个穿着邋遢,头上油都可以抄一盘菜的田员外拖着一双鞋,手里玩着两个核桃走了进来。 里长带着他行礼之后,说李大牛要顶替自己位置,田员外听了之后,笑着说:“李大牛,我知道,我们村最能干的人,老梅呀,你倒是找了一个好的里长呀。” 攫欝攫欝。里长连说不敢,希望田员外以后能够多照顾李大牛这个里长。 “老梅你看你说,你们里长好撇也是一个官,我不过是一个民,只有官官民的,哪有民照顾官的。” “你老说笑了,哪个晓不得你老是有军职在身的。” 田员外哈哈笑,说是先人照顾而已。 田员外说到这里,看着墙上的告示,开始得意讲述自己祖上的发家史了。 他祖上来到这里,已经是一个财主,那时候财主都修有山寨,主要是防止土匪,本地著名的天宝寨就是他家修的。 而送这个纸的是玉衡军,这让李大牛十分吃惊。 田员外听到李大牛的询问,说不出的得意,告诉李大牛说,当时虞朝虽然占据河左四府,但是益安府有凌云城天险,所以虞朝攻打不过来。 当时大司衡,就把玉衡军化整为零,翻山越岭而来,这些玉衡军分散之后,也不急着攻打县城,而是积蓄实力。 当时有一个玉衡军小队就来到这里,占据这附近,并且打胜了这里 的土匪。 田员外的祖先受到了这一封信的时候,自然不愿意送钱粮去,于是和附近几个员外,调集了千多壮丁,准备将这一伙土匪打跑。 但是这一站,田员外祖先反而被打败了,田员外祖先知道这是王师,百战百胜,所以就投降了。 也是因为这一次投降,田员外一家的功名富贵就保留下来了。 田员外说到这里,说不出的得意。李大牛差点笑出声来。 巘戅LOL网巘戅。这实在是太戏剧了,也亏田员外这样的人,才会把投降的事情说得这么清醒脱俗。 田员外这人好像是很 大虞一统志 第十二章天地良心谁人知 田员外的祖先告诉玉衡军之后,玉衡军那位把总自然不愿意了,最后田员外祖先说这是借,王师日后可以还就是了。 于是玉衡军迫不得已,只好先借用了一番,田员外祖先就亲眼目睹了,后来这个笛子不好出手,大家说王妃最喜欢这个笛子,于是将这个笛子给还了回去。 李大牛听了之后,对还笛子这个事情很怀疑,但是自己就是一个听故事的,这东西还不还,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田员外得意说完,然后也没有多挽留,里长带着李大牛离开这里。 过了几天,里长带着李大牛前去知县衙门,将李大牛介绍给知县,知县点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理会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知县对着李大牛说:“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天宝山的地方。” “禀告老爷,的确有这个地方。” “这个天宝山,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 “你去查一下,顺便试一下,能不能开垦出来,到时候若是能种地,也是一件好事。” 李大牛说是,和里长一起离开这里,里长对着李大牛说:“大牛,这是知县看重你,特地给你一个好任务,你若是能够办好的话,你也是有功劳,你接任这个里长,就没有事情了。” 李大牛心想没有那么简单,他倒是想起了田员外说的那件事。 于是回去之后,第二天,李大牛就去找田员外了,田员外询问李大牛这一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李大牛将县令让自己办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询问田员外,自己应该怎么办。 田员外听了之后,忍不住骂道:“这个挨千刀的,天打雷劈的,做这个事情,不怕断子绝孙吗?” 李大牛听着田员外的咒骂,忍不住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想这先做这件事不就是你祖先吗? 李大牛心想这件事莫非是里长告诉知县的,毕竟知县知道的时间太巧了,里长这个老狐狸,肯定不愿意这么干,这件事看来自己来背锅了。 “那个员外,你是说知县会做那种事情?不会,这知县也是一个读书人。” “这 年头,读书人都是狼心狗肺,没读过书的都比他们有良心。有句话说得好,想要爬的高,仁义皆不要。”田员外说到这里,对着李大牛说:“对了大牛,这墓里有什么,你就不要说,那姓张的若是知道你这到这件事,到时候你就会抽调去祥云府,当然你能不能活着到祥云府,那就难说了。” 李大牛说自己知道了,自己绝不会泄露任何消息,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王妃的事情。 田员外点点头,让李大牛离开,告诉李大牛,若是知县问起来,他就回答玉衡军当年已经试过了,这土力不够,无法种植。 李大牛点点头,半个月之后,知县派人开召,李大牛前去知县衙门,进去之后,知县询问说:“李大牛,本县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如何了?” “启禀老爷,以前玉衡军在的时候,在天宝山种过,那山里不适合种。” “这玉衡军都两个甲子的事情了,这土运十年一变,这都变了十二轮,怎么可能无法种地。”知县多有不满,而李大牛说自己可以开春之后试试。 知县说不用,他会派遣三百位厢军前去,开垦出来,就当做官田。 李大牛说是,接下来他就带路了,三百位厢军和他一起在山上开垦了三天,这一天中午,突然有人挖到了石头,于是大家聚拢过来,刨开泥土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半球行的墓。 这副将故作吃惊地说:“咦,这是墓?看样子,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大家停下来,不要动手。” 副将看着李大牛说:“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免得有人知道,来扰别人安宁。”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想着,这位王妃的安宁都被打扰几次了。不过他说是,也先回去了。 他心中想着,知县进入墓冢,见到里面空空如也,肯定暴跳如雷。 田员外说这是借,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一个客套话,这玩意就是有借不还的。 至于那个笛子,可能玉衡军是真的要还,毕竟这种无法典当的东西,还回去的话,也可以减轻一些心里负担,但是田家那位大概率是自己贪下了,如今还在田员外家里藏着。 所以知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结果一无所获,岂不是会怒火攻心。 第二天,厢军请李大牛到了山上,这时候李大牛看着坟墓已经被掩埋了,知县穿着官服,摆着香案,在那里上香。 上香完毕之后,知县对着李大牛说:“本县不知道这里乃是他人阴宅,多有叨扰,实在内疚于心,开垦这里的事情,就再也不用提了,免得日后又扰人安宁。” 看着知县这个样子,李大牛倒是有一些吃惊,心想知县倒是一个人物,竟然能如此风轻云淡地处理这件事,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李大牛,这玉衡军在这里开垦的消息,你是听谁说的。” “田员外和小的说的。”李大牛自然是这件事给引到了田员外的那边,免得到时候知县怀疑自己先下手为强了,那么自己岂不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原来是田家宝呀,本县都忘记了,他家原本就是住在这里。” 说到这里,知县让师爷前去请田员外,说是想问一下田员外,这是何人的阴宅,自己好找人做法,算是赔礼道歉。 知县笑着对着李大牛说:“看样子,应该是田家那个祖先埋在这里了。” 李大牛说可能是,心中想着,田员外到了这里,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师爷前去了半个时辰,并没有带着田员外来,而田员外的大儿子。 师爷对着知县说:“老爷,田家宝前天骑着自己毛驴就走了,他和家人说是去赶集,然后到今天还没有回来,他家里还准备来找老爷你。” 听到这话,知县笑着说:“这今天也没有听说什么命案,而且国泰民安,益安府连歹人都没有一个,你老汉不会有事的,估计是你老汉前去走亲访友去了。” 知县说到这里,看着田老大担心的样子,询问田老大,当初田员外离开的时候,有什么准备。 田老大想了想,然后说:“的确像是出远门的样子,到账房拿了不少银子,还有两套衣服,对了,他还带了一根笛子。” 听到笛子,李大牛心中一笑,果然如同自己想的一样,这笛子是在田员外手中。 知县笑着说:“什么样的笛子,你还记得吗?” “一根红笛子,看样式还不错。” “或许你老汉去拿这一根笛子,去送给你小妈也说不准。” 知 县说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田老大饶头说:“应该不得,我老汉都那么大把年纪了,有那个心,还有那个力吗?” “这个哪个晓得呢?那笛子可是一个好家伙,可以让你小妈喜欢上。” 在大家开玩笑之中,知县对着田老大说:“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去做的,找到你爹的时候,会让他回来的,这人老了,就不要乱跑了,这么大的家业,难道不想要了吗?” 田老大谢过之后,知县告诉田老大,等田员外回来之后,让田员外来见自己,自己倒是要问问他,还有没有那个力。 田老大说是,知县也带着人走了,李大牛看着知县离开的背影,心中感叹,这田员外要被知县的人找到,只怕就要做孤魂野鬼了。 倒不是一根笛子的问题,而是田员外这虎口夺食,让知县十分不满了。 不过幸好的是田员外这出走,反而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李大牛回到家中,发现自己家中被人翻找过。 李大牛到了床边,将席子扯开,露出了里面自己的钱财,他数了一下,运气不错,没有少。 李大牛看着家中大部分地方都被翻找过,不由心想,知县果然还是不放心自己。 李大牛到了米仓,在米仓的大米之中摸索了一番,摸到了一个包裹,不由放心下来。 这一包是自己烧制的盐,李大牛在去年发现了,附近竟然有了芦苇。 芦苇表示这地是盐碱地,所以李大牛冬天都去那里打水,然后烧制这盐来。 虽然这盐不怎么贵,但也不是李大牛这种穷人能够吃得起的。 李大牛烧制好之后,就这么藏着,心想幸好这一群人没有发现,否则的话,自己有嘴也说不清,这盐是怎么来的。 到时候一个购买私盐的罪名扣下来,自己这好不容易生活,就此泡汤了。 李大牛将盐放好,开始弄饭,他心中想着,这田员外为什么要跑,到时候田员外咬死自己不知道,这知县在有能耐,也不敢诬陷一个乡绅。 而且田员外这是准备前去什么地方,是去处理到那笛子吗?以田员外的家财,这笛子卖的钱,他也看不上。 大虞一统志 第十三章自古以德可服人 李大牛这边遇到的危机,比起曾荣贵那边来说,不算什么。 这都快一年了,曾荣贵已经麻木了,白藕教的人他们也不惧怕了,曾荣贵如今要做的就是,看到穿白衣的杀就是了。 因为白藕教的悍不畏死,让曾荣贵他们进展缓慢,而且每一次收复一个县城,平妃都要为民伸冤,让那些活着的夷人来伸冤。 曾荣贵也曾护卫过,听了不少消息,曾荣贵心中感叹,这些夷人生活也的确有一些难办。 本来按照武皇帝的遗命,没有田地的夷人,可以不用缴纳丁银,但是这些知县也要催着他们缴纳,不止要缴纳,甚至还要加倍。 这些夷人没有钱,于是知县这些本地大族,就说可以替他们缴纳,不过他们要为他们耕种。 就凭借这样的手段,大族多了一些仆人奴婢,进一步壮大。 他们可没有勋贵那么多限制,通过各种苛捐杂税,逼着夷人卖地,若是稍微有点不服气,那么就大牢里面走上一遭。 这关入牢里的,想要出来,只有送银子,或者是好好表现。 表现什么呢,自然是为大家族修建房屋了,替大家族代役了,这样运气好,五六年就可以出狱了。 这些知县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们认为这些夷人无用,毕竟朝廷大军在,他们还敢翻天了不成。 曾荣贵听着夷人说自己的家人,如何被这些狗官压榨死了,对着夷人有了几分同情。 平妃要做的就是血债血偿,有一些大家族没有当官躲过一劫,在收复失地之后,跑回来的,一律血债血偿。 在人头落地,夷人高呼之中,以前的仇恨就消失了。 接下来平妃将这些大家族的田地都分了,平妃也是希望这样的方法,能够快速解决夷族的叛乱。 这得到田地,分到了农具,并且免税的三年的夷人,对平妃感恩戴德,认为平妃是女菩萨。 平妃就这么推进,这一年的战斗,也就是白藕教作乱比较多,夷族大部队很少见到了。 在冬月初一,平妃他们到了胜县,这里已经是祥云府中部了,大家都估计着,这一场战斗继续下去的话,至少要一年之后 ,才会结束。 而这个时候,颐教剩下的六位长老和教主亲自率领百人,到了胜县。 碧树长老告诉他们,颐教愿意投降,只是希望平妃能够既往不咎,若是虞朝真的要追究的话,那么杀他们七个罪魁祸首就可以了,其他人都是裹挟从贼,希望从轻发落。 平妃亲自到了城门,接过了颐教的劝降书,告诉他们,平妃说过,只要他们投降,一切都可既往不咎。 平妃让他们回去,自己会亲自到了丽水城,到了丽水城,他们在见面。 教主告诉平妃,白藕教的人已经离开了祥云府,如今的祥云府,已经是虞朝的。 教主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不舍,平妃告诉教主,这祥云府是朝廷的,也是夷族的。朝廷以仁义治天下,这太阳所照,都是圣人的子民。 教主说是,询问平妃,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平妃说就这么结束了,她相信教主投降的诚意,自己也希望祥云府安定下来,如今教主可以回去了。 平妃也没有邀请教主晚宴,颐教教主和六位长老离开之后,顺国公询问说:“娘娘,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不放他们离开,杀了他们,等六十万夷族为他们报仇吗?”平妃眼神冰冷地说着,回到了昔日的知县衙门,平妃展开了军议,第一件事就是禀告圣人,祥云府已经收复。 第二件事情就是,益安府和怀化府抽调的壮丁还有两府的厢军可以会去,这里只用留下府军和禁军。 关于这个决定,一个将军开口说:“娘娘,你说这会不会是缓兵之计。” “本宫问你,你是否愿意在战下去,若是你愿意,本宫这就调三万大军给你,将那群白藕余孽一网打尽。” 这位将军连忙说不敢,平妃看着他们说:“本宫这些时日观察,这些夷人并不是有心要反,那群酒囊饭袋,偏要逼着他们反,这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亏他们还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平妃说到这里,一拳锤在案桌上,大家都一抖,不敢出声。 “如今夷族愿意和谈,本宫自然允许了,难道诸位愿意和剩下的六十万夷族不死不休吗?”平妃的凤目充满不屑看着在场的众人,大家还是沉默了。 平妃告诉他们, 现在的问题就是流最少的血,解决如今的问题,而且在场的又不是祥云府的大家族,这些人倒霉关他们什么事情,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贪得无厌导致的,他们惹出的祸事,却要朝廷来解决,杀了他们还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林嫣这时候开口说:“当初先祖若是如娘娘这么果断,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当初林文正公的夷人虞人皆是一体,乃是正道,若是他们能够奉行,怎么会有流自己的血。如今本宫就要和你们,把这里平定下来,只要我们告诉这些夷人,他们不止能活下来,还会活的很好,那么他们怎么会和我死斗不休。先贤都说了,攻心为上。” “这怕这些夷人刁蛮,不识大体,倒是娘娘和圣人一片好心,被人辜负了。” “就算有不识大体的,也不过少数,所以本宫才要留下府军,本宫和六万夷族刁民死战,也比和六十万死战好。” 平妃这话就算将这件事给敲定了,接下来,顺国公还是有一些为难地说:“但是这颐教教主,作为贼首,若是就这么放过,若是下次再反,又当如何?” 这时候平妃看着这一次随军的白虎司监司,对着他说:“这件事就是四圣司的事情了,尽量做干净一点,白藕教这被颐教背叛,要报复颐教,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监司说此事绝不会有任何差错,平妃看着监司说:“本宫是军人,你既然到了本宫军帐之中,还是立下军令状。” 监司听到这话,也不含糊,写了军令状,平妃对着监司说:“本宫非是对你有什么不满,只是这是本宫的军帐,不是你们四圣司衙门,一切都要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你明白吗?” “小臣明白,小臣也知道,此次大乱,四圣司监管不力,我等四位监司都有罪,等为娘娘你办妥了这件事,小臣一定会领罪。” “这些话,你对着总司大人说,这些是你们四圣司的事情,本宫无权过问。” 监司说唯,没有在说什么。 平妃看着众人说:“如今祥云府平定了,官员都空了,诸位认为应该怎么办?” “娘娘,小臣认为应该按照武皇帝旧制,选调贤良,免得娘娘苦心,付之东流。”林多闻这时 候开口了,他也不愿意被人看作木人,还是要开口说一下。 当然这都是废话,什么贤良,林多闻倒是没有什么人选,但是林嫣安排起来,这祥云府知府陈秋石,学正云思义。 听到林嫣这么说,平妃莞尔一笑说:“这些都是你林府的人,郡主你,倒是选贤不避亲。” “娘娘,国朝选贤避过亲吗?” 林嫣也反问一句,众人都沉默了,虞朝自定鼎以来,就是任用亲信。林嫣说陈家五兄弟都是最佳的人选,若是让他们来管理祥云府,那么是绝佳的人选。当然若是平妃觉得不妥,那么可以另外换人了。 平妃说林嫣都这么举荐了,那么就按照林嫣的意思办了,但是云思义是否愿意当官,如今还是一件难事。 林嫣看了一下林多闻,林多闻站起来,告诉平妃,这件事可以交给他。 平妃说云思义是关键,云思义在祥云府弟子众多,无论虞夷,这人若是能协作朝廷,管理祥云府,那么祥云府绝对会少很多麻烦。 “颐教能兴风作浪,铲之不尽,就在于民智未开,这些夷人不懂君臣之道,所以朝廷如今要做的就是大兴教育,教导他们君臣父子之道,让他们知道朝廷有君父,天下有圣人,忠孝二字牢记心中,自然就不会在听从妖言,兴兵作乱了。” “娘娘贤明,才乃根治夷乱之本。” 众人开始吹捧起来,平妃告诉他们,这厢军之中,可以招收一些夷人,不能一直有着古来的偏见,认为夷族有了武器,就会给朝廷带来麻烦,如今事实也证明了,夷族造反根本不需要当过兵,而虞人的军队是多么不可靠。 说到这里,平妃再次拍桌说:“传令各府总督,一定要严加训练士卒,本宫不愿意再次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了。” 众人说唯,他们心中想的也是下面也不太像话了,你说不严格操练,怕苦怕累还能说的过去,如今连操练都没有,这不是找死吗? 虞朝勋贵都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全在这些厢军禁军手里了,若是他们靠不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也就靠不住了,所以他们支持下面训练,反正又不是自己吃苦。 大虞一统志 第十四章向来心志比天高 平妃说夷人当了厢军,种官田的时候,他们的长官,也要告诉他们,忠于君王。 攫欝攫。至于虞人,这个就不用说了,从小就听着长大的,平妃倒是不担心,这会有什么事情。 这军议到了这里,平妃开始规划起来,告诉众人应该如何治理。 大家听着,没有在心,这些事情,不是他们应该应该关心的,准确说,这也不是平妃应该关心的,很多是雅妃的责任。 不过平妃说着,他们听着就是了,自然不会提醒平妃,这已经不应该她管了。 平妃的办法就是三条,第一就是开垦荒田,以前祥云府的人不种地,大多数夷人都是过着打猎为生,这祥云府山多,打猎自然能够养活他们。就算这么多年的发展,祥云府的荒田还是足够多。 这一点以前武皇帝没有办,是因为世家大族在,这要允许开垦荒地,会肥了他们。如今他们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如今平妃希望,各地有几个夷族自己的世家大族,这些人和朝廷休戚与共,让他们和颐教作对,这比虞人亲自下场,要好太多。 第二条就是关于颐教,四圣司的人要尽量多出手,挑拨颐教长老和教主的关系,让他们尽量内讧起来。 第三条就是从各地选人来这里当官,三年一考,这个三年一考,要真的考,而不是以前那样走走过场就是了,考察也不是什么政绩,就是看夷人是否有不满。 平妃告诉他们,这夷人有百万,闹起来是不得了,虽然朝廷有两百多万大军,但是全都调到这里平叛,那花费,是朝廷无法接受的。 平妃说完,让人写成了奏疏,然后盖上了自己的印玺,递交给圣人。 在他们军议的时候,曾荣贵和郑教头正在吃肉,曾荣贵看着郑教头说:“郑教头,如今颐教教主来投降了,战争已经结束了。” 郑教头点点头,对着曾荣贵说:“终于可以安心养伤了,希望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战争了。” 曾荣贵倒是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有出头路,否则的话,自己这一辈子就会默默无闻。 曾荣贵经过这一年的战斗之后,已经当 上了百夫长,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官员。 当时这距离曾荣贵的目标还太远,这远远不够,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郑教头看着曾荣贵,对着曾荣贵说:“荣贵呀,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经过这一战之后,我想开了,我已经老了,还是老老实实当一个教头就可以了。” 郑教头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说:“以前听人说,这人越老越怕死,当时还不相信,如今经过这么一出,我算是明白了,的确如此,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锐气,但是荣贵,这个百夫长已经难得了,你若是再要往上,最多也是千夫长,若是没有人提拔的话,游击将军是当不上的。” 曾荣贵看着郑教头,对郑教头说:“那么郑教头,我就没有一丝机会了吗?” 巘戅阅笔趣戅。“那也不是没有,你知道标营,但是标营只要一百人,那可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射骑都要精湛,荣贵,你现在射箭都不会,如何进入到标营之中。” 曾荣贵说自己可以学,就如同学枪一样,自己只要努力学,那应该不是难事。 厺厽 阅笔趣 yuebiqu. 厺厽。“你要学,但是也要人教才是,可惜老鲁已经战死了。” 郑教头感叹这,曾荣贵也是一阵黯然,鲁教头是半年前战死的,死因很简单,被敌人的羽箭射中,就这么倒地了。 在为鲁教头收尸的时候,曾荣贵都有一些不相信,看着那插在鲁教头心脏的羽箭,曾荣贵突然有一些突兀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水性好的人淹死了。 曾荣贵也曾经想过,他们会怎么死,但是他没有想到鲁教头会死在箭下,他认为鲁教头应该用羽箭取敌人性命的。 如今再次提起了鲁教头,曾荣贵又想起了那枚羽箭,不过他很快摇摇头,想到了什么,告诉郑教头,自己会找到一个人教自己的。 曾荣贵的话,让郑教头吃惊,询问曾荣贵,难道认识了军中哪个神射手。 曾荣贵说没有,告诉郑教头,自己有一个兄弟,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之道,无所不知。 这当然是曾荣贵把说书场上的那套话给套来了,不过在曾荣贵心中,的确如此相信李大牛是这样的人。 若是为什么要这么相信,那就 是李大牛和他讲故事的时候神情,那一双眼睛,让曾荣贵相信,李大牛非是一个凡人。 郑教头明显不相信,但是曾荣贵说自己有办法,他也恭喜曾荣贵,希望曾荣贵能得偿所愿。 这只要当了标营的兵,那么向上就只有一步了,要不成为副将,要不成为总兵,无论什么结果,都可以出人头地了。 郑教头看着曾荣贵,对着曾荣贵说:“荣贵,我和你说过,我有个女儿,还没有夫家。” “郑教头,你这是看的起我了。”曾荣贵有一点受宠若惊,认为郑教头也是一个体面人,自己的女儿也是嫁给大户人家,如今要嫁给他,他还有一点不敢相信。 “是你看得起我家姑娘了,有一说一,我家姑娘随她妈,也算是百里一枝花了,我家境也不算差,当然你也不用想什么倒插门,你日后一定了不得,我家姑娘跟着你,也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 曾荣贵说自己知道郑教头家里一定不错,穷文富武,郑教头能够学习那么多家的枪术,银子一定肯定少不了。 郑教头说:“说起来,很多人不相信,我老郑家祖先,还是虎牙将军,我祖上曾经追随太上皇一起前去幽燕府平定魏逆。只可惜从那之后,家道中落了。” 攫欝攫。曾荣贵说自己没有想到郑教头一家来头这么大,郑教头苦笑地说:“这都是老黄历了,我也是听我爹说的,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就是知道当初林文正公前来拜访过,留下了不少银子。” “林文正公,那可了不得了,我听说了,大司马就是他小儿子是不是。” 郑教头说是,然后继续说:“荣贵,我们熟悉,我才和你说这些,你也别乱说,免得别人说我老郑一把年纪了,什么都不行,就是吹牛厉害。” 曾荣贵说:“郑教头,你说一个乐,我听一个乐就是了,这爹妈的功业是爹妈的功业,自己是自己,我爹妈有没有钱我都不在意,我只要自己努力,在战场上立功,到时候我儿子就也会在军中说,我老汉多了不得,杀了那么多人,当了那么大的官。” 郑教头笑着说:“希望真的有那一天,所以我们不如请一个假,先回去将婚礼办了。” 曾荣贵说自己 还太年轻了,不过这门婚事自己认了,自己也是一个傻子,这老婆送上门不要。 郑教头说那可以,自己女儿反正也可以等上几年,只不过也是三四年,长了自己就不愿意了。 “郑教头,到时候我可是要风风光光迎娶你的姑娘,现在我这个穷小子,你不说,你亲戚也要说,三四年足够了,到时候我到了标营,多风光,多体面。” “那就等你那天了。或许有一天,你还能封侯。” “封侯,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哈哈哈。”曾荣贵傻笑起来,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郑教头,我们也不互相抖别个开心了,郑教头,我在村子里面,大家都喊我曾瓜娃子,你为什么会这么看重我。” “瓜娃子?瓜倒是有点瓜,但是荣贵呀,你可以问下军里的人,哪个提起你曾荣贵,不是竖起大拇指。” 厺厽 云轩阁 yunxuange. 厺厽。曾荣贵笑着摸着后脑勺说:“郑教头,你莫说笑了,我有什么好竖起大拇指的。” “不怕死。” “就这吗?我还以为你会说一点好听,说我威武不凡什么的。” 巘戅云轩阁戅。“当兵不就是这样了,不过,荣贵,你到时候,当了总兵,若是让你指挥,你应该怎么办呢?” “有什么好指挥,我们冲就是了。” 曾荣贵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李大牛对着自己说的话,他用自己的话说了一番:“当然是要藏着掖着,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想什么,我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要向娘娘一样,先占据碧峰,准备好之后,对付敌人。” 郑教头看着曾荣贵说着忍和先,倒是颇为吃惊,对着曾荣贵说:“荣贵,没有想到,你还懂兵法呀。” “懂个鸭儿兵法,这是我那兄弟告诉我的,我不是和郑教头你说了,我那兄弟,天上地下无所不知吗?” “是吗?我还以为你看玩笑的,不过我也听说过了,山野多奇人异事,或许你那兄弟,就有那个能耐了。” 郑教头笑着说,曾荣贵说只是可惜李大牛不愿意来当兵,否则他肯定可以得到平妃的赏识,直接平步青云,现在都不知道做到什么官了。 想到这里,曾荣贵就忍不住想飞回益安府,见到李大牛。 大虞一统志 第十五章争来争去一场空 曾荣贵还是没有顺利回家,而是继续跟着平妃,在祥云府了断后面的事情。 益安府的这些抽调而来的壮丁,在一年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光熙九年正月初四,李大牛正式成为里长。 这件事快的李大牛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却不能烧起来。 因为事情很多,首先第一件事就是他们村有一个人死在外面了,那一家人心里不舒服,希望朝廷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毕竟这送粮食,又不是上战场,人就这么不明白死了,他们自然不会就这么认账。 李大牛只好前去询问,这一问,这才知道是意外,十分意外,意外到别人不相信。 就是路滑,推着鸡公车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望前一摔,就撞在了那鸡公车上面,然后当场人都去世了。 关于这个说法,这家里人自然不愿意相信,他们咬定是这些人害。 随着了解,李大牛才感觉到了棘手,原来这村子原来叫做程家村,顾名思义是程家的地盘,后来附近的,比如李家,徐家,梅家人满了,就往这边走,双方最开始还很克制,毕竟田地那么多,问题不大。 但是田家这个外来人,一下子占了四百多亩了,土地紧张了,程家惹不起田家,但是对于这三家都仇视。 其他三家自然是抱团来对抗程家,所以一直把里长的位置上把持着。 不过历代里长都不敢太过得罪程家,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而且里长也不是什么强龙。 这一次抽调,里长也是尽量平衡,抽调三家的,程家就抽调了一个,算是公平。 如今死的就是程家的人,而且是程家比较让人讨厌的程老四。 程老四这人口无遮拦,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棒,不止得罪了程家的人,也得罪外面三家的,所以他被抽调,程家也是巴不得。 但是这毕竟是同族人,死了不可能不给一个交代。 于是程家就逼着李大牛表态,这人不能就这么死了,若是李大牛不给他们一个妥善的交代,他们不怕闹到衙门那里去。 李大牛心想,这件事,里长估计是先知道了,所 以才急着把位置传给自己。 毕竟这人死了,肯定有名单传来回来,里长就是村里第一个知道的。 李大牛于是前去询问徐老三,这徐老三和他是一个同一个院子的,也算是邻居了。 徐老三也感谢李大牛这一年的帮忙,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若不是你帮下手,我家这一年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李大牛准备说徐妻也帮了自己不少,但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怕是要惹出不小事情来,于是就说远亲不如近邻,哪个人没有三灾九难的,人帮人。 徐老三还是再三谢过,李大牛询问徐老三,这程老四到底怎么死的。徐老三还是将那一番说辞了,然后说:“我说儿哄嘛,那么多人看到的,他程家就算闹上天,也是这么回事。” 李大牛询问了具体细节,徐老三也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开始说了起来。虽然不是说的栩栩如生,但也算合情合理,看样子不像是编造的。 李大牛说了一声辛苦了,徐老三说:“大牛兄弟,他们程家就是没事找事,非要给你添堵。” 李大牛说着倒不是程家无理取闹,毕竟家里死人了,换到谁的头上心里都不好受。 “那么大牛兄弟,你准备怎么办呢?” 李大牛说不知道,如今这件事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知道程家是接着这个机会,发泄他们的不满。 自己如今需要知道的就是,这程家需要什么,银子还是什么。 因此李大牛前去找程族长,双方见面之后,程族长恭喜李大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里长,真是年少有为。 李大牛说自己也不愿意,但是里长非要让自己当,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程族长看着李大牛,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呀,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的能力,我们是知道的。” “是是。” “大牛呀,看到你当里长,我就想到了,我们程家,自从国朝建立到现在,就没有一个当官的。” 李大牛算是明白了程家的条件,他对着程族长说:“是这样呀,我看杰明哥才适合当里长,我这人还不配。” 李大牛干干脆脆的让出了里长的位置,对于他来说,这个里长不过是免除丁银而已,自己又不是出不起那 点丁银。 程族长听了之后,对着李大牛说:“大牛,这样似乎不太好。毕竟朝廷这才让你当了里长。” 李大牛说着没有什么事情,反正自己也不是当里长的料。 李大牛说自己这个里长还没有让知县批准的,这不如直接让程杰明和里长一起去,到时候盖上知县的大印,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程族长说着不好意思,李大牛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的确不是当里长的料。 也是因为这样,李大牛的这个里长在当了四天之后,就被换人了。 不过程家也不闹了,村里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至于不知所踪的田员外,大家觉得没有什么重要的,李大牛知道村里的人巴不得田员外死在外面。 正月十五,李大牛还是要去城里逛逛,这陵水县城自然还不如他所在的乡镇热闹,但如今入乡随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大牛在城里逛着的时候,遇到了田老七,田老七看着李大牛,连忙说:“大牛,你也来逛街呀,来来,我请你喝茶。” 田老七也不管李大牛是否答应,带着李大牛到了一家饭馆里面。 这老板姓唐,一个中年人,开饭馆的自然是热情好客,笑容满面,但是这位唐掌柜却是愁眉苦脸,好像有什么忧愁一样。 他这个样子,自然客人就少了,田老七看着这个情况,对着唐掌柜说:“老唐,大正月天的,你丧着一张脸,晦气不?” “田相公,抱歉了,只是我妈不在了。” “什么时候走了,我啷个晓不得呢?” “不是走了,是丢了。” “你妈又不是三岁娃儿,啷个会丢呢?” 不过田老七想到了自己爹,于是询问具体情况。 唐掌柜说是初四那天,他前去花盈县,采购一些米和菜,方便初六开门。 “你跑哪么远干嘛?难道这县城还不够你买吗?” “这城里的东西都是那罗老狗在管,他心有多黑,你又不是晓不得,我宁愿多花点时间,也不送钱给他。” 唐掌柜说完,然后继续说,等他初五下午回来,不见自己母亲,于是询问自己妻子,妻子告诉唐掌柜,被姐夫一家接起去了,他问了一下邻里,邻里都这么说。 于是唐掌 柜也没有在意,自己姐夫家接母亲去过年,那也是常理。 但是到了初十都还没有回来,唐掌柜就有一些坐不住了,毕竟姐夫家也外姓,这过年也不可能过这么久,于是他亲自前去姐夫家,这一问就发现,母亲根本没有到过这里。 “你说我能不丧着一个脸吗?我若是有法子,我也不愿意这样。” 田老七听了之后,摇着头说:“恼火,恼火,真的恼火。大牛哥子,帮忙想一个法子,我知道你办法多,那智多星都不如你。” 李大牛没有想到田老七会推到自己头上,不过李大牛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这种事情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个做的,但是李大牛要想好措辞,免得惹祸上山。 李大牛询问唐掌柜说:“唐掌柜,我问一下,你家婆媳关系如何?” 唐掌柜说不是很好,自己父亲很早就死了,所以自己母亲一手把自己和姐姐带大,而且二年前,还拿钱给自己成家。 唐掌柜说自己因为要常常出去置办货物,所以他离开了就是母亲和妻子看店。 有一次自己母亲说他妻子耳根子软,对店里的事情不上心,这要赊账就赊账,要少几文就少几文,他们唐家又不是家大业大,她这样下去,只怕天大的家当都会败光了。 唐掌柜也是生气,认为自己这起早摸黑,到处跑,就是为了省下这么几文钱,弄出一个家当来。所以听到母亲这么说,自然说了妻子一顿。 这不过了两三个月,母亲又说他妻子太抠门,太死板了,把老客户都得罪光了,以后没有人来照顾,这店只怕只能关门大吉了。 唐掌柜也知道是自己妻子怄气,于是劝说了一番,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等唐掌柜说完,李大牛说知道了,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唐掌柜在打听一下,或许有几个耳报神。 唐掌柜谢过李大牛,目光之中充满冰冷了,好像是知道了应该做了。 李大牛和田老七吃了中午饭,也没有多待,田老七带着李大牛前去看杂耍。 这县城,唯一的乐趣就是听书和看杂耍了,这听书赶场天都有,只有这杂耍,要过节才能看。毕竟这小县城,养不活一个杂戏团。 大虞一统志 第十六章皆大欢喜天作合 这一次卖杂耍是全是女子,班名也很秀气,叫做探春班。 这班主是一个穿红衣的女子,身材匀称,面容姣好,有一对柳梢眉,眉宇之中,有江湖儿女的英气。 班主行了一个四方揖,然后开始蒙上了自己的双眼,将一个南瓜放在了三丈之外,然后随手一挥,四枚飞镖射中了南瓜。 这南瓜是大物品,这个自然没有什么难度,接下来就是一个女子爬上竹竿,然后将一枚铜钱吊起来,班主再一次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蒙上了眼睛,将这一枚镖射了出去。 这一次,镖穿过钱眼,将铜钱钉在竹竿上,女子拿起竹竿,给大家看了看。 李大牛也看到了,暗自点头,这人本事不错。他也注意到了,田老七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那竹竿的姑娘。 这姑娘还没有梳头,扎着两个朝天辫,穿着碧绿棉袄,倒是有几分江南女子的可爱。 李大牛倒是没有在意,这女子容貌虽然不错,但是比不上班主,班主的容貌可谓是美人了。 接下来,这探春班又表演了一些武术讨论,李大牛知道这些喝彩声,一半是因为这些人武术底子真不错,一半是因为这些人是女子。 班主来讨赏的时候,李大牛也拿出了几枚铜钱,班主看着李大牛穿着短褐,皮肤黝黑,一双大手满是老茧,穿着一双破烂草鞋,裤子满是泥土,知道李大牛是穷苦出身,更加感谢了。 班主也询问了李大牛,附近哪个村比较富有,她们准备去乡下看看。 李大牛还没有开口,田老七就说了他们村有钱,说着田老七拿出一粒小碎银来,对着班主说:“班主,我们村好久没有喜庆了,你们若是显得无事,就可以来我们这里。” 班主谢过之后,说明天就来他们村,李大牛点点头,反正又不是自己出钱,能看一出杂耍何乐不为呢? 田老七说了他们村的地址,接下来李大牛和田老七他们回去,走在路上,田老七一直傻笑,李大牛笑着说:“田七爷,你是看上了探春班的那位姑娘了。” “当然了,对了大牛,你说等她们来,我就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你说好 不好。” “田七爷,你家大业大,只怕你家里不会同意了。” “他们巴不得我结婚,我爹说过了,只要我成家立业,就分家产。” 李大牛听到这话,对着田老七说:“田七爷,你愿意,别人姑娘是否愿意呢?” “那就不晓得了,可以试试,而且我家世如此,她怎么会不喜欢呢?村里多少人想要嫁给我,也不是嫁不成。” 李大牛说这倒是实话,别说他们村了,附近村里的姑娘,都会认为田老七是一个如意郎君。 第二天,探春班果然也来了,在她们摆设场地的时候,李大牛也知道了,这班主姓洪,大家都叫她红娘子,是怀化府的人,自幼爹妈早逝,这到了十万大山之中,得到一个异人传授本事。 田老七这时候笑着说:“什么异人呀。” “那位老人家叫刘思永,他说自己曾经在武皇帝时候当过一个参谋,后来因为不受重用,于是就辞官归隐,在十万大山之中修仙问道,他原本想要老死山中的,没有想碰到了我。” “武皇帝?武皇帝是哪个皇帝?”田老七也是基本不读书的,他知道的事情,全都是说书上面来,这说书除了敢说高皇帝龙兴的事情,哪敢说后面几位皇帝。所以田老七对这几位皇帝一点认识都不没有。 李大牛在和村长学习的时候,倒是知道了虞朝这些常识,他算了一下,对着红娘子说:“这么说来,这位老前辈年龄不小了。” “是呀,他驻颜有术,倒是看不出什么,只不过在光熙元年正月初一,他听到我说了朝廷的事情,第二天就消失,不知所踪了。” 红娘子说着有一些可惜,李大牛心想这怕是这人已经命数到了,不愿意死在红娘子面前而已。 红娘子说自己找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找到,于是就离开了。然后到了外面,收留了这么一帮姑娘,走南闯北,勉强活着。 田老七听着红娘子说着她们的经历,让这个算得上锦衣玉食的少爷唏嘘不已。 不过场地搭建好了之后,村民都来了,大家都翘首以盼,红娘子他们也上去表演了。 这个表演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李大牛并没有在意。 演出结束之后,这群人到了李大 牛他们所在的院坝里面休息,也是自由这里,方便休息。 等到表演到天黑之后,李大牛亲自下厨,下了一大锅的面来请探春班的人。 红娘子说不好意思,询问李大牛这要多少钱,李大牛笑着说:“什么钱不钱的,红娘子你们和我李大牛一样,都是苦命兮兮的,大家能帮就是帮,若是以后我去你们那里做客,你们会帮忙吗?” 红娘子也不谦虚了,谢过了之后,说日后若是有缘,能帮助到李大牛的话,一定会帮李大牛的。 李大牛谢过之后,也就没有在意了。 当天晚上,李大牛看着窗外的圆月,突然有一些伤感了,这种伤感是来自红娘子,从红娘子身上,李大牛想到了她。她在竞赛的时候,那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样子,如同红娘子一样,英气不凡,让人由衷喜悦。 李大牛看着墙上的笛子,他拿起了笛子,吹奏起来他最为喜欢的曲子。 这一首曲子叫做穿越时空的思念,此时此刻,李大牛觉得十分贴切,他知道,她早已经化作了飞灰了,这个世界有文明都有一千多年,更不用说那远古混沌又有多久了。 从今以后,他终究是再也找不回她了,这种痛苦悲哀被李大牛融入到笛声之中,说不出的哀怨动听。 第二天,探春班的一个女子询问李大牛说:“大牛兄弟,昨天晚上是你吹的曲子吗?” 李大牛说自己昨天闲的无事,于是瞎吹奏了一番,打扰他们休息了。 红娘子笑着说:“什么瞎吹,我走南闯北,也算是看过不少吹笛子的人,而如同大牛兄弟你一样吹的动听的,那没有几个。” “是呀,大牛兄弟,你若是跟着我们跑江湖的话,到时候就凭借你的笛子,去了京城,说不定又是一位笛王。” 李大牛说乡下人吹着玩,这难登大雅之堂,莫说去京城了,就算去了首府,都算不上什么。 红娘子说李大牛谦虚了,不过她说李大牛吹的曲子太过感伤,这年轻人应该多开心才是。 李大牛说自己也是因为红娘子想到了自己身世,这才吹奏了。 正在说话的实话,田老七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这一次田老大也到了。 田老大和红娘子行礼之后,将提 亲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这不是说笑的。”红娘子也知道了田老七的身份,有一些不敢相信。 “明媒正娶,班主你放心好了,绝不是娶小的。”田老大神情严肃地说着,红娘子告诉田老大说,她们是贱籍,田老七娶了春芳,那就不可以当官了。 “当官,我这兄弟,大字都认不得几个,当个啥官,贱籍什么的,无所谓,只要我这兄弟开心就好了。” 田老大忙着分家产,田家几个兄弟都为老七的婚事而操心,如今老七愿意娶妻,他们就趁着田员外不在,把这件事定下来,然后把家产给分了。 红娘子连说了几个问题,田老大都说不介意,只要老七喜欢就可以了。 田老大这么说,红娘子前去问春芳,春风对于田老七的印象不错,毕竟田老七白白净净,如同一个读书人,穿着打扮也不错。 红娘子见是明媒正娶,自己这个妹妹也愿意,自然不阻拦了,毕竟如同她们这样的人,想要嫁的人就是田老七这些好人家了。 既然双方都答应了,这婚事就从简了,七天把六礼给过完,至于婚房,这田家多的是宅子,因此在正月二十六,婚礼举行了。 当然这婚礼吹吹打打,和虞朝的规定一点都不搭边,最为重要的是,贱籍结婚的时候,是不允许带三金三银的。但是这一些在乡下,都没有人在意了。 就算有人说这个不符合规矩,告到衙门那里去,到时候田家银子一交,这告状的人反而吃不了兜着走。 李大牛就看着这一场婚礼,想着这些大儒制定了这么多礼节,但是最后落实了又有多少呢? 当然若是这些农民能够完全遵守那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的话,那么尧舜之世真的可以期待了。 田老七作为婚姻的主角开心,春芳嫁给如意郎君也开心,田家兄弟能够分家产也十分开心,红娘子因为妹妹找到好人家而开心,看着他们眉间喜悦之情,李大牛不由感叹天作之合。 虽然这天作之合的主角,认识不到半个月。 李大牛也看到了程杰明,程杰明也感谢了李大牛,并且许诺了,自己老了之后,会将里长之位交给李大牛。 大虞一统志 第十七章故友回乡多惊喜 李大牛说了感谢,但是没有相信,这程家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里长的位置,哪有那么容易就交出来。 这种承诺不过是口头说说,自己真的相信了,那就是一个傻子了。 三月开始忙起来,李大牛这一天准备去干农活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人。 曾荣贵如今穿着一身青色铠甲,背上背着一把弓,腰上挎着剑,手里拿着红缨枪。 曾荣贵到了他家门口,将马背上一个包裹拿起,丢给李大牛。 李大牛接过一看,原来里面装着鱼还有一些肉,曾荣贵对着李大牛说:“走了这么久,这饿的火烧心了,大牛快点弄点吃的来。” 李大牛点点头,曾荣贵准备跟上的时候,李大牛笑着说:“你是忘了吗?我家的灶可不敢给你烧。” 曾荣贵不由一笑,这是陵水县的风俗,这灶不能借别人烧饭,否则运气都会被接走。 曾荣贵坐在地上,李大牛给他打了一盆水,让他擦拭铠甲。 等到饭弄好之后,曾荣贵和李大牛两个开始吃起来,两人都没有什么吃相,狼吞虎咽,这三斤肉一条鱼,他们一顿就吃完了。 吃完之后,曾荣贵砸砸嘴,然后倒在地上说:“真舒服,这军营的菜烧的还不如大牛你。” “荣贵,你铠甲都穿上了,看样子混得不错哦。” “天枢军百夫长,一般一般啦。”曾荣贵得意地说着,然后对着李大牛说:“你莫看这铠甲外表好看,实际上呀,是纸做的。” 李大牛倒是知道古代有纸甲,这纸甲只是成本比较低,防御力还是不错的。 李大牛笑着说:“铁甲又重,冬天冷,夏天热,这纸甲将就用就是了。” 曾荣贵说是,李大牛对着他说:“这都在家里了,不如将这个铠甲脱下来。” 曾荣贵摇摇头说:“习惯了,这若是没有穿着铠甲,心里不踏实。” 曾荣贵说着,还是将铠甲卸下,李大牛也看到了他的伤痕。 那数十道伤疤如同勋章一样,表彰着曾荣贵的荣光。李大牛询问曾荣贵,这两年情况如何。 “那是不摆了,天天睡着了,都晓不得第二天是否还能睡瞌睡。” 李大牛询问了祥云府的事情,虽然他也零零碎碎听了一些。 曾荣贵也一一说了起来,其中对天枢军的不战而败感到羞愧,然后说起碧峰战役,曾荣贵说的眉飞色彩,毕竟是他第一次参与这种大战。 “平妃娘娘摆的是车悬阵,就是将车轮子给吊起来,好不厉害,那些夷人拿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大牛听着有趣,静静在那里听着,接下来曾荣贵继续说了平妃如何让祥云府心服口服的。 李大牛心中对于平妃倒是有了兴趣,这攻心之战的确不错,当曾荣贵询问他若是他在那里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李大牛笑着说:“我就一个挖泥巴的,我啷个晓得呢?” “大牛,其实夷人还不可怕,最可怕的还是那群白藕教那群妖孽,真的不怕死,我这一身伤,至少有一半是白藕教留下的。” 曾荣贵说完之后,告诉李大牛说:“大牛,你结婚没有,我准备结婚了。” 曾荣贵将郑教头说的事情说出来,李大牛听了之后,恭喜曾荣贵,他说自己如今还没有结婚的想法,而且如今这附近,他看的上别人看不上他,看得上他的,他又不看上。 曾荣贵笑着说:“大牛,你这个呀,不好说,反正我是有人嫁给我就算数。” 谈笑一阵子之后,曾荣贵将弓拿起来,对着李大牛说:“大牛,我想要学弓术,你是否会呢?” 李大牛听到这话,看着曾荣贵,笑着说:“你怎么会想到我会。” “我就是觉得你什么会。”曾荣贵摸摸头,李大牛一笑,询问曾荣贵为什么一个百夫长还找不到人学弓箭吗? 曾荣贵说如今天枢军弓箭手他不怎么看得起,还有就是他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了,怎么会向下人学习。 李大牛接过曾荣贵递过来的弓,走到外面,然后摆好姿势,咻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去,射中了十几丈外一根竹子,这羽箭钉在竹子上,还不断颤抖。 李大牛看着没有离靶,不由一笑,自己在弓道社学的本事还没有完全丢。 曾荣贵拍掌说:“大牛,你这弓术真是厉害,也只怕是老鲁才有你这么厉害。” 李大牛笑着说:“我就是随便学了一下,打打猎什么的。” 李 大牛不知道虞朝对于弓弩的控制极为严格,随口说了一下,而曾荣贵也是没有这个常识,也就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曾荣贵说要李大牛教,李大牛询问他这一次要待多久,曾荣贵说自己只有十天。 李大牛说差不多了,然后告诉曾荣贵如何站立。 “丁不丁,八不八,两足相离尺七八。”李大牛嘴里说着口诀,指点着曾荣贵站立,然后告诉曾荣贵双膝外分,双臂内吸,腰暗进,胸突出。 等曾荣贵摆好了架势,曾荣贵笑着说:“这若是等到战场上,等我摆好,只怕别个都射了几轮了。” 李大牛说这只要熟练了,就和自己一样,弓一上手就可以了。 接下来李大牛让曾荣贵后手离胸不到三寸,箭矢在下颌和嘴唇之间。告诉曾荣贵说:“左手握弓,手背要平。右手扣弦,手腕要平。前拳要和右眼要平,后边的胳膊肘要和右耳平。四不平,则射箭无力,准头不行。” 曾荣贵点点头,拉开了弓,结果是脱靶了。这么多竹子一颗都没有射中。 李大牛说这很正常,当初他也是一年才掌握的,如今曾荣贵在军中,有的是机会学习射箭。 说到这里,李大牛拿着一张草纸,这些纸还是他准备在当里长而买的,如今没有用了,他从外面弄了一点泥巴,然后放在找个绳子,挂在竹子上,对着曾荣贵说:“你先看着,等这个泥点变大了,那就容易射准了。” 曾荣贵点点头,李大牛也出去干农活了,反正自己要教的已经教了,也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李大牛等下午回来的时候,曾荣贵对着李大牛说:“真的变大了,真的变大了,好神奇。” “那是你看久了,眼睛花了而已,休息一下。”李大牛笑着说,然后前去弄晚饭了。 吃了晚饭之后,曾荣贵又要李大牛指点,李大牛也没有拒绝,指点着曾荣贵。 这样待了五六天,曾荣贵也才回去了,曾荣贵告诉李大牛,等到自己下一次回来,就是标营的士兵了。 李大牛点点头,说等到曾荣贵荣华富贵之后,自己也可以去他家混吃混喝。 “随便你吃,随便你喝,你还怕把我吃穷了吗?大牛,你要是真吃穷我,那你 也算是有本事了。” 曾荣贵笑着说完,然后就离开这里。 在曾荣贵离开之后,一个人回到了村里。 李大牛正在田间干活,这时候有人说:“哪里来的马车,我们这个山疙瘩,难道还有什么大人物来不成。” 李大牛抬头望去,只见是四匹马拉着的马车,走在道路上,马车在这里可是一个稀罕物,大家都是用骡子来拉货。 而且这家里有一头牛就算了不得了,更别说用四匹马了。 这人难免喜欢凑热闹,李大牛倒是继续干活,旁边有人前去看了。 不一会儿,徐老三跑过来说:“大牛,你想都想不到,是田扒皮那幺儿回来了。” “田老七?” “幺儿田扒皮!” 这一下李大牛算是醒悟过来了,这群人不止称呼田员外为田扒皮,还把别人当幺儿了。 徐老三说田员外穿着一身衣服,那是亮堂亮堂,比知县穿的还要好,身边还有护卫。 李大牛说田员外估计遇到什么贵人了,徐老三呸了一声说:“真是好货三天烂,王八千年死。” 不一会,又有消息了,田员外杀猪了,这才三月份杀猪,自然是让村民吃惊。 接下来,就说田员外摆了肉八碗。这是益安府规格比较高的筵席了,当然也特指民间,这个肉八碗虽然名字说八碗,其实不止八碗,只是每次上八道菜,主菜就是一头猪。 当然这筵席吃起来,那是要从中午吃到晚上,若是农村里面有哪家请客摆肉八碗,那就是大富大贵了。 这过了没有多久,有人说程杰明被喊去了赴宴了,徐老三说:“大牛,你要还是里长的话,这一次赴宴的也是你了。” 李大牛笑着说:“吃不吃都无所谓,反正我们就这么一个穷命,有什么好说的。当时吃油了,得了啥病,那不好了。” 徐老三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接下来李大牛继续耕地。他倒是不愁不知道消息,这乡下,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扯上几天,更别说这么大的事情了。 果然,第二天,就消息出来了,这护送田员外的是知府的人,在田员外家用了饭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和程杰明到了知县那里,听说知府交代知县照顾田员外。 大虞一统志 第十八章世事难料悲欢同 李大牛听了之后,心想幸好自己没有当这里长,这件事若是落到自己头上,自己还不好办了。 田员外这连忙跑去求助知府,知府庇护,知县知道了肯定不爽。 而且李大牛知道,田员外肯定不是用银子打通知府的关节,虽然田员外在他们村是第一,但是在县城也就只能算个人物,至于到了益安府,那就真是无足轻重。 田员外能够得到知府的重用,很明显是因为那个笛子了,这笛子对于世人来说,没有多大用。对于知府这些文臣来说,就是无上宝物了。 知县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知县想到笛子若是在自己手里,这被知府关照的不是田员外的,而是知县自己了。 所以知县一定会迁怒到程杰明身上,毕竟乡绅不好对付,对付一个里长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果然,到了缴纳夏税的时候,程杰明就被刁难了,说是少了,物品不足。 知县责骂了程杰明一顿之后,程杰明只好自己垫上了这些粮食,毕竟当时过称的时候,大家都过够了得。 程杰明这一次带着李大牛前去补交,原因倒不是程杰明要帮李大牛,而是舍不得花钱请人推着粮食前去县城缴纳夏税。 李大牛倒是没有拒绝,他能帮的事情多是帮,他倒是不在乎别人记不记得自己恩德,只要不得罪人就好。 他可是知道农村这些人不是什么良善君子,你今天得罪了他,他当天晚上就把你秧田的水给放了,或是直接把你苗给毁了。到时候闹大了,就是械斗。 如今这程家村附近李家人少,要帮自己忙也是没有用,所以李大牛宁愿吃亏一点。 到了县城,程杰明还是给了李大牛两文钱,算是请李大牛喝茶。 李大牛拿着这两文钱,到了附近准备喝一杯茶,这的确是有一些口渴了。 这走到了路上,李大牛看到了菜市里面,有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站在那里,她们头上都插着草。 女子哭哭啼啼说着,说她丈夫病死了,自己就一个女儿,无依无靠,只希望能够有好心人出手,只要一两银子,让他丈夫入土为安。 这一两银子自 然不是小数目,这时候李大牛看着她们那无助的样子,对着她们说:“一两银子,我倒是有,只是没有带来,你们应该还没有吃饭,我带你们先去吃个饭,你们可以等我一下。” 这女子连声感谢,说吃饭她们不就不敢让李大牛破费了。 李大牛说一顿饭,要得到几个钱。于是李大牛想了想,这城里的馆子,他就认识唐掌柜那一家,于是他就带着这母女两人前去唐掌柜家。 这到了唐掌柜家里,唐掌柜看着李大牛,笑着说:“大牛兄弟,你来了呀上,上一次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我还不找回我妈。” 李大牛点点头,没有多问,这时候唐掌柜询问他们要吃什么,这一顿他请了。 这母亲不愿意太破费,于是说自己借厨房弄一点吃的就可以了。 唐掌柜心中高兴,也没有想到顾忌,于是就答应了。 在母女下去弄吃饭的时候,唐掌柜就说起来了,那天他心想不对,于是逼问自己妻子,说若是唐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不活,全家都不想活了。 唐妻被这么一吓,自然将事情原原本本给说了出来,原来唐妻不满唐母很久了,一次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个媒婆,媒婆说一个财主老年丧偶,如今有意续弦,于是唐母就被自己儿媳妇给骗上了花轿,嫁给了这位财主。 唐掌柜得知了之后,暗中设计,将自己妻子嫁给了在这位财主的儿子,赎回了自己的母亲。 李大牛听了之后,除了震惊,还感到了恶心,但是看着唐掌柜那得意的脸,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大牛随口应和着,接下来,饭菜弄好了,李大牛吃起饭菜来,这原本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李大牛,突然想到了如何解决这母女如今遇到的难题了。 李大牛让唐掌柜先借一两银子给自己,借的时候,李大牛有一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一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钱了。 唐掌柜没有犹豫,当场从账房拿出了一两银子,李大牛交给这一对母女,让她们先去处理丧事,七天之后,再来这里见面。 母女谢过之后,母亲也说了自己籍贯,她是杨张氏,是杨家沟的人。 李大牛也没有在意,在母女离开之后,唐掌柜对着李大 牛说:“大牛兄弟,你这个人耿直,你想过没有,她们是两个骗子呢?” “我这个人呀,只求我心安,只要我没有骗别人都是了,反正我又不是真的求他回报。” “她们或许笑你憨哩。” “至于那个憨,大家心里有公道,这点钱也发不了家。”李大牛说到这里,也不在继续说下去。 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街上逛起来,找了一处街边的房子,这前面可以做铺面,后面可以住人。 李大牛询问了一下租金多少,得知一年才要一两银子,自然是愿意答应了。 他喜出望外,这房子的主人也喜出望外,毕竟这房子空着很久,在陵水县城这种小地方,没有外来人,本地人都有家,谁愿意租房子住。 第二天,李大牛带着银子来这里,把欠的一两银子还了之后,交了房租,然后开始置办家具来。 这些都不废多少银子,接下来李大牛带着粮食到了这里,为开店做准备。 到了约定的日子,杨张氏果然回来了,李大牛再路上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番,杨张氏推辞,说自己这厨艺,不敢当。 李大牛说着县城的饭店,厨子都不怎么样,杨张氏的手艺那是数一数二,至于露面这件事,那都是千金大小姐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没有那么多忌讳。 杨张氏最后还是答应了,李大牛告诉她们,一切都置办好了,到时候,这挣的银子她们自己用就是了。 杨张氏不答应,说掌柜是李大牛,她们母女有一口饭吃就可以了。李大牛说自己也是帮她们有一口饭吃,而且这个饭店也挣不了多少钱,自己还要分一点的话,那岂不是要她们活活饿死。 在李大牛的坚持之下,杨张氏口头上答应了,心中想着到时候把银子给李大牛,李大牛难道还会不接吗? 于是四天之后,这个四而饭店开业了,李大牛也请了田员外来吃饭。 田员外没有来,但是田老七来了,田老七也带了一群人到来。 这吃的是鸡蛋面,这鸡蛋面只有程家村才能吃到,鸡蛋面这个新奇的玩意,让开张后的接下来几天,生意异常火爆,这城里人都喜欢吃一个热闹,吃一个新鲜。 面又不贵,比阳春面贵上一文钱。 让大多数城里人都前去尝试一下。 这鸡蛋面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就是菜肴上面,杨张氏的手艺果然厉害,生意如今做上路了。 而李大牛也就没有来帮忙了,他自己田地里面的事情还需要忙。 在秋收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徐老三在打谷子的时候,突然倒在地上,大家急忙抬着他到树荫下,又是灌茶汤,又是掐人中,认为徐老三是中暑了。 但是没有用,最后只能送回家去躺着,农村生病基本就是靠自己熬,熬的过就活,熬不过就只有死。 李大牛自然也帮徐老三家秋收,毕竟这都最后一步了。 等到秋收结束,徐老三没有尝到新米,就一命呜呼了。 大家都是伤感,但是接下来就是办丧事,丧事也十分简单,挖个一个墓,然后选一个日志,裹席子就是了,至于棺木,那基本是有点钱的人家才能置办的。 下葬之后,就是好有一顿饭,这一顿饭俗称吃包子,顾名思义,就是每人两个包子,就算结束了。 这一次让李大牛意外的是,徐瘸子也来参加了,徐瘸子的女婿也来,人高高大大,看上去倒是不错的。 不过这位女婿却是眼高于顶,看人都没有正眼的,徐瘸子介绍了,这女婿叫做严钟勇。 严钟勇头微微点了一下,算是行礼完毕了,就去别处坐着。 徐瘸子看着严钟勇说:“大牛,他家世虽然不错,但是我心中,还是你比较好,这当农民的,自然要嫁个当农民的。” 李大牛笑着劝说徐瘸子,严钟勇一看就是一个人才,徐瘸子找了一个好女婿,这一辈子可以放心了。 “放心了,或许放心了。不过徐老三这走了,他两个儿还小,也是造孽呀。” 李大牛点点头,这也是他为难的地方,自己不可能一直帮徐老三家,这偶尔帮下还成,这要一直帮到这两个娃儿成年,他可没有大的善心。 现在徐家都是讨论这个问题,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徐妻告诉他们,这娃儿还小,自己不能带大,自己准备改嫁。 徐家说改嫁的话,这徐家的钱全都不可以拿走,就算她自己的衣服,也只能拿一套走。 大虞一统志 第十九章闲来无事遇天变 李大牛在一旁听着,感叹这里还是好,至少没有鼓励守节。 当然在农村守节也是一件难事,毕竟农村没有其他收入,全靠种地,这种地就需要劳力,女子很明显是没有这个能力。 而李大牛知道古代守节情况,是因为有优厚的待遇,全家免劳役,一人守节,全家享福,自然会有贞洁烈女出现。 攫欝攫。如今虞朝女子也就是一块贞洁牌坊,而且若是立了牌坊,女子有什么不贞的地方,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那可是有破家之祸。 李大牛这些时日,察觉到了虞朝上下是割裂的,虞朝礼仪全是贵族在遵守,而民间却是遵从古老的习俗。 双方就如同两个世界的人,互相有着交集,但是却按照不同的轨迹生活着。 在李大牛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徐家那群人算是商议好了,徐老三的两个儿子过继给族里,也是因为这样,徐老三的所有家产,包括田地都被这两人给分了。 这看似不公道,好像是徐老三的家业就这么被外人分走了,而实际上,徐老三倒下,徐妻已经无力耕种,为了抚育儿子长大,就必须卖地,这地只会越卖越少,然后徐老三这两个儿子沦为乞丐。 如今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徐妻在第二天,就拿着自己的一套衣服回娘家了。 李大牛看着房屋空出了一间,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找一个私塾先生来教书。 李大牛知道穷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穷教育。这村里孩子若是有读书种子,考上了进士,当了官,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李大牛有了这个想法,就开始行动起来,他原本是想要去找李大能的,但是李大能跑去府学读书去了。 于是李大牛只能让杨张氏帮忙打听一下,那里有穷酸书生,李大牛也不指望小小的陵水县有什么人才,只要能够教这些学生读书识字就可以了。 在腊月的时候,杨张氏倒是找到了一位,这位秀才姓孙。听吃饭的客人说,这位孙秀才学问不错,只不过运气不行,屡次都没有中举。 李大牛于是前去拜访这位孙秀才,这到了孙秀才的家, 李大牛才明白什么叫做穷,一间房子,是卧房,是厨房,是客厅。这房子东边堆满了柴米这些东西,孙秀才的灶是小灶,就是泥土烧成一个圆柱形,在下面开口,用来通风。 在灶上面有一个土锅,正在热着稀饭,这稀饭米少的可以叫做米汤了。 西边是床,这床没有四个角,只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木板放在书上面,这就算完事了。 这位孙秀才什么都穷,就是书比较多,他见到李大牛,还是恭恭敬敬行礼。 李大牛看着孙秀才这个样子,对着孙秀才说:“秀才,是这样的,我们村里想要找一个教书先生,你也是知道的,这农村,大家都穷,只能包你吃住,还有就是一年有一贯钱。当然你在教书的时候,也可以攻读,争取考一个功名。” 孙秀才说自己学问不太好,怕是耽误这些学生。 李大牛说这倒是不碍事,大家都说孙秀才学问好,只是因为穷,没有钱买通阅卷官才一直没有中举而已。 在李大牛的坚持下,孙秀才答应了,顺便拿了一本自己的文集,交给李大牛,说李大牛可以找人看一下,看自己水平如何。 李大牛说自己大字不识几个,这个也看不懂,到时候再说就是了。 孙秀才这边答应了,李大牛这边也去找徐家人说自己租借房子的事情,这徐家人听说是当学堂,于是说:“大牛,你这帮了我们多少忙了,这房子你尽管用就是了。” 李大牛说了多谢,然后他自己开始弄桌椅板凳这些来,他外公和舅舅都是木工,从小跟着他们的,李大牛还是学了不少东西。 等到腊月二十九,李大牛就去帮孙秀才搬家,按照这边习俗,若是搬家的话,必须在新家过年,也就是二月份搬家的话,孙秀才必须在徐老三家过了年才能走。 李大牛不知道这村里的人情况,担心这半年后,大家都不让孩子来读书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倒是孙秀才想走也麻烦。 李大牛借了一个鸡公车,跑到了孙秀才的家里,将他家里的东西搬走。 到了三十那天,孙秀才要了一对红纸,写了一对对联: “诸君到此何为岂徒学问文章擅一艺微长便算读书种子。 在余所 求亦恕不过子臣弟友足五伦本分共成名教” 李大牛见到这对联,心中感叹,这孙秀才倒是有本事,就凭借这对联来说,就知道他是有抱负的人了。 “李兄弟,我这对联如何?” “好长哦,这些字我就认识那一和五。” 李大牛说完,孙秀才询问李大牛需要什么对联,他可以帮忙写一副。 李大牛说他没有贴对联的习惯,孙秀才没有在多说了。 李大牛回到自己家里,看到了自己大门的两旁,他想到了一副对联。 巘戅奇书网戅。厺厽 奇书网 suyingwa 厺厽。“一事无成惊逝水 半生有梦化飞烟。” 他自诩精英天才,但是却一直怀才不遇,呆在博物馆之中,也是受到了上司的打击,自己所学没有丝毫的用处。他所谓的梦想,也真的如同梦一样遥不可及。 自嘲的摇摇头,这年还是要过的。 吃了年夜饭,他自然倒头就睡了,这一觉睡醒就是光熙十年了。 他自己捏了几个元宝,这是一种类似汤团的事物,但是比汤圆大多了,一个小碗只能装三四个的样子。 他吃完,准备去恭喜的时候,突然天空暗淡下来,李大牛抬头看上去,竟然发生了日食。 四周的村民开始惊慌起来,敲锣打鼓,大声喊着:“天狗食日了,天狗食日了。” “又是多事之秋了。”攫欝攫 李大牛说着,到了家里,翻了一下手中的万年历,发现今年竟然是辛丑日。 李大牛脸色一变,作为读研专门研究公羊学的他,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大王,从玄帝到如今,正月初一日食一共二十二次,应验十九次,而辛丑日为正月初一,日食三次,皆亡国破鼎。天象所示,虞祚已终,正是大王你顺天应命的时候了。” 李金星对着自己眼前的中年汉子说着,李金星他们师兄弟在武凉府寻找了多年,在光熙五年找到了这人,这人名叫李继,是附近有名的游侠,热情好客,常常救济穷人,对母亲最为孝顺,所以被人称呼为忠孝黑大郎。 李继本来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耐不住李金星的蛊惑,这当皇帝没有谁不想当的,而且李金星谈神论鬼,头头是道,李继这武夫,自然是坠入瓮中了。 李继 于是借着养士之命,阴纳死士,如今有千人之众,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当祥云府乱的时候,李继都有想法,起兵相应,李金星劝他忍住,李金星也不知道虞朝的情况,所以先暂观其变。 虞军的无能,让李金星他们放心下来,整个天枢军的败溃无疑告诉李继他们,虞朝的军队已经外强中干,不中用了。 李金星原本是等着武凉府的厢军抽调走了,然后他们就可以趁机攻占武凉府,但是没有想到平妃前去镇压了。 这祥云府虽然平定,但是白藕教余孽又跑到了这里,李金星让自己师弟万骑前去沟通,双方一拍即合。 当然什么时候起兵,白藕教还没有决定,李金星让他们先修养,一边寻找教徒,一边休养生息。 如今这天象示意,李继他们决定行动了。 正月初二,李继带着李金星还有十几个人到了衙门,李继递上了拜帖,说邀请知县和团练吃过年饭。 李继毕竟在这县城有侠名,知县和团练都答应了。 当天晚上,他们到了李继在城里的住宅里面,李继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这些官员入座之后,宴会开始,觥筹交错,也算是宾主尽欢了。 在酒过三巡之后,李继对着他们说:“诸位老爷,昨天的天象,大家都看到了。” 知县点点头,感叹说:“这正月初一,遇到日食,的确不太吉祥。”巘戅追文网zHUiWeN.戅 “诸位,这三朝之会发生日食,又是辛丑日,乃是亡国破鼎之兆,” 李金星笑眯眯地说着,县尉听到这话,大声呵斥说:“放肆,怎么敢出如此狂妄之言。” 县尉原本以为李金星会谢罪,但是没有想到,李金星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县尉准备在发作,但是原本伺候他们的仆人都拔出了刀来,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厺厽 追文小说网 zhuiwen. 厺厽 看到这个情况,知县吓得抖了一个激灵,对着李继说:“李员外,你这是怎么回事?” “尔等为官不仁,贪婪成性,贪赃枉法,构陷小民,早已经天怒人怨了,如今天心所示,我自当顺天命,建大业。” 李继说着,外面有周犰走了进来,告诉李继,这厢军已经愿意降服,不服的已经就地处决,现在厢军已经倒戈了。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章迎战不利三溃败 十月十一早晨,丰城的人还是保持着以往的悠闲在城里玩耍,突然从南城门疾驰而来一匹骏马,骏马上的人背后插着白虎旗,见到这个旗子,不知道底细的倒是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有马匹敢在丰城里面狂奔。 有些知道情况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不由下了一跳,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在这匹马进入到了内城没有多久的时候,全城大小官员都知道出事情了,而且不是一件小事,一个将影响大虞朝的国运的大事。 在家里悠哉的陪着周霖铃的他,仆人通知说有要事,于是前去了后堂之中,到了后堂之中,周山和郡主都已经坐在那里了,等到他们两个到来,郡主才语气沉重的说:“悦华府已经失陷,贼人筹谋攻打东南府,东南府形势危急。” 他不由吃惊,让郡主详细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郡主将前线传来的战报说了一下,这一次悦华府的土人可是来真的了,接近三十万土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举起了反旗,要将中原人给赶出悦华府和东南府,恢复土人旧土。 他说悦华府也有二十万厢军,还有东南府的支援,人数不逊于那边才是,怎么会败落的这么快。郡主说这都是有心算无心,朝廷剿贼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群人会全部造反,还是老办法,用着土人的向导,想的还是以夷制夷的老办法,在土人恶意的引导下,厢军主力中了埋伏,这一战就被杀了五万人,投降三万,伤着四万多人,整个悦华府的厢军就此残了。攫欝攫 现在唯一幸运的就是镇国公没有贪功冒进,两万府军没有受到损失,已经成功的撤退到了东南府的莒城,防守着这东南府的南大门,不过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现在莒城就只有五万人士兵,虽然东南府总督已经下令调集军队,根据总督夏浩然的估计,敌人攻打过来的时候,莒城最多只有十万军队。 他说就算大败之后,悦华府还有八万多厢军,这些厢军呢?郡主摇头说:“都逃了,在那一场大败之后,悦华府的士兵已经成为惊弓之鸟,每次遇到敌人都作飞鸟状。”他听到这句话,叹气一声,厢 军果然靠不住,不过这些士兵散了也好,要是等到莒城防守的时候在溃散的话,那么东南府真的被害了。 周山还是无所谓的说:“那么朝廷那边有什么旨意呢?调集玉衡军还是放弃东南府和悦华府。”郡主无奈的说:“现在已经再让玉衡军调动了,不过根据总督的估计,若是莒城那边只能抵挡三日的话,这些土人的就可能打到丰城城下。东南府这么大,二十万厢军分摊下去,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也感觉到了无奈,没有想到这一次走亲竟然走到了险境里面来了。他心中想着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的时候,郡主告诉他因为防止人心变动,现在丰城已经戒严了,除了附近的农民能随意进城,其他人都不准随意进出了。巘戅英雄联盟yXlmXSW.戅 他心想东南府这么大,土人就算攻下莒城,马不停蹄的攻打过来,也要个月的时间,现在就戒严,真是太早了,而且这也说明东南府总督对于这件事没有什么办法,只有消极的应对了。 周霖铃握着他的手,手心全是汗水的说:“相公,你若是想要离开,那就早些离开,这刀剑无眼,沁园又不在城内,自然不用理会这禁令。”他询问周霖铃不离开吗?周霖铃摇摇头说:“着丰城是我的家乡,妾身怎么忍心弃家而去呢?” 他说周霖铃不走自己也不走,这刀枪虽然无眼,但是未必能伤害到他们。听到他们两个的话,周山笑着说:“好妹妹,好妹夫,别肉麻了,这次娘娘找你们可是听你们说这个的,娘娘想知道你们有什么妙计没有?若是有奇计可以败敌军的话,朝廷绝不会吝惜奖赏,这个可是一步冲天的机会,好妹夫你可要好好掌握,这可比当别人干儿子好多了。” 郡主听到这话,笑着说:“是的,妹夫,父王也说了,若是有人能退兵,就算朝廷不赏赐,我奉王府也会拿出重金来,感谢这挽救东南府的大恩大德。”他说自己就一个种庄稼的,哪里知道什么带兵打仗。 说完之后,他倒是想到一个人,对着周山说:“那位少将军可真是少年英才了,他不是一心渴望建功立业吗?不妨让他来这丰城,主持这东南府的战事。”郡主疑惑的询问说:“ 那位少将军呢?夫君,你认识吗?”周山苦笑一声说:“好妹夫,你真是一个惹事的人,窦宪的确是不错的人选的,但是窦宪这个人还是太年轻了,未必能担当重用。” 听到他们的话,郡主想了想说,对着周山说:“夫君所谓英雄出少年,窦将军出身将军世家,能力未必很差。这一次就算不是他主持这边军务,也可以让他辅助总督和总理大人。” 周山随口告诉郡主:“这件事倒是不用担心了,窦宪这么近,肯定会被调过来的,我想的青萝郡主也会调过来,若是有青萝郡主在,这东南府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我们只用等着恭贺就是了。” 郡主神情有一些不自然,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开口告诉两人青萝郡主已经有了身孕了,不会再上战场。周山的神情稍微凝重了,然后看了看郡主,郡主恭敬的说:“不错,嫂子已经有身孕在身了,父王还曾送过一对玉璧,希望嫂子能够为我姚家诞下一位麟儿。不过,妹夫,这件事应该很少人知道,不知道妹夫从什么地方听到的。” 厺厽 英雄联盟小说 yxlmxsw. 厺厽 他一下倒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个时候周霖铃解释是在丰城遇到了镇国公的孙子,这位孙子说的。郡主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叹气一声说:“唉,听探子回报,镇国公府已经被逆贼给烧去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他好奇的询问为什么,一般的情况下,应该是占据那里自己好好享受才是,怎么可能一把火烧了,他虽然没有见过镇国公府,但是却看到过襄国公府,心想这国公府应该大差不差,自己可不愿意将襄国公府一把火烧了。 郡主说这次土人出了一个少主,一个叫扎木赫的年轻人,这人是土人一个部落族长的儿子,十三岁那年继承了族长的位置之后,就励精图治,几次率众反抗虞朝,虽然每次都失败,因为此人狡猾,一直没有被擒拿。 在光熙年间,也不知道扎木赫用了什么手段,将所有土人说服,然后掀起了这一场大乱,土人这一次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这一战失败的话,土人就不会存在此地,这种没有退路的战争,让土人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这么短暂的时间 就将整个悦华府给占据了。 郡主也说扎木赫是一个用兵奇才,那一场包围战就是扎木赫的杰作。说着,又将扎木赫以前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扎木赫以前失败,并不是他无能,而是因为兵少而已,扎木赫和虞朝厢军都是一换三。 前几次只有三四千人,就算一换三虞朝也可以轻易扑灭,这次直接有了三十万多人,就算除去老弱女幼,也有十多万人,虞朝想要战胜可是要花代价的。攫欝攫 他说现在知道的情报太少,讨论没有什么用,不如等到情报多了在说。郡主点点头,轻笑说这次找他们只是告诉这件事,至于对策的话,那不用太着急,有的是时间来弄。他们也不在多留,告辞离开了。巘戅奇幻网戅 回到房间,周霖铃轻声的询问说:“相公,这件事你怎么看呢?”他说不成大问题,扎木赫未必是雄才,若是扎木赫在莒城击败虞朝精锐的话,退缩悦华府的话,自己还会担心,但是现在的确没有什好担心的。 周霖铃问他为什么这人说,他说这土人不过三十多万,别说入主中原了,就算将东南府守住都是一件难事,如今最好的就是挫败虞朝大军之后,提出议和,让虞朝将悦华府割让出来。 “相公,陛下不会允许的。”周霖铃摇头说,他说到时候虞朝就算不会同意,也不会再动身了,虞朝好不容易太平下来,可不要区区的土人就将光熙这得来不易的盛世打破。虞朝会等着扎木赫死了之后再慢慢收拾扎木赫。厺厽 奇幻小说网 7huan. 厺厽 而扎木赫可以凭借悦华府修养生息,这不到二十多年的话,土人有百万人口之后,虞朝想要收回就难了,而扎木赫好不到暮年,以百万之众进入东南府,收服故土也不是难事。周霖铃摇头说虞朝不会这么放着扎木赫做大的。 他告诉周霖铃,若是虞朝失败多了,朝中必定会议和,扎木赫只要多打几个漂亮的大战的话,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周霖铃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相公,对方可是土人,难道你真的想要看着土人攻下这东南府吗?”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一章螳螂捕蝉黄雀后 林绍闻知道这话的潜台词,也就没有坚持了,接下来圣人召见了林嫣,询问林嫣是否有对策。 林嫣告诉圣人,这如今武凉府的情况不知道,李逆军中也不知情,她没有对策,她若是到了武凉府,第一件事就整合剩下的厢军,然后派出斥候,掌握李继虞的情况,然后打几个伏击战。 圣人询问林嫣为什么寻找李继虞的主力,用玉衡军打一次会战,全歼或者大败李继虞的军队。 林嫣说如今无论是厢军还是禁军战斗力都堪忧,打会战的结果是溃败的可能性比较大。 “圣人,国朝需要是有效歼灭敌人,而不是快速歼灭敌人。如今武凉府新败,士气不振,若是匆促决战,只会大败。末将到了武凉府,第一就是调动禁军府军的骑兵,若是探查到了李逆军队动向,就立马前去帮忙守城。末将在率领大军前去救援。二末先一步找有利地形,对抗李逆。” 圣人不在多说什么,说一切听从林嫣安排,林嫣也让圣人调集在永安城修养的天枢军北上,协助他们。 至于益安府的厢军,林嫣就没有调动了。 圣人点点头,同意了林嫣这个命令。 接下来林嫣开始带着彩凤军南下,而曾荣贵他们也在四月初接到命令,北上支援。 在进入武凉府的路上,曾荣贵和郑教头讨论起来,如今李继虞真是猖狂,攻占了四个县城,如今率兵北上,准备攻打武凉府的首府地宁城。 曾荣贵认为李继虞他们攻打不下地宁城,地宁城是一个大城,如今还有四万厢军驻守。 郑教头说未必,如今民心在李继虞那里,李继虞这一路上攻占县城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很多人都期待李继虞来开仓放粮,这地宁城虽然是一座大城,但是城中居民所思所想,现在还猜不透。 曾荣贵没有多说什么,对着郑教头说:“郑教头,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你看了,这一次我们又会立下不少功劳。” 郑教头说这功劳虽然好,但是要立下了要有命领才行,这若是死了,功劳再大也是没有用的。 “不错,但是我们也应该想办法,如何在活着的情况下尽 可能的立大功劳。” 曾荣贵认为这当兵不立功劳,那么还拼死干嘛。不如退回去,当一个伤兵算了。 四月初七,曾荣贵他们部队接到了命令,占理地宁城南边的天仓镇,占据了这里,就可以掐断了李继虞大军的后路。 当然他们不准先动手,要等玉衡军和定国公府军到了之后在一起动手。 理由很简单,就是他们若是占领了,也守不住,到时候李继虞察觉到了虞朝夹击的机会,就会难逃,到时候就要攻城攻打了。 玉衡将军的意思很简单,争取在地宁城大败李继虞的部队。 这个计划新上任的天枢将军无法拒绝,毕竟如今天枢军只有一万士卒,其中三千还是这新兵。 一万人虽然不少了,但是对于李继虞的大军来说,那真是少的可怜。 天枢将军他们到了天仓镇西边的宁强县,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听闻了李继虞大军包围了地宁城,而且发起了一次进攻,这进攻的结果倒是不尽人意,平白丢下了三千尸体之外,对地宁城没有造成什么损伤。 也是因为这个结果,定国公接见天枢将军的时候,不慌不忙,丝毫不在意。 “贤契(新天枢将军是镇国公儿子),这战争不能急,急不能办成好事,反而会给敌人机会。”定国公没有着急,喝着茶优哉游哉地说着。 天枢将军对着定国公说:“世叔,所谓兵贵神速,就这么等着,怕事不太好。” 定国公笑着说:“兵贵神速,那是要给敌人致命打击,而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李继虞他们不知道,现在他们全部心思都在地宁城上面,怎么会注意到这里。” 天枢将军询问玉衡军什么时候到,定国公说最多十天,玉衡军也是全速赶来之中。 定国公让天枢将军可以在这里休息几天,操练几日,等到玉衡军到了,他们抢占了天仓镇,就没有休息的时候,要面对李继虞的进攻了。 天枢将军听了之后,说自己第一次领兵,见识太少,还请定国公多多提携,定国公笑着说:“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如今只要我们不贪功冒进,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定国公以为李继虞他们不知道,而这个时候李继虞已经得到了消息, 召集手下。 李继虞最为看重的谋士就是李金星,他询问李金星说:“听说朝廷的大军聚集在宁强县,长庚,你怎么看。” 李金星指着地图说:“他们所图谋的不过是天仓镇,以此来断我们后路,前后夹击。” “这倒是一个麻烦,谁都没有想到这地宁城这么难打,我如今担心,若是分兵的话,兵少也挡不住他们,若是兵去的多,这地宁城就更加难打了。” 李继虞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李金星对着李继虞说:“大王,做事最为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如今既然不能两全其美,只能选择危害的最小的。” “你是说放弃地宁城,退回去吗?” “退肯定是要退的,这一次责任在我,我没有想到地宁城这么难以攻打。如今计划有变,我们应该先攻打这些小县城,然后逼着虞朝军队出来,到时候我们步步蚕食,等我们再次回来地宁城的时候,这城已经无用之兵了。” 听到李金星这话,崔犯不满地说:“眼看这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谁不生气。” 李金星对着他们说:“这鸭子跑不了,而且退也不是那么退,若是就这么离开,士气会受到打击,所以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到天仓镇,打虞军一个措不及防,若是地宁城的士卒也冲杀出来,那么我们就可以乘机夺取地宁城。” 李金星说着,开始安排起来,让他们留下一万士卒,好像在打造攻城器械的样子,然后大军南下,回到天仓镇。 这是趁夜离开,在天亮的时候,李继虞的军队就回到了天仓镇,接下来李金星开始安排防御工事和作战准备。 而十天后,玉衡军到了宁强县,先是修整了一天,当天晚上,定国公为玉衡军接风洗尘。 玉衡将军笑着说:“让诸位久等了,本帅也是心急如焚,但是奈何这人只有两双腿,这大军怎么也快不起来。” 定国公说玉衡军已经算是神速了,不过如今要玉衡军受点委屈,不能好好休息,就要去攻打天仓镇了。 玉衡将军笑着说:“这倒是不碍事,只要打下了天仓镇,还用担心休息的事情吗?实不相瞒,我军上下都已经准备好了,要为圣人效死力上,将李逆给全歼。” “那就先祝将军,旗开得胜了。” 玉衡将军说同喜同喜,然后第二天大军前去天仓镇,这到了天仓镇,虞军才发现,天仓镇已经修建好了防御工事,玉衡将军虽然有一些吃惊,但是没有意外,毕竟自己大军行动,李继虞肯定会知道。 玉衡将军对着天枢将军说:“这李继虞将大队伍调集来也好,反正都是前后夹击,如今只不过我们变成了前而已。” 玉衡将军这么说着,就跑到了南边扎营,因此李继虞的部队在西北、东北、正北三方面包围他们,而地势上面,北面要高上一些,但是武凉府多是平原,所以也谈不居高临下。 玉衡将军是一位老将军,也开始修建工事,不过他因为树木都李军被砍伐了,所以他们只能挖壕沟,没有设置拒马等木障。 虞军修建工事,李军却没有趁机攻打,就看着他们修建好工事,这就让玉衡将军更加肯定,这李继虞的主力部队还在地宁城下,如今天仓的军队只有防守之力。 于是玉衡将军等到了明天在发起进攻,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烧水的时候,虞军发现了河流给断流了,这夏天本来就热,见没有水了大家自然开始抢着来用。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玉衡将军不满告诉他们,不用抢,可以挖井。 于是虞军今天的攻击计划就耽误了,玉衡将军不敢保证,今天晚上就可以打下天仓镇,所以先要解决水源问题。 这有的地方掘下去,倒是有水,有的挖了两三丈,还没有水。 这井少人多,毕竟十三万人,最开始水还是清凉的,后面就是浑水了。 大家也没有时间等这些水澄清之后再用,只好将就用。 这谁都不愿意用泥水,于是这边挖出水来,立马有人去抢,还没有进攻,虞军就先打起来了。 看到这个情况,定国公提议,如今先机已经失去了,不如暂且先退下。 玉衡将军说先将就一天试试,而且大家来打仗,又不是来享福的,这一点苦还是要吃的。 等黄昏时分,虞军勉强有水可以用了,玉衡将军带着定国公去巡视,看能不能找机会,夺回水源。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二章一腔忠勇剩算计 他们站在泥土修建的高台,定国公拿出了西戎制造的望远镜,看着堤坝摇摇头。 玉衡将军接过望远镜看了一番,对着定国公说:“这两座营寨,防守严密,想要占领,怕是难了。” 定国公点点头,他们回去之后,再次布置了一番。 定国公身份最为尊贵,自然是坐镇中央和东北一带。玉衡军作为主力,驻扎在正北,直接面对天仓镇,东西数里。至于天枢军,就在西北一带。 当天晚上,他们开始了回忆,商议怎么办,最先开始的自然是天枢将军。 天枢将军认为应该进攻,不可能大军在这里呆了一两天,什么都不做就撤退了。但是他不知道其他两人的意思,如今这管事的,就是他年龄比较小,所以他只能试探性说:“目前逆贼势大,已经回防了这天仓镇,得到了地利,又占据了水源,这让我大军十分被动。如今我们只有三策,一是破釜沉舟,和逆贼决一死战。目前我军士情尚胜,而且到时候地宁城守军也会从被北夹击,完成我们所说的前后夹攻之策。到时候就算不能全歼敌军,也可以夺回天仓镇,来一个关门打狗。” 玉衡将军没有说话,而是望着定国公,询问说:“定国公,意下如何,是否不顾一切,孤注一掷。” 玉衡将军用这两个词,就明显是否定了玉衡将军的看法,定国公知道玉衡军有逃跑想法,只是想要借自己口说出来。 定国公的打算就是宁肯无功,但求无过,自己只要能保全府军,那就可以了。 但是这话不能说到明面上,于是他询问天枢将军说:“贤契,还有两策,不妨说出来,让大家斟酌一番。” 天枢将军听到了这话,只能继续说:“眼前只有拼死一战,还有两三分胜望,至于其他两策,只怕是诸位不会同意。” 玉衡将军的副将开口说:“林将军,你尽管说就是了,大家也可以斟酌一二。” 天枢将军只好说:‘第二就是借力苦撑,深沟壁垒,不与贼军决战,这天仓镇能有多少粮草,等到贼军粮草尽了,自然溃败了。只不过,本帅担心,到时候贼人没有人心瓦 解,反而是我军士气丧尽,到时候反而一发不可收。’ “第三策呢?” “再撑数日,若是实在不得已,就想东方撤离,和青萝郡主汇合,若是贼军追赶的话,我们就在东边的宝应县和敌军决战。到了那里,自然水源无忧。贼军若是不敢追击的话,我军可以随时返回,迫使敌人不敢全力围攻地宁城。” 定国公听了之后,对着玉衡将军说:“将军认为如何?” “国公认为如何?”玉衡将军又把难题给踢过来了,定国公算是明白玉衡将军的想法,于是他先开口,迫使玉衡将军答应。 “第三策万万不可,如今大军本来没有胜利,若是撤军的话,只怕会引起惊慌溃败。而且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么撤退,圣人见罪,又当如何?不谷受封武凉,作为藩镇,自然当战死沙场,而非获罪斩于菜市。” 定国公说的正气凛然,他知道玉衡将军肯定会选择撤退,自己到时候可以将罪名全都丢给他。 天枢将军过于年轻,不知道定国公的真实想法,欣喜地对着定国公说:“国公的意思是死战吗?” “我明日就派遣死士进入到城中,告诉总督,后天若是见到天仓镇这边有火光,就带领四万士卒从城中杀出,前后夹击,一举功成。玉衡行军都元帅认为如何?” 玉衡将军心中暗骂老狐狸,但是如今他只能顺着定国公心意说:“我倒是认为第三策可行。撤退要尽快,这样就不会引起贼人追击而引起的恐慌,而且不用跑太远,如今我们应该往东南方向的庆应县一代,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如今夏日炎热,没有水源,人马如何支持。” 天枢将军听到了这话,对着玉衡将军说:“撤退,这样会导致大军不战而溃,还请将军三思。” 玉衡将军以为天枢将军也是要逃跑的意思,却非要将这个罪名丢给自己,于是心里忍不住骂:“这两个狐狸,什么都好处都让他们占了,就想我一个人背这个罪名。” 玉衡将军说不如休息一晚上,然后在议论。 玉衡将军回去之后,再次召见了自己的幕僚和亲信开军议,这一下他毫不顾虑的攻击定国公和天枢将军,说着两人都想跑,又怕担当责任 ,只好让自己来背锅。 说到这里,他嘲讽说:“这两人说的义正言辞,明天若是作战不力,他们绝对会先跑。” 一位总兵告诉他,如今军中士气不是很好,毕竟这缺了水,大家心里都惶惶的。 “看着他们,若是有逃兵,一律军法处置。” 玉衡将军说完,带着亲信到了高台上,他看着天仓镇那密密麻麻的火光,有的火光向北十里之外,从这火光之中,就可以看出了李军的阵容。 “不是说李继某(避讳,称呼为某)只有十万军队吗?如今看来,只怕不下二十万。” “大人,或许是增灶计。” 玉衡将军说希望如此,否则自己这一次不跑,就没有机会了。 玉衡将军不愿意看,这看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只会徒増压力 玉衡将军休息了一晚上,这第二天醒来,他们没有给地宁城的人传递消息,反而地宁城的人先传来消息,玉衡将军拆开一看,发现是总督写给玉衡将军的,他告诉玉衡将军,若是他们打下了天仓镇,那么玉衡军到西北方向的地王庙驻扎,天枢军到东边的小河镇驻扎,这两处都有水源。至于定国公的两万府军进入城中。 总督也含蓄告诉玉衡将军,城里的勋贵都知道玉衡军军纪十分败坏,若是让玉衡军进了城,只怕和逆贼攻入差不多。 玉衡将军看到这里,忍不住大骂说:“一群狗……混蛋!”玉衡将军看着众人望向自己,于是只能说:“没事,先退下。” 等送信的退下之后,玉衡将军询问亲信说:“国公和天枢将军那边情况如何?” “他们没有什么动静,将军请放心,我们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 玉衡将军总是不相信,他不相信是因为这两个都没有打过仗,虽然玉衡将军也没有打过仗,但是他总是觉得自己在军营之中待了四十多年,要不这些人懂战争。 如今玉衡将军心中犹豫,他想要撤退,如何快速的撤退,不至于导致兵败。还有就是理由,一个让圣人信服的理由,当然最为重要的事,他不能最后跑,否则李继虞的大军追击起来,他的玉衡军就要栽在这里了。 玉衡将军心中充满了矛盾,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而在昨 天他离开之后,天枢将军和定国公也继续商议,定国公故意说:“贤契,这玉衡将军有意南逃,他玉衡军只要一走,我们这里就孤木难支了。” “不会,他若是要撤退,一定会和我们说一声。” “这个可说不定了,总之我们要提防,若是他卖了我们,我们这三万人,就是插翅难逃了。” “这更不会了,你老是一位国公,他难道会送一个国公去死吗?” 定国公说如今的情况,自己这个国公无足轻重,玉衡将军若是自己性命都保不住了,还会在乎国公吗? 定国公说到这里,拍着天枢将军的肩膀说:“如今人心都散了,贤契,你也别怪我说不好听的,如今这个情况,我们应该撤退了。” “但是你老知道的,这要是撤退的,会引起大军的哗变。而且地宁城到时候冲出来,我们岂不是将地宁城给出卖了。” “贤契,这总督早就被吓破了胆,怎么还敢出来,你看,这外面的灯火。” 定国公和天枢将军走了出去,看着外面绵延的灯火,定国公感叹地说:‘贤契你看,李逆已经将全部兵力调到了天仓镇来了,如今地宁城没有人包围了,总督尚且不敢出兵,到时候他又如何敢出兵前后夹攻呢?’ “那么世叔你老的意思是?” “如今之计,就是让玉衡军在这里顶着,我们先南进发,收复那城池。至于玉衡军,等我们离开之后,他们也可以多用水,他们支持一天之后,也可以慢慢先庆应方向撤退了。” 听到定国公这个计划,天枢将军还是想要说决一死战,但是定国公没有等他说话,摇摇头说:“贤契,打战不能凭借匹夫之勇,如今应该做的就是保存实力,争取在最好的机会,消灭李逆。” 见定国公坚持如此,于是天枢将军答应了,接下来他们就去休息。 第二天天枢将军醒来之后,再去找定国公,询问定国公准备如何做,定国公说着就去找玉衡将军说这件事。 玉衡将军听到请他参加军议,心中就知道不妙了,这一群人找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二章大败将军只自夸 果然玉衡将军听到了定国公说自己留守在这里,而掩护他们撤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如今这个情况,玉衡将军就算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 玉衡将军想了想,询问他们准备往什么地方撤退,定国公说他们准备南下攻打李继虞的城池,玉衡军只要坚持三天就足够了。 玉衡将军答应了这件事,并且告诉他们,若是要撤退,不如明天在撤退,自己先进攻一番,这日后圣人追究起来,他也好有交代。 定国公说是,这样或许好一点,于是询问玉衡军什么出动,玉衡将军说事不宜迟,他立马点齐兵力。 玉衡将军告辞之后,让亲信点兵,而他自己站在高台,看着天仓镇那边,对着亲信说:“敌人西北准备进一步推进,我们就先出手,给他们一个教训。” 亲信带着士卒前去冲击,这是虞军第一次出战,自然是士气高昂,对面反而没有想到,被虞军给吓住,虞军斩获不少,但是这等到李军包围上来之后,虞军就只有退回去了。 这一次小胜,让大家十分满意,玉衡将军亲自犒劳这些士兵。 在犒劳之后,玉衡将军悄悄告诉亲信,今天晚上就跑。 至于跑的地方,自然是东边的陇右府,到了陇右府,他们就可以安心了。 但是对于士卒的说法却是从东边绕路,绕过天仓镇,进入到了地宁城之中。 大军是晚上跑的,玉衡军这样的撤退自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府军和天枢军都闹起来了。 玉衡军早就习惯了抢东西了,如今忙着离开,自然将府军多余的马匹给顺手拿走用来带食物。 府军也是老爷兵了,如何能忍受这样的羞辱,于是双方就有了冲突。 看着队伍散了,定国公也顺势带着府军回家去了,而天枢军往南边,也是打算推到益安府,在凭借天险对抗李军。 于是这偌大的队伍,就这么四处离开了。 李继虞自然也接到了报告,但是他没有在意,因为李金星早就料到了他们这一群人会闹出这个名堂。 所以李继虞早就有了准备,就等着玉衡将军等人坠入陷阱之中。 玉衡将军的大队伍 虽然撤退,但是玉衡将军的军队丝毫不乱,哪个将领在什么位置,玉衡将军都了如指掌,毕竟是将门出身,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但也看到过猪跑。祖辈的教导,让玉衡将军有那么几分水准。 他的帅旗自然卷起来,他自己也换上了小兵的衣服,但是军中的情况依然能够准确无误的传到他这里,听从他的指挥。 然而这也是亲兵知道,这普通的士卒,都不知道玉衡将军的所在。 若是玉衡将军逃跑的经验能够放在打仗上面,也算的是一位帅才了。 玉衡将军丝毫不担心李军追击,也不担心李军的包抄,他早就了万全准备,在青州府的时候,他拉建了一支万人骑兵,这部分骑兵在后面掩护,一部分庇护两翼。剩下的在三四里外巡逻,若是发现敌人,立马用火把示意,那么大军就停下来,准备迎战。 玉衡军虽然军纪败坏,但是玉衡将军也精心训练了两万人,还有自己的亲卫营的两千,这些人足够在危急的时候,保护他脱身。 这走到了天亮,玉衡军差不多跑了五六十里路,骑兵还好,步兵就有一点受不住了,他们这些天都没有喝够水,这样的急行军,自然让他们感到了疲乏。 但是玉衡将军不敢让士兵休息,而是继续前进,这走了一二里路,李军追上了,但是人数不多,就这么吊在玉衡军后面。 玉衡将军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继续向前,若是李军敢上前,玉衡将军不介意吃下这一支部队。 这再走了五六里,真是人困马乏,幸好他们遇到了一条小溪,这溪水水虽然不多,但是让玉衡军不由精神大震。玉衡军准备好防御之后,就在这里休息了。 李军的数十个骑兵靠近,玉衡军的骑兵一出去,这李军就撤退回去了,这让玉衡将军和亲信再次讨论起来。 “俗话说穷寇莫追,归军莫遏,我们又不是打了什么败仗,而是退出天仓镇,万众一心,军容严整。这李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是想等我们丢弃军资,好让他们捡一个便宜,这些流寇,就是这样。” “本帅认为,这自古以来,柿子捡软的捏,想必他大部队追击定国公和天枢军了,所以故意用这些虾 兵蟹将来诱导我们。” 这时候幕僚有一些担心地说:“将军,若是定国公死了,我们岂不是难免受到责罚。” “定国公和天枢军执意撤退,这才导致了这一场大败,而我们玉衡军在危难之际,能够保全一军,已经是万幸了。”玉衡将军早就有了准备,他先出动出击,这一战是大家都知道的,至于谁先撤退,按照常理来说,自然不是自己了。 这休息的差不多了,大军继续开拔,这因为喝了水,吃了饭,精神恢复不少的玉衡军状态好了不少了。 这到了中午,他们大概走了二十里,这一夜没有休息,步兵是真的疲倦了,想要保持原本的阵型已经是很难得了。玉衡将军看着这个情况,心想必须找一个村落休息一番,激励一下士兵。 玉衡将军坚信,这严密的军纪不会让士兵效力,而是适当的激励才能让士兵为自己效力。 不过没有多久,玉衡将军望见了远方有炊烟,他还好像听到了牛羊鸡犬的声音,他精神大振,让亲信传令下去,到了那里,让诸位士兵放松一下。 玉衡将军丝毫不担心李军埋伏在那里,因为真的有军队在,村民早就逃难了,而不是这么优哉游哉的住着午饭。 “他们都说李逆身边的李金星是一位小诸葛,不过小诸葛又如何,他们会想到我昨天晚上撤退吗?”玉衡将军说不出的得意,在如此困境之下,玉衡将军只有这样,才觉得轻松一点。 这么笑着,他发现大军停了下来,他示意亲信上前,很快亲信回禀说:“前面有一条深沟,宽八尺,深七尺,也不知道挖了多远。这挖出来的土都堆在对岸,所以这要过去更难。” 亲信说到这里,对着玉衡将军说:“将军,上面还立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玉衡军溃败于此,降者不杀。” 这几个字让玉衡军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只觉得自己会命交代在这里,但是他没有战死的勇气,于是故作镇定地说:“你们看着,我们会全师到达陇右府的。” 这时候有人递来一张纸条,这是这边书上盯着的,上面写着一首打油诗。 “奉告玉衡将军,君乃釜底游魂,速速率众投降,免遭兵败成擒。” 玉衡将 军准备绕路的时候,这是他军的左右方向都出现了烟尘,后面那吊着军队也击鼓进军,看到这个情况,玉衡将军不慌不忙,让后军全力以赴,至于前军努力填沟。 但是这军中没有工具,怎么可以快速填出一条路来,于是有些士兵跳下去,准备爬上去,毕竟能挖出来,自然可以爬上去。但是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同袍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大家如同下饺子一样争先恐后的跳下去。 而他们下去之后,骑兵见到这个情况,开始策马过壕,等到玉衡将军到了时候,壕沟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玉衡军的士卒,玉衡将军也没有办法,如今只能争取快速过去。 等中营都过来之后,这个时候又是一队人杀出来,看着上面写的王字,玉衡将军呸了一声,让中营全力进攻,杀出一条血路来。 万骑也不和玉衡军死战,退到一边,然后切断中营和后军的联系,玉衡将军看到这个情况,知道若是放弃后军的话,士气会崩溃的。 于是玉衡将军吩咐剩下的骑兵,杀回去,掩护后军撤退。 后军见玉衡将军没有抛弃他们,还是有了一些斗志,不至于溃败。 但是很快后面烟尘四起,一个李字旗出现,玉衡将军以为是李继虞的大军已经到了,只能壮士断腕,鸣金让骑兵给杀回来,免得被全歼。 骑兵自然巴不得撤退,于是被抛弃的后军,要不被俘虏,要不投降,要不被杀,要不四散而逃。 这逃命的关头,虞军也不觉得累了,只恨父母少生了两条腿,这一口气直接逃了十多里,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拦着,这一队人是崔犯,玉衡将军二话不说:“擂鼓,后退者斩。” 这一次玉衡将军也不胆小,一马当先,希望这崔犯和万骑一样,让先锋过去,痛击后军。 不过崔犯没有理会,而这时候,虞军后面再次出现了擂鼓声,原来是周犰带着大军到了,这前后夹攻,玉衡将军如同丧家之犬逃走。 在杀出重围之后,玉衡将军再次查点,发现自己十万大军,已经只剩下了两千骑兵了。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四章表功庆贺几人愁 见到这个情况,玉衡将军苦笑说:“想当年,灵州大败(言灵在灵州城外击败虞军主力)也不过如此。” “大帅,我们能够冲过敌人重重阻拦,到达此地,可见天命庇佑,国朝历代先贤都在为我们庇护,还请大帅不要灰心。” 玉衡将军说李贼还是不行,若是大军都在沟边埋伏,自己一群人已经死了。说到这里,玉衡将军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要忘记,忘记自己如今这个情况,差不多可以算是全军覆没了。 玉衡将军他们继续前行,这时候又一只大军出现,上面写着齐,原来是齐驰早就埋伏在这里。 齐驰看着玉衡军溃军,大喊说:“本将乃是奉铲平王之命,在这里等着王将军投降,王将军请出来一见,本将一定以礼相待。” 玉衡将军看了一眼自己的亲信,亲信明白过来,玉衡将军让人旗官打出了帅旗,和这一位亲信前去答话。 齐驰见玉衡将军这么痛快,于是心中高兴,在双方准备说话的时候,玉衡将军立马拉弓射箭,玉衡将军自幼学弓,也算是一位神射手了,箭术自然不凡,这一箭射中齐驰右臂,在齐驰吃痛的时候,骑士们再一次冲锋起来。 玉衡将军不愿意射死齐驰,就是怕到时候这些士兵拼命,还有就是李继虞非要杀了自己。到时候自己被李继虞大军追着,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如今能让齐驰军队产生混乱,也已经足够了。 等到战斗结束,齐驰让投降的士兵来辨认,发现这当中没有玉衡将军,只能感叹了一声,然后回去。 在天黑之后,李继虞的大军陆续回来了,李继虞在天仓镇大摆庆功宴,告诉他们,这一次朝廷十三万军队,基本上被他们全部歼灭,就连定国公也兵败自杀了。 大家说不出的畅快,李金星捏着自己的山羊胡,对着李继虞说:“大王,你乃是承天应命,这一场大胜是自然。” “太白,接下来,我们去攻打地宁城吗?” “不,我们回去,将南方的县城都给拿下来。” “军师,我们怎么不去打定国公府,我听说了,那定国公的有四个女儿,都是如花 似玉。”周犰说到这里,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而李继虞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李金星。 李金星知道李继虞什么都好,是一个英雄,不过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金星告诉他们,这定国公府上的人一定去其他地方藏起来了,他们大军前去不过是扑一场空,而且这打下了天下,美人数之不尽。 这时候周犰继续说:“听说这派来的青萝郡主也是一个美人,这美人不去伺候男人,跑来打仗那不是一个笑话吗?大王,当时我为你将她擒来,做一个偏房。” 王骑也笑着说:“她姑姑弘文县主也是一个美人,不知道人老珠黄没有?” 大家都笑了起来,他们如今信心十足。毕竟现在朝廷已经没有足够的大军和他们作战了。 他们高兴,而其他地方的人也是愉快,李大能也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玉衡军三战三胜,已经逼得逆贼退出地宁城附近。” 李大牛听到这个消息也高兴,希望战争能够早点胜利,只不过他有一些担心,对着李大能说:“但是这李逆一直开仓放粮,很得民心,接下来应该很难防守。” “大牛兄弟,这就是你不懂了,这些人因粮而聚,因粮而散,李逆不过慷朝廷之慨,等到他们被包围起来,接下来又当如何,等到城中粮食吃光了,民心还在李逆那里吗?” 李大能这一番议论,让李大牛不由高看了李大能一眼,没有想到李大能能说出这么话,不过李大能说的没有错,这放粮的时候,大家自然支持你,若是没有粮食了,那就难说了。 毕竟如今铲平王,都没有拿出什么吸引人的口号,让大家死命跟着他。 李大能说到这里,对着李大牛说:“可惜,这不像是祥云府那样,若是还可以捐输的话,我还真的想要捐一个贡士。” 李大牛心想若是在来捐输,也没有多少钱可以给你捐输了,李家又不是家大业大,能捐出一个贡士来。 李大能今天来的用意就是这个,暗示若是可以捐输的时候,希望李大牛能够再次借自己一点钱,李大牛也没有明确表示,李大能只好先离开了。 这时候孙秀才走了过来,询问李大牛说:“大牛,塘报说了什么 ?” 李大牛说玉衡军三战三胜,解了地宁城的围困。孙秀才询问铲平王的情况,李大牛说了,如今铲平王有八员猛将,俗称四犬四马,这八人人英勇无比,让朝廷头疼。 当然猛将朝廷还不在乎,朝廷最为头疼的便是李继虞的谋士李金星,听说这人是一个落第的秀才,欠了一个员外的钱,然后被屈打成招,最后家破人亡,于是一怒之下,就投靠了李继虞。 对于这个故事,李大牛是不怎么相信,毕竟一个落魄秀才因为就参加造反,那是在太戏剧性了。不过孙秀才却颇以为然,愤然说:“朝廷不养士,士子威严扫地,自然会有一些走入邪道。这贪官误事,奸臣误国,古之如此。” 孙秀才说到这里,声音不由高了几分:“如今我恨不得提三尺剑,为民诛杀这天下贪官。以我一人之死,换取天下太平。” 李大牛让孙秀才不要说这些,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面,只怕会惹出祸事来。 “这本来就是如此,这朝廷动乱,不是他们贪赃枉法惹出来的祸,只可惜我没有那些剑侠的本领。” 李大牛说孙秀才可以安心作文,到时候等到高中之后,当一个御史,也可以弹劾这些贪官污吏。 孙秀才叹气一声,感叹说:“只怕我这一辈子,就要老死在这里了。” 李大牛说不会,孙秀才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如今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孙秀才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在孙秀才离开之后,李大牛想到了曾荣贵,希望曾荣贵没事。 曾荣贵这时候的确没有事情,曾荣贵和天枢将军等人退到了附近的县城里面。 这一战的结果就是天枢军被打回了原型,这原本招的新兵,基本算是没有了,要不战死,要不投降,要不跑了。那三千在祥云府剩下的战士,如今只剩下一千多人。 曾荣贵他们能逃回来,也是因为大军抽调前去对付玉衡军,对付他们军队人数不多,而且曾荣贵他们也算是老兵了,在一番死战之后,成功逃了出来。 当然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曾荣贵自己身上有多了八处伤口,有一道伤口若是深一点,曾荣贵一条腿就废了。 在到了县城之中的曾荣贵看着身上那 已经不成样子的纸甲,对着郑教头说:“郑教头,我若是没有这一副纸甲,只怕今天命就丢在那里了。” 郑教头对着曾荣贵说:“是呀,所以荣贵呀,你以后可要穿铁甲,铁甲在身,你或许伤就会少很多。” 曾荣贵说是,然后感叹说:“没有想到溃败是这个样子,我当初还笑他们,若是我没有在祥云府大战过,只怕今天也会当逃兵了。” “荣贵,从今以后,你是否还会想着升官发财。” “当然了,要是不出人头地,我今天这苦不就是白吃了吗?”曾荣贵笑起来,这一笑牵动伤口,马上笑脸变成了哭脸。 曾荣贵和郑教头说:“郑教头,你的金疮药真的灵验,这擦上三天,就不痛不痒了。” “这些都是我学武的时候学来方子,后来在十万大山之中,收到了一对老神仙的指点。” “什么神仙,郑教头,你这来历可就奇怪了。” “十万大山的神仙一直有名,一位女真君,一位男神仙,男女都是俊朗不凡,那戏文怎么唱的,我都忘了。尤其是那位女真君,一双眼睛充满了灵气。” 郑教头说到这里,对着曾荣贵说:“不过这仙缘可遇不可求,等我再次去找的时候,两位仙人已经飘然而去了,我听人说,这两位乃是仁皇帝。” “仁皇帝?国朝第三个皇帝吗?” 郑教头说是,告诉曾荣贵说:“仁皇帝正值壮年,就突然驾崩,大家都不相信,后来有内臣说了,其实是仁皇帝成仙了,这神仙不能管民间的事情,所以就离开了。” “我的亲娘勒,郑教头,你这是福气大,仙人都算了,还是一个皇帝仙人,我到时候,也要去十万大山找一下,看能不能遇到神仙。” 曾荣贵说到这里,对着郑教头说:“那么哪个女真君就是哪位太后了。” 郑教头说是呀,就是孝慈太后,大家都知道,孝慈太后是在武凉府羽化成仙的。 郑教头说到这里,开口说:“对了,孝慈太后就是定国公府上的人,也不知道定国公那边如何了。府军人比我们多,应该没有事情。”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五章调度有方筹谋胜 曾荣贵说未必,府军人多,追击的人也应该很多,他认为这一次战败是因为两个严重的问题,一个是因为没有先一步占领天仓镇,丢掉了先机,若是他们先去占领,府军跟上,三万人足够在天仓镇修建好防御工事,应战李军。 郑教头说对面人多,他们守不住多久的。曾荣贵说那就未必了,因为他们断了李军的粮道,李军最开始会发起猛攻,他们只要支撑住,那么李军自然会溃败,到时候就算不能乘胜追击,也可以解围。 郑教头想了想说,告诉曾荣贵是这个道理,曾荣贵说这就是争先失败,让敌人先抢占了先机,所以才会这么被动。 其次就是在失去先机,没有探查,不知道李军已经到了天仓镇,当时若是早知道,就应该南下,不应该前去解围,而是带着大军南下,攻打李继虞所占领的四个县城,他们要牵着李继虞的鼻子走,而不是傻乎乎的冲李继虞的包围网。 “那么若是地宁城丢了,那应该怎么办?” “丢了就丢了,这打战不能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应该纵观全局,这地宁城的人从贼的少,李继虞得到了也是得不偿失,我们收拾到这四座县城需要多少时间,等我们在杀回来,李继虞还没有将城墙修好。” 曾荣贵说到这里,告诉郑教头说:“李贼久攻不下,士气不振,到时候我军屡战屡胜,士气正旺,击败他们就如同今日他们击败我们一样。” 郑教头见曾荣贵说的头头是道,对着曾荣贵说:“没有想到,荣贵,你还懂这些。” “这些都是我每天想的,想要在战场上天活下去,就要明白如何怎么打胜仗,若是天天打这种败仗,几百条命都不够用。” 郑教头说是,他们也是运气好,但是这样的运气又有几次呢? 曾荣贵他们修整了七天,就得到了消息,青萝郡主已经到了武凉府最东边的武定城了,要召集这些残兵败将,整合在一起。 曾荣贵他们是五月二十二到了武定城,武定城这时候士兵云集,陇右府的厢军还有贞国公的府军也被调集前来了。 不过这些士兵曾荣贵看了也摇头,认为这些士兵也是不中用的。 这些士兵站姿都不标准,目光中也都是畏惧之色,很明显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了。 天枢军到了之后,出乎所以的预料,是青萝郡主亲自在城门迎接他们。 青萝郡主看到他们的时候,点点头,天枢将军有一些受宠如惊,天枢将军等军队入城之后,青萝郡主也亲自来一一探望。 按照青萝郡主的说法,他们是唯一在那一次大败之后,能够成建制撤退的。 和青萝郡主到的,还有玉衡将军,玉衡将军看着天枢将军的时候,连忙说那天是他亲信胆小,想要逃跑,约束不利,所以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玉衡将军的话,大家都知道是托词,反正玉衡军已经全军覆没了,玉衡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接下来青萝郡主让大败的将士围在一起,询问他们这一次为什么大败,玉衡将军自然站起身来,说都怪自己没有约束自己,造成了溃败,他这道歉,字里行间,都有一种无奈,好像是自己都是不情愿的,全是属下的错。 青萝郡主听了之后,只是冷漠说了一声是,她看向四周,这时候曾荣贵站起身来,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青萝郡主等他说完之后,对着曾荣贵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天枢军百夫长曾荣贵。” “曾荣贵你说的不错,这一场大败是我们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这怎么能够胜利。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将帅不和,这一战,没有一个真正能说一不二的人,从今日之后,谁要是不听本帅的命令,定斩不饶。” 青萝郡主看着四周,主要是两位行军都元帅,这两位都是败军之将,也不敢再说什么。 青萝郡主让他们先修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帅帐之中,召开了军议。 在帅帐之中,青萝郡主指着地图说:“进入益安府的三条要道,我已经让益安府总督严密把守了,李逆如今也没有南进益安府的打算,如今武凉府南部二十三县,全数落入李逆手中,李逆号称百万。”青萝郡主说到这里,看着众人凝重的神情,再次开口说:“当然他们没有肯定没有百万,但是三十万以上是有的。” 青萝郡主画了一圈,继续说:“我们这里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三万人,敌我悬殊太大,所以如今不能在硬碰硬。” 大家都点头,对于这个决定,他们是支持的,包括陇右府总督和贞国公。 青萝郡主看着他们点头,心中对让他们有一些失望,但是这些人畏惧李军,这也是一件好事,免得到时候,轻率出动,坏了自己的计划。 青萝郡主指着地图中心的城市说:“现在我们要建立一条防线,以宝应,庆应为根基,阻断逆贼东进的道路。” “郡主,那么如今我们就只能被动防御,不主动出击吗?”天枢将军虽然被打怕了,但是这么龟缩下去,也不是办法。 青萝郡主看着天枢将军说:“是的,只要我们控制住宝应和庆应两县,若是敌人在北上进攻地宁城,我们就可以出击,截断他的粮道。” “但若是李逆前往西边呢?” “那我们就南下。” 青萝郡主果断的地说着,她指着地图说:“贼人若是西进,我们就顺着庆应南下就是了。” 青萝郡主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我们就消耗下去,如今已经错过了春耕了,李逆到时候粮食吃完了,可就没有办法了。” “但是郡主,若是他们这样一直攻打县城,那么粮食应该怎么办?” “我已经传令给县令,按照李逆的方法,开仓放粮,训练义兵。” “这,这若是京师粮食供应不上,又当如何是好。”玉衡将军担心这一点,如今京师粮食补给,全靠武凉府补给了,若是武凉府供应不上,京师粮食告急,那又应该怎么办。 青萝郡主看着玉衡将军说:“王将军,你认为如今的武凉府还能稳当的供应京师粮食吗?圣人已经下令,从京畿四府抽调了,天下太平多年,京畿附近存粮已经足够京城三年之用了。” 玉衡将军只能闭嘴,现在的武凉府,的确不能供给粮食到京城之中。 青萝郡主冷漠地说:“到时候李贼攻破县城,没有粮仓可以放粮,他到时候只要从人手里抢粮的话,那么李逆就不足以畏惧了。如今我们只要将他困在武凉府之中,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青萝郡主也说青州府那边也已经处理好了,李继虞若是北上,那么也是孤军深入,大不了也是开仓放粮,不给李继虞这个机会。 青萝郡主说完,询问他们有什么意见,这时候贞国公对着青萝郡主说:“郡主,圣人已经下诏,不谷等人皆听从郡主你的命令,并且让不谷交给郡主娘娘你一把尚方宝剑。” 贞国公让人请上尚方宝剑,青萝郡主等人跪在地上行礼,贞国公说:“圣人口谕,林嫣所到,如朕亲临,御赐宝剑,不从命者,无须禀奏,斩立决。” 青萝郡主谢过,恭敬接过尚方宝剑。等青萝郡主接剑之后,贞国公也跪下行礼。 大家行礼都知道,圣人让贞国公传这道口谕的原因,若是青萝郡主自己拿出来,这些人未必会当一回事,更有可能贞国公依仗身份,对抗青萝郡主。 这让贞国公拿出来,就是告诉贞国公,就算是国公,也不例外,一切事务听从林嫣指挥。 林嫣让大家免礼起来,亲自佩戴上这一把宝剑,这一把宝剑乃是林绍闻他们所进献的神剑九天,专门掌征伐的。 林嫣坐下之后,开始安排大军调动,贞国公作镇宝应县,她前去庆应县。 贞国公自然带领自己的府军,还有八万厢军,一共十万大军,林嫣自己带着三万人前去庆应县。 贞国公说他们的人太多了,林嫣说不多,到时候自己若是出击,贞国公的大军可以南下,驻扎庆应县。 至于贞国公的使命就是,全力守住这东进的门户,不得有失。哪怕就算自己的庆应县被包围了,也不能来援救。 “郡主娘娘,这若是不救,你应该怎么办?” “我自然有安排,而且庆应虽然小,我早就让知县加固了城防了,有三万人足够了,先祖能以南通小城,抵挡南军百万雄师,本宫虽然没有先祖万分之一,但也可以担保,庆应不会在本宫手中丢掉。” 贞国公听了之后,再也不说什么,青萝郡主让总督协助贞国公,林嫣知道这总督向来仰贞国公鼻息,绝不敢拖贞国公后腿。 至于两位行军都元帅,自然是跟着青萝郡主,青萝郡主心里清楚,玉衡将军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六章奋死一战不负心 若是玉衡将军呆在宝应县,敌人来进攻,玉衡将军又准备逃命,导致宝应县失守,自己全盘计划落空,那就不好了。 青萝郡主因为如今军心不定,不敢动玉衡将军,到时候守城,玉衡将军敢要逃跑,青萝郡主不介意用玉衡将军的头颅来震慑那些想要逃跑的士兵。 青萝郡主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了全盘的算计,她绝不允许自己计划出现任何差错。 第二天,大军就继续前进,在六月初七,青萝郡主等三万人到了庆应县,庆应县城正在加固城防,并且将附近的树木都砍伐光了,免得被贼人所用。 青萝郡主的大军先是驻扎在城外,然后青萝郡主开始指挥士兵操练起来。 郑教头这时候提供了一个方法,这大军步兵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拿着竹竿,这竹竿长一丈八到二尺四左右,这是选择灵活的人来,练习步伐。还有的拿着不到一丈长的木棍,但是沉木,和铁棍一样重,这些人练习的手腕的力量。 这也是长短两种兵器,大家按照自己的特长去练习了。 在青萝郡主扎根在这里的时候,李继虞那边也有动作,四马之中吴驮也带着大军北上,攻打庆应县。 青萝郡主行动的时候,李继虞就询问了李金星,这应该怎么办。 李金星说庆应县不打下来,他们很难办事,因为到时候他们出兵,青萝郡主就从庆应杀下来,端他们老巢。虽然李金星他们并不在乎这些,但是如今他们士兵多是这些地方的人,这人都有思乡之情,老家被夺走了,自然会动摇军心。 当然李金星也说了,庆应县也不是那么容易攻打下来的,所以也用不着全军出击,让吴驮以攻为守就可以了。 至于李继虞的大军,就顺势西进,顺便打下定国公府,赚点钱。 定国公的家人能跑,难道那些财报也能长脚跑了吗? 于是李继虞亲自率领大军西进,准备将武凉府西边也给夺下来。 吴驮大军是六月二十六到的,吴驮驻扎下来,没有立马攻击,吴驮是八位猛将之中比较有脑子的,守备比进攻好,这也是李继虞选他来攻打庆应县的。 李继虞交给吴驮的命令很简单,那就是庆应能攻打下来,就打下来,若是不能,就拖住,若是宝应的援军来救援,那就围点打援。 因此吴驮开始布置防御工事,开始围城起来。 青萝郡主站在城墙上,看着外面说:“王将军,你看城外有多少军队。” 玉衡将军看了看,然后说:“大概七八万,或许有十多万,比我们多。” “才十万人,这城就不用担心了。” 青萝郡主说到这里,传令下去,然后亲自站到了战鼓旁边,对着玉衡将军说:“还请王将军和本宫,一起为将士擂鼓。” 玉衡将军一愣,青萝郡主敲了一下鼓,城门顿时打开了,青萝郡主开始击鼓,她带来彩凤军,冲出城门,奔向敌营。 这彩凤军和御林军作为守卫京师两大禁军,自然不会懈怠,尤其是彩凤军年年都在卿云围场训练。 这虞朝精锐之师就是不同,虽然只有一千多人,但是气势却如同千军万马一般。 彩凤军最为精彩的就是骑射了,只见他们靠近了敌人大营,对面弓箭手准备迎击的时候,他们先射箭了。 羽箭穿空,没有一只浪费的,大雨过后,那群弓箭手倒下的七七八八了。 这时候彩凤军分作两队,旋转而回,在转弯的时候,再次射箭,又带走了一群人。 李军的骑兵也出动了,不过他们的骑兵都是投降的虞军,本事稀疏平常,除了少部分之外,其他人都不会骑射。 而彩凤军可以转身射箭,追击骑兵不断被射下马来。 见彩凤军弓箭了得,他们自然不敢追的太近,等彩凤军进来之后,城墙上的弓箭手射箭掩护,彩凤军就这么顺利的进入到城中。 这一次出去,彩凤军只伤了三人,还是轻伤,至于敌人,伤亡在千人左右。 等彩凤军回来,青萝郡主放下鼓槌,对着玉衡将军说:“王将军,本宫是否能够守住这一座城。” “若是彩凤军能够全部调来,郡主想要平定李逆,真是易若反掌。”玉衡将军明显不服气,认为青萝郡主能够获胜,不过是因为彩凤军是军中的精锐而已。 青萝郡主对着玉衡将军说:“彩凤军和玉衡军都是禁军,粮饷相同,训练一致。”青萝郡主说到这里,也不在多说什么,玉衡将军词穷,他想到了,自己还是疏于训练士卒了,毕竟这太平盛世,兵卒在厉害有什么用。 青萝郡主看着对面开始挖土修筑土墙,对着玉衡将军说:“看来这一位,是害怕了。” “郡主,若是敌人还是进攻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自然是进攻。玉衡将军放心了,我只会让彩凤军进攻。” “郡主,非是本帅多嘴,郡主你让彩凤军进攻,那岂不是浪费。” “彩凤军本来就是为了进攻而存在,留在城里,那才是浪费。” “但是娘娘,这打开城门,只怕会有危险,倒是敌人灌进来怎么办。” “若真是到了那个地步,只能关闭城门,让他们战死在外面。” 听到这话,天枢将军忍不住摇头说:“娘娘,你这不是逼着他们投降吗?” “战死沙场乃是军人的光荣,本宫不吝惜一死,彩凤军也惧怕一死,若是怕死有用,那么很多战就不用打了。” 青萝郡主说到这里,对着城内的彩凤军大声说:“诸君,可敢死战?” “死战,死战。”彩凤军大声喊着,这情绪感染了四周的将士,四周的居民都大声应和起来。 这声浪甚至传到了吴驮的军营之中,吴驮看着宝应县城那边,眼中流出了一丝担忧。 他知道,他遇到了棘手的目标了,这一战,只怕不好打了。 第二天,吴驮试探性的进攻,看看情况如何,他这边击鼓的时候,青萝郡主如同她说的那样,让彩凤军出击,迎接上去。 这都让吴驮蒙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攻城的时候,开始出城进攻他们。 不过吴驮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命令大军全军出动,围困彩凤军,他知道,自己掌握住机会的话,那么彩凤军要不就是被自己全歼,要不就是自己趁机打开城门。 正在擂鼓的青萝郡主看到这个情况,让弓箭手掩护彩凤军。 彩凤军骑射了一波之后,开始回退,李军全军出动,彩凤军有几人的马匹被射中,倒地不起,这几人自然是死路一条了。 因为敌人追的比较紧,青萝郡主看到这个情况,告诉步兵,准备好出城。 “郡主,此时出城,县城就保不住了。” 青萝郡主没有理会,亲信也吹动了号角,告诉待命的步兵杀出城去。 玉衡将军无法理解,青萝郡主为什么这么做。 他不知道,吴驮也不知道,为什么青萝郡主会这样。而这时候斥候急忙跑来说:“大人,后面突然冒出了大军,离我们只有三里路了。” 听到这个消息,吴驮大惊,他很快就有了决断,这城池一时半会也打不下来,到时候想要逃就来不及了。 于是吴驮鸣金,让大军撤退,而青萝郡主让天枢将军继续擂鼓,她走下城墙,让人掌旗官打开她的帅旗,跨马上阵,大声说:“诸位,和我一起杀败敌军。” 青萝郡主的带头冲锋,鼓舞了士气,具装的青萝郡主,带着数十位具装甲骑冲向了敌人,他们如同一把利刀插入敌人心脏。 这些士兵见刀砍不动,箭射不穿,士气顿时大败,原本有序的撤退在虞军的冲锋下,变成了溃败。 这没有多久,他们发现他们的退路上也冒出了虞军,这些虞军穿着青色铠甲,明显是禁军了,他们不清楚,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禁军。 在降者不死的口号之下,这些士卒开始投降了,正午时候,一场大战就算结束了,不过青萝郡主他们没有停下来,骑兵继续前进,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冲到了冲县,青萝郡主让人劝降,投降不死,若是执迷不悟,那么屠城。 城里的百姓没有当一回事,青萝郡主也没有攻城,就在城外驻扎下来,青萝郡主第二天让人射箭告知了城里的人,投降不死,抵抗屠城。 城内人心惶惶,但是这里驻扎的守将告诉他们,没有事情的,因为虞朝从来没有屠城,而且他们不抵抗的话,等到李继虞的大军回来了,他们怎么办。 第三天,天衡军到了,虞朝攻城,这不过一座小城,只用一天时间,就攻下来了。 在攻下来之后,青萝郡主告诉天衡将军,按照自己说的办,天衡将军为难了,告诉青萝郡主,这虞军从来没有这么干过。 青萝郡主说:“天衡将军,本宫不是询问你的意见,圣人御赐宝剑在此。” 玉衡将军没有办法,只能按照青萝郡主说的办,青萝郡主看着县城,冷漠地说:“慈不掌兵。” 天才一秒:wap.2m 小提示:在引擎输入&quot;大熊猫文学&quot;,即可找到本站,谢谢。 第二十六章奋死一战不负心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七章追亡逐北大捷胜 第二天,玉衡将军和天枢将军才赶来,当他们看到一座空城的时候,还是有一些震惊的,玉衡将军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想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玉衡将军虽然纵容士兵,但是也没有弄出过这种事情来,毕竟这种事情,真做出来,受到的谴责可不少。 天枢将军对着青萝郡主说:“郡主,非是我多嘴,这恐怕有一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这些人附逆,按照朝廷律令,他们自然族,本宫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 青萝郡主说完,对着天枢将军说:“天枢将军,你回到庆应县去,守住庆应县。” 天枢将军说自己要多少军队,青萝郡主说就是那两万厢军,自己已经传令给贞国公了,让贞国公派遣两万人到庆应。 “本宫虽然主动出击,但是本宫让庆应修筑工事,不只是为了迷惑敌人。林将军,这庆应县丢了,我等大军就是腹背受敌,这一次成败,全在你手中了。” 青萝郡主说到这里,天枢将军说是,然后准备带着自己这一千人离开的时候,青萝郡主阻止了他,对着他说:“这一千人乃是我军精锐,是一把利刃,本宫还要指望他们斩下吴驮的头颅。” 天枢将军没有办法,单枪匹马回去庆应县了。 等天枢将军离开之后,青萝郡主召开了军议,指着地图说:“附近唯一的大县就是白雉城,吴驮来是这里,去也是这里,不过我们不要去攻打白雉城,而是攻打他附近的安和县。”青萝郡主指着安和县,安和县被攻打下来,那么吴驮的大军就被他们给切断了。 青萝郡主说到这里,对着玉衡将军说:“这一次攻打安和县交给你,你率领三万大军,王将军,希望这一次你不要让本宫再次失望了。” 青萝郡主说到这里,在安和县的那边画了一个圈,告诉天璇将军是天水集是进入安和县的要道,敌人在被我军围困安和县之后,必定会派遣军队来援救,所以吴将军你的目的就是一个,在天水集附近埋伏,击败他们。 “我大概估计了一下,等到安和县被围,他们派出援军,那大概要十日左右,这十日足够吴将军你应对了。” “末将尽力,不让郡主失望。” “天璇将军,军中没有尽力的说法,请将军立下军令状,若是有援军顺利通过天水集,那么将军提头来见。” 天璇将军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而青萝郡主手指住这尚方宝剑之后,天璇将军才醒悟过来,自己立不立,青萝郡主都可以处死自己。为了面子好看,他自然是答应下来,立下军令状。 “那么郡主你呢?” “自然是斩杀吴驮。”青萝郡主没有在地图上表示了,而是让两位将军速度出发,早日完成自己的任务。 等这两位带着八万将士离开之后,青萝郡主自己留下来两万。 青萝郡主休息了一晚上,这才继续出发,在行军的路上,青萝郡主召见了不少人,询问了不少的事情。 在行军的第三天,青萝郡主他们到了一处小山丘,青萝郡主让众人停下来休息,然后召见了曾荣贵。 青萝郡主看着曾荣贵说:“本宫记得你叫曾荣贵。” 曾荣贵点点头,青萝郡主笑着说:“算了,本宫还是叫你小曾子,不知道你弓术如何?” 曾荣贵说不敢献丑,青萝郡主拍着曾荣贵说:“你是一个大将之材,那天你那番议论,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了。国朝以弓弩取天下,自然要多练习弓箭了。” 青萝郡主说着,突然一个扫堂腿,曾荣贵这是没有料到,被青萝郡主给带爬下了。 青萝郡主伸手,对着曾荣贵说:“小曾子,不要只会学枪,在战场上,任何武功都没有多大作用,你要用一切武器,比如刀,箭,你能拿到的任何武器。” 曾荣贵没有敢握住青萝郡主的手,自己爬起来,对着青萝郡主说:“小的记下了,娘娘,你真是好武功,一般壮汉想要扳倒我都难。” “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本宫身边,算是本宫的亲卫了。”青萝郡主说到这里,丢了一把弓给曾荣贵说:“射一箭给本宫看看。” 曾荣贵点点头,但是不知道靶子,青萝郡主让人在百步之外插了一杆长枪,然后让曾荣贵射中那长枪。 曾荣贵拿起弓,瞄准了一下,一箭射了过去,正好射在长枪上,他送了一口气,而这时候弓弦响动,曾荣贵看着自己羽箭掉了下来。 他看着放下弓的青萝郡主,衷心敬佩地说:“娘娘,你的弓术,比说书的还要厉害很多。” “小曾子,本宫就一个要求,本宫指谁,你就要替本宫射中谁,小曾子,你可敢答应本宫?” “小的愿意立军令状。” 听到这话,青萝郡主一笑,让曾荣贵去休息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青萝郡主这时候开始安排士兵建立防御工事了,到了天黑,有士兵询问青萝郡主,青萝郡主向来喜欢主动出击,为什么这一次要修建防御工事。 青萝郡主没有回答这些士兵,第二天,防御工事修建完毕之后,青萝郡主留下了总兵在这里,然后她自己带着五千骑兵,到了数十里外的树林之中。 青萝郡主让大家就在树林之中休息就是了,若是闲得无聊,可以操练,但就是不能离开这片树林。 大家不知道青萝郡主的打算,而是第三天,有人进入树林之中,找到了青萝郡主,秘密说了一件事。 青萝郡主听了之后,对着四周的人说:“看来,我们要打一场硬战了。” 青萝郡主召集了自己的亲卫,其中也有曾荣贵,青萝郡主对着他们说:“大军可以放过,但是本宫必要吴驮之头,若是谁能杀了吴驮,本宫自然有重赏。” 青萝郡主看向众人的时候,曾荣贵触碰到那目光,只觉得自己热血上涌,他没来由的定下了一个目标,自己一定要杀了吴驮,无论如何。 过了一个时辰,又是一个士兵到了树林之中,青萝郡主让众人开始喂马,饮水。 等到第三个士兵到了之后,青萝郡主让人展开帅旗了,再次带头冲锋了。 那斗大的林字旗如同耀眼的太阳,指引着这五千骑士,他们先当初驻扎防御工事的地方跑去。 至于吴驮,还是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他得到的消息是虞朝的大军正在围困安和县城,他无论如何都要南下,因为安和县丢了,他就孤立无援了,到时候北进不行,南退无路。 这里有军队驻扎,他丝毫没有意外,而且他的探子已经打听清楚了,不过一万多人。 吴驮还有残兵三万,又在白雉县凑了一万壮丁,所以他手中有四万人。 吴驮让大军全力进攻,但是虞军修建有防御工事,他军队再多,也一时间难以获胜。 等他放在一里外斥候来禀告的时候,他自己都看到了后面烟尘。 这烟尘是那么浓密,遮天蔽日,如同有千军万马一样。 吴驮自然不知道,这是青萝郡主让人在马尾上绑上了树枝,故意营造的这种结果。 吴驮所带本来就是残兵和壮丁,见到了这骑兵冲锋,真是心胆俱裂,最先是壮丁开始逃跑,这一逃跑,大军崩溃就避免不了。 吴驮这是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在防御工事的人能够出来冲杀,那么自己就可以趁着战乱,向南方逃去。 不过吴驮失望了,他看着那防御工事的士卒没有任何动静,只能转道向东,准备绕道离开。 在吴驮带着亲信离开的时候,一支骑兵冲向了他们,这支骑兵就是青萝郡主亲信,他们要认出吴驮这一群人不难,毕竟李军的骑兵就难么多。 骑兵追着的时候,也开始弯弓射箭,曾荣贵也开始拉弓射箭,但是他本来箭术都不是很好,更何况是在这颠簸的马背上。 但是机会还是给他了,因为吴驮也学乖了,让骑兵分散开来跑。 于是这一群亲信也就分散开来,开始追逐起来。 曾荣贵也紧紧跟着前面的人,他不敢射箭,因为这一射箭,他就担心马会慢下来。 曾荣贵也不知道自己跟了多久,是一刻钟,还是一个时辰,不过幸运的是,对面的马停下来了。 吴驮转过身来,他不准备跑下去,如今跑的足够远了,他已经有足够时间杀曾荣贵了。 作为李继虞手下的八员猛将之一,而且自己也在毕当成门学习过,吴驮对于自己的身手十分有信心。 吴驮拿起朴刀,冲刺过来,准备一刀了解了曾荣贵。 曾荣贵出枪格挡,这两把兵器相撞,曾荣贵直接虎口一麻,没有想到这吴驮这么大的力气。 吴驮何尝不是吃惊呢?他没有想到曾荣贵还有一点力气。 但是吴驮激起了好胜之心,再次一刀砍来,双方没有什么花招,就是硬碰硬。 但是每一次相撞,曾荣贵都占据下风,毕竟他没有修炼过武功。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八章竭尽全力立大功 曾荣贵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在这样下去,就是他先死在吴驮手中了。 曾荣贵脑中想着,他想到了青萝郡主告诉自己的,在战场上,不能只倚靠一把上长枪。 于是曾荣贵突然灵机一动,在吴驮再次挥刀的时候,曾荣贵一枪刺向那吴驮那匹马的眼睛,这一刺,吴驮坐骑吃痛,立了起来,于是吴驮的招式被破。 在等吴驮降服住马的时候,曾荣贵再次射了一箭,射中马的屁股,马吃痛,开始奔跑起来,而曾荣贵就在后面慢慢跟着。 曾荣贵所要做的就是,让吴驮不消失在自己视野就足够了。 那马本来就跑了这么久,如今又受了伤,跑了接近两里路,就倒下了。 就来曾荣贵就开始了自己表演,因为他前面没有射多少箭,如今他箭袋之中羽箭不少,他开始射向吴驮,他需要吴驮不断耗费体力。 吴驮大骂曾荣贵无耻,但是曾荣贵没有理会。 这常常闪躲,也未必能全部闪躲开来,不一会儿,吴驮肩膀就被曾荣贵射中了。 曾荣贵也提防着,吴驮若是上前,曾荣贵就往后,吴驮的轻功还没有利害到和马比脚力。 因此吴驮就如同一个活靶子一样,他的手脚越来越不灵活,中箭也越来越多。 吴驮最后没有办法,将地上的朴刀捡起来,丢了出去,他知道,用朴刀挡箭,消耗更大。 而这强弩之末不能穿缟,吴驮这垂死挣扎没有多少用。 曾荣贵的羽箭射完了,也没有动,如今无伤的他,可以慢慢和吴驮耗下去。 在天黑的时候,曾荣贵休息的差不多了,举起了长枪,刺向了还剩下一口气的吴驮。 长枪穿胸而过,曾荣贵再一次挥刀,将吴驮的六阳魁首取下来。 曾荣贵自然不认识吴驮,于是搜身,找到了吴驮的令牌,曾荣贵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己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杀了一个小兵,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曾荣贵也知道自己的所在,不过他不愿意留在这里,而是看了一下北斗七星,辨别了一下方位,然后开始南方前进。 他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到了一个小镇,这镇上的居民早就逃命去了,城中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些跑不动的老人。 曾荣贵询问那个老人,安和县城的方向,那老人惶恐了很久,最后曾荣贵将自己干粮递给他,然后用益安府的方言询问,这位老人才告诉他,安和县在这小镇东南十七里之外的地方。 曾荣贵谢过,给马喝了水,至于马料,曾荣贵也是没有办法了。 曾荣贵走了一阵子,就看到了安和县城外那驻扎的军营了,曾荣贵亮出了自己的腰牌,到了帅帐前等候。 等到青萝郡主开完军议,走出来之后,曾荣贵跪在青萝郡主面前,对着青萝郡主行礼说:“娘娘,小的不辱使命,斩杀吴贼。” 曾荣贵递上了包裹,青萝郡主丝毫没有害怕,打开之后,也看到了那腰牌。 青萝郡主看到之后,高声说:“曾荣贵,你立下大功了,来人,将圣人赏赐的宝弓拿出来,赐给曾荣贵。” 一个贴身女到了帅营之中,将一把弓拿出来,递给了曾荣贵,对着曾荣贵说:“曾军爷,谢恩。” 曾荣贵不知道如何做的时候,玉衡将军笑着走了过来,告诉曾荣贵礼节。 在玉衡将军的帮助下,曾荣贵收下了这御赐宝弓。接下来青萝郡主让曾荣贵下去休息,然后她继续巡营去了。 曾荣贵迷迷糊糊告辞退下,这突然的惊喜,还有整日的疲倦,让他神智有一些恍惚了。 他沉醉在喜悦之中,被代入了自己的住处,他躺在席子上面时候,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 在梦境之中,他能梦到的就是那到靓丽的身影,那鲜红的铠甲,如同烈炎一样吸引着他。 等曾荣贵醒来之后,他看到了郑教头,郑教头看着他醒来,对着他说:“你总算醒了,这鸡汤我热一下。” “鸡汤?” “是呀,郡主让人送来的,她说你这是一战的功臣,自然要好好犒劳一下了。” 郑教头让外面的士兵开始热这鸡汤,然后走进来,对着曾荣贵说:“荣贵,我老郑还是没有看错人,你果然不简单,日后你指不定真的会封侯。” “郑教头,那是当然了,我曾荣贵当兵,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当时我要将我们村的田地全都买下来,修建一个大宅子,有一千个仆人……” “是不是还要有很多美娇娘,陪伴左右。” 曾荣贵准备说什么的,但是想起了郑教头是自己准岳父,于是对着郑教头说:“郑教头,怎么可能,我只娶你家那丫头。” 郑教头听到这话,笑着说:“荣贵呀,这些事情,只要是男的都明白,若是你真的封侯了,到时候三妻四妾是少不了,我倒也是不怪罪你,只要你能对我那丫头好就是了。” “郑教头你说的,我们这当兵的,所想的不过是建功立业,儿女私情,实在不足道。” 曾荣贵说到这里,对着郑教头说:“郑教头,话说你知道内功吗?我听人说了,这样会让人力大无穷。” “知道,但是现在很少有人学了,国朝建立之后,有禁武令,以前会的,差不多死了,这也没有传下来,你若是真的要学,可以询问一下郡主,郡主家中倒是此中好手。” “怪不得郡主一下就能绊倒我,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 郑教头说这件事还是小事,曾荣贵的马步功夫还没有到家,还有的是时候练。 这时候鸡汤已经热好了,曾荣贵吃着这鸡汤泡饭,顿时觉得全身酣畅淋漓,他对着郑教头说:“郑教头,你也来尝尝,这个好吃得很。” “算了,这是娘娘专门给你的,这个可不能乱尝,到时候会惹出祸事来的。” 曾荣贵笑着说:“一碗饭都能惹出祸来,有那么鬼扯。” “你自己吃,你也知道,这鸡汤也就够你一个人喝,我倒是随便吃点什么东西就可以了。” 曾荣贵见他执意如此,也就没有在多劝,询问郑教头,接下来大军会怎么办。 “郡主没有交代,反正大家在这里修整就是了。” 曾荣贵希望,能够早日出征,自己将所谓的四犬四马全都给杀的一干二净。 这时候的帅帐之中,青萝郡主指着地图说:“李逆虽然攻下了长德县吗,但是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证明我们的策略是可行的。”大家点点头,都称赞青萝郡主深谋远虑,运筹帷幄。 青萝郡主继续说:“李逆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撤回来,和我军决战,要不就是坚壁清野,以守待攻。二就是继续西进,攻下定国公府。” 青萝郡主在定国公府上画了一个圈,对三位行军都元帅说:“他们一定回去攻打这里,他们想我们一定会全力,毕竟定国公府上被贼人占据,我们一定会受到处分。” 这是三位行军都元帅的担心,于是天璇将军询问说:“郡主,如今他们才打下长德县,我们若是足够快的话,可以保住定国公府。” “足够快是多快,是让敌人牵着鼻子走吗?本宫说过,这一战不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我们劳师远征,他们以逸待劳,到时候不止定国公府上守不住,就连整个武凉府都守不住。” 青萝郡主看着他们说:“你们放心好了,这件事本宫已经奏明圣人了,到时候就算圣人责罚,也是本宫担着,你们不用担心。” “那么郡主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 青萝郡主指了指南部的县城,说一切按照原来的计划前进,李继虞西边跑,他们就南边收,等李继虞这一城一池的打下去,他们迟早会追上。 青萝郡主让大军明天就南下,分为三路,如今李继虞还没有来得及回来,可以分兵作战。 青萝郡主指着南方最大的县城永保县说:“大军在这里汇合,迎击李逆。” 在这边军议的时候,李继虞他们那边也在军议,只不过如今的李继虞只是知道了吴驮兵败,退到白雉县的消息。 “看来这个娘们不简单,军师,我们如今应该怎么办?” 李金星看着众人,对着他们说:“吴驮向来谨慎,虞军必定回去攻打白雉县,等他们打下白雉县,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所以如今我们只要在一个月之中,围住定国公府,就可以逼着他们撤退,前来救援定国公府,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围点打援。再一次让他们尝尝天仓镇的大败。” 说到这里,李金星拿出了地图,指着定国公府附近,说应该如何如何布置,到时候如何如何歼灭虞军。 李继虞静静听着,等李金星说完,对着李金星说:“长庚,你神机妙算,本王有你在旁,何愁天下不定。” “小臣不过从龙而已,大王乃是天命所归,所以做起事来,得心应手,顺风顺水。” 大家都不由笑了起来,十分融洽开心。 大虞一统志 第二十九章出其不意巧计策 李继虞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攻打和铜县的时候,李继虞得到了吴驮战死的消息,并且得知虞朝大军正在南下。 于是李继虞再次召开了军议,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李金星,询问应该怎么办。 李金星看着地图,良久不语,他在地图上指指画画,周犰见到这个情况,未免有一些忧心,询问李金星说:“军师,你可要找点做出决定,这时间不等人。” 听到这话,李金星对着他们说:“继续下去,他们不过是逼着我们回去,如今我们回去作用不大,现在的目标就是应该是攻打下定国公府,这一来可以增长士气,打击他们,二来,他们必定会来救援,如今他们不过是在和我们争时间,看谁先支撑不住了。” 李继虞听到这话,对着李金星说:“既然这样,长庚,我们是不是派人回去拖延时间,让他们认为就算攻打南边也是困难。” 李金星拍拍额头,说这个有道理,但是派遣谁去,李金星还没有想好。 李继虞说派遣齐驰和田驯两人两人带着五万人离开,并且告诉他们,到了各个县城征调壮丁。 至于两人的防守,李继虞也指定了位置。就是南部的嘉宝和康禾两县,这两县互为犄角,只要守住了这两县,南部至少八个县控制在他们手中。 李继虞说到这里,叮嘱他们,只要守住城池就可以了,等他们攻占了定国公府,就会率领大军回来。 齐驰点点头,说他们一定坚壁清野,不让虞朝有可趁之机。 李继虞说未免打击军心,他们先攻下和铜县,在然后离开这里。 李继虞也是因为如此,不惜一切的进攻,这和铜县不过小县城,第二天苦战一天,在城墙倒塌之后看,就被占领了。 齐驰他们军队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一路南下,在七月十四到了两个县城,他们开始坚壁清野,抵挡虞军。 七月二十二,虞军到了嘉宝县,虞军展开了围城攻势,青萝郡主让人射箭进去,投降不死,抵抗屠城。 青萝郡主这些时间,又屠了两座城之后,剩下正是所向披靡,望风而降。 当天晚上,青萝郡主看着地图说:“定国公府已经被占领了,接下来李继虞的大军会班师回来。” 听到这话,天璇将军说:“郡主,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驻扎在这里。” 青萝郡主差点给天璇将军一个白眼,她对着天璇将军说:“这大军要回来,又不是咻的一声就回来了,李继虞他们回来,至少有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我们要到了永寿县去等他们,我计划也是到那里歼灭李逆主力。” “一个月之中,要攻下这两座县城,有一些难度。” 青萝郡主说这倒是不难,自己要做的就是一件事。青萝郡主在嘉宝和康禾二县中间位置画了一个圈说:“这里是康水,如今秋季正好水流不多。” 青萝郡主看了看四周,天璇将军说:“郡主,你是说我们用水攻,但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去蓄水了。” 青萝郡主对着他们说:“敌人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这才是我们机会,在康水这里,有一个不小的湖泊,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挖通,那就有足够的水了。” 玉衡将军听到这里,对着青萝郡主说:“郡主,本帅愿意挖通这一条道路。” 青萝郡主点点头,让玉衡将军前去办这件事,接下来青萝郡主说:“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让他们无法逃跑了。” 她在康水附近再次画了一个圈,对着天枢将军说:“所以天枢将军你要带着人前去这里,阻拦他们。” 天枢将军说领命,青萝郡主让他们写了军令状,然后吩咐天璇将军说:“若是有探子要进去,也不用阻拦,让他们互通消息,到时候城中必定会出来夹击,所以天璇将军,你可以放他们……”说到这里,青萝郡主摇头说:“算了,我只怕假败,变成真败,所以你们坚守住就可以了。” 青萝郡主交代完毕之后,玉衡将军询问说:“那么郡主你呢?” “我这几天不舒服,只能呆在这里,等你们好消息。” 青萝郡主没有再说,大家都领命下去了。 等到玉衡将军和天枢将军离开之后,青萝郡主召集了自己的亲信,这自然也包括了曾荣贵。 “诸位,本宫且问你们,若是逆贼他们在康水受挫的话,会怎么办呢?” “自然是逃回到康禾城。” “那么诸位知道怎么办了。”青萝郡主说到这里,对着他们说“你们虽然只有百人,但是本宫相信,你们比千军万马更加有用。” 曾荣贵这时候说:“娘娘是让我等潜伏在其中,等时机到了为大军开门,还是让我们夺下这康禾城。” “若是只打开这城门,四圣司的死士就可以做到,而你们要做是杀了田驯,夺下这康禾城,你们有信心吗?” 众人都说愿意协助青萝郡主,青萝郡主对着他们说:“这次不管你们是生是死,本宫都会上奏朝廷,让你们子孙衣食无忧。” 众人谢恩之后,青萝郡主让人将准备好的行囊给他们,告诉他们不能穿戴甲胄,避免泄露身份。 “你们混入城中,若是能走动,就去康禾城的城隍庙附近找一个叫做李打铁,这个李打铁是四圣司的人,他会尽量协助你们,不过你们也是知道的,四圣司的人向来靠不住。” 大家说是,接下来青萝郡主让人拿酒来,告诉他们,这些时间他们可以熟悉彼此,到时候免得认错了人。 在敬了他们酒之后,青萝郡主和他们说:“诸位,愿能再次相见。” 大家一饮而尽,这些亲信就离开了,他们前去康水附近,藏身起来,等待适当时机。 在等待的时候,有一人开口说:“若是说康水这一次不能成功,我们应当如何?” “那就等待恰当的时机,那我们就伪装起来,当做败军进入城中。 众人点点头,这等到了七月二十七,曾荣贵藏在大道附近的树上,见到远方烟尘四起,于是连忙下树,前去告诉大家这件事。 众人听说了之后,用泥巴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然后就慢慢往康禾城那边走去,在康禾城外五里的地方,他们停下来,等待溃败的士兵到来。 在将要入夜的时候,他们还是等到了,他们见到最先逃命来的骑士,然后就是狼狈奔跑的众人。 他们也开始奔跑起来,曾荣贵也跑到了一个士兵,询问这个士兵说:“兄弟,好险呀,差点就没命了。” “是的,兄弟,在坚持一下,等到了城中就好了。” “兄弟,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我就是这康禾县的,叫做李二娃。”这人说完,曾荣贵趁着没有人注意,给了他一刀,这人倒下之后,后面的人也没有理会,这逃命的关头,他们可没有兴趣关心别人。 曾荣贵到了县城的时候,县城的城门已经放下了,站在城门外的士卒大声喊着:“快点,快点。” 曾荣贵进入县城之中,原本趁着大家慌乱的时候,进入民家,但是这进来的路上,都有士卒守着,曾荣贵知道他们不是防备自己,而是提防虞朝的人趁乱夺下了城池。 “怪不得娘娘不让我们乘机夺下城门,就这个样子,我们一百人除了送死,没有其他用。” 曾荣贵在大军引导之下,到了军营去休息,这些人虽然累,但是却没有休息的想法,他们聊得最多就是这一次溃败。 虞朝等到他们中军渡过康水的时候,才开始放水的,这水流其实不是很大,但是天枢将军带着骑兵冲出来,这前后被打断,所以吓得他们不战而溃。 大家都庆幸自己捡回来一条命,曾荣贵看到众人恐惧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先休息了,毕竟他们可是要干大事,不能浪费任何休息的机会。 第二天,田驯前来巡营,询问他们情况,曾荣贵也看见到了田驯了,他估计了一下,自己若是出手,那自己绝对会死,但是田驯会不会死他不敢说了。 因此曾荣贵没有行动,而是继续观察起来,他发现这贼军和虞军一样,基本没有什么训练。 至于小队,因为昨天而被乱了,他们需要重新编排。 曾荣贵趁着下午有时间,去找李铁匠,但是到了城隍庙,他没有找到李打铁,因为铁匠都被军队召集去了。 曾荣贵心想这件事,估计青萝郡主都不知道,不过李打铁没有在,他也没有灰心,因为他遇到了同样来找李打铁的同伴。 其中一个告诉曾荣贵,这个田驯有一个弱点,田驯如今九房姨太太就是知县的女儿。 因此他们要杀田驯,就可以找这个九太太试试。曾荣贵说这九太太有没有这个想法还是一回事,而且一个弱女子,怎么是田驯的对手。 亲信说这是他们唯一的办法,否则他们是无法靠近田驯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章坚守不出疲敌军 曾荣贵说这个办法还是太危险了,不如另外想一个。 亲信说短时间没有办法,唯一知道的就是田驯准备纳第十房姨太太了,这是一个翰林老爷的女儿,这位翰林自愿将女儿交给田驯的,所以指望这个翰林是肯定不行的。 “这才半年时间,就有十房太太了,真是贼心不改。”曾荣贵唾弃了一番,然后继续说:“当时候大喜的日子,就是他大难的日子。” 亲信说就是明天吗,本来是上的八月上旬的,但是田驯担心虞朝提前来攻打这康禾城,所以就先冲喜一下。 曾荣贵说大家找齐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留在军营之中,策反这些士卒,剩下的进入到衙门之中,杀了田驯还有一众将领。 大家约定好就分开了,这时候曾荣贵也听到了大家讨论声,田驯也准备借这个婚礼,让众人可以沾沾喜气,轻松一下,所以明天全军可以自由行动,随便玩耍,甚至还会有喜酒送来。 不过士兵都不太领情,士兵嘀咕就是田驯这厮不地道,自己都九房太太,还要纳妾,而且在大军新败的关头。 曾荣贵也没有说话,他尽量不参与进来。 等到二十九早上,曾荣贵他们离开这里,到了衙门后门,他们敲门之后,仆人询问他们有什么事情,他们说自己是奉命来帮忙的。 这些仆人巴不得有人帮忙,于是曾荣贵他们如愿的混了进来,开始帮厨房做事。 大家都没有想到会有虞朝的死士混进来,完全没有提防到这个情况。 这一直忙到了后半夜,曾荣贵等到一切安静下来,然后掏出了匕首,将后院的人全都杀了,然后一路上没有停留,他们到了洞房,若是以前他们,还未必能找到田驯的位置,但是今天就很容易发现了。 曾荣贵他们解决守卫之后,对着里面说:“大帅,我们送醒酒汤来了。” “不用,你们去休息。” 曾荣贵他们听到了之后,点点头,然后还是冲了进去,这时候田驯喝的差不多了,看着他们冲进来,二话不说,拔起床边的长刀。 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在他拔刀的时候,曾荣贵他们将手中的匕首当做暗器射出去,他这醉醺醺的身体,完全闪躲不开。 曾荣贵他们割下了田驯的头,然后前去到了前厅,前厅还有不少人醉倒在那里,亲卫正在抬人。 曾荣贵说他们可以帮忙,然后靠近这些人,二话不说,拔出这些人的武器,将这些亲卫给解决,顺便将领给解决了。 接着他们骑上了外面的马,四处喊着:“王师已经杀入城中了,王师已经杀入城中了,投降不死。” 他们一边喊着一边到了军营之中,军营之中那部分也开始煽动起来,本来大家就所不满,而军中高官,有的要不已经醉倒,要不就是死在曾荣贵他们手中。 于是还没有到天亮,城头上挂着田字旗变成了虞朝的七星伴月旗。 当然有人连夜打马前去虞军的大营,让青萝郡主来处理,毕竟这城中还有不少士卒。 在八月初四,朝廷的大军进入康禾城,至于嘉宝城,已经落入到了虞朝的手里。 齐驰自然不是自愿投降了,而是等到虞朝军队将田驯等将领的头颅悬挂出来,城中信心没有了,加上了青萝郡主再次警告他们,若是不投降,那么就要屠城,这城里军心大乱,最后几个人捆了齐驰,献城投降了。 虞朝大军到了之后,告诉这些壮丁,愿意留下来的,就和天枢将军前去永保城,若是不愿意从军的,可以回到自己家乡去。 于是天枢将军就这样,好不容易到了前线,又被调到了后面。 接下来虞朝大军成功如青萝郡主说的那样,进入到了永寿县。 青萝郡主这时候也开始赏赐曾荣贵他们,每人赏赐田地百亩,当然是在武凉府,武凉府经过这一场战乱之后,很多无主的田地。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白银百两,这银子等战争结束之后,再给他们,毕竟这银子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用处。 进入永寿县之后,青萝郡主让人再次修建工事了,对于这个事情,玉衡将军难免抱怨,青萝郡主向来喜欢主动出击,这防御工事修了基本没有用。 青萝郡主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继续召开军议说:“李逆大军已经南下了,最多四天,他们就可以到永寿县来。而我的目标是,让他们在附近的县城过冬,到时候他军粮紧张,就好办了。” “所以这一次郡主你不准备进攻了?” “不错,所以这也是我只留六万人的原因,这些天,我希望城中粮仓能够装满。” “但是郡主,我只怕这县城,守不住这么多天。” “所以要加固城防,等到了冬天,他们就难办了。” 青萝郡主让军队也出城砍伐树木,用来当柴火烧,绝不能让敌人有用的物品。 “娘娘,若是敌人绕过我们,而去攻打我们后方呢?他们兵多,可以分兵攻打。” “打下来有什么,粮食已经全部在我们这里,所以天枢军只要守住了永保县,我们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既然决定了守城,那就没有多少军议内容,出乎青萝郡主意料的还是,敌人三天就到了永保县城下了。 这大军密密麻麻们将永保县给包围,玉衡将军看到这军容,想到了当初天仓镇的情况,心中难免有撤退之意。 “郡主,我们真的能在这狂风暴雨之中,守住永保县吗?” 听到这话,青萝郡主对着玉衡将军说:“守不住也要守,王将军,你若是自己能逃出去,那么我立马让人送你出城。” 玉衡将军也不在说话了,没有士兵的他如今就只能听青萝郡主摆布了,他心想自己盯好了青萝郡主就是,到时候青萝郡主一定会撤退。 李继虞他们围住城之后,自然没有立马攻城,这没有器械,没有沙包,不能填平护城河,他们任何进攻,都是无用的。 李继虞安排好围城之后,再次召开了军议,李继虞对着李金星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大王,如今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攻下这种城池。” “本王想要分兵,去占领其他县城。” “大王,分兵有什么用,我们占领县城之后,还要出兵防守,若是不防守的话,我们占领又有什么用。” 李继虞听到这里,对着李金星说:“粮食,若是我们没有粮食,如何度过春天。” 李继虞说如今军粮已经不足够了,他们分太多粮食太多了,自己留的太少,这一次西进,他们没有弄到任何粮食。 说到这里,李继虞说:“当时我们应该抢那些人的粮食的。” “但是大王,你若是抢了一次,民心就丢了。” 这时候周犰开口说:“书生之见,老子命都快没了,还担心什么民心。” 李继虞看了一眼周犰,周犰没有在说话,而李继虞说:“如今的粮食只能够我们吃三天了,青萝郡主倒是选了一个好地方,这永寿县就是水少,周边河水也被他们灌入护城河之中去了。” 李金星说三天之后,只要攻下了这永寿县,那么就可以有粮食了。 李继虞说自己已经让人去讨要粮食了,毕竟这剩下的五个县城,搜刮的来粮食,足够他们他们大军一月之用。 李金星准备在说什么的时候,李继虞继续说:“军师,如今到了情不得已的时候,而且我也明确说了,是租借,等到我们胜利了,自然会还给他们。” 李金星叹气一声,询问李继虞准备什么时候攻城,李继虞说明天就攻城,他们就算用命,也要填平这个永寿县。 第二天,李继虞让人拿起沙包前去填护城河,这些人自然将这沙袋举起来,当做盾牌来抵挡。 这也是李继虞这些时日攻城学到经验,很多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青萝郡主也没有让士兵射,而是等人将沙包丢下去,没有防护的时候,这才射箭。 见到这个情况,玉衡将军难免不满,说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修这个护城河有什么用。 青萝郡主说自己没有想过用护城河来抵挡,她只是利用护城河来让大军少水而已。 这速度很快,一个时辰之后,李继虞他们能付出了极大代价,才将护城河水填平,接下来的李继虞的发起了进攻。 青萝郡主看到这个情况,将自己的秘密法宝寄出来,两架雷震子射出了两个石球,石球上面扣着一块大帆布。 这帆布缝制了数十丈大小,是将城外军营的营帐拆下来缝制的。 帆布遮天蔽日,落在李继虞正在冲锋的队伍之中。李继虞先是一愣,心想这布有什么用,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 虞朝的火箭射在帆布上,涂满桐油的帆布顿时燃烧起来,火势熊熊,好不吓人,让李军的冲锋停顿下来了。 李继虞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用火攻。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一章痛快一时患无穷 但是这火毕竟是无根之火,等火灭了,又要继续攻城了。 这时候羽箭穿空,虞朝的弓箭如同不要钱一样,往地上宣泄着,在城墙上,青萝公主也采取了三段上弩法。 弩箭手分为三排,这第一排负责射箭,第二排负责传递,第三排装箭。 当然这样有效率很多,不过一般城墙上不会这样,因为需要很宽的位置,基本三排人将过道都给挡住了。 因此虞朝就只有最北面的城墙上这么做,因为那边攻击比较弱,李继虞的大部队主要是南面进攻。 但是南边因为这一场大火,导致了李继虞的军队不敢大规模冲锋,免得被这样烧一次。 虽然运气好未必会死,但是烧死的感觉还有对火焰的恐惧,让他们下意识的分散开来。 攻城就是要一波冲锋,这样才能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中冲过去,这样小规模的冲锋,不过是虞朝的靶子而已。 当傍晚的时候,李继虞鸣金收兵,今天他就损失了上万士卒。这个损失,是他不太能接受的,尤其是城墙都没有爬上去。 李继虞对着李金星说:“一定要攻下这城吗?我认为还是要分兵,去他县城,这里留下十万就是了。” 李金星说去其他地方也没有办法,李继虞说三十万人呆在这里,没有多大作用,除了多些人吃饭,没有其他用处。 这一次李金星看着李继虞不太和善的眼神,对着李继虞说:“那么是大王你驻扎在这里,还是我去攻打附近县城呢?” 李继虞说他亲自率兵离开这里,他准备前去攻打永保县,他得知了,永保县的全是降兵,自己前去,要打开局面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话,李金星点点头,若是能攻打下永保县的话,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因此第二天,李继虞带着四犬离开这里,带走了二十万大军,前去攻打其他县城,赚取粮食。 但是青萝郡主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只是给这些人留了三个月的口粮,而且还给了银子,写了欠条,说到时候他们可以用低价从衙门那里买回来。 当然这件事的,青萝郡主没有强迫,只是告诉这些人,若是李继虞收回了县城,他们的粮食可就保不住了。 李继虞他们先攻打长久县,这说攻打也不恰当,李继虞的大军进入到长久县,这一群人再一次喜迎王师了,毕竟虞朝没有在这里驻守士兵,武器和羽箭都已经全都运送到了永寿县了。 李继虞到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粮食问题,毕竟二十万张口要吃饭,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所以李继虞找来了城中的粮商和员外,提出像他们借粮,但是这些人连虞朝都不愿意借粮,更别说如今看着处在劣势的李继虞了,大家都推辞粮食被虞朝给借去了,他们也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而李继虞自然不相信,这些人再三保证,李继虞于是先放他们回去,接下来就让周犰前去打听情况,这一打听得知城里居民的确有一部分借粮给虞军了,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 李继虞得到这个消息,自然十分生气,他强忍怒气,下令向全城借粮,李继虞心想,这些粮食本来就是我送给你们的,你们自然要还给我,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除了少部分之外,大家都不愿意借粮。 李继虞的士兵自然要吃饭,因此李继虞先处置了那些借粮食给虞军的,将他们抄家处斩,以示警戒,然后再次发出了借粮的告示。 李继虞本来想着是杀鸡儆猴,但是这却让城中的老百姓给惶恐起来,因为他们担心自己借粮之后,虞朝回来之后,迁怒他们。 青萝郡主这个血罗刹,在他们心中可是无恶不作的恶鬼,当时屠城起来,他们岂不是也白白死了。 李继虞见第二次借粮也没有多少人来支持,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挨家挨户的借粮食,这借粮食是让士兵自己去借,想要借多少就借多少。 这样的举动,自然闹得全城沸腾,不少人反抗,最后死在刀枪之下,不过这样借粮食的效率高了很多,原本送出去的粮食,也被他们成功收缴回来了。 这么多粮食,足够二十万大军吃上三个月了,李继虞心想自己当初真是傻,为什么要将这些粮食给分给这些人。 如今有了粮食,李继虞留下来了崔犯镇守这里,毕竟这里是粮仓,李继虞自己带着十七万继续前进,不过这一次到了善治县,李继虞遇到了抵抗,抵抗的原因很简单,李继虞部队在长久县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到了这边来了。 在逃来人和四圣司的宣传下,李继虞再也不是什么义军,而是流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虽然青萝郡主也屠城,但是投降之后,的确秋毫不犯,而长久县还是投降了还要造劫难,尤其是当地乡绅,他们家业最多,最担心李继虞来抢。 不过他们也派出亲信,告诉李继虞,希望李继虞不要在善治县借粮,毕竟善治县的粮食也借给虞军了,而且李继虞在那边借到的粮食已经足够了。 李继虞自然没有答应,他已经尝到了甜头了,自己占据了县城,若是按照李金星说的,却是处处缺粮,而现在自己把粮食收回来,军粮充足,丝毫不用为粮食操心。 至于抵抗,李继虞完全没有担心,一群没有军队的城池能够形成什么有效的抵抗。 于是李继虞直接回信给他们,说自己可以留给他们三个月的粮食,等到自己占据武凉府之后,在还给他们粮食。 就是因为这一封信,让善治县的乡绅开始组织起来,这时候学过守城的四圣司的人开始指挥起来,守城的物品除了羽箭之外,青萝郡主都没有带走,毕竟这些带去也没有什么用。 善治是一个小县城,他的抵抗,李继虞没有在乎,而是让士兵休息了一天,准备好了长梯之后,就开始攻城。 这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这小小的善治城,李继虞既然没有攻下来,李继虞心中怒火沸腾,绝对给这善治县一点教训,于是李继虞决定了屠城。 李继虞的打算很简单,青萝郡主能屠城,他难道不敢吗?于是第二天,下了死令之后,士兵贪图城中的财物,奋勇争先,在第二天中午,攻破城门,进入城中。 城中有些摆好香案准备请降的,也被杀红眼的士卒给了解了。 城中的狂欢到了第二天正午才结束,石犲大笑进来,对着李继虞说:“大王,我等跟随你多日,这两日才算痛快。” “痛快的日子还多着,若是接下来的县城不肯投降,我们还会继续痛快。” 李继虞见着军心大振,心想自己就不应该听李金星的,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自己越是强硬,他们就越不敢啃声,自己的好心,他们也从来没有当过一回事。 李继虞整顿了兵马,大军出发,这么一座空城,也没有多少留下的必要了。 李继虞这一路前进,告诉仇池县的,要不借粮,要不全城都死,仇池县的人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借粮。 不过这也没有逃过厄运,因为李继虞还是让士兵前去挨家挨户的去借,这些士兵在之前已经尝到了甜头,这一次自然习惯性的,不止借粮,家里钱财还有女性,他们未免都要借上一番。 仇池县的人自然不满,不满的结果只有死。 从仇池县之后离开,李继虞大军前进速度越来越慢了,李继虞询问才得知了,他士兵的财富倒是越来越多了。 李继虞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传信到下一个县城,他们不会在借粮了。 但是别人不相信,李继虞认为自己好好说话,这些人却不听,于是他还是下令屠城。 从那之后,李继虞攻打一个县城,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等他收复了八个县,已经到了入冬的时节了。 冬天天寒地冻,自然不适合攻城,但是李继虞想着永保县是他破除虞朝封锁的唯一出路,于是还是趁着天还不算太寒冷,发动了进攻。 他的十万大军到了永保县城下,还是老样子扎营休息,然后组建攻城器械。 第二天,李继虞发动了进攻,但是永保县防守严密,李继虞折损了接近一万人,也没有多大成果。 接下来李继虞发动了三天猛攻,结果都是无功,而且折损了四万多人,李继虞没有办法,只能撤退回去。 但是他撤退的时候,李继虞却来了精神,因为城中的士兵出城来追击了,李继虞于是让大军稳住阵脚,但是这军队是彩凤军当头,这如同利刃插了进来,李继虞的大军军心涣散。 他们想到了自己留在县城的财报,他们自然不愿意死,于是溃败开始了。 虽然李继虞拼命维持,但是兵败如山,不是他一个人能够阻挡的,最后李继虞只能南逃。 这接下来,是天枢将军带着人追了,这是青萝郡主的指示。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二章大算计对小智谋 青萝郡主告诉天枢将军,若是李继虞分兵之后,秋毫不犯,那么天枢将军防守为主,若是李继虞一路借粮,甚至出现了矛盾,那么李继虞来攻击的时候全力防守,等李继虞撤退之后,全力追击就是了。 天枢将军这一路追到了下一个县城,然后往里面射信说李继虞的暴行,让这个县城人的帮助自己。 这城中的人本来就对李继虞不满,如今李继虞又这样,于是当天晚上,他们打开城门,天枢将军的士兵杀了进去。 本来就预感不妙的李继虞只好南逃,天枢将军这么一直追,一个月的时间,天枢将军他们就到了善治县。 李继虞原本的士兵都分崩离析了,因为他们有的是钱,自然不愿意跟着李继虞战斗下去,所以李继虞到了善治县,身边只有五千骑。 崔犯的这三万士兵倒是充足,李继虞到了之后,再次开仓,说自己会拿出粮食,让善治县的人和自己一起共渡难关。 不过大家都对李继虞不满,在天枢将军等人追来之后,再次射箭进入到城中,天枢将军倒是没有青萝郡主那样,动不动就屠城威胁,而是告诉他们李继虞的暴行。 这一次城中人没有打开城门,李继虞被坑了几次,也学乖了,在城门附近布置了很多兵。 但是这守城,他不得不让这些百姓守城,在虞朝进攻的时候,这些守城的百姓突然倒戈,那些搬石头,搬运的弓箭的,将弓箭玩城下丢,然后石头往身边的士兵砸。 在他们反水帮助,很快虞军都上了城墙,李继虞见这里守不住了,只能向西撤退。 李继虞准备去会和李金星的大军,但是他跑到了长寿县附近,得知李金星和王骑带着大军离开了。 因此李继虞这两万人,面对了早就有准备的青萝郡主五万人,一场大会战展开了。 一个是逃窜到这里,一个是有备而来,双方战斗基本成一边倒的事态,混战到了天黑,大部分贼军被全歼。 四犬之中的崔犯,也在战斗之中被斩首了。 不过这一次还是没有捉住李继虞,让青萝郡主为难,不过青萝郡主没有追击,而是等李继虞的大军不攻自破,这过冬了,需要足够多的粮食了。 至于虞军粮食,倒是绰绰有余,青萝郡主也分了三个月的粮食给他们,让他们过冬。 至于多余的,自然是虞军自己享用了。 这些人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知道李继虞大势已去。 当然反水的那些人,青萝郡主特别加赠了三个月的粮食,算是为他们勇敢而做出奖励。 玉衡将军询问青萝郡主如今剩下的四个县城就是笼中鸟,为什么不继续进军,这时间久了,岂不是让李继虞有修养的时间。 青萝郡主无所谓地说:“什么修养的时间,难道李继虞还有办法在冬天变出粮食来不成?” “但是我军,也需要多少粮食。” “王将军,朝廷年年都养着禁军,难道我军不战了,你玉衡军就不吃粮了吗?” “但是早点胜利,对于郡主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早点胜利,不如完全胜利,如今天气能帮我们杀了李逆,我们又何必担心其他。” 玉衡将军说他担心李继虞会继续从民间搜刮粮食,到时候他就有粮食过冬了。 青萝郡主说自己还等着他这么做,这粮食放出去很容易,但是想要收回来就难多了。李继虞这个大善人又不能行善到底,迟早会出事。 青萝郡主也不在和玉衡将军说什么,让玉衡将军好生休息,等到开春之后,在和自己去取李继虞的人头。 战事就这么停下来了,在益安府的李大牛也知道了消息,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这战争只要不连累到他,他就难得理会。 冬月初一,李大能突然来拜访李大牛,告诉李大牛说:“兄弟,如今我们兄弟被人欺负了,你帮不帮忙。” “帮什么忙?” “就是那严钟勇,死拽死拽的,哥们几个不是说了他几句,然后他就喊人打了我们兄弟几个,把几个兄弟手给弄折了,这一辈子都做不得农活了,你说这农村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李大牛询问怎么回事,李大能没有回答,而是说:“我们听说你在里长那里学过几天,这些事情,或许你有办法,你是知道的,我这个读书的,也就是读死书,成不了气候。” 李大牛说自己知道了,接下来,询问是哪几个被打折了,李大能说了三个名字,其中有一个是程家村的。 于是李大牛让李大能先回去,自己去找程家村的李大虎,等自己想出了办法,会去找李大能的。 等到李大能离开,李大牛找到了李大虎,询问了情况,李大虎说:“那严钟勇太拽了,我们几个看不惯呀,所以就出手教训他了,没有想到他不是男的,找了几个当兵的来教训我们。” 听到这话,李大牛看着李大虎说:“兄弟,我也不知道你是哥还是弟,但是我们都是一家人,大哥已经将事情和我说清楚了,你何必遮遮掩掩呢?” “大牛,不是兄弟我要瞒你,你想问什么。” 在李大牛的询问之下,李大虎也将实情说了出来,李大牛才明白,原来李大能早就和徐家姑娘有所瓜葛了,这严钟勇这人又眼高于顶,所以他们就想出手教训一番。 李大牛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破事,李大能不躲着严钟勇就算了,还敢打严钟勇,但是这件事是李家的事情,这个年代是帮亲不帮理的。于是李大牛说:“大虎,你记住了,这一件事,是因为严钟勇出言不逊,骂了大爸,你们才出手的。” “大牛,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管,你只要记得这么说就可以了。” 接下来李大牛到了李家沟,找到了族长,族长对着他说:“大牛兄弟,这件事你看怎么办?” “若是我们就这么告他,严钟勇也可以说我们先动手的,到时候我们也不好办。” “那么大牛,你是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自然不是,大哥他们出手是因为,严钟勇骂了大老子你,我们这些子孙自然不能忍,出手也是合情合理的。” 族长听到这里,想了想说:“这件事,好像没有。” “我们说有就有,那天徐瘸子家请客,有哪些人?”李大牛看着族长,族长想了想说:“但是有一件事,徐瘸子他是否愿意,这个可是他的女婿。” “但是徐瘸子是生活在李家沟的,徐瘸子的田地在这里,他是帮自己儿子还是帮自己女婿呢?” 族长听了之后,看着李大牛那老实的脸,如同看陌生人一样,他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口说:“大牛呀,你真是聪明,以后李家还是要你来当家。” 李大牛说自古长幼有序,这族长自然是族长的大儿子,他们的大哥当才是。 李大牛岔开话题,告诉族长说:“这件事要定下来,就必须给知县钱,自古八字衙门朝南开,无钱有理莫进来。虽然我们有理,但是这钱还是少不了。” 族长说这都好说,只要严钟勇肯赔偿,那么一切就好说。 李大牛说自己就不多说什么,族长拿出十两银子,说有劳李大牛前去跑腿一趟。 初三,李大牛前去了知府衙门,因为他在衙门服过衙役,所以轻车熟路,找到了师爷,递上了状纸,顺便递上了银子。 师爷看了看状纸说:“这件事是否是真呢?” “千真万确。” “那就准了。” 接下来初七开堂,李家一群人被传来,严钟勇也到了这里,不过就算到了公堂上,严钟勇还是老样子,让人不爽。 李家人先开口了,说严钟勇辱骂这族长,他们没有办法才出手的。 “放屁,你家的人,我都懒得骂,你们休想血口喷人。” 严钟勇说自己没有骂过,自己的岳父可以为自己作证,于是知县传徐瘸子,知县看着徐瘸子说:“姓徐的,你可要老实交代,不能包庇你这外子,否则本官只能用刑了。” 徐瘸子被知县这惊堂木一吓,打了一个摆子,然后连忙磕头说:“我这个女婿他不懂事,说话没有分寸,这得罪了李大爹是我们的错。” “严钟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家岳丈都说了,速速从实招来。” “老狗……我要杀了你,你敢冤枉小爷。”严钟勇的脾气发了,咆哮起来,张知县也懒得理会,直接让人动刑,自古屈打成招。严钟勇只能承认了。 知县以含恨伤人为由,罚处严钟勇一家赔五十两银子给李家,然后严钟勇充军戍边三年。 结案之后,严钟勇被逮了下去,在离家的时候,他那一双眼睛充满了恨意,看着在场的众人。 李家人退下去自然是得意,李大牛也注意到了徐瘸子,站都站不起来了,他走上去扶起徐瘸子,他发现徐瘸子突然之间,老了很多。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三章年底风云多变幻 他安慰徐瘸子说:“徐大爷,你看开一点,这件事,都这么办了,伤心也没有多少办法。” “大牛呀,我怎么看的开,这个可是我的女婿呀!” 攫欝攫。李大牛扶着他出衙门,一边走着,一边对着徐瘸子说:“这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知道你心中也难过,当然你也别怪我多嘴,你这个姑爷呀,脾气不太好。这三年也不算多,等他回来,改改脾气,对他来说一件好事。” 徐瘸子摇着头,告诉李大牛,自己真的对不去严钟勇,严钟勇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他还是很孝顺的,常常嘘寒问暖,真的如同儿子一样。 听到徐瘸子这话,李大牛心中虽然有一些惭愧,但是很快他就开解了,毕竟这件事,自己只能帮亲。 这时候师爷走了出来,对着李大牛说:“李大牛,老爷有情。” 李大牛询问徐瘸子没事,徐瘸子笑着说:“大牛兄弟,你去,不用管我就是了。” 李大牛到了客厅之后,知县已经穿上了便装了,李大牛行礼之后,知县对着李大牛说:“那状纸你写的不错,还是翰林体。” 李大牛听了之后,心中吃惊,没有想到馆阁体这边也有,他想了想,询问说:“老爷,什么是翰林体?” “你这字不是姓梅的教你的。” “我请了一个私塾老师孙秀才,我闲的无事的时候,也在他那里学习,这是我和他学的,老爷,这有什么不妥吗?” 知县听了之后,没有多问,只是说他这么短的时间,写的字倒是漂亮。 接下来知县让李大牛在自己面前坐下,然后让人摆了象棋,知县对着李大牛说:“会下吗?” 巘戅戅。李大牛摇摇头,他倒是真的不会下象棋,他主要学的围棋还有国际象棋,这两个都是电视剧的影响下学会的。当然他的国际象棋水平比围棋高,毕竟国际象棋入门难度要低一些,只要背几个开局就可以。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21697&amp;#20070&amp;#32593&amp;#32&amp;#118&amp;#111&amp;#100&amp;#116&amp;#119&amp;#46&amp;#111&amp;#114&amp;#103&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没关系,本县闲的无事,可以教你,你知道这棋子的怎么走吗?” 李大牛说看别人说过,知县再次讲解了一下,然后开始他们下起来,当知县准备双炮将军的时候,李大牛准备飞象,但是想到自己如今是第一次下象棋,所以就继续出兵。 被双炮将死之后,李大牛连忙夸奖知县棋艺高超,自己多么愚笨。 知县摸着自己胡须说:“李大牛你倒不是笨,还是不懂,接下来,你和本县继续走上几局。” 知县说完之后,再次教导李大牛几局棋,见李大牛上手了之后,知县在一次摆了一局,对着李大牛说:“接下来这一局棋,你要记住了,一步都不能忘记。”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他看着自己被知县将军抽车,对着知县说:“老爷,为什么我不用马回防呢?” 知县说这局棋就这么走,他询问李大牛记住了没有,李大牛说还没有记住,知县点点头,然后继续开始下棋。 连续下了三次,这本来就不复杂的棋路,李大牛自然记得滚瓜烂熟,见李大牛记下来,知县对着李大牛说:“你们村那个田家宝也会下棋,这段时间你闲的无事,可以找田家宝学习一下。” 李大牛这才明白知县的意图,又是拿自己去探路,不过他说自己知道了,知县笑着说:“本县很少和人下棋,也是看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大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李大牛说多谢知县指点,自己一定努力钻研棋艺,不会让知县失望。 李大牛离开这里之后,第二天前去找田员外,知县吩咐的事情肯定是要办的。 到了田家门口,敲门之后,将来意告诉了管家,管家去禀告之后,田员外接待了李大牛。 李大牛看着田员外还是邋遢的样子,心中怎么都有一些想法,心想自己若是告诉田员外,这生活保持干净能多活几年,这田员外是否会保持干净。 田员外笑着说:“大牛兄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员外,是这样的,是知县老爷可怜我,教我下棋,但是他毕竟是老爷,是父母官,是一个大忙人,不可能每天指点我这个老农民,所以他让我来找你老,看你是否能指点一二。” “下象棋我可是老手了,这十里八里,不是我吹,我田家宝说第二,没哪个敢说第一,我平时还找不到人,和他们下棋,如今你会也好。” 李大牛说多谢了,接下来李大牛和田员外下棋,这田员外下的第一步,和知县让他记下来的那一场一样,于是他按照知县说的下起来。 田员外的套路一模一样,李大牛丝毫没有思索,然后继续下起来。 不过田员外脸上神情越来越难看了,等到将军抽车之后,田员外的脸色不是很好了。 田员外不在下棋了,李大牛这时候主动认输说:“田员外,好棋艺,我认输。” “大牛兄弟,你这一局棋是不是知县让你背下来的。” 李大牛故作惊讶地说:“这,这,这是田员外你老猜出来的,不是我说的。” “是的,你一个初学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棋艺,攻防有序。而且这一局是我和我哥下的最后一局。” 李大牛听到这里,好奇询问说:“原来员外还有你一个哥哥呀。” “不错,我的确有一个哥哥,不过就在那天,我哥哥因为没有想到用马回防,一时间想不开,跳河自杀了。” 听到这话,李大牛对着田员外说:“员外节哀顺变。” “但是我那个哥哥,一直没有见到尸体,跳河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看到。”田员外说到这里,神情无悲无喜,李大牛却察觉到了背后的玄机。 攫欝攫。“那个挨千刀的,能让你来下这一盘棋,看样子,是找到了我哥哥了。”田员外说到这里,对着李大牛说:“所以大牛兄弟,你若是再去见那个挨千刀的,就告诉他,我们兄弟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也是时候见面了。” 李大牛说知道了,接下来田员外说:“大牛,我家二十五号杀猪,你和孙秀才也来吃吃杀猪饭。” 李大牛说多谢了,然后田员外没有多说,让李大牛离开了。 李大牛找到了孙秀才,和孙秀才说了,孙秀才也点头答应了。 但是在二十四号,他们院子里面徐老五告诉李大牛,前去看热闹了,李大牛说有什么热闹可以看的,徐老五说:“还不是那个程瞎子,喝了几点马尿跑到程老四家门口,骂那程寡妇不守妇道,和梅五儿勾勾搭搭,那梅五儿就给了他几坨子,于是程瞎子就不得了。双方就开始闹起来,准备要打起来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这都多大的事情,但是徐老五告诉他,梅五儿住在程家旁边,程家的人早就不爽了,这就是一个借口。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22825&amp;#31809&amp;#23567&amp;#35828&amp;#32&amp;#116&amp;#105&amp;#97&amp;#110&amp;#108&amp;#97&amp;#105&amp;#120&amp;#115&amp;#119&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李大牛说这个热闹没有什么好看的,到时候打起来,只怕把他们牵扯进去,而且程杰明他作为里长,一定会妥善解决。 “程杰明,不是我说,他就是嘴巴厉害,没有用。” 徐老五见李大牛不愿意去,自己准备去的时候,他妻子对着徐老五说:“看啥子热闹,这到时候打到你,一口气上不来,那岂不是划不着。” 李大牛也劝徐老五,其他热闹都可以看,这个还是算了。 当了下午,徐老五还是忍不住,前去找看热闹了。 等到徐老五回来,告诉李大牛说:“真的是惨,好多人受伤,听说梅五儿都被打死了。” “出人命了?” 李大牛是真的没有想到,徐老五说:“听说死了两三个,伤了不知道多少了。” 李大牛听了之后,感觉到为难,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 第二天早上,果然是有衙役来到这里,到了下午,知县亲自到了这里,这一次李大牛他们倒是去看热闹了。 知县当着大家的面,呵斥了程杰明,说他这个里长怎么当的,经过询问之后,得知了程杰明昨天明显偏袒程家人,想要用自己里长的身份来压他,结果没有想到,梅家的人根本不吃一套。 在知县询问的时候,梅家人自然落井下石,告诉知县,这一次会有这么大的乱子,都是程杰明出事不公导致了,若是程杰明能够稍微公正一点,就不会有这么一件事发生。 知县当然也不可能过于偏袒了梅家,说梅家不应该械斗,而是告到县衙来,自己来处理。 梅家人说知县公务繁忙这种小事,他们自然不能打扰知县。 大家都知道,知县这是场面话,一般来说,这知县根本都不会处理这件事,若不是闹出人命,甚至连来这里的兴趣都没有。 巘戅戅。程杰明对着知县认错,说自己的确没有处理妥当,还请知县见谅,知县对着程杰明说:“里长就要有里长的作用,不能事事都这样让本县来解决这件事,程杰明,本县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还办好,就别怪本县坏了规矩,亲自选一个里长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四章以血补天武凉安 知县说完,看了看李大牛,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李大牛没有说话,他可不愿意当这个里长,这当里长若是心不黑,不但没有赚钱,还会亏本。 知县告诫了两姓,说希望他们不要在这么弄了,否则就不会想现在这般便宜了。 至于医药费,知县说各自处理,这架是他们自己打的,没有谁有理,所以双方都有错,所以这医药费都各家出。 知县就这么离开了,两家虽然不满意,但也就没有在闹了。 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这样到了光熙十一年。 正月初一,青萝郡主率领三位将军和一众军官在永寿县行元旦礼。 而圣人的赏赐也到了,三位行军都元帅都赏赐了新的明光铠,而青萝郡主只是一件红色的披风。 三位行军都元帅自然不会为青萝郡主抱不平,圣人的意思很明显,这青萝郡主是战后论功行赏,到时候少不了赏赐,至于他们三人,基本就是这明光铠。 至于士兵,也是每人一条肉,算是过冬的准备。 圣人也希望青萝郡主能够在春种以前能够接受叛乱,让武凉府今年能够有守成,毕竟若是耽误了今年的春种,武凉府就是两年没有收成了。 这对于靠着武凉府供给的京师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所以在正月十五之后,玉衡将军劝青萝郡主出兵,反正如今只有七个县城了,其中三个已经是残破的,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攻占四个县城。 青萝郡主没有在乎,告诉玉衡将军,这敌不动我不动,这要等,也要等到二月二之后才开始行动。 “郡主,这不过十几天,何必在乎呢?” “对于一个出色的将领,这十几天就已经足够决定胜负了。” 青萝郡主说完,告诉玉衡将军,自己如今需要四圣司的消息,若是李继虞敢来进攻,那么自己就会一举击溃他们。 正月二十,青萝郡主召开了军议,告诉三位行军都元帅,李继虞的大军已经无以为继了。 玉衡将军雀雀欲试,对着青萝郡主说:“那么郡主,我们要前去攻打吗?” 青萝郡主摇摇头,告诉玉衡将军,还不到时候。 青萝郡主不动,李继虞那边却有一些急躁了。李继虞的确是熬不住了,他如今只剩下四个县城了。 至于西进打下的三个县城,李继虞是控制不住,就只有一千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反水。 这四个县城,他自然不敢做的太过分,让大家离心离德,到时候又来倒戈一击,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因此他这十万人,等过冬之后,军粮就已经不足够了。 李继虞召开了军议,询问李金星有什么办法,李金星给李继虞的建议就是守城,等到虞军来攻打。 理由有两个,一是他们兵力已经不足虞军了,这攻城只是自取灭亡。第二就是虞军不可能拖延下去。 “大王,请允许小臣说一句放肆的话,我们熬过春耕之后,被虞军剿灭了,虞军还要粮食救济武凉府,到时候京城供给怎么办?我们没有什么压力,压力反而是虞朝那边。” 李继虞听到这里,对着李金星说:“若是那姓林,执意拖延下去呢?” 李金星说:“那么小臣也没有办法了,依臣愚见,无论如何,都不能主动出击,只能防守。” 这时候周犰急躁地说:“这样下去,我们也是死,与其这么死了,大家不如主动一点,死在战场上还光荣。” “哀兵必胜,但是如今还没有到哀兵的程度,所以大王,若是青萝郡主二月初七之后,还不出兵,我们就出兵。”李金星看着在场众人的目光,只能变了说辞。 大家点点头,都认为这有道理,于是李继虞开始让人制造攻城器械了。 虽然不知道李继虞军议的内容,但是他打造攻城器械的事情,还是被四圣司告诉了青萝郡主。 青萝郡主得到消息之后,没有什么看法,这样到了二月初二,玉衡将军迫不及待地要求他们出战。 青萝郡主没有答应,说自己说的是初二后在出兵,这后是哪天,她还没有决定。 玉衡将军天天请战,青萝郡主都说过后,过后。 到了初七,李继虞大军衅鼓祭天之后,李继虞没有留下守军,直接杀了过去,因为这一站不成功便成仁了。 因为带着攻城器械,李继虞的军队行军缓慢,到了十二才到了永寿县下。 李继虞修整了一番,到了十三早上,李继虞告诉众人,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后路了,如今只有攻破永寿县才行。 李继虞说完之后,让士兵开始攻城,周犰带头冲锋,李军士情正浓,如同潮水一样冲向永寿县。 青萝郡主看着这个情况,对着玉衡将军说:“还请王将军,先射杀敌人大将,灭灭他的威风。” 玉衡将军取下弓箭,看着周犰,射出了三连环,玉衡将军的箭术还是不错的,周犰只是挡住了前面两箭,第三箭射中周犰肩膀。 “郡主,本帅不辱使命。” 青萝郡主放下了望远镜,说好箭术,让人为玉衡将军记上一功。 青萝郡主也要来弓箭,同样是三连环,三箭之后,周犰坠马。 城墙上的虞军大声喝彩,玉衡将军看着青萝郡主,也忍不住有一些诧异。 他跟着青萝郡主打仗这大半年来,他倒是没有看到青萝郡主表现自己的武艺,如今这么看来,青萝郡主的箭术不比他差。 玉衡将军自然不甘心,开弓射箭,他每一次射箭,必定命中一人。 见到玉衡将军这个样子,天璇将军和天枢将军也开始射箭起来。 等到李军大规模大部队冲锋的时候,青萝郡主再次射出营帐,然后再次用火攻,阻挡李军的攻势。 苦战一天之后,李继虞只是丢下了两万多具尸体之外,没有什么用,虽然一时间爬上了城墙,但是很快就被虞军守住了。 第二天,李继虞军队准备冲锋的时候,城中的大门打开了,虞朝骑兵冲出来了,然后就是步兵掩护。 看到这个情况,李继虞让亲卫兵出去,阻挡虞朝骑兵的冲锋,李继虞上一次就是吃了亏,所以这一次换成了精锐部队来。 李继虞全面冲锋,而这一次青萝郡主没有在一次冲锋,也没有擂鼓,而是拿着望远镜在那里看着。 过了接近一个时辰的厮杀,青萝郡主突然放下了望远镜,然后下了城墙,上马之后,带着自己的具装亲信开始冲锋起来。 青萝郡主出城之后,没有多久,虞朝的骑兵从东边杀了出来。 这一群骑兵打的是定国公的旗子,是定国公带着骑兵杀了来了。 骑兵插入李继虞大军之中,让李继虞的军队开始崩溃。 青萝郡主他们开始追杀起来,这一战从早晨杀到了明月高悬,在一条河边,青萝郡主等人追上了李继虞,斩杀了李继虞。 跟在一起的曾荣贵在李继虞倒下的时候,也感觉到了疲倦,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的长刀都换了五六把了。 曾荣贵坐在地上,看着青萝郡主那边,这时候青萝郡主也下马,面对战场的方向,念诵祭奠士兵的悼词了。 曾荣贵自然不懂这些骈词,他唯一记得就是青萝郡主最后一句:“此战非将士用命,共奋一心,嫣安能以血补天哉!” 曾荣贵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对着战场三拜,他心中某根弦被触动了,他对着那边也三拜,他感觉到了一种其他的情绪。 回到军营之中,他睡着的时候,做梦梦到的就是圆月之下,那跪拜吊祭将士的身影。 接下来,林嫣开始收拾大军,前去进入其他四个县城,这收复自然没有什么难题,到了三月初,林嫣等人到了定国府上,而定国公府上的公子小姐也被送了回来。 林嫣说他们缴获的财报,楚公子可以前去领回来,楚公子只是要了几件对于定国公府重要的物品,至于其他物品,按照楚公子说,就进献给圣人,算作恕罪,作为藩属的定国公一脉,没有为国朝守住武凉府,真是良心难安。 对于这件事,林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也没有在多谈,她要开始回去了。 在离开之前,林嫣也召见了曾荣贵,赞赏说:“小曾子,你本事不错,小小的一个百夫长,实在屈才了。” 曾荣贵没有说话,这是玉衡将军说:“我的标营已经没有多少人,不知道你小子是否愿意来呢?” 曾荣贵听了之后,自然高兴,询问玉衡将军说:“大人,卑职真的可以吗?” “自然可以了,我们玉衡军就是缺少你这少年俊杰,以后你不止是亲兵,还可以当这玉衡将军,不过如今的玉衡军,大猫小猫也没有几只了。” 青萝郡主说只要几年时间,玉衡将军就可以凑足十万人,不过玉衡将军还是要多训练了,不要在想如今一样成为一个光杆司令了。 玉衡将军一笑,说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五章路见不平仗义助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玉衡将军带着自己人前去怀化府,补充自己损失的士兵,至于天璇将军留在本地,维持治安。天枢军北上,前去梁州府补充兵马。 郑教头也离开了天枢军,跟着曾荣贵前去了怀化府,他们是四月初就到了,玉衡将军忙着恢复元气,自然兵贵神速了。 曾荣贵作为一个标营亲兵,前去怀化府的建安县,这靠近十万大山,樵夫和猎人比较多。 玉衡将军让曾荣贵来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比较好招人,这樵夫和猎人比起农民来说,自然要艰苦一些,很多人勉强才过着温饱的生活。 如今春耕已经过了,大部分壮丁都舍不得一年守成跑去当兵,至于樵夫他们,春天反而是淡季。 再说这些人的体魄和胆识都比农民要高,毕竟深山野林之中,怪兽不少,所以他们胆量比起农民更加大。 曾荣贵到了建安县,竖起了招兵旗,但是来当兵的很少,玉衡将军以前驻扎在这里,可是被看为比阎王更让人讨厌的人,玉衡军又如何能如愿还是招到人呢? 曾荣贵最开始两天还有兴趣,但是接连三天门可罗雀,曾荣贵也懒得守着,将这个交给郑教头,自己前去城里逛起来。 建安县虽然不大,但是异常繁华,毕竟和祥云府的道路打通了,两府之间交流方便了,来自南国那边金银玉器源源不断送入到怀化府,而怀化府瓷器和茶叶也经过祥云府,到了南国。 曾荣贵在街上逛着时候,见到了一个卖衣服的地方,其中挂着一件皮毛大衣,看样式应该是女式的。 曾荣贵走上前去,这老板连忙走上来,对着曾荣贵说:“这位军爷,你看好了,这衣服可是宝物,这毛皮都是上好的狼皮,冬天穿起来,那就算外面飘雪都不怕。” “看你这衣服样式,好像不是中原的。” “不错,这是西戎女子最喜欢的,我就是没有门路,要不送到西戎去卖,至少十两银子。” 曾荣贵听到这话,对着他说:“可惜这里也不是西戎,你这十两银子是不用想了。” 掌柜听了之后,叹气一声,对着曾荣贵说:“那么军爷,你准备给多少银子?” “五百文。” “五百文,军爷你莫说笑了,这年头,五百文你连这衣服的毛皮都买不回来,更别说成衣了。” 曾荣贵听了之后,对着他说:“这就没有办法了,你这衣服就算要去卖,也没有比我价格高的,这做生意,常常就是有赚有亏,你不可能一直赚钱。有些时候,你还要贴本,这才是做生意。” “话是这么说,军爷你这钱也给的太低了。” “你举得低的话,可以不用卖给我,若是你觉得还合适,那就给我。”曾荣贵说到这里,也准备离开了。 那掌柜看着这个情况,也没有挽留,任由曾荣贵离开,曾荣贵离开这里之后,继续逛起来。 这走出了城,在城边,他看到了有人表演杂技,天生爱热闹的曾荣贵自然凑上前去看了。 原来是一群女子在那里表演,其中班主蒙着眼睛射飞镖。 曾荣贵看着她射中铜钱,不由大声叫好,班主取下眼罩,对着四周行礼,开始向四周收钱。 这时候一个穿着华丽,但是神情轻浮的男子看着班主,对着班主说:“小娘子,你这是不是假的。” “什么假的?”班主知道男子是来找麻烦的,不愿意多理会,问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这时候男子旁边的仆人突然出来阻拦,对着班主说:“你说呢?自然是蒙着眼睛射飞刀,我倒是不信你真的能够射中那一枚铜钱。” “这位爷,若是不信,那就离开呗。” “这可不信,小爷这个人最讨厌别人骗人,你这个骗子,休想在这里骗到钱。” 听到这话,班主对着这人说:“那么你想要干什么?” 这人笑着说:“很简单,小爷就顶一个苹果在上面,若是你的飞刀能够刺中苹果,小爷就给你一两银子,若是不行,或者伤了小爷,到时候,你就要和小爷走一趟。” 班主听到这话,对着这人说:“是吗?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了?” “说来也不怕吓到你,如今县老爷乃是我七舅老爷,小爷姓白。” “白相公,你是真的有这个胆量吗?” 一个丫头拿起了一个苹果,打量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白少爷,然后说:“白少爷,我们这若是射不中的话,你岂不是死了,到时候大姐也不过是烂命一条,到底是谁亏了呢?” 听到这话,白少爷明显有一些胆怯了,最后他想了想,看了看仆人,仆人这时候站出来,心惊胆战的说:“我家少爷乃是千金之躯,自然不能轻易出面了,我来试试你们的本事。” 仆人说完,班主明显有一些犹豫了,曾荣贵将自己铠甲卸下来,他倒是不担心有人偷走,这家中私藏铠甲可是死罪。 曾荣贵绕到后面去了,然后拿起了那个苹果,走到了仆人的身边,将苹果放在了这仆人的头上,对着仆人说:“那你可要盯好了,这么多只眼睛看着的,你若是要动了一下,导致我失了准头,闹到县老爷那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曾荣贵说着,对着四周说:“诸位看好了,今天就有我来表演射箭。” 因为建安县猎人多,弓箭倒是不怎么抢眼了,大家对于弓箭的热情远比飞刀高。 那仆人身后看热闹的退后了,免得被射中,曾荣贵故意瞄准来瞄准去,然后咻的一箭射在了那人头上的苹果上。 虽然没有被射中,但是仆人是真的被吓坏了,曾荣贵和白少爷说:“白少爷,你也要射几箭吗?” 白少爷听到这里,还没有说话,曾荣贵连环开弓,弓箭射在他们面前,刚好离他们鞋子不到一寸的距离。 白少爷被吓得坐在孙宇地上,瑟瑟发抖,仆人虽然也害怕,但是也要扶起白少爷,白少爷指着曾荣贵,曾荣贵突然对着白少爷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如同一个猴子一样抓耳一样看着曾荣贵。 若是以前的曾荣贵,这个样子倒是合适,但是当兵多年,伙食变好的他逐渐变胖了,这个动作就有一种反差的滑稽感。 白少爷看着他,再一次看着班主,对着班主说:“你,你,你等着,本少爷今天要你好看。” 曾荣贵笑嘻嘻地说:“我就在这里等着,我若是走了,我就是你儿。” 曾荣贵习惯比了一个儿哄的手势,这是益安府常用的手势,表示自己会遵守诺言。 白少爷带着人离开,四周看热闹的却不愿意走开,班主走上前,对着曾荣贵说:“这位大兄弟,大恩不言谢,看样子这姓白的是去找人了,为了大兄弟你着想,你还是早点离开才是。” 曾荣贵说自己和这姓白的说过了,自己若是离开了就是他儿子,所以自己也不会离开。 这时候曾荣贵捡起了自己的铠甲,穿戴起来,对着班主说:“你放心好了,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看着曾荣贵穿上了铠甲,班主说:“原来是一位军爷。” “什么军爷不军爷的,就是一丘八。” 班主看了看曾荣贵,然后说:“听大兄弟你的口音,你是益安府的人了?” 曾荣贵点点头,自豪地说:“陵水县,不知道你是否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班主笑着说:“我倒是去过陵水县表演过,不知道有一个叫李大牛你是否认识。” “你还认识大牛呀,这个忙我肯定帮定了。”曾荣贵听到这个消息,真是喜笑颜开,询问班主如何认识的。 红娘子也将自己认识李大牛的事情说了出来,曾荣贵笑着说:“那真的就是缘分了,缘分。” 曾荣贵说完,白少爷带着人来了,来的竟然是厢军的一个伍长,伍长见到曾荣贵说:“原来是曾爷呀,这都是误会误会,白兄弟,这位乃是玉衡军标营来的曾爷。” 听到标营,四周都十分吃惊,这标营的人也是有品命的,虽然只是最低级的从一命,但是好歹也是入流了,就算知县,面对曾荣贵他们都要客客气气的。 曾荣贵说不敢当,自己其实也是和这位白少爷闹着玩,大家也算不打不相识。 “白少爷,这班主是我老朋友了,来到这里混一口饭吃,还请白少爷给一个面子,赏他们一口饭吃。” 白少爷自然不敢倨傲,连说不敢不敢,自己也是不知道曾荣贵的身份,多有得罪,还请曾荣贵见谅。 白少爷也说自己设宴招待,红娘子等人谢绝了,曾荣贵倒是答应下来了。 “那么曾爷,小生就先回去,准备晚宴了,等曾爷你接下来赏光了。” 曾荣贵说了叨扰之后,就看着白少爷他们离开了。 曾荣贵看着他们离开,对着红娘子说:“看样子我这个身份还是有一点用,他还是懂规矩走了,这下你也不用担心待不下去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六章万万艰难上心头 红娘子等人也先收摊了,然后带着曾荣贵到了他们暂时居住的营地,红娘子到了地方,拿出一袋子酒来,对着曾荣贵说:“大兄弟,要不来上几口。” 曾荣贵说自己喝一点就可以了,自己酒量也是不怎么好。 红娘子让人拿来来酒杯,为曾荣贵倒了一杯,然后说:“区区水酒,不成敬意,大兄弟,日后有什么需要我红娘子帮忙的,我红娘子一定帮你。” 曾荣贵一饮而尽说:“这有什么小事情,而且那姓白的那样做,我也是看不惯,今天帮你也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红娘子点点头,询问曾荣贵他来这里为了什么事情,曾荣贵说自己来招兵的。 “大兄弟,说句话你别见怪,玉衡军的名声在这怀化府早就烂了,你们在这里很难招到人。” “但是没有办法,如今朝廷让我们这边做事,我们不可能背着朝廷,跑到其他地方去。” 红娘子想了想,对着曾荣贵说:“大兄弟,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招当地越人,这十万大山里面,多的是越人。” 曾荣贵听了之后,笑着说:“这越人我倒是听说过,不过越人一向不服管教,这要当兵难。” 曾荣贵对于越人的事情倒是有了兴趣,询问红娘子越人的事情。 红娘子说越人其实是美称了,其实很多人叫做他们狗人,不过狗人这个称呼他们倒是不介意。 因为越人的祖先就是一只狗,在玄帝的时候,有一个老婆子,她一直没有结婚,所以一直在皇宫伺候皇后,等到老了之后,耳朵痒,于是请御医来。 御医一掏,就掏出了一个蛋,这个蛋成为五彩,于是宫里的人都当这是一个稀罕物,这三年之后,蛋突然碎了,里面钻出来了一只狗,这一只狗身上也是五彩,十分不凡。 这只狗很喜欢当时最小的公主,就这么和公主一起长大,在公主长大的时候,管理十万大山的诸侯叛乱了,玄帝去征讨,但是因为山太多,所以一直无功而返。 玄帝很苦恼,皇后这时候说小公主还没有婚嫁,若是谁能够平定这一场叛乱,那么就将公主嫁给他。 玄帝贴出了告示之后,没有想到这狗上接了告示,然后跑到了敌人那里,敌人见他是一只狗,于是没有在意,反而将他当做祥瑞献给了叛乱的诸侯。 等到晚上诸侯休息的时候,这狗咬下了诸侯的头颅,然后跑了回来。 而玄帝这时候却不愿意答应了,说这样事情自古没有,这时候这狗开口说,自己可以变成人,只不过要四十九天,这四十九天之中,他不能见人。 玄帝答应了,给了他一件净室,这样到了四十八天,公主见狗一直没有吃东西,心中担心,于是前去探看,这一打开,就破了法,这狗已经是人的身体,但是头还是狗头。 但是天意如此,玄帝只能封十万大山给越人,并且承诺他们的子孙永远不用缴纳赋税。 红娘子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说完之后,告诉曾荣贵:“大兄弟,他们逢年过节的时候,就要聚在一起学狗叫,而且他们族中女子没有结婚的,都要带一种头饰,如同狗耳朵,男子不能一直盯着看,否则是会被当做有意。” 曾荣贵点点头,红娘子继续说:“大兄弟,我和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明白,越人和我们一样,都是玄帝的子孙。” 曾荣贵还是点点头,红娘子询问曾荣贵是否去找越人招兵,曾荣贵摇摇头,告诉红娘子说:“其实,我来招兵,只是一个幌子,我其实是想去十万大山看看,听说十万大山之中,有很多仙人。” 红娘子说这倒是是真的,她讲起了自己遇仙的事情,曾荣贵听了之后,更加有兴趣了,想要去看看。 红娘子说可惜自己如今带着这个班子,不能陪着曾荣贵去看看了,曾荣贵说不用劳烦,自己一个人去,才知道有没有仙缘。 曾荣贵说时间不早了,于是就离开了,在曾荣贵离开之后,一个读书人走到了这营地,他走到了红娘子面前,对着红娘子说:“洪班主,小生这厢有礼了。” “纪秀才,你多礼了,不知道你来有什么事情?” 红娘子虽然知道,但是她总是想看着纪秀才说出来,纪秀才那腼腆的样子,让她感觉到好笑还有安心。 “我是来看惜春姑娘的。”纪秀才不好意思地说着,红娘子一笑,对着纪秀才说:“去,惜春在老地方等你。” 等到纪秀才走了之后,红娘子开始拿起了笛子了,按照那晚上的记忆,开始吹奏起来。 她本来对李大牛没有多大影响,最初影响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吃鸡蛋面的时候,是一个大方的人,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人竟然会吹奏那么缠绵悱恻的曲子。 在离开程家村的时候,她打听了一下,发现了李大牛还是一个聪明人,弄出不少东西,不少人跟着他学,收成多了不少,尤其是那打谷机,更是让大家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于是她很好奇了,李大牛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如今遇到了曾荣贵,她能察觉到,曾荣贵对于李大牛有一种崇拜,这种神情就如同自己班子里面人看自己一样。 她越是想,就是越好奇,不过她不能行动,她要带着班子的人,继续生活下去。 她断断续续吹奏着,等吹奏完毕之后,春花走到了红娘子的身边,对着红娘子说:“大姐,你又想起那一头大黑牛了。” “什么大黑牛,你们给被人取个什么名字。” “难道不是吗?人长得又黑,又壮的如同一头牛,名字还叫牛。” 春花说到这里,忍不住笑着说:“这名叫龙虎狼豹的,我们走南闯北也是见得多了,但是也就那头大黑牛,和他名字一样。” 红娘子一笑,对着春花说:“别人土里讨生活的,就是这样的,若是纪秀才这种,也养不活自己。” “其实大姐,我倒是觉得你和他般配的,虽然不是猪拱了白菜,但也是水牛带花了。” 春花这话,让红娘子脸红起来了,红娘子连忙说:“呸,呸,你说什么。” “大姐,虽然你本事大,但是人总是要嫁人的,难道你还能不嫁人吗?” 红娘子摇摇头,对着春花说:“不要说这些了,这都是要缘分,等到你们结婚了,我自然也可以了。” “其实姐妹们都可以照顾自己了,大家担心的就是大姐你,大姐,你人长得俊,自然眼光高,一般人肯定是不能将就。” 红娘子听到这话,连忙岔开话题说:“你和惜春说过没有?” “说了,差不多,今天她也会询问了,只是大姐,我觉得纪秀才不太可能放弃,那田老七不在乎,是因为他家大业大,不用担心吃穿,纪秀才就不一样了。” 红娘子听到这话,对着春花说:“但是纪秀才是真的喜欢惜春,惜春也喜欢着他,这件事有些难办了。” 春花说是,若是纪秀才真的娶了惜春,那么不但纪秀才不能参加科举,就连纪秀才的儿子也不能参加。 春花对着红娘子说:“这曾荣贵是一个标营的人,要不让他帮忙一下,帮惜春除籍。” 红娘子说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她们和曾荣贵没有多少交情,不好意思让曾荣贵帮这么一个忙。 接下来红娘子说:“春花,这件事我会想一个好的办法解决的。” 红娘子说到这里,目光坚定,春花说是,没有再说了。 到了晚上,红娘子到了惜春的那里,看着惜春正在哭,叹气一声,对着惜春说:“妹妹,你和他说了?” “大姐,我实在不忍心他这样下去,他苦读十年,不应该为了我,而放弃举业。”惜春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红娘子对着惜春说:“这件事你放心,大姐会帮你处理好的,大姐我说过会照顾你们,自然也会让你们平安嫁出去。” “大姐,你不用这么做,若是你有办法脱籍,那就自己先脱籍,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惜春是知道的,这要摆脱贱籍是多么困难,他们这些,万中无一能够脱籍成功。 红娘子笑着说:“脱籍干嘛,我若是带着班子,怎么赚钱养活自己,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我和你们不同,我早就已经过了標梅之年,嫁不出去的了。而且你说,这世上,哪个男子配得上我。” 惜春听了之后,小声地说:“大姐,你真好。” “我可是你们大姐,不对你们好,又对谁好呢?” 在红娘子的安慰之下,惜春逐渐也不在悲伤,开始休息了。 看着惜春入睡,红娘子却为难起来,这件事说起来容易,真的做起来是十分难,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求人帮忙,她们想要见知县已经是千难万难了,而且知县未必能让脱籍,只能禀告到天官府,这件事还是要天官府决定。 天才一秒:wap.2m 小提示:在引擎输入&quot;大熊猫文学&quot;,即可找到本站,谢谢。 第三十六章万万艰难上心头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七章联合双赢第一步 五月端午的时候,李大牛难得休息,杨张氏那店因为忙碌,所以李大牛也跑去帮忙。 在帮忙的时候,李大牛才知道杨张氏的饭店生意多么红火,他忙了一天,比下一天地还累。 在帮助洗碗的时候,杨张氏拿出三两银子,告诉李大牛,这些银子都是馆子里面赚的,应该分给他。 李大牛说太多了,自己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这赚的钱还是杨张氏他们母女两个留着就可以了。 最后杨张氏坚持之下,李大牛收下了一两银子,接下来李大牛前去找唐掌柜,他心中有一个打算,需要找唐掌柜这个老熟人来询问一下。攫欝攫 唐掌柜见到李大牛到来,连忙走上前来,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来来,坐下来喝一杯茶。” 李大牛说多谢了,他坐下之后,看着门可罗雀的唐掌柜,准备询问生意,但是想到同行是冤家,自己这么问,不是有些挑衅了吗? 所以李大牛让唐掌柜坐下,对着唐掌柜说:“唐掌柜,我心里有一个想法,想要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有时间没得。” “时间多得很,大牛兄弟,你尽管说就是了。” “是这样的,唐掌柜,你们的菜和米都是从市场里面买的,不管是在本县还是在外地。” 唐掌柜说是,询问李大牛问这个干吗,李大牛对着唐掌柜说:“是这样的,若是我们一家人提供这粮食和菜给你们,价格肯定有优惠,毕竟若是到了收摊的时候,卖不出去的话,价钱肯定会很低,只要你们能够买,我们这边也好处理好的。” 唐掌柜听了之后,对着李大牛说:“这个办法可以是可以,就是我们这店里要的东西可不少,你们一个家族未必能够提供。” 李大牛说李家不够的话,可以召集其他人,而且这街上的店也未必会全部听从自己的。 “但是大牛兄弟,我们为什么要在你们这里买呢?” “因为要便宜一些,唐掌柜,你们开馆子,不也是为了赚那几文钱吗?这若是一斤米少一文,一石米都少了一百二十文了,这是多少了,你想过没有?而且你也说过,这粮食的价格完全是罗家在操控,他想要多少就是多少。” 唐掌柜听了之后,询问说:“若是你们到时候涨价了呢?” “这个很简单的事情,你们不在我们这里买就是了,这街上能买的菜还少了吗?其实我们合作,对于大家来说都方便,你想想,我们天天将菜送到你家门口,你不用挑选,那岂不是剩下了一些活。” 唐掌柜看着李大牛,对着李大牛说:“你说的倒是没有错,这的确节省了不少事情,田老七说的没有错,你是村里最聪明的,不过在我看来,你应该是这县城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人。” 唐掌柜询问李大牛明天忙不忙,若是不忙的话,自己可以找这街上开馆子的来一起讨论这件事。巘戅阅笔趣戅 听到这话,李大牛感谢了唐掌柜,唐掌柜笑着说:“我们早就受够了那个罗短命,你这个办法若是成功,岂不是要气死他。” 李大牛说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但是大家可以尝试一下,若是能成功了,那也是一件好事。 李大牛回去之后,连夜跑到了李家沟,叫醒了族长,然后简单说了一下,族长说这件事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于是族长打着火把,前去寻找李家几个能够主事的。 大家到了之后,李大牛将事情给说了,一个询问说:“大牛,我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李大牛知道如今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小农经济,习惯了自给自足,但是这个社会的已经有了商业流通,钱变得重要了,所以他还是有办法的。 他询问大家,种菜容易还是种稻容易,这个问题自然不用多问,自然是种菜比较容易,李大牛说到时候他们种菜能够赚到大钱,到时候就算米不够,也可以去买,这太平盛世,有钱还愁买不到米吗? 他再说大家的米有些基本就是卖的,他们能够卖给就只有罗家这个粮商,这丰年,罗家把价格压得低低,从他们手中赚了一比,然后平价卖出去,他们辛苦一年,还不如罗家的转手一道。 如今没有罗家在从中作梗,他们能赚的钱也多了,有了钱,想要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反正他们是民籍,又不是贱籍,不用担心太多。 这能赚钱,让大家有了兴趣,大家询问李大牛能赚多少钱,李大牛也不好说,只是说比起他们单独去卖要赚的多。 听到这话,大家看着族长,族长看着李大牛,想了想说:“可以试试,大牛兄弟的本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法子都可以试一下。” 族长决定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李大牛于是就在这里休息,等到第二天,前去唐掌柜的铺子里面。&amp;#21434&amp;#21437&amp;#32&amp;#38405&amp;#31508&amp;#36259&amp;#32&amp;#121&amp;#117&amp;#101&amp;#98&amp;#105&amp;#113&amp;#117&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 唐掌柜已经找了五个开饭店的来了,唐掌柜这边介绍了之后,李家这边也介绍了一番,然后李大牛再次介绍了双方的职责。 饭店这边,主要负责给钱,李家这边负责给货,他们四季需要什么货,要多少,都有李家这边提供。 “大牛,若是那天生意好,要的多,应该怎么办呢?” “我们自然会想办法,借都给你们借来,当然这也是次把次,若是天天都让我们去借,那也不合道理,你说是不是。” 大家说是,于是开始商量价格,关于价格的确定,饭店这边建议三天一定,比起世面上的,一斤少一文钱。 关于这个,李家有一些不愿意,因为这价格波动很大,这最开始上市的时候,自然要贵一些,等到大家都收获了拿来卖,那就要便宜了,等到下市了,价格又高了。 他们自然愿意一月一定,这样他们就可以最高价格来卖了。 攫欝攫。当然这个商家也不愿意了,最后李大牛说不如双方每天都记账,到时候算一个总账,若是有零头,那就省了。 双方都没有尝试过,决定可以试试一个月,若是双方真的省钱了,那么倒是可以继续合作下去。 于是双方签订了一个协议,然后画押盖章,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李大牛看到了这个情况,心中自然开心了,希望自己这个计划能成功,他其实心里不太清楚,这个是否能够成功。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36861&amp;#21727&amp;#25991&amp;#23398&amp;#32&amp;#122&amp;#104&amp;#117&amp;#105&amp;#121&amp;#111&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若是真的可以成功,他还准备将程家村打造成为一个蔬菜基地,供给城中人使用。 他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交通方式不行,想要进一步都没有办法,但是他想到了,若是在大城市,这种模式一定会大获成功,毕竟百多万人,多么庞大的市场。 到时候他可不是地主,而是一个农场主了,蔬菜,大米,蛋肉,渔业,一条龙模式,只要没有多少动乱,自己农场里面就可以富足安康。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如今这才第一步,还是不要想太多,他先慢慢在程家村做出一些成绩再说。 在签订之后,唐掌柜请客,大家都希望这一次能够有一个好结果。 李大牛他们离开之后,开始忙碌起来。 这一个月之后,双方对账,主要是馆子那边赚了,毕竟每斤都少了一文钱。 至于李家这里,也觉得赚了,因为这个不耽误干活,早上把东西挑去,记账之后就可以回来,也不用自己整天在那里卖,而且到了后面,他们专门找了人前去挑,那就更节省时间了。 他们也不在为卖不去而烦恼,也不用等赶集才去,如今每天都有钱入账,那感觉是比较好的。 因此大家继续这么干下去,当然他们也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剩菜剩菜留给他们,他们倒也不是穷的要吃这些,而是准备用来喂猪。 尤其是有一些饭店还自己酿酒,那些酒糟就是上好的猪饲料,这些饭店也给他们,反正他们每天都要回去。 而六月,圣人宣布了明年立二皇子为太子,并且公布了四妃的人选,林嫣作为唯一一个侯爷的女儿,成为争议的对象。 大家对于林嫣的争议,除了这个身份之外,还有就是林嫣的性格,林嫣被人称作血罗刹,很明显这不是什么好称呼,士子们认为平飞掌握兵权,应该要仁爱一些,不能动不动就屠城。 不过很快,镇国公那边也发出了消息了,林泉本来就是镇国公府上的,林嫣自然也是国公子嗣,身份没有问题。 圣人那边也搬出了祖训,这平妃必须是带过兵的,虽然这一条祖训基本没有谁严格遵守过,但是大家一时间找不到第二人了。 毕竟国朝承平这么多年,别说女子了,就算男子很多都没有带兵过,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至于其他三位之外,大家都不怎么了解,大家也知道,仁皇帝让天下议论只是一个形式,历代四妃,哪个不是圣人决定就算了。 巘戅追哟文学zH&amp;#117iyo.戅。不过让大家吃惊的是,圣人这才十几年就册立太子,是否太早了一点。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八章开门见山相吹捧 当初太上皇二十四年让位,如今圣人这才十九年就册立太子,难道是想学太上皇让位。 众人猜测还真是没有错,圣人的确有这么一个心思,他已经听到了一个说法,虞兴六世,隆在嘉锡。 这当然不是赞扬他的话,他自己算清楚,这六世是高帝、二妃摄政、文帝、仁帝、武帝和自己父皇六世。隆在嘉锡,就是嘉锡元年最为鼎盛,嘉锡以后就在走下坡路了。 这接连的叛乱,让圣人深受打击,他想要当一个守成之主,但如今看来,自己这个守成之主是当不了的。 而且太上皇还没有仙去,每次他看到问道阁,都感觉太上皇对自己失望,这样的日子,他过的实在没有什么乐趣。 于是圣人准备也当一个太上皇,让自己儿子去处理烂摊子。攫欝攫 圣人这一天到了问道阁,见到了太上皇,问安之后,太上皇睁开眼,对着圣人说:“听闻你立了,仁镗当了太子。” “孩儿已经累了,孩儿实在不足以掌神器,仁镗如同父皇,想必能中兴大虞。” 太上皇看着圣人疲倦的样子,对着圣人说:“贫道突然有一些后悔了,没有遵守祖训,立贤不立长。贫道原本以为天下平定,你足以垂拱而天下治。” “是孩儿让父皇你失望了。” “贫道没有多失望,其实你做的很好,只可惜运气不好而已,不过朕还是希望你能够继续当下去,新政尚且还要交给你。” 太上皇说到这里,看着远方,对着圣人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在背负一些恶名又如何呢?” 圣人看着太上皇,对着太上皇说:“父皇,孩儿明白了。” “明年想必你要改元了,贫道本来准备明年羽化而去,如今看来,贫道还要在俗世间多待上一年了。” “父皇,你这又是何苦呢?” “贫道坐在这问道阁之后,已经到了与万物一体,于天地共生了,此间的乐趣,你永远是不会明白的,在你看来,羽化是一件难过的事情,但是对于贫道来说,却是一种大逍遥,大自在。想必当初世宗在牡丹亭之中,也是如贫道这一般想法。” 太上皇说到这里,对着圣人说:“若是贫道这些年来,最为遗憾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找到了仙人的遗迹,却没有能够进去一观。” “父皇,孩儿无能,你的心愿都无法完成。”圣人这些人也秘密让去玄帝冢,准备打开这仙人洞府,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是没有办法。 太上皇笑着说:“执念,执念,这或许是贫道没有缘分。” 太上皇说到这里,对着圣人说:“朕最后要交代你一件事,你且听好了。” 圣人严肃听着的,先是诧异,很快就变成了惊异,然后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了。 圣人离开了问道阁,召见了李昌吉,询问说:“李爱卿,你准备的如何?” “这是臣的奏疏。”&amp;#21434&amp;#21437&amp;#32&amp;#23453&amp;#26469&amp;#23567&amp;#35828&amp;#32593&amp;#32&amp;#98&amp;#97&amp;#111&amp;#108&amp;#97&amp;#105&amp;#115&amp;#104&amp;#105&amp;#121&amp;#101&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 李昌吉递上了自己的奏疏,圣人看了之后,点点头说:“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办。” 李昌吉谢恩,就等明年的到来。 这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冬天了,冬天就是轻松的时候了,李大牛闲在家里,下着国象。 他也是太无聊了,象棋他又不怎么熟悉,很多开局都不明白,自然不如下这个有趣。 正在玩耍的时候,有人来找了,竟然是唐掌柜。 他自然让唐掌柜进来,询问唐掌柜找他所谓何事,唐掌柜苦笑地说:“不是我找你有什么事情,是那罗短命明天请你,这个打短命的,请你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你要小心一点。” 李大牛说吃一顿饭而已,那罗粮商还敢杀了自己不成,唐掌柜说杀人倒是不会,但是这罗粮商一肚子坏水,所以李大牛要多提防了。 李大牛说自己知道了,感谢唐掌柜,千辛万苦跑这么一趟。 唐掌柜说没得事,姓罗的给钱了的。 因为要照看自己的店,唐掌柜也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李大牛前去罗家,他想起了自己所听到的,这个罗粮商名声可不怎么好,虽然这一位是整个陵水县最有钱的人,但是他的钱都是从倒腾粮价和放阎王账来的。 整个陵水县恨他都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在他老婆死的时候,附近的邻居前锣打鼓,好不热闹,如同办喜事一样。 不过罗粮商虽然被喊打短命的,但是身体还是健康依旧,丝毫不见老态,所以大家都又喊他罗王八。 他的家倒是很好找,李大牛到了罗家门口,看着这一座小院子,倒是没有吃惊,毕竟罗粮商再有钱,也只是贱籍,享受不了。 一个老仆人打开门,李大牛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天井,两边有四个厢房,客厅上面有一层楼,上面有三间房子。 而罗粮商坐在客厅里面,穿着一身麻衣。 这个天就算李大牛这么好的体质也不敢这么穿,但是李大牛走了进去,才发现这四周都烧着炭盆,整个室内可以说温暖如春了。 罗粮商站起来,对着李大牛行礼,介绍起来。 这时候李大牛才知道罗粮商叫做罗代福,罗代福说话的时候很亲切,他说自己很敬佩李大牛,年轻有为,李大牛自己做的那些东西,样样都是好东西。 “大牛兄弟,你不愧是丰城回来的人,这见过世面的人就是和我们这些乡下人不同。”巘戅宝来网baoLaIShIY&amp;#戅 李大牛连说不敢,自己也是胡思乱想,乱倒腾的,算不上什么。 攫欝攫。“你算什么乱折腾,我才是乱折腾,这拼了一辈子,啥子都没有,这县城里面,哪个不必我过得好。”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这时候仆人送上了两杯茶,李大牛这打开茶盖,就闻到一股清香,然后看着那碧澄如玉的茶水,心想就这茶水,怕是城里好多人都喝不起了。 不过李大牛也不客气,直接牛饮了,而罗代福也一饮而尽,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我这个人也是一个大老粗了,这茶水也喝不来,不知道你觉得是否好喝,有没有怠慢。” “我也品不出来,别人说我人如其名,就是一头牛。” “哈哈,其实大牛兄弟,我想问你一件事,那就是你们家和那些开馆子的,到底弄些什么?” 李大牛知道这些事情,罗代福肯定是知根知底的,没有藏着掖着,让罗代福笑话,所以他将这些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罗代福如同现在才知道,故作惊讶地说:“大牛,你怕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要不心里怎么这么多法子,你这法子,我莫说听,连想都没有想过,若是我还在安王府……”罗代福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察觉到了自己失言,然后立马岔开了话题。 “可惜我那三个儿子不成器,要是他们有你一半聪明,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罗代福说到这里,然后对着开始介绍起来,他有三个儿子,分别叫做荣仁,荣智,荣勇,这罗荣仁在丰城经商,荣智在京城,只有荣勇在这里帮助他。 当然三个儿子也都有了后代吗,罗代福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对着仆人说:“那几个小家伙可以下来了,还有让幺妹也下来,要吃饭了。” 仆人说着是,上到了楼上,很快五六个小孩走了下来,其中走下来一个女子,这女子穿着得体,体态优雅,行走的时候真是弱柳迎风。 李大牛打量了罗代福,在看看这个罗幺妹,发现这两人没有丝毫挂相。 罗幺妹看着李大牛,然后行了一个万福礼,罗代福对着那些孩子说:“去找你们三叔,让你们三叔回来。” 这些孩子离开了之后,罗代福笑着说:“幺妹,这位就是大牛,我常常和你说的,你不是想要见吗?这下算是可以见到了。” 罗幺妹开口说起来,声音软绵绵的,李大牛说不出受用,毕竟在农村,说话基本和喊差不多,他都好久没有听到这种软绵绵如同棉花糖的声音了。 罗幺妹也是吹捧着李大牛,李大牛没有在意,他随口应承着。 等了一会儿,那一群孩子回来了,提着食盒,然后罗荣勇走了进来,摆好桌子,将菜肴摆起来。 “来来,大牛坐下来,不要讲客气。” 李大牛也没有多少客气,这时候罗幺妹为他舀了一碗汤,对着他说:“李相公,这天寒地冻,喝一点汤热活一下。” 李大牛喝下去,心知肚明,这明显是一碗鸡汤,而且里面放了某些东西。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23453&amp;#26469&amp;#23567&amp;#35828&amp;#32593&amp;#32&amp;#98&amp;#97&amp;#111&amp;#108&amp;#97&amp;#105&amp;#115&amp;#104&amp;#105&amp;#121&amp;#101&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这鸡汤里面似乎放了什么?”李大牛夹起来一个好像生姜一样的东西,罗荣勇笑着说:“是三七,这东西我们不多,但是祥云府多,这玩意就和折耳根一样,漫山遍野都是,不值钱。” 巘戅宝来网BaOisHiYE.&amp;#99Om戅。李大牛心中肯定不相信,他那个时代,三七都不是什么便宜东西,到了这里,就成了烂大街了。 接下来他看到汤里有蛋,罗荣勇笑着说:“这鸡蛋有点小,大牛兄弟你别介意。” 大虞一统志 第三十九章恭明元年开吉兆 李大牛没有多说什么,这鹌鹑蛋和鸡蛋,李大牛还是能分清楚的。 接下来李大牛看着罗荣勇在那里说,这一桌子都是猪肉,但是李大牛知道,这当中唯一猪肉就是猪身上最好的里脊肉。 就这一桌饭菜,就足够让李大牛破产。 李大牛也没有说破,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破的,罗代福的确是违反了大虞律,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己告到知县那里,到时候罗代福不过多花一点钱,自己就被奇奇怪怪的罪名给流放了。 李大牛难得吃上这么丰盛的一顿,于是就放开了胃口吃。 他这边狼吐虎咽,罗幺妹帮他夹菜都来不及,等到一顿饭吃下来,罗幺妹连一碗饭都没有吃完。 李大牛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罗幺妹,罗幺妹没有说什么,接下来罗幺妹行礼之后,就回到楼上去了。 李大牛看到这个情况,对着罗代福说:“罗爷,我这个人穷惯了,没有吃相,让你老见笑了。” “大家都是一样,我们又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大牛,不用客气。” 罗代福说完,和李大牛闲聊了一阵子,然后李大牛说天色不早了,自己也要告辞了。 罗代福对着李大牛说:“大牛,我听说你曾经是一个里长。” “什么里不里长,这都是外人说着玩的。” “但是以大牛兄弟你的才干,不当一个里长,也有一些屈才了。” 李大牛说自己这有什么才干,就是整天乱象,瞎猫撞到了死耗子而已。 “大牛,你太谦虚了,姓罗的没有别的本事,这双眼睛看人还算看得准。大牛,你以后的成就,这个县城都没有人比得上。” 李大牛没有在乎,这个夸奖他早就听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尖子生的他,受到的赞誉早就让他麻木了。 李大牛熟练地说自己不是谦虚,是真的如此,自己真的聪明,那不如读书,到时候中举之后,不比现在舒服。 罗代福笑着说:“这读书人的确不错,但是比起大牛兄弟你来,那就不如了。” 李大牛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外面,罗代福也一笑,对着李大牛说:“大牛,你忙着回去,我也不多留了,以后有空,多来耍就是了。” 李大牛说自己知道了,自己有机会,一定会来找罗代福的。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孙秀才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这天下又发生大事了。” “什么大事。” “明年改元恭明。” 李大牛点点头,说改元很正常,毕竟光熙年间,天下乱了两次,这不改元才怪。 孙秀才说改年号还是小事,最为重要的还是,天下要设立总领大臣。 这总领大臣一共六位,分为西南总领,山西总领,西北总领,北方总领,东海总领,河左总领和京畿总领。 这总领大臣统摄辖区的一切,无论是文还是武,都有总领大臣决断。 李大牛心想这岂不是一个巨大的藩镇,甚至全力比藩镇还要大。 李大牛说圣人同意这么做了吗?孙秀才说就是圣人点头答应的,圣人说天下会变成如此状况,就是因为这山高皇帝远,官员层层相互欺上瞒下,如今这六位钦差到了,就可以避免他们这个行径。 李大牛听到这里,询问孙秀才,这官员是常设还是应付一时之急。 孙秀才说塘报上没有说,但是大家都说着不过是一时间权宜之计,毕竟这权力实在太大了,一个总领大臣,比起卿的权利都大。 李大牛询问来他们这边的是谁,孙秀才说是林绍闻的儿子林九畴。 听孙秀才这么说,李大牛算是明白了,这总领大臣还是圣人的亲信,他倒是没有在多心了,这权利看着吓人,实际是这些总领大臣不能在这里落地生根,建立一套班子的话,是无法和朝廷抗衡的。 孙秀才倒是忧心忡忡,对于这总领大臣,他倒是不看好,他认为如今天下应该兴教化,教育跟上了,寒士得到了重用了,天下就可以安定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指派几个亲信都可以成功。 不管孙秀才如何担心,他也改变不了朝廷的决定。 孙秀才唯一开心的就是,明年恩科,他可以前去永安城参加乡试。 所以孙秀才就先说了,他准备过年之后就去永安县参加,所以这私塾只能停下来了。 李大牛询问孙秀才有没有几个是读书的料,孙秀才也说了,那几个自己也安排好作业了,到时候他们按部就班,不久之后,就可以参加童子试,运气好的话,可以当一个童生。 至于能不能当秀才,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孙秀才说若是不能中举的话,自己也会回来的,继续教书,希望到时候李大牛他们不要嫌弃。 李大牛说自己希望孙秀才能够高中,就算这一次运气不好,后年还有机会,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孙秀才点点头,谢过李大牛的看重。 恭明元年就这么来了,正月初一,册立了太子,接下来初六,册立了太子四妃。 在正月二十一,大家得到了消息,他们这地方的总领大臣林大人,明天早上就要到了,大家要去迎接。 李大牛反正也是闲的无聊,于是和田员外还有程杰明前去看热闹,看看这总领大臣到底是何方人物。 他们到了陵水,陵水是玄河的分支,林大人就是从玄河北上,进入到了这益安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进来的第一站是来这里,但是大家都有一点高兴,认为这是林大人看重这里。 李大牛看了过去,见到了一个草庐,这是用来给林大人歇脚的。 四周都站满了维护秩序的厢军,厢军也把预警牌拿出来,告诉他们,不能乱动,免得冲撞了林大人,若是得罪了林大人,那一律监牢里面带着。 这看热闹的人可真不少,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农忙季节。 在天亮了没有多久,远处传来了号子声,大家望去,只见纤夫拉着几艘船到缓缓而来。 等船靠近了,李大牛也看清楚了,有七艘船,船上都站着护卫,这些护卫威风凛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大船还没有靠近,大家就看到了船顶上的三块告牌,一块写着肃静,一块写着回避,一块写着西南总领大臣。 船头除了虞朝的七星伴月旗,还有林字旗。 看到这里,鼓手开始敲鼓,然后乐队开始奏乐。 本来迎接是应该雅乐的,但是这陵水县就是一个小地方,实在没有能够演奏雅乐的班子,就只能以敲锣打鼓,这热闹来代替。 大船在这吵闹之中靠岸了,在岸边的厢军立马将准备好的踏板递过去,大船上的护卫顿时下来,分布在两旁,武器唰的一声,齐声出鞘,好不吓人。 “奉林大人令,请团练上船回话。” 团练看了一眼知县,不知道为什么让自己去答话,但是既然是林大人请,他只能上去了。 团练到了踏板前,两把刀封住了他的路,团练这时候一愣,但是那护卫看了一下团练的腰间,团练里面明白过来,连声说:“是卑职失礼,是卑职失礼。” 他取下了刀,这才上去。 等到团练上去之后,船舱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说:“周团练,这陵水县有多少厢军?” “回禀大人,有,约有千人。”周团练一时间愣住了,这厢军到底有多少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放肆,本官问你话,到底有多少人?” 周团练的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他结结巴巴说:“卑职,卑职只是知道有千多人。” “一千多多少?” “这,这小的,小的,不知道。” “你作为一个团练,连自己有多少属下都不知道,足见玩忽职守,来人,将他的兜鍪给本官摘了,压下去,听候处置” 两个护卫走上前,将团练的兜鍪给摘下来,然后押到一旁。 这突然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虽然自诩博学,但是面对此情此景,竟然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应对,他们想着的,总领大臣到了,他们迎接了,大家为总领大臣接风洗尘,然后总领大臣离开,他们送礼,大家其乐融融,但是这一出,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 “传民房师爷。” 民房师爷走步都不稳了,踉踉跄跄地走上前,然后跪在那里。 接下来林大人询问民房师爷这陵水县官田多少亩,私田多少,人口多少,壮丁多少。 民房师爷虽然结结巴巴的回答着,但还算好,每一次都回答了一个准确的数字。 林大人也没有说话,气氛沉默起来,本来这河边是有一点冷的,但是民房师爷却不断流汗,如同在大蒸笼一样。 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拿出一个账本来,递给民房师爷,对着民房师爷说:“请。” 民房师爷接过之后,开始翻开起来,他的翻开速度越来越快,但是脸色却越加苍白,牙齿不断撞着,然后他突然一声怪叫,然后晕倒在船上。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章总领冷血除蛀虫 不过总领大臣没有那么好说话,只是冷漠地说:“泼醒。” 这河边有的是水,这些护卫用团练的兜鍪装着有些冰凉的河水,泼在这民房师爷的脸上,师爷这受凉自然醒了过来。 他不断求饶,但是林大人开口说:“按照大虞律,瞒丁三十者,斩。拖下去,就地正法。” 民房师爷哭着求饶,而张知县见到这个情况,肯定要救人,于是他也只能上前,对着船上说:“林大人,正月见血,不吉,大不吉呀,不如大人让下官将这人暂时关押,等过了正月在杀也不迟。” “不吉利吗?本官告诉你,若是不除去这些硕鼠,朝廷才不吉利。本官今日就要用他们的鲜血,昭告天下,从今日起,朝政一新,天地更始。” 总领大臣说着,民房师爷就被杀了,接下来林大人传唤了其他五房师爷,其中三死一关,就只有一位逃过一劫,没有事情。 这太阳已经升起了,温暖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温暖,而是一种寒意,一种如同冰一样的寒意。 接下来林大人传唤县丞,县丞就如同才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脚步蹒跚,走一步都很费劲一样。 但是护卫懒得和他磨时间,夹着他,如同带犯人一样,带着他上了船,丢到了甲板上。 林大人告诉县丞,若是他老实交代,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冥顽不灵,认为林大人不知情,可以蒙骗的话,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县丞也是一个聪明人,这师爷都被查出来了,自己若是说不知情,林大人就算不知道,也可以用一个玩忽职守给自己杀了,所以他倒是老老实实说了,他自然也没有将知县给牵连进来,毕竟自己把知县牵扯进来,就真的没有人救自己了。 “你既然知道,那么压下去。” 在县丞说完,林大人没有反驳,只是让人将他关押下去。 接下来衙门的一群人都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里长了。 这里长上去之后,若是对不上的,一律杖十,程杰明因为是新上任,还没有什么劣迹,自然也就没有处罚,但是程杰明走下来的时候,脸都吓白了,呼吸急促,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里长接见完毕之后,林大人也走出了,大家这时候才看到林大人的样子。 李大牛见这一位林大人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容貌倒是十分俊朗,就是那一双眼睛,杀意太浓了。 李大牛最为注意的是,林大人的小拇指纸甲十分长,这是勋贵的身份表示,不从事农活的他们,自然可以留长指甲。 林大人告诉他们,他明天要去军营看看,后天要去乡下看看。 接下来林大人下船上马,而两顶软轿上船,将女眷给接了下来。 本来应该是张知县带路的,但是张知县已经吓得三魂飞了两魂,所以林大人他们的仪仗队自己动起来了。 最后还是一个乡绅告诉张知县,张知县才追上去。 本来这个接风宴,程杰明可以参加的,但是程杰明说自己被吓到了,浑身不舒服,所以田员外去了,李大牛扶着程杰明回去了。 在路上,程杰明不断后怕,说自己这个里长不当了,再也不当了,在当下去,只怕小命都没有了,他要让给李大牛。 李大牛听了之后,连忙说自己不能当,自己还年轻。 李大牛今天算是见识了官威了,这知县自己还不怎么怕,但是对于林大人,他真的有一种害怕了。 这种害怕是因为这群人是真的掌握生杀大权,捏死自己和捏死一个蚂蚁没有区别,甚至没有道理可以讲,这不害怕才怪。 李大牛送程杰明回去之后,然后回去休息了,他仔细想了想,这些事情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也不用害怕什么。 这睡到三更的时候,有人敲门,李大牛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田老七,他不由好奇地说:“田七爷,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知县让你明天去一趟,他有事情交代。” 李大牛说知道了,这时候田老七说他爹被吓坏了,这筵席开始之后,林大人的一个清客开始询问他们这些乡绅问题,二十多桌,一百多人,三十多个因为犯法被抓,有四个因为人命官司被当场就地正法了。 好好的一场接风宴,就成了一群人的断头饭。田员外被吓的不轻,幸好是他祖先是为玉衡军效力,玉衡军第一位行军都元帅就是镇国公,所以田员外没有被多问。 “对了,我爹让我准备一些礼物,因为大家都倒霉了,就那挨千刀的张绝户没有事,我爹说怕是他早就打点了,所以让我也准备。” 李大牛劝住了他,告诉田老七,如今林大人那里没有门路,这若是送礼,到时候惹出麻烦来,岂不是白白赔了钱财又赔命了。 田老七说也有道理,说自己回去告诉田员外的。 接下来田老七回去之后,李大牛也睡不着了,打着火把去县城了,毕竟知县找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不过他就算去的早,到了知县衙门,得知知县一大早就去了兵营了。 李大牛心想知县这倒是积极了,自己当衙役的时候,知县压根就没有这么早起过。 看来在这位总领大臣的压迫之下,知县也有了几分知县的样子了。 李大牛先去吃了一点早点,谁知道这知县要找自己到什么时候,在杨张氏的那里吃了一碗面,他顺便帮了一下忙,等天大亮了之后,就去兵营去了。 这到了兵营,李大牛还没有进去,听到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喊杀声,他就知道,得了,今天又是要流血的一天。 李大牛到了练兵场,这看台上,除了张知县,还有一些团练,想必是附近县城来的,看看情况。 李大牛看着练兵场上,这群士兵表演长兵器,那长枪刺出去有气无力,动作杂乱,喊声也乱七八糟的,其中最好笑的还是一个士兵长枪掉在地上,换忙捡起来,然后还拿反了。 林大人看着这一群丑态百出的厢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吩咐下去,换短兵器。 这些士兵将长枪放回武器架,然后前去那刀剑,这前去也是乱七八糟的,回来也是过半刻钟才站好队,然后等到他们拔刀的时候,这出鞘身真是此起彼伏,完全没有规律,更有甚者,拔了几下,都没有将刀给拔出来。 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已经笑起来,林大人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让弓箭手上前,开始射箭。 最开始是三十步靶,这么近的靶子,竟然还有脱靶的,但是幸运的是,脱靶的毕竟是少数。 接下来六十步靶,这能射中的就少了,就算射中了,也有极少数能够射中靶心。 到了百步靶,就基本没有中靶的。 看着数十个靶子,就只有五六只箭,林大人的脸色可以说是铁青了,林大人让全军列队,然后大声喊着说:“将犯人压上来。” 已经被带来观看的周团练被压上来,周团练连忙磕头说:“林大人,小的错了,小的错了,还请大人你大人大量,饶小的一命,小的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大人你的恩德。” “做牛做马?你食朝廷俸禄,尚且如此回报,本官在京城就听闻了,厢军久疏训练,不堪一用,怪不得屡次平叛,都是大败,如此士卒,如何能庇护国朝万里江山,今日不杀你,不足以谢我朝四位先帝。” 林大人说到这里,大声说:“来人,请尚方宝剑。” 一位亲卫早就有了准备,从托盘之中拿出一把黄布包裹的宝剑,他站京城方向,林大人对着他三拜九叩,然后接过这剑之后,将黄布揭开,递给亲信说:“带出去,辕门斩首。” 团练毕竟是有品命的,林大人要斩杀,也必须要尚方宝剑才行。 团练求饶之中,就这么血溅辕门了,在场的团练见到这个情况,真的有狐死兔悲之感。 而林大人继续说:“谁是总教头,杖三十,贬入贱籍。” 总教头出来,行刑被处罚之后,还要谢恩,毕竟如今没有死就算幸运了。 接下来,林大人继续说:“分教头何在?一律杖十。免职。” 十个分教头出来之后,其中一个大声说:“大人冤枉啊,小的曾经建议过总教头,但是总教头却没有采纳。” 林大人听到这话,看着这位分教头,对着他说:“有何为证?” “小的曾经写成过练兵十条,如今书还在营帐之中,还请大人给小的进献的机会。” 林大人点点头,他自然不担心这位人会跑,不一会,这分教头就拿来一个小册子,林大人看了之后,对着他说:“如今你就是总教头,厢军就按照你这十条办。” 那人连忙谢恩,这时候林大人对着厢军说:“操习不熟,罪在教头,和汝等无关,只希望从今以后,尔等好生操练,不负朝廷养兵之托。” 请: 小提示:在引擎输入&quot;大熊猫文学&quot;,即可找到本站,谢谢。 第四十章总领冷血除蛀虫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一章赏罚二柄服人心 林大人不止口头上鼓励,他的护卫还拿出了布袋,每个士兵得到了五十文钱。 林大人告诉他们,这些钱是昨天士绅送给他的,他受之有愧,因此林大人将这些钱送给他们,算是犒劳他们今天的操练。 这些士兵跪下谢恩的时候,声威震天,丝毫不见刚才那颓废的样子。 李大牛看到了这个情况,心想这个林大人倒是有本事,不是一昧只知道用威严压人的。 如今这些士卒得到了这五十文钱,心肯定是向着林大人,到时候就算有人想要兵变,也策动不了这一群人了。 李大牛看着张知县,知道张知县为什么不先对付,毕竟张知县是地头蛇,若是林大人先动手的话,到时候张知县拼死一搏,林大人未必能够压下来。 林大人将军中的军官给教出来,然后开始按照军纪来处罚,这几个百夫长,除了一个之外,其他都是打了一顿板子就算了。 林大人这时候已经将事情办的差不多了,然后才对着张知县说:“知县,本官想要知道,如今陵水县有多少无主之地,那些乡绅是否如数将兼并的田地给吐出来了。” 张知县惶恐地告诉林大人,昨天师爷被杀了,自己一大早又来到这里,所以这田地的事情,他现在还没有一个数。 林大人听到他这么说,于是开口说:“给你半个时辰,速去速回。” 张知县上了马,连忙玩县衙那边前去,这半个时辰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张知县还是按时的回来了。 张知县回来之后,拿来了一个账本,这时候一个清客拿起账本,左手不断在空气之中拨动,如同在打算盘一样。 李大牛知道这叫空气算盘,厉害的会计基本都会这一招,不够后面有计算器了,这个就不怎么常见了。 等这位清客核算完毕,林大人对着张知县点点头,张知县送了一口气,如今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林大人他们也不在多待,准备起驾的时候,在人群之中,红娘子突然出现,跪在林大人面前。 “大胆,是何人竟敢冲撞林大人大驾。”护卫拔出了武器,严厉呵斥说着。 林大人挥挥手,对着他们说:“无须大题小做,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敢仗剑谒军门了。” “小女子见过诸位大人,诸位大人万福金安。”红娘子先行礼,林大人说免礼之后,询问红娘子所谓何事? 红娘子恭敬地说:“小女子听闻当初章肃敏公也是贱籍出身,后来仗剑谒见高皇帝,得到高皇帝赏识,保护在高皇帝左右,南征北战,立下大功,后来因为功劳而被封为安乐伯。” 林大人说是,然后看着红娘子说:“这贱籍之中,若是有一技之长,倒是可以除籍。不知道你一个女子,有什么本事了。” 红娘子说了一声得罪,取下了背后的长弓,对着林大人说:“小女子箭术尚且不错,不知道是否能献丑。” 林大人一笑,红娘子要了一袋箭,一匹马,对着林大人说:“请立百步靶。” “百步靶。” 林大人回到了看台上,四周的士兵让出了一条路,红娘子策马奔腾,然后一次性三连环,很快箭囊里面的二十一支箭都被射光了,红娘子策马而还,林大人让人验靶。 “全中。” 士兵回来禀告说,林大人笑着说:“弓马娴熟,的确算是有一技之长。不过若是这一点,想要脱籍还有一些难。” “实不相瞒,小女子幼年曾经受异人传授军阵练兵之道,大人若是信得过小女子,小女子百日就可以让这厢军改头换面。” 林大人听到这里,笑着说:“若真是那样,你不但能脱贱籍,本官可以保你到彩凤军,成为平妃的护卫。” 这个条件让众人都吃惊,他们就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抓住这一次机会,这进入到南军之后,真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红娘子也有一些吃惊,然后对着林大人说:“小女子不求能进身南军,只希望到时候,能免除我一个姐妹贱籍身份。” 林大人看着张知县,对着张知县说:“百日之后,如实回禀。若是真有才干,本官自然会着重录用。” 林大人说完,就没有再说什么,离开这里。 李大牛跟着回去,在知县衙门等了一刻钟,张知县才让李大牛进去,对着李大牛说:“明天林大人要去你们程家村,这是我帮你们争取来的机会。” “多谢大人。”李大牛心中暗想,这算什么机会,而且这件事不是应该找程杰明,怎么找他了。 张知县也看出了李大牛的心思,对着李大牛说:“李大牛,程杰明这人不堪重用,你我都是知道的,对了,你们县里有什么祥瑞呢?” 李大牛一愣,祥瑞,这玩意他们村里有过吗?不过李大牛想了想,最后说:“在前朝的时候,曾经出现过一只凤凰,我家那里就叫凤凰嘴。” “凤凰,凤凰。”张知县喃喃说着,然后对着李大牛说:“你先回去,好好准备好,千万不要再出岔子了。” 李大牛说是,然后离开这里,他走在路上,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一笑,明白张知县为什么要找他们程家村了。 李大牛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前去,还要去看田员外。 到了田员外家里,田员外正在家里养病,李大牛到了之后,田员外说:“大牛,今天如何?” 李大牛比了一个二的手势,田员外看到之后,忍不住说:“真是作孽呀,这哪个不是爹娘养大的,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作孽呀。” 李大牛听到这里,连忙阻止田员外说下去,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 他告诉田员外,明天林大人要来这里,他来问一下,这程家村有没有什么关于玉衡军的传说,最好和凤凰有关。 “我知道的已经和你说过了。”田员外不准备在多说什么。李大牛说:“这传说吗?总是有很多的,比如这个人这么说,那个人那么说。” 田员外也是老人精了,听了之后,仔细想了想说:“这样呀,我想想,倒是有一个。” 田员外想了很久才说,那是国朝好没有定鼎的时候,玉衡军驻扎在这里,但是因为兵力太少,要攻下陵水县,从后方破了凌云城,这对于玉衡军来说实在太困难了。当时玉衡军上下都没有信心。 这一位百夫长晚上做梦的时候,能到了一个神女骑着凤凰到了这里,告诉百夫长,感谢了他们保护了天宝山,她的阴宅。 除此之外,神女告诉他们,高皇帝乃是玄帝之子,应命下凡,至于玉衡将军,乃是天上斗宿下凡,辅助真命天子。 “原来是这样,我以前只是听说,镇国公乃是星宿下凡,没有想到是斗宿,不知道神女是否说镇国公的后代。” 田员外编故事还是没有李大牛厉害,只是摇摇头,李大牛继续说:“我想起了,我爹小时候和我说,这神女说为了感谢镇国公,会转世到镇国公府上,到时候以凤凰为凭。” 田员外说对头,就是这样的。自己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应该是这么回事。 于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开始对故事,让这个传说看起更加真切一点。 等到他们觉得差不多了,已经天黑了,接下来田员外请李大牛吃面,这面自然是鸡蛋面,但是比起李大牛家那清汤寡水的,这个面汤是筒子骨熬出来的,滋味真的不错。 吃完之后,田员外笑着说:“明天就有劳大牛你去和林大人说了,我这身上有病,若是这病传给了林大人,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李大牛说没事,他本来就不指望田员外出面,他也不担心什么,反正就是传说,自己又不是伪造祥瑞。 李大牛告辞回家的时候,还在想着,如何将这件事给弄好。 第二天,整个村里的人都出去了,虽然现在不是农活的时候,他们也要表现出农忙的样子。 李大牛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前去迎接,等到林大人他们到了之后,林大人看着李大牛,对着李大牛说:“你就是李大牛,听说你弄出了一个收稻的机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李大牛于是让护卫将自己的打谷机给搬出来,然后自己拿着稻草演示了一番。 林大人虽然没有干过农活,但是这双方一对比,林大人就知道这个有多便利了。 接下来林大人询问说:“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东西,让本官掌掌眼。” 李大牛说不敢,然后拿出了纸笔,开始画了一个深耕机器,这东西本来是机器用的,但是李大牛心想若是牛多的话,也可能弄出来。 李大牛说了一下,告诉林大人,这个需要很多牛,自己家里没有,所以具体是否能用,自己也不知道。 林大人说自己可以找人试试看,询问李大牛还有什么。 李大牛知道这边没有两季稻,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二章凤凰为证起神庙 李大牛说自己听说,河左四府气候比较热,是否可以种两次水稻,当然这都是他一个想法,是否能够成功,自己也不知道。 林大人笑着说:“这件事简单,找一个地方试一试就可以知道了,这真是一个好想法,若是一年能够收两次米,那么天下就不会有饥寒之苦了。” 李大牛继续说了自己套种,大概就玉米和大豆一起种植,大豆能够养土,这两样种植在一起,地虽然还是那么大,但是能够利用的就多了。 林大人说这个也可以试试,他鼓励李大牛继续说下去。 攫欝攫。李大牛本来也不是农学专业,知道的也就那么一点,接下来他就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了。 林大人笑着说:“你倒是聪明,来人,赏钱。” 林大人让人赏赐给李大牛十两银子,然后继续去看了四周。 见着四周除草耕地的样子,林大人笑着说:“这才算盛世气象。” 大家都一笑,这时候张知县开口说:“大人,小的斗胆,还请大人前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天宝上,前朝英宗年间,有凤凰翱翔。” 听到凤凰,林大人笑着说:“是吗?” 张知县将那位孝女的事情说了一番,然后说这位孝女嫁给了英宗,成为皇妃,还有贤名。 李大牛看着张知县,原本以为自己都算是会吹牛了,但是比起这位知县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一个王妃都敢吹成皇妃。 林大人听说张知县这么说,于是跟着前去天宝山了。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36861&amp;#20070&amp;#30475&amp;#32&amp;#122&amp;#104&amp;#117&amp;#105&amp;#115&amp;#104&amp;#117&amp;#107&amp;#97&amp;#110&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这天宝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一个山丘,林大人站在山上,望着四周,威风吹拂的时候,林大人感叹说:“人杰地灵,若是家人愚顽,地势低洼,怎么能够引来凤凰。” 大家说是,他们知道林大人说的凤凰,可不是这里的凤凰,而是青萝郡主。 这时候李大牛笑着说:“大人,其实这里还有一个关于那个妃子的传说,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听听,这稗官野史。” 林大人让李大牛说说,李大牛于是将故事说了一番,不过李大牛也将阴宅改成了故地,这皇妃如何怎么都不可以埋葬在这里。 李大牛说完之后,林大人突然说:“那神女真的说了,有凤凰为证。” “大人,这村里是这么说的,小的也不知道,神女是否真的说了。” 李大牛他们这一次纯粹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林嫣出世的时候,真的有凤凰入怀。 林大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愿意说出来,只是说:“传闻之事,不可当真。” 林大人他们也不在多说什么,接下来他们就离开这里,李大牛也前去干活去了,他担心这位林大人突然杀一个回马枪。 这回马枪还是真的来了,不过并不是林大人亲自到来了,而是林大人让仆人送来银子,让李大牛在天宝山修建一个庙,供奉这位神女。 仆人将银子递给了李大牛,李大牛也不需要他吩咐,就说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这银子他肯定不会贪一丝一毫,毕竟贪一个拿着尚方宝剑的官员银子,那真是老寿星喝砒霜了。 不过李大牛还要计算一下,如何办好这件事,因为三月初六四妃要朝庙,正式成为太子妃,所以那天修建好最好。 因此李大牛一个人是没有办法,需要人帮忙。 于是第二天,林大人前脚才走,李大牛就找到了张知县,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张知县听了之后,二话不说,让捕快带着李大牛前去找木匠和工匠。 巘戅追书看戅。找到了这些人,他们听说了是为林大人修建一座庙,立马就答应了,当天就拿起了工具,前去天宝山。 第一天晚上,他们只能睡在李大牛家里还有私塾里面。 第二天,他们就先修了一个简单的茅草屋,然后大家就在这里居住下来。 李大牛也专门请了一个人去为这些人煮饭,告诉他们,一定要在三月初六前完工。 这庙虽然不大,也就是一个房间,但是一定要弄好。 接下来就是神像了,李大牛找了半天,得知这神像是花盈县那边有一个泥塑周,做神像最为厉害。 李大牛于是到了花盈县,他到的时候,林大人才刚好离开,李大牛找到了泥塑周,和他说了这一件事,泥塑周听了之后,连说:“这帮林大人的忙,我是义不容辞。” 泥塑周说花盈县这些官员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林大人杀的好,杀的太快人心,全城的人都为林大人而欢呼。 泥塑周甚至不要钱,也要帮这个神像给弄好。 李大牛最后还是给钱了,说泥塑周若是不收钱的话,林大人心中也不会高兴,被人会说林大人抠门,连修一个庙的钱都出不起。 泥塑周只好以最低价格收钱了,接下来李大牛找了一辆马车,毕竟泥塑周都年纪大了,跑这么远,还是坐马车方便。 在马车里面,泥塑周说着林大人的好,李大牛也就这么听着。 泥塑周说着说着,询问李大牛,这应该塑造成什么样子。 李大牛还真为难了,这想了想,李大牛说:“塑造成一只凤凰就可以了。” 李大牛准备塑造成青萝郡主的样子,但是青萝郡主自己没有看到过,而且就算有画像,真的按照她的样子塑造,别人会以为自己是帮青萝郡主立生祠。 这塑造成凤凰的样子就简单了,大不了就说是朱雀就行了。 李大牛带着泥塑周到了之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了。 正月二十七,田老七来找李大牛,说红娘子有事情找他。 攫欝攫。李大牛于是前去军营,到了军营的时候,告诉士兵,是洪教头找自己的。 这士兵带着李大牛到了军营一个角落,这时候红娘子正在传授这些士兵射箭的口诀。 “势若追风,目如闪电。满开弓,急放箭。目勿瞬时,身勿踞坐。出弓如杯中吐月,平箭如弦上垂衡。” 红娘子娘子说着,也在讲解着。 这一百多人分为三队,在这里射靶,李大牛看着这些人半数能射中百步靶了,心想红娘子倒是有一些本事。 李大牛看着红娘子都到了一个脱靶的士兵面前,对着士兵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脱靶了吗?” 士兵说不知道,红娘子告诉他,他弓箭摇摇摆摆,是力弱了,这力弱不是因为他力气小,而是因为弓没有拉满,这拉弓射箭,必须要满开弓。 士兵询问,这应该怎么才知道拉满弓了,不可能一直去看。 红娘子告诉他,这朝廷的羽箭都是统一的,只要他前手中指碰到箭头,那就是拉满了。 在红娘子的指点下,这人再次射了几箭,总算是射中了目标。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36861&amp;#21727&amp;#25991&amp;#23398&amp;#32&amp;#122&amp;#104&amp;#117&amp;#105&amp;#121&amp;#111&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接下来红娘子到了下一个人身边,对着下一人说:“你的箭太低了,这射箭一定要射高不射低,这战场上,若是箭射在他们前面,他们会认为你力弱,不会怕你,反而轻视你。” “但是你若是射高了,射中了他们头盔,或者是擦中他们的头发,他们就会胆怯,惧怕你。” 红娘子就这么一个个去指正,等到中午的时候,大家前去吃饭了,红娘子才走到了李大牛的身边,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让你久等了。” “也没有,看着你训练,倒是十分有趣,这些都是那位仙人传授的吗?” 红娘子点点头说是,然后到了营帐之中,红娘子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其实这一次,我是想问你关于如何训练这厢军的。” 李大牛是一愣,连忙推辞,说自己一个乡下人,怎么懂这些。 红娘子说这是曾荣贵的建议,自己来之前,曾荣贵说了,有问题可以找李大牛。 巘戅追哟文学zhUIyO.戅。李大牛有一些好奇,这红娘子怎么认识曾荣贵的,红娘子说了一番,李大牛听了之后,心中想曾荣贵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当上了标营亲兵了。 红娘子也说了自己前来的原因,李大牛倒是敬佩红娘子这样舍己为人。 李大牛想了想,告诉红娘子,这士卒训练,自己就知道一点皮毛,那就是要艰苦训练,这天天练,时刻练,天晴练,下雨练,毕竟大战的时候,敌人可不会管你是刮风还是下雨。 当然这样很辛苦,不过这当兵本来就不是享福的,这种训练比起农民来说,还算是轻松了。 除了训练之外,还要对抗,红娘子这百人可以分为两组来对抗,胜利的自然有奖励,若是失败的,自然有惩罚。 而且双方都要吸取教训,如何胜利的,如何失败的。大家晚上可以坐在一起说,讨论讨论,争取下一次不用再犯。 李大牛说这人少可以这么做,人多自然没有这么多精力了,所以幸好红娘子只有一百人。 当然接下来,最为重要的还是红娘子要和这群士兵打成一片,否则到时候只有惩罚,会让这些士卒心怀怨气,万一找到了机会,他们会对红娘子不利。 李大牛说到这里,红娘子说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难度,她在探春班的时候,就知道如何让大家满意。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三章纸上谈兵头头道 李大牛继续说,这段时间之内,要让这厢兵有很大的长进,有一些困难,毕竟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很难有效果。 李大牛说自己看这些士兵明显是胆气不足,精气神都不行,原因可能是真的没有学到什么上阵杀敌的本事,所以胆气不足,所谓艺高人胆大,红娘子可以先训练这些士卒,让他们慢慢增长信心。 红娘子说着是,接下来李大牛说了一些自己所知道的,红娘子听完之后,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仙人常说乡野多异人,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大牛兄弟你懂这么多,人又这么聪明,为什么不当兵,图一个出身呢?” 攫欝攫。李大牛笑着说:“这不过是纸上谈兵,你别看我说的头头是道,但若是真的让我来管理这么一百多号人,我肯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这世间事,知道难,行动更难,我这一辈子,就适合当种地。” 红娘子听到这话,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种地也好,我其实也想有几亩田地,男耕女织,也是一种乐趣。” 巘戅追哟文学戅。李大牛告诉红娘子,这种地才是委屈红娘子了,他有信心,红娘子一定会出人头地,到时候可能会有封官。 说到这里,李大牛突然想起了田老七告诉自己,明天就是红娘子的生日,于是李大牛对着红娘子说:“洪教头,想必还没有吃饭,若是无事,不如我请你吃。” “你看我忙的都忘了,大牛兄弟,请你帮忙,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呢?” 李大牛笑着说:“哪有让寿星请客的。” 红娘子先是一愣,然后摇头说:“没有想到田老七老老实实的,还这么喜欢多嘴。” 李大牛带着红娘子到了自己的四而饭店,看着李大牛饭店这个名字,红娘子笑着说:“四而,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描红,什么上大人,孔乙己这些字,我觉得四而这两个字简单,就取了这个名字。” 红娘子一笑,李大牛走进去,杨张氏和自己女儿正在忙,李大牛于是让红娘子先坐,然后自己前去帮忙。 等到帮中午这一顿忙过了之后,李大牛对着红娘子说:“不好意思,让你就等了。” “没事,大牛兄弟你忙就是了,我反正不急。” 李大牛吩咐了一下杨张氏,准备一桌子菜,杨妹崽这时候走过来,询问他们是否喝酒。 李大牛看着红娘子,红娘子笑着说:“我滴酒不沾的,来点茶就可以了。” 李大牛点点头,红娘子看着杨妹崽说:“这位小妹妹倒是标致,以后只怕又是一位文君了。” “文君吗?她是不是卓文君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眼前有一位梨君。” 这梨君是李大牛比较熟悉的人物了,因为这人说书的说,唱戏的也唱,自然很出名了。 梨君是赵宣王时候的一位歌姬,然后就有了落难英雄被其搭救的桥段。 梨君给了那位英雄百两金子,让这位英雄能够参加武举,然后成为武状元。 当然武状元是不够传奇,不够英雄,不够传唱这么久,除非是一位女武状元。 在赵宣王死了之后,诸位皇子相争,武状元辅佐其中一位,就是后来赵昭王,统一了天下,成为所谓的中兴四将。 故事到这里,传奇性已经足够了。不过这还是武状元的故事,梨君只是配角。 而梨君故事开始是因为中原内乱,狄人趁机南下,武状元北上抵挡,最后因为手下的出卖,战死了沙场。 所谓的中兴四将,以武状元最为厉害,这武状元都战死了,其他三位都建议南下,暂时避一避。 赵昭王也是一个胆小无能之人,同意了南迁,将原本的京师和帝陵给抛弃,到了如今的西京城。 但是梨君却不同意,认为狄人不足以为惧,若是这就这么抛弃了祖宗基业,基本就是帝江以北全部都给抛弃了。 朝中有一些大臣也不赞同迁都,于是赵昭王就使用了瞒天过海之计,让这些主战的大臣和梨君一起北上,然后赵昭王他们自己跑了。 梨君他们在帝江附近奋战三十多年,阻止狄人南下,一直到老死。 赵昭王之后,就专门有了一个成语,昭王不还。讽刺昭王放弃祖宗基业,苟且偷生。 在赵昭王之后,曹、宋、陈历代都没有北伐成功,反而到了陈帝时候,连帝江都丢了,京淮以北,全归狄人。 魏武帝成功北伐,这才一洗赵王南遁之耻,陈帝称臣之恨。魏武帝也专门在护洛附近为梨君设立祠堂,封梨君为忠勇王。 如此传奇一个人物,自然万人传颂了。 不过李大牛觉得不太可能是真的,就如同花木兰一样,不过是因为中原人对于狄人占领中原的耻辱感而塑造了这么一个人物。 但是这样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在百姓当中就如同真的一样了。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36861&amp;#21727&amp;#25991&amp;#23398&amp;#32&amp;#122&amp;#104&amp;#117&amp;#105&amp;#121&amp;#111&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李大牛想到这里,想到了自己编造的那个传说,或许过上几百年,真的有人认为这天宝山曾经来过一位神女。 在李大牛胡思乱想的时候,红娘子摇头说:“我何德何能,敢和梨君娘娘相比,大牛你莫要开玩笑了。” 李大牛端起了茶,敬了一下红娘子,对着红娘子说:“这个可说不准了,就算当初梨君又怎么知道,她的丈夫能够匡扶君王,平定天下。在丈夫战死之前,她又如何知道,自己将要以碧血赤心守住这万里江山,孤身奋战三十年。这都是时运所造。” 红娘子听到这话,对着李大牛说:“那么到时候大牛兄弟,你也可以有机会成就一番功业。” “我不行,一听我名字就知道,老农民一个,日后真的记录到史册,这史官一写,然后一看,越看越不对劲,这名字太烂了,怎么能够出现在史书里面,而且到时候要写字,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得,这连字都没有,就干脆就别写了。” 红娘子笑着说:“大牛兄弟,你给自己取一个字,不就得了。”攫欝攫 “字倒是简单,伯耕就是了。伯是老大的意思,耕就是牛耕地。” 对于取字,李大牛随口就说了,红娘子看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原来你是读过书的。” “在私塾里面也偷偷学过一些东西,大字还算认得几个。” 红娘子告诉李大牛,自己从刘思永那里等到了三本兵书,但是这些书,字她都是认识,但是写成书了,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李大牛想了想,告诉红娘子,本书一般来说,无非就是十六个字,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地制宜,克敌制胜。 看着红娘子不解的样子,李大牛说如今兵书已经不稀奇了,只要有钱,武经七书都可以买到,你看兵书,敌人也看兵书,比如说半渡而击,这大家都知道,这个有什么用,你就要自己创造条件,逼着对面半渡。 这方法就有两种,一种是敌人不得不半渡,另外一种就是欺骗敌人,让他们认为半渡没有危险。 而这两种办法,说起来,方法又更多了,就说第一种,就是围魏救赵,攻击敌方要害,迫使敌人必须决战。要不就是离间计,让君将离心,君王催促将军。三就是断了后路,四面包围,驱使他们渡河逃命。 李大牛说起来,源源不断了,他说的方法,基本都是他和室友吹牛想出来的,毕竟男孩子都比较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四章神道设教多可笑 红娘子谢过之后,也说不耽误李大牛了。 攫欝攫。双方告辞之后,李大牛也开始忙自己农活了,毕竟自己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 到了二月初四,这主殿已经修好了,李大牛去看了,发现全是砖头,就这一间主殿,就够李大牛一年生活了。 李大牛询问这砖头那里来的,大家告诉他们,这砖头是一个员外准备修房子时候用的,结果这个员外因为兼并田地,外加弄出了人命,于是被林大人杀了。 这一家之主都死了,这房子是修不成了,于是就卖给了他们。 李大牛告诉他们,不要用空心砖来糊弄,这庙要用好多年的。 大家都说是上好的材料,这大梁那可是知县老爷准备给自己修房子用的。这些材料都是各位老爷家备用的,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就是将墙刷白,大家说李大牛要去找画师,开始在上面作画。 李大牛于是再去了一趟县城,找了两个画师,两个画师都没有推辞,不过他们询问李大牛要画些什么。 李大牛想了一下,将这个传说各个版本综合了一下,大概就是一位神女下凡,然后孝顺父母,然后凤凰来仪,接下来就是嫁入宫中,成为贤妃,然后身死回到天上,托梦给镇国公。 镇国公的画像这一次就按照林大人的样子话,李大牛心想,这都是一家人,多少相貌都有一些相同。 听李大牛说了,这画师让李大牛要去衙门要来甘结,因为要画宫中的情况,没有知县同意,他们可不敢乱画。 李大牛于是有只好去找衙门,要了甘结,然后回来,让画师开始画起来。 泥塑周询问李大牛,这神像就只是一个凤凰吗?有什么要求吗? 李大牛想起来了,也找到了画师,告诉他们这凤凰的眼神充满了杀气。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31508&amp;#36259&amp;#38401&amp;#32&amp;#102&amp;#108&amp;#121&amp;#110&amp;#99&amp;#111&amp;#111&amp;#108&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画师和泥塑周都一愣,这除了少数神灵之外,神像都是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 但是这是李大牛的要求,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说他们知道了。 李大牛询问是否能在三月初六弄好,大家说可以,绝不会误了李大牛的事情。 李大牛也就放心了,在前去县衙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去通知林大人,三月初六这庙修好,请林大人他们亲自来挂匾。 泥塑周询问李大牛,这庙祝是否找了,这庙不可能没有人看,除非是李大人自己愿意到这个庙祝。 李大牛说还没有找,不过这件事倒是不难,于是李大牛让田员外去找一个庙祝。 田员外说云台观有道士,可以来这里,李大牛说那就有劳田员外前去跑一趟了。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在林大人离开一个月之后,李大牛听到了很多林大人的消息,林大人这到了八个县,杀了三十多人,杖打的人那就是数不胜数了。 至于其他总领大臣的事情,也传来了,他们可没有林大人这么雷厉风行,他们也比较慈悲,只是呵斥,或者罢免就是了,极少杀人,除了天怒人怨的。 大家都担心林大人这样下去,会被朝臣弹劾,毕竟手中权力已经比较大了,而且还拿着尚方宝剑,还这么大的杀气。 但是李大牛却不在意,因为林大人这样,张知县也变得勤政爱民了,还会下乡劝耕了,甚至也没有听说什么冤案发生了。 天下似乎又回到了嘉锡以前,国泰民安,天下无事。 三月初六,太子和四妃在太庙完婚,接下来就是太子和四妃一起南下,到南都监国了。 而这一天,这庙也修好了,林大人派遣了自己的管家前来,在太子昭告太庙的时候,林管家也打开了大门,然后进去上头一炷香。 接下来就是张知县,然后就是附近几位知县的师爷,他们得知了消息,就立马到了这里。 管家上香完毕之后,看着那栩栩如生的凤凰,盯着那眼睛说:“看到这凤凰眼睛,我就想起了小姐,这眼神和小姐一个样子。” 大家连声说缘分,然后恭喜青萝郡主成为四妃之一,等到太子御极之后,就可以母仪天下。 管家也看了看四周壁画,看到那位孝女的时候,管家诧异地说:“咦,容貌怎么像小姐。” 张知县故作惊讶地说:“是吗?本县也是从地方志找到的图像,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看着张知县这个样子,李大牛心想就是按照青萝郡主画像改的,这不像才怪了。 张知县越是将那个故事再次告诉了管家,管家听了之后,点点头。而那些师爷这才明白,为什么林大人要在这里修一个庙,这哪是祭奠前朝贤妃,而是林大人为自己妹妹立的生祠,但是这神像不是一个青萝郡主本人,言官就算弹劾也没有用。 巘戅戅。大家都打定了注意,这以后烧香拜佛,都要来这里,这里可是有一尊活菩萨。 这庙不大,自然没有什么好逛的,管家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大牛将账本还有剩下的钱交给了管家,管家只是收下了账本,对着李大牛说:“大少爷交代过了,这钱就算你这些时日的辛苦钱,他说这人办事得体,日后若是有机会,会让你去南都任职。” 李大牛说不敢,这是真的不敢,他不愿意成为林大人的亲信,林大人这么大张旗鼓的干事情,是因为圣人有需要,若是等到圣人觉得天下已经平定了,到时候林大人可能会倒霉。 管家也没有多少什么,就这么离开了。 这时间到了四月,这庙的香火越来越鼎盛了。 毕竟官绅们都来这里烧香,于是让普通人想这庙肯定灵验,才会让官员来烧香。 攫欝攫。庙祝玄虚一个人忙不过来,还将自己的三个徒弟请来帮忙。 这一天,李大牛正在干活,这时候玄虚来到田间找他,询问说:“大牛兄弟,贫道想问一下,这一位神灵是否有神号。” 李大牛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他不敢作主,告诉玄虚,自己去问一下知县,等查到了,在告诉他。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21827&amp;#20070&amp;#23621&amp;#32&amp;#107&amp;#101&amp;#110&amp;#115&amp;#104&amp;#117&amp;#106&amp;#117&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玄虚点点头,李大牛忙完农活,然后前去知县衙门,询问知县,这神号应该叫做什么。 张知县想了想,对着李大牛说:“不如叫做青萝娘娘。” 李大牛差点给张知县一个白眼,这也太明显了,李大牛提醒说:“恐怕林大人知道了会不开心。” “那么木萝如何呢?” 李大牛想差不多了,说这个好,就这么定下来了。 于是李大牛回到了庙里,告诉了庙祝,知县查地方志查到了,这位娘娘神号叫做木萝。 想了想,玄虚告诉李大牛说:“娘娘是不是玄帝时候四位神兽之一,又号毕方,掌管征伐的。” 李大牛心想这道士不愧是道士,编故事能力比他还能厉害,他自然说是了。 让李大牛吃惊的是,这道士比起他来更加专业,这四月十五,道士在庙附近找到了一块碑,上面用蝌蚪文写着一些话,这玄虚送到了云台观,云台观的诸位道人花费了半月时间,才知道这是朱雀咒。 这朱雀咒只有百字,内容无非就是扬善除恶,念木萝娘娘圣名,就可以消灾避祸。 李大牛也好奇去看了一下,结果差点笑死,这朱雀咒压根就是改了观音咒,格式都差不多。 但是附近的人却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觉得这个很灵验。 六月的时候,天宝山这里来了一位贵客,知府夫人和知府家两个少爷都来上香了。 知府夫人的牌场自然气派了,大家都说这是木萝娘娘托梦给知府夫人,所以知府夫人来了。 连知府夫人都相信这庙灵验,附近的人有谁不相信呢? 于此同时,如今县城说书的人,也开始凑热闹了,说书人开始说林大人,这林大人前段时间抓了安乐伯的儿子,这件事益安府的人都知道了。 但是具体细节大家不知道,于是说书人就开始来演说起来,说安乐伯父子早就无法无天了,林大人抓了小的,老的就设计陷害。 最开始还是林大人识破安乐伯的奸计,但是讲来讲去,大家觉得没有新意了,于是说书又加了一段,林大人被抓,然后沉江的时候,木萝娘娘救助。 当时李大牛听到别人这么说的时候,差点忍不住笑起来。 李大牛闲得无聊,仔细打听才知道,原本是水仙给救的,但是后来有说书的是木萝娘娘救的,大家都很满意。 李大牛发现这件事越传越离谱了,木萝娘娘的身份越来越奇怪了,很快就成为天地初开,天地禽类之长,帝鸷就是她的化身,那时候天下还是鸟当官。 更有甚者,什么赤献女仙,斩杀妖兽相柳,这种各种神话里面女神都成了她的化身。 巘戅啃书居戅。最为离谱的就是,连大名鼎鼎的西王母都成了她的化身,李大牛心想感情这仙界怕是就一个木萝娘娘算了,这些人真是越吹越玄虚。 在七月的时候,一个人在陵水溺水了,最后无事,那人本来没有说什么,但是大家一口咬定,是木萝娘娘救了他。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五章救助兄弟开茶馆 三人成虎,这人也逐渐相信了,自己是被木萝娘娘给搭救的,于是前来寺庙还愿。 因为这是本地发生的事情,大家就更相信了,城里半数人都认可了这个新神仙,就算有一些赌鬼,也来拜访,赢了钱就来孝敬。 李大牛看着自己家附近的天宝山整天人来人往,心中忍不住发笑,这些人若是知道,这神仙压根不存在会是怎么回事。 李大牛心中知道这灵验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就是运气的问题,这人运气好,恰好病好了,于是就认为这个灵验,至于那些没有灵验的,没有说出来,或是说出来,大家说心不诚,或者命不行。 说灵的人多了,自然就会越来越多人信奉,这神灵的兴起,只要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就是一帆风顺了。 到了九月,族长前来还愿,送上了一个猪头,这个贡品可不少小了。攫欝攫 族长告诉李大牛,李大能那里已经来了消息了,已经中举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大牛真的吃惊了,心想李大能这水平都能中举,怕真是有神灵庇佑了。 族长说不止这件事,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李大牛,那就是李大虎家里的事情,这李大虎的手做不了什么重活了,严钟勇赔的钱,也不过他们一辈子用,所以族长希望李大牛能够帮忙,为李大虎想一个养家糊口的办法。 关于这一点,李大牛倒是有了一个主意了,他告诉了族长,可以在天宝山下面开一个茶馆,这上香的香客,爬上爬下的,一定会口渴,这茶馆一定很热闹。 族长说这个主意倒是可以,但是李大虎没有本钱,而族长家里,也早就被李大能给掏空了,就连李大牛的钱都还没有还清。&amp;#21434&amp;#21437&amp;#32&amp;#31508&amp;#36259&amp;#38401&amp;#32&amp;#103&amp;#111&amp;#97&amp;#102&amp;#111&amp;#116&amp;#111&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 李大牛说他出钱修建茶馆就是了,到时候自己会准备好一切,只要李大虎那一家子来烧茶就是了。 族长询问到时候钱怎么算呢?李大牛说三七分账,李大虎七成,自己三成就是了。 “这怕不好得,怎么说都是你七才是。” 李大牛说自己拿三成已经很多了,等到了李大虎做起来了,倒是自己要拿一成就难说了。巘戅&amp;#戅 族长说不会,大家都是一家人,李大虎绝对不会做这种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事情。 李大牛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人心难测,不过自己也不缺钱,毕竟如今这天下,还是小农社会,讲究一个自给自足。 李大牛让族长前去询问李大虎是否愿意,可以的话,自己就开始筹备人修建茶馆了。 族长说李大虎肯定愿意,若是李大虎不愿意,他可以询问其他家,大家绝对会干的。说到这里,族长笑着说:“我们和那些馆子合作,一年多赚了五六百。” 李大牛说有赚就好,大家都不要心太黑,做生意讲究一个长久之道。 族长说是,告诉李大牛,孙秀才这一次也中了举人,估计明年就会去南都,准备后年的春闱了。 李大牛点点头,说孙秀才这个人倒是有一些本事,只是运气不好,这才没有中举而已。 族长也不废话了,带着人回去了,第二天李大虎就来和李大牛商量,坚持李大牛七,他家三。 李大牛说大家都是兄弟,一家人,没有那么生分,这三成自己都不好意思要,只是因为自己也穷,所以只能希望能够保本。 李大牛也告诉李大虎,若是自己够本了之后,这铺子分不分成给自己都可以,自己没有妻子,没有后人,钱再多也没有用。 李大虎见李大牛这么坚持,于是就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程序李大牛就轻车熟路了,很快就安排好,到了冬至那天,李大虎这个茶馆就正式开张了。 这最开始开张,李家年轻一辈都来了,算是捧场子了。 李大虎没有忙,陪着他这些兄弟聊天,李大虎看着热闹的茶馆,对着李大牛说:“哥,你看这茶馆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差一个说书的。”李大牛也察觉到了,于是前去跑到县城,去找一个说书的。 他找到了说书李,这人看在他们同姓的份上,于是前去捧场,李大牛和说书李到了茶馆,听到自己兄弟们说着徐妹崽和李大能的事情,李大牛忍不住呵斥说:“一天不要吹这些散白。” “哥,大家都是闲着无事吹吹而已,不碍事的。” 李大牛心想,日后李大能要坏在这些人的身上,可惜族长苦心栽培自己儿子。但是李大牛不愿意多说,当这个恶人。 于是李大牛让说书李坐在那里,开始讲起来,这说书李如今说的是木萝娘娘救苦救难计。 时间也飞到了千年前,大概是因为某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人全是坏心眼,玉帝见他们不可救药,准备用天火将他们除去,木萝娘娘于心不忍,和玉帝打赌,说自己七天之内,就要改变那里三个恶人,让他们弃恶从善。 玉帝自然准了,于是故事就这么展开了,这故事倒是十分曲折,三个坏人倒是刻画的活灵活现,但是李大牛总是感觉,这三人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故事里面的人。 但是上对于这些香客来说,他们要听的不是故事,而是木萝娘娘的慈悲心肠,救苦救难。本来香客不准备进来喝茶的,听到人说在讲木萝娘娘的事情,于是就跑了进来。 说书李这人本事倒是不错,口才和调动情绪都十分到位,连李大牛都听进去了。 等到木萝娘娘救下了这个小镇,说书李故意留下了关子,说木萝娘娘神迹还不止这些,但是今天天色不早了,他要走了。 大家也明白过来,开始那出赏钱来,说书李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在等人群散了之后,告诉李大牛,自己要在这里有一个位置,他不但不收钱,而且还答应给李大牛位置钱。 李大牛说位置钱就不用了,就是说书李尽量这些天都能来,毕竟这茶馆也要靠他说书。 说书李谢过之后,就这么离开了。 李大牛第二天也到了茶馆,反正现在没有农活,他就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听说书,也算是一件雅事了。攫欝攫 不过这一次玄虚来找李大牛,告诉李大牛说:“大牛兄弟,是这样的,这朱雀庙有点小,我准备在后面修建一个三清殿,然后在修建一个财神庙。”巘戅妙笔坊戅 李大牛听了之后,对着玄虚说:“这是林大人让修的,这种事情,还要和林大人说才是。” “贫道就是不知道如何联系林大人,所以还请大牛兄弟你写信说一下,这扩建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林大人点头就是了。” 李大牛看着庙祝身上那用上好丝绸的做成的道袍,心想这个庙祝倒是吃肥了不少,胆子也大起来了。 李大牛也要来了纸笔,让玄虚自己写了一封信,然后说自己会告诉知县,让知县送去。&amp;#21434&amp;#21437&amp;#32&amp;#22937&amp;#31508&amp;#22346&amp;#32&amp;#109&amp;#105&amp;#97&amp;#111&amp;#98&amp;#105&amp;#102&amp;#97&amp;#110&amp;#103&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 玄虚谢过之后,李大牛也抽空去了县城,将信交给了张知县,张知县看到了之后,对着李大牛说:“这个道人真是利令智昏,还真的以为这庙是为他修的吗?你也看着他一点,免得他先斩后奏,弄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让林大人不快。” 李大牛询问张知县,这一封信是不是寄出去,张知县说:“自然要寄给林大人,林大人另外找一个庙祝来,这玄虚我听说他不遵守清规,喝酒吃肉。如今这庙有名了,若是让他这么下去,岂不是坏了庙的名声。”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回去之后告诉玄虚,这庙没有林大人准信之前,不要乱动,林大人这人的脾气,他也是应该明白的。 庙祝说自己知道的,自己绝对不会乱动什么。 李大牛还是有一些不放心,让人去山中看着,免得到时候这玄虚弄出什么名堂来。 玄虚没有在庙里面闹出名堂,但是却针对了这茶馆,原来这庙祝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卖茶水。 这就是他看到李家茶馆热闹而想到的,所以这同行就是冤家,玄虚没有自己明说,而是让他自己三个弟子说在山下喝茶是不虔诚的表现,轻慢木萝娘娘。 也是因为这样,李家茶馆的生意也差了不少了。 李大牛听了之后,没有在乎,反正这个玄虚也当不了多久了,自己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而生气。 腊月初一,李大牛正在喝茶的时候,李大虎引荐了一个算命的给李大牛,对着李大牛说:“哥,这是王瞎子,准备在庙里面摆摊算命。” 李大牛倒是知道这个王瞎子,在陵水县有名的算命先生,这瞎子也不是真的瞎子,就是一只眼睛瞎了,根据王瞎子自己说,是因为自己一不小心泄露天机,所以眼瞎的。 李大牛对于这些说法不屑一顾,不过这王瞎子也没有得罪过自己,于是对着王瞎子说:“你老要摆摊,前去摆就是了,不用找我说。” “哪个不晓得你李大牛才是庙的主人,那庙祝不过是替你看家的。”王瞎子笑眯眯地说着,如同一只老狐狸。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六章收留贼将斗心眼 李大牛连说不敢,王瞎子言重了,接下来王瞎子说李大牛答应了这件事就算成了,不过自己还要为李大牛书算上一卦。 “不敢有劳,也没有帮到你什么。” 王瞎子说这就是因果,自己必须要还给李大牛的。李大虎这时候也凑合起来,让王瞎子算上一卦。 王瞎子和李大牛到了茶馆后面李大虎他们休息的地方,李大牛将自己生辰八字说了一番,这个刻在自己生辰牌上,他倒是知道。 王瞎子开始排盘起来,告诉李大牛说:“大牛兄弟,实不相瞒,你这个命格,日后要出家。” “出家?那么我家牛哥会有媳妇和后代没有?” “有两个妻子,至于后代,这要看坤造了。” 李大虎说可以哦,要娶两个女子,王瞎子笑着说:“大牛兄弟这人一看就是干大事的,到时候三妻四妾少不了,这两个妻子,还是贫道往少里说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就知道王瞎子是在说奉承话了,接下来王瞎子说李大牛几年之后,会遇到刀兵之灾,所以要注意一点。 李大牛口不应心说自己知道了,自己也多去木萝娘娘那里上几炷香,让木萝娘娘保护自己。 王瞎子也没有多说,接下来就告辞了。 李大牛悠闲的生活一直到了恭明二年正月出六,本来这都还没有出宵,李大牛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但是李大牛得到了消息,明天林大人一个赞画要到这里。 这位赞画是前去南都,去找青萝郡主的,接青萝郡主去永安城,至于为什么,大家也不清楚。 不过这位赞画到了,所以李大牛他们自然要安排起来,首先就是要清道,然后就是告诉村民一些规矩,见到这些人要行礼。 初六早上,李大牛他们就在大道迎接,这大半年,香客出钱,修了一条道路到了这里。 李大牛自然在山脚下等着,等到听到马蹄声,大家都跪下行礼,李大牛看着张知县陪着七八个穿着便服的人,想必这些人都是林大人的亲信。 而护卫打头的一人就是红娘子,李大牛知道红娘子训练成果不错,前去永安县去见林大人了。 当时正是农忙的时候,李大牛也就没有前去送行,如今看着红娘子英姿飒爽的样子,李大牛心想红娘子也算是腾飞了。 在这一群人将要上山的时候,突然一群香客拔出了短兵,大声喊着:“明王降世,燃灯极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厢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赞画身边的护卫却第一时间阻挡起来。 这时候红娘子大声说:“大人,低头。”然后手中长弓射了出去。 几位大人都趴在马背上,张知县只觉得头一凉,若不是趴下来快,一箭就要了他的性命。 红娘子再次连射三箭,对着四周说:“举盾。” 带着盾牌的厢军走了过来,将盾牌举起来,保护这些骑在马背的敌人。 这些白藕教徒不过数十人,而厢军大部分都在这里,等厢军反应过来,他们就只有死亡的份。 “大人,末将前去追。” “洪把总不用去追了,这些人一击不中,想必就已经逃散了。张知县,到时候你贴出告示,看能不能将他们捉拿归案吧。” 张知县点点头,有一些后怕地说:“不知道这贼人有多少埋伏,扈赞画,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区区乱贼,岂能吓到老夫,继续上山,为木萝娘娘上香,老夫就要看看,这一群逆贼能拿老夫怎么样。” 赞画语气坚定,张知县只能说:“扈赞画说的对,我等岂会怕了这小小的蟊贼。”不过张知县那飘忽不定的眼神,暴露了张知县那惶恐不安的内心。 张知县在上山之前,看了一眼李大牛,给李大牛使了一个眼色,李大牛点点头,离开这里,告诉乡民,开始寻找这些刺客。 李大牛回到了自己家,看到了自己大门关着,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将那用来将玉米开槽的铁簪放入到自己衣袖之中。 李大牛打开门,躺在了床上,过了一会儿,开口说:“出来吧。” 他语气平静,一个壮汉从床下钻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刀,凶神恶煞地看着李大牛,李大牛看到这个目光,冷静地说:“远来是客,还请坐吧。” 壮汉听到这话,倒是好奇看着李大牛,对着李大牛说:“你不怕我杀你?” “我一条贱命,死不死都无足轻重,但是我若是发出了声响,到时候你老只怕就难跑了。” 壮汉看着李大牛家徒四壁的样子,他知道这样的人是不在乎生死,但是他在乎,所以他说:“很好,本将看你也是一个人才,等到今天晚上,你就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到时候本将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听到这话,李大牛笑着说:“这白藕教什么时候,还有将军了。” “本将那是铲平王的爱将王骑,和白藕教不过是打伙而已。你当然也不要耍什么心眼,你是知道的,惹毛了本将,本将倒是可以赚双的。” 李大牛看着王骑露出的杀意,开口说:“原来是四马的王骑,但是你们不是已经被斩杀了吗?” “那老姚家的消息也能当真,你们的大军被我们杀的溃不成军,就连定国公的女儿都有两个嫁给我了。若不是那个娘们……” 李大牛听到这里,倒是好奇询问说:“青萝郡主怎么了?” “你真的以为那娘们有什么本事吗?她假意嫁给我们大王,然后趁着洞房的时候,杀了我们大王,这才让我们溃败的,你想想,这朝廷一直大败,她一个娘们,如何能扭转乾坤。” 李大牛还是平静地说:“那也是铲平王过不了这一关,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输了,不是吗?” 王骑冷笑地说:“输了?这倒是未必,只可惜你们太子不知道,她已经白璧有瑕,呵呵,若是这娘们有了身孕,到时候太子不知道……”王骑说到这里,忍不住开心起来。 李大牛听到这个消息,有一些将信将疑,不过自己也不知道真相,只能姑且听之。 “那么你们应该损失不大。” “不错,老七营的兄弟都还在,我们本来想要杀了这狗知县,然后在这里起事的。”王骑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不说了,对着李大牛说:“你问这些干嘛?” 王骑看着窗外还高悬的太阳,心中有一些急躁,李大牛对着王骑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今你在我这里是安全的。” 王骑勉强镇定心神,对着李大牛说:“真是奇怪,我原本以为你会跪在地上求我饶你,没有想到你还和我聊上来了,你说说,你到底是吃了熊心,还是吃了豹子胆了。” 李大牛说自己什么也没有吃,只是因为这样的生活,让自己麻木了,生也好,死也好,自己已经不在乎了。这富贵之人,才会贪生怕死,像他们这种小民,早就已经习惯了。 王骑说是,但是自己不甘心,自己要拼命一搏,杀出一个富贵前程来。 “小子,也算是你造化到了,跟着本将,日后有你的福享受,你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本将可以保证,你只要尝试了一天,就再也忘不了了。” “是吗?你们享用的一切,难道不就是从我们身上得到的,你们和那些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们的夜夜元宵,朝朝寒食,不就是民脂民膏吗?” 李大牛的话有一些飘忽了,如同梦中呢喃一样,王骑一时间没有听清楚,询问李大牛说的什么。 李大牛告诉王骑,自己说他们享受的是民脂民膏。 “怎么是民脂民膏,我们都是从那些贪官污吏之中得到的。你小子,真是有福都不知道享受。” “贪官污吏不就是从我们那里得到的,这不过转手到了你们那里。” 王骑听到这话就头疼,对着李大牛说:“真是好笑,你说话就如同李金星那样,我们坏了大事,就是因为李金星那书生之见。” 李大牛难得在和他说什么了,李大牛一直注意着王骑,发现王骑不时看着自己伤口,而且眼睛经常一闭一闭的。 李大牛心中有了计划,坐起身来,他这个动作,顿时吓到了王骑,王骑连忙用刀指着李大牛,李大牛对着他说:“解手,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跟着来,两个男的,有什么担心的。” 王骑点点头,和李大牛一起行动起来,他们到了厨房后面的厕所,李大牛解手完毕之后,对着王骑说:“你饿了没有,要不我们煮饭来吃。” 李大牛也告诉王骑,这个点也是时候煮饭了,若是他家没有冒出炊烟,别人会担心起来。 王骑点点头,他的确有一些饿了,李大牛去米仓舀米的时候,将一包盐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接下来,他让王骑淘米,自己去烧火。 王骑盯着李大牛,见到李大牛规规矩矩的将火点燃,在那里烧火,也放心了不少。</div>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七章盛名隐士多见识 闲的无事的王骑随便坐在地上,不时在那里打瞌睡,李大牛看到这个情况,也没有行动,他知道,现在自己若是行动,会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李大牛心中早就有了完整的盘算,他一直等饭煮好了,然后站起身来,用饭勺舀了一点稀饭,尝了一下,然后看着王骑, 在王骑接过饭勺,开始尝试稀饭的时候,李大 《虞书》第四十七章盛名隐士多见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虞书&lt;/b&gt;》</div>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八章好奇公子论贤愚 李大牛在外面一直逛了接近一个时辰,他这是逛饿了,这才想起了去找田员外,这无他,就是准备和田员外一起去寺庙蹭饭。 李大牛回来之后,屋里还是这两人,李大牛到了之后,听了接近一刻钟,或许是这位清香居士累了,田员外留下了几两碎银子,然后就告辞了。 离开之后,李大牛询问他们两人就聊了这么久,田员外开口说:“还来一个京城公子哥,耐性还不如大牛你,听了几句之后,就离开这里了。” 李大牛笑着说:“我是真的不懂这些,听着犯困,田老爷,你也是明白我这个人的,想必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个人有个人的造化,算了,不说了,我们去吃点斋饭。” 田员外明显是这些寺庙的常客,他到了祥龙寺的时候,知客连忙迎接上来,带着田员外他们前去后面的膳房用斋。 李大牛也尝了一下,发现这庙里的生活比自己生活还好,虽然都是用素菜,但是明显这寺庙的里面放了很多菜油,这油汤泡饭,让李大牛大饱口福,连续吃了七大碗。 看着李大牛这吃相,田员外笑着说:“不愧是大牛,这饭量,只怕牛都比不上了。” “我和牛一样,有七个胃,一个胃一碗饭。” 田员外听到这里,忍不住一笑,然后对着李大牛说:“好好,你吃饱没有,没有吃饱我还让人给你盛一碗来。” 李大牛说足够了,再吃自己都要撑死了。所以李大牛和田员外一起回去了。 这回去之后就得到了程杰明的通知,初五那天,知县夫人和小姐要来上香,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张知县看来那天是被吓坏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告示。 李大牛也找到了李大虎,让他明天先不要开门,等到知县夫人他们离开了再说。 李大牛是担心,万一哪个是喝茶是白藕教的,到时候出事了,这些捕快自然少不了借这件事来要好处,所以李大牛宁愿一天不做生意,也不能让人抓住这个把柄。 李大虎最近也累了,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自己老婆不答应,如今李大牛这么说,他自然答应了。 到了初五那天,李大牛没有去忙农活,如今他可谓是饿不死了,两个铺子分钱的,自己种的粮食,自己够用了。 他想要看看,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王骑死在这里,白藕教的人绝不会就这么罢休,所以自己要多多观察才是。 这走着走着,李大牛突然遇到了一个熟人,那位在佛首山的公子哥。 这位公子哥也看到了李大牛,笑着说:“兄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有想到我们又在这里相遇了。” “想必这位相公是来见这位木萝娘娘,实不相瞒,我就是本地人士,说来有缘,实际上以公子的好奇性格,在这里相遇也不例外。” 公子哥点点头,说希望李大牛能够带路,自己也好上山前去看看这位娘娘。 “公子实在不凑巧了,今天知县家眷在这里上香,一般人都上不去。当然若是公子能等一等还是可以的。” 公子哥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大牛,对着李大牛说:“你的意思是小生前去你家做做吗?” 李大牛说自己家那真是寒酸,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不过有一个地方可以坐一下。 李大牛带着这位公子哥到了茶馆,敲门之后,李大虎打开门,李大牛说:“我和我朋友在这里坐一下,等到知县夫人烧香完毕之后,我们就离开。兄弟,去烧一壶好茶来。” 李大虎点点头,说自己最近弄了一点好茶,正好准备送给李大牛的。 李大虎前去烧茶了,李大牛拿起帕子,将周围抹干净之后,然后才请这位公子哥坐下。 “兄台,我们萍水相逢,你未免太好客了。” “实不相瞒,我也是看公子你器宇不凡,这才这么好客的。” “兄台,如何称呼呢?” “李大牛。大小的大,水牛的牛。” “原来你就是李大牛,怪不得她说你如同一头大黑牛,我早应该想到了才是。”这公子哥拿着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而这时候李大牛看到这位公子哥身上还带着一个笛子,这笛子让李大牛觉得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接下来李大牛不止觉得笛子眼熟,这位公子哥也很眼熟,但是他可不敢冒昧说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 他听到大黑牛这么一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心想大黑牛这个称呼到底贴切。 至于这个她,李大牛自然不知道是男是女,只想是某个嘴碎给这位公子哥说的。 公子哥也介绍说:“我姓木,木头的木,名思齐。” “好名字,好名字。” “不知道这名字好在哪里?” 木思齐这么一问,让李大牛尴尬了,一般人都是不敢当不敢当,哪有木思齐这样直接问回来的。 李大牛自然说:“见贤思齐,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名字吗?” “没有想到李兄弟精通典籍呀!”木思齐脸上捉弄的笑意更加浓厚了,这让李大牛说:“读口歌(私塾教育前期只教读背,不讲含义,俗称为读口歌),就是读口歌。” 木思齐继续说:“那么这两季稻也是读口歌读出来的吗?” 李大牛一愣,对着木思齐说:“这两季稻真的成功了吗?” 木思齐点点头,告诉李大牛,如今南都附近已经开始大规模开始种植了,想必不久之后,河左四府大部分地方就可以成功推广了。 李大牛听到这里,看着木思齐,有一些疑惑,这两季稻的事情,木思齐是河左四府那边来的,知道的倒是不意外,但是怎么知道是自己提议。 李大牛将自己心中疑惑说出来,木思齐笑着说:“我说过我这个最为好奇,尤其是李大牛这个奇人,我就听人说过了。” “是吗?没有想到连河左四府的人都知道我了。” 木思齐询问李大牛是怎么想的,李大牛笑着说:“还能怎么想,就是整天想着,这可不可多栽秧几次,那样米就够了。” 木思齐一笑,和李大牛聊起来,李大牛发现木思齐果然不一般,对于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不会轻易下判断,有了想法也会巧妙的提出,和他聊天,让李大牛有一种爽快感。 他喜欢和木思齐聊天,这让他想起了当初自己一个室友说学历越相同,话题越多,因为大家都是同一水平,不至于对牛弹琴,也不会有困难的交流难度。 聪明人谈话都是跳跃性,基本来说,你这句的潜台词他领悟到了,也不会废话,将话题继续推进。 如今的李大牛就有这种困扰,他的满腹经纶,无法表现出现,找到一个人聊天都聊不到一起。 今天的他总算找到了知己,洗去了心中的苦闷。 这聊着天,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李大牛也没有隐藏自己意图,他谈论经史子集,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而木思齐也有和他看法相同的地方。 最为关键的是,木思齐一直没有询问李大牛怎么知道,否则这话题早早就结束了。 在知县夫人仪仗经过的时候,李大牛才停下来,对着木思齐说:“木兄,如今可以上山了。” 木思齐笑着说:“好的,不知道李兄弟是否愿意陪着我一同上山呢?” 李大牛说自然没有关系,李大牛和木思齐上山,这路上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到了庙门口,李大牛发现庙祝没有出来迎接他。这庙祝不是玄虚了,而是云海,这一位是林大人的方外之交,在赞画那天来烧香的时候,就成为这里的庙祝了。 云海毕竟是大道观的人,比玄虚会做人多了,一直和李大牛保持良好的关系,每次李大牛到来的时候,就亲自来迎接。 李大牛没有上心,毕竟云海肯定是接待知县夫人,诸事操劳,现在去休息一会儿。 木思齐到了大殿,看着这凤凰,忍不住笑着说:“我原本以为木萝娘娘会是一位美貌的仙女,没有想到是这样。” 木思齐这话自然惹得信徒不满,一个信徒说:“小子,在娘娘面前收敛一点,免得娘娘降罪。” 李大牛连忙打圆场,接下来木思齐也没有拜这位娘娘,倒是好奇的抽了一根签,然后递给王瞎子解签。 这是王瞎子来这里弄出来的毕方签,李大牛听人说十分灵验,不过他自己倒是没有试过。 王瞎子看了看签,对着木思齐说:“这位相公你是问前程还是财运。若是这两样的话,都是绝佳,但若是问姻缘,那就是公子婚姻不太好,你不喜欢你妻子。不过你妻子是一位贵人,你又离不开他。” 木思齐听到这话,看了看南都那边说:“那么你可以本宫……子的意中人吗?” “一位卑贱之人,公子,你的命格就是如此,所娶极贵,可能是一位公主。但是有情的却是极为卑贱,可能是贱籍之人。” 大虞一统志 第四十九章仙诞之日祸福依 木思齐听到这里,笑着说:“是吗?那就承你吉言了,不知道卦金多少?” 攫欝攫。“你和大牛来的,这卦金就算了,小老儿能在这里落地生根,还是多靠大牛兄弟庇护了。” 木思齐忍不住笑起来,对着李大牛说:“哈哈,没有想到李兄弟还是本地的一个角了,若是以后小生走投无路了,还希望能让李兄弟庇护一下。” 李大牛连说不敢,自己应该找木思齐这位公子才是,在说话的时候,云海突然到来,对木思齐说:“这位施主,还请里面说话。” 木思齐一笑,对着李大牛说:“李兄弟,告辞了。” 李大牛也说后会有期,接下来木思齐到了后院,一刻钟之后,一群护卫走了出来,其中一位李大牛倒是认识,是知府的亲信,当初知府夫人来上香的,就是这位当的护卫头领。 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位不凡,也想起了木思齐为什么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木思齐的容貌和林大人有一些怪相。 不过李大牛只是认为木思齐是林大人的兄弟,毕竟如木思齐谈吐豪爽,丝毫没有女子的柔媚之气。 在轿子出山门的时候,木思齐揭开了轿帘,对着李大牛一笑,李大牛这时候也看到了那个笛子,那笛子上面画着美人吹笛图,李大牛这才想起,这应该是当初田员外祖先贪下来那一根玉笛。 看着木思齐的轿子远去,李大牛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是这个感觉很快就是消失了,李大牛有一种预感,他们在见面。 三月十六,族长又来找李大牛了,这一次他还是来借钱的,原因很简单,居大不易。 李大能如今在南都准备明年的春闱,这一切吃穿用度都是钱。 族长家虽然有钱,但那一次捐一个府学还没有将欠债给理清,如今又填了新债。 巘戅LOL网l&amp;#&amp;#111m戅。族长自己都好不意思,告诉李大牛,在南都的话,一天就要三百文钱,一贯钱也就是三天,一个月就是十两银子。这一年下来,就是一百二十两,这还只是吃的费用,还有房租,买书的钱,参加文会的份子钱,这些杂七杂八,一年最少两百两银子。 而且李大能自幼不是艰苦奋斗的人,吃喝不在意惯了,反正要钱就找族长拿,他也没有多大担心。 所以李大能说自己一年的花费,至少是三百两银子以上。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76&amp;#79&amp;#76&amp;#23567&amp;#35828&amp;#32593&amp;#32&amp;#108&amp;#111&amp;#108&amp;#120&amp;#115&amp;#119&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这一笔银子,族长一时间自然拿不出,这托人带两次也是麻烦,所以族长只能咬紧牙关,不要面子,来找李大牛借钱。 李大牛听了之后,拿出十两银子来,这也算是他全部家当了,族长连声感谢,李大牛说若是李大能真的高中了,到时候整个李家都跟着兴旺了。 李大牛这话倒是没有假,毕竟有一句话狗仗人势,这李大能当了进士,以后补了官,那么张知县也就不敢对李家怎么样,自然也不用送钱来求办事。 而且就算没有当官,也是乡绅的一员,到时候李家的人自然狐假虎威了。 族长说希望如此,李家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一个有身份的人,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不顾一切栽培李大能的原因,如今只希望李大能运气好,当一个进士,哪怕是三甲都可以了。 族长自己对于李大能的学问也是知根知底,这要考中,不是靠学问,而是靠运气。 族长说到这里,询问李大牛,李大牛还没有急着成亲。 李大牛先是一愣,然后明白族长为什么会这么问,毕竟李大牛若是忙着成亲,到时候钱不够,催促起来,族长这边就为难了。 “大老子你放心好了,我这连对象都没有,哪里会忙着成亲。” 李大牛说完之后,族长对着李大牛说:“大牛,这人生大事不能耽搁,你若是真的要结婚用钱,一定要答应告诉我。” “这是肯定的,大老子,你放心好了。” 族长从这里离开之后,前去天宝山,李大牛心想这应该是为了李大能求福。 不过一段时间后,李大牛听到王瞎子说,族长抽到签并不好。 就这么,族长也逐渐不来这里了,但是族长一个人不来,丝毫不影响这寺庙的香火。 在六月初,不少香客汇聚在这里,这也是因为云海上弄出了一个仙诞,木萝娘娘的仙诞就在六月初六。 木萝娘娘过生,作为虔诚地信徒,自然要来上香庆祝。 于是在六月初六,整个天宝山附近密密麻麻有数万人,这些人在云海的带领下,唱着朱雀咒,让李大牛觉得实在太烦了。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知名道观都在远离人烟的荒郊野外,这香客多了,实在是一件烦人的事情。 不过这香客多了,程家村的人都受到了不少好处,比如借宿他们家中,或者花钱买饭,有点聪明的,先跑去了买来香烛等物品,然后在卖给他们。 不过所谓祸福相依,这程家村也被贼惦记上了,于是在初六那天,大家看热闹的时候,大家家里多多少少都丢了一点东西,就连李大牛家的米都被盗走了一些。 村里人自然气愤不过了,几个村里的老人找到了李大牛,他们希望李大牛能找到这些小偷,将失物给找回来。 李大牛心想自己又不是名侦探,而且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将所有失窃的物品给追回来。 不过李大牛觉得这件事自己的确要管管,若是不管,这看样子,一年一次仙诞,就成为他的破财日了。 至于怎么处理,李大牛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他去找到了云海,云海也答应协助了。 接下来李大牛前去县城,找到了张捕头,请张捕头在四而饭店吃了一顿饭。 张捕头也知道李大牛,毕竟张知县不时接见这么一个农民,在衙门的人,谁不好奇李大牛的身份。 衙门里面传闻李大牛是四圣司的人,农民只是掩盖身份而已,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张知县每次见到李大牛,都要让属下退下。攫欝攫 因此张捕头也对李大牛客客气气的,双方有了客气,这件事就好办了。 李大牛和张捕头称兄道弟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李大牛询问这附近几个县的三只手的情况,那些已经洗心革面了,哪些还在继续当梁上君子。巘戅妙书苑miaOSHUyUaN.&amp;#99Om戅 张捕头询问李大牛这是准备干什么,李大牛笑着说:“这不是担心有贼来我们那里。” 张捕头听到这个理由,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李大牛说:“就你们程家村那鸡都不打窝的地方,还会有贼惦记?” 李大牛说着叫防患于未然,到时候真的遇到了小偷,也好去要回。 张捕头说这件事倒是不难,但是他们只负责给一个名单,绝不会去抓,张捕头也告诉李大牛,这件事就算弄到知县那里也没有用。 这些人抓进来,过个三五天,就要放出去,若是不放他们,他们巴不得在监狱里面吃牢饭。 李大牛说自己也没有想过找他们麻烦,毕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见李大牛这么说,张捕头说可以,让李大牛三天之后前来拿。 张捕头离开的时候,李大牛给张捕头送了一罐酒,算是一点人情。 三天之后,张捕头果然拿了一个名单给李大牛,李大牛将名单交给了云海。 于是云海有一天就当众宣布,在木萝娘娘仙诞那一日,竟然有贼人在附近行窃,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藐视木萝娘娘,木萝娘娘对此很生气,于是托梦给自己这些人的名字,自己也已经记下来了,若是这些人不前来悔改,娘娘就迁怒到大家。 云海这么一说,香客顿时有一些不安了,他们认为在仙诞那天行窃,那可真是藐视神灵,而且还在庙附近,这是多么大的恶。 于是香客纷纷议论,有一些小偷承受压力不强,于是前来找云海悔过,云海让他们呆在一个房间里面,这房间虽然看着没有人,但是在隔壁房间的云海能够听出他们悔过。 这些小偷也不时说出一些人来,然后云海看名单上没有的,于是添加进去,并且根据这些人悔过的内容,察觉他们这一批人偷得东西,和李大牛给的清单对不上。 在没有小偷继续前来的时候,云海告诉香客,木萝娘娘本来给予了他们机会,但是这一群人不珍惜,反而认为木萝娘娘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云海将名单给公布了。 这一下,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原本香客是暗中咒骂,这下得到了名单,他们就前去直接堵着人去骂。 这几天因为运气不好的香客,也认为这些人得罪了木萝娘娘,导致他们得不到保佑,这不顺那口气完全发泄在这上面。 不过这群香客只是骂,还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这做小偷的,本来就是见不得光,如今成了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生计就面临很大问题。&amp;#21434&amp;#21437&amp;#32&amp;#22937&amp;#20070&amp;#33489&amp;#32&amp;#109&amp;#105&amp;#97&amp;#111&amp;#115&amp;#104&amp;#117&amp;#121&amp;#117&amp;#97&amp;#110&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 接下来这一群人自然去悔过,而云海还是老样子,暗中在那里记着,补充名单上没有的人。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章慈悲为怀多信士 当然这一次还是没有对上程家村失窃的那些物品,云海心想这一群人真是冥顽不灵了。 于是云海继续对着香客说:“木萝娘娘很失望,她原本这名单出来,有良知的人就会悔改,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群人竟然如此狡诈,丝毫不惧怕神灵的降罪。” 云海公布了才得到的名单,这一下真的把香客给激怒了,他们认为这种人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于是他们自发行动起来。 最开始他们不过是用石头砸屋子,砸大门,但到了后面,他们一群人直接冲入到了这房间之中,将一切能砸的都砸坏。 若是街上遇到,那么他们直接动手教训这些人,他们想要解释,但是香客们并不想听他们解释。 于是乎,有几个人跑去找县太爷,但是张知县见香客众多,这得罪不了,于是直接将他们赶出去,并且告诉捕快,一律闭门不见这些人。 有一些捕头本来就是信奉木萝娘娘的,于是在赶他们离开的时候,未免拳打脚踢。 张知县虽然不理会,但是也写信给知府,告诉知府这件事,询问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才好。 知府回信也很快,毕竟这件事的确十分棘手,知府告诉张知县,不可造成民变,否则张知县项上人头一定保不住。 当然林大人也有回信,告诉张知县,这件事他会控制住的。 林大人的确也安排了亲信找到了李大牛,名义上询问李大牛是否有什么好点子,李大牛说暂时没有,他倒是想弄出杂交水稻,奈何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他只能将这个想法说出来,看看这世界有没有什么奇人异事,不说能弄出杂交水稻,至少能够改良谷种。 亲信点点头,也警告了李大牛,告诉李大牛:“李相公,大人希望这个朱雀庙,不要成为下一个白藕教。” 听到白藕教这三个字,李大牛发现如今这些香客的举动,的确有这个倾向,所以他觉得应该结束了。 他找到了云海,对云海说了林大人的交代,云海也觉得最近情况不太对劲,于是告诉香客,这教训已经足够了,娘娘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弃善从恶,只要这些人悔改,木萝娘娘就会既往不咎。 于是乎,这群人或是愿意,或是被强迫,到了这朱雀庙,悔改。 在七月十五,这一场变故算是平定下来了,不过也是因为如此,木萝娘娘的威名更胜了,尤其是在陵水县,三个人当中有两个信奉木萝娘娘,这都不算夸张。 至于会有这个变化,是因为香客在一起的时候,认识起来,有些人就互惠互利了。 尤其是商人,香客都照顾他们的生意,让他们生意好了不知道多少,这让没有信奉木萝娘娘商人更加后悔。 因此,在这段时间之中,木萝娘娘的庙宇逐渐多了起来,道观里面也有木萝娘娘的神殿,他们更进一步说木萝娘娘乃是四御当中的朱雀帝君,这朱雀帝君乃是南方天帝,所以虞朝以南方获得天下。 当然他们引经据典的水平更高了,他们说五位天帝在古籍的记载之中,除了赤帝之外,其他都有名号,至于为什么只是称赤帝,因为这是一位女天帝。 道观有了,甚至寺庙也有了,寺庙的说法就是木萝娘娘乃是当年佛陀遇到魔头的时候那一只孔雀,这一位才是真的孔雀明王,而不是白藕教的那位。 木萝娘娘化身孔雀,这个说法也被接受了,毕竟木萝娘娘本来就是禽类。而且这样一来,寺庙就不用头疼白藕教给他们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不过白藕教也不是吃素的,承认了木萝娘娘孔雀明王的身份,但是更进一步,指出了这一位就是他们的无灭老母。 李大牛听着香客们津津乐道说着这些,心中真是不知道是悲是喜,作为这个传说的创造者之一,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个虚无缥缈的神灵,竟然被传闻的活灵活现。 当然他也不好告诉这些香客这些事情,毕竟说出来,这些香客不会相信,还会打他一顿。 不过香客不止谈这些,还有一群人谈论北朔总领,这位总领是六位总领之中,最没有话题,但是也是讨论最多的。 因为其他五位总领都做实事,雷厉风行,让百姓痛快,而这位总领大人,到任之后,除了见见各地官员,然后就没有行动了。 大家对这位总领大臣十分期待,因为他是安国公的公子,汪文忠公的后代,大家都对他给予了厚望,大家觉得这汪文忠公的后代一定是一个能干的人,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平庸。 于是大家就有了许多看法,或是理解,或是咒骂,无论怎么说,他们对于这位公子,有着强烈的不满。 李大牛也不明白,但是想到圣人见到这个样子,也没有理会,自己也没有必要管这些事情。 七月二十二,庙祝找到了李大牛,询问李大牛说:“大牛兄弟,如今木萝娘已经不是一位小神了,这庙也太小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扩建一下。” 李大牛没有说话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木萝娘娘会成为这一位大尊神,如今这个庙的确小了。 但是这庙就只有一个主殿,重塑金身倒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一改,就很久不能来这里上香了。 至于偏殿,一律都是给化身的或者其他神灵的,但是其他神灵肯定是不准立的,林大人这就是一个生祠,可不是一个道观。 化身的话,这木萝娘娘不准以人像出现,否则会惹出大麻烦的。 所以李大牛也很纠结,对于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他告诉云海,不如修建一些客房,给香客居住算了,以后来这里官员可能官职越来越大,到了那时候,没有休息的地方那就尴尬了。 云海说也就只能先这样了,毕竟林大人也没有想将这件事给弄大。 八月初一,李大牛正准备干活的时候,突然田老七跑来,告诉李大牛说:“大牛,我今天去走人府(访亲)的时候,在那天保山近看到两个外人,还带着刀。” 李大牛听到这话,于是找到了村里准备去干农活的壮汉,李大牛让他们带上一些东西,就去了天保山那里。 这里他们十分熟悉了,李大牛他们在一个山洼洼里面看到了那两人,那两人正在闲聊,李大牛安排了一番,最后发现田老七没有合适的职务。 他看了看田老七,田老七拿出了一个弹弓,李大牛于是询问说:“打过雀儿吗?” “前几天还打下了一只大老雀(老鹰)。” 李大牛说那还行,于是安排了田老七的任务,等准备妥当之后,李大牛走了过去,装作是上山砍柴的。 这两人发现了李大牛,站起身来,这时候李大牛开口说:“你们是哪个?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我们两个是贤贺府的,来这边做生意。” “做生意,货呢?” “货肯定卖完了涩,哥儿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来这里,是来给木萝娘娘烧香的,听说木萝娘娘灵得很。” 李大牛看着他们刀,对着他们说:“做生意带着刀干嘛?” “这世道不平,带把刀安心,哥儿,你又不是晓不得,这年头,老虎豹子多得是。” 李大牛摇着头说:“我还是觉得不放心,你们还是和我县衙里面走一趟,万一你们两个是逃犯呢?” “哥儿,你看我们两个像是逃犯的样子吗?你应该也晓得,这衙门进入很容易,但是要出来,那没得钱,出来个锤子。” “哥儿,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将自己路引给你看。” 李大牛看着这两人一边说话,一边逼近自己,于是大喝一声说:“你们想干嘛?”然后李大牛就快速跑动起来,这两人也开始追。 他们没有注意到了,这草丛之中有一根绷直的绳子,他们这一跑过来,就被双双扳倒,接下来几个大汉将他们压住,让他们不能起身。 田老七也拿出了铁弹子,打在了这两人的手上,两人没有了武器,接下来就是饱尝老拳,等到这些人打累了,就用绳子帮他们捆起来,找了一个木棒,如同捉猪一样,将这两人手脚绑绑在木棍上面,然后大家这么一抬,他们就只能被这么吊着走了。 这走在路上,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围观,有眼神不好的老人说:“两头猪这么小就杀了,划不着呀。” 两人听到这话,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田老七他们如同英雄一样,朝着县衙前进。 到了县衙,李大牛将事情一说,知县就开始审理此事。张知县这个官员,办案就靠一个刑字,人又不是钢筋铁骨,这大刑之下,自然什么都招了。 但是这一次张知县先没有用刑了,因为他要表演一下自己的手段了。 “你们这两把刀在什么地方打的。” “就是我们当地的铁匠那里打的,大人,我们还有收据和县老爷的印章。”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一章千里寻夫感肺腑 知县听到这话,没有说什么,让捕快将自己的腰刀给拔出来,和这两人带来的两把刀互砍,这碰撞之下,捕快的刀竟然出现了一个缺口。 见到这个情况,知县看着这两人,没有说话,然后知县让捕快再是实验下一把,在捕快心疼的目光之中,这一把刀也出现一个小缺口。攫欝攫 “这捕快用的可以算是好刀了,你们两人的佩刀如此精良,难道当地铁匠,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两人没有在说什么,保持了沉默,接下来知县看着他们这个样子,直接说:“你们说不说都无所谓,给他们画押?” 知县说完,让师爷念了状纸,这上面写着这两人乃是鬼府余孽,意图作乱云云。 两人听了之后,连忙说他们不是,鬼府余孽这个罪名他们可担不起,虞朝的心病一直是鬼府,毕竟其他人作乱,虞朝就可以从道义上抨击,但是这一群前朝余孽,就让他们不好用大义来攻击。 两人知道,这若是真的落实了,斩首都算仁慈了,大部分不过是车裂或者凌迟之间选择。 两人于是招供了,一人说:“回禀老爷,我二人来是铲平王……” 知县听到这里,神情不悦,告诉他们说:“李逆……” “我们二人乃是李逆手下,一位贼将让我二人来这里,打听贼将王骑的消息。” 两人开口说起来,铲平王的手下,不相信王骑被杀了,毕竟死不见尸,甚至连人头都没有见到,他们认为是王骑因为受伤,不方便回来,于是故意假死藏起来了。 但是这么久王骑都没有回来,他们心里多少有些悬,于是派这两人前来打探消息。 两人说完,他们都说自己是裹挟从贼,还请知县见谅。巘戅戅 张知县摸着胡子,让人将两人带下去,接下来张知县表扬了李大牛他们,李大牛他们自然说不敢。 接下来张知县让人取来一吊钱,然后递给李大牛他们,李大牛他们谢过之后也就离开了。 李大牛请一行人前去四而饭店吃了一段饭,在吃饭的时候,李大牛将这一吊钱给分了,自己没有拿一文钱。&amp;#21434&amp;#21437&amp;#32&amp;#22825&amp;#31809&amp;#23567&amp;#35828&amp;#32&amp;#116&amp;#105&amp;#97&amp;#110&amp;#108&amp;#97&amp;#105&amp;#120&amp;#115&amp;#119&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 大家都说这一次李大牛功劳最大,李大牛说自己也就动动嘴皮子而已,他们出力最大,这是应该的。 在李大牛的坚持之下,毕竟没有人会嫌钱多,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李大牛他回去的时候,见到有人坐在自己屋子的门槛上,旁边还放了一篮子的鸡蛋。 李大牛虽然不认识,但心想这人应该没有什么敌意,于是询问说:“你是哪个?看着有一些脸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大牛,我们也是好久没有见了,我是你唐表叔。”唐表叔笑着说,李大牛想起来了,这位表叔是自己姑婆的儿子,只不过两家来往很少,主要是李大牛知道这些亲戚,却一直没有去走亲过。 李大牛连忙说:“原来是表叔,这一下子没有想起,你老见谅,里面坐。” 李大牛带着这表叔进去,然后到了一杯茶水给表叔,唐表叔看着附近说:“这家和你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牛子呀,你也是有钱了,也应该修一修这家了,这家怎么寒酸,你婆娘来了,怎么住。” “什么婆娘?” “你还晓不得吗?就是那个周妹崽呀。” 李大牛是一脸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这事怎么回事,唐表叔看着他说:“估计你也忘了,当初你爹能在丰城有一口饭吃,就是周妹崽父母帮忙的,你们两个是娃娃亲了,这件事,我们这些亲戚都晓得。” 李大牛见这不是作假,只能说如今如今要种庄稼,不能去丰城迎亲。 “你也不用去丰城了,那个周妹崽昨天就到了我们家,她女孩子脸皮薄,所以先找我来问问你,你成家没有,若是没有成家的话,她才好过来。” 李大牛不好说什么,只好询问,这周妹崽怎么找到了唐表叔家的。 “你妈老汉那时候回来,不晓得屋里的情况,于是将我们名姓给说了。话说这妹崽人长得挺标致的,这十里八乡,没得人比得上,能嫁给大牛,是大牛你的福气。” 李大牛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突然冒出了一个妻子来,他还有一些不敢相信,而唐表叔说:“你的意思如何呢?见不见呢?” “既然别人都千里迢迢的来了,那么还是见一见,若是她见到我这个样儿,就反悔了,那也说不定。” 唐表叔表示李大牛一定要好好珍惜的,这么好的婆娘,难得遇到一个了,可不能错过机会了。 李大牛留着唐表叔吃完饭,唐表叔说自己还要赶紧回去,要不到时候山路不好走了。 李大牛也只好作罢,接下来他就去私塾,将孙秀才以前睡的那张床再一次铺好,好给周妹崽休息。 对于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李大牛也不愿意就这么结婚了,而且还是一个美女。 李大牛一直坚信,天上没有掉馅饼这种好事。 到了第二天,唐表叔果然将人带来了,这女子穿着一件得体的天青色马面裙,行走的时候,莲步轻移,一头乌发,插着一根简陋的木簪。 虽然这周妹崽低着头,但是就从这气质就可以知道,容貌应该不差。 “周妹崽,这就是大牛了,你看看,还认得不?” 周妹崽抬起头,但是很快就低下头了,然后点点头,没有说话。 唐表叔也识趣的说自己有事,先走一步了。李大牛也不好挽留,只是说唐表叔多来他这里坐坐。 等到唐表叔离开之后,李大牛对着周妹崽说:“幺妹,你一个人来得么?” 周妹崽抬起头,李大牛这看清楚她脸,这一看真的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脸如银盘,目如水杏,唇不点而赤,眉不画而翠。 这如同仕女画走出来的人,真的让李大牛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娃娃亲。 “相公,你还是说官话,我对你们这边的话,不是很懂。” 攫欝攫。李大牛听到她的称呼,对着周妹崽说:“那个,周姑娘,我们还没有成亲,叫相公不太合适。” “相公不用这么生分,称呼妾身霖玲就可以,上面一个雨下面一个林,铃是铃铛的铃,这是你走之后,小姐给我取的名字。” “雨霖铃。” 周霖铃点点头,有一些好奇地看着李大牛,但是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李大牛就尴尬了,只好对着周霖铃说:“霖玲,实不相瞒,我以前不小心摔倒,脑壳撞到了石头,然后醒来之后,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相公,你没事。” 李大牛看着她关心的样子,对着周霖铃说:“没事,没事,若是我有事,你今天也见不到了。霖玲,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 “我父母准备让我另外嫁给一个纨绔子弟,我自然不答应,我和他们争论了几次,都没有结果,所以我就只能亲自来找相公你了。” 周霖铃说到这里,用哀怨地目光看着李大牛,对着李大牛说:“当初公公婆婆说等回来安定好之后,就来接妾身来完婚,妾身日日盼望,但是相公你们却一直了无音讯。” 李大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将告罪,家里的情况给说了一下,他是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早就前去接周霖铃了。 他想到周霖铃一个女子,这独自一人在路上,也是辛苦了。不过如今的情况,他还是要问一下周霖铃说:“霖玲,你就这么来找我,你父母那边怎么办?” 周霖铃笑着说:“亚圣都说了,窃负而逃,遵海滨而处,这有什么不对吗?” 李大牛不由一笑,夸奖周霖铃竟然会引经据典。 周霖铃说自己小时候也曾陪着小姐读过书,十三经不敢说通读,但是五经三传二子基本都能背下来。 李大牛心想这和通读十三经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大学中庸和尔雅没有背。 李大牛一下想到了,私塾这不是少了一个教书先生,要不周霖铃可以试试。 不过如今还不急,他还是要劝一下的,他对着周霖铃说:“霖玲,我不太会说话,但是我认为你父母是对的,毕竟对面是一位公子哥,而我这里,有一个词怎么说的,家徒四壁,你嫁给我不是吃苦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都已经定下来的娃娃亲,难道还能改吗?”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20070&amp;#20179&amp;#32593&amp;#32&amp;#115&amp;#104&amp;#117&amp;#99&amp;#97&amp;#110&amp;#103&amp;#46&amp;#99&amp;#9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李大牛继续说:“那么,霖玲,你也是晓得,这农村是体力活,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嫁给我也帮不到我什么?” “男耕女织,我可以操持家务,保证会成为一个贤内助。” 巘戅书仓网戅。见周霖铃铁心如此,李大牛只好说:“那么霖玲,这不就是屈才了吗?你读了这么书,要不当一个私塾先生,这样也好。” 周霖铃听到这里,有一些意外,对着李大牛说:“这教书,真的可以吗?我从来没有试过。也不懂这些。” 李大牛说全村就只有周霖铃会识文断字,教书自然不愁问题。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二章有妻如此夫何求 周霖铃说自己不懂写时文,李大牛说着也不需要懂,只要这一群学生当中真的有天赋,到时买几本集子就是了。 李大牛说到这里,笑着说:“俗话说,速读诗词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抄,时文本来就是东拼西凑而成。” 周霖铃忍不住一笑,没有在说什么,而李大牛询问周霖铃还没有吃饭,周霖铃点点头,接下来李大牛前去烧火做饭,周霖铃也帮忙烧火,看她熟练的样子,李大牛觉得她倒是没有少做这些。 接下来李大牛割下了一块腊肉,这农村吃肉基本都是吃腊肉,而且这一时半会,李大牛也不好跑去城里买肉。 等到炒菜的时候,李大牛想了想,将自己最后一点盐拿了出来,看着这一包盐,周霖铃有些吃惊,对着李大牛说:“相公,听表叔说,你现在很有钱了。” 李大牛习惯性的否认,告诉周霖铃说:“他们都是乱说,我有啥钱,夹火钳。” 李大牛说完,看着周霖铃神情暗淡的样子,心想自己话有一些重了,于是对着周霖铃说:“这些年,还算老天照顾,省吃俭用下来,还赚了不少钱,对了,这附近有一个庙,很灵验的,我带你去逛逛。” 周霖铃听到这里,笑着说:“我知道,是木萝娘娘,我在丰城就听人说了,木萝娘娘很灵验。” 李大牛点点头,接下来两人吃完饭之后,就去朱雀庙了。 到了庙门口,云海的徒弟看到了李大牛,连忙迎上来,让他们里面做。 到了云海的云房,云海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你算是好运气,贫道刚好收到师兄托人送来的好茶,你来尝尝。” 云海递上了茶碗,李大牛一饮而尽,对于茶他是没有什么讲究,但是周霖铃倒是很熟悉的一闻二看三品,尝了之后,对着云海说:“这是清丈山的云鼎茶。” “行家,行家,姑娘你觉得贫道这茶艺如何?” “可惜这是用的井水,而不是山泉。” “这地方哪里就好,就是水不太好,没有办法,只能用井水了。” 李大牛看着周霖铃这么说,心想周霖铃出身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所谓的门当户对,就算是丫鬟,读书识字就算了,为什么连茶都懂。 不过李大牛想或许是在大户人家,这见多识广,也就十分正常了。 他们聊着聊着,就料到了木萝娘娘上面了,关于这一点,云海直接笑着说:“这庙是大牛兄弟修的,关于娘娘的事情,他知道最多。” 于是李大牛只好将最初那个传说说了出来,至于事情的真相,他自然不会当着云海的面说出来。 等说完,恰好有一个重要的香客来了,于是李大牛他们也就多打扰了,李大牛和周霖铃去上了一炷香之后,就离开这里了。 李大牛和周霖铃这下去,李大牛前去茶馆,他准备去问李大虎有什么好茶叶没得,自己买一点回去,给周霖铃泡茶喝。 这到了茶馆,李大虎以为李大牛是来要分红的,毕竟这都快半年了,他都没有送钱过去了。 “大牛哥,你先等等,明天我就将你那三贯钱给你送过去。” 李大牛真是一愣,这半年就三贯钱,按照七三分成,这半年李大虎就赚了十贯钱了,这数目在农村也不算小了,而且自己还不知道,这到底是否按照三七分的。 李大牛说这件事不急,钱放在李大虎那里就是了。 这时候正在说书,讲的自然是木萝娘娘的事情,在这个茶馆,也就只有木萝娘娘比较火了。 周霖铃对于说书十分有兴趣,听的津津有味,等这一段说完之后,李大虎的儿子走上前来,为他们两个添加茶水时候说:“二爸,这就是二娘吗?” 因为李大牛的能干,于是他成为李家这一群人的二哥了,仅次于李大能这个大哥 李大牛听到这话,还没有回答,这时候周霖铃就先开口说:“不错,我是他的未婚妻,你是他侄儿吗?” 周霖铃这一番承认,整个茶馆轰动了,这茶馆大多数人都是认识李大牛的,就算不认识,见李大牛这么一头大黑牛,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也十分意外。 “大牛,这就是你不地道了,偷偷摸摸结婚,都不请客。” “你还怕我们吃穷你不成?” “二哥,你放心,你结婚,我们帮你把场子扎起,保证风光,绝不会让你丢脸。” 李大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周霖铃倒是大大方方说:“诸位父老乡亲,多谢你们的关心,我们暂时没有结婚,等到订了日子,一定不会忘记通知你们。” “幺妹,听你口音,不像是我们这里的。” “你不是废话吗?若是我们这里的,这么漂亮的妹崽,怎么会不认识。” 这时候有香客说周霖铃的口音像是丰城那边的,周霖铃点点头,说他们父母是在丰城定亲的。 这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询问各种问题,周霖铃都应对得体,丝毫没有任何害羞。 等到大家问的差不多了,周霖铃说自己和李大牛十多年没有见了,不知道李大牛如今的情况,还请大家说一下。 关于这件事,这群人倒是说的多了,他们说着李大牛制造的各种机器还有种植方法,说整个陵水县提起李大牛,不是竖起大拇指。 听到这群人把自己吹的太厉害,于是李大牛只好打住说:“好了,好了,你们再说下去,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要说的是,这位周姑娘,她读过书,能识文断字,我们这私塾不是一直没有老师,我准备让周姑娘来教村里的细娃儿,你们说要不要得。”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这时候大牛你还要嚯(骗)我们,你婆娘要教书就教书呗,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大牛你办事,我们还不放心吗?” 李大牛实在担心这些人问来问去,于是先找了一个借口和周霖铃一起回去了。 接下来李大牛他们准备弄晚饭,在烧火的时候,周霖铃询问说:“相公,你是不是嫌弃我也是农村姑娘。” “霖玲,你瞧你说的,哪个要是嫌弃你,哪个就是有病了。” “那么相公,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这件事急不得,等一段时间。”李大牛突然想到了族长的事情,将族长借钱的事情说出来,然后说:“我们若是现在结婚,族长那边不是为难了,族长是一个好人,常常照顾我,如今我不能为了自个,让他麻烦。” 周霖铃说是,接下来也就没有说什么了。吃完晚饭,李大牛带着周霖铃到了私塾的卧室,交代了一番,见窗子关不严了,准备明天来修一下。 接下来李大牛就告辞了,走出去的时候,让周霖铃将门关好,他自己试了试,推不开之后才放心离开了。 第二天李大牛起了一大早,煮好面之后才去叫周霖铃起床,他询问周霖铃床睡起来硬不硬,若是硬的话,自己再去垫一些被子和稻草。 周霖铃说很暖和,不用在意,然后李大牛询问周霖铃有带换洗的衣服吗?周霖铃说自己一个人出门没有经验,这一路上就是买的。 于是李大牛拿着剩下的银子,前去县城去了。 到了县城,李大牛带着周霖铃去了绸缎铺,去买布匹这些。 周霖铃最后选了一匹布,看到这个情况,李大牛笑着说:“多选几匹,马上冬天来了,要冷起来了。” 周霖铃于是又选了四匹布,说这些已经足够了,不用在多选了。 于是李大牛给了钱,顺便了买了剪刀针线这些玩意。 接下来李大牛给周霖铃买了一根不错的簪子,然后带着周霖铃前去四而饭店吃中午饭,随便拿一点钱。 不过这四而饭店面前站着一群士绅,他们正在打量四而饭店那个匾额。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真是一点都……” “这乡下人开的饭店,随便取的名字,自然当不了真。” “他估计也就只认识这两个字了,这两个字怎么都说不通。” 听到他们这里高声谈论,李大牛苦笑地说:“几位老爷,小的没有读过什么书,随便取的名字,让你们见笑,几位里面请。” 这时候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这个是不是出自三字经,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寓意财源滚滚,不断变大。” 周霖铃这么一说,这一些附庸风雅的人顿时脸色不悦了,李大牛只好说:“诸位老爷,拙荆失礼了,还请见谅,诸位老爷里面请。” 这时候中间一位人开口说:“小娘子,这个名字应该是你想出来的。” 听到这话,周霖铃反而笑着说:“不是,若是妾身的话,妾身会取一勺。” 这些老爷听到这个名字,连声叫好,面带笑容的进去了。 等他们用完饭,杨妹崽才对着李大牛说:“李大哥,啥子一勺,我怎么不晓得呢?”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三章步入正轨渐升温 他走进去看了看随便看了一下,这里面的书没有什么珍贵的,都是普通书店可以卖到的书籍,不过让他吃惊的是,这些书每本有眉批夹批,其中有一些观点让他耳目一新,比如四妃三司的制度的评价,评价为明为分权,暗行独治。 他看到这八个字,心中掀起万丈波澜,这个的确是表面上将皇权给分散了,由天子四妃三司等共治天下,然而实际上,这分的不是皇权,而是相权,前朝四辅已经将相劝分的很弱了,而这边又多了三个人,这样就不可能有权臣出现,天下还是由天子一人做主。 他快速的翻阅这些眉批夹批,心中明白写这个是水田先生,这位隐士真的上无所不涉,无所不精,就连子平堪舆都有评论,认为渊海子平只看世应,轻视用神,不过混口饭吃,不足为信。至于九宫飞星,认为现在的人只分东西四宫,虽然简便,但是已经失去了堪舆之神。 看着这些点评,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才是真的读书人,很多问题都看的很透,对于历代亡国,水田先生认为非是奸臣弄权这么简单,而是民以不畏死,这个观点让他真的很佩服,就他从周霖铃听到的,这边人的一直认为朝代灭亡无非就是权臣,强藩,宦寺,外戚,后妃这些人,很少有人想到民上面,他们从来不认为民众能干成什么事,也不是亡国的主要原因。 满头大汗的他将书放下,自己草草的看了一眼,就已经明白水田先生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突然想到,让水田先生不出仕,或许也是一件好事,他的这些批注若是整理成一本书,也算一本不朽之作。 准备继续看的时候,他听到外面周霖铃在喊他了,于是将书放下,走出这里,应了一声。很快周霖铃走了过来,笑着说:“相公,快来吃饭。”他小声的询问水田先生也在嘛,周霖铃点点头。 和周霖铃到了膳厅,里面周山已经坐在那里了,他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中年书生坐在那里,这书生衣着和其他秀才一样,但是气质迥然不同,就这么在这里坐着,就让人觉得这人不是普通人。 他恭敬的对着水田先生行礼说:“岳丈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水田先生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周山这时候笑着说:“见过父亲,就不见一下我这个哥哥吗?”他准备行礼的时候,周霖铃拉着他的手说,然后对周山说:“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而且你只是大舅子,按照辈分是同辈,他年纪还比你大,你应该向他行礼才是。” 听到这话,周山叹气的说:“父亲大人,这妹妹才嫁出一年,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听到两人的话,水田先生随口说:“山儿,霖玲,你们兄妹一直喜欢斗嘴,平常也就算了,现在还是收敛一下,别让姑爷看了笑话。” “先生,相公不会在意的,相公你说不是。”周霖铃轻轻的吐着舌头,可爱的说着。他还没有说话,周山就板着脸说:“妹妹,你都嫁出去了,要讲四德了,这吃饭你应该在一旁看着,不能吃。” 周霖铃笑了笑说:“这个不对,按照古制,女主人能够是出席的,先生没有妻子,大哥你也没有,我当然能够出席了。”周山看着他,摇摇头,夹着菜,吃了一口说:“水,水,辣,辣。” 周霖铃笑着舀完了一勺汤给周山,接下来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了。周山看着他吃相,不时绷着脸,忍着笑意,而水田先生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吃着自己的饭菜,不是夹些菜给他。他有一些受宠若惊,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心想这应该不是什么坏结果,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他吃着菜,果然没有放糖,而是放了一些辣子,心中不由感叹周霖铃对自己很好,这么久了,自己都不知道周霖铃到底是否喜欢吃辣。他看了看周霖铃,周霖铃察觉他的目光,对着他甜蜜的一笑。 吃完之后,周霖铃收拾碗筷的时候,水田先生对着周山说:“山儿,帮你妹妹弄下。”周山无奈的点点头,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在走的时候拍拍他肩膀。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水田先生说:“李大牛,不,应该叫你贤婿,你的事劣者听到昌吉兄说了很多,田家宝来的时候,也和劣者说了很多,对于霖玲嫁给你,劣者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你也的确是一个适合托付终身的人。” 水田先生说完,他连说不敢,心想这谈话一定要小心了,自己的考验来了。他说了自己对周霖铃感情,也说了周霖铃对自己付出的一切,自己对这些都记在心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说完之后,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水田先生,水田先生平静的说:“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劣者也不明白,劣者只知道男才女貌才般配。”听到这个,他心里咯噔一声,然后知道考验来了,自己要认真起来,千万不能让水田先生失望。 “你的才能我也听昌吉兄说过了,的确是万中少有,你和我们不同,我们都是书本知识,口头上说的头头是道,实际上没有多大作用,前朝有一句诗形容的很好,平生坐谈聊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而你不同,你是真的有用之法,能用之法,这一点昌吉兄和劣者都很佩服你。” 他摸着头,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告诉水田先生,自己只是有时候喜欢瞎想,这个算不得什么。水田先生摇头说:“劣者读圣贤书这么多年,才明白学问两字,这问不难,但是问一个好问题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同样,瞎想谁都会,但是想到一个好点子真是一件难事。” 水田先生说完,再次说:“劣者和昌吉兄都很疑惑,为什么你不愿意出仕呢?昌吉兄说你有很多机会出仕,你都拒绝了。而且以你的文采,不愿走捷径,也可以通过科举入仕。”他知道考验来了,这个问题就有一些苦难了,他仔细想了想。 “岳丈大人,出仕不是小婿的愿望,小婿对于这些官场的勾心斗角不敢兴趣,小婿的愿望就是和霖玲一起这样安居乐业,不为其他事情操心,也不不愿意为这些事情操心。小婿是一个惫懒的人,想要的可以用古人的话形容,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说完,他看着水田先生,等待水田先生的回答,水田先生摸了自己的胡子,对着他说“贤婿,你应该明白,在你娶霖玲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在进行这个生活了,她父亲始终是国朝的大司农,天子的贤相。” 他点点头,接着说自己明白,自己肯定会出仕当官,为周霖铃谋取一个封诰,这是自己做丈夫应该尽到的责任,有难共当虽然是夫妻应该的,但是自己能尽量不让妻子吃苦就不让妻子吃苦。 水田先生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点点头:“很好,我问你一件事,关于国朝你怎么看。”他这下到时候纠结了,他知道这个可真的不好回答,他小心的询问水田先生:“岳丈大人,你说什么呢?”水田先生笑着回答:“这是昌吉兄托我问的,他作为大司农,不适合问你这种问题。” 他想着,如今不实话实话的话,怕是难以过关,于是告诉水田先生,如今国朝已经危如累卵。水田先生没有说话,让他继续说下去,他开始一一分析起来,首先是国库空虚的问题,现在国库勉强保持收支平衡,若是这个平衡被打破,那么就必须会加税。一时税多倒不是不足为惧怕,可怕的是若是遇上天灾,到那时候朝廷无能赈灾,流民乞食无地,必将激起民变,到时候朝廷用兵,耗费无数,就会走陈朝老路,这匪越剿越多,叛越平越乱。 然后就是冗兵的问题,这士兵实在太多,朝廷如同背着千斤巨石,只能一步一步的磨着前进,想要治世升平,实在苦难万分。朝廷总是想着等到太平之后就放马南山,融兵成像,可惜这些兵恰恰就是阻止朝廷太平的一块巨石,若是不搬掉,别说太平盛世了,倒是还有鼎摇之危。 最后就是吏治的问题,虽然六位总理一时缓解了,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等总理一旦撤去,或是总理不在是贤明的人担任,地方官员就会旧态复发。历代都以整治吏治为主,国朝越应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听他说完,水田先生赞叹说:“不错,你说的都不错,那么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他摇摇头,说时弊历代都有贤人发现,不过永远无法根治,自己也没有那个头脑,只能说出问题,无法改变。 水田先生叹气一声,然后说:“有办法的,哪怕只是头疼医头,脚痛医脚,总要医才是,不能就着这么放弃了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四章驱虎吞狼视英杰 “相公,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上?”周霖铃轻声的在他耳边说着,这两股声音一下就消失了,他脸色苍白的抬起头,对周霖铃说:“没事,刚才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说完,他看着水田先生,道歉说:“岳丈大人上见谅,小婿刚才失神了。”水田先生看着他,轻轻的点点头,对着周霖铃说:“霖玲,你带大牛去休息,这长途跋涉,想必上他也累了。” 他说了一声抱歉,就和周霖铃回到她的闺房,他躺下之后,周霖铃升起了香,闻着这香气,他缓缓的睡着了,在睡梦之中,这两个声音似乎又要辩论的时候,他似乎听到周霖铃轻声说:“相公,我在你身边呢?”这声音有着奇特的魔力,让两个声音逐渐远去,他也渐渐安稳的进入到梦乡之中。 醒过来之后,已经是下午十分,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西沉,前面也传来嘈杂的声音,想必是这些学生已经放学了,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觉得全身舒坦。他准备将棉被这些折好的时候,周霖铃端着菜走了过来,他连忙接过菜,然后才发现周霖铃今天打扮有所不同。 他仔细一看,周霖铃上穿着桃红绣花上短袄,下穿葱绿百褶裙,脚穿大红弓鞋(古代女士高跟鞋),薄施脂粉,淡描娥眉,玉簪云鬟,香散雾鬓。他觉得眼前一亮,仔细打量,越看眼前的妻子美艳不可方物。他握着周霖铃的手,轻声说:“霖玲,古代传闻的美女也就是这样,有人喜欢说从画里走出来,今日见到你,才觉得这话不假。 周霖铃脸上泛起了红霞,更加惹人怜爱了,她小声的说:“相公,先用膳。”他准备说秀色可餐,但是觉得有一些轻浮了,于是坐在小圆桌上开始吃起来。这一顿饭有周霖铃陪着,他心情十分舒畅,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这个样子,周霖铃小声说:“果然孙安人没有说错。”他听到这话,好奇的询问说什么,周霖铃只是害羞的低着头,轻声说:“相公,我这样你喜欢吗?” 他点点头,告诉周霖铃,无论周霖铃什么样子自己都很喜欢。周霖铃轻轻的点点头,不在说什么了,吃完晚饭,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先生说你心中十分痛苦,让我有时间多安慰你,希望治好你这心病,不知道你是否能说给妾身听呢。” 他没有隐瞒,将自己的心病说了出来,这心病实在工作时候落下的,他上司总是反驳他的意见,肆意的辱骂,最开始他还是气愤,到了后面骂多了,反而怀疑自己能力,他不在锐意进取,尸位素餐的时候,就不会挨骂,这就让他更加安定下来。 叹了一口气,说自己要是辞职之后,未必会有这心病,但是当时自己的家庭不允许自己辞职,这工作的工资还很高,他也只能忍下来,当一个所谓的成熟的人,失去了少年的冲劲和自信,只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说到最后,他感叹,这个倒不是没有什么坏处,他至少认识到一些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听着他说完,周霖铃紧紧的扣着他的手说:“原来是这样,相公自信一点,你就算不是多么厉害的人,也要用自己最大努力去尝试,失败又算什么,妾身还在你身边。相公,答应我,不要在妄自菲薄了好吗?”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只能尽量来,我不敢承诺什么,承诺太多,到时候实现不了,会让你失望。” 周霖铃点点头,小声的说:“相公,没事,慢慢来,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就算相公你的心病无法医好,妾身也会陪在你身边。妾身嫁给你之后,夫妻已经一体,无论你是好是坏,我都不准备离开你,我会尽自己努力帮助你,让你向正道上面走。”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握着周霖铃的手,两人依偎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他一早就醒了,走出房间没有多远,就听到了读书的声音,他走了过去,看到周山拿着一本书,在那里咿咿呀呀的读着,他听到人莫知己之恶,莫知其苗之硕,就知道这是在读大学了。 他随便坐在走廊的作为上,在庭院之中的周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还在那里读着,等读完大学,周山放下书,摇头晃脑的说:“真是有理有理,唇齿留香,唇齿留香。”他看着周山这个呆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周山将书合拢,笑着说:“妹夫,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么舍得俏佳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受这风刀霜剑之苦。” 他笑着说自己习惯了早起,每天这个时候都睡不着,倒是周山起的倒是有一点早。周山笑着说:“美梦虽好,但是不如这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 黄金屋。”他点点头,问周山吃东西没有,自己可以弄点东西给他们吃。 周山摇头说:“妹夫,你那厨艺还是算了,妹妹估计也快醒了,等妹妹来弄,对了,你们不会待几天就走了,这可不好玩了,我和父亲大人弄的,真是一言难尽,父亲大人虽然上满腹学问,但是对这厨艺之道了解甚少。” 周山说完,询问他说:“这十三经不会背没事,四书一定要会背,不能显得你大字不识,让父亲大人心中不悦。” 他点点头,告诉他这四书五经自己多少会背一点,他心里没说,这中大孟论自己大学每天早读就已经背下来。五经除了易经之外,其他四经不说一字不漏,最多也就几句记得不熟而已。他想到周霖铃说的,提醒周山说:“大舅子,你可以小心了,霖玲这次来,可是要为你选一个妻子,让你早日成家,为李家周家延续后代。周山听到这个消息,叹气说:“惨了,这丫头说到做到,丰城的大家千金她认识不少,她结婚了,我一难以找借口了,好妹夫,快帮我想想,怎么让她取消这个念头。” 听到这话,他只是摇头,这个事情自己倒是不好参与进来,他只好转移话题说:“大舅子,我们原本以为按照你的本性,这件事或许可有可无。”周山苦笑说:“这婚姻大事,怎么可能可有可无,唉,我倒是只想一个人在山野之中孤独到老,这样,你的儿子过继给我,反正都是姓李,没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担心周霖铃不愿意。 周山也坐下来,仔细想着说:“丫头现在已经长大了,虽然嫁给你了,但是这件事她肯定不会听你的,她可不会被所谓三从四德给束缚,丫头从小就是这样,她认为对的就好好弄,认为不对的就不管。他们都说我像父亲,其实不知道丫头才是率自然而轻名教。”他点点点头,等待周山下面的话。 周山看着初升的太阳,眯着眼说:“丫头要去见你,我当初是反对的,我知道丫头有些喜欢你了,否则不会不辞千里跑去见你,她嫁给你我不觉得意外,意外的是你,妹夫,你身上藏着太多东西,我在见到你的时候,就察觉到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了,他也不愿意和周山谈这些,立马转移话题到周山娶妻这件事上,周山听后只是长叹一声,然后不在多说什么。很快,就有书生来到这里,这些书生看到周山都行了一个半礼,然后疑惑的看着他,周山笑着解释说:“这是我妹夫,也准备当你们同学。”听着他的话,一个人诧异的说:“周姑娘已经嫁人了吗?”周山点点头,在他耳边说:“这里面很多都对妹妹有好感,你自己看着办。” 周山说完,大声说:“你们聊,我要下山去打一些酒去了。”周山毫无义气的潇洒离开这里,他看着这情况,心中暗骂周山,但还是恭敬的行礼说:“诸位,小的这厢有礼了。”书生们都还礼,没有说什么,然后开始拿出书本诵读起来。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他站在这里有些尴尬了,他对着这些人说:“诸位,小的先告辞了。”书生们微笑还礼,他转身离开,很快就听到这群书生开始议论自己,其中隐约能听到,议论他是不是一个读书人。‘ 他就感觉到好笑,自己怎么看都不是读书人,议论自己是不是一个军人还要靠谱一些。回到房间,周霖铃也才起来,他帮周霖铃梳头,梳完之后,将梳子插在上面,笑着说:“霖玲,你怎么都百看不厌。”周霖铃还是习惯的害羞低下头,然后说:“相公,你不是喜欢吃金莲子粥吗?等下妾身帮你熬煮一碗。”他说自己去帮忙,周霖铃说不用,告诉他去前面的书院,准备和这一群书生一起学习。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五章盐引风波几时休 吃完面,肚子吃的饱饱的,就开始说自己的想法,听着他的话,族长先是沉思,没有立马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大牛,你说的倒是没有错,这的确是一个法子,不过还有一个难办的地方,就是这养鸡大家都是养少数,多数担心管理不过来,你也知道的,这个鸡可不比其他东西,很难照顾,要是不关好,把别人的苗给啄了,那就比较麻烦了。” 他点点头,告诉族长这个鸡只用养在山中,周围封上篱笆,这鸡就不可能跑出来,要是担心的话,那就将篱笆编高一些就是了,李家沟山也不少,很多山都是空着没有开荒,让鸡自己在山里找吃的,实在不行的话,明天弄点菜叶子伴着苞谷面给鸡吃,玉米粒也可以,这不过这样成本高。说到这个,他让族长决定,反正怎么满意怎么弄,最开始不要弄很多,弄个三十只就可以,公母各占一半,到时候卖鸡蛋的钱就足够这点鸡钱了。攫欝攫 族长没有回答,这大规模养殖在这个社会不是没有,所谓的庄园经济就是如此,那是豪门贵族有那么多人力物力来弄,而且弄出来也就是供自己吃,而不是外卖。他没有着急,知道族长是一个明白人,等族长慢慢想,想通之后,一定会答应的。 族长过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这个还是要弄上路才好搞了,前面一两年不亏本就好了。”族长说到这里,让管家拿来一个算盘,开始拨打起来,算好之后,族长对他说:“大牛,若是三十只鸡的话,还是可以弄好,我先去和族里的人商量一下,要不你就在这里歇一晚上,明天和我一起去和族里人谈谈。 他摇头拒绝,说自己没有告诉周霖铃自己来这里,今天晚上在这里歇的话,会让周霖铃担心的。 听到这话,族长看着他,笑着说:“大牛,你一个大男子,怎么整天想着你婆娘。”他笑着说:“不担心不得行,婆娘那么标致,不好好照顾好,万一跟着那个人跑了怎么办。”族长听到这话,只是拍拍他肩膀,不在多说什么。 这个他只说了一半的理由,最重要的还是担心自己前去的话,会给族里误以为自己会接任族长,现在族长就有这个想法了,按照这边的说法,这李家人多事多,水混的很,不是本领高,哈不转。他觉得自己管自己那个程家村应够烦了,要是这边再来四五百口人,还不得把自己累死,族长虽然有所谓的长辈辅助,这些长辈多数就是给你添乱的,能真的帮忙解决事情很少。&amp;#21434&amp;#21437&amp;#32&amp;#38405&amp;#31508&amp;#36259&amp;#32&amp;#121&amp;#117&amp;#101&amp;#98&amp;#105&amp;#113&amp;#117&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 他回到家里,告诉周霖铃这件事,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的想法真多,这么快就想到这些法子了。”他摇摇头,告诉周霖铃,自己能想到这些是因为自己没有小农思想,想着自给自足,不去想办法扩大生产。 因为重农抑商的政策,使很多聪明人害怕挣钱,害怕交易,害怕因此贬为贱籍,从此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这些点子又不是多难想到,只是被束缚了,不敢往这边想。周霖铃笑着说:“那么相公你是否有被什么束缚呢?”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这个自然有,不过我没有察觉而已,来到这边,我至少明白了几件事。”关于什么事情,他没有和周霖铃说,这说出来周霖铃也不懂。 “霖玲,本来过几天就离开的,但是这养殖场的事情,我估计要忙几天,你不介意。”他小声的说着,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不急,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你正事忙完之后,在弄这件事也不急。” 他点点头,继续向周霖铃学习画画的事情。周霖铃说着说着,突然开口说:“相公,画眉最近在打听你的事。”他一愣,然后询问周霖铃怎么说,周霖铃说完全按照他的表现说的,是一个很聪明的农民,没有读书识字,至于问为什么嫁给李大牛,周霖铃自然还是老回答,因为有婚约在身,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性没有选择的,而且李大牛还算不错,嫁给他也不算委屈。 说到后面,周霖铃温柔的看着他,他心中一暖,感觉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周霖铃再次说:“相公,有一句话,妾身不知道应该说。”他告诉周霖铃,自己夫妻之间不用讲究那么多,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无需担心什么。 “相公,你其实有时候想的太多,总是追求完美,担心自己的能力不足,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合适的,张知县的能力远胜于你吗?妾身见不见得,那献忠县的知县那么糊涂,也不是当了一个地方官,你又何必怀疑你的能力呢?就算现在不太懂,多弄几年,就可以了,难道李吉士生来就会当大司农吗,这还不是慢慢学,只要心不死板,学起来很快的。” 周霖铃说完,然后连忙说抱歉,他说没事,自己的确如此,自己不愿意当官也是有点自卑,担心会弄砸事情,让别人耻笑。他想到自己这个性格不改的话,可能真的一辈子和官场无缘了。 不过这件事他倒是不在乎,当不当官都无所谓,自己早就没有出仕之心,这官场勾心斗角,比起当初在单位更加厉害,自己没有必要参与进去,到时候别没有享福,反而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巘戅阅笔趣yUEbiqU.戅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之后,前去找庙祝,准备要一点云鼎茶来,当做礼物送给水田先生,在周霖铃他知道,这水田先生自称茶酒双绝,平静的时候就喝茶,心情激动就灌酒,丝毫不在乎场合。有一次知府前去拜访,反而被喝醉酒的水田先生吐了一身。 他只能希望水田先生不要让自己喝酒,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可以说是滴酒不沾,以前喝酒那只不过是为了求一个解脱,现在生活无忧无虑,充实自在,实在没有必要在喝酒。 庙祝见到他到来,笑着说:“里长,听说你才从永安城那边回来,你去清丈山玩没有?”他点点头,庙祝微笑的说:“可惜,贫道在难以回到清丈山了,日后想必也会埋骨于此。” 攫欝攫。他说庙祝道行高深,日后定当霞举,倒时候逍遥仙界,哪里会埋骨在这个地方。 庙祝没有多说什么,他突然想到疯道士说的话,对着庙祝说:“道长,请问你可知道吹牛图。”庙祝端着的茶杯直接哐当一声,掉到地上碎裂成几瓣。外面的小道士听到这声响,打开门询问说:“师傅……” 庙祝摇摇头,对着小道士说:“出去,看着,无论任何人都别靠近,你也离远点,贫道要和里长说一件机密的事情。”听到这话,小道士连忙躬身退下,将门关好,庙祝也不管鞋子已经被茶水打湿,小声的说:“里长,贫道怎么不知道,上了年纪的羽冠都知道这图,这是玄天派的不传之秘,只有历代掌门能够看到。这图在道门之变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有的人说上和其他四派的掌门信物进了皇宫,也有人说已经被毁了,而具体什么情况,,没有谁说的清楚,我们也不敢询问掌教真人。” 他心中一笑,这掌教真人就是贤妃,贤妃除了执掌四圣司,还掌管天下释道,无论淄衣羽冠,都要尊称贤妃掌教真人。这贤妃一直在深宫之中,这些道士想要看到,怕是有一些难度了。 &amp;#21434&amp;#21437&amp;#32&amp;#22937&amp;#20070&amp;#33489&amp;#32&amp;#109&amp;#105&amp;#97&amp;#111&amp;#115&amp;#104&amp;#117&amp;#121&amp;#117&amp;#97&amp;#110&amp;#46&amp;#99&amp;#111&amp;#109&amp;#32&amp;#21434&amp;#21437&amp;#12290庙祝咽了咽口水再次说:“里长,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是从清丈哪个道士口中吗?这个我们之间提一下就行,不要和外人谈起,否则的话,会引起杀身之祸。”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事情若不是和庙祝交情深厚,绝不会提,他也说了九阴的事情,只是将高皇帝的事情给隐去,这种事情和周霖铃说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和外人多说。 听他说完,庙祝站起身来,询问这道士的穿着打扮,他说道士带着混元巾,穿着黑色道袍,背后绣着一座山,这山又好像是一个葫芦,有好像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的样子。然后还有一条上山的路,上面似乎有三个关卡。 听着他的描述,庙祝诧异的说:“这是五岳真形图,这背面是南岳,也是通三关,左手衣袖应该是西岳图,画着的是退阴符进阳火,右手衣袖是东岳图,应该画着一阳生,前面是画着北岳图,里面是跳阳神,里面应该画着最重要的中岳,也就是化五五。这衣服乃是一个风虚掌教真人法衣,这道人到底是谁,有这两样东西,对了,他头上的簪子是不是像一把小剑,是碧玉做成的。 巘戅妙书苑戅。听到这话,他点点头,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庙祝拍着自己的额头说:“福生无量天尊,那是齐云的碧剑簪,上面写着齐云祖师所写的,一共七首西江月,直指金丹,乃是齐云不传之密。”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六章身差一等难翻身 当然这个要是不太正规,还可以让微雕的人在上面随便雕一些经文,就可以了。对于这些所谓的法器,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物品被神话了而已,没有什么别的能力,也不值得去追逐。 他这随口的一问,反而庙祝尴尬起来,庙祝支支吾吾的,嘴皮上下翻动着,过了很久才说:“是十幅《牧牛图》。”看着庙祝这个样子,他小声询问:“刚才多有冒昧,还请见谅。”庙祝听到这话,搓着自己的手,然后说:“其实没有什么,只是说出来有一些丢人,这图已经不在清丈很多年了。”他见这个样子,再次小声询问是不是失传了。 庙祝脸一红,然后说:“不是失传了,是一位祖师和赤霄的一位祖师爷斗法,然后这图就被借出去了,算了一下时间,还有二十年的话,这图就应该归还了。”他也不在多问了,这说好听一点叫做借去了,说不好听就是输了,这要回来怕是有点难度了。 不过还有二十年的时间,这事情倒是不急,如今的清丈好歹也算道教第一大教派,考虑到这个,赤霄也不会不还,到时候肯定会出一点血。这些事情他想着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然后就说明来意,要一点云鼎茶。庙祝也不废话,直接送了一包,他接下茶叶,连声说谢,庙祝只是说不用谢,以后还要多多照顾。 从山下走下的时候,他心中想的还是那个道士,那个疯道士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这人的来历肯定很大,要不也不会有这些东西,至于是亲王的事情,自己回去问一下就知道了,这人肯定不是武皇帝时候的亲王,那就只能是前任惠皇帝时候的了,惠皇帝死后有没有亲王死,只要问一下就知道。 他心中还在想,这道士或许知道这些典故,故意伪造的,毕竟一般人又分不出真假,只是知道有这东西,这伪造起来实在太简单了。花点钱找人弄就是了,不需要多大的技术活。若是这道袍能穿着刀枪不入,那才真的不好伪造。 回到家里一问,周霖铃笑着说:“没有,陛下想要除去的就是奉王,难道相公你遇到的是出家的奉王吗?”他也一笑,更加肯定这道士不过是随便吹牛而已,准备骗人,这道人是奉王的情况,只有在那些说评书的口中才有。 接下来今天,他将钱换成了银票,然后开始准备出发,这一路上倒是不用过什么大河,用马车就够了,于是他在马车里面准备了很多,有穿的,有用的,反正一艘马车拉五六百斤都不是问题,多准备一些没有错。 在八月十七的时候,族长找到了他,告诉他族里已经商量妥当了,有些问题要询问他,让他过去一下。 他和族长一起到了祠堂,里面坐着几个老辈子,他认识也能叫出名字,只不过平时没有什么交往,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族长似乎看出了他的窘态,然后说:“这位是大爷爷,这位你喊二爷爷……这位你喊幺爷爷。”他也按照族长的指示和这些人打了招呼,等族长坐下之后,自己才微微欠身行礼坐下。 族长说着这件事,说完之后,示意他说了。他告诉这几个老辈子,以前李家所有人加起来,养的鸡数目也是这么多,现在的话,大家集中起来,这样省的麻烦。一个老辈子这时候开口说:“牛娃子,这大家一起养,这卖的钱归哪个呢上?” 他直接说:“这个不是大家一起养,而是一个人养,族里只是出钱帮助而已,若是赚钱了,肯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若是亏了,还请各位老辈子们担一下,这钱慢慢还如何?”听到不是家族一起养,族长吃惊的看着他,但是没有说话,就坐在那里。 “牛娃子,你这个倒是在理,利息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计较。这东西是你来弄吗?” 他摇摇头,说自己要先去丰城,没得时间弄,还是他们族里那个兄弟愿意弄的话,他可以借一些钱。说到这个,他再次说,这个借的钱一定要用在这上面,不能随便花这钱,若是可以的话,让族长当一个管账的,免得这钱花到别的地方。 “这个与其说愿意,不如看那哪个家穷,帮哪个一把,我记得虎娃子家田地不够了,他兄弟和爹妈在种,他和自己婆娘没得事干,不如让他们干这个。”一个老辈子说完,周围的老辈子都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这些老辈子做决定,他没有说什么,自己应该说的都说了,剩下就有这些人去自己讨论安排。说了一刻钟,这些人就下定决心了,让族长和他前去通知李大虎,筹钱的事情,他们这些老辈子立马就去办。 离开祠堂,他和族长大概走了一刻钟,到了位于山腰的李大虎家里。在路上,他就已经听到了族长说了,李大虎屋里七子妹,三男四女,这女的嫁出去倒是没有什么,而三个男就比较麻烦了,这家实在很难分。 李大虎的哥哥李大龙分到土地之后,也就勉强够养活自己和父母,至于两个兄弟,那就很难照顾了。这两兄弟还是多亏那四个嫁出姐妹不时的从男方那边带来钱粮才活下去。 李大虎运气好,在族里的帮助还娶了老婆,而他兄弟李大熊,二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估计也很难结婚了。 到了李大虎家里,李大虎和自己老婆真在那里用稻草编着草鞋,见到他们来,连忙说:“大爸,你怎么来了,这是牛哥。来来,坐坐。”李大虎拿出两个草编成的凳子,让他们坐下。 “这是你大牛兄弟,你晓得,大牛兄弟一直很照顾你们这些兄弟。” “晓得,晓得,大眼以前穷的裤儿都没有穿的,还是靠大牛兄弟抽了一把,这些就不得了,房子都修的砖房,屋里的那钱都是用背篓装。”李大虎有些羡慕的说着,族长听到这话,笑着说:“你家兄弟晓得你屋里困难,这不就是来抽你一把了,你准备好砍竹子,然后便那竹篱笆,将这山圈起来,然后你夫妻两个每天就养鸡,没得钱,族里出,到时候借了多少,还多少就是了,我算过了,这头年估计找不到好多钱,等到做上路了,这钱就多了。到时候满山的鸡,那真的就是到处是柴了。” 李大虎听到这话,愣住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李大虎的老婆连忙说:“还不快谢谢大牛兄弟,这种好事别人一辈子都求不来呢。”李大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感谢起来。 他们说不必,李大虎的老婆连忙说:“大爸,兄弟,你们还没有吃稍午,我们现在就去弄,别急着走,吃了再走。”说着径直走入到厨房,李大虎也留着他们,见他们不走了,立马走到厨房去帮忙。 他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便意,于是前去上厕所,这农村厕所一边挨着厨房,李大虎的厕所就在厨房那堵墙后面,一个大坑,上面放着两个石头,然后四周就是几根木桩,也没有墙,还好上面是封顶的,铺着茅草,免得日晒雨打。 在这里就可以听到厨房里面说什么,他听到李大虎说:“这家里就这点米和肉了,真的要煮吗?这个可是要留到过年的哦。”李大虎的婆娘说:“你个哈儿,说你哈你还不信,这件事成了,我们要顿顿吃肉都不是问题,你看李大眼屋里,他婆娘和我们一摆起来,就是吃肉吃到想吐,现在都想吃清淡的。现在不把这两个嚯好,你还想过年吃肉,倒是怕是只有饿死吃香了。” 李大虎不在多说,他听到不住摇头,心想自己的舅舅说的对,这世间没有哪几个是傻的,李大虎有这个老婆,自己倒是不用担心了,他就害怕两人都是好吃懒做,懒得不可干。只要想赚钱就好说,有这个心就好办。 等到吃放的时候,族长看到那几片肉,摇头说:“随便弄点苞谷稀饭就可以了,哪里用的炒肉。”李大虎看了自己的老婆,然后笑着说:“大爸,兄弟,你们又不是那样外人,来来,吃吃,我屋里的情况,你们两个是晓得的。这肉是少了一点,别见怪呀,见怪呀。” 他连说不怪,不怪,都是一家子见什么怪。 等吃完饭之后,他开始告诉这夫妻两个,应该注意什么,一是要注意喂食情况,哪个鸡不吃了,就要注意是不是病了,病了就丢到外面来养,若是病死了,这肉还是不要吃,要染病。 李大虎婆娘笑着说:“晓得,晓得,我听说这病鸡会吃死人,我们两个还想活久点,这东西该丢就丢,不要舍不得小的,把大的给丢了。”他点点头,就怕到时候这小气起来,非要吃病鸡,没事自然最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自己不就间接害了这一对夫妻吗?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七章衣锦还乡几多愁 周霖铃点点头,询问他准备怎么应对呢? 他一笑,倒是没有急着回答,反正这件事不急,自己要解决也很简单,自己不按照罗家勇说的那样做就是了。可是他还是有点担心,到时候自己卖布匹的时候,罗家会来捣乱。罗达成通知一下那些卖丝绸的,不买自己的,或者刻意压价,自己就不好办了。 虽然这丝绸放在这里不会丢称,但是自己是借钱来买的蚕茧,卖不出换不来钱,这债自己就要一辈子背着了,要是罗达成在去煽风点火,让李家沟的那些人催债,自己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看来自己要未雨绸缪,要在罗达成之前找好人接手才是。这件事还要暗中进行,免得罗达成知道了,暗中搞破坏。 吃完晚饭,再次教了一下周霖铃,他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他前往到县城,找人打听去灵州的事情,这样是为了让罗家麻痹大意,让他们放松警惕。在城里这么打听了三天,他还放出消息,自己这一批丝绸弄好之后,要前往到灵州去卖。 在弄好这些,周山准备告辞的时候,他拜托周山去问丰城那些丝绸商,是否愿意接手这些布匹,自己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他们。 听到他这么说,周山好奇的询问,若是便宜的话,为什么不在这里卖。 他无奈的告诉周山,自己这么做,就是要让人看到有利润在,只要多几家雇佣这些没有田地的人,自己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这要是在城里贱卖的话,别人就不会跟进了。只要交易双方不谈这件事,这城里的人哪个知道是赚是亏。 周山听他说完,笑着说:“好妹夫,你这忙我帮了,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竟然不想着自己赚钱,而只是为了别人,这个品德,在这个世间难找了。” 他只是随口说没什么,只是大家有钱一起赚而已,能帮一点是一点呗。 在周山离开前的一天,他烤火炉也弄好了,用鸡公车将这个东西退回来之后,在去将石头墩搬回来,找田家借了一点煤炭。 他先让周霖铃在炭盆里面将碳烧燃,然后将通气管接上,他倒是早就准备好了竹子,将铁管从窗子那边里递出去,然后将竹竿插到上面,然后用竹篾捆好,就把中间的那个圆圈打开,把煤炭用火钳夹进去。然后将门上关上,大家坐在火炉旁边,倒是温暖。 周山看着这东西,笑着说:“别人家都是放小炉灶,你倒是好,放一个桌子。”他笑着解释,那个小炉子实在不方便,不如这个好用。 在下午的时候,他和周霖铃弄菜,然后喊了田员外一起来吃火锅。 锅就放在了中间烧煤炭的地方,大家坐在火炉旁边吃。 “大牛,就你娃儿聪明,这个东西,我也要弄一个,我屋以前都是放在小炉灶上面烧,地方小不说,菜还要放在旁边,人一多了,转都转不开,这东西真的方便好多,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这边上都不烫,中间还能烧汤呢?” 周霖铃一笑,问田员外是不是没有烧过水,锅里的水就算在烫,锅边边也可以摸得,这要火要是能把铁烧红,那是多烫了。 田员外哈哈一笑,不在多说什么,因为周家兄妹都吃不得辣的,于是锅是清汤,蘸水放在大牛和田员外的碗里。 “周姑娘,啊,呸呸,大牛媳妇,你要学会吃辣才行,这边冷请来,和你们东南府不同,那是往骨头里面钻,穿的在多都没有用,我们这些老家伙那是灰隆离不开。现在有这玩意就方便多了,以后可以就待在个房间里面,这东西总比用炭盆烧要方便太多。” 他微微一笑,告诉田员外。注意一点,别烫伤手。田员外也是一笑,说自己会注意的。 吃完这一顿火锅,田员外就离开这里,周山笑着和他说:“妹夫,这山中苦寒,你是知道的,你不知道,妹妹肯定知道,这东西怎么打造出来的,和我说说,我去丰城弄一个。” 他点点头,然后告诉他若是可以的话,不用这个石头当墩,用铁的,这样脚也不会冷,然后告诉周山,一定要按这个空心管,就算不用竹竿也行,若是没有这东西,晚上千万不要用,这个有毒气,若是不排出去,要中毒的。 周山点点头,告诉他自己会注意的。他于是将图画给周山看,看着他画完,周山对着周霖铃说:“妹妹,有空你教下妹夫作画,还好父亲大人没有看到,否则又会生气了。”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对着周山说:“哥哥,你告诉先生,我们有空就会去看他,请他不用多挂心。” 周山无奈的摇头说:“唉,有空,这田家哪有什么闲月,父亲大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还是很挂念你。我的意思很简单,明天冬天没事,妹夫就算不种一年小麦,也不会饿死。” 他点点头,告诉周山,自己明年冬天一定去拜见岳父,就算有什么事情,他也一定会让人带书信去。 说到这个,他轻松的一笑,对着周山说:“田员外可是巴不得再去一次,只是找不到理由而已。” 周山也一笑,告诉大牛,田员外的身体真的很好,六十多岁的人,还可以千里跋涉,真是让人佩服。 第二天周山就走了,他送了一袋灰面粑粑,当做干粮在路上吃。 到了腊月,田员外又请他吃杀猪饭,去的那天,田员外炫耀了一下的他的烤火炉,这个和八仙桌差的不多大,而且田员外为了方便脚,还用了的是田字木架支撑,而不是用的石头。 他试了一下,这个倒是牢固,不过掉下来,不过这样很伤木架,估计烤一年就要换一付,就算这个木架上了漆,也经不起这么成天烤。 想了想,告诉田员外注意别烧起来,这个桌子还是放中间一点。别太靠近床,而且若是可以的话,让四个脚弄成铁的比较好。 说完,他还告诉田员外,若是不担心起火的话,在桌子这边弄点布,这样就脚伸进去就暖和很多。 田员外自然不多说说什么,只是夸奖他聪明,是一个人才。 来田员外家的乡绅,也赞叹这个东西,一个乡绅说:“有这个就方便了,无聊的时候,坐在这里嗑瓜子,看书上都行,灰隆还是太小了,不斗力,这个就刚好,甚至还有有点热。 一个乡绅也询问:“我听别人说的,那些大官家里,也是这么弄的,专门有一个灶,然后烧的热气就经过管子送到家里,这个馆子为什么要在外面呢?” 这个乡绅的话很快就被一个乡绅笑着反驳了:“有煤烟呀,那个熏眼睛的很,尤其是刚发的时候,那不摆了,眼泪水都给你熏出来了。 听着他们说着,他望着这个管道,然后去外面看了一下,确定田员外真的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弄妥当了。 这个可不能开玩笑,尤其是田员外这个老年人,万一煤气中毒死了,自己心里也难过。 他趁着这些乡绅说话的时候,嘱咐这里面的仆人,告诉他们晚上的门窗都不要关死了,留点缝隙就行。反正在这村里还没有人敢半夜到别人卧室偷东西的贼。仆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交代好之后,他也告诉这些人,若是想弄这个的,记得晚上门窗要留点缝隙,这个煤烟有多,吸多了会死人的,他的话让在场的士绅点点头,他们倒不是有科学知识,而是说自己闻到那煤烟就不舒服,这个肯定是有毒的。 他想了想,自己还要告诉铁匠,若是打造这个的不用这个管子的,就不要卖,免得到时候出了事情,就麻烦了。 吃了这段饭,他就前往到铁匠家,说来也巧,罗家勇也在那里打造这个烤火炉。 见到他,罗家勇笑着说:“大牛,你这是又想出了什么好东西,这陵水县就你法子多,你快说说。” 他摇摇头,告诉罗家勇,自己这次是来找铁匠的告诉一件事的,然后就当着罗家勇的面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铁匠笑着说:“大牛兄弟,会出啥子事哦,我天天烧煤炭,我那难道还不清楚吗?没得事,人没的那么金贵,吸点煤烟就会死。” 他再三劝告,铁匠就是不当一回事,最后他只好无奈的对着铁匠说:“这样,我们写个保据,到时候出事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写就写嘛,大牛兄弟,你心眼倒是灵活,就是胆子小了点,我打的东西,到时候怎么也不会找上你。” 铁匠说完,然后他让罗家勇写了一个保据,收下收据之后,罗家勇邀请他去喝茶,他说自己已经在田员外那边吃过饭了。 “吃过午饭就吃过了嘛,难道吃饭之后,还和不能喝茶了。” 他只能点点头,和罗家勇到了茶馆里面,罗家勇询问他,怎么想到这个东西的,这么方便了很多。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八章所爱何求心悲哀 罗家勇对着他说:“老弟说的好,赚大钱的哪里能计较这么多,这些都是小钱,不用太过计较,到时候计较太多,多的就去了。为人就要有这个魄力才能够成事,老弟你心眼灵活,有这样的胆识,一定能够成大事。” 他谦虚的说着自己还要学的很多,心中想着罗家成肯定心里暗骂自己是一个傻蛋,什么都不会就算,上了当就不知道。 罗家勇夸奖他几句,见他有些飘飘然之后,才再次开口询问他,这些车夫有说什么没有。 “没有,他们就是说要先拿三十贯,他们才走,少一文钱都不行。” 听到这话,罗家勇送了一口气,对着他说:“这样就好,钱先给好了就好说了,要是到了那里给的话,这些人肯定会弄出事情来,在路上说这里要用钱,那里要用钱的,多的都去了,这一口价说稳了,他们就不会找事了。” 他又说是是,这罗家勇就在这里瞎说,这钱给了他们,到时候主动权才是在车夫手上,他们若是要钱,你不给的话,他们就会找别的借口,威胁你不给就不拉了,到时候反而麻烦。不给钱的话,到时候车夫敢威胁,大家就一拍两散,他们还不敢为了这点货,干出杀头的事情来。 罗家勇见他打定注意要去灵州,然后介绍他去白虎街找一个姓王的商人,那人和罗家交好,说出罗达成的名字,这王商人一定会照顾他的,若是放心的话,这生意的事情一切就交给这王商人,王商人会处理好一切,保证不会让李大牛吃亏。 罗家勇说到这里,然后笑着说:“大牛兄弟,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的过我了。” “罗老哥你说哪里话,哪有信不过的哦,你家万贯家产还会害我这个穷小子不是。” 罗家勇点点头,笑着说:“大牛兄弟,你心也是灵活,知道哪个人是好是坏,我可以对着木萝娘娘发誓,这件事我全都是出自一片赤诚之心,当初我老汉要收你做孙女婿,我还是不满意的,说你这个穷小子,也配。不过这段时间相处,我发现你是了不得人物,整个陵水县要说心眼最多,必须是你,你发达了,莫忘了我们罗家就是了,到时候我儿子这些,都要靠你照顾了。” 他连忙说不干,说罗家勇说笑了,自己就做一次丝绸生意,就算发家了也不能和罗家比,他也十分敬佩罗达成。 两人聊了一下阵子,罗家勇就离开了,看着罗家勇的背影,他将茶杯里面的茶喝完,然后才小声说:“我要是信了你的话,死都晓不得那么死的。” 回到家里,他们晚饭还吃火锅,周霖铃似乎很喜欢吃火锅,他笑着询问周霖铃为什么喜欢这个,周霖铃笑着说:“这才有围炉夜话的感觉,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烤着火,一边听相公传授,真是很美好。” 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教周霖铃知识了,这些东西周霖铃理解起来虽然慢,但是算公式的时候倒是很快,尤其是浮力公式,很快解答出来了。 至于化学公式,面前也可以算,但是怎么读,还是有一些不太懂,他又告诉她一些几何公式,这个周霖铃倒是明白的很快,周霖铃在算三角函数的时候,天赋很高,几道题都快速的解开了。 不过让她建立坐标系画函数图像的时候,周霖铃明显很吃力了。 尤其是三维坐标的时候,周霖铃完全就看看懂。 他也不在多说,这些的确对于周霖铃这个完全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有点难。 对于周霖铃,他想法就是学的懂,自己就教,不懂的就跳过,方正她又不用去考大学。 除了这些知识,周霖铃对于历史很敢兴趣,他一一说个周霖铃听,而且尤其是关于科技发展这方面。 周霖铃倒是对爱情故事感兴趣,然后他有讲了一些,说到红拂女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就是我的李靖。” 他一笑,对着周霖铃说自己可没有李靖那样的本事,不过自己也会努力,让周霖铃享福,说到这个,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的一句话。 “当时李靖和红拂从洛阳城逃命而出。那时李靖如痴如傻,那想建一座长安城。在逃亡路上,两人敦伦后,红拂轻轻的对他说李郎,谈谈你的长安城,我愿意听。” 这话说了之后,他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周霖铃轻轻的握着他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他看着周霖铃,心中一暖,他不由感叹自己多幸运,能够遇到这么好的女孩,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亏待她。 时间快速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年关了,农村的人又开始置办年货了,他也将斗篷和手套递给周霖铃,这个本来半个月就做好了,但是想到新年快到了,于是瞒了几天。周霖铃高兴的接过衣服,说自己都忘记给相公准备礼物了。 他摇摇头,告诉周霖铃这不重要,夫妻之间没有必要那么客气。 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于是询问周霖铃明年就有秋闱了,村里有秀才了吗? 自己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关心这边的事情。周霖铃笑着点点头,告诉他孙秀才曾经看好的人当中,有一位已经通过童子试了,成为秀才了。 这个人姓程,因为只是和孙秀才学过,于是也没有告诉他和周霖铃,周霖铃还是从学生那里听到的。 周霖铃说到这个的时候,怕他生气,安慰他看开一点,这种事没有必要挂心。 他笑着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这程秀才不说还好,省了一笔礼金,这段时间家里也没有多少钱了,能省一笔是一笔。”周霖铃一笑,也不在多说什么、 他有询问,现在读书的可有几个特别突出,有希望能够成为秀才的。周霖铃摇头,很多人连四书都背不全,更被说做文章了。对于这个,他笑着告诉周霖玲,不用多挂心,就这么就好了,反正能读书识字就可以了。 若是教的学生都能够当秀才的话,那么周霖铃真的可以去国子监到教谕了。 这一年也是他第一次两个人过年,他又是杀鸡杀鸭还杀了一个鹅,除了猪肉鱼肉还有驴肉。天上飞的的斑鸠麻雀和鸽子也有人送来一份。 看着这一桌丰盛的菜肴,周霖铃对着他说:“这个太丰盛了,不太好。” 他笑着告诉周霖铃,一年难得吃一顿好的,自然要吃好一点,不能委屈了自己。 这一顿两人倒是吃的美滋滋的,看着周霖铃,他感叹说:“这样真好,以前我就是一个人弄点面,然后弄点肉,就算过年了。现在可不行了,不能让你受委屈,这可是我答应你父母的。” 周霖铃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他握着周霖铃的手说:“不要哭,这里风俗就是大年三十和初一要是哭了,运起就不好了。”周霖铃点点头,抬起头看着他说:“相公,吃完早些休息。” 他点点头,等吃完之后准备休息的时候,周霖铃突然说到:“相公,我想上山,为木萝娘娘烧一注头香,为我们求一个孩子。” 听到这话,他想了想,告诉周霖铃木萝娘娘的真相,听到玉衡军竟然到挖了木萝娘娘的墓,周霖铃诧异的说:“原来书里说的是真的,当初那位哨总就是丰城人,在晚年的时候,他悔恨不已,说自己晚年经常梦到这个女子报仇。” 这个他倒是不相信,只是告诉周霖铃,这个纯粹是疑心生暗鬼,这人老了,总是会内疚,越是内疚就会有这个想法。周霖铃摇头说:“而且那个女怪还说他一家都不得善终,后来果然如此,这件事当初在丰城闹得很大,于是有人记下了这件事。” “巧合而已,你看田员外,他不止无病无灾,还生了七个儿子。” 周霖铃没有在多说什么,让他继续说下去。他说到凤凰的时候,周霖铃再次小声的说:“相公,听我母亲说,青萝郡主在京城出声的时候,府邸里面的确传来凤凰的声音,还有婢女说看到凤凰钻到镇国公夫人肚子里面的。 他一笑,询问周霖铃凤凰的鸣叫是什么,有谁真的听到过,至于婢女说的话,那就更不可信了。不过他们还真的猜对了。 “相公,你们不觉得一切都太巧了吗?若是总理大臣不来,你们怎么弄庙祭祀木萝娘娘呢,而且这个是巧合都算了,木萝娘娘屡次应验,才有这么多信徒,难道这也是巧合吗?这巧合未必太多了。” 他心中也是一愣,但是多年的教育让他坚信这些都是假的,他对着周霖铃说的确是巧合,这时间的巧合的事情太多了,这些事情本质上都是巧合,若是没有巧合的话,木萝娘娘也不会出现,至于灵验这种事,他认为很好解释,菩萨神仙这么多,都是巧合而成,不是他们显灵而成的。 大虞一统志 第五十九章黄粱一梦今朝成 听到他的解释,苏婉清再次看了看说:“头疼,本姑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改,这种事情你应该问霖玲才是,霖玲才是这方面大家。”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将一些典故给换了,还有一些韵脚也修改一遍才算完成了,等到周霖铃修改好之后,他再次看了一遍,笑着说:“这个很难看出是我写的了,霖玲,你真是有才华,这文章经过你一更改,就更加典雅了。” 周霖铃说自己不过是小修改,主要还是这文章底子好,自己这算是锦上添花,不用太过夸奖,将信弄好,他想了想说:“关于信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大舅子呢?”苏婉清冷哼一声说:“告诉他什么,告诉我们已经将那信给烧了,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担心得罪他,而是担心他会怎么陷害我们,大笨牛,这人敬你一尺,你还他一丈,这是正道,但是人若犯我,那么就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决不能心慈手软。” 听到苏婉清的话,周霖铃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小声的说:“现在已经十月下旬了,马上就要到冬月了,扎木赫军队这么行军难道不怕严寒吗?”苏婉清想了想说:“应该问题不大,这边还不算太过寒冷,这越是往南越是暖和,要是北方的话,扎木赫的军队根本不用我们去担心,自己就冻死了。” 他也察觉到了这边最冷的时候也没有下零度,自己穿一件棉衣就已经足够了,出太阳的时候,和在秋天差不多,他心想这个应该是因为边过于靠近赤道的缘故,这边不算热带,也是亚热带,冬天还算可以接受。不过就算如此,这个天气行军也是一种折磨,这寒风吹拂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和这两个女子聊了一会儿,他就下去了,正好燕三公子前来拜访,他只好在客厅接待,燕三公子对着他说:“李兄弟,听说昨天潇湘楼有事情发生,小生担心李兄弟安危,于是前来看看,李兄弟,你没有受伤?”他心想燕三公子肯定知道自己没事才来看的,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事情,这位燕三公子肯定撇清关系,装作不认识自己。 感谢了一下燕三公子的好意,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昨天都是误会,如今误会已经解开了。燕三公子听到这话,然后对着他小声说:“李兄弟,你可知道平妃来到此地了?”他皱眉,询问说;“燕三公子,这件事你是从何得知的?”燕三公子得意的说:“这个是我听人家说的,现在丰城都在传闻这件事。”他看着燕三公子,神情严肃的说:“燕三公子,这个可不能开玩笑的,若是平妃真的到来,娘娘没有放出消息,那么就是私密到来,这就是军机,人人传闻的话,日后四圣司追查起来,那可是泄露军情,这一次战胜还好,若是战败了,不知道燕三公子是否担当的起。” 燕三公子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对着他恭敬的行礼说:“多谢李兄弟提醒,小生差点酿成大祸。平妃娘娘根本没有到过此地,若是日后谁在我耳边胡言此事,本公子一定严惩不贷。”说完,燕三公子再次说:“对了,小生这一次前来,是为了邀请李兄弟的,今天家父设宴,还请李兄弟赏光。”燕三公子拿出一张请帖,他恭敬的接过这帖子,然后看了一下,询问这次燕知府设宴的目的。 “李兄弟不知道,今天早上,文妃已经来到丰城,说是在平妃到来之前,总摄丰城一切事物。”燕三公子说完,然后才说:“就是因为文妃的突然到来,才让城中有流言说是平妃也到了此地,这一次设宴就是为了迎接文妃的。除了你之外还请你两位娘子也到来,文妃素来喜欢文雅女子,你娘子是丰城出了名的才女,我父亲自然希望她能到来。” 他说自己询问一下,然后到了二楼,周苏二人虽然诧异,但是都说机会难得,自然要去看看。他也下去告诉燕三公子,他们三个人一定准时到来,燕三公子点点头,然后离开这里。等到燕三公子离开之后,他上楼,看着请帖说:“看来圣人一位平妃不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于是将文妃也派了下来。”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这一点倒是不笨,不过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不是雅妃和贤妃呢?文妃可不会打仗,我听父亲说文妃是一个娴淑的女子,虽然饱读诗书,但是只是知道舞文弄墨,在朝政上没有什么见解,京城有人戏说这位文妃只是一个精美的书架,空装有千卷书,却是没有什么用。” “婉清,要是雅妃下来,那么奉王又会怎么想,至于贤妃,除了释道有事,其他时候都是久居在深宫之中,不踏出宫门半步的。文妃虽然对朝政没有多大见解,但也是四妃之一,这大司衡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且文妃还是雍国公的女儿,大司衡能够被提拔升迁到三司,雍国公可是出了不少力。”周霖铃说完,然后看着请帖再次说:“这燕知府也是雍国公门生,怪不得一次是燕知府接驾。婉清,你上去告诉娘娘和这个消息。” 苏婉清点点头,到了楼上之后,周霖铃才叹了一口气说:“国公无能已经很久了,相公,这雍国公一向喜欢提拔人,不过他提拔的人水平参差不起,有如司马鸿基这样的能人,也有燕知府这样的中庸之辈,还有很多昏庸无能之辈。文妃的才能,婉清也告诉你,这位娘娘写诗作画还行,想要管理现在丰城的事情,真是有一些难了。 周霖铃说完,看着楼上说:“现在只能讲希望寄托在平妃娘娘身上了,唉,这四妃因为高皇帝规定,只能将在诸侯之女之中选出,于是产生了很多问题,这诸侯之女才能未必胜过庶人,这不过皇室维系诸侯的一种手段。妾身担心,日后四妃越来越无能的,圣人暗弱的话,那么这个岂不是作茧自缚。” 听着周霖铃的话,他说周霖铃不用想这么长久,这朝代哪有长生不灭的,不过虞朝的灭亡,不是他们应该担心的,现在还很早,虞朝至少还有两三百国祚,等他们孙子的孙子老了,也未必能见到虞朝的灭亡。周霖铃噗嗤一笑然后说:“相公你这个乌鸦嘴,妾身可不愿意见到虞朝灭亡,国朝将长治久安,万世一系。” 两人一笑就沉默了,保持这难得的时光,过了一会儿,苏婉清走下来,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这件事表姑已经知道了,表姑就知道圣人还会派人来。心想不是你岳丈就是文妃,如今文妃来,她就不用露面了,一切交给文妃处理就是了。”他疑惑的询问苏婉清,平妃就这么相信文妃吗?文妃在这方面不是没有才能吗? “大笨牛,这一点娘娘也知道,不过这样也方便迷惑扎木赫,让扎木赫产生轻敌之心,而且文妃还有一个优点,对于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从不过问插手,接下来只要襄国公五人按照指示行事的话,在扎木赫到来之前,丰城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他心想希望如此,不过他想文妃肯定不是来玩的,身上肯定有圣人给的旨意,这道圣旨才是他担心的。 他担心圣人会隔空指挥这里的军队,到时候就算文妃就难办了,什么将在外君命不受也可能的,大司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怀疑文妃的到来不是为了制衡大司衡,而是防备平妃的。不过这个想法他不敢和两人说,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这圣人想要对付谁是圣人的事情,只要不对付自己就是了,自己没有必要遇事就插上一脚,给自己惹祸。 他们等到午初时分就前去知府衙门了,到的时候,知府衙门可是车水马龙,水泄不通。全丰城的官员勋臣都带到来了,大概有千多人,原本偌大的衙门,如今也显得有一些小了。他和周苏二人进去的时候,不少人打招呼,他和周霖铃还微笑的回礼,而苏婉清就冷淡的点点头,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他们在仆人的带领下到了后院之中,这院坝里面摆满酒席,也坐满了人,在后堂里面,已经设立帷幕了,四五个衣着华丽的婢女站在那里,守卫着帘幕,在帘幕前就是两位国公的席位,然后就是两位行军都元帅和井大人的位置,再下来就是燕知府和夏总督,还有两位侯爷的位置。在后堂里面坐着的,都是丰城如今权贵,跺跺脚整个丰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他也注意到了,在两位国公上面,还有一个席位空着,他想那就奉王的席位,奉王除了世子出家的时候来了一下,就继续呆在外面的奉王府。过了一会儿乐声响起,他也看到后院那半边的婢女开始撒花了。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章生暖有道天意改 他们等了一会儿,文妃才缓缓的开口说:“诸卿留下所谓何事?何不禀来,本宫自会裁断。”在场的人瞬间尴尬了,他们心想这传闻果然没错,文妃对于这些事情真的是一窍不通,襄国公咳嗽一声,然后离开席位,跪在正中间,三拜九叩说:“启禀文妃娘娘,如今逆贼携百万之众而来,丰城官绅无不心慌,六神无主,还请文妃娘娘训示,以安黎氓之心,定官绅之魂。” “此事非是本宫所管,一切仰仗诸卿便可,今日为什么大司衡没有前来赴宴?在大司衡离开之时,陛下曾下诏,丰城之事,平妃做主,大司衡为辅,如今平妃没到,自然是由大司衡做主。”众人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想,这文妃是真傻还是加傻,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圣人还派你文妃来干嘛,来替天子南巡这也不是时候。 襄国公再次恭敬的说:“娘娘,圣人已经有诏书到来,说平妃未到之前,由娘娘总摄丰城大小事务。”文妃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关于兵事,本宫只是读过几本书,丝毫不懂,总摄此事,实在不敢担,还是诸卿自行处置便可,本妃到此来,是替陛下宣诏,若是土人能知错而还,陛下将既往不咎,除此之外,本宫一概不过问。” 大家见文妃说的这么坚定,不由摇摇头,心想这位娘娘是指望不上了,他们都恭敬的告辞了,很多人都是乘兴而来,希望文妃有办法击败敌军,没有想到文妃直接当甩手掌柜,什么办法都没有,连假意安慰都没有,这怎么不让他们败兴而归。在这些离开之后,就剩下几个人,燕知府这时候也行礼说:“娘娘,这几位都是丰城有名的才女,小臣知道娘娘乃是当世文宗,还请娘娘指教一二,为丰城留下一点文脉。” “多谢燕知府好意,几位,请进来。”文妃有些高兴的说着,周苏看了看他,然后进入帷幕里面,然后从后门离开这里。等到文妃离开之后,玉衡都元帅叹气说:“这个娘娘倒是好当,什么事情都不管,不过还是要恭喜井大人了,这下你肩上的重担还是不用卸下来了。” 天权将军这时候平静的说:“娘娘这才是圣明,本帅在来这里之前一直很担心娘娘会插手军事,到时候文妃瞎指挥一气的话,那么丰城才是真的危险了,文妃这才是垂拱而天下治。”听到这话,镇国公点点头说:“文妃本来就不应该过问军事,圣人今日破例而文妃能够坚守,值得敬佩了,燕知府,文妃附近周遭是否已经安排好卫兵,切不可有什么意外,否则我等百死都难赎其罪。” 燕知府告诉他们,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文妃四周都是彩凤军的士兵,有七百多人,一般宵小都不敢妄动,而燕知府也小声的询问说:“镇国公,下官斗胆一问,大司衡到底怎么了?”镇国公没有回答,直接离开这里,襄国公也带着他离开,在出后院的时候,他听到天权将军对着燕知府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回到潇湘楼,看了一个时辰的书之后,周苏二人才回来,苏婉清走上来,伸了一个懒腰说;“真是累,这种事情本姑娘就不应该参与进去,你们说的我都不懂,娘娘询问的时候,也弄的我尴尬不已,不知道怎么回答。”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你有谦虚了,今天就你表现最好,我们都放不开,我能察觉到,文妃娘娘对你表现很满意,你说话的时候,文妃娘娘都是带着笑意的。” 听到这话,苏婉清撇嘴说:“好霖玲,别瞎安慰我了,文妃娘娘见到谁不是嘴角挂着笑容。”周霖铃说不是,周霖铃一直在观察文妃,文妃对于其他人都是习惯性的笑容,很假,只有对苏婉清才是真的开心的笑了。苏婉清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对着周霖铃说:“文妃娘娘书看的还真的不少,不过为什么做人比我还差呢?” “或许娘娘是真性情,有或者是娘娘恪守文妃之责,不越雷池一步。我见文妃绝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就算古人旧说也有一番见解。”周霖铃说完,他接上说其实这很正常,有些学问很厉害的人,偏偏在朝政处理上很差,这就是人无完人,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位文妃没有什么劣迹就好了,中庸守成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完,苏婉清想了想说:“你们说大司衡为什么不来参加呢?”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今天就没有给大司衡留位置,燕知府也是官场上老油条了,肯定知道大司衡的事情,才没有去邀请。苏婉清摇头说:“霖玲,没有这么简单,我怀疑是文妃示意的,要不这个老油条在没有圣旨下来之前,绝不敢轻视大司衡。” 他说这个不重要,就算邀请了,大司衡也不会前去,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大司衡肯定心知肚明文妃到来是为了什么,何必前去自找不痛快呢?现在可以放心的就是文妃对于军事没有横加干预,只要能够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他说到这个,询问苏婉清,平妃到的消息难道不告诉文妃吗? 苏婉清白了他一眼说:“娘娘早就用八百里加急告诉圣人了,圣人自然会告诉文妃,这种皇家的事情他们就不用多干预了。”周霖铃这时候解释了一下说:“雍国公和荣国公两家有很深的矛盾,这两家虽然没有不共戴天那么严重,但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平妃不愿意见文妃,文妃那边自然也不会想见平妃。” 他点点头,说这些自己不清楚,不过能够理解,这国公彼此之间没有矛盾才怪,对于这些事情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想自己不参与进去就是了,他询问说:“不知道襄国公和哪位国公有仇呢?”苏婉清听到这话,生气的说:“大笨牛,我家怎么会那么小气,就算有人得罪了我苏家,我苏家也宽大为怀,觉不计较,你以为我们会想某些小门小户,那么斤斤计较吗?” 他听到这话,心中就知道肯定有了,只不过不想告诉自己而已,他也不在多嘴,询问这些人谈的什么,苏婉清无奈的说:“司马乘的子虚赋和上林赋呗,我对这种大赋真的头疼,字都不认识几个,还又长,只有你们这些才子佳人才会喜欢这东西。要不是霖玲在一旁帮忙的话,我今天脸都丢完了。” “婉清,你和相公一样谦虚,这两篇赋你不是记得很熟悉吗?我都忘了一些字词了,还是你补充的。婉清,虽然这夫唱妇随,但是这谦虚说假你就不要和相公学了。”周霖铃笑着看着他,他摸着自己的鼻子,然后让她们背一下这两篇赋,然后心中想了想,果然又是地名和人民有些变化,其他倒是没有什么。 苏婉清看着他然后笑着说:“大笨牛,就你喜欢这些,你难道不觉这大赋佶屈聱牙,深奥难懂吗?”他说倒是没有那么夸张,这个大赋可以培养人胸中层次,而司马乘凭借着两篇赋平步清云,成就凌云之志,足以说明这两篇赋的美。说到这里,他开始解释着两篇赋意境和构思。这两篇赋结构上严谨,表面上沿袭了招魂的结构,实际在细节上多有加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他说完之后,苏婉清拍着他的肩膀说:“大笨牛,你知道倒是挺多的,不过怎么感觉有一点奇怪,你说赋的方法有一些奇怪。”周霖铃看了看他,小声说:“相公,婉清也不是什么外人,可以和她说。”他想了想说:“我先下去,霖玲你准备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避讳什么,反正苏……婉清迟早也不会知道。” 他下去之后,看到韦无私,韦无私拱手说:“多谢李兄弟为我师兄进言,师兄刚才传来消息,已经成为了井大人的幕僚了。”他说这个还是有一点快,韦无私苦笑的说:“快吗?师兄等这个已经等了快十年了,师兄在奉王殿下那里丝毫不如意,师兄想的是强干弱枝,削藩削诸侯,天下政令定于一尊。成为奉王殿下的食客不过是生计所迫。” 他一笑,然后说:“韦兄难道不是如此吗?”韦无私点点头,但是告诉他,自己很感谢奉王殿下的知遇之恩,这是和法无我根本的区别,法无我认为你给我俸禄,我为你效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存在什么知遇之恩,韦无私说法无我真的做到了无我,而自己,还是难以达到无私。关于这个,他说这样未必不好,重情重义本来就是美德,何必要舍弃呢? 韦无私想了想再次说:“李兄弟,我觉得,师兄是壮志难酬,他都忘了,井大人也是沐国公的嫡长子,日后的沐国公。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一章丝绸生财今有路 韦无私听到这话,点点头,说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山中学习,对世间民众的生活不是很懂,等到这一次战争结束之后,韦无私就四处去看看。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询问神目子现在是否进入到城中了,若是神目子在城里的话,自己也去拜见一下,见识一下这一位奇人。韦无私说神目子并没有进入到丰城,在扎木赫消息传到丰城之后,神目子就已经翩然远游,不见踪影了。 他说了一声遗憾,然后看着韦无私,恭祝日后能够功成名就,得偿所愿。韦无私说了一声谢,然后继续和他聊起来。这样到了晚上,有和苏周二人聊了一会,就去休息睡觉了,这两天他可是算是累坏了,各种事情都齐聚而来,让他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睡梦之中,又梦到了在地球上的种种,她的脸渐渐和苏婉清融合在一起,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苏婉清和她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第二天醒来,他吃完早饭,见今天出太阳,不由走出去,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脸上虽然还是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但是谈笑之间,还是鼓励对方,扎木赫不足为惧,如今连文妃娘娘都来,城里绝对会没有事情的。他见到这个情况,还是心中轻松了不少,这城里民心还算安稳,这就好了,若是城中人人惶惶不安,那么城就坚守不了多久。 走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阿扎西,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阿扎西对着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点点头,跟着阿扎西四处走动,这样在大街小巷穿梭了一刻钟,阿扎西才带着他到了一处民宅前面,阿扎西打开门,然后弯腰行礼,让他进去。 进去之后,阿扎西将门关好,然后对着他说:“李兄弟,屡次叨扰,真是过意不去。”他说没有的事情,能见到阿扎西,自己也很开心。阿扎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有些为难的说:“李兄弟,虽然我也很想见到你,但是我每次见你都想杀你,你太优秀了,又不能为我所用,我对你可谓是又爱又恨,爱你的才华,恨你非是我族人。” 阿扎西说完,看着他说:“李兄弟,我说的话,你不害怕吗?”他对着阿扎西恭敬的说:“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兄台你的事情,若是兄台要杀我,那应该是兄台害怕才是的,害怕什么?而且兄台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兄台你说是不是呢?”阿扎西这时候脸上的为难之情消失了,大笑的说:“的确,不应该是李兄弟害怕,而是我害怕才是。李兄弟,真是好胆气,我在见你之前,心中几次都在想是否要养虎为患,但是想到李兄弟的人品胆识,这头老虎养了又算什么呢?” 他听到这话,也是一笑,顺便将悬着的心给放下了,这个说不害怕是假的,他知道害怕没有用,阿扎西可不会因为害怕就放自己生路,自己表现的硬气一些还可以有活命的机会。阿扎西再次开口说:“李兄弟,我本来早就应该走的,为什么一直不走吗?”他听到这话,笑着说:“兄台果然不是凡人,兄台就是扎木赫。” 阿扎西点头说:“这一点李兄弟应该早就能够猜出,不过我倒不是有意相瞒,阿扎西是我本名,而扎木赫是我的化名。虞朝人对我族的事情知之甚少,就连我这个头号大敌的本名都不知道。”阿扎西说这个的时候,语气之中全是嘲讽之意,而他静静的听着,心想阿扎西自曝身份了,一定是有了什么决断,自己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兄台,我其实很好奇,你进来之后,怎么离开此地呢?我虽然几次猜测你的身份,但是都否定了,因为你进来之后,怎么离开呢?”他决定先试探一番,阿扎西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至于离开这里倒是十分简单,这圣城本来就是我族的,城中地下有几条密道可以到城外,当初我族就是通过密道而活下来的。” 他先是装作吃惊,说着原来如此,然后询问阿扎西,告诉这些真的没有关系吗?阿扎西对着他说:“关于这一点,李兄弟还是可以信任的,李兄弟虽然现在贵为勋臣,但是我相信李兄弟不是出卖我的小人。”他说这个可就说不定了,现在他们各为其主,这也算不上是出卖。他说完,阿扎西再次爽朗的笑着说:“李兄弟若是真的要出卖我,就不会说出来。” 他心想自己出卖也没有用,阿扎西这种人肯定早就有两手准备,自己就算出卖了,也不会抓住阿扎西,这样不过是枉做小人。他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为什么阿扎西还不离开这里。阿扎西笑着说:“世人忸怩于故见,哪知天意已换新。这天命助我,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阿扎西说到这里,兴奋的告诉他说:“李兄,你应该知道文妃已经到了城中了。”他说自己昨天也去参加接风宴,也曾算是见到过文妃。阿扎西再次告诉他,这就是天命了,文妃和平妃不和,如今文妃先到,总摄丰城一切事物,等到平妃到来之后,二妃必将会有所争论,到时候机会就来了。阿扎西担心的原本是平妃和大司衡都是有名的名将,自己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但是现在有了文妃,局面就不同了。 他看着阿扎西兴奋的样子,告诉他昨天宴会上文妃就已经说了,不会过问军事。阿扎西笑着说:“那是平妃没有到来,你们的文妃自然什么都不想过问,等到平妃到来之后,那就不一定了,而且文妃到来的用意我可是很清楚,你们皇上可不愿让平妃手握这四十万大军,文妃的作用就是监军,监军不懂军事而和主帅矛盾,这样不败的军队少之又少,这就是天意变了。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他,只好闭口不谈。阿扎西认为他这是默认了,于是笑着说:“这局面的变化之快,真是难以预料,果然天意在我,斯命维新。”阿扎西感叹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一下,感叹的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知道吗?李兄弟,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呢?” “我还记得那一年,也是冬天,我从其他部落回来,阿妹捧着毛衣,站在我的门口,那一刻我是多么难忘,她如同一朵美丽花朵,让我无法忘怀,我上前将她拥入怀中,阿妹却将我推开,告诉我,她已经要嫁人了,要嫁给族中一个小伙子。在那一瞬间,我从云间跌落到深渊,我询问她为什么这样做,我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我当时想着的只是不要她离开。” 听到扎木赫这话,他突然心中很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自己也经历过,他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阿扎西继续说:“阿妹告诉我,我很好,是阿妹配不上我,我的心思都在放在族人身上,希望族人能过上好的日子,这一件事情,阿妹无法帮我,于是她选择离开,希望我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我当时说了很多,多到我都记住了,阿妹都是没有回答,只是将毛衣放在我手中,就这么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要去追赶,但是脚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我只能站在那里,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我想发泄,但是我却不能发泄,我是族里精神支柱,我永远是坚强自信的。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温暖的房间,却让我感觉身处在冰窖之中,我原本以为那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没有想到。李兄弟,冬月初一,阿妹就应该死了十年了。” 后面的事情,上次阿扎西喝醉的时候说过了,因为阿扎西的缘故,虞朝将让这个部落消失了,用来以儆效尤。他看着阿扎西,然后对着阿扎西说:“兄台的事情真是悲哀,让人不胜悲叹,还请兄台多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阿扎西痛苦的看着他说:“这件事我也知道,但是我每次睡觉的时候,就回想到阿妹,见到阿妹的魂魄来到我身边,我想对阿妹说,若是真的能够再次重来的话,我一定会放弃今日的种种,和阿妹一起归隐山林。” 他听到这话,叹息的告诉阿扎西,这个只是自己骗自己而已,阿扎西现在已经身系全族人的希望,怎么能够放弃呢?这些人的性命,阿扎西真的能够放下吗?阿扎西一时间沉默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过了很久,阿扎西再次说:“的确,我做不到,我原本想着将悦华府攻占就知足了,但是很快想要收回圣城,光复乐国故土。到了真的攻下圣城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放弃。” 他说这个不可能,阿扎西还要守住这圣城。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二章断人财路多冤家 他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扎木赫军队真的很难办成大事,不过自己又不是扎木赫这边的人,也不用管这些事情,阿扎西说到这里,然后看着他们说:“最后,我还是希望你和苏姑娘能到我账下效力,若是你真心为我族的话,我这个统帅的位置让给你兄弟你又如何。” 听到这话,他诧异的看着阿扎西,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阿扎西看着他,严肃的说:“这个是我肺腑之言,李兄弟你的才能远胜过我,无论是文是武,你都是绝顶的,可惜你不是我的族人,否则我族也不会沦落到此。”他说这个话实在太过吹捧了,自己不过中人之姿,自己文成武不就的,怎么会比阿扎西厉害,阿扎西完全是在说笑了。 说到这个,他说苏婉清就比自己厉害,谋略心机,真是自己拍马都追不上的。听他这么说,阿扎西笑着说:“李兄,苏姑娘即将嫁给你,所谓夫妻一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何必这么谦虚呢?集你二人之智,要陶均(治理天天下如同制作陶器,指治理天下)不过易如反掌之事。”他说自己真的没有这么厉害,阿扎西不要在多说了,说的他已经不好意思了。 阿扎西只是一笑,然后说:“今日一别之后,我就不在是阿扎西,就是扎木赫了。李兄弟,珍重。”扎木赫拿起酒杯,敬了他一杯。原本不喝酒的他,接过酒杯,将这一杯酒给喝下。他看着阿扎西,心中想着阿扎西这人坦坦荡荡,范世民和阿扎西比起来,真的有云壤之别,如此豪壮的人,如今自能成为敌人,真的是一种惋惜。 阿扎西在喝完酒之后,将酒杯丢在地上,豪放的唱了起来,这是用的土人语调,他倒是一句没有听清楚,只是觉得有一种悲壮的气息,他只好应着歌声打拍子,等到阿扎西唱完之后,他才看着阿扎西,对着阿扎西说:“今日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阿扎西点点头,然后将门打开,目送着他离开。 从这里回到主道,他心中思绪起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比起阿扎西来,他不像是一个大丈夫,而是一个阴险的小人,若是自己知道有人和自己作对的话,一定会想办法除去,如是自己和扎木赫换位的话,自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扎木赫,以绝后患。而扎木赫却放过了自己,这一份大度自己是学不来的。 他想到扎木赫会死,心中反而有些自责了,自己真的有必要这样吗?过了一会儿,他心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自己必须这样,因为敌我是不两立的,扎木赫既然选择了这个道路,那么自己作为虞人,自能无所不用其极。这样想着,没有想到突然有声音说:“这不是李姑爷吗?怎么有兴趣在路上闲逛,不陪你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抬头一看,原来是余一元和几个公子穿着军衣正在巡逻,他还没有说什么,一个公子说:“余公子,有些人就是中看不中用,银样镴枪头,现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在外面闲逛。”他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的说:“看来这位公子倒是颇懂此道。”听到这话,这位公子脸一红,没有敢在多说什么。 余一元看了看天色,然后说:“如今要到正午了,不知道李姑爷是否给哥几个面子,前去里面喝几杯。”他深深的行礼,脸带嘲笑的说:“余公子何必多问呢?难道小生还能拒绝吗?”余一元没有多说什么,对着他使出一个请的手势,他也进入到里面,小二连忙将几位迎上了二楼,原本在二楼小酌的客人见到这个情况,也匆匆结账下去了。 “余公子真是好大面子,这些客人见到你就吓跑了。”他讥笑着说,余一元倒是无所谓的坐下来说:“人长着一双眼睛是用来看事的,有些人很聪明,见事情不对就离开,但是有些人很傻,见到事情还愣愣的站在那里,这样是会吃苦头的,李姑爷,你说是不是。”他说是,并且告诉余一元,有些事情自己不愿面对,想要避开,但是事情总是毫不留情的来了。 余一元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没有敬谁,自己喝下后冷冷的看着他说:“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面对才是。不说这些了,李姑爷如今在丰城可是出尽了风头,这丰城著名的美人你就娶了两位,似乎做事有一些不地道了。”他说这个是月老做媒,自己也没有办法,若是余一元有办法的话,那么就请告诉自己。 “这个法子倒是简单,将李姑爷那巧舌割去,让李姑爷无法蒙骗女子,将李姑爷的双眼挖去,让李姑爷看不见美丑,在将耳朵刺穿,让李姑爷听不到声音,最后斩断李姑爷的四肢,让月老无处可栓红线,李姑爷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法子。”余一元神情不善的看着他,他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想到用这个方法的人似乎太无能,只能和一个残疾人论高下,真是太可悲了,余公子你说是不是。” 他没有等余一元回答,继续说:“要是我的话,一定先锻炼自己的本事,对方巧舌如簧,那么我也巧舌如簧,对方强什么,我就比对方更强,这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余公子你说是不是。”余一元被他反驳的脸一红,然后对着他说:“李姑爷倒是说的好,偏偏这世间女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如此有眼无珠,那么还理会这种女子干什么呢?难道余公子就喜欢这种女子吗?”他这一反问让余一元不知道如何反驳才是,过了一会儿才大叫说:“小二,怎么还不上菜,是否轻视本公子。”余一元说完,然后再次说;“李姑爷,让你久等了,切莫见怪。”他说无事,知道余一元这种世家公子放不下面子对付他,只是想要在口头上找自己麻烦。 不过余一元这嘴皮子功夫还是差一点火候,对付自己还是难了一点,他继续坐在那里,等待余一元下一次攻击,至于跟随余一元的公子,在没有余一元的指示下,不敢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余一元对着他说:“李姑爷,我听说前天李姑爷出了事情,还是苏姑娘仗着自己是襄国公的孙女才解决的,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么小生真是佩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说有这件事,而且自己也很感激苏婉清的救命之恩,自己能够苏婉清的垂青是自己的荣幸,苏婉清这样的女子既能上的厅堂,下的厨房,自己能娶到,真是八辈子烧高香了。他极力赞叹苏婉清的好,然后最后归结苏婉清已经是妻子了,这夫妻一体,苏婉清能解决的事情,自己也能解决,苏婉清出面就相当于自己出面。至于借助襄国公威名的事情,他倒是反为余一元现在的用度都是自己赚来的吗? 余一元这种勋臣之后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件事指责自己,大家都是承蒙父母荫蔽,有谁比谁高贵吗?余一元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源源不绝的说着,不给余一元开口的机会,他这一番话倒是越扯越远,从分封扯到历朝历代的往事,跟周霖铃相处久了,他对一些稗官野史的也知道不少,和说书的一样,滔滔不绝。 等到饭菜上来之后,他开始吃饭,见他吃饭,余一元也不能失礼的说话,看着他吃相不雅,几次想要出言相讥讽,不过想到食不言,于是只能将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了。等到吃饱之后,他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说:“多谢招待,小生有事情,就不多奉陪了,诸位请便。” 说完,快步离开这里,在下楼的时候,他听到余一元大骂他无礼,他只是一笑,自己可不是世子子弟,自己就是一个农民,这些繁文缛节可是不用太在乎,而且他不认为自己彬彬有礼,这群人就不会骂自己了,反正都不是朋友了,自己何必那么处处守礼呢?离开这里,他倒是觉得十分惬意,自己又得到一份不错的午饭,又让自己敌人受气,这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回到潇湘楼,苏婉清见到他,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说:“大笨牛,你自己拿帕子擦起嘴,现在嘴角还有油,这一次又是哪个狐朋狗友请你吃饭了。”他将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后,冷笑的说:“扎木赫的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不过不碍事,他这么自大就好。他其实杀了大笨牛你也没有什么用,你又没有什么职务在身,朝廷又不会重用你。要是你是大司衡手下的得力干将的话,你认为扎木赫会让你回来见我们吗?” 他心想也对,扎木赫不杀自己,因为自己对扎木赫的确没有什么威。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三章江湖门路毒斗毒 苏婉清握着周霖铃的手说:“霖玲,你就吃醋,反正我就要叫他大笨牛,反正他就是大笨牛。霖玲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很恰当吗?”周霖铃一笑,然后说:“这样虽然很好,但是别人听到会笑话相公,婉清,你已经和相公订婚了,叫相公有什么为难的呢?”苏婉清没有回答,而是想了想继续说:“余一元怎么死,我们还是要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大笨牛,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要不我们让曾荣贵暗中下手。” 他摇摇头,这个最好不要和曾荣贵有牵连,要找背锅的也是找外人,他想了想,告诉苏婉清,他就不相信余一元没有仇敌,自己只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番就可以,没有必要弄脏自己的手。苏婉清点点头,告诉他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自己会帮他处理好,这件事本来还在弄,只是因为范世民这档子事情而耽误了。 苏婉清说完,然后准备离开,他看着苏婉清,小声的说:“婉清,你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苏婉清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再次说:“是的,霖玲已经完全告诉我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吃惊吗?本姑娘是怎么样的人,这种事情还不值得本姑娘吃惊,你就算是仙人下凡,对我来说都是那么一回事,你就是你,就是一只大笨牛而已。” 他倒是送了一口气,既然苏婉清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多说什么呢?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对着他笑着说:“相公你不跟着下去吗?现在街上不太平,婉清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太完全。”他说这个倒是不用在意,苏婉清自己有保护自己的方法,自己前去的话反而会给她填麻烦。周霖铃一笑,说这填麻烦也是一种关系,苏婉清心中一定会很高兴的。 “霖玲,这孩子还听话,没有给你添麻烦。”他岔开话题,关心的询问,周霖铃说没有事情,现在孩子才多大,怎么会闹腾呢?这件事他就不用担心了,孩子很乖的。他说希望如此,若是这个小家伙不乖的话,自己等到小家伙出生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周霖铃笑了笑,然后说:“不知道这是男是女?”他说按照刘见秀的意思,应该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孩子。 周霖铃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心中但是轻轻一叹,这生男生女自己都不在乎,可惜周霖铃看不开。他也不在这件事多说什么,和周霖铃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有婢女说有一个道士求见,他走了下去,发现是水秋道长,不由恭敬的迎了上去,对着水秋道长说:“道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所谓何事?”水秋道长愁眉苦脸的说着:“华阳道兄没有在道观之中,贫道有件急事想找他,听说华阳道兄最后见的人是施主你,不知道施主是否能告诉贫道,华阳道兄在什么地方呢?” 他为难的看着水秋道长,对着水秋道长说:“实不相瞒,关于华阳道长的踪迹,小的不能泄露给道长你听,还请道长你见谅。”水秋道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但是现在贫道急需要华阳道兄的协助,若是施主能够让昆仑道士听从贫道安排的话,贫道自然不管华阳道兄的所在了。”他告诉水秋道长,自己只能说华阳道长已经离开丰城了,仙鹤不定。 水秋道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哎哎,算了,施主,你是否得到华阳道兄的一枚玉印,那么玉印倒是可以当做信物,贫道还可以勉强一试。”他说这个倒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上楼将玉印拿了下来,水秋看着玉印无奈的说:“华阳道兄也是的,如此传承重物都亲自送人,若是昆仑诸位高道知道这件事,也会动了无明业火,乱了清净无为之心。” 听水秋说的这么厉害,他询问着玉印真的很重要吗?水秋点点头,解释这昆仑祖师建立昆仑的时候,法阴相,收了六个弟子,为每人铸造了一枚玉印作为传承信物,这六脉皆是昆仑之本,昆仑遇到事情就是六人同时商议,不过这越传承,老三那一脉越加壮大,其他五支越加衰落,最后一脉成了掌教,其他五脉沦为旁支。这玉印虽然不如以前重要了,好歹是昆仑祖师爷传下来,对昆仑弟子还是有一定影响力。 他倒是不相信,若是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华阳道长就不会轻易送自己了,他让水秋道长仔细看一下,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水秋道长却是一笑的说:“是真是假没有必要分的清楚,只要是华阳道长交给你的就可以,这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间的事情没有必要看的那么清楚,施主也是一个聪明人,你说是不是呢?” 他说自己无所谓,反正这东西是水秋去用,又不是自己用,只要水秋说能用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自己不用多管。他询问水秋是否还有事情,水秋对着他说:“还有一件事希望施主能帮忙,贫道想要到这潇湘楼三楼观远望气,不知道李兄是否能够允许。”他为难的说这三楼是郡主的闺房,郡主不允许的话,自己就算有心也无力,关于这件事,还请水秋见谅。 水秋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他说:“施主,这是郡主娘娘的亲笔信,还请你过目。”他诧异的拆开信,的确是郡主写的,不过理由也不是观远望气,而是贤妃有事情需要水秋转告给平妃。他看完这一封信,将信恭敬的收起来,对着水秋说:“道长,既然郡主娘娘已经同意了,我就不枉做小人,道长楼上请。” 带着水秋上楼之后,他恭敬的站在门外说:“娘娘,贤妃娘娘遣人觐见。”过了一会儿,平妃才说:“你们进来。”他和水秋一起进去,他还是行了一个大礼,而水秋却只是行了一个道揖,对着平妃说:“贫道水秋,见过平妃娘娘,贫道乃是方外之人,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无妨,你们掌教真人让你来见本宫所谓何事?”平妃冷冰冰的询问着,水秋恭敬的说:“贫道略知岐黄,掌教真人因此派贫道来为平妃诊脉,不知道娘娘是否愿意.”平妃听到这话,沉默了很久,然后一个婢女牵着金线出来,恭敬的递给水秋。水秋接过金线,然后开始把脉起来。他看着水秋的脸色越乱越难看,心知不妙,过了一会儿,水秋放下丝线,然后有些为难的说:“娘娘,你又何苦如此?若是娘娘不离开京城,以宫中御医的医术,娘娘没有这次的担忧。” 平妃平静和水秋说:“战事不由人,本宫何尝不想留在宫中,本宫只想问你,本宫还有多久可活?”水秋没有回答,脸上显得十分为难,平妃平静的说:“能活两月不?”水秋这才结巴的说:“两月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娘娘还是以凤体为重,若是精心调养的话,未必有事。”平妃随便的说:“有两月就已经足够了,除了这件事,你们掌教真人还有什么要你转达的。” 水秋恭敬的说:“掌教真人让我转告平妃娘娘,这冬月初一,将由文妃娘娘主持祭奠六宗,希望平妃娘娘你别介意。”平妃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随便你们,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询问本宫,你们掌教真人应该劝说的是雅妃才是。你需要开药吗?”水秋说这个病已经药石难救了,唯一指望的就是上天垂怜了。平妃听到这个也不多话,让他们离开就是了。 他在下楼的时候,询问水秋平妃娘娘的病真的有这么严重的吗?水秋神情凝重的说:“娘年已经病入膏肓,现在只是没有发作而已,或者已经发作,娘娘强忍着而已,我在帮娘娘诊脉的时候,娘娘的手颤抖不停,看来是极为痛苦。”他心想到这个,心中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平妃若是死了,这丰城失陷的可能性大了很多,他心中是信不过大司衡,更不用说那个丝毫不懂兵事的文妃了。 “道长,你是否能想点办法呢?你也知道,娘娘可是天下的支柱,若是娘娘晏驾归天,这天要塌下一角来。”他说完,水秋也点头说:“是的,贫道也知道天下离不开娘娘,但是这生死自有天定,岂非人力能够奈何。施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切不可逆天而行。”他听到这话,无奈的点点头,然后恭送水秋离开这里。 在水秋离开之后,他回答楼上,周霖铃见他脸色不好,询问他怎么了?他将水秋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周霖铃听到这话,叹气一声说:“果然娘娘已经身染重病了,那天我和婉清见到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只是没有想到娘娘还那么年轻,就要离开。”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四章手谈烂柯迷野狐 他说多谢周山的提醒,自己知道了,娶苏婉清这件事他真的是左右为难,苏婉清那边对于这件事,都很高兴,周霖铃这边几乎都是反对,除了周霖铃本人之外。他也是没有办法,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愿意。道别周山之后,他到了书房,轻轻敲门说:“岳丈大人,小婿求见。”水田先生说着进来,他就推门进入到里面。 他进去之后,恭敬的对着水田先生行礼,水田先生平静的说让他坐下,然后询问他说:“那两本书你看完了吗?”他一愣,然后实话实说,没有看完,只看了唐典,关于虞典还有洪范都没有看。水田先生哦了一声,然后询问他最近看了什么书,他说看了南华真经。水田先生听后点点头说:“还好,霖玲以前在家的时候,半月我就会考察她一次,作为你的半父,老夫也希望你在忙,也别忘了看书。” 他说是,自己会记住的,无论怎样都会看书。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看的书递给他看,他看原来是《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序》,这篇文章和地球上的没有多大区别,还是一些专有名词的差距,他看了一下,然后看着水田先生,等待水田先生提问,过了一会儿,水田先生提问说:“这文章如何?你具体说说。” “这篇文章的确精妙,转折唱叹堪称天下无双,前面还可以模拟,后面一句一转折,一转折一场叹,除了班子长有如此笔力,其他人难以企及,就算我岳父李吉士的答孟冢宰书也不如,风神有余,转折不足。小婿见识浅薄,若有说错,还请岳丈大人见谅。”他心想这地球那边,这篇序文转折唱叹是无人能及的,至于这边,他倒是不认为有人能够超越,这篇文章在这上面已经到了绝顶,难以超越了,除非真的有仙人。 水田先生点点头说:“的确此文多年没有超越着,昌吉若是一心琢磨文章的话,未必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可惜昌吉一心功名,若是等到赋闲之时,已经没有那才气了。”水田先生感叹了一下,然后询问他这一次前来所谓何事?他不敢说出口,而是拿着宣纸将事情写出来,水田先生看完之后,然后也写着,这件事不用担心,平妃会没有事情的。 他询问水田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水田先生告诉他,若是平妃真的有事情话,那么圣人就不会派遣文妃下来,文妃是监视平妃的,而不是监视大司衡的。他询问水田先生,会不会是在路上染病,水田先生摇摇头,然后写着若是真的在路上染病,圣人也知道,至于水秋为什么会诊脉重病,这个也很简单,水田先生也可以。 说着水田先生询问他是否会诊脉,他说稍微学过一些,水田先生于是伸出手,他也伸出手把脉,过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看着水田先生,水田先生笑着说:“这个法子虽然简单,但是我不能交给你,至于为什么,贤婿你应该知道。”他摸着自己鼻子,对着水田先生说自己知道,水田先生还是因为苏婉清的事情生自己的气。 “是的,贤婿,你娶苏婉清是百利无一害,老夫也能理解你,苏婉清也是我的学生,老夫知道她是一个聪明贤惠的人,是一个绝佳的贤内助,而且苏婉清这人容貌也不错,你喜欢上她很正常。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内心是否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说,你这是亏欠霖玲的。”水田说完,他连声说是,这个批判自己接受,自己在这件事的确对不起周霖铃。 不过苏婉清那边自己也很亏欠,苏婉清对他全心全意,而自己只能全心全意的爱着周霖铃,这对苏婉清很不公平,自己现在已经很为难了,希望水田先生能给自己一点意见。水田先生罕见的笑着说:“老夫一辈子都没有涉及过男女之情,贤婿你像我求助,不是问道于盲吗?”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询问水田先生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水田先生坚定的说:“书中自有乐趣,何须佳人相伴。我原本以为山儿也是这样,唉,这一对儿女真的难以猜透。”他见水田先生这么说,心中还是不相信,自己以前不想结婚,是因为被人伤过,造成了心里阴影,他询问水田先生父母的事情,水田先生倒是笑着说:“我父母倒是琴瑟协调,不知道父亲大人如今还好吗?贤婿,索性无事,我们不妨回去看看。” 他看着水田先生,说这样不好,水田先生说没有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然后带着他前去田府,在敲门之后,那个老管家再次开门,疑惑的说:“你是?”水田先生拱手说:“勤哥儿,这么多年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老管家听到这话,仔细打量了一下,声音哽咽的说:“是小少爷你回来呀,你终于肯回来了,我立马去通知老爷,老爷一定很开心。” 水田先生说不用,询问父亲的所在地方,老管家说在后院晒太阳,水田先生点点头,带着他到了后院里面,他看到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棉被正在晒太阳,心想这个就是田老爷。水田先生快步走了过去,对着田老爷深深的弯腰行礼说:“父亲大人,多年不见,你还好吗?”田老爷看着水田先生这个样子,苦笑着说:“丕扬,你终于回来,你还是那样,率名教而任自然。” “父亲大人,孩儿的个性你是知道的,我和大哥不同,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大哥温良恭俭让,可是哪有如何?父亲大人你还不是不准他参加科举,让他郁郁闷闷,一生不快,而孩儿我纵情山水,不问礼乐,反而快快乐乐,逍遥自在,以书为妻,以竹为子,兴至到了,放声高歌,兴趣去了哀嚎痛哭,如此人生,岂非快活能够尽道。” 田老爷听到这话,双眼勉强有神的看着水田先生说:“很好,丕扬,当初我以为你最多两三年就会回来,没有想到这一别都快三十年了,你已经快到知命之年,还能坚持这样,那么我这个当父亲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你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也送了一份礼物,这是你的女婿。” 他连忙上前行礼,田老爷看着他,苦笑的说:“你怎么会选他做你的女婿呢?我原本霖玲会嫁给一个掷果潘郎,才貌双全,没有想到是一个憨厚小子,唉,真是明珠暗投,明珠暗投。”他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水田先生笑着说:“关于这件事,李吉士也是赞同的,你这位孙女婿,才能可不小,外貌虽然不过中人,但是才学人品却是上上之选。” 田老爷听到这话,只是摇头,然后说:“不过这样也好,你没有告诉你孩儿不准仕官。”水田先生开口解释:“这对子女是昌吉托付给孩儿照顾的,不是孩儿的亲身子女,孩儿自然没有说,田家的节,不需要李家人来守。这点孩儿心想父亲你一定会理解的。” “是的,田家的规矩的确不需要周家的人来遵守,孙女婿,你可知道我家的来历?”田老爷不经意的询问,他说知道,是田文敬公的后人。田老爷诧异的看着他,询问说:“这是你岳丈告诉你的吗?”他说不是,是魏家人说的,自己猜到。田老爷询问魏家是什么?他说魏家是诸葛忘我的后人,和赵总督的后人隐居在陵水县。 听到这个,田老爷明显来了兴趣,询问他龙魏两家的事情,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还把魏姑娘和周霖铃晚上谈的事情说了出来,田老爷十分高兴,赞叹的说:“不愧是忠臣之后,不愧是忠臣之后,丕扬,看看我们田家,历代都有人想要出仕为官,而他们两家却能甘于贫贱,义不仕虞,孙女婿,不知道魏姑娘可曾许配人家。” 他说没有,田老爷点点头,然后说:“丕扬,你哥哥的三儿子如今也没有婚配,我希望你这个当二叔的能够代为伐媒。这点小事,你不会不答应。”水田先生恭敬的说:“此事不如让大牛做媒,孩儿是一个外地人,如何做媒,而且关于侄儿,孩儿所知尚少,若是如同大哥一般,那倒是一段良配,若是不肖,孩儿不愿意有辱魏姑娘,有辱诸葛先生在天之灵。” 田老爷点点头,对着水田先生说:“这件事的确要慎重,不可让别人忠臣之后收到半点委屈,等下你去考验一番,你侄儿并不知道你的事情,若是你觉得还行,丕扬你就带他回来,由我来说。”水田先生恭敬的对着田老爷说是,然后询问好自己侄儿住处,于是就离开这里。 走在街上,水田先生询问说:“关于先祖的事情,是周山告诉你的。”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五章胸怀大志起高楼 听到这话,田仲达还是说:“真是的,早知道就应该让父亲出仕,也不会害的我们这么惨了,一个小小的魏家都敢藐视我们,二叔,你和大司农是好友,你是否能求一下大司农,让他破格提拔我,让我有一官半职呢?”听到这话,老夫人拐杖用力的杵在地上说:“混账东西,你在说什么。”田仲达不满的说:“母亲大人,孩儿也是说的实话,你看我们上这家像是一个家吗?二弟还要去做苦力才能养活我们。祖父那边死活也不肯救济,说什么要用在族人苦难的时候,我们家难道不困难吗?” 水田先生平静的说:“李丰城那里我去求没有用,不过李丰城的女婿在这里,你到时候可以求一下。”田仲达听到这话,然后满脸笑容的看着他说:“李大哥,我们也算沾亲带故了,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帮我这个忙呢?”他心想现在李昌吉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怎么还会听自己的提拔人呢?他告诉田仲达,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农民,怎么提拔呢? 田仲达不由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说:“这不当官,我们一家四口怎么活下去呢?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和二叔一样改姓算了。”老夫人再次生气的呵斥说:“田懿,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给老身下去,去你父亲的神主牌前去反省,没有察觉到自己错误,不准离开。” 田仲达这次无奈的说:“好,娘,孩儿知错了,孩儿这不是心急吗?孩儿已经二十五了,在娶不到一个妻子的话,那么就只有一辈子打光棍了,难道母亲忍心看着孩儿就这么孤独一人下去。”老夫人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这件事你二叔不会坐视不理的,丕扬,这一次只能麻烦你了。” 水田先生说这件事急不来,不过自己一定会尽快为田仲达娶一个妻子的,听到这话,田仲达笑着说:“二叔,你真的太好了,不过二叔,我可不要那些寻常村妇,这些人娶回来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吃苦,这女子一定要漂亮,这样娶回来才有面子,还有就是大家闺秀,就嫁过来的嫁妆就够我们家用一辈子的那种。若是有一两个陪嫁丫鬟也算不错,二叔,我这人长的也算不错。” 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说:“我会留意的,你自己也注意一点就是了,你容貌的确不错,若是有你父亲的才学那就更好了。”田仲达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说:“其他都好说,就是这学问呀,二叔,你们说我们又不能当官,看书干什么呢?认识几个字就不得了,有看书的时间,不如用来想如何发达,二叔,我这人心直口快,还请你多对见谅了。” 水田先生不在多说什么,然后寒暄了几句,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立马心领神会,说自己有点事,先出去一下,田仲达见他不能帮忙,也没有理会,而田信准备跟上的时候,他说不用了,自己一个人就已经够了。然后他找到一家饭馆,要了一桌好菜,在结账的时候,他再次流血了,这一桌竟然要了四两银子,他只好将银票拿出来,让掌柜去兑银回来之后,这菜差不多已经好了。 他请人送过去的时候,又花了一百文,他心想这大概是自己来丰城之后最破费的一次了。看着他回来的,还提着菜,田信连忙说不好意思,老夫人也说怎么敢破费呢?只有田仲达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破费,老三,去看老二干完没有,让他回来,这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怎么能够不喊他呢?娘,这是丰城有名的醉鸭,骨头都已经被剔出来了的,很好吃的,这一只鸭就值七百文呢。” 老夫人准备说什么的,他说没事,只是一点小钱,然后就和田信一起去找田家老二了,走在路上,田信忧心忡忡的说:“姐夫,你说二叔真的要让我入赘吗?母亲年事已高,我想陪在母亲身边侍奉母亲,若是真的要入赘到益安府那边,那么小弟我宁愿不嫁。”他说这是骗田仲达的,这魏家又不是缺什么上门女婿,只要田信表现的很好,魏姑娘是嫁过来的。 田信还说这么远是否会干呢?他告诉田信龙家还有人嫁到祥云府的,这丰城怎么也说天下知名的大城市,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听到他这话,田信稍微放心了,然后说为什么不让自己哥哥娶魏姑娘呢?他说魏姑娘也是一位才女,怎么嫁的人也要有才学,要是大字不识,书都没有读过,不是委屈了别人吗?田信点点头,倒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他心中还有一个顾虑,这位魏姑娘可是一个小辣椒,像是田仲达那种人是驾驭不了的,若是田仲达娶了魏姑娘,估计连新房都进不去了。他自然没有将这个说出来,否则田信日后结婚了,将这个说出来,魏姑娘又要怪自己在背后嚼舌根了。无论怎么说,田信的确是魏姑娘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到了水门,看见一群精壮的汉子在那里搬运着粮食,这些都是从水路运来的粮食,大司衡担心围困的时候粮食不够用,然后抽调的军队从玄河两岸征调粮食,这要被围城了,自然要多准备一些粮食。趁着扎木赫的军队没有到来之前,城里的粮食越多,市民的心越安定。田信询问了几个人,知道自己二哥的位置,于是走了过去,他也看到田老二,田老二背着一袋粮食,艰难的走着,他走了过去,接过这一袋粮食,然后田信说:“二哥,这是二叔的女婿,我们回去,二叔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田信说完,介绍说:“这是我二哥田叔立。”他点点头,在田叔立的指示下,将粮食放下,然后让田叔立离开,田叔立摇头说:“这个可不行,还有三袋米才可以结算工钱了,两百多文哩,三弟你们先回去,等我搬完这些再回来,你们和二叔先吃着。”他说自己帮忙就是了,这个不是很重,只不过又没有担子挑着。 田叔立吃惊的看着他说:“妹夫,这一袋有七八十斤呢?两袋都是一石多了,你真的挑的动吗?”他说可以试试,然后田叔立找来一根扁担,他讲两袋米拴好,然后很呼吸一下,开始挑着前进了。四周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见他神情不变健步如飞,不由竖起大拇指,说这人有劳力。田叔立也背着一袋,还没有他走的快。 他将两袋米放下之后,还将田叔立身上的那一袋给接了过来,到了掌钱那里拿钱的时候,掌钱笑着说:“小伙子,有劳力呀,明天要不来帮我弄一下,二十袋就是两百文,多干多得。”他说可以,明天自己就来试试,。说完,三人就离开这里,在路上,田信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下,田叔立只是点点头,然后说:“老三,这结婚要花很多钱的,我们家里现在也只有一两多银子,你也别整天读书了,去当教书先生,也有一点束脩。” 田信无奈的说:“我连秀才都不是,谁会请去当西席,这件事只有麻烦二哥你了,二哥你的辛劳,三弟我会永远记住的。”田叔立拍着田信的肩膀说:“自家兄弟,还用说这些,不过你结婚了,这家里要多一张口了,我还是多想一些办法赚点钱才是。”他笑着安慰田叔立不用担心这些,魏家的嫁妆肯定很丰厚,不说一时间可以让田家发家致富,但是至少能保证田信和魏姑娘一生衣食无忧。 田叔立摇头说不相信,这魏家也没有当官的,怎么可能有钱,就算当初有一些积累,这百年时间也差不多花光了。他说这到没有,所谓龙魏嫡系还是种地为生,但是旁系都经商了,他们可不看重是不是这虞朝的贱民,反正很多魏朝的官员后代也被虞朝贬为贱籍了。听到这话,田叔立想了想说:“这个倒是可以,老三你识字,可以弄个小铺子来卖东西。” 田信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毕竟当商人是很多读书人不愿意的,田叔立继续说:“老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别忘了子贡都当过商人,自要你不违背圣人的教训,你又担心什么呢?这人间的事情人说的完吗?担心别人说,好不如自己问心无愧,你二哥我当苦力,还不是很多人看不起,那有如何,我一不偷二不抢,我这钱干干净净的,我的用放心就是了。” 听到这话,他也劝田信,若是田信担心新娘子看不起的话,那么不如到时候询问新娘子的意见,若是新娘子支持的话,那就不用管了呗,面子总是没有肚子重要。他还说田信既然要报答自己的母亲的恩,那么就应该想办法赚钱才是,让自己母亲天天吃好的,饿不到。 。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六章童谣无忌难辨明 水田先生听到这话,笑了笑说:“老夫也不太讲究这些,随意就好。”他也是点点头,这个讲规矩实在太麻烦了,他也开始吃了起来,不过在吃饭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上当了,这田家三兄弟吃相极为文雅,整个桌子上就他吃相最差,他看着田家三兄弟,心中想到了那句话,我原本以为你们都是装的,结果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是装的。 在吃饭的时候,田仲达一直不断的夹菜劝客,他也发现,这个田仲达心地不算很坏,真的是一个直性子,想到什么都说什么。他觉得这样倒是不算太差,不用担心这个人使坏。吃完饭之后,田叔立和田仲达说:“大哥,你是不是应该找有点事情做呢?现在老三要结婚了,家里又有很大一笔花费,光是我一个人的话,是没有办法的。” 田仲达连忙摇头,对着田叔立说:“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也知道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让我怎么赚钱呢?那个米呀,它都比我重,我能背的起吗?我最多就是少用一点,那么就不出来了。”听到这话,田叔立无奈的摇头说:“可是大哥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你说是不是呢?”田仲达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大哥我已经在赚钱了,等到我娶到一个有钱的老婆,这钱不就有了吗?” 听到这话,他不由想笑,觉得对田仲达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关于这件事,他也不好职责什么,田仲达想要吃软饭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他看了一下田仲达的相貌,的确也算一个美男子,有吃软饭的标准了。他对田仲达说这个想法不错,既然想要吃软饭的话,就要自己前去寻找,这丰城有钱的女子可不少,不说一抓一把,但是至少十个有五个。 田仲达听到这话,不由笑着点头说:“还是妹夫懂事理,我和你说妹夫,我已经看中了几家的姑娘了,一个是燕家的姑娘,一个是余家的姑娘,一个是张家的姑娘。”他听到余家姑娘,不由心念一动,询问余家姑娘是哪个余家,田仲达说了一下,他不由一笑,果然是余一元的妹妹,既然是这样,自己这个堂舅子自己就要帮忙了。 他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田信准备带路的时候,田仲达主动请缨,他和田仲达到了后面,他对着田仲达说:“舅子我们也不是什么外人,这样,明天你去丰和酒楼,我帮你谋划谋划一下,让你娶到余姑娘,这样的话,你又解决了终身大事,又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你看如何?”田仲达感激的看着他,握着他的手说:”多谢妹夫了,你的大恩大德,我田仲达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说没事的,一家人没有必要说这些。田仲达点点头,然后约定了时间,两人就没有多说什么了。等到回到前院,老夫人要留着水田先生住一晚上,水田先生拒绝了,说自己这一次出来,没有和自己的儿子说,自己晚上要是不回去的话,家里人会挂念的。老夫人说可以让人带信回去。这时候田信恭敬的说:“母亲大人,既然二叔不愿意多住这里,那么让二叔走,反正都在丰城,想要聚一下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老夫人只好作罢,和水田先生说了几句,就送着他们离开这里。从这里离开之后,他和水田先生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回忆着今天的事情,总是感觉这田老夫人和水田先生有些什么,主要是这么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弟弟太过热心了,直接称呼水田先生的名字而不是称呼弟弟。他心想这或许有一些故事,但是自己不好询问,他也看出来水田先生对于这些儿女私情没有兴趣,看来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送水田先生回去之后,他也回到了潇湘楼,周霖铃看到他回来,询问他事情如何,平妃这边已经答应可以让水田先生诊治了。他将水田先生说的话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了之后,想了想说:“或许是父亲多心了,也或许是圣人多心了,圣人也以为是娘娘装病,妾身今天又看了娘娘的气色,娘娘的的确气色不好,好像大病缠身。”他说既然平妃允许了,那么明天就让水田先生来一趟,免得到时候平妃心里不满。 周霖铃说苏婉清又下去弄饭菜了,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然后将田家的事情说出来,周霖铃听完之后,笑着说:“没有想到我这三个堂兄既然这么有趣,真是想见他们一面,不过妾身现在应该避嫌了,不经常上街才好。”他说没有事情的,周霖铃想要上街就上街,可不能委屈自己。这上街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避嫌不避嫌的。 “大笨牛,这话说的对,谁说嫁人之后,只能在街上相夫教子,不能上街了,若是那样的话,本姑娘宁愿不嫁给你,这当姑娘的时候避嫌还行,都已经嫁人了,还避嫌干嘛?都人老珠黄,没有人要。”苏婉清端着菜上来,然后再次说:“霖玲,你看我就不避嫌,还不是过的好好的,这世人多事愚昧不堪,不用理会就是了,我们要从心所欲而不越矩就可以了。” 周霖铃没有和苏婉清争论,将菜接过来,然后苏婉清开始盛饭,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苏婉清柳眉一扬,对着他说:“大笨牛,本姑娘好心好意的给你弄些饭吃,不管你饿不饿,都要给本姑娘吃一点。否则的话,本姑娘就再也不下厨给你吃了。”他准备说自己真的吃不下的时候,周霖铃将饭递给了他,他接过之后,只好再次吃了起来。 这一顿他吃的很慢,苏婉清等到吃好之后才笑着说:“大笨牛,你吃相终于好多了,以后带你去吃酒席的话,就要先让你吃饱,免得别人笑我们没有家教。”他只好说是,然后下去准备找韦无私谈话,发现韦无私没有在,他只好洗漱之后到了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想到水田先生的话,他就不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之后,他就离开这里,到了丰和酒楼,他到的时候,田仲达已经到了,他看着田仲达的一身,然后想了想,带着田仲达前去裁缝店,对着田仲达说:“这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舅子,你自己弄几件衣服,我想你在丰城这些年,一定知道怎么选衣服,至于钱都不是问题,掌柜,你就尽管放心。”裁缝笑着说:“这个小老儿知道的,你是苏姑娘的丈夫,你就算将小店的布和衣全部拿走,小老儿也放心。” 田仲达听到这话,看着他说:“什么苏姑娘,我那妹妹不是姓周吗?”裁缝笑着说:“当然是襄国公的长孙女呀,这位相公,你难道不知道这位相公娶了襄国公的长孙女吗?”田仲达听到这话,一脸敬佩的说:“妹夫,你可真是厉害了,不但当了大司农的女婿,还当了襄国公的孙女婿,我要是有你一半的福气,我就可以做梦笑醒了。”他说田仲达不明白的,自己天天都快愁死了。 “愁什么愁,妹夫,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算了,这都是你们有钱人的愁,我是体会不到的,不过我就真的弄衣服了,一切都是妹夫你出钱对。掌柜你也听到的,到时候是我这个妹夫出钱,我可是不会给钱的。”田仲达说着,开始挑选布匹起来,裁缝也在一旁帮忙,他想了想说:“是不是应该还要一些玉佩呢?” 田仲达说不用,玉佩自己有,就是差一把扇子。他听到这话,看着外面,告诉田仲达这个天要什么扇子,田仲达笑着说:“就是越冷扇子才越有用,这叫名士风范,反正都是装样子的,妹夫你认为我会傻到这寒冬腊月的扇风取凉吗?他说田仲达现在这里选着,自己前去看看。他询问了一下裁缝,然后得知在街角有一家专门卖这个的。 他离开这里,到了那家书画店,这个店倒是典雅,叫做板桥。他看到掌柜,感觉掌柜样貌很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了。掌柜见到了他,连忙走上前来,对着他说:“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他听到这人字正腔圆,带着丰城口音,是一个本地人,就不在多想,以为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到过。 他说自己要一把折扇,掌柜说好,然后走进店铺,让他坐下之后,翻了一会儿,拿出了五六个匣子,然后对着他说:“这些都是小店仅有的,公子请随意挑选。”他打开看了一下,他不太懂折扇,但是这些折扇画的图画都比较典雅,适合文人书生携带,不过他心想田仲达没有读过几本书,然后询问掌柜有没有那种看着很尊贵的东西。田仲达点头说有。 。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七章天官赐福好姻缘 掌柜摇头说:“客官说笑了,这个价格就是最低了,再低的话,我就只能将这个当做传家宝了。对了,听客官口音,好像是益安府人士,不知道是何处呢?”他说自己是陵水县的,不知道这位掌柜知道不?掌柜笑着说:“原来是老乡呀,不知道兄台是哪里人士?高姓大名呢?”他说自己叫李大牛,是程家村的人。掌柜听到这话,拍着自己大腿说:“原来是大牛兄弟呀,我是罗家智,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把扇子送你了,算是我初次见你的礼物。” 他也诧异的看着罗家智,没有想到这个罗老二竟然做起了这么文雅的生意,他说既然是罗老二,这扇子自己还是出一百两银子买了,也算是照顾老乡。罗家智连忙摇头说:“大牛兄弟,你这是说什么话,我要是收了你的钱,我爹还不打死我,而且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你还和我客气什么,这店铺都是你的,还别说这小小的扇子了。” 他诧异看着罗家智,然后想到罗蕙芷是罗家智的女儿,不由开口说:“罗二叔,你别说笑了,罗姑娘可是有名的才女,我这个泥腿子怎么能够娶她呢?”罗家智还是老一套说辞,说自己也是贱籍出身,算起来是李大牛吃亏,而不是罗蕙芷吃亏。他也不在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和罗家智再次讲着价钱,罗家智总是说白送,最后他担心田仲达已经弄好了,只好说了一声谢谢,今天有事情,明天在上门登门拜访。 罗家智说可以,然后说他是不是要去大人物,若是不嫌弃的话,自己可以为他准备一点小礼物,他说自己真的不好意识在多拿什么,罗家智拿出一个匣子说:“这个是一份小礼物,不值钱的,卖给外人五两银子,卖给大牛兄弟的话,那么就要三两银子。”他拿出五两,让罗家智收下,罗家智推辞了一下,然后收下了。 他回去之后,田仲达已经选好了一件衣服了,其他几件裁缝正在弄,见他回来,田仲达说:“妹夫,我这一身不错。”他上点点头,这一件玄端穿上去,田仲达更加帅气了,可以算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他将折扇递给田仲达,然后给了他一个小盒子,然后对着田仲达说:“我们现在去燕府见燕三公子,舅子,你稍微稳重一点,免得燕三公子看清你。” 田仲达点点头,好奇的询问说:“昨天不是说的余姑娘吗?怎么今天去见燕三公子呢?”他说这个要循序渐进,这余家可是勋臣,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现在要这位燕三公子帮忙引荐才是。田仲达点点头,然后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前往燕府,到了燕府,他递上拜帖,很快燕三公子就亲自到了大门迎接了,燕三公子对着他说:“李兄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李兄弟见谅,两位里面请。” 他带着田仲达跟着燕三公子进入到偏厅,等坐下之后,燕三公子才询问说:“不知道这位兄台是?”田仲达恭敬的行礼说:“小生田懿田仲达见过燕三公子。”燕三公子想了想,然后有些惭愧的说:“小生也算交游广阔,竟然不知道丰城有田兄这一位人物,真是罪过罪过,不知道是否能告知令尊名讳。” 田仲达随口说:“我父亲倒是无名,不过我祖上也曾坐在令尊如今的位置上。”燕三公子听到这话,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说:“原来是田文敬公的后人,请恕小生失礼了,真是失敬失敬。”田仲达说没有事情,现在田家都没落了,哪里有什么失敬的。燕三公子说自己父亲一直很敬佩田文敬公,只可惜田文敬公生不逢时,若是晚生几年,封侯拜相也不是难事。然后燕三公子说:“李兄,这就是你不对了,不早点告诉我田公子的来历,要是父亲知道我对田公子这么失礼,一定要责罚我。” 他一笑,说这不是认识了吗?自己其实也才和田公子认识不久,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十分敬佩这位公子为人。今天带田仲达来,就是想将田仲达介绍给燕三公子认识,燕三公子说真是自己的荣幸,他看了一下田仲达,田仲达识趣的将那个匣子递了过去,然后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燕三公子点点头,恭敬将盒子结果,然后说:“这么早,两位还没有吃早饭,不如在这里吃,不过只是一些粗茶淡饭,还请两位见谅。 他准备谢绝的时候,田仲达想点头答应说:“无妨无妨,稀饭咸菜都可以。”燕三公子听到这话,笑着说:“田公子真是客气了。”说着燕三公子带着他们到了膳厅,在膳厅坐着,燕三公子开始和田仲达聊了起来,双方聊得无非是斗鸡走马,章台流莺,他没有想到田仲达对这些了解很深,丝毫不用假装就显得很纨绔。他心想还好燕三公子没有问才学,否则的话这位公子就露底了。 燕三公子询问了他这些,他对于这些丝毫不了解,燕三公子也不在多问,吃早饭的时候,田仲达再次显示了自己优雅的气度,让燕三公子吃完之后感叹说:“真是百年大族,衰而不败。不知道我燕家是否能够这样。”田仲达说这都是家风好,燕家的子孙只要好好奉行家风家规的话,就不会有这个顾虑。燕三公子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 这时候燕知府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人,燕三公子介绍说:“父亲大人,这位是李兄弟,就是和苏姑娘定亲那位,这位是田文敬公的后人。”燕知府看着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欣赏的说:“真是一表人才,才貌双全,襄国公真是找了一个好孙女婿,就是不知道我家那丫头是否有这个福气了,能够找到这么好的一位丈夫。” 他说客气了,然后燕知府才对田仲达说:“阁下是田文敬公的后人呀,真是失敬失敬,本府生平最敬佩的就是田文敬公,忠义无双,仁慈爱民,魏朝历任东南府知府,都没有像田文敬公一样得民心了。”燕知府说完,然后说:“三儿呀,你陪一下你的田世兄,我和李贤契有些话要说。”燕三公子说了一声是,他心中很好奇,燕知府要找自己说些什么。 和燕知府到了书房,燕知府让他坐下说:“我们也不算是外人了,你那大舅子的媒就是我作的,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他恭敬的说是然后还是行礼之后才坐下,燕知府看着他说:“其实本府想知道,当天在潇湘楼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司衡的亲兵会被杀,而大司衡回去之后,没有追究这件事。” 他一下被问住了,然后想了想,神情严肃的说:“大人应该知道大司衡将兵权给收回去的事情。”燕知府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让他继续说。他继续解释:“那就对了,当天只是那四位不满而已,这兵权是不得已拿出去的,他们心中不甘,自然想找机会教训大司衡一顿,那天潇湘楼就是机会。至于大司衡为什么不追究,知府大人认为大司衡敢撕破脸皮吗?能用这些军队攻击两位国公,两位行军都元帅吗?” 知府敲着桌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兵符不过是大司衡能调动这些军队,但是要做某些事情,兵符还是办不到的,至少以现在大司衡的威信还不行,贤契,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只不过希望贤契下次能够说委婉一些,这个说出来,说的臣工之间太过自私小气了,传出去,对五位的名声也不太好。”他说自己就是一个粗人,不太懂这些,多谢燕知府提醒。 他心中却在暗想,自己这么快编出一个答案,还要说的委婉动听,那不就刻意刁难自己吗,反正现在平妃的事情是坚决不能说出去的。燕知府想了想,然后再次说:“对了贤契,我听说,那天潇湘楼之中,有平妃做主。”他心想这两父子消息倒是十分灵通,还好这个问题他已经答过一遍了,他对燕知府说:“不知道燕知府从哪人口中得知的,请知府大人严惩那人。” 燕知府疑惑的看着他,他开口解释说:“燕知府作为东南府的知府,也算这里的管事的了,若是平妃娘娘到了这里,会不通知你吗?若是真的不通知的话,那么这件事就是极度机密之事,岂是别人能够知道的,还请大人严惩,否则到时候有乌鸦状告燕知府你泄露军机,到时候小的担心燕知府你的乌纱帽不保。”燕知府也是一头大汗,然后小声的说:“贤契,你的意思是,平妃真的到了。” “小的不知,还请大人处置传播此事的人。”他知道自己说这话不亚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自己只要不说平妃到了,这什么事情都没有。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八章遗民不甘心倔强 他听到这话,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他对着燕知府说自己真的才疏学浅,不敢当不敢当。燕知府笑着说:“这又什么不敢当的,贤契你的本事,本来就是如此,少年人谦虚是一件好事,可是太过谦虚,就有一点虚伪了。贤契,日后飞黄腾达,裂土封侯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老夫,还有老夫的三个犬子都要多蒙你照顾了。”他见燕知府说的这么直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尽量。 回过神来,然后对着燕知府说,自己不过是李昌吉的女婿,如今李昌吉的儿子还在这里,要求也应该是求周山才是。燕知府说话直来直去,自己也懒得绕什么弯子。燕知府说也要,希望他们两个能多多提携,他们的恩情,燕家永远会铭记在心。他听到这话,无奈的点点头,说自己能帮忙的时候,一定会帮忙的。 想到这个,他再次说:“知府大人,其实小的希望你能够帮忙一下。”燕知府恭敬的说:“贤契尽管说,只要本府能够做到的,本府绝对义不容辞。”他说这个田仲达,是一位显要的人委托自己照顾的,这田仲达看上了余家的姑娘,因为自己家里不能入仕的原因,一直没有办法,只好希望燕知府能够牵线搭桥。 燕知府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捻着自己的胡子,对着他说:“这件事请恕我实在无能为力,这官绅世家讲究门当户对,这说媒的时候,若是女尊男卑的话,真是很难办成。”他听到这话,为难的告诉燕知府,这人真的来头很大,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既然燕知府为难的话,那么只有自己尽力去弄了,若是能让那位大人能高兴的话,自己也就放心了。 燕知府听到这话,小声的询问说:“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呢?”他叹气一声说:“还能是谁,还不是我的那位内父,他和这田仲达的二叔是八拜之交,现在田仲达父亲死了,他二叔也没有办法,写信给我内父,我内父见我在这里,也只要让我操办,这件事本来像是我那个大舅子一起弄的,不过自己的大舅子不愿意出面,觉得有些兴师动众。” “他的二叔是不是水田先生呢?”燕知府说完然后喃喃的说:“周水田,周水田,怪不得以水田为号,果然田文敬公一生忠义,遗泽后人,如此大忠臣,怎么能够让他绝嗣呢?贤契,你暂时等一下,我去禀告娘娘,只要娘娘点头了,一切都好说了。”燕知府让他稍坐一会儿,然后就风风火火的离开这里。 他坐在那里,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若是有文妃娘娘的懿旨的话,这余家不嫁也得嫁了,等到田仲达娶了余家姑娘,自己再和苏婉清一起想办法,让余家的爵位落在田家手里。他想到这个,突然冒出了冷汗,心想自己怎么会和范世民一样阴毒呢?他深吸一口气,心想田仲达除了家里穷一点,没有什么文化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也试着敲着桌子想事情,在恍惚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范世民对着他点头,他摇摇头,让仆人送来水,洗了一下脸,然后恢复平静,恭敬的坐在那里,也不多想什么了。等了半个时辰,燕知府笑着说:“好消息,娘娘已经点头同意了,这田文敬公精诚守节,千秋不灭,应当表节,娘娘还说,要是田仲达愿意做官的话,娘娘可以让他在南都当一位冬部官员。 听到这个消息,他对着燕知府说:“谁说娘娘不懂政事,我看娘娘这是大智若愚,让田仲达当官了,就可以瓦解前朝遗老遗少的斗志,现在前朝遗老遗少为什么还想着不出仕国朝,就是没有人出头,若是有了第一个人,后面就陆陆续续的有遗民出来,共沐天恩。”燕知府听到这话,拍着自己的额头说:“贤契呀,贤契,我刚才怎么不将这一番话说给娘娘呢?真是失误失误,你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他说这是燕知府是一位耿介忠良之臣,不屑用巧言打动圣人和娘娘,自己要向燕知府学习才是。这个话倒是他心里话,燕知府治理地方的本事自己不知道,但是做事圆滑的地方自己真的要学习,两人互相吹捧了一下对方,然后他就询问什么时候前去泰安伯家宣读娘娘的懿旨呢?燕知府看着他说:“贤契,这件事很忙吗?”他说不忙,不忙,还是选一个好日子在慢慢前去。 燕知府听到这话,笑着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贤契我们叫上田世侄就可以了。”燕知府说完,他说这样不会耽误燕知府吗?燕知府苦笑的说:“贤契呀贤契,现在东南府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老头子处理呢?一个总裁,一个总理,我这个知府现在就是挂名的。”他看着燕知府,也有一些心疼燕知府,现在真是大员云集,随便来一个,就让燕知府跪在地上称小官。 他们到了后庭,田仲达和燕三公子聊得不亦乐乎,如同知心好友一样,燕知府走进了,咳嗽一声然后说:“田世侄,关于你的事情,本府已经听说了,本府念在你是忠良之后,田文敬公不能少人祭祀。于是禀告了文妃娘娘,娘娘已经同意了你和余姑娘的婚事了,娘娘还下旨,你若是有心出仕的话,会在南都为你选一职位。让你进身士林,以免有辱先人。” 田仲达听到这话,高兴的不亦乐乎,准备说自己愿意出仕的时候,他咳嗽一声,田仲达也不是傻子,恭敬的行礼说:“多谢娘娘赐婚,至于出仕这件事,小的还要问过家里人,还请知府大人见谅。知府说自己这边倒是无妨,若是田仲达没有事情的话,那么就可以一起去泰安伯家里宣诏了。田仲达高兴的点点头,然后和他一起到了前门,上了马车,等到燕知府将文妃娘娘懿旨请到。 “妹夫,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答应呢?这机会很难得的,只要我当了官,以我的口才和能力,想要封侯拜相易如反掌。”田仲达有些埋怨的说着,听到这话,他对着田仲达说:“大舅子,不是我说,你现在就答应了,燕知府还以为你是假冒的,矜持一点行不,当官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你越是不愿意当官,文妃娘娘就越欣赏你的骨气,等到这战争结束,文妃回京的时候,你再提出来,就算承蒙圣恩,无以为报,只能尽绵薄之力,那么官也比现在好,或许直接让你进京也不一定。” 田仲达对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说:“不愧是我妹夫,你想的真周到。”他心想自己今天就让田仲达当官了,水田先生只会更加生自己的气,等到这婚事弄妥当之后,这田仲达要当官,自己也可以推脱是余姑娘出的主意,和自己无关。他对着田仲达再次说:“娶了余姑娘之后,大舅子你可要表现好一点,或许你连官都不用当,就直接当上泰安伯了。 听到这话,田仲达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燕知府也上车了,他给田仲达使了一个眼色,田仲达也不开口说什么了。马车没有走多远,就到了泰安伯的家,他们下了马车之后,派人禀告燕知府到了,没有一会儿,一群仆人就拥簇过来,带着他们到了正厅,在正厅上已经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看着燕知府,然后询问说:“这两位是?” 燕知府引荐说:“这位是大司农的半子,这位是田文敬公的半子。两位世侄,这位就是泰安伯。”双方行礼之后,泰安伯坐下之后,询问说:“不知道燕知府到这里所谓何事呢?”燕知府开口说:“实不相瞒,本府这次是来做媒的,希望泰安伯能将令千金嫁给田公子。”泰安伯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说:“这个,本伯很多年没有过问家里的事情了,本伯还需要和家中人商量一下。” 燕知府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先开口说:“婚姻大事,自然不可儿戏,不如伯爷让家中人出来,看看这姑爷如何?”泰安伯听到这话,点点头,让仆人将家里的人喊了过来,没有过多久,余一元和他的兄弟们就来了这里,余一元看着他在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只是因为他坐在燕知府旁边而不敢发作。余一元他们行礼完毕之后,才由余一元这个老大开口提问说:“不知道父亲大人召集孩儿们所谓何事?” 泰安伯将事情说了出来,余一元听完,怒火中烧的看着他说:“不可,此事决不可,这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不是什么癞蛤蟆都可以吃到天鹅肉的,有些癞蛤蟆运气好,吃到一次还想让自己的同伴再次吃一次吗?真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他听到这话,冷笑的说:“小伯爷这是在讽刺我了。” 大虞一统志 第六十九章二女争论恨相晚 听到这话,泰安伯开口说:“一元,给我跪下,向你燕世伯赔罪。”余一元听到这话,准备说什么时候,燕知府冷冰冰的开口说:“不敢,小伯爷说的对,姓燕的怎么敢让小伯爷下跪道歉呢?不过婚姻那件事,李贤侄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婚事无论你们余家是否答应,就必须嫁姑娘。”余一元听到这话,站起身来,手指很没有礼貌的指着燕知府说:“姓燕的,你穿个大雁补子,你还真的把你当一会回事了,我余家就是不愿意,我看你敢做什么。” 燕知府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帽,然后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恭敬的说:“请泰安伯接娘娘懿旨。”他从衣袖里面拿出一道懿旨,泰安伯立马让人准备香案,然后大小人物都跪在香案后面,等待燕知府宣诏,燕知府清了一下嗓子,然后神情严肃的宣读这一份懿旨了,懿旨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可怜田家无后,忠臣绝后,于是文妃娘娘特意下了懿旨,撮合田余两家婚事。 燕知府宣读完毕,对着泰安伯说:“伯爷,请接旨。”泰安伯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准备接旨的时候,余一元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父亲,这懿旨不能接呀,接了妹妹一辈子就毁了呀。”泰安伯于是停下来了,燕知府听到这话,冷笑的说:“泰安伯,你这是想抗旨不遵吗?”听到这话,余一元说:“我们要见文妃娘娘,不能让文妃娘娘被小人蒙蔽。” “你就算见了文妃娘娘都没有用,文妃娘娘还准备让田兄当官,文妃娘娘想要的以田兄为领头羊,让遗民陆续为国朝效力,不知道你一个妹妹重要,还是前朝的遗老遗少重要。”他冷冰冰的说着,听到这话,余家大小都神情不悦的看着他,他心想恨恨,自己反正和余家都难善了了。泰安伯听到这话,还是伸手将懿旨接下来了。 燕知府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刚才余一元的气话,让燕知府心里也很不舒服,能看到余家这样,燕知府自然很开心了。收下懿旨,香案撤去,大家又回到正厅里面。燕知府笑呵呵的说:“恭喜泰安伯,这娘娘赐婚可是少有的,国朝百载之中,只有六次,而这一次是第七次了。真是让人羡慕,让人羡慕呀。” “多谢知府告知,还请回禀娘娘,老夫真的欣喜若狂,天恩浩荡,感激不尽。”泰安伯也笑着说。他开口说既然双方都很满意,那么一切都好说了,现在可以开始谈正事了。泰安伯说是是,然后开始商谈六礼的事情,他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田仲达也不时的回答几句,表现还算可以。 到了下午,愤愤不满的余一元留着他们吃完饭,他知道余一元的用意,也没有说破,在吃完饭的时候,他的吃相自然被余一元耻笑了,他倒是不介意,比起余一元损失一个妹妹,自己受到一点耻笑已经不算什么了,田仲达表现的很不错,余家人看到这个样子,还勉强露出一些笑容。 吃完之后,余一元询问田仲达说:“不知道田兄所治何经?”田仲达笑着说:“治什么经史,粗人一个,我家又不准科举,看那些书有啥用?”余一元听到这话,勉强笑着说:“这经书可以增长学问,扩宽眼界,让不贤者贤,不肖者肖。”田仲达摇头说:“这些都是说空子,谁读书不是当官呢?你去问问那些书生,要是不考四书五经,那么他们还会去看吗?比如孝经,尔雅,余兄你看过吗?” 余一元被田仲达这么一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于是不再多说这个问题,他见天色也不早了,应该谈的差不多,然后就要告辞了,燕知府也不愿意多留,也离开这里。泰安伯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对着他们说:“今日小儿言语不当,还请三位见谅。”他们都说没事,一时气话,绝不会放在心上。说完,他看了一下燕知府,心想这话估计只有田仲达是真心话了。 和田仲达分开之后,他回到潇湘楼,这一上楼,苏婉清就垫着脚提了一下他的耳朵,因为这样不好过,苏婉清就改为掐他腰了。苏婉清的手劲不算大,他假意说着疼疼,苏婉清不满的说:“大笨牛,你又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帮霖玲找姐妹了,老实说来,你这个大萝卜,整天不看着你,你就上房揭瓦了。” 他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省去自己选的余姑娘,而是说田仲达喜欢余姑娘,自己只是顺水推舟而已。苏婉清听他说完,笑着说:“大笨牛,真是要笑死我了,这下余家不把你恨死才怪,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嗯,田仲达娶了余姑娘,我们想办法将余家变成田家,这样水田先生也开心,我们也开心。”听到这话,他感觉自己真的合苏婉清合得来,在这干这种坏事的时候总是心有灵犀。 “你们呀,这都快是一家人了,还想着怎么勾心斗角,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你们认为你们这样做,田仲达真的会感激你们吗?到时候余姑娘知道了,肯定会让田仲达来报复你们的,你们是不是又要将田家给害了,这人害的完吗?醒醒,相公,婉清,得饶人处且饶人。”周霖铃苦口婆心的说着,他说着都不是事情,他们不会傻着自己去害,而是顺水推舟,煽风点火,绝不弄脏自己的手。 听到这话,周霖铃再次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相公,你准备找谁呢?”他说自己已经有人选了,还是多谢余一元帮忙,要不事情没有这么顺利。听到这话,周霖铃无奈的说:“相公,你想利用燕知府,但是燕知府又不是傻子,甘心被你拿枪使,我担心相公你别阴沟里面翻船呀。”苏婉清这时候劝说:“霖玲,你也不想一下,我们想退,余一元会放过我们吗?” 周霖铃说:“忍一时风平浪静,相公你忘了吗?你只要退让三分,余一元怎么会得寸进尺呢?若是余一元真的咄咄逼人,那么妾身就不但不阻止,还会帮你们。”他说不用了,余一元怎么样,自己也不在乎了,现在自己已经让余一元吃亏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看着苏婉清,告诉苏婉清也不用太过多心,不过余一元的动向还是要注意一点,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自己又让余一元吃了这么大的亏。 聊了几句,他就下去休息,发现韦无私还是没有在,不由心中好奇,询问婢女,得知昨天下午韦无私就已经离开了,也没有说去什么地方。他想了想,然后告诉婢女,韦无私若是回来了,告诉韦无私,自己找过。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再次看虞典,然后再次陷入到书里面。 等到早上天亮,仆人送洗脸水进来,他才清醒过来,这虞典比起前面的唐典来说,要复杂很多,当然简单看文义的话,又要轻松不少,看着简单,里面有很多智慧。他放下水,洗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很快苏婉清就走了下来,对着他说:“大笨牛,你怎么又熬夜看书了。”他说自己也不想,只是这书太精彩了,放不下来。 苏婉清拿起来书来,随便看了一下说:“玄玄乎乎,神神叨叨,按照本姑娘的看法,这些注解,连先师都没有想到,很多时候,都这些人注解家望文生义,说的是写先师宗旨其实嘛就是写的自己的想法,不过大笨牛你多看看也好,这样让你聪明一点,免得那么笨笨呆呆的,让本姑娘丢脸,等下你要休息不,要休息本姑娘给你熬粥。” 他说不用,自己年轻力壮,区区一晚不睡没有事情。苏婉清摇头说:“算了,你这样下去,要是熬坏了身体,我可是还没有进门就要当寡妇了,这样,你先闭目养神一个时辰如何,这睡了一个时辰,总比没有睡好。”他见苏婉清盛情难却,只好躺下,这一闭上眼睛,然后就进入梦想之中。 他这个梦很美好,梦到自己和周霖铃在自己新建的家园之中游玩。在游玩的时候,一阵寒风吹了过来,他为周霖铃系披风的时候,握着周霖铃的手不放,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听到你有声音在喊自己,于是睁眼醒来,发现自己握着苏婉清的手。他脸一红,松开苏婉清的手,对着苏婉清说:“婉清,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苏婉清脸红的如同石榴一样,小声的说:“没事,反正我们已经定亲了。” 经过这一打岔,他再也睡不着了,苏婉清也慌忙的离开这里,他走上楼之后,周霖铃看着他,小声的说:“相公,你和婉清还没有结婚,收敛一点比较好。”他连忙解释自己和苏婉清没有什么。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章工坊开业疯道人 他想了想,告诉水田先生,这你情我愿都是少有的,尤其是这些勋贵之家,哪有什么女性做主的权利,还不是被当做工具,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若是运气不好,那就是表面风光,内心酸苦。现在余姑娘嫁给田仲达,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毕竟田仲达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除了家里穷一点,也算是父慈子孝,兄恭弟悌的书香世家了。 他说到这个,然后再次说自己和苏婉清之间也不是愿意的,而且还是女方愿意,自己不愿意,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这襄国公府不是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农民可以招惹了,自己娶苏婉清,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愿意,不甘心。说到最后,让告诉水田先生,现在娘娘已经下了懿旨,连泰安伯心中多不愿意都要接下,更不用说田家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田仲达娶妻之后,好好的照顾别人余姑娘,不要让余姑娘受到委屈。 他这话是违心之言,如今两人没有什么感情,田仲达又是一个绣花枕头,最开始余姑娘肯定要受到委屈,等到习惯之后,才可以幸福。水田先生听到这话,想了想说:“你这样真的不会让余姑娘受到委屈吗?”他说不会,田仲达只要专心爱余姑娘,那么余姑娘怎么可能会受到委屈呢?水田先生也没有经历过男女私情,对于这些也不懂,也不在说什么。 水田先生询问他关于过六礼的事情,他说田老夫人会安排,水田先生说自己的嫂子已经年老了,事情不一定能够办妥当,希望他去帮忙操办一下。关于这个要求,他自然不能拒绝,这件事自己应承下来的,自然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他向水田先生辞别之后,见到周山又在那么喝酒了,他劝诫了一下,这样不分昼夜的喝酒,会喝坏身体的。 “妹夫,这是养生酒,也叫长生酒,是一个道人告诉我的,喝了对身体有好处的,可惜妹夫你不会喝酒,否则的话,我也可以教你酿造这种酒。”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离开这里,前往到田家,敲门之后,田仲达过了一会打开门,看见是他,不由笑着说:“原来是妹夫呀,昨天真是麻烦你了,快快请进,我们正在吃早饭。” 他说这么晚才吃呀,田仲达无奈的说:“不会弄呀,我们三兄弟都厨艺不精,每次在厨房都要弄好久才能弄好,不过这些好了,余姑娘嫁过来之后,也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了。”他说三兄弟既然在一起吃住,为什么田信一个人住在外面呢?田仲达笑着解释,这破船还有几斤钉,田家虽然没落了,还有几十处房产,不过现在都在田老爷那里,他们家现在只有三座,其中一座租借给别人了,田信住的那一座是担心这房屋太久没有人住还坏了,于是让田信暂时去住那里。 田仲达有说,自己结婚之后,田叔立也要搬出去住了,这房子就这只有这么多,田叔立和田信两人都没有娶妻,不能混居在这里,余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还有婢女陪嫁过来。说到这里,田仲达眯着眼睛说:“到时候,祖父肯定要将家产全部交给我们,到了那时候我们就有钱了,我也不会委屈余姑娘,让她风风光光的当我太太。 他说这样就好,在谈话之间,已经到了大厅,田老夫人感谢他帮忙,让田仲达能够成家立业,他说自己就是帮了一个小小的忙,不用多感谢,这次能够顺利让余家统一,也是因为田文敬公福泽绵延,施给后人才有这个结果,自己出的力实在很小,不值一提。田信也开口说:“姐夫,何必如此谦虚,我们已经听大哥说了,都是姐夫你劝说燕知府,燕知府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这点大哥心里十分清楚。“ “是的,妹夫,那燕知府对我的态度,我心中很明白,他完全是看在你面子上菜出面的,所谓死知府不如活县丞,我祖先都死了百多年了,都帮不上姓燕的忙,姓燕的怎么会在乎我呢?他可是在乎你这个大司农的女婿和襄国公的苏女婿。无论怎么说,这件事你功劳第一,你在否认的话,就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田仲达说完,然后说吃早饭,他推辞不过,也随便吃了一两口。 田叔立吃完之后就去干活了,田信询问他来这里的目的,他也说了自己是奉水田先生之命,前来协助田老夫人来办这一件事情的,田老夫人听到这话,对着他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他说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然后他询问了田仲达生辰八字,前去打造庚帖,在离开的时候,田仲达对着他说:“妹夫,你前去打庚帖的时候,不妨让先生看一个日子,好送聘礼。”他点点头,这交换庚帖合八字都是走过场了,就算这两人的八字克的厉害,也要继续下去了。 庚帖这边他倒是没有省钱,花了三两银子,将庚帖打造好,然后前去道观寻找道士来算日子,现在城隍庙的附近的八字先生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如今只有道士没有机会跑掉了。他到了一个道观,说明自己的来意,很快一个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道长出来,对着他说:“施主,不知道你想要选什么日子。” “红事,下聘礼。”他说完,然后将田仲达的生辰告诉了这道士,道士听了之后,掐指一算,诧异的说:“这是独木挂帅,纯阳至命,请恕贫道失礼了,这种命格的人还是出家为好,这个命格实在太硬了,不是福源深厚的女子,是承受不住的。”他说没有事情,这人是家里的独苗,无论如何都要成家。道士听到这话,然后摇头说:“既然如此,贫道就不多废话了,这日子实在不用选了,除非日食日才好,贫道心想你们也不会等到那一天才会下礼。” 他说这个是自然,既然都没有好日子,他就不在多废话,给了道士五百文,当做卦金。道士收下之后,再次说:“这人倒是我道众人,若是那位施主愿意出家,还请施主将他带来小观,让贫道师兄为他授印。”他说自己知道了,不过这件事肯定这几年不会有结果,至少将子嗣填了,那么就可以考虑这件事了。 走出道观,他心中想着,怎么告诉田仲达,只有田仲达克妻这件事,自己丝毫不在乎,首先这种都是无稽之谈,其次就是又不是自己亲人嫁给田仲达,最后这件事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可能为了一个道士的话就放弃了。走着走着,他突然撞到了一个人,他不由道歉说:“抱歉,真是对不住了。” “悉昙无量,没有想到贫道才出因果,又坠业障,何日才能求的一个大解脱,大自在。”一个洪亮的声音说着,他才定睛一看自己撞到的人,原来是一个和尚,这个和尚打扮有些类似喇嘛,他也诵了一声佛号,然后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位和尚开口说:“这位施主,且慢走,贫道与你因果尚未了断,你又何苦急匆匆的离开呢?” 他心想自己真是倒霉,他对着和尚说:“圣僧,众生皆有无名业,你我皆是业力缠身,这因果岂会一时间就能了断。今日你留我,这番谈话已经成因,还不如让我速速离开,斩断这因果,莫要在逞嘴角,最后越陷越深,圣僧更难求的大解脱,大自在。”他心想这么一说,这个和尚就应该不会多纠缠了,没有想到这和尚恭敬的说:“施主说的对,众生皆有无名业,斩不断理不清,今日你我有缘一见,何不好好聊聊。” 他说自己就是一个俗人,没有什么好聊的,和尚还是恭敬的说:“施主,何苦冲从离去,不妨暂听贫道一言如何?”他见这和尚纠缠不清,只好说:“好,还请圣僧移步。”他和这和尚走到一旁的小巷,他随便的坐在地上,然后那个和尚也坐下了,神情自然,如同坐在云床上面一样。 “不知道大和尚上下?”他先询问起来,和尚恭敬的说:“贫道巴思达,那是大势至国人士,此次北上,是摆脱因果,求得涅槃。”他听到这个国名就知道这个和尚来自南国,南国的国名都和佛经有关。他说一声失敬,然后巴思达再次说:“此次前来,是因为我师尊圆寂之前,看破玄机,让我来此地,将一个故事,若是有人能参悟这个故事,我便可以求得一个大解脱,大自在。” 他心想听故事倒是不错,让巴思达说说是什么故事,巴思达神情严肃的讲起来:“在很久以前,佛祖的影子对着佛祖说,佛祖呀,真是因为我,才显得你多么光明和伟大。佛祖听到这话,笑着告诉影子,影子能说出这话,就已经得道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一章暗中较劲毒心肠 回到田家,他吃了中午饭,然后就去送庚帖了,田仲达准备也去的时候,他说田仲达还要准备聘礼,这聘礼可不能马虎,免得有人嘲笑。田仲达说自己知道了,一定会用心办好这件事。他递给田仲达一百两银票,这是他全部家当了,现在全部都拿出来了,田仲达说了谢谢,然后开始前去置办聘礼了。 他找到燕知府这个媒人一起前去余家,坐在马车上,燕知府对着他说:“贤契,你似乎和余一元有矛盾。”他说是有,不过是余一元给自己找的,他没有想得罪余一元的心。燕知府笑着说:“所谓匹夫无罪,贤契你能够娶到周姑娘和苏姑娘,自然会引起这些公子哥的嫉妒,这些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只有在陷害人这一点上倒是登峰造极了,贤契你可要小心了,所谓君子好防,小人难挡。” “多谢知府大人提醒,小的记下了。不过我倒是不担心余一元,等到战事结束,小的就要回到陵水县了,我不认为小伯爷会跑到千里之远来找小的麻烦。”他说完,燕知府笑着说:“这个就是贤契太过宅心仁厚了,这人记恨起来,可是很可怕的,别说千里之远了,就算是万里之遥,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些纨绔膏粱,整天闲的无所事事,总是会胡思乱想,他们不止是想,有时候还会动手,还请贤契多多留心。” 他心中暗骂这个燕知府竟然想利用自己去对付余一元,他故作吃惊的说:“是吗?我和小伯爷也没有多大的仇,这种小事情,小伯爷只要等几天就忘了,知府大人你多心了,不过要感谢知府大人你告知,小的知道了,小的会留意的。”听到这话,燕知府笑着说:“贤契和我何须说这些呢?我这不过是痴长贤契几年,日后贤契遂了青云志,可千万别忘了我。”他说不会。 到了泰安伯府上,他们到了正厅,发现泰安伯和余一元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泰安伯只是微微起身行礼,而余一元却是站起身,恭敬对着燕知府行了一个礼说:“知府大人,昨天是小生失礼了,还请知府大人见谅。”燕知府连忙说:“小伯爷,一时气话而已,本府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再提了。” 双方坐下之后,他将庚帖拿出来,余一元冷笑的一声说:“这送庚帖倒是挺快的。”他笑着说:“今天是一个好日子,自然是今天送了。请泰安伯收下庚帖。”泰安伯接过庚帖,然后也拿出了余姑娘的庚帖递给他。他接过庚帖,询问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合八字呢?”泰安伯平静的说:“既然今天是一个好日子,那么就是今天了。” 泰安伯说完,然后说:“去请刘聋子过啦,让他合一合这八字,看吉利不?”余一元点点头,行礼告辞之后,过了一会儿带着一个相士走了进来,相士对着泰安伯行礼说:“不知道伯爷想让小的算什么。”泰安伯平静的说:“这次让你来合八字的,本伯也听说过你刘聋子是丰城有名的神算子,希望今天你实话实说,别坏了本伯的好事。若是有所欺瞒,日后查出,那么刘聋子,谁在丰城都保不住了。” 刘聋子留着冷汗的点点头,然后要过两封庚帖,开始算了起来,然后睁开眼说:“这婚事万万不可,这男方士独木挂帅,纯阳之体,而女方是玉女梳头,水龙出阁,女子富贵无双而男子注定克妻,只能出家,否则事事不成,若是勉强结婚,女子不出三年就被克死。”刘聋子说完,余一元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呵斥说:“李大牛,你好歹毒,竟然想要这种扫把星克死我妹妹。” 他不动声色的喝了一杯茶,然后说:“小伯爷,不要这么大的脾气,这命格是可以改的,相士你说是不是,这一场婚礼是文妃娘娘亲自下懿旨赐婚的,娘娘乃是天下之母,虽然不能改天时地节,不过要改两人命格不是一件小事吗?相士,你说娘娘有没有这个能力呢?”刘聋子听到这话,跪在地上说:“文妃娘娘乃是天上星宿下凡辅助圣人,自然有改命换运之能,小老儿学艺不精,参悟不透,还请大人另选高明,另选高明。” 泰安伯看着刘聋子这个样子,不悦的说:“既然你不行,那么谁行,现在还在丰城的,你说有一个,那么你就可以离开了。”刘聋子想想说:“白云观的忘常道长。”听到这话,泰安伯点点头,挥挥手说:“一元,送客,去将忘常道长请来。”余一元点点头,然后送着刘聋子离开,接下来就是泰安伯和他们开始闲聊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余一元带着一个道长进来,他看着这个道长,心想自己真是有缘,没有想到会是熟人,忘常道长看着他也再次行礼说:“没有想到再次见到阁下,也没有想到那人是和泰安伯的千金联姻。”他说是,自己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忘常道长。余一元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们,询问忘常道长:“道长,你认识此人吗?” 忘常道长摇摇头说:“不认识,只是上午这位公子让贫道算过八字。”他点点头,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余一元,余一元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担心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泰安伯平静的说:“这次有劳道长合一次八字了,这件事关乎小女的终生幸福,还请道长认真,不可一时疏忽,枉送小女的一命,再次之前,本伯已经让人算过了,为了慎重起见,还请道长再合一次。” 忘常道长说自己绝不会敢来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忘常道长看了两人的八字之后,神情严肃,过了一会,忘常道长说:“不知道前一位相士算出的结果是什么。”余一元先开口说:“算出男方会克死我妹妹,是不是呢?”忘常道长点点头,说了是。余一元得意的看了过来,他准备说话的时候,燕知府先开口说:“不过这婚事是娘娘赐婚,本府做媒,本府心想,娘娘乃是天星下凡,自然有改命换运之能,娘娘懿旨之下,想必两人命格有了变化了。” 听到这话,忘常道长脸色一变,然后继续掐指推算说:“的确这命格已经有改变了,这天机太过复杂,贫道也难穷尽,为了不辜负泰安伯信任,贫道不敢说什么,还请伯爷另找高人,合着八字,贫道道行浅薄,真是愧对祖师,愧对掌教真人。”泰安伯听到这话,还是老话,要另请高明的话,就让忘常道长推荐。 忘常道长送了一口气说:“现在城中还有两位高人,一是水田先生,一是襄国公的刘玉峰,贫道实在不敢误了泰安伯你的事,还请泰安伯见谅。”听到这话,他先说:“那么就请水田先生来,襄国公的人,伯爷似乎很难请动。”听到这话,余一元冷笑的说:“都是你们那边的人,请谁不都是一样,道长,难道除了这两人就没又其他人吗?” 忘常道长摇头说:“其他人或许道行比贫道高深,但是也猜不透这天机,唯有这两人才行。”忘常道长意思很明显,其他人来了也没有用,这一边是泰安伯,这一边是文妃,这些相士可不敢得罪任何一方。泰安伯点点头,让余一元送客,然后说:“既然是娘娘撮合的,这八字合不合都无所谓了,命理之事,虚无缥缈,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也必要看的太重,什么时候过文定。” 他说自己已经找忘常道长看过了,后天就是一个大吉日。泰安伯说了一声好,然后不再多说什么,这时候余一元走了回来,听到他们商量聘礼的事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泰安伯说:“父亲大人,如今这人的八字克妹妹呀,我们还要嫁吗?不行,孩儿一定要见文妃娘娘,禀明娘娘此事,切不可让娘娘被这两小人蒙蔽。” “余公子尽管去,只要余公子能见到娘娘,娘娘也会撤回诏书,将懿旨当做儿戏的话,那么就请余公子前去。”他连小伯爷都懒得称呼,直接嘲笑的说,余一元听到这话,大声说:“这国朝的天下迟早要毁在你们这些小人手中,圣人呀,娘娘呀,还请你们睁开慧眼,将这奸小除去。”燕知府听到这话,不满的咳嗽一声,听到这咳嗽,泰安伯对着余一元说:“放肆,一元给我跪下,这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余一元不甘心的跪下,泰安伯赔罪的说:“犬子无知,还请两位海涵。”燕知府站起身,扶起余一元说:“小伯爷起来,你这样跪本府,本府会折寿的,泰安伯,我们还是继续谈文定的事情。泰安伯点点头,让余一元闭嘴,然后含笑的热情讨论着。说完之后,他和燕知府就离开这里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二章小物件暂有大途 回到潇湘楼,苏婉清就快速的走了过来,询问说:“大笨牛,怎么样?大司衡找你有什么事情?你可别瞒着,大司衡那个老头子心眼坏的很,你这大笨牛还是纯良了一点,有时候怎么吃亏的都不知道。”他点点头,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到他说完,苏婉清想了想说:“真是奇怪了,这个和尚要找开示,应该是去找和尚才是,怎么会找你这个普通人。” 他说关于这个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巴思达的确有几分高人的样子,除了面相比较凶恶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说到这个,他询问周霖铃,这罪佛净院是不是真的很有名。而且为什么要叫罪佛呢?周霖铃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好像以前那里不是一个佛寺,而是一个监狱,当初天佛传扬佛法的时候,南国那边信奉就是后被称为外六道的六种宗教,天佛因此也被抓到这个监牢里面。 周霖铃说罪可能就是罪人的意思,毕竟天佛以罪人之驱而得证大道。周霖铃自己对这个解释也不是很满意,不过因为了解不足,也不在多说什么。苏婉清再次说:“大笨牛,你真是坏,竟然想让我们两个在娘娘面前说余一元的坏话。不过这件事本姑娘坚决不干。我不想再去娘娘那里讨论文学了,这个太烦人了。” 周霖铃一笑,然后再次说:“相公,你这是弄巧成拙,若是我们无缘无故的向文妃娘娘说起余一元,娘娘或许会有好奇心,到时候要召见余一元,岂不是弄巧成拙。而且根据妾身观察,娘娘不喜欢人打扰,余一元是很难见到娘娘的。”他说这倒是,不过余一元有理由,若是说自己妹妹婚事的话,那么文妃娘娘怎么说也会见了。 苏婉清这时候笑着说:“大笨牛,这件事倒是好解决,明天你前去见燕知府,让燕知府买通仆人,等到余一元来拜见的时候,将拜帖给收下,然后告诉余一元等宣见,这只要拖上几天,生米煮成熟饭,余一元就算见到娘娘,也没有多大问题了。”他说若是余一元真的要见娘娘呢?苏婉清冷笑一声,告诉他,这种不投拜帖就求见的,先要重责四十,后若是见了,没有重大事情,还要再鞭打八十。 “余一元真的不怕吃这四十棍的话,那么大笨牛,你就只能面对娘娘的怒火了。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风险很大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娘娘最为仁慈,未必会让相公你死,最多略施惩戒,以儆效尤。”苏婉清笑着说,他倒是安心下来了,余一元那种公子哥,别说四十大板了,就算吃饭咬到舌头都要哭喊半天的,实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他说了自己担心泰安伯会弄出事情来,苏婉清沉思了一下,然后说:“泰安伯倒是不会,这位是出了名的胆小,而且这只是损失一个女儿,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过相公你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这种老好人都是装的,本姑娘不相信什么好人能够在朝廷混下去。这朝廷的清官呀,能臣呀,肚子里面那些弯弯肠子可以说很多了。” 他点点头,告诉苏婉清自己会注意的,然后询问她们说:“晚饭弄好了吗?”苏婉清一愣,然后噗嗤的一笑的说:“什么,大笨牛你还没有吃吗?我们都以为你吃了,我们就先吃了。”他说她们吃了就算了,自己下去弄碗面来吃,苏婉清笑着说:“算了,算了,本姑娘去给你弄点小菜。” 苏婉清走下去之后,周霖铃笑着说:“相公,其实那个故事我已经想出来了。”他让周霖铃说,周霖铃看着四周,然后再次说:“这个你不能告诉婉清,婉清其实就是你的影子罗汉,很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婉清都背负着骂名帮你,这也是一种舍身,而且这世间不止只有光明善良,还有凶横和残忍,阿修罗就是一种恶,也成了八众之一。他说是,可惜周霖铃没有遇见巴思达,否则还可以了却巴思达的一桩心愿。 周霖铃疑惑的说:“不过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看来巴思达或者他师傅曾经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良心得不到安宁,于是才会说这么一桩公案来安慰自己。他心想或许是,不过这些事情都和自己无关了,等到巴思达前去到扎木赫的军营,就一只脚踏入到轮回殿。这些往事就要随着巴思达死去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不愿意再次说这些事情,询问周霖铃最近呆在这里是否很闷,周霖铃说还好,有苏婉清陪着也不算很无聊,每天看书写字,弹琴作画,好像又回到当姑娘的日子。他说若是太闷的话,等到天气晴朗起来,自己带周霖铃前去外面看看。周霖铃说不用这么麻烦,他说没事,这是自己应该的做的。 周霖铃将自己的最近画的画那个他看了看,他看着几乎都是自己的肖像画,微微一笑,拿起笔,开始画了起来,还好习惯用了毛笔,画一幅素描倒是没有多大问题,周霖铃看着他画着草图,笑着说:“相公,你的画虽然没有意境,但是真的画很像。他说这个还好,只是这毛笔有些软,若是有铅笔就好了。 说到铅笔,他告诉周霖铃,就是类似煤炭一样,只不过弄成圆柱形,外面包围着木头,他说着,开始画了起来,周霖铃一笑,对着他说:“不知道相公是否能够弄出这个铅笔来呢?”他说这个还有一些难度,若是用煤来弄的话,实在太过浪费了。而且这个其实没有多大用,现在用毛笔就差不多了。 周霖铃点点头,不在多问什么,他吃完晚饭之后,就下去休息了,今天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这一躺在床上就立马睡着了。在睡得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外面喊着:“敌人到了,敌人到了。”他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惊醒,穿好衣服,然后拿起挂在床边的宝剑,到了门口,打开门看着外面。外面各家的灯也陆续亮了起来,大家都走在街上。 很快几个骑兵在街上喊道:“所有人回到屋里,任何人都不准出来,否则话,按照奸细论处,再次说一遍,回到家里,静候消息,在街上走动的,一律以奸细论处。”街上的人都将门挂上,他到了二楼,打开窗子看着外面,整个城的四处都亮了起来,其中还有几道火龙在街上走着,他知道那是军队打着火把前进。 因为没有打更的报时,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估摸应该亥时。他心想扎木赫的军队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到了,若是扎木赫的军队到了,田仲达的婚事就要延后了,这一延后,变故就多了。他倒是不担心扎木赫能够攻破丰城,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扎木赫自己都没有多大信心,他自然也不会太过担心。 这时候苏婉清披着一件斗篷出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扎木赫的军队怎么也要冬月初才会到。”他说不知道了,但是城中的军队已经出发了,看来的确有敌情了。过了一会儿,他觉得看不出什么,然后对着苏婉清说:“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先回去睡觉。”苏婉清点点头,说他也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大麻烦了。 苏婉清说到这里,突然抱住他说:“大笨牛,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本姑娘,不准有什么意外。”他说自己会注意的,自己还这么年轻,不想死的,而且这家里还有人等着自己回来,自己绝不会辜负他们的希望。苏婉清点点头,松开他,然后自己回到卧室里面。他也走下楼,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有骑兵就大街小巷说着解除禁严,城里的人可以正常活动了,他也出去走了一圈,街上行人都在讨论昨天的事情,他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七七八八,昨天原来是扎木赫的先头部队,具体有多少人,到现在都没有眉目,反正人不是很多,因为是夜晚,城里的守军没有敢追出去,这些先头部队用箭将布告射了进来,不过布告都已经被士兵给收走了,上面说的是土人只是想要收回圣城,无意和中原人为难。 布告也说了,土人的军队进城一定秋毫不犯,到时候留在城中的中原人要走要留,就随意。至于丰城人相不相信,可以参照天岳城,作为悦华府的首府,土人的确丝毫秋毫不犯。当然布告最后也说了,若是协助抵抗的话,等到城破的时候,绝不会姑息,以血还血,以命还命。他看着讨论的人脸上都充满了恐惧之色,心想这个攻心之术还是挺高明的。 不过这都是骗人的,扎木赫已经告诉过他了,城破的时候,是要让放纵士兵狂欢的。扎木赫反正想要的就是这圣城,到时候就算出尔反尔也不用担心什么。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三章拍马真经传有缘 周霖铃询问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相公你觉得那个扎木赫还在城里吗?”他说肯定不在了,这先头部队都到了,扎木赫还在城里没有什么用,反而有很大的危险。周霖铃想了想说,或许昨天不是扎木赫的先头部队,而是扎木赫带来的那些人,扎木赫不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来到这里。这些人都是保护扎木赫的护卫,或许是丰城里面的土人,扎木赫知道这些土人留在城里也没有什么用,于是将这些人带走。 他觉得这个猜测到也是不错,毕竟扎木赫的先头部队晚上出现也不合理,他可以猜测,那些布告可能不是从外面射来,而是扎木赫在城里干的。他对着苏婉清说:“不知道平妃娘娘知不知道这个消息,若是娘娘不知道,还要麻烦婉清你上去告诉一声,看看娘娘怎么说。苏婉清点点头,走下二楼到了三楼,过了一会儿,一个婢女恭敬的说:“襄国公到了,还请李相公出去迎接。” 他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走下楼。在门口将襄国公迎了进来,襄国公笑着说:“孙女婿,昨天晚上是否睡得安心。”他说怎么可能安心,城里闹了那么大半夜,谁还有心情睡觉呢?襄国公哈哈一笑,然后再次说:“不过五六百人的小部队,大牛你就不用多心,现在这丰城还算可以说稳定如山,丝毫不用多心。”他说自己也相信,这扎木赫的军队来势再怎么凶猛,都无法攻破丰城的,关于这点,自己一直很有信心。 “大牛,说说你对这一次扎木赫的北上的看法。”襄国公慈祥的看着他,他恭敬的说着扎木赫不过是自寻死路,悬军北征,不上不下,只要稍微有点失败,就会造成大溃败,然后没有翻身的余地。说完这个,他在末尾也奉承了几句,说扎木赫毕竟是土人,没有系统学习过兵法,带兵打仗就是野路子,自然不是虞朝名将的对手。襄国公听到这话,大声笑着说:“这世间带兵打仗未必要熟读兵书,反而很多熟读兵法的将军打了许多败仗。” 他说这个是,兵法是活的,纸上谈兵是没有什么用的,不过这若是不读兵法,有时候你想的东西前人早就已经想过了,这不是浪费时间吗?兵法要和实际结合,扎木赫这种凭借自己想法打仗的人,运气好就会有胜利,但是扎木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胜利。说到这里,他心想,这个虞朝人也是报着实用主义,很少总结规律,兵法算是一本纲领性的书了。 襄国公点点头,对着他说:“大牛,你说的很好,但是你却没有去做,你有空的话和婉清一起学习看书识字,婉清对于武经七书还是有一番见解的。”他说是,自己知道苏婉清才华横溢,是自己的良师益友,自己一定会多多向苏婉清请教,充实自己,不辜负襄国公的信任。这话说了,他心中却是暗想,苏婉清真的不算什么良师益友,而是坏师损友,和苏婉清学的话,只会越学越歹毒。 襄国公一笑,说他们两人的事情,自己就不在多管了,然后对着他说:“不知道现在是否能够上三楼看一看呢?”他连说请,然后带着襄国公到了三楼,对着里面说:“襄国公求见娘娘。”一会儿,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说:“请国公进来。”襄国公进来之后,严肃的行礼,然后小声的询问说:“娘娘,不谷听你玉音异于常,莫非凤体有恙,不谷府上倒是有一位神医,不谷是否能让他开帮你看看。” “不用了,本宫只是偶然风寒,休憩几日就可以。国公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是禀告吗?”平妃平静的说着,襄国公严肃的说:“娘娘,昨日扎木赫让六百人向城中射箭,发出布告,如今布告在此,还请娘娘过目。”襄国公说完,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布告,然后一个婢女走了出来,将这个布告接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平妃娘年才说:“扎木赫倒是不可小视,你们怎么处理的。” “按照大司衡的命令,将这些布告已经全部焚烧,免得乱了城中的人心,不过城中四处在传这件事,看来是遮掩不住了。”襄国公有一些为难的说着,听到这话,平妃幽幽的说着:“既然已经封不住悠悠之口,那么何必做着无用功,不妨将布告张贴出来,让城中人都知道,给城里人选择,是帮我们守城,还是明哲保身呢?”襄国公神情的为难的看着帘幕,小声说:“平妃娘娘,不谷认为这似乎有一些不妥。” 平妃解释道:“没有什么不妥,这城里人心思动很正常,若是想将他们捆在一起,那么的反而会适得其反,不过我们不是简单的就为扎木赫这逆贼宣传,你去找几个人,将这布告隐藏的危害说出来,让城里人知道扎木赫的险恶用心。”平妃说完,然后再次询问襄国公,最近大司衡在干什么,襄国公恭敬的回答,大司衡这些日子大司衡正在全力策划怎么击溃扎木赫,赢得胜利。 “这就好,大司衡只要能够专心为陛下效力的话,那么这群逆贼真的不足为道,襄国公你可以告诉大司衡,若是大司衡能够让陛下满意的话,丰城发生的种种,本宫和陛下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李大牛,你前去找九阴,在丰城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他。”平妃交代完毕,然后说自己有些累了,让他们退下,两人恭敬的离开了。襄国公到了一楼,好奇的询问说:“这九阴是何方神圣呢?” 他说自己不方便和襄国公说,关于这件事还请襄国公见谅,襄国公也没有多问,对着他说:“既然这事不能说,那么老夫也不勉强了,这天下事情,哪里能事事皆知,大牛,你也要记住这句话,不应该自己知道的就不要去知道,这样可以避免灾祸。”他点点头,心想自己知道的破事倒是很多了,自己都快被这些破事给烦死了。若是可以的话,自己也想不要选择相信。 和襄国公道别之后,苏婉清才下楼来,苏婉清小声说:“祖父走了,真是吓死我了,要是他知道我没事就找娘娘的话,肯定又要说我淘气了。”他说襄国公应该不知道,苏婉清可以放心了。苏婉清点点头,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你这就要去找九阴了吗?”他说是的,既然平妃娘娘都发话了,自己怎么能够不去呢? 他和周霖铃说了一声,然后离开这里,然后前往九阴所在的道观,进入道观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不太对劲,这道观里面的道士给他一种严肃的感觉,而且这些人穿的道袍材质似乎也很好,每个人都有一种仙风道骨,给他一种得道高人的感觉。他去的几个道观都没有这个感觉,很多道士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想这种好像云锦又好像丝绸的道袍,只有少数道士身上能够看到。 一个道士带着他到了偏厅外,他看到水秋站在外面,除了水秋,还有忘常道长,这两人都恭敬的站在外面,让他感觉到这道观似乎发生了什么。道士带着他来到前面,然后对着里面恭敬的说:“九**兄,有一位叫李大牛的施主求见。”里面很快就传来九阴豪爽的笑声说:“原来是李大牛来了,快快,让他进来,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他帮忙。” 他听到九阴的话,心想不妙,对着里面说:“若是九**长现在有要紧事情的话,那么小的改天再来拜访。”九阴打开门,大笑的说:“没有什么要紧的,快给道爷进来,道爷等下要你见一个人,然后你帮道爷说服他,别说你没有口才,这二对一你还说不赢的话,那么你这头大水牛真是厉害了。”九阴说着,拉着他走了进来,然后让他坐下,小声的对着他说:“大牛,你是否已经看出什么端倪。” “道长,这道观似乎来了很多高道,别的我不知道,那个水秋道长可是一位提点。”他也小声的说着,九阴笑着说:“是呀,你这大笨牛倒是不傻,我告诉你,外面现在有四个提点,九个道录,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道士,可以说是丰城道士之中的大员都来到这里了,当然这里最大的还是本道爷了,不过你这头水牛,能够猜到这些人为什么来到这里吗?” 他说不知道,九阴开口说:“很简单的事情,当然是送本道爷飞升呗,他们说如今要对抗扎木赫,要有高道以肉身为祭礼,来显示诚意。算来算去,这丰城最厉害的高道不就是本道爷吗?他们说了,本道爷若是不愿意的话,他们就这么一直看着我,连我徒儿贪痴都不准见我。”他说会有这么严重吗?他虽然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了,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大。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四章下棋无术徒逞强 他说自己知道,但是他担心对方不认账怎么办,现在是人为刀俎,九阴为鱼肉,任由人宰割。九阴想了想说:“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我们总是要博一下,难道就这样人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吗?这件事,你只要认真的办了,我是绝不会责怪你的,不管输赢,那都是命了。”他说自己尽力,不过到时候那个道士不让自己开口又应该怎么办。“ “那么你就和本道爷说话,提示我,或者拖时间,今天不能分出胜负的话,那么就算本道爷赢了,本道爷活了,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的。”九阴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他听到这话,点点头,告诉九阴这个倒是没有什么,自己尽力就是了。对于九阴,他倒是有好感,也不希望九阴出什么事情。两人说定之后,开始讨论起来应对之策。 他们说了一个时辰,九阴对着外面冷笑的说:“你们的人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怕了本道爷,要是怕了的话,还是早点认输比较好,免得被人耻笑。”听到这话,外面的道士都没有反应,还是那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似乎没有听到九阴再说什么。九阴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两个道士伸出手上的浮尘,挡住了九阴的去路,然后对着九阴说:“道兄,还请稍等片刻。” “片刻,我都快等到中午了,你家的片刻有这么长呀,好的,我就按照你说的,在等片刻,若是片刻你们说的人还没有来,那么本道爷就走了,日后你们走你们的金丹大道,我过我的逍遥独木桥。”九阴说完,一旁一个道士对着九阴说:“刹那芳华,道长你应该明白。这洞中一日,世上千年,如今不过两个时辰,离片刻还早,不急不急,若是道长闲的无聊,可以算一下片刻是多少时日。” 九阴听到这话,翻了一个白眼说:“我又不是吃金丹吃疯了,闲极无聊算这种东西,好了,现在是你们厉害,你们人多,本道爷惹不起,就这样,等到那人到了,我胜了,你们是不是按照约定放了我。”一个道士恭敬的说:“道兄,这个是自然,佛道无为诚为真,任何修行之人都不会打诳语妄语。”九阴说最好这样,否则自己变成厉鬼之后,要剩下的五派鸡犬不宁。 再次将门关上,九阴看着外面无奈的说:“大牛,你也看到了,本道爷堂堂一个吴王,不说是九五之尊,也是九二大人,这些人明知道本道爷的身份,还敢这么放肆。道爷我也算是明白当初师尊说了,这个权势富贵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才算真,一旦丢了,那么血脉再尊贵,也是没有用的。”他说自己就是一个农民,不懂这些。这倒不是谦虚,自己别说王爷了,就算县令都不是,怎么会理解这些。 九阴想了想,然后说:“大牛,你已经娶了两个妻子,不过还可以娶一个,这样,你帮道爷一次,道爷就想办法让你迎娶一位公主,我记得我这个侄儿好像有四五个公主还没有婚配的。”他听到这话,连忙谢绝了,说两个已经够自己头疼了,要是再来一个,自己还想活吗?而且德不配位的话,肯定会倒霉的,自己现在能够娶周苏二人都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再来一个,自己只有折寿了。 九阴拍拍他的肩膀说:“那么你就让李昌吉的那个女儿修道,贫道修道多年,能够看出周霖铃这个女娃儿,是真的仙骨天成,霞举化虹,乘鹤骑鹿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说这个还是想要问问周霖铃愿意不,若是周霖铃愿意的话,自己没有丝毫意见,九阴笑了笑,准备说什么时候,外面的门打开了。 在门打开之后,他看到一个头戴玉清莲花冠,身穿八卦紫绶衣,脸上带着面纱的道姑出现,看到这个人,九阴脸色一变,脸如死灰的说:“你,你竟然还没有死。”道姑进来之后,将门关上,径直坐在主位上,看着九阴说:“九**兄,这话应该是贫道问你才是。”九阴长叹一声,神情有些哀怨的说:“你最近过的可好?” 道姑平静的说:“好与不好皆是一场修行,这么多年,九**兄还没有参透吗?”九阴摇头说:“参不透,悟不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成了本王的魔障,本王每次心沉寂寥,心游物外的时候,想的念的都是你,如此魔障,你让本王怎么勘得破,忘得了。”他听到这话,心想自己真倒霉,好像又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能否看破九**兄现在还在乎吗?你太执着忘记,那么岂会忘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是一层,而还有一层,九**兄,贫道记得和你的种种,贫道要想时便想,要念时便念,如同想要见你的时候,贫道就就来了。这样几年,贫道就已经不动于心,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何苦执着忘或者记呢?”道姑说完,眼睛的看着九阴,他一个外人都能够看出,这道姑看向九阴的眼神真挚无比,有感情,但是没有特别浓重。 九阴惨叫一声,坐在自己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老了数十岁,他知道这道姑若是说忘了,也不会给九阴这么大的打击,但是这一种明明还记着,却已经很淡的感情,最为伤人了。九阴过了一会儿苦涩的说:“恭喜你,你终于从入世到了出世,你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道姑平静的说:“没有放不放下的,贫道只知道随心,不控制,不放纵,随着自己的心而动,法天法地法自然。九**兄,你是一个聪慧的人,当初贫道除此到皇宫,唯一能够和贫道谈道论法的就只有你,贫道还记得你对道德辩论的……”九阴听到这里,大声说:“好了,陈年往事,不用再提,你既然都已经不在乎了,何必在乎呢?” “你知道我最遗憾的是什么吗?当初母后收你为徒弟的时候,曾经和我说过,会将你许配给我,而我傻傻的告诉了四哥,四哥呀,我的同父同母的哥哥,丝毫不顾及我的想法,让母亲将你许配给他,当初我真是想疯了一样,我像父皇闹,像母后闹,可是大家都在说我胡闹,说会给我找一个更好的姑娘,你不知道,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就算有千般好万般美,都不如你。”九阴有些哽咽的说着。 道姑只是平静的听着,对着九阴说:“九**兄,若是说出来能让你好过一些,那么你就说出来,贫道曾经也后悔,只是碍于父母之命,师尊之托,只能嫁给四皇子,后来我为了弥补你,让陛下将师妹嫁给你,谁知道你竟然一病不起,英年早逝了。当时我贫道大哭了三日,得到九**兄的消息之后,我又很开心。”道姑的话虽然关切意味很足,但是话中没有那种男女情义,他心想这些话就像软刀子一样,一刀刀割在九阴心上。 九阴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说:“你这次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这一次辩论道爷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冬月初一,贫道一定以身献天,恳请天地垂怜,保佑着大虞朝千秋万世,国泰民安。”他听到这话,有些不忍的说:“道长,这辩论还没有开始,你怎么就认输了。”九阴看着他,无力的说:“赢了又如何,失去的已经完全失去了,以后还有什么可以珍惜的。” 他说不能这么想,这生命活一天算一天,一天总比一天有趣,若是这么草率的决定了,日后化作鬼了,那时候想后悔就难了。听到这话,九阴无奈的说:“若是你失去你的妻子,你还会想活着吗?”他一下被击中了死穴,只能叹息的说:“福生无量天尊。”他也不在多劝九阴,而是对着道姑说:“太后,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吴王殿下早已经抛去这尘世种种,游戏人间了,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难道高皇帝的子孙都要如此你杀我我杀你吗?” 道姑听到这话,看着他说:“关于祭礼这件事,只不过是一时虚言,这上天自有好生之德,怎么会以杀人而取悦天呢?贫道这次前来,只是想再见九**兄一面,告诉九**兄,师妹一直在等他,错过的,能够挽回的话,那么就去挽回。”九阴听到这话,对着道姑说:“道爷都这把年纪了,活也不过几年,你师妹清修这么多年,还没有做到太上忘情吗?” 道姑叹气一声,对着九阴说:“忘不了的才是世人,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修的道,九**兄,你就是太过执着。”道姑说完,推开门,离开这里。九阴看着道姑离开的背影,放声大哭起来,他看着九阴这个七老八十的人哭的如同一个孩子。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五章飞来横祸几人知 九阴说不管怎么样,这帮忙就是帮忙了,不管怎么说,九阴记下了,然后说自己被关在这里很久,想出去走走,让他陪着自己去逛逛,他点点头,和九阴走出,外面道人已全都离开了,看到这个情况,九阴感叹的说:“果然她还是没有想过要加害我,她始终是一个好人。”他说是,那个道姑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位好人,是真正的修道之人。 “她是沐国公的女儿,自幼体弱多病,只能寄样在道观之中,在她八岁的时候,她拜我的母亲为师,于是也进了宫。当时父皇不喜欢母后,母后一直劝父皇少造杀戮,多休养生息,减轻赋税,继承延续文皇帝,仁皇帝的盛世,但是父皇不认为这样,父皇喜欢平妃,因为平妃总是告诉父皇,要兴兵扬威,统一天下,南败百国,西击西国,立下不朽功业。母后不得志,而我和四哥那时候也不知道陪伴母后,她进宫之后,就深的母后信赖,母后也将她当做了亲女儿。” 九阴说到这里,然后再次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父皇对于她也十分喜爱,甚至超过我的那些姐妹,在荡山大败之后,父皇终于有所醒悟,也时不时前往到母后那里,询问母后一些事情,不过母后还是太傻了,每次都和父皇争吵起来,若不是她在其中周旋,母后可能已经被父皇贬入后宫了,因为她受到父皇的喜爱,外加容貌出众,我们九兄弟都对她有好感,有的是希望通过她而被立为太子,而有的是真心喜欢她。” 他想九阴就是后面一种了,不过结果他知道了,惠皇帝求当时的贤妃,让这位姑娘成为太子妃,他心想这惠皇帝在人间的评价也不算低,既然会横刀夺爱,而且九阴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对于皇家的无情,他感觉自己又多认识了几分。他安慰九阴,这有缘未必有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一切自有天意,强求不得。 九阴说是,然后再次说:“当初我出家的时候,我对权势财富完全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就是她了,她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魔障了。我所思所想所念都是他,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我都永远记着,就算轮回转世,我也会记住她的模样。”他说是,这种感情自己明白,还好自己是幸运的,周霖铃已经嫁给自己了,自己不用接受这种折磨。 九阴和他谈着,就到了外面,走在大街上,九阴对着他说:“明日,城里的道士就要为赤霄祖师爷的神像开光了,你若是没事的话,可以前去看看。这种热闹对你也有好处,”他说神像开光有什么好看的,九阴笑着说:“或许有一个特别的人会出现也说不定,既然前任贤妃都已经出现了,这任是否会出现,那就不可好说了。” 他听到这话,诧异的说:“怎么会,贤妃娘娘要是到了,那么还要文妃娘娘来此地干嘛。”九阴眯着眼睛,小声的说:“这位文妃的事情,道爷这几年也有耳闻,就是一个花瓶,精美有余,却没有什么大用,文妃前来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让某些人放松警惕,然后贤妃出现,杀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心想这样也对,九阴所谓的这些人其实就是大司衡和奉王,可惜九阴不知道,大司衡现在已经一心一意向着朝廷,保住自己地位,没有丝毫异心。至于奉王,的确是一个麻烦。他说若是贤妃真的来到,那么雅妃会不会前来,毕竟三位元妃都已经到了,若是雅妃也到了话,这丰城就凑足了四妃了。九阴摇着头说:“这可说不定了,虽然太子已经监国了,但是这朝中争斗现在才开始。 他说这又什么可以争斗的,难道还有人能够将太子废除吗?九阴微笑的说:“自然不是了,不过以前不支持太子的,太子的兄弟们,都要想着办法自保,这样的争斗才比较激励,在太子没有立之前,一切都好说,毕竟朝臣左右不了我那四哥的决定。”他说虞朝既然不是嫡长子继承制,那么皇帝真的是以贤愚来选吗?这贤愚的判断方法又是什么。 “什么贤愚,全是靠陛下自己的喜爱而已,陛下喜欢的话,就可以立为太子,朝臣是做不了主的。”九阴冷笑的说着,对于这个制度十分不满,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个制度若是不按照贤愚来选,那么就和嫡长子继承制一样,迟早会毁了虞朝。九阴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带着他在街上走着。 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毕竟传闻扎木赫的部队不日就到,有些担心怕事的自然躲在屋里,免得出门遇险。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九阴感叹说:“没有想到丰城竟然也会这样的,对了,大牛,你知道云水城吗?”他说不知道,询问为什么九阴会这么询问,九阴一笑,解释说:‘云水城是土人修筑的城堡,这个城修在高山上,三面都是悬崖,只有一条山脊和后山相连,土人经营这种山城百年,号称库若金汤,当初父皇征讨云水城的时候,调动了三十万军队,耗费上兆亿,才攻打下来。” 他不明白九阴突然说这个有什么含义,恭敬的说:“小的愚昧,还请道长明示。”九阴摸着自己的胡须说:“贫道先说,扎木赫这次前来,真是失策,若是再修建云水城,以云水城控制悦华府,那么国朝就真的很难再攻打下来。”他称赞九阴厉害,不但道法高深,还熟知地理,云水城自己这种见识浅薄的人,都没有听说过。 九阴一声兴趣来了,然后告诉他,南国能挡住虞朝,除了人数众多之外,还因为修建山城防御有很大的关系,虞朝和南国交界的地方,有着号称十万大山的莽山,商旅都十分难行,更别说是军队了。南国在南边的三十座山上修建山城,形成一个防御带,其中有八座最为重要,被称为八柱,其中荡山上的天一城就是八柱之一。南国当时设计,让虞军占领之后,将虞军给包围,这天一城易守难攻,的确是防守的好所在,但是南国军队就是不攻击,只是包围,让天一城的防守优势得不到施展。 对于荡山之败,九阴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是关于这一战的所有塘报都仔细的看过了。九阴说完,然后说:“其实本道爷一直在想,这天下好像是有人故意这么弄的,我们和南国有着莽山隔着,和西国有天山隔着,我们无法向外面进攻,而他们也无法进攻进来,这三分天下已经形成了定局。 他说这样也好,少一点战争也不错,老百姓可不想打仗。九阴点点头,然后对着他说:“我们到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才发现他们在谈话之中,九阴已经带着自己到了周兰的家了。九阴敲敲门,然后一个丫鬟走了出来,带着两人走进内院。周兰正在绣花,见到他们到来,连忙放下针线,走了过来说:“仙长,李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九阴笑着说;“贫道是为了你这个丫头的婚事来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一个人家了。” 周林看着他,脸一红,低着头说:“仙长,这件事还是不要提了,李大哥已经娶了周姑娘了,奴家能够看出来,他很喜欢那位周姑娘,奴家不愿意让他们难堪。”九阴笑着解释说;“不是让你嫁给他,而是嫁给我的那个徒儿贪痴。”周兰疑惑的看着九阴,想了想说:“仙长你对奴家有救命之恩,如同奴家的再生父母,你要奴家做的事情,奴家不应该拒绝才是,只是你的徒儿尚未见过奴家,是否会满意呢?奴家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你们师徒有了矛盾。” “哈哈,我那个徒儿自然认识你,而且还是你的熟人,他为了你,已经抛去了自己的世子之位了,出家为道了,这么大的牺牲,你难道不感动吗?要是有人愿意为贫道抛弃一切的话,那么贫道一定会娶了她,绝不辜负她的这一片心意。”九阴说完,周兰只是诧异,询问九阴这是怎么回事。九阴将世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说完还说:“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你这个李大哥,这是不是真的。”他说的确如此,世子为了周兰已经受戒出家为道士了。 周兰听到这话,沉思了很久,才对着九阴活:“仙长深恩,奴家无以为报,这件事情,奴家就听仙长的的。”听到周兰同意,九阴眉飞色舞的说:“这个很好,你们的婚事,老道会一手安排的,大牛兄弟,希望你也能来帮忙,他说自己要忙着自己堂舅子的婚事,实在分身乏术,这件事只能抱歉了。九阴听他这么说,也不为难,对他说已经没事了,他愿意离开就离开。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六章环环相扣危转安 不过要是嫁给世子的话,他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了,毕竟世子这个人的真不错,他知道世子是真心喜欢周兰的,周兰嫁给世子不会吃亏。他想了想,劝说周兰,结婚这件事可以不急,可以先订婚,若是周兰真的不愿意的话,就可以取消婚约,给周兰一段时间好好了解世子。周兰说不用了,自己已经答应嫁了,那就要嫁,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不能失约给九阴。 “李大哥,或许我结婚之后会慢慢习惯世子,也许能向你和周姑娘一样幸福美满也说不定。”周兰说完,然后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不在多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起来,在吃午饭的时候,他和周兰都心事重重,只有九阴开心的吃着东西,前不久受到的打击,九阴似乎的已经全部忘了。 吃完午饭,他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他直接到了三楼,站在门口恭敬的说:“草民李大牛求见娘娘。”很快平妃让他进来,他再次跪在自己熟悉的位置上面,对着平妃说:“娘娘,草民已经去见过九皇叔了。”他将今早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平妃听他说道姑的时候,询问他这个道姑的打扮,他说了之后,平妃诧异的说:“没有想到母后竟然也来到此地,看来我那贤妃妹妹也应该到了,你继续说下去。” 他有些尴尬的说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冒犯,自己不敢陈述,还请平妃先赦罪,自己才敢继续说下去,平妃点点头,说无妨。他将九阴和道姑的对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平妃那边,这两人的对话传出去的话,对惠皇帝的名声实在不太好,平妃也是沉默了很久,才对着他说:“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记住什么,忘记什么。”他点点头,这些话自己说了之后,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平妃继续询问后面的事情,他也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反正都没有什么大不了。他不想藏着掖着,要是平妃安排探子打听的话,自己说的不干不净,反而会得罪这位娘娘。 他说到水云城的时候,平妃轻声说:“九皇叔还是老了,若是扎木赫再修建水云城的话,本宫只要十万人马,就可以攻下。”他说是,恭维平妃是虞朝六位平妃之中,最为厉害的一位,前朝的武英将军和梨君都不如平妃。听到这话平妃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继续说下去,说到荡山之时,平妃来了兴趣,详细的询问各种细节,还好他记忆不错,将九阴说过的话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平妃听完之后,过了很久才说:“原来如此,朝中对于荡山大败忌讳太深,很多机密都已经焚毁,如今本宫总算是明白荡山如何败了,看来想要攻打南国,必须先破八柱。”他再次称赞平妃军事才能无双,平妃听到这吹捧,只是轻叹一声说:“本宫时日无多,青萝郡主年纪尚幼,这虞朝的江山,本宫真的很担心。” 他安慰平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平妃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询问他接下来的事情,关于周兰的事情,平妃就没有兴趣了。过了一会儿,平妃对着他说:“你先下去,这次辛苦你了,等下你叫婉清上来一下。”他说是,恭敬的退下了,心想这平妃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听平妃的语气,似乎真的命不久矣。他心想平妃真的死了,这虞朝真的可谓是风雨飘摇了。 对于青萝郡主,他认为应该不如平妃,平妃刚柔并济,能打仗,能安抚,从平妃征讨祥云府之后,祥云府就安定了十年了。他不认为青萝郡主有这能力,至少现在还没有,要不也不会得到一个血罗刹的称呼了。青萝郡主只是一把比较锋利的刀,而治天下,除了要刀,还要有书。平叛要有,治乱也要有。他到了二楼,苏婉清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先对苏婉清说平妃要见苏婉清,苏婉清也不耽误,前往三楼了。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今天怎么样?”他苦笑的告诉周霖铃:“不好,很不好,不好到我不能和你说这件事,这件事在告诉平妃之后,我就要忘得一干二净了。”周霖铃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莫非是相公你又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说不是,是皇家的一件隐秘,若是世人知道了,对惠皇帝的名声有毁。周霖铃听到这话,小声的说:“妾身决不会泄露出去,妾身很好奇,相公你是知道的,妾身对于这些事情很好奇。” 他见周霖铃满怀希冀的望着自己,只好拿出白纸,然后将九阴说的事情写了下来,他写一张,就立马烧一张,然后再用碗到了一碗茶水,将纸灰丢到里面,用手指在碗里搅拌,让这纸灰都散开之后,才倒入马桶之中。周霖铃看完之后,一脸满足的说:“原来是这样,果然那传闻是真的,我在一本书上看到先帝和吴王之间恩怨,就是因为一个女子,没有想到这果然是真的。不过吴王也是深情,这么多年,对太后还是一往情深。” 他在周霖铃的耳边说这个有什么用,太后还不是已经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他询问那个师妹是谁,周霖铃如数家珍的说是京南侯的女儿,上善派的掌门。当初本来许配给吴王的,可是还没有过门,吴王就死了。当时惠皇帝就准备让这位姑娘另外嫁人的,但是这姑娘抵死不从,以未亡人的身份处理吴王后世之后,就正式受戒出家,后来也接任了上善的掌门。 说到这个,周霖铃还说,历来上善掌门都是贤妃,而这一位是唯一一个外人继任上善掌门的,当时上善派的人反对声很大,最后才用了折中的办法,让这位姑娘成为代理掌门,理由是贤妃要总领释道事情,太过操劳,不能分心在上善事务上。他说着这个可真的难了,这位掌门看来是真的喜欢九阴,而九阴唯一喜欢的就是前任贤妃。他对周霖铃说,自己有空是不是要撮合这两人,不说让他们在一起,至少让他们能了断心结。 “相公,你这样想妾身真的很开心,妾身那个熟悉的相公又回来了。妾身认识的相公,是一个处处为他人着想,不让他人受苦的人。”周霖铃抱着他,感动的说着,他一下愣住了,自己来到丰城之后,的确改变了好多。他轻轻的对着周霖铃说:“好霖玲,你开心我也开心,我有什么不对,你说出来就是,你不愿意的话,我绝不会去做。” “咳咳咳,这还是大白天,大笨牛,你们收敛一点好不好。”苏婉清脸上不高兴的说着,周霖铃松开他,然后闻了一下,对着他说:“相公,你是不是打翻了醋坛子,怎么又一股好酸好酸的味道。”苏婉清听到这话,走了过来,握着周霖铃的手说:“霖玲,这是你有喜之后喜欢吃酸的而产生幻觉,看来今后做菜还是要多放一些醋才是。”周霖铃深吸一口气,对着苏婉清说:“不用,吸着婉清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已经饱了。” 苏婉清轻轻拍打了一下周霖铃,然后说:“好了,人家不和你贫嘴了,大笨牛,明天开光仪式我们一起去,你没有见过贤妃娘娘,就算贤妃到了你也认不出来。”他说是,然后询问苏婉清认识吗?苏婉清给他一个白眼,然后说:“本姑娘好歹也在皇宫生活了一旬,宫中嫔妃本姑娘虽然认不全,但是四妃还是认得到的。”他心中好奇,询问苏婉清为什么会去皇宫呢?苏婉清无奈的说:“还不是我那弟弟,他要留在京城之中,本姑娘自然要陪他了,不过我不太受圣人喜欢,待满十日,圣人就允许我回来了。” 他说君陈难道不是襄国公嫡长孙吗?苏婉清说嫡子就是他爹,他爹就是只有她这个女儿,那里有什么嫡长孙,京城那位是苏婉清二叔的儿子,不过为人太过顽劣,襄国公不喜欢,喜欢的是君陈。他点点头,不在追问,他也听出了苏婉清不太喜欢在京城那位弟弟。苏婉清说完,补充的说:“我的弟弟很多,有二十多个,你只要认识君陈就可以了,其他人就不用多在乎,反正他们也看不上你,也不会帮你。” 苏婉清说完,再次看着他说:“其实辨别贤妃最容易,你明天只要注意,最漂亮的那位道姑就是贤妃了,因为贤妃是出家的道姑,因此可以见男子和外人。”他说连面纱都不带吗?苏婉清点点头,这是唯一一个他能够亲眼见到容貌的贤妃。他心想见到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再漂亮也是皇帝的元妃,有了歹心最后也只能害了自己。 “对了,大笨牛,你别一直盯着贤妃娘娘看。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七章冤有头来债有主 苏婉清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明天要不霖玲也去,这些天霖玲在家里闷得无聊,不如去看看热闹也好,大笨牛你说是不是。”他担心说这样对周霖铃没有影响吗?苏婉清白了他一眼说:“霖玲又不是什么瓷娃娃的,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有事,你看她肚子都不太明显,会出什么事情呢?”他说也对,然后询问周霖铃意见。周霖铃说反正无事,也看看这热闹。 他询问赤霄祖师开光是怎么一回事,周霖铃解释说,明年三月初一,是赤霄祖师的仙诞。丰城每十年就要重塑赤霄祖师的雕像,然后三月初一开光,这一次估计是因为扎木赫作乱的缘故,才选择明天开光,这样可以安定人心。他询问赤霄祖师的来历,周霖铃继学解释,赤霄祖师据说是曹朝韩子房的后人,出生在曹明帝时期,在赤霄祖师作为留侯的后人,自幼锦衣玉食,享受着荣华富贵。 不过这位赤霄祖师一心向道,在年幼时候就和各路道士交流心得,在二十二岁的时候,赤霄祖师在梦中受到无上天尊的指引,要他来这东南府,当时东南府被称为百吴之地,异族很多,曹朝那时候连丰城都没有完全控制,更别说更南的地方,当时的中原提起百吴之地,总是有种种传说。 赤霄祖师作为一位小侯爷,要来这边,自然阻拦重重,遇到了所谓的九难,而赤霄祖师还是不改信心,坚定向南,克服九难,到了玄河边上。赤霄祖师渡船过河的时候,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河浪滔天,小小的一艘渡船在玄河上就如同一片小小的叶子,当时一起乘船的都害怕极了,只有赤霄祖师面不改色站在那里。更说自己若是寻不到仙缘,绝不会北回。 赤霄祖师坚定的心感动了上苍,顿时玄河之中出现一个老妪,给赤霄祖师一卷竹简,还有一枚都天印和斩妖剑。这竹简记载的就是赤霄雷法,赤霄祖师凭借着赤霄雷法,在东南府斩妖除魔,建立赤霄教。周霖铃简略的说完,然后笑着说:“不过这些都是不可信,妾身认为虚构居多,历来道家总是喜欢神话自己的祖先,不过赤霄祖师肯定有些本事,否则也不可能在百吴之地建立赤霄教。 他说是,赤霄祖师的事迹应该三真七假,不过就算这三分真的也了不起了。他说明天就可以见一下这位赤霄祖师的尊容了。听到这话,苏婉清冷笑的说:“要是赤霄祖师知道他的徒子徒孙认一个女子为掌教真人,肯定在仙界要气死几次,本姑娘可是知道赤霄派对我们姑娘有很大的意见,还有他们那个香玉天宫,当初可是有一块禁牌写着阴性不得入。不过那块牌子好像被他们赤霄掌门亲自给砸了。” 周霖铃点点头说:“我听说赤霄雷法乃是至刚至阳,就算很多男子都不适合修行,女性自然也不行了。不过赤霄道士的确有一些可恶……”苏婉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算了,陈年往事,没有什么好说的。”苏婉清想了想,然后说:“霖玲你说的是那件事,那是真的可恶,反正从那件事之后,本姑娘对赤霄道士就没有好感了。” 他疑惑的看着两人,询问是什么事情,周霖铃没有说话,是苏婉清说的:“那件事快有十年了,当时我们有一个姐妹,喜欢上了城中一个赤霄道士,那个赤霄道士都准备还俗了,结果赤霄掌门知道了,大发雷霆,说什么有辱赤霄声誉,于是将那个道人给调到赤霄山去,我们那姐妹也追去赤霄山,然而赤霄派以女子不得入内为名,将我们那姐妹拒之门外,最后那位姐妹因为相思病,因此一病不起了。” 听苏婉清说完,他询问这个道士有什么特殊来历吗?赤霄掌门会因为门中的一个小小弟子还俗就做出这种事情?苏婉清明确的告诉他,的确就是一个普通弟子,赤霄道士也说了这样有损赤霄声誉才让两人分开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的确实在不太近人情了,若是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朋友,自己绝对不会原谅。 接下来的时候,他和苏周两人随便聊着,到了晚上就下去休息了。在睡得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他不由睁开眼,在黑漆漆的屋里似乎站立着一个女子,他准备点灯的时候,那个人开口说:“李大牛,别点灯,我平妃娘娘坐下银桂,这一次是奉娘娘的命,和你说一件事的。”他听到这话,也低声的说:“姑娘请说。”银桂轻声的嘱咐说:“李大牛,等下你听到的事情,切记不可发出声,惊扰别人。” 他说自己一定保持镇静,无论听到什么,都不会出声,得到他的保证,银桂轻声说:“娘娘希望你能在大战之后,杀了大司衡。”听到后面五个字,他身体忍不住轻微颤抖,他真的想大声询问什么,但是想到刚才的承诺,就闭上了嘴,银桂也等他恢复平静之后,才开口继续说:“娘娘知道你会疑惑,以你的能力如何杀的了大司衡,而且你肯定还会担心,杀了大司衡之后怎么脱罪。这些娘娘早已经构思好了,这里有一个锦囊,你要收好了,等到扎木赫战败身亡,人头确实送到了丰城之后,你在打开。若是扎木赫没有死的话,这个你就不用打开了。立马烧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银桂说完,丢了一个锦囊到他的床上,他捡起锦囊,说自己知道。银桂也不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这里。他听着开门声和关门声,心中不知道是惊还是恐,手里握着锦囊,心想自己真是找了一个烫手山芋,现在可好了,大司衡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反而要想大司衡的性命了。他想了想,心想锦囊之中最好又有让自己免罪的东西,要不自己坚决不会干,杀一个大司衡可不是杀一头牛一头羊,弄不好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他发现自己也面对了范世民一样的困局,不过他现在比较好的就是,自己还有可以信任的人,不会像范世民一样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心中想多想无用,站起身来,将锦囊给藏好,然后继续上床睡觉,不过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好入睡了,他沾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等到鸡叫之后,也懒得在睡,点燃蜡烛,然后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儿天亮了,这些婢女伺候着他穿衣洗脸,然后他在院子里面练习了一下弓箭,等到苏婉清她们起来之后,才开始吃早饭。在吃早饭的时候,苏婉清嗅了嗅他说:“大笨牛,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熟悉的香味,但不是我和霖玲,你说,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调戏了哪个婢女了。”他心想苏婉清真是一个狗鼻子,这个都能够问出来,他说没有的事情,或许是那些婢女帮忙更衣的时候留下的,自己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楼下做对不起她们的事情。苏婉清冷哼一声,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吃完早饭,他们前去长青宫,这是赤霄派在丰城最大的一个道观,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车水马龙,山门附近已经人山人海,很多善男信女到此地,参观这开光仪式,希望能顾得到赤霄祖师的庇佑,就算从前不信的,如今兵祸将至,也来参加。他护着两人进入宫殿,发现主殿前的大坝上已经站满了道士,这些道士都整齐的站在那里。 他在人群之中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些道士全都是乾道,而且衣着打扮都是一样,想必都是赤霄的道士。他在看了一下,站在台阶上的道士就道袍各式各样了,还有坤道站在那里,他心想这就是其他教派的道士了,至于站在大殿口两个净身桶旁边的,他昨天见过,是看管九阴的两人。苏婉清介绍这两位都是赤霄派的道录,他点点头,说里面站着的就是提点了。上 苏婉清说这么远实在看不清楚,她带着两人走了过去,维持秩序的道士恭敬的对着她说:“女施主,里面都是贵客,还请女施主见谅。”苏婉清也不说废话,说自己也是贵客,自己身边的这位就是水田先生的女儿和女婿。听到这话,道士说稍等,然后跑了过去,很快一个老道人走了过来,看了看三人说:“李相公,两位李夫人里面。”苏婉清听到这个称呼,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周霖铃握住她的手,苏婉清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三人到了大殿里面,他也看到赤霄祖师,心中不由吃惊,这个赤霄祖师的容貌真是不值得恭维,连比他都黑,如同黑炭一样,一双豹眼圆睁,小鼻子,歪嘴巴,络腮胡如同一根根银针,右手舞着一把剑,左手拿着一个玉印,骑在一只猛虎身上。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八章恨意难消死亦愁 苏婉清说到这里,贤妃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看了过来,吓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婉清都乖乖的闭上嘴。他们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开光开始,过了一会儿,一个老道人走了过来,走到神坛前,将神坛上三个酒杯倒上酒,然后恭敬的说:“赤霄山韩祖师头戴紫金冠,身穿五雷八卦衣,左手接来都天阴,右手接来斩妖剑。跨虎腾云游天下,云头待痒显真身。” 说完,老道士拿起一旁的柳枝叶,沾了一点水,丢在神像上。然后右手做了一个剑指,左手如同一把宝剑向有左边斜刺,大喝说:“百万妖魔一起杀。”说完,老道士神情严肃的对着大殿外面说;“今日诏令庚子年五月初五日辰时出世入世弟子尤三峰为祖师爷开光。”说到这里,他看到一个年轻道士走上前,跪在老道士面前,老道士继续说:“开光大典开始,尤三峰上前。” 说完,老道士拿着一个柳枝,洒水在尤三峰身上,接着大殿两边钟鼓齐响,两个在净身桶前面的道录也拿起柳枝,开始挥洒净身水,在大殿外面的道士都开始跪倒在地,三拜九叩起来。老道士拿出一个白布包裹,解开这个包裹,里面有一个丝带一样的东西,老道士再次说:“阴阳八卦七星带,向祖师爷行大礼。”老道士将丝带给尤三峰戴上之后,让开一个位置。 尤三峰脚踏禹步,手掐雷印,表演了一番,才跪在蒲团上,恭敬的三叩首。叩首完毕之后,老道士喊着:“左手拿白鸡,右手执清水。”说完,尤三峰拿起祭台上的两样,然后老道士点燃一张符,丢在碗里说:“灵符化在清水里。”尤三峰二话不说,喝了一口符水。老道士再次大声一喝:“神水喷鸡冠。”尤三峰喝的符水立马吐在鸡冠上。 然后尤三峰熟练握一扳鸡冠,让流出的鸡血流到碗里。等到碗里的水都被鸡血染红,一个小道士将鸡恭敬的接走,然后尤三峰拿着一根朱笔开始搅拌起来。弄好之后,尤三峰脚踏七星,用朱笔凭空画了一道符,然后做出赤霄祖师的样子,手中的朱笔指天严声说:“指天杀尽妖魔百九千。” 接下来就是再次变换身型,半蹲身躯,如同打坐,朱笔指向地说:“指地镇压地府魂与鬼。”接着再次变换身型,向前一指说:“指前士男子全拜请。”说完,自己弯腰行礼,在场的道士都对着身像一弯腰。然后尤三峰一个后空翻,用一个铁板桥的姿势指着后面说:”指后道法天师显神通。” 说完,尤三峰就正直,恭敬的三拜,两份提点走上前,双手搭在一起,尤三峰一跃,坐在两位提点的双手之中,然后两位提点带着尤三峰到了赤霄祖师的面前。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祖师像不是很高大,和真人大小差不多,坐在两位道人手臂上的尤三峰和立在神坛上的赤霄祖师神像一样高。尤三峰拿起朱笔,点左眼说:“点左眼,观天象。”然后再次点右眼说:“点右眼,观阴阳。” 然后两个道士带着尤三峰离开,老道士再次到了神台前,再次用柳枝叶洒水到神像上,唱诵说:“升水洗清尘与土,镇保国泰民平安。”说完,老道士恭敬的行了一个道揖,退在一旁大声喝道:“礼成,请祖师归位。”然后又是钟鼓齐响,在场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三叩首。三叩首起来之后,苏婉清对着他说:“好了大笨牛,这个就算完了,怎么样,感觉如何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正规的仪轨,小声说这个弄的真不错,就是短了一些,看的不算很过瘾。 苏婉清小声一笑,然后带着他和周霖铃离开这里,在上了马车,准备离开的时候,苏婉清笑着说:“这个仪式缩短很多了,毕竟三月初一才是正日,而且现在道士也逃得逃的,剩下要不是忠心的,要不就是不能跑的,往年还有步虚,科仪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今年都是能省就省了,这提前大半年给赤霄祖师祝寿,我想赤霄祖师爷不会开心。” 苏婉清说完,马车外面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说:“两位太太,贫道想和你们化缘,不知道两位太太是否愿意成此功德,送贫道一程。苏婉清向外面一看,然后恭敬的说:“助人为乐,道长请。”苏婉清说着,下了马车。他也只好从后门下了马车,下来之后,就看见贤妃在苏婉清的搀扶下进入马车里面。他在外面,看着马车离开之后,也准备离开的时候,水秋再次到了他的身后说:“李施主,没有想到你也会来看这一次开光典礼。”他说在城里没事,不如来凑一个热闹。 水秋一笑,小声的说:“那位师兄是否已经前往潇湘楼了。”他说是的,并且询问水秋这位道姑是什么人,水秋神情有一些犹豫的说:“这个师兄的来历,贫道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这位师兄是上善派的。”他也不在多说什么,询问水秋是否有事,没有事情的话,自己先走了。水秋听到这话,立马笑着说:“上次的事情多亏李施主帮忙引荐,贫道感激不尽,若是李施主有时间的话,贫道想请李施主喝一杯茶,略表谢意。 他点点头,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水秋一笑,带着他到了一个茶馆,茶馆也是门可罗雀,除了他们就只有三四个人在喝茶。水秋看到这个情况,有些伤感的说:“以前贫道来这里,都是高朋满座,从无虚席,没有想到今日会有这般变化,沧海桑田,古人诚我不欺。”水秋点了一壶好茶,然后询问说:“李施主,其实贫道比较好奇,就是关于木萝娘娘的事情。” 他说水秋想知道什么,水秋好奇的说:“李施主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贫道也是去年知道木萝娘娘的,据说这木萝娘娘有求必应,神目如电,现在天下二十二府都有信徒,李施主也是陵水县人,应该知道的比较多把。”他说这个是自然,因为凤凰庙就在他家附近,这个庙还是自己帮忙修建的。水秋连忙让他说说,他把说书讲的木萝娘娘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到水秋不住的摇头说:“真是奇怪,贫道查阅了很多道经,都没有木萝这一个名字,真是怪哉,怪哉。” 他心想这是张知县随口瞎编的一个名字,能查到才有鬼,他说这个木萝娘娘其实就是朱雀娘娘,木萝是她在人间化身的名字。水秋摇头说:“朱雀真君也不是一个女子呀,什么时候朱雀真君变成了朱雀娘娘了。”他见水秋这么怀疑,告诉水秋这神仙哪里分什么男女,朱雀真君也可以是朱雀娘娘,反正化身千千万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美有丑。 听到他这么一解释,水秋也不在说什么,思索了一下说:“这个庙祝既然是一个道士,李施主何不改名叫凤凰观呢?”他说这个是他们地方那边的俗称,无论佛寺道观都叫做庙,这叫久了,要是改了大家都不习惯了,而且名相这种东西不要太在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想,自己真的要改成观的话,你们这些道士肯定要修什么三清殿了,这个殿可是万万不能修的,至少林大人还是总理大人的时候。 他心想现在凤凰庙真的是骑虎难下了,不扩大的规模的话,无法容纳那么多信徒,他估摸了一下,不说百万信徒,五六十万还是有的,朝圣就来了二十多万,别说凤凰庙了,就连天宝山那个小山丘也容纳不下了。不过这一扩建,要是加了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进去,林大人肯定有意见,要是间间殿房都是供奉凤凰神像,似乎也不太妙。 “木萝娘娘,若是你真的有灵,那么就请你别显灵了,程家村就是一个小地方,容不下你这一尊大佛呀。”他心中默默的想着,然后发现自己许的愿有问题,若是木萝娘娘听到了,不显灵,那么自己这个愿望就实现不了。若是木萝娘娘真的不灵,自己这个愿望更别说了。他喝了一口茶,不在想这些玩意了。 他和水秋说,不知道归藏派是否有兴趣为木萝娘娘建立一个大殿呢?水秋神情尴尬的点点头,然后说:“掌门师兄的确有此意,只是贫道认为木萝娘娘来历不明,若是贸然供奉,日后有损归藏声名。”他现在是巴不得四处有凤凰庙来为天宝山分担压力,他说这个神绝对不会假,这个林大人知道,青萝郡主也知道。说到这里,他对水秋说:“自古自有打着神仙名义坏事的,没有真正有人怀疑坏神的,到时候只要说他们假借娘娘之名,妖言惑众不就可以了。” 水秋听到这话,对着他说:“李施主说的不错,其实掌门师兄要做的事情。 大虞一统志 第七十九章往日恩仇今日结 他们两人准备回道观的时候,看到一个土人在道观门前对着信徒说着什么,他们好奇的走了过去,只听见那土人原来是劝在场的人不要和反贼有关联,要相信朝廷,不可做错事,认为扎木赫有机会攻打。他们听到土人说的言之凿凿,都笑了笑,不在多说什么。心想这应该是朝廷派来安抚人心的,也就不在多听了。 “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往来东南肆猖狂,弄兵潢池无状。云屯雨骤师集,蛇豕奔突奚藏?许尔军民绑来降,爵赏酬功上上。”土人说到最后,说了一首西江月,听到这首词,他和水秋的脸色都变了,他心想这人既然是一个反串的,这首西江月开头两句是在赞扬扎木赫军队,他看着土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水秋先走了过去,对着土人说:“阁下能够以土人的身份劝说众人,贫道心中十分佩服,只是这道观那是清净之地,世俗尘事还请阁下移步。” 土人也说什么,转身离开这里,四周的信徒也散开,干自己应该干的事情了。水秋和他走入道观里面,对着他说:“李施主,刚才那一首词你怎么看呢?”他说自己不懂这些,似乎在劝说那些投靠扎木赫的人醒悟过来,协助天军。说完,他说自己真的不太懂,若是有什么说错的话,还请见谅。”水秋说没事,这个词的确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一些粗俗了,应该找人改一下。 水秋带着他到了一个偏殿,然后让他先坐下,自己前去寻找那些提点说这件事,现在除了昆仑派的提点华阳道长没有在话,其他六派的提点都在。他说有劳了,然后坐在那里,闲的无聊的他,闭着自己眼睛来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喊他,睁开眼,看见偏殿里面已经坐着十多位道士了,他不由抱歉说:“诸位仙长,小的一时迷糊,还请诸位仙长见谅。”一个道士笑着说:“无妨,无妨,李施主,这次找我们这些道人有什么事情呢?” 他看着水秋,水秋也看着他,他只好对这些道士说,自己找他们其实就是了修建木萝娘娘主殿的事情。诸位道人听了之后,都保持了沉默,最先开口的就是一个斯文的中年道士说:“贫道清丈长离,木萝娘娘的事情,贫道也曾有耳闻,的确是一位难得善女仙,不是邪魔假仙名而骗世,清丈的道观有一些正在筹建木萝娘娘的主殿。”长离说的话,他知道是真的,最开始就是陵水县附近的道观开始供奉木萝娘娘,但是清丈还没有正式承认木萝娘娘的地位。 如今得到长离这话,表示清丈的已经承认了木萝娘娘的地位了。长离表态之后,然后就是水秋说归藏的掌门真人也准备设立木萝娘娘大殿,供奉木萝娘娘。这边归藏表态完毕,接下来就是赤霄的道人表态,说赤霄古籍之中的确提到过诸天之中有一位木萝娘娘,赤霄掌门早就有准备,只要等到这祖师仙诞过了,就可以修建了。在场的六个门派有三个表态了,接下来的至诚派也不甘落后,说等开春之后,一定兴建。 他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剩下就是碧落和上善了,关于碧落这边,他倒是不担心,碧落是十二大派最晚的一个,也是信徒弟子最少的一个大派,碧落墙头草的个性,只要有点了解的都知道。碧落最后的答案也是建立木萝娘娘的主殿,不过碧落只是在道宫里面建筑,不在道观里面修建。关于这一点,他表示理解,毕竟碧落所辖属的宫观很少,不可能像其五派,说修建就修建,不用考虑花费问题。 这样就只剩下了上善的弟子,他原本木萝娘娘是一个女子,应该很容易让上善弟子承认,不过他没有想到,上善的提点却摇头说:“关于此事,贫道不能做主,要询问过掌门才是。”其他五派听到这话,倒是也没有说什么,上善的掌门可是贤妃娘娘,要是不经过这位掌教真人同意,上善谁说的不可能算数。不过他心中想着,上善应该不是顾虑这个,而是应该猜出了这个是和青萝郡主有关,日后青萝郡主是平妃。 要贤妃的上善派供奉频平妃的神像,这一点怎么都很难,他也没有强求,现在这些人建立神殿就好了,虽然肯定对不起云海那个道士,不过对程家村有很大的好处。现在又没有什么旅游业,想用天宝山带动程家村的发展,这不过是痴人说梦,李大眼的茶肆的确很赚钱,但是不可能让程家村都搞这个,要不遇到大旱,这点钱想要买米那就痴心妄想。 他见事情这么顺利,恭敬的对着四周行礼,感谢他们能够修建木萝娘娘,木萝娘娘一定会给他们福报的,在场的道士连说不敢的,然后他和这些道士聊了几句,然后这些道士就离开了,走到最后的就是上善那一位提点,这位提点恭敬的行礼说:“贫道圆清,想问施主,是否有一位师兄前往到施主家里化缘。”他说自己不清楚,自己一出门的就遇到水秋,然后和水秋前去喝茶,然后就到了这里。 圆清听到之后,说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然后也不在多问什么了。在圆清离开之后,水秋笑着说:“李施主,你今日有此功德,日后必将有好报,祖孙有福,封侯袭荫。”他说谢谢,然后询问水秋还有什么事情,水秋说没有了,这一次真的很感谢他帮忙,解决了归藏一个很大难题。他说没事,然后走出这道观,心中想着不知道贤妃离开没有,现在回去,要是遇到了,还很麻烦。 他信步走在街上,今天街道上倒是热闹了很多,比起昨天简直有云泥之别,不少信徒在街上烧纸点香,他看到这个的确很无奈,在益安府,烧纸都不能在人多的地方烧纸的,以免有人冲撞,惹得祖先不快,而这边似乎就喜欢在热闹的地方烧纸点香的。走了一段时间,他听到一声无量寿佛,然后看到一个和尚站在自己面前,他心想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撞邪了,不是和尚找自己,就是道士找自己。 这个和尚拿着一个铁腕,在沿街化缘,如今化缘到了他的面前,他看着和尚铁腕里面都是碎银,心想这个和尚都比自己有钱了,自己还施舍的话,那就真是傻子了,他对着和尚说:“这位师傅,小的没有钱,你还是去别出化缘。”和尚还是慈眉善目的对着他说:“这位施主,你知道吗?在从前有一个妇人礼敬三宝,最后往生极乐了。而她隔壁的一个女子,憎恶三宝,诋毁僧众,最后堕入无间。一文钱就是一份善心,日后自然有大福报。” 他说和尚说的对,自己正好缺一些钱,还请和尚施舍给自己,让自己能好好生活一些。和尚听到这话,诧异的看着他,然后摇头说:“不可,不可,施主前世作孽,今世有此果报,这是上天的惩戒,贫道不敢妄自干涉。”他听到这话,然后再次说:“和尚,你刚才那么说,那个妇人最后成佛没有?她既然礼经三宝了,为什么还要遭受八难呢?” 和尚听到这话,有些手足无措的说着:“施主,这个,这个自有因果,贫道参悟不透,还请你见谅。”他听到这话,也不在刁难这个和尚,然后对着和尚说:“那么大师傅你就别在此地化缘了,好生参悟,早证涅槃。”和尚听到这话,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低声颂着佛经离开这里。他继续前进,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一个仆人走到他面前说:“李相公,我家姑娘有请。” 他询问说是谁家的姑娘,仆人小声的说:“小的那是泰安伯府上的,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一下李相公。”他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他们到了旁边的一处茶楼,然后上了二楼,到了一处雅间,在雅间里面,也用帘幕将房间隔成两部分,他进来之后,一个好听的声音软软的说:“李相公,奴家多有打扰,还请见谅。”他说是自己叨扰了,不知道余姑娘找自己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李相公,奴家听闻奴家的婚事都是你在做月下老人,穿针引线,奴家也知道八字以合,文定相交,婚礼已成大半,不过奴家对于田相公了解不多,不知道李相公是否能说下田相公的事情,以免奴家嫁过去,惹得自己夫君不快。”余姑娘娇滴滴的说着,他听到这话,先介绍田家的家世,余姑娘听闻之后,小声的说:“忠良之后,纯德传家,奴家能够嫁过去,真是奴家的缘分。” 他继续说着田家三兄弟,这一说着说着,就说顺嘴了,将三兄弟的事情都一一说了一下,他唯一记得就是没有将田仲达的缺点说出来。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章小巧玩意见故人 他想了想,再次补充说田家三兄弟都是人才,然后绞尽脑汁的夸奖田仲达的优点,不过余姑娘都是心不在焉的听着,他说了一阵子,见余姑娘还是没有在意,也就不在浪费唇舌了。他询问余姑娘是否还有什么事情,余姑娘说没有了,他也不在多说什么,转身告辞了。从这里出来,他心想希望自己没有做错,没有让余姑娘进入到火坑。 这一耽误,他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中午了,他就回到潇湘楼,回到二楼,见苏婉清和周霖铃正在下棋,苏婉清见他上来,询问说:“你回来干嘛,出去吃饭,那位还没有离开的。”他说是,然后离开潇湘楼,想来想去,自己能去的地方就是周府了,到了周府,周山这一次罕见的没有在饮酒,而是在作画。不过周山作画的样子丝毫不文雅,挽着衣袖,手上的笔玩来玩去,幅度很大,看上去就很粗鲁。 他走了过去,周山这画差不多已经画好了,他才看清周山画的是一块突兀的怪石,这块石头怎么看都不觉得美丽,边缘都是弯弯曲曲的,没有丝毫的美感,甚至还有一种突兀感,不过这块石头给他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让人觉得画这个人是一个孤僻古怪之人。他看着这画,心想这一点倒是有名士风度了。周山见到他,将画笔交给他说:“好了,妹夫,你来了,我这个当舅子的考验你一下。” 他无奈的接过画笔,然后想了想,开始画竹子,在家里被周霖铃恶补了一些时日,对于这种写意画,他到不至于手足无措,他画了一丛竹子,对于竹子,他可以说十分熟悉,画完之后,他觉得还缺一点什么,然后再次画了一个人依靠在怪石旁边喝酒。画好之后,周山笑着说:“不错,不错,有进步了,看来丫头还是教你这些东西了。” 周山带着他到了大殿里面,两人坐下之后,周山说:“怎么,今天有空来看你这个大舅子了。”他说现在家里有贵客,自己不想和贵客接触,于是就来到这里了。周山点点头,然后询问说:“怎么这些时日都不见郡主来我这里呢?”他说不知道,自己倒了潇湘楼之后,就没有见过郡主了。周山看着不远处的潇湘楼,想了想说:“妹夫,平妃就这么待在潇湘楼吗?” 他说是,因为平妃的身体不太好,只能在潇湘楼静养,现在军队的事情还是大司衡在处理。周山点点头,在他耳边继续说:“妹夫,我还是意见,大司衡不能留,这一次他立功了之后,保住了大司衡的位置,回到京城之后,又要很闲了,只要这人一有空闲,那么就会东想西想,你知道的,大司衡只要一乱想,你们就未必会有安慰的日子。”他说应该不会,大司衡要是追究起来,岂不是不给平妃面子。 “妹夫,你是一个聪明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心里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免得让你认为我别有用心,我的个性,你可以说不清楚,不过丫头肯定是知根知底的,你可以回去问问丫头,我是绝不会想陷害家人的,丫头是我唯一的妹妹,说句不怕你吃醋的话,丫头就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会让她伤心呢。”周山严肃的说,他说自己是全心全意的相信周山的。 当然他心里却是不相信周山的,周山这种人心机深沉,和自己一样,想要知根知底,那真是难上加难,除了本人之外,其他人想要知道周山的心里想什么,那真是痴人说梦。他可不愿意像范世民一样被周山买了,周山和范世民相处的也不算短,连范世民这种老狐狸都着道了,自己就更加不用说了。 “妹夫,文妃娘娘最近干些什么,你有消息吗?”周山突然转移话题询问,他说不知道,自己认识的人还没有周山多,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呢?周山对着他说:“文妃娘娘到了这里,什么事情都不管,就是让人递交集子,昨天还有人到这边要父亲和我的集子。”他说文妃娘娘喜欢这个,似乎没有什么不好。周山摇头说:“文妃娘娘可不是来南巡的,而是总裁丰城大小事务,这样下去,岂不是渎职。” 他看着周山,不知道周山说这话有什么含义,周山看着他,小声的说:“你让婉清或者丫头前去劝说娘娘一些,让娘娘还是处理一下政务,就算表演一番也好,现在丰城大小官员已经议论纷纷了,日后他们上奏的时候,肯定会说文妃的坏话。”他准备说这个关他们什么事情,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文妃本弹劾就被弹劾呗,和周山又什么关系。 周山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严肃的说:“妹夫,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事情无所谓,那么你就错了,文妃娘娘才是我们的靠山,平妃娘娘太精明了,不信田仲达的事情换到平妃身上,就绝对不灵了。”他一下就明白了,周山想的就是文妃比较好骗,而且周山说递了集子,文妃又比较喜欢文学之士,这样的话,周山有很大的可能性见到文妃。 到时候以周山的口才,想要获得文妃的信任,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文妃有一个职责就是可以破格提拔,只要是正五命一下的官职,无须圣人同意就可以。周山要是搭上文妃这一条船,自然比在范世民收下做事更容易进身。他说自己明白了,自己会让周霖铃在谈话的时候,多说提一下自己的哥哥的。说到这里,他好奇的询问周山,为什么这位能够当文妃呢?要是精通文学,在诸侯之女之中很容易找,这个条件和平妃恰好相反。 “因为文妃娘娘美艳呗,我在京城时候就有听闻,当初还有好事者将文妃誉为国朝第一美人。父亲大人进升翰林院庶吉士,就是为圣人捉刀,写了一篇云梦神女赋。那篇赋我还记得,我给你背一下,你就知道了……”周山说着,开始背李吉士的那一片赋,他听完之后,一是感叹李吉士的确惊才艳艳,这一篇赋写的极佳。二就是感叹若是文妃真的如同赋中那么形容的话,的确是天下第一美人。 他准备询问贤妃和文妃谁更美,不过心想这么一询问,不就暴露了贤妃也来的事情,他不在问,周山继续说:“文才这都是次要的,圣人见到文妃之后,就神魂颠倒了,忘乎所以了,哪里还会在乎文妃是否能帮助治国。”他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是雅妃的儿子被立为太子呢?周山解释说:“因为文妃是吴家的人呀,圣人可不愿意出现二妃摄政。”他说雍国公就是吴家吗?周山点点头,然后说雍国公和吴家关系很复杂,当时吴家嫡长子,也就是孝懿太后的亲哥哥因为触犯了军法,被处死了。后来高皇帝建国御极之后,从旁系里面选了一个,封的是侯爷。 而当时的雍国公姓武,在二妃摄政的时候,自愿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吴家,然后雍国公从此之后,就从武改姓成吴,这件事当时很多人议论纷纷,有的支持,毕竟孝懿太后还是比较得人心的,朝臣都不愿意她家绝后,而有些人自然很鄙视雍国公,趋炎附势了。虽然雍国公和吴家逐渐融为一体,不过吴家内部还是有一些意见。怀州吴家是从陈朝就发达的世家大族,而雍国公家也就国朝建立才开始发达。 原来吴家的人称雍国公这种行为为鸠占鹊巢,而原来的吴家因为孝懿太后死了之后,又不得不依附雍国公,这种矛盾的心态,周山说到就不由想笑。他询问吴弘敏难道就是原来吴家的人吗?周山点点头,这位小侯爷倒是一位人才,而雍国公的儿子真是一位蠢材,至少文妃还有自己绝世的容貌,这一位雍国公公子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都快百多年了,这两家还没有彻底融入进去吗?周山摇头说:“哪有那么容易,雍国公这一脉人丁又不兴,不过过两三百年,估计就可以了。我听说吴家的族谱里面,都没有雍国公一脉的名字,不过听说吴家倒是承认文妃了,至于文妃到底是雍国公一脉还是吴家一脉,一直有议论。有传说是吴家的女儿,因为雍国公无女而让给雍国公的,理由就是文妃和孝懿太后很相似。 听到这些,他总算明白周霖铃喜欢这些原来是家传的呀,没有想到周山这么一个有志青年也了解这些事情。不过周山说这些的时候,都是用一种讽刺的语气,似乎对这些事情充满了嘲笑。而周霖铃是探求一种真相,一种民间记载的真相。他说文妃到底是哪一脉都不重要,反正都是姓吴。周山说是,自己和吴家还有一些关系。他想到了,的确周山的母亲也是吴家那边的。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一章至亲之人救援手 听到这话,周山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对着他说:“妹夫,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以你的能力,当个大司农或许缺少经验,但是当一个农学学正应该没有多大问题。那么为什么不当呢?”他说这个真的不适合,很多人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自己也不是那种安于平淡的人,真的是自己能力不足。周山见他这么说,也不在多说,继续开始的话题说:“当官就要弄脏自己的手,怎么才能在官场里面的淤泥之中洁身自好呢?” 他说没有什么办法,现在的官场就是这样,想要办点事,非要弄点非常手段,又想办大事,又想当一个好人的话,那只有在说书的故事里面才有,朝廷的斗争是残酷而激烈,不是自己的对手死亡,就是自己死亡,能让文武百官心服口服的人真是太少了,他劝周山没有必要想这些,世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周山唯一能做的就是干好自己想干的事情,这样矛盾下去也不是办法,时间一久了,心可能就分了,到时候还会弄出心魔。 周山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询问他说:“那么妹夫你的心魔呢?”他没有回答,而周山继续说:“丫头不了解我,我也算很了解你,但是我这个当舅子的能够看出来,你心中有很大困扰,你想的东西肯定比我还矛盾。我到时候很好奇,你是在矛盾什么,父亲第一天见你就告诉妹妹,不要多心你的事情,你心事重重,若是关心太多,反而会让你生厌。” 他心想自己老丈人真是厉害,这都能看出他的心事,他对周山说其实和周山一样,又想当官,又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这当官不是闹着玩的,稍微能力不足,可能就被人陷害,自己身死还算小事,还可能连累家人。周山听完之后,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他前去膳厅。两人到了膳厅之后,周山询问他:“我那个堂兄的事情,就有劳妹夫你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妹夫你竟然可以找到文妃帮你。” “这件事多亏的是燕知府,若不是燕知府,就算我再厉害,也见不到文妃,这一次婚事燕知府出力最大。”他说完,周山笑了笑说:“没有想到这堂兄的婚事也是燕知府做媒,看来燕知府和我们家真是有缘,若是你下午没有事情的话,去请一下燕知府,让燕知府来这里聚聚。”他说燕知府未必会答应,毕竟燕知府现在要处理的事务也不少。周山肯定的说燕知府回来,只是他愿不愿意跑腿而已。 他说这个到是不是什么大事情,自己可以前去办一下,要是燕知府不来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了。周山说肯定不会怪他,两人开始说起田家三兄弟,周山对这三兄弟倒是很了解,点评三人起来,如同多年的好友,他认为田仲达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反而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田叔立是一个智囊,但是却未曾遇到机遇,只能龙游浅谈。至于田季言,这人倒是有学问,不过恪守祖训,不足成事。 这个观点和他恰恰相反,他认为田信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不足成事。周山笑着说:“这出入凡尘,可不是只看学问,有的人学问虽然不足,但是精通人情世故,田仲达就是这类人,这类人虽然不足以治天下,但是能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听周山这么说,他想到了田仲达的确是这样,和谁关系都很好,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和燕三公子打成一片。这个本事可比自己厉害多了,一般来说都是别人来找自己做朋友,自己很难让别人当自己朋友。 周山说这一点比起学问更加重要,哪怕日后被人称作弄臣,也算是一位官场不倒翁。而田信就不行了,田信这个人,太过刻板,有很强的道德观念,这一点的话,很难再官场混出什么名堂,还会受到排挤,倒是闷闷不得志,做什么千里马不遇到伯乐的感叹。不过田信还好的就是,恪守祖训,不当一个官员,反而会留下一些名声,或许能记到丰城的地方志上面。 谈着这些,饭菜已经弄好了,水田先生也来吃饭了,吃完饭之后,水田先生询问他说:“贤婿,你们的孩子名字取好了吗?”他说还没有,周霖铃准备取名为茂,自己没有什么学问,也没有在意这些,反正一切都让周霖铃自己做主就是了。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对着他说:“其实昌吉已经和我写信了,他希望你们若是有孩子的话,这个孩子的名字能够让他来取。”他说这样更好了,能得到当朝大学士李吉士来取这个名,自己的孩子日后一定也会开心。 水田先生也不在多说什么,他也离开这里,前去寻找燕知府,到了燕知府的府上,等了一会儿,燕知府才笑着穿着便服走了出来,燕知府和他互相行礼之后,微笑的说:“刚才娘娘召见我,询问田余两家婚事如何,本府已经据实禀告了娘娘,娘娘很高兴,还担心泰安伯会嫌弃田家,没有想到田家这么通融。本府告诉娘娘,田仲达也是城中有名的才子,余姑娘嫁给他自然不亏。”听到燕知府这话,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对着燕知府说周山准备感谢,然后希望燕知府去一趟周府。 燕知府说没有问题,自己这个媒人周山还没有好好感谢过自己,说着燕知府和他一起离开,走出大门,他对燕知府说自己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还请燕知府先行一步。燕知府说没事,希望他到时候能早点回来。他点点头,和燕知府道别之后,他径直前往到了田信的家里,田信又是在读书,他也没有等田信读完,急忙敲门,田信过了一会儿开门,恭敬的说:“姐夫,不知道你有什么急事。” 他说田信是否有文集这些,田信说有几首闲暇之时填的诗词,还有一些闲极无聊的练笔文字,他让田信带着,然后和一脸纳闷的田信到了田家,敲门之后,田仲达正在量身材,准备弄新衣,见到他们,好奇的询问说:“三弟,妹夫,你来这里所谓何事?”他让裁缝先出去,然后关好门,让田信把诗词和文章拿出来,对着田仲达说:“我恐怕文妃娘娘会让人要你的文集,现在仲达大舅子,你将季言的文集给抄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田仲达听到这话,连忙拿起一支笔开始写了起来,田信在一旁看着,对着他说:“姐夫,这个似乎不太好,若是娘娘召见哥哥的话,岂不是穿帮了。”他说文妃何等尊贵的人,怎么会随便召见陌生的男子,而且到时候真的要召见,那么田季言就前去,到时候燕知府那边会帮衬的。说着,他看了一下,发现两人的字迹倒是相差不大。 田信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先开口劝说田信,这都是为田仲达的终身大事着想,田信也不希望田仲达这好不容易说定的亲事就这么告吹了。田信想了想,最后无奈的点点头说:“一切都听姐夫安排,希望不会出什么乱子。”他等了一会,然后告诉田仲达,若是来不及换人的话,文妃召见的时候,田仲达就感谢,然后无论娘娘问什么都一言不发,最后娘娘问起缘由,田仲达就说自己恪守组训,义不仕虞,如今来见娘娘已经有愧祖先了,若是再有应答,如何面对田家列祖列宗。 正在抄写的田仲达听到这话,吓得停下来,然后说:“妹夫呀,你这不是让我往火坑里面跳吗?我说了这个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他说到时候文妃考验田仲达,田仲达回答不出来,文妃因为草率赐婚也会生气,到时候就不止田仲达一个人死了,还有燕知府和他了,田仲达这么说了,文妃反而不敢杀他,这是忠臣之言,文妃可不敢落下一个滥杀忠良之后的名声。 “好,妹夫,若是我真的得罪文妃被监禁了,那么你一定要救我呀。”田仲达最后无可奈何的说着,他说是,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救。若是自己不救田仲达,田仲达到时候可以供出他,现在他们和燕知府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都跑不掉的。他最后让田仲达有时间就和田信学习就是了,反正到时候只要知道一点就好,最多到时候落得一个欺世盗名的才子。 田信说是,然后希望他留下来坐坐,他说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忙,就不多打扰了。两人挽留不过,也不在多阻拦了。他离开这里,立马前去周府,到了正厅的时候,就听到爽朗的笑声,他还没有进入大厅,就看着周山和燕知府在那里有说有笑的,气氛十分和谐。他走了进去,对着二人行礼,然后做了下去。燕知府看着他到来,笑着说:“对了,贤契,你是否前去看今天的开光大典。”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二章成婚长路情绵绵 燕知府听到这话,神情严肃起来,有些急切的询问说:“这个道姑额头上是不是有有一个八卦花钿。”他说是,自己当时还很奇怪,为什么有道姑会在额头上用八卦花钿。燕知府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声的说:“贤契,你没有得罪那位道姑。”他说到时候苏婉清在旁边,这个醋坛子在,自己哪里敢得罪。燕知府送了一口气,严肃的说:“贤契,那位道姑就是四圣司的总司卿,也是天下释道的掌教真人。” 他故作惊讶的说:“啊,那么知府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位就是,不对呀,为什么这位大人可以抛头露面,这不符合礼仪。”燕知府解释说,这位是唯一一位能够抛头露面的,毕竟要管理释道的事情,也算一个出家人,不能太过在乎世俗之间的礼仪。他点点头,燕知府询问他可知道这一位大人下落,他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出来之后,就不知道了。 燕知府离开座位,握着他的手说:“多谢贤契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不能多留,还请贤契见谅。”他说自己理解,然后询问燕知府是否会将这件事告诉文妃娘娘,燕知府说一定要,自己是雍国公的门生,自然是心向雍国公,这种事情文妃娘娘越早知道越好。他说自己也不耽误了,和燕知府说了一声有空再见。 看着燕知府急忙离开的样子,他心中暗笑,若是燕知府知道现在丰城还有一位太后的话,岂不是会更加慌张。他在想这些的时候,周山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看到燕知府不在,丝毫不意外的说:“哈哈,妹夫,你又说了什么大秘密,让我们可敬的知府大人这么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好了,你也不用说了,刚才你支开我,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周山为他到了一杯茶,然后两人喝茶的时候,苏婉清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拿起他的茶杯毫不在乎的喝了一杯茶。 喝完之后,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走了,去办事情了。”他对着周山苦笑一下,周山说:“妹夫去,你要是不去,你家娘子还不把我家给拆了。”他和苏婉清走了出来,两人上了马车,苏婉清在马车里面开始打扮起来,看着苏婉清一件件的带上首饰,他好奇的询问说:“婉清,我们现在去哪里?”苏婉清白了他一眼,然后说:“这十全红贴你来写,我们去拜访井大人。” 他将帖子拿在手上,开始认真的写了起来,写好之后,才询问苏婉清,他们去拜访井大人有什么事情呢?苏婉清这时候没有回答,而是让他帮忙看一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由衷的说:“别人带这些总是有一些俗气,而婉清你带上去却能相得益彰,显得十分尊贵,这金玉首饰被你驾驭的很好。”苏婉清小生说:“大笨牛,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你这话我要是告诉霖玲,霖玲肯定要你跪搓衣板了。” 他说自己这真的是实话,苏婉清也不在多说什么,然后看了看他说:“大笨牛,你就不会买一个冠来带一下吗?”他说这个越礼了,自己一个农民,连秀才都不是,连布巾都不能带,更别说冠了。苏婉清想了想说是,也不在多说什么。等到井府,他递上拜帖,过了一会儿仆人带着他们前去偏厅。在偏厅坐了一会儿,井大人才到来,双方互相行礼坐下之后,井大人笑着说:“贤伉俪到此,不知道所谓何事?” 苏婉清对着井大人恭敬的说:“井大人,我想拜见一下太后。”井大人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有些不悦的说:“这个消息,李娘子是从何处听到的。”苏婉清拿出一块令牌,一面画着七星八卦图,一面写着掌教两个字。井大人看到这个牌子,然后说:“原来是贤妃娘娘的旨意,李娘子里面请。”井大人带着苏婉清到了后院,他就坐在那里喝茶。 等了一刻钟,井大人猜出来,对着他说:“李兄弟,里面请把。”他说自己也可以见吗?井大人笑着说:“姑姑说已经见过你了,而且姑姑出家多年,不忌讳这些。”他这才放心,和井大人到了后花园,在后花园的亭子里面,太后和苏婉清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等他们到了之后,太后对着井大人说:“九畴,你先去忙,哀家和这个孩子聊聊。” 井大人恭敬的说了一声是,然后让四周的仆人也离开了,等到人都离开之后,太后对着苏婉清说:“苏家的大姑娘,你不是因为贤妃而来的。”苏婉清夸奖太后真聪明睿智,自己是奉平妃娘娘的命,向太后请安的,然后苏婉清恭敬的拿出一封信递给太后,太后看了这一封信,然后对着他们说:“没有想到平妃竟然早就到了丰城,我们还以为她没有渡河。” 太后说完,询问平妃的事情,苏婉清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太后听完,笑着说:“真是一个有胆有识的姑娘,没有想到司马鸿基那样的人会栽在你这个黄花闺女手里,可惜太子四妃已经定下了,若是你能协助太子殿下,也能创造一番不朽功业。”苏婉清说自己才能没有那么厉害,自己就是喜欢任性胡来,比不了青萝郡主。太后听到青萝郡主,对着他们说:“青萝郡主这个人,哀家不喜欢,杀心太重,有伤天和。” 他准备说平妃要是杀心不重的话,怎么替天子征伐,难道要向当今文妃一样吗?若是平妃也是文文弱弱的话,那么这大虞朝的天下就坐不稳了。但是想到自己一个男子,在两个女子谈话之间插嘴不太妥当,于是就闭上嘴。太后笑着看着他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哀家面前无须多礼。”他得到太后的首肯,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太后听了之后,无奈的说:“这天下只有以德服人,哪有以力服人。” 苏婉清接过话题,告诉太后,现在的情况是,很多官员德行不修,激起民变,想要用德服人,但是却找不到那种大德的人,只有以力服人了,这也是一种无奈的办法,毕竟事急从权。太后听完,夸奖说:“你祖父现在身体还好吗?本来哀家想去看两位国公的,但是贤妃说现在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到来,免得让城中百官惶恐,于是哀家就没有见他们了。” 苏婉清说自己的祖父很好,还可以为国杀敌,多谢太后挂念了,太后对着苏婉清说:“你祖父可是为了先帝留下赫赫战功,也是现在最老的一位国公了,哀家现在只希望你祖父长命百岁,继续守护东南重地,当初太祖高皇帝将你祖先封在此地就是相信你们苏家,能永世长镇东南。”苏婉清恭敬的说自己苏家一定不会辜负圣人的信任,只要有苏家在,东南府永远是大虞朝的。 他在一旁的听着,见这位太后现在和面对九阴的时候谈吐又不同了,在面对九阴的时候,这位太后是一位看破红尘往事的出尘道人,而现在却是一位忧心国事的慈爱太后。太后询问苏婉清对于这次扎木赫军队北上的看法,苏婉清也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太后听完之后,点点头,然后对着苏婉清说:“你真是见识不凡,这个孩子能够娶到你,真是他的福分了。”他见话题说到自己,连说一声是。 太后对着他们说:“打败扎木赫倒不是难事,唯一难得就是处理残局,你们有什么看法。”苏婉清这一次没有说自己的想法,而是恭敬的说:“太后,夫唱妇随乃是人伦大统,关于此事,奴家不敢擅言,不如让奴家的夫君说。”太后一笑,说很好,然后看着他,他看着太后,想了想说最重要的就是土人的安排,若是这一战将土人全部杀了就好说,若是有土人投降了就比较难办了。 虞朝从高皇帝开始就没有杀俘虏习惯,当初的俘虏也是丢到悦华府,让他们自立更生,今上自然也不能因为土人而破了规矩,不过这些土人不杀的话,始终是隐患,必将虞人和土人之间的仇恨已经深似海,不共戴天了。说到这个,他打量了一下太后,然后继续说不如像祥云府一样,干脆划分一处地方给他们,设立土司,以夷制夷,扎木赫死了之后,这些土人为了这个土司的权利而争斗起来,就像数百年前那样给他们自己内斗,不能让他们团结起来。 太后点点头,对着他说:“在悦华府以南有辉山,过了辉山以南,就是南国了,哀家认为,若是设立土司,不如将辉山以南尽数封给他们,他们若是能够打下来,那么国朝也有一条可以通往南国的道路。”他说太后圣明,关于辉山他知道。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三章京城故人云树思 他告诉太后,现在的情况想要两全其美真的很难,既然又不想养虎为患,又不准备坏了规矩,背负着杀俘的恶名。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样未必是养虎为患,土人或许会感激虞人,不在闹事,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虞朝已经退让了,土人也会退让,这将心比心,土人应该也不会再犯了。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希望如此,接下来,太后没有在说什么,询问说:“我听九畴说了,你是准备等他当官才嫁给他。”苏婉清点点头,说自己不愿意当别人的小的,自己嫁给这大笨牛,也是因为先和周霖铃有约定,要效仿先贤,姐妹共伺候一夫,否则的话,苏婉清是绝不会嫁给他的。听到苏婉清这话,他心想苏婉清真是言不由衷呀。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免得太尴尬。 他想到苏婉清要是在自己面前说喜欢自己的话,自己怕是鸡皮疙瘩就要起来了。太后只是微微的一笑说:“苏姑娘,哀家能够看出来,你望着他的眼神之中有着绵绵情意,对于这一点,哀家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是不会看错的。”苏婉清脸一红,小声的说:“太后,这个大笨牛有什么好喜欢的,人就和一块木头疙瘩一般,不会讨人欢心。”太后轻轻的摸着苏婉清的头,然后说:“你们两人的八字能告诉贫道吗?” “既然是太后你说的,小的们也不好拒绝。”他将自己的八字说了出来,对于那天的结果,他还是很不相信,华阳道长有可能说的奉承话,而刘见秀肯定也是如此,现在只有太后这个人不会偏心,会将真正的结果算出来。太后听到他的八字,然后看着他说:“这应该不是你的八字,年龄有些不对。”他说是,然后将华阳道长说的那件事说出来。太后点点头,对着他说:“的确童子下凡,会改八字,贫道推算一番。” 太后推算了一番,然后看着他说:“的确,这个八字符合你现在的情况,贫道再次合你们的八字。”太后说完,闭上眼睛,开始推算起来,过了一会儿,太后对着他们说了一声恭喜,两人的确是天作之合,八字十分般配,两人会有五子二女,其中一位会嫁入宫中,侍奉真龙。“听到太后也是这么说,他只好说有劳太后了。 苏婉清再次和太后聊了一会儿,井大人再次进来说:“姑姑,可以用膳了。”太后让他们留下一起用膳的时候,苏婉清说不用了,自己们回去还要禀告平妃娘娘,太后对于这件事倒是没有多强求,让他们离开这里。坐在马车里面,苏婉清将首饰给取下来,然后对着他说:“到时候太后回转到朝中,肯定会向圣人提到你,到时候大笨牛,你就可以被征召了,你到京城之后,一定要先去见李吉士,让李吉士教你如何和圣人谈话,当然问我父亲也行。” 苏婉清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停下了取首饰,而是对着他说:“所谓伴君如伴虎,圣恩如霖,圣怒如霆,大笨牛到时候你可不能说错话,惹出事情来。”他说自己知道,自己一定会恭维圣人,这天下没有人不喜欢奉承的,自己只要拍马屁,圣人就算不喜欢,也不会杀了自己。苏婉清说那可说不定,苏掌柜和圣人是十年的好朋友,提起圣人都是害怕。 他说到时候自己就按照李吉士教自己的话去说就是了,不求讨的圣人欢心,至少能够让圣人不厌恶。苏婉清说这样很好,他自己注意就是了,反正机会现在已经来了,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和苏婉清一起回到潇湘楼,苏婉清到三楼前去禀告平妃了,他到了二楼,周霖铃正在拿着一本书再看,他看了一下,原来是文选,他一笑,对着周霖铃说:“霖玲,你还看这书吗?” 周霖铃点点头,将书放下说:“因为文妃娘娘喜欢,先生虽然讲授了几篇,妾身没有得到要旨,如今妾身索性无事,不由翻了翻。”他说很好,周霖铃笑着说:“相公,要不你讲解几篇。”他说自己对文轩真是七窍通了六窍。周霖铃说他谦虚了,不过怎么也要他将几篇,他就选择了洞箫赋和七发来讲,这两篇都是当初学过的,他倒是还能记住一大半。 他正在说七发的时候,苏婉清也回来了,没有说话,坐在一旁听着他讲,等到七发说完,苏婉清手搭在他的肩膀说:“大笨牛,你整天就知道装傻,七发当初可是看的我头昏眼花,昏昏欲睡,没有想到你还能背下来。”他说苏婉清谦虚了,周霖铃掩嘴笑着说:“婉清,你怎么现在看什么书都头昏眼花,昏昏欲睡了,在书院的时候,你可不这样。” “还不是和这个大笨牛在一起久了,人也变得痴痴呆呆,傻傻笨笨的。不管怎么说,我变傻了,都是这头大笨牛的错。”苏婉清说着,然后招呼他们吃饭,吃完之后,他将在周山家里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津津有味的说着雍国公家的事情,苏婉清两人倒是没有多大触动,他才想到这种事情除了自己这个穿越来的,其他读书人多少都应该知道了。 他也就快速将事情说完,苏婉清才开口说:“其实这件事情,吴家真的有点倚老卖老,若不是雍国公的缘故,他们如何吴姚共治天下。”他诧异的看着苏婉清,他原本苏婉清会站在吴家那边鄙视雍国公,没有想到苏婉清会这么说。周霖铃没有关心这件事,而是让他继续说文选。 这一说文选就说到了十月三十,这一天一大早,城中就敲锣打鼓,热闹非凡,他到了二楼,吃了早饭,询问苏周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丰城怎么突然热闹起来,苏婉清小声的说:“大笨牛,明天就是祭祀六宗了,今天要开始驱逐四凶。苏婉清说完,然后带着他到了窗子旁边,过了一会儿,一个怪兽的打扮的人走在路上,在怪兽身后,还有一群人拿着竹子在驱赶着,他询问这是什么,苏婉清说:”这就是混沌,大笨牛,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四凶。” 苏婉清说到混沌,他就立马醒悟过来了,这四凶大概就是混沌,梼杌,穷奇,饕餮了。他说祭祀六宗为什么要驱逐四凶,苏婉清再次白眼给了他说:“谁知道了,反正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流行起来的,反正大家都求一个心中安稳,朝廷也不在禁这种事情了,大笨牛,你这种人就应该去扮一下饕餮,让人驱逐出去。省的你整天贪心,让我和霖玲伤心。”他心想自己和贪心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见到四周这么热闹,天气有好,准备出去游玩一番。 他礼貌的询问了一下苏婉清去不去,苏婉清说自己要陪周霖铃去见文妃娘娘,他要去的话,自己去就是了,顺便去古吹台去见一下苏掌柜。他说可以,然后到了街上,发现街上很多人要不是穿着红色,要不就是戴着红色的物品,整个丰城好像过年一样,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了另外一凶穷奇,这位穷奇身上全身就是鸡蛋,他心想这皮套里面的人肯定不好受。 一个老婆婆递给他一个鸡蛋,对他说:“少年郎呀,对着凶兽丢鸡蛋,可以将霉运给带走。”他说了一声谢谢,真的不用,不过老婆婆硬要拿给他,说丢了有好处,他只好接过去,丢在那个穷奇身上,然后感谢了一下那个老婆婆就离开了,在街上走着,他不一会儿就看到其他两只凶兽,他询问了一下,这四只凶兽要在城里逛上一天才能离开,他说这样不累吗?那人告诉他虽然累,但是很挣钱,十两银子一天。 他说这么贵呀,那人说就算这样很多人都不愿意,因为这扮演凶兽,很容易招惹晦气,若不是真的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话,没有谁会去当。他点点头,然后到了古吹台,苏掌柜还是在那里悠哉的品着茶,见到他到来,看了一下说:“贤婿呀,婉清呢?”他说婉清去见文妃娘娘了,苏掌柜点点头,对着他说:“贤婿,你怎么又闲心来看我这个老丈人。” 他脸一红,说是这已经到了月底了,于情于理都要来看一下。苏掌柜哈哈一笑,然后让他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之后,对着他说:“贤婿,你什么时候当官你呢?小老儿现在就等着你敬茶。”他说自己正在努力,不过这当官也不是自己相当就能当的,自己连秀才都不是,要是贸然提拔的话,会被人攻击的。苏掌故点点头,然后对着他说:“这样,小老儿帮你买一个监生,你就挂着名就是了,日后有机会,小老儿就让你补官,你看如何?” “岳丈大人,不用这么破费。”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四章大相国寺异人招 张掌柜说完,补充了一句说:“反正圣人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显示自己多么聪明能干了,你要做的就是保持你现在的样子,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保持一种很纯良的样子,这样圣人才不会心生不悦。”他说是,然后询问为什么李昌吉不会用这样呢?苏掌柜解释,李昌吉这人圣人已经熟悉了,自然不会在乎,要是他一个外人敢学李昌吉那样的话,那么十有八九小命不保。 “圣人这个人真是英明神武,这倒不是一件坏事,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圣人不太喜欢有人比他更聪明更厉害,要不圣人也会有妒忌的,小人妒忌倒是无足轻重,若是圣人妒忌了,那么的话,真是万丈悬崖过独木桥了。”苏掌柜说到这里,然后开始说起自己陪伴圣人的那段时间,经过苏掌柜的描述,他对今上有了很深的认识,心想今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嫉贤妒能的小人,这种人没有权力在手的话,那就不算一回事。 若是皇上是这种人的话,那么就十分难办了。他说自己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会碰到圣人的逆鳞。苏掌柜点点头,然后不再谈这些,笑着说:“贤婿呀,你觉得婉清怎么样?”他说苏婉清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嘴里不饶人,但是心地很善良,关于苏婉清的好话,他已经可以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了。苏掌柜听到这话,点点头,说希望他以后能够好好照顾苏婉清。 他自然说是,苏婉清既然嫁给了自己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要努力照顾她一辈子,不能让她受到委屈。苏掌柜得到他的承诺之后,拿出一个玉镯子说:“这个玉镯子是婉清她娘留下的,本来小老儿准备她嫁人的时候才送给她,可惜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现在只能让贤婿你转交给婉清了。他听到这话,连忙劝说苏掌柜别说这些,苏掌柜一定可以看到自己和苏婉清结婚生子,亲手抱着自己外孙的。” 苏掌柜摇摇头说:“这刀剑无眼,生死在天,还是早些做一点准备比较好,而且贤婿呀,苏家的人,能够死在沙场上,是一种幸运。”他让苏掌柜别提死,这个不太吉利。苏掌柜没有说什么,再次转移话题和他着杂七杂八的事情。他心中还是有强烈的不安,准备等下回去,找苏婉清来劝才是。苏婉清口才比自己好,而且又是亲生父女,应该能让苏掌柜回心转意。 在苏掌柜这里带了一天了,他听到苏掌柜说着自己过往种种,重点就是苏掌柜和苏婉清母亲相识的事情,那时候的苏掌柜作为太子侍读身份入得南监,在南监也算是呼风唤雨了,太子已经在南都监国了,全天下人都知道不久之后,太子就要君临天下,成为掌握虞朝二十二府的圣人了,巴结苏掌柜的人自然数不胜数。他听到这个,询问为什么苏掌柜不再朝廷辅佐太子监国,而是进入南监读书。 苏掌柜告诉他,这是因为苏掌柜要帮太子挑选人才,建立自己的班底。他点点头,让苏掌柜继续说下去,苏掌柜说那时候真的章台走马,秦馆流莺,说不出的快活的,就在其中的一天,苏掌柜遇到了苏婉清的母亲,一个叫素娥的女子,当时流莺的名字都是十分艳丽,什么醉牡丹,赛金花,而素娥这么简单的名字自然引起了苏掌柜的兴趣。 素娥第一次见苏掌柜的时候,不卑不亢,让陪着苏掌柜的人很不爽,告诉素娥,这位是太子侍读,只等日后太子御极之后,就是朝廷重臣,国之栋梁了。当时素娥听到这个没有吓到,反而出言相讥,这朝廷重臣,国之栋梁,理当匡君辅国,继绝学开太平才是,怎么留恋着楚楼秦馆,在一个妇道人家耍威风。听着苏掌柜这么说,他很快就知道苏婉清那个性果然是流传其母的。 苏掌柜当时觉得素娥这一番谈话有趣,于是就没有为难素娥,更赏赐银两给素娥,说素娥说的对,的确是自己做错了。素娥并没有接下这银两,而是告诉苏掌柜,既然知道了,那么应该知错而改,而不是口头说说。苏掌柜也就离开了那里,从那一天之后,苏掌柜不断寻找机会和素娥见面,最开始素娥对于苏掌柜没有什么好感,不过这一来二去,两人就情种深重了。 不过在素娥得知苏掌柜除了是太子侍读之外,还是襄国公的世子,于是要和苏掌柜分开。素娥知道自己是贱籍出生,配不上苏掌柜这一位公侯之子,最后的结果就是苏掌柜和家里闹翻,然后去了素娥。他听完之后,感叹苏掌柜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很多人为了权势抛去自己所爱的人,而苏掌柜为素娥抛弃了荣华富贵,甘心在当一个平凡人。他心想若是苏掌柜抛弃素娥,以苏掌柜的身份,现在肯定是六部的卿官了,等到襄国公死了之后,也将成为襄国公。 这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他和苏掌柜弄了一顿午饭,然后吃完之后,再继续陪着苏掌柜聊了一个时辰,就离开这里。在大街上继续闲逛,这街上行人都充满了笑容,经过今天的一天的狂欢,这些人似乎已经忘记了扎木赫的大军即将到来的情报。他走着走着,看着燕三公子穿着铠甲,和一群士兵押着一个人经过。他心中好奇,上去打招呼,发现原来是在道观看到的那个土人。 “燕三公子,这个人怎么了?”他好奇的询问,燕三公子神情严肃的说:“大牛兄弟,这个人你认识吗?若是认识,我劝你早点抛清关系。”他说不认识,只是好奇为什么燕三公子这个时候会抓一个土人,燕三公子严肃的说:“这个就是李兄你不知道了,这人妖言惑众,为逆贼摇旗呐喊,在城中弄的人心不安,现在已经查明了,要将此贼抓入牢中,等到逆贼到了,杀了此贼来衅鼓。” 他在道观听土人这么说,就知道土人会有这个下场,不过燕三公子这个处理方式不太妥当,现在杀了这个土人,不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反而会给在城中的奸细一个生事的机会,他询问燕三公子这个判决是谁下的,燕三公子说是夏总督下的,他让燕三公子先把人带去。和燕三公子道别之后,他立马前往到了夏总督府上,求见之后,过了一会儿夏明善亲自出门迎接他,对着他说:“大牛兄弟,不知道你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他说自己有点事情想要见夏总督,不知道夏总督现在是否有空呢?夏明善说有空,有空,然后带着他到了正厅坐着,自己前去禀告夏总督。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夏总督穿着便服,笑呵呵的走过来说:“李公子,不知道你找本督有什么事情吗?”他询问夏总督是不是下令抓了一个土人,夏总督听到这话,为难的说:“李公子,若是你是为了那人求情的话,本督劝你还是算了,本督已经将人事迹上报朝廷了,本督是在不好在施展援手了。” 他说不是为了土人求情,听到这个,夏总督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下,然后询问那么他是为了什么,他说是因为用土人衅鼓的话,有一些不妥,这样不能杀一儆百,还可能在引起其他人的恐慌。夏总督听到这话,沉吟一番说:“那么按照李公子的意思,那也应该如何?”他说这件事还是先关着,等到平定扎木赫之后在处置,反正这人都已经抓在牢里了,什么时候杀都可以,不必急在一时。 夏总督说可以,然后询问他吃过晚膳没有,若是没有吃过的话,就在这里吃,他说自己要回去了,屋里还有两人要等着自己吃饭的,夏总督点点头,也不多强求,然后感谢他来告知,要不是他说的话,自己差点办了一件错事,他说夏总督也不算干错了事情,自己是多心了一点。两人谦虚了一番,他就离开这里。 回到潇湘楼,苏婉清他们已经回来了,苏婉清看着他说:“怎么样?”他告诉苏婉清,若是苏婉清明天没有事情的话,他们一起去古吹台一下,他怀疑苏掌柜要做出傻事。听到这话,苏婉清脸色一下就变了,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大笨牛,你别吓我,阿爹他怎么会想不开呢?”他将苏掌柜以前说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大笨牛,我们明天去看看。” 他说是,然后询问她们今天怎么样,苏婉清不想回答,说自己下去弄菜,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准备追上去,但是想到周霖铃也在一旁,也就停下了。周霖铃也察觉到了,笑着说:“相公,婉清也是你的未婚妻,你去看看。”他点点头,然后跟着到了厨房,这时候丫鬟们都在弄饭菜。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五章孝思塔中起愁思 他安慰苏婉清不要这么想,这人活在世上总是比死了好,这苏掌柜就算没有了素娥,也还有自己兄弟父母,也还有这么可爱美丽的女儿,为了这些人都应该活下去才是,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呢?苏婉清听到这话,对着他说:“大笨牛,等下有时间和我聊聊吗?”他说没有事情,苏婉清要找自己谈话的话,什么时候都没有问题。 两人将饭菜送上去了,吃完晚饭,苏婉清对着周霖铃说:“霖玲,借你这个相公一用。”周霖铃一笑,对着她说:“好婉清,他也是你的相公,你这么客气干嘛。”苏婉清一笑,然后带着他前往到了后院,到了后院的亭子里面,苏婉清看着他,对着他说:“大笨牛,你先开口呗,难道还要我这么一个女孩子主动吗?”他看着外面,尴尬的说:“今天的月色真美。” “噗,大笨牛,今天是三十号,那里还有什么月色。”苏婉清笑着说,他听到之后,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对着苏婉清说:“那么星光也很漂亮,婉清,你说是。”苏婉清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点头说:“是的,大笨牛,看着满天的繁星,我都有一种出尘的感觉,心里什么都不用想。”他说这样真好,自己以前也喜欢躺在地上看满天的繁星,然后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苏婉清询问他会想什么,他说不好说,很多事情都已经忘了,人真是一个善忘的东西,很多事情若是不刻骨铭心的话,不到十几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听着他的感叹,苏婉清询问说:“大笨牛,若是有一天我不见了,你是否会忘了我。”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说:“不会忘记,婉清,其实我很对不起你,我无法回报你对我的爱,我的心只有一份,就连平分都做不到。” “这又有什么呢?在我喜欢上你那一刻,我就不在奢求什么了,这样每天和你斗嘴,取消你一番,我就已经足够了。我要的很简单,至于你的爱,还是全心全意的去爱霖玲。”苏婉清豁达的说着,他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心想自己亏欠苏婉清的,应该怎么还呢?他握着苏婉清的手,对着苏婉清说:“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未婚妻了,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说完,他情不自禁的吻在苏婉清的手背上。 苏婉清如同被雷击中,过了一会儿,才抱着他说:“大笨牛,你要记住今天你说的话,若是你忘记了,本姑娘就算化作厉鬼,让你三世都不得安宁。”他说自己绝不会忘记,一个人要不不做出承诺,一旦做出了承诺,就要坚守到底,不能随便破坏。苏婉清点点头,然后松开他,看着满天的星光说:“这些星星会记住你我的誓言,从今到以后,永远不变。” 苏婉清说到这里,然后再次说:“大笨牛,你不知道,当初在潇湘楼也曾有人这么立下誓言,不过最后他违背了誓言。”他说自己不会,自己和高皇帝不相同,自己的许下的誓言,是绝对不会忘记的。苏婉清点点头,然后问他:“大笨牛,你会不会编造花环。”他一愣,说现在没有花,不过用干稻草倒是可以编造一个草环。苏婉清说草环也行,让他立马编造一个,他点点头,然后去厨房拿了一些稻草开始编起来。 等到他编造好,将这个草环给苏婉清戴上之后,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我和你说一个传说。你知道为什么太祖高皇帝会起兵伐魏吗?”他说不是因为孝懿太后吗?苏婉清说不是,这个理由很少有人知道了,苏家那本笔记上写的也很隐晦,高皇帝没有被封侯之前,其实就是一个士兵,还是虎英军的一个小小士卒。这个士卒本来就应该这平淡下去,不过有一天,命运出现了转折了。 当时武英将军初上位,为了立功,准备剿灭在骊山作乱的山贼,不过因为消息不足,于是武英将军要去亲自探听情报,当时的虎英军上下都看不起这个武英将军,认为武英将军一个女子,怎么能统帅这魏朝最为精锐的禁军呢?当时愿意陪同武英将军前去的就只有高皇帝,高皇帝和武英将军进入骊山,两人也是艺高人胆大,直接找到山贼,然后通过山贼带路进入到山贼之中。 在山贼之中,武英将军谈笑风生,丝毫不在乎现在身处龙潭虎穴,而是在自己的营帐之中,这样的风姿让那时候的高皇帝深深的记在心中,最后在武英将军游说下,这群山贼竟然投降了。当天晚上,在山寨营地,高皇帝喝了一些酒,就向武英将军表白了。而武英将军拒绝了,因为武英将军已经有了未婚夫,那个统帅魏朝兵马的大元帅王长军。 当时高皇帝和武英将军说了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不过从那天之后,高皇帝离开了虎英军,成为宫府的侍卫,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他知道了,迎娶了宫府的大姑娘,被封长乐侯,接下来就是遇到孝懿太后,然后掀起义旗,开始讨饭魏朝,最后平定江山。他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说要是那时候,武英将军答应了高皇帝,是不是会没有之后的事情了。” “大笨牛,就算没有虞朝高皇帝,也会有其他高皇帝,当时候魏朝已经病入膏肓,非是人力能够挽救的了,高皇帝不过顺势而起,巧成大业而已。不过当时候武英将军答应了,的确可以让魏朝多活几年,不过我们肯定是见不了面了。”苏婉清说着这里,有些感伤的握着他的手,他说不会,就算朝代都不同,他们也会见面,这是三世的情分,不会因为这些而又变化。 听到这个,苏婉清想了想说:“三世缘分,大笨牛,你既然还记得前世的事情,那么前世的我们究竟是怎么样的。”他看着苏婉清,心中一疼,然后将自己和她相知相恋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着,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为什么你说的我似乎有一些映象,我还记的一个图标。”苏婉清说着,在他手心里面画了起来,他看着这个图标,诧异的看着苏婉清,这个是当初他们学校的校徽,这个苏婉清绝对不可能知道才是。 他不相信三生之说,心想苏婉清会受到影响,或许是因为某些磁场的缘故,这种既视感他听人说过,有些人会突然知道许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或者梦到很遥远的地方,这都是因为磁场干扰的缘故。等到他说完,苏婉清才说:“原来果然是我上辈子欠你,这辈子来还你。”他说没有谁欠谁的,这感情的事情,又不是你对得起我,我对得起你,有时候感觉退去了,说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苏婉清,深呼吸一下说:“婉清,你就是你,她是她,她就算欠我的,也不需要你来偿还。”苏婉清看着他的严肃的样子,笑着说:“哈哈,大笨牛,你看看你,本姑娘怎么会还你了,你又开始自恋了,羞不羞。”他也是一笑,这时候一阵风吹过,苏婉清身体不由轻微颤抖了一下,他连忙将自己的棉衣脱下,然后披在苏婉清的身上说:“风寒露重,小心别着凉了。”苏婉清点点头,看着二楼说:“再不回去的话,你家娘子就要吃醋了。” 他说周霖铃可不是一个醋坛子,苏婉清听到这话,轻轻的掐了他一下,对着他说:“霖玲不是,可是我是,大笨牛,你要是再出去沾花惹草,为我们找来一些姐妹的话,你看我不把你这家都拆掉。”他说是是,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做,现在有他们两个在,自己已经很满足了,自己也是一个知足常乐的人,绝不会再贪心,若是太贪心的话,一定会有报应的。 苏婉清笑了笑,认可他这话,然后回到屋里,他送苏婉清到了二楼的时候,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似乎很久没有陪着霖玲了,要不今晚就留在这里,我去楼下。”他说这样不太好,苏婉清吐舌可爱的说;“霖玲将我借给你,那么我也应该还回去才是,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快去。”他只好到了二楼,敲了一下卧室的门,很快周霖铃打开门,看着他说:“相公,你怎么来了。” 他将苏婉清的意思说了一下,周霖铃没有再说什么,让他进来,然后侍奉他洗漱之后,将门关上,两人拥抱在一起,他对着周霖铃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在一起了。周霖铃笑着说也才十几天而已,半个月都没有。他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不是十几日,而是十几年。周霖铃一笑,询问他们在楼下说什么,听到周霖铃这么一问。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六章相谈甚欢大司农 冬月初一,一大早上起床之后,他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佳人,轻轻的离开,免得惊扰到了周霖铃,他到了楼下,苏婉清已经起床了,坐在大厅上,正在看书。见到他下楼,将书往后面一藏,然后小声的说:“大笨牛,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他说习惯了,而且今天自己还要和苏婉清去见苏掌柜。苏婉清点点头,不在多说了,起身去厨房。 “婉清,你刚才在看什么书?”他出口询问,苏婉清神情有一些尴尬的说:“没有什么,是文选,这不是要经常见娘娘,多看一些文选不是很好吗?”他也不在多问,自己在后院打了一套拳,然后去了一个热水澡就去吃早饭了,吃完过后,他就和苏婉清一起到了外面,前往古吹台。街上倒是有很多人,大家都前往内城,他倒是知道因为今天要祭祀六宗,才会有这么多人。 “大笨牛,你知道六宗是什么吗?”苏婉清有一些得意的说着,他说这个可不好说,在地球上关于六宗的说法很多,有说的天地四方的六合,也有说的是乾坤六子水火风雷山泽,当然还有说是天三宗日月星,地三宗海岱河。还有天地四时的。听着他的话,苏婉清笑着说:“都不是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他点点头,这边是从郑玄之说,自己也不多说什么了。 苏婉清询问他是否前去看一下,他说还是苏掌柜的事情比较重要,这个反正人也很多,到了也没有什么好位置去看。他和苏婉清到了古吹台,正在弹琴的苏掌柜见到他们到来,笑着说:“婉清,这算是回娘家吗?”苏婉清白了一眼,然后苏掌柜说:“阿爹,女儿都没有嫁出去,回个大头鬼的娘家呀,女儿是听大笨牛说你想不开,才来劝你的。”苏掌柜笑着说:“你爹我想的可是很开的,你不用多心这些了。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相公。” 苏婉清摇头说:“阿爹,都是我不太好,一直没有关心,都只在乎自己一人,一点都没有想到你,昨天听到大笨牛说起,女儿才想起,这些年都没有关心过你,不知道你是多么寂寞,还好阿爹你没有做出什么傻事,否则的话,女儿都难以原谅自己。”苏婉清说着,眼泪如同断线珍珠,不断落下。苏掌柜说没有那么严重,让苏婉清不要哭。 “婉清,你父亲我是苏家的男儿,理当马革裹尸还,这是我的荣幸才是,当然我还有你这个乖女儿,怎么会轻易去死,你放心,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你父亲我可不会想不开,我可是想要抱抱我的亲外孙,让我的亲外孙喊我一身公公。”苏掌柜说完,然后看着他说:“贤婿,这件事你可要努力了。”苏婉清听到这话,眼泪勉强止住了,然后说:“呸,老不正经,女儿都没有出嫁,哪里来的孙子。” 苏掌柜想了想说:“这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今年肯定是来不及了,不如这样,明年给我这个老头子报一下外孙。”苏婉清脸红着不敢说话,他说自己若是年后能够迎娶苏婉清的话,一定会让苏掌柜的如愿,希望苏掌柜看在那还没有出世的孩子面上,好好保重,前往不要想不开。苏掌柜也答应了,开始询问他们两个最近相处的如何,苏婉清小声的说:“还不是那样了,大笨牛就是一个大笨牛。” 苏掌柜听了之后,不满的摇头说:“贤婿呀,这就不太好了,你也不是一个傻子,只是口才不太好,这样,我和你说一下怎么说话,你认真听,认真学,保证三天之后,嘴上就和擦了蜜一样。”苏婉清听到这话,不悦的说:“阿爹,大笨牛这样笨手笨脚的很好了,要是你教会他花言巧语的话,这头大笨牛带几个妹子回来,我岂不是很吃亏。” 苏掌柜说不会,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贤婿这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个很深情很专情的人,这些话到时候也事说过你和周霖铃听的,你们两个每天听到这些,不应该很高兴吗?这千穿万穿,马屁最穿,要想当官,就先要学会戴高帽子。”苏婉清听这话,疑惑的看着苏掌柜说:“阿爹呀,不是我说,你竟然会说这一些话。”苏掌柜笑着说:“当然会啦,你认为阿爹能在南监混的如鱼得水,难道全是太子的功劳吗?” 苏掌柜说到这里,继续说自己当初的那一套学问,这一套学问归结起来倒是简单,就十个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听了之后,倒是对苏掌柜有了一些深刻的认识。这么说了一阵子,苏掌柜对着他们说:“今天祭祀六宗,你们不去看看吗?”苏婉清没有好气的说:“还不是因为担心阿爹你,既然阿爹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么我们就去了。”苏掌柜说去去。苏婉清也不在多说什么,和他离开这里。 走到门外,他对苏婉清说:“岳丈这边不用担心吗?”苏婉清甜蜜的一笑说:“不会,我知道阿爹的脾气,今天开导了,他说不会就不会了,不过我就不急着嫁给你,免得到时候他认为可以将我完全托付给你了,就又想不开了。大笨牛,我这么想你,你不会怪我吗?”他说这是一个上策,自己也很赞同,只不过若是苏掌柜能够看到亲外孙的话,或许会更加看的开。 说完,他就有一些后悔了,有些担心苏婉清会骂自己,没有想到苏婉清娇羞的低下头,他有些不敢相信,苏婉清会做这种小女儿姿态。他也不敢多说,和苏婉清到了内城,在内城的一块空地上已经搭建了一个祭台,这个祭台附近站满了道士,在祭台上放着六堆木材,这时候仪式已经进行到了后半部分,因为文妃娘娘不能露面,而贤妃又故意隐藏身份,平妃更是隐藏在深处,所以执行祭礼的就是井大人。 井大人诵读着诏文,大意上就是希望六宗能够保佑虞朝太平,希望这一次大祸很快消弭。诵读完毕,将诏书丢在木材上面,然后拿起准备好的火把,将六堆木材点燃,这些木材经过特殊处理,燃烧的时候冒着浓烟,看着六道烟气冲入云霄,他想到这就是古礼,祭祀六宗用烟,木材应该松柏这类,燃烧起来有香味。 周围的人全都跪在地上,祈祷六宗能够保佑自己在一场战乱之中得到平安,他看着六堆烟,心想这边也和地球那边有区别,烟祭六宗是帝王的事情,臣子是不行的。而且六宗也不是求的战争胜利,而是和祭祀社稷一样,单纯求得社稷平安,百姓无恙。不过这边和地球有区别倒是不奇怪,他也不在多纠结。苏婉清看着官员都退下了,叹了一口气说:“真是错过了一件热闹的事情。”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苏婉清才好,这种祭祀是很难见到的。幸运的是苏婉清没有哀伤太久,然后带着他离开这里,走到街上,看着公子哥组成的巡逻队,苏婉清小声的笑着说:“这些膏粱兵,也就巡逻就是了,若是不用武器的话,大笨牛你一个就可以将他们一个小队撂倒。”他说未必,要是曾荣贵在这里的话,还有这个能力,自己就不行了,毕竟乱拳打死老师傅,自己真和一小队打起来,就算胜利,也估计也要在床上待三四个月。 苏婉清没有在说什么,带着他到处逛了起来,今天虽然天气不好,但还好没有刮风下雨,走在大街倒是没有什么。苏婉清走了一阵子,看到燕三公子带领的人,苏婉清随手招乐一下,燕三公子看到这个手势,有一些犹豫了,不过过了一会儿,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苏婉清对着燕三公子说:“燕老三,问你一件事,可有扎木赫的消息。”燕三公子摇头说:“不知道,这件事,李家娘子你应该问襄国公才是。” “真的嘛?这天下还有你燕三公子不知道的事情,你是看不起我们,大笨牛,我们走,既然别人燕三少爷看不起我们,我们还是离他远一些,免得得罪了他,被他给打了,到时候想找人伸冤都找不到人。”苏婉清说完,拉着他的手就准备离开,见到这个情况,燕三公子无奈的说:“我的姑奶奶,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大牛兄弟,扎木赫的人大概就是初四到了,到时候你们现在家里待着,切不可贸然出来,抽调壮丁守城的话,也不会前往到潇湘楼去,你们请放心。” 苏婉清摇头说:“放心什么放心,你们这些大少爷都当巡逻队,到时候真的抽调起来,大笨牛怎么跑的掉,这样,燕老三,你去帮我相公找一副铠甲,纸甲那玩意就不用拿来糊弄我了,至少是铁甲,若是能弄到具装更好,半具装也将就。”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七章贤婿有才岳丈乐 李大牛想不通也不多想,到时候周霖铃愿意告诉他的话,他就听,不愿意说,自己也不管了。 “本来老夫是想请你到府上说话的,但是丫头肯定不愿意回来,所以我们就在这里谈话了。” 李昌吉询问李大牛是否读过书,李大牛自然否定,说自己也就是在私塾的时候读口歌,外加里长教自己写字。 李昌吉看着李大牛,语重心长地说:“书是要读的,素卿告诉我,你这个心机深沉,看样子是天生聪慧,如同你这样的人,若是不读书,修养身心,日后会成为一个祸害。” 李大牛就纳闷了,这周霖铃的母亲,怎么看人这么准,李大牛心想就算罗代福那种老狐狸,初次见到自己,也不会有这个印象。 看着李大牛没有回答,李昌吉换了一个说法说:“当然,我让你读书,也是希望你能和丫头琴瑟和鸣,若是不读书的话,你们谈论起来,岂不是对牛弹琴。” 李昌吉说道这个成语,看了看李大牛,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昌吉笑了一下,然后再说李大牛若是愿意,李昌吉可以让李大牛在国子监读一年书,到时候想要当官他也可以帮忙找一个闲差,若是不愿意的话,就学周霖铃的父亲,当一个笑傲山林的隐士。 李大牛说自己自幼看到书就头疼,所以只能谢绝了李昌吉的好意了。 李昌吉也没有强求,对着李大牛说:“既然是这样,老夫也不强求了,林九畴的折子我看过了,你的一些想法的确不错,若是真的能够办成,也是国朝的一大幸事。当初林九畴想要举荐你到地官府,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不愿意了。” 李大牛说自己的确不愿意当官,这当官的基本很难办正事,尤其是自己所负责农学这一方面的,这个要亲自去田地之间劳作,这才能有进步。 李大牛也想到了一件事,他告诉李昌吉,自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修建一所农学,专门传授农业方面知识的学校。 虽然龙魏两家是合适的人选,但是毕竟人少,这发展一门学科,不是靠着一两个人就可以成的。 李大牛把龙魏两家商量的方式给说了出来,李昌吉一边听着,一边动手在那里记着,等到李大牛说完,李昌吉对着李大牛说:“你是真的没有读过书吗?” 李大牛说自己真的没有读过书,不过这些事情,他是和他们当地几个秀才商议出来的。 李昌吉点点头,然后开始写奏疏了,李昌吉不愧是大学士,写奏疏的确很快,一刻钟不到就写好了,然后交给李大牛,让李大牛誊写一份。 这是李昌吉习惯了,作为大司农,他处理奏章或者写奏章的时候,基本就是先用草书写一份,然后让属下慢慢在用楷书誊写一份。李昌吉认为这样效率高上了很多。 李大牛不知道,只好抄写了一份,而李昌吉还在那里写着东西,等到李大牛抄写好之后,李昌吉拿出自己的印章盖上,然后将自己写的和奏疏收入怀中。 李昌吉对着李大牛说:“所谓丞相无私事,本官也没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此告辞了。” 在离开的时候,李昌吉拿出一张银票,对着李大牛说:“丫头虽然不是娇生惯养的,但也算是大家闺秀,这银票你收下,给她买一些衣着首饰。” 李大牛说这好意自己心领了,自己若是不能让自己妻子享福,那还当什么丈夫。 李昌吉没有多说什么,先回去了。 周霖铃前来询问李大牛,没有出什么事情。李大牛笑着说:“他乃是当朝丞相,怎么会为难我这个小民呢?” 周霖铃点点头,欲言又止,最后才开口说:“相公,等我们成婚之后,我在和你说。” 李大牛点点头,让周霖铃不要多心,自己也隐藏了很多事情,而且自己的事情更不方便和周霖铃说,所以自己能够理解周霖铃的心思。 第二天,李大牛和周霖铃在逛京城的时候,圣人在御花园里面召见了李昌吉。 圣人对着李昌吉说:“你折子上的事情,到不想是你李丰城能够提出来的。” “微臣不敢隐瞒,乃是微臣半子提出来的。” 李昌吉将李大牛的事情说了一番,圣人对着李昌吉说:“你这女婿,朕倒听人提起过,朕也觉得他是一个人才,只不过他名不在缙绅录上面,你们又不举荐,朕的确很难给他一个当官的机会。” 李昌吉也说了,李大牛没有读过经史,也不会写文章,若是当地官府任职,只怕会引起非议。 “是吗?李昌吉,这是你女婿帮你誊写的,这么一手好的翰林体,若是没有读过书的人能写出来,那可真是天下奇谈了,而且你女儿和弘文县主一样,以才学著名,若是不懂经史,如何能如入她法眼。” 李昌吉听到这话,心想自己也被李大牛给骗了,果然素卿看人没有看错,这小子城府太深了。 圣人对着李昌吉说:“这个农学,就交给太子来办,如今南都那边,地官府的人也是无所事事,不如让他们发挥一点作用。” 李昌吉说地官府的人未必能够办好这件事,这件事不如另外寻找一些能干的人来处理。 圣人对着李昌吉说:“这件事虽然好,但是朝中的乌鸦过于讨厌,他们会找借口来攻讦你,说你为农家张目。” 李昌吉告诉圣人,只要这件事对朝廷,对天下有利,自己就算背负一些骂名又如何。 圣人告诉李昌吉,既然李大牛在这方面有才能,不如让李大牛前去花桥,和那些花农聊聊。 圣人告诉李昌吉,若是这一年四季都能栽种的话,那么天下百姓也不用愁吃穿了,等到那时候,真是一个千古未有的盛世了。 李昌吉说自己有希望能够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到了那一天,虞朝要传之千万世,也不是什么问题。 离开这里,翌日清晨,李大牛就被李昌吉给拉去花桥了。 花桥原来是一个乡,到了宋朝的时候,这里有一个花农卖花赚到钱之后,这里逐渐花农就多了起来。 在魏朝的时候,这里就成了花卉的胜地,于是魏帝直接将这些花农变为皇农,专门为深宫栽培花朵。 李大牛听到这么说,心想这里条件好,首先是有资金支持,再来就是不以赚钱为目的。 有了这个两个条件,这里的花农就可以尝试改变,毕竟这若是成功了,可以得到朝廷的奖赏,就算不成功的话,也没有什么损失。李大牛希望农学也能有这么好的条件。 坐在车上,李昌吉再次询问李大牛,是否读过书了,李大牛说就读了口歌。 “那么丫头怎么会看上你,她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 李大牛说自己心中其实也疑惑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周霖铃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李昌吉也没有在多追问,询问李大牛对于花桥的看法,李大牛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并且告诉李昌吉,这普通花农,整天就为温饱而奔波,哪里敢想这些,就算感想,也没有这个条件,毕竟这花费的煤炭钱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是的,所以朝廷常说养士,这读书人吃不饱穿不暖,谁还有心思研究圣贤学问,仓廪足而知礼节。魏朝空有八大书院,书生却缺衣少食,如此环境,如何让这些书生有报效国家之心,所以国朝历代圣人,都看重这个问题,尽量让学校的学生,能够衣食无忧,一心花在圣贤书上。” 李大牛点点头,李昌吉继续说:“我读书的时候,就十分清苦了,幸好是有先师照顾,这才不至于饿死,当时我们书院之中,有不少人才,但是因为生计问题,不得不在学问还没有根底的时候,就匆匆学了时文,希望能换取一官半职,等当官之后在慢慢来钻研学问,他们不是不知道,这房屋地基歪了,再怎么修建,房子也修不高了。但是这不是没有办法,毕竟人要吃饭。” 李大牛说是,的确很多时候,人面临的最大的困难就是一个穷字。 双方谈论之中,就已经到了花桥,这时候花桥已经有人来迎接了。 李大牛和李昌吉下了马车,进入了温室,这温室的墙面都刷粉了,看不出里面的是什么,不过李大牛能够肯定,这里面一定是砖头。 最开始两间是空着的,接下来的打开了一个木门之后,到了里面,这里面的花已经开放了。 不过这些花都是富贵花,如牡丹这样的,方便观赏。 李昌吉明显对这些没兴趣,对着李大牛说:“若不是你说的话,我对于这些花开没有什么兴趣。” 李大牛看着四周的的铁管道,心想这就是传热的东西了。 李大牛询问了一下锅房在什么位置,花桥的人指了指地下,告诉李大牛,就在下面的地窖之中。 李大牛也询问他们如何控制温度,这里加热容易,但是要控制在合理的温度就有一些难了。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八章新郎作对佳人哀 他说感谢苏婉清说这个,自己现在知道了,不过他到时候担心,若是扎木赫违反常规,在一开始就强攻呢?苏婉清说不会,扎木赫兵力又没有多大的优势,强攻只不过是送人头,扎木赫不是傻子,肯定会先弄攻城器械,这一点是虞朝最为担心的,土人和夷人的区别就在这里,夷人对于攻城这件事,了解很少,而土人就不同了,土人曾经发明了很多攻城器械,谁也不知道扎木赫这次会拿出什么克敌制胜的法宝。 苏婉清说完,对着他说:“大笨牛,这一次不很好混军功,你要明白了。”他说是,这一次土人可是一群行走的军功,而是带着最后的希望来进攻的人,都是硬茬子,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和苏婉清走在街上,苏婉清看着街上充满幸福笑容的人,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不知者无畏,我们若是不知道扎木赫三天之后就会到来,会不会也这么开心。” 他说不知道,这个很难说,他们或许会整天担心扎木赫的军队什么时候到来,听到他这话,苏婉清摇摇头说现在谈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彻底放松自己,快活的渡过这三天。他说好,然后听着苏婉清介绍这丰城的大小景物,有些自己已经听到周霖铃介绍过了,为了不影响苏婉清的心情,他将心中的疑惑给隐藏起来。 他们两人走到中午的时候,再次看到了余一元,余一元看着他,双眼充满了仇恨,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他已经死了很多次了。苏婉清毫不示弱的看着余一元,倨傲的说着:“余公子,好久不见了。”余一元深深的行礼说:“是的,苏姑娘,好久不见了,不知道苏姑娘过的如何?”苏婉清笑着说:“多谢余公子关心,本姑娘还好,听说余公子就要出嫁自己的妹妹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余一元听到这话,脸色都扭曲了,气愤的看着他和苏婉清,苏婉清再次开口说:“不知道是哪位勋贵之后,膏粱子弟能够娶到泰安伯的千金,想必这人仪表不凡,才学出众,是丰城有名的才子了。”余一元几次深呼吸,将满腔的恨意压下去,然后不怎么恭敬的行礼说:“这件事就不劳苏姑娘关心了,到时候舍妹出嫁的时候,自然会请苏姑娘,到时候苏姑娘就是知道了。” 余一元说完,微微行礼就离开这里,看着余一元这样,苏婉清冷笑一声说:“真是好笑,本姑娘原本以为他会挥着袖子上来教训我们,到那时候,大笨牛你教训他一顿,然后在闹到总督那里去,这余一元肯定要去牢里渡过一段时间了。听到这话,他对着苏婉清说:“婉清,看来余一元也不是什么意气用事的人,要对付他,不能只用三言两语就可以的成功的。” 苏婉清说是,他们两个人时候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到潇湘楼的去用膳了。走在路上的时候,四周的人突然朝着南城门那边派去,他们不由好奇的跟着前去,这才走了一阵子,就看到一个土人,到处撒着纸张,他讲纸张给捡起来一看,原来上面写的是一篇自陈书,这是扎木赫自己说的,说自己也愿意当一个顺民,虞人和土人之间相处如同一家人,而土人有这个想法,虞人却没有这个心。 虞人抢夺的他们土地,占领他们的山林,稍有不如意就找一群人,将土人打死。而虞朝的官员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也让土人心寒,土人不受这大虞律的保护,既然虞人没有将土人视为虞朝的一部分,肆意凌辱,土人也不是泥做的,也是什么禽兽,任由人宰割,这一次土人只是为了要回他们应该要回的,希望虞朝能够想起自己吹捧的兴存继亡,让乐国能够重新建立。 若是虞朝朝廷能够答应的话,那么乐国上下愿意执臣子之礼,年年朝贡,为虞朝守护者东南千里沃土,让虞朝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管理这千里土地。他看到这里,暗想扎木赫怎么想到用着攻心之术了,这个条件怎么看扎木赫那边都不算亏,不用一兵一卒就占领了这东南府,至于世代称臣,年年朝贡这些都是虚的,这扎木赫在位或许不敢违背,他的子孙就不好说了,只要虞朝衰弱的话,这土人就不会管这些了。 他继续看,软的说了之后,后面就是硬的了,扎木赫告诉他们,若是虞朝不答应的话,那么只能刀兵相见了,土人已经没有活路了,只有和虞朝死拼到底,宁愿做刀下鬼,不做亡国奴。最后扎木赫说这一次兵燹,是虞朝自找的,是战是和,全在虞朝圣人的一念之间。看完,他将这一张纸丢在地上,深吸一口气说:“这扎木赫怎么想到用着攻心之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苏婉清也将纸丢在地上,随口说:“扎木赫这话不就是废话吗?虞朝肯定不会将这千里沃土送给扎木赫,尤其是大笨牛你弄出两季稻了,虞朝的粮仓已经慢慢转移到了这边来了,若是失去东南府,全国至少少了一半粮食,这么重要的地方,朝廷怎么可能放弃。扎木赫心中也知道,只是想将开战的罪名丢给朝廷而已,不过他这个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到时候虞朝和他和谈,可以拖延时间,到时候谈不拢,那就可以开战了。” 他想到了一件事,让千门八将去办的那件事,只要那件事能够办好,扎木赫先翻脸已经是肯定的了。他心想范世民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个,竟然会安排了这样的妙招。他们也不在多看,回到潇湘楼,到了楼上,苏婉清说自己前去弄饭,他们自己聊。他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周霖铃,然后着重说了那个自陈书,周霖铃听到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相公,妾身认为,让乐国的复国也是一件好事,这样免了兵戎相见,也多了一个藩国。” 他说是,但是虞朝不会这么想,虞朝已经吃进肚子里面的东西怎么会吐出来,若是这边要复国,那么祥云府的夷人也要复国怎么办。这这要开了一个例子,后面就会源源不断的要求起来,到时候虞朝只有中原四府了,这千多年的征伐不就白费了吗?听着他说完,周霖铃小声的说:“妾身也知道到时候反而会更加混乱,妾身的意思是在悦华府划出一块土地,给土人自己建立国家。”他说自己也是这么禀告的太后,将自己和太后说的事情和周霖铃说了一下。 周霖铃准备再说什么时候,一个婢女跑了上来,对着他说:“李相公,娘娘有请。”他点点头,和周霖铃道别,然后到了三楼,恭敬行礼之后,询问说:“不知道娘娘找小的所谓何事?”平妃娘娘中气不足的说着:“李大牛,你前去找大司衡,让他来见本宫。”他说是,在一楼恰好遇到正在端菜上二楼的苏婉清,他对苏婉清说自己有点事,让苏周二人先吃。 他骑着一匹马,到了内城军营之中,禀告之后,很快就一个小将军带着他前往到了白虎堂,进入到白虎堂,他看到大司衡嘴上还有油渍,有些歉意的说:“小的冒昧打扰,还请大司衡见谅。”大司衡说没有事情,询问他这时候来见自己又什么事情吗?他告诉大司衡,希望大司衡能够和自己前去一趟潇湘楼。大司衡听到这话,连忙说好,然后和副将交代了一番,就和他前往到了潇湘楼。 到了三楼,大司衡的恭敬的行礼,然后对着平妃娘娘说:“娘娘,不知道你今日召小臣来所谓何事?”平妃告诉大司衡今日那个自陈书她已经看了,既然扎木赫想要耍这些小把戏,那么大司衡立马前去见文妃,让文妃出名,说这件事不是不可调和的,虞朝这边会派使者前去和扎木赫商谈,不过为了避免是扎木赫的诡计,希望扎木赫派遣人到丰城,以示诚意。至于这些使者的安全,虞朝一定会保证的。 大司衡听到这话,有些疑惑的说:“娘娘,这是不是有一些不妥,扎木赫不是真心相谈的,谈来谈去也不会有结果的。”平妃冷漠的说:“这件事不谈怎么会有结果,这百万人交战起来,岂是儿戏,就算国朝能够获胜,也会元气大伤,能谈就谈,不能谈再说。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大司衡听到这话,只能恭敬的点头说:“既然娘娘都这么说,小臣知道了。不过最后小臣还是劝谏一句,这件事不是娘娘一个人能做主的。” 平妃平静的说:“这件事刚才我已经让人加急送给陛下了,大概后日早晨陛下就会看到,陛下自然会明白本宫的旨意。若是你担不起,那么就去见井九畴,让井九畴去见文妃娘娘。”大司衡说不敢。 大虞一统志 第八十九章脉望故学今重来 周霖铃疑惑地看着李大牛,聪慧的她也无法理解李大牛在说什么。 于是李大牛只好从历史开始谈起来,关于古代史,他就避而不谈,这一点和虞朝之前的历史没有什么不同,关键是之后的事情。 李大牛简略地说道了星际旅行的时代,感叹万千,人类终于不在困在小小的地球,从地球到了茫茫星辰大海之中。 不过周霖铃并不能理解这一种情怀,毕竟这个时代并没有大航海时代,所以没有人能够理解这种探索带来的情感。 周霖铃听完之后,对着李大牛说:“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仙人,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到天上去。” 李大牛说上天自己到是上过,但是星际的太空站自己却没有上去。 李大牛说道这里,倒是停顿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是否上去过,毕竟他如今能记得就是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我原本以为你不会相信,但是没有想到霖铃,你真的明白。” 周霖铃说自己有什么不相信的,毕竟李大牛这个故事,要是自己来编撰的话,自己可编撰不出来。 李大牛说有空再说,这些事情说起来,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周霖铃脸上飞起了红霞了,李大牛吹灭了蜡烛。 一夜无话,李大牛在第二天天亮就起来了。 李大牛出去放放心,看到了黄大人准备前去上早朝了,他上去请安了。 黄大人笑着说:“你不多休息一下吗?” 李大牛说自己太开心了,所以睡不着的。 黄大人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先离开前去上早朝了。 至于李大牛就去厨房,煮了一点粥,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等周霖铃醒来,李大牛让周霖铃先休息,然后自己前去厨房,将这一碗粥给再热一下。 李大牛回来的时候,周霖铃将画笔递给了李大牛,让李大牛帮她描眉,李大牛握着这小小的画笔,私有千斤重,他第一次为人画眉,心中的喜悦自然难以言说。 等画好之后,李大牛在周霖铃喝粥的时候询问周霖铃,为什么周山这一次没有前来。 周霖铃笑着说:“哥哥这个人,脾气可怪了,学父亲大人一样,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他对于这婚礼肯定不怎么满意。到不是他看不起夫君你,而是他自己不喜欢婚礼,所以导致如今的他,到现在都没有成亲。” 李大牛说自己明白了,这种事情在他们那个时候倒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李大牛于是和周霖铃继续聊,这一次周霖铃倒是不满意只是聊,让李大牛也画出来。 这样李大牛也找来纸笔,随便勾勒出图画来。 周霖铃对于这个兴趣很大,所以这不知不觉的,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周霖铃提议前去看看李昌吉夫妇,李大牛自然是没有意见了。 李昌吉的屋子,周霖铃倒是能够找到,这到了之后,李昌吉府上的的灯笼还点着灯。 这是礼记上的规定,嫁女之家,三日不灭灯。娶妻之家,三日不举乐。 当然为什么要这么规定,这都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了。 周霖铃走进之后,门卫没有阻拦,而是对着周霖铃行礼。 周霖铃询问门卫李昌吉在家吗?门卫恭敬地说:“小姐,大司农已经去上朝了,如今大夫人和如夫人在家。” 周霖铃点点头,到了客厅之后,李夫人走了过来,和周霖铃絮叨着家常,素卿就坐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 李大牛也没有说话,更不敢看素卿,虽然这个女子看着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李大牛总是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女子的观察之中。 李夫人和周霖铃谈的不过是相夫教子之道,告诉周霖铃,如今已经是一位妻子了,不能像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动不动就发脾气,夫妻二人就算生活之中有一点小矛盾,但是双方可以各自退让一步,没有必要闹僵了。 说完周霖铃,李夫人也告诉李大牛,自己有一些话多,还请李大牛不要介意。 李大牛点点头,说李夫人说这些也是为了他们夫妻好,他们两人还要多听多学多记。 “如今这夫妻之道,已经偏离了圣人的本意,丈夫对待妻子如同仆人,妻子对待丈夫如同外人。双方如此,如何琴瑟合鸣。这不止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不止要告诉霖铃,也要告诉大牛,这当丈夫,也应该有自己的分寸。” 这李夫人说了很久,李大牛发现这位李夫人也是有学问的人,心想怪不得周霖铃这么博学,这家庭的好学气氛也是关键。 等李夫人说累了,素卿对着李大牛他们说:“霖铃,带着你新婚姑爷去逛逛。我们也去准备午饭。” 周霖铃说自己要来帮忙,素卿笑着说:“你来帮忙,姑爷待在这里岂不是手足无措。” 周霖铃看了看李大牛,最后还是点头,带着李大牛前去逛逛自己的家。 这李府不大,规模还不如黄大人的宅子,这让李大牛很吃惊,一般来说,这天上神仙府,人间丞相宅。丞相宅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宅子,但是李昌吉这个宅子就没有什么丞相气象了。 周霖铃告诉李大牛,李昌吉自己勤俭持家,这宅子够住就可以了。 “这里倒是没有景色,胭脂河那边才的院子倒是有几处不错的景色,等到时候,我带相公去看看。” 周霖铃说道这里,笑着说:“其实那院子,也算是我们的家了,对了,你知道曾荣贵的家在什么地方吗?要不我们去拜访一下。” 李大牛摇摇头,他可以肯定是不在这内城,若是在外面的话,那就是难找了,毕竟京城这么大,十多万户人家。 他们这说着,到了后院,李大牛倒是不方便进去,只好从一旁的巷道绕到一旁,然后到了最后面的院子。 这个院子上面的名字,李大牛倒是十分熟悉了。 脉望 这脉望是传说中的书虫,一般的书虫都被称作书蠹,脉望就吃了书中神仙灵等字的书蠹,据说吃下这些字,这脉望就有了灵气,若是人服下就可以成仙。 李大牛见到这两字,都知道后面是藏书楼了。 藏书楼附近没有树木花草,而是一个小湖泊,这藏书楼就在湖中心。 通过石桥,到了藏书楼,这藏书楼是锁着的,李大牛看着周霖铃,周霖铃一笑,将门望里面一推,这门和门槛就出现了一个缝隙,周霖铃伸手在门下一摸,就摸出了一把钥匙。 李大牛一笑,这农村藏钥匙基本就是这么藏的,毕竟这大家要出去干活,这带着钥匙,若是不小心丢了,反而麻烦。所以基本就是就近藏,要不是藏在这门槛后面,要不就是藏在附近的柴火里面。 周霖铃对着李大牛说:“这家里,也就这里有一点意思了,不过相公你似乎不太喜欢看书。” 李大牛说自己进入藏书楼,就如同进入自己家一样舒服。 作为古典文献专业的他,所期待就是能够进入到藏书楼,尤其是有很多善本的藏书楼,如同四大楼,只不过四大楼都没有书了,所以李大牛前去很失望。 他看到了牙签(古书不竖放,需要用纸条记载书名,这个竖着记名的便叫牙签),六合匣,还有檀木盒。这些东西他是那么熟悉又陌生,他习惯性的看了牙签。发现这也是按照四部分类法收藏的。 至于这其中的小分类,他一时间还没有分辨出来。 李大牛快速浏览了经部,然后看了一下史部,发现笔记这些没有划分到集部,而是在史部,这让李大牛明白了,为什么周霖铃喜欢这些,原来是有家传的。 到了集部,李大牛发现了一部大书,这是陈朝的《中兴大典》,是陈朝四部大书之一。 看到这个,李大牛就手痒了,他的导师就是喜欢钩沉,他也有这个习惯了,不过可惜的是他余生也晚,这传世的丛书,早就被人钩沉了。 不过李大牛很快就按耐住自己的心情,毕竟这历史和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不同,自己不知道哪些古籍已经散逸了,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的这书有一百多册,若是自己弄丢了一本,自己岂不是会后悔死了。 李大牛倒是不担心李昌吉不会给,就从这书崭新如初的样子就知道,李昌吉压根没有看过这套书。 看着李大牛一直望着这中兴大典,周霖铃笑着说:“夫君,你若是看上了什么书,除了那一套群书治要之外,其他你都可以拿。这些书都是百官送李吉士的,李吉士这人不爱钱财,所以很多人就只送他书。” 李大牛说这些书都太珍贵了,自己就算拿回去了,也不能好生保藏,到时候也是暴殄天物。 李大牛说道这里,然后告诉周霖铃,这书下面应该放一些石灰,这样可以防潮防虫。李昌吉这藏书楼防火不错,但是防潮就不尽人意了,这有一些书已经受潮了。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章明月有情故缘来 他说现在战事已经迫在眉睫了,娘娘怎么会有机会静养,而且根据医生的诊断,平妃最多就只有三个月能活了,所以平妃才不愿意兴兵,希望能更好更快的解决这个问题。大司衡听到这话,惭愧的说:“说来真是愧疚,本兵作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本来应该辅助娘娘,让娘娘不用背负这么多,没有想到自己一事无成,反而连累娘娘重病之时还会受到这种折磨。 听到这话,他安慰大司衡,现在应该把娘娘交代的弄好,不能让娘娘有遗憾,这件事既然到了这一步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大司衡说是,和他一起骑马离开这里,到了井大人的府邸,这门卫得知大司衡到了,都不用先禀告,将大司衡代入到了井府的正厅。两人在正厅坐下之后,很快井大人就到了,恭敬的对着大司衡行礼说:“下官见过大人,不知道大人找下官所谓何事?” 大司衡让四周的仆人下退下,然后对着井大人说:“是这样,本兵希望井大人前去见文妃娘娘,让文妃娘娘宣布议和的事情。”听到这话,井大人吃了一惊,然后对着大司衡说:“这议和的事情兹事体大,非是小官能够做主,若是大司衡有这主意的话,不如请大人亲自去禀告文妃娘娘。”大司衡听到这话,为难的说:“其实这不是本兵的意思,而是一位大人的意思,那位大人让本兵来寻找井贤弟你。” 听到这话,井大人看着他,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询问大司衡说:“不知道大人准备让下官告诉文妃娘娘什么。”大司衡将平妃说的告诉了井大人,顺便说了,若是可以的话,希望能在今天下午就让全城知道这件事。井大人说知道了,然后让他们稍坐一会儿,大司衡说自己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了。井大人也没有阻拦,让他们离开了。 大司衡离开之后,他才恭敬的对着井大人说:“娘娘希望太后能出面,而且娘娘已经将奏折递上了,这件事若是有任何差池的话,都由娘娘一力承担。”听到这话,井大人对着他说:“希望如此,不过这个议和应该是假议和,毕竟东南府是坚决不能失去的。”他说娘娘可能是想真的议和,不过肯定不会割让东南府,这种和谈的事情就是各自退让一步,若是能接受的话就接受,不接受继续谈。 井大人说自己明白了,因为要去忙这件事,也不多留他,他说没有事情,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这时候苏婉清看到他回来,对着他说:“大笨牛,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帮你热一下菜。”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思考起来,平妃到底是真想议和还是假议和,自己听平妃的语气,是真的想要议和,但是这个议和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拖延时间这件事,他不认为能拖延很久。 扎木赫也不是傻子,扎木赫说出议和不过是想让自己师出有名,而不是真的相信虞朝会割让东南府,最多谈三天,扎木赫就会让谈判破裂,继续将不义的罪名扣在虞朝的身上。他想来想去,觉得平妃这一次和谈就是一次赌运气,赌扎木赫是真心想要和谈的。思索来思索去,他还是不能想明白平妃有什么打算。 苏婉清很快将饭菜热好了,他决定不再多想,先把肚子填饱。吃完之后,有一个婢女再次通知他前往到三楼,他把嘴擦干净,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到了三楼,行李之后,他静静等着平妃娘指示。平妃过了一会在再次开口说:“这一次和谈,扎木赫若是愿意谈的话,你就参加,记住一点,这一次尽量拖住时间,若是能拖到五天以上,你就算立下大功了。”他听到这话,只能沉默。 “娘娘,这件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扎木赫也知道我们在拖延时间,根据小的估计,扎木赫最多和我们和谈三天。”他恭敬的说着,平妃听到这话,早就胸有成竹的回答:“这不是一件难事,你到时候随便许诺就是了,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可以含糊的说,反正只要能让扎木赫停止攻城五天就已经足够了,如是能够拖住十天的话,那么本宫一定保举你进入地部。”他说自己只能尽力,只是自己愚钝,担心不能完成这件事。 平妃安慰他说:“若是你不能完成的话,那么城中就没有谁能完成了,你外表忠厚,容易让扎木赫那边相信你的话,到时候你掌握住分寸,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就可以了,婉清也会陪着你的。”他说苏婉清作为一个女子,参与进来似乎不太好,平妃对着他说:“没有什么不好的,国朝女子从来不输给男儿,有她协助你,你不放心吗?”他说放心,苏婉清真可谓巧舌如簧了,十几个男子也辩论不赢。 平妃让他下去,让他喊苏婉清上来,他点点头,下去让苏婉清上去,周霖铃走了过来,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为他按摩。他对着周霖铃说了平妃交代自己的事情,周霖铃无奈的说:“唉,相公,又是骗人的事情,什么时候相公你才不会干这种事情。”他说自己也很无奈,这都是一入官场,身不由己。而且这一次可能还会成为一个顶罪羔羊,到时候给自己安上一个私通曲款的名头,自己岂不是很吃亏了。 和周霖铃谈论了一阵子,说怎么拖延,不过两人都没有什么好办法。等到苏婉清下来之后,他看着苏婉清,询问苏婉清说:“婉清,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呢?”苏婉清无奈的说:“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到时候见招拆招呗,大笨牛,你到时候一定要装的笨一点,先把扎木赫的人给骗住,然后我唱白脸,你唱红脸,这样拖一段时间,最后你在告诉他们,这样岂不是很好。 他说也行,但是他担心的是这一次谈判的人会知道他们的事情,扎木赫和这些使者说了话,自己们怎么扮演也就没有什么办法。苏婉清一笑,说这个到时候很简单了,他们可以表示对这些土人有好感,而且扎木赫还不知道他们的根底,更容易骗这些土人。他说未必用骗,这一次议和若是真的能让双方满意的话,何尝不能假戏真做呢? 他们说着,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他们出去一看,原来有一个大嗓门再喊,文妃娘娘一定答应土人的要求,准备议和了,而且等下就要派出使者前往扎木赫的所在,大概后天早上就会有好消息传来,这人后面再说,关于这件事,马上就会塘报出现,还会在各处张贴。听到这个消息,他心想文妃那边办事效率挺快的,这么快就弄好了。 周霖铃看着外面说:“相公,你认为扎木赫会不会答应这件事呢?”他说肯定会,扎木赫将自陈书弄进来,肯定是早有准备,这个事情肯定是同意,要是不同意,扎木赫的自陈书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周霖铃点点头,担心的说:“希望真的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了。相公,这一切就看你了。”他望着周霖铃,沉重的点点头说:“希望我能够说服土人,让这一件事真的能和平解决。” 他走了下去,在街上等了一会儿,就有士兵前来张贴告示,他看了一下,上面说的是文妃也知道土人造反是迫不得已,受到奸人挑拨而成,如今土人愿意和平相谈,虞朝自然宽大为怀,给土人一个机会,只要土人要求不过分的话,虞朝都可以答应,而且最后还说了,以后虞人土人一视同仁,不能再有所偏袒。他看到后面,不由一笑,这后面很明显是否定土人要复国。 不过很多人都不注意到后面的情况,他们只是感叹文妃真是仁慈,既然这种情况也同意议和,至于害怕扎木赫吗,这个倒是没有人说,比较丰城很多人还是相信虞朝能够守住丰城的,若是打起来在议和的话,那么情况就不同了。他听着四周的议论,扎木赫自陈书的效果已经被这个告示给抹消了,他心想文妃看来不想自己想象之中那么平庸,竟然会用这种手段。 回到家里,将告示的事情说给周苏二人听了之后,周苏二人都是一笑,苏婉清说:“可惜扎木赫本来想引起城中的同情,不过现在文妃这告示一出,城里就不是同情土人了,而是看土人是否能够领情了。”他说文妃看起来应该不是那么笨,周霖铃小声的说:“或许,这是井大人弄的也说不动,还有可能是燕知府在后面捉刀,文妃娘娘不像是伪装的。” 关于这点,苏婉清也是点点头,告诉他,文妃真的不像是会伪装的人,几次谈话,文妃对于朝政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就算知道,也是书本上的那一套。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一章郡主才少无盐貌 苏婉清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这件事自己回去帮忙弄,现在他就只用等着就是了。说完,苏婉清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兹事体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有什么差错的话,我们可能就要人头搬家了。”苏婉清说完,三人都深以为然,这可不是一个美差,而是一个烫手山芋,不担要完成,还要完成的漂亮。 苏婉清没有和他们多谈,上去找平妃了,他看着周霖铃,小声的对着周霖铃说:“霖玲,过几天或许我就很少能够陪你了,你到时候不要怪我了。”周霖铃说没有事情,男人的事业要紧,不能整天记挂这些男女私情。周霖铃说完,然后说:“相公,我总觉得这一次扎木赫不会同意派人过来,应该是我们派人过去。”他想了想,告诉周霖铃真的有这个可能。 要是他们前去的话,那么就不异于羊入虎口。这一次要是谈崩了,那么他和苏婉清就没有机会能够回来,但是这件事不是他们能做主的,只能祈求扎木赫看着以前的情面上会放自己一条生路。想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苏婉清已经下来了,笑着对他说:“大笨牛,你在想些什么呢?”他说自己在想关于这一次,若是要他们前去谈的话,应该怎么办。 苏婉清还是胸有成竹的说:“这件事倒不是什么难事,大笨牛你记住了,到时候别示弱,土人最敬佩有骨气的男子,若是你硬气的话,土人会敬你是一条汉子,反而不会杀你。而且真的要死的话,何苦求人,做那小儿姿态,本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但是也会挺直腰杆,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听到苏婉清的豪言壮语,他心中也有一股豪气,对苏婉清说的确如此,到时候死的轰轰烈烈,也比这样好很多。周霖铃听着这话,眼中闪现出泪光,轻声的说:“相公,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会照顾好的,无论相公你发生什么,我都会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然后再次追随你而去。”他听到这话,心中有一股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然后对着周霖铃说:“好霖玲,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苏婉清也握着周霖铃的手说:“好霖玲,别多心了,我们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未必会真的有事情,你担心什么。”三人都打起精神来,说着接下来的事情。他聊了一会儿,看了一下天色,然后对着周苏二人说:“霖玲,婉清,我有一件事情要出去忙一下。”两人说没有事情,他出去就是了。他走出潇湘楼,找到了曾荣贵。曾荣贵听到他到来,立马迎了出来。 曾荣贵笑呵呵的说:“大牛,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他点点头,然后对着曾荣贵说:“荣贵,我们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谈吗?”曾荣贵说这里有府上有一间书房倒是比较清静可以谈话,他说那就用那间书房,他和曾荣贵一起进入到书房里面。看着幽静的四周,声音有些低沉的说着:“荣贵,你知道议和的事情。”曾荣贵笑着说,这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了。他询问曾荣贵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还有什么看法,不就是缓兵之计吗?娘娘想要这个拖延几天,让贼人不能攻城,只要等到我们虞朝的大军到了,到时候在和贼人决一死战。”曾荣贵说完,然后询问他自己这一番看法是否有错,他说没有错,的确如此,自己找曾荣贵就是想要告诉曾荣贵,自己就是议和的使者。曾荣贵听到这话,诧异的说:“什么大牛,这件事可不好做呀,一不小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说是,这个使命自己不能拒绝,而且自己还担心,扎木赫不会派遣使者到这里来,而是让虞朝的使者前去。虞朝还会答应这个要求,因为要是扎木赫派遣使者来,这些使者的安全是很难保证的,毕竟人要自杀是很难阻止的。为了避免扎木赫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虞朝会答应派遣使者过去。听到这话,曾荣贵不由摇头说:“胡闹,真是胡闹,大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进去扎木赫的营地容易,但是想要活着出来,那不亚于痴人说梦。” “荣贵,我也知道,不过我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情是不能拒绝了,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吗?你要相信我,我能够平安回来,若是我不能回来的话,霖玲和她肚里的孩子就要依靠你多多照顾了。”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没有底气了,关于这件事,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安全逃回来。曾荣贵听着他说完,沉默了良久,然后沉声说:“你放心好了,大牛,你的子女就是我曾荣贵的子女,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照顾的,至于嫂子,若是你有了什么意外,我真的不好说。” 他说周霖铃一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想不开的,关于这一点自己很相信。关于这个话题,他不准备多聊什么,然后告诉曾荣贵:“荣贵,我要告诉你一些道理,这些道理或许能够帮助你,首先第一点,就是你要学会,无论是面对谁都要保持笑容,一个上位者,不能让下面的轻易看出自己的情绪。你又不能喜怒不形于色,那么就用笑,反正笑了又不会得罪人。” 他告诉曾荣贵当上位者,对下面要和蔼,要爱民入子,哪怕都是表面工作,也要将这个做好,而且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有亲信,人数不一定很多,但是一定要可以为曾荣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那种,他也看到了,曾荣贵的心腹很少,都是独来独往,玉衡军种的士兵多是因为标营而敬怕,这样是不行的,因为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 曾荣贵点点头,说自己这些时间都是锻炼自己,很少和这些士兵打交道,曾荣贵认为自己只要官位比这些士兵大就可以了,反正军中都是一级服从一级。他说这个思路也不算错,但是自己还是要培养一些亲信比较好,这些人可以帮自己处理一些自己不愿处理的事情,有一些不干净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亲信去弄。这一人智短,二人计长,多一个人帮忙思考,总是会周道一些。 关于建立亲信的事情,他认为曾荣贵可以从新兵之中找,这些人进来一个陌生的地方,真是孤单无助的时候,曾荣贵若是能够伸出自己的双手,这些人一定会握住,然后慢慢培养感情,这当兵的培养感情很快的,尤其是这战争时候,只要一起上战场杀敌,战斗结束之后,他们的情谊就可以说比较牢固了,毕竟这就算是生死之交了。 曾荣贵说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自己以前就是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如今他点破了,曾荣贵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曾荣贵询问他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他说还有就是要所有搞好关系,不管自己喜不喜欢这人,尽量不得罪人,就算不能做朋友,也不能对立成为敌人。曾荣贵说这件事不容易,毕竟总兵都想要这个位置,谁也不愿意让。 “荣贵,的确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你现在要的不是他们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你要的是,自己当上行军都元帅的之后,这些人不会找你的麻烦。在没有当上前,就算暗地里面要将对方千刀万剐,也要笑嘻嘻的。这种事情,谁先翻脸谁就占据了下风,现在你除了懂得用硬刀子杀人,还要学会用软刀子。”他说完,拉着曾荣贵的手,戳了一下心脏继续说:“很多时候,刀枪不能解决的问题,就只能用刀子。” 曾荣贵沉默了,然后询问他关于怎么使用软刀子,他说心去杀人,遇到事情多想想,谋定而动,而且自己要不不翻脸,要翻脸的话,就不要让对面有可乘之机。曾荣贵点点头,说自己知道,自己在战场上也是如此,一击毙命。他说关于这个,自己不用多说什么,曾荣贵自己就清楚。曾荣贵点点头,说自己也会学者用各种软刀子去杀人。 说完这一点,他想了想。再次告诉曾荣贵,除了这些,还要多看书,其他书可以不看,但是兵书不能不看,若是还有余地的话,还可以看一下史书,史书里面有多战役,曾荣贵可以仔细揣摩,这当了行军都元帅,不能只能个人勇猛,而不知道如何带兵打仗,这些都是曾荣贵需要学习了,就算日后招到幕僚,若是自己不会思考,也会坏事。 “大牛,你当我的幕僚,我就不用愁这些东西了,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这些。”曾荣贵笑着说,他无奈的一笑说:“我不行,我要是当了你的幕僚,荣贵你什么都干不成了,而且这个你就算再怎么讨厌。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二章公子德高拟潘郎 他说这个自己是做不到了,自己只要能当一个小官就已经很知足了,自己还是没有本事去官场,虽然自己能知道很多道理,倒是要实现的话,就比较难。听到他这话,曾荣贵说:“大牛,对自己有点信心,你的才智都是少有的,你难道还会怕朝中那群碌碌无为的臣工吗?”他说曾荣贵可不能看清朝廷百官,朝廷百官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是碌碌无能的,但是在官场斗争之中可聪明了。不聪明的人早就被刷下去了。 曾荣贵没有再说什么,询问他是否留下来吃一顿晚饭,他心想这可能是自己陪着曾荣贵吃的最后一顿饭了,于是点头答应了,他让曾荣贵将自己岳丈黄教头给叫上。三人一起到了一家饭馆,这一顿他们吃的是火锅,三人都能吃辣,整个汤都是赤红赤红的,三人吃着,汗水很快就留了出来。在吃了一口白菜,黄教头对着他说:“大牛贤侄,你这个人倒是地道,荣贵能够交上你这个朋友,也是他幸运了。”他说黄教头客气了,自己能认识曾荣贵才是自己的荣幸。 “大牛贤侄,你要娶襄国公干孙女的事情,这件事情小老儿也知道了,日后你肯定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到时候别忘了我们家荣贵才是。”他说是,自己是绝不会忘记的,黄教头听到他这么说,为他倒了一杯酒,对着他说:“这一杯酒是小老儿敬你的,我也知道你不喝酒,但是这一杯,无论如何,你都要喝下。”他将黄教头有一些醉意了,心想拒绝不太好,然后将这一杯酒喝下去。 这杯酒下肚,他瞬间感觉到喉咙如同火烧一样,很快头也昏昏的,接下来说什么,他都有些糊涂了,他摇着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一下,但是却感觉神识越来越迷糊,他不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眼前太亮,不由睁开眼睛,在迷糊之间,他看到一栋高楼大厦。还有一些头晕的他,倒是没有在乎,站起身,呼喊着婢女送来帕子。 “海上月,发中雪,不如一笑你印眉睫。”熟悉的铃声响起,迷迷糊糊之中的他,拿起熟悉,熟练的接听了,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声的说:“喂喂,酒行了,快来上班,要不等下老板就来了。”听到这话,他瞬间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的衬衫,他立马将这个带着酒气的衬衫换下,从箱子里面再次拿出一件换上,随便拿起一件衬衫,快速的换好。 然后用五分钟洗漱打扮,走出门,恰好赶上这一班公交车,里面又是人山人海,让站在投币的位置,从后视镜那里看着自己的容貌,白白净净,端端正正,不说是一个帅哥,也是一个清秀男子。他木然的看着这些人,心中想着莫非大虞就是一场梦,想到这里,他准备掐自己,确认是不是梦的时候,他又有一些害怕了,最后他自嘲的想了想,是不是梦又能如何,自己还不是要生活下去。 四周嘈杂的声音,大家都在讨论着各种事情,或者玩着手机。手机外放的声音,汽车的轰鸣声,这两种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之中,他没有丝毫欣喜,比起这个快速发展的世界,他还是喜欢那个落后的大虞,那个有着自己爱的人和爱着自己的人的大虞。在公交车上颠簸了一个小时,他总算到了自己工作的地点。 这个工作也算不错,是这个大都市出名的博物馆,走进博物馆,刷卡报道。一个人胖胖的男子无奈的走了过来,对着他说:“唉,大才子,走,老总又在发火。”他询问为什么发火,胖子无奈的说:“你真是还没有酒没有醒,你忘记了你擅自将博物馆规划计划递交上去了吗?上面看了之后很满意,但是老总很不满意,认为你想要抢他位子。” 关于这件事,他差不多已经忘了,经过胖子这么说,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但是这件事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只不过是顺手帮小周的写一个,这是上面要的任务而已,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到了领导的办公室,看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中山装,打扮和如同成功中年的领导,两人都进来都恭敬的说:“董副馆长,我们来了。”他说完,习惯性的深深的弯腰。 “哟,大才子,这是怎么,怎么行这么一个大礼,真是不用。”领导还是用着那令人他恶心的腔调说着,他恭敬的说着自己有错,不应该不经过领导同意,就给上面写文章,以后绝不会弄这些了。领导还是不满意的说:“某某,你也是不小孩子,应该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这里也是有明确的规章制度,大家都要遵守,我知道你有学问,有本事,但是你也不能乱了规矩……” 他一直不认为领导有什么才能,但是在于教训人的时候倒是引经据典,不过有些话倒是断章取义,让人发笑,馆里的同志也称呼这种骂人的方式叫做背书。他静静的听着,心中却是十分不自在,自己在大虞朝的时候,可是没有人敢这么长时间骂自己,可惜这一切都成为过去了。 在领导骂累了,就让他出去了,走出门,他拿出手帕,将自己脸上的口水给抹去,然后对着胖子说:“我们这也算是唾脸自干了。”胖子有些不满的说着:“才子哥,你又不是没有本事,为什么要忍受这种人的羞辱。”他说这个胖子不会懂,自己想要的就是一个安定的工作,自己要是没有这个工作,拿什么养自己的父母。 胖子不在多说什么,他们回到办公室,他们的工作是极为简单的,也是极为无聊的,以前的他还能在里面陪着同事喝茶看报,如今的他倒是受不了这种,他说自己去前面看看,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当一个解说员。胖子笑着说:“才子哥,你是不是还没有酒醒,竟然想着去外面当解说员了。” 他说自己的确还有点昏,去外面走走比较好,到了博物馆展览厅,里面已经有稀稀拉拉的人在看着了,他找了一个地方站着,看着这个博物馆,心中还是陷入了大虞朝之中。正在想着大虞朝的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某某,你有时间吗?”他转身看着她,她还是如同以前那般,那一张脸的确和苏婉清有一些相似。 他说自己一直有时间,不过要谈话的话,他们还是要面对这些古董谈。她点点头,轻轻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想了想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点点头,这个自己怎么能够忘记。她松了一口气,然后用着他熟悉的语调说:“某某,我不信,你再说一次。” 他说他们初次在琴楼相见,说到这里,他回忆再次模糊起来,他似乎回到了古吹台,第一次见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她见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对着他说:“怎么不说了,后面不记了吗?”他说记得,自己是很久的事情,如今说出来有一些难以启齿了,毕竟那是情窦初开的梦。她听到这话,脸也都红了。 “某某,你认为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她害羞的丢下头,脸上出现了灿烂的桃花,他不敢相信,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他多想说能,但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面,最后化成不自信的说法:“你知道的,我无法在这里买房,只能回到我老家,这样你也不介意吗?”她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对着他说:“是的,我想通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为快乐的,比起这些,我更加愿意陪在你的左右,听你弹奏那首曲子。就已经足够了。” 他深呼吸一下,看着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身边突然想起一个如同黄莺的声音说:“打扰一下,请问你们的某某某物品在什么地方?”他转过身,看到这个汉服女孩的时候,下意识的说:“霖玲!”他才喊出来,立马就后面的话给收回去了,那个女孩疑惑的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没有什么,它在三号展览馆。”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女孩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这里。他望着那个背影,心中感觉到一阵疼痛。这时候目睹了一切的她,脸色惨白,对着他说:“原来你已经有新欢了,抱歉,是我打扰了。”她说着,眼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十分难过,出言安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子我不认识。” “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都怪我自作多情,今日的事情,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她说着转身想要离开,他握着她的手,对着她说:“别走,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三章意外相遇缘分深 “相公你醒醒,相公你醒醒。”在模糊之中,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睁开眼睛,发现了自己抓着周霖铃的手,周霖铃娇羞的看着他,他松开手,看着外面,天已经亮了。他松开手,摇摇头对着周霖铃说:“霖玲,抱歉,我睡糊涂了。”周霖铃有些埋怨的对着他说:“相公,你不能喝酒就少喝一点,最好就别喝。”他说自己以后会的,然后将自己做梦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霖铃听完,有些满意的说着:“相公,你又骗我开心了,那位姑娘你喜欢四年了,而我那时候都不认识你,你怎么会选择我呢?”他说是真的,就算周霖铃不认识自己了,自己也会让周霖铃喜欢自己,什么事情自己都可以忍让,但是关于这件事我是不会退让的。自己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和周霖铃在一起。周霖铃听到这话,开心的点点头说:“相公,三世相约,白首不弃。” 他准备再说的什么的,但是感觉头有一些昏沉沉的,周霖铃连忙端起了一碗醒酒汤让他喝下,然后对着他说:“相公,要是没有事情的话,你就先休息一下。”他说没有事情,现在已经醒的差不多,他在周霖铃的伺候之下把衣服穿好,然后到了二楼去吃早点,苏婉清看着他,冷哼一声,不悦的说着:“大笨牛,不会喝酒就别喝酒,曾荣贵也说了,只是敬了你一杯酒,然后你就倒下了。” 他说是,自己的确没有想到自己酒量如此不济,以后绝不会这样了,他说完,苏婉清没有再说什么,让他们吃饭,吃完饭之后,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等下你我前去镇国公那里去,我们需要向镇国公了解一些事情。”他说好,然后三人开始吃饭。吃完饭,两人就告别周霖铃,前去镇国公所住的地方。 到了镇国公府上,递上拜帖之后,他们在仆人的带领下到了正厅,进入到正厅,他们坐着等了半个时辰,镇国公才姗姗来迟,镇国公也没有解释,坐下之后询问说:“不知道二位找不谷所谓何事?”苏婉清对着镇国公恭敬的解释说:“是这样马,国公大人,我们是这一次议和的代表,我们想知道土人的情况,到时候和谈时候也有利一点,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镇国公听到这话,倒是点点头,然后对着他们说:“这倒是的确很重要,那么不谷就告诉你们。”镇国公开始告诉他们土人的来历,土人存在了多久,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了,根据土人的传说,在上古之时,天地混沌未开,一只大鸟生了一个蛋,那个蛋后来诞生了土人的祖先,这位祖先创造了万物,后来觉得孤单,又创造了自己的伴侣。” 这种传说故事他倒是没有兴趣,镇国公看着他们有些不耐放的样子,开口解释说:“这种事情不谷不是说着玩,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一直想要回圣城的原因,因为当初他们祖先就是在这里诞生的,所以你们不想割让的话,就要告诉他们去极南之地的辉山,据说那绵延的山脉,就是土人祖先尸体所化。”他们说知道了,然后让镇国公继续说下去。 镇国公介绍这土人内部其实有很多部落派系,其中有些不满虞朝的统治,有的比较偏向虞朝,扎木赫这一次能够统一这些人,凭借的就是虞朝过于欺人太甚,土人已经不堪其辱了,若是能够以柔和的手段,土人内部自然会分裂。他告诉扎木赫,其中的巴赫部落是一直亲虞朝的,若是谈和的时候,能够得到巴赫的支持,也不算是孤立无援。 除了巴赫之外,还有迁羌部落,这个部落最为好财,只要到时候许之财帛,那么也可以拉拢过来。除了这两个部落,还有光司部落,这个部落一直摇摆不定,蛇鼠两端,而且这个部落族长是光熙元年才继位的,是一个年轻人,比较容易哄骗,他们谈和的时候,若是有这三个部落暗中帮助的话,什么都好说。 他们说谢谢,询问镇国公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镇国公想了想,再次说:“除了这三个部落,还有四个比较大的部落,人数都在万人之上,分别是王乐,乐音,乐律,乐思,这四个都是当初乐国贵族,他们也是最为坚定的,扎木赫这一次能够弄出这等声势,也离不开这四大部落支持,你们前去,若是能让其中一支倒向你们,倒向虞朝的话,这一次议和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他询问着四个部落的详细情况,镇国公也解释了,王乐一族的族长已经七十岁了,这个年纪也蹦跶不了多久了,若是可以的话,不如将这个老东西给弄死,到时候王乐继承人和扎木赫之间必将有矛盾。乐音这个,就比较难了,因为乐音族长正当壮年,而且一心向往乐国当日的盛况,镇国公说这个人是最大的阻碍,于是一块极为难缠的绊脚石。 “国公,你不会想我们也把这个人除掉,可是国公大人,你应该知道,我们只是和谈使者,又不是刺客。”苏婉清提醒镇国公,关于除掉对方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别说他们没有这个能力了,就算有的话,也不敢,在扎木赫的军营杀一个族长的话,是绝不可能活着回来,他们可没有自信,在五十万大军的包围之中杀出来。 镇国公也不在多说这个,继续介绍乐律一族,乐律这一族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乐律现任的族长比较喜欢美人,而且还是无论男女。苏婉清听到这个,笑着说:“大笨牛自诩倜傥,掷果盈车,小女子看可以一试。”他苦笑一声,说现在这个重要关头,就不要取笑自己了。他说完,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真是笨,这不是开玩笑,而是让你现在就筹备一个。我听说泰安伯的二儿子相貌就不错,不知道他是否愿意了。” 他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笑,然后说:“别人公伯之子,勋臣之后,怎么会愿意呢?婉清,不要再说这件事了。”苏婉清义正言辞的说着:“这可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现在能避免一场兵灾,就算是匹夫,也有责任。更别说功勋世家,世受皇恩了,国公大人你说是不是。”镇国公点点头,敲着桌子说:“的确,不过让勋臣受到如此羞辱,是否有失国体。” 苏婉清听到这话,没有说什么,让镇国公继续说最后一个不落,镇国公说乐思一族可以从族长女儿那边下手,只要乐思族长的女儿嫁给了扎木赫,乐思就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就好对付。镇国公说到这里,语重心长的说着:“你们的任务,不谷现在说着倒是简单,但是你们自己要做起来的话,就十分困难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就是,不谷知道的就一一解答就是。” 他询问扎木赫账下有什么猛将谋士,镇国公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看到这个眼神,就知道镇国公要说什么,开口说:“大笨牛,赵知兵我的为人我倒是知道一二,这人倒是不怎么不足为据,祖父曾经说过,赵知兵只能掌十万兵,若是多的话,就会坏事。”镇国公点点头说:“扎木赫账下没有谋士,就不谷所知是这样的,不过倒是有三员猛将,卜华拉,艾新普,周韵身,这周是虞人,自幼卖给土人为奴,后来被扎木赫搭救之后,就成为扎木赫的左膀右臂。” 他说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可不可说服周韵身,让周韵身弃暗投明呢?镇国公说很难,在扎木赫最困难的事情,周韵身都没有离开,现在扎木赫还处于盛势,怎么可能会离开呢?苏婉清说这个未必了,有些人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富贵,这个到时候可以尝试,反正到时候也没有什么损失,说服了反而会让扎木赫断去一臂。 镇国公也不反对,说他们注意安全,议和可不成,但是生命一定要保住。镇国公也说要是面对危机的时候,一定要表现的硬气一些,土人都比较敬佩有骨气的汉子,若是求饶反而会有被杀的危险。他说这个是,自己身为虞朝的使者,就决不能丢了虞朝的面子,就算死,也要站着死,不做那个委曲求全的小人。 镇国公点点头,端起手上的茶杯对着他们说:“这件事不谷就在这里祝你们马到功成,平安而还。”两人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说没有什么事情,就不多打扰了。从镇国公府上出来之后,苏婉清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这件事还有一个难点,就是我担心白藕妖孽那边会派遣人来阻止。”他说这个倒是没有什么,白藕教那边倒是没有什么能人,要是有厉害人物的话,早就将大虞朝搅的天翻地覆。”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四章白藕余孽死灰燃 他听着苏婉清这话,眼中有一些不相信。苏婉清看着他这个眼神,掐了他一下腰,对着他上说:“大笨牛,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和你说,自古就是以德服人的,哪里有用权势去压人的,你看好了。”苏婉清说完,他连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而且绝对没有怀疑苏婉清。他和苏婉清一起到了泰安伯府上,泰安伯的门卫看着他们,就板着一张脸,十分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苏婉清让仆人去禀告之后,对着他说:“大笨牛,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一个厌物了,现在泰安伯上下都不喜欢你,你应该反省一下了。”他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想等下看苏婉清怎么说服泰安伯,让泰安伯说服自己的儿子前去扎木赫的军营之中。他们在门外面等了很久,才有人带着他们进入到偏厅,泰安伯看着他们,只是拱拱手,让他们坐下。 泰安伯连客套话都不说了,直接询问说:“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两位此次到来所谓何事?”泰安伯这么开门见山的询问,苏婉清也不多废话,直接说:“是这样的,伯爷,我们这次前来,是希望余二少爷和我们一起参与议和。”泰安伯听到这话,手上端着的茶杯瞬间打翻在地,对着他们说:“你们说什么,刚才老夫没有听清楚,还请姑娘再说一遍。” 苏婉清重复了一下,说他们已经被娘娘认命为和谈的使者了,希望这使者团有泰安伯的二儿子。泰安伯听到这话,立马回绝说:“不,这不行,犬子不学无术,难以担当此重任,还请两位另选高明,不能误了和谈大事。”听到这话,苏婉清也直言不讳的说着:“不需要余二少爷会什么,只要余二少爷人长的英俊多姿就是了,土人的一个族长有短袖之念,分桃之嗜。” 他觉得苏婉清这个话实在说的太直白了,泰安伯听到这话,气的脸色都白了,声音颤抖的说着:“放肆,放肆,我余家诗书传家,礼乐钟鸣,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苏婉清平静的说:“泰安伯,如今扎木赫大军压境,数百万军民的安危就在此次和谈,现在匹夫都要为国效力之责,更别说你这勋臣之后,世承圣恩。” 说到这里,苏婉清再次大义凛然的说着:“别说令公子了,若是和谈需要,小女子就算下嫁番邦也无所畏惧,难道泰安伯你忘记我朝五代先帝深恩,忍心让这苍生饱受兵燹之苦吗?”最后一句,苏婉清严声说着,泰安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双手不断颤抖着,显示着自己内心的纷乱。苏婉清见到这个样子,对着泰安伯说:“若是泰安伯真的不愿意做出牺牲的话,小女子也不为难泰安伯,还请泰安伯三思。” 苏婉清说完,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泰安伯站起身来,颤颤抖抖的,脸上露出一种痛苦的神情说:“罢了,罢了,本伯答应了,余家也应该回报圣人深恩了。”苏婉清得意的看着他,然后深鞠一躬说:“多谢泰安伯深明大义,泰安伯请放心,若非到万不得已的话,我们绝不会让余二少爷受到半点伤害。” 泰安伯苦笑着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说他们有要是在身,自己就不多挽留了,两人离开这里之后,苏婉清得意的说着:“大笨牛,你们真是笨,有必要拿出娘娘懿旨吗?”他疑惑的询问周霖铃,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泰安伯最后会答应。苏婉清扑哧一笑的说:“大笨牛,这就是你不懂了,他不答应有什么办法,到时候懿旨下来,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还不如主动一点,免得像你们上次那么难看。” 他听完,无奈的摇头说:“你这还不是想要用懿旨来压人……”他的话还没有恕我按,苏婉清不满的说:“大笨牛,我和娘娘说了没有,这话别乱说,你听好了,这都是一种可能,而且是他多想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他说是是,然后夸奖苏婉清真是厉害,真的以德服人。苏婉清得意的点头点头,然后说:“接下来我们就去古吹台。”他说好,到了古吹台,苏掌柜笑着说:“怎么这么快又回娘家了,婉清,你样不好,会被人说闲话的。” 苏婉清白了苏掌柜一样,对着苏掌柜说:“不理你了,我去弄点午饭,刚才忙了那么久,有一些饿了。”苏掌柜和他在一起聊着天,等到饭菜弄好,三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苏婉清眼泪掉了下来。苏掌柜看到这情况,也顾不上规矩了,连忙询问说:“婉清,你怎么了。”苏婉清擦去眼泪,对着苏掌柜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 苏掌柜不相信,询问他说:“贤婿,婉清这是这么了。”他准备说的时候,苏婉清恶狠狠的盯了他一下,他也只好闭口不说了。苏掌柜放下碗筷,神情凝重的说:“婉清,我们父女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苏婉清没有回答,苏掌柜想了想,然后再次说:“哼,你不说父亲就猜不出来吗?你们肯定是要去议和了,要不是这件事,你怎么会无故落泪呢?” 苏婉清听到这话,夹了一口菜给苏掌柜说:“好了,我说没事就没事,吃菜。”苏掌柜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但是看到苏婉清不断的夹菜,不由将话给咽下去。等吃完饭,苏婉清准备收拾碗筷下去的时候,苏掌柜神情严肃的说:“婉清,这件事父亲倒是不会阻止,无论成与不成,都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你作为苏家的长女,理所应当如此。” 苏掌柜说到这里,然后再次说:“父亲也相信你,你既然能够全身而进,也能全身而退。不用那么悲观,答应父亲,一定活着回来,父亲不能没有你,父亲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苏婉清忍着泪水,对着苏掌柜说:“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都没有报过自己的外孙,女儿怎么忍心去死呢?” 父女两人拥抱在一起,苏婉清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看着苏婉清大哭的样子,他心中一痛,他才发现苏婉清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说不害怕是假的,现在可不是出去郊游,而是进入敌人的军营之中,身入不测之地,怎么能让人不害怕。他们要是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丧命。他想自己是否应该和平妃娘娘说一下,不要让苏婉清前去。 苏婉清哭了一阵子,然后就停了下来,他拿出一块手帕,让苏婉清擦去眼泪,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不准笑我,否则的话,我告诉霖玲,让你跪搓衣板。”他听到这话,无奈的说:“怎么会呢?婉清你真情流露,哭一下真好,能哭能歌迈俗流,不用那么在乎那么多。”苏婉清给了他一个板栗,然后对着他说:“说大笨牛你胖你还出……”苏婉清说到这里,想到苏掌柜在这里,就停了下来。 苏婉清收拾碗筷下去之后,苏掌柜对着他说:“贤婿,婉清就交给你了,有你在,我很放心。”他说自己也不敢保证苏婉清安全,不过自己只要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苏婉清受到任何伤害。听到这话,苏掌柜点点头,然后说:“等下贤婿你回避一下,我有一件物品要交给婉清,若是婉清愿意告诉你的话,那就告诉你。若是不愿意的话,你也要体谅。” 他说这个是自然,等到苏婉清回来之后,他就到了二楼,找到一张古筝,坐了下去,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弹奏的曲子,他弹奏着,思绪逐渐陷入了回忆之中。一曲谈完,他才看见苏婉清已经坐在自己对面了,目光迷糊的看着他,好像陷入沉思,他也不好打扰,苏婉清过了一会儿对着他说:“大笨牛,你再谈一次。” 他再次弹奏起来,这一边结束之后,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这首歌曲我隐约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只是记不起了,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前世也喜欢听这个。”他说自己不知道,只是自己初次见她的时候,就是弹奏这一首曲子的。苏婉清哦了一声,然后也戴上玳瑁,开始弹奏起来。苏婉清的指法就比他高明不少,很多地方处理的比较好,没有他那种干涩的感觉。 苏婉清弹奏完毕,对着他说:“这一首曲子很奇怪,我谈的时候,心中情绪波动很少,但是我梦中有一个曲子,但是我只是记得几个音了,大笨牛,你听一下。”苏婉清说着,再次弹了一段,他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很快就明白这个那首跨越千年的思念,他看着旁边的笛子,开始吹奏起来。 吹奏完毕,苏婉清已经听的泪流满面了,对着他说:“的确是这一个曲子,大笨牛,这一首曲子有什么深意吗?”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五章棋艺高超惹众怒 他说找文妃娘娘之前,还要去找太后,告诉太后这件事情,文妃娘娘并不知道平妃娘娘已经到了,只能通过太后这个媒介来。苏婉清说这个倒是没有什么,现在要去找襄国公。他们离开这里,到了襄国公所在的府邸,苏婉清还是那样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到了正厅,过了一会儿襄国公走了过来,笑着对着苏婉清说:“乖孙女,这一次你回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是这样的,孙女想要祖父你的祖母绿宝石。”苏婉清恭敬的说着,襄国公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过了一会儿才说:“婉清,你要这个东西干嘛?”苏婉清将出使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有镇国公说的那些情报。襄国公听了之后,点点头说:“若是如此,那祖母绿倒也是可以给你。”他见襄国公这么郑重,开口告诉襄国公,若是这个东西很宝贝的话,真的不用拿出来,因为这一次议和还未必会成功。 襄国公笑着说:“无妨无妨,现在我们苏家唇齿相依,车辅相成,若是能够救这丰城,区区一件死物倒是不足为惜。而且就算和谈不成,日后这块宝石要回到我们手里,现在不过是暂时放在别人家里帮忙保管。”苏婉清听到这话,拉着襄国公的手臂撒娇的说:“那么日后要是找回来了,祖父你就把这个当做我的嫁妆好吗?”襄国公点点头,告诉她作为长孙女,自然要风光出嫁,到时候就用这块祖母绿来当点缀。 襄国公说完,然后严肃的说:“这次出使,兹事体大,你们要多注意了,不能丢了我上国礼仪让被人瞧不起。”他们说是,一定会注意这个问题的。襄国公也是嘱咐了一下注意安全,然后知道他们还有事情需要做,就不耽误他们了。从襄国公府上离开之后,苏婉清想了想,然后对着他说:“两位行军都元帅那边就不用去了,反正到时候就算有护卫也没有多大作用,大笨牛你说是不是。”他说是,这数百人在扎木赫的军队面前,有和没有没多大区别。 苏婉清然后带着他前往井府,井大人这一次倒是立马接见了他们,井大人询问他们:“不知道两位找本官有什么事情呢?”苏婉清说了出使的事情,希望井大人转告给太后,让太后向文妃娘娘禀明这件事。井大人听到这话,不住的摇头说:“李贤侄,这个可不是一个美差,稍有不慎就可以丧命,本官还是劝你们多思考一下,莫要有无谓的牺牲。” 他苦笑的着说:“如今丰城已经到了一个困难的时候,若是我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的话,让这亿兆生灵不受战乱之苦,就算身临不测之地,又算的了什么呢?”听着他的话,井大人神情一向严肃起来,深深的鞠躬行礼,对着他说:“李贤侄,是劣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李贤侄有如此仁心,那么本官也不敢在多阻拦。”他说不敢,只是为了这丰城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井大人让他们稍等一下,然后前去后院禀告太后了,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井大人再次出来,对着他们说:“两位请进,娘娘想要见你们。”两人点点头,到了后花园,还是那熟悉的亭子,除了太后之外,还有一个道姑。他们两人行礼说:“小的(民女)见过太后娘娘,贤妃娘娘。”太后说一声平身,然后对着他们说:“哀家听九畴说你们想要去当使者,不知道是否有这件事?”苏婉清开口说是,然后就恭敬的等太后训话。 “苏婉清、李大牛,你二人都是一时才俊,国之栋梁,有朝一日,能够辅助陛下,治理天下,协和万邦,何苦现在要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呢?”太后慈祥的劝说着,苏婉清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回答说:“启禀太后娘娘,俗语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今这件事我们都不要效力,日后怎么能够舍身为陛下陈谏善道呢?小的愚昧,认为这天下百官,在尽责的时候,不怕舍身,杀生可成仁,舍身可取义.娘娘你说是不是呢?” 太后没有回答,在一旁的贤妃低声吟诵了福生无量天尊,然后行礼对着太后说:“师尊,既然这两位黎庶有如此胸怀,师尊为什么不让他们试一试呢?生死不可料,长短不足惧,只恨庸碌碌,亏生一世间。”听到贤妃这话,太后最后无奈的点头说:“既然你们都有这样的决心了,那么哀家就不在多阻拦了,哀家在这里,只能希望你们马到功成。” 太后说完,对着贤妃说:“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去见你姐妹,陈述这件事。”贤妃摇摇头,对着太后说:“师尊,弟子若是前去的话,会惹得文妃不快。师尊不妨写一个手谕就是了,让他们两个带去,明日消息传回来,文妃也要在大众面前册封使节。”贤妃说完,太后想了想,点头说:“的确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办。” 贤妃说是,然后告辞离开这里,过了一会儿,贤妃捧着文房四宝到了这里,将四宝放在桌子上,对着太后说:“师尊,笔墨到了。”太后拿起一张黄纸,开始写了一个手谕,写完,盖上自己私印。贤妃将这个手谕折叠好,然后递给苏婉清,苏婉清跪在地上接过这手谕,口中山呼着千岁。等到苏婉清接过手谕,太后才笑着说:“平身,现在这丰城的安危全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苏婉清和他异口同声的说着不敢,只能尽力,绝不敢有辱使命。太后然后询问他们:“关于这次出使,你们有什么准备呢?”他将镇国公告诉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说了自己的应对之策。太后听完没有说话,贤妃听了之后,平静的说:“既然两位心中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本教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只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见机行事,这事成与不成,都乃天命所宰,你们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活下来。” 他准备说谢娘娘的,苏婉清先跪下说:“多谢掌教真人。”他也只好改口说掌教真人,贤妃说他们既然还要去文妃那里,就不多留。两人恭敬的告辞离开,在走出这里之后,他松了一口气,在贤妃面前,他总是有一种压力,贤妃那一双美丽丹眸似乎要将自己全身看穿一样,让他感觉到十分不在。他觉得见贤妃的时候,有那层层帷幕还比较好一些。 从这边出来,立马马不停蹄的到了文妃所在的府邸,这府邸四周全都女子在守卫,见到他们到来,两个女子拿着长枪到了他们面前,倨傲的说:“前方是文妃娘娘行宫,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苏婉清恭敬的说:“我等是奉命来见文妃娘娘的,还请姑娘将这手谕呈给文妃娘娘。”一位女子接过手谕,对着他们说:“你们稍等,若是娘娘愿意见你们,你们在动,在娘娘没有下令之前,若是有何轻举妄动,格杀勿论。” 他说不会,有请这位女军爷将手谕交给文妃娘娘,等到这两位女子离开之后,他小声的说着:“这就是彩凤军吗?感觉她们脾气很大。”苏婉清也有一些不满的说:“的确,这彩凤军的士兵眼睛都快高到天上去了,不知道她们在战斗力如何?”苏婉清说完,然后再次补充说:“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向表姑说一件事,让她好生整顿一下彩凤军。” “为什么潇湘楼没有彩凤军呢?还是彩凤军隐藏在四周,我不知道。”他好奇的询问着,苏婉清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了,不过表姑不愿意被人知道,一定不会让彩凤军出现的那么明显。”他们聊着没有多久,那个女兵再次到来,然后恭敬的对着他们说:“两位,娘娘有请。”他们点点头,然后和这些人进入到这个所谓的行宫之中。 行宫不是很大,现在丰城大多数府邸都住满了军人,这所谓的行宫,就是燕知府一处空闲的府邸,也不肯能太大。在里面走了一圈,他们到了一处水榭前面,水榭已经被层层纱帐给挡住,他们也看不到里面的文妃,他们行礼之后,文妃开口让他们平身,然后对着他们说:“两位自愿出使的使臣,苏婉清本宫认识,你是一位很有才华的女子。至于李大牛,本宫有些担心,你是否能够有这个能力。” 他说自己也不敢打包票,一定完美的办好这件事,自能尽全力,关于自己的能力,这一点文妃倒是可以放心,这一次出使可不是开玩笑,自己要是没有这个能力,去了扎木赫的军营就是送死,就算扎木赫不杀自己,和谈不成,自己回来也难逃问责,自己已经明白这一次出使的严重性,还是坚持出使,是对自己能力还有那么一丝信心。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六章名士风高几人知 苏婉清说到这里,再次补充说:“娘娘,扎木赫手下的逆贼,不过是受到白藕妖人蛊惑,才会跟随逆贼作乱,只要朝廷陈清厉害,这些贼人就会放下屠刀,洗心革面。”苏婉清丝毫不脸红的说着,说着虞朝今上和四妃是多么仁慈,百姓多么爱戴,就算亲生父母都不如这今上和娘娘,至于叛乱这一群人,那是贼心不死,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了,是教导不好的,只能诛杀了。 文妃听到这一番话,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夸奖苏婉清真是嘴甜,有这么一张嘴,代表朝廷出使,一定会有好消息传来。文妃说完,然后说自己累了,让他们下去,两人恭敬的退了下去,在离开的这里之后,他对着苏婉清竖了一个大拇指,夸奖苏婉清真是高明,文妃都被说动了。苏婉清笑着说:“这还是相公你交给我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脸厚心黑,逢人就带高帽子。” 他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摸着鼻子苦笑的问苏婉清,这是夸奖自己还是骂自己。苏婉清给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对着他说:“好了,我们算是完成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一个人了。大笨牛,记住了,不要随便开口。”他点点头,然后和苏婉清一起在丰城走着,到了一个市集,苏婉清敲了一件铺子的门板,里面传来一个粗壮的声音:“猪杀完了,去别家买。” “离朱开门,是本姑娘,再不开门,本姑娘就让人拆门了。”苏婉清豪情的说着,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看到那块磨刀石没有,给本姑娘拿起来,将这块烂木头给砸了。”他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点点头,他就去拿起旁边一块石头,估摸了一下有三四十斤,他才抱起,门就打开了,一个和他差不多一样粗壮的汉子出现了,看着他抱着石头,大声说:“苏姑奶奶,我的亲姑奶奶,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大块头,快让他把石头给放下,这石头要是砸下来,我这个门真的要重新修了。” 听到这话,苏婉清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他说:“大笨牛,将这石头给放下。”苏婉清说着,走到屋子里面,自顾自的找了一个板凳坐着,然后看着桌子的白酒说:“离朱,你不喝酒是不是会死。”离朱将那一杯酒干了,然后笑着说:“是呀,小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离朱,这饭可以不吃,但是酒不能不喝。” 苏婉清听到这话,拿出一锭银子说:“大笨牛,去隔壁第三间房打五两银子的酒。本姑娘好久没有和离朱这个小孩子喝酒了。”他看了看苏婉清,见苏婉清眼神坚定的望着自己,他就只好拿起银子去隔壁打酒了,这五两银子一共是二十坛酒,他两坛两坛的提着过来,等到提完的时候,苏婉清已经和离朱在那里喝着了。 他们看了一下,这倒不是提纯过米酒的,而是甜白酒,这个倒是度数不高,自己这个酒量都可以喝一斤,他看着苏婉清喝一碗如同喝白开水一样,心想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苏婉清的酒量真的错。这样连续喝了三碗,苏婉清对着离朱说:“离朱,今天把这些酒喝了,明天和本姑娘去干一件大事。”离朱没有回答,和苏婉清干了一碗之后,才大笑说着:“什么大事,小苏子你只要说,我要说一个不字,就不算一个男人。” 苏婉清也豪爽敬了离朱三杯酒,对着离朱说:“在扎木赫的军队里面杀一个人,你敢不敢?”离朱听到这话,哈哈的笑着:“没有问题,我今晚上就出城,不知道你要我杀谁?”苏婉清说了是乐音的族长,具体是谁就不好说了。离朱听完,笑着说:“若是要杀扎木赫,倒是简单,不过这个人,你给我多久时间。”苏婉清说五天,离朱点点头,不在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苏婉清和离朱在一起斗酒,一直喝到天黑,离朱才停下来说:“好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误事了。”苏婉清双眼迷离说:“离朱,这件事无论成不成,你都是我苏婉清最敬佩的朋友。”离朱大笑说着:“君子一诺轻生死,何须千金污侠气。”苏婉清依靠在他身上,对着他说:“大笨牛,那我们走。” 他见苏婉清走路摇摇晃晃的,只能将苏婉清背起来,走在路上,苏婉清醉醺醺的说着:“大笨牛,我没有喝酒,我可是千杯不倒酒中仙,你放我下来,本姑娘还可以走。”他说苏婉清的确没有醉,但是这让苏婉清走了一天了,自己良心不安,不如让自己背着,让苏婉清休息一下。而且现在有些看不清路了,他担心苏婉清会丢跌倒。 苏婉清听到这话,傻乎乎的笑着,双眼迷离的看着他说:“大笨牛,你是喜欢本姑娘的是不是,其实本姑娘早就知道,只是你不想辜负霖玲,才可以避开自己的感情,你真是一个胆小鬼,胆小鬼。虽然我也觉得这样对不起霖玲,但是喜欢就是喜欢,又不是谁能控制住的,大笨牛,人家很喜欢你,你知道的,一定知道的。”他心想苏婉清真是醉的不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他只能说着是是,免得苏婉清发酒疯。 这回到家里,他准备送苏婉清去二楼的时候,苏婉清大声的说着:“大笨牛,我不要上去,去你的房间。”他说不行,但是苏婉清又再次闹起来了,他没有办法,只好送苏婉清到了自己房间,将苏婉清放了下来,苏婉清对着他,突然傻笑起来,然后走到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看着苏婉清含情脉脉的双眼,闻着那幽幽清香,他有一些迷失了。 过了一会儿苏婉清小声的说:“大笨牛,今晚你要了我。”他听到这话,瞬间如同凉水浇灌在头上,立马清醒过来,他松开苏婉清,让苏婉清先睡下,苏婉清准备说什么的,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而他又不幸的中招了,他也顾不得半身污秽,让苏婉清先躺在床上,然后吩咐丫鬟去烧醒酒汤,然后自己换了一下外套。 等到醒酒汤弄好,他喂着苏婉清喝了,苏婉清逐渐睡了下去,他在一旁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苏婉清要吐的时候,他就丢上盂盆,免得苏婉清吐在自己身上,等吐完之后,再次用手帕将苏婉清的嘴纯旁边擦干净。这样折腾到鸡鸣时候,苏婉清才算安稳的睡了过去,他也在模糊之中准备睡觉的时候,陡然想起了,今天早上一大早还要去知府门前等消息,瞬间清醒过来。 他继续看书,以此来阻止睡魔侵扰,等到天亮的时候,他自己前往厨房,熬了一碗醒酒汤,然后端了回去,叫醒苏婉清,苏婉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有些不悦的说:“我好困,让本姑娘在睡一会儿。”他让苏婉清先喝了醒酒汤,让苏婉清继续睡然后到了门外,看着天色,告诉丫鬟,等一个时辰之后在叫醒苏婉清,让苏婉清立马前去知府府。交代完毕,他就前去知府府上了。 这一出了潇湘楼,没有暖气,他才感觉到寒冷,他回到自己房间,套上一件棉夹袄,带上毛护耳才前去知府府衙。到了府衙前面,衙役也算认识他了,立马招呼他进入到知府府中,燕知府这个时候还没有醒的,衙役说是否需要通知燕知府,他说不用,这么冷的天,就让知府多休息一些时间。他坐在偏厅里面,因为这里面也有暖气,倒也不算是很冷,他就闭目养神起来。 他没有想到,这眼睛一闭,就很难睁开了,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燕知府来到偏厅,对着他说:“贤契,深夜到访,不知道有何贵干呀。”他睁开眼,说了一声抱歉,询问燕知府:“其实小的是想知道这一次和谈消息的,不知道使者到了没有。”燕知府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仆人快步走了进来,对着燕知府说:“大人,娘娘派人来了。” 燕知府说了一声抱歉,然后离开这里,他心想应该是消息到了,然后静静的等着,他这一次倒不敢闭目了,只能喝着茶来提神。过了一会儿,燕知府回来了,对着他说;“贤契,和谈结果已经出了,半个时辰之后,娘娘将要召见城中大小官吏,贤契你先休息一下,等下召见的时候,我在帮你引荐。”他说多谢知府大人好意了,不过希望知府也前去潇湘楼通知苏婉清一声。 燕知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通知苏婉清,但是也说好,等到知府离开之后,一个仆人走到他面前说:“李相公,请随小的前往厢房。”他点点头,和仆人一起到了厢房,然后就在床上睡了起来。等到仆人来喊的时候,他总算是有了一点精神了,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继续前往到后院。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七章一时意气悔恨迟 “娘娘到。”随着内臣一时大喊,四周的官员开始肃静了,他和苏婉清也不在多说什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到文妃娘娘进入到这里面,然后对着他们说:“诸位,使者已经回来了,扎木赫愿意和谈,扎木赫提出两个两条件,第一是扎木赫那边不会派人前来,而是国朝派人前去。第二便是扎木赫让我们就要派遣使者团,若是我们使者明天晚上没有到了扎木赫的军营,那么扎木赫就要继续向北前进,在丰城外恭候天朝使者。”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心中都不舒服起来,若是扎木赫军队到了丰城城下,那么这一次和谈就有城下之盟的嫌疑,这是虞朝现在不能接受的,但是他们都不敢贸然开口,静静的等着文妃娘娘说下面的事情,文妃看着四周,对着他们说:“本宫觉得这件事,只要扎木赫诚心商谈就已经足够,现在本宫想知道,诸位可有主动请缨的。”他们听到这话,都保持了沉默,若是扎木赫派遣使者前来的话,那么这一次和谈倒是可以一试。 现在要去扎木赫的军营,那么事情就很难说,谁知道扎木赫会有什么阴谋,就算不杀了,将他们给抓了起来,那也不好过。四周沉默了一会,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对着他点点头,于是他开口说:“娘娘,草民愿意请缨,出使和谈。”他说完,四周的目光都望向了他,有的是佩服,有的是轻蔑,不一而足。燕知府也有一些意外的看着他,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文妃说:“娘娘,李大牛的确是出使这次和谈的上佳人选。” 听到这话,文妃才慢慢开口说:“李大牛是,你的事情本妃也听说过,只是这件事兹事体大,本妃实在很难将此重任交付给你。”听着文妃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井大人也开口说:“李大牛的才智,微臣是素有所知,如今丰城之中,能够胜任此事的不过二三子,李大牛就是其中之一。”井大人开口之后,襄国公才慢慢的开口说:“文妃娘娘,李大牛是不谷的孙女婿,不谷本来应该闭口不谈,但是不谷想到古人有举贤不避亲,李大牛才能唇舌,皆是上上之选,此次和谈,他定会不辱使命。” 四周官员见三人都开口捧,心中也如同明镜一般,都纷纷夸奖起来,文妃娘娘听到他们的话,过了一会儿说:“既然如此,李大牛,你且上前来。”他走上前,跪在地上,然后一个内臣捧着一卷圣旨出来,四周的官员里面跪倒在地,内臣开始宣读圣旨,这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封李大牛为议和中士,位在春部,官为五命,这是文妃娘娘最大的权力了。然后就是给他随意组建使者团,需要的人员和事物,都听从他调遣。 圣旨选完,然后一个内臣捧着官服还有印玺符节这些东西出来,他恭敬的接过这些东西,然后山呼万岁。文妃娘娘对着他:“希望李大人此次不要辜负圣人和本宫的重托,成功议和而还,化干戈为玉帛,四民安定,天下太平。”他说是,然后文妃就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四周的大臣权利协助就是了。文妃说完,转身离开这里。 他起身之后,燕知府先恭贺他说:“恭喜贤契,恭喜贤契,贤契如今也算朝中大臣了。”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捧着东西,真是一时感叹万千,这时候襄国公叫来仆人,将这些东西接过去,然后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含深意的望着他。他知道襄国公想说自己不要让朝廷失望,他坚定的点点头,用充满信心的眼神望着襄国公。 襄国公离开这里之后,井大人也劝慰了几句,他也回答了几句,接下来,丰城的官员勋臣都来恭贺他,他在一旁应和着,到了最后,泰安伯神情暗淡的说:“还请大人告知明日出发的时辰,小儿也好准备。”他说卯时出发,毕竟要晚上到扎木赫的军营。泰安伯说好,明天余二公子一定会准时到达。在泰安伯离开之后,燕知府这个东道主再次拍着他的肩膀说;“贤契,你还没有吃早餐的,我已经让安排好了,还请贤契夫妻二人不要见外。” 他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笑着说:“的确也饿了,那么我和我相公就感谢大人美意了。”到了膳厅,果然知府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好吃的了,他们就没有客气了,吃好之后,知府大人笑着说:“贤契,原来你早就已经决定出使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有告诉我呢?我虽然老朽愚昧,但是也可以为贤契你筹划一番。”他说多谢知府大人好意,不过这件事因为还没有确定下来,自己的确不好告诉知府。 要是文妃娘娘不准备让他出使,他到时候岂不是没有什么脸面见知府大人。燕知府一笑,然后说:“贤契,关于这一次议和,你有什么打算呢?”他说见机行事,见招拆招,争取让双方满意。燕知府笑着摇头说:“这个不好,贤契我告诉你,这一次最好不要和谈成功,要谈崩,到时候若是扎木赫势大的话,你在去谈,这样你的功劳才会显示,现在你去谈成功了,没有人认为这是大功,很多人都会心想自己前去也可以,你不过是捡了一个便宜而已。” 燕知府说到这里,得意的说:“这为官之道上,可不能讲究什么大德不彰,你要去宣传,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也要尽量夸大,这样才能引起上面的注意。这夸大也有技巧的,比如这一次你就剿灭十几个山贼,你要说要剿灭百人,投降千人。普通的案子,你也要找些疑点出来,彰显自己的不凡。”他说这样不太好,这不是欺骗朝廷吗? “是的,这就是欺骗朝廷,朝廷上的那些京官知道什么,只知道自己英武不凡,不离京城就可以知天下事情。当然大牛兄弟你现在不太明白这么做的必要性,但是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你要是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办些事情,十年的都未必能够升官。你不做的话,那么自然有人做。你觉得这个不对,但是别的当官还觉得你傻。”燕知府说到这里,挥挥手让仆人退下。 等到仆人离开之后,燕知府看着他说:“贤契,你我都不是外人,我才冒昧告诉你这些,这当官可是有自己的官经,这其中有上下左右,天地如意八字真诀。”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燕知府,你说说,我的相公是一个大笨牛,还要请你多多指教。”他点点头,对于这个八字真诀他倒是很再好奇。燕知府一笑,然后和他们说了起来。 这上是要欺上,上面又不是事事皆知,能够清楚你的能力。你要得到提拔,就要会欺,把上面欺骗的服服帖帖,那么升官发财就是一件小事了。下就是瞒下,不能让下面知道你的能力,这样就镇不住他们,一定要摆好架子,给他们一种高深莫测的样子,这样下面就不敢随便犯上。左就是吓左,代指自己的儿子,要让自己的儿子们有恐惧感,不会出去惹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右就是骗右,对于自己亲信,也不能说实话,只能将他们骗着,让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天就灭天,灭绝天良,在升官这条道路上,不能有丝毫良心作祟,要一条心恨到底,就算是错判冤判,也要放开,不能随便乱心。地就是绝地,断绝亲情,外人不能让自己动摇,亲人也不能,若是有必要的话,可以学易牙。 苏婉清听着燕知府款款而谈,不有摇摇头说:“好了,好了,多谢燕知府了,前面六个字已经够我家相公揣摩很久了,多谢知府大人你的悉心教导,后面两个字,就等我家相公飞黄腾达之后再说。”燕知府一笑,然后说:“我都快忘了,今天你们还要准备出使的事情,我就不多打扰了,等到贤契回来,我在设宴款待二位。”他们说了谢谢,然后离开这里。 出了知府府,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先回去好好陪霖玲,本姑娘要去安排这一次使者团的事情了。”他说要不一起去,苏婉清叹气说:“这一次是否能活着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大笨牛,你就多陪陪霖玲,免得留下什么遗憾。”他握着苏婉清的手,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顺利回来的。” 她和苏婉清分开之后,他回到潇湘楼,到了二楼,周霖铃正在看那一件补子官服,他看了一下,是一个鸽子,心中不由一笑,没有想到又是特殊的补子服。周霖铃解释说:“相公,这个鸽子在土人之中可是圣鸟,文妃娘娘还是考虑上的周到,来来,相公,穿上试试。”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八章小巧玩意成佳话 次日早上,外面的鸡才鸣叫,他就起床了,在周霖铃的帮助下穿戴好官服,戴好乌纱帽。他看了一看周霖铃,再一次拥抱周霖铃,这一去,他已经不知道是否能够再次见到周霖铃了。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就让妾身为你准备早餐。”他点点头,然后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思索着以后的事情。过了一会儿,苏婉清也上来了。昨天苏婉清有去下面的休息了,苏婉清进入卧室,开始梳妆打扮起来。 等到早餐弄好,他看着那熟悉的菜,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周霖铃时候招待周霖铃的,他拿起筷子,慢慢的品尝起来,三人虽然还是一如往常一样吃着,但是气氛却十分凝重,大家心情都沉甸甸的,这一次前去的话,生死未卜,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顿了。吃完之后,他依依不舍的看着周霖铃,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不想去,但是他心中清楚,这是不行的。 和苏婉清到了门口,他坐上马车,最后和门口的周霖铃道别。马车快速的离开,他心中十分难受,憋得喘不过气来,苏婉清握着他的手,对着他说:“大笨牛,有我在。”看着身边的佳人,他心中一阵触动,轻轻搂住的苏婉清的肩膀,让苏婉清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到了南门,他和苏婉清下了马车,看了看使者团,这一次使者团有二十人,其中十人是护卫,有两人是信使,两人是书记官,还有三人是厨子,在这七人之外马,就是苏婉清和他,还有那位余二公子了。 余二公子他看了一眼,的确是一个翩翩美少年,脸不傅粉,唇不涂朱,自有一段韵致。他和这些人打了一下招呼,然后让一位护卫竖起旗子,然后让士兵打开城门,这一支代表虞朝的议和团队就这么离开了丰城,在出丰城之后,他从窗子看着后面越来越小的城墙,对着马夫说:“全力全进,今天晚上必须到了甘田镇。” 马夫点点头,全力策马狂奔,他坐在车里,询问苏婉清说:“人是不是少了一点。”苏婉清说没有,反正这一次议和就只有他们做主,人多口杂到时候反而碍事,而且这一次议和,苏婉清认为就是一个走过场,是否能成功都无足轻重,关键是能够拖住时间。苏婉清说完,然后再次说:“离朱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扎木赫的军队所在,明天开始谈判,大概后天就会有结果。” 他询问离朱的来历,那天苏婉清又不准自己说话,等到离朱离开之后,苏婉清又喝的醉醺醺的,自己也不好询问。苏婉清介绍说:“这民间多异人,你别看离朱只是一个屠夫,他在以前可是很有侠名。我记得一件事情就是,他有一个妹妹,他们兄妹相依为命,他倒是没有娶妻,而他妹妹嫁人,生下一子,离朱也视为己出,后来这个侄儿被人杀了,离朱查明真相,的确是侄儿不对,立马放了自己的仇人。” 苏婉清说完,感叹一声,继续说离朱之所以改姓换名,只是因为替人打抱不平,杀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乡绅,本来离朱是想去伏案自首的,但是离朱的朋友劝说离朱,离朱侄儿也没有了,香火就算断了,不如先等延续祖宗香火。离朱这才来到丰城。他听着苏婉清说完,询问周霖铃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笨呀,像离朱这样的人物,就算是隐居为市集,也如同鹤立鸡群,让明眼人注目。” 苏婉清说着自己和离朱的交往,这交往倒是简单,离朱是一个好交朋友,豁达的人,而苏婉清也是这样的人,于是两人很快就成为朋友。苏婉清说到这里,噗嗤一笑的说:“可惜离朱这人虽然侠义,但是大字不识几个,本姑娘又要嫁给文物全才,才没有嫁给他,否则的话,也就没有大笨牛你什么事情了。”他摸着自己鼻子,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他询问苏婉清,离朱就算刺杀成功的话,也难以全身而退。苏婉清不在乎的说:“是呀,离朱这一次前去就是去送死,你没有听到他的话,君子一诺轻生死,何须千金污侠气。这个典故你大笨牛你不知道。”他说自己真的不知道的,苏婉清于是解释起来,再魏朝末年的时候,有一个酒社,这个社里面的人都爱喝酒,其中有一位社友就是孤云侯的好友李渊守。 在魏朝灭亡之后,虞朝全国索捕孤云侯,同时也在索捕李渊守这些孤云侯的好友,让他们泄露的孤云侯的下落,这酒社的成员唯一知道李渊守就是号称天地双醉的道士,虞朝将天地双醉给抓住之后,用千金为赏,希望天地双醉能够将李渊守的下落说出来,除了赏之外,还有威胁,若是天地双醉不说出的话,那么就杀了他们,将他们枭首示众,让李渊守前来。 而天地双醉坚决不说,只是说:“无须千金污侠气,就算万金也不会出卖。”虞朝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将两人枭首。本来一般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想到在天地双醉死后,李渊守竟然带着酒来,后来酒社的人说,这是李渊守和天地双醉的约定,在今日要大醉一番。李渊守当时在天地双醉人头前高歌痛饮,然后自刎在此地。 他听完,小声的说:“李渊守这又是何必呢,天地双醉已经死了,他回来也没有什么用了。”苏婉清白了他一眼,对着他说:“大笨牛,你这种人就是不能当侠客,任侠自性,侠客可不会有这么聪明,人迟早要死,要不死的轰轰烈烈,要不死的默默无闻。当时李渊守不死也没有用,但是虞朝的天下已经稳定了,在李渊守赴会前的三天,大司衡已经在东海大败玄武舰队了。” 苏婉清说到这里,叹气说:“韩白才是死的最为不值得,不能封妻荫子,反而身死妇人之手,反而不如李渊守这种反贼死的壮烈。”他说韩白那是没有办法,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孝懿太后会杀他呢?苏婉清听完,笑着说:“这不就的了,大笨牛,要是李渊守和孤云侯一样病死或者老死在山野,那才是最为不值得,大笨牛,我和你这个,就希望你现在断了生念。” 他苦笑一声,说苏婉清真是随时能够找到机会教训自己,他说自己也很佩服离朱,这么大的一件事,丝毫不考虑就答应了,若是自己的话,肯定要先琢磨几天。苏婉清给了他一个板栗,对着他说:“大笨牛,这种事情你考虑只会让人看不起,你家木公子不是也说了,这越考虑越害怕,越会丧失胆气。 “婉清,你怎么知道木公子的事情的。”他心中吃惊,苏婉清说起木思齐的事情,有着深深的醋意。苏婉清不悦的说:“怎么了,大笨牛,难道我不应该知道木公子的事情吗?不开心了呀。”他说怎么会呢?然后安抚苏婉清说:“好酸,好酸,婉清,你怎么连一个公子的醋都吃呢?”苏婉清听到这话,轻微一笑的说:“大笨牛,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认为木思齐是一位公子。” 他说是呀,自己一直当木公子是一个典雅的公子,苏婉清若是见到木公子的话,一定会想嫁给木公子的。苏婉清吐了一下舌头说:“算了,大笨牛,对于这种事情总是这么笨的,本姑娘也开导累了,难道和你说这些,对了大笨牛,你记住了,到时候别木公子变成木妹妹了。”他说怎么可能,虽然木公子的确有一些阴柔,但是整个人很有公子风范。 苏婉清听到这话,也不在多说什么,和他继续聊起正事来,关于议和的条款,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首先第一点就是扎木赫要罢兵,然后称臣进供,第二点必须交出白藕教的人以示诚意,第三点扎木赫要将囚禁的虞朝官员放了出来,这三点都是很简单的要求,至于是不是把东南府给割让,他们一个字都没有提。他们知道虞朝是不可能割让的,而扎木赫肯定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他们等到到时候再详谈,现在战都没有打,虞朝能给的东西很少,他们想着到时候就只能劝扎木赫见好就收,若是在这么悬军北上,自能成为瓮中鳖,导致土人全部战死,没有其他办法,现在有三十万,到时候有一个地方,可以慢慢修养生息,再图收复虞朝的事情。当然这都是花言巧语了,按照虞朝的脾气,只要大军召集过来,就算毁约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到时候虞朝灭了土人,等到太子登基之后,再次装模作样一番就可以,或者再杀一个大司衡来平息民愤就是了,他觉得司马鸿基的这个大司衡最后背锅的可能性十分大。反正到时候土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虞人大多数对这个没有什么感觉。 大虞一统志 第九十九章林府故人话古今 他心想到时候不一定能够指望上白虎司的协助,一切还是要自己努力。他告诉苏婉清,到时候还要准备如何面对扎木赫,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倒是不觉得扎木赫会对他们出手,不过这以后就不好说了,毕竟扎木赫对他们两人还算是有所了解。苏婉清劝慰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扎木赫就算再怎么聪明,都有土人那个纯真,不会有坏心意。现在最坏的结果,就是谈崩之后,扎木赫杀了他们。 “婉清,我就是担心这个。”他说到这个,再次补充说:“我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身死,我就怕你有什么事情。”苏婉清听到这话,叹气的说:“大笨牛,对于上我这种女子来说,死亡或许还是一个好的解脱,你应该知道,若是有其他的话,那么我可以算的上身不如死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告诉苏婉清,若是遇到那种情况,自己会想办法让苏婉清解脱的。 两人谈着接下来的事情,怎么不触怒扎木赫,怎么在扎木赫的军营之中保护自己,他们知道,自己在想法子对付扎木赫,扎木赫那边自然也再想法子对付自己,这一场和谈不止是一场进攻战,也是一场艰难的防守战。他们聊着聊着到了中午,苏婉清拿出一点干粮给他吃。两人吃着干粮上,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将就一下,现在的村民都已经逃得七七八八。” 他说这边还是富裕,要是陵水县的话,肯定不会套。苏婉清询问为什么,这不逃走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他说陵水县那边要穷很多,这逃跑是死,不逃也是死,何必瞎折腾呢?他告诉苏婉清,若是陵水县的人房子被战争破坏了,那么这一辈子就算完蛋了,重修是绝对没有能力重修的,只能睡在外面,这冬天怎么活呢? 苏婉清听到这话,询问说:“那么他们不会去求助族里的兄弟吗?”他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且战火一过,哪家不是损失惨重,自家人都未必能保住,更别说是外人了。到时候就算有心也无力了,陵水县代表虞朝多数县城的情况,他们生存的根基十分单薄,稍微出一点问题就会毁坏,在也活不下去。至于求助朝廷,那是更加不用想,他知道虞朝国库入不敷出,重建一两家还没有多大问题,要是重建一个县城,那就有心无力了。 他说到这里,告诉苏婉清,其实像是这种情况,可以由朝廷设立一个机构,专门用来筹款的,筹集的资金在赈灾时候使用,不过这个机构的官员一定要清廉,否则就和朝廷从国库拨下的钱财一样,经过层层克扣,到灾民手中的钱财已经很少。苏婉清询问从什么地方筹集款项呢?他说可以从勋贵乡绅之中筹集,这就是义赈,不是强制性。 苏婉清听到这话,无奈的摇头说:“大笨牛,你真是想的周到,本姑娘和你说,要勋臣他们捐钱,那还如让他们从针眼里面穿过去,他们大手大脚的花钱倒是不会心疼,但是要他们捐钱,那就是做梦了。陈朝怎么灭亡的,还不是因为世家勋臣舍不得,国库空虚,魏武帝大旗一起,应者如云。若是陈元帝能够从这些人那里得到钱,用做饷银的话,陈朝也不会灭亡在陈元帝手中。” 他说这个未必,也有如同苏婉清一样好心的勋臣之后,这人不能一概而定,有些的的确是守财奴,吝啬鬼,但是很多还是有恻隐之心的,当然还可以从商人、农民那里弄出一点来。这有一点好一点,总比全部指望朝廷比较好。苏婉清听到他这么夸她,脸一红,对着他说:“好了大笨牛,你就不用说这些夸我了,这个到时候等到我们回来再说,快吃你的干粮,等下饿了我可不管。” 笑了笑,他吃了干粮,然后喝了一点水,过了一回儿,他对苏婉清说:“婉清,你说扎木赫见到我们会与什么表情。”苏婉清笑着说:“肯定会吃惊,我还是希望,能向和他闲聊一样将这一次和谈多推迟一些时日,说到这个,我必须再次提醒大笨牛你,这一次我们不是为了和谈,而是要多拖延时间,让丰城晚几天受到攻击,燕知府虽然满口鬼扯,但是只有一点说对了,我们和谈成功没有任何用,朝廷也不会感谢我们。” 他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到时候一定会注意这个问题,不过他和苏婉清说:“婉清,这样能够避免战争不是很好吗?”苏婉清摇头告诉他,战争是不可能避免的,无论如何都有一战,只不过时间早晚的事情,扎木赫就算如约放了从众的虞人,还有三十多万土人,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虞朝是坚决会动手的。 见苏婉清和自己一个意见,他也不在多说什么,闭上眼睛休息起来,今天晚上到了地方的阵营,未必能好好休息了。闭上眼,很快就进入到梦乡,在睡梦之中,他再次和周霖铃一起在陵水县美好的生活着,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三个儿子快乐上在那里玩耍,两个女儿依偎在周霖铃的周霖铃的左右,看着这六人,他感觉到幸福和开心。 可惜好梦由来最易醒,在他和周霖铃坐在屋檐下赏月之时,苏婉清轻声的叫醒了他,对着他说:“大笨牛,醒醒,马上就要到甘田镇了。”苏婉清说完,他隐约可以听到马蹄声,他伸直背,然后让苏婉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正襟危坐在那里。没有过一会,外面传来一阵响亮的声音说:“扎木赫账下先锋赵知兵,奉命迎接上朝天使,还请上使出来一见。” 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对着他点点头,他也就走了出去,打量这个前悦华府总督,这个赵知兵倒是长相比较儒雅,穿着战袍,骑在马山也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他对着赵知兵微微行礼说:“虞朝秋部议和中士见过赵先锋,赵先锋请。”赵知兵对着他深深行礼,然后让四周的骑兵带着这五辆马车前进。他将窗子打开,走了不过一刻钟,他就看到连绵无边的帐篷,无数士兵正在操练。 在这边道路上士兵都疑惑的看着他们这五辆马车,其中有的是欣喜,有的是憎恨,有的是迷茫,有的是惭愧。看着四周士兵的神情,他心想扎木赫真是没有能力能够攻下丰城,丰城士兵虽然良莠不齐,但好歹都坚信必胜,而扎木赫的军队就不这样了。他放下窗帘,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能够阻止战争的不是这些小兵,而是在镇上休息的扎木赫等人。 这样走了一刻钟,他们进入到镇子里面,然后到了一件大宅子面前,赵知兵对着他们说:“这里就是上使们休息的地方,还请上使们暂且休息一会儿,一个时辰之后,小的会再次前来,带大人前去帅帐,在帅帐那里,我家元帅已经摆下了洗尘酒。”他说着有劳了,然后和苏婉清下了马车。在苏婉清下马车的时候,对着赵知兵说:“赵止戈,你是否还记得本姑娘。” 赵知兵看了看苏婉清,脸上出现一丝愧疚之色,翻身下马,跪拜在地上说:“请大姑娘恕罪,赵某不知大姑娘也在车上,多有失礼,还请大姑娘见谅。”苏婉清随口说:“起来,如今你我各为其主,你又何必行这种大礼,这是我的相公,我是这一次出使的副使。”赵知兵听到这话,脸上出现吃惊神情,连身说:“老师大……襄国公是否知道此事。” “知道,祖父说了,苏家的人没有一个怕死的人,只要国家有难,哪怕毁家纾难,也眉头皱一下。”苏婉清大义凛然的说着,赵知兵脸上羞愧之色更加浓重,赵知兵对着苏婉清说:“大姑娘,你说的很好,苏家百代英烈,世人敬佩。还请大姑娘和上使进入里面休息,里面已经备好热水了。”苏婉清点点头,挽着他的手进入到里面,苏婉清告诉一个信使说:“写信禀告娘娘,我们已经到了扎木赫的军营了。” 信使点点头,拿出随身携带文房四宝,写了起来,然后写好将一个鸽子从笼子里面取了出来,将信绑在上面,让鸽子带到丰城去。等到鸽子离开之后,他们才进入到府邸里面。一个婢女引着他们到了卧室,里面的确已经烧好热水这些了,苏婉清先进去了,他坐在外面,看着灰暗的天,这天如同他现在的心一样,茫然不知所措,这已经算是进入到虎穴之中了,想要全身而退,就看自己手段了。 这时候余二公子走了过来,对着他行礼说:“李大人,小的有一件事要问,不知道小人的身份是什么?”他说是副使,余二公子听到这话,神情有些难过,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那么今晚上我就要参加宴席吗?”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章清丈幽幽几人行 扎木赫说着,也用刀子弄下一只猪脚,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扎木赫一边吃着,一边对着四周的人说:“今天只是洗尘上宴,大家都放开一些,自古和谈哪有在饭桌上面谈成的,要谈也是明天谈。”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开吃了起来,这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没有多久就被吃的差不多了。扎木赫对着他说:“李兄弟,你们今天累了一天了,我就不多叨扰了。赵先锋,麻烦你送他们回去。” 他说多谢扎木赫的款待,然后扶着苏婉清一起离开帐篷,进入到马车之中。苏婉清闭着双眼,没有说话,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他也没有出声,等到到了住处,他背着苏婉清走下去,到了卧室之中,将苏婉清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把鞋袜这些脱去,盖上被子,自己就走出门,告诉丫鬟这里不用人看着,让她们都下去休息。 他坐在椅子上,仔细思考这一场晚宴,这一次可以说宴无好宴,扎木赫的上层都在给他们下马威,若是苏婉清见招拆招,自己们已经倒霉了。想到这个,他看着熟睡的苏婉清,眼中露出一丝心疼。他构思着明天的议和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了,到时候可真是唇枪舌剑,直接上软刀子。不过通过今天的事情,可以看出四大部族的确是一心一意了,至于迁羌和光司两族,有一些摇摆不定。 至于那三位猛将,他倒是没有多在乎,这三人都影响不到扎木赫,他们都是十分好用的剑,而智囊。他想着想着,瞌睡也来,他为自己披上了斗篷,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了。因为下午睡过了,在这边敲锣出操的时候,他就惊醒过来,他小心将门推开,然后离开这里,到了大门口,两个值班的士兵拦住他说:“上使,外面兵荒马乱,不太太平,还请上使暂时在里面呆着,等到赵先锋到来,在和上使一起出去。” 他无奈的只好回来,然后去厨房让厨房煮了醒酒汤,端到屋里,叫醒苏婉清,让苏婉清起来喝了醒酒汤,然后再让苏婉清继续睡。这样过了一个时辰,苏婉清也醒了过来,头发蓬松,睡眼惺惺的对着他说:“大笨牛,你是否睡好了,要不上来休息一下。”他说不用了,自己在昨天下午就已经睡过了,现在倒是很精神,苏婉清点点头,让丫鬟端来热水,开始梳洗打扮起来。 苏婉清弄好之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灵气。他看着穿着绿色曲裾如同花种仙子的苏婉清,小声的说:“婉清,下次你还是和他们先用酒杯喝,这大碗大碗的喝酒十分伤身。”苏婉清笑着狡辩说:“这就是大笨牛你不懂喝酒了,这小杯小杯的喝,那是要走三巡的,到时候我可承受不住,这小杯喝多了更容易醉人。”他一时间无法反驳苏婉清,只好任由苏婉清说了。 很快厨子也弄好了早餐,是比较清淡的四碟小菜,他们喝着莲子粥,吃着小菜,吃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苏婉清放下碗,笑着说:“这三个厨子都是京城来的,本姑娘要过来就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肚子,我们这样为国效力,朝廷也应该这么犒劳我们,大笨牛你说是不是。还有大笨牛,你昨天那七分饱是说的实话吗?”他点点头,告诉苏婉清自己昨天真的要憨吃的话,再来一只猪脚都能吃下。 苏婉清摸着他的肚子,感叹说:“不得了,不得了,大笨牛你这个肚子,真是不得了。一个稍微一般的家庭,怕是要被你吃穷了。”他说不会,自己这个肚子倒是很奇怪,有些时候能够吃的很多,有时候一碗面就可以打发了。两人说笑着,赵知兵走了进来,恭敬的对着他们说:“上使,我们可以前去见大元帅了吗?”苏婉清听后,对着赵知兵说:“赵先锋,麻烦你准备两匹马,我们两人准备散散步,所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赵知兵有些为难的看着苏婉清,对着苏婉清行了一个礼之后,说前去安排马匹。等到赵知兵离开之后,他询问周霖铃:“婉清,你认为他真的会允许我们参观兵营吗?”苏婉清笑着说:“怎么不允许呢?除非他们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看的,若是他们不允许的话,本姑娘更有把握了。”他点点头,坐在那里静静等着赵知兵的消息。 过了一刻钟,赵知兵才回来,对着他们两人说:“两位请。”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笑着说:“赵先锋,这两匹马找的有些久。难道贵军没有马了吗?”赵知兵尴尬的一笑,对着苏婉清说:“马营离这边有些远,而且要选两匹温顺的比较困难,因此耽误了一点时间,还请副使大人见谅。”苏婉清也不在说什么,系上斗篷,和他一起出门。 到了大门口,的确有两匹好马,一白一黑,没有任何杂色。他虽然不懂相马,也知道这两匹马不错,苏婉清先翻身上吗,骑在那批白色的。他骑上那批黑马,然后走了一会儿,赵知兵昨天带的那些兵再次出来,赵知兵也骑上自己的马走了过来,然后对着他们说:“不知道大人们想要前去什么地方呢?”苏婉清说随便走走就是了,自己对于这个地方也不熟悉。 苏婉清信马由缰,他也慢慢的更在后面,从这里出去之后,他们就可以看见士兵在做早操了,他看着这些士兵都动作整齐,喊声雄亮,准备夸奖的时候,苏婉清随口说:“这些士兵还需要操练,否则到了战场上就是送死,他们的对手可不是空气,由着他们这样来。”赵知兵说是是,然后继续更在后面。他看到有一骑悄悄离开,不知道前去什么地方了。 他们走了一阵子,见到两队骑兵正在操练,这两队骑兵都在练习齐射,他看着地下零星的箭矢和那些插在稻草人身上的弓箭,不由说了一声好,苏婉清小声的说:“没有想到赵先锋你竟然能够帮他们训练处一支骑兵来,不过骑射没有多大用,你们攻城,需要这么多骑兵干什么呢?”苏婉清说完,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对着赵知兵有些歉意的说:“抱歉,应该是议和之后,这一支骑兵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赵知兵听到这话,恭敬的说:“训练者这一只骑兵,当初想着就是防止丰城的骑兵突然杀出来,上朝虽然不以骑兵闻名天下,但是城中还有四五万骑兵,若是冲出的话,对我军威胁极大。不过这都是小的太过担心了,不管怎么说,等到和谈一成,这些军队都将永世为上朝镇守东南。”苏婉清点点头,这时候一个人骑着马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说:“赵先锋,上使大人,你们来,兄弟们很高兴,兄弟们希望上使能够表演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 “赵先锋脸色一变,对着艾新普说:“胡闹,艾新普将军,还请退下,不要让上使难堪。”艾新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们久居边陲,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上国使者,还请上国使者表演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见识一下天朝上国,礼仪之邦是否能人辈出。”赵知兵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只是一笑,对着艾新普说:“既然艾新普生盛情拳拳,那么本使就献丑了。” 艾新普递给他一张弓,他轻松拉开了,然后对着艾新普说:“这张弓有些手欺了,换一张强的一点。”艾新普听到这话,诧异的说:“既然这弓弱了,那么还请上使试试我的弓。”艾新普说完,将自己的弓递了过去,他深呼吸一下,全身用力,原本以为艾新普的弓会很强,没有想到他很轻易的拉开了,他估摸了一下,这弓大概才二十个力左右。 他决心要锉艾新普锐气,对着艾新普说还是弱了,艾新普听到这话,冷笑的说:“这已经是军中比较强的弓了,上使若是还要强,那就是刻意刁难我们了。”他一笑,对着赵知兵说:“还请赵先锋派人前去将我弓拿来,好久没有活动了。”赵知兵听到这话,连忙让一个骑兵前去取他的弓。等了一会儿,那个骑兵将弓拿来了,然后递给他。 将弓握在手中,他对着艾新普说:“艾新普将军,要不你试试这弓。”艾新普一笑,对着他说:“既然阁下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艾新普将弓接过,先是随手一拉,这弓纹丝不动。艾新普脸色一红,然后奋力将这弓拉开,在空射了一下之后,艾新普有些喘气身了,脸上明显有些汗水了。 看着艾新普这样,他对着那边看热闹的骑兵喊着:“百步靶。”那些士兵很快就将靶子搬了过来,他不习惯骑在马上射箭,翻身下马,然后拿起三根箭矢,三根箭矢如同连还珠一样射在了靶子中心。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一章关雎妃德相助成 苏婉清笑完,然后补充说:“不过感谢艾新普将军的表演,技术好不好那是一回事,有没有胆量献技,又是一回事。在这里,我对艾新普将军的胆量衷心感到敬佩,真是一员虎将。”苏婉清这夸奖的话,如同一把把软刀子割在艾新普的心上,四周的士兵也看出了,这一次的确是艾新普没有拉开弓才会有脱靶的现象。对于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技不如人,只能认输,这是军中默认的规矩。 “走,这步散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当然还有哪位原因来献丑的,我们可以等一下。”苏婉清还是那么嘴不饶人,这时候在苏婉清身边的一个骑兵说道:“哼,这又不是你一个娘们射的,你得意什么?”苏婉清听到这话,神情冰冷的说:“那我们不妨试试,百丈之内,你看本使是否三箭要了你性命。” 那个骑兵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说:“若是你三箭取不了我的性命又如何?是否要陪大家玩乐三天。”说到这里,四周的士兵都发出了嘿嘿的笑声。苏婉清也笑着说:“没有问题,弓拿来。”赵知兵听到这话,连忙劝说:“副使大人,很苦这样,还不过跪下来像副使大人道歉认错。”那个骑兵冷笑的说:“大人,这件事已经不是道歉能够解决了,这个娘们口中无人,欺负我们太甚。” 苏婉清听到这话,将赵知兵的弓拿过来,然后放了三支箭,对着那个骑兵说:“我数十声就来追你。一……”苏婉清数了一声一,那个骑兵也策马离开了,苏婉清看着他离开,然后一直数到十,苏婉清也策马开始追起来。苏婉清的马本来就是一匹好马,速度明显比那个骑兵的快了不少。 苏婉清和骑兵在这个训练场地饶了一圈之后,苏婉清对着那个骑兵说:“第一支箭来。”苏婉清说完,快速拉弓,一箭射中马的左眼,顿时马匹吃痛,开始折腾起来,那个骑兵奋力的抓住马缰,依靠在马身上,苏婉清这时候再次说:“第二只箭来了。”说着一箭射入马的心脏,马折腾更加厉害了,苏婉清就立马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很快马匹倒地,那位骑兵还是熟练的在最后一刻跳下马,不被马压住。这时候苏婉清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让马跑了过去,直接踏在正在翻滚的骑兵身上,经过这一踏,那骑兵顿时发出惨叫,苏婉清把玩手中的箭,对着那人说:“这第三只箭似乎不需要了。你说是不是?”那个骑兵不住的惨叫着,也没有回答,苏婉清再次驱马上前,然后一箭射在骑兵的脸上,然后策马回来。 苏婉清也不管地上那个骑兵,对着赵知兵说:“走,我们去帅帐。”赵知兵看着那个骑兵,对着四周说:“诸位将士,这一场赌约大家都知道的,生死无悔,本将不愿意诸位还将这件事记挂在心中,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切不可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做出了傻事。”赵知兵说完,然后带着他们前往帅帐。 在前往帅帐的路上,他看到四周的骑兵脸上都带着恨意看着苏婉清,他也不好说什么,到了帅帐里面,里面只有扎木赫,扎木赫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说:“李兄弟,苏姑娘请坐。”等到两人坐在皮毛坐垫上之后,扎木赫无奈的笑着说:“苏姑娘,你可真是的,这第一天让我的将士对你产生了恨意。”苏婉清冷笑的说:“阿扎西,不扎木赫大帅,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士兵可不欢迎我到来,今天不这样的话,难道真的要本姑娘陪他们三天,取悦他们吗?” 扎木赫还是保持笑容的说:“当然不用这样,我原本以为苏姑娘会处理的更好,唉,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谈这些都是事后话,无济于事了。苏姑娘你说的话,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一次议和你们有多少诚意呢?不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吗?关于这一点,本帅倒是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后天早上,就希望你们能够离开这里。” 苏婉清听到这话,严肃的说:“我们这次求和的心意很足,本姑娘想来心直口快,若是只是拖延时间,本姑娘何必来这不测之地,随时都有杀身之祸。别人觉得这议和越是不能成功,本姑娘偏要让它成功,否则怎么能够叫不世奇功。扎木赫大帅,你认为我们来就是在你这里混吃混喝三天,然后走人吗?而且这种危险高,又不是大功劳的任务,我们夫妻可以拒绝的,你难道认为我们不能拒绝吗?” 扎木赫听到这话,点头说:“的确只是要拖延时间的话,你们两个不用来此地了,我到时候好奇了,不知道这议和又要如何商议呢?”苏婉清笑着说:“这里是我们总结的三条,你看一下。”苏婉清说完,拿起纸笔开始写了起来,写好递给扎木赫看了之后,扎木赫对着他们说:“这三点我们这边倒是可以做到,但是关于丰城的事情呢?” 他心想问题的关键到了,他对着扎木赫说:“关于丰城,这件事我们是万万不能答应,甚至东南府都不可以,最多就是在悦华府南边化一块地给你们复国。”扎木赫听到这话,冷笑的说:“你们的圣人倒是挺大方的,我们辛苦打下的不止要退还给你们,还要感谢你们赏赐了,这慷他人之慨,请恕本帅实难从命,若是议和就是这样的话,那么还请你们两位后天早上离开这里。” “有句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要整个东南二府又不是一种漫天要价呢?这和谈要慢慢谈,若是一口就能商定,还要使者干嘛。”苏婉清笑着解释说,扎木赫摇头说:“但是你们这个实在没有诚意,我原本想着你们会将整个悦华府给划给我们,那样还有商谈的余地,没有想到连悦华府都不准备付出,这让我怎么相信你们虞朝的诚意。” 听到这话,苏婉清对着扎木赫说:“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没有问题,悦华府必须留下,这祖宗留下的二十二府,不能再子孙手中丢了,至于剩多少城市,这个倒是可以商议,扎木赫大帅,你觉得呢?”苏婉清送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扎木赫轻松的说着。扎木赫对着苏婉清说:“本帅还有一个担心,你们怎么能够保证你们的盟约呢?” “大帅,若是你这么说,这议和其实跟不用接下去谈下去了,你是要让我们发誓吗?那么也可以,写白纸黑字也行,不过大帅你真的不相信我们,那么我们就就没有什么办法了,毕竟这种未来的事情,我也不可能用什么圆镜术让你看到未来。但是我大虞和二十四位国公立下的誓言,到现在还有在遵守。”苏婉清义正言辞的说着,扎木赫听了之后,只能沉默了一会儿对着他们说:“好,我相信你们,这不是相信你们朝廷,而是相信你们夫妻。” 苏婉清继续说:“但是你们也必须立下誓言,决不能再北进,只能向南方扩张。”扎木赫说这个可行,只要虞朝士兵不南进,乐国士兵绝不北进,若是谁违背了这个誓言,一定国破家亡。苏婉清也答应下来了,对于这一件事,苏婉清就算毁约了也没有什么,反正没有什么国家是长存不灭的,这一百年后国破家亡也应了誓言,三百年后也应了誓言。 扎木赫的申请缓和起来,将悦华府的地图拿了出来,直接圈了起来,留下了一座小城对着他们说:“这就是我的底线了,除此之外,我还要你们将丰城里面关于乐国的礼器全部还来。”苏婉清说礼器理当奉还,社稷宗庙这些要奉还,不过这陈国灭了乐国之后,搜刮了两百年,然后魏国又搜刮了那么多, 虞朝不一定能全部找上,只能找到多少奉还多少。 至于地图的事情,他们倒是无法做主,还要请示朝廷。扎木赫听到这话,对着他们说:“那么请示朝廷需要多久呢?本帅可不愿意要请示个十年半载。”苏婉清说今天晚上就应该有答复,反正扎木赫都准备留他们到后天早上了,这点时间应该不在乎了。扎木赫说好,苏婉清询问还有什么事情。扎木赫想了想,仇恨的说:“还有将虐待我族人的官员押送来,以血还血,一命换命。” 对于这个,苏婉清还是说要请示,让扎木赫一次性说好,免得到时候再请示的话,扎木赫认为他们在拖延时间,扎木赫想了想,然后笑着说:“那么我想让两位留在乐国,李兄弟我会认命为一字并肩王,而苏姑娘,本帅也会认为亲妹妹,封为恭公主,本帅并没有子嗣,你们的孩子就将继承乐国的一切。”他和苏婉清心中都一惊,这个条件实在太优越了,比起虞朝给与更好。 扎木赫看着沉默的两人,笑着说:“你们虞人不是有句话不是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吗?虽然草创的乐国还很小,但是可以慢慢壮大,等到虞朝衰弱,被其他王朝取代,乐国就可以大阔疆土,日后你们也会追封为太上皇,子孙成为这片天地的主宰。”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二章选秀风波万民慌 扎木赫说完,看着他们,他们还是保持着沉默,扎木赫笑着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两位先回去,等吃完午饭之后再回答也没有事,下午的话,还有其他人参与进来,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容易讨论了。”苏婉清听到这话,勉强一笑的说:“既然这样,不知道大帅是否能让我们和他们一个个谈呢?这样大家聚在一起,很多话都不好说出口。” 扎木赫说这样没有问题,随便他们怎么弄都行,反正在后天之前一定要弄好,若是后天不能弄好,那么他们就只能离开了。苏婉清得意的说:“这件事情我们自然会办好,大帅你就放心,没有精钢钻,不揽瓷器活。我们可不会让你失望,来了就一定要办成。”扎木赫见苏婉清这么有信心,也是一笑,对着苏婉清说:“李兄弟和苏姑娘的能力,本帅自然信的过。” 他们两人离开帅帐,然后坐上马车继续回到住处,到了住的地方,他吩咐四周的侍卫,对着他们说:“你们五人一组,轮番守护这里,不可让别人钻了空子。”他吩咐完毕,和苏婉清一起到了房间里面,他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今天这件事你还是太冲动了,教训一下就已经足够了,何必要弄出人命。”苏婉清看着他,眼睛一红,有些伤心的说:“大笨牛,没有想到你也欺负我。” 他见到这个情况,连忙对着苏婉清说:“婉清,别哭,今天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就算了,若是真的有人欺负你的话,我再不济,也会帮你出气。”苏婉清瞬间破涕为笑,这变脸之快,让他都有一些措手不及。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这个可是你说的,其实今天这件事,不杀人是不可能的,我们不能胆怯,若是我们退一步的话,扎木赫那边肯定要进一丈。我们只能这样做了。” 苏婉清说完,然后想了想说:“现在不是息事宁人的时候,闹翻之后,他们可不会是因为是一个善良之辈而饶过我们,没有闹翻之前,就算我们在怎么凶狠霸道,对面也只能心中恨而已。而且今天大笨牛,你认为艾新普不恨你吗?他怕事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若不是大笨牛你箭术不怎么厉害,我就会让你们比试射箭。”他看着苏婉清,心想这脑筋还是苏婉清转的厉害。 他也不在追究这件事了,询问苏婉清关于接下来的事情,苏婉清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然后对着他说:“今天我们被扎木赫反将一军,大笨牛,你可别上当,什么一字并肩王,这都是诱之以利,你只要相信了,将此行的目标说了出来,那么我们就是真的就只能死了。他这个香馍馍我们可不好对付呀。”他说是,这个不能贸然拒绝,扎木赫可以借着拒绝的事情做文章。 “婉清,你认为扎木赫是否真的想议和吗?”他对于扎木赫的态度实在很难琢磨。苏婉清冷笑的说:“他丝毫不想和谈,只是和我们干耗时间而已,耗足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军丰城了。扎木赫起兵的目的就很明确,是攻下丰城,而不是随便割一个悦华府就可以满足的。”他说或许是扎木赫真的没有把握攻下东南府呢?现在议和就是给一个台阶下。 苏婉清沉默了一下,然后再次说:“不排除扎木赫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个还是不太可能。而且大笨牛别忘了,朝廷可不会这样一兵不发就将悦华府给让出去,若是我们这一次大败,朝廷没有把握收回才会让出这两府,虎口夺食这件事,可是要看能力的。”他说是,心想扎木赫就算一心想要议和,而虞朝上面也不可能答应,虞朝上面可是将这一次议和当做一次缓兵之计。 “大笨牛,你记住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表现出积极的议和样子,让全军上下都以为我们是真的在议和才行。”他说知道了,然后找到信使,让信使将消息传递回去。接下来,苏婉清笑着说:“本姑娘饿了,昨天本来就没有吃饱,今天早上又累了那么一会儿,大笨牛,去叫厨子弄一些好吃的。”他说是,去通知厨子弄丰盛一些,不要在乎钱财,反正都是吃用的扎木赫军队的。 他回到房间没有一会儿,门外侍卫说:“启禀大人,赵知兵求见。”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点点头,让侍卫带着赵知兵前去大厅,等下他们就来。侍卫对着他们说赵知兵不愿意去外面,希望能够在这里见到两位大人。他想了想,让侍卫将赵知兵带过来。赵知兵走入到房间里面,恭敬的行礼说:“大姑娘,姑爷,这一次赵某不是以敌军先锋的名义来见二位,是以襄国公的弟子求见二位。” 苏婉清哦了一声,然后让赵知兵继续说下去,赵知兵沉声询问说:“此地就我们三人,赵某就开诚布公,大姑娘和姑娘是不是为了延缓扎木赫的进军而来,若是如此,我劝两位,还是早日死心。扎木赫军中上下都知道两位来意,这拖延时间是不可能成功的。”苏婉清听到这话,神情严肃的说:“赵止戈,你真把本姑娘看清了,要是真的要用这缓兵之计,还需要我和夫君来到此地吗?” 苏婉清说完,再次补充说到:“你可知道这一次刀兵一起,多少人离家失所,多少人妻离子散,家不成家,人不像人,又有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人幼子无人抚养。血流漂杵,哀嚎遍野。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赵止戈,你还记得我祖父为什么要帮你取这个字吗?你若是还有一丝天良的话,就和我们一起站在一起,阻止这一场大战。” 赵知兵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说哈。站在一旁的他看着苏婉清的神情,心想苏婉清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要不是自己知道苏婉清并不想这样,估计也信了苏婉清了。赵知兵过了一会儿说:“大姑娘,这件事我实在爱莫能助上,我本是降将,幸蒙大元帅怜悯,才做了这先锋,过于大元帅的一起,我都不能干预,这种位卑言轻的感觉,大姑娘是不会理解了。” 苏婉清冷笑的说:“赵知兵,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别忘了古人有言位卑不敢忘国。你现在就想着活命,连道德大义都不顾了吗?”赵知兵脸色惭愧之色更加浓厚,只是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对着苏婉清说:“还请大姑娘原谅我的懦弱,我对不起襄国公的教导,这一辈子我已经对不起很多人了,只能希望来世有机会在报答了。” 他见赵知兵这个样子,开口劝慰赵知兵,这个人遇到事情有着不同的选择,自己明白赵知兵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也不在强求什么,人各有志,不过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请赵知兵记住了,日后也要当的起这选择,若是谈和不成,兵戎相见,扎木赫失败之后,就没有赵知兵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了。听到这话,赵知兵含泪的说自己知道,到了那一天,自己会坦然面对死亡。 “若是那样就好,我就担心赵止戈你会求祖父,让襄国公搭救你,到时候就算朝廷不杀你,本姑娘也会杀了你。快走,本姑娘和你这个降将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苏婉清厌恶的说着,赵知兵叹气一声,再次磕了三个响头,对着他说:“姑爷,大姑娘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他说自己知道,今天苏婉清或许还有一些醉酒,说话语气重了一些,还请赵知兵见谅。 赵知兵说没有事情,说苏婉清骂的对,自己的确对不起襄国公,对不起朝廷,作为一位降将,的确无颜面对旧主,这次前来,是真的真心相劝,既然这一次是真的和谈,那么自己再劝说,那真是小人行径了。赵知兵说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他送着赵知兵到了门口,然后苏婉清就说;“大笨牛,差不多了,这样的降将你还准备将他送到大门吗?” 他听着苏婉清这话,也就不在多送,赵知兵苦笑一声说:“上使,不用在多送了。”他目送着赵知兵远去,然后将门挂上,苏婉清冷笑的说:“赵止戈这个老狐狸,还准备来讨口风,他以为本姑娘肯定会毕恭毕敬的求他协助,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他的春秋白日大美梦去。这送上门了,不羞辱他一番,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这次送骂的机会。” “婉清,我们是不是得罪的人太多了,今天才杀了他一个骑兵,现在又羞辱了他,这不是将赵知兵推给对面了吗?”他认为真的要表现议和的样子,应该对赵知兵多加笼络才是。苏婉清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大笨牛,你认为赵知兵是我。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三章道教秘闻惊心破 听到他的解释,苏婉清再次看了看说:“头疼,本姑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改,这种事情你应该问霖玲才是,霖玲才是这方面大家。”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将一些典故给换了,还有一些韵脚也修改一遍才算完成了,等到周霖铃修改好之后,他再次看了一遍,笑着说:“这个很难看出是我写的了,霖玲,你真是有才华,这文章经过你一更改,就更加典雅了。” 周霖铃说自己不过是小修改,主要还是这文章底子好,自己这算是锦上添花,不用太过夸奖,将信弄好,他想了想说:“关于信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大舅子呢?”苏婉清冷哼一声说:“告诉他什么,告诉我们已经将那信给烧了,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担心得罪他,而是担心他会怎么陷害我们,大笨牛,这人敬你一尺,你还他一丈,这是正道,但是人若犯我,那么就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决不能心慈手软。” 听到苏婉清的话,周霖铃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小声的说:“现在已经十月下旬了,马上就要到冬月了,扎木赫军队这么行军难道不怕严寒吗?”苏婉清想了想说:“应该问题不大,这边还不算太过寒冷,这越是往南越是暖和,要是北方的话,扎木赫的军队根本不用我们去担心,自己就冻死了。” 他也察觉到了这边最冷的时候也没有下零度,自己穿一件棉衣就已经足够了,出太阳的时候,和在秋天差不多,他心想这个应该是因为边过于靠近赤道的缘故,这边不算热带,也是亚热带,冬天还算可以接受。不过就算如此,这个天气行军也是一种折磨,这寒风吹拂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和这两个女子聊了一会儿,他就下去了,正好燕三公子前来拜访,他只好在客厅接待,燕三公子对着他说:“李兄弟,听说昨天潇湘楼有事情发生,小生担心李兄弟安危,于是前来看看,李兄弟,你没有受伤?”他心想燕三公子肯定知道自己没事才来看的,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事情,这位燕三公子肯定撇清关系,装作不认识自己。 感谢了一下燕三公子的好意,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昨天都是误会,如今误会已经解开了。燕三公子听到这话,然后对着他小声说:“李兄弟,你可知道平妃来到此地了?”他皱眉,询问说;“燕三公子,这件事你是从何得知的?”燕三公子得意的说:“这个是我听人家说的,现在丰城都在传闻这件事。”他看着燕三公子,神情严肃的说:“燕三公子,这个可不能开玩笑的,若是平妃真的到来,娘娘没有放出消息,那么就是私密到来,这就是军机,人人传闻的话,日后四圣司追查起来,那可是泄露军情,这一次战胜还好,若是战败了,不知道燕三公子是否担当的起。” 燕三公子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对着他恭敬的行礼说:“多谢李兄弟提醒,小生差点酿成大祸。平妃娘娘根本没有到过此地,若是日后谁在我耳边胡言此事,本公子一定严惩不贷。”说完,燕三公子再次说:“对了,小生这一次前来,是为了邀请李兄弟的,今天家父设宴,还请李兄弟赏光。”燕三公子拿出一张请帖,他恭敬的接过这帖子,然后看了一下,询问这次燕知府设宴的目的。 “李兄弟不知道,今天早上,文妃已经来到丰城,说是在平妃到来之前,总摄丰城一切事物。”燕三公子说完,然后才说:“就是因为文妃的突然到来,才让城中有流言说是平妃也到了此地,这一次设宴就是为了迎接文妃的。除了你之外还请你两位娘子也到来,文妃素来喜欢文雅女子,你娘子是丰城出了名的才女,我父亲自然希望她能到来。” 他说自己询问一下,然后到了二楼,周苏二人虽然诧异,但是都说机会难得,自然要去看看。他也下去告诉燕三公子,他们三个人一定准时到来,燕三公子点点头,然后离开这里。等到燕三公子离开之后,他上楼,看着请帖说:“看来圣人一位平妃不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于是将文妃也派了下来。”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这一点倒是不笨,不过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不是雅妃和贤妃呢?文妃可不会打仗,我听父亲说文妃是一个娴淑的女子,虽然饱读诗书,但是只是知道舞文弄墨,在朝政上没有什么见解,京城有人戏说这位文妃只是一个精美的书架,空装有千卷书,却是没有什么用。” “婉清,要是雅妃下来,那么奉王又会怎么想,至于贤妃,除了释道有事,其他时候都是久居在深宫之中,不踏出宫门半步的。文妃虽然对朝政没有多大见解,但也是四妃之一,这大司衡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且文妃还是雍国公的女儿,大司衡能够被提拔升迁到三司,雍国公可是出了不少力。”周霖铃说完,然后看着请帖再次说:“这燕知府也是雍国公门生,怪不得一次是燕知府接驾。婉清,你上去告诉娘娘和这个消息。” 苏婉清点点头,到了楼上之后,周霖铃才叹了一口气说:“国公无能已经很久了,相公,这雍国公一向喜欢提拔人,不过他提拔的人水平参差不起,有如司马鸿基这样的能人,也有燕知府这样的中庸之辈,还有很多昏庸无能之辈。文妃的才能,婉清也告诉你,这位娘娘写诗作画还行,想要管理现在丰城的事情,真是有一些难了。 周霖铃说完,看着楼上说:“现在只能讲希望寄托在平妃娘娘身上了,唉,这四妃因为高皇帝规定,只能将在诸侯之女之中选出,于是产生了很多问题,这诸侯之女才能未必胜过庶人,这不过皇室维系诸侯的一种手段。妾身担心,日后四妃越来越无能的,圣人暗弱的话,那么这个岂不是作茧自缚。” 听着周霖铃的话,他说周霖铃不用想这么长久,这朝代哪有长生不灭的,不过虞朝的灭亡,不是他们应该担心的,现在还很早,虞朝至少还有两三百国祚,等他们孙子的孙子老了,也未必能见到虞朝的灭亡。周霖铃噗嗤一笑然后说:“相公你这个乌鸦嘴,妾身可不愿意见到虞朝灭亡,国朝将长治久安,万世一系。” 两人一笑就沉默了,保持这难得的时光,过了一会儿,苏婉清走下来,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这件事表姑已经知道了,表姑就知道圣人还会派人来。心想不是你岳丈就是文妃,如今文妃来,她就不用露面了,一切交给文妃处理就是了。”他疑惑的询问苏婉清,平妃就这么相信文妃吗?文妃在这方面不是没有才能吗? “大笨牛,这一点娘娘也知道,不过这样也方便迷惑扎木赫,让扎木赫产生轻敌之心,而且文妃还有一个优点,对于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从不过问插手,接下来只要襄国公五人按照指示行事的话,在扎木赫到来之前,丰城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他心想希望如此,不过他想文妃肯定不是来玩的,身上肯定有圣人给的旨意,这道圣旨才是他担心的。 他担心圣人会隔空指挥这里的军队,到时候就算文妃就难办了,什么将在外君命不受也可能的,大司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怀疑文妃的到来不是为了制衡大司衡,而是防备平妃的。不过这个想法他不敢和两人说,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这圣人想要对付谁是圣人的事情,只要不对付自己就是了,自己没有必要遇事就插上一脚,给自己惹祸。 他们等到午初时分就前去知府衙门了,到的时候,知府衙门可是车水马龙,水泄不通。全丰城的官员勋臣都带到来了,大概有千多人,原本偌大的衙门,如今也显得有一些小了。他和周苏二人进去的时候,不少人打招呼,他和周霖铃还微笑的回礼,而苏婉清就冷淡的点点头,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他们在仆人的带领下到了后院之中,这院坝里面摆满酒席,也坐满了人,在后堂里面,已经设立帷幕了,四五个衣着华丽的婢女站在那里,守卫着帘幕,在帘幕前就是两位国公的席位,然后就是两位行军都元帅和井大人的位置,再下来就是燕知府和夏总督,还有两位侯爷的位置。在后堂里面坐着的,都是丰城如今权贵,跺跺脚整个丰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他也注意到了,在两位国公上面,还有一个席位空着,他想那就奉王的席位,奉王除了世子出家的时候来了一下,就继续呆在外面的奉王府。过了一会儿乐声响起,他也看到后院那半边的婢女开始撒花了,然后就是一阵好闻的香气传了过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四章南都多风太子威 他们等了一会儿,文妃才缓缓的开口说:“诸卿留下所谓何事?何不禀来,本宫自会裁断。”在场的人瞬间尴尬了,他们心想这传闻果然没错,文妃对于这些事情真的是一窍不通,襄国公咳嗽一声,然后离开席位,跪在正中间,三拜九叩说:“启禀文妃娘娘,如今逆贼携百万之众而来,丰城官绅无不心慌,六神无主,还请文妃娘娘训示,以安黎氓之心,定官绅之魂。” “此事非是本宫所管,一切仰仗诸卿便可,今日为什么大司衡没有前来赴宴?在大司衡离开之时,陛下曾下诏,丰城之事,平妃做主,大司衡为辅,如今平妃没到,自然是由大司衡做主。”众人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想,这文妃是真傻还是加傻,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圣人还派你文妃来干嘛,来替天子南巡这也不是时候。 襄国公再次恭敬的说:“娘娘,圣人已经有诏书到来,说平妃未到之前,由娘娘总摄丰城大小事务。”文妃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关于兵事,本宫只是读过几本书,丝毫不懂,总摄此事,实在不敢担,还是诸卿自行处置便可,本妃到此来,是替陛下宣诏,若是土人能知错而还,陛下将既往不咎,除此之外,本宫一概不过问。” 大家见文妃说的这么坚定,不由摇摇头,心想这位娘娘是指望不上了,他们都恭敬的告辞了,很多人都是乘兴而来,希望文妃有办法击败敌军,没有想到文妃直接当甩手掌柜,什么办法都没有,连假意安慰都没有,这怎么不让他们败兴而归。在这些离开之后,就剩下几个人,燕知府这时候也行礼说:“娘娘,这几位都是丰城有名的才女,小臣知道娘娘乃是当世文宗,还请娘娘指教一二,为丰城留下一点文脉。” “多谢燕知府好意,几位,请进来。”文妃有些高兴的说着,周苏看了看他,然后进入帷幕里面,然后从后门离开这里。等到文妃离开之后,玉衡都元帅叹气说:“这个娘娘倒是好当,什么事情都不管,不过还是要恭喜井大人了,这下你肩上的重担还是不用卸下来了。” 天权将军这时候平静的说:“娘娘这才是圣明,本帅在来这里之前一直很担心娘娘会插手军事,到时候文妃瞎指挥一气的话,那么丰城才是真的危险了,文妃这才是垂拱而天下治。”听到这话,镇国公点点头说:“文妃本来就不应该过问军事,圣人今日破例而文妃能够坚守,值得敬佩了,燕知府,文妃附近周遭是否已经安排好卫兵,切不可有什么意外,否则我等百死都难赎其罪。” 燕知府告诉他们,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文妃四周都是彩凤军的士兵,有七百多人,一般宵小都不敢妄动,而燕知府也小声的询问说:“镇国公,下官斗胆一问,大司衡到底怎么了?”镇国公没有回答,直接离开这里,襄国公也带着他离开,在出后院的时候,他听到天权将军对着燕知府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回到潇湘楼,看了一个时辰的书之后,周苏二人才回来,苏婉清走上来,伸了一个懒腰说;“真是累,这种事情本姑娘就不应该参与进去,你们说的我都不懂,娘娘询问的时候,也弄的我尴尬不已,不知道怎么回答。”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你有谦虚了,今天就你表现最好,我们都放不开,我能察觉到,文妃娘娘对你表现很满意,你说话的时候,文妃娘娘都是带着笑意的。” 听到这话,苏婉清撇嘴说:“好霖玲,别瞎安慰我了,文妃娘娘见到谁不是嘴角挂着笑容。”周霖铃说不是,周霖铃一直在观察文妃,文妃对于其他人都是习惯性的笑容,很假,只有对苏婉清才是真的开心的笑了。苏婉清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对着周霖铃说:“文妃娘娘书看的还真的不少,不过为什么做人比我还差呢?” “或许娘娘是真性情,有或者是娘娘恪守文妃之责,不越雷池一步。我见文妃绝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就算古人旧说也有一番见解。”周霖铃说完,他接上说其实这很正常,有些学问很厉害的人,偏偏在朝政处理上很差,这就是人无完人,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位文妃没有什么劣迹就好了,中庸守成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完,苏婉清想了想说:“你们说大司衡为什么不来参加呢?”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今天就没有给大司衡留位置,燕知府也是官场上老油条了,肯定知道大司衡的事情,才没有去邀请。苏婉清摇头说:“霖玲,没有这么简单,我怀疑是文妃示意的,要不这个老油条在没有圣旨下来之前,绝不敢轻视大司衡。” 他说这个不重要,就算邀请了,大司衡也不会前去,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大司衡肯定心知肚明文妃到来是为了什么,何必前去自找不痛快呢?现在可以放心的就是文妃对于军事没有横加干预,只要能够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他说到这个,询问苏婉清,平妃到的消息难道不告诉文妃吗? 苏婉清白了他一眼说:“娘娘早就用八百里加急告诉圣人了,圣人自然会告诉文妃,这种皇家的事情他们就不用多干预了。”周霖铃这时候解释了一下说:“雍国公和荣国公两家有很深的矛盾,这两家虽然没有不共戴天那么严重,但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平妃不愿意见文妃,文妃那边自然也不会想见平妃。” 他点点头,说这些自己不清楚,不过能够理解,这国公彼此之间没有矛盾才怪,对于这些事情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想自己不参与进去就是了,他询问说:“不知道襄国公和哪位国公有仇呢?”苏婉清听到这话,生气的说:“大笨牛,我家怎么会那么小气,就算有人得罪了我苏家,我苏家也宽大为怀,觉不计较,你以为我们会想某些小门小户,那么斤斤计较吗?” 他听到这话,心中就知道肯定有了,只不过不想告诉自己而已,他也不在多嘴,询问这些人谈的什么,苏婉清无奈的说:“司马乘的子虚赋和上林赋呗,我对这种大赋真的头疼,字都不认识几个,还又长,只有你们这些才子佳人才会喜欢这东西。要不是霖玲在一旁帮忙的话,我今天脸都丢完了。” “婉清,你和相公一样谦虚,这两篇赋你不是记得很熟悉吗?我都忘了一些字词了,还是你补充的。婉清,虽然这夫唱妇随,但是这谦虚说假你就不要和相公学了。”周霖铃笑着看着他,他摸着自己的鼻子,然后让她们背一下这两篇赋,然后心中想了想,果然又是地名和人民有些变化,其他倒是没有什么。 苏婉清看着他然后笑着说:“大笨牛,就你喜欢这些,你难道不觉这大赋佶屈聱牙,深奥难懂吗?”他说倒是没有那么夸张,这个大赋可以培养人胸中层次,而司马乘凭借着两篇赋平步清云,成就凌云之志,足以说明这两篇赋的美。说到这里,他开始解释着两篇赋意境和构思。这两篇赋结构上严谨,表面上沿袭了招魂的结构,实际在细节上多有加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他说完之后,苏婉清拍着他的肩膀说:“大笨牛,你知道倒是挺多的,不过怎么感觉有一点奇怪,你说赋的方法有一些奇怪。”周霖铃看了看他,小声说:“相公,婉清也不是什么外人,可以和她说。”他想了想说:“我先下去,霖玲你准备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避讳什么,反正苏……婉清迟早也不会知道。” 他下去之后,看到韦无私,韦无私拱手说:“多谢李兄弟为我师兄进言,师兄刚才传来消息,已经成为了井大人的幕僚了。”他说这个还是有一点快,韦无私苦笑的说:“快吗?师兄等这个已经等了快十年了,师兄在奉王殿下那里丝毫不如意,师兄想的是强干弱枝,削藩削诸侯,天下政令定于一尊。成为奉王殿下的食客不过是生计所迫。” 他一笑,然后说:“韦兄难道不是如此吗?”韦无私点点头,但是告诉他,自己很感谢奉王殿下的知遇之恩,这是和法无我根本的区别,法无我认为你给我俸禄,我为你效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存在什么知遇之恩,韦无私说法无我真的做到了无我,而自己,还是难以达到无私。关于这个,他说这样未必不好,重情重义本来就是美德,何必要舍弃呢? 韦无私想了想再次说:“李兄弟,我觉得,师兄是壮志难酬,他都忘了,井大人也是沐国公的嫡长子,日后的沐国公,这要削弱诸侯。“”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五章折节下感斯人 韦无私听到这话,点点头,说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山中学习,对世间民众的生活不是很懂,等到这一次战争结束之后,韦无私就四处去看看。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询问神目子现在是否进入到城中了,若是神目子在城里的话,自己也去拜见一下,见识一下这一位奇人。韦无私说神目子并没有进入到丰城,在扎木赫消息传到丰城之后,神目子就已经翩然远游,不见踪影了。 他说了一声遗憾,然后看着韦无私,恭祝日后能够功成名就,得偿所愿。韦无私说了一声谢,然后继续和他聊起来。这样到了晚上,有和苏周二人聊了一会,就去休息睡觉了,这两天他可是算是累坏了,各种事情都齐聚而来,让他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睡梦之中,又梦到了在地球上的种种,她的脸渐渐和苏婉清融合在一起,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苏婉清和她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第二天醒来,他吃完早饭,见今天出太阳,不由走出去,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脸上虽然还是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但是谈笑之间,还是鼓励对方,扎木赫不足为惧,如今连文妃娘娘都来,城里绝对会没有事情的。他见到这个情况,还是心中轻松了不少,这城里民心还算安稳,这就好了,若是城中人人惶惶不安,那么城就坚守不了多久。 走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阿扎西,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阿扎西对着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点点头,跟着阿扎西四处走动,这样在大街小巷穿梭了一刻钟,阿扎西才带着他到了一处民宅前面,阿扎西打开门,然后弯腰行礼,让他进去。 进去之后,阿扎西将门关好,然后对着他说:“李兄弟,屡次叨扰,真是过意不去。”他说没有的事情,能见到阿扎西,自己也很开心。阿扎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有些为难的说:“李兄弟,虽然我也很想见到你,但是我每次见你都想杀你,你太优秀了,又不能为我所用,我对你可谓是又爱又恨,爱你的才华,恨你非是我族人。” 阿扎西说完,看着他说:“李兄弟,我说的话,你不害怕吗?”他对着阿扎西恭敬的说:“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兄台你的事情,若是兄台要杀我,那应该是兄台害怕才是的,害怕什么?而且兄台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兄台你说是不是呢?”阿扎西这时候脸上的为难之情消失了,大笑的说:“的确,不应该是李兄弟害怕,而是我害怕才是。李兄弟,真是好胆气,我在见你之前,心中几次都在想是否要养虎为患,但是想到李兄弟的人品胆识,这头老虎养了又算什么呢?” 他听到这话,也是一笑,顺便将悬着的心给放下了,这个说不害怕是假的,他知道害怕没有用,阿扎西可不会因为害怕就放自己生路,自己表现的硬气一些还可以有活命的机会。阿扎西再次开口说:“李兄弟,我本来早就应该走的,为什么一直不走吗?”他听到这话,笑着说:“兄台果然不是凡人,兄台就是扎木赫。” 阿扎西点头说:“这一点李兄弟应该早就能够猜出,不过我倒不是有意相瞒,阿扎西是我本名,而扎木赫是我的化名。虞朝人对我族的事情知之甚少,就连我这个头号大敌的本名都不知道。”阿扎西说这个的时候,语气之中全是嘲讽之意,而他静静的听着,心想阿扎西自曝身份了,一定是有了什么决断,自己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兄台,我其实很好奇,你进来之后,怎么离开此地呢?我虽然几次猜测你的身份,但是都否定了,因为你进来之后,怎么离开呢?”他决定先试探一番,阿扎西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至于离开这里倒是十分简单,这圣城本来就是我族的,城中地下有几条密道可以到城外,当初我族就是通过密道而活下来的。” 他先是装作吃惊,说着原来如此,然后询问阿扎西,告诉这些真的没有关系吗?阿扎西对着他说:“关于这一点,李兄弟还是可以信任的,李兄弟虽然现在贵为勋臣,但是我相信李兄弟不是出卖我的小人。”他说这个可就说不定了,现在他们各为其主,这也算不上是出卖。他说完,阿扎西再次爽朗的笑着说:“李兄弟若是真的要出卖我,就不会说出来。” 他心想自己出卖也没有用,阿扎西这种人肯定早就有两手准备,自己就算出卖了,也不会抓住阿扎西,这样不过是枉做小人。他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为什么阿扎西还不离开这里。阿扎西笑着说:“世人忸怩于故见,哪知天意已换新。这天命助我,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阿扎西说到这里,兴奋的告诉他说:“李兄,你应该知道文妃已经到了城中了。”他说自己昨天也去参加接风宴,也曾算是见到过文妃。阿扎西再次告诉他,这就是天命了,文妃和平妃不和,如今文妃先到,总摄丰城一切事物,等到平妃到来之后,二妃必将会有所争论,到时候机会就来了。阿扎西担心的原本是平妃和大司衡都是有名的名将,自己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但是现在有了文妃,局面就不同了。 他看着阿扎西兴奋的样子,告诉他昨天宴会上文妃就已经说了,不会过问军事。阿扎西笑着说:“那是平妃没有到来,你们的文妃自然什么都不想过问,等到平妃到来之后,那就不一定了,而且文妃到来的用意我可是很清楚,你们皇上可不愿让平妃手握这四十万大军,文妃的作用就是监军,监军不懂军事而和主帅矛盾,这样不败的军队少之又少,这就是天意变了。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他,只好闭口不谈。阿扎西认为他这是默认了,于是笑着说:“这局面的变化之快,真是难以预料,果然天意在我,斯命维新。”阿扎西感叹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一下,感叹的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知道吗?李兄弟,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呢?” “我还记得那一年,也是冬天,我从其他部落回来,阿妹捧着毛衣,站在我的门口,那一刻我是多么难忘,她如同一朵美丽花朵,让我无法忘怀,我上前将她拥入怀中,阿妹却将我推开,告诉我,她已经要嫁人了,要嫁给族中一个小伙子。在那一瞬间,我从云间跌落到深渊,我询问她为什么这样做,我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我当时想着的只是不要她离开。” 听到扎木赫这话,他突然心中很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自己也经历过,他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阿扎西继续说:“阿妹告诉我,我很好,是阿妹配不上我,我的心思都在放在族人身上,希望族人能过上好的日子,这一件事情,阿妹无法帮我,于是她选择离开,希望我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我当时说了很多,多到我都记住了,阿妹都是没有回答,只是将毛衣放在我手中,就这么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要去追赶,但是脚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我只能站在那里,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我想发泄,但是我却不能发泄,我是族里精神支柱,我永远是坚强自信的。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温暖的房间,却让我感觉身处在冰窖之中,我原本以为那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没有想到。李兄弟,冬月初一,阿妹就应该死了十年了。” 后面的事情,上次阿扎西喝醉的时候说过了,因为阿扎西的缘故,虞朝将让这个部落消失了,用来以儆效尤。他看着阿扎西,然后对着阿扎西说:“兄台的事情真是悲哀,让人不胜悲叹,还请兄台多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阿扎西痛苦的看着他说:“这件事我也知道,但是我每次睡觉的时候,就回想到阿妹,见到阿妹的魂魄来到我身边,我想对阿妹说,若是真的能够再次重来的话,我一定会放弃今日的种种,和阿妹一起归隐山林。” 他听到这话,叹息的告诉阿扎西,这个只是自己骗自己而已,阿扎西现在已经身系全族人的希望,怎么能够放弃呢?这些人的性命,阿扎西真的能够放下吗?阿扎西一时间沉默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过了很久,阿扎西再次说:“的确,我做不到,我原本想着将悦华府攻占就知足了,但是很快想要收回圣城,光复乐国故土。到了真的攻下圣城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放弃。” 他说这个不可能,阿扎西还要守住这圣城,还要抵挡虞军。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六章青萝郡主是何人 他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扎木赫军队真的很难办成大事,不过自己又不是扎木赫这边的人,也不用管这些事情,阿扎西说到这里,然后看着他们说:“最后,我还是希望你和苏姑娘能到我账下效力,若是你真心为我族的话,我这个统帅的位置让给你兄弟你又如何。” 听到这话,他诧异的看着阿扎西,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阿扎西看着他,严肃的说:“这个是我肺腑之言,李兄弟你的才能远胜过我,无论是文是武,你都是绝顶的,可惜你不是我的族人,否则我族也不会沦落到此。”他说这个话实在太过吹捧了,自己不过中人之姿,自己文成武不就的,怎么会比阿扎西厉害,阿扎西完全是在说笑了。 说到这个,他说苏婉清就比自己厉害,谋略心机,真是自己拍马都追不上的。听他这么说,阿扎西笑着说:“李兄,苏姑娘即将嫁给你,所谓夫妻一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何必这么谦虚呢?集你二人之智,要陶均(治理天天下如同制作陶器,指治理天下)不过易如反掌之事。”他说自己真的没有这么厉害,阿扎西不要在多说了,说的他已经不好意思了。 阿扎西只是一笑,然后说:“今日一别之后,我就不在是阿扎西,就是扎木赫了。李兄弟,珍重。”扎木赫拿起酒杯,敬了他一杯。原本不喝酒的他,接过酒杯,将这一杯酒给喝下。他看着阿扎西,心中想着阿扎西这人坦坦荡荡,范世民和阿扎西比起来,真的有云壤之别,如此豪壮的人,如今自能成为敌人,真的是一种惋惜。 阿扎西在喝完酒之后,将酒杯丢在地上,豪放的唱了起来,这是用的土人语调,他倒是一句没有听清楚,只是觉得有一种悲壮的气息,他只好应着歌声打拍子,等到阿扎西唱完之后,他才看着阿扎西,对着阿扎西说:“今日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阿扎西点点头,然后将门打开,目送着他离开。 从这里回到主道,他心中思绪起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比起阿扎西来,他不像是一个大丈夫,而是一个阴险的小人,若是自己知道有人和自己作对的话,一定会想办法除去,如是自己和扎木赫换位的话,自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扎木赫,以绝后患。而扎木赫却放过了自己,这一份大度自己是学不来的。 他想到扎木赫会死,心中反而有些自责了,自己真的有必要这样吗?过了一会儿,他心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自己必须这样,因为敌我是不两立的,扎木赫既然选择了这个道路,那么自己作为虞人,自能无所不用其极。这样想着,没有想到突然有声音说:“这不是李姑爷吗?怎么有兴趣在路上闲逛,不陪你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抬头一看,原来是余一元和几个公子穿着军衣正在巡逻,他还没有说什么,一个公子说:“余公子,有些人就是中看不中用,银样镴枪头,现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在外面闲逛。”他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的说:“看来这位公子倒是颇懂此道。”听到这话,这位公子脸一红,没有敢在多说什么。 余一元看了看天色,然后说:“如今要到正午了,不知道李姑爷是否给哥几个面子,前去里面喝几杯。”他深深的行礼,脸带嘲笑的说:“余公子何必多问呢?难道小生还能拒绝吗?”余一元没有多说什么,对着他使出一个请的手势,他也进入到里面,小二连忙将几位迎上了二楼,原本在二楼小酌的客人见到这个情况,也匆匆结账下去了。 “余公子真是好大面子,这些客人见到你就吓跑了。”他讥笑着说,余一元倒是无所谓的坐下来说:“人长着一双眼睛是用来看事的,有些人很聪明,见事情不对就离开,但是有些人很傻,见到事情还愣愣的站在那里,这样是会吃苦头的,李姑爷,你说是不是。”他说是,并且告诉余一元,有些事情自己不愿面对,想要避开,但是事情总是毫不留情的来了。 余一元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没有敬谁,自己喝下后冷冷的看着他说:“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面对才是。不说这些了,李姑爷如今在丰城可是出尽了风头,这丰城著名的美人你就娶了两位,似乎做事有一些不地道了。”他说这个是月老做媒,自己也没有办法,若是余一元有办法的话,那么就请告诉自己。 “这个法子倒是简单,将李姑爷那巧舌割去,让李姑爷无法蒙骗女子,将李姑爷的双眼挖去,让李姑爷看不见美丑,在将耳朵刺穿,让李姑爷听不到声音,最后斩断李姑爷的四肢,让月老无处可栓红线,李姑爷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法子。”余一元神情不善的看着他,他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想到用这个方法的人似乎太无能,只能和一个残疾人论高下,真是太可悲了,余公子你说是不是。” 他没有等余一元回答,继续说:“要是我的话,一定先锻炼自己的本事,对方巧舌如簧,那么我也巧舌如簧,对方强什么,我就比对方更强,这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余公子你说是不是。”余一元被他反驳的脸一红,然后对着他说:“李姑爷倒是说的好,偏偏这世间女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如此有眼无珠,那么还理会这种女子干什么呢?难道余公子就喜欢这种女子吗?”他这一反问让余一元不知道如何反驳才是,过了一会儿才大叫说:“小二,怎么还不上菜,是否轻视本公子。”余一元说完,然后再次说;“李姑爷,让你久等了,切莫见怪。”他说无事,知道余一元这种世家公子放不下面子对付他,只是想要在口头上找自己麻烦。 不过余一元这嘴皮子功夫还是差一点火候,对付自己还是难了一点,他继续坐在那里,等待余一元下一次攻击,至于跟随余一元的公子,在没有余一元的指示下,不敢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余一元对着他说:“李姑爷,我听说前天李姑爷出了事情,还是苏姑娘仗着自己是襄国公的孙女才解决的,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么小生真是佩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说有这件事,而且自己也很感激苏婉清的救命之恩,自己能够苏婉清的垂青是自己的荣幸,苏婉清这样的女子既能上的厅堂,下的厨房,自己能娶到,真是八辈子烧高香了。他极力赞叹苏婉清的好,然后最后归结苏婉清已经是妻子了,这夫妻一体,苏婉清能解决的事情,自己也能解决,苏婉清出面就相当于自己出面。至于借助襄国公威名的事情,他倒是反为余一元现在的用度都是自己赚来的吗? 余一元这种勋臣之后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件事指责自己,大家都是承蒙父母荫蔽,有谁比谁高贵吗?余一元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源源不绝的说着,不给余一元开口的机会,他这一番话倒是越扯越远,从分封扯到历朝历代的往事,跟周霖铃相处久了,他对一些稗官野史的也知道不少,和说书的一样,滔滔不绝。 等到饭菜上来之后,他开始吃饭,见他吃饭,余一元也不能失礼的说话,看着他吃相不雅,几次想要出言相讥讽,不过想到食不言,于是只能将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了。等到吃饱之后,他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说:“多谢招待,小生有事情,就不多奉陪了,诸位请便。” 说完,快步离开这里,在下楼的时候,他听到余一元大骂他无礼,他只是一笑,自己可不是世子子弟,自己就是一个农民,这些繁文缛节可是不用太在乎,而且他不认为自己彬彬有礼,这群人就不会骂自己了,反正都不是朋友了,自己何必那么处处守礼呢?离开这里,他倒是觉得十分惬意,自己又得到一份不错的午饭,又让自己敌人受气,这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回到潇湘楼,苏婉清见到他,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说:“大笨牛,你自己拿帕子擦起嘴,现在嘴角还有油,这一次又是哪个狐朋狗友请你吃饭了。”他将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后,冷笑的说:“扎木赫的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不过不碍事,他这么自大就好。他其实杀了大笨牛你也没有什么用,你又没有什么职务在身,朝廷又不会重用你。要是你是大司衡手下的得力干将的话,你认为扎木赫会让你回来见我们吗?” 他心想也对,扎木赫不杀自己,因为自己对扎木赫的确没有什么威胁。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七章读书何用谈鸡鸣 苏婉清握着周霖铃的手说:“霖玲,你就吃醋,反正我就要叫他大笨牛,反正他就是大笨牛。霖玲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很恰当吗?”周霖铃一笑,然后说:“这样虽然很好,但是别人听到会笑话相公,婉清,你已经和相公订婚了,叫相公有什么为难的呢?”苏婉清没有回答,而是想了想继续说:“余一元怎么死,我们还是要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大笨牛,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要不我们让曾荣贵暗中下手。” 他摇摇头,这个最好不要和曾荣贵有牵连,要找背锅的也是找外人,他想了想,告诉苏婉清,他就不相信余一元没有仇敌,自己只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番就可以,没有必要弄脏自己的手。苏婉清点点头,告诉他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自己会帮他处理好,这件事本来还在弄,只是因为范世民这档子事情而耽误了。 苏婉清说完,然后准备离开,他看着苏婉清,小声的说:“婉清,你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苏婉清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再次说:“是的,霖玲已经完全告诉我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吃惊吗?本姑娘是怎么样的人,这种事情还不值得本姑娘吃惊,你就算是仙人下凡,对我来说都是那么一回事,你就是你,就是一只大笨牛而已。” 他倒是送了一口气,既然苏婉清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多说什么呢?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对着他笑着说:“相公你不跟着下去吗?现在街上不太平,婉清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太完全。”他说这个倒是不用在意,苏婉清自己有保护自己的方法,自己前去的话反而会给她填麻烦。周霖铃一笑,说这填麻烦也是一种关系,苏婉清心中一定会很高兴的。 “霖玲,这孩子还听话,没有给你添麻烦。”他岔开话题,关心的询问,周霖铃说没有事情,现在孩子才多大,怎么会闹腾呢?这件事他就不用担心了,孩子很乖的。他说希望如此,若是这个小家伙不乖的话,自己等到小家伙出生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周霖铃笑了笑,然后说:“不知道这是男是女?”他说按照刘见秀的意思,应该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孩子。 周霖铃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心中但是轻轻一叹,这生男生女自己都不在乎,可惜周霖铃看不开。他也不在这件事多说什么,和周霖铃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有婢女说有一个道士求见,他走了下去,发现是水秋道长,不由恭敬的迎了上去,对着水秋道长说:“道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所谓何事?”水秋道长愁眉苦脸的说着:“华阳道兄没有在道观之中,贫道有件急事想找他,听说华阳道兄最后见的人是施主你,不知道施主是否能告诉贫道,华阳道兄在什么地方呢?” 他为难的看着水秋道长,对着水秋道长说:“实不相瞒,关于华阳道长的踪迹,小的不能泄露给道长你听,还请道长你见谅。”水秋道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但是现在贫道急需要华阳道兄的协助,若是施主能够让昆仑道士听从贫道安排的话,贫道自然不管华阳道兄的所在了。”他告诉水秋道长,自己只能说华阳道长已经离开丰城了,仙鹤不定。 水秋道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哎哎,算了,施主,你是否得到华阳道兄的一枚玉印,那么玉印倒是可以当做信物,贫道还可以勉强一试。”他说这个倒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上楼将玉印拿了下来,水秋看着玉印无奈的说:“华阳道兄也是的,如此传承重物都亲自送人,若是昆仑诸位高道知道这件事,也会动了无明业火,乱了清净无为之心。” 听水秋说的这么厉害,他询问着玉印真的很重要吗?水秋点点头,解释这昆仑祖师建立昆仑的时候,法阴相,收了六个弟子,为每人铸造了一枚玉印作为传承信物,这六脉皆是昆仑之本,昆仑遇到事情就是六人同时商议,不过这越传承,老三那一脉越加壮大,其他五支越加衰落,最后一脉成了掌教,其他五脉沦为旁支。这玉印虽然不如以前重要了,好歹是昆仑祖师爷传下来,对昆仑弟子还是有一定影响力。 他倒是不相信,若是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华阳道长就不会轻易送自己了,他让水秋道长仔细看一下,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水秋道长却是一笑的说:“是真是假没有必要分的清楚,只要是华阳道长交给你的就可以,这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间的事情没有必要看的那么清楚,施主也是一个聪明人,你说是不是呢?” 他说自己无所谓,反正这东西是水秋去用,又不是自己用,只要水秋说能用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自己不用多管。他询问水秋是否还有事情,水秋对着他说:“还有一件事希望施主能帮忙,贫道想要到这潇湘楼三楼观远望气,不知道李兄是否能够允许。”他为难的说这三楼是郡主的闺房,郡主不允许的话,自己就算有心也无力,关于这件事,还请水秋见谅。 水秋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他说:“施主,这是郡主娘娘的亲笔信,还请你过目。”他诧异的拆开信,的确是郡主写的,不过理由也不是观远望气,而是贤妃有事情需要水秋转告给平妃。他看完这一封信,将信恭敬的收起来,对着水秋说:“道长,既然郡主娘娘已经同意了,我就不枉做小人,道长楼上请。” 带着水秋上楼之后,他恭敬的站在门外说:“娘娘,贤妃娘娘遣人觐见。”过了一会儿,平妃才说:“你们进来。”他和水秋一起进去,他还是行了一个大礼,而水秋却只是行了一个道揖,对着平妃说:“贫道水秋,见过平妃娘娘,贫道乃是方外之人,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无妨,你们掌教真人让你来见本宫所谓何事?”平妃冷冰冰的询问着,水秋恭敬的说:“贫道略知岐黄,掌教真人因此派贫道来为平妃诊脉,不知道娘娘是否愿意.”平妃听到这话,沉默了很久,然后一个婢女牵着金线出来,恭敬的递给水秋。水秋接过金线,然后开始把脉起来。他看着水秋的脸色越乱越难看,心知不妙,过了一会儿,水秋放下丝线,然后有些为难的说:“娘娘,你又何苦如此?若是娘娘不离开京城,以宫中御医的医术,娘娘没有这次的担忧。” 平妃平静和水秋说:“战事不由人,本宫何尝不想留在宫中,本宫只想问你,本宫还有多久可活?”水秋没有回答,脸上显得十分为难,平妃平静的说:“能活两月不?”水秋这才结巴的说:“两月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娘娘还是以凤体为重,若是精心调养的话,未必有事。”平妃随便的说:“有两月就已经足够了,除了这件事,你们掌教真人还有什么要你转达的。” 水秋恭敬的说:“掌教真人让我转告平妃娘娘,这冬月初一,将由文妃娘娘主持祭奠六宗,希望平妃娘娘你别介意。”平妃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随便你们,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询问本宫,你们掌教真人应该劝说的是雅妃才是。你需要开药吗?”水秋说这个病已经药石难救了,唯一指望的就是上天垂怜了。 平妃听到这个也不多话,让他们离开就是了。 他在下楼的时候,询问水秋平妃娘娘的病真的有这么严重的吗?水秋神情凝重的说:“娘年已经病入膏肓,现在只是没有发作而已,或者已经发作,娘娘强忍着而已,我在帮娘娘诊脉的时候,娘娘的手颤抖不停,看来是极为痛苦。”他心想到这个,心中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平妃若是死了,这丰城失陷的可能性大了很多,他心中是信不过大司衡,更不用说那个丝毫不懂兵事的文妃了。 “道长,你是否能想点办法呢?你也知道,娘娘可是天下的支柱,若是娘娘晏驾归天,这天要塌下一角来。”他说完,水秋也点头说:“是的,贫道也知道天下离不开娘娘,但是这生死自有天定,岂非人力能够奈何。施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切不可逆天而行。”他听到这话,无奈的点点头,然后恭送水秋离开这里。 在水秋离开之后,他回答楼上,周霖铃见他脸色不好,询问他怎么了?他将水秋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周霖铃听到这话,叹气一声说:“果然娘娘已经身染重病了,那天我和婉清见到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只是没有想到娘娘还那么年轻,就要离开。”周霖铃说到最后,声音也有一些哽咽了。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八章恩怨以分难对错 他说多谢周山的提醒,自己知道了,娶苏婉清这件事他真的是左右为难,苏婉清那边对于这件事,都很高兴,周霖铃这边几乎都是反对,除了周霖铃本人之外。他也是没有办法,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愿意。道别周山之后,他到了书房,轻轻敲门说:“岳丈大人,小婿求见。”水田先生说着进来,他就推门进入到里面。 他进去之后,恭敬的对着水田先生行礼,水田先生平静的说让他坐下,然后询问他说:“那两本书你看完了吗?”他一愣,然后实话实说,没有看完,只看了唐典,关于虞典还有洪范都没有看。水田先生哦了一声,然后询问他最近看了什么书,他说看了南华真经。水田先生听后点点头说:“还好,霖玲以前在家的时候,半月我就会考察她一次,作为你的半父,老夫也希望你在忙,也别忘了看书。” 他说是,自己会记住的,无论怎样都会看书。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看的书递给他看,他看原来是《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序》,这篇文章和地球上的没有多大区别,还是一些专有名词的差距,他看了一下,然后看着水田先生,等待水田先生提问,过了一会儿,水田先生提问说:“这文章如何?你具体说说。” “这篇文章的确精妙,转折唱叹堪称天下无双,前面还可以模拟,后面一句一转折,一转折一场叹,除了班子长有如此笔力,其他人难以企及,就算我岳父李吉士的答孟冢宰书也不如,风神有余,转折不足。小婿见识浅薄,若有说错,还请岳丈大人见谅。”他心想这地球那边,这篇序文转折唱叹是无人能及的,至于这边,他倒是不认为有人能够超越,这篇文章在这上面已经到了绝顶,难以超越了,除非真的有仙人。 水田先生点点头说:“的确此文多年没有超越着,昌吉若是一心琢磨文章的话,未必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可惜昌吉一心功名,若是等到赋闲之时,已经没有那才气了。”水田先生感叹了一下,然后询问他这一次前来所谓何事?他不敢说出口,而是拿着宣纸将事情写出来,水田先生看完之后,然后也写着,这件事不用担心,平妃会没有事情的。 他询问水田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水田先生告诉他,若是平妃真的有事情话,那么圣人就不会派遣文妃下来,文妃是监视平妃的,而不是监视大司衡的。他询问水田先生,会不会是在路上染病,水田先生摇摇头,然后写着若是真的在路上染病,圣人也知道,至于水秋为什么会诊脉重病,这个也很简单,水田先生也可以。 说着水田先生询问他是否会诊脉,他说稍微学过一些,水田先生于是伸出手,他也伸出手把脉,过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看着水田先生,水田先生笑着说:“这个法子虽然简单,但是我不能交给你,至于为什么,贤婿你应该知道。”他摸着自己鼻子,对着水田先生说自己知道,水田先生还是因为苏婉清的事情生自己的气。 “是的,贤婿,你娶苏婉清是百利无一害,老夫也能理解你,苏婉清也是我的学生,老夫知道她是一个聪明贤惠的人,是一个绝佳的贤内助,而且苏婉清这人容貌也不错,你喜欢上她很正常。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内心是否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说,你这是亏欠霖玲的。”水田说完,他连声说是,这个批判自己接受,自己在这件事的确对不起周霖铃。 不过苏婉清那边自己也很亏欠,苏婉清对他全心全意,而自己只能全心全意的爱着周霖铃,这对苏婉清很不公平,自己现在已经很为难了,希望水田先生能给自己一点意见。水田先生罕见的笑着说:“老夫一辈子都没有涉及过男女之情,贤婿你像我求助,不是问道于盲吗?”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询问水田先生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水田先生坚定的说:“书中自有乐趣,何须佳人相伴。我原本以为山儿也是这样,唉,这一对儿女真的难以猜透。”他见水田先生这么说,心中还是不相信,自己以前不想结婚,是因为被人伤过,造成了心里阴影,他询问水田先生父母的事情,水田先生倒是笑着说:“我父母倒是琴瑟协调,不知道父亲大人如今还好吗?贤婿,索性无事,我们不妨回去看看。” 他看着水田先生,说这样不好,水田先生说没有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然后带着他前去田府,在敲门之后,那个老管家再次开门,疑惑的说:“你是?”水田先生拱手说:“勤哥儿,这么多年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老管家听到这话,仔细打量了一下,声音哽咽的说:“是小少爷你回来呀,你终于肯回来了,我立马去通知老爷,老爷一定很开心。” 水田先生说不用,询问父亲的所在地方,老管家说在后院晒太阳,水田先生点点头,带着他到了后院里面,他看到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棉被正在晒太阳,心想这个就是田老爷。水田先生快步走了过去,对着田老爷深深的弯腰行礼说:“父亲大人,多年不见,你还好吗?”田老爷看着水田先生这个样子,苦笑着说:“丕扬,你终于回来,你还是那样,率名教而任自然。” “父亲大人,孩儿的个性你是知道的,我和大哥不同,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大哥温良恭俭让,可是哪有如何?父亲大人你还不是不准他参加科举,让他郁郁闷闷,一生不快,而孩儿我纵情山水,不问礼乐,反而快快乐乐,逍遥自在,以书为妻,以竹为子,兴至到了,放声高歌,兴趣去了哀嚎痛哭,如此人生,岂非快活能够尽道。” 田老爷听到这话,双眼勉强有神的看着水田先生说:“很好,丕扬,当初我以为你最多两三年就会回来,没有想到这一别都快三十年了,你已经快到知命之年,还能坚持这样,那么我这个当父亲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你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也送了一份礼物,这是你的女婿。” 他连忙上前行礼,田老爷看着他,苦笑的说:“你怎么会选他做你的女婿呢?我原本霖玲会嫁给一个掷果潘郎,才貌双全,没有想到是一个憨厚小子,唉,真是明珠暗投,明珠暗投。”他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水田先生笑着说:“关于这件事,李吉士也是赞同的,你这位孙女婿,才能可不小,外貌虽然不过中人,但是才学人品却是上上之选。” 田老爷听到这话,只是摇头,然后说:“不过这样也好,你没有告诉你孩儿不准仕官。”水田先生开口解释:“这对子女是昌吉托付给孩儿照顾的,不是孩儿的亲身子女,孩儿自然没有说,田家的节,不需要李家人来守。这点孩儿心想父亲你一定会理解的。” “是的,田家的规矩的确不需要周家的人来遵守,孙女婿,你可知道我家的来历?”田老爷不经意的询问,他说知道,是田文敬公的后人。田老爷诧异的看着他,询问说:“这是你岳丈告诉你的吗?”他说不是,是魏家人说的,自己猜到。田老爷询问魏家是什么?他说魏家是诸葛忘我的后人,和赵总督的后人隐居在陵水县。 听到这个, 田老爷明显来了兴趣,询问他龙魏两家的事情,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还把魏姑娘和周霖铃晚上谈的事情说了出来,田老爷十分高兴,赞叹的说:“不愧是忠臣之后,不愧是忠臣之后,丕扬,看看我们田家,历代都有人想要出仕为官,而他们两家却能甘于贫贱,义不仕虞,孙女婿,不知道魏姑娘可曾许配人家。” 他说没有,田老爷点点头,然后说:“丕扬,你哥哥的三儿子如今也没有婚配,我希望你这个当二叔的能够代为伐媒。这点小事,你不会不答应。”水田先生恭敬的说:“此事不如让大牛做媒,孩儿是一个外地人,如何做媒,而且关于侄儿,孩儿所知尚少,若是如同大哥一般,那倒是一段良配,若是不肖,孩儿不愿意有辱魏姑娘,有辱诸葛先生在天之灵。” 田老爷点点头,对着水田先生说:“这件事的确要慎重,不可让别人忠臣之后收到半点委屈,等下你去考验一番,你侄儿并不知道你的事情,若是你觉得还行,丕扬你就带他回来,由我来说。”水田先生恭敬的对着田老爷说是,然后询问好自己侄儿住处,于是就离开这里。 走在街上,水田先生询问说:“关于先祖的事情,是周山告诉你的。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零九章坤道有心害忠良 他说多谢周山的提醒,自己知道了,娶苏婉清这件事他真的是左右为难,苏婉清那边对于这件事,都很高兴,周霖铃这边几乎都是反对,除了周霖铃本人之外。他也是没有办法,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愿意。道别周山之后,他到了书房,轻轻敲门说:“岳丈大人,小婿求见。”水田先生说着进来,他就推门进入到里面。 他进去之后,恭敬的对着水田先生行礼,水田先生平静的说让他坐下,然后询问他说:“那两本书你看完了吗?”他一愣,然后实话实说,没有看完,只看了唐典,关于虞典还有洪范都没有看。水田先生哦了一声,然后询问他最近看了什么书,他说看了南华真经。水田先生听后点点头说:“还好,霖玲以前在家的时候,半月我就会考察她一次,作为你的半父,老夫也希望你在忙,也别忘了看书。” 他说是,自己会记住的,无论怎样都会看书。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看的书递给他看,他看原来是《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序》,这篇文章和地球上的没有多大区别,还是一些专有名词的差距,他看了一下,然后看着水田先生,等待水田先生提问,过了一会儿,水田先生提问说:“这文章如何?你具体说说。” “这篇文章的确精妙,转折唱叹堪称天下无双,前面还可以模拟,后面一句一转折,一转折一场叹,除了班子长有如此笔力,其他人难以企及,就算我岳父李吉士的答孟冢宰书也不如,风神有余,转折不足。小婿见识浅薄,若有说错,还请岳丈大人见谅。”他心想这地球那边,这篇序文转折唱叹是无人能及的,至于这边,他倒是不认为有人能够超越,这篇文章在这上面已经到了绝顶,难以超越了,除非真的有仙人。 水田先生点点头说:“的确此文多年没有超越着,昌吉若是一心琢磨文章的话,未必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可惜昌吉一心功名,若是等到赋闲之时,已经没有那才气了。”水田先生感叹了一下,然后询问他这一次前来所谓何事?他不敢说出口,而是拿着宣纸将事情写出来,水田先生看完之后,然后也写着,这件事不用担心,平妃会没有事情的。 他询问水田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水田先生告诉他,若是平妃真的有事情话,那么圣人就不会派遣文妃下来,文妃是监视平妃的,而不是监视大司衡的。他询问水田先生,会不会是在路上染病,水田先生摇摇头,然后写着若是真的在路上染病,圣人也知道,至于水秋为什么会诊脉重病,这个也很简单,水田先生也可以。 说着水田先生询问他是否会诊脉,他说稍微学过一些,水田先生于是伸出手,他也伸出手把脉,过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看着水田先生,水田先生笑着说:“这个法子虽然简单,但是我不能交给你,至于为什么,贤婿你应该知道。”他摸着自己鼻子,对着水田先生说自己知道,水田先生还是因为苏婉清的事情生自己的气。 “是的,贤婿,你娶苏婉清是百利无一害,老夫也能理解你,苏婉清也是我的学生,老夫知道她是一个聪明贤惠的人,是一个绝佳的贤内助,而且苏婉清这人容貌也不错,你喜欢上她很正常。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内心是否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说,你这是亏欠霖玲的。”水田说完,他连声说是,这个批判自己接受,自己在这件事的确对不起周霖铃。 不过苏婉清那边自己也很亏欠,苏婉清对他全心全意,而自己只能全心全意的爱着周霖铃,这对苏婉清很不公平,自己现在已经很为难了,希望水田先生能给自己一点意见。水田先生罕见的笑着说:“老夫一辈子都没有涉及过男女之情,贤婿你像我求助,不是问道于盲吗?”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询问水田先生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水田先生坚定的说:“书中自有乐趣,何须佳人相伴。我原本以为山儿也是这样,唉,这一对儿女真的难以猜透。”他见水田先生这么说,心中还是不相信,自己以前不想结婚,是因为被人伤过,造成了心里阴影,他询问水田先生父母的事情,水田先生倒是笑着说:“我父母倒是琴瑟协调,不知道父亲大人如今还好吗?贤婿,索性无事,我们不妨回去看看。” 他看着水田先生,说这样不好,水田先生说没有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然后带着他前去田府,在敲门之后,那个老管家再次开门,疑惑的说:“你是?”水田先生拱手说:“勤哥儿,这么多年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老管家听到这话,仔细打量了一下,声音哽咽的说:“是小少爷你回来呀,你终于肯回来了,我立马去通知老爷,老爷一定很开心。” 水田先生说不用,询问父亲的所在地方,老管家说在后院晒太阳,水田先生点点头,带着他到了后院里面,他看到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棉被正在晒太阳,心想这个就是田老爷。水田先生快步走了过去,对着田老爷深深的弯腰行礼说:“父亲大人,多年不见,你还好吗?”田老爷看着水田先生这个样子,苦笑着说:“丕扬,你终于回来,你还是那样,率名教而任自然。” “父亲大人,孩儿的个性你是知道的,我和大哥不同,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大哥温良恭俭让,可是哪有如何?父亲大人你还不是不准他参加科举,让他郁郁闷闷,一生不快,而孩儿我纵情山水,不问礼乐,反而快快乐乐,逍遥自在,以书为妻,以竹为子,兴至到了,放声高歌,兴趣去了哀嚎痛哭,如此人生,岂非快活能够尽道。” 田老爷听到这话,双眼勉强有神的看着水田先生说:“很好,丕扬,当初我以为你最多两三年就会回来,没有想到这一别都快三十年了,你已经快到知命之年,还能坚持这样,那么我这个当父亲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你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也送了一份礼物,这是你的女婿。” 他连忙上前行礼,田老爷看着他,苦笑的说:“你怎么会选他做你的女婿呢?我原本霖玲会嫁给一个掷果潘郎,才貌双全,没有想到是一个憨厚小子,唉,真是明珠暗投,明珠暗投。”他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水田先生笑着说:“关于这件事,李吉士也是赞同的,你这位孙女婿,才能可不小,外貌虽然不过中人,但是才学人品却是上上之选。” 田老爷听到这话,只是摇头,然后说:“不过这样也好,你没有告诉你孩儿不准仕官。”水田先生开口解释:“这对子女是昌吉托付给孩儿照顾的,不是孩儿的亲身子女,孩儿自然没有说,田家的节,不需要李家人来守。这点孩儿心想父亲你一定会理解的。” “是的,田家的规矩的确不需要周家的人来遵守,孙女婿,你可知道我家的来历?”田老爷不经意的询问,他说知道,是田文敬公的后人。田老爷诧异的看着他,询问说:“这是你岳丈告诉你的吗?”他说不是,是魏家人说的,自己猜到。田老爷询问魏家是什么?他说魏家是诸葛忘我的后人,和赵总督的后人隐居在陵水县。 听到这个,田老爷明显来了兴趣,询问他龙魏两家的事情,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还把魏姑娘和周霖铃晚上谈的事情说了出来,田老爷十分高兴,赞叹的说:“不愧是忠臣之后,不愧是忠臣之后,丕扬,看看我们田家,历代都有人想要出仕为官,而他们两家却能甘于贫贱,义不仕虞,孙女婿,不知道魏姑娘可曾许配人家。” 他说没有,田老爷点点头,然后说:“丕扬,你哥哥的三儿子如今也没有婚配,我希望你这个当二叔的能够代为伐媒。这点小事,你不会不答应。”水田先生恭敬的说:“此事不如让大牛做媒,孩儿是一个外地人,如何做媒,而且关于侄儿,孩儿所知尚少,若是如同大哥一般,那倒是一段良配,若是不肖,孩儿不愿意有辱魏姑娘,有辱诸葛先生在天之灵。” 田老爷点点头,对着水田先生说:“这件事的确要慎重,不可让别人忠臣之后收到半点委屈,等下你去考验一番,你侄儿并不知道你的事情,若是你觉得还行,丕扬你就带他回来,由我来说。”水田先生恭敬的对着田老爷说是,然后询问好自己侄儿住处,于是就离开这里。 走在街上,水田先生询问说:“关于先祖的事情,是周山告诉你的。”他说不是,自己猜测出来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章摒弃前嫌除歹人 听到这话,田仲达还是说:“真是的,早知道就应该让父亲出仕,也不会害的我们这么惨了,一个小小的魏家都敢藐视我们,二叔,你和大司农是好友,你是否能求一下大司农,让他破格提拔我,让我有一官半职呢?”听到这话,老夫人拐杖用力的杵在地上说:“混账东西,你在说什么。”田仲达不满的说:“母亲大人,孩儿也是说的实话,你看我们上这家像是一个家吗?二弟还要去做苦力才能养活我们。祖父那边死活也不肯救济,说什么要用在族人苦难的时候,我们家难道不困难吗?” 水田先生平静的说:“李丰城那里我去求没有用,不过李丰城的女婿在这里,你到时候可以求一下。”田仲达听到这话,然后满脸笑容的看着他说:“李大哥,我们也算沾亲带故了,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帮我这个忙呢?”他心想现在李昌吉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怎么还会听自己的提拔人呢?他告诉田仲达,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农民,怎么提拔呢? 田仲达不由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说:“这不当官,我们一家四口怎么活下去呢?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和二叔一样改姓算了。”老夫人再次生气的呵斥说:“田懿,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给老身下去,去你父亲的神主牌前去反省,没有察觉到自己错误,不准离开。” 田仲达这次无奈的说:“好,娘,孩儿知错了,孩儿这不是心急吗?孩儿已经二十五了,在娶不到一个妻子的话,那么就只有一辈子打光棍了,难道母亲忍心看着孩儿就这么孤独一人下去。”老夫人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这件事你二叔不会坐视不理的,丕扬,这一次只能麻烦你了。” 水田先生说这件事急不来,不过自己一定会尽快为田仲达娶一个妻子的,听到这话,田仲达笑着说:“二叔,你真的太好了,不过二叔,我可不要那些寻常村妇,这些人娶回来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吃苦,这女子一定要漂亮,这样娶回来才有面子,还有就是大家闺秀,就嫁过来的嫁妆就够我们家用一辈子的那种。若是有一两个陪嫁丫鬟也算不错,二叔,我这人长的也算不错。” 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说:“我会留意的,你自己也注意一点就是了,你容貌的确不错,若是有你父亲的才学那就更好了。”田仲达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说:“其他都好说,就是这学问呀,二叔,你们说我们又不能当官,看书干什么呢?认识几个字就不得了,有看书的时间,不如用来想如何发达,二叔,我这人心直口快,还请你多对见谅了。” 水田先生不在多说什么,然后寒暄了几句,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立马心领神会,说自己有点事,先出去一下,田仲达见他不能帮忙,也没有理会,而田信准备跟上的时候,他说不用了,自己一个人就已经够了。然后他找到一家饭馆,要了一桌好菜,在结账的时候,他再次流血了,这一桌竟然要了四两银子,他只好将银票拿出来,让掌柜去兑银回来之后,这菜差不多已经好了。 他请人送过去的时候,又花了一百文,他心想这大概是自己来丰城之后最破费的一次了。看着他回来的,还提着菜,田信连忙说不好意思,老夫人也说怎么敢破费呢?只有田仲达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破费,老三,去看老二干完没有,让他回来,这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怎么能够不喊他呢?娘,这是丰城有名的醉鸭,骨头都已经被剔出来了的,很好吃的,这一只鸭就值七百文呢。” 老夫人准备说什么的,他说没事,只是一点小钱,然后就和田信一起去找田家老二了,走在路上,田信忧心忡忡的说:“姐夫,你说二叔真的要让我入赘吗?母亲年事已高,我想陪在母亲身边侍奉母亲,若是真的要入赘到益安府那边,那么小弟我宁愿不嫁。”他说这是骗田仲达的,这魏家又不是缺什么上门女婿,只要田信表现的很好,魏姑娘是嫁过来的。 田信还说这么远是否会干呢?他告诉田信龙家还有人嫁到祥云府的,这丰城怎么也说天下知名的大城市,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听到他这话,田信稍微放心了,然后说为什么不让自己哥哥娶魏姑娘呢?他说魏姑娘也是一位才女,怎么嫁的人也要有才学,要是大字不识,书都没有读过,不是委屈了别人吗?田信点点头,倒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他心中还有一个顾虑,这位魏姑娘可是一个小辣椒,像是田仲达那种人是驾驭不了的,若是田仲达娶了魏姑娘,估计连新房都进不去了。他自然没有将这个说出来,否则田信日后结婚了,将这个说出来,魏姑娘又要怪自己在背后嚼舌根了。无论怎么说,田信的确是魏姑娘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到了水门,看见一群精壮的汉子在那里搬运着粮食,这些都是从水路运来的粮食,大司衡担心围困的时候粮食不够用,然后抽调的军队从玄河两岸征调粮食,这要被围城了,自然要多准备一些粮食。趁着扎木赫的军队没有到来之前,城里的粮食越多,市民的心越安定。田信询问了几个人,知道自己二哥的位置,于是走了过去,他也看到田老二,田老二背着一袋粮食,艰难的走着,他走了过去,接过这一袋粮食,然后田信说:“二哥,这是二叔的女婿,我们回去,二叔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田信说完,介绍说:“这是我二哥田叔立。”他点点头,在田叔立的指示下,将粮食放下,然后让田叔立离开,田叔立摇头说:“这个可不行,还有三袋米才可以结算工钱了,两百多文哩,三弟你们先回去,等我搬完这些再回来,你们和二叔先吃着。”他说自己帮忙就是了,这个不是很重,只不过又没有担子挑着。 田叔立吃惊的看着他说:“妹夫,这一袋有七八十斤呢?两袋都是一石多了,你真的挑的动吗?”他说可以试试,然后田叔立找来一根扁担,他讲两袋米拴好,然后很呼吸一下,开始挑着前进了。四周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见他神情不变健步如飞,不由竖起大拇指,说这人有劳力。田叔立也背着一袋,还没有他走的快。 他将两袋米放下之后,还将田叔立身上的那一袋给接了过来,到了掌钱那里拿钱的时候,掌钱笑着说:“小伙子,有劳力呀,明天要不来帮我弄一下,二十袋就是两百文,多干多得。”他说可以,明天自己就来试试,。说完,三人就离开这里,在路上,田信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下,田叔立只是点点头,然后说:“老三,这结婚要花很多钱的,我们家里现在也只有一两多银子,你也别整天读书了,去当教书先生,也有一点束脩。” 田信无奈的说:“我连秀才都不是,谁会请去当西席,这件事只有麻烦二哥你了,二哥你的辛劳,三弟我会永远记住的。”田叔立拍着田信的肩膀说:“自家兄弟,还用说这些,不过你结婚了,这家里要多一张口了,我还是多想一些办法赚点钱才是。”他笑着安慰田叔立不用担心这些,魏家的嫁妆肯定很丰厚,不说一时间可以让田家发家致富,但是至少能保证田信和魏姑娘一生衣食无忧。 田叔立摇头说不相信,这魏家也没有当官的,怎么可能有钱,就算当初有一些积累,这百年时间也差不多花光了。他说这到没有,所谓龙魏嫡系还是种地为生,但是旁系都经商了,他们可不看重是不是这虞朝的贱民,反正很多魏朝的官员后代也被虞朝贬为贱籍了。听到这话,田叔立想了想说:“这个倒是可以,老三你识字,可以弄个小铺子来卖东西。” 田信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毕竟当商人是很多读书人不愿意的,田叔立继续说:“老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别忘了子贡都当过商人,自要你不违背圣人的教训,你又担心什么呢?这人间的事情人说的完吗?担心别人说,好不如自己问心无愧,你二哥我当苦力,还不是很多人看不起,那有如何,我一不偷二不抢,我这钱干干净净的,我的用放心就是了。” 听到这话,他也劝田信,若是田信担心新娘子看不起的话,那么不如到时候询问新娘子的意见,若是新娘子支持的话,那就不用管了呗,面子总是没有肚子重要。他还说田信既然要报答自己的母亲的恩,那么就应该想办法赚钱才是,让自己母亲天天吃好的,饿不到,冷不到。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一章地大物博人杰灵 水田先生听到这话,笑了笑说:“老夫也不太讲究这些,随意就好。”他也是点点头,这个讲规矩实在太麻烦了,他也开始吃了起来,不过在吃饭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上当了,这田家三兄弟吃相极为文雅,整个桌子上就他吃相最差,他看着田家三兄弟,心中想到了那句话,我原本以为你们都是装的,结果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是装的。 在吃饭的时候,田仲达一直不断的夹菜劝客,他也发现,这个田仲达心地不算很坏,真的是一个直性子,想到什么都说什么。他觉得这样倒是不算太差,不用担心这个人使坏。吃完饭之后,田叔立和田仲达说:“大哥,你是不是应该找有点事情做呢?现在老三要结婚了,家里又有很大一笔花费,光是我一个人的话,是没有办法的。” 田仲达连忙摇头,对着田叔立说:“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也知道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让我怎么赚钱呢?那个米呀,它都比我重,我能背的起吗?我最多就是少用一点,那么就不出来了。”听到这话,田叔立无奈的摇头说:“可是大哥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你说是不是呢?”田仲达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大哥我已经在赚钱了,等到我娶到一个有钱的老婆,这钱不就有了吗?” 听到这话,他不由想笑,觉得对田仲达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关于这件事,他也不好职责什么,田仲达想要吃软饭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他看了一下田仲达的相貌,的确也算一个美男子,有吃软饭的标准了。他对田仲达说这个想法不错,既然想要吃软饭的话,就要自己前去寻找,这丰城有钱的女子可不少,不说一抓一把,但是至少十个有五个。 田仲达听到这话,不由笑着点头说:“还是妹夫懂事理,我和你说妹夫,我已经看中了几家的姑娘了,一个是燕家的姑娘,一个是余家的姑娘,一个是张家的姑娘。”他听到余家姑娘,不由心念一动,询问余家姑娘是哪个余家,田仲达说了一下,他不由一笑,果然是余一元的妹妹,既然是这样,自己这个堂舅子自己就要帮忙了。 他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田信准备带路的时候,田仲达主动请缨,他和田仲达到了后面,他对着田仲达说:“舅子我们也不是什么外人,这样,明天你去丰和酒楼,我帮你谋划谋划一下,让你娶到余姑娘,这样的话,你又解决了终身大事,又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你看如何?”田仲达感激的看着他,握着他的手说:”多谢妹夫了,你的大恩大德,我田仲达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说没事的,一家人没有必要说这些。田仲达点点头,然后约定了时间,两人就没有多说什么了。等到回到前院,老夫人要留着水田先生住一晚上,水田先生拒绝了,说自己这一次出来,没有和自己的儿子说,自己晚上要是不回去的话,家里人会挂念的。老夫人说可以让人带信回去。这时候田信恭敬的说:“母亲大人,既然二叔不愿意多住这里,那么让二叔走,反正都在丰城,想要聚一下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老夫人只好作罢,和水田先生说了几句,就送着他们离开这里。从这里离开之后,他和水田先生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回忆着今天的事情,总是感觉这田老夫人和水田先生有些什么,主要是这么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弟弟太过热心了,直接称呼水田先生的名字而不是称呼弟弟。他心想这或许有一些故事,但是自己不好询问,他也看出来水田先生对于这些儿女私情没有兴趣,看来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送水田先生回去之后,他也回到了潇湘楼,周霖铃看到他回来,询问他事情如何,平妃这边已经答应可以让水田先生诊治了。他将水田先生说的话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了之后,想了想说:“或许是父亲多心了,也或许是圣人多心了,圣人也以为是娘娘装病,妾身今天又看了娘娘的气色,娘娘的的确气色不好,好像大病缠身。”他说既然平妃允许了,那么明天就让水田先生来一趟,免得到时候平妃心里不满。 周霖铃说苏婉清又下去弄饭菜了,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然后将田家的事情说出来,周霖铃听完之后,笑着说:“没有想到我这三个堂兄既然这么有趣,真是想见他们一面,不过妾身现在应该避嫌了,不经常上街才好。”他说没有事情的,周霖铃想要上街就上街,可不能委屈自己。这上街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避嫌不避嫌的。 “大笨牛,这话说的对,谁说嫁人之后,只能在街上相夫教子,不能上街了,若是那样的话,本姑娘宁愿不嫁给你,这当姑娘的时候避嫌还行,都已经嫁人了,还避嫌干嘛?都人老珠黄,没有人要。”苏婉清端着菜上来,然后再次说:“霖玲,你看我就不避嫌,还不是过的好好的,这世人多事愚昧不堪,不用理会就是了,我们要从心所欲而不越矩就可以了。” 周霖铃没有和苏婉清争论,将菜接过来,然后苏婉清开始盛饭,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苏婉清柳眉一扬,对着他说:“大笨牛,本姑娘好心好意的给你弄些饭吃,不管你饿不饿,都要给本姑娘吃一点。否则的话,本姑娘就再也不下厨给你吃了。”他准备说自己真的吃不下的时候,周霖铃将饭递给了他,他接过之后,只好再次吃了起来。 这一顿他吃的很慢,苏婉清等到吃好之后才笑着说:“大笨牛,你吃相终于好多了,以后带你去吃酒席的话,就要先让你吃饱,免得别人笑我们没有家教。”他只好说是,然后下去准备找韦无私谈话,发现韦无私没有在,他只好洗漱之后到了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想到水田先生的话,他就不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之后,他就离开这里,到了丰和酒楼,他到的时候,田仲达已经到了,他看着田仲达的一身,然后想了想,带着田仲达前去裁缝店,对着田仲达说:“这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舅子,你自己弄几件衣服,我想你在丰城这些年,一定知道怎么选衣服,至于钱都不是问题,掌柜,你就尽管放心。”裁缝笑着说:“这个小老儿知道的,你是苏姑娘的丈夫,你就算将小店的布和衣全部拿走,小老儿也放心。” 田仲达听到这话,看着他说:“什么苏姑娘,我那妹妹不是姓周吗?”裁缝笑着说:“当然是襄国公的长孙女呀,这位相公,你难道不知道这位相公娶了襄国公的长孙女吗?”田仲达听到这话,一脸敬佩的说:“妹夫,你可真是厉害了,不但当了大司农的女婿,还当了襄国公的孙女婿,我要是有你一半的福气,我就可以做梦笑醒了。”他说田仲达不明白的,自己天天都快愁死了。 “愁什么愁,妹夫,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算了,这都是你们有钱人的愁,我是体会不到的,不过我就真的弄衣服了,一切都是妹夫你出钱对。掌柜你也听到的,到时候是我这个妹夫出钱,我可是不会给钱的。”田仲达说着, 开始挑选布匹起来,裁缝也在一旁帮忙,他想了想说:“是不是应该还要一些玉佩呢?” 田仲达说不用,玉佩自己有,就是差一把扇子。他听到这话,看着外面,告诉田仲达这个天要什么扇子,田仲达笑着说:“就是越冷扇子才越有用,这叫名士风范,反正都是装样子的,妹夫你认为我会傻到这寒冬腊月的扇风取凉吗?他说田仲达现在这里选着,自己前去看看。他询问了一下裁缝,然后得知在街角有一家专门卖这个的。 他离开这里,到了那家书画店,这个店倒是典雅,叫做板桥。他看到掌柜,感觉掌柜样貌很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了。掌柜见到了他,连忙走上前来,对着他说:“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他听到这人字正腔圆,带着丰城口音,是一个本地人,就不在多想,以为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到过。 他说自己要一把折扇,掌柜说好,然后走进店铺,让他坐下之后,翻了一会儿,拿出了五六个匣子,然后对着他说:“这些都是小店仅有的,公子请随意挑选。”他打开看了一下,他不太懂折扇,但是这些折扇画的图画都比较典雅,适合文人书生携带,不过他心想田仲达没有读过几本书,然后询问掌柜有没有那种看着很尊贵的东西。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二章青梅竹马异地逢 掌柜摇头说:“客官说笑了,这个价格就是最低了,再低的话,我就只能将这个当做传家宝了。对了,听客官口音,好像是益安府人士,不知道是何处呢?”他说自己是陵水县的,不知道这位掌柜知道不?掌柜笑着说:“原来是老乡呀,不知道兄台是哪里人士?高姓大名呢?”他说自己叫李大牛,是程家村的人。掌柜听到这话,拍着自己大腿说:“原来是大牛兄弟呀,我是罗家智,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把扇子送你了,算是我初次见你的礼物。” 他也诧异的看着罗家智,没有想到这个罗老二竟然做起了这么文雅的生意,他说既然是罗老二,这扇子自己还是出一百两银子买了,也算是照顾老乡。罗家智连忙摇头说:“大牛兄弟,你这是说什么话,我要是收了你的钱,我爹还不打死我,而且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你还和我客气什么,这店铺都是你的,还别说这小小的扇子了。” 他诧异看着罗家智,然后想到罗蕙芷是罗家智的女儿,不由开口说:“罗二叔,你别说笑了,罗姑娘可是有名的才女,我这个泥腿子怎么能够娶她呢?”罗家智还是老一套说辞,说自己也是贱籍出身,算起来是李大牛吃亏,而不是罗蕙芷吃亏。他也不在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和罗家智再次讲着价钱,罗家智总是说白送,最后他担心田仲达已经弄好了,只好说了一声谢谢,今天有事情,明天在上门登门拜访。 罗家智说可以,然后说他是不是要去大人物,若是不嫌弃的话,自己可以为他准备一点小礼物,他说自己真的不好意识在多拿什么,罗家智拿出一个匣子说:“这个是一份小礼物,不值钱的,卖给外人五两银子,卖给大牛兄弟的话,那么就要三两银子。”他拿出五两,让罗家智收下,罗家智推辞了一下,然后收下了。 他回去之后,田仲达已经选好了一件衣服了,其他几件裁缝正在弄,见他回来,田仲达说:“妹夫,我这一身不错。”他上点点头,这一件玄端穿上去,田仲达更加帅气了,可以算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他将折扇递给田仲达,然后给了他一个小盒子,然后对着田仲达说:“我们现在去燕府见燕三公子,舅子,你稍微稳重一点,免得燕三公子看清你。” 田仲达点点头,好奇的询问说:“昨天不是说的余姑娘吗?怎么今天去见燕三公子呢?”他说这个要循序渐进,这余家可是勋臣,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现在要这位燕三公子帮忙引荐才是。田仲达点点头,然后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前往燕府,到了燕府,他递上拜帖,很快燕三公子就亲自到了大门迎接了,燕三公子对着他说:“李兄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李兄弟见谅,两位里面请。” 他带着田仲达跟着燕三公子进入到偏厅,等坐下之后,燕三公子才询问说:“不知道这位兄台是?”田仲达恭敬的行礼说:“小生田懿田仲达见过燕三公子。”燕三公子想了想,然后有些惭愧的说:“小生也算交游广阔,竟然不知道丰城有田兄这一位人物,真是罪过罪过,不知道是否能告知令尊名讳。” 田仲达随口说:“我父亲倒是无名,不过我祖上也曾坐在令尊如今的位置上。”燕三公子听到这话,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说:“原来是田文敬公的后人,请恕小生失礼了,真是失敬失敬。”田仲达说没有事情,现在田家都没落了,哪里有什么失敬的。燕三公子说自己父亲一直很敬佩田文敬公,只可惜田文敬公生不逢时,若是晚生几年,封侯拜相也不是难事。然后燕三公子说:“李兄,这就是你不对了,不早点告诉我田公子的来历,要是父亲知道我对田公子这么失礼,一定要责罚我。” 他一笑,说这不是认识了吗?自己其实也才和田公子认识不久,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十分敬佩这位公子为人。今天带田仲达来,就是想将田仲达介绍给燕三公子认识,燕三公子说真是自己的荣幸,他看了一下田仲达,田仲达识趣的将那个匣子递了过去,然后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燕三公子点点头,恭敬将盒子结果,然后说:“这么早,两位还没有吃早饭,不如在这里吃,不过只是一些粗茶淡饭,还请两位见谅。 他准备谢绝的时候,田仲达想点头答应说:“无妨无妨,稀饭咸菜都可以。”燕三公子听到这话,笑着说:“田公子真是客气了。”说着燕三公子带着他们到了膳厅,在膳厅坐着,燕三公子开始和田仲达聊了起来,双方聊得无非是斗鸡走马,章台流莺,他没有想到田仲达对这些了解很深,丝毫不用假装就显得很纨绔。他心想还好燕三公子没有问才学,否则的话这位公子就露底了。 燕三公子询问了他这些,他对于这些丝毫不了解,燕三公子也不在多问,吃早饭的时候,田仲达再次显示了自己优雅的气度,让燕三公子吃完之后感叹说:“真是百年大族,衰而不败。不知道我燕家是否能够这样。”田仲达说这都是家风好,燕家的子孙只要好好奉行家风家规的话,就不会有这个顾虑。燕三公子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 这时候燕知府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人,燕三公子介绍说:“父亲大人,这位是李兄弟,就是和苏姑娘定亲那位,这位是田文敬公的后人。”燕知府看着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欣赏的说:“真是一表人才,才貌双全,襄国公真是找了一个好孙女婿,就是不知道我家那丫头是否有这个福气了,能够找到这么好的一位丈夫。” 他说客气了,然后燕知府才对田仲达说:“阁下是田文敬公的后人呀,真是失敬失敬,本府生平最敬佩的就是田文敬公,忠义无双,仁慈爱民,魏朝历任东南府知府,都没有像田文敬公一样得民心了。”燕知府说完,然后说:“三儿呀,你陪一下你的田世兄,我和李贤契有些话要说。”燕三公子说了一声是,他心中很好奇,燕知府要找自己说些什么。 和燕知府到了书房,燕知府让他坐下说:“我们也不算是外人了,你那大舅子的媒就是我作的,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他恭敬的说是然后还是行礼之后才坐下,燕知府看着他说:“其实本府想知道,当天在潇湘楼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司衡的亲兵会被杀,而大司衡回去之后,没有追究这件事。” 他一下被问住了,然后想了想,神情严肃的说:“大人应该知道大司衡将兵权给收回去的事情。”燕知府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让他继续说。他继续解释:“那就对了,当天只是那四位不满而已,这兵权是不得已拿出去的,他们心中不甘,自然想找机会教训大司衡一顿,那天潇湘楼就是机会。至于大司衡为什么不追究,知府大人认为大司衡敢撕破脸皮吗?能用这些军队攻击两位国公,两位行军都元帅吗?” 知府敲着桌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兵符不过是大司衡能调动这些军队,但是要做某些事情,兵符还是办不到的, 至少以现在大司衡的威信还不行,贤契,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只不过希望贤契下次能够说委婉一些,这个说出来,说的臣工之间太过自私小气了,传出去,对五位的名声也不太好。”他说自己就是一个粗人,不太懂这些,多谢燕知府提醒。 他心中却在暗想,自己这么快编出一个答案,还要说的委婉动听,那不就刻意刁难自己吗,反正现在平妃的事情是坚决不能说出去的。燕知府想了想,然后再次说:“对了贤契,我听说,那天潇湘楼之中,有平妃做主。”他心想这两父子消息倒是十分灵通,还好这个问题他已经答过一遍了,他对燕知府说:“不知道燕知府从哪人口中得知的,请知府大人严惩那人。” 燕知府疑惑的看着他,他开口解释说:“燕知府作为东南府的知府,也算这里的管事的了,若是平妃娘娘到了这里,会不通知你吗?若是真的不通知的话,那么这件事就是极度机密之事,岂是别人能够知道的,还请大人严惩,否则到时候有乌鸦状告燕知府你泄露军机,到时候小的担心燕知府你的乌纱帽不保。”燕知府也是一头大汗,然后小声的说:“贤契,你的意思是,平妃真的到了。” “小的不知,还请大人处置传播此事的人。”他知道自己说这话不亚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自己只要不说平妃到了,这什么事情都没有。 。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三章穷神庙里有猫腻 他听到这话,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他对着燕知府说自己真的才疏学浅,不敢当不敢当。燕知府笑着说:“这又什么不敢当的,贤契你的本事,本来就是如此,少年人谦虚是一件好事,可是太过谦虚,就有一点虚伪了。贤契,日后飞黄腾达,裂土封侯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老夫,还有老夫的三个犬子都要多蒙你照顾了。”他见燕知府说的这么直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尽量。 回过神来,然后对着燕知府说,自己不过是李昌吉的女婿,如今李昌吉的儿子还在这里,要求也应该是求周山才是。燕知府说话直来直去,自己也懒得绕什么弯子。燕知府说也要,希望他们两个能多多提携,他们的恩情,燕家永远会铭记在心。他听到这话,无奈的点点头,说自己能帮忙的时候,一定会帮忙的。 想到这个,他再次说:“知府大人,其实小的希望你能够帮忙一下。”燕知府恭敬的说:“贤契尽管说,只要本府能够做到的,本府绝对义不容辞。”他说这个田仲达,是一位显要的人委托自己照顾的,这田仲达看上了余家的姑娘,因为自己家里不能入仕的原因,一直没有办法,只好希望燕知府能够牵线搭桥。 燕知府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捻着自己的胡子,对着他说:“这件事请恕我实在无能为力,这官绅世家讲究门当户对,这说媒的时候,若是女尊男卑的话,真是很难办成。”他听到这话,为难的告诉燕知府,这人真的来头很大,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既然燕知府为难的话,那么只有自己尽力去弄了,若是能让那位大人能高兴的话,自己也就放心了。 燕知府听到这话,小声的询问说:“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呢?”他叹气一声说:“还能是谁,还不是我的那位内父,他和这田仲达的二叔是八拜之交,现在田仲达父亲死了,他二叔也没有办法,写信给我内父,我内父见我在这里,也只要让我操办,这件事本来像是我那个大舅子一起弄的,不过自己的大舅子不愿意出面,觉得有些兴师动众。” “他的二叔是不是水田先生呢?”燕知府说完然后喃喃的说:“周水田,周水田,怪不得以水田为号,果然田文敬公一生忠义,遗泽后人,如此大忠臣,怎么能够让他绝嗣呢?贤契,你暂时等一下,我去禀告娘娘,只要娘娘点头了,一切都好说了。”燕知府让他稍坐一会儿,然后就风风火火的离开这里。 他坐在那里,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若是有文妃娘娘的懿旨的话,这余家不嫁也得嫁了,等到田仲达娶了余家姑娘,自己再和苏婉清一起想办法,让余家的爵位落在田家手里。他想到这个,突然冒出了冷汗,心想自己怎么会和范世民一样阴毒呢?他深吸一口气,心想田仲达除了家里穷一点,没有什么文化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也试着敲着桌子想事情,在恍惚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范世民对着他点头,他摇摇头,让仆人送来水,洗了一下脸,然后恢复平静,恭敬的坐在那里,也不多想什么了。等了半个时辰,燕知府笑着说:“好消息,娘娘已经点头同意了,这田文敬公精诚守节,千秋不灭,应当表节,娘娘还说,要是田仲达愿意做官的话,娘娘可以让他在南都当一位冬部官员。 听到这个消息,他对着燕知府说:“谁说娘娘不懂政事,我看娘娘这是大智若愚,让田仲达当官了,就可以瓦解前朝遗老遗少的斗志,现在前朝遗老遗少为什么还想着不出仕国朝,就是没有人出头,若是有了第一个人,后面就陆陆续续的有遗民出来,共沐天恩。”燕知府听到这话,拍着自己的额头说:“贤契呀,贤契,我刚才怎么不将这一番话说给娘娘呢?真是失误失误,你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他说这是燕知府是一位耿介忠良之臣,不屑用巧言打动圣人和娘娘,自己要向燕知府学习才是。这个话倒是他心里话,燕知府治理地方的本事自己不知道,但是做事圆滑的地方自己真的要学习,两人互相吹捧了一下对方,然后他就询问什么时候前去泰安伯家宣读娘娘的懿旨呢?燕知府看着他说:“贤契,这件事很忙吗?”他说不忙,不忙,还是选一个好日子在慢慢前去。 燕知府听到这话,笑着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贤契我们叫上田世侄就可以了。”燕知府说完,他说这样不会耽误燕知府吗?燕知府苦笑的说:“贤契呀贤契,现在东南府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老头子处理呢?一个总裁,一个总理,我这个知府现在就是挂名的。”他看着燕知府,也有一些心疼燕知府,现在真是大员云集,随便来一个,就让燕知府跪在地上称小官。 他们到了后庭,田仲达和燕三公子聊得不亦乐乎,如同知心好友一样,燕知府走进了,咳嗽一声然后说:“田世侄,关于你的事情,本府已经听说了,本府念在你是忠良之后,田文敬公不能少人祭祀。于是禀告了文妃娘娘,娘娘已经同意了你和余姑娘的婚事了,娘娘还下旨,你若是有心出仕的话,会在南都为你选一职位。让你进身士林,以免有辱先人。” 田仲达听到这话,高兴的不亦乐乎,准备说自己愿意出仕的时候,他咳嗽一声,田仲达也不是傻子,恭敬的行礼说:“多谢娘娘赐婚,至于出仕这件事,小的还要问过家里人,还请知府大人见谅。知府说自己这边倒是无妨,若是田仲达没有事情的话,那么就可以一起去泰安伯家里宣诏了。田仲达高兴的点点头,然后和他一起到了前门,上了马车,等到燕知府将文妃娘娘懿旨请到。 “妹夫,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答应呢?这机会很难得的,只要我当了官,以我的口才和能力,想要封侯拜相易如反掌。”田仲达有些埋怨的说着,听到这话,他对着田仲达说:“大舅子,不是我说,你现在就答应了,燕知府还以为你是假冒的,矜持一点行不,当官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你越是不愿意当官,文妃娘娘就越欣赏你的骨气,等到这战争结束,文妃回京的时候,你再提出来,就算承蒙圣恩,无以为报,只能尽绵薄之力,那么官也比现在好,或许直接让你进京也不一定。” 田仲达对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说:“不愧是我妹夫,你想的真周到。”他心想自己今天就让田仲达当官了,水田先生只会更加生自己的气,等到这婚事弄妥当之后,这田仲达要当官,自己也可以推脱是余姑娘出的主意,和自己无关。他对着田仲达再次说:“娶了余姑娘之后,大舅子你可要表现好一点,或许你连官都不用当,就直接当上泰安伯了。 听到这话,田仲达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燕知府也上车了,他给田仲达使了一个眼色,田仲达也不开口说什么了。马车没有走多远,就到了泰安伯的家,他们下了马车之后,派人禀告燕知府到了,没有一会儿,一群仆人就拥簇过来,带着他们到了正厅,在正厅上已经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看着燕知府,然后询问说:“这两位是?” 燕知府引荐说:“这位是大司农的半子,这位是田文敬公的半子。两位世侄,这位就是泰安伯。”双方行礼之后,泰安伯坐下之后,询问说:“不知道燕知府到这里所谓何事呢?”燕知府开口说:“实不相瞒,本府这次是来做媒的,希望泰安伯能将令千金嫁给田公子。”泰安伯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说:“这个,本伯很多年没有过问家里的事情了,本伯还需要和家中人商量一下。” 燕知府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先开口说:“婚姻大事,自然不可儿戏,不如伯爷让家中人出来,看看这姑爷如何?”泰安伯听到这话,点点头,让仆人将家里的人喊了过来,没有过多久,余一元和他的兄弟们就来了这里,余一元看着他在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只是因为他坐在燕知府旁边而不敢发作。余一元他们行礼完毕之后,才由余一元这个老大开口提问说:“不知道父亲大人召集孩儿们所谓何事?” 泰安伯将事情说了出来,余一元听完,怒火中烧的看着他说:“不可,此事决不可,这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不是什么癞蛤蟆都可以吃到天鹅肉的,有些癞蛤蟆运气好,吃到一次还想让自己的同伴再次吃一次吗?真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他听到这话,冷笑的说:“小伯爷这是在讽刺我了。”余一元冷笑的说:“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四章神目山上岳父见 听到这话,泰安伯开口说:“一元,给我跪下,向你燕世伯赔罪。”余一元听到这话,准备说什么时候,燕知府冷冰冰的开口说:“不敢,小伯爷说的对,姓燕的怎么敢让小伯爷下跪道歉呢?不过婚姻那件事,李贤侄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婚事无论你们余家是否答应,就必须嫁姑娘。”余一元听到这话,站起身来,手指很没有礼貌的指着燕知府说:“姓燕的,你穿个大雁补子,你还真的把你当一会回事了,我余家就是不愿意,我看你敢做什么。” 燕知府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帽,然后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恭敬的说:“请泰安伯接娘娘懿旨。”他从衣袖里面拿出一道懿旨,泰安伯立马让人准备香案,然后大小人物都跪在香案后面,等待燕知府宣诏,燕知府清了一下嗓子,然后神情严肃的宣读这一份懿旨了,懿旨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可怜田家无后,忠臣绝后,于是文妃娘娘特意下了懿旨,撮合田余两家婚事。 燕知府宣读完毕,对着泰安伯说:“伯爷,请接旨。”泰安伯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准备接旨的时候,余一元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父亲,这懿旨不能接呀,接了妹妹一辈子就毁了呀。”泰安伯于是停下来了,燕知府听到这话,冷笑的说:“泰安伯,你这是想抗旨不遵吗?”听到这话,余一元说:“我们要见文妃娘娘,不能让文妃娘娘被小人蒙蔽。” “你就算见了文妃娘娘都没有用,文妃娘娘还准备让田兄当官,文妃娘娘想要的以田兄为领头羊,让遗民陆续为国朝效力,不知道你一个妹妹重要,还是前朝的遗老遗少重要。”他冷冰冰的说着,听到这话,余家大小都神情不悦的看着他,他心想恨恨,自己反正和余家都难善了了。泰安伯听到这话,还是伸手将懿旨接下来了。 燕知府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刚才余一元的气话,让燕知府心里也很不舒服,能看到余家这样,燕知府自然很开心了。收下懿旨,香案撤去,大家又回到正厅里面。燕知府笑呵呵的说:“恭喜泰安伯,这娘娘赐婚可是少有的,国朝百载之中,只有六次,而这一次是第七次了。真是让人羡慕,让人羡慕呀。” “多谢知府告知,还请回禀娘娘,老夫真的欣喜若狂,天恩浩荡,感激不尽。”泰安伯也笑着说。他开口说既然双方都很满意,那么一切都好说了,现在可以开始谈正事了。泰安伯说是是,然后开始商谈六礼的事情,他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田仲达也不时的回答几句,表现还算可以。 到了下午,愤愤不满的余一元留着他们吃完饭,他知道余一元的用意,也没有说破,在吃完饭的时候,他的吃相自然被余一元耻笑了,他倒是不介意,比起余一元损失一个妹妹,自己受到一点耻笑已经不算什么了,田仲达表现的很不错,余家人看到这个样子,还勉强露出一些笑容。 吃完之后,余一元询问田仲达说:“不知道田兄所治何经?”田仲达笑着说:“治什么经史,粗人一个,我家又不准科举,看那些书有啥用?”余一元听到这话,勉强笑着说:“这经书可以增长学问,扩宽眼界,让不贤者贤,不肖者肖。”田仲达摇头说:“这些都是说空子,谁读书不是当官呢?你去问问那些书生,要是不考四书五经,那么他们还会去看吗?比如孝经,尔雅,余兄你看过吗?” 余一元被田仲达这么一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于是不再多说这个问题,他见天色也不早了,应该谈的差不多,然后就要告辞了,燕知府也不愿意多留,也离开这里。泰安伯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对着他们说:“今日小儿言语不当,还请三位见谅。”他们都说没事,一时气话,绝不会放在心上。说完,他看了一下燕知府,心想这话估计只有田仲达是真心话了。 和田仲达分开之后,他回到潇湘楼,这一上楼,苏婉清就垫着脚提了一下他的耳朵,因为这样不好过,苏婉清就改为掐他腰了。苏婉清的手劲不算大,他假意说着疼疼,苏婉清不满的说:“大笨牛,你又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帮霖玲找姐妹了,老实说来,你这个大萝卜,整天不看着你,你就上房揭瓦了。” 他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省去自己选的余姑娘,而是说田仲达喜欢余姑娘,自己只是顺水推舟而已。苏婉清听他说完,笑着说:“大笨牛,真是要笑死我了,这下余家不把你恨死才怪,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嗯,田仲达娶了余姑娘,我们想办法将余家变成田家,这样水田先生也开心,我们也开心。”听到这话,他感觉自己真的合苏婉清合得来,在这干这种坏事的时候总是心有灵犀。 “你们呀,这都快是一家人了,还想着怎么勾心斗角,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你们认为你们这样做,田仲达真的会感激你们吗?到时候余姑娘知道了,肯定会让田仲达来报复你们的,你们是不是又要将田家给害了,这人害的完吗?醒醒,相公,婉清,得饶人处且饶人。”周霖铃苦口婆心的说着,他说着都不是事情,他们不会傻着自己去害,而是顺水推舟,煽风点火,绝不弄脏自己的手。 听到这话,周霖铃再次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相公,你准备找谁呢?”他说自己已经有人选了,还是多谢余一元帮忙,要不事情没有这么顺利。听到这话,周霖铃无奈的说:“相公,你想利用燕知府,但是燕知府又不是傻子,甘心被你拿枪使,我担心相公你别阴沟里面翻船呀。”苏婉清这时候劝说:“霖玲,你也不想一下,我们想退,余一元会放过我们吗?” 周霖铃说:“忍一时风平浪静,相公你忘了吗?你只要退让三分,余一元怎么会得寸进尺呢?若是余一元真的咄咄逼人,那么妾身就不但不阻止,还会帮你们。”他说不用了,余一元怎么样,自己也不在乎了,现在自己已经让余一元吃亏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看着苏婉清,告诉苏婉清也不用太过多心,不过余一元的动向还是要注意一点,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自己又让余一元吃了这么大的亏。 聊了几句,他就下去休息,发现韦无私还是没有在,不由心中好奇,询问婢女,得知昨天下午韦无私就已经离开了,也没有说去什么地方。他想了想,然后告诉婢女,韦无私若是回来了,告诉韦无私,自己找过。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再次看虞典,然后再次陷入到书里面。 等到早上天亮,仆人送洗脸水进来,他才清醒过来,这虞典比起前面的唐典来说,要复杂很多,当然简单看文义的话,又要轻松不少,看着简单,里面有很多智慧。他放下水,洗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很快苏婉清就走了下来,对着他说:“大笨牛,你怎么又熬夜看书了。”他说自己也不想,只是这书太精彩了,放不下来。 苏婉清拿起来书来,随便看了一下说:“玄玄乎乎,神神叨叨,按照本姑娘的看法,这些注解,连先师都没有想到,很多时候,都这些人注解家望文生义,说的是写先师宗旨其实嘛就是写的自己的想法,不过大笨牛你多看看也好,这样让你聪明一点,免得那么笨笨呆呆的,让本姑娘丢脸,等下你要休息不,要休息本姑娘给你熬粥。” 他说不用,自己年轻力壮,区区一晚不睡没有事情。苏婉清摇头说:“算了,你这样下去,要是熬坏了身体,我可是还没有进门就要当寡妇了,这样,你先闭目养神一个时辰如何,这睡了一个时辰,总比没有睡好。”他见苏婉清盛情难却,只好躺下,这一闭上眼睛,然后就进入梦想之中。 他这个梦很美好,梦到自己和周霖铃在自己新建的家园之中游玩。在游玩的时候,一阵寒风吹了过来,他为周霖铃系披风的时候,握着周霖铃的手不放,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听到你有声音在喊自己,于是睁眼醒来,发现自己握着苏婉清的手。他脸一红,松开苏婉清的手,对着苏婉清说:“婉清,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苏婉清脸红的如同石榴一样,小声的说:“没事,反正我们已经定亲了。” 经过这一打岔,他再也睡不着了,苏婉清也慌忙的离开这里,他走上楼之后,周霖铃看着他,小声的说:“相公,你和婉清还没有结婚,收敛一点比较好。”他连忙解释自己和苏婉清没有什么,周霖铃一笑。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五章心病难解何药医 这样差不多到了晚上,海马竟然进入到房间,海马对着他说:“李大使,今天的事情真是抱歉,我们才带着苏姑娘离开没有多久,苏姑娘就被大帅抓住了。”他笑着对海马说这件事不怪海马,自己在求海马的时候,也曾说过了,这被抓住不能怪海马,只是大家运气不好而已,这件事和海马没有关系的。海马也无需要这么自责,看开一点就好。 劝说了一下海马,然后询问海马这么晚来寻找自己所谓何事?海马小声的对着他说:“李大使,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我帮你将苏姑娘救出来,你看好不好?”他说这件事太冒险,若是被扎木赫发现的话,海马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自己已经欠海马不少了,实在不愿意海马再次前去冒险。海马听到这话,叹气说:“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不管,让苏姑娘一个人被关押在那里。” 他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自己还不是被扎木赫给软禁在这里,有时候没有办法就是没办法,自己想要救人也救不了,只能静静的等待合适的机会到来。听着他的话,海马深呼吸一口气,对着他说:“唉,这本来是李大使自己的家事,我就不用多问了,李大使,这件事算我欠你们的,日后若是有需要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了。”他点点头,然后送着海马离开。 这才将海马送走,阿骨打就走了进来,阿骨打对着他说:“大使,你送我的箱子里面没有苏姑娘,只有一些衣服和石头,这一点当时我身边的士兵和大帅身边的士兵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他询问阿骨打,这箱子最后怎么样了,阿骨打摇头说:“还能怎么样,你不是交代我要将这箱子送出去吗?那么我自然将箱子给送出去了。”他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告诉阿骨打,自己已经传信给丰城了,丰城很快就会有消息来到这里。阿骨打点点头,对着他说:“钱绛无论如何都要交给我处置,等到钱绛到了我的面前,大使你就是我这一辈子最亲的兄弟。” 他见阿骨打说着真诚,不由一笑,这个阿骨打可比那个海马可靠多了,他估摸那个箱子有些门道,要不然苏婉清不会这么弄,要是用疑兵之计的话,海马那边已经够用了,何必还要上阿骨打这边出面。但是箱子里面有什么门道,他一时间还不清楚,只能等到丰城之后,让当事人亲自解惑。阿骨打看着他,然后再次小声的说:“大使,你要注意一点,明天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阿骨打也不在多留,转身离开这里,在阿骨打离开之后,他也开始吃完饭了,思考这两人来的目的,阿骨打或许是真的来通风报信,而那个海马,却是别有用心,两人的话矛盾之处仔细一分析就知道,苏婉清要是真的被拦下,也就不会再拦住阿骨打了,这个可说不通了。海马又在忽悠自己,至于目的,自己还不清楚。 很快饭菜送上来了,他准备吃饭的时候,那个乐霓虹再次来到,这一次的乐霓虹穿着一身贴身衣服,显得有那么几分英气。他对乐霓虹说:“乐姑娘,不知道你到小生这里来所谓何事?”乐霓虹笑着说:“是我爹让我来的啦,我爹怕你一个人孤单,所以才让我来陪陪你,来来大使吃饭。”看着乐霓虹夹着菜递过来,他一时间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大使,你怎么如同一个女子,我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害羞,你一个人男子有什么害羞的。”他说着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乐霓虹笑着说:“这个虽然是正理,但是我们只是吃一个饭,丝毫没有什么越礼的地方,李大使,你真是不用介意这些,再不接这菜,小女子可夹不稳了。”他听着这话,无奈的将碗伸了过去,然后说了一声谢谢。乐霓虹听到这话,掩嘴一笑的说:“噗,大使,看你这个害怕的样子,难道你吃了我的菜,就要娶我了吗?” 他说不会,说到这个,他询问乐霓虹,为什么乐霓虹这么漂亮,为什么不嫁给扎木赫呢?乐霓虹还是嘴角带笑的说:“乐无歆虽然是王族,但是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所以就不嫁给他了,而且乐无歆喜欢的是那个丫头片子,听说还盯上了你那个未婚妻了,你可要小心一些了。”他说扎木赫不是叫阿扎西吗?怎么又见乐无歆呢?” “大使,你知道还真的多,阿扎西是在我们族里的名字,不过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华名,比如我的华名就是乐霓虹了,乐无歆不喜欢自己这一个华名,要不叫他扎木赫,要不叫他阿扎西。不过他不喜欢的事情,小女子就喜欢做,他不喜欢人叫他华名,小女子见到他还是叫,于是乐无歆就十分厌恶小女子,若不是阿爹经常护着我,他怕是早就想把我随便找一个人嫁了。”乐霓虹说完,然后再次夹了一口菜给他。 他听到这话,对着乐霓虹说:“其实姑娘是喜欢扎木赫的是不是,要不姑娘何必违着他的心意来呢?”乐霓虹听到这话,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僵住了,过了一会儿,然后再次恢复正常的说;“是的,或许小女子曾经佩服过乐无歆这个族人的大英雄,但是现在长大了,也不在崇拜了,有些时候,大英雄也未必配的上大美人,你和乐无歆相比,无论相貌、才智、文韬、武略都不如乐无歆,但是你还不是得到他得不到的东西。” 他没有说话,思考乐霓虹的来意,乐霓虹虽然对着自己保持笑意,但是眼中却是冰冷无比,好像自己和她有什么仇恨一样。他招呼乐霓虹吃东西,不要这么干看着,乐霓虹吃了一会儿,然后对着他说:“李大使,你和乐无歆之间已经不共戴天,不如我们两人携手,让这个大英雄从马上狠狠的摔下来,你看如何。”他知道来了,心念急转,然后回答说:“这个也不错,只是我有一点疑问,乐姑娘,你能帮我什么。” “我们一族都可以帮你,现在乐无暇已经被你们给控制住了,而乐无异死了,剩下的乐无私现在断手,四大族现在只要有我们加入,你不止可以扳倒乐无歆,甚至还能成为这五十万大军的统领。”听到后面的话,他摇头说:“我非是你们的族人,实在难以指挥你们军队,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他谢绝了这个诱人的建议,现在越是诱人,越是一个凶险的陷阱。 乐霓虹放下碗筷,对着他严肃的说:“我知道大使是不相信我,不过这个不要紧,我们今天才见面而已,我帮助大使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我想统帅这五十万军队,然后答应大使议和,在悦华府重建乐国,当女王。我可是有查到,当初可是有一条童谣,就预言了这天下会有女人称王。”他听到这话,看着乐霓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过了一会儿,他才询问乐霓虹,就算乐霓虹想要称王,这些士兵会答应吗?要知道这可是五十多万人呢?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乐霓虹笑着说:“自然了,有很多不服气的,尤其是扎木赫的随从,但是这些人的命只有一条,杀了就不会复活了,大使,这件事对你可是有利的,若是你帮了我,我会立马让士兵回去,和虞朝相安无事。” 他说自己不相信乐霓虹,这倒时候扎木赫死了,那么自己陌路也差不多到了,自己可不是一个傻子,还不如继续让扎木赫掌握这军队,这样自己还能保住性命。他说完,心中也是佩服自己,就算乐霓虹是试探自己的,自己也不会得罪扎木赫。乐霓虹听到这话,轻轻的靠近他,他不由往后面退步。乐霓虹见到他这个样子,对着他说:“大使若是不相信的话,那么我可以嫁给你,我们乐国可不能杀丈夫的。” 他摇头,说这件事兹事体大,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做出决定的,还请乐霓虹能够给自己一段时间,乐霓虹说可以,只不过希望他能够早日做出决定,因为明天可能就是他最后一天了。他听到这话,说自己知道了,然后送着乐霓虹离开这里,在乐霓虹离开之后,他看着乐霓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着团团谜团。 第一这乐霓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寻求合作的话,不会现在才来。二是乐霓虹说的话,到底又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他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乐霓虹想要当女王,这个倒是没有可以怀疑的,但是要自己帮助,就值得玩味了。他可不想让自己当枪使,而且连乐无珖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想要干什么,乐霓虹的话又要增加几分怀疑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洗漱。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六章相爱可解万代愁 咯咯咯!传来的鸡叫声让他醒了过来,他起床之后洗漱了一会儿,然后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是他考试之前养成的习惯了,都要早些起来,然后让自己头脑也醒过来,若是起来的太晚,到了考场,头脑还是昏昏的,那就不好了。不过这段时间最好是闭目养神,让自己的精神状态达到饱满的状态。他放空自己的脑袋,不去想杂事来消耗精神了。 等到海马来通知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双眼炯炯有神,他已经恢复到自己最为巅峰的状态了,他走了出去,也不吃东西,前往到了帅帐之中,今天的帅帐倒是没有昨天那么严肃的气氛了,扎木赫正在吃早餐,见到他进来,对着他说:“来,坐下,先吃早点,肚子吃饱了才能好好议和。”他点点头,开始吃起早餐来。 吃着吃着,扎木赫对着他说:“李大使,其实今天我有一件喜事想要说。”他没有来由的心跳了一下,然后镇定着询问:“不知道大使你有什么喜事想要说呢?”扎木赫一笑,然后说:“是这样的,乐无珖将军的女儿,现在已经到了標梅之年,尚待字闺中,我见李大使仪表不凡,额隆鼻准,乃是大富大贵之人,于是想做这个媒,不知道李大使意下如何。” 他说不可,自己就是一个粗人,怎么配的上大家闺秀,而且自己已经有未婚妻了,不能再娶妻子了。扎木赫早就料到他会这么推辞,笑着说:“那是你们虞朝才有什么一夫一妻,但是在我们乐国,只要男子有能力养活自己娘子,无论娶多少都没有问题,而且这可不是一场简单的婚姻,而是虞乐两国的联姻,这样虞乐两国就是兄弟之国。” 扎木赫说到这里,对着四方说:“本帅也知道,你们虞朝不想和亲,而我又没有姐妹,只能用这个办法了,这件事你禀告给你们文妃,他听说之后,一定会同意的。李大使,现在不是顾忌一人私情的时候,而是要为两国的子民谋取福祉的时候了。”扎木赫说完,乐无珖这时候开口说:“大帅,大使想必是没有见过犬女,以为犬女配不上他,不如让大使和犬女见上一面,然后大使自然会答应的。” 扎木赫说好,然后派人去通知了,而他只是莫不做事,吃着早点,思索扎木赫到底在演什么戏,让乐霓虹嫁给自己,无非是让自己绑上船,和他们站在同一处。但是这个自己未必会答应,至于请示的事情,他倒是乐意了,这样时间已经拖延的差不多了,朝廷就算要自己娶,自己也可以抗旨不遵了,反正自己一个男的,怎么也不会生米煮成熟饭。 打定主意之后,他也没有在乎了,等到他吃饱,就有仆人说乐霓虹已经到了,扎木赫听到这话,点点头,然后对着他说:“李大使,你去隔壁帐篷看看,我们人多,你会害羞。”他站起身,然后到了不远处的帐篷,进入到帐篷之中,正在对着镜子梳头的扎乐霓虹对着他説:“李大使,现在就不用等你做出决定了,乐无歆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这按照你们的话,这叫上天赐给你的机会,若是你不把握,日后会后悔一辈子。” 他心中暗自吐槽,这个可不是上天赐个自己的机会,而是上天给自己的一个陷阱,自己真的要跳进去,那可是真的会后悔一辈子。这乐霓虹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在昨天晚上找自己,而且她说完嫁给自己,立马扎木赫就让自己娶她,这么明显的陷阱,自己也会跳进去,那真是傻子了。他说自己就是来议和的,不想多生事端,这件事情成功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失败了自己就要跟着倒霉。 “怎么叫没有好处呢?大使,若是我成功了,我会和你们议和,然后好彻底掌握这些军队。你就算不想娶我,至少也要为议和着想,难道你认为乐无歆真的会和你议和,那么你真是想错了,乐无歆这只是骗你们,乐无歆已经让三万军队悄悄的前去南都了,你以为你是缓兵之计,乐无歆难道不是用的缓兵之计吗?若是不出意外,你回去不掉脑袋就好了,若是你帮助了我,我可以让你当王爷,让你享受乐国最珍贵的一切,乐国的一切,包括我都是你的。” 乐霓虹说完,轻轻的走了过来,他对着乐霓虹说:“乐姑娘,请留步,我已经有妻子了,我是绝不会再要其他女子的,我现在的目的只是议和,而不是多生事端,本使能够保证的就是,绝对不会干预姑娘的一切事情。”乐霓虹摇头说:“大使,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现在想要置身事外,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一些,现在大使你只有一条路,要不答应我,要不我就大声喊了。” 乐霓虹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的冷笑说:“乐无歆早就想要找一个借口杀你了,等下你可不要逼我了。”他听到这话,还是摇头说:“乐姑娘,你若是想要本使死那就让本使死,本使倒是没有怕过死亡,只不过我想告诉你,野心要和能力相匹配,否则话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本使说完,姑娘你可以了。” 见他这样,乐霓虹也丝毫不在意的将衣服撕破,然后大声呼叫起来,他闭上双眼,如同老僧静坐一般,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用冷静面对一切。很快他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一群人冲了进来,他听到拔刀的声音,他没有睁开双眼,甚至连辩论都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扎木赫的声音说:“李兄弟,这是怎么回事?”他说自己不知道,或许是乐姑娘一时病发了。 扎木赫听到这话,对着他说:“大使,请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说话。”他说希望乐姑娘已经穿好了,否则自己不会睁开眼睛。扎木赫说已经穿好了,他这才睁开眼睛,然后看着明晃晃的刀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然后目光盯着扎木赫的双眼,扎木赫看着他,然后对着他说:“大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没有回答,乐霓虹笑着走出来说:“这是我试探大使呢?看看大使会不会临危不惧,坐怀不乱。” 扎木赫听到这话,笑着说:“那么你认为如何呢?”乐霓虹笑着说:“大帅,这样的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奴家愿意嫁给他。”他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心中越觉得这个婚事答应不得,这个陷阱实在太深了,自己要是跳进去,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扎木赫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说:“大使,这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他说自己还是自能谢谢乐姑娘的好意了,自己配不上月姑娘。 听着这话,扎木赫没有生气,只是让他将这件事告诉丰城那边,让丰城知道这个消息。然后对着他说:“接下来,李兄弟,你在这里暂且休息一下,等下等到我巡营回来,再谈议和之事。”他说没有事情,然后四周的护卫都退了下去,走在最后的乐霓虹还是笑着对他说:“大使,你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不能再错过第三次了。”他没有说什么,看着乐霓虹离开这里。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坐在皮毛上,然后思索刚才乐霓虹说的消息,的确按照道理,扎木赫不应该和自己这么拖时间而已,若是扎木赫真的派人去袭击南都的话,那么这议和就没有意义了,而且自己更加危险了,这一撕破脸皮,扎木赫根本不用管名声问题,直接可以杀了自己,然后攻打丰城。但是他觉得扎木赫不会这么做,因为失去威信之后,丰城上下一心抵挡扎木赫,会给扎木赫添麻烦的。 在他想这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拦住本族长,快让开,否则我以犯上之命,一刀一个了解了你们。”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完之后,进入帐篷之中,他看着这个人,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会是乐无暇来见他,乐无暇对着他说:“你听着就是了,我不可能待多久,记住了,乐霓虹这个丫头早就和大帅搅在一起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四大族的人心知肚明。只是碍于大帅的名声,不敢有人说。” 他准备询问,乐无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继续说:“不管那丫头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否则,呵呵你真的图漂亮,到时候当了一只乌龟,那真是有苦说不出了。大帅不想杀你的,一直想收复你,你可以适当示弱一下,让大帅感觉到你可以为他所用,那么你就有活命的机会。”乐无暇说完,然后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然后踹了他两脚说:“你竟敢侮辱我侄女,真是找死,看我今天不砍死你。”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七章读书可曾空渡日 一旁的侍卫不由松开乐无暇,乐无暇生气的将刀丢下,然后离开这里。等到乐无暇离开之后,扎木赫让四周的人离开,对着他说:“多谢李兄弟没有为难我这五哥。”他心中明白为什么扎木赫是在怀疑自己为什么不反击,他说自己现在可不想将四大族都得罪完了,要真的那样的话,自己就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说完,他补充说:“而且乐无暇族长和余副使交好,今天只是一时愤怒而已。” 扎木赫听到这话,笑了笑,然后说:“李兄弟没有事情就好,关于霓虹的婚事李兄弟还是多考虑一下比较好,这样对于议和比较有好处。”扎木赫说完,然后说自己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先离开了。等到扎木赫也离开这里,他心想扎木赫真是歹毒,若不是自己知道乐霓虹的事情,还想不到扎木赫竟然想让自己当一只乌龟。 他在里面等了接近三刻钟的时间,才有人邀请他前往到帅帐去商谈,进入帅帐之中,他看着扎木赫穿着一身铠甲,严肃的坐在那里,这一次来参加的人就很少,只有八九个人,这些人他都没有见过。等到他坐下之后,扎木赫才介绍这些人都是他的幕僚,在攻下悦华府之后才收下的。这些幕僚对着他点点头,然后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了。 扎木赫介绍完毕,才开始说:“这两天被琐事打扰了,一直没有找大使前来商议,还请大使见谅。”他听到这话,对着扎木赫说没有事情,同时也对乐无异和那老人的死表示哀悼。说完这一些,扎木赫对着他们说:“李大使,不知道你们那边有消息没有。”他恭敬的说丰城里面的人已经答应了,关于将悦华府割让的事情,丰城那边没有什么意见。 扎木赫听到这话,对着他说:“既然虞朝这么有心了,那么我们这边也应该显示诚意了,不知道悦华府你们要留下哪座城?”他看了看地图,然后指了一下固宁县,然后说:“就要固宁县,这个县是虞朝最先在悦华城设立的县,这基业不能丢弃。”扎木赫思索了一下,然后说可以。这固宁县是悦华府最小的一个县,说是县城实际还不如一个镇。 然后接下来他说既然议和双方都已经同意了,那么扎木赫是不是应该可以撤兵来表示诚意了。扎木赫说这个自然是,只要双方签订了这和约,然后盖上信印,就可以了。说完,扎木赫看了看自己的幕僚,一个幕僚将一份写好的和约递了上来,扎木赫看了一下,然后给他看了看,他见到和约上除了自己提出的那些,还加了一条,自己必须迎娶乐霓虹,当做联姻。 “李大使,若是这个和约没有问题,我们就签下来了,来,我们为虞乐两国和平而欢呼,这么一场浩劫,就这么消弭于无形,李大使,你可真是积了无数阴德。”扎木赫笑着对着他说,他看着条款,对着扎木赫说:“大帅,这一份和约本使还要和京城的人商定一下,还请大帅见谅。”扎木赫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对着他说:“李大使,你这样就是刻意拖延,不想议和了,李大使你给我一个准信,这和谈你到底答不答应,若是不答应,就当着我军的面前说出来,本帅立马送你离开。” 他见扎木赫又在逼迫自己,想了想,无奈的说:“既然大帅都这么说了,那么本使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了,就这样,愿我两国从此之后,再无纷争,永远都是兄弟。”听到这话,扎木赫笑着说:“很好,李大使,签了。”扎木赫说完,立马让人拿来笔,他也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盖上手印,再次盖上自己的官印。他弄好之后,一位幕僚将和约给递了上去。上 扎木赫也签字画押盖印,然后再次说:“李大使,请更衣,今天正是良辰吉日。”说着,两个卫士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喜服,看着他们手中的喜服,他对扎木赫说这个会不会快了一点,扎木赫神情严肃的说:“不会,在我们乐国,都是省略六礼的,今天可是百年难遇的吉日,命士说了,今日结婚,子子孙孙富贵无穷。李兄弟,别人女子都没有在乎这些,你一个大男人,何必这么扭扭捏捏,做小女儿形态。” 他说自己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换喜服,自己想要去其他营帐,然后什么都可以遵从,但是这婚礼必须在黄昏时候举行,否则话就算杀了自己都不愿意。扎木赫笑着答应了他,然后让护卫将他带回原来的营帐,他看着自己这么快就回来了,倒是有一些错觉了,他原本以为议和会很漫长,至少要和扎木赫讨论很久,没有想到扎木赫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不过他倒是不用担心什么,现在主要任务完成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无足轻重了,就算乐霓虹的婚事也不在乎了,到时候自己回到农村,让乐霓虹享受一下农村的生活,这种衣食无忧的大家闺秀肯定会受不了的。至于苏婉清那边,他认为苏婉清会体谅自己的,毕竟这要是不答应,扎木赫就不同意议和了,先把和约签订了,后面的事情就好谈了。 对于乐霓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加上昨天和今天的事情,他对这个蛇蝎女子有着很深的厌恶感,等到结婚之后,自己慢慢对付就是了,对于这种存心害自己的,无论是男女,坚决不能心软手软。他做出了决定,心中轻松不少,过了一会儿,乐无珖走了进来,他看着乐无珖,叹气一声,然后询问乐无珖:“族长,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大使,现在情况就是如此,我心中虽然意外,但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反正我也是准备找一个虞朝的高官,将自己女儿嫁出去。大使,日后我女儿怎么样,我是不会在乎的,我们乐国的女子一旦出嫁,就和家人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日后你若是得势了,希望还能记得我这个老丈人就可以。”乐无珖老实的将这话给说了出来,他听后心想怪不得乐霓虹不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父母,乐无珖这个人就不足以成大事。 他或许是想要报复,告诉乐无珖,乐霓虹准备和自己结婚的时候,出手杀了扎木赫,然后乐霓虹成为这个乐国的女王。听着他说这些话,乐无珖吓得脸色都白了,结结巴巴的说着:“大使,你不是开玩笑的,这么一件大事,霓虹她怎么能做的出来,而且要是杀不了扎木赫的话,我们一家就算完了。”他神情严肃的说:“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说谎的样子的吗?” 乐无珖一下坐在地上,然后无神的说:“我原本以为霓虹性格比较胡闹,但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胆,这件事要是被扎木赫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大使,容我暂且告退。”他看着乐无珖慌慌张张的离开这里,不由一笑,这下子婚礼可有热闹看了,若是乐国方面放弃这一场婚约的话,那么就没有谁能指责了。他想到这个,心中不由感觉到好笑。 坐在那里做到中午的时候,乐霓虹端着饭菜上来,他看了一下,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乐霓虹放下菜肴之后,对着他说:“大使,怎么了,我说过你逃不了的,你这下算是相信我了。”他吃着饭,随口对着乐霓虹说:“你嫁给我真的不怕你吃亏吗?反正我无所谓,有你也好,没有你也好。到时候你若是犯了七出之条,那么就将你休了就是了。” 乐霓虹也笑着说:“这样的话,我也不在乎,反正大使只要能够帮我除掉乐无歆就可以了。”他问乐霓虹为什么这么恨扎木赫,乐霓虹说不是恨的问题,只是扎木赫要是不死的话,自己没有办法掌管乐国的,以前还有一个乐无异在挡道,现在乐无异已经死了,就只剩下扎木赫了。乐霓虹说到这里,然后小声询问说:“你们的刺客是怎么进入军中的,又是怎么杀了乐无异的,我觉得很好。” 他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和乐无异的死亡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完,他再次看着乐霓虹说:“这件事我其实也很好奇,刺客是怎么杀了乐无异的。若是我们有这么好的刺客,为什么不直接刺杀扎木赫,这样还可以让你们群龙无首。”乐霓虹听完没有说话,然后接过他饭碗,为他盛了一碗饭,等他继续吃的时候才说:“这个小女子就不知道了,不过能杀乐无异未必能杀乐无歆,你们或许想的求稳。” “随便姑娘怎么想,这件事我就算说一万遍也是那样,和我们无关。”他吃着饭,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自己不想因为这件事被人抓住把柄。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八章奉王威仪几人拟 过了今天,扎木赫的军队撤不撤退都无关紧要,只要扎木赫的军队不前进就可以了。反正虞朝也不用管这些士兵的粮草,扎木赫只要粮草多,就驻扎下去就是了。他站起身来,再次看看拿份和约,发现没有什么漏洞,他送了一口气,等待使者到来。没有过多久,信使就到了,他对着使者说:“如今和约已经签订了,你带着使者团快点离开。” 信使恭敬的说:“那么大人呢?”他说自己现在不能走,他在信使耳边小声叮嘱说:“记住告诉娘娘,扎木赫绝非是诚心议和,一定要小心地方,不能放松警惕。”信使说自己知道了,询问余副使是不是一起离开,他点点头,使者团的一个人都不要留下。信使从他这里接过和约,然后对着他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在信使走了之后,他也开始换上了这一件喜服,换好之后,他再次躺在地上睡觉,丝毫没有任何担心。这一次睡觉,他梦到战争再起,而四周杀的血流成河,至于战争的结局,他也没有看清楚。他被门卫叫醒了,说是要开始迎亲了,他无奈的起身,然后出门之后,骑在一头红马上面,无精打采的走在军营之中。 到了乐无珖的营帐面前,他走下马,按照礼赞的指示,对着乐无珖说着自己都不想听的话,然后就是敲锣打鼓,新娘上轿,他再次骑着马带着新娘离开这里,到了帅帐,帅帐这里已经成为堂屋,然后在帅帐附近新搭建的了一个帐篷,就是洞房了。因为还没有到黄昏,新娘就先进入到洞房之中。他就留在外面,接受四周的人恭喜。 扎木赫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霓虹可是我们族中最漂亮的女子了,也只有霓虹才能配上李兄弟你,李兄弟,以后就劳烦你多多照顾我这个侄女了。”他说自己应该的,这一点倒是不用更担心,自己会好好照顾乐霓虹的,怎么说乐霓虹都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怎么会不好好照顾呢?只不过乐霓虹这么漂亮的女子嫁给自己,自己又一些配不上才是。 扎木赫拍拍他的肩膀说:“李大使,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怎么会配不上呢?你不要过分谦虚,太过谦虚会让人笑话的。”他说自己不是谦虚,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自己就是一个农民出身的粗人,不读经书,也没有什么学问,能够让乐霓虹这个大家闺秀嫁给自己,真是有一些委屈乐霓虹了。扎木赫哈哈一笑,然后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时候海马笑着走了过来,恭喜的说:“大使,大使,真是恭喜你们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子孙代代富贵,男则封侯拜相,女则封诰赐婚。”他说着多谢,然后询问海马,那天苏婉清被抓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和谈已经成功了,自己也是时候向扎木赫要人了。听到这话,海马脸色有些为难的说:“大使,关于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你应该知道这军营这么大,我能知道的又只有那么一点。” 他也不多废话,拉着海马到了扎木赫的面前,询问扎木赫说:“大帅,我听海马族长说,你将苏副使给关起来,还请大帅将人放了。”扎木赫摇着头说:“没有,本帅根本不知道苏副使的下落,海马将军,这件事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海马有些害怕的辩解说:“大帅,没有,我真的没有说过,大帅你要相信我。”他听到这话,气愤的说:“海马族长,难道还是本使诬陷你了。” 他说着,将昨天海马和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严声的对着海马说:“这件事是不是海马族长你说的,我可有半个字是假。若是海马族长要否认的话,不妨发誓,说自己没有说过这个话。”海马被他这么一弄,真是左右为难,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我这是和大使开玩笑的,大使,你怎么会真的相信了呢?”听到这话,他对着海马说,这一下说来玩笑已经晚了,自己一定要海马给自己一个交代。 “海马将军,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在明天把苏副使给找到,否则的话,你自己看着办。”扎木赫神情不悦的看着海马,海马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扎木赫再次呵斥说:“还不快去,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本帅喊你你才会动是不是。”海马连忙说自己马上去,马上去。 看着海马离开的背影,他心中感觉到一阵舒服,镇国公给的情报有一些错误,这个海马的确是可以用金钱收买,但是也可以很快背叛,这种反复小人根本不用指望,就算得罪了也不用害怕,只要你比这种小人强势,他们就不敢害你。扎木赫有些无奈的对着他说:“唉,亏海马还是一族之长,竟然这么不懂事,有他们这些人在乐国怎么复兴。” 他说自古都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等到扎木赫建立乐国之后,选贤举能,乐国复兴很快的,扎木赫好奇的询问说:“李兄弟,应该怎么选贤举能呢?效仿你们上国科举取士吗?但是你们科举也埋没了很多人才。”他说不是这样的,他开始向扎木赫说着学校的制度,首先第一点就是在乐国到处修建学校,让乐国所有人都识字。 扎木赫不由好奇起来,询问他怎么弄,他说乐国可以在每个村修建学校,然后让适龄的童男童女前去上课,这些学生的生活全都由朝廷给补给,然后每一批优秀的人就送到县学里面,然后在从县学里面选一批送入府学,最后就是国子监。这样虽然要花费很多银钱,但是也不会让贤才没有机会当官。这个办法现在只适合乐国,因为乐国地方小,负担不算太大,要是虞朝的话,国库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扎木赫听的津津有味,对着他说:“李兄弟,你这个办法不错,本帅是真的希望你能够来帮助我,有你帮忙的话,乐国一定会繁荣昌盛。”他说自己也就说说而已,真的干起来没有任何能力的,扎木赫再次询问他关于政事方面的,他说自己都没有当过官,也不知道那么多,而且只要贤人多了话,这天下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一个国家的根本还是在于官员,当然圣人也很重要,圣人若是刚愎自用,不能让贤者在位,不肖者退,那么国家也迟早要衰败的。 “那么李兄弟认为虞国现在如何呢?”扎木赫询问完,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他也不闪躲,对着扎木赫说:“这件事不是我能够知道的,至少这光熙年间,天下太平,万民安康。”扎木赫不在多说什么,笑着说:“你的岳丈来了,你好好和他谈一下。”扎木赫拍着他的肩膀,然后离开这里。看到乐无珖,他连忙走了过去,故作慌张的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乐无珖看到他这个样子,连忙说:“怎么了,你们要动手了吗?”他说快了,然后告诉乐无珖,现在赶紧去阻止乐霓虹还来得急,现在事情紧急,应该立马调集人马来保护这里。乐无珖说调兵马过来会不会让扎木赫反感,他说不会,到时候就说保护扎木赫就可以了,而且若是有机会的话,可以帮助她女儿。乐无珖听到这话,点点头,匆匆的离开这里。 阿骨打这时候走到他身边,询问他说:“刚才乐无珖找你说什么?”他摇摇头,无奈的说:“还不是那些套话,让我照顾他女儿,不要委屈了他女儿。”阿骨打也不在多说什么,恭喜他一番之后,就离开这里。没有过一会儿,他就听见了嘈杂的脚步声,在一旁的扎木赫似乎也听到,眉头轻轻的一皱,但是没有任何表示。 很快一群士兵跑了过来,将帅帐给包围住,扎木赫见到这个情况,大声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乐无珖将军,你的士兵怎么到了这里,还不速速回去。”乐无珖无奈的说:“大帅,我听说有人要对你不利,只能调集士兵来保护你,还请你见谅。”扎木赫听到这话,大声说:“胡闹,在这军营之中,有什么人会对我不利。” 他看着这个情况,不由暗自想笑。很快一个士兵突然跑进来,大声说:“大帅,大帅,有急报。”扎木赫说宣,然后一个士兵气喘吁吁的进入到营地,大声的禀告说:“禀告大帅,在冬月初二,有几个虞人弄昏迷了护陵人,将我朝列祖皇陵都挖开了,让我列祖列宗曝尸荒野。”士兵说完,大声的哭了起来,四周的人听到这话,全都哭了起来了。 扎木赫身体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稳。过了一会儿,扎木赫双目通红,仰天长叫。他听着这充满悲愤的声音,心中有一些不安,这就是范世民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一十九章虚情假意难分明 曾荣贵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强求,和他聊着自己这些的时间感想,他也静静的听着,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在周霖铃端着菜上来的时候,曾荣贵连忙起身,将菜接过来,对着周霖铃说:“有劳嫂子了。”周霖铃说没事,询问说:“不知道你弟妹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曾荣贵说自己的妻子还在京城,他们当兵的人,和家里都是聚少离多的。 周霖铃没有多说问什么,然后开始吃饭,在吃饭的时候,他本来想要和曾荣贵好好聊聊的,没有想到曾荣贵也学着周霖铃一样,吃饭的时候有不说话。他也只好将话闷在肚子里面,等到吃完饭再次询问。他和曾荣贵都是大胃口,两人都吃了三大碗饭才心满意足的将碗筷放下。 他也询问曾荣贵是否知道玉衡军准备应对这一场叛乱,曾荣贵摇头说:“将军的意思是敌人若是贪功冒进,就让我们去冲杀一番,杀杀敌人锐气,若是敌人无懈可击,就坚守丰城,等到平妃到来,听从平妃的调遣。”他点点头,说现在合不合适呢?”曾荣贵说现在的情报显示,扎木赫果然懂得用兵之道,大军行军途中都在连在一起的,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出手。现在玉衡将军给他们下的命令就是不要滋事,好生在这些房子里面住着,要离开住处一定要报告长官,长官同意才可以。若是惹出什么事情来,长官也要负连带的责任。 曾荣贵说到这个,笑着说:“现在好多兄弟都在说,我们来这里不是守卫城池的,而是来坐牢的,不少人和将军说,在敌人没有到来之前,就驻扎在城外,这样反而好一些。大牛,你说将军为什么要让我们进来呢?”他还没有说话,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大笨牛怎么可知道,华一虬想的无非就是帮忙大司衡安定人心,而且华一虬可不想呆在外面,你们先到来还可以住在内城,天权军就要睡在外面了。”苏婉清一边说着,一边走了上来,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四周,询问说:“霖玲呢?”他说霖玲先去厨房弄茶去了。苏婉清哦了一声,笑着说:“大笨牛,你倒是有本事,连标营的人都认识。” 他开始介绍起来:“这是我老乡曾荣贵,在玉衡军标营当差。这一位是苏姑娘,你嫂子的朋友。”曾荣贵看了看苏姑娘,然后行礼,对着他一笑。看着这个笑容,他倒是有一些尴尬了,连忙岔开话题说:“苏姑娘,你对玉衡将军很熟悉吗?”苏婉清随口说:“还算认识,华一虬曾经在丰城外面驻防过,当时来我家住了几天,这个人虽然是一代名将,但是有洁癖,连灰尘落在衣服上都要掸去,这种人上战场是很危险的,我祖父倒是劝过,不过不知道华一虬听进去没有。”曾荣贵听到这话倒是十分尴尬,不知道什么好。 看到曾荣贵这个样子,苏婉清笑着说:“果然没有边,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华一虬迟早就要吃亏在这上面,祖父就说了,当将军岂有不沾尘土的人,华一虬这是运气好,一路上顺风顺水,等到他不在顺利了,那就要出大事了。”曾荣贵想了想,还是帮玉衡将军辩解说:“将军这些时候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不是太严重的,都可以忍让。”苏婉清哦了一声,然后说:“这样也好,我就担心他这一次就出错了,丢了禁军的面子。”他看着苏婉清,然后让曾荣贵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如今苏婉清这么将门虎女在这里,正是一个好机会。 曾荣贵半信半疑的说了出来,苏婉清也一一解答了,当然有些很具体的问题,苏婉清还是如实的说不知道。他笑着说:“没有想到苏姑娘果然对着军阵之事在行。”苏婉清随口的说:“这都是听他们谈的时候记下来的,不过我们都是嘴上说说可以,真的要上战场,就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这知道很简单,但是行动却很难。否则天下读兵法的那么多,出名的也只有那几个。” 曾荣贵从窗子那里看了一下天色,然后说:“大牛,时候不早了,我也应该离开了。”他点点头,说顺道走走,这好容易再见面,还没有好好谈一下呢。”曾荣贵点点头,然后两人离开这里,走在路上,曾荣国询问说:“大牛,那位苏姑娘是什么来历,好像是一位大家闺秀,不过为什么见到我不避险呢?” 他将苏婉清的事情说了出来,曾荣贵拍着他的肩膀说:“大牛,你的福气不浅,连这么尊贵的姑娘都喜欢你,真是让我又是羡慕又是佩服。”他连说停,告诉曾荣贵自己正在为这件事头疼。曾荣贵笑着说:“是不是对面不答应,那么大牛,你就生米煮成熟饭呗,两人真的相爱的话,有很多办法在一起的。而且大牛你不用担心地位问题,我已经几次向将军引荐你了,将军也说了等到有机会,就去见你呢。” 他感觉头都大了,询问曾荣贵怎么介绍的,曾荣贵笑着说:“好大牛,我难道还会坑你吗?我说你的体格强健,能开三十力的弓。”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倒好,自己到时候就算力气大一下点就是了,而且自己就算能够拉开,但是要像曾荣贵那样指哪打哪还有很大的差距。他又和曾荣贵说自己和苏婉清的事情。曾荣贵听到之后,忍不住笑着说:“我的天呀,大牛,你这是在想些哪样?这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兄弟我就是没有机会,要是有这个机会,这齐人之福不享白不享。”他听到这话,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聊这个好。 他询问像曾荣贵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曾荣贵说:“当亲兵头领,这样我日后就有机会当一个总兵。”他知道总步是仅次都元帅的军官,禁军是万人设立一个总兵,是一个六命官员。而厢军的总兵是五万人设立一位,官位是从六品。至于府军就没有总兵。他也恭喜曾荣贵曾荣贵,当了总兵,就有机会成为行军都元帅了,一军之中只有十个总兵,十分之一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大牛,你还记得那个道人说的那个预言吗?我有一个感觉,这一次扎木赫造反,是上天赐给我的好机会,我一定要抓住,不能让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溜了。”他点点头,这一场叛乱平定之后,日后难以有机会升迁了,曾荣贵又出身不好,父母是农民的曾荣贵只能靠着战争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和曾荣贵到了住处,曾荣贵笑着说:“大牛,现在索性无事,你随我一起去见一下将军。”他说不太好,曾荣贵说:“没有什么不好的,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和将军说过了,将军也说现在没事,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进来就是了。”他经不过曾荣贵盛情邀请,进入到了玉衡将军所在的府邸。 经过层层通报之后,他到了后堂,玉衡将军正在看书,见到他们进来,将手中的书放下说:“李大牛,听小曾子说你很多次了,果然不错,这是一块当兵的好材料。”玉衡将军说着,让人拿上一张弓来,对着他说:“这是二十力的弓,来来,你试试,那三十力的弓本帅也就只有一把,小曾子要去了。” 他说了一声失礼了,然后接过弓,然后搭上箭矢,将弓拉开之后,深吸一口气,这一口弓的的要把奉王的送的要轻一些,他估计奉王送的那边差不多二十五力,不知道奉王是想测试自己还是想要羞辱自己。他想着,这一箭射了过去,穿过天井,射在对面的梁上。玉衡将军拍手说:“不错,不错,入玉衡军是合格了。小曾子我听青萝郡主说你箭法比起古人不差,是一个可造之才,你也来试试,这虽然有点手欺弓,你觉得有影响的话,就去将你的弓拉来。”曾荣贵说没事,接过仆人递上的弓箭,对着玉衡将军行礼说:“小的献丑了。” 说完,曾荣贵快速将三支箭射了上出去,和他的箭并排在一起,两支箭的距离看上去都完全一样。他心中更是吃惊,曾荣贵的箭法更加厉害了,自己都没有看到曾荣贵怎么瞄准的,就看到搭箭、射箭、再搭箭。上次见面曾荣贵虽然指哪打哪,但是还有一个短暂的瞄准过程。现在就直接随心了,想射哪里都射哪里了。 他心想着肯定又是苦练之下出的功夫,自己在刻苦上面还是比不了曾荣贵。自己或许有曾荣贵以前那箭术就骄傲自满了,而曾荣贵还在钻研,也不知道以后他的箭术会不会成为养由基那种箭术大师。玉衡将军也是一个懂行的人,知道这一个难度,笑着说:“就算帝羿在生,也不过如此,小曾子,本帅来考研你一下。”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章游历丰城长见识 曾荣贵摇头说:“将军,实不相瞒,有个女子的箭术在小的之上,小的和她比试射箭,还输在了她的收下。”听到曾荣贵这话,玉衡将军好奇的询问说:“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一个女子应该拉不开这种大弓才是。”曾荣贵说对方的确弓要弱一些,但是两人只是比箭术,在箭术上曾荣贵还是要稍逊一筹。 曾荣贵说完,玉衡将军倒是好奇的询问这个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若真是厉害,不妨让这个女子来当弓兵教头。曾荣贵说这个女子已经到了彩凤军了,等到平妃到了就可以知道了。他听到曾荣贵这么想,心中想着是不是红娘子,红娘子的箭术自己也见过,的确很厉害,不过红娘子应该没有在彩凤军才是。 心中猜测不出,见曾荣贵也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玉衡将军让仆人将自己的弓拿上来,很快他就看到一把弓端了上来,这个弓给他的感觉就是干净,牛角擦得发亮。这个木头也是逛街无比,玉衡将军在接弓的时候,还用一旁的帕子垫着,然后自己擦拭了一下,才开始拉弓射箭。玉衡将军也连射四箭,将他们箭全部射中劈开,然后说:“还好,这看见本领还没有丢完。”两人自然赞叹玉衡将军箭术不错,然后询问他说:“李大牛,你会用剑吗?”他摇摇头,自己就只会几招简单的养生太极剑,这剑招弄出来,不是逗这些人发笑吗? 玉衡将军也不勉强,让仆人送上自己花马剑,玉衡将军握着这剑笑着说:“这个可是我在花马洞中捡到的一柄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叫花马剑了,小曾子,我们来走两招。”曾荣贵对着玉衡将军说:“那么还请大人披挂。”玉衡将军点点头,将铠甲穿上,他看到这个情况,对着玉衡将军说:“将军,小的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将军是否愿意听?” 玉衡将军点点头,告诉他想到什么说什么就是了,自己一向是不在乎这些。他说这样真刀真剑实在危险,不如用木剑来练习,只要有上好的木料,这木剑也不轻,而且用木剑联系可以少受伤,军中可以时常联系。玉衡将军听到这话,想了想说:“这木头东西没有铁的来劲,军中演习受伤也好,这样才能长记性。”他见玉衡将军执意如此,也不在多说什么,让玉衡将军这一次比试用木头的比较好,曾荣贵可是下属,用真剑的话,日后流出传言,说山威胁玉衡将军,这不太好。玉衡将军听到这话,点点头,对着仆人说:“去找一些木质兵器来。” 仆人离开之后,玉衡将军再次回到后堂,对着他说:“李大牛,你的想法是好想法,但这只是一个好想法而已,这当兵的哪有不受伤的,只用铁家伙给他们挂点彩,放一点血,他们彩会知道害怕,才会去想,然后才不会忘记怎么应对,如果事事都帮他们想好,保护的如同一个豆腐一样,那才是真的害了他们。”他只能说是是,是自己考虑不太周全了。玉衡将军一笑,然后说:“李大牛,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和你这老乡学习,马上就是赚军功的时候,城外有五十多万敌人呢?这一战完毕,论功行赏起来,朝廷又要封几个侯,几个伯了。” 说到这里玉衡将军小声说:“这国朝什么就好,就是对于爵位封的太滥了,前朝可是非异姓不可封王,非有功不可封侯,而我朝异姓王就有六位,而侯伯更是有千人之多。凡是七命官员,只要讨得圣上欢心,圣上就封侯封伯。这丰城里面侯爷就有十三位之多,伯爵有十二个,子爵二十四个,男爵二十一个。”他询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呢?玉衡将军无奈的说:“你问本帅,本帅也不清楚。”他也跟着玉衡将军叹息一声,不过他心中是明白,为什么会封的这么多,这个爵位封的多,这些爵爷的影响力就越小,这种名为推恩,实乃削爵。 他也知道这爵位不会给天地,朝廷也不会给俸禄,也就是一个身份,这种身份想要封多少就有多少,花费的无非是一纸诏书。这些侯爷也都是表面风光,等到他们死后,爵位以此降下,那么最后还是会泯然为众人。就这种东西,皇帝也博得了美名,也让天下有才能的人贡献自己的才能,他不由暗自说高明。 他小心的询问玉衡将军有什么打算,玉衡将军随口说:“本帅来这里之前,就接到了娘娘口谕,在娘娘没有到来之前,本帅暂听娘娘指挥。”他点点头,故意装作不安的询问丰城应该没有事情。玉衡将军反而露出愁容说:“不容乐观呀,敌人势大,扎木赫又不是泛泛之辈,本帅心中也不安,这丰城千万不能在本帅手里失去,否则到时候本帅怎么有脸面对陛下和娘娘,面对国朝五代先帝呀。”他见玉衡将军的样子不是装的,心想这件事看来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情报,就自己知道的情况,丰城最多被围困一段时日而已,哪里会这么悲观。 他准备询问什么的时候,一旁的曾荣贵制止了他,他这才想到,自己一个外人,再多询问就和可疑了,然后不再说什么,和玉衡将军闲聊起来。玉衡将军对着他说:“李大牛,到时候你要搏一个出身的话,就加入我们玉衡军和小曾子在一起,由他保护你,你大可放心。”他说说的,若是到时候真的需要自己的话,自己一定不会吝惜自己的性命。”玉衡将军再次对他说:“刚才本帅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虽然局面有一些困难的,但是这一场一定会是我们胜利,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若是有家眷的,可以先送过玄河。” 他心想这话难道是丰城可能保不住了,这些军队也要撤退吗?不过他想到不应该会这样,这丰城可是虞朝有名的大城市,决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他一下子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有回家,让周山去找大司衡打听一下,若是真的不太妙,那么自己说什么都要送周霖铃出城。 在想着这些的时候,仆人已经准备好了木剑了,两人穿戴好铠甲之后,拿上木剑,走到天井之中。两人站立好了之后,玉衡将军先进攻了,曾荣贵也没有客气,快速的进攻起来。他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都真的是朝着对方的要害进攻,不留丝毫情面,不到十息功夫就决出了胜负,玉衡将军的木剑隔到了曾荣贵的右手腕,曾荣贵只能认输。 接下来,曾荣贵快速的刺玉衡将军的面门,玉衡将军两次格挡无效,还是被刺中了面甲。玉衡将军见到这个情况,不由放声一笑,然后继续下一轮。他在一旁的看着,这种搏杀姿势不算优美,也不觉得什么赏心悦目,就是感觉十分刺激,几乎都是自己数十声就结束了战斗。 两人拼斗了两刻钟的时间,步伐很明显就有一些乱了。他在外面就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这样的战斗对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了,两人能坚持这么久也算了不起了。最后一局,曾荣贵准备攻击手的时候,被玉衡将军抓住了破绽,刺中了胸膛。玉衡将军将头盔取下来,网巾下面的头发都已经完全湿了了,头上还热气还因为遇冷变成了白烟。 曾荣贵也好不到那里去,脸上全是汗水,神情憔悴,大声喘着气。玉衡将军说自己先去洗一个澡,让他们稍等,而这边仆人端出一盆水给曾荣贵洗脸,曾荣贵洗了一下,然后瘫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再次喝茶,那茶水很快就变作汗水留了出来,他也没有打扰曾荣贵,曾荣贵恢复过精神来说:“这铠甲好是好,就是穿着太费力了,我最多披着这铠甲战斗一个时辰,若是超过一个时辰的话,我就只能的等死了。 他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要是没有这铠甲的话,曾荣贵在战场上能不能活一个时辰还是问题,有着玩意保护总比没有好,而且曾荣贵现在是亲兵了,不可能战斗一个时辰的。曾荣贵只是摇摇头,然后再次说:“这个还是要锻炼才行,战场上能多支撑一息是一息,你看将军的铠甲比我的还重,还能坚持这么久,我也要多锻炼才行。” 他对曾荣贵说锻炼可以,不过要适度,不能伤了自己的身体,要不得不偿失了。曾荣贵说自己知道,在军队里面经常询问军医这些,而且还自己学了一些关于经脉穴道的指示,现在也算略懂医术,一些简单的外伤自己也可以治疗了。他听了之后点点头,这个就好,自己懂了就好,到时候万事不求人。他们聊了一会儿,玉衡将军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之后,对着曾荣贵说:“你丈人的本事你还差了一点,和你丈人多学一点。”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一章可笑小人徒增怒 少将军点点头,然后笑着说:“华叔你还是老样子,连具体情况都不知道,就随便接见。”玉衡将军摸了一下额头,叹气一声说:“这个真的不能管我,我只是知道他是益安府一个农民,李大牛你也是,你既然是大司农的女婿,为什么不早点说呢?”他让玉衡将军恕罪,自己对这件事没有太在意,于是就没有告诉玉衡将军了。 玉衡将军听到他这么么说,笑着说:“无妨无妨,本帅和你说笑呢?你们先离开。”他心想少将军这么匆忙来寻找,肯定是有要事,他们还是早点告辞比较好。出了大门,曾荣贵好奇的询问说:“原来嫂子是大司农的女儿,大牛你可要好生照顾她了,不能让嫂子受委屈,否则话,大牛你日后就不好过了,大牛你是聪明人,这个不用我说应该知道。” 他点点头,说如今曾荣贵也已经到了丰城,闲暇时候就来找自己,自己现在可是一个大闲人,而且他也不愿意一个人在一起,周霖铃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苏婉清叫来,准备撮和他和苏婉清,他有一些难办。 和曾荣贵道别之后,到了外城,这些人讨论的还是关于玉衡军来到这里的事情,大家心情都很激动,认为玉衡军和厢军果然不同,厢军和玉衡军真的有云壤之别, 他轻轻一笑,只要城中的众人情绪安定就好,他就怕敌人还没到,城里的人就自己乱了。 走到朱雀大道的时候,一对士兵正在巡逻,他一看原来是那个荀公子,这位荀公子脸色倒是不怎么好,板着一张脸,好像是有谁欠了这位公子钱一样。他礼貌的站到一旁,让荀公子过去,在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在一旁的房子的楼上说:“唉,这不是荀老弟吗?荀老弟什么时候参军了,愚兄要在这里恭祝荀老弟了。” 荀公子的脸瞬间红了,目光狠狠的盯了上去。他也看了一下,原来是燕三公子拿着一个茶杯在那里悠哉的嘲笑着。他看到这个情况,倒是好奇起来,站在一旁静静的看这件事到底会如何发展。荀公子冷冰冰的说:“燕兄,如今逆贼猖獗,人人都有守土从军之责,荀家世受国恩,遇到这件事,小生就算再无用,也应该挺身而出,若能杀一两个贼子,也算报陛下对荀家的深恩了。”荀公子这一席话,让燕三公子脸一红,燕三公子想了想说:“原来如此,荀老弟真是高义,高义。愚兄曾听人说,荀老弟你是因为得罪了大司衡而被罚入军中,还说此事是因为你准备逃跑呢?” 荀公子脸色一下难看了,思索了一下,然后说:“燕兄,这不过是假语村言,不足为信,小生在无能,也不敢轻易放弃故土,祖上从陈朝迁到丰城,已过八百年,小生怎么会舍弃故土呢?”燕三公子笑着说:“若真是如此,那么愚兄就敬你一杯,愚兄虽然也想参军报国,奈何尚子嗣,没有延续家中香火,只能暂留无用之身,等日后开枝散叶之后,在为国效力。” 他原本以为荀公子听到这话,准备反驳,没有想到荀公子叹气说:“燕兄说的乃是正理,小生有军务在身,不在多谈了。”荀公子说完,转身离开这里。他看着荀公子这个样子,心想果然是荀公子准备逃跑被抓住了,大司衡不敢处置,才只能让荀公子来参军巡逻,维护城里安全。 他回到潇湘楼,还没有上楼就听见两个女子的大笑声,不由好奇的走了上去。只见两人原来在双方脸上画着画,周霖铃白皙的脸上左边画着乌龟右边画着一条蛇,双眼也画了一个圆圈。至于苏婉清上脸上画着一个十分抽象的三足金乌,在金乌下面还画着一只玉兔,这一只玉兔也是比较抽象,他看了一会儿才看出来。 见到他上来,苏婉清不悦的说:“大笨牛,快下去,快下去,等我们叫你上来才上来。”周霖铃也红着脸说:“相公,你先下去一下。”他点点头,走到下面去了,然后等了一刻钟之后才听到周霖铃说;“相公,你上来。”他这才走上楼,发现两人都打扮了一下,饰物这些都换了。 苏婉清对着他说:“好了,大笨牛你回来了,我也应该回去了,免得到时候你又要住在我家了,让霖玲一个人在这里吃干醋。”周霖铃轻轻的锤了苏婉清:“好婉清,你在瞎说,我用针将你这多舌的嘴给封上。”苏婉清笑着说;“怎么样,我说对了。”周霖铃有和苏婉清打闹了一番,然后苏婉清才离开这里。 周霖铃等苏婉清离开之后,对着他说:“相公,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他将在玉衡将军府上的事情说了出来,顺便和周霖铃说,希望周霖铃能够离开丰城,免得出现什么状况。周霖铃摇头说:“相公,丰城是我的家,我怎么能够轻易离开呢?倒是相公,你倒是可以出城,先去襄城等我,等到敌军退了,妾身再来找你。 他听到这话,笑着说:“霖玲,你又说傻话了,我是你相公,这夫妻本来就患难与共,哪里有丈夫丢下自己妻子独自一个人求生。”他说完,看到墙上挂着那把奉王送的弓,心中有了主意,将弓提在手里,然后对着周霖铃说:“看来我要多练习了,等到敌人到来,到时候我也有一技之长能够保护你。”周霖铃点点头,然后叫丫鬟上来,去借来一袋箭。 他带着弓箭到了潇湘楼的后院,然后仆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箭靶,他开始射了起来,他的箭术水平倒是没有落后多少吗,百步的箭靶,十箭之中能够射中四箭多。周霖铃就在一旁看着,在射中的时候就叫好,鼓励他。这样射了接近三十箭,他就气喘吁吁,双手酸痛了。这弓还是射着有一些累人,以他体力也无法坚持多久。 周霖铃拿着帕子将他头上的汗插去,然后说:“相公,稍微休息一下,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他点点头,然后对着周霖铃说:“我现在才明白荣贵的辛苦,不过还好我没有听他的从军,要不以我的这惫懒的个性,早就丧命在战场上了。”周霖铃噗嗤一笑,说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曾荣贵的道路未必适合他,而他要走的路,曾荣贵也未必能比他强。 接下来的两天,他就在后面练习弓术,希望到时候有帮助,苏婉清也来了,指点他一些射箭的诀窍,也是让他看小的东西,聚精会神的看。他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一些恍惚了,很么多年前,曾荣贵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交代的,那时候曾荣贵还不怎么会射箭,而到了如今,自己的箭术早已经被曾荣国甩了不知道多少条大街了。 在玉衡军进城的第三天,镇国公的军队也到了,他也被苏婉清拉着去看热闹。他和苏婉清到了朱雀街,先是看到风尘仆仆的厢军,这些厢军多是悦华府的厢军。厢军眼中无神,没有丝毫的斗志。脸上全是疲倦风尘之象,他们这个样子让在场的众人很难兴奋起来。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喊声:“天命改元,建虞元子。天命改元,建虞元子。”这城市人都大声的喊了起来,再他们的带动之下,厢军的双眼再次恢复了生机,最开始有厢军也开始喊了起来,后面厢军的士气提了起来,一群握着长枪的枪兵将自己的长枪举起来,放下,在举起,行程一道靓丽的风景。 厢军的士气没有来由的提起了,在厢军后面对的府军声音更是大,军民都大声的喊着,显示出他们对大虞朝的信心。他主要看了看府军,府军前面引路的就是飞龙,飞虎两面旗帜,然后就是五行旗五岳旗,然后就是各种神像旗子,旗子的数量要少了很多,但是比起厢军这种只有飞虎旗的,仪仗就显得壮观了。 中间还竖着两个旗子,一个上面写着镇国,一个写着林。这两面旗子后面就是镇国公了。他打量了一下镇国公头发花白,脸上有很明显的抬头纹,想必年纪也超过五十多岁了。这样一个老人,让他最为在意的就是那一双眼睛,眼睛之中杀气腾腾,如同要吃人的老虎一般,他心想林大人的眼睛已经算是很凶了,没有想到镇国公眼睛还更加凶悍。 苏婉清对着他小声说:“没有想到这头饿虎还真的老而不衰,有他祖上林肃敏公的风范。”苏婉清说到这里,看了看他说:“霖玲说你对开国的往事很多不知道,真是一头大笨牛,你听好了,当初国朝有四大战将,分别是林肃敏公,苏武穆公,傅忠武公,周忠靖公。林肃敏公当时被称之为冢虎,苏武穆公被誉为少麟,而傅忠武公被称之饿貔,周忠靖公被称作怒熊。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二章道德君子几人知 他说自己没有想着离开,现在这里固若金汤,虽然会有危险,但是好歹有四十多万军队守着,这都不放心的话,那么天下没有几个安全的地方了。苏婉清罕见的笑着说:“大笨牛,你这个人呀,这个时候倒是聪明起来了,的确这里都不安全的话,那么这天下就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了。大笨牛,万一真的城破了,你就立马带着霖玲到古吹台来,我有办法救你们。”他好奇的看了看苏婉清,然后询问苏婉清有什么办法,苏婉清看了看四周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古吹台再说。”他点点头,和苏婉清一起去了古吹台。 到了古吹台,苏掌柜笑着说:“大牛,今天又要在这里休息呀,你和霖玲说了吗?不过算一下时间,今晚陪婉清也好。”苏婉清直接啐了一声,然后用这边的方言和苏掌柜说了什么,苏掌柜只好点点头,然后拿出一把钥匙给苏婉清说:“好婉清,你可要悠着点。”苏婉清无奈的说:“阿爹,你还怕我把它拆了不成。” 苏婉清不在和苏掌柜多说什么,带着他前去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一个杂物间苏婉清将一个桌子搬开之后,然后在地上摸了一下,然后让他帮忙掀开一块石板,然后地下竟然露出一个通道。苏婉清等了一会儿才说:“我们暂等一下,等到这里面晦气放的差不多再在进去。”他点点头,等了一会儿,苏婉清点燃了火把,然后跳了下去,他也跟着跳下去,然后点燃火把,看到这下面竟然用是用青石修建的通道。他和苏婉清走了一阵,还是看不见头,不由询问说:“这个通道通向什么地方呢?”苏婉清笑着说:“通向神目山后山呢?你认为当初为什么乐国贵族一直死不投降,就是靠着这个通道搬运粮食进来呢?” 他想到一个问题,对周霖铃说:“那么要是被敌人知道这个通道岂不是不妙了。”苏婉清笑着说:“没事的,你看着通道多狭窄,就只够我们两个人在里面走,要从这里攻陷丰城不过痴人说梦,到时候察觉了,只要一把火丢下去,烟子一熏,多少人要被熏死在里面。大笨牛,你没有注意到我桌子上面那放着几个瓷器吗?自要敌人从哪里上来,里面会惊动我父亲和我,到时候本姑娘只要一喊,四周守护我门的家丁就会出现。” 他点点头,心想自己想到的,苏家父女也早就想到了,自己不用太过担心了。他们走了很久,苏婉清指着上面说:“到了,推开上面的板子就可以了,当然我们现在不能弄,这个东西若是动了,被上面的敌人发现了痕迹了,那可真不妙了。”他说是,这小心使得万年船,现在不用没有必要。不过他倒是好奇的询问说:“那么苏姑娘,你能确认上面没事吗?”苏婉清白了呀一眼说:“这从下面不能打开,又不是说不能从上面。上面我前天才确认过,没有任何问题,大不了到时候待东西来就是了。” 说到这个,他对苏婉清说:“苏姑娘,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在这些地方留下一些水和干粮,以备不时之需。”苏婉清听到他这么说,想了想点头说:“的确,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等下我知道应该放什么地方了。”苏婉清说着,带着他回头走,然后走了一段时间后,苏婉清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然后让他推开,他用全力一推,发现里面原来还有一个房间,里面竟然又灶有床有碗,在附近还有一条河流。他看着这个地方,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暗洞,被人发现改造成的房间。苏婉清对着他说:“这丰城很多这样的房间,都是修来躲避灾劫的。到时候若真是城破了,我们一家,你们一家,都可以在这里住,虽然有一些不方便,但是好歹也算有一个避难之所。” 他说着倒是一个好地方,现在就应该准备一下,到时候城中真的有什么变故,就可以居住在里面。他和苏婉清走出来,然后苏婉清摸到机关,这门又关上。他们走出来之后,苏婉清突然踮起脚靠近他,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撤,苏婉清对着他说:“别乱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将他帽子的蜘蛛网给抛去,然后说:“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头上有东西吗?”他心想着帽子有东西怎么可能察觉的到,但是不好反驳,只是感谢苏婉清。 和苏婉清道别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屋里,和周霖铃说了这件事,周霖铃笑着说:“岂止古吹台有这密道,连这潇湘楼也有呢?相公要看一下吗?”他点点头,觉得自己这密道讨踏实一点,于是和周霖铃一起走下去到了后院。周霖铃带着他去假山,然后摸到机关,假山后面竟然也有一个密道。周霖铃倒是没有举火,和他走进去之后摸了一下,然后手中出现一颗夜明珠,用夜明珠将周围给照亮。 他们两人走在其中,走了接近两刻钟的时间,就走到了尽头,在尽头那里,他看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布置的相当精美,如同女子闺房,只不过四周挂着画有些让他尴尬。他对着周霖铃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呢?”周霖铃笑着说:“不知道,不过这里还有一条路通向长乐侯府。”他心中里面就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心想这高皇帝和孝懿太后真是别出心裁,约定在这见面。 “这里布置虽然好,但是只能待一晚上,不适合长期居住,避难还是差了点。”他叹气一声,这里密道还是不行,要避难还是要去古吹台。周霖铃点点头说:“妾身听说这丰城到处都是这种密道,若是城破了,扎木赫等人肯定会大肆查探。扎木赫自称是乐国后裔,肯定知道丰城这些密道。妾身担心的是,如果有密道,我们不知道,土人从那里进城的话,那么就危险了。” 听到这话,他也觉得这样很危险,他和周霖铃离开之后,到了外面,他说自己去找周山说一下这件事,让周山前去找大司衡说一下这件事。 他到了周山住处,周山正在一个人悠哉的躺在椅子饮酒,见到他来笑着说:“好妹夫,你不在家里练习射箭,找我这个大舅子有什么事情?唉,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你说,你想我怎么办?我摊上丫头和你,我都已经认命了。”他一笑,将自己的担忧说给周山,周山听完后,自己饮了一杯,然后笑着说:“这些不用担心,扎木赫绝对不会走那些密道的。这些密道进来的兵,不就是来送死吗?城中可是有二十多万军队在修养呢?不把城门打开,扎木赫根本没有什么胜算。” 他说万一是晚上进来,悄悄打开城门呢?周山再次笑着说:“这更不可能了,妹夫,你是不知道虞朝军队,韩忠敏公曾经下过军令,紧急时候,军队将士按照三班制,每班四个时辰,这样昼夜不谢,当初攻打北都便是如此,七天将魏朝给活生生累垮了。”他见周山说的这么自信,也不在多说什么,这个他们有信心就好,自己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了。他询问一下水田先生什么时候下山,在初十的时候,水田先生就回到山中,继续去上课了。 “不急不急,这敌人离这里还有十多天呢?连厢军都还没有进入到城里,有什么好着急的。对了妹夫,你怎么知道密道的事情。” 他将古吹台的情况告诉了周山,周山听到之后,沉吟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这件事让妹妹和苏婉清别告诉郡主娘娘,否则到时候就麻烦了,我倒是不担心丰城会被扎木赫攻破,而是担心奉王殿下,唉奉王殿下,我这个好岳丈,你可千万别鬼迷心窍了。他听到这话,也只能叹气一声,的确现在最不担心的就是外敌,而是内鬼。 周山再次喝了一口酒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那么多明日愁哦。希望岳丈大人能够真的全了他那春秋大义,别让世人为难呀。”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周山,他将奉王要借兵的事情说了出来,周山神情严峻,然后看着他说:“好妹夫,这件事你告诉范世民没有?”他点点头,周山叹气一声说:“范世民肯定是要去禀告陛下,让陛下裁决,这个老滑头,等陛下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陛下又能怎么样?下诏不准奉王参与军机大事吗?陛下要是真的能这么和封王撕破脸皮,我也不用娶郡主了。提防奉王?这城里忠于陛下的哪个不是暗中提防着奉王。” 他说这个情况大司衡知道总比不知道好,周山点点头,然后敬他一杯酒说:“好妹夫?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三章素位尸餐无大过 和苏婉清分开之后,他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享受所谓的难得清净,因为关闭城门的消息,这街上倒是十分清净,他走到一个小巷,迎面而来一个男子,提着酒壶,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走着,口中念着。 “深山之深白云封,青天白日无人踪。拥书万卷图百卷,千缸葡萄双芙蓉,高歌太白襄阳句,清风明月来相娱。君不见,曹两京,宋三都,其文空在人俱无。山中云,云中山,尔能容我之痴顽?与尔百世常相守,魂魄安能离此间。” 他听着这一首古风,觉得这首清新淡然,吟诗之人的胸怀高洁,不由有了亲近之意。他没有贸然开口,站立在一旁,等这个人过去的时候,对着此人深深鞠躬。那人也醉眼惺忪的看着他,笑着说:”你我素不相识,何必行?”他说自己听到此人诗中有股淡然之气,不由心中敬佩,于是行礼。 “哈哈,你们中原人真是有趣,随口唱的歌,你还能听出什么淡然之气,你不会是在诓我。”那人笑着说,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淡的说:“是与不是,阁下心中自有论断,小的就不在多打扰了。”听到这话,那人笑着说:“哈哈,我叫阿扎西,按照你们的说法是一个土人。” 他看到阿扎西耳朵上的确带着一个耳环,心想这个倒不是假冒的,中原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男性是绝不会打耳洞带耳环的。不过现在这么一个情况,一个土人还敢留在城里,也算是一种胆气了。他对着阿扎西说:“兄台打扮谈论都像中原人士,若非有人细心观察,未必知道你是土人。”阿扎西笑着说:“土人就是土人,中原人就是中原人,你中原人有你中原人好,我土人有土人的好。”听到这个话,他疑惑的询问:“阁下既然不羡慕中土文化,为什么不离去,要呆在此地呢?” 阿扎西指了一下自己的前进方向,对着他说:“这安古唐拉城本是我土人圣地,当初乐国皇帝在这里建都,历经二十四帝四百多年,你中土陈朝的皇帝以兵来犯,毁了我社稷,夺我城邦。距今已经七百年了。”他看着阿扎西,阿扎西也看着他,嘲笑的说:“怎么,你心中想着是不是要将我报官捉拿?”他说没有,这阿扎西就算有这个感情很正常,而且自己相信阿扎西不会当内应,从阿扎西刚才那一首古风就可以知道,阿扎西内心想要的是平静生活。当然,阿扎西就算当内应也只是自寻死路。这城防这么严,自己又何必枉做小人。 听到这话,阿扎西哈哈的笑了几声,然后看着他说:“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你这个中原人倒是有趣,我们坐下说一下。”阿扎西说着,倚靠着墙就做了下来,一个腿伸直,一个腿弯曲着,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墙上。他也随便坐在地上,阿扎西笑着说:“中原人,你应该告诉我的名字了。”他将自己的姓名说了出来,阿扎西笑着说:“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字号吗?”他再次解释自己一个土农民,哪里来的字和号,不用客气随便称呼就是了。阿扎西笑着说:“大牛,大牛,这个名字倒是搭配,和我土人取名一样,像什么就取什么名字,大家见面之后听到名字就知道这个人为人处世了,不像你们中原人,有的名字君子,其实做的小人的事情。” 他好奇的询问扎木赫是什么意思,阿扎西说:“按照你们汉语来说就是勇冠三军意思,族里最勇敢的战士。而我的名字阿扎西就是无能的人。”他一笑,说阿扎西可不是无能的人,阿扎西没有回答,只是喝了一口酒询问说:“中原人,你虽然没有说你是什么地方的,但是我能听出你不是本地人,你怎么不离开这里,你认为扎木赫攻破不了这个圣城吗?”他说自己不是不离开,而是有原因不能走。阿扎西点点头,感叹一下说:“这人总是很多无奈,我想要归隐山林和阿妹一起躬耕田野,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连阿妹也离我也去了。” 阿扎西说到这里,神情有一些忧伤,然后勉强笑了一下说:“李大牛,你是一个聪明人,扎木赫是攻打不下这种坚城的,你们中原人只要坚守几日,你们大军就会集结完毕,这中原有二万万人,而我族只有三十万人,扎木赫不过以卵击石。”他看着阿扎西,然后小声的询问说:“扎木赫知道这个吗?”阿扎西摇头说:“他怎么不知道,我族之中对你们中原人了解最多便是扎木赫,扎木赫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如今族人只能背水一战了,若是不战,待我这一代死去,我族就会彻底消失了。和传闻的南火国一样,只留下这无人能够辨识的文字。” “扎木赫和我还有大多数族人一样,希望大神能够庇佑他的子孙,让扎木赫能够攻下这座坚城,恢复乐国故土,还我族一个安稳世界。你们的中原人能进入到这里,但是你们将永远不在是这块土地的主人。他听到这话,对阿扎西这个不太可能,就算攻打下这丰城,虞朝都不会放弃的,这丰城已经被中原管理七百年了,怎么会拱手相让呢? 阿扎西听到这话,神情一愣,然后目光暗淡的说:“若是中原人非要抢夺的话,那么我族也不会想让,此地本非你们所有,当初你们的文王分给你们吴伯的土地只是丰城一小部分,那一部分已经半数被玄河给淹没了,而且这本来就是我族的土地,你们文王自行分封,你们有何权力占领。”他听到这话想了想,用无奈的语气说:“这个权力就是军队,吴伯的确只是占了一部分,后来吴伯称王的时候,这丰城已经属于吴王所管辖了,后来陈灭乐,魏朝继续南进,虞朝继续南进,这土地就已经成为了胜利的战利品了。” 阿扎西听到这话,目光全是鄙夷,对着他说:“那么我族人也将你中原占领,那么你中原就永久是我族的吗?”他点点头,道理的确就是这个道理,古代社会就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阿扎西见到他点头,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再次露出悲伤的申请说:“就算占领这里,我族也不会攻打中原,你们有着二万万,我们进入到其中,就如同一粒米掉进沙堆之中,难以治理。”他对阿扎西说,这丰城就未必能够打下,还是不用说这么长远的事情。阿扎西说;“扎木赫可惜了,他若是能够在悦华府修养生息,以回雁山和你们中原相抗衡,也不会有多大难事。” 他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着阿扎西和自己想法想通,还好这人不是扎木赫,否则事情就难办了。他小心的询问,阿扎西既然这么说了,为什么不出城告诉扎木赫。阿扎西苦笑的说:“这不可能,扎木赫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许诺族人的恢复故土,就算心中再有不甘心,也只能攻下丰城,重建乐国社稷。扎木赫若是停在悦华府的话,族人会以为他懒惰了,人心就会散了,这人心散了,就难以对付你中原了,你中原能扩地千里,何尝不是因为我族人心不齐,各部落勾心斗角,才有了可趁之机。若是在你朝和魏朝交战的时候,我族当时能团结一心,以百万之众想要恢复乐国乐土,那又有何难? “这就是人和,可惜你们土人醒悟太晚,已经难以回天了。”他直接说了心中的想法,中原就算和这些人十换一,土人都换不起。三十万多万的人口,只能掀起小风小浪。扎木赫听到这话,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愤恨的将自己手中酒囊丢了出去,用力捶打着胸口,宣泄心中的情绪。看到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土人终将消失,现在扎木赫的所作的不过图一丝侥幸,希望能逃离被历史车轮碾压下去的命运。他认为是无用的,现在能够做到的就只有,让史书写上这么一笔,留下土人最后的辉煌。 阿扎西宣泄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说:“李大牛,李大牛,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其他中原人绝不会和我聊这么久,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倒是让我意外。”他说自己就一个泥腿子,连道都没有,所以扯不上道同不同,只是觉得阿扎西有趣,于是和阿扎西聊了聊。 “这圣城里面的人我见了不少,多是一群白日骄人,昏夜乞怜,这种人不足相谈。你倒是不同,我倒是想听听你对扎木赫的看法?” 他想了想,说自己也认为扎木赫应该在悦华府那边休养生息,静待时机。就算没有收复丰城的时机,也可以壮大自己的部落,让土人人口能够增加。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四章见义勇为多错误 阿扎西听到这话,对着他说:“我都忘了吗,你是中原人,怎么可能协助我们呢?是我失言”他点点头,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就算有办法,也绝不会说出来,最多就是和周霖铃吹一下,对外人绝不会乱说。阿扎西也不在问这件事,而是笑着说:“李兄,你见过奉王吗?”他摇摇头,阿扎西笑着说:“我倒是见过,这奉王哈哈哈,空有亲贤的之名。” 阿扎西说到自己见奉王的事情,前去拜见的时候,一群仆人让阿扎西先行礼,阿扎西说自己是贤士,奉王求贤就是求自己,应该向自己先行礼才是。奉王并没有理会,而是左右再次说什么藩王那是皇亲,那是尊贵,阿扎西一个土人是平民,是低贱,这只有低贱对尊贵行礼的,哪有尊贵向低贱行礼的。 他听到这里,询问阿扎西怎么说,阿扎西笑着说:“我当时候回答了,这贤人可比藩王重要多了,曹朝末年,宋帝兴兵,路过贤士蔡时变的墓地时候,亲自下马,三军禁声,不准喧哗。而破周王之时,王府上下不留一个活口。这贤士可比藩王尊贵多了。再说你虞朝高皇帝,邀请大司衡的时候,吃虱而谈,何等谦卑。这贤士为尊,藩王为贱,理当藩王向贤士行礼才是。” 他心想这人真是胆大,敢和奉王说这些,真的不怕死吗?他然后询问奉王的怎么应对的,阿扎西再次说:“这王爷这才让我坐,也不说行礼的时候,只是询问我有何能?何才?能赐教他什么?我当时就讥笑他说不应该叫奉王,而应该叫梁王,也不用问这么多,直接问夫子前来,将有何利寡人就是了?何必问这些呢?”他心想奉王估计想杀死这人的心都有了,他询问接下来奉王又是如何表现的。 “他还能有什么表现,无非是说自己失言了,然后就准备安排我住在王府,我对奉王说,若是不用我,就杀了我,免得日后悔之晚矣。” 阿扎西笑着说,他听后心想真是一个狂人,阿扎西接着笑着说:“李兄,我能活着,说明这奉王空有贤名,不足以成大事,他就算不杀我伤了他名声,也不应该让我轻易离开,这不是大度,而是迂腐短视,我和李兄说这些,也是因为李兄是一个贤士,日后就算有了出仕之心,也别去奉王那边。”他说多谢阿扎西的叮嘱,自己一个小人物奉王未必能够看得上。 对于奉王,他倒是彻底死心了,阿扎西说的对,这样的人实在很难办成的大事,自己没有必要和奉王走在一起。他想了想,询问阿扎西对于奉王不进入城里的看法,阿扎西对着他说:“奉王这个人十分好面子,他想要的不过面子,而且扎木赫肯定也不会理会着奉王,他可是一心要攻下圣城,然后凭借着坚城拒敌。 他说攻打奉王府似乎要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就这样就放奉王府在后面,岂不是很危险。阿扎西微笑的说:“按照李兄这顾虑,扎木赫一路北上,没有攻打任何城池,那岂不是更加危险。现在扎木赫可是刻不容缓。早一日攻打圣城就多一份把握,就算将奉王放在后面,奉王又能干什么?难道还能出奇兵袭击扎木赫吗?他府上就所谓的三千上手无缚鸡之力的食客,还有两万家仆,唯一有战斗力就只有五百亲卫兵,守住他的王府就已经十分苦难了,还想出击。”他说扎木赫抓住奉王的话,可以让丰城这边的将士投鼠忌器。 “哈哈哈,李兄,投鼠忌器,你们的虞朝的皇帝就差找不到理由让奉王殉国呢?奉王要被抓了,对我们没有丝毫用,反而还要小心奉王被乱箭给弄死了,你们中原人还把杀藩王的罪名丢给我们,等到扎木赫将丰城攻下了,奉王那边不就是瓮中之鳖,想怎么抓就怎么抓。”阿扎西笑着说,然后再次说:“不过这都是我的自己猜测,至于扎木赫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他想了想,认为阿扎西这个猜测很正确,奉王真的无足轻重,城里的官员都巴不得奉王早死,早日为虞朝尽节殉国,去见虞朝列祖列宗,免得陛下成天惦记着自己这个哥哥的安危。 他也明白奉王留在城外面的底气了,心中不由感觉到暗笑,这个奉王不受皇帝喜欢竟然成了奉王的护身符。他再次想到一件事,对着阿扎西说:“奉王府还有一个好处,攻陷了有金银珠宝可以犒劳军队。”阿扎西说:“镇国公的金银不少吗?这些金银都原封不动,这是扎木赫高明之处,如今赏赐了,士气虽然一震,但是遇到挫折怎么办。现在讲金银封存,许诺城破之后再赏赐,这些金银士兵都知道,自然效死力攻打城池,若是受挫,只要将金银亮出来,你们中原人说利令智昏,金银迷人眼,士气自然上来了。” 心中一想,这玩意不就是驴子前面钓蔬菜,让驴子望着蔬菜不知疲倦前进。这扎木赫想法果然比较歹毒,同时对于城破的情况更加担忧了。一会儿,阿扎西再次说:“今日和兄台相谈甚欢,可惜时候不早了,我也要离开了,明日我们又在此地一叙,今日所谈之事,不足为外人道,还请兄台多多体谅。”他点点头,和阿扎西道别,然后回到房里。 周霖铃见到他,鼻子嗅了嗅说:“相公,你又去见哥哥了?”他说没有,周霖铃疑惑的说:“为什么你身上这么浓的酒味呢?”听到这话,他将今天遇到阿扎西的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听到他说完才笑着说:“相公,别人都说别和外人道也,你怎么和妾身说呢?”他轻声一笑的说:“因为你不是外人,是内子呀。” 周霖铃和他一起大笑,然后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这个阿扎西很可疑,按照相公你的说法,此人应该是一位贤士,而且还是一位土人,理应很有名才是,妾身却没有听过,先生也没有说过这个人。妾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扎木赫的确有永冠三军意思,而阿扎西是土人祭祀的称呼,可以翻译成睿。”他听到这话,询问周霖铃若是这样的话,阿扎西应该是隐藏身份了。 “相公,你说他是不是扎木赫本人。”周霖铃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这扎木赫可是五十多万军队的统帅,怎么可能脱离军队到丰城,还去逗了一下奉王,要是奉王发现了,把扎木赫给宰了,那么这土人最后的希望也就没有了。而且就算是扎木赫不远千里跑来探查敌情,也应该在关闭城门之前离开,现在关闭城门了,想要离开真的难如登天。 他说这人倒是有有趣,自己准备明天再去见见阿扎西,人生一大乐事就是和这些智者聊天,有时候很多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经过对方稍微点拨一下就豁然开朗了。周霖铃点点头,然后询问说:“相公,明天我就缠着婉清,不让他跟着你。”他心中不由高兴,连说谢谢谢谢。 周霖铃苦笑说:“别人出门巴不得身边有一个俏丽佳人,而只有相公,算了算了,等到相公你有时间多陪陪婉清,婉清能说话的对象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了。”他口头上答应着,心中却是想着如何多和阿扎西多聊几天。 第二天,苏婉清到来之后,周霖铃的确让苏婉清陪着自己,苏婉清笑着说:“好霖玲,你这算吃我醋了吗?放心,这大笨牛永远是你。”周霖铃一笑,拿出几个首饰,让苏婉清看看样式。他离开这里,到了昨天的巷子,继续坐在昨天的位置,等了一刻钟时间,阿扎西穿着的儒裳走了过来,对着他深深行礼说:“李兄真是信人。” 他说没有什么,和阿扎西谈论起这次扎木赫会怎么攻城,阿扎西说:“丰城原本还有北门的,可惜玄河改道,城门就改为水门了,你们中原就不用担北门,分兵守在其他三门就是了。因为蓝水流经城里,这水源是断不了的,粮食也有河北岸的各府补给,围城真是下下策,只能靠着攻城了。” 阿扎西看着外面说:“这丰城都快是两千年的古城了,城防系统早已经完善,在陈朝的时候,陈帝三次攻打才拿下。魏朝的也是知府献城才兵不刃血进入到城中,魏武帝曾经感叹,这天下最难打就是西京城和丰城,西京城群山拱卫,易守难攻,而丰城靠着的就是巨城人口。你虞朝能取得丰城,完全是诈得,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他对阿扎西说这丰城还是过于平谈,城在高也不如高山还用。而且要是有了水师的话,丰城就真的很容易攻打。他个人觉得丰城应该往南移一些位置,不要太过靠近玄河。阿扎西说:“如今丰城有百万之众,想要南迁一寸都困难万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五章南风不竟谁言陈 苏婉清听到这话,吃惊的看着他,然后小声的说:“好,我知道错了,下次绝不会吓霖玲了。”他看着苏婉清这个样子,觉得有一些过意不去,然后将那把匕首还给苏婉清,然后对苏婉清说:“苏姑娘,你觉得阿扎西这人怎么样。”苏婉清收下匕首,然后笑着说:“他就是扎木赫无疑,你不懂土语,虽然阿扎西在说官话的时候,都是用我,而在土语里面却是用着敬语,阿扎西虽然遮遮掩掩,但是这用语习惯岂是那么容易就改的过来的,本姑娘在没有来之前就觉得此人不正常了,这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 他说阿扎西出身高贵这件事其实不用这么测试,有标准官话,还有如此谈吐,肯定是受过良好的教育,这种人在中原人之中就是大富大贵家庭出身,更别说异族了。不过就这样说阿扎西就是扎木赫有一些武断。苏婉清再次说:“那么还有一件事,我问他丰城土人的情况,他对答如流,这就是百密一疏,大笨牛,你能认识城里所有的人,并且知道他们情况吗?这明显是自己先记下的资料而已。” “若是扎木赫,他怎么能够放弃大军,独身到这里来。而且城门已经关闭了,他又如何离开呢?”他将这个问了出来,苏婉清笑着说:“这就是扎木赫呀,勇冠三军的扎木赫,没有这点胆气,如何敢和国朝作战到底。扎木赫能率领三十万人攻下这悦华府,自然有过人的能力,大笨牛,你胆气还是差了一点。而且城门关了又如何?别说扎木赫了,连我们都可以从密道离开。” 他苦笑一声,询问苏婉清,既然知道这人是扎木赫,为什么还在阿扎西的勉强说那些。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傻,你认为我是在帮他吗?他既然到了这里,就应该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他和你交谈的时候就是这个打算,我这是故意乱了他决心,他只要想着保全自己的族人,就不会全力攻打,就会进退维谷,这丰城就太平了。这真是天赐良机,要是扎木赫全力攻打,胜负还在五五之间,若是他存了退意,那么就休想攻破这城了。”苏婉清说到这里,然后说:“大笨牛你那套估计也让他相信了,到时候这一退回去的话,哈哈哈,那么就是永远难以胜利了。国朝纠集了六十万大军,还让平妃挂帅,怎么可能因为一两场失败而退兵呢?” 他好奇的询问自己想法错在什么地方。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的想法没有错,不过时间变了,情况变了,那么对策就应该变了,你说的那是虞朝还没有调集重兵之前,扎木赫这么做,虞朝自然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惜现在的情况是什么。虞朝举全国之力调动六十万大军,若是平定不了叛乱,还将悦华府割让出去,这陛下脸面何在?朝廷脸面何在?” 苏婉清说完,冷笑的说:“这扎木赫撤退的时候,肯定一意孤行,到时候毕竟产生兵变,他知道这一次征战面临的困境,他手下不知道,要不也不会逼着他北上了。你这大笨牛,我那一番话就激他呢?若是他没有北上,我说的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可惜情况变了,这句句都是致命的毒药。扎木赫不信还好,要是真信了,那么他就等死。”看着苏婉清这个样子,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苏婉清看着他,笑着说:“大笨牛,你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付你,我真的要对付你,我有一千种方法让霖玲离开你。霖玲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之一,我绝不会为了你这么一个男人,而和霖玲翻脸的。 他摇摇头,和苏婉清一起离开这里,他和苏婉清一起会到家里,周霖铃连忙迎上来说:“相公,你没有事。”他说没事,不用多担心了。苏婉清笑着说:“好霖玲,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答应把大笨牛一根毫毛不少的带回来就绝对不会少他一根毫毛,好霖玲,你还信不过我吗?” “婉清,你陪我弄一下的午饭。”周霖铃笑着玩着苏婉清的手,苏婉清笑着说:“霖玲,你帮你相公弄饭菜那是天经地义,我去干嘛呢?”周霖铃看了看苏婉清,然后对着他说:“相公,你就和婉清多聊聊。”苏婉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思索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明天就不用在谈撤兵之事,我们要说让他守住西边,提防西边救援,一直说撤离,扎木赫一定会有警觉的。这支悬军,看来要栽在我的手心之中了。” 他询问让扎木赫分师固守西方的理由,苏婉清说:“这不简单吗?玉衡军尚没有行动,如果士兵从西方杀出,将扎木赫的左翼给击败了,扎木赫岂不是危险了。”他担心的看着苏婉清,询问说:“若是平妃娘娘真的有这个打算呢?”苏婉清笑着说:“不会,绝对不会,你还不知道平妃是谁?她那是我姑婆的女儿,我的表姑。她的行事作风我很了解,她向来不喜欢出奇兵,讲究堂堂正正之师,这也是她多年没有败原因,虞朝兵力本来就雄厚,以正对正,也不用惧怕任何人。”他听到这话,倒是好奇的询问平妃的事情了。 “喂喂,大笨牛你这么热心,不会对我表姑有什么非分之想。” 听到苏婉清这话,他赶快解释说:“苏姑娘,我哪敢,你表姑可是元妃,天下的主人,我就算有九条命也不敢想这些。”苏婉清点点头说,然后说:“大笨牛,我觉得你这人特别喜欢骗女孩子,这样很不好,要是想我这样通情达理的还好,要是有哪些刁蛮的大姑娘非要嫁给你,然后欺负霖玲的话,我看你怎么办。” 他心想着哪是哪,这话题都已经偏离的太远了,他对苏婉清说还是说回正题,苏婉清准备怎么挖陷阱给扎木赫。苏婉清说:“没有了,我们两个中原人频繁给别人土人出计策,你觉得合适吗?关于分师这件事,你也不能直接说,要和他套话,现在不是我们急,而是扎木赫急。而且明天你要等我,这把匕首你拿着,这东西小心一点,上面喂过毒,虽然没有见血封喉那么夸张,也可以让他暂时麻木。”苏婉清将匕首再次拿给了他,他看着匕首说:“这喂毒似乎不太好。”苏婉清给了他一个白眼说:“这东西就是用来杀人,都是杀人的东西了,还在乎这么干什么,我听说西国还有开血槽的。大笨牛,你这种书生不懂的,若是别人想害我,我知道了就绝不会轻易饶恕,要行动起来,然后让他直接死了。” 听到这话,他觉得这是自己和苏婉清唯一的共同点,对付敌人要不不出手,要不自己弄死,免得留下后患。 他将匕首收下之后,苏婉清才说:“我表姑才是一个美人,不但是一个美人,而且温柔善良,任何人见到都如沐春风,她很少生气,她讲究什么以德服人,而不是以力服人,这也是朝廷多数人不喜欢她的原因,认为她太过仁慈,这样带兵打仗很危险,但是表姑所打的任何战争都没有失败过,从当郡主开始,然后到太子妃,最后到平妃,大概平定了三十多次民变,无一败绩,而且她去过的地方,再无人造反。” 苏婉清说到这里,然后笑着说:“祖父经常说自己妹妹有一个好女儿,自己又一个好外侄女。我也见过表姑三次,表姑每次都会教我一些,她很赞同我,说我有志气,还说日后男方要是不愿意,可以为我主婚,不会让男方轻贱我。”苏婉清说到这个的时候,脸一红。他倒是有一些担心了,询问说:“平妃若是到了丰城,你父亲会不会和他这个表妹说这个呢?” “呸,大笨牛,你真当你是一块宝了,我爹要你娶我,就只用求祖父就是了,哪里还用的着找表姑,我说大笨牛,你是越来越自恋了。看来霖玲不好好管你,你真的要翻天了。” “是谁要翻天了?”周霖铃端着菜上来,笑着询问说。苏婉清脸一红,然后说:“好霖玲,你这相公呀,你要好好管着他,否则你的姐妹多了,倒是想管就难管了。”周霖铃笑着说:“我是管不了相公的,要不婉清你帮我一下。”苏婉清脸一下就红了,然后小声的说:“好霖玲,你再要开这种玩笑,我可是真的要翻脸了。”周霖铃一笑,让他们坐下吃饭了。 吃完午饭,苏婉清和周霖铃又到三楼去找郡主了,他就独自看书,他准备抓点时间将这边的十三经看一遍。至于外面训练的事情,今天因为去见阿扎西而耽误了,这时候去也晚了,只有等到阿扎西离开再说了。 到了晚上,苏婉清回去之后。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六章插标入耳灭志气 周霖铃说到这个,然后继续说:“相公,你也知道婉清的家世了,若是你成为襄国公的孙女婿,你就是勋贵了,日后陛下也会让你封侯,就和当初的高皇帝一样,国朝虽然设立科举,然而朝政多是把持在勋贵的手里,我父亲就是吃了这个亏,才会行事困难重重。但是相公你就不同,他们不敢得罪苏婉清,也不敢得罪襄国公。”他听到这话苦笑一下,然后对着周霖铃说:“好霖玲,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娶苏婉清,我对功名视为浮云,得之不足惜,失之不足悔。” 周霖铃握紧他的双手,然后摇头严肃的说:“相公,你就不用骗你自己了,难道你真的忍心将这一身学问带入地下吗?相公,你和先生不一样,先生是真的看破了功名,而相公你都没有接触过,怎么可能看破。相公,你不用担心妾身了,婉清和妾身是多年交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他告诉周霖铃,这爱情都是自私的,她愿意分享,苏婉清不愿意,现在还没有嫁过来什么都好说,等到嫁过来之后,日后有了矛盾了,苏婉清要是动了心眼,他真的担心周霖铃会出事。周霖铃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只是对他轻轻说:“相公,你和婉清都接触几天就知道了,她真是一个好姑娘。” 他准备说周霖铃这是在玩火,苏婉清是一个好人不假,不过那是现在,日后谁能保证呢?自己日后不想要周霖铃受委屈的话,只能多关心苏婉清,免得苏婉清吃醋。关于苏婉清,他是打心底害怕,苏婉清说的话他都要猜测真假,还要分析是否害自己。他觉得这样过的很累,不如和周霖铃就这样待着,过两个人快乐的世界。 不过他没有说出口,周霖铃先阻止了他。心中暗自叹气一声,只能想着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起床之后,熟悉完毕,苏婉清端着三碗面上来了,看到这个情况,周霖铃含笑的看着苏婉清,苏婉清脸一红说:“大笨牛,这个可不是给你吃的,我要端给郡主。”周霖铃笑着说:“我端给大嫂,你们两个吃,我不怎么饿。”看着周霖铃艳若桃花的样子,苏婉清准备说什么,但是很快就闭上嘴,然后恶狠狠的看着他,他被看的莫名其妙,心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大笨牛,你这个大坏人,整天就知道欺负霖玲。你看霖玲都瘦了,你还不知道心疼。你应该多干一些事情,让霖玲好生休息”苏婉清将面放在他面前,冷哼一声,他觉得自己可真无辜,但是想到自己和一个女子说这些不太合适,吃完面之后询问苏婉清说:“苏姑娘,若是那扎木赫真的要动手的话,你不要管我,尽管跑就是。” 苏婉清冷笑说:“大笨牛趴下。”他听了一愣,然后爬了下去,然后很快就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等到苏婉清说抬头的时候,他转身才看到一根小巧的羽箭插在自己后面的墙壁上。苏婉清举起的自己右手,炫耀的说:“本姑娘可是知道保护自己的,要不你认为我就是一个傻子,没有丝毫底气就敢顶撞别人呀。” 他说就算不用这个东西,丰城也没有谁干得罪她。苏婉清摇头说:“大笨牛,说你笨你是真的笨,万一有人就要发疯呢?这又不是人人都会这么冷静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一个女子,可不想你们这些男人,要是一不小可就真的只有死了。”他听到这话,心中明白苏婉清说的对,不在多说什么。 两人等周霖铃等了一会儿,见周霖铃没有回来,心中就明白了。两人一起离开这里,然后继续到了那个小巷子,他们见没有人,就等了一会儿,苏婉清拿出了一个折叠的小马扎,坐在那里对着他说:“阿扎西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他这个人倒是挺有趣的,还好没有帮助扎木赫,否则丰城就危险了。”他听到这话,就知道苏婉清在演戏了,然后说:“是的,苏姑娘我都说过了,这人乃是人中龙凤,百年难得一见,今日能和我们相识,也算是一场缘分。” 聊了接近一刻钟,阿扎西才慢慢的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行礼说:“两位抱歉,我又来晚了。”苏婉清说没有事,反正一天还长,没有什么晚不晚的。阿扎西一笑,看着苏婉清说:“苏姑娘倒是女中豪杰,我很佩服,不过李兄估计就不太好了,我知道你们中原男子喜欢三从四德的女孩子,这妻子以阴柔为美。”他没有想到阿扎西这么说,一下不知道什么比较好。苏婉清倒是先开口说:“可惜大笨牛人比较傻,遇事不能自决,我要是不强硬一点,日后家庭遇事不就麻烦了,他就唱红脸,我唱白脸就是了。” 阿扎西笑了笑,小声的说:“李兄的确才华横溢,见识广博,只是性格弱了一点,见到李兄的时候,我还以为李兄是一个阳刚武夫,没有想到却是一个怀柔书生。”他干咳一声,然后解释说:“这世界柔能克刚,刚过易折,小生信奉道家的无为长生久视之道。”阿扎西点点头,看着他说:“李兄的确有几分高士风范,可惜还缺一些出尘之心,不过这滚滚红尘,谁又能真的看破,而且李兄还有如此貌美的妻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李兄,你说是不是。”这一下子他十分尴尬,不知道说是还是说不是,苏婉清轻轻的掐了他一下,然后说:“大笨牛,你是觉得本姑娘配不上你吗?还是你又想着你的哪个相好了?” 他连说不是不是,苏婉清冷哼一声,然后对着阿扎西说:“抱歉,让你见笑了。”阿扎西笑着说:“没有的事情,我觉得很温馨,也很羡慕。李兄,虽然成大事者不应该太多儿女四清,但是这高处不胜寒呀,人活一世,我现在才明白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多好。”阿扎西说到这里,脸上再次出现悲伤的神色。等阿扎西再次恢复笑容,对着他们说:“两位,我想知道,关于扎木赫这次前来,真的只有失败了吗?” 他心中暗想,本来还有机会的,现在询问自己两人,那么就不可能有机会了。他看看苏婉清,苏婉清无所谓的说:“这个你心中比我们清楚很多,悬军远征还能胜利,那么兵法还写什么。扎木赫跨越千里,就补给线都是问题,而且南方城市都没有攻下,他不是自断后路吗?他想什么,本姑娘还是知道,无非是不想耽误时间,给敌人准备时间。那么当初他就应该派遣骑兵追杀镇国公,将镇国公大军歼灭在丰城脚下。他又不敢出骑兵,又不准备稳打稳扎,这到底是在想什么,这让本姑娘费解,大笨牛,你知道吗?” “苏姑娘,这要是一路攻打下来,就到了开春的时候,到时候城中的大军就估计已经云集了,到时候和虞军主力战斗的话,扎木赫很吃亏。”他恭敬的说着,阿扎西也补充说:“苏姑娘,这占领城池了,势必会分兵,就算一城只要五千军队,这上来一共有二十城,就是十万,十万大军分守是在不智。” 苏婉清听到这话,嘲笑说:“扎木赫若真是这么想,那可真是不智,他现在大军全部到了就可以打下丰城了吗?他最开始就错了,他想着是攻下丰城之后在和虞朝主力决战,这真是荒谬。 现在虞朝大军就在城里,他能怎么办,只能靠着人民来填,这才有机会。他就没有想过,先歼灭虞朝主力在攻打丰城吗?这一座座城打下来,守在城里,到时候虞朝攻坚,扎木赫以逸待劳,就算虞朝人多,要攻下这城池付出代价可不小,等到虞朝精锐损失过大,再次攻打丰城,岂不是更好。可惜扎木赫太傻,一心就想着吃成一个大胖子,估计扎木赫现在还做着美梦,这丰城旬日可破。” 听到这话,阿扎西继续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一句话,等了很久,阿扎西才开口说:“扎木赫或许是因为悦华府太容易攻破了,所以轻敌了。唉,旬日可破,这丰城怕是一年都难以攻破了,扎木赫此次前来,只是妄送性命了。不知道两位认为扎木赫到了丰城之后会有什么布置。”苏婉清一笑,然后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手,他心想阿扎西真是傻,自己往坑里跳了下来。 “小生认为阿扎西会将大军齐聚南城,围城是不可能了,三面兵力过于分散。除了这个,还应该是在西边陈兵,防止摇光军从西边冲击左翼。”他说完,看了看阿扎西,阿扎西笑着说:“这个不会,现在摇光军自求自保,哪里还敢东来,李兄,你过于担心了。” “轻敌,这就是轻敌了,所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白虎司的探子要是知道扎木赫在西边没有防御。 。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七章悠闲自在且乐乐 周霖铃也是一笑,然后对着苏婉清说:“婉清,我答应要陪嫂子,好好照顾她的。你就当是陪我,和相公一起到处玩玩。”他听到这话,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先说:“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大笨牛不能有什么坏心思,否则本姑娘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回来了。”他无奈的看着周霖铃,周霖铃对着他甜蜜一笑。他也没有法子,只好和苏婉清一起到外面逛逛。 这丰城虽然冷清了不少,但还算热闹,有一些胆大的继续四处游玩着,他和苏婉清走着,苏婉清小声的说:“大笨牛,你刚才怎么那么肯定扎木赫会被你发现。”他将理由说了出来,苏婉清点点头说:“这个倒是不错,让我想到了陈朝的保甲法,这个倒是可以推广出去,大家都在监视着自己的邻居,比起玄武司有用多了。”他说这个根基还是要人心没有失去,若是人人都对朝廷失望了,自然不会主动举报了苏婉清点点头,然后说:“其实也可以恩威并施,上报无误有重奖,知情不报者诛,这利害并用,不用担心他们不出首,就算一群人对朝廷失去信心,只要一个人能够害怕或者贪心,就已经足够了。” 他对这个方法并不赞同,他用老话回答苏婉清,国朝以德治天下,而不是操恩威而治天下,恩威并施的确不错,但是要弄得人人惶恐,担心被四周出卖,这就不太好了。”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傻,方法不在乎对错,而在乎是否好用,若是我们真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对阿扎西那么说了。” 不在多说,他知道自己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过苏婉清,现在就等着苏婉清遇到自己的意中人,赶快嫁出去,然后好祸害别人。他承认自己心地不正,因此更加不想在来一个和自己在一起共事,他想到周霖铃的话,暗中苦笑,这苏婉清可不是一个贤内助,自己真的要苏婉清帮忙,遗臭万年的可能性远比流芳百世的可能大。 两人走了一会儿,正巧遇到了一位道人,华阳道长看着他们两人脸上出现了笑容,然后走到苏婉清的面前对苏婉清说:“苏姑娘,真是多谢多谢你了,福生无量天尊,出书的事情真的多亏你了。两位,这里不是道谢的地方,能否和贫道一起前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说随便,于是三人就到了一旁的茶馆。 茶馆的生意要淡了很多,掌柜见到他们三人进来,连忙迎上来,对着他们说:“三位要喝点什么?”华阳道长看着他们两人,苏婉清笑着说:“不知道你们这里还有雨前茶吗?若是有的话,来三杯就是了。”掌柜说有有,让他们坐下,自己很快就让小二前去泡茶了。 茶端上来之后,华阳道长对着他们三鞠躬说:“感谢姑娘大恩大德,贫道真是无以回报,只能在观中为姑娘立长生牌。不过如此小事,贫道还是心中不安,不知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小道帮助的,还请说出来,贫道若是能帮助的话,一定会帮助姑娘的。”苏婉清听到华阳道长这么说,无所谓的说:“听说道长精通子平冰鉴,不知道是否能给为我二人查看一下。” 华阳道长看了看苏婉清,然后询问苏婉清的八字,苏婉清说完之后,然后说:“大笨牛,你的生辰八字呢?”他无奈将自己的八字说了出来,华阳道长笑着说:“李施主,你的命格小道已经逆推出来了,你的命格可是……”他听到这个八字和自己前世的差不多,诧异的看着华阳道长。苏婉清推算了一下,哈哈笑着说:“道长,你说的这个人都已经四十七岁,难道大笨牛真的四十七岁了吗?” “贫道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贫道用了十天反复推算才算出来的,比起这个,李施主十年前死去更加符合常理。”华阳道长说完,看了看他,他也不信这个,对着华阳道长说:“道长说是就是,道长你算。”华阳道长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对着他们说:“大喜,大喜,两人真是天作之合,三世盟约。”听到这话,正在喝茶的他差点被呛住,他咳嗽了几声,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先开口说:“好了,道长,你不会认为我二人走的相近,就编造这种瞎话来骗我们,好让我们开心,那么你就算错了,我和这个大笨牛可不会有什么三世盟约,他喜欢的可是他那全丰城有名的才女妻子呢?” 华阳道长摇头说:“苏姑娘,这并非是小道说的假话,小道一向有一说一,绝不会应和某人,你二人五行相生,真是百年难见的绝配。而且这三世当中,你们以乐器相识,上一辈子是你负了他,这一辈子姑娘你是来还债的。”听到这话,苏婉清笑着说:“真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这上辈子的事情,你一个道士怎么知道?”华阳道长苦笑的说:“我不禁知道你们是因为乐器相识,而且还是同窗,而且你们之间缘分还是因为一棵树,老夫算一下,应该是一颗银杏树。” 他听到这话,面如死灰,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婉清,低声的对着华阳道长说:“道长,你是凭什么算出来这些的。”华阳道长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你二人命格都为木,一切缘分都是因为木而相识,因木而在一起。李施主,你娘子乃是水格,虽然能协助你事业,但是却非是你的良配,只有苏姑娘才是。” 苏婉清听到这话,喝了一口茶,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长,你说的可是真。”华阳道长严肃的说:“小道岂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若是两位不相信,城中道馆还有不少会算命的人,你二人尽管去算。”他听到这话,没有说什么,而是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两人互相看着,过了一会儿,苏婉清才开口说:“道长,这件事且莫要外传,本姑娘再怎么说,尚待字闺中,若是外人知道,对我名节有损。”华阳道长说自己知道,他们尽管放心就是了。接下来华阳道长开始排盘,告诉他们这两个命格是如何般配。 他也曾经学过八字,虽然不算精通,但是勉强能够知道大运和用神,华阳道长说的倒是和命术上面没有什么区别,经过华阳道长这排盘推算,倒的确是那么一回事,他年月日辰都和苏婉清完美般配,等到华阳道长解释完毕,然后笑着说:“恭喜两位了,恭喜两位了。”苏婉清勉强一笑,他倒是不置可否,对于这些自己压根不会相信的,华阳道长说的在神,自己也不会在乎。 他转移话题,询问华阳道长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出城去。华阳道长微笑的说:“贫道的书已经付梓,如今离去,岂不是功亏一篑了。”苏婉清笑着说:“华阳道长怎么说也是一位提点,朝廷命官,怎么能够随便离开呢?”华阳道长尴尬的一笑,然后说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说完之后,华阳道长说:“贫道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两位了。”说着华阳道长离开这里,苏婉清对着他说:“这个老道士可真会拍马屁,我不懂这些玄乎的东西,大笨牛你懂,你说他到底骗我们没有。你不准说你不懂,我看到你在听华阳道长说的时候点头了,你这坏牛,别想再骗本姑娘。” 他无奈的告诉苏婉清,华阳道长说的的确和命书说的吻合,但是至于关键的地方有没有捣鬼,自己就不清楚了。苏婉清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着他说:“本姑娘可不想这样,说我和大笨牛你是绝配,不行,他让我找其他算命的,肯定是想诈我们,大笨牛,你和我来,还好祖父已经进入到城中了,我们去找祖父的军师,他精通这些。”他说万一是真的,找那位不是惹人非议吗?苏婉清对着他说:“我们行的正坐得端,区区命理,本姑娘可是从不相信,只是他这样说,本姑娘憋屈,难道本姑娘最佳的丈夫就是你这一头大笨牛吗?” 他心想的确找一个懂八字的算一下也比较好,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这个结果被周霖铃知道之后,周霖铃会想东想西的,这东西还是要找人证实一下比较好,而且他可不相信,自己和苏婉清的命格真的这么相配。他和苏婉清到了内城,然后找到襄国公居住的府邸,那看门的仆人见到苏婉清,连忙迎上来说:“大姑娘,你回来呀。”苏婉清询问他们说:“刘先生在吗?”这些仆人点点头,苏婉清带着他走了进去,对着仆人说:“去请刘先生到偏厅来见我。”仆人点点头,他和苏婉清到了偏厅,坐下等了一会儿。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八章深恶纨绔多草包 襄国公听到这话,看了看刘见秀,只见刘见秀轻轻的点点头,襄国公笑着说:“这样的话,不如让你叔父和弟弟他们来听听,家里难得有这样的奇事,你放心好了,今天说的绝不会传出去,我们可不会让你这个黄花闺女名节有损。”他感觉到不妙,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襄国公已经挥挥手,让下人去叫人了。 没有一会儿,襄国公府的人来了一大半,看着眼前这一片黑压压姓苏的人,他只觉的口干,心中知道这一次真的麻烦大了,难以收场了。他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刘先生身上,还有到时候苏婉清解围了。刘见秀等到人到齐,然后开始说话,首先就说:“劣者为人,襄国公府上下都知道的,从没有半句谎言,大牛贤侄,你我也算第一次见面,我更不会奉承你什么。”他点点头,说不敢不敢。 “劣者在这里先要恭喜大姑娘,这命格和华阳道长说的一样的,天造地设,百年难遇。这么完美的八字配合,也是劣者第一次见到。然后恭喜襄国公,若是两人结合,按照其命运,大牛兄弟当位极人臣,裂土封侯。”听到这话,四周一片哗然。神情不一的看着他们,有嫉妒的,有羡慕的,甚至有怨恨。他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只是觉得头大。 襄国公微笑的说:“那么婉清呢?”刘见秀笑着说:“大姑娘将有三子二女,三子都会封侯,二女其中有一位会贵不可言。”襄国公听到这话,迫切的询问说:“难道是元妃?”刘见秀深鞠一躬,平静的说:“这个就非劣者所知了。”听到这个,襄国公笑着说:“好,很好。封侯封妃,这岂不是极贵之象。” 他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一圈了,他对着刘见秀说:“刘先生,是否能帮我和我妻子算一下。”刘见秀微笑的说:“大牛贤侄请说。”他准备说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记过周霖铃的八字,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无奈的要来纸笔,写了之后递给刘见秀,刘见秀看了之后,脸色一变,然后看了一下襄国公,襄国公笑着说:“好了,婉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下去,下去,这别人家的私事,别太好奇。” 在场的苏家人都恭敬的行礼退下了,襄国公等人走完之后,对着刘见秀说:“玉峰,你说。”刘见秀深吸一口气说:“这个命格也很搭配,大牛贤侄你和你妻子将有四子一女,其中不过这五个子女都会与你失散,长子日后会执掌兵权,二子碌碌无为,三子需要注意,在二十岁时候会有劫难,四子最为富贵,而你的女儿,女儿也会贵不可言。” 刘见秀说完,然后再次说:“不过你就不能和大姑娘在一起,你妻子乃是水格,你和大姑娘皆是木格,一水难生二木,大姑娘若是跟了你,你妻子最多生下一子便有性命之危险,不过你这命格注定你会有五个子女,其中女子贵不可言。”他听到这话,对着刘见秀说:“多谢刘先生指点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也相信刘先生是至诚之人。不过我和我娘子同生死共患难,实在不忍离别。” 刘见秀听到这话,再次开口说:“大牛贤侄,你四十岁的时候就会和你妻子分开,这一点劣者无意隐瞒,你二人注定不可能长相厮守,你越富贵,你妻子命运就越差,等到你位极人臣之时,便是你夫妻分离之日。”他听到这话,沉默不语,而苏婉清对着刘见秀说:“刘先生,真的会这样吗?”刘见秀苦涩一笑说:“这命理的是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大牛贤侄不用放在心上。” 他说麻烦刘先生了,然后对着襄国公说抱歉,自己心情不太好,要告辞离开了。襄国公也没有多挽留,然后说了一声珍重,就让他们离开了。走到街上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傻子,这命理怎么能够相信,那个华阳牛鼻子算天算地,结果连五千两银子都算不出来,还是我帮他呢?至于刘先生,他主要是看治易经,至于子平术的水平,其实也就那样了,不用太放在心上。”他勉强一笑的说:“没事,我不信这些的,不过婉清你别告诉霖玲,霖玲对这些很在乎的。”苏婉清笑着说:“你当我傻吗?我就担心你会说出来呢?而且本姑娘和你说了,你就算再怎么好,不是我的就不是我,我不会为了一个臭男人,而得罪我的好姐妹的。” 他点点头,苏婉清带着他一起去散心,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回到潇湘楼,结果看到苏掌柜也在,苏掌柜拿着一个布偶,正在和周霖铃说什么,看到这个布偶,苏婉清脸一红,然后对着苏掌柜说:“阿爸,你将秋秋带过来干嘛?”苏掌柜担心的说:“婉清,我这是担心你晚上不抱着秋秋睡不着。”他听到这话,知道麻烦到了,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果然苏婉清脸红将布偶抢了过来,丢到床上,然后对着苏掌柜说:“阿爸,这是霖玲闺房,你不能随意进来的。”苏掌柜赔笑着说:“好婉清,爸爸知道错了,爸爸知道错了,对了,今天合八字的事情怎么不告诉爸爸呢?” 苏婉清听到这话,看了一旁站着的周霖铃,连忙说:“合什么八字,你又听那个多嘴的家伙说的,你连庚帖都没有收到,合个大头鬼的八字呀,你就真的想要把你女儿名节全毁了吗?”听到这话,苏掌柜连忙说:“爸爸错了,我走了,我听说婉清有喜了,你要好好照顾,也学着一点怎么当妻子的,你这脾气实在太烈了。”苏婉清嘴唇一动,苏掌柜立马下楼,然后一溜烟的消失在大街上。 “好霖玲,你别听我爸瞎说,这合什么八字,我和大笨牛天生不和,他这么傻,也就只有你这个傻姑娘才会喜欢了,我要嫁的人一定是……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嘛,对了今天我们遇到华阳那个臭道士了,他帮你和大笨牛算了,你们真是天作之合,八字是百年难遇呢?你还要生五个孩子呢?四个男孩,还有一个女儿。” 周霖铃笑着说:“是真的吗?婉清你会是骗我开心。”苏婉清笑着说:“我骗你,大笨牛不会骗你,大笨牛你说是不是,我没有说谎。”他点点头,然后苏婉清继续说:“你们四个儿子个个封侯,还有一个女儿要成为元妃,元妃哩,到时候大笨牛就是国丈,你就是国丈的夫人,比你母亲更加风光。” “好了,婉清,我哪有这么好的福气,你的女儿还有可能,我的女儿怎么会?”周霖铃这说着无心,但是旁边两人听者有意,苏婉清连忙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一个贱籍出身的女子,怎么会又有一个女儿可以当上元妃呢?”他也说华阳道长说了,的确是周霖铃的女儿。 周霖铃听到他们的话,笑着说:“你们两个好像心事重重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吗?莫非是你们两个真的合八字了?相公,婉清,这个没有什么,我一直不介意你们在一起的。”苏婉清眼睛一红说:“别人取笑我就是了,霖玲你可不能这么说,再说我就生气了。”周霖铃抱着苏婉清说:“好了好了婉清,不用这么说。” 吃完晚饭,他也到一楼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他随便拿了一柄弓,然后陪着一把剑就去内城开始学习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分到玉衡军那边,而且恰好是曾荣贵的手下,曾荣贵先交了他们这群人如何弯弓射箭,然后训练一个时辰之后,让大家去休息的时候,才走到他身边,对着他说:“大牛,恭喜你了,连襄国公的亲孙女都嫁给你,我真是替你高兴。”他听到这话,诧异的说:“荣贵,你说什么?”曾荣贵拍拍的他的肩膀,然后小声的说:“现在内城都在说这件事,昨天你和苏姑娘合八字的事情,内城的人知道不少,将军还特意通知我,下午有空就去代表他恭喜你。” 他让曾荣贵过来,然后开始和曾荣贵说昨天的事情,更加将周霖铃的事情说了出来,曾荣贵听到之后,诧异的说:“怎么会?若是苏姑娘是克嫂子的,那么我这个当兄弟的就不得不说,大牛你可不能为了荣华富贵而娶了苏姑娘,我知道像我们这种穷苦人家,能得到嫂子这样的女子垂青,已经是家里烧高香,是万万不能相负的。”他点点头,勉强一笑的说:“这件事你嫂子还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她。”曾荣贵笑着说:“告诉嫂子干什么,不是为嫂子心里添堵吗?其实若不是苏姑娘克嫂子的话,我倒是希望大牛你娶了苏姑娘,苏姑娘能带来的,我比大牛你知道的更多。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二十九章深谋远虑有几人 少将军听到这话,神情缓和了不少,轻声的询问说:“那么昨天合八字是怎么回事?现在内城的人都知道你李大牛要娶苏姑娘了。”他说自己也是无辜的,自己和苏婉清真的是清白的,这庚帖都没有交,哪里会合八字。少将军看着他,然后说:“李大牛,你是真的不想娶苏姑娘吗?你应该知道苏姑娘不是贱籍出身那么简单,她背后有着襄国公府还有襄国公的人脉关系,你可以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他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和苏婉清在一起,的确苏婉清是很优秀的人,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可惜自己已经有了周霖铃,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背叛周霖铃。 他将周霖铃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少将军听到这话,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告诉你娘子比较好,好好照顾她。”他点点头,然后少将军想了想说:“你们那边护卫还够用,最近城里有一些不太平,一群留在城里的土人似乎在捣乱,你可要注意一下,不要惊吓到你家娘子。”他听到这话,询问说:“少将军,这件事严重吗?” 少将军点点头,告诉他这些土人倒是很不好处理,按照少将军的意思,应该将城里的土人严加看管,而井大人却认为现在应该示以宽怀,不能让城里土人怀恨在心。少将军说到这个,叹气说:“真是妇人之仁,此战之后,虞朝和土人已经不能戴天了,怎么现在还要宽柔,井大人宽柔了,他们未必能领情。本将看来,这无非是养虎为患。”他劝说少将军,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战后不共戴天也简单,到时候再慢慢抓拿杀掉也简单,而现在还是全力应对敌人,这就算不能让城里的土人出力,也要让城里的土人保持中立,杀人只会引起无谓的恐慌,不是上策。 少将军听到他的话,想了想说:“大牛兄弟,你说的倒是不错。算了,反正你要好好保护你娘子就是了,至于苏姑娘那边,我希望你还是能够刻意保持一点距离,你们现在走的太近了,所谓瓜田李下,不是问心无愧就是,若是到时候,弄出火来,你想要拒绝就难了,你一个农民,难道还斗的过天下吗?”他也认为少将军说的对,说自己一定会注意分寸的,现在唯一麻烦的就是周霖铃一直在暗中撮合。自己已经和周霖铃诉说了厉害关系,但是周霖铃就是不听。少将军听后只能摇头,说这是他的家事,自己难以说什么。 他才回答家里,就看到水田先生和周山到了这里,他恭敬的对着周山和水田先生行礼,水田先生回礼之后,就继续和周霖铃说话,周山带着他到一楼,然后对着他说:“好妹夫,今天下午到我那里去坐坐,我这个要当舅舅的人,可是有一些话和你说。”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凭空写了一个苏字,周山摇摇头,握着他的手,在手心写了一个王字。他点点头,心想借兵这件事应该是不可能的了,扎木赫对奉王明显瞧不起。他想了想,不知道周山准备和自己说些什么。他和周山等了一会儿,水田先生走了下来,水田先生看着他说:“贤婿,你这段时间就要多花点时间照顾霖玲了。” 他连忙说会的,然后留着两人准备吃饭,但是水田先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周霖铃这时候也下楼说:“先生,哥哥,你们就留下来吃完午饭再走了。”水田先生摇摇头说:“不了,襄国公邀请我们两个去吃午饭了,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以后有机会再吃,如今时间这么多,不急在这么一时间。” 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那么有时间在一起,女儿就不打扰了。”水田先生看着周霖铃,叹气一声,准备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周山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水田先生平静的说:“山儿,我们走。”周山恭敬的点点头,然后和水田先生一起离开这里。等到他们两个走了一会儿,苏婉清端着菜走了过来说:“先生和周子仁呢?”周霖铃笑着说:“他们前去襄国公府上吃饭去了。”苏婉清听到这话,担心的看着他,然后说:“又是祖父在自作主张了,我下午就去找他。让他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周霖铃接过菜摆在桌子上,然后笑着说:“婉清,他们都看好你和相公,你又何必这么嘴硬呢?别人我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昨晚你说梦话都在喊着大笨牛,大笨牛的。”苏婉清听到这话,脸红的和一个苹果一样,她连忙说:“是霖玲你听错了,听错了,这人说梦话,怎么可能听得清楚呢?怕是霖玲你昨天晚上想你的相公才是。”周霖铃没有等苏婉清说完,就去饶痒痒,苏婉清小心的闪躲着,然后对周霖铃说:“好霖玲,你别乱动,现在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不起责任了。好了,我就站着让你饶就是了。” 吃完午饭,苏婉清果然去襄国公府上,周霖铃让他送的时候,苏婉清先拒绝说:“好了,大笨牛自己在家里照顾你就是了,他去了也不懂规矩,让我祖父和家人不喜。”听到这话,周霖铃点点头,然后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小声对着他说:“相公,妾身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婉清应该很喜欢你了,都知道避险了,她只要不能做到问心无愧,那就十分简单了。” 他听到这话,实在感觉到无奈,想和周霖铃说什么,但是想到唯一能说的就是八字相克的事情,他将昨天的事情小心的讲了出来,只是说周霖铃和苏婉清八字相克的事情,关于其他就没有多说,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相公,你还说你们没有去合八字,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这八字虚无缥缈,这人生的命运岂会因为出生而决定,我相信的就是易经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吉凶生焉。这祸福有些是不可测,有些就是自己招来的。相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霖玲,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你信神佛,又时候又不相信。”他原本以为会因为八字而让周霖铃对苏婉清产生厌恶,不说和苏婉清翻脸,至少能不想这样,一心撮合,没有想到周霖铃竟然没有当一回事。周霖铃牵着他的手笑着说:“我信的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天意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我们多行善事,多做好事,问心无愧,那么天意如何,就已经无足轻重了。神佛要故意折磨善人,那么是神佛的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能因为这样而产生邪念,坚守本心,相公你说是不是。”他只能握着周霖铃的手,不说一句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岔开话题,聊着历史往事,他静静的听着,见周霖铃谈古论今,脸上不时出现笑容,他心中暗自感叹,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了,不需要苏婉清参与进来了。这样聊了一个时辰,估计周山快要回来了,于是告诉周霖铃,周霖铃点点头,对着他说:“若是哥哥想要这个孩子,相公你可千万别答应。”他笑着说不会的,这个可是自己的亲骨肉,自己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将孩子给卖了。他走出门,看着外面,深吸一口气,心想周山到底又得到了什么消息,这奉王到底又想干什么?自己对于这些事情已经很烦躁了。 走到周山住处,周山还没有回来,而范世民倒是在里面,范世民见到他微微一笑,然后指着前面的棋盘说:“李贤侄,来一局。”他点点头,和范世民开始下棋,在下棋的时候,范世民小事的说:“奉王果然和土人在暗中联络,不过具体联络什么,现在玄武司和青龙司的人没有查出来,不过土人那边似乎拒绝了。”他点点头,扎木赫会拒绝不奇怪,扎木赫对奉王看不起,会答应才怪。范世民然后说:“你知道八门吗?”他摇摇头,然后范世民小声的解释说:“就是俗称跑江湖的,其中有一个叫做千门,专门坑蒙拐骗。” 他点点头,然后询问范世民为什么这么说,范世民看着四周没有外人,在下棋的时候递给他一张纸条,他看到上面的内容说:“这似乎不太好。”范世民微笑的说:“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件事朝廷不方便出面,就只能找你了,希望你能够办好这件事,日后朝廷不会亏待你。”他深吸一口,然后对着范世民说:“范国手,这种事情朝廷也不会记下功劳,办这件事倒是不难,只是需要大量钱财。”范世民笑着说:“这个倒是不难,这是千两银票,若是不够,你可以找周山要就是了,朝廷对于这种事情,一向很大方。” “民老,这事为什么要找我呢?”他心中苦笑。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章穷酸判案无理由 范世民说到这里,感叹说:“当初我也是这样,不过慢慢就习惯了,时间真的会让人慢慢改变的。”他听到这话,心想自己就算再怎么改变都不太可能干这种事情。他又询问如今的丰城,那些跑江湖的不是早就跑了吗?范世民笑着说:“这个就看你了,现在要用,希望大牛贤侄不要辜负圣人的美意。”他说自己尽力,是否能够找到,还要看天意了。 说完,两人不再谈这个,继续开始下棋,下了一个时辰,周山才回来,看到他说:“好了,好妹夫,我们也应该谈谈苏姑娘的事情了,我不是说过你不要招惹苏姑娘吗?你怎么不听,还去和别人合八字。现在好了,襄国公征询父亲的意见,父亲能怎么办,也只能说着是小辈的事情,小辈自己解决。”范世民听到这话,对着他们说:“你们的家事,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参与了。”范世民说完,笑着离开这里。等到范世民走了之后,周山走了过来,呵斥他说:“李大牛呀李大牛,我妹妹可曾亏待过你,现在她有喜了,你反而想着纳小星了,你真的要把我妹妹气死才开心吗?” 他看着周山一边骂着,右手在地上写着:“范世民找你有什么事情?”他说着是是,然后将纸条小心的递了过去。周山说到这里,眼中出现泪水说:“我那可怜的妹妹,真是命苦,嫁给你这个穷小子也就算了,没有想到你这小子还没有发达,就想着娶小的,欺负我妹妹。”周山擦了一下眼泪,然后右手继续写着:“这件事千万不可。”他也回答是自己不对,然后也在写自己没有答应。周山继续呵斥说:“好了,你先去将苏姑娘这门婚事推掉,若是没有办好,不要来见我。”周山说着,地上写着:“我被监视,速速离开。” 他叹气一声,和周山继续演戏,然后最后不舍的离开这里,他走到外面,果然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他前往到古吹台,苏掌柜看着他到来,笑呵呵的询问:“好贤婿,你来这里干嘛?昨天的事情我都已经听到了,真是没有想到你们两个真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他没有说话,而是握着苏掌柜的手,在苏掌故手心写了探子两个字,苏掌柜神情一变,然后很快就恢复神情,笑着说:“贤婿,你先进来,这件事我自然会处理的好。”他走了进去,苏掌柜先出去,过了一会儿,苏掌柜笑着走了进来说:“已经处理好了,是奉王的探子,不过我已经让他乖乖闭嘴了,贤婿你可以放心了。” 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询问苏掌柜说:“这好像没有到半刻钟,苏先生你真是神通广大呀。”苏掌柜笑着说:“这丰城可以说是我苏家的地盘了,区区一个探子,只要你能察觉,那就简单了,对了,我已经找人在你身后,要是再有人盯着你,他们都会妥善处置,就算四圣司的人也一样,我苏家的女婿也不是谁想探听就探听的。”他苦笑一声,说自己和苏姑娘真的没有什么,苏掌柜笑着说:“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贤婿还谦虚什么。”他听到这话,真的有一种急的吐血的感觉,他对苏掌柜询问,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和苏婉清最多就握过手。 苏掌柜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贤婿,你先回去,要是婉清知道我把你留在这里,又要责怪我这个父亲了。苏掌柜说着,推着他出门了,他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苏婉清已经回来了,他看到苏婉清,心中虽然不乐意,但因为有求于人,只好笑着说:“苏姑娘,你回来了呀。”苏婉清看着他笑容,盯着他的眼睛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头大笨牛,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叹了一口气,询问苏婉清知不知道所谓的千门八将。苏婉清哦了一声,想想说:“千门呀,我倒是听说过,就是骗子是不是,千门八将我倒是听丰城人听到过,什么正提反脱,风火除谣,不过我了解的不多,所谓的八将其实就是八个小骗子头头,名头吹得厉害,实际上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说自己找这些骗子有一些事情,不知道苏婉清能否帮忙。苏婉清看了看他,幽幽的说:“你大笨牛找我帮忙的事情我拒绝过吗?走,趁着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他点点头,和苏婉清一起到了街上,然后苏婉清带着他到了一个僻静的庙里,二话不说叫庙门踹开,然后走到里面去。 这庙里倒是热闹非凡,什么牌九,骰子,马吊,双陆都有,他还看到一种奇特的东西,有象棋的红黑五种棋子,兵炮马士帅,然后一群人将钱压在上面,庄家从黑布袋里面将牌给抽出来。苏婉清走到这个庄家面前,对着庄家说:“辛二,停一下,和你打听一件事。”辛二点点头,将这一次庄当了之后,然后站起身来,笑着说:“苏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苏婉清看了看四周说:“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这时候一个人说:“老辛,福分不浅呀,既然有这么一个大美人来找你,你可要好好表现。”这人说完,在周围的人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辛二听到这话,怒斥说:“该死的家伙,这个可是苏姑娘,是你们能够开玩笑的吗?”那人听到苏姑娘,脸色一白,然后自己打着嘴巴说:“苏姑娘,请恕罪,请恕罪,小的有眼无珠,出口得罪了苏姑娘,还请苏姑娘见谅。”苏姑娘随便说:“无妨,不知者无罪,你们继续玩。”然后带着辛二到了后面的院子,苏婉清指着他说:“是他想找千门八将,不知道你是否给一些帮助。”苏婉清说完,辛二露出为难之色,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对我这边不了解,千门八将这都是叫着好听,其实就是一个小团伙,他们可不好见,他们不靠朝廷讨吃的,也不和朝廷来往。” 苏婉清看了看他,他笑着说:“无妨,这次是让他们办一件事的,和朝廷无关,若是办妥了,自然少不了他们好处,所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辛二听到这话,然后说:“这样,苏姑娘前去五仙坊的黄仙巷去找,在左数第三家。至于他们是否帮忙的话,小的就不知道了。苏婉清不在多问什么,拿出碎银给了辛二,然后带着他前去找千门八将了,在路上,苏婉清好奇的询问说:“你找千门的人干什么呢?难道那群骗子还能帮你做庄稼了。”他摇摇头,将纸条拿出来,然后给苏婉清看了一下,苏婉清看了之后,倒吸一口气说:“真歹毒,你真的要这么做了,扎木赫岂不是恨得生生世世找你麻烦。” 他说这件事自己不参与,只是帮忙找人,其他事情另外有人处理。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真不知道说你笨还是聪明,这一招到的确可以的,不管怎么说,至少良心上过的去。不过没有想到你这个大笨牛,还暗中为朝廷效力。”他说自己都是无奈的,自己来到丰城之后,真的可谓身不由己,什么都不自在。苏婉清听到这话,脸色一沉的说:“难道我也是吗?”他心里想着是,但是不敢说出来,嘴里只能说不是,和苏婉清在一起倒是很快乐,只要不逼自己娶苏婉清,他和苏婉清还是很好的朋友。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上再次恢复笑容,脚步轻快的走着,笑着对他说:“大笨牛,你倒是难得说了一句人话,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好朋友。”苏婉清高兴的和他到了辛二说的地点,在敲门之后,很快一个魁梧的汉子走了出来,对着他们说:“走亲戚的,走错门了,我们不认识你们。”苏婉清笑着说:“我们是来寻找千门八将的。”听到这话,这魁梧的汉子脸色一变,准备动手的时候,他上步向前,然后握着这魁梧大汉的手腕,这一招是曾荣贵教他,这手腕一被握住,就很难使出力气,苏婉清笑着说:“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我们是送银子上门。” 他将那千两银票拿了出来,那魁梧汉子看到银票,眼睛都直了,连忙说:“两位贵客里面请,里面请。”他也松开这个魁梧汉子的手,然后和苏婉清一起走进去,在进去的时候,他紧靠着苏婉清,免得苏婉清遇到什么危险。到了正厅,一个如同员外打扮的人望着他们说:“苏姑娘,不知道你找小的有什么事情呢?”苏婉清看了看,他开口说了来意,希望找他们八个去办一件事。那人笑着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所谓的正将,也是他们大哥,我一生跑江湖,知道这千两银子不是那么好得的,可能有生命危险, 。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一章坐断东南战未休 看到这个情况,正将脸色十分难看了,对着他说:“这位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没有理会,只是将这一张银票放在那里,然后对着正将说:“这件事自然会有人和你们联系,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什么,你们这些跑江湖的心里应该很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 正将看着那一张银票,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银票收下,严肃的说:“公子,小的就只有一个要求,这一次我们想要八千两银子,而且你要保证我们成功之后有命花这些银子。我们兄弟可不想九死之后,还整天战战兢兢,担心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若是公子不能给我们这个保证的话,就算再多钱财我们也难以从命。” “只要你们能够守口如瓶,自然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这祸从口出,你们自己注意一些,到时候出了问题,我就真的帮不了你们了。”他只能这么说,说完,他对着正将稍微行礼,然后离开这里。 苏婉清和他走在街上,小声的询问说:“我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要找这些骗子?”他告诉苏婉清龙有龙道,蛇有蛇道,这种事情用这些人是物尽其用,若是朝廷亲自派人的话,有损朝廷威严。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解释说:“这个其实也是为了防备消息泄露,这些骗子说的话,有几个会真的相信,骗子泄露出去,总比朝廷官员泄露出去要好的多。 苏婉清一笑,然后用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明白苏婉清想要说什么,只是摇头,告诉苏婉清不会这样,真的这样的话,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怕不是引起怀疑那么简单了,我想你们应该是担心这群人早有准备,这些人又不是傻子,拿了这些钱肯定会为自己留下后路,而且我想一件事,他们会不会现在就拿着钱跑了。” 他苦笑的告诉苏婉清,这世人都没有她这么大胆的,敢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一千两他们没有能力昧下,也没有胆量,朝廷追究起来,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天涯海角没有一处容身之处了。 “对了,这个事情肯定不是井大人告诉你的,至于燕老儿,也没有这个想法,夏胆小更不会想这主意,看来陛下是有派遣亲信到这里,大笨牛,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我父亲。不对,我父亲肯定不会让你干这种缺德的事情,等本姑娘想想。”苏婉清沉思起来,不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他劝苏婉清万事难得糊涂,知不知道有什么必要。苏婉清再次戳了一下他的头,无奈的说:“大笨牛,我是担心你被人卖了还被人数钱呢?你可知道现在朝廷之中,很多那种卑鄙小人,功劳他们得,罪过你来背。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整天就知道下棋的人。本姑娘在他到丰城之后,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东西。” 他不由佩服苏婉清对这个真的是太厉害了,自己都没有说什么,苏婉清就猜了出来,他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办。” 两人不再多说什么,走在大街上,看着逐渐冷清的街道,他心想等到扎木赫的军队到来之后,这丰城又要热闹起来了,不过那时候没有谁希望热闹就是了。 苏婉清突然伸过手抓他的手,他准备甩脱的时候,发现了阿扎西正在前面一个铺子吃着东西,看到他们两人,阿扎西笑着说:“两位,这是游街吗?两位也是胆大,现在多少人都在家里求着老天爷保佑,害怕自己突然死亡,而两人还有闲情逸致,走在这大街上游玩,来来,坐下,我请两位吃点东西。” 他们走过去坐下之后,苏婉清才松开他的手,笑着说:“这富贵有命,生死在天,阎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这躲不过,求神无用,为什么不放开一点,好好享受一番呢?现在担心着,到时候真的死了,到了九泉之下,肯定会后悔为什么不好好玩一趟,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阿扎西拍着手,竖起大拇指夸奖苏婉清,说苏婉清真是一位奇女子,能够将生死看的这么开,世间多少男儿都不如她。他说这只是口头说说而已,真的遇到生死,哪有那么容易能够看开的,这世人都怕死,没有谁是硬汉。 他反问阿扎西是否害怕死亡,阿扎西拍着自己的胸膛,告诉他:“实不相瞒,我这一辈子还真的没有怕过死,甚至没有怕过疼,我父亲说我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哭,只是笑。” 阿扎西说到这里,然后看了看苏婉清,再次开口说:“说实话,李兄,我觉得你配不上苏姑娘,你太缺少男子气概了。不过这世上能够配的上苏姑娘的屈指可数,李兄也勉强了,不知道两位何时结婚,若是有时间,我希望能参加两位婚礼。” 他告诉阿扎西,婚事延期了,这战争一起,谁也无法保证对方的安全,他不愿意自己万一不幸,苏婉清就守了活寡。阿扎西笑着说:“李兄,你只要不去城墙上,你就不会有事,扎木赫就算攻入城中,暂时也不会大肆杀戮,这里毕竟是圣城,他不敢放肆的。到时候李兄要不离开,要不去扎木赫账下效力,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苏婉清摇摇头,小声的说:“这到时候,可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能做主的,若是朝廷非要我们去的话,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不用管那么。”阿扎西点点头,大口喝了一口酒,对着他们说:“很好,很好,苏姑娘,我敬你一杯。” 看着阿扎西赞许的看着苏婉清,他心中倒是有一些不是滋味了,他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这个心情,心中暗想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了?自己不喜欢苏婉清才是,这别人喜不喜欢和自己又什么关心,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也很难说服自己。苏婉清看着他脸色变了,噗嗤一笑的说:“这一杯酒我可不敢喝,否则我这个爱吃醋的相公可要将醋坛子都打翻了。” 阿扎西哈哈一笑,然后自己将酒喝下说:“这个可不是醋坛子,而是喜欢苏姑娘你,我也是如此,当初要是谁和阿妹说上一段时间,我就会去教训那人,让他远离我的阿妹。”苏婉清噗嗤一笑的说:“可惜我这个相公空有这么大的块头,就是一只大笨牛,不敢像你这样,要教训就教训。” 他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这都可以躺枪。扎木赫然后对着她说:“我看李兄力气不小,想要和你兄角力一下,就是不知道苏姑娘是否愿意了。”苏婉清无所谓的点点头,阿扎西将一支胳膊放在桌子上,这手臂一弯,那壮硕的肌肉如同石头一样鼓了起来。 看着阿扎西这个样子,苏婉清微笑的看着他,眼中对他充满了自信,他见苏婉清这个眼神,只好伸出自己的手,告诉阿扎西自己就是一个庄稼人,有一点哈儿力气,到时候要让着一点,不要让自己出太大的丑。阿扎西点点头,然后大声说:“李兄,来。” 他握住阿扎西的手,对着阿扎西点点头,然后感觉阿扎西那边传来巨大力气,给他感觉自己牵牛耕田,牛发飙之后不受控制一样。他也用尽全力阻止,心想这力量就难么一瞬间,只要能够挡住就好了。他能拉开三十力的弓,气力自然也不小,他如同降服水牛一样,不压阿扎西,而是只是让阿扎西不将自己压倒。 这坚持了十息的功夫,两人头上都出现了汗水,阿扎西脸已经开始红了,而他气喘声如同牛一般。他心知双方的气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比的就是耐力了,关于这一点,他觉得自己没有丝毫问题,自己从十三岁开始种庄稼,生活的重负锻造了他如同铁一般的意志力,他看着阿扎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阿扎西看着这个笑容,脸色一变,再次催动力气。不过还是被他挡住了,他察觉到了阿扎西力量已经衰竭了,瞬间使出吃奶的力量,将阿扎西的手给扳了了下去。 看到这个结果,苏婉清再次说:“阿扎西,你察觉到没有,这就是丰城和扎木赫战斗的缩影,扎木赫无论如何多么强势的攻击,城里都能坚持住,等到扎木赫气衰力竭的时候,那么城里的大军一举杀出,歼灭扎木赫全部。” 他喝着茶水,听着苏婉清这话,心想苏婉清真是歹毒呀,到现在还想着怎么削弱扎木赫的斗志。 阿扎西听到这话,将茶碗丢在桌子上,大声说着:“痛快,痛快,没有想到李兄头脑不错,力气也不小呀,真不愧是文武双全,绝代无双。”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一红,然后害羞的看着他。他倒是没有察觉。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二章先生风高景行止 阿扎西说到这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若是遇到血罗刹的话,那么扎木赫真是我族罪人了。不过真是天不灭虞,在这种时候,有两个会打仗的女子挽救这天下。”他听到这话,心想阿扎西明白这个就好,可惜就是明白的太晚了,现在大军已经出动了,真的要撤退的话,真的是中了苏婉清的计谋了。 他想到这个,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甜蜜一笑,他感觉迷茫了,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仙女,还是一个狠辣无常的小魔女。他实在不懂,这是他唯一看不透的女子。 苏婉清笑着说:“我若是扎木赫,现在就只能搏一搏了,用全部的族人去试探,试探虞朝到底会到地步才会退让,这样希望在土人这边,而不是被虞朝掌握着。”他奇怪的看着苏婉清,不知道苏婉清为什么说这个。 “命运,我就担心着,扎木赫还没有试探出虞朝的底线,我的族人就已经全部战死了,到时候就算得到这圣城又能如何?城里还不是你们中原人,没有我的族人了。”阿扎西说完,看着外面说:“可惜我不能出去了,若是能够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劝扎木赫退兵,不要枉送了我族人的性命。” “退兵?现在已经不能退兵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获得一点大胜然后撤退离开,坚守城池,当然离开的时候,扎木赫肯定会攻打奉王府,就算不杀奉王和虞朝结怨,也要将珠宝这些搬走,用这些珠宝堵住那些不愿意撤退的嘴。”苏婉清喝了一杯茶,冷静的说着。 他心想奉王若是知道这个,肯定骂死苏婉清的心都有了,本来高枕无忧的奉王,这一下子反而更加危险了。阿扎西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头上的汗水擦去,过了一会儿说:“今日能和两位相谈,真是我的荣幸,感谢两位又为我解开不少疑惑。”阿扎西将茶杯放下,然后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对着掌柜说:“不用找了,接下来这位相公和姑娘的都算在这里面。” 他和苏婉清感谢了一下阿扎西,等到阿扎西走远了之后,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握着他的手说:“相公,你很累了,掌柜,弄点吃的上来。”听到这称呼,他很快醒悟过来,对着她说:“多谢苏姑娘,我的确有有些饿了。”吃着东西,苏婉清不时的说着和他结婚的事情,他也一一回答着。 等到吃好,他们休息了一下继续离开,离开这个摊子之后,苏婉清才松了一口气说:“大笨牛,这阿扎西果然对我们起疑了,刚才那掌柜就是他的人。”他询问苏婉清是怎么知道的,苏婉清还是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看到谁在街上卖吃的听到我们说扎木赫还有平妃的事情还那么平静的,大笨牛,这除了耳朵要听,眼睛也要四处看看。这天生五官都是有用的,用的好,哪怕只是其中的一官,也可以出人头地,衣食无忧。 他对苏婉清说是,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和苏婉清走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自己就没有多想什么,反正有苏婉清在,一切问题都不成问题。听到这话,苏婉清不由脸一红,然后小声说:“我又不能在你身边一辈子,大笨牛,你难道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 他觉得话题似乎有一些过界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对苏婉清说自己又事情去找范世民,让她先回去。苏婉清摇头说:“大笨牛,你过河拆桥,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呢?”他询问苏婉清自己要怎么报答呢?苏婉清想了想说:“一柄梳子,这个不过分。”他看着苏婉清,想说什么这似乎不太合适,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和苏婉清分开之后,他就前往到了周山的住处,范世民下山之后,就和周山他们住在一起了,他到了后院,范世民正在和周山下棋,见到他到来,范世民笑着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大牛贤契,你好好办,日后封妻荫子,不是问题了。”他走到范世民身边,范世民举起自己的左手,将自己的左手藏在衣袖之中。 他也将衣袖举起,在范世民左手上写了千门的位置,写好之后,范世民将手放下来,周山无奈的说:“民老,你们在谈什么?”范世民拿着棋子,得意的说:“这件事子仁就不用过问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切资料都要付之丙丁,不能留下只言片语。” 周山听到这话,微笑的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不过民老,这一句你输了。”范世民听到这话,看着棋盘上自己刚才下错的一子,微笑的说:“棋盘胜负心我这个老头子倒是早已经放下了,这小棋盘输了不要紧,关键是这大棋盘不要输了。好了,你们之间想必有什么要谈的,我这个糟老头就不要管了,一个是郡主驸马,一个是襄国公的孙女婿,我爵德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敢轻易得罪,你们说是不是。” 他说不敢,范世民哈哈笑着离开这里,周山神情不悦的说:“好妹夫,我和你去书房好好谈一下,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妹妹待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是是,是自己的错,还请周山这个大舅子谅解。他这么说着,和周山到了书房。 进入书房,周山将门关上之后,小声的对着他说:“真是一群狗,在城门一关,一个个都出来咬人了,这岳丈大人也是的,提防自己的姑爷到这种地步的,我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听到这话,询问周山现在应该怎么办?周山随口说:“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呗,我可不像你,后面有后台,范世民是已经被发现了,他故意不避开你,就是准备把你拉下水,然后来保全我。”他询问周山,这么假的戏,奉王会相信吗? 周山告诉他,奉王又不是傻子,现在都已经不相信了,不过周山倒是不担心,这不相信也好,到时候奉王要悔婚,自己就解脱了。 他没有想到周山会这么说,询问周山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朝廷的事情应该怎么办才好?周山喝着茶,无所谓的告诉他,朝廷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反正功劳大部头都是范世民拿去了,自己也不靠这一小点功劳出人头地。 “妹夫,演戏是演戏,但是苏婉清的事情我还真的要说几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否喜欢苏婉清了。”周山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一次不是演戏了,心中也默默的盘问自己是否真心喜欢苏婉清,他发现自己很难说一个不字,他只能沉默,用沉默来回答周山。 周山看到这个情况反而笑了,拍着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杯茶,然后解释:“你既然这样,倒是好办了,将你心中的感受告诉给丫头,丫头看似很大方,其实很小气的。你将你心中感受说出来,可以稍微夸大一点,然后丫头就会感觉到威胁,有了威胁丫头就不敢在这么乱来了。” 他心想着就是一个馊主意,他告诉周山,要是周霖铃听后更加要撮合了,那应该怎么办?周山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那就没有办法了呗?谁叫你非要这样呢?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件事你若是不说服丫头,苏婉清嫁给你那真是板上钉钉的事,妹夫你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上面没有主见。若是你强势一点,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了。” 周山说完,然后再次严肃的说:“这一次襄国公找我们也说了昨天的事情,我们虽然都不信命理,但是这坏的可以不信,好的不能不信,我也希望自己侄儿们有一个好未来,你有五子的话,我希望有两个能过继到我的名下,继承李周两家的香火,当然我是我死前无子的情况下。若是我有儿子的话,就把老二过继给我。” 他询问周山为什么要这么做,周山笑着说:“我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一个元妃当妹妹。那个女孩子我就不和你争了,丫头也不会放手的,丫头其实很喜欢女儿,不过为了延续香火,又只能祈祷儿子,你这个当丈夫的,有事没事多照顾她一下。”他说这是一定,而且苏婉清的事情,自己会给周山一个满意的答案。 周山没有和他多说什么,让他离开,免得待久了外面的人会怀疑起来。 他走出周府,心中愁绪万分,他觉得自己和苏婉清的关系已经很乱了,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和苏婉清纠缠在一起了。说喜欢还谈不上,说不喜欢又觉得自己又一点自欺欺人。 心绪复杂的回答家里,周霖铃和苏婉清正在那里下棋,见到他回来,周霖铃迎了上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三章修建食堂惜光阴 他想了想继续解释,自己人微言轻,屡次推辞都没有用,只有让周霖铃这个大司农的女儿亲自出面,只要女方不同意,自己不同意,那么苏家就不会在多纠缠,他们两个就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 周霖铃听着他说完,叹气的说:“相公,你真的希望妾身出面吗?其实相公你也可以当着婉清面说这些的,只要你这么说了,以婉清的性格,一定不会再纠缠。” 他告诉周霖铃,自己已经当着苏婉清的面说了两次了,苏婉清都只是沉默,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自己也累了,也不愿意多伤苏婉清的心,这件事要是周霖铃开口的话,效果就会不一样。苏婉清无论如何都会看在周霖铃面子上离开。 说完,周霖铃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一件事情需要周霖铃好好想清楚,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相公,已经晚了,我已经回复了李吉士的信,我告诉李吉士,关于这件事妾身和相公都没有异议,希望李吉士能够写信给襄国公,让襄国公来提亲。”周霖铃叹气一声,对着他说出这么一个惊人的事实。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周霖铃,心中暗自期望李吉士不要参与进来,这池子的水已经很混了,不能再搅拌了。 周霖铃牵着他的手,含情脉脉的告诉他说:“相公,妾身担心的是妾身年老色衰之后,你不在喜欢我,到时候若是找来一个人的话,我也反对不了,与其受气,不如让自己熟悉的姐妹嫁进来,对不起,相公,这件事我对不起,还请你原谅。” 他看着周霖铃,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周霖铃的脸蛋,告诉周霖铃不要想太多,自己绝不会这样的,周霖铃就是他生命之中的唯一,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周霖铃依偎在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苏婉清端着菜上来了,笑着说:“你们也注意一点,这大半天的就这么肉麻。”周霖铃笑着说:“这又没有什么,婉清,你也要找一个好相公,整日游园赏花,岂不是很好。苏婉清笑着说:“算了,算了,我的夫君可不想大笨牛这么闲,要是他在这里,一定穿着铠甲,坐在大司衡面前,和大司衡讨论如何消灭扎木赫了。” 他见提起扎木赫,神情严肃的询问:“这扎木赫知道我们身份之后,会不会醒悟过来。”苏婉清下意识的伸出手,然后很快就缩回来了,勉强一笑的说:“大笨牛呀,你真是傻,我们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扎木赫自认自己身份没有被拆穿,他认为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会想到我们挖坑给他跳呢?” 周霖铃听到这话,小声的说:“婉清,为什么你们不将扎木赫身份说出来,让城中的士兵将扎木赫给抓住,这样擒住敌人首脑,敌人自然不攻自散了。”苏婉清摇摇头,告诉周霖铃很难抓到扎木赫,前面几次相见,扎木赫晚来,都是一种提防,只要附近有人埋伏的话,扎木赫一定不会出现。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抓住扎木赫并不能解决一切,扎木赫竟然敢来,自然有完全的准备,早就将事情安排好了,不会因为自己被抓了而受到影响。最后还有一件事,这一份功劳他们两个都不能占到大头,反而风险最大,这真的就是划不来。土人不敢找大司衡他们报仇,但是找两个保密的报仇倒不是什么难事。 周霖铃听到苏婉清这么说,笑着说:“婉清,你头脑真的好用。”苏婉清脸一红,小声的对着周霖铃说:“霖玲,你又在取笑我了,你比我聪明不少,只是在你相公面前,你要装作无才的样子。我可以这么说,你要动心眼来,我和大笨牛两人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噗,好婉清,相公可是说过了,你的心眼比我还多,你就不用谦虚了,我们姐妹之间难道还要说这些吗?” “大笨牛知道什么,我和你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你这当妻子的不用管那么多,不用整天想着算计谁,等我结婚的时候也会放下这个,让我相公好好想,自己安安稳稳的相夫教子,享受这当妻子的快乐。” “这个可不成,你要是不帮相公的话,真是屈才了。到时候我这个当姐姐的就可以垂拱了,你们去操心,我就带带孩子,不用管那么。”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上泛起了桃花,她拿起筷子说:“好了,不要取笑我了,赶紧吃,这菜都快凉了。” 周霖铃询问他是否吃,他说自己在外面已经吃饱了,现在吃不下,他们两个自己吃就好了,不用管自己。 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优雅的吃着晚饭,他有一些迷茫了,这样的日子似乎还不错。但是他很快就醒悟过来,这个不能开玩笑,现在是苏婉清还没有嫁过来才会这么和谐,若是嫁过来,这对姐妹的感情就未必想这么亲切了。 他觉得有一些闷了,和周霖铃说自己出去散散心,周霖铃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走在大街上,丰城之一下又难得热闹起来,不少男人走在街上买菜,以前从来不买菜的男人,在这个危险的时候,终于还是打破了惯例。丰城虽然还没有传来什么大乱,但是也有传闻,不少女子上街惨遭侮辱,至于有没有这件事,大家都不清楚,只不过隔三差五的有着这种传闻,而且还说是厢军干的。 因为这些传闻,城里的街上很少看到女性,就算有也是七老八十或者有人陪伴的。 他心想这军纪这么严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而且就算有一起的话,军中早就杀一儆百了。这种谣言最无奈的地方就是朝廷不好出面辟谣,朝廷一出场,就容易被认为欲盖弥彰,而且这种也不好证明,不可能每个军人都出来保证没有弄过这件事。 现在丰城最热闹的就是铁匠铺,这些铁匠连夜打造着兵器,有的是朝廷要用的,有的是民间要用的。大司衡已经放开了禁令,私人可以打造多把武器。 他想大司衡这就是在玩火,朝廷严禁私人拥有大量武器,就是防止民变,若是虞朝士兵在丰城失去民心的话,这些人就会倒戈一击,这丰城就会陷落。当然有这么大的风险自然也有高的回报,守城就多了三十多万守城的壮丁,这自愿守城的和被强迫的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这位施主请留步,贫道见施主脸色上有青黑之气,最近有灾劫。”一个道人迎面走了过来,对着他神情严肃的说。 他听到道士的话,不由暗自想笑,这老一套都拿出来了,他也觉得好玩,询问道人说:“那么依道长所见,小的我还有救吗?”道士点点头,然后拿出一张符纸说:“我看施主的起色,应该是惹到什么妖精了,只要将这符纸贴在门上,那妖精自然不敢再来。” 接过这符纸,他心中暗自感到好笑,要是苏婉清在这里的话,这道士肯定少不了被一场大骂。他询问道士这一张符纸要多少钱。道士搓搓手说:“这救人一命,那是大功德,小道有此功德就已经足够了,只是小道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不知道施主是否能够怜悯一下。” 他心想这倒不是一件难事,买了两个包子给道士,然后询问说:“道长,你怎么不离开丰城,要在城里等死呢?”道人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对着他说:“小道曾经立下誓愿,若是不在丰城行满三千功德,就不离开这里,哪怕火焚水淹也不走。” “道长真是一位有道高人,如今的情况可比火烧水淹严重多了,道长何必为了小小的誓言,将自己锁在这里呢?”他有一些无奈的劝解,告诉这道人人活着才有意义,若是死了,这三千功德就算积满又有什么意义呢? 道人把包子吃完,然后打了一个饱嗝说:“施主,你这话说的对,不过那是对于你们这些俗人来说是对,对我们修仙求真之人来说就不对了,这身体没有什么可惜的,这不过是一具火宅,道德真君曾经说过,人最大的忧患就是有身,南华真君也说过,身子不过是一个小箱子,里面看似装着宝物,其实不过是为别人保存而已。” 说到这里,道人摇头晃脑的说:“现在很多门派就想要长生久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不过是技而已,这些人就是下等厨师,整日磨刀,希望不会换刀,而我们追求的是道,游刃有余的道,就算数十年用一把刀都如新。刀无所谓好坏,只用是用刀的人,也就是内三宝。现在太多道人最求外三宝,这不是求生,而是求死之道。” 他倒是觉得有趣了,心想这道人倒是有趣,继续询问说:“道长你说的倒是有趣。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四章读书可为稻靓谋 他看到华阳道长这个样子,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再次告诉华阳道长明天会有人来找,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华阳道长苦笑的对着他说:“李兄,难道这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他点点头,别说回旋了,就算是想要拒绝都已经不行了。这件事要不参加,要不死,没有第三个选择。华阳道长只有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他说:“我已经知道了,多谢李兄相救,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罢了,贫道一意孤行,导致了这个结果,天命不可违,真的如此。” 他听到之后,也不多说什么,告诉华阳道长这一次未必会死,不过以后良心就会遭罪了。 和华阳道长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他也见天色不早了,于是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在他习惯的走上楼梯的时候,才想起了现在上面已经不是自己的住处了。 他坐在下面的堂屋,看着四周的挂着的画像,这些画像他倒是没有怎么认真看过,如今一看,发现很明显是同一个人画的,而且还是一个男子,就算简单的写意山水画之中也有一番霸气。 除了这个,这些画都没有题字和盖上印章,他心想这难道是高皇帝所画,若是高皇帝的真迹的话,也不会这么潦草的放在这里。应该是收入到国库之内,好好的保管才是。 他询问仆人,这画是都是哪里买的,仆人告诉他这都画很多年前就有了,据说是当初孝懿太后晚年回到丰城之后画的。他一笑,这很明显是男子的手笔,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能够画出来的。而且有一幅画画着宴会,主位被纱帐遮挡,两个婢女站在外面,很明显说明画画的不是这个主人,否则视角就事从主位望向四周了。 欣赏了一番,心想明天去问一下周霖铃就知道了,也不挂在心上。在他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的时候,周霖铃端着一位面进来说:“相公,吃点夜宵,你应该饿了。”他原本说不用的,但是鼻子问到这香气,肚子就发出了声音,周霖铃一笑:“相公,你这么客气,是想让妾身来喂你吗?” 他说不用,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哧溜的吃起来,吃完这热腾腾的面,他感觉到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也想到刚才的事情,询问周霖铃是否知道这外面的话到底是谁画的。周霖铃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些话怎么了?”他将自己看到的告诉周霖铃。 周霖铃听到他这么说,想了想说:“这件事妾身明天问下郡主,郡主应该知道,相公,你真是观察入微,妾身都没有发现这件事。”他傻笑一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这都是闲的没事看到的,这时候不早了,霖玲你早点歇息。对了,这里有南华真经吗?我想晚上闲的无聊的时候看一下。 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去找了一套南华真经进来,他说了一声谢谢,就让周霖铃前去休息了。他直接找到秋水章,仔细看了看,对于字词句他看着倒是没有什么难度,意思也能理解,不过更深层次他就无法弄懂了,尤其是水秋说的最后一问,他也发现根本理解不了。 其他六问六答倒是没有什么难度,经过秋水这么一说还是能够明白一点点。就书合上,他心想自己果然对所谓的道无缘,所谓五子书自己都看过,一直没有什么感觉,尤其是道德经,这一本书的含义他可以说透,但是就是理解不了有什么深层含义。闲的无聊,再次将杂篇看了一下,发现这书的确只是一些地名和人名有变化,变化不是很大。 看着看着,他觉得瞌睡来了,于是将书放在一旁,熄灯睡觉。 第二天起床之后,他到厨房的时候,厨子已经在熬粥了,他说自己要点油条就可以了,厨师说好,然后开始揉面开始炸了几根,一个仆人去外面买来了豆浆,将豆浆热了一下,他就在厨房吃了,然后背着自己的弓前去内城接受训练。 到了内城的时候,街上的男子已经开始切磋起来,这些人都是带着剑鞘比拼,免得失手误伤。 大家心中都明白,现在多练习,以后活命的机会就大了几分。他在一旁看着,觉得丰城人喜欢剑倒是真的,这些人剑招都有一些根底,虽然也是三脚猫功夫,也好歹是专门练习过。 等了一会儿,士兵也出来了,按照往常的安排,大家开始分配起来。他这一次到了镇国公府军下面,镇国公府上军人也指点他们射箭,他倒是没有什么好听的,就是纠正一些小错误。他的成绩在这一群人之中还算不错的了,百步靶能够十箭中八箭,其他很多都是只中一箭。 练习了一个时辰,他觉得自己不是很累,也不去休息,继续练习起来。这时候一个军官来巡视,看到他这个样子,走了过来夸奖说:“不错,不错,你体力不错,这五力的弓虽然是小弓,但是很多人都支撑不了一个时辰。他傻傻的说,这一个时辰说着挺长的,不过因为是六班射一次,自己最多也就射了二十次,算不上什么累。 军官一笑,然后对着他说:“你可以换上大弓,你有心的话,我可以让你换上十力的弓。”他一笑,说现在已经够好了,他没有说自己这弓是二十力的,他也从这些人嘴里知道了,民间是不允许藏大弓的,最多就是五力的小弓,这种弓打猎已经绰绰有余了。 军官离开之后,训练再次开始了。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训练着,将箭射过去之后,还要跑着前去把箭捡回来,若是折损了箭只,这个可是要赔偿的,一根箭五百钱。 训练到了中午的时候,军官说可以离开了,于是一群人再次散开了,他估摸了一下,今天来训练的男子有五六万人了,比昨天要少一点。毕竟这个不是强制性的,又没有什么好处,自然来的人越来越少。他找到了曾荣贵,曾荣贵还没有离开,正在和十几人在那里空手搏斗。 他询问了旁边人,原来是这几个人不怎么满意曾荣贵那么年轻就进入到标营,于是要挑战一下。曾荣贵也不畏惧,说几个人没有意思,多来几个,于是有十八个人上来,这才开始没有多久,已经有四个认输了。 顺着说话的人手指,他看到那四个人鼻青脸肿的站在一旁,望着曾荣贵都是畏惧的神色。就在他望向四人的时候,曾荣贵一个擒拿加过肩摔,又放倒了一个。 这剩下的十三个人杂乱无章的攻击着,曾荣贵从容的格挡反击,曾荣贵反击都是无情,一下子就让对方脱臼失去战斗力。 这十三人也就坚持了一刻钟,都全部倒在了地上。曾荣贵甩甩头说:“好久没有这么热身过了,真是痛快,你们十多人无法打赢我,不是我多厉害,而是你们没有章法,这人再多,也是没有用,反而碍手碍脚,要是十八个禁军在这里,我早就被打趴在地上了。” 曾荣贵说完,也看到他的到来,笑着说:“大牛,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他说训练完毕准备找曾荣贵一起吃午饭,曾荣贵点点头,告诉身边的一个士兵,让士兵前去告知玉衡将军。曾荣贵说完,然后对着他说:“大牛,我老丈人也想见见你,不知道你愿意不?” 他说没事,好奇的询问曾荣贵,曾荣贵的岳父不是天枢军的教头吗?怎么也到了这里。曾荣贵一笑,告诉他这个问题到时候吃饭了在问。曾荣贵带着他到了内城的一处府邸,外面守护的士兵看到曾荣贵,就笑着说:“曾哥,黄教头在里面,要不我们给你通报一声。” 曾荣贵一笑,派了一下这个士兵的肩膀说:“好了,别嘴贫了,告诉我老丈人一声,就说今天我有一个兄弟请客,请他老人家。”那士兵点点头,让曾荣贵稍等,自己立马前去禀告。 这过了一刻钟,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穿着箭衣,带着毡帽,如同一杆笔直的长枪。曾荣贵迎了上去说:“爸,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老兄弟李大牛,大牛,这是我老丈人。”黄教头伸出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对他说:“老夫黄安国,穷人出身,也没有什么字。你若是不嫌弃,叫我叔就行,当然叫我黄老头子我也不介意。”说到后面,黄教头不由爽朗的笑了起来。 他说不敢,还是叫他叔,然后三人一起到了外面的一家馆子里面,他让黄教头点菜,黄教头对着他说:“我这个老人也不挑嘴什么,就是别点硬的就是了。”曾荣贵也说自己也不在乎这些,在军营之中吃惯的人,只要有吃的就行了。他于是就随便点了一桌子,然后为黄教头到了一杯茶,询问黄教头:“叔,听说你是天枢军的总教头,怎么也到了这玉衡军。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五章尖峰相对弱者败 黄教头说到这里,再喝了一口茶,无奈的说:“这武举人说的好听,就算武进士,武状元又如何呢?游击将军开始,都已经是勋贵的天下了,就说这玉衡军,九个总兵,最低的就是伯爵之子,游击将军家里要不是朝廷有人,就是有爵位在身,朝廷最容易出功劳的就是军队了,别人说话,写文十年,不如带兵一载。” 他疑惑的询问有这么严重吗?军队可是国之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黄教头对他说:“也不算儿戏,这些能来的倒是有一些本事,将军还是很明白事理的,若是丝毫不知兵的,最多就是当一个幕僚喝一口汤。不过小老儿还是担心这么下去,迟早会出问题。这有才能的不能进,平庸之人在上,这怎么看都不太好。” 曾荣贵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这朝廷的事情,爸你就少说一些,反正我们只要听从将军调令就可以了。”黄教头点点头,对着他们说:“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大家吃饭吃饭。” 他吃着东西,心想曾荣贵想要实现梦想的确困难重重现在能够指望的就是亲自杀了扎木赫,凭借这个功劳从勋贵包围之中冲出来,如愿当上玉衡将军。 三人都是大胃口,一共吃了二十多大碗,让旁边收拾碗筷的小二都吓了一跳。他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说:“叔,荣贵,你们吃饱没有?”两人都说吃饱了,黄教头笑着说:“大牛呀,你这人真的不错,小老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虽然不是慧眼,但是还算能看人,荣贵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荣幸。 他连说不敢,然后和黄教头们聊了一会,就分开了。 走在外面,突然遇到了燕三公子,燕三公子看到他,笑着说:“李兄弟,真是久见了,听说李兄弟要迎娶苏姑娘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李兄弟也是效仿当初周处除三害,让小生佩服。”他对着燕三公子不悦的说,这样比喻不太好。燕三公子拍着自己的额头,对着他说:“李兄弟,是小生失言了,失言了,小生不太会说话,因此得罪了李兄弟,还请李兄弟见谅。” 见着燕三公子道歉,他倒是觉得奇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燕三公子道歉完毕,然后说:“还请李兄弟暂时移步。”他倒是好奇,和燕三公子到了一旁的茶馆,燕三公子直接要了一间雅间,然后将门关上,小声的说:“这次小生找李兄弟不是为了其他事情,小生希望李兄弟能不计前嫌,让小生离开城里,小生保证不泄露任何风声,任何人也不会知道小生离开这里。” 他说自己没有这个能耐,燕三公子求错人了,自己就是一个农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燕三公子笑着说:“李兄弟,这是千两银票,给李兄弟买茶润喉,事成之后,小生一定会再次奉送上五千两银子。李兄弟只要在襄国公面前说一番,放小生出城不过举手之劳,李兄弟若是嫌钱少的话,那么李兄弟可以说一个数,小生只求能出城,钱财不过身外之物。” 看着燕三公子的银票,他摇头告诉燕三公子,自己真的不能,为什么燕三公子会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呢?燕三公子笑着说:“实不相瞒,李兄弟,我在城里还算有点势力,消息还算灵通,华阳那个牛鼻子想要出城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碍于自己提点的身份而出不了,昨天他见了李兄弟之后,回去就收拾东西,还让自己弟子说什么闭关祈福。小生虽然愚笨,但是也能猜到一二,小生和华阳不同,小生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风声传出去,不会为李兄弟带来任何麻烦。 他听到这话,想了想说:“的确华阳道长是我弄出城的,不过襄国公有重任交给他,至于什么事情,燕三公子是一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关于此事一切纸条都要付之丙丁。”燕三公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小声的对着他说:“李兄弟,你说的可是为了……”燕三公子说着,察觉到不妙,用手沾了一下茶水,在桌子上写了议和的两个字。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燕三公子说:“燕三公子现在还想出城吗?”燕三公子喉咙咽了咽口水,苦笑的说:“此事若是泄露,小生不但没有活命的机会,而且还会被开除族谱,打扰李兄弟,今天的事情小生会忘得干干净净,不会再说什么。”燕三公子说完,将桌子上的两个字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恭敬的行礼离开。 看着燕三公子背影,他看着桌子上的那两个字,苦笑一声。现在是燕三公子自己猜测,可不是自己说的。他倒是希望是议和,这样心里负担还小一些。他准备离开这雅间的时候,傅解颐和燕子卿打开门进来,燕子卿对着他说:“李兄弟,我这不成器的三弟可是想要你帮他离开这丰城,这几天他一直缠着我们,真是……” 他说的确是,但是自己没有办法,燕三公子已经死心离开了,他询问两位找他是否还有其他事情。傅解颐点点头,让他坐下,然后叫小二上了两杯茶。等茶上了之后,小二推出去之后,傅解颐才说:“听说表妹已经住在你那里去了,表妹虽然是小星,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摆个酒席,不要如此草率。” 听到这话,他只能解释是周霖铃怀孕了,这苏婉清是搬来照顾周霖铃的,自己住在楼下,可没有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也没有行礼的。傅解颐摸着茶盖,悠哉的说:“这件事你们问心无愧,可是外面的人怎么想呢?以后表妹嫁人的时候,别人怎么看呢?你认为别人会相信吗?” 傅解颐说完,再次说:“表妹那天虽然说不喜欢你,但是我能看的出来啊,她对你已经是情根深种了,否则怎么会不顾名声搬到你那边去住呢?她虽然桀骜不羁,但绝不是无视礼法的人。她已经非你不嫁了。”他说绝对没有这回事,自己这么一个人,哪有这么大的魅力,还请傅解颐不要开玩笑了。 燕子卿这时候说:“这件事我们已经答应过婉清不在过问,我们找你也是希望你能帮忙,说服婉清和她父亲,离开丰城,大司衡下令的是勋贵不能离开,而这两人早已经是贱籍了,自然不在此列。”他说苏掌柜不会离开的,苏掌柜是苏将军的后代,怎么会逃跑呢?而至于苏婉清,这件事他们就不用多担心了,苏婉清这么聪明,早就有了安排。 “婉清既然有法子离开,那么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也别答应放其他人出城,我听到消息,明天大司衡就会召集我们,组成一支偏师。”傅解颐看着茶水,出神的说着。他听到这个消息,小声说这个似乎不太好,这不让勋贵离开已经惹得勋贵不满了,这还将勋贵编入军队,那岂不是将丰城的勋贵得罪透。 燕子卿解释说:“大司衡的理由很充足,这勋臣世受国恩,遇到如此情况,自然以身报国。至于世家贵族,也沐浴圣恩,也应该为圣人效力才是。现在情况就算勋贵闹也没有多大用,毕竟奉王作为藩王,还在外面守着,我们更加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心想这一战结束之后,弹劾大司衡的奏章估计有小山那么高,这刀剑无眼,弓矢才不会认你是什么伯爵子爵的,在战场上,都是一视同仁的。 这丰城的公子哥是的多了,就算皇帝都压不下来,更别说大司衡了,他实在不知道大司衡这个举措是想干什么。他小声询问傅解颐,以傅解颐的地位,今天要偷偷出城也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还要留在这是非之地?傅解颐笑着说:“离开?本公子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离开,这若是溜了,命倒是活了下来,不过脸就要丢光了,日后都不敢抬头见人,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傅解颐说完,再次说:“子卿都愿意留在上这里,我又怎么会离开呢?”他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佩服,但是隐约有一些尴尬,他不在多说什么,说自己早上训练太久的,弄得全身都汗淋淋的,要回去洗澡。傅解颐没有说什么,和燕子卿离开这里,他也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家里。 泡了一个温水澡之后,他觉得全身舒坦,到了二楼的时候,苏婉清正在和周霖铃吃午饭,看着他头发是湿漉漉的,苏婉清说:“大笨牛,你一身汗臭味,快去洗澡,洗完再来吃饭。”他说自己已经洗过澡了,饭也在外面吃过了,她们吃就是了。”苏婉清也不在多说什么,把饭吃完才开口说:“真是,不回来吃饭也早点说一声,害的我和霖玲在这里干等半天。”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六章苍蝇嗡嗡憎人厌 他点点头,告诉周霖铃这件事真的没有什么必要知道的,自己能够告诉周霖铃绝不会隐瞒,不过这件事还是算了。周霖铃听他们这么说,也不在多询问什么,看着玉印说:“那么相公你的意思是我收下这玉印了。” 苏婉清也看了一下这玉印,好奇的说:“这玉印看样子很珍贵,没有想到华阳那么小气的人会把这个交给你。就算你帮忙他出城,一千两银子差不多就可以把你打发了,大笨牛你承认吗?”他无奈的摸着鼻子,这个倒是事实,自己真的一千两白银就可以打发,他看着苏婉清,然后告诉她,今天傅解颐来找过自己。 “哦,他说什么了,若还是那件事的话,我就要去找他了,真是的,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苏婉清有一些气愤的说着,他说傅解颐只是让自己劝苏婉清离开,没有其他事情,苏婉清这才脸色缓和下来。 他询问周霖铃下午是否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周霖铃摇头说:“不了,我听说外面有一点乱,相公你要出去的话,和婉清一起去。”他听到这话,就连说自己也不想出去了。现在城里没人,一点都不热闹,自己现在有一点时间,不如在家里看书。苏婉清一笑的说:“大笨牛,你大字不识几个,还看什么书。” 周霖铃听到也笑着说:“相公,你怎么想要看南华真经了?”他将自己遇到水秋的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了之后,不由打趣说:“相公,你真是有趣,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就见到丰城了两位提点。”他突然想到了贤妃的事情,将贤妃的命令说了出来。两个女性听了之后,都先保持了沉默。 苏婉清玩弄着手上的首饰,有些疑惑的说:“贤妃有必要这么安排吗?你确定水秋说的是掌教真人,而不要掌门。”他说绝对没有错,而且水秋传达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城里的道士想办法立功。 周霖铃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告诉他下面的画已经查清楚了,不是高皇帝画的,也不是孝懿太后画的,而是沈徽音。他听到这个名字,没有什么映象,询问说:“这人是谁?听名字好像是女子。”苏婉清无奈的摇头说:“大笨牛,你对国初的事情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这沈徽音是魔教的教主,当初率众造反,占领了半壁江山,魏朝禁军有四军是被沈徽音给消灭的。” 说到这里,苏婉清小声的说:“除了这个,我还听说了当初高皇帝和沈徽音有约定,高皇帝渡过玄河北上,而沈徽音从陇右府东进,消灭魏朝之后,两人再一战定天下,后来高皇帝失约,导致魔教被魏朝主力围攻之下,饮恨收场。”周霖铃听到这个,好奇的询问说:“有这件事?婉清你详细说说,我只知道王长军战死之后,沈徽音建号称王,自称大顺。后来言太师调动大军,几次大战,才将顺军给剿灭。” “这个倒是没有错,不过最重要的就是沈徽音攻打河阳城那一战,本来按照约定,是我们双方出兵,而高皇帝失言了,没有调兵过河,也没有帮顺军牵制南下魏军,导致顺军被二十万魏军给包围,最后就只剩下沈徽音的百骑逃出来。” 他心想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有记录了,随着自己知道的往事越多,自己对于这位高皇帝印象就越差,这位高皇帝虽然厉害,但是人品的确不怎么样。 周霖铃询问苏婉清是不是真的,苏婉清说是自己祖先记下来的,至于真假,苏婉清不好说,不过自己祖先没有必要摸黑高皇帝。而且当时苏将军也是支持这件事的,贸然调兵过河,那是帮助顺军,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不如让顺军和魏军相斗,当初苏将军就已经知道,魏朝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后来也证明苏将军说的没有错,言太师将魔教叛乱完全平定,要不是西平王作乱,这虞朝还真的没有机会。 他好奇的询问周霖铃,这沈徽音评价怎么样?周霖铃告诉他,沈徽音在魏书里面评价不低,专门有传,虞朝对于这位铺路人倒是没有忘恩,盛赞一番,夸奖虽然沈徽音生为女子,然而巾帼不让须眉,魏帝无道,毅然诛独夫,解倒悬,只可惜用人不明,属下都是魔教妖人,不能洁身自好,因此兵败。 周霖铃说完笑着说:“相公,魏书这一篇传写的很好。这传其实很难写的,因为又要赞赏沈徽音,又要反魔教上作乱,没有大手笔是处理不哈这个问题。”他说是,为这些反贼立传的确很难,一方面又要说这些人造反成功的原因,一方面又要警示后人不能学,的确很难。 “好霖玲,据我所知,这沈徽音一直在南方活动,怎么会有画在这呢?”苏婉清好奇的询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是郡主说的,据说是当初孝懿太后亲自放在这里的,具体为什么,郡主也不知道了。” 苏婉清眼珠一转,然后说:“反正所幸没有是事情,霖玲我们下去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猫腻。” 周霖铃点点头,于是三人到了下面,看着四周挂着的画,他们仔细观察起来。很快苏婉清就说:“这画的的确是丰城上附近的景色,这是西湖满月,这是神目残雪,这画画的人看来在丰城待过不少时间,真是奇怪了,沈徽音这么一个北方人,什么时候来过南方了。” “不清楚,若是沈徽音来过丰城,丰城应该有传闻才是,沈徽音再怎么也是一个名人,而且看这画,她似乎和孝懿太后见面过。”周霖铃说着,看了看他,他说沈徽音要来这里,也是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要是真的被人发现的话,那就要被官服给逮捕抓拿了。 三人将画看了一下午,还是没有看出什么猫腻来,唯一知道的就是,孝懿太后知道沈徽音的身份,两人还见过面,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线索了,最后他们私下猜测,这两人交好,在生命的最后,孝懿太后为了感怀那段岁月就将这画挂在这里,除了这个,他们也没有其他能够补充的了。 第二天,丰城罕见的下雨了,这雨一下,丰城的气温瞬间变低了,昨天还穿着一个绸袍的他,今天不得不加上一件棉衣,这棉衣还是周山的,他倒是带了棉衣来,不过现在都放在书院里面,来的时候因为天气还很暖和,于是就没有拿下来。 这周山的棉衣穿在他的身上就显得十分小了,他到了二楼吃早饭的时候,苏婉清看着他,捧腹大笑,丝毫没有淑女的样子。周霖铃轻轻拉了一下苏婉清的衣袖,对着她小声说:“婉清,笑不露齿。”苏婉清笑着说:“不行,霖玲,他这样真的太好笑了,大笨牛,等下我们出去帮你买一件棉衣,你穿着这个,真是要把我们给笑死吗?” 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苏姑娘,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是了。”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找的到店吗?现在丰城的铺面都已经全部关了,你要不是熟人,谁肯开店卖你东西。”他见苏婉清说的有道理,准备让周丽琳也一起出去的,不过想到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不如呆在屋子里面还暖和。 吃完早饭,他和苏婉清就打着伞出门了,苏婉清带着手套,穿着斗篷,系上了披风,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他一笑的说:“苏姑娘,要不在披上一件棉坎肩。”苏婉清摇头说:“好了,穿的太多就走不动了,我们还算好的了,士兵就惨了,他们可是要冒着大雨行军,不能有丝毫耽误。真是风刀霜剑,到了城下,也要吃苦。希望扎木赫能够听我的,找一座城固守,不要折磨士兵。” 他疑惑的看着苏婉清,对苏婉清说,就算进入城池之中,这些人也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苏婉清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说:“真是没有丝毫同情心,至少这些士兵死前还少了一些折磨。”他心想这不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这种仁慈没有丝毫用。 “大笨牛,你肯定是在想我这是不是假慈悲,我和你说,这慈不掌兵,应该杀的肯定毫不犹豫的杀掉,可是又不是人人都是心狠手辣,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这敌人也是人,胜利之后,稍微有点良心的都会难过。而且扎木赫他们士兵有错吗?”苏婉清说到这里,神情烦躁的说:“算了算了,说这些都没有多大意义。我是中原人,又不是土人,没有必要为土人多操心。” 苏婉清闷闷不乐的走在街上,他跟在后面,出言安慰苏婉清没有必要伤心,看开一点,这人生下来就没有不死的,早死晚死都是那样了,若是可以选择不死的话,大家谁会愿意选择死呢?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七章佛语难解少智慧 很快裁缝拿出一件棉衣出来,他试了一下,这个虽然还小了一点,但是比起周山的那棉衣要好太多了。裁缝看着他,夸奖说:“这位相公真是壮实,想必也是在军中当差了。”他说自己不是当兵的,就是一个种庄稼的。裁缝不相信,说他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一个种庄稼的。 “不是小老儿说,像尊夫人这么美貌的女子,丰城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相公要不是有一官半职,哪里找的到这么漂亮的妻子。”掌柜说完,苏婉清的脸更加红了,他准备解释,但是想到自己没有必要遇到人就解释,闭口不再提这件事。 将衣服穿上,钱给了之后,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又遇到熟人了,夏明善走了进来,送了一口气说:“李兄,终于找到你了。”夏明善看着一旁的苏婉清,然后再次说:“苏姑娘,李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借一步说话。”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说自己不介意,只要不是去某些地方就可以了。 “苏姑娘说笑了,有你在,我怎么敢带李兄前去章台楚馆呢?”夏明善说完,带着他前往到附近的一件饭馆,让店家生火之后,三人就坐在火盆旁边烤着火。 夏明善看了看苏婉清,然后才对他说:“李兄,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大司衡今天让我父亲为士卒准备寒衣,要二十多万件呢!家父也急的无奈,让五位总长想办法,五位总长也没有办法,小生想来想去,这丰城最为足智多谋就是你了,看你有没有办法,这些寒衣五天后就要备齐。” 他也感觉到为难,这寒衣数目不算小,五天的话,一天就要做四万份,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苏婉清摇头说:“二十万件寒衣,你真当大笨牛是神仙吗?可以凭空变出这么多来吗?” 夏明善说自己也知道为难,但是大司衡就是这么规定的,大司衡也是很无奈,这突然降温了,士兵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不能连这一点都不为士兵做。他让两人暂时别说话,让自己好好的想想,他想了一会儿,询问若是去买的话,是否能凑足呢?夏明善说就是买了之后和原先备有的都除去之后,还差二十多万件。 他询问苏婉清弄一套寒衣要多久时间,苏婉清估摸了一下,对着他说:“一般来说二十多天,还要弹棉花这些,若是不弹棉花就这么弄的话,要快两三天。他点点头,然后询问苏婉清都有什么一些什么步骤,苏婉清说了一下,他听完之后,对着夏明善说:“是否能够找到一块空地,能够容纳四五万人的空地。” 夏明善想了想说:“有,吴王宫那边,那边的人都全都出城了,李兄你准备怎么弄。”他告诉夏明善,让夏明善去召集人,召集一些男子,将吴王宫那边修整一下,可以遮风挡雨就可以,然后再去召集女子,让他们分步骤缝制寒衣,明天开始,四天给钱一贯。 夏明善听到这话,疑惑的说:“这样来的急吗?”他说应该来得及,要不今天就找人来试一下,夏明善说可以,家里就有现成的人,他要了八个人,询问苏婉清应该怎么分,苏婉清想了想,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夏明善也不和他们多说什么,带着他们前去夏府,然后召集了八个婢女,将材料准备齐全了,然后开始缝制起来,这八个人到傍晚就缝制三件寒衣。 看着三件寒衣,夏明善说:“这么看来需要八万人才行。”他说不用这样,熟练就快了,四五万人就可以。 夏明善感谢的说:“真是麻烦大牛你了,亏你想的到这种法子。”他说没有的事情,只是希望这个真的能够凑齐这么多衣服。夏明善急着去弄这件事,也不多招待,他们也自己回家了。 走在街上,苏婉清好奇的说:“大笨牛,为什么这样会快一些呢?”他说这个是因为分工了,这大家坐着自己熟悉的地方,就快了,而且那些二十多天弄寒衣的,真是一针一线都讲究,这个就不用管那么多,随便缝制一下就可以了,到时候线炸开也没有事情。士兵也就用着几天,倒是打不了找人在缝一下,很快的。 “大笨牛,要是按照你这样开裁缝店,过不了一年就要关门了。”苏婉清不以为然的说着,他一笑,没有多解释,心中想的就是,只要生产力提高了,这衣服破了就丢了,反正又不值钱了,能够穿几个月就已经足够了。 和苏婉清走在街道,看着前面打着油纸伞的苏婉清,他神情有些恍惚,这种情景他也曾经幻想过,和一个江南女子打着油纸伞,漫步在青砖绿瓦之中。 他突然想到华阳道长的话,苏婉清的身影和地球上的那个她重合了,他发现两人的确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一样古灵精怪,都是那么高傲。 甩甩头,将眼前的幻影给甩开,他告诉自己从来没有什么三生,人永远都是独一无二,没有谁是谁的转世的,在地球上她不欠自己,如今在大虞朝,自己也不欠苏婉清。 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心一暖,原来是苏婉清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他笑着说:“大笨牛,跑起来,要不霖玲又要等我们回去吃饭了。”他一笑,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说:“现在还在下雨,跑起来会容易被雨淋。”苏婉清听到这话,想了想说:“这是失败,都忘记带斗笠蓑衣出来。”苏婉清说完,然后带着他到了一个府邸前面,对着外面看门仆人说:“告诉你家少爷,借我苏婉清两幅斗笠蓑衣。”仆人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不喜,但还是跑去禀告,过了一会儿,一个公子哥就带着两件斗笠蓑衣到来。 公子看着苏婉清,无奈的说:“苏姑娘,小生还以为你没有带伞,你这是?”苏婉清笑着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有空会让人还给你的。”说着苏婉清将蓑衣接过来,然后系上之后,戴上斗笠。他也将这两样穿戴好。准备好了之后,苏婉清高兴的说:“大笨牛,我们就比一下谁先跑到家里。” 他说路上有水是滑的,还是小心为好。苏婉清笑着说:“没有事的,这跌倒就跌倒了。”说着先跑了出去,留下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他担心苏婉清会滑倒,也追了上去。 苏婉清跑了一会儿,然后就停了下来,喘着气说:“大笨牛,你不能跑了,等本姑娘休息好了,你在跑。”他无奈的一笑,和苏婉清走了一段路,苏婉清再次跑了起来,他只好了跟了上去,还不时的提醒苏婉清这路上比较滑,让她小心一些。苏婉清没有理会,只是不停的笑着。 这跑了没有多久,苏婉清果然滑了一下,幸好他一直在一旁看着,立马扶助了苏婉清。苏婉清倒在他臂弯,脸一红,然后站起身来,对着小声说:“大笨牛,谢谢你。”他说没有事情,只是奇怪为什么苏婉清这么兴奋。苏婉清叉腰说:“别人一下雨就感觉到愁苦,而我却感觉到很开心,我小时候还喜欢走在大雨之中漫步。以前也是这么跑着,跑着,摔倒的时候也不觉得伤心。” 他没有说什么,握着苏婉清的手,和苏婉清跑了起来。苏婉清和他跑了一阵之后,就跑不动了,喘着气说:“大笨牛,为什么你跑的这么稳呢?”他告诉苏婉清,下雨之后农村那个烂泥巴路更加滑,尤其是鞋子上面全是泥巴之后,这走习惯了,自然而然会很快掌握平衡了。 “听霖玲说,你是十三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了?一定生活的很辛苦。”苏婉清小声的询问,他说没事,幸好老天给了这一身强壮的身躯,十三的岁自己就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了。要不是这壮实的身板,自己的日子倒是没有那么好过。他也闲的无聊,和苏婉清聊着自己在农村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很平淡,苏婉清却津津有味的听着,他说到罗蕙芷的事情时候,苏婉清掐了一下他的腰:“大笨牛,你真是一个大萝卜,有霖玲你还不知足。”他苦笑着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而是罗家故意试探的。苏婉清再次说:“大笨牛,你为什么去年才和霖玲结婚呢?我记得霖玲说过,你根本不记得婚约的事情。 他一下愣住了,有些尴尬的看着苏婉清,然后说:“那个,在没有遇到霖玲之前,我对女孩子没有什么想法,我在这一点和小孩子一样。”苏婉清笑着说:“难道你和表哥一样吗?”他连说自己对于分桃这种雅事没有兴趣,自己就是一个俗人。苏婉清笑着说:“知道了,你这么又黑又笨的,就算你喜欢,别人未必会喜欢你。”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八章美食甘口多花费 两人回到潇湘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好像谋士一样打扮的人站在那里,苏婉清好奇的看着他,询问他说:“这是大笨牛你的朋友吗?”他摇摇头,告诉苏婉清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苏婉清于是询问说:“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他听苏婉清这么说,头上不由冒出了冷汗,这似乎不太礼貌,脾气稍微不太好的人可能就拂袖而去了。 没有想到这人没有生气,还是保持礼貌的说:“小的韦无私见过苏姑娘,李兄弟。”他将蓑衣斗笠脱下之后,对着韦无私说:“韦兄,不知道你找我所谓何事呢?”韦无私轻声说:“小的是奉王爷之命,前来辅助郡主的。” 他点点头,让韦无私坐下之后,询问韦无私怎么进入城中的,这城门已经封了,大司衡更是严令不准进出。韦无私笑着说:“我一直在城中,没有居住在奉王府中,这一次是王爷让人传话的,王爷要全大义,在此之前,唯一担心的就是郡主和世子,我和我师兄法无我两个人分别辅助两人,希望日后世子和郡主能够成为有用的人,让王爷能够含笑九泉了。” “你这人说话倒是好玩,你不是应该祝奉王殿下转危为安吗?怎么会说王爷死了呢?”苏婉清突然开口刁难,韦无私还是挂着那习惯性的笑容说:“这天下没有不死之人,而且祈福不过无用。若是小的只言片语就能让王爷转危为安的话,那么小的愿意说,可惜这并不能,小的一向是实话实说,从来不会为了讨谁欢心而说假话,师尊为我取这字,就是要让我不会徇私,一向为公。” 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这和无四没有关系,只是一种关心,人和人之间说祝福的话语,不只是为了取悦,还有自己的善心,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要就事论事了,否则你所谓公可能就是自己的私了。”韦无私还是那一脸笑容,没有反驳苏婉清。苏婉清见他沉默,得意的说:“怎么不说呢?” “小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小的学都是治世升平的学问,而不是于女子争论的碎嘴学问。”韦无私说完,苏婉清冷哼一声说:“你有什么学问?不如显摆一下,我看看你时候真的学成文武艺,售予帝王家。”韦无私对着苏婉清一鞠躬,然后就不在多说什么。 苏婉清看到韦无私这个样子,几次说话相激,不过韦无私都是不为所动,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尊泥像一样。 苏婉清也是没有办法,看着他说:“大笨牛,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他无奈的苦笑,听着苏婉清上楼梯故意加重的脚步声,对着韦无私说:“韦兄,听你们名字,应该学的不是文武之道,术士(儒生的古称,儒本意为柔,术士的美称,详见说文解字。术是六艺之术)之学。” 韦无私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说:“我学的是刑名之学,法术之说。没有想到李兄竟然从名字能够听出我们师承,真是让小的好生佩服。”他摸着自己鼻子,这要是儒生的话,怎么可能取之名字,无私无我的。不过这竟然有法家的弟子,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这儒家成为显学,道家化为道教,其他学说应该消失才是。 他知道这个朝代也有独尊六艺的事,不过有没有罢黜百家,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好奇的询问:“我也是听我娘子说的,知道一点,我挺好奇这刑名之学到底是什么,我娘子也不是很清楚。”韦无私看了看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认真的说:“足下是真的想知道吗?” 见他点点头,韦无私说:“我们和儒生不同,儒生总是希望以德化天下,希望圣人是唐虞这些超人,就可以从上到下,使得天下民风淳朴。而我们就不同,我们认为与其靠着自己德行,不如依靠规矩,告诉世人不去做什么,这样也能规正人心。李兄认为如何呢?” 他苦笑一声,询问韦无私说:“可是这个规矩能规定到圣人吗?圣人若是违反了怎么办,若是不惩罚的话,那么怎么服人心呢?” 韦无私听到这个问题,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说:“那么只能严格处罚那些明知故犯的,至于圣人,圣人操着赏罚二柄,制定规矩,上下定于一。”韦无私义正言辞的说着,他看着韦无私这个样子突然想笑,这法家和儒家其实都有一个致命弱点,不敢否认的君权的合理性。 儒家想要用礼,法家用法,目的都是只为了一个,大一统,这个一统不止是领土上的,政权上的,还有就是思想上的一统。两者殊途同归,倒是谈不上什么优劣。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要再说就是有毁圣人,韦无私这种重法的人肯定会将自己抓去告官。他突然想到,询问韦无私说:“韦兄,我有一个疑问,这上下定于一的话,若是藩王不愿意的话,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韦无私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然后说:“这个绝无可能,奉王殿下一直保持作为一个臣下的本分,不敢丝毫越礼,外面哪些人胡乱传言,还请李兄不要相信。”他准备和韦无私说什么,一个丫鬟端着菜去了二楼,很快楼上就传来苏婉清的声音;“大笨牛,上来吃完饭了。”他对韦无私说了一声抱歉,韦无私说没事,于是他到了楼上的吃饭。 在吃饭之后,苏婉清小声的说:“看样子他是神目子的徒弟,那个老头子自诩有帝王之学,只是未逢明君,于是在神目山某个山谷当隐士,传说有三个弟子,这韦无私看来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法无我,不知道最后一个会叫什么。”他询问神目子的水平如何?周霖铃笑着说:“还不错,神目子曾经和先生聊过,先生倒是挺佩服他的,说神目子真的是无心出山,否则的话,李吉士这大司农的位置不稳了。” 他没有说什么,吃完饭之后下来,见到韦无私正在看书,不由好奇的看了一下,书名叫《非难》,不过这韦无私看的那一章,他倒是很熟悉,就是韩非子的难一。他想这书应该就是这边的韩非子。过了一会儿,韦无私才看到他到来,道歉说:“李兄,刚才看书一时间入神了,还请李兄见谅。” 他说没事,然后询问说:“韦兄是神目子的弟子吗?”韦无私点点头,他于是询问:“我听岳丈说了,神目子先生是真的有经济之术,为什么不出仕呢?一展摩云手,做那摘星人呢?”韦无私谦虚的说:“李兄客气了,师尊不出山,只是因为令岳,师尊常说水田先生如此学问的人都不出山,自己又何苦出山,争那些虚无的名声呢?” 韦无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师尊是不愿意输给水田先生,水田先生能将一身学问送给山野,他老人家怎么不能,若是水田先生出仕的话,师尊也会出山,这也是奇妙,这丰城要不不出人才,要不一出就出两个,这两人还不愿意出仕,反而让李昌吉之流扬名。” 他再次摸着自己的鼻子,这话真的不好接了,看来这韦无私还不知道自己和李昌吉的关系。他寻思了一下,询问韦无私关于治国的韬略。韦无私明显来了兴趣,对着他说:“若是一般人,我绝不会轻易说的,不过李兄你我之间十分投缘,我说出来,你可别见笑。” 韦无私开始款款而谈起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改大虞律,这大虞律还是太过仁慈,而且有些地方写的很模糊,都是视情况而定,这就给了知县很大的权利,知县就是凭着这些地方赚钱。韦无私说着,将几处应该修改的指出来,他听了之后点点头,认为这个倒是可以。 接下来就是循吏太少,因为虞朝以官为尊,读书人都想着当官,而在吏的方面就缺少人才,尤其很多知县到了上任的时候,还不知道如何判案,虽然会试有考判条,但是只是一个形式,很多人写的判条都乱七八糟的,韦无私说到这里,脸一红,然后说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是如此,拜入神目子门下之后,痛觉前非。 韦无私认为知县未必要事事都精,明白就可以,管理这一县的要很多人员,而这一些人员虞朝没有认真培养,偶尔出一两个循吏,那都是天赋过人,韦无私认为应该恢复法家老传统,凡是小吏都要拜师学习,择优而任。他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惜在虞朝行不通,虞朝的吏要提升地位的话,满朝文武都会反对的。 “李兄,你说奇不奇怪,每次会试都有上千的举人产生,而这些举人能够中了进士,不过十分之一。”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三十九章西城残地引幽思 他看着韦无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点点头,说自己不太懂这个。韦无私笑着说:“李兄谦虚了,李兄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符合循吏的标准,李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天下多少读书人汗颜了。” “我师兄也将李兄的情况说给师尊,师尊听后,说水田先生真是找了一个好女婿。师尊可是很少夸人,就我在他老人家门下这十几年,只不过夸奖了两个,一个是水田先生,一个是吴有功吴弘敏,你就是第三个人。”他不由想了一下,这个吴有功是什么人,竟然能和水田先生相提并论。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这个人汪二公子曾经说过,四大公子之一,当然这一位不是公子,而是一位侯爷,太子的舅舅,皇帝的小舅子。他说着不敢,然后询问韦无私,这小侯爷到底有什么厉害的。韦无私笑着说:“这个可说不清楚了,吴弘敏这个人真的有古代名士之风,我也曾经和这位小侯爷聊过几句,只觉得这人不卑不亢,谦虚得体,举手投足自有名家风范,学问上更是无懈可击,文章诗赋,皆有古风。小侯爷也被人称作国朝五子,他的造诣就不用我在多说了。总之,此人真是一言难尽,若是李兄日后遇到,自然知道,什么叫翩翩浊世君子。上” 他一笑,心中想着日后有机会的倒是可以见一见,不过现在还是和韦无私谈天要紧,他让韦无私回到正题,韦无私对着他说,除了循吏之外的话,圣人应该操二柄而利出一孔,如今圣人已经失去了威望了,权力都在四妃三司手中,这个很不好,国朝裂土封侯韦无私倒是没有意见,但是赏罚之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这一遇到事情就让平妃代为征伐,皇帝的威望会越来越低的,若是等到一日,平妃有了不臣之心,那么要废帝自立,圣人有应该如何办? 关于这一点他倒是不赞同,用韦无私的观点说,这圣人不一定要什么都懂,四妃三司就是皇帝的循吏,这些循吏只要按照法规办事,那么怎么会出事呢?”韦无私说着情况不同,他说没有什么不同,这只要上下定于一,圣人就是一切,规定了圣人万世一系,违反者格杀勿论,只要有循吏严格执法,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韦无私摇头说:“你兄你这话,我总觉得有问题,但是却不知道问题所在,等我想想,如今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们在围炉夜话。”他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看着上面多了一床铺盖,不由一笑。 第二天早上,天气还是没有变好,反而更加寒冷了,在吃早饭的时候,周霖铃询问说:“相公,你昨天睡得的冷吗?”他说不冷,晚上还有一点热。”苏婉清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就是一头大笨牛,不知寒暑,可怜我们两个弱女子,昨天冷的睡不着。”周霖铃一笑,对着苏婉清说:“好婉清,都说了要背靠背,否者铺盖中间有缝隙的,风就钻进来了,我们两个女子,你还担心什么。” 苏婉清吐了一下舌头说:“我不习惯,我喜欢抱着秋秋,毛茸茸的。大笨牛,快想办法,我着凉了没有什么,你的好娘子着凉了,你岂不是划不来。”他说这个只有用那个烤火炉来才可以,苏婉清好奇的询问什么烤火炉,他将烤火炉的样子画了一下,周霖铃突然说:“相公这个潇湘楼有暖气的。这么多年没有用,这些人都忘记了。” 苏婉清拍拍自己的额头说:“的确古吹台都有暖气,这边不可能没有。我立马叫人去烧,反正下雨天不缺水。”苏婉清风风火火的离开这里,过了一回儿,苏婉清回来对着他们说:“等下就好了,我听说西国那边有什么壁炉,烧着也很暖和。他说那个也是西边才行,这木头搭建的房子,怎么可能搭建壁炉,怕是烧着烧着,这地方就被烧了。 “怪事了,大笨牛,你难道看到过西国的壁炉。”苏婉清好奇的看着他,严重充满了怀疑。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不但知道,还会说西国的语言呢?他可是西国的贵族呢?”听到这话,苏婉清突然用英语询问这是不是真的,他真的会吗?他下意识的用英语回答不是,说完就后悔了。 “婉清,你刚才说的什么?”周霖铃见到情况不了,连忙转移话题。苏婉清笑着说:“西语呀,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几个人商人学的西语,大笨牛,我说的可标准?”他说自己不懂,都是周霖铃瞎说,苏婉清不要当真。 苏婉清笑着说:“不过我想到一个好点子,这样,我教你们西语,也算好玩。”苏婉清说完,然后用西语说了一句我爱你,对他说:“大笨牛,这就是西语打招呼的方式,你对着我说一遍。” 他感觉到尴尬了,没有想到苏婉清这么狡猾,竟然设套子让自己钻,他可不敢说这个。看着他沉默的样子,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来我教你一个字字的发音。”他只好摇头说:“苏姑娘,你怎么懂这么多话呢?又是土语,又是西语。苏婉清笑着说:“这就是人有嘴巴的用处,这多学一点没有错,反正百载人生,足够漫长了,可以学很多了。” “大笨牛,快教我西语,否则我就要告诉霖玲你昨天欺负我。”苏婉清说完,他苦笑一声,说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嘛。周霖铃听到他们这对话,微笑的说:“霖玲,你要学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别问相公怎么会的。”苏婉清点点头,无所谓的说:“大笨牛又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有必要知根知底吗?” 他听到苏婉清的保证,然后让两个人丫鬟守在楼梯,不准人上来。他将门关上,看着上面说:“郡主不会听到?”苏婉清噗嗤一笑,指着他说:“大笨牛,你真的要笑死我吗?郡主要是能听的到,怕是早就搬走了。”他也脸一红,不在多说什么,让苏婉清和他用西语对话,苏婉清倒是真的只会简单的句子,而且还真的不认识单词,他估计苏婉清水平的也就小学生英语水平的样子。 他准备从音标教起来,但是想到这边还是直音和反切,于是取消了这个念头,也不叫单词语法,就直接让苏婉清跟着念就是了,苏婉清倒是聪明,他说一遍,苏婉清就能准确发音,一上午他和苏婉清就可以完成简短对话,而周霖铃在这上面天赋就要差了一些,还有些句子发音不太准确。 “大笨牛,你会写不,这只会发音不会写,岂不是白学了。”苏婉清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他说不早了,先吃放,苏婉清笑着说:“看在你今天教我的份上,本姑娘就亲自下厨,你们等着。”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我本来想岔开话题的,没有想到婉清会懂西语。” 他说没事,自己的老底都快被苏婉清给摸透了。他说完,笑着说:“倒是霖玲,这小东西还乖,若是他在肚子里面不听话,等到他出来,我就替霖玲你报仇。”周霖铃摸着自己肚子说:“现在还小,相公你在想什么呢?不过相公你想好这孩子的名字没有?” “没有,我不太会取名,不如霖玲你帮忙起一个。”他说完之后,再次补充说:“能让我们这丰城才女取名,也是孩子的一个荣幸。”周霖铃想了想说:“不如叫做茂,相公你看如何?”他说也可以,就叫茂,自己没有什么意见,周霖铃摇头说:“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万一是个女儿的话,到时候叫茂茂岂不是很丢人。” “那就改成葳,不过这个字似乎有点难写。”他说到这里,想了想说:“不过比起龙郁灵的话,这个名字就好写多了。”周霖铃他这么说,噗嗤一笑,然后说:“这应该没有谁娶这个名字,这壁画太多,先生都教的头疼。” 等到吃完午饭,他继续教两人单词,这一方面周霖铃就比苏婉清厉害了,他也算见识了所谓过目不忘,周霖铃只要十息功夫,就将这单词给记住了。 交完这个,他感觉到头疼了,因为这单词要组成句子,必须考虑到语法,而古汉语的语法比较混乱,周霖铃他们甚至连语法的概念都没有。 他慢慢开始解释时态语法,这两人一时间根本理解不了,地球那边的学生学的是现代汉语,有语法的基础,而这边就很为难了。 最后他也不教了,反正又没有考试,若是真的交流起来,就算不懂语法,对面也听的懂大概意思,他和两人直接对话联系,到晚上的时候,这两人差不多算是入门了,简单的对话没有问题。当然内容就是好吗?很好,你呢?这种对话。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章荀氏少爷多世恩 他不由一笑,这个人真是较真,竟然会到现在还在想这个,他对着韦无私说:“你说的不错,这权臣也可以成为循吏,就看圣人自己怎么弄,圣人若是厉害的话,自然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韦无私点点头,然后再次聊着自己的想法,除了昨天说的那些,韦无私还认为现在国朝最大的弊端就是勋臣自重,威胁到圣人,若是可以的话,希望圣人能够削藩。他听到这话,感觉到头疼了,对韦无私说,韦无私这么一个藩王亲信,怎么会建议削藩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韦无私对着他说:“李兄,天下尊公去私,我和师兄虽然承蒙王爷大恩,但是这个和天下比起来,这就无足轻重了。而且王爷很赞同这个说法,说皇室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亲王郡王对国家无益,不如一视同仁,和庶民一般劳作,这样国库就不用养那么闲人,民间又多了不少劳力者。王爷能想到这个,真是难得,外人都认为王爷会造反,这都是对王爷的误解,王爷本身对权力没有那么想法,王爷想的就是躬耕田埂之间,而不是当一个笼中鸟的王爷。” 听着韦无私的话,他心想若是奉王真的有这么大仁大义就好了,这样天下苍生倒是少了很多麻烦,周家也少了一场劫难,至于周山,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当郡主驸马。可是自己怎么都不相信奉王有这么伟大。他也不在多说奉王的事情,自己实话实说的话,会引起这韦无私的不满。不说实话,刻意奉承他又没有兴趣。 和韦无私讨论了削藩的事情,他认为这藩是不能削的,这削藩的话,削谁呢?削诸侯王吗?这亲王没有土地没有兵权,削了干嘛。这些诸侯王没有造反之前,好歹也是高皇帝一脉,这同室操戈,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不削诸侯王的话,那么就应该削国公,可是国公的责任本来就是保卫国朝而存在的,削了之后,这朝廷有什么事情,谁去救火呢? 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国公有的不过两万人马,而且还有二十二位,互相牵制,不成问题,这一削藩,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工具,将贤明的人给削了,倒是反而给了权臣机会。而且削藩就是给国公造反的理由,到时候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平定之后,天下人也会看轻皇室。 韦无私听他这么说,询问说:“那么实行推恩令呢?”他沉思了一下,然后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是一个老办法,未必能够有效。”他说完,然后补充说:“这个办法现在应该很难成功,现在国公也没有封土,只有自己国公府还有一顷土地,这一顷土地实在很难推恩,国公养给都来自朝廷,这朝廷只要断了,国公就没有办法了。” 他说完,韦无私佩服的说:“李兄,能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了,和你聊天,总是让我有一种愉快的感觉,我现在才觉得王爷看人的眼光真是不错,以李兄的才智,实在不应该埋没在田野。”他说自己就是瞎说的,都是前人的老话,他和韦无私继续谈论削藩的问题,韦无私也不在坚持,但对于国公和亲王,韦无私还是认为这些人存在迟早要对君权造成威胁。 关于这个问题,他倒是赞同,这国之神器,自然是有德之人居之,无论皇帝怎么可怜,能够被去取代,只能证明这人的无能,他可不认为一家一姓的天下,能够永远是天平盛世,这世界的前进就在分合之中,这家无能了,另外一家取而代之,不可能整天想着当上安安饿殍,也要有人当奋臂螳螂。 聊了一个时辰,他才告辞回到自己屋里,他坐在床上,倒是没有立马睡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一些不习惯了,以前自己能无忧无虑的,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必须考虑这一家子了,除了周霖铃,还有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儿子,在没有结婚之前,他还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周霖铃说自己有喜的时候,他心中有一种喜悦和担心。 他现在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子女能够好好的活着,孝顺他倒是不看重,主要想教这子女不能自寻死路,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关于教育孩子,他还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遭,没有丝毫经验。他想了想,拿着纸笔,就坐在床上开始写了起来,关于自己孩子的未来一些规划,其中一条就是必须多读书,这读书未必能成才,但是能明白一些道理还是不错的。 除了读书,关于作人方面,他想写少说话,多干事,祸从口出,家从勤富,自己不当官的话,这田地肯定是子孙耕种,这土里讨生活,可不能惫懒,一旦惫懒的话,那就只有饿死的一条路。 他写了很多,然后好生整理了一番,然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他让周霖铃来自己的房间,然后将自己的规划给周霖铃看,周霖铃看了之后笑着说:“相公,这是你写的家规家法吗?”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然后询问周霖铃有什么问题吗?周霖铃笑着说:“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规矩太多了,这样可会教出榆木脑袋的,按照妾身看的话,不如只要三条就可以了。” 他让周霖铃说哪三条,周霖铃笑着说:“第一条就是多读书,第二将心比心,第三就是要明辨是非。”说完这个,周霖铃看着他,询问他意见,他点点头,说这个很好,没有什么了,若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做到这三点的话,那么自己也不用多担心什么了。 和周霖铃聊着的时候,一个婢女跑了进来,对着他说:“李相公,外面有人要见你,是知府的三少爷。”他点点头,让周霖铃先上去,自己在客厅接见了这一位燕三公子,燕三公子看着他,然后看着婢女说:“是否能够请左右退下呢?”他点点头,挥挥手让这些婢女下去。 燕三公子看着他,神情凝重的说:“李兄弟,不好了,我听到街头传言,这奉王要向扎木赫借兵,割让这东南府和悦华府,然后借着这精兵造反。”他听到这话,询问说:“这件事,燕公子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燕三公子说城里都传遍了,具体是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就不知道了,最为奇怪的是,四圣司的人竟然没有出面以妖言而阻止民众讨论。 现在城里可谓是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若是这奉王真的投靠了扎木赫的话,这城里有多少奉王的心腹谁也不知道,大家也不清楚这些心腹会不会打开城门,让扎木赫的军队进入到城中,没有丰城的城墙作为依靠,城中百姓对于这四十万虞军并不抱有希望,毕竟传闻扎木赫可是于百万之众。 他心中暗自想这不会是范世民捣鬼,毕竟这个只有范世民知道,而且也只有范世民有这个能力传播这个东西。这一招还挺歹毒的,奉王又不能回城解释,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日后奉王在丰城人心中就很难再达到顶点,现在奉王苦心安排的成为全大义的贤王假象,现在也因为这谣言打了一个问号,若是奉王真的没有事情的话,那么丰城人民就会更加相信奉王和扎木赫是有勾结的。 燕三公子询问说:“关于这件事,不知道李兄是否知道一些什么呢?”他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只是谣言,不用多想,现在城门把守的那么严厉,现在就算去环城道上都要被士兵盘问,更不用说去开城门了。这一点还请燕三公子安心,现在丰城还是固若金汤,不要瞎想,乱了自己的阵脚。” 他说完,想了想然后说:“我听说大司衡准备让你们组建成一支军队,不知道是否有这件事?”燕三公子点点头,无奈的说:“我们就是一个巡逻小队,在城里巡逻,大司衡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我们都没有弃城而去,其他人自然会安心了。李兄弟,你是否能在井大人为兄弟我美言几句,我就算当兵,也当一个哨总,现在这样真的难受。” “燕公子说笑了,我人微言轻,怎么能够帮你说话了。”他摇着头拒绝了,自己可不愿意参与到这种事情来。燕三公子听到这话,拿出一张银票说:“还请李兄弟多多进言。”他看着银票无奈的说:“这不是我不要银子,这天下没有谁会不要银子的,但是这银子要拿的稳,我没有这金刚钻,我不敢揽这瓷器活。燕三公子,你还是请别人。” 燕三公子听到这话,将银票守了起来,然后拿出一对金耳环说:“屡次叨扰,无以为敬,我听闻苏姑娘就住在李兄弟这里,还请代为转交。”他见燕三公子真是百般巴结。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一章潇湘楼上美人居 他不由一笑,说自己知道了,襄国公生气了,自己也不好受,燕三公子也不好受,为了大家着想,自己一定不会讲这件事告诉襄国公的。得到了他的保证,燕三公子连忙说:“多谢李兄弟,多谢李兄弟,我有点事先离开了,还请李兄弟见谅。”他说请便,然后燕三公子就笑着离开了。 等到燕三公子离开之后,他到楼上吃饭,苏婉清看着他说:“大笨牛,这燕老三和你谈些什么?是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歹事,我告诉你,大笨牛你要是干坏事的话,我可是要找祖父来将你抓了,好好的教训一顿。”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婉清,你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样子了,这家我看来是要交给你管了。” “呸呸,霖玲你说什么呢?这是因为你有喜了,我才帮你照看着大笨牛,这大笨牛一肚子坏水,你这个当妻子可要栓好了,这要是不看好,这个大萝卜从什么地方给你找一个姐妹来,你岂不是委屈。”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这说到一顿子坏水,苏婉清可是当仁不让呀,说起歹毒来,苏婉清可比自己歹毒多了,至少自己第一天和阿扎西交谈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周霖铃握着苏婉清的手说:“这不就是相公给我带来的姐妹吗?婉清,你又不是那种忸怩的小女子,应当敢爱敢恨才是。”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一红,然后盛了一碗粥给周霖铃,对着周霖铃说:“吃饭,吃饭,说不过你,你对大笨牛就乖巧,对付我这个好姐妹,就振振有词,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吃完早饭,他才将燕三公子的来意说了出来,苏婉清听了之后,对着他说:“这燕老三倒是有一些本事,知道求你这大笨牛,还知道不要让我祖父知道,你这么愿意帮他,得了他多少好处,这个先要说好,你打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这个我可是要分红的,不知道你能够出多少了。” 他对着苏婉清说只是一包茶叶,答应帮助不过是为了燕三公子一直纠缠自己,自己这不一答应,燕三公子就识趣的离开了。苏婉清摇头说:“可是你开了这个头,日后就有你好受的了。”他说自己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走了,到时候燕三公子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益安府来找自己,若是真的有这心,那么自己还真的有可能帮忙。 说完这些,继续交了苏婉清几句西语,他就让苏婉清和周霖铃自己对话玩,自己前去见井大人了,这次前去见井大人,一是为了燕三公子的事情,二也是为了举荐韦无私,这人的确有才华,虽然学的是法家的那一套,但是能办事,他倒是不介意,这韦无私只是奉王的一个食客的话,真是太屈才了,他想说服井大人将这人破格提拔,好为朝廷效力。 到了井大人的府邸面前,他禀告之后,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带着他去了偏厅,让他稍等,井大人办完公事就来处理。他等了一个时辰之后,井大人才到了这里,见着他说:“李大牛,你这一次又想出了什么好办法,我听说你帮老夏的儿子出了主意,老夏这短短两天就凑集了十万件寒衣,这个你真是功不可没。” 他说这个没有什么,只是偷工减料而已,这些寒衣最多就是穿个把月就不行了,到时候希望夏总督不会因此找自己麻烦。井大人哈哈大笑,让他坐下,解释说:“一个月已经足够了,这都是权宜之计,我不懂针线,不过我听内人说过,这一件寒衣至少要二十日才能完工,如今能够三个时辰弄出一件,已经很不错了。” 井大人说完,然后再次询问他这一次来的目的,他告诉井大人,自己希望井大人能够破格录用韦无私这人,这人真的有本事有才华,是国家栋梁,若是就这样一辈子成为奉王的食客,那么真是失贤于野了。井大人听了之后,摸着自己的胡子,告诉他,井大人也听说过韦无私的名字,也知道他有才华,但毕竟是藩王的食客,自己不能随便做主,轻则得罪了奉王,重的话那就不好说,什么藐视宗亲这种罪名也不是井大人能够担的起。 这诸侯王和国公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好,毕竟按照魏朝旧制的话,这藩王应该有自己的军队和封地,如今这个都被国公得了,国公活的比宗亲还好,这嫉妒心一起,自然有矛盾了。因此井大人不敢轻易说这件事,怕事奉王借机说国公又欺负诸侯王了,倒是这些诸侯王联合起来弹劾井大人的话,皇帝也未必能够保住井大人。 听到井大人这么说,他说只有等到这一场战争结束之后,奉王安全无事之后再询问奉王的意见,若是奉王不愿意的话,这件事自然算了。至于韦无私那边,他认为没有什么问题,韦无私一直苦于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学,现在有这个机会,奉王也愿意的话,那么韦无私同意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说完韦无私的事情,他再次说关于燕三公子的事情,他将燕三公子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井大人笑着说:“这件事呀,我早就有打算,大司衡准备将这个人情卖给我,让我和燕知府之间加深交情,我还没有去找燕知府,就被你这小子来当人情了,不过也好,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却没有帮过你一次,这一次就算我帮你的。” 他说了谢谢,感觉这井大人和林大人真是不同,只要不是公事,井大人就不摆什么架子,而林大人就不同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望而生畏,给人一种距离感。对比这两位大人,他心想虽然性格迥然不同,但是这两人都是贤臣,这光熙盛世多是凭借着这几位总理大臣给撑起来的。 至于皇帝,他认为完全不算一个千古明君,这前面嘉锡一共有九年,九年都是动荡不堪,至于光熙能够安定下来,不就是因为设立总理大臣,这些总理大人雷厉风行,整顿吏治,否则改了年号也是白改,这天下不会因为年号而变好,改年号只能短暂的缓解矛盾,而不能做到解决矛盾。 他这么瞎想的时候,井大人笑着说:“李大牛,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他说没事,然后说自己没有事情了,就先告辞了,不耽误这位大人处理公务了,井大人点点头,然后说现在真是公务繁忙,无法抽出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希望他不要见怪,他说没有这回事,自己冒昧打扰才是。 告别井大人,走出府邸之后,周山正好路过,见到他说:“好妹夫,真是巧了,来来陪我去见一个人。”他点点头,和周山在内城里面走着,今天虽然没有下雨,但还是有些冷,他看着嘴冻的有点白的周山,好奇的询问说:“大舅子,你在家里不好好烤火,出来找什么人?”周山笑着说:“这可是一个隐藏在军中的奇人,我久闻大名很久了,一直无缘一见,今天得知他就在天权军中,我于是前来拜访。” 他见周山这么推崇,心中也不由起了好奇心,跟着周山到了一处府邸,周山对着看门的仆人说:“麻烦去禀告一位叫黄钟的军爷,就说周山周子仁拜访。”仆人点点头,立马跑了进去,然后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走了出来,询问说:“不知道两位找黄某有什么事情呢?” 周山说着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让黄钟借一步说话,黄钟点点头,周山带着他们带了酒馆,让人煮几斤酒上来,顺便为他点了一杯茶,坐下之后,黄钟好奇的询问说:“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周山笑着说:“我叫周山,草字子仁,这位是我妹夫李大牛。”听到李大牛这个名字,黄钟想了想说:“李兄弟是本地人士吗?”他摇摇头说,说自己是益安府的。黄钟再次说:“可是陵水县的?”他点点头,好奇的看着黄钟。 黄钟苦笑一声说:“果然如此,你应该认识徐瘸子,他儿子就曾经和我们服役,他曾经说过你,还有张宏,不知道你们和张宏的恩怨了解没有?我劝张宏算了,而你们让他流放充军三年,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了。”他想到了张宏说曾经有人分析过自己陷害他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世界这么小,这都可以遇到。 他无奈的说张宏已经死了,而且张李两家的恩怨也彻底了结了,他将张宏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听着他说完,黄钟叹气一声,然后说:“真是天命弄人,没有想到三人既然会这么收场,不过这件事还是你们做的太绝。”他反驳说这不是自己做的太绝,而是张宏下手太轻,若是张宏先想到这一招,以张家的势力,还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二章古吹台上凤凰引 黄钟听到他的话,再次长叹一声说:“这人就算死了,也不会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李兄弟,若真是按照你说的那样,人死如灯灭的话,那这人活一世岂不是没有意义,错误并不会因为人死而消失。”他点头说是,但是这件事的话,自己并没有做错,若是黄钟想为张宏讨一个公道的话,自己可以辩论到底。这公道不在张宏那边,虽然李秀才先和徐家小娘子好上了,但是这结婚之后,双方就已经离开了,至于张宏杀人,那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做的没错,死的也对。 黄钟听着他这么说,无奈的摇头说:“张宏和我交往三年,也算我的一个朋友,关于他遭遇我很同情,但是这公道岂是那么容易讨回的,他栽在李兄手中,那是他倒霉了,流年不济,怪不得他人。我并没有要和李兄作对的心,李兄不用唇枪舌剑,这么想攻击我。” 他听到这话,以茶代酒,敬了黄钟一杯酒,然后对着黄钟说:“有些事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若有得罪,还请黄兄见谅。”黄钟将这一杯酒喝下之后,无奈的说:“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弃毁,瓦釜雷鸣。世道如此,谁又能做什么呢?只有高歌沧浪,随波逐流而已。” 说完,黄钟拿着筷子击碗而歌:“蝉翼为重兮千钧为轻,黄钟弃毁兮瓦釜雷鸣,馋人高张兮贤士无名。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他听到这歌声,心想这倒霉了,又遇到了周山这种隐士了,周山也高兴的扣桌而和,唱着说:“数有所不逮,神于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 两人唱和一番,引起四周的人瞩目,周山看了他一眼,他无奈的站起身,对着四周寥寥无几的客人说:“几位相公,今日我们包下这里了,还请诸位暂且离去。”说着,他接过周山递给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一粒粒珍珠,放在了那些客人的桌子上,那些客人收下珠子,不由笑着离开了。他也拿出一锭银子,将银子交给掌柜,对着掌柜说:“掌柜打烊。”掌柜用牙齿试了一下银子,然后称了一下,笑着说:“三位爷轻慢雅,慢雅。” 他回到桌位上,黄钟对着他说:“李兄弟,最后让你生气一下,为什么你最后不救张宏呢?”他说自己怎么救,张宏都要说刺杀知县了,自己还能怎么搭救,若是没有这话,自己倒是会为张宏支招,张宏反正都已经是废人了,自己还又害怕什么。黄钟听完,不在多说什么。 “小生一直不明白,这有隐于山,有隐于市,有隐于朝的,就是没有隐于军之中的,黄兄谈吐不凡,为什么要在军中做事呢?不如啸聚烟霞,岂不是人生的一件快事。”周山恭敬的说着,黄钟谦虚的说自己没有才能,若是真的有才能,早就显现出来,出人头地了,自己愚笨,只是军中没有几个读过书的人,因此才会传出这贤名来。 他一笑,说黄钟不出名只是因为黄钟不愿意显示,或者是没有人给黄钟这个机会,若是黄钟能遇到好的机会,一定能够显示出自己的本事,不会就此埋没。黄钟一笑,对着他说:“那么李兄你看我有什么能力呢?”他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只是心里有这么一个感觉。黄钟喝了一口酒,然后笑着说:“我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告太平,若是我能见到圣人,我就只会说太平,天下太平,这就是我唯一的本事了。” 周山听后,笑的手舞足蹈,状态有一些疯癫了,他看着桌子上的酒,这周山已经喝了一壶了,差不多半醉了,他不由暗自叹气,自己今天又有麻烦了。黄钟笑着询问周山在笑什么,周山对着黄钟说:“这可是不得了得本事,这满朝文武都碍于圣人英明神武,都不敢告太平,没有想到黄兄果然不同凡响,你是虞朝第一个能够告太平的臣子。”周山说完,就举杯敬酒三杯,黄钟也豪爽的喝下去。 两人连续喝了一斤酒,都脸红了起来,周山说着痛快,醉眼迷蒙的看着他说:“可惜妹夫这个惧内的家伙,既然连酒都不敢喝,否则也算一位名士。不过现在不行,哪有不喝酒畏惧妻子的名士,黄兄你说是不是,对了,还不知道黄兄台甫?”黄钟一笑,说自己的字就是瓦釜,这个字是自己的老师取的。 他赞赏黄钟的老师也是一位奇人,普通人怎么会为自己的弟子取这么一个字。黄钟点点头,说自己师尊的确是经天纬地,学通古今,自己所学不过其万一,已经受用无穷了。周山和他都知道这是夸大之辞,不过黄钟既然会这么说,想必这位师尊的能力的确非同凡响。 周山和黄钟两人都聊到了中午,两人都喝的差不多了,走路都走不稳,他只好让掌柜煮了两碗醒酒汤,这周山不回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黄钟现在还是一个兵,就算喝的再醉也要回去了,若是下午还不回去,被人举报上去,那么按照军法的话,黄钟轻可以插耳游街,重的话,就可以送掉自己的性命了。 在普通时候,自然不怎么重视,现在军民混杂,而且外边也在传闻着军纪不好的消息,大司衡真愁着找人杀一儆百,树立典型,他可不愿意好端端的让黄钟丧命,只要黄钟今天下午没有什么任务,醉在军营之中也没有什么事情,虞朝军纪虽然严厉,但是也留有余地,没有将士兵往死路上逼。 他等着黄钟稍微清醒一点,然后抚着黄钟到了街上,这酒馆离黄钟所在的府邸不远,他倒是很轻松的将黄钟送回到府邸,那仆人见到黄钟身上的铠甲,连忙引上来搀扶,他对着仆人说好好照看黄钟,自己还有一些事情就离开了这里。回到酒馆之中,掌柜正在抚着周山,免得周山从椅子上滑到摔下来。 掌柜对着他说:“这位相公看来是走不动了,麻烦相公你去找来一辆车,用马车比较方便一点。”他说不用了,这马车现在是真的难找,很多马匹都已经被朝廷征调去了,虽然这些马不能当做战马,但是可以当借来代步,传递消息,这丰城这么大。从最南的南门策马到最北边的大司衡的行辕差不多要六刻钟,这么远的距离,自然要用马匹来传递消息,甚至有的放在环城道上,方便士兵骑着救援。 他背起周山无,无奈的对着周山说:“大舅子,大舅子,希望霖玲和郡主不会知道你喝的这么醉,若是你真的被他们发现了,倒霉的可不止你一个人,霖玲都要责怪我,为什么不阻止你。”他一边说着,一边背着周山前进,他倒是觉得不累,周山比较轻,不过百二十左右,这个重量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将周山背了一段路,他倒是感觉到热起来了,他将棉衣脱下,披在周山的身上,然后继续背着周山前进,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周山要吐的时候,他就放下,让周山去吐,等周山吐好之后,他继续背着走。 这好不容易到家,他突然感觉到不对,这周府附近多了一些护卫,他心想不会这么巧,今天郡主来见周山,他放下周山,对着周山说:“大舅子,醒醒,郡主来了。快醒醒,再不醒我背你进去,你这几天就不好过了。”周山没有回答他,只是嘟哝了一声,他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将周山交给护卫, 然后毫无义气的回到潇湘楼。 走到二楼,他才一上楼,苏婉清就大叫说:“大笨牛,你喝酒就算了,喝醉了就不准上来,我和霖玲不想面对酒疯子。”他说自己没有喝酒,然后走了上来,心中暗想苏婉清真是狗鼻子,这都能闻到。看着他脸不红,眼不乱,苏婉清说:“你也是的,不喝酒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一定是哥哥,你不是去找井大人了吗?怎么遇到哥哥了?”周霖铃无奈的说着,他将黄钟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他说了一半,拍手说:“这个倒是不错,倒是可以当我夫婿,大笨牛你说是不是?”他说是,虽然黄钟没有变现什么,但是谈吐不凡,肚子之中肯定有墨水。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对着他说:“是,是你个大头鬼,真是大笨牛,这人我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当我夫婿,不过我倒是可以向祖父说一声,若是这人真的才学不凡的话,那么祖父一定会给他一个机会扬名立万,名垂千古的。至于大笨牛你就算了,祖父说了,你就是当兵的料,不能当将军,若是将军队交给你,那是很危险的。” 他赞同的点点头,这个倒是事实,在这方面自己的确不行,若是军队交给自己的话,一定会出事的。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三章冰人有讯来喜讯 苏婉清看着他,笑着说:“大笨牛,你会不知道郡主没有来,周山住的地方现在很多护卫,不信的话我们从这边看过去,就可以看到周山的门口,不过算了,反正倒霉的不是我,我就等着看周山是否会找你的麻烦,霖玲你说是不是?”周霖铃摇摇头,对着他说:“相公,你应该哥哥送到这边来,我倒是不责怪你,哥哥倒霉那是她自己找的,我担心的就是因为这件事,郡主对你有不好印象。” 他说是是,自己今天想差了,日后一定要向周山道歉,请周山喝酒,来获取周山的原谅。说到最后,他自己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周霖铃也掩嘴一笑,而苏婉清还是那样丝毫没有顾忌,捧着自己的肚子笑起来。笑了一阵子,周霖铃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不会忘了。” 苏婉清拍拍自己的额头,无奈的说:“大笨牛,是这样的,你听好了,本姑娘已经决定了,前去你们那边玩一年了,就是一年,等到明年的话,你要带着霖玲还有孩子来这边,我也和你们一起来,毕竟这一路上,你一个大笨牛不会照顾,需要我来帮忙。”他心中很怀疑苏婉清的能力,苏婉清怎么看就不是心细如发,能够妥善照顾人的人,不过他还是一点点头,反正这苏婉清要跟着来,自己的确阻止不了,而且这多一双手比较好。 和她们说定了,继续教授两人西语,等到晚上和韦无私交谈的时候,他告诉韦无私自己向井大人举荐的事情,韦无私听后,大为感动,深深行礼说:“多谢李兄弟鼎力举荐,只不过我深受王爷大恩,所谓忠臣不事二主,只能多谢李兄弟的好意了。”他心想韦无私一个法家的讲什么忠孝,这不是搞笑吗?他告诉韦无私,这忠于朝廷也是忠,奉王怎么说也是虞朝的臣子,韦无私名垂青史之后,奉王也可以因为荐贤而留名千古。 “李兄弟说的的确是正理,不过李兄弟,若是奉王不愿意的话,我这样做岂不是背叛了他吗?这士修身砥行,决不能干出这种事情。”韦无私义正言辞的说着,关于这个,他倒是没有什么多说的,要解决这个倒是挺简单的,他对韦无私说:“韦兄这么说了,那么只要奉王不反对,韦兄就不会再拒绝了。” 韦无私点点头:“固所愿耳。”他一笑,这个果然如此,这位韦无私还不算纯法家了,是儒法一体,虽然学的是法家的那一套,但是道德上还是儒家的观念,若是真的法家的,听到这个消息,可不会有什么疑惑,直接选择了报效朝廷知遇之恩,为自己开脱也是良禽择木而栖这种漂亮话。 他回到房间,就看那一套南华真经,再次拿起来阅读起来,读了一会感觉没有什么意思,然后让婢女找一套书来自己打发时间,很快婢女拿上一套书,一共有十本,他看了一下,书名叫做乱词,翻看一看,原来和楚辞差不多,除了个别语句不怎么同,他本来想随便看看的,没有想到看到招魂的时候,一下严肃起来了,这里掌梦后面多了一个巫字,关于这招魂掌梦到底是指谁,历代学者谈论不一,如今看来,有了这个巫就好解释了,就是掌管云梦湖的巫师,而不是楚王。他继续看,研究石经的他自然对楚辞有很深的研究。 这是有注解的,很多观点是他没有看到的,比如渔夫和卜居具体是谁写的,都有提到名字,不过这个名字他很陌生,他想看来是这边特有的一个人了,这边虽然和地球有一些相似,但是在人名和地名之间又有很多区别。关于这注解本提到的人,他准备询问一下周霖铃,这两篇的水平很高,渔夫这一篇他是相信不是屈原写的,至于卜居,那就很难说了,他认为这个倒可能是。 这乱词他越看越有精神,不知不觉之中,外边出来鸡叫之声,他才从书中的世界离开,对于这书他太熟悉了,他主要看注解还有一个就是多缺的字,所谓异文。在某些字上面,他仔细分析是这边的对还是地球那边的本子对,这都是职业习惯了,这一推敲起来,自然不觉得时间过去了。 他准备放下书,但是想到这也休息不了多长时间,不如继续看,他再次翻阅起来,没有注意到时间流逝。这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敲门声,他以为是仆人送洗脸水来了,随口说:“进来。将水放在一旁就是了,我等下自己会洗。”门打开之后,他听到脚步声靠近,不由抬起头望了望。 这一望差点没有把他吓死,他看到苏婉清笑眯眯的看着他,这笑容十分和善,但是他却觉得十分恐怖,小声的说:“原来是苏姑娘呀,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苏婉清看着蜡烛说:“我听婢女说你整夜在这里点着蜡烛读书,心中倒是担心,大笨牛,你这是准备考取秀才吗?怎么夜里不睡觉,读起书来。” 他说自己这就是闲的无聊,随便看一点书,准备帮助自己早点入睡,没有想到这书是这么好看,竟然心思沉了进去,就忘记了时间了。听着他这话,苏婉清笑着说:“我倒是要看看让大笨牛沉迷的是什么书,不是什么演义笔记之类。”苏婉清拿起书,随便翻了一下,眼神奇怪的看着他说:“大笨牛,你确定你看这个没有睡着,还看的入神了。” “是呀,苏姑娘,这楚……乱词真是优美无双,若是用人比喻,诗是一位娴熟端庄的女子,而乱词就是一位衣着华丽的舞女,让人不禁沉迷进去。”听到这话,苏婉清呸了一声:“呸,大萝卜,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你不如直接说你家娘子是诗经,你某位喜欢的姑娘是乱词。那么本姑娘是什么呢?” 他想了想,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汉赋唐诗,这边根本没有汉赋,他最后想了想说:“苏姑娘你是一篇赋,出身高贵,华丽典雅,包罗万象,无所不有。”苏婉清噗嗤一笑,对着他说:“真是大萝卜,看着你整天又傻又笨的,没有想到你也会这些花言巧语。不过说的对,若是本姑娘是赋,那么你在说霖玲是诗经里面的哪首诗?” 他毫不疑问的说是月出,苏婉清见他回到这么快,笑着说:“为什么不是关雎呢?”他看了一下苏婉清,苏婉清很快就反应过来,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关雎是象征后妃之德,普通女子是不能用关雎来比的,否则就是僭越。苏婉清岔开话题说:“那么我就是谷风了,不过说赋的话,我应该是箴赋,大笨牛你说是不是?” 看了看苏婉清,他笑着说:“应该是高唐赋才是,或者感甄赋才是。”苏婉清不乐意的说:“去去,我可不想位在壬癸。”他说是是,自己都忘记了这两篇赋都在壬癸卷,也是最后两卷了。现代人喜欢这两赋,但是在古代这两赋因为儒家道德观念的原因,一直地位不高。 苏婉清也不在说什么,对着他说:“大笨牛,来诵一首招魂来听听。”他听后很无奈,准备说自己不知道的,但是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要是不诵的话,我就去把你刚才的话告诉霖玲,霖玲肯定很开心,至于你是否开心,我就不清楚了。听到这话,他无奈的背诵起来。楚辞他不能完整背诵的篇章很少,这招魂虽然很长,但是他曾经也背诵过,主要是因为她喜欢。 完完整整的背诵下来,地名在昨天看的时候已经记住了,倒是没有出什么错,唯一缺点就是某些字他发音不怎么标准。苏婉清看着书,等到他背完,啧啧嘴说:“厉害,以前我在先生门下的时候,先生也教过这招魂,当时我看着这个东西,只觉得眼前是花的,别说背了,读都读不下去,没有想到你这大笨牛,真的挺厉害的。” 他呆呆的看着苏婉清,眼前这个人又和她重合了,他记得自己在她面前将招魂背完之后,她也是这么说的,这招魂虽然很喜欢,但是背起来就是头大。 “大笨牛,你看什么,很意外吗?本姑娘和婉清不同,本姑娘可不是什么才女。”苏婉清有些气愤的说着,他连忙解释,只是自己昨天一晚上没有睡,这精神有一些恍惚了。听到这话,苏婉清想了想说:“那么你先喝一碗粥然后再睡,早上不吃东西伤胃。” 苏婉清说完,离开这里,没有过一会儿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然后将粥递给他说:“自己吃,我可不是你的好妻子,可不会喂你。”他说好的,自己吃了起来,吃饱之后,他对苏婉清说:“那么就麻烦苏姑娘你告诉霖玲,说我小憩一下,中午再去看她。”苏婉清笑着说:“知道,早点休息。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四章惩恶扬善多仁义 他一觉睡到下午,等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无力,心想自己睡过头了,这人反而睡乏了。活动了一下筋骨,他走到二楼,见周霖铃和苏婉清真在下棋,不由好奇的看了一下。周霖铃也察觉到他的到来,微笑的看着他说:“相公,你醒了呀?”他点点头,周霖铃询问他吃饭没有,若是没有吃饭的话,自己去做饭给他吃。 他说都这个时候,不如等到直接吃晚饭,苏婉清一笑的说:“大笨牛,快来下棋,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棋力。”他说自己棋艺不精,就不用献丑了。苏婉清放下棋子说:“献丑什么,难道我还是什么外人吗?放心,你就算下的再烂,我也不会笑你的,快快,霖玲,你给大笨牛指点一下,我要和你们两个下。” 他看着眼前的棋局,笑着说:“苏姑娘,你似乎处在下风,这两人下不太好。”苏婉清脸一红,然后再次说:“反正大笨牛你棋艺不好,反而拖了霖玲的后腿,我就有机会了。”他只是一笑,坐下来和苏婉清下了起来,周霖铃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下棋,静静的不说话。 下了大概百多手,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的棋艺进步不少呀。”他说自己都是有时间就和范世民下指导棋,因此进步不小。”这一谈话,分了神,就被苏婉清抓住了机会,将眼做活了。他不在多说什么,还是和苏婉清下了起来,这一局他以三子落败,倒也不是输的难看。 “大笨牛,你水平还行,比你弹琴的水平好多了,你有空多让霖玲指点你弹琴,不能白白空着这么一位大美人大才女。”苏婉清笑嘻嘻挽着周霖铃的手,周霖铃轻轻的挂着她的鼻子,对着她说:“婉清,我都是黄脸婆了,哪里还是什么美人,倒是你亭亭玉立,桃花初开,艳丽绝世。” “好了,你就别吹我了,这还有大笨牛呢?大笨牛心中肯定在想,这两人真不害臊,在那里互相吹捧。”苏婉清看着他,他连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么想。 准备在下一局棋的时候,婢女跑了上来,恭敬的说:“李相公,燕公子来了。”他心想燕三公子来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感觉那件事,对着周霖铃说自己去去就来。他走到楼下的客厅,燕三公子对着他行礼说:“李兄弟,那件事真是谢谢你了,区区薄礼还请笑纳。” 燕三公子说完,两个仆人端着银子和宝剑上来了,他了那些银子,心想应该也有五百两左右,至于那柄剑,就剑鞘点缀的宝石和镀上的黄金就不得了,他说着礼太厚重了,自己只是顺道帮忙而已,其实井大人早就有这个意思了,要谢也是谢井大人才是。 燕三公子对着他说,这井大人自然会酬谢,不过也要酬谢他,感谢他帮忙,若不是他帮忙的话,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这些礼物怎么也要收下,不然燕三公子会感觉到愧疚的。他见燕三公子盛情难却,对着燕三公子说自己只要茶叶就是了,这个还是请燕三公子收回就是了。 “这茶叶小生自然也会送的,不过这两样也请李兄弟收下。”燕三公子站起来,诚恳的说着。他站起身来,将那把剑接过来说:“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小的只要这一把剑就是了,至于银两还是请燕三公子收下。燕三公子一笑,让人将银子端了下去,然后自己拿出一封茶叶,恭敬的说:“这茶叶还请李兄弟笑纳。” 他双手接过茶叶,感谢燕三公子,燕三公子笑着说:“今日城中有一个文会,还请李兄弟赏光。”他听到这话,感觉到头疼,说自己大字不识几个,这种雅会,自己就不去凑热闹了。他说完,燕三公子小声的说:“这个文会李兄弟还是去一下,这一次很多人都托我转告李兄弟,让你务必要来。” 他说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有名了,燕三公子苦涩的说:“李兄弟,因为你娶了周姑娘,又和苏姑娘订婚,现在很多公子哥不服你,你若是不前去的话,那么他们就会讥笑你,至于不会文倒是小事,到时候李兄弟只要实话说出,不刻意卖弄,谁又能嘲笑什么?这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状元,若是有人呛你,李兄弟自要问他是何出身就可了,实不相瞒,这次文会,都只是布巾,没有一位老爷。” 燕三公子说完,他倒是放下心来,既然燕三公子有心相帮的话,自己就不用担心什么问题,就算闹翻了,自己也不比这一群人差些什么。他上楼和两人说了一下,周霖铃听了之后,笑着说:“相公要我陪你吗?”他说不用,现在天气不是很好,周霖铃就呆在这里面,不要乱走动。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我和你前去的话,到时候真是跳到玄河就洗不清了,这个你还是自己前去,我去了他们更加会攻击你。”他知道这话是说过周霖铃听的,连声说是,的确是这个道理,这苏婉清到了反而会引起这些人的嫉妒之心,到时候不出事反而会闹出事情。 他下楼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到了大门坐着燕三公子的马车离开这里。他们这一次聚会还是是城中的悦宾楼,这一栋楼已经被这些公子包下了,两人坐着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放在瓜果,在两人不远处放着文房四宝,他看了一下,这里面的人自己多都是只见过一面,还是那次迎接荀公子的时候见到。 燕三公子带着他坐下之后,对着四周说;“不知道人是否到齐了?”四周有人说差不多到齐了,没来的都是因为有事没有来,燕三公子听到这话,让掌柜将门关上,免得有人打扰,然后笑着说:“这一次文会,还是由燕某主会,我们按照老惯例,开始抽签,准备参与的就去抽签,不愿意的就坐在原地。这抽了签就一定要的玩的起,若是中途反悔的话,不过我想没有谁会中途反悔,上签。” 说着燕三公子让人拿上准备好的签,一群人开始抽签,这第一轮有二十人参与,等到抽签完毕之后,燕三公子笑着说:“那么我们第一个是空谷传声,若是猜不出来的,那么罚酒三杯。”他听到空鼓传声,心中不由一笑,这一群人倒是玩的雅,这个游戏规则他知道,就是一个人拍掌,要拍两次,第一次是声部,第二次是韵部,然后通过两次声韵来反切出字。 这个游戏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就看对韵部是否了解了。燕三公子拿出自己的签说:“那么从最大的开始,一、二、三!”说到三号的时候,三号举起了自己的签,然后燕三公子继续说后面的请报号,接下来就是抽到五号签的,三号开始拍掌了,大家都在认证的听着。 这第一轮,大家都没有为难对方,倒是没有人喝酒,第二轮开始之后,就有人开始加快拍掌,让人听不清。还有就是用生僻的韵部,让对方不好反切。 三轮完毕,有四五个人脸都喝红了,接下来燕三公子开始了第二轮的抽签,这一次参加的人比较多,这一次开始行酒令,这个酒令是双声和叠韵,他喝了一口茶,倒是觉得有趣,这一群人文会倒是有点意思,可惜的就是,这群人的水平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夸奖的,最开始行令的双声既然连蒹葭都来。 这一轮倒是难住了不少人,这酒令是有限制的,天文,地理,人名,典故,诗句。抽到的要在这里面找双声词和叠韵词,当然真的有才的话,应该都是说庆祝的话,或者能接上或者对上一个词,而这一群公子,肚子里面的墨水是真的有限,能够说出来就已经很为难了,更不用说对上和接上了。 到了第三轮结束之后,只有少数几个人没有被罚酒,接下来燕三公子让众人放回签,然后再次说:“这第三轮,就是抽韵限题作诗了,谁来抽韵?谁来限题呢?”燕三公子说完,看了看他,然后说;“李兄弟初次来参加文会,不如让李兄来限题,大家认为如何?” 燕三公子说完,四周也没有什么异议,燕三公子看着他,他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四方揖,然后说:“多谢诸位公子厚爱,如此雅事,就以雅集为题,诸位公子认为如何?”在场众人都说好,然后他们让燕三公子抽韵,燕三公子抽到十三删,于是大家就拿起纸笔,开始构思起来。 他倒是在一旁磕着瓜子,这文会说无聊到也无不算无聊,只是谈不上有趣,他原本以为能看到很多才子,没有想到这个文会的人水平都实在堪忧,不过参加文会的人水平差不多,倒也是不觉得有什么了,反而玩的很开心。燕三公子走了过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五章武林义士多高风 当然这个话肯定不会说给燕三公子听,他只是说着是是,然后询问燕三公子自己不写诗吗?燕三公子笑着说:“我不会写诗,连平仄都分不清,反正到时候喝酒就是了,李兄弟要不来试试?”他说自己也不会,不过自己不会喝酒,倒是应该怎么应对呢?燕三公子笑着:“到时候就说实话,那是青公子,他也不喝酒,我们文会一向不强迫他人喝酒的。” 他点点头,燕三公子叫来一个仆人,在仆人耳边说了什么,仆人离开这里,然后很快小二就开始上菜了,这些公子倒是没有在乎食物,还在那里闷头苦思,他倒是没有客气,本来早上就只吃了一碗稀饭的他,早已经饿了前胸贴后背了。他大口的吃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干扰这些公子哥们作诗。 燕三公子看着他吃了三大碗饭,赞赏的说:“真是好胃口,李兄弟的胃口真是让小弟佩服。”他看着燕三公子只吃了两小碗,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真是燕公子见笑了,我在乡下习惯了,吃少了就没有力气干活。 等到他吃好,这些公子哥也差不多开始落笔了,相差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所有人都写好了,然后开始互相传递阅览,他也看了看,这些诗还算中规中矩,不算太丑,自然也不算太好,在应酬诗之中也就中下而已,当然和自己的水平差不多,自己能赏析一些好诗,但是却写不出什么诗来。 大家都互相吹捧了一番,就开始吃饭,等吃完饭,这一场文会差不多结束了,他看着陆续离开的公子,心想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真的无心还是刻意避开,文会这一个时辰里面,没有谁说过关于朝廷的事情,他原本心想这一次文会肯定会很多人说战争,说朝廷的处理,没有想到这些人真的丝毫不谈。 他心想无心国事肯定说不上,现在丰城就快被围城了,京城那群公子哥不清楚好说的过去,这丰城的公子哥肯定是知道,而且他们还都被编入军队,不给离开。看来是这些人在文会上刻意避开这个事情了。他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四五个公子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人笑着说:“李兄,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乃是小生的荣幸,小生余一元,草字占一。” 他还了一个礼,余一元对着他说:“李兄,初次见面,小生敬你一杯。”他连说不敢,然后所自己从不喝酒,这一杯自己只能以茶代酒了。余一元笑着说:“李兄,这可不是酒,曹书说了这是天之琼露。”他心中来者不善呀,对着余一元说:“曹书也说了,子玄做《酒箴》以谏成帝。” 余一元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笑着说:“李兄果然有学问,这一杯我先干了,李兄请便。”他也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余一元继续说:“李兄,听闻你要和苏姑娘结璃,不止可有此事?”他说没有这件事,自己又不是七命大员,又没有满四十岁,这么可能纳妾呢?这都是外人传闻,不能当真。” “可是小生听闻,李兄已经和苏姑娘合了八字,而且苏姑娘已经住进你家中,至于四十无子纳妾,那不过是管平民而已,以李兄如今的身份,就算纳妾了,这天下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告上衙门,这知县老爷岂敢放下拘牌,将李兄带上衙门。”佘一元夹棒含枪的攻击他,他听了之后,只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黑的不会被说成的白,至于白的也不会被说成黑的。这件事自己问心无愧,行的端正,丝毫不惧怕任何人说半句闲话。 燕三公子看到这个情况,出来打圆场说:“这件事小生我也清楚,苏姑娘只是照顾周姑娘而已,如今李兄住在一楼,而且余兄弟,这种事情还是少说为妙,李兄弟虽然不足为惧,但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姓傅的城里,若是被他知道这件事,余兄就算是泰安伯的嫡长子,泰安伯怕也是护不了你。”这话的威胁意味很严重了,余一元听到之后,笑着说:“燕三哥你言重了,愚弟我怎么会凭空污了苏姑娘的清白,苏姑娘乃是襄国公府的大姑娘,自然知道礼节,懂得分寸。哈哈哈,李兄,天色不早了,小生告辞。” 在余一元离开之后,燕三公子对着他说:“这件事可不好办了,余一元这就是一头三角蛇,向来歹毒,如今因为苏姑娘的关系针对你,李兄你可要注意了。”他说自己会注意的,心中倒不是很担心,这马上就要打仗了,全城都管的十分严厉,这余一元若是干闹事的话,那么就后果就很严重,等到战争结束的话,那么自己也就离开这里,从此天南地北,不相往来。 燕三公子送他回到潇湘楼,他准备休息的时候,但是放不下心,走上楼,敲门询问周霖铃他们睡了吗?周霖铃过了一会儿回答已经睡了,现在正在起来。他说不用麻烦,自己就是回来报一个平安,她们继续睡就是了。 这休息到第二天早上,他到了楼上吃早饭的时候,苏婉清询问他说:“大笨牛,昨天晚上找我们有什么事情,是不是那个文会被人欺负了,让我想办法帮你找回场子。好了,别说你没有这个想法,大笨牛要是真的没事的话,也不会刻意上来报平安,就算报平安,也是先说自己回来,你们睡了吗?” 他听苏婉清这么说只好将余一元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用手支撑着自己头,思索了一段时间说:“哦,这个人似乎向我父亲提亲,我没有同意,这人我第一眼觉得就是一个阴毒的小人,而且他看我的眼神,真的是那种恨不得将我吃了。你惹上了这种小人,我的建议就是先下手为强,先把他自己给干掉,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他就老实了。” 他说这个不太好,这余一元可是泰安伯的嫡长子,自己要是干掉的这人,那仇恨就真的大了。苏婉清笑着说:“这个简单,大笨牛,你可以学孝懿太后,你想知道孝懿太后怎么杀掉东安王世子的吗?”他说自己不知道,希望苏婉清能够解释一下。苏婉清小声的说:“这个当然是借刀杀人了,谁不想当东安王,尤其是他的二儿子,当初孝懿太后说服了东安王二儿子,也就是后来的曹王,许诺曹王,若是杀了自己的大哥,不但能得到王位,也可以得到孝懿太后。曹王当初还在犹豫,担心若是失败会怎么败,孝懿太后告诉曹王,若是等到世子当上王爷的话,那么曹王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周霖铃听到这话,好奇的说:“婉清,为什么你总是知道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原本以为我看的书已经够多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呢?”苏婉清吐舌,做出可爱的样子说:“这个也是襄国公记载的,当初襄国公就是因为这件事而看认为孝懿太后不是凡人,高皇帝能得到孝懿太后倾心,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于是就答应出山了。” 苏婉清解释完,然后再次说:“曹王这个人真是无能之辈,还是担心自己就算杀了自己的哥哥,东安王查出来会怎么办。孝懿太后就劝曹王,东安王就这两个嫡子,大的死了,再杀了小的,岂不是想让东安王一脉从此断了。若是东安王真的要这么做,那么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询问若是这么说,曹王这种人怎么可能成功杀得了自己的哥哥。苏婉清解释这曹王其实都是按照孝懿太后的指示干的,然后嫁祸给高皇帝。至于东安王因为丧失儿子而病逝也是假的,是曹王下毒弄死的。后来曹王率领东安水师投降,也是因为孝懿太后写信劝降,这信中分析了厉害关系,曹王就凭借一只水师不过螳臂当车,到时候身首异处,那么岂不是很可悲,不如投降虞朝,还可以当王爷,只要东安水师在,曹王的王位就永世长存。 听苏婉清说完,他心想这孝懿太后果然非同一般女子,怪不得干摄政二十多年,差点让虞朝改姓。他对着苏婉清说:“我们也不能照葫芦画瓢,余一元就算有兄弟,未必会恨他。”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动动脑子,这个要举一反三,不能太过死板,否则话,真是榆木脑袋了,我们就算说服不了他兄弟,也要给他一种感觉,自己的兄弟要对自己不利。他兄弟又不是什么贤名的人,自要察觉到余一元的提防,不会什么冰释前嫌,要不疑神疑鬼,要不下定决心下下手,这勋贵之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他觉得这个还是风险太大了,谁胜利对自己都没有好处,反而会让自己得罪了泰安伯。他告诉苏婉清,如今事情还没有闹大,不用急着去煽风点火,自己想要一点资料。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六章琴理天理两相融 周霖铃见苏婉清这个样子,无奈的对着她点点头说:“好婉清,你说的对,你们去弄,这件事还是要隐秘一点比较好,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苏婉清笑着说自己会注意的,这种事情周霖铃不用担心就是了。他吃完早饭之后,仆人说轴上来了,苏婉清对着他一笑,然后让周山上来。 周山上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他看到周山,有些尴尬的迎上去,对着周山说:“大舅子,你怎么来了。”周山无奈的说:“我是来见郡主的,不过在见郡主之前,丫头你先和苏姑娘上去和郡主说一声。”苏婉清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对着周山说:“没事,没事,你们尽管聊,不要着急上来,郡主光是上梳妆打扮就要一个时辰哩!” 苏婉清说完,拉着周周霖铃离开这里,等到两个女子都离开之后,周山小声的对着他说:“范世民又有事情交给你,你自求多福。”周山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他看着纸条上写的事情,叹气的说:“这个老狐狸,真是机关算尽,这种事情也想的出来,不过我认为这不会成功。” 周山还是保持很小的声音说:“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了,若是你能够办到的话,这也是一个大功劳。”他说这件事为什么不让周山去办呢?周山无奈的说:“我和他可是好朋友,我怎么现在已经算是对不起他了,怎么可能还会去害他呢?这种良心受折磨的事情,只有妹夫你代劳了。”他无奈的看着周山,点点头,说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然后将这一张纸给烧去。 他看着周山,思考着范世民最新给的任务,这个任务还是一样比较恶毒,他想范世民这个人看着十分慈和,为什么心眼怎么坏呢?他仔细想了想,这个任务还是十分难办,自己不一定能办好。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过了一会儿,苏婉清带着周霖铃走了下来,苏婉清看着他,好奇的说:“怎么你们会这么安静呢?周子仁,难道上一次你还没有被大笨牛坑惨吗?”周山笑着说:“这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打牛还要看主人,妹夫可是丫头的心头肉,我哪敢打,打了丫头不为爱灭亲才怪。不过苏姑娘,郡主怎么说呢?” “没事,郡主说你们本来就是夫妻,见面不用这么拘谨,你要想上去就上去。”苏婉清说完,周山对着两人说了谢谢,然后走了上去。苏婉清走了过来,鼻子嗅了一下说:“大笨牛,周子仁又让你帮什么缺德事情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东西烧了。”他听到苏婉清这话,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今年十九岁。”苏婉清说了一声是呀,你怎么知道。 周霖铃不由噗嗤一笑,对苏婉清说:“好婉清,相公这是在骂你呀!”苏婉清先是一愣,然后插着腰说:“本姑娘的确是属狗的,没有想到大笨牛你竟然还知道拐着弯子骂人。他说没有,这是夸奖,这烧一张纸又不会有多大的味道,这苏婉清都能够闻道,真不愧是属狗的。 “别岔开话题,快说,周子仁又想你让你干什么缺德事情了。他说没有的事情,这件事和周山没有关系,周山只是来送信的。不过事情的确是一件缺德的事情,这件事情现在不能说出来,而且自己也不想两个知道心塞。见他不愿意说,苏婉清无所谓的说:“那么就算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呗,反正到时候本姑娘也可以查出来。” 他说这个倒是不用了,苏婉清还是将尽力放在余一元的那里,这时间不能浪费,各自行动。苏婉清听到他这么说,无奈的说:“大笨牛,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你竟然连我都信不过,本姑娘这一次真的很伤心。”周霖铃对着他们说;“你们聊,我去下面泡一杯茶,相公,有什么事情你不方便告诉我的话,可以告诉婉清,婉清会帮你想办法的。” 周霖铃下去之后,苏婉清将纸笔递过来说:“大笨牛,不要磨蹭了,你来写。”他想了想,告诉苏婉清说:“苏姑娘,你可前往别告诉郡主,否则的话,我这条小命就留不到过年了。”听着这话,苏婉清严肃的说:“上一次那么缺德的事情我都没有说,这一次也是,虽然对不起郡主,但是大笨牛,你若是要加害郡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说和郡主只是有一丁点关系,应该不会对郡主产生多大伤害。说这个的时候,他显得没有底气,这个可真的不好说,他将这次任务写了出来,苏婉清看了之后,摇头说:“大笨牛,你可是真的太缺德了,上一次就已经够歹毒了,没有想到你这次更缺德,若是冥冥之中有天意的话,你差不多可以断子绝孙了。” “苏姑娘,你说我能怎么办?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人已经赖上了我,我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咬紧牙关上呗,难道我还能反抗吗?”他说着,将纸条给彻底烧毁。这些任务虽然缺德,但都是圣人同意的,只要能够办好的好,日后要发达也不是问题。当然自己要是选择不办的话,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这参与进来了,想要脱身就十分困难了。 苏婉清看着他说:“这件事我不参与了,免得郡主以后知道生我的气,你自己悠着点,你应该知道你要是干成了这件事,就和奉王彻底决裂了,若是日后出了什么问题,你肯定是没有生路。”他说这个倒是不难,他认为奉王不能够成事,关于扎木赫的分析他倒是很认同的。这种人实在很难办成大事,若是遇到乱世,还可能做成一番事业,在如今的话,就根本没有可能。 一会儿,周霖铃端上三杯茶上来,他接过茶,开始一看二闻三品,然后喝了一口,感觉到妙不可言,闭上眼睛回味着这香味,然后再次喝了一口,一口接一口不停的喝着。苏婉清在一旁看着,笑着说:“笨牛饮水,笨牛饮水,哈哈笑死我。”周霖铃轻声一笑,然后楼梯传来周山的声音说:“你们在笑什么,妹夫,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走了。” 他将茶一口气喝完,然后对着周霖铃说:“这茶还要省着一点泡,我那点家产可不买起这么珍贵的茶叶。”周霖铃点点头,然后为他系上披风说:“外面有些冷,相公你系上这个暖和些。”他点点头,走到一楼,看见周山翘着脚坐在那里磕着瓜子,他笑着说:“大舅子,你坐在这里倒是有一个主人的模样。” 周山也笑着说:“妹夫,什么叫主人的模样,我就是这潇湘楼的主人呀,妹夫呀,这里是我租借给你们住的,这点你都忘了。”他拍着自己的额头说自己真的都快忘了这潇湘楼的主人是周山了。周山将瓜子放下,然后笑着说:“这些婢女你要是喜欢的话,随便你挑选就是了。” 他头疼的指了指上面,小声的告诉周山,这周霖铃听到不会生气,但是苏婉清听到的话,自己就没有安生的日子能够过了。周山拍着他的肩膀,然后和他一起离开这里。走在路上,周山对着他说:“世子和我差不多一样大,你见到就称他为大人就是了,千万不可以称呼殿下,你记住就好了。” 反正走在路上也闲着无聊,他询问周山这个奉王世子是什么样的人,周山笑着说:“一个很耿直的人,比起他父亲奉王殿下,更加有王者的气度,你到时候见到就知道了,奉王这次倒是有了一个麟儿,不过世子和奉王不同,不出风头,谦恭忍让,当初还有下人教训世子,世子都没有报复,而且将这事压了下来,只有我们几个好友知道。” 他点点头,这种老实人可真的不好办,老实不是软弱,若是真的惹毛了,那后果是很严重的,而且这个老实人一位藩王的嫡长子,将来要继承王位的人。他感觉自己不如放弃算了,这得罪这么一个人,实在风险太大。这个念头只待了十息功夫,然后就消失了,现在想退出是根本不可能,现在只能全力办好。 “那么世子这么软弱,奉王怎么还会选择他到王子呢?”他觉得奉王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应该不会太喜欢这么软弱的世子才是,而且虞朝虽然名义上是嫡长子继承制,但是也可以嫡子继承,不能做的是废嫡立庶,这是坚决不允许的,除非是米有嫡子了。” 周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妹夫,我都说了,这世子是一个麟儿,他的能力你见到了就知道,奉王选他自然有自己考量,你这一次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泄露出什么,世子很敏感的,而且不要说谎,给他一个好印象。反正也说不到那个上面去,你不用担心就是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七章杂事缠身无空处 四圣司在百姓和官员心目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很多文官都对于四圣司有弹劾,不过虞朝皇帝都是留中,从不驳回和批准,四圣司对于皇帝是一件利器,不过对于百官和百姓就是悬在头上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要了人的小命。周山对着他说:“我早知道你不会接受,已经和他说过了,他说过高速陛下,给你一个京官当当。” 他说这种事情还说的太早,陛下万几无暇,哪里会留意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周山也不在多说什么,谈起昨天的文会来。他询问周山怎么知道呢?周山笑着告诉他,这文会每次都要邀请周山,不过周山觉得这一群人水平不高,自己去了之后,反而会惹得大家不痛快,而且燕三公子他们那一批人,也不是诚心诚意的邀请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周山不去的话,燕三公子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他心想这一群人的关系可是真的不算好,不过自己前去的事情,肯定是邀请周山的那个人告诉的。 想到这个,他苦笑的说:“大舅子,你这就不地道了,你明明知道昨天文会有人刁难我,怎么昨天不前去,为了挡下那些人的唇枪舌剑呢?”周山笑着说:“那么妹夫,你怎么知道郡主娘娘来了之后,将我一个人丢下就给溜了呢?”他说自己也是破不已,若是自己真的进去的话,自己就无辜的成为罪魁祸首了。 在说话之间,他们到了世子居住的府邸,这和潇湘楼一样,是一处古迹,里面有一处楠园,是陈朝留下的,经过历代的扩建,现在被誉为丰城第一园,这里是历代吴王在城里的行宫,自然不差。他看着那巍峨大门,高耸的门槛,心想这个就是面积小一点,否则的话,就是一个标准的王府了。 在大门旁边还专门开了两个侧门,周山带着他从侧门进去,然后上了轿子,在府邸里面绕着圈,大概饶了一刻钟之后,他们才到了前院,然后从前院到了后院的偏厅坐下,等着世子的到来。 他坐着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上水边插着一个木簪子,脚穿着草鞋的青年走了进来,周山对着世子行礼说:“小的见过大人。”他也恭敬的行礼。世子笑着说:“不用客气,你们坐下,子仁你是知道我向来讨厌繁文缛节,都坐下。”他看了看,见周山坐下之后,才敢坐下。 打量了一下世子,世子相貌和奉王有几分相似,不过气度却远胜过奉王,他感觉到一种随和的气度,比起奉王那种明着礼贤下士,暗里还端着架子来说,这世子给他的第一感觉很好。世子看着他说:“你就是李大牛,你的事情我听很多人说过,他们都夸奖你聪明能干,不过我就是不明白,你聪明在什么地方?能干在什么地方?你听到这话也别生气,这世人传闻,不是吹捧就是贬低,不能得到你真正的模样。” 他说自己也不知道,那些都是套话,都是奉承之言,这君子绝交,不出恶言,自己和那些人都无冤无仇的,他们贬低他没有丝毫意义,而吹捧总是让听的人产生好奇。世子静静的听着,笑着说:“的确是这个道理,要是谁在我面前说别人的坏话,我也会厌恶这人的。” 世子说完,然后看着周山说:“子仁,不,现在应该叫你妹夫,我妹妹你还能接受,她倒是从小喜欢你,只是因为碍于身份和礼教,不敢告知你,你这次能够主动求婚,我想妹妹心中一定很开心,这一点,我就要谢谢你了,我可不愿意见到妹妹嫁给勋臣之后,整天就只能以泪洗面,满腹委屈无人诉说。” 周山说自己和郡主相敬如宾,这三个月的试婚期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只要等到敌人退了,王爷会来就可以拜庙,真是举行婚礼了。世子点点头,笑着说:“你们结婚之后,我也要结婚了。”周山好奇的询问说:“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呢?”世子笑着说:“不是名门,只是丰城外一个村女而已,我去年去游春的时候认识的,现在也进到了丰城之中,如今我碍于礼数,不能前去见她。” 周山说着恭喜恭喜,然后担心的说:“世子,王爷都这么亲事没有说什么吗?”世子听到这话,连上神情一变,然后无奈的说:“父王自然是不同意的,只是想让我纳她为妾,我已经曾诺给她名分了,怎么会违背自己的承诺呢?子仁,你想来足智多谋,能言善辩,你帮我想一个办法,让我父亲回心转意。” 他看着周山,想到足智多谋这个倒是,能言善辩的话,自己可真的没有发现过。周山想了一会儿,对着世子说:“这件事可不好办,世子,你要知道这贵贱有别,贫富有差。王爷倒不是担心这个姑娘有什么毛病或者是姿色,而是这个姑娘是否懂礼仪,不会在外人面前丢了王府的脸。你应该知道,你的妻子可不是单纯是你的妻子,还是奉王府的女主人,也就是古人说的妇人,主持整个奉王府内政的。”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就算名门千金也未必能做好,这个可以慢慢学,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而让我放弃。”世子哀愁的说着,周山笑着说:“我知道,世子你放心,你现在应该找个女官前去教那位姑娘礼仪,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三个月能够做很多事情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愿不愿吃苦了。” 世子听到这话,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看了周山说:“子仁,这件事可不好办,唉,你说我让我妹妹教导如何?这也好加深她们妯娌之间的关系。”周山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而他这时候适时的插口说:“世子,这个不妥,如今郡主已经嫁给了山哥,若是那位姑娘到了潇湘楼,王爷到时候知道了,将这个女子说为陪嫁丫鬟,到时候世子你难办,山哥也难办。” 周山点点头,给他一个赞许的眼色。世子没有察觉到这个,沉思说:“的确,到时候进入潇湘楼,难免会传出风言风语,可是这女官应该找谁呢?找你妹妹如何?”他再次开口,告诉世子,周霖铃已经有身孕在身,这也是有心无力。世子拍着自己的额头说:“女官现在我这边没有,妹妹那边倒是有,可是我实在很难去要。” “那么二王子那边呢?”周山小声的说着,世子摇头说:“老二那边是万万不能,子仁你有不是不知道他的个性,若是阿兰让他的女官教导,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我还不如送到潇湘楼去。”周山不在说话,看着他。他再次开口说:“那么我倒是有一个人选,不知道世子是否知道陆凤池呢?” “知道,陆大家,可惜丈夫死后,陆大家就不在写诗了,也是丰城一件憾事。”世子说完,好奇的看着他,然后很快醒悟过来说:“你是说让我去找陆大家来吗?”他点点头,周山补充说:“陆家也是丰城望族,那位姑娘若是能拜陆池凤为师的话,也再也没有人敢嗤笑她出身低贱了。” 世子笑着说:“果然一人智短,二人计长,今日多谢两位相助,此恩此等,没齿难忘。”他和周山都说这是举手之劳无须客气,这一点小事,不用挂在心上。他心中还希望世子能早点忘记是自己说的陆池凤,免得到时候自己倒霉。不过他想原本以为很苦难的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办成了,心中还有一丝茫然,这成功的似乎来得太快了。 世子容光焕发,询问他说:“听说李兄弟你是农村出来的,不知道能否和我聊一下关于农村的事情。”他倒是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将农村的事情挑着一切有趣的说了起来,他说到自己去采摘野果,去河边摸鱼的事情。他记忆中就最深刻的就是去年冬天,连续阴了几天,这盆里的水放在外面可以结冰。 阴了之后,就是下暴雨,在暴雨的时候,有人说水涨了,有鱼捉了,他就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拿上工具前去。其实工具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簸箕和一个桶。到了小溪边,用泥巴将小溪给封了,就剩下一个小口子,然后将簸箕放在口子那里,这溪水从缝隙溜走了,而鱼就抓住了。 世子听完,好奇的说:“这不冷吗?”他说冷,不过后面句不冷了,这端着簸箕的手都冷麻木了,反而溪水还是热的了。他抓了一大桶的小鱼回到家,周霖铃熬了姜汤给他,他说那滋味是自己喝过最好汤,当天下午,自己就将鱼杀好,两人吃了两天。世子等他说完,羡慕的说:“我真的很羡慕你有这么幸福的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和自己心爱的妻子一起生活,生活就就算苦了一些,也比我样好。”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八章婚帖传福二人喜 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很难坚持的。尤其是世子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王孙来干这种事情,他是十分不看好的。世子听到他这么说,勉强笑着说:“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太适合做农民,到时候还是买些田地,招几个雇农。” 他说这个倒是一件好事,反正世子的生活也是无聊,偶尔体验一下生活,明白百姓疾苦,这也是一件好事。世子不在多说什么了,对着周山说:“对了,子仁,听说大司衡时常召见你,看来你要飞黄腾达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若是父亲真的不同意的话,那么我就去投靠你,打打秋风,你不会介意。” “飞黄什么,世子你就别说笑了,这个大司衡找我,只不过碍于我父亲的面子而已,每次和我谈的就是父亲的事情,一点都不说关于军队的事情,他若是真的看重我,也应该给我一个幕僚的位置,你说是不是呢?”周山无奈的解释着,世子笑着说:“这个就是你不对了,若是给你幕僚,那岂不是不给你父亲面子,至于军事,这个不方便告诉你这个外人,你知道的是福不是祸。我在担心他和你参议军事,到时候他一翻脸,以妄仪军机会的罪名把你在白虎堂拿下,到时候你应该怎么呢?” 周山点点头,说还是世子考虑的周到,周山再次说:“我现在比较担心的就是奉王殿下,殿下待在城外面真的好吗?这一次可不是一般的乱贼,扎木赫可能会先攻打王府,用王爷的性命来衅鼓。”世子也是担心的说;“关于这件事我也在担心,我几次劝说父王来到城中,于丰城公存亡,但是父王就是听信了那信邹的话,说是要全春秋大义,而且邹的通过卜卦问神知道,这一次父王有惊无险,不用回到丰城,免得大家耻笑他老人家怕死。” 他说着怕死是人之常情,不可能他因为担心别人笑这个而和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卜卦的事情,谁都不敢说把握,奉王殿下怎么会相信呢?世子无奈告诉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奉王听了那个姓邹方士的话之后,就打定主意呆在城外面,王府里面的食客也走了一半,剩下的全是孔武有力的,大约有千多人。 听到还有千多名的食客,他心想这些人不知道是真的感激奉王,还是缺心眼,就算在多十倍的话,就未必能挡住扎木赫的军队,而且奉王肯定也不会和他们同生死,这些人真的是白白枉送了性命。周山询问说:“这姓邹的到底上什么来历,既然让王爷这么相信他?” “子仁,你应该知道有人算出七政(指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星)远近,就是这个人算出的,他也算了出了这周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之一,他说这个倒不是自己算出的,而是古人早就算出了。只不过邵子觉得这个度数要是再计算下去,就十分难了,于是改为三百六十度。他再次计算的话,发现的确是三百六十五度四分之一,后来他凭借日月相食,用了接近二十年时间,将七政远近算了出来。” 他心想这个人倒是厉害,七政远近地球还是在明朝中期才有人算出,这边给他的水平还是明初的样子。他心想这么一个人,自然不会相信什么求神问卜,这不过是一个假话。他先是夸奖了一番这个姓邹的是半仙,连天上的七政都能够算出来,然后才小心的询问这个姓邹的算命灵吗? “他不经常算命,只是偶尔占卜一下,都十分灵验,不过都是一些小事。我也劝过父王,如此生死大事可千万不能开玩笑,不过父王说相信邹先生不会再这种大事上面撒谎的,于是就留了下来。这相信自己的心腹自然是不错,但是因此将自己性命葬送了,那岂不是很不划算。” 他看着世子,心想世子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对世子说:“殿下吉人天相,世子你就不用多担心了,现在担心也没有用了,王爷若是现在回来,一定或被人耻笑的。现在王爷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世子忧心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对他说:“李兄弟,我希望你能帮我一点忙。”他也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说:“世子你客气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 “阿兰我是不方便去看她,只能麻烦李兄弟你前去探望一下,告诉她关于拜师的事情。你是农家人,她也是农家人,这样聊天不会有隔阂,我派去的人都会弄的她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世子希冀的看着他,他看了看周山,周山轻轻的点点头,他才说可以,只是希望到时候自己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世子见谅。 世子告诉他要说的话,然后对着他们说:“今天有劳两位跑一趟了,日后有时间,我也会登门拜访.”两人连说不敢,然后离开这里上。 走在路上,他对着周山说:“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范世民这个老狐狸可是真歹毒,我这种不相信报应的人,现在也担心起来了。”周山轻轻的说:“这个老狐狸还有一点用,这件事已经不能用好坏来评价了,现在只能办下去,虽然对不起世子,也只能弄,要不这老狐狸找我们麻烦的话,比不办更后悔,你也见识到这老狐狸的心肠了,这种人自能当朋友不能当敌人。” 这个倒是,他可不愿范世民对付自己的家人,到时候周霖铃有一个什么闪失,自己就算将范世民千刀万剐也无济于事,而且现在范世民代表的是朝廷,是皇上,自己还想在大虞朝活下去的话,就只能听命行事,不过还好这两次自己都是间接参与,也不算弄脏了自己的手。 他和周山到了阿兰的住处,那门口的丫鬟认识周山,恭敬的行礼说过:“奴婢见过驸马。”周山说是世子派来,阿兰姑娘现在有时间吗?丫鬟告诉他们在,阿兰姑娘正在剥豆。周山笑着说:“好妹夫,交给你了,我就先回去了,不过这个姑娘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要是被世子知道了,绝不会轻易的绕过你。 他说现在屋里已经有一个够自己头疼了,更别说还来一个了。周山告辞之后,他就和丫鬟进入到院子里面,这阿兰姑娘倒是布衣木钗,身上没有多余的饰品,他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典型的小家碧玉,说漂亮也不算漂亮,丑自然更加谈不上。阿兰姑娘见到他进来,将簸箕里面的豆子放下,然后起身准备行礼。 他自然是阻止了,说阿兰姑娘不用多礼,自己也是一个农民,没有行礼的必要。他走了过去,拿起簸箕里面的毛豆熟练的剥起来。看着他的确不像是公子哥,阿兰姑娘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他介绍自己叫李大牛,是陵水县的农民。说完,将自己双手展开,那又粗又短的手指,还有关节上那满布的老茧,让阿兰姑娘相信他的确是一个农民。 阿兰姑娘询问陵水县是不是益安府那个县城,他说是。阿兰姑娘笑着说:“这个地方我听人说过,离这里比较远,李大哥,你怎么来这里?”他说自己妻子是丰城的人,自己来这边是带自己娘子会娘家的。阿兰姑娘好奇的询问着一门亲事怎么订成的,这两人相距这么远。 他说自己以前也是逃荒到了丰城,这才有了这么亲事,说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阿兰姑娘突然神情复杂看着他,然后询问说:“李大哥,你父亲是不是叫李有财。”他一下愣住了,询问阿兰姑娘怎么知道这件事。阿兰突然哭了起来,他一下慌了神,然后询问阿兰是否认识自己,自己在回到陵水县之后,一次干活把脑子摔倒了,以前的事情都想起不来了。 “大牛,你都忘了自己的小名了,你小名叫虎子,我们自然认识,你父亲和我父亲还是好朋友,你未婚妻,你未婚妻不是传闻已经病死了是不是?”阿兰姑娘看着他,神情哀怨的说着。他心想估计这姑娘以前也住在那里,他对阿兰说了周霖铃的事情。阿兰听了之后,叹气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呀,我想你未婚妻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也不会怪你了。” 他觉得心中不太对劲,于是快速将世子让自己转告的话告诉了阿兰姑娘,听到他说完,阿兰姑娘还是不出声,他说世子真的很爱她,连王位都不要也要跟她在一起。阿兰轻轻的说:“可是我们始终不是一路人,这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我心中的丈夫应该是一个会干农活的普通农村汉子,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也劝过世子很多次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不过世子就是不肯死心。李大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让殿下死心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四十九章总领不同人各异 他不由一笑,告诉阿兰姑娘,世子能帮忙烧火已经很好了,至于技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心想这估计是唯一一个烧火的皇室人员了。阿兰在淘米的时候询问他说:“李大哥,你中午在这里吃吗?”他说不用了,自己要回家吃。阿兰姑娘点点头,然后将米放到后面的锅子里面,他看着,不由一笑,这边和陵水那般不同。 陵水是用大锅煮饭,将米淘好,直接放在锅子里面,然后掺水,等到开了之后,就摇起来放到簸箕里面沥干,然后在放在后面的锅里保温,而这边是用瓷桶,将米里面掺水,然后放在后面的锅里,锅里也放着水,还有一个固定的架子,这样前面烧汤炒菜,后面煮饭,等到菜弄好,就可以吃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边比较喜欢吃汤才才行,陵水那边就是炒菜,若是这样弄的话,菜好饭还没有好,这就空前面的大锅了。他这么想着,然后看到阿兰姑娘将豆粒全都倒进锅里,他好奇的询问这是要煮吗?阿兰姑娘解释说,这豆类都要先上煮开再炒,免得到时候炒不熟,吃了会中毒。 他不多什么,把这一顿弄好之后,他就告辞离开了,阿兰姑娘也没有多留他。他离开这里,越想越是不对劲,他前去世子所在的府邸,进入到里面,世子着急的询问:“怎么样?阿兰怎么说?”他将阿兰姑娘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询问说:“世子,请恕我冒昧,不知道阿兰姑娘曾经居住在什么地方?她父母呢?” 世子听到他这么询问,无奈的说:“阿兰是住在赵泉村的,她父母也病死了。她也差点得病死了,幸的一个道人路过将她带走,用了五年时间才治好,在光熙二年才回来的。对了阿兰姑娘和子仁同姓,我是不是应该让子仁去认一个亲呢?”他听到这话,脸色一白,然后再次说:“阿兰父母是不是曾经在黄大人家里做事。”世子点点头,询问他怎么知道,他说周霖铃的一个好友就是黄大人的女儿,曾经听周霖铃提到过黄大人就住在赵泉那边的。 世子听到这么说,笑着说:“这个就好了,你和你妻子说一声,若是有空的话,就去看一下,我能感觉到阿兰一个人住在那里很无聊。”他说自己知道了,然后询问世子是否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若是没有的话,自己就要先离开了。世子说没事了,他点点头,离开这里。 回到家里,苏婉清她们正在等自己吃饭,他心烦意乱的吃了一碗饭,然后放下碗。苏婉清这时候也放下碗,关心的说:“大笨牛,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他说苏婉清能否回避一下,他有些事情要和周霖铃说,苏婉清点点头,到了楼下,周霖铃也停下了,好奇的看着他。他看着周霖铃,心中有一些犹豫,最后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霖玲,你是否知道我那个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周霖铃想了想说:“知道,叫周兰。兰花的兰,这是黄大人帮她娶得名字,怎么了相公,是不是还因为这件事生妾身的气。”他说不是,然后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找周山。说完他就急匆匆的离开这里。到了周山那里,周山正在悠哉的喝着茶,见到他进来,笑着说:“妹夫,来,喝茶。我经常请人喝酒,不过却很少请人喝茶。” 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对着周山说:“这件事我不愿意干,你告诉一下范世民,让他另外想一个法子。”周山神情渐渐凝固了,对着他说:“妹夫,理由呢?若是没有充足的理由,范世民可不会听你的。”周山说完,看看四周,然后说:“我们进去谈。” 和周山到了书房,周山对着他说:“现在你已经成功了,不愿意干也没有什么用了,接下来就不用你参与了,范世民那个老狐狸绝不会轻易放弃的,你要给他一个十分充足的理由,让他觉得必须放弃这个计划才行。”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然后再次说:“这个大舅子你也要帮我才是,这两人想办法才有用。” 周山摇头说:“我不可能和你一起说,否则范世民这个老狐狸肯定认为我们两个在坑他,这个要你自己来。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良心发现了?”他说不是,自己有事情不得不这么做,至于范世民这个老狐狸那边,自己会弄一个妥善的法子的。周山既然不愿意帮忙,他也不在多说什么,从这里离开,回到自己的家里。 这才上楼,他就看到苏婉清满脸怒容的看着他,他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苏婉清就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腰说:“大笨牛,你都和霖玲说了什么,霖玲的眼睛都快哭肿了。”他也吃了一惊,到了卧室,看到周霖铃正在低声哭泣,看着他进来,连忙擦去眼泪,勉强笑着说:“相公,你怎么这么块就回来了。” 他不好意思对着周霖铃说:“这件事我不是生霖玲你的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算了,我不说出来的话,你又会瞎想。”他说自己今天见到周兰了,周霖铃诧异的说:“她不是病死了吗?”他说没有,被一个道人给救活了,光熙二年才回来。苏婉清在一旁听着,好奇的说:“周兰是谁?霖玲你的妹妹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周霖铃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苏婉清听了之后,严厉的说:“大笨牛,你不会是想将她娶回来,这个可不行,霖玲可是陪着你吃苦多年,而且现在还有你的孩子了。”他说自己没有这个想法,现在周兰还是世子喜欢的人。听到这话,苏婉清脸色也变了,对着他说:“你虽然不能娶她,但是一定要阻止那件事,不能害了别人的呀。普通姑娘本姑娘还可以不在乎,可是这认识的人,坚决不行。” 周霖铃询问他们什么事情,他将范世民的计划写了出来,周霖铃看了之后,摇头说:“没有想到范爵德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做起事情来竟然这么卑鄙。”他说自己也没有想到范世民会这样,不过现在要阻止必须说服范世民,不知道她们是否有什么办法。周霖铃想了想说:“范爵德上面肯定是圣人指示,我们不能明面上阻止,只能陈述厉害,或者想一个更好的办法才是。不过怎么说,这世子的命都难保了。” 他说世子是否能活命都不重要了,自己现在唯一相救的就是周兰。苏婉清想想说:“现在我们很被动,世子那边不能说,范世民这边也不能说,大笨牛,你可是丢了一个难题给我们了,我倒是有一个下策,就是我们杀了世子,那么范世民就不会再继续了,不过我们很危险,圣人到时候一定会严查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再次说:“可惜现在城里已经封闭了,否则我们可以让周兰离开。”他说不能走密道吗?周霖铃摇头,说周兰出走的时候一定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否则范世民和世子都会前来要人。他想想说:“我们是否要提醒一下周兰。”苏婉清摇头说:“提醒她没有什么用,要是她泄露了口风给世子,到时候范世民倒霉,我们也跑不了。” 三人不断的谈论着,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现在想要安稳的解决这件事根本没有可能,只有范世民和世子其中一个死才能解决问题,不过这一个是皇帝的亲信,一个是藩王世子,他们下手被查到的话,那也要跟着下去了。周霖铃想了想说:“相公,我们去见一下周兰姑娘,这件事是妾身对不起她。” 他准备说见也没有什么用,但是看着周霖铃可怜的看着,他只好点点头,然后让周霖铃穿厚一点,外面有点冷。等到周霖铃穿戴完毕之后,他背着周霖铃前去周兰的住处。趴在他背上,周霖铃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相公,妾身多想就这样让你永远背着。”他说自要周霖铃愿意的话,自己一直背着她都没有问题。 走在路上,周霖铃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他静静的听着,不时的回答一两句。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说:“霖玲,我们好久没有这么聊过了。我们二人世界不好吗?为什么你就是要婉清参与进来呢?”周霖铃没有立马回答,过了很久才说:“相公,你察觉到了吗?”他说察觉到苏婉清喜欢自己的事情吗?周霖铃摇头,然后再次说:“在你第一次和我说你前世那个妻子的时候,我心中就想到了婉清,你不知道,或许婉清也忘了,她小时候也常梦到自己和一个男子弹琴,而且那个男子的姓名叫做……” 周霖铃说了一个名字,他听后不可置信看着周霖铃,这是自己在地球的名字,自己根本就没有和周霖铃说过。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章将门虎女多英姿 “原来我在相公你心中这么重要呀,妾身真的很感动,不过相公你爱我和接纳婉清没有什么矛盾,你能继续这样喜欢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周霖铃吐气如兰,在他耳边上温柔的说着。他说要是苏婉清参与进来的话,自己未必能向现在这样爱周霖铃了,到时候若是冷淡了苏婉清,苏婉清不高兴,自己也觉得对不起苏婉清。 周霖铃没有说什么,他们到了周兰的家,那个丫鬟看着他们,好奇的看着他们,然后没有多问什么,让他们进入到府邸里面,周兰正在烤火,这里没有烧暖气,只能自己烤着炭火来取暖。见到他们到来,周兰好奇的询问说:“李大哥,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他看了看周霖铃,周霖铃对着周兰先行了一个大礼,周兰连忙说:“这位姐姐,你这是?”周霖铃带着歉意说:“阿兰姑娘,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你病死了,才去冒名顶替你,嫁给相公,这件事我真是对不住你了。”周兰看着他们,小声的说:“你们都知道了?”周霖铃点点头,然后再次道歉。 “不用道歉,这都是命,我注定和李大哥没有这个缘分,周姑娘,我知道李大哥很喜欢你,关于这件事,你就不用介怀了,你们两个要好好的生活,等到战争结束的话,我就会找一个适合的人嫁了。这过去的终将要过去了。你说是不是呢?”周兰平静的说着,等到周兰说完,周霖铃对着周兰说“阿兰姑娘,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说,你能借一步说话吗?” 周兰点点头,两人离开这里,到了后面去谈话了,他就在前面烤火。过了一会儿,外面走进一个人来,这人衣着邋遢,满头又是污渍又是油的,看上去就像是从某处逃难而来,这人抬起头来,笑着说:“有缘,有缘,我们真是有缘。小子,你若是还记得我的话,我就给你拜入师门的机会。” 他站起身来,恭敬的说:“九**长,久见了。”九阴诧异的看着他,很快就笑着说:“哈哈,你小子记性不错呀,不错,不错,可惜你这小子没有神仙骨,就算遇到真仙也没有用。小子,你怎么到这里了。”他说自己是奉世子之命前来的照看阿兰姑娘的,不知道九**长来这里所谓何事呢? 九**长笑着说:“这个小姑娘的命就是道爷救的,道爷这一双手救死扶伤多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想死都难。不过这个可不能教你这小子,你没有那水平,交给你的话,会惹出大麻烦的。”他说是是,然后仔细看着九阴的穿着,九阴察觉到他目光,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这人真是无礼,看道爷干嘛?难道想偷道爷的东西。” 他说不是,只是询问九阴穿的可是五岳真形衣。九阴点点头,夸奖说:“没有想到你这小子知道的还真多,这个就是五岳真形衣,怎么样,你相信道爷说的话了。”他说不相信,若是按照九阴说的话,那么九阴也应该是一位藩王了?而且关于高皇帝的病,明明是阴家下的毒。 九阴听到这话,连忙说:“什么,阴家下的毒,不可能,孝懿太后对高皇帝一片痴心,怎么会下毒。”他说自己也是听的传说,具体不知道。然后九阴笑嘻嘻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王爷呢?贫道没有出家之前,也是吴王,是奉王的亲叔叔。”他一笑,没有说什么。 九阴见到他这一笑,然后说:“你是不相信是不是,这件事你问你老丈人,他肯定知道。”他好奇的看着九阴,询问九阴知道自己的事情,九阴笑着说:“要不是这个傻丫头求我去找他未婚妻,道爷怎么会前去那边找你了,只不过道爷听说你结婚了,只好带他回来了。小子,你说道爷这个人对你是不是很好,不辞千里来找你。” 他说这个倒是,自己要感谢了。这个时候周霖铃走了出来,看着道士,弯腰行礼,九阴笑着说:“不错,不错,你这个小姑娘倒是富德之相,可惜嫁给了这个大笨牛,浪费了真的浪费了。若是道爷有你这个容貌,嫁给世子多么好,这天命真是作弄人,这要嫁给王孙的嫁给农民,这要嫁给农民的许配给王孙。不懂,老道真是不懂。” “道长,这贵贱自有天定,红线自有月老牵,这些都不可以用常理去推断。你说是不是呢?”周霖铃笑着说,九阴点点头说:“不错,不错你说的不错,你这个姑娘倒是不错,我觉得可以收为弟子,传我玄天道法。”周霖铃听到玄天这两个字,眉毛轻轻一挑,然后询问说:“我听说玄天女子修道要先斩赤龙,断白龙,然后才能通三关,进阳退阴。” “不错,不错,你这小姑娘知道的不错,除了上善之外的,修炼内丹的都要这样,可惜上善秘传我这个老头子不知道,否则话,倒是可以收你当弟子。”九**长说到这个,然后再次补充说:“这也是贤妃为什么是上善派传人的原因,要是其他门派,贤妃就不能生育了。” 周霖铃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说时间不早了,还是不多打扰了。周兰点点头,也不说什么,目送着他们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周霖铃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九**长说:“道长,你不是在找弟子吗?我倒是有一个好的人选,不知道你觉得如何?”周霖铃说完,九**长笑着说:“我这个老头子收徒弟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不是一般人就可以的。” 周霖铃对着九**长说:“这个弟子道长一定很满意,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周霖铃说完,然后说:“相公,你带道长去见他的弟子。”他一愣,看着周霖铃,周霖铃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瞬间明白过来,然后大声的说:“我现在就担心到时候道长相中了,可是别人不看重他,到时候道长岂不是尴尬。” 九阴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的说:“从来只有道人看中别人,只要道爷能够看中,那人绝对会乖乖的和我去修道的。”他听到九**长这么说,笑着说:“这个可不一定了,除非道长你是当今圣人。”九阴吹鼻子瞪眼的说:“这个你们就看着,先让我看看那小子是否修道,若是那小子不适合的话,我这五岳真形衣还有这碧剑簪送给你这小子也成。” 他点点头,询问周霖铃一个人回去没有问题,周霖铃点点头,说自己没有事情。他带着九**长前去了楠园,走到楠园的前面,九**长笑着说:“原来你是要带我去见奉王的儿子,这个小子算起来还是我的侄孙了。”他无奈的看着九阴,准备带着九阴从旁门进去的时候,九阴摇摇头,带着他直接从正门走。 这才踏上台阶,两个护卫都拿着手中的长戟挡住两人,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们,九**长笑着说:“快去报告你家主人,就算治好周兰的道士来了,让他速速前来接见。”护卫听到这话,眼睛都冒出火花,不过在王府多年修养让他们冷静下来,一个护卫说稍等,然后一个就前去禀告去了。 他和九阴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世子穿着刚才那一身,外面披着豪华毛绒斗篷走了出来。世子恭敬的对着九阴说:“道长,里面请。”九阴咧嘴一笑,然后说:“好嘞,你这个小子倒是不错,这第一关算是你过了。”世子没有询问什么,在前面带路,带着他们前往到正厅。 到了正厅,九阴径直坐下了,而一个内臣大声说:“大胆,竟敢在世子面前如此放肆。”九阴笑着说:“区区一个世子,就算当今圣人在道爷面前,道爷也不会客气几分,道爷乃是方外之人,唯一有礼就是对三清。”内臣被这无君无夫的话气到了,脸色扭曲,伸出手指指着九阴。 世子随口说:“你先去,小王和这位道长有话要谈。”内臣恭敬的说是,然后转身离开这里。世子坐下之后,感谢九阴说:“多谢道长救了阿兰姑娘,这大恩大德,我还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不知道道长上下?”九阴说自己道名叫九***号倒是没有,是一个玄天派道士。 “果然是道门正宗,玄教祖庭,道长的医术的确让我十分佩服。”世子丝毫不在乎玄天这个危险的话题,继续恭维说着。九阴听到这话,点点头说:“这两个赞词很久没有听到了,虞朝上下避玄天如猛虎,只有你这个小子敢和我谈这个,胆气不错。”世子听后只是一笑,然后说:“就算我蓄养玄天道士,也没有谁敢多说什么,当初道门之乱,本是姚家亏欠道门,而非道门亏欠国朝。” 九阴听到这话,哈哈的笑了起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一章偃甲有神谁人知道 九阴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世子,世子看着这目光,想想说:“可以,不过我想到一个火居道士。”九阴听到这话,笑着说:“好好,真的不愧是贫道看中的弟子。贫道最后在问一下,你应该是第一次和贫道见面,为什么你会这么快就答应了呢?”世子想了想,然后说:“因为我看到道长有一股亲切感,我知道道长你是不会害我。” “很好,很好,你和本藩果然有缘,你父亲是救不了了,你这个小子还是可以救一下。小子你出去一下,贫道和世子有话要说。”九阴看着他,他点点头,然后走出正厅,然后世子也让左右退下,将门窗关好。他在外面等了一刻钟,世子才让他们进来,他走了进去,只见世子双眼通红,明显哭过。 “走,走,荣华富贵梦一场,这场大梦如今你也应该醒来了。”九阴拍着世子的肩膀上下,世子点点头,招来管家,然后对着管家说:“如今我已经看破红尘是非,遁入方外,这楠园就由你照看,父王那里,等我剃度之后,也会写信说明的。”世子说完,唱了一声道号,然后对着九阴说:“师尊,我们走。” 管家等人一时间愣住了,他们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跪在地上哀求世子要想清楚,这件事可不是儿戏。世子只是平静的说着自己已经想好了,不用再多说什么。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哀求,和九阴大步离开这里。他也待在那里,原本以为这两人会说很久,然后世子要考虑很久,这才会出家,这不过一刻钟,世子就出家了,这决定也太快了。 他看着世子离开,也赶紧离开这里,然后回到潇湘楼,到了楼上,苏婉清正在为周霖铃按摩,见他回来,周霖铃询问说:“九阴是否有办法让世子当徒弟呢?不过这件事不用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来帮忙。”他苦笑一声,告诉周霖铃世子已经出家了,苏婉清和周霖铃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苏婉清发出一声尖叫,让他感觉到耳朵都快被刺穿了。 “大笨牛,怎么会这么快,你们不会直接拿着刀子逼着世子,还是那牛鼻子有什么勾魂摄魄的法术,让世子这么快就答应了。”他说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九阴那道士可能真的是先帝的兄弟,真的是一位藩王。他询问苏婉清是否知道前任吴王。苏婉清无奈的说:“大笨牛,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知道吴王应该二十多岁就病死了,有人还怀疑是先帝下的毒手呢?” 他说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让郡主知道,否则的话,自己真的不能安生了。苏婉清白了他一眼说:“这个事情我们还用你教吗?我们又不是白痴,不过这件事肯定要引起丰城轰动,大笨牛你看着。”他说反正没有自己的事情,自己就是带了一个道士而已,大家应该想知道九阴的身份,而不是自己的。 第二天,果然如同苏婉清说的那样,整个丰城都被惊动了,连周山都一大早上来到潇湘楼,见到他就直接竖了一个大拇指说:“妹夫,你真是厉害,这么一个世子,你一天时间就让他出家了,我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自己也反应不过来,这九阴真是厉害,一刻钟就让世子修道了,他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就算世子早就又修道之心,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 周山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丫鬟在外面说:“驸马,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娘娘请你上车。”周山拉着他的手说:“妹夫,你干的好事,和我一起去,这一次你就别想着卖我了。”他无奈的上了马车,然后到了一处道观,他看着道观名字叫无身观,好奇的询问周山:“世子就是在个道观出家吗?”周山点点头,然后指着四周的马车说:“妹夫,你这一手可是弄的满城风雨了。” 他也很无奈,不过按照范世民的计划,也会弄的满城风雨,自己这个还算好的了,至少世子还能活着和这些人说话。见到郡主的马车,四周的人立马回避,马车直接驶入道观之中,然后一旁护卫清出道路,郡主下了马车就进入到软轿之中,然后到了大厅之中。他对周山说:“大舅子,你也应该进去劝一下。” 周山点点头,进入主殿之中,苏婉清也走了过来,小声对着他说:“大笨牛,别乱说话,附近有很多四圣司的探子,要说什么回去说。”他点点头,不在多说什么。和苏婉清站在一起,等了一会,郡主坐着软轿出来,上了马车,苏婉清对着他说:“我要陪着郡主回去了,你自己注意一点,祸从口出。” 他点点头,等到苏婉清离开之后,燕三公子再次凑了过来,然后说:“李兄弟,我听说这道士是你带入到楠园的,这到底上什么事情。”他说是道士要见世子的,自己丝毫不知情,道士和世子谈的时候,已经屏蔽左右,自己也是站在外面。燕三公子听他这么说,连说奇怪。 很快道观里面响起了鼓声,燕三公子告诉他剃度要开始了,可以进去了。他询问这个道观就是九阴的道观吗?燕三公子笑着说:“不是,昨天那个道士看中了这道观,然后世子说要在这里出家,这观里的道士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呗。”他想到不由好笑,这个九阴也是,随便找了一个道观就举行仪式,真是有些儿戏了。 他们进去没有多久,外面传来洪亮的声音:“王爷驾到。”大家一愣,只能跪在地下,五体投地的行礼。这一次明显没有什么礼仪,奉王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然后对着里面说:“不准剃度,君儿,你在胡闹什么,还不快速速回到楠园之中。”世子没有理会,只是恭敬的说着:“父王,孩儿心意已决,这荣华富贵,皇亲贵胄,不过一场虚名,唯有道恒在。” 奉王听到这话,气的脸通红,估计礼仪不敢发作。这时候九阴对着奉王说:“奉王,贫道是贪痴的师尊,有些事情道爷想和你私下谈谈。”奉王听到这话,说了一声好,然后再次说:“你这妖道用了花言巧语骗了本藩无知的孩儿,本藩倒是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奉王和九阴到了主殿后面的一间净室,这一次用了两刻钟,奉王才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奉王看着自己的儿子,也跪了下去,抚摸自己儿子的脸,眼泪止不住的留着,然后说:“我儿,你要听师尊的话,好好修行,你这一出家,再也不是王子皇孙了,一切只能靠着自己了。我儿呀,我儿呀,愿你此后无忧无虑,早证大道。父亲我现在总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如此。去,去,谁叫你是高皇帝的子孙,我的儿子呢?” 奉王说着,也不顾自己失态,留着眼泪离开这里。他听到这话,心中倒是有一些想法,听奉王的话,这世子看来不只是出家保命这么简单,而且这一系的姚家人出家,肯定有别的事情,只不过这个肯定是自己不知道的。众人都诧异的看着九阴,奉王气势汹汹的来到这里,然后失态的离开,大家都觉得这个道人真的会什么妖法,不然怎么让奉王父子如此失态呢? 剃度正常的继续着,等到世子领了度牒,穿上蓝色道袍的时候,这个仪式就已经完毕了。大家都在一旁看着,毕竟奉王都同意了,他们在反对就真的多事了。大家不管虚情假意还是真心的都在恭贺世子,希望他早日得证大道,霞举化虹。他也说了几句准备离开的时候,范世民走了过来,拉着他一起到了九阴面前,对着九阴说:“道长,是否能和你谈谈你呢?” 九阴点点头,带着他们一起去净室,在路上,范世民在他手心写了四个字“小心妖术”。他心中不由一笑,原来范世民担心自己中招才拉自己一起到净室里面,到了净室里面,九阴坐下说:“范爵德,你还认识本藩吗?”范世民听到这话,神情一愣,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九阴,然后摇头说:“你到底是谁?” 九阴将脸前的长发给挽起,露出自己的脸,看到这一张脸,范世民想了想,然后跪在地上说:“九皇叔,原来是你。不是传闻你老已经病死了吗?”九阴冷笑的说:“怎么了,我那四哥想让我死,现在连他儿子都想让我死了?”范世民连忙说不敢,然后说:“若是圣人知道九皇叔你活着,一定很高兴,先帝的兄弟,如今只剩下九皇叔你一个。” “那有如何,吴王早就死了,如今只有道士九阴了,我知道我那好侄儿派你来所谓何事,这人你就不用刁难了,他出家就和我一样死了。告诉我那侄儿,这个天下是他的,他好好看照看,不要整天想着弄死自己血亲,都是高皇帝的子孙,难道就不能退让一步,非要斩尽杀绝吗?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二章华阳道人多烦恼 九阴听到范世民这话,不屑一顾的说着:“范爵德呀范爵德,你这是越老越机敏了。”范世民尴尬的看着他们,然后对着九阴说:“九皇叔,这人总是越老越怕死,难道你这个年龄还不怕死吗?” 他看着九阴,准备询问什么,但是想到这种事情还是少搀和比较好,于是就闭嘴不谈。任由这两人在这里说着。 九阴看着范世民,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如今你是圣人亲自派遣的使者,世子既然已经出家了,你又何必妄作小人,不如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这件事,九皇叔,小臣已经说的清清楚楚,还请九皇叔修书一封,亲自递呈给陛下,由陛下裁决,小臣是万万不行,九皇叔既然想要保世子的性命,那就拿出诚意来,不要让小臣为难,若是九皇叔连修书都不愿意的话,小臣又能如何呢?” 看着范世民一直将事情退给皇上,九阴脸色一沉,对着范世民说:“这件事的确是你这一条狗做不了主的,至于修书的事情,我自然会写,到时候你就交给我那侄儿,我到时要看看我那侄儿会说什么,是血浓于水,还是你这个外人能掌定乾坤。” 范世民恭敬的说:“那么请九皇叔修书一封,让我递呈给圣人,我想圣人天心最慈,一定不会让九皇叔失望的。”九阴冷笑一声,说希望如此,不要让他失望。 说完,九阴再次说:“这件事事关机密,只可你我二人知道,这个外人还请他出去。”听到这话,他自然是巴不得如此,于是看看范世民,见范世民点点头,于是恭敬的离开这里。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范世民神情难看的走了出来,然后对着里面的九阴说:“原来九皇叔有如此凭证,小臣知道了,圣人也不会再追究世子的事情,从今之后,这天下再也没有奉王世子,只有道人贪痴。” 他在外面听着到时十分纳闷,这九阴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范世民这么乖乖认输。范世民离开的时候,他也准备离开,没有想到九阴叫住他说:“你留下来,道爷有些事情要问你。”他再次进入净室之中,恭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九阴准备说些什么。 九阴看着他,长叹一声说:“今日为了收世子为徒,道爷是豁出性命了,道爷心中明白,我四哥容不下我,我那侄儿也容不下我,道爷不久之后就会尸解,我活了这么久,兄弟父母都早已经去世,这人间也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贪痴。这一段时间,圣人自然不会加害于他,但是时间久了就说不定了。” 他说这个忙自己帮不上,自己就是一个小农民,无权无势,保护世子肯定是帮不了,最多就是为世子上一柱香这种小事情还行。九阴哈哈哈的笑着说:“你这滑头,自然不是让你保护世子,而是让你促成世子和周兰的婚事,你应该周兰心里还记挂着你,你出面的话,比我这个老道士好用多了。” 他说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自己还是可以帮忙,只是这个姻缘天注定,自己也只能撮合,至于成不成还要靠他们两人,这强扭的瓜不甜,这个九阴是知道的。九阴点点头,说他只要有这个心就可以了,世子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在九阴死后也就只能活几年,这几年只要世子活的快乐就行。 他说不至于这样,圣人既然答应不追究的话久不会出尔反尔的,至于这寿命,谁又说的准呢?在圣人准备对付世子的时候,圣人就宾天了,谁又知道呢?现在京城都传闻圣人已经病危,活不了多久了,这要过了这几年,一切都好说了。 听到他这么说,九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说:“你不知道,这都是假象,我这个侄儿和他父亲一样老奸巨猾,当初他父亲能被立为太子,都是因为会装病,当初武皇帝一身戎马,以刚健的为名,后来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于是喜欢柔弱的子嗣,而四皇子就会装的文文弱弱,不喜武功,自然得到武皇帝的欢心。 惠皇帝也经常染病,带病去见武皇帝,让武皇帝感叹这个儿子有孝心。这一点是其他皇子没有,于是后面被立为太子。九阴说道这里,然后再次说:“我那四哥,也是经常卧病在床,可是他这病怏怏的病了二十多年,还是没有死,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当初我们兄弟都想着他活不久,没有想到他把六个兄弟给磨死了,只有老八和我还活着。” 九阴说道这里,然后感伤的看着净室上面挂着的那个道字,再次说起来:“你知道吗?在老八死的时候,我也去见他了,他握着我的手说,九弟,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到底求得什么,都是高皇帝的子孙,非要兵刃相见,不留余地吗?” 九阴的话让他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真如九阴说的那样,这帝皇之家,斗来斗去又是何苦呢?身上都留着相同的血,有些是同父异母,可是有些是同父同母,这么拼的死去活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告诉九阴,这权势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在这个面前,没有任何人会保持人性,都会变得残忍无情,别说亲兄弟了,就算父母也不会相认,这不只是皇家,就算普通勋贵的家里都会这样,这个就是这么残酷。 九阴沉默良久,才告诉他说:“没有想到你会看的透彻,或许就是因为你没有接触过,若是你接触过权利,你就会知道,这个真是当局者迷,想要跳出来太难,你说我不争这些,我四哥还是不放过我,如今我侄儿也不放过我,这样就逼得你去争,你去对付自己的骨肉。天下只能定于一尊。” 他也无法反驳,的确这个是你看的开,别人未必看开的事情,想要自保,就必须将自己的敌人全部除去,这样你又让那些人为了自保而除去你,成为皇族,真是荣耀和风险并存的。他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告诉九阴不用太过多心,如今的九阴对皇权没有什么威胁了,圣人也不是傻子,杀了九阴不如留着九阴。 杀了九阴会留下骂名,而留下九阴就可以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喜剧,这圣人以孝治天下,得知自己的叔叔没有死,重新分封,这是多么感人的事情,虽然百官之中的聪明人能够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但是百姓却对这种戏码一直有好感。 九阴听着他这话,摸着自己的胡须,想想了哈哈的大笑说:“你这点是因为你知道我是吴王,是九皇叔,而天下人不知道,圣人杀的不是九皇叔,而是一个妖言惑众的九阴。”听到这话,他对九阴说这个想法实在太悲观了,这个知道九阴的身份的人不少,范世民这个老狐狸不会揭穿,但是奉王却一定会。 对于奉王来说,这个是一个好机会,奉王肯定巴不得圣人出手杀了九阴,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起兵了,圣人不敢冒这个险,而且对于圣人来说,杀一个道士九阴,没有丝毫益处。只是对圣人的圣名有亏,不如供养一个快要入土的皇叔来的好处多。 “你这小子,说的都是一些想当然,不过这个到时没有什么问题,反正我这个老道士活的也差不多了,是否还能多活几年,就看老天爷的心意了,这皇叔当也好,不当也罢。不过当今圣人将这天下治理的还算不错,对的起高皇帝,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九阴不在和他说什么,而是让道人将世子叫了进来,世子进来之后,九阴对着世子说:“贪痴,你的事情我已经修书告诉圣人了,你这叔叔,会暂时饶你一段时间,你争取这段时间好好活着,至于你和周兰的婚事,我这糟道士也做不了主,就让大牛兄弟帮忙就是了。你看如何?” 世子说一切都准从九阴的安排,九阴点点头,然后拿出一个锦囊递给他说:“这东西你收着,等到世子死了之后你在打开,你就算现在打开也没有用,里面就是让你去找一个人,这是我让你帮你的一件小时。你放心,绝不会连累你家人。” 他收下之后,对着九阴说:“看来道长你早就留下后路给世子了。不知道世子是否能够把握呢?这件事我会帮忙的,虽然我和道长不过数面之缘,但是对道长为人还是颇为敬佩,此事只要不连累我家人,我就算帮点小忙。” 他这一番话倒是半真半假,这忙是不帮不行的,说到底,这不帮忙的话,九阴到时候露点口风给范世民知道了,自己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现在答应帮忙,日后是否能帮上还说不定呢?毕竟世子还会不会死都是一个未知数。 见他答应,世子恭敬的行礼感谢。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三章典故难解无人晓 关于这一点,他一直觉得十分缺德,这要对付别人,直接下手就行了,非要弄死周兰来达到目的,他觉得真的没有良心,不过他的任务就是将陆凤池介绍给世子,让世子去找陆凤池来教导就可以,其他事情就是陆凤池自己来执行。 他倒是很好奇,范世民竟然连这位女诗人都能请动来帮助干这种缺德事情,势力可见非同一般,自己和周山不过是范世民棋子之中的一枚,至于这个老狐狸还有多少枚棋子,谁也不清楚了,不过这件事他倒是不后悔,若不是这个姑娘是周兰,他还是会执行下去,那时的情况就是如此,不是这位姑娘死,就是他们一家子倒霉。 世子还是不相信,对着九阴说:“师尊,范爵德我是见过的,他是陛下的人我倒是相信,但是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我还是难以接受,我曾经和范世民对弈过,范世民的棋风雄健,如同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倒是那黄时龙反而给我感觉不是善类。” “傻徒弟,这世间的人都会装的,这五大国手之中,反而只有黄时龙是一个好人,虽然这人下棋的风格有些惹人厌恶,但是绝不会做什么暗室欺心的事情。这看人你还是弱了一点,这李大牛,你看着敦厚老实,其实心眼也不少,李大牛,你说是不是。” 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说什么。九阴再次说:“周家那丫头心地久要好很多了,知道就是知道,从来不隐藏自己,这种人最值得交往,她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讨厌你就是讨厌你,要对付就是明里来,至于她这位相公,怕是坑都挖好了还笑呵呵的说前面没事。” 他也不反驳,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反而搞得自己心虚一般,九阴再次笑着说:“好了,李大牛,道爷这一番话也不是针对你,只是有一说一,我知道你无心伤害世子,否则也不会让我收世子为徒了。你这种人有你这种的人活法,只要不针对我这个臭道士,我哪会又那么多闲情逸致来管这些杂事,你说是不是。” 他只能说是,告诉九阴自己从来不做超过自己底线的事情,若是超过自己的底线,自己就算千刀万剐也不会去做。他这话到时真的,只是没有告诉九阴,自己的底线就是周霖铃,其他人的死活和自己无关,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想到这个,感觉自己很矛盾,看到一群人生活困难的时候,总是想帮助,但是要自己害人的时候,自己也丝毫不心慈手软,他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了,算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了。不过关于这一点他没有多想,好坏都是那么一回事了,自己的命运已经决定了,自己现在活着就只是为周霖铃而已。 九阴看着他,神情凝重的说:“希望你能记住你现在这一番话,老道也曾见到过很多人,说了不算数,所谓的逆鳞一直不断的变化,如同小人一样反复无常,没有坚守自己所谓的道。我不是儒生,但是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儒生,能够明白圣贤的道理,或许现在的你觉得这些没有什么用,等到日后你就会发现受用无穷。” 他说是,自己一定会谨记九阴的教导,自己也明白圣贤说的是至理名言,是无价的珍宝。口中虽然这么说,心中却不以为然,这的确很多道理,可惜不能泥古不化,儒生最大缺点就是认为先师先哲的话万世不变,而这时代变了,道也变了。 很多话都是能够在君子之中实行,所谓防君子不防小人,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在这个时代,当一位品德高洁的圣人自然令人敬佩,但是人为了生活,会又所选择的。他想到这些,再次摇摇头,说自己整天在想些什么。 九阴不在和他多说什么,他也转身告辞,回到潇湘楼之中,楼上只有周霖铃在,周霖铃看着他回来,连忙迎上来说:“相公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呢?”他将自己在道观里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周霖铃,甚至还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周霖铃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说:“相公,你变了,妾身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一个志向高洁的隐士,而如今的你,相公,你的变得妾身都不认识了。”他一愣,对着周霖铃解释自己没有变,只是权变而已。 “相公,你还能想起你当初的样子吗?你当初无心功名,只想躬耕田野,林大人多次相邀你都拒绝了,在家里,除了张宏那件事外,你是否主动想过害一个人呢?可是到了丰城你就变了,你和范世民在一起,你都干了一些什么,相公你不说,妾身心中就能明白,都是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说没有那么严重,自己都是帮范世民一些小忙,没有什么大事情,这一点周霖铃可以放心,自己绝不是那种恶人坏人。周霖铃神情凄惨,小声的说:“早知道相公你会这样,妾身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相公,你答应妾身,以后范世民找你做什么,你都不要答应好吗?” 他说自己若是不答应,范世民肯定会对自己下手,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但是周霖铃有一个三长两短,自己就后悔莫及了。周霖铃小声的说:“这件事相公你是关心则乱,就算你不帮忙,范世民也不敢对我下手的,相公你别忘了,他还需要哥哥的帮助呢?对付我们的话,哥哥那边他就交代不过去。” 他说这个可不好说,就算有万一的机会,自己也不会去选择,周霖铃还是不明白范世民的手段,范世民这个老鬼真是狡诈到极点,歹毒到极点,不是那种好好先生,得罪不得。周霖铃听他这么说,想了想说:“就算他在狡猾,也比不上我们三人,等婉清下来,我们在说说。” 他说不要,这件事牵连苏婉清真的没有必要,这个可不是什么小事,苏婉清这么一个外人,还是少搀和进来比较,周霖铃笑着说:“这就是相公你不对了,婉清怎么是外人呢?婉清早就非你不嫁了。” 以前他倒是不愿意聊这种话题,不过如今这个话题更加让他感觉到危险,他只能告诉周霖铃,苏婉清嫁进来也不会幸福的,自己只有一个人,陪着苏婉清就不能陪着周霖铃,这分身乏术,要是一视同仁,两个女子也会觉得不痛快。 听到这话,周霖铃笑着说:“怎么会?前几天相公你陪婉清,妾身都觉得没有什么,日后也不会,这两个人腻在一起,反而会生厌,不如偶尔分开比较好。”他说这个都是暂时的,若是时间长了,周霖铃就不会这么想了,娶苏婉清这个可不是拍拍脑袋就可以决定了,要深思熟虑,慎重决定。 而且还是老问题,周霖铃能接受,苏婉清呢?他可不认为苏婉清会有这么大度,最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姐妹相爱,这时间久了,就成了仇寇了,哪里还有什么姐妹之情,到时候自己夹在中间也十分为难。 不管怎么说,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苏婉清是否会接受,苏婉清不接受,周霖铃将一切想的太美好都没有用,这个还是要当事人说了算。 周霖铃笑着说:“这个可是相公你说的,关于这件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就是了,婉清她会答应的,等到她从郡主那边下来,我们就和她说这件事,到时候相公你就别再推三阻四了。”他说不会,若是真的是那样,他就只有认命了,随便周霖铃他们折腾就是了。 周霖铃说他还没有吃午饭,然后前去下面弄午饭。他坐在哪里闭目养神,没有想到一会儿就听到苏婉清大声的说:“大笨牛,你看你,这下把郡主弄惨了,郡主哭了快一个时辰了,本姑娘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他说自己也很无奈,不过现在世子还没有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世子死了,郡主那哭的更久了。他看着楼下周霖铃没有上来,然后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能帮我一个忙吗?等下霖铃上来,她要是问你什么,你就说不愿意。” 苏婉清听到这话,柳眉倒插,叉着腰说:“大笨牛,你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你还真以为本姑娘会当你的小星吗?这虽然没有太阳,你这白日梦也要早点醒醒了。”他听到这话,顿时放松了很多,对着苏婉清说谢谢。 苏婉清对着他说:“当然,大笨牛,你也要老实的告诉本姑娘,你这个大笨牛是否喜欢我。”他沉默了一阵,然后说:“这个实不相瞒,苏姑娘你是一位很好的姑娘,相貌家室人品才学都无可挑剔,我又不是瞎子,又非是草木土石,这么长的时间的相处,怎么会没有喜欢你呢?只是我已经有了霖铃。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四章生生不息谓之易 他感觉手脚冰凉,脑子乱成一团乱粥,他看着苏婉清,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担心。苏婉清拉着他的手,眼神坚定的说着:“李大牛你听好了,我苏婉清喜欢你,无论你是否接受我,我都非君不嫁。”他想责怪苏婉清怎么不遵守约定,苏婉清先开口说:“当然大笨牛你要知道,我不是就这么嫁给你,我是绝不会当小星,我要当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听到这话,头更加乱了,他勉强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这件事能让我静静的吗?”苏婉清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大笨牛你还要考虑什么,你和我以前都是在逃避,如今我就已经面对了,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眼神直接看着他的眼神,他想说自己真的不能够,但是却没有办法说出口,在感情上的,他从来是一个弱者。 “相公,你就许诺,别忘了,只要婉清说愿意的话,你就要听我的。”周霖铃也开口劝说起来,听着周霖铃这话,他无奈的说:“你们真的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这种事情吗?”苏婉清摇摇头,还是继续催促说:“愿不愿意,很简单的回答,我想大笨牛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为什么不将你心中的答案说出来呢?大笨牛,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霖玲吗?”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点头说:“这件事我答应了,你们算是满意了。”说完,他心烦意乱的离开这里,他真的觉得脑子乱糟糟的,自己喜欢苏婉清吗?他知道是喜欢的,苏婉清又不丑不笨,对自己也很好,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的,苏婉清都会帮自己,绝不会有半分推辞。自己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苏婉清不甘心做妾,自然也不会甘心和周霖铃分享自己,日后两人一定会闹出矛盾来,到时候自己就不好办了。周霖铃总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不会担心这些事情,而自己却有太过懦弱,不敢强硬的回绝,终于弄到今天这一步田地,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这们亲事已经不能够反悔了,任何苦果只能自己尝下去了。 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到城隍庙前,看着城隍庙前那一对对联。 赫赫厥声,濯濯厥灵,任是是非非,到此明明白白; 昭昭其有,冥冥其无,虽恍恍惚惚,谁不战战兢兢 他心中一动,然后走了进去,只见城隍端坐在神台上,左边是黑白无常,右边是鬼使神差。他望着城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苦笑着说:“是非真的能够到此明明白白吗?我一生无愧于心,到此也不战战兢兢,城隍呀城隍,你若是真的在天有灵,就告诉我,我到底是对是错。” 城隍没有回答,在一旁的庙祝听到这话,谄笑的走过来,对着他说:“这位施主,你有什么事情吗?这城隍很灵的,其他地方的城隍都姓纪,只有这里的城隍姓林,其他城隍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位都能解决的。”他听到这话,站起身来说:“若是城隍真的有灵,不用我说就知道,神目如电,我所求所念,自然难逃慧目,若是城隍真的能够解决的话,那么我将重塑城隍金身。” 庙祝听到这话,不满的说着:“这位施主,所谓神灵不可欺,你如此不尊敬神灵,不但心想事不成,而且还会自取其祸,我劝施主还是放下自己的骄傲,在神灵面前还是要恭敬,亵渎神灵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他说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现在神灵已经惩罚自己,不过自己从来不相信什么神灵,自己只相信自己的双手。 走出城隍庙,他再次看着对联,放声大笑起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了,既然谁都不能指望,自己就要靠自己来处理。他对着自己鼓气,说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他想到这个,觉得全身一阵轻松,自己以前担心这,担心那,总是回避问题,如今不能够再回避了,自己就只要一心向前,解决问题了。 回到潇湘楼,楼上的两个女子正在等他吃饭,见到他回来,周霖铃笑着说:“相公,这饭菜我去热一下,你和婉清聊聊。”他点点头,等到周霖铃下楼之后,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这件事你准备告诉令尊和襄国公吗?”苏婉清点点头说:“是的,我还要告诉表姑,我不是要她为我们主婚,而是让她警告范世民别在打你的主意,他就是圣人的一条忠犬而已,怎么能够当大笨牛你的上司。” 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告诉苏婉清,如今他们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了,到时候想要反悔就已经来不及了,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他们也必须跳下去。苏婉清称着头,小声说:“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这个我早就知道,但是大笨牛,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后退的机会吗?在那天你在君陈面前保护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回不去了。” 他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苏婉清。苏婉清也毫不害羞的看着他,两人就这么盯着彼此的眼睛,他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只能避开这个目光,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人这么壮实,为什么胆子那么小,就连正视我的勇气都没有呢?” “苏姑娘,我刚才到了城隍庙,听到庙祝说,这里的城隍不信纪,而是姓林,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岔开话题,苏婉清笑着说:“这个林城隍倒是镇国公的祖先了,大概在丰城才建立的时候,应该是在曹朝的时候,这里有一位姓林的孝子,这位孝子不但有孝行,还有仁义,被誉为孝义三郎。” 苏婉清说到这里,想了想再次和他说:“按照当时曹朝的孝廉取士,这位林孝子被举荐了,朝廷征招的时候,林孝子因为母亲病重不能前去。这病的原因也是因为当时有一个员外郎,嫉妒林孝子有孝行,于是前往到城隍庙之中,以重修庙宇,再塑金神来许愿,当时丰城的城隍也显灵了,让林孝子的母亲病重,林孝子的母亲不久病死。员外郎知道这个消息,也还愿了,在新的城隍庙落成的那一天,林孝子也到了这里,望着新修的金神,大声责骂城隍,为了一点小利,不配做城隍,自己现在一介凡人,无法和城隍理论,自己只有一死,以自己的魂魄铲除这个恶神,为民除害。” 他心中想着愚昧,这病死的和城隍有什么关系,这样就把自己的性命给丢掉了,那岂不是真的很傻。苏婉清看着他,手指轻轻的戳了他一下,然后再次说:“大笨牛,你是不是想着林孝子真傻,可惜你就是缺少这点傻气,你这人和我一样,做事之前要把利害关系算的干干净净,这样是不是好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我们有这一点傻气的话,或许会更好。” “林孝子死了之后没有多久,那新修的神像的脑袋掉了,很快就长出了一个新的金头,这个金头样子和林孝子十分相似,于是大家就知道,林孝子杀了恶神,不止为自己的母亲报仇了,还成为了这丰城的城隍了。关于这个传说,除了地方志上有,镇国公的族谱上也有。当然大笨牛你肯定怀疑是不是镇国公发家之后瞎编的,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绝对没有,因为在宋人的笔记里面就有记载了。不过真的香火鼎盛起来,的确是国朝鼎立之后。” 他说这个会不会是林家攀关系呢?苏婉清一笑,小声的说:“关于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应该问霖玲,霖玲对于这个很熟悉。”苏婉清话音一落,楼梯那边就传来周霖铃的声音:“怎么谈到我了,婉清,你是不是又在相公面前说我坏话。”苏婉清笑着说:“是的,我说霖玲你太胖了,就已经发福走样了。” 周霖铃走上来,他接过菜,然后将菜摆好,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笑着说:“关于这个,我倒是看到过,这个倒不是林大人攀关系,李吉士他们准备的国史,其中林苏周青列传里面,就才用了这个传说,国史馆里面馆臣认真核查了镇国公的家谱,的确是很早就有这个记载,不过林大人不是嫡系而已。” 苏婉清听到这个,眉头一皱,神情有一些不悦,周霖铃知道苏婉清在生什么气,周霖铃对着苏婉清说:“这个列传只是一个草稿,不过二十二位国公真的很难裁定,我父亲他们就是先后加入国朝的顺序来定的,镇国公是最加入的,所以在襄国公前面,这个绝对没有功劳大小的排序。” “谁知道呢?林肃敏公作为高皇帝的心腹,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五章一身正气何所惧 苏婉清说到这个,然后看着周霖铃,周霖铃开始解释起来:“那个时候的高皇帝还没有建号称王,不过有个诨号,叫做北极王,这北极星便是帝星,当然还有拱卫北极星的便是北斗七星。”他说这个就不是和铲平王有所谓的四犬四驹一样吗?周霖铃掩嘴一笑,赞同的说:“的确就是如此,相公你真聪明,当时的高皇帝起兵时候就三千精兵,这东南府就是几次易手,一步步消灭河左四府的魏军,才壮大起来,不过高皇帝志向远大,能礼贤下士,用人不疑,虽然人数不多,但最后也剪灭群雄,定鼎江山。” 他随口赞叹了一句马,周霖铃见他没有兴趣,然后介绍所谓的七星就是苏林青周赵龙张七位,不过姓赵的那位没有活到虞朝建立,在怀华府大战,魏军偷袭虞军,虞军大败溃退的时候,姓赵为了掩护高皇帝,率领五百人挡住当时四万魏军,最会被乱刀分尸而死,在围住京城的时候,高皇帝听闻武英将军率领三千人斩将夺旗的时候,曾经感叹说‘若是捷轩在此,怎会让魏军如此放肆。’” 他说那么这个人高皇帝就没有什么馈赠吗?比如说是赵捷轩的儿子。周霖铃告诉他,这赵捷轩就是一个光棍,高皇帝也曾经想要为他婚配,不过赵捷轩说天下还没有定,这童子有元气,力气足够大,能够更好的为高皇帝效力,后来高皇帝查找赵捷轩的五族,竟然都已经死绝了,高皇帝因此还下诏修建石碑,写上这件事,最后自责赵捷轩为了高皇帝拼上了自己的全部,而高皇帝竟然不能为赵捷轩做出什么。” 他心想看来比韩白更惨的人出现了,韩白再惨,至少自己还享福过一段时间,而赵捷轩就是连一点福气都没有享,同时的七星全部都封为国公,子子孙孙永远和姚家共治天下,只有这一位,什么都没有赚到。苏婉清再次开口说:“其实按照先祖的说法,赵家其实有后人的,赵捷轩有一个兄弟,不过此人志向高洁,在赵捷轩跟随高皇帝之后,就不认赵捷轩这个哥哥了,改姓为魏,在魏朝灭亡之后,以魏朝遗民自居。高皇帝想要封这位为国公,也被断然拒绝,说是赵捷轩,无君无夫,协助逆贼,谋逆作乱,自己耻于和赵捷轩同姓,已经改姓魏了,和赵捷轩没有丝毫关系,若是高皇帝在派遣人来,他们就只能自尽殉国。” 听到这话,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你能将这书誊写给我看看吗?好多我不知道的。”苏婉清笑着说:“好的,大太太,你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敢不遵从呢?”周霖铃也是一笑,然后告诉两人,这应该告知苏婉清的亲人了,免得到时候有事情又忘记了,等到日后又比较麻烦。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拉着他的手一起前往到古吹台,到了古吹台的一楼,他看到苏掌柜满脸愁容的坐在那里,不时的打量自己手中的长剑。苏婉清看到自己父亲这个样子,走了过去,拍着苏掌柜的肩膀说:“阿爹,你又在愁些什么,你都不愁吃穿的,还会有什么事情要你发愁呢?” “婉清,你真的不知道吗?我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不把你嫁出,交给一个可靠的人,我怎么会放心呢?”苏掌柜说着,眼睛不时的看着他,他也没有说话,看苏婉清怎么说。苏婉清笑着说:“这件事已经好了,我就准备嫁给这一头大笨牛,虽然他不想是爹爹你那么风雅,那么多才多艺,但是却很对我胃口,不知道你满意不?” 苏掌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笑的脸都开花了,对着苏婉清说:“满意,满意,只要婉清你喜欢就好,别说大笨牛了,就算大蠢猪我这当爹的也不会介意,你自己喜欢就好。对了,你喜欢别人,别人是否喜欢你呢?不过没有事情,还有几天表妹就来了,我向表妹说一声的话,那么不管这大笨牛是否愿不愿意了。” 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这苏掌柜倒是把自己吃的准,平妃的命令自己自然不敢不遵从,否则到时候处死自己就是一道懿旨的事情,他也看过大虞律,这个对于百官和百姓都管的很严,很细,但是对于圣人和四妃,就管理的很松,四妃是有权随便决定平民的生死,就算勋臣也可以先剥去爵位,无须禀告圣人。 在死亡面前自己倒是不害怕,唯一不想连累周霖铃,周霖铃已经成了自己一块软肋了。若是自己没有和周霖铃结婚的话,那么平妃赐婚……他突然转念一想,若是没有先娶周霖玲,自己就不用这么纠结了,早就娶了苏婉清了。他也开口说:“小的自然愿意,能够娶到苏姑娘,是小的荣幸,小的只希望日后她能和霖玲相亲相爱,不要争风吃醋,让小的夹在中间做人。” 苏婉清白了他一眼:“大笨牛,你就在瞎想什么,你和霖玲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若是你惹得霖玲不高兴的话,我就休了你,自己一个人照顾霖玲。”他听到这话,感觉到有一些尴尬了,苏掌柜也觉得苏婉清这话有一些不太妥当,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都要嫁做人妇了,有一些规矩还是要懂的,所谓夫唱妇随,丈夫让你不是惧怕你,而是爱你,他让你一尺,你别说敬他一丈了,敬一尺也行。贤婿呀,你别看婉清这个样子,其实她十分知书达理的,绝不会让你操心某些事情,不过我作为一个过来人,自然要和你说一句,只要你能做到公正,自然不会有什么争风吃醋,你这心稍微那么一偏,那么自然很多麻烦就来了。” 他心想这公正了未必两人都满意,这个事情苏掌柜未必能够明白,自己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和苏掌柜说是是。苏婉清听到这话,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阿爹,你总是这样,算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又不是去当别人小星的,我已经说了,我最多和这个大笨牛订婚,我要等他明媒正娶的娶我。” “婉清,这个好,其实让你当别人的小星,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过,不过这明媒正娶的时候,我会让父亲去求圣上,让圣上恢复你郡主的身份,让你风光的嫁出去,你可是襄国公的长孙女,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你,你说是不是呢?”苏掌柜说完,苏婉清冷笑的说:“不,我不用求圣上,当初母亲就是以贱籍的身份嫁给父亲的,难道我这个做女儿还不能吗?”听到这话,苏掌柜眼中流出了泪水,有些哽咽的说:“婉清,你真的很像你母亲,的确,这贱籍也好,郡主也好,你始终是我女儿,大笨牛,你会介意吗?” 他说自己有什么可以介意的,这功名富贵对自己没有多大吸引力,有也可,没有也可。若是春部因为这件事而追究自己的责任,那么自己挂冠而去就是了,回家去种地就是了,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力更生,要养活一家子也不是什么问题。他这倒是说的实话,若是真的要当一辈子农民的话,自己也不会感觉到什么。 苏掌柜点点头,然后对苏婉清说:“婉清,你前去楼上换一身衣服,等下去见祖父,我和贤婿聊一下。”苏婉清点点头,然后走到了路上去了。苏掌柜对着他说:“贤婿,我本来还在担心婉清的大事,如今可以放心了,我估计是见不到婉清出嫁的时候,这个字是她母亲为她取的,等到你们成婚之后,你在告诉她。” 苏掌柜在桌子上写了水华两个字,他点点头,然后想到自己都忘记了,询问周霖铃的字了,这个大家闺秀出嫁的那一天,父母才会赐字给女儿,女子嫁过来之后,日后族谱也好录下字。他心想李吉士肯定为周霖铃取字了,估计自己没有询问的话,周霖铃也就没有说了。 他想了想,告诉苏掌柜不用想太多,苏掌柜一定可以活到自己和苏婉清结婚的那一天,到时候自己还要和苏婉清敬他一杯茶。苏掌柜苦笑的说:“贤婿,这种事情我心里明白,现在城中谁不是揣测不安,这城池就算再高再大,也有攻破的时候,就算不攻破,这刀剑无眼,到时候去了城墙上,是否还会有命回来,还是一件未知之数。” 他准备在劝解什么的时候,苏婉清已经走了出来,这时候苏婉清穿着贵族常穿的玄端,不过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样式虽然很像玄端,但是有一些细小的改变,就算女子穿着也不会有什么突兀的感觉。苏掌柜无奈的说:“婉清,让你梳妆打扮一下,你怎么就换了一身衣裳就下来了。” “打扮干嘛?难道现在我漂亮吗?”苏婉清反驳说。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六章牙尖嘴利乘胜追 苏婉清看着他,轻声的说:“大笨牛,不管怎么说,你都要活下去,我可不想还没有进门,就为你守活寡,而且你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了霖玲和你的孩子。你怎么都要想办法活下去。”他说自己还没有想死的打算,关于这一点苏婉清可以完全放心,士兵或许还有死亡的时候,但是他们这些平民要在战争之中活下来倒不是什么难题。 他说到这里,轻松的对着苏婉清说他们还有一个准备好的生路,到时候局势不利的话,他们离开丰城,然后就前往到贤贺府,从贤贺府在回到陵水县,扎木赫的军队在厉害,也一时间攻打不下益安府,他相信强弩之末不能穿缟。这千里的地盘足够扎木赫慢慢攻打了。 到了襄国公的所在府邸,门卫看到苏婉清,都恭敬的行礼,然后让一个仆人带着他们前去偏厅,走在路上,他发现这些仆人丫鬟都穿上了戎装,人人身上都配着剑,他坐下之后,疑惑的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我们苏家也算是将门世家,自然人人皆兵,不过这些兵都不会前去守护外城墙,而是守护内城,让我苏家重要的人先走。” 他心想这些世家大族倒是想的周到,准备还是很多,怪不得能够传承这么多年,他知道外城墙一旦被攻破,所谓的内城墙只有缓冲的作用,给内城的大人一点时间准备逃命的。很少有外城墙被占领之后,还有守城军队将外城给抢回来的。他说苏婉清到时候不如到这里,内城争取的那点时间,也让她离开这里多几分把握。 苏婉清看着四周,笑着说:“我待在这里反而危险,到时候肯定是我兄弟他们先走,这些嫡子都是苏家的未来,然后就是一些叔叔,这些人走完之后才轮到我们这些女流之辈,而且女性也要按照辈分来,像我这个小字辈,可以说就是最后一批人了,大笨牛,你说这不是很危险吗?而且和他们走在一起,这人一多,就容易暴露,那在外面巡逻的敌人探子又不是瞎子,到时候被发现,一锅给端了。若是只有我们几个人,那么就安全太多了。” 他听苏婉清这么说,点点头,苏婉清想的果然周到,到时候逃难自然是人越少越好,实在走不了的话,自己和这两个女子还可以藏进神目山里面,这神目山也不算小,藏他们三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他不多说什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过了一会儿,一身戎衣的襄国公走了进来,笑着对他们说:“婉清,大牛,你们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情呢?” 苏婉清笑着说:“祖父,我和大牛定婚了,今天来告知你一身。”襄国公毫不意外,哈哈哈的笑着说:“老夫倒是早就看出来了,那天你拒绝,只是担心这小子不答应,落了你的面子,以你的才智,让这个小子喜欢你简直易如反掌,那么你们是准备等着战争过去之后结婚吗?” 苏婉清说不,自己要让李大牛明媒正娶,而不是当小妾,至于李大牛是否能够当上官员,苏婉清肯定的说着自己相信会,而且也不会让自己等很久。襄国公听到这话,笑着拍拍手,对着苏婉清说:“有志气,苏家长姑娘就应该有这个气度,你这些叔叔还有兄弟,老夫都不太喜欢,他们少的就是你这个性格,婉清,祖父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看上的人肯定不错,我就不多说什么。今天有点时间,我准备告诉你们,大概冬月初几,扎木赫军队就要到丰城城下了,这一次扎木赫真的有五十万军队,还有数百万后勤农夫。” 襄国公听到这个,叹了一口气说:“这些农夫都是悦华府的中原人,有些是裹挟从贼,有些是真心从贼,无论怎么说,按照四圣司的情报,这些人已经不会回头了,虽然大司衡几次想要前去攻击扎木赫的粮道,老夫都是反对的,老夫认为这样没有什么用,第一城中能出的就只有万多人,而这万人实在很难办成什么事情,要是扎木赫知道,将这万人吃下,这还没有开战,我们就先折损了万人,士气会受很大的打击,而且现在东南府机会是不设防的状态,你抢了这一批粮食的话,扎木赫攻打一个县城,就县采食就是了。” 他赞同襄国公的看法,虞军放弃东南府各县,这些县城的粮食也落到扎木赫手中,这么多县城,扎木赫想采食哪个县城就是哪个县城。苏婉清询问说:“白藕妖人的事情怎么样了?”襄国公严肃的说:“这一次的确又有白藕妖人在作乱,根据四圣司的情报,东南府各县都有白藕妖人放出风声,说扎木赫是孔雀明王,这一次起兵是天命所归,要打造无空乐土。有些县城对于这些妖言倒是严厉打击,但是很多县城因为担心处置了这些人,得罪扎木赫,让扎木赫引兵攻打,于是就听之任之,反正这战争结束之后,这些人都要被问责,顶上乌纱是保不住的。 “这些白藕妖人真的会凑热闹,这扎木赫平白多了一半的士兵,不过这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人数再多也没有多大用,现在扎木赫肯定还在头疼怎么处理这一批人,免得到时候这一呈现败势,这群人就溃逃了,反而将自己的阵脚给冲乱了。”苏婉清倒是不在乎的说着,襄国公摇头说:“这点婉清明白,老夫明白,大牛也明白,不过城里的人不明白,五十多万人,半个丰城的人数呢。这还没有战斗起来,城里的人心就乱了一半了。” 他告诉苏婉清,这大家有时候都不是很聪明的,五十万人,城里的市民心慌,士兵也心慌,现在大司衡都不敢和士兵说,怕是有的士兵知道之后,心中产生恐惧,引起了哗变和溃逃。襄国公听到这话,赞许的点点头,夸奖道:“是的,孙女婿倒也不傻,现在我们双方面临的问题都很多,大家肩上的担子都很重,婉清呀婉清,你不止要看到别人的问题,还要看到我们这边也有问题。知敌不知彼,也不是一件好事。” 苏婉清可爱的一笑,告诉襄国公自己知道了,然后苏婉清询问:“祖父,表姑什么时候到呢?”襄国公想了想挥挥手,让四周的仆人退了下去,对着他们说:”娘娘还有一个月才能到来,如今娘娘让大司衡一切做主,非是特大情况,一律不用上报给圣人,唉,听闻圣人的病更加重了,在十一那天,都已经吐血了。“ 他想这个应该和九阴说的一样,是一种假象,这个假象的目的就是让奉王安心,只要奉王相信皇上要死了,那么就会很快起兵,最后只能饮恨收场,他想这位圣人还是没有料到,扎木赫会闹到这么大,五十多万军队,这个数目都超过虞朝建号称帝时候的数量了。苏婉清倒是无所谓的说:“圣人生死自然有天定,我们这些小民就不用多操心了,还是想着解决眼前这件事,否则以后都不能对圣人山呼万岁了。 襄国公听到苏婉清这话,无奈的摇头说:“婉清婉清,你还是那样,还好我让左右退下了,否则左右听到这一番话,你又有麻烦了。”苏婉清不在乎的说:“就算到了圣人面前,我也是这么说,难道这不是实话吗?帝王的生死,自然是他姚家的人操心,我们这些外人担心什么,虽然高皇帝说和我们共治天下,但是具体什么样子,祖父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婉清,皇室对我们已经算是不错了,以前哪有国公有兵的,就是一个爵位,而国朝却实分出土地,实行分封,不但有本姓的藩王,也有异姓藩王。”襄国公对于这件事还是个感激,告诉苏婉清,当初他们先祖功劳那么大,就连侯位都没有封,更被说裂土了。苏婉清点头说是,高皇帝的确善待功臣,那也是因为高皇帝在位年岁不长,长年卧榻,国事都很少时间处理了,更不用说什么对付功臣。至于文皇帝,本来就是因为国公才能够从孝懿太后那边取回政权,若是对付国公,岂不是落人口舌,到时候国公在联名让孝懿太后摄政,文皇帝这傀儡皇帝怕是要一直当下去了。 至于仁皇帝,苏婉清毫不客气的说,与其说是仁慈,不如说是懦弱,凡是没有什么主见,那二十多年,虞朝才是真的做到三四四妃国公共治天下。继位的武皇帝,又喜欢开边耀功,这些国公的军队为武皇帝可是出了不少力,去征服南国的时候,有五位国公亲自上阵,十二位国公出兵,最后大败而归,武皇帝对这十七位国公有愧疚之心。 至于先帝,苏婉清看着襄国公说:“祖父,先帝为人你是知道的,先帝一直对……”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七章国公威风八面通 他听到这话,想到自己以后要面对两个苏婉清的话,那么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心想这教导孩子的事情可千万不能交给苏婉清,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的孩子还是要像周霖铃那样比较好。苏婉清看着他,柳眉一竖,然后说:“大笨牛,你说话呀,难道你认为我会带坏你的孩子吗?”他见苏婉清这个样子,只好勉强一笑的说:“苏姑娘你说笑了,我怎么会担心这个呢?我还巴不得我们的孩子能像你这样。”后面的两个才怪他自然没有说出口,笑嘻嘻的看着苏婉清。 苏婉清笑着说:“祖父,你看你是不是多担心了,我会好好教导我的孩子,我要告诉他们,只要无愧道义,这天地有什么可怕。我行的正坐得端,哪里用管别人说什么。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难道还能拿针把他们封上吗?这人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自己。”襄国公拍手说是,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声音说:“老爷,大司衡大人来了。” 襄国公对着外面说:“带大司衡前去正厅,老夫随后就来。”外面的仆人说是,苏婉清也开口说:“祖父你有军务在身,那么孙女也不多打扰了,大笨牛我们走。”襄国公笑着说:“你把事情告诉你的祖母,我和孙女婿去见见大司衡,这个可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日后有大司衡和大司农照顾,你也能早点嫁过去,为他们李家传承香火,开枝散叶。” 苏婉清罕见的脸红,小声的说:“祖父,你在说什么呀。”襄国公笑着说:“是是,我一个大男人的确不适合说这些,等下让你祖母告诉你,还有你的好姐妹,她也是一个过来人了,这个有什么害羞的,每个姑娘就要经历的事情。去,去,我这老家伙要再说下,你就觉得我这老家伙为老不尊了。” 襄国公带着他到了正厅,大司衡也坐在那里,正在看一副画,见到他和襄国公进来,先是疑惑,然后很快就露出笑容。大司衡站起身来,对着襄国公行礼,襄国公也还了一个礼,准备介绍的时候,大司衡笑着说:“这个不用苏国公介绍了,本兵知道,李大牛,李丰城的姑爷,现在也应该是苏国公的孙女婿。” 襄国公点点头,然后让两人坐下,询问大司衡说:“不知道大司衡找不谷有什么事情?”大司衡恭敬的说:“说来还请苏国公原谅,在见苏国公之前,本兵已经见过了林国公,询问他的意见了。”襄国公说不碍事,这个先找谁后找谁没有什么。让大司衡自己说找自己所谓何事。 大司衡挥挥手,四周伺候的人就退了下去,然后将门窗给关好。大司衡这才开口说:“是这样的,平妃娘娘不会进入丰城,而是通过东海,从占城上岸,从后夹击扎木赫,以求全歼扎木赫众。”他听到这话,心中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时候襄国公先开口说了:“这样似乎太冒险了,东安水师是否能够相信呢?曹王一直蠢蠢欲动,如今沿着海路来,若是曹王使诈的话,不谷担心会昭王不还。” 大司衡点点头,说自己也担心这个,已经写信劝了平妃,不过平妃还是坚持如此,从玄河北岸进入丰城的话,会被扎木赫知道,到时候就没有奇兵的效果了。平妃担心就是扎木赫再次逃回到悦华府,到那时候想要对付就麻烦了。若是扎木赫日后再次东山再起,那么这一次取胜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他认为平妃说的对,扎木赫若是不杀了,真的会让人寝食难安,若是当初悦华府总督知府能够全力追剿的话,也不会弄出今天这么大乱子来了。想到这个,他看着襄国公,襄国公正在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大司衡这时候看看他说:“贤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被这一么问,他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自己不懂军事,平妃久经沙场,这么做自然有把握了,他最后还有一句我们在这里担心,未免有一些杞人忧天了,但是想到这话说出来会得罪大司衡,就不说了。大司衡摇头说:“所谓智者签虑必有一失,娘娘的确是用兵天才,但是这件事真的是太险,本兵担心,这打雁的被雁啄了眼。这件事本兵认为应该集思广益,不能刚愎自用。”听到这话,他看了看大司衡,这人最没有资格说不要刚愎自用。 襄国公慢慢的开口说:“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相比平妃自然会有准备,就算是曹王有什么异心,四圣司也会察觉,兵者,诡之道也。我们都在担心,扎木赫自然更加不会相信了。”大司衡听到这话,无奈的说:“既然两位国公都这样说了,那么就是本兵杞人忧天了,希望平妃这一次无恙,再此克奏神功。” 说到这里,大司衡再次说:“苏国公,其实本兵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娘娘的身体,听说娘娘这几年征伐,身体染恙,这一次带兵也是抱恙出京的,圣人已经下诏给本兵,希望本兵能够辅助娘娘,让娘娘不用太劳累。”听到这个消息,襄国公敲着桌子,叹气说:“真是多事之秋,圣人也龙体有恙,如今连平妃娘娘也有恙,这件事就有劳大司衡了,真希望娘娘无事,这国朝江山的安定,全维系在娘娘身上了。” 他看到大司衡脸色不经意的一变,然后看着襄国公神情凝重的大司衡,心中就清楚,襄国公这最后一句话是有心说过大司衡听,襄国公不认为大司衡能承担起征伐的重任,自有平妃娘娘才行。大司衡喝了一口茶,对着襄国公说:“苏国公,除了平妃外,这一次青萝郡主也要带着摇光军前来。” 襄国公诧异的说:“这,这,不谷听闻青萝郡主已经怀有龙胎,怎么还会带兵起来?”大司衡抬起手,对着南都方向行礼说:“我孝懿太后、孝文太后当初也是怀有龙胎,大战于武凉府,大败言太师,重挫魏军。如今太子妃也是效仿先妃事迹而已。”襄国公听完,询问大司衡,关于这件事,镇国公知道吗?大司衡点点头,说这件事镇国公知道了,镇国公还对自己这个幺女感觉到荣幸。 襄国公摇摇头,他心中也知道这个很危险,这战场上凶险万分,就算身体完好无恙也还可能战死,更别说这有身孕在身了,到时候千万别一尸两命,到时候虞朝可真的少了一位能打的平妃了。大司衡再次转移话题说:“本兵这次前来,还是有一件事要和苏国公商量,在平妃没到之前,是否能让本兵执掌三军。” 襄国公脸色一变,大司衡再次说:“苏国公,本兵也知道此事过于唐突,不过群龙不可无首,猛虎不可无头,现在情况危急,本兵也是不得已,若是苏国公不愿意的话,本兵也绝不勉强,就当本兵没有说过。”襄国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询问说:“镇国公那边怎么说?” 大司衡一笑,拿出一个虎符来说:“这是镇国公府军的虎符,林国公说自己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如今城中缺少一个主心骨,本兵还算有些能耐,于是勉为其难,暂时统帅三军,等到贼人退去的话,兵符本兵自然会奉还。”听到这话,襄国公脸色变了几下,然后拿出一个虎符说:“既然如此,那么不谷的虎符你也收下,大司衡本来就有统帅三军之责。” 大司衡收下虎符,然后谦虚了几句,和襄国公说自己还要去见玉衡将军和天权将军,就先行告退了。襄国公也没有多阻拦,客套几句就送大司衡离开了。等到大司衡离开之后,襄国公对着他说:“这司马鸿基真是了不起呀,趁着这个时候来收回兵权,看来他要成为韩白之后,第二个统帅三军的大司衡了。” 他说未必会那么容易,国公这边就两万军队,拿给大司衡也不担心什么,可是玉衡军和天权军就不同了,作为城里最强的两支军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权,双方肯定要斗智斗勇一番,大司衡要统帅三军,还有一段路要走呢。襄国公想了想说:“这倒是,不过司马鸿基说的倒是没有错,这群龙不可无首,丰城能够做主的太多也不好,不过司马鸿基这个人呀,我总是放心不下,他行事过于刚愎自用,又没有实际作战经验,只不过因为受陛下宠信而当上了大司衡。这军队交给他,我不放心呀。” 他说大司衡未必无能,当今圣上什么都不好说,不过在识人方面还是可以的,大司衡自己也了解过,对兵事很了解,这城要守一个月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平妃到了,兵权自然交给平妃。襄国公摇头说:“我就是担心这个问题,担心司马鸿基为了立功,不等平妃就先开战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八章谨慎拜访不出丑 襄国公留他吃晚饭,他说自己要回去,家里还有人等着的。襄国公也不在多挽留,只是对着他说:“孙女婿,婉清就交给你了,婉清这人虽然嘴巴有些不饶人,但心地还是善良的,她嫁给你之后,还是能当一个贤妻良母的,若是他有什么不对,希望你能够多体谅,这人的改变不是一撮而就的,要慢慢来。” 襄国公说完,他连说不敢,苏婉清的确是一个好姑娘,自己是知道的,自己唯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让她受到委屈,自己一个农家子弟,她一个大家闺秀,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襄国公笑着解释:“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婉清在这件事上还是知道分寸的,你就不用多心了。” 他等了一会,才看见苏婉清脸红的从后院走了出来,他们告辞的时候,襄国公让马车送他们离开,坐在马车上,苏婉清好奇的询问:“大笨牛,大司衡找你们有什么事情呢?”他将大司衡的事情说了一下,苏婉清冷笑一声,对着他说:“真是有趣,这战还没有打起来,自己人就开始乱起来。看来这一次丰城不是要输在外人身上,而是要被大司衡自己给弄输了。” 他说还没有那么夸张,大司衡这个人还是懂兵的,再怎么说也不会把城给丢了,不过损失是否很大,这个他就不敢保证了。苏婉清摇头说:“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现在大司衡只想收回这兵权,而不愿意协同平妃,本姑娘现在担心的不是曹王会卖了平妃,而是担心大司衡,历代大司衡和平妃都势如水火,他倒是捣鬼一下,这可不就不好了。” 苏婉清说完,揭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车夫,对着车夫说:“稍微慢点,我们多待一段时间。”苏婉清说完,将帘子放下,然后在桌子上写上了三个字——玄武司。他点点头,然后看着苏婉清,准备看苏婉清怎么应对,苏婉清还是说:“大笨牛,如今这个情况,我们担心也是白担心,圣人让两人一起来到这个这里,一定有对策,我们谈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说着,苏婉清依偎在他怀中,他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在那里干坐着,接下来苏婉清红着脸说着情话,他也尴尬的配合着,等到了潇湘楼的时候,他先下了马车,苏婉清先示意了一下,他看到之后,摸着自己头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苏婉清给抱了下来。 到了一楼上,苏婉清连忙离开他,然后红着脸说:“大笨牛,这下终于安全了,真是的,没有想到玄武司的人都盯上我们了。”他说这个车夫不是襄国公的人吗?苏婉清小声说:“真是襄国公府的人,绝不敢附耳进来听我们说什么。他说苏婉清怎么知道的,苏婉清笑着说:“那个帘幕的影子呀,这帘幕可是能人制造的,只要有人靠近的话,就会有影子。大笨牛,你日后也要小心一点了,要是我们继续讨论下去的话,这些话给总司看到了,递交给圣人,那么我们就危险了。” 他说是,自己的确没有注意这个,以前自己的身份低微,没有谁刻意监视,现在不同了,自己和苏婉清有关系了,怎么也算一位勋臣了,这朝中自然有人监视了。他和苏婉清到了二楼,周霖铃看着他们说:“事情解决了,今天晚上吃火锅庆祝一下,婉清,你要记住了,相公不能吃甜的。” 苏婉清无所谓的说:“我也吃不得甜的,不过也吃不得辣的,至于霖玲,你应该吃酸的才是,酸是生儿,甜是生女。”周霖铃看了看他,他笑着说:“酸的我也能吃,今天就吃酸汤火锅,不知道菜准备好没有。”周霖铃说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蘸水这个东西还需要他亲自去弄。 他让着两个女子先在这里等着,他前去下面把汤给烧开,然后将小煤灶提上来,用石头垫好之后,才开始把锅放上去,开始热菜了。在等待的过程之中,周霖铃告诉苏婉清,她家里面那个炉子又可以烤火又可以火锅,等到了那边,也才开春,一定要让苏婉清见识一下。 说到这个,他拍着自己的额头说:“我们房间还没有弄好,看来只有住在徐老三那里,苏姑娘,你不会害怕。”苏婉清说有什么害怕的,她要和周霖铃住在一起,他自己一个前去那个房子里面住,反正在周霖铃做完月子之前,这两人都要克制自己。周霖铃脸一红,询问苏婉清怎么知道这个的。苏婉清脸也是一红,支支吾吾的说:“本姑娘什么不知道。” 他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和周霖铃说今天的事情来了。周霖铃听到之后,也是稍微皱眉,然后说:“大司衡我倒是听李吉士说过几次,这人倒是有才华,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一次让他执掌三军倒是没有多大问题,我只是担心,这大司衡不配合平妃,想要独占功劳。” 关于这个,他说不会,这大司衡根本没有取胜的把握,而且就算大司衡胜利了,这功劳大头也是平妃的,这一次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平妃为主,大司衡为辅。周霖铃摇头说,这不是功劳的问题,而是大司衡需要证明自己势力,这从文皇帝以来,大司衡就一直处于尴尬的地位,几位行军都元帅能解决的,都不用大司衡出马。行军都元帅解决不了的,那么就是平妃出马了。大司衡别说带兵了,就算出京城都很少。这让天下兵马大元帅十分尴尬,他们自称可以称本兵,但是却连兵都没有调过。这次大司衡出京,还是面对这样的难题,自然要表现一番。 周霖铃说这一次机会难得,要不是平妃生病了,那么这一次肯定也不用大司衡来辅助,这个真是出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大司衡所处的地位会这么尴尬,不上不下的,名义上为三司,其实就是一个空职。他也开始理解大司衡了,这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憋着,将这个机会放弃呢? 他准备说什么时候,一旁沉默的苏婉清夹了一块豆腐给他,他看着滚滚的汤水,对着周霖铃说:“吃了,吃了,等吃了再说。”三人开始热闹的吃起东西,他帮周霖铃夹菜,周霖铃帮苏婉清夹菜,苏婉清夹菜给他。三人就这样形成了一个循环,等到吃完之后,他将这些东西拿下去,上去之后,苏婉清打了一个哈欠说:“今天真是累坏了,又是安慰郡主,又要和你这大笨牛跑东跑西的,大笨牛你有什么要紧事情吗?没有我们就先睡了。” 他说没事,然后把楼梯口的门关上,然后到了一楼的客厅,这时候韦无私没有看书,而是在那里写着什么,他好奇的走了过去,看了看,原来写的是关于这一次守城的事情。韦无私还是后知后觉,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他的到来,韦无私还是抱歉说着,他也说没有关系,好奇的询问韦无私还懂这些呀。 韦无私点点头,说这是自己师傅传授的。他见天色尚早,就询问韦无私看法。韦无私轻咳一声,然后严肃的说:“李兄弟也不是什么外人,韦某也不用藏拙了,韦某认为这守城第一件要事就是准备器皿,投石车,滚烫还有檑木等一定要准备到位。免得到时候士兵没有守城之物,只能坐视敌人登上城墙。” 他点点头,这个虽然有道理,不过是老生常谈,连守城的士兵都知道,大司衡肯定早就有了准备了。韦无私继续说:“这第二就是实行保甲法,十户为一甲,一甲出一丁一妇,丁者守城,妇着烧汤。”他说现在应该用不了这些,现在城里兵就有四十万,没有必要在抽调民间。 “李兄弟,这抽调丁妇不是为了他们守城,而是要表现军民一心,若是军民离心离德,任你多高城池都没有办法,而且这个要不断的变换,争取每户都有人上过城墙,这样就给让小民知道,这一场大战不能输,他们身上都有敌人的血。”他准备说这个似乎不太厚道,但是想到法家行事,利出一孔,不会在乎这些,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韦无私最后说了第三点:“最后就是严明军纪,越是危险,越要严查军纪,免得士兵乱纪,引起城中混乱,最后民众离心,开城迎敌。”他点点头,然后韦无私说完这三大条之后,说具体守城的攻略,敌人会从什么地方进攻而来,虞朝守军又应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防守。 这一边说着,韦无私一边画着,最后肯定的说:“这一次敌人攻打的重点一定在张月鹿这里,这里也是南方最为薄弱的地方。”他好奇的询问为什么,他只是知道这丰城有二十八个敌楼,以二十宿来命名。韦无私解释。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五十九章野叟曝言消残日 李大牛笑着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他说完,夸奖说:“不愧是相公你,真的有古之列侠之风。” 李大牛说自己比起那些豪侠还是差的远了,充其量就一个小侠客。 周霖铃笑着说,的确像是公案里面的侠客。 李大牛想到周霖铃的个性,询问周霖铃是否喜欢。周霖铃点点头,对着李大牛着说:“相公,你若是有空,说说你们那边的故事。反正现在也闲着没有什么事情。” 李大牛点点头,询问周霖铃剪纸干什么。 周霖铃告诉他,这是丰城的风俗,男子娶妻的时候,男方的女性亲戚都要剪出九十九只鸳鸯,这周山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于是只有她来帮忙了。 李大牛将金庸的了出来,金梁古的他都看了不下三遍,尤其以金庸的记得最为牢固,他先说了射雕英雄传,这是他看的第一本书。 李大牛说靖康之难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说:“这个相公你说过,就是宋朝被金朝攻破开封,二帝北狩的事情。” 李大牛点点头,周霖铃继续听着他说,这样说到郭靖初遇黄蓉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和郭靖一样,一个大家闺秀都可以认作兄弟。” 李大牛摸着鼻子,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书了。周霖铃让他继续,于是李大牛也就继续说着。 这样说到天黑,他差不多说到君山夺棍,周霖铃也放下剪纸说:“晚上再说,在不弄饭菜,哥哥又要哭起来了。” 李大牛一笑,然后说:“等这个故事说完,我和你说一个和你哥哥一样的人。” 周霖铃点点头,就去弄午饭了。吃完午饭,回到房间,他暂停说射雕,而是说萍踪侠影,说到云蕾除此见到张丹枫的事情,周霖铃笑着说:“果然和哥哥一样,这云姑娘嫁给他之后,就有的操劳了。” 李大牛也捂嘴一笑,然后说到张丹枫的身世,周霖铃感叹说:“这个和伯劳的经历多么相似。” 李大牛自然不知道,周霖铃解释说,伯劳是上古夏帝的儿子,不过夏帝将位子禅让给文王。 伯劳气愤不过,几次起兵,文王都念在他是夏帝的儿子份上宽恕了他,后来文王将皇位传给了武王,伯劳更加不满,在兵败给武王之后,就跑到洛河北岸的狄人那里,传授狄人中原造船之术,让狄人能够渡过护洛,威胁帝江。 周霖铃感叹,伯劳这可真是祸害中原数千年,若不是魏武帝雄才大略,平定北四府只怕这护洛还在狄人手中。 李大牛询问周霖铃地理的事情,他知道二十二府的名字,不知道它们的由来,周霖铃解释了一下,从南迁到西京城,中原就一直想南扩张,但是狄人弓马娴熟,中原士兵多不是对手。 至于南方蛮族还用石器,比较很征服,在陈朝的时候,益安府,贤贺府,东南府都设立了。 魏朝的时候,主要是平定了北四府,当初魏朝铁骑都是万中挑一,和狄人相比也不逊色。 就算到了魏朝后期,武英将军的率领三千骑兵进入到虞军的阵地也如同如无人之境,虞朝最精锐的骑兵青龙军以数倍人数都被杀的大败,可见魏朝骑兵厉害。 魏朝以骑兵立国,对于南方就有点为难,这边虽然也平摊,但是水道纵横,土地比较软,骑兵冲锋很容易被陷在地里,外加都城在北边,于是南方就没有扩张了。 南方扩张虞朝的功劳,将这东边的土地全部扩入版图之中。到了如今,除了西国和南国,没有任何异族建立的国家,原先占据沧海府的东夷,占据武凉府的西戎,占据北四府的北狄,占据悦华府、怀华府的南蛮就此除名。 就算西国也被攻占了,建立安西都护府,南国也俯首称臣了。 李大牛心想这扩充还是真够快的,不过两三千年就占据了这么大的土地。 李大牛准备多问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说:“相公,这个你要看那本利弊书,那本书说的很透彻。” 李大牛说是,继续和周霖铃讲故事,接下来的几天,李大牛就看着周霖铃剪纸,自己也在那讲故事,他说到倚天屠龙记的时候,周霖铃叹息说:“郭襄真是可怜,喜欢不应该喜欢的人。” 李大牛说这就是,也是现实,夫妻美满的也有,失意的也有,人生百态,各种滋味都有。 在说连城诀的时候,周霖铃兴趣最高,她津津有味的听着,不时的感叹这人心为什么如此。 李大你呕没有回答,这人心本来就难测,听到解释铁索横江这个意思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绰号就叫铁索横江,你和那人一样,外表看着老实,心眼可多了。” 李大牛只有苦笑,说自己可不是那么坏的人,自己也是狄云那种忠厚老实的人,只是有时候不得不用一点手段。 这么说着故事,时间也到了十月初一,燕袭志也上山来。 周山看到燕袭志,笑着说:“重光,这么久才来,想必是奉王殿下拒绝了。小生也是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燕袭志站起身来,恭敬的说:“子仁兄,此事成了,奉王殿下让家父明日将庚帖送上,还请子仁兄准备好庚帖。” 周山笑着说:“这庚帖早已经打造好了,明日就要劳烦令尊了。” 燕袭志连说不敢,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就下山了,周山送他离开之后,对着周霖铃说:“妹妹,庚帖你打造好了。” 周霖铃笑着说:“早就准备好了,我也写信给李吉士了,李吉士还特意加急送了一封信来,骂你差点气死他。” 周山无奈地说:“这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要是能气死,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而且妹妹你嫁给妹夫都没有气死他,我娶一个郡主更不会了。” “哥哥,这话就不对了,李吉士明明喜欢相公,哪里会气到他。” “那么为什么母亲来说,父亲他披头散发的回到府里,是谁哀求母亲劝劝父亲呢。”周霖铃听到这话,又羞又怒:“你真是要气我才甘心吗,这鸳鸯你自己剪。” 周山见周霖铃真的生气了,连忙说:“好妹妹,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正在旁观的李大牛见到这个情况,也安慰周霖铃不要生气,小事情而已,不要为这种小事伤心。 过了一会儿周霖铃才恢复平静,回去房间将庚帖拿出来,他看着庚帖金灿灿,不由好奇的询问说:“这个难道是镀金的。” 周霖铃笑着说:“这个可是纯金打造的,里面字也是用银镶嵌的。” 李大牛想到自己和周霖铃的庚帖不过一张红纸,有些愧疚的说:“早知道我也弄这么一份了。” 周霖铃连说没事,庚帖这种交换之后就没有多大用的东西,好坏都那那样没有必要破费。 将庚帖交给周山之后,李大牛再次回到屋里和周霖铃说武侠,金庸的只剩下鹿鼎记没有说,其实李大牛很犹豫这个要不要说。 不过周霖铃说:“相公,你还有一本鹿没有说的,说来听听。” 李大牛只好暗骂自己为什么多嘴将对联给周霖铃说了,他想了想,还是将鹿鼎记说了出来,某些不是很重要的情节,他选择了避而不谈。 周霖铃听着倒是听有趣,不时乐的笑了起来。说到九难的时候,周霖铃想了想说:“是不是那个太平公主。” 李大牛点点头,夸周霖铃聪明,周霖铃笑着说:“袁承志那篇我记得很清楚,这古人很多就是,在中原建立不成功业,就去海外建国了。” 他说这的确是古人有的一种情节,在不改变历史的情况下,想要当皇帝就只能找一个海岛弄了。 周霖铃继续听着,听到李自成和陈圆圆的事情,不由噗嗤一笑说:“这个好假,这能成大事的男子,怎么会为一个女子争风吃醋。不过这边没有,不知道相公你前世那个世界有没有。” 李大牛也说没有,这开国帝王多是心狠手辣的才能成事,为了一个女人的,真是少之又少。 李大牛告诉周霖铃,这是家言,当然要这么写,江湖是一个小世界,和逐鹿中原不同,要看帝王的品德,自然是看史书,看点乐趣就是了。 说到这个,周霖铃说:“对了相公,我又找到一本书,上面也说了,高皇帝没有死,而是诈死,和一个女子隐居山林,这人的父亲曾经无意中上山砍柴因为追一只兔子迷路了,后来是高皇帝救了樵夫,告诉樵夫不可以说出去,樵夫也信守承诺,在临死之前才告诉自己的儿子。” 李大牛忍不住笑着说:“这皇帝果然不能死的太早,否则各种传说都来,要是高皇帝八十岁才死,这些传言就没有了。”李大牛自然是不相信,这高皇帝若是真的没有死,怎么不当皇帝,在山林中隐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章煮茶论史其乐融 周霖铃却神情严肃地说:“其实这个记载倒不是无据可依,太宗实录也无意中说高皇帝曾经喜欢过魏朝的玉琴公主,在魏朝灭亡之后,玉琴公主下落不明。” 李大牛自然不相信,询问说:“世宗实录怎么记载到这个了。” 周霖铃笑着说:“是因为仁皇帝的建成公主要选宫室,选中玉琴公主居住的宫殿,然后就有内臣说了这个历史,不过只是一笔带过,关于玉琴公主,魏书没有提到,想必是内臣记错了。” “可惜这里没有魏书,要不我倒是想看看。” 李大牛有些后悔在李昌吉家的时候,没有看史书,了解这朝代历史,现在自己的历史知识全是靠着周霖铃给补充的。 周霖铃说:“魏书没有什么好看,看的妾身真是一肚子牢骚。” 李大牛瞬间哑然失笑,想起周霖铃不久前就表达了自己对魏书是多有不满了。 李大牛想到了那个问题,询问周霖铃,关于这虞朝皇帝经常独宿的事情,周霖铃疑惑的看着他说:“木公子也来到这边了?” 李大牛说没有,为什么周霖铃会这么询问。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大牛他说是红娘子说的,周霖铃点点头,和他说的确是有这种事情,是高皇帝规定下来的,作为帝王不能耽迷女色,以国事为重,一旬之中,要有一半的时间独宿。 这个倒不是什么硬性规定,不过这些皇子都将这个当做表现的机会,经常独宿。武皇帝的时候,一旬之中,只有一天陪着太子妃。 李大牛心想这样情况下,怪不得太子殿下四年才有儿子,原来是作秀,自己还以为太子殿下心里有疾病,放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太子妃不管,一个人独宿。 周霖铃看出了李大牛的心思,笑着说:“相公,你是不是在想这样亏待了四位太子妃,不过也只能这样呗,太子整天和太子妃在一起成何体统,而且现在太子监国,万千大事需要他处理,怎么还会想着这男女私情。” 李大牛点点头,握着周霖铃的手:“还是我们这些平民好,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只要耕耘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周霖铃点点头,轻轻的依偎在李大牛身旁。 十月初二,知府前来拿庚帖,然后也将女方的庚帖交给了周山,周山将庚帖收下之后,拿出一个红包说:“有劳府尊了。” 知府说没有什么劳累的,能为这次婚事做媒,知府觉得也是自己的荣幸。 知府说接下来等到阴阳先生合了八字,确定了日子,就要交付聘礼了,府尊问周山聘礼准备的如何,周山说自己早有准备,有劳知府挂心了。 知府见周山有准备,也不在多说什么,从这里离开之后。 周霖铃也对周山说:“哥哥,这鸳鸯已经剪好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周山笑着说:“当然有了,你去见一下你未来的嫂子,询问她对这婚事是否满意,若是不满意的话,你好劝说她。” “郡主娘娘喜欢你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场婚事她肯定是心中欢喜万分,我还用劝说什么,以后我们妯娌又不在一起生活,你就可以放心了。”周霖铃话是这么说,然后还是带着他前往到丰城外奉王王府。 李大牛也是第一次见到王府,这王府修建的和一座小城一样,有城墙,有敌楼,上面还站着士兵,他估摸着,要是一般的流贼攻打王府估计可是费一些力了。 李大牛和周霖铃从城门进去,看到街道房子,这些就是王府的仆人,他估计这里房子大约能够住万多人,心想果然是封国的藩王,果然非同一般。 在城里的王府也修着高墙,大概有三丈高,李大牛心想自己还是低估了王府的防御能力,就这防御,大概可以挡住一只小军队了。 他们从侧门进去,他坐在偏厅,周霖铃在宫女的带领下前去见郡主了。 李大牛打量这偏厅,倒也是十分繁华,四周挂着上的名人墨宝,摆放的都是珍奇古董,其中那一丈高的珊瑚树,更是让他赞叹不已,他心想自己若是将这一株珊瑚树卖了,子孙够用几百年。 他看着茶杯,他也听周霖铃说过,这是官窑里面烧制出来的,烧制一批,需要十万斤柴火,这东西不是用值不值钱来衡量,而是有钱都买不到,这茶杯只有王府皇宫才有,就连国公都不能使用。 侍奉在一旁的婢女,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气质优雅,就站在那里,就给人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李大牛感叹了一番,就闭上眼睛养神了,这王府再好,也都是别人的。 等了接近了一个时辰,自己都快睡着之后,周霖铃才回来。 周霖铃这次回来,手上带着一个手链,上面镶嵌着七个宝石,他仔细一看,发簪似乎也换了,上面镶嵌着一颗猫眼石。 周霖铃对着他说:“抱歉,相公,让你久等了。” 李大牛说没有事情,问周霖铃还没有事情,若是没事,就离开这里,周霖铃点点头,说没有事情了。 两人就离开了王府,李大牛看着周霖铃的手链,笑着说:“好霖玲,这次见嫂子没有什么坏事,还得到了一块手链和发簪。” 周霖铃脸一红,小声的说:“娘娘实在太热心了,妾身不收下也不好。” 李大牛说周山看到这个,肯定会取笑周霖铃,周霖铃摇头说:“哥哥那个榆木脑袋,能够看出什么,相公你不说,他一辈子都不知道。” 李大牛说周山不会这么迟钝,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看到哥哥换过衣服吗?” 李大牛摇摇头,这周霖铃不说,自己还真没有发现周山换过衣服。 “相公你和哥哥一样,哥哥的衣服都是那种颜色的,换没有换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大牛摇摇头,感觉怎么自己也被吐槽了一下。 周霖铃带着李大牛没有先回到山上,而是前去古吹台。 到了二楼,苏婉清对着周霖铃说:“好霖玲,你哥哥要和郡主结婚了都不告诉我,我可是很生气了。” 周霖铃握着她的手说:“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我这几天忙着帮我哥哥剪鸳鸯呢。” 听到这话,苏婉清还是撒娇的说:“好,就算你走不开,这头大笨牛不会也走不开。”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想真是站着一旁也中刀,真是太冤枉了。 周霖铃用自己食指刮了一下苏婉清的鼻头,然后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也不小了,应该懂得避嫌了,我相公私自来找你岂不是让人取笑了。” 苏婉清笑着说:“好霖玲,你这就是吃醋了,放心,我绝不会和你抢你这好老公的,我的丈夫最少是文武双全的人,这个大水牛武估计不错,文估计就难了。” 周霖铃小声说:“相公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李大牛听到这话,连忙让周霖铃打住,这再吹下去,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苏婉清笑着说:“别人说这情人眼中出夷光,我以前还不相信,如今看来,这妻子眼中出相如,好了好,你丈夫再好也是你的了,好霖玲不要在吹了。” 苏婉清说着,用手抓周霖铃痒穴,周霖铃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和苏婉清玩闹起来。 李大牛见两个女子玩闹的开心,自己也不愿意多打扰。到了楼下,看着琴楼掌柜在那里悠哉的品茶。 见到李大牛下来,苏掌柜为他到了一杯茶,然后对着他说:“小兄弟,怎么称呼。” 李大牛说了自己的名字,掌柜笑着说:“你没有字吗?” 李大牛说没有,自己一个农民,又没有进过学,因此没有字。 琴楼掌柜笑着说:“为什么不让水田先生帮你取一个呢?” 李大牛说没有必要,农村都是喊名习惯了,能喊大名就算好的了,喊字真的让别人为难了。 掌柜为他到了一杯茶,然后说:“你这人倒是有趣,有了字,以后出去,你不说,别人谁知道你一个农民。这字是现在的时候用的,会农村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了呗。” 李大牛和掌柜解释,自己觉得农民这个身份也没有什么,自己种自己的地,吃自己的饭,又不指望别人赏口饭。 掌柜哈哈哈的笑着,说着有趣有趣,然后询问说:“很多人都看不破这个,你这人看着傻傻的,倒是看的比较别人通透,我问你一件事,你可知到当初乐国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立这古吹台。” 李大牛摇摇头,这个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这礼乐是中原文件的根本,现在很多书呆子只知道礼书,不知道乐和礼一样重要。”掌柜说到这里,然后再次询问说:“大牛小兄弟,你会弹琴,可知为什么叫坐琴,这琴这么制造,有什么用意,这琴道和天道之间有何联系?”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一章拙荆原是荆楚玉 李大牛自然是摇摇头,这些东西李大牛是真不知道。 掌柜对着李大牛说:“琴者,禁也,当初圣王做琴,长三尺六寸六分,象征一年三百六十六日,广六寸,象征天地六合。前广后窄,象征准备,上圆下方,象征天圆地方。五根弦象征着天地五行,大弦代表的是君,小弦是代表的臣,这音呀,以缓急为清浊,这浊而不弛,是帝王之道,这清而不乱,是为臣之道。” 李大牛口中说着是是,心中却不以为然,这一套真是老掉牙一套,不管怎么说,古人都喜欢牵强附会。 当初圣人造琴的时候,怕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全是后人引申出来,别说琴了,什么乐器都可以用这套思维来弄。 掌柜说着琴中的君臣之道,最后才说:“这就是为什么乐国要建立这古吹台的原因了,小兄弟,送你一句话,世事洞明皆学问。可不要轻易看轻了古人留下的物品了。” 李大牛还是继续说是,想要问这个掌柜编钟有什么学问,不过想到这样未免会得罪人,就把这个疑问收下去。 李大你和掌柜闲聊着,发现这掌柜倒是通晓经书,学问不错。 李大牛于是好奇的询问:“苏掌柜,听你谈吐,似乎是一个读书人。” 苏掌柜点点头,随口说:“曾经在南监学习过三年,后来娶了孩子她娘,不得入学,就回到家里,我父母还算开明,借了点钱我,将这古吹楼买下,让我有容身之地。” 李大牛看着这琴楼冷冷清清的,询问说:“我看似乎很少有人光顾这琴楼。” 掌柜笑着说:“大家闺秀自然在自己琴室学习,而普通女子只是学女工,只是偶尔有人来此地怀古时候弹奏一下。我虽然入了贱籍,可不想做出有辱斯文的事情。赚不赚钱无所谓,只要我父女有一个家就可以。” 李大牛想到这个,对着掌柜说:“与其这样,掌柜你不如告诉城里人,来这里学琴,在学琴的时候,将你的乐道传授出去,圣人不是有一句话吗?叫士不可什么来着。” 掌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他说的确如此,反正掌柜整天闲着,不如传授学生,这样可以将乐道传播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 掌柜继续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我还是和婉清商量一下,若是婉清觉得可以,那么我就无所谓了。” 掌柜不愿意继续下去,而是说别的话题了。 一会儿楼上传来弹琴的声音,掌柜听到之后,笑着说:“你家娘子的水平真是越来越让劣者佩服了,你不知道,她可是丰城有名的才女,多少纨绔膏粱想要娶她妻子都被她拒绝了,没有想到最后嫁给你这么一个乡下人。”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询问掌柜关于周霖铃的事情。对于周霖铃的事情,李大牛可是没有听周霖铃自己提到过。 掌柜笑着说:“你家娘子才学你是知道的。”李大牛本想说是,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就知道周霖铃对历史了解很多,对于经学,周霖铃都刻意隐瞒,自己也不太清楚。 周霖铃没有在自己面前写过诗词,真的不知道周霖铃是否会写诗词。 苏掌柜看他一无所知,只能慢慢的介绍,周霖铃作为水田先生的女儿,在丰城有名除了样貌,就是那才学,曾经有天官府官员告老回来,拜访水田先生,那时候周霖铃才十三岁,和这位天部官员辩论礼制,将这个以治礼为名的老先生给驳倒,让老先生感叹后生可畏,国朝要出一位女状元了。 这件事情之后,丰城不少官绅都想试探,周霖铃在诸子百家和六经文章之中都没有落下风,被这些官员称赞为才女。 十四岁的时候,不少官员公子前来提亲,周霖铃都不愿意,为了不让对面难堪,就和这些公子辩论,这些公子学问都不如她,只能铩羽而归。 说到这个,掌柜看着他说:“也不知道你这个小子给她喝了什么汤,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李大牛也感觉到不可思议,这周霖铃的确如天上的皎月,为何会嫁给自己呢? 李大牛想了想,或许这就是爱,这个从来没有任何理由,不可以用常识来判断的东西。 李大牛让掌柜继续说着周霖铃的事情,掌柜也一一的讲述起来。 李大牛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对于周霖铃的这些往事。李大牛倒是不觉得意外,周霖铃看书很多,这个是自己很早以前就知道的,这么庞大的阅读量,外加人本身聪明,还有水田先生指点,成为才女就丝毫不例外。 等到周霖铃下来的时候,掌柜正在兴高采烈说着周霖铃辩论易经某个卦辞,周霖铃看着李大牛津津有味的听着,脸红着说:“苏叔,婉清让你上去。” 掌柜点点头,走到楼上去,周霖铃走到李大牛身边,小声的说:“相公,别听他说,这些都是他乱说的。” 李大牛握着周霖铃的手说:“霖玲,其实你不用刻意保持这种谦卑,你有才华,我这个当丈夫为你感到荣幸才是。” 周霖铃小声地说:“母亲说了,妻子只是丈夫的影子,不能表现太过优秀,这样丈夫会没有面子的。” 李大牛说完全没有这回事,丈夫的面子是自己挣的,嫉妒自己妻子的丈夫绝对不是什么好丈夫。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和李大牛一起离开这里,李大牛询问周霖铃往事,周霖铃只是说年少不知事,只知道争强好胜。 自己很多观点都有错误,这是官绅见自己年龄小让着自己,毕竟胜了自己这样一个小丫头,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李大牛说官绅未必是真的让着,胜了的确没有什么,但是输了面子就丢大了,官绅这么爱面子,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怎么可能认输。 周霖铃只是一笑,说才女只不过是官绅夸奖的说法,自己真的当不上。要说真才女,罗蕙芷和郡主娘娘才是真的才女,就算是苏婉清也比自己有才。 周霖铃又将话题给岔到了关于郡主娘娘身上,夸奖这位郡主娘娘的学识不在水田先生之下,要不是姓姚,就可以立为太子妃,日后协助圣人治理天下。 李大牛说现在也不迟,这郡主娘娘嫁给周山,日后周山也会当官,到时候这郡主娘娘也不就相当于间接帮助陛下治理天下了。 周霖铃笑了笑说:“哥哥那性格,让他上一次早朝还不如把他杀了。他可是十分厌恶这些的礼节,我在想,等到结婚的时候,哥哥一定会唉声叹气,感叹为什么要这么多礼节。” 想到周山那惫懒的样子,李大牛就忍不住想笑。 李大牛突然想到,询问周霖铃说:“不知道婚房在哪里呢?” 周霖铃说:“在潇湘楼,郡主娘娘现在搬到王府,就是因为那里在布置洞房。” 李大牛听到这话,有一些犹豫的说:“这个似乎不太好。” 周霖铃先是疑惑的看着他,然后解释说:“相公,不用担心了,当初孝懿太后也不是从潇湘楼出嫁的。” 李大牛说不是这个问题,而是阿娇的事情,阿娇从那里自尽的,当做婚房似乎不太妥当。 周霖铃想了想,点点头,让李大牛陪着自己继续去王府。 到了王府,他们没有见到奉王,而是见到了奉王的管家,这位管家听到周霖铃说了之后,立即去禀告奉王,很快奉王就回话了,这潇湘馆的确有些不吉,婚房盖在沁园。 周霖铃点点头,在离开王府的时候,告诉他沁园也是郡主的一处庄园。他点点头,心想现在还没有定下时间,这婚房,以奉王的人力物力,很快就会处理妥当。 他们回到山中,周霖铃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周山,然后看着周山说:“嗯,明天估计王府就会派裁缝来为你这个新郎官缝制衣服了。”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再次补充说:“哥哥,到时候你可别由着性子,哭了起来。” 周山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好妹妹,你真当我和你一样,出嫁哭的和一个孩子一样。” 周霖铃摇头说:“女儿出嫁本来就应该哭,难道还有笑着出嫁的吗?” 周山好奇的说:“那么为什么男儿娶妻就不能哭呢?这男儿成家之后,就要和父母分家了,这为啥不能哭。” 周霖铃白了周山一眼,然后说:“男女都哭,哥哥,你这是喜事还是白事呀。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这几天不能去见郡主娘娘,等到婚期定义下来,你就去沁园,然后等着迎亲就是了。” “妹妹,你要来吗?”周霖铃点点头,告诉周山说:“我们都要前去沁园,第二天嫂嫂还要和我一起弄饭呢?” 周山笑着说:“郡主娘娘会弄饭吗?怎么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比起妹妹来谁更好,以后我们也不用在饱受饥寒之苦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二章孤女原是咏絮才 周霖铃摇摇头,然后说:“这都是一个过场,王府肯定有陪嫁丫鬟,她们会做菜的。不过哥哥你平常不注意,到那天你可要注意了,这些丫鬟就是你的侍妾,你可不能随便开玩笑了。” 周山叹气说:“就你这个妹妹已经让我头疼了,现在还来一个妻子,我感觉自己已经很惨了,妹妹你认为我还会继续去招惹其他女的吗?” 周山说到这个,再次叹气说:“别人说长姐如母,你这个妹妹也是如同母亲,可怜的妹夫,你一定过得很惨了。” 李大牛没有想到周山又将话题弄到这边来,只好开口说:“霖铃对我很好,大舅子不用担心,大舅子你还是多想想怎么讨郡主开心。” 周山苦着脸,如同什么苦大深仇一般。李大牛和周霖铃都选择没有理会,周霖铃去弄饭了,李大牛就看食堂工地的情况。这食堂下的圈梁也是碎石,运送石块上来太麻烦,还是碎石比较轻松。 这碎石一层一层的摊平,已经铺了五六层了,估计铺了一半。李大牛心想这有十几层的话,食堂就不用担心塌下去的问题。 李大牛看着一旁,有人正在打井,这边有谚语,山多高水多高,山中打井但是方便,很快就出水。 李大牛让工人多打一口井,这食堂用水可不小,一口井备用比较好。 李大牛估摸按照现在的进度,大概自己走的时候,这里才把框架弄好。剩下的事情,就只能靠着周山自己来弄了。 李大牛还是相信周山的,以周山的能力,认真办事没有多大问题。 在一旁看着也是闲得无聊,李大牛也开始用簸箕端着碎石开始铺地,最开始工人说不用李大牛帮忙,担心他端不起这碎石,没有想到他轻轻松松劳作着,不由放心了。 李大牛一边劳作,一边和工人聊天,询问他们农村的事情,工人说因为两季稻的原因,大多数人都家庭都富了起来,只有他们这种有些穷人,才会来做工,挣钱工钱好养家糊口。 听到工人这么说,李大牛心中不由暗自叹气,自己原本想着生产提高了,会解放更多人来投资工商,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这些农民都是小富即安的,有钱的了宁愿在家里休息也不准备出来工作。 当然这个不能指责他们,这些农民辛苦了一辈子了,也应该休息一段时间。 李大牛想着,这应该从那里找人手来发展手工业呢?靠着土地兼并的圈地吗? 这个就舍本逐末了,自己本来就是为了农民好过才发展工商,现在不能为了发展工商让农民流离失所。 李大牛感觉到头疼了,自己应该怎么打破现在这个局面了。 一时想不到办法,李大牛决定不再多想,将这个问题放下,然后和工人一起干起活来。 这身体久违的得到运动,在汗出来的时候,李大牛只感觉到全身一阵舒服,等工人走了之后,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想着就现在这个局面也不错了,大家有饭吃,有休息的时候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工商的事情,现在靠着无土地的流民还足够用。 李大牛如今考虑,到时候工人不足了,这些人自动会提高工钱,吸引更多劳动力。到那时候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就不去。 不过李大牛还是摇摇头,心想自己真是乐观,这个怎么想着都不现实。不过现在也只能这么想着,也没有什么妥善的处置办法,不可能劝农民不去种田地,去当工人。 吃完晚饭,周霖铃回到房间,拿出纸来,写着婚礼应该要弄的事情,首先就是请人,这丰城的官绅认识肯定要请,这就是一个庞大的数目,至少有上百家,还有一些和周山关系比较好的同窗都不能漏掉,这个弄好,就是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比如厨子和菜肴,这些王府是不可能安排的。 按照丰城这边官绅嫁人的规矩,女方要摆三天筵席,男方也是,这个若是有一方代办,另外一方是会被人看不起的,水田先生不算大族,但是李昌吉可是一个名人,这丰城官绅多是知道这个情况的,无论如何,这场婚礼都不能让李昌吉丢脸。 周霖铃和李大牛商量着计算着,这一共要摆多少桌,每次吃的是什么,三天的筵席不能吃同样的。他笑着说:“难道这边的厨子不会安排吗?” 周霖铃摇头说:“不呀,最多就是你写好菜名,他们安排人买菜,厨子绝不会为你出主意的。” 李大牛心想和这个和地球那边的一条龙不同,他对这些不懂,让周霖铃放下笔想,自己来写。就第一天三餐是什么写好就半晚了,李大牛对周霖铃说,不要太劳累,早些歇息。 周霖铃点点头,将单子放好就上床休息了。在半夜,他迷迷糊糊的听到周霖铃在说什么,醒来仔细一听,原来是说菜谱,李大牛不由心疼的看着周霖铃,李夫人不在这里,这周山的婚事可是这个当妹妹一手操办了。 第二天早上,李大牛起来的时候,周霖铃已经起床在写着什么,见到他起来,连忙说:“相公,你稍等,妾身等下这就去帮你熬粥。” 李大牛让周霖铃不用这么辛苦,自己来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的弄过一次早饭,这一次让自己为她煮稀饭。 周霖铃见李大牛执意这样,也不在多问。李大牛到了厨房,熬好四碗粥,分别送到各自的房间,水田先生看着他来送饭,感叹说:“霖玲这几天有一些劳累,你这个做丈夫多体贴一下他。”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到周山那里去,也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他看了一下,原来是请帖,这些请帖都写好了,只是剩下日子没有写好。 将粥放下之后,周山察觉到动静,于是对着李大牛说:“妹夫,燕袭志若是来了,你替我招待他,询问好日子,就麻烦你帮我去送这些请帖。” 李大牛点点头,回到房间和周霖铃吃完早饭,燕袭志就来了,这日子订在了初七,这是城里几个高道根据两人的八字推算出来的,错过了这一天,就要等三年后了。 李大牛不由暗骂这些道士真是会算日子,这都初三了,初七定下了,王府初五就要开始设宴了,这喜帖送到朝廷的时候,这婚礼早就办完了。 不过李大牛不懂这些,也不好多说什么,谢了燕袭志之后,立马去告诉周霖铃和周山。 周霖铃看着周山说:“若是初七的话,我们最迟初五就要去沁园,哥哥你今天就等着裁缝,相公你去送喜帖,我去找厨师。” 周霖铃安排完毕之后,对着他说:“相公,你找不到路的话,就去找婉清,婉清可是对丰城熟悉的很。” 李大牛点点头,将周山写好的喜帖全部写上日期,然后用红布打包,开始下山去送喜帖了。 李大牛按照周霖铃的建议,先去古吹台,苏婉清正在弹琴,见到李大牛一个人来,笑着说:“霖玲昨天才说了不方便自己的相公来找我,今天怎么就破例了。” 李大牛将来意说了,苏婉清说:“怎么这么快,这群道士也是傻子,为什么不说迟一点,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婉清说完,让他说是哪些人,他打开包裹,让苏婉清看,苏婉清看了一遍,将这个叠好,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我们走。”李大牛无奈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跟在苏婉清的后面。 出乎李大牛意料的是,苏婉清带着他在内城里面走着,这请帖就这么顺着路上一个个的递出去了。这顺路就算了,帖子也是依次递送,丝毫不用寻找,他心想苏婉清真是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路线规划好,然后把喜帖也整理好了。 这不走冤枉路,也不用找帖子,到了府前,敲门就将喜帖递了进去,这效率自然高了。 不到半个时辰,这百多张喜帖差不多都全部递交完毕,只剩下了最后一张。苏婉清带着李大牛到了最里面的总督府,敲门之后,门卫看到喜帖说:“李相公,且慢走,我家公子说你若是来找,一定要你去见我家公子。” 他想到夏明善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对着他说:“帖子也全都送完了,本姑娘倒是很好奇这夏明善找你有什么事情。” 李大牛也不多说什么,和苏婉清一起进去,到了偏厅等了一会儿,夏明善才走了出来,看到一旁的苏婉清愣住了,都忘记向李大牛行礼,苏婉清嘲笑的说:“夏复初呀夏复初,你这总督的大公子,这摆谱也摆的太大了。” 夏明善连忙行礼说:“苏姑娘,李兄,没有想到你二人已经结璃,真是失礼,失礼。” 李大牛听到这话,准备解释的时候,苏婉清先吼着说:“夏复初,你在说什么,你在和本姑娘说一次试试!”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三章井井有条无难处 夏明善连忙说:“苏姑娘,小生没有记错的话,你在书院曾经说过,愿和周姑娘当有虞二妃,共侍一夫。” 苏婉清脸瞬间红了,对着夏明善恶狠狠的说:“这件事我告诉周姑娘去,到时候有你果子好吃。” 夏明善说自己一时失言,岔开话题说:“李兄,找你是有一件要事要告诉你。”苏婉清听到这个话,主动离开这里。 夏明善说自己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等级不能只按照金银来派,还要考虑到对方身份,比如荀少爷,若是荀少这些得不到九等船,那么不就是得罪了荀少爷。 李大牛想了想,告诉夏明善,这个倒不是问题,荀少爷又不是出不起价钱,若是荀少爷想凭着身份来拿,反而掉了面子。 若是按照身份地位来给,那才真的是得罪人,不如直接用钱来决定这件事。不过这个一定要注意商人,商人就算给在多,也不能给上等船,这个要是公子哥知道自己和商人一个待遇,倒是一个本子参了上去,不止弄不出,还可能被朝廷降罪。 夏明善点点头,然后和李大牛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李大牛也看出了夏明善不喜欢苏婉清待在这里,夏明善走了,李大牛一个人也也不敢留在这里,于是在和苏婉清离开这里。 走在路上,苏婉清询问说:“大笨牛,你和那个夏复初聊了一些什么,告诉我,本姑娘今天可是帮了你大忙。” 李大牛点点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苏婉清听了之后,摇头说:“看不出你这人傻傻的,心眼倒是挺多的,昨天你和我父亲说的事情,我也同意了,不过不是的,这的东西,人到手了不会珍惜,一定要收束脩,无论多少,都要表示一点心意。” 李大牛点点头,的确应该这样,这得到的东西,大多数人都不会珍惜,不如交一点钱,付出一些东西,这样还好一点。 “大笨牛,以周山的朋友关系,绝对不止这些人,你快去山上,我就在这边的馆子等你,对了茶钱肯定是你出。” 李大牛说可以,上山之后,发现书院的学生都在帮忙写喜帖,李大牛心想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自己都送了百家了,这哪还有这么多家要送。 周山见李大牛回来,再次拿出五六十张喜帖说:“这边是周家的亲戚,也住在城里,地址我都写在这纸上了,你前去递交就是了。”他将这个打包,询问周山还在写哪些家的请帖,周山说李昌吉那边还有百多家,主要是李夫人那边。 李大牛心想这个可真是家大业大,喜帖都要送三四百家,想到自己和周霖铃的婚礼,那可真是可以用寒酸了形容了。 李大牛将喜帖包好,然后打包走了下去。找到正在喝茶的苏婉清,苏婉清这次看的是地址那张纸,然后让李大牛将喜帖拿出来,看着名字就将喜帖给摆放好了。 接下来他和苏婉清在城里转着,李大牛在投递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周家的亲戚普遍不穷,而且有些还很富有,他心想李昌吉说自己寒苦的时候,没有提水田先生,想必这水田先生家境也不错。 最后一张李大牛看了一下,不是姓周的,而是姓田的。 李大牛敲门之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走出,询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李大牛将喜帖递上去之后,那个老头看了看说:“周山,周山是谁?” 李大牛一愣,心想可能是远房亲戚,所以不知周山,于是李大牛解释说,这周山是水田先生的义子。 那老头说:“哦,原来是小小少爷呀,老爷身体不便,这婚事是去不成了,你们进来做一下,老爷或许有话让你们交代给小小少爷。” 历代大牛和苏婉清走了进去,到了大堂,坐下之后,苏婉清看着大堂挂着的一张画像,好奇的说:“咦,这人穿的是魏朝的官府。先父田讳知农……田知农,田知农,丰城知府田知农。” 苏婉清尖叫一声,倒是把李大牛吓了一跳,他觉得这个名字倒是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询问苏婉清这个田知农是谁。苏婉清直接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目光,然后说:“田大人乃是魏朝最后一任东南府知府,在高皇帝起兵之后,曾经率兵相抗,最后兵败自杀了。” 李大牛听到这一介绍,立马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了,那个魏姑娘曾经说过询问周霖铃这水田先生是不是和田知府有关,自己当初还想水田先生姓周,没有想到水田先生真的是田知府的后人。 那么水田先生和李昌吉的关系就未必像周霖铃说的那样了,是李昌吉自己当恶人,给水田先生一个合理不出仕理由。 李大牛心中奇怪,周霖铃不知道水田先生和田家的关系,为什么周山会知道。在他疑惑的时候,那个老仆人走了出来,拿着一个锦囊递给他说:“这是老爷为小少爷准备礼物,没有想到小少爷不用,现在劳烦你转交给小小少爷。” 李大牛点点头,接过这东西,随手一摸,似乎是一对玉佩。 李大牛从田家出来之后,苏婉清看着天色说:“喂,大笨牛,这应该吃中午饭了,你这人这么傻傻的不知道表示,还要本姑娘亲自说破。” 李大牛连说着抱歉,自己都差点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了,他带着苏婉清进入到馆子。 准备点菜的时候,苏婉清先开口了,点了几个素菜。李大牛说不用这么节俭,自己还是有一些钱的。苏婉清笑着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本姑娘是贱籍中人,不能吃荤菜。” 李大牛说苏婉清自己不说的话,又没有人知道。 苏婉清鄙夷的说:“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里是人不知。” 李大牛见苏婉清执意这样,于是也不在多说什么。 等到菜上来之后,历代大牛和苏婉清吃着这素菜,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我不吃肉,又不是你不能吃肉。” 李大牛告诉苏婉清,自己也是素菜的习惯了,在农村哪能经常吃肉,不过李大牛很好奇,按照大虞律,贱籍也可以吃猪肉的。苏婉清冷笑的说:“律法是律法,我是我,这律法只允许吃猪肉,本姑娘偏不吃,本是西湖一隅,何须君王赐予。” 历代大牛听到这话,也不在多坚持了。心想这苏婉清倒是有趣,虽然嘴巴毒了一点,但是个性十足。 和苏婉清吃完中午饭,李大牛就回到山中,山中正在准备行李,准备前去沁园,周霖铃告诉他,送完喜帖之后,就让苏婉清去沁园就是了,自己也找苏婉清有些事情。 李大牛点点头,从周山那里接过地址,然后将喜帖再次打包前去到山下。找到苏婉清,苏婉清看了一下地址,然后说:“你去借两匹马,这一次可能要骑马去了。” 李大牛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听苏婉清就可以。 于是苏婉清在这里整理请帖的顺序,李大牛去找马了。 着丰城是大城,马车都很好租界,所以,李大牛很快租借好两匹马,来接苏婉清。 苏婉清熟练的翻身上马,询问说:“大笨牛,你会骑马吗?”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跟着苏婉清的后面,跑出了城。 这一路平坦,策马倒是挺舒服的。他和苏婉清并肩而行,两人都没有说话,毕竟李大牛知道苏婉清的口舌厉害。 李大牛到了几里外的村子,这一次苏婉清就开始询问村民人在什么地方,然后将请帖送了进去,这些人都是李昌吉的族里人。 他们接到喜帖,脸上倒是没有什么高兴,而是望着有些为难看着他,这李吉士的身份他们自然高攀不上,这去了,和达官贵人在一起的话,或许会让别人耻笑。 李大牛也知道这个感觉,告诉这些人不用想太多,除了世家贵族,谁家里没有几个穷亲戚,这丰城官员不少上数三代也是农民,没有什么好自卑的。 将李家这边送完,然后就是李夫人那边。 李夫人姓吴,她家倒是不错,修了一个不错的园子,有着数百亩良田。 他们敲门之后,门房得知他们的来意,让他们将喜帖亲自奉送上去,他走了进去,吴秀才看着他说:“你就是霖玲相公,霖玲就要麻烦你了,霖玲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点不太好,有点像她父亲,若是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这丈夫可要多多见谅,这夫妻哪有什么隔夜仇。” 吴夫人也看着他这个外孙女婿,忍不住哭着说:“没有想到霖玲嫁人了,山儿也嫁人了这真是岁月不饶人,一晃就要已经孙儿都成家立业了。” 吴秀才看着自己的妻子,对着她说:“这成家才好,我们两个就可以四世同堂。这是大喜事,有什么好哭的。你呀,目光还是浅了一点。”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四章前程往事今日晓 吴秀才看着李大牛笑着说:“孙女婿,我这人看人一向很准,当初李吉穷成什么样子,这丰城百里之中难以找到一个比他更穷的了,我将唯一一个女儿嫁给他,大家都说糊涂,我知道我可不糊涂,我这个老头子一眼就看出了李吉这小子,绝不是我这种屡试不第酸秀才,我吴家要出贵人,就只能指望着他了,果然,他高中进士,然后成为庶吉士,当冢宰,最后当大司农,这丰城多少官员见到我这秀才,都要喊一声老太爷。” 李大牛是的确佩服吴秀才这一次看人的眼光,谁都不会想到一个穷的一碗粥吃三顿的人,能够成为成为朝廷的九命大员,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吴秀才再次说:“我看孙女婿也是一般人的人,别人只会看家,我就不同,我专门看相面,当初李吉那小子瘦的和猴儿一样,不懂的都说是穷相,但是我看他读书之声,声音充沛,而且他看人的时候,有一股居高临下之感,我就知道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孙女婿你,眼神虽然很柔和,但是里面隐藏这同样的高傲,你站在那里,我就感觉到,你虽然说话很谦卑,但是你心地绝不是。” 李大牛看着吴秀才,觉得这人真的有一些门道,他不知道说什么,吴夫人帮他解围了:“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吴秀才笑着说:“你这个老婆子真是多事,这个姑娘是谁,那是孙女婿自己的事情,这男人嘛,只要事业有成,个人生活可以宽松,这件事也是女儿操心,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就别当老厌物了。” 李大牛听到吴秀才的话,连忙将苏婉清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到只是陪同送喜帖的,吴夫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他们说:“我们两个老了,本来山儿结婚应该去的,可惜这腿脚不便,你们稍等下,老朽去准备一点礼物,托付你们带给山儿。” 李大牛点点头,等了一会儿吴夫人就走了出来,拿着两个盒子说:“这一个是给山儿的,一个是给你和霖玲的,你们夫妻要和和睦睦,一生平安。” 李大牛说了谢谢,然后结过盒子离开这里。和苏婉清一起离开这里的时候,苏婉清也不策马奔腾了,而是笑着说:“大笨牛,大笨牛,你快说说你和霖玲的事情,算是报答我这一趟跟随你送喜帖。” 李大牛想了想,然后告诉苏婉清自己和周霖铃的事情。 很多地方李大牛选择了隐瞒,比如自己懂诗书的事情。 苏婉清听完之后,摇头说:“大笨牛,大笨牛,你这谎话说的可不高明,就你说的那些,连本姑娘都不会看上你,霖玲怎么会嫁给你呢?” 李大牛也很无奈,只好告诉苏婉清,这喜欢上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的,看对眼了就会在一起,看不对眼就很难在一起。 苏婉清听到这话,摇摇头说:“大笨牛,你真是说假话眼都不眨一下,你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哪有女子会看对眼,算了,你不愿意说,等下我去问霖玲去。” 苏婉清说完,打马快速的向前,李大牛不知道沁园的所在,只好打马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行走了半刻钟,带到了城外的一处庄园,这庄园墙倒是秀气很多,只有丈高,上面还画着一些画。 在大门下马,他准备进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仆人拦住了他,苏婉清笑着说:“哈哈,大笨牛,你这个主人竟然被自己家仆给拦在外面。” 苏婉清说着,对着这些仆人说:“他是你们姑爷的内弟,名字叫大笨牛,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你们姑爷。” 一个仆人说着得罪,然后小步跑了进去,很快仆人就出来了,对着他说:“李爷,抱歉,刚才是小的们失礼了,还请李爷见谅。” 李大牛说没事,询问仆人周山在什么地方,仆人说正在中堂会客,还让他进去,说是有事相商。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笑着说:“不用你招待,本姑娘自然会去找霖玲,将马匹的契拿给我,我去帮你将这两匹马还了。” 李大牛点点头,将契纸交给苏婉清,自己去了中堂。 在中堂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客位,周山坐在陪位,心想这人来头不小,竟然让周山甘居其下。周山见到他进来,连忙说:“好妹夫,你终于回来了,这位是河左总理井大人,你陪他聊着,我还要去忙自己的了。” 周山说完,对着井大人行礼,然后离开这里。他看着周山离开中堂,一时摸不着头脑。井大人笑着说:“你就是李大牛,我可是听久畴说了你不少的事,本官还是要先谢谢你的说的两季稻,你知道这河左四府的粮食增产了多少吗?” 李大牛摇摇头,井大人伸出一个指头说:“一万石。” 李大牛心中吃惊,没有想到会增加这么多,这普通一家人一年吃的也不过百石,一千万石,足以养过百家人了。井大人笑着说:“坐坐,本官早就想和你谈谈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李大牛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行李,连忙对着井大人行礼问好,井大人摇头,保持笑脸说:“无需如此多礼,坐下好好谈谈。” 李大牛坐下之后,井大人询问他是否还有什么好的点子,尽管说出来,林大人那边弄不好的,这边也可以弄起来。他想到南边的两个府的热季还要长,于是对井大人说,若是可以的话,可以在怀化府和悦华府种植三季稻。 听到这话,井大人吃惊的说:“这可能吗?这稻子我也研究过,大概要一百二十天,如今两季稻就已经够紧了,三季那冬天怎么办呢?” 李大牛只能说这个自己也只是一个构思,不过尝试一下也很好的,反正这个损失又不是很大,若是能够成功的话,那么对国家来说就是很好了。 井大人点点头,承认李大牛这话的确有道理,然后询问他是否还有其他的想法。 李大牛说希望井大人从南国或者西国弄些稻子来做试验,什么谷种长的好,然后可以慢慢推广。 井大人让人拿来纸笔,将这个记下了。询问更多的意见。李大牛想着自己来这边这些时间,都只顾着和周霖铃游山玩水了,没有思考这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抱歉大人,一时间小的想不出其他了,还请大人见谅。” 听到这话,井大人笑着说:“无妨,无妨,你要是想到什么,和九畴兄说也是一样,我二人都很看好你,准备举荐你当地官府的官员呢?不过青萝郡主不同意,只好先委屈你了。” 李大牛说不敢,自己的确没有那能力,这不当官也好,免得倒是辜负了两位大人的信任,自己就十分惭愧了。 井大人接下来询问李大牛关于这个工坊的事情,李大牛详细说了起来,井大人笑着说:“这个可是一个好东西,历代皆苦流民,如今能有这么一个办法安抚他们,你也是为朝廷留下了大功了。” 李大牛说不敢,只是希望朝廷不要太过压榨,让工坊才长出苗子就被掐断。井大人说朝廷知道这个道理,绝对不会因小失大的。 他听到这个就放心不少,有这一位大人保证,河左四府的工坊就不成问题。 井大人好奇的询问为什么李大牛自己不继续弄这个工坊呢?李大牛将自己养鸡的计划说了出来,井大人听了之后,笑着说:“不知道这边是否能够这样呢?” 李大牛告诉井大人,这边不行,因为这边地太平坦了,大家多种植着蔬菜粮食,若是养鸡,这些鸡将苗和种子啄了,会引起很大的麻烦,这个只能在益安府那边山多的地方弄才有效果。 不过不能养鸡,可以养猪,这个可以让朝廷先弄一个养猪工坊,专门养猪。 井大人听到这个,想了想说:“这个倒是一个法子,本官回去想想。” 井大人准备说什么时候,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对着井大人说:“总理大人,京城有圣旨到。” 井大人对着李大牛微微拱手,然后就告辞离开。 李大牛离开中堂,让仆人带自己前去周霖铃的所在,周霖铃正好带着一群丫鬟在布置新房,他就只好坐在外面,而苏婉清也坐在外面,悠哉的喝着自己的茶。 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事情忙完了。” 李大牛点点头,苏婉清为他倒了一杯茶说:“那就陪我聊聊,真是的,明明丫鬟弄就是了,霖玲非要自己动手。” 李大牛说周霖铃就是这个性格,要不不做,要不就做好。 苏婉清笑着说:“那么霖玲的厨艺是否有进展呢?” 李大牛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周霖铃的厨艺的确不错,但是算不上好,勉强将就。当一个家庭主妇自然是足够了,舌头挑剔一点的,自然会嫌弃。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五章观念不同难相容 见李大牛不答话,苏婉清笑着说:“看来霖玲这厨艺还是没有锻炼出呀,我终于可以笑她了,这厨艺不好,迟早要被你这大笨牛给嫌弃。” 李大牛听到这话,连忙告诉苏婉清不要这么说,周霖铃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个问题上疑神疑鬼的,苏婉清要是说了,他敢说周霖铃每天深夜又要暗自哭泣了。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我不是你这傻子,我夸霖玲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她呢?不过看不出来,你这大笨牛的心还是挺细的,来来,继续说你和霖玲的事。” 他还是七真三假的说着,一直说到了丰城。 苏婉清听完,没有说什么,只是喝了一口茶,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真羡慕霖玲找到你这个大笨牛当丈夫,本姑娘的如意郎君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利达尼句随口询问了一下苏婉清的标准,苏婉清倒是也不害羞:“我的丈夫一定是文武双全,文能匡君辅国,武能定鼎乾坤,是国朝两百年来最杰出的人。” 李大牛心中感觉好笑,这苏婉清虽然是一个美人,但是贱籍出身,就算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会看的上她呢? “你是不是心中也在笑我,不自量力,一个贱籍女子随便找一个女子就嫁了,但是我偏不,无论他看不看的上我,我都要这么一种人,本姑娘这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苟安、迁就。认定的目标,无论如何难以达到,也不会随便改变,等不到,我不嫁人就是了。” 听到这话,李大牛心中突然对这个女子有几分敬意,这种性格他不好评价,但是他知道,这种应该尊重,这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人已经太少了。 “相公,婉清,你们在聊什么?”周霖铃忙完走出来,笑着询问。苏婉清先迎了上去,抱着周霖铃说:“好霖玲,你终于肯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让这大笨牛休了你。”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为什么会听你的话休了我,婉清,今天可是麻烦你了。” 苏婉清让周霖铃坐下,然后倒了一杯茶说:“这大笨牛很坏的,他刚才说喜欢本姑娘,说一些羞人的话。霖玲,你这个相公你可要看好了,拴好的他的牛鼻子,让他别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听到这话,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你又取笑相公了,相公不是那样的人,若是相公喜欢你,我可以让你做大的,我当丫鬟伺候你。” 苏婉清听到这话,摇头说:“别别,这个我可担不起,让你当小的,我怕是天天惭愧的睡不着。好霖玲,你什么时候回益安府呢?” 周霖铃说估计是过年之后,苏婉清叹气的询问周霖铃以后是否会经常回丰城。周霖铃说不会了,这出来一趟花费可不小,而且舟车劳顿,估计要回来,也是有了子嗣之后。 苏婉清脸上愁容更甚了,对着周霖铃说:“唉,见不到霖玲,我真的好难过,你嫁人了,郡主嫁人了,我就没有说话的人了,不如这样,我和你们去益安府玩上几天,你看如何?” 周霖铃说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到时候谁送她回来呢?这一路上,对苏婉清一个弱女子来说可不太平。 苏婉清想想了说:“让我三叔派人保护,我记得他在益安府知府交好,不过就是不知道他还认不认我这个侄女。” 历代大牛是没有想到苏婉清竟然还和益安知府扯上关系,一般来说,虞朝高官很忌讳和贱籍扯上关系。 周霖铃想了想说:“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修书一封,去问一下如何?”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说:“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大不了让这个大笨牛送我回来,就是不知道好霖玲你舍得不。” 周霖铃看着李大牛,李大牛说只要不耽误农活就没有问题。 苏婉清和周霖铃继续聊着其他事情,李大牛在一旁听着,觉得无聊,就闭上眼睛,趴在暂时小憩一会儿。 周霖铃也没有打扰,只是让丫鬟拿了一个披风披在他的身上。 “相公,醒醒,起来吃晚饭了。” 等李大牛睁开眼,看着院子里面已经点燃灯笼了,于是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说:“抱歉,霖玲,我睡过头了,苏姑娘呢?” 周霖铃笑着说:“婉清早就离开了,怎么了相公,你对婉清有意思了吗?” 李大牛连忙摇头,说若是娶了苏婉清,自己的日子可就过不了了,自己喜欢的是周霖铃这种乖巧温顺的女子,而苏婉清,自己适应不了。 周霖铃笑着说:“果然哥哥说的对,这男人都喜欢孝文太后的女子,不喜欢孝懿太后那种。” 李大牛说也有男子喜欢强势的女子,只不过自己不是而已。 强势的女子有强势的好,温顺有温顺的好,这女子又不是只有一种。 李大牛和周霖铃一起吃完晚饭,回到自己的新房间,两人坐下之后,李大牛无意中摸着到了那个锦囊,拍着自己的头说:“都忙晕了,这礼物都没有拿给大哥。”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婉清已经将东西交给大哥和我。” 周霖铃说着,拿出一块鸳鸯手帕,然后解释说:“这个手帕是送给我们女儿的,这是丰城多年习俗的了,男孩子送的金锁,女子就送手帕。这块本来是要送给母亲,由母亲送给我的,可是当年外祖母并不赞同,还责怪外祖父得了失心疯,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面推。” 李大牛说就算李昌吉就算不当大官,也会对李夫人很好的。 说完,李大牛告诉周霖铃关于田家的事情,周霖铃惊讶的捂嘴说:“相公,你说的是真的吗?” 李大牛点点头,询问周霖铃真的没有印象吗? 周霖铃摇摇头,说自己从没有见过周家的亲戚,这过年的时候,水田先生也从没有带过他们走亲戚。 李大牛心中奇怪,但是没有说什么,心中想到水田先生对于这事隐瞒周霖铃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还是别瞎揣测了。 周霖铃也看出了李大牛地心意,笑着说:“先生不愿意我知道,肯定是有我不知道的原因,等到先生想要告诉我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周霖铃岔开话题,然后询问他和苏婉清今天的情况。 李大牛他将事情告诉周霖铃之后,周霖铃笑着说:“相公,婉清说你是大笨牛,还真的说对了,其实妾身真的希望婉清能给陪伴你,婉清心眼灵活,一定会成为你的贤内助。” 李大牛叹了一口气,告诉周霖铃真的不用这么做,自己有她一个就是了。 李大牛心中疑惑,询问周霖铃难道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女的来分享自己的老公呢? 周霖铃还是笑着说:“这没有什么,只要相公你还爱着我就行了,妾身能帮助你的很少,若是有其他姐妹帮助相公完成大事,妾身也会很高兴的。” 李大牛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说,这边传统教育就是这样,自己也实在很难办。 李大牛只好说这样是不对的,夫妻一对一就可以了,用现代的观念去劝说周霖铃,周霖铃摇头说:“相公,那是你前世的观念,而现在你在虞朝了,应该遵从虞朝的观念才是。” 李大牛被周霖铃这一反驳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非对错的标准都有了一些偏移,自己还是不说为好。 十月初四,整个周家忙着热火朝天,他却无所事事,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好了,周霖铃见着他闲着,让李大牛独自一人出去到处逛逛。 李大牛点点头,自己闲着也是无聊,独自一人到丰城。 走在路上,李大牛倒是好奇看着丰城卖的东西,准备为十月初七周霖铃的生日准备礼物。 李大牛看到了很多新奇的珠宝首饰,不过这些首饰他都只能看看,价格实在太高了,一对耳环都要十两银子,而且他觉得这做工不值这个价钱。 李大牛突然看到了有人在那里雕刻木人,这木人倒是栩栩如生,如同真人一般,他好奇的询问雕刻木人的这位工匠,这个要多少银子,木匠说只要五百文钱就可以了。 李大牛说能不能帮自己雕刻一个,木匠点点头,只要给钱就好说。 将五百文给了木匠,木匠给了李大牛一个长凳,让他坐一下,好看着老人雕刻。 李大牛觉得没有问题,于是坐在那里,等老人雕刻。 在雕刻的时候,老人不时的和他说着话,免得李大牛无聊.在交谈的时候,木匠说自己在这里雕刻已经快四十年了,以前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可以雕三十个,现在不行了,人老了,手脚都不灵活了,就算有那么多人要雕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现在一天雕刻三四个就可以了。 李大牛询问这个东西这么赚钱,为什么只有老人一个人雕刻呢?按照道理,这种生意应该很多人来抢才是。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六章机械虽小名堂大 老人笑着说:“小兄弟,这个可不好学,这个可是从偃甲里面脱胎而来。当初高皇帝就喜欢偃甲,将丰城的偃甲师都受到内府去了,我祖先是偃甲技术不行,才留在丰城了。” 老人说到偃甲,李大牛倒是很好奇,询问老人这偃甲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可以自己行动。 老人笑着说:“听说高皇帝的时候的确可以,当初攻打襄城的时候,就是用这偃甲,这木头人又不怕疼,断手断脚都没有影响,襄城的士兵当时就被吓到了,然后很快就被攻破。” 李大牛觉得这个不太可信,真的偃甲能有这么厉害,虞朝也不用养着这么庞大的军队了,直接用偃甲就是了。 当着老人的面,李大牛只是感叹神奇,没有想到这偃甲这么神奇。 老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拢了,说着当初陈帝无道,有一位偃甲大师为了让陈帝醒悟,送上了一个偃甲美人,这个美人外表和真人没有区别,陈帝当时很喜欢,在偃甲侍寝的时候才察觉了问题。 陈帝大怒,抓来这偃甲师,偃甲师告诉陈帝,这女子不都是偃甲,一国之君,应该以天下大事为重。 李大牛心想这故事是陈帝幡然醒悟,然后传为佳话,没有想到老人说陈帝没有听进去,还是将这一位偃甲师杀了,并且全国禁止在修习偃甲术,后来陈朝灭亡,偃甲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了。 不过经过这一次浩劫,能够说话的偃甲再也没有人能够造出了。 李大牛心想这东西本来就不能够造出来,不过这偃甲技术肯定有一些失传了,他询问现在虞朝能够制造什么偃甲。 老人说:“宫里的偃甲师能够得制造舞女,不过要启动机关,这舞女大概就一尺左右,能够跳十息,十息之后又要重新启动机关。” 李大牛心想这大概就是发条人偶,这个技术倒是不怎么难。 按照老人自己说,偃甲发展已经快千年了,发条人偶能弄出来不足为怪。 和老人聊着,李大牛想到自己水力织布机这个东西,倒是可以拜托这些偃甲师,他们比起木匠更精通改良。 这件事到时候和井大人说说,反正宫里养着的偃甲师闲着也是闲着,若是能够改良工具的话,也算物有所用。 大概用了半个时辰,老人雕刻好了,李大牛看着这人偶,会心一笑。 这脸倒还是很像他的脸,但是老人稍微修改了一下,让裤大不易看起来不是那么傻傻的。 这雕像,目光坚定,脸上线条刚毅,如同一位好汉。 李大牛出一贯钱,对着老人说:“多谢老人家了。” 老人说不同这么多,五百文就可以了。 李大牛解释说,过几天自己妻子也要来雕刻,这钱先放在这里。 老人点点头,告诉对着李大牛,若是他娘子不方便出门的话,画像也可以。 李大牛点点头,说自己这就去画一副画像,然后麻烦老人了。 老人说没事,告诉李大牛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李大牛离开这里,然后去古吹台,见古吹台外面挂着一个板子,上面贴着一张宣纸,似乎写着什么。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写着招收弟子的事情。 李大牛不由一笑,看来掌柜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他到了一楼询问苏婉清在不,掌柜说在楼上。 到了二楼,苏婉清正在调试琴,见到李大牛上来,冷漠的说:“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李大牛说希望苏婉清能够帮忙画周霖铃的画像,苏婉清点点头,拿出宣纸开始画了起来。 苏婉清画好之后,对着李大牛说:“霖玲画画好还是我好。” 李大牛想了想说,说周霖铃画画技巧上要比苏婉清高一些,苏婉清笑着说:“你这大笨牛倒是有眼光,你要说我画的好,我就把这画给撕了。” 李大牛接过画,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离开这里。 李大牛不愿意在古吹台多待,也不愿意和苏婉清多聊,这姑娘古灵精怪的,自己聊着很容易吃瘪。 将画像送给老人,打听了一下井大人府邸的所在。 李大牛准备去找井大人,告诉井大人关于偃甲的事情。 在路上思考着自己怎么说,让井大人不会有什么疑心。 等到井府的侧门,他向门卫说自己求见,门卫让他稍等,然后进去禀告井大人,过了一会儿,仆人走了出来,然后恭敬的对着说:“李相公,里面请。” 在仆人的带领下,李大牛到了偏厅,丫鬟送上茶水,然后就退下了。 李大牛坐在椅子上,打量这四周,房间倒也是简朴,除了红木桌椅,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就连挂画和古董瓷器都没有摆放。 李大牛等了接近半个时辰,井大人才大步走了进来,对着他抱拳说:“刚才有点事情要处理,让大牛你久等了。” 李大牛连说不敢,然后将自己来意说了。 李大牛希望井大人能够上奏皇帝,让内府偃甲师能够发挥作用。 井大人听到这个,笑着说:“偃甲师能有什么用,他们只会弄些精巧的木器,大牛,外人说可以弄出活人,这个完全不存在,能够行动十秒就算不错的。” “不不,大人,小的不是要偃甲师造出人,而是将器皿改良一下,比如那个织布机,能不能弄一个机关,让织布机自己就动起来。这人都可以让他们动起来,这织布机更加不难。” 听到这话,井大人笑着说:“你这小子,还是念念不完那工坊,不过这倒是一个办法,那群人可是耗费了不少国家钱银,现在也应该是他们为国效力的时候,不过这偃甲没有传说中那么神通广大,你可别抱着太大的希望。” 李大牛知道偃甲肯定没有那么神奇,自己需要的就是这群偃甲师改良工具,若是可以,他们能够从水力织布机变成蒸汽织布机,虽然这个看着还很遥远,不过谁也说不准。 和井大人说了一下关于水力织布机的事情,他说自己就是看到水磨坊想到了,既然水能够带动石磨,那么带动织布机也不成问题,就是不知道怎么弄。 井大人点点头,告诉李大牛这个自己会转告给皇帝的,而且还和他说:“大牛,很多事情,你想不通的话,就不一定要多想,你提出来就是,朝廷可以帮你想法子。别人总是痴心妄想,而你说的,多是可靠可行的,不管多么荒诞,我和林大人都会站在你这边。” 李大牛心中有一些感动,这两位大人能这么信任他这么一个农民,放在以前自己都不敢想。 对着井大人深深的鞠躬,真心的感谢他信任,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井大人询问李大牛是否还有其他事情要说,李大牛自然说没有了,自己就是想到这个才来的。 井大人一笑,然后说:“索性没事,你和我去看一个有趣的人。” 李大牛点点头,和井大人一起到了后面庭院,在庭院的亭子之中,他看到了一个道人坐在里面。 见到井大人到来,那道人不过微微起身,行了一个半礼,然后就坐下了。井大人笑着说:“这位是昆仑的华阳道长,道长,这位是李大牛,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说完之后,华阳道人对着他也行了一个半礼,他倒是还了一个全礼才坐下。 “华阳道长可不是一般人,他除了修行之外,还写了一本,名字叫南行释厄传,讲的是一个和尚带着三个徒弟前去南国求真经的事情。大牛,一个道人写和尚的事情,你觉得有趣不。” 李大牛附和说着有趣,心想这内容不会就是西游记,他于是小声的询问自己能不能看这书,华阳道长没有说什么,然后井大人将桌子上的书递给他 李大牛随便看了一下,倒是不同,虽然也是四人组,不过这是和尚,龙,迦楼罗,夜叉三个徒弟,和尚还是一样的无能是非不分,这书看来是讽刺和尚的意味很浓, 和尚遇到的妖怪竟然全都佛教的护法神,什么帝释天的头,鬼子神母,还有就是波荀这些邪魔外道。他看着这道人对佛教了解还是很深,不过嘲讽味道很浓,这一百零八劫之后,这和尚师徒四人竟然看破佛教总总虚妄,皈依道教,和尚成了真君,龙成为真人,至于迦楼罗,夜叉也成了天将。 李大牛草草看完,然后放下之后尴尬的说:“这个写的真好,就是很多字认不得。” 井大人听了之后,笑着说:“大牛,你妻子可是丰城著名的才女,你应该好好的和她学习才是。” 华阳道长听到这话,开口说:“不知道这位施主的妻子是何人?这丰城才女贫道倒是也都去算过命,算是了解一二。” 井大人说了是水田先生的女儿,华阳道长听到之后,诧异的说:“绝对不可能,周姑娘的命格贫道记得最深,她的丈夫应该富贵无双,才华过人才是,请恕贫道冒昧一问,这位相公,你能说下你的八字吗?”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七章一书难成耗心血 李大牛点点头,将自己的八字说了出来,华阳道长听了之后,连说怪事怪事,对着他说:“按照你这命格,你早就死了才对。” 李大牛说自己那边的道士也是这么说,自己也很无奈。 华阳道长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井大人说:“关于印刷的事情,还请大人多多关照了。” 井大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着他说:“这件书,大牛兄弟怎么看。” 李大牛终于明白井大人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原来是想让自己当挡箭牌。 李大牛心想这书写的倒是不错,不过太过得罪佛教了,井大人这种人自然不太愿意惹上这个麻烦。 李大牛只能恭敬地说:“这个书倒是很不错,不过这书要是印刷的话,很多人看不懂,大家想看了是那些才子佳人,清官断案这类的。我记得现在说书最多的就是林大人、井大人这些大人为民伸冤的事情。” 说到这里,李大牛自然拍了一下井大人的马屁,这说书的多是说林大人,井大人的事真是少的可怜。 “就算神魔故事,现在百姓听的也是关于木萝娘娘的事情,若是道长你写木萝娘娘的事情,一定很多人抢着看。”李大牛最后补充说着,井大人听到这话,叹气一声,没有说什么。 华阳道长看到这个情况,心知肚明,对着井大人行礼说:“大人,时候不早了,贫道就不多打扰了。” 井大人挽留了一下,华阳道长还是坚持离去,也就只能让华阳道长离去了。井大人看着华阳道长离开之后,才叹气的说:“这华阳道长倒是有一个学问的化外之人,不过就是私心太重,若是他写的是关于道教的书,那么本官支持也无妨,可惜此书若是出现在民间,会引起太多纠纷。” 李大牛心想这就是井大人和林大人的不同,林大人倒是不怕麻烦,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而井大人想着的就是如何少惹麻烦,最好不要有什么麻烦出现,天下太平就好。 李大牛心底赞同的还是井大人的做法,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道士得罪那么和尚,这道士要想大规模印刷,不如直接找道士还方便一些。 “大牛,你娘子未必会照顾人,本官送你一个丫鬟,让她照顾你们夫妻。”井大人突然说这件事。 李大牛听到这话,连忙说不用,周霖铃也不是娇生惯养,能够洗衣做饭,现在两人在一起也差不多了。李大牛推辞说自己的房子不是很大,实在难以住下第三个人。 井大人听到这话,让人送来银两,然后对着他说,这是送给他修房子的,他再三推辞,说益安的风俗,修房子不能靠别人,一定要自己挣钱修起来才是,这家是自己的,不能让其他人参与进来。 李大牛临时瞎编的话自然不会让井大人相信,不过井大人还是没有勉强,对他说:“很好,男子汉就应该有这样的志气。” 井大人留着他吃了中午饭,也是老样子的分席制,在吃饭的时候,井大人看着他的吃相,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吃完之后,井大人笑着说:“大牛兄弟,你这礼倒是学的不错,是你家娘子教的吗?” 李大牛准备说木公子的时候,想到似乎不太妥当,于是只好点头说是。井大人这时候好奇的询问他关于食堂的事情,他也一一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诚惶诚恐的说:“大人,小的若是那里有违反礼制的,还请大人恕罪。” 井大人对李大牛说不用这么多礼,然后一个人依靠着椅子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这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不过那个餐盘用瓷器弄成,似乎有点不方便携带。” “若是力气大的话,大人,餐盘可以用铁做成。”井大人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然后再次说:“大牛,你这个倒是不错,很适合军队,这士兵操练之后,还要自己生火做饭,也是颇为劳苦。不过日后若是遇到战时,后勤又比较麻烦了。” 李大牛和井大人说这平时就这么吃,到了战时再让他们自己烧火做饭,这不可能吃着食堂,就把做饭的本能给忘记了。 井大人点点头,然后说:“大牛,你的点子可真多,这国朝能出你这样的人才,也算苍天有眼了。” 李大牛说不敢,然后和井大人聊着,井大人说着诗书,李大牛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这样说了五六刻种的时间,有仆人禀告有要是,井大人才停下,最后说:“大牛,这书你可要常读,你这么聪明,这书上的东西对你有很大好处的。”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恭送着井大人离开。从井大人的府邸离开之后,李大牛没有走多远就被叫住了,他转身一看,原来是华阳道长,华阳道长走到他身边,对着他说:“李相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和华阳道长到了一个馆子。进入馆子之中,华阳道长要了一杯茶,然后对他说:“李相公,你我二人皆是第一次见面。” 李大牛点点头,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有华阳道长这个人。华阳道长继续说:“你我既然素不相识,那自然谈不上什么有仇有怨了。” 李大牛听到这里,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华阳道长再次开口说:“那么为什么李相公非要坏贫道的好事呢?贫道为了写此书,耗费了四十年的时间,这四十年的辛酸,李相公知道吗?” 李大牛心想自己干嘛要知道,这华阳道长说自己写书辛苦,难道种地就不辛苦吗?心中这么想,嘴里却说:“道长真是大毅力大智慧,有道长这种怀有大愿的人才能写出这么一本大奇书。” 华阳道长听到这话,脸上稍微露出了一点笑容,然后和李大牛继续说:“李相公,你也知道如此,不知道是否能慷慨解囊,援助贫道,成就这一份大功德呢?” 李大牛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拿出三贯钱说:“自然愿意,还请道长笑纳。”华阳道长看着三串钱,嘴角轻微的抖动,深呼吸了一下才对他说:“多谢李相公慷慨,不过贫道曾经计算过,这印刷一共要五千两银子,这三贯不过上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李大牛心中明白这个价格倒是合适,这印刷书的大头就在雕版,一套这样的下来,就雕版都是三四千两银子,然后工人费用,纸墨装订这些杂七杂八的下来,五千银子是肯定要的。 这价格虽然合理,但是对李大牛来说,自己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给五千两银子,而且自己还拿不出这其中一个零头。 李大牛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突然走了进来说:“咦,大笨牛,你怎么和牛鼻子坐在一起了,这难道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华阳道长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这在道士面前喊牛鼻子的人可是太少了。华阳道长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苏婉清说:“这位女施主如何称呼?” 苏婉清白了华阳道长一眼,直接坐下说:“牛鼻子,有你这么问话的吗?” 华阳道长脸瞬间紫了,李大牛不由心中一笑,这华阳道长刚才真的气糊涂了,这女性的名字可不能随意打听。 华阳道长闭上双眼,深呼吸一下,然后笑着说:“施主,方才是贫道失礼了,还请施主见谅。” 苏婉清没有理会,而是看着桌子上的三贯铜钱说:“大笨牛,你欠我的钱一直不还,说是没钱,现在被我逮到了,这钱我就收下了。” 苏婉清说着,将钱直接收下,看到苏婉清这个样子,华阳道长吞了一下口水,嘴里说:“施主,这三贯铜钱是李相公布施的。” 苏婉清毫不留情面的说:“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笨牛先将欠我的还了,剩下的要布施多少,就随他乐意。” 华阳道长见苏婉清牙尖嘴利,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苏婉清喝完茶询问说:“大笨牛,你在和这个牛鼻子说什么。” 李大牛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苏婉清笑着说;“原来这样呀,牛鼻子,我有办法帮你,不过这个不是的,你是否愿意听呢?” 华阳道长听到这话,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苏婉清笑着说:“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这年头,要不是至交好友,五千钱就难借呢。算了,牛鼻子你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还能指望别人给你大钱。” 听到这话,华阳道长一咬牙说:“姑娘若是真的能让贫道的书发行,贫道甘愿出钱,不知道姑娘想要多少?” 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你这牛鼻子也拿不出多少钱,一百两银子,你肯定嫌贵,五十两,算了五两银子。” 说完,苏婉清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华阳道长。华阳道长听到这话,脸一红的说:“就五十两,这点银子贫道还是可以拿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女施主是否有这个本事了。”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八章巧言解围风云起 苏婉清点头说:“我们还是写契纸,本姑娘真是担你会为了这五十两,脸皮都不要了。” 华阳道长听到这话,真是又羞又怒,让老板拿上纸笔,然后开始立下字据。 苏婉清对着华阳道长说:“先拿五十两来,本姑娘可不想你那样没有脸皮。” 华阳道长上将银票拿了出来,苏婉清看了看说:“没有想到你这牛鼻子还有一点钱,这样,你去阳和坊找那个姓周的书商,他最为笃信神佛,你只要和他说,刻了这书,上天感他恩德,就会让他有儿子,他一定会答应的。” “此事,此事恐有不妥,若是这位施主刻完之后没有儿子呢?”华阳道长毕竟是正经领了度牒的道人,对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一些抵触。 苏婉清笑着说:“我说有儿子就有儿子,你这道人不信算了。反正路都给你指出来了,你不愿意相信,本姑娘也没有法子。” 华阳道长看着苏婉清,苏婉清悠哉的将银票收入自己的衣袖之中,见苏婉清不会还这银票,华阳道长只能叹息一声,对着苏婉清说:“多谢姑娘相助,福生无量天尊,姑娘日后必当多福多寿。” 华阳道长也不在多说什么,对着两人行礼之后离开这里。 在华阳道长离开之后,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真是傻,这华阳老道是出了名的难缠,你别看他这个样子,他可是一位道录,也是昆仑四个道录之一。” 李大牛询问道录是什么,苏婉清解释是朝廷册封的一个官职,最大就是贤妃的掌教真人,然后其次就是七个门派的掌门先生,然后就是道录,提点,有司。 有司是最低的官员,唯一的用处就是颁发度牒。 提点掌管一县的道士,道录就是一府的道士,这是理论上的,而实际道士犬牙交错,不是本派的道录,道士都是听宣不听调,华阳道长虽然好不容易当上了东南府的道录,但是这里根本没有多少昆仑道士。 东南府东南的赤霄山,可是赤霄派祖庭,这东南府多是赤霄道士,赤霄在东南府虽然没有道录,但是有掌门。 于是华阳道长在这边很尴尬,权利还不如赤霄的一个提点。 他好奇的询问这每府只有一个道录吗?苏婉清说不是,这个道录全靠朝廷册封,仁皇帝的时候,道门还有上百个道录,反正这是有名无权的官职,皇家想要册封多少就是多少。 苏婉清说完这个,严肃的提醒说:“虽然如此,道录也是朝廷命官,不可以随便得罪。” 李大牛点点头,感谢苏婉清刚才为自己解围,并且很好奇苏婉清这么有把握那人能够生孩子呢? 苏婉清罕见的噗嗤一笑,然后让他附耳过来,对着他说:“他家妻子和仆人好上了,已经有喜了,只不过她夫人还在犹豫说不说呢?这华阳老道要是手脚麻利一点,这五千两银子肯定是没有跑的了,若是迟疑的话,那就不能怪本姑娘,大笨牛,你说是不是呢?” 李大牛点点头,询问苏婉清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苏婉清挥挥手,让李大牛头移开一点,然后笑着说:“这还不简单,这丰城没有事情本姑娘不知道,这人的耳朵长着可不是当摆设的,要多听多想。很多事情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大笨牛,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听苏婉清这么说,他笑着说:“苏姑娘,你应该去圣司,以后或许还能当一个玄武司中大夫。” 苏婉清摇头说:“没趣,没趣,我一个堂叔就在青龙司,这四圣司早已经不是百年前的四圣司了,现在除了白虎司还有一些用之外,其他三司完全就是空耗你粮饷。” 李大牛好奇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苏婉清解释,四圣司一向讲究任人唯亲,只有亲人才可以信任。 这样的确很多四圣司的探子身份没有暴露,不过能力就一代不如一代了,民变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能及时禀告知县。 尤其是铲平王那件事,玄武司竟然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司长也被今上给斩了,重新提拔的一位,具体是谁,苏婉清也不清楚,不过苏婉清能够肯定,这一位司长上来也是一样,这个四圣司从根子上都烂了,再有能耐也没有用了。 李大牛点点头,把茶喝完,然后和苏婉清一起离开这里,苏婉清走着走着,突然说到:“大笨牛,你要霖玲的画像干嘛?” 李大牛也没有隐瞒,将生日送礼物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好奇的要看他雕刻的木偶,他拿出来递给苏婉清,苏婉清接过手之后,笑着说:“噗,大笨牛,这和你一点都不像,这木偶雕刻出的是书里游侠的好汉,而你就一只大笨牛。”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没有说什么,而苏婉清将雕像还给了他。 这时候苏婉清看到井府那边吃惊的说:“咦,豹尾旗,出大事了?” 苏婉清说完,他疑惑的看着井府,的确在井府那边立起了旗子,这个旗子不是三角旗和四方旗,而是像一根豹子的尾巴。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这个旗子有什么含义吗?苏婉清解释说:“这是豹尾旗,国朝若是遇到军情大事,总督立此旗,召集诸将秘密商谈。如今总理大人总理辖下军政要务,自然由总理大人升起这旗子。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这太平了这么多年,难道又要出事了吗?看着豹尾旗,苏婉清叹气的说:“不出预料的话,又是悦华府出事了,这悦华府三年一小反,五年一大反,这算下时间也应该反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询问苏婉清这是怎么回事,苏婉清随口说:“当初魏朝的降军,朝廷将精锐的取出来,将剩下的全都发配,不对,发配这个词不太准确,是将土地分给这些将士,这些士兵到了悦华府,和当地居民矛盾闹得很大,不过最开始魏朝降军好歹也是正规军,战斗力虽然不强,但是对付当地居民还是没有问题。” 李大牛听到这个,对着苏婉清说:“这是坐山观虎斗吗?” 苏婉清随口说:“谁知道呢?反正当时悦华府的土人都不承认国朝。” 听到这话,李大牛感觉更加冷酷了,按照苏婉清这话,这要是要将悦华府来一个大震慑,只留下中原人呀。 苏婉清带着他到了井府的前面,看到不少马车停在前面,苏婉清放心的说:“果然是这样,小事情了,悦华府这种叛乱,甚至连叛乱都说不上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询问为什么苏婉清会知道是悦华府出事了,苏婉清指着一两马车说:“那辆马车来了,那是一个游击将军,对付民变不行,倒是对付悦华府那群土人很有办法。” 李大牛疑惑的询问说:“这土人和中原人有什么不同吗?为什么他能够对付悦华府的土人,而不能对付中原的民变呢?” 苏婉清没有立即回答,带着他离开这里才嘲讽的说:“这位游击将军克敌之法就只有杀杀,像是什么将土人老弱击中起来当人强,或者不投降就杀多少人就是了,这个办法在中原失效了,毕竟国朝乃是仁者之师。” 李大牛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怪不得土人会反叛,他询问苏婉清为什么平妃在祥云府要以安抚为主,而这边却是杀戮为主呢?苏婉清摇头说:“这个你应该问霖玲,我又不清楚这些。” 李大牛不在多说什么,苏婉清带着他前去找木刻的老头。两人到了之后,老人已经将这个东西雕刻好了。 李大牛看了看,倒是十分精细。将东西收下之后,苏婉清说:“大笨牛,我帮你今天解围了,你是不是应该出五百文给我也弄一个木偶。” 李大牛说是是,拿出五百文,让老人帮忙在雕刻一个,老头点点头,让苏婉清坐下,然后再次雕刻起来。 在雕刻的时候,老人笑着说:“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这人傻头傻脑的,倒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妻子。” 苏婉清脸一红,狠狠的瞪了李大牛一眼,他见苏婉清要吃人的样子,连忙解释说:“老人家,这是我妻子的朋友。” 老人一笑,夸奖苏婉清真是漂亮,老人这一生都很少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子。 听到老头夸奖,他才仔细打量苏婉清,苏婉清身条高挑,体态苗条,穿着淡红色的罗衣,赞着一朵玉石雕刻的玫瑰花,云鬟浓黑,脖颈粉白。李大牛想到人比花娇,容比玉白。 苏婉清的容貌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静静的坐在那里,倒是有一种奇特的美,不过想到苏婉清一说话,他就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了出去,这玫瑰虽好,就是刺太扎手了。 李大牛也不看苏婉清,和这个老人随便聊着,听着老人说着丰城往事,出乎他意外的是,这一回苏婉清倒是没有开口,静静的听着他们在那里说着。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六十九章丰城往事惹幽思 等到苏婉清的人偶雕刻好,苏婉清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微微伸了一下懒腰说:“早知道这么麻烦,让你家娘子帮我画一张就好了。” 李大牛连说是是,询问苏婉清是否还有其他事情,没有事情的话,自己就准备逛逛这丰城了。 苏婉清给了李大牛一个白眼说:“大笨牛,这丰城你有我熟悉吗?看在你那五百文的面子上,我就带你四处逛逛。” 李大牛说好,然后和苏婉清一起离开这里,在街上逛了起来。苏婉清倒是一个合适的导游,大街小巷的历史渊源掌故,她都一清二楚,比如仁情巷,十里街的由来,说的头头是道。 “这十里街哪有十里长,这不过是讽刺呢?十里等于势力,当初这街上有一个读书人,和自己母亲在一起住,屡试不第,父亲留下的钱财都用光了,四处求情,都没有邻居帮助,最后他母亲饿死了,想要找人帮忙埋葬都没有,还是书生一人独自背着自己母亲出去,用手刨出的坟坑。” “最后这书生中举了,报喜的来了,周围的邻居都前来报喜,送米,送鸡蛋不一而足。这举人都没有收下,等到日后中了进士,当了丰城的地方官,然后重回这里,将这条街改名十里街。对外的说法就是这里市民十里相迎,让他不甚感激。” 苏婉清说完,然后指着一处楼房说:“那就是那书生的住处了。” 李大牛对苏婉清说:“这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未必是别人的错事,当时自家或许都难维持了,没有余力相助,这也不能怪别人。” 苏婉清没有说什么,对着他说:“那么我和你说说仁情巷的事情。圣人有说的好,有不能和不为,从这两个故事你就可以知道。” 李大牛说自己洗耳恭听,苏婉清没有急着多说,而是带着他先去了仁情巷,这个小巷不算宽,但是比较整洁幽静。 李大牛看着十里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小巷会这么清寒,按照道理,这闹市旁边应该也很热闹才是。苏婉清没有理会他的想法,开始介绍起来。 在陈朝开国的时候,丰城还是属于土人的圣都,陈高祖宣皇帝在黄龙三年率领三十万军队,围困丰城,陈宣帝在没有登基之前,也曾攻打过丰城,只不过因为后来宋朝官军杀了过来,只能放弃。 第二次攻打是已经击败了宋军主力,天下已经快要平定,陈宣帝已经建号称王,称为陈王了,再次攻打丰城,这一次攻打三月,还是没有攻下这座大城。后来陈宣帝攻破西京城,正式御极称帝,改年号为黄龙。这一次陈宣帝是为了报仇两次攻打不下之仇,本来以陈朝军队,想要攻克此城不是难事。 但是陈宣帝却下令围城,这大军围困了整整十个月,城里虽然有水,但是却没有粮食,在第五个月的时候,丰城人就不敢随便出门了,这一出门就可能被人打死,然后成为果腹之物。 当时这里的国王不准备投降,认为城外三十万大军绝对也是为难,朝中有人劝投降的全部被处死,这些大臣家里有余粮,自然不担心这种消耗。 这仁情巷子里面当时住着三家人,一个教书先生,一个瞎子,一个牙婆。 教书先生上有二老,下有一对子女看,牙婆孤独一人,瞎子还有一个瘫在床上的老婆。这样三个家庭本来就很艰苦,在这围城之下,更是难过。这三家人没有想其他家庭一样,各扫门前雪,而是互相帮助,瞎子平时算命为生的钱,也都买了粮食。 多救济给教书先生一家,而牙婆也是自己省着点吃,帮助教书先生一家。他听到这个,心想这真是患难见真情,其中倒是期待后面的故事。 苏婉清本想说什么的,但是眼中泪水一下留了出来,没有多说事情,而是直接说了结果,这后来瞎子老婆为了不连累自己丈夫,自尽了。瞎子为教书先生送上最后一点粮食之后,也在路上被人给杀害。 牙婆从一个贵族家里冒险偷来米,最后被发现也被凌迟弄死。至于教书先生一家,教书先生父母饿死,教书先生也在为牙婆收尸的时候被发现,也被处斩了,至于他那妻女,陈军入城之后,也被霸占了。 陈宣帝派人巡查军纪的时候,士兵也杀了这妻女,丢在井里,免得遭受军纪。听着苏婉清说着结果,李大牛只能感叹一声:“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苏婉清说;“自古帝王御极称帝,多么豪壮,史书只会记载这些波澜的事情,当初我看陈书提到此时,不过围十月,公子安献城,城中死者甚多。一句甚多就将几十万人命轻轻的待过了。” “我也曾经问过先生,先生说若是一一写下来,就算名字就相当半本陈书了,这也是史官的无奈,史官不能将这些事情一一写出来。”苏婉清说到这里,然后用手帕将眼泪擦去,然后带着李大牛继续走在丰城里面逛着。 李大牛也注意到了苏婉清和周霖铃的不同,苏婉清关注的多是贫民之间的血泪史,周霖铃关注的多是帝王之间的事情。 李大牛想着两者的不同,或许就是出身的不同,贱籍出身的苏婉清和大司农的女儿自然看到的事情也不同。 和苏婉清一路走着,他好奇的询问:“苏姑娘,你懂的真多,你是自己从书里看到的吗?” 苏婉清摇头,叹气说:“大笨牛,你真是记性不好,我都说了,这耳朵长在人身上,要多听才行,这些事不少老人都知道,只要你去听,总是听得到的。” 李大牛点点头,和苏婉清走到傍晚的时候,苏婉清突然说:“大笨牛,你知道霖玲和我说了些什么吗?” 俩妞摇摇头,心中虽然知道,但是不敢贸然开口回答。苏婉清说:“霖玲和我说,你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霖玲希望我能帮助你。大笨牛,本姑娘知道自己的本事,能帮你的很少,但是我又不想让霖玲失望,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李大牛差点笑出来,对着苏婉清解释,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抱负,单纯的想要好好经营自己的田地,周霖铃说这话明显是担心过头了。苏婉清也送了一口气说:“大笨牛,你知道不,所谓夫贵妻荣,你这个大笨牛自然想着你的一亩三分地,而霖玲未必是这么想着,霖玲可是水田先生的义女,她甘心当一辈子村妇吗?就整天过着耕织的生活。” 李大牛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回答是好,这个问题他考虑过,不过李大牛认为当官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反而会疏远他们的感情。官自己可能会当,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没有整理好心态进入官场,他可不想自己当两三年的官,就进入监狱,将小命送了。 见到李大牛沉默了,苏婉清开口说:“我可以去帮你求一个职位,大笨牛,你若是努力一点的话,霖玲不说夫人,恭人这个封诰还是会有的。” 李大牛好奇的看着苏婉清,询问说:“苏姑娘,你似乎认识很多达官贵人。” 苏婉清还是丢了一个白眼,对着他说:“这件事你去问霖玲,不要问我,反正只要大笨牛你愿意,我这边都好说。” 李大牛谢过苏婉清,说这件事还要多考虑,自己还是要先将肚子弄点墨水才是,若是胸无点墨,日后就算得到苏婉清的保荐,也没有什么用。 苏婉清点点头,看着天色不早,就和李大牛分开了。李大牛回到沁园,如今的沁园可谓是大变模样,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喜,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李大牛向忙碌的周霖铃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回房看书了。 沁园藏书倒是不少,不过都是女性看的书,比如女四书这类。李大牛闲的无聊也翻阅起来,在这里等到周霖铃忙完,吃了晚饭,李大牛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好奇的询问为什么祥云府和悦华府的对待不同呢? 周霖铃叹气的解释说:“相公,祥云府的夷族有百万之众,而悦华府土人不过三四十万,而且还是天定年间的事情了,这些年过去了,悦华府虽然也有百万之众,不过多是中原迁过去的,这样的人数,自然不会让虞朝放在心上,对付土人的塘报根本不用传到各府。” 李大牛心中也为这些土人感到可怜,照这样下去,估计这些土人要不彻底融入,要不就会被直接杀干净。 无论如何,千百年后,这些土人就会四夷一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面。 这个李大牛无能为力,这种东西有道理可讲吗?在这个虞朝肯定是没有道理可以讲,除非他们有实力保护自己的这边种族,否则就要消失。现实的残酷性就在这里,虞朝虽然号称继承古制,有兴存继灭的口号,不过那也是对中原各国喊的,异族不在这个范围之类。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章虎女烈性满桀骜 李大牛想到这个就头疼,于是不在想这个,而是询问周霖铃关于苏婉清的事情。 周霖铃噗嗤一笑的说:“我说让婉清帮助相公是嫁给相公,当相公的贤内助,没有想到婉清想到那个方面上去了。” 李大牛握着周霖铃的手,对着周霖铃摇头,对这个话题李大牛都不想再说什么了。周霖铃也笑着解释说:“相公,苏家可不是小门小户。这东南府的国公是哪位呢?” 李大牛自然回答是襄国公,周霖铃点头嗯了一声:“对的,襄国公就是姓苏。” 李大牛这一下真的惊呆了,没有想到苏婉清竟然来头这么大,怪不得有堂叔和知府有交情,也有在青龙司当差的了。 周霖铃再次解释,若不是苏掌柜在南都遇见了一位歌坊女子,并舍弃一切,娶了这位歌姬的话,苏婉清就是一位郡主了。 李大牛深吸一口气说:“这苏掌柜也是性情中人,宁愿舍弃国公之位,娶一位贱籍女子。” 周霖铃点点头,告诉他这件事当初闹得很大,就连太上皇都惊动了,曾召见过他们两人,并且下诏免去歌姬的贱籍身份,不过被歌姬拒绝了。 李大牛询问周霖铃为什么,周霖铃苦笑的说:“苏夫人当时就在太上皇面前说了,这贱籍是太上皇给的,这个她没有办法,但是如今太上皇想要撤回,恕她绝不遵旨,她的一生,只能做主一次,剩下的要她自己来,若是李大牛执意如此,那么她只好去阴间,去这个太上皇管不到的地方。” 李大牛长叹一口气,他想到了苏婉清,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李大牛很好奇这样违反皇帝旨意的人会是什么后果,周霖铃告诉他,最后还是保持贱籍,苏掌柜买下了古吹台,和妻子琴瑟相和。 不过可惜的是,苏夫人在苏婉清十三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从那之后,就是苏掌柜和苏婉清相依为命。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就算是贱籍,也是苏家的人,高门大户不提亲很正常,为什么连年轻俊杰也不求婚呢? 周霖铃噗嗤一笑,然后说:“相公,你又不是没有和婉清接触过,她的脾气你难道还不知道,多少上门求亲的被她羞的都不敢在丰城露面。” 听周霖铃这么一说,李大牛不由噗嗤一笑,的确苏婉清那张嘴,要不是脸皮超级厚的人,根本就承受不了。 李大牛对着周霖铃说:“这个苏姑娘就是我们那边说的小米辣,不是非凡之人,承受不了。” 周霖铃摇头说:“这个比方不行,婉清是一朵玫瑰,我都忘记是谁形容的了,不过从那之后,婉清就找人打了一根玉玫瑰发簪戴在头上,不知道相公你注意到没有。” 李大牛怕周霖铃有别的想法,于是说没有注意,等到下次去见她的时候一定好好注意。 “相公,这几天妾身不能陪你,你就和婉清好好的在丰城里面玩,记得不要刻意讨她开心,她这个人有点犟脾气,你越是有意的话,她越是觉得你可恶。” 周霖铃轻轻的为李大牛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说:“相公,你相貌虽然不出众,但是婉清绝不是那种只看外貌的女人,你不一定要藏着,有空也说下诗书,若是她追问起来,你就叫让她来问妾身。” 李大牛听到周霖铃这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爱一个人都已经十分困难了,更别说爱其他人了。 李大牛再三和周霖铃说,自己喜欢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不会对其他人动心的。 周霖铃甜蜜的一笑,对李大牛说:“这个不尝试一下,相公你怎么知道呢?” 李大牛不想在这件事多说什么,询问周霖铃婚礼准备的如何,周霖铃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接下来三天时间就是完善细节,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 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告诉李大牛明天是女方摆酒,不知道李大牛是否愿意去赴宴。 李大牛摇摇头,心想奉王殿下设宴的话,来的肯定是达官贵人,自己一个土农民要是有什么表现不好的话,还会被这些人取笑,这种筵席还有什么可以参加的,不如自己在一旁逍遥自在,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管任何人怎么说怎么看。 周霖铃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说明天早上,去见一下周山,周山似乎有事情找李大牛。 李大牛点点头,小声的说:“大舅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周霖铃也小声的说:“不知道,不过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自己注意一下。”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休息去了。第二天早上,李大牛前去找周山,周山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好像是不愿意出嫁的闺女一样。 李大牛不由一笑,然后说:“大舅子,不知道你这是娶妻还是嫁人呢?” 周山叹气的说:“送死而已,算了,不提这个了,你应该知道,说多了没有意思,这次我找你,是听妹妹说她在撮合你和苏婉清两人。” 李大牛点点头,看着周山,不知道周山这话是什么意思。 “妹夫,我不赞同妹妹这么做,理由不止是你妻子是我妹子,还有就是关于苏婉清,这女子娶回家可不简单,虽然妾是贱籍不影响,但是苏家岂会甘心,到时候你若是真的当了六命以上的官员,苏家必定会让你上奏陛下,将苏婉清的贱籍身份给去掉。” 李大牛听着周山这么说,疑惑的询问苏家会这么在乎苏婉清吗?周山点点头,告诉他:“这苏婉清怎么说也是留着苏家的血,这种血脉关系不会因为一个贱籍身份而削弱,襄国公也不会让自己的亲孙女当别人的妾,本来苏掌柜的事情已经让苏家名声落了,苏家绝不会再让苏婉清在出丑,这苏婉清不在乎妾不妾,苏家在乎。” 李大牛听着在理,告诉周山自己的确没有这个想法,希望周山有空和自己一起劝一下周霖铃,让周霖铃不要在想着这个问题。 周山看着自己,叹气说:“妹夫呀,我自己都难逃了,那里还能帮你,丫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管的太多的话,丫头又要挂我多嘴了。” 李大牛也无奈的点头,周霖铃什么事情都好说话,就是在这个上面,如同入了魔怔,丝毫不听劝说。他询问周山如何面对这个情况,周山无奈的说:“妹妹这是没有子嗣,才会这般胡思乱想,妹夫你加油一点,等我小侄儿小侄女出来了,妹妹就会不想这些了。” 李大牛也无奈的说,这事自己急也没有用,完全是靠上天做主。 周山准备多说什么的时候,周霖铃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周山只好说:“关于这个,妹夫你就多祈祷上天,在妹妹帮你找到小妾之前,你就有了子嗣。” 周霖铃端着两碗粥,笑着走进来说:“相公,哥哥,你们在聊什么。” 周山接过碗,然后喝下之后,笑着说:“我询问妹夫他当初结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哥哥我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呢?” 周霖铃听到这话,不由一笑,将碗递给李大牛,然后坐在那里说:“你们说,我歇息一会儿。” “没什么好说的了,妹夫,好好在丰城玩,不要急,钱不够就和我这个大舅子说就是了,我作为东道主,还是要将客人招待好。” 李大牛点点头,喝完粥之后离开这里,继续去丰城游玩。 李大牛本来不想再去见苏婉清的,但是这丰城实在太大了,他一个人的确不知道在哪里游玩合适,还是去找了苏婉清。苏婉清见到他来到,好奇的询问说:“怎么样,让你想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多谢苏姑娘好意,这男子大丈夫,立身于天地间,应当自食其力,哪有依附他人的道理。”这话他说的倒是大义凛然。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闾巷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后世哉!这是《太史公》上的话,大笨牛,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你们这些人呀,想要立德立言的话,必须要依附高贵的人,否则名声不会流传在后世。” 李大牛本想说什么的,但是想到现在自己要是反驳的话,就泄底了。 史记这一段自己也曾诵读过,所谓史记必读伯夷叔齐列传,汉书不可不读霍广传,这两篇列传都堪称千古名篇,需要仔细研读。就他自己看的情况,这一篇就有三个意思,其中有一个意思就是苏婉清这个意思,司马迁不选许由而选伯夷叔齐,是因为孔子的缘故。 这一层意思也不算明白,但是司马迁还引用了求仁得仁有何怨哉。这八个字就十分值得玩味。不在这个问题多纠缠,傻呵呵的笑了笑,然后就和苏婉清一起离开古吹台前去上丰城游玩。 这路上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路上,苏婉清对自己和颜悦色很多,也不讽刺自己。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一章迎仙楼中拼才能 李大牛感觉到奇怪,询问苏婉清怎么这样客气了,苏婉清恢复正常,给了他一个白眼说:“还不是我爹说了,你是霖玲的老公,我要是多给你脸色,霖玲会不高兴的。” 李大牛听到这个话,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苏姑娘不用客气,保持你心中本性就是了,这样霖玲知道也不会开心的。” 苏婉清也松了一口气说:“就应该这样,你说的不错。霖玲知道我就是这个个性,绝不会多怪罪什么。” 李大牛听着苏婉清讲述丰城的故事,倒是有趣,不知不觉之间就到了中午,在中午的时候,这一次李大牛主动提出去吃午饭,苏婉清笑着说:“孺子可教也。” 苏婉清带着他前去了一个馆子,这个馆子叫迎仙楼,据说在乐国的时候,国王梦到仙人降临,于是在这里修建楼阁迎接,在乐国灭亡之后,这迎仙楼几经波折,拆建几次,现在就变成了一个馆子。 这个馆子倒是也布置的不俗气,有名气的文人进来用膳,掌柜不收一文,只要求留下墨宝就是。这些墨宝写满了墙壁,后面就写在纸上,悬挂在各处。 当初有人笑这掌柜傻,这些字迹有什么用,能够换城真金白银吗?这掌柜只是一笑,没有说什么。渐渐的,这名声传开了,不少附庸风雅的人就来这里吃饭,希望能够在上面留下笔墨,不过这时候掌柜都拒绝了,说必须有真才实学才行,否则就算公侯之子前来都没有用。 李大牛坐在迎仙楼里面,看着四周的墨宝,听着苏婉清的介绍,心中倒是十分佩服,这个掌柜的头脑可不得了,最开始借助文人,让文人帮忙传名,后来等到声势强了,反而让文人凭借此楼扬名。 李大牛想的没有错,苏婉清介绍后来很多文人来这里吃饭,就是为了扬名,在丰城,能在这个迎仙楼留下墨宝的,那可是很光荣的一件事。 “当然,你这个大笨牛是肯定是不可能的,本姑娘也不行,我带你来这里,肯定不是想吃一顿,而是这里的饭菜真的不错,要是不好的话,我也不会带你来了。不好吃白送本姑娘,本姑娘都不会吃。” 苏婉清说着,站在一旁的小二勉强堆起笑容说:“姑娘你说的对,我们这里的菜可是丰城有名的。” 苏婉清照例点了几个素菜,李大牛也没有多说什么,多要了一个麻婆豆腐。在吃东西的时候,四个仆人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公子哥走了进来,这位公子哥看到他,笑着走了过来行礼说:“李兄,有缘了,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苏婉清夹了一点菜,满不在乎的说:“大笨牛,这个人是谁?” 李大牛站起来还礼说:“荀少爷,久见了。”然后他看着苏婉清,这苏婉清和自己无亲无故,就连朋友都算不上,自然不好帮忙介绍。 苏婉清随口说:“宗师中大夫是你父亲。” 在一旁的仆人听到这话,大声呵斥说:“休得无礼。” 荀少爷摇摇头说:“是的,姑娘如何称呼?” 苏婉清将筷子放下,不乐意的说:“荀少爷,你不觉得你很失礼吗?难道宗师中大夫就是这么教自己的儿子吗?” 荀少爷气的脸都红了,双手捏紧纸扇,多年的士族教育让荀沙鸥鹗冷静下来,荀公子勉强一笑的说:“姑娘,是区区失礼了,还请见谅。” 苏婉清知道荀少爷有怨气,但还是满不在乎的说:“区区,荀少爷说笑了,你这朝中大员的公子,怎么也和区区扯不上关系,你说是不是。” 荀少爷一剁脚,良好的教养让荀公子不好发作,只是冷冰冰的说:“姑娘说的是,姑娘请慢用,小生打扰了。”荀少爷说完,拂袖而去。 李大牛看到荀少爷这样,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刚才似乎不太好。” 苏婉清夹了一颗花生,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你真是笨,你认为这个荀少爷是来找你打招呼的吗?此人之心,真是路人皆知,我要是不气气他,他还不就这样坐下,然后献上殷勤,反正迟早要得罪,不如早些得罪。本姑娘点破了他的身份,他不要脸,宗师中大夫还要脸,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不过真是虎父犬子,宗师中大夫这么一个能臣,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傻儿子。” 苏婉清说完,然后看着李大牛说:“不过和那些纨绔膏粱比起来,大笨牛你倒是有些有趣了,他们是傻,你是笨。” 李大牛听到这个话,不知道是哭是笑,摸着后脑勺询问说:“苏姑娘,这个有什么区别吗?” 苏婉清笑着说:“当然有区别了,傻那是没有救的人,多读书都没有救的,而笨不同,那是没有遇到人教导,好好教导还是会开窍的。比如大笨牛你就是。” 李大牛只好摸着鼻子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继续吃起来,等到吃完之后,叫小二结账的时候,小二捧着纸笔来到苏婉清面前,对着苏婉清说:“姑娘我家掌柜说你才学广博,那是丰城女秀才,还请赐教。” 苏婉清笑着说:“本姑娘要是女秀才,岂不是说的丰城无人了,算了,我们不是来吃白食的,这一顿我们给了。” 说着苏婉清看着李大牛,李大牛自然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上面,小二没有想到遇到这个情况,离开不是,不离开也不是。 见到这个情况,掌柜走了过来,对着苏婉清行礼说:“姑娘,不肯留下墨宝也无妨,这银子我们不能收下。” 苏婉清坚持自己不能吃白食,坚持要付钱。这时候掌柜笑着说:“姑娘不吃白食的气概让劣者佩服,这一顿饭就算为姑娘这个气概而。” 他心想这个掌柜倒是厉害,这样苏婉清就为难了,要是坚持给钱的话,掌柜就有理由不收钱了。不过苏婉清也不是简单的人,摇头说:“既然阁下敬佩就应该收下,否则不是坏了本姑娘的名声。” 掌柜哈哈一笑,然后让小二收下银两说:“既然这样,那么劣者就送两位一碗汤,两位不会拒绝了。” 苏婉清不置可否,然后掌柜就离开这里了。等到汤送上来,他们喝了准备离开的时候,二楼倒是喧闹起来。两人都是爱热闹的人,遇到这种事情,自然舍不得离开,仔细一听,原来是荀少爷准备在这里留下墨宝。 而掌柜不愿意,只是宁愿不收这钱。荀少爷的仆人于是和掌柜争吵起来。“你这贱民真是不识抬举,我家公子能够在你这里题字,那是你三辈子修来的荣幸,你竟然不知好歹,信不信明天你这里就关门。” “这位爷息怒息怒,荀少爷的确出身高贵,能在驾临此地,是劣者的荣幸。这一顿就当劣者为荀少爷接风洗尘,不知道荀少爷意下如何?” 荀公子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小爷不配在你这里题字,为什么你要那位姑娘题字,莫非那个姑娘才学高过本公子,还是家世比的过小爷。” 掌柜没有说话,而站在二楼楼梯看热闹的苏婉清笑着说:“本姑娘虽然是贱籍出身,不过才学的确胜过荀少爷不少。” 这一席话激起千层浪,顿时这个迎仙楼用餐的文人议论纷纷,荀少爷听到这话,脸上布起了寒霜,然后对着苏婉清说:“哦,那么小生斗胆了,还请姑娘赐教了。” “宗师中大夫以治《太史公》为名,荀公子想必耳濡目染,对此书了解很多。”苏婉清略带嘲笑的意味说,荀公子少爷的行礼说:“略知一二。” 听到这话,苏婉清再次说:“那么五体首篇,五体末篇,荀公子一定很熟悉了。” “不知道姑娘想问什么?” “不知道这五体首末有何关联。” 荀少爷听到这话,嘴巴喃喃说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荀少爷这个样子,苏婉清冷笑的说:“荀公子不是略知一二吗?请把这一二说出来。” 荀少爷听到此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更加恭敬的行礼说:“小生不知,还请姑娘赐教。” “这本本纪首篇以五帝本纪为首,注重描述玄帝,末篇以今上本纪为尾,意在讽刺今上无功而封禅,而妄想和玄帝一样乘龙成仙。这世家以吴世家为首,推崇让,而以三王世家为尾,今上三让乃是假让。列传以伯叔为首,推崇其义,以货殖为尾,讽刺当世弃义争礼……” 苏婉清将五体首末篇一一分析出来,听得荀少爷冷汗不断直流,苏婉清说完一段,就问荀少爷是不是,荀少爷无奈的点头说是。 等到苏婉清说完,最后用十分强烈的讽刺的语气询问:“荀少爷,你的才学比得上我吗?” 荀少爷只有叹气一声,没有回答,带着自己的仆人无声的离开这里。苏婉清也不多留,让李大牛一起赶紧离开,免得到时候荀少爷又来找他们麻烦。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二章牙尖嘴利羞公子 从这里离开之后,李大牛叹气说:“苏姑娘,这荀公子你算是彻底得罪了。” 苏婉清冷笑的说:“这个真是不学无术呀,空有一身好皮囊,你以为刚才我那一番话真是我想的吗?那姓荀怎么老实的接受。” 李大牛瞬间明白,小声的说:“莫非是宗师中大夫说的。” 苏婉清夸奖说:“大笨牛,你倒不是那么笨,这是宗师中大夫最著名的《太史公索引》上面的观点,这个荀少也连自己父亲的书都记不住,真的是草包一个。” 李大牛没有理会这话题,而是询问苏婉清关于这宗师中大夫人到底怎么样,苏婉清说:“荀宗师倒是一位真有学问的人,曾经学古人三年目不视园,学不下席。用了五年时间才写成了这也太史公索引,此书先生也曾赞叹,那是注解史书第一书,可以算是司马子长的知音了。” 李大牛倒是好奇了,想到有空来看看,苏婉清刚才的解释他倒是听得很入迷,有一种从另外的角度看史记的感觉。而且这不是胡乱谈,就苏婉清说的,都可以站得住脚。 他询问荀宗师除了有学问之外,还有什么。苏婉清说:“当然是专情呀,在他夫人死后,小冢宰就没有续弦了,这个荀少爷应该就是独子了,看来荀宗师实在太爱惜这个独子了,反而毁了这个儿子。” 李大牛点点头,心中想到了李昌吉,然后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有一些明白为什么周霖铃想要自己纳妾了。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李大牛就摇摇头,到时候只能询问周霖铃了。 苏婉清突然恨恨地说:“该死的,那掌柜竟然将本姑娘当枪使。实在可恶,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想要借我弄个美名,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想让我帮他对付荀少爷,这下好了,他平白得了一个不畏权贵的美名。” 听到这话,李大牛虽然想说掌柜这么做,未必是这么想的,但是想到这个掌柜实在太狡猾了,不可以凭借常理推断。 李大牛只好说:“苏姑娘,你也没有亏,至少你得了一个女秀才之名,这样也不错。” 苏婉清白了一眼说:“这女秀才丰城多的去了,除了霖玲,还有那个姓罗的,你们这些男人呀,只要女子能识字读书,吟诗作画,就吹捧为才女,这天下哪有那么多才女,就我这水平,要是放在你们男人之中,也就中下。” 李大牛说苏婉清这样说真是谦虚了,苏婉清这个都是中下的话,那么没有几个是中上的了。 俩丢好奇的询问苏婉清他们这一批学生之中,有几个女子。苏婉清冷笑的说:“大笨牛,你真是贪心不足,有霖玲一个你还不知足,这是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苏婉清将李大牛嘲讽了一下,然后再次说:“我们这一批有七八人,不过最有才的就是姓罗的还有霖玲,差点一点就是郡主娘娘和一个姓尹的姑娘,尹姑娘是真的漂亮,霖玲和我于她比起来,都黯然失色,怎么了心动了?” 李大牛摇头说自己连见到没有见过面,哪里算的是心动,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告诉苏婉清说:“对了,我听说宫中即将选秀女,这件事苏姑娘知道吗?” 苏婉清随口说:“选就选呗,反正又选不上本姑娘,不过选秀也好,不少宫女能够放出宫,找到合适的人家,比起孤独老死在后宫好。” 两人不在多说,继续游玩起来,没有过一会儿,竟然遇上了燕三少爷,燕三少爷看着他,然后看看苏婉清笑着说:“真是男才女貌,不错不错,痛快,痛快。” 苏婉清准备开口的时候,燕三少爷继续说:“这荀茂仗着他爹是小冢宰,眼睛都长到天灵盖了,今天被苏姑娘你给教训了,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苏婉清听到这话,冷笑的说:“你这个知府三少爷,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也不怕耳报神禀告给荀少爷。” “怕?我什么时候怕过人,现在我不去羞辱他就算给他爹面子了,他还敢在我面前露面吗?”燕三少爷玩弄着手上的扳指,然后笑着说:“这次肯定是要感谢苏姑娘,为我们丰城士绅出了一口恶气。” “燕少爷,按照籍贯来说,你家是武凉府人士,而荀公子才是丰城本地人。”苏婉清再次毫不留情面的说着,燕三少爷干咳一声,然后说:“我父亲忝为丰城的父母官,小生自然也是丰城人士了。” “哦,这亲戚倒是认得远,都从天下之西认到天下东南,这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亲戚都能认,燕少爷真是厉害,厉害。”苏婉清还是毫不留情的说着:“燕少爷,等到令尊高升,迁调京城,阁下岂不是要去京城认亲了。” 燕三少爷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等了很久才说:“苏姑娘,此事暂且不提,你这和自己好友的相公一起游玩,这算什么?” 苏婉清笑着说:“我二人风光霁月,问心无愧,你不用多说了,难道燕撒鸥额还能无中生有吗?而且本姑娘是贱籍之人,没有那么多规矩要遵守。” 燕三少爷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抱拳离开这里,等到燕三少爷离开之后,苏婉清不悦的说:“大笨牛,你真是一头大笨牛,刚才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李大牛心想你一张嘴就能把别人气死,还需要帮手吗? “苏姑娘,我不太会说话,霖玲告诉我,多言术穷,不如守中。还告诉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听你的就是了。”苏婉清听到这话,叹气的说:“霖玲真的怎么会嫁给你这头大笨牛,什么都不懂,不过不怕,本姑娘会好好锻炼的,好好听,好好看,好好学。” 李大牛听到这话,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只能点头说是是,然后继续和苏婉清一起逛着丰城。 他们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庙前面,这个庙写着苏将军庙,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的也看看了这庙,抿了一下嘴唇,没有解释。 李大牛见这种情况,本来不想询问的,不过没有想到,苏婉清自己说了:“在陈朝的时候,有所谓的云台十二将,其中有一位就是苏将军,这苏将军是陈文帝时候的大将,一生战功显赫,最为让人乐道的就是单骑救主。” 这个故事他想了想,有一点印象,说书先生似乎说过,当时他觉得太假就没有在意。他询问说:“这个故事我曾经听说书先生说过,就是有个叫苏元方的将军,在陈文帝驾崩之后,宫中将要发生政变的时候,独身一人救出少帝,将少帝带到丰城,召集四方勤王之师,让少帝顺利登基。”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解释这庙就陈少帝为苏元方设立的。不过苏元方就算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最后还是遭到少帝猜忌,最终含冤而死。 他询问苏元方可否有后人,苏婉清神情复杂的说:“据说襄国公就是苏元方的后人,虽然陈朝对苏元方不仁,但是苏家的人还是没有接受魏朝的册封,在丰城以务农为生,到了魏朝末年的时候,虞朝高皇帝多次拜访苏家,最后苏家家主才决定效力,成为天枢军的将军,几次虞朝重大战役,都有苏家家主的参与,军功仅次于大司衡。” “在天定三年,攻下京都之后,孝懿太后下令重修这苏将军庙,借此来拉拢苏毅,后来苏毅也投桃报李,在孝懿太后摄政的时候,几次协助,堪称孝懿太后的得力干将。世人都传言,若不是苏毅死的太早,孝懿太后未必会还政。” 听到这话,他好奇的说:“按照苏姑娘你这么说,文皇帝应该很讨厌苏家才是。” 苏婉清摇头,告诉他文皇帝为了笼络苏家,还将苏家女儿立为雅妃,谥号为孝昭。 李大牛心想自己搞不懂,若是自己是文皇帝,正式掌握政权之后,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苏家,不说报复苏家,至少也会疏远苏家才是。 苏婉清看着他,想了想说:“大笨牛,你肯定是在想,为什么文皇帝不对付苏家。你这大笨牛就是大笨牛,这支持孝懿太后的国公可不少,要不你认为怎么会有传言说孝懿太后要夺取姚家的江山,当初明面上拥护的就有八位国公。文皇帝要是要对付的话,那可是满朝惶恐了,到了那时候,他就不能叫做文皇帝而叫少皇帝了。” 李大牛心中这才明白过来,孝懿太后敢把持朝政,肯定有大臣支持,八位国公的确是一个极大的势力,这一造反起来,姚家的江山真的可能保不住了。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孝懿太后原来那么得人心呀,我听评书里面说,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朝中大臣十分恐惧她,认为她是蛇蝎心肠。在孝懿太后驾崩之后,朝中大臣都十分高兴,丝毫没有悲哀之色。”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三章挺身而出得好感 “大笨牛,评书都是乱说的,当初襄国公肯出山,孝懿太后可是功不可没,襄国公留下的家书多次提到,孝懿太后天资聪颖,举手之间有帝王之象,若是生为男子身,可以开基立业,建极御宇。不过国公,朝中半数文武都站在孝懿太后这边,这样的女子岂会是评书里面说的那么不堪。若真是那么不堪,岂不是说高皇帝没有识人之明。” 李大牛听到这话,看了一下四周,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不方便说出来,要是被有心人听到,那就不太好了。 苏婉清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然后小声的说:“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苏家一直敬佩孝懿太后,这是女中豪杰,高皇帝能建号称王,一半的功劳是孝懿太后的。至于后面立国称帝,四妃自然功不可没。”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心想这孝懿太后果然有本事,苏家到这一代还对这位女子表示钦佩,这是十分难得。毕竟孝懿太后在虞朝扮演的角色不怎么光彩,别的官员都巴不得不和孝懿太后扯上关系,这苏家还夸奖孝懿太后,真是有着莫大的勇气了。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是不是苏家都是这个看法,苏婉清无奈的摊手说:“你问我,我问谁呢?襄国公府里面那么多人,这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我怎么会全部知道。” 李大牛也不在多问,和苏婉清进去看了一下。苏元方的神像倒是雕刻的十分精细,铠甲的纹理都一一表现出来了。李大牛看看神像,再次看看苏婉清,发现这两人的眉宇之间的确有一些相似。 苏婉清恭敬的行了三个大礼,嘴里念着什么,李大牛倒是没有听清楚。 接下来他们继续游玩,到了傍晚的时候,正准备分开的两人被一群人拦住,然后一顶软轿到了他们面前。 李大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想以苏婉清的脾气,肯定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怕是来找麻烦的,作为一个男子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主动站上前,将苏婉清保护在后面。 这时候轿子里面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说:“你们今日竟然敢冒犯荀少爷,真是不知好歹,小的们,给他们一个教训。” 这些人立马都拿出棍棒来,旁边的游人看到这个情况,立马离开这里,免得惹事上身。 “阁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感无视王法,强行劫掠吗?” 李大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的说着。 坐在轿子里面的人轻笑一声说:“那么等打了你之后,你去禀告知府,不知道你是否说得出本公子的相貌声音。”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声,的确自己没有见到轿子里面的人,就算禀告知府,知府也只会随便派遣人探查一番,最后不了了之。 李大牛心中这么想着,还是开口说说:“这件事和这位姑娘无关,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想必这位公子不会连累他人,你说是不是?” “和你在一起,那就是同伙,不过嘛,你若是愿意承受我这些仆人每人三棍的话,那么本公子还可以饶你一命,不过我告诉你,我这些仆人可是连一头壮牛都能打死,虽然本公子不敢闹出人命,不过也可以让你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说:“那就这么办,反正公子你这么多人,我一个人难道能打赢吗?到时候也是挨棍子,不如现在一个打三棍子好一些。” 李大牛说完,轿子里面的那人说:“很好,有骨气,放那个姑娘离开。” 这些仆人散开,留出一道路出来,李大牛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快离开,去找人来帮我。” 苏婉清噗嗤一笑的说:“真是一头大笨牛,他们真要动手,哪里会和你废话这些,小弟,你又来吓我,小心我告诉二叔,你整天不在学校念书,到处游荡。” 听到苏婉清这话,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走出轿子,笑嘻嘻的说:“我这不是为姐姐测试一下姐夫是不是可靠的人,这个结果不错,大伯知道之后,一定很满意。”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罕见的一红,小声的说:“苏君陈,你瞎说什么,再乱说我真的要去告诉二叔了。让二叔二婶好好的管教你一下。” “大姐,这个可不是我乱说,而是大伯让我来试探的,大伯对这个女婿很在乎,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 李大牛听到这姐弟的话,感觉到头大了,早知道是试探的话,自己装孙子多好,这一下好了,多余的事情就来了。 苏婉清呸了一声说:“人小鬼大,父亲怎么看的上这一只大笨牛,他不是喜欢那些熟读经书的书呆子吗?” 苏君陈摇头说:“不知道,大伯说了,周霖铃都嫁给了此人,想必此人有着自己特殊的地方,这种人不可以用常理推断,他坚信周霖铃的眼光,周霖铃不可能将自己的终身大事草草托付。” 李大牛心想这真是神一般的逻辑,正常人哪会这么想。他没有说话,等着苏婉清自己说。 没有想到一向巧舌如簧的苏婉清竟然一言不发,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苏君陈再次说:“姐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应该成家立业了,若是当一个庸俗之人的妻子,不如当英杰的小星,日后也可以成为平妻。” 苏婉清走到苏君陈旁边,直接捏着苏君陈的耳朵说:“小弟,这种事情你不要瞎掺和了,知道不。” 陈君陈连声说:“疼疼,姐姐,小弟我知道了。”在苏婉清松手之后,苏君陈连忙钻进轿子说:“这件事不止小弟知道了,苏家在丰城的人都知道了,小弟要告诉未来姐夫,祖父希望他有空抽一个时间前往襄国公府。起轿,回学校。” 苏婉清听到这话,跺脚说:“真是一个多舌的家伙,真的怕本姑娘嫁不出去吗?” 李大牛见到这个情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着苏婉清无奈的行礼说:“苏姑娘,我就先回去了。” 苏婉清大声喊着说:“李大牛!你给本姑娘站住,本姑娘的名节就快被你败坏了,你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李大牛只好站住,无奈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自己真是无辜,家里那位逼,女方也要逼,他可不想真的娶了苏婉清,倒时候别说琴瑟和鸣了,每天不被苏婉清骂就是好事了。 苏婉清见着李大牛呆站在那里,生气的说:“大笨牛,事到如今,你倒是说一句话,难道你就想着这样闷声闷气的将本姑娘娶回去吗?” 李大牛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想法,自己喜欢的就只有周霖铃这么一个人,不会娶妾的,无论周霖铃是否有子嗣,自己也会待周霖铃始终如一。 见李大牛表态,苏婉清点头说:“这还差不多,你和我一起去古吹台,和那个老家伙好好说一下,让他别东想西想的,我的话他就只会当耳旁风。” 李大牛想到苏掌柜那么疼爱苏婉清,心中对这句话倒是不相信,不过这个误会还是要解开比较好,免得到时候自己和周山一样,不娶也得娶了。 两人到了古吹台,还没有进门,就看到苏君陈的那一顶轿子,等到他们进去,苏君陈正在和苏掌柜说着什么,看着他们进来,对着苏婉清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如同泥鳅一般溜出门去了。 苏掌柜也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说:“李大牛,你们回来了呀。” 李大牛说是是,苏婉清直接瞪了他一眼说:“是你个大笨牛呀,现在硬气一点,将我们的事情说出来。” 苏掌柜笑呵呵的说:“不用说,不用说,我这个过来人知道,婉清呀,你母亲知道这件事也会高兴的,你终于长大了,整个苏家都为你感到高兴,我和父亲说的时候,他对这门婚事十分赞同,并说要找一个机会举荐李大牛,绝不会让他长孙女吃亏。” “停停,爹,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喜欢上这一头大笨牛,我又不是眼瞎了,也不是发烧烧昏头了。”苏婉清毫不留情的说着,苏掌柜笑着说:“婉清,你就是嘴硬,你要是不喜欢,这几天为什么和大牛一起外出,你别忘了,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异性单独相处这么久,就算你那几个弟弟,你陪着他们的时间都没有大牛多。” 苏婉清听到这话,连忙解释说:“这是霖玲要求我,我难道能拒绝吗?”苏掌柜说:“好了婉清,别说了,当初爹让你和燕二公子一起吃个饭,你都不听,按照你的性格,不是你喜欢的人,你别说逛街了,见面就让别人走了。” “这,这……”一向鼓舌如枪的苏婉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跺脚书:“大笨牛,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说话,难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这里都快急死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四章错付真心引误会 听到这话,李大牛只好和苏掌柜说了,自己的确不喜欢苏婉清,而且纳妾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还太早,自己年轻力壮,周霖铃有没有失德的地方。 苏掌故听到这话,不悦的说:“你这个就是嫌弃我家婉清出身低贱了。” 李大牛连忙摇头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个襄国公的长孙女就算在贱籍,也比自己这个土农民身份高上许多。是自己高攀不上,绝对不是瞧不起。 听到这话,苏掌柜再次询问说:“那么是我家婉清不够漂亮了?” 李大牛想自己真是不好回答,说是的话,不止得罪苏掌柜了,还得罪苏婉清,他只好实话说,苏婉清确实是一个美人,是自己配不上而已。 这件婚事还是不要在多提,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苏掌柜听完,笑着说:“这样坚贞的确难得,婉清嫁给你我就可以放心了,你和婉清接触还是太少,不急不急,等你娶了婉清之后,父亲会上禀朝廷,倒是给你一个一官半职,你好好努力,到时候婉清也不求有个正妻的名分,只要你能给一个平妻就可以了。” 李大牛心想这个才怪,到时候自己可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襄国公和皇上说一下,这皇上亲自下诏让苏婉清当正妻,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李大牛再三推辞,苏掌柜都是笑眯眯的说:“大牛,这件事急不得,不过你记得抽时间去襄国公府上去一下。” 李大牛说是,这一趟自己怎么也跑不了的,到时候只有劝说襄国公了,只要襄国公不同意,一切都好说。 李大牛想到一句话,胳膊扭不过大腿,自己现在成了胳膊了,真是麻烦了。 从古吹台离开的时候,李大牛看到苏婉清恨恨得眼神就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推掉这门婚事,免得日后闹得鸡犬不宁,周霖铃不吃醋那是现在口头上说说,等到真的吃起醋来,自己就没有一刻安宁了。 回到家里,李大牛烦躁地连书都没有看,心里想着这一趟丰城真的不应该来,虽然罗达成那边也有这个意思,不过自己不愿意就不愿意了,罗达成绝对不敢说什么。 不过这边的话,自己不愿意也没有用,襄国公财大势大,不是自己能够的得罪的。周霖铃忙完回到房间,看着李大牛愁眉苦脸的样子,询问说:“相公,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李大牛无意中随口说了一下,周霖铃笑着说:“这是一件好事呀,没有相公这么厉害,苏掌柜一向眼高于顶,我还担心相公你不入他眼呢?” “好霖玲,你知道我心意的,我真的不愿意纳妾,我能有你已经很知足了,为什么你还要我纳妾呢?”李大牛握着周霖铃的手,周霖铃想了想说:“相公,你家只有你一根独苗,妾身尚未为你延续香火,而且妾身想要相公能够开枝散叶,多子多孙。” 李大牛劝说周霖铃这事急不得,他们结婚才一年,日子还早着呢。周霖铃摇头说:“不止是这样,妾身让相公纳妾就是避免相公因为怜惜妾身而溺爱了孩子,妾身看书明白一个道理,这父母过于宠爱孩子,最终导致家破人亡,妾身可不愿李家重蹈覆辙,若是妾身的孩子无能,至少还有其他孩子能够振兴李家,延续祖宗留下的家风。” 李大牛告诉周霖铃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情不要考虑太多。周霖铃摇头说:“唉,相公,你还是不知道这香火延续的重要性。”他摇摇头,自己的确不太明白,但是想到这件事和周霖铃实在很难达成共识,对于这种三观碰撞的问题,他下意识的选择回避。 周霖铃见他不继续,也不在多说什么,而是说明天没有事情的话,就让他前去襄国公府,自己会准备好马匹,让李大牛和苏婉清一起前去。 李大牛心想自己一个外人的确很难和襄国公说清楚,不如让苏婉清一起,让这苏家人自己说明白。 没过一会儿,苏婉清就来到这里,对着周霖铃说:“大笨牛,快出去,我和霖玲有话要说,记住不准偷听。” 李大牛无奈的摸着自己鼻子离开了,这里自己倒是成了外人了,心想自己要是真的娶了苏婉清,这家就不成家了。 在外面到了两刻钟,苏婉清才走出来,怨恨的说:“大笨牛,你这次可是把我坑惨了,明天你记得和我一起去见祖父,将事情好好说清楚。” 李大牛说自己一定说清楚,绝不会让苏婉清失望。回到屋里,也没有多问这两个女人谈了什么。 周霖铃甜蜜的一笑,然后说:“相公,你不会怪妾身擅做主张。” 李大牛说不会,周霖铃都是为自己好,自己感激都来不及,更别说怨恨了。 李大牛在休息的时候想着,自己到了这个世界,真的应该注意男女之别了,自己在地球上习惯了这种,觉得异性一起游玩没有什么,可是在这个虞朝那就不同了,异性在一起,总是会让这边的人联想到结婚。 心中打定注意,明天过后,自己就当一个乖乖相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和周霖铃一起,否则坚决不出门。 第二天,周霖铃帮李大牛换了一套衣服,他看着这衣服,奇怪的说:“这似乎和国朝的服饰不同。” 周霖铃笑着说:“这种衣服俗称公卿服,是朝中权贵穿的,相公你连大员都没有见过几个,自然不知道了。” 李大牛尴尬的点点头,自己的确没有见过几位大官,最大的就是李昌吉,不过李昌吉一直穿着书生穿的青衿,林大人他们也是穿着便服。他心想这襄国公是自己见的第一位国公,穿着自然要正式一点。 李大牛感觉这个有点像魏晋时候的官服,具体什么款式自己倒是说不来,只不过这个很宽大,比较适合他这种体型较大的人。穿戴完毕,他感觉倒是舒服,这比起朱子深衣更加让自己舒服。 周霖铃也为李大牛准备了一匹好马,这匹马全身浅黄,行头都比较豪华,周霖铃小声的说:“这是吉乘黄,是御马,当初陛下赐给奉王的,奉王送给了郡主,这沁园当做婚房之后,这马自然也归哥哥了。” 李大牛没有想到自己也有骑御马的时候,小声说:“这样似乎不太好。” 周霖铃笑着说:“有什么不好的,这沁园的东西我全都送给你,哥哥也不会介意。而且你就要是骑着普通的马去见襄国公,岂不是失礼,相公要是觉得这样不好,那么回来之后,在将这马完璧奉还不就得了。” 李大牛不在多说什么,他骑着马离开沁园,前往到了古吹台。 苏掌柜见到李大牛来,笑着说:“大牛,你来了,婉清,你还没有准备好吗?” 楼上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楼梯之间传来悦耳的玉石撞击的声音,他看了一下,发下苏婉清穿着盛装,画着靓妆走了下来。 李大牛看着精心打扮的苏婉清不由发呆了一下,然后很快醒悟过来,咳嗽一声,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没有必要这样。” 苏婉清这次保持淑女的风范,没有给他一个白眼,只是冷漠的说:“大笨牛,你认为本姑娘是为你打扮的吗?本姑娘是去见祖父,若是还是平常一样,那成何体统。” 李大牛点点头,苏掌柜然后说:“这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出发,被让襄国公久等。” 李大牛点点头,走出门上马,而苏婉清走上一辆马车。 历代大牛因为不识路,只好走在马车的后面。过了一会儿,苏婉清在马车喊着说:“大笨牛,你过来,本姑娘有话和你说。” 李大牛好奇的走了过去, 苏婉清平静的说:“大笨牛,你说我漂亮还是霖铃漂亮。” 李大牛心想这个问题不是问过了吗?但是他还是恭敬的回答,在他心中,任何女子都比不上周霖铃。 苏婉清哦了一声,就没有在多说什么。他感觉今天的苏婉清有一些奇怪,实在太文静了,按照李大牛的估计,这一路上苏婉清应该说个不停,不过想到这次是去见襄国公的,苏婉清要保持淑女风范,这个就很理解了,毕竟窈窕的意思就是幽静。 从丰城到襄国公府上倒是不算太远,也就三十里路,他们早上出发,中午的时候就到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公爵府,这府邸和一座小城一样,开了三个城门,他们从北边的城门进入到城里,这里面比起奉王的府邸更加宽阔,其中很多男子都穿着铠甲,在门口闲谈着。 这些士兵就是襄国公府军,一共两万多人,这两万人就是完全听命襄国公,不用听朝廷调遣的部队。 士兵看着李大牛,倒是露出了一丝疑惑,小声的交谈的。 因为是小声交谈,所以李大牛也没有听清楚,不过现在他也没有闲心前去听从这些人讲什么。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五章牧童尚有出头日 李大牛现在想的就是如何快速说服襄国公,不让襄国公执意将自己的孙女嫁给自己。 马车来到了侧门,在旁已经站着一个中年人了,那人看着李大牛,脸上出现一丝诧异的神色,然后止不住的笑了起来。他心想这人估计是诧异自己的样貌,不过笑什么,李大牛倒是没有明白过来。 李大牛到了门口,翻身下马行礼,那中年男子介绍自己:“李相公,小的苏福,是这里的管家。” 苏福行礼完毕,然后对着马车行礼说:“大姑娘,老太君等你很久了。” 苏福说完,四个丫鬟抬着一顶软轿出来,苏婉清从马车下来,进入轿子之中。 李大牛就跟随着苏福在这襄国公里面东拐西拐,连续进了三道大门,才算到了府邸中心部分,这下就是走廊之中绕着圈子,而不是走在高墙之中。 李大牛心想这公爵府的防备竟然比亲王府还要森严,他估计了一下,就算只有三千人,就可以保证府邸在数万人的进攻之下不会陷落。 出乎李大牛意外的是,接待他的地方不是在偏厅,而是在后堂之中,这时候后堂只有仆人,苏福告诉他襄国公要等下才来,让他先坐下。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看到这大厅之中只挂着一幅话,一个牧童的帽子被风吹走,牧童伸手去抓帽子。在画的空白之处,还写着一句诗。 偶被熏风吹笠去,牧童也有出头时。 李大牛见这诗句倒不是十分训雅,不过很有彩头,心想这图能挂在这里,肯定有自己历史,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 等了一会儿,李大牛才听到门外层层唱名,他也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在那里,等到门口的人喊着:“襄国公到。” 李大牛自然于是立马跪在地上,将头轻轻的放在手上。这是周霖铃告诉他,除了皇亲国戚之外,其他人都不用五体投地,见到诸侯,将头放在手上,这才是最正规的。 襄国公进来之后,坐下之后才说:“起来。” 李大牛恭敬的说一声唯,才慢慢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看襄国公。 “今日只是寻常对话,你也无需拘谨。”襄国公语气平静的说着,李大牛点点头,然后等到襄国公说坐的时候才坐下。坐下之后,襄国公让他抬起头来,他也趁着这个机会看了一下襄国公,这襄国公年纪大约六七十岁,头发花白,脸上已经满是皱纹,唯一有灵气的就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丝毫不显老态。 襄国公看着李大牛,亲切地说:“老大已经和我说过你和婉清的事情,我也听到我孙儿君陈的禀报,你倒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虽然你现在不过布衣之身,不过林、井这两人都十分看重,想必日后前途也不在话下。” 李大牛听到这话,连说不妙,准备推辞的时候,襄国公对着他挥挥手说:“我知道你现在夫妻恩爱,不愿意娶妾。这少年人的想法,老夫倒是知道的。” 襄国公说到这里,敬了一杯茶,喝茶润了一下喉咙说:“不过这夫妻恩爱也就那么几年,等到人老珠黄,你是否还能那么疼爱呢?如今娶了婉清,雨露均沾,你心中怀着对妻子的愧疚,日后反而好相处。” 李大牛心想这襄国公和自己的儿子一样,逻辑都十分迷,让自己看不懂,但是他不敢贸然开口说,听着襄国公继续说,襄国公此时微笑的说:“你这边同意的话,婉清那边倒不是问题,她虽然任性了一点,但还算听话,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结婚之后,她对会三从四德。” 李大牛心想这话,打死自己都不会相信,这个苏婉清婚后不和自己闹翻天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听自己的话。 襄国公满意的看着他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李大牛连说这次来自己就是来辞退的,自己怎么好让苏婉清这么好的姑娘当妾,而且这天下好男人不少,不一定非要吊死在自己这一棵树上,如今自己和周霖铃十分恩爱,苏婉清嫁过来被冷落了,自己也良心不安,这件事自己真是万分不安,还请襄国公慎重考虑。 这苏婉清是诸侯之女,天生高贵,自己三代务农,乃是下民,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嫁给自己实在没有道理。 襄国公等到李大牛说完,叹了一口气说:“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执意不允许,导致老大始终不认我这个父亲,这么多年想到此事,老夫都悔恨万分,若是当年老夫不伤了儿媳之心,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婉清喜欢你,别说你是民藉了,就算是贱籍出身,老夫都不在乎。老夫让你脱贱入贵不过一封奏章的事情。说到门第的话,当初先祖不过牧童,凭借腰中三尺剑,立下赫赫功劳,遗泽后人。” 襄国公看着那牧童的画像,开始说起苏元方的往事,苏元方当初为人放牛为生,一日风将斗笠吹走,苏元方去追赶斗笠,当时在坡地放牛,这斗笠在风吹拂之下就一直到了山脚,等苏元方将斗笠捡回来的时候,这牛竟然丢了。 将牛丢了的苏元方没有办法,匆匆回家告诉自己母亲自己就离开这里,苏元方准备找牛的,没有想到无意之中遇到抓壮丁的士兵,将苏元方抓了进去。 那时候陈文帝才继位,听从大臣东方错的建议,开始削藩,导致了六王作乱。 陈朝为了作战,于是四处抽调壮丁。苏元方最开始编入了押解粮草,没有想到叛军来劫掠粮草,在慌乱之中,苏元方展现了自己惊人的才华,用诱敌之计,故意放弃粮草,在敌人押送粮草的时候,用疑兵之计将敌人吓走。 因为这个功劳,苏元方被当时的统帅周药师赏识,步步高升,在周药师中计身亡之后,七王大意的时候,偷袭七王之首的燕王,将燕王斩首,威震天下。后凭借这威势,破齐王,擒周王,降楚王,剩下的三王最后调集大军,和苏元方在京城附近决一死战,最会三王大败,被献俘阙下。 襄国公说完,脸上说不出的自豪,毕竟这种旷世功劳,世所罕见,襄国公最后说:“先祖一生共七十二战,六十六胜六平,未尝有一败。这龙蛇混杂之时,又能有谁分辨出圣贤不肖,李大牛,你若是有先祖千一的功劳,也足以后世敬仰了。” 李大牛连说自己别说千一了,就算万一都足以够自豪了。不过自己怎么可能是苏元方这种名将,还请襄国公另择佳婿。而且这件事不是自己答应就行了,苏婉清不答应也不好,现在要听听苏婉清的意见。 李大牛实在懒得和襄国公扯这些,让苏婉清自己来说就是。襄国公点点头,然后对着仆人说:“让大姑娘过来。” 仆人恭敬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玉佩撞击的声音,心中送了一口气,只要苏婉清能够说服襄国公,自己就无忧了。 “孙女见过祖父大人,祖父万福金康。”苏婉清贤淑的对着襄国公行礼,襄国公笑着说;“婉清,在你未来夫婿面前一定要收敛自己的脾气,你母亲性格那么刚烈,对你父亲也温言软语。” 李大牛原本想着苏婉清会反驳这话,没有想到苏婉清只是恭敬的说了一个是。襄国公看着苏婉清,然后看着李大牛说:“婉清,你可是愿意嫁给李大牛。”苏婉清转过身来,怨恨看着李大牛。 李大牛被这眼神看着发麻,有些尴尬的说:“苏姑娘,你就实话实说。”苏婉清叹气一口气,对着襄国公说:“不是,孙女想要的嫁人是先祖一般的人物,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李大牛听到这话,不由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他真的担心苏婉清会一时反口,到时候自己就又要废唇舌了。 听到这话,襄国公倒是没有生气,反而鼓掌说:“说的好,这才是我苏家长孙女应该有的气魄,你弟弟他们都太文弱了,反而不如你这么一个女子。”说完,襄国公想到了什么,然后再次说:“可是婉清呀,先祖那般的人,几百年才出一个,你这样岂不会孤独终老。”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甘泉不饮,孙女宁可孤独一身,也不能屈尊降就,嫁给世俗凡夫之人,终老于柴米之间。”苏婉清神情倨傲的说着,看着苏婉清这个样子,李大牛倒是有一些惭愧了,自己一个大男人,遇到问题不想着自己解决,反而让苏婉清自己来了断。 看着苏婉清这个样子,襄国公眼中出现了点点泪花,声音哽咽的说:“婉清,你知道为什么祖父这么疼爱你吗?”苏婉清摇摇头,轻声说自己不知道。李大牛也十分好奇,就算是长孙女,但位于贱籍,襄国公应该不会这么关心,亲自接见自己这么一个平民才是?而且就自己感觉,苏婉清在襄国公府地位很高的样子。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六章百般辩解东床婿 襄国公慢慢的解释说:“你这孩子,实在太像你曾祖了,当初父亲大人随军参加南国大战,母亲多次劝阻,说此战庙算少,胜少,败大于胜,凶胜于吉,而父亲大人却坚持要去,我那是虽然还小,但是还记得父亲的眼神和你一样,高傲而坚定。你们都傻,傻。” 襄国公说到这里,思念亡父,泪如泉涌,苏婉清连忙上前,安慰襄国公说:“祖父,节哀,节哀。” 襄国公勉强吸了一口气,止住眼中的泪水,勉强一笑的说:“老夫也是老大不小了,怎么会这么不知体统,在你们两个小的面前说着说着就哭了,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李大牛他们自然说没事,让襄国公节哀,不可哀伤过渡伤了身体。 襄国公再次说:“很久没有说这件事了,婉清,你可知道你曾祖父为何而死?”苏婉清摇摇头,告诉襄国公自己只知道曾祖父死在荡山,具体就不清楚了。” “好孙女,你记住了,当初孝直太后决定突围的时候,你曾祖父是可以跟随孝直太后一起离开的,但是你曾祖父他说,苏家没有败而逃之人,于是和那群将士同进退,最后死在荡山之中,这是苏家的傲骨,当初先祖在监狱的时候,曾经有旧部想要营救的时候,先祖决绝不离开,说宁愿朝廷辜负自己,自己也不会为了活命而连累天下苍生。先祖一生征战,知道这战争一起,多少家庭会毁在上面,自己不能以一人之死,让天下苍生遭劫。” 苏婉清点点头,说这一点自己在陈书里面看到,自己为有这样伟大的先祖而感觉到自豪。 李大牛见襄国公说到自己的家事不由送了一口气,自己的婚事总算了结了。 襄国公嘱咐苏婉清无论是女儿之身,都要记住列祖列宗高尚的品德,让这个品德世世传下去,不能辱没了先祖。 苏婉清点点头,说自己一定会记住的。说完这些,襄国公才看着他说:“你们还没有吃过午膳,吃完再离开。” 李大牛心中知道拒绝不了,就只好陪着襄国公一起吃午饭,至于苏婉清,回到后院陪着自己的祖母婶婶这些吃饭。 吃完之后,襄国公再次对着他说:“老夫能够看出来,婉清其实挺喜欢你的,只是你如今功未成名未就,才会推辞。不过这样也好,等你为朝廷立下大功,老夫在向陛下上奏,让圣人亲自下诏赐婚。” 李大牛听到这话,真是哭笑不得,这件事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结束,这襄国公还能看出苏婉清喜欢自己,怕是看花眼了,他想着等到离开这里,苏婉清不骂死自己就算开恩。 见李大牛沉默,襄国公再次说:“怎么,莫非你认为老夫没有这个能耐吗?要知道陛下能够建极御宇,老夫也算出有功。” 他连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然后说这种事情还太早,不如等几年再说。他看着襄国公,突然随口说:“大人,你是要监视奉王殿下吗?” 襄国公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走到李大牛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他心想自己真是多嘴,怎么将这话说了出来。襄国公然后说:“大牛,你倒是有心了,穿着故国衣冠来见老夫。怪不得婉清喜欢你,你外表虽然憨厚,但心思敏捷,是个可造之材。” 李大牛听到这话,愣住了,什么故国衣冠,他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衣服压根不是什么公卿服,而是陈国的旧装。这个他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说自己感怀苏元方的事迹,心生敬佩,于是穿了这个衣服,本来还有一些的担心襄国公还不满的。 襄国公听完,笑着说:“有什么不满的,我一个孙子就叫君陈。”李大牛说:“咦,难道不是典出尚书《君陈》(伪古文尚书一篇)吗?” 襄国公点点头,好奇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连忙说:“这是霖玲告诉我的,昨天我告诉有人叫君臣的,这有没有人叫父子的,霖玲笑我没有学问,这君陈是尚书的一篇篇名。” 襄国公也不在多说什么,和李大牛1随便聊着,不知道是不是襄国公起了疑心,谈话的时候不时说几句典故,李大牛也小心应对,简单就对上,复杂就故作不知。 谈到下午的时候,襄国公要去休息的时候才对李大牛说:“你的学问还算不错,多和你家娘子好好学,这国朝以学问取士,你日后目不识丁的话,在朝廷上会吃很大的亏,有些官员骂你的话,你也听不懂。” 李大牛连说是是,准备离开的时候,得知苏婉清也要一起离开,不由暗中说倒霉,看来这一趟是少不了被骂了。 和马车一起离开这里的没有多久,果然听到苏婉清大声喊着:“大笨牛,你给本姑娘过来。” 他心中告诫自己好男不和女斗,好汉不吃眼前亏,慢慢的将马靠了过去,无辜的询问苏婉清有什么事情。苏婉清气愤的说:“你这大笨牛,你可知道本姑娘一世清白差点都被你毁了,我那些弟弟都询问本姑娘什么时候嫁给你。” 李大牛说自己也是无心的,自己要是早知道会弄出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和苏婉清走的这么近。苏婉清冷哼一声说:“大笨牛,你口中说着拒绝,心中肯定很得意,本姑娘能够当你的小星,侍奉你这位大爷,你都快乐开花了。” 听到这话,李大牛差点直接说自己都快愁死了,自己可没有这些心思,而且娶了苏婉清当妾,那不是福气,那真的是倒霉了。李大牛可不愿意整天面对河东狮吼,苏婉清再漂亮,自己也不会有这个心思,这生活第一,和睦第二。 李大牛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想法,这话才说到一半,他就知道自己中圈套了,果然苏婉清冷哼一声说:“大笨牛,你是说本姑娘给你当妾你还嫌弃了。” 李大牛再次说绝对没有这回事,苏婉清这么好的女子,能当妻子就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看,你果然心中高兴。”苏婉清掀开窗帘,冷冰冰的看着他,嘴如同连珠炮一样,绵绵不绝的指责着。 李大牛心中清楚,苏婉清的确这次有很大的委屈,也就不多还嘴,眼观鼻,鼻观心,不理会苏婉清说什么,自己都说是是。 这一路上回到丰城,天已经黑了,看着他们回来,苏掌柜迎上来笑着说:“贤婿,这件事成了,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虽然是纳妾,劣者也希望你能够举办一下,不要委屈了我家丫头。” 苏婉清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说:“大笨牛,你弄出来的乱子,你自己收拾。”苏婉清走上楼,李大牛只好对着苏掌柜说了今天的事情。 李大牛原本以为苏掌柜会失望,没有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苏掌柜握着他的手说:“这样也好,到时候婉清直接当一个平妻,也是可以的。” 李大牛直接无语了,准备离开了,苏掌故拉着他说:“贤婿,你准备前去哪里?” 李大牛说这么晚了,自己也应该回去了才是了,苏掌柜摇头说:“城门都关了,你就在我这里住一晚上,怎么,担心我吃了你呀。” 李大牛说没有这个回事,只是自己留宿这里不太好,自己和苏婉清的关系才撇清,自己可不想弄出什么风闻来。 “你们又不是孤男寡女,难道你不知道还有我这个父亲在这里吗?你和我睡,你还担心什么。” 李大牛见苏掌柜这样,于是只能点点头,然后在古吹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匆匆的出门了。 回到沁园,李大牛进入到后院,就看见周山在那里读书,见到他进来,周山打趣说:“苏家姑爷回来了,昨晚可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李大牛黑脸一红,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周霖铃走了过来,对着周山说:“呸,你还不好好去准备,明天就要迎娶新娘进门了,到时候出了差错,哼哼!” 周山连忙说:“吃醋了,吃醋了,有人要跪搓衣板了,跪搓衣板了,溜了,溜了。” 周山一下就溜走了,周霖铃走过来笑眯眯的说:“相公,你吃早餐没有?婉清厨艺一向比我好,她弄的早餐一定比妾身好吃。” 李大牛听到这话,总是觉得心虚,然后说:“好霖玲,我和苏姑娘真是没有什么,你不要多心。” 周霖铃噗嗤一笑的说:“相公,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你可是比那道学先生还恪守礼节。而且就算你和婉清有什么,妾身也不会介意,这是女人必须经历的事情,难道妾身吃醋了,你就真的舍得婉清那如花似玉的美人。” 李大牛他直接说了苏婉清那个性格自己接受不能,而且别人就算有千般好,也比不上周霖铃,他们已经许诺三世,这一点自己永远记在心里,不会忘记。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七章机缘巧合金玉缘 周霖铃甜蜜的一笑,牵着李大牛的手到了房间里面,过了一会儿送来一碗粥,在喝粥的时候,他询问周霖铃,周霖铃真的不介意吗?自己想要听实话。 周霖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怎么会不介意,但是妾身更明白,这是女人的命,从玄帝立四妃开始,这有能耐的男子注定有多个妻子,无论甘不甘心,这都是必须接受的,难不成,妾身还会因为别的女儿而休了相公吗?” 李大牛叹气一声,这个真是让人无可奈何,这婚姻说是双方平等,然而离婚的权利却永远掌握在丈夫手里,在古代可没有女子休夫的事情,这会视为大逆不道,违背纲常。 李大牛不愿意在多说什么,这个自己倒是改变不了。他告诉周霖铃,自己就算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但是能够改变自己,无论如何,自己都只会爱她一个人。 周霖铃美丽的凤目中闪烁着泪光,小声的说:“丈夫,现在妾身姿色尚存,等到妾身人老珠黄你就未必会这么想。” 李大牛立即将碗放下,搂住周霖铃,安慰说:“好霖玲,你别瞎想了,有空我们多谈谈学问,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聊过了。” 周霖铃笑着说:“好呀,等到婚礼结束,我和相公你就到处去走走,将婉清叫上。” 李大牛听到苏婉清就感觉头疼,说这样的不太好,自己两个人一路上卿卿我我,苏婉清在一旁看着多尴尬,而且苏婉清因为这件事差不多已经对他恼怒到极点,不会轻易见面了。 “婉清说相公你是大笨牛还真的没有说错,相公,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婉清其实很喜欢你吗?她叫你大笨牛的时候,和妾身叫相公的时候情意一样。” 李大牛噗嗤一笑,说周霖铃不要开玩笑了,苏婉清会喜欢自己,那真的太阳打西边出来。 周霖铃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胸口,小声笑着说:“相公,你真是一只大笨牛,非要别人姑娘家亲自说出口你才知道吗?相公,你将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一下。” 李大牛点点头,将事情事无巨细的和周霖铃说了。周霖铃听着他说完,叹气说:“唉,相公,你真是伤了别人姑娘家的心了,你在婉清面前要说婉清的好话,就算不贬低妾身,也应该说平分秋色,各有自己的美。” 李大牛忍不住笑着说:“霖玲,你真是在教我如何讨别的女子欢心吗?”周霖铃点点头,严肃的说:“相公,你明明会说话,为什么一直闷着不出声呢?” 李大牛告诉周霖铃,自己这是老习惯了,自己虽然受儒家的教育居多,但是行事风格比较像是道家。他觉得道家能让自己少很多麻烦,让自己过得安心,偶尔不平则鸣,大多数时间就是以阴柔胜刚强。 周霖铃听李大牛解释,笑着说:“妾身的直觉果然没有错,相公你的确是一个隐士,比父亲他们还懂得藏身的人。” 李大牛没有什么好说的,询问周霖铃今天忙不忙,若是不忙的话,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在屋里好好歇息。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还是出去玩,这府上你倒是帮不了多少忙。” 李大牛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的,这丰城再大也玩的差不多了。周霖铃听到这话,想了想说,拿出一个手镯说:“相公,你拿着这手镯到平安坊去找一个玉石匠,让他将手镯弄成鸳鸯镯。” 听到这话,李大牛好奇的询问周霖铃鸳鸯手镯是什么,周霖铃笑着和他解释,这丰城的习俗,在新婚之夜,要分金断玉,各自保留一半,死了之后在合在一起,这有一个美称叫金玉良缘,这金元宝倒是准备好了,就剩下这手镯。 按照规矩是新人两个一起用力扳断,但是这玉石岂是一般人能够折断的,于是玉石匠就有了新的活,将玉制品给提前加工,这样才能扳断。 “相公,你到时候可别尝试,告诉玉石匠,新人都是文弱之辈,玉石匠肯定会明白怎么弄的。” 李大牛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周霖铃,周霖铃好奇的说:“相公,你看什么?” 李大牛说没事,心中暗自记着,然后离开这里。这一次他是坚决不敢去找苏婉清了,现在自己应该是离苏婉清越远越好,免得到时候麻烦太多,自己也不好办。 李大牛一路上打听着,因为这边说方言的不少,他只能靠着连蒙带猜的才找到了一个玉石匠。 到了玉石匠门口,他心中暗叹倒霉,这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苏婉清竟然站在那里。 李大牛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尖的玉石匠连忙对他说:“这位客官,你有什么事情吗?” 李大牛听到这话,准备说什么的,就看见苏婉清目光如剑的望了过来,他想目光能杀人的话,这苏婉清已经将自己杀了十几次。 苏婉清冷笑的说:“大笨牛,怎么见到我就跑,难道我是虎外婆吗?” 李大牛连说不是,自己只是看着苏婉清在门口,不敢随便打扰。从门里走了进去,拿出手镯对着玉石匠说这个要做鸳鸯手镯,新人双方都是文弱书生。 玉石匠听到之后,连说自己知道,让他稍等一个时辰,自己立马弄。 李大牛倒是挺好奇,想要看玉石匠怎么弄,没有想到玉石匠没有在外面弄,而是走了进去,让自己的老婆出来看着店。 李大牛心想掌柜是担心他们偷学,在古代这种手艺绝对不外传,除了子孙就是徒弟,有时候连徒弟未必都会传授。 闲着无聊,李大牛坐在那里闭目眼神,没有想到苏婉清主动搭话说:“你能不能有点礼貌,见到本姑娘在这里,也不询问一声我要干嘛。” 李大牛心想这要是问了,苏婉清肯定又说自己轻浮了。但是苏婉清既然问了,李大牛只好无奈地说:“苏姑娘是来这里选首饰吗?” 苏婉清摇头说:“真是大笨牛,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大牛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直接闭口不言了。苏婉清不时的询问李大牛首饰的意见,他都说可以还行这些套话,心想自己要是说不行的话,苏婉清那三寸不烂之舌肯定要骂的自己体无完肤。 出乎李大牛意料的是,这些东西苏婉清在听他说了可以之后,都让包起来。 李大牛看着这都差不多买了三十多件首饰了,才打起勇气说:“苏姑娘,这买的也太多了。” 苏婉清看了看李大牛,不屑地说:“这就算多吗?当初我和霖玲买的衣服首饰都是要用车来拉的,霖玲嫁给你自然要勤俭持家了,而我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留着不用,等着铜钱生锈吗?” 听到这话,李大牛直接闭嘴了,他想起了一句话,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按照襄国公的财力,买下这一条街都没有问题,这位长孙女买这点首饰那真是九牛一毛。 苏婉清选了一会儿,然后说:“大笨牛,这城里那么多玉石匠,你怎么选中了这一家。” 李大牛说是周霖铃让自己来的,苏婉清哦了一声,没有在多说什么。苏婉清选了五六十件,然后对着掌柜老婆说:“钱你去襄国公府上要就是了。” 这位妇人满脸笑容的说:“大姑娘,你不准备多选几件吗?这一批的玉石不错。” 苏婉清想了想说:“差不多了,还要去买别的东西。” 苏婉清说完,对着李大牛说:“大笨牛,起身了,前去看金银去。” 李大牛见已经遇到了,反正闲着无聊,跟着苏婉清一起到处走走也不错,不过这一次李大牛注重距离了,至少隔着苏婉清有三尺远。 苏婉清也没有说什么,带着他进入城中心的丰乐坊,这里堪称人山人海,拥挤不堪。李大牛只好快速的走在苏婉清的后面,免得跟丢苏婉清。 苏婉清到了一个南国的店里面,那里一个南国人打扮的人连忙行礼说:“大姑娘,你来了。”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看着四周的金银首饰,再次挑选起来,李大牛也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看到一个好似流苏的耳环,不由握在手中,看到一根根金线捆在一起,提了一下说;“这个带上去有点重了。” 南国商人笑着说:“这位相公,当然不能靠着耳朵来承受,这个可以搭在肩上。商人说着示范了一下,然后对着李大牛说:“客官,你看这样可如意?” 李大牛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并不是这个不好看,而是这个价位让他实在承受不能。他看了看旁边一对珍珠耳环说:“老板,这个耳环价格多少?” 商人看了看正在挑选项链的苏婉清随便说:“你既然和苏姑娘一起来的,那么这一对耳环就算陪衬。” 李大牛也不多说什么,感谢了一下老板,然后将耳环收下了。现在的家境可不允许他太过傲气,能节省一分是一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八章蜗牛角上争胜败 苏婉清这一次挑选的比较少,只要了二十多件,多是手链,头饰之内的物品,苏婉清也不多废话,也就是商人送到古吹台,然后去襄国公府上结账。 苏婉清走出来,看着四周眼中充满了不悦,然后带着李大牛在巷道之中左拐又拐,到了一场僻静的地方。 这里是一块空地,虽然不算宽阔,但是胜在四周的都是高墙,将杂音全部阻挡,让这里清净了不少。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大牛摇摇头,看着四周想,为什么这一块空地没有修房子呢? “这里是三丈地,当初有个贵人买下这里,修建房子给两个儿子,在修建的时候,这里本来按照本意是应该留成巷道的,不过两家都争夺不停,最后甚至为了这一小点地方翻脸,这贵人在气愤之下就倒下了,针石无效,在临终的时候告诉两个儿子,这不过就尺寸之地,怎么就坏了这手足二十多年之情。两个儿子在他死了之后,也幡然悔悟,各自让出土地,这就是三丈地的由来。” 李大牛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没有想到苏婉清继续说:“这两个人家境都不错,为什么还要为了这点东西伤了手足之情,大笨牛你可知道为什么?” 李大牛摇摇头,让苏婉清说,苏婉清说:“欲壑难填。别说寸土了,就算一文铜钱,就曾经杀死过十三条人命。” 苏婉清开始说在丰城发生的一件惨事奇事,曾经有一家人,家中不是很有钱,一天这家儿子要买东西,向自己母亲要了一文钱,母亲没有给,孩子一闹起来,就打骂起来。 这孩子当时没有说什么,但在下午的时候因此偷偷离家了,藏在邻居家,邻居的妻子也可怜这孩子,也就在孩子母亲来寻找的时候撒了谎。 丈夫回来,见孩子不见了,于是责骂自己的妻子,这妻子本来就因为失了家中独苗而伤心,这在丈夫指责之下就自尽了。 丈夫晚上起来发现出了人命案,为了防止知县拷打追问,于是将尸体搬到邻居家前面,准备到时候出首,顺便诈取邻居一点钱财。 邻居的妻子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门口上吊的人,吓得当场倒地,邻居听到响动,见这样会惹祸上身,于是用一个麻布袋装着,然后小心的丢到蓝河里面。 这一天,在蓝河下游有两家人争地,从吵闹变成了动武,尸体飘下来的时候,有人看到,说是对面下死手,打死人了,大家就不用客气。 两群人一开了杀心,顿时就打死了五个人,最后有人说那具女尸不是自己村里的人,这一下子双方都停手了,大家将六人的尸体收敛到一个庙里,双方对于报官的事情争论到晚上,最后想到还是人命事大,准备明天去报官。 他们在议论谁守尸的时候,一个男子站了出来,说自己愿意守尸。大家都点点头,让这个男子守尸,大家都不知道的是,这个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在三个月在路上抢了一个女子,一直小心翼翼的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苏婉清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说:“大笨牛,你还愿意听吗?” 李大牛点点头,对着苏婉清说继续,这个故事倒是充满了巧合。苏婉清点点头,继续说了起来。那个男子早已经对这个女子感到厌倦了,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个李代桃僵。 他将女尸继续丢到一口枯井里面,然后会家勒死了自己抢来的那个女人,然后将女人身上打湿,头发将连盖住,衣服换成女尸的衣服。 这第二天,县衙的捕快和知县都来了,在检查的尸体,捕快将尸体上的头发拨开,准备检尸的时候,一个人认出了这不是昨天的女子,守义庄的男子也狡辩自己昨天晚上睡了一晚上,也不认识这个女子是谁。 知县让人将这个女子的样子画了出来,好让家属来认领,和希望有人提供线索,这样过了三天之后,一个屠夫说自己早上看到有人将这个尸体丢到蓝河之中,知县于是找人。 这人就是那位邻居,邻居没有见到尸体,只是说了实情,而仵作却说这是勒死的,知县为了快速结案,也不多询问,就这么判了一个死刑。 那时候死刑几乎就是斩立决,因为死牢已经装满了人,不杀也没有位置了。将邻居斩了之后,邻居夫人一是愧疚,二是伤心,也上吊自杀了,见到邻居夫妻两个都死了,这边丈夫也于心不安,就前去县衙自首,知县让他认尸。 他说这个不是自己的妻子,但是穿的的确是自己的妻子的衣服。知县听说之后,立马察觉到问题所在,将收义庄的男子叫来,然后严刑拷打之下,这人终于说了实情,知县也立马行刑将这这人杀了。 然后去那枯井将女尸给捞出来,没有想到,这枯井里面竟然还有一具尸体,这个尸体正是某个渔夫,这渔夫失踪很久了,谁也没有想到尸体会出现在井里。 知县也不说什么,严刑拷打渔夫的妻子,最后渔夫妻子屈打成招,承认了,也被处死后来渔夫妻子死了之后,有人才出来说了,有个同伴和渔夫一起回家,喝了一点酒,晚上的尿急,渔夫去废井撒尿的时候一不小心掉下去的。 至于最开始那位丈夫,心中愧疚成疾,也卧床不起,一命呜呼。而知县在没有多久,也被冤魂索命而去。 苏婉清说完,看着李大牛,准备让他说点什么,李大牛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这个故事倒是精彩,就是太多巧合了。”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故事本来有很多巧合,无巧不成书。不过这件事倒是真的发生过,不过是一贯钱,牵扯了十多条人命。” 苏婉清说到这里,神情有一些暗淡了,过了一会儿苏婉清再说:‘蜗牛角上争方寸,电光火石求不败。” 李大牛不由摇摇头,说苏婉清年纪轻轻的感叹这么多干嘛。苏婉清看着他,轻声的说:“大笨牛,我和你说这些的意思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吗?” 李大牛摇摇头,希望苏婉清明示,苏婉清说:“这故事不是区区的一文钱,而是说的是女尸,若不是女尸,后面的人怎么会一一丧命。” 李大牛说这个太牵强了,准备说并不是每个故事都有深意的,但是想到苏婉清不是周霖铃,就将后半段话给收了回去。 他和苏婉清说:“苏姑娘,这些我实在无法明白,或许我太笨了。” 苏婉清看着他的傻样,罕见没有白眼对待,而是噗嗤一笑的说:“就是你这种傻人才有傻福。整天不用担心这担心那,逍遥自在,岂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李大牛摸摸自己的头,没有说什么。苏婉清接着带他四处逛了一下,他因为明天是婚礼的正席,于是早早的回到家里。 回到屋里等到晚上,周霖铃才一脸疲倦的回来,勉强打起笑容说:“相公,你见到婉清没有。” 李大牛苦笑一声,这个果然是周霖铃预料好的,他点点头,将今天下午的事情告诉周霖铃。 李大牛一边说着,一边帮周霖铃按摩放松身体,等到说完,周霖铃笑着说:“相公,我说你还不相信,若是婉清不喜欢你的话,怎么可能陪你说这么久,还要告诉你这些道理,没有想到婉清也察觉到了,相公,你应该从她的故事里面听出她想说什么。”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额头,告诉周霖铃自己也知道说的是奉王和圣人,但是他可不敢接这个岔,有些东西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不是特别亲近的人没有必要说出来。 周霖铃让李大牛吃了晚膳之后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和周山一起去迎亲。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周山就穿着喜服,骑着一匹枣红马带着一大队人敲锣打鼓的去迎亲了,李大牛因为是周山的妹夫,也可以骑马跟在后面。 这到了王府里面,先是吃了中午饭,然后就正式开始接亲了。这郡主在陪嫁宫女的搀扶下,盖上盖头,到了天井,上了花轿,然后一个老妈子用线给封了几下,这是担心有风将轿帘给吹起来。 一般的轿子都有亮纱窗子,而正规的花轿是没有的,这是绝对不允许让旁人看到的,一般人家娶妻哪有这么多讲究,都是随便的用轿子,也不管新娘是否会被人看见。 在花轿启程之后,在花轿后面跟着四个六乘四角结彩的青色小轿,这是陪嫁的四个丫鬟。 在这后面就是穿着青色号衣的鼓乐手,这都是从厢军里面调集过来的,然后就是有武舞的武士,这些武士跳着庄健的舞蹈,显得威严。 在后面就是一队骑兵,分成两列,铠甲,马匹,身高都整齐划一,头盔上还有红色的小绣球。 这些就是王府的亲卫兵了,他们也要随同郡主一起离开王府,成为周家的护卫。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七十九章新婚佳夜论孝经 接下来就是仪仗队,金瓜金斧,朝天蹬,二十八星宿旗,五行旗五岳旗,四兽旗,除了皇帝的龙旗和豹尾旗,四妃的彩凤旗,其他旗帜都出来了。 光是这些杂七杂八的旗帜,就有百多张。李大牛跟在后面,感受着这皇家嫁郡主的威仪,他不由暗自感叹,这哪是结婚呀,这简直行军打仗呢。 尤其是旗帜后面还有三百男丁,三百女丁,二十丫鬟,十位厨子,五位奶妈,这都是陪嫁品。 这后面还有五六百个箱子,里面是奉王送给女儿的嫁妆。 在这嫁妆后面,还有几百人挑着礼物,这是陪箱,是官员送给郡主的礼物,不止丰城官员送,河左四府,东海四府,近的地方官员全都送上礼物。 李大牛想到就光是这陪箱,就足够周山夫妻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他要想到自己和周霖铃的婚礼,暗中感叹真是比不起,比不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别说这些礼物了,就是送这些仆人都不得了,要不是藩王没有多少田地的话,田地肯定要送不少。 周山和李大牛走着走着,脸色一变,他看到这个情况,里面想到周霖铃昨晚的嘱咐,立马拉了一下周山袖子说:“大舅子,今天可不能任性胡来。” 周山苦笑一声,小声的说:“我原本以为妹妹没有来自己会好过一点,没有想到妹夫你这个耙耳朵,竟然也帮妹妹来对付我。” 李大牛看着后面大轿,对着周山说:“你不给我面子,至少也要给奉王殿下面子,你这样哭了,跟在奉王的身后的官员会怎么想。” 周山看着后面那一串官轿,叹气的说:“为什么官员可以做轿子,我这个新郎官反而要骑马呢?” 李大牛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周山才好,你又不是姑娘,想着坐什么轿子。他看着最前面的竖着净道回避二旗,轻声说:“好好没有在城里举办,否则这么一大批人,城里就拥挤了。” 周山也轻声的说:“妹夫,你不是没有看到过太子警跸,这藩王嫁女虽然不能全城静街,但是主道还是可以的,要不你认为最前面的两张旗子就是摆设吗?” 李大牛摇摇头,这虎头牌就可以让人回避了,更别说这是藩王用的旗子,他想自己也算享受了一下藩王待遇了。 周山看了看后面,保护奉王的骑士都礼貌的对着周山微微点点头。周山看着自己仆人说:“唉,这么多人要吃饭,我家田地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个,周山再次说:“妹夫,你就别回去了,这样,郡主陪箱里面的东西,一个月给你一件,你就帮我这个大哥种田地就是了。” 李大牛说不用,这随便拿一箱出去,百亩良田随便就有了。周山点点头,不在说这个话题,然后小声的说:“妹夫,你今天应给没有忘记什么。” 李大牛点点头,告诉周山自己没有忘记,周山今天自己去忙自己的就是了,不用担心自己这一边。 他们两人一路上谈笑着,不知不觉的到了沁园,这个时候两人就严肃起来了,新郎先进门之后,花轿才停了下来。等到黄昏的到来。 到了太阳西沉,花轿继续进入大门,过了二门,穿了穿堂,然后放下轿子,两个熟练的老妈子将红线扯断,然后两个陪嫁婢女扶着新娘子进入到了院子里面,从到了新郎家之后,鼓乐全部停止,悄无声息。 到了后堂之中,礼赞引着两人进入到天地神位面前,让两人相对而坐,饮下合卺酒。然后新娘送入自己的房间,新郎才空闲出来。 从今天开始,一共要三个月,举行过庙礼之后,周山和郡主才算夫妻,若是这三个月之中,男方觉得女方不好,有权可以将女方辞退,当然这都是小概率事情,就算上古也只有三个例子。 而且如今是郡主屈尊下嫁,周山就算在不愿意,也不可能赶走郡主,除非郡主在三月之中有喜,或者病重,这种情况才能让郡主走人。 接下来就是周山开始陪着大小官员喝酒,李大牛作为新郎的亲人,本来是要帮忙挡酒的,但是周山念在他有事情要弄,就找自己的朋友帮助了。 李大牛离开这里,回到后院,周霖铃正在让仆人将麦子和红枣端了出来,这些都是要洒在身上,有祝福的含义。 周霖铃看着他,笑着说:“相公,你不在前面帮忙,怎么到后面来了。” 李大牛询问周霖铃是否已经忙完了,周霖铃点点头,告诉他现在就是老妈子的事情了,新娘已经换好衣服了。 李大牛让周霖铃先回房间去等他,然后自己前去厨房,自己煮了一碗长寿面,然后端到房间里面。 周霖铃看着长寿面,好奇的说:“今天怎么吃面呀。” 李大牛微笑的看着周霖铃,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说;“傻娘子,你都忙晕了,今天是你生日。” 周霖铃不由一笑,拿起筷子说:“的确今天十月初七了,我都忘记了,我好像没有和相公你说过,相公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家相公精通奇门遁甲,能掐会算,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娘子你的生日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李大牛得意的说着,正在吃面的周霖铃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到,干咳了几下。 李大牛连忙递上茶水,然后不在说什么,等周霖铃吃完再说。周霖铃吃完之后,才笑着说:“相公,我都忘了你看了我的庚帖。” 李大牛听到这话倒是有一些尴尬了,然后带着歉意的说:“娘子,是大舅子告诉我的,庚帖我都没有记住。” 周霖铃听到这话,连忙岔开话题说:“相公,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你心中有我就很好了,今天相公你真是有心了,这碗面妾身吃的很开心。”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从房间里面拿出木偶和耳环,笑着递给周霖铃说:“好霖玲,你看这木偶像不像你,还有这耳环你看如何?本来我看到一款很漂亮的耳环,但是没有钱买下来,只能选这种了。” 周霖铃看着耳环,高兴的说:“很好,无论相公你送妾身什么礼物,妾身都很喜欢。” 说着,周霖铃抱着他,喜极而泣了。两人就这样抱着,过了一会人,周霖铃才脸红的松开,然后询问他说:“相公,你的心意妾身已经明白了,相公你还是出去看着哥哥,哥哥这人到时候发起酒疯来,实在难以伺候。”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从这里离开,到前院的时候,遇到了水田先生,水田先生看着他说:“贤婿,你随我来。” 李大牛心中疑惑,还是听话的走在后面,一直到了水田先生的书房里面。水田先生让他坐下,然后才开口说:“你大舅子的情况你心中很清楚,不过祸福都是自招,怨不得人,他若是早日结婚,何苦弄到这地步,日后就看他自身了,一步走错步步错,想要脱身已经不得。到那时候,希望他不要做傻子。” 李大牛安慰水田先生,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奉王未必会造反,现在还是要相信奉王。水田先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着他说:“你回去的话,无论林九畴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当官,林九畴比你大舅子更加危险,到时候就算能享两三年的之福,也会后患无穷。” 李大牛好奇询问水田先生,这难道朝廷准备对总理大臣下手了?水田先生轻轻的捏着自己的胡须,平静的说:“快了,听说圣人龙体抱恙,若是真的病危,六位总理大臣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关于这个,李大牛心中暗叹,的确如此,在新旧皇帝交替的时候,手握大权的人总是会被猜忌,稍有不慎就有杀身之祸。 水田先生说完这个,拿起一本书,递给他说:“你来这里这么久,我一直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这书你好好研读,日后你的子孙读了也有用。” 李大牛看了一下,原来是孝经,他恭敬的收下之后,询问水田先生这书为什么能够列入十三经之中。水田先生笑着说:“你知道什么是孝吗?” 李大牛说了世人都知道的身体发肤,不敢损伤,水田先生摇头说:“这不过孝之始也,这种只是小孝,而大孝是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这才是孝,这也是舜大杖则走的原因。” 李大牛点点头,自己对于孝经理解很少,对于十三经,孝经的研究是最为困难了的,这书一向被视为糟粕,很少有学者去认真研究。 李大牛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请教水田先生,水田先生也索性无事,和他讲授起来。 这孝经对父母孝顺很少,而是讲的是如何修身立德,是一本关于内圣的书,李大牛听水田讲述越听越有趣,不时的询问水田先生问题。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章郡主手段惊人心 水田先生也诲人不倦,无论什么问题都好好答复。在说完之后,水田先生看着李大牛说:“贤婿,你的学问可不浅,以你对训诂的理解,绝非是短时间能够学会的。这写时文短时间可以学会,经义也不难,难得就是这训诂之道,你大舅子也没有你这能力。” 李大牛心想自己的专业就是专门学这个的,自己前后差不多学了八年了,能有这个水平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李大牛不能说出来,只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说一句话,水田先生看着李大牛这样,也不再多问,让他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有什么不对的尽管问就是了。 从这里离开之后,李大牛走到中院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嘈杂不堪,心想糟了,都忘记前院的周山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的客人差不多的都走了,只剩下周山和他一群朋友,这些人不知道是平时就喜欢放浪形骸,还是喝醉了在耍酒疯,反正前院一片狼藉。 周山紫金冠带歪了,紫绶带也是半解开的状态,还有那蟒袍前面全是水迹。 周山颠颠倒倒的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来,诸位仁兄,在浮一大白。” 这时候燕袭志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将碗放在地上,用筷子敲了起来说:“放浪形骸江渚上,狂歌五柳魏阙前。” 一个不知道名的公子哥,提着一个酒壶,大灌了一口,然后放声大哭起来。看到这边哭,另外一个公子大笑起来。 然后有人在那里说:“燕兄,我为你合奏。”这个合奏也是厉害,直接拿着碗摔了起来,每次有恰好的摔在节拍上。 李大牛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二十多位公子在那里撒酒疯,又是唱歌又是吟诗的,又是哭笑又是跳舞的,心想这个局面自己收拾不了,还是回去。 李大牛回到房间之后,周霖铃正在绣花,见到他进来,笑着说:“哥哥,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李大牛摇摇头,说自己因为听水田先生说孝经,一时忘了时间,等到前去前院的时候,周山已经在那里醉的发疯了。 周霖铃听到这话,无奈的说:“算了,算了,现在哥哥已经结婚了,这些事情都是嫂子管了,我这个当当妹妹的要去的管的话,反而不好。” 周霖铃说完,然后说:“不过哥哥不知道,郡主可不是那个好惹的人,相公若是想看热闹的话,现在可以去看看的。” 李大牛被周霖铃这么说,倒是起了好奇心,然后继续到了前院,过了一会儿,他看不到一群仆人提着了水到了前院,毫不客气的往众人身上泼了过去,这个时候已经入冬了,这冷水一泼过去,这冰冷一激,这些人的酒瞬间醒了一半了。 一个女官走到前面说:“奉郡主口谕,今日不早了,诸位爷还是早些休息。”这些公子哥冷的哆嗦,这时候女官再次让人带着这些公子哥前去客房,将衣服换了,然后一一送了回去。 看到这个情况,李大牛不由轻声一笑,周山日后的日子估计不太好过了,这郡主娘娘的脾气似乎不是那么好。 李大牛回到房间,周霖铃笑着说;“哥哥回房了。”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将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笑着说:“郡主是外柔内刚的人,若是不惹她生气的话,她就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女子,若是让她不高兴了,她可是标准的母老虎女夜叉。” 听到这话,李大牛为周山日后的生活而祈祷,希望这郡主娘娘一直好声好气。周霖铃看了一下天色,让李大牛早点休息了,明天周霖铃还要和郡主娘娘一起弄饭。李大牛点点头,吹灯休息了。 第二天周霖铃醒的时候,李大牛也醒了,为周霖铃梳洗之后,自己就前去后堂,在后堂的天井活动身体。 闲的无聊李大牛还将自己的记忆中的太极拳练习了一下,很快周山也在仆人拥簇下来到这里,他看着周山没有睡好的样子说:“驸马,你怎么精神不振呢?” 周山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妹夫,你就取笑我,等我夫妻二人也催苏婉清嫁给你的时候,我看你是否能够笑的出来。” 听到这话,李大牛感觉头疼了,对着周山说:“大舅子,你一个跳进火坑就算了,何必要我这个妹夫也给坑了呢?” 周山没有说什么,让一旁的仆人端来姜汤醒酒,喝了姜汤之后,周山对着他说:“妹妹他们去开灶多久了。” 李大牛估摸快有半个时辰了,周山打着哈欠说:“还好,还好,估计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弄好,我先闭目养神,闭目养神。” 周山说着,闭上双眼,李大牛微微一笑,让仆人稍微扶着周山一点,免得周山睡熟了从板凳上滑下来。 李大牛也找了一个位置,喝着茶,一边从怀里将的那本孝经拿出来看看。这内容他倒是会背了,不过还是看着书有兴趣,他想起了自己导师说的读书的四个境界。 诵念读习,这诵就是简单的会背诵就是了,念字有心,就是要用心去记,读是要合上书去想,这句话到底有什么道理。 习便是用,这看书的最终目的是有用,若是不能用的话,那么花时间看书干什么,还不如将这时间拿去睡觉,这样至少还让自己的身体得到了休息。 李大牛一直没有理会这个习到底是怎么样的,如今到了这边,才勉强摸到一点边。 果然和周山估计的差不多,等到半个时辰之后,才有丫鬟来请周山前去厨房,李大牛也站起身来,等到水田先生的到来。 水田先生很快就来了,在水田先生后面就是周霖铃,周霖铃到了李大牛身边,小声的说:“等下郡主跪下之后,我们也要行半礼。” 李大牛点点头,很快就听到玉石碰击的声音,他这几天也明白了,丰城这边的女子都喜欢佩戴玉器,走起路来,玉器会碰撞的响个不停。 很快李大牛看到周山和郡主娘娘出现了,这位郡主倒是可以算的是天姿国色了,是他看到最漂亮的女子,无论外貌和气质都无可挑剔。 这个女子就是一朵雍容的牡丹,让见到的人不敢有不敬之心。郡主走到前面,一个老妈子将一个绣着凤凰的垫子放下,让郡主娘娘跪在上面敬茶。 在郡主跪下的那一瞬间,所有仆人都跪了下去,李大牛也和周霖铃一样半鞠躬,行了一个半礼。 水田先生接过茶,然后按照惯例说了几句,就让郡主起来了,郡主起来之后,周围的仆人才起来。 接下来周霖铃和郡主搀扶这水田先生到了膳厅,桌子上面已经准备好了菜肴了,李大牛看着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心想这肯定不是郡主和周霖铃一起弄的,周霖铃的手艺是有,但是绝对弄不到这么好。 水田先生坐下之后,周山对着郡主行礼,然后才坐下。 郡主等周山坐下,然后对着两人行礼才坐下,接下里周霖铃示意了一下,李大牛才坐下,最后便是周霖铃坐下了。 水田先生看着他,轻声笑着说:“贤婿,无需太过客气,都是一家人。”李大牛点点头,在用餐的时候,他也保持最大的客气,不过吃相还是不太雅,等吃完之后,郡主才小声说:“这就是妹夫,果然一表人才,和霖玲很般配。” 他听到这话,差点笑出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相貌。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大嫂,大牛他比较黑,若是白一点的话,倒可以叫做一表人才。” 郡主微微一笑,轻声轻气的说:“这男子黑一点无妨,男子主要是有才能,外貌倒是无妨,就算貌比子都,而行如狂且,这样的男子又有何用?” 郡主再次说:“我在王府就已经听人听到过妹夫,父王也曾有意让妹夫来王府暂住。妹妹,你能够嫁给这种人才,也是一件幸事。” 李大牛说不敢,自己就是一个种地的,能够得到王爷的赞赏,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若不是自己的确没有什么本事的话,一定会做牛做马,报效王爷的知遇之恩。 “妹夫,你我一家人,何必这么谦虚呢?你越说的自己无能,霖玲脸上且不是越无光。”听到郡主这话,李大牛心中暗想这郡主真是绵里藏针,自己还不回到这个问题。 周霖铃这时候才开口说:“嫂子,这怎么会呢?相公这是实话实话,我怎么会不开心呢?难道要向齐人一样,整日吹嘘,妹妹的面子上才有光吗?” 郡主握着周霖铃的手说:“好妹妹,别生气,嫂子没有这个意思,老实一点好,老实一点好,好妹妹,说说你的事情。” 周霖铃点点头,将自己在陵水县的事情说了出来,郡主听得很仔细,不时的询问细节。 李大牛在旁边听着,心中暗自戒备,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一章五大国手遇故敌 等周霖铃说完,郡主再次微笑的说:“好妹妹,你这一趟可真有趣,夫君,你的棋艺又见长了,连黄时龙的弟子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周山哈哈笑着得意的说:“那个姓卜的心性太过虚浮了,屡次想要表现自己,他的棋路我差不多都看穿了,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郡主眼嘴一笑的说:“夫君,那么你可要好好教一下妾身,妾身对这个很有兴趣。” 周山点点头,然后说:“话说范世民好久没有下来了,不知道在山中可好,今天我就和妹夫去拜访一下。” 郡主轻声说:“今天下午去,立马要开午膳了,夫君,你可别再次喝醉了,丫鬟有说,你昨晚吐了半宿,这酒喝少了养身,很多就伤身。” 周山点点头,然后四人就开始闲聊起来,在聊天的时候,李大牛心中对这郡主的印象更深了,他原本以为这郡主是深闺之中女子,单纯的如同白纸。 没有想到这个郡主心机很重,谈话的时候不时布置陷阱,试探自己的底细。不过好在周霖铃不时帮忙维护,李大牛倒是有惊无险,感叹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个郡主真的一心想要拉拢自己到王府之中。 在吃完午膳之后,李大牛终于解脱了,和周山一起离开沁园。周山对着他说:“好妹夫,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会想哭了。” 李大牛点点头,告诉周山这郡主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要小心应付。 “她呀,我还是明白她是真心对我的,只不过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我,她很难选择,我若是没有猜错,她应该知道自己父亲在做什么,才会这么想拉拢你,这奉王是想让她当孝懿太后,为自己的万世基业拉拢人才。” 周山感叹说,李大牛听后才明白,为什么郡主不住在沁园而居住在潇湘楼的原因了。 李大牛询问周山准备如何办,周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身上的蟒袍和扶了一下紫金冠。 李大牛明白周山的意思,这成为驸马之后,想要脱身已经是不可能了。两人沉默着骑着马到了神目山,从一个小道到了一处房屋前面。 这房子的大门敞开着,从外面可以直接看到大厅,大厅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两个老人坐在一起下棋。 周山看到这个情况,小声的介绍说:“右边那个就是范世民,左边那个想必就是黄时龙。” 李大牛点点头,看到黄时龙身边的扇子,他就猜出了这人的身份。 两人脱鞋换上木屐走了进去,坐在两人身边,这两人已经杀到了中盘了,李大牛看了一眼,完全看不懂谁胜谁负,只是知道这两位大国手棋盘厮杀很激烈,像他这种根本不敢下子。 周山神情时而凝重,时而轻松,双方再次下了三十手之后,范世民开口说:“这个就是打败你徒儿那个小子,你看如何?” 黄时龙将扇子捡起来,然后撑开扇子扇了一下说:“小子,你能下赢我那不成器的徒儿,棋艺自然不错。你看这一局谁占优势。” “黄国手暂逊一筹。” 听到这话,黄时龙笑了笑,将扇子合上,然后说:“小子,不错,不愧是李丰城的儿子,没有想到李丰城的棋艺不精,倒是有你这么一个精通棋艺的儿子。老夫还有一个胜的办法。” 周山笑着说:“前辈是想说让我和前辈下吗?就是不知道民老是否愿意。” 范世民一笑,站起身来,将位置让了出来。黄时龙见到这个情况,笑的更加灿烂了,纸扇在手指之中转了一圈,然后说:“请。” 范世民看到这个情况,然后说:“黄时龙,你这也算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想小孩子一样喜欢玩扇子。” 黄时龙没有回答范世民,而是询问周山:“小子,你觉得如何?”周山说随意,黄时龙不由说了一声好,然后竖起大拇指, 两人开始下棋起来,黄时龙还是保持轻松的样子,而周山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下来十几子之后,周山叹了一口气,投子认输了。 黄时龙看了看棋局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棋力。” 周山勉强一笑,说了承认。范世民看出了周山有些灰心,笑着说:“子仁,你能下到这个地步,真的不错了。这黄时龙弱冠之年就已经成名,这么多年棋艺虽然没有多少长进,也非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黄时龙听到这话,连忙说:“范世民,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没有多大长进。” 范世民一笑,然后询问说:“黄老头,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不会就是为了你那不争气的徒弟来找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家伙的麻烦。” 黄时龙摇摇头说,拿出一封信说:“这是玄武国的人献给圣人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又要来了。” 范世民听到这话,接过信一看,冷笑的说;“那个老家伙难道都这么老了,还有精力下棋吗?” “根据四圣司的回报,这个老家伙收了一个徒弟,好像是一个和尚,法名叫神秀,极为厉害,能让玄武国所有棋手七子,你我二人盛年也不过如此,如今老了,怕是没有这棋力了。” 黄时龙说完,看了看周山。 范世民摇头说:“子仁的棋艺虽然不不错,但是要对付那神秀还差一点,我没有徒弟,你那徒儿又不中用,现在就只有看刘老怪是否有一个好弟子了。” 黄时龙摇头说:“刘叔甫也没有,他棋力倒是退的厉害,连我都胜不了了。” 听到这话,范世民想了想说:“祝积薪呢?”黄时龙还是摇头,叹气的说:“他那几个徒儿都不成器。他的眼睛最近又不好了,现在就只能看施不疑了,不过老施整天捣鼓写谱,估计难以指望了。” 周山听到这个情况,疑惑的说:“黄国手,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人是谁?这挑战何时开始?” 黄时龙叹气的说:“那人是一个道士,玄武国出名国手,下棋天赋的确很高,当初曾经来到此处,和我们五个一起下棋,虽然五局皆败,但是我们心中都明白,若是单独下一副的话,我们五个都不是对手,那道士立下誓言,若是不能同时击败中原五位棋手,决不再踏入中原,如今玄武国国主修书前来,看来有必胜的把握了。” 李大牛询问这玄武国的人下棋这么厉害吗?周山告诉他玄武国看的科举就是以弈棋取士,因为玄武国认为弈棋有天地之法,懂得下棋的人就懂得治国,反而中原只是认为是四艺之一,学习也不过修身养性,没有深入钻研。 李大牛算是明白了,玄武国举全国之力,自然很容易早就围棋高手,他小心的询问,关于这位神秀和尚,五位国手难道真的不能获胜吗? 范世民叹气一声说:“拳怕老,弈怕少,二十岁以前不能成为国手,以后就很难说了,人老了,心和眼都跟不上了。” 李大牛询问那位神秀什么时候到来,黄时龙随口说:“至少还要三年,玄武国要等我们返还书信之后在做决定,然后那边说好时间,还要再次派使者告诉虞朝,虞朝再次同意之后,这才能过来。这一来二去的,没有两三年是不可能的。” 听到黄时龙这么说,李大牛点点头,告诉黄时龙还有机会,若是神秀就是一对一下棋的话,那么还难办,这一挑五倒不是什么问题。 黄时龙好奇的看着他,将手中的扇子放下之后,询问说:“你这小子是谁?有什么办法?” 李大牛看了看周山,周山很快就明白过来,拍着自己的额头说:“原来是这样呀,我明白了。黄国手,你忘记了你徒弟参加的那个比赛了吗?” 周山也没有多介绍, 让李大牛介绍起来,他将流程说了出来,告诉黄时龙只要全国举办一次,挑选五人出来,然后再让他们五个人精心教导两年,也足以应对神秀了,当然他没有完全的把握,这个还要看那五人的资质。 范世民和黄时龙沉默了很久,过了一会儿,黄时龙对着范世民说:“老范,你看此事如何?” 范世民苦笑的说:“老黄,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黄时龙摇摇头,然后不在多说什么。黄时龙站起身来,看着李大牛说:“你这小子倒是出了一个好点子,不知道你棋艺上如何?” 李大牛摇摇头,告诉黄时龙自己的棋艺太差了,完全都不够看。黄时龙点点头,然后再次说:“这是从权之法,只能这一次,日后还是少用为好。” 李大牛疑惑的看着黄时龙,想要问为什么的时候,周山轻轻的拉一下他衣袖,他也不在多说什么了。李大牛明白过来,这件事黄时龙竟然这么说,那么就有自己的道理。 黄时龙因为事情紧急,也不在这里多待,和范世民说了一身珍重,日后再见于是就离开这里。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二章各有算计老狐狸 范世民送着黄时龙离开大门之后,才回来笑着说:“子仁,你这新婚不在府邸里面待着,跑到我这个糟老头家里干什么。” 周山苦笑一声,对着范世民说:“民老,你就不用取笑我了,这婚姻其他人不明白,你这个小子房难道不清楚吗?” 周山说着,向他介绍说:“民老不止是一位国手,更是圣人天策府的幕僚之一,有着范谋阴断的美称。妹夫,你有时间就要想民老多学习,民老随便指点两三句,就足以够你受用终身。” 李大牛一边说着是,一边对着范世民行礼,范世民笑呵呵的让他不要多礼,让两人坐下继续说:“你别听子仁贤契吹捧,老夫哪有那么厉害,当时为圣人出谋划策多是九成兄,他可是机谋善变,老夫比不了比不了。” 范世民谦虚了一下,然后看着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子仁,你真是糊涂,这婚事应该推脱,你怎么还往火坑里面跳呢?” 周山摇头说:“民老,那有那么容易跳出来,奉王若是奏禀皇上,我又应该怎么办?” “那么也让圣人赐婚,日后你才有脱身的借口,如今你主动迎娶,日后你要以何理由堵住文武百官之口。”范世民说到这里,唉声叹气,对周山所做所为表示失望。 周山笑着对范世民说:“这才好有理由,圣人此人刚愎自用,极度好面子,此事若是和圣人有关的话,到时候圣上绝对会翻脸不认。” 范世民听到这话,沉吟了一阵说:“事到如今,多言无用,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周山随口说:“走一步看一步呗,民老难道认为我还有什么办法不是?” 范世民听到这话,不由一愣,然后摸着自己的胡须笑着说:“子仁呀子仁,你真是一个惫懒的家伙,如此生死大事,你若是不认真的话,日后真的到了杀头的时候,想要认真就已经晚了。” “这世间的事情岂能事事算尽,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不知道民老计将安出?”范世民听了之后,想了想说:“还好有三月试婚期,你可以争取,三个月之中让郡主厌恶你,然后休了他。或者你三个月找个理由休了郡主,若是你有心的话,可以……” 范世民的话没有说出来,周山脸上却出现了为难的神色,然后解释说;“郡主一心想要拉拢我到奉王这一边,这三个月我就算在怎么样,也不可能离开的,至于那个,万万不可,此事奉王必回严查,到时候真的在劫难逃了。” 范世民摸着自己的胡须说:“不会,只是生病,未必会死人,我曾经听九成兄说过,在魏朝有一种药,可以服用的人泄元气而瘫在床上,但是绝不会让人死去。九成兄说了,这药就算精壮如牛的汉子,三个月就要整天瘫在床上,如同要死之人。” 听到这话,周山只是沉思,李大牛却心中大惊,若真是有这种药的话,那么这虞朝的太祖高皇帝难道真的是被人下毒了。 李大牛不动生色的询问说:“这世间真的有这么神奇的药草吗?” “听九成兄说,这个和泻药差不多,不过不如泻药那么明显,是慢慢泄去元气,一般人很难察觉。”范世民说了之后,然后摸着胡须再次说:“九成兄家里还有方子,若是子仁你要的话,老夫可以亲自前去一趟,半月之类就可以回来,想必郡主这种柔弱女子,旬日就足以了。” 周山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然后再次说:“此事还是不可,郡主若是真的病倒,奉王必定会察觉,饮食自然会被隔开,这药想必是常用才行。” 听到这话,范世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李大牛没有发话,心中还是在想着这药的事情,看来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的话,还需要问一下周霖铃。 过了一会儿,范世民再次说:“子仁,既然你不愿意对付郡主,那么就好好待郡主,争取让郡主别走上邪路,到必要的时候,必须大义灭亲。陛下会看在同为高皇帝血脉的份上,赦免你们一家的。”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这个真奇怪了,这朝廷上似乎不知道奉王要反,而在丰城这么多人都知道奉王要反。 李大牛问了一下:“民老,奉王殿下真的会反吗?”范世民点点头,然后告诉他说:“奉王野心,路人皆知,只是大家不明白奉王的军队从何而来,圣人也在担心此事,屡次排下密探,都无法找到线索。”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若真的奉王不想反,你们这么多心的话,反而会逼着奉王造反。 “军队,这只要有钱就好了,只有竖起放粮旗,何愁没有吃你粮人。现在应该担心奉王养的宾客之中,多少会打仗,虽然奉王对外说都是文学之士,不过我心中还是不太相信。”周山懒散的说着,说完打了一个哈欠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就和我无关,反正陛下派民老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我这个小百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操心就好。” “子仁呀子仁,你别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父亲让你协助我,你也是这件事一员,既然参与进来了,那么就别想着那么快脱身。”范世民拿出一枚白子,放入对面的黑盒里面,然后说:“如今你就这样,日后我也可以在圣人面前为你陈情,让你一家无忧无虑。” 听到这个,周山无奈的躺在地上说:“真是麻烦呀,还是妹夫你好,不用担心这些,当初为什么郡主不嫁给你呢?” 李大牛听到这话,笑着说:“这叫能者多劳,谁让大舅子你是丰城附近著名的名士呢?”周山听到这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范世民看着他说:“你是水田先生的女婿,这件事想必不会从你口中泄露出去。”李大牛苦笑说:“这当耳报神可是很危险的,奉王还不值得我去冒险,而且我认为奉王不是天命之主,难以成大事。” 范世民哦了一声,询问李大牛为什么这么说,他想了想,严肃的告诉范世民,这圣人还不算昏庸,而且朝中知兵懂兵的人不少,平妃尚在,奉王是翻不起大浪。这要成事,不止自己这边要有贤明之人,还要对面有奸臣弄权,君主无能。 范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夸奖的说:“不愧是水田先生的女婿,见识果然不凡,你这见识,比起那些投靠奉王的要高尚不少。” 李大牛说不敢,这都是水田先生告诉自己的,自己不过将水田先生的话复述一遍而已。他说完,也不在多废话,范世民看在躺在地上的周山说:“子仁,这个可是不世功劳,现在奉王还不知道你的情况,还想笼络你,这就是一个好机会,只要你抓住了,要像你父亲那样封侯拜相,不过如探囊取物。” “民老,你想多了,奉王肯定怀疑我了,要不这么婚事早就应该提出了,怎么会让我抢在前面。” 听到周山这话,范世民摇头说:“子仁,原来你主动求婚,是想让奉王不答应。” 周山点点头,然后说:“不是说你让我想办法进入王府之中,不引起奉王的怀疑吗?” “老夫是说过,但是老夫也没有让你将整个人都搭进去,你父亲昨天的信才到了,还大骂我说是狗头军师,要是你出了什么差错,要让我偿命呢?老夫这是何等无辜。” 范世民无奈的摇摇头,周山微微一笑说:“好了,民老,说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你还是多找一些仆人,你这么谨慎,反而会让人怀疑的,有时候放几个探子在身边也有那么一丁点好处,至少可以麻痹一些人,我不信你老人家连对付这些小探子的本事都没有。” “子仁,你很聪明,但是还是年轻了一点了,我老人家在京城就是如此,若是突然到了丰城就改变了习惯,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范世民说完,再次看了看李大牛说:“老夫有一个感觉,你这个妹夫就比你世故很多了。” 李大牛见话题说到自己身上,连说没有什么。范世民轻笑的说:“何必如此见外呢?你我之间也不算外人了,我也是益安府的人,就老夫所知道的,益安府如你这般的人物已经很少了。” 李大牛脸一红,说范世民说笑了,自己那是这种人物,范世民微微一笑,不在说什么。 这时候大厅想起了呼噜声,他转身一看,原来周山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范世民无奈一笑,然后离开这里,抱着一床棉被来到这里,铺在周山身上。 两人也不多出声,范世民指了一下棋盘,李大牛也坐下,和范世民一起下棋了。范世民见李大牛棋艺不是很好,于是和他下着指导棋,他也一边学着,进步也很快。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三章公子有趣世无双 在下午的时候,李大牛隐约感觉可以和周霖铃下一个平手了。他心想这有会下棋的人指点就是不同,自己看来有空可以多来找范世民下棋,毕竟和国手对弈的机会真的很少了。 在傍晚十分,周山才醒来,推开铺盖,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说:“睡一觉果然精神多了,那白云先生喜欢睡觉,可真是得道高人了。日后我也要修这睡觉功,睡他一个月兔东升,金乌西坠。” 李大牛不由一笑,对周山说还有晚宴需要新郎去喝酒,再不回去的话,周霖铃不催的话,郡主娘娘就会催了。 周山无奈的说:“唉,名士就不应该娶妻的,若不是妹夫你没有孩儿,我直接出家去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连忙劝周山别有这个念头,到时候肯定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得安宁。 周山对着范世民行礼之后,就带着李大牛离开这里。在下山的时候,他们突然一处传来吟诗之声。 “江湖秋到老残多,木叶垂垂病亦何。去岁招摇飘重锦,卒时暗淡掩婆娑。本将朱碧迎归雁,无奈青黄只铗歌。憔悴世事皆如此,人间愁残漫云河。子卿兄,你看这梧桐年年老,岁岁各成愁呀。” 周山听到这个称呼,笑了一声说:“可是子卿兄和解颐兄在此地赏秋。”周山说着,带着李大牛走了过去。 这在森林穿梭一会儿,就看见一处空地上,两个男子坐在地上,他看到两个男子的时候,脸一红,这两个男子的关系似乎过于亲密了。 一个微胖,面相有些阴柔的男子说:“原来是子仁兄,子仁兄平日率名教任自然,没有想到这大喜的日子也如此,真是让愚弟好生佩服。不知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周山介绍起来,这个微胖的男子叫做傅解颐,另外一个叫做燕子卿,是燕家的二公子。 李大牛尴尬地对着两个人行礼,心中劝说自己,这没有什么好吃惊,这也是正常的,不是什么怪物。 或许是有外人在场,傅解颐他们二人站起身来,然后松开彼此的手,分别坐在一旁去了。 周山毫不介意的说:“两位真是好雅兴,如今都已经入冬了,还在这里伤秋。” 傅解颐微微一笑的说:“这东南府的冬季本来就要晚些,这大虞朝这么大,各地季节都不同,在我家那边,秋天已经有下雪了,而这边还如夏季炎热。这为什么不根据每地而立节气呢?” 周山摇摇头说:“这个问题解颐兄算是问道于盲了,这应该问我这妹夫。”李大牛尴尬的看着周山,然后勉强说,这的确节气各地,有时候会延迟九天这么久,不过这要是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节气,这天下不就乱了。 “解颐,你也是是想的太多了,这节气祖宗规定了,那就不能随便变动了。祖宗之法,是不可以变的。” 燕子卿说完,然后默默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为周山到了一杯酒说:“子仁兄,愚弟知道你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你早些去。” 周山将酒一饮而尽之后,傅解颐突然说:“李大牛,这个名字好熟悉。”然后傅解颐拍着额头说:“你不是表妹喜欢的那个人吗?这么算来,你也是我的妹夫了。” 说着,傅解颐倒了一杯酒给他,他一脸纳闷的见着周山,周山笑着解释说:“解颐兄的母亲可是襄国公的女儿。” 李大牛听到这话,感觉头大,连说自己不是,傅解颐就是不依,说不管是不是,这一杯酒倒了了,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喝下。 李大牛看了看周山,周山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他只好说:“好,我喝了,反正到时候霖玲发起火来,我肯定不会遭殃。” 周山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然后接过酒杯对着傅解颐说:“妹夫不胜酒意,这一杯就有由我接下里了,若是你表妹知道我们三个故意将她意中人灌醉,我们三个还有好果子吃吗?” 听到这话,傅解颐拍拍自己的额头说:“唉,表妹那脾气,那性格,子仁,来,三杯为敬。” 周山和这两人喝了三杯之后就继续离开了,他好奇的询问这两人这样,难道父母不管吗? 周山随口说:“这要管的了,傅解颐可是卫国公的小儿子,卫国公对于这个幺儿是端在手心怕疼,含在嘴里怕化了,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的。这燕家不过小门小户,难道敢为了一个二公子而开罪卫国公吗?” 他说卫国公不是在云歌府那边吗?这三公子为什么认识了燕子卿。 周山说这两人都是在南监认识的,然后傅解颐就以照看襄国公的名义留在了这丰城,周山曾经和傅解颐打过交道,一起吟诗唱和一番。 周山说完,然后小声说:“妹夫,你可要小心了,这个傅公子对自己表妹最为疼爱,若不是有燕子卿这个伙伴,大家都曾以为他喜欢自己这个表妹,那天音环佩你知道,就是傅解颐找来的。只要苏婉清说想要什么,傅解颐都去她找来,甚至连星星都给找来了。” 李大牛说自己担心什么,周山嘿嘿一笑的说:“苏婉清若是想要和你结婚,那傅解颐可是会帮你绑着去结婚的。” 李大牛想到这个才真的有点害怕,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这种乱来的,若真是强迫自己结婚,这拜了天地之后,自己就难办了,不承认的话,那么苏婉清怎么办。 在这个礼教社会,这样就是逼着苏婉清去死。李大牛心中烦恼万千,于是快速打马,让冰冷的朔风吹在脸上,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李大牛询问这么重要的一位公子自己怎么没有听到人说过,周山解释:“这两人,你认为满城的公子愿意多提吗?” 李大牛一想也是,虽然这个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但不是熟人,谈起来还是有一些尴尬。 李大牛和周山回到府上,才下马,郡主娘娘就来到这里,微笑的说:“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李大牛见郡主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是语气十分冰冷,心中不妙,于是好毫无义气的对着郡主行礼说:“大嫂,我先离开了。” 郡主点点头,李大牛如蒙大赦,毫无义气的离开这里,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周霖铃看着他说:“哥哥呢?” 李大牛说周山被郡主逮住了,听到这话,周霖铃不地道地笑着说:“活该,哥哥那懒散的个性应该改改了。” 周霖铃询问他们今天如何,他说了黄时龙的事情,关于后面的事情都选择了隐瞒了,然后他询问周霖铃说:“霖玲,先帝身边可曾有一个名或者字叫九成的。” 周霖铃点点头说:“有的,阴九成,九成是他的字,他名叫凤仪。”李大牛询问这阴家有什么来历,周霖铃疑惑的看着他,然后解释说:“阴家是怀化的世界,和吴家联姻,在建国之后,阴家也被封为安宁侯。” 李大牛点点头,小声告诉周霖铃,自己听说了阴家有那种药,周霖铃听他说完,高兴的说:“相公,我就说了,太祖高皇帝是被下毒了,不过应该不是孝懿太后,孝懿太后若是真的要动手,也不会等到建号称王之后。” 李大牛说这人心难测,这能下毒的人肯定有很大的本事,这样持续了三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有四妃才有这个能力。 李大牛询问太祖高皇帝病倒有谁照顾,周霖铃摇头说:“就连高皇帝病倒在床的消息都是笔记记载,实录根本没有,所以根本不可能有记载谁人照顾。” 两人同时摇摇头,关于这种皇家秘闻,真的很猜测到真相。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你且等我一下,我去让厨房将菜送到里面来。” 李大牛询问不在外面吃吗?周霖铃噗嗤笑着说:“好相公,你和他们吃的习惯吗?” 李大牛感激的对着周霖铃说谢谢了,和这些人吃饭自己真是别扭到极点,他才想起在地球上常说的不讲礼多么好,这里一旦讲理,真是各种琐屑麻烦。 等饭吃送来,狼吞虎咽一番之后,周霖铃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相公,你最近有些发福了。” 李大牛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的确要比在家里胖了,他笑着说:“在这里又不干活,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胖吗?等我长成一个肥头大耳猪八戒,你可别嫌弃我。” 周霖铃噗嗤一笑,询问李大牛猪八戒是什么,李大牛只好再次解释起来,听到他说完,周霖铃一下趴在他背上说:“相公,我要你背我。” 李大牛一笑,然后将周霖铃背起,然后哼着那个调子,逗得周霖铃大笑不止。 “对了霖玲,那个傅解颐你知道吗?”他询问完就后悔了,自己怎这么不长记性,现在提和苏婉清有关人的干嘛,这不是自己给找不痛快吗? 周霖铃倒是没有在意,而是笑着说:“怎么了,婉清将她表兄介绍给你了,相公,这就是婉清接受你的证明。”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四章危机重重无出路 李大牛真是哑巴吃黄连有空难言,他对着周霖铃解释,不是苏婉清介绍的,只是在路上遇到的。 听到这话,周霖铃还是保持笑容说:“那么相公你可要小心了,妾身若是猜的不错,明天中午傅解颐就会来拜访你,明天是最后一天筵席了,全城大小官员都要来这里。到时候傅解颐来了,相公你应该如何应对呢?” 李大牛苦笑地摇摇头,说这种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没有其他办法。 怀着沉重的心事,李大牛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周霖铃也被他惊醒,取笑说:“相公,你在想那一位俏佳人呢?” 李大牛说自己谁都没有想,一些事情压在上身上的比较难受。周霖铃听到这话,不由收敛笑容,握住的他手说:“相公有什么烦心事,妾身虽然不能帮你解忧,但是可以相公你分忧。” 李大牛将周山的事情说了出来,听着他说,周霖铃轻声说:“原来哥哥是朝廷的一枚暗子,相公你是担心哥哥会把你牵扯进去吗?” 李大牛说是,告诉周霖铃这种事情牵扯进去没有什么好处,功劳是周山和范世民两人占大头,这两人就算裂土封侯也有可能,而自己能得到一个五命的官职就差不多了。 这么低的回报,却是有着极大的风险,奉王又不是一个傻子,稍有不慎,让奉王知道自己是朝廷派来的探子,片刻就可以在人间消失了。 李大牛可不是那种富贵险中求的人,他只是想和周霖铃这么平安的过一生。 “相公,此事我们不要表现的太过积极,就现在这样就好,若是相公害怕的话,那么我也可以提前回陵水县。回到我们的家,到那时候这场是非就找不上我们。” 周霖铃轻轻的依偎在李大牛胸膛,他感觉到一阵温暖,告诉周霖铃回家的计划不会改,要在这里过完春节才回去。 至于奉王和朝廷那边,李大牛现在还是一个小人物,双方都不会太在意,自己还可以游刃有余。 李大牛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他不由放松了很多,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果然和周霖铃预料一样,在午饭之前,傅解颐就来到沁园,和周山、郡主两人行礼之后,就要求见李大牛了。 周山这个人也毫无义气的将他给卖了,一报昨天之仇。到了偏厅,傅解颐看着他身边的周霖铃,微微一笑,行礼说:“李夫人,你是否能回避一下,本公子和你相公有一些话要谈。” 他看了看周霖铃,周霖铃掩嘴一笑,然后退下了。周霖铃离开的时候,还顺便将门关上了。 “坐,我应该称呼你什么?李兄?大牛?还是妹夫?”傅解颐看着李大牛说,李大牛说叫他大牛就是了,自己一个农村人,不在乎是否称名。 至于妹夫这个称呼还是少称呼比较好,自己和苏婉清真是清清白白,绝对没有这么亲密。 傅解颐随便说:“清不清白,本公子都不在乎,你就算和表妹有了夫妻之实,表妹不在意的话,本公子自然也不会在乎,谁要是敢多舌,那么本公子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李大牛连说是是,这有两个国公做后台的人真是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李大牛倒是好奇的询问傅解颐,傅解颐这么关心自己的表妹,为什么不娶了苏婉清。傅解颐平静的说:“我和表妹的事情绝不是儿女私情那么简单,表妹是我的知己,这一生懂我知我的就只有表妹了。不过仅是知己而已,我想要的妻子可不是懂我的人,而是无私的爱我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和表妹之间有什么,你们在一起的话,本公子绝不会从中作梗。” 李大牛见傅解颐这么说,倒是有一些无奈了,对着傅解颐说现在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苏婉清不喜欢自己,将这个问题直接丢给苏婉清比较合适,听到这话,傅解颐叹气的说:“表妹对你的心意,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李大牛小心的对傅解颐说,这个又是傅解颐想的太多了,苏婉清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情义,不信的话可以问苏婉清。 傅解颐玩弄了一下手上的扳指,冷笑说:“你当我真的没有问过表妹吗?表妹只是觉得流水过于无情,落花而不是杨花。” 听到傅解颐这么说,李大牛倒是吓了一跳,心中还是不敢相信,勉强说:“傅公子,你是说笑的。” 傅解颐冷冷的说:“你认为本公子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说笑吗?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你明天到了古吹台来,我会让表妹表明自己的心意的,到了那时候,你可别又推脱了。” 李大牛解释自己配不上苏婉清,苏婉清嫁给自己会没有什么幸福可言,这样做只是将苏婉清推入火坑。 傅解颐叹气一声,站起身来说:“本公子何尝不知道你配不上表妹,但是表妹喜欢的是你,我又有什么办法,你就算一个无赖,我也会让表妹嫁给你的。”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这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压根就说不到一起去,这傅解颐看来是强行做媒了,明天只能让苏婉清亲自劝说了。 李大牛心中倒是很疑惑,这苏婉清到底喜欢自己哪点,自己可是在她印象之中是有笨又蠢还十分胆小。 傅解颐也不和李大牛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这里,李大牛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士拦住了他,这中年男子倒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李大牛倒是觉得这人不太好,因为太像电视里面的岳不群了。这人介绍说:“在下卓不群,草字党周,见过李兄弟。” 李大牛听到这名字,感觉更加不爽了,勉强行礼说:“卓相公客气了,不知道卓相公找小的有什么事情吗?” 卓不群看看了四周,然后让李大牛借一步说话,他们到了后花园的时候,他发现卓不群对这沁园很熟悉,心想这应该是奉王派遣的人了。 果然卓不群介绍自己是奉王的食客,这次是奉命来见他。李大牛询问奉王找自己所谓何事?卓不群小声在他耳边说;“李兄弟,奉王让我告诉你,若是李兄愿意的话,殿下会在招贤馆亲自赐你千金,收李兄为义子。” 李大牛听到这个条件,心想这奉王莫不是疯了,这种条件都敢开。李大牛说自己何德何能,能被奉王收为义子,自己就算帮奉王看门都是无上荣幸了,这藩王的义子,自己无福消受,还请奉王收回成命。 卓不群捋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笑着说:“殿下说的果然没有错,李兄弟一定会谦虚推辞,殿下说了,若是李兄弟都不愿意当他的义子,那么天下就没有人可以当了,这天下之大,出生贫寒而有作为的人,不过李兄一人而已。” 李大牛心想迷魂汤来了,心中暗骂是谁给奉王出的馊主意,这不过是千金买马骨的翻版,自己当了之后,以后不少贫寒之士就会慕名而来,到了那时候,自己这个马骨就没有多大作用了,随时可以抛弃的。 李大牛可是知道,这个马骨绝对不好当。再三推辞,别说是义子了,就算亲儿子,以奉王的个性也是想丢就丢了,自己还是不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将自己卖了。 李大牛越是推辞,卓不群脸上的笑容也越灿烂,他心想今天真是遇到对手了,自己就不信推辞不掉。这样一直到用午饭,仆人来请的时候,卓不群才拱手说:“李兄弟,日后有缘在聊。” 李大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有缘再会。”吃了午饭,李大牛就找到周山,询问周山有什么办法,周山小声对着他说:“若是我是你,毫不犹疑的就答应了,这个可是一个好机会,你直接鲤鱼跃龙门了,从一个农民之子变成一个藩王之后了。”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在一旁的周霖铃不满的说:“哥哥,你是想让你这个妹妹守活寡吗?” 周山连忙赔笑说不是,然后对他说:“这件事就一个字,退。难道奉王还敢绑着你去当义子吗?这件事不要怕奉王的说客多么厉害,你只要坚定信念,什么都不成问题。” 李大牛说自己会注意的,但是就这么下去也不是一回事,自己或许会被说动心了,这怎么聪明的人,遇到这么隆重的礼贤下士,也会犯傻。 周山无奈的说:“既然妹夫你无法坚持的话,那么就只有一条道和奉王走到黑了,除此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吗?” 周霖铃直接给周山一个板栗说:“让你想办法呢?你死了我不管,但是相公死了我和你没完。” “疼疼,好好,你说想办法就想办法,谁叫我们家就你最大呢?不过妹妹你也要收敛一些了,你知道为什么妹夫不要苏婉清吗?就是因为苏婉清表现的太像母老虎女夜叉了,这是个男的都不能接受,太难过生活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五章相思难斩情难断 “我发现你们三个都有这个性格,只是妹夫知道太晚,这都上了贼船,想要下来就……疼,疼。” 听到周山这话,周霖铃毫不客气的给了自己哥哥三个板栗,最后周山委屈的说:“妹夫,你要真是娶了这苏婉清,这家我是活不下去了,三个女人对付我,还有我的活路吗?” 周山说完,看见周霖铃又要敲自己,连忙说:“停停,好妹妹,我有办法了。”周霖铃停下来,然后看着周山说:“有什么办法说就是了。” 周山深吸一口气说:“这件事就是妹夫娶了苏婉清,这苏婉清进了门,奉王就不会在打妹夫的注意,反而会时刻提防妹夫,襄国公的忠心可是世人皆知的,奉王以前都知道。” 听到这个,周霖铃点点头,对着李大牛说:“就这样,相公你明天去古吹台,只要你表明心意,婉清一定不会拒绝的。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没有奉王的那边的麻烦,又迎娶了一位俏佳人,这种好事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这事妾身又不反对,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周山叹息一声,对着周霖铃说:“好妹妹,你可知道,若真是去了苏婉清,日后你就是平妻了,你见到苏婉清要喊大太太,妹夫就不能经常往你那里去了。” 周霖铃一愣,然后笑着说:“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相公心中有我就可以了。” “傻妹妹,你真是读书读傻了,别人管束自己丈夫还来不及,你还将自己丈夫往外面推,你是不在乎妻妾之分,但是别人,苏婉清这个正妻看着妹夫和你这个平妻这么亲密会怎么想,襄国公里面会怎么想,到时候襄国公让妹夫休了你,你倒是想哭就找不到地方哭了。” 听到周山这话,李大牛觉得说的有点重了,他见周霖铃眼中有眼泪,赶紧抱住周霖铃,抚摸她柔顺的长发,安慰她不要太伤心。 周山看到这个情况,嘴巴上下咂了一下,然后叹气一声,不在多说什么,离开这里。 “相公,我真的做错了吗?” 看着周霖铃梨花带雨的样子,李大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轻声说:“好霖玲,你没有错,哥哥说的也没有错,你哥哥这么说是为了你,而你是为了我。霖玲你放心,无论什么人想要分开我们,都是不可能的。” 周霖铃点点头,接下来的一天,李大牛都在陪着周霖铃,和周霖铃谈天说地,周霖铃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 十月初十早上,吃完早饭的李大牛,脚好似有千斤重,一步一步的古吹台那边挪动。 这古吹台再远,也是会到的,磨蹭了两个时辰,李大牛终于到了古吹台门口,苏掌柜看到他,笑着说:“贤婿,来来,里面请,婉清和她表哥在二楼等你” 李大牛到了二楼,见到苏婉清盛装打扮,心中闪过一丝惊艳的感觉。傅解颐看到李大牛到来,对着苏婉清小声说:“表妹,你想说什么就说。” 苏婉清对着傅解颐说:“表哥,你先下去,我想和他亲自谈谈。” 傅解颐点点头,离开这里。 等到傅解颐走下楼之后,苏婉清过了一会儿说:“大笨牛,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大牛摇摇头,只是看着苏婉清,不知道苏婉清准备说什么。 “你既然不说,那么我先说了,是的不错,本姑娘是喜欢你了,本姑娘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这种又笨又丑又胆小的人,我一直想弄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霖玲会喜欢上你,但是越和你接触,越觉得你普通,这让我很疑惑。这几天我没有见你,才明白过来,你一直在我面前装作这个样子,或许在世人面前都是装作这个样子,只有在霖玲面前你才会展现你真实的自己。” 苏婉清说到这个,然后再次说:“现在你若是不想让表哥逼迫你娶我的话,那么就让我看看你,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李大牛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苏姑娘,你真是多心了。” “大笨牛,我不想说第二遍,你就只有这两个选择。”苏婉清坚定的看着他,眼中已经出现了泪花。 李大牛无奈的说:“苏姑娘,你这是何苦呢?那天你说的那一篇列传,除了依附他人,还有……” 李大牛不断的说着,这边的史记他了解不多,于是快速的转到论语上面,然后在说到他熟悉的诗经,他款款而谈,这种能够畅快和别人说学问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李大牛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滔滔不绝的说出来,对于具体的人名他还是保险起见用了某某,这样说了两个时辰,他将一杯茶水都喝完了,然后才对苏婉清说:“苏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苏婉清冷冰冰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最后在帮我一件事,写一篇时文,我保证这篇文章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李大牛说自己不太会写时文,但是看到苏婉清那哀怨的眼神,他最后无奈的说:“苏姑娘出题。” 苏婉清出了诗经小雅谷风,他听到这题,心中感觉到一丝难过,心想苏婉清为什么会出这一篇呢,这一篇是弃妇所做,有很深哀怨。 李大牛拿起纸笔,沉吟了很久了,才写出了一篇时文。将时文递给苏婉清,苏婉清看了后,笑着说:“你的确不太会写时文。” 脸上是显着笑容,但是这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悲伤。苏婉清将这一张纸撕了,然后对着他说:“我和霖玲,有什么不同?霖玲胜过我什么?” 李大牛不好回答,只是说:“我不知道,或许我和苏姑娘遇见太晚了。” 苏婉清笑了一下,然后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对着下面大声说:“表哥,你上来。” 傅解颐走了上来,苏婉清笑着说:“这个大笨牛我不喜欢了,这大笨牛再好,也终究是别人的东西,我不稀罕。” 傅解颐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妹妹,你的未来夫婿是文武双全,名垂千古的英雄人物。”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让李大牛离开,在离开的时后,李大牛听到一首曲子,这首曲子十分哀怨,这首曲子他倒是第一次听到,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李大牛回到家里,周霖铃询问他这一次结果如何?他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将那首曲子谈了出来,周霖铃听到这首曲子,脸色刹那间就变白了。 “这是婉清弹奏的吗?相公,你要去见婉清,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周霖铃着急的说完,也不等李大牛回答,就上了一辆马车,前往丰城那边。 李大牛心想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一曲太过不详,他又去找周山,周山打趣说:“妹夫,今天是否抱得美人归了。” 李大牛没空和周山谈笑,再次弹奏了这一首曲子,周山脸色也变了,对着他说:“这是谁弹的?苏姑娘弹奏的吗?” 李大牛点点头吗,周山连忙说:“快告诉妹妹这一件事,否则迟了,谁也担不起。” 李大牛告诉周山周霖铃已经赶去了,周山才送了一口气说:“妹夫,你不知道这个曲子。” 李大牛点点头,周山解释,这曲子叫做斩相思,丰城当初有一位琴痴,以琴为伴,不过这位琴痴遇上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也爱琴,两人在弹奏琴的时候心心相印,充满了默契。 这琴痴最后也喜欢上这姑娘,不过姑娘心中除了琴,容不下其他东西,见琴痴琴艺退步的厉害,就不在理会琴痴,离开丰城。 在姑娘离开的那一天的早上,琴痴和姑娘表白了心意,但是姑娘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还大骂了琴痴,琴痴这悲愤之下,弹奏了一曲,这一曲弹奏完毕,琴痴就心血耗尽而死,这个曲子就是斩相思。 这首曲子被历代琴师认为不详,太过伤身,于是很少有人弹奏。 “我的好妹夫,我算是服了你,这个苏婉清可是丰城有名的眼高于顶,你竟然让她喜欢上你,还逼得她弹奏斩相思,你可要比我厉害太多了,我真的佩服你了。” 周山说着,拍着李大牛的肩膀说:“妹夫传授一点经验给我,我日后也有吹嘘的资本。” 李大牛知道周山在开玩笑,周山厌恶这些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学了去追女子。 李大牛询问周山应该没事,周山询问周掌柜在店里没有,李大牛说过在店里,周山于是放心的说:“没有事情,苏掌柜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肯定会有准备的。” 李大牛心中还是有一些不放心,这个苏婉清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做出事情总是出人意料,李大牛让仆人送铺盖去古吹台,顺便告诉周霖铃今晚上就不必回来了,好好陪一下苏婉清,他可不想一条人命毁在自己手里。李大牛心中的确忐忑,心中期待苏婉清不要出事。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六章土人求生半壁乱 在吃完晚膳之后,郡主突然对着李大牛说:“妹夫,你对婉清怎么了,我听人说,婉清差点为了你跳楼自杀。” 李大牛吓了一跳,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郡主说是下午的事情,说完还瞪了李大牛一眼说:“妹夫,霖玲是我好友,婉清也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希望妹夫你能明白,不要让我这大嫂难做。” 李大牛点点头,心想自己也是很无辜,自己何尝想要和苏婉清扯上关系。 心中忐忑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周霖铃就回来了,他询问苏婉清没有事情,周霖铃笑着说:“没事,这个姑娘吓你的,知道你回来会弹奏给我听,骗我过去呢?她说了,她可不是小气的女子,动不动就想不开,而且说为你轻生,真是不值得。” 李大牛点点头,苏婉清没有事情就好,不然自己真是会愧疚一辈子。周霖铃再次说:“好相公,你怎么什么都说了。” 李大牛说自己也不没有办法,自己若是不表现的话,苏婉清可是真的会强迫傅解颐胁迫自己。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可真是没有骨气,这么一下你就从了。” 李大牛叹气地说:“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能用口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动手,我又不是白痴,走到哪里结怨到那里,傅解颐这人可是卫国公最疼爱的孙子,没事得罪他干嘛。” “那么相公,若是有一天我被某位国公的儿子看上了呢?相公你也会选择息事宁人吗?” “不,我现在唯一活下去的目标就是霖玲你,你就是我的一切,我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还有什么看不看的吗?我对权势荣华都没有兴趣,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你,不管是谁,就算圣人,我也不惧怕。” 周霖铃握着李大牛的手,甜蜜的看着他说:“我也是,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相公向前,臣妾就不退后一步。” 两人甜蜜的一笑,明白彼此的重要性。 李大牛这话倒不是甜言蜜语,他想到导师的话,人活着总是为某一样的东西,否则绝不会在世上坚持六七十年的时间,所谓行尸走肉根部不存在,只不过有一些人不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若是这样东西消失无踪的话,那么也不会继续活着了。 以前他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如今,是为了自己的爱人。 十月十一早晨,丰城的人还是保持着以往的悠闲在城里玩耍,突然从南城门疾驰而来一匹骏马,骏马上的人背后插着白虎旗,见到这个旗子,不知道底细的倒是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有马匹敢在丰城里面狂奔。 有些知道情况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不由下了一跳,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在这匹马进入到了内城没有多久的时候,全城大小官员都知道出事情了,而且不是一件小事,一个将影响大虞朝的国运的大事。 在家里悠哉的陪着周霖铃的李大牛,仆人通知说有要事,于是前去了后堂之中,到了后堂之中,周山和郡主都已经坐在那里了。 等到他们两个到来郡主才语气沉重的说:“悦华府已经失陷,贼人筹谋攻打东南府,东南府形势危急。” 李大牛不由吃惊,让郡主详细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郡主将前线传来的战报说了一下,这一次悦华府的土人可是来真的了,接近三十万土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举起了反旗,要将中原人给赶出悦华府和东南府,恢复土人旧土, 李大牛说悦华府也有二十万厢军,还有东南府的支援,人数不逊于那边才是,怎么会败落的这么快。 郡主说这都是有心算无心,朝廷剿贼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群人会全部造反,还是老办法,用着土人的向导,想的还是以夷制夷的老办法,在土人恶意的引导下,厢军主力中了埋伏,这一战就被杀了五万人,投降三万,伤着四万多人,整个悦华府的厢军就此残了。 现在唯一幸运的就是镇国公没有贪功冒进,两万府军没有受到损失,已经成功的撤退到了东南府的莒城,防守着这东南府的南大门。 不过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现在莒城就只有五万人士兵,虽然东南府总督已经下令调集军队,根据总督夏浩然的估计,敌人攻打过来的时候,莒城最多只有十万军队。 李大牛说就算大败之后,悦华府还有八万多厢军,这些厢军呢?郡主摇头说:“都逃了,在那一场大败之后,悦华府的士兵已经成为惊弓之鸟,每次遇到敌人都作飞鸟状。” 李大牛听到这句话,叹气一声,厢军果然靠不住,不过这些士兵散了也好,要是等到莒城防守的时候在溃散的话,那么东南府真的被害了。 周山还是无所谓的说:“那么朝廷那边有什么旨意呢?调集玉衡军还是放弃东南府和悦华府。” 郡主无奈的说:“现在已经再让玉衡军调动了,不过根据总督的估计,若是莒城那边只能抵挡三日的话,这些土人的就可能打到丰城城下?东南府这么大,二十万厢军分摊下去,不过是杯水车薪。” 李大牛也感觉到了无奈,没有想到这一次走亲竟然走到了险境里面来了。他心中想着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的时候,郡主告诉他因为防止人心变动,现在丰城已经戒严了,除了附近的农民能随意进城,其他人都不准随意进出了。 李大牛心想东南府这么大,土人就算攻下莒城,马不停蹄的攻打过来,也要个月的时间,现在就戒严,真是太早了。 这也说明东南府总督对于这件事没有什么办法,只有消极的应对了。 周霖铃握着他的手,手心全是汗水的说:“相公,你若是想要离开,那就早些离开,这刀剑无眼,沁园又不在城内,自然不用理会这禁令。” 李大牛询问周霖铃不离开吗?周霖铃摇摇头说:“着丰城是我的家乡,妾身怎么忍心弃家而去呢?” 李大牛说周霖铃不走自己也不走,这刀枪虽然无眼,但是未必能伤害到他们。 听到他们两个的话,周山笑着说:“好妹妹,好妹夫,别肉麻了,这次娘娘找你们可是听你们说这个的,娘娘想知道你们有什么妙计没有?若是有奇计可以败敌军的话,朝廷绝不会吝惜奖赏,这个可是一步冲天的机会,好妹夫你可要好好掌握,这可比当别人干儿子好多了。” 郡主听到这话,笑着说:“是的,妹夫,父王也说了,若是有人能退兵,就算朝廷不赏赐,我奉王府也会拿出重金来,感谢这挽救东南府的大恩大德。” 李大牛说自己就一个种庄稼的,哪里知道什么带兵打仗。 说完之后,李大牛倒是想到一个人,对着周山说:“那位少将军可真是少年英才了,他不是一心渴望建功立业吗?不妨让他来这丰城,主持这东南府的战事。” 郡主疑惑的询问说:“那位少将军呢?夫君,你认识吗?”周山苦笑一声说:“好妹夫,你真是一个惹事的人,窦宪的确是不错的人选的,但是窦宪这个人还是太年轻了,未必能担当重用。” 听到他们的话,郡主想了想说,对着周山说:“夫君所谓英雄出少年,窦将军出身将军世家,能力未必很差。这一次就算不是他主持这边军务,也可以让他辅助总督和总理大人。” 周山随口告诉郡主:“这件事倒是不用担心了,窦宪这么近,肯定会被调过来的,我想的青萝郡主也会调过来,若是有青萝郡主在,这东南府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我们只用等着恭贺就是了。” 郡主神情有一些不自然,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李大牛开口告诉两人青萝郡主已经有了身孕了,不会再上战场。 周山的神情稍微凝重了,然后看了看郡主,郡主恭敬的说:“不错,嫂子已经有身孕在身了,父王还曾送过一对玉璧,希望嫂子能够为我姚家诞下一位麟儿。不过,妹夫,这件事应该很少人知道,不知道妹夫从什么地方听到的。” 李大牛一下倒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个时候周霖铃解释是在丰城遇到了南都的官员,这位官员说的。 郡主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叹气一声说:“唉,听探子回报,镇国公府已经被逆贼给烧去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为什么,一般的情况下,应该是占据那里自己好好享受才是,怎么可能一把火烧了,李大牛虽然没有见过镇国公府,但是却看到过襄国公府,心想这国公府应该大差不差,自己可不愿意将襄国公府一把火烧了。 郡主说这次土人出了一个少主,一个叫扎木赫的年轻人,这人是土人一个部落族长的儿子,十三岁那年继承了族长的位置之后,就励精图治,几次率众反抗虞朝,虽然每次都失败,因为此人狡猾,一直没有被擒拿。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七章风迅雷烈国朝危 这几年,也不知道扎木赫用了什么手段,将所有土人说服,然后掀起了这一场大乱,土人这一次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这一战失败的话,土人就不会存在此地,这种没有退路的战争,让土人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这么短暂的时间就将整个悦华府给占据了。 郡主也说扎木赫是一个用兵奇才,那一场包围战就是扎木赫的杰作。 郡主说着,又将扎木赫以前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扎木赫以前失败,并不是他无能,而是因为兵少而已,扎木赫和虞朝厢军都是一换三。 前几次只有三四千人,就算一换三虞朝也可以轻易扑灭,这次直接有了三十万多人,就算除去老弱女幼,也有十多万人,虞朝想要战胜可是要花代价的。 李大牛说现在知道的情报太少,讨论没有什么用,不如等到情报多了在说。 郡主点点头,说这次找他们只是告诉这件事,至于对策的话,那不用太着急,有的是时间来弄。 他们也不在多留,告辞离开了。 回到房间,周霖铃轻声的询问说:“相公,这件事你怎么看呢?”李大牛说不成大问题,扎木赫未必是雄才,若是扎木赫在莒城击败虞朝精锐的话,退缩悦华府的话,自己还会担心,但是现在的确没有什好担心的。 周霖铃问李大牛为什么这么说,李大牛说这土人不过三十多万,别说入主中原了,就算将东南府守住都是一件难事,如今最好的就是挫败虞朝大军之后,提出议和,让虞朝将悦华府割让出来。 “相公,陛下不会允许的。”周霖铃摇头说,李大牛说到时候虞朝就算不会同意,也不会再动兵了,虞朝好不容易太平下来,可不要区区的土人就将这得来不易的盛世打破,虞朝会等着扎木赫死了之后再慢慢收拾扎木赫。 而扎木赫可以凭借悦华府修养生息,这不到二十多年的话,土人有百万人口之后,虞朝想要收回就难了,而扎木赫好不到暮年,以百万之众进入东南府,收服故土也不是难事。 周霖铃摇头说虞朝不会这么放着扎木赫做大的,李大牛告诉周霖铃,若是虞朝失败多了,朝中必定会议和,扎木赫只要多打几个漂亮的大战的话,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周霖铃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相公,对方可是土人,难道你真的想要看着土人攻下这东南府吗?” “霖玲,这都是分析敌人情况而已,我们不能只想自己这边,也要想对面的怎么想的,这样才能料敌机先,不过扎木赫的确没有想到这么多,他若是真的进了东南府,那可就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了,虞朝就算花再大的代价也要剿灭他。” 李大牛给周霖铃分析,这东南府可不比悦华府,悦华府就算丢了也无足轻重,那里本来就是虞朝为了解决人口压力给开辟出来。 而东南府就不同了,要是东南府丢了话,那就是丢了一个天下粮仓,外加南都就在不远的贤贺府,没有丰城,南都就没有东边防御的盾牌,直接暴露在土人之下。 土人到时候攻打南都,就算不打下南都,将高皇帝的陵寝给烧了,那么朝廷颜面何在,圣人驾崩之后,如何面对高皇帝。 为了南都,丰城是千万不能失去的。扎木赫口号虽然说得很好,但是也决定了难以和虞朝有缓和了。 听到这话,周霖铃笑着说:“还好相公你不是扎木赫的狗头军师,你这羽扇一摇,坏点子一出,国朝的命运就堪忧了,怪不得说书的经常会说每个枭雄都会有军师,看来会打仗也不行,还要会谋划。” 李大牛苦笑一声,询问周霖铃这是骂他还是夸他,周霖铃说:“当然是夸奖相公你,没有想到相公你知道这么多。那么相公你认为应该对付扎木赫呢?” 李大牛摇摇头,想了想说:“这扎木赫可不好对付,我认为应该不是凭借莒城和他一战,而是大撤退,直接撤到丰城,等到扎木赫到了丰城附近,从贤贺府出一偏师,截断他的退路,将扎木赫一举歼灭在丰城下面,莒城若是扎木赫受挫,还可以再次逃回悦华府,到时候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周霖铃摇头说:“不太可能,这丰城附近动兵的话,会引起城中恐慌的,到时候总督肯定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我听郡主的意思,总督现在想的就是如何盼望莒城大捷,将叛贼拒之门外,这样追责就不会追到他身上了。” 李大牛叹气一声,知道夏总督实在难堪大任,他于是说:“这一次只要期望窦宪到这里了,窦宪到了话,这一场叛乱就不足为据了,不知道荣贵这一次是否能参加这一场大战了。” 周霖铃笑着说:“这个可说不定了,玉衡军肯定会来的,这一次敌人势大,就算禁军对付也十分吃力了。” 两人不再说什么,接下来的几天,不停有情报传来了,关于扎木赫这几年的情报也完善了,通过郡主给自己的情报,李大牛不由有些佩服扎木赫起来。 原来扎木赫经过几次失败也发现了自己最大的问题是兵力不足,于是这些年苦心劝导土人,说现在不反抗虞朝的话,最多五十年时间,土人就要灭族了,在陈朝的时候,土人占据了大片领土,有四百多万人,如今凋零到了三十万了,这都是中原人的错,要不反抗,要不等死,土人就只有这两个选择了。 土人现在真是反是死,不反也是死,于是全部齐心起来,听从扎木赫的指挥。扎木赫这个人也真的一心为了全族人着想,攻破悦华府首始玄城之后,在南岳,也就是是他们说的圣山先天峰上举行告天仪式,要恢复乐国全土,重新祭祀乐国的社稷。 烧掉镇国公府也是为了表明自己一心为公,无心享乐,于是将镇国公府给烧了。 郡主对着他们说:“看来这群逆贼是真的想要和国朝死斗到底了,等到国朝大军调集,这群逆贼到时候悔之晚矣。” 李大牛说是,这种情况和虞朝死磕就这有一个结果,就是被虞朝用重兵给剿灭,自己还是认为要龟缩自保比较好,坐等虞朝乱了才有机会,现在不过自寻死路而已。 郡主说到这个,外面有人递上一张拜帖,这仆人先递给郡主,郡主轻微的皱眉,然后递给周山。 周山对着她说:“郡主你先看。”郡主笑着说:“夫君,这出嫁从夫,这个妾身是真的,这沁园是夫君的,理应你看。” 周山一笑,接过拜帖大声的念了出来,原来是窦宪已经到来,前来拜访。 周山让仆人将窦宪给迎了进来,不一会儿穿着戎装的少将军就进来了,少将军看着周山,笑着说:“子仁,怎么坐在那里,这也不太符合迎宾之道。” 周山苦笑的说:“文武,我看到你到来,我很头疼呢?” 少将军好奇的询问怎么了,周山指着周霖铃说:“你喜欢我这妹妹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我有妹夫了,你还来我家,我担心你们两个会拔剑拼斗,弄的我这里不干净。” “子仁呀子仁,你都结婚了,还不改你那率直的个性,迟早会吃亏在这上面的。”少将军将头盔取下来,让仆人接着,自己坐在椅子上说:“我这次来的目的,你们肯定是知道的,不过你们不要指望我能干什么了,我爹就给我五千多人。说是这一仗,有两个国公,一个藩王,还有一个总理大人,两个行军都元帅,这么一票人在,我就乖乖当一员战将就好了。” 李大牛询问难道摇光军不来吗?少将军无奈的说:“不能来呀,要是贼子突然千里偷袭南都呢?摇光军可是要把南都的大门看好,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以前就一群吃闲饭的百官,现在可是有太子殿下呢?这惊了太子殿下,比丢了十个东南府还严重。” 李大牛听到这话,点点头,询问是哪两支禁军到来了。 “玉衡和天权,除此之外,平妃也已经启程了,父帅说了,无论如何,这场叛乱都要早点平定,又让平妃出战的话,岂不是落了朝廷武官的面子。” 少将军说到这里,小声对着他们说:“你们不知道,除了平妃,明天早上大司衡就要到了。” 郡主让左右下去,小声的询问说:“有这么严重吗?连大司衡都要南下。” 少将军小声的说:“听说圣人的病更加重了,已经一月没有上朝了。” 听到这话,郡主不在多说什么,李大牛倒是很好奇的询问,这大司衡要在圣人病重的时候离开京城,难道不应该在京城主持朝政,免得出什么差错吗? 少将军小声的说:“这是国朝传统了,大牛你不知道。只从韩忠敏公无辜死在宫中之后,历代大司衡都奉行明哲保身。绝不会让自己轻易涉及这种事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八章司衡威仪显礼仪 李大牛反应过来,心想皇帝病重的时候喜乐无常,自然是远远离开比较好。 “哈哈,这可以算的上这百年最大的一场大战了,可惜你父亲不来,错过这一场大事。”周山笑着说,少将军叹气说:“这的确是一场大战,扎木赫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已经得到玄武司的情报,此人每次身先士卒,悍不畏死,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三百亲兵,这些亲兵跟着他几次作乱,已经看破生死,可以说锐不可当。” 少将军说到这里,想到一件事说:“父帅在我来的时候,说到梦到了京城一战,梦到了武英将军率领三千亲兵冲杀我军大阵,斩将十四。父帅担心我会成为那十四人之一,让我好生小心。” 郡主神色有些难看了,勉强笑着说:“少将军多心了,区区一土人,不过流贼而已,岂能和武英将军相提并论。” 李大牛听到这话,倒是很好奇这武英将军当年是多么厉害,这都百年过去了,虞朝人还是对这位前朝的将军惧怕。 少将军也觉得将话题带偏了,勉强一笑的说:“郡主说的是,扎木赫再厉害,也不过一只狼,等到大司衡到了,玉衡、天权两军也到了。区区一只狼,难道还能留着命过年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不是太自然而已。 少将军和众人聊了一会儿,然后让他也出来一趟,李大牛和少将军到了一件房子,少将军对着他说:“这一次,大牛你有什么想法,你不用瞒我,你这人鬼点子很多,我和父帅说了你的事情之后,父帅说我不如你聪慧,这一次到来,还要听你的意见。” 李大牛看了看少将军,然后想了想说:“少将军,今天我说的事情,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 少将军点点头说:“我父亲也说了,你是太子要的人,不能表现的太早,被有心人盯上,你放心就是了。” 李大牛告诉少将军自己的想法,少将军听了之后,笑着说:“你果然和我父亲想的不错,父亲说这叫请君入瓮,现在也是冬季了,这平原的粮食也收完了,四周没有什么可以伏的人,到那时候只能硬碰硬,十五万禁军,还有四万府军,就算不要厢军协助也可以将此人吃下了。” 李大牛说总督不会同意的,这毕竟丢失了大量的土地,就算胜利了,总督也会被免职,而且这样的胜利表面上不太漂亮。 少将军冷笑地说:“这场战争可不是听他一个总督的了,只要平妃娘娘同意就行。其实我父亲担心的是平妃娘娘,平妃娘娘心地过于仁慈,若是青萝郡主来的话,父亲也来了,父亲不想见到平妃,他说平妃的确是用兵奇才,但是慈不掌兵。” 李大牛心想着将别人全族都灭的,别说平妃一个女子了,就算普通人也于心不忍,这不是三十万数字,而是三十多万人命,就算杀了,日后想起来难道不会愧疚吗? 李大牛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询问少将军,现在军中的意见是不是要将土人一网打尽。 少将军点点头,平静的说:“嗯,有传言,平妃这次南下,就是为了阻止这个的,于是大家都想快速胜利,免得平妃误事。” 李大牛说以平妃的智慧,应该明白轻重,这一次还是等平妃来再做决定,询问平妃的意见在进军。 李大牛倒不是觉得平妃会误事,而是担心这边缺一个主心骨,刚才周山就已经隐约说,这参加的高官太多,两位国公肯定不会听从总理大人的,两位行军都元帅按照虞朝的规定,只听命平妃,大司衡来了未必指挥的动。 至于名义上最高的奉王,压根就指挥不了任何一个人,就连总督都不会听从的,这人倒是多,却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 唯一能够压下他们就是平妃,毕竟平妃才是真的替天子掌征伐。 李大牛没有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因为少将军肯定不信,毕竟这几人都有贤名,都是聪明人,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然而事实上,往往几个聪明人凑在一起,又没有主心骨的话,就会坏了大事。 少将军对着他说:“到时候肯定会让平妃收下这功劳的,现在奏章都已经先禀告平妃了,不过平妃似乎也明白我们的意思,行程很缓慢,大司衡已经到了东南府,而平妃还在南直隶,似乎也在等我们平定乱贼之后,再到东南府。” 李大牛倒是不觉得会是这样,平妃行进这么慢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不能凭借常理推断,若是平妃想要阻止的话,应该快马加鞭的到来,平妃可不怕得罪人。 这群人官员虽然是朝廷告官,但是在平妃面前不过就是下属,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家奴,这哪有主人会担心仆人有意见的。 李大牛这个想法不好当少将军面说出来,只能保持沉默。少将军询问李大牛关于这一场大战具体的想法,李大牛说自己就只能说出一个大概,具体怎么调兵遣将就不是自己专长了,明天大司衡到来了那么就只用等大司衡来决断就是了。 少将军点点头,小声说;“大牛,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当我的参军,这个是暂时的,到时候也好有一份功劳,得一份荫职,也算对的起后代了。” 李大牛说这事不急,自己和周霖铃商量一下。他这当然只是借口,主要他实在是信不过这一群人,这到时候军功没有混到,反而葬身乱军之中,那就不好了。 李大牛真的想要这一份军功的话,也是等到平妃娘娘到来在说,他还是相信这个大虞朝精心挑选出来的平妃,在祥云府的平妃表现让他明白,这个女人在战争这方面是可以相信的。 少将军因为要去向总督报到,于是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这里,李大牛等少将军离开之后,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周霖铃询问他们谈论什么,他将少将军告诉自己的说了出来,周霖铃听完,小声询问:“相公,这的确是一个混军功的好机会,相公若是去当参军的话,妾身倒是很放心。” 李大牛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要不是平妃指挥的话,自己坚决不去涉险。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一直记着这个句话。 周霖铃噗嗤一笑,说李大牛真的太小心了,这扎木赫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和两位禁军将军相比,他有些太过杞人忧天了。 李大牛没有多说什么,万事小心总不会有什么大错。 十月十七日早上,他被周山叫醒,他看着启明星才出现,询问周山这是怎么回事。 周山对着李大牛说:“大司衡已经到了,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郡主却说我现在也算半个驸马了,若是不去见大司衡,这会让大司衡觉得无礼,而且大司衡和父亲交好,于是我也要去,当然妹夫你也要一起,不能让我一个人前去。” 周霖铃也醒了过来,听到他们要出去,找了一件厚的衣服让李大牛穿上,叮嘱他一路上小心。 周山笑着说:“好妹妹,我们是去见大司衡,有什么好小心的,你不用多心了,我会将妹夫全手全脚的带回来的。” 周霖铃看了看周山,然后也拿了一张斗篷给周山说:“你身子骨不如相公,多穿一点。” 两人准备好就让仆人抬着轿子前往丰城,到丰城的时候,城门已经打开了,不少人士兵正在打扫大门,迎接朝中高官的到来,这些士兵还不知道朝廷来的是谁,只是知道来的是一个大人物。 他们到了总督府,这时候总督府里面大小官员都到了,不少公子哥也到了,准备向大司衡问安。 他们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个穿着戎衣的护卫到了总督府,对着里面说:“奉大司衡卿命,丰城所有武将军营相见。” 众人听到之后,不由面面相觑,这一般大官到了这里,都要先休息几天,然后才会正式处理事务,这大司衡还没有歇息就开始升帐,让在场的众人隐约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难道情况真的很紧急吗? 怀着这个疑问,武将都骑着马向城外的军营跑去,他和周山准备回去的,井大人却笑着说:“两位不忙急着回去,前去轩营一趟,就算见不到大司衡,也可以见识一下这大司衡的威仪。” 两人都不好拒绝,只好骑着马和井大人一起前往城外的军营。 在辕门外,一群士兵刀枪明亮,人马如林,在辕门前立着一根五六丈高的木柱,上面挂着两面旗子,一面写着梅盐上将,一面写着三军总督。 周山对着他解释,这梅盐是用的古训,当初上古的时候,一位皇帝夸奖自己的将军是自己的盐和梅,不可缺少,虞朝遵循古制,从高皇帝封韩忠敏公为梅盐上将之后,历代大司衡都这么自称的。 这三军就是禁、府、厢三军总督,当然真的能总督的就只有韩忠敏公,其他大司衡能够指挥的就只有厢军。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八十九章白虎堂里决军议 在辕门的两旁,分别树立这五道旗帜,李大牛看了一下颜色,不是很懂,询问周山,周山说这是按照五行相生的所立的飞虎器,若是旗子是红色的,那里面就绣黄色的飞虎。这就是火生土,旗子是黄色,那么绣白色的飞虎。 李大牛看了一下,的确如此。心想这个有什么用,不是立着好玩吗? 官员都站在门外十丈外,等待大司衡升帐。 这等了接近半刻钟时间,在辕门里面传来一声钟响,闭着的辕门缓缓的打开了,诸位官员按照官职大小鱼贯而入。 从辕门进去之后,就是二门,二门到辕门之间插满了旗子,这些旗子很多他都看到过,在郡主出嫁的时候,这些旗子都出现过。 在二门台阶下,有两座石狮子,左边的狮子上面竖着一面大纛,镶着白色火焰的边,旗杆上的杏黄缨子有五尺长。缨头也是用珠宝点缀而成,缨头上露出银枪。大纛中剑绣着太极图,附近是星象图。 周山说虞朝能够树立这个大纛的就只有三个人,圣人、平妃和大司衡了,这个大纛坐在的地方就叫白虎堂。 周山指着白虎堂外面左右两根豹尾旗说:“妹夫,看好了,这两根豹尾旗说明,除非里面有人召见马,否则不得擅自进入,违着斩立决。” 李大牛也打量着豹尾旗,那日只是惊鸿一瞥,如今能够好好看了。这个果然和豹子尾巴没有什么区别,旗杆头是一把利刃,他心想这上面安装利刃有什么用,这么大的旗杆难道能够挥舞杀人吗?若是真的能够的话,那是多么强的体力了。 李大牛看着四周,感叹着一次倒是没有白来,这军中还真是威严万千,就这些旗子就足以够吓人了。 第二声钟响,白虎堂的大门缓缓打开,然后军乐响起,大司衡穿着九命麒麟补子蟒袍,腰紫绶带,戴着乌纱帽在卫士的拥护下进入到白虎堂,然后门外站立的卫士开始唱名宣见:“宣河左总理见。” 井大人进入到白虎堂,等到井大人进去之后,然后卫士再次唱名:“宣东南府总督见。” 东南府总督进去之后,然后就是各种官员。在卫士唱名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人走了出来,然后在卫士那里说了几句,卫士点点头,然后到最后说:“宣周驸马,李大牛,见。” 两人心想肯定是井大人向总督大人说的,这宣见的名字都喊出来了,他们自然不能离开,进入到白虎堂,然后找了最后面的一个位置坐下。 周山小声告诉他,找个位置坐下的话,一般来说,就要谈论很久了。看来有大事要发生了,让李大牛小心注意一点。 李大牛点点头,不敢看着主位的大司衡,怕引起大司衡的注意。等到两人进来之后,唱名的卫士进来说已经宣见完毕,然后大司衡点点头,里面的仆人将茶叶都泡好,然后都依次退了出去。 等没有杂人之后,在门外的卫士将门关上,而站在大司衡旁边的卫士也抬起了两块虎头牌子,一块上面写着静,一面写着肃。 李大牛和周山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大司衡开始说话了,他轻咳一声,然后站起来说:“奉圣人口谕。” 在场的人都跪在地上,恭敬的听着,大司衡说圣人对这件事很震怒,认为这些土人不怀德感恩,感激虞朝生养之德,竟然还效奋臂螳螂,和朝廷作对。 圣人让大司衡亲自到来,要将这股逆贼全数歼灭,以儆效尤。说到这里,大司衡停顿了一下,然后再说圣人是仁德之人,凡是裹挟从贼,或者悔改来投的,一律既往不咎。 大家自然说圣人圣明仁德,是自古以来少有的明君,这群贼子知道皇帝如此仁心,一定会痛哭流涕,洗心革面,率众来降,若是还冥顽不灵,那真是的是禽兽不如。 大司衡等众人说了之后,然后让众人起来,开始说大事了。 大司衡告诉他们,三天前逆贼已经攻陷了莒城,正在向丰城前来。 在场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倒是吓了一跳,井大人连忙询问镇国公如何?大司衡告诉他们,镇国公没有事情,莒城军队也没有事情,这是大司衡授意他们撤退的,因为大军调集来不及,与其让军队白白丧命,不如保存实力,等到两支禁军到来,然后凭借强大的优势将敌人一举歼灭。 大家自然还是要吹捧一下大司衡,这真是一个妙计,大司衡用兵如神之类的马屁,大司衡都是摇摇头,不多说什么,然后告诉他们,形势不容乐观。 扎木赫号称五十万大军,其中有不少是悦华府中原人投降组成的,扎木赫许诺这些人,无论什么族,只要立下功劳就是土人,当然很多也是被动参军,不加入的话就有性命之危。 听到敌人有五十万人,在场众人脸色都十分难看了,现在就算禁军到了,也就二十多万人,在人数上没有多少优势,他们原本认为的敌情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家只能保持沉默。 别说五十万士兵了,就算五十万头猪也足以吓人了,这一场大战,大家心中都没有底了。 大司衡看到众人这个情况,神情严肃的说:“是的,大家都知道敌人势大,所以陛下不止派了本兵(大司衡执掌兵事,因此有此自称)到来此地,还有派遣平妃娘娘到此,和平妃一起到来还有彩凤军和南直隶府的二十万厢军,我们只要坚持旬月时间,扎木赫就不足为惧怕。” 井大人这时候接话说:“不知道玉衡和天权两支军队什么时候到?” 大司衡微笑的说:“玉衡军三日后就到,天权军最迟五日后就到。诸位请放心,镇国公的军队最迟四日后到,而东南府的厢军已经有十万到了丰城,等到镇国公的八万人到达,加上襄国公的府军,我们也有四十万军队。” 大家听到这个数字,不由放下心来,就算比敌人少十万,但是至少有丰城这一座大城在这里,也算势均力敌了。 还有那边只是号称五十万,这边可是实打实的四十万人。大司衡看着井大人,询问井大人,若是敌人采取围城的话,城里你粮仓的粮食能够支持这四十万人多久。 井大人说至少能够支撑四个月,已经安排附近乡民将粮食送到城里来,登记在册,等到地敌人退了,在如数奉还。 这样城中粮食多了不少,也避免了资敌。大司衡点点头,告诉井大人,可以按照一点五倍的倍率还给农民,这几年国库充实,圣人也多次强调,无论怎么样,不能让东南府小民遭受到损失。 理由虽然没有点破,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圣人这是避免到时候这边叛乱平定了,东南府的农民又因为生计所迫,再次弄出民变。 大司衡说完大问题,然后开始询问小细节,然后就是选择和贼人决战的地方,大司衡可不愿意就这么固守待援,而是想和扎木赫的军队大战一番,挫一下扎木赫的锐气。 这一战十分重要,只能胜利不能失败,否则的话,反而会挫伤虞军的士气,到时候守城士气不振,就十分危险了。 询问在场众人谁愿意一战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他们虽然是武官,但是很多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经历过的却没有把握,毕竟扎木赫这一次屡战屡胜,锐不可当。 大司衡看了四周,少将军这时候站起身来抱拳说:“末将愿意请战。” 大司衡不由一笑,询问说:“这位小将,如何称呼,担任何职?” 少将军大声说:“末将窦宪,乃是摇光军游击将军。” 大司衡听到少将军的名字,又见他小小年纪就当了游击,瞬间明白少将军的身份,神情和蔼的说:“真是虎父无犬子,少将军请坐,此战不急,等玉衡军到了,在做决议。” 既然听到大司衡这么说,又有不少人请战,大司衡都询问了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坐下。 李大牛心想这群人真是傻子,少将军报了名字是不可能打头阵的,要不少将军出现什么意外,大司衡可不好对摇光将军交代了。 这些报名字可就不同了,到时候不出战也得出战了,扎木赫也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绝不会轻易认输,到时候,这群出战的人有几个人能回来,还要打一个问号。 接下来就是关于这一场大战的细节问题,左右中的布置,战场的选择,都要细细思索。 大家都认为让府军坐镇中央,禁军为两翼。大家知道厢军就只有凑人数的优势,这种战争连出战的资格都没有,出去没有作用,反而会帮倒忙。 决战的地方就是南城十里外,那个地方原本是一个小湖,水流被种地的截断之后,小湖就干涸了,选择在那里就是可以当一道防守线,敌人要进攻丰城,必须经过那里,虽然长不过一里,绕道也比较麻烦。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章老奸巨猾善人脸 选择那里还有一个优势,就是避免了敌人大军全面出动,丰城附近实在太平了,没有什么天然防线,以前的河道也被农民给填了种地。 若是不选择这里,敌人可以直接用大军将这些人包围,现在有了这个小湖,自然可以让敌人绕道,不会快速的行为包围网。 确定好地点就是人数了,人太少也不可能胜利,人数太多万一失败了就得不偿失,大司衡开始和他们商量到底多少人合适。 这些人讨论人数的时候,李大牛心中倒是担心,昨天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这左右两翼是两支禁军,中间是府军,这会导致混乱,本来一人双手,变成三个部分,这样弄还不如直接调集一支军队,这样指挥方便一点。 这三支军队都没有配合过,连默契都没有,各自为政,到时候这一战不败,那么扎木赫真的可以说是吃干饭的。 李大牛心中虽然担忧,但是人微言轻,不敢多说什么。他心中只能干着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李大牛现在只能期待曾荣贵到来之后,让曾荣贵向玉衡将军进言,阻止这个危险的计划。 见四周的人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他心想自己果然没有轻易答应少将军,靠这群人别说混军功了,到时候不获罪就算好的了。 心中着急的李大牛,根本没有注意着一群人到底聊了什么,这一群人商量到中午时分,将一切都敲定好了,然后大司衡做到椅子上,让后面的卫士将牌子放下,然后守在大门的卫士敲了几下门,外面的卫士将大门打开。 在告辞的时候,众人都跪在地上,一拜之后才离开这里。 在他和周山准备离开的时候,卫士对着两人说:“两位相公,大人有请。” 他们心中纳闷,跟着卫士到了一处营帐,进入营帐没有多久,大司衡就走了进来,两人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大司衡笑着说:“两位贤契不用多礼,老夫已经换下官服,就不是大司衡,而是李昌吉的好友,你们的世叔。” 李大牛看着大司衡,果然大司衡的确换了衣服,不过这个便装也不怎么简便,玉制腰封,蟒袍金冠。 他们两个坐下之后,大司衡说:“昌吉兄在老夫离京的时候,曾经嘱咐我看看你们这儿子、半子,今日一见真是一表人才,威武不凡,一文一武,辅君安邦。” 李大牛听到这话,不由佩服这大司衡倒是挺知道吹捧人的,他们两个连忙说不敢,询问大司衡找他们两人所谓何事,大司衡叹气一声,对着他们说:“唉,这丰城没有一个知兵的人,竟然连府军坐镇,禁军为翼的昏招都想的出来。” 李大牛心中一惊,情不自禁的说:“大人既然知道这是昏招,为什么还要同意这个办法?” 听到这话,大司衡笑着说:“这兵者大事,决断于一人,不过还是要集思广益,取贤良之策。有些事情老夫知道就可以,没有必要世人皆知。” 李大牛心中想到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想到刚才大司衡还和那群人聊得那么投入,心中不由起了戒备。 “两位贤契是自己人,老夫自然实话相待,不知道两位贤契有何高见?”大司衡看着他们,微笑的说着。 周山懒散的说:“我二人都是不知兵事,实在没有任何良策相对。” 大司衡笑着说:“子仁贤契,你父亲常说你足智多谋,有子房之才,何须如此自谦呢?” 周山说这都自己父亲随便吹嘘,为自己脸上贴金的,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确是没有什么能力,就不用指望什么了。 大司衡还是说周山谦虚了,希望周山能够提出一二点意见。 “大人就都这么说,那么小生只能献曝了,这扎木赫来势汹汹,势不可挡,而虞军不习兵事者十之八九,想要挫其锐气,不过痴心妄想,不如龟守自保,以待后援。出城决战,不过徒增伤亡,伤我士气而已。” 大司衡听到这话,询问周山,自己这边四十万人,就这么龟缩在城中,是不是太过胆小,而且丰城的外城,不过二十万军队就可以守住,就算守城损耗,三十万已经足够,有十多万人损失,对丰城的守城根本不受影响。 周山只是平静的告诉大司衡,这能够少死一个人算一个人,这出城作战不过是送死,有这个必要吗? 大司衡叹气告诉周山,自己想要龟缩在城里,朝中百官可不愿意,而且大司衡很担心,自己不出战的话,扎木赫会派人偷袭南都,到时候大司衡就算万种无奈都难以解释。 周山说直接将贤贺府军队凝聚在南都就是了,二十万人对付扎木赫随便绰绰有余了,扎木赫现在想打下丰城恢复乐国的国土,扎木赫想打南都,他手下的人可不会愿意。 况且玄河掌握在虞朝手里沧海府的粮食可以源源不断的运进来,四十万军队不用担心食物问题,唯一的难处就是居住的地方。 听到这个,李大牛倒是说不用担心居住的地方,然后他把双层床画了出来。大司衡看到这个床,连声说:“妙呀,妙呀。李昌吉常说你是公孙班在世,今日一见的确如此。” 大司衡估计了一下,这样一个帐篷能多住一倍的人,不过就是上下的人空间都要狭窄了很多,不太舒服。不过这非常时候,自然也顾不上是否舒服了。 大司衡夸奖了他们一下,然后说:“两位贤侄,实不相瞒,这一次叛乱,根据朱雀司的回报,背后又有白藕余孽在捣鬼,这群逆贼,真是死不悔改,可惜朝廷屡次不能将他们全部剿灭,让他们逍遥至今。” 李大牛知道古代对于这种秘密结社实在很难彻底清理,最多当一个救火队员,哪里着火扑灭哪里。 周山听到之后,对着大司衡说:“这么说来,扎木赫那边可能不是号称,等到丰城脚下,真的有五十多万士兵了,这些白藕妖孽蛊惑人心的本事,可不能小觑。甚至还可能超过五十万,这一战真的要血流漂杵,赤地千里了。” 大司衡安慰说这都是乌合之众,看着很多,其实能打的就土人的十多万人,只要击溃土人,这群人就会溃败投降。 他们两个点点头,心想这边也是这样,自要损失过大,也会奔溃,厢军的素质和那群所谓的乌合之众没有什么区别。这话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没有说出来,现在不能说张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他们如今只能指望对面先崩溃。 周山想了想,对大司衡说一定要注意四周军民的动静,这种大战之前,就怕人心乱了,守城的时候要是军民一心的话,丰城就有百万之众,怎么都不会出问题。 大司衡点点头,说自己会注意这件事的,现在大司衡比较为难的就是城外的居民是不是要收入城里,城里到时候要屯兵,在将乡村的民众给放进来,城里就会十分混乱拥堵,现在守城的人数已经够多了。 放在外面的话,难免会被敌人裹挟,造成很大的麻烦,若是这群汉人被驱逐来攻城,城中是攻击还是不攻击呢? 周山思考了一下,然后告诉大司衡,可以让民众先撤到别的府县,他们想到那么多粮食落入到敌人手中,就不免叹息一声。 虽然莒城挡了几天,但是还不足以让这么多的粮食成功的转移,想到这些粮食,大司衡说:“无论如何,希望平妃能够早日到来,和敌人决战,早日歼灭敌人,现在军中都过于乐观,认为老夫就足以平定这一次战乱,老夫知道这是一场苦战恶战,以老夫的能力不足以指挥这么多军队,于是老夫在离京之后,就恳求圣人,派遣平妃,协助老夫。” 李大牛嘴里夸赞着大司衡谦虚谨慎,心中暗自骂这个老狐狸真是狡猾,这一场大战胜利了功劳也会归在皇帝和平妃身上,要是失败了,罪责可能全丢到大司衡身上,为了避免这情况,大司衡将平妃也拉下水来,倒时候大败了也一个辅佐不利,大部分责任就让平妃担着了。 大司衡继续询问他们意见,李大牛是没有任何意见,周山没有多说什么,于是大司衡留着他们吃了一顿午饭之后,就让他们二人离开了。 等到二人离开辕门的时候,看到一群文官穿着官服站立在辕门之外。 他们回到家里,郡主迎上前,询问上周山:“夫君,大司衡今天怎么说?”周山摇摇头,郡主这次醒悟过来,没有多问,询问他们吃了午饭没有,两人说吃过了,郡主说他们起来太早,不如去小憩一下,恢复一下精神。 两人点点头,回到各自的房间,周霖铃没有多问,他先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反正这都不是什么机密。 大司衡和他们谈的事情,他倒是不敢贸然告诉周霖铃,现在不是自己那个小房子了,所谓隔墙有耳,沁园这么多仆人,他可不敢保证没有奸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一章大战将至万物劫 若不是今天听大司衡说有白藕教参与,他也不会这么小心。周霖铃对着他说:“看来这一次的确东南府要遭劫了,好不容易天下太平这么多年,如今又乱了。” 李大牛心想就虞朝这么弄,土人不反才有怪事,不过这一战之后也算是一劳永逸了,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希望虞朝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别白白浪费了。 李大牛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心中不由暗中感伤,这超过百万人大战,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李大牛询问周霖铃,若是土人全力追赶,大概多久才能到呢?周霖铃告诉他若真是五十万的话,最少要二十多天,这还是不攻城,一路直行的情况,从丰城到莒城都有千里之远,这虞朝第一大府,倒不是说着玩的。 想到还有二十多天,李大牛倒是放心了,二十多天足够虞朝做好准备了,现在李大牛担心扎木赫不快速来到丰城,而是割地练兵,那么情况就变了,虞朝不能以逸待劳,而是劳师远伐,这费用就大了。 李大牛和周霖铃说了自己这个担心,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你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你想扎木赫对族人的许诺就收复乐国故土,如今不可能在那里等着,要修养也是等攻下丰城才是,到时候建号称王众人才会心服,他现在就如同弦上紧绷的箭,只能向前射出。” 李大牛想想也是,认可周霖铃这话,只是担心这扎木赫非同常人,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断。 周霖铃安慰李大牛不用多想,这一切都不会有多大的问题,现在想太多没有什么意义,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廷自然会有应对之策。 李大牛询问周霖铃这沁园怎么办,周霖铃说马上要拆墙了,不能留下资敌,今天就已经开始往城里搬东西了。 李大牛心想这城墙的倒是未必要拆,可以到一个兵营形成犄角之势,就这么拆了真的可惜了。 不过这话没有说出口,李大牛知道大司衡这些人不会同意的,最多就是留下奉王王府和襄国公府,这两座可以当做小城,敌人要是攻打,就会得不偿失。 李大牛不在多说什么,静静的闭上眼,睡了一个时辰之后,醒来神清气爽,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明天我们就要去潇湘楼了。” 李大牛询问这么这么快,周霖铃告诉他,这是大司衡下令的,让附近的所有人家将房屋拆了,将树木运到城里,然后等到战争结束,朝廷会将弥补他们的损失的。 作为表率,大司衡让附近大户人家都率先拆,真的要做到坚壁清野,让贼人百里之内的得不到任何物资,就连神目山的树木也要全部砍伐一空。 至于建设到一半的食堂就只能停工,李大牛心想真是战事一起,万物遭殃。 李大牛询问哪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周霖铃说都是有工钱的,一天百文,大司衡已经贴出了告示了。 周霖铃倒是觉得惋惜,神目山有不少树都有千年树龄了,如今遭受刀斧之灾,也是无辜。 李大牛说百官应该劝一下大司衡,就是一群逆贼而已,没有必要这么夸张,而且敌人也用不了这么多树木,敌人最多围城十几日,朝廷的大军就到了。 周霖铃说有人劝了,不过大司衡就说城中需要大量木材。周霖铃好奇的问他大司衡有这么木材干什么,李大牛将自己说的双层床说了出来,周霖铃笑着说:“相公,看来不少树妖要找你麻烦了。” 李大牛摸着自己后脑勺说:“这个不能怪我了,当时那个情况,我不可能不说,要不大司衡肯定要让军民混杂在一起,到那时候真是麻烦大了。” 周霖铃没有再谈,开始帮收拾东西起来。 第二天他们就进入到潇湘楼,这座阁楼有三层,最下面就仆人居住,第二层就是李大牛和周霖铃居住,第三层就是郡主居住,至于周山因为礼制,只能居住在潇湘楼不远的楼房。 李大牛也不用担心什么闲言闲语,这阁楼建造的时候就有这个考虑,二楼没有到三楼的楼梯,三楼的楼梯在一层一个房间,从里面反锁的。 这阁楼倒是只有李大牛一个男性,在潇湘楼附近倒是站着十几位卫士,这些卫士都严阵以待,保护郡主和他们的安全。 在他们搬来的第一天,苏婉清就来了,苏婉清毫不避嫌的到了二楼,打量他们的房间,然后说:“不错,不错,这阁楼倒是挺大的,你们两个居住倒是够了,不过三楼好像要狭窄很多,霖玲你说是不是。” 周霖铃笑着说:“婉清,这里是为了招待客人,自然要宽敞很多,至于三楼那是女子的闺房,不需要那么大,那墙壁可是有机关的,当初孝懿太后在里面可是弄了不少机关。” 听着周霖铃的话,苏婉清好奇的说,有什么机关。周霖铃没有回答,走到墙边,将墙壁上挂着的一张画揭开,里面露出两把剑。 苏婉清好奇的走了过去,将一柄剑取了下来说:“这是一把长穗花剑,女子用的。” 周霖铃介绍说:“是的,当初孝懿太后身边的几个丫鬟都学过武,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能够很快保护孝懿太后,要不婉清你认为孝懿太后在那乱世怎么能够容身呢?当然传说最厉害的就是一个婢女,会剑术,多少男人都不是对手,虽然传言多有夸大,但是这位婢女倒是一直保护着孝懿太后,在孝懿太后去世之后就出家为尼了。” 苏婉清看着剑,随手抖了两个剑花,然后说:“这两把宝剑历经百年,还如此锋利,真是神物。” 李大牛心想这些剑只要保存好,不经常接触空气,氧化很慢的,别说百年,就算千年也是如新。 苏婉清将宝剑放下之后,说襄国公已经进城了,襄国公府邸倒是没有拆,苏婉清的一个叔叔和几百家兵留守在那里。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家兵是什么,苏婉清白了他一眼,然后解释说:“这些都是世代侍奉苏家的仆人,在闲暇时候的,就会传授他们军阵之道,这是宋朝留下的老传统了,行伍世家若是连家兵都没有岂不是让人耻笑,你别小看了这几百人人,他们可比厢军可靠多。” 李大牛摇摇头说就算在可靠,敌人那么多人,这群人也实在很难有作为。 苏婉清眼圈一红,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是的,大家都知道难以活下来,但还是要留在那里,不能就这样不战而退,将祖宗留下的基业给敌人糟蹋了。” 李大牛一下不知道怎么说,周霖铃安慰苏婉清这些人未必会有事,襄国公府离丰城有一些远,敌人要攻击必须会绕道,这会得不偿失。 以襄国公府的防御措施,能够阻挡十万大军,敌人要攻陷,最少要三万人马。扎木赫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因为一个小地方白白损失三万人。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告诉他们奉王那边出乎意料的没有进入到城里,奉王的理由是诸侯不离国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国土之上。 李大牛询问奉王那边有多少人,苏婉清说不清楚,反正大司衡已经去劝了,还有总理大人,要是奉王真的被敌人捉住,那就麻烦大了。 李大牛回忆了一下奉王府的所在,这个可是敌人必经之路,奉王到底是有什么底气,认为自己能够抵挡敌人的大军。 李大牛不知道奉王的底牌,只能猜测,奉王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若是奉王挺过了这一次,那么个人声望一定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全天下的人都会对奉王有新的评价,这个结果自然不错。 但是李大牛觉得这个真的风险太大了,对面就算只有三万士兵也可以轻松攻下奉王府,这奉王府就靠着他的门客还有家奴真的能够阻挡这些贼人吗? 周霖铃也询问苏婉清:“好婉清,你是这丰城的百晓生,你可可知道奉王为什么有信心呢?” 苏婉清摇头说:“不清楚,大司衡说要抽调三万军队给奉王,奉王都拒绝了。现在全城都在讨论这件事呢?有些人说王爷变傻了,连逃命都不知道了,有些说王爷真不愧是高皇帝的子孙,有傲气。喂,大笨牛,你肯定知道什么,不准再在本姑娘面前装傻。” 李大牛说自己真不知道,或许这些食客有办法,毕竟养士千日,用士一时,奉王只需要熬过两三次攻击,扎木赫就会放弃。 毕竟扎木赫这次要攻打的不是奉王府,而是丰城,能够擒住奉王也好,擒不住也没有什么损失。 而且奉王坚持十几天,平妃到了,奉王就没有危险了。 话是这么说,他心中还是为奉王捏了一把汗,若是奉王不能沉重打击扎木赫的信心,让扎木赫非要拔掉这钉子的话,城里可是不会救援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二章藩王大义正气凛 圣人想让奉王早点死的事情,诸位大臣都心照不宣,到时候大司衡不过也象征性的出兵营救一下,最后奉王死了,上表表彰一下就是了。 奉王明知道这个情况,还敢这么玩,李大牛也不知道奉王到底在想什么。 李大牛思索不出来,准备放弃的时候,周山就来找他,让他一起去奉王府一趟。 李大牛心想自己和奉王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去呢?周霖铃也问了,周山无奈的说:“王府来人说的,妹夫也要去,妹妹你不会认为我会害我的好妹夫吗?” 周山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说完之后两个女子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周山,周山干咳一声然后说:“好妹夫,别废话了,走走。” 李大牛无奈的和周山坐着马车前往王府,周山对着他说:“妹夫,你应该知道的,奉王这一次举动,刚才范世民找人传话给我,让我好好探听,奉王到底有什么打算,我不好旁敲侧击,就只能靠你了。” 李大牛心想自己果然被周山给坑了,不过自己也心中很好奇,想知道奉王到底是怎么想。 进入到王府之中,因为周山是驸马的关系,省去很多繁文缛节,等奉王到了之后,他们跪下行了大礼,奉王说无需多礼,坐下就是。 等李大牛他们坐下,奉王忧心忡忡的对着他们说:“这次本藩找你们前来,是想告诉你们,这一次本藩要死守封地,全春秋大义。若是上天怜悯,留本藩一条性命,自然极好,若是本藩死在乱贼之手,九泉之下也不会愧待历代昭穆了。这次来,主要是交代山儿你,三月奉庙之后,好生待郡主,告诉她无须为本藩之死而伤心,本藩死得其所,毫无怨言。” 周山自然出言安慰,说王爷不用说的这么悲伤,王爷吉人天相什么的,就算逆贼也加害不了。 说完这些套话,周山再次恳请奉王前往到丰城前去坐镇指挥,说如今平妃没有到,奉王就是丰城的主心骨,如同圣人亲临,千万要保全这万金之躯。 奉王摇头说:“本藩心意已决,陛下封本藩在此,本藩就要死守此地,不能退让须臾。” 周山听到这话,目光轻微示意李大牛,李大牛自然开口说:“王爷要全春秋大义,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小的斗胆,不知道王爷有何妙策守护此地?若是无良策,不过空丧性命,这又是何苦呢?” 奉王听到这话,义正言辞的说:“本王所凭就是一股守土卫国的浩然之气。本藩还有两万家奴,三千食客,足以御敌,若是不幸身死,也是天命尽了,不过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灭的人吗?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慷慨赴义。” 李大牛心中暗骂这老狐狸就在这里瞎吹,不过这样看来这个老狐狸的准备很充足,有绝对不死的把握。 李大牛只能赞叹奉王真是正气凛然,逆贼见到之后一定心生愧疚,不敢轻易冒犯。 接下来双方就开始了各种言不由衷的话语,奉王一直强调这是春秋大义,李大牛知道没有说破,这春秋大义就是君王死社稷。这一个藩王是没有资格谈这个大义的,最多就是殉国全节。 周山也假惺惺的几次劝着,让奉王以天下苍生为重,不能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过这劝说丝毫诚意的都没有,李大牛在一旁听着都想笑了。 双方互相瞎聊了一段时间,奉王才说有事告辞,让他们回去。周山再次劝了一遍,然后叹气装作愁眉苦脸的离开这里。 这一次两人骑马离开,在策马的时候,周山骂着说:“这老狐狸真是狡猾,他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呆在奉王府里面抗击大军。” 李大牛想了想,奉王怎么看没有很大的必胜把握才是,这军队也没有,只有那王府还算有点防御, 李大牛想了想,告诉周山,奉王会不会假死,就是找一个替身,这个替身殉国之后,然后等到贼人被消灭了在偷偷的出来,反正到时候就说黄天庇佑什么的,这个没有多少人追究,也不敢去追究。 周山觉得李大牛说的倒是有道理,这个也不太危险,可惜的就是那些家奴和食客要死了,奉王一个人假死就是了,不可能让太多人假死,这人一多,就容易泄露风声。 李大牛说这个食客倒是小问题,核心的肯定会先离开,到时候奉王只要说不连累这些食客,食客自然会先离开。 等到乱贼平定,奉王出来了,这群食客再次回来,就算自己受良心折磨什么的,反正要回来的借口很多,到时候只要奉王不介意,哪有还有人敢多嘴。 周山点点头,对着李大牛说:“这个可真歹毒,我若是禀告了范世民,这假死就要成真死了。” 周山说到这个,然后停住说:“这件事还是你和范世民说,我实在很难出口,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我岳丈了。” 李大牛说是,回到丰城之后,也没有多待,就前往到了范世民的住处,他到的时候范世民正在打谱,见到他进来询问说:“子仁有什么要你传话的嘛?” 李大牛看四周的确没有人,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当然也说这是周山的猜测。 范世民听到之后,放下棋子说:“为什么不是子仁来告诉我呢?” 李大牛没有回答,范世民过了一会儿,摸了一下额头说:“老夫倒是忘了,殿下怎么说也是子仁的岳父了,这大义灭亲真是千古难事。” 李大牛心想这是什么大义,无非就是皇家内部的狗咬狗而已。 范世民对着他说:“既然来了,那么小友就来一局。” 李大牛点点头,坐下来和范世民下指导棋,这和范世民下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棋力有着惊人进步。下了几局之后,范世民对着他说:“老夫倒是认为奉王不会这么做,他肯定有别的计划。” 李大牛问什么计划,范世民站起身来,看着外面说:“不知道,这人心难测,假死而回来没有多大意义,他敢在外面,自然有自己的把握,根据白虎司的情报,扎木赫还有二十天才能到丰城,二十天,能够做很大的事情了。” 李大牛倒是不认为二十天能发生什么大事,奉王不可能在二十天之内变出一只精锐之师。 突然李大牛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对着范世民说:“不好,奉王要向扎木赫借兵。” 听到这话,范世民手轻微地颤抖,然后转过身来,急切的说:“说清楚一点。” 李大牛告诉范世民,扎木赫对于攻城未必有把握,到时候奉王以割让东南府和悦华府的名义,向扎木赫借兵的话,扎木赫一定会同意,到时候天下就危险了。 范世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殿下不会这样,这,这,若是殿下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历代先帝。” 李大牛说着奉王要是不借兵的话,哪里来的军队,到时候奉王有二十万军队,依附的人肯定不少,而且在奉王借兵之前,一定会想办法让扎木赫取得胜利。 只要将玉衡军和天权军打残了,那么玄河南岸就只有摇光军了,至于祥云府厢军,祥云府不趁机闹事就可以谢天谢地了。 而益安府的厢军更脆弱,完全指望不上。那时候平妃可不敢轻易过河,毕竟有玄河天堑。 听着李大牛的分析,范世民说:“平妃一定会过河,不过到那时候,未必能够起到作用,若是奉王真的借兵的话,摇光军是指望不上的,窦豫此人蛇鼠两端,指望不了。” 范世民说到这个,告诉李大牛这一次摇光军不来此地,圣人就是出自这个考虑,当初窦豫就是拥立奉王的。 圣人登基之后,窦豫处事圆滑,让圣人找不到借口废掉窦豫官职。 范世民说完,来回踱步的说;“这个不可不防,不行我要告诉圣人,让圣人下令给大司衡,千万不能中计。” 李大牛和范世民说,如今大司衡就在丰城,为什么不直接提醒呢?范世民苦笑说:“我的身份只是国手暂住这里,去见大司衡合适吗?而且我说了大司衡能当一回事吗?大司衡都只听圣人的话,你不知道,这人表面是听言纳见,而实际上刚愎自用,孤高自傲。” 李大牛心想,这个自己倒是知道。他告诉范世民族这都是自己猜测,未必准确。 范世民说:“就算猜测,也要重视,这个可开不了玩笑。” 李大牛心想没有什么事可,于是转身告辞,走在路上,心想奉王会不会这么干呢? 他有一些吃不准,的确这个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对奉王的名声不太好,而且还割让了一大片土地,要是没有东南府这个粮仓,日后奉王的统治了不好过。 李大牛又想到比起天下来,这东南府就无足轻重了,或许奉王到时候毁约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看奉王如何操作了,不管怎么说,这个计划就十分危险,不亚于虎口夺食,一不小的话,就会将中原送给异族。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三章战前民生万象多 这自古以来借兵都很少留下美谈,多是让天下苍生怨恨,李大牛心中还是希望奉王不要当这个千古罪人。 李大牛回到丰城,丰城里面现在更加热闹了,大司衡已经放开了禁令,允许交出粮食的人离开丰城,这粮食也是丰城出钱买的,反正到时候守城,这银子也没有多大作用,粮食才是关键,而且现在守城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要那么多人云集城里,为城里添加负担。 走在大街上,看到有的人在卖粮食,有得赶着车离开这里,大家已经被告知了,等到敌人围城之后,他们想走就走不了。 现在离开的话,他们的家会被征用,给到来的士兵居住,虞朝定鼎之后,一直有所谓并不扰民的传统,军营多修筑在城外,除了敌军势大,决定守城的时候,才将士兵迁入到了城里参与守城。 这城里自然没有多少可以供士兵居住的地方,这些人离开,也是一种必要。 李大牛看到街上穿着各式铠甲戎衣的士兵在街上巡逻,心中倒是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过了一会儿,李大牛回到古吹台,见周霖铃和苏婉清没有在,不由好奇的询问仆人,仆人告诉他,这两人都上了三楼了。 李大牛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看天花板,上面没有传来丝毫声音,周霖铃告诉他,在上面已经用特殊方法隔音了,因此上面的空间比较小。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周霖铃和苏婉清才从回来,两人身上都上多了不少首饰,周霖铃和苏婉清异口同声的说:“相公(大笨牛)你回来了。” 苏婉清说完脸就红了,啐了一声,然后询问说:“大笨牛,见到奉王,你有答案了吗?” 李大牛摇摇头,然后告诉两人自己的猜测,听到这话,苏婉清摇头说:“这真是杞人忧天了,他想要借兵,扎木赫也要同意才是,而且我想拿扎木赫未必会相信这无权无势的王爷,若是借兵就能够平定中原,那么扎木赫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 李大牛对着苏婉清说:“这个扎木赫也是一个聪明人。和奉王合作有利无害,他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这话,苏婉清说绝对没有这个可能,扎木赫没有取得天下的雄心,而且藐视中原人,怎么可能和中原合作,李大牛好奇的询问苏婉清为什么这么认为。 苏婉清得意的说:“他若是有意中原,就应该是固守悦华府,休养生息,励精图治,而不是找虞朝主力决战。这不亚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本姑娘都知道的道理,他难道不知道吗,只是因为他想着恢复乐国故土,这种情怀之下,自然促使他快速进军。” “至于藐视,这就很简单了,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重,这扎木赫应该知道中原部队云集这里,但是还不改行动,这不是藐视就是愚笨。” 李大牛看了看苏婉清,想到了苏婉清这个姑娘不愧出自将门,想的倒是透彻。 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你和相公分析的一样。”苏婉清冷哼一声说:“好霖玲,你就不用说大笨牛了,大笨牛就算再好,也是你的,别人又不能要。” 周霖铃握着她的手说:“若是婉清你想要,我这个当姐姐的倒是不介意。” 苏婉清笑了一下,轻轻的整理了周霖铃的刘海,对着周霖铃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舍得,可是我不喜欢,大笨牛要是人在英俊一点就好了,可惜他又黑又丑。就只有霖玲你才受得了。” 周霖铃也一笑,准备说些什么。李大牛看到这个情况,连忙询问城里的那些杂色的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周霖铃对他解释说:“相公,这都是勋贵的家丁,都已经被大司衡抽调成为一军,专门负责城里治安的。” 李大牛点点头,询问郡主知道自己父亲不进城的事情吗?周霖铃点点头,郡主倒是不多担心,说这是藩王的职责,她因此会为自己的父亲感到骄傲的。 听到这话,他心中更加确信,奉王不会有事,但是奉王的底牌或者是王牌是什么,李大牛倒是还不知道。 接下来,苏婉清和周霖铃讨论珠宝的事情,他就在一旁的听着,不时的附和一下,让两个女子开心一下。 苏婉清吃完晚饭才离开,在苏婉清离开的时候,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如今街上不安全,你送一下婉清。” 李大牛点点头,将剑和那个棍子带上,这有了武器,胆气也足了不少。 这虽然已经是下旬了,只有残月挂在空中,但是万里无云,月光皎洁,群星如同闪烁的珠宝点缀在墨色绸缎上。 这时候一阵风吹了过来,苏婉清下意识抖了一下,李大牛将自己的斗篷给取下来,然后让苏婉清披上。 苏婉清在接斗篷的时候明显有一些犹豫,李大牛对苏婉清说不用在意,这个没有什么好避嫌的。 苏婉清一笑,将斗篷披在身上,笑着说:“是呀,大笨牛和我终究是不可能的,我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大笨牛我问你。在你心中,霖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李大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是说自己就不知道,只是晓得周霖铃是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人。 苏婉清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倒影,叹气的说:“适合就好,人生一世,能找到适合的人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大笨牛,听霖玲说你一直不明白我的心意,这是真的吗?” 李大牛反问苏婉清真的知道她自己的心意吗?或许苏婉清的好感只是一种错觉,对自己感到的好奇的错觉,毕竟苏婉清很少接触到男性,会有这种错觉也很正常。 苏婉清没有回答,只是叹气一声,然后喃喃的说:“的确,我或许是因为当初的诺言,你也听夏明善说了,当初我和霖玲、郡主交好,郡主的夫君我肯定是不会在乎的,但是霖玲,我认为霖玲和我一样,她选择的人也会适合我。如今看来,真是我错了。适合我的人未必也会接受我。” 李大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想说这其实没有什么感情,两人都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的,到时候苏婉清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说到最后,他深吸一口气说:“苏姑娘,你的意中人乃是盖世无双的英雄,他文武双全,国士无双,只有这一种人,才配的上。你说是不是。” 苏婉清也放声大笑起来,笑中带泪的看着他说:“大笨牛,你说的对,本姑娘才不会喜欢上你这又黑又笨的大笨牛。” 送苏婉清回到家之后,苏掌柜竟然穿着甲胄,在灯光下看剑。见到苏婉清回来,笑着说:“好婉清,你今天怎么不在潇湘楼休息呢?” 苏婉清没有好气的说:“睡,睡什么睡,那地方你又不是没有去过,嗯,好像你是真的没有去过,那二楼就一张床,你难道让你的宝贝女儿在这大冬天睡地下吗?” 苏掌柜连说不是,指着李大牛说:“大牛,你这么一个男的是不是应该睡地上。” 李大牛说是,但是自己就算睡地上,也对苏姑娘名节不好。苏掌柜将剑插入剑鞘之中,然后对着他说:“好小子,现在想到我女儿名节了,你扪心自问一下,我的女儿的名节是不是被你败坏的差不多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说这时候不早了,要宵禁了,自己还要赶快回去。 苏掌故牵着他的手说;“那么今天晚上就这里休息一晚上,你又不是没有在这古吹台里面住过,你还担心什么。” 李大牛听到这话,解释上次那是出不了城才居住,如今住在城里,就不多打扰了。 “好了阿爹,让他走,这古吹台太小,容不下他这一尊大神。”苏婉清对着李大牛说。 听到这话,李大牛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而苏掌柜也跟着上来,对着他说:“不是这个意思,那就住一晚上。” 见到苏掌柜盛情难却,他只好答应了。在洗漱之后,李大牛和苏掌柜睡在下面,在将要睡觉的时候,苏掌柜罕见的叹气一声,对着他说:“大牛,今晚要你留下,老夫有一件事情要交代。” 李大牛恭敬行礼,让苏掌柜说,只要自己能够办到,那就绝不推辞。 苏掌柜对着他说:“若是贼人到来,老夫也将披挂上阵,老夫怎么也是苏家子孙,遇到这种事情怎么能龟缩自保。若是老夫上不幸殉国的话,婉清就麻烦将你照顾了。你先别急着推辞,我不是要你娶了婉清,而只是照顾,直到她嫁人。婉清这丫头,除了郡主,就只服你家娘子,她的叔父这些都不放在眼里,现在老夫还在,襄国公还在,她的叔父还会给他一点面子,若是等到我们都不在了,苏家是靠不住的,到时候婉清真的是孤苦无依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四章精兵云集丰城稳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有不详之感,劝说苏掌柜不要的这么说,这一次未必会死,不用这么多心。 苏掌柜看着闪烁的灯火说:“老夫已经活了很久了,若不是答应卿如要将婉清带大,老夫早就随着婉清去了,现在老夫唯一牵挂的就婉清,老夫本来是想等着婉清结婚之后,就随着卿如去的。唉,没有想到婉清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 李大牛只能劝说苏掌柜不用想这么多,苏婉清的母亲若是在的话,也不会让苏掌柜这么想,苏婉清已经没有母亲了,不能再没有父亲了,若是父母都离去的话,苏婉清一定会十分痛苦的。 苏掌柜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把宝剑再次拿出来看了看说:“大牛,这丰城人都好剑,你知道吗?” 李大牛摇摇头,他的确在丰城看到很多人佩剑,但是不知道丰城人好剑。 苏掌柜开始说:“丰城是剑的故乡,在上古的时候,我们这里就已经以宝剑闻名天下。这是一种文化,我们这里出了很多侠客,也出了很多剑客,他们斗剑争勇,不畏生死,中原人都惧怕我们。这种精神早已经融入了我们血液之中。” 李大牛疑惑地点点头,苏掌柜哈哈笑着说:“这个你未必能够理解,我也解释不清楚,我只能大略的说一下,只有死在剑下的丰城男儿,没有跪地求饶的懦弱男子。” 李大牛似乎有一些懂,于是不再多劝说,这个人有个人的选择,既然苏掌故选择了这个,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休息的时候,他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似乎苏掌柜真的会战死。 李大牛罕见的梦到战场,他站在城墙上面,看着一支军队冲向城外的敌军,其中一个就是苏掌柜,然后具体交战的情况他看不清,梦中情景快速的闪烁着,他最后梦到苏婉清在他怀中痛哭。 李大牛一下就惊醒过来,然后看了看外面,已经天亮了,苏掌柜已经起床了。 李大牛起床之后,苏婉清已经弄好早饭了,这不是喝粥,而是有几个小菜,他尝了一下,夸张苏婉清的厨艺不错,苏婉清笑着说:“霖玲什么都比我强,就是这厨艺不如我。” 李大牛除了点头,不好说什么。吃饱之后,到了大街的时候,李大牛看到主道朱雀大街清道了。 虞朝每座首府的主道都叫朱雀大街,具体为什么称呼,一直没有人清楚,不过高皇帝的这么规定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坏处,于是就这么延续了下来。 朱雀大道凡是遇到重要的事情就要清道,李大牛心中好奇,就站在街边,准备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马蹄声,李大牛看到一根大旗出现,这个要比大司衡的大纛要小很多,中间也不是太极图案,而是七星图,其中玉衡那颗星最为醒目。 大旗是十六个人共同抬进来的,大旗后面就是四圣旗,然后二十八宿旗,二十八宿旗后面就是骑兵,这些骑兵军容整肃,铠甲样式划一,一排八骑并排而行,这行走的时候马匹的步伐都是划一的,显得更加壮观了。 这万人连里,这一队骑兵一直走了接近两刻钟的时间才走完。接下来就是拿着长枪的步兵,这些步兵走的时候,真的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在进入朱雀大街的时候,每个步兵都大喊天命改阙,建虞元子。 这个口号不断重复,让四周的市民想到了百年之前,虞朝的军队也是喊着这个口号杀出丰城,杀下这大虞朝的万里江山。 血脉之中的记忆之中苏醒,他们也高声呼喊着:“天命改阙,建虞元子。” 这声浪不断的传出去,然后延及整个丰城,众人都在喊着,气氛达到了极点,李大牛心想着虞朝人心还没有失去,扎木赫就算再厉害,也难以攻下这丰城,他对丰城的未来倒是放心了不少。 这些握着长枪的步兵过去之后,接下来他看到具装骑兵,这就是玉衡军的标营了,也是玉衡军最精锐的部队。 在标营之中拥簇着一位穿着金甲的将军,这位将军将头盔取下了,对着四周的微笑,似乎在安慰四周,不用担心贼人了。 李大牛看了一下,就在这百人的具装骑兵里面寻找曾荣贵,很快就察觉到曾荣贵,曾荣贵的离将军倒是不远,神情严峻的骑着马,右手还按在剑上,提防着四周有什么变故发生。 这具装骑兵过去之后,就是弓兵,剑兵这些军种,这些人气势倒是没有后面的充足了,不过众人的情绪已经被前面的兵种给吊起来,无论什么兵种都高声大喊天命改阙,建虞元子。 玉衡军进入城中一共花了两个时辰,李大牛察觉了这群士兵行动都很缓慢,目的相比就是为了安抚人心,让城中的人不在恐慌。 不过李大牛也发现这玉衡军果然名不虚传,比起厢军这种乌合之众,显得可靠太多,不过唯一缺点就是人数太少,禁军一共就百万多人,要想守护着虞朝二十二府,还是不太可能。 玉衡军居住的地方早就已经清理出来,是内城各位勋贵的府邸,这些勋贵早就将子女妻妾送出城了,若不是碍于大司衡下了严令,任何有官职的不准离开丰城,也早就跑了。 他们空下的府邸刚好可以用来让玉衡军居住,不过他们也和大司衡说了,希望这群人能够稍微爱护一些,别让他们为难。 李大牛到了内城,等到玉衡军依次在给府邸仆人引导之中进入到家中,才去曾荣贵居住的地方,告诉仆人说:“麻烦转告一位叫做曾荣贵的军爷,他的老乡李大牛现在暂住在潇湘楼,等他有空的时候,前来潇湘楼一叙。” 仆人听到潇湘楼,连忙说知道了,自己一定会禀告的,不会误了他的事情。 李大牛回到家中,准备对周霖铃说玉衡军进入城中的事情,周霖铃先笑着说:“相公,你是不是想说玉衡军已经进城了。臣妾已经知道了,那么大的口号,妾身不是聋子呢。不过没有想到隔了百年,玉衡军终于再次回来了。”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玉衡军若是丰城本地的军队,为什么会在玉衡的位置。 周霖铃解释说:“相公,这天枢军和玉衡军都是丰城出来的,原本都是要并入天枢的,不过韩忠敏公想到那个计策,于是就拆了天枢军,分出玉衡军,为什么要在七军这么后面,也是因为陛下没有把握,若是给了斗勺四星的名号,到时候折损,虞朝脸面不光,于是陛下就赐名玉衡,作为斗柄之首。” 李大牛点点头,心想着玉衡军这么多年,总算终于回到家乡了。 周霖铃再次说:“相公,你可知道为什么不要摇光而要玉衡过来呢?”李大牛告诉了周霖铃是怀疑窦豫,周霖铃诧异的说:“相公你怎么知道?” 李大牛让周霖铃附耳过来,然后告诉她这是范世民说的,周霖铃点点头,然后再次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摇光军乃是魏朝降军所编,当初平宁将军的目标就是先攻丰城,再陷襄城。不过他们还没有到丰城,就在徐城投降了,后来国朝七军屡次调防,这摇光军都没有在丰城附近驻扎过。” 李大牛点点头,心想这个也是门道呀。 李大牛询问周霖铃,天权军又是什么来历,周霖铃说这是怀华府的士兵,也就是孝懿太后亲兵,这天权军历代都是怀华府勋臣执掌,吴阴两家次数最多。 这也是当时孝懿太后唯一的部队,周霖铃还说天璇是孝文太后的军队,是衍圣公的家兵,这一支军队立下的功劳可不小,在虞朝三军北伐的时候,天璇军攻下了继贤府,金阳府,和幽燕府,逼降了东安王,让京城没有勤王之师,当初二妃摄政的底气就来自这两只亲军。 不过在二妃逝去之后,这两军也逐渐听命平妃,在武皇帝的时候,平妃彻底掌握了九支禁军,除了直属皇帝的御林军军。 李大牛点点头,心想着虞朝平妃的权力可真大,禁军多数在平妃手上,若是平妃作乱的话,那真是难以对付。 李大牛把自己顾虑告诉周霖铃,周霖铃笑着说:“这个相公你真的多心了,平妃是不会作乱,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且平妃就算掌握政权,也只能想孝懿太后那样摄政而已,改朝换代是不可能的,当初汪文忠公的九谏也说了,就算孝懿太后登基称帝,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侄儿,那么她的侄儿会供奉她吗?这祭祀宗庙只有祭祀父母的,哪有什么祭祀姑姑的。” 李大牛心想也对,这和武周一样,就算一时间称帝,日后还是要将皇位给换回来的。 李大牛正在和周霖铃说着,一个丫鬟走上来禀告说:“姑爷,有一个军官求见。”李大牛点点头,对周霖铃说:“肯定是荣贵那小子。”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五章故友重逢论兵法 周霖铃说好,让李大牛下去见见曾荣贵。 李大牛到了下面,果然是曾荣贵,曾荣贵看到他,摇头说:“大牛,你怎么跑到这里凑热闹来了。” 李大牛说这些不用急着说,先上楼,一边吃一边再说。 曾荣贵有一些拘谨的说:“这似乎不太好。” 李大牛对着曾荣贵笑着说:“荣贵,你这个小子,你嫂子你不是没有见过,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曾荣贵也不在多说什么,走上楼,然后对着周霖铃行礼说:“嫂子,叨扰了。” 周霖铃还礼之后,然后对着他们说:“你们先坐下聊聊,我去弄点小菜。” 周霖铃下去之后,李大牛让曾荣贵坐下,然后告诉曾荣贵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带周霖铃回娘家的。 曾荣贵笑着说:“好大牛,真的有你的,这新娘都当了一年了,才想到回娘家,不过那个扎木赫真是恼火,在你来的时候捣乱,大牛你看着,我一定让扎木赫将自己的人头来作为谢罪礼。” 李大牛不由一笑,告诉曾荣贵不用轻敌,扎木赫可是真的有的本事,千万不能轻敌。 曾荣贵点点头,说现在让扎木赫得意,等到平妃到来,一定会让扎木赫好看。 李大牛笑着说:“荣贵,你对平妃很有信心嘛。”曾荣贵点点头说:“我当初在祥云府不太清楚,这些年越是打仗越是佩服平妃,平妃那场指挥,真的可以称作兵仙,十多万的大军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样,想打那就打那,我们将军都没有这本事,将军打仗有时候就是让左右翼自己发挥,一旦左右翼出现失误,将军就挽救不了。当然也比我厉害很多了,我指挥千百人就心慌,总是觉得到处都是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大牛你有什么法子呢?” 李大牛说自己也没有办法,这个只能多锻炼,自己知道的兵法都是空的,都只是一些道理,具体战阵指挥,还需要曾荣贵自己摸索。 曾荣贵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强求,和李大牛聊着自己这些的时间感想,李大牛也静静的听着,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周霖铃端着菜上来的时候,曾荣贵连忙起身,将菜接过来,对着周霖铃说:“有劳嫂子了。” 周霖铃说没事,询问说:“不知道你弟妹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曾荣贵说自己的妻子还在京城,他们当兵的人,和家里都是聚少离多的。 周霖铃没有多说问什么,然后开始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李大牛本来想要和曾荣贵好好聊聊的,没有想到曾荣贵也学着周霖铃一样,吃饭的时候有不说话。 李大牛也只好将话闷在肚子里面,等到吃完饭再次询问,他和曾荣贵都是大胃口,两人都吃了三大碗饭才心满意足的将碗筷放下。 李大牛询问曾荣贵是否知道玉衡军准备应对这一场叛乱,曾荣贵摇头说:“将军的意思是敌人若是贪功冒进,就让我们去冲杀一番,杀杀敌人锐气,若是敌人无懈可击,就坚守丰城,等到平妃到来,听从平妃的调遣。” 李大牛说是,现在合不合适呢?曾荣贵说现在的情报显示,扎木赫果然懂得用兵之道,大军行军途中都在连在一起的,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出手。 现在玉衡将军给他们下的命令就是不要滋事,好生在这些房子里面住着,要离开住处一定要报告长官,长官同意才可以。 若是惹出什么事情来,长官也要负连带的责任。 曾荣贵说到这个,笑着说:“现在好多兄弟都在说,我们来这里不是守卫城池的,而是来坐牢的,不少人和将军说,在敌人没有到来之前,就驻扎在城外,这样反而好一些。大牛,你说将军为什么要让我们进来呢?” 李大牛还没有说话,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大笨牛怎么可知道,华一虬想的无非就是帮忙大司衡安定人心,而且华一虬可不想呆在外面,你们先到来还可以住在内城,天权军就要睡在外面了。” 苏婉清一边说着,一边走了上来,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四周,询问说:“霖玲呢?” 李大牛说霖玲先去厨房弄茶去了,苏婉清哦了一声,笑着说:“大笨牛,你倒是有本事,连标营的人都认识。” 李大牛开始介绍起来:“这是我老乡曾荣贵,在玉衡军标营当差。这一位是苏姑娘,你嫂子的朋友。” 曾荣贵看了看苏姑娘,然后行礼,对着李大牛一笑。看着这个笑容,李大牛倒是有一些尴尬了,连忙岔开话题说:“苏姑娘,你对玉衡将军很熟悉吗?” 苏婉清随口说:“还算认识,华一虬曾经在丰城外面驻防过,当时来我家住了几天,这个人虽然是一代名将,但是有洁癖,连灰尘落在衣服上都要掸去,这种人上战场是很危险的,我祖父倒是劝过,不过不知道华一虬听进去没有。” 曾荣贵听到这话倒是十分尴尬,不知道什么好。看到曾荣贵这个样子,苏婉清笑着说:“果然没有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华一虬迟早就要吃亏在这上面,祖父就说了,当将军岂有不沾尘土的人,华一虬上次武凉府大败就是明证。” 曾荣贵想了想,还是帮玉衡将军辩解说:“将军这些时候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不是太严重的,都可以忍让。” 苏婉清哦了一声,然后说:“这样也好,我就担心他这一次也出错了,丢了禁军的面子。”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然后让曾荣贵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如今苏婉清这么将门虎女在这里,正是一个好机会。 曾荣贵半信半疑的说了出来,苏婉清也一一解答了,当然有些很具体的问题,苏婉清还是如实的说不知道。 李大牛笑着说:“没有想到苏姑娘果然对着军阵之事在行。”苏婉清随口的说:“这都是听他们谈的时候记下来的,不过我们都是嘴上说说可以,真的要上战场,就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这知道很简单,但是行动却很难。否则天下读兵法的那么多,出名的也只有那几个。” 曾荣贵从窗子那里看了一下天色,然后说:“大牛,时候不早了,我也应该离开了。” 李大牛点点头,说顺道走走,这好容易再见面,还没有好好谈一下呢。曾荣贵点点头,然后两人离开这里,走在路上,曾荣国询问说:“大牛,那位苏姑娘是什么来历,好像是一位大家闺秀,不过为什么见到我不避嫌呢?” 李大牛将苏婉清的事情说了出来,曾荣贵拍着他的肩膀说:“大牛,你的福气不浅,连这么尊贵的姑娘都喜欢你,真是让我又是羡慕又是佩服。” 李大牛连说停,告诉曾荣贵自己正在为这件事头疼。曾荣贵笑着说:“是不是对面不答应,那么大牛,你就生米煮成熟饭呗,两人真的相爱的话,有很多办法在一起的。而且大牛你不用担心地位问题,我已经几次向将军引荐你了,将军也说了等到有机会,就去见你呢。” 李大牛感觉头都大了,询问曾荣贵怎么介绍的,曾荣贵笑着说:“好大牛,我难道还会坑你吗?我说你的体格强健,能开三十力的弓。” 李大牛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倒好,自己到时候就算力气大一下点就是了,而且自己就算能够拉开,但是要像曾荣贵那样指哪打哪还有很大的差距。 李大牛又和曾荣贵说自己和苏婉清的事情。曾荣贵听到之后,忍不住笑着说:“我的天呀,大牛,你这是在想些哪样?这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兄弟我就是没有机会,要是有这个机会,这齐人之福不享白不享。” 李大牛听到这话,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聊这个好。 他询问像曾荣贵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曾荣贵说:“当亲兵头领,这样我日后就有机会当一个总兵。” 李大牛知道总步是仅次都元帅的军官,禁军是万人设立一个总兵,是一个六命官员。而厢军的总兵是五万人设立一位,官位是从六品。 至于府军就没有总兵,李大牛也恭喜曾荣贵曾荣贵,当了总兵,就有机会成为行军都元帅了,一军之中只有十个总兵,十分之一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大牛,你还记得那个道人说的那个预言吗?我有一个感觉,这一次扎木赫造反,是上天赐给我的好机会,我一定要抓住,不能让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溜了。” 李大牛点点头,这一场叛乱平定之后,日后难以有机会升迁了,曾荣贵又出身不好,父母是农民的曾荣贵只能靠着战争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和曾荣贵到了住处,曾荣贵笑着说:“大牛,现在索性无事,你随我一起去见一下将军。” 他说不太好,曾荣贵说:“没有什么不好的,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和将军说过了,将军也说现在没事,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进来就是了。”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六章将军威风八面凛 李大牛经不住曾荣贵盛情邀请,进入到了玉衡将军所在的府邸。 经过层层通报之后,李大牛到了后堂,玉衡将军正在看书,见到他们进来,将手中的书放下说:“李大牛,听小曾子说你很多次了,果然不错,这是一块当兵的好材料。” 玉衡将军说着,让人拿上一张弓来,对着他说:“这是二十力的弓,来来,你试试,那三十力的弓本帅也就只有一把,小曾子要去了。” 李大牛说了一声失礼了,然后接过弓,然后搭上箭矢,将弓拉开之后,深吸一口气,这一口弓的的要把奉王的送的要轻一些,他估计奉王送的那边差不多二十五力,不知道奉王是想测试自己还是想要羞辱自己。 李大牛想着,这一箭射了过去,穿过天井,射在对面的梁上。玉衡将军拍手说:“不错,不错,入玉衡军是合格了。小曾子我听青萝郡主说你箭法比起古人不差,是一个可造之才,你也来试试,这虽然有点手欺弓,你觉得有影响的话,就去将你的弓拉来。” 曾荣贵说没事,接过仆人递上的弓箭,对着玉衡将军行礼说:“小的献丑了。” 说完,曾荣贵快速将三支箭射了上出去,和他的箭并排在一起,两支箭的距离看上去都完全一样。 李大牛心中更是吃惊,曾荣贵的箭法更加厉害了,自己都没有看到曾荣贵怎么瞄准的,就看到搭箭、射箭、再搭箭。 上次见面曾荣贵虽然指哪打哪,但是还有一个短暂的瞄准过程。现在就直接随心了,想射哪里都射哪里了。 李大牛心想着肯定又是苦练之下出的功夫,自己在刻苦上面还是比不了曾荣贵。自己或许有曾荣贵以前那箭术就骄傲自满了,而曾荣贵还在钻研,也不知道以后他的箭术会不会成为养由基那种箭术大师。 玉衡将军也是一个懂行的人,知道这一个难度,笑着说:“就算帝羿在生,也不过如此,小曾子,本帅来考研你一下。” 玉衡将军说着,让仆人拿来铜钱,然后让自己站在天井里面说:“小曾子,在铜钱落地之前将它们射在墙上。” 曾荣贵也觉得新奇,一旁的仆人劝玉衡将军穿上铠甲带上头盔,玉衡将军笑着说:“小曾子要害我的话,这么近的地方,穿什么都没有用。” 玉衡将军说说完,然后说:“小曾子,准备好了。”曾荣贵点点头,只见玉衡将军向前面高高的抛起一枚铜钱,曾荣贵也一箭射了出去。 玉衡将军没有停下,连续抛着铜钱,曾荣贵也快速的搭箭射箭,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最后玉衡将军抛了二十多枚铜钱,曾荣贵一共射中了三枚。对于这个结果,李大牛倒是觉得很不错了,要是自己来的话,一枚都不可能中。 玉衡将军也拍着曾荣贵的肩膀说;“不错,不错,本帅当初也只能射中一枚,小曾子,你还年轻,多多练习,日后这天下谁又能在箭术比得上你。” 曾荣贵摇头说:“将军,实不相瞒,有个女子的箭术在小的之上,小的和她比试射箭,还输在了她的手下。” 听到曾荣贵这话,玉衡将军好奇的询问说:“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一个女子应该拉不开这种大弓才是。” 曾荣贵说对方的确弓要弱一些,但是两人只是比箭术,在箭术上曾荣贵还是要稍逊一筹。 曾荣贵说完,玉衡将军倒是好奇的询问这个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若真是厉害,不妨让这个女子来当弓兵教头。 曾荣贵说这个女子已经到了彩凤军了,等到平妃到了就可以知道了。李大牛听到曾荣贵这么说,心中想着是不是红娘子,红娘子的箭术自己也见过,的确很厉害,不过红娘子应该没有在彩凤军才是。 李大牛心中猜测不出,见曾荣贵也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玉衡将军让仆人将自己的弓拿上来,很快李大牛就看到一把弓端了上来,这个弓给他的感觉就是干净,牛角擦得发亮。 这个木头也是光洁无比,玉衡将军在接弓的时候,还用一旁的帕子垫着,然后自己擦拭了一下,才开始拉弓射箭。 玉衡将军也连射四箭,将他们箭全部射中劈开,然后说:“还好,这看见本领还没有丢完。” 两人自然赞叹玉衡将军箭术不错,然后询问他说:“李大牛,你会用剑吗?” 李大牛摇摇头,自己就只会几招简单的养生太极剑,这剑招弄出来,不是逗这些人发笑吗? 玉衡将军也不勉强,让仆人送上自己花马剑,玉衡将军握着这剑笑着说:“这个可是我在花马洞中捡到的一柄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叫花马剑了,小曾子,我们来走两招。” 曾荣贵对着玉衡将军说:“那么还请大人披挂。”玉衡将军点点头,将铠甲穿上,他看到这个情况,对着玉衡将军说:“将军,小的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将军是否愿意听?” 玉衡将军点点头,告诉李大牛想到什么说什么就是了,自己一向是不在乎这些。他说这样真刀真剑实在危险,不如用木剑来练习,只要有上好的木料,这木剑也不轻,而且用木剑练习可以少受伤,军中可以时常联系。 玉衡将军听到这话,想了想说:“这木头东西没有铁的来劲,军中演习受伤也好,这样才能长记性。” 李大牛见玉衡将军执意如此,也不在多说什么,属下建议让玉衡将军这一次比试用木头的比较好,曾荣贵可是下属,用真剑的话,日后流出传言,说山威胁玉衡将军,这不太好。 玉衡将军听到这话,点点头,对着仆人说:“去找一些木质兵器来。” 仆人离开之后,玉衡将军再次回到后堂,对着他说:“李大牛,你的想法是好想法,但这只是一个好想法而已,这当兵的哪有不受伤的,只用铁家伙给他们挂点彩,放一点血,他们彩会知道害怕,才会去想,然后才不会忘记怎么应对,如果事事都帮他们想好,保护的如同一个豆腐一样,那才是真的害了他们。” 李大牛只能说是是,是自己考虑不太周全了。玉衡将军一笑,然后说:“李大牛,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和你这老乡学习,马上就是赚军功的时候,城外有五十多万敌人呢?这一战完毕,论功行赏起来,朝廷又要封几个侯,几个伯了。” 说到这里玉衡将军小声说:“这国朝什么就好,就是对于爵位封的太滥了,前朝可是非异姓不可封王,非有功不可封侯,而我朝异姓王就有六位,而侯伯更是有千人之多。凡是七命官员,只要讨得圣人欢心,圣人就封侯封伯。这丰城里面侯爷就有十三位之多,伯爵有十二个,子爵二十四个,男爵二十一个。” 李大牛询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呢?玉衡将军无奈的说:“你问本帅,本帅也不清楚。” 李大牛也跟着玉衡将军叹息一声,不过他心中是明白,为什么会封的这么多,这个爵位封的多,这些爵爷的影响力就越小,这种名为推恩,实乃削爵。 李大牛也知道这爵位不会给田地,朝廷也不会给俸禄,也就是一个身份,这种身份想要封多少就有多少,花费的无非是一纸诏书。 这些侯爷也都是表面风光,等到他们死后,爵位以此降下,那么最后还是会泯然为众人。 就这种东西,圣人也博得了美名,也让天下有才能的人贡献自己的才能,他不由暗自说高明。 李大牛小心的询问玉衡将军有什么打算,玉衡将军随口说:“本帅来这里之前,就接到了娘娘口谕,在娘娘没有到来之前,本帅暂听娘娘指挥。” 李大牛点点头,故意装作不安的询问丰城应该没有事情。玉衡将军反而露出愁容说:“不容乐观呀,敌人势大,扎木赫又不是泛泛之辈,本帅心中也不安,这丰城千万不能在本帅手里失去,否则到时候本帅怎么有脸面对圣人和娘娘,面对国朝历代先帝呀。” 李大牛见玉衡将军的样子不是装的,心想这件事看来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情报,就自己知道的情况,丰城最多被围困一段时日而已,哪里会这么悲观。 李大牛准备询问什么的时候,一旁的曾荣贵制止了他,他这才想到,自己一个外人,再多询问就很可疑了,然后不再说什么,和玉衡将军闲聊起来。 玉衡将军对着他说:“李大牛,到时候你要搏一个出身的话,就加入我们玉衡军和小曾子在一起,有他保护你,你大可放心。” 他说若是到时候真的需要自己的话,自己一定不会吝惜自己的性命。 玉衡将军再次对他说:“刚才本帅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虽然局面有一些困难的,但是这一场一定会是我们胜利,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若是有家眷的,可以先送过玄河。”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七章纷纭万民各自思 李大牛心想这话的意思是是丰城可能保不住了,这些军队也要撤退吗? 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不会这样,这丰城可是虞朝有名的大城市,决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 李大牛一下子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有回家,让周山去找大司衡打听一下,若是真的不太妙,那么自己说什么都要送周霖铃出城。 想着这些的时候,仆人已经准备好了木剑了,两人穿戴好铠甲之后,拿上木剑,走到天井之中。 两人站立好了之后,玉衡将军先进攻了,曾荣贵也没有客气,快速的进攻起来。 李大牛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都真的是朝着对方的要害进攻,不留丝毫情面,不到十息功夫就决出了胜负,玉衡将军的木剑隔到了曾荣贵的右手腕,曾荣贵只能认输。 接下来,曾荣贵快速地刺向玉衡将军的面门,玉衡将军两次格挡无效,还是被刺中了面甲。 玉衡将军见到这个情况,不由放声一笑,然后继续下一轮。 李大牛在一旁的看着,这种搏杀姿势不算优美,也不觉得什么赏心悦目,就是感觉十分刺激,几乎都是自己数十声就结束了战斗。 两人拼斗了两刻钟的时间,步伐很明显就有一些乱了。 李大牛在外面就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这样的战斗对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了,两人能坚持这么久也算了不起了。 最后一局,曾荣贵准备攻击手的时候,被玉衡将军抓住了破绽,刺中了胸膛。 玉衡将军将头盔取下来,网巾下面的头发都已经完全湿了了,头上热气还因为遇冷变成了白烟。 曾荣贵也好不到那里去,脸上全是汗水,神情憔悴,大声喘着气。 玉衡将军说自己先去洗一个澡,让他们稍等,而这边仆人端出一盆水给曾荣贵洗脸,曾荣贵洗了一下,然后瘫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再次喝茶,那茶水很快就变作汗水留了出来,李大牛也没有打扰曾荣贵。 曾荣贵恢复过精神来说:“这铠甲好是好,就是穿着太费力了,我最多披着这铠甲战斗一个时辰,若是超过一个时辰的话,我就只能的等死了。” 李大牛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要是没有这铠甲的话,曾荣贵在战场上能不能活一个时辰还是问题,有着玩意保护总比没有好,而且曾荣贵现在是亲兵了,不可能战斗一个时辰的。 曾荣贵只是摇摇头,然后再次说:“这个还是要锻炼才行,战场上能多支撑一息是一息,你看将军的铠甲比我的还重,还能坚持这么久,我也要多锻炼才行。” 李大牛对曾荣贵说锻炼可以,不过要适度,不能伤了自己的身体,要不得不偿失了。 曾荣贵说自己知道,在军队里面经常询问军医这些,而且还自己学了一些关于经脉穴道的知识,现在也算略懂医术,一些简单的外伤自己也可以治疗了。 李大牛说这个就好,自己懂了就好,到时候万事不求人。 他们聊了一会儿,玉衡将军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之后,对着曾荣贵说:“你丈人的本事你还差了一点,和你丈人多学一点。” 曾荣贵点点头,然后向玉衡将军告辞。玉衡将军也没有多挽留,再次对着他说:“李大牛,记得到时候来我们玉衡军就是了。” 李大牛点点头,正走到门口的时候,少将军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然后看着他说:“李大牛,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看着李大牛身边的曾荣贵说:“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果然不错,可惜已经是华叔叔的上兵了,我就只能看看了。” 玉衡将军笑着说:“文武,你原来认识李大牛呀。这个可是本帅看中的人,你可不能抢。” 少将军笑着说:“这人可是我的参军,是华叔你在我这里抢人了。” 玉衡将军听到这话,疑惑的看着少将军说:“文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将军笑着说:“华叔呀华叔,你不知道他是吉老的女婿吗?” 玉衡将军摇头说:“不知道,他是李丰城女婿?” 少将军点点头,然后笑着说:“华叔你还是老样子,连具体情况都不知道,就随便接见。” 玉衡将军摸了一下额头,叹气一声说:“这个真的不能怪我,我只是知道他是益安府一个农民,李大牛你也是,你既然是大司农的女婿,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李大牛让玉衡将军恕罪,自己对这件事没有太在意,于是就没有告诉玉衡将军了。 玉衡将军听到他这么么说,笑着说:“无妨无妨,本帅和你说笑呢?你们先离开。” 李大牛心想少将军这么匆忙来寻找,肯定是有要事,他们还是早点告辞比较好。 出了大门,曾荣贵好奇的询问说:“原来嫂子是大司农的女儿,大牛你可要好生照顾她了,不能让嫂子受委屈,否则话,大牛你日后就不好过了,大牛你是聪明人,这个不用我说应该知道。” 李大牛点点头,说如今曾荣贵也已经到了丰城,闲暇时候就来找自己,自己现在可是一个大闲人,而且他也不愿意一个人在一起。周霖铃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苏婉清叫来,准备撮和他和苏婉清,让他有一些难办。 李大牛和曾荣贵道别之后,到了外城,这些人讨论的还是关于玉衡军来到这里的事情,大家心情都很激动,认为玉衡军和厢军果然不同,厢军和玉衡军真的有云壤之别。 李大牛轻轻一笑,只要城中的众人情绪安定就好,他就怕敌人还没到,城里的人就自己乱了。 走到朱雀大道的时候,一对士兵正在巡逻,他一看原来是那个荀少爷,这位荀少爷脸色倒是不怎么好,板着一张脸,好像是有谁欠了这位公子哥钱一样。 李大牛礼貌的站到一旁,让荀少爷过去,在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在一旁的房子的楼上说:“唉,这不是荀老弟吗?荀老弟什么时候参军了,愚兄要在这里恭祝荀老弟了。” 荀少爷的脸瞬间红了,目光狠狠地盯了上去。李大牛也看了一下,原来是燕三少爷拿着一个茶杯在那里悠哉的嘲笑着。 李大牛看到这个情况,倒是好奇起来,站在一旁静静的看这件事到底会如何发展。 荀少爷冷冰冰地说:“燕兄,如今逆贼猖獗,人人都有守土从军之责,荀家世受国恩,遇到这件事,小生就算再无用,也应该挺身而出,若能杀一两个贼子,也算报陛下对荀家的深恩了。” 荀少爷这一席话,让燕三少爷脸一红,燕三少爷想了想说:“原来如此,荀老弟真是高义,高义。愚兄曾听人说,荀老弟你是因为得罪了大司衡而被罚入军中,还说此事是因为你准备逃跑呢?” 荀少爷脸色一下难看了,思索了一下,然后说:“燕兄,这不过是假语村言,不足为信,小生再无能,也不敢轻易放弃故土,祖上从陈朝迁到丰城,已过八百年,小生怎么会舍弃故土呢?” 燕三少爷笑着说:“若真是如此,那么愚兄就敬你一杯,愚兄虽然也想参军报国,奈何尚子嗣,没有延续家中香火,只能暂留无用之身,等日后开枝散叶之后,在为国效力。” 他原本以为荀少爷听到这话,准备反驳,没有想到荀少爷叹气说:“燕兄说的乃是正理,小生有军务在身,不在多谈了。” 荀少爷说完,转身离开这里。李大牛看着荀少爷这个样子,心想果然是荀少爷准备逃跑被抓住了,大司衡不敢处置,才只能让荀公子来参军巡逻,维护城里安全。 李大牛回到潇湘楼,还没有上楼就听见两个女子的大笑声,不由好奇的走了上去。 只见两人原来在双方脸上画着画,周霖铃白皙的脸上左边画着乌龟右边画着一条蛇,双眼也画了一个圆圈。 至于苏婉清上脸上画着一个十分抽象的三足金乌,在金乌下面还画着一只玉兔,这一只玉兔也是比较抽象,他看了一会儿才看出来。 见到李大牛上来,苏婉清不悦的说:“大笨牛,快下去,快下去,等我们叫你上来才上来。” 周霖铃也红着脸说:“相公,你先下去一下。” 李大牛点点头,走到下面去了,然后等了一刻钟之后才听到周霖铃说;“相公,你上来。” 李大牛这才走上楼,发现两人都打扮了一下,饰物这些都换了。 苏婉清对着他说:“好了,大笨牛你回来了,我也应该回去了,免得到时候你又要住在我家了,让霖玲一个人在这里吃干醋。” 周霖铃轻轻地锤了苏婉清:“好婉清,你在瞎说,我用针将你这多舌的嘴给封上。” 苏婉清笑着说;“怎么样,我说对了。” 周霖铃又和苏婉清打闹了一番,然后苏婉清才离开这里。 周霖铃等苏婉清离开之后,对着李大牛说:“相公,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八章府军进城百姓喜 李大牛将在玉衡将军府上的事情说了出来,顺便和周霖铃说,希望周霖铃能够离开丰城,免得出现什么状况。 周霖铃摇头说:“相公,丰城是我的家,我怎么能够轻易离开呢?倒是相公,你倒是可以出城,先去襄城等我,等到敌军退了,妾身再来找你。 李大牛听到这话,笑着说:“霖玲,你又说傻话了,我是你相公,这夫妻本来就患难与共,哪里有丈夫丢下自己妻子独自一个人求生。” 李大牛说完,看到墙上挂着那把奉王送的弓,心中有了主意,将弓提在手里,然后对着周霖铃说:“看来我要多练习了,等到敌人到来,到时候我也有一技之长能够保护你。”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叫丫鬟上来,去借来一袋箭。 李大牛带着弓箭到了潇湘楼的后院,然后仆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箭靶,李大牛开始射了起来,他的箭术水平倒是没有落后多少,百步的箭靶,十箭之中能够射中四箭多。 周霖铃就在一旁看着,在射中的时候就叫好,鼓励他。 这样射了接近三十箭,李大牛就气喘吁吁,双手酸痛了。 这弓还是射着有一些累人,以李大牛体力也无法坚持多久。 周霖铃拿着帕子将他头上的汗插去,然后说:“相公,稍微休息一下,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对着周霖铃说:“我现在才明白荣贵的辛苦,不过还好我没有听他的从军,要不以我的这惫懒的个性,早就丧命在战场上了。” 周霖铃噗嗤一笑,说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曾荣贵的道路未必适合李大牛,而他要走的路,曾荣贵也未必能比他强。 接下来的两天,李大牛就在后面练习弓术,希望到时候有帮助,苏婉清也来了,指点他一些射箭的诀窍,也是让他看小的东西,聚精会神的看。 李大牛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一些恍惚了,很么多年前,曾荣贵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交代的,那时候曾荣贵还不怎么会射箭,而到了如今,自己的箭术早已经被曾荣国甩了不知道多少条大街了。 在玉衡军进城的第三天,镇国公的军队也到了,李大牛也被苏婉清拉着去看热闹。 李大牛和苏婉清到了朱雀街,先是看到风尘仆仆的厢军,这些厢军多是悦华府的厢军。 厢军眼中无神,没有丝毫的斗志。脸上全是疲倦风尘之象,他们这个样子让在场的众人很难兴奋起来。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喊声:“天命改阙,建虞元子。天命改阙,建虞元子。” 这城市人都大声的喊了起来,在他们的带动之下,厢军的双眼再次恢复了生机,最开始有厢军也开始喊了起来,后面厢军的士气提了起来,一群握着长枪的枪兵将自己的长枪举起来,放下,在举起,行程一道靓丽的风景。 厢军的士气没有来由的提起了,在厢军后面对的府军声音更是大,军民都大声的喊着,显示出他们对大虞朝的信心。 李大牛主要看了看府军,府军前面引路的就是飞龙,飞虎两面旗帜,然后就是五行旗五岳旗,然后就是各种神像旗子,旗子的数量要少了很多,但是比起厢军这种只有飞虎旗的,仪仗就显得壮观了。 中间还竖着两个旗子,一个上面写着镇国,一个写着林。这两面旗子后面就是镇国公了。 李大牛打量了一下镇国公头发花白,脸上有很明显的抬头纹,想必年纪也超过五十多岁了。 这样一个老人,让他最为在意的就是那一双眼睛,眼睛之中杀气腾腾,如同要吃人的老虎一般,他心想林大人的眼睛已经算是很凶了,没有想到镇国公眼睛还更加凶悍。 苏婉清对着李大牛小声说:“没有想到这头饿虎还真的老而不衰,有他祖上林肃敏公的风范。” 苏婉清说到这里,看了看他说:“霖玲说你对开国的往事很多不知道,真是一头大笨牛,你听好了,当初国朝有四大战将,分别是林肃敏公,苏武穆公,傅忠武公,周忠靖公。” “林肃敏公当时被称之为冢虎,苏武穆公被誉为少麟,而傅忠武公被称之饿貔,周忠靖公被称作怒熊。林肃敏公用玉衡军取得益安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当然这是一大功劳,还有一大功劳就是他是三路大军西路大军统帅,破武凉府,陇右府。在两府的战斗之中,杀敌无数,在三路大军之中也是杀敌最多的一路。” 李大牛想这个个性倒是遗传了下来,其他人不知道,林大人就是那种可以杀就不绝不和你废话那种,至于青萝郡主的绰号,更说明一切。 镇国公板着脸走在那里,似乎有匆匆心事。他询问苏婉清:“这镇国公都已经进城了,为什么襄国公的府军还没有呢?” 苏婉清说:“我们可是东道主,这要客人全部进城之后我们才进城,不知道襄国公府军,还有这东南府的厢军也都没有好进城。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天权军进来,我们襄国公府的军队就要进来了,到时候城门估计就要关闭,防止有人将城里的布防泄露出去。大笨牛,你要走,最晚后天就要走了。”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想着离开,现在这里固若金汤,虽然会有危险,但是好歹有四十多万军队守着,这都不放心的话,那么天下没有几个安全的地方了。 苏婉清罕见的笑着说:“大笨牛,你这个人呀,这个时候倒是聪明起来了,的确这里都不安全的话,那么这天下就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了。大笨牛,万一真的城破了,你就立马带着霖玲到古吹台来,我有办法救你们。” 李大牛好奇的看了看苏婉清,然后询问苏婉清有什么办法,苏婉清看了看四周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古吹台再说。” 李大牛带着疑惑,和苏婉清一起去了古吹台。 到了古吹台,苏掌柜笑着说:“大牛,今天又要在这里休息呀,你和霖玲说了吗?不过算一下时间,今晚陪婉清也好。” 苏婉清直接啐了一声,然后用这边的方言和苏掌柜说了什么,苏掌柜只好点点头,然后拿出一把钥匙给苏婉清说:“好婉清,你可要悠着点。” 苏婉清无奈的说:“阿爹,你还怕我把它拆了不成。” 苏婉清不在和苏掌柜多说什么,带着李大牛前去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一个杂物间。 苏婉清将一个桌子搬开之后,然后在地上摸了一下,然后让李大牛帮忙掀开一块石板,然后地下竟然露出一个通道。 苏婉清等了一会儿才说:“我们暂等一下,等到这里面晦气放的差不多再在进去。” 李大牛点点头,等了一会儿,苏婉清点燃了火把,然后跳了下去,他也跟着跳下去,然后点燃火把,看到这下面竟然用是用青石修建的通道。 李大牛和苏婉清走了一阵,还是看不见头,不由询问说:“这个通道通向什么地方呢?” 苏婉清笑着说:“通向神目山后山,你认为当初为什么乐国贵族一直死不投降,就是靠着这个通道搬运粮食进来呢” 李大牛想到一个问题,对周霖铃说:“那么要是被敌人知道这个通道岂不是不妙了。” 苏婉清笑着说:“没事的,你看着通道多狭窄,就只够我们两个人在里面走,要从这里攻陷丰城不过痴人说梦,到时候察觉了,只要一把火丢下去,烟子一熏,多少人要被熏死在里面。大笨牛,你没有注意到我桌子上面那放着几个瓷器吗?自要敌人从哪里上来,里面会惊动我父亲和我,到时候本姑娘只要一喊,四周守护我门的家丁就会出现。” 李大牛点点头,心想自己想到的,苏家父女也早就想到了,自己不用太过担心了。 他们走了很久,苏婉清指着上面说:“到了,推开上面的板子就可以了,当然我们现在不能弄,这个东西若是动了,被上面的敌人发现了痕迹了,那可真不妙了。” 李大牛说是,这小心使得万年船,现在不用没有必要。不过李大牛倒是好奇的询问说:“那么苏姑娘,你能确认上面没事吗?” 苏婉清白了呀一眼说:“这从下面不能打开,又不是说不能从上面。上面我前天才确认过,没有任何问题,大不了到时候带东西来就是了。” 说到这个,李大牛对苏婉清说:“苏姑娘,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在这些地方留下一些水和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苏婉清听到李大牛这么说,想了想点头说:“的确,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等下我知道应该放什么地方了。” 苏婉清说着,带着李大牛回头走,然后走了一段时间后,苏婉清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然后让李大牛推开。 大虞一统志 第一百九十九章率名教而假名士 李大牛用全力一推,发现里面原来还有一个房间,里面竟然又灶有床有碗,在附近还有一条河流。 李大牛看着这个地方,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暗洞,被人发现改造成的房间。 苏婉清对着他说:“这丰城很多这样的房间,都是修来躲避灾劫的。到时候若真是城破了,我们一家,你们一家,都可以在这里住,虽然有一些不方便,但是好歹也算有一个避难之所。” 李大牛说着倒是一个好地方,现在就应该准备一下,到时候城中真的有什么变故,就可以居住在里面。 李大牛和苏婉清走出来,然后苏婉清摸到机关,这门又关上。 他们走出来之后,苏婉清突然踮起脚靠近李大牛,李大牛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撤,苏婉清对着他说:“别乱动。” 李大牛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将他帽子的蜘蛛网给抛去,然后说:“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头上有东西吗?” 李大牛心想着帽子有东西怎么可能察觉的到,但是不好反驳,只是感谢苏婉清。 和苏婉清道别之后,李大牛回到自己的屋里,和周霖铃说了这件事,周霖铃笑着说:“岂止古吹台有这密道,连这潇湘楼也有呢?相公要看一下吗?” 李大牛点点头,觉得自己知道密道心里也踏实一点,于是和周霖铃一起走下去到了后院。 周霖铃带着李大牛去假山,然后摸到机关,假山后面露出了密道口。 周霖铃倒是没有举火,和李大牛走进去之后摸了一下,然后手中出现一颗夜明珠,用夜明珠将周围给照亮。 他们两人走在其中,走了接近两刻钟的时间,就走到了尽头,在尽头那里,他看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布置的相当精美,如同女子闺房,只不过四周挂着画有些让李大牛有些尴尬。 李大牛自然询问周霖铃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周霖铃笑着说:“不知道,不过这里还有一条路通向长乐侯府。” 李大牛心中里面就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心想这高皇帝和孝懿太后真是别出心裁,约定在这见面。 “这里布置虽然好,但是只能待一晚上,不适合长期居住,避难还是差了点。”李大牛叹气一声,这里密道还是不行,要避难还是要去古吹台。 周霖铃点点头说:“妾身听说这丰城到处都是这种密道,若是城破了,扎木赫等人肯定会大肆查探。扎木赫自称是乐国后裔,肯定知道丰城这些密道。妾身担心的是,如果有密道,我们不知道,土人从那里进城的话,那么就危险了。” 听到这话,李大牛也觉得这样很危险,他和周霖铃离开之后,到了外面,他说自己去找周山说一下这件事,让周山前去找大司衡说一下这件事。 李大牛到了周山住处,周山正在一个人悠哉的躺在椅子饮酒,见到他来笑着说:“好妹夫,你不在家里练习射箭,找我这个大舅子有什么事情?唉,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你说,你想我怎么办?我摊上丫头和你,我都已经认命了。” 李大牛一笑,将自己的担忧说给周山,周山听完后,自己饮了一杯,然后笑着说:“这些不用担心,扎木赫绝对不会走那些密道的。这些密道进来的兵,不就是来送死吗?城中可是有二十多万军队在修养呢?不把城门打开,扎木赫根本没有什么胜算。” 李大牛说万一是晚上进来,悄悄打开城门呢?周山再次笑着说:“这更不可能了,妹夫,你是不知道虞朝军队,韩忠敏公曾经下过军令,紧急时候,军队将士按照三班制,每班四个时辰,这样昼夜不谢,当初攻打京城便是如此,七天将魏朝给活生生累垮了。” 李大牛见周山说的这么自信,也不在多说什么,这个他们有信心就好,自己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了。 李大牛关心水田先生什么时候下山,在初十的时候,水田先生就回到山中,继续去上课了。 “不急不急,这敌人离这里还有十多天呢?连厢军都还没有进入到城里,有什么好着急的。对了妹夫,你怎么知道密道的事情。” 李大牛将古吹台的情况告诉了周山,周山听到之后,沉吟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这件事让妹妹和苏婉清别告诉郡主娘娘,否则到时候就麻烦了,我倒是不担心丰城会被扎木赫攻破,而是担心奉王殿下,唉奉王殿下,我这个好岳丈,你可千万别鬼迷心窍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也只能叹气一声,的确现在最不担心的就是外敌,而是内鬼。 周山再次喝了一口酒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那么多明日愁哦。希望岳丈大人能够真的全了他那春秋大义,别让世人为难呀。” 李大牛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周山,他将奉王要借兵的事情说了出来,周山神情严峻,然后看着他说:“好妹夫,这件事你告诉范世民没有?” 李大牛点点头,周山叹气一声说:“范世民肯定是要去禀告圣人,让圣人裁决,这个老滑头,等圣人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圣人又能怎么样?下诏不准奉王参与军机大事吗?圣人要是真的能这么和奉王撕破脸皮,我也不用娶郡主了。提防奉王?这城里忠于圣人的哪个不是暗中提防着奉王。” 李大牛说这个情况大司衡知道总比不知道好,周山点点头,然后敬他一杯酒说:“好妹夫,来喝一杯,回家好全了我妹妹的心愿。” 李大牛苦笑一声,说自己真的滴酒不沾,这心意自己领了。周山只好自己喝下,笑着说:“妹夫,你这人滴酒不沾真是少了人生多少乐趣,你不觉得你的生活很无趣吗?” 李大牛说自己习惯了,而且醉了未必能解忧,醒了还是要继续忧愁。 说到这个,李大牛想起了自己的故事,于是他改了一下,告诉周山,从前有一个人叫做忘忧,忘忧名字虽然很好,但是整个人却很忧愁。 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神医,这个神医给了他一壶丹药,告诉他吃一粒就可以忘记十二时辰的事,吃三粒可以忘记一旬的事,但是不能吃多,否则悔之晚矣。 周山笑着说:“这世间真的有这种的丹药的话,那么还要酒干什么呢?” 李大牛说这是传说故事,不用太过较真,而且这种丹药绝不会取代酒,周山不要心急,听他慢慢讲就是了。 李大牛继续说,忘忧得了这个丹药的时候,只要一忧愁就吃下这丹药,渐渐的忘忧突然发现了一件事,自己吃了丹药之后,好像变成了神仙,可以穿梭到第二天。 周山好奇的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李大牛解释说,因为有十二个时辰记忆消失,他自然会觉得自己到了第二天。 听到这话,周山笑着说:“有趣,有趣,妹夫你继续。”他说忘忧越吃这个丹药,越觉得痛苦,就算一点小事都接受不了,晚饭上的慢了一点,他就觉得无聊,然后服下了丹药。 这样快速度过了一年时间,后来无忧参加科举,距离发榜还有一旬时间,无忧感觉到难以接受,直接吞了三颗药丸,等无忧睁开的眼,已经到了出榜的时候。 无忧前去查看,发现自己还是没有中举。无忧越想越气愤,于是三颗三颗的吃着,这样过了四年,无忧再次参加了科举。 “妹夫,这丹药似乎有些太多了?”周山笑着询问,他说着仙人给的丹药,要多少就要多少,反正是传说,不用那么较真。 无忧这一次再次落选,接受不了的无忧,也不顾仙人的劝戒,直接复用了十颗。 等到无忧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五十多岁了,这时候无忧已经病倒在床,身边的亲人他却一个人都不认识。 这时候无忧已经功成名就,被人称赞了,但是无忧却记不起了一切,关于第二次科举之后发生的事情无忧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无忧感觉到一种无力痛苦,明明想要得到的一切,如今都已经得到了,但是无忧心中没有丝毫快乐,他连怎么得到的都不知道,这半辈子记忆都丢了。 无忧在临死前找到仙人,希望仙人能够恢复他的记忆,他愿意再重来。 周山听到这个,笑着说:“这个故事倒是挺有趣的,不过后面不用讲了,无非是仙人说自己也没有办法,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不过妹夫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呢?” 李大牛说希望周山不要整天这么浑浑噩噩,借酒消愁,这人的一生很短暂的,没有必要这么浪费。 周山有才华,又有能力,当名士虽然不错,但既然想要真快乐,当这种假名士又何必呢? 周山询问李大牛为什么这么说,他说真名士就是水田先生这样,真的全心全意归隐山林,而周山只是学的了皮毛,玩世不恭,而没有真的率名教而任自然。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章忧心忡忡内外忧 听到这话,周山好奇的说:“我的好妹夫,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话了?” 李大牛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勉强笑了一下回答说:“或许是敌人要进攻了,压力有一些大了。” 周山点点头,笑着说:“妹夫,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扎木赫的事情不用太过担心,这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而且你一个农民,扎木赫没有对付你的必要,你就不用多担心了,到时候无非就是难以出入丰城,我听闻扎木赫来到东南府秋毫不犯,还算仁义之师。” 李大牛叹气解释,扎木赫这么说无非是还没有攻下丰城,担心东南府的人会在后面给扎木赫捣乱,这才秋毫不犯。 周山也赞同李大牛这个说法,然后再次说:“这扎木赫不是简单的角色,这一次守城看来也十分困难,妹夫,若你是扎木赫的话,你会怎么攻打这个地方呢?” 李大牛说自己也不知道,唯一的机会就是让城中的军队出城决战,他又询问土人是否会攻城,周山苦笑的说:“这个妹夫你倒是问对了,土人对中原文化研究最深,他们对于攻城也十分熟悉,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登城塔就是他们发明的。妹夫你应该没有见过这玩意。这东西四四方方的,下面有车轮,然后正对城墙这一边是蒙着湿了牛皮,十分坚硬,弓矢都射不穿。 “这个登城塔到了城墙脚就从上面架过梯子来,这梯子有倒钩,可以挂住城墙,要取下十分困难。这种情况也只有在城墙战斗,别无他法。” 李大牛说不能用火烧毁吗?周山摇头说不可能,这些登城塔在移动之前都会浇上水。而且那牛皮韧性不错,投石车的石头很难造成伤害。 这东西除了移动缓慢之外,简直可以称之无敌了。不过要造这东西花费的时间可不少,丰城暂时不用担心,而且从陈朝之后,就有所谓的瓮墙。瓮墙和外城墙并不相连,专门用来对付着这东西的。 李大牛在南都看到过瓮墙,心想这东西和瓮城有一些相似,不过不和外城墙不相连,当时心中还在想着东西真够歹毒的,让攻城的人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登城塔这东西,如今看来,这瓮墙还是很有用的。 周山告诉他,丰城没有修建瓮墙的原因是担心敌人用水攻,若是将水给放了来,这外城墙和女墙之间泡着,会把墙体给泡烂,所以丰城的南门那边就只修了瓮城,当做一道防御措施。 “这天下唯一难打的大城就是西京城,东西南北都有山脉环绕,真是高山为墙,深河为池,可惜如今粮食重地已经移向了河左,再次西京城建都就不可以遥控中原了。不过现在京城的位置也有一些比较偏僻。南都勉强才能掌控天下。” 周山说到这个,然后继续说了几个大城的建都优缺点。 “永安城人口和地理位置都不错,可以作为王者之基业,只要东边控住了凌云关,北边控住合川关,就可以永世的安康,不过王业不偏安,固守只能割据,而不能对天下大势有重要影响。” “灵州作为西北要地,善贾云集,繁华无双,有百里瀚海为天险,割据有余,争霸不足。而且西北二府,是历朝重中之中,在天山关都设有重兵,这个地方向来有天下大乱梁未乱的说法。” 周山说到这里,再次喝了一口酒说:“接下来就是常和城,这魏朝龙兴之城,我曾经去过一次,真是龙脉之地,常山如同长龙,龙头和东海交接的地方就在常和城。远远的看上去,这常和城就如同一条长龙将一个珠子吐入东海。只可惜太过靠北,而且虞朝没有水师,北方还有玄武国虎视眈眈,不过若是恢复五京制的话,常和城倒是可以为北都。” “接下来就是中京的河阳城,这城所在正好是天下的中央,也是当初国朝初定的国都,后来因为高皇帝殡天,二妃休养生息,不建宫室,于是就不在迁都。这个也是一件憾事,若是定都河阳城,就无须二都分治。” 周山说完,李大牛好奇的询问周山,就自己的印象,这河阳城比较靠西靠南了。周山笑着说:“这个天下之中是一个大概,不能真的当真,真的天下中心,是南直隶一个小城。不过这疆土变换,中心位置也一直在变。” 他们聊了一会儿,周山已经有些醉意了,说话都有一些迷糊了,李大牛也就不在多说什么,恭敬的告辞离开。 和周山道别之后,李大牛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和周霖铃说了今天的事情。周霖铃听到周山又喝醉了,双手叉腰,很不淑女的说:“哥哥也是,整天也不知道收敛,现在这个情况岂是他整天饮酒作乐的时候。” 李大牛说没事,周山心里肯定很明白,有分寸的,不用过于担心。 周霖铃也不在多说什么,反而好奇他说的那个故事,询问说:“相公,这个故事是你自己?” 李大牛点点头,心中难免一痛,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逃避。 “相公,你没事。怎么你一下脸色怎么苍白?” 李大牛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懊悔说了出来,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所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李大牛对着周霖铃勉强一笑说:“多谢霖铃你的开导,我的确不应该太在乎过去了” 在周霖铃的安慰之下,李大牛心情要好了一些,于是和周霖铃讨论如果被扎木赫攻破城池怎么办,李大牛是准备带着郡主一起走古吹台密道,而又因为周山的嘱咐而在纠结。 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到时候我们也只能听从哥哥的,不过我们不能放弃郡主,郡主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嫂嫂,等下我前去问一下,若是到时候真的城破了,她有什么打算。这丰城密道不少,想必郡主也知道不少。” 李大牛心中另外有想法,若真是奉王借兵的话,郡主的安危倒是无须担忧。 李大牛也在想,到时候奉王真借兵的话,自己们呆在奉王的身边是不是要安全不少。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李大牛否决了,这呆在奉王身边最多一时安全啊,等到最后还要被当做从贼论处,在虞朝和扎木赫之间,李大牛还是选择虞朝。 虞朝人心还没有失去。胜利的天平还倾向虞朝这边,自己何必要弃明投暗呢?而且就算虞朝输了,自己也可以继续当一个农民,站在虞朝这边无害,唯一损失的就是少了一个从龙之臣的机会,这个机会李大牛倒是不在乎。 周霖铃想了想和他说:“相公,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真的认为这一次丰城会失守吗?” 李大牛摇摇头,自己也不愿意相信丰城会失守,但是这玉衡将军的话却让他忧心忡忡,他也没有十足把握,李大牛想知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消息,会让玉衡将军担心丰城会失守。 李大牛没有想到在晚上的时候,这个消息就从郡主那里听到了。 周霖铃上去问了之后,然后回来对着他说:“相公,看来这一次丰城真的比较危险了,原来悦华府的总督赵知兵已经投敌了,此人曾任东南府总督,今年才调到悦华府,这人颇为知兵,在东南府几次剿灭白藕教引起的民变。朝廷派遣赵知兵去悦华府的目的也是为了镇住土人免得土人造成大乱。” “这赵总督为什么会投敌,以他的能力和忠诚,应该不会随便投敌才是?”他疑惑的询问,周霖铃叹气说:“按照悦华府那边说的消息,这是因为赵知兵见土人处境,心中不忍,兵败被捉之后,又被扎木赫以礼相待,于是就投降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怪不得玉衡将军这么担心,这总督投敌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赵知兵对丰城的防御很熟悉,扎木赫这边了解丰城这边的情况,而虞朝就连扎木赫多少军队都摸不清楚。 这种情况,丰城真是胜败难料了如今只能等着平妃到来才行了。 李大牛想到这个,心中反而放松下来,自己知道了好了,免得随便猜测。 李大牛告诉周霖铃说,如今丰城的防守战,只能期待着赵知兵还有一点身为虞朝人的良心,不会出什么妙计,这计策就算不成功的话,也会给丰城上下极大的压力。 周霖铃点点头,小声的说:“郡主认为应该让四圣司的去刺杀赵知兵,相公你认为如何呢?” 李大牛说这个就是下策,这扎木赫也知道赵知兵重要性,一定会安排好警卫工作。而且这想要在数十万军队之中刺杀一个人,只有才有可能,混进去之后,找到赵知兵都如同大海捞针,还别说那层层护卫,真有的这样的刺客,那么还不如直接刺杀扎木赫算了。 若是这刺杀要是不成功,彻底寒了赵知兵,让赵知兵全力对付虞朝,这就不太妙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一章诸军齐至丰城封 现在就算赵知兵投降了,还可以用大义训斥,虞朝这边占着理。 周霖铃点点头,笑着说;“相公你果然考虑的周到,妾身其实也赞同这个方法的,这样省去很麻烦,也会让士兵少流很多血。” 李大牛握着周霖铃的手,小声的和她说,这世上看似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是最难的,有时候要多思考一下。周霖铃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然后说:“相公你说的对,妾身受教了。” 第二天,天权军也到了,苏婉清再次拉着他前去观看,这天权军神情比较的疲倦,毕竟从沧海府那边千里奔驰而来,这些军队自然是从北边的水门进城。 港口十分忙碌,不少服劳役的人将船绳给固定起来,然后搭好班子,让船上的士兵下来。 士兵下来之后依次站好,然后雇佣劳役的人又要将船解开,让下一批船进来。 这样速度明显很慢,这十万人用了接近两个时辰才全部进入到城中,然后开始整理仪仗,士兵们都打起了精神,昂首挺胸的走在朱雀大道上面。 看到这些士兵,丰城的人民也是狂呼,这些人都是已经决定留在此地的人了,要走的差不多已经走完了,现在丰城里面民众已经和这些军队联系在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谁能够跑的了。 李大牛看着天权将军,心中倒是很好奇,这人竟然穿着一身儒衣,脸上也是书卷气。 李大牛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以为儒冠就不能带兵吗?这国朝能打仗的文人可不少,尤其是那些勋贵,国朝女子都能上沙场,更别说文人了。” 李大牛自然点点头,但是心中对这位天权将军不怎么放心,儒生能打仗倒是不足为奇,不过他总是心中没有底,悬着的。 苏婉清看着天权军进入内城之后,看着后面说:“唉,大笨牛,你现在想走就走不了了,没有想到厢军都这么快进来了。”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知不知道赵知兵,苏婉清笑着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还是我祖父的得意门生,前些年在东南府做总督,然后好像调到了悦华府,悦华府!大笨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婉清突然大叫着说,让四周的侧目看着她。苏婉清脸一红,然后拉着他的手,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说:“大笨牛,快说,赵知兵怎么了。” 李大牛将赵知兵投敌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叹气说:“糊涂,真是糊涂呀,这赵知兵怎么越来糊涂了,这土人有什么可以怜悯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是否有办法能让赵知兵回头是岸,苏婉清给了他一个白眼:“大笨牛,你还真当我有纵横捭阖之能呀,想要说服谁就说服。这赵知兵和本姑娘就见过本面,怕是早就把本姑娘忘得差不多了。本姑娘去劝还不如你这头大笨牛去,你只要晓之大义,动之以情,赵知兵一定会洗心革面,然后你们两个就被扎木赫给宰了衅鼓(古代出战之前,要用牛血泼在鼓上)。”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苏婉清这话倒是没有错,就算赵知兵想要回头是岸,扎木赫也不会允许。 苏婉清在那里踱步,然后小声说:“赵知兵呀赵知兵,你家人是难保了,到时候可别牵连到苏家。” 李大牛听到这话,不由一笑,安慰苏婉清说:“苏姑娘,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现在国朝正是需要你苏家的时候,怎么可能因此自毁长城呢?” 苏婉清摇摇头说:“现在肯定不会,就怕秋后算账,圣人这人,很小心眼的,当初有人评价陛下内多欲而外示仁义,岂可得乎?” 李大牛听到这种话,忍不住好奇的询问说:“苏姑娘,你这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苏婉清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李大牛的脑袋说:“笨大牛,我父亲当初也是公子,也是当圣人陪读,自然知道圣人的脾气。他和我说了很多圣人还是太子殿下的事情,对圣人这个人很不满呢?” 说到这里,苏婉清看着四周,然后小声说:“圣人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很和蔼,其实特别小肚鸡肠,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是暗地里面自要找到机会就会下死手,我父亲对他这个人算是看透了。” 李大牛没有什么表示,心想自己没有接触过还是不评价比较好,不过这一点一定要记住,毕竟日后万一真的面见圣人,还可以用到。 苏婉清不在和他说什么,拉着他再次前往到了街上,这时候厢军才走到不到十分之一,这十万多厢军的很多都是丰城本地人士,他们的亲人多数还在城里,于是这一批厢军的精气神明显要好一些。 在厢军后面就是襄国公府军,这襄国公穿着的铠甲,他也察觉到不是虞朝样式,而是苏将军庙里那个样子。 襄国公骑在马上,嘴角含笑的看着四周的民众,不时的挥手。 襄国公也看到他们两人,对着两人欣慰一笑。苏婉清看到这情况叹气说:“惨了,祖父又误会我们了,大笨牛,你刚才就不知道低下头吗?” 李大牛说自己低下头,襄国公也认的出他们呀。苏婉清轻轻的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腰说:“大笨牛,你还顶嘴了。” 李大牛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带周霖铃出来,有周霖铃在这里,苏婉清还会顾忌一些。不过周霖铃是铁了心要撮合他们,说什么都不会出来。 等到这一群士兵全部进入到城中之后,一只骑兵从城里跑了出来,对着四周的居民说:“关闭城门,任何人严禁出城。” 这个骑兵到处的喊着,很快这道禁令传遍整个丰城,他也看到了外城的城门关上,然后最开始从悦华府那边逃来的厢军从城里各处走了出来,进入到城墙上。 接下来又是几个骑兵沿着街道宣布军令,敌人没有到来之前一切如旧,可以在城中行走。 军士严禁私自上街,而且不准扰民劫掠,否则一律处斩。 军令宣布之后,苏婉清笑着说:“国朝能够打下江山,就是靠着这严格的军令。只要军纪不坏,国朝江山万载无忧。” 李大牛听到苏婉清这话,也不想反驳。的确虞朝军纪是自己知道最为严厉的,动不动就是死刑。最轻的就可以让人去了半条命,从严治军这的确是不错,不过靠着军队来维系江山,明显不是正道,还是要仁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正道。 接下来又是骑兵宣布了总督的命令,所有成年男子都要准备好武器,前往到内城,接受训练。 苏婉清看着李大牛说:“大笨牛,看来你这段时间有的忙了。” 李大牛是没有想到自己逃过了陵水县的冬季训练,又在这里被逮住了。 不过这样练习也好,到时候也多了几分活命的准备。 “对了,大笨牛,你们粮食准备好没有,这一场战争可不短了,这一围城了,至少要有三个月的粮食。” 苏婉清关心的说,李大牛说自己不知道,不过潇湘楼应该没有粮食问题,他询问城里士兵粮食是否足够,否则到时候军粮不够,这群士兵到处抢粮就不好办了。 苏婉清随口说:“不知道,应该足够了,就明面就有五百万石,私下有多少就不清楚了。” 李大牛点点头,一个军人一天不到两斤,就以两斤算,这一天也是八十多万斤,算起来好不到一万石,这五百万石能够支撑一年了。而且还有沧海府那边运输的粮食过来,城里用粮食完全是够了。 至于用水,这更不用担心,蓝河就在城里,蓝河不够还有一大条玄河。 古代污染不严重,河水只要在家里澄几天就可以引用了。丰城唯一担心就是粮食,水是丝毫不用担心的。 李大牛估摸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这边应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看对方的手段了。 李大牛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想着,希望这一次自己和周霖铃都能够平安的度过这一场大战,不会留下什么痛苦的回忆。 和苏婉清分开之后,李大牛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享受所谓的难得清净,因为关闭城门的消息,这街上倒是十分清净。 李大牛走到一个小巷,迎面而来一个男子,提着酒壶,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走着,口中念着。“深山之深白云封,青天白日无人踪。拥书万卷图百卷,千缸葡萄双芙蓉,高歌太白襄阳句,清风明月来相娱。君不见,曹两京,宋三都,其文空在人俱无。山中云,云中山,尔能容我之痴顽?与尔百世常相守,魂魄安能离此间。” 他听着这一首古风,觉得这首清新淡然,吟诗之人的胸怀高洁,不由有了亲近之意。 李大牛没有贸然开口,站立在一旁,等这个人过去的时候,对着此人深深鞠躬。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二章中原异族两为难 那人也醉眼惺忪的看着他,笑着说:”你我素不相识,何必行礼?” 李大牛说自己听到此人诗中有股淡然之气,不由心中敬佩,于是行礼。 “哈哈,你们中原人真是有趣,随口唱的歌,你还能听出什么淡然之气,你不会是在诓我。” 那人笑着说,李大牛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淡的说:“是与不是,阁下心中自有论断,小的就不在多打扰了。” 听到这话,那人笑着说:“哈哈,我叫阿扎西,按照你们的说法是一个土人。” 李大牛看到阿扎西耳朵上的确带着一个耳环,心想这个倒不是假冒的,中原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男性是绝不会打耳洞带耳环的。 不过现在这么一个情况,一个土人还敢留在城里,也算是一种胆气了。 李大牛对着阿扎西说:“兄台打扮谈论都像中原人士,若非有人细心观察,未必知道你是土人。” 阿扎西笑着说:“土人就是土人,中原人就是中原人,你中原人有你中原人好,我土人有土人的好。” 听到这个话,李大牛疑惑的询问:“阁下既然不羡慕中土文化,为什么不离去,要呆在此地呢?” 阿扎西指了一下自己的前进方向,对着他说:“这安古唐拉城本是我土人圣地,当初乐国皇帝在这里建都,历经二十四帝四百多年,你中土陈朝的皇帝以兵来犯,毁了我社稷,夺我城邦。距今已经七百年了。” 李大牛看着阿扎西,阿扎西也看着他,嘲笑地说:“怎么,你心中想着是不是要将我报官捉拿?” 李大牛说没有,这阿扎西就算有这个感情很正常,而且自己相信阿扎西不会当内应,从阿扎西刚才那一首古风就可以知道,阿扎西内心想要的是平静生活。 当然,阿扎西就算当内应也只是自寻死路。这城防这么严,自己又何必枉做小人。 听到这话,阿扎西哈哈的笑了几声,然后看着李大牛说:“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你这个中原人倒是有趣,我们坐下说一下。” 阿扎西说着,倚靠着墙就做了下来,一个腿伸直,一个腿弯曲着,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墙上。 李大牛也随便坐在地上,阿扎西笑着说:“中原人,你应该告诉我的名字了。”李大牛将自己的姓名说了出来,阿扎西笑着说:“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字号吗?” 李大牛再次解释自己一个土农民,哪里来的字和号,不用客气随便称呼就是了。 阿扎西笑着说:“大牛,大牛,这个名字倒是搭配,和我土人取名一样,像什么就取什么名字,大家见面之后听到名字就知道这个人为人处世了,不像你们中原人,有的名字君子,其实做的小人的事情。”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扎木赫是什么意思,阿扎西说:“按照你们汉语来说就是勇冠三军意思,族里最勇敢的战士。而我的名字阿扎西就是无能的人。” 李大牛一笑,说阿扎西可不是无能的人,阿扎西没有回答,只是喝了一口酒询问说:“中原人,你虽然没有说你是什么地方的,但是我能听出你不是本地人,你怎么不离开这里,你认为扎木赫攻破不了这个圣城吗?” 李大牛说自己不是不离开,而是有原因不能走。阿扎西点点头,感叹一下说:“这人总是很多无奈,我想要归隐山林和阿妹一起躬耕田野,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连阿妹也离我也去了。” 阿扎西说到这里,神情有一些忧伤,然后勉强笑了一下说:“李大牛,你是一个聪明人,扎木赫是攻打不下这种坚城的,你们中原人只要坚守几日,你们大军就会集结完毕,这中原有二万万人,而我族只有三十万人,扎木赫不过以卵击石。” 李大牛看着阿扎西,然后小声的询问说:“扎木赫知道这个吗?” 阿扎西摇头说:“他怎么不知道,我族之中对你们中原人了解最多便是扎木赫,扎木赫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如今族人只能背水一战了,若是不战,待我这一代死去,我族就会彻底消失了。和传闻的南火国一样,只留下这无人能够辨识的文字。” “扎木赫和我还有大多数族人一样,希望大神能够庇佑他的子孙,让扎木赫能够攻下这座坚城,恢复乐国故土,还我族一个安稳世界。你们的中原人能进入到这里,但是你们将永远不在是这块土地的主人。” 李大牛听到这话,对阿扎西这个不太可能,就算攻打下这丰城,虞朝都不会放弃的,这丰城已经被中原管理七百年了,怎么会拱手相让呢? 阿扎西听到这话,神情一愣,然后目光暗淡的说:“若是中原人非要抢夺的话,那么我族也不会想让,此地本非你们所有,当初你们的文王分给你们吴伯的土地只是丰城一小部分,那一部分已经半数被玄河给淹没了,而且这本来就是我族的土地,你们文王自行分封,你们有何权力占领。” 李大牛听到这话想了想,用无奈的语气说:“这个权力就是军队,吴伯的确只是占了一部分,后来吴伯称王的时候,这丰城已经属于吴王所管辖了,后来陈灭乐,魏朝继续南进,虞朝继续南进,这土地就已经成为了胜利的战利品了。” 阿扎西听到这话,目光全是鄙夷,对着他说:“那么我族人也将你中原占领,那么你中原就永久是我族的吗?” 李大牛点点头,道理的确就是这个道理,古代社会就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阿扎西见到李大牛点头,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再次露出悲伤的申请说:“就算占领这里,我族也不会攻打中原,你们有着二万万人,我们进入到其中,就如同一粒米掉进沙堆之中,难以治理。” 李大牛对阿扎西说,这丰城就未必能够打下,还是不用说这么长远的事情。阿扎西说:“扎木赫可惜了,他若是能够在悦华府修养生息,以回雁山和你们中原相抗衡,也不会有多大难事。” 李大牛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着阿扎西和自己想法想通,还好这人不是扎木赫,否则事情就难办了。 李大牛小心的询问,阿扎西既然这么说了,为什么不出城告诉扎木赫。 阿扎西苦笑的说:“这不可能,扎木赫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许诺族人的恢复故土,就算心中再有不甘心,也只能攻下丰城,重建乐国社稷。扎木赫若是停在悦华府的话,族人会以为他懒惰了,人心就会散了,这人心散了,就难以对付你中原了,你中原能扩地千里,何尝不是因为我族人心不齐,各部落勾心斗角,才有了可趁之机。若是在你朝和魏朝交战的时候,我族当时能团结一心,以百万之众想要恢复乐国乐土,那又有何难?” “这就是人和,可惜你们土人醒悟太晚,已经难以回天了。”他直接说了心中的想法,中原就算和这些人十换一,土人都换不起。 三十万多万的人口,只能掀起小风小浪。扎木赫听到这话,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愤恨的将自己手中酒囊丢了出去,用力捶打着胸口,宣泄心中的情绪。 看到这个情况,李大牛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土人终将消失,现在扎木赫的所作的不过图一丝侥幸,希望能逃离被历史车轮碾压下去的命运。 李大牛认为是无用的,现在能够做到的就只有,让史书写上这么一笔,留下土人最后的辉煌。 阿扎西宣泄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说:“李大牛,李大牛,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其他中原人绝不会和我聊这么久,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倒是让我意外。” 李大牛说自己就一个泥腿子,连道都没有,所以扯不上道同不同,只是觉得阿扎西有趣,于是和阿扎西聊了聊。 “这圣城里面的人我见了不少,多是一群白日骄人,昏夜乞怜,这种人不足相谈。你倒是不同,我倒是想听听你对扎木赫的看法?” 李大牛想了想,说自己也认为扎木赫应该在悦华府那边休养生息,静待时机。 就算没有收复丰城的时机,也可以壮大自己的部落,让土人人口能够增加。 阿扎西摇头说:“虞朝绝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还不是要打,兵法有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与人。” 李大牛说这个没错,的确要打,但是只不是先发后发的问题了,虞朝攻打悦华府,不利。而土人攻打丰城也是不利,虞朝去了,土人就是以逸待劳,只要扎木赫打赢两三场战斗,然后说不在北上,虞朝一定会同意的。 毕竟悦华府对于虞朝形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阿扎西听到这话,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李兄说的的确是正道,只可惜我族人之中没有你这般人才。”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三章奇人异事论捭阖 “唉,李兄,李兄,当初兵法讲势,我一直不明白,最近才略知一二,这你我二人都知道北上不利,但是势之所迫,人不得不向前呀!如今北上已经不可避免,李兄是否有什么良策。此言不过三口,不传六耳。” 李大牛对阿扎西摇头,说了一声抱歉,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阿扎西听到这话,对着李大牛说:“我都忘了吗,你是中原人,怎么可能协助我们呢?是我失言” 李大牛点点头,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就算有办法,也绝不会说出来,最多就是和周霖铃吹一下,对外人绝不会乱说。 阿扎西也不在问这件事,而是笑着说:“李兄,你见过奉王吗?” 李大牛摇摇头,阿扎西笑着说:“我倒是见过,这奉王哈哈哈,空有亲贤的之名。” 阿扎西说到自己见奉王的事情,前去拜见的时候,一群仆人让阿扎西先行礼,阿扎西说自己是贤士,奉王求贤就是求自己,应该向自己先行礼才是。 奉王并没有理会,而是左右再次说什么藩王那是皇亲,那是尊贵,阿扎西一个土人是平民,是低贱,这只有低贱对尊贵行礼的,哪有尊贵向低贱行礼的。 李大牛听到这里,询问阿扎西怎么说,阿扎西笑着说:“我当时候回答了,这贤人可比藩王重要多了,曹朝末年,宋帝兴兵,路过贤士蔡时变的墓地时候,亲自下马,三军禁声,不准喧哗。而破周王之时,王府上下不留一个活口。这贤士可比藩王尊贵多了。” “再说你虞朝高皇帝,邀请大司衡的时候,吃虱而谈,何等谦卑。这贤士为尊,藩王为贱,理当藩王向贤士行礼才是。” 李大牛心想这人真是胆大,敢和奉王说这些,真的不怕死吗? 李大牛询问奉王的怎么应对的,阿扎西再次说:“这王爷才让我坐,也不说行礼的时候,只是询问我有何能?何才?能赐教他什么?我当时就讥笑他说不应该叫奉王,而应该叫梁王,也不用问这么多,直接问夫子前来,将有何利寡人就是了?何必问这些呢?” 李大牛心想奉王估计想杀死这人的心都有了,他询问接下来奉王又是如何表现的。 “他还能有什么表现,无非是说自己失言了,然后就准备安排我住在王府,我对奉王说,若是不用我,就杀了我,免得日后悔之晚矣。” 阿扎西笑着说,李大牛听后心想真是一个狂人,阿扎西接着笑着说:“李兄,我能活着,说明这奉王空有贤名,不足以成大事,他就算不杀我伤了他名声,也不应该让我轻易离开,这不是大度,而是迂腐短视,我和李兄说这些,也是因为李兄是一个贤士,日后就算有了出仕之心,也别去奉王那边。” 李大牛说多谢阿扎西的叮嘱,自己一个小人物奉王未必能够看得上。对于奉王,他倒是彻底死心了,阿扎西说的对,这样的人实在很难办成的大事,自己没有必要和奉王走在一起。 李大牛想了想,询问阿扎西对于奉王不进入城里的看法,阿扎西对着他说:“奉王这个人十分好面子,他想要的不过面子,而且扎木赫肯定也不会理会着奉王,他可是一心要攻下圣城,然后凭借着坚城拒敌。” 李大牛说攻打奉王府似乎要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就这样就放奉王府在后面,岂不是很危险。 阿扎西微笑的说:“按照李兄这顾虑,扎木赫一路北上,没有攻打任何城池,那岂不是更加危险。现在扎木赫可是刻不容缓。早一日攻打圣城就多一份把握,就算将奉王放在后面,奉王又能干什么?难道还能出奇兵袭击扎木赫吗?他府上就所谓的三千上手无缚鸡之力的食客,还有两万家仆,唯一有战斗力就只有五百亲卫兵,守住他的王府就已经十分苦难了,还想出击。” 李大牛说扎木赫抓住奉王的话,可以让丰城这边的将士投鼠忌器。 “哈哈哈,李兄,投鼠忌器,你们的虞朝的皇帝就差找不到理由让奉王殉国呢?奉王要被抓了,对我们没有丝毫用,反而还要小心奉王被乱箭给弄死了,你们中原人还把杀藩王的罪名丢给我们,等到扎木赫将丰城攻下了,奉王那边不就是瓮中之鳖,想怎么抓就怎么抓。” 阿扎西笑着说,然后再次说:“不过这都是我的自己猜测,至于扎木赫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李大牛想了想,认为阿扎西这个猜测很正确,奉王真的无足轻重,城里的官员都巴不得奉王早死,早日为虞朝尽节殉国,去见虞朝列祖列宗,免得圣人成天惦记着自己这个哥哥的安危。 李大牛也明白奉王留在城外面的底气了,心中不由感觉到暗笑,这个奉王不受圣人喜欢,这一点竟然成了奉王的护身符。 李大牛再次想到一件事,对着阿扎西说:“奉王府还有一个好处,攻陷了有金银珠宝可以犒劳军队。” 阿扎西说:“镇国公的金银不少吗?这些金银都原封不动,这是扎木赫高明之处,如今赏赐了,士气虽然一振,但是遇到挫折怎么办。现在将金银封存,许诺城破之后再赏赐,这些金银士兵都知道,自然效死力攻打城池,若是受挫,只要将金银亮出来,你们中原人说利令智昏,金银迷人眼,士气自然上来了。” 李大牛心中一想,这玩意不就是驴子前面钓蔬菜,让驴子望着蔬菜不知疲倦前进。 这扎木赫想法果然比较歹毒,同时对于城破的情况更加担忧了。一会儿,阿扎西再次说:“今日和兄台相谈甚欢,可惜时候不早了,我也要离开了,明日我们又在此地一叙,今日所谈之事,不足为外人道,还请兄台多多体谅。” 李大牛点点头,和阿扎西道别,然后回到房里。周霖铃见到他,鼻子嗅了嗅说:“相公,你又去见哥哥了?” 李大牛说没有,周霖铃疑惑的说:“为什么你身上这么浓的酒味呢?” 听到这话,李大牛将今天遇到阿扎西的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听到他说完才笑着说:“相公,别人都说别和外人道也,你怎么和妾身说呢?” 李大牛轻声一笑的说:“因为你不是外人,是内子呀。” 周霖铃和他一起大笑,然后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这个阿扎西很可疑,按照相公你的说法,此人应该是一位贤士,而且还是一位土人,理应很有名才是,妾身却没有听过,先生也没有说过这个人。妾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扎木赫的确有永冠三军意思,而阿扎西是土人祭祀的称呼,可以翻译成睿。” 李大牛听到这话,询问周霖铃若是这样的话,阿扎西应该是隐藏身份了。 “相公,你说他是不是扎木赫本人。”周霖铃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这扎木赫可是五十多万军队的统帅,怎么可能脱离军队到丰城,还去逗了一下奉王,要是奉王发现了,把扎木赫给宰了,那么这土人最后的希望也就没有了。 而且就算是扎木赫不远千里跑来探查敌情,也应该在关闭城门之前离开,现在关闭城门了,想要离开真的难如登天。 李大牛说这人倒是有有趣,自己准备明天再去见见阿扎西,人生一大乐事就是和这些智者聊天,有时候很多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经过对方稍微点拨一下就豁然开朗了。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询问说:“相公,明天我就缠着婉清,不让他跟着你。” 李大牛心中不由高兴,连说谢谢谢谢。周霖铃苦笑说:“别人出门巴不得身边有一个俏丽佳人,而只有相公,算了算了, 等到相公你有时间多陪陪婉清,婉清能说话的对象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了。” 李大牛口头上答应着,心中却是想着如何多和阿扎西多聊几天。 第二天,苏婉清到来之后,周霖铃的确让苏婉清陪着自己,苏婉清笑着说:“好霖玲,你这算吃我醋了吗?放心,这大笨牛永远是你。” 周霖铃一笑,拿出几样首饰,让苏婉清看看样式。 李大牛离开这里,到了昨天的巷子,继续坐在昨天的位置,等了一刻钟时间,阿扎西穿着的儒裳走了过来,对着他深深行礼说:“李兄真是信人。” 李大牛说没有什么,和阿扎西谈论起这次扎木赫会怎么攻城,阿扎西说:“丰城原本还有北门的,可惜玄河改道,城门就改为水门了,你们中原就不用担北门,分兵守在其他三门就是了。因为蓝水流经城里,这水源是断不了的,粮食也有河北岸的各府补给,围城真是下下策,只能靠着攻城了。” 阿扎西看着外面说:“这丰城都快是两千年的古城了,城防系统早已经完善,在陈朝的时候,陈帝三次攻打才拿下。魏朝的也是知府献城才兵不刃血进入到城中。”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四章唇枪舌剑拼胜败 “魏武帝曾经感叹,这天下最难打就是西京城和丰城,西京城群山拱卫,易守难攻,而丰城靠着的就是巨城人口。你虞朝能取得丰城,完全是诈得,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李大牛对阿扎西说这丰城还是过于平坦,城再高也不如高山还用。而且要是有了水师的话,丰城就真的很容易攻打。 李大牛个人觉得丰城应该往南移一些位置,不要太过靠近玄河。 阿扎西说:“如今丰城有百万之众,想要南迁一寸都困难万分。除非想魏朝一样,不惜一切代价,将两段城墙给毁去,然后重新修建。不过以你虞朝的国库,似乎难以办到了。” 李大牛脸一红,对询问扎木赫怎么知道虞朝国库空空。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虞朝这么多士兵吃喝用住都是国库出,李兄没有当过兵,一兵要三丁来养,你虞朝军士已经超过三百万,就要接近一千万人来养。这一千万人不可能饿死来养病,于是还要又要分到各家之中,就是千万户,我记得在你太宗朝时候,户数才一千两万百多万户,现在有两万万人了,就算十口之家,也就两千多万户。除去士匠商,这户数上又要少不少。最后还有杂七杂八的各种开支,你虞朝国库怕是空空如也了。” 李大牛总觉得这个算法不太对,太简略了,不过结论倒是对的,虞朝要是不卖盐引,国库也就刚好收支平衡,要是圣人修建宫室,那么肯定要加税了。 阿扎西准备再次说什么的时候,这时候外面传来行人声音,于是闭上嘴。 李大牛往巷口那边一看,只见苏婉清走了进来,看着他说:“大笨牛,你原来在这里,我可是找你很久了。这位是你朋友吗?” 阿扎西笑着说:“我叫阿扎西,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苏婉清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赶紧开口说:“这一位是苏姑娘,苏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阿扎西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的说:“我都忘了你们中原人的规矩了,女子的姓名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苏婉清好奇的说:“奇怪,听你语气,你不是中原人,是土人,蓝族、绿族还是黑族。” 阿扎西笑着说:“没有想到苏姑娘对我族还很了解,我是黑族的人。” 苏婉清听到之后,对着阿扎西说着什么,李大牛也听着阿扎西熟练的用他不懂得语言交流着。 等到他们说完,苏婉清毫无淑女风范蹲在地上,对着他们说:“真是站着说话腰疼,大笨牛,这次找你是你递交的庚帖有错误,你今年有三十六岁吗?” 阿扎西听到这话,笑着说:“原来是李兄的未婚妻,李兄既然家中有事,明天再来谈如何?” 苏婉清笑着说:“没事,我来找他也是担心他在外面鬼混,你别看他这傻乎乎的样子,人倒是挺花心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既然是和你一个男的见面,我就放心了。” 阿扎西说这是人之常情,等到结婚之后,就不会再走马章台了。 苏婉清看了看,没有说什么。李大牛倒是好奇的询问苏婉清:“苏姑娘,你们刚才在询问什么?” 苏婉清没有回答,阿扎西回答说:“其实没有什么,就是谈论丰城土人的事情,没有想到苏姑娘这么一个中原人,对我族人的事情了解倒是挺多的。” “我母亲也是土人,自然知道不少了。”苏婉清说完,手轻轻碰了他一下,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说:“是的呀,我都忘记伯母也是土人了。” 苏婉清白了他一眼,然后掐了他一下,李大牛感觉到一疼,下意识的说:“婉清,疼疼,松手。” 阿扎西见到他们这个样子,笑着说:“贤伉俪夫妻情深,让我不由深深羡慕,我的阿妹也是如此,可惜我没有好好珍惜。” 阿扎西说到这里神情暗淡,脸上全是痛苦之色,看到这个情况,苏婉清好奇的用土语询问是怎么回事,阿扎西也用土语回答,然后苏婉清简要的翻译了一下。 阿扎西因为自己是的事业,冷漠了自己爱慕的人,最后连自己爱慕的人最后一面。 李大牛听到之后,对着阿扎西说节哀。阿扎西苦笑着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忘了。悲伤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花开当折终须折,李兄你可要好好珍惜了。” 李大牛说自己会的,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所爱的人受到任何委屈。 “李兄,我们继续说,若是扎木赫北上,应该怎么攻城?”阿扎西再次说道这个问题,李大牛没有回答,苏婉清先回答说:“这个有什么好说的,扎木赫悬军北征,若是聪明的话,三天之类不取胜就快速离开,免得五六十万大军陪葬在这里。” 阿扎西听到这话,好奇的询问说:“苏姑娘,为什么你称呼扎木赫的军队叫悬军呢?” “这北进不了丰城,南退没有依靠,东西皆是敌土,这不上不下不是悬军是什么?扎木赫要是明白人,取胜之后就应该离开了,这得胜而归,和败师溃退两个选择,扎木赫不是傻子,应该知道选什么的。” 苏婉清不在意的说着,阿扎西听到这话,叹气说:“若是不攻破这丰城,此次大军出征其无意义。” 苏婉清嘲笑说:“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北伐,扎木赫上拦不住玄河北岸的援军。东挡不住来自东海的水师,西也阻止不了贤贺府援军,至于南面,扎木赫军队还在,南撤之路自然有惊无险,若是溃败了,我怕那扎木赫要埋尸回雁山之北,再也不见故乡风光了。” 阿扎西叹气一声,然后说:“这一次未必会失败,苏姑娘,扎木赫可是有百万之众,就算一人一铲子,这丰城的城墙都要别拆了。” “呵呵呵,百万之众,这扎木赫要是有百万之众,到丰城脚下就要等到开春了,这百万人马要吃多少粮食,土人就算占据悦华府,但是悦华府不过八县,粮食不过百万石,这军队一日所用就是百万斤,扎木赫还剩下多少粮食来到这里呢?本姑娘虽然没有学过算术,但是也知道,十万之众,也要三月筹备。这百万之人,最差最差也要半年。” 阿扎西听到这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没有想到丰城还有两位,我真是小瞧天下英雄了,苏姑娘,有什么看法你请说。” 苏婉清看了看阿扎西说:“这本来就是一个必败的局面,有什么好说的,扎木赫进入到东南府就已经失败了,除非扎木赫能够变出十万水师,从东海进入到玄河之中,从水门攻打丰城。” 阿扎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别说十万水师了,就算五百划船的都找不出。两位都认为此战必败吗?” 李大牛点点头,苏婉清没有什么表示,刚才已经有所表示的她也不用在多说什么。 阿扎西深吸一口气说:“我和两位的看法不同,我认为扎木赫会赢,这在德不在险,你们中原人不是早就有这个说法吗?如今就是如此,丰城的守卫虽然多,但是群龙无首,各部独自为政,这人心不齐,自然力也不齐。反而扎木赫那边上下一心,勠力同心,这是人和,人和必将胜地利。” 李大牛说现在不是群龙无首,大司衡已经到来了,现在军队都听从大司衡的指挥。 听到这话,阿扎西笑着说:“我对你虞朝的朝廷很了解,大司衡虽然名义上执掌三军,然而能执掌的就只有厢军而已,府军和禁军都不会听他的。而且我听闻大司衡已经决定,调集三军将士前往城外,和扎木赫军决战,要一挫扎木赫锐气,可惜的是,虞朝军队久不习战,不过空有其表,不足为惧。在城外一战的话,虞军必败,到时候人心涣散,这丰城不过旬日便可破。” 听到这话,李大牛没有说话,苏婉清对着阿扎西说:“这倒是还有可能,不过旬月破不了城,倒是扎木赫想要保全全尸都为难了。虞朝各部队已经源源不断的征调而来,扎木赫能和中原拼人吗?” 阿扎西听到这话,再次说了扎木赫迫不得已不得不北上的事情。 苏婉清听后,冷笑说:“这扎木赫真是短视之辈,这天下要成大事,必须乾刚独断,一令所下,臣工听命。扎木赫要是知道必败还心存侥幸的话,那么死在东南府也不亏,这三十多万的人性命,既然会因为几个人上的不满而葬送了,真是不知道轻重。 “别说几人了,就算三十万人反对又如何?我认为的对的事情,任何人都休想改变我的想法。”两个男子都诧异看着苏婉清,李大牛对苏婉清说:“苏姑娘,要真是三十万人反对的话,那怎么能不在乎呢?这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不听三十万人可以另外选人就是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五章心怀毒计脸带笑 苏婉清满不在乎的说:“那就让他们选了,他们不信我,那么死了就是他们活该,自找的,与我何干。这天下自寻死路的多了,谁又管的过来呢?而且现在是,这三十万人已经没有活路了,你让他们选不选都是一样,阿扎西,你说扎木赫在军营能干什么?哦,能看到这些士兵亲眼死在他面前。” 阿扎西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双眼通红,神情十分愤怒。 看到这个样子,苏婉清将李大牛的手握住,偷偷递给他一把匕首。李大牛也握紧了匕首,若是阿扎西有什么愤怒的举动,自己也会第一下时间保护苏婉清。 阿扎西大声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说:“姑娘,你说的对,扎木赫此人真是我族罪人,竟然因为担心族人误会,而将族人代入险境,可惜没有早点认识到姑娘你们,否则我一定会不辞辛苦,前去见扎木赫,告诉他这个道理,可惜如今已经晚了,只能期待像苏姑娘你说的那样,能够胜利在南还了。希望天佑我族,不会因为此战而将让我族就此消失。” 阿扎西说到这里,然后说:“两位,我今天心情有一些沉重,就先告辞了,明日再谈如何?今日之事,还请两位勿要向外人谈起。” 苏婉清笑着说:“我们又不是傻子,今天谈的被衙门知道,我们三个就不用等扎木赫到来,就可以下去见祖先了。” 阿扎西一笑,看了看苏婉清,对着他说:“李兄,你和你娘子真是般配,日后虞朝有你二人,可以高枕无忧了。” 李大牛谦虚的说自己就是一个土农民,阿扎西太高看自己了,而且这虞朝能人辈出,他们两人真是不足道。 阿扎西笑着说:“猛虎十年摇尾立,苍鹰一旦醒目心!哈哈哈哈哈……” 等到阿扎西远去之后,苏婉清敲了一下他脑袋说:“大笨牛,你真是一个傻子,要不是我察觉不对,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李大牛说不至于,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忘记他昨天怎么说奉王的。” 李大牛想了想,脸色有一些难看的:“不能用我,就要杀我。不过婉清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婉清对着他说:“我又不是傻子,霖玲不要我一起,我就知道有问题,然后我稍微一说你这样可能有生命之忧,霖玲就讲你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大牛苦笑一声说:“苏姑娘,以后别吓霖玲,霖玲关心则乱,有时候还会瞎想,或许现在还在自责自己没有发现危险,让我一个人前来呢?就算我不出事,她也会怨恨自己的。” 苏婉清听到这话,吃惊的看着李大牛,然后小声的说:“好,我知道错了,下次绝不会吓霖玲了。” 他看着苏婉清自责的样子,觉得有一些过意不去,然后将那把匕首还给苏婉清,然后对苏婉清说:“苏姑娘,你觉得阿扎西这人怎么样。” 苏婉清收下匕首,然后笑着说:“他就是扎木赫无疑,你不懂土语,虽然阿扎西在说官话的时候,都是用我,而在土语里面却是用着敬语,阿扎西虽然遮遮掩掩,但是这用语习惯岂是那么容易就改的过来的,本姑娘在没有来之前就觉得此人不正常了,这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 李大牛说阿扎西出身高贵这件事其实不用这么测试,有标准官话,还有如此谈吐,肯定是受过良好的教育,这种人在中原人之中就是大富大贵家庭出身,更别说异族了。 不过就这样说阿扎西就是扎木赫有一些武断。苏婉清再次说:“那么还有一件事,我问他丰城土人的情况,他对答如流,这就是百密一疏,大笨牛,你能认识城里所有的人,并且知道他们情况吗?这明显是自己先记下的资料而已。” “若是扎木赫,他怎么能够放弃大军,独身到这里来。而且城门已经关闭了,他又如何离开呢?” 李大牛将这个问了出来,苏婉清笑着说:“这就是扎木赫呀,勇冠三军的扎木赫,没有这点胆气,如何敢和国朝作战到底。扎木赫能率领三十万人攻下这悦华府,自然有过人的能力,大笨牛,你胆气还是差了一点。而且城门关了又如何?别说扎木赫了,连我们都可以从密道离开。” 李大牛苦笑一声,询问苏婉清,既然知道这人是扎木赫,为什么还在阿扎西的面前说这些。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傻,你认为我是在帮他吗?他既然到了这里,就应该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他和你交谈的时候就是这个打算,我这是故意乱了他决心,他只要想着保全自己的族人,就不会全力攻打,就会进退维谷,这丰城就太平了。这真是天赐良机,要是扎木赫全力攻打,胜负还在五五之间,若是他存了退意,那么就休想攻破这城了。” 苏婉清说到这里,然后说:“大笨牛你那套估计也让他相信了,到时候这一退回去的话,哈哈哈,那么就是永远难以胜利了。国朝纠集了六十万大军,还让平妃挂帅,怎么可能因为一两场失败而退兵呢?”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自己想法错在什么地方,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的想法没有错,不过时间变了,情况变了,那么对策就应该变了,你说的那是虞朝还没有调集重兵之前,扎木赫这么做,虞朝自然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惜现在的情况是什么。虞朝举全国之力调动六十万大军,若是平定不了叛乱,还将悦华府割让出去,这圣人脸面何在?朝廷脸面何在?” 苏婉清说完,冷笑的说:“这扎木赫撤退的时候,肯定一意孤行,到时候可能产生兵变,他知道这一次征战面临的困境,他手下不知道,要不也不会逼着他北上了。” 你这大笨牛,我那一番话就激他,若是他没有北上,我说的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可惜情况变了,这句句都是致命的毒药。扎木赫不信还好,要是真信了,那么他就等死。” 看着苏婉清这个样子,李大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苏婉清看着他,笑着说:“大笨牛,你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付你,我真的要对付你,我有一千种方法让霖玲离开你。霖玲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之一,我绝不会为了你这么一个男人,而和霖玲翻脸的。” 李大牛摇摇头,和苏婉清一起离开这里,他和苏婉清一起会到家里,周霖铃连忙迎上来说:“相公,你没有事。” 李大牛说没事,不用多担心了。苏婉清笑着说:“好霖玲,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答应把大笨牛一根毫毛不少的带回来就绝对不会少他一根毫毛,好霖玲,你还信不过我吗?” “婉清,你陪我弄一下的午饭。”周霖铃笑着玩着苏婉清的手,苏婉清笑着说:“霖玲,你帮你相公弄饭菜那是天经地义,我去干嘛呢?” 周霖铃看了看苏婉清,然后对着他说:“相公,你就和婉清多聊聊。” 苏婉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思索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明天就不用在谈撤兵之事,我们要说让他守住西边,提防西边救援,一直说撤离,扎木赫一定会有警觉的。这支悬军,看来要栽在我的手心之中了。” 李大牛询问让扎木赫分师固守西方的理由,苏婉清说:“这不简单吗?玉衡军尚没有行动,如果士兵从西方杀出,将扎木赫的左翼给击败了,扎木赫岂不是危险了。” 李大牛担心的看着苏婉清,询问说:“若是平妃娘娘真的有这个打算呢?” 苏婉清笑着说:“不会,绝对不会,你还不知道平妃是谁?她那是我姑婆的女儿,我的表姑。她的行事作风我很了解,她向来不喜欢出奇兵,讲究堂堂正正之师,这也是她多年没有败原因,虞朝兵力本来就雄厚,以正对正,也不用惧怕任何人。” 李大牛听到这话,倒是好奇的询问平妃的事情了。 “喂喂,大笨牛你这么热心,不会对我表姑有什么非分之想。”听到苏婉清这话,李大牛赶快解释说:“苏姑娘,我哪敢,你表姑可是元妃,天下的主人,我就算有九条命也不敢想这些。” 苏婉清点点头说,然后说:“大笨牛,我觉得你这人特别喜欢骗女孩子,这样很不好,要是想我这样通情达理的还好,要是有哪些刁蛮的大姑娘非要嫁给你,然后欺负霖玲的话,我看你怎么办。” 李大牛心想着哪是哪,这话题都已经偏离的太远了,他对苏婉清说还是说回正题,苏婉清准备怎么挖陷阱给扎木赫。 苏婉清说:“没有了,我们两个中原人频繁给别人土人出计策,你觉得合适吗?关于分师这件事,你也不能直接说,要和他套话,现在不是我们急,而是扎木赫急。”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六章百般幽思几人知 “而且明天你要等我,这把匕首你拿着,这东西小心一点,上面喂过毒,虽然没有见血封喉那么夸张,也可以让他暂时麻木。” 苏婉清将匕首再次拿给了李大牛,他看着匕首说:“这喂毒似乎不太好。” 苏婉清给了他一个白眼说:“这东西就是用来杀人,都是杀人的东西了,还在乎这么干什么,我听说西国还有开血槽的。大笨牛,你这种书生不懂的,若是别人想害我,我知道了就绝不会轻易饶恕,要行动起来,然后让他直接死了。” 听到这话,李大牛觉得这是自己和苏婉清唯一的共同点,对付敌人要不不出手,要不自己弄死,免得留下后患。 李大牛将匕首收下之后,苏婉清才说:“我表姑才是一个美人,不但是一个美人,而且温柔善良,任何人见到都如沐春风,她很少生气,她讲究什么以德服人,而不是以力服人,这也是朝廷多数人不喜欢她的原因,认为她太过仁慈,这样带兵打仗很危险,但是表姑所打的任何战争都没有失败过,从当郡主开始,然后到太子妃,最后到平妃,大概平定了三十多次民变,无一败绩,而且她去过的地方,再无人造反。” 苏婉清说到这里,然后笑着说:“祖父经常说自己妹妹有一个好女儿,自己又一个好外侄女。我也见过表姑三次,表姑每次都会教我一些,她很赞同我,说我有志气,还说日后男方要是不愿意,可以为我主婚,不会让男方轻贱我。” 苏婉清说到这个的时候,脸一红。李大牛倒是有一些担心了,询问说:“平妃若是到了丰城,你父亲会不会和他这个表妹说这个呢?” “呸,大笨牛,你真当你是一块宝了,我爹要你娶我,就只用求祖父就是了,哪里还用的着找表姑,我说大笨牛,你是越来越自恋了。看来霖玲不好好管你,你真的要翻天了。” “是谁要翻天了?”周霖铃端着菜上来,笑着询问说。 苏婉清脸一红,然后说:“好霖玲,你这相公呀,你要好好管着他,否则你的姐妹多了,倒是想管就难管了。” 周霖铃笑着说:“我是管不了相公的,要不婉清你帮我一下。” 苏婉清脸一下就红了,然后小声的说:“好霖玲,你再要开这种玩笑,我可是真的要翻脸了。” 周霖铃一笑,让他们坐下吃饭了。吃完午饭,苏婉清和周霖铃又到三楼去找郡主了,李大牛就独自看书,他准备抓点时间将这边的十三经看一遍。 至于外面训练的事情,今天因为去见阿扎西而耽误了,这时候去也晚了,只有等到阿扎西离开再说了。 到了晚上,苏婉清回去之后,李大牛对着周霖铃说:“霖玲,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周霖铃点点头,好奇的看着他。他深吸一口气说:“霖玲,你不要撮合我和苏姑娘了,我很担心,到时候苏姑娘真的喜欢上了我,你会有生命危险,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斗不过她的。”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也知道婉清的心眼灵活的了,若是她当你的贤内助,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霖玲,我是担心你吃亏呀,第一,苏姑娘身世高贵,亲戚都是勋贵,她若真是嫁给我,你就难办了,到时候和你哥哥那样说的那样,要驱逐你,我又能怎么办呢?第二,她的头脑太灵活了,若是她想对付你,我根本就防备不了。而且苏姑娘心地过于歹毒,到时候不是只让你吃亏了,而是要取你性命。”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只要她能够协助你,妾身受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妾身的愿望就是希望相公达成所愿。” 周霖铃说到这个,然后继续说:“相公,你也知道婉清的家世了,若是你成为襄国公的孙女婿,你就是勋贵了,日后圣人也会让你封侯,就和当初的高皇帝一样,国朝虽然设立科举,然而朝政多是把持在勋贵的手里,我父亲就是吃了这个亏,才会行事困难重重。” “但是相公你就不同,他们不敢得罪苏婉清,也不敢得罪襄国公。”李大牛听到这话苦笑一下,然后对着周霖铃说:“好霖玲,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娶苏婉清,我对功名视为浮云,得之不足惜,失之不足悔。” 周霖铃握紧他的双手,然后摇头严肃的说:“相公,你就不用骗你自己了,难道你真的忍心将这一身学问带入地下吗?相公,你和先生不一样,先生是真的看破了功名,而相公你都没有接触过,怎么可能看破。相公,你不用担心妾身了,婉清和妾身是多年交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李大牛告诉周霖铃,这爱情都是自私的,她愿意分享,苏婉清不愿意,现在还没有嫁过来什么都好说,等到嫁过来之后,日后有了矛盾了,苏婉清要是动了心眼,他真的担心周霖铃会出事。 周霖铃没有和李大牛多说什么,只是对他轻轻说:“相公,你和婉清都接触几天就知道了,她真是一个好姑娘。” 李大牛准备说周霖铃这是在玩火,苏婉清是一个好人不假,不过那是现在,日后谁能保证呢?自己日后不想要周霖铃受委屈的话,只能多关心苏婉清,免得苏婉清吃醋。 关于苏婉清,他是打心底害怕,苏婉清说的话他都要猜测真假,还要分析是否害自己。 他觉得这样过的很累,不如和周霖铃就这样待着,过两个人快乐的世界。 不过李大牛没有说出口,周霖铃先阻止了他。他心中暗自叹气一声,只能想着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起床之后,洗漱完毕,苏婉清端着三碗面上来了,看到这个情况,周霖铃含笑的看着苏婉清,苏婉清脸一红说:“大笨牛,这个可不是给你吃的,我要端给郡主。” 周霖铃笑着说:“我端给大嫂,你们两个吃,我不怎么饿。” 看着周霖铃艳若桃花的样子,苏婉清准备说什么,但是很快就闭上嘴,然后恶狠狠的看着李大牛,他被看的莫名其妙,心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大笨牛,你这个大坏人,整天就知道欺负霖玲。你看霖玲都瘦了,你还不知道心疼。你应该多干一些事情,让霖玲好生休息?”苏婉清将面放在他面前,冷哼一声。 李大牛觉得自己可真无辜,但是想到自己和一个女子说这些不太合适,吃完面之后询问苏婉清说:“苏姑娘,若是那扎木赫真的要动手的话,你不要管我,尽管跑就是。” 苏婉清冷笑说:“大笨牛趴下。” 李大牛听了一愣,然后爬了下去,然后很快就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等到苏婉清说抬头的时候,他转身才看到一根小巧的羽箭插在自己后面的墙壁上。 苏婉清举起的自己右手,炫耀的说:“本姑娘可是知道保护自己的,要不你认为我就是一个傻子,没有丝毫底气就敢顶撞别人呀。” 李大牛说就算不用这个东西,丰城也没有谁干得罪她。苏婉清摇头说:“大笨牛,说你笨你是真的笨,万一有人就要发疯呢?这又不是人人都会这么冷静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一个女子,可不像你们这些男人,要是一不小可就真的只有死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明白苏婉清说的对,不在多说什么。两人等周霖铃等了一会儿,见周霖铃没有回来,心中就明白了过来,吃下这面条。 两人一起离开这里,然后继续到了那个小巷子,他们见没有人,就等了一会儿,苏婉清拿出了一个折叠的小马扎, 坐在那里对着他说:“阿扎西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他这个人倒是挺有趣的,还好没有帮助扎木赫,否则丰城就危险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就知道苏婉清在演戏了,然后说:“是的,苏姑娘我都说过了,这人乃是人中龙凤,百年难得一见,今日能和我们相识,也算是一场缘分。” 聊了接近一刻钟,阿扎西才慢慢的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行礼说:“两位抱歉,我又来晚了。” 苏婉清说没有事,反正一天还长,没有什么晚不晚的。阿扎西一笑,看着苏婉清说:“苏姑娘倒是女中豪杰,我很佩服,不过李兄估计就不太好了,我知道你们中原男子喜欢三从四德的女孩子,这妻子以阴柔为美。” 李大牛没有想到阿扎西这么说,一下不知道什么比较好。苏婉清倒是先开口说:“可惜大笨牛人比较傻,遇事不能自决,我要是不强硬一点,日后家庭遇事不就麻烦了,他就唱红脸,我唱白脸就是了。” 阿扎西笑了笑,小声的说:“李兄的确才华横溢,见识广博,只是性格弱了一点,见到李兄的时候,我还以为李兄是一个阳刚武夫,没有想到却是一个怀柔书生。”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七章真假混杂难辨明 李大牛咳一声,然后解释说:“这世界柔能克刚,刚过易折,小生信奉道家的无为长生久视之道。” 阿扎西点点头,看着他说:“李兄的确有几分高士风范,可惜还缺一些出尘之心,不过这滚滚红尘,谁又能真的看破,而且李兄还有如此貌美的妻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李兄,你说是不是。” 这一下子李大牛十分尴尬,不知道说是还是说不是,苏婉清轻轻的掐了他一下,然后说:“大笨牛,你是觉得本姑娘配不上你吗?还是你又想着你的哪个相好了?” 李大牛连说不是不是,苏婉清冷哼一声,然后对着阿扎西说:“抱歉,让你见笑了。” 阿扎西笑着说:“没有的事情,我觉得很温馨,也很羡慕。李兄,虽然成大事者不应该太多儿女私情,但是这高处不胜寒呀,人活一世,我现在才明白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多好。” 阿扎西说到这里,脸上再次出现悲伤的神色。等阿扎西再次恢复笑容,对着他们说:“两位,我想知道,关于扎木赫这次前来,真的只有失败了吗?” 李大牛心中暗想,本来还有机会的,现在询问自己两人,那么就不可能有机会了。李大牛看看苏婉清,苏婉清无所谓的说:“这个你心中比我们清楚很多,悬军远征还能胜利,那么兵法还写什么。” “扎木赫跨越千里,就补给线都是问题,而且南方城市都没有攻下,他不是自断后路吗?他想什么,本姑娘还是知道,无非是不想耽误时间,给敌人准备时间。那么当初他就应该派遣骑兵追杀镇国公,将镇国公大军歼灭在丰城脚下。” “他又不敢出骑兵,又不准备稳打稳扎,这到底是在想什么,这让本姑娘费解,大笨牛,你知道吗?” “苏姑娘,这要是一路攻打下来,就到了开春的时候,到时候城中的大军就估计已经云集了,到时候和虞军主力战斗的话,扎木赫很吃亏。” 李大牛恭敬的说着,阿扎西也补充说:“苏姑娘,这占领城池了,势必会分兵,就算一城只要五千军队,这上来一共有二十城,就是十万,十万大军分守是在不智。” 苏婉清听到这话,嘲笑说:“扎木赫若真是这么想,那可真是不智,他现在大军全部到了就可以打下丰城了吗?他最开始就错了,他想着是攻下丰城之后在和虞朝主力决战,这真是荒谬。现在虞朝大军就在城里,他能怎么办,只能靠着人命来填,这才有机会。” “他就没有想过,先歼灭虞朝主力在攻打丰城吗?这一座座城打下来,守在城里,到时候虞朝攻坚,扎木赫以逸待劳,就算虞朝人多,要攻下这城池付出代价可不小,等到虞朝精锐损失过大,再次攻打丰城,岂不是更好。” “可惜扎木赫太傻,一心就想着吃成一个大胖子,估计扎木赫现在还做着美梦,这丰城旬日可破。”听到这话,阿扎西继续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一句话。 等了很久,阿扎西才开口说:“扎木赫或许是因为悦华府太容易攻破了,所以轻敌了。唉,旬日可破,这丰城怕是一年都难以攻破了,扎木赫此次前来,只是枉送性命了。不知道两位认为扎木赫到了丰城之后会有什么布置。” 苏婉清一笑,然后轻轻的捏了一下李大牛的手,他心想阿扎西真是傻,自己往坑里跳了下来。 “小生认为阿扎西会将大军齐聚南城,围城是不可能了,三面兵力过于分散。除了这个,还应该是在西边陈兵,防止摇光军从西边冲击左翼。” 李大牛说完,看了看阿扎西,阿扎西笑着说:“这个不会,现在摇光军自求自保,哪里还敢东来,李兄,你过于担心了。” “轻敌,这就是轻敌了,所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白虎司的探子要是知道扎木赫在西边没有防御,肯定会调集襄城的摇光军冲击扎木赫的左翼。这既然玩战斗,就要有万全之策。扎木赫带兵多年,若是次次靠着侥幸,别人不攻打而胜利,那么运气也太好。” 苏婉清冷笑的说着,语言之中全是讥讽的意味。 阿扎西脸一红,然后说:“兵力已经不足,再次分兵防备,不是兵家大忌吗?” 苏婉清还是保持嘲讽的笑容说:“只要五千人就已经足够,扎木赫不是号称百万大军吗?难道五千人都拿不出吗?只要有这五千人,摇光军来攻打,一定会提前被发现,扎木赫不可能傻着让十几万去驻守。” “咳咳,苏姑娘说的对,只要五千就已经足够了。”阿扎西说到这个,再次感叹说:“若是扎木赫能够得到两位的协助,怎么会弄到今天的局面,五六十万军队孤悬北方,生死尚未没有定数。真是可惜,可惜呀。” 李大牛心想要是扎木赫早点遇到他们,他们肯定就不会说这些了。苏婉清再次说:“扎木赫要是早点遇到我们,肯定不会听我们的,我们两个出身都不怎么样,本姑娘也不瞒你,本姑娘是贱籍出身,他就是一个种地的农民,这样的人谁又看的上呢?我们就算相帮扎木赫出主意,扎木赫也不会允许。” 阿扎西看着苏婉清,然后想了想说:“真是民间多奇人,我见苏姑娘谈吐不凡,还以为是大家闺秀,没有想到是贱籍出身。苏姑娘,你不会骗我。” “大家闺秀,大家闺秀,我要是大家闺秀,就不会嫁给这个大笨牛了,你看这个大笨牛有什么好的,城里随便找一个公子不比他帅气。” 苏婉清轻轻的用手戳了李大牛一下,李大牛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小声的说:“苏姑娘,你放心,你嫁给我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这话,苏婉清脸一红。阿扎西笑着说:“苏姑娘,李兄可是胸中有沟壑,非是池中物,只是还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阿扎西说到这里,继续说:“分师之后,扎木赫又会怎么办呢?”苏婉清随口说:“那就只有攻城而已,难道这我们用嘴就能将这丰城给说倒吗?” 阿扎西听到这话,笑着说:“的确如此,这个的确如此,攻城只能靠着人命来填补了,希望到时候有奇迹出现。” 听到这话,苏婉清嘲笑说:“什么奇迹,你也看到了,如今丰城固若金汤,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幻想那些好事了,稳打稳扎,这才是王道。” 阿扎西点点头,看着四周说:“今日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两位?不知道两位是否有时间呢?” 李大牛说自己就是一个闲人,一直有时间,而苏婉清也说有的是时间,只是未必能回答上这几个问题。 扎木赫听到他们这么说,询问说:“两位,你们是否愿意如此平凡下去。” 李大牛听到这个问题,心想果然来了,这回答不好,可能真的会失去性命的。 李大牛对扎木赫说:“小生无所谓,小生说过,我信奉的道家阴柔之术,保身之道,若是有人能够用我,我自然会考虑,若是没有人用,我也可以躬耕田野,养活自己一家人。” 苏婉清听到这话,小声的说:“嫁夫从夫,相公怎么选择,我就怎么选择。” 阿扎西笑着说:“苏姑娘,没有想到你会说这个,我还以为你会让你的相公听你的呢?两位的才华如此埋没在田间,岂不是浪费。” 李大牛对着阿扎西说,这才华就算埋没,也好比随意投靠,自取杀身之祸比较好。 李大牛认为性命永远比荣华富贵重要,要是让折寿三十年当皇帝,自己肯定不会愿意。 阿扎西点点头, 然后再次说:“我想知道,你们认为扎木赫这个人怎么样?” 李大牛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送命题来了,这要是不认真回答的话,真的有性命之忧。 他对着阿扎西说:“扎木赫是一个英主,至少对于土人来说是,可惜少谋士辅导,否则的话,也不会做出千里攻打丰城这个愚蠢的举动了。如今扎木赫败局已经定了,难以有作为了。” 李大牛说完,看了一下苏婉清,苏婉清还是用嘲讽的语气说:“英主?我看是蠢材才是,将族人的性命开玩笑,将希望全部寄托在神灵的庇佑之下,这如何能够成事。想我太祖高皇帝起兵的时候,只有三千将士,若是高皇帝也将希望寄托在天上,如今天下还是魏朝的天下了。” 苏婉清说到这里,再次补充说:“我太祖高皇帝见识远博,当初群臣建议设都丰城,高皇帝乾刚独断,设都荷城,天下三十三位贤士前来朝贺,言高皇帝真是真命天子,当有天下。随后玄河出图,高皇帝名在图谶。” 李大牛听到这里忍不住想笑,这苏婉清编故事真是一流的,又在逗阿扎西要乾刚独断,然后激起兵变。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八章心机深沉非好人 不过李大牛还是装模作样的说:“苏姑娘,你的话说的太重了,这胜负未定,若是扎木赫全力一搏,拿下丰城还是有肯能的。” 苏婉清冷笑的说:“是呀,在四十万军队的防守之下,在天下著名的坚城下放手一搏,真的有机会,就是不知道城破之后,有多少土人能够顺利看到故土。” 听到这话,阿扎西神情暗淡,对着他说:“李兄,苏姑娘说的很对,扎木赫就是一个笨蛋,笨蛋。李兄,算了,不谈这些,谈些愉快的事情。” 李大牛点点头,和阿扎西闲聊起来,阿扎西谈论的都是古代出征的事情,他对这个一窍不通,只好多保持沉默,让苏婉清来接话,苏婉清倒是款款而谈,引经据典。 阿扎西等到中午的时候,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的身世没有那么简单。” 苏婉清笑着说:“的确是不简单,我父亲也曾经是一位读书人,只是因为娶了我母亲,你应该知道,中原人不能和异族结婚的,所以我才是贱籍出身,不过我都不在乎了。反正现在有我喜欢的人了,只要我喜欢的人对我好就是了。” 阿扎西点点头,然后对着他们说:“那么我祝你们幸福了,能和你们聊天,是我的荣幸,唉,可惜时间不多了,我也应该离开了,希望日后有缘能够再次相见。” 阿扎西说着,转身离开这里。他们看到离开阿扎西之后,点点头,然后立马回到潇湘楼,在到了潇湘楼,苏婉清对着他说:“去我家,告诉我父亲,我要在潇湘楼居住,让他不用担心了。” 李大牛诧异的看着苏婉清,苏婉清对着他说:“你愣着干什么,你还以为本姑娘对你有什么想法吗?快去,别耽误时间了,等到你回来我在解释给你听。” 李大牛见苏婉清是认真的样子,只好点点头。 到了古吹台,他将这话转告了苏掌柜,苏掌柜笑着说:“大牛,婉清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怜惜她。现在非常时刻,酒我这个老丈人也不吃了,现在举不举行都没有关系,回不回娘家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待她好就是了。” 李大牛解释苏婉清只是暂住几天,苏掌柜笑着说:“我懂得,我懂得,我是过来人,你快回去。” 苏掌柜说着,将李大牛推了出来。他无奈的回到潇湘楼,然后看到周霖铃正在换铺盖,然后见到他回来笑着说:“相公,今天晚上只能麻烦你睡下面了,对了相公,妾身,妾身有了。” 最后两个字细若蚊鸣,李大牛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很快就大步走了过来,握着周霖铃的手说:“是真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为周霖铃把脉,然后笑着说:“霖玲,真好,你这下总算了了一番心愿了。” 周霖铃轻轻的点点头,然后说:“这几天婉清要照顾我,只能委屈相公你了。” 李大牛说没有事,这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这时候苏婉清也从楼下抱着被窝上来说:“你们在高兴什么?” 周霖铃将自己有喜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将铺盖丢到床上,然后贴着周霖铃的肚子听,笑着说:“小娃娃,能听到阿姨的话吗?” 周霖铃笑着说:“好婉清,这个才多大孩子呀,怎么可能听到你的声音。” 苏婉清听到之后,笑着说:“好了,大笨牛,看来这是天意了,你注定要在下面睡觉了。”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苏婉清无奈的说:“你认为我想呀,你不在乎我这个大姑娘还在乎呢?我只是想到扎木赫那个人精,现在察觉不到,等到回去之后想几天,肯定会察觉不对,到时候他的人不敢来这里,可未必不敢去古吹台,我可不愿意有人伤到父亲。” 周霖铃笑着说:“婉清,原来你是来避难的呀,不过这样也好,你就多陪我几天,大笨牛,我父亲怎么说?” 李大牛尴尬的看着苏婉清,苏婉清摇着头说:“唉,我就知道他会胡思乱想,你们男人总是想着那种事情,我都没有嫁给你,怎么可能从了你,你还是乖乖的呆在下面。” 苏婉清说完,抱着周霖铃说:“这个孩子以后要跟着我,我这个小姨肯定要好好教他,让他不会像自己爸爸这么笨。” 李大牛苦笑一下,没有说什么。 吃完午饭之后,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现在你就祈祷扎木赫按照我们的说法行动就是了,否则的话我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李大牛说扎木赫一定会,扎木赫自认为自己身份没有暴露,也不会知道他们两个设下的圈套。 听到这话,苏婉清点点头,然后再次看着他说:“你注意一点就是了,扎木赫若是失败了肯定不会心甘,要恨死我们两个的,到时候他来报仇,我是指望不上的了,只能看你表现了,等到过完年,差不多已经解决了,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李大牛点点头,告诉苏婉清若是扎木赫到了陵水县,想要报仇的话,那么陵水县就是扎木赫的埋骨之地。 苏婉清看着他阴沉的脸,笑着说:“大笨牛,这么久,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喜欢你,在刚才那一刻我明白了,本姑娘和你是相同的人。” 李大牛赞同的点点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仁慈,李大牛将匕首拿出来,然后说:“这把匕首希望姑娘暂时借我用一段时间了。” 苏婉清笑着说:“这个送给你了,反正本姑娘也不缺这么一个匕首。” 苏婉清说着,拔下自己的发簪,对着他说:“我还有这个呢。” “霖玲也有这么一支短剑,是你送给她的吗?”苏婉清点点头,指着头上的三根发簪,然后小声说:“这三个是我表舅送给我的,霖玲要去见你,我担心她遇到什么意外,于是就送了她其中一根。” 李大牛没有多说什么,周霖铃这时候也上来了,对着他们说:“相公,婉清,你们不出去走走吗?” 苏婉清笑着说:“和大笨牛走有什么意思,要陪也是陪你这个大美人。” 周霖铃也是一笑,然后对着苏婉清说:“婉清,我答应要陪嫂子,好好照顾她的。你就当是陪我,和相公一起到处玩玩。” 李大牛听到这话,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先说:“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大笨牛不能有什么坏心思,否则本姑娘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回来了。” 李大牛无奈的看着周霖铃,周霖铃对着他甜蜜一笑。他也没有法子,只好和苏婉清一起到外面逛逛。 这丰城虽然冷清了不少,但还算热闹,有一些胆大的继续四处游玩着,他和苏婉清走着,苏婉清小声的说:“大笨牛,你刚才怎么那么肯定扎木赫会被你发现。” 李大牛将理由说了出来,苏婉清点点头说:“这个倒是不错,让我想到了陈朝的保甲法,这个倒是可以推广出去,大家都在监视着自己的邻居,比起玄武司有用多了。” 李大牛说这个根基还是要人心没有失去,若是人人都对朝廷失望了,自然不会主动举报了苏婉清点点头,然后说:“其实也可以恩威并施,上报无误有重奖,知情不报者诛,这利害并用,不用担心他们不出首,就算一群人对朝廷失去信心,只要一个人能够害怕或者贪心,就已经足够了。” 李大牛对这个方法并不赞同,他用老话回答苏婉清,国朝以德治天下,而不是操恩威而治天下,恩威并施的确不错,但是要弄得人人惶恐,担心被四周出卖,这就不太好了。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傻,方法不在乎对错,而在乎是否好用, 若是我们真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对阿扎西那么说了。” 李大牛不在多说,他知道自己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过苏婉清,现在就等着苏婉清遇到自己的意中人,赶快嫁出去,然后好祸害别人。 李大牛承认自己心地不正,因此更加不想在来一个和自己在一起共事,他想到周霖铃的话,暗中苦笑,这苏婉清可不是一个贤内助,自己真的要苏婉清帮忙,遗臭万年的可能性远比流芳百世的可能大。 两人走了一会儿,正巧遇到了一位道人,华阳道长看着他们两人脸上出现了笑容,然后走到苏婉清的面前对苏婉清说:“苏姑娘,真是多谢多谢你了,福生无量天尊,出书的事情真的多亏你了。两位,这里不是道谢的地方,能否和贫道一起前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李大牛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说随便,于是三人就到了一旁的茶馆。 茶馆的生意要淡了很多,掌柜见到他们三人进来,连忙迎上来,对着他们说:“三位要喝点什么?” 华阳道长看着他们两人,苏婉清笑着说:“不知道你们这里还有雨前茶吗?若是有的话,来三杯就是了。”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零九章天作之合八字配 掌柜说有有,让他们坐下,自己很快就让小二前去泡茶了。 茶端上来之后,华阳道长对着他们三鞠躬说:“感谢姑娘大恩大德,贫道真是无以回报,只能在观中为姑娘立长生牌。不过如此小事,贫道还是心中不安,不知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小道帮助的,还请说出来,贫道若是能帮助的话,一定会帮助姑娘的。” 苏婉清听到华阳道长这么说,无所谓的说:“听说道长精通子平冰鉴,不知道是否能给为我二人查看一下。” 华阳道长看了看苏婉清,然后询问苏婉清的八字,苏婉清说完之后,然后说:“大笨牛,你的生辰八字呢?” 李大牛无奈将自己的八字说了出来,华阳道长笑着说:“李施主,你的命格小道已经逆推出来了,你的命格可是……” 他听到这个八字和自己前世的差不多,诧异的看着华阳道长。苏婉清推算了一下,哈哈笑着说:“道长,你说的这个人都已经四十七岁,难道大笨牛真的四十七岁了吗?” “贫道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贫道用了十天反复推算才算出来的,比起这个,李施主十年前死去更加符合常理。”华阳道长说完,看了看李大牛,他也不信这个,对着华阳道长说:“道长说是就是,道长你算。” 华阳道长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对着他们说:“大喜,大喜,两人真是天作之合,三世盟约。” 听到这话,正在喝茶的李大牛差点被呛住,他咳嗽了几声,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先开口说:“好了,道长,你不会认为我二人走的相近,就编造这种瞎话来骗我们,好让我们开心,那么你就算错了,我和这个大笨牛可不会有什么三世盟约,他喜欢的可是他那全丰城有名的才女妻子呢?” 华阳道长摇头说:“苏姑娘,这并非是小道说的假话,小道一向有一说一,绝不会讨好某人,你二人五行相生,真是百年难见的绝配。而且这三世当中,你们以乐器相识,上一辈子是你负了他,这一辈子姑娘你是来还债的。” 听到这话,苏婉清笑着说:“真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这上辈子的事情,你一个道士怎么知道?” 华阳道长苦笑的说:“我不仅知道你们是因为乐器相识,而且还是同窗,而且你们之间缘分还是因为一棵树,老夫算一下,应该是一颗银杏树。” 李大牛听到这话,面如死灰,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婉清,低声的对着华阳道长说:“道长,你是凭什么算出来这些的。” 华阳道长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你二人命格都为木,一切缘分都是因为木而相识,因木而在一起。李施主,你娘子乃是水格,虽然能协助你事业,但是却非是你的良配,只有苏姑娘才是。” 苏婉清听到这话,喝了一口茶,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长,你说的可是真。” 华阳道长严肃的说:“小道岂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若是两位不相信,城中道观还有不少会算命的人,你二人尽管去算。” 李大牛听到这话,没有说什么,而是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两人互相看着,过了一会儿,苏婉清才开口说:“道长,这件事且莫要外传,本姑娘再怎么说,尚待字闺中,若是外人知道,对我名节有损。” 华阳道长说自己知道,他们尽管放心就是了。接下来华阳道长开始排盘,告诉他们这两个命格是如何般配。 李大牛也曾经学过八字,虽然不算精通,但是勉强能够知道大运和用神,华阳道长说的倒是和命术上面没有什么区别,经过华阳道长这排盘推算,倒的确是那么一回事,他年月日辰都和苏婉清完美般配。 等到华阳道长解释完毕,然后笑着说:“恭喜两位了,恭喜两位了。”苏婉清勉强一笑,李大牛倒是不置可否,对于这些自己压根不会相信的,华阳道长说的在神,自己也不会在乎。 李大牛转移话题,询问华阳道长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出城去。华阳道长微笑的说:“贫道的书已经付梓,如今离去,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苏婉清笑着说:“华阳道长怎么说也是一位提点,朝廷命官,怎么能够随便离开呢?” 华阳道长尴尬的一笑,然后说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说完之后,华阳道长说:“贫道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两位了。” 说着华阳道长离开这里,苏婉清对着他说:“这个老道士可真会拍马屁,我不懂这些玄乎的东西,大笨牛你懂,你说他到底骗我们没有。你不准说你不懂,我看到你在听华阳道长说的时候点头了,你这坏牛,别想再骗本姑娘。” 李大牛无奈地告诉苏婉清,华阳道长说的的确和命书说的吻合,但是至于关键的地方有没有捣鬼,自己就不清楚了。 苏婉清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着李大牛说:“本姑娘可不想这样,说我和大笨牛你是绝配,不行,他让我找其他算命的,肯定是想诈我们,大笨牛,你和我来,还好祖父已经进入到城中了,我们去找祖父的军师,他精通这些。” 李大牛说万一是真的,找那位不是惹人非议吗?苏婉清对着他说:“我们行的正坐得端,区区命理,本姑娘可是从不相信,只是他这样说,本姑娘憋屈,难道本姑娘最佳的丈夫就是你这一头大笨牛吗?” 李大牛心想的确找一个懂八字的算一下也比较好,李大牛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这个结果被周霖铃知道之后,周霖铃会想东想西的。 这东西还是要找人证实一下比较好,而且李大牛可不相信,自己和苏婉清的命格真的这么相配。 李大牛和苏婉清到了内城,然后找到襄国公居住的府邸,那看门的仆人见到苏婉清,连忙迎上来说:“大姑娘,你回来呀。” 苏婉清询问他们说:“刘先生在吗?”这些仆人点点头,苏婉清带着他走了进去,对着仆人说:“去请刘先生到偏厅来见我。” 仆人点点头,李大牛和苏婉清到了偏厅,坐下等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一个斯斯文文的人走了进来,对着苏婉清微微行礼,然后说:“大姑娘,你找玉峰所谓何事?” 苏婉清还了一个全礼,然后介绍说:“这是李大牛,大笨牛,这是刘先生。” 刘先生看着他一笑,然后说:“劣者刘见秀,草字玉峰。” 两人行礼完毕之后,苏婉清就将来意说了出来。当苏婉清说完,刘见秀开始算的时候,外面仆人喊着襄国公到了。 三人只好相迎,等襄国公坐下之后,笑着说:“好孙女,你到了不见祖父,先来见玉峰,不知道你这小机灵鬼找玉峰所谓何事?” 刘见秀看了看,笑着说:“大姑娘是找小的合八字呢!”襄国公听到这话,哈哈的笑着说:“这庚帖都交了,你们还要瞒着我这个祖父吗?” 苏婉清连说不是,将华阳道长讲的说出来,然后撒娇的说:“祖父大人,孙女只是不信和这个大笨牛有这么好,所以让刘先生看看。” 襄国公听到这话,看了看刘见秀,只见刘见秀轻轻的点点头,襄国公笑着说:“这样的话,不如让你叔父和弟弟他们来听听,家里难得有这样的奇事,你放心好了,今天说的绝不会传出去,我们可不会让你这个黄花闺女名节有损。” 李大牛感觉到不妙,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襄国公已经挥挥手,让下人去叫人了。 没有一会儿,襄国公府的人来了一大半,看着眼前这一片黑压压姓苏的人,李大牛只觉的口干,心中知道这一次真的麻烦大了,难以收场了。 李大牛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刘先生身上,还有到时候苏婉清解围了。 刘见秀等到人到齐,然后开始说话,首先就说:“劣者为人,襄国公府上下都知道的,从没有半句谎言,大牛贤侄,你我也算第一次见面,我更不会奉承你什么。” 李大牛点点头,说不敢不敢。 “劣者在这里先要恭喜大姑娘,这命格和华阳道长说的一样的,天造地设,百年难遇。这么完美的八字配合,也是劣者第一次见到。然后恭喜襄国公,若是两人结合,按照其命运,大牛兄弟当位极人臣,裂土封侯。” 听到这话,四周一片哗然。神情不一的看着他们,有嫉妒的,有羡慕的,甚至有怨恨。 李大牛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只是觉得头大。襄国公微笑的说:“那么婉清呢?” 刘见秀笑着说:“大姑娘将有三子二女,三子都会封侯,二女其中有一位会贵不可言。” 襄国公听到这话,迫切的询问说:“难道是元妃?” 刘见秀深鞠一躬,平静的说:“这个就非劣者所知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章内城传闻丰城知 听到这个,襄国公笑着说:“好,很好。封侯封妃,这岂不是极贵之象。” 李大牛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一圈了,他对着刘见秀说:“刘先生,是否能帮我和我妻子算一下。” 刘见秀微笑的说:“大牛贤侄请说。”李大牛准备说的时候,发现自己记不得周霖铃的八字。 李大牛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无奈的要来纸笔,写了之后递给刘见秀,刘见秀看了之后,脸色一变,然后看了一下襄国公。 襄国公笑着说:“好了,婉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下去,下去,这别人家的私事,别太好奇。” 在场的苏家人都恭敬的行礼退下了,襄国公等人走完之后,对着刘见秀说:“玉峰,你说。” 刘见秀深吸一口气说:“这个命格也很搭配,大牛贤侄你和你妻子将有四子一女,其中不过这五个子女都会与你失散,长子日后会执掌兵权,二子碌碌无为,三子需要注意,在二十岁时候会有劫难,四子最为富贵,而你的女儿,女儿也会贵不可言。” 刘见秀说完,然后再次说:“不过你就不能和大姑娘在一起,你妻子乃是水格,你和大姑娘皆是木格,一水难生二木,大姑娘若是跟了你,你妻子最多生下一子便有性命之危险,不过你这命格注定你会有五个子女,其中女子贵不可言。” 李大牛听到这话,对着刘见秀说:“多谢刘先生指点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也相信刘先生是至诚之人。不过我和我娘子同生死共患难,实在不忍离别。” 刘见秀听到这话,再次开口说:“大牛贤侄,你四十岁的时候就会和你妻子分开,这一点劣者无意隐瞒,你二人注定不可能长相厮守,你越富贵,你妻子命运就越差,等到你位极人臣之时,便是你夫妻分离之日。” 李大牛听到这话,沉默不语,而苏婉清对着刘见秀说:“刘先生,真的会这样吗?” 刘见秀苦涩一笑说:“这命理的是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大牛贤侄不用放在心上。” 李大牛说麻烦刘先生了,然后对着襄国公说抱歉,自己心情不太好,要告辞离开了。 襄国公也没有多挽留,然后说了一声珍重,就让他们离开了。 走到街上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傻子,这命理怎么能够相信,那个华阳牛鼻子算天算地,结果连五千两银子都算不出来,还是我帮他呢?至于刘先生,他主要是看治易经,至于子平术的水平,其实也就那样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李大牛勉强一笑的说:“没事,我不信这些的,不过婉清你别告诉霖玲,霖玲对这些很在乎的。” 苏婉清笑着说:“你当我傻吗?我就担心你会说出来呢?而且本姑娘和你说了,你就算再怎么好,不是我的就不是我,我不会为了一个臭男人,而得罪我的好姐妹的。” 李大牛点点头,苏婉清带着他一起去散心,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回到潇湘楼,结果看到苏掌柜也在。 苏掌柜拿着一个布偶,正在和周霖铃说什么,看到这个布偶,苏婉清脸一红,然后对着苏掌柜说:“阿爸,你将秋秋带过来干嘛?” 苏掌柜担心的说:“婉清,我这是担心你晚上不抱着秋秋睡不着。” 李大牛听到这话,知道麻烦到了,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果然苏婉清脸红将布偶抢了过来,丢到床上,然后对着苏掌柜说:“阿爸,这是霖玲闺房,你不能随意进来的。” 苏掌柜赔笑着说:“好婉清,爸爸知道错了,爸爸知道错了,对了,今天合八字的事情怎么不告诉爸爸呢?” 苏婉清听到这话,看了一旁站着的周霖铃,连忙说:“合什么八字,你又听那个多嘴的家伙说的,你连庚帖都没有收到,合个大头鬼的八字呀,你就真的想要把你女儿名节全毁了吗?” 听到这话,苏掌柜连忙说:“爸爸错了,我走了,我听说婉清有喜了,你要好好照顾,也学着一点怎么当妻子的,你这脾气实在太烈了。” 苏婉清嘴唇一动,苏掌柜立马下楼,然后一溜烟的消失在大街上。 “好霖玲,你别听我爸瞎说,这合什么八字,我和大笨牛天生不和,他这么傻,也就只有你这个傻姑娘才会喜欢了,我要嫁的人一定是……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嘛,对了今天我们遇到华阳那个臭道士了,他帮你和大笨牛算了,你们真是天作之合,八字是百年难遇。” “你还要生五个孩子呢?四个男孩,还有一个女儿。”周霖铃笑着说:“是真的吗?婉清你会是骗我开心。” 苏婉清笑着说:“我骗你,大笨牛不会骗你,大笨牛你说是不是,我没有说谎。”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苏婉清继续说:“你们四个儿子个个封侯,还有一个女儿要成为元妃,元妃哩,到时候大笨牛就是国丈,你就是国丈的夫人,比你母亲更加风光。” “好了,婉清,我哪有这么好的福气,你的女儿还有可能,我的女儿怎么会?”周霖铃这说着无心,但是旁边两人听者有意。 苏婉清连忙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一个贱籍出身的女子,怎么会又有一个女儿可以当上元妃呢?” 李大牛也说华阳道长说了,的确是周霖铃的女儿。 周霖铃听到他们的话,笑着说:“你们两个好像心事重重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吗?莫非是你们两个真的合八字了?相公,婉清,这个没有什么,我一直不介意你们在一起的。” 苏婉清眼睛一红说:“别人取笑我就是了,霖玲你可不能这么说,再说我就生气了。” 周霖铃抱着苏婉清说:“好了好了婉清,不用这么说。” 吃完晚饭,李大牛也到一楼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李大牛随便拿了一柄弓,然后陪着一把剑就去内城开始学习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分到玉衡军那边,而且恰好是曾荣贵的手下。 曾荣贵先交了他们这群人如何弯弓射箭,然后训练一个时辰之后,让大家去休息的时候,才走到他身边,对着他说:“大牛,恭喜你了,连襄国公的亲孙女都嫁给你,我真是替你高兴。” 李大牛听到这话,诧异的说:“荣贵,你说什么?” 曾荣贵拍拍的他的肩膀,然后小声的说:“现在内城都在说这件事,昨天你和苏姑娘合八字的事情,内城的人知道不少,将军还特意通知我,下午有空就去代表他恭喜你。” 李大牛让曾荣贵过来,然后开始和曾荣贵说昨天的事情,更将周霖铃的事情说了出来, 曾荣贵听到之后,诧异的说:“怎么会?若是苏姑娘是克嫂子的,那么我这个当兄弟的就不得不说,大牛你可不能为了荣华富贵而娶了苏姑娘,我知道像我们这种穷苦人家,能得到嫂子这样的女子垂青,已经是家里烧高香,是万万不能相负的。” 李大牛点点头,勉强一笑的说:“这件事你嫂子还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她。” 曾荣贵笑着说:“告诉嫂子干什么,不是为嫂子心里添堵吗?其实若不是苏姑娘克嫂子的话,我倒是希望大牛你娶了苏姑娘,苏姑娘能带来的,我比大牛你知道的更多,那个相士说的我倒是能理解,有襄国公做你的后台,加上大牛你的本事,封侯拜相真是易如反掌,封妻荫子更是小事。” 李大牛告诉曾荣贵,自己何尝不知道呢?娶了苏婉清就等于有了上天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自己若是没有娶周霖铃的话,苏婉清也接纳自己的话,自己也不会不抓住这个机会,但是现在自己有了周霖铃,不可以辜负周霖铃。 曾荣贵点点头,曾荣贵赞成三妻四妾,但是这妾克妻子,就不赞同了。 能够得到曾荣贵的支持,他倒是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这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知道自己想的什么。 等到训练完毕,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少将军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神情不悦的说:“李大牛,本将和你有一些事情要谈,你和我来。” 李大牛点点头,和少将军到了旁边,他也不等少将军开口,就先说:“我不会娶苏婉清的,我绝不会辜负霖玲的。” 少将军听到这话,神情缓和了不少,轻声的询问说:“那么昨天合八字是怎么回事?现在内城的人都知道你李大牛要娶苏姑娘了。” 李大牛说自己也是无辜的,自己和苏婉清真的是清白的,这庚帖都没有交,哪里会合八字。 少将军看着他,然后说:“李大牛,你是真的不想娶苏姑娘吗?你应该知道苏姑娘不是贱籍出身那么简单,她背后有着襄国公府还有襄国公的人脉关系,你可以平步青云,步步高升。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一章丰城多事闲人劳 李大牛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和苏婉清在一起,的确苏婉清是很优秀的人,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可惜自己已经有了周霖铃,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背叛周霖铃。 李大牛也将周霖铃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少将军听到这话,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告诉你娘子比较好,好好照顾她。” 李大牛说是,然后少将军想了想说:“你们那边护卫还够用,最近城里有一些不太平,一群留在城里的土人似乎要捣乱,你可要注意一下,不要惊吓到你家娘子。” 李大牛想到了阿扎西,于是询问说:“少将军,这件事严重吗?” 少将军点点头,告诉他这些土人倒是很不好处理,按照少将军的意思,应该将城里的土人严加看管,而井大人却认为现在应该示以宽怀,不能让城里土人怀恨在心。 少将军说到这个,叹气说:“真是妇人之仁,此战之后,虞朝和土人已经不能戴天了,怎么现在还要宽柔,井大人宽柔了,他们未必能领情。本将看来,这无非是养虎为患。” 李大牛劝说少将军,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战后不共戴天也简单,到时候再慢慢抓拿杀掉也简单,而现在还是全力应对敌人,这就算不能让城里的土人出力,也要让城里的土人保持中立,杀人只会引起无谓的恐慌,不是上策。 少将军听到李大牛的话,想了想说:“大牛兄弟,你说的倒是不错。算了,反正你要好好保护你娘子就是了,至于苏姑娘那边,我希望你还是能够刻意保持一点距离,你们现在走的太近了,所谓瓜田李下,不是问心无愧就可以,若是到时候,一个不慎,你想要拒绝就难了,你一个农民,难道还斗的过天下吗?” 李大牛也认为少将军说的对,说自己一定会注意分寸的,现在唯一麻烦的就是周霖铃一直在暗中撮合。自己已经和周霖铃诉说了厉害关系,但是周霖铃就是不听。 少将军听后只能摇头,说这是李大牛的家事,自己难以说什么。 两人也不在多说什么,李大牛才回答家里,就看到水田先生和周山到了这里。李大牛恭敬的对着周山和水田先生行礼,水田先生回礼之后,就继续和周霖铃说话。 周山带着他到一楼,然后对着李大牛说:“好妹夫,今天下午到我那里去坐坐,我这个要当舅舅的人,可是有一些话和你说。”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而是凭空写了一个苏字,周山摇摇头,握着他的手,在手心写了一个王字。 李大牛点点头,心想借兵这件事应该是不可能的了,扎木赫对奉王明显瞧不起。 李大牛想了想,不知道周山准备和自己说些什么。他和周山等了一会儿,水田先生走了下来,水田先生看着他说:“贤婿,你这段时间就要多花点时间照顾霖玲了。” 李大牛连忙说会的,然后留着两人准备吃饭,但是水田先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周霖铃这时候也下楼说:“先生,哥哥,你们就留下来吃完午饭再走了。” 水田先生摇摇头说:“不了,襄国公邀请我们两个去吃午饭了,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以后有机会再吃,如今时间这么多,不急在这么一时间。” 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那么有时间在一起,女儿就不打扰了。” 水田先生看着周霖铃,叹气一声,准备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周山也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水田先生平静的说:“山儿,我们走。” 周山恭敬的点点头,然后和水田先生一起离开这里。 等到他们两个走了一会儿,苏婉清端着菜走了过来说:“先生和周子仁呢?” 周霖铃笑着说:“他们前去襄国公府上吃饭去了。” 苏婉清听到这话,担心的看着他,然后说:“又是祖父在自作主张了,我下午就去找他。让他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周霖铃接过菜摆在桌子上,然后笑着说:“婉清,他们都看好你和相公,你又何必这么嘴硬呢?别人我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昨晚你说梦话都在喊着大笨牛,大笨牛的。”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红的和一个苹果一样,她连忙说:“是霖玲你听错了,听错了,这人说梦话,怎么可能听得清楚呢?怕是霖玲你昨天晚上想你的相公才是。” 周霖铃没有等苏婉清说完,就去饶痒痒,苏婉清小心的闪躲着,然后对周霖铃说:“好霖玲,你别乱动,现在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不起责任了。好了,我就站着让你饶就是了。” 吃完午饭,苏婉清果然去襄国公府上,周霖铃让李大牛送的时候,苏婉清先拒绝说:“好了,大笨牛自己在家里照顾你就是了,他去了也不懂规矩,让我祖父和家人不喜。” 听到这话,周霖铃点点头,然后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小声对着他说:“相公,妾身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婉清应该很喜欢你了,都知道避嫌了,她只要不能做到问心无愧,那就十分简单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实在感觉到无奈,想和周霖铃说什么,但是想到唯一能说的就是八字相克的事情,他将昨天的事情小心的讲了出来,只是说周霖铃和苏婉清八字相克的事情,关于其他就没有多说。 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相公,你还说你们没有去合八字,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这八字虚无缥缈,这人生的命运岂会因为出生而决定,我相信的就是易经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吉凶生焉。这祸福有些是不可测,有些就是自己招来的。相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霖玲,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你信神佛,有时候又不相信。”李大牛原本以为会因为八字而让周霖铃对苏婉清产生厌恶,不说和苏婉清翻脸,至少能不想这样,一心撮合,没有想到周霖铃竟然没有当一回事。 周霖铃牵着李大牛的手笑着说:“我信的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天意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我们多行善事,多做好事,问心无愧,那么天意如何,就已经无足轻重了。神佛要故意折磨善人,那么是神佛的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能因为这样而产生邪念,坚守本心,相公你说是不是。” 李大牛只能握着周霖铃的手,不说一句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岔开话题,聊着历史往事,李大牛静静的听着,见周霖铃谈古论今,脸上不时出现笑容,他心中暗自感叹,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了,不需要苏婉清参与进来了。 这样聊了一个时辰,估计周山快要回来了,于是告诉周霖铃周山找自己有事,自己要去见他。 周霖铃点点头,对着李大牛说:“若是哥哥想要这个孩子,相公你可千万别答应。” 李大牛笑着说不会的,这个可是自己的亲骨肉,自己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将孩子给卖了。 李大牛走出门,看着外面,深吸一口气,心想周山到底又得到了什么消息,这奉王到底又想干什么?自己对于这些事情已经很烦躁了。 走到周山住处,周山还没有回来,而范世民倒是在里面,范世民见到他微微一笑,然后指着前面的棋盘说:“李贤侄,来一局。” 李大牛点点头,和范世民开始下棋,在下棋的时候,范世民小事的说:“奉王果然和土人在暗中联络,不过具体联络什么,现在玄武司和青龙司的人没有查出来,不过土人那边似乎拒绝了。” 李大牛没有意外,扎木赫会拒绝不奇怪,扎木赫对奉王看不起,会答应才怪。 范世民然后说:“你知道八门吗?”李大牛摇摇头,然后范世民小声的解释说:“就是俗称跑江湖的,其中有一个叫做千门,专门坑蒙拐骗。”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询问范世民为什么这么说,范世民看着四周没有外人,在下棋的时候递给他一张纸条,他看到上面的内容说:“这似乎不太好。” 范世民微笑的说:“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件事朝廷不方便出面,就只能找你了,希望你能够办好这件事,日后朝廷不会亏待你。” 李大牛深吸一口,然后对着范世民说:“范国手,这种事情朝廷也不会记下功劳,办这件事倒是不难,只是需要大量钱财。” 范世民笑着说:“这个倒是不难,这是千两银票,若是不够,你可以找周山要就是了,朝廷对于这种事情,一向很大方。” “民老,这事为什么要找我呢?”李大牛心中苦笑,而范世民无奈的说:“现在能够帮助我们的就只有你了,这件事决不能泄露出去,你不用担心朝廷过河拆桥,这种事情只要大家守口如瓶,谁又会知道呢?而且朝廷胜券在握,有什么好担心的,凡是关于这件事的纸张奏折都已经付之丙丁,你不用担心了。” 大虞一统志 第二百一十二章国手骗子两相似 李大牛最后询问只有自己能做这件事吗?范世民笑着说:“大牛贤侄,这件事除了你之外,很难再找到妥善之人,而且这要当一个正人君子,在这世道真是难上加难。你既然不愿意,那么为我寻找就是了,我听闻千门有所谓的八将,真是好笑,一群小民都敢自称将。” 李大牛深吸一口气,说找人可以,干这件事就不行了,自己良心过意不去。 范世民将一枚棋子下下去说:“大牛贤侄,这人的良心迟早会丢掉的,在朝廷上讲良心,不过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老夫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慢慢来就是了。” 范世民说到这里,感叹说:“当初我也是这样,不过慢慢就习惯了,时间真的会让人慢慢改变的。”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自己就算再怎么改变都不太可能干这种事情。他又询问如今的丰城,那些跑江湖的不是早就跑了吗? 范世民笑着说:“这个就看你了,现在就要用,希望大牛贤侄不要辜负圣人的美意。” 李大牛说自己尽力,是否能够找到,还要看天意了。 说完,两人不再谈这个,继续开始下棋,下了一个时辰,周山才回来,看到他说:“好了,好妹夫,我们也应该谈谈苏姑娘的事情了,我不是说过你不要招惹苏姑娘吗?你怎么不听,还去和别人合八字。现在好了,襄国公征询父亲的意见,父亲能怎么办,也只能说着是小辈的事情,小辈自己解决。” 范世民听到这话,对着他们说:“你们的家事,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参与了。” 范世民说完,笑着离开这里。 等到范世民走了之后,周山走了过来,呵斥他说:“李大牛呀李大牛,我妹妹可曾亏待过你,现在她有喜了,你反而想着纳小星了,你真的要把我妹妹气死才开心吗?” 李大牛看着周山一边骂着,右手在地上写着:“范世民找你有什么事情?” 李大牛说着是是,然后将纸条小心的递了过去。周山说到这里,眼中出现泪水说:“我那可怜的妹妹,真是命苦,嫁给你这个穷小子也就算了,没有想到你这小子还没有发达,就想着娶小的,欺负我妹妹。” 周山擦了一下眼泪,然后右手继续写着:“这件事千万不可。” 李大牛也回答是自己不对,然后也在写自己没有答应。周山继续呵斥说:“好了,你先去将苏姑娘这门婚事推掉,若是没有办好,不要来见我。” 周山说着,地上写着:“我被监视,速速离开。” 李大牛叹气一声,和周山继续演戏,然后最后不舍的离开这里,他走到外面,果然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李大牛前往到古吹台,苏掌柜看着他到来,笑呵呵的询问:“好贤婿,你来这里干嘛?昨天的事情我都已经听到了,真是没有想到你们两个真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李大牛没有说话,而是握着苏掌柜的手,在苏掌故手心写了探子两个字,苏掌柜神情一变,然后很快就恢复神情,笑着说:“贤婿,你先进来,这件事我自然会处理的好。” 李大牛走了进去,苏掌柜先出去,过了一会儿,苏掌柜笑着走了进来说:“已经处理好了,是奉王的探子,不过我已经让他乖乖闭嘴了,贤婿你可以放心了。” 李大牛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询问苏掌柜说:“这好像没有到半刻钟,苏先生你真是神通广大呀。” 苏掌柜笑着说:“这丰城可以说是我苏家的地盘了,区区一个探子,只要你能察觉,那就简单了,对了,我已经找人在你身后,要是再有人盯着你,他们都会妥善处置,就算四圣司的人也一样,我苏家的女婿也不是谁想探听就探听的。” 李大牛苦笑一声,说自己和苏姑娘真的没有什么,苏掌柜笑着说:“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贤婿还谦虚什么。” 李大牛听到这话,真的有一种急的吐血的感觉,他对苏掌柜询问,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和苏婉清最多就握过手。 苏掌柜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贤婿,你先回去,要是婉清知道我把你留在这里,又要责怪我这个父亲了。” 苏掌柜说着,推着李大牛出门了,他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苏婉清已经回来了。 李大牛看到苏婉清,心中虽然不乐意,但因为有求于人,只好笑着说:“苏姑娘,你回来了呀。” 苏婉清看着李大牛笑容,盯着他的眼睛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头大笨牛,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大牛叹了一口气,询问苏婉清知不知道所谓的千门八将。苏婉清哦了一声,想想说:“千门呀,我倒是听说过,就是骗子是不是,千门八将我倒是听丰城人听到过,什么正提反脱,风火除谣,不过我了解的不多,所谓的八将其实就是八个小骗子头头,名头吹得厉害,实际上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大牛说自己找这些骗子有一些事情,不知道苏婉清能否帮忙。 苏婉清看了看他,幽幽的说:“你大笨牛找我帮忙的事情我拒绝过吗?走,趁着现在还有一点时间。” 李大牛点点头,和苏婉清一起到了街上,然后苏婉清带着他到了一个僻静的庙里,二话不说叫庙门踹开,然后走到里面去。 这庙里倒是热闹非凡,什么牌九,骰子,马吊,双陆都有,李大牛还看到一种奇特的东西,有象棋的红黑五种棋子,兵炮马士帅,然后一群人将钱压在上面,庄家从黑布袋里面将牌给抽出来。 苏婉清走到这个庄家面前,对着庄家说:“辛二,停一下,和你打听一件事。” 辛二点点头,将这一次庄当了之后,然后站起身来,笑着说:“苏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苏婉清看了看四周说:“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说。” 这时候一个人说:“老辛,福分不浅呀,既然有这么一个大美人来找你,你可要好好表现。” 这人说完,在周围的人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辛二听到这话,怒斥说:“该死的家伙,这个可是苏姑娘,是你们能够开玩笑的吗?” 那人听到苏姑娘,脸色一白,然后自己打着嘴巴说:“苏姑娘,请恕罪,请恕罪,小的有眼无珠,出口得罪了苏姑娘,还请苏姑娘见谅。” 苏姑娘随便说:“无妨,不知者无罪,你们继续玩。” 然后带着辛二到了后面的院子,苏婉清指着他说:“是他想找千门八将,不知道你是否给一些帮助。” 苏婉清说完,辛二露出为难之色,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对我这边不了解,千门八将这都是叫着好听,其实就是一个小团伙,他们可不好见,他们不靠朝廷讨吃的,也不和朝廷来往。” 苏婉清看了看李大牛,他笑着说:“无妨,这次是让他们办一件事的,和朝廷无关,若是办妥了,自然少不了他们好处,所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辛二听到这话,然后说:“这样,苏姑娘前去五仙坊的黄仙巷去找,在左数第三家。至于他们是否帮忙的话,小的就不知道了。” 苏婉清不在多问什么,拿出碎银给了辛二,然后带着李大牛前去找千门八将了,在路上,苏婉清好奇的询问说:“你找千门的人干什么呢?难道那群骗子还能帮你种庄稼了。” 李大牛摇摇头,将纸条拿出来,然后给苏婉清看了一下,苏婉清看了之后,倒吸一口气说:“真歹毒,你真的要这么做了,扎木赫岂不是恨得生生世世找你麻烦。” 李大牛说这件事自己不参与,只是帮忙找人, 其他事情另外有人处理。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真不知道说你笨还是聪明,这一招到的确可以的,不管怎么说,至少良心上过的去。不过没有想到你这个大笨牛,还暗中为朝廷效力。” 李大牛说自己都是无奈的,自己来到丰城之后,真的可谓身不由己,什么都不自在。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色一沉的说:“难道我也是吗?” 李大牛心里想着是,但是不敢说出来,嘴里只能说不是,和苏婉清在一起倒是很快乐,只要不逼自己娶苏婉清,他和苏婉清还是很好的朋友。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上再次恢复笑容,脚步轻快的走着,笑着对他说:“大笨牛,你倒是难得说了一句人话,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好朋友。” 苏婉清高兴的和他到了辛二说的地点,在敲门之后,很快一个魁梧的汉子走了出来,对着他们说:“走亲戚的,走错门了,我们不认识你们。” 苏婉清笑着说:“我们是来寻找千门八将的。” 听到这话,这魁梧的汉子脸色一变,准备动手的时候,李大牛上步向前,然后握着这魁梧大汉的手腕。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三章钱可烫手命难留 这一招是曾荣贵教李大牛,这手腕一被握住,就很难使出力气, 苏婉清笑着说:“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我们是送银子上门。” 李大牛将那千两银票拿了出来,那魁梧汉子看到银票,眼睛都直了,连忙说:“两位贵客里面请,里面请。” 李大牛也松开这个魁梧汉子的手,然后和苏婉清一起走进去,在进去的时候,李大牛紧靠着苏婉清,免得苏婉清遇到什么危险。 到了正厅,一个如同员外打扮的人望着他们说:“苏姑娘,不知道你找小的有什么事情呢?” 苏婉清看了看李大牛,李大牛开口说了来意,希望找他们八个去办一件事。 那人笑着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所谓的正将,也是他们大哥,我一生跑江湖,知道这千两银子不是那么好得的,可能有生命危险,不知道苏姑娘是想让我们我去干什么呢?若是去骗扎木赫,获取情报的话,这千两银子还是少了一点。” 李大牛对着正将说:“这倒不是,不过我们要你做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至于价钱方面倒是好说,你们想要多少都不成问题。” 正将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位公子,我们可是骗子中的骗子,你就不担心我们会拿着这钱跑了吗?” 李大牛笑着说:“不怕,你们若是有本事躲过全国大索十日的话,那么这钱被你们骗去也成问题。对了,这件事绝对不能流出任何风声。否则我担心你们有钱没命花。” 正将听到这话,沉默了很久说:“不知道这位少爷能否告诉我们这件事是什么?” 李大牛将纸条展开,正将看到上面的写的内容,脸色一变,不再镇定,声音颤抖的说:“这件事我们兄弟还能拒绝吗?” 李大牛没有回答,拿出火折,将这一张纸条烧的干干净净。 看到这个情况,正将脸色十分难看了,对着李大牛说:“这位相公,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大牛没有理会,只是将这一张银票放在那里,然后对着正将说:“这件事自然会有人和你们联系,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什么,你们这些跑江湖的心里应该很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 正将看着那一张银票,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银票收下,严肃的说:“公子,小的就只有一个要求,这一次我们想要八千两银子,而且你要保证我们成功之后有命花这些银子。我们兄弟可不想九死之后,还整天战战兢兢,担心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若是公子不能给我们这个保证的话,就算再多钱财我们也难以从命。” “只要你们能够守口如瓶,自然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这祸从口出,你们自己注意一些,到时候出了问题,我就真的帮不了你们了。” 李大牛只能这么说,说完,他对着正将稍微行礼,然后离开这里。 苏婉清和李大牛走在街上,小声的询问说:“我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要找这些骗子?” 李大牛告诉苏婉清龙有龙道,蛇有蛇道,这种事情用这些人是物尽其用,若是朝廷亲自派人的话,有损朝廷威严。 李大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解释说:“这个其实也是为了防备消息泄露,这些骗子说的话,有几个会真的相信,骗子泄露出去,总比朝廷官员泄露出去要好的多。” 苏婉清一笑,然后用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李大牛明白苏婉清想要说什么,只是摇头,告诉苏婉清不会这样,真的这样的话,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怕不是引起怀疑那么简单了,我想你们应该是担心这群人早有准备,这些人又不是傻子,拿了这些钱肯定会为自己留下后路,而且我想一件事,他们会不会现在就拿着钱跑了。” 李大牛苦笑的告诉苏婉清,这世人都没有她这么大胆的,敢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一千两他们没有能力贪下,也没有胆量,朝廷追究起来,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天涯海角没有一处容身之处了。 “对了,这个事情肯定不是井大人告诉你的,至于燕老儿,也没有这个想法,夏胆小更不会想这主意,看来圣人是有派遣亲信到这里,大笨牛,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我父亲。不对,我父亲肯定不会让你干这种缺德的事情,等本姑娘想想。” 苏婉清沉思起来,不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李大牛。 李大牛劝苏婉清万事难得糊涂,知不知道有什么必要。苏婉清再次戳了一下他的头,无奈的说:“大笨牛,我是担心你被人卖了还被人数钱呢?你可知道现在朝廷之中,很多那种卑鄙小人,功劳他们得,罪过你来背。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整天就知道下棋的人。本姑娘在他到丰城之后,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东西。” 李大牛不由佩服苏婉清对这个真的是太厉害了,自己都没有说什么,苏婉清就猜了出来,他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办。” 两人不再多说什么,走在大街上,看着逐渐冷清的街道,李大牛心想等到扎木赫的军队到来之后,这丰城又要热闹起来了,不过那时候没有谁希望热闹就是了。 苏婉清突然伸过手抓李大牛的手,他准备甩脱的时候,发现了阿扎西正在前面一个铺子吃着东西。 看到他们两人,阿扎西笑着说:“两位,这是游街吗?两位也是胆大,现在多少人都在家里求着老天爷保佑,害怕自己突然死亡,而两人还有闲情逸致,走在这大街上游玩,来来,坐下,我请两位吃点东西。” 他们走过去坐下之后,苏婉清才松开李大牛的手,笑着说:“这富贵有命,生死在天,阎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这躲不过,求神无用,为什么不放开一点,好好享受一番呢?现在担心着,到时候真的死了,到了九泉之下,肯定会后悔为什么不好好玩一趟,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阿扎西拍着手,竖起大拇指夸奖苏婉清,说苏婉清真是一位奇女子,能够将生死看的这么开,世间多少男儿都不如她。 李大牛说这只是口头说说而已,真的遇到生死,哪有那么容易能够看开的,这世人都怕死,没有谁是硬汉。 李大牛反问阿扎西是否害怕死亡,阿扎西拍着自己的胸膛,告诉他:“实不相瞒,我这一辈子还真的没有怕过死,甚至没有怕过疼,我父亲说我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哭,只是笑。” 阿扎西说到这里,然后看了看苏婉清,再次开口说:“说实话,李兄,我觉得你配不上苏姑娘,你太缺少男子气概了。不过这世上能够配的上苏姑娘的屈指可数,李兄也勉强了,不知道两位何时结婚,若是有时间,我希望能参加两位婚礼。” 李大牛告诉阿扎西,婚事延期了,这战争一起,谁也无法保证对方的安全,他不愿意自己万一不幸,苏婉清就守了活寡。 阿扎西笑着说:“李兄,你只要不去城墙上,你就不会有事,扎木赫就算攻入城中,暂时也不会大肆杀戮,这里毕竟是圣城,他不敢放肆的。到时候李兄要不离开,要不去扎木赫账下效力,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苏婉清摇摇头,小声地说:“这到时候,可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能做主的,若是朝廷非要我们去的话,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不用管那么多。” 阿扎西点点头,大口喝了一口酒,对着他们说:“很好,很好,苏姑娘,我敬你一杯。” 看着阿扎西赞许的看着苏婉清,李大牛心中倒是有一些不是滋味了,他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这个心情,心中暗想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了? 自己不喜欢苏婉清才是,这别人喜不喜欢和自己又什么关心,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也很难说服自己。 苏婉清看着李大牛脸色变了,噗嗤一笑的说:“这一杯酒我可不敢喝,否则我这个爱吃醋的相公可要将醋坛子都打翻了。” 阿扎西哈哈一笑,然后自己将酒喝下说:“这个可不是醋坛子,而是喜欢苏姑娘你,我也是如此,当初要是谁和阿妹说上一段时间,我就会去教训那人,让他远离我的阿妹。” 苏婉清噗嗤一笑的说:“可惜我这个相公空有这么大的块头,就是一只大笨牛,不敢像你这样,要教训就教训。”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这都可以躺枪。 扎木赫然后对着她说:“我看李兄力气不小,想要和你兄角力一下,就是不知道苏姑娘是否愿意了。” 苏婉清无所谓的点点头,阿扎西将一支胳膊放在桌子上,这手臂一弯,那壮硕的肌肉如同石头一样鼓了起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四章角力相争强者胜 看着阿扎西这个样子,苏婉清微笑的看着李大牛,眼中充满了自信,李大牛见苏婉清这个眼神,只好伸出自己的手,告诉阿扎西自己就是一个庄稼人,有一点哈儿力气,到时候要让着一点,不要让自己出太大的丑。 阿扎西点点头,然后大声说:“李兄,来。” 李大牛握住阿扎西的手,对着阿扎西点点头,然后感觉阿扎西那边传来巨大力气,给他感觉自己牵牛耕田,牛发飙之后不受控制一样。 李大牛也用尽全力阻止,心想这力量就难么一瞬间,只要能够挡住就好了。 李大牛能拉开三十力的弓,气力自然也不小,他如同降服水牛一样,不压阿扎西,而是只是让阿扎西不将自己压倒。 这坚持了十息的功夫,两人头上都出现了汗水,阿扎西脸已经开始红了,而李大牛气喘声如同牛一般。 李大牛心知双方的气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比的就是耐力了,关于这一点,李大牛觉得自己没有丝毫问题,自己从十三岁开始种庄稼,生活的重负锻造了他如同铁一般的意志力。 李大牛看着阿扎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阿扎西看着这个笑容,脸色一变,再次催动力气。 不过还是被李大牛挡住了,李大牛察觉到了阿扎西力量已经衰竭了,瞬间使出吃奶的力量,将阿扎西的手给扳了了下去。 看到这个结果,苏婉清再次说:“阿扎西,你察觉到没有,这就是丰城和扎木赫战斗的缩影,扎木赫无论如何多么强势的攻击,城里都能坚持住,等到扎木赫气衰力竭的时候,那么城里的大军一举杀出,歼灭扎木赫全部。” 李大牛喝着茶水,听着苏婉清这话,心想苏婉清真是歹毒呀,到现在还想着怎么削弱扎木赫的斗志。 阿扎西听到这话,将茶碗丢在桌子上,大声说着:“痛快,痛快,没有想到李兄头脑不错,力气也不小呀,真不愧是文武双全,绝代无双。”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一红,然后害羞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倒是没有察觉,而是对阿扎西说自己不算什么,自己有一个兄弟,能在万军之中去敌将首级。 阿扎西不由起了好奇心,询问起来。李大牛将曾荣贵的事情说了出来。阿扎西听完,大喝一口酒说:“真是勇猛,不过百人竟然能在百万之众取敌将首级,还顺利回来,我真的想要见见这人。不知道是否有机会了。” 李大牛心想一定有机会的,他对阿扎西说这件事,也是别有用心的,他希望到时候扎木赫的头颅可以让给曾荣贵,有了这样的大功劳,曾荣贵的梦想不由又进了一步了。 “血罗刹的威名我倒是听说过,她这个女子心肠十分歹毒,凡是落在她手里的,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的,和你们的平妃有着云壤之别,扎木赫这一次也算是走运,遇到一个仁慈的人,就算失败了,土族也还有几分生还的机会。” 阿扎西说到这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若是遇到血罗刹的话,那么扎木赫真是我族罪人了。不过真是天不灭虞,在这种时候,有两个会打仗的女子挽救这天下。”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阿扎西明白这个就好,可惜就是明白的太晚了,现在大军已经出动了,真的要撤退的话,真的是中了苏婉清的计谋了。 李大牛想到这个,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甜蜜一笑,李大牛感觉迷茫了,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仙女,还是一个狠辣无常的小魔女。 李大牛实在不懂,苏婉清是他唯一看不透的女子。 苏婉清笑着说:“我若是扎木赫,现在就只能搏一搏了,用全部的族人去试探,试探虞朝到底会到地步才会退让,这样希望在土人这边,而不是被虞朝掌握着。” 李大牛奇怪的看着苏婉清,不知道苏婉清为什么说这个。 “命运,我就担心,扎木赫还没有试探出虞朝的底线,我的族人就已经全部战死了,到时候就算得到这圣城又能如何?城里还不是你们中原人,没有我的族人了。” 阿扎西说完,看着外面说:“可惜我不能出去了,若是能够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劝扎木赫退兵,不要枉送了我族人的性命。” “退兵?现在已经不能退兵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获得一点大胜然后撤退离开,坚守城池,当然离开的时候,扎木赫肯定会攻打奉王府,就算不杀奉王和虞朝结怨,也要将珠宝这些搬走,用这些珠宝堵住那些不愿意撤退的嘴。” 苏婉清喝了一杯茶,冷静的说着。他心想奉王若是知道这个,肯定骂死苏婉清的心都有了,本来高枕无忧的奉王,这一下子反而更加危险了。 阿扎西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头上的汗水擦去,过了一会儿说:“今日能和两位相谈,真是我的荣幸,感谢两位又为我解开不少疑惑。” 阿扎西将茶杯放下,然后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对着掌柜说:“不用找了,接下来这位相公和姑娘的都算在这里面。” 李大牛和苏婉清感谢了一下阿扎西,等到阿扎西走远了之后,李大牛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握着他的手说:“相公,你很累了,掌柜,弄点吃的上来。” 听到这称呼,李大牛很快醒悟过来,对着她说:“多谢苏姑娘,我的确有有些饿了。” 吃着东西,苏婉清不时的说着和他结婚的事情,李大牛也一一回答着。 等到吃好,他们休息了一下继续离开,离开这个摊子之后,苏婉清才松了一口气说:“大笨牛,这阿扎西果然对我们起疑了,刚才那掌柜就是他的人。”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是怎么知道的,苏婉清还是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看到谁在街上卖吃的听到我们说扎木赫还有平妃的事情还那么平静的,大笨牛,这除了耳朵要听,眼睛也要四处看看。这天生五官都是有用的,用的好,哪怕只是其中的一官,也可以出人头地,衣食无忧。” 李大牛对苏婉清说是,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和苏婉清走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自己就没有多想什么,反正有苏婉清在,一切问题都不成问题。 听到这话,苏婉清不由脸一红,然后小声说:“我又不能在你身边一辈子,大笨牛,你难道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 李大牛觉得话题似乎有一些过界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对苏婉清说自己又事情去找范世民,让她先回去。 苏婉清摇头说:“大笨牛,你过河拆桥,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自己要怎么报答呢?苏婉清想了想说:“一柄梳子,这个不过分。”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想说什么这似乎不太合适,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和苏婉清分开之后,李大牛就前往到了周山的住处,范世民下山之后,就和周山他们住在一起了。 李大牛到了后院,范世民正在和周山下棋,见到他到来,范世民笑着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大牛贤契,你好好办,日后封妻荫子,不是问题了。” 李大牛走到范世民身边,范世民举起自己的左手,将自己的左手藏在衣袖之中。 李大牛也将衣袖举起,在范世民左手上写了千门的位置,写好之后,范世民将手放下来,周山无奈的说:“民老,你们在谈什么?” 范世民拿着棋子,得意的说:“这件事子仁就不用过问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切资料都要付之丙丁,不能留下只言片语。” 周山听到这话,微笑的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不过民老,这一句你输了。” 范世民听到这话,看着棋盘上自己刚才下错的一子,微笑的说:“棋盘胜负心我这个老头子倒是早已经放下了,这小棋盘输了不要紧,关键是这大棋盘不要输了。好了,你们之间想必有什么要谈的,我这个糟老头就不要管了,一个是郡主驸马,一个是襄国公的孙女婿,我爵德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敢轻易得罪,你们说是不是。” 李大牛说不敢,范世民哈哈笑着离开这里,周山神情不悦的说:“好妹夫,我和你去书房好好谈一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妹妹待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大牛说是是,是自己的错,还请周山这个大舅子谅解。他这么说着,和周山到了书房。 进入书房,周山将门关上之后,小声的对着他说:“真是一群狗,在城门一关,一个个都出来咬人了,这岳丈大人也是的,提防自己的姑爷到这种地步的,我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大牛听到这话,询问周山现在应该怎么办?周山随口说:“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呗。”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五章琴瑟和鸣齐人乐 “我可不像你,后面有后台,范世民是已经被发现了,他故意不避开你,就是准备把你拉下水,然后来保全我。” 李大牛询问周山,这么假的戏,奉王会相信吗?周山告诉他,奉王又不是傻子,现在都已经不相信了,不过周山倒是不担心,这不相信也好,到时候奉王要悔婚,自己就解脱了。 李大牛没有想到周山会这么说,询问周山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朝廷的事情应该怎么办才好? 周山喝着茶,无所谓的告诉他,朝廷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反正功劳大部头都是范世民拿去了,自己也不靠这一小点功劳出人头地。 “妹夫,演戏是演戏,但是苏婉清的事情我还真的要说几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否喜欢苏婉清了。” 周山神情严肃的看着李大牛,他知道这一次不是演戏了,心中也默默的盘问自己是否真心喜欢苏婉清,他发现自己很难说一个不字,他只能沉默,用沉默来回答周山。 周山看到这个情况反而笑了,拍着李大牛的肩膀,递给他一杯茶,然后解释:“你既然这样,倒是好办了,将你心中的感受告诉给丫头,丫头看似很大方,其实很小气的。你将你心中感受说出来,可以稍微夸大一点,然后丫头就会感觉到威胁,有了威胁丫头就不敢在这么乱来了。” 李大牛心想着就是一个馊主意,他告诉周山,要是周霖铃听后更加要撮合了,那应该怎么办? 周山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那就没有办法了呗?谁叫你非要这样呢?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件事你若是不说服丫头,苏婉清嫁给你那真是板上钉钉的事,妹夫你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上面没有主见。若是你强势一点,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了。” 周山说完,然后再次严肃的说:“这一次襄国公找我们也说了昨天的事情,我们虽然都不信命理,但是这坏的可以不信,好的不能不信,我也希望自己侄儿们有一个好未来,你有五子的话,我希望有两个能过继到我的名下,继承李周两家的香火,当然我是我死前无子的情况下。若是我有儿子的话,就把老二过继给我。” 他询问周山为什么要这么做,周山笑着说:“我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一个元妃当妹妹。那个女孩子我就不和你争了,丫头也不会放手的,丫头其实很喜欢女儿,不过为了延续香火,又只能祈祷儿子,你这个当丈夫的,有事没事多照顾她一下。” 李大牛说这是一定,而且苏婉清的事情,自己会给周山一个满意的答案。 周山没有和李大牛多说什么,让李大牛先离开,免得待久了外面的人会怀疑起来。 李大牛走出周府,心中愁绪万分,他觉得自己和苏婉清的关系已经很乱了,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和苏婉清纠缠在一起了。 如今说喜欢还谈不上,说不喜欢又觉得自己又一点自欺欺人。 李大牛心绪复杂的回答家里,周霖铃和苏婉清正在那里下棋,见到他回来,周霖铃迎了上来。 李大牛看着周霖铃,对苏婉清说:“苏姑娘,你是否能回避一下。” 苏婉清看了看天色说:“你这大笨牛倒是吃饱了,我和霖玲还没有吃呢?我去帮霖玲弄点吃的去的。” 等到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是要和我说婉清的事情,你说,我听着呢。” 李大牛坐在椅子上,咂了几下嘴,然后才为难的说:“霖玲,我发现自己喜欢上苏姑娘了,的确如同你说的一样,苏姑娘人美丽,又聪明,只要不是榆木脑袋,和苏姑娘待久了都会有好感的。但是我不能,你应该知道的,你是我的妻子,而且你现在还怀有我的孩子。” 周霖铃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继续说:“我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困局,如今能够帮我脱困的就是你,只要你说你不愿意苏婉清嫁给我,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而我说不出口,或者是我说出的话没有这样的分量。” 李大牛想了想继续解释,自己人微言轻,屡次推辞都没有用,只有让周霖铃这个大司农的女儿亲自出面,只要女方不同意,自己不同意,那么苏家就不会在多纠缠,他们两个就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 周霖铃听着他说完,叹气的说:“相公,你真的希望妾身出面吗?其实相公你也可以当着婉清面说这些的,只要你这么说了,以婉清的性格,一定不会再纠缠。” 李大牛告诉周霖铃,自己已经当着苏婉清的面说了两次了,苏婉清都只是沉默,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自己也累了,也不愿意多伤苏婉清的心,这件事要是周霖铃开口的话,效果就会不一样。 苏婉清无论如何都会看在周霖铃面子上离开。 李大牛说完,周霖铃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李大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一件事情需要周霖铃好好想清楚,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相公,已经晚了,我已经回复了李吉士的信,我告诉李吉士,关于这件事妾身和相公都没有异议,希望李吉士能够写信给襄国公,让襄国公来提亲。” 周霖铃叹气一声,对着李大牛说出这么一个惊人的事实。 李大牛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周霖铃,心中暗自期望李吉士不要参与进来,这池子的水已经很混了,不能再搅拌了。 周霖铃牵着李大牛的手,含情脉脉的告诉他说:“相公,妾身担心的是妾身年老色衰之后,你不在喜欢我,到时候若是找来一个人的话,我也反对不了,与其受气,不如让自己熟悉的姐妹嫁进来,对不起,相公,这件事我有自己的私心,还请你原谅。” 李大牛看着周霖铃,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周霖铃的脸蛋,告诉周霖铃不要想太多,自己绝不会这样的,周霖铃就是他生命之中的唯一,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周霖铃依偎在李大牛的怀里,过了一会儿,苏婉清端着菜上来了,笑着说:“你们也注意一点,这大半天的就这么肉麻。” 周霖铃笑着说:“这又没有什么,婉清,你也要找一个好相公,整日游园赏花,岂不是很好。” 苏婉清笑着说:“算了,算了,我的夫君可不想大笨牛这么闲,要是他在这里,一定穿着铠甲,坐在大司衡面前,和大司衡讨论如何消灭扎木赫了。” 李大牛见提起扎木赫,神情严肃的询问:“这扎木赫知道我们身份之后,会不会醒悟过来。” 苏婉清下意识的伸出手,然后很快就缩回来了,勉强一笑的说:“大笨牛呀,你真是傻,我们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扎木赫自认自己身份没有被拆穿,他认为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会想到我们挖坑给他跳呢?” 周霖铃听到这话,小声地说:“婉清,为什么你们不将扎木赫身份说出来,让城中的士兵将扎木赫给抓住,这样擒住敌人首脑,敌人自然不攻自散了。” 苏婉清摇摇头,告诉周霖铃很难抓到扎木赫,前面几次相见,扎木赫晚来,都是一种提防,只要附近有人埋伏的话,扎木赫一定不会出现。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抓住扎木赫并不能解决一切,扎木赫竟然敢来,自然有完全的准备,早就将事情安排好了,不会因为自己被抓了而受到影响。 最后还有一件事,这一份功劳他们两个都不能占到大头,反而风险最大,这真的就是划不来。 土人不敢找大司衡他们报仇,但是找两个保密的报仇倒不是什么难事。 周霖铃听到苏婉清这么说,笑着说:“婉清,你头脑真的好用。” 苏婉清脸一红,小声的对着周霖铃说:“霖玲,你又在取笑我了,你比我聪明不少,只是在你相公面前,你要装作无才的样子。我可以这么说,你要动心眼来,我和大笨牛两人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噗,好婉清,相公可是说过了,你的心眼比我还多,你就不用谦虚了,我们姐妹之间难道还要说这些吗?” “大笨牛知道什么,我和你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你这当妻子的不用管那么多,不用整天想着算计谁,等我结婚的时候也会放下这个,让我相公好好想,自己安安稳稳的相夫教子,享受这当妻子的快乐。” “这个可不成,你要是不帮相公的话,真是屈才了。到时候我这个当姐姐的就可以垂拱了,你们去操心,我就带带孩子,不用管那么。”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上泛起了桃花,她拿起筷子说:“好了,不要取笑我了,赶紧吃,这菜都快凉了。” 周霖铃询问李大牛是否吃过饭了,李大牛说自己在外面已经吃饱了,现在吃不下,她们两个自己吃就好了,不用管自己。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六章浩瀚秋水悟南华 李大牛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优雅的吃着晚饭,他有一些迷茫了,这样的日子似乎还不错。 但是李大牛很快就醒悟过来,这个不能开玩笑,现在是苏婉清还没有嫁过来才会这么和谐,若是嫁过来,这对姐妹的感情就未必想这么亲切了。 李大牛觉得有一些闷了,和周霖铃说自己出去散散心,周霖铃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李大牛走在大街上,感觉丰城之一下又难得热闹起来,不少男人走在街上买菜,以前从来不买菜的男人,在这个危险的时候,终于还是打破了惯例。 丰城虽然还没有传来什么大乱,但是也有传闻,不少女子上街惨遭侮辱,至于有没有这件事,大家都不清楚,只不过隔三差五的有着这种传闻,而且还说是厢军干的。 因为这些传闻,城里的街上很少看到女性,就算有也是七老八十或者有人陪伴的。 李大牛心想这军纪这么严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而且就算有一起的话,军中早就杀一儆百了。 这种谣言最无奈的地方就是朝廷不好出面辟谣,朝廷一出场,就容易被认为欲盖弥彰,而且这种也不好证明,不可能每个军人都出来保证没有弄过这件事。 如今丰城最热闹的就是铁匠铺,这些铁匠连夜打造着兵器,有的是朝廷要用的,有的是民间要用的。 大司衡已经放开了禁令,私人可以打造多把武器。 李大牛想大司衡这就是在玩火,朝廷严禁私人拥有大量武器,就是防止民变,若是虞朝士兵在丰城失去民心的话,这些人就会倒戈一击,这丰城就会陷落。 当然有这么大的风险自然也有高的回报,守城就多了三十多万守城的壮丁,这自愿守城的和被强迫的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这位施主请留步,贫道见施主脸色上有青黑之气,最近有灾劫。”一个道人迎面走了过来,对着他神情严肃的说。 李大牛听到道士的话,不由暗自想笑,这老一套都拿出来了,他觉得好玩,于是询问道人说:“那么依道长所见,小的我还有救吗?” 道士点点头,然后拿出一张符纸说:“我看施主的起色,应该是惹到什么妖精了,只要将这符纸贴在门上,那妖精自然不敢再来。” 接过这符纸,李大牛心中暗自感到好笑,要是苏婉清在这里的话,这道士肯定少不了被一场大骂。 李大牛询问道士这一张符纸要多少钱。道士搓搓手说:“这救人一命,那是大功德,小道有此功德就已经足够了,只是小道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不知道施主是否能够怜悯一下。” 李大牛心想这倒不是一件难事,买了两个包子给道士,然后询问说:“道长,你怎么不离开丰城,要在城里等死呢?” 道人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对着他说:“小道曾经立下誓愿,若是不在丰城行满三千功德,就不离开这里,哪怕火焚水淹也不走。” “道长真是一位有道高人,如今的情况可比火烧水淹严重多了,道长何必为了小小的誓言,将自己锁在这里呢?” 李大牛有一些无奈的劝解,告诉这道人人活着才有意义,若是死了,这三千功德就算积满又有什么意义呢? 道人把包子吃完,然后打了一个饱嗝说:“施主,你这话说的对,不过那是对于你们这些俗人来说是对,对我们修仙求真之人来说就不对了,这身体没有什么可惜的,这不过是一具火宅,道德真君曾经说过,人最大的忧患就是有身,南华真君也说过,身子不过是一个小箱子,里面看似装着宝物,其实不过是为别人保存而已。” 说到这里,道人摇头晃脑的说:“现在很多门派就想要长生久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不过是技而已,这些人就是下等厨师,整日磨刀,希望不会换刀,而我们追求的是道,游刃有余的道,就算数十年用一把刀都如新。刀无所谓好坏,只用是用刀的人,也就是内三宝。现在太多道人最求外三宝,这不是求生,而是求死之道。” 李大牛倒是觉得有趣了,心想这道人倒是有趣,继续询问说:“道长你说的倒是有趣,我们不如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道人点点头,和李大牛坐在一个摊子旁边。李大牛叫了一笼包子,让道人慢慢吃,慢慢说。 “施主,你若是与道有缘的话,小道建议你看南华真经,不要看道德真经,道德真经太过玄妙了,非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看懂的,而南华真经就简单很多了,我推荐一篇,就是秋水。这一篇一定要好好看,其他不看也行。秋水已经将道说的干干净净了,没有谁能再把这道说的这么透彻了。” 李大牛说自己就是一个农民,不识字,不如道人亲自讲解一下,说到这里,李大牛询问道人道名。 道人随口说:“我叫水秋,我是我师傅的三弟子,大师兄叫水春,二师兄叫水夏,四师弟叫水冬。这出家人,连身体都是外物,更别说道名了,你听到觉得好笑也无事,反正我已经看开了。” 李大牛说不敢,让道人继续解释秋水。 他以前看庄子的时候,对于这一外篇稍微有点印象的。 当然这有兴趣的原因还有就是因为天龙八部,李秋水的秋水就是出自这一章。 “这秋水一章一共有七问七答,你知道吗?”道人拿着一个包子,笑着说。 李大牛说自己不识字,别说南华真经了,就算三字经都没有看完全。这些事情道人只用说就是了,自己听就是了。 道人笑着说:“没事,我们慢慢来说,这七问七答要是别人写来,肯定枯燥玄妙,而南华真人就不同了,这七问七答十分有趣,就算不是内篇,也和内七篇不让秋色。我们继续说。” “这第一问是河伯问的,不过河伯这一问还有一丝夸耀的成分,于是若谆谆教导,对于大海天地的描述,真是千古妙笔,打开了河伯的眼界,让河伯不会那么狭隘,以为大海就是无穷无尽的了。” 李大牛想了想秋水的内容,发现自己好像只记得这的确是河伯和海神若的对话,至于他们谈的什么,自己压根就记不得了。 “第二问是大天地而小豪末,可乎?若告诉河伯,这天地未必大,毫末未必小,这是我道门一个重要的观点,齐大小,这简单的一问答,就将齐物论给包括进去,真是妙呀妙呀。” 道人说着妙的时候,将嘴里的包子吃下去之后再次说:“这第三问也是至大至少,不过不是万物,而是说的人事,河伯认为事物可以齐大小,那么人呢?若也用精彩的回答,告诉他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这又是逍遥游的主旨了。” 道人说到这里,对着李大牛说:“我说的很简单,因为道不能言尽,我只能给一个方便法门,具体你要自己去揣摩这一章,书是要自己读,道要是自己悟,别人是帮不了的。” 李大牛说是,心中想着等到晚上回家之后,将这书找来看看。 “第四问就是大小贵贱,既然要齐大小,平贵贱,河伯就问贵贱大小,而若用六个观之来说明,最后若与语重心长的告诉河伯,既然齐大小,那么久不要钻牛角尖,还在纠缠这两个问题。” “第五问就是然则我何为乎?何不为乎?在若的交代下,河伯像你我一样茫然不知所措,而若教导河伯不要局限于自己的思想,用一长段告诉他,要同自然同体,以天心为己心。” 说到这里,李大牛都已经感觉到有一些吃力了,自己没有记不得全文,这道人也不背诵全文,自己听的真是茫然不知所措。 李大牛想到了自己导师说的话,儒家才是逐字逐句的教导,道家都是只言片语,甚至不说言语让你去悟空儒家是教导,道家则是点化。 “第六问就是既然平贵贱,为什么要以道为贵呢?若也用察乎安危等来说明,根据道就可以达到逍遥的境界,这就是道之可贵的地方。至于第七问,至于何谓天,何谓人?小道也没有参悟。施主,若要求得逍遥自在,此篇不可不读,不可不看。这里面关键小道已经和你说明白了,你知道了吗?” 李大牛说自己还是太过愚昧,无法理解水秋说的,不止无法理解,现在脑子还如同一团乱麻。 听到这话,道人笑着说:“乱很好,不乱就真的遇道无缘了,等到施主你理清楚头绪,就一只脚踏进来了。” 说着,道人站起身来,用衣袖擦了一下手上的油渍,然后说:“这丰城的倒是很多不错的人,施主你是我遇道第二十五个有缘之人了。” 他感觉到这道人似乎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出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熟人突然出现,华阳道长看着道人说:“冷于冰,没有想到你也没有离开这里。”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七章同道殊途难相融 水秋笑着说:“师兄,我这三千功德还没有修满,怎么能够离开这里呢?” 华阳道长冷笑说:“冷于冰,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你一个提点,难道还能走出去不。” 华阳道长说完,走到他们桌子这边,笑着对着他说:“李兄,今天怎么苏姑娘没有和你在一起。” 李大牛说苏婉清在屋里陪着自己娘子呢,华阳道长竖了一个大拇指说:“李兄真是好福气,坐拥丰城二姝,真是让人羡慕。不过也只有李兄这样的命格才能压住这两人,若是其他人,怕是会被两女直接克死,这生来有命,强求不得,反而遭祸。” “是呀,这人生不过百年,偏偏有些人想要长生久视,不老不死,不垢不灭,这种强求,不但遭祸,还枉自断了自己性命,师兄你说是不是?这先贤所谓的拔宅飞升,不过是拔去这火宅,可是偏偏有一些人,非要理解为住宅,真是可悲可悲。” 水秋说着,华阳道长脸色又青又红,然后对着水秋说:“这修道之人,谁不求一个一粒金丹吞下腹,我命由我不由天。难道你归藏历代不是参星拜斗,炼丹龙虎?” 李大牛见两人似乎要吵起来,连忙劝解说:“两位道长认识吗?” 水秋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华阳道长先开口说:“这人名叫冷于冰,字玉壶,是如今归藏掌门水春的师弟,道名叫水秋,道号叫若水子,可以算是道门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不过这人一向喜欢所谓的游戏红尘,道门对他多有不满。” 华阳道长说完,似乎觉得不过瘾,再次补充说:“道门不满他还因为这道人总是有一些邪说,李兄就不用听了,免得有污尊耳。” 李大牛心想这水秋说的倒是没有多大错,不过接近道门的说法,而不是道教,况且李大牛也察觉到了,水秋对道教根基的长生久视有着深深的鄙夷,这样不被道教排挤才有鬼。 大家在道教修行,彼此见面都是恭祝对方早日霞举化虹,哪有一开口就说根本不用修炼了,没有用的。 水秋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唉,是非颠倒,这道门也颠倒多年了,现在以反为正,污正为反,贫道也是尽力。对了,师兄,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掌教真人有指令下来。” 华阳道人随口说:“李兄弟也不是外人了,他是井大人的幕僚,除非是特别机密,否则无须回避李兄。” 水秋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掌教真人让我们五位提点召集道人,维持城里秩序,不可让白藕余孽在城中捣乱。” 华阳道人听到这话,小声的说:“这个和小道说没有用,我昆仑一脉在丰城不过百人,应该和九渊师兄说,他赤霄一脉虽然半数离去了,但也有五百多人。” “掌教真人的意思是我们五人都要尽力协助,而且掌教真人已经传令赤霄掌门了,要赤霄准备拦截,若是可以话,此战不能让只让平妃一人竟全功。” 水秋说完,华阳道长小声的说:“雅妃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掌教真人还要和平妃争功?” 水秋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明白。 李大牛在一旁听着,开始有一些摸不着头脑,后来才想起了,这掌教真人就是贤妃。按照常理,这太子已经决定了,这在争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水秋也不在多谈,说自己称着天还没有完全黑,再去点化几个有缘人,于是离开这里。 华阳道长看着水秋离去,然后摇头说:“这人求道就是为了长生,要是归藏让这人当了掌门,这天下第二的道门大派就可以等着没落了。”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华阳道长看着他,继续笑着说:“其实贫道找李兄弟是有一点事情,不知道李兄弟是否愿意帮忙?” 李大牛问华阳道长有什么事情,华阳道长吞吞吐吐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李大牛才听懂了,这华阳道长是希望他前去求井大人,放华阳道长出城。 李大牛只能拒绝,这个例子不可能开的,现在城里的勋贵公子可全都在看着,今日若是放了一个提点出去的话,明天就会有什么侯爷,伯爷前来求放。 “小道最近推演天命,有一死劫,唯一的救星就在李兄弟身上,还望李兄弟相助,若是李兄弟能救我一命,贫道比当结草相报。” 华阳道长说着,然后拿出一个玉印说:“这是我昆仑著名的降魔印,携带此印,百邪不侵。” 李大牛说自己真得不用,而华阳道长再次说:“李兄弟用不上,那么你妻子呢?贫道曾经推演过,你妻子在二十四岁有一劫,这玉能挡劫。贫道不能用此印挡住,只是因为这死劫太强,非是一枚玉印能挡住的。”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宁可信其有,他询问华阳道长是否会堪舆之术。 华阳道长点点头说:“山医命相卜,贫道都算精通。” 李大牛询问华阳道长确定要出去,这出去上可不小。 华阳道长说再大的代价都可以,只要能离开这里避开这死劫。 见华阳道长这么坚定,李大牛让华阳道长坐在这里,自己询问一下就来,然后他到了周山的府邸,找到范世民。 范世民笑着说:“怎么了,这么快又来找老夫了。” “民老,是否需要一个堪舆的人。”李大牛直接询问,范世民说:“人肯定一直不够,不过这嘴巴一定要牢固。不知道你找到了谁?” 他用棋子摆了华阳两个字,范世民微笑的说:“原来这个老滑头,他倒是可以放心,不过他怎么会愿意干这勾当呢?我可是听说他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李大牛说是为了出城,范世民笑着说:“原来是这样,这就简单多了,出城而已,你告诉他可以,明天待在道观,自然有人会带他出城。不过这人出城了,事情也要办。” 李大牛点点头,回到铺子那边,然后小声的让华阳跟着自己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李大牛见四周无人才严肃的说:“道长,你确定你为了出城,什么代价都可以接受。” 华阳道长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只要不是让我去死,其他都好说。” 李大牛在华阳道长的耳边将那件事说了出来,华阳道长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李大牛看到华阳道长这个样子,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再次告诉华阳道长明天会有人来找,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华阳道长苦笑的对着他说:“李兄,难道这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李大牛点点头,别说回旋了,就算是想要拒绝都已经不行了。这件事要不参加,要不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华阳道长只有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他说:“我已经知道了,多谢李兄相救,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罢了,贫道一意孤行,导致了这个结果,天命不可违,真的如此。” 李大牛听到之后,也不多说什么,告诉华阳道长这一次未必会死,不过以后良心就会遭罪了。 李大牛和华阳道长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他见天色不早了,于是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 在李大牛习惯的走上楼梯的时候,才想起了现在上面已经不是自己的住处了。 李大牛坐在下面的堂屋,看着四周的挂着的画像,这些画像他倒是没有怎么认真看过,如今一看,发现很明显是同一个人画的,而且还是一个男子,就算简单的写意山水画之中也有一番霸气。 除了这个,这些画都没有题字和盖上印章,李大牛心想这难道是高皇帝所画,若是高皇帝的真迹的话,也不会这么潦草的放在这里,应该是收入到国库之内,好好的保管才是。 李大牛询问仆人,这画是都是哪里买的,仆人告诉他这都画很多年前就有了,据说是当初孝懿太后晚年回到丰城之后画的。 李大牛一笑,这很明显是男子的手笔,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能够画出来的。而且有一幅画画着宴会,主位被纱帐遮挡,两个婢女站在外面,很明显说明画画的不是这个主人,否则视角就事从主位望向四周了。 李大牛欣赏了一番,心想明天去问一下周霖铃就知道了,也不挂在心上。 在李大牛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的时候,周霖铃端着一碗面进来说:“相公,吃点夜宵,你应该饿了。” 李大牛原本说不用的,但是鼻子问到这香气,肚子就发出了声音,周霖铃一笑:“相公,你这么客气,是想让妾身来喂你吗?” 李大牛说不用,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哧溜的吃起来,吃完这热腾腾的面,他感觉到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李大牛也想到刚才的事情,询问周霖铃是否知道这外面的话到底是谁画的。周霖铃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些画怎么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八章军中大事岂儿戏 李大牛将自己看到的告诉周霖铃,周霖铃听到他这么说,想了想说:“这件事妾身明天问下郡主,郡主应该知道,相公,你真是观察入微,妾身都没有发现这件事。” 李大牛傻笑一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这都是闲的没事看到的,这时候不早了,霖玲你早点歇息。对了,这里有南华真经吗?我想晚上闲的无聊的时候看一下。” 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去找了一套南华真经送过来,李大牛说了一声谢谢,就让周霖铃前去休息了。 李大牛直接找到秋水章,仔细看了看,对于字词句他看着倒是没有什么难度,意思也能理解,不过更深层次他就无法弄懂了,尤其是水秋说的最后一问,李大牛也发现根本理解不了。 其他六问六答倒是没有什么难度,经过秋水这么一说还是能够明白一点点。把书合上,李大牛心想自己果然对所谓的道无缘,所谓五子书自己都看过,一直没有什么感觉,尤其是道德经,这一本书的含义他可以说透,但是就是理解不了有什么深层含义。 李大牛闲得无聊,再次将杂篇看了一下,发现这书的确只是一些地名和人名有变化,变化不是很大。 看着看着,李大牛觉得瞌睡来了,于是将书放在一旁,熄灯睡觉。 第二天起床之后,李大牛到厨房的时候,厨子已经在熬粥了,他说自己要点油条就可以了,厨师说好,然后开始揉面开始炸了几根,一个仆人去外面买来了豆浆,将豆浆热了一下,他就在厨房吃了,然后背着自己的弓前去内城接受训练。 李大牛到了内城的时候,街上的男子已经开始切磋起来,这些人都是带着剑鞘比拼,免得失手误伤。 大家心中都明白,现在多练习,以后活命的机会就大了几分。 李大牛在一旁看着,觉得丰城人喜欢剑倒是真的,这些人剑招都有一些根底,虽然也是三脚猫功夫,也好歹是专门练习过。 等了一会儿,士兵也出来了,按照往常的安排,大家开始分配起来。 李大牛这一次到了镇国公府军下面,镇国公府上军人也指点他们射箭,他倒是没有什么好听的,就是纠正一些小错误。 李大牛的成绩在这一群人之中还算不错的了,百步靶能够十箭中八箭,其他很多都是只中一箭。 练习了一个时辰,李大牛觉得自己不是很累,也不去休息,继续练习起来。 这时候一个军官来巡视,看到他这个样子,走了过来夸奖说:“不错,不错,你体力不错,这五力的弓虽然是小弓,但是很多人都支撑不了一个时辰。” 李大牛傻傻地说,这一个时辰说着挺长的,不过因为是六班射一次,自己最多也就射了二十次,算不上什么累。 军官一笑,然后对着李大牛说:“你可以换上大弓,你有心的话,我可以让你换上十力的弓。” 李大牛一笑,说现在已经够好了,他没有说自己这弓是二十力的,他也从这些人嘴里知道了,民间是不允许藏大弓的,最多就是五力的小弓,这种弓打猎已经绰绰有余了。 军官离开之后,训练再次开始了。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训练着,将箭射过去之后,还要跑着前去把箭捡回来,若是折损了箭只,这个可是要赔偿的,一根箭五百钱。 训练到了中午的时候,军官说可以离开了,于是一群人再次散开了,李大牛估摸了一下,今天来训练的男子有五六万人了,比昨天要少一点。 毕竟这个不是强制性的,又没有什么好处,自然来的人越来越少。 李大牛找到了曾荣贵,曾荣贵还没有离开,正在和十几人在那里空手搏斗。 李大牛询问了旁边人,原来是这几个人不怎么满意曾荣贵那么年轻就进入到标营,于是要挑战一下。 曾荣贵也不畏惧,说几个人没有意思,多来几个,于是有十八个人上来,这才开始没有多久,已经有四个认输了。 顺着说话的人手指,李大牛看到那四个人鼻青脸肿的站在一旁,望着曾荣贵都是畏惧的神色。 就在李大牛望向四人的时候,曾荣贵一个擒拿加过肩摔,又放倒了一个。 这剩下的十三个人杂乱无章的攻击着,曾荣贵从容的格挡反击,曾荣贵反击都是无情,一下子就让对方脱臼失去战斗力。 这十三人也就坚持了一刻钟,都全部倒在了地上。 曾荣贵甩甩头说:“好久没有这么热身过了,真是痛快,你们十多人无法打赢我,不是我多厉害,而是你们没有章法,这人再多,也是没有用,反而碍手碍脚,要是十八个禁军在这里,我早就被打趴在地上了。” 曾荣贵说完,也看到他的到来,笑着说:“大牛,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李大牛说训练完毕准备找曾荣贵一起吃午饭,曾荣贵点点头,告诉身边的一个士兵,让士兵前去告知玉衡将军。 曾荣贵说完,然后对着他说:“大牛,我老丈人也想见见你,不知道你愿意不?” 李大牛说没事,好奇的询问曾荣贵,曾荣贵的岳父不是天枢军的教头吗?怎么也到了这里。 曾荣贵一笑,告诉他这个问题到时候吃饭了在问。曾荣贵带着他到了内城的一处府邸。 外面守护的士兵看到曾荣贵,就笑着说:“曾哥,黄教头在里面,要不我们给你通报一声。” 曾荣贵一笑,拍了一下这个士兵的肩膀说:“好了,别嘴贫了,告诉我老丈人一声,就说今天我有一个兄弟请客,请他老人家。” 那士兵点点头,让曾荣贵稍等,自己立马前去禀告。 这过了一刻钟,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穿着箭衣,带着毡帽,如同一杆笔直的长枪。曾荣贵迎了上去说:“爸,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老兄弟李大牛,大牛,这是我老丈人。” 郑教头伸出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对他说:“老夫郑安国,穷人出身,也没有什么字。你若是不嫌弃,叫我叔就行,当然叫我郑老头子我也不介意。” 说到后面,郑教头不由爽朗的笑了起来。 李大牛说不敢,还是叫他叔,然后三人一起到了外面的一家馆子里面,他让郑教头点菜,郑教头对着他说:“我这个老人也不挑嘴什么,就是别点硬的就是了。” 曾荣贵也说自己也不在乎这些,在军营之中吃惯的人,只要有吃的就行了。 李大牛于是就随便点了一桌子,然后为郑教头到了一杯茶,询问黄教头:“叔,听说你是天枢军的教头,怎么也到了这玉衡军来了。” 郑教头笑着说:“我还不是为了我这个好女婿,我只有女儿这一个亲人了,荣贵这个小子,人也不错,有前途,又孝顺,这个老头子现在也老了,教不动了,现在就靠荣贵来养老了。趁着还有一点力气,到玉衡军为他打点一下,方便他在军中办事。” 李大牛一笑,说郑教头真是有心了,曾荣贵可要好好孝顺,别让老人家失望了。 在吃饭的时候,郑教头说起了自己的往事,黄教头年轻时候时候喜欢舞枪弄棍,那时候家中还算富裕,父母也不反对,四处延请名师来教导。 郑教头也算有天赋,在二十岁的那年就中了武举,成为了武举人。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这都成为了武举人了,为什么还只是当了一个教头呢? 郑教头无奈的说:“大牛兄弟呀,这军中的事情,你不清楚呀,这军中高官早就是勋贵霸占了。” 郑教头说到这里,再喝了一口茶,无奈的说:“这武举人说的好听,就算武进士,武状元又如何呢?游击将军开始,都已经是勋贵的天下了,就说这玉衡军,九个总兵,最低的就是伯爵之子,游击将军家里要不是朝廷有人,就是有爵位在身,朝廷最容易出功劳的就是军队了,别人说话,写文十年,不如带兵一载。” 李大牛疑惑的询问有这么严重吗?军队可是国之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郑教头对他说:“也不算儿戏,这些能来的倒是有一些本事,将军还是很明白事理的,若是丝毫不知兵的,最多就是当一个幕僚喝一口汤。不过小老儿还是担心这么下去,迟早会出问题。这有才能的不能进,平庸之人在上,这怎么看都不太好。” 曾荣贵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这朝廷的事情,爸你就少说一些,反正我们只要听从将军调令就可以了。” 郑教头点点头,对着他们说:“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大家吃饭吃饭。” 李大牛吃着东西,心想曾荣贵想要实现梦想的确困难重重现在能够指望的就是亲自杀了扎木赫,凭借这个功劳从勋贵包围之中冲出来,如愿当上玉衡将军。 三人都是大胃口,一共吃了二十多大碗,让旁边收拾碗筷的小二都吓了一跳。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一十九章人心思动各打算 李大牛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说:“叔,荣贵,你们吃饱没有?” 两人都说吃饱了,郑教头笑着说:“大牛呀,你这人真的不错,小老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虽然不是慧眼,但是还算能看人,荣贵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荣幸。” 李大牛连说不敢,然后和黄教头们聊了一会,就分开了。 走在外面,李大牛突然遇到了燕三公子,燕三公子看到他,笑着说:“李兄弟,真是久见了,听说李兄弟要迎娶苏姑娘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李兄弟也是效仿当初周处除三害,让小生佩服。” 李大牛不悦地告诉燕三公子,这样比喻不太好。 燕三公子拍着自己的额头,对着李大牛说:“李兄弟,是小生失言了,失言了,小生不太会说话,因此得罪了李兄弟,还请李兄弟见谅。” 见燕三公子道歉,李大牛倒是觉得奇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燕三公子道歉完毕,然后说:“还请李兄弟暂时移步。” 李大牛倒是好奇,和燕三公子到了一旁的茶馆,燕三公子直接要了一间雅间,然后将门关上,小声的说:“这次小生找李兄弟不是为了其他事情,小生希望李兄弟能不计前嫌,让小生离开城里,小生保证不泄露任何风声,任何人也不会知道小生离开这里。”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这个能耐,燕三公子求错人了,自己就是一个农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燕三公子笑着说:“李兄弟,这是千两银票,给李兄弟买茶润喉,事成之后,小生一定会再次奉送上五千两银子。李兄弟只要在襄国公面前说一番,放小生出城不过举手之劳,李兄弟若是嫌钱少的话,那么李兄弟可以说一个数,小生只求能出城,钱财不过身外之物。” 看着燕三公子的银票,李大牛摇头告诉燕三公子,自己真的不能,为什么燕三公子会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呢?燕三公子笑着说:“实不相瞒,李兄弟,我在城里还算有点势力,消息还算灵通,华阳那个牛鼻子想要出城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碍于自己提点的身份而出不了,昨天他见了李兄弟之后,回去就收拾东西,还让自己弟子说什么闭关祈福。小生虽然愚笨,但是也能猜到一二,小生和华阳不同,小生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风声传出去,不会为李兄弟带来任何麻烦。” 李大牛听到这话,想了想说:“的确华阳道长是我弄出城的,不过襄国公有重任交给他,至于什么事情,燕三公子是一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关于此事一切纸条都要付之丙丁。” 燕三公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小声的对着他说:“李兄弟,你说的可是为了……” 燕三公子说着,察觉到不妙,用手沾了一下茶水,在桌子上写了议和的两个字。 李大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燕三公子说:“燕三公子现在还想出城吗?” 燕三公子喉咙咽了咽口水,苦笑的说:“此事若是泄露,小生不但没有活命的机会,而且还会被开除族谱,打扰李兄弟,今天的事情小生会忘得干干净净,不会再说什么。” 燕三公子说完,将桌子上的两个字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恭敬的行礼离开。 看着燕三公子背影,李大牛看着桌子上的那两个字,苦笑一声。现在是燕三公子自己猜测,可不是自己说的。 李大牛倒是希望是议和,这样心里负担还小一些。他准备离开这雅间的时候,傅解颐和燕子卿打开门进来,燕子卿对着他说:“李兄弟,我这不成器的三弟可是想要你帮他离开这丰城,这几天他一直缠着我们,真是……” 李大牛说的确是,但是自己没有办法,燕三公子已经死心离开了,他询问两位找他是否还有其他事情。 傅解颐点点头,让李大牛坐下,然后叫小二上了两杯茶。等茶上了之后,小二推出去之后,傅解颐才说:“听说表妹已经住在你那里去了,表妹虽然是小星,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摆个酒席,不要如此草率。” 听到这话,李大牛只能解释是周霖铃怀孕了,这苏婉清是搬来照顾周霖铃的,自己住在楼下,可没有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也没有行李的。 傅解颐摸着茶盖,悠哉的说:“这件事你们问心无愧,可是外面的人怎么想呢?以后表妹嫁人的时候,别人怎么看呢?你认为别人会相信吗?” 傅解颐说完,再次说:“表妹那天虽然说不喜欢你,但是我能看的出来啊,她对你已经是情根深种了,否则怎么会不顾名声搬到你那边去住呢?她虽然桀骜不羁,但绝不是无视礼法的人。她已经非你不嫁了。” 李大牛说绝对没有这回事,自己这么一个人,哪有这么大的魅力,还请傅解颐不要开玩笑了。 燕子卿这时候说:“这件事我们已经答应过婉清不在过问,我们找你也是希望你能帮忙,说服婉清和她父亲,离开丰城,大司衡下令的是勋贵不能离开,而这两人早已经是贱籍了,自然不在此列。” 李大牛说苏掌柜不会离开的,苏掌柜是苏将军的后代,怎么会逃跑呢?而至于苏婉清,这件事他们就不用多担心了,苏婉清这么聪明,早就有了安排。 “婉清既然有法子离开,那么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也别答应放其他人出城,我听到消息,明天大司衡就会召集我们,组成一支偏师。” 傅解颐看着茶水,出神的说着。李大牛听到这个消息,小声说这个似乎不太好,这不让勋贵离开已经惹得勋贵不满了,这还将勋贵编入军队,那岂不是将丰城的勋贵得罪透。 燕子卿解释说:“大司衡的理由很充足,这勋臣世受国恩,遇到如此情况,自然以身报国。至于世家贵族,也沐浴圣恩,也应该为圣人效力才是。现在情况就算勋贵闹也没有多大用,毕竟奉王作为藩王,还在外面守着,我们更加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大牛心想这一战结束之后,弹劾大司衡的奏章估计有小山那么高,这刀剑无眼,弓矢才不会认你是什么伯爵子爵的,在战场上,都是一视同仁的。 这丰城的公子哥是的多了,就算圣人都压不下来,更别说大司衡了,他实在不知道大司衡这个举措是想干什么。 李大牛小声询问傅解颐,以傅解颐的地位,今天要偷偷出城也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还要留在这是非之地? 傅解颐笑着说:“离开?本公子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离开,这若是溜了,命倒是活了下来,不过脸就要丢光了,日后都不敢抬头见人,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傅解颐说完,再次说:“子卿都愿意留在上这里,我又怎么会离开呢?”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佩服,但是隐约有一些尴尬,他不在多说什么,说自己早上训练太久的,弄得全身都汗淋淋的,要回去洗澡。 傅解颐没有说什么,和燕子卿离开这里,李大牛也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家里。 泡了一个温水澡之后,李大牛觉得全身舒坦,到了二楼的时候,苏婉清正在和周霖铃吃午饭,看着他头发是湿漉漉的,苏婉清说:“大笨牛,你一身汗臭味,快去洗澡,洗完再来吃饭。” 李大牛说自己已经洗过澡了,饭也在外面吃过了,她们吃就是了。苏婉清也不在多说什么,把饭吃完才开口说:“真是,不回来吃饭也早点说一声,害的我和霖玲在这里干等半天。” 周霖铃说不碍事的,然后询问李大牛说:“对了相公,这是华阳道长派人送来的玉印,听婉清说,这玉印很珍贵,华阳道长和我们没有什么来往,为什么送我这一块玉印。” 李大牛说没事,自己帮了华阳道长的一个忙,这是华阳道长的谢礼。 苏婉清听到这话,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你这个大笨牛,华阳那牛鼻子还送你玉印,是我就送你灵牌了。” “好婉清,你和相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莫非是相公坑了华阳道长。我也听说过,华阳道长是翩然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衙。不过相公和他应该没有什么来往才是。” 周霖铃疑惑的看着苏婉清,苏婉清摇头说:“这件事霖玲你就别问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知道除了心里不痛快就没有什么了,我都有点后悔听到这件事了,大笨牛,你说是不是,这种事情也只有你会接了,要是我当场就拒绝了。” 李大牛点点头,告诉周霖铃这件事真的没有什么必要知道的,自己能够告诉周霖铃绝不会隐瞒,不过这件事还是算了。 周霖铃听他们这么说,也不在多询问什么,看着玉印说:“那么相公你的意思是我收下这玉印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章心中情绪难分明 苏婉清也看了一下这玉印,好奇的说:“这玉印看样子很珍贵,没有想到华阳那么小气的人会把这个交给你。就算你帮忙他出城,一千两银子差不多就可以把你打发了,大笨牛你承认吗?” 李大牛无奈的摸着鼻子,这个倒是事实,自己真的一千两白银就可以打发,他看着苏婉清,然后告诉她,今天傅解颐来找过自己。 “哦,他说什么了,若还是那件事的话,我就要去找他了,真是的,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苏婉清有一些气愤的说着。 李大牛说傅解颐只是让自己劝苏婉清离开,没有其他事情,苏婉清这才脸色缓和下来。 李大牛询问周霖铃下午是否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周霖铃摇头说:“不了,我听说外面有一点乱,相公你要出去的话,和婉清一起去。” 李大牛听到这话,就连说自己也不想出去了。现在城里没人,一点都不热闹,自己现在有一点时间,不如在家里看书。 苏婉清一笑的说:“大笨牛,你大字不识几个,还看什么书。” 周霖铃听到也笑着说:“相公,你怎么想要看南华真经了?” 李大牛将自己遇到水秋的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了之后,不由打趣说:“相公,你真是有趣,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就见到丰城了两位提点。” 李大牛突然想到了贤妃的事情,将贤妃的命令说了出来。两个女性听了之后,都先保持了沉默。 苏婉清玩弄着手上的首饰,有些疑惑的说:“贤妃有必要这么安排吗?你确定水秋说的是掌教真人,而不要掌门。” 李大牛说绝对没有错,而且水秋传达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城里的道士想办法立功。 周霖铃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告诉他下面的画已经查清楚了,不是高皇帝画的,也不是孝懿太后画的,而是沈徽音。 李大牛听到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询问说:“这人是谁?听名字好像是女子。” 苏婉清无奈的摇头说:“大笨牛,你对国初的事情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这沈徽音是魔教的教主,当初率众造反,占领了半壁江山,魏朝禁军有四军是被沈徽音给消灭的。” 说到这里,苏婉清小声的说:“除了这个,我还听说了当初高皇帝和沈徽音有约定,高皇帝渡过玄河北上,而沈徽音从陇右府东进,消灭魏朝之后,两人再一战定天下,后来高皇帝失约,导致魔教被魏朝主力围攻之下,饮恨收场。” 周霖铃听到这个,好奇的询问说:“有这件事?婉清你详细说说,我只知道王长军战死之后,沈徽音建号称王,自称大顺。后来言太师调动大军,几次大战,才将顺军给剿灭。” “这个倒是没有错,不过最重要的就是沈徽音攻打河阳城那一战,本来按照约定,是我们双方出兵,而高皇帝失言了,没有调兵过河,也没有帮顺军牵制南下魏军,导致顺军被二十万魏军给包围,最后就只剩下沈徽音的百骑逃出来。” 李大牛心想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有记录了,随着自己知道的往事越多,自己对于这位高皇帝印象就越差,这位高皇帝虽然厉害,但是人品的确不怎么样。 周霖铃询问苏婉清是不是真的,苏婉清说是自己祖先记下来的,至于真假,苏婉清不好说,不过自己祖先没有必要摸黑高皇帝。 而且当时苏将军也是支持这件事的,贸然调兵过河,那是帮助顺军,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不如让顺军和魏军相斗,当初苏将军就已经知道,魏朝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后来也证明苏将军说的没有错,言太师将魔教叛乱完全平定,要不是西平王作乱,这虞朝还真的没有机会。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周霖铃,这沈徽音评价怎么样? 周霖铃告诉他,沈徽音在魏书里面评价不低,专门有传,虞朝对于这位铺路人倒是没有忘恩,盛赞一番,夸奖虽然沈徽音生为女子,然而巾帼不让须眉,魏帝无道,毅然诛独夫,解倒悬,只可惜用人不明,属下都是魔教妖人,不能洁身自好,因此兵败。 周霖铃说完笑着说:“相公,魏书这一篇传写的很好。这传其实很难写的,因为又要赞赏沈徽音,又要反魔教犯上作乱,没有大手笔是处理不哈这个问题。” 李大牛说是,为这些反贼立传的确很难,一方面又要说这些人造反成功的原因,一方面又要警示后人不能学,的确很难。 “好霖玲,据我所知,这沈徽音一直在北方活动,怎么会有画在这呢?”苏婉清好奇的询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是郡主说的,据说是当初孝懿太后亲自放在这里的,具体为什么,郡主也不知道了。” 苏婉清眼珠一转,然后说:“反正所幸没有是事情,霖玲我们下去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猫腻。” 周霖铃点点头,于是三人到了下面,看着四周挂着的画,他们仔细观察起来。很快苏婉清就说:“这画的的确是丰城上附近的景色,这是西湖满月,这是神目残雪,这画画的人看来在丰城待过不少时间,真是奇怪了,沈徽音这么一个北方人,什么时候来过南方了。” “不清楚,若是沈徽音来过丰城,丰城应该有传闻才是,沈徽音再怎么也是一个名人,而且看这画,她似乎和孝懿太后见面过。” 周霖铃说着,看了看李大牛,李大牛说沈徽音要来这里,也是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要是真的被人发现的话,那就要被官服给逮捕抓拿了。 三人将画看了一下午,还是没有看出什么猫腻来,唯一知道的就是,孝懿太后知道沈徽音的身份,两人还见过面,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线索了。 最后他们私下猜测,这两人交好,在生命的最后,孝懿太后为了感怀那段岁月就将这画挂在这里,除了这个,他们也没有其他能够补充的了。 第二天,丰城罕见的下雨了,这雨一下,丰城的气温瞬间变低了,昨天还穿着一个绸袍的李大牛,今天不得不加上一件棉衣, 这棉衣还是周山的,李大牛倒是带了棉衣来,不过现在都放在书院里面,来的时候因为天气还很暖和,于是就没有拿下来。 这周山的棉衣穿在他的身上就显得十分小了,李大牛到了二楼吃早饭的时候,苏婉清看着他,捧腹大笑,丝毫没有淑女的样子。 周霖铃轻轻拉了一下苏婉清的衣袖,对着她小声说:“婉清,笑不露齿。” 苏婉清笑着说:“不行,霖玲,他这样真的太好笑了,大笨牛,等下我们出去帮你买一件棉衣,你穿着这个,真是要把我们给笑死吗?”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苏姑娘,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是了。”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找的到店吗?现在丰城的铺面都已经全部关了,你要不是熟人,谁肯开店卖你东西。” 李大牛见苏婉清说的有道理,准备让周霖铃也一起出去的,不过想到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不如呆在屋子里面还暖和。 吃完早饭,李大牛和苏婉清就打着伞出门了,苏婉清带着手套,穿着斗篷,系上了披风,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李大牛一笑的说:“苏姑娘,要不在披上一件棉坎肩。” 苏婉清摇头说:“好了,穿的太多就走不动了,我们还算好的了,士兵就惨了,他们可是要冒着大雨行军,不能有丝毫耽误。真是风刀霜剑,到了城下,也要吃苦。希望扎木赫能够听我的,找一座城固守,不要折磨士兵。” 李大牛疑惑的看着苏婉清,对苏婉清说,就算进入城池之中,这些人也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苏婉清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说:“真是没有丝毫同情心,至少这些士兵死前还少了一些折磨。” 李大牛心想这不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这种仁慈没有丝毫用。 “大笨牛,你肯定是在想我这是不是假慈悲,我和你说,这慈不掌兵,应该杀的肯定毫不犹豫的杀掉,可是又不是人人都是心狠手辣,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这敌人也是人,胜利之后,稍微有点良心的都会难过。而且扎木赫他们士兵有错吗?” 苏婉清说到这里,神情烦躁的说:“算了算了,说这些都没有多大意义。我是中原人,又不是土人,没有必要为土人多操心。” 苏婉清闷闷不乐的走在街上,李大牛跟在后面,出言安慰苏婉清没有必要伤心,看开一点,这人生下来就没有不死的,早死晚死都是那样了,若是可以选择不死的话,大家谁会愿意选择死呢? 有时候真是形势所迫,这和扎木赫不得不北伐一样。这都是迫不得已,半点不由人。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一章雨中漫步情愫生 李大牛说着说着,苏婉清突然停下来,对着他一笑说:“好了,大笨牛,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不用哄我了。话说你认为阿扎西离开没有?” 李大牛摇头说没有,阿扎西既然来了,肯定要多待一段时间好探查情报,绝不会那么快就离开了。 李大牛估计阿扎西要离开这里,至少是扎木赫的部队到了这里。 “大笨牛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个应该叫什么,肯定不能说英雄所见略同了,大笨牛你不是英雄,我也不是。” “苏姑娘,你不是英雄,是英雌。”李大牛顺口说着,苏婉清再次毫不淑女的笑了起来,然后说:“大笨牛,别逗我笑了,别人看我好像疯子一样。” 李大牛没有再说什么,和苏婉清到了一个裁缝店里,苏婉清询问裁缝,有没有适合李大牛穿的衣服,裁缝说:“有的有的,最近城里有很多兵,我们的衣服都做大了一号。” 很快裁缝拿出一件棉衣出来,李大牛试了一下,这个虽然还小了一点,但是比起周山的那棉衣要好太多了。 裁缝看着他,夸奖说:“这位相公真是壮实,想必也是在军中当差了。” 李大牛说自己不是当兵的,就是一个种庄稼的。 裁缝不相信,说他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一个种庄稼的。 “不是小老儿说,像尊夫人这么美貌的女子,丰城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相公要不是有一官半职,哪里找的到这么漂亮的妻子。” 掌柜说完,苏婉清的脸更加红了,李大牛准备解释,但是想到自己没有必要遇到人就解释,闭口不再提这件事。 将衣服穿上,钱给了之后,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又遇到熟人了,夏明善走了进来,送了一口气说:“李兄,终于找到你了。” 夏明善看着一旁的苏婉清,然后再次说:“苏姑娘,李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大牛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说自己不介意,只要不是去某些地方就可以了。 “苏姑娘说笑了,有你在,我怎么敢带李兄前去章台楚馆呢?”夏明善说完,带着他前往到附近的一件饭馆,让店家生火之后,三人就坐在火盆旁边烤着火。 夏明善看了看苏婉清,然后才对李大牛说:“李兄,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大司衡今天让我父亲为士卒准备寒衣,要二十多万件呢!家父也急的无奈,让五位总长想办法,五位总长也没有办法,小生想来想去,这丰城最为足智多谋就是你了,看你有没有办法,这些寒衣五天后就要备齐。” 李大牛也感觉到为难,这寒衣数目不算小,五天的话,一天就要做四万份,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苏婉清摇头说:“二十万件寒衣,你真当大笨牛是神仙吗?可以凭空变出这么多来吗?” 夏明善说自己也知道为难,但是大司衡就是这么规定的,大司衡也是很无奈,这突然降温了,士兵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不能连这一点都不为士兵做。 李大牛让两人暂时别说话,让自己好好的想想,他想了一会儿,询问若是去买的话,是否能凑足呢? 夏明善说就是买了之后和原先备有的都除去之后,还差二十多万件。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弄一套寒衣要多久时间,苏婉清估摸了一下,对着他说:“一般来说二十多天,还要弹棉花这些,若是不弹棉花就这么弄的话,要快两三天。”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询问苏婉清都有什么一些什么步骤,苏婉清说了一下,他听完之后,对着夏明善说:“是否能够找到一块空地,能够容纳四五万人的空地。” 夏明善想了想说:“有,吴王宫那边,那边的人都全都出城了,李兄你准备怎么弄。” 李大牛告诉夏明善,让夏明善去召集人,召集一些男子,将吴王宫那边修整一下,可以遮风挡雨就可以,然后再去召集女子,让她们分步骤缝制寒衣,明天开始,四天给钱一贯。 夏明善听到这话,疑惑的说:“这样来的及吗?” 李大牛说应该来得及,要不今天就找人来试一下,夏明善说可以,家里就有现成的人。 李大牛要了八个人,询问苏婉清应该怎么分,苏婉清想了想,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夏明善也不和他们多说什么,带着他们前去夏府,然后召集了八个婢女,将材料准备齐全了,然后开始缝制起来,这八个人到傍晚就缝制三件寒衣。 看着三件寒衣,夏明善说:“这么看来需要八万人才行。” 他说不用这样,熟练就快了,四五万人就可以。 夏明善感谢的说:“真是麻烦大牛你了,亏你想的到这种法子。” 李大牛说没有的事情,只是希望这个真的能够凑齐这么多衣服。夏明善急着去弄这件事,也不多招待,他们也自己回家了。 走在街上,苏婉清好奇的说:“大笨牛,为什么这样会快一些呢?” 李大牛说这个是因为分工了,这大家作着自己熟悉的地方,就快了,而且那些二十多天弄寒衣的,真是一针一线都讲究,这个就不用管那么多,随便缝制一下就可以了,到时候线炸开也没有事情。 士兵也就用着几天,倒是打不了找人在缝一下,很快的。 “大笨牛,要是按照你这样开裁缝店,过不了一年就要关门了。”苏婉清不以为然的说着,李大牛一笑,没有多解释,心中想的就是,只要生产力提高了,这衣服破了就丢了,反正又不值钱了,能够穿几个月就已经足够了。 李大牛和苏婉清走在街道,看着前面打着油纸伞的苏婉清,他神情有些恍惚,这种情景他也曾经幻想过,和一个江南女子打着油纸伞,漫步在青砖绿瓦之中。 李大牛突然想到华阳道长的话,苏婉清的身影和地球上的那个她重合了,他发现两人的确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一样古灵精怪,都是那么高傲。 李大牛甩甩头,将眼前的幻影给甩开,他告诉自己从来没有什么三生,人永远都是独一无二,没有谁是谁的转世的,在地球上她不欠自己,如今在大虞朝,自己也不欠苏婉清。 想着这些的时候,李大牛突然感觉到手心一暖,原来是苏婉清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他笑着说:“大笨牛,跑起来,要不霖玲又要等我们回去吃饭了。” 李大牛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说:“现在还在下雨,跑起来会容易被雨淋。” 苏婉清听到这话,想了想说:“这是失败,都忘记带斗笠蓑衣出来。” 苏婉清说完,然后带着他到了一个府邸前面,对着外面看门仆人说:“告诉你家少爷,借我苏婉清两件斗笠蓑衣。” 仆人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不喜,但还是跑去禀告,过了一会儿,一个公子哥就带着两件斗笠蓑衣到来。 公子哥看着苏婉清,无奈的说:“苏姑娘,小生还以为你没有带伞,你这是?” 苏婉清笑着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有空会让人还给你的。” 说着苏婉清将蓑衣接过来,然后系上之后,戴上斗笠菇李大牛也将这两样穿戴好。 准备好了之后,苏婉清高兴的说:“大笨牛,我们就比一下谁先跑到家里。” 李大牛说路上有水是滑的,还是小心为好。苏婉清笑着说:“没有事的,这跌倒就跌倒了。” 说着先跑了出去,留下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李大牛担心苏婉清会滑倒,也追了上去。 苏婉清跑了一会儿,然后就停了下来,喘着气说:“大笨牛,你不能跑了,等本姑娘休息好了,你在跑。” 李大牛无奈的一笑,和苏婉清走了一段路,苏婉清再次跑了起来,他只好了跟了上去,还不时的提醒苏婉清这路上比较滑,让她小心一些。 苏婉清没有理会,只是不停的笑着。这跑了没有多久,苏婉清果然滑了一下,幸好李大牛一直在一旁看着,立马扶助了苏婉清。 苏婉清倒在他臂弯,脸一红,然后站起身来,对着小声说:“大笨牛,谢谢你。” 李大牛说没有事情,只是奇怪为什么苏婉清这么兴奋。苏婉清叉腰说:“别人一下雨就感觉到愁苦,而我却感觉到很开心,我小时候还喜欢走在大雨之中漫步。以前也是这么跑着,跑着,摔倒的时候也不觉得伤心。”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握着苏婉清的手,和苏婉清跑了起来。 苏婉清和他跑了一阵之后,就跑不动了,喘着气说:“大笨牛,为什么你跑的这么稳呢?” 李大牛告诉苏婉清,下雨之后农村那个烂泥巴路更加滑,尤其是鞋子上面全是泥巴之后,这走习惯了,自然而然会很快掌握平衡了。 “听霖玲说,你是十三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了?一定生活的很辛苦。”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二章刑名有术几人求 苏婉清小声的询问,李大牛说没事,幸好老天给了这一身强壮的身躯,十三的岁自己就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了。 要不是这壮实的身板,自己的日子倒是没有那么好过。李大牛也闲的无聊,和苏婉清聊着自己在农村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很平淡,苏婉清却津津有味的听着,李大牛说到罗蕙芷的事情时候,苏婉清掐了一下他的腰:“大笨牛,你真是一个大萝卜,有霖玲你还不知足。” 李大牛苦笑着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而是罗家故意试探的。苏婉清再次说:“大笨牛,你为什么去年才和霖玲结婚呢?我记得霖玲说过,你根本不记得婚约的事情。” 李大牛一下愣住了,有些尴尬的看着苏婉清,然后说:“那个,在没有遇到霖玲之前,我对女孩子没有什么想法,我在这一点和小孩子一样。” 苏婉清笑着说:“难道你和表哥一样吗?” 李大牛连说自己对于分桃这种雅事没有兴趣,自己就是一个俗人。苏婉清笑着说:“知道了,你这么又黑又笨的,就算你喜欢,别人未必会喜欢你。” “苏姑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李大牛又是顺口一说,然后立马后悔的说:“我乱说的,苏姑娘你别介意。” 苏婉清看着他,叹气一声说:“我也想知道,大笨牛,我最开始的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好想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一般,我那几天总是梦到你和我一起弹琴,然后霖玲也来撮合,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后来和你越接触,我越是觉得我们见过,你最开始在我面前装傻,我就有一种直觉,你是刻意的你是在骗我的,或许是我们真的有所谓三世之约。” 李大牛说着不可能,三世之约太假了,若真的有三世之约,自己怎么会娶了周霖铃,这三世之约不过是华阳道长逗苏婉清开心的。 苏婉清点点头说:“嗯,应该是的,不过你娶了霖玲这件事,只能说明你就是一个大萝卜,背叛盟约而已。上一辈子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这一辈子你可不能辜负霖玲了。” 两人回到潇湘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好像谋士一样打扮的人站在那里,苏婉清好奇的看着他,询问他说:“这是大笨牛你的朋友吗?” 李大牛摇摇头,告诉苏婉清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苏婉清于是询问说:“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李大牛听苏婉清这么说,头上不由冒出了冷汗,这似乎不太礼貌,脾气稍微不太好的人可能就拂袖而去了。 没有想到这人没有生气,还是保持礼貌的说:“小的韦无私见过苏姑娘,李兄弟。” 李大牛将蓑衣斗笠脱下之后,对着韦无私说:“韦兄,不知道你找我所谓何事呢?” 韦无私轻声说:“小的是奉王爷之命,前来辅助郡主的。” 李大牛点点头,让韦无私坐下之后,询问韦无私怎么进入城中的,这城门已经封了,大司衡更是严令不准进出。 韦无私笑着说:“我一直在城中,没有居住在奉王府中,这一次是王爷让人传话的,王爷要全大义,在此之前,唯一担心的就是郡主和世子,我和我师兄法无我两个人分别辅助两人,希望日后世子和郡主能够成为有用的人,让王爷能够含笑九泉了。” “你这人说话倒是好玩,你不是应该祝奉王殿下转危为安吗?怎么会说王爷死了呢?” 苏婉清突然开口刁难,韦无私还是挂着那习惯性的笑容说:“这天下没有不死之人,而且祈福不过无用。若是小的只言片语就能让王爷转危为安的话,那么小的愿意说,可惜这并不能,小的一向是实话实说,从来不会为了讨谁欢心而说假话,师尊为我取这字,就是要让我不会徇私,一向为公。” 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这和无私没有关系,只是一种关心,人和人之间说祝福的话语,不只是为了取悦,还有自己的善心,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要就事论事了,否则你所谓公可能就是自己的私了。” 韦无私还是那一脸笑容,没有反驳苏婉清。苏婉清见他沉默,得意的说:“怎么不说呢?” “小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小的学都是治世升平的学问,而不是于女子争论的碎嘴学问。”韦无私说完,苏婉清冷哼一声说:“你有什么学问?不如显摆一下,我看看你时候真的学成文武艺,售予帝王家。” 韦无私对着苏婉清一鞠躬,然后就不在多说什么。 苏婉清看到韦无私这个样子,几次说话相激,不过韦无私都是不为所动,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尊泥像一样。 苏婉清也是没有办法,看着他说:“大笨牛,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 李大牛无奈的苦笑,听着苏婉清上楼梯故意加重的脚步声,对着韦无私说:“韦兄,听你们名字,应该学的不是文武之道,术士(儒生的古称,儒本意为柔,术士的美称,详见说文解字。术是六艺之术)之学。” 韦无私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说:“我学的是刑名之学,法术之说。没有想到李兄竟然从名字能够听出我们师承,真是让小的好生佩服。” 李大牛摸着自己鼻子,这要是儒生的话,怎么可能取之名字,无私无我的。不过这竟然有法家的弟子,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这儒家成为显学,道家化为道教,其他学说应该消失才是。 李大牛知道这个朝代也有独尊六艺的事,不过有没有罢黜百家,就不是很清楚了。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我也是听我娘子说的,知道一点,我挺好奇这刑名之学到底是什么,我娘子也不是很清楚。” 韦无私看了看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认真的说:“足下是真的想知道吗?” 见李大牛点点头,韦无私说:“我们和儒生不同,儒生总是希望以德化天下,希望圣人是尧舜这些圣人,就可以从上到下,使得天下民风淳朴。而我们就不同,我们认为与其靠着自己德行,不如依靠规矩,告诉世人不去做什么,这样也能规正人心。李兄认为如何呢?” 李大牛苦笑一声,询问韦无私说:“可是这个规矩能规定到圣人吗?圣人若是违反了怎么办,若是不惩罚的话,那么怎么服人心呢?” 韦无私听到这个问题,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说:“那么只能严格处罚那些明知故犯的,至于圣人,圣人操着赏罚二柄,制定规矩,上下定于一。” 韦无私义正言辞的说着,他看着韦无私这个样子突然想笑,这法家和儒家其实都有一个致命弱点,不敢否认的君权的合理性。 儒家想要用礼,法家用法,目的都是只为了一个,大一统,这个一统不止是领土上的,政权上的,还有就是思想上的一统。 两者殊途同归,倒是谈不上什么优劣。 李大牛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要再说就是有毁圣人,韦无私这种重法的人肯定会将自己抓去告官。 李大牛突然想到,询问韦无私说:“韦兄,我有一个疑问,这上下定于一的话,若是藩王不愿意的话,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韦无私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然后说:“这个绝无可能,奉王殿下一直保持作为一个臣下的本分,不敢丝毫越礼,外面哪些人胡乱传言,还请李兄不要相信。” 李大牛准备和韦无私说什么,一个丫鬟端着菜去了二楼,很快楼上就传来苏婉清的声音;“大笨牛,上来吃完饭了。” 李大牛对韦无私说了一声抱歉,韦无私说没事,于是他到了楼上的吃饭。 在吃饭之后,苏婉清小声的说:“看样子他是神目子的徒弟,那个老头子自诩有帝王之学,只是未逢明君,于是在神目山某个山谷当隐士,传说有三个弟子,这韦无私看来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法无我,不知道最后一个会叫什么。” 李大牛询问神目子的水平如何?周霖铃笑着说:“还不错,神目子曾经和先生聊过,先生倒是挺佩服他的,说神目子真的是无心出山,否则的话,李吉士这大司农的位置不稳了。”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吃完饭之后下来,见到韦无私正在看书,不由好奇的看了一下,书名叫《非难》。 不过这韦无私看的那一章,他倒是很熟悉,就是韩非子的难一。 李大牛想这书应该就是这边的韩非子。 过了一会儿,韦无私才看到他到来,道歉说:“李兄,刚才看书一时间入神了,还请李兄见谅。” 李大牛说没事,然后询问说:“韦兄是神目子的弟子吗?” 韦无私点点头,李大牛于是询问:“我听岳丈说了,神目子先生是真的有经济之术,为什么不出仕呢?一展摩云手,做那摘星人呢?”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三章法家行为多议论 韦无私谦虚的说:“李兄客气了,师尊不出山,只是因为令岳,师尊常说水田先生如此学问的人都不出山,自己又何苦出山,争那些虚无的名声呢?” 韦无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师尊是不愿意输给水田先生,水田先生能将一身学问送给山野,他老人家怎么不能,若是水田先生出仕的话,师尊也会出山,这也是奇妙,这丰城要不不出人才,要不一出就出两个,这两人还不愿意出仕,反而让李昌吉之流扬名。” 李大牛再次摸着自己的鼻子,这话真的不好接了,看来这韦无私还不知道自己和李昌吉的关系。 李大牛寻思了一下,询问韦无私关于治国的韬略。 韦无私明显来了兴趣,对着李大牛说:“若是一般人,我绝不会轻易说的,不过李兄你我之间十分投缘,我说出来,你可别见笑。” 韦无私开始款款而谈起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改大虞律,这大虞律还是太过仁慈,而且有些地方写的很模糊,都是视情况而定,这就给了知县很大的权利,知县就是凭着这些地方赚钱。 韦无私说着,将几处应该修改的指出来,李大牛听了之后点点头,认为这个倒是可以。 接下来就是循吏太少,因为虞朝以官为尊,读书人都想着当官,而在吏的方面就缺少人才,尤其很多知县到了上任的时候,还不知道如何判案,虽然会试有考判条,但是只是一个形式,很多人写的判条都乱七八糟的。 韦无私说到这里,脸一红,然后说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是如此,拜入神目子门下之后,痛觉前非。 韦无私认为知县未必要事事都精,明白就可以,管理这一县的要很多人员,而这一些人员虞朝没有认真培养,偶尔出一两个循吏,那都是天赋过人,韦无私认为应该恢复法家老传统,凡是小吏都要拜师学习,择优而任。 他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惜在虞朝行不通,虞朝的吏要提升地位的话,满朝文武都会反对的。 “李兄,你说奇不奇怪,每次会试都有上千的举人产生,而这些举人能够中了进士,不过十分之一,而中了进士又补官的有是十分之一,这百位举人之中只有那么一位能够成功当官,很多到死都是一个举人身份,为什么他们就不肯当吏,用自己多年学的知识来报答朝廷呢?” 听到韦无私的疑问,他差点笑出来,告诉韦无私,这些人学习就是为了当官和赚钱,至于继绝学,开太平,不过是少部分,这些人为的就是功名利禄,若是能够帮到朝廷,那么也都是顺手的。 真正一心一意为朝廷,为苍生的,一个朝代三四百年也就那么几个,真的是百年难遇了。 韦无私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说:“唉,所以师尊认为儒生无法治国,他们书上说的倒是很好,不过落到现实上面,落到儒生自己上面,就已经不够了,而我们要的是循吏,能帮国家处理的事情人,他们品德是否好已经无足轻重了,只要能够遵守法规就可以了,这叫唯才是举,德才兼备更好,李兄,你说是不是呢?” 李大牛看着韦无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点点头,说自己不太懂这个。 韦无私笑着说:“李兄谦虚了,李兄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符合循吏的标准,李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天下多少读书人汗颜了。” “我师兄也将李兄的情况说给师尊,师尊听后,说水田先生真是找了一个好女婿。师尊可是很少夸人,就我在他老人家门下这十几年,只不过夸奖了两个,一个是水田先生,一个是吴有功吴弘敏,你就是第三个人。” 他不由想了一下,这个吴有功是什么人,竟然能和水田先生相提并论。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这个人汪公子曾经说过,四大公子之一,当然这一位不只是公子,而是一位侯爷。 李大牛说着不敢,然后询问韦无私,这小侯爷到底有什么厉害的。韦无私笑着说:“这个可说不清楚了,吴弘敏这个人真的有古代名士之风,我也曾经和这位小侯爷聊过几句,只觉得这人不卑不亢,谦虚得体,举手投足自有名家风范,学问上更是无懈可击,文章诗赋,皆有古风。小侯爷也被人称作国朝五子,他的造诣就不用我在多说了。总之,此人真是一言难尽,若是李兄日后遇到,自然知道,什么叫翩翩浊世君子。” 李大牛一笑,心中想着日后有机会的倒是可以见一见,不过现在还是和韦无私谈天要紧,他让韦无私回到正题。 韦无私对着李大牛说,除了循吏之外的话,圣人应该操二柄而利出一孔,如今圣人已经失去了威望了,权力都在四妃三司手中,这个很不好,国朝裂土封侯韦无私倒是没有意见,但是赏罚之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这一遇到事情就让平妃代为征伐,皇帝的威望会越来越低的,若是等到一日,平妃有了不臣之心,那么要废帝自立,圣人有应该如何办? 关于这一点李大牛倒是不赞同,用韦无私的观点说,这圣人不一定要什么都懂,四妃三司就是皇帝的循吏,这些循吏只要按照法规办事,那么怎么会出事呢? 韦无私说着情况不同,李大牛说没有什么不同,这只要上下定于一,圣人就是一切,规定了圣人万世一系,违反者格杀勿论,只要有循吏严格执法,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韦无私摇头说:“李兄你这话,我总觉得有问题,但是却不知道问题所在,等我想想,如今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们在围炉夜话。” 李大牛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看着上面多了一床铺盖,不由一笑。 第二天早上,天气还是没有变好,反而更加寒冷了,在吃早饭的时候,周霖铃询问说:“相公,你昨天睡得的冷吗?” 李大牛说不冷,晚上还有一点热。 苏婉清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就是一头大笨牛,不知寒暑,可怜我们两个弱女子,昨天冷的睡不着。” 周霖铃一笑,对着苏婉清说:“好婉清,都说了要背靠背,否者铺盖中间有缝隙的,风就钻进来了,我们两个女子,你还担心什么。” 苏婉清吐了一下舌头说:“我不习惯,我喜欢抱着秋秋,毛茸茸的。大笨牛,快想办法,我着凉了没有什么,你的好娘子着凉了,你岂不是划不来。” 李大牛说这个只有用那个烤火炉来才可以,苏婉清好奇的询问什么烤火炉,李大牛将烤火炉的样子画了一下,周霖铃突然说:“相公这个潇湘楼有暖气的。这么多年没有用,这些人都忘记了。” 苏婉清拍拍自己的额头说:“的确古吹台都有暖气,这边不可能没有。我立马叫人去烧,反正下雨天不缺水。” 苏婉清风风火火的离开这里,过了一回儿,苏婉清回来对着他们说:“等下就好了,我听说西国那边有什么壁炉,烧着也很暖和。” 李大牛说那个也是西边才行,这木头搭建的房子,怎么可能搭建壁炉,怕是烧着烧着,这地方就被烧了。 “怪事了,大笨牛,你难道看到过西国的壁炉。”苏婉清好奇的看着李大牛,严重充满了怀疑。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不但知道,还会说西国的语言呢?他可是西国的贵族呢?” 听到这话,苏婉清突然用英语询问这是不是真的,他真的会吗? 李大牛下意识的用英语回答不是,说完就后悔了。 “婉清,你刚才说的什么?”周霖铃见到情况不了,连忙转移话题。 苏婉清笑着说:“西语呀,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几个人商人学的西语,大笨牛,我说的可标准?” 他说自己不懂,都是周霖铃瞎说,苏婉清不要当真。 苏婉清笑着说:“不过我想到一个好点子,这样,我教你们西语,也算好玩。” 苏婉清说完,然后用西语说了一句我爱你,对他说:“大笨牛,这就是西语打招呼的方式,你对着我说一遍。” 他感觉到尴尬了,没有想到苏婉清这么狡猾,竟然设套子让自己钻,李大牛可不敢说这个。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来我教你一个字字的发音。” 他只好摇头说:“苏姑娘,你怎么懂这么多话呢?又是土语,又是西语。” 苏婉清笑着说:“这就是人有嘴巴的用处,这多学一点没有错,反正百载人生,足够漫长了,可以学很多了。” “大笨牛,快教我西语,否则我就要告诉霖玲你昨天欺负我。”苏婉清说完,他苦笑一声,说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嘛。 周霖铃听到他们这对话,微笑的说:“霖玲,你要学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别问相公怎么会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四章几番议论成知己 苏婉清点点头,无所谓的说:“大笨牛又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有必要知根知底吗?” 李大牛听到苏婉清的保证,然后让两个人丫鬟守在楼梯,不准人上来。 李大牛将门关上,看着上面说:“郡主不会听到?” 苏婉清噗嗤一笑,指着他说:“大笨牛,你真的要笑死我吗?郡主要是能听的到,怕是早就搬走了。” 李大牛脸一红,不在多说什么,让苏婉清和他用西语对话,苏婉清倒是真的只会简单的句子,而且还真的不认识单词,李大牛估计苏婉清水平的也就小学生英语水平的样子。 李大牛准备从音标教起来,但是想到这边还是直音和反切,于是取消了这个念头,也不教单词语法,就直接让苏婉清跟着念就是了。 苏婉清倒是聪明,李大牛说一遍,苏婉清就能准确发音,一上午李大牛和苏婉清就可以完成简短对话。 周霖铃在这上面天赋就要差了一些,还有些句子发音不太准确。 “大笨牛,你会写不,这只会发音不会写,岂不是白学了。”苏婉清兴致勃勃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说不早了,先吃饭。 苏婉清笑着说:“看在你今天教我的份上,本姑娘就亲自下厨,你们等着。” 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我本来想岔开话题的,没有想到婉清会懂西语。” 李大牛说没事,自己的老底都快被苏婉清给摸透了。李大牛说完,笑着说:“倒是霖玲,这小东西还乖,若是他在肚子里面不听话,等到他出来,我就替霖玲你报仇。” 周霖铃摸着自己肚子说:“现在还小,相公你在想什么呢?不过相公你想好这孩子的名字没有?” “没有,我不太会取名,不如霖玲你帮忙起一个。”李大牛说完之后,再次补充说:“能让我们这丰城才女取名,也是孩子的一个荣幸。” 周霖铃想了想说:“不如叫做茂,相公你看如何?” 李大牛说也可以,就叫茂,自己没有什么意见,周霖铃摇头说:“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万一是个女儿的话,到时候叫茂茂岂不是很丢人。” “那就改成葳,不过这个字似乎有点难写。”李大牛说到这里,想了想说:“不过比起龙郁灵的话,这个名字就好写多了。”周霖铃他这么说,噗嗤一笑,然后说:“这应该没有谁娶这个名字,这笔画太多,先生都教的头疼。” 等到吃完午饭,李大牛继续教两人单词,这一方面周霖铃就比苏婉清厉害了,他也算见识了所谓过目不忘,周霖铃只要十息功夫,就将这单词给记住了。 教完这个,李大牛感觉到头疼了,因为这单词要组成句子,必须考虑到语法,而古汉语的语法比较混乱,周霖铃他们甚至连语法的概念都没有。 李大牛慢慢开始解释时态语法,这两人一时间根本理解不了,地球那边的学生学的是现代汉语,有语法的基础,而这边就很为难了。 最后李大牛也不教了,反正又没有考试,若是真的交流起来,就算不懂语法,对面也听的懂大概意思。 他和两人直接对话练习,到晚上的时候,这两人差不多算是入门了,简单的对话没有问题。 当然内容就是好吗?很好,你呢?这种对话。 李大牛教完之后,吃了晚饭,下楼的时候,见到韦无私还在下面看书。 现在韦无私也住在一楼,对于韦无私李大牛还是很放心的,韦无私这个人看着就知道很洁身自爱,昨天韦无私看到苏婉清,眼神也比较清澈,没有其他想法。 李大牛想到前世也在学校见到过这种人,这种人自负不凡,对女性和钱财没有多大想法,一心追求的是学问和功名。 这种人李大牛虽然佩服,但是心中也认为真是读书读傻了,活着没有意思。 韦无私这次很快就看到了他,笑着说:“大牛兄弟,你来了呀。” 李大牛点点头,询问韦无私吃过饭没有,韦无私点点头,然后再次说:“李兄,你的话我昨天想了一晚上,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了,就是认为四妃三司是循吏,而他们并不等同循吏,循吏怎么都没有机会威胁到圣人,而他们是权臣。这种权臣只要稍微失控,就可以无视法规,废帝自立。” 李大牛不由一笑,这个人真是较真,竟然会到现在还在想这个,他对着韦无私说:“你说的不错,这权臣也可以成为循吏,就看圣人自己怎么弄,圣人若是厉害的话,自然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韦无私点点头,然后再次聊着自己的想法,除了昨天说的那些,韦无私还认为现在国朝最大的弊端就是勋臣自重,威胁到圣人,若是可以的话,希望圣人能够削藩。 李大牛听到这话,感觉到头疼了,对韦无私说,韦无私这么一个藩王亲信,怎么会建议削藩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韦无私对着他说:“李兄,天下尊公去私,我和师兄虽然承蒙王爷大恩,但是这个和天下比起来,这就无足轻重了。而且王爷很赞同这个说法,说皇室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亲王郡王对国家无益,不如一视同仁,和庶民一般劳作,这样国库就不用养那么闲人,民间又多了不少劳力者。王爷能想到这个,真是难得,外人都认为王爷会造反,这都是对王爷的误解,王爷本身对权力没有那么想法,王爷想的就是躬耕田埂之间,而不是当一个笼中鸟的王爷。” 听着韦无私的话,李大牛心想若是奉王真的有这么大仁大义就好了,这样天下苍生倒是少了很多麻烦,周家也少了一场劫难,至于周山,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当郡主驸马。 可是自己怎么都不相信奉王有这么伟大复兴李大牛也不在多说奉王的事情,自己实话实说的话,会引起这韦无私的不满。 不说实话,刻意奉承李大牛又没有兴趣。 李大牛和韦无私讨论了削藩的事情,他认为这藩是不能削的,这削藩的话,削谁呢?削诸侯王吗?这亲王没有土地没有兵权,削了干嘛。 这些诸侯王没有造反之前,好歹也是高皇帝一脉,这同室操戈,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 不削诸侯王的话,那么就应该削国公,可是国公的责任本来就是保卫国朝而存在的,削了之后,这朝廷有什么事情,谁去救火呢? 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国公有的不过两万人马,而且还有二十二位,互相牵制,不成问题,这一削藩,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工具,将贤明的人给削了,倒是反而给了权臣机会。 而且削藩就是给国公造反的理由,到时候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平定之后,天下人也会看轻皇室。 韦无私听他这么说,询问说:“那么实行推恩令呢?” 李大牛沉思了一下,然后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是一个老办法,未必能够有效。” 李大牛说完,然后补充说:“这个办法现在应该很难成功,现在国公也没有封土,只有自己国公府还有一顷土地,这一顷土地实在很难推恩,国公养给都来自朝廷,这朝廷只要断了,国公就没有办法了。” 李大牛说完,韦无私佩服的说:“李兄,能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了,和你聊天,总是让我有一种愉快的感觉,我现在才觉得王爷看人的眼光真是不错,以李兄的才智,实在不应该埋没在田野。” 李大牛说自己就是瞎说的,都是前人的老话,他和韦无私继续谈论削藩的问题,韦无私也不在坚持,但对于国公和亲王,韦无私还是认为这些人存在迟早要对君权造成威胁。 关于这个问题,李大牛倒是赞同,这国之神器,自然是有德之人居之,无论皇帝怎么可怜,能够被去取代,只能证明这人的无能。 李大牛可不认为一家一姓的天下,能够永远是天平盛世,这世界的前进就在分合之中,这家无能了,另外一家取而代之,不可能整天想着当安安饿殍,也要有人当奋臂螳螂。 聊了一个时辰,李大牛才告辞回到自己屋里,他坐在床上,倒是没有立马睡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一些不习惯了。 以前自己能无忧无虑的,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必须考虑这一家子了。 除了周霖铃,还有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儿子,在没有结婚之前,他还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周霖铃说自己有喜的时候,他心中有一种喜悦和担心。 李大牛现在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子女能够好好的活着,孝顺他倒是不看重,主要想教这子女不能自寻死路,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关于教育孩子,李大牛还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遭,没有丝毫经验,他或许之前有,但也忘记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五章丰城红人烦己身 李大牛想了想,拿着纸笔,就坐在床上开始写了起来,关于自己孩子的未来一些规划,其中一条就是必须多读书,这读书未必能成才,但是能明白一些道理还是不错的。 除了读书,关于作人方面,李大牛想写少说话,多干事,祸从口出,家从勤富,自己不当官的话,这田地肯定是子孙耕种,这土里讨生活,可不能惫懒,一旦惫懒的话,那就只有饿死的一条路。 李大牛写了很多,然后好生整理了一番,然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李大牛让周霖铃来自己的房间,然后将自己的规划给周霖铃看,周霖铃看了之后笑着说:“相公,这是你写的家规家法吗?”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然后询问周霖铃有什么问题吗?周霖铃笑着说:“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规矩太多了,这样可会教出榆木脑袋的,按照妾身看的话,不如只要三条就可以了。” 李大牛让周霖铃说哪三条,周霖铃笑着说:“第一条就是多读书,第二将心比心,第三就是要明辨是非。” 说完这个,周霖铃看着李大牛,询问他意见,李大牛点点头,说这个很好,没有什么了,若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做到这三点的话,那么自己也不用多担心什么了。 李大牛和周霖铃聊着的时候,一个婢女跑了进来,对着他说:“李相公,外面有人要见你,是知府的三少爷。” 李大牛点点头,让周霖铃先上去,自己在客厅接见了这一位燕三少爷,燕三少爷看着他,然后看着婢女说:“是否能够请左右退下呢?” 李大牛点点头,挥挥手让这些婢女下去。燕三少爷看着他,神情凝重的说:“李兄弟,不好了,我听到街头传言,这奉王要向扎木赫借兵,割让这东南府和悦华府,然后借着这精兵造反。” 李大牛听到这话,询问说:“这件事,燕少爷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 燕三少爷说城里都传遍了,具体是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就不知道了,最为奇怪的是,四圣司的人竟然没有出面以妖言而阻止民众讨论。 现在城里可谓是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若是这奉王真的投靠了扎木赫的话,这城里有多少奉王的心腹谁也不知道,大家也不清楚这些心腹会不会打开城门,让扎木赫的军队进入到城中,没有丰城的城墙作为依靠,城中百姓对于这四十万虞军并不抱有希望,毕竟传闻扎木赫可是于百万之众。 李大牛心中暗自想这不会是范世民捣鬼,毕竟这个只有范世民知道,而且也只有范世民有这个能力传播这个东西。 这一招还挺歹毒的,奉王又不能回城解释,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日后奉王在丰城人心中就很难再达到顶点,现在奉王苦心安排的成为全大义的贤王假象,现在也因为这谣言打了一个问号,若是奉王真的没有事情的话,那么丰城人民就会更加相信奉王和扎木赫是有勾结的。 燕三少爷询问说:“关于这件事,不知道李兄是否知道一些什么呢?”李大牛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只是谣言,不用多想,现在城门把守的那么严厉,现在就算去环城道上都要被士兵盘问,更不用说去开城门了。 “这一点还请燕少爷安心,现在丰城还是固若金汤,不要瞎想,乱了自己的阵脚。” 李大牛说完,想了想然后说:“我听说大司衡准备让你们组建成一支军队,不知道是否有这件事?” 燕三少爷点点头,无奈的说:“我们就是一个巡逻小队,在城里巡逻,大司衡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我们都没有弃城而去,其他人自然会安心了。李兄弟,你是否能在井大人为兄弟我美言几句,我就算当兵,也当一个哨总,现在这样真的难受。” “燕少爷说笑了,我人微言轻,怎么能够帮你说话了。”李大牛摇着头拒绝了,自己可不愿意参与到这种事情来。 燕三少爷听到这话,拿出一张银票说:“还请李兄弟多多进言。” 李大牛看着银票无奈的说:“这不是我不要银子,这天下没有谁会不要银子的,但是这银子要拿的稳,我没有这金刚钻,我不敢揽这瓷器活。燕三少爷,你还是请别人。” 燕三少爷听到这话,将银票守了起来,然后拿出一对金耳环说:“屡次叨扰,无以为敬,我听闻苏姑娘就住在李兄弟这里,还请代为转交。” 李大牛见燕三少爷真是百般巴结,想想说:“这个金耳环你收下,我今天去见见井大人,若是能够说服井大人的话,那么自然是一件好事,若是不能说服,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 “多谢李兄弟,这事成与不成全看井大人,只不过李兄弟如此费心,小生真是惭愧,李兄弟不知道想要什么,可以知会一声,让小生略表心意。” 李大牛听到之后,看着燕三少爷说:“那么就送我一包茶叶,当做润口的费用。” 燕三少爷说了一声好勒,然后再次说:“这件事就不用打扰襄国公了,李兄弟尽管和井大人说就是了。” 他听到燕三少爷这么说,好奇的询问:“为什么不和襄国公说呢?”燕三公子神情尴尬的说:“襄国公对于军营之中的事情一向很认真,就算自己的亲儿子也都是从士卒当起的,李兄弟若是和襄国公说了,襄国公必然不快,这就不太好了,气多了伤身,襄国公可是国之栋梁,不能如此生气。” 李大牛不由一笑,说自己知道了,襄国公生气了,自己也不好受,燕三少爷也不好受,为了大家着想,自己一定不会讲这件事告诉襄国公的。 得到了李大牛的保证,燕三少爷连忙说:“多谢李兄弟,多谢李兄弟,我有点事先离开了,还请李兄弟见谅。” 李大牛说请便,然后燕三少爷就笑着离开了。 等到燕三少爷离开之后,李大牛到楼上吃饭,苏婉清看着他说:“大笨牛,这燕老三和你谈些什么?是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歹事,我告诉你,大笨牛你要是干坏事的话,我可是要找祖父来将你抓了,好好的教训一顿。” 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婉清,你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样子了,这家我看来是要交给你管了。” “呸呸,霖玲你说什么呢?这是因为你有喜了,我才帮你照看着大笨牛,这大笨牛一肚子坏水,你这个当妻子可要栓好了,这要是不看好,这个大萝卜从什么地方给你找一个姐妹来,你岂不是委屈。”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这说到一肚子坏水,苏婉清可是当仁不让呀,说起歹毒来,苏婉清可比自己歹毒多了,至少自己第一天和阿扎西交谈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周霖铃握着苏婉清的手说:“这不就是相公给我带来的姐妹吗?婉清,你又不是那种忸怩的小女子,应当敢爱敢恨才是。”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一红,然后盛了一碗粥给周霖铃,对着周霖铃说:“吃饭,吃饭,说不过你,你对大笨牛就乖巧,对付我这个好姐妹,就振振有词,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吃完早饭,李大牛才将燕三少爷的来意说了出来,苏婉清听了之后,对着他说:“这燕老三倒是有一些本事,知道求你这大笨牛,还知道不要让我祖父知道,你这么愿意帮他,得了他多少好处,这个先要说好,你打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这个我可是要分红的,不知道你能够出多少了。” 李大牛对着苏婉清说只是一包茶叶,答应帮助不过是为了燕三少爷一直纠缠自己,自己这不一答应,燕三公子就识趣的离开了。 苏婉清摇头说:“可是你开了这个头,日后就有你好受的了。” 李大牛说自己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走了,到时候燕三公子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益安府来找自己,若是真的有这心,那么自己还真的有可能帮忙。 说完这些,李大牛继续交了苏婉清几句西语,他就让苏婉清和周霖铃自己对话玩,自己前去见井大人了,这次前去见井大人,一是为了燕三少爷的事情,二也是为了举荐韦无私, 这人的确有才华,虽然学的是法家的那一套,但是能办事,李大牛倒是不介意,这韦无私只是奉王的一个食客的话,真是太屈才了,他想说服井大人将这人破格提拔,好为朝廷效力。 到了井大人的府邸面前,李大牛禀告之后,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带着他去了偏厅,让他稍等,井大人办完公事就来处理。 李大牛等了一个时辰之后,井大人才到了这里,见着他说:“李大牛,你这一次又想出了什么好办法,我听说你帮老夏的儿子出了主意,老夏这短短两天就凑集了十万件寒衣,这个你真是功不可没。”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六章黄钟弃毁瓦釜鸣 李大牛说这个没有什么,只是偷工减料而已,这些寒衣最多就是穿个把月就不行了,到时候希望夏总督不会因此找自己麻烦。 井大人哈哈大笑,让李大牛坐下,解释说:“一个月已经足够了,这都是权宜之计,我不懂针线,不过我听内人说过,这一件寒衣至少要二十日才能完工,如今能够三个时辰弄出一件,已经很不错了。” 井大人说完,然后再次询问李大牛这一次来的目的,李大牛告诉井大人,自己希望井大人能够破格录用韦无私这人,这人真的有本事有才华,是国家栋梁,若是就这样一辈子成为奉王的食客,那么真是失贤于野了。 井大人听了之后,摸着自己的胡子,告诉李大牛,井大人也听说过韦无私的名字,也知道他有才华,但毕竟是藩王的食客,自己不能随便做主,轻则得罪了奉王,重的话那就不好说,什么藐视宗亲这种罪名也不是井大人能够担的起。 这诸侯王和国公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好,毕竟按照魏朝旧制的话,这藩王应该有自己的军队和封地,如今这个都被国公得了,国公活的比宗亲还好,这嫉妒心一起,自然有矛盾了。 因此井大人不敢轻易说这件事,怕事奉王借机说国公又欺负诸侯王了,倒是这些诸侯王联合起来弹劾井大人的话,皇帝也未必能够保住井大人。 听到井大人这么说,李大牛说只有等到这一场战争结束之后,奉王安全无事之后再询问奉王的意见,若是奉王不愿意的话,这件事自然算了。 至于韦无私那边,李大牛认为没有什么问题,韦无私一直苦于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学,现在有这个机会,奉王也愿意的话,那么韦无私同意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说完韦无私的事情,李大牛再次说关于燕三少爷的事情,李大牛将燕三少爷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井大人笑着说:“这件事呀,我早就有打算,大司衡准备将这个人情卖给我,让我和燕知府之间加深交情,我还没有去找燕知府,就被你这小子来当人情了,不过也好,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却没有帮过你一次,这一次就算我帮你的。” 李大牛说了谢谢,感觉这井大人和林大人真是不同,只要不是公事,井大人就不摆什么架子,而林大人就不同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望而生畏,给人一种距离感。 对比这两位大人,他心想虽然性格迥然不同,但是这两人都是贤臣,这太平盛世多是凭借着这几位总理大臣给撑起来的。 至于圣人,李大牛认为完全不算一个千古明君,就自己回复记忆以来,基本都是动荡不堪,至于这些年能够安定下来,不就是因为设立总理大臣, 这些总理大人雷厉风行,整顿吏治,否则改了年号也是白改,这天下不会因为年号而变好,改年号只能短暂的缓解矛盾,而不能做到解决矛盾。 李大牛这么瞎想的时候,井大人笑着说:“李大牛,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 李大牛说没事,然后说自己没有事情了,就先告辞了,不耽误这位大人处理公务了,井大人点点头,然后说现在真是公务繁忙,无法抽出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希望他不要见怪,李大牛说没有这回事,自己冒昧打扰才是。 告别井大人,走出府邸之后,周山正好路过,见到他说:“好妹夫,真是巧了,来来陪我去见一个人。” 李大牛点点头,和周山在内城里面走着,今天虽然没有下雨,但还是有些冷,他看着嘴冻的有点白的周山,好奇的询问说:“大舅子,你在家里不好好烤火,出来找什么人?” 周山笑着说:“这可是一个隐藏在军中的奇人,我久闻大名很久了,一直无缘一见,今天得知他就在天权军中,我于是前来拜访。” 李大牛见周山这么推崇,心中也不由起了好奇心,跟着周山到了一处府邸,周山对着看门的仆人说:“麻烦去禀告一位叫黄钟的军爷,就说周山周子仁拜访。” 仆人点点头,立马跑了进去,然后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走了出来,询问说:“不知道两位找黄某有什么事情呢?” 周山说这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让黄钟借一步说话,黄钟点点头,周山带着他们带了酒馆,让人煮几斤酒上来,顺便为他点了一杯茶,坐下之后,黄钟好奇的询问说:“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 周山笑着说:“我叫周山,草字子仁,这位是我妹夫李大牛。” 听到李大牛这个名字,黄钟想了想说:“李兄弟是本地人士吗?” 李大牛摇摇头说,说自己是益安府的。黄钟再次说:“可是陵水县的?” 李大牛点点头,好奇的看着黄钟。黄钟苦笑一声说:“果然如此,你应该认识徐瘸子,他儿子就曾经和我们服役,他曾经说过你,还有张宏,不知道你们和张宏的恩怨了解没有?我劝张宏算了,而你们让他流放充军三年,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了。” 李大牛想到了张宏说曾经有人分析过自己陷害他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世界这么小,这都可以遇到。 李大牛无奈的说张宏已经死了,而且张李两家的恩怨也彻底了结了,他将张宏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听着李大牛说完,黄钟叹气一声,然后说:“真是天命弄人,没有想到三人既然会这么收场,不过这件事还是你们做的太绝。” 李大牛反驳说这不是自己做的太绝,而是张宏下手太轻,若是张宏先想到这一招,以张家的势力,还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黄钟听到这话,叹息说:“为什么事到如今,李兄弟都不愿意自己做错呢?” 李大牛说自己的确做错了,但是这件事倒是不后悔,毕竟当时一边是自己族人,一边只是一个外人,自己能选择只有帮自己族人,不可能帮助一个外人,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帮亲不帮理,而且张宏也不在理。 周山听到这话,笑着说:“妹夫,你也是的,你心中对于这件事真是耿耿于怀,我认识你这么久,还第一看到你和人这么争论。” 李大牛一愣,这才发觉自己说的的确太多了,自己根本不用和陌生人解释这么多,要是平常的自己,就是说是是就是了。 李大牛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件事的确成为自己的心病了,自己心中有着愧疚,才会说这些为自己释怀。 李大牛看着黄钟的眼睛,过了一会儿继续说:“无论如何,此事对错已经不重要了,当事的三个人都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恩怨就此了断了。不管活着的多么愧疚,都已经过去了。” 黄钟听到他的话,再次长叹一声说:“这人就算死了,也不会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李兄弟,若真是按照你说的那样,人死如灯灭的话,那这人活一世岂不是没有意义,错误并不会因为人死而消失。” 李大牛点头说是,但是这件事的话,自己并没有做错,若是黄钟想为张宏讨一个公道的话,自己可以辩论到底。 这公道不在张宏那边,虽然李秀才先和徐家小娘子好上了,但是这结婚之后,双方就已经离开了,至于张宏杀人,那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做的没错,死的也对。 黄钟听着李大牛这么说,无奈的摇头说:“张宏和我交往几年年,也算我的一个朋友,关于他遭遇我很同情,但是这公道岂是那么容易讨回的,他栽在李兄手中,那是他倒霉了,流年不济,怪不得他人。我并没有要和李兄作对的心,李兄不用唇枪舌剑,这么想攻击我。” 李大牛听到这话,以茶代酒,敬了黄钟一杯酒,然后对着黄钟说:“有些事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若有得罪,还请黄兄见谅。” 黄钟将这一杯酒喝下之后,无奈的说:“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弃毁,瓦釜雷鸣。世道如此,谁又能做什么呢?只有高歌沧浪,随波逐流而已。” 说完,黄钟拿着筷子击碗而歌:“蝉翼为重兮千钧为轻,黄钟弃毁兮瓦釜雷鸣,馋人高张兮贤士无名。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 李大牛听到这歌声,心想这倒霉了,又遇到了周山这种隐士了,周山也高兴的扣桌而和,唱着说:“数有所不逮,神于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 两人唱和一番,引起四周的人瞩目,周山看了李大牛一眼,李大牛无奈的站起身,对着四周寥寥无几的客人说:“几位相公,今日我们包下这里了,还请诸位暂且离去。” 说着,李大牛接过周山递给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一粒粒珍珠,放在了那些客人的桌子上,那些客人收下珠子,不由笑着离开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七章醉梦一生名士度 李大牛也拿出一锭银子,将银子交给掌柜,对着掌柜说:“掌柜打烊。” 掌柜用牙齿试了一下银子,然后称了一下,笑着说:“三位爷轻慢雅,慢雅。” 李大牛回到桌位上,黄钟对着他说:“李兄弟,最后让你生气一下,为什么你最后不救张宏呢?” 李大牛说自己怎么救,张宏都要说刺杀知县了,自己还能怎么搭救,若是没有这话,自己倒是会为张宏支招,张宏反正都已经是废人了,自己还又害怕什么。黄钟听完,不在多说什么。 “小生一直不明白,这有隐于山,有隐于市,有隐于朝的,就是没有隐于军之中的,黄兄谈吐不凡,为什么要在军中做事呢?不如啸聚烟霞,岂不是人生的一件快事。” 周山恭敬的说着,黄钟谦虚的说自己没有才能,若是真的有才能,早就显现出来,出人头地了,自己愚笨,只是军中没有几个读过书的人,因此才会传出这贤名来。 李大牛一笑,说黄钟不出名只是因为黄钟不愿意显示,或者是没有人给黄钟这个机会,若是黄钟能遇到好的机会,一定能够显示出自己的本事,不会就此埋没。 黄钟一笑,对着李大牛说:“那么李兄你看我有什么能力呢?” 李大牛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只是心里有这么一个感觉。黄钟喝了一口酒,然后笑着说:“我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告太平,若是我能见到圣人,我就只会说太平,天下太平,这就是我唯一的本事了。” 周山听后,笑的手舞足蹈,状态有一些疯癫了,李大牛看着桌子上的酒,这周山已经喝了一壶了,差不多半醉了,他不由暗自叹气,自己今天又有麻烦了。 黄钟笑着询问周山在笑什么,周山对着黄钟说:“这可是不得了得本事,这满朝文武都碍于圣人英明神武,都不敢告太平,没有想到黄兄果然不同凡响,你是虞朝第一个能够告太平的臣子。” 周山说完,就举杯敬酒三杯,黄钟也豪爽的喝下去。 两人连续喝了一斤酒,都脸红了起来,周山说着痛快,醉眼迷蒙的看着李大牛说:“可惜妹夫这个惧内的家伙,既然连酒都不敢喝,否则也算一位名士。不过现在不行,哪有不喝酒畏惧妻子的名士,黄兄你说是不是,对了,还不知道黄兄台甫?” 黄钟一笑,说自己的字就是瓦釜,这个字是自己的老师取的。 李大牛赞赏黄钟的老师也是一位奇人,普通人怎么会为自己的弟子取这么一个字。 黄钟点点头,说自己师尊的确是经天纬地,学通古今,自己所学不过其万一,已经受用无穷了。 周山和李大牛都知道这是夸大之辞,不过黄钟既然会这么说,想必这位师尊的能力的确非同凡响。 周山和黄钟两人都聊到了中午,两人都喝的差不多了,走路都走不稳,他只好让掌柜煮了两碗醒酒汤,这周山不回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黄钟现在还是一个兵,就算喝的再醉也要回去了,若是下午还不回去,被人举报上去,那么按照军法的话,黄钟轻可以插耳游街,重的话,就可以送掉自己的性命了。 在普通时候,自然不怎么重视,现在军民混杂,而且外边也在传闻着军纪不好的消息,大司衡真愁着找人杀一儆百,树立典型,他可不愿意好端端的让黄钟丧命。 只要黄钟今天下午没有什么任务,醉在军营之中也没有什么事情,虞朝军纪虽然严厉,但是也留有余地,没有将士兵往死路上逼。 李大牛等着黄钟稍微清醒一点,然后抚着黄钟到了街上,这酒馆离黄钟所在的府邸不远,他倒是很轻松的将黄钟送回到府邸, 那仆人见到黄钟身上的铠甲,连忙引上来搀扶,李大牛对着仆人说好好照看黄钟,自己还有一些事情就离开了这里。 回到酒馆之中,掌柜正在抚着周山,免得周山从椅子上滑到摔下来。掌柜对着他说:“这位相公看来是走不动了,麻烦相公你去找来一辆车,用马车比较方便一点。” 李大牛说不用了,这马车现在是真的难找,很多马匹都已经被朝廷征调去了,虽然这些马不能当做战马,但是可以当借来代步,传递消息, 这丰城这么大的从最南的南门策马到最北边的大司衡的行辕差不多要六刻钟,这么远的距离,自然要用马匹来传递消息,甚至有的放在环城道上,方便士兵骑着救援。 李大牛背起周山,无奈的对着周山说:“大舅子,大舅子,希望霖玲和郡主不会知道你喝的这么醉,若是你真的被他们发现了,倒霉的可不止你一个人,霖玲都要责怪我,为什么不阻止你。” 李大牛一边说着,一边背着周山前进,他倒是觉得不累,周山比较轻,不过百二十左右,这个重量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将周山背了一段路,李大牛倒是感觉到热起来了,他将棉衣脱下,披在周山的身上,然后继续背着周山前进,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周山要吐的时候,李大牛就放下,让周山去吐,等周山吐好之后,他继续背着走。 这好不容易到家,李大牛突然感觉到不对,这周府附近多了一些护卫,他心想不会这么巧,今天郡主来见周山。 李大牛放下周山,对着周山说:“大舅子,醒醒,郡主来了。快醒醒,再不醒我背你进去,你这几天就不好过了。” 周山没有回答李大牛,只是嘟哝了一声,李大牛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将周山交给护卫,然后毫无义气的回到潇湘楼。 走到二楼,李大牛才一上楼,苏婉清就大叫说:“大笨牛,你喝酒就算了,喝醉了就不准上来,我和霖玲不想面对酒疯子。”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喝酒,然后走了上来,心中暗想苏婉清真是狗鼻子,这都能闻到。 看着李大牛脸不红,眼不乱,苏婉清说:“你也是的,不喝酒怎么这么大的酒味。一定是哥哥,你不是去找井大人了吗?怎么遇到哥哥了?” 周霖铃无奈的说着,李大牛将黄钟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李大牛说了一半,拍手说:“这个倒是不错,倒是可以当我夫婿,大笨牛你说是不是?” 李大牛说是,虽然黄钟没有表现什么,但是谈吐不凡,肚子之中肯定有墨水。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对着他说:“是,是你个大头鬼,真是大笨牛,这人我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当我夫婿,不过我倒是可以向祖父说一声,若是这人真的才学不凡的话,那么祖父一定会给他一个机会扬名立万,名垂千古的。至于大笨牛你就算了,祖父说了,你就是当兵的料,不能当将军,若是将军队交给你,那是很危险的。” 李大牛赞同的点点头,这个倒是事实,在这方面自己的确不行,若是军队交给自己的话,一定会出事的。 李大牛有自知之明,对这个也没有什么奢望。 周霖铃一直在一旁沉默,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声。苏婉清不由好奇的询问说:“好霖玲,你怎么了?” 周霖铃开口说:“今天郡主已经去了哥哥那里,哥哥若是醉的烂死,那么郡主不是很生气。相公,哥哥醉的怎么样?” 李大牛无奈的说:“他和黄钟喝了四斤多黄酒,霖玲你说呢?若不是我背着他回来,他怕是爬都爬不回来了。” 听到这话,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一肚子坏水,你明明知道郡主在那里,也不陪着你大舅子进去,你是想要郡主生气好好惩罚你的大舅子吗?” 李大牛解释自己绝没有这个意思,自己也不知道郡主到了,只是不想去进去,因为奉王的探子很多,上次自己出来就被人盯上了,还是多亏苏掌故才勉强能从探子的盯梢之中离开。 李大牛说完,小心的看着苏婉清,担心这个小精灵鬼会看出什么破绽。 苏婉清看着他,笑着说:“大笨牛,你会不知道郡主没有来,周山住的地方现在很多护卫,不信的话我们从这边看过去,就可以看到周山的门口,不过算了,反正倒霉的不是我,我就等着看周山是否会找你的麻烦,霖玲你说是不是?” 周霖铃摇摇头,对着李大牛说:“相公,你应该哥哥送到这边来,我倒是不责怪你,哥哥倒霉那是她自己找的,我担心的就是因为这件事,郡主对你有不好印象。” 李大牛说是是,自己今天想差了,日后一定要向周山道歉,请周山喝酒,来获取周山的原谅。 说到最后,李大牛自己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周霖铃也掩嘴一笑,而苏婉清还是那样丝毫没有顾忌,捧着自己的肚子笑起来。 笑了一阵子,周霖铃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不会忘了。”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八章楚辞多丽迷人神 苏婉清拍拍自己的额头,无奈的说:“大笨牛,是这样的,你听好了,本姑娘已经决定了,前去你们那边玩一年了,就是一年,等到明年的话,你要带着霖玲还有孩子来这边,我也和你们一起来,毕竟这一路上,你一个大笨牛不会照顾,需要我来帮忙。” 李大牛心中很怀疑苏婉清的能力,苏婉清怎么看就不是心细如发,能够妥善照顾人的人。 不过李大牛还是一点点头,反正这苏婉清要跟着来,自己的确阻止不了,而且这多一双手比较好。 李大牛和她们说定了,继续教授两人西语, 等到晚上和韦无私交谈的时候,他告诉韦无私自己向井大人举荐的事情,韦无私听后,大为感动,深深行礼说:“多谢李兄弟鼎力举荐,只不过我深受王爷大恩,所谓忠臣不事二主,只能多谢李兄弟的好意了。” 李大牛心想韦无私一个法家的讲什么忠孝,这不是搞笑吗?他告诉韦无私,这忠于朝廷也是忠,奉王怎么说也是虞朝的臣子,韦无私名垂青史之后,奉王也可以因为荐贤而留名千古。 “李兄弟说的的确是正理,不过李兄弟,若是奉王不愿意的话,我这样做岂不是背叛了他吗?这士修身砥行,决不能干出这种事情。” 韦无私义正言辞的说着,关于这个,李大牛倒是没有什么多说的,要解决这个倒是挺简单的,他对韦无私说:“韦兄这么说了,那么只要奉王不反对,韦兄就不会再拒绝了。” 韦无私点点头:“固所愿耳。” 李大牛一笑,这个果然如此,这位韦无私还不算纯法家了,是儒法一体,虽然学的是法家的那一套,但是道德上还是儒家的观念。 若是真的法家的,听到这个消息,可不会有什么疑惑,直接选择了报效朝廷知遇之恩,为自己开脱也是良禽择木而栖这种漂亮话。 李大牛回到房间,就看那一套南华真经,再次拿起来阅读起来,读了一会感觉没有什么意思,然后让婢女找一套书来自己打发时间。 很快婢女拿上一套书,一共有十本,他看了一下,书名叫做乱词,翻看一看,原来和楚辞差不多,除了个别语句不怎么同,李大牛本来想随便看看的,没有想到看到招魂的时候,一下严肃起来了。 这里掌梦后面多了一个巫字,关于这招魂掌梦到底是指谁,历代学者谈论不一,如今看来,有了这个巫就好解释了,就是掌管云梦湖的巫师,而不是楚王。 李大牛继续看,研究石经的他自然对楚辞有很深的研究。 这是有注解的,很多观点是他没有看到的,比如渔夫和卜居具体是谁写的,都有提到名字,不过这个名字他很陌生,他想看来是这边特有的一个人了,这边虽然和地球有一些相似,但是在人名和地名之间又有很多区别。 关于这注解本提到的人,他准备询问一下周霖铃,这两篇的水平很高,渔夫这一篇他是相信不是屈原写的,至于卜居,那就很难说了,他认为这个倒可能是。 这乱词李大牛越看越有精神,不知不觉之中,外边出来鸡叫之声,他才从书中的世界离开,对于这书他太熟悉了,他主要看注解还有一个就是多缺的字,所谓异文。 在某些字上面,李大牛仔细分析是这边的对还是地球那边的本子对,这都是职业习惯了,这一推敲起来,自然不觉得时间过去了。 李大牛准备放下书,但是想到这也休息不了多长时间,不如继续看。 李大牛再次翻阅起来,没有注意到时间流逝。 这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敲门声,李大牛以为是仆人送洗脸水来了,随口说:“进来。将水放在一旁就是了,我等下自己会洗。” 门打开之后,李大牛听到脚步声靠近,不由抬起头望了望。 这一望差点没有把李大牛吓死,他看到苏婉清笑眯眯的看着他,这笑容十分和善,但是他却觉得十分恐怖,小声的说:“原来是苏姑娘呀,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苏婉清看着蜡烛说:“我听婢女说你整夜在这里点着蜡烛读书,心中倒是担心,大笨牛,你这是准备考取秀才吗?怎么夜里不睡觉,读起书来。” 李大牛说自己这就是闲的无聊,随便看一点书,准备帮助自己早点入睡,没有想到这书是这么好看,竟然心思沉了进去,就忘记了时间了。 听着李大牛这话,苏婉清笑着说:“我倒是要看看让大笨牛沉迷的是什么书,不是什么演义笔记之类。” 苏婉清拿起书,随便翻了一下,眼神奇怪的看着他说:“大笨牛,你确定你看这个没有睡着,还看的入神了。” “是呀,苏姑娘,这楚……乱词真是优美无双,若是用人比喻,诗是一位娴熟端庄的女子,而乱词就是一位衣着华丽的舞女,让人不禁沉迷进去。” 听到这话,苏婉清呸了一声:“呸,大萝卜,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你不如直接说你家娘子是诗经,你某位喜欢的姑娘是乱词。那么本姑娘是什么呢?” 他想了想,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汉赋唐诗,这边根本没有汉赋,他最后想了想说:“苏姑娘你是一篇赋,出身高贵,华丽典雅,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苏婉清噗嗤一笑,对着他说:“真是大萝卜,看着你整天又傻又笨的,没有想到你也会这些花言巧语。不过说的对,若是本姑娘是赋,那么你在说霖玲是诗经里面的哪首诗?” 他毫不疑问的说是月出,苏婉清见他回到这么快,笑着说:“为什么不是关雎呢?” 李大牛看了一下苏婉清,苏婉清很快就反应过来,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关雎是象征后妃之德,普通女子是不能用关雎来比的,否则就是僭越。 苏婉清岔开话题说:“那么我就是谷风了,不过说赋的话,我应该是箴赋,大笨牛你说是不是?” 看了看苏婉清,他笑着说:“应该是高唐赋才是,或者感甄赋才是。” 苏婉清不乐意的说:“去去,我可不想位在壬癸。” 李大牛说是是,自己都忘记了这两篇赋都在壬癸卷,也是最后两卷了。 现代人喜欢这两赋,但是在古代这两赋因为儒家道德观念的原因,一直地位不高。 苏婉清也不在说什么,对着他说:“大笨牛,来诵一首招魂来听听。” 李大牛听后很无奈,准备说自己不知道的,但是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要是不诵的话,我就去把你刚才的话告诉霖玲,霖玲肯定很开心,至于你是否开心,我就不清楚了。” 听到这话,李大牛无奈的背诵起来。楚辞他不能完整背诵的篇章很少,这招魂虽然很长,但是他曾经也背诵过,主要是因为她喜欢。 李大牛完完整整地背诵下来,地名在昨天看的时候已经记住了,倒是没有出什么错,唯一缺点就是某些字他发音不怎么标准。 苏婉清看着书,等到李大牛背完,啧啧嘴说:“厉害,以前我在先生门下的时候,先生也教过这招魂,当时我看着这个东西,只觉得眼前是花的,别说背了,读都读不下去,没有想到你这大笨牛,真的挺厉害的。” 李大牛呆呆的看着苏婉清,眼前这个人又和她重合了,他记得自己在她面前将招魂背完之后,她也是这么说的,这招魂虽然很喜欢,但是背起来就是头大。 “大笨牛,你看什么,很意外吗?本姑娘和婉清不同,本姑娘可不是什么才女。” 苏婉清有些气愤的说着,李大牛连忙解释,只是自己昨天一晚上没有睡,这精神有一些恍惚了。 听到这话,苏婉清想了想说:“那么你先喝一碗粥然后再睡,早上不吃东西伤胃。” 苏婉清说完,离开这里,没有过一会儿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然后将粥递给李大牛说:“自己吃,我可不是你的好妻子,可不会喂你。” 李大牛说好的,自己吃了起来,吃饱之后,他对苏婉清说:“那么就麻烦苏姑娘你告诉霖玲,说我小憩一下,中午再去看她。” 苏婉清笑着说:“知道,早点休息,不过你这算不算昼寝呢?霖玲肯定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过她那么向着你,肯定说你是太累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李大牛告诉苏婉清,这是夫妻之间的常态,夫妻二人都为彼此着想,毕竟这要生活一辈子的人,可不是什么外人,而是夫妻两个人。 苏婉清撇撇嘴说:“算了,我就算嫁人了,我要帮的还是理,这人不能为了自己,就丢了良心道德。” 李大牛说这样很好,坚持自己的做人底线。 话虽然这么说,李大牛心里却在想自己的底线在什么地方,貌似自己没有什么底线,自己唯一想要的就是保护周霖铃和这个家。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二十九章文会雅客聚游戏 为了这个家,李大牛可以不择手段,至于儒家的道德标准,他没有多大在意,他始终认为亲人大于理,自己重于天下,他觉得自己虽然对道家不敢兴趣,但是对于杨朱那套还是很信奉的。 在迷迷糊糊之中李大牛睡去,隐隐约约看见某人落下了泪水。 李大牛一觉睡到下午,等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无力,心想自己睡过头了,这人反而睡乏了。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二楼,见周霖铃和苏婉清真在下棋,不由好奇的看了一下。 周霖铃也察觉到李大牛的到来,微笑的看着他说:“相公,你醒了呀?” 李大牛点点头,周霖铃询问他吃饭没有,若是没有吃饭的话,自己去做饭给他吃。 李大牛说都这个时候,不如等到直接吃晚饭,苏婉清一笑的说:“大笨牛,快来下棋,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棋力。” 李大牛说自己棋艺不精,就不用献丑了。苏婉清放下棋子说:“献丑什么,难道我还是什么外人吗?放心,你就算下的再烂,我也不会笑你的,快快,霖玲,你给大笨牛指点一下,我要和你们两个下。” 李大牛看着眼前的棋局,笑着说:“苏姑娘,你似乎处在下风,这两人下不太好。” 苏婉清脸一红,然后再次说:“反正大笨牛你棋艺不好,反而拖了霖玲的后腿,我就有机会了。” 李大牛只是一笑,坐下来和苏婉清下了起来,周霖铃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下棋,静静的不说话。 下了大概百多手,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的棋艺进步不少呀。” 李大牛说自己都是有时间就和范世民下指导棋,因此进步不小。 这一谈话,分了神,就被苏婉清抓住了机会,将眼做活了。 李大牛不在多说什么,还是和苏婉清下了起来,这一局他以三子落败,倒也不是输的难看。 “大笨牛,你水平还行,比你弹琴的水平好多了,你有空多让霖玲指点你弹琴,不能白白空着这么一位大美人大才女。”苏婉清笑嘻嘻挽着周霖铃的手,周霖铃轻轻的挂着她的鼻子,对着她说:“婉清,我都是黄脸婆了,哪里还是什么美人,倒是你亭亭玉立,桃花初开,艳丽绝世。” “好了,你就别吹我了,这还有大笨牛呢?大笨牛心中肯定在想,这两人真不害臊,在那里互相吹捧。”苏婉清看着李大牛,李大牛连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么想。 准备在下一局棋的时候,婢女跑了上来,恭敬的说:“李相公,燕少爷来了。” 李大牛心想燕三少爷来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那件事,对着周霖铃说自己去去就来。 李大牛走到楼下的客厅,燕三少爷对着他行礼说:“李兄弟,那件事真是谢谢你了,区区薄礼还请笑纳。” 燕三少爷说完,两个仆人端着银子和宝剑上来了,李大牛看了那些银子,心想应该也有五百两左右,至于那柄剑,就剑鞘点缀的宝石和镀上的黄金就不得了。 李大牛说着礼太厚重了,自己只是顺道帮忙而已,其实井大人早就有这个意思了,要谢也是谢井大人才是。 燕三少爷对着李大牛说,这井大人自然会酬谢,不过也要酬谢李大牛,感谢李大牛帮忙,若不是他帮忙的话,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这些礼物怎么也要收下,不然燕三少爷会感觉到愧疚的。 李大牛见燕三少爷盛情难却,对着燕三少爷说自己只要茶叶就是了,这个还是请燕三少爷收回就是了。 “这茶叶小生自然也会送的,不过这两样也请李兄弟收下。”燕三少爷站起来,诚恳的说着。 李大牛站起身来,将那把剑接过来说:“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小的只要这一把剑就是了,至于银两还是请燕少爷你收回。” 燕三少爷一笑,让人将银子端了下去,然后自己拿出一封茶叶,恭敬的说:“这茶叶还请李兄弟笑纳。” 李大牛双手接过茶叶,感谢燕三少爷,燕三少爷笑着说:“今日城中有一个文会,还请李兄弟赏光。” 李大牛听到这话,感觉到头疼,说自己大字不识几个,这种雅会,自己就不去凑热闹了。 李大牛说完,燕三少爷小声的说:“这个文会李兄弟还是去一下,这一次很多人都托我转告李兄弟,让你务必要来。” 李大牛说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有名了,燕三少爷苦涩的说:“李兄弟,因为你娶了周姑娘,又和苏姑娘订婚,现在很多公子哥不服你,你若是不前去的话,那么他们就会讥笑你,至于不会文倒是小事,到时候李兄弟只要实话说出,不刻意卖弄,谁又能嘲笑什么?” “这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状元,若是有人呛你,李兄弟自要问他是何出身就可了,实不相瞒,这次文会,都只是布巾,没有一位老爷。” 燕三少爷说完,李大牛倒是放下心来,既然燕三少爷有心相帮的话,自己就不用担心什么问题,就算闹翻了,自己也不比这一群人差些什么。 李大牛上楼和两人说了一下,周霖铃听了之后,笑着说:“相公要我陪你吗?” 李大牛说不用,现在天气不是很好,周霖铃就呆在这里面,不要乱走动。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我和你前去的话,到时候真是跳到玄河就洗不清了,这个你还是自己前去,我去了他们更加会攻击你。” 李大牛知道这话是说过周霖铃听的,连声说是,的确是这个道理,这苏婉清到了反而会引起这些人的嫉妒之心,到时候不出事反而会闹出事情。 李大牛下楼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到了大门坐着燕三公子的马车离开这里。 他们这一次聚会还是是城中的悦宾楼,这一栋楼已经被这些公子哥包下了,两人坐着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放在瓜果,在两人不远处放着文房四宝。 李大牛看了一下,这里面的人自己多都是只见过一面,还是那次迎接荀少爷的时候见到。 燕三少爷带着他坐下之后,对着四周说;“不知道人是否到齐了?” 四周有人说差不多到齐了,没来的都是因为有事没有来,燕三少爷听到这话,让掌柜将门关上,免得有人打扰,然后笑着说:“这一次文会,还是由燕某主会,我们按照老惯例,开始抽签,准备参与的就去抽签,不愿意的就坐在原地。这抽了签就一定要的玩的起,若是中途反悔的话,不过我想没有谁会中途反悔,上签。” 说着燕三少爷让人拿上准备好的签,一群人开始抽签,这第一轮有二十人参与。 等到抽签完毕之后,燕三公子笑着说:“那么我们第一个是空谷传声,若是猜不出来的,那么罚酒三杯。” 李大牛听到空鼓传声,心中不由一笑,这一群人倒是玩的雅,这个游戏规则他知道,就是一个人拍掌,要拍两次,第一次是声部,第二次是韵部,然后通过两次声韵来反切出字。 这个游戏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就看对韵部是否了解了。 燕三公子拿出自己的签说:“那么从最大的开始,一、二、三!” 说到三号的时候,三号举起了自己的签,然后燕三少爷继续说后面的请报号,接下来就是抽到五号签的,三号开始拍掌了,大家都在认证的听着。 这第一轮,大家都没有为难对方,倒是没有人喝酒,第二轮开始之后,就有人开始加快拍掌,让人听不清。 还有就是用生僻的韵部,让对方不好反切。 三轮完毕,有四五个人脸都喝红了,接下来燕三少爷开始了第二轮的抽签,这一次参加的人比较多,这一次开始行酒令, 这个酒令是双声和叠韵。 李大牛喝了一口茶,倒是觉得有趣,这一群人文会倒是有点意思,可惜的就是,这群人的水平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夸奖的,最开始行令的双声既然连蒹葭都来。 这一轮倒是难住了不少人,这酒令是有限制的,天文,地理,人名,典故,诗句。抽到的要在这里面找双声词和叠韵词。 当然真的有才的话,应该都是说庆祝的话或者能接上或者对上一个词,而这一群公子,肚子里面的墨水是真的有限,能够说出来就已经很为难了,更不用说对上和接上了。 到了第三轮结束之后,只有少数几个人没有被罚酒,接下来燕三公子让众人放回签,然后再次说:“这第三轮,就是抽韵限题作诗了,谁来抽韵?谁来限题呢?” 燕三少爷说完,看了看他,然后说;“李兄弟初次来参加文会,不如让李兄来限题,大家认为如何?” 燕三少爷说完,四周也没有什么异议,燕三少爷看着李大牛,李大牛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四方揖,然后说:“多谢诸位公子厚爱,如此雅事,就以雅集为题,诸位公子认为如何?”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章突来敌意惹杀心 在场众人都说好,然后他们让燕三少爷抽韵,燕三少爷抽到十三删,于是大家就拿起纸笔,开始构思起来。 李大牛倒是在一旁磕着瓜子,这文会说无聊到也无不算无聊,只是谈不上有趣。 李大牛原本以为能看到很多才子,没有想到这个文会的人水平都实在堪忧,不过参加文会的人水平差不多,倒也是不觉得有什么了,反而玩的很开心。 燕三少爷走了过来,笑着说:“李兄弟,这也算认识一些朋友,这朋友多了,自然好办事。” 李大牛对燕三公子说:“燕公子,你们为什么不结诗社呢?这结成诗社的话,岂不是更好。” 听到这话,燕三少爷神情一变,小声的对着他说:“李兄弟,慎言慎言,圣朝严禁结诗社,以防书生误国,这诗社若是结了,在场的一个人就要去黄泉去办文会了。” 李大牛说这个没有多大影响,结成诗社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交流诗词而已。 燕三少爷告诉他,前朝就是因为这个出的问题,同一个诗社的人当官之后,一个扶持一个,最后抱团对外,不问是否对国有利,只在乎是否对诗友有利就可以了。因此虞朝防微杜渐,严禁这个。 李大牛听到不由一笑,这个就是掩耳盗铃,按照现在虞朝的情况,有没有诗社有什么区别,这一群公子哥就算不在同一诗社的话,日后难道不会互相扶持吗? 当然这个话肯定不会说给燕三少爷听,李大牛只是说着是是,然后询问燕三公子自己不写诗吗? 燕三少爷笑着说:“我不会写诗,连平仄都分不清,反正到时候喝酒就是了,李兄弟要不来试试?” 李大牛说自己也不会,不过自己也不会喝酒,这应该怎么应对呢? 燕三少爷笑着:“到时候就说实话,那是青少爷,他也不喝酒,我们文会一向不强迫他人喝酒的。” 李大牛点点头,燕三少爷叫来一个仆人,在仆人耳边说了什么,仆人离开这里,然后很快小二就开始上菜了,这些公子少爷倒是没有在乎食物,还在那里闷头苦思, 李大牛倒是没有客气,本来早上就只吃了一碗稀饭的他,早已经饿了前胸贴后背了。 李大牛大口的吃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干扰这些公子哥们作诗。 燕三少爷看着他吃了三大碗饭,赞赏的说:“真是好胃口,李兄弟的胃口真是让小弟佩服。” 李大牛看着燕三少爷只吃了两小碗,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真是燕公子见笑了,我在乡下习惯了,吃少了就没有力气干活。” 等到李大牛吃好,这些公子哥也差不多开始落笔了,相差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所有人都写好了,然后开始互相传递阅览。 李大牛也看了看,这些诗还算中规中矩,不算太丑,自然也不算太好,在应酬诗之中也就中下而已,当然和自己的水平差不多,自己能赏析诗词,但是却写不出什么诗来。 大家都互相吹捧了一番,就开始吃饭,等吃完饭,这一场文会差不多结束了。 李大牛看着陆续离开的公子哥们,心想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真的无心还是刻意避开,文会这一个时辰里面,没有谁说过关于朝廷的事情。 李大牛原本心想这一次文会肯定会很多人说战争,说朝廷的处理,没有想到这些人真的丝毫不谈。 李大牛心想无心国事肯定说不上,现在丰城就快被围城了,京城那群公子哥不清楚好说的过去,这丰城的公子哥肯定是知道,而且他们还都被编入军队,不给离开。 看来是这些人在文会上刻意避开这个事情了。李大牛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四五个公子哥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人笑着说:“李兄,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乃是小生的荣幸,小生余一元,草字占一。” 李大牛还了一个礼,余一元对着他说:“李兄,初次见面,小生敬你一杯。” 李大牛连说不敢,然后所自己从不喝酒,这一杯自己只能以茶代酒了。 余一元笑着说:“李兄,这可不是酒,曹书说了这是天之琼露。” 李大牛心中来者不善呀,对着余一元说:“曹书也说了,子玄做《酒箴》以谏成帝。” 余一元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笑着说:“李兄果然有学问,这一杯我先干了,李兄请便。” 李大牛也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余一元继续说:“李兄,听闻你要和苏姑娘结璃,不止可有此事?” 李大牛说没有这件事,自己又不是七命大员,又没有满四十岁,这么可能纳妾呢?这都是外人传闻,不能当真。 “可是小生听闻,李兄已经和苏姑娘合了八字,而且苏姑娘已经住进你家中,至于四十无子纳妾,那不过是管平民而已,以李兄如今的身份,就算纳妾了,这天下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告上衙门,这知县老爷岂敢放下拘牌,将李兄带上衙门。” 佘一元夹棒含枪的攻击李大牛,李大牛听了之后,只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黑的不会被说成的白,至于白的也不会被说成黑的。 这件事自己问心无愧,行的端正,丝毫不惧怕任何人说半句闲话。 燕三公子看到这个情况,出来打圆场说:“这件事小生我也清楚,苏姑娘只是照顾周姑娘而已,如今李兄住在一楼,而且余兄弟,这种事情还是少说为妙,李兄弟虽然不足为惧,但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姓傅的城里,若是被他知道这件事,余兄就算是泰安伯的嫡长子,泰安伯怕也是护不了你。” 这话的威胁意味很严重了,余一元听到之后,笑着说:“燕三哥你言重了,愚弟我怎么会凭空污了苏姑娘的清白,苏姑娘乃是襄国公府的大姑娘,自然知道礼节,懂得分寸。哈哈哈,李兄,天色不早了,小生告辞。” 在余一元离开之后,燕三少爷对着他说:“这件事可不好办了,余一元这就是一头三角蛇,向来歹毒,如今因为苏姑娘的关系针对你,李兄你可要注意了。” 李大牛说自己会注意的,心中倒不是很担心,这马上就要打仗了,全城都管的十分严厉,这余一元若是干闹事的话,那么就后果就很严重,等到战争结束的话,那么自己也就离开这里,从此天南地北,不相往来。 燕三少爷送李大牛回到潇湘楼,李大牛准备休息的时候,但是放不下心,走上楼,敲门询问周霖铃他们睡了吗? 周霖铃过了一会儿回答已经睡了,现在正在起来。 李大牛说不用麻烦,自己就是回来报一个平安,她们继续睡就是了。 这休息到第二天早上,李大牛到了楼上吃早饭的时候,苏婉清询问他说:“大笨牛,昨天晚上找我们有什么事情,是不是那个文会被人欺负了,让我想办法帮你找回场子。好了,别说你没有这个想法,大笨牛要是真的没事的话,也不会刻意上来报平安,就算报平安,也是先说自己回来,你们睡了吗?” 李大牛听苏婉清这么说只好将余一元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用手支撑着自己头,思索了一段时间说:“哦,这个人似乎向我父亲提亲,我没有同意,这人我第一眼觉得就是一个阴毒的小人,而且他看我的眼神,真的是那种恨不得将我吃了。你惹上了这种小人,我的建议就是先下手为强,先把他自己给干掉,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他就老实了。” 李大牛说这个不太好,这余一元可是泰安伯的嫡长子,自己要是干掉的这人,那仇恨就真的大了。 苏婉清笑着说:“这个简单,大笨牛,你可以学孝懿太后,你想知道孝懿太后怎么杀掉东安王世子的吗?” 李大牛说自己不知道,希望苏婉清能够解释一下。 苏婉清小声的说:“这个当然是借刀杀人了,谁不想当东安王,尤其是他的二儿子,当初孝懿太后说服了东安王二儿子,也就是后来的曹王,许诺曹王,若是杀了自己的大哥,不但能得到王位,也可以得到孝懿太后。” “曹王当初还在犹豫,担心若是失败会怎么败,孝懿太后告诉曹王,若是等到世子当上王爷的话,那么曹王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周霖铃听到这话,好奇的说:“婉清,为什么你总是知道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原本以为我看的书已经够多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呢?” 苏婉清吐舌,做出可爱的样子说:“这个也是襄国公记载的,当初襄国公就是因为这件事而看认为孝懿太后不是凡人,高皇帝能得到孝懿太后倾心,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于是就答应出山了。” 苏婉清解释完,然后再次说:“曹王这个人真是无能之辈,还是担心自己就算杀了自己的哥哥,东安王查出来会怎么办”。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一章缺德事多损阴德 “孝懿太后就劝曹王,东安王就这两个嫡子,大的死了,再杀了小的,岂不是想让东安王一脉从此断了。若是东安王真的要这么做,那么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李大牛询问若是这么说,曹王这种人怎么可能成功杀得了自己的哥哥。苏婉清解释这曹王其实都是按照孝懿太后的指示干的,然后嫁祸给高皇帝。 至于东安王因为丧失儿子而病逝也是假的,是曹王下毒弄死的。 后来曹王率领东安水师投降,也是因为孝懿太后写信劝降,这信中分析了厉害关系,曹王就凭借一只水师不过螳臂当车,到时候身首异处,那么岂不是很可悲,不如投降虞朝,还可以当王爷,只要东安水师在,曹王的王位就永世长存。 听苏婉清说完,李大牛心想这孝懿太后果然非同一般女子,怪不得干摄政二十多年,差点让虞朝改姓。 李大牛对着苏婉清说:“我们也不能照葫芦画瓢,余一元就算有兄弟,未必会恨他。”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动动脑子,这个要举一反三,不能太过死板,否则话,真是榆木脑袋了,我们就算说服不了他兄弟,也要给他一种感觉,自己的兄弟要对自己不利。他兄弟又不是什么贤名的人,自要察觉到余一元的提防,不会什么冰释前嫌,要不疑神疑鬼,要不下定决心下下手,这勋贵之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李大牛觉得这个还是风险太大了,谁胜利对自己都没有好处,反而会让自己得罪了泰安伯。 李大牛告诉苏婉清,如今事情还没有闹大,不用急着去煽风点火,自己想要一点资料,若是让余一元能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到自己兄弟上面,那么自己倒是可以想办法挑拨。 若是不能的话,没有必要冒险。而且现在说这个还是太早了,情报太少。 苏婉清高兴的说:“情报不是问题,本姑娘最多三天就给你弄来,嘿嘿,这丰城终于热闹起来,大笨牛,我突然觉得我和你倒不是没有那么生远,还好霖玲嫁给你,否则刚才霖玲已经反对了,好霖玲,你说是不是?” 周霖铃无奈的说:“是的,婉清,你敢说出来,是不是知道相公会答应,唉,你们就是报复心太强了,何不退让呢?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人善被人欺,余一元是什么善类吗?你退一尺,他就敢进一丈的,这种人就应该好好的收拾才是,让他知道疼了,他就退了,他退了,我们自然也退,这才叫仁义之师。”苏婉清拉着周霖铃的手,撒娇一般的解释着。 周霖铃见苏婉清这个样子,无奈的对着她点点头说:“好婉清,你说的对,你们去弄,这件事还是要隐秘一点比较好,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苏婉清笑着说自己会注意的,这种事情周霖铃不用担心就是了。李大牛吃完早饭之后,仆人说周山来了,苏婉清对着他一笑,然后让周山上来。 周山上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如同一条丧家之犬,李大牛看到周山,有些尴尬的迎上去,对着周山说:“大舅子,你怎么来了。” 周山无奈的说:“我是来见郡主的,不过在见郡主之前,丫头你先和苏姑娘上去和郡主说一声。” 苏婉清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对着周山说:“没事,没事,你们尽管聊,不要着急上来,郡主光是上梳妆打扮就要一个时辰哩!” 苏婉清说完,拉着周周霖铃离开这里,等到两个女子都离开之后,周山小声的对着李大牛说:“范世民又有事情交给你,你自求多福。” 周山拿出一张纸递给李大牛,李大牛看着纸条上写的事情,叹气的说:“这个老狐狸,真是机关算尽,这种事情也想的出来,不过我认为这不会成功。” 周山还是保持很小的声音说:“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了,若是你能够办到的话,这也是一个大功劳。” 李大牛说这件事为什么不让周山去办呢?周山无奈的说:“我和他可是好朋友,我怎么现在已经算是对不起他了,怎么可能还会去害他呢?这种良心受折磨的事情,只有妹夫你代劳了。” 李大牛无奈的看着周山,点点头,说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然后将这一张纸给烧去。 李大牛看着周山,思考着范世民最新给的任务,这个任务还是一样比较恶毒,他想范世民这个人看着十分慈和,为什么心眼怎么坏呢? 李大牛仔细想了想,这个任务还是十分难办,自己不一定能办好,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过了一会儿,苏婉清带着周霖铃走了下来,苏婉清看着他,好奇的说:“怎么你们会这么安静呢?周子仁,难道上一次你还没有被大笨牛坑惨吗?” 周山笑着说:“这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打牛还要看主人,妹夫可是丫头的心头肉,我哪敢打,打了丫头不为爱灭亲才怪。不过苏姑娘,郡主怎么说呢?” “没事,郡主说你们本来就是夫妻,见面不用这么拘谨,你要想上去就上去。”苏婉清说完,周山对着两人说了谢谢,然后走了上去。 苏婉清走了过来,鼻子嗅了一下说:“大笨牛,周子仁又让你帮什么缺德事情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东西烧了。” 李大牛听到苏婉清这话,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今年十九岁。” 苏婉清说了一声是呀,你怎么知道。周霖铃不由噗嗤一笑,对苏婉清说:“好婉清,相公这是在骂你呀!” 苏婉清先是一愣,然后插着腰说:“本姑娘的确是属狗的,没有想到大笨牛你竟然还知道拐着弯子骂人。” 李大牛说没有,这是夸奖,这烧一张纸又不会有多大的味道,这苏婉清都能够闻道,真不愧是属狗的。 “别岔开话题,快说,周子仁又想你让你干什么缺德事情了。他说没有的事情,这件事和周山没有关系,周山只是来送信的。不过事情的确是一件缺德的事情,这件事情现在不能说出来,而且自己也不想两个知道心塞。见他不愿意说,苏婉清无所谓的说:“那么就算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呗,反正到时候本姑娘也可以查出来。” 李大牛说这个倒是不用了,苏婉清还是将尽力放在余一元的那里,这时间不能浪费,各自行动。 苏婉清听到他这么说,无奈的说:“大笨牛,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你竟然连我都信不过,本姑娘这一次真的很伤心。” 周霖铃对着他们说;“你们聊,我去下面泡一杯茶,相公,有什么事情你不方便告诉我的话,可以告诉婉清,婉清会帮你想办法的。” 周霖铃下去之后,苏婉清将纸笔递过来说:“大笨牛,不要磨蹭了,你来写。” 李大牛想了想,告诉苏婉清说:“苏姑娘,你可前往别告诉郡主,否则的话,我这条小命就留不到过年了。” 听着这话,苏婉清严肃的说:“上一次那么缺德的事情我都没有说,这一次也是,虽然对不起郡主,但是大笨牛,你若是要加害郡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李大牛说和郡主只是有一丁点关系,应该不会对郡主产生多大伤害。说这个的时候,李大牛显得没有底气,这个可真的不好说, 李大牛将这次任务写了出来,苏婉清看了之后,摇头说:“大笨牛,你可是真的太缺德了,上一次就已经够歹毒了,没有想到你这次更缺德,若是冥冥之中有天意的话,你差不多可以断子绝孙了。” “苏姑娘,你说我能怎么办?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人已经赖上了我,我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咬紧牙关上呗,难道我还能反抗吗?” 李大牛说着,将纸条给彻底烧毁。这些任务虽然缺德,但都是圣人同意的,只要能够办好的好,日后要发达也不是问题。 当然自己要是选择不办的话,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这参与进来了,想要脱身就十分困难了。 苏婉清看着他说:“这件事我不参与了,免得郡主以后知道生我的气,你自己悠着点,你应该知道你要是干成了这件事,就和奉王彻底决裂了,若是日后出了什么问题,你肯定是没有生路。” 李大牛说这个倒是不难,他认为奉王不能够成事,关于扎木赫的分析他倒是很认同的。这种人实在很难办成大事,若是遇到乱世,还可能做成一番事业,在如今的话,就根本没有可能。 一会儿,周霖铃端上三杯茶上来,李大牛接过茶,开始一看二闻三品,然后喝了一口,感觉到妙不可言,闭上眼睛回味着这香味。 李大牛再次喝了一口,一口接一口不停的喝着。 苏婉清在一旁看着,笑着说:“笨牛饮水,笨牛饮水,哈哈笑死我。”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二章世子儒雅惹人喜 周霖铃轻声一笑,然后楼梯传来周山的声音说:“你们在笑什么,妹夫,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走了。” 李大牛将茶一口气喝完,然后对着周霖铃说:“这茶泡的正好,果然霖铃适合泡这种好茶。”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为李大牛系上披风说:“外面有些冷,相公你系上这个暖和些。” 李大牛点点头,走到一楼,看见周山翘着脚坐在那里磕着瓜子,李大牛笑着说:“大舅子,你坐在这里倒是有一个主人的模样。” 周山也笑着说:“妹夫,什么叫主人的模样,我就是这潇湘楼的主人呀,妹夫呀,这里是我租借给你们住的,这点你都忘了。” 李大牛拍着自己的额头说自己真的都快忘了这潇湘楼的主人是周山了,周山将瓜子放下,然后笑着说:“这些婢女你要是喜欢的话,随便你挑选就是了。” 李大牛头疼的指了指上面,小声的告诉周山,这周霖铃听到不会生气,但是苏婉清听到的话,自己就没有安生的日子能够过了。 周山拍着李大牛的肩膀,然后和李大牛一起离开这里。 走在路上,周山对着李大牛说:“世子和我差不多一样大,你见到就称他为殿下就是了,千万不可以称呼千岁,你记住就好了。” 反正走在路上也闲着无聊,李大牛询问周山这个奉王世子是什么样的人,周山笑着说:“一个很耿直的人,比起他父亲奉王殿下,更加有王者的气度,你到时候见到就知道了,奉王这次倒是有了一个麟儿,不过世子和奉王不同,不出风头,谦恭忍让,当初还有下人教训世子,世子都没有报复,而且将这事压了下来,只有我们几个好友知道。” 李大牛点点头,这种老实人可真的不好办,老实不是软弱,若是真的惹毛了,那后果是很严重的,而且这个老实人一位藩王的嫡长子,将来要继承王位的人。 李大牛感觉自己不如放弃算了,这得罪这么一个人,实在风险太大。 这个念头只待了十息功夫,然后就消失了,现在想退出是根本不可能,现在只能全力办好。 “那么世子这么软弱,奉王怎么还会选择他当世子呢?” 李大牛觉得奉王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应该不会太喜欢这么软弱的世子才是,而且虞朝虽然名义上是嫡长子继承制,但是也可以嫡子继承,不能做的是废嫡立庶,这是坚决不允许的,除非是没有有嫡子了。” 周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妹夫,我都说了,这世子是一个麟儿,他的能力你见到了就知道,奉王选他自然有自己考量,你这一次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泄露出什么,世子很敏感的,而且不要说谎,给他一个好印象。反正也说不到那个上面去,你不用担心就是了。” 李大牛说这种事情不用周山担心,自己就算不为范世民着想,也要为自己的小命着想,能不说的自己是坚决不会说的,应该说的,自己绝不会保留。 周山点点头,然后再次告诉李大牛,世子喜欢农家生活,到时候多说农家的生活,让世子产生兴趣,和世子成为朋友是第一步。 李大牛说自己可不愿把世子当朋友,自己从来没有对朋友下过手,周山无奈的说:“好妹夫,这个我知道,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范世民这个老贼,真是丧尽天良,什么馊主意都能够想出来,对了,范世民让我转告你一声,你可要好生注意了,最近圣人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有意愿将你调到四圣司里面,磨炼一下你。” 这件事倒是让李大牛吃惊,他让周山转告范世民,这件事情先谢绝了,这进了四圣司,自己就要世代成为四圣司的人了,李大牛对这个真的敬谢不敏。 四圣司在百姓和官员心目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很多文官都对于四圣司有弹劾,不过虞朝皇帝都是留中,从不驳回和批准。 四圣司对于皇帝是一件利器,不过对于百官和百姓就是悬在头上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要了人的小命。 周山对着他说:“我早知道你不会接受,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告诉圣人,给你一个京官当当。” 李大牛说这种事情还说的太早,陛下万几无暇,哪里会留意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周山也不在多说什么,谈起昨天的文会来。 李大牛询问周山怎么知道呢?周山笑着告诉他,这文会每次都要邀请周山,不过周山觉得这一群人水平不高,自己去了之后,反而会惹得大家不痛快,而且燕三少爷他们那一批人,也不是诚心诚意的邀请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周山不去的话,燕三公子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李大牛心想这一群人的关系可是真的不算好,不过自己前去的事情,肯定是邀请周山的那个人告诉的。 想到这个,李大牛苦笑的说:“大舅子,你这就不地道了,你明明知道昨天文会有人刁难我,怎么昨天不前去,为了挡下那些人的唇枪舌剑呢?” 周山笑着说:“那么妹夫,你怎么知道郡主娘娘来了之后,将我一个人丢下就给溜了呢?” 李大牛说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若是自己真的进去的话,自己就无辜的成为罪魁祸首了。 在说话之间,他们到了世子居住的府邸,这和潇湘楼一样,是一处古迹,里面有一处楠园,是陈朝留下的,经过历代的扩建,现在被誉为丰城第一园。 这里是历代吴王在城里的行宫,自然不差。 李大牛看着那巍峨大门,高耸的门槛,心想这个就是面积小一点,否则的话,就是一个标准的王府了。 在大门旁边还专门开了两个侧门,周山带着他从侧门进去,然后上了轿子,在府邸里面绕着圈,大概饶了一刻钟之后,他们才到了前院,然后从前院到了后院的偏厅坐下,等着世子的到来。 李大牛坐着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上水边插着一个木簪子,脚穿着草鞋的青年走了进来,周山对着世子行礼说:“小的见过殿下。” 李大牛也恭敬的行礼,世子笑着说:“不用客气,你们坐下,子仁你是知道我向来讨厌繁文缛节,都坐下。” 李大牛看了看,见周山坐下之后,才敢坐下。 李大牛打量了一下世子,世子相貌和奉王有几分相似,不过气度却远胜过奉王,李大牛感觉到一种随和的气度,比起奉王那种明着礼贤下士,暗里还端着架子来说,这世子给他的第一感觉很好。 世子看着李大牛说:“你就是李大牛,你的事情我听很多人说过,他们都夸奖你聪明能干,不过我就是不明白,你聪明在什么地方?能干在什么地方?你听到这话也别生气,这世人传闻,不是吹捧就是贬低,不能得到你真正的模样。” 李大牛说自己也不知道,那些都是套话,都是奉承之言,这君子绝交,不出恶言,自己和那些人都无冤无仇的,他们贬低他没有丝毫意义,而吹捧总是让听的人产生好奇。 世子静静的听着,笑着说:“的确是这个道理,要是谁在我面前说别人的坏话,我也会厌恶这人的。” 世子说完,然后看着周山说:“子仁,不,现在应该叫你妹夫,我妹妹你还能接受,她倒是从小喜欢你,只是因为碍于身份和礼教,不敢告知你,你这次能够主动求婚,我想妹妹心中一定很开心,这一点,我就要谢谢你了,我可不愿意见到妹妹嫁给勋臣之后,整天就只能以泪洗面,满腹委屈无人诉说。” 周山说自己和郡主相敬如宾,这三个月的试婚期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只要等到敌人退了,王爷会来就可以拜庙,真是举行婚礼了。 世子点点头,笑着说:“你们结婚之后,我也要结婚了。” 周山好奇的询问说:“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呢?” 世子笑着说:“不是名门,只是丰城外一个村女而已,我去年去游春的时候认识的,现在也进到了丰城之中,如今我碍于礼数,不能前去见她。” 周山说着恭喜恭喜,然后担心的说:“世子,王爷都这么亲事没有说什么吗?” 世子听到这话,连上神情一变,然后无奈的说:“父王自然是不同意的,只是想让我纳她为妾,我已经曾诺给她名分了,怎么会违背自己的承诺呢?子仁,你想来足智多谋,能言善辩,你帮我想一个办法,让我父亲回心转意。” 李大牛看着周山,想到足智多谋这个倒是,能言善辩的话,自己可真的没有发现过。 周山想了一会儿,对着世子说:“这件事可不好办,世子,你要知道这贵贱有别,贫富有差。王爷倒不是担心这个姑娘有什么毛病或者是姿色,而是这个姑娘是否懂礼仪,不会在外人面前丢了王府的脸。”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三章农家苦难公子识 “你应该知道,你的妻子可不是单纯是你的妻子,还是奉王府的女主人,也就是古人说的妇人,主持整个奉王府内政的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就算名门千金也未必能做好,这个可以慢慢学,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而让我放弃。” 世子哀愁的说着,周山笑着说:“我知道,世子你放心,你现在应该找个女官前去教那位姑娘礼仪,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三个月能够做很多事情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愿不愿吃苦了。” 世子听到这话,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看了周山说:“子仁,这件事可不好办,唉,你说我让我妹妹教导如何?这也好加深她们妯娌之间的关系。” 周山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而李大牛这时候适时的插口说:“世子,这个不妥,如今郡主已经嫁给了山哥,若是那位姑娘到了潇湘楼,王爷到时候知道了,将这个女子说为陪嫁丫鬟,到时候世子你难办,山哥也难办。” 周山点点头,给李大牛一个赞许的眼色。 世子没有察觉到这个,沉思说:“的确,到时候进入潇湘楼,难免会传出风言风语,可是这女官应该找谁呢?找你妹妹如何?” 李大牛再次开口,告诉世子,周霖铃已经有身孕在身,这也是有心无力。 世子拍着自己的额头说:“女官现在我这边没有,妹妹那边倒是有,可是我实在很难去要。” “那么二王子那边呢?”周山小声的说着,世子摇头说:“老二那边是万万不能,子仁你有不是不知道他的个性,若是阿兰让他的女官教导,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我还不如送到潇湘楼去。” 周山不在说话,看着李大牛。李大牛再次开口说:“那么我倒是有一个人选,不知道世子是否知道陆秀兰呢?” “知道,陆大家,可惜丈夫死后,陆大家就不在写诗了,也是丰城一件憾事。”世子说完,好奇的看着李大牛,然后很快醒悟过来说:“你是说让我去找陆大家来吗?” 李大牛点点头,周山补充说:“陆家也是丰城望族,那位姑娘若是能拜陆秀兰为师的话,也再也没有人敢嗤笑她出身低贱了。” 世子笑着说:“果然一人智短,二人计长,今日多谢两位相助,此恩此等,没齿难忘。” 李大牛和周山都说这是举手之劳无须客气,这一点小事,不用挂在心上。 李大牛心中还希望世子能早点忘记是自己说的陆秀兰,免得到时候自己倒霉。 不过李大牛想原本以为很困难的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办成了,心中还有一丝茫然,这成功的似乎来得太快了。 世子容光焕发,询问李大牛说:“听说李兄弟你是农村出来的,不知道能否和我聊一下关于农村的事情。” 李大牛倒是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将农村的事情挑着一切有趣的说了起来,李大牛说到自己去采摘野果,去河边摸鱼的事情。 在他记忆中就最深刻的就是去年冬天,连续阴了几天,这盆里的水放在外面可以结冰。 阴了之后,就是下暴雨,在暴雨的时候,有人说水涨了,有鱼捉了,他就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拿上工具前去。 其实工具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簸箕和一个桶。李大牛到了小溪边,用泥巴将小溪给封了,就剩下一个小口子,然后将簸箕放在口子那里,这溪水从缝隙溜走了,而鱼就抓住了。 世子听完,好奇的说:“这不冷吗?”李大牛说冷,不过后面句不冷了,这端着簸箕的手都冷麻木了,反而溪水还是热的了。 李大牛抓了一大桶的小鱼回到家,周霖铃熬了姜汤给他,他说那滋味是自己喝过最好汤,当天下午,自己就将鱼杀好,两人吃了两天。 世子等李大牛说完,羡慕地说:“我真的很羡慕你有这么幸福的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和自己心爱的妻子一起生活,生活就就算苦了一些,也比我样好。” 李大牛说这个要过惯苦日子才行,这王孙公子哪里受得了,别的不说,挑水去浇灌蔬菜就够王孙公子喝一壶了。 李大牛劝世子别去体验,这种生活真的不好过,不过世子真的要放弃这些的话,可以先准备一百两银子还有几块田地,可以雇人来种,当一个小地主,整天靠着收租生活就可以了。 真的当农民,世子当时候吃不了这苦,又没有别的退路,岂不是只能去死了。 世子说自己能坚持下来,李大牛说没有用,这干活不是靠着坚持,是靠着体力,你锄不动就是锄不动,农活都是力气活,现在打谷机倒是不用再以前那样打谷了,但是挑回来呢?这个是必须快点挑,不能沾露水的。 体力不好是没有办法,李大牛告诉世子,这农民不是相当就当的,体力小的,那可真的弄不下来。 慢一点也不行,这边种了,那边种,一年四季就只有冬季有空闲时间。 李大牛告诉世子,这个体验生活还是可以,真的要当生活的话,还是算了,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很难坚持的。 尤其是世子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王孙来干这种事情,李大牛是十分不看好的。 世子听到李大牛这么说,勉强笑着说:“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太适合做农民,到时候还是买些田地,招几个雇农。” 李大牛说这个倒是一件好事,反正世子的生活也是无聊,偶尔体验一下生活,明白百姓疾苦,这也是一件好事。 世子不在多说什么了,对着周山说:“对了,子仁,听说大司衡时常召见你,看来你要飞黄腾达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若是父亲真的不同意的话,那么我就去投靠你,打打秋风,你不会介意。” “飞黄什么,世子你就别说笑了,这个大司衡找我,只不过碍于我父亲的面子而已,每次和我谈的就是父亲的事情,一点都不说关于军队的事情,他若是真的看重我,也应该给我一个幕僚的位置,你说是不是呢?” 周山无奈的解释着,世子笑着说:“这个就是你不对了,若是给你幕僚,那岂不是不给你父亲面子,至于军事,这个不方便告诉你这个外人,你知道的是福不是祸。我在担心他和你参议军事,到时候他一翻脸,以妄仪军机会的罪名把你在白虎堂拿下,到时候你应该怎么呢?” 周山点点头,说还是世子考虑的周到,周山再次说:“我现在比较担心的就是奉王殿下,殿下待在城外面真的好吗?这一次可不是一般的乱贼,扎木赫可能会先攻打王府,用王爷的性命来衅鼓。” 世子也是担心的说;“关于这件事我也在担心,我几次劝说父王来到城中,于丰城公存亡,但是父王就是听信了那信邹的话,说是要全春秋大义,而且邹的通过卜卦问神知道,这一次父王有惊无险,不有人用回到丰城,免得大家耻笑他老人家怕死。” 李大牛说着怕死是人之常情,不可能因为担心别人笑这个而和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卜卦的事情,谁都不敢说把握,奉王殿下怎么会相信呢?世子无奈告诉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奉王听了那个姓邹方士的话之后,就打定主意呆在城外面。 如今王府里面的食客也走了一半,剩下的全是孔武有力的,大约有千多人。 听到还有千多名的食客,李大牛心想这些人不知道是真的感激奉王,还是缺心眼,就算在多十倍的话,就未必能挡住扎木赫的军队,而且奉王肯定也不会和他们同生死,这些人真的是白白枉送了性命。 周山询问说:“这姓邹的到底上什么来历,既然让王爷这么相信他?” “子仁,你应该知道有人算出七政(指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星)远近,就是这个人算出的,他也算了出了这周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之一,他说这个倒不是自己算出的,而是古人早就算出了。只不过邵子觉得这个度数要是再计算下去,就十分难了,于是改为三百六十度。” “邹道人再次计算的话,发现的确是三百六十五度四分之一,后来他凭借日月相食,用了接近二十年时间,将七政远近算了出来。” 李大牛心想这个人倒是厉害,七政远近地球还是在明朝中期才有人算出,这边给他的水平还是明初的样子。 李大牛心想这么一个人,自然不会相信什么求神问卜,这不过是一个假话。 李大牛先是夸奖了一番这个姓邹的是半仙,连天上的七政都能够算出来,然后才小心的询问这个姓邹的算命灵吗? “他不经常算命,只是偶尔占卜一下,都十分灵验,不过都是一些小事。我也劝过父王,如此生死大事可千万不能开玩笑,不过父王说相信邹先生不会再这种大事上面撒谎的,于是就留了下来。”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四章故人不知情难续 “这相信自己的心腹自然是不错,但是因此将自己性命葬送了,那岂不是很不划算。”” 李大牛看着世子,心想世子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继续对世子说:“王爷吉人天相,世子你就不用多担心了,现在担心也没有用了,王爷若是现在回来,一定或被人耻笑的。现在王爷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 世子忧心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对李大牛说:“李兄弟,我希望你能帮我一点忙。” 李大牛也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说:“世子你客气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 “阿兰我是不方便去看她,只能麻烦李兄弟你前去探望一下,告诉她关于拜师的事情。你是农家人,她也是农家人,这样聊天不会有隔阂,我派去的人都会弄的她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世子希冀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看了看周山,周山轻轻的点点头,他才说可以,只是希望到时候自己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世子见谅。 世子告诉李大牛自己要说的话,然后对着他们说:“今天有劳两位跑一趟了,日后有时间,我也会登门拜访。” 两人连说不敢,然后离开这里上。 走在路上,李大牛对着周山说:“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范世民这个老狐狸可是真歹毒,我这种不相信报应的人,现在也担心起来了。” 周山轻轻的说:“这个老狐狸还有一点用,这件事已经不能用好坏来评价了,现在只能办下去,虽然对不起世子,也只能弄,要不这老狐狸找我们麻烦的话,比不办更后悔,你也见识到这老狐狸的心肠了,这种人自能当朋友不能当敌人。” 李大牛心想这个倒是,他可不愿范世民对付自己的家人,到时候周霖铃有一个什么闪失,自己就算将范世民千刀万剐也无济于事, 而且现在范世民代表的是朝廷,是圣人,自己还想在大虞朝活下去的话,就只能听命行事。 不过还好这两次自己都是间接参与,也不算弄脏了自己的手。 李大牛和周山到了阿兰的住处,那门口的丫鬟认识周山,恭敬的行礼说过:“奴婢见过驸马。” 周山说是世子派来,阿兰姑娘现在有时间吗? 丫鬟告诉他们在,阿兰姑娘正在剥豆。 周山笑着说:“好妹夫,交给你了,我就先回去了,不过这个姑娘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要是被世子知道了,绝不会轻易的绕过你。” 李大牛说现在屋里已经有一个够自己头疼了,更别说还来一个了。 周山告辞之后,李大牛就和丫鬟进入到院子里面,这阿兰姑娘倒是布衣木钗,身上没有多余的饰品。 李大牛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典型的小家碧玉,说漂亮也不算漂亮,丑自然更加谈不上。 阿兰姑娘见到李大牛进来,将簸箕里面的豆子放下,然后起身准备行礼。 李大牛自然是阻止了,说阿兰姑娘不用多礼,自己也是一个农民,没有行礼的必要。 李大牛走了过去,拿起簸箕里面的毛豆熟练的剥起来。 看着李大牛的确不像是公子哥,阿兰姑娘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李大牛介绍自己的名字,是陵水县的农民。 说完,李大牛将自己双手展开,那又粗又短的手指,还有关节上那满布的老茧,让阿兰姑娘相信他的确是一个农民。 阿兰姑娘询问陵水县是不是益安府那个县城,李大牛说是。 阿兰姑娘笑着说:“这个地方我听人说过,离这里比较远,李大哥,你怎么来这里?” 李大牛说自己妻子是丰城的人,自己来这边是带自己娘子会娘家的。 阿兰姑娘好奇的询问着一门亲事怎么订成的,这两人相距这么远。 李大牛说自己以前也是逃荒到了丰城,这才有了这么亲事,说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阿兰姑娘突然神情复杂看着他,然后询问说:“李大哥,你父亲是不是叫李有财。” 李大牛一下愣住了,询问阿兰姑娘怎么知道这件事。 阿兰突然哭了起来,李大牛一下慌了神,然后询问阿兰是否认识自己,自己在回到陵水县之后,一次干活把脑子摔倒了,以前的事情都想起不来了。 “大牛,你都忘了自己的小名了,你小名叫虎子,我们自然认识,你父亲和我父亲还是好朋友,你未婚妻,你未婚妻不是传闻已经病死了是不是?”阿兰姑娘看着李大牛,神情哀怨的说着。 李大牛心想估计这姑娘以前也住在那里,李大牛对阿兰说了周霖铃的事情。阿兰听了之后,叹气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呀,我想你未婚妻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也不会怪你了。” 李大牛觉得心中不太对劲,于是快速将世子让自己转告的话告诉了阿兰姑娘,听到李大牛说完,阿兰姑娘还是不出声。 李大牛说世子真的很爱她,连王位都不要也要跟她在一起。阿兰轻轻的说:“可是我们始终不是一路人,这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我心中的丈夫应该是一个会干农活的普通农村汉子,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也劝过世子很多次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不过世子就是不肯死心。李大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阿兰姑娘,你就当我是世子的说客,这件事我个人觉得,找一个你喜欢的,不如找一个喜欢你,世子各方面也不会差,只要他对你好,身份地位都无足轻重了。你说是不是,这尊的也可以变成卑的,贱的也可以变成贵的,你说是不是。这自要自己努力就是了,有些人努力一辈子未必有机会,而你现在有机会了,只要自己吃苦一下就好,你连种田种麻的辛苦都忍下来了,这点苦就是小事情了。” 阿兰姑娘没有在说什么,继续剥着毛豆,等到这些毛豆剥完之后,李大牛和阿兰姑娘到了厨房。 李大牛将火烧起,然后坐在那里,不在多说什么。 “李大哥,当初你小时候也喜欢烧火,李大婶不让你碰,你就又哭又闹,如今没有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长的这这么大了。世子总算要帮我忙,不过每次烧火都会把火烧熄。” 李大牛不由一笑,告诉阿兰姑娘,世子能帮忙烧火已经很好了,至于技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大牛心想这估计是唯一一个烧火的皇室人员了,阿兰在淘米的时候询问李大牛说:“李大哥,你中午在这里吃吗?” 李大牛说不用了,自己要回家吃。阿兰姑娘点点头,然后将米放到后面的锅子里面。 李大牛看着,不由一笑,这边和陵水那般不同。 陵水是用大锅煮饭,将米淘好,直接放在锅子里面,然后掺水,等到开了之后,就摇起来放到簸箕里面沥干,然后在放在后面的锅里保温。 而这边是用瓷桶,将米里面掺水,然后放在后面的锅里,锅里也放着水,还有一个固定的架子,这样前面烧汤炒菜,后面煮饭,等到菜弄好,就可以吃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边比较喜欢吃汤才才行,陵水那边就是炒菜,若是这样弄的话,菜好饭还没有好,这就空前面的大锅了。 李大牛这么想着,然后看到阿兰姑娘将豆粒全都倒进锅里,他好奇的询问这是要煮吗? 阿兰姑娘解释说,这豆类都要先上煮开再炒,免得到时候炒不熟,吃了会中毒。 李大牛不多什么,把这一顿弄好之后,他就告辞离开了,阿兰姑娘也没有多留他。 李大牛离开这里,越想越是不对劲,他前去世子所在的府邸,进入到里面,世子着急的询问:“怎么样?阿兰怎么说?” 李大牛将阿兰姑娘的事情说了出来, 然后询问说:“世子,请恕我冒昧,不知道阿兰姑娘曾经居住在什么地方?她父母呢?” 世子听到他这么询问,无奈的说:“阿兰是住在赵泉村的,她父母也病死了。她也差点得病死了,幸的一个道人路过将她带走,用了五年时间才治好,在三年前才回来的。对了阿兰姑娘和子仁同姓,我是不是应该让子仁去认一个亲呢?” 李大牛听到这话,脸色一白,然后再次说:“阿兰父母是不是曾经在黄大人家里做事。” 世子点点头,询问李大牛怎么知道,他说周霖铃的一个好友就是黄大人的女儿,曾经听周霖铃提到过黄大人就住在赵泉那边的。 世子听到这么说,笑着说:“这个就好了,你和你妻子说一声,若是有空的话,就去看一下,我能感觉到阿兰一个人住在那里很无聊。” 李大牛说自己知道了,然后询问世子是否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若是没有的话,自己就要先离开了。 世子说没事了,李大牛点点头,离开这里。回到家里,苏婉清她们正在等自己吃饭,他心烦意乱的吃了一碗饭,然后放下碗。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五章前尘难断旧梦圆 苏婉清这时候也放下碗,关心的说:“大笨牛,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李大牛说苏婉清能否回避一下,他有些事情要和周霖铃说,苏婉清点点头,到了楼下。 周霖铃也停下了,好奇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看着周霖铃,心中有一些犹豫,最后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霖玲,你是否知道我那个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周霖铃想了想说:“知道,叫周兰。兰花的兰,这是黄大人帮她娶得名字,怎么了相公,是不是还因为这件事生妾身的气。” 李大牛说不是,然后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找周山。 说完李大牛就急匆匆的离开这里,到了周山那里,周山正在悠哉的喝着茶,见到他进来,笑着说:“妹夫,来,喝茶。我经常请人喝酒,不过却很少请人喝茶。” 李大牛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对着周山说:“这件事我不愿意干,你告诉一下范世民,让他另外想一个法子。” 周山神情渐渐凝固了,对着李大牛说:“妹夫,理由呢?若是没有充足的理由,范世民可不会听你的。” 周山说完,看看四周,然后说:“我们进去谈。” 李大牛和周山到了书房,周山对着他说:“现在你已经成功了,不愿意干也没有什么用了,接下来就不用你参与了,范世民那个老狐狸绝不会轻易放弃的,你要给他一个十分充足的理由,让他觉得必须放弃这个计划才行。”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然后再次说:“这个大舅子你也要帮我才是,这两人想办法才有用。” 周山摇头说:“我不可能和你一起说,否则范世民这个老狐狸肯定认为我们两个在坑他,这个要你自己来。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良心发现了?” 李大牛说不是,自己有事情不得不这么做,至于范世民这个老狐狸那边,自己会弄一个妥善的法子的。 周山既然不愿意帮忙,李大牛也不在多说什么,从这里离开,回到自己的家里。 这才上楼,李大牛就看到苏婉清满脸怒容的看着他,他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苏婉清就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腰说:“大笨牛,你都和霖玲说了什么,霖玲的眼睛都快哭肿了。” 李大牛也吃了一惊,到了卧室,看到周霖铃正在低声哭泣,看着他进来,连忙擦去眼泪,勉强笑着说:“相公,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大牛不好意思对着周霖铃说:“这件事我不是生霖玲你的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算了,我不说出来的话,你又会瞎想。” 李大牛说自己今天见到周兰了,周霖铃诧异的说:“她不是病死了吗?” 李大牛说没有,被一个道人给救活了,前几年才回来。 苏婉清在一旁听着,好奇的说:“周兰是谁?霖玲你的妹妹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周霖铃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苏婉清听了之后,严厉的说:“大笨牛,你不会是想将她娶回来,这个可不行,霖玲可是陪着你吃苦多年,而且现在还有你的孩子了。”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这个想法,现在周兰还是世子喜欢的人。 听到这话,苏婉清脸色也变了,对着李大牛说:“你虽然不能娶她,但是一定要阻止那件事,不能害了别人的呀。普通姑娘本姑娘还可以不在乎,可是这认识的人,坚决不行。” 周霖铃询问他们什么事情,李大牛将范世民的计划写了出来,周霖铃看了之后,摇头说:“没有想到范爵德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做起事情来竟然这么卑鄙。” 李大牛说自己也没有想到范世民会这样,不过现在要阻止必须说服范世民,不知道她们是否有什么办法。 周霖铃想了想说:“范爵德上面肯定是圣人指示,我们不能明面上阻止,只能陈述厉害,或者想一个更好的办法才是。不过怎么说,这世子的命都难保了。” 李大牛说世子是否能活命都不重要了,自己现在唯一相救的就是周兰。 苏婉清想想说:“现在我们很被动,世子那边不能说,范世民这边也不能说,大笨牛,你可是丢了一个难题给我们了,我倒是有一个下策,就是我们杀了世子,那么范世民就不会再继续了,不过我们很危险,圣人到时候一定会严查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再次说:“可惜现在城里已经封闭了,否则我们可以让周兰离开。” 李大牛说不能走密道吗?周霖铃摇头,说周兰出走的时候一定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否则范世民和世子都会前来要人。 李大牛想想说:“我们是否要提醒一下周兰。” 苏婉清摇头说:“提醒她没有什么用,要是她泄露了口风给世子,到时候范世民倒霉,我们也跑不了。” 三人不断的谈论着,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现在想要安稳的解决这件事根本没有可能,只有范世民和世子其中一个死才能解决问题,不过这一个是皇帝的亲信,一个是藩王世子,他们下手被查到的话,那也要跟着下去了。 周霖铃想了想说:“相公,我们去见一下周兰姑娘,这件事是妾身对不起她。” 李大牛准备说见也没有什么用,但是看着周霖铃可怜的看着自己,他只好点点头,然后让周霖铃穿厚一点,外面有点冷。 等到周霖铃穿戴完毕之后,李大牛背着周霖铃前去周兰的住处。 趴在李大牛背上,周霖铃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相公,妾身多想就这样让你永远背着。” 李大牛说自要周霖铃愿意的话,自己一直背着她都没有问题。 走在路上,周霖铃在李大牛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他静静的听着,不时的回答一两句。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说:“霖玲,我们好久没有这么聊过了。我们二人世界不好吗?为什么你就是要婉清参与进来呢?” 周霖铃没有立马回答,过了很久才说:“相公,你察觉到了吗?” 李大牛说察觉到苏婉清喜欢自己的事情吗?周霖铃摇头,然后再次说:“在你第一次和我说你前世那个妻子的时候,我心中就想到了婉清,你不知道,或许婉清也忘了,她小时候也常梦到自己和一个男子弹琴,而且那个男子的姓名叫做……” 周霖铃说了一个名字,他李大牛听后不可置信看着周霖铃,这是自己在地球的名字,自己根本就没有和周霖铃说过,周霖铃怎么知道呢? 周霖铃小声的说:“这下你相信了,当初我说魏姑娘和罗姑娘的时候,相公你拒绝了,妾身就不多说什么了,至于这个,妾身不会让步的,你们本来就是天作之合。相公你和婉清合八字的事情妾身已经知道了,相公你为什么还拒绝呢?” 李大牛说周霖铃也只是听到算命的前部分,不知道后部分,他将周霖铃和苏婉清八字相克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霖铃小声的说:“我的性命和相公你的前途比起来实在无足轻重了,相公何苦这么执着了。妾身死后唯一的心愿就是相公和婉清能够好好待我的孩子,而且我们一定要葬在一起。” “呸,不要说什么死不死,若是霖玲你死了,我也不会活下去的,霖玲你是我的全部,你在我心中比一切都重要,什么功名利禄,没有你,我得到了还有什么意义,我早就没有什么经世济民之心了。 ” “原来我在相公你心中这么重要呀,妾身真的很感动,不过相公你爱我和接纳婉清没有什么矛盾,你能继续这样喜欢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周霖铃吐气如兰,在李大牛耳边上温柔的说着。 李大牛说要是苏婉清参与进来的话,自己未必能向现在这样爱周霖铃了,到时候若是冷淡了苏婉清,苏婉清不高兴,自己也觉得对不起苏婉清。 周霖铃没有说什么,他们到了周兰的家,那个丫鬟看着他们,好奇的看着他们,然后没有多问什么,让他们进入到府邸里面。 周兰正在烤火,这里没有烧暖气,只能自己烤着炭火来取暖。见到他们到来,周兰好奇的询问说:“李大哥,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李大牛看了看周霖铃,周霖铃对着周兰先行了一个大礼,周兰连忙说:“这位姐姐,你这是?” 周霖铃带着歉意说:“阿兰姑娘,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你病死了,才去冒名顶替你,嫁给相公,这件事我真是对不住你了。” 周兰看着他们,小声的说:“你们都知道了?”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再次道歉。 “不用道歉,这都是命,我注定和李大哥没有这个缘分,周姑娘,我知道李大哥很喜欢你,关于这件事,你就不用介怀了,你们两个要好好的生活,等到战争结束的话,我就会找一个适合的人嫁了。这过去的终将要过去了。你说是不是呢?”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六章再见九阴收门徒 周兰平静的说着,等到周兰说完,周霖铃对着周兰说“阿兰姑娘,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说,你能借一步说话吗?” 周兰点点头,两人离开这里,到了后面去谈话了,李大牛就在前面烤火。 过了一会儿,外面走进一个人来,这人衣着邋遢,满头又是污渍又是油的,看上去就像是从某处逃难而来,这人抬起头来,笑着说:“有缘,有缘,我们真是有缘。小子,你若是还记得我的话,我就给你拜入师门的机会。” 李大牛站起身来,恭敬的说:“九**长,久见了。” 九阴诧异的看着李大牛,很快就笑着说:“哈哈,你小子记性不错呀,不错,不错,可惜你这小子没有神仙骨,就算遇到真仙也没有用。小子,你怎么到这里了。” 李大牛说自己是奉世子之命前来的照看阿兰姑娘的,不知道九**长来这里所谓何事呢? 九**长笑着说:“这个小姑娘的命就是道爷救的,道爷这一双手救死扶伤多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想死都难。不过这个可不能教你这小子,你没有那水平,交给你的话,会惹出大麻烦的。” 李大牛说是是,然后仔细看着九阴的穿着,九阴察觉到他目光,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这人真是无礼,看道爷干嘛?难道想偷道爷的东西。” 李大牛说不是,只是询问九阴穿的可是五岳真形衣。九阴点点头,夸奖说:“没有想到你这小子知道的还真多,这个就是五岳真形衣,怎么样,你相信道爷说的话了。” 李大牛说不相信,若是按照九阴说的话,那么九阴也应该是一位藩王了?而且关于高皇帝的病,明明是阴家下的毒。 九阴听到这话,连忙说:“什么,阴家下的毒,不可能,孝懿太后对高皇帝一片痴心,怎么会下毒。” 李大牛说自己也是听的传说,具体不知道。然后九阴笑嘻嘻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王爷呢?贫道没有出家之前,也是吴王,是奉王的亲叔叔。”李大牛一笑,没有说什么。 九阴见到李大牛这一笑,然后说:“你是不相信是不是,这件事你问你老丈人,他肯定知道。” 李大牛好奇的看着九阴,询问九阴知道自己的事情,九阴笑着说:“要不是这个傻丫头求我去找他未婚夫,道爷怎么会前去那边找你了,只不过道爷听说你结婚了,只好带她回来了。小子,你说道爷这个人对你是不是很好,不辞千里来找你。” 李大牛说这个倒是,自己要感谢了。这个时候周霖铃走了出来,看着道士,弯腰行礼,九阴笑着说:“不错,不错,你这个小姑娘倒是富德之相,可惜嫁给了这个大笨牛,浪费了真的浪费了。若是道爷有你这个容貌,嫁给世子多么好,这天命真是作弄人,这要嫁给王孙的嫁给农民,这要嫁给农民的许配给王孙。不懂,老道真是不懂。” “道长,这贵贱自有天定,红线自有月老牵,这些都不可以用常理去推断。你说是不是呢?” 周霖铃笑着说,九阴点点头说:“不错,不错你说的不错,你这个姑娘倒是不错,我觉得可以收为弟子,传我玄天道法。” 周霖铃听到玄天这两个字,眉毛轻轻一挑,然后询问说:“我听说玄天女子修道要先斩赤龙,断白龙,然后才能通三关,进阳退阴。” “不错,不错,你这小姑娘知道的不错,除了上善之外的,修炼内丹的都要这样,可惜上善秘传我这个老头子不知道,否则话,倒是可以收你当弟子。” 九**长说到这个,然后再次补充说:“这也是贤妃为什么是上善派传人的原因,要是其他门派,贤妃就不能生育了。” 周霖铃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李大牛说时间不早了,还是不多打扰了。 周兰点点头,也不说什么,目送着他们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周霖铃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九**长说:“道长,你不是在找弟子吗?我倒是有一个好的人选,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周霖铃说完,九**长笑着说:“我这个老头子收徒弟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不是一般人就可以的。” 周霖铃对着九**长说:“这个弟子道长一定很满意,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周霖铃说完,然后说:“相公,你带道长去见他的弟子。” 李大牛一愣,看着周霖铃,周霖铃对着李大牛使了一个眼色,他瞬间明白过来,然后大声的说:“我现在就担心到时候道长相中了,可是别人不看重他,到时候道长岂不是尴尬。” 九阴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的说:“从来只有道人看中别人,只要道爷能够看中,那人绝对会乖乖的和我去修道的。” 李大牛听到九**长这么说,笑着说:“这个可不一定了,除非道长你是当今圣人。” 九阴吹鼻子瞪眼的说:“这个你们就看着,先让我看看那小子是否修道,若是那小子不适合的话,我这五岳真形衣还有这碧剑簪送给你这小子也成。” 李大牛点点头,询问周霖铃一个人回去没有问题,周霖铃点点头,说自己没有事情。 李大牛带着九**长前去了楠园,走到楠园的前面,九**长笑着说:“原来你是要带我去见奉王的儿子,这个小子算起来还是我的侄孙了。” 李大牛无奈的看着九阴,准备带着九阴从旁门进去的时候,九阴摇摇头,带着他直接从正门走。 这才踏上台阶,两个护卫都拿着手中的长戟挡住两人,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们,九**长笑着说:“快去报告你家主人,就算治好周兰的道士来了,让他速速前来接见。” 护卫听到这话,眼睛都冒出火花,不过在王府多年修养让他们冷静下来,一个护卫说稍等,然后一个就前去禀告去了。 李大牛和九阴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世子穿着刚才那一身,外面披着豪华毛绒斗篷走了出来。 世子恭敬的对着九阴说:“道长,里面请。” 九阴咧嘴一笑,然后说:“好嘞,你这个小子倒是不错,这第一关算是你过了。” 世子没有询问什么,在前面带路,带着他们前往到正厅。 到了正厅,九阴径直坐下了,而一个内臣大声说:“大胆,竟敢在世子面前如此放肆。” 九阴笑着说:“区区一个世子,就算当今圣人在道爷面前,道爷也不会客气几分,道爷乃是方外之人,唯一有礼就是对三清。” 内臣被这无君无夫的话气到了,脸色扭曲,伸出手指指着九阴。 世子随口说:“你先去,小王和这位道长有话要谈。” 内臣恭敬的说是,然后转身离开这里。世子坐下之后,感谢九阴说:“多谢道长救了阿兰姑娘,这大恩大德,我还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不知道道长上下?” 九阴说自己道名叫九***号倒是没有,是一个玄天派道士。 “果然是道门正宗,玄教祖庭,道长的医术的确让我十分佩服。”世子丝毫不在乎玄天这个危险的话题,继续恭维说着。 九阴听到这话,点点头说:“这两个赞词很久没有听到了,虞朝上下避玄天如猛虎,只有你这个小子敢和我谈这个,胆气不错。” 世子听后只是一笑,然后说:“就算我蓄养玄天道士,也没有谁敢多说什么,当初道门之乱,本是姚家亏欠道门, 而非道门亏欠国朝。” 九阴听到这话,哈哈的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你这人我倒是喜欢了,你可愿意接我心印,传我衣冠?” 世子听到这话,显得有些为难的说:“这个,我实在有心无力,如今我是奉王的嫡长子,这王位应该我继承。” 九阴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的说:“这么说来,世子你还是放不下你的权势地位了。” 世子摇摇头,告诉九阴自己从来就不在乎这些,只不过自己还没有子嗣,就这么出家了,有些愧对父母养育之恩。 九阴听到这话,随口说:“你有兄弟就已经足够了,这姚家要开枝散叶,也不差你这么一个人,你说是不是,高皇帝的子孙,再过几年就要削爵成为农民了。你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今天贫道想问你,你是想和贫道一起餐风饮露还是在这里锦衣玉食呢?” 李大牛一直默默的听着,见九阴这么说,只能插嘴说:“道长,此事不能太急,世子毕竟非是一般人,不可能这么快做出决定。” 九阴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世子,世子看着这目光,想想说:“可以,不过我想到一个火居道士。” 九阴听到这话,笑着说:“好好,真的不愧是贫道看中的弟子。贫道最后在问一下,你应该是第一次和贫道见面,为什么你会这么快就答应了呢?” 世子想了想,然后说:“因为我看到道长有一股亲切感,我知道道长你是不会害我。”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七章代师收徒坏规矩 “很好,很好,你和本藩果然有缘,你父亲是救不了了,你这个小子还是可以救一下。小子你出去一下,贫道和世子有话要说。” 九阴看着李大牛,李大牛点点头,然后走出正厅,然后世子也让左右退下,将门窗关好。 李大牛在外面等了一刻钟,世子才让他们进来,他走了进去,只见世子双眼通红,明显哭过。 “走,走,荣华富贵梦一场,这场大梦如今你也应该醒来了。”九阴拍着世子的肩膀上下,世子点点头,招来管家,然后对着管家说:“如今我已经看破红尘是非,遁入方外,这楠园就由你照看,父王那里,等我剃度之后,也会写信说明的。” 世子说完,唱了一声道号,然后对着九阴说:“师公,我们走。” 管家等人一时间愣住了,他们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跪在地上哀求世子要想清楚,这件事可不是儿戏。 世子只是平静的说着自己已经想好了,不用再多说什么。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哀求,和九阴大步离开这里。 李大牛也楞在那里,原本以为这两人会说很久,然后世子要考虑很久,这才会出家,这不过一刻钟,世子就出家了,这决定也太快了。 李大牛看着世子离开,也赶紧离开这里,然后回到潇湘楼,到了楼上,苏婉清正在为周霖铃按摩,见他回来,周霖铃询问说:“九阴是否有办法让世子当徒弟呢?不过这件事不用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来帮忙。” 李大牛苦笑一声,告诉周霖铃世子已经出家了,苏婉清和周霖铃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苏婉清发出一声尖叫,让他感觉到耳朵都快被刺穿了。 “大笨牛,怎么会这么快,你们不会直接拿着刀子逼着世子,还是那牛鼻子有什么勾魂摄魄的法术,让世子这么快就答应了。” 李大牛说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九阴那道士可能真的是太上皇的兄弟,真的是一位藩王。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是否知道前任吴王。苏婉清无奈的说:“大笨牛,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知道吴王应该二十多岁就病死了,有人还怀疑是太上皇下的毒手呢?” 李大牛说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让郡主知道,否则的话,自己真的不能安生了。 苏婉清白了他一眼说:“这个事情我们还用你教吗?我们又不是白痴,不过这件事肯定要引起丰城轰动,大笨牛你看着。” 李大牛说反正没有自己的事情,自己就是带了一个道士而已,大家应该想知道九阴的身份,而不是自己的。 第二天,果然如同苏婉清说的那样,整个丰城都被惊动了,连周山都一大早上来到潇湘楼,见到他就直接竖了一个大拇指说:“妹夫,你真是厉害,这么一个世子,你一天时间就让他出家了,我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大牛说自己也反应不过来,这九阴真是厉害,一刻钟就让世子修道了,他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就算世子早就又修道之心,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 周山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丫鬟在外面说:“驸马,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娘娘请你上车。” 周山拉着他的手说:“妹夫,你干的好事,和我一起去,这一次你就别想着卖我了。” 李大牛无奈的上了马车,然后到了一处道观,他看着道观名字叫无身观,好奇的询问周山:“世子就是在个道观出家吗?” 周山点点头,然后指着四周的马车说:“妹夫,你这一手可是弄的满城风雨了。” 李大牛也很无奈,不过按照范世民的计划,也会弄的满城风雨,自己这个还算好的了,至少世子还能活着和这些人说话。 见到郡主的马车,四周的人立马回避,马车直接驶入道观之中,然后一旁护卫清出道路,郡主下了马车就进入到软轿之中,然后到了大厅之中。 李大牛周山说:“大舅子,你也应该进去劝一下。” 周山点点头,进入主殿之中,苏婉清也走了过来,小声对着他说:“大笨牛,别乱说话,附近有很多四圣司的探子,要说什么回去说。” 李大牛点点头,不在多说什么。和苏婉清站在一起,等了一会,郡主坐着软轿出来,上了马车。 苏婉清对着他说:“我要陪着郡主回去了,你自己注意一点,祸从口出。” 李大牛点点头,等到苏婉清离开之后,燕三少爷再次凑了过来,然后说:“李兄弟,我听说这道士是你带入到楠园的,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李大牛说是道士要见世子的,自己丝毫不知情,道士和世子谈的时候,已经屏蔽左右,自己也是站在外面。 燕三少爷听李大牛这么说,连说奇怪。 很快道观里面响起了鼓声,燕三少爷告诉李大牛剃度要开始了,可以进去了。 李大牛询问这个道观就是九阴的道观吗?燕三公子笑着说:“不是,昨天那个道士看中了这道观,然后世子说要在这里出家,这观里的道士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呗。” 李大牛想到不由好笑,这个九阴也是,随便找了一个道观就举行仪式,真是有些儿戏了。 他们进去没有多久,外面传来洪亮的声音:“王爷驾到。” 大家一愣,只能跪在地下,五体投地的行礼。这一次明显没有什么礼仪,奉王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然后对着里面说:“不准剃度,君儿,你在胡闹什么,还不快速速回到楠园之中。” 世子没有理会,只是恭敬的说着:“父王,孩儿心意已决,这荣华富贵,皇亲贵胄,不过一场虚名,唯有道恒在。” 奉王听到这话,气的脸通红,估计礼仪不敢发作。 这时候九阴对着奉王说:“奉王,贫道是贪痴的师公,有些事情道爷想和你私下谈谈。” 奉王听到这话,说了一声好,然后再次说:“你这妖道用了花言巧语骗了本藩无知的孩儿,本藩倒是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奉王和九阴到了主殿后面的一间净室,这一次用了两刻钟,奉王才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奉王看着自己的儿子,也跪了下去,抚摸自己儿子的脸,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奉王对着世子说:“我儿,你要听师尊的话,好好修行,你这一出家,再也不是王子皇孙了,一切只能靠着自己了。我儿呀,我儿呀,愿你此后无忧无虑,早证大道。父亲我现在总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如此。去,去,谁叫你是高皇帝的子孙,我的儿子呢?” 奉王说着,也不顾自己失态,留着眼泪离开这里。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倒是有一些想法,听奉王的话,这世子看来不只是出家保命这么简单,而且这一系的姚家人出家,肯定有别的事情,只不过这个肯定是自己不知道的。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九阴,奉王气势汹汹的来到这里,然后失态的离开,大家都觉得这个道人真的会什么妖法,不然怎么让奉王父子如此失态呢? 剃度正常的继续着,等到世子领了度牒,穿上蓝色道袍的时候,这个仪式就已经完毕了。 大家都在一旁看着,毕竟奉王都同意了,他们在反对就真的多事了。 大家不管虚情假意还是真心的都在恭贺世子,希望他早日得证大道,霞举化虹。 李大牛也说了几句准备离开的时候,范世民走了过来,拉着他一起到了九阴面前,对着九阴说:“道长,是否能和你谈谈你呢?” 九阴点点头,带着他们一起去净室,在路上,范世民在他手心写了四个字“小心妖术”。 李大牛心中不由一笑, 原来范世民担心自己中招才拉自己一起到净室里面。 到了净室里面,九阴坐下说:“范爵德,你还认识本藩吗?” 范世民听到这话,神情一愣,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九阴,然后摇头说:“你到底是谁?” 九阴将脸前的长发给挽起,露出自己的脸,看到这一张脸,范世民想了想,然后跪在地上说:“殿下,原来是你。不是传闻你老已经病死了吗?” 九阴冷笑的说:“怎么了,我那四哥想让我死,现在连他儿子都想让我死了?” 范世民连忙说不敢,然后说:“若是圣人知道殿下你活着,一定很高兴,圣人的兄弟,如今只剩下你一个。” “那有如何,吴王早就死了,如今只有道士九阴了,我知道我那好侄儿派你来所谓何事,这人你就不用刁难了,他出家就和我一样死了。告诉我那侄儿,这个天下是他的,他好好看照看,不要整天想着弄死自己血亲,都是高皇帝的子孙,难道就不能退让一步,非要斩尽杀绝吗?” 范世民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这件事小臣不能做主,还请殿下修书一封告知圣人,由圣人钧裁圣断。想必圣人一定会答应殿下所求。” 。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八章自古天家最薄情 九阴冷笑说:“范爵德呀范爵德呀,当初你在这里所谓何事,难道本蕃不知道吗?若是本蕃将你这推诿之说一并上奏圣人,你当如何?” 范世民脸一红,然后无奈的说:“殿下,兹事体大,非是小的能够做主,还请殿下见谅。” 九阴听到范世民这话,不屑一顾地说着:“范爵德呀范爵德,你这是越老越机敏了。” 范世民尴尬的看着他们,然后对着九阴说:“殿下,这人总是越老越怕死,难道你这个年龄还不怕死吗?” 李大牛看着九阴,准备询问什么,但是想到这种事情还是少搀和比较好,于是就闭嘴不谈,任由这两人在这里说着。 九阴看着范世民,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如今你是圣人亲自派遣的使者,世子既然已经出家了,你又何必妄作小人,不如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这件事,殿下,小臣已经说的清清楚楚,还请殿下修书一封,亲自递呈给陛下,由陛下裁决,小臣是万万不行,殿下既然想要保世子的性命,那就拿出诚意来,不要让小臣为难,若是殿下连修书都不愿意的话,小臣又能如何呢?” 看着范世民一直将事情推给圣人,九阴脸色一沉,对着范世民说:“这件事的确是你这一条狗做不了主的,至于修书的事情,我自然会写,到时候你就交给我那侄儿,我到时要看看我那侄儿会说什么,是血浓于水,还是你这个外人能掌定乾坤。” 范世民恭敬的说:“那么请殿下修书一封,让小臣递呈给圣人,我想圣人天心最慈,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九阴冷笑一声,说希望如此,不要让他失望。 说完,九阴再次说:“这件事事关机密,只可你我二人知道,这个外人还请他出去。” 听到这话,李大牛自然是巴不得如此,于是看看范世民,见范世民点点头,于是恭敬的离开这里。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范世民神情难看的走了出来,然后对着里面的九阴说:“原来殿下有如此凭证,小臣知道了,圣人也不会再追究世子的事情,从今之后,这天下再也没有奉王世子,只有道人贪痴。” 李大牛在外面听着到时十分纳闷,这九阴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范世民这么乖乖认输。 范世民离开的时候,李大牛也准备离开,没有想到九阴叫住他说:“你留下来,道爷有些事情要问你。” 李大牛再次进入净室之中,恭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九阴准备说些什么。 九阴看着李大牛,长叹一声说:“今日为了替人收世子为徒,道爷是豁出性命了,本来道爷心中明白,我四哥容不下我,我那侄儿也容不下我,道爷不久之后就会尸解,我活了这么久,兄弟父母都早已经去世,这人间也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贪痴。这一段时间,圣人自然不会加害于他,但是时间久了就说不定了。” 李大牛说这个忙自己帮不上,自己就是一个小农民,无权无势,保护世子肯定是帮不了,最多就是为世子上一柱香这种小事情还行。 九阴哈哈哈的笑着说:“你这滑头,自然不是让你保护世子,而是让你促成世子和周兰的婚事,你应该周兰心里还记挂着你,你出面的话,比我这个老道士好用多了。” 李大牛说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自己还是可以帮忙,只是这个姻缘天注定,自己也只能撮合,至于成不成还要靠他们两人,这强扭的瓜不甜,这个九阴是知道的。 九阴点点头,说李大牛只要有这个心就可以了,世子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在九阴死后也就只能活几年,这几年只要世子活的快乐就行。 李大牛说不至于这样,圣人既然答应不追究的话久不会出尔反尔的,至于这寿命,谁又说的准呢?在圣人准备对付世子的时候,圣人就宾天了,谁又知道呢?现在京城都传闻圣人已经病危,活不了多久了,这要过了这几年,一切都好说了。 听到他这么说,九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说:“你不知道,这都是假象,我这个侄儿和他父亲一样老奸巨猾,当初他父亲能被立为太子,都是因为会装病,当初父皇一身戎马,以刚健的为名,后来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于是喜欢柔弱的子嗣,而四哥就会装的文文弱弱,不喜武功,自然得到父皇的欢心。” “”圣人当太子的时候,也经常染病,带病去见四哥,让四哥感叹这个儿子有孝心。这一点是其他皇子没有,于是后面被立为太子。” 九阴说道这里,然后再次说:“我那四哥,也是经常卧病在床,可是他这病怏怏的病了二十多年,还是没有死,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当初我们兄弟都想着他活不久,没有想到他把几个兄弟给磨死了,只有老八和我还活着。” 九阴说道这里,然后感伤的看着净室上面挂着的那个道字,再次说起来:“你知道吗?在老七死的时候,我也去见他了,他握着我的手说,弟弟,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到底求得什么,都是高皇帝的子孙,非要兵刃相见,不留余地吗?” 九阴的话让李大牛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真如九阴说的那样,这帝皇之家,斗来斗去又是何苦呢? 身上都留着相同的血,有些是同父异母,可是有些是同父同母,这么拼的死去活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大牛告诉九阴,这权势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在这个面前,没有任何人会保持人性,都会变得残忍无情,别说亲兄弟了,就算父母也不会相认,这不只是皇家,就算普通勋贵的家里都会这样,这个就是这么残酷。 九阴沉默良久,才告诉李大牛说:“没有想到你会看的透彻,或许就是因为你没有接触过,若是你接触过权利,你就会知道,这个真是当局者迷,想要跳出来太难,你说我不争这些,我四哥还是不放过我,如今我侄儿也不放过我,这样就逼得你去争,你去对付自己的骨肉。天下只能定于一尊。” 李大牛也无法反驳,的确这个是你看的开,别人未必看开的事情,想要自保,就必须将自己的敌人全部除去,这样你又让那些人为了自保而除去你,成为皇族,真是荣耀和风险并存的。 李大牛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告诉九阴不用太过多心,如今的九阴对皇权没有什么威胁了,圣人也不是傻子,杀了九阴不如留着九阴。 杀了九阴会留下骂名,而留下九阴就可以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喜剧,这圣人以孝治天下,得知自己的叔叔没有死,重新分封,这是多么感人的事情。 虽然百官之中的聪明人能够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但是百姓却对这种戏码一直有好感。 九阴听着他这话,摸着自己的胡须,想想了哈哈的大笑说:“你这点是因为你知道我是吴王,是皇叔,而天下人不知道,圣人杀的不是皇叔,而是一个妖言惑众的九阴。” 听到这话,李大牛对九阴说这个想法实在太悲观了,这个知道九阴的身份的人不少,范世民这个老狐狸不会揭穿,但是奉王却一定会。 对于奉王来说,这个是一个好机会,奉王肯定巴不得圣人出手杀了九阴,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起兵了,圣人不敢冒这个险,而且对于圣人来说,杀一个道士九阴,没有丝毫益处。 只是对圣人的圣名有亏,不如供养一个快要入土的皇叔来的好处多。 “你这小子,说的都是一些想当然,不过这个到时没有什么问题,反正我这个老道士活的也差不多了,是否还能多活几年,就看老天爷的心意了,这皇叔当也好,不当也罢。不过当今圣人将这天下治理的还算不错,对的起高皇帝,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九阴不在和李大牛说什么,而是让道人将世子叫了进来,世子进来之后,九阴对着世子说:“贪痴,你的事情我已经修书告诉圣人了,你这叔叔,会暂时饶你一段时间,你争取这段时间好好活着,至于你和周兰的婚事,我这糟道士也做不了主,就让大牛兄弟帮忙就是了。你看如何?” 世子说一切都准从九阴的安排,九阴点点头,然后拿出一个锦囊递给他说:“这东西你收着,等到世子死了之后你在打开,你就算现在打开也没有用,里面就是让你去找一个人,这是我让你帮忙的一件小事。你放心,绝不会连累你家人。” 李大牛收下之后,对着九阴说:“看来道长你早就留下后路给世子了。不知道世子是否能够把握呢?这件事我会帮忙的,虽然我和道长不过数面之缘,但是对道长为人还是颇为敬佩,此事只要不连累我家人,我一定帮忙。”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三十九章直言不讳巧言辩 李大牛这一番话倒是半真半假,这忙是不帮不行的,说到底,这不帮忙的话,九阴到时候露点口风给范世民知道了,自己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现在答应帮忙,日后是否能帮上还说不定呢?毕竟世子还会不会死都是一个未知数。 见李大牛答应,世子恭敬的行礼感谢说:“多谢李兄弟了,子仁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妹夫,也是他的荣幸。” 李大牛说这是应该的,自己和世子也是一见如故,自己也知道范世民想要害世子,但是自己没有办法,幸好遇到了九阴前辈,这才能让世子有一条生路。 世子好奇的说:“这件事情和范国手又什么关系呢?我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怎么会想着害我呢?” 九阴冷笑的说:“这帝王之家,从来没有亲情可言,这范世民是当今天子的狗,他心狠手辣,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副儒雅的文士样子,但凡知道他行事的人,都骂他为中山狼。” 关于这个评价李大牛十分认可,他认为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最歹毒的就是范世民了,范世民这个老贼想的法子全都是不管良心的,只要能够怎么整死别人,多缺德的法子就会弄,这一次就是想通过在新婚之夜毒死周兰来让世子一蹶不振。 关于这一点,李大牛一直觉得十分缺德,这要对付别人,直接下手就行了,非要弄死周兰来达到目的,他觉得真的没有良心。 不过李大牛的任务就是将陆大家介绍给世子,让世子去找陆大家来教导就可以,其他事情就是陆大家自己来执行。 李大牛倒是很好奇,范世民竟然连这位女诗人都能请动来帮助干这种缺德事情,势力可见非同一般,自己和周山不过是范世民棋子之中的一枚,至于这个老狐狸还有多少枚棋子,谁也不清楚了。 不过这件事李大牛倒是不后悔,若不是这个姑娘是周兰,他还是会执行下去,那时的情况就是如此,不是这位姑娘死,就是他们一家子倒霉。 世子还是不相信,对着九阴说:“师公,范爵德我是见过的,他是圣人的人我倒是相信,但是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我还是难以接受,我曾经和范世民对弈过,范世民的棋风雄健,如同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倒是那黄时龙反而给我感觉不是善类。” “傻徒弟,这世间的人都会装的,这五大国手之中,反而只有黄时龙是一个好人,虽然这人下棋的风格有些惹人厌恶,但是绝不会做什么暗室欺心的事情。这看人你还是弱了一点,这李大牛,你看着敦厚老实,其实心眼也不少,李大牛,你说是不是。” 李大牛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说什么。 九阴再次说:“周家那丫头心地就要好很多了,知道就是知道,从来不隐藏自己,这种人最值得交往,她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讨厌你就是讨厌你,要对付就是明里来,至于她这位相公,怕是坑都挖好了还笑呵呵的说前面没事。” 李大牛也不反驳,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反而搞得自己心虚一般。 九阴再次笑着说:“好了,李大牛,道爷这一番话也不是针对你,只是有一说一,我知道你无心伤害世子,否则也不会让我收世子为徒了。你这种人有你这种的人活法,只要不针对我这个臭道士,我哪会又那么多闲情逸致来管这些杂事,你说是不是。” 李大牛只能说是,告诉九阴自己从来不做超过自己底线的事情,若是超过自己的底线,自己就算千刀万剐也不会去做。 李大牛这话到是真的,只是没有告诉九阴,自己的底线就是周霖铃,其他人的死活和自己无关,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李大牛想到这个,感觉自己很矛盾,看到一群人生活困难的时候,总是想帮助,但是要自己害人的时候,自己也丝毫不心慈手软,他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了,算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了。 不过关于这一点李大牛没有多想,好坏都是那么一回事了,自己的命运已经决定了,自己现在活着就只是为周霖铃而已。 九阴看着李大牛,神情凝重的说:“希望你能记住你现在这一番话,老道也曾见到过很多人,说了不算数,所谓的逆鳞一直不断的变化,如同小人一样反复无常,没有坚守自己所谓的道。我不是儒生,但是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儒生,能够明白圣贤的道理,或许现在的你觉得这些没有什么用,等到日后你就会发现受用无穷。” 李大牛说是,自己一定会谨记九阴的教导,自己也明白圣贤说的是至理名言,是无价的珍宝。 口中虽然这么说,李大牛心中却不以为然,这的确很多道理,可惜不能泥古不化,儒生最大缺点就是认为先师先哲的话万世不变,而这时代变了,道也变了。 很多话都是能够在君子之中实行,所谓防君子不防小人,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在这个时代,当一位品德高洁的圣人自然令人敬佩,但是人为了生活,会又所选择的。 李大牛想到这些,再次摇摇头,说自己整天在想些什么。 九阴不在和李大牛多说什么,李大牛也转身告辞,回到潇湘楼之中,楼上只有周霖铃在,周霖铃看着他回来,连忙迎上来说:“相公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呢?” 李大牛将自己在道观里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周霖铃,甚至还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周霖铃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说:“相公,你变了,妾身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一个志向高洁的隐士,而如今的你,相公,你的变得妾身都不认识了。” 李大牛一愣,对着周霖铃解释自己没有变,只是权变而已。 “相公,你还能想起你当初的样子吗?你当初无心功名,只想躬耕田野,林大人多次相邀你都拒绝了,在家里,除了张宏那件事外,你是否主动想过害一个人呢?可是到了丰城你就变了,你和范世民在一起,你都干了一些什么,相公你不说,妾身心中就能明白,都是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大牛说没有那么严重,自己都是帮范世民一些小忙,没有什么大事情,这一点周霖铃可以放心,自己绝不是那种恶人坏人。 周霖铃神情凄惨,小声地说:“早知道相公你会这样,妾身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相公,你答应妾身,以后范世民找你做什么,你都不要答应好吗?” 李大牛说自己若是不答应,范世民肯定会对自己下手,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但是周霖铃有一个三长两短,自己就后悔莫及了。 周霖铃小声地说:“这件事相公你是关心则乱,就算你不帮忙,范世民也不敢对我下手的,相公你别忘了,他还需要哥哥的帮助呢?对付我们的话,哥哥那边他就交代不过去。” 李大牛说这个可不好说,就算有万一的机会,自己也不会去选择,周霖铃还是不明白范世民的手段,范世民这个老鬼真是狡诈到极点,歹毒到极点,不是那种好好先生,得罪不得。 周霖铃听李大牛这么说,想了想说:“就算他在狡猾,也比不上我们三人,等婉清下来,我们在说说。” 李大牛说不要,这件事牵连苏婉清真的没有必要,这个可不是什么小事,苏婉清这么一个外人,还是少搀和进来比较好。 周霖铃笑着说:“这就是相公你不对了,婉清怎么是外人呢?婉清早就非你不嫁了。” 以前李大牛倒是不愿意聊这种话题,不过如今这个话题更加让他感觉到危险,他只能告诉周霖铃,苏婉清嫁进来也不会幸福的,自己只有一个人。 陪着苏婉清就不能陪着周霖铃,这分身乏术,要是一视同仁,两个女子也会觉得不痛快。 听到这话,周霖铃笑着说:“怎么会?前几天相公你陪婉清,妾身都觉得没有什么,日后也不会,这两个人腻在一起,反而会生厌,不如偶尔分开比较好。” 李大牛说这个都是暂时的,若是时间长了,周霖铃就不会这么想了,娶苏婉清这个可不是拍拍脑袋就可以决定了,要深思熟虑,慎重决定。 而且还是老问题,周霖铃能接受,苏婉清呢?李大牛可不认为苏婉清会有这么大度,最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姐妹相亲,这时间久了,就成了仇寇了,哪里还有什么姐妹之情,到时候自己夹在中间也十分为难。 不管怎么说,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苏婉清是否会接受李大牛,当李大牛的妻子,苏婉清不接受,周霖铃将一切想的太美好都是没有用,这个还是要当事人说了算,他们可不能强迫一位千金小姐。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章城隍昭昭明是非 周霖铃笑着说:“这个可是相公你说的,关于这件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就是了,婉清她会答应的,等到她从郡主那边下来,我们就和她说这件事,到时候相公你就别再推三阻四了。” 李大牛说不会,若是真的是那样,他就只有认命了,随便周霖铃她们折腾就是了。 周霖铃说李大牛还没有吃午饭,然后前去下面弄午饭。 李大牛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没有想到一会儿就听到苏婉清大声的说:“大笨牛,你看你,这下把郡主弄惨了,郡主哭了快一个时辰了,本姑娘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李大牛说自己也很无奈,不过现在世子还没有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世子死了,郡主那哭的更久了。 李大牛看着楼下周霖铃没有上来,然后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能帮我一个忙吗?等下霖铃上来,她要是问你什么,你就说不愿意。” 苏婉清听到这话,柳眉倒插,叉着腰说:“大笨牛,你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你还真以为本姑娘会当你的小星吗?这虽然没有太阳,你这白日梦也要早点醒醒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顿时放松了很多,对着苏婉清说谢谢。 苏婉清对着他说:“当然,大笨牛,你也要老实的告诉本姑娘,你这个大笨牛是否喜欢我。” 李大牛沉默了一阵,然后说:“这个实不相瞒,苏姑娘你是一位很好的姑娘,相貌家室人品才学都无可挑剔,我又不是瞎子,又非是草木土石,这么长的时间的相处,怎么会没有喜欢你呢?只是我已经有了霖铃,我一个心不能爱两人,只能请苏姑娘见谅了。” 苏婉清听到这话,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大笨牛,你还不算太笨,你要是说不喜欢本姑娘,本姑娘就打死你。” 苏婉清说完,就说下去帮忙,李大牛担心周霖铃也会提前说,于是对着苏婉清说:“不用,你也累了一上午,休息一下。” 等到周霖铃端着菜上来,三人准备吃饭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询问说:“婉清,我问你一件事,你是否愿意嫁给相公呢?”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开口说:“愿意,只是不知道霖铃你是否愿意将你这个老公让出来。” 李大牛听到这话,一时间六神无主,颤颤抖抖的说:“苏姑娘,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这可是一件大事,苏姑娘可要想好,不能随便说呀!” “让本姑娘再多说几遍也是那样,本姑娘愿意嫁给你这大笨牛,绝不反悔!” 李大牛感觉手脚冰凉,脑子乱成一团乱粥,他看着苏婉清,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担心。 苏婉清拉着李大牛的手,眼神坚定的说着:“李大牛你听好了,我苏婉清喜欢你,无论你是否接受我,我都非君不嫁。” 李大牛想责怪苏婉清怎么不遵守约定,苏婉清先开口说:“当然大笨牛你要知道,我不是就这么嫁给你,我是绝不会当小星,我要当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李大牛听到这话,头更加乱了,他勉强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这件事能让我静静的吗?” 苏婉清紧紧的握着李大牛的手,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大笨牛你还要考虑什么,你和我以前都是在逃避,如今我就已经面对了,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眼神直接看着他的眼神,李大牛想说自己真的不能够接受苏婉清,但是却没有办法说出口,在感情上的,他从来是一个弱者。 “相公,你就许诺,别忘了,只要婉清说愿意的话,你就要听我的。” 周霖铃也开口劝说起来,听着周霖铃这话,李大牛无奈的说:“你们真的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这种事情吗?” 苏婉清摇摇头,还是继续催促说:“愿不愿意,很简单的回答,我想大笨牛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为什么不将你心中的答案说出来呢?大笨牛,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霖玲吗?” 李大牛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点头说:“这件事我答应了,你们算是满意了。” 说完,李大牛心烦意乱的离开这里,他真的觉得脑子乱糟糟的,自己喜欢苏婉清吗? 他知道是喜欢的,苏婉清又不丑不笨,对自己也很好,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的,苏婉清都会帮自己,绝不会有半分推辞。 自己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无动于衷呢?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苏婉清不甘心做妾,自然也不会甘心和周霖铃分享自己,日后两人一定会闹出矛盾来,到时候自己就不好办了。 周霖铃总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不会担心这些事情,而自己却有太过懦弱,不敢强硬的回绝,终于弄到今天这一步田地, 李大牛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这们亲事已经不能够反悔了,任何苦果只能自己尝下去了。 李大牛在不知不觉之间到城隍庙前,看着城隍庙前那一对对联。 赫赫厥声,濯濯厥灵,任是是非非,到此明明白白; 昭昭其有,冥冥其无,虽恍恍惚惚,谁不战战兢兢。 李大牛心中一动,然后走了进去,只见城隍端坐在神台上,左边是黑白无常,右边是鬼使神差。 李大牛望着城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苦笑着说:“是非真的能够到此明明白白吗?我一生无愧于心,到此也不战战兢兢,城隍呀城隍,你若是真的在天有灵,就告诉我,我到底是对是错。” 城隍没有回答,在一旁的庙祝听到这话,谄笑的走过来,对着他说:“这位施主,你有什么事情吗?这城隍很灵的,其他地方的城隍都姓纪,只有这里的城隍姓林,其他城隍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位都能解决的。” 李大牛听到这话,站起身来说:“若是城隍真的有灵,不用我说就知道,神目如电,我所求所念,自然难逃慧目,若是城隍真的能够解决的话,那么我将重塑城隍金身。” 庙祝听到这话,不满地说着:“这位施主,所谓神灵不可欺,你如此不尊敬神灵,不但心想事不成,而且还会自取其祸,我劝施主还是放下自己的骄傲,在神灵面前还是要恭敬,亵渎神灵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李大牛说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现在神灵已经惩罚自己,不过自己从来不相信什么神灵,自己只相信自己的双手。 走出城隍庙,李大牛再次看着对联,放声大笑起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了,既然谁都不能指望,自己就要靠自己来处理。 李大牛对着自己鼓气,说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他想到这个,觉得全身一阵轻松,自己以前担心这,担心那,总是回避问题,如今不能够再回避了,自己就只要一心向前,解决问题了。 回到潇湘楼,楼上的两个女子正在等李大牛吃饭,见到他回来,周霖铃笑着说:“相公,这饭菜我去热一下,你和婉清聊聊。” 李大牛点点头,等到周霖铃下楼之后,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这件事你准备告诉令尊和襄国公吗?” 苏婉清点点头说:“是的,我还要告诉表姑,我不是要她为我们主婚,而是让她警告范世民别在打你的主意,他就是圣人的一条忠犬而已,怎么能够当大笨牛你的上司。” 李大牛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告诉苏婉清,如今他们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了,到时候想要反悔就已经来不及了,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他们也必须跳下去。 苏婉清点着头,小声说:“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这个我早就知道,但是大笨牛,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后退的机会吗?在那天你在君陈面前保护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回不去了。” 李大牛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苏婉清。苏婉清也毫不害羞的看着他,两人就这么盯着彼此的眼睛,他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只能避开这个目光,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人这么壮实,为什么胆子那么小,就连正视我的勇气都没有呢?” “苏姑娘,我刚才到了城隍庙,听到庙祝说,这里的城隍不姓纪,而是姓林,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大牛岔开话题,苏婉清笑着说:“这个林城隍倒是镇国公的祖先了,大概在丰城才建立的时候,应该是在曹朝的时候,这里有一位姓林的孝子,这位孝子不但有孝行,还有仁义,被誉为孝义三郎。” 苏婉清说到这里,想了想再次和李大牛说:“按照当时曹朝的孝廉取士,这位林孝子被举荐了,朝廷征招的时候,林孝子因为母亲病重不能前去。这病的原因也是因为当时有一个员外郎,嫉妒林孝子有孝行,于是前往到城隍庙之中,以重修庙宇,再塑金神来许愿。” 。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一章国朝往事引唏嘘 “当时丰城的城隍也显灵了,让林孝子的母亲病重,林孝子的母亲不久病死。员外郎知道这个消息,也还愿了。”在新的城隍庙落成的那一天,林孝子也到了这里,望着新修的金神,大声责骂城隍,为了一点小利,不配做城隍,自己现在一介凡人,无法和城隍理论,自己只有一死,以自己的魂魄铲除这个恶神,为民除害。” 李大牛心中想着愚昧,这病死的和城隍有什么关系,这样就把自己的性命给丢掉了,那岂不是真的很傻。 苏婉清看着李大牛,手指轻轻的戳了他一下,然后再次说:“大笨牛,你是不是想着林孝子真傻,可惜你就是缺少这点傻气,你这人和我一样,做事之前要把利害关系算的干干净净,这样是不是好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我们有这一点傻气的话,或许会更好。” “林孝子死了之后没有多久,那新修的神像的脑袋掉了,很快就长出了一个新的金头,这个金头样子和林孝子十分相似,于是大家就知道,林孝子杀了恶神,不止为自己的母亲报仇了,还成为了这丰城的城隍了。关于这个传说,除了地方志上有,镇国公的族谱上也有。当然大笨牛你肯定怀疑是不是镇国公发家之后瞎编的,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绝对没有,因为在宋人的笔记里面就有记载了。不过真的香火鼎盛起来,的确是国朝鼎立之后。” 李大牛说这个会不会是林家攀关系呢?苏婉清一笑,小声的说:“关于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应该问霖玲,霖玲对于这个很熟悉。” 苏婉清话音一落,楼梯那边就传来周霖铃的声音:“怎么谈到我了,婉清,你是不是又在相公面前说我坏话。” 苏婉清笑着说:“是的,我说霖玲你太胖了,就已经发福走样了。” 周霖铃走上来,李大牛接过菜,然后将菜摆好,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笑着说:“关于这个,我倒是看到过,这个倒不是林大人攀关系,李吉士他们准备的国史,其中林苏周青列传里面,就才用了这个传说,国史馆里面馆臣认真核查了镇国公的家谱,的确是很早就有这个记载,不过林大人不是嫡系而已。” 苏婉清听到这个,眉头一皱,神情有一些不悦,周霖铃知道苏婉清在生什么气,周霖铃对着苏婉清说:“这个列传只是一个草稿,不过二十二位国公真的很难裁定,我父亲他们就是先后加入国朝的顺序来定的,镇国公是最加入的,所以在襄国公前面,这个绝对没有功劳大小的排序。” “谁知道呢?林肃敏公作为高皇帝的心腹,在二妃摄政的时候也站在太子那边,能够排在我祖先面前,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很好奇,为什么青文正公和这位三位武官一起合传,以青文正公的地位,就算不和汪文忠公合传,也要是吴雅忠公合传才是。” 苏婉清不在说什么,只是好奇作为文官辅国公怎么和武将合传。 周霖铃没有解释,而是指着菜说:“这菜要是再不吃的话,那么我等下又要重新去热一下了。” 苏婉清一笑,然后也开始吃饭了。等到吃完饭,周霖铃才解释说:“我都说了是先后顺序,二十二国公之中,就这四位最先跟随高皇帝,婉清你就不用多心了。” 李大牛说安国公加入的时间很晚吗?苏婉清白了他一眼,然后再次说:“安国公出山辅助的时候,高皇帝都征战五年了,最早是三公九卿,吴雅忠公就是三公之一,这十二之中除了少府之外,都封公了。不过在三公九卿之前,还有所谓的七星。” 苏婉清说到这个,然后看着周霖铃,周霖铃开始解释起来:“那个时候的高皇帝还没有建号称王,不过有个诨号,叫做北极王,这北极星便是帝星,当然还有拱卫北极星的便是北斗七星。” 李大牛说这个就不是和铲平王有所谓的四犬四驹一样吗?周霖铃掩嘴一笑,赞同的说:“的确就是如此,相公你真聪明,当时的高皇帝起兵时候就三千精兵,这东南府就是几次易手,一步步消灭河左四府的魏军,才壮大起来,不过高皇帝志向远大,能礼贤下士,用人不疑,虽然人数不多,但最后也剪灭群雄,定鼎江山。” 李大牛随口赞叹了一句,周霖铃见他没有兴趣,然后介绍所谓的七星就是苏林青周赵龙张七位,不过姓赵的那位没有活到虞朝建立,在怀华府大战,魏军偷袭虞军,虞军大败溃退的时候,姓赵为了掩护高皇帝,率领五百人挡住当时四万魏军,最会被乱刀分尸而死。 在围住京城的时候,高皇帝听闻武英将军率领三千人斩将夺旗的时候,曾经感叹说‘若是捷轩在此,怎会让魏军如此放肆。’” 李大牛说那么这个人高皇帝就没有什么馈赠吗?比如说是赵捷轩的儿子。周霖铃告诉他,这赵捷轩就是一个光棍,高皇帝也曾经想要为他婚配,不过赵捷轩说天下还没有定,这童子有元气,力气足够大,能够更好的为高皇帝效力。 后来高皇帝查找赵捷轩的五族,竟然都已经死绝了,高皇帝因此还下诏修建石碑,写上这件事,最后自责赵捷轩为了高皇帝拼上了自己的全部,而高皇帝竟然不能为赵捷轩做出什么。 李大牛心想看来比韩白更惨的人出现了,韩白再惨,至少自己还享福过一段时间,而赵捷轩就是连一点福气都没有享,同时的七星全部都封为国公,子子孙孙永远和姚家共治天下,只有这一位,什么都没有赚到。 苏婉清再次开口说:“其实按照先祖的说法,赵家其实有后人的,赵捷轩有一个兄弟,不过此人志向高洁,在赵捷轩跟随高皇帝之后,就不认赵捷轩这个哥哥了,改姓为魏,在魏朝灭亡之后,以魏朝遗民自居。高皇帝想要封这位为国公,也被断然拒绝,说是赵捷轩,无君无夫,协助逆贼,谋逆作乱,自己耻于和赵捷轩同姓,已经改姓魏了,和赵捷轩没有丝毫关系,若是高皇帝在派遣人来,他们就只能自尽殉国。” 听到这话,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你能将这书誊写给我看看吗?好多我不知道的。” 苏婉清笑着说:“好的,大太太,你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敢不遵从呢?” 周霖铃也是一笑,然后告诉两人,这应该告知苏婉清的亲人了,免得到时候有事情又忘记了,等到日后又比较麻烦。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拉着李大牛的手一起前往到古吹台,到了古吹台的一楼,李大牛看到苏掌柜满脸愁容的坐在那里,不时的打量自己手中的长剑。 苏婉清看到自己父亲这个样子,走了过去,拍着苏掌柜的肩膀说:“阿爹,你又在愁些什么,你都不愁吃穿的,还会有什么事情要你发愁呢?” “婉清,你真的不知道吗?我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不把你嫁出,交给一个可靠的人,我怎么会放心呢?”苏掌柜说着,眼睛不时的看着李大牛。 李大牛也没有说话,看苏婉清怎么说。苏婉清笑着说:“这件事已经好了,我就准备嫁给这一头大笨牛,虽然他不像是爹爹你那么风雅,那么多才多艺,但是却很对我胃口,不知道你满意不?” 苏掌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笑的脸都开花了,对着苏婉清说:“满意,满意,只要婉清你喜欢就好,别说大笨牛了,就算大蠢猪我这当爹的也不会介意,你自己喜欢就好。对了,你喜欢别人,别人是否喜欢你呢?不过没有事情,还有几天表妹就来了,我向表妹说一声的话,那么不管这大笨牛是否愿不愿意了。”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这苏掌柜倒是把自己吃的准,平妃的命令自己自然不敢不遵从,否则到时候处死自己就是一道懿旨的事情。 李大牛也看过大虞律,这个对于百官和百姓都管的很严,很细,但是对于圣人和四妃,就管理的很松,四妃是有权随便决定平民的生死,就算勋臣也可以先剥去爵位,无须禀告圣人。 在死亡面前李大牛倒是不害怕,唯一不想连累周霖铃,周霖铃已经成了他的一块软肋了。 若是自己没有和周霖铃结婚的话,那么平妃赐婚的话……但是李大牛突然转念一想,若是没有先娶周霖玲,自己就不用这么纠结了,早就娶了苏婉清了。 李大牛也开口说:“小的自然愿意,能够娶到苏姑娘,是小的荣幸,小的只希望日后她能和霖玲相亲相爱,不要争风吃醋,让小的夹在中间做人。” 苏婉清白了李大牛一眼:“大笨牛,你就在瞎想什么,你和霖玲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若是你惹得霖玲不高兴的话,我就休了你,自己一个人照顾霖玲。”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二章冷清都市惹幽思 李大牛听到这话,感觉到有一些尴尬了,苏掌柜也觉得苏婉清这话有一些不太妥当,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都要嫁做人妇了,有一些规矩还是要懂的,所谓夫唱妇随,丈夫让你不是惧怕你,而是爱你,他让你一尺,你别说敬他一丈了,敬一尺也行。贤婿呀,你别看婉清这个样子,其实她十分知书达理的,绝不会让你操心某些事情,不过我作为一个过来人,自然要和你说一句,只要你能做到公正,自然不会有什么争风吃醋,你这心稍微那么一偏,那么自然很多麻烦就来了。” 李大牛心想这公正了未必两人都满意,这个事情苏掌柜未必能够明白,自己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和苏掌柜说是是。 苏婉清听到这话,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阿爹,你总是这样,算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又不是去当别人小星的,我已经说了,我最多和这个大笨牛订婚,我要等他明媒正娶的娶我。” “婉清,这个好,其实让你当别人的小星,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过,不过这明媒正娶的时候,我会让父亲去求圣上,让圣上恢复你郡主的身份,让你风光的嫁出去,你可是襄国公的长孙女,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你,你说是不是呢?” 苏掌柜说完,苏婉清冷笑的说:“不,我不用求圣人,当初母亲就是以贱籍的身份嫁给父亲的,难道我这个做女儿还不能吗?” 听到这话,苏掌柜眼中流出了泪水,有些哽咽的说:“婉清,你真的很像你母亲,的确,这贱籍也好,郡主也好,你始终是我女儿,大笨牛,你会介意吗?” 李大牛说自己有什么可以介意的,这功名富贵对自己没有多大吸引力,有也可,没有也可。 若是春官府因为这件事而追究自己的责任,那么自己挂冠而去就是了,回家去种地就是了,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力更生,要养活一家子也不是什么问题。 李大牛这倒是说的实话,若是真的要当一辈子农民的话,自己也不会感觉到什么。 苏掌柜点点头,然后对苏婉清说:“婉清,你前去楼上换一身衣服,等下去见祖父,我和贤婿聊一下。”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走到了路上去了。苏掌柜对着他说:“贤婿,我本来还在担心婉清的大事,如今可以放心了,我估计是见不到婉清出嫁的时候,这个字是她母亲为她取的,等到你们成婚之后,你在告诉她。” 苏掌柜在桌子上写了水华两个字,李大牛点点头,然后想到自己都忘记了,询问周霖铃的字了,这个大家闺秀出嫁的那一天,父母才会赐字给女儿,女子嫁过来之后,日后族谱也好录下字。 李大牛心想李吉士肯定为周霖铃取字了,估计自己没有询问的话,周霖铃也就没有说了。 李大牛想了想,告诉苏掌柜不用想太多,苏掌柜一定可以活到自己和苏婉清结婚的那一天,到时候自己还要和苏婉清敬他一杯茶。 苏掌柜苦笑的说:“贤婿,这种事情我心里明白,现在城中谁不是揣测不安,这城池就算再高再大,也有攻破的时候,就算不攻破,这刀剑无眼,到时候去了城墙上,是否还会有命回来,还是一件未知之数。” 李大牛准备在劝解什么的时候,苏婉清已经走了出来,这时候苏婉清穿着贵族常穿的玄端,不过李大牛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样式虽然很像玄端,但是有一些细小的改变,就算女子穿着也不会有什么突兀的感觉。 苏掌柜无奈的说:“婉清,让你梳妆打扮一下,你怎么就换了一身衣裳就下来了。” “打扮干嘛?难道现在的我不漂亮吗?大笨牛,你说呢?”苏婉清毫不犹豫的反击,李大牛也只好说是,苏婉清的确是一个典型的美人,就算素颜也足以让人注目了。 苏掌柜见着李大牛点头,笑着说:“贤婿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没有什么问题,你们早去早回,别多打扰你祖父,现在他老人家也是事务繁忙。” 苏婉清说自己知道了,然后带着李大牛一起离开这里,走在大街上,街上更加冷清了,这几天丰城的天气都是一如既往的寒冷,没有太多棉衣的市民都不愿意出来走动。 看着冷清清的街道,苏婉清摇头说:“这是我出生以来,见过丰城最萧条的时候,有些年比这个时候还冷,但是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虞朝和四方的商品都源源不断的进入丰城之中,大家都很开心的逛着街,购买自己喜欢的物品。” 李大牛点点头,这个的确有些冷清,冷清的让自己都不觉得真是一个百万人居住的大城市,而是一个空无人烟的鬼城了。 苏婉清看着李大牛,轻声的说:“大笨牛,不管怎么说,你都要活下去,我可不想还没有进门,就为你守活寡,而且你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了霖玲和你的孩子。你怎么都要想办法活下去。” 李大牛说自己还没有想死的打算,关于这一点苏婉清可以完全放心,士兵或许还有死亡的时候,但是他们这些平民要在战争之中活下来倒不是什么难题。 李大牛说到这里,轻松的对着苏婉清说他们还有一个准备好的生路,到时候局势不利的话,他们离开丰城,然后就前往到贤贺府,从贤贺府在回到陵水县,扎木赫的军队在厉害,也一时间攻打不下益安府,李大牛相信强弩之末不能穿缟,这千里的地盘足够扎木赫慢慢攻打了。 到了襄国公的所在府邸,门卫看到苏婉清,都恭敬的行礼,然后让一个仆人带着他们前去偏厅。 走在路上,李大牛发现这些仆人丫鬟都穿上了戎装,人人身上都配着剑,李大牛坐下之后,疑惑的看着苏婉清。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我们苏家也算是将门世家,自然人人皆兵,不过这些兵都不会前去守护外城墙,而是守护内城,让我苏家重要的人先走。” 李大牛心想这些世家大族倒是想的周到,准备还是很多,怪不得能够传承这么多年,他知道外城墙一旦被攻破,所谓的内城墙只有缓冲的作用,给内城的大人一点时间准备逃命的。 很少有外城墙被占领之后,还有守城军队将外城给抢回来的。 李大牛说苏婉清到时候不如到这里,内城争取的那点时间,也让她离开这里多几分把握。 苏婉清看着四周,笑着说:“我待在这里反而危险,到时候肯定是我兄弟他们先走,这些嫡子都是苏家的未来,然后就是一些叔叔,这些人走完之后才轮到我们这些女流之辈,而且女性也要按照辈分来,像我这个小字辈,可以说就是最后一批人了,大笨牛,你说这不是很危险吗?而且和他们走在一起,这人一多,就容易暴露,那在外面巡逻的敌人探子又不是瞎子,到时候被发现,一锅给端了。若是只有我们几个人,那么就安全太多了。” 李大牛听苏婉清这么说,点点头,苏婉清想的果然周到,到时候逃难自然是人越少越好,实在走不了的话,自己和这两个女子还可以藏进神目山里面,这神目山也不算小,藏他们三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李大牛不多说什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过了一会儿,一身戎衣的襄国公走了进来,笑着对他们说:“婉清,大牛,你们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情呢?” 苏婉清笑着说:“祖父,我和大牛订婚了,今天来告知你一身。 ” 襄国公毫不意外,哈哈哈的笑着说:“老夫倒是早就看出来了,那天你拒绝,只是担心这小子不答应,落了你的面子,以你的才智,让这个小子喜欢你简直易如反掌,那么你们是准备等着战争过去之后结婚吗?” 苏婉清说不,自己要让李大牛明媒正娶,而不是当小妾,至于李大牛是否能够当上官员,苏婉清肯定的说着自己相信会,而且也不会让自己等很久。 襄国公听到这话,笑着拍拍手,对着苏婉清说:“有志气,苏家长姑娘就应该有这个气度,你这些叔叔还有兄弟,老夫都不太喜欢,他们少的就是你这个性格,婉清,祖父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看上的人肯定不错,我就不多说什么。今天有点时间,我准备告诉你们,大概冬月初几,扎木赫军队就要到丰城城下了,这一次扎木赫真的有五十万军队,还有数百万后勤农夫。” 襄国公听到这个,叹了一口气说:“这些农夫都是悦华府的中原人,有些是裹挟从贼,有些是真心从贼,无论怎么说,按照四圣司的情报,这些人已经不会回头了。” “虽然大司衡几次想要前去攻击扎木赫的粮道,老夫都是反对的,老夫认为这样没有什么用,城中能出的就只有万多人,而这万人实在很难办成什么事情。” 。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三章战前商议缺信心 “要是扎木赫知道,将这万人吃下,这还没有开战,我们就先折损了万人,士气会受很大的打击,而且现在东南府机会是不设防的状态,你抢了这一批粮食的话,扎木赫攻打一个县城,就县采食就是了。” 李大牛赞同襄国公的看法,虞军放弃东南府各县,这些县城的粮食也落到扎木赫手中,这么多县城,扎木赫想采食哪个县城就是哪个县城。苏婉清询问说:“白藕妖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襄国公严肃的说:“这一次的确又有白藕妖人在作乱,根据四圣司的情报,东南府各县都有白藕妖人放出风声,说扎木赫是孔雀明王,这一次起兵是天命所归,要打造无空乐土。有些县城对于这些妖言倒是严厉打击,但是很多县城因为担心处置了这些人,得罪扎木赫,让扎木赫引兵攻打,于是就听之任之,反正这战争结束之后,这些人都要被问责,顶上乌纱是保不住的。” “这些白藕妖人真的会凑热闹,这扎木赫平白多了一半的士兵,不过这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人数再多也没有多大用,现在扎木赫肯定还在头疼怎么处理这一批人,免得到时候这一呈现败势,这群人就溃逃了,反而将自己的阵脚给冲乱了。”苏婉清倒是不在乎的说着。 襄国公摇头说:“这点婉清明白,老夫明白,大牛也明白,不过城里的人不明白,五十多万人,半个丰城的人数呢。这还没有战斗起来,城里的人心就乱了一半了。” 李大牛告诉苏婉清,这大家有时候都不是很聪明的,五十万人,城里的市民心慌,士兵也心慌。 现在大司衡都不敢和士兵说,怕是有的士兵知道之后,心中产生恐惧,引起了哗变和溃逃。 襄国公听到这话,赞许的点点头,夸奖道:“是的,孙女婿倒也不傻,现在我们双方面临的问题都很多,大家肩上的担子都很重,婉清呀婉清,你不止要看到别人的问题,还要看到我们这边也有问题。知敌不知己,也不是一件好事。” 苏婉清可爱的一笑,告诉襄国公自己知道了,然后苏婉清询问:“祖父,表姑什么时候到呢?” 襄国公想了想挥挥手,让四周的仆人退了下去,对着他们说:”娘娘还有一个月才能到来,如今娘娘让大司衡一切做主,非是特大情况,一律不用上报给圣人,唉,听闻圣人的病更加重了,在十一那天,都已经吐血了。“ 李大牛想这个应该和九阴说的一样,是一种假象,这个假象的目的就是让奉王安心,只要奉王相信圣人要死了,那么就会很快起兵,最后只能饮恨收场。 李大牛想这位圣人还是没有料到,扎木赫会闹到这么大,五十多万军队,这个数目都超过虞朝建号称帝时候的数量了。 苏婉清倒是无所谓的说:“圣人生死自然有天定,我们这些小民就不用多操心了,还是想着解决眼前这件事吧,否则以后都不能对圣人山呼万岁了。” 襄国公听到苏婉清这话,无奈的摇头说:“婉清婉清,你还是那样,还好我让左右退下了,否则左右听到这一番话,你又有麻烦了。” 苏婉清不在乎的说:“就算到了圣人面前,我也是这么说,难道这不是实话吗?帝王的生死,自然是他姚家的人操心,我们这些外人担心什么,虽然高皇帝说和我们共治天下,但是具体什么样子,祖父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婉清,天家对我们已经算是不错了,以前哪有国公有兵的,就是一个爵位,而国朝却实分出土地,实行分封,不但有本姓的藩王,也有异姓藩王。” 襄国公对于这件事还是个感激,告诉苏婉清,当初他们先祖功劳那么大,就连侯位都没有封,更被说裂土了。 苏婉清点头说是,高皇帝的确善待功臣,那也是因为高皇帝在位年岁不长,长年卧榻,国事都很少时间处理了,更不用说什么对付功臣。 至于文皇帝,本来就是因为国公才能够从孝懿太后那边取回政权,若是对付国公,岂不是落人口舌。 到时候国公在联名让孝懿太后摄政,文皇帝这傀儡皇帝怕是要一直当下去了。 至于仁皇帝,苏婉清毫不客气的说,与其说是仁慈,不如说是懦弱,凡是没有什么主见,在位十四年多年,虞朝才是真的做到三四四妃国公共治天下。 随后继位的武皇帝,又喜欢开边耀功,这些国公的军队为武皇帝可是出了不少力,虽然最后大败而归,但是之前的功劳不可磨灭。 至于太上皇,苏婉清看着襄国公说:“祖父,太上皇为人你是知道的,太上皇一直对国公不满,只是国公没有什么过错,才只能作罢,如今的圣人,呵呵呵……” 襄国公听到这话,无奈的摇头说:“这些事情婉清你都是听谁说的,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出来,至于共治天下,老夫倒是看到很开,这圣朝哪有那么多英明之主,一代不如一代,我们苏家享的荣华富贵已经差不多了,圣人若是要收回,老夫是没有任何怨言,婉清你也要记住,雨露雷霆皆是君恩。” “这件事我一个姑娘就不用知道了,应该是大笨牛知道,等到结婚之后,我就和霖玲一样,什么都不想,就等着大笨牛养活就是了,相夫这件事还是霖玲去做,我就勉强教子。” 苏婉清将话题转移了,襄国公也笑着说:“要是让婉清你教导,又要弄出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哩,到时候弄的家里天翻地覆,让我这个孙女婿头疼不已,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大牛听到这话,想到自己以后要面对两个苏婉清的话,那么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心想这教导孩子的事情可千万不能交给苏婉清,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的孩子还是要像周霖铃那样比较好。 苏婉清看着他,柳眉一竖,然后说:“大笨牛,你说话呀,难道你认为我会带坏你的孩子吗?” 李大牛见苏婉清这个样子,只好勉强一笑的说:“苏姑娘你说笑了,我怎么会担心这个呢?我还巴不得我们的孩子能像你这样。” 后面的两个才怪他自然没有说出口,笑嘻嘻的看着苏婉清。 苏婉清笑着说:“祖父,你看你是不是多担心了,我会好好教导我的孩子,我要告诉他们,只要无愧道义,这天地有什么可怕。我行的正坐得端,哪里用管别人说什么。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难道还能拿针把他们封上吗?这人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自己。” 襄国公拍手说是,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声音说:“老爷,大司衡大人来了。” 襄国公对着外面说:“带大司衡前去正厅,老夫随后就来。” 外面的仆人说是,苏婉清也开口说:“祖父你有军务在身,那么孙女也不多打扰了,大笨牛我们走吧。” 襄国公笑着说:“你把事情告诉你的祖母吧,我和孙女婿去见见大司衡,这个可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日后有大司衡和大司农照顾,你也能早点嫁过去,为他们李家传承香火,开枝散叶。” 苏婉清罕见的脸红,小声的说:“祖父,你在说什么呀。”襄国公笑着说:“是是,我一个大男人的确不适合说这些,等下让你祖母告诉你吧,还有你的好姐妹,她也是一个过来人了,这个有什么害羞的,每个姑娘就要经历的事情。去吧,去吧,我这老家伙要再说下,你就觉得我这老家伙为老不尊了。” 襄国公带着李大牛到了正厅,大司衡也坐在那里,正在看一副画,见到他和襄国公进来,先是疑惑,然后很快就露出笑容。 大司衡站起身来,对着襄国公行礼,襄国公也还了一个礼,准备介绍的时候,大司衡笑着说:“这个不用苏国公介绍了,本兵知道,李大牛,李丰城的姑爷,现在也应该是苏国公的孙女婿吧。” 襄国公点点头,然后让两人坐下,询问大司衡说:“不知道大司衡找不谷有什么事情?” 大司衡恭敬的说:“说来还请苏国公原谅,在见苏国公之前,本兵已经见过了林国公,询问他的意见了。” 襄国公说不碍事,这个先找谁后找谁没有什么。让大司衡自己说找自己所谓何事。 大司衡挥挥手,四周伺候的人就退了下去,然后将门窗给关好。 大司衡这才开口说:“是这样的,平妃娘娘不会进入丰城,而是通过东海,从占城上岸,从后夹击扎木赫,以求全歼扎木赫众。”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时候襄国公先开口说了:“这样似乎太冒险了,东安水师是否能够相信呢?曹王一直蠢蠢欲动,如今沿着海路来,若是曹王使诈的话,不谷担心会昭王不还。”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四章统帅三军尝夙愿 大司衡点点头,说自己也担心这个,已经写信劝了平妃,不过平妃还是坚持如此,从玄河北岸进入丰城的话,会被扎木赫知道,到时候就没有奇兵的效果了。 平妃担心就是扎木赫再次逃回到悦华府,到那时候想要对付就麻烦了。若是扎木赫日后再次东山再起,那么这一次取胜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李大牛认为平妃说的对,扎木赫若是不杀了,真的会让人寝食难安,若是当初悦华府总督知府能够全力追剿的话,也不会弄出今天这么大乱子来了。 想到这个,李大牛看着襄国公,襄国公正在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大司衡这时候看看李大牛说:“贤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李大牛被这一么问,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自己不懂军事,平妃久经沙场,这么做自然有把握了。 李大牛最后还有一句我们在这里担心,未免有一些杞人忧天了,但是想到这话说出来会得罪大司衡,就不说了。 大司衡摇头说:“所谓智者签虑必有一失,娘娘的确是用兵天才,但是这件事真的是太险,本兵担心,这打雁的被雁啄了眼。这件事本兵认为应该集思广益,不能刚愎自用。” 听到这话,李大牛看了看大司衡,这人最没有资格说不要刚愎自用。 襄国公慢慢的开口说:“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相比平妃自然会有准备,就算是曹王有什么异心,四圣司也会察觉,兵者,诡之道也。我们都在担心,扎木赫自然更加不会相信了。” 大司衡听到这话,无奈的说:“既然两位国公都这样说了,那么就是本兵杞人忧天了,希望平妃这一次无恙,再此克奏神功。” 说到这里,大司衡再次说:“苏国公,其实本兵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娘娘的身体,听说娘娘这几年征伐,身体染恙,这一次带兵也是抱恙出京的,圣人已经下诏给本兵,希望本兵能够辅助娘娘,让娘娘不用太劳累。” 听到这个消息,襄国公敲着桌子,叹气说:“真是多事之秋,圣人也龙体有恙,如今连平妃娘娘也有恙在身,这件事就有劳大司衡了,真希望娘娘无事,这国朝江山的安定,全维系在娘娘身上了。” 李大牛看到大司衡脸色不经意的一变,然后看着襄国公神情凝重的大司衡,心中就清楚,襄国公这最后一句话是有心说过大司衡听,襄国公不认为大司衡能承担起征伐的重任,只有平妃娘娘才行。 大司衡喝了一口茶,对着襄国公说:“苏国公,除了平妃外,这一次青萝郡主也要带着摇光军前来。” 襄国公诧异的说:“这,这,不谷听闻青萝郡主已经怀有龙胎,怎么还会带兵起来?” 大司衡抬起手,对着南都方向行礼说:“我孝懿太后、孝文太后当初也是怀有龙胎,大战于武凉府,大败言太师,重挫魏军。如今太子妃也是效仿先妃事迹而已。” 襄国公听完,询问大司衡,关于这件事,镇国公知道吗?大司衡点点头,说这件事镇国公知道了,镇国公自然是为青萝郡主感觉到自豪。 襄国公摇摇头,李大牛心中也知道这个很危险,这战场上凶险万分,就算身体完好无恙也还可能战死,更别说这有身孕在身了,到时候千万别一尸两命,到时候虞朝可真的少了一位能打的平妃了。 大司衡再次转移话题说:“本兵这次前来,还是有一件事要和苏国公商量,在平妃没到之前,是否能让本兵执掌三军。” 襄国公脸色一变,大司衡再次说:“苏国公,本兵也知道此事过于唐突,不过群龙不可无首,猛虎不可无头,现在情况危急,本兵也是不得已,若是苏国公不愿意的话,本兵也绝不勉强,就当本兵没有说过。” 襄国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询问说:“镇国公那边怎么说?” 大司衡一笑,拿出一个虎符来说:“这是镇国公府军的虎符,林国公说自己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如今城中缺少一个主心骨,本兵还算有些能耐,于是勉为其难,暂时统帅三军,等到贼人退去的话,兵符本兵自然会奉还。” 听到这话,襄国公脸色变了几下,然后拿出一个虎符说:“既然如此,那么不谷的虎符你也收下吧,大司衡本来就有统帅三军之责。” 大司衡收下虎符,然后谦虚了几句,和襄国公说自己还要去见玉衡将军和天权将军,就先行告退了。 襄国公也没有多阻拦,客套几句就送大司衡离开了。等到大司衡离开之后,襄国公对着他说:“这司马鸿基真是了不起呀,趁着这个时候来收回兵权,看来他要成为韩白之后,第二个统帅三军的大司衡了。” 李大牛说未必会那么容易,国公这边就两万军队,拿给大司衡也不担心什么。可是玉衡军和天权军就不同了,作为城里最强的两支军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权,双方肯定要斗智斗勇一番,大司衡要统帅三军,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襄国公想了想说:“这倒是,不过司马鸿基说的倒是没有错,这群龙不可无首,丰城能够做主的太多也不好,不过司马鸿基这个人呀,我总是放心不下,他行事过于刚愎自用,又没有实际作战经验,只不过因为受圣人宠信而当上了大司衡。这军队交给他,我不放心呀。” 李大牛说大司衡未必无能,圣人其他方面什么都不好说,不过在识人方面还是可以的,大司衡自己也了解过,对兵事很了解,这城要守一个月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平妃到了,兵权自然交给平妃。 襄国公摇头说:“我就是担心这个问题,担心司马鸿基为了立功,不等平妃就先开战了。你不知道,司马鸿基在平妃没有来之前,就已经派人说平妃有意放过土人。” 李大牛听到襄国公这么说,倒是担心起来,这大司衡可真不简单,现在玉衡军和天权军都不想留下土人,到时候大司衡一逼,这两个将军会同意出城迎战,在平妃到来之前剿灭扎木赫。 而这一出城开战的话,那么胜负就难料了,李大牛心想若是真的要开门出战的话,自己就带着周霖铃和苏婉清从密道离开这里,自己可不想赌这个。 襄国公望着那一副牧羊图,想了想说:“希望我今天交出兵权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否则老夫在九泉之下就难以见列祖列宗了。” 李大牛安慰襄国公不用这么悲观,就算出城一战,胜负还在五五之间,大获全胜也说不定,现在担心还是太早了,这扎木赫的军队都没有看到,等见到扎木赫的军队,在思考这些也不迟。 襄国公留他吃晚饭,他说自己要回去,家里还有人等着的。襄国公也不在多挽留,只是对着他说:“孙女婿,婉清就交给你了,婉清这人虽然嘴巴有些不饶人,但心地还是善良的,她嫁给你之后,还是能当一个贤妻良母的,若是他有什么不对,希望你能够多体谅,这人的改变不是一撮而就的,要慢慢来。” 襄国公说完,李大牛连说不敢,苏婉清的确是一个好姑娘,自己是知道的,自己唯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让她受到委屈,自己一个农家子弟,她一个大家闺秀,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襄国公笑着解释:“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婉清在这件事上还是知道分寸的,你就不用多心了。” 李大牛等了一会,才看见苏婉清脸红的从后院走了出来,他们告辞的时候,襄国公让马车送他们离开,坐在马车上,苏婉清好奇的询问:“大笨牛,大司衡找你们有什么事情呢?” 李大牛将大司衡的事情说了一下,苏婉清冷笑一声,对着他说:“真是有趣,这战还没有打起来,自己人就开始乱起来。看来这一次丰城不是要输在外人身上,而是要被大司衡自己给弄输了。” 李大牛说还没有那么夸张,大司衡这个人还是懂兵的,再怎么说也不会把城给丢了,不过损失是否很大,这个他就不敢保证了。 苏婉清摇头说:“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现在大司衡只想收回这兵权,而不愿意协同平妃,本姑娘现在担心的不是曹王会卖了平妃,而是担心大司衡,历代大司衡和平妃都势如水火,他倒是捣鬼一下,这可不就不好了。” 苏婉清说完,揭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车夫,对着车夫说:“稍微慢点,我们多待一段时间。” 苏婉清说完,将帘子放下,然后在桌子上写上了三个字——玄武司。李大牛点点头,然后看着苏婉清,准备看苏婉清怎么应对,苏婉清还是说:“大笨牛,如今这个情况,我们担心也是白担心,圣人让两人一起来到这个这里,一定有对策,我们谈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五章守城三策无忧患 说着,苏婉清依靠在李大牛肩膀上,李大牛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在那里干坐着,接下来苏婉清红着脸说着情话,李大牛也尴尬的配合着。 等到了潇湘楼的时候,李大牛先下了马车,苏婉清先示意了一下,他看到之后,摸着自己头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苏婉清给抱了下来。 到了一楼上,苏婉清连忙离开,然后红着脸说:“大笨牛,这下终于安全了,真是的,没有想到玄武司的人都盯上我们了。” 李大牛说这个车夫不是襄国公的人吗?苏婉清小声说:“真是襄国公府的人,绝不敢附耳进来听我们说什么。” 李大牛说苏婉清怎么知道的,苏婉清笑着说:“那个帘幕的影子呀,这帘幕可是能人制造的,只要有人靠近的话,就会有影子。大笨牛,你日后也要小心一点了,要是我们继续讨论下去的话,这些话给总司看到了,递交给圣人,那么我们就危险了。” 李大牛说是,自己的确没有注意这个,以前自己的身份低微,没有谁刻意监视,现在不同了,自己和苏婉清有关系了,怎么也算一位勋臣了,这朝中自然有人监视了。 李大牛和苏婉清到了二楼,周霖铃看着他们说:“事情解决了吧,今天晚上吃火锅庆祝一下,婉清,你要记住了,相公不能吃甜的。” 苏婉清无所谓的说:“我也吃不得甜的,不过也吃不得辣的,至于霖玲,你应该吃酸的才是,酸是生儿,甜是生女。” 周霖铃看了看他,他笑着说:“酸的我也能吃,今天就吃酸汤火锅吧,不知道菜准备好没有。” 周霖铃说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蘸水这个东西还需要李大牛亲自去弄。 李大牛让着两个女子先在这里等着,他前去下面把汤给烧开,然后将小煤灶提上来,用石头垫好之后,才开始把锅放上去,开始热菜了。 在等待的过程之中,周霖铃告诉苏婉清,她家里面那个炉子又可以烤火又可以火锅,等到了那边,也才开春,一定要让苏婉清见识一下。 说到这个,李大牛拍着自己的额头说:“我们房间还没有弄好,看来只有住在徐老三那里,苏姑娘,你不会害怕吧。” 苏婉清说有什么害怕的,她要和周霖铃住在一起,李大牛自己一个人前去那个房子里面住,反正在周霖铃做完月子之前,这两人都要克制自己。 周霖铃脸一红,询问苏婉清怎么知道这个的。苏婉清脸也是一红,支支吾吾的说:“本姑娘什么不知道。” 李大牛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和周霖铃说今天的事情来了。周霖铃听到之后,也是稍微皱眉,然后说:“大司衡我倒是听李吉士说过几次,这人倒是有才华,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一次让他执掌三军倒是没有多大问题,我只是担心,这大司衡不配合平妃,想要独占功劳。” 关于这个,李大牛说不会,这大司衡根本没有取胜的把握,而且就算大司衡胜利了,这功劳大头也是平妃的,这一次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平妃为主,大司衡为辅。 周霖铃摇头说,这不是功劳的问题,而是大司衡需要证明自己实力,这从文皇帝以来,大司衡就一直处于尴尬的地位,几位行军都元帅能解决的,都不用大司衡出马。 行军都元帅解决不了的,那么就是平妃出马了。大司衡别说带兵了,就算出京城都很少。 这让天下兵马大元帅十分尴尬,他们自称可以称本兵,但是却连兵都没有调过。这次大司衡出京,还是面对这样的难题,自然要表现一番。 周霖铃说这一次机会难得,要不是平妃生病了,那么这一次肯定也不用大司衡来辅助,这个真是出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李大牛没有想到这个大司衡所处的地位会这么尴尬,不上不下的,名义上为三司,其实就是一个空职。 李大牛也开始理解大司衡了,这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憋着,将这个机会放弃呢? 李大牛准备说什么时候,一旁沉默的苏婉清夹了一块豆腐给他,他看着滚滚的汤水,对着周霖铃说:“吃了,吃了,等吃了再说。” 三人开始热闹的吃起东西,李大牛帮周霖铃夹菜,周霖铃帮苏婉清夹菜,苏婉清夹菜给他。 三人就这样形成了一个循环,等到吃完之后,李大牛将这些东西拿下去,上去之后,苏婉清打了一个哈欠说:“今天真是累坏了,又是安慰郡主,又要和你这大笨牛跑东跑西的,大笨牛你有什么要紧事情吗?没有我们就先睡了。” 李大牛说没事,然后把楼梯口的门关上,然后到了一楼的客厅,这时候韦无私没有看书,而是在那里写着什么。 李大牛好奇的走了过去,看了看,原来写的是关于这一次守城的事情。 韦无私还是后知后觉,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李大牛的到来,韦无私对着李大牛说了一声抱歉,李大牛说应该是自己打扰了才是,顺便询问韦无私还懂这些。 韦无私点点头,说这是自己师傅传授的。李大牛见天色尚早,就询问韦无私看法。韦无私轻咳一声,然后严肃的说:“李兄弟也不是什么外人,韦某也不用藏拙了,韦某认为这守城第一件要事就是准备器皿,投石车,滚烫还有檑木等一定要准备到位。免得到时候士兵没有守城之物,只能坐视敌人登上城墙。” 李大牛点点头,这个虽然有道理,不过是老生常谈,连守城的士兵都知道,大司衡肯定早就有了准备了。 韦无私继续说:“这第二就是实行保甲法,十户为一甲,一甲出一丁一妇,丁者守城,妇着烧汤。” 他说现在应该用不了这些吧,现在城里兵就有四十万,没有必要在抽调民间。 “李兄弟,这抽调丁妇不是为了他们守城,而是要表现军民一心,若是军民离心离德,任你多高城池都没有办法,而且这个要不断的变换,争取每户都有人上过城墙,这样就给让小民知道,这一场大战不能输,他们身上都有敌人的血。” 李大牛准备说这个似乎不太厚道,但是想到法家行事,利出一孔,不会在乎这些,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韦无私最后说了第三点:“最后就是严明军纪,越是危险,越要严查军纪,免得士兵乱纪,引起城中混乱,最后民众离心,开城迎敌。”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韦无私说完这三大条之后,说具体守城的攻略,敌人会从什么地方进攻而来,虞朝守军又应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防守。 这一边说着,韦无私一边画着,最后肯定的说:“这一次敌人攻打的重点一定在张月鹿这里,这里也是南方最为薄弱的地方。”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为什么,他只是知道这丰城有二十八个敌楼,以二十八宿来命名。 韦无私解释,这张月鹿那一段地基比较软,当时修的时候,却没有绕开,于是有了张月鹿这个敌台,作为城角拐角的地方,其他都很厚,而张月鹿却很薄,因为担心地承受不了,然后塌下去。 李大牛点点头,询问张月鹿那边好攻击吗?韦无私苦笑的说:“这个怎么说呢?丰城南面,东面一马平川,敌人要攻打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大牛询问张月鹿如果被攻下了,影响大吗?韦无私想了想说:“这个倒是不大,只要留万人在那里,就足以御敌了。” 李大牛说那就好,自己就担心丰城会因为这个缺口,而导致了全城失陷。 “李兄弟太过忧心了,这丰城也是著名大城,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缺口而沦陷呢?” 李大牛想也是,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听着韦无私说这些东西,他越听越觉得韦无私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就这么跟着奉王真是太可惜了。 和韦无私谈到半夜,李大牛才回去休息,心中将这些回忆了一下,记住了一个大概。 等到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之后,李大牛现学现卖的给周霖铃他们说了起来。听着他说完,苏婉清啧啧嘴说:“大笨牛,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呢?” 李大牛说自己也是从韦无私那边听来的,来询问她们意见。 “我们能有什么意见,你说筹算我还会,可是说到这具体的调兵遣将,本姑娘就双眼一黑,没有什么办法了,我想霖玲也不懂这些,霖玲你说是不是。” 苏婉清拉着周霖铃的手,亲密的说着。 周霖玲笑着说是,然后对着李大牛说:“相公,你也别喊什么苏姑娘了。叫她婉清多好,婉清都很我抱怨很多次了,说你这么喊着生分。” 苏婉清听到这话,饶着周霖铃痒痒说:“坏霖玲,都让你不要说了,你答应我守口如瓶呢?不告诉外人吗。”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甘四十六章不甘夺权寻良计 周霖铃笑着说:“可是我不会瞒着相公,难道相公也是一个外人吗?” 李大牛看着两人嬉闹一阵,你才然后询问说:“霖玲,我还不知道你的字。” 周霖铃脸红着说:“春雨。这个字没有什么好听的。相公你就别多想了。” 李大牛说这个字的确不错呀,春雨多么多情的一个名字,比起春花更有意境。 苏婉清听了之后,笑着说:“这个字肯定是李丰城故意的,不想刁难你,否则以李吉士的才学,取一个典雅的字不难吗?比如云霓,这个不好吗?” 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那我还不如字徯苏,徯我后,后其来苏。” 苏婉清听到这话,轻轻的锤着周霖铃的肩膀说:“这个不好,不好,和你的名不搭。” 李大牛看着两人玩闹,不由一笑,苏婉清看着他这个样子,想了想说:“大笨牛,你也要一个字,不如字大愚如何?” 李大牛说不用了,然后说徯苏这个字倒是的确和霖铃这个名搭配。 苏婉清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这个大笨牛也来取笑我,这是等待贤王的到来,百姓苏息安定,怎么会搭呢?” 李大牛说和霖很搭,若是周霖铃的铃是玉旁的玲话,那么就两个字都可以对上。 “不止和我的名字搭配,还和我的经历搭配呢?婉清你说是不是。”周霖铃继续取笑。 苏婉清听到之后,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说:“坏霖玲,就知道欺负我。不对,我要叫你春雨了才是。” 周霖铃笑着说:“我们之间不用那么生分,你叫我的字,但是我却只能叫你的名,等到你嫁过来在改口。” 苏婉清听到这个,又再次放声大笑起来:“傻霖玲,你说什么,等到我嫁过来的话,我就有叫你大太太了,你也要叫我妹妹了。” 周霖铃轻轻的握着苏婉清的手说:“好妹妹,无论如何,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朋友。” 李大牛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丫鬟说曾荣贵找他。李大牛到了下面,然后看到曾荣贵穿着戎装站在那里。 “大牛,将军找你有事要谈,你现在和我去一趟吧。” 李大牛说好,然后上楼交代一声之后,就离开这里,到了玉衡将军所在住处。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正厅,这时候玉衡将军穿着铠甲,神情严肃的坐在那里。 看到两人到来,脸上面前露出一丝微笑。他们行礼的时候,玉衡将军笑着说:“贤契不用多礼,襄国公已经和本帅说过了,恭喜贤契终于和苏姑娘定亲了。” 曾荣贵听到这话,诧异的看着李大牛,准备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 李大牛说都是苏姑娘垂青,自己真的受宠如惊。玉衡将军笑了笑,让他们坐下之后,让左右退下。 曾荣贵也准备退下的时候,玉衡将军对着曾荣贵说:“小贵子你就不用了,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玉衡将军说完,神情严肃的说:“是这样的,贤契,大司衡是否已经得到了襄国公的兵符。这件事我不好问他老人家,只能希望你能说。” 李大牛说这个倒是事实,镇国公都已经给了,襄国公也没有理由拒绝,毕竟这大司衡在怎么说,也有执掌三军的权力。 玉衡将军听到这话,皱眉一下,然后再次说:“襄国公在大司衡走了之后是否说什么,你放心,本帅绝不是小人,今日所言,不会泄露给第四人知道。” 李大牛将襄国公的意思委婉的表达出来,襄国公会担心大司衡会为了争权而冒进,弄出大问题。 玉衡将军听到这话,高兴的拍着桌子说:“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本将昨天也是这么拒绝大司衡的,他的心思这丰城大小官员谁不知道,但是这带兵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群龙无首的确危险,但是这将兵权交给人去冒险,这个更危险,而且大司衡此人又从来是刚愎自用,不过我看大司衡的样子,还是没有死心,等到他下次到来,本将又应该如何应对呢?” 李大牛说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他可不想随便发表意见,否则一个不对,就得罪两人。 玉衡将军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贤契,本帅知道你才智过人,一定有计策,还请贤契指点一番,本帅自是感激不尽。” 李大牛站起身来,对着玉衡将军行了一个礼,对着玉衡将军解释,这大司衡都执意要这个兵权了,言语肯定是没有用的,现在只能是托一刻是一刻,等到扎木赫到了,那时候全力应战的时候,大司衡就不会再提这些琐事了,就算提了玉衡将军也可以随便岔开。 说到这个,李大牛想了想再次告诉玉衡将军,这个兵权还是暂时交给大司衡比较好,要是不交出,大司衡肯定会怀恨在心,如今大司衡可不同往日了。 在平妃没有来之前,这丰城就是大司衡说了算,到时候就算不明面针对玉衡将军,暗中下套也不讨好,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妙。 玉衡将军听李大牛说完,仔细想了想,然后喝了一口茶说:“贤契这话倒是不错,不过贤契这不过能保住我自己,而不能保住玉衡军,我可不愿意属下就这么枉死沙场。” 李大牛说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到时候大司衡起了歹心,自己得不到就全部毁掉,让玉衡军出城迎战,这个建议在最开始的军议就有了,大司衡当时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就可能是为了这一刻做准备。 “若是按照贤契这么说,本帅只有交出兵权了,这个老狐狸,在京城整日无精打采的,这一出京城就整天算计这算计那的,这一仗若是打赢了,那么本帅这兵权就一直给他也无妨,要是他没有那能力的话,那么就别怪本帅就算仗剑进宫,也要让圣人杀了此贼以谢天下。” 玉衡将军气愤的说着,然后再次说:“贤契,你知道摇光军已经前来支援的事情吗?” 李大牛说知道,这一下子真是三面结网了,扎木赫就如网中之鱼,死期要到了。 玉衡将军点点头,然后告诉曾荣贵说:“留下你也是因为这件事,如今太子妃怀有龙胎,受不得惊吓,你前去军中挑选五百骑,等到总攻之日,立即前去西方保护太子妃,切记不可以让娘娘有什么损失,否则提头来见。” 曾荣贵单膝下跪的说:“小的领命。” 玉衡将军也拿出一封信说:“这个信到时候在打开,你现在名义上就是组织敢死队,不可以泄露摇光军将要到来的消息。” 曾荣贵点点头,将这一封信贴身收好,然后满心欢喜的坐下了。 李大牛看到曾荣贵这个样子,心中暗自摇头,这真是命运弄人,曾荣贵和青萝郡主是明显不可能的。 玉衡将军再次看着他说:“贤契,本帅原本想让你当幕僚的,不过如今本帅的兵权被夺,这胜负还尚未可知,本帅就不拉你进入这一套浑水了,等到大胜之后,登记造册的时候,本帅再让官员将你的名字报上去。” 李大牛心想这样不太好吧,不过想到黄钟说的话,不由暗自摇头,果然勋贵太容易升迁了。 李大牛准备向玉衡将军举荐黄钟的时候,但是想到曾荣贵现在在玉衡军了,这玉衡将军就只有一位,黄钟来了,曾荣贵就少了一半的机会,他也就闭口不谈了。 玉衡将军随便聊了几句,因为兵权的事情,闷闷不乐。他们也不多打扰,客套了几句,就离开这里。 在离开这里之后,曾荣贵说:“大牛,你都忘记你说的,绝不会娶苏姑娘的吗?” 李大牛说自己也是无奈,自己已经陷进去了,想要跳出来实在太难了。 听到这话,曾荣贵想了想说:“我听说阴阳先生都会破煞,若是你真的要娶苏姑娘的话,那就前去试试把煞气给破了。大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这件事,唉,不知道嫂子会怎么想。” 李大牛说这都是周霖铃一手撮合而成,自己最开始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后面和苏婉清相处久了,才难以自拔。 听到这话,曾荣贵点头说:“苏姑娘我也见过几面,的确人长的不错,口才有好,家世又好,能够不动心的男人很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善待嫂子,嫂子为你都做出这样的让步了,你也应该知足了。” 这一点李大牛承认,告诉曾荣贵,自己绝不会忘记周霖铃,自己永远会爱着周霖铃。 “希望李兄弟能记住这话,我已经问过周姑娘,的确是周姑娘允许的。”少将军神情恍惚的站在李大牛身后说着,说完就准备离开。 李大牛追了上去,对着少将军说:“少将军暂且留步,我有一件事想要你帮忙。” 少将军深吸一口气,冷冰冰的说着说:“李兄弟,你说吧,本将能够帮的尽量会帮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七得章少将军得贤于野 李大牛告诉少将军黄钟的事情,更加说黄钟这人和周山一样厉害,少将军若是能够得到周山的辅助的话,一定能出一番事业的。 少将军听到这话,眼中稍微有一点神采了。 少将军询问李大牛关于黄钟具体的事情,他说这个口说无凭,不如亲自前去见见,看看是否能够让少将军满意。 少将军点点头,然后和李大牛一起去找黄钟,这个时候黄钟在外面操练,在一旁的看守的士兵说是否要去禀告。 少将军摇头说:“不用,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就是了。” 少将军说完,看着李大牛说:“李兄弟,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就算这个是霖玲允许的,为什么你不想办法拒绝呢?” 李大牛只能说着是是,关于这件事的确自己不太对的起周霖铃,他倒是不想将责任甩的一干二净。 见李大牛老实承认了,少将军脸色倒是好了一些,少将军看着四周说:“这一次你可要好好保护周姑娘了,这刀剑无眼,我现在就担心……唉,算了,和你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这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本将到时候是没有时间抽出时间来保护你们,只能看你们造化了。” 见少将军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李大牛不由想到,难道又有什么坏消息传来了吗? 李大牛也不便多打听,然后将韦无私交给自己关于守城的方法说给少将军听,少将军静静的听着。 少将军听完之后,拍着李大牛肩膀说:“李兄弟,你还是厉害,还知道这些,至于张月鹿那边你不用担心,本将就守在那里,绝对不会让贼人从这里进城。” 李大牛一笑,心中反而有有些担心了,若是一个老成的将军在那里的话,他倒是可以放心,不过这位少将军,他不好说什么,唯一担心就是这位少将军别年轻气盛,误了大事。 李大牛想了想,告诉少将军,有少将军防守那边,自己很放心,以少将军的才智,一定不会贪功冒进,给敌人机会。 少将军爽快的一笑,然后不再多说什么了。 李大牛和少将军等了一会儿,操练就结束了,黄钟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见到李大牛和少将军,神情一愣。 少将军直接伸手过去,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说:“你就是黄钟,我叫窦宪,你若是觉得我这个人不错的话,叫我一声窦兄弟就是了。” 听到这话,黄钟说不敢,然后询问两人找自己所谓何事?少将军看着四周说:“这里说话太闹了,不如我们前去一个地方坐一下。” 黄钟听到这话,说自己身上有汗味,不如先去换一下衣服,把汗味洗去再来。少将军笑着说:“我们三人都是大男人,还会在乎什么汗不汗味的。” 李大牛也说是,自己在农村的时候,也是一身汗味。这种小事不用太过在乎,反正三人只是谈话,又不是相亲,不用那么梳洗打扮。 黄钟见他们都这么说了,也不多废话了,和他们到了酒馆里面,少将军让掌柜温了一点酒,然后给他们两人满上。 李大牛说自己不喝酒,周霖铃不喜欢闻酒味。少将军本来想劝的,不过听到周霖铃的名字,少将军就不多说什么了。 少将军和黄钟一边喝着酒,一边询问黄钟的事情,黄钟说自己都是一个不第秀才,功名得不到,只好到军中出力了。 李大牛说黄钟谦虚了,黄钟可是一名武举人,只是没有得到贵人提携才会这样默默无闻,若是有一位人肯提携的话,那么就可以乘风而起,飞腾万里。 李大牛说完,黄钟连说不敢不敢,少将军倒是笑着说:“没有什么不敢,黄兄,你在天权军也没有什么出路,不如到我摇光军来,别的不说,让你当一个总兵没有问题。” 黄钟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一动,然后很快还是谦虚的说:“多谢少将军厚爱,只可惜小的实在没有才能协助你。” 少将军笑着说:“你有才能,我当初让李兄弟来当,李兄弟就是谦虚,我让子仁来,子仁也是谦虚,如今你也谦虚,我就知道你绝不是什么坏人。” 黄钟准备在推辞的时候,李大牛对黄钟说机会难得,黄钟真的想要这么默默无闻的过一辈子吗?这有时候机会不来,才能甘居人下,若是机会来了,那么还要忍耐干什么。 黄钟听到这话,看着少将军,然后将眼前的一杯酒爽快的喝了下去,对着少将军说:“那么小的就多谢将军厚爱了。” 少将军说能够得到黄钟的相助,才是自己的幸运。见这件事解决了,李大牛也说家里有事情,先告辞了。 少将军不知道李大牛是不想照顾这两个醉鬼,还以为潇湘楼真的有事,于是没有挽留,就让他离开了。 从这里离开没有多久,李大牛就听到有人叫自己,他转身寻找,发现阿扎西在一间民屋的里面隔着窗子和自己打招呼。 李大牛看着阿扎西向自己招手,不由走了过去,阿扎西也将门打开了,让他进来之后就将门关上了。 李大牛看着桌子上准备好的饭菜,对着阿扎西说:“兄台还没有吃东西吗?” 阿扎西笑着说:“没有,才睡醒,准备吃的时候,恰好看到李兄弟你路过这里,看样子李兄弟也是还没有吃东西的,不妨做下来,吃点东西再说。” 李大牛点头说好,然后吃起东西来。他的吃相一直很不雅,阿扎西看着他这个样子,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微笑。 李大牛对着阿扎西说:“不知道兄台在笑什么,我这个人吃相的确有一些不雅,还请兄台见谅。” “李兄弟真是说笑了,我在想李兄弟真是大人不失赤子之心。李兄弟这般人物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可惜我们敌我相对,实在可惜。” 阿扎西说着,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之色,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感觉不妙,但是自己身边又没有什么兵器。 李大牛面不改色地说:“兄台,你虽然是土人,但是这敌我相对,说的实在太远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和你们土人又没有什么矛盾。” 阿扎西摇头说:“李兄弟,请原谅我,我已经打听了你和苏姑娘的事情了,你们的事情真的是太好打听了,你即将成为襄国公的孙女婿,也就是虞朝的勋臣,唉,真是天不亡虞朝,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出现你和苏姑娘呢?你二人皆是非凡之人,若是埋没民间,真是明珠弃沙,让我感到惋惜。但是你们为虞朝效力,又让我感到害怕。” 阿扎西说着,从自己绑腿那里取下一把短剑说:“李兄弟,不用害怕,我还没有嫉贤妒能到那个地步,你是一个好对手,我还期望有朝一日能和你对上一场,看看我们谁更加技高一筹,只可惜,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此剑赠你,若是扎木赫侥幸攻下丰城,土人取回这圣城,那么你就拿着这短剑,想要向扎木赫效力还是回到贤贺府,都随你意。” 听到阿扎西这话,李大牛倒是有那么几分感动,他告诉阿扎西不要为扎木赫效力,扎木赫一开始就输了,这种寄希望于侥幸的战斗,十之八九没有希望。 阿扎西喝了一口酒,苦笑的说:“李兄弟,你认为还会活下来吗?苏姑娘说的果然没错,摇光军的确会从西方进攻,冲击扎木赫左翼,那五千人已经没有必要布置了。虞朝已经调动了这么军队,不可能就只是击败扎木赫就结束,而是要将我族彻底剿灭。” 李大牛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的确很残酷,但是也没有办法避免,土地只有这么多,要养活虞朝两万万人,就必须牺牲某些人。 李大牛感觉到自己真的有必要早日促进这边生产力快速的发展,这样就不用以人争地了。 阿扎西看着李大牛沉默,惨然一笑的说:“李兄弟,这一顿是我们吃的最后一顿了,也是最后一次谈话,不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不知道你和苏姑娘什么时候结婚。” 李大牛说是得了功名之后,阿扎西笑着说:“这个倒是不难,你现在是襄国公的准孙女婿了,这一命的官员职位可不就是任由你挑选。” 李大牛说没有这么容易,自己可不愿意当上门女婿,这人生在世,靠祖宗靠父母靠妻子,都不是好汉,自己要有功名也是自己十年寒窗,用自己的双手得来。 阿扎西拍手叫好,竖起大拇指说:“是的,李兄弟这点我是看的起的,这靠山山倒,靠水水干,能靠的自有自己的一双手,李兄凭借着一双手,一定能够造福苍生,安定天下。” 李大牛苦笑着,让阿扎西不要取笑自己了,就自己的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造福苍生,安定天下都太难了,这种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干成的,需要很多人协助,自己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大虞一统志 第两百四十八章第范世民虎口夺食 李大牛说完,再次补充说:“不过我看兄台你的谈吐,倒是有这个可能。” 阿扎西哈哈的笑着说:“我想干的我早就说过了,名利对我如同浮云,你应该知道才是,我向往的是和所爱的人一起躬耕田野,不过问天下是是非非,也不理会这人间恩恩怨怨。可惜一切都可能,我本无心富贵,奈何富贵逼人而来。” 李大牛听着,对着阿扎西说,这人生在天地之间,活在红尘凡世,怎么可能不管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怎么能求得大解脱,大自在。 有些东西既然不能给摆脱,那不如去适应,去享受,求得一个小宁静,小安乐就行。 而且阿扎西也不是那种愿意老死田野的人,阿扎西是一个胸怀天下,心系苍生的人。 阿扎西还是一笑,然后对着李大牛说:“说起来,倒是有那么一点,不过李兄弟,这一点可不好做。我以前不知道,如今才发现,这种想法,给我带来的极大的痛苦。” 李大牛也不说什么,现在阿扎西有点醉意了,连身份都不想掩饰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怕阿扎西察觉到自己失言,然后杀了自己灭口。 两人这样说着,阿扎西也算是酒后吐真言,说了很多事情,都是阿扎西和自己爱人的事情,说到最后爱人离自己而去,最后死在悦华府厢军枪下的时候,阿扎西忍不住泪水滚滚而落。 “黄收缟衣,蒸蒸皇室,四门穆穆,舜行不迷。哈哈哈,蒸蒸皇室,哈哈哈四门穆穆。” 阿扎西大声说着,抱怨自己的不满。李大牛心想这都是形容皇帝的词语,不过都是单独使用,阿扎西突然说这个干嘛。 李大牛不方便问,只好对着阿扎西说:“兄台,你喝醉了。”阿扎西说自己没有喝醉,然后再次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干了之后说:“李兄弟,你有事就先走,我在喝一会儿,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痛快了。” 李大牛也不愿意陪着这个酒疯子,说了一声告辞,然后将短剑带上离开这里。 回到潇湘楼,这到了二楼,苏婉清就叉腰说:“大笨牛,你竟然有去喝酒了,你真是屡教不改呀。”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喝酒,而是陪了三个喝酒的。听到这话,周霖铃说:“哥哥又去了?相公你是不是又把他独自一个人丢到门口。” 李大牛看了一下周山那边,果然那边又多了很多护卫,他说幸好自己今天没有陪着周山前去喝酒,不然今天又要被骂了。 李大牛把两件事说了出来,听到阿扎西要离开,苏婉清送了一口气说:“看来扎木赫的大军就要到了,不过表姑也是,竟然想到调集摇光军,幸好我们和扎木赫谈话没有其他人知道,否则到时候谁多嘴禀告一个泄露军情,我们岂不是平白倒霉了吗。” 听着苏婉清的话,李大牛说这个应该没事,毕竟那边摇光军调集军队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现在唯一能够瞒住的就是平妃从南面进攻的事情,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的话,他们就真的不好办了。 苏婉清笑着说:“我想这个就是骗大司衡的,表姑这个人呀,做事一向很谨慎,绝不可能相信曹王,而且从南面包围这个事情说的容易,做起来十分困难,这东南府四处都是平原,白天阳光好的时候,能够看到几十里远,这要奇袭能成功还不如指望着敌人时瞎子聋子。” 李大牛说或许大家都这么想,平妃这一次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也说不定。苏婉清嘟起嘴说:“大笨牛,你都知道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反其道而行之,我想大司衡一定会偷偷泄露出消息,到时候嫁祸到你的头上。不过表姑只要不从南面来,他就不好说什么了。我告诉大笨牛你,表姑这个人做事,永远没有人能够猜到她的心意,就算圣人对表姑也是恭敬有加。” 一直沉默的周霖铃笑着说:“那么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个小平妃了,婉清你的心思谁人也猜不透。” 苏婉清摇头说:“我和表姑比起来真的是差远了,不过表姑心地很善良的,这一点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表姑不喜欢杀生,她的旗子也不是执掌斧钺,如帝亲临。而是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李大牛听到这话,笑着说:“那么这个旗幡一定很长了。”苏婉清白了李大牛一眼说:“大纛有短的吗?” 李大牛也不争辨,询问说:“到时候不知道能否见到平妃娘娘,我对平妃娘娘十分敬佩。” 苏婉清有些害羞的说:“自然能够见到,到时候还要麻烦表姑替我母亲为我梳头。” 李大牛看了一下苏婉清,周霖铃解释说:“这是虞朝贵族的规定,这嫁人之后的发型要由一位尊贵的女性亲眷来梳,婉清的母亲已经不在了,这最尊贵的自然是这位天下之母的表姑了。” 李大牛点点头,心中倒是有一些期待了。这位为虞朝征伐多年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人。 容貌自己不用想就是极为漂亮女子,自己主要想见识一下其谈吐。 吃完中午饭,周山又跑来找李大牛了,李大牛看着周山都感觉到头疼,但是还是和周山一起离开潇湘楼。 走在路上,周山对着他说:“你应该知道大司衡在收兵权的事情。” 李大牛说知道,但是范世民不会疯了,准备让他们去对付大司衡。周山严肃的看着他说:“圣人对于这件事很不满意,范世民也只能出手了。” 李大牛说这件事昨天才开始,圣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了。周山小声的告诉他说:“大司衡太心急了,在到了这里就开始上奏说了,陛下都是婉言说共商军事,然后担心大司衡会先斩后奏,于是下了密诏给范世民,只要大司衡开始收集兵权,立马阻止,不能让大司衡一个人掌握城中四十万军队。” 周山也告诉李大牛为什么圣人这么着急,这扎木赫军队倒是小事,若是让大司衡真的握紧了兵权,对虞朝的威胁远比扎木赫大,至少很多军队不会倒向扎木赫,不过是否倒向大司衡,圣人就没有信心了。 关于这个,李大牛告诉周山,这个任务可不好弄,大司衡现在差不多已经把兵权拿到手了,若是现在动手的话,那可是和四十万大军大人物作对了,到时候别说四十万了,四十人就把他们放倒了,而且范世民根本没有什么军队。 听到这话,周山将李大牛的手拉过来,在他手心写:“那就杀了范。” 李大牛诧异的看着周山,周山一直在他心中是名士形象,没有想到心肠比自己还歹毒,自己都没有想过杀范世民。 周山眼神坚定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心想既然决定这样了,那么就只能这么干了,这个周山是周霖铃的亲哥哥,范世民是一个让自己厌恶的老狐狸,在两者之间他根本不用做什么选择。 李大牛也在周山的手心写了一个计字,周山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他到了范世民那里,范世民见着他们到来,脸色忧愁的说:“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李大牛说自己还能有什么计划,这大司衡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也就帮范世民干一些跑腿的活就是,具体怎么弄,还需要范世民亲自指示。 范世民看着周山,为难的说:“子仁,计将安出呢?” 周山随口说:“民老你早有打算了,你要是没有计划,就不会把我们两人叫来,好了不用套话了,你告诉我才一个时辰,你真的我是神智过人吗?一个时辰就帮你想一个好主意来。” 听到这话,范世民笑了笑,然后说:“果然瞒不过子仁你,不过这件事我们干是不行,我们要找一个人才是,你们去找他,他会协助我们完成这件事。” 范世民说着,快速的用棋子摆了一个名字。 李大牛看着天权两个字,疑惑的说:“找这位有用吗?” 范世民摸着自己的胡子说:“有用,这位可以说是天生谨慎,也可以说是最为胆小,当然也是说说行军都元帅之中最好掌握的一位,现在也只有他的兵权还在,你们行事快一点,免得被大司衡给抢先一步,将兵权给抢去了。” 李大牛询问范世民,这是要杀了大司衡吗?范世民诧异的看着他说:“大司衡是圣人的心腹,你能承受起杀三司的责任吗?” 李大牛说那么应该怎么办,范世民笑着说:“不用杀,将兵权还回来就是,过几天陛下的旨意就会到了,而且现在也不能缺大司衡,不然你我来指挥吗?” 李大牛没有说话,心想范世民这真是自我找死,这只要兵权,不是虎口夺食,大司衡不弄死范世民才怪,这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先保命为紧。 不过李大牛也知道范世民考虑的是什么,范世民现在凭借的就是自己是圣人的密使,大司衡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