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变传说》 正文 第1章 序章 鬼上身 我叫田言,是国海豹突击队队员。先别忙着跌眼镜,你没看错,我的确是中国人,也是如假包换的海豹队员。 这其实也并不难理解,对于爱国贼来说,我是个假洋鬼子,跪舔国佬的下贱货色;卖国贼眼中,我就成了楷模幸运儿,替他们实现了把家安到了月亮最圆国度的愿望。 其实直到如今,我也没拿到绿卡。也许一辈子都拿不到,谁知道呢?不过这没什么关系,事实上我并不热衷于当个国人。 我家并不富裕,父母都是住在城郊的农民,他们拿出了全部的拆迁款才勉强够我在国安身。这些钱在中国足以让我们一家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作为一个外国人在国生活,那点钱还不真够看。 我并不想来国,我是个懒人,懒人都有个通病——不愿意折腾,我就不愿意折腾,我这人比较恋家。 我来国是正儿八经的意料之外,当军人纯属稀里糊涂,成为海豹突击队队员更是鬼使神差。 事实上在国内我曾经报名参过军,可是大家都知道在我们那里当兵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甚至连体检的资格都没拿到我就被刷了下来。 那一届我们那里报名参军的见鬼了似的有许多“二代”。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断了参军的念头,打算老老实实的做个人民得了。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外国人,从来没有!我血管里流的是华夏民族的血,骨子里都是中国人这一点改变不了,何况国并不见得比中国好。直到如今我都说不好英语,也无法真正接受所谓的西方文化。 这事得从八年前说起,八年前我十六岁。是祖国这个巨大摇篮里的一棵瘦了吧唧的小草,十六岁,是个躁动的年龄,也是一个叛逆的年龄,然而我既不躁动也不叛逆。 原因是我病怏怏的,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九零后的我们算是赶上了好时候,衣食无忧吃穿不愁。过上好日子的直接体现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营养过剩,过剩的营养带来了更加过剩的精力,精力过剩人就会变着法的作死,这是一个线性关系,同时夹带着一个现实矛盾:物质不断增长,素质不断下降。 以前的家长担心孩子吃不好,现在的家长愁的是孩子发胖。事实上胖是自然现象,瘦是都是自己作的。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异类,我很瘦,面色苍白焉头耷脑病怏怏的。这让我爸妈很揪心,看着别家的孩子跟追过肥的苞米似的茁壮成长。我妈不止一次忧心忡忡的说:“你小时候又胖又可爱,怎么越大越抽抽呢。以后怎么得了,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你当媳妇!除非人家姑娘高度近视。” 这话没毛病,绝对是亲妈说的。 而且我无言反驳,小时候的照片就是铁证。那时候我确实长的虎头虎脑,有成长为壮汉的潜质。 谁都没想到,岁月如梭一眨眼的光景我把自己折腾的一阵风都能吹倒。每次逃课都不带翻墙的,但凡校门有个缝我都能钻出来,要是站着不动路人从侧面看都能把我当成海报。裤带需要用加长的,刮大风的时候得找个地方拴住,省的被风吹跑。 除过瘦我没有什么优点,更可怕的是除过瘦我也没有什么缺点。这使得我在任何地方处境都相当尴尬,我很容易受人注意,却很难让人瞩目。 我普通到教过我的老师几乎都想不起来我,和我一起上过学的同学同样很快将我忘记。十六岁了,我没有一个朋友。 在这个小学生谈恋爱都不算早恋的年代,十六岁的我异军突起的没有女朋友。这很好理解,情况就像我妈说的那样。没有女孩能看上我跟我搞对象,近视眼的女孩不少,让人悲哀的是眼镜在几个世纪之前都发明了。 要找女朋友只好从残障人士里面下手,可我又不想找个瞎子做老婆。我是个懒人,没有长期当导盲犬的觉悟。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几乎所有人都不担心我早恋。爱情对我而言,是不存在的!他们说爱情就像鬼一样,听说的人多见过的人少。我不幸没见过爱情,可是我却有幸见过鬼。 确切的说我在梦中见过鬼,做梦并不奇怪。科学解释说人的大脑在睡觉之后依然工作,梦中的情景是现实生活在大脑中的反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奥地利有个吃饱了撑的人西格蒙得·弗洛伊德,专门对做梦做过研究。并且写了一本书叫《梦的解析》,书中作者声称他发现了三大真理:梦是无意识欲望和儿时欲望的伪装满足;俄狄浦斯情结是人类普通的心理情绪;儿童是有xg爱意识和动机的。 是人都会做梦,甚至动物一样会做梦。做梦并不奇怪,但你要是天天做一个梦呢,或者说有一个人总是每天准时出现在你的梦里呢? 就算这个人是美女,一次两次你很兴奋甚至是幸福。十次八次呢,你会受不了对吧? 我就天天做这种梦,梦中有一个美艳无双的姑娘夜夜都来和我幽会。夜夜如此,从未间断! 什么东西可以随意在别人梦境中来去自如呢?没有什么可以,就算有也只有一种东西能够解释,它们有一个让你后脊梁发凉的称呼——鬼! 如你所想从第一次梦见她开始,我们就聊了些少儿不宜的话题。十六岁已经有了,正如你所愿该发生不该发生的在不久后就都发生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在梦中百般缱绻,俨然恩爱夫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也就是这么狗血。 用迷信的说法我和她玩起来人鬼情未了,这样过了四年,四年足够一个白胖小子变成人干了,我的瘦是徐循渐进的,并不像破洞了的皮球似的瞬间干瘪,可见梦中的她并没有欲求不满。 十六岁时我看起来摇摇欲坠隐隐有夭折的迹象,小时候最疼我的外婆生怕我会走到她前头。成天张罗着给我治病,医院没少进可是谁都看不出我到底有什么问题,用从瑞士进口的仪器照都查不出来。 病急乱投医,外婆最终把希望寄托于一个跳大神的大婶身上。 那是一个远方亲戚,之所以我病入膏肓了才找她。因为我们家里根本没人信那个,我妈也是抱着侥幸的态度答应我外婆,请大婶来给瞧瞧。事实上是外婆扬起她那久经沧桑的烟袋锅,瞪起标志着即将发怒的眼珠子她才答应去的。我妈见到外婆的烟袋锅就发怵,小时候没少了挨它抽。 跳大神的不一定都是大神,那个远方亲戚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婶。普通的有点老实巴交,她一来看的出来我爸妈都有点失望。 毕竟这年头穿八卦袍戴九梁道冠的道士;以及穿大红袈裟,烫十二个戒疤的和尚都有可能是水货。花一百块钱从头武装到脚农村妇女,能有多深的道行。 我爸显然有些不屑一顾,我妈倒是很客气。大婶一进门就热情的张罗茶水,连忙烧火煮饺子。 大婶摆摆手很冷漠,也不理会旁人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有些发毛,这让我爸妈很尴尬也很意外。 我稳定了一下心神,也直勾勾的看她。看了一会儿我觉得好笑。虽然她想强装出世外高人的气场,看到她我却想起了祥林嫂,想到祥林嫂我就笑了。 见我笑了祥林嫂哦不大婶脸色很不好,只见她从身上背的布口袋里拿出三根香,和一刀黄表纸。让我妈拿一碗米放在大门口,接下来发生的事可以用峰回路转形容。 只见大婶用两根指头夹着黄表纸一甩,黄表纸凭空的着起火来。这倒有点像神婆正确打开方式,不过我还是对她的把戏表示了鄙夷。 如果这都能把我唬住,我那想不起我是谁的化学老师都得抽我。我心想这老婆娘肯定在耍魔术,没准她在纸中间夹有什么我不知道配方的化学药品,见空气就着的那种,可能含有白磷。 不过这一招委实把我没怎么上过学的爸妈镇住了,尤其是我妈就像亲眼看见神仙了一样。恭恭敬敬的,差点就给大婶跪下来。 大婶就着火点燃了香,嘴里念念有词把香插进碗里。然后一盘腿坐在地上,我妈搬了一把椅子见我爸瞪她,用嘴示意不要打扰,她才轻轻的放下椅子,生怕惊动神仙。 大婶一坐下就开始发了疟疾似的抖起来,看上去非常冷,我爸妈也都跟着抖。我妈甚至哆嗦的直打牙,抖了一会儿大婶脸色铁青怒形于色。 我不动声色的看她装神弄鬼,倒要看看她究竟怎么把bi装到底。 大婶突然开了腔,声称自己是南山老仙。开始说话有点怪腔怪调,渐渐的变成一个尖声尖嗓的男子的声音。怒目圆睁对我厉声喝到:“孽障不思精进,错入红尘不怕形神俱灭么?” 大婶口技练的不错,要是不跳神改说书去肯定比单田芳专业。说也奇怪,听她那么一吼我顿时感觉四肢无力,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同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昏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是我妈告诉我的,虽然我不太相信。但是也不由得我不信,谁都有可能哄我我妈不可能,那可是亲妈! 据说我跪下之后,口吐白沫好半天嘴里发出女声,那声音和我平时说话一点都不同。明明白白的一个大姑娘的口音,听起来非常诡异。开口之后大婶和我说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语种的话,总之我爸和我妈一个字都没听懂,说着说着好像是吵了起来。 大婶很生气,怒气冲冲的抽了我好几个耳光。我开始还想还手,又不敢还手的样子就干挺着。后来倒地上昏死了过去,我爸妈大惊失色。大婶却冷静的吩咐我爸妈磕头送神,她要回山了。 我爸差点忍不住给她几嘴巴,最后还是耐着性子磕了头。大婶又恢复了老实的样子,告诉他们我被阴魂缠住了。仙家劝说无效,把她打跑了,让我爸妈把我弄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大婶留下了半碗香灰,让给我服下提升我的阳气,满口保证以后那没眼子不会再来缠我。 临走时要求三天后拿一只刚开叫的公鸡,三尺红布到他们家感谢仙家。我妈答应照办,另外还给了她五百块钱红包,她也没推辞装进包里饭都没吃就走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醒来了,脸颊高高肿起一摸就疼。大婶看起来老实巴交,没想到骨子里这么阴险。这不是落井下石公报私仇么,绝对是因为看我对她不尊重报复我的。 奇怪的是从那之后我吃的香睡得好,晚上也很少做梦了。 关于香灰的吃法,我妈忘了请教大婶。看着半碗灰黑的香灰,我妈犯了愁。谁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米也有犯愁的时候,面对这种特殊食材做了四十多年饭的我妈也不知从何下手。 正在她思索用那个菜系的烹调方法把香灰做的看起来好吃的时候,我爸简单粗暴的把开水倒进碗里和弄和弄,弄成浆浆糊糊的一碗让我吃下去。 保持食材特有的味道,是厨师基本的操守。问题是你要拿这东西喂狗,狗都得咬你几口,你让我怎么吃? 我妈添油加醋的给我放了不少糖,连哄带威胁我还是表示难以享用这种仙家料理。直到我爸拿来了许久不用的扫帚疙瘩神色不虞的看着我,我才皱着眉头大口大口的吃完,差点没把我噎死。 吃半碗香灰的直接结果是:我一礼拜没有解下大手,一个礼拜之后用了半瓶开塞露才使得我没被憋死,那段时间隔三差五的总能听到我在卫生间鬼哭狼嚎,弄得邻居以为我遭受极其惨烈的家庭暴力差点报警。 以后的日子逐渐恢复了正常,偶尔在梦中见到那只女鬼,她也来去匆匆,仅仅让我意识到是她之后就倏忽不见。我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有时候还会遗jg,那是少年正常的生理现象,当然不再像之前那么频繁了。 爸妈自然对大婶千恩万谢,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拿她当神仙那么看,虽然我说不清怎么回事,心里却很不以为然。 欢迎收藏,欢迎批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黑马学霸 平静的生活过了半年,我逐渐恢复了半大小子该有的模样,不过倒是要比别人瘦点。 在外人眼里我的形象稍微有所改观,当然改观也很有限。其实这样也好,起码我和班花谈恋爱的事,只要她不出问题肯定不会有人知道。 班花叫范雅静,一直都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她身上有着和我们这个年龄段极不相称的成熟和冷静,以及太多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因素。她爸是镇长,她妈是银行行长。家里有钱不说人长的还漂亮,更让其他人绝望的是她不但有背景而且还很拼。 除此而外她是个高冷的人,据她说除过她自己,她不认为学校里有人配和她做朋友。鉴于这一点女生们都自惭形秽对她敬而远之,坏小子们也只敢把她当成梦中情人,在心里和她搞对象。 如此一来她和我一样也成了孤家寡人。同为孤家寡人,放在一起一比我们简直判若云泥。她是优秀到没有朋友,而我是普通到没有朋友。 我从来不认为我们能在一起,甚至意y都省了,我觉得连意y都属于自取其辱。 没有人搭理有许多坏处,但是也有一个致命好处: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愿意我都能专注的干我想干的事。在学校这种地方我没有其他事可干,能够干的也只能是学习了。只有把自己埋在书本中,我才能忘掉自己被人忽略的痛苦,如若不然,我想我肯定会发疯。 研究三十年红楼梦你会成为红学家,种三十年红薯你也会成为红学家。事情只能用无心插柳柳成荫来概括,身体恢复了的我几乎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习上。我有再多的荷尔蒙,也只能用来灌溉独自绽放的青春,事实证明按上天注定去做,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这老不死的上天虽然没见过他,我还是曾无数次想用生殖器官感谢他的八辈子祖宗。 那学期期末考试,学校里出了两件大事:头一件是镇派出所所长的大公子卢帅考试时自摸了一把清一色的白板,六门课的考试他平均只用五分钟就不顾监考老师的阻拦交了卷。然后被他老爹在全校师生面前抽的鬼哭狼嚎;第二件是我有幸成为建校以来第一匹黑马,一骑绝尘从年级倒数第一的位置成功逆袭,把年级第二也就是我未来的女朋友范晓静扔了跑死千里马的距离。 先说五分钟交卷的卢帅,这个手速绝对可以写进吉尼斯世界纪录。短短的五分钟,等待发试卷起码得三分钟,写姓名班级什么的得半分钟。而且他也不是一字不写交白卷,他在试卷上还写了二十个龙飞凤舞的变种庞中华体行书:孙子出题难,儿子监堂严。老子不会做,只能交白卷! 我不佩服他的勇气,我佩服他的手速。他不是左撇子,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像我一样经常锻炼右手的,那么他的手速是怎么来的? 监考老师看了看卢帅的试卷脸色一红一白,然后定格在铁青色上当了机。变色龙附身的监考老师,再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监考上。考场上各路神仙不约而同的收起了酝酿已久的神通,作弊做作的那么明目张胆对许多同学而言绝对的一生一次,就差把书放桌子上抄了。 没有人认为卢公子此举是为了哗众取宠,这孙子借着他爹的势头在学校里欺男霸女,连老师都得让他三分,可以说是实至名归的校园霸王。 平时这家伙成天带着几个小弟在学校闲晃,没事了调戏调戏女同学。有事了殴打殴打男同学。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来学校目的不是为了念书,只是为了打发漫长如永不会消失的青春,顺便混个毕业证。总之以后他想上哪个学校,他老子都会给他打点明白。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对他的话都深以为然,毕竟我们国情向来如此。混的好不如长的好,长的好不如有个好爹,有个好爹不如有个好干爹。(这个适用于女生)这狗日的拼爹时代,投胎时候脚滑你能怪谁?趁早乖乖一边眯着去吧。 卢公子整天带着一帮子小弟,高卢公鸡似的昂着他那油光水滑的头,在校园里跺着方步。同学们见了他得打个招呼叫声“卢爷!” 这是他立的规矩,他从来不遵守别人的规矩。因为他觉得他就是规矩,所以他也趁势保留了修改规矩的权力。 据说他很受用这个称呼,被人这么叫的时候他能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别人对他的尊重。我想恐怕连叫他的人都不知道这个称呼里面包含的尊重有多大的水份,是否真的发自内心,不过卢少爷并不深究。 然而我一次都没叫过,像我这样的同学在卢少爷那对用三角法都不能求出面积的眼眶里是不存在的。这不得不说是我的幸运,起码我不用像其他人一样装孙子。 六科考试全部结束,同学们都涌在校门口等待终考铃声响起。保安打开大门大家好各回各家,同学们叽叽喳喳议论着考题,真叫几家欢喜几家愁。 其实这里面也很有门道,一脸苦大仇深懊悔自己当时脑子被驴踢了,连简单题都没做对的。试卷一发大多都是成绩不错的,这很绿茶婊。 脸上露出迷之微笑,一副天下在握的样子的。成绩下来肯定会不三不四,只有那些不声不响的,要么是真考的好要么就是真考的烂。 就在大家闹闹哄哄的时候,站在前面眼尖的同学突然发现门缝里闪着警灯那特有的红蓝光晕。不过一个平常的期末考试,警察是不会来维持秩序的。因为学校旁边的工地都没停工,毕竟不是高考。 于是就有人猜测不知道又是哪个老师,或者哪个同学又要坐免费车带不锈钢镯子了。我们学校叫一中,是镇上的一流学校。可是一流学校不见得里面就没有九流的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绝对是真理中的真理颠扑不颠扑都不破,除非有人故意弄破。 所以偶尔有老师或者同学,会被闪着警灯的警车带走。可见菜鸟之中有混蛋,老鸟里面也不乏坏种,这和林子无关,林子是无辜的。 大门终于打开,我们的卢爷手腕上戴着亮晶晶手铐,被他爹卢所长押着垂头丧气的在门外杵着。造型有点另类,但是不够拉风。 这次大家没有想所有往常一样急着往外跑,就连急着要去网吧打游戏的同学也自发的留了下来,大家都静静的看着这爷俩要干什么。不消说接下来的情景肯定非常精彩,毕竟我们的卢少爷从来没叫人失望过。 免费的好戏谁不愿意看,何况这戏还是学校公认的一哥卢公子亲自演绎的,并且还有卢所长的友情演出。 卢所长似乎等的就是门开的那一刻,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大门一开老头麻利的解下腰里的武装带,开始劈头盖脸的抽卢公子。卢所长也真够狠一皮带下去一条血印子,跟渣滓洞里面的狗特务折磨我地下党员似的。可惜我们分卢公子不是地下党员,没有宁死不屈的骨气,平时看起来挺硬气的他,没挨几下就鬼哭狼嚎起来。 卢所长职业素养确实不错,招招见血。时间不大卢公子就发出了屠宰场才能听到的特殊配音,不过看得出来还不至于伤筋动骨,起码卢爷跳来跳去的躲的挺欢实。 这场闹剧来的快去的更快,同学们心里一致认为还没到预想中的高潮的时候。卢所长单手提起委顿在地的卢公子,塞进车里绝尘而去。留下全校师生在夕阳余晖下叹息并且凌乱。 知情者透露卢公子交白卷的消息是校长捅给卢所长的,并且还把试卷拍了照片发了微博,点击率噌噌上涨。个人认为卢所长作秀意味浓重的玩这么一出很别有用心:一是因为脸上挂不住;二是故意打给同学们看抑或是故意打给校长以及老师们看的,表示自己在教育子女方面很铁面无私。 友情提示读者中的家长们:如果你真想教育儿子,哪里找不到个犄角旮旯,关在家里悄没声的抽他一顿也未尝不可。反正你又没想要他命,何必搞得那么欲盖弥彰呢! 关于我成为黑马的事没什么好说,总之我的成绩出乎了所有人预料,包括我自己。学校专门组织老师审查了我的卷子,没找到确凿作弊的痕迹。 我敢拍着良心说,对我而言那么简单的题目还要作弊,根本就是对自己智商的调戏。要问我成绩突飞猛进的秘诀,我只能化用鲁迅先生一句话来解释:“我哪里是什么天才,我只是把别人交朋友的时间用来学习了而已。” 是的,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我成为第一之后,对我刮目相看的不仅仅是同学。老师也都对我客气了起来,不得不说成功的感觉真好。感谢上帝,感谢圣母玛利亚! 一夜之间我成了命运的宠儿,受到了空前的关注。放假的时候,有不少同学主动来找我讨论学习。其中不乏借口找我交流学习,其实根本没来找我跑出去玩的。 主动找我的人中最令我意外的是范晓静,那天电话响起我妈见怪不怪的喊我。说是有女同学找我,虽然她装的不动声色,但是看得出她心里乐开了花。这下她终于不用担心我给她找不到儿媳妇了,不过她却又告诫我不准早恋! 接到电话对方语气生冷的说:“田言,你有空么?我是范晓静!”这个语气让我很意外。 范晓静是谁?我问自己,我是真不知道。班主任给我的识别印象都只是一个严厉的老太太,你说我哪里分辨的出谁是范晓静。我平时被人忽略惯了,当然也懒得注意别人。对我而言,这其实是公平的。 之前接到同学电话,不管他(她)是谁也不管有没空。我都会说我有空,那阵子我就像一个饿了许久的乞丐,突然见到美食哪里还分什么好坏。只要找我,我都会接待。 可是这次我明明闲着,却偏偏说我没空。把眼眶刮刮出血想看我的人那么多,虽然你范晓静是个女生你又算得老几? 难免有点膨胀的我,受不了对方生冷的语气。管你什么范晓静,范晓萱又怎样?老子现在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连老师都要对我刮目相看。你范晓静还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老子要是尿你就太没有尿性了! “没空!”我连对不起都没说,直接撂了电话,弄得我妈数落了我半天,总说这样对待女生不够绅士。我的老妈呀,咱这多久前才开始不用吃棒子面窝窝头的,什么绅士是咱能玩的么? 后来范晓静告诉我,正因为我二话不说挂了她的电话,她才对我产生了想法的。和我预料的一样,期末考试之前,对她而言我几乎是不存在的一个人。 我挂了她电话之后,她差点崩溃。连卢公子那么牛逼,上赶着给范小姐打电话。范晓静都不接,我竟然敢二话不说挂她电话。 “说真的,我当时真想冲进厨房拿把菜刀跑你们家去把你剁成八截!”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开学两个月了。下晚自习后我和范晓静推着自己的自行车,专挑没路灯的小巷往回走。 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能听出来她当时真的很生气。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不生气了,甚至有点含情脉脉。 “那你怎么没有剁我呢?”我心不在焉的问。 “我不知道你们家在哪里,也不想开口问别人!”她气呼呼的回答道。 “田言!”快出黑巷子的时候,范晓静突然站住脚喊我。 “啥?”我有点诧异,从认识到交往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正儿八经的叫过我。以前不是叫亲爱的,就是叫猪。 我站住脚,想问问她怎么了。 她突然扔下自行车,转身紧紧抱住我。狠狠的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我疼得差点叫出声来。可是感觉肩膀几滴凉凉的,转头发现她哭了,我没敢叫。 “我恨你!”范晓静松开嘴,在我唇上快速的亲了一下,转身扶起自行车出了巷子。 “明天早上六点,在这里等我,不等我要你好看!”她骑上车转过身脸色红扑扑扑的假装威胁我道,说完不等我回话骑上车就走了。这女人学过川剧吧,变脸这么娴熟? 我傻傻的扶着车龙头,站在巷子里半天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梗。 想了一会肩膀上的疼痛把我唤醒,这女人不会是狗变的吧?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照了照,深深的两排牙印,都快渗出血来了。 妈的螳螂啊!黑寡妇蜘蛛啊,办完事就不要男人了!我疼得嘶嘶的只抽气,郁闷的骑上车回了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卢帅要我替考 那年暑假注定要成为我一辈子难以忘怀的时光,前半段假期我被奉承和马屁包围,日子过得云里雾里差点就找不着北。 被人崇拜所带来的快感无法长久保鲜,因为崇拜者或者被崇拜者早晚都会习以为常。就跟xg高潮不能使人持续愉悦一样,自封为高级动物的人需要经常用xg交这种低级方式品尝快乐。成功者需要不断成功,才能保证魅力不衰。 经过最开始短暂的疯狂追捧之后,同学们对我这匹黑马的兴趣逐步减弱。我暗自担心自己会就这样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 除过投入大量精力,对于学习我根本没有祖传秘方。比榆木疙瘩灵活点有限的脑组织,也无法总结出与那些学霸们神似且又形同废话的经验心得。 其实别人成功的经验你根本借鉴不来,那些成功人士要么不会真的好心给你分享他的成功经验,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例子比比皆是,没有人傻到会给自己扶植竞争对手。要么他们自己的成功都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成功经验是否可以经久耐用,你让他拿什么告诉你。 陈安之说过:“失败是可以避免,成功是可以复制的!”失败固然可以避免,但是成功绝对无法复制。如果他的话后半句能够成立,成功为什么不能工厂化批量生产呢? 可能你知道他是个成功学大师,有人民币佐证着他的成功,但你肯定不知道他还是帮传销组织洗脑的。 出于良心对于来访我的同学我给的唯一秘诀就是:心无旁骛,努力c努力c再努力! 这种说法被讹传为我在装逼,于是后半段假期我就只能再次接受“门前冷落鞍马稀”的现实了。 当别人对我的热情逐渐减退的时候,有个人却对我进行了持续关注。这个人是谁你绝对想不到,卢帅! 镇派出所所长的大公子,这个在校门口跺跺脚学校大门就会掉漆皮的大少爷,(事实上他和一伙小弟一起踹门)这个扬言上学是为了打发时间的二世祖数次打电话给我。我都以档期错不开为由拒绝了,其实一个假期中的学生能有多忙? 我那样说实在是不想见他,又不敢拒绝的太过明目张胆。 自诩脾气不好的卢大少爷,竟然以忍者神龟的耐性主动给我打了七次电话。以我的认知我很难相信他会对学习产生兴趣,难道卢所长的一顿皮带把他抽的转性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因为事后不久他照样带着小弟在街上横行霸道,没有人敢惹,坐等天收。 虽然身为现任学霸,我的功效仅限于学习,卢帅绝对不是个能学习的材料。难道这家伙要和我探讨人生?我自己的三观还一塌糊涂呢,这个想法被很快否定,以免在满脑子跑火车的不归路上越陷越深。 也有一种可能是他想收我当小弟,虽然学霸跟恶霸的含金量是有很大差距的,学霸也是霸。恶霸收服学霸跟吞并一个性质,避开实用性不谈,增加面子的尺寸还是有些效果的。 想通了这个问题之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找什么借口,才能一不伤弓二不伤弦拒绝的漂漂亮亮。对付恶霸硬碰硬不是好的策略,他们那种特殊群体特别容易冲动。发起疯来自己都会害怕,何况他现在几乎已经快到忍耐的边缘了,一不小心就会激怒他。 之所以一接电话我就知道他是卢帅,那是因为电话接通他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他是“卢爷!”而且这是他第七次打电话告诉我他是卢爷了。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卢爷只有一个!这得归功于他不死不休的主动联系我,成功的把这个称呼和真人对应起来写入我的左右脑中。当然和别的同学讨论,也加深了我对他的印象。说到他的时候,有的同学还会拿出手机给我看过他的照片。 卢帅长的并不像坏蛋,十三岁的孩子再怎么张扬都逃不过实际的稚嫩。寸发耳钉亮闪闪的脖链子以及斜到鬓角的眼睛,几乎是流氓的标配,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那对玩世不恭的眼睛和似笑非笑的嘴唇。 抛开夸张的打扮而外卢帅也是个普通人,其实大多奇葩都是作出来的,卢帅就属此类。 “一个小时后,大富豪来找我。敢不来我杀你全家!”卢帅只说了一句话,就撂了电话,想必他的耐性已经被我透支了。 我承认他很有势力,不然也不会有十几个半大小子成天跟屁虫似的跟在他的身后。更不会进派出所就跟回家一样,虽然他家确实就在派出所。 但是我不认为他真敢杀我全家,就算我们两家背景悬殊,他也不敢。 起码我爸不会答应他那么做。我爸当过兵,参加过越战还亲手宰过越南鬼子。他那时候只是汽车兵,现在是一个民工。 手上沾过血的人杀气是从骨子里发出的,和装出来的不一样。我爸生气了很有杀气,他是真的杀过人。 我妈就不用说了,下岗之后晚上在夜市上摆摊卖凉皮。白天当环卫工扫大街,有着小市民特有的市侩和精明。我相信她有足够的智慧保护自己,而且我也会誓死保护她不受伤害。 卢帅不敢杀我全家,但是他绝对敢收拾我,他拉出任何一个马仔就能轻松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我想过要像那些宁死不屈的英雄人物一样,面对威胁大义凛然。一时间岳飞c文天祥c方孝孺cc他们纷至沓来挤满我的脑海。 我决定向他们致敬并且学习,然而我的嘴却出卖了我,它说:“我等会就到!” 说完我想给自己几个嘴巴,却意识到它是无辜的。因为腿也开始不争气的发起了抖,甚至带动的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看来补钙确实很有必要,缺钙的人就会没有骨气。没有骨气就是这种下场,面对别人的践踏你只能逆来顺受。 镇上只有一个大富豪,那是有钱人才能去的地方。听说里面的服务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最疯的时候他们还借鉴了天上人间的成功经验,让那些从天南海北不远万里赶来丰富小镇业余生活的姑娘们一丝不苟(gua),在台阶上面对面站成两排,从一楼一直排到三楼。顾客看上哪个直接牵手领走,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在前台交了足够的钱,要不然你也进不去。 这让我想起菜市场卖肉的,一扇扇红白相间的猪肉挂在你的面前。看上哪里,师傅就会用刀给你切下来付钱拿走。钱真是好东西,不管是对于买肉还是买春。 来到大富豪,保安果断的把我拦住。理由充分的让人无可辩驳,我是未成年。我心中暗喜,以为这个理由足以够我不去见卢帅了。 我拿出手机给卢帅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不等说完卢帅就说:“你把电话给那个小保安!” 我看了看穿的像特警一样的两个保安,从实质上来说他们并不小,个头身板比我魁梧的多。他们站在门口身姿挺拔不苟言笑,绝对是退伍军人甚至有可能还是特种兵。 我把电话递过去,刚才拦我的保安迟疑的拿过电话。不满的喂了一声,可能他以为来这种地方还要走后门有点不可思议。 和卢帅说了几句之后,轮到我不可思议了。保安耳朵贴着听筒,腰板也松弛了下来。口里唯唯诺诺的只会说:“是!” 似乎是士兵在接受将军的命令,连说了几个是之后。这位对着空气点头哈腰的挂了电话,极尽谄媚之能事。完事后满面涨红的对我说:“卢少让我带你上去!” 我跟在保安后面,走进了这传说中的男人天堂。大富豪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走进去一看那叫个金碧辉煌。皇宫也不过如此吧,虽然我也没见过真的皇宫。 也不知道是哪个设计师的手笔,里面的主色调以金色为主。金色的墙壁c金光闪闪的水晶吊灯c金色的沙发c连楼梯楼梯扶手都是金色的。不得不说这设计使得“大富豪”三个字实至名归,走进来让你有掉进金库里的错觉。 虽然这样的装修很庸俗也很烧包,但是它恰如其分的迎合了有钱人的口味。不得不说大多有钱人确实就这点欣赏水准,你给他们弄点高雅的保准他们会阳痿。 白天这里人不多,走廊的灯只开了几盏,弄得长长的走廊一片昏黄。包房的门大多关着,隐约可闻的重金属音乐好像从遥远的地狱传来,在走廊里回荡。 偶尔有打扮浮夸的公主少爷在收拾卫生。看到我们走过也熟视无睹,走到二楼音乐声大了起来,在走廊深处的一个灯光闪烁的包房前,保安停下脚步告诉我卢少就在里面。说完自己走了,意思是让我自己进去。 我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面音乐依旧。没人给我开门,我又加大力度敲了几下。包房门突兀的打开,热浪夹杂着酒味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差点儿顶我一个跟头。 开门的人大声问道:“你就是考了第一名的那个?” 看样子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就说我的辨识度不高么。 我点点头,他打开门口的开关,大灯开启包房一下亮了起来。镁光灯徒劳的闪烁着,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大灯的光明。一张硕大的大理石平台上堆着各种果盘,打开来还没喝的啤酒洋酒,还有喝完的酒瓶子。 两张长长的沙发上被穿着暴露的姑娘和卢帅的小弟们完全占据,卢帅身边坐了两个,腿上也坐了一个。满屋子的人只有他腿上的那个最能吸引眼球,夸张的化妆并没削弱她的美艳,黑色的低胸紧身衣衬托出她胸前的硕大无比。再加上卢帅肆无忌惮的把手伸进她的胸口,我暗自担心她紧身衣的耐受性太差会突然破裂。 见我进来满屋子的人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工作,偌大的包房被淫靡填满看的我面红耳赤,连忙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低下头。 音乐突然停了下来,卢帅推开腿上的女人走到我的面前。足足看了我半分钟,这才像只慵懒高傲的鸭子开口说话:“你架子还不小,请了你七次都不来!” 夹带着挑衅的兴师问罪让小弟们像闻到臭味的苍蝇循声而来,面色不善的把我包围起来。只等卢帅一声令下,好对我进行一场惨绝人寰的群殴,他们经常这么干。 我腿肚子有点转筋,寻思着万一他们打起来我应该重点保护那几个部位。嘴里还是小声说着:“不是,卢爷,我是真的有事!” 也许是我的懦弱唤醒了卢帅的怜悯,或者是那声卢爷让卢帅觉得自己要是再大人计小人过就名不副实了。总之他摆摆手,让小弟们退了下去。 “叫你来也没什么事,下学期我们不是要升初三了么?你替我考!”卢帅不是跟我商量,他这是吩咐我。 “咱们一个年级,我自己也要考,怎么替你考呢?”听了他的话我犹如五雷轰顶,脑袋嗡的一声。这是要让我替考呀,替考这种事操作起来风险巨大,一旦被发现我的学生生涯就算结束了。对我对我的家庭这种结果都是难以承受的,我挖空心思想了这个理由,以为这个理由绝对站的住脚。 没想到卢帅脸色一沉说:“你在试卷上写上我的名字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说的轻松,高中要去县城里上。而热门学校只有那几个,全得用成绩说话。写上他的名字,那我怎么办? 见我面露难色,迟迟不说话。卢帅的小弟们七嘴八舌的说道:“卢爷叫你帮忙,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卢帅面无表情,从嘴里生硬的吐出一句话:“事成了给你三万!” 三万买人前途,傻子都知道这不划算。虽然我们家没钱,但是用三万块钱堵死我的甚至是我们家的所有出路,这和杀人害命没有区别。 想到我爸拖着战伤的身体给人打零工,好的时候劳累一天能挣一百多块。我妈固定工资一千二,还必须的起早睡晚保证全勤。风雨无阻的出摊一次也就挣个五六十块,三万块对我们而言虽然不是天文数字,却也真不算少。 然而我能就这么轻率的把自己的前途卖掉么?我敢拒绝么?如果拒绝了他们会让我完好无损的走出去么? 我不傻,能考第一的人一般都不会太傻。正因为我不傻我才摊上了这种事,也因为我不傻我小声说道:“容我想想!” 卢帅眉毛一挑:“没什么好想的,就这么定了,没事了你先走吧!” 我很愤怒,但是也只能在心里愤怒。我很无奈,却不得不强装坚强。 包房里的男男女女,重新开始了各自未竟的活动。有个女的光屁股骑在卢帅某个小弟的腰上,一头飘逸的黑发随着不断起伏的身体夸张的飞舞着,同时嘴里发出听起来极为痛苦的呻吟。 我强迫自己脸上挤出一点笑,对卢帅说:“卢爷,那我先走了!” 我想我当时的笑肯定比哭还难看,卢帅扬扬下巴示意走吧。 转身走出包房,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我恨自己孬种,怜悯自己无奈。 走出包间一时难以适应走廊里的黑暗,一头撞在墙上。我无助的靠墙坐在地上,额头上的钝痛和心里的痛比起来微不足道。 卢帅就像横亘在我面前的一堵墙,我绕不过避不开撞上就会头破血流。坐在地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了,世间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不公平? 我爸是个民工,卢帅他爸是所长。我是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学生,他是个流里流气横行霸道的恶霸。我整天勤勤恳恳却不得不在最底层挣扎,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却能出入高档会所。现在要他用三万块,买断我的前途!我该怎么办?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我?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没人管我。我昏头胀脑的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堪。我不能让家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已经够不容易了,然而我又能瞒到什么时候呢?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大富豪。外面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一切都离我那么遥远。脑海里一头黑发不停的飞舞,飞舞,提示着我这一切都是现实! 升学考试还有半年的时间,有再长的时间我都无法逃脱卢帅这只黑手的控制。我们没法移民到外国,甚至连县城的房子都买不起,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半年之后我该怎么办?突然我有点恨卢所长,那次他为什么不把他那伤天害理的儿子打死呢?不打死伤天害理的儿子,本身就是一种伤天害理,伤天害理的人偏偏当着所长!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回走,希望有奇迹发生:或者天降大火烧掉大富豪,以及那群肮脏的恶魔;或者一个炸雷把卢帅劈成焦炭,再不济也得让他被车撞死,死无全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范晓静磕上我了 我一边祈祷一边六神无主的往回走,路过街心花园和一个一边走路一边低头看书的女孩撞了个满怀。 我们几乎同时抬头,同时开了口。 “田言,你要去哪里?”女孩说 “你是学习委员?”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记得她的职位。 在我们班甚至我们学校她都是最出众的一个女孩。淡雅的穿着打扮更加衬托出了她的高傲,远观近看都像一支出水芙蓉,傲然绝立不与世俗为伍。这是天仙才该有的样貌,也是天仙才应该有的气质。 现在天仙就在我的面前,不远不近的堵在我的前面。虽然我经常见她,作为同班同学那不可避免。可是我从来没觉得她什么时候像今天一样令人厌恶。 真的只有厌恶,我都说了我要回家。她还是不依不饶的问我干什么去了。 语气生冷,问得好像不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同学。像老师在问自己捣蛋的学生。连质问的口气也毫不掩饰,信了你的邪,我既不是她的学生,她也不是我的长辈。我跟她也就是擦肩之交,凭什么回答她! 我心情本来就不爽,在卢帅面前做了孬种。你一个弱女子也要这样践踏我的尊严么,这世界到底给怎么了? 我强忍怒火,语气比她还生冷:“无论我干什么,貌似都与你无关!请你让开,我要回家!” 多年后我已经忘记了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范晓静依然记忆犹新,。甚至把能把我当时的语气表情学的惟妙惟肖,学完后柳眉倒竖使劲揪着我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那时候真的恨不得把你吞下去!” 听了我的话范晓静差点被气炸了肺,她并没有让开。像一只倔强的鹅,死死的挡在我的前面。面色冷峻不依不饶的还是那句话:“回答我的问题!” 复读机附身的范晓静让我很无奈。后来我问她那天为什么要不依不饶堵住我,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总之就想堵住我,也许是我的骄傲让她嫉妒吧? 我骄傲么?总之我自己一直都不觉得。 刚刚被流氓威胁,现在又被大公主胡搅蛮缠的堵住。流年不利到这种地步,差一点我就要暴走骂娘了。 我想推开她闯过去,觉得那样太过粗鲁。就远远的绕开她,大步流星的走了。 看着我像一只傲慢的公鸡扬长而去的背影,范晓静骄傲的内心瞬间崩溃。用她自己的话说长那么大从来没人敢那样对她,当然也没人那么快霸占了她的几乎全部的思维。看到我远去的背影范晓静气的直跺脚,眼泪不争气的流出眼眶。 “田言,我不会放过你的!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范晓静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我。 那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泣,也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男孩子哭泣。更是为一个看起来不可一世,根本不拿豆包当干粮的男孩子哭泣。 一直以来我们都无法解释她这种因恨生爱的感情机制是个什么原理,我曾经翻过心理学方面的书。书里作者分析说这是动物征服欲和征服心理使然,越不能征服的你就越想征服。结果往往是一旦你没有征服对方,就会被对方征服。 心理学家补充说:大范围的讲,女性整个群体,都有着潜在的受虐心理,这是在长期被男权掌控的历史中形成的。很大一部分女人喜欢被征服,有依靠,从而感受到男人的力量,获得精神上的快感。 《红楼梦》里曹雪芹说:“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和范晓静之间,不是东风和西风的问题。 后来她总结道:爱情就是犯贱,我们是最佳注解! 我不同意她的观点,因为之后在一起那么甜蜜,我们相互忍让相互包容,根本不存在谁征服谁的可能,又该怎么解释呢? 总之那次的偶遇,埋下了她持续骚扰我的伏笔。有段时间我被他弄得烦不胜烦,近乎发疯。 然而当时的情况是,我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死尸一样往床上一躺,感觉人生无比暗淡。 爸妈都不在家,他们黄昏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调整的像没事人一样,我妈出摊的时候叫我出去帮她,我没有像之前一样用要学习为借口拒绝。 看到妈妈逐渐爬满皱纹的脸颊,我瞬间泪目。连忙转身借口迷了眼睛,使劲用手揉了揉眼才避免了泪奔。 我无法开口拒绝妈妈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自己还会有多少时间陪在她身边。半年后就要面临升学考试了,到时候我究竟会有什么遭遇恐怕连卢帅都说不准。 我清楚的知道一点,如果我敢拒绝他肯定不会让我活的很舒服。而我一直都没有认为自己已经答应过他了,当时我只说了“容我想想”,决定是他自以为是做的,那与我无关。 来到夜市固定的露天摊位,我妈开始张罗蒸面皮,蒸包子。 我连忙铺排桌椅等待招呼顾客,我们家的摊位不大,月租400的摊位只够摆三张桌子的。其实上夜市来吃饭的一般都不太会选择凉皮这种早餐性质的食物,倒是烧烤火锅之类的生意比较火爆。 只是烧烤和火锅都需要大面积的店面,那是一笔不少的开支。以我们家目前的状况难以承受,何况开烧烤摊大多都带有黑社会背景,甚至也有政府官员背景的,这些都不是我们家能够拥有的资源。 我们的摊位面积不大,和我们毗邻的烧烤摊还不断蚕食我们的摊位,我妈选择了忍气吞声,总之生意惨淡也不争那七平八平的。 顾客确实很少,开张一个小时只接待了三拨人。其中有一拨还只有一个女的喝了一碗稀饭,我无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玩手机。我妈系着围裙望着来往的人群,不住的打招呼也收效甚微。 正在无聊的时候,我不经意的一抬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我连忙跟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桌子底下,祈祷上帝不要让我被她发现。 这种做法被证明只是徒劳,其实来人早都发现我了。因为她径直向我们摊位走来,我妈连忙热情的打招呼:“女子,过来坐,你想吃点啥?” “一碗凉皮,多放辣椒不要蒜不要豆芽,另外再来一碗红豆粥。”真是冤家路窄,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范晓静。她不但没有走开,还点了餐并且径直坐到我的面前。 我妈盛好了稀饭,大声招呼我给客人端饭。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贫穷不是穷人的错。可是被同学窥到我们的窘迫,我还是非常尴尬,暗自懊悔今天真不该来。 范晓静惊讶的看着我们,张口结舌的说:“这是你们家的摊位?” 我冷着脸不置可否,端起红豆粥不动声色的放在她的面前。转身来到炉灶前,假装续煤蹲在炉门口。 “阿姨,再给我加一笼包子!”甜的发腻的声音从范晓静嘴里发出,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我偷偷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暗说:怎么不把所有的包子点上,撑死你算了呢? 我倒不是对她胃口大有什么看法,只是希望她快点吃完早点滚蛋。我真不想长时间看到她在我面前晃悠,尤其是我们如此窘迫的情况下。 我妈略微有些吃惊,善意的提醒:“丫头,你吃不了那么多吧?我们家的饭量很足的,要不等你吃完不够我再给你端,上桌的包子阿姨就没法卖了!” 这是比较良心的说法,一般开饭店的谁管你是不是在浪费。总之只要你不逃单,你把整个摊位包了都没人管你。 范晓静连忙说:“阿姨,一块上吧,我有点饿了!” 我也觉得我妈多事,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心想人家敢死,你就不敢埋? 我妈懒得搭理我,兀自忙着手里的活。 也许范晓静是真饿了,一碗凉皮一碗稀饭,一笼包子吃的干干净净。吃完也没说给钱,擦擦嘴跟我妈唠起了嗑:“阿姨,我和田言是同学!” 我妈这才回过味来,见范晓静没有要掏钱的意思又不好开口要,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她和我妈套近乎不会是想让我妈给她免单吧?虽然才十几块钱,问题是我们出摊一次才收入多少了? 我不能给她这个机会,想到这里我面无表情的对说:“一共十四块钱,现金还是扫微信?” 我妈失神的看着我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范晓静连忙掏出20块钱递给我妈说:“不用找了!” 我妈神色这才恢复正常,连忙在自己腰包里划拉零钱。范晓静赶紧拦住不让找,我妈执意要找,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推来拒去相持不下。 这时又有人来吃饭,我妈连忙张罗让我收拾碗筷。范晓静趁机说:“阿姨,我看你跟田言两个人也忙不过来,恰好我也没事,不如留下来帮你们吧?” 我心里一惊,搞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白天我对她不客气,她要当狗皮膏药赖上我了,或者说要留下看我们的笑话? 不等我说什么,我妈不好意思的说:“那怎么行,你穿的干干净净的,我们这地方又小又乱,小心一会把你衣服弄脏了!” 范晓静倒跟自己人一样,连忙跑去擦桌子招呼客人。我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多了个范晓静,我几乎成了闲人。有顾客的时候她抢着招呼顾客,擦桌子端饭,弄得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没客人的时候她就和我妈拉家常,时间不长两个人逐渐熟络起来,简直就像亲母女一样配合默契。 直到十二点,人们都回了家。路上也变得行人稀少,我妈打算收摊了,范晓静才打声招呼说自己要回去了。 我妈连忙指使我送送她,范晓静不置可否,我很不情愿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她话多了起来,我却一言不发,偶尔回答也是有一搭没一搭。 镇子不算太大,总共也就四条街。范晓静不说她家在哪里,只是各种打听我们家的状况。我根本懒得理她,问她还有多久。 她见我不太高兴就说:“要不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我快到了!” 我巴不得她说这话,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范晓静在暗夜里,看我逐渐远去的背影恨的直咬牙,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自降身价得到的依然是我的冷漠和不屑一顾。 “那时候我对你整个人产生了巨大的恨和好奇,总感觉你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深深的吸引着我,促使我想要去搜寻,想要去了解!” 后来的后来当她对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依然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她。让她像扑火的飞蛾一样,一次次试图靠近我,一次次被我冷漠拒绝。 我跑步回家,把我妈遇到半路。 “你把静静送回去了?”我妈问我,自从她知道范晓静的名字后,就叫人家静静,我很想静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提到范晓静我就头疼。 “送回去了!”我回答的很简短。 “要说那姑娘还不错,长的漂亮,人聪明还会来事,只是你们都还小不知道人家长大了会怎样?”我妈好像是在对我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总之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见我不置一词她终于按捺不住告诫我:“虽然丫头不错,交个朋友可以,不准早恋!咱们的家底不敢折腾,等你上完大学再说!” 我的亲妈呀,不知道她一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对于范晓静,我躲都来不及交什么朋友! 我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证,我妈才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貌似无心的说了一句:“丫头说她以后没事会常来帮忙的!” 说者无心,可是这话听在我耳朵里不亚于谁在我耳边放了一只二踢脚。 “有病吧,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我奇怪的问我妈。 我妈白了我一眼:“我看你才有病呢,你擦桌子的时候静静偷偷跟我说的!” “你答应了?”我希望得到的是相反的答案。 “你说呢,有人帮忙还不好呀!”我妈狡黠的一笑,不否认也没承认。但是她这么说顶如是拐弯抹角的承认了默许范晓静来帮忙。 我不得不怀疑范晓静脑子真的有问题,堂堂的镇长千金不待在华屋洋房里,吃山珍海味跑地摊上吃凉皮也就算了,这个可以勉强解释为吃惯了大鱼大肉想换换口味。 可是死皮赖脸的帮不太熟悉的人练路边摊是什么鬼?何况我们的摊子又不大,看起来还很寒酸。体验生活么?也不是这样一个体验法吧? 欢迎提意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痛揍净街张 我对范晓静十分厌恶,如果说一开始还是“敬而远之”的话。那么后来根本就是下意识的躲避了,尤其是从她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给我打电话,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胡搅蛮缠的堵我之后。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很孤独也很自卑。那是骨子里的自傲使然,所以我宁愿孤家寡人也不愿和别人来往。而范晓静家庭条件优越,从小就过着被人宠溺被人捧着的生活,她接受不了别人对她的轻视或者冷漠。 自卑的人受不了他人的盛气凌人,被人宠溺惯了的人自然以为谁都会接受她的颐指气使。不得不说我们都陷入了自己的心理误区,掉进了自己设置的陷阱中。说到底我对她的厌恶没什么道理,她刻意的接近我更是傲气被打击后的冲动所致。 令我们都没想到的是: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真的和我磕上了!用她的话说:和天斗其乐无穷;和地斗其乐无穷;和人斗其乐无穷。 我知道这话一个字都不是他的原创,她根本就是照搬的原话。不过我并没有戳破,无论她开心还是生气的时候我都知趣的选择顺着她,这是她对我进行了无数次惨绝人寰的家庭暴力之后我总结的惨痛教训。告诫和我一样处于恋爱这种水深火热环境中的男同胞们,淑女和母老虎是可以随意切换的,而且过程不需要酝酿。 这注定是一场一边倒的战争,我看似占尽优势其实一直在做消极防御。而范晓静却在主动进攻步步为营,不久之后我就将节节败退,最后被范晓静一举击溃,从而长时间没能逃出她的掌心。 转天我妈再出摊,我带着抵触情绪和我妈一起来到我们家摊位。范晓静早都到了,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粉红运动服,还特意系了一条蓝格子围裙,独自站在摊位上等着我们。 看到范晓静我妈出奇的热情,没想到我妈比我更快陷落。看来美女的杀伤是不存在界限的,连中年妇女都难以抵挡。 紧张忙碌的准备工作有了范晓静的帮助很快就搞定了,我们各怀心思盼着顾客到来。 今天生意出奇的好,开摊时间不长几拨客人相继来到。我妈和范晓静都很高兴,乐呵呵的张罗着。美女经济,绝对的美女经济!以前范晓静没来,我妈出摊的时候能把煤钱挣回来就不错了。 今天这么多客人绝对都是冲着范晓静来的,有几个男人趁范晓静端饭的时候色咪咪的盯着范晓静的胸脯看。十五六岁的姑娘发育的再好也看不出什么,何况范晓静并不太早熟眼光到处一马平川,我真想不出她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别人那么看我还是很来火,也许这是动物护食的本能使然。盛饭的时候我特意给那几个多加了不少辣椒,叫他们现在眼睛冒火。晚上回去上大号的时候就继续冒火吧! 我们这边很红火桌子有些不够用,隔壁卖烧烤的却坐了冷板凳。照我妈的意思跟他们商量商量,借他们点地方。要是一般人邻里邻居之间也就答应了,他们客人不多也用不了那么大地方,何况他们曾经还蚕食了我们不少地方呢。 卖烧烤的叫张连鹏,小学毕业就不上学了。这小子从小就偷鸡摸狗,踹寡妇门c刨绝户坟c打瘸子c骂哑巴什么缺德干什么,名声算是臭了街了。号称“净街张”,之前在县城欺行霸市收保护费放高利贷开赌局,进去了回消停了。纠集了三个社会闲散人员,回来开了个烧烤摊。 这家伙爱好穿两股筋背心戴筷子粗大链子身上还着纹鳄鱼,一看就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搜罗来的三个小弟,清一色的染着鹦鹉头,不用看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饼。街坊邻居谁都懒得招惹他们,染上就惹你一身骚你犯的着犯不着? 看我们生意红火,净街张酸劲儿上来了。 范晓静见人多坐不开,招呼我一起把桌子挪了挪,打算再摆两张桌子。本来他们之前就占了我们不少地方,他们今天也没啥生意。我没打招呼往他们那边挪了点,见我们挪桌子张连鹏不干了。 “呦呦呦,你们这是打算开连锁店的节奏呀!卖面皮这么好干么?要不我们也加盟一个得了!”张连鹏翻着白眼话说的阴阳怪气,任谁听都知道这是找茬。 我妈连忙说好话:“鹏鹏,你说咱们这街里街坊的。姨今儿人多占你们点地方,人家吃完了我们挪回来就完了。再说你们生意好的时候,往我们这边挪,我们也没说过什么对吧。邻里邻居的,大家互相帮衬一下!” “老太太,你还真把你那点生意当个事儿啊?我们合法经营,摊位面积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我们什么时候占你们一厘米地方了?欺负人也就算了,这么理直气壮的欺负人你也不问问马王爷长几只眼?”张连鹏口沫横飞,就差把自己描述成窦娥了。 我妈四十多岁,看起来也不算老太太! 来吃饭的都是生人,大家都看起了哈哈。谁也不愿招惹流氓,我妈下不来台,脸涨的通红。我想冲过去给净街张几个嘴巴,见他几个小弟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强压怒火,打算忍气吞声了事。 净街张没有要见好就收的意思,嘴里依然不干不净。我掂了凳子,不是太顺手。要是打起来,他们四个对我一个,我肯定会吃亏。范晓静和我妈都是女的,帮不上什么忙,何况范晓静会不会作壁上观也得两说。 我多希望此时此刻英雄附体,拥有一身神力和绝对浪漫与拉风的身手。行云流水的干翻四个流氓,踩着张连鹏的头用低沉又不容分辨的声音说:“消失,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也许我仅仅只需说一个字:“滚!” 大侠都讲究春风化雨,简洁是他们的必备装逼手段,只有那样才能显得自己高深莫测。 或许我更应该仁慈一点,警告他们以后老实点。不必赶他们走,毕竟以德报怨也是电视里大侠的装逼风范之一。 可惜我不是大侠,也没有英雄附体。所以我只能双眼冒火,冷冷的盯着张连鹏。 没想到我这个动作竟然激怒了他,动物学家说遇到狗时不要盯着它眼珠看。它们会把那种动作自动解读为你对它们的挑衅,张连鹏肯定有着狗一样的脑回路。在和我对眼的瞬间,我知道他怒了。 赵忠祥说:“当一只动物用一对眼眸盯着你,那是最确凿的死亡信号!” 张连鹏像非洲黑曼巴蛇一样暴躁易怒,这孙子的脾气肯定是属汽油的一点就着。只见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嗷嗷只叫操起一条凳子向我奔来。 我被吓傻了,是的,只会意淫英雄附体的我彻底傻了。呆呆的看着张连鹏像头发狂的狮子,举着凳子向我奔来。 我妈见势不妙一把把我拉到一边,挺身迎了上去。张连鹏又重又狠的凳子砸在我妈背上,我无法想象一贯柔弱的妈妈硬接那一凳子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无论有多痛苦,哪怕粉身碎骨。当危险来临,妈妈还是用单薄的身体把自诩为男子汉的我护在了她的身后,这就是母爱! 这种爱可以奋不顾身,是天下最无私无畏的爱! 我知道那一凳子很重,因为我分明听到妈妈被砸出了胸音! 张连鹏并没停手,抓着我妈的头发没头没脸的乱打。 我怒了!就算我是孬种,就算那一刻我并没有大侠附体,我还是怒了,谁遇到那种情况都会发怒。 炉膛里塞着一根捅煤的通条,此时已被烧的通红。我想都没想一把操起,毫不犹豫的向张连鹏手腕抡去。 不管是抡上还是烙上,我的目标都是让他那只手报废。如果运气好,两只都报废就谢天谢地了。 说时迟那时快,烧红的通条连抡带烙招呼在张连鹏手上。随着滋啦一声,一股白烟夹杂着烤肉的香味四散开来。 张连鹏嚎叫着放开手,跳着脚甩着手找水。那一下烙的结结实实,无数次烤活鱼的他今天也尝到了铁板烧烤的淋漓痛感。 我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操着通条跟屁股就追。追上就是一通条,不管是后背还是屁股,粘上就是一条瞬间结痂的疤。 张连鹏被我追的像受伤的兔子,没头苍蝇一样在夜市上狂奔。我彻底失去了理智,疯了一样在后面追。看到谁家有烧红的通条,操起来就走。我的目标就是弄死他,他敢动我家人这就是他的下场! 张连鹏狗急跳墙奋不顾身的跳进街边的河里,我砸了他几石头。他慌不择路的游到了对岸,我才怒气未消的转了回来。 食客们都走了,我妈眼泪汪汪的坐在凳子上。看到我回来,还没说话就哭了。 我的眼泪也不争气的夺眶而出,透过泪眼我看到张连鹏的三个小弟神色不虞的看着我。 怒火瞬间转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连鹏的小弟跟他也是虎鼠一窝,我想也没想操起切面皮的板刀,直接向他们跑去。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宰了他们几个我就去自守,顶如是替街坊邻居除害了! 看我拎着刀奔他们去了,那三个王八蛋跑的比张连鹏还快。什么都顾不上,撒丫子往河里就跳。 “田言,把刀放下,不要干傻事!”我妈在后面带着哭腔,边喊边追我。 我愤愤的看着几个痞子游到对岸,有看法没办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结果很意外 天生旱鸭子是我那天没成sha人犯的最大原因,张连鹏的三个小弟像狂奔的野马乍着毛就跑进了河里。 连狗刨都整不明白的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几个连滚带爬的窜到对岸,随后我妈也气喘吁吁的追到了。 “好娃,你给咱们家惹下大祸了!那几个是啥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能完的了么?”我妈眼泪八叉的对我说道。 “那王八蛋打伤你了没?”我心有余悸的问我妈,根本没想后果。 “妈没事,你惹了那几个断子绝孙的,以后咱们日子可怎么过?”我妈一边抹泪一边说,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我们小门小户,连捡破烂的都惹不起。 平时二老一直教导我能忍就忍,今天我倒好一时意气用事惹下了塌天大祸。净街张没事都想给人找茬,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出意外他们现在就在纠集团伙的路上,一会就得把我们家围得水泄不通。 “妈,收摊咱们先回去再说,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了!”我语气坚定,气血翻涌。 “说什么傻话,要拼也是妈和他们拼。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我看不行你先去你老姨那里躲几天,等风头过了你再回来!”我妈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分说。 “妈,你拿我当啥人了!”我差点跟我妈吵起来,自己惹的事再躲起来让父母顶包,真那样做我还是个人么? 正和我妈争着呢,范晓静来了。 我妈眼前一亮,满心期待的对范晓静说:“静静,姨想求你个事!” 范晓静一脸疑问,奇怪的问:“姨,有事你说!”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我妈要说什么。 “能不能让田言去你们家躲几天,你爸是镇长那些无赖肯定不敢去你们家捣乱!”我妈眼里充满着希冀。 范晓静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姨,这样吧。你也去我们家,刚好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在,我妈平时都在县里。我爸这段时间去外地考察去了,你们都去我们家吧!” 我妈连忙说:“我就不去了,让田言去就行了。我一个大人,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她们两个自顾自的商量着,完全不顾旁边的我。 我知道我妈很市侩,这是市井妇女都有的特质无可厚非。可是我没想到她会求范晓静这个,更没想到范晓静答应的那么爽快。 问题在于她们的焦点是我,却没人问我的想法。 我头也不回直奔摊位,麻利的收拾好厨具桌椅什么的放在三轮车上骑上就走。 “你要干什么?”我妈生气的追上来。 “回家!”我语气坚定,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家里。 “你要气死妈才心甘么?”见我油盐不进,我妈竟然用起了撒泼大法。 “妈,躲能躲到什么时候?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我不知道怎么说服她,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躲起来只顾自己。 “姨,其实田言说得对!躲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也去你们家,多个人多个帮手。不行咱们就报警!”范晓静突然改变主意。 谁都没想到范晓静会这么快和我统一战线,更没想到她竟然也要固执的插一脚。 了她的话我妈一愣,我气不打一出来:“这是我们家的事,你掺和什么?哪来的回哪儿去,别瞎掺和!” 报警?她的大招就是这个!我们家没钱没势,派出所那几个爷又不欠我们的!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说话一点儿都没客气。 一句话说的范晓静眼泪汪汪的,脖子一梗反而更加坚决了:“我就要掺和,就凭你这句话我掺和定了!” 范晓静搀着我妈:“姨,咱们回家!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我陪你!” 我妈被范晓静半搀半拉的走了,看得出她也不想范晓静掺和。不过被范晓静那么一说就没了主意,我妈从来都不是个有主见的人。 她们走了,扔下目瞪口呆的我,这算什么事? 我连忙蹬着三轮,越过她们想拦住范晓静。没想到范晓静拉着我妈竟然走了小巷子,三轮车进不去我又不敢扔下不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消失在巷子中。 如飞般的把车骑回家,打开门我妈和范晓静早都坐在客厅里了。两个人都默默坐着,谁也不说话。 茶几上放着洗好的水果,范晓静面前放着一只苹果和水果刀,看意思自从放在那里就没动过。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白费,有那功夫还不如做点准备。 我锁上防盗门,一言不发的钻进厨房找来找去找了一把菜刀。家里现在就菜刀看起来比较像个凶器,然而这在擅长使用钢管和甩棍的流氓面前肯定不值一提。 没有更好的选择,我拿出磨刀石开始磨刀。它能锋利一点,我就能多一点把握。 听我磨刀,范晓静和我妈一起来到厨房门口。 “田言,你要干啥?”我妈又气又急,说话都带着颤音。 “你别管,他们要是敢来。我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头都没抬,只顾磨刀。 “田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事情来了就知道用暴力,你能打几个你能杀几个?为什么不动动脑子,想想其他解决办法?”范晓静也生气了。 “动脑子?你以为我爸也是镇长,成天有狗腿子跟在后面,黑白两道通吃?我们小户人家,只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你现在走还来得及,省的他们来了伤及无辜!” “你!”范晓静被我噎住了,不知道怎么说,脸憋的通红。 过了好半天才赌气似的说:“我就不走!” 说完拉着我妈走向客厅,边走边说:“别管他,叫他磨去,看他敢不敢真杀人!” 说内心话,她绝对低估我的怒火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人。逼急了我真会杀人,这是我当时真正的想法。 “姨,要不咱们报警吧!”范晓静说话很大声,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报警能行么?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来,报警怎么说呢?”我妈还没彻底乱了方寸,知道用自己猜测的案情报警不会好使。 “要不我跟我爸说一声,让他给出出主意?”范晓静说道。 我终于忍不住了,祸是我惹得要死要活都由我承担。她们自顾自的说话让我很受伤,这是我的有限的自尊心所不能容忍的。 “滚,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们不需要你的怜悯!”我怒火攻心扔下菜刀冲到客厅指着范晓静说。 “你!”看到我如同发怒的老虎,我妈怕了。范晓静呆呆的看着我,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疯了么?你跟静静吼什么?有本事你找净街张他们去!”回过神来的我妈无与伦次。 我很受伤,真的! 从来没想过,一直拿我当宝贝的妈妈也会这样说我。原来在她心里儿子竟然这么不堪,只会在女人面前耍威风! 愤怒从涌泉穴升起直达顶梁门,在亲妈眼里我都这德性,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泪水,化成血性猛贯瞳仁。 范晓静说我当时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眼珠子红的冒火。 悲愤会让人失去理智,在自己心里我并没有那么不堪。那好!我就证明给你们看看,我不是孬种,绝不是! 冲进厨房,拿起菜刀打开防盗门我冲了出去。把我妈心肝俱裂的喊声抛在脑后,我只有一个心思sha了那些人! “田言,你要干啥?”迎面碰上收到消息急匆匆赶回的我爸,他一把抓住我的领口。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我愤怒的吼着,邻居们纷纷打开窗户好奇的盯着我们。 我爸一翻手腕抢了我手中的菜刀,脚下低扫把我绊倒在地轻蔑的说:“就你这样能杀谁?” 我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苦苦撑起来的尊严瞬间崩塌。 “就在这里!”一伙人转过巷口,气势汹汹的大叫。 他们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带头的是张连鹏,手里挥着板刀。 “你们想干什么?”我爸上前一步,不怒自威的拦住张连鹏一伙。 来人连忙站住自动的分成两排,一个魁梧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老头,你最好让让!我们只不过想教教那小子怎么做人,虽然这是你的义务,现在却不得不由我们代劳!”来人有一米八左右,长的虎背熊腰十分魁梧。黑色的紧身背心,包裹着一身紧致的疙瘩肉。裸露在外的肩膀纹着一个怒目圆睁的出海龙头,脖子上一条拇指粗细的黄链子熠熠发光看起来成色不错,像是真金。 这人看起来并不像坏人,大脸盘大脑门大眼睛大嘴茬子。一对厚实的大耳朵再加上方头方面的脸型,让人感觉他是个厚道人。 厚道人剃了一个锃亮的光头,这是黑社会的标准发型。据说是为了头部受伤省去剃头的麻烦,也不怕在打斗中被别人揪辫子。毕竟他们的职业就是打打杀杀,受伤的事在所难免。 会念佛的老虎也是老虎,别看他长的敦敦厚厚。到底是什么材料,只有他自己知道。何况他胳膊上几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也昭示着他曾经没少挨刀的事实。 看来今天我是凶多吉少了,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流氓绝对不是来和我们讲道理的。没准把我弄个半死,还得讹我们一笔。 我突然有点赞同范晓静报警的建议,可惜当时一意孤行错过了时机。现在恶人登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没想到这帮人来的这么快,一贯坚强的我爸此时此刻也有些发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吓得。 总之我是胆怯了,真的胆怯。面对二三十个下手狠毒的流氓,是你你也会胆怯。 “哥!”背后突兀的出现一个女声,我回头一望范晓静和我妈惊讶的站在门口。 “静静!”对面的壮汉表情比范晓静还惊讶。 “你们这是要干嘛?”范晓静走到我们跟前,明知故问的看着壮汉。 “你认识他?”壮汉并没回答范晓静,指着我问她。 “表哥,你忘了姑姑去世你是怎么说的了,混社会能有什么好结果?再说你能不能先问问是非黑白,明明是你那个朋友欺负我同学妈妈在先的!”范晓静同样没有回答壮汉的话,义愤填膺指着张连鹏说道。 黑社会头子竟然是范晓静她表哥! “到底怎么回事?”壮汉转头怒气冲冲的问张连鹏。 还没等张连鹏说话,范晓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说到张连鹏打我妈的时候,我妈自动代入情景嚎啕大哭起来。 壮汉还没听完脸就黑了起来,越听越气揪着张连鹏的领口就是几耳光:“不长进的玩意儿,你欺负人家还反咬一口,欺负弱小也不嫌丢人!” 打的张连鹏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彪哥,彪哥,我错了!别打了,我以后不敢了!” 小流氓听大流氓的;大流氓听流氓头子的;流氓头子有个表妹叫范晓静;而范晓静是我同学。 张连鹏挨了打屁都不敢放只能告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壮汉名叫鲁彪,是范晓静的亲姑表哥。道上人称“彪哥”,我们县城出名的三虎之一。据说巅峰状态手下有百八十个小弟,还有几条猎枪。 鲁彪虽然是混社会的,比一般黑社会要长进一点。他从来不欺负弱小,虽然在混社会名声倒也不算太坏。 名声再好的黑社会也是黑社会,就跟良性肿瘤也是肿瘤一个道理。他们本来就是一种畸形的存在,于是在某次两个流氓团伙火拼的时候,被警察和武警来了个连锅端。 作为首恶分子之一的鲁彪以组织黑社会性质聚众斗殴c非法聚会c私制私藏管制刀具等罪,数罪并罚被判了六年,他母亲也就是范晓静的姑姑连惊带气一病不起没多长时间就去世了。 得到消息的鲁彪痛哭流涕肝肠寸断,发誓要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后重新做人。由于表现好,减刑一年关了五年就放出来了。 出来后果然收敛了不少,在亲戚的帮助下做起来正经生意。张连鹏吃了我的亏,竟然请了他来压场子。 没想到一场大祸最后竟然以这种方式化解,张连鹏臊眉耷眼的给我们道了谦,并且表示以后不会再找我们麻烦。 对我们而言,事情能这样解决再好不过了。然而这件事却给鲁彪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张连鹏是个嘴里一套心里一套的小人。他把对我们的仇恨几乎全部转移到鲁彪身上,在不久的以后差点害鲁彪丧命。 这是后话暂且不说,范晓静替我们化解了一场危机。说心里话我还是感激她的,只是情商贫穷的我怎么都说不出谢谢两个字。 那天晚上送她回去的时候,我第一次看着她走进大门才离开。有些东西已经在心里潜移默化了,只是我自己还不觉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我很尴尬 连惊带怕的折腾了大半天,等我送完范晓静回到家。我妈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了,我爸坐在沙发上看抗日神剧。厨房里传来浓重的中草药味,问我爸他说我妈感觉气喘胸闷找医生给开了点中药。 锅里留的有饭,看起来他们好像没动过。我把饭菜端到餐厅招呼我爸,他倒是没事人一样吃的津津有味。 去叫我妈的时候她说她不想吃,我心里暗暗担心。却不知道怎么劝解,吃完饭我爸又坐回客厅看起了电视。手撕鬼子这种智商的电视都能看的不眠不休,我妈经常说他没心没肺,看来是有道理的。 洗了碗收拾好了厨房我回到自己房间,平时一家人在一起也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这种状态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几个未接电话是范晓静打的。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估计她已经睡了。就没给她回电话,再说打通电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几条短信,也是范晓静发的。发了几个笑话,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事情虽然解决了,可是暴露了我们最大的危机——没钱没势。这社会没钱没势是上帝最恶毒的诅咒,可是命运如此安排,我也只能怪老天无眼。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妈请了假没去上班也没出摊,容颜看起来很憔悴。我担心的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摇摇头说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知道她是心疼钱,我上学一家人吃穿用度时时处处都得花钱。她经常一分钱分开两半花,我们都过得紧紧巴巴的。 我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至于多少才算多却没有概念。 我爸又去工地了,走的时候只说了句:“我去工地了!”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午我正坐在客厅做暑假作业,听到有人敲门。透过猫眼一看是范晓静,她依然穿着运动服围裙在手里拿着,看样子她去我们摊位见我们没出摊才找到家里来的。 我打开门范晓静奇怪的问:“你们今天怎么没出摊呢?” 我皱了皱眉头说:“我妈不舒服,今天就没去!” “阿姨怎么了?”范晓静关心的问。 “静静来了吧?阿姨没事,可能是有点感冒!”听到我和范晓静说话,我妈穿着睡衣连忙从卧室出来。 “阿姨,你身体不舒服吃药了没?不行你就休息,我和田言说说话就回去了!”范晓静声音中透着关切。 我妈一边张罗洗水果,一边招呼范晓静坐,说自己没事。你还别说看到范晓静来比吃药都管用,我妈看起来精神一下子就好了许多,真跟没事人一样了。 洗了满满一篮子水果放在茶几上,我妈挨着范晓静坐下。选了几个卖相好的水果拣出来硬塞给范晓静,范晓静推辞不过,不得已拿在手里,看我坐在一边要分给我几个。 我妈赶紧拦着:“你吃,别管他,他吃自己拿就行了!” 我就说吧,范晓静好像才是她亲生的。而我绝对像我妈说的那样,是她扫大街时捡的。 她们两个坐在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把我晾在一边。我无趣的啃了一个苹果,又撇了一根香蕉回了自己房间。 人家两人聊的火热没我啥事,我只好回房间自己看书做作业。毕竟这种情况才是我的常态,也是我能做黑马理论基础。 学习的时候我真能做到物我两忘,客厅里她们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开怀大笑。开始我还会抗议的皱皱眉头,渐渐的就充耳不闻了。 满脑子都是解析几何让人心醉的美妙,那些复杂又美丽的图形竟然能用方程完美表达。数学世界真的太神奇了,其他的像物理化学生物无不让我深深着迷。 也正因为这些我才能战胜孤独,不愿和别人来往。在浩瀚的知识海洋里虽然我永远都会是个小白,但是那种深入宝库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宝物的感觉让人如痴如醉。 只有这些才是我能真正掌控的,虽然我得到的可能只是极少的一点。它却实实在在属于我的,别人偷不去抢不走。这种时候感觉我就是自己骄傲的王,并不比谁卑微多少! “田言,田言!”我妈叫了几声我竟然没听到,直到她打开门才把我从紧张的思考中拉回来。 “干嘛?”我不满的问道。 “一天就知道学习,我出去买点菜你陪静静说说话,省的她一个人坐着无聊!”我妈直给我递眼色。 我看看表六点多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屁股有些木,我竟然没感觉到。 “不用阿姨,你去买就行了,我看看他在干嘛?”说着范晓静来到我的房间,站在我的身后,看到我在做题一点儿都不惊奇。 “那行,阿姨一会就回来!”我妈说了声,拿起手包出门买菜去了。 原来她们聊了半下午,时间不早了,范晓静要回去。我妈拦着一定要让她吃了饭再走,怕她一个人无聊坐不住,这才招呼我陪她。 “你那么爱学习呀?”范晓静奇怪的问我。 “嗯!”我点点头,回答的很认真。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我的处境,我一不爱运动,二不爱玩游戏。凡是小孩子爱的我一样都不爱,原因很简单:玩也好干嘛也好必须得有人一起才有意思。而我一个朋友都没有,自娱自乐是我一直无法掌握的技能。 “真是个怪人!”范晓静自言自语的说,眼睛却打量着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很小也很乱,一张床个衣柜张书桌把椅子台电脑是我全部的家当。平时都是我妈帮我收拾,今天范晓静来的太突然,我妈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起床的时候被子被我弄成了一团在床上扔着,昨天晚上脱下的袜子c内裤c换下的衣服也乱七八糟的都扔在床上。 见范晓静打量我的房间我脸腾的红了,心里暗自埋怨我妈怎么不抽空帮我收拾一下。 嘴里却说:“要不咱们去客厅吧,这里太小了,又乱!” 范晓静格格一笑说:“你妈说你懒我还不信,今天算是见识了!” 我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没好气的问:“我妈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呀跟我说的多了,没想到我们的大学霸竟然这么有意思!”看样子范晓静从我妈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我的隐私,似乎很得意。我妈也是的!跟人聊几句就掏心掏肺,什么话都往外勒! 我脸红脖子粗的想赶范晓静去客厅,她跳来跳去的边躲边逗我:“呦呦呦,没想到我们高冷的学霸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你看看你都快成关公了!” 一贯高冷的班花,镇长的千金,走路鼻子冲天对老师都不假辞色的范晓静,竟然也有这么逗比的一面,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见她执意不出去,我也懒得再赶她。就一本正经的问:“除过说我懒,我妈还跟你说什么了?” 范晓静见我认真了,收敛了一点。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说你小时长的特可爱。谁见了都喜欢,还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的照片,确实挺可爱的!”范晓静一边说话,一边自来熟的帮我叠被子收拾房间。我有心拦住她,知道拦也是白搭就任凭她收拾。 再说她都看见了,大不了说我懒呗。懒就懒,反正我是真懒。 “你妈还说你小时候是个小色狼,只让女的抱。男的碰都不让碰,一碰就哭,真有意思!”范晓静把被子叠好,又收拾起了我的衣服。 “我妈真是的,啥都往外说!”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反正不是我妈编的就是范晓静编的。女人说的话你听听就得了,千万可别当真。 “其实吧,我觉得你现在也挺可爱的!”范晓静把衣服叠好放进衣柜里说。 我几乎一头杵在地上,无法理解她与众不同的欣赏水准。自从记事以来这是我头一次听人说我可爱,而且还是一个女生。 我妈不止一次说过我越长越抽抽,弄得我自惭形秽一直自卑的不行。感觉和别人一比,我真就是一堆垃圾。 这丫头脑回路真和人不太一样,该不会是受过什么刺激吧?有时候照照镜子我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她竟然觉得可爱。 我有些发呆的时候,范晓静把手伸向我扔在床上的内裤。那一刻我灵魂归位,连忙扑过去抢起内裤,顺便把袜子也拿起来。 “这个我自己收拾!”还好我手快,我的袜子味不太好就不说了。内裤上昨晚遗留的一些液体还没干,这个绝对不能让她动。 见我护食的狼一样抢走内裤和袜子,范晓静平静整理起了我的书桌。 我拿着内裤来到卫生间扔进盆里泡起来,一时疏忽差点儿让她窥探到我最后的秘密。处理好内裤我长出一口气,这下随便她怎么弄都没啥了。 我擦了把汗回到房间,范晓静已经把书桌收拾好了,坐在椅子上看我做的题。 见我进来她说:“你怎么做题跟老师讲的方法不一样?” 我走过去拿起作业,那是一道几何题。我是用自学的方法解的,这种方法很超前当时我们还没学过。老师讲的方法很繁琐,为了简便我直接用了我们没学过的三角函数法,很轻松的就把问题解决了。 “其实这个题用这种方法解很简单!”我自鸣得意的给范晓静讲起了我的解题思路,她听的一脸茫然,很明显没搞懂。 这也难怪毕竟三角函数她还没接触过,一时半会肯定难以理解。我以为作为前学霸的她对学习的兴趣是压倒一切的,她的表现却让我大跌眼镜。 我讲的津津有味她听的兴味索然直撇嘴,我知道她不太想听,就知趣的停下来问她:“你不喜欢数学?” 范晓静神色黯然:“我什么都不喜欢,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学习!” 奇闻,绝对的奇闻!几乎年年包揽年级第一的学霸,竟然说她不喜欢学习!这就好比一只老虎告诉你:它其实不喜欢吃肉,它是素食主义者! 我盯着她的脸,认为她不是装逼就是开玩笑。然而她神色暗淡,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表情也与装逼相去甚远。 那她考年级第一,霸占学霸这个宝座是什么意思? 身为镇长千金,她要钱有钱要背景有背景。要是真不想学习,完全可以像卢帅一样去学校打发漫长而又短暂的青春。我相信范镇长比卢所长更有手腕,更有办法把她的前途安排的妥妥贴贴。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不学习以后考不上好大学,也一定会找到好职业。 何况长得那么漂亮嫁个有钱人,甚至是嫁入豪门都不是什么难事。 问题她是货真价实的学霸,不喜欢学习的她是学霸,只有作弊或者努力学习两条路。还有就是学校故意放水给她弄个虚头巴脑的学霸头衔,有这种可能么? 这是什么情况?我有点懵! 我智商不高,但也不低。可是这个谜底不是我目前的认知能够解开的,我承认我被范晓静绕糊涂了。 门一响我妈回来了,范晓静的脸上瞬间阴霾尽扫,洒满阳光。我怀疑她学过川剧,变脸玩的如此娴熟。各种表情随意切换,甚至不需要酝酿。 “阿姨,买这么多菜干嘛?随便买点菜就行了!”范晓静走到客厅,接过我妈手里的几个塑料袋说。 “也没买什么,你玩你的,阿姨自己来行了!”见范晓静拿着塑料袋要往厨房走,我妈口头上客气了几句就顺水推舟默许了范晓静帮忙。 我乐得自在,之前我妈做饭高兴了会让我帮她剥葱剥蒜择菜洗菜。不高兴了更要让我帮她干些杂七杂八的活,有了范晓静肯定就不用我帮忙了。 我到客厅打开电视,刚好是新闻联播。这是除过科技频道而外我唯一能看的下去的节目了,虽然他们搞得很程式化。有人总结了新闻联播的套路: 开头十分钟:领导人很忙,不是出国就是下乡;中间十分钟:全国人民很幸福不是致富就是丰收;最后十分钟:其他国家都很惨不是爆炸就是造反。 今天的新闻不按套路出牌,有一条竟然很逗,说一个脑袋被门挤了小偷竟然跑到某体院行窃。被体院那些踢足球的姑爷爷姑奶奶们一通狂追,小偷手潮不说腿还不利索,毫无悬念的就被逮住了。 别看这帮爷踢足球不咋的,(要是踢的好,俄罗斯世界杯还能没他们的事?)踢人却是极内行的,去体院偷东西这不是找残废么? 果然没几下小偷就被踢尿了,哭着喊着打电话报了警。见到警察就跟见到亲人了似的,一把抱住警察叔叔手就再也不撒开了,要死要活非得让警察把自己带局子去不行! 主持人最后一句话把自己都逗乐了:“据悉,该小偷是第三次去这家体院行窃被学生抓了!” 我看的乐不可支,这孙子缺心眼还是心理变态;脑子短路了还是有受虐狂倾向?这哪里是偷东西,分明是去给体院那些爷当人肉沙包去了嘛! “来剥蒜来,一个人瓜笑瓜笑的!”我妈在厨房喊。 “不用不用,我剥就行了!”范晓静连忙拦着。 我撇撇嘴,看见了没?我妈看我闲着就不爽,她得有多讨厌我呀! 前面只是铺垫,剧情确实太缓,再有一章节奏会加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范晓静的秘密 吃完饭就九点多了,我妈正在收拾碗筷。范晓静要回去,我妈的意思让她住我们家,跟我妈睡就行。范晓静说她认床,再说她们家里也没人。 我妈一边指使我送范晓静回去,一边用毛巾揩揩手把我们送到门外。范晓静问明天出摊不,我妈想了想说出摊。然后意味深长看了我们一眼说:“天黑,干啥操点心!” 我没明白我妈啥意思,就没往心里去。街上华灯璀璨,夜晚的小镇也一派繁荣。我们镇子虽然地形狭小却是四方通衢,国道和铁路从小镇边缘并行穿过,高速路和高铁也在规划之中。 四方客商和土著一起把本来不大的小镇塞得满满当当,大街上车龙水马人烟辐辏。街心广场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有节奏的笨拙扭动的是跳广场舞的老太太老大爷,年轻人成双成对的占据着石凳凉椅谈情说爱,情到浓时公然抱在一起亲起嘴来也不避人。 上了年级的人经常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野狗交尾还得找个隐蔽的地方呢!简直是寡廉鲜耻,世道浇漓人心不古啊!” 范晓静带着我专门走人少的巷子,和她逐渐熟络了,一路上我们话多了起来。 “你说你不爱学习,我真想不通!”我确实很好奇。 “你知道为什么么?”范晓静声音暗淡,听起来让人心颤。 “为什么?”我问。 “其实我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好过!”范晓静情绪低落。 我更好奇了,她家里要吃的有吃的要穿的有穿的要啥有啥,学习不错人长的还好,再过得不好那怎样才算过的好? “其实我过得一点都不快乐!”范晓静泫然欲泣,说话都有点哽咽。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安慰她说:“别难过,慢慢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一支难唱的曲!” “我们家就我一个,其实小时候我挺快乐的!”范晓静开始了她的长篇诉苦。 原来在她三年级的时候,爸妈不知道什么原因关系突然变得紧张。一开始在她面前还没表现出来,后来就无所顾忌了,两人一见面就会吵架,半夜常常把睡熟的晓静惊醒。 她本来有个和睦的家庭,和恩爱的父母。然而从那年开始一切都变的陌生起来,家里的空气都让人感觉紧张,甚至有时让人窒息。 爸妈工作忙,经常聚少离多?就算那样回来了也是势同水火,根本不像一家人。 事实上当范晓静觉察到的时候,爸妈已经分居很久了。之所以没有离婚完全是因为担心影响晓静,知道真相的她孤独无助,不知道怎么才好。 她只有拼命让自己变得乖巧,在学校用尽全力学习。她认为只有那样爸妈才不会离婚,作为一个小女孩那是她能做的全部。 她不能没有爸爸,也不能没有妈妈。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心酸化成毅力变成维系家庭不散的纽带。 这么多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活,义无反顾的努力。用自己小小的肩膀,支撑着父母变味的爱和家庭完整的可能。 多少次她想放弃,如果她放弃不是失去妈妈就是失去爸爸。失去谁她都会伤心欲绝,她谁都不能失去。 不知道多少次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但是擦干眼泪还得继续装出笑容。 她不想输,也不能输。只是她真的好累,好累! 然而这一切她又不知道跟谁诉说,谁能理解她,又有谁能帮助她? 我无法想象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竟然要独自承担那么多大人都不一定能够承担的起的东西。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无数个揪心的白天和无数个难熬的夜晚她是怎样渡过的? “你知道考第一对我有多重要么?起码在我心里,考第一是我维系家庭完整的保证。得知你超越我的时候,我心如死灰觉得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毁于一旦了。我恨自己,更恨你!我鼓足了勇气说服自己拿起电话,想跟你讨论一下你是怎么学习的。没想到你二话不说挂了,那一刻我差点崩溃。恨不得冲到你们家里,用菜刀把你砍成几截。因为你将会成为造成我家庭分崩的凶手,那时候我是那么的恨你!” 说到这里开始还极力控制的范晓静,再也控制不住了。蹲在路边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理解了她的高冷,也理解了她的倔强,更理解了她为什么那么在乎成绩了。 在这茫茫的人世间,我们总是羡慕别人,总觉得别人比自己过的要好。到底谁过得好谁过得不好,最清楚的只有自己,这一切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范晓静肩膀抖动哭的稀里哗啦,我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巷子里行人不多,过往时大都表情冷漠。在电视上见惯了悲欢离合的人们,本能的以为我们这只不过是小情侣之间在玩无聊游戏。脑残节目长期的熏陶使他们神经麻木,金钱至上的现实冲使是他们感情冷漠。对这种男女私情的戏码,他们就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我局促不安就像被突然关进铁笼的猴子,长期的孤独和自我封闭使我的人际交往能力不断退化。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目前这行情况,大脑飞速运转能想到的方法也都被我一一否决。 我的方法只能照搬电影情节,这是目前我唯一人际关系经验。然而抱她c吻她c拉她走c或者干脆一走了之不管她,哪个会更有效呢?对这些我能想到的办法的效果我一无所知。 “别哭了,回家吧!以后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陪在你身旁的!”我惶恐的说道,这话也是从电视上学到的。说这话只不过处于安慰,和承诺无关。当时的情况让我根本没有时去间思考要不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 承诺对我而言是陌生的,责任的概念在十来岁的孩子心里还很模糊。起码当时我没想过要为自己的话负责,我只想让她停止哭泣,安全的送她到家后我好回去。这地方这情景让我很不安,虽然我不知道这不安因何而来。 范晓静没说话,也没动依然哭的不止不休。我急了,蹲在她面前不管不顾的把她搂进怀里,扳过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电视上说这是让一个女孩停止哭泣的大招,还有一个终极妙招就是吻她。 我不希望自己被逼到用终极妙招的地步,面红耳赤的我几乎是在喊:“别哭了!就算他们真的不要你了,我要你!” 我根本没想过自己到底算老几,一时冲动不负责任的话脱口而出。幸好电视的招数这次起了效用,范晓静止住了哭声。静静的靠在我的肩头,偶尔肩膀抖动抽泣一下,好歹算是不再继续哭下去了。 过了好久她停止了抽泣,安静的躲在我的怀里。我没有松开她,她也没有挣扎,就那样让我静静的抱着。我感觉时间几乎都停止了流动,怀里的范晓静不再是那个高傲的目空一切的大小姐。此时此刻她那么柔弱,柔弱的让人心疼,柔弱的让人想不顾一切保护她。 我就那样静静的久久的抱着她,时间过了好像一个世纪,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怀里的范晓静动了一下,我连忙触电似的松开手。 范晓静抬起头站起来,睁开有些肿的眼睛。街灯下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容让人心悸c让人心动c更让人心碎! “你说的都是真的么?”她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说的一切都只是权宜之计。然而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又该怎么回答? 承认说的是真的,我就得对自己的话负责。然而以我以及我们家的处境来说,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连家人都照顾不好。又有什么能力对他负责? 可是我能说我只是一时意气么?刚给人希望,又亲手把希望的泡沫捏碎。我无法那么残忍,然而我该怎么办?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想背负自己力所能及的责任。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记住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范晓静天真无邪的看着我,眼神坚定的说道,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在宣示她的领地。 那一刻非常慌乱,虽然我不懂人际交往。但也知道她那话是什么意思,毕竟我们不是父辈那样的老古董。 她火热的眼神差点把我融化,我慌乱的避开她的目光,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十来岁的孩子要说对异性没有一点好奇是不可能的。 我承认我曾经对许多女生有过龌龊想法,然而想法毕竟只是想法。在我心目中范晓静是圣洁的高高在上的仙女,是我连想象都不敢触碰的所在。然而此时此刻她就真真切切的在我眼前触手可及,并且主动向我表白。 她的话在我脑海里炸响回荡,震的我头昏脑胀。也许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然而这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猝不及防。然而我并不感到这有多令人愉悦,只会让我恐慌。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只知道此刻心乱如麻! 习惯了孤独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震的摇摇欲坠,我晃晃悠悠喝醉了酒似的站起来。 范晓静连忙扶住我:“田言,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蹲久了站起来的太快!”我连忙掩饰自己的失态,范晓静问我有没有其他不适,语气中尽显关切。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十一点多了,就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范晓静乖巧的点点头说:“嗯!” 主动的揽住我的手臂,我再次像触电一样连忙躲开。说真的我根本不喜欢这种亲昵主动,范晓静惊讶的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的说:“街上人多,别人看见了不好!” 范晓静哦了一声再不说话,其实她们家并不远。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她们家门口,屋里没开灯看样子确实没人。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我爸妈都不在家,就我一个?”范晓静说。 我摇摇头说:“时间不早了,改天再说吧!” 范晓静有些失望,毫无征兆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转身跑了。留下我呆呆的站在她们家门口,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心里怦怦直跳半天都难以平静。 呆立了一会,我转身慢慢往回走。心里一团乱麻,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太过突然了让人猝不及防。 我满腹心思的走回家,看到我妈打开门,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们去哪里了?”我妈看到我满脸通红表情极不自然不满的问。 “没去哪里,把她送回去我就回来了!”我说话时心里发虚毫无底气。 我妈用洞悉了一切的眼神盯着我:“你们还小,我不反对你们正常交往。但是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咱们家的家底你知道。而且现在的女娃娃少有不花心的,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我突然明白了我妈出门那句话的含义了,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起。说话的语气变得生硬:“你一天能不能别瞎想,别瞎说!” 说完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间,摔上门插上插销,生气的坐在床上生闷气。 我妈推了几下门没推开,站在门外不依不饶的数落:“你翅膀硬了是吧,敢跟妈使性子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从一尺三寸长养到十几岁,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图什么?你病了我和你爸几天几夜不敢合眼,你就这么对我?” 说到最后我妈竟然哭了起来,我索性用被子蒙着头任凭她边哭边数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到半夜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和范晓静争论了起来。 我两头劝不住,只好站到一边任凭她们吵。吵到最后范晓静竟然撒起了泼,动手打了我妈。吵架我就认了,但是打我妈我忍不了,不管她是谁! 怒火攻心的我冲过去抓住范晓静就打,没想到我打范晓静的时候我妈反过来护着范晓静,帮着她打我。我又气又急又委屈,不由的嚎啕大哭。 忽然敲门声急促响起,我开了灯打开门,我妈穿着睡衣眼睛浮肿惊慌的站在门口:“田言,你怎么了?” “妈那些话说的确实有些重,妈给你道歉!不过妈是真的为你好,错了你跟妈说一声,妈改!”也许是她根本没睡着,也许是我的哭声太大把她吵醒了。 看着门外妈妈憔悴的面容,我心差点碎了。我怎么那么不是东西呢,哪来的那么大火气。现在想想我妈那些话入情入理,一点儿都不过分。父母对儿女能有什么坏心? 倒是我一点都不顾及妈妈的感受,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其实真正揪心的还是妈妈,想到这里我十分内疚。 然而道歉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出口,只好说自己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我妈确定我真的没事就催促我赶紧睡觉,关照我睡觉要脱衣服盖好被子什么的。我关上门回到床上,躺下来越想越内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想到连给自己亲妈道个歉的勇气都没有,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就这样胡思乱想,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的再次睡着。 欢迎推荐,欢迎点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天上真会掉馅饼 我妈每天天不亮就得去环卫所上班,四点必须开始作业。她三点就得起来随便吃点剩饭上班刚好赶趟,还好只好半天班。下午两点多就下班了。休息一下,傍晚的时候就去夜市出摊。 我早上睡醒起来自己弄点早餐。中午做好饭自己吃了,还得给我妈送。空闲时间赶紧看书做作业,假期几乎都是这样过的。 范晓静天天过来帮忙,差不多拿这当班上了。自从范晓静来,我们生意就开始变好。我妈见到范晓静分外热情,不过我还是能看出来她热情的背后到底有点疙疙瘩瘩的。 时间长了我妈不好意思,私下里跟我商量是不是给人家姑娘开点工资啥的。送范晓静回去的时候,我跟她提了一下她很不高兴。说她来帮忙不是为了钱,这话我信。她们家根本不缺钱,也不需要她打假期工补贴家用。 回到家我跟我妈含糊其辞,只说范晓静不要工资。我妈依然怀疑我们的关系不正常,到底没有再开口问过我。 张连鹏的烧烤摊几天都没动静了,一开始还有人问隔壁的烧烤摊不开了还是。我妈的答案很严谨,她说不知道。这个回答断了打听者刨根问底的后路,他们大都知趣了闭了嘴,逐渐的就没有人再提烧烤摊的事了。 有了范晓静的帮忙我们的面皮摊生意红火有如神助,我妈有些膨胀,数次打算辞掉环卫工作专心的开她的面皮摊。 甚至策划过要把面皮摊开成面皮店,只是没有得到我爸的首肯,那工作是我爸托关系得来的,环卫队长是我爸的战友。另外也苦于一时难以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才没把想法付诸行动。 这很能说明我们家的环境很民主,不过这种民主有限。其他家庭成员只不过落得个参与之名,决定都由我爸来做,我说过我妈从来都不是个有主见的人。 事实证明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张连鹏的烧烤摊花了人们不到一礼拜的时间就被彻底遗忘了,不和张连鹏毗邻是我们最理想的状态。 理想的残酷在于如果没有实现它就只是自己给自己画的饼,甚至有时候会和现实截然相反。第八天我们刚做好准备工作,街上引擎轰鸣一辆公路赛径直向我们摊位开来。 我妈刚想招呼对方想吃什么,车上的人一偏腿下了车摘下头盔。我妈脸色一变不说话了,闪目一看来的人是张连鹏。 我菊花一紧下意识的扫描通条的坐标,有了上次的成功经验我对它的功能信心十足。然而此时它斜靠在炉门口,我在想要不要马上把它塞进炉子里预热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张连鹏满脸带笑的跟我妈打招呼:“姨,挺忙哈!” 虽然他的表情无懈可击,笑得春风满面绝无虚构。但是他的语言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才刚开摊除过我们三个自己人一个食客都没有,哪有什么好忙的?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畜牲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好事者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伸着脖子等着好戏上演。看热闹不嫌事大已成社会风气,毕竟人们越有钱就会越无聊,社会责任感也就逐步退化了。 见我们都戒备着冷冷看着他,张连鹏涎脸涎皮的说:“姨,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这畜牲果然没安什么好心。客气只是处于先礼后兵的考量,接下来可能才是重点。 “有事说事!”我妈语气不善,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无论对谁。 张连鹏多少有点尴尬:“我想把我的店打给你们!” “我们家小门小户的,开个面皮摊就挺知足的,你找别人吧!”她还没忘了那天张连鹏的冷嘲热讽。 “不是姨,你别误会!我不打算开烧烤摊了,但是之前签了五年的合同。他们又不退,我寻思着吧我们邻里邻居的,之前虽然闹了点不愉快可是都过去了,到底远亲不如近邻嘛!就想把店打给你们,一分钱都不要。包括我的那些餐具桌椅什么的都免费送给你们,就当我给你们赔礼了!”张连鹏很诚恳的说道。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幻听了,我妈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消息太突然太刺激了,我心理素质这么好都有点接受不了。 “你不是跟姨开玩笑吧?”愣了半天我妈总算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问张连鹏,这次态度好多了。 “哪能呢?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对不起你们,只要你们同意现在就可以签转让合同!”张连鹏说的很真诚。 我妈很感动,她极容易感动而且不爱记仇。别人对不起她的她过段时间就忘了,别人对她好她能记一辈子。 “这怎么行?”我妈求助似的看着我,我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主意。我们家三个人决定重大事情的时候,我只能列席,拥有的政治权力跟我妈都不是一个重量级,问我有什么用。 “鹏鹏,你吃饭了吧?没吃的话你先坐,姨给你拌碗凉皮。我给你叔打电话商量商量!”我妈热情的招呼张连鹏,以往的恩怨被她一笔勾销。 张连鹏推辞不过,要了一碗凉皮。我妈三下五除二弄完,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我爸一贯高喉咙大嗓子还爱爆个粗口,让张连鹏听见不合适。 时间不大我妈满面带笑回来了,老远就喊:“鹏鹏,你叔说了你开个价。我们不能白接,你自己也是出了钱的!” 张连鹏刚好吃完饭,擦擦嘴制止我妈:“姨,我说了分文不取。既然你们同意,咱们现在就签转让合同。” 我妈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说不着急不着急。却拿眼睛斜我,让我赶紧去买支笔。 我买笔的时候来了几拨客人,范晓静和我妈都忙了起来。张连鹏在一张桌子后面坐着,手里拿着纸看样子就是合同。 见我回来了我妈小声说:“仔细看看合同!” “姨你不来看看合同么?”张连鹏招呼我妈。 “不用看了,田言看着签就行了,姨也不识字!”我妈说的是实话,她只上了小学三年级。当年认得字用手指头都能数清,现在估计全部还给她们老师了。 合同很简单也没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条款,意思是张连鹏自愿无条件转让店面。 至此我才相信张连鹏是真心要把店面免费送给我们,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虽然我觉得多少有些不妥,还是愉快的跟张连鹏签了合同。 看热闹的人自从知道张连鹏要把店面送给我们,脸色就开始不对了。达观点的认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用平常心看待,羡慕嫉妒的人占多数,这从他们的眼神中都能看出来。 签完合同张连鹏要走,我妈一定要让他留个常用电话号码。我知道她这是打算报答张连鹏,我妈最受不了谁对她有恩,不报答人家她简直寝食难安。 凭空得了比我们摊位十倍不止的店面,我妈再也没有心思做生意了,早早的收了摊,说要策划怎么开店。 她的梦想真的要实现了,我早早的把范晓静送回去。回到家我爸也回来了,家里还有我姨我姑他们几个。 大家看来兴致都很高,只有我爸很沉默,不时的嘬牙花子。 店面有了要开什么店也有了计较,现在就差钱了。大致算了一下要想把店开起来,前期起码得五万左右。这还只够重新装修店面置办点开店用具之类的,你不得有点流动资金。 可是说祝福话的人不少,希望我们发财的人也不少,大家都是实在亲戚,我发誓说那些祝福话的时候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可是说到钱大家都沉默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话几天前我才对范晓静说过。现在听我姑姑说起,我感觉这话一点都无法挽回我对亲情的失望。 我有两个亲姑姑,一个比我爸大一个比我爸小。说那话的是我大姑,她说完那话除过我爸我妈大家一致赞同,而且七嘴八舌的摆起了自家的困难。 我爸到底是实在人,对别人如此对自己更如此。 实在人发火了,拍着桌子指着我小姑的鼻子说:“别人不说,你巧玲家没钱么?在县城开那么大的超市你能没钱,你良心哪儿去了?当年家里穷我和大姐宁愿自己辍学,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你。不然你能那么顺利的嫁到城里,摇身一变成了人模狗样的城里人?” 实在人说的话都是实话,事实证明人们都不怎么爱听实话。小姑差点也拍了桌子,看我爸瞪着眼珠子只好强压怒火小声嘟囔:“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爸又想发火,大姑连忙打圆场:“义诚你确实过分了!有钱没钱谁家还没个事,现在超市也不好开,利薄!” 我爸听大姑这话头也不对,把矛头对准了我大姑。两人旁若无人的吵起来,大姑和我爸一样属于火爆脾气。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大家就要不欢而散了,我老姨连忙出来解和:“你们都别吵了,大家都有困难是事实。我姐夫他们确实开店确实也急需要钱,我看不如这样大家各尽所能一起凑点,毕竟也是好事对吧?” 大家觉得我姨的意见比较中肯,都表示没有异议。推让着先后都报了自己能出的数字,算了算还是差一截。最后我爸硬是给我小姑摊派了一大笔,小姑咬咬牙认了,这才事算定了下来。 资金问题商量好,我妈饭也做好了。饭菜还没上桌客人三三两两就都走了,人走了我妈开始埋怨我爸:“人再直,亲戚再知己也不能那样说话吧。你看看,人家饭都不吃就走了!” 我爸牛眼一瞪,看意思又要跟我妈吵起来。我见画风不对,连忙把我妈推进厨房端饭端菜,吵吵着饿死了。饭菜上桌大家都闷头吃饭,这才避免了一场战争。 收藏,推荐,跪求!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没有爱好是病 有了钱开店就变得简单起来了,卖面皮这种早餐性质的生意再也无法满足我妈极速膨胀的野心。她一咬牙开了个自助火锅店,这在镇上算是吃螃蟹的举动。 新店开张大多嘴里说着恭喜,心里等着看笑话。毕竟收不多的钱让人随便吃这种事,在以占便宜为基本准则的小镇人眼里太过另类了。 “这一家子怕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砸昏头了,等着看他们赔的当裤子吧!”风凉话在私下里疯狂流传,一时间我们一家竟然成了街头奇谈。 一向没有主见的我妈这次格外坚定,不但请了两个山里妹子当服务员,而且放话:“保质保量的同时,绝不加价!” 我爸这一次也把他的实在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破天荒的把决策权交给了我妈。 我爸妈人实在没错,但绝对不傻。他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薄利多销。事实上这路子还真就走对了,自从开张以来我们店生意一直火爆。天天客满为患,最火的时候店外露天摆满桌子不说还有人排队等着。 当然人客人多了难免会有摩擦,内中有知道我们店面来历的,私下里传说我们背景深厚,连黑社会老油条张连鹏都要主动巴结。这么一来倒是没人闹事,试运营三天之后盘算了一下利润不薄。 我妈当机立断辞了职,叫了一班工友来吃了一顿,并且财大气粗的全给免了单。我爸有样学样,喝了几杯猫尿打着趔趄叫了个的士开到工地,二话不说要辞工。 工头当然不肯定轻易就范,骑马蹲裆式一站双手叉腰。舌尖一顶上牙堂丹田暗叫混元气准备大发y威。还没等他骂出口就被我爸抢占先机,趁着酒兴指着他鼻子,吐沫横飞搜肠刮肚的把过去受的欺压连本带利一次性找补了回来,骂的那叫个痛苦淋漓。 工头一脸懵逼被骂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简直都快怀疑人生了。我爸才说到重点:“结账,老子不干了!” “老田你不会是买彩票中五百万了吧,今儿这气场比王健林都不差!”工头像泄了气的皮球,气势上早已输了一筹,他们工地是万达旗下的。 我爸眼珠子一瞪:“我管他王健林,张建林,给老子结钱!”边说话边瞄脚下的钢管。 工头有些发毛,我爸平时虽然总是奉行与人为善。可是今天跟吃错药了似的,眼睛不住的瞅钢管,耐性大有掉落波谷的可能。 看样子工头要是再敢叽歪,说不定一会就得拿脑袋跟钢管比比刚性,我爸曾经用这种方法验证过带班组长那家伙脑袋的材质。 工头毕竟是工头,长期在甲方乙方监理民工之间摸爬滚打,能混的如鱼得水有副好眼力是必备条件。见我爸斜愣着眼睛有要爆发的迹象,趁有人劝解连忙借坡下驴把钱给我爸结了。 这又何苦呢,与其挨顿骂还是要给结账,还不如一开始就给结了呢? 我差点忘了我爸一开始没跟人家提结账那茬儿,逮住就把人家骂了个狗血淋头。工头把帐给结了,他酒劲儿也快过了。拿上钱趁工头还没琢磨过味儿来,连忙脚底抹油——溜了! “我挺替那个工头冤的,白白挨一顿骂还不知道为啥?”后来我爸提起来还会乐不可支,据说这是他这半辈子有限的几次扬眉吐气经历中比较扬眉吐气的。 几乎能跟用大扳子俘虏越南鬼子相提并论,我很搞不清他的逻辑。不过我是不敢深究,我爸喝点酒连工头都敢骂,工头在工地上可是土皇帝般的存在,没有点愣头青潜质你敢骂么? 爸妈全职开店,又招了两个服务员我和范晓静就显得多余了。我妈终于有了底气告诫我只需要好好学习就好,这正合我意。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个很无趣的人,除过学习根本没有说的上嘴的爱好。作为学生学习只是本份,和爱好不搭噶。 幸好我可以沉迷学习,原因前面说过了,不然我连是否能正常活下去都要打个问号。学习已经成为了我特有属性,就算现在跟范晓静过从甚密,这个属性也没改变。 如果不学习,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这很悲哀对吧? “没有爱好是病,得治!你得给自己找点爱好,现在就不说了,上完学以后呢?”范晓静自从不用给我妈帮忙了之后,把阵地直接转移到了我家。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几乎拿我们家当自己家了,事实确实如此,她除过回家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我们家。三顿饭都是和我混,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最神奇的是:每天几乎我爸妈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就站在了我们家门口。有时我都怀疑她躲在什么地方,专门等我爸妈走了就出来。 对于这个她坚决否认,不过她倒是说了她的法宝。之所以她来的那么凑巧,完全是因为她摸透了我爸妈的活动规律。 好可怕的丫头!我十几年都不了解我爸妈,她几天就摸透了!如果这个可能成立,那么像我这么简单的人在她面前几乎是完全透明的,想想就后怕! 关于给我找个爱好的问题,我们研究了做八道方程题的时间依然没有结果。范晓静认为作为男生爱好应该在运动中寻找,毕竟四肢发达是男人的特性。 我们一起把所有的运动项目过了一遍,也没找到适合我的运动。看来只能找点和运动无关的项目充当爱好了,下棋做手工打游戏这些也一一被我否决了。 “你这人太难搞了,你唯一的爱好难道就是没有爱好?”范晓静无奈的调侃道。 “算了算了,没有爱好就没有爱好吧。这段时间镇上办商品交流会,不如咱们出去逛逛吧!”范晓静提议道。 长这么大我最远只去过十公里外的县城小姑家,过年的时候跟我爸一起去拜年的。平时能不出门我宁愿足不出户宅在家里,小镇虽小还真就有我没有去过的地方。 像商品交流会这种轰动性的事件,要是其他人不说我肯定不会知道,由此可见我的生活单调到什么程度了。 好奇心是人的天性,爱玩是小孩的天性。听范晓静一说,我马上表示了拥护。 镇子那么大,听范晓静那么一说我想去看看了。而且说走就走,这点任性我还是拿的出的。 一出门就感觉人比平时多了不少,几条正街都竖着车辆限行的牌子。会馆街更是人满为患,人群摩肩接踵,长这么大我没见过这么多的人。兴奋的我拖着范晓静往人丛中钻。 没想到交流会这么热闹,天南海北的人把会馆街挤的水泄不通。街中间专门辟出来供商户使用,两边留做行人通道。 卖的东西也五花八门,除过平常的吃喝穿戴这些必需品,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价格还都不贵。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我的眼睛快不够用了。看到啥都想要,可是一摸兜没带钱。其实我身上根本没钱,我平时门都不愿出,装钱也没用。 看到穿的玩的还好,起码我能忍住。看到吃的我心痒难挠不住的咽唾沫,后来实在受不了馋虫的折磨趴在范晓静耳朵边小声说:“带钱没?” 范晓静点点头:“你想买什么?” 我用手指了一片,就是不知道那些玩意儿叫什么名字。 “你不会都想吃吧?”范晓静惊讶的问我,我指的确实有点多。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扳过她的肩膀小声说:“你请我吃,我答应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你想得美?”范晓静小脸通红。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她一直以我女朋友自居。我没承认也没否认,现在我想是时候给她个名分了。她又突然不要了,女人心海底针! 范晓静见我愣在一边,问老板要了几个塑料袋。把我刚才指的东西一样挑了点,老板称了称竟然要三百多。 吓了我一跳,没想到那玩意儿那么贵。我拉着范晓静尴尬的说:“要不不要了吧,太贵了!” 范晓静没搭理我,给老板付了钱,把塑料袋递给我:“想吃就吃呗!” 我高兴的接过,拿起来就吃。范晓静笑眯眯的看着我:“好吃吧?” 我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回应着。嚼吧嚼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从塑料袋里挑出一块刚才一样的东西喂给她:“好吃,不信你尝尝。” 范晓静张开嘴,我把东西塞进她嘴里。她故意往前一迎,作势要咬我手指头。 我知道她不会咬,果然她牙在我手指头上碰了一下就躲开了。 我们一边吃一边往前走,她边走边给我介绍我吃的东西。 哪些叫果脯,哪些是干果,哪些是什么,难为她记得那么多名色。我只顾着吃,懒得知道究竟吃的是什么。 见我吃的开心,范晓静也跟着开心。不住的问我这个吃不吃,那个吃不吃。 推荐,收藏,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心里默默祝你们生活顺利,财源滚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逛会 范晓静带我吃了一条街,我揉揉肚子撑得实在受不了,她格格坏笑:“我要把你喂的肥肥的,肥到没人要的地步,那样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了!” 我白了她一眼:“我妈花了十五年差点儿没把我养成纸片人,想让我发胖哪有那么容易!” “你妈那是舍不得下本,我有独家秘方不传男不传女,如果你想胖点我可以告诉你!”范晓静得瑟的说。 “你不是谁都不传么?”我以为找到了她的漏洞。 “对呀,不传男不传女,就传你!”范晓静乐不可支。 见她笑得那么不怀好意,我恍然大悟她意思我不男不女啊! “别跑,让我打死你!”反应过来的我想抓她,她早已躲开。 肚子里吃的饱饱的心里也甜甜的,长这么大除过我爸妈,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吃过那么多的零食,也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零食了。 吃饱喝足之后,范晓静拉着我的手。这次我没有躲,我说过她请我吃东西我就答应她做我女朋友的。我不能说话不算话对吧? 范晓静牵我着在街上瞎转悠走,远远的听见前面空场上搭了一个巨大的蒙古包。震撼的音乐时断时续,一个扎着辫子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口不知道是哪里腔调的普通话: “歌舞晚会马上开场,有歌舞c马戏c杂技c魔术c节目精彩纷呈,门票只要30元,30元你买不了吃亏,30元你买不到上当。只花30元能让你开心一晚上,以后笑容经常挂在你脸上,工作顺利生意兴隆!” 我们走到跟前,蒙古包门口被厚重的幕布遮着,镭射灯闪烁的彩光从缝隙里透出来。门口四个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姑娘,随着音乐机械的做着很有xg暗示的舞蹈动作。看的我面红耳赤,身体中下游地区某个器官也起了反应。 不时有人买票进了蒙古包,中年男人吆喝的更来劲儿了:“我们有身材火辣的舞蹈佳丽,绝对会让你饱享眼福不虚此行;有精彩的魔术刺激的马戏;今晚我们还专程请了刘德华的模仿者杜伟先生,现场为大家献唱。没买票的赶紧买票,晚会还有十分钟即将开场!” 音乐声很大,范晓静趴到我耳朵边喊:“看不看?” 我想都没想连忙点头,范晓静掏钱买了票让我拿在手上。掀开幕布门两边各站着四个西服墨镜的半大小子,见我们手里有票漠然的盯着地板。 我和范晓静来的有些晚,已经没有位置坐了。蒙古包看起来不小,正前方一个不太大的简陋舞台,灯光布景什么的也很粗糙。范晓静有些失望,我倒觉得挺新奇。 和门口一样,台上六个衣服更暴露的女人,随着音乐懒洋洋的做着舞蹈动作。蒙古包几乎被占满,台下全是黑压压的观众,节目还没开场,人群闹哄哄的没人关注台上的几个女人。她们舞跳的快睡着了不说,小动作还不断。不是提提内裤就是拉拉胸zha一肩带,要么边跳旁若无人的跟同伴聊天调笑。 外面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车轱辘话,眼看快八点了所谓的晚会还就舞台上几个要死不活的舞蹈佳丽。 有人气的直骂娘,八点整舞台上灯光一暗。射灯照处门口扎辫子的男人,和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站在台口。伴着干冰制造的雾气两个人来到舞台中间,宣布晚会开始! 台下的观众马上停止了喧哗,头一个节目是舞蹈。我对舞蹈向来缺乏兴趣,跳舞的竟然还是那几个舞蹈佳丽。只不过换了衣服而已,我看的了无趣味。 下来的节目有好有坏,这从台下人的掌声就能听出来。我和范晓静看的腰酸背疼,老站着确实不太舒服。 范晓静倒好,不想看的时候就钻进我怀里让我搂着她的腰。把脑袋搁在我肩膀上,被抽掉骨头似的把大部分重量交给我。 节目无趣的时候我们就蹲下来,喂对方吃零食。 突然掌声热烈了一点,刘德华的《冰雨》前奏响起。范晓静连忙拉我站起来,舞台上扎辫子的那个男人闭着眼睛额头杵在话筒上,他就是刘德华的模仿者杜伟? 我去这家伙晚上串的角色已经不少了,一开始门口吆喝招揽人的是他;中途玩魔术的是他;一个丫头顶大缸的时候辅助的有他;现在模仿刘德华的还是他! 三十块钱门票的晚会确实就跟闹着玩似的,演员就那几个一人多角自然不可避免。不过这家伙唱的确实和刘德华一般无二,那时候大家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假唱那回事。台下的人简直就跟真见到刘德华似的,有的人狂热的都快疯了。 还有女人拼命的喊:“杜伟我爱你!” 我心里暗暗鄙夷,都说追星的人脑残,看来确实是那么回事。 接下来的小品很没看头,前排观众反响平平。我们在后面根本听不清他们说的啥,干脆又蹲下。 蹲完了两个寡淡节目,忽然掌声雷动。我们连忙站起来,这阵势怕不是真有哪个明星来了吧? 舞台灯光昏暗,隐约看到有人在舞动。音乐突然变得激烈,镭射灯疯狂的转动着,彩色的光斑到处乱飞。观众吹口哨的c大声喊的,差点把蒙古包掀翻。 群情激昂,许多人拼命喊着:“脱脱脱!” 我和范晓静不明所以,前面不远处一个小子蹦的老高,边蹦边喊:“脱,脱,脱!” 范晓静咬着我耳朵说:“咱们班李明!” 我不知道李明是谁,更搞不清那些人喊脱什么意思。 大灯突然亮起,舞台上的五个人。都是之前不止一次演出过不同节目的舞蹈佳丽,不过这次她们穿的更少。四个伴舞的穿着比基尼,领舞的更夸张。 范晓静按着我肩膀让我蹲下,我梗脖子说:“30块钱就靠这个节目回本呢,蹲下干嘛!” 她白了我一眼说:“色狼!” 其实她也没有蹲下,只是转到我身后时不时蒙我眼睛。弄的我烦不胜烦一把把她拉到前面抱在怀里,她使劲挣扎着,神色怪异的回头看我。 这时舞台上已经进行到关键阶段了 我害怕范晓静再恶作剧的蒙我眼睛,就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她逐渐安静的呆在我怀里我都没觉得奇怪,因为我搂的很紧。 舞台下观众的呼声更加高涨。接下来的事情让我瞠目结舌 台下的人差点把嗓子喊破,有人尖声惊叫,灯光一暗这个节目结束了。后来才知道,那个节目造成一个老头脑溢血复发,送医之后虽然抢救过来了可惜落了个半身不遂,估计余下的年华再也没法看歌舞了。 节目结束范晓静从我怀里挣出去,我才隐约觉得不对。低头看了看裤裆,瞬间明白了她拼命挣扎的原因。 刚才叫的最凶的李明,被一个中年男人揪住耳朵拎着从我们旁边走出去。李明边走边喊:“爸,爸,别揪了,疼!” 这爷俩这么一闹,人们比看节目还来劲,都说这才叫:“猫生猫,狗生狗,小偷的儿子三只手呢!” 剩下的节目除过一个据说是少林和尚表演的武术而外,再也没有一个能让我提起兴趣的。 范晓静挣脱我的怀抱之后,就远远的站到一边。弄得我既窘迫又不知道怎么办。你说它怎么就那么不分场合呢? 硬着头皮把节目看完,我讪讪的招呼范晓静回去。她不说话默默往外就走,我忐忑的跟在她身后。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直到她们家门口她才站住。 我小心翼翼的说:“其实我当时没觉察到它!” 范晓静低头看了一眼我裤腰,没好气的说:“流氓!” “我!” “你什么你,你本来就是流氓!不想承认还是咋的?不准对我动歪心思,更不准对别的女孩动歪心思!”范晓静霸道的扭着我的耳朵说。 我连忙用手护着耳根说:“知道了!” 她这才放手,在我嘴上飞快的亲了一下。我刚想说再见,她又一口咬住我的嘴唇。疼得我差点叫出来,这娘们是真咬,太黑了吧! 差点把我嘴唇咬掉她才愤愤的松开嘴:“色狼,我恨你!” 说完转身就走了,我感觉嘴唇胀胀的很不舒服,估计被她咬肿了。嘴唇神经密集非常敏感,毛细血管众多容易出血。 她咬完走了,回家要是被我妈看出来我怎么解释? 欢迎点击,欢迎推荐,欢迎收藏,后面会越来越精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拜师失败 第二天范晓静依然踩着我爸妈的后脚准时来到,有了昨天的经历她一来我就兴奋的提议逛会去。 范晓静很不高兴,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带我去了,我有心自己去吧身上没钱。 我软硬兼施连欺带哄,她到底经不起我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不过提前和我约法三章:“逛会可以,吃点东西咱们就回来不准去看歌舞了!” “我啥东西都可以不吃,歌舞却是必看的!”昨天回来之后我想了半夜早已打定主意,今天主要就是奔歌舞去的,不看歌舞怎么行。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们男人都这样么?”范晓静有些生气。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我怎么了,男人怎么了?昨天晚上想了半夜终于想通了,我找到我的爱好了!” 范晓静疑惑的看着我,冷冷的说:“看歌舞这种爱好可不怎么样,尤其是看tu一衣舞!” 就说她肯定误会了吧!我去看演出不是为了看歌舞,更不是为了看tu一衣舞,其实是冲那个和尚去的。 范晓静明显被我雷到了,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你受什么打击了,要去当和尚?” “谁说我要去当和尚了?”这丫头的脑洞如此新奇,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昨天那个大和尚表演了光头劈砖,铁枪刺喉,胸口碎大石,最令我和观众们震撼的是:他还表演了与众不同的一指禅绝技。 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他根本不像海灯法师那样用一根指头倒立。前面的几个节目表演完,辅助人员搬来几块红砖,和尚用两块砖相互敲了敲表明是真砖无疑。然而塌腰缩肚,运起气来。 台下人屏息凝神期待和尚有更出彩的表现,他前面的表演已经让人大呼过瘾。 和尚运功多时,气走手掌。左手掂一块砖,右手缓缓握拳伸出食指。大家不明所以只见和尚把手指顶在红砖上,顿时砖屑乱飞。不大功夫就把一块红砖钻了一个透光的洞,他的手指竟然比电钻都好使,这一手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包括我。 这手一指禅不按套路出牌,剑走偏锋反而新奇刺激极富观赏性。 范晓静蹲在地上看手机错过了见证奇迹的时刻,她当时还为我顶了她生气呢。我一说她都有些不信,等我说清楚去找和尚为了让他教我功夫,范晓静竟然双手赞成。 准备去跟和尚学功夫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来我确实没什么爱好。二来学功夫可以强身健体,最主要的也是对范晓静杀伤力最大的理由是:学会功夫,我可以保护我的亲人。 在她心里她早都是我的亲人了,自然认为她也在我保护之列,听说我要去学功夫她很赞成。 我们操近道直奔蒙古包,带着激动的心情来到昨天的位置,蒙古包已经不见去向,只有几辆带篷布的卡车停在那里。 哪里还有什么歌舞,周围有人议论昨天歌舞晚会的事。据说有人被刺激大发了,当场脑血管破裂引发脑溢血。差点造成群体性事件,歌舞演出自然被果断取缔。 我怅然若失把梦想破灭的惆怅写在脸上,范晓静见我闷闷不乐,自己到卡车前面打听歌舞团的去向,司机爱搭不理的弄得我们很郁闷。 正打算往回走,有辆厢式卡车后门一开。下来几个人有男有女,俨然就是昨晚演出的演员。其中有个人最为扎眼,赫然就是我心中的绝世高手——表演一指禅的和尚,他此时此刻跟衣服暴露的女人混在一起,能不扎眼么?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拉着范晓静向和尚跑去。走到他们很前跪在地上口称师傅,说自己要和他学功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那伙人一跳。 我说话太急加上口音很重,鸡同鸭讲了半天他们才弄明白我的来意,几个女人怪模怪样的笑着走了。 和尚没了表演时的风轻云淡,显得有些焦躁。连声叫我赶紧起来,不要闹。 我真是来学功夫的天地良心,并没有闹! 他根本不信,见我死活不肯起来,干脆一扭头自顾自走了。 我越发认定他就是绝世高手,越是牛逼的人越脾气古怪。同理可证越是绝世高手,他的功夫肯定越不愿随便传人。 他们要么云游天下找根器不凡的人把自己一身绝学倾囊相授;要么把毕生所学写成秘籍藏在名山大川谁能得到全凭天意;要么干脆敝帚自珍谁都不传最后让它们跟自己的皮囊一起烂在棺材里。 武侠小说都这么写,绝世功夫哪有那么好学。 总而言之这帮人不是一般物种,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断。还好我有李连杰版的电影《少林寺》做理论指导,执拗的跪在地上希望和尚能被我的毅力感动,收下我做徒弟。 范晓静拉了我几次我没有起来,这肯定是和尚在考验我的毅力。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被打动,甚至有可能他正躲在暗地里窥探,我有必要表现绝对的诚意给他看看。 卡车都走了,和尚还没回来。 在我跪地的时候,范晓静偷偷跟踪了和尚一行。原来他们是去吃饭了,范晓静看到他们的时候那伙人点了一桌子菜。不但荤素搭配,而且和尚还要了酒喝的不亦乐乎。抽空跟几个女人撕撕扯扯,打情骂俏。 “那肯定不是个正经和尚,也许根本不是和尚可能只是个秃子!”范晓静添油加醋的给我描述了和尚的行状后,下了这样的定语。 “我不管他是什么和尚,我只想学功夫!” 范晓静没想到我如此执拗,一脸无奈的说:“问题是他们都走了呀!” 我一下蹦起来,趔趄了几下差点坐在地上,腿都跪麻了! 看样子他是绝对不会收我了,我缓了半天才站稳,难免怅然若失。虽然我从不认为自己根器非凡,是练武奇才。但我相信自己决心和毅力,只要有人教我就一定能练好。 和尚明显不太相信我的毅力,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溜之乎也了。我的大侠梦刚有了点苗头就被秃厮无情的粉碎,看来范晓静的判断很有道理,他绝不是个正经和尚,甚至只是个欺世盗名的秃子! 范晓静拉着失魂落魄的我往回走,路过商业街从粉刺针的用法到抽水马桶的原理事无巨细看见啥给我介绍啥。我理解她的良口用心,分散我的注意力使我不至于太悲伤。 路过食品店的时候,她拣好吃的给我买了一大堆。可是我一口都吃不下,能让吃货都失去胃口,可见这件事对我的打击有多大! 拜师事件极大的打击了我的自尊心,范晓静耐心的安慰开导我。我逐渐走出失落的泥沼,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那天范晓静一来就神经兮兮的问我:“你想不想跟那个和尚一样厉害?” 我好容易忘掉和尚了,她又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添堵来了,这败家娘们! “我可以让你变成和那个和尚一样的高手!”范晓静一本正经的说,看到她认真的样子我半信半疑。说不定她还真有门道,她爸可是镇长! “有那种机会,你干嘛自己不学?”我还是我有点怀疑。 “理论上智商高的人是很难学好武功的,不信你对比一下张无忌和宋青书!”电视里这段时间播放着《倚天屠龙记》,我被她强拉着看了几集。范晓静扯起来我是望尘莫及,不过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你意思是我智商低呗?”想了想我反应过来了,她这是转着弯骂人啊。跟这丫头说话你的留点心眼,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 “也不算太低,只是比我低那么一点点!”范晓静乐不可支,拿我取乐是她每天的必修课。 “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说!”我作势要咯吱她,她一身痒痒肉稍微一碰就浑身发软笑得能背过气去。 “当当,当当当!”范晓静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本书来。 我眼前一亮,武功秘籍! 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范晓静躲来躲去就是不给我。 我左一扑右一扑每次就差那么一点,都被这丫头轻巧的躲了过去。斗嘴我不是她对手,打闹显然也比她慢半拍。 我假装生气不再跟她争抢了,见我真不高兴了范晓静把书递给我。我怕她再躲一个饿虎扑食连人带书把她压在床上,夺了书跑到客厅。 我匆匆的打量了一下这本书,作为武功秘籍它似乎太新了一点。再看看书名心里更是凉了半截,它叫《揭秘江湖骗术》 说好的武功秘籍怎么变这个了,我老大不高兴的想找范晓静兴师问罪。范晓静连忙叫我看看关于指头钻砖的那一章。 我满腹狐疑的找到那一章,书中只有几句话: 红砖提前开孔,以所钻粉屑充其孔。胶其表面使无异样,指触其处即成孔!而别处与常砖无异,此江湖手指钻砖之秘也! 好吧,以我的古文水平对这段话还是理解的明明白白了。我恍然大悟那个和尚所谓的一指禅原来如此,一边庆幸自己到底没能拜他为师,一边替自己的膝盖不值。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卢帅来电 平淡的日子漫长又无聊,范晓静除过偶尔有特殊情况而外几乎天天和我腻在一起。好在她把我爸妈的活动规律掌握的比我都熟,使得我爸妈几乎没有发现她经常在我家的事实。 我妈时不时还会提起静静,提起来就是一通夸。我奇怪她怎么突然间不担心我和范晓静早恋了? 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大部分师时间都是看书做题,这是我们共同的爱好。有时会为一道题目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我们互相探讨相互鼓励,学习效果突飞猛进。饿了她做饭我洗菜,困了就一起倒在我的床上睡一觉。 虽然她承认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亲密举动仅限于拥抱和亲吻。连抚摸一下敏感部位都是被严厉杜绝的,更不要说有进一步的出格举动了。 睡觉的时候她不允许我抱着她,规定我们之间必须留有不低于二十公分的距离。省的我兽性大发对她不利,对她这种冷暴力般的举动我曾经坚决抵制过。 可是在她数次对我使用了惨绝人寰的家庭暴力之后,我无奈的选择了妥协。有天我妈惊奇的发现我耳朵怎么变大了,我拿镜子照了照果不其然,不用说肯定是被范晓静揪的。 那天我们正为一道题争执不下,范晓静又一次声东击西揪住了我的耳朵。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打电话的是卢帅。 俗话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卢帅打电话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我向范晓静晃晃电话示意别闹了。她翻翻白眼松了手,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 电话接通卢帅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田言,来会馆街60号找我!” 肯定又是为替考的事,这事我想了很久。想来想去都觉得替考无异于自毁前程,打死都不能替他考。 主意其实早都打定,还没等他威胁的话出口,我语气坚定的说:“卢帅,替考那个请不要再说,我是不可能替你考试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不怒反笑:“不错呀小子,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一段时间不见长脾气了哈!” 卢帅能说出这样文绉绉的话,还是很出我意料之外的。 “这和脾气无关,我有我做人的原则,请你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回答的不亢不卑,范晓静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这女人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拒绝了卢帅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相信她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她支持我绝对没有煽风点火的意思,这个是敢肯定的。 “你不要那么自恋,现在你想替我考,我都不会让你替我考了!因为你有没有考试的机会还不一定,我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到会馆街找我现在马上!”卢帅终于声色俱厉起来,我的说法显然拂了他的逆鳞。可以想象如果我就在他面前,绝对会落个碎尸万段的下场。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我胆小没错,可我不是被吓大的。你卢帅不就是仗着老子是所长耀武扬威么,你不就是拉了一伙乌合之众混社会的么? 我又不是没见过社会人,张连鹏怎么样?也是一个头顶流脓脚底生疮谁见了都头疼的角色,照样被我一根火筷子抽的落花流水服服帖帖。 这些我会告诉他么?我媳妇她表哥还是县城三虎之一,卢帅给人家提鞋都不见得够格。这话我会告诉他么? 不会! 经过之前那些事之后,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受欺负的时候,你的退让只会让欺负你的人变本加厉,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决反击。山姆大叔和我们那位八零后的邻居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把这个事实说的明明白白。 不信你看看卡扎菲,再看看萨达姆,他们曾经可都是山姆大叔的对手。后来在山姆大叔的忽悠下,选择了妥协。然后一退再退自废武功,他们的下场大家都知道。 “你不必把话说的那么断子绝孙,我不是被吓大的。有话请你在电话里说,我没有当所长的老爹,还得为自己的前途努力。所以没有你那么悠闲,如果电话里不方便说或者不想在电话里说,那么就请免开尊口,没事就挂了吧!”我的话茬子搭的也很陡,就是要把他往抓狂的不归路上逼。 说完我没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挂了电话。不是老叫嚣着要让别人看不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么,太平间那么多不能感受太阳温暖的人,有几个是你卢少爷的杰作。我倒想看看他是怎么让我活不到寿终正寝的? 范晓静满眼小星星,激动的在我脸蛋上亲了一口:“老公,你太帅了!” 我不屑的说:“就这个呀,没别的了?” 范晓静一副我得寸进尺的表情,没好气的说:“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我一把抱住她,把她扑倒在床上假装恶狠狠的说:“老子要把你办了!” “禽兽你敢!”范晓静剧烈的挣扎着,这时电话再次响起。我本来就是跟她开玩笑的,就算她真让我办我也不敢,借着接电话放开了她。 她从床上爬起来使劲捶打我的后背,一边打一边骂:“禽兽,不是人,人家胸都被你弄疼了!” 含羞带怒的范晓静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说真的那一刻我的小弟猛然抬头,一股洪荒之力从脐下三寸升起,那种感觉沛然难当。她这么一闹,我真想把她办了! 电话响的不死不休,连打了三个。不用说还是卢帅,我担心他会打个不停,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口型接了电话。 “田言,你他妈在哪儿呢?老子要砍了你!”卢帅咆哮者。 “我在家呢,要砍赶紧来,我挂了电话等你!”我被气乐了,之所以敢那么说,是因为我料定他不敢到我家来闹事。我爸的暴躁是出了名的,他曾经亲眼见过我爸指着他爸卢所长的鼻子,把卢大人骂的脸色苍白不敢还嘴。 “不准挂,你别挂,我只有几句话!”卢帅果然色厉内荏,先是威胁,后来几乎是哀求。 “那你说!”我平静的说道,这种感觉很爽。 “你是不是和范晓静在一起了?”卢帅语气再次变得愤怒。 我心里一惊,范晓静也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卢帅说话声音很大,她也听见了。 卢帅是怎么知道范晓静和我在一起的?我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用眼神向范晓静求助。 范晓静摆摆手,我点头表示明白,嘴里说道:“我没和她在一起,我一个人在家里!” 卢帅气的直蹦高,跳着脚说:“我说的是你们是不是男女朋友,没问你她在哪里?” 我和范晓静这才恍然大悟,范晓静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盯着我,看我会怎么说。 我认真的告诉卢帅:“那是我和范晓静的事,貌似你卢爷管不着吧!” 卢帅恨的直咬牙:“你就说是不是,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我明确的告诉他:“是!” 然后果断挂了电话,这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见我这么说范晓静长出了一口气,赞许的点点头。 她这举动让我顿生疑心,看意思她很想让卢帅知道我和她在一起。 “卢帅不止一次跟我表白过,我都没答应他。他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接过。没想到他知道咱们在一起了,知道了也好,他就不会骚扰我了!”范晓静如是说。 难怪她反应那么怪,原来我无意中成了她的挡箭牌。 以卢帅没事都要给人寻点事的性格,我知道这次我的麻烦惹大了。如果范晓静不在旁边,可能我会服软。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话说了出去。已经收不回了,当然我也不能白白等死。 可是我该做点什么准备呢? 烧红的通条威力无比,可我上哪里找随时烧红的通条? 菜刀c钢筋c方木c钢管,这些东西都不方便携带。我抓狂的发现,祸到临头我连趁手的家伙都找不到。再说卢帅狐朋狗友一大帮,照我现在的状态拿家伙也白给。 范晓静见我突然很沉默,几次拿话挑我。我始终没有透露担心卢帅报复的事实,战争让女人离开,我不想她掺和进来。 送完范晓静回到家,我忐忑等待着卢帅的报复。我并不害怕他的报复,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式在什么时候报复我,这让人很难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卢帅的颓败 卢大少爷最近比较烦,刚考完试就被老不死当着全校师生抽了一顿皮带,让自己把脸都丢到姥姥家。 卢帅心里一直这样叫卢所长,平时能避免叫爸爸就一定不会开口。 这种怨气所来已久,记事起父亲给他的印象就是皮带和耳光。他一直怀疑自己是隔壁老李的儿子,不然为什么李叔叔对自己那么好,卢所长那么恨自己呢? 挨打的当天晚上,卢所长又去了外地。卢妈妈是镇办企业法定代表人,几天不着家是常态,现在长年不回家成了新常态。半个月前带企业管理层又去了美国,据说行程至少得一个月。 家里只剩在卢少爷面前比绵羊还温顺的保姆,以及离了卢所长的皮带就无法无天的卢少爷。 让卢帅的烦恼事不止在大庭广众挨打这一件,其实挨卢所长的打是家常便饭,卢帅对这个早都习惯了,这次只是家里和校门口的区别而已。 还有比挨打更让卢少爷难过的么?挨打顶多是皮肉受苦,扛一下就过去了。虽然当时自己表现的很孬种,那样至少可以少挨皮带,面子确实很重要,但是和少挨点打比起来也一文不值,卢帅一直是个实用主义者。 什么事能让卢少爷茶饭不思干啥都提不起来劲儿,想起来就百爪挠心若有所失呢? 爱情! 这个世界只有金钱能和它有同样的魔力,事实证明这两种东西都足以让人疯狂。 卢帅不缺钱,也不缺爱。有个好娘老子钱根本花不完,趋炎附势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孩更是一抓一大把。 但是卢帅不认为那是爱情,他认为真正的爱情一定能让人痴狂。 能让卢少爷疯狂的人绝对不会是一般人,这个人她是谁呢? 她叫——范晓静! 这个世界上有且只有范晓静才能让卢帅迷恋的如痴如醉茶饭不思,卢大少爷因爱成疾得了相思病。 虽然范晓静冷漠c高傲c不可一世,几乎所有贬义词都能恰如其分的形容她。但这并不影响卢帅对她的迷恋,卢帅眼里范晓静是绝对的天仙。是高傲的公主,尊贵的女王。如果可以自己愿意当她的奴才,为她做牛做马都在所不惜。 然而自己那么真诚,下了那么大的本钱向范晓静表白,她理都不理。这都罢了,更过分的是自己找人用了整整八千八叠了一束玫瑰花,竟然被她当着自己兄弟们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弄得卢帅很下不来台,最后赌气用那八千八在大富豪请兄弟们嗨了一夜。 自从知道范晓静电话号码以来,自己打了那么多电话,范晓静一个都没接;发了那么多短信息,范晓静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 想到这些卢帅心就揪着疼,脑海里连绵不断的草泥马奔腾不休。一连串的妈卖批脱口而出,弄得sc来的保姆不知所措。 长这么大卢爷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过老不死对谁都是说一不二。你范晓静除过学习好,长的还行而外算个什么东西! 不算什么东西的范晓静几乎用尽了卢帅的智商加情商,依旧那么遥不可及。 这让卢帅很恼火又无可奈何,范晓静她爸是镇长,各方面都要压老不死一头。镇长千金不比其他妖艳贱货,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然而怎么智取呢? 那些兄弟除过对自己言听计从而外跟猪一样,没有谁工于心计的。好几个人的女朋友还是自己玩剩下后让给他们的,向那些猪头讨教泡妞秘籍不亚于缘木求鱼。 这个问题想的卢帅头大,火更大!前前任马子被叫来临时灭火,激情过后穿好了衣服,得知卢少爷的烦恼。老马子挖空心思出了个主意,范晓静不是学霸么?能征服学霸的肯定是比她更学霸的。 这个主意让卢帅眼前一亮,可是以卢少的学习水平想当学霸,难度比上天摘星星只高不低。 卢帅很想翻脸,他翻脸比脱裤子快的多。没想到那个女的脱裤子比他翻脸快的多,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二人面红耳热之后,女人鄙夷的看了一眼死猪一样躺在沙发上的卢帅悠悠的说: “你不知道学霸可以速成么?” 卢帅一翻身爬起来,眼睛瞪的想吃人:“怎么个速成法?” 女人狡黠的一笑指指自己的脸,卢帅无奈的上去亲了一口,女的才意犹未尽的说:“你可以让新学霸当你替身呀!”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躺了枪,因为我就是现任学霸。 听了女人鞭辟入里的分析,卢帅心里狂喜,一时间跟吃了一百颗伟哥一样,把女人扑倒在沙发上,杀猪般的嚎叫整整响了三分钟! 完事之后,女人用一句话提纲挈领的总结了她的方案:“威逼利诱让田言答应考试时在试卷上写你的名字,那样你不就是学霸了!” 说干就干,卢帅很容易就得到了我的电话号码。可是几次打电话要求见面,都被我拒绝。直到他说杀我全家,我才硬着头发去大富豪受辱。 我真是运交华盖,流年不利。被卢帅算计,被范晓静纠缠全都因为我考了第一。如果早知道这些,我宁愿辍学也不当什么劳什子学霸。 可是我并不知道那些,稀里糊涂的和范晓静成了男女朋友。范晓静天天和我腻在一起,这一点能瞒过其他人。可是自然瞒不过神通广大手眼通天的卢少爷。 在大富豪的豪华包厢里,已经和兄弟们干掉四瓶皇家礼炮和两瓶拉菲的卢帅得知了这个消息,怎么都不愿意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在卢帅眼里我既穷又丑,家里没背景还是个闷葫芦。除过学习好而外几乎一无是处,范晓静既不傻又不瞎怎么能看上我。 小弟拿出偷拍的照片,照片上我和范晓静亲昵的举止把卢帅最后的幻想无情击碎,这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简直是老虎要用餐,被猪抢了先! “这真他a的是可忍,叔不可以忍,叔可以忍,婶都他a不可忍!”卢帅大动肝火满嘴自造的成语,立马给我打了电话。 没想到我竟敢那么回答他,卢少爷差点被气疯了。我不但承认抢了他卢少爷的女人,而且还敢跟他那么说话,简直反了天了! 他更没想到我不但敢那么跟他说话,而且还敢直接挂他电话。 “你们都他a只会吃老子的干饭么?”卢帅双眼冒火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小弟们从来没见过卢帅那么凶的样子,都被吓到了。 “都他a给我找家伙,我要把田言那个王八蛋大卸八块!”卢帅咆哮着拍着茶几,差点把茶几上的大理石桌面拍碎。 “卢爷,彪哥可是范晓静她表哥。听说田言打张连鹏,彪哥都护着田言那王八蛋,你要收拾他彪哥会答应么?”说话的叫杨阳,卢帅认识鲁彪并且做了鲁彪的小弟就是他介绍的。 卢帅颓唐的倒在沙发上,像一条被抽了筋的蛇。他自知自己混到现在这种地位,除过家里的背景而外。大多还是倚仗鲁彪的,没想到鲁彪竟然是范晓静的表哥。 卢帅很无力,欲哭无泪的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呆呆的望着大理石纹路出神。 就这样算了么,就这样看着心爱的女人被猪狗不如的田言抢走么? “我不甘,我不甘哪老天!我不会这么放弃的!”卢帅第一次尝到了挫败,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压抑的想发疯,看见谁都觉得他们欠了自己五百万似的。 支持一下呀朋友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损招 “你们难道不想做点什么吗?”卢帅冷冷的问噤若寒蝉只顾灌科罗娜的小弟们。 “可是我们该做什么呢?”有个小弟怯生生的问。 “砸玻璃会不会?扔大粪会不会?在田言必经之路上设个陷阱,崴断他的狗脚会不会?你们平时喝我的吃我的那些劲头哪里去了?”卢帅骂着娘摔了一瓶至尊王朝,小弟们举着酒瓶面面相觑。 “设陷阱我看不太保险,田言那小子得了疝气一样,走路小心翼翼的。设了陷阱恐怕受伤的也是范晓静!”杨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众人附和道:“田言那王八蛋既没种,长的又丑要啥没啥范晓静怎么能看上他!” 卢帅不满的瞪了他们一眼:“我就是给你们提供个思路,总之能收拾他们一家又不造成太大影响就行了!” 这就是卢帅的妙招,有了鲁彪从中掣肘,再加上范晓静和我形影不离。虽然他恨我恨得牙痒痒,却是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嘴。 短兵相接和正面冲突被他自动忽略,不说鲁彪会不会帮我。要是动静闹大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 所以他只想搞得我们一家鸡犬不宁,而且不用他自己出面。只要没被抓住把柄,我们拿他没办法。被逮住了顶多算民事纠纷,够不上刑事案件,这种情况卢帅自认为凭他的手腕完全可以搞定,何况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不得不说卢帅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第一拔以耗子为首的六人袭击分队迅速组成。他们的行动方案是:伺机往我们家大门扔粪! 本来计划还要砸玻璃,可是我们家前院比较大,被围墙隔着砸玻璃有难度。后院背后是荒草地荆棘丛生,虽然有利于隐蔽可惜不容易进出。 接到这个任务的耗子很兴奋,跟卢帅时间也不短了。以前只是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同伙对自己都有点不屑一顾,这次也该自己露露脸了。 耗子其实和我们一个班,长的獐头鼠目很有特点。这小子身子大脑袋小,脑袋小不说而且还很尖。一对招风耳跟雷达天线似的招摇的乍楞着,似乎总在探测正常人听不到的声音频率。 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没事就滴溜溜乱转,初一军训的时候县中队来的直男武警教官见他在队列里乱瞄,对自己下的口令充耳不闻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把他揪到队列前面:“你这家伙长的老鼠似的不偷都是贼,瞄什么呢你?叫你前后对正左右标齐,你给我左瞄右喵。信不信惹恼了我,我会在你三八的脸上印个四二的脚印!” 从那时候开始,耗子的外号不胫而走。同学们几乎忘了他的本名,耗子本名叫李云浩,人长的奇形怪状不说还不修边幅。身上总有一股酸菜粘豆包的馊味,让人一闻就食欲大增。 他们家家境其实也很一般,他爸在小煤窑挖煤脊柱受伤半身瘫痪,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一家三口只能靠一点赔偿金和他妈卖豆芽菜生活,按说这种情况他该万分努力才对。可是李云浩偏不,也许是臭味相投竟然和卢帅混在了一起,从而虎鼠一窝招摇过市。 夜幕降临,今天范晓静要早点回家,她妈妈回来了。我一如即让的把她送到家门口,例行公事般拥抱吻别互道晚安。 送完范晓静我打算去店里看看,自从开张以来我几乎还没去过店里,说实话其实我有点馋了。 来到我们店里,顾客盈门我妈满面红光的收钱招呼客人。我爸主动做起来配菜师在后厨忙活,两个服务员忙碌的在人从中穿梭,看样子生意真的不错。 “你不写作业跑这来干什么?”我妈抽空问站在吧台前傻乐的我。 “没事干我来看看,给我弄个锅让我也尝尝咱们家的火锅呗!”我跟我妈说。 “没事去后厨给你爸帮忙去,等客人都走了再给你弄!”我妈根本顾不上我,直接把我轰到了后厨。 “你来干什么?”我爸看到我老大不高兴的问。 “合着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赌气从洗菜池里捞了一根黄瓜嚼着。 “就知道吃,把那些葱剥了!”我爸见我蹲在后厨门口只顾啃黄瓜,恨不得踹我几脚。 好容易伺候走了最后一拨客人,我和两个服务员打扫卫生。我妈亲自张罗了一桌菜,围着鸳鸯锅大家吃的兴高采烈。按惯例我爸是要喝点白酒的,在我妈的坚决抵制下老大不高兴的喝了三个勇闯还意欲未尽。 总而言之这顿饭吃的气氛热烈,凌晨一点多了我们才关门回家。快到家门口,我隐约闻到哪里不对。 空气中有一股化粪池被捣毁的味道,谁大半夜的还挑大粪呢? 我妈拿着钥匙走在前面,突然一愣进而破口大骂:“这是哪个断子绝孙,杀千刀的干的?干着缺德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生孩子没么!” 好好的怎么骂起街来了,这是怎么个话儿说的? 我和我爸赶紧上前,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爸也骂了起来,骂的那叫个花样百出不可描述。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门上被人扔了许多大粪。以动物粪便为主,夹杂着新鲜人粪。这是他a的哪个会吃不会拉,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畜牲干的? 我怀疑过卢帅,在我心目中虽然他欺凌同学无恶不作,但是这种下三滥的事他绝对干不出来。卢帅属于大马金刀当面锣对面鼓,一言不合用拳头说话的主。 所以第一时间我把他排出在外了,没想到越是不可能的人越能干这种事,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毕竟受他指使。 我爸妈坚决怀疑是同行干的,这段时间我们小店生意火爆谁不眼红?肯定是嫉妒心冲昏了那些人的头脑,又不敢明着找茬只好用这种下水手段。 住在隔壁的二伯和二婶听到骂声披衣起来,看到这个情景也义愤填膺。他们睡的早自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二婶从家里拿来了墩布提了一桶水。我爸大概收拾了一下,开门进屋打算天亮再彻底清理。 “你走的时候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爸一边洗脚一边问我,脸色铁青。 “我走的时候都很正常,肯定是我去店里的时候被哪个畜牲钻了空子!”我无奈的回答道。 “我觉得这事不是杜金柱干的,就是刘宝贵干的!这几天我都觉得他们看人的眼神不太对!”我妈一边擦着雪花膏一边猜测,理由是今天就他们两家没营业。 “八成就是他们干的,我饶不了他们!”我爸洗完脚气冲冲的睡了,水也没倒。 我撇撇嘴把洗脚水倒了,心里有些内疚要是我没走,可能不会发生这种事。怕我妈怒于我,赶紧献殷勤给我妈把洗脚水倒好。 回到自己的卧室,我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满是令人作呕的大门,翻来覆去的把杜金柱和刘宝贵在心里过了好几遍。 觉得刘宝贵干这事的可能性最大,张连鹏和我们闹矛盾的时候。他起哄起的最欢,张连鹏把店面免费转让给我们的时候,他的表情最难看。 我们新店开张的时候,就数他说的风凉话最多。更主要的是,他家的点也在我们隔壁。 郭德纲说:“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以前我认为他说的未免言过其词,现在觉得简直是至理名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鸡飞狗跳 天刚亮我就早早的被我爸叫起来收拾卫生,虽然有点不情不愿,但是没敢拒绝。 我们把浇菜的水管从卫生间接出来,连洗带冲好容易才收拾干净。脏东西虽然没了,臭气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收拾完我爸和我妈黑着脸就走了,临走叮嘱我没事不要出门。 夜市上的店面大多都是中午之后才开门,我爸他们去的早,杜家刘家都还没开门。 杜家租的店面小,后面没有住人的地方。刘家店面大,打烊后刘宝贵就在店里睡。 “刘宝贵你给老子滚出来!”我爸一边骂一边咣咣踹门。卷闸门匆忙打开,再不开就要被踹坏了。 刘宝贵火烧火燎的穿着大裤衩,一边揉眼屎一边怒气冲冲的吼:“老田你疯了么?一大早踹人家门!” “刘宝贵,你是人生爹妈养的么?”没等我爸说话我妈就骂上了。 “嫂子,你这什么意思,大家邻里邻居的平时处的都不错怎么张嘴就骂!”刘宝贵被骂的蒙头转向,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爸更直接,一把薅住刘宝贵的脖子,脚下一个扫腿,刘宝贵吧唧就扔在那儿了。 老爷子当过兵,打越南那会跟越南猴子真刀实枪干过。虽然他是汽车兵,没事跟在他们驻地休整的侦察兵学过几手。退伍后还坚持练了不少年,近几年才把功夫撂下,看样子底子还在。 刘宝贵身高一米八,又高又瘦跟麻杆似的,在我爸面前根本走不了一招。 这小子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高鼻子深眼窝薄嘴唇总是张着,露出一口黄板牙,长得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长相不讨喜是自然灾害,可是这人碎嘴子,没事就爱七家长八家短说人闲话。一个大男人娘里娘气的,经常被他一百八十斤的老婆打的鬼哭狼嚎。 他们的在我们隔壁开了一家砂锅店,之前生意半死不活。我们火锅店开了,他们就彻底凉了。据我妈的推测,十有八九他眼红我们生意红火暗中使坏。 据说刘宝贵除过开砂锅店,还业余干无本的买卖。他要是看上你什么东西,保证莫名其妙你就找不到了。 看不上的东西他也偷,有人把那个叫贼不走空,也有说人家那是闲了置忙了用。 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他是贼,明里暗里的都会防他一手。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稍微收敛了一点。 我们两家没什么来往也没什么过节,平时大家各干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他竟然敢干这种令人发指的事。 别看刘宝贵一米八,我爸只有一米七。打起来他根本上不了我爸的手,被一招撂翻我爸踩着刘宝贵的脑袋:“说,是不是你往我们家大门上扔的粪?” 刘宝贵双手抱着我爸的小腿,开始还尝试着用脚蹬我爸。被在地上摩擦了几下之后老实了,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杀人啦,快来救人啊!要出人命啦!” “叫你嚎丧!”我爸脚下加了劲儿。 刘宝贵连忙求饶:“田哥,你饶了我吧,我就拿过你们一个p一s机,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没问你这个,是不是你往我们大门上扔屎了?”我爸没有松脚,厉声喝问。 “没有没有,你松开!我敢赌咒,我绝对没做过那种下作事!”刘宝贵哀求道。 我爸怀疑的松开脚:“你真没做过?除过你,还有谁能那么下三滥?” 刘宝贵从地上爬起来,哭丧着脸:“田哥,我要是干那事,叫我天打雷劈全家死光光!” 为了表明自己是清白的,刘宝贵发了毒誓。看样子真不是他,那到底是谁干的呢? “田哥,我现在脸都木了半个脑袋都疼,没准被你摔成脑震荡了,你得给我看去!”脱离我爸控制的刘宝贵耍起了无赖。 我爸一抬手,刘宝贵连忙抱着头蹲在地上:“田哥,田哥,我自己看,我自己看!” 杜金柱是开肉铺的主营鲜肉,猪肉牛羊肉都卖。一开始生意还不错,后来被工商部门查出卖僵尸肉,从那时候开始就每况愈下了。 我们火锅店火起来后,有人谣传我们回收锅底重复利用。这一点其实是无稽之谈,客人来服务员都会当客人面拆包装好的底料,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这个谣言不攻自破。 这个谣言被粉碎之后,第二个谣言再次暗流涌动。这个谣言更让人无语,传说我们家用的羊肉不是真的羊肉,而是用羊尿泡过的猪肉。 通过调查这两个谣言的源头都是杜金柱,我们火锅店跟他的肉铺没有任何冲突。他这样处心积虑的捣乱,不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 排出了刘宝贵的嫌疑,现在杜金柱是唯一可能的人选了。虽然我爸平时本着与人为善的原则,跟别人有矛盾也尽量能忍则忍。 往人家大门上扔粪这种事,几乎和骑人脖子上拉屎一个性质,脾气再好都忍不了。 已经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时候了。 杜金柱开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他刚把钥匙插进卷闸门锁孔里。我爸突然袭击一个锁喉利索的把他放倒在地。 和刘宝贵不同,杜金柱肥头大耳看起来很壮实。我爸一击成功却没想到他会反抗,稍微有点松懈。杜金柱竟然占了上风,一个翻身把我爸压在下面。 我爸虽然处于下风,到底练过几手。杜金柱虽然肥壮,毕竟没有机巧。一来二去两人打了个平手,谁拿谁都没办法。 “杜金柱,你他妈a背地里说我们坏话也就算了,往我们家门上扔大粪是人能干出的时么?”我爸卡着杜金柱的脖子,杜金柱用手顶着我爸的额头,两人吭吭哧哧的对骂。 “田耀武,我杜金柱虽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但是从来没往谁家门上扔过屎,那种断子绝孙的事我是不屑于干的!”杜金柱挣的满脸通红。 “造我们家谣的是你没错吧?你就不怕生儿子没pi眼,随口乱说不怕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我爸又被杜金柱压在下面,咬牙切齿的说。 “行了,行了,都放开!”看热闹的街坊终于有人来劝架了,两个人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便宜,见有人拉顺势不打了。 互相松开之后,相互放话非让对方家破人亡不可,各被关系不错的街坊拉回自家店里。 打架风波算是过去了,然而那事到底是谁干的依然是个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