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敢》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花开丶若相惜】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书名:薛小敢 作者:荆骥 ☆、前言 “小不小”。每人都有自己的想,我的一想就是能把我想的西呈出,是,幻想是其他的一些什西。小是我一直都想的一件事,然我不知道是否因此而得什,但是,小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快的事。 是我的第一篇小,也我以後很多,但是我的第一本小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永不可取代的,至於什是“武”材的,我想也是因每男孩子心中都有一“武”吧。 也有很多人武小已落寞了,因不有老一武小作者的影,而且在今各光怪的小面前,“摘人”“胸口碎大石”“黑虎掏心”等武功招式已不能在吸引者的眼球了。 不我想,是武、言情、都市抑或是其他材的小,所要表的都是各各的人xìng,所“材”也不是一方式而已。 部小所要表的西,每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不不管怎我都希望你得是一“好故事”。 本小,如有雷同,巧合,文中所述於、武功等,勿擅自模仿。 ☆、第一章 寻人未果 “嘻哈半生~真我乃本xìng~忘却了死死生生~~却为了情~迷迷痴痴~狂狂癫癫~只愿一世不醒~笑傲红尘~爱恨是谁定~没利禄~无浮名~但怀内有真xìng啊~试问有谁比我更专情~~~~~” 八叶镇,干爽的大街上迎面走来一位少年,口里哼着那不衬年纪的小曲儿,歪戴一顶青竹草帽,上身一件青布坎肩儿,敞着怀儿露出他那略显消瘦的身板儿,光着脚丫,左手拎着一坛酒,右手里却是半个猪头。他走得并不快,却转眼间从街头就走到了街尾。 街尾只有一户人家,木门上贴着发白的“福”字,那少年手里拎着东西,只得用肩膀挤进门里,一边叫嚷着:“七叔,我回来了~” 院子中没人答应,偌大的院子里到处堆满了竹篓、竹筐,那少年进了里屋,只见松木桌上立着一把匕首,那少年走近前去才发现chā着一封信,信封上墨迹尚未干,上书“徒儿小敢亲启”六个大字,那少年急忙拆开信封,原来那少年名叫小敢,小敢看信时只见写到: “小敢,正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也应该出去闯dàng了。你今年一十六岁,本不该让你过早独自闯dàng,但想当年为师一路南下时也不过十二岁而已。况且你已得我真传,料想当今中原武林纵有人才辈出,也不会令你有所损伤,你天xìng虽然顽劣调皮但仍不免忠厚仁义,应不至于招惹祸端。 你此次南下出关闯dàng中原,只愿你能增长见闻,多学技艺,广种善因,也不负为师一片苦心,如若你做jiān为恶、为害江湖,天不收你,我必收你。 另外,你不可于外人面前随便提我姓名,免生事端,至于我为何不告而别,待我师徒二人重逢时我自会相告。” 小敢看过那信,不禁呆立在那,原来小敢本是一个孤儿,是七叔养他长大,传他武艺,虽是师徒之名,却也与父子无异。 “怪哉!师父就这么走了?”小敢挠了挠头,暗自衬道,“既然说让我闯dàng江湖,那就去呗!”一想到要自己去中原,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种“豪气”。当即整顿收拾,从箱底翻出一套绛紫色的劲装,又洗净了脚穿了一双嫩鹿皮的旧靴子,把那匕首绑在腿上,依旧戴着那顶青竹草帽,用包裹卷了钱财细软,锁了大门,仍沿着大街一路向西出了八叶镇,径直向南走去。 这一日,方行了约莫五六十里,天已将黑,幸好已经到了另一个镇子,镇子不大,却有那么一家客栈,小敢走进店内,早有店小二上前招呼“这位客官里边请,您是打尖呐还是住店啊?”“住店。”小敢一边说一边摘了草帽,店小二这才打量起他来,只见他, “身长七尺,消瘦身材,面色莹润若白玉,眉眼间好似不管世事,嘴角上挂着一缕轻浮,相貌甚是年轻,不过十六、七年纪,却好似历尽多少是非,早已大彻大悟” 小敢要了一间屋住下,随便吃了些许饭菜,就躺在床上,朦胧间,已渐入梦乡…… “七叔,你为啥是我师父啊?” “你猜?” “七叔,我父母是谁啊?” “你再猜?” “七叔,你为啥叫七叔啊?难不成你还有六个哥哥?” “嗯,算是吧” “七叔,我为啥叫小敢啊?这名字好别扭啊” “因为我希望你敢做敢当,不为外物所屈” “七叔…” “行了,别问了,赶紧睡觉” “可是,我心里乱,睡不着” “为师不是说过嘛,‘万相皆由心中生,摒除杂念得清凉’,自己心里烦就去念段‘静心诀’,别来烦我” “哦,那我为什么不能来烦你啊?” “我心里乱” “………” 梦着自己和师父的点点滴滴,竟没来由的醒了,只听外面隐约一片嘈杂,小敢渐渐没了睡意,索xìng披了衣服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只见客店大堂内灯火通明,一张大桌子上满是酒ròu,十余人围坐着,正议论着什么,只听一个浓眉的中年人说道:“咱们日夜兼程,从冀州一路向北,出了山海关,找那‘玉面逍遥郎’,可是cāo心的很啊!哼,我就不明白了,没了他,咱们那‘武林大会’还不开了?”一黄须汉子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捻弄着颌下黄须接到:“酒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虽然当年他没参加那届的‘武林大会’,可是你们‘七君子’加起来也未必是人家对手。”那中年人听闻此话,正要发难,却被一杆铜锅烟袋按住了肩膀,只见那握着烟袋的是个红面白发的老者,缓缓说道:“啸堂休恼,‘黄须客’的话虽不中听,却也是事实,那‘玉面逍遥郎’十八年前就独自一人身背十一把竹qiāng挑了那‘魔云窟’,单是这份手段就不是咱们能比的,更何况他也曾发下誓愿说,下届‘武林大会’会派一名弟子入关,他这人行事怪异,咱们前来接他也是为了能有所防备,我才问了店小二,此处名为‘落霞镇’,那‘八叶镇’还得向北五六十里,今晚暂且睡下,明早就动身去‘八叶镇’寻那‘玉面逍遥郎’。” 众人似乎以那老者为尊,一一应诺了便各自回房休息,小敢见众人散了也悄悄的回入房中。寻思着既然他们是从中原来的,不如等他们往回走时一起搭个伴,他们是要去寻什么玉面逍遥郎,可是我也没听说过八叶镇有这号人物啊,难不成是师父当年的名号?唉,不管不管,睡觉先。 “梦里不知人间事,一觉囫囵就天明”小敢嘀咕着这两句话推开房门,却已是第二天的晌午了。店里的伙计呵欠连天嘀咕道:“这伙人半夜投宿,天亮就走,也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杂七杂八的,竟还有个喝酒吃ròu的和尚。”小敢拣了一个角落里的座吃了饭,闲坐着喝茶,想着那伙人远道而来,寻到人后必将还在这客店里歇脚,过了半晌,果然见那伙人走将进来,却一个个沉着脸,那红面白发的老者言道:“咱们十三个人一路奔波到此,却未能寻到那小子,真是可惜啊!”他左手边一个胖和尚道:“阿弥陀佛!三爷不必心急,万法随缘,既然未能寻到,自是那“玉面逍遥郎”早得了消息,不愿先与我等相见,世事难料,不可强求啊!”那黄须汉子看着那老者道:“别是咱们的消息不准,想那玉面小子当年没回关外吧?”那老者摇了摇头说:“消息绝对没错,我大哥说是‘铁面狐狸’给的消息。” “铁面狐狸?”众人惊道,“他老人家重出江湖了?即是他说的,那这消息指定差不了。想是那‘玉面逍遥郎’必然也是得了消息,提早走了!”众人又是一阵感叹。 正这时,一个少年走过来,作了个团揖,朗声言道:“各位请了,你们可是从中原来的?”众人看了看他,只见他脚穿一双嫩鹿皮的旧靴子,身穿一套绛紫色的衣服,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有着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不是小敢是谁! 那浓眉中年人道:“我们是从中原来的便怎样?你是何人?”小敢回道:“在下姓薛,正要到中原去,方才听各位言谈不像是本地人,几位若是要回中原,能否让我同行呢?若是吃饭住店,我自有银钱,只求各位能带我一程。”那中年人向众人笑道:“嘿!没寻到那玉面郎,却拣了个‘小白脸’要跟着回去。”薛小敢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的陪着笑。那和尚笑道:“阿弥陀佛!看来,咱们是与这小兄弟有缘,和尚我看这孩子长得倒是忠厚老实,让他跟了咱们去也不妨。”那老者抬眼看了看小敢,说:“看这孩子却也不是坏人,就跟了我们吧,这就收拾收拾,立马就走。” 薛小敢听了这话,呵呵一笑,赶紧回屋取了包裹,却把那匕首chā到靴子里面,随众人出了客栈。那十三人是骑着马来的,当下跨上各自的马,薛小敢也不慌,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那和尚哈哈一笑:“阿弥陀佛,你小子不如和贫僧共骑一匹马吧?”另一汉子笑道:“你这胖和尚已经压得你那马够呛了,却还要累它,我看还是让他骑我这匹,我自和我哥哥骑一匹。”说着就自马上直身一跳,跳到另一匹马上,看那马上二人竟是一样装束、一般相貌,原是一对双生兄弟。那和尚嘿的一声冷笑:“‘昆仑双杰’什么时候也这么热心肠了?”薛小敢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向那和尚与那双生兄弟笑了笑,也不言谢,径自骑上了那马,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就向那山海关方向前去。 一行人日间赶路,晚间休息,饿了就吃,渴了就饮,几日相处下来,薛小敢已与他们渐渐熟息,得知那白发老者名叫上官叔齐,乃是“上官三雄”之三;那黄须汉子是“黄须客”孟则之;那浓眉中年人是古啸堂,江湖人称“无影无踪手里刀”,更是“七君子”之首;那个喝酒吃ròu的胖和尚是“笑弥勒”如觉;那双生兄弟是“昆仑双杰” 师常无和师常有,他二人也是“七君子”中的人物;“七君子”另有“截风剑”郭忘忧、“明月清风”白中杰、“太行铁手”徐若空、“黄河神针”陈广夫;另外还有三人 ,乃是“风里行”周德魁、“云中双龙”龙十五、龙十六。这一十三人本是来寻十八年前退隐江湖的“玉面逍遥郎”的,没想到竟晚了一步,不禁都不大高兴,往回赶路也就不觉快了些,不几日已过了山海关。 这时节正是三伏天气,午时正热,众人都想歇息片刻,正巧前方大路上有一茶铺,一行人便要下马喝茶休息,那茶铺只是两间茅草房,外加几个草棚,众人便在那草棚下各自拣了长凳坐下,又叫了茶,那茶铺伙计急忙去烧水煮茶。 忽然只听由远及近,“嘶嘶”之声响起,众人先前以为是烧水声,可是“风里行”周德魁突然飞身而起用手一抄,摊手一看却是一颗铜钱大小的石子,正这时,只听“咔嚓”一声,那撑着草棚的木头竟断了,众人急忙出了那草棚,只见远处闪过来一群人。 ☆、第二章 千面修罗 “风里行”周德魁心想,来人好俊俏的手法,百步之外,铜钱大小的石子不仅拆了那草棚,而且余威不减,竟震得我手掌发麻,心念一闪,竟向远处闪过来的那一群人飘去。说是“飘”去,只因为这周德魁轻功独成一家,奔走自如好似风中秋叶,所以在江湖中有这“风里行”的称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周德魁一面向那群人奔去,一面左右开弓使出他那三十六路飞镖,只见霎时间一片银光飞出,可是发飞镖的人却突然停住了。 很快的奔跑时若是突然停住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你若是跑得那么快就不会想突然停住,可是“风里行”却停住了,既然是“风里行”自然能“风里停”了,不过他本来是不想停住的,因为那样会很不舒服,不过他还是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了让他更不舒服的事情……他看见了他自己。 没错,其他人也都看见了,薛小敢也看见了,翻身出草棚时他就看见了,不过最开始是十七个灰色衣服的人向这边来,可是当“风里行”迎过去时,有一个人就闪到了旁边人的身后,等薛小敢再看见那个人时,那人已经是一身白白的袍子了,就和“风里行”一样,隐隐约约看过去,相貌也是一样。薛小敢一开始还以为就像“昆仑双杰”师常无和师常有一样,“风里行”也有一个双生兄弟,不过立刻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已经看见真的“风里行”往回玩命的跑了,而另一个“风里行”在追着他,就像要吃了他一样。 如果你看见你的好兄弟,你一定会和他抱一抱或者是握握手,反正绝对不会玩命的逃跑,除非你欠他很多钱,而且你又还不起,显然“风里行”没有这么个兄弟。因为他不仅玩命的往薛小敢他们那跑,而且一直不停的往后发飞镖,不过飞镖都被石头打掉了,铜钱大小的石头,和先前打塌草棚的石头一样,都是那个假扮“风里行”的人扔的,不过他本来是一身灰衣服的,而现在他居然和“风里行”一模一样,不过他却要比真的“风里行”潇洒的多,因为真的“风里行”在玩命的跑或者说是“逃”。如果你发现一个人在逃命,你就绝对不会说他“潇洒”,甚至你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七君子”本来不是“七君子”的,是为了“伸张江湖正义,维护江湖安全”而选出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所以他们七个出手了,因为他们要维护“风里行”的安全,最先出手的是“截风剑”郭忘忧。在江湖上用剑的人有很多,如果有人被称为“追风剑”,那么这个人用剑一定是很快的了,不过叫“追风剑”的人也很多,想来用快剑的人也不少,但是只有一个人敢叫“截风剑”,别人还在追风时他就已经在风的前面等着风了,“截风剑”郭忘忧……这本应该是一个让人嫉妒、让人恨的名字,不过他既不让人恨、也不让人嫉妒,因为他是一个“老实人”,没有人愿意“欺负”老实人,尽管有一些坏人只喜欢欺负老实人,不过就连那些人也不愿意“欺负”他,因为大家都知道……“截风剑”郭忘忧,人老实,剑不老实。 就在“截风剑”出手的时候,“太行铁手”徐若空和“黄河神针”陈广夫也出手了,不过只能说徐若空出“手“了,因为谁也没看见陈广夫出“手”,但是大家都看见一片白芒向那个假的“风里行”飞去。“黄河神针”本是一个给人看病的大夫,后来却不知为什么金盆洗手不干了,不过他的“功夫”一点都没扔下,他不仅找穴认穴准、扎针一样也很准,哪怕是隔着几丈远。 本来“截风剑”郭忘忧已经截下了假的“风里行”,但是当“黄河神针”发针时他就闪开了,和“太行铁手”徐若空一起向另外那十六个灰衣人杀去。因为你如果不会暗器,而你身边有两个人在拼暗器,你就最好让到一边去。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黄河神针”的银针已经和假的“风里行”的石子拼上了,所以郭忘忧闪开了,但是他的剑并不老实,已经向那十六个灰衣人中的一个刺去,但是那十六个灰衣人不知什么时候手里都多了一把……钩子。没错,就是“钩子”,三尺左右长短,冒着寒光,这些灰衣人的武功竟也不弱。 “无影无踪手里刀”古啸堂原来是没打算出手的,不过当他看见那十六把精铁打造的钩子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况且除了缠住“截风剑”和“太行铁手”的灰衣人外,其他的灰衣人都向着他们扑了过来,这一下大家也就纷纷打了起来,本来真的“风里行”害怕极了,但是当他回过神来,也和一个灰衣人放对厮杀起来。 只有一个人还没出手,薛小敢呆呆的站在那,既没有灰衣人过来打他,他也没去打那些灰衣人,他看着这些人在打群架没来由生出一份厌恶的感觉,他想了想,说了一句:“你们别打架了行不行?打架不好啊!” ……没人理他…… 薛小敢心想,既没人理我,我也该打上一打才好,我虽然是和“七君子”他们一起来的,可是万一对方是我师父昔日的朋友呢?……该帮谁呢?诶!对了,这边是十三个人,那边是十七个,帮人少的这边,打定主意,薛小敢一跃进入人群之中,身法诡异、脚步逍遥,左穿右挡,竟不偏不倚的在每个灰衣人胸口上印了一掌,一边打一边叫嚷:“大家不要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他每打一掌,就见一个灰衣人飘了出去,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竟是让小敢顺手点了穴道,待他打完十六掌并拦下众人时,却见“黄河神针” 陈广夫与那个假的“风里行”还在拼暗器,只见两人所发银针石子都被对方发的所挡下,正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可是那“黄河神针”却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小敢也不过去,只是朝着那边一喊:“嘿!扔石头子那个谁啊,你们伙儿就剩你自己了~~~”,只见那人欺身上前给了“黄河神针”一掌便飘退了回去,正要给自己人解穴,只见小敢飞身上前就要抓住那人,眼看已经抓到肩膀,却好似抓到了空处一样。二人就地打了起来。 小敢一边见招拆招,一面道:“诶?我不是要和你打架,我只是想问问你……” 那人道:“有什么好问的,今天要不是你小子,他们就被我抓住了,嗯?你怎么会这‘梅花六出手’?”声音听起来竟极为刺耳。 小敢也正纳闷,怎么他用的招式和七叔教我的擒拿手一样? 小敢道:“什么‘梅花六出手’,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抓他们?还有,你为什么要假扮别人?” 那人道:“别以为你手底有两下子,我就怕了你,想留我在这?你还没那个道行!” 正这时,两人竟同时伸手在对方胸口上不偏不倚的印了一掌,两人都是一愣,薛小敢正要开口:“你原来……” “啪”,小敢竟被那人打了一记耳光,却是没躲。就那么一愣的刹那,只见眼前一阵黄烟,呛得小敢泪流眼红的,待烟雾散时,那人竟已不见了,再向地上看时,那十六个灰衣人也早已走了。小敢愣愣的站在那,直到“黄须客”孟则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小子,你看他们是什么来路?” “啊?我……我不知道”小敢面无表情说道。 小敢跟着“黄须客”见了众人,众人正在裹伤,显是在那钩子上吃了亏,上官叔齐捋了捋胡子说:“你们看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无影无踪手里刀”古啸堂忙说道:“我看到那十六个铁钩时就猜到了,您老可听说过‘烟云十六子’?” “嗯?那不是魔教的嘛?”上官叔齐磕了磕烟袋问道。 “正是,我昔年曾和那‘烟云十六子’打过一仗,不过就我刚才jiāo手来看,现在的‘烟云十六子’已不是昔年的‘烟云十六子’了,尽管他们都蒙着面,可是我认得他们的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不可能还这么年轻,定然是‘十六子’换人了。”古啸堂言道。 “黄须客”接到:“‘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穗换旧禾’,这魔教换了一批后生,咱们‘武林大会’也将要开了,这次就选出新的‘七君子’了。”他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薛小敢。 “昆仑双杰”中的师常有悄悄向小敢解释道:“‘武林大会’全名是‘江湖新秀大会’, 二十年一届,目的是选出‘七君子’,是为了‘伸张江湖正义,维护江湖安全’,我们二十年前就是这么一场一场擂台打出来的,我看你小子年纪不大、身手不错,我们算是后继有人啦!” 薛小敢也不搭话,只是呵呵的笑了笑。 “黄河神针” 陈广夫脸色发白,竟像是脱了力一样,缓缓问道:“那……那个长的和德魁一模一样的是谁?” “风里行”周德魁瞪大了眼睛说道:“真是吓人,那人竟和我一模一样,比镜子里的都像。” 众人皆一脸茫然,显是都不知晓,“明月清风”白中杰突然说道:“家父在时,跟我说起武林中的人物,曾说起过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每次出现在人前时都不是一个模样,易容术登峰造极,没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笑弥勒”如觉说道:“阿弥陀佛,白少庄主说的可是魔教‘千面修罗’梅四爷?” 白中杰道:“大师也知道此人?” 如觉道:“老衲也是听你提起这才想到的,不瞒各位,和尚我刚从师门出山历练时,曾被那梅四爷摆过一道,唉……” “黄须客”向小敢问道:“刚才陈大夫是跟那魔教妖人隔空拼的暗器,未曾接触,你倒是拆了几招,你说说那梅四爷的武功是什么路数?” 小敢道:“她…她………” ☆、第三章 截截风剑 “黄须客”道:“他什么他?男子汉大丈夫,纵是打了败仗,也不该这般胆胆怯怯、畏畏缩缩,怎地连话也说不利索了?”他只以为薛小敢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才这样傻傻愣愣的,哪知薛小敢却是为了别的事。 薛小敢听“黄须客”这么说,脸一红,忙道:“她的武功路数……奇怪得很,出手料敌在先,狡猾诡异却又潇洒得很。” “黄须客”刚要接话,却见“无影无踪手里刀”古啸堂两条浓眉一拧,虎目一瞪向薛小敢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方才那些人最开始时竟无一人对你动手?为何我们十三人来时无事,回去时多了你这么个小子,就打了这么一场糊涂仗?为何我们尚且要缠斗半天,你一出手,那些人就退下了?” 众人听了一愣,想那古啸堂名列“七君子”之首,说话行事甚是谨慎,众人见他这么一说,都不禁仔细一想,一个个都抬眼看着薛小敢,看他如何回答。 薛小敢见众人都如此看着他,竟是无人信任于他,少年人血气方刚,一股气冲到头顶,大吼道:“小爷姓薛,上小下敢,谁知道你们怎么惹了这么一伙人,人家半路劫来专挑你们下手,小爷我看你们人少才伸手帮上一帮,你们这些老家伙不知好歹,竟怀疑于我,我这就走了,不和你们玩了。”说着,便要独自离开。哪知寒光一闪,一柄三尺长剑已竖在面前,“截风剑”郭忘忧说道:“你…别走…待我…教训你…尊敬…师…师长。”薛小敢正在气头,怒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纵是打了败仗,也不该这般胆胆怯怯、畏畏缩缩,怎地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却是方才“黄须客”教训他的话。听闻此话,众人都是一惊。 原来“截风剑”这个老实人本有口吃的毛病,但他却最忌讳别人提及此事,每有人因此取笑于他,他都不依不饶,所以众人听小敢的话,都是一惊,暗中衬道:老实人又要发疯了。 果见,郭忘忧双目通红,风声骤响间已连刺七剑,竟一剑快过一剑,出剑时也不用沉肩缩肘,单是手腕一扭,剑锋便改了方向,却见薛小敢竟一一躲开了,郭忘忧心中一惊,方才与那些灰衣人厮打,是因为对手中也有一个快手,而且又占了兵器诡异的便宜,这才未能取胜,而看这少年脚步也未如何移动,却是东躲西躲,竟也一剑都刺不到,不禁手中的剑又加快了几分。小敢这边却也是心惊,暗自衬道:这“截风剑”的名号真不是白给的,真是犀利的很,方才打那些灰衣人,我也只是拣了他们混战的便宜,才能一击得手,而现在这繁星似的剑光竟都是奔我来的,师父教的轻功身法虽是灵的很,怎奈却也是躲得我惊心动魄呀! 两个人这边斗着,一个打得惊心动魄、一个躲得动魄惊心,惊心动魄只因他干打打不着、动魄惊心只为他光躲却脱不了身;众人那边看得又急又奇,急的是想chā手却又都自持身份不愿合攻一个少年,奇的是不知这少年在哪里学得这一身好功夫。 这边剑越出越快,那边人越躲越急,这边剑越出越快却未能沾人身,那边人越躲越急但不能逃剑影。正是难舍难分时,薛小敢突然想到:我怎的被怒气冲昏了头脑,靴子里还有把精钢匕首呢,却只顾着空手躲他剑芒。正想时,瞥眼见身旁地上有一长凳,原是那茶铺草棚下的,后来草棚倒地,却把那长凳砸的弹飞了出来。小敢身子仍躲那剑芒,右脚却滴溜溜一勾,把那长凳勾起,顺势往前一踢,那“截风剑”郭忘忧正使快剑,突见眼前一条长凳夹风飞来,只得半收了剑势,往旁一躲,就这么一收一躲的工夫,小敢已于靴中取出匕首。 郭忘忧本就是只收了一半的剑势,待躲过长凳,手中长剑又顺势刺出,哪料小敢手中已有利器,只见左脚斜跨、右手微探,左脚斜跨是引那长剑近身,右手微探是用那手中匕首削那剑身,只听“呛啷”声响,长剑已被削去一半,“截风剑”心中一惊,小敢却乘胜追击,又引那匕首去削长剑,“截风剑”却不敢再让手中“长剑”去迎那匕首。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郭忘忧的长剑虽已被削去一半,没了之前的灵动轻盈,却多了一份险峻dú辣,而且半截长剑仍长于匕首,所以“截风剑”不仅没有因为长剑被削而弱了气势,反而更加凶狠强悍,只不过行剑之间躲避着那匕首的锋芒。 薛小敢尚在空手时,就使那剑锋刺他不得,何况现在手里有了这削铁如泥的精钢匕首,更加是如虎添翼。无论那“截风剑”从何处刺向何处,小敢只是紧跟着把那匕首锋芒一迎,那“截风剑”就不得不换个方向。 “截风剑”暗自衬道:我若不让他削了我手中剑,只能比他还快。是以出剑越加迅猛,好好一个手腕像是断了一样,圈转振抖,犹如灵蛇一般。 薛小敢心想:我本以为削了他的剑,他便能住手停斗,怎料他竟这般死缠烂打,现在我们两个一味拼快,不知何时才了,恐怕再斗一会,我没了力气,就走不得了,我得是激一激他才好。 薛小敢手不停转,口中却道:“好你个老小子,枉你称什么“截风剑”,你那破剑都被我截了一半了,以后老子在江湖立万,起个诨名就叫‘截截风剑’。 ” “截风剑”听了一愣,正想着什么叫“截‘截风剑’”,就那么一愣手里的剑势便一慢。要知道两个人若是以快打快,互相争快,极是凶险。“截风剑”手中的断剑就在这么一慢的刹那,已被匕首齐根削去,只剩下剑柄和护手,只见匕首顺势已快刺入“截风剑”胸膛,小敢急忙一收,暗道:我只想脱身,无冤无仇的,何必害他xìng命。 “截风剑”郭忘忧见手里的剑被齐根削去,急忙飞起一脚。小敢刚收回匕首,却见对方脚来,本应顺势向下一扎,让那飞腿撞在匕首上,可他转念一想,却也抬脚向那来腿踩去,两脚相撞却没发出声响,只见小敢一个跟头翻出去,几个起落没了踪影。 原来是借了那“截风剑”的一腿之力,翻纵了出去,就此走了。 那“七君子”、“黄须客”等众人,先前见了那匕首削铁如泥都是又惊又奇,惊的是好快的匕首,奇的是这少年哪来的这等宝器。等那“截风剑”飞起一腿时,却又奇怪这少年怎地这么不禁踢,等小敢已没了踪影,众人才明白是借力的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故。 “截风剑”郭忘忧呆呆的站在那,暗自渺茫:想我七岁学剑,九年剑成,纵横江湖二十载,今天却载在一个不知名的小辈手里,还让人毁了手中宝剑…… 越想越是苦恼:若这小子他日真扬名立万,真叫个什么“截‘截风剑’”,叫我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哇”的一声,竟吐出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众人慌忙扶了郭忘忧,“黄河神针”陈广夫看了看道:“郭兄这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静养便可。”众人这才放心。 本是想喝茶歇凉的,却不料出了这么一摊事,众人心中都想:也许真是错怪了那少年。却也无人愿意承认,是以众人无话,只得赶路。 众人心中不快,闷头赶路,没几日,就到了冀州城。 尚离冀州城仍有十余里路时,就早有一彪人马前来迎接,为首一名身穿亮蓝色锦袍、满颊虬髯的老者左手一挥,人马尽都停住,那老者翻身下马,满面笑容,朗声说道:“诸位一路奔波,可是辛苦了!” 那老者一下马,他身后的大汉也一齐下马,看那些大汉一个个威风凛凛竟似钉子般立于马下,显是受过极为严格的训练,“七君子”等一行十三人也都下了马,“七君子”之首“无影无踪手里刀”古啸堂拱手应道:“有劳龙大侠惦记了!” 原来那虬髯老者便是那昔年“qiāng挑四海,拳震九州”的“中原大侠”龙九州,只见龙九州呵呵笑道:“还叫什么龙大侠,龙某已是个不中用的老匹夫了。” 上官叔齐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持着铜锅烟袋,也呵呵一笑:“龙大侠若是已不中用了,叫老夫情何以堪啊!啊?哈哈~~” 龙九州道:“三哥啊,这江湖早晚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你我却只是不愿闲吃等死罢了,我那两个儿子有劳三哥这些日子照顾啊!” 上官叔齐道:“龙兄弟笑话了,谁不知道‘云中双龙’是近年来武林中的后起之秀,这些日子是他们照顾老夫嘞!” 原来此次关外之行的一十三人中的“云中双龙”龙十五、龙十六是那龙九州的儿子。 众人一阵寒暄,方上马前行。 上官家与龙家世代jiāo好,两家虽然都住在这冀州城,但两家的势力却已达黄河两岸。 这一晚,朗星无月,上官家大宅正堂。 上官伯秦端起酒杯冷冷说道:“各位这次关外之行,可是辛苦了,来!来!来!老夫这杯酒权当为你们洗尘了!” 众人皆是垂首不语,良久,上官叔齐起身道:“大哥,都怪我办事不周,你要怪就怪我吧!”一张脸更是通红。 上官伯秦“哼”的一声放下酒杯便闭口不语。 上官仲燕一拉上官叔齐道:“三弟先坐下,找不见就找不见吧,先说说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黄须客”突然拉着“截风剑”郭忘忧道:“这屋里闷得慌,咱兄弟出去喝酒。”又转首向上官伯秦道:“您老赎罪,咱失陪了。” 上官伯秦瞧也不瞧一眼,“黄须客”便拉着“截风剑”走出门外,向上官家的下人要了两坛酒,寻了个僻静处。 “截风剑”郭忘忧那日昏厥过后,一日方醒,却每日像丢了魂似的,这时脸色却也是惨白,抬眼向 “黄须客”孟则之看去,缓缓道:“多…多谢…孟…孟大哥。”原是“黄须客”怕酒席间提到路上的事让郭忘忧难堪,这才拉他出来。 “截风剑”郭忘忧本就话少,“黄须客”也不知此刻该如何劝解。是以两人无话,只是喝酒。 酒到酣时,两人已是醉醉沉沉,郭忘忧道:“想我一世英名,竟让人把手中宝剑都毁了,唉~~~”原来这口吃之人在酒醉时竟也口齿清晰。 孟则之道:“胜耶,败耶,何必争那一念;醒乎,醉乎,不过多喝一杯。” 郭忘忧道:“你说得好,不想那劳心事了,喝酒,喝…”第二个“酒”字尚未出口,却已醉倒。 “黄须客”笑道:“好小子,借酒浇愁到醉得快。”说着,扛起郭忘忧送回房中。那上官宅中,客房本多,是以众人都有住处。 “黄须客”刚要回自己房中,却见一黑衣人影飞过。 “什么人?”一跃而起,追那人而去。 直到郊外,那人方站住,“黄须客”方要询问,只听那人说道:“我昔日劝你的话,你怎拿去劝别人?” ☆、第四章 张真中朱 “黄须客”愣愣说道:“是…是你?” 那人笑道:“则之,好久不见啊!”竟像是与那“黄须客”极为熟络。 “黄须客”道:“你怎地会在这?” 那人道:“嘿嘿,七哥来看看你啊。” “黄须客”道:“哈哈,你明明比我小,却总是自称七哥,你即是来看看我,怎么还不把蒙面拿下来?” 那人笑道:“我怕吓到你,来日方长,以后再看也不迟,我问你件事,‘截风剑’郭忘忧是折在谁手里了?” “黄须客”道:“诶?你什么时候和他有了jiāo情,你要为他出头?” 那人道:“嗯…这个…你管我呢?你说不说?不说拉倒。” “黄须客”道:“呵呵,是个少年,俺们在关外遇见的,说是要同行,后来半路上起了争执,‘截风剑’就要教训他,没想到反被那少年给教训了,那小子好像叫什么……对了,叫薛小敢。” 那人忙道:“那少年现在在哪?” “黄须客”道:“从山海关往正南方向去了,之后就不知道了。” 那人道:“好了,你回去睡觉吧,后会有期。”那人竟说完话就走了,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 “黄须客”衬道:咦?这轻功身法岂不是和那少年一样,那少年难不成是他徒弟? …… 却说薛小敢那日离开众人后,一路向正南方向跑去,他恐怕众人策马追来,是以一路上专挑崎岖山路、偏僻小路奔行。奔跑时未计路程,待停下时,却发现四周尽是苍松古木,却不知身在何处。 小敢思量着:江湖原来不是好闯的,这刚出山海关就和人打起来了,不过七叔信中所说“中原武林纵有人才辈出,也不会令你有所损伤”,想来七叔好似成名已久,难不成他们口中的“玉面逍遥郎”就是七叔?还有那个什么“千面修罗”梅四爷,她明明是个女子,怎么能叫梅四爷呢?七叔那把匕首怎么会那么锋利?唉,我那包裹落在茶棚了,还好这林子中倒不缺黄精、山yào,倒也是饿我不着。 当下小敢胡乱吃些山粮,寻了棵大树,一纵而上,虽然睡下,却只是存神炼气,朦胧着醒眼。 待到半夜,突听四下里啸声响起,小敢暗自衬道:还好我未曾睡实,果然这荒山野岭的有变故,待我听听是何人何事,再做计较。当下凝神细听。 只听得啸声相互呼应,竟是越来越近,听的衣袂带风之声,竟向小敢藏身之处奔来,小敢凝目一看,只见三个背着包裹的黑衣人聚在树下。 突听一人道:“你们可是得手了。”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只听另一人道:“可怜那财主家护院的蠢汉,还在呼呼睡大觉呢,小弟我来来去去竟是没人搭理我,哈哈”。这人却是一个少年。 小敢听闻此话,暗道:原来是几个小毛贼,待我抓了你们去报官。正要动时,只听先前那女子道:“若是钱财银两,赶快拿去散给穷人;若是珠宝器物,等咱们化了霜再散不迟。”小敢听此,心想:听口气竟是一伙劫富济贫的侠盗。当下便依旧伏在树上,只见那伙人打开包裹,把钱财金银用一个包裹装了,珠宝器物又另装了一个包裹,只听先前那少年声道:“我可是得先回家了,这‘散财童子’的勾当,还是麻烦两位哥哥、姐姐了。” 听那少女道:“你早该回去了,等过些日子去冀州城,我们再去叫你。”说着四人又四下里散了。 小敢心道:他们去散财,不好玩,这小子要回家,想是这附近必有人家,我不妨跟了去,总比睡在这荒山野林的好。当下展动身形悄悄跟了那少年去。 那少年身法虽不轻灵,却也扎实稳健的很,小敢也是勉强跟上,直走了七八里,那少年突然停身,回首道:“你到底是谁,直跟了我这么久。” 小敢一惊,暗道:这少年好生厉害,竟发现我了。当下立在那少年身前,作揖说道:“小弟并无恶意,只是刚才听兄台说要回家,是以想找个地方睡觉而已。” 那少年却也是一惊,原来这少年是怕有人跟踪,是以回头诈上一诈,没想到竟真有人跟踪,又听了小敢的话,才知竟真被人跟了这么久,所以一惊。 那少年道:“那这么说想是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小敢道:“几位的侠盗行径实是让人好生佩服!” 那少年听此,更是惊骇,想不到他却敢承认偷听了我们说话,当下大喝一声:“看拳!”一拳挥出,直打小敢头脸。 小敢见拳势凶猛,不敢硬接,双手一架,竟是没架开,急的向旁跃出,小敢暗道:好劲的拳头。那少年暗道:好快的身法。 两人俱是少年心xìng,见对方好身手,更是不免要较量一番,一个拳势刚猛,一个身法轻灵,两少年正是斗的难舍难分,那少年喝道:“你光是这么吓躲,算什么好汉,是爷们儿就老老实实和我拼上几拳。”小敢也正是血气方刚时节,听闻此话,立马应道:“来就来,谁怕了你了!”两脚一错,站定身子,见那少年右拳迎头而来,立即左臂一伸,右拳一探,左臂一伸是用手肘接拳,左拳取那少年右肩,右拳一探,是攻那少年胸腹。那少年见此,喝道:“这才像个爷们儿。”只见他不慌不忙,右手微转,左手横抓,右手微转,是变拳为抓,抓小敢左肘,左手横抓,是擒小敢探来的右拳。小敢见此,也变拳为抓,左手抓那少年右肩,右手抓那少年横抓的左手。 “啪”的一声,两手相抓,两臂相缠,竟是谁也不放开谁,那少年好体力,小敢好气力,竟是斗得旗鼓相当。两人谁也推不动谁,竟以内力相抗。不多时,两人已是面红耳热、气喘如牛,却是谁也不敢先放手,内力相斗,本是凶险,不管哪方先撤了力都不免受伤,两人心中都是暗暗叫苦,难不成要两人气竭无力才能停下。 只听那少年勉强说道:“你…累…不…累?” 小敢道:“你…说…呢?” 那少年道:“我…数…一二三,一…起…放…手。” 小敢道:“谁…不…放,谁…是…孙…子。” 当下两人一起说道:“一…二…三。”数到“三”时,两人果然撒手后撤,都盘膝坐倒,暗自调气。 良久,两人竟同时睁眼,相视无语,又都突然放声大笑。 那少年道:“风荷村,铁匠铺,吴清秋,你呢?” 薛小敢道:“松花江畔,八叶镇,篾匠屋,薛小敢,之前我在树上睡觉,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那少年吴清秋笑道:“不碍的,我看得出你是条汉子,松花江畔…你是从关外来的?” 薛小敢称“是”。吴清秋又道:“听我爹说我们吴家祖籍也是关外的。” 小敢刚要搭话,突听吴清秋道:“不好,天已经亮了,我得赶快回家,被我爹知道我晚上出去可不好。” 突听有人笑道:“好你小子,天亮才知道回家哈?” 两人向路旁一瞧,只见一个中年大汉不知什么时候立在那,此时正是黎明前那最黑的时候,是以看不清脸,吴清秋慌道:“爹,你起这么早哈。” 那大汉走近前,一把拎起吴清秋,喝道:“亏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半夜三更去干那劫富济贫的勾当也用的着瞒我?” 薛小敢这才看清,那大汉和吴清秋竟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剑眉星目、鼻直口方,只是比吴清秋苍老了些,薛小敢道:“大叔,吴大哥也没干什么坏事,你就原谅他吧!” 那大汉笑道:“嘿嘿,我又没怪他劫富济贫,我只怪他瞒着我而已,你小子即叫我一声大叔、叫他一声大哥,若无事不如到我家呆上几日。” 小敢道:“那多谢大叔了!” 当下三人朝那风荷村走去,行不到二里,便已到了,只见一个铁匠铺正在村口,三五个伙计正打铁的打铁、拉风箱的拉风箱,三人阔步而入,只见那铁匠铺墙上挂着刀、剑、铁锹、锄头、斧子、返忍鳎獯笫宕忧缴先×艘话讯掏涞兜莞馇迩锏溃骸罢獾陡滞阑Ъ宜腿ィ潮懵蛐┤饣乩矗嫡獍训吨荒芴奕狻⒖巢坏霉峭贰!蔽馇迩锬昧说冻隽嗣拧N獯笫迦戳熳判「蚁瓶剂苯撕笪荩蜕实溃 “你即是从关外来的,可是听说过一个姓艾的武者?” 小敢听闻一惊,暗自衬道:“姓艾的武者?七叔倒是姓艾,不过只是教我习武,却从不显露半点武功,这个吴大叔难不成认得我师父?诶?对了,七叔好像说过他有个知己好友,难不成…”心念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脱口而出: “什么是‘张真中朱’?” 吴大叔只是一愣,却又好似十分欣喜,说道:“那你说什么是‘方分风夫’?” 小敢竟也是面露欣喜,道:“刚根公估。” 吴大叔道:“哈哈,‘仓岑匆粗’,我问你‘左二右三’还是‘左三右二’?” 小敢道:“哎?等会儿,我想想,嗯……左边两片、右边三片…左二右三!” 吴大叔哈哈笑道:“好孩子,你是他什么人?” 小敢道:“我是七叔的徒弟,却也和他儿子没什么两样,是七叔养我长大的。”一边说一边从靴中掏出匕首,问道:“这匕首,大叔可认得?” 吴大叔接过匕首,仔细一看,只见那匕首寒光毕露,两侧锋刃一边是刃、另一边却如细锯一般,柄上用黑色蛇皮包裹,匕首底端有一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如蚊足,却是一个“ ”字。吴大叔道: “这分明就是我当年赠与他的,嘿嘿,没想到他把它传给你了,你师父现在何处?” 薛小敢道:“那日七叔给我留了一封信和这匕首,说是让我闯dàng江湖,就不见了踪影,他说至于‘为何不告而别,待我师徒二人重逢时自会相告。’” 吴大叔递过匕首,道:“原是这样,倒也合乎他的xìng格,但这匕首锋芒太露,却又太短,不合你用,改日你见到他时还给他,我这几天没什么大生意,再给你弄把趁手的兵刃,你用什么趁手,说说吧!” 薛小敢听闻此话正是高兴,刚要开口,却听门外骏马长嘶,却是有人来了。 ☆、第五章 玉行偈文 闻听门外骏马长嘶,吴大叔掀开布帘出门迎客,小敢恐是“截风剑”他们,是以没出去,隔着布帘只听吴大叔说道:“几位这是打哪来的,可是要打些什么铁器?” 只听一男子说道:“少说废话,若是打好爷们儿们这几把刀剑,少不了你的赏钱!” 吴大叔道:“即是打造兵器,不知可有图纸?” 那男子道:“要什么图纸?我们说着尺寸分量,你只管记着。” 早有伙计翻出了文房四宝,“嚯嚯”的磨着墨,只听那男子道: “我要一柄长剑,长三尺六寸,宽两寸,要有护手、有放血槽,你们三个要什么样的?”却是转首问他同伴。 薛小敢听那男子说第一句话时,便知不是“截风剑”他们,是以也早就掀帘而出,只见四个男子皆骑着高头大马,衣着甚是华贵,先前说话那个男子略有微须,其余三个却是比他年轻。 一个大眼睛的道:“我也要一柄长剑,长三尺、宽四寸,剑面中间要有一条两尺长、半寸宽的镂空。” 另一人眯着眼睛笑道:“想是二哥要夹别人的兵器了,嘿嘿,我要一柄三尺八寸的,随便你打多宽,但是要足够三十六斤。” 吴大叔道:“哎呦!怎使得这么重的剑,想是不好挥动啊!” 那人道:“你懂什么,若是不好挥动那便不挥动,若是好挥动却又懒得挥动,只管打来就是。” 吴大叔道:“想是您自有妙用,怪我多嘴,不知这位小爷要什么?”却是转首问那四人中还未说话的那个。 那人面色如水,缓缓说道:“雌雄一对剑,雄剑四尺七,雌剑三尺二,宽都是三寸,不要护手,靠柄处要有放血槽外加一圈棘刺。” 铺里的伙计一一记下,只听先前那个有微须的又道:“一定要用好铁,若是你用那些破烂货滥竽充数,就拆了你这铺子!” 吴大叔道:“一定一定,小店一向以诚信为本,不知几位何时要货?” 那人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三日之后,我等亲自来取,这银子算是定金,若是打造的精致,还有重赏!” 吴大叔接了银子,连声称谢,那四人吆喝一声,又策马前行。 吴大叔回首向小敢道:“小子,本说要给你弄个兵刃的,可这他们要货催得紧,等jiāo了货,再给你弄吧!” 薛小敢道:“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况且又不知道该弄个什么兵器,不如跟您学学这锻造兵器的方法?” 吴大叔道:“好小子,你若想学,我便教你,等你学会了,自己弄个兵器岂不更好!” 正说时,吴清秋大步回来,嚷嚷道:“爹爹你竟糊弄我兄弟,这有什么好学的,他若是要什么刀剑,我打给他便是!” 吴大叔道:“反正他也闲来无事,艺多不压身,学学就学学呗!” 吴清秋道:“谁说他闲来无事,我还想让他跟我去‘武林大会’呢!” 吴大叔道:“你毛躁什么,那‘武林大会’八月十五才正式开始,此时方早,你去早了也是到处闲逛,老老实实跟我作几单生意,再去不迟!” 吴清秋道:“我方才倒是看见了四个公子哥,可是给咱家送银子来的?” 吴大叔笑道:“你这小子眼睛倒独,光这单的赏钱都够你们做盘缠的了。” 两父子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火热,却见小敢若有所思,吴大叔笑道:“嘿!想什么呢?” 薛小敢道:“这‘武林大会’ …我怕是去不成了!” 吴大叔道:“你虽然是他的徒弟,但也不能这般高傲,就算你不图那‘七君子’的虚名,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小敢道:“不是这话儿、不是这话儿,只因为我和那‘截风剑’郭大侠结了梁子。” 当下小敢便说了那日之事。 吴大叔道:“嘿嘿,想不到那‘截风剑’这么不禁打,不过这也只是一时胜负,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算什么结下梁子。” 吴大叔又道:“‘玉面逍遥郎’,嘿嘿!可真会给你师父起名字,他也不过是长得白净了些,身法快些。” 小敢道:“那么那伙人找我师父干嘛?” 吴大叔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当年我们虽是好友,可有一天他远赴塞外,而我也退出江湖在这儿隐居,后来又听说他挑了‘魔云窟’,又回了关外,从此便没他的消息了,直到遇见你。” 薛小敢又问:“‘魔云窟’是谁?” 吴大叔道:“‘魔云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本是魔教的一个分支,后来却脱离魔教,本来二十年前选出的‘七君子’是要去dàng平‘魔云窟’的,但等‘七君子’集江湖同道到那‘魔云窟’时,却只见一片废墟,一方青石上血书‘七哥已破此,尔等白来了’, 后来江湖上传说有一隐世高僧作有一偈,偈云: ‘玉面逍遥郎,一十一竹qiāng; 大破魔云洞,却往关外藏; 自言暂离去,养个好儿郎; 武林豪杰聚,大会重开张。 携徒重归日,中秋明月赏; 好拳难敌众,乱箭四手忙; 一声呼来者,儿女情更长; 了却生前事,不忍就此亡。 海上瀛来客,四处皆举殇; 剑侠断铁腕,宝剑斩龙肠; 江湖乱始生,愁云染四方; 只想求得死,不料美名扬。 前嫌皆不计,昔日美娇娘; 海外求仙去,皎洁得清凉; 武林红尘事,尽在此偈藏; 待得纷乱止,再写下一行。’” 薛小敢道:“那这么说,是因为这个偈的前两句,所以才说是七叔破的‘魔云窟’,那么…第三句说的是我喽,第四句是说二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那‘携徒重归日,中秋明月赏;好拳难敌众,乱箭四手忙’怎么解释?” 吴大叔笑道:“别想了,这么多年来,江湖上多少智囊慧者都没能参透此偈,你又何苦想这个,不过记着罢了,看看能否一一应验而已。” 薛小敢道:“我只是觉得,这偈似乎和我有大关联。是以这才关心,若是想不透,那我便不想了,诶?对了,这偈可有名字?” 吴大叔道:“本是无名的,后来为了谈论方便,便取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叫它‘玉行偈文’。” 小敢道:“这名倒也文雅,就是文义难猜。” 吴清秋道:“你倒对这偈耿耿于怀,我倒是一点都不想,就想着日子快点过,好去‘武林大会’展展拳脚。” 吴大叔道:“日子得一天一天过,铁得一锤一锤打,多思无益,吃饭打铁才是正经。” 是以,小敢便在吴铁匠家住下,忙时打铁,闲时习武,却也锻炼的壮实些。 三日后,那四人取了剑,策马南行。 这四人,本是‘塞北铁剑’司徒劝的四个儿子,这次就是奉父命去冀州城参加‘武林大会’的,四人取了剑都很是满意,那个略有微须的是大哥司徒崖,大眼睛的是二哥司徒巍,用重剑的是小三司徒巅,耍一对剑的是老幺司徒。 话说这司徒兄弟,自来家底丰厚,穿戴也是锦袍玉带,胯下大马也是名驹奇种,一路南来也是出手阔绰,况且四人初出江湖,又没什么名头,是以便有那一路的大盗小贼侵扰。 这一日,正值晌午,司徒兄弟正大路上走着,也不急着赶路,也不停下歇着,只是顺着大路任马闲走,司徒巅“唉”了一声, 司徒崖道:“小小年纪,唉声叹气,这若是在家时,免不了又牵连我们挨爹一顿骂。” 司徒巅道:“大哥,这都从家出来了,偏你也和爹一样,这也不让,那也不许。这平白赶路,也没个毛贼,无聊得很。” 司徒巍道:“老三竟是胡闹,哪有盼着贼来的,若是一路无事,到了那冀州城,‘武林大会’上扬了咱兄弟的名号才是正经。” 司徒巅道:“二哥竟是想着扬名,若是灭几个江洋大盗也扬了名了。” 司徒崖道:“江湖正值太平时节,哪来那么多地江洋大盗。” 司徒巅道:“倒也是,传说那‘魔云窟’被那‘逍遥郎’灭了,这十八年来却也没什么大怪!” 司徒巍道:“瞧老三说那话倒大气的很,还‘十八年来’,那时节你还在怀里抱着呢!” 司徒巅道:“二哥还说我呢!十八年前,你不也刚会走道儿,嘿!要说那时节,四弟的小鬼儿还没投胎呢!” 司徒,面色如水,缓缓说道:“三哥没来由的提我怎地?我几时惹了你?好不正经。” 司徒巅陪笑道:“嘿嘿!好兄弟,你别恼我,这不是哥几个闲着搭话嘛?偏是你不禁逗!” 司徒道:“谁请你逗来着?我闲得住,谁用你逗!” 司徒巅也不恼,只是呵呵笑着:“偏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向我这死皮赖脸、没心没肺的xìng子,却有这么个冷郎君似的弟弟。” 司徒巍笑道:“你还知道你死皮赖脸啊!” 司徒巅道:“那可不是,正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你三弟我‘明’得很嘞!” 司徒巍道:“别是咱爹给你启这名儿不好?叫什么‘司徒巅’,可是给叫的‘癫’了!” 司徒崖道:“老三‘癫’点儿也就算了,怎么老二也跟着老三说这疯话?‘崖巍巅’,多好的名!难为咱爹咋想出来的!” 司徒缓缓道:“咱爹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名号!可不能让咱们堕了威名!” 司徒崖道:“还是四弟说的好,老三你也该在剑法上下点功夫。” 司徒巅道:“嘿嘿,咱爹的剑法邪乎的很,大哥你得了一手灵动潇洒,二哥学了那刁专锁拿,四弟天生学剑的好坯子,使那雌雄一对剑,若何别人打架,人家一把剑,他有俩。”又说道:“偏是我没用,招也记不全,练也懒得练,可惜了这把好力气,爹却也惯着我,说我这剑法实在的很,倒也有点儿‘返璞归真’的意思!” 司徒巍道:“爹几时说了?我们怎么没听说?” 司徒巅道:“爹生气打我时,你们有谁在跟前护着哩?” 司徒巍听了没话说,司徒本就不爱说话,司徒崖道:“谁叫你淘气来着?爹打你是让你有长进。” 四兄弟一路马上慢行着,一路闲侃,却只有老三是个话痨。 正行处,只听哨声响起,迎面飞来四支响箭,“嗖”的扎在马前,四匹骏马都高扬前蹄,惊立而起,不知来者何人! ☆、第六章 削水果吃 话说司徒兄弟从塞北赶往冀州城参加“武林大会”,十停路才走了五停,这一日正行时,忽遇响箭惊马,待看来者,只见二三十个劲装蒙面大汉拦路而立。司徒兄弟一看,明白了,正所谓“白天不能说人,夜晚不好说鬼”,这刚才还说“平白赶路,没个毛贼”,这会儿就遇到劫道的了。 只见为首一名大汉背着一柄三齿亮银点钢叉,大喝道:“来者通名,下马来迎,剥了衣裳,叫你好行!” 司徒崖怒道:“青天白日,浪dàng乾坤,尔等怎么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 司徒巅道:“大哥别生气,好不容易才遇到几个小毛贼,吓跑了就不好玩了。看我打发了他们!” 司徒巅又道:“嘿!你们是哪路毛贼,敢劫俺们的道?” 那大汉笑道:“黄口小儿,赶紧撂下马匹银两是正经,省的大爷拿你们下酒。” 司徒巅也笑道:“你这泼贼,倒是横的很,有种的就和小爷我斗上三五回合,看是谁拿谁下酒。” 那大汉道:“我的儿!俺们人多,你们人少,本不必费什么口舌,不过今天老子心情好,就陪儿子玩玩儿!” 那大汉举叉来刺,司徒巅提剑而迎。举叉分心刺,提剑当头迎。这个是亮银点钢叉,那个是黯黑重铁剑。一个是初出江湖胆气壮,一个是久居福地贼气横。一个是无事闲赶蹉跎路,一个是有心忙劫纷乱财。马上提剑斜劈黑风影,步下举叉直点银闪星。两人叉来剑挡、剑刺叉迎,二三十个回合也不见分晓,那大汉心下一闪,虚攒一叉,司徒巅举剑一封,哪知却是虚招,只见那叉直下一划径奔马腹,正是凶险万分,却知古语有云:忙者不会,会者不忙。那司徒巅虽然年少,却也是名家子弟,正是“会者不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脚尖一挑钢叉,铁剑劈头就打,腰肩微耸翻身下马。那大汉却也是好手段,见那剑来,急忙后撤撩叉,司徒巅道:“好你个拦路贼,打架就打架,划坏我的马,你可赔不起!”那大汉哏了一声道:“少说废话,方才你居高临下占了便宜,看我扎你三个血窟窿!”又是举叉来刺,两人又缠斗一起,一个仗着钢叉长,一个凭着铁剑沉,两人却都精气壮,你来我往不知烦。 话说这打的人不累,却是看的人累了,大汉那边就有两人小声嘀咕着: “诶 !兄弟,哥们儿问你一声,咱们是来劫道的还是打擂来了?” “嗯…据说是要劫道!” “即是劫道,咱怎么也该一窝蜂似的一上,唬了钱就走,怎么这班拖拖拉拉!” “咳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想是头儿今天遇着对手了,一时打起了xìng儿,忘了咱这茬了!咱们还不好chā手,省的头儿生气!” “……” 司徒兄弟这边,却也是烦困得马上打晃,司徒巍道:“大哥,这劫道的怎么和三弟打得没完没了啊?” 司徒崖道:“想是平日里没人愿意给三弟喂招,这是遇到‘贵人’了。” 司徒巍道:“三弟这般疯癫也就算了,怎么这伙儿贼也这么惫懒?” 司徒崖道:“嗯……想是他们是‘半路出家’的,当贼不久。按理说咱们也应该上,可就怕三弟埋怨,那张破嘴一嘟囔就是半年,再等等吧!” “……” 那两人越打越精神,苦众人越看越疲乏。眼看着倦鸟归林、夕阳西下,两人也不知斗了多少回合,仍是不分胜负,只听叉剑相jiāo,“呛”的一声,各退后四五步,司徒崖、司徒巍急忙拦下司徒巅央道:“好兄弟,哥哥求你了,别瞎耽误工夫了。”使叉大汉那边也被众人拦下劝道:“头儿,弟兄们看都看累了,想是这伙人点子硬,咱放他们一马吧!” 司徒巅看哥哥们如此说,却也不好意思,那大汉见兄弟们如此劝,却也羞愧难当。 那大汉把钢叉往后一背,厉声说道:“俺们要回家吃饭睡觉,算你们走运,今天不劫尔等了!” 司徒巅道:“不劫就不劫,我若不是要赶路,就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那大汉还要说话,被众兄弟拦下拖回不提。 司徒兄弟却也尴尬的很,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伙糊涂匪,倒耽搁了半日路程。 四兄弟从此日间赶路、夜晚休息,没几日已到了冀州城。 却说冀州城中,大多是那“上官三雄”与“中原大侠”龙九州两家的产业,这几日两家旗下的客栈中已住下不少武林豪客、江湖英雄,只因为二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将要在这冀州城召开,而此次大会的主办之人正是上官家与龙家。话说司徒兄弟择了一家大客栈住下,众兄弟多日来旅途劳顿,当日昏昏沉沉睡下。 第二日,只听司徒巅在房中大呼小叫:“遭了贼了!遭了贼了!” 等他走出房门,却见客栈大厅中坐满了人,他那三个兄弟也都在,他看众人都不说话便住了声,又见他大哥向他招手便走将过去,只听司徒崖道:“兄弟可是起得晚了,想是也丢了什么东西?” 司徒巅道:“我腰上的玉佩和那几个银钱都没了,大哥你方才说了个‘也’字,难不成在座这些人也都遭了贼?” 司徒崖道:“正是!方才听闻讲话,十个人倒是有九个人说是丢了东西,店家才说,去报他家主人得知,这不都在这干等呢吗!” 司徒巅道:“怎地不报官,却去报什么主人?” 司徒崖道:“贤弟有所不知,这家店的主人正是那‘中原大侠’龙九州,想是那贼专是来找他的麻烦来了,况且这冀州城的官府也是要听龙大侠的。” 正说着,只见一名虬须老者昂首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英挺的少年,正是龙大侠和他的那两个儿子,只见在座中的豪客英雄大多都起身,显是龙大侠平日里结jiāo甚广,只听龙大侠做了个团揖,厉声说道:“诸位在我家店里丢了东西,想是近年来又出了什么厉害的飞贼了,诸位不必担心,各位所丢的东西全由龙某赔偿。” 众人听龙九州如此说,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每个人也不过丢了些银钱,而且这贼显是冲着龙家来的。 龙大侠却是极大的愤怒,想是这黄河两岸、南方各省哪个不知道龙大侠的名号,今天却被这么多人知道自己家的店遭了贼,况且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察觉。这贼究竟是谁呢? 竟敢惹“中原大侠”,真是好大的胆子!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既然敢惹,那就说明不怕! 可是这龙家与上官家世代jiāo好,有谁不怕这两家?就算是“七君子”,也要敬这两家几分。 难不成是“玉面逍遥郎”,可是若是他要找龙九州的麻烦,就直接去打上门了,何必废这劲? 可是这“玉面逍遥郎”在哪呢? 等到后来闲时,小敢问七叔:“那些时候你去哪了?” 七叔说:“你还说呢!我让你闯中原,你怎么跟着别人混上了?还削人家!‘武林大会’之前那个把月净找你来着!” 小敢说:“那些日子不是在风荷村打铁呢嘛!” 七叔说:“你还好意思说呢!打了半个月铁,就整这么个破琢子?” 小敢说:“你教会我诸般兵器,我却也不知该用什么,况且我又不愿伤人,是以没打什么利器,只弄了这么个钝物,破人兵刃、早晚防身罢了!” 话说这些本是后话,那时节,小敢在风荷村打铁、习武。 这一日,吴大叔、吴清秋、薛小敢正在打铁,只见两人携手而来呼道:“吴大叔还忙着打铁呢?” 吴大叔笑道:“打铁为生者不打铁何为生?你们姐弟俩怎么今个儿得闲?不做‘散财童子’、‘散财龙女’啦?” 那二人正是那天和吴清秋劫富济贫的二人,他们三个本是自己谋划的勾当,不想被第四个人知道,是以两人听此都是一愣。 吴清秋见他二人如此,不觉笑道:“哥哥、姐姐不必惊慌,我爹暗地里早知道了这勾当,但是并没怪罪!” 薛小敢抬头看时只见那少女一水翠布衣裳,浓眉大眼,虽不是一般娇美容颜,却也是清秀俏丽,别是一般风流。可是这俏丫头眼色不善啊,小敢心道,别是怕我知道了他们的勾当!当下笑面抬眼言道:“咱们是自己人!” 那少女厉声道:“谁和你‘咱们’?” 吴清秋道:“庆儿姐莫生气,小敢也是我兄弟!” 吴清秋又道: “那夜劫过财,树下聚首处; 原有第四人,跟我八里路; 我本诈一诈,他却也糊涂; 本来没发现,发现才知怵。 挥拳奔头去,他也不吃素; 拳来脚相迎,深夜赌功夫; 后来拼功力,暗暗都叫苦; 不打不相识,打过才舒服。 斗了有半宿,不觉天色苏; 我爹来寻我,同回铁匠铺; 言语想闻讯,闻听艾七叔; 玉面逍遥郎,原是他师父。 关外篾匠屋,风荷铁匠铺; 传说中玉郎,我爹铁匠吴; 两人数年前,本是朋友处; 多年未相见,不料逢其徒; 遂留同打铁,共赴大会路。” 那少女道:“平日里吴大叔说‘玉面逍遥郎’是他兄弟,我还不信呢,若真是如此,跟我们同去‘武林大会’也不是不行,我是韦庆儿,这个是我弟弟韦震,你呢?” 小敢答道:“薛小敢。” 吴大叔道:“你们这就要走啊?‘武林大会’不是八月十五才正式开始吗?” 韦庆儿笑道:“我们不骑马走着去,一路上多玩会儿。” 吴大叔道:“那也得选好兵器才走啊!” 韦震道:“那就麻烦吴大叔给我整把短刀吧,我姐姐用软兵器,不使刀剑。” 韦庆儿道:“小子你傻啊!吴大叔要白送东西,干嘛不要,大叔你别听他的,好歹也给我把铁器,我削水果吃也是好的。” 吴大叔笑道:“哈哈,你这丫头,好好好,就给你们点儿好东西。”说着从架子上拿了一把短刀,一把短剑,只见都是一尺左右长短,连柄铸的,遍体青光。 韦庆儿道:“吴大叔竟拿这些东西糊弄我。” 吴清秋道:“庆儿姐可是错怪我爹了,我爹知道咱们要去冀州城,算计三天三夜,才弄了这么两把削铁如泥的宝器,正等你们来呢!” 韦庆儿问道:“果真削铁如泥?” 薛小敢笑道:“可不是嘛!看一眼都受伤,弄这两把家伙,还是我拉风箱烧的火呢!” 韦庆儿笑道:“那我们就收下了,谢谢你烧的火啦!” 吴清秋道:“你怎么光谢烧火的,不谢打铁的?” 韦庆儿道:“你送人家东西,还求谢?” 吴大叔道:“好啦,别闹了,小敢你可是想好要什么兵刃了?” 小敢道:“我倒是什么都用得,可又不知该用什么?” 吴大叔道:“嘿!你师父当年也说过这话,后来我给了他那把匕首,好让他削竹为兵,你不会也这样吧!” 薛小敢道:“那就先给我打把二寸的小刀,我削水果吃也是好的。” 众人:“……。” ☆、第七章 破庙道人 韦庆儿笑嗔道:“小子,我有允许你学我讲话吗?” 小敢反问道:“你有不允许我学你讲话吗?” 小敢见韦庆儿转过头不说话,便也转过头对吴大叔说:“这几日我也学了不少,我自己琢磨着打吧!” 数日后,薛小敢、吴清秋、韦庆儿、韦震正行在通往冀州城的大路上。 吴清秋道:“你让我爹随便给你打个什么削铁如泥的利器都好,干嘛自己弄个什么圈子?” 小敢道:“这是镯子好不好!我打它是用来套拿别人兵器的,况且又不占地方。” 韦庆儿笑道:“那干嘛用个琢子?用什么不好!” 小敢笑道:“嘿嘿!我师父曾跟我说过,当年老子过函关,化胡为佛,就是有一个‘金刚琢’早晚防身。” 韦震道:“那不过是个传说而已,你还真信了?况且你这琢子怎么能和太上老君的相比?” 小敢道:“你们不懂,我要它有用就是了!” 正说着,忽然刮起一阵狂风,直吹得柳梢莺儿散,池边老鸦飞,飞尘迷人眼,渔樵往家回。风去雨来,本是好云好天气,转眼间已是豆大雨点来。 四人急忙找避雨的地方,可这雷声阵阵、雨水漓漓,却是没处可躲。正乱奔乱走时,忽见前面隐约似有人家,直行了一里多远,才近了,原来是一座破庙,韦庆儿本在最前面,薛小敢紧随其后,薛小敢刚要跨进庙门时却和韦庆儿装了个满怀,原来是韦庆儿先进庙门却又忙回头向外跑,所以才和小敢撞上。 只听韦庆儿大呼有鬼,小敢往内一看,只见一个道士背靠着神案在那烤火,那道士头发半束半蓬,低着头,脸上生着赖疮,穿一领脏不拉几的乌皂服,踏一双又旧又破的云头履,系一条半新半旧土黄色的吕公绦,火光一映,甚是吓人。 那道士低着头,缓缓说道:“小姑娘莫怕,贫道是人不是鬼。”听声音却是极为嘶哑。 小敢道:“路逢大雨,巧遇尊驾,可否让我们避一避。” 那道士一边往火里添柴一边嘟囔道:“巧不巧,同是避雨来破庙;避不避,要知避色如避愁,进来烤烤火吧!” 韦庆儿见是人,便也走了进去,四人围着火堆烤火,那道士不住填柴,庙里的神像破败不堪,也不知曾经供的是哪路神。吴清秋看那道士脸上生着赖疮,便不忍再看。韦庆儿本来就吓了一跳,也不说话,韦震也只是低头看着火苗。 薛小敢本不爱多说话,可是当大家都不说话时,他又忍不住要说点什么才好。 薛小敢看着那道人说道:“阁下是打哪来的,这是要去哪?” 那道人也不抬头,缓缓说道:“‘阁下’是谁?‘哪’是什么地方?” 韦庆儿瞥了小敢一眼,在小敢耳边偷偷说道:“你跟这疯道士说什么话?” 小敢回过头眨了眨眼睛,附在韦庆儿耳边说道:“那就和你这个疯丫头说说话吧!” 韦庆儿白了小敢一眼,说道:“别没大没小的,怎么能这么和你姐说话呢?” 小敢道:“那个是我姐?谁认你当姐了?” 韦庆儿用胳膊肘拐了小敢一下,道:“我比你大,你就得叫姐。” 小敢笑嘻嘻道:“你又不给我买糖吃!” 韦庆儿抿嘴一笑道:“乖,你叫姐姐,姐就给你买糖。” 小敢心道:有这么个漂亮的姐姐也不错。又附耳说道:“反正我没有姐姐,你若是非要当我姐,你可得当一辈子!” 韦庆儿脸一红,瞥了小敢一眼道:“叫姐姐。”小敢果然叫了一声“好姐姐”。 两人本坐的较近,吴清秋和韦震都靠在另一边迷迷糊糊像是睡着了一样,那道士低着头添柴,离得更远。小敢和韦庆儿本是耳语说着悄悄话,怎料那道士耳朵甚是灵便,当小敢说“好姐姐”时,那道士就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喃喃说道:“三言两语就拣了一个好姐姐,哈哈,好玩儿,真是好玩儿!” 小敢和韦庆儿听了这话,脸都通红,那道士又笑道:“贫道不是疯道士,丫头倒是疯丫头!” 韦庆儿瞪着那道士道:“你这疯道士、臭道士,偷听别人说话,还好意思笑。” 那道士也不抬头,缓缓道:“你这疯丫头、臭丫头,背后说人坏话,还好意思闹。” 韦庆儿气道:“你给我滚!” 那道士手里添柴,低头看着地,呵呵一笑:“本是贫道先来的,雨已经停了,要走你就走吧!” 韦庆儿拉着小敢就要走,小敢说:“天还黑着呢,过了今夜再走也行啊。” 韦庆儿怒道:“好啊!你和这臭道士合起伙来欺负我!”又去拉吴清秋和韦震,一边嚷道:“你们两个倒也睡得着。”不料,一拉之下,两人竟仰头倒在地上,脸色具是潮红。 那道士冷笑道:“他们两个醒不了了!着了贫道的道了!” 薛小敢一惊,这才知道这道士竟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dú,薛小敢跳起来去揪那道士,厉声说道:“快把解yào拿出来!” 那道士仍低着头,却不知怎么的一闪,小敢竟没揪到他,也厉声说道:“莫动手,他们两个是你什么人,何苦救他们?你那个‘好姐姐’不是没事嘛?” 小敢衬道:这道士的武功竟似远高于我,况且就刚才那下dú的功夫就足可以制服我们四个,他既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只yào倒了两个,必定另有企图,不妨听听他说什么。 心念一闪,却镇定起来,拉住要动手的韦庆儿道:“我们本和你这道人无什瓜葛,不过言语冲撞了你几句,你到底要怎样?” 那道人仍低着头,一面添柴一面缓缓说道:“嘿嘿!言语上冲撞我?我倒没觉得啊!就是这两个家伙看了我一眼就不敢看了,我就和他俩玩玩儿,你小子倒还知道和贫道说说话,却又被那丫头拐了去和她聊天儿,怎奈贫道不和女流之辈计较,咳咳,你们若是要走,贫道决计不会阻拦。” 小敢听这道人磨磨叨叨,也没说出要怎样才可给解yào,不由说道:“我们四人即是一起来的,就一定要一起走,还请前辈把解yào给我。” 那道人仍不抬头,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说道:“好啊!好啊!若要解yào,就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完了,就给你解yào,若有半句虚言,你们也走不了!” 那道人顿了一顿道:“你们是谁?从哪来的?往哪去?” 小敢只得老老实实答道:“我们从风荷村来的,我是薛小敢,她是韦庆儿,被你dú倒的一个是她亲弟弟韦震,另一个叫吴清秋,我们要去冀州城参加武林大会。” 那道士道:“嘿!武林大会。不对,你到底从哪来的,听你口音,不是中原人。” 小敢道:“不错,我本是从关外来的。” 那道士仍未抬头,突然厉声问道:“‘截风剑’郭大侠可是被你所伤!” 薛小敢听此一惊,暗自衬道:这道人难不成是专门在这等我的? 没办法只得应道:“我只是弄断了他的剑,并未伤他!你若要替他报仇,先把解yào给了我再说!” 那道士听此却只是嘻嘻一笑:“我还没问完你,你急什么?”又道:“你是用什么弄断他的剑的?” 小敢道:“匕首!” 那道士仍未抬头,手里拿着根木炭在地上画着圈,又问道:“可否把那匕首送给我?” 小敢道:“你休想,不给!” 那道人听此一惊,却仍低头画着圈,说道:“哎呦!你现在有求于我,却还敢不答应我的要求?” 小敢道:“有何不敢?你方才说只要回答你几个问题,回答完了,就给我解yào,是也不是?” 那道人仍在画圈,说道:“嘿!你小子倒还机灵,知道我老人家不会自食其言,是以认为只要回答我问的问题,就能救你的朋友。”那道人顿了一顿说道:“你可知我若是问一辈子,你便得答一辈子,” 小敢没想到这道人竟这般无赖,不禁怒道:“你到底要怎样!” 那道人又添了点儿柴,笑道:“你别恼,问题不多,我保证他们两个没事儿,呵呵。” 小敢听了这话,又怒不起来,只得继续听着。 只听那道人又道:“为什么不能把那匕首送给我?” 小敢道:“因为那本不是我的,我又怎能随意送人。” 那道人仍低头画着圈儿道:“是…谁…的?” 小敢道:“我师父的。” 那道人道:“你师父是谁?” 小敢说:“我师父就是我师父。” 那道人笑道:“这倒是我问差了,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小敢心道:七叔当时留那封信说,让我不可于外人面前随便提他姓名,免生事端,这可如何是好。 那道人见小敢不说话,便道:“怎地?你师父莫非没有名字?” 小敢道:“我师父不让我随便在外人面前说他姓名。” 那道人道:“嘿!我还真是外人。” 小敢以为那道人还要再问什么问题,哪知那道人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小敢冷冷道:“没有。” 那道人仍低着头,缓缓道:“你没见那个丫头也睡着了嘛?” 小敢回头一看,不觉背后泛凉气,方才发现清秋、韦震二人中dú时就已经全神戒备,不料这道士头也不抬,身子也不见动,竟也让韦庆儿中dú了。小敢这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由说道:“你究竟要如何?”声音竟有些发颤…… 那道人接着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小敢忙厉声说道:“好!我问!你用的什么dú?” 那道人道:“嘿!我还以为你要问我是何人呢!我要说我用的是‘迷迭香’你信吗?咳咳,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信,我用的不是dúyào,是一种迷香,叫做‘燥刀散’,不用管他们,天亮就醒了。” 小敢听了这才安心,却又更加奇怪,这道人究竟要干嘛? 小敢又问道:“你干嘛一直低着头?” 那道人道:“我把他们都迷倒,不过就是有些话单独和你说。”却仍是未抬头,也未回答小敢,顿一顿又缓缓道:“你可知江湖上传说有一种武功,叫做‘观瞳术’?” 小敢道:“知道便怎样!” 那道人道:“我虽然用易容术改变了相貌,又假装了声音,不过你若是会‘观瞳术’,岂不是就认出我来了!”说着抬起了头。 小敢一看那双眼睛,不由一呆,良久说道:“你……” ☆、第八章 旧时约定 小敢问道:“你怎么在这?” 那道人喜道:“哈哈!我教你的‘观瞳术’果然管用!” 小敢走过去盘腿坐下道:“七叔你怎么在这?”原来那道人就是薛小敢那个倒霉师父。不过易容过,又脏又丑,那双眼睛却是明亮的很。 七叔道:“哎呀!说来话长啊,我只能长话短说,那日我因一件要紧事不告而别,嗯…这个要紧事以后再说,等我办完这件事后我便到处找你,后来听‘黄须客’说你本来跟着他们来着,后来从山海关往正南方向去了,我便易容成一个游方道士到处寻你,不巧在这遇上了。” “啊哈!那…师父你刚才玩我呢?”小敢无奈说道。 “我…没有啊…咳咳…好久不见,就是逗逗你!”七叔笑道。 小敢道:“你不是到处寻我,就是为了逗逗我吧!” 七叔正色道:“来!别闹了,跟你说正经的。你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倒也不是不可,只不过这个武林大会已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了,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咳咳,别那种眼神看我,我承认我知道,但是至于什么勾当还有我是如何知道的,我以后再说。”七叔顿了一顿道:“你若去参加武林大会,一定要小心谨慎,还有你若是觉得什么事应该去做,不妨大胆去做,趁年轻多闯dàng闯dàng,还有就是你不妨‘jiān诈’一点儿,哎?别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教你诈,我的意思是说,你处事方法上要灵活一点,还有就是无论干嘛都别迷恋于‘招式’,过度迷恋招式就会迷失本心,好吧!我承认我罗嗦了,虽然这些话我没跟你少说过,而你也总说知道了,但是你不能光知道,你得……” 小敢截过来道:“我得懂,什么是懂?就是我得‘知行合一’,要于一事一物中修行自己、锻炼自己!” 七叔笑道:“好你小子!嘿嘿!记得我以前教过你的就好。” 七叔又道:“嗯……其实我这次找你不仅是要嘱咐你的,主要是我发现我随身带的那把匕首不见了,后来一想,原是那天走得匆忙,把它chā在桌子上了,方才听你说在你那,就给我吧!要不然我办事不方便,你若是缺兵刃,等我找到亮子,让他给你弄一把。” 小敢道:“亮子不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姓吴的朋友嘛!”一指躺在地上的吴清秋道:“你把人家的儿子都麻倒了。” 七叔一愣,道:“你在哪遇到的!” 小敢道:“吴大叔在风荷村有一个铁匠铺。”当下,小敢把如何和吴清秋他们相识的事儿跟七叔说了。 七叔笑道:“嘿!巧了,那好,我这就去找亮子,八月十五左右我再去冀州城找你。” 小敢道:“好吧!师傅你有钱没有?” 七叔笑道:“哈!七叔何时短过钱了,你从家里来时的钱花没了?” 小敢说道:“那个……跟郭忘忧打架前儿整丢了!” 七叔道:“啊哈!没事儿、没事儿,千金散尽还复来,先给你这些花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绣的荷包扔给小敢。 小敢随手一接,分量确是不轻,打开一看,只见金光灿灿,却是一包金叶子,小敢愣了愣道:“七叔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劫富济贫’了?” 七叔翻了翻眼睛道:“你不会以为我在哪抢的吧?嘿!这么多年,你只知道我是个会武功的篾匠,我当年的名号你可知道了?” 小敢道:“玉面逍遥郎…可这和你有这么多钱有什么关系?” 七叔道:“我当年隐居关外之前,在中原各地都有买卖,咳咳,别那种眼神看我,都是正经买卖,至于竟有哪些,以后再告诉你,你先花着就是!” 七叔与小敢又说了几句,便起身走了。 雨过天晴,繁星满空,七叔走出庙门,辨明方向,一路奔去,七叔心道: 哎…各有各的造化,我只愿他平安就好! 虽然七叔与小敢没什么血缘关系,可是七叔却是小敢记事以来的第一个“亲人”、第一个老师、第一个朋友,七叔也一直把小敢当成自己的孩子,自己唯一的亲人,有时候七叔甚至会想,若我死了,小敢就是我生命的延续。 现在七叔却只想尽快看到亮子,七叔的朋友并不多,亮子就是这不多中的一个。七叔很想见到亮子,不仅因为他们很久没见了,而且是因为七叔和亮子还有一个约定,是有一次打赌输给亮子的约定,那个赌却是有趣的很,然而七叔很少和别人赌的,因为七叔觉得“赌博不好啊”。七叔的脚程很快,他一直走啊、跑啊的,第二天中午他就找到了风荷村,当然也找到了小敢说的那个铁匠铺,因为那个铁匠铺就在村口,七叔现在仍是一个拉拉塌塌的赖道士模样,所以亮子、也就是吴清秋他爹、就是小敢口中的吴大叔,他不可能认出七叔的,他又不会“观瞳术”,当然认不出来,但是七叔一眼就认出他了,亮子虽然不像当年那么年轻了,但是却壮实了许多,七叔心里笑道:铁打的身体原来是打铁打出来的! 亮子虽然没认出那道士是七叔,却也发现那道士走过来了,虽然那道士穿的破破烂烂的,而且脸上还有赖疮,但是亮子却一点也没有厌恶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这道士有一种莫名的气势,他开口问道:“你可是要打什么铁器?” 七叔道:“无量寿福!贫道不过路过而已,可否给我一盆热水让我洗洗脸?” 亮子对赶路的人一直都很照顾,尽管这些人不一定能带来什么生意,亮子果然停下手里的活儿,转身进去,等出来时,手里已经端着一盆热水,而且还拿着几个皂角和一条毛巾,他把手里的东西都jiāo给他面前的道士才回去继续他的工作,但他却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那个道士,他看着那道士慢慢的洗脸,洗啊洗啊的,水脏的很快,但他却突然感觉到很惊讶,因为他看见那道士把自己脸上的赖疮都洗掉了,而且还在洗,洗的很慢。 那道士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抬起头,反而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久不见啊!亮子哥。” 亮子又是一惊,因为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叫他亮子了,而且会叫他亮子哥的人本来就不多。 那道人已经抬起头来了,却已经不是刚才那张脸了,七叔会的东西本来就不少,何况是易容术。亮子看到这张脸,突然感觉更惊讶,因为他发现这张脸的主人竟然没有多大的变化,岁月是把杀猪刀,然而这张脸的主人竟没有变老。 亮子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前两天你徒弟还在我这儿来着。”七叔和亮子虽然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见面了,但他们一说话却像是经常见面一样。 七叔笑道:“我见到他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你。” 亮子道:“你若没事,不妨在我这多住几天。” 七叔道:“我也有这意思,不过你就不去武林大会?” 亮子笑道:“你说呢?” 七叔道:“我就不信你不担心你儿子,因为我也担心我那个徒儿。” 亮子笑道:“嘿嘿!你明知道还问,不过我还是有几匹快马的,过几天再去也能赶上。” 七叔道:“嗯,过几天的事过几天再说,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些东西?” 亮子道:“我正要回家吃饭呢!走吧!” 随后亮子让铺里的伙计都回家吃饭,而他也和他多年未见的好朋友回家吃饭了。 亮子的妻子贤惠的很,做了一桌子的菜,七叔是不怎么喝酒的,亮子也不是很喜欢喝,那顿饭吃的很开心。当天七叔就在亮子家住下了。 那天晚上,亮嫂问亮子:“刚才是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在吃饭之前,七叔向亮嫂鞠了一躬并叫了声“师娘”,所以这会儿亮嫂才这么问亮子。 亮子笑道:“当年我们俩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打赌,他说人的肺子左面三叶、右面两叶,我说左边两叶、右面三叶,后来翻书看,是我赢了,他输给我两声‘师父’,输给我媳fù一声‘师娘’,那时我还没媳fù呢,哈哈,他今天第一次见到你,当然要遵守诺言喽!” 亮嫂嫣然一笑道:“你们倒是有趣的很,怎么赌这么无聊的东西!他倒也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没忘了!” 亮子道:“要不然,我们两个怎么会是朋友呢?而且是很好的朋友!” 话说那日天亮,吴清秋、韦震、韦庆儿先后醒来,又叫醒了仍在大睡的小敢,小敢向他们说了来龙去脉,三人方知。 韦庆儿气鼓鼓的说道:“你师父真是坏人,既认出你了,就该直接和你相认就是,居然还用迷香这类的东西。” 小敢笑道:“好姐姐,别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我师父若是坏人,我也是个坏人,你可是当了我姐姐了,你也就是坏人了!” 韦庆儿听小敢叫他好姐姐,就不那么生气了,却还是嗔道:“哎呀!你什么逻辑,你才是坏人!” 小敢只得陪笑道:“对对对!好姐姐说我是坏人,我就是坏人。” 吴清秋道:“你若不说,我还不知道呢!‘玉面逍遥郎’果然名不虚传!” 韦震接道:“可不是嘛!我还以为我只是睡了一觉呢!哪知道竟还有这般事!幸亏是你师父,若是仇敌,只怕我们几个都已经没了。” 小敢道:“我还是要代我师父道个歉,嗨呀!七叔若是起了玩儿心,谁都挡不住。” 四人又闲聊几句,就收拾赶路,夜休昼行、饥餐渴饮,没几日就已到了冀州城,小敢先去把一片金叶子换了银票,然后就带着吴清秋他们三人大摇大摆的住了一家不错的客栈,这家客店正是那司徒四兄弟前些日子住进的那家,那日遭了贼之后,虽然龙大侠当时承诺会赔偿全部的损失,而且他确实也那么做了,不过仍是有一大部分人改住别家的客栈了,但是武林大会即将开始,五湖四海来到冀州城的人越来越多,况且凭借龙家的势力,这件事掩藏的很好,所以后来赶到的人也陆陆续续的住了进来,小敢他们也是。 离八月十五还有一些日子,不过冀州城已是热闹非凡。 小敢和韦庆儿并肩走在冀州城的大街上,此时太阳虽然早已下山,不过大街上仍是灯火通明,冀州城的夜市才刚刚开始。 两人正往客栈走着,忽然听见远处一片喧嚷,只听得:“走水了!走水了!”果然城西处有一片火光冲天而起。 ☆、第九章 西郊之火 小敢对韦庆儿道:“你回去叫清秋和韦震,我先去看看。” 韦庆儿道:“干嘛让我叫他们去?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小敢眉头一皱,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火起的好怪啊!” 韦庆儿奇道:“怪?也就是不小心失了火,有什么怪的?你要是觉得怪,那你也别去了,又不是你家着火,你若去,我是一定要跟着你的。” 小敢看着韦庆儿那坚定的眼神,摇了摇头道:“唉!我小时候,曾有一个算命先生说,在我十六岁时会有一‘火劫’,这劫和我以后xìng命前程都有关系,是吉是凶全靠我自己造化,我不想连累你,你快回去找他们,再来寻我!” 韦庆儿嗔道:“你不用说这般话唬我,你要是不想让我跟着,你就直说,不就是起个火嘛,这么多人都往那赶,一会儿就扑灭了,哪有你说的那么邪门。” 小敢直勾勾的看着远处的火光,竟像是着了魔一样,回头朝韦庆儿大吼道:“你爱信不信,你若非要送死就跟我来!”说着就已经掠了出去,转眼间,已经几丈开外。韦庆儿呆呆的立在那,脑子里全是小敢刚才的神态,那厉声的呵斥和那充满血丝的眼睛。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早已按捺不住啜泣起来,可是这平日里可连劫七八家大户的韦庆儿可不是寻常女子,韦庆儿只是眼圈一红,便追了上去。 …… 话说吴清秋和韦震在客栈中,韦震气呼呼的道:“你干嘛不让我跟着去,偏嚷着要回来睡觉,你若要回,自己便回来也好,又非拉着我回来干嘛?” 吴清秋听了只是嘿嘿的笑着,也不答话,缓缓倒了一杯茶。 韦震叱道:“喂!你傻了?” 吴清秋把茶递给韦震,这才说道:“嘿嘿!好兄弟,俊兄弟,你莫要生气,这里有个典故!” 韦震奇道:“嗯?什么典故?” 清秋眉毛一挑,说道:“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我看你姐姐和小敢兄弟有‘意思’,所以才拉你回来的。” 韦震天xìng憨厚秉纯,怎知道清秋说的 “意思”是什么意思,又问道:“‘意思’?什么意思不意思的!怎么自从认识那姓薛的,你说话也缠杂不清的了?” 清秋叹道:“嗨!你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今天让他们两个独自待会儿就是了,你若是非要去夜市逛逛,去也不妨,别让他俩看见,省的脸红,哈哈~~” 说着说着,吴清秋竟笑了起来,韦震看着他,不禁觉得“莫名其妙”,心道:丫这是怎么了? 韦震甩了甩手道:“不跟你这疯子说了,睡觉去。”说着就推开房门就要回自己屋子,一推门却见外面乱哄哄的,叫来人一问,西郊竟然失火了,韦震回头道:“清哥,着火了,去不去?” 吴清秋道:“去!干嘛不去?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事儿。” …… 龙宅,龙府管家龙福匆忙跑入内堂,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西郊起火了!” 龙九州喝道:“呔!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该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虽是这么说,龙九州的手也不禁微微颤抖。那西郊正是“武林大会”将要举办的场地,而这届的“武林大会”是由上官家与龙家两家合办的,近日来在西郊搭建的擂台、看台等已将完工,故此听闻起火了,也很是着急,只不过在别人面前,他从不肯丢了脸面。 龙九州问道:“上官家可是知道了?” 龙福道:“就是他家的门房小刚来通知的。” 龙九州道:“你去点三五十个人去救火,我马上过去。” 龙福道:“回老爷,我已经叫人过去了,您老就不用去了。” 龙九州道:“胡话!我怎么能不过去!你去叫十五、十六来!” 龙福道:“两位少爷估计早就去了!” 龙九州道:“好啊!合着你都安排好了,最后才告诉我。” 龙福说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可不是白跟的。” 龙九州笑道:“好好好!你老小子!哈哈!!”虽然最近有这么多烦心事,不过龙九州并不担心,因为这些事儿都能用钱解决,而他是不缺钱的,他只是怕另有什么变故,毁了他的名声。 龙九州斜披了一件衣服,说道:“走!跟我去看看,这火像是专门冲‘武林大会’来的!”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想:这火只怕是冲我来的! …… 南郊,司徒四兄弟正往城里走。 司徒巅抱怨道:“你们要练武就练武,干嘛走这么远啊!这冀州城这么大,咱们客栈在北边儿,在北郊练练不就行了,非得到南郊来,这怪累的,还得走回去,哎呀~~~~” 司徒巍笑道:“三弟怎么嫌累了?你不是刚才还说力气多的用不完,能一口气上到昆仑山吗?哈哈!” 司徒巅道:“二哥你就笑话我,可是我那不是比喻嘛,况且‘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刚才不是练剑练在兴头上嘛!” 司徒崖道:“我叫你们都到北郊来练武,一是因为北郊清净,二是因为……咱们多走走路也是好的!” 司徒巅道:“大哥…你这理由太没说服力了吧,你不如说是北郊风水好,宜练武,不宜约会。” 司徒崖笑道:“老三,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司徒巅叽叽咕咕说道:“老大才不着调呢,哪有人说自己亲弟弟不着调的,我若是不着调,那就说是我随我爹不着调,我爹要是不着调,他儿子也该不着调,你说我不着调,岂不是在说你自己也不着调,而且还捎带上二哥和小四儿不着调,说二哥不着调也就算了,小四儿老老实实的,一天天不说几句话,他若是还不着调,天底下就没人着调了,你说天底下人都不着调,岂不是找打,咱们几个说说就算了,何苦连累天下那么多人,若是有脾气暴的,说不定人家要打你的,若是有人打你,我不免要帮忙,可是你说我不着调,岂不是我和要打你的人一样不着调,那我是帮你还是帮他呢,若是帮你岂不是没了立场,若是帮他岂不是要我打自己亲哥哥,若是打坏了,娘肯定让我陪她个大儿子,可是我又没法赔,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哎呀~~好纠结啊,真纠结……” 司徒崖听他嘀嘀咕咕、缠杂不清,不仅头大如斗,捂着耳朵快步往城里走去,司徒巍和司徒也都不理司徒巅,快步进城。 只见大街上的人都提着水桶,匆匆忙忙的不知去干嘛! “当然是去救火啦!这也用想?”司徒巅赶到他兄弟身边嚷道。 司徒崖道:“嗯?你怎么知道?哪着火了?” 司徒巅道:“西郊啊!你们三个就不知道找人问问?还是我嘴快,要不然就错过好戏了!” 司徒巍道:“就你不怕事儿多,着火有什么好戏?” 司徒巅道:“西郊的火,连南城的人都要去救,你说火大不大?这么大火,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的!况且‘武林大会’就要开了,满城会打的、不会打的、玩儿刀的、练剑的、耍qiāng弄棒的、空手摔跤的都要去,人一多起来,你说有什么好戏!” 司徒巅平日里说话办事毛毛躁躁的,可若是真遇到什么事儿,脑子倒转得快。 司徒崖道:“人多事儿多,咱们就别凑热闹了。” 司徒巅道:“干嘛不去啊?那么多人在那儿,着火了你都不去救,还想选什么‘七君子’啊!” 司徒崖脸一红,啐道:“这关什么事儿。”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司徒缓缓说道:“去也无妨。” 司徒虽是四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不过却显得更为老气沉稳,平时又不多说话,是以他只要开口,他的三个哥哥都是很放在心上的。四兄弟一商量,便快步向西郊奔去。 …… 西郊本是白天动工,晚上休息的,只留下五六个人在那儿,等发现火起时,那五六个人却已经控制不住火势了,而且当晚刮得是偏南风,风助火起,越烧越旺,除了西城赶去救火的百姓,最先到那儿的是上官家的门房小刚,小刚向龙家传了消息后,就去了。 上官家在城中偏东的位置,“七君子”仍住在那儿,等消息传过来时,就急忙赶去了。不过“七君子”只剩下六个了,那日“截风剑”郭忘忧酒醒以后,仍是不能释怀,就偷偷的一个人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等到龙九州赶到时,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大火燎原,近日来本就天干地燥,而且搭建擂台、看台的都竟是些木材,最后只好挖出一圈壕沟,只是让火势不再扩散而已,却只能等着大火烧光那些木头,竟是无法扑灭了。 “云中双龙”龙十五、龙十六赶到他们父亲身边说道:“孩儿无能,请父亲恕罪!” 龙大侠身上的袍子和脸一样都被火光映得通红,看了看他的两个儿子说道:“这不怪你们。”说完这句,就抿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几丈高的火焰。 壕沟挖好后,上官家的门房小刚便要往回赶去通报“上官三雄”,小刚本是没有名字的,直到他九岁那年被上官仲燕领回家后,跟着门房里做工,后来大家都叫他“门房小刚”。上官仲燕勤于练武,一生没有娶妻,自然也没有子嗣,所以待这个领回来的孩子如亲生儿子一般,不仅传他武艺,而且最近几年上官家的大事小情也渐渐由他接管。这次西郊失火,“上官三雄”都没到场,一直都是小刚往来联络,组织救火。 小刚正要回去,却看见龙九州向他招手,便走了过去,说道:“龙大侠有何吩咐?” 龙九州道:“你看这火如何?” 小刚道:“不是天火,不是地火,是人为之火。” 龙九州问道:“哦?你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 小刚道:“地上有黑色的东西,像是一种油,不过我没见过这种“油”,不是灯油,却比灯油还容易点燃,若没这种“火油”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火,显然是有人放的火。” 西郊上这时已经有很多人了,无论是冀州城的百姓还是来这儿的武林豪客,渐渐的都围了过来。 龙九州朗声说道:“各位都辛苦了,事已至此,各位请回吧!武林大会仍是要开的,大家不要担心!” 众人听了这话,又碍于龙大侠的威名,都不好再说什么,陆陆续续的都回了城。 大火后来直烧到四更天才算烧完,西郊已经一副破败景象。 那晚回到客栈后,韦震问吴清秋道:“你刚才可曾看见我姐了?” 吴清秋道:“没看见啊!当时那么多人,就是在那儿,也寻不到,难不成他们两个还没回来?”清秋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薛小敢和韦庆儿了。 可是,他们两个究竟去哪了呢? ☆、第十章 地牢之土 朝露初开,旭日东升,薛小敢梦见自己好像是在一艘大船上,晃啊颠啊摇啊的,第一次坐船的人难免是要晕船的,薛小敢恶心的想要吐出点什么东西来,可是呕了半天,什么东西也没有,大船也不见了,好像变成了一辆大马车。等他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真的在一辆马车上,能听见马蹄声和车轱辘压过石子的声音,可是却什么也看不见,薛小敢甚至在想难不成自己还在梦里,可是他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道:“嘿嘿!这小子倒醒得快,我还以为要太阳下山时,才能醒呢。”声音听上去很尖细,却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薛小敢猛然记起,这声音昨晚听到过,是了!自己一个人跑到西郊来,然后听到这个声音,就追了上去,后来……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小敢虽然醒了过来,不过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自然什么也看不到,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只能听到声音,却开不了口,甚至连动动手指也不能,感觉整个身子像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似的,僵硬僵硬的而且还没有知觉,小敢不知道这些人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更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却也不怕什么,若是这些人想要我xìng命,早就该动手了,也不用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样把自己带在身边。 马车又走了约莫有两个时辰,渐渐地竟能听到人来人往的声音,隐约好像到了闹市之中,小敢心想:这伙人应该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坏人,要不然怎么敢如此招摇,马车进城后就不向先前那么快了,自然也就不再那么颠簸,小敢也就好受了些,而且他现在感觉身子也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僵硬了,就活动了一下手指向旁边摸索着,手指刚一动,只听一阵衣袖带风声,然后就感觉身上有七八处被戳了一下,好像是好几个人同时动手,而且都又快又准,小敢疼的“啊”了一声,却只是张大了嘴,并没有发出声音,小敢真是难过极了,说又说不出、看又看不见,身子又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一样,僵僵硬硬的没知觉,却偏偏能听见。 只听先前那个尖细的声音说:“嘿!你倒是缓和得快,小子!老老实实做人,别乱动,乖乖的躺着,省的受苦!”这话却明显是对小敢说的。 “你才不老实做人呢?还好意思说别人,你个混蛋!”,如果小敢现在能说话的话,他一定会这么说的,不过他现在却只能在肚子里想想而已,他本想朝那人的方向唾一口的,可是他现在却渴得要命,而且他现在连咽唾沫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更别说要啐别人了。 又行了有一些时候,只听集市渐渐远了,马车却仍是摇摇dàngdàng的走着,小敢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却又是睡不着,突然马车停了,有人把他扛了起来,那人的肩膀硌的小敢腰生疼,听那人说道:“嘿嘿!你小子倒是分量不轻啊!”声音又尖又细。小敢突然想到,原来马车上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这一个人,那七八下点穴的重手竟都是这一个人点的,不禁暗暗吃惊,心道:这人好生厉害,竟有那么快的手。 小敢在他肩上却比在马车上还要难受,那人走了一会儿,好像往下走去,又过了一会儿,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气味儿。在那人肩上颠来颠去已经有半柱香左右的时间了,小敢身体虽然仍不能动,呼吸却是通畅,暗暗调息几下后,使了一个“坠身法”往下一沉。 只听那人笑道:“嘿嘿!好小子,傻是傻了点,功夫倒是有点儿意思,不过你还没有能把老子压垮的道行!省省吧!”第一个“省”字刚出口,小敢就感觉自己被抛了起来,等听到第二个“省”字时已经躺在地上了,浑身上下像是闪了架一样疼,那人说完话就走了,貌似很生气。 可是小敢更生气,因为你若是被别人从肩上摔下来,你也会生气的。你一定会跳起来和那人打上一架,薛小敢现在就想跳起来削那人一顿,不过他现在连动都没力气动,何况就算他能跳起来,谁削谁还不一定呢。 小敢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是四周好像很潮湿,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儿就是……呼吸,然后等着恢复体力和行动力。 等待总是痛苦的,每个人在还没有生下来时,就已经有了一个权力,那就是让别人等着你。被等待的人总是很享受,因为知道自己现在至少被一个人需要着。然而你若是在等着一个人,你就会深深的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了。 然而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等待着自己,那是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既是等待者也是被等待者,有的时候你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你若是往深了去想,没准儿要想到发疯才算完。 薛小敢可不像发疯,所以他不能只是等着ròu体的恢复,如果只是这么干等着,就算ròu体恢复了,也没有足够的精神去支配。所以他只好想点儿什么。 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你猜是谁?是韦庆儿?不是!如果韦庆儿现在知道他想的不是自己的话,没准儿会气得发疯,因为那天韦庆儿一路追来时,就发现小敢不见了,所以她就到处找。“到处找”说起来容易,不过你若是要找什么东西或者是人的话,你就知道那种痛苦了,你明明就感觉马上就能找到了,可是他就是还没出现! 薛小敢想到的是谁呢?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那个人,他甚至却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或许说他不相信她会是那个名字。 如果有人问小敢:你怎么知道是“她”,而不是“他”呢? 你一定问不出来,小敢一定会搪塞你说:我就是知道怎么样? 她是谁?我想江湖上的人一定都听说过魔教的“千面修罗”梅四爷,不过薛小敢却想她怎么能叫梅四爷呢?顶多能叫梅四娘。 薛小敢连她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因为那天她的脸和“风里行”周德魁一模一样,不过小敢记住了那双眼睛,用什么夜空中的明星啊、清澈的一汪秋水啊等等形容眼睛的形容词来形容那双眼睛,都是对这双眼睛的一种侮辱。小敢甚至有时会想:只有她这双眼睛是“真正的眼睛”。 小敢甚至开始设想她的真实容貌会是什么样的,无论他怎么想,他都会把她想像的很漂亮,因为那么一双美丽的眼睛一定会长在一个娇美的脸上,小敢胡乱想着。 就在小敢想的痴迷的时候,韦庆儿正在骂着他:“死小敢,臭小敢,你这个混蛋,你跑到哪去了!你干嘛那么凶,等找到你,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你若是真打算不理某个人,又干嘛非要找到他呢?若是和谁生气,那就说明你还在乎他!若是找到了他,你又怎么舍得不理他呢! 就在小敢想的稀里糊涂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嗯?难不成我这几天伤风了?”小敢心想。不过他马上发现一件不坏的事儿,他已经能动了。就好像刚睡醒一样,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身体的恢复打断了他刚才的胡思乱想,他甚至愣了一会儿,才确定该干点儿什么。他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解开,却仍是什么都看不见,是蒙的太久了的缘故。小敢已经渐渐能看清了,不过光线的确不怎么样,昏暗昏暗的,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倒是宽阔的很,好像是一个地窖,却到处瞧不见出口,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方向被丢在这的。 小敢本来还想,应该是一个地牢,还会有人来送送饭或者是严刑拷打之类的。不过他现在实在想不出,外面的人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地窖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从土地当中挖出来的一个洞,上下左右都一样,都是土墙,让人无从下手,没法找出口。 小敢只好坐了下来,想到:看情况难不成要把我憋死在这里?哎…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的。不过这时候他想到一个人,没错!是韦庆儿,他可终于还算记得她。 “这个傻丫头一定后来跟着我了,只不过没跟上,没准儿现在正到处找我呢!”小敢心想,“或许我本不该对她那么凶的。” 一想到还有人可能在找自己,小敢觉得还是蛮温暖的,尽管这个地窖又yīn又冷,自己面前还有一只蜈蚣爬过。小敢突然跳了起来,既然还是隐约能看见点儿东西,那说明这里面有光啊!一定和外面是相通的!小敢到处找了起来,他也终于体会到找东西的痛苦了。明明有光,可是这光源究竟在哪呢?小敢又一次坐了下来,他必须使自己冷静下来,他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当然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没有人会打扰他的。然而他宁愿有人来打扰他,四周静的出奇,让人直恶心。 着啊!无论光源在哪,既然当时是往下走的,我向上挖总没有错吧!真奇怪!自己怎么会才想到这点呢。 小敢选定了一个墙角开始挖了起来,他先在形成一个墙角的两面墙上挖好脚洞,然后一节一节往上挖,直到能碰到最上面,再开始向上挖。小敢本来还埋怨自己那时打的这把刀太短了,果真只能削水果吃,不过等他挖起来才发现这些土竟然都松软的很。甚至有的地方用手一抓就能抓下来,这不禁让小敢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土怎么好像是被筛过了一样,喜的是这么软的土好挖的很。 小敢现在贴在墙上,两只脚在刚挖好的脚洞里,向上挖着。不过这上面的土怎么这么硬…… 原来竟是一块三尺来宽的大石头,小敢的那把短刀虽然比不上当年七叔那把,不过也是削铁如泥,却对这石头无可奈何,哎……还是刀太短啊! 不过这石头怎么好像要掉下来一样? 小敢心中燃起了一阵希望,难不成这石头背面就是出口了?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小敢现在甚至已经能憧憬到外面的世界了,现在甚至觉得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是好的,什么东西都比这个又yīn又暗的地窖强。 小敢把石头旁边的土又清理了一下,两腿一借劲,腰一扭,两臂发劲,用力向上一推,果然后面是空处。小敢手一松,身子往后一撤,那石头和小敢一样都落到了地上,不过那石头落到地上“咚”的一声,甚至都快要砸进地面里了,小敢却是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若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轻功高手在场的话,一定会惊讶于薛小敢的轻功。 薛小敢看到石头掉下来后,果然有一个大洞口,而且还微微有些光亮,不禁大喜。急忙往出走,越了几越,跳出洞口,却是一惊…… ☆、第十一章 黑袍怪人 小敢实在是失望极了,比一般的失望还要失望,因为就在前一刹那,他还满满的都是希望呢!不过现在,他好像被掏空了似的,只剩下一副躯壳。辛辛苦苦打开的洞穴,通向的竟是另一个牢笼。虽然这个牢笼有火把、有铁栏杆和铁门,比刚才的地窖更像是一个囚禁人的地方,不过囚禁人的地方总是不会让人感觉到舒服,不论是土牢还是铁牢。小敢开始迷茫了,开始反思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线索,向上挖确实没错啊?难不成,出口不在这个墙角?可是这个铁牢出现在这儿又说明了什么呢? 这个铁牢比刚才的地窖要小得多,不过四周墙壁有三面都是光溜溜的的铁板,只有一面是密密麻麻的一排铁栏杆,没有门,更没有锁。棚顶也是铁板,打磨的竟像是镜面一样,地上铺的竟都是大石头,有一块缺口,却是通向刚才的土牢。铁栏杆外面立着两个长长的火把,火焰竟然是诡异的蓝色,在两个火把的后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洞里面好像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小敢精神一震,暗道:来了! 其实小敢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不过他总感觉既然自己还没被困死在这儿,把他关在这的人就一定还会来的,不过等洞里的人走出来时,小敢还是吓了一跳,只见那人好像是佝偻着背,却仍有九尺多高,身上披着一件又大又黑的斗篷,脸上没一块好地方,不是生的赖疮就是有混乱的疤痕,只有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才能显现出他还是个活人。 小敢本以为这怪人是来拷问自己的,没想到那怪人只是在两个火把之间盘坐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小敢。 小敢感到很奇怪,不知道这怪人是要干嘛,不过他渐渐发现一件不好的事情,这怪人的眼睛已经不是一般的黑亮了,竟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让人忍不住看上去。小敢本想躲过那个目光,却躲不开,只好闭上了眼睛,但是尽管闭上了眼睛,却仍然感觉有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在诡异的盯着自己。 小敢心中一惊,想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勾魂术?还好七叔教过我“观瞳术”,这“观瞳术”听七叔说是能克一切易容术和勾魂术的,不知行不行,就算能克,也不知道我的功力够不够,当下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一试了。 小敢深吸了几口气后,眼睛突然一睁,若是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一定会感到很吃惊,只见小敢的眼睛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而且在微微的颤抖,并且目光像散了一样,没有任何焦点,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不过那个怪人却连忙把眼睛闭上了。并且“咦”了一声,好像是极为惊讶似的。 只听那怪人道:“你叫什么名字?”声音听起来很是苍老。 薛小敢道:“嘿!怎么不敢用勾魂术了?你可是怕了?” 那怪人竟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倒是没个好脾气!这‘观瞳术’你还用不到火候!想让我怕,还早着呢!你可是叫什么薛小敢?”这一次,听起来却像是一个小孩儿的声音。 薛小敢一惊,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怪人道:“哦!是了,想是你也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然后颠儿颠儿的跑去救火,眼神灵光了点,发现放火的人了,打不过人家,就让人抓到这来了,是不是?”这一次说话的声音又和前两次不一样。 薛小敢见他不答反问,而且竟好像亲眼所见一样,不由得佩服这人,但转念一想是抓自己回来的那个人告诉他的也不一定啊! 那怪人又道:“你不用害怕,前些日子你师父来找过我一次,我们本是认识的!没想到误打误撞的,把你给抓回来了!你若不用‘观瞳术’,我还猜不出来呢,这活计会的人本就不多,嘿嘿!世事啊,就是这么无常啊!” 薛小敢奇道:怎么到处都能碰见和我师父有关的人和事呢?真是怪哉奇也! 薛小敢道:“那这么说你是要把我放了哦?” 那怪人道:“嘿嘿!不放又能怎样,若是被你师父知道了,免不了要埋怨我。” 说着,那怪人按动机关,铁栏杆哗啦啦的打开了一个缺口,薛小敢跟着那怪人走了出去,进了那个大洞,初时一片漆黑,不多时两旁均有火把出现,却是一条地道,地道一直延绵向上,又走了一会儿,那怪人回手给了小敢一条丝巾,说道:“把丝巾系在脖子上,一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一切听我安排。” 小敢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照做了,因为他虽然不认识这个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但是看起来总不会现在才加害于他! 又往上走了一会儿,那怪人在墙上一按,一扇铁门就“吱啦”一声打开了,小敢终于又回到了地面上,现在他感觉阳光和新鲜的空气是那么的美好和可爱。 有的时候,最美好的东西其实就在你身边,你只不过因为习惯了这些东西的存在,而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直到有一天你失去了这些,你才发现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求,直到你再次拥有这些东西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它们的可贵与不易。不过人总是这样,总是觉得没有的东西比自己已经拥有的要好的多,可是等到拥有了那些一直想拥有的东西时,就又把这一切当成是一种“应该的”,而不去好好珍惜。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能好好珍惜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将会有更多的欢乐,而不是痛苦。 小敢本想感慨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不过因为刚才答应过那个怪人,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跟在后面往前走着。这怪人的身材很高大魁梧,是以小敢看不见前面的路,忽然那怪人停了下来,只听一个声音说道:“哟!四爷这么快就搞定了,什么时候把这催眠勾魂的法子教教我?” 小敢听了一阵激动,这尖细的声音正是之前把自己抓进土牢里的那个声音,现在想起他那重手点穴的法子都感觉浑身冰冷。 只听那怪人冷冷的道:“嘿嘿!要不要你也试试被勾魂的滋味儿?” 那尖细的声音忙道:“别别别!我可不敢,四爷请!四爷请!” 小敢继续跟着那怪人往前走,不多时到了一辆马车旁边,那怪人让小敢上了马车,自己也上了马车。 小敢道:“不如我来赶车吧!” 那怪人笑道:“这马通灵的很,不用人赶,自己就知道路,你若是赶它,反而不走了,呵呵!”正说着,果然马车开始向前走了起来。 那怪人又道:“你不是本教中人,不该知道太多,之前我去找你,是为了让你忘了冀州城起火之后的事儿,不过你既是他的徒弟,我也不好下手,你把眼睛蒙上吧!”说着,递给小敢一块黑布。 小敢只好蒙上了眼睛,又听那怪人说道:“既然你是他徒弟,有些事儿若是不对你说明白,你是不会为了我们保守秘密的!所以我还是告诉你吧!” 那怪人顿了顿,好像在想如何说起,马车走得飞快,小敢却也只能听见马蹄声和车轱辘吱呀的声音。 只听那怪人又道:“武林大会,已经不向几十年前那么正经啦!现在上官家和龙家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江湖上也许马上就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这两家的野心已经不只是在黄河两岸啦,他们想要称霸武林,本来江南白家庄是可以制约抗衡的,可是自从白老庄主死后,白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虽然白老庄主的那几个儿子的武功却也不错,只可惜不会经营家业,后来不知怎么的又突然病的病、死的死,只剩下一个小儿子,被江湖上称作‘明月清风’白中杰,不过他的明月刀和清风剑实在是不如他那几个死了的哥哥,尽管也是二十年前的‘七君子’之一,却也没什么权利,况且他那辈儿的‘七君子’似乎有什么把柄在上官家手里,是以凡事都要听‘上官三雄’的号令。不过几百年前定下的规矩,江湖上谁都不敢触犯,那就是每二十年举行一次的‘江湖新秀大会’,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武林大会’。‘七君子’的任期只有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主管江湖上各种事情,解决各种纷争,甚至可以说是江湖上的领袖。不过现在的‘七君子’中却没一个灵光的人能管得了这两大家族,甚至大家都把他们当成了这两家的下属,不过因为要选出新的‘七君子’,所以上官家和龙家要选出新的‘傀儡’替他们做事,并借这次武林大会的机会来雄霸武林,所以本教要阻止这次武林大会,如果阻止不了,也不能让他们两家的jiān计得逞!” 薛小敢听了这段话后,愣了一会儿才道:“这就是你们放火的原因?” 那怪人道:“没错!不仅如此,我们还会有别的行动,若是‘武林大会’一定由这两家承办的话,我们就会派一些年轻人去参加,扰乱大会。” 小敢道:“若真如此,我倒是可以去捣捣乱!” 那怪人笑道:“你这xìng子,倒真有几分像你师父,不过冀州城你就先别回去了!等我联系上你师父,再去不迟,你这些日子先待在我的一个宅子里,等八月十四那天,再弄匹快马赶去,也不迟!” 薛小敢道:“多谢您了,不过我还有几个朋友在冀州城。” 那怪人道:“冀州城现在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写封信我代你送到就好了,你就不要回去了!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你也不必见我真面目,你师父既然把‘观瞳术’都教给了你,你下次看到我的眼睛应该就能知道是我了!” 小敢心想:这怪人若是真的千面修罗“梅四爷”,那天那个又是谁呢?这个梅四爷究竟还是怕自己走漏了消息,不让自己回去。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只好听从安排,等八月十四再回去,不多时,马车停了,小敢解开蒙眼黑布一看,果真的是一个大宅子,小敢又渴又饿,胡乱吃了些东西,又写了封信教给梅四爷,就昏昏睡去了。 吴清秋和韦震那日从西郊回来,虽然奇怪韦庆儿和薛小敢去哪了,却也不是怎么担心,因为她们两个若是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不过,又过了三天,还是没回来,不由得有些着急,急的是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去哪了,让人白担心。就在这天傍晚,店里的伙计送来一封信,说是刚才有人送来的,吴清秋拆开信一看,只见写道, “清哥、庆儿姐并韦震兄弟,你们三个不必担心我,我离开些日子,等到八月十五一定回来!” 吴清秋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不过突然大呼不好。小敢以为韦庆儿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两个却一直以为她们两个在一起呢!别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这韦庆儿现在究竟在哪呢? ☆、第十二章 铁面狐狸 话说那日尽管小敢厉声呵斥了韦庆儿,不过韦庆儿还是追了上去。等她到了西郊时,火影彤彤却是看不到小敢的身影,不过西郊外只有一条路是通向别处的,韦庆儿想也不想便沿路追了出去。韦庆儿虽然见那么多人救火,却也是好像没看见一样,她现在一心只想找到薛小敢,好问一问他方才为什么那么凶。哪怕就算是这会儿天塌下来,她也会不管不顾的。 后来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一辆马车,本想上前问上一问,谁知道那马车跑的飞快,竟像是不想让人发现一样。 韦庆儿心道:这黑天瞎火的,这马车跑这么快,一定有古怪! 便追了上去,直追了大半夜也没追上,到后来连马车的影子都看不到了,转眼间天都快亮了。 韦庆儿本想先回客栈,叫上韦震和吴清秋,再一起出去找薛小敢,可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刚才看见的马车一定和薛小敢有关,韦庆儿心想。不过有什么关系,她却想不出,只是凭着她的直觉。她不是想不出,而是不敢去想,她有时候出现了可能薛小敢正遭不测的念头,不过她又马上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那个混蛋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人能难得住他?不过……若是遇到比他厉害的人怎么办?他那么滑头,应该还是能脱身的吧!” 韦庆儿实在是担心极了!不过她又发现了新的线索,现在正是清晨,路上的车印还没乱,她便沿着车印追了上去,不过不一会儿就遇到了一个三岔路口,路口上全是车轱辘印儿,走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呢?韦庆儿实在想不出那马车去哪了,本想先走左边这条,不过若是那马车向右边走了又该如何是好?若是先走一条路试试的话,又怕没时间赶回来走另外一条,正是在路口犹豫不决。 薛小敢啊薛小敢!你是那么的让人家担心!你虽然对人家那么凶,可否知道人家这么着急的找你?你现在究竟在哪呢?是否平安,又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说你十六岁时会有一个什么“火劫”,可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你为何要骗我?若是真的,难不成每个人的命运早已注定了?你说不想连累我,可又怎么舍得让我为你着急?你说是吉是凶全靠你自己造化,这又是你瞎编的,还是你天生注定要一生波澜?你看见西郊起了火,就着急的跟疯子似的,可是真的相信这火与你一生有关,还是你不过是为了甩开我?你是否已经发现了放火的凶手,还是只不过想一个人跑到别处去?若是你发现是谁放的火,是否在追凶的路上,还是已经被人设计抓住了?你现在又在哪呢?你这个混蛋,干嘛对我那么凶?若是找到你,我一定要打你几个巴掌! 可是我又怎么舍得…… 韦庆儿从腰间解下一把短剑,正是在风荷村时,吴大叔送他的那把。 ……韦庆儿问道:“果真削铁如泥?”薛小敢笑道:“可不是嘛!看一眼都受伤,弄这两把家伙,还是我拉风箱烧的火呢!”韦庆儿笑道:“那我们就收下了,谢谢你烧的火啦!”…… 往日的对白,好似就在耳畔,而人却不知道如今在哪! 韦庆儿手捧着短剑,呢喃道:“若真是命里注定,该应我能找到他,就请指引我方向吧!”说完,把手里的短剑向半空中一抛,只见短剑在空中转了两三圈,“嗖”的一下掉到了地上,剑柄在后,剑尖儿在前略向左偏。韦庆儿俯身拾起短剑,向左边那条路跑去,直到了晌午时分,前方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城镇,韦庆儿漫步在集市里到处打听小敢的下落,却都说马车是路过几辆,不过却没什么奇怪之处。 韦庆儿赶了一夜,又走了一上午,却仍然不知道小敢的下落,不禁心灰意淡,本想再向前方去找,怎奈又饿又渴,就在路旁的面摊儿坐了下来要了一碗牛ròu面,牛ròu面很快就端上来了,不过韦庆儿吃了几口后就不想吃了,倒不是这家的牛ròu面不好吃,而是韦庆儿惦记着薛小敢,而吃不下。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老婆子坐在路边,穿的麻布衣衫,却也是破破烂烂的,头发上还有一些尘土,用一根木钗盘着。那老婆子坐了一会儿,看着韦庆儿一直没动碗里的面,便走过去说道:“好心的姑娘,你若是不吃,就赏给我这个可怜的老太婆吧!” 韦庆儿见那老太婆穿的确实可怜,就说道:“您不妨请坐过来吃吧!” 那老太婆刚要坐过去,只见面摊儿的伙计走过来赶道:“哪来的乞丐婆,快走开!快走开!” 韦庆儿起身上前“啪”的一声,给了那伙计一个耳光,说道:“这是你姑nǎinǎi我请过来的,你也敢拦!” 那伙计被打的一愣,只见韦庆儿立眉怒目,英气逼人,腰间还挂着一柄短剑。那伙计愣了半天,才畏畏缩缩的退了下去。 韦庆儿拉过那个老婆子,让她坐下,才在对面坐下,用手支着下巴发呆。 那老婆子坐下后,双手合十道:“姑娘真是个好人,菩萨会保佑你的。”便低头吃起面来。 韦庆儿心道:你又可知我的苦衷,哎……薛小敢,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大坏蛋,你去哪了呢? 那老婆子吃面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抬头看着韦庆儿,也不说话。 韦庆儿发了一会儿呆,才发现那老太婆在看着自己,便问道:“可是不够吃,我再给你叫一碗吧。” 那老太婆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可是在想你的情郎?” 韦庆儿脸一红,嗔道:“你这个疯婆子,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面,你却拿这话来打趣我!” 那老太婆笑呵呵的道:“好姑娘,你别生气,你可怜我这个老婆子,我报答你还来不及,怎么敢打趣你呢,只不过我见你心事重重的,还以为是找不到你的什么人了呢!既然不是,那就怪我多嘴、怪我多嘴!” 韦庆儿心道:我刚才的样子,很像是在想情郎嘛?想到这儿,脸又是一红。 韦庆儿道:“我是…我是在找我的……我的兄弟,不知道他去哪野去了!” 那老太婆笑道:“哦!原来是在找你的兄弟啊!” 韦庆儿见那老太婆话里有话,又不禁脸色一红。 只听那老太婆说道:“老太婆虽然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不过要是听你说说,也许能帮上你点儿什么忙呢!” 韦庆儿心想:这些事儿和她说说也没什么关系,也不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不过,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面好! 韦庆儿道:“我们本是在冀州城的,昨天晚上冀州城西郊起火了,他非要过去,却又不让我跟着,后来我还是跟去了,不过他那时已经不在那儿了,后来我就一路找他,直找到这儿也没有半点儿消息,然后……然后就遇到你了。” 虽然韦庆儿说得轻松,不过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这个姑娘是多么急着找到她要找的那个人,而且这一路上显然不是那么轻松。 那老婆子道:“也许他去哪儿玩儿去了也不一定,你这么急着找到他干嘛?” 韦庆儿一愣,是啊,自己这么急着找他干嘛?不过,他现在又在哪呢? 韦庆儿道:“我怕他…我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那老婆子道:“你们分开之前可是吵架了?” 韦庆儿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不过也没吵什么,我已经不怪他了!” 那老婆子道:“看你的神情,你好像很在乎他似的,若不是吵架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 韦庆儿心想:我在乎他吗?我在乎他干嘛?他这个混蛋,又油嘴滑舌的,又疯疯癫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的,我在乎他干嘛?薛小敢,你真是个大坏蛋! 那老婆子道:“他叫薛小敢?” 韦庆儿一愣,奇道:“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那老婆子笑道:“你才说的啊!你说,薛小敢,你真是个大坏蛋!” 原来韦庆儿刚才不注意,把想到的话,随口说了出来,自己却没察觉到。 韦庆儿道:“对啊,他就是个大坏蛋。” 那老婆子道:“你可是真想找到他?” 韦庆儿叹道:“嗯……可是光想又有什么用呢?我连他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找的到他呢!” 那老婆子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可是听说过‘铁面狐狸’?” 韦庆儿奇道:“‘铁面狐狸’?那不是传说中的人物吗?” 那老婆子笑道:“哦?传说中的人物?传说中是怎么说的?” 韦庆儿道:“传说江湖上曾经有一个奇人,他似乎领略了一种类似于佛家‘宿命通’的功夫,能知道天下事,无论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那老婆子道:“那你说他知不知道你那个薛小敢在哪?” 韦庆儿道:“不过…据说‘铁面狐狸’帮助别人时要收好多钱,而且也没人知道他会在何时何地出现。” 那老婆子缓缓说道:“不过,我倒是能让你见到他。” 韦庆儿奇道:“你……你怎么会能见到‘铁面狐狸’?”韦庆儿显然是无法相信这个又脏又丑的老婆子会和“铁面狐狸”有什么关系? 只听那老婆子又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说着起身就走。 韦庆儿感觉这老婆子神神秘秘的,不过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付了牛ròu面的钱,急忙跟了过去。 那老婆子走了没多远,却拐进了一家客栈,好像是一直住在这儿似的,店里的伙计也没有因为她穿的破破烂烂的而赶她走,韦庆儿跟着那老婆子到了客栈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那老婆子转到屏风后面对韦庆儿摆了摆手,好像是让她等一会儿,韦庆儿看这个房间的摆设,竟是极为优雅。 不一会儿,从屏风后面转过来一个人,韦庆儿一见,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十三章 第五小婴 从屏风后面转过来的不是别人,仍是刚才那个老婆子,不过她现在衣着打扮却已与刚才大有不同,只见她长裙短袄,从头到脚的衣服上都粘玉镶金的,甚是华贵,银白色的头发也高高盘起,虽然没有穿戴太多的首饰,不过光那副耳环就显然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那老fù人见韦庆儿呆呆的立在那儿,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韦庆儿。 韦庆儿晃了一会儿神,才愣愣说道:“你怎么……”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那老fù人问道:“怎么?认不出我来了?” 韦庆儿心道:这老太婆果然古怪,她既然这么富贵,又何必穿的破破烂烂的坐在大街上? 韦庆儿支支吾吾说道:“你是谁啊?” 那老fù人笑道:“能帮你找到你情郎的人。” 韦庆儿一时之间竟没有反驳,愣愣说道:“你真能带我去找铁面狐狸?” 那老fù人道:“‘铁面狐狸’不就在你面前吗?” 韦庆儿问道:“你……你会是铁面狐狸?” 那老fù人道:“你信不信不要紧,不过我倒是真知道你那个薛小敢在哪!” 韦庆儿一听她提到薛小敢,急忙说道:“你要是能带我找到他,我什么都答应你!”正所谓,事关己则乱,若是在平时,韦庆儿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一提到薛小敢,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一句话,日后给她和薛小敢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却是店里的伙计,只听那伙计道:“酒菜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端进来?” 那老fù人点了点头,那伙计就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时,就带着几个人,把酒席摆设好了,那老fù人摆了摆手,那些伙计又都退了下去。 现在屋子里又只剩下韦庆儿和那个老fù人了,只听那老fù人说道:“就算急着要找人,也要吃饱喝足了再说啊!若是饿的都走不动路了,怎么去找你的情郎啊?” 韦庆儿听她又说薛小敢是自己的情郎,却也不反驳。 韦庆儿说道:“‘铁面狐狸’帮助别人不是从来都不白帮吗?你想要多少钱?”韦庆儿曾听人说 “铁面狐狸”每次帮助别人都是要收好多钱的,是以这样问道。本以为那老fù人会开口要许多钱。 谁料,只见那老fù人摇了摇头说道:“说金子幌眼,说银子傻白,说铜钱腥气!什么钱不钱的?你方才说我要是能带你找到他,你什么都答应我,呵呵,可是乖的很,不过我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方可。” …… 话说那日薛小敢被魔教的“千面修罗”梅四爷带到一个大宅子,将带给吴清秋他们的信jiāo给梅四爷后,就昏昏睡去了。等到醒来时,却已是第二日的中午了,醒来后只见一个粉衫的少女盈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清水,胳膊上搭着一条毛巾,只见她笑着说道:“薛公子可是睡好了?”声音竟是极为悦耳。 薛小敢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说道:“你…你好啊!” 那粉衫少女将清水放到架子上,背对着薛小敢偷偷笑道:“原来是个傻小子!”薛小敢看着那少女的背影,只见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身材婀娜,衣衫和体,竟是一时间痴了一般。 那少女转过身来,看着薛小敢呆呆的盯着自己,俏脸儿一红,说道:“薛公子就不过来洗洗脸?” 薛小敢一愣,才知道自己刚才竟是痴了,脸也是一红,低着头走过去,捧了一把水,却在水中看见了那少女的眼睛,那少女也刚好看见他,两人又都是脸一红,薛小敢急忙捧了几把水胡乱洗了洗脸,又接过那少女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脸,却仍是感觉脸烫烫的。 那少女掏出一柄桃木梳子,说道:“公子请坐好,我帮你梳梳头。” 薛小敢忙道:“我…我自己来吧。”伸手去接那梳子,却不小心碰到了那少女的手,薛小敢像触电似的把手往回一缩,只听“啪”的一声,那木梳掉到了地上,那少女拾起梳子放到桌子上,端起水盆向外面走去,走出房门又回头说道:“公子是在这屋里用餐,还是出去到厅里吃?” 薛小敢道:“我出去吃吧!”等那少女出去好久,小敢才平静下来,心道: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这么“胆小”啊? 薛小敢拿起桌子上的桃木梳子,只见这梳子做工精美、触手滑润,在梳尾上有一个“婴”字,而且还有一股奇特的香气。小敢心道:这梳子难不成还是那女孩儿的贴身之物? 小敢看着那梳子呆了一会儿,才急忙梳了梳头,向前面的饭厅走去。 到了之后,只见已经有一桌子的菜摆在那了,刚才那个粉衫少女正立在桌旁看着自己,小敢道:“可是让你久等了?” 那少女笑道:“薛公子说笑了,什么久等不久等的,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薛小敢说道:“你可是也在说笑了,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叫我小敢就好了。” 那少女道:“那怎么好?四爷吩咐过的,这些日子要好好服侍公子的。” 薛小敢一听这话,不禁有些不高兴,心想:原来这女孩儿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梅四爷。嗯?我干嘛不高兴?本来和这女孩儿也不认识,这么在乎干嘛! 薛小敢也不说话,坐到桌子旁边开始吃了起来。 那少女见薛小敢不再说话,只是闷头吃东西,就在一旁站着打量起薛小敢来。 只见薛小敢穿着一身黑不黑、紫不紫的衣服,脚上踩着一双旧鹿皮靴子,头发也没有结发髻,只是披散在后背上,用一个黑布条系着,虽然不是那么整齐,却透露出一股不一样的气势。那少女心道:也不知道这少年什么来路,四爷只是说他要在庄上住上几天,让我们好好服侍他,看他的样子却好像是受了多少苦似的,要不然怎么眉宇间透出一股忧郁呢? 若是小敢知道她此时所想的只怕要吐血三升,我那哪是忧郁啊,我才刚不小心咬到舌头了,正忍着疼呢! 原来,方才薛小敢听那少女说是奉了梅四爷之命才对他如此的,不由感到不快,虽是坐在那里吃饭,不过你若是问他吃的是什么,他一定说不上来,因为他正在胡思乱想。对头!没错!他就是在胡思乱想, ……好好的一个女孩儿怎么就在别人家当婢女呢?看她长得这么漂亮,不会是梅四爷的小妾吧?应该不会、应该不会,梅四爷长得那么丑,怎么会有老婆?不过,既然是“千面修罗”,应该能把自己易容成很帅的样子吧?不过,若是梅四爷的小老婆,梅四爷又怎么舍得让她来服侍我?嗨!我这是想什么呢!我们本来就不该认识的!不过,既然已经认识了,又何必想本来不认识呢?哎?不对,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说是认识呢?不过,她好像已经知道我叫什么了!哎?她一直站在我旁边干嘛?哎呦!我的舌头…… 薛小敢本是个洒洒脱脱的人,若是在平时只怕他早已经大呼小叫了起来,不过他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他可不想在女孩儿面前丢脸,尤其是……在这么漂亮的女孩儿面前。 所以他忍着疼没有叫出来,不过你若是吃饭的时候咬到过舌头,你就一定知道那真的很疼,所以小敢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也就是那少女所想的“要不然怎么眉宇间透出一股忧郁呢?” 所以说,这世间的许多事都是不可预料的,哪怕你吃饭时咬了舌头,而在某些人眼中,却是看到了你那深藏不漏的“忧郁”。因此,无论你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要慌,即使是出了糗,你怎么知道你的形象会不会因此在别人心中变得高大了许多,咳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吃饭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 薛小敢在感觉好一些时,说道:“你要不要也坐下来吃一点儿?” 而这时那少女正为了薛小敢那一聚而散的忧郁气质发呆出神,竟是没听见。 薛小敢又问了一句,那少女才回过神来说道:“哦!我叫第五婴!” 薛小敢笑道:“我又没问你名字,我是说你要不要也坐下来吃点儿东西?” 薛小敢心想:原来她叫第五婴,这下可算是“认识”了! 只见第五婴慌慌张张的说道:“啊?啊……我已经吃过了。”第五婴低着头,脸红的像要滴出血似的,好像一个偷吃糖被发现的孩子似的捏着衣角。 薛小敢道:“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吧?” 第五婴仍低着头,喃喃说道:“不是还有你嘛?” “啊?你说什么?”薛小敢问道。 第五婴这才回过神儿来,抬头说道:“四爷吩咐过,让我服侍公子起居,公子若是想要别人来,我这就去叫她们。”说着话,就要往外走。 薛小敢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要走。”薛小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不过瞧着第五婴脸红红的觉得有趣。 第五婴听小敢这么说,果然不走了,仍站在那儿。 小敢又道:“你还是坐下来吧!我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旁边站着一个人。” 第五婴愣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小敢一边吃、一边说道:“既是梅四爷吩咐你服侍我,那这几天可要听我的!” 只见第五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敢又接着说道:“第一,你不许叫我薛公子、公子之类的,叫我小敢就行;第二,这几天你都要和我一起吃饭;第三,嗯……好吧,就这两条,行吗?” 第五婴心里乱糟糟的,却也一直认真听着小敢说话,听小敢提要求时语气极为霸道,而最后问自己时,“行吗?”却又是温柔的很。 第五婴道:“薛公子…啊?不!…小敢说什么我都答应!” 小敢心道:这丫头刚才还那么精灵,怎么这会儿痴痴的? 小敢坏笑道:“哦?什么…都答应?” 第五婴道:“啊?不是!我是说我……” 小敢笑道:“哈哈!我是和你闹着玩儿的!我吃饱了,我想再去睡一会儿,晚上一起吃饭别忘了叫我哦,小婴!”说完话,没等第五婴说什么,就笑嘻嘻的走开了。 …… 十里外,大路上跑过一匹骏马,好马!四蹄如钵卷草过,一身红毛似烈火,马背上的人也是红艳艳的,从头到脚,连靴子都是红的,还披着一个大红斗篷,这人是谁呢?又是要到哪去呢? ☆、第十四章 梅大小姐 那人骑在马背上,俯着身子,就像是和那匹马融为一体了一样,你若是不仔细看,也许会以为是一团烈火飘过呢!你即便是仔细看了,也不会分清哪个是奔跑如飞的马,哪个是它跑过时带出的残影。 没多时,那马跑进了一个山谷里,那山谷到处是仙草芳泽、莺鸣燕声,一副祥和俊丽的好景象。那马仍不停步,直到一个宅院门口,只见那大门上方的门匾上书写着三个大字,乃是“梅花坞”。 马上的人一手撑着马背,一翻身便下了马,那马虽是疾行急停,却连大气也不喘,懒洋洋的就像是刚吃了顿鲜美的水草一样,和刚才奔跑如飞、一形五影的样子大为不同。可马上的人却喘着粗气,显然是长途跋涉、旅途劳顿,只见她掀开斗篷,盘卷的头发如瀑流般柔顺而下,因为疾驰而行,脸上微微有些红晕,不过她那双眼睛却是明亮的很,让人看见了就不想再挪开目光,如果小敢看见了这双眸子,一定会惊讶的叫起来的。而且,他确实惊讶的叫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 话说小敢吃过饭回到房间里,本是说要睡一会儿的,可是又哪里睡得着?正闲躺在床上,伸手往怀里一摸,拿出看时,只见是一柄桃木梳子。 刚才吃饭的时候,该还给她的,怎么忘了呢?小敢心想,晚上一起吃饭时再还给她吧! 第五婴…嘿嘿!她这名字倒是有趣,原来还有姓“第”的,不过不知道她是文武英杰的“英”,还是莺莺燕燕的“莺”,嗯……或许是红樱绿柳的“樱”也不一定啊!晚上的时候,可得好好问问她! 若是被第五婴知道了小敢想的,只怕她会气得说不出话来,谁姓“第”啊?人家复姓“第五”好不好!还莺莺燕燕、红樱绿柳呢!可真会胡思乱想! …… 那红衣服的女子乃是“千面修罗”梅四爷的千金,这一日正是从魔教总坛回来向梅四爷告知一件事情的,她走进大厅时正巧碰见闲的无事想出来走走的薛小敢,小敢一看见她那双眸子果然惊讶的叫了起来!那是一双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眼睛啊!那是一双曾被他称作“真正的眼睛”的一双眼睛啊!就是那双在土牢中不能动时还会想起的那双眼睛啊! 那红衣少女厉声喝道:“你是何人?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不过,她忽然想起,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少年,啊!是了!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在这儿?不过,那日我是易容过的,虽然jiāo过手,不过他应该认不出我吧! 薛小敢虽然一直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这双眼睛,不过却又好像怕见到她似的。 不过她好像没认出来我!不对,看她的眼神,好像已经认出来了!既认出来了,怕她干嘛?我本就没做错什么! 薛小敢想了想笑道:“你不会也叫‘风里行’周德魁吧?” 那红衣少女一惊,他怎么能认出我来呢?那日我易容成“风里行”周德魁,连周德魁自己都认不出来,还吓得屁滚尿流的,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那女子虽是心惊,却是未表露出来,还故作奇怪,说道:“你…你说什么呢?我又不认识你!我们见过面吗?”手里却已经准备好了暗器。 薛小敢道:“你别再说了,我认得你的眼睛!”就在小敢刚说完这一刹那之间,“笃”的一声,三颗铜钱大小的石子镶入了薛小敢背后的墙壁中,那女子一惊,没想到这小子的武功这几日又长进了,这么近的距离,本打算一击而中的,不料,连他是怎么躲开的都没看清。 薛小敢像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似的,仍笑呵呵地说道:“这么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那红衣少女见小敢装傻充愣,却也笑呵呵的道:“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哈!” 若是旁人见了,还以为他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呢!不过,他们两个却连互相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甚至还有些许的仇怨。 那女子伸出右手来,好像是要拍一拍小敢的肩膀似的,显得极为亲密。可是小敢却在这白皙修长的手上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小敢连忙抬起左手向着这个修长的手的手掌上拍去,并笑呵呵的说道:“击掌啊!有事求我?” 小敢本以为会一掌把那少女的手给拍回去,不料那看似娇嫩的手竟沿着自己的手指握了上去,指甲抓向自己的手背,小敢左手一扭也向抓来的手指抓去。两人竟都能分心二用,两人的另一只手也jiāo了几招。 正这时,只听旁边有人说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声音清脆悦耳。 却是第五婴,第五婴那时见小敢说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他,就叫人收拾了桌子,自己也回到房中,却是无聊得很!平日里自己该干嘛干嘛,怎么今天心里面乱乱的,只好出来走走。听到客厅里有响动,就走了进来,却看见那两个人四手相握,是以脱口问道。 小敢和那红衣少女两个人急忙把手一松,却都是脸红红的。 小敢道:“诶?是小婴啊!” 第五婴嘟囔道:“谁是你的小婴?”却不再搭理薛小敢,而走向那红衣少女道:“大小姐你回来了?” 小敢心道:大小姐?难不成这是她家?真是冤家路窄啊! 又听那红衣少女问道:“我爹去哪了?” 第五婴道:“昨天四爷回来说,小…嗯…这位薛公子要在这儿住上几天,就走了,说是八月十四再回来。” 第五婴本是想说“小敢”的,不过看着他两个人方才手拉着手,而叫他“小敢”又好像过于亲密,是以又改口称他为“薛公子”了。 小敢若是知道她所想的,一定会大呼冤枉的,那哪是手拉着手啊,明明是这个红衣服的丫头要打我啊! 那红衣服的少女说道:“这儿有人偷听,我们到别处去说话!”虽然是跟第五婴在说话,眼角却瞟着薛小敢,好像是在说小敢在偷听。 薛小敢心想:拜托!我正大光明的站在这儿,怎么能说是偷听! 不过小敢没有反驳她,只是讪讪说道:“哎呀!好困啊!等吃饭时再叫我!”就往房中走去。 待回到房里,小敢又躺在床上瞎想:听她们说话,这丫头应该是梅四爷的女儿,不过怎么这父女俩好像平时都不住在家里似的,还是最近有什么要紧事儿?是了!梅四爷既是魔教的,这丫头必定也是魔教的,最近要开那“武林大会”,梅四爷说是要捣乱的,那天在山海关,这丫头易容成“风里行”,还带着十六个人找“七君子”他们的麻烦,没想到被我坏了事儿,糟糕!她恨死我了,那天我还打了她的……咳咳……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她一直恨着我吧!梅四爷既然那天没害我,说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不过七叔他是怎么和梅四爷认识的?难不成七叔也是魔教的人?不会吧!“魔云窟”不是当年让七叔给破了嘛?那这么说,七叔和魔教该有仇才是啊!怎么看梅四爷的话语,好像是和七叔很要好似的?咦?真是奇了怪了! 薛小敢想的头痛,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xìng不去想了。看房间里的书架上有几本书,便走过去翻翻看看,却是几本医书,小敢却是什么书都看得,就立在那儿看那些书,半天也不动一动。 等到晚上该吃饭时,仍立在那儿,直到第五婴来叫他:“诶!书呆子,你可是不要吃饭了?” 小敢才抬起头来,挪了挪身子,抻了个懒腰,望向第五婴道:“怎么能不吃呢!咱们可是约好了的!” 第五婴笑道:“哪个和你约好了?是大小姐让我来请你的!” 小敢一愣道:“怎么?她也要和咱俩一起吃?” 第五婴啐道:“哪个和你‘咱俩’?这本就是四爷和大小姐的家,你如今住在这儿,主人请你吃饭,客人哪有不情愿的?” 小敢道:“怎么中午时还好好的?这会儿却像是吃了辣椒一样!” 第五婴道:“薛公子自重了!哪个和你‘好好的’了?” 小敢心道:这丫头是怎么了?怎么和之前像两个人一样? 他又哪里知道少女的心思!第五婴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有些忧郁的傻小子,可是之前看到他和大小姐手拉着手的光景,竟是隐隐约约有一些恨他了! 就连第五婴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呢? 这顿饭吃的让小敢很是不舒服,在饭桌上,大小姐和第五婴都坐的离自己远远地,两个人嘀嘀咕咕说着话,自己也听不清楚,两人却还有意无意的偶尔瞟自己一眼,还捂着嘴偷着笑,这实在是让小敢难受极了! 小敢忍不住开口问道:“梅大小姐可是在笑我?” 大小姐说道:“谁是梅大小姐了?这屋子里有姓梅的吗?” 小敢奇道:“梅四爷的女儿难不成跟别人姓?” 大小姐笑道:“哼!呆子。” 小敢只好看向第五婴,第五婴没办法,只好说道:“‘梅四爷’不过是个外号,你当他真的姓梅?” 大小姐chā嘴说道:“你理他干嘛?今天咱们都第一次和他见面,连他从哪来的都不知道,你说的多了,就不怕我爹怪你?” 第五婴果然不说话了,大小姐也不再说话,小敢自己没意思,只好闷着头吃饭,吃过饭后,小敢也没有心情到处转转,只好回房继续看那几本医书,却是看不下去了,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 ……她方才说今天第一次见面,难不成已经不怪我了?还是因为当着小婴的面儿不好说? 诶?这木梳还没还给小婴呢!只好明早再给她了! 梅四爷说让我待到八月十四,若是这几日,这两个丫头都这么冷冰冰的对我,可真是让人难受啊! 哎呀!也不知道师父是否那天找到亮子叔了,等遇到他,可要问问梅四爷什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天韦庆儿没找到我,应该回去了吧!清秋他们若是收到了我的信,也许还奇怪我在哪呢!哈哈!…… 小敢白天时睡得充足,晚上却睡不着了,胡思乱想、迷迷糊糊的到了半夜。忽然听到门外有细微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 不好!是迷香! ☆、第十五章 又是承诺 话说大小姐吃过晚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却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竟是始终放不下在山海关发生的事儿。 这小子武功比我高,该是怎么对付他呢?也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想的!怎么让他住在家里?他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不过,貌似不能杀了他,要不然等爹爹回来找不到人就不好了。不过,我若是教训教训他,应该没人会怪我吧! 挨到半夜,大小姐穿好夜行衣,偷偷潜到薛小敢窗外,心道:这傻小子睡得倒香!我就让你睡得更好一点儿! 把手指伸到嘴里沾了沾吐沫,捅破窗户纸,又从怀中掏出一根黑黝黝的细棍儿,一头伸到屋子里面,大小姐在外面呼呼一吹,在屋子里的那头就放出一缕缕青烟来。吹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只听屋子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大小姐起身走到门口处,轻轻推开门,只见屋内黑漆漆的,大小姐摸到床边,往床上一摸。 嗯?人呢? 就这时,只觉脚踝一紧,大小姐一声惊呼,人却已经被别人拎着脚踝倒挂起来。 小敢本早有察觉,躲到了床下,捂住了口鼻,待迷烟散尽时,只听有人推门而入,小敢目力异于常人,大小姐看不清屋内情况,小敢却已看出来者的身影。 小敢一击得手,听到惊呼声,暗道:果然是这丫头! 小敢也不作声,把两只手一甩,大小姐又是一声惊呼,已飞出门外。 薛小敢手下控制了好力道,大小姐虽然被扔了出去,但落地时两脚着地平平稳稳的。大小姐虽是吓了一跳,却未受什么伤。 大小姐心道:他竟敢戏弄于我。便要冲进房内,和小敢理论一番。 抬脚踹门,却是没踹开,那门是从里面锁上了,大小姐一边用手砸门一边喊道:“姓薛的!你给我滚出来!” 喊了没几声,只见里面亮起了烛光,门开时,大小姐只见面前这个少年披着被子一脸倦容,不由一呆,难道刚才不是他?不对!这屋子里没别人,这小子在装蒜! 大小姐怒目问道:“你刚才把我扔出来干嘛?” 小敢心想:唉…挺好看个丫头,怎么就像是缺心眼儿似的呢?你要是不半夜偷偷到别人房里,会被扔出来吗? 薛小敢却也不说破,哈欠连天的说道:“啊?什么?谁怎么了?……?你穿着夜行服,这是要去哪啊?” 大小姐气道:“你装什么蒜!我问你刚才干嘛把我扔出来?” 小敢一脸疑惑的说道:“我把你扔出来?我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你‘咣咣’砸门,我才出来的,我什么时候扔过你了?” 大小姐道:“你若不是做贼心虚,干嘛披着个被子?” 小敢心道:冤枉啊!明明你才是“贼”好不好!这丫头怎么这么……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了! 小敢嘿嘿一笑向大小姐说道:“晚上凉,我出来说话当然要披个被子了,你不觉得凉吗?要不要也披个被子啊?” 大小姐道:“呸!谁和你嬉皮笑脸的,你压根儿就没睡,里面一定还穿着衣服!” 小敢嘻嘻笑道:“我天生就是笑面脸儿,你耷拉着一张苦瓜脸,还不许别人笑了?我里面穿没穿衣服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睡觉时可是喜欢什么都不穿哦,你要不要看看啊?” 大小姐扭过头说道:“谁要看你?” 薛小敢说道:“哦?看又不看,走又不走!你再不走,我可就把被子拿下来了!一…二…三!” 听小敢这么一说,大小姐本已经要走了,不过不知怎么的,在小敢数到“三”时,突然转过头来,正看见小敢两只手撑着被子,里面果然穿着衣服。 小敢本是想要让大小姐走的,不料计划不如变化,心道:啊哦!玩儿砸了…… 大小姐怒道:“好啊!竟敢骗我!我再问你,方才可是你扔我出来的?” 小敢挑了挑眉毛说道:“这屋子里,难道还有别人吗?” 大小姐道:“那你干嘛不承认?” “逗你玩儿玩儿喽!”不过,小敢看着大小姐那一副很无辜、很被骗、很吃亏似的大眼睛,这句话却是不忍说出。 小敢正了正神色,说道:“你这么晚来,不会是只想问我这句话来的吧?” 小敢又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外面风大,我们进屋说。”说完就往屋里走,也不管大小姐。 大小姐见小敢之前还嬉皮笑脸的,这会儿突然这么严肃,不觉之间就糊里糊涂的跟着薛小敢进了屋内,还顺手关上了门。 薛小敢坐在床上,大小姐坐在桌边的椅子上,薛小敢想了想说道:“那天在山海关,我本是无意之间和你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的,而且之后还不明不白的又和‘七君子’打了一架,那天是我不对好不好!” 大小姐说道:“这本不怪你,不是这事儿!” 小敢脸一红说道:“哦!那是因为我不小心…可我当时不知道…而且…我都说了…打架不好嘛…你还打了我一巴掌呢!” 大小姐只觉得自己的脸发烫,嗔道:“别再说了!我不怪你了,还不行嘛!”小敢一愣,心道:这丫头有这么好商量吗? 说出这话后,大小姐自己也是一愣,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大小姐趁小敢还没反应过来,忙又说道:“不过,你必须得答应我三件事儿!” 小敢心道:果然,这丫头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若是答应她,好歹有个具体的事儿,若是不答应,以她这xìng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有什么鬼主意来消遣我。 小敢道:“好,你说吧!我答应你!” 大小姐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快就答应了,竟是一时想不起要让他干什么。 大小姐道:“第一件事儿,我们两个从现在开始就当是才认识,以前发生过的那些,永远都不许说出去,你可答应。” 薛小敢道:“好!我答应你!”小敢没想到这第一件事儿竟会如此简单,又问道:“那两件事儿是什么?” 大小姐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你再去做,我可以走了嘛?” 虽是好像在询问别人,可是她已经起身向门外走去,小敢忙道:“既是刚认识,那你叫什么名字总可以说了吧?” 大小姐头也不回说道:“叫我阿萱就好了!” …… 承诺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你若是知道谁还欠你一个承诺,你一定会觉得很踏实,因为你知道他在等着你。而若是你对别人做了什么承诺,你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完成,否则,多多少少的难免会有一些内疚和自责。 薛小敢若是知道随便答应别人也许会给自己以后带来很多麻烦的话,他也许就不会这么快答应了,不过,他既然已经答应阿萱了,就难免要在今后费点儿心思了!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韦庆儿为了能找到他,也答应了铁面狐狸三件事儿。 ……“这第一件事儿,你先吃饱饭,再好好睡一觉,要不然怎么去找你的情郎啊?呵呵!”那老fù人说道。 韦庆儿道:“好!这第一条倒是对我好的很!不知道剩下那两个条件是什么?” 那老fù人道:“第二个条件,也对你好得很,那就是,我要收你为徒。” 韦庆儿奇道:“你干嘛要收我为徒?” 那老fù人笑道:“五十多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在我门下,你还不愿意不成?” 韦庆儿道:“我方才说只要你帮我找到他,我就答应你。拜就拜!”说着,就要行拜师礼。 那老fù人道:“你答应了就好,我门中本无许多规矩,不必拜了,你从今以后可就是我的徒弟了!” 韦庆儿道:“好!那请问师父,不知道第三件事儿是什么?” 那老fù人道:“不急、不急!等我以后想好了再说!”…… 薛小敢以为已经解决了他和大小姐之间的矛盾,心情大好,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第二日清晨早早就起来了。 第五婴又是端着一盆清水,胳膊上搭着一条毛巾走了进来,看见薛小敢说道:“薛公子起的早啊!” 薛小敢道:“小婴起的才早呢!不是说让你叫我小敢嘛!怎么又公子长公子短的?” 第五婴道:“你是四爷和大小姐的贵客,我哪敢啊?” 薛小敢心里面苦笑道:贵客?梅四爷本是想软禁我在这的,你那大小姐昨晚还要来害我呢!怎么能是贵客呢? 薛小敢道:“哦?我感觉这个大宅子里,好像就你把我当成个客人呢!” 第五婴心里面酸酸的,寻思道:看昨日你俩手拉着手的光景,说不清是什么关系呢!却又来招惹我! 第五婴放下水盆,转身就走了。 小敢奇道:这丫头是怎么了?我刚才没说错什么吧? 小敢洗漱完,就走到前面的大厅里,见到第五婴和大小姐都在等他吃饭,竟是很高兴,心想:梅四爷虽是好像把我软禁在这里,不过天天有这么两个小妞陪着也不错,嘿嘿! 薛小敢大摇大摆的坐在桌子旁说道:“阿萱早啊!小婴早啊!” 小婴心想:哼!早你个大头鬼,居然叫大小姐阿萱,这两个人定是早就认识了,昨天想是闹了什么别扭,今天又和好了!怪不得四爷让他住在这儿,难不成是给大小姐招的女婿?哎呀!我这是在想什么?他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大小姐心道:小婴?难不成他在这儿住了有一些日子了?和这丫头混的好像很熟似的!哼!诶?不对!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薛小敢见他们两个都看了自己一眼后,就都低着头不说话,心道:不是吧!这两个大姑娘这是搞哪样啊?连招呼都不打,若是这几天都这么闷着,岂不是要闷死我了? 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都闷着头吃饭,谁也不理谁。 就这时,只听门外有一阵阵铜铃儿声响起。 小敢问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儿?” 阿萱道:“这是来‘客人’了!你在我们家虽住了有一些时日,可曾见到有许多人?除了小婴从小跟在我身边,可以随意出入外,其他人是不能随便进这内堂的!每当山谷里来了外人,在外的门房岗哨就会拉动铜铃通知里面的人知道,一会儿吃完饭,小婴跟我出去迎客,你是我爹的贵客,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虽是这么说,阿萱和小婴心里也很是疑惑,梅花坞本不多被外人所知,这铜铃已经好久都没响过了,这来的人会是谁呢? ☆、第十六章 梅坞来客 阿萱和小婴来到外面的会客厅时,见两个人已经在那等着了。只见这两个人一个身材婀娜、一个体态臃肿,脸上却都带着面具,面具是铁的,就好像狐狸的脸一样,散发出一股诡异、惑人的气息。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寻找薛小敢的老fù人和韦庆儿。 阿萱一见这两个人,不禁眉头一皱,说道:“呦!是哪路神仙把‘铁面狐狸’给请来了?” 那老fù人咯咯笑道:“哎呦!好俊的小嘴儿,当然是狐仙把我请来的了!” 阿萱道:“你我两家约定的日子还没到,难道你想毁约不成?” 那老fù人笑道:“呵呵!不是这话!谁敢毁梅四爷的约啊!我今天来是为了别的事儿!” 阿萱娥眉一挑问道:“哦?我们两家还有别的jiāo情吗?” 那老fù人指了指韦庆儿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我是为了她的事儿才来的!” 阿萱冷笑道:“哦?你还有徒弟?什么事儿?”后一句话,却是在问韦庆儿。 韦庆儿道:“薛小敢可是在这儿?” 阿萱和小婴听此都是一惊,暗道:铁面狐狸果然名不虚传,难不成真像传说中的那样,什么事儿都知道? 阿萱说道:“在这儿又怎样?” 韦庆儿一听薛小敢在这儿,急忙问道:“他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阿萱道:“你急什么?你是他什么人?你来找他干什么?” 韦庆儿看阿萱一副大小姐的样子,没来由的产生一种厌恶感,说道:“你凭什么问我?你又是他什么人?干嘛不让他来见我?” 阿萱从小到大,哪受过别人这么质问,不由怒道:“这是我家,我不让见,你就休想见到他!” 韦庆儿道:“你家怎么了?若不是为了找他,你以为我会来这儿?” 阿萱道:“我才不管你找谁呢!现在我要送客了!” 两个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却见第五婴和薛小敢从后面赶了过来。 原来刚才第五婴听说是来找薛小敢的,就急忙回去告知薛小敢,薛小敢也猜不出是谁,但是既是来找自己的,就免不了要出来见见! 薛小敢正好撞见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急忙拦道:“这又是怎么了??你干嘛带着面具啊?” 韦庆儿咬牙问道:“你还记得我?” 薛小敢道:“咱们分开没几天,怎么可能忘?不过,我不是写信给你们说,不要挂念我嘛!你怎么来了,还带着面具,不过,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哈哈!” 韦庆儿道:“信?什么信?那天我一路找你,直到今天才找到你,你这几天干嘛了都?” 薛小敢说道:“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你找我干嘛啊?” 韦庆儿大声说道:“我找你干嘛?你居然问我找你干嘛?你以为我很担心你吗?我闲的不行啊!”说到后来,竟略带哭腔。 小敢忙道:“别、别这样!那天是我不对好不好。”说着就要去摘韦庆儿的面具,不料却被一只枯老的手挡了一下。 只听那fù人道:“铁面狐狸的面具是说摘就能摘的嘛?” 小敢这才发现这fù人,刚才却只顾着和韦庆儿说话了,竟是没看见, 小敢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和她在一块儿?”却仍像是没看见那老fù人一样,只跟韦庆儿说话。 韦庆儿道:“还不是为了找你!” 小敢心道:听“七君子”他们那时说话,是铁面狐狸把七叔在关外的消息告诉他们的!怎么又来缠着我身边的人? 小敢向那老fù人道:“你是铁面狐狸?” 那老fù人笑道:“你总该认识这张面具的!”不错,五十多年来,这张面具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就算没人见过,也很少有人没听说过。 小敢却奇道:“哦?干嘛叫这么难听的名字?谁给你起的?” 听到这儿,阿萱险些没笑出来,这小子又在装蒜…… 那老fù人道:“你这小子休要无礼!想是你初出江湖,还没听说过我的手段!” 小敢故作惊奇状,问道:“手段?手段是谁?” 那老fù人道:“你难道就没听说过,‘铁面狐狸,无所不知’,这八个大字?” 小敢道:“羞羞羞!你这老太婆吹牛!我就不信,江湖上什么事儿你都知道!” 那老fù人笑道:“张家的鸡让李家的狗咬了这等小事儿,我当然不知道,不过,这五十多年来,江湖上发生的大事儿,我可都知道!” 小敢道:“哦?大事儿?不妨说说看,你都知道哪些大事儿?” 那老fù人道:“嘿嘿!你小子想不花钱就从铁面狐狸这儿得到消息,你倒是精得很啊!” 小敢道:“你这老狐狸才精呢!我还当铁面狐狸是什么东西,原来不过是一个贩卖消息的老太婆!” 小敢不仅对这老fù人傲慢无礼,还三番五次的当面叫她老太婆,虽是轻易不与人动手,不过铁面狐狸的手段确实早在二三十年前就令人闻风丧胆。 “嗖”的一声,只见一片残影向薛小敢扑去。 韦庆儿大呼道:“不要啊!师父!”可是却已经拦不住铁面狐狸的出手了。 只见薛小敢身影一虚,却已经倒退了两三步,铁面狐狸一击不中,便收手了! 那老fù人定定的看着薛小敢道:“你是什么人?” 薛小敢哈哈一笑道:“我呸!还‘铁面狐狸,无所不知’呢!你连我都不知道?听好了,我叫薛小敢!” 那老fù人当然知道他叫薛小敢,要不然也不会找到这儿来。铁面狐狸虽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拥有‘宿命通’之类的功夫,不过她门中几百年来,却在江湖上有着一个庞大无比的消息网,这张大网几乎覆盖了江湖上的每一大家族,这也是铁面狐狸靠买卖消息而壮大势力的根源。 不过,自从听说“截风剑”郭忘忧折在一个少年手上后,铁面狐狸就开始调查这少年的身世,不过只查到他的名字,而他的身世来路却根本查不到,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蹦出来的一样。铁面狐狸不仅是帮韦庆儿来找薛小敢的,她自己也是想来见识见识这少年的,因为能折了“截风剑”的人一定不一般。 但是,就刚才那一闪看来,铁面狐狸在薛小敢身上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一个很难缠的人…… 铁面狐狸转首向韦庆儿说道:“我只是答应你帮你找到他,现在已经找到了,我先走一步,记得去参加武林大会!”说完,果然转身就走了。 阿萱早就盼着她走了,当然没有留客,薛小敢也看着这老太婆别扭,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韦庆儿已经找到薛小敢了,哪怕铁面狐狸当场死了,她可能都不会管的。 韦庆儿向薛小敢说道:“喂!你跟不跟我回去?” 薛小敢道:“回去?回哪去?” 韦庆儿道:“还能去哪儿?客栈啊!” 薛小敢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要等八月十四再回去的。” 韦庆儿道:“什么答应不答应的!我看你是舍不得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吧!” 阿萱和第五婴脸上都是一红。 薛小敢忙道:“你胡说什么!我和她们也没认识几天!” 韦庆儿道:“我管你认不认识呢!你走不走?” 薛小敢道:“不走!不如你也留在这儿吧!” 韦庆儿瞟了阿萱一眼,说道:“我留在这儿,岂不是讨人厌?你不走拉倒!我走!” 说着转身就走,小敢急忙拉住韦庆儿道:“好姐姐!别走行吗?” 韦庆儿甩来小敢的手,说道:“别总和我动手动脚的!” 小敢听这话,一愣,连忙松开手。韦庆儿“哼”了一声,就走了。 薛小敢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回头看见阿萱和第五婴都看着自己,小敢说道:“你们放心!我答应梅四爷的话忘不了,我等他回来再走。” 阿萱说道:“你若是现在想去追她,我不拦你,大不了我跟爹说,是我赶你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薛小敢苦笑道:“何必呢!你爹会怪你的,我答应过的事儿,什么时候悔过!” 阿萱心道:这是让我放心他答应我的三件事儿喽!嘿!这小子倒是很守信用! 阿萱道:“你来了这几天还没到处走走呢,要不要我陪你到处转转?” 小敢道:“不必了!我现在没心情,我回房去了,吃饭的时候,让小婴来叫我!” 说完,就朝后面走去,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发呆。 ……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怎么感觉心里这么别扭呢?…… …… 韦震这些日子实在是不好过,收到薛小敢的信后,才知道自己的姐姐没和小敢在一块儿,实在担心极了,要不是吴清秋劝他说:“吉人自有天相,瞎找不如坐等。”只怕他早就到处去找了。 而且,不几天之后,韦庆儿果然回来了,却是一脸的忧伤,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他虽是韦庆儿的亲弟弟,却又哪里知道韦庆儿的心思。 这几日,冀州城在西郊失火后,的的确确平静了几天。上官家和龙家正忙着建新的大会场地,冀州城大大小小的客栈早已bào满,周边的一些小城小镇也几乎住满了人,这么多人难免有些摩擦,不过即便是有仇的,这几日也没有去寻仇,因为江湖规矩:大会之前,不得寻仇! 上官家和龙家这几日,一直在调查是谁放的火,可终究没什么眉目! 上官仲燕说:“是不是应该找铁面狐狸问一问?” 他大哥上官伯秦却说:“想是这老狐狸也老了,上次买了消息去找‘玉面逍遥郎’都没找见!更何况,铁面狐狸来去无踪,她若不来,谁又能找的见呢?” 没想到,这一日,铁面狐狸又来到了上官府上。 上官伯秦说道:“不见不见!她若是要等,就让她在大厅里等着吧!” 可是上官家的门房小刚却说:“铁面狐狸说,她不是来请罪的,是来做大买卖的!” 上官仲燕对他大哥上官伯秦说道:“她若真是来做买卖的,见一见也不妨,就看她说些什么了!” 上官伯秦道:“她若是再卖给我们假消息,就宰了她!” 说着,就向大厅里走去。 ☆、第十七章 大会之前 “哎呦!上官大老爷这是和谁生气呢?”铁面狐狸笑呵呵的说道。 上官伯秦气鼓鼓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铁面狐狸说:“当然是来帮忙的啦!” 上官伯秦道:“ 哦?你还会帮忙?上次给了你三百两金子,可是花干净了?” 铁面狐狸笑呵呵说道:“金子若是够花,我也就不来了!” 上官伯秦怒道:“你这婆娘好不知羞!上次你说逍遥郎在关外八叶镇,可是我三弟领了一彪人马却没寻到他,这是为何?” 铁面狐狸说道:“是在那儿没错,你们找不见,可不能怪我的消息不准!我问你,‘截风剑’郭大侠是折谁手里了?” 上官伯秦道:“听说是个rǔ臭未干的臭小子,叫什么薛小敢的!” 铁面狐狸说道:“是了是了!这小子就是逍遥郎的徒弟,你们没本事把他带回来,怨着谁了?” 上官伯秦道:“哦?就算你上次的消息没错!这次来可是来看热闹的!” 铁面狐狸说道:“什么热闹不热闹的!不过是找不到放火的人罢了!” 上官伯秦忙问道:“是谁?” 铁面狐狸却不再说话。 上官伯秦冷笑道:“嘿!不是看热闹的!却是来趁火打劫的!你这次要多少?” 铁面狐狸刚要开口,上官仲燕却抢着说道:“大哥不必问她!是谁放的火,知道了又能怎样?何必给她钱花!” 铁面狐狸一愣,却又笑着说道:“呦!二老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儿了?” 上官仲燕笑道:“哈哈!你这老狐狸像是掉钱眼儿里了?拿这不值钱的消息也想唬人?” 铁面狐狸笑道:“哦?难不成你已经知道是谁放的火了?” 上官仲燕道:“我卖你个不收钱的好处!你拿这消息去找龙九州去,他没准儿肯买你的帐呢!” 铁面狐狸笑道:“哦?上官二老爷原来不是抠门儿,是成精了!” 上官仲燕笑道:“再成精,也精不过你这狐狸啊!哈哈!不送了!” 铁面狐狸见他已经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道声“告辞”就转身走了。 铁面狐狸果然去了龙家,龙九州听说铁面狐狸来了,急忙出门迎接。 连道:“哎呦!你老人家大驾光临,龙某可是有失远迎啊!” 铁面狐狸也不提是上官仲燕支她来的,只是笑呵呵地说:“龙大侠哪里的话!老身哪敢劳龙大侠亲自迎接!” 两个人各有所需,却都是客客气气的寒暄着,也不提正经事儿。 还是龙九州忍不住了。说道:“不知您这次来是有何指教啊?” 铁面狐狸笑呵呵说道:“龙大侠真是客气,老身哪敢谈什么指教?不过是来……呵呵!做些买卖而已!” 龙九州道:“哦?做些买卖?什么买卖有要龙某效劳的?” 铁面狐狸笑道:“老身不比龙大侠家大业大,什么买卖都做得,我向来只做‘买卖消息’的勾当!” 龙九州道:“哦?不知阁下是要把什么消息卖给龙某喽?” 铁面狐狸道:“那就看龙大侠想要什么消息喽?” 龙九州眉毛一挑道:“哦?我要什么消息都有?那不知是什么价钱?” 铁面狐狸道:“龙大侠但问无妨,什么价钱不价钱的!就看龙大侠肯赏多少就是了!” 龙九州道:“好!我问你,逍遥郎在哪儿?” 铁面狐狸本以为龙九州会问是谁放的火,或者是那天盗了客栈的人是谁,不料龙九州一直放心不下的竟还是那“玉面逍遥郎”! 铁面狐狸说道:“老身该打嘴了!若是问别的消息,凭龙大侠给多少都行!若是问他,那就少不了三百两金子了!” 龙九州道:“哦?这可是为何?” 铁面狐狸道:“既是‘逍遥郎’,又怎知他随时挪窝儿,今天是在这儿,明天又在哪儿?他的消息是最不好知的,况且他若是知道了是我出卖的消息,难免要缠着我不放的!” 龙九州道:“哈!那我就不想知道了!就算知道了,等带人赶去,些许又不在那了!岂不是白花了三百两金子!” 铁面狐狸说道:“正是这话呢!不过,龙大侠想知道的不只这些吧!” 龙九州笑道:“铁面狐狸可不是那么好遇上的,今天我可得问个够!” 铁面狐狸笑道:“龙大侠但说无妨!” 铁面狐狸衬道:这老小子终于要问西郊着火的事儿了! 不料,龙九州却问到:“那我问你,现在的魔教教主是谁?” 铁面狐狸诧异道:“嗯?你问这个干嘛?” 龙九州脸一沉,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要照实回答我就行了!” 铁面狐狸道:“好!魔教教主现在仍是殷膝商!” 龙九州惊道:“这老家伙果然还没死!” 铁面狐狸问道:“不知道龙大侠为何不问问眼前事儿?” 龙九州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西郊火起之事,笑呵呵说道:“你若想知道为什么!可我要说出来,岂不是白让你知道?” 铁面狐狸微一沉吟,说道:“龙大侠可是想以一问换一问,用消息换消息?” 龙九州笑呵呵道:“不错!” 铁面狐狸说道:“好吧!你说吧!就当我今天不赚不赔!” 龙九州道:“我不问你西郊火起之事,一是因为事既已成,追悔无用;二是因为既然老殷头儿还活着,那武林大会所受的种种阻碍无非和魔教有关,又何必知道是谁放的火,只记在魔教头上总是没错;三是因为你方才说魔教老教主还没死,不过我想,他那么大年纪也没几天了,定是要死之前祸害我一次,我又何必在失火走水这些小事儿上纠结!哈哈哈!我说的可是值得你方才说的?” 铁面狐狸只好说值得,本是想来赚一笔的,不料白耽误了半天功夫,只好告辞而走,不知去向! …… 梅四爷受魔教教主之命扰乱武林大会,本来除了放火以外,还要进行一些别的活动,不过梅四爷在遇到薛小敢之后又改了主意,既然逍遥郎都让他徒弟参加武林大会,那就不好阻止武林大会召开了,况且江湖上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一片祥和,若是有人极力阻挠大会召开,想是根本无法实现,所以梅四爷决定这些日子只是在冀州城里打探情况,并不捣乱,只等武林大会召开,再作打算! 本来阿萱从魔教总坛回来,就是要通知他爹爹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后来阿萱来到了冀州城只见没什么异样,就知道他爹爹又和教主想到一块去了,后来又回到梅花坞里,每天也就闲等武林大会的召开。 薛小敢在梅花坞里,每天也是闲着无事,不过梅花坞里倒是有许多的医书,每天只是看书练武,闲时又和阿萱与第五婴说几句玩笑,日子过得倒是逍遥。 第五婴对武林大会什么的根本就不感兴趣,不过这些日子见到薛小敢之后却是没来由的开心得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一颗种子已经在她内心深处扎根发芽…… 韦庆儿这些日子总是一个人靠在窗边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自己却知道一个人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我又怎么舍得不想他…… 韦震这些日子仍是苦恼的很,而他所苦恼的也不过就是他那整天靠在窗边发呆的亲姐姐…… 吴清秋倒是每天勤奋的很,每天练拳,武林大会是他的一个梦想,他虽然不在乎什么“七君子”的名号,不过他想证明自己,仅此而已…… 司徒兄弟一个个也是勤奋的很,每天跑到僻静没人的地方练剑,用司徒巅的话说:“一想到即将开始的武林大会,我都忍不住兴奋地要跳起来!跳起来呀跳起来!跳呀么跳起来!……”司徒崖和司徒巍虽不像他们这个没正行的弟弟似的那么激动,不过他们也是很兴奋的练剑。虽然司徒总是一副超脱世外,面色如水的样子,不过一想到即将开始的武林大会,他的眼中也会闪过一丝不被别人所察觉的光芒。 上官家和龙家正在为即将开始的武林大会筹备着,无论是龙府的大管家龙福还是上官家的门房小刚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儿,几乎武林大会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要经由他们两个,不过江湖上知道他们两个名字的人却并不多,大家若是说起武林大会,大多会说“上官三雄” 和“中原大侠”这些日子定是忙活的很!却几乎没人会想到真正忙忙碌碌的是龙福和小刚这两个小人物。 “七君子”这些日子虽是不忙,却也不闲,在新的“七君子”选出来之前,他们仍是要付一些责任的,比如说,武林大会之前不许寻仇!若不是有他们几个在冀州城镇着,说不定早就出了什么乱子,不过现在却只有六个人,“截风剑”郭忘忧还是没有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却也没人去找他,这个老实人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以至于大家都感觉好像从来没这个人似的。不过,等后来他再出现时,却让所有人都再也忘不了他。 这几日,最逍遥的只怕是七叔了,既是“玉面逍遥郎”当然是逍遥得很!本来还跟着吴喜亮打了几天铁器,不过这几日却只是每天到处转转,或者是……转累了之后歇一会儿,然后再转转。吴喜亮问他:“你就不好干点儿什么?就这么闲着?”七叔无赖道:“怎么着?我就是闲得住!用你管啊!”吴喜亮笑道:“谁爱管你啊!你就没点儿追求吗?”七叔道:“有啊!怎么没有!有着呢!”吴喜亮道:“你说!”七叔道:“我想长生不老算不算?”吴喜亮笑道:“嘿!你正经点儿行不行?”七叔脸色一绷,说道:“说真的!我真想来着!”吴喜亮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个……太远大了!你近期有什么打算?”七叔道:“近期啊?其实我很少做打算的!最近无非是在你这儿蹭吃蹭喝,等武林大会那天,去冀州城玩玩儿!”吴喜亮道:“其实我要去冀州不只是因为武林大会,还有另一件事儿!而且,可能需要你帮忙!”七叔眉毛一挑,忙问道:“哦?什么事儿?什么事儿?快说!快说!” ☆、第十八章 八月十五 吴喜亮说道:“不急、不急,等武林大会过了再说,让江湖……先平静平静!” …… 八月十五,煞西、冲牛,宜祭祀、忌安葬,晴。 冀州城,西郊,吴清秋在擂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到处张望,这武林大会马上要开始了,薛小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莫不是路上又有了什么变故?正是比肩接踵,人山人海,吴清秋寸步难移,只得用目光四处搜寻薛小敢的身影,跟在他身后的韦震也到处张望,韦庆儿说道:“你们不用找他了,他该来时必定会来的!”吴清秋正要接话,只听一个雄浑的声音说道:“各位请安静,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众人移目向擂台上看时,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锦袍,满面虬髯的老者拱拳说道,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中原大侠”龙九州。 待众人安静下来以后,龙九州又说道:“今天是八月十五,更是二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举办之期,大会期间不得随意滋事、任意妄为,下面有请上代的 ‘七君子’之首的“无影无踪手里刀”古啸堂、古大侠来为大家宣读比赛规则!” 众人一阵欢呼,只见古啸堂走上擂台,双手虚按,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方展开手中的锦帛,朗声读道: “三百六十年前,正逢武林乱世,大盗横行、贼寇遍野、仇杀暗算,不可胜数,武林中有识有义之士无不痛心疾首,这当中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出七个人挺身而出,降妖除魔、开解纠葛,武林才重归平静,这七人正是第一代的‘七君子’,后来第一代七君子与当时武林中的各大家族、门派商议决定,自那时起每二十年举行一次武林大会,名为‘江湖新秀大会’,目的是选出七位有胆识、有武功的少年才俊来继承七君子“伸张江湖正义,维护江湖安全”的准则。现在,我,第十八代七君子之首,古啸堂现在宣布大会规则, 第一,江湖新秀大会为期十天,前三天为‘打擂’,后七天为‘裁决’。 第二,关于‘打擂’,共设七个擂台,这三天可自行比武,比武为循环赛制,先由一人守擂,若前来挑战者获胜,则该挑战者成为新的擂主,继续接受其他人的挑战,三天后日落时分,仍留在擂台上的七个人当选为第十九代七君子。 第三,关于‘裁决’,选出第十九代七君子后,需要在冀州城留住七天,由第十八代七君子协助,裁决武林中需要解决的纠纷。 第四,打擂资格,凡是三十岁以下无恶劣事迹者皆可参加。 第五,大会期间,除打擂外,不可随意比武,亦不可任意滋事妄为。 现在,我宣布,第十八届‘江湖新秀大会’正式开始!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不过欢呼过后,众人渐渐散开了,你道这是为何? 原来,历年经验,每次武林大会,三天打擂的时间,前两天上擂台者都寥寥无几,因为这种循环赛制,越是先上台越是不划算,因为若是先上台,难免要接受一轮又一轮的挑战,不禁大费体力而且打得场次也太多,到最后甚至还没动手就已经败了!所以,大家都是在等最后一天打擂的。 众人或是参赛的回去修养等着第三天再好好发挥,或是来看热闹的嫌今天没什么热闹好看,也都陆续回去。正往回走时,忽听有人喊道:“东边擂台上,有人上擂台了!” 原来,在西郊一共建起了七个擂台,方才古啸堂所站的在中央位置,另有六个在四周围着,呈梅花状,分别在正东、正西、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几个方向。众人围到东擂台时,只见擂台上立着一个少年,剑眉星目、鼻直口方。 韦庆儿一惊,向韦震说道:“他什么时候上去的?” 韦震道:“没注意啊!就刚刚吧!” 那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吴清秋,他听说“正式开始”,就迫不及待的要上台,见东擂台看着舒服,就跳了上去,上台之后才意识到先上台有先上台的坏处,却已是不好再下来,众人围了过来看着他,却是没人上去和他打,吴清秋暗自奇道:“嗯?不会吧!没人来挑战?这帮人不会是都来看热闹的吧!” 每个擂台都有一个裁判,裁判的作用倒不是判谁输赢,而是害怕打擂时出人命等等,所以令裁判小心应对各种情况,以免出了大乱子! 裁判一般由上一代的七君子担当,东擂台的裁判本应是“截风剑”郭忘忧的,不过郭大侠不知去向,是由“黄须客”孟则之顶替的。 这黄须汉子见吴清秋一个人立在台上,无人应战,而且这小伙子脸憋得通红,显是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黄须客跳上擂台向众人说道:“这位小兄弟好胆识、有气魄!你们难道就没人敢来挑战吗?难不成都是在等着别人先打累了,好捡便宜不成?” 吴清秋感激的看了黄须客一眼,就盘膝坐下,合目存神起来!来就打,不来我就歇着!管他怎样!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只听有人说道:“苏州柳芜菁前来领教!” 吴清秋睁眼看时,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已经立在面前五尺处,吴清秋起身说道:“山海关吴清秋,请了!” 两人拉开架势,盘旋而前,刚一搭手突又闪开,数次过后,仍是盘走,在场有懂拳的,都暗暗惊叹这两个少年好沉稳的拳路! 又是两手相jiāo,突地分开,吴清秋猛地抬步上前,右手在下,左手在上向柳芜菁托去,柳芜菁侧身一闪提膝来迎,吴清秋也把身子一扭,双手由掌变爪,抓向柳芜菁腰间,柳芜菁见来势凶险,弹腿而出闪到一旁,吴清秋顺势扑上,不料柳芜菁变招甚快,又是一腿弹出,却是弹向吴清秋面门,吴清秋两手在来腿上一撑,一个跟头翻到一旁,柳芜菁一腿放落,一腿又起,接连向吴清秋踢来,两腿jiāo错犹如旋飞之蝶翼,又似赶月之流星,吴清秋一时之间躲闪不开,只得硬接,两手臂硬抓硬抗,竟也不落下风,众人只见两人拳来脚迎、腿去臂挡,正是纷乱时,两人突然又分开了。 韦庆儿看时,只见吴清秋手里勾着一个鞋子,而柳芜菁单腿而立,另一腿高高抬起,却是他的鞋不知怎的被脱了下来。 韦庆儿心道:吴清秋什么时候偷练得这一手?怎么把人家的鞋子都脱下来了! 却不知吴清秋心里也纳闷儿呢!嗯?怎么他的鞋在我手里?难不成,刚才他踢腿太快甩过来的?还是我方才胡乱抓到的? 怎知柳芜菁却寻思道:咦?这是什么招数?我怎么从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这小子难不成如此厉害?我本以为方才那一招连环腿,他绝对挡不下来,怎料连鞋子都被他下了!这可如何是好? “哎呀!”柳芜菁一声惊呼,跌倒在地,你猜怎地?不是他一条腿站不住了,想他最下功夫的就是这双腿了,怎能连这一会儿都站不住? 原来,吴清秋愣了一会儿后,说道:“还你鞋!”就把那只鞋向柳芜菁扔去,怎料柳芜菁愣着神儿,竟没反应过来,“啪”的一下,不偏不倚正丢在了柳芜菁的脸上,然后……就摔倒了,唉…… 柳芜菁慌慌张张的爬起来,狼狈的很!又匆匆忙忙的穿上鞋,愣愣的看着吴清秋道:“阁下的武功招式出神入化!在下佩服!佩服!我认输了!”说完就跳下台去,一溜烟儿的跑了…… 世事啊…就是这么无常…… “我真不是故意的!”吴清秋晚上回客栈时跟韦震和韦庆儿说道。 韦庆儿道:“你说不是故意的,可是现在没人信你啊!你知道现在整个冀州城都是怎么形容你的吗?” 吴清秋表示很不知情。 薛小敢接道:“咳咳!话说有一位吴大侠,拳路生猛诡异,专破人下盘,脚来脱鞋,再来脱袜,而且以其鞋攻其脸,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吴清秋:“……” 列位看官定要问的,这薛小敢不是在梅家坞吗?怎么接上话了? 各位不要忘了,梅四爷曾与薛小敢相约好,等八月十四就带小敢回冀州城,他没说谎,不过八月十五才到而已! 一同来到冀州城的还有,梅四爷之女阿萱,话说她来干嘛?当然是来捣乱的了!而且薛小敢也决定一起捣乱了…… 不过,他们都想打擂第二天再开始捣乱,因为打擂第一天,关注的人实在是不多,往届都是冷冷清清的,不过这一次,吴清秋的所做所为实在是……太“神奇”了! 众人因为明日还要打擂、捣乱等事儿,早早睡下。 刚躺下不多时,小敢听见有人敲窗,忙起身问道:“是谁?” 只听一女子声音说道:“是我!” 小敢开门说道:“你有什么事儿啊?”只见月光如水,美人如月,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一同从梅花坞来的阿萱。 阿萱说道:“没事儿就不能来啊?找你看月亮不行啊!” 小敢说道:“看月亮?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阿萱说道:“今天是八月十五诶!你就没赏过月?” 小敢说道:“哦!是哈!不过,你干嘛来找我啊?” 阿萱心里暗骂:“呆子!真是个傻小子!” 阿萱说道:“我愿意找你不行啊!你出不出来?” 小敢眉毛一挑说道:“我还欠你个承诺不是,现在答应陪你看月亮算不算?” 阿萱跺脚说道:“你想的美!就算是看月亮当成承诺,我也得说让你陪我看一辈子!”越说声音越小,说到后来,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小敢忙问道:“什么?你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 阿萱脸一红,说道:“我说不算承诺!你休想耍赖!本小姐请你赏月,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小敢本想说不去的,不过月光若一件轻纱般披在阿萱身上,而且面前的这人儿面若桃花,眼若秋水,真是个美人儿! 薛小敢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两个人也不走远,跳到房顶并肩坐下,这客栈共有四层,两人坐在房顶,视野甚是开阔,阿萱说道:“这么好的月亮,我若不叫你出来,你哪能看得着?” 薛小敢道:“是啊!是啊!” 阿萱道:“你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薛小敢道:“嗯……这么好的月亮,你若不叫我出来,我哪能看得着?” 阿萱:“……”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说着话,忽听背后有一个轻佻的声音说道:“哎呦!这么巧啊!” 两人竟是事先一点儿都没觉得背后来人,突听到这个声音,都是一惊,忙回头看。 ☆、第十九章 携徒赏月 你猜这人是谁?没错!是七叔! 小敢看到七叔后,也说道:“哎呦!这么巧啊!” 七叔笑呵呵说道:“你们在赏月啊?” 阿萱悄悄问小敢道:“你认得他?” 小敢道:“岂止是认得?他是我师父!” 阿萱惊讶道:“啊?你师父这么年轻?看起来比你大不了几岁啊!” 小敢道:“嗯……我也很奇怪,在我印象中,七叔就没变过样!” 七叔道:“喂!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阿萱道:“说您年轻呢!你们师徒俩个聊着,我去睡觉了!”说完,就飞身下去了。 七叔走到小敢身边坐下说道:“这丫头谁家的?” 小敢说道:“你不认识她?老梅家的!” 七叔奇道:“哦?哪个老梅家?” 小敢道:“就是‘千面修罗’梅四爷啊!” 七叔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闺女啊!” 七叔又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小敢愣了一下道:“什么叫勾搭啊?我们也没干嘛啊!” 七叔坏笑道:“哦?大半夜不睡觉,把人家小姑娘整到房顶上来,还说没干嘛?” 小敢说道:“是她叫我出来赏月的!什么叫我把她整到房顶上来啊!” 七叔道:“别急、别急!我和你闹着玩儿的!”又说道:“听说亮子家那小子今天比武把别人鞋给脱了,还砸人脸上了?” 小敢道:“当时我也不在场,听说大概是这样的,不过,清秋说他不是故意的!” 七叔笑道:“哈哈!我就说嘛!怎么会这么巧!” 小敢问道:“七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七叔道:“今天下午,和你亮子叔一块儿来的!” 小敢道:“哦!那你现在来房顶干嘛?” 七叔道:“就许你赏月,我就不能赏月了?” 小敢道:“可是……这么多年来,咱们两个都没赏月的习惯啊!” 七叔眉毛挑来挑去的说道:“那咱们找点儿乐子去?” 小敢看着七叔猥琐的表情,试问道:“乐子?什么乐子?” 七叔道:“小小年纪别多想,带你去祸害别人去!” 小敢更是奇怪道:“嗯?你不是跟我说过不许害人嘛!” 七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说的是不许无缘无故的随意害别人!不过这次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以后再跟你说,你到底去不去?” 薛小敢听七叔这么说,忙道:“去!去!干嘛不去!” 七叔道:“那就跟我走着,小心点儿!别让别人发现了!”说完,七叔跳起来,掠身飞出,小敢也跳起来,急忙赶上。” 薛小敢的武功都是跟七叔学的,只见月光下两个动作身法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在房顶掠过。 薛小敢赶到七叔身边说道:“七叔!说件事儿!” 七叔道:“说!” “今天是八月十五!月亮这么大!做坏事儿是不是容易被别人发现啊!”小敢说道。 七叔忽的停下,小敢却仍向前冲去,七叔一把拉住他,说道:“哎……好些年没办过什么事儿了!怎么连这茬儿都忘了!那就改变计划,行吧!” 小敢无奈道:“本来你什么计划,我就不知道!随便改!随便改!” 七叔眯着眼睛说道:“好!暗的来既然容易被发现!不如明的来!” 小敢问道:“先告诉我去哪儿成吗?” 七叔道:“你猜这会儿哪最热闹?” 小敢道:“不猜!快说!快说!” 七叔叹道:“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啊!”又接着道:“去上官府!” …… 上官府,灯火通明,“上官三雄”、“第十八代七君子”、“中原大侠”、“黄须客”、“云中双龙”、“笑弥勒”、“风里行”等人都聚在大厅上谈论着这几日武林大会如何如何。 突听“膨”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只见门房小刚躺倒在地,上官仲燕忙过去扶起他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小刚双目紧闭,口不能言,却是被人点了穴道。上官仲燕连忙又拍又打要给小刚解穴,怎料竟是解不开,这点穴的手法竟是极为怪异! 上官仲燕刚要开口询问:“是何人无故伤人?” 只见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当先一人一身褐色衣衫,头发在头顶扎了起来,有没扎在一起的头发随意散乱着,面若白玉,目若深渊,一脸严峻的说道:“我们要进来!他丫的敢挡路!你说该打不该打?” 上官仲燕还未答话,只听后面那人说道:“可是打人不好啊!不过,若是有人挡路,劝他又不听,那就难免要动动手喽!” 上官叔齐一看后面这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惊道:“是你小子!”又对上官仲燕说道:“他就是薛小敢!” 这两人正是前来挑事儿的七叔和薛小敢! 只见七叔缓缓说道:“哦?你们倒是认得他!难不成十八年不见,就忘了七哥不成?” 众人齐道:“玉面逍遥郎!” 虽然七叔在江湖上的名头响亮,不过这屋子里见过他的人却是没几个,况且这么多年来,谁也没想到这逍遥郎竟是半点也没有显老,此时看起来也不过好像比薛小敢大上六、七岁而已。“黄须客”本是和七叔有一点儿jiāo情的,不过乍一看却也是没认出来! 直到七叔说什么“十八年”、“七哥”等等,众人才恍然大悟。 上官伯秦起身说道:“你来干什么?” 七叔笑道:“你这老头糊涂!我听说你们这些人到关外去找我嘞!却无功而返,我听说了,就来看看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你现在居然问我干嘛!你没事儿的话,我可就走了!” 上官仲燕怒道:“打伤了人就想走吗?” 七叔笑道:“嘿!我说是你们要找我,这小子不信,死缠着不让进,我一挥手他就进来了,怎么着?你这老头儿要为他出头找回场子?他不会是你的儿子吧!” 上官仲燕说道:“你怎么……”却是未说出。 七叔听他说的古怪,不由笑道:“哎呦!你不会是想说,‘你怎么知道’吧!难不成他真是你儿子?我刚才是瞎猜的,哈哈!” 上官仲燕平日里机谋圆滑、精明yīn险,不料今天被说得老脸通红,只觉得满屋子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这老头“腾”的一下站起来,怒道:“你休要胡说!小刚是我捡回来的,跟了我上官家这么多年,怎么也算是我半个家人,现在被你打成这样,你还胡言论语!你今天休想全身而退!” 七叔笑道:“哎呦!动火伤肝儿啊!老头儿!你说我休想全身而退,难不成你非让我带几条人命走?” 上官仲燕一惊,不由得冷静下来,说道:“这屋子里,我们一共十五个人,你们就两个,你以为动起手来,你能占了便宜?” 薛小敢这时瞪着眼睛说道:“啊哈?你们这些老家伙想以多欺少了?不过,你可别忘了!十八年前,七叔可是能一个人挑了魔云窟的!你们这十五个人又如何!何况,你当我是好惹的嘛!” “无影无踪手里刀”古啸堂说道:“你这小子休得放肆!你在山海关时,我们已经饶了你一命了!你若知趣,现在赶快和我们站在一起,也许能留你一命!” 七叔笑道:“哈哈哈!小敢啊!你什么时候和这粗眉毛勾搭到一起了!” 薛小敢道:“哎呦!师父冤枉死我了!我怎么认得这粗眉毛!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古啸堂道:“哼!你们两个真是欺人太甚!原来逍遥郎真收了一个好徒弟啊?哼哼!” 七叔对小敢说道:“诶?你说这人要是不要脸,真是没办法啊!打不过就说打不过,又没什么丢人的!” 薛小敢道:“就是就是!不过,他长得又磕碜,又会放狠话,真是让我好怕呀!” 这时,“笑弥勒”如觉笑呵呵地说道:“阿弥陀佛!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有什么事儿,大家摊开了说不就行了!” 七叔笑道:“哎呦!薛小敢啊!薛小敢!为师今天给你上一课!你说这要是当了**还立牌坊,做了和尚还喝酒的,算是什么东西!” 小敢笑道:“诶?七叔啊!七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当不当**,立不立牌坊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和东西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说让‘东西’这二字情何以堪啊!” “笑弥勒”如觉本就是个酒ròu和尚,虽说他也说什么“酒ròu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可是仍不免有人背后对他说三道四的,不过这当面让他难堪的,还是头一回,只见他一颗大光头羞得通红,却仍是笑呵呵说道:“施主着相了!这东西不东西,名号不名号的!贫僧是不介意的!” 七叔也哈哈笑道:“你若是不在乎,干嘛说我着相不着相的!你说我着相,岂不是因为你心中有相,你不就也是着了相了!” 如觉一愣,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上官叔齐磕了磕烟袋说道:“我问你!‘截风剑’郭大侠去哪了?” 七叔沉着脸狠狠说道:“抽烟的都是坏人,你把烟灭了我才说!要是不灭,你休想再有好日子!” 上官叔齐没办法,只好先将烟袋灭了,别在腰上,说道:“你这回可说了吧!” 七叔转面一笑:“嘿嘿!这才乖嘛!你要知道郭忘忧在哪吗?你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上官叔齐道:“谁偷袭,谁是王八蛋!”说着便走过去,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逍遥郎说道: “……” ☆、第二十章 夜搅群豪 上官叔齐说道:“啊?你说什么?郭忘忧去哪了?” 七叔突然大声说道:“我说!他去哪了,我怎么知道!” 上官叔齐跳到一边,直搓耳朵,说道:“你这小子不地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干嘛耍我!” 七叔道:“谁让你非要问来着!他去哪了,你干嘛问我!” 上官叔齐道:“那郭忘忧被你徒弟挫了锐气,不知所踪,不问你要,问谁要!” 七叔道:“你这老头儿也是糊涂!又不是我打了郭忘忧,再者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打不过小敢,一时想不开,不爱见人,咱们有什么办法!” “好好好!好你个逍遥郎,这么说你倒是一点儿错都没有了?”龙九州说道。 七叔笑道:“嘿嘿!你真是缠杂不清!我几时有过什么过错!而有错的是你这老儿!” 龙九州道:“胡说!我几时有什么过错了!” 七叔瞪着眼睛说道:“你别以为你在江湖上有个好名头,就没人知道你干过那些坏事儿!你的事儿改天和你对账!” 龙九州听他这么说,心下一虚,怒“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其他还未说话的人,不是碍于曾受过逍遥郎恩惠,就是对他的名头武功甚为忌惮,一时间竟是谁都不说话。 七叔笑道:“怎么了!都哑巴了!没事儿的话,我可就走了!” 上官仲燕拦道:“这人让你打成这样,就想走吗?” 七叔笑道:“嘿嘿!你这老头儿!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嘛!哎呦!对对对!想是你解不开他的穴道,哈哈!你求我啊!” 上官仲燕见小刚仍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口不能言,躺在地上竟像是死了一样,不由大怒道:“我和你拼了!”五指箕张向七叔抓去,也不见七叔怎么动,就已经闪到了上官仲燕身后,背对着上官仲燕往后一踹,不偏不倚正中上官仲燕后腰上,只见上官仲燕扑飞了出去,上官伯秦和上官叔齐大呼一声,同时起身,向门外奔去,两人分别从逍遥郎两侧通过,在经过逍遥郎时,却同时往中间一挤,逍遥郎不慌不忙,抬手往靠过来的两个肩膀上一搭,跃身一起,却又同抬双膝,正中上官伯秦和上官叔齐小腹,两人吃痛,急忙向两旁分开。 逍遥郎在瞬息间,连破“上官三雄”,让其他人都是一惊,更是不敢轻易动手,都暗暗思索,方才跟他过招的若是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却是一时间都想不出对策,不由得对逍遥郎的武功更加佩服! 只见上官叔齐抱腹在地,冷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出,上官伯秦勉强站起,说道:“你好……狠啊!” 七叔笑道:“嘿!是你们先动手的,技不如人还怪我!我没赶尽杀绝,已是便宜你了!” 上官伯秦怒道:“你……”却是说不清楚话了,只得盘坐在那儿,一口一口的倒气。 这时,七叔突然翻身而起,落地后“嗖”的一下冲入七君子他们中间,随手就把“黄河神针”陈广夫给揪了出来,左手扼着他的喉咙,右手举着一根银针说道:“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不济了!竟敢暗箭伤人?哦!不对!竟敢暗‘针’伤人?” 陈广夫待要说话,只听他喉咙里咯咯直响,却是说不出话来,七叔随手一抛,陈广夫倒在一旁,也是动也不能动,竟被逍遥郎随手点了穴道! “笑弥勒”如觉刚待动手,却见七叔已经立在他面前,不由大惊双手前推,身子往后一退,却被抓住了手腕儿,如觉忙问道:“你要怎样!” 七叔笑了笑说道:“嘿嘿!乖乖的,别chā手!否则就废了你!” 如觉和尚双手脉门都在七叔掌控之中,只得连连点头说道:“你爱如何就如何!我不chā手就是了!” 七叔笑道:“你这话当真!” 如觉苦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七叔说道:“好!就信你一次。”双手一推,笑弥勒盘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意敛神合,竟打起坐来。 七叔转头说道:“龙大侠可是要动手!” 龙九州本不想和他有什么干戈,不料他却如此发问,龙九州一抹胡须,说道:“你若想动手,龙某奉陪!” 不料,七叔说道:“我刚才说了,你的事儿改天对账,急什么,况且要找你麻烦的不止我一个!你先回家养几天,再说不迟!” 龙九州想了想,果然起身向外面走去,“云中双龙”龙十五、龙十六本很是不服,不过见自己父亲尚且让那逍遥郎三分,只好也跟着出门去。 “风里行”周德魁本也想跟着龙九州走出去,不料却被薛小敢伸手拦住,说道:“怎么?你也是龙大侠的儿子不成?” “风里行”脸一红,说道:“小子!看在咱们曾同行的份儿上,给点儿面子成嘛!” 七叔笑道:“哈!小敢你什么时候和这贼兔子有jiāo情了?” 小敢说道:“哪里的话!我和他可没jiāo情!” 七叔道:“不过,他若是要走,你放了他也成,没来由的,没必要跟他浪费功夫。” “风里行”心想:难道我连让他动手都不配嘛! 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好灰溜溜的一阵烟儿似的跑了。 七叔转过头,又说道:“古啸堂、孟则之、白中杰、师家兄弟、徐铁手,你们六个又如何?” 古啸堂yīn着脸说道:“你武功高!我们不如你!不过,你若是想羞辱我,可没那么容易!” 七叔笑道:“哈哈!你这粗眉毛真会开玩笑!我几时羞辱过你!” 古啸堂说道:“你究竟要搞哪样?” 七叔笑道:“你去好好睡个觉,明天武林大会,还要你维持秩序呢!” 古啸堂奇道:“这……此话当真!你当真不找我麻烦?” 七叔一脸严肃道:“只要你不给我找麻烦就好!” 两人相视一眼,定了一定,也不知在想什么,古啸堂甩了甩手说道:“那就告辞了!”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就奔了出去。 “黄须客”说道:“我也去睡一大觉如何?” 七叔看了他一眼,诡异的一笑:“好说!好说!” “黄须客”便也跟着古啸堂走了出去。 薛小敢向七叔说道:“师家兄弟曾对我多有照顾,别找他们麻烦行吗?” “昆仑双杰”师常无、师常有感激的看了小敢一眼。 只听逍遥郎说道:“‘昆仑双杰’倒的确老实得很,我怎会找他们麻烦?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儿,要麻烦他们两个!” 师常有说道:“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七叔却转首对白中杰说道:“白少庄主!哼!这儿有你一封信!” 白中杰接过信,一看,只见他又奇又惊又怒,还有点儿悲伤,一时间脸上换了好几个表情,却抬头对逍遥郎说了一声:“多谢!”转身就向外奔去。 七叔说道:“麻烦师家兄弟和他一路,直到他回到白家庄为止,可否?” 师常有说道:“好!”便和自己哥哥师常无一起追了出去。 这时,屋子里除了七叔和薛小敢,还有运功疗伤的“上官三雄”和打坐的如觉、被点了穴的小刚和陈广夫外,就只剩下“太行铁手”徐若空了。 只见“太行铁手”愣愣说道:“那个……我说,咱们以前没结下什么梁子吧?” 七叔笑道:“哈哈哈!你猜呢?” 徐若空说道:“我记得没有,呵呵!呵呵!”却是尴尬的笑了笑。 七叔道:“你叫‘太行铁手’是吧!” 徐若空道:“呃……这个,道上兄弟们瞎叫的,其实也没那么‘铁’!” 七叔道:“别瞎谦虚,一会儿,我走了,你就把该解穴的解解穴,该疗伤的找找大夫,再收拾一下屋子,然后再好好睡一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成嘛?” 徐若空忙答道:“好说!好说!没问题!没问题!” 七叔道:“嗯……好了!就这样吧!小敢我们走!”没等说完,就已经跃了出去,小敢也急忙跟了出去。 徐如空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吁了一口气,心道:这“玉面逍遥郎”可真是……唉…… 这时,“笑弥勒”如觉睁开一只眼睛道:“喂!铁手!他走了?” 徐若空笑道:“呵呵!走了走了!瞧你那样!他早就走了!” “笑弥勒”站起来,抻了抻他那肥腰,说道:“哎呀!真是个煞星!” 徐若空说道:“唉!真是的!下手那么重!他才是铁手呢!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没收拾我!” 如觉说道:“嘿!你没和他jiāo手,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一抓我手腕,我半边儿身子都麻了,一直麻到脚后跟儿!” 徐若空叹道:“嗨呀!他若没本事,当年能挑了魔云洞?” 如觉说道:“阿弥陀佛!他动起手来,我看比魔教那些魔头都可怕!” 徐若空一面给陈广夫和小刚解穴,一面说道:“那小子当初在山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关时,我就觉得他有来路,想不到他就是‘玉面逍遥郎’的徒弟!”却是在说小敢。 如觉却光顾着看徐若空如何解穴,前不搭后不着的说道:“你这铁手的称号也不白叫,方才上官二爷都解不开,你说解就解开了!” 徐若空却问刚刚醒来的小刚说道:“你方才是怎么被点了穴的?” 小刚缓了缓说道:“没看清,他一把抓住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嗯?他们这是怎么了?”却是在问正运功疗伤的“上官三雄”。 徐若空道:“你被点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先歇一歇的好,先别问太多!” 又转首看向如觉说道:“你说这‘玉面逍遥郎’的武功是什么来路?” 如觉摇了摇头说道:“贫僧若是看得出,就不至于方才那么听话了!唉……” …… 第二日,阿萱早早起床,去叫薛小敢,打开门却见他仍在睡觉,不由大呼小叫道:“还不起来你!一会儿,武林大会就结束了!” 小敢迷迷糊糊说道:“别吵!别吵!……”却仍是赖在床上…… ☆、第二十一章 八月十六 ……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只见四周都是奇花异草、苍松古树,薛小敢漫无目的的走着,四周静悄悄地,偶尔有几声鸟叫,却又听不出是什么禽类,忽听水声潺潺,便仔细听着水流动的声音找寻方向,一步步向水声的方向走去,越走水声就越响,走了约莫有百十来步,转了个弯儿,忽然看见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瀑布飞落之后却又缓缓向远处流去,在水岸边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转过头来,眉清目秀,却是韦庆儿。薛小敢刚要和她打声招呼,却见韦庆儿跑了过来抱住了自己,薛小敢一愣,正不知道手该放在哪儿,忽听有人说道:“还不起来你!一会儿,武林大会就结束了!”…… 却是一个梦而已,小敢将醒未醒,只觉困倦的很,胡乱嘟囔道:“别吵!别吵!……”便又迷糊糊睡了过去。 薛小敢见面前的韦庆儿不见了,方知道自己原来是在做梦,可是即便有的时候你自己知道是在做梦,却也不愿意醒过来。甚至有的时候你还可以cāo纵你的梦。 ……只见瀑布里面走出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闪烁着一双大眼睛,却是阿萱,小敢心道:嗯?我怎么会梦到她?便喊道:“阿萱!” 这一喊不要紧,确真的喊出声音来,而且把自己还给叫醒了。 阿萱本是来叫薛小敢起床的,没想到他嘟囔了两句就又睡着了,阿萱以为他在说梦话,刚要再叫他,却听小敢呼道:“阿萱!” 阿萱一愣,随口一应:“啊?干嘛?” 只见小敢睁开眼睛,看见阿萱果然在自己跟前,想也没想就说道:“诶?你衣服干了?” 阿萱奇道:“你说什么?” 小敢这才知道,自己把梦里的和眼前的给弄混了,忙说道:“嗯……你这么早啊!” 阿萱心想:这傻小子不是刚才正做梦,梦见我了吧!也不知道他梦见我什么了? 阿萱说道:“去武林大会捣乱啊!你不早点儿起?” 薛小敢打着哈欠说道:“一看你就是天生捣乱的料,起这么早,就为了捣乱!” 阿萱道:“现在也不早了呀!天早就亮了!?你怎么这么困啊?” 薛小敢道:“就你昨晚说要赏月嘛!睡得晚了点儿!” 阿萱道:“你自己愿意去的!怎么能怪我!再者说,咱们就呆了一小会儿,怎么?耽误你老人家睡觉了?” 薛小敢道:“好好好!我不该困的!不过,你不是想一直站在这儿看我穿衣服吧!我晚上睡觉,可是真的什么都不穿的!” 阿萱脸一红,说道:“呸呸呸!谁要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就急忙走了出去。 小敢见阿萱出去了,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伸了伸懒腰,穿好衣服,胡乱洗了把脸,便去找阿萱。 吃过饭后,几个人一起向西郊走去,韦庆儿和韦震走在最前面,薛小敢和阿萱跟在后面,吴清秋走在最后。 吴清秋心想:小敢兄弟也太不地道了!前些日子还和韦庆儿打情骂俏的,怎么昨天回来就领回来个丫头呢!真是怪哉! 吴清秋却也不能再多想,因为他发现自己走到哪儿,四周都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仔细一听,说的却是“就是他!就是他!昨天打擂把别人鞋都给脱了的那个!” 吴清秋心里苦笑道: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吴清秋快步向前跑去,他只想赶快走到西郊,找人好好打一场,其他人见吴清秋走那么快,也赶忙跟了过去,薛小敢凑到吴清秋旁边说道:“哎!你别太放在心上!这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儿呢! 吴清秋道:“何以见得啊!” 薛小敢说:“也许,从此以后没人敢对你飞脚了呢!” 吴清秋寒着脸,看了薛小敢一眼,说道:“你是认真的嘛?你不是逗我呢吧!” 薛小敢想了想道:“我一直很认真啊!但是……也不排除有逗你的成分!” 吴清秋:“……” 八月十六,煞南、冲虎,宜修坟、立碑,忌掘井、挂匾,小雨。 “江湖新秀大会”之“打擂”第二天。 从早上开始,就朦朦胧胧的下着细雨,却也不大,不过粘糊糊的很是恼人,但是只要是不下刀子,武林大会就仍是要继续举行的。 “黄须客”站在东擂台上高呼道:“请昨天在这儿的吴清秋继续上台来守擂。” 吴清秋刚好到西郊,听到呼声就立马走了上去。良久,确是没人来挑战他。 众人见这个擂台没人打,就转向别的擂台看去,只见四周的其他五个擂台都已经打了起来,唯独中间的那个擂台上还没有人上去。 南面那个擂台上赫然竟是昨天败给吴清秋的柳芜菁,众人见他气定神闲,竟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台下有人嚷道:“喂!昨天都让人把鞋扇脸上了,还好意思上台?”接着就是一顿哄笑。 柳芜菁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胜负不过一时,又何必放在心上!若是有谁想把我请下去,就请上来较量较量吧!” 这时,一个黑大汉跃上台来嚷道:“就让洒家也来教训教训你!”他还故意把“也”字咬得很重,好像是说,你昨天都让人打败了,今天就让我再把你打败一次。 柳芜菁笑道:“大会规定,参赛者不得超过三十岁,你怎么敢上来!” 那大汉道:“少废话!洒家今年二十九岁,不过长得老成了些!看拳!”说着,也不通报姓名,就朝柳芜菁扑了上去,柳芜菁摇了摇头,侧身一躲,踢了那大汉一脚,那大汉一个踉跄,勉强站住,回身又向柳芜菁扑去,柳芜菁一声冷笑,说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便抬起左脚向那大汉踢去,那大汉双手一挡,柳芜菁左脚放落,右脚又起,接连踢来,两腿jiāo错犹如旋飞之蝶翼,又似赶月之流星,台下众人一看,都嘀咕道:“怎么和昨天那招一样!他就不怕昨天已经被人看出了破绽?”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那大汉已经被踢飞了出去。 薛小敢暗道:昨天吴清秋说他不是故意的,我还不太相信,可是这如此迅猛的连环腿,若不是凑巧脱了他的鞋,可真是防无可防、破无可破!若是我遇到这双腿脚,该如何?可不是谁都有清秋昨天那好运气,这少年的武功竟是好像还略高于清秋呢!我若何他jiāo手又该如何破他的连环腿呢? 这时候,阿萱用胳膊捅了捅薛小敢说道:“你怎么不上台?” 小敢说道:“你是说现在?会不会早了点儿,等下午的吧!再看看!再看看!” 阿萱道:“你不是怕了他那双腿吧!你要是怕,就去那几个擂台看看!不过,那边那几个,可都是带着家伙呢!” 薛小敢向其他五个擂台看去,只见中间那个擂台仍是空着,而另外四个擂台上的人手中都拿着剑,显是已经打了几场,现在也没人向他们挑战。 小敢走上一个擂台说道:“薛小敢前来挑战!” 那人道:“哦?又有人来了!你怎么没带兵器?”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巅,他和他的三个兄弟今天每个人分别占了一个擂台,已经趋退了不少挑战者,却仍然斗志昂扬,丝毫也没觉得疲惫,见有人来挑战,甚是欣喜。 小敢一见这人,竟好像是在哪见过一样,仔细一想,哦!原来就是那时到吴大叔家打造兵器的四个公子哥中的一个。 小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司徒巅答道:“塞北,司徒巅!怎么了?你打不打啊?” 薛小敢道:“我没带兵器,怎么打啊?不如你也空着手吧?” 司徒巅道:“你休想!除非你能破了我手中的这把剑,否则你就算是空着手,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薛小敢问道:“哦?怎么算是破了?” 司徒巅道:“你要是能让我手中重剑脱手,我就算你破了!” 小敢一看那剑,嘿嘿!吴大叔打这把剑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这剑无非就是重了点儿,我怕它怎地? 小敢说道:“你这剑可是长三尺八寸,重三十六斤?” 司徒巅一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薛小敢眼看着这把剑怎么打出来的,他怎会不知! 不过,薛小敢却故作神秘说道:“哈哈!就这种重剑,我家里多的是!我一看就知道型号分量!” 司徒巅道:“你知道便知道,我怕你怎的!” 薛小敢笑道:“你怕不怕你自己知道!哈哈!” 司徒巅也笑道:“嘿!你休想在比赛之前,扰乱我的心智!我告诉你,我的心智是坚强不摧、屹立不倒的!” 薛小敢道:“哦?你若是坚强不摧、屹立不倒,怎么还知道我是在扰乱你心智?” 司徒巅道:“你猜我为什么知道?你猜对了,我就算你知道!” 薛小敢说道:“我要是不猜呢!你猜我猜不猜你为什么知道?” 司徒巅道:“你猜我猜不猜你是猜还是不猜我为什么知道?” 薛小敢说道:“你猜不猜我猜不猜你猜还是不猜,和我有关系吗?你爱猜我猜不猜你知不知道,你就猜!你不爱猜我猜不猜你知不知道,就不猜!管我什么事儿!还有,你说你知道什么?” 众人见这边有人打擂,早就围了过来,却见他们两个迟迟不肯动手,却又在那儿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台下有一人忍不住向他们两个喊道:“喂!你俩到底打不打啊?” 司徒巅转过头说道:“要打就打了!不打就不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看就看!不看就不看!你爱看不看,不看走人!你管我们两个是打还是不打!是现在打还是一会儿打?” 众人:“……” ☆、第二十二章 无良之战 话说众人都是来看打擂的,总不是来看两个人耍嘴皮子的!而这两人站在擂台上,却是迟迟不肯动手,众人还以为他们两个没甚本事、瞎胡乱闹,正想着怎么就没人上去把他们两个都赶下来?怎知他们两个本就不是泛泛之辈,一个是当年单qiāng匹马挑了魔云窟的“玉面逍遥郎”的大徒弟,一个是第十七代七君子“塞北铁剑”司徒劝的三儿子,两人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吊儿郎当,骨子里却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傲气,两人表面上虽是好像两个小孩儿般胡搅蛮缠的瞎说话,实际上却是暗暗试探对方的气息、心智、反应等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众人头大如斗,两人却渐渐地几乎动也不动,只有两张嘴互相辩解纠葛,细雨虽小,不过你若是在雨水中站得久了,衣服也不会总是干的。司徒巅握着重剑的右手指节发白,却仍是稳若泰山,就好像是从古至今那把剑就一直长在那儿似的。薛小敢身上的雨水顺着他的手指之间滴落到地上,一滴、两滴、三滴……若是有人仔细去看,就会发现每一滴几乎都落在地上的同一点上。 不过台下的众人却没注意到这些,在他们眼中,台上这两个傻小子不仅不打架,而且还胡言论语,如果不是两张还在说胡话的嘴以外,别人一不小心还会以为是两根木头戳在那呢! 台下的人看的无聊,渐渐向其他擂台散去,只剩下十几个人还在看着他们两个,阿萱心道:这傻小子就够傻了,怎么又遇见一个比他还傻的! 韦庆儿想道:他们两个虽是前言不搭后语,不过两个人身上都渐渐的涌起一股股莫名的气势! 韦震却想从他们两个的对话中听出什么端倪,只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 “今天天气不错哈!”小敢随口说道。 “哦?马马虎虎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很好!”司徒巅随口说道。 “天气有什么好坏?说什么不是不好、不是好的!”小敢说道。 “好或者不好,不就看你怎么想喽!”司徒巅说道。 “我若是想它好,它也不一定好啊!”小敢挑了挑眉毛说道。 “你若是觉得它还没好,就是你还没想好喽!”司徒巅舔了舔嘴唇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想好?”小敢问道。 “你说的啊!”司徒巅说道。 “我哪说了?”小敢问道。 “你说它不一定好啊!”司徒巅答道。 “我说不一定而已,又没说我是想好还是没想好!”薛小敢回应道。 “你说不一定,就是说还没想好喽!”司徒巅叹道。 “不一定喽!也许想好的时候,也会说不一定啊!”小敢说道。 “哦?那没想好时,你说什么呢?”司徒巅问道 “没什么啊!就不说呗!”小敢答道。 “不说什么?”司徒巅问道。 “不说就是不说喽!”小敢答道。 “那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还打不打了?”司徒巅问道。 “剑在你手里,你说的算了!”小敢看了看说道。 “但是,你若是不动手,我干嘛打!”司徒巅回道。 “打给他们看喽!”小敢嘟囔道。 “打架又不是给别人看的!”司徒巅说。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守住擂台?”薛小敢问道。 “没有啊!擂台有什么好守的,该是你的,总是你的!”司徒巅答道。 “可至少现在是你的!”薛小敢定定说道。 “不过几块儿木头而已,你若想要就拿去!”司徒巅轻轻松松说道。 “我若想要,何必用你让!我自己就可以拿!”小敢撇撇嘴说道。 “不过你要是事先跟我说,我也许可以帮帮你!”司徒巅挑了挑眉毛说道。 “我又没说要这几块儿木头!”小敢反驳道。 “那你要什么?”司徒巅问道。 “还没想好!现在就聊聊天,一会儿再打打架喽!”小敢说道。 “你怎么知道一会儿会打打架?”司徒巅问道。 “因为我想打喽!”小敢轻佻的说道。 “你想打?要是没人和你打呢?”司徒巅问道。 “没人?你不打吗?”小敢奇道。 “不一定哦!我要是现在走下擂台,你不就和我打不成了?”司徒巅说道。 “那我就追下去和你打!”薛小敢果断回应道。 “哦?我下去,你就是擂主了!干嘛还和我打?”司徒巅问道。 “因为我想打啊!你也想打啊!”薛小敢说道。 “哦?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打?”司徒巅问道。 “我猜的!那你到底想不想打了?”薛小敢问道。 “想!”司徒巅果断说道。 “既然你也想,我也想,那你干嘛还不动手?”薛小敢问道。 “等!”司徒巅说道。 “等什么?等我露出破绽?还是等我先出手?”薛小敢问道。 “都不是!”司徒巅道。 “哦?那是……等我去拿兵器喽?不过,你不用等的,我惯用的兵器还在关外的家里呢!”薛小敢说道。 “也不是!”司徒巅道。 “那你到底在等什么?”薛小敢问道。 “等我准备好!”司徒巅说道。 “哦?你准备好了,就会动手?你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薛小敢说道。 “……现在!”司徒巅刚说出“现”字时,就已经出手了! 那柄长三尺八、重三十六的剑在司徒巅手里就好像一朵刚采下来的花一样,好像不是一柄可以杀人的利器穿梭在雨水中,而是一朵在雨中缓慢开放的娇艳的花朵,众人还以为不动则已、一动就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战呢! 怎料司徒巅的第一剑刚刺出去,薛小敢就一个翻身跳下了擂台,众人都是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这算哪样?太无良了吧!专业点儿行不行啊! 司徒巅站在台上,还保持着把剑刺出的那个姿势,呆呆的看着薛小敢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合上他那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大嘴。 阿萱赶到薛小敢身边问道:“喂!你怎么打都没打,就下来了?你不是以为这就算‘捣乱’了吧!” 薛小敢只是笑笑,却并不说话。 阿萱越是摸不着头脑,忙追问道:“喂!你不是就这样放弃了吧?” 薛小敢诡异的笑了笑,说道:“放弃?还没有开始,哪来的放弃?” 阿萱又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薛小敢却又是笑了笑,什么都不说。径往冀州城里快步走去,阿萱一边追着他,一边问这问那的,薛小敢却是什么都不说。 阿萱急道:“你到底要干嘛啊?” 薛小敢回头嘿嘿一笑说道:“先回去换件衣服,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又挑了挑眉毛,说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要不要晚上一起再赏个月啊!”说完就大笑着继续向城里快步走去。 阿萱脸一红,愣在那儿,良久,啐了声:“坏小子!”也快步向城里走去。 远处的韦庆儿看着他们两个走在一起,也没有跟上去,只是远远的看着,眼神中充满了幽怨的深情。 站在东边擂台上的吴清秋在又击败了一个挑战者后,盘坐在地,调着气息,恢复着体力,看着远处的薛小敢,心里暗暗寻思道:这小子!嘿!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yào? 在更远处的一棵树上,吴喜亮问道:“你这徒弟,怎么个意思啊到底?” 逍遥郎笑着说道:“嘿!嘿嘿!这小子!没白费我这么多年的心思!” 吴喜亮问道:“哦?什么心思?” 逍遥郎诡异的笑了笑说道:“中间的擂台还空着!” 吴喜亮看了逍遥郎一眼,又看了看远处已经几乎看不见的薛小敢的身影,若有所思。 逍遥郎说道:“你放心!答应你的事儿,我忘不了,再过几天的!” 吴喜亮笑道:“这么多年了,还急于一时嘛!不急!不急!就让他在舒坦两天!” 逍遥郎看了看说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你那儿子硬得很!” 吴喜亮笑道:“你那徒弟才硬呢!哈哈!” 两人跳下树,向远处走去…… 司徒四兄弟、吴清秋、柳芜菁,他们六个人稳稳守住了六个擂台,只有中间的擂台还空着,明天是否会有一场大战呢? 吴清秋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认认真真的打拳而已,打过一场又一场,现在大家已经不再嘲笑他是把别人鞋脱了的小子了!现在,和他jiāo过手的人都说,好硬的拳头!的确,就连一些多年练拳的老师傅都说道,这小子将来前途无量啊!这么年纪轻轻,气力就这么好,打了也不知有多少场了,脸也不见红一红。 而先前以为柳芜菁只是稀松平常的人也都改变了看法,现在大家都暗地里称他为“赶月旋风腿”,因为每一个挑战者都被他同样一招给踢了下去,就是那招,已经成了每一个挑战者的噩梦,一腿放落,一腿又起,接连踢来,两腿jiāo错犹如旋飞之蝶翼,又似赶月之流星! 而司徒四兄弟也依靠他们所练的剑术,始终立于不败,不过大哥司徒崖却暗暗想到:明天!才是真正的打擂!真正的高手!还在等待着…… ☆、第二十三章 屋顶赏月 傍晚时分,缠绵一天的雨终于停了,空气里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愉快与自然。虽然下点小雨还是蛮有诗意的,不过还是晴天的好,尤其是今天晚上,若不是天晴,怎么赏月呢?阿萱早早就来到了屋顶上,等待着薛小敢。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要不要晚上一起再赏个月啊!”,薛小敢白天说过的话,和他那张坏笑的脸还留在阿萱的脑海中。 “我就不信他是随便说说的,他要是敢不来,我就剥了他的皮!”阿萱自言自语道。 阿萱看着天上的明月发呆,月亮啊!月亮!他应该会来吧! “屋檐滴水尽!留的香魂落飞白…小池塘边树!几枝夜来香儿开…桂魄晃四方!多少佳人不忍采…长夜少睡眠!是谁在等着我来?”薛小敢一边念叨着,一边缓缓向阿萱走来。 阿萱笑道:“你来了!念得什么歪诗?” 薛小敢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阿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又没答应你!” 薛小敢坐到阿萱旁边看着阿萱的眼睛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阿萱挪开眼睛看向月亮说道:“你说是今晚的月亮漂亮,还是昨晚的月亮漂亮!” 薛小敢仍看着阿萱,缓缓说道:“一直都很漂亮啊!” 阿萱瞟了小敢一眼说道:“你说谁呢?” 小敢嘿嘿一笑,转头看着月亮说道:“好大的月亮啊!” 阿萱也向月亮看去,抿着嘴也不说话。 两个人就那么坐在房顶上,看着月亮呆呆的出神。 过了一会儿,薛小敢说道:“你怎么不问我白天的事儿了?” 阿萱笑道:“你那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你要是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你就说了!怎么?现在忍不住要告诉我了?” 薛小敢笑着说道:“哈!好啊!好你个丫头!什么时候这么鬼精灵怪的了!” 阿萱笑道:“哼!你以为本大小姐是那么好惹的!就许你故作玄虚,就不许我挤兑挤兑你?” 薛小敢笑道:“许!许!许!我的大小姐!” 这话说的暧昧,两个人都不做声。 过了一会儿,阿萱说道:“喂!你哑巴了?” 薛小敢说道:“没啊!怎么了?” 阿萱说道:“那你说啊!” 薛小敢问道:“啊?说……说什么呀?” 阿萱一脸被打败的表情说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你少装蒜了,当然是说说今天白天你干嘛那么做了!” 薛小敢嘿嘿一笑,说道:“你是说我和司徒巅说了半天,然后他一动手我就跑了这件事儿?” 阿萱说道:“废话!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事儿?快说,快说!” 薛小敢叹道:“哎……这事儿说来话长啊!我只好长话短说!” 阿萱白了小敢一眼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行不行?我已经很好奇了!你就不用再吊我胃口了!” 小敢说道:“好!你可听好了!你爹曾跟我说过,上官家和龙家要借这次武林大会的机会来雄霸武林,七叔也说过武林大会已经不那么正经了,而这一切都取决于即将选出的第十九代七君子。” 阿萱chā嘴问道:“那这些和你今天不战而退有什么关系啊?” 薛小敢说道:“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既然要阻止他们的yīn谋,就需要让新选出来的‘七君子’不受他们两家控制,而我通过说的那些话可以看出司徒巅是不会受任何人控制的一个人,而且他很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他的武功也不弱,他当上‘七君子’中的一个,我很放心,所以我不能和他打,无论我们两个今天谁打输了都不好!” 阿萱说道:“我越听越糊涂了!先不管你是怎么给那个小子下定论的,就算他能当上七君子,又能怎样?” 薛小敢说道:“他算一个,吴清秋应该也能守住,柳芜菁那人虽然第一天败了,不过他人败了、心却不败,也是条好汉,再加上我,就一共有四个人了,‘七君子’一共是七个人,现在已经有四个人不会听那两家摆布了,那不就好办了!” 阿萱说道:“什么好办了呀!先不管他们三个能不能守得住擂台,就单说说你!现在六个擂台已经都被别人占了,你明天能不能打擂成功还不一定呢!” 薛小敢说道:“谁说我明天要打擂了?” 阿萱说道:“你刚才说的啊!你说你们四个人怎么怎么样的!你不打擂,怎么当七君子啊?” 薛小敢说道:“守擂!中间的擂台还是空着的!” 阿萱说道:“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武林大会的规则吗?” 薛小敢说道:“我听说了啊!第一天的时候,古大侠不是读了吗?” 阿萱说道:“还有一条江湖上大家都知道的规则,你难道没听说过?” 薛小敢问道:“哦?难不成还有一条规则,没读出来?” 阿萱道:“这条规则本来没写到武林大会的规则里面,不过大家都知道。” 薛小敢说道:“不会吧!我初出江湖,确实不知道啊!” 阿萱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一直没人上中间的那个擂台吗?” 薛小敢说道:“为什么?” 阿萱说道:“因为中间那个擂台上最后剩下的人,就是新一代七君子的头领!” 小敢说道:“这我知道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守那个擂啊!” 阿萱说道:“既然是头领,那就要比别人受更多的考验!” 薛小敢问道:“哦?什么考验?” 阿萱说道:“第一点,第一个上擂台的人要接受上一代‘七君子’的考验,只有考验通过,才有资格守擂,否则就等下一个敢上台的人。第二点,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挑战守擂者,即使是大于三十岁的,就是说会有一些武林前辈来试炼试炼你,你合不合格,由他们说了算。过了上面两关的人才有资格守擂,第三点,你知道为什么中间那个擂台比别的擂台大吗?” 薛小敢摇了摇头。 阿萱继续说道:“所有挑战者都会上台来,那将会是一片混战,只有最后仍然站在擂台上的人才能成为‘七君子’之首!” 薛小敢点了点头说道:“哦!那这么说,明天我将会大战一场喽!” 阿萱说道:“啊?你还要上中间的那个擂台?你就一点儿不害怕?” 小敢说道:“怕?有什么好怕的?无非就是多打几场架而已喽!” 阿萱说道:“我服了你了!你就没想过,要是输了怎么办?” 薛小敢撇了撇嘴说道:“输了就输了呗!那又有什么?” 阿萱说道:“那你之前的计划就泡汤了呀?” 薛小敢耸了耸肩说道:“无所谓啊!事情还没发生,想那么多干嘛?” 薛小敢看着阿萱那愣愣的大眼睛,挑了挑眉毛又接着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又高大了许多?” 阿萱啐了一口说:“你想的美!等你明天真的能打败那么多人再说大话吧!” 薛小敢说道:“我就是有一件事儿不明白。” 阿萱问道:“什么事儿?” 薛小敢说道:“那往届武林大会,要是没人敢上中间的擂台怎么办?” 阿萱说道:“那么多届武林大会中,只有第八代的七君子之首是这么打出来的,其他的七君子之首都是从另外六个人中选出来的,然后再从挑战失败的人中再选一个人补掉七个人的空缺。” 薛小敢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怎么七叔都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跟我说过!” 小敢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个第八代七君子之首的故事?” 阿萱说道:“当然知道了!不过也只知道一点而已!” 阿萱又接着说道:“相传,二百四十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武学神童,他在二十岁那年参加第七届武林大会,硬是打遍了上届的七君子和前来挑战的众人,他就是‘第八代七君子之首’、‘不败神童’南宫柳!后来,据说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他退掉了‘七君子’的职务,创立了‘魔教’。” 薛小敢一听忙问道:“什么?魔教是他创立的?”他又突然想到阿萱也是魔教的,当面说人家教派是“魔教”好像欠缺妥当,刚要再说点儿什么。 却听阿萱说道:“这些都是我在我教的一些典籍上看到的!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被称为‘魔教’吧!” 薛小敢小心地说道:“想是你们行事与其他帮派不同,所以遭到大家的排挤,才被称作魔教的吧!” 阿萱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是我们自己自称‘魔教’的!当年,南宫前辈创立自己的教派,曾说道,‘他人皆以正人君子自居,而独我自诩为魔,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为魔,谁为魔!’所以,才定名为‘魔教’的!一直流传至今,代代不息!” 薛小敢听了之后,呐呐说道:“我不为魔,谁为魔!我不为魔,谁为魔!……”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领悟了什么一样,却又朦朦胧胧的说不清。 阿萱看薛小敢这样呆呆的,说道:“你别想了!明天还要守擂呢!早点回去睡吧!” 薛小敢这才回过神儿来,看着阿萱水汪汪的大眼睛笑道:“嗯!你也早点睡吧!” 两个人各自回房就寝不提。 明天,武林大会,又将会发生什么呢? ☆、第二十四章 八月十七 八月十七,煞东、冲兔,宜开光、开市,忌伐木、动土,多云。 天气微凉,微风吹动着薛小敢的发梢,也吹动着他的心,他现在一脸肃然的表情,眼角透出和这个年纪很不相称的一种沧桑,今天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恐怕他也没有过多的想过,他只知道,今天过后,无论是什么结果,他的人生都将会和以前大有不同。 阿萱起得很早,不过,当他去找薛小敢时,却发现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等大家都到了西郊时,却发现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盘坐在中间的擂台上,像一尊雕像似的,薛小敢!微风吹动着他的发梢,也吹动着众人的心! “这小子是谁啊?” “好像是昨天在那边那个擂台上不战而走的那个小子!” “哦!对、对、对!是他!他好大的胆子!怎么敢上这个擂台?他不要命了?” “也不一定哦!艺高人胆大!他敢上,就说明手下有真章!” “那他昨天怎么……” “嗨!咱们管那么多干嘛?有戏看就得呗!” “嘿嘿!那倒也是!看热闹的,哪管他死活!” 这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薛小敢的身上了,而他仍稳稳地端坐在那儿,好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好关心的了!微风吹动着他的发梢,也吹动着阿萱的心,小敢啊小敢!我只能默默地祝你好运了! “第十八代七君子之首”、“无影无踪手里刀”古啸堂走上擂台,这个浓眉毛的中年汉子,看着端坐的薛小敢说道:“君子可不是坐着接受考验的!” 薛小敢睁开眼睛,看着古啸堂缓缓站起身说道:“我明白!” 古啸堂一脸严肃的说道:“不会因为别的原因而有所不同的!现在我只是上届七君子之首,而你只是前来想要接过这个担子的后生!” 薛小敢说道:“我明白!你只是你!我只是我!和别人无关!” 古啸堂这就放心了,要不然无论谁惹了“逍遥郎”的徒弟,都不会好过的! 古啸堂说道:“古啸堂、郭忘忧、师常无、师常有、白中杰、徐若空、陈广夫,我们七人是你前辈!你若是想站在中间的这个擂台上,就必须先通过我们的考验,你明白吗?” 薛小敢说道:“我知道!” 微风吹动着薛小敢的发梢,也吹动着古啸堂的心,古啸堂说道:“可是,郭忘忧被你打败后不知所踪,不过,这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师常无、师常有还有白中杰被你师父支走了,陈广夫被你师父打伤了!” 薛小敢本想说:“这也不能怪我!”可是,既是七叔带着自己那晚去闹的,也说不好是不是七叔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了,而帮自己的忙,怎么能说不怪自己呢! 只听古啸堂又接着说道:“现在,第十八代七君子只剩下我和徐若空能考验你了!你可明白!” 薛小敢说道:“明白!请您出手吧!” 古啸堂摇了摇头说道:“不!你还没明白!” 薛小敢这才醒悟,原来从自己走上这个擂台开始,考验就已经开始了! 古啸堂冷冷问道:“你为什么要上这个擂台?” 薛小敢说道:“成为第十九代七君子之首!” 古啸堂冷笑道:“哼!七君子之首只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而且你不一定非要上这个擂台啊!” 薛小敢说道:“为了正义!” 古啸堂说道:“哦?你还相信七君子是为了“伸张江湖正义,维护江湖安全”?” “难道不是吗?”薛小敢问道。 古啸堂摇了摇头说道:“不!你还没明白!你难道不知道七君子只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他可以让你一时间突然成名,也可以给你带来数不清的好处!” 薛小敢说道:“可是这些都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做一些我想做的而已!” “呵!你想做的!你以为这个江湖是你想干嘛就能干嘛的吗?”古啸堂冷笑道。 薛小敢说道:“为了自由!我也要这么做!至少我直到现在做的事儿都是我想做的!” “你以为自由就是你想干嘛就干嘛吗?”古啸堂问道。 薛小敢说道:“难道不是吗?” 古啸堂说道:“嘿!你还太年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一腔热血,满心豪情,可是现在呢?又能怎么样!” 薛小敢说道:“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现在站在这个擂台上!将来是我的,而你已经过去了!” “哦?你是说我已经老了?你要是这么想,可是终是要吃亏的!”古啸堂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至少当年你没有勇气站在这个擂台上!”薛小敢说道。 “没错!嘿!我当年……也不过是在最后一天,打败了一个对手,而成为七君子中的一个的,至于我后来为什么成了七君子之首,那是另一个故事了!你想听吗?”古啸堂说道。 “不!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再听!”薛小敢说道。 “你以为你站在这个擂台上的勇气就足以让你成为七君子之首吗?”古啸堂问道。 “勇气?我从来不会单单凭借勇气什么的去决定做一件事儿!”薛小敢说道。 “那你是凭借了什么?”古啸堂问道。 “一颗永不放弃的心!一颗永不服输的心!一颗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心!一颗不会为强权低头的心!一颗勇于面对的心!一颗不断成长学习的心!”薛小敢说道。 “哈哈!你的演讲不错!”古啸堂冷笑道。 “这不是演讲!”薛小敢淡淡的说。 “哦?那是什么?”古啸堂说道。 “是即将成为第十九代七君子的我,对第十八代七君子之首的你,做的承诺而已!”薛小敢说道。 薛小敢又接着说道:“现在你可以出手了吗?” 古啸堂冷笑道:“哼!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说让我出手的,所以他们根本都不知道我的武功深浅,记得我的话,能说说话就办成的事儿,就不要动手!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薛小敢想了想,问道:“那么我通过考验了吗?” 古啸堂说道:“你说呢?”古啸堂突然一挥手,小敢见势头不对,急忙一翻身,冷汗却已经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只见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削下了一角。 “无、影、无、踪、手、里、刀、古、啸、堂,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薛小敢说道。 古啸堂笑了笑说道:“逍遥郎的徒弟,功夫一定差不了!你知道我是谁就好!你通过我这关了!” 小敢点了点头,看着古啸堂一步步的走下擂台。 “无、影、无、踪、手、里、刀、古、啸、堂”!他的刀,原来不是藏在身上的飞刀,也不是袖箭之流的暗器,而是……气功刀!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控制,怎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傀儡? 就在这一刻,古啸堂的背影深深地印在了薛小敢的脑海中,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一个当了二十年七君子之首的男人的背影! 微风吹动着薛小敢的发梢,也吹动着徐若空的心!“太行铁手”徐若空! “你过了古老大的考验!想来过我这关,也不难!”徐若空走上擂台,向薛小敢说道。 薛小敢说道:“你不会也不动手吧!” 徐若空嘴角一挑说道:“我怎会不动手!”说着,就已经一掌向薛小敢拍去。 薛小敢早已经全神戒备,见掌来急忙架开,却不料掌已变爪,抓又变勾,向自己手腕叼来,薛小敢见来势凶猛,不敢硬接硬架,只得闪开,手腕上的衣服却已经被撕破了,薛小敢急忙跳到一旁。 徐若空却已经一个标掌向薛小敢胸口冲来,薛小敢本想刁住徐若空手腕儿,不料刚碰到对方袖口,对方的掌尖儿已触及自己胸口,薛小敢又是一闪向一旁闪开,徐若空的手掌却来势不止,仍向薛小敢戳去。 薛小敢又是侧身一闪。本以为徐若空会趁势继续杀来,不料他却向后退了一步。 只听徐若空说道:“你身法不错!是个好苗子!你以后要更加努力啊! 薛小敢愣愣的看着徐若空说道:“这就完了?” 徐若空说道:“不然怎样?把你打死?然后再等你那个师父把我打死?试试你就行了!你记住了!我最擅长的,就是这双手,练得最勤的也是这双手!” “你最擅长什么?呵呵!记住了!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徐若空又说道,说完便走下台去,朗声说道:“薛小敢!关外人氏!已获守擂资格,若有哪位前辈想再考验他,便请上台!” 台下的阿萱一直看着台上的情况,只见薛小敢不知和那两个前辈说了些什么,又随便动了几下,就已经过了第一关,暗道:七君子怎么只上了两个?另外五个人呢?难不成这小子这么好运?只接受两个人的考验就行了? 下一关是武林前辈们来考验他,可是怎么现在还没人上来? 她却不知道,上官三雄仍在疗伤,而龙九州又碍于“逍遥郎”的面子,根本就没来西郊! 而其他的武林名宿却在路上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 ☆、第二十五章 这算哪样 薛小敢仍盘坐在擂台上,微风吹动着他的发梢,也吹动着他的心,难道七叔早就知道这一切,才帮我打发走一些人的?不过,那郭忘忧郭大侠去哪了?古啸堂的气功刀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像梅四爷说的那样,七君子怎么可能被上官家和龙家控制?这一切真是乱极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第一关才过,还有第二关和第三关呢!这第一关在别人眼中看似容易,而薛小敢自己却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先是古啸堂的问话就已是在试探自己,然后那一手气功刀虽未砍到自己,却已经有一点儿微微擦到了皮ròu,方才不觉怎样,这会儿却隐隐作痛起来,然后徐若空那几招看似平常,却招招能要人xìng命,方才那一标掌虽也未触及自己,这会儿却感觉胸口有些发闷,想是那标掌虽是躲开了,却仍是被一点儿掌风刮到了,终究还是我大意了!哎…… 不过,这第二关怎么迟迟还不来?不是说会有一些武林前辈来吗?怎么这会儿还没人来? 微风吹动着薛小敢的发梢,也吹动着众人的心! “这小子好运气!也不知道古大侠他们怎么想的!今天只来了两个人,若是七个人轮番作战,这小子一定撑不住!” “嗨!你管这个!说不准,这小子和古大侠他们有什么渊源,故意让他一场也说不定!” “可是,这第二关怎么没人上去啊?” “嗨!你管这个!你怎么不上去教训教训他!” “我这不是不爱动吗!不如你去试试这小子,看他是不是真材实料!” “我可不去!若是打赢了还好!若是我不小心输给这后生一招半式,让我这脸放哪儿?” “呵!你怕了?” “哼!怕什么!只不过,这小子若真能当上七君子,我没来由的不好和他伤了和气!” “嘿嘿!你说的倒也是!不过,怎么这会儿,还没有人上去?那些老家伙难道忘了这茬了?” “嘘!你不要命了!这么多人,你知道哪个和那些前辈有关系,小心让人听见了,撕烂你的嘴!” “去!你怕什么!我又没指名道姓的说是谁!” “倒也是!不过,怎么就算别人不来,这上官三雄和中原大侠总该来吧!” “说的是哈!这两家总该来人看看吧!” 薛小敢上台后,早有这两家的下人飞快回家禀报,这会儿,上官叔齐和龙九州才来,抬眼见擂台上的人是那逍遥郎的徒弟,却都不觉得奇怪,只不过武林各大名家俱已发了请帖,怎么却没人来呢? 不过,事到如今,上官叔齐和龙九州只好装模作样的走上擂台,对薛小敢说道:“你站起来!” 薛小敢起身抬眼看时,只见是他二人,微微一笑说道:“两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前辈可就是第二关?” 上官叔齐吸了口烟袋,说道:“什么第不第二关的!你小子敢上这中间的擂台,可是好胆量啊!” 这话说得很不得人心,显是在说:“若不是碍着你师父的面子,你敢上这擂台?” 薛小敢却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请两位前辈出手吧!” 上官叔齐看了看龙九州说道:“你看是我出手合适还是你出手合适?” 龙九州一捋胡子说道:“容我三思!”良久,方缓缓说道:“咱们两个不用出手了!因为咱们同意让他继续了!” 薛小敢心道:这算什么?难不成第二关就这么过了? 龙九州却又接着说道:“不过!江湖上其他几大家族还没发话!不能算他就这么过了!光咱们两家也说了不算啊!” 薛小敢问道:“那该怎样?” 龙九州说道:“至少也得等他们几大家来人考验过你才算数啊!” 薛小敢说道:“那他们若是不来呢?” 龙九州说道:“那没办法了!你只好等着了!”说着就往台下走去。 薛小敢心想:这算什么?就这么把我晾在这儿? 台下的人却也是一片骚动,擂台上他们三人说的什么,下面根本听不清楚。 这时,只听龙九州说道:“若想成为七君子之首,不仅要有卓越的武功,更需要一些胆识与气魄和……其他的一些品质,方才我们两个已经通过一些言辞,咳咳!认为这孩子虽还年轻,不过若是稍加培养,不会辜负大家的希望的!所以,冀州龙家和上官家同意由他继续接受挑战!不过!要等其他几大家同意了,他才能进入第三关!” 众人听了,虽是听着明白,不过却感觉这么别扭呢?至于,别扭什么,却又不好形容! 这江湖上的几大家若是没人来,岂不是不能继续了? 众人正等着,等着那几大家来,看看是否有什么变故! 上官叔齐和龙九州也在等着,等着那几大家最好就别来了!或是来了之后,不明情况,把薛小敢给否决了,到时候薛小敢既当不成七君子,而且逍遥郎也不会找他们两家麻烦!至于去麻烦谁,嘿嘿!那就不管喽! 阿萱正等着,她等着薛小敢成为七君子之首,她觉得无论发生什么,薛小敢一定会成功的! 薛小敢也在等!他当然在等! 否则,又能怎样! 微风吹动着薛小敢的发梢,也吹动着所有人的心! 正当大家等的已经实在是心烦意燥,不想再等时,只见远处有几匹快马暴土扬灰的奔来。 “岳阳赵家前来!同意薛小敢继续守擂!” “崂山吕家前来!同意薛小敢继续守擂!” “济南府郑家前来!同意薛小敢继续守擂!” “龙城许家前来!同意薛小敢继续守擂!” 龙九州和上官叔齐听此一惊,向来人看去,只见来的都是这四大家族的青壮一代,忙问道:“几家的家主怎地没来?” 一精壮汉子抱拳说道:“龙大侠!我们四家对这薛小敢早有耳闻!同意由他继续守擂!至于为何只有我们几个前来!日后必会相告!薛小敢这就算通过第二关了!你可明白!” 龙九州只好说明白,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见这几匹快马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已不见了踪影! “这……这算哪样?”上官叔齐看着龙九州苦笑道。 龙九州叹道:“这还不够明白吗?嗨……” 龙九州又朗声说道:“薛小敢,已通过两关,下面有想挑战者可随意上台,不限人数!” 薛小敢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已经看见有二三十个少年或手拿各式兵器,或空手,向台上走来,薛小敢握了握拳头,暗道:这第三关才是,真、正、的、打、擂、呢! 摆好架势,正准备迎敌。只见有一个人先快步凑上来说道:“你可是逍遥郎徒弟?” 薛小敢本以为要动手的,见这人这么问,不由一愣,只听那少年又说道:“别慌!一会儿人多了,打不过来,自有人帮你!” 薛小敢刚要答话,却已经被一百多号人给围上了,不少人向薛小敢动起手来! 不过,人这么多,谁都不好施展武功,打得都缩手缩脚的!台下的人只见擂台上乱糟糟一群人,却也是大失所望,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打斗呢!谁料,会是这般光景!太没有观赏xìng了!哎…… 众人却不知薛小敢的苦楚,现在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站稳脚跟,否则如是被别人挤倒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等挑战者越来越多时,外面的人却发现有一股大力向外推来,纷纷跌下擂台,“玉面逍遥郎”的武功本就是人越多才越能显现出威力,作为徒弟的薛小敢怎么可能会怕人多呢!而且不仅薛小敢想让挑战者下擂台,挑战者之间却也趁这会儿功夫,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哪怕没有怨仇的,对不起,从现在开始有了,谁让这么多人最后只能剩一个在擂台上呢! 不过,薛小敢却也发现人虽是越来越少,不过向自己而来的攻击却也越来越猛烈了!现在只剩下二三十个人了!不过,薛小敢却没有闲暇去看这些人,因为时时刻刻都有七八个手手脚脚的向自己打来,兵器什么的,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排不上用场,因为谁若是手里有兵器,谁就会比薛小敢这个擂主受到的攻击更猛烈,所以现在大家都是在拳脚上比拼高下,薛小敢仗着自己身法灵活,竟然也能立于不败! 不过,这么多手手脚脚,难免要挨上几下,薛小敢虽是看起来还好,不过,由于一些刺激,方才古啸堂和徐若空在他身上留下的暗伤却又开始隐隐作痛,额头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之前那少年见状忽然一翻身,由向薛小敢攻去的虚招转而攻向别人,这一搅合,原本二三十人是主要打薛小敢的,现在却混战起来。 好杀!只见拳来脚相迎,掌劈斜跨横,指抓囫囵用,踢打相较灵!怒目喝惊雷,呼嗔互逞能,谁人面前都不免三五只手打来,哪个背后都踢来七八只脚,都是放狠斗凶地杀招,竟都打红了眼,打疯了心! 这场仗直打到午后,才见分晓,等只剩下三五个人时,那三五个人却好像互相认识,互相也不真打,也不相争,却也不来惹薛小敢,竟跑下擂台,不知去向。 这时,擂台上只剩下薛小敢一个人了,所有的挑战者,都已经被“打”下了台!微风吹动着薛小敢的发梢,也吹动着他的心,好累的一场仗! 这时,古啸堂正想上台宣布,薛小敢成为七君子之首,不过,却从远处奔来一辆大马车,马车停后,车夫懒洋洋的走下说道:“急什么?太阳还没下山!我家公子还没上台打擂呢!” ☆、第二十六章 鞠三少爷 那车夫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实在是叫人恶心,不过他站在那儿却自有一番气派,好像谁都不能把他打倒一样,他说的话也真是叫人恶心,不过却也实在是没错,太阳还没下山,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站在擂台上的古啸堂皱了皱他那浓眉,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对着看起来已经很疲惫的薛小敢说道:“你好自为之!”便走下台去。 众人却只怕不够热闹,纷纷嚷道:“快让你家公子下车来!好好的打一场!” 那车夫刚要答话,却转身跳进车内,不一会儿又跳出车来,向台上的薛小敢说道:“薛公子!我家少爷说请你先歇一歇、吃顿饱饭,再打不迟!” 薛小敢正愁体力不济,却听那大汉如此说道,不由一喜,说道:“多谢你家少爷了!” 却听台下人声喧哗到:“可是这中间的擂台,若是下来了,可就不能再上去了!这可是规矩不是!你家公子这不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嘛!” 那大汉向人群中吼道:“是谁说的这等屁话!我家公子一片好心,怎地在你眼中就是jiān诈小人了!”声若惊雷,气冲河海。 竟一时间没人敢应声,只听一个清朗俊秀的声音说道:“你别凶!先退下!我倒是一时间忘了这规矩了!”却是那车里的人说的,人虽仍在车内,说话的声音却像是在众人耳边说的一样,足见他好气功,声音却又是年轻好听得很! 只听这声音又说道:“薛兄弟不下台也可!待我上去!你去弄些吃的送来!” 只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起,擂台上已经多了一个人,只见这人长身玉立,一袭白衫,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用一顶青玉冠笼着,剑眉星目,手指修长,指甲干干净净的,莹润有光,脚下的靴子好像是新的一样,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薛小敢本也英俊的很,不过衣衫早已破旧,脚下还是那双从关外穿来的旧鹿皮靴子,头发披散着,只有一部分是用一个布条系着,薛小敢虽是不在乎这些,不过一看见眼前这人,却也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只听那人说道:“太阳还有大概两个时辰才能下山,我们先吃些东西再打也不迟!” 薛小敢说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别人请我吃东西,我差不多都不会拒绝的!” 那人道:“差不多?那你什么时候会拒绝?” 薛小敢说道:“在我吃得很饱的时候!你就是请我吃龙肝凤髓,我也吃不下!” 那人道:“还好现在你不是很饱,而且我也不会请你吃龙肝凤髓!” 薛小敢笑道:“不仅不是很饱!而且还饿得很啊!” 那人也笑道:“还好我来了!” 薛小敢笑道:“你若是不来!也许我已经可以摇摇摆摆的走下台自己去吃东西了!” 那人道:“哦?想是我不该来的!” 薛小敢笑了笑说道:“你还是来的好!多认识个很有趣的人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 那人笑道:“呵呵!很少有人说过我‘很有趣’的!” 薛小敢笑道:“你既是来打擂,就该一溜神气把我打下台才是,偏偏还要请我吃东西,想是你不是为了‘七君子’而来的!不过你还是来了,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那人笑道:“哈哈!的确!我确实是有趣的很!也许我们真能成为好朋友的!” 薛小敢笑道:“是啊!可是现在我却想大吃一顿,打架是很费体力的!” 那人道:“那是你不经常打架!你若是经常打架!你就会习惯的,就像吃饭一样!” 薛小敢说道:“哦?这么说,你倒是经常打架喽?” 那人叹道:“差不多吧!几乎每天都在打架!” 薛小敢说道:“我还真没看出来,像你这样的人会天天找人打架。” 那人说道:“很多事不是光看表面就能看出来的!而且……”那人话锋一转,说道:“也许,如果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我们可能真的会成为好朋友的!” 薛小敢笑了笑说道:“你不是你,我不是我,那岂不是就是另外两个人的故事了,和咱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那人说道:“我们以后再见面时,也许会是敌人吧!谁知道呢!先吃东西再说!”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车夫大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大锅的羊ròu,两手举着大锅一路跑来,放到擂台上,就又回到马车上坐等着。众人见那大汉来来去去,脚步稳健,气息沉稳,武功竟也不弱,对这大汉和那公子的来历更加是好奇了! 却见薛小敢和那少年围坐在大锅两旁,手里各拿一个小解刀,大嚼特嚼起来! 小敢笑道:“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会坐在地上用手抓着ròu吃!” 那人道:“我这么吃东西的时候并不多,不过我确实很喜欢能这么吃东西!” 小敢心道:这人竟像是平时生活很拘束似的! 小敢又道:“那就好好享受现在吧! 那人道:“这羊ròu真膻! 小敢笑道:“羊ròu不膻还能叫羊ròu嘞? 那人笑道:“对对对!这叫有羊ròu味儿!哈哈! 小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打哪来的?” 那人嘴里叼着半个羊蹄子,突然怒道:“我可曾问过你是谁?是从哪来的?父母又是谁?” 小敢一惊,忙道:“不曾问!” 那人叹道:“那你又何必问我!” 小敢见这人竟是极不愿提到自己的身世,只好讪讪说道:“怪我多嘴!放着好好的羊ròu不吃,却问这些不咸不淡的话!” 那人叹道:“不怪你!” 小敢也叹道:“也不怪你!” 两人相视一笑,那人又说道:“也许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我们真的会成为朋友的!” 小敢一边嚼着羊ròu,一边说道:“现在不是朋友吗?” 那人笑道:“呵!是!” 小敢道:“吃ròu的时候,说那丧气话,岂不是ròu就不好吃了!” 那人苦笑道:“哈!说的是!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吃ròu!吃ròu!” 两人不再多说,只是低着头吃ròu。 台下的人,直看得目瞪口呆,听说过打擂的,没听说过打之前请别人吃ròu的,见过晾人的,没见过把这么多人晾在一边儿的! 台上的那两个人,哪管台下的人在那儿干耗着! 你们不打就不打,干嘛还坐那儿吃上了呀!你们吃就吃,干嘛还吧唧嘴啊!吧唧嘴就吧唧嘴,干嘛还那么大声啊! 微风吹动着薛小敢的发梢,也吹动着羊ròu的香气。整个西郊上都洋溢着“温馨”的气息! 吴清秋吸了吸鼻子,叹道:“唉……同人不同命啊!怎么人家打个擂,都有人来送羊ròu吃,我这也打了这么长时间了,连口汤都喝不上!” …… “你可是吃饱了?”那人说道。 “还好!”薛小敢答道。 那人笑道:“嘿!什么叫还好!吃饱就说吃饱了!” 薛小敢说道:“我若是说吃饱了,岂不是我们就要打架了?” 那人叹道:“怎么?你也不想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 薛小敢说道:“我不能对朋友出手!” 那人苦笑道:“你出手时可以不必把我当成是朋友!” 薛小敢又道:“你若是今天不来该多好!” 那人说道:“我若是不来,你怎么吃得上这么一大锅ròu!” 薛小敢说道:“你若是不来,我们在别处相遇,也许就不用打了!” 那人说道:“若是在别处相遇,也许会打得更狠吧!谁知道呢!动手吧!” 那人起身,一抬脚,把那口锅踢下台去,那锅却是平平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半点儿汤都没有洒出来。 薛小敢赞道:“好脚力!” 那人道:“来吧!出手别留情!” 薛小敢站起身,后退一步说道:“留情不出手!” 两人四目相对,杀气一现,相互扑杀过去! 两人招式虽都是平淡的很,却在力道和方位上拿捏的恰到好处,而且两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饱含杀气。 就连台下的人都觉得寒风透脊,这方才还坐在一起笑呵呵吃ròu的两个人,怎么这会儿好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如果真的不能成为朋友,那至少要当一个合格的对手,为了对方和自己的尊严,两个人都拼尽了全力。 那人突然后退一步怒道:“你干嘛要让我,方才第七十六招,你明明可以制住我的!” 薛小敢说道:“你不是也下手留情了!第三十七招时,你的标指干嘛往后缩了半寸?” 那人一愣,低头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薛小敢说道:“这不乖我们!明明两个人都不想打,又何必牵强!” 那人苦笑道:“你是不是一定要一直站在这个擂台上?” 薛小敢说道:“是!” 那人道:“好吧!我认输!为了朋友!”说完,他就转身跳下台去,只剩下薛小敢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儿。 那人走上马车时对着那yù言又止的车夫说道:“你不必说了!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何况,大小姐也在台下。” 阿萱在台下的人群中,一直奇怪着呢!教主不是说只派了我爹来处理这事儿吗?怎么他也来了? 那人怎么和阿萱认识?原来他就是魔教“素衣锦绣菊二爷”家的鞠三少爷! ☆、第二十七章 打擂之后 夕阳斜落,暮霭西沉,西郊的四周已经亮起了大大小小近百支火把,古啸堂走上擂台朗声说道:“为期三天的打擂到此为止,现在,请仍站在擂台上的七位少侠到中间的擂台来!” 不一会儿,中间的擂台上已经站立着八个人,除了古啸堂外,分别是吴清秋、柳芜菁、司徒四兄弟和一直站在这儿的薛小敢。 古啸堂又说道:“现在,第十九代七君子已经站在我身边了,从明天起,由第十八代七君子协助,将为武林同胞解决各种纠纷!” 众人一片欢呼,毕竟辞旧迎新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儿,不过薛小敢却在古啸堂的眼中看到一股说不出的情感,说不上是悲伤,却也不那么开心! 待众人散后,薛小敢追上一个人孤零零走路的古啸堂说道:“古大侠可是有什么心事?” 古啸堂停下脚步说道:“心事?我能有什么心事?你不快去好好的睡上一觉,来跟着我干嘛?” 薛小敢说道:“就当是一个晚辈对前辈来请教一些问题难道不行吗?” 古啸堂冷笑道:“哼!你若有什么问题,大可以去问你师父,问我何干?” 薛小敢说道:“古大侠这可是说错了!我现在刚成为七君子,难道向前辈请教请教还不行吗?” 古啸堂冷笑道:“请教!你可是要和我打上一架?” 薛小敢忙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前辈您是否有什么教训说给晚辈?” 古啸堂这又打量了小敢几眼,暗道:这小子终究和他师父不同!我又何必难为他? 古啸堂说道:“你跟我来!”竟又向西郊快步走去,等到四周无人时才向薛小敢说道:“你可知道七君子多年来,早已名存实亡!” 薛小敢一愣,暗道:难不成七君子真的已经被上官家和龙家所控制了? 又听古啸堂问道:“你对七君子了解多少?” 薛小敢说道:“不多!” 古啸堂接着说道:“当年第一代七君子之首可不是打擂来的!” “我知道!”薛小敢说道。 古啸堂又道:“第一代七君子之首是当时的一个隐世的侠者,每逢有人问他姓名,他只说道号‘智玄子’,若不是当时武林大乱,也许没有人会知道他的,不过后来他带领六个当时的高手平了大乱,也就成就了他的美名,不过你可知道第二代七君子之首是谁?” 薛小敢说道:“不知!” 古啸堂接着说道:“他倒是第一个打擂打出来的,不过因为他根本就没什么功绩,所以没人会记得他!不过没名气总要比有恶名要好得多!” 薛小敢chā口道:“难不成‘七君子’里还有名声不好的?” 古啸堂冷笑道:“哼!第八代七君子之首‘不败神童’南宫柳!” 薛小敢一听才想起,那日阿萱说过,这南宫柳曾是第八代七君子之首,后来却又另立门户,既为“魔教”。 薛小敢问道:“他怎么名声不好了?” 古啸堂说道:“他因为一己之私,创立了魔教,还带走了‘君子令’!” “君子令?那是?”薛小敢问道。 “君子令可以说是历代七君子的信物,不过自从南宫柳那代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人见过它,有人说那上面记载着一个秘密,还有人说那上面有绝世武功。”古啸堂说道。 薛小敢问道:“那君子令是为了‘七君子’打造的?” “不!那君子令本是智玄子的贴身之物,后来他又重新归隐后,把那令牌留给第二代七君子之首,后来那令牌由历代的七君子之首来保管,所以大家都称之为‘君子令’!”古啸堂说道。 古啸堂又接着说道:“不过,已经有二百来年的时间没人见过了,这二百来年,每一代的七君子都致力去寻找那‘君子令’,我也寻了二十年了,却连半点儿消息也没有!这也就是我不甘心的原因。” 薛小敢道:“会不会是在魔教手里!” 古啸堂说道:“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不过魔教的总坛一直都没人能找得到,甚至一些魔教的弟子都不知道,找到魔教总坛甚至比找到君子令都难!” 薛小敢心想:阿萱也许知道呢! 只听古啸堂又说道:“现在找到‘君子令’的任务jiāo到你手里了!” 薛小敢说道:“若是只有这一件事儿,你不会把我单独叫到这儿来吧?” 古啸堂说道:“不错!还有一件事儿,事到如今,也只好告诉你了!” 薛小敢忙问道:“什么事儿?” 古啸堂看着薛小敢说道:“你师父,有古怪!我们这代七君子一直在调查他!都怀疑他的武功和‘君子令’有关!” 薛小敢一愣,说道:“你是说七叔和君子令有关?” 古啸堂说道:“没错!” 古啸堂又接着说道:“也许,你成为七君子之首,是由你师父预谋好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本心,不被别人所控制!” 薛小敢心道:你直接说不被我师父控制,不就得了?哼!还好意思说我,你们不也是那两家的傀儡吗? 薛小敢却装作很认同似的,说道:“嗯!我明白!‘伸张江湖正义,维护江湖安全’这十二个字我还是记得住的。” 古啸堂说道:“好了!也就这些,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呢!我先回去,你过会儿再回,你明白?” “明白!”薛小敢说道。 等古啸堂走远了,薛小敢说道:“他走远了!” 这时,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来一个人,笑嘻嘻的走过来说道:“哈哈!你小子今天倒是争气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小敢的师父“玉面逍遥郎”。 薛小敢说道:“你怎么藏那儿了,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七叔笑道:“你看到不要紧,你天生目力就好,只要那粗眉毛没发现就好!” 薛小敢说道:“那他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七叔道:“当然!你怎么想?” 薛小敢笑着说道:“嘿!我能怎么想,咱们两个不是一伙儿的嘛!” 七叔道:“我的确还有许多事儿没告诉过你,不过,有些事儿没到该说的时候,我是不会说的!” 薛小敢说道:“我明白!不过,今天的事儿总该解释解释吧!” 七叔说道:“嗯?什么事儿?” 薛小敢正色道:“第一点,前天晚上你带着我去‘捣乱’是不是为了我能成为七君子之首?第二点,为什么几大家族的族长都没来人却都同意我守擂?第三点,在擂台上帮我的那几个人是谁?” 七叔笑道:“干嘛那么严肃?第一,前天晚上‘捣乱’有一半儿是为了你,另一半儿却是正经想去‘捣乱’了!第二点,是我半路拦住了他们,我还是有点手段的!第三点……我怎么知道!” 薛小敢本以为这三件事儿都是七叔安排的,但是听七叔如此说,却不禁心里又起了疑团。 七叔说道:“你说打擂时有人帮你,是怎么回事儿?” 薛小敢便把当时混战的情况说了一遍,七叔听后说道:“照你这么说,那几个少年是知道我是你师父的,武功又不弱,又帮着你,嗯……若是如此看来,可能是梅老四找人干的,等下次遇到他,我问明白就是!你别多想,先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忙活呢!” 薛小敢听后,也不多说,便快步向城里走去,七叔看着薛小敢的背影叹道:“这孩子,以后的路还很长,希望他能吉星高照啊!”七叔话一出口,自己也是一愣,诶?我干嘛说这么狗血的话啊! ……薛小敢回到客栈,推开自己的房门。 “哇!”薛小敢叫道,“你干嘛?想吓死人啊!” 阿萱眨着大眼睛无辜的说道:“你干嘛这么大反应?人家有那么吓人吗?” 薛小敢说道:“你不在你自己房里好好睡觉,来我这儿干嘛?还不掌灯?” 阿萱不答反问道:“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薛小敢反手关上门,搓着手坏笑道:“哦?那你是来陪大爷我的喽,嘻嘻!” 阿萱脸一红,啐道:“谁是来陪你的?” 薛小敢也不掌灯,坐在床上说道:“那你来干嘛嘞?” 屋子里虽未点灯,却因为有月光透进来,仍是能互相看见,阿萱说道:“嗯……我是来…”哎呀!话说到这份儿上,我总不能说是睡不着觉,又来找他赏月了的吧!好丢人啊! 薛小敢见阿萱话只说了一半儿,便又问道:“嗯?你是来干嘛?” 阿萱眼珠一转,说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和你一起吃ròu的家伙是谁?” 薛小敢看阿萱转移话题,却也不追究,只是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啊?他是哪个关我什么事儿啊?” 阿萱嗔道:“哎呀!你这个人有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啊?” 薛小敢笑道:“我急什么,有的人可是急着想说呢!” 阿萱“哼”了一声,说道:“你不想知道,我还懒得说呢!” 薛小敢忙道:“嘿嘿!别啊!我想还不行吗?就请大小姐可怜可怜我,告诉我吧!” 阿萱一笑说道:“你这人就是贱骨头!你听好了,那人就是‘鞠三少爷’!” 薛小敢说道:“哦?那‘鞠三少爷’又是谁?” 阿萱说道:“你可知道,在魔教里,和我爹地位几乎相同的,还有三个人?” 薛小敢忙问道:“不妨说说你们魔教的事儿!” 阿萱看了看薛小敢,说道:“……” ☆、第二十八章 欺师灭祖 “你想知道什么啊?我总不能把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告诉你吧!”阿萱问道。 薛小敢说道:“就先说说,什么‘鞠三少爷’是怎么回事儿?” 阿萱说道:“好吧!我魔教现任教主殷膝商坐下四大护教分别是‘清爽翠露竹大爷’、‘素衣锦绣菊二爷’、‘芳幻迷踪兰三爷’,还有就是我爹‘千面修罗梅四爷’!” 薛小敢chā嘴问道:“嗯……有没有正常点的名字?怎么都是什么‘梅兰竹菊’的外号?” 阿萱说道:“谁管是什么名字?有个称呼不就行了?” 阿萱又接着说道:“‘鞠三少爷’就是‘素衣锦绣菊二爷’的儿子。” 薛小敢说道:“魔教菊二爷家的三少爷,这名头已经够用了,他今天来武林大会岂不是也不是为了‘七君子’,而是来‘捣乱’的?” 阿萱说道:“不过,我听我爹说教主已经派他全权进行这次的任务了,怎么还会有别家的人chā手呢?” 薛小敢说道:“难道不是你爹派来的?” 阿萱说道:“怎么可能?江湖上谁不知道,魔教的菊二爷和梅四爷素来不和,我爹怎么能派的动他?” 薛小敢奇道:“哦?还有这事儿?” 阿萱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说道:“你究竟对江湖上的事儿知道多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些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武林事典,你怎么都不知道?” 薛小敢嘟囔道:“不知道有什么啊!又没人跟我说过!” 阿萱眨着眼睛说道:“你师父那么出名的一个人,就什么都没跟你讲过?” 薛小敢奇道:“讲这些干嘛?这有什么好讲的?也许……七叔他可能也不知道!” 阿萱顿了顿说道:“真不知道你师父怎么想的!让你闯dàng江湖,却又什么都不告诉你!” 薛小敢说道:“那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问他的,他倒是都告诉我!” 阿萱见薛小敢困得直打晃,便说道:“你早点睡吧!改日再和你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送走阿萱后,薛小敢躺在床上,也没脱衣服,便一头睡倒了。 …… 第二日,西郊上已经聚满了人,因为虽然“打擂”已经结束,不过武林大会不是还有七天的“裁决”呢嘛! 这“裁决”之义,一是为了解决一些仍未处理的纠纷,二是为了让新上任的“七君子”明白自己的责任,却也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上官三雄”和“中原大侠”已经在擂台上和四周都安排好了座位,韦庆儿到西郊时,只见擂台上坐的人除了第十八代和第十九代的七君子外,竟然还有“铁面狐狸”,那铁面狐狸正和龙九州还有“上官三雄”坐着说话,一眼瞥见韦庆儿,便向她招手,韦庆儿只好上台走过去,铁面狐狸说道:“好徒儿!说说看,是哪个小子把你打下擂台的?” 原来,昨日韦庆儿和韦震也都上台打擂来着,不过却都败了下来,韦震一念之下,便说要回家去,再多练几年,韦庆儿却不愿回去,姐弟俩就此分道扬镳,等到再见面时,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了,这是后话,先不提,单说韦庆儿见铁面狐狸如此问道,便向“七君子”那边看去,只见包括吴清秋在内只有六个人在那儿,却不见薛小敢,韦庆儿一眼瞧见昨日打败她的少年,指着说道:“就是他!” 铁面狐狸抬眼一看,只见那少年衣着华贵,面沉如水,分明年纪不大,却偏偏透出一股老气,腰间挂着一对剑,正是司徒四兄弟中的四弟司徒。 铁面狐狸觑着眼睛瞅了瞅那一对剑,说道:“难不成是司徒劝那老小子的儿子?” 旁边的龙府管家龙福凑过来说道:“您老好眼力,那小子却实复姓司徒,而且说是从塞北来的,估计就是那‘塞北铁剑’司徒劝的儿子,而且这代的七君子,另有三人好像也都是他的兄弟!” 铁面狐狸冷冷说道:“这些我会不知道?谁要你多嘴了?” 龙福脸上挂不住,退到一边,龙九州瞥到这边的情况,对着龙福叱道:“不好好去干你的活计!瞎说什么话?铁面狐狸会有什么事儿不知道吗?哪怕是仇家的底细,铁面狐狸也都摸得一清二楚,你又多什么嘴来?” 铁面狐狸冷笑道:“哎呦!龙大爷这是和谁发火呢?你说谁有仇家了?” 铁面狐狸和“塞北铁剑”司徒劝曾在数十年前就结下了梁子,这是谁都知道的,偏偏司徒劝的四个儿子都当上了“七君子”,铁面狐狸心里面本就不快,龙九州却又有意无意的挤兑她。 龙九州说道:“嗯?仇家?谁有仇家?一会儿好让七君子给裁决、裁决!” 铁面狐狸不好立时发作,只得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第十八代七君子只剩下古啸堂和徐若空还在这儿,“裁决”马上就要开始了,却不见了薛小敢,吴清秋拍着脑袋叫道:“哎呀!早上起得匆忙,竟忘了叫他去了!” 古啸堂皱了皱他那对儿浓眉,说道:“怎么?他还在睡觉不成?” 徐若空向台下“风里行”周德魁喊道:“周兄弟!你脚程快,麻烦你去城里把薛小敢找过来!” “风里行”听到后,急忙向城里奔去,眨了几眼的工夫,就已经看不见身影了! “风里行”奔到城里后,脚不停步,直向薛小敢住的客栈而去,正行时突然被一只手扯住,“风里行”听那人说道:“嘿!好你个贼兔子!哪里去?” “风里行”回头一看,扯住自己的竟是那晚夜闹上官府的“玉面逍遥郎”,他确是对这逍遥郎怕极了,支支吾吾说道:“去…去找薛小敢。” 逍遥郎笑道:“嘿!你怕什么?我又不削你!” 又回头对身后的那大汉说道:“这贼兔子腿脚壮实,胆子却不够壮实!” 那大汉呵呵笑着,说道:“谁知道你怎么吓着他了,这会儿又拿他取笑!” 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跟七叔一起来的吴清秋的父亲,吴喜亮! “风里行”看着吴喜亮,却是从未见过,不过见他和“玉面逍遥郎”在一起,却也不敢小看,陪笑道:“这位大侠,我急着去找薛小敢,你看这……” 吴喜亮见逍遥郎抓着周德魁的左肩不放,随手一手拍在“风里行”的右肩上,说道:“别抓了!” 七叔的手突地被弹开了,看了吴喜亮一眼说道:“嘿!亮子,你玩儿我!” “风里行”只觉胸口气息不畅,翻山倒海的,心里暗道:“这哪是玩儿你啊!明明是玩儿我!” 七叔见“风里行”脸色难看,拍了拍他后背说道:“你不知道薛小敢是我徒弟吗?走!一起去!” “风里行”当然知道,可是他可不想和逍遥郎在一起多呆哪怕一会儿,听逍遥郎如此说,却又没法拒绝,不过,逍遥郎在后背拍这几下却实是让他胸口舒服了不少。 哎!不对!周德魁心想,我怎么居然能对他有一点儿感激呢,若不是遇上他,也不会难受这会儿。 三人去找薛小敢时,薛小敢果然还在睡觉,等到古啸堂看到薛小敢他们四个人走过来时,早已是等的不耐烦了,不过看着“风里行”无奈的表情和他身边的“玉面逍遥郎”时,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到逍遥郎和另一个大汉跟着薛小敢要走上擂台时,古啸堂才忍不住上前拦道:“咳咳!虽然你是他师父,不过这台子还是别上来了?” 七叔笑着问道:“哦?呵呵!那你说这台上坐着的都是什么人?” 古啸堂说道:“这‘裁决’七天里,上官家与龙家是主办方,自然能上台,‘铁面狐狸’是江湖上的万事通,‘裁决’一事当然少不了她,而我和徐若空兄弟是上代的‘七君子’,自然也得在台上,再有能在台上的,就只有新的这代七君子了!” 七叔笑道:“那我问你,前来委托‘七君子’仲裁的人能不能上台?” 古啸堂说道:“这个自然也能上台了!” 七叔说道:“那你还不让开吗?” 古啸堂一怔,问道:“嗯?怎么?‘玉面逍遥郎’也有要告的人吗?” 七叔指了指吴喜亮说道:“不是我要告,是我这兄弟要告!你还不快宣布‘裁决’开始,好让我们上台!” 古啸堂无奈,只好宣布‘裁决’开始,等七叔和吴喜亮上台后,古啸堂说道:“请问你是何人?要状告何人?状告何罪?” 吴喜亮朗声说道:“山海关风荷村铁匠吴喜亮,状告冀州城龙九州‘欺师灭祖’之罪!”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纷纷议论道: “这人是谁?怎么要告龙大侠?” “是啊!他疯了不成?再者说,龙大侠义薄云天、侠肝义胆,怎么会有什么‘欺师灭祖’之罪?” “?你说他和逍遥郎是什么关系?” “嗨!谁知道了?就算没什么关系,逍遥郎也不是好惹的!” “你说这龙大侠该当如何?” “谁知道了?看看他怎么说!” 只见龙大侠缓缓站起身子,待众人声音略小时,捋着胡子说道:“你告我‘欺师灭祖’,嗨!我问你,这是为何啊!” 吴喜亮一脸平静的说道:“你……” ☆、第二十九章 第五甘棠 吴喜亮说道:“你可是龙九州?” 龙九州笑道:“哈哈!哪来的野汉子!连我是不是龙九州都不知道,却要来告我!” 七叔笑道:“嘿嘿!老龙头儿!你最好一遭笑完!省的以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龙九州看了逍遥郎一眼,心里暗道:先不管这野汉子为何告我,单是这逍遥郎就不好对付! 只见吴喜亮说道:“你承认了,就再好不过,省的一会儿又说自己不是自己了!” 龙九州听的糊涂,一时接不上话。 吴喜亮接着说道:“我问你,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众人闻听这话,又是一片哗然,江湖上谁人不知龙大侠的武功乃是家传的,当年龙九州年轻时就曾单qiāng匹马挑了黄河两岸的大小马贼,后来江湖上便都称他为“中原大侠”,又称作“qiāng挑四海,拳震九州” ,这qiāng是龙家铁杆qiāng,这拳是龙家卸甲拳,都是家传的武功,这会儿众人见居然有人问龙大侠的武功来路,是以尽皆哗然。 龙九州不慌不忙道:“我的武功是家传的,怎么了?” 吴喜亮说道:“哼!你的qiāng法是家传的,没错,当年令尊龙八极的确是以一条铁杆qiāng在江湖上立万儿的,不过,你这拳法,却不是家传的吧!” 龙九州答道:“不错!先父的确不擅拳法,我的拳法虽是先父所传,不过,后来我曾受一高人指点,才把我龙家卸甲拳打出了名声!”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想不到龙大侠竟曾受人指点拳法,不过,这汉子是如何知道的?这汉子当然是指吴喜亮了! 吴喜亮追问道:“那位高人是谁?” 龙九州眼神闪烁,说道:“那位高人不愿让我说出他的姓名,我曾有过dú誓的,若不是今天和你对簿,我也不会说出我曾受他指点过!” 吴喜亮说道:“你虽‘欺师灭祖’,不过倒是肯说实话,我问你!那位高人可是名叫第五甘棠!” 嗯?第五甘棠!难不成是当年的“天下第一拳”的第五甘棠? 龙九州握了握拳头,指节发白,筋努骨突,张大眼睛问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吴喜亮笑道:“嘿!我能是谁?我不过是风荷村的一个小小的铁匠而已!不过,我师父临死前曾跟我jiāo代过,有一位在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大侠’,可是欺师灭祖、戕害人命之徒!” 龙九州精神一震,却故意问道:“哦?你师父是谁?” 吴喜亮说道:“哈哈!龙九州啊!龙九州!你装什么糊涂!我师父就是那个曾指点过你拳法的‘天下第一拳’第、五、甘、棠!” 众人虽然早已听出吴喜亮所说的是谁,不过,听他如此明白的一句话说出来,还是一惊。 啊?什么?“天下第一拳”曾教过龙大侠拳法,却又说他是“欺师灭祖”之徒!这…… 龙九州问道:“嘿!你这汉子胡闹,既然说我欺师灭祖,怎么第五甘棠是死在你面前的?” 众人也是疑道:“对啊!既然你说是龙九州害了第五甘棠,怎么却是死在你跟前的?怎么又是你师父呢?” 吴喜亮说道:“那日,我去上山砍柴,却在路边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等我救他回家,调养了有半年多,那老人方才转好,后来他见我仁义,遂把所遭遇的告诉给我,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拳’第五甘棠,他说被他的徒弟推下山崖,有幸被几棵树挡了几下,才不致死,又有幸得我相救,后来他又收我为徒,传我拳法,说等我练上二十年再来报仇,所以今天我来,是清理门户的!你可承认你曾把他推下山崖?” 吴清秋在那边听的热血沸腾,原来爹的拳法是跟“天下第一拳”学的,那爹教我的拳法岂不也是! 龙九州沉吟半晌,方抬眼说道:“好!我承认是我做的,我当时一时起了歪心思,心想他若死了,这拳法只有我一人会了!是以趁他不备,将他推下山崖!”龙九州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自那之后,我也曾非常后悔!还曾派人去寻过他的尸首,想将他好好安葬,却是没有寻到,原来是被你救了去!还好我没有铸成大错!” 众人听了这番话,都是又惊又奇又佩服,惊的是龙大侠竟做过这等事儿!奇的是这事儿竟一直瞒了这么多年!佩服的是龙大侠竟然没有否认,而是一口承认了,而且早有悔改之意,试想以龙大侠现在的身份名望,哪怕他就算是不承认,也不会有人会怀疑他,大家也许都会以为是那汉子胡乱说的! 那汉子当然是指吴喜亮了!唉!直到现在,众人也没记住他的名字,不过,等到今天过后,大江南北、黄河两岸的人却都几乎闻听了他的名字!至于为何,请容我慢慢道来! 吴喜亮说道:“嘿!好厉害的龙大侠!好利索的口舌!现在众人也许不禁不瞧不起你,而且还要更加的佩服你嘞!可是你毕竟是做了坏事,今天我定要你给个jiāo代!请七君子明断吧!” 众人又都看向七君子,不错,无论是非何如,最后的处置裁决,还是需要由七君子来定论。 古啸堂一摊手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了!不当其职,不谋其事!让年轻人说吧!” 薛小敢早已听得明白,向其余六人问道:“你们看,该如何处置龙九州!” 司徒巅抢着说道:“嘿!他既然把别人推下山崖,那就该当把他也推下山崖!” 龙九州听闻此话,向这边怒目看来,司徒崖看龙九州眼色不善,可不想平白的结个仇家,忙说道:“三弟又说笑了!哪有这等道理!再者说,谁敢把龙大侠推下山啊!” 司徒巍说道:“我看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啊!” 柳芜菁说道:“嘿!此言差矣!现在的情况再明白不过了!被告已经招了,又何谈什么从长计议!依我看,就该让他俩打一架,打到龙九州服气为止!你说可否?吴兄?” 柳芜菁那日败在吴清秋手中,对他竟是极为佩服,是以这会儿问他! 吴清秋说道:“啊?这个!我不好说吧!不瞒各位,前来告状的两人是我爹和‘玉面逍遥郎’!” 柳芜菁笑道:“呵呵!吴兄啊!大家都是聪明人!方才听说话言语,又见眉宇气概,早就猜到你和前来告状者颇有渊源,没想到竟是令尊啊!失敬!失敬!” 吴清秋苦笑不答,司徒巅却又说道:“哎?等会儿!你说那个跟着来的是‘玉面逍遥郎’?” 吴清秋说道:“没错!不信你可以问他!” “他”指的就是薛小敢喽! 薛小敢说道:“没错!那正是我师父‘玉面逍遥郎’!” 司徒巅哎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一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你那么能打!原来是拜了名师了!” 他哪里知道薛小敢和七叔的关系,是以以为薛小敢是后拜的师,心里暗想:我若能拜他为师,岂不也好! 司徒面色如水,语气平淡的说道:“还是先说正事!依我看,还是先问问原告想要如何,再作打算才是正经!” 薛小敢说道:“我看行!”转头问道:“吴大叔打算如何?” 龙九州又盯着吴喜亮说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过,你若是得理不饶人,我可……”吴喜亮没等他话说完,就大声说道:“嘿!你以为你连蒙带忽悠,我就饶了你了!嘿嘿!不过,我提出的条件简单得很!师父当年曾jiāo代过,要让我打败你!你可明白!” 吴喜亮没等他接话,又说道:“今日我因先师之事与龙九州大战一场,无论胜败,今后不再纠葛,如何?” 却又是再问“七君子”,柳芜菁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还是让他们两个打上一架才好!” 柳芜菁对吴清秋极为佩服,是以也对吴喜亮的武功极为感兴趣。 其他人也都赞同,若是不照吴喜亮所说的办,想是这笔账总也纠缠不清! 薛小敢说道:“好!就请吴大叔和龙大侠大战一场,也好让我们这些小辈开开眼界!” 薛小敢心想:龙九州盛名已久,不知吴大叔是否能胜!不过,既然七叔也来了,虽然一直一言不发,若是吴大叔出了什么事儿,七叔应该不会不管的! 其他人退到一边,把擂台中间空了出来,龙九州说道:“嘿!没想到,你说来说去,不过是想和我打上一架!” 吴喜亮说道:“如何?” 龙九州说道:“我虽已多年不与人动手,不过应该还未生疏!” 吴喜亮说道:“嘿!虽是不与人动手,却是寒暑不断天天练习,要不然手上的老茧怎么还是新磨的?” 龙九州心里一惊,不敢再小瞧这汉子,暗道:如此细腻的心思,这么犀利的眼睛,手下的功夫怎么能弱! 龙九州说道:“嗨!论起来,我们也算是师兄弟了!看在师父的份儿上,我会手下留情的!” 吴喜亮说道:“哼!何必呢!” 突然间,大家竟都同时不再说话了,四周气氛萧杀,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第三十章 两挫老龙 风起云涌,天气微凉,擂台四周的人感觉闷得很,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谁都或多或少感觉到了那一丝丝正待bào发的杀气,没错!是杀气!有很多人不相信有杀气的存在,不过你若是每天都面对一些危险和麻烦的话,你就会知道哪种感觉是所谓的杀气,那是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的一种察觉,一种可以保护自己的感觉,行走江湖上的人难免会面对一些“麻烦”的,是以众人都感到了一股杀气,不过这股杀气却又奇怪的很,哪怕你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快刀,也没有这种感觉强烈。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已经死了似的,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不过,这也不过是一种比喻而已,因为在场的人都还没有死过,所以也不知道是否现在的感觉和死了是否一样,不过这种感觉,这种杀气带来的感觉实在是难受的很,让人觉得很无奈,好像做什么都是无用的! 古啸堂在一旁皱着他那浓眉,思索道:两人对阵,有杀气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这杀气怎么这么强烈!就算是一批军队杀过来的杀气也不过如此了,而现在只是他们这两个人对阵而已! 呼……,薛小敢深呼吸了一下,这种对杀气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不过,嗯?怎么会这样! 这么浓烈的杀气的来源居然只有一个人,居然全都是来自龙九州的杀气!吴大叔怎么一点杀气都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薛小敢疑惑的看向七叔,只见七叔笑着看着自己,用嘴形说道:“用!心!学!着!” 薛小敢又向正对峙的吴喜亮和龙九州看去,只见龙九州紧握着双拳,筋努骨突,腮帮子上的肌ròu滚动着,微风吹动着他那花白的胡子,却吹不动他那稳如泰山的身形,就好像一个铁塔立在那儿似的,双目炯炯有神,就好像他不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样,不过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让人不快的杀气,却好像是在张扬着他那成熟老练的手段,杀人的手段! 而吴大叔怎么好像不像是要打架的样子,只是轻轻松松的站在那儿,一腿在前,一腿在后,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好像是一个人在练拳站桩一样,又好像是在想什么似的,不过却是稳得很,虽然一点杀气都没有,甚至还让人觉得很舒服,却仍是稳稳当当的全身透出一股劲儿,却又好像什么劲儿都没有似的,前手像是推着铁门一样,后手又好像是在拉住什么似的,前脚稳稳地踏在地上就像是要把什么东西踩下去似的,而后脚却又是蹬在地上,整个身体感觉好像要蓄势待发的弓箭,却又好像只是稳稳地站在那儿,什么都不想做似的! 薛小敢暗暗思索着,吴大叔这架势虽然看起来没有龙九州那么强大的杀气,不过却好像谁也不敢靠身似的,又好像很友好一样,难不成这就是七叔曾跟我说过的什么“无为而无不为”?不过,吴大叔的眼神怎么也这么涣散,竟像是没有焦点似的,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一样,就好像什么也不用担心。 两个人对峙着,对峙着,强大的杀气压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过,反而正面相对龙九州的吴喜亮貌似轻松得很,好像没有人像他那么轻松似的! 龙九州和吴喜亮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由静立在那儿对峙转为盘旋走场的,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过两个人的确已经开始动了起来,一边腾挪着脚步,一边变换着招式,却仍是相距一步开外,互相盘旋着、试探着,计算着对方的身法脚步与手型招式。 突然,龙九州大喝一声率先发难,一个箭步冲顶过来,并同时轮拳砸来,吴喜亮不架不挡,顺势一托一转,一托是托对方肩肘泄力躲劲儿,一转却已是转到龙九州背后,龙九州早已料到,手脚灵快,一击未中,急抬右脚向后猛蹬,这一招龙九州已不知练了多少年,浑然天成一般,拳打未中,对方方闪到背后,脚已向后踢去,实是凶险的很,不料,这一脚却未能踢到吴喜亮,龙九州大惊,急忙回身摆臂出拳,却又没能打到吴喜亮,只见吴喜亮仍是那种站桩的姿势,不过却面带微笑,龙九州大怒,哼!竟敢如此戏弄于我! 又挥拳扑上。 “嘭”的一声龙九州跌落在擂台上。 你道为何?为何龙九州挥拳扑上,却又被跌倒在地,众人却也没怎么看清,台下的人只见两人盘旋过后,龙九州出招、吴喜亮闪到其背后,龙九州再出招,吴喜亮突地向前,然后龙九州就飞了出去,至于怎么飞出去的,众人却是浑然没有弄清楚。 七叔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玉面逍遥郎”本就是邪乎的很,尤其是他那本看似无用的“观瞳术”,却早已把一双眼睛练得机密细腻、灵活而不失稳妥,七叔含笑看向薛小敢,好似在问他可否看明白了! 薛小敢当然也看的清楚,他的武功和七叔本是一路,前些日子能一眼认出阿萱就是在山海关假扮“风里行”的那人,就是因为这“观瞳术”,因其能分清每个人眼睛瞳仁微弱的差别,是以几乎所有的易容术在其面前都是无用,而且虽然薛小敢的功夫不如七叔的浑厚扎实,却也是刻苦练习了数年,是以这会儿能辨认清楚吴喜亮和龙九州的来招去式。 薛小敢心想:吴大叔好俊的功夫!方才龙九州第二次方待出招,吴大叔便以左脚踏入龙九州右脚内侧,之后右脚缩起,先以脚尖shè入,随后脚腕、膝盖、大腿、臀胯、手肘、肩头一片shè入龙九州怀中,以肩头顶其肩窝,以手肘顶其两肋,以两手chā其两腰,以臀胯坐其腰下软处,以膝尖撞其膝侧软筋,周身一片,一起发力,原本平静的表情,也在那一刹那眉头皱成一线,好似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力一样。 龙九州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捋着胡子、撑着腰说道:“好功夫!不过你终究杀气太弱,你这招本可一击之下置我于死地的,就算不死也将瘫倒在地,不能起身,怎么?手下留情了?哼!” 吴喜亮说道:“哼!又何必要你xìng命!叫你服气就是了!你可服气?” 龙九州说道:“哈哈!好!我服气还不行嘛!” 吴喜亮又说道:“嘿嘿!想是你终究不服气,心想我师父当年一定把一些没传给你的东西教给了我,是以仍是不服,你看这样如何?去拿你的铁qiāng来!” 龙九州一愣,在场众人也是一愣,这吴喜亮在拳脚上胜了龙九州一招半式也就算了,谁让他是“天下第一拳”的关门弟子呢!不过,这龙家赖以成名立足百余年的龙家铁杆qiāng可是那么好惹的?纵然你是“天下第一拳的”徒弟,总不会在兵器上造诣也如拳法一样吧! 龙九州听说要挑战自己的qiāng法,心中暗喜,心道:这岂不是让我找回场子!看我挑你满身窟窿! 忙叫人回家去取,不多时,“云中双龙”龙十五、龙十六把家传的大铁qiāng搬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伙计,手里抬着兵器架子。 龙九州说道:“嘿!正所谓,拳怕少壮,我这个老头子在拳脚上输给你,我认栽,不过,这兵器可是越练越精,我在这杆qiāng上可是花费了四十余年的工夫了!嘿嘿!今天算是你撞上了!我这里还有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看你选哪个来应对我这铁杆qiāng!”说着,把大qiāng耍了几耍,“咚”的一声立在身旁,气势惊人,这大铁qiāng有近乎一丈多高,也不知有多重,不过,分量必是不轻。 吴喜亮走向兵器架,伸手拾起一件兵器,众人一看,却是一条三节棍! 龙九州笑道:“哈!好啊!三节棍进qiāng!” 龙九州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ròu,筋努骨突,面带红光,左手下、右手上,qiāng尖指地,qiāng尾斜上,弓步而立,吴喜亮也脱去上衣,拿着三节棍摆开架势,两人也不走圈盘旋,一起进步而上! 好杀! 一个心拿三节棍,一个意持铁杆qiāng;心拿三节游龙棍,意持铁杆飞凤qiāng;三节游龙棍逞能,铁杆飞凤qiāng不忙;三节棍点、劈、圈、抡势凶狠,铁杆qiāng提、掳、拦、缠劲绵长;一个是为报先师堕崖仇,一个是为留家门声名望;这边攒刺、斜刺、回身刺,qiāngqiāng要命;那边点棍、劈棍、拦腰棍、棍棍惊心。 两人都是斗狠拼命,更与方才拳脚相争不同,若是有谁挨上对方一下,qiāng刺一个血窟窿、棍打一片紫青伤,可都不是好受的!是以更加凶险万分。 两人相争不下,争斗多时,龙九州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吴喜亮近身,待到好时机,斜qiāng一挑,哪知吴喜亮将计就计,以棍夹qiāng,随后向后跌上一步,眉皱一线,全身发力,大喝一声:“下!” “呛啷”一声,龙九州旧力方去,新力未生,一时间把持不住,手中长qiāng被击落在地! ☆、第三十一章 酒品真差 击败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感觉自己赖以生存的东西变得不那么有价值!当你最自信的一点被别人**luǒ的打败之后,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就好像……你一直辛辛苦苦的寻找一个东西,然而有一天却突然发现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龙九州现在就是这种感觉,龙家铁杆qiāng什么时候败过!不过,这一次却彻彻底底的败了,若是被别人打伤打残甚至是打死了,都要比现在好过吧!龙九州心想,也许我这么些年花在qiāng上的工夫没年轻时长了?还是我真的已经老了吗?不!可是怎么会被人把手中的铁qiāng都打掉了呢! 龙九州呆呆的立在那儿,眼睛里已经失去了方才那种闪亮精明的光彩,突然之间就好像老了几十岁一样,尽管他已经没有几十岁可以老了! 龙九州慢慢的捋了捋胡子,抬眼望向吴喜亮,问道:“你这三节棍练了多久了?” 吴喜亮现在已经不再恨龙九州了,甚至还觉得面前这位老者有那么一点可怜,现在不想再打击他了,不过,吴喜亮还是照实说道:“有半个多月了。” 龙九州大恼,不过看着吴喜亮一脸诚朴的模样,竟不像是在说谎,一口气倒不上来,竟昏厥过去!“云中双龙”龙十五、龙十六急忙跑过去,见父亲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这才匆匆忙忙的把龙九州抬回家中,一起抬回去的还有那杆躺在地上的铁qiāng。 上官叔齐磕了磕烟袋,站起身怒道:“你既然已经败了他,又何必拿这种假话来激他!” 吴喜亮说道:“我本没有说谎!我的确只练了半个多月的三节棍!” 在场众人都是一惊,难不成这吴喜亮当真了得,只练了半个月的三节棍,就能破了龙九州浸yín数十年的铁qiāng?众人虽是又精又疑,不过,吴喜亮的名字却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江湖上的消息传得总是特别快,不出几日,天下人都知道有人打败了龙九州,他!就是吴喜亮!那个打败“中原大侠”的男人! …… 当晚,吴喜亮和“玉面逍遥郎”坐在一个高高的屋顶上,一边慢慢地喝着酒,一边说着话。 吴喜亮说道:“你本是不怎么喝酒的,怎么今天却‘破戒’了?” 逍遥郎说道:“有时候我为了陪朋友,也会喝一点儿的,不过,我的酒品向来都不怎么样,一会儿喝醉了,你可要照顾好我!” 吴喜亮说道:“干嘛让我照顾你!你不会趁没醉的时候,就照顾好自己!” 逍遥郎说道:“嘿!我喝点儿就多!不管不管!唉!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为什么今天想喝酒了!你平时不是也不怎么喝的!” 吴喜亮说道:“今天虽然为师父报了仇,不过却总感觉这仇不报也罢了!心里闷得很!” 逍遥郎笑道:“嘿!没想到这仗打得!赢了的和输了的都不好受!” 吴喜亮说道:“不过,他的qiāng法果然不如你!你的qiāng法要更加狡猾的多!” 原来,自那日七叔与吴喜亮见面后,就一直探讨怎么报仇的问题,两人都觉得,应该让龙九州输的更彻底,单是在拳法上胜了他只怕不够,更要在他擅长的qiāng法上大挫一下他的锐气。“玉面逍遥郎”本就是擅长qiāng棒的,是以和吴喜亮专研切磋了半个多月,至于为什么选三节棍,不过是因为这兵器刚柔相济而且还能长能短。至于大败龙九州,不仅是在兵器上占了便宜,而且也是因为之前在比试拳脚的时候,龙九州已经受了吴喜亮那一下的暗伤,只是当时不觉而已,可是后来龙九州发力运劲时就难免有一些生涩,是以能下了龙九州的铁qiāng。不过这三节棍却也不是好练的!吴喜亮能在半个月内就有这般造化,不仅是因为他练拳打下了好的根基,和正确有效地运劲发力的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哎!有些事儿,是要靠天分的!世上的事儿大抵不过如此了! 七叔一边喝酒,一边说道:“嘿!你那管脚管的真不错!一片就过去了,一点儿都不犹豫!” 吴喜亮说道:“嗯?你也知道管脚!” 七叔笑道:“哈!哪有我不知道的!我就是不爱练而已!” 吴喜亮笑着说道:“你吹!你接着吹!你哪里能会的了这个了!” 七叔笑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会的!就是平时不爱用而已!” 吴喜亮说道:“你会就会呗!装什么装!” 七叔说道:“你心里有‘装’这个概念,才说我的!真正装的人是你嘞!” 吴喜亮说道:“你不也知道什么是‘装’,要不然干嘛这么说!你不也有概念!” 七叔赖道:“你管我有没有概念呢!反正我真会管脚就是了!” 吴喜亮说道:“行行行!你会!你会!算你会了还不行!” 七叔叹道:“唉!我就是这么被你冤死的!我真会啊!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撒谎似的!” 吴喜亮说道:“你看你这人!我不都说信了嘛!” 七叔笑道:“嗨!不过,你说的可真不得人心!好话不好好说!” 吴喜亮笑道:“我也没跟好人说啊!” 七叔说道:“哪有!其实我是个好人!真的!”七叔定定的看着吴喜亮,好像要是吴喜亮说他不是好人的话,他马上就要从房顶上跳下去,然后……再跳上来! 吴喜亮说道:“这世上,好人占一小部分,坏人也占一小部分!不好不坏的,占了大多数!” 七叔眯着眼说道:“嘿!反正我可是什么坏事儿都没做过!” 吴喜亮说道:“哦?什么坏事儿都没做过!是不是感觉自己很亏啊!” 七叔笑道:“哈!怎么会!”顿了顿又道:“不过有的时候真想什么都不管,然后干件大的!” 吴喜亮笑道:“你干的还不够大嘛!‘玉面逍遥郎,一十一竹qiāng,大破魔云洞,却往关外藏’,你这名头都叫响这么多年了!还说没干什么?” 七叔苦笑道:“江湖上的人怎么说?” 吴喜亮说道:“你!杀人!放火!” 七叔一愣,说道:“我哪有?” 吴喜亮说道:“你又何必瞒我?当年的魔云窟又不是什么好人待得地方!你把那儿的人给杀光了!又放火烧了那儿!虽是太过于狠辣,不过江湖上还是对你很称赞的!” 七叔说道:“谁见我杀人了?谁又见我放火了?” 吴喜亮说道:“有人见你背了一捆竹qiāng去的!后来,当时的七君子也是为了要去魔云窟挑战,结果到那儿之后,发现那儿已经被大火烧的一塌糊涂!” 七叔笑道:“我没杀过人!也没有放过火!你信吗?” 吴喜亮说道:“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现在把你送回去?” 七叔笑道:“喝多不在这会儿!真不是我干的!” 吴喜亮说道:“有些事儿,哪怕不是你做的,不过要是大家都说是你,你就脱不了干系!其实我本也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等事来!” 七叔叹道:“唉!这事儿乱的很,说不好!也不好说!” 吴喜亮说道:“世间的事大抵不过如此!”顿了顿又说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七叔道:“呵!不是一个人又能怎样?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吴喜亮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找个姑娘成个家什么的!” 七叔笑道:“姑娘?哪个姑娘肯跟我啊!哼!哼哼!” 吴喜亮叹道:“唉!你还是忘不了她?” 七叔笑道:“她?她是谁啊!她们!我都忘不了!哈哈!” 吴喜亮说道:“可是你至少有个孩子!” 七叔笑道:“嗨!谁知道了!拣了个小破孩儿!一养就养这么多年!他又不是我亲生的!” 吴喜亮说道:“薛小敢这孩子就你这么一个亲人!就算不是你亲生的,也和你亲生的差不多!”顿了顿又道:“他干嘛姓薛啊!你还不是忘不了她!” 七叔大笑道:“哈哈哈!我就是忘不了又能怎么着?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始终觉得和她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吴喜亮说道:“你执念太重了!” 七叔笑道:“去!你和我谈执念!嘿!嘿嘿!” 吴喜亮见七叔言语不清,竟好像是醉了,可是谁又知道吴喜亮不是也醉了! 还好他们来喝酒时提前告诉给吴清秋和薛小敢了,正好这会儿这两个小子过来看看,各家托起各家的大人回到客栈! 一到客栈,吴喜亮就呼呼的睡着了! 七叔那边却是一顿折腾,说是要喝水,薛小敢给了他水之后,七叔躺在床上,大声嚷道:“谁都别说话!我听不见!” 小敢知道他是喝醉了,也不理他! 七叔却嘟嘟囔囔说道:“你以为我怕你啊!老子是神仙!你装什么装!有种你跪下!……老子二百多年前打天下时,你他妈还不知道在哪呢!……别走!别离开我行吗?别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舍得!……”说道最后,七叔竟呜呜的哭了起来,甚是伤心! 薛小敢也不禁动容,黯然想到:七叔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啊!唉!竟是受了好大委屈似的! 七叔连说胡话带哭天喊地,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方才稳稳睡下。薛小敢心道: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七叔的酒品可真差! ☆、第三十二章 贺兰山下 第二日,七叔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没有花红柳绿、没有莺莺燕燕、没有美酒佳肴、没有窈窕淑女,没有一个美梦中该有的东西,只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张不大不小、不冷不热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却穿着衣服,靴子却是躺在地上的!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喉咙干的要命,嘴唇也像是被撕裂了一样,脸上也感觉糊着什么东西似的,他起身下床,还好桌子上还有半壶茶,七叔对着茶壶嘴儿喝了一大口,半壶茶就这么没了,不过却实好受了不少。 “我不该喝这么多酒的!”七叔寻思道,“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七叔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该是小敢的屋子!只愿这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嗨!各有各的造化!他也这么大了,不能什么事儿总我管着!” 七叔这才把靴子穿上,也没留封信什么的,就走出门去。 薛小敢这会儿正在西郊的擂台上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务,不过大多没什么大事了!至少现在还没有! 司徒巅一脸兴奋的问道:“你师父就是传说中的‘玉面逍遥郎’?” 薛小敢暗道:咦?七叔什么时候成了“传说”了? 薛小敢回应道:“啊……是啊!怎么了?” 司徒巅说道:“嗯……赶明个儿什么时候再遇见他,麻烦你帮我问一声,还收徒弟不收?” 薛小敢一愣,说道:“你想拜七叔为师?别啦!你那重剑不是整的挺好嘛!何必学那么杂?” 司徒巅嘀咕道:“那就是不愿喽!嗨……” 薛小敢见司徒巅一脸失望的样子,说道:“呃……也不好说,等晚上回去,我帮你问问吧!” 可是,又怎么能见得到七叔呢!他也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他在江湖上的存在感一直都很低,不过每次有他的消息,都是江湖上的大事儿!他虽然不经常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过,他的名声却早已经遍布四海! 七天的“裁决”远远要比那三天的“打擂”平淡得多! 八月二十四,华灯初上,又完成了一天的“裁决”,薛小敢等第十九代七君子围坐在上官家的大厅里,上官家为了能尽地主之谊,是以把新的这代“七君子”都请了过来,龙九州当然没来,他现在每天闷在家里,推说得了大病。 晚宴,却也是互相拉拢的一个晚宴!江湖上的事儿,本就不好说,却也是说不好,吃饭从来就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世间的事儿大抵也不过如此! 晚宴上,饭菜都很丰盛,这是当然的!上官家的买卖做得那么大,办一场这样的晚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儿! 好酒!好ròu!甚至还有一些长得不错的姑娘相陪。 上官伯秦,“上官三雄”中的大哥,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却仍是壮实的很,他年轻时能徒手摁倒一头牛,不过岁月催人老,哪怕再壮实的老人也难免会有一些沧桑!他看着面前围坐的第十九代七君子,露出一副好像是在看自己孩子的目光,尽管他无儿无女,本来还是有一个儿子的,却在四十年前就得了怪病死了。 上官伯秦本来也是“七君子”的,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他还很年轻,他是第十六代的,和他一代的另外六个人却都病的病、死的死,有时候他也会想起年轻时那放dàng不羁、快马烈酒的日子,虽然已经记不太清了! 现在却已经老了,特别是前几天败在逍遥郎手下后,他越发的觉得,以后的江湖终究还是年轻人的,虽然他现在还掌管着一个大家族。 上官伯秦举着酒杯说道:“你们是江湖的将来!未来是你们的!老朽敬你们一杯!” 上官仲燕看了一眼他大哥,心道:大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憔悴了不少! 上官三兄弟,伯秦、仲燕、叔齐,三个人虽然年纪并不相仿,却也和一般的兄弟一样,亲密的很,尽管大家都这么大把年纪了! 上官仲燕和上官叔齐并没有当过七君子,因为二十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可并不是那么好赶上的,也许这届时你还太小,而下一届的时候你又过了可以报名的年纪了,有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发出“生不逢时”的慨叹,不过,好像没有几个人认为自己正好生在好时候的,无论是武林乱世亦或是治世! 上官叔齐心道:大哥怎么不提拉拢七君子的事儿?难不成大哥变卦了? 上官伯秦醉醺醺的说道:“我没有别的话好说!只给你们几个……嗯,你们记好了!” 上官伯秦见这七个年轻人都看着自己,顿了顿说道:“君子令!你们要想办法找回来!还有,你们七个人最好先一起在江湖上游历游历,我建议……你们去江湖上的各大家族都拜访一下!然后再到各处去转转,最好让江湖上的人们都尽快认识你们,而且你们最好有一个暗号之类的好以后互相联络!江湖!以后就靠你们了!” 上官仲燕见大哥已经醉的不行不行的了,说话还那么大声,坐在那儿还打晃儿,就叫了两个人扶他回房了。 上官仲燕跟薛小敢他们说道:“不管怎样!我上官家也是豪门!”说的时候,却只是定定的看着薛小敢。 顿了顿又说道:“希望我上官家能和你们相处的融洽!” 薛小敢说道:“往事既成过去,我们以后会努力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儿的!” 上官叔齐chā口说道:“龙九州龙大侠虽然做过一些错事儿,不过,他好歹也是一代宗师!你们不可小瞧他!”却是看着吴清秋。 吴清秋曾和他父亲吴喜亮聊过,吴喜亮表示,有些仇倒还真不如不报,何必呢! 吴清秋说道:“嗯!我明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往事已过,又何必抓着不放!” 大家后来喝来喝去,谈天说地聊得乱七八糟的,就不一一赘述了,不过,薛小敢却是第一次喝酒的,虽然没有很醉,却是吐得一塌糊涂! 薛小敢漱了口,又饮了好多水,迷迷糊糊的就睡下了,梦里面或许朦朦胧胧的并未睡着,谁知道呢!不管是不是梦里,想的不过是一些女孩子,这个年纪所想的本就不多,何况又喝了许多酒。 ……韦庆儿去哪了?对了!她跟着“铁面狐狸”走了那天!既是她师父,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嘿嘿!阿萱也走了,回家了?还是去魔教总坛了?嗨!谁知道呢!稀里糊涂的就走了!…… ……第五婴,哈!小婴……小小婴……她的身世我都没问过呢!怎么就在梅四爷家当上丫鬟了呢?真是可了惜了!…… ……怎么这会儿,都不在我身边呢?嘿!我头疼得很啊!哎呀!我想的是不是有点儿多了!嘿嘿!这三个丫头其实都很好的!不过,嗨!我是不是有点儿花心啊?不过,七叔那天喝醉了,却也是嘀咕了好多女孩儿的名字,也许年轻时都这样吧!哈!管他呢!我还年轻呢!想那么多干嘛!江湖将来是我们的!是我的!…… 第二天,第十九代七君子果真决定去各大家族转转,当时立马启程,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上各种事端,略过不提! 第十九代的七君子还需要成长与磨练,不过你是否忘记了第十八代的七君子?他们虽已退了职位,不过他们仍还存在,谁也不能忘了他们。 话说那日玉面逍遥郎携徒赏月,夜搅上官府群豪,不仅打伤了“上官三雄”还震慑了当时的第十八代七君子,并且jiāo给“明月清风”白中杰一封信,当时白中杰看过信之后,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之后便奔了出去,七叔让“昆仑双杰”师常无、师常有两兄弟跟着一起去了。 这三人一路向西北而去,这一日正好到了贺兰山! 贺兰山的一个偏锋脚下,三人到处寻找,这才发现在一个小山坳里有一间茅草屋,白中杰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只见院子里只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仆童,那仆童见有人来,躬身问道:“几位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要干什么去?” 白中杰说道:“我是白中杰,这两位是“昆仑双杰”师家兄弟,我们从冀州来的,来找你家主人,你家主人呢?” 那仆童说道:“我家主人去山里采yào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仆童向远处看了看,眼睛一亮,又接着说道:“?主人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看!” 白中杰三人顺着那仆童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远走过来一个人,后背上背着一个竹篓,装着一些草yào之流的东西。 等到近了,这才看清,白中杰扑过去抱住那人,哭喊道:“二哥!” 那人看着白中杰愣了一愣,才支支吾吾说道:“你……你是小杰?”眼里却早已经被泪水润湿了。 白中杰松开手,看着他二哥,突然惊呼道:“二哥!你的……你的右臂呢?” ☆、第三十三章 明月清风 昔日的江南白家庄在江湖上也可谓是龙虎之家,已经故去的白老庄主当年右手持刀左手持剑,以他独创的刀剑之法曾雄霸一方,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白老庄主突然病倒,白老庄主死后,家业便由他大儿子白中文接手,可是后来又不知怎么的白中文却也因病去世,而白家的二少爷白中武和三少爷白中英也相继失踪,江湖上都传闻说他们被魔教害了。自那之后,白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便大不如前了,虽然白中杰是第十八代七君子中的一员,还被称作“明月清风”,不过这“明月清风”的称号却是白老庄主留下来的。“明月”是指明月刀,“清风”是说清风剑!尽管白中杰在江湖上的名气却也不小,不过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他那一手的刀剑之法,别说和白老庄主差的远,就连他那几个哥哥也都比他强得多。 这白中杰那晚接了玉面逍遥郎的信后,便一路赶到贺兰山与哥哥白中武相见,原来这白中武并未像传言中的那样已经身遭不测,不过却丢了一条手臂。 白中武没有直接回答白中杰的问话,而是看了看白中杰身后的师常无、师常有一眼,说道:“这可是‘昆仑山上昆仑洞、昆仑洞中昆仑仙’的弟子?” 白中杰忙道:“师家兄弟和我共事好多年了,信得过!” 白中武眯着眼睛说道:“不过,咱家的事儿杂乱的很,可别给人家填什么麻烦!” 白中武显是对“昆仑双杰”警惕的很,不过,师家兄弟见白中武这般光景,却也不埋怨。 师常有说道:“白家二哥!家师曾说过,白老庄主侠肝义胆、忠诚仁厚,我们兄弟若能帮上什么忙,必当竭尽全力、毫无怨言!” 白中武却仍是一脸警惕的样子。 很少开口的师常无说道:“是玉面逍遥郎让我兄弟二人跟随而来的!我兄弟二人确实是从小仰慕白老庄主的声名!白二哥若是信不过,我兄弟二人这就走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白中武听师常无如此说,忙拦道:“兄弟!即是逍遥郎信得过的人,我白老二又有什么信不过的!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白中武又冲那个仆童说道:“阿离!客人来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去煮茶!” 阿离跑去煮茶,四个人走入屋内,师常有问道:“听方才白二哥讲话,好像和那玉面逍遥郎大有jiāo情?” 白中武说道:“不错!我早些年曾和他打过jiāo道,这人仁义得很!” 师常有说道:“我们兄弟倒是没见过他几次,不过江湖上都说他亦邪亦正、又亦佛亦道,行事乖张又独断专行!” 白中武说道:“哼!江湖上?江湖上的话又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顿了顿又说道:“什么亦正亦邪?正邪之间本就没什么太明显的区别,有的人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的人背着骂名,却又有谁知道他其实做了不少的好事!” 师常有接道:“嗯!白二哥说得有理!” 白中武叹道:“可惜我已是残废之人,不然的话,我可真想跟着他做一番大事业!”这个“他”当然是指玉面逍遥郎喽。 白中杰又问道:“二哥,你的右臂呢?可是魔教那些妖人干的!” 白中武叱道:“住嘴!你什么时候学会瞎冤枉人了?别把什么坏事儿都扣到魔教头上!” 白中杰又说道:“那……那这是谁干的?我帮你报仇!” 白中武说道:“哼!报仇!你的功夫还没学全!就想要帮我报仇?” 白中杰问道:“我……我怎么没学全了?” 白中武说道:“咱们白家的‘明月刀’和‘清风剑’你使得如何?” 师常无见状,拉着师常有向白中武说道:“白二哥,我们兄弟出去转转,看看这四周的景色!” 白中武友好的点了点头,等师家兄弟出去之后,白中武说道:“我来考你!刀是什么刀?” “明月破空刀!”白中杰答道。 “剑是什么剑?”白中武又问道。 “清风拂柳剑!”白中杰答道。 “破空刀如何?拂柳剑又如何?”白中武问道。 “破空刀,以意导力,剁、砍、劈、,其势刚猛、劲绵长,刀刀如雷震;拂柳剑,以气御剑,刺、挑、点、戳,其意yīn柔、形轻活,剑剑似旋风。”白中杰答道。 白中武又问道:“何为以意导力?” 白中杰答道:“意者,心之所谓;力者,体之所能。以意导力,发于心而现于形,不助不忘功方始成!” 白中武接着问道:“什么又叫作以气御剑?” 白中杰说道:“气者无形而剑有形,以无形而能御有形,固以身为导,行气于百骸,不可用努劲突骨之功,一身之神全在眉心,发如美人摘花,收若文士藏笔。” 白中武又问道:“一心二用可否?” 白中杰答道:“法贵精不贵多,艺贵习不贵学,凡事以专心为上,一心二用实为不可!” 白中武笑道:“哈!这就是了!还是你没学全,咱白家的刀剑之法还有你不知道的哩!” 白中杰问道:“怎么没学全了?” 白中武问道:“你单用剑如何?单用刀又如何?” 白中杰答道:“弟虽不才,不过这刀法和剑法却也是不弱!” 白中武又问道:“那你一手持刀,一手持剑又如何?” 白中杰答道:“弟以为如此做法,不免杂乱,况且威力虽稍强于单使一把,却不免少了灵活!” 白中武笑道:“哈!那是你使得不好!当年咱爹遍访名师,习艺多年,方才专研出这一手使刀一手使剑的好功夫,咱们家虽是遭人陷害,却也是我辈习艺不精,这才沦落至此,不过,这刀剑之法却不坠威名,你若学得好,也能重振我白家的声望!” 白中杰说道:“愿闻二哥教诲!” 白中武说道:“当年你未学全便出去闯dàng,今日我便把你还未学得的,一并传授给你!” 白中武又接着说道:“你单使刀或是单使剑都尚凑合,不过两个在一起使,却是没领会要义!” “虽是说做事要专心,不可一心二用,不过,咱们白家的刀剑之法就是要让你‘一心二用’,明月刀与清风剑虽是一刚一柔,不过却应在刚中练出柔劲儿来,柔中练出刚劲儿来,刚柔相济才是正宗!先说这明月破空刀,你只知剁、砍、劈、,可知抹、抖、勾、粘?虽是刀刀如雷震,却又雷声催细雨!再说这清风拂柳剑,你只道刺、挑、点、戳,又怎想还可贯、攮、抡、砸?虽是剑剑似旋风,却又风吹卷大沙!” 白中武说着,白中杰认真听着,在白中杰的脑中突然开启了一道大门,一道通往从没想到的路的大门。 白中武接着说道:“咱爹当年行走江湖,创建家业时,乃是右手持刀左手持剑,不过后来有一次爹曾跟我说过,若是功夫练得到家,又何必执迷于是刀是剑,是左手还是右手,哪怕只是空着手也能卫道除魔!你可明白?” 白中杰说道:“这意思可是叫我们不要拘泥于形式?” 白中武说道:“哈!都是白家的好男儿,我就说我明白的,你也能明白!不过,这最开始时,你还是要把这功夫下在刀剑上,等到你能一手刀一手剑,攻防自如,见ròu锋伤之时,才算略有小成!” 白中杰问道:“那……一心二用又何如?” 白中武说道:“这却是个说不好,也不好说的!我当年方悟出些眉目,却又遭那jiān人陷害,丢了条手臂,唉!你能悟出多少,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白中杰说道:“二哥!究竟是谁害你如此?让兄弟去找回场子!” 白中武眯着眼睛叹道:“这事儿可不是我这一条手臂的事儿了!兄弟啊!仇!是一定要报!不过,要等咱们更加强大起来才行!有些事儿现在让你知道了,难免会扰乱你的内心,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扰乱你的生活!” 白中武顿了顿又道:“我虽然被仇家追杀而隐居于此,不过却也没有因为仇恨而荒废了美好的生活!虽然我江南白家现已没落,不过,我江南白家的崇文尚武侠肝义胆的精神却仍留胸中!不能因为仇恨而忘记你的梦想,家族重振的希望重担虽然压在你我肩上,却也不能因此而不为我们自己而活!我现在虽是缺了一条手臂,却也每日习武不辍,每日闲时也上山采yào、寻仙问道,呵呵!也许我若不是白家的儿郎的话,可能会成为一个医生或者是一个道士!不过,既然生为白家好儿郎,又怎能不报仇!怎能不为振兴家业而奋斗呢!” 白中杰见二哥说的激动,也不好再问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仇人又是谁! 自此之后,江湖上便渐渐少了“明月清风”白中杰的身影,等他再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时,江湖又是一片惊愕! ☆、第三十四章 风波又起 话说“昆仑双杰”师常无和师常有在贺兰山待了个把月后,便跟白中武与白中杰告辞别去,去哪了呢? 昆仑山,昆仑洞。 “你么两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似乎苍老却又年轻的声音说道。 “师父!我们已经在外二十一年了!”师常有说道。 “哦?这么说你们已经当了二十年的七君子了?”那个声音又说道。 师常有既然称呼他为“师父”,想当然他就是传说中的“昆仑仙”了! 昆仑仙又说道:“我当年说过什么来着?” 师常有说道:“师父告诫弟子们要精心诚意,修行不蹉!” “你们两个这二十多年修的如何?”昆仑仙问道。 师常无与师常有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昆仑仙又说道:“哼!你们这二十年的日子都让狗吃了?怎么不说话!” 师常无说道:“弟子们还不够!还要下山几年!” 昆仑仙笑道:“还是常无懂事儿!一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去吧!修好了再回来!” 昆仑山下,土坯木屋。 师家兄弟盘坐在屋里。 “哥!你说师父怎么还不让我们待在山上?” “也许是我们在江湖上经历的还不够!”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下山?” “等到该下山时,再下山!” “好吧!你道行深!你说什么时候下山,就什么时候下山!” …… 三年后,没错!三年后的一天,确切的说,是初秋的一天,微凉,杭州城依旧是一片繁华,“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青石板街、西湖边一个小巷里,小酒馆。店里的老板是个糟老头子,就好像他一直都是那个模样似的,又糟又老,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不过有两个人却格外引人注目,一个是黄须的汉子,另一个却是一个和尚,这两个人坐在一桌,却空着个座位像是等着什么人,不过那个糟老头子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而特殊对待,仍是爱搭不理的扔上那么一壶酒、一碟儿猪耳朵、一碟儿花生米、一碟儿藕片,就这些!哪怕他再弄个什么香干儿之类的凑成四碟儿也好,不过,这家店就是这个规矩,无论是谁来都是一壶酒和三碟儿小菜,酒可以再添,菜确是就这么多,虽然这糟老头子真糟,不过做出来的东西确实是干干净净的!有的人曾怀疑是否他家还另有个厨子?不过,附近的人都知道,就连猪耳朵都是他自己去买的! 他也没有因为那个和尚而没上猪耳朵和酒,因为来酒馆的和尚不会是什么正经和尚。 “笑弥勒”如觉,没错,就是他,这个故事里只有这么一个不正经的和尚,同样也只有一个黄须的汉子“黄须客”孟则之。 这两个人来这儿干嘛? 如觉笑呵呵的说道:“阿弥陀佛!孟施主,我们可是好久未见了!” “黄须客”也笑道:“哈哈!大师最近又发福了!” 如觉嘴里叼着一片猪耳朵,嚼了嚼说道:“嗨!出家人有什么福不福的!无非就是有缘的化些缘,无缘的就任他去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黄须客捡了几粒花生米,咬的直响,说道:“既然到处化缘,可知道最近江湖上又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如觉说道:“阿弥陀佛!江湖上的事儿,我和尚可不好乱讲!” 黄须客抬眼说道:“你若是不跟我说,岂不是很无趣?” 如觉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要是不说,岂不是伤了咱们的和气?说说也不防,只要你不嫌我和尚絮烦!” 如觉见黄须客自己拿着杯子喝酒,也不接他的话儿,便自己也酌了一杯,说道:“想那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之前,我们一十三人去关外寻那‘玉面逍遥郎’,虽是未寻见,谁承想却遇上他那徒弟薛小敢走了一路!后来,yīn差阳错的那小子又成了七君子之首,这三年却也是到各大家拜访过,也办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公案。嗨!谁知道‘截风剑’郭忘忧是去哪了!对了,那天晚上过后,白中杰和‘昆仑双杰’也不知去向!” 黄须客板着手指说道:“郭忘忧、白中杰、师家兄弟、这是四个不知去向的,那古啸堂、陈广夫、徐若空呢?” 如觉说道:“陈大夫又重抄旧业当他的大夫了!徐铁手听说是弄了个镖局,小日子过得也还不错!至于古大侠,嗨!谁知道呢!” 黄须客说道:“近来听说上官三雄收回了一部分产业,想是要退出江湖了!嗨!没想到龙大侠三年前折到吴喜亮手里之后竟是一病不起,这几年他家的事儿大多已由‘云中双龙’接手了!” 如觉说道:“阿弥陀佛!想当年咱们十三人共赴关外,也是何等的威风,没想到自从关外回来后,世事无常啊!” 黄须客说道:“哎?咱们还少说了一个人!” 如觉想了想说道:“阿弥陀佛!是了!怎么把‘风里行’这老小子忘了!你可有他消息?” 黄须客说道:“听说是出海了!谁知道呢!” 两人已不知喝了多少壶酒,却都是有量的!不过,他们等的是谁呢? “让两位久等了!”声音很冷。 这人披着斗篷,连脸都看不见,他坐在桌子旁,没有端起酒杯,却伸出两根手指夹了一片猪耳朵放到了嘴里。 “你要不要这么吓人的出场啊!”黄须客笑了笑说道,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猪耳朵,有点儿咸!”那人说道。 如觉问道:“谁?几时动手?” 那人伸手沾了点儿酒在桌子上画了一朵梅花。说道:“马上就动手!” 黄须客惊道:“这个……可是我们不认得哪个……” 那人没等黄须客把话说完,就抢着说道:“一会儿和我一起进来的就是!”说完,就走出门去,他的袍脚上有一朵金线绣的金菊。 两个人仍是在喝酒,直喝到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店主人,就是那个糟老头子也没去叫醒他们,这老头儿好像一直就那么萎缩在那儿,什么也不做,直到店里又来了客人,一个是刚才蒙着斗篷的人,另一个却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和大街上随便见到的人那样普普通通。 这两个人坐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那个糟老头儿当然端上去了一壶酒、一碟儿猪耳朵、一碟儿花生米、一碟儿藕片。 那个穿斗篷的人说道:“可不可以把藕片儿换成猪耳朵?” 那个糟老头儿早已经转过身去了,就像是聋了一样,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和他一起来的人说道:“猪耳朵都归你,藕片儿归我了。” 那个披着斗篷的倒了两杯酒说道:“不管怎么样,咱们两个总该先干一杯。” 那个人果然端起了酒杯,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子,仰头就要喝酒,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醉倒在一边的黄须客不知什么时候滚了过来,一脚踢开那人坐下的凳子,手里shè出两道银光直取那人喉咙,而如觉手里的念珠也打着转儿飞了过来。 只见那人的情形已是凶险万分,谁料他只是一转头就叼住了那两道银光,是一双镔铁筷子,筷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打着转儿,那人把嘴上的筷子和念珠吐到桌子上,说道:“这双镔铁筷子,你用了多少年了?” 黄须客却没有答话,仍躺在地上,竟是方才那一刹那就被那人用脚尖儿点了穴道,那人把黄须客踢到一旁,招手向如觉说道:“出家人手里的念珠是可以随便丢的吗?砸到人怎么办?”如觉却已经倒在了一边,像是昏过去了一样。 披着斗篷的人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抖了一抖,却强打着精神说道:“修罗公的武功又精进了!” 那人却说道:“修罗公?啊!是了!‘千面修罗’梅四爷可不是得称一声修罗公嘛!” 那人又接着说道:“梅四儿的武功我是不知道,不过至少这两个人还是降不住我的!” 披着斗篷的人“嚯”的站起来说道:“你是谁?梅四呢?” 那人缓缓说道:“你不是一直以为我是梅四嘛!哈哈!菊二爷是想要戕害同门吗?” 披着斗篷的缓缓坐下说道:“哈!好说好说!你就算不是梅四爷,也是他派来的,没想到你们的易容术竟连我也分辨不出来!可是这个黄毛和这个秃驴是谁,我可是不认得的啊!” “黄毛”和“秃驴”自然指的是地上躺着的这两位了! 那人拿起桌子上的镔铁筷子和念珠说道:“‘黄须客’孟则之,‘笑弥勒’如觉,他们两个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不高,却也不低,不过谁又能想得到这两位不过是‘素衣锦绣菊二爷’的两个手下而已!”却是抬眼定定的瞧着披着斗篷的这人。 披着斗篷的人说道:“这位兄弟!你就算是梅四爷的人,也不该乱说话,是你假扮梅四骗我在先,而且这两个人干的什么事儿,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人左手里数着佛珠,右手里拿着镔铁筷子夹起一粒花生说道:“哦?那我要是带你和这两位去教主那儿对峙如何?” 披着斗篷的人冷冷说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第三十五章 安身立命 “你走吧!”那人噙着一粒花生米说道。 “什么?你这就让我走了?”披着斗篷的人说道。 “那你还想怎样?若是动起手来,就算你能把他们两个灭了口,你也讨不了好果子吃,我刚才的手段你也看见了!你觉得如何?”那人悠悠的说道。 披着斗篷的人说道:“像你这身手,跟着梅四真是屈了才了!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好了,到菊花港来找我!”说着就真的一溜烟儿似的走了。 那人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嗨!人要是都像我这么知足就好了!” 又向那个糟老头子说道:“店家可不可以弄碗水给我喝?” 那糟老头儿却摇了摇头说道:“有酒喝还不知足,还要什么水喝!” 那人一愣,显是没有料到这老头儿会说这话。“我喝不惯酒!整碗水来吧还是!”他说道。 “玉面逍遥郎难道从不喝酒吗?”那个糟老头儿眯着眼睛说道。 那人也眯着眼睛说道:“哎呀!是了!我怎么忘了呢!铁面狐狸不是一条,而是一对儿,原来这儿还有一只!” 那老头突然感觉没那么糟了,眼睛里透着精光,说道:“哦?艾大侠见过我老伴儿了?” 那人说道:“铁面狐狸知道的还真是不少!竟连我真实姓名都查得到!高!高的很!不过,至少咱们现在还没结什么梁子吧!” 那老头儿说道:“不过,听说你爱惹麻烦,你最好不要惹到狐仙头上!” 那人说道:“嘿!麻烦!向来都是麻烦来惹我的!今天算是你请客,先走一步!”说着就托起黄须客和笑弥勒两人走出门去,那老头儿也没有阻拦,只是看着他们走之后,仍萎缩在那儿,要多糟有多糟,真是个糟老头儿! 这个客栈很好,从窗户向外看就能看得到西湖,玉面逍遥郎卸去易容的东西,舒舒服服的躺在一个靠椅上,回想着刚才与黄须客还有笑弥勒的对话。 “哼!梅四爷你好手段!算是我孟某小瞧你了!怎么着?要杀要剐给个痛快!”黄须客孟则之凌然说道。 “我问你,可是菊二爷要你杀梅四爷的?你什么时候是菊二爷的手下了?”逍遥郎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该死,不该对四爷下手的,您就看在佛祖面儿上让和尚我走吧!您方才的勾魂催眠术实是出神入化,我没看你眼睛,都中了招了!”笑弥勒如觉央道。 “你这和尚倒是软骨头,不过,方才不是勾魂术,而是我的‘燥刀散’!”逍遥郎说道。 “嗯?你不是梅四爷!你是逍遥郎!”黄须客说道。 “哈!则之却是没忘了我!”逍遥郎说道。 “什么?你……你是……你是玉面逍遥郎!”如觉看着面前这张陌生又普通的脸说道。 “怎么?这么怕我?呵!我的易容术也不赖吧!”逍遥郎笑道。 又接着说道:“说吧!怎么和魔教的人扯在一块儿的!” 黄须客心想:你不也和魔教的人扯在一块儿了!要不干嘛假扮梅四爷? “你以为呢?我们本就不过是杀手而已!管他买主是谁呢!”黄须客说道。 逍遥郎说道:“是菊二爷雇佣你们做掉梅四爷的?他怎么不自己动手?” 黄须客说道:“俺们当刀子的哪问这些!他也是刚刚才说做谁的!” “哎呦!那倒是我坏了你们的买卖了!不过,梅四和我有jiāo情,有人要动他,我看见了就不能不管。”逍遥郎说道。 逍遥郎为他们两个松了绑,把镔铁筷子和念珠jiāo到他们两个人手上,摆手让他们走,说道:“今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顿了顿又说道:“你们别当刀子了行吗?” 往出走的两个人停住脚,也不回头。黄须客说道:“哈!刀口舔血者,不做刀子何以为生!”说完就走了。 ……不、做、刀、子、何、以、为、生!…… 逍遥郎躺在那里思考着、思考着。 应该如何“安身立命”! 这似乎已经不是逍遥郎现在应该想的问题了,毕竟他已经三十九岁了。当年从家乡那个小村子外出闯dàng时,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那时才十二岁而已。不过,行走江湖的人不管他有多大的年纪,只要他已经决定在江湖上闯dàng了,他就不得不去想这个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安身立命”!说的简单一点儿,这也不过是两个问题而已,第一个是你用什么养活自己,第二个则是你为什么而活。 说得简单!不过你若是舒舒服服的躺在一个可以看见西湖的客栈里的靠椅上时,想这个问题难免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逍遥郎现在就很不舒服,倒不是因为昔日曾救过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是一个杀手,而是因为他现在就在思考自己如何安身立命! “安身”好说!虽然好像逍遥郎很穷酸的样子,连靴子破了都不舍得换双新的,不过他的确很有钱,至少他想花钱时就有大把大把的金叶子在怀里,他甚至可以随随便便送给一个陌生人一些。他的生意虽然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不过那只不过是因为那些生意他几乎不用怎么去管,每天就有数不清的钱来。几乎在中原各地都有他的产业,甚至一些店里的掌柜的都不知道他还是一个东家,不过他确实早就已经不缺钱花了。 不过“立命”呢?这个……这个却难说得很,为名乎?非也!若是为名,玉面逍遥郎的名号早就已经叫响了!早在他十八岁时,这名声就已经传开了!算起来已经有二十一年了!江湖上都说是他以一己之力破了“魔云窟”,不过, “不过我确实没杀人,也没有放火!”逍遥郎自言自语道。 “只是魔云窟中人再也不会再在中原出现了!确是我干的勾当!”他又自言自语道,甚至还微微的笑了笑。 你若是知道一个人在没人的时候喜欢自言自语,你千万不要以为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自言自语的话,可以让你的思路更加清晰一些,对于经常要想很多事儿的人来说,这一点甚至很重要! 我为什么而活?逍遥郎想道,不是为名!是为利吗?呵!当然不是! “嘻哈半生~真我乃本xìng~忘却了死死生生~~却为了情~迷迷痴痴~狂狂癫癫~只愿一世不醒~笑傲红尘~爱恨是谁定~没利禄~无浮名~但怀内有真xìng啊~试问有谁比我更专情~~~~~” 逍遥郎不知不觉哼起了这首歌,他年轻时很喜欢这首歌,还把他教给了薛小敢,不过,现在他想,难道我活着是为了“情”嘛?好像……不全是吧!逍遥郎又开始想他年轻时认识的那些女孩儿们。 “嗨!往事已如过眼云烟,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仅留下一点淡淡的相思、淡淡的愁……我又何必多想呢!”逍遥郎自言自语道。 既然自己的“安身立命”想得不明不白,就想想别人的。 行走江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活命的法子,有的人是有点儿小手意,比如说,吴喜亮有自己的铁匠铺,而逍遥郎也在关外有自己的篾匠屋。还有的人做的确实是和自己的功夫有关的,有开镖局的、自然就有劫道的,有当杀手的、自然也有做保镖的。 当然喽!你家里若是祖上就积下了许多,或是有一些买卖,或是开宗立派的、有个什么大小帮会,就不用cāo心如何安身了!不过,有的时候守业要比创业难得多,江南白家曾也是辉煌一时,现如今却也不过尔尔。 当然了,大多数行走江湖的人是没那么好运气的,没有几个人是什么什么家的几少爷,更多的只不过是老谁家的小谁! 当然,那又该如何安身的呢? “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都有不同的道路,各有各的造化,我又何必忧虑江湖上所有人的安身!”逍遥郎自言自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道。 不过,总有那么一个人是让他放心不下的,不是他当年经历过的那些女孩儿们,呵!现如今她们也许早已不是女孩儿了! 玉面逍遥郎现在舒舒服服的躺在这张靠椅上,看着窗外的西湖,微风吹动着他的发梢,也吹动着他那坚毅的脸,然而他的脸上渐渐地流露出一种不常见的表情,至少这种表情没有在其他人的面前流露过,哪怕他的好朋友都没见他有过这样的表情,那是一种“慈祥”,没错,逍遥郎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慈祥”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父亲或是母亲在想着自己出门在外的孩子时,所流露出的那种“慈祥”! 在逍遥郎的眼中,那个小子不是什么第十九代七君子之首,那小子不过是小敢,而他自己也不是什么玉面逍遥郎,他是七叔。 薛小敢这孩子现在在哪呢?七叔想着,已经三年了,他该是十九岁了,应该算是个大小伙子了!呵!也许我应该去找找他。 ☆、第三十六章 魔教总坛 龙城,薛小敢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家小店儿里,眼皮略略泛红,眼睛里隐约带着些许泪水,虽是凝而不出,却莹莹闪动。倒不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这三年来,自从当上七君子之首后,便同其他的六个人到处游dàng,不仅和几大家族达成了一些君子协议,也的的确确又解决了一些应该解决的纠纷,就在不久前七个人才分开,各奔东西,并且约定在每年的八月十五都聚首一次,其他时间若是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就都赶过去商量。 七人分手后,薛小敢也不知该去何处,就留在了龙城,本来是可以去龙城许家的,毕竟像许家这种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是很欢迎七君子的,不过薛小敢实在是不想在别人家蹭吃蹭喝的,他宁可住着小客栈,喝着自己花钱买的羊汤。 薛小敢看着碗里飘着香菜和辣椒面儿的羊汤,又喝了几口,擦了擦眼中的泪和额角的汗,说道:“伙计!再整一碗,这回少放点儿辣椒面儿!” 门外还下着小雨,天yīn沉沉的,在这种天气里。你若是手里有一碗热乎乎的羊汤,那可实在是开心极了,尽管辣椒面儿呛得满脸通红…… 店里没什么人,下雨天的时候,大家还是更喜欢在家里窝着,做点儿别的什么的事儿,像薛小敢这种专挑雨天出来喝羊汤的人的确不多,而且这家小店儿也偏僻的很,现在店主人都窝到屋子里去了,就留下小敢一个人在厅子里喝着羊汤,他现在神经很放松,好像从没有这么放松过,不过他还是注意到有一个乞丐向店儿里面探了一眼,然后又匆匆忙忙的走了。不过他也没多想,虽然这乞丐看着古怪。薛小敢继续喝着羊汤,当然了,还吃着羊ròu和羊杂碎。 而那个乞丐却转过了一条街,直走到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面前,才说道:“是他!没错的!” 这人也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等那乞丐走后,他也走了,却是走向那个买羊汤的小店儿。 薛小敢一边喝着羊汤,一边有意无意的看着门外的雨水。就当薛小敢嘴里面咯吱咯吱的嚼着一片儿羊肺子时,看见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走了进来,这人把斗笠和蓑衣一股脑的脱了下来放到一个桌子上,却坐到了薛小敢的对面,并且冲着店里面儿喊道:“伙计!来一碗羊汤,不放香菜!” 薛小敢咽下那片儿羊肺子,说道:“没熟透,腥了点儿!这么巧!又见面了!”说完话,又喝了一大口羊汤。 那人虽是冲着薛小敢来的,不过听薛小敢这么一问,还是一愣,说道:“你还记得我?” 薛小敢说道:“怎么不记得!三年前你帮过我的!怎么你也在这儿?” 那人笑道:“你倒是好记xìng!我还想怎么和你开口呢!” 原来这人就是三年前在武林大会 “混战”时曾帮助薛小敢的那人,不过,听那人当时所言应是看在七叔的面子上才帮忙的。 薛小敢问道:“对了!你那时为何要帮我?” 那人笑道:“呵!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薛小敢奇道:“奉命?奉谁的命?” 那人压低声音说道:“殷教主!” 薛小敢放下碗说道:“你是魔教的人?” 那人吹了吹羊汤,小喝了一口,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薛小敢说道:“那你这次也是特地来找我的了?” 那人说道:“嗯!聪明!正是如此!” 薛小敢说道:“也是奉了命?” 那人说道:“来请你去一个地方,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薛小敢问道:“什么地方?” 那人缓缓说道:“总坛!” 薛小敢心道:魔教总坛,我是早晚都要去探一探的,没想到竟来请我了! 却不缓不慢的说道:“你既是奉命的,那上次的事儿我也不必谢你了!这去与不去,我得再考虑考虑!” 那人脸色一变,问道:“你如何才肯去?” 薛小敢说道:“那至少我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还有,你在魔教中是什么地位?” 那人说道:“其实我这是第三次见你了!” “哦?”薛小敢奇道。 那人接着说道:“在山海关时,我们就见过面了,那时你给了我一掌,你可记得?” 薛小敢恍然大悟道:“你是‘烟云十六子’中的!” 那人说道:“没错,第八代烟云十六子之首展廷芳前来邀请第十九代七君子之首薛小敢赴宴!请问阁下可赏脸?” 薛小敢说道:“若是展兄请我,我自然立马便去!不过,若是奉命来让我去赴宴?不知是什么宴?” 展廷芳说道:“是梅四爷传教主命令给我的,具体邀你何干,我也不知,不过,你师父玉面逍遥郎已经在那儿等着你了!” “什么?七叔在魔教总坛?”薛小敢奇道,“他几时去的?” “我也不知!不过,你总该知道逍遥郎大破魔云窟的事儿吧!你若不去,你师父将会如何,可不好说!”展廷芳说道。 薛小敢眯着眼说道:“你可是在拿七叔要挟我?” 展廷芳笑道:“我只是奉教主命令行事,至于教主为何扣下了你师父,还叫你前去,我就不知是什么原因了!你可随我去?” 薛小敢挑着眉毛说道:“我若坚持不去,你能耐我何?不过,你若是没完成任务,岂不是回去就要吃苦头?” 展廷芳没想到薛小敢这么不好对付,咬牙问道:“你要怎样?!” 薛小敢说道:“你要的这碗羊汤没放香菜是为何?哦!是了!有的人吃不得香菜,一吃就恶心。”顿了顿又道:“你吃些香菜,我便随你去!” “这……”展廷芳没有想到薛小敢竟提出这种要求。 不过,这种要求实在是不好拒绝,展廷芳只好从薛小敢的碗中夹了一筷子的香菜放入嘴里,只听薛小敢又说道:“你若是想胡乱咽下了事,我可不答应!你得一口一口地嚼碎了,再慢慢咽下去才行!” 展廷芳瞪着眼睛看着薛小敢,却又不得不照着他说的话去做,那表情就像是吃了癞蛤蟆一样痛苦,不禁恶心而且还很难过。 展廷芳感觉这口香菜像是吃了好几百年才咽下一样。 薛小敢还是在喝着羊汤,向是想着什么一样,却又什么都没想。他看着面前这个吃着香菜,一脸痛苦的人突然跑到门口呕吐了起来,看来,他是真的厌恶香菜的了! 薛小敢起身付了钱,带上斗笠、披上蓑衣,向门外走去,展廷芳只好跟着出去了,因为那斗笠和蓑衣是展廷芳带来的,是以现在展廷芳反而是淋着雨了。不过,若是能完成任务,淋点儿雨又如何! 薛小敢没有问展廷芳该去哪,只是走得很快,不管魔教总坛在哪儿,薛小敢总得先回客栈取了自己的东西再说,等薛小敢从客栈楼上下来时,展廷芳早已经付了房钱,而且还雇了一辆大马车。与其说是雇来的,倒不如说是租来的,或者是买来的,要不然那本来就是展廷芳的马车。 一套马车,两个人,薛小敢舒舒服服的躺在马车里的垫子上,垫子很软,不管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至少现在能舒服一刻是一刻,只有当自己的体力与精力达到一定的高度时,才有可能应对一切可能出现的麻烦,或者说是危险。 展廷芳赶着车,他们两个饿了便停下吃东西,困了便栓了马睡觉,有两三天的路程才算是“到了”,不过并没有真的到了。只是前面的路,马车是走不了了。悬崖峭壁已经没有路了,不过薛小敢猜得到,魔教总坛的路没有那么好走。 也不知稀里糊涂又转了多少弯儿,又上上下下多少山崖,反正如果薛小敢是自己一个人再来的话,是绝对找不到这里了,而这也正是展廷芳的目的。 魔教总坛,展廷芳领着薛小敢向里面走去,在一道又一道门后,又是一道门,不过这次却有两个人等在那儿,一个披着大斗篷,连脸都看不清楚,另一个,薛小敢确实见过的,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人伶俐凶狠的点穴手法,三年前的冀州城西郊起火时,就是这人把薛小敢给弄到一个地窖里的。 不过,这人显然是已经不记得薛小敢了,那个披着斗篷的人说道:“下他的兵器!”那个会点穴的便走过来拿过薛小敢腰上别着的短刀,又在他身上搜了搜,又从薛小敢怀里搜出一个镯子,那人回头跟那个披着斗篷的说道:“二爷!这玩意儿算是兵器嘞?” 那披着斗篷的人好像是笑了一笑,摆了摆手,那人便又把那镯子还给了薛小敢。 薛小敢虽是有点儿恼火,不过,谁叫这是别人的地盘儿呢! 薛小敢又跟着展廷芳向里面走去,经过那个披着斗篷的人身边时,瞥见他的袍脚上有一朵金线绣的金菊。 薛小敢心道:难不成他就是“素衣锦绣菊二爷”? ☆、第三十七章 魔教教主 这屋子还算精致,墙上还挂着几张名家字画,若是有行家在的话,就知道每一副都价值不菲。薛小敢坐在红木桌子旁,到处打量着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展廷芳刚才把他领到这个屋子里后,就退了出去,说是“玉面逍遥郎”一会儿就会过来,薛小敢便静静地等着。 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却不是七叔,竟然是阿萱,阿萱说道:“我听他们说来了一个‘七君子’,果然是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薛小敢挑了挑眉毛说道:“好久不见啊,阿萱!是你们的人请我来的。” 两个人虽然几年不见了,不过阿萱却没时间跟他叙旧,反而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阿萱说道:“你快走吧!你不该来这儿的! 薛小敢说道:“既然来了,又怎么好马上就走,至少要等我见到了七叔再说。” 阿萱奇道:“你师父也在这儿?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说道:“你们请我来的,你却不知?”这次确实是七叔了。 七叔看了看阿萱说道:“姑娘的好意,我们师徒两个心领了,去叫你们教主过来,既是他请我们来的,怎么也得见个面才是!” 这时,门外有一个人说道:“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呢?你不该来这儿的!”这人却是三年前和薛小敢在擂台上大嚼羊ròu的鞠三少爷。 阿萱瞪了鞠三少爷一眼,说道:“那你怎么在这儿!你就该来这儿了?” 鞠三少爷像是很怕阿萱似的,说道:“我是来……我是来问问……问问他们两个可要什么茶水糕点什么来的。” 阿萱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哼!我这就走了,你若留在这儿,可小心了!”虽是对着鞠三少爷说的这话,却又好像是说给薛小敢听的。 阿萱走后,鞠三少爷本想说什么,不过看了看逍遥郎那凌厉的眼神,还是憋了回去,转身也走了。 这回屋子里只剩下七叔和小敢了,七叔看着薛小敢说道:“好孩子!这三年你可又长高了!” 薛小敢笑了笑说道:“七叔还是那么年轻,好像就没老过!说你是我哥哥都有人信!” 七叔问道:“魔教总坛龙蛇混杂,你怎么敢一个人来?” 薛小敢说道:“是他们派人去请我的!说是你也在这儿!我才来的!” 七叔瞪着眼睛愣了一下,忽又笑道:“哈!想不到咱们师徒竟让人摆了一道!” 薛小敢疑道:“嗯?怎么?” 七叔清了清嗓子,说道:“话说那日我在杭州城,替梅老四假装了一会儿他自己,拆穿了菊老二想要害他的yīn谋,没想到黄须客和笑弥勒竟是前来帮凶的杀手,后来我教训了他们一顿,然后仍留在西湖边的客栈里呆上了那么几天,正想动身到处去寻你时,没想到梅老四来找我,说是奉了他们教主的命令来请我去魔教总坛一趟,我本是不爱来的,可是梅老四却说你也在这儿,我想那梅老四也不至于骗我,就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两个竟都是以为对方在这儿才来的!而又都是上了当的!” 薛小敢说道:“那……七叔!你说,他们骗我们前来是要干什么?” 七叔说道:“哎呀!这个……至少现在没什么危险,若是要动手的话,他们早就该动手了,也不用等我们两个碰面才是。我看,虽是骗我们来的,不过魔教教主‘请’我们两个来,这一点应该是真的!” 薛小敢说道:“魔教教主请我们来会是什么事儿?七叔你和魔教还有什么纠葛吗?” 七叔笑道:“我和魔教……能有什么纠葛啊” 薛小敢试探着问道:“那你……大破魔云窟的事儿,他们就不翻账了?” 七叔说道:“嗨!什么大破魔云窟!真不是我……” 七叔话还没说完,就听另一个声音说道:“是不是你破的魔云窟,已经不重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了,反正正邪两道都传说了这么多年了,就算不是你,大家也都认定是你了!你又何必解释呢!”这声音听起来苍老得很,却又说不出的让人感觉到很亲切,然而这亲切中竟又透着一份诡异。 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却像是在耳边一样,七叔精神一振,说道:“谁?何不进来聊聊!” 这声音又缓缓说道:“是要好好聊聊的!” 说话同时,推门而入一个老人,却也不是很老,像是五六十岁、又像是七八十岁,这老人腰很直,手里托着一个大盘子,不仅有茶水还有水果糕点什么的,这老人右脚往后一伸把门带上,走到桌子旁把盘子放下,人也坐在椅子上,看了看逍遥郎又看了看薛小敢说道:“很好!很好!他们很努力!把你们两个都请来了!” 七叔眯着眼睛说道:“他们都说魔教教主是一个早就该入土的老头子,我看那是因为那些人没什么见识!” 薛小敢听七叔这么说,睁大眼睛问面前的这个老人说道:“你就是魔教教主?可你怎么……” “我不怎么显老是吧!哈哈!”那老人抢着说道。 七叔捻了捻手指头,舔了舔嘴唇说道:“你是当过七君子的,那时是……对了!你是第十五代的,和龙八极、第五甘棠等前辈们是一代的,那你至少该有一百多岁了吧!” 那老人倒了三杯茶,才说道:“没错!殷某人今年一百零二岁!” 薛小敢:“哇!” 七叔挑了挑眉毛,说道:“殷教主请我们前来有什么事儿我现在却不关心了!我现在就是好奇你是如何办到的!” 殷教主抿了一口茶水,笑了笑说道:“呵呵!我殷膝商年轻时也不知道自己能活这么大年纪。不过,我这辈子倒是顺心得很,想当七君子就去当,想入魔教就入了,后来想当当教主就当了。每天困时便睡,哪怕太阳刚升起来,醒了就起,也从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的。没什么太多太大的yù望,也没有什么大jiān大恶的罪过,每天随便活动活动,也并不生什么病。我总是想人活一辈子若是每天都能让自己尽情随意的话,什么时候死都是一样的,也许死亡不过是退隐江湖而已!吃水果啊你俩!” 七叔和薛小敢两人听得入神,听到“吃水果啊你俩”又是一愣,两人互视一眼,心道:这魔教教主没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嘛!反而还可爱得很! 三个人也不聊别的,只是随便拉着话儿,说些有的没的,一边还嘎吱嘎吱的吃着水果。 殷教主觉得时机差不多时,放下手里的果子,擦了擦手,拿起一块儿绿豆糕嚼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你猜怎么着?” 七叔嘴里鼓鼓囊囊的没说话,只是抬起了头。 薛小敢接茬说道:“咋了?” 殷教主说道:“绿豆糕太黏了!……哎?不是!我想说什么来着!……啊!那个!你说我请你们来是干嘛的?” 七叔这才说道:“总不会就是吃吃水果聊聊天吧!哦!还有糕点!” 殷教主一边用手指把粘在门牙上的绿豆糕扣下来,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是有事儿要你们帮忙来的!” 七叔说道:“你这么大个教的教主还用得着请我们帮忙!随便一招手不就有千八百个兄弟!” 殷教主说道:“有些事儿兄弟反而不好帮忙,况且我当了这么多年教主,底下的人大多都把我给神化了!有些事儿不好让他们帮忙!” 薛小敢问道:“那你至少要说说是什么事儿才好!” 殷教主说道:“你们现在在我手里面!我无论让你们干嘛,你们还有拒绝的份儿嘛!”这话说的很不得人心。 本来三人之间的气氛由一开始的僵持变得缓和了,却因为这一句话,又尴尬了起来! 七叔笑道:“江湖上的人大多都叫七哥我为‘玉面逍遥郎’,即是‘逍遥郎’。又怎会任你摆布,受你威胁?我可不怕你那千八百号的兄弟!小敢也不怕是不?” “没错!我若是怕了!岂不是白白以‘敢’为名了?”薛小敢接道。 七叔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拉着小敢说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回家了!” 殷教主端坐在那儿,也不阻拦,七叔和薛小敢刚出门几步,却听“嗖嗖”破空声响起,竟有大大小小数十枝乱箭飞来,两人仗着身法灵活,躲过几枝,却无奈手无长物,一阵慌乱之中虽是狼狈,所幸还未受伤,薛小敢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一句话来:“乱箭四手忙”! 这岂不是那“玉行偈文”中的话! 七叔见薛小敢在这关头竟然发呆,急忙伸手拉开小敢,不料“嘣”的一下,被一支冷箭所伤,七叔大痛,却反而清醒了许多,急忙和薛小敢退回到方才那屋子里,屋子里却早已经不见了殷教主的身影。 只听屋外有声音喊道:“教主请客!你们两个却不识好歹!这屋子便是死牢,你若敢出来,就shè你成刺猬!” 小敢大怒,待要冲出,无奈七叔方才被冷箭伤了腿脚,只得先忍下,再做打算! ☆、第三十八章 怎么舍得 “你怎么样?”薛小敢问道。 “死不了!不过,估计膝盖上的筋断了。”七叔脸色苍白,额角上渗着冷汗。 “刚才……”薛小敢刚要开口,七叔摆了摆手止住了他。 “不必说了!是我托大了,让我冷静一会儿。”七叔说道。 薛小敢虽然心里内疚,却也是实在没什么脱离现状的办法! ……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爹你倒是说句话啊!他们被困在这儿了!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让他们出去啊!”阿萱焦急的在屋子里转圈儿。 梅四爷yīn着脸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只以为教主要和逍遥郎商量些什么,谁知道怎么回事儿,竟让菊二事先安排了弓弩手!嗨!他们若是不能安全离开,我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阿萱说道:“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不原谅你!爹你快点儿想办法啊!” 梅四爷本就内疚,何况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也这么担心,是以更加的焦急,梅四爷说道:“萱儿勿急,他们暂时无碍,容我先弄清来龙去脉,再做打算!” 阿萱刚要开口,只听门外有人说道:“梅四爷!教主有请!” 梅四爷对外面的人冷声说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等外面的人走远了,梅四爷又对阿萱嘱咐道:“女儿啊!我知道你心急,不过,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 梅四爷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这教主究竟要将那二人如何呢? “爹啊!女儿这次不能听你的话了!你莫怪!我太担心薛小敢了!”阿萱嘀咕道,说着也出门,当然是向那关着七叔和薛小敢的小屋走去。 小屋外的一百二十个弓弩手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不仅因为今天围住的是大名鼎鼎的“玉面逍遥郎”,而且教令如山,若是放了一个人出去,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要受生不如死的苦头的,不过,一百二十人围着两个人,又怎么会放出人去,就算有人能勉强闯出,嘿嘿!想来也不会是活人了! “小敢呐!你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那句话?”七叔脸色苍白的问道。 “七叔你说过的话太多了!你现在是指那一句?”小敢只是盯着chā在七叔膝盖上的箭,血虽已经止住,箭却是不敢拔下。 “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什么状况,都不能只是等着,要行动,只要活着就要行动,以此来体现你的主观活动力!”七叔说道。 “我记得这句,可是……”薛小敢说道。 “别可是了!他们可好像没打算管饭!再靠上一天半天的,就是想行动也没什么体力了!我的伤不要紧,不过是膝盖中了一箭而已,还好你没受伤,你逃了吧!”七叔说道。 “可是我又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薛小敢红着眼睛说道。 “唉!如是能尽情活到当活之日,死亡不过是归隐而已!何况我不是说过嘛!我是神仙,他们弄不死我的!”七叔一脸轻松的说道,“不过,你若在这儿耗着,早晚咱们两个都得jiāo代在这儿!你快走吧!不用考虑我!还有……就算我身遭不测,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别报仇,你活着就当是我活着,你就是我生命的延续!” “我不知道该怎么逃出去!要走咱们一起走!”薛小敢看着七叔说道。 “混蛋!”七叔怒道,“你说你傻也好、呆也好,我都不怪你,你却说你不知道该怎么活着出去,岂不是丢我的人,你若如此,怎么配当我的徒弟!哼!你不过是不愿丢下我而已!你七叔我何时用得着你来照顾了!你快走吧!莫要管我!你难不成要我先死在这儿,才肯出去!” 薛小敢愣愣的站在那儿看着七叔火红的双眼,七叔也定定的看着他,小敢突然说道:“我是你徒弟!当然知道怎么样一个人逃出去!……你若死了,我就踏平魔教,等我回来!”说着,两手抓起红木桌子“咚”的一声破门而出。 薛小敢什么时候破门而出的,阿萱没有看见,因为她虽然打算去屋子那儿,却被人拦住了。 “你拦着我干嘛?”阿萱怒目说道。 “我有话对你说!”鞠三少爷说道。 “说你个大头鬼啊!不知道姑nǎinǎi我有急事儿嘛!“阿萱怒道。 “急事儿?哼!可是去救薛小敢!”鞠三少爷讪讪的说道。 阿萱被人一语道破了心思,却也不慌,说道:“本大小姐要做什么事儿还用得着向你老人家汇报吗?好狗不挡道!” 鞠三少爷却也不生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萱说道:“我若是被人困住了,你可……你可愿意这么火急火燎的去救我?” 阿萱冷笑道:“呦!三少爷还能有受困的时候,就算你受困了,也自有你们鞠家的人,哪用得着我闲着伸手?” 鞠三少爷说道:“若是没有薛小敢,你可会……你可会……” “会什么会!你再不让开,可别怪本大小姐不客气啦!”阿萱没等话说完,却已经动手了,她提膝弹腿踢向鞠三少爷,右手食中二指也向对方两眼chā去,两人本就相距不远,又是偷袭,本是极易得手,不料鞠三少爷好似早有准备,也不见怎么动身,就已经闪到了一边儿,伸手向阿萱脸上一挥。 阿萱本不愿恋战,见鞠三少爷闪到一边儿,急忙向小屋方向而去,没走几步却“噗”的一声跌在了地上,竟然晕了过去。 鞠三少爷走过去,抱起阿萱,默默地走着,又隐约好像在嘀咕道:“如是没有薛小敢,你可会喜欢上我……” 无论什么人晕过去,也无论是怎么晕过去的,总是要醒过来的,除非人不是晕过去,而是死了。阿萱当然不会这么早就死,何况鞠三少爷还不忍心对她下dúyào,只是一挥手就下了**而已,所以阿萱还是醒过来了! 阿萱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像就从来没有出过屋子一样,梅四爷也坐在屋子里,阿萱忙问道:“薛小敢怎么样了?” 梅四爷苦笑道:“傻丫头!你也不先问问自己是怎么昏倒的,却先问那小子!” 阿萱见爹爹一脸轻松的样子,全不像方才那么苦恼,问道:“难不成他已经逃出去了?” 梅四爷点了点头,阿萱喜道:“我就知道他最有办法了!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被人困住!” 梅四爷说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 阿萱说道:“只要他平安就好,什么事儿又算是事儿了!快跟我说说,他是怎么英勇的逃出去的!” 梅四爷说道:“你不记得了?我被叫去开会了,我当时也不在场!不过,他的确是逃出去了,没想到啊!逍遥郎的徒弟竟有这般本事!” 阿萱问道:“哦!对了,那他师父呢?是不是也和他一起逃出去了?” 梅四爷摇了摇头,说道:“只有他一个人逃出去了,不过教主没打算难为逍遥郎,已经让他走了。不过,他腿上已经受了伤,我叫人先送他回咱们的梅花坞去了!” 阿萱问道:“教主怎么会轻易就放了七叔呢?” 梅四爷眯着眼睛一笑,好像是在说“你什么时候随着薛小敢叫逍遥郎七叔了?” “嗨!此事说来话长啊!”梅四爷说道,“教主请他们两个过来,本是打算托付大事的!” “什么大事?”阿萱截口问道。 梅四爷说道:“教主是打算让薛小敢接任魔教教主,再拜逍遥郎为护教法王的!” …… “哐啷”一声,菊二爷摔掉手中的茶杯,怒道:“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要不然,教主怎么会想让什么薛小敢接任教主之位?” 站在菊二爷面前的鞠三少爷说道:“爹爹息怒!那薛小敢的确也是条好汉!我……” 菊二爷怒道:“你什么你!你若当不上教主,难不成想在那姓薛的手下干一辈子?哼!教主也是老糊涂了!那薛小敢尚未入教,教主竟然想让他接任教主之位!” “那薛小敢未必答应呢!”鞠三少爷小心的说道。 “不答应!”菊二爷说道,“有这等好事儿,他竟会不答应?这魔教教主是多大的名头!他薛小敢现在也不过是什么‘七君子’而已,又没有‘君子令’,算什么东西!” 鞠三少爷不敢再说什么,菊二爷眯着眼睛说道:“不过,若是咱们做掉了逍遥郎,那薛小敢就算是和魔教结了仇了!又怎么会加入进来,当什么教主!” …… 魔教教主殷膝商一个人孤零零的靠在一个藤椅上,虽然他在别人面前还是那么精神,好像是从未老过一样,可是每当他一个人呆着时,就会显出一股即将进入坟墓的老态来,他毕竟已经一百零二岁了!虽然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没什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担心的了,不过,他不能辜负当年上任教主对他的嘱托。 “我若是没能扶持起一个能接替的人,我又怎么舍得走呢……” ☆、第三十九章 我去找他 “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悦君兮君不知”,第五婴托着粉腮痴痴的看着窗外,自从三年前薛小敢离开梅花坞之后,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每当江湖上有他的消息,她总是听得入神,不肯放过一个细节。三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却也不算短,对于一个少年来说,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汉子,而对于小婴来说,三年的时间只会让她更思念一个人。 最近江湖上怎么没有了他的消息呢?他是去哪儿了?又在干什么?是否……是否他已经忘了我…… 他又怎么会忘了她,应该说他不会忘记任何人,不过,他现在在哪儿呢?没有人知道!就在薛小敢在龙城隐居的时候,江湖上的人就已经没有听说他的消息了,何况后来又和魔教起了瓜葛,江湖上就更没有他的消息了,再到后来薛小敢打出魔教总坛,却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然而这些却都是小婴不知道的,她只知道真的好怀念他…… 当第五婴再次听到薛小敢消息的时候,她正忙着栽点儿玫瑰花,午后的阳光映得她的俏脸儿上也泛着花一样的红润。他师父来了!那他呢?他来没来?当第五婴见到一脸憔悴的七叔时,不禁一惊,是谁伤了逍遥郎?那小敢呢?他有没有受伤,他怎么没来? 七叔膝盖上的箭早已被梅四爷取下,并吩咐人带他回梅花坞养伤。千面修罗梅四爷不禁精通易容术,也是医道的好手,家中的医书yào品从来都不少的,第五婴给七叔敷了yào,安排七叔休息,这期间七叔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连看都没看小婴一眼,小婴也揪心的很,毕竟一代大侠“玉面逍遥郎”落得如此地步,任谁看见了,都不会好受的。 七叔等小婴走出门去,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睛里却早已布满了血丝,七叔不用问别人也知道,腿上的筋想必是断了,这是第一次受伤,却伤的这么重!七叔叹了一叹,回想着自己从十二岁开始就在江湖上闯dàng,虽也曾落魄,却从未受过什么伤,而这一次却……唉!想是我技艺还不精纯,心智还不灵敏,身手还不够敏捷,一想到这儿,又不禁悲从中来,现如今右腿已废,今后又能做什么大事!七叔思来想去,只是悲伤,只好昏头睡去。 傍晚时分,第五婴推开房门,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时,看着仍在昏睡的七叔心道:连他师父都伤成这个样子,那小敢呢?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待要相询,却又不忍叫醒七叔。喃喃说道:“小敢啊!小敢!你现在可好?” 七叔虽是昏睡,却正好这会儿刚醒过来,虽然他的腿脚不灵便,不过其他的功夫还在,听到第五婴说道小敢,不由懊悔,心道:嗨!我真是糊涂,怎么只顾着自己伤心,竟忘了这孩子!他先我而去,也许还不知道我已经出来了呢!他若是要回去救我,岂不是又要大动干戈? 七叔急忙起身,却又牵扯到了伤口,不觉大叫了一声,第五婴吓了一跳,慌忙过来扶着七叔,让他躺下,七叔却勉强坐起来说道:“快!快让我去找小敢!” 第五婴听他如此说,也不由得慌乱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小敢他在哪儿?” 七叔见这女孩儿如此关切,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第五婴脸一红说道:“我……我是他的……他的朋友。” 七叔想了想,薛小敢原是在梅花坞住过一段儿时间的,想是那时和这女孩儿认识的,七叔便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连自己是如何受伤的都毫不隐瞒,又说道:“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第五婴知道薛小敢并未受伤,不由得放心了许多,说道:“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了,什么帮不帮的!” 七叔说道:“小敢那日打出去时,曾说过要回来救我,不过,现如今我已经在这里了,我不想让他和魔教起什么纠纷,希望你能找到他,告诉他我……我很好,让他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不要惦记我。” 第五婴虽听七叔说他自己“很好”,却知道七叔现在并不好,没有人腿受了伤还感觉好的。第五婴当然答应了七叔,虽然她不知道小敢在哪儿,虽然她还没怎么出过门,不过只要是关于薛小敢的事儿,她都愿意去做。 第五婴穿了一身便于赶路的衣服,带了些许银子就出门了。 第五婴是怎么找人的,我们不得而知,反正她总有一天会找到薛小敢的。这期间经历了很多,值得一提的是,她在找到薛小敢之前,遇到了另一个很重要的人,你猜是谁?我想你一定不会忘了韦庆儿,没错,那个倔强的丫头。 那是一个傍晚,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地方而且还隐约下着小雨,然而在这种地方这种时侯,赶路的人往往会碰见破庙什么的,这儿就真的有一个破庙,神像破败、香案散乱,不过,庙门竟还完整。韦庆儿本来这三年来一直跟着铁面狐狸的,那个老狐狸真的把她当徒弟带的,不禁传她功夫,而且还渐渐地把“铁面狐狸”的一些经营也jiāo予她,什么经营?当然是那个神秘的情报系统了!要不然怎么当得好江湖百晓生,又怎么能算是“铁面狐狸”! 那这么说,韦庆儿岂不是成了一个“小狐狸”了?没错!她本来就精得很,这三年锻炼下来,不禁身手出落了不少,人也更加的精明了,真不愧对她师父“铁面狐狸”的名声。 不过,最近这些日子,铁面狐狸却又把她扔下了,说是有些事儿不愿让她chā手,当然了,聪明的人是不会过问别人不愿说的事儿的,韦庆儿当然是聪明人,所以小狐狸告别了老狐狸之后,就自己到处游dàng,至于钱什么的根本无须担心,三年前她和她家弟韦震还有吴清秋就干过不少劫富济贫的勾当,那些手段又怎会因为当了小狐狸就丢了,反而更得心应手了,虽然现在只是一个人,有时候她也想回家看看,有时也想去找一找老朋友,不过,想的时候总是比真正去做的时候要多。 就在韦庆儿刚要把面纱摘下来,烤烤火、歇一歇的时候,又有人推开庙门走了进来,只见这人显然是个女儿身,却偏偏穿的男儿衣服,虽然乔装的恰到好处,不过,小狐狸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而且韦庆儿还觉得这人眼熟,她记xìng本就不错,何况那天本是去找薛小敢的,却在他身边见到了阿萱和第五婴,那天酸死了都,不过却已经都是三年前的事儿了,这三年来,韦庆儿也明白了不少。 “我能进来吗?”第五婴见庙里有人,便问道,人却已经走了进来。 “我能说不吗?”韦庆儿说道,虽是这么说,却一点儿都没有拒绝的意思。 韦庆儿问道:“你可是从梅花坞来的?” 第五婴一惊,她只见面前这女子带着黑面纱,却不料她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来路,疑问道:“你是谁?” 韦庆儿摘下面纱说道:“我们见过面的!” 第五婴看了看说道:“啊!是了!你是铁面狐狸的徒弟,三年前,你去梅花坞找过人的!” 韦庆儿含笑道:“你倒是好记xìng!你怎么不好好在那儿呆着,跑这儿来野了?” 第五婴白了一眼说道:“你不好好跟着你师父,怎么也到这儿野来了?” 韦庆儿笑道:“呦!好厉害的小嘴儿!” 第五婴娇嗔道:“哎呦!再厉害,也比不上铁面小狐狸啊!” “呵呵!我只是见过你一面,也不知你是那梅四爷的女儿还是小情人?”韦庆儿哂笑道。 第五婴微一皱眉,转而也笑道:“哎呦!我哪有那好福气!当上什么武林名辈的徒儿女儿什么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小丫鬟,天可怜见的没饿死而已,哪比得上您嘞!” 韦庆儿说道:“怪不得!我说嘛!若是女儿、情人儿的,又怎么会随便出来野了?” 第五婴嘀嘀咕咕说道:“我可是有正经事儿才出门的,不想有些人竟是到处疯野,却也没个正事儿!” 韦庆儿笑道:“小丫鬟叠床铺被、端茶倒水就是正事儿了,这是要去哪儿干正事儿啊?” 第五婴眯着眼睛瞧了瞧韦庆儿,媚笑道:“我要说是为了一个男人呢?” 韦庆儿一挑秀眉说道:“哦?我说呢!女扮男装、慌慌张张的,是和你的情儿约好了,出去打火过日子呀,哎呦!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子这么有福分?” 第五婴也不恼火,缓缓说道:“薛…小…敢。” 再精明的小狐狸,若是涉及到心头ròu,都会变成傻兔子的。韦庆儿顿时没了主意,忙道:“什么?他怎么……” 韦庆儿本是要说,他怎么会和你私奔,却及时刹住了,这私奔什么的却是自己之前打趣儿小婴的,不料这会儿却慌了阵脚。想来是,小婴这次出来是为了薛小敢的!韦庆儿也顾不得什么了,拉着第五婴的手说:“好妹妹!你说说,薛小敢怎么了?你可是去找他?他出什么事儿了?” 第五婴本也不是争强好胜的,听韦庆儿服软,就正色道:“我正是去找他呢!十万火急!” ☆、第四十章 梅坞血战 “十万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韦庆儿问道。 “不是说‘铁面狐狸,无所不知’吗?”第五婴说道。 “魔教的消息封锁的那么严,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快?好妹妹,你快说吧!”韦庆儿央道。 第五婴便把小敢和七叔如何到了魔教总坛,又如何中埋伏,小敢又如何打了出去,七叔又如何托付等等一一道来,这些当然都是七叔告知小婴的。韦庆儿听到惊险之处不禁也跟着紧张,又听到小敢一人打了出去时,又是既欣喜又佩服。 韦庆儿说道:“那这么说,七叔是怕小敢一个人杀向魔教去,这才叫你去找他的?” “正是如此了!”第五婴说道。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儿?”韦庆儿说道。 “就算是不知道也要找到他啊!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儿,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他的。”第五婴一脸自信的说道。 韦庆儿一时间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也是没日没夜的到处找薛小敢,后来却遇上了铁面狐狸,又找到了梅花坞,哎!对了!师父能找得到,我却不能了?没这个道理! 韦庆儿笑道:“多亏你遇见我了!要不然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才好!” 第五婴问道:“方才你不知道,这会儿怎么又知道了?” 韦庆儿说道:“我虽然现在也不知道,不过没过多久,我就能查到他在哪儿了!” 第五婴说道:“那可得快些了,等到他杀到魔教时可就晚了!” 韦庆儿得意的说道:“他若是杀到魔教,可就是魔教的灾难了!” “你就对他那么有信心?”第五婴问道。 “那可不!谁还能比得上他了?”韦庆儿一脸骄傲的说道。 是啊!谁说不是呢!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有危险!我也不过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出来找找他、见见他而已…小婴心道。 …… 徒弟没危险,师父却有了麻烦,大麻烦! “人手都安排好了吗?”菊二爷yīn沉着脸问道。 “都安排好了!就等二爷发话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恭敬的说道。 “梅花坞里现在还有什么人在?”菊二爷问道。 “梅四爷和大小姐都不在,就剩下几个门房和管家!”刀疤脸说道。 “好!杀!”菊二爷手一挥,就转身离开了。 梅花坞里,清晨,七叔又从一个有山有水有美人的梦中醒来,面对这穷山恶水没美人的现实。 “哎!无论如何总是新的一天!”七叔一瘸一拐的推开门。 “嗯?这有封信!……怎么能算是信呢?顶多算是张纸条!”七叔捡起纸条一看,字迹歪歪扭扭的,写着“小心!快走!” “嗯……小心是谁?快走又是谁?哈!是福不是祸……”七叔把纸揉成一团,随手向墙外扔去,说道:“是祸躲不过!” 只听“哎呦”一声,紧接着“噗通”一声,竟是打到躲在墙后面的人了。 刀疤脸揉了揉头上的大包,站起身恨道:“任你逍遥郎jiān猾怪嘎,也chā翅难逃了!” 七叔回到房里,把窗户和门都打开了,之后又一瘸一拐的坐到了床上,左腿盘着,右腿有伤,只好那么随便伸着。 外面好像有什么铃声响起,却又不那么清楚,不过还是有铃声的,二十多个大汉就在这时挤进房的,或从门或从窗户,二十多个人就像是突然出现在屋子里一样,当然了!他们都蒙着面,好像要去做坏事的人都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脸,不过,他们的脸长得什么样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手里擎着明晃晃的钢刀。就算刀没有那么锋利,要是被刮到一点儿,想必也不好受,何况每一口刀都是新开的刃。菊二爷从不轻敌,哪怕对手只是个瘸子,但这瘸子毕竟不是一般的瘸子,是瘸了的玉面逍遥郎! 就算是二十多个人围着一个人,这二十多个人却也不敢轻易动手,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害怕了…… 他们人多不是?没错,人数上绝对的优势! 他们拿着家伙不是?没错,兵器上也是绝对的优势! 他们手脚齐全不是?没错,除了刀疤脸之外,其他人的身上甚至连一点儿伤痕都没有过! 他们遇见怪兽了?一个坐在床上的瘸子,身边只有一个枕头和一条被子…… 那他们怕什么?眼睛!什么眼睛?一双带着点儿肿眼泡和下眼袋甚至还有点儿血丝的眼睛。 不过,这确是玉面逍遥郎的眼睛! 如果你是朋友,你会觉的这双眼睛很可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甚至有时候还会感觉到有一点儿的亲切感。不过,你若是敌人,你就会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别人的猎物抑或是食物。就像一条驯鹿被恶狼咬住喉咙时看到恶狼眼睛的那种感觉,或者是一只苍蝇不小心卷到了网中,而网的主人,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正缓缓地爬过来。 哪怕那恶狼是瞎了眼的,蜘蛛是断了螯的,驯鹿和苍蝇也会感觉到恐惧,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这种恐惧有时候会让你躲过很多危险,不过你若是自己撞到这种恐惧当中,嗨!那又能说你什么好呢!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七叔开口了,却没人应话,二十多个人就像是哑巴一样。 “菊老二派来的?”七叔又问道,仍是没人开口。 二十多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也没有一个人动一下。 “谁想走?我不杀他!”七叔说道,他好像忘了,这些人本是来杀他的,他却说的好像这些人的命已经在他手里了一样,他怎么这么自信? 没人应话。 “难不成都是哑巴!话都不会说?”七叔讪讪说道。 “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说话的!”刀疤脸咬着牙说道,却还是忍不住打颤。不过,这句话的确让他的同伙们感觉好了一些,好像不那么害怕了,甚至有的人已经目露杀气的看着逍遥郎了。 “来啊!怕你啊!”七叔喝道。 话音刚落未落时,就已经有三柄钢刀砍来,一刀当头,一刀拦腰,一刀剁向伸出的右腿,好俊的刀法! 不过,众人却是失望了,这三人已经横飞了出去,而三柄钢刀却已经卷在了一条被子里,被子却在逍遥郎手中。他怎么办到的?没看清!好俊的逍遥郎! 紧接着又有六把钢刀带风而来。 “何必呢!”七叔一抬手,三柄钢刀从被子中飞出,却是九把钢刀飞出门外,同时飞出去的还有六个人。 众人反而不像刚才那么恐惧了,又是六把刀从不同的方位砍来。 “何苦呢!”七叔手中的被子好像灵蛇一般,向那六把钢刀一绞,六把刀脱手,已经砍向了另外几个人。 “人多怎么了?……挤得慌!”七叔冷漠的看着仍站在那儿的几个人。 刀疤脸瞪着眼睛说道:“没想到逍遥郎竟是如此可怕!” “可怕的是你们!无缘无故的就来对付一个受了伤的人!”七叔说道。 刀疤脸说道:“我等也是奉命而来!您不会对我们这种小人物下杀手吧!” 七叔笑道:“呸!小人物!跟菊老二说,菊花港我是去不了了,我若是去了,就再也没有那地方了!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我这就走!”刀疤脸说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七叔话音刚落。刀疤脸几个人就已经扑头倒下了,七叔起身下床,合十说道:“我已重伤,还来杀我,活该!活该!”接着就开始呕吐了起来,吐得昏天黑地的,每次杀过人都会让玉面逍遥郎恶心,也不知是恶心死人还是憎恶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刀疤脸的衣衫已经被逍遥郎剥下穿到了自己身上,头也被逍遥郎割下,用几块破布包好了。七叔在脸上摸满了血,又好好的把右腿包好,在外面涂了些血,右手提了把钢刀,左手拎着人头包袱,一步一拐的走出门去,伸手扬了扬手中的人头包袱,只听四下里竹哨声响起。 原来,菊二爷派了二十三名钢刀手和十六名弓弩手前来对付逍遥郎,目的就是想致逍遥郎于死地,好让薛小敢和魔教结下血海深仇,让殷膝商无法再传位给薛小敢。可是,七叔可是好对付的?哪怕是瘸了的七叔也是难以揣测的! 七叔先是以奇门的软鞭之法,坐在床上用一条被子为兵器,破了钢刀阵,之后又用“偷梁换柱”之计,让守在外面的弓弩手误信了“刀疤脸“虽受重伤却已得手了的假象。等到敌人反应过来时,七叔却早已经不知去向了!哪怕是瘸了腿跑不远,不过七叔若是想躲起来,又怎么会有人找得到呢! “小心!快走!”……那纸条又是谁写的呢?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把纸条放到那儿,若是他来暗杀七叔,只怕七叔早就没命了。不过,还好不是敌人,但是却似乎也不是朋友!若是朋友,总该和七叔并肩作战的,究竟会是谁呢? ☆、第四十一章 野村大汉 “啪!”,鞠三少爷捂着左脸颊,抬眼看着眼前的父亲,也不知是怒是悲。 素衣锦绣菊二爷握着手中的纸条恨恨说道:“哼!你小子以为用左手写字,你老子我就认不出来了?” 鞠三少爷从小就刻苦练武,时至今日,其武功谋略已不亚于菊二爷,不过鞠三少爷自小无母,对这父亲实是又敬又怕,每当父亲训斥自己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不过这一次…… “你不该啊!”鞠三少爷冷冷说道。 “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菊二爷显是对自己儿子反常的举动大感意外。 “我说你不应该去害逍遥郎!”鞠三少爷恨恨说道。 菊二爷瞪着眼睛说道:“我这一切不还是都为了你!我在魔教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我就想让我儿子当上魔教教主怎么了!” 鞠三少爷冷冷说道:“魔教教主?哼!那是你的梦想不是!可是干嘛要强加给我!” 菊二爷瞪着通红的眼睛吼道:“滚!你给我滚!” 鞠三少爷果真跑了出去,连头也没回一下,从这一刻起,他已不再是鞠三少爷,他只是他自己! …… 古道斜阳,地平线上渐渐升起四骑的影子,两匹白马两匹黑马,待到近时,只见这白马上的两个人一样装束,连容貌也是一样的,而黑马上的两个人容貌虽是不同,却也相差无几,只不过其中一人的右袖随风飘dàng。没错!就是他们,“昆仑双杰”师常无、师常有和刚从贺兰山南下的白中武、白中杰。 此去不为别的,只为报仇! 这一日正行时,忽遇响箭惊马,待看来者,只见三四十个劲装蒙面大汉拦路而立。 只见为首一名大汉背着一柄三齿亮银点钢叉,大喝道:“来者通名,下马来迎,剥了衣裳,叫你好行!” 师家兄弟和白家兄弟可是实在不愿与这等小毛贼动手,却又不愿耽误了路程,四人互相看了看,竟都同时大笑了起来,这一笑竟是豪气冲天,经久不衰,直笑的众匪心里发毛。 那大汉见几人装束不凡,朗声喝道:“来者通名!省的钢叉不长眼,伤了朋友!” 师常有笑嘻嘻的拍马向前走了几步,把腰上的剑解下来,连着鞘“嗖”的一声chā到地上,说道:“那汉子瞧瞧这剑!” 那大汉觑了一觑,说道:“你这剑连柄带鞘都黑溜溜的,有什么好看的!” 师常有说道:“黑不黑,一副皮囊!白不白,得看里心!你拔出来看看不妨!” 那大汉着手一拔,那剑竟像是长到地里一样,那大汉抬眼见师常有竟似笑非笑的瞄着自己,心里暗道:想来这是个名家弟子了,想看我笑话,可是真把我当成一介莽夫了! 师常有这一手,一来是显得自己武艺高强,二来是要点化一下这草莽,见这大汉果真拔不起来,甚是得意,刚要开口,却见这大汉将身后钢叉解下,“嘟”的一声chā到地上,几乎有一半的木柄都chā入土中,接着抬脚一踢、起手一扳,竟将那黑剑连鞘拔出,又是沉肩一抖手,“呛啷”一声将剑鞘甩下,只见那剑身雪白一片,炫目晃人,那大汉随意砍了两下,说道:“好俊的剑!”又一眼瞧见靠柄处剑身上有yīn文“昆仑”两字,抬眼说道:“哈!原来是‘昆仑仙’一脉的!” 四人见这大汉身手也是不凡,这才下马,师常有说道:“阁下这等身手怎么干这勾当!” 那大汉哈哈一笑,提剑回鞘还给师常有并说道:“在下只是会两下三脚猫的兵刃拳脚,忙时种地喂牛,闲时活动活动,打打牙祭,谁承想竟遇见几位昆仑仙的弟子了!” 白中杰说道:“这两位是昆仑仙的弟子,我们两个可不是!” 那大汉转眼一瞧,只见说话人眉宇间英气逼人,背后挂着一刀一剑,说道:“那阁下是……哎呀!你可是姓白?” 白中杰一愣,忙问道:“你怎知道?” 那大汉道:“能和昆仑仙的弟子走在一起的定不是一般人,况且背后还敢挂着一刀一剑,想来是江南白家庄的人了!不知道你和白中文是什么关系?” 白中武和白中杰都是一惊,忙问道:“阁下可是认得我大哥?” 那大汉道:“那白中文是你们大哥?这下好了!可以了账了!” 白中武问道:“什么帐?” 那大汉看了看面前这独臂男子,说道:“当年你大哥身负重伤曾被我所救,不幸伤势过重,没几天就死了,留下了一刀一剑,说是江南白家庄的传家之物,让我遇到白家庄的人时,jiāo还回去,后来我曾去过一次江南,打听到白家庄的所在却是一副破败景象,而且也未能找到你们,后来便想着若是该遇见总是能遇见的,便在这儿成家立业的死等,没想到终究还是见上面了!” 那大汉吆喝着让弟兄们收家伙回去,带着白家兄弟与师家兄弟回到了自己住处,村子不大,却是整洁干净,村子里的人多是和那大汉一样,忙时种地喂牛,闲时劫劫道,若是遇上贪生怕死的,就收了钱财走人,若是遇上会两下武艺却只知卖弄的,就打的半死再卷了货物,若是碰上了高手,较量不过,就赶快撒丫子跑路,高手一般不愿和他们一般见识,况且多是忙着赶路的,是以没人追杀,这些人不算什么恶人,却也不能算是什么好汉,只是乐乐呵呵的打发着日子,倒是也另一般的逍遥自在。 四人被请到村子里,奉为上宾,杀鸡宰羊的侍候着,倒是让他们不好意思,那大汉说道:“大可不必扭扭捏捏的,俺们自来好客,你若不安安分分的消受就是折俺们面子了!”四人这才稳稳停了几天。 这一日,方吃过早饭,那大汉找来**个兄弟说是要拆屋子,四人问是为何,那大汉笑呵呵的冲着白家两兄弟说道:“还你东西!”白家兄弟听言,知道指的是家传的明月刀、清风剑,不说别话,待那屋子拆完,撅了地基,拉出一个大木箱,木箱已腐败不堪,木箱中另有一锈迹斑斑的铁箱,取了柄大斧砍开了铁箱,却是一个大坛子,师常有笑道:“不是把那家伙当萝卜给腌了吧!”众人大笑。 拍了泥封,从坛子中拿出一个长条木盒,这木盒却是完好的,拆了木盒,就见一个黑中带黄的鞘上露着两个柄,一个笔直一个略弯,弯柄的是刀、直柄的是剑。那大汉将这刀剑双手递与白中杰,几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这兵刃,甚是惊喜,这白家的清风剑与明月刀已有近乎二十年不出江湖了。 那大汉说道:“不拔出来看看?” 白中武说道:“不必了!神兵利器,出鞘便要伤人,呵呵!看到都会受伤!”几人又是大笑。 那大汉说道:“身有宝物,不好多留你们,你们本是要赶路的,已耽误了几天了,这就请快些离开吧!” 白中武说道:“正是这话了,我们白家永不忘你的保器之恩,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那大汉哈哈一笑说道:“不过是答应人家的事儿得办的到而已,若是不了帐,总是心里有事儿,这下可是好多了!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 几人依依惜别,这才离去,本是要去冀州城先报了仇的,不过,几人商量后,决定既然已经取回了家传的兵刃,不妨先回家整顿家业再说,若是先去报仇,免不了要纠葛一番。 四人一边赶着路一边闲着说话,师常有说道:“你们说这汉子是什么来路?” 白中武说道:“我曾问过他姓名,他说,别看我长得野气,名字倒是文雅,姓刘,上苏下白。” 白中杰喃道:“刘苏白……有什么前辈是姓刘的吗?” 师常有摇摇头:“没听说过啊!” 师常无开口说道:“傍技在身却不鲜名于江湖者大有人在,何必多想呢!还有些人鲜名于江湖,不过知道他名字的又有几人?” 白中武说道:“不错!传言了二十几年的‘玉面逍遥郎’却也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若不是他,我兄弟二人又怎能相见啊!” “对啊!也不知他现在是在何方!我可要当面好好谢谢他!”白中杰说道。 师常有笑道:“哈!不知道名字又何妨,反正一提起他就知道是谁,有个称呼不就行了!你若要谢他可就难了!一是,逍遥郎到处逍遥,找不到人。二来,就算找到了,他又怎么会允许别人谢他,在他来看这些不过都是小事儿而已!” 白中杰问道:“那什么事儿在他来看是大的?” 白中武说道:“我也曾和他谈过些大事小情,他这人!嗨!说不好!不好说!” 师常无说道:“有些人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是大的,什么事儿都是小的,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没有事儿时却又是有事儿的!” 师常有说道:“大哥你又说这些参杂不清的话!明不明白不白的!” 师常无说道:“你明白吗?” 师常有说道:“我当然明白!你不过是想说,逍遥郎高深莫测嘛!” 师常无也不认同,也不否认,只是笑笑…… ☆、第四十二章 瘸子阿良 逍遥郎在哪儿? “你是说七叔在梅花坞呢?”薛小敢问道。 小婴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七叔让我来告诉你的,他怕你一个人再杀回魔教惹起纷争。” 薛小敢问道:“魔教怎么会放了七叔呢?” 小婴盯着小敢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我回去亲自问问不就知道了!” 薛小敢说道:“即是七叔已经没事儿了,我也不必问那么多,哎?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第五婴本不想说是依靠韦庆儿的,不过却不愿骗小敢,便说道:“是韦庆儿找到你的!我才来的。” 薛小敢奇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她人呢?” 第五婴说道:“你难道忘了她已经是铁面狐狸的徒弟了?她好像突然有事儿,就一个人走了。” 薛小敢有点儿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他和韦庆儿刚在风荷村相遇似的,却突然就是如今这般光景。 薛小敢问道:“辛苦你来找我了!你可是要回去了?” 第五婴盯着薛小敢的眼睛看了许久说道:“我不回去了!我要跟着你!” “跟着我?跟着我去哪儿?”薛小敢挑着眉毛问道。 “我不管,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小婴决定的说道。 “唉……我也不知道我是要去哪儿啊!”小敢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说道。 “我们去江南玩儿好不好?”小婴说道。 薛小敢看了看小婴,说道:“也好,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不如就跟着你去江南玩玩儿!” …… 可是七叔不在梅花坞啊!等到三个多月后,小敢见到七叔时,却又哪里知道七叔这三个多月都经历了什么纠葛…… ……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自古以来苏州和杭州都是繁荣富庶之地,苏州城里采唐楼上,满座竟是文人墨客、名流雅士、富商豪绅,当然少不了陪伴在他们身边的名媛佳丽,不过无论是谁,此刻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一个女人的身上。 采唐楼的老板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从翠烟楼把她请过来坐唱的,自从她来了之后,采唐楼的生意又兴隆了起来,采唐楼的一个厨师忙中偷闲,也扒开门帘偷偷地看着这个女人,这女人长得真是不错!嗓子也好!就是听不懂唱的什么意思。 “爰采唐矣?沫之乡矣。 云谁之思?美孟姜矣。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麦矣?沫之北矣。 云谁之思?美孟弋矣。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葑矣?沫之东矣。 云谁之思?美孟庸矣。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苏芾莺抚琴歌罢,缓缓起身,行了一礼,辞了采唐楼回翠烟楼去,满座的宾客却仍沉浸在方才的歌声中。 那厨子见佳人已经离开,只好退回厨房,继续做他的活计。 夜晚总是比白天要消闲得多,那厨子……嗨!他又不是没有名字!话说,费大雷提着一个酒壶,一边喝着,一边摇摇晃晃的向家中走去,忙活了一天,只有这会儿是最逍遥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 “救……救救我……” “哇!你……你是人是鬼?”费大雷看着墙角的一个黑黢黢的影子说道。 只见那影子说道:“救我……我是人啊……” “你……你受伤了?”费大雷壮了壮胆走过去把酒壶别在腰上,扶起那人,那人捂着右腿说道:“麻烦你……带我去看大夫……”说着就晕了过去。 费大雷见这人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苍白着脸,像是快要虚脱了一样,急忙抱起他向yào房跑去。 “老孙头儿!他怎么样了?”费大雷问道。 “哎呀!这人腿上的伤是伤上加伤啊!本来好像是中的箭伤,却没等养好就活动过多,之后又好像是摔了一下,又没处理好伤口,似是已经化脓了!依我看啊!他这条腿多半是废了,连筋都几乎断了!”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儿捻着山羊胡子说道。 “你这老头儿……什么‘好像’、‘似是’、‘几乎’的……没一句准话,别管我这腿……先给我些水喝!” “啊!小兄弟!你醒了!”费大雷说道。 “咳咳!叫我阿良就好了!”阿良喝了一大口孙大夫端过来的水说道。 “喂!你一直盯着我的膝盖干嘛?”阿良瞪着孙大夫说道。 “嗨!瞧你那样!我一个老头子还能干嘛?不过是看看你这腿伤而已,你说别管这腿,这……都化脓了!我方才只是帮你清洗了一下,依我看,得把这烂ròu割下去!”孙大夫一手按着阿良的膝盖,一手捻着胡子说道。 “哇!用不用割ròu那么狠啊!”费大雷跳起来说道。 阿良看了看这个四十岁左右又黑又瘦的汉子说道:“大夫说的没错,方才多谢你了!” 费大雷说道:“哈!你当我愿救你啊!只是摊上这事儿罢了!” 孙大夫说道:“少耍嘴!去把我的yào酒取过来!” 费大雷说道:“yào酒?什么yào酒?” 孙大夫一边就着火烤着一柄小刀,一边说道:“那边柜子最下边那排最左边盒子里,别偷喝啊!麻人用的!” 阿良说道:“别给我用那些东西!你只管割就是了!” “哇!那岂不是很疼!”费大雷叫道。 阿良梗着脖子说道:“疼怎么了!谁怕疼了?” 孙大夫说道:“那你挺着啊!我下手了!” “啊!”阿良喊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孙大夫摇摇头说道:“嗨!刚才说的那么硬气,怎么刚下刀就晕了!” 刀光映着灯光,闪了几下,孙大夫就收手了,在阿良膝上覆了yào,包扎结束,擦了刀洗了手,自己倒了杯茶喝着。 费大雷瞧了瞧阿良说道:“他可是没事儿了?” 孙大夫说道:“你见谁没事儿还晕着!” “那你……”费大雷话没说完,就见孙大夫一口茶喷在了阿良脸上。 又冲费大雷说道:“去熬两大碗糖水来,一碗里搅两个鸡蛋!” “好了?”阿良抬袖子擦了擦脸问道。 “你这腿多半是废了,我将就能让它不更严重而已!你是什么人啊?你怎么受了这么大的伤啊?”孙大夫重新倒了杯茶说道。 “我……我能是什么人!苦命人而已!嗨!不提也罢!”阿良叹道。 孙大夫见他不愿多说,而且看他的伤腿,确实命苦,便也不多问,只是眯着眼睛喝茶。 不一会儿,费大雷端出来两碗热腾腾的糖水来。 “喝了吧!”孙大夫说道,“我看你多半是饿的虚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憔悴。” 阿良狼吞虎咽的喝了两大碗,微微出了些汗,觉得舒服多了,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费大雷以为他是晕了过去,待要叫醒他,只见孙大夫摆了摆手说道:“别吵他!让他睡吧!嗨!可怜人啊!” 费大雷说道:“你方才给他割ròu的刀法快得很啊!” 孙大夫摆了摆手说道:“休要胡说,什么刀法不刀法的,你答应我的事儿可别忘了!” 费大雷说道:“什么大事儿!不就是‘金屋藏娇’嘛!我明天得闲就给你做。” 孙大夫捋了捋胡子笑道:“哈哈!我又有口福了!” “什么金屋藏娇?” “哇!你没睡着啊?”费大雷呼道。 “没啊!就闭着眼养神喽!”阿良眨了眨眼说道。 费大雷和孙大夫互相看了一眼,还好方才没深谈刀法,孙大夫捻着胡子说道:“你现在该当好好休息才是,不要多思多问。” 阿良说道:“可是我突然想到我没什么钱给你啊!岂不是白让您给我疗伤了!” 孙大夫摆了摆手说道:“休要提钱,说银子傻白,提铜钱腥气,再者说了,我又不是白救你的,嘿嘿!” 阿良正不解其意,只听费大雷说道:“不就是‘金屋藏娇’嘛!你再嗦就不给你做了!” 又对阿良说道:“这老孙头儿馋嘴,我答应给他做这道菜,他才答应救你,我一时心急就答应他了,嗨!这菜麻烦得很!我若是不答应他,他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嗨!我怎么接个这么费劲的活儿啊!” 阿良瞧这汉子这几句话说的好笑,却又不禁为费大雷和孙大夫两人的好心而感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听费大雷又说道:“反正也是费劲做它一回,明天也分你些尝尝!哎?对了!你家在哪儿啊?” 阿良愣了半天说道:“家……哪有什么家了?我到哪儿,哪儿就是家了!” 费大雷和孙大夫见阿良目光悲戚,不好多问,费大雷说道:“你就先在老孙头儿家这儿住上几天,等到腿脚能下地时,我去跟掌柜的说说,在采唐楼给你谋个差事,你就在这苏州城扎下根算了!以后,我和老孙头儿就是你家人了!” 阿良听闻此话,不禁感激涕零,支吾着也说不出话来。 费大雷笑道:“哇!怎么感动成这样儿!还没说攒钱给你娶媳fù呢!哈哈!” 三人又絮叨了一阵,各自安息睡下不提。 ☆、第四十三章 褴褛老者 “嗨!我说,你怎么领过来个瘸子?”马掌柜的一边转动着大拇指的上的翡翠扳指一边说道。 “嘿嘿!大老板,瘸是瘸了点儿,人还算机灵,您就看着给个差事,混口饭吃!”费大雷陪笑说道。 “哎呀!我说小费啊!也就我宽厚善良,看在你为采唐楼辛苦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就收下他吧!不过,他要是手脚不干净,或是惹了什么乱子,我可拿你问罪啊!”马掌柜的捏着自己的小胡子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这小子老实着呢!您看给安排个什么活计合适?”费大雷说道。 “这腿脚!跑个堂什么的是没希望了?跟你去厨房吧,打个下手什么的!”马掌柜的摆了摆手说道。 “厨房?岂不是要让我刷盘子洗碗?”在一旁拖着腿的阿良嘀咕着,“不过,倒是能学到点儿做菜的手艺,嗯!不错!” …… “瘸子阿良!去把菜洗了!” “哦!” “阿良!快把酱油拿过来!” “在你脚边儿呢!” “瘸子!我让你摘的菜呢?” “来了!” “瘸子!把盘子快刷了!” “是哦!” “阿良!你这腿怎么瘸的?” “用你管!小心你的油糊了!” “瘸子!你多大了?娶媳fù没?” “问你妹去!” …… 半月有余,阿良在后厨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每天随人差遣,夜里或住在采唐楼、或住在费大雷家里,偶尔去孙大夫那儿换yào,顺便帮着捣yào碾yào之类的,虽然没什么大喜大乐,却也是平平淡淡安安顺顺的。 这一日傍晚,“兄弟!你说实话!你究竟是怎么受的伤?”费大雷问道。 “英雄不问出处,好汉不问来路!问那么多,何必呢!”阿良一边剥着洋葱一边说道。 “哈!英雄?好汉?你个小后生!怎么就英雄好汉了!”费大雷笑问道。 “哎呀!这个……这不没什么事儿嘛!若是出了什么麻烦,你就知道谁是英雄了!”阿良说道。 “嘿!你小子倒是有那么几分志气!”费大雷说道。 “哼!何止几分啊!嗨!我说,别总后生、小子的叫我,我也小不了你几岁!”阿良说道。 “哈!我今年四十岁,瞅你那样怎么也得小我十四五岁,叫你声后生、小子的又怎么了!”费大雷说道。 “谁说我……”阿良话未说完,只听外面一阵喧哗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费大雷说道:“谁这么不开眼!敢到采唐楼闹事儿?” 阿良说道:“敢闹事儿的不是无知的就是有本事的,出去看看不?” 费大雷摆摆手说道:“看!不用!咱们后厨的管那么多干嘛!自有前堂大厅的人呢!你若是想看热闹就去看看,我得把这几道菜弄完的。” 阿良起身洗了洗手说道:“看看去!怎么也比剥葱强!” …… “你们这儿是吃饭的地方不是!老子来这儿吃饭怎么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儿坐在地上撒泼说道。 “嘿!这不是你吃的起的地儿!你还是走吧!再闹下去可对身体不好!”店里的活计虽是笑着说的,却丝毫都不客气。 “酒楼不是吃饭喝酒的地儿嘛!怎么就对身体不好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我渴了!我要喝酒!快快快!”那老头儿继续赖皮说道。 “酒!有!菜!有!钱呢?”伙计含笑说道。 “嘴!有!肚子!有!只管上酒菜来!”那老头儿哼道。 “哈!别说是酒菜不给你!就是韭菜你也休想!”伙计笑道。 “呸!你这小子就是看我老头儿穿的寒酸,狗眼看人低!”那老头儿说道。 “哈!你这老头儿是不懂吃饭的规矩!你要是正正当当的走进来,看个坐儿,掏出一把银子叫道‘小二哥,把好酒好菜端上来’,自然就有的吃喝了,可是你偏偏要打着滚儿进来,做地上只管撒泼,可就只有白眼和棒槌吃喝啦!”伙计笑道。 “嘿!你翻不翻白眼是你的龊事儿,拎不拎棒槌又干老子屁事儿!你开酒楼的忍心看着我老人家饿着肚子,可是不孝得很!该打!该打!”那老头儿说道。 “你这老儿休再胡闹,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兴许还赏你口剩饭菜汤,再嗦,可看棒槌找打!”伙计吓唬道。 那老头儿见伙计凶着一张脸,竟干嚎起来:“啊呀!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老人家肚子饿想吃口饭怎么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孤苦伶仃一辈子,到头来还要受你个小白眼儿狼数落!……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竟要棒打我老人家!礼义廉耻是怎么学的!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老子辛辛苦苦的,吃你口饭怎么了!只管把我推倒在地,拳打脚踢的!你个混蛋王八蛋!怎么好意思向你老子动手!……老子若是年轻时,皇帝老儿请我喝口酒,我都要看心情!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你还敢打老子!老子若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年轻时,一个小拇指就绊你三五个跟头!你个rǔ臭未干的黄毛小杂种,你敢动老子一下试试,看我吹口气就拆了你这烂汤楼!……” 这老头儿气息倒好,竟是巴巴的骂了一炷香的时间,嘿!还不重样!只骂的那伙计头晕脑胀的,支支吾吾的你啊我啊的说不出话来。 那老头儿骂过一通,众人耳朵里像是zhà了锅一样,嗡啊嗡啊的响个不停。 那老头儿见没人搭理,冲着那伙计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好酒好菜端过来!” 那伙计晃了晃神儿,揉着耳朵说道:“啊?什么?你要干嘛?” “酒菜啊!老子饿了!你听没听见!”那老头儿吼道。 那伙计只是装傻,愣愣说道:“韭菜?你家种了韭菜要往这儿卖?” 本就是傍晚时分,客人不多,都闲着看这老头儿和伙计的笑话,其他的伙计都闲惹事儿上身,也不过来打发,只剩下这老头儿和那伙计一个骂街一个装傻的纠缠。那老头儿越骂越精神,那伙计却也是好耐心法儿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亦乐乎! 本来大家都看着有趣,不过渐渐天晚,这两人却没完没了,众人觉得无聊,各自散了,酒楼也快要到了打烊的时间。 两个人见众人渐渐散去,却不由得生出一种冷落感,吵来吵去却也实是无聊,只听那老头儿呸了一口说道:“老子困了,回去睡觉,明天再教训你!” 那伙计仍是笑着说道:“你这老家伙,没来由的却是来消遣的!明天敢来就打断你的腿!” 那老头儿瞥了一眼,指了指说道:“那要是打断了腿,你们管不管饭?” 阿良见那老头儿拿手指的竟是自己这边儿,连忙摆手说道:“干嘛扯上我!我可招惹你了!” 那老头儿瞪着阿良说道:“你是这酒楼的人不是!我看这酒楼里的人都和老子有仇!你定是这孙子的帮凶!” “这孙子”当然指的是那伙计了! 伙计和那老头儿吵了这么久,早已经不拿这老头儿的话当人话了,只是笑道:“那你还不快滚!再不走可就真打折腿了!” “来啊!怕你啊!老子还就不走了!就在这儿吃你的、住你的!”那老头儿继续撒泼道。 那伙计看了看阿良说道:“你是后厨的吧!怎么着?帮兄弟把这混球儿弄走。” 阿良苦笑道:“还能怎么着?骂也不走,吓唬也不走,这么大岁数人了,一味的犯浑撒泼,你又不能真打他一顿。” 那老头儿听阿良这么说,却不由得老脸泛红,竟像不好意思似的。不过,却仍是混作,嘀嘀咕咕的东骂西骂。 那伙计挽了挽袖子,这才走过来要把那老头儿拉起来,谁料那老头儿在地上打滚儿,那伙计一时竟站不稳,跌倒在地。 那老头儿拍手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 那伙计起身拍了拍,也是奇怪自己怎么连个老头儿都拉不起来。 这时候阿良也拖着腿走了过来,一面拉那老头儿一面说道:“您老还是起来吧!地上凉了!” 那老头儿也又是一滚,说道:“凉?凉什么!” 阿良只是随着那老头儿转了一圈儿,还是把他拉起来了,那老头儿“咦”了一声,看着阿良说道:“小后生!别跟我老人家拉拉扯扯的!” 阿良放开手,拖着腿迈了一步说道:“请您走吧!要来明天再来!打烊了!” 那老头儿想了想说道:“哈!老子不陪你们玩儿了!”竟然真的走了。 那伙计看那老头儿走了,问阿良道:“咦?你小子是怎么把他整走的!” 阿良说道:“哎呀!这个,可能是之前你们吵得太累了吧!” 那伙计看了看阿良说道:“就是瘸了点儿,要不你该在前堂招呼的,这样吧!看在今天的份儿上,你明天在前边儿跟着我们打杂吧!比你在后厨强!” “我叫程罢牛,你嘞?” “阿良!” “好!阿良!得空儿,我跟掌柜的说说,让你以后在前边儿,也长长见识、露露脸儿。” “哎呀!那多谢了!” “不客气!明天要是那老头儿还来,你就打发了!” “这……” ☆、第四十四章 苏州名妓 “再攒一些钱,就够给自己赎身了!”苏芾莺看着自己多年来的积蓄。 “姑娘!该去采唐楼坐唱了!车马都备好了!”门外有人喊道。 “知道了!我这就下去。”苏芾莺锁好柜子,抱了琴盒走下楼去。 采唐楼共有三层,也是三种待客的菜样,一楼菜品下等,平常百姓,街坊四邻也有常来吃的,不过却也是比别处贵些,二楼菜品中等,多是些路过商人、游人旅客,江湖草莽,三楼菜品上等,口袋里没几两正经银子,是上不来的,大多都是文人墨客、名流雅士、富商豪绅,不仅菜品上佳,近日来,采唐楼的老板又花大价钱从翠烟楼请来了名妓苏芾莺来坐唱,更是惹得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正值晌午十分,满座宾客尽是伸长了脖子等那苏芾莺的到来,不多时,苏芾莺已到,经过一楼、二楼时,本是喧哗的宾客也安静下来,大家都直勾勾的看着这个美人儿,却也没人敢靠近,只是愣愣的看着她走向了三楼,有的人心中就暗想:我也该攒些钱去三楼坐坐,也好多看看这仙女儿般的人物! 虽不是人人都有钱有机会坐上三楼,不过,在二楼也还是能听到的,你若是悄悄地,就是当时走在大街上,也能听到那美妙的声音。 苏芾莺放下琴,整了整衣衫,今天却是心情极好似的,并不急着唱起来,而是巧笑说道:“不知道诸位想听点儿什么?”说话时的声音却也是没有一丝的杂质,清纯而且恬淡。说完这句话,就看着在场的宾客,那双眼睛和她的声音一样纯净,却又多了另一种的神奇,被她看到的人都像是刚被掀开盖头的小媳fù一样,不觉得红着脸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富商豪绅的身边不仅有美人娇娃,也往往会养一些文人墨客来提升自己的品味,可是苏芾莺问出这句话来,却没人能接得上来,或者是说没人敢接。 苏芾莺看着好笑,不禁微微的笑了笑,众人越加的“不好意思”了! “就请姑娘唱一首《思君赋》如何?”也不知是谁说的,众人一听却也都是欣喜的附和着:“好好好!《思君赋》是再好不过的了!” 苏芾莺也一时没注意究竟是谁说的,微微低了低头说道:“小女子献丑了!” 轻捻琴弦,缓缓唱了起来, “思君兮,不见君颜,楼上望兮,惹云闲; 思君兮,不闻君息,望海叹兮,风信寒; 思君兮,不伴君旁,轻抚兰兮,人断肠; 君今何在?夜晚风凉,不盼早归,但求勿忘; 君今何在?可忆家乡,不求多财,只愿无恙; 君今何在?可闲可忙,休多挂碍,休把我想; 春风扶柳点翠香,妾心一片思情郎; 夏雷惊虫躲yīn凉,奴家只把你来想; 秋叶翩翩落花黄,郎君情义永不忘; 冬梅艳开雪中藏,我只盼你早些回,回家乡; 北海之南,昆仑东向,君在何方? 自君走后,每多思量,可把我忘? 万千世界,众生扰扰,我却只知君好; 苍茫大海,无尽山川,君归时,勿嫌红颜已老……” 本就是思归的曲子,经苏芾莺缓缓唱来,众人都或多或少的想起往事,只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罢了! 一曲终了,众人都默然不语,苏芾莺笑道:“诸位可是听得不开心吗?这曲子的确是悲了点儿,待我唱个欢乐点儿的听听!”又抚琴歌道, “使君无伤兮,何必徒哀,美人相伴兮,君复何求? 使君无哀兮,何必徒悲,美酒相伴兮,君复何求? 使君无悲兮,何必徒愁,佳肴相伴兮,君复何求? 使君无愁兮,何必徒忧,佳景相会兮,君复何求? 使君无忧兮,何必徒虑,今朝乐时且行乐,休管他日鬼见愁; cāo劳辛苦休要提,烦难困苦暂回避,当欢喜时且欢喜,莫待白首对空杯; 君击节来我抚琴,歌来和至恬心听,当须饮时杯莫停,任他风雨满楼行; 庄生不过梦迷蝶,列子乘风方才行,若如你我之欢喜,梦醒风定乐亭亭……” 众人听得入神,甚至有的人还跟着手舞足蹈起来,满座欢喜,苏芾莺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却笑不起来,而是没来由的想着自己的身世,暗自悲伤,却表面上还要装作不悲不喜的模样,又唱了几曲后,便回翠烟楼去。 “烦恼事多是过往事,无情人可怜多情人。”苏芾莺看着纸条上的字喃喃念道。 这是谁放到我琴盒里的?苏芾莺想着,对了!那时让我唱《思君赋》的人又是谁呢? “烦恼事多是过往事,无情人可怜多情人。”苏芾莺又念了一遍,啊呀!他是看出我那时的悲伤了,是在劝我呢!“无情人”?他是谁呢? 苏芾莺正想着,只见翠烟楼的老鸨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说道:“姑娘这些日子在采唐楼坐唱可是累吗?再有三日,就到了期限了,这是你那份儿银子。”说着,把两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却仍是不走。 苏芾莺问道:“妈妈还有什么事儿吗?” 那老鸨拍手笑道:“姑娘真是一年比一年标致了,别说是外头那些男人们,就连我也想多亲近亲近呐!” 苏芾莺一听这话,冷冷说道:“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鸨说道:“哎呦!我能有什么意思,还不是……” “妈妈休要再说下去了!”苏芾莺截口说道,“我不是说过只卖艺嘛!” 那老鸨yīn阳怪气的说道:“像咱们这种人,还不都是早晚的事儿,一日在青楼,你一辈子都是这儿的人,你还想立牌坊不成,就算你赎了身,我看也没有哪个男人敢要你,就算有人敢要你,不过也是给人做小的,还要看人家脸色,还不如在这儿快活,吃穿不愁的,你又何必倔驴似的,撑什么‘大家闺秀’的虚样子。哎呦!” 苏芾莺越听越气愤,一巴掌掴在那老鸨脸上,那老鸨大怒,恨道:“你个小狐媚子!”正想一巴掌打回去,却又突然揉着自己的脸笑了起来,说道:“姑娘若是答应了,你再打老娘十巴掌都没关系,你这小脸儿可打不得,明个儿还要出去坐唱呢!若是打肿了脸,岂不是倒人胃口,那不是可惜了白花花的银子了!你以后接不接活儿自己想去吧!”说着就甩门而出,又嘀咕道:“等过了这两天,看老娘还惯着你?老娘赚了银子才是正经!” 苏芾莺一个人趴在床上大哭了起来,一边为自己的身世而悲,一边为自己的前程而悲。 “像我这种人还有什么前程了?哼!这世上就没一个好人!”正发狠说着,却一眼瞥见那纸条。 “烦恼事多是过往事,无情人可怜多情人。”……他可是好人吗?就算他是,又能如何,谁又能度我脱苦海!不禁悲从中来,泪流不止。 …… “……当须饮时杯莫停,任他风雨满楼行;庄生不过梦迷蝶,列子乘风方才行……”阿良一边哼着曲儿,一边刷着碗。 费大雷说道:“不是让你去前堂了嘛!怎么还在这儿刷碗?” 阿良接道:“说是去前堂,其实不过是让我到处打杂,哪有活儿,我就去哪儿,这会儿前边儿没什么事儿我就来刷碗了!” 费大雷问道:“今个儿我不得闲,也不能去前边儿看看,怎么样?你今天可见到那个小娘子了?” 阿良问道:“嗯?哪个小娘子?” 费大雷说道:“还能有谁?苏芾莺啊!” 阿良说道:“哦!看见了,上楼去递毛巾时,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 “怎么样?漂亮吧!”费大雷说道。 阿良说道:“嗯,漂亮!歌唱的也好听!” 费大雷叹气道:“哎呀!就是可惜了命苦啊!” 阿良问道:“嗯?怎么?” 费大雷说道:“本来还不知道的,这两天打听才知道,原来她小的时候我认得她的,她父母和我家本都是街坊的。” “哦?是哦!那后来怎么?”阿良问道。 “她父亲有一年走买卖遭了害,母亲后来也疯疯癫癫的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她那时也就五、六岁,无亲无靠的,也不知怎么的后来就沦落红尘了!哎呀!可惜了这姑娘了!”费大雷说道,“我若是有钱,一定帮她赎身,可惜啊!” 阿良问道:“不知道帮她赎身要多少钱?” 费大雷说道:“她现在一年比一年红火了,听说现在光是那些大富商要买她第一个晚上就已经出到天价了,翠烟楼的老鸨迟迟不让她接客,无非就是想再抬抬价钱,好狠赚一笔!别说是帮她赎身,就是跟她睡一晚上的钱也不是咱们这等人出得起的!你小子还是想想自己吧!” 阿良也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呢,连费大雷叫他“小子”都没注意。 费大雷看着阿良这副愣愣的光景,也暗自含糊,这小子怎么有的时候看上去不止二十五六岁呢!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只听程罢牛喊道:“阿良!说好的!你赶紧打发了!那老家伙又来了!” ☆、第四十五章 拔丝冰块 “少废话,大爷今天可是有银子的主儿!”那老头儿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喊道。 “呦!今天怎么穿的人模狗样的,不滚着进来了?”程罢牛肩上搭着条毛巾,盘着手臂走了过来笑道。 “快叫昨天那个瘸子来,大爷不是你这种杂碎侍候得起的!”那老头儿横道。 程罢牛心想:若是这样,我何必惹这麻烦?便喊道:“阿良!说好的!你赶紧打发了!那老家伙又来了!” 阿良拖着脚走上前厅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看着那老头儿正斜靠在一张椅子上,却是没昨天那么邋遢了,却也寒酸得很。 阿良挪过去问道:“您老可是发了财,来享受的!” 那老头儿说道:“老子带了银子来吃喝的,你抓紧侍候着,兴许爷们儿高兴,还能赏你点儿银子花花!” 阿良笑道:“那是再好不过了!不知今儿个吃点儿什么?” 那老头儿瞥了瞥说道:“都有什么啊?” 阿良笑道:“若是我把菜谱报一遍,就怕你天黑都吃不上嘴儿!你就说你想吃什么吧!” 那老头儿跳起来,大声说道:“哎嘿!这可是你说的!我告诉你,我点的菜你们采唐楼要是做不上来,我就拆了你们招牌当材烧!” 不好!阿良心想,这老头儿果非等闲之辈,竟把我绕进去了,若是他胡乱点个谁都没听过的菜名,岂不是让我方才那句话坏了招牌! “你点的可得是菜名才行,若是胡乱诌的,任谁都做不出来!”阿良说道。 “好说好说!老子点的定是老子曾吃过的!若是做不出来,你就等着摘招牌吧!”那老头儿说道。 “好!你说!”阿良说道。 “拔丝冰块儿!做去吧!”那老头儿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听过拔丝苹果、拔丝红薯的,这冰块儿怎么拔丝?冰块儿一遇糖浆不就化了么?这老家伙果然是专来找茬的! 阿良眉头一蹙,说道:“好!你等着!”说着,就拖着脚转到后厨,程罢牛拦住阿良说道:“哎!咱们把他轰出去吧!他这明显是找茬来的!何必……” “不必说了!我方才海口都夸出去了!不解决了这场子!岂不窝火?他想吃,就让他吃个够!”阿良脚不停步,依旧拖着脚向后厨走去。 程罢牛见拦也不住,只好任由他去。 话说阿良来到后厨,见费大雷一脸愁苦的说道:“哎呀!我都听见了!你小子怎么打发了那家伙不行!非要扯上什么拔丝冰块儿的!我反正是听都没听过!要不你快走吧!” 阿良也皱着眉头说道:“做倒是做得!就是这季节哪来的冰啊!” 费大雷听阿良如此说法,大呼道:“哇!不是吧!真有拔丝冰块儿这道菜?你若是真做得!冰倒是好弄!” 阿良奇道:“哦?哪来的冰?” 费大雷说道:“往些年,曾有一个京城的大官儿来过这儿,采唐楼曾招待过那官儿,那官儿临走时说得空儿还要过来,就是这边儿热的慌,后来掌柜的花了一大笔钱造了一个地窖,每年冬天就冻好了冰放进去,其他季节就也还存得住,你若是做得出来,我这就去地窖里取些冰出来!” 阿良说道:“那就有劳了!” 阿良正在后厨准备着这拔丝冰块儿时,前厅的那老头儿却仍是不消停,一个劲儿的催,说什么:“做个小菜也要这些时间,若是吃顿大的岂不是要等上半年?” 程罢牛提着茶壶上了杯茶说道:“你这老头儿也不知吃没吃过那等菜,一会儿做出来了,你可当心吃着!若是少了银子,看你还有没有命出去!” 那老头儿啐道:“就是你这后生嘴烂!一会儿要是做不出来,就算不砸了你们采唐楼的招牌,也要砸烂你这张嘴!” 程罢牛虽也心虚,怕阿良只是会说不会做,却仍硬着头皮说道:“若是做出来了如何?” 那老头儿笑道:“哈哈!量你们也做不出来,若是做得出来,我就……我就……”那老头儿也是心虚,一时也不敢下什么狠誓。 “你就怎样?”程罢牛逼问道。 “我就……吃了。”那老头儿腆着脸说道。 程罢牛笑道:“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若是吃了我们的菜,可就得消费银子,若是一会儿给不上银钱或者是少了那么几文,可就要吃棒槌了!” 那老头儿说道:“哼!老朽岂是吃霸王餐的!就算你请我白吃,我都要看看你这采唐楼够不够格!就怕你们只是干拖着,若是太阳下山之前,还不上菜,老子我照样砸了……”那老头儿话未说完,却不说了,只是盯着从后厨拖着脚走出来的阿良。 阿良一边拖着脚,一边说道:“砸了?砸了什么?那么大岁数人了,还是好吃好喝的养着自己吧!别渣渣巴巴的总惦记着惹事儿!”说着将手中的一盘拔丝冰块儿放到了桌子上。 那老头儿眯着眼睛觑着这一盘金光灿灿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阿良说道:“您老可得趁热吃啊!要不一会儿外面的糖就凉了,里边儿的冰也化水儿了,菜是做好了,要是吃不好,可就不该俺们干系了!” 那老头儿急忙夹了一块儿放到嘴里,嘎嘣一咬,啊呀一声,吐出来一看,外面的糖浆仍是热乎的,里面的冰块儿还丝丝的冒着凉气。 那老头儿看了看阿良,心道:采唐楼什么时候有这等高人了?昨天我绊不倒他就已是古怪,今天他却又做得出这等东西来? 那老头儿低头吃着,却思虑着这些,倒是白瞎了这一盘儿好东西,凡是好吃的东西,你得专心吃才更能体味出它的美味来,像是这般三心二意的抱着找茬的心来吃东西,真是对不起自个儿! 那老头儿越寻思越糊涂,心道:没想到还真有这道菜,不过,这小子若是个大厨子,兴许走南闯北的见识过,可是这小子看着年轻,而且还是个打杂的瘸子,怎么也做得出来呢?还有!这冰是哪来的?难不成这小子还会“化水为冰”的这种高深内功?不能啊!若是他这么厉害,又何必在这儿打杂呢? 那老头儿疑惑满腹,草草吃完了那拔丝冰块儿,抽身就要走,程罢牛见了,急忙过去拉那老头儿说道:“哎?还没给钱呢?” 手刚一碰到那老头儿,却向后翻了一个跟头跌了出去,正巧阿良杵在那儿,顺手扶了一下,程罢牛才不至于受什么伤,却仍又惊又疑的吓了一跳。惊的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疑的是,这老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吓了一跳,当然吓了一跳,你莫名其妙的让人撅了一个跟头不吓一跳? 那老头儿却也是又惊又疑的吓了一跳,惊的是,不好!我怎么一时大意把功夫露出来了?疑的是,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吓了一跳,我一把年纪也就才如此的内功造诣,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只是随手一扶就消了我的劲道了,这…… 阿良说道:“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吃了东西得给了钱才能走啊!” 程罢牛兴是方才摔怕了,拉了拉阿良说道:“要不算了吧!那道菜看上去也不值几个钱!” 阿良瞪了程罢牛一眼,跟那老头儿说道:“就算俺们是一群懦夫软蛋,你也休想走出去半步,除非你付下我二十两银子!” 说到“懦夫软蛋”时,程罢牛脸上不禁一红,心道:阿良这瘸子都不怕,我怕什么,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了,大不了和他拼了! 等听阿良说二十两银子时,不仅是程罢牛,其他看热闹的宾客也是惊呼一声,就算那老头儿是来找茬的,可是你也不用要价这么狠吧? 那老头儿目露凶光,却见阿良一点儿惧色都没有,又加上本就是理亏,想要砸人场子,却也没个合适的借口,便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你银子,但是我想找个地方和你喝上一杯!”说着,真的掏出两锭银子来,一锭十两,分文不差。 阿良接过银子jiāo给程罢牛,说道:“改天吧!我没下班儿呢!况且,若是当真请我,也得写了拜帖,书上大名才好啊!” 那老头儿说道:“你若是道上的,不该不认得我的!你到我腰上摸摸!” 阿良说道:“什么道不道上的,我就是一个打杂的瘸子而已。”却也已经伸过手去,真的在那个老头儿的腰上摸了摸。 那老头儿挑着眉毛说道:“怎么样?你可认得是我?” 却见阿良依旧一脸平淡,缓缓说道:“用这东西的人倒也多得很!我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那老头儿却是不甘心,仍追问道:“你也许是太年轻,你师父兴许认得我的,你师父是谁?” 阿良笑道:“你这老头儿说什么胡话?跟我一个瘸子套什么近乎?你吃了饭、付了钱就走吧! 天色不早了,夜晚风凉!” 那老头儿却也一时半会儿瞧不出门路来,只好作罢!临走时说道:“年轻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明个儿见!” “慢走”阿良眯着眼睛说道。 ☆、第四十六章 波涛暗涌 无论是什么世道,安定与混乱都存在于同一个空间里,哪怕像苏州城这样表面上风风光光、安安稳稳的繁华之地,也难免会有一些暗流涌动。 轲吾帮,苏州城最大的帮会,也几乎控制着整个苏州城,自古以来有压迫就有反抗,所以只能说是“几乎”控制着,而反抗的人不一定有多么高深的武功,但是一定有着一种骨气,马掌柜就是这样的人。 “我是不会把采唐楼卖给你们的!”马掌柜气愤的对着面前的一个脸颊有刺青、一身儒装打扮的人说道。 “哼!和你好说好商量的,你不识抬举,看过两天等你采唐楼鸡犬不宁时,你就求着我们要出手了!”那刺青脸说完话,就甩手走了。 这采唐楼是马掌柜大半辈子的心血,怎么能说卖就卖呢!何况,近些日子由于请到了苏芾莺来,更是日进斗金,这轲吾帮虽然人多势众,难道我马王爷是好惹的? …… 采唐楼。 “马王爷?呵!那不过是马掌柜年轻时的一个绰号而已,不必深究,他还是喜欢别人叫他马老板。”程罢牛说道。 “哦!你给我讲了这么多马老板的事迹,可是,还是没什么头绪,我总觉得那老头儿不是单qiāng匹马来找茬的,他一定是受人指派,若是哪日你见到马老板可要提醒他。”阿良说道。 “嗨!马老板有时候几个月都不来一次,店里的经营都jiāo给账房和后厨一干人了,只是每年年关一定要来一次,平时也只是有心情才来一次,露面很少的。”程罢牛说道。 正说时,正巧马老板今儿个刚好“有心情”。 “你们在这儿瞎嚼什么呢?不用干活啊!”马老板呵斥道。 又看了看阿良说道:“不是让你在后厨嘛!怎么在这儿闲逛!费大雷呢?让他过来!怎么带这么个人过来!瘸就瘸吧,偏还是不懂规矩的!” 程罢牛却和马老板极为熟络,知道马老板只是口舌不饶人而已,人还是不错的。当下便把那老头儿如何如何闹事儿,阿良如何如何打发了等等娓娓道来,程罢牛却也是口齿伶俐的,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说的明白。 马老板说道:“若是这么说,你小子该计一功啊!以后就两边儿跑吧!后厨前厅的,哪还不是打杂了!” 阿良问道:“老板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我看那老头儿不是一般的地痞之流。” 马老板惊讶的看了阿良一眼,想不到这瘸子心思倒是缜密,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说道:“你们不用多管,我心里有数,这几天好好照料着,有什么情况,就赶紧告诉我。” 程罢牛笑嘻嘻说道:“大老板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去哪找你啊?” 马老板想了一会儿说道:“这几日去翠烟楼找我好了,过几天若是换地方,再过来告诉你们两个!” 显然,尽管阿良没来多少日子,马老板却也把他当做心腹一般的老伙计了。 程罢牛一听,凑过去笑嘻嘻说道:“大老板要节yù啊!” 马老板嘿的一笑,一巴掌拍在程罢牛头上笑骂道:“你小子讨打!” 马老板又去了趟账房和后厨jiāo代了几句,就雇了车向翠烟楼去。 …… “呦!马王爷今儿个怎么得空儿啊!姑娘们快侍候着!”翠烟楼的老鸨看见马老板来,显得很是热情。 “哈!十四娘笑话了!那都是年轻时瞎叫的,不可当真!”马老板转着手上的扳指笑道。 “哪呀!马老板现在也是宝刀不老啊!今个儿想让哪个姑娘暖床啊?翠柳还是茗烟?”十四娘搂着马老板的胳膊说道。 马老板拉着十四娘的手笑道:“哈哈!你先跟我回房再说!” 十四娘娇嗔道:“哎呦!马老板难不成想换换口味?奴家都人老珠黄了,你就不嫌弃?” 马老板笑道:“哪儿啊!你这是风韵犹存,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别告诉我你不愿意!” 十四娘笑道:“哎呦!马老板发话,奴家怎敢不从啊!” 马老板笑道:“哈哈!那就赶紧的!一会儿还有正事儿和你说呢!” …… “什么?你说要让苏芾莺接客?”马老板躺在床上跟怀里的十四娘说道。 “怎么?你就不想她……”十四娘方要开口,马老板抢着说道:“她不是卖艺不卖身嘛!她若是接客,岂不可惜了!我正要和你商量,让她再在采唐楼坐唱几天呢!” “你就只顾着你那采唐楼?我翠烟楼怎么办?”十四娘坐起来说道。 “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呢嘛!苏芾莺到我那里坐唱,我又不是不给你钱!”马老板伸手把十四娘拉回被窝里说道。 “哼!你倒打的如意算盘,苏芾莺到你那里去,不知道让你多赚了多少的银子!你又给了我多少?这几日,各大富商争着抢着要她的苞红,价钱也越出越高,我正等着价钱再提一提就出手呢!你又让去你那里坐唱!岂不是耽误我生意?”十四娘哼哼唧唧的说道。 马老板笑道:“那你就再拖上几日,让她再去我那里唱上几天,我给你加些银子还不成?一来你也可让那些色鬼们再涨涨价钱,二来你也好额外多赚些银子不是?” 十四娘娇笑道:“哎呦!你这死鬼倒是精明嘞!没几句话就想哄住我,不过最多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在你那儿唱上三五天,那小媚子迟早是要接客的!” 十四娘斜眼瞟了马老板一眼说道:“你若是价钱出的好,就把她先赏你尝尝!” “哎呦!我可出不起那价钱!”马老板故作惊恐说道。 …… 夜半更深,在苏州城城郊的一个茅草屋里,也未点灯,只听一个老头儿的声音说道: “那店里有高人!你们还是请别人吧!” “若是不知道那姓马的有点儿背景,也就不用你出面了!怎么?冠老爷子还有怕的人吗?”一个平静却又jiān诈的声音说道。 “怕?哼!我冠切云几时怕过了?你小子想用激将法,可还是嫩了点儿!说你是轲吾帮第一谋士,我看若是如此,你们轲吾帮也不怎么样!”那老头儿说道。 “嘿嘿!只要您肯出手搅合的那采唐楼鸡犬不宁,这第一谋士的头衔大可以拱手让给你老人家!”那声音依旧平静。 “哈!混小子!就算是你们帮主让位,我都要花上三天考虑考虑要不要接这烂摊子,你把你们轲吾帮当个宝,我却把它当个屁啊!哈哈!”那老头儿大笑道。 和他jiāo谈的那人虽是受辱,却仍是陪笑着说道:“那您看何时动手?” “动手?若是去杀了采唐楼上上下下,也不过是眨眼功夫,正所谓攻心为上,我正闲的玩儿玩儿,着什么急?回去告诉你们帮主,等我玩儿够了,个把月就把采唐楼甩给他!”那老头儿说道,“出去把门带上,大半夜的竟耽误老子睡觉!” 那谋士只好推门出去,在冰冷的月光下,只见他一身儒装,脸颊上纹着刺青,映着月光显得很是yīn森,眯着眼睛说道:“你这老东西,看事成之后,不做了你才怪!” …… 昏黄的灯光下,绿纱帐里,一个大澡盆里躺着一个大汉,身边还有两个侍女侍候着,纱帐外小跑来一个腰挎长刀的后生,抱拳说道:“禀报大帮主!满长老回来了!” “嗯,让他进来!”大帮主说道。 满长老走到纱帐外,就立在那儿,也不说话。 大帮主挥了挥手让那两个侍女离开,也不回过身,仍是背对着,问道:“堂香,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满堂香摸着脸上的刺青说道:“禀大帮主!‘涉江龙’冠切云说要再等些日子!姓马的还是咬住不放!” “涉江龙办事不用cāo心,那老头子就是那烂脾气,咱们雇他办事儿,他不会不管的。至于那姓马的,你查的怎么样了?他究竟是什么来路?有什么后台?毕竟他当年有‘马王爷’这样的绰号,这人咱们不能小觑了!”大帮主说道。 满堂香说道:“帮主说的是,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的查出那姓马的和‘七君子’有瓜葛,不过至于是和谁,还要再细查查!” “嗯?‘七君子’嘛!那倒是麻烦!还好我确是个不怕麻烦的!等查到是谁,就把这消息告诉给‘涉江龙’。”大帮主说道。 “这……”满堂香疑惑道。 “你不用怕,那老冠头儿不会因为‘七君子’的名头就吓跑的,他这老头儿是个刺头儿,活越不好做,他越是精神。何况他是花钱雇的,又不是自家兄弟,就算和那个七君子拼死了也是白死!咱们先消遣几天!”大帮主说道。 满堂香恭维道:“大帮主英明!若是消遣,近来倒是有新鲜的!” “哦?新鲜?什么新鲜?”大帮主问道。 “帮主可知道苏芾莺?”满堂香问道。 “哦?那不是咱们苏州城的名妓嘛!怎么?难不成她又唱出什么花样了?”大帮主问道。 满堂香笑道:“嘿嘿!那苏芾莺本是卖艺不卖身的,可是近来听说也要坐台当花魁了!那翠烟楼的十四娘也是盼着好价钱出手呢!” “哦?那到真是新鲜的很!她若真还是个雏儿,到还真是个不错的消遣!哈哈!”大帮主笑道。 “那小的这就退下了,一半天儿的,那苏芾莺还不就是……”满堂香话未说完,大帮主截口说道:“哎?多嘴了不是,出去吧!” 待那满堂香出去,大帮主又叫回了那两个侍女…… ☆、第四十七章 我不忍心 命运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有的人说命运早已注定,我们无法改变,有的人说,命运是可以自己cāo纵的,有的人说早已注定又何必强求,有的人说哪怕已成定局,也要挣扎…… 我的命运又在哪儿?采唐楼上,苏芾莺仍像往日一样抚着琴、唱着歌,却是格外的厌恶眼前的富商豪绅,你们又有几人懂得我的琴声?若是再过几年,我红颜不再,你们可会坐在这儿?我又何必如此尽心?赎身无望,前途无路,我不过是飘零在迷雾中的一缕秋叶罢了!若是曲终人散,又有谁会对我念念不忘,你们……你们贪求的不过是……不过是我的身体罢了! 没有人注意到苏芾莺眼角的那一滴泪,因为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盯着她身体上别的地方,除了一个人。角落里,阿良拖着脚,心里暗暗纳罕,为何你今日的琴声如此悲伤?为何你这么的漫不经心?是想起了自己凄惨的身世,还是对前途一片迷茫?我有心帮你,却不知你要我如何相帮? …… 翠烟楼,一个一身儒装、脸颊有刺青的人摇着白纸扇缓步踱了进去。 “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啊!面生的很!可是外地来的?”十四娘迎上去堆着笑说道。 这人是谁?轲吾帮的满堂香嘛,十四娘怎么不认得?原来,这满堂香却也是近来才到苏州城的,和帮主是什么关系,没人知道,反正他一来就当上了长老,帮里的兄弟起先也有不服的,可是没过几日,大家便对他服服帖帖的,其地位仅次于帮主。 “嗯,没来多少日子,你们这儿可是有什么新鲜的?”满堂香问道,明明是冲着苏芾莺来的,却不直接说。 “哎呦!没想到公子还是喜欢尝鲜的,有有有!只要……”十四娘伸出右手,捻了捻手指头,“什么新鲜的都有。” “那有没有正打算开苞的?”满堂香问道。 “呦!公子原来是冲着苏芾莺来的!”十四娘笑道,“不知道公子出什么价钱?” “什么价钱?呵!你要什么价钱?”满堂香问道。 “呦!要是可着我要啊,那可就要到天上去了!这种事儿本就没什么定价,我无非是看价钱合适就出手了!”十四娘媚笑道。 “哦?价钱合适?什么价钱算是合适啊!”满堂香摇着扇子问道。 “哎呦!当然是越多越好了,谁还能和钱有仇不是?”十四娘娇嗔道。 “啪”的一声,满堂香合上扇子,戳了戳自己脸颊的刺青说道:“就怕你没命花啊!” “嗯?你说什么?”十四娘一愣。 满堂香笑道:“哈哈!没什么!开玩笑的!不知道,凭我出多少钱才肯呢?” “哎呦!这可不好说,已经有人出到三百两了!”十四娘伸出三根手指说道。 “呵呵!那女人是金子做的吗?”满堂香冷笑道。 “哎呦!那可是咱苏州城第一歌妓,我翠烟楼的招牌!我一直不让她接客,还不是为个好钱儿!若是出不起银子,不妨看看别的姑娘?”十四娘说道。 满堂香摸了摸刺青说道:“哼哼!跟你明说算了,是我们帮主看上了苏芾莺姑娘,你看如何?” “帮主?呦!小哥原来是混帮会的!怎么?拿你们帮主唬我?你以为我苏十四娘就是好惹的?就算是皇帝老儿来了,也得付了好价钱才行!”十四娘说道。 “哦?那这么说是没的商量喽?”满堂香问道。 “哎呦!怎么能说是没商量呢?你不妨问问你们帮主,是不是连招姑娘的钱都出不起!”十四娘讥笑道。 满堂香心里暗道:这十四娘果然不简单,单是这张嘴就辣的很,看来,得用些别的法子了! 满堂香说道:“出得起!出得起!把你这翠烟楼买下来的钱都是有的!今儿个就先告辞了,改天小生带银子来!” …… “喂!你去哪儿?”阿良疑惑着问道。 苏芾莺一惊,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个打杂的,还拖着脚,便说道:“这没你的事儿,你去前边儿吧!” “你在后门这儿干嘛?你可是要逃走?”阿良问道。 苏芾莺一慌,问道:“逃……逃走干嘛?谁……谁说我要逃走了?” 阿良苦笑道:“不是吗?你想要逃离你现在的生活。” “关你什么事!我的事儿不用你管!”苏芾莺怒道。 “我听过你的身世,其实……我……我很想帮你!”阿良说道。 “哼!我的身世又与你何干?帮我?你凭什么帮我?你又干嘛要帮我?”苏芾莺讥笑道,“哦!是了!你也和楼上的那些混蛋一样……” “别!别说了!”听苏芾莺这么说,阿良实在是痛苦极了。 “烦恼事多是过往事,无情人可怜多情人!”阿良缓缓说道。 苏芾莺一愣,说道:“你……那字条是你放的?” 阿良看着苏芾莺的眼睛说道:“你的琴声越来越悲伤,越来越漫不经心了,甚至还有一点的绝望,你……我……我不忍心看你这样。” 苏芾莺瞪大了眼睛看着阿良说道:“你……你听得懂我的琴声……可是你……你到底是谁?” 阿良说道:“我不过是一个打杂的瘸子而已。” 苏芾莺蹙眉说道:“我是问你的过去,你必定不只是个打杂的,你到底是谁啊?” 阿良看着苏芾莺,差点儿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阿良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在你面前说谎,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该告诉你时,我会说的,我……让我帮帮你好吗?” 苏芾莺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点了点头。 阿良笑了笑,好像只要苏芾莺肯让自己帮忙,就没有什么事儿是值得烦恼的,苏芾莺本是急着逃跑的,不过看见阿良这样的笑容,也不自禁的笑了笑。 阿良问道:“你打算逃到哪里去?” 苏芾莺一愣,是啊!自己只是想要离开这里,可是又要到哪里去呢?天下之大,哪里又是自己的安身之所呢? 阿良说道:“你不是根本就没想好去处吧?” 苏芾莺只好点了点头。 是了!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又能到哪里去? 阿良说道:“先别管这么多,反正你是想要过上新的生活不是?” 苏芾莺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我本来还想着再赚些钱就能赎身的,没想到十四娘她……她竟想让我……我们本说好卖艺不卖身的,可是她……” 阿良说道:“你不必说了,我想办法带你走,可是你现在就这样贸贸然的离开,他们肯定会到处找你的,你也走不远,我看你还是先回去,等我想好了就去带你走,到时候,无论你想去哪,都不会有人管你了!” 苏芾莺说道:“回去?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好?我怕十四娘逼得紧,恐怕……恐怕……” 阿良问道:“你相信我吗?” 苏芾莺看了看阿良的眼睛说道:“你不会对我说谎的,我相信你!” 阿良说道:“你先回去,对十四娘说……” 当下,阿良把自己想的计策细细的说了一遍。 苏芾莺定定的看着阿良说道:“你一定要来啊!” 阿良点了点头,苏芾莺转身又回到楼上,又是几曲唱罢,便回到翠烟楼去。 …… 也许我不能继续在这苏州城待下去了,阿良眯着眼睛看着月亮,拖着脚向孙大夫家走去,月色朦胧,阿良却清醒得很,没走几步,阿良转身向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说道:“何必呢?跟着我干嘛?” “嘿嘿!我就说你是高人,要不然怎么会发现我的身形?”朦胧月色下转过来一个人,正是两次到采唐楼闹事儿的老头儿,也正是受雇于轲吾帮的“涉江龙”冠切云。 阿良说道:“哦?原来是你老人家哈!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冠切云笑道:“嘿!你小子跟我说话不用这么客气,我想了几日,实在是想不出你这个年纪的有什么高手,你究竟是谁啊?” “阿良,瘸子阿良。”阿良说道。 “嘿!不能这么简单!难不成非要打一架,让我看看你的武功路数吗?”说着,冠切云把两只手放到了腰上。 阿良说道:“别!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何必呢!” 冠切云放下手,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好歹最好,省的误了xìng命。” 阿良眯着眼睛说道:“是啊!省的误了xìng命!” 冠切云说道:“那采唐楼的事儿……?” 阿良心想,我现在唯一的心头事儿不过就是苏芾莺了,我管你们是什么纠葛呢! 阿良说道:“什么采不采唐的,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个打杂的,你们是什么恩怨也不要告诉我,我懒得管这一杠子事儿。” 冠切云也没想到阿良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他倒也不是怕这个毛头小子,只不过涉江龙办事一向稳妥,能避免的麻烦就从不去找麻烦。 冠切云说道:“哈哈!好小子!我看你虽然年轻,将来却是前途无量啊!哈哈!” 阿良挑着嘴角“哼”的一笑,说道:“多谢夸奖,既然这样,我不妨奉劝你几句,做事要给自己留后路,世间自有正义在!” 冠切云笑道:“哈!正义?你小子竟来教训我,老子活了几十年了,唯一知道的就是权力和武力,你小子还嫩啊!” 阿良笑了笑,不再搭话,继续拖着脚向孙大夫家走去,冠切云若有所思的看着阿良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第四十八章 不速之客 “哇!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嘛?”费大雷一脸惊诧的看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阿良说道。 “你不要多问了,借给我吧!日后必定双倍归还!”阿良恳求道。 费大雷说道:“什么双倍归还?我费大雷可是见利忘义的?是不是老孙头儿向你要yào钱了?那也不该这么多啊!” “不是的。孙大夫倒是没向我要钱,我是另有用处的!”阿良说道。 费大雷说道:“嗨!我不跟你绕了,老实说,不是我不借给你这十两银子,就算是五两银子我也是拿不出来的,我虽然在这采唐楼干了有些年头儿了,可是……我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一直也没什么存钱,凡是银子到我手儿里,大多就花出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阿良说道。 费大雷看阿良沮丧的模样说道:“不过,你若真是急着用钱,倒是可以找老孙头儿,他开着yào铺,铁打的买卖,定是有钱,就算没什么钱,十两银子也必定是拿得起的,他虽然小气了些,倒也是能急人所难,你和他好好说说,兴许就借给你了,我这儿现也没什么事儿,不妨就和你走上一趟。” …… “哎呦!”苏十四娘娇呼着走向苏芾莺的房间,“姑娘可是快下去吧!那些老少爷们儿们可是等的急了,这每个人十两银子的‘茶水钱’就够我赚上一笔了,还是姑娘的计策好,让那些馋鬼们先都拢过来,再让他们凭着本事争上一争,又赚了银子又显得咱们翠烟楼文雅不是?而且还不得罪人,哈哈!姑娘可是打扮好了?该下楼来了吧!” “你急什么?”苏芾莺淡淡的说道。 “哎呦!哪是我急啊!是客人们等的心焦了!”苏十四娘笑道。 “哼!那你不妨问问他们,有谁是等不起的,不妨就先走好了,又不是我求着他们来的,连等都等不起的男人还能有什么用了?”苏芾莺说道。 “哎呦!姑娘说的是,哈哈,那就再抻抻他们,让他们等着,等咱们什么时候想下楼再下楼,看谁等不起,谁就不是男人!哈哈!”苏十四娘笑道,她今天实在是高兴极了,苏芾莺答应接客,而且这头一次还玩儿了个花样,凡是想要苏芾莺第一次的,都要先jiāo上十两银子的“茶水钱”才有竞争的资格,然后还要经过重重考验方行,最后却也少不了大把的花酒钱,有钱赚,苏十四娘不高兴才怪呢! “哼!谁和你‘咱们’了?你还是乖乖的先下去招呼着,没准儿谁心情好,还能赏你几个,我该下楼去时,自会下楼的!”苏芾莺冷冷说道。 苏芾莺现在可是苏十四娘的宝贝,别说是冷言相对,就算是骂苏十四娘几句,她也不会生气的。苏十四娘陪笑着。又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就真的乖乖的先下楼去。 …… “他可是已经来了?他一定会来的!他答应我一定会来的”苏芾莺扭着衣角愣愣的坐着,一会儿就要下楼去了,若是他不来,我又该如何?他会来吧? …… “你小子要借上十两银子?哈哈!”孙大夫笑道。 “有什么好笑的?若是有银子就借给我吧!”阿良望着孙大夫说道。 “嘿嘿!你小子是不是要去翠烟楼?”孙大夫一边捣着yào一边说道。 “啊哈?你怎么知道的?”阿良问道。 “嘿嘿!没啊,随便猜猜啊!没想到一猜就中!”孙大夫捋着胡子得意的说道。 “那……”阿良刚要开口,孙大夫却已经递给阿良二十两银子,说道:“谁还没年轻过了?呵呵,去吧,年轻人若是有些事儿没有做,到老了时会后悔的!” “我只要十两就够了。”阿良说道。 “嗨!你就不能去买件儿像样的衣服去?邋邋遢遢的像什么样子!”孙大夫笑呵呵的说道。 阿良感激的看着孙大夫,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多谢之类的话语,笑了笑,说了句“你懂我”,就要转身出门。 “唉!你腿还没好利索,别动的太剧烈!”孙大夫叫住阿良说道。 “知道了。”阿良微笑着说道,yào店里不知道煮的什么yào,倒是yào香怡人的很,阿良欢快的出门而去。 …… 苏芾莺百感jiāo集的慢慢走下楼去,他可一定要来啊,他若是不来,我……我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未下楼,就已经听见下面人声一片了,转过楼梯,只见一楼的大厅里熙熙攘攘、花花绿绿的坐了许多的人,众人见苏芾莺下楼来,都不觉的止住了声,渐渐的向这边靠拢过来,只见苏芾莺穿着一领的素白衣裙,娥眉轻描、绛唇略点,腰肢款摆、微步轻移,楼梯走到一半,却不继续走下来,却停下来,向众人望着,每个人都觉得她在看着自己。 苏芾莺面色如水,内心却焦急如火,在众人中望来看去,却不见他的身影,他莫不是不来了?还是有什么事儿给耽搁了? 正是焦急时,忽又一瞥,只见在人群靠后的一张梨花木桌子旁,一个懒洋洋的身影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正是阿良! 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在苏芾莺下楼时就凑上前去,而是不慌不忙的靠在那儿,好像没什么好担心的,等苏芾莺看过来时,还挑了挑嘴角。 苏芾莺看着阿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微微的笑了笑,他来了,就放心了,苏芾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一个打杂的,可能只是因为他能听得懂她的琴声而已。 不过,他今天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个打杂的,倒像是一个落魄的公子哥一样,衣着虽不是十分华贵,却恰到好处,而且若是不起身,谁又能看的出他是个瘸子呢? 阿良朝苏芾莺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说“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这儿的。” 也许,只有苏芾莺才能看得懂他眼神的含义。 苏十四娘见苏芾莺也不说话,急忙打圆场说道:“各位不要心急,还请入座,看苏姑娘怎么说?” 众人急忙应和着,对对对!看苏姑娘是要如何。 众人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苏芾莺也缓步下楼,坐到了一个青竹椅子上,身前横着一把梧桐木的古琴,苏芾莺抬眼望向众人,缓缓说道:“各位可是等的辛苦了?就让小女子弹唱一首谢罪如何?” 众人又哪里舍得怪她,不过,没人会拒绝听她唱一曲的。 “不知道诸位想听点儿什么?”苏芾莺瞧着众人,不过,她没等众人回答,却转目瞄着阿良微笑着说道:“小女子唱一首《思君赋》如何?” 众人只得说好,苏芾莺手指微弹,缓缓唱起了《思君赋》,“思君兮,不见君颜,楼上望兮,惹云闲……”,这本是个悲伤的曲子,而此时苏芾莺却是希望满满的,哪里又有那许多的悲伤,此时唱将出来却是别一番的风韵,众人直听得如痴如醉,一时间竟都呆了神儿。 一曲作罢,苏芾莺缓缓起身施了一礼,整顿衣衫,又缓缓坐下,转目顾盼,说道:“各位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呢?” 众人大奇,当然是为你而来了,你却又这样问,是个什么意思? 一时间竟没人回答,苏芾莺挑着嘴角“哼”的一笑,说道:“既然各位没什么事儿,我便回去了。”说着,起身就要上楼。 “我等都是为了姑娘而来,姑娘怎么好就这么走了呢?”终于有人忍不住说道。 “哦?”苏芾莺转过身来,眉角略挑,问道:“为了我?为了我什么?若是来听曲儿的,方才已经唱过了。” “当然是为了苏姑娘你的人而来的!”又有一人说道。 “哼!为了我的人?你凭什么?”苏芾莺说道。 被问这人正是苏州城的一个珠宝商人,这商人回答道:“我愿掷千金只为求姑娘这一晚,凡是姑娘想要的,我都给你,只要你……” “要什么都给我?”苏芾莺截口说道,“我要一两清风、二两明月,你也能弄得来?” “这……姑娘这岂不是难为我吗?”那商人脸涨得通红,旁边人却也都在看他的笑话。 “这也算是难为你?可是你说的,凡是我要的你都给,怎么这点儿东西就说是难为你了?若是觉得难,你又何必来找我?”苏芾莺嗔道。 那商人说道:“清风明月都是抓不着的东西,你再要个别的,我定能给你弄来!就算是拳头大的猫眼儿石,也是有的!” 苏芾莺笑道:“哈!哎呦!拳头大的猫眼儿石诶?你也舍得?”那商人一时xìng急,说脱了口,那价值连城的东西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就轻易地出手?不过话既然已经说了,又怎么好收回呢? 苏芾莺瞧着那商人一副两难的表情,实在是觉得好笑,说道:“谁稀罕破石头呢?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我要的是……” “是什么?”那商人追问道。 “是……晒干的雪花儿和火烧的冰块儿!” “啊?你……你这小媚子是成心打趣我呢!”那商人怒道。 苏芾莺娇呼道:“哎呦!各位可瞧着呢!是他说想要人家,还说人家要什么都给的,人家要的东西他舍不得给,也就算了,还这么凶!” 众人本都是为了苏芾莺而来的,当然看着竞争对手出糗都是欣喜着呢,纷纷也都打趣那商人说道:“就你那几个零钱,还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哈哈哈!” 这商人实在是无法继续待下去,气呼呼的转身就要出门而去,正要往出走,却和外面进来的人撞到了一起,商人大骂:“谁啊!瞎了狗眼了!” 只听一个冰冷冷的声音说道:“是你的狗眼瞎了!” 商人抬眼一看,只见面前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只不过脸颊上纹着刺青,身后立着一个大汉,整整比正常人高出一头,大汉身旁还有一个腰挎长刀的后生,那后生身后还有十多个人跟着,那十多个人的衣领上都刺着“轲吾”两个字。 商人惊呼道:“轲吾帮!小人……小人瞎了狗眼……我……”来的正是轲吾帮的帮主陈轲吾和第一谋士满堂香还有帮中的几个兄弟。 那腰挎长刀的后生,正要拔刀,却被帮主陈轲吾按住,说道:“留他条狗命!”又对满堂香说道:“我好像听见他说,他有一颗拳头大的猫眼儿石,是不是?” 那商人浑身是汗,战战兢兢的说道:“没……没有,我……” “哦?没有啊?”陈轲吾说道,“小四,动手!” 那商人急忙说道:“有有有!帮主若是想要,我这就去取来。”这一刻,他的心真是好像被一百个刀子切割一样。 “瞧!这不就乖了嘛!好东西要拿出来大家分享嘛!啊?哈哈!”陈轲吾笑道,帮中的弟兄也跟着大笑起来。 满堂香用手里的白纸扇指着商人喝道:“明天把宝贝送来,还不快滚!”那商人吓得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陈轲吾用眼睛向屋子里的众人一扫,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像是被野兽盯上了一样,吓得都不敢出气似的。 满堂香笑了笑说道:“想活命的,还不快走?” ☆、第四十九章 自食其果 满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轲吾帮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竟是没人敢动,陈轲吾笑了笑说道:“我今儿个来,不是为了你们那几个臭钱的,凡是想跟我争苏芾莺的也不妨留下来,咱们好好喝杯茶、聊聊天。” 此话一出,再明白不过了,原来他也是冲着苏芾莺而来的,众人虽然心里发恨,表面上却不敢发作,只得一个个灰溜溜的走出门去。 满堂香嘴角含笑的看着众人离去,座位上却仍有七八个人还没走。 满堂香走上前去,一手摇着白纸扇,一手摸着脸颊上的刺青,问道:“怎么?李员外有话要说?” 李员外可是苏州城中屈指可数的几个大户之一,先前出价要苏芾莺时,也是他出的最高,本来眼看着苏芾莺就要到自己手中了,又哪会允许别人来chā手,这轲吾帮也不过是近一两年才兴起的帮会,虽不知深浅,又怎能怕了他了? 李员外怒哼了一声说道:“怎么?轲吾帮什么时候欺压到我李某的头上了?” 陈轲吾大摇大摆的坐到了一把红木椅子上,身后站着腰挎长刀的后生和帮中的几个兄弟,陈轲吾喊道:“怎么没人来上茶了?少不了你茶钱!” 苏十四娘虽也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却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煞气的人,这陈帮主不仅身材高大而且目含凶光,苏十四娘早已经吓得躲到了一边,这会儿没法儿,只好提了茶壶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说道:“有……有茶、有茶”放了茶壶又慌慌张张的躲到了一旁。 陈轲吾嘿的一笑,提了壶自己倒了一杯,也不抬头,只是说道:“李员外!哎呀!这一两年来也没到你府上拜会,真是可惜啊!” “可惜?可惜什么?”李员外皱着眉问道。 “可惜啊……可惜了你家那些大姑娘小丫鬟的,没侍候过我,哈哈!”陈轲吾笑道。 “你……你欺人太甚!”李员外气的脸色通红。 陈轲吾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你方才说,轲吾帮什么时候欺压到你头上了,好!我卖你个好,告诉你,就在今天!堂香,扔他出去!” 听闻这话,李员外身后的六个保镖急忙护到了他身前,满堂香摇着白纸扇晃到了他们身前说道:“不相干的!何必护着这老头子!” 一个保镖忍怒不住,五指箕张向满堂香头脸抓来,满堂香轻蔑的一笑,挥扇一挡,只听“咔嚓”“啊呀”一声,那保镖就已经横飞了出去。 这“咔嚓”“啊呀”怎么能是一声呢?那保镖却只是个胆小的莽汉,手臂被那扇子打中,方觉得疼,就“啊呀”叫了出来,在旁人听来,和他骨头被打断的“咔嚓”是一个时间发出的。 其他五人见自己人受伤,五人其上,把满堂香团团围住,五人竟是不要命的打法,搂腿的搂腿,抓胳膊的抓胳膊,揪头的揪头,五个人十只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一齐伸出,满堂香却在没被碰到之前,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儿,手中的白纸扇也分别在五个人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又身手不停,两脚轮流提起,把五个人一一踢出门外,又走过去把方才那个断了胳膊的也踢了出去。 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胜负已分,李员外却是个好样的,仍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怒哼了一声说道:“你凭什么打伤我的人?” 满堂香摸着脸颊上的刺青笑道:“你是真不知好歹啊!啊?怎么?输人不输场?还横呢?哈哈!” 李员外也只是面子上硬撑着,缓缓站起来说道:“正赶上我今天头疼,先回家睡了!”说着,就要往出走。 满堂香“嗖”的一下跳到他身旁,一手抓腰一手抓领子,真的就把李员外扔了出去,和陈帮主吩咐的一样。 满堂香四处瞧了瞧,只见还有一个白衣服的少年坐在那儿低头喝着茶,方才竟是没注意到。 没等帮主吩咐,满堂香就已经走了过去,说道:“嘿!小子!天黑了!回家找你娘去吧!” “嗯?你娘在家吗?”阿良抬头呆呆的问道。 满堂香一愣,说在也不是,不在也不是,本想戏弄一下别人,没戏弄成也就算了,还被别人给戏弄了,被人戏弄也就算了,旁边居然还有人笑,旁边有人笑也就算了,笑的人却还是个美人儿。 苏芾莺对轲吾帮一群人的到来本也是大为吃惊,一直盘算着该如何脱身,心里纠结难堪得很,这时看阿良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又是这般说话,不觉得就笑了出来,却又为阿良担心,他怎么能斗得过轲吾帮呢? 满堂香支吾了半天,方才说道:“李员外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我又和他不是一伙的,干嘛要走?要走也不是和那个老头子一起走,总得寻个美人儿再走!”阿良说着,还向苏芾莺瞟了一眼。 “哈!你小子是色胆包天不要命了!我的手段你方才也看到了!你就不怕?”满堂香摸着脸颊上的刺青说道。 “怕?怕什么?怕你就是你妹夫!”阿良嘻嘻哈哈的说道,竟是全然不把满堂香放在眼里。 满堂香冷冷说道:“那我就难免再费费力气,把你也扔出去了!”说着就像阿良走去。 “站住!”阿良在满堂香快走到自己面前时,大喝了一声,满堂香吓了一跳,竟真的不再往前走了,说道:“又怎么了?” “你那刺青在哪儿纹的?”阿良问道。 “怎么?你认得这刺青?”满堂香眯着眼睛疑惑的问道。 “没!不认得!”阿良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说,纹的真磕碜!恶心死了!” “你找死!”满堂香大怒,白纸扇“嗖”的展开,竟有银芒飞出,直shè阿良,苏芾莺吓得尖叫了一声。 “哇!好dú啊!”阿良看着自己茶杯中泛黑的茶水说道。 满堂香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阿良,他……居然用茶杯把dú针接住了,而且杯中的茶水一点儿也没洒…… “你是谁啊?”满堂香瞪大了眼睛问道。 “阿良!瘸子阿良!”阿良说道。 “你是瘸子?”满堂香摸着脸颊上的刺青说道。 “嗯……以前不是的!”阿良用筷子把杯中的银针拣出来,放到桌子上。 “哦?以前不是,那怎么瘸了呢?”满堂香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向阿良挪去。 阿良用筷子拨弄着桌子上的银针说道:“嗯……被dú到了,所以我恨死下dú的人了!哈哈!”虽是这样说,阿良却一脸轻松的样子。 满堂香慢慢走了过去,阿良却是一点儿防范也没有,苏芾莺暗暗心急,他方才那一手虽然厉害,我看都没看清,不过,这与人对敌怎么一点儿都不机警呢? 满堂香问道:“哦?是谁下的dú?” 阿良说道:“嗨!那天我……”话未说完,满堂香忽的抬起腿来,向阿良脚下扫去,“咔嚓”一声,椅腿被踢断,阿良跌倒在地。 满堂香先前看阿良茶杯接银针的功夫甚是忌惮,不过,听阿良说腿已经瘸了,便心生一计,先一腿横扫使阿良跌倒在地,又飞起一腿向阿良头上踢去,若是被踢中,定是在劫难逃,况且此时阿良坐在地上,避处可避、躲处可躲…… “哎呀!”满堂香大呼一声窜到一旁。 发生了什么?苏芾莺又没看清。 阿良拖着腿缓缓站起来,坐到另一张椅子上,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手上拿着竹筷,你竟然敢飞腿?” 这才注意到,满堂香的腿上赫然chā着一双竹筷。 “嗯?有dú?”满堂香脸色惨白,瞪着阿良说道,“你下的什么dú?” 阿良从桌子上捏起一双竹筷,夹起一根银针说道:“问你自己喽!” 满堂香急忙从自己怀中翻出一个小yào瓶,倒出两粒红色yào丸儿服下,盘坐到一旁暗暗调息。 原来,银针上的dú虽然被茶水溶了一些,针上却仍残留一些,待阿良用竹筷拨弄银针时,竹筷上已经有了dú液,后来,满堂香偷袭成功时,却没有注意到阿良跌倒时,手里仍捏着筷子,待满堂香飞腿向阿良头上击去时,阿良便将筷子狠狠地chā到了满堂香的腿上。 阿良看了看一旁盘坐的满堂香,摇了摇头,又看向一直不动声色的陈轲吾,说道:“你倒是狠心啊!你自己人诶!你就不瞧瞧?” 陈轲吾看着阿良的眼睛说道:“他自己的dú,他自己解得了!我瞧也白瞧!” “那你就不关心关心自家兄弟?”阿良问道。 “你是什么人?”陈轲吾不答反问道。 “阿良!瘸子阿良!”阿良说道。 陈轲吾敲了敲桌子,斜着眼睛问道:“你小子难不成真的姓阿名良?” 阿良笑了笑说道:“哈!怎么会!有人姓‘阿’吗?就算有,我也不姓‘阿’,而且我的名字里半个‘良’字也没有。” 陈轲吾问道:“那你姓什么?” 阿良拿着筷子在茶杯里搅来搅去,想了半天,才抬头说道:“你猜?” ☆、第五十章 大战之前 “猜?怎么猜?”陈轲吾问道。 “随便喽!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阿良说道。 “你来这儿干什么?”陈轲吾问道。 “你放心,不是找你轲吾帮茬来的。”阿良说道。 陈轲吾瞟了一眼苏芾莺说道:“那这么说,是为了女人喽?” 阿良笑道:“来这种地方,难不成是为男人来的?当然是为了女人。” 陈轲吾说道:“本来若是有人打伤我帮中人,我是定要杀了他的,不过,我向来好德如好色,你加入我们,苏芾莺让给你,怎么样?” 阿良说道:“让?你凭什么?她又不是你的!” 陈轲吾说道:“你不用很快答复我,我给你几天时间,你好好想一想,是就这么碌碌无名的混着,还是跟我一起干一番事业,你看着办吧!”说着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阿良也不阻拦,只是喃喃自语着:“名?名声又有什么好的?混出大名声又能如何呢?” “哎呦!吓死我了!他们可是走了?”苏十四娘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嗯,走了!”阿良缓缓说道。 “那你怎么不走?”十四娘问道。 “嗯?我为什么要走?”阿良问道。 “看你这穷小子就没什么银两,你付不起苏姑娘的!”十四娘一副势利的模样说道,“还是走了的好!” 阿良笑道:“哈?你就不怕我?” “怕你?”十四娘笑道,“你是好人,怕你干什么?” 阿良嘿的一声,说道:“怎么?好人你却撵着走?坏人,你就躲起来?真是好精明啊!” 十四娘说道:“怎么?你还敢打我不成?” 阿良笑道:“我一个瘸子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说话也温温柔柔的,你就当我好欺负?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手段,怎么这么不知趣,我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恶人,就算我不打你,不过,要拆了你这翠烟楼不也是两三下的事儿” 未等苏十四娘接话,阿良又接着说道:“你无非是觉得钱赚的少了,不过,我可告诉你,钱赚的再多,也是要有命才能花的!” 他在干什么?是想撂下几句狠话吗?怎么这么柔声细气的,显是没当过恶人了!苏芾莺暗道,可是他这么纠纠缠缠的,我又怎么能走得了?一会儿,别又出了什么变故。 苏十四娘冷笑道:“哼!你一个瘸子,就算再厉害,又能走多远?” 阿良看了看十四娘,又看了看苏芾莺,说道:“腿瘸不要紧,会好起来的,想走多远,就走多远,能看多远,就走多远,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走吧!”说着阿良就走过去拉苏芾莺,十四娘急忙扯住苏芾莺说道:“干什么?要抢人了?” “那又怎样?”阿良大吼了一声,吓得十四娘向后一缩,没想到这个瘸子发起火来竟这么吓人,可是苏十四娘又怎么舍得苏芾莺就这么白白的跟着别人走呢? 苏芾莺看着十四娘坚定地说道:“让我走吧!我早就想离开这儿了,我恨死现在的生活了,我床下的柜子里的钱足够赎身了,都是我这几年攒下的,钥匙在我梳妆台第三个抽屉里。” 十四娘忙说道:“不是你答应我可以接客了吗?怎么又要跟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走?” “我骗你的。”苏芾莺说道,“我从来这儿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想着要离开,你拦不住我的,何况,有他在,你就更拦不住我了。”说着,紧紧地攥住了阿良的手。 …… 第二天早晨,阿良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枕旁的苏芾莺,而苏芾莺恰好也睁开眼睛,阿良微笑着说道:“你醒了?” “嗯,其实我早就醒了,你睡觉时的模样真像个孩子。”苏芾莺抱紧了阿良说道。 阿良摸了摸苏芾莺的秀发,说道:“你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苏芾莺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女人早晚都要经历第一次的,与其不知道以后会给谁,还不如就给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人。” 阿良叹了口气,问道:“正巧我不那么讨厌?” “嗯……你难道非要让我说,我喜欢你吗?”苏芾莺红着脸说道,“也许你不相信,我们没见过几面,也没有多说过几句话,甚至连你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可是,我确实喜欢你。” “我信!”阿良说道,“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喜欢上了你,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我们上辈子见过吧!” “上辈子?还是好好想想这辈子吧!”苏芾莺说道,“我们以后怎么办?” “以后?先起床再说。”阿良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就是一个采唐楼打杂的瘸子而已,你就不嫌弃我?” “不!我不嫌弃你,而且,你也不可能只是个打杂的瘸子。”苏芾莺说道。 “你就这么肯定?”阿良问道。 “废话!一个打杂的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武功?你当我傻啊?”苏芾莺娇笑道。 “哎呀!倒是我傻了,看来苏州城真的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至少轲吾帮那帮人就是个麻烦!”阿良笑呵呵的道。 “麻烦?那你笑什么?”苏芾莺问道。 “我笑我自己,本就是为了躲麻烦而来这儿的,却又沾上了一身麻烦。”阿良说道。 “哎呀,你难道不知道麻烦是躲不开的吗?人活着,本就是麻烦。”苏芾莺说道,“哎?你不会是说,我是个麻烦吧,若是没有我,你也不会……” 阿良没等苏芾莺说完,就用自己的嘴堵住了苏芾莺的嘴,阿良低着头,看着苏芾莺的眼睛说道:“你若是个麻烦,那也是最好的麻烦,若是没有你,我又怎知道,自己以后该干些什么?” 苏芾莺摸着阿良的脸笑道:“哦?那你想干什么?” “你啊!”阿良坏笑道。 “啊?你……”苏芾莺红着脸说道。 “哈哈!好了,不和你闹了,我先去和几个人道一下别,然后带你去迎接我们的美好生活!”阿良笑着直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说道:“等我回来!” “嗯,我等着你。”苏芾莺微笑着说道。 …… 道别?他要去和谁道别?当然是这些日子在苏州城认识的这些好朋友们。 …… “啊?什么?你说程罢牛被打断了腿?谁干的?”阿良问道。 “就是之前来闹事儿的那个老头子。”费大雷说道。 “嗯?是那老家伙?他怎么这么狠dú?”阿良恨恨的说道。 阿良把苏芾莺留在客栈后,就来了采唐楼,却见今天采唐楼没有开业,从后门转进去后,只有后厨的几个人在忙着,一问费大雷,这才知道,就在昨天阿良在翠烟楼的那段时间里,那老头儿来过,却是武林人士的装束,径直的走上了二楼,大吃大喝后,不仅不给钱,还出手打伤了采唐楼的几个伙计,程罢牛伤的最重,马老板闻讯赶来时,那老头儿只留下了一句话,“你经营不起这酒楼,让给轲吾帮吧!” “那马老板呢?”阿良问道。 费大雷说道:“马老板见事情闹成这样,跟我们说,先停几天再营业,把采唐楼好好收拾收拾,他好像说去找他的什么兄弟去了。” “先不管这么多了,我问你,可知道轲吾帮的人都在哪儿?”阿良问道。 费大雷说道:“不知道?你问这干嘛?你想替采唐楼出头?” 阿良说道:“帮会什么的,最讨厌了。” 费大雷说道:“哇!你不要命了?你以为你有多厉害吗?” “就算不厉害,我也要和他轲吾帮较量较量,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好买好卖的,怎么就打人、逼人呢?”阿良气愤的说道。 “哇!”费大雷叫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大?能忍且忍吧!看马老板怎么对付。” 阿良兴冲冲的说道:“我火气本来就大怎么了?我腿这几天痒得很,显是快好了,伤筋动骨不过一百天,这也差不多时间了,我不能总躲着麻烦啊!我必须灭了轲吾帮!” “你……到底是谁啊?”费大雷愣愣的问道。 “我是……”阿良差点儿脱口说出,却停住了,说道:“现在告诉你,怕再惹事端,等我灭了轲吾帮再说,你放心,我也是把你当兄弟看待的。” “哈!”费大雷笑道,“你这后生!我比你大上那么多,你……” 阿良截口说道:“你比我也大不了许多,你说过你今年四十岁,我告诉你知道,我不过比你小一岁而已!” “哇!”费大雷惊呼道,“你……那你保养得不错啊。” 阿良:“……” …… 轲吾帮近来越来越嚣张了,帮中的人横行市里、欺行霸市,帮主陈轲吾远没有把满堂香败在阿良手里这件事儿放在心上,而且他还一心想着吸纳阿良入伙,“涉江龙”已经让采唐楼关门儿了,马老板也不知去向,这采唐楼早晚都是要落到我手里了,陈轲吾想想都觉得高兴,帮主高兴,帮中的弟兄也就更加的嚣张。 阿良呢? 阿良最近到处闲逛,看见衣领上刺着“轲吾”的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去打一顿,最开始轲吾帮的人都不把个瘸子当回事儿,可是却每次都占不到半点儿便宜,而且阿良近来也没有那么瘸了,孙大夫总说:“是我的yào好!”阿良却知道,近来自己好像又悟出了些什么东西,武功日益精进。 好吧,他当然不姓阿名良,他是谁? 你猜? 你再猜? ☆、第五十一章 借刀杀人 轲吾帮的弟兄们最近真是苦恼极了,最开始的时候,一两个兄弟被打,大家都还没有注意,以为是自己兄弟闹着玩儿伤到的,而且被打的弟兄也不好意思告诉别人是外人打伤了自己,或有的人拉上几个要好的,一起去寻阿良的麻烦,却又个顶个的挨了一顿揍,又怕别的兄弟们笑话,是以这事儿挨了好几天,这才被帮主陈轲吾知晓。 那天,陈轲吾正在帮中的后花园里闲逛着,身后跟着那个腰挎长刀的后生,陈轲吾突然停住脚步说:“小四啊,最近没什么事儿啊,过两天把采唐楼收了,先开个会吧!” 那个腰挎长刀的后生颔首说道:“我这就去叫满长老。” “哎?不用叫他了,香堂的伤兴许还没好呢,让他先养着吧!你去通知帮中的兄弟们过来。”陈轲吾转身说道。 “好,我这就去。”小四答道。 不一会儿,帮中的兄弟大多都聚了过来。 大家聚到一起,都是一惊,怎么大多数人都带着伤呢? 陈轲吾当然也是一惊,疑问道:“多日不见,兄弟们怎么都带了彩呢?” 一个胆子大的,走上前一步说道:“回禀大帮主,俺们碰上硬点子了!” “点子?多硬的点子,用的片子还是条子?”陈轲吾问道。 “禀帮主,没拿家伙,用的拳头。”那人说道。 “哦?那他是挑你们单蹦儿的时候下的手喽?”陈轲吾问道。 “禀帮主,兄弟们最开始也是这么想,后来,就多叫几个兄弟再出门,结果还是挂了花回来。”那人说道。 “哈!仗着人多,还都让人挑了?你们也真够窝囊的!”陈轲吾冷哼道。 又一个兄弟上前来,悄悄说道:“帮主,打伤弟兄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翠烟楼折了满长老的瘸子,不过,近来好像没那么瘸了。” 原来,那日的事,只有去的几个兄弟知道,陈轲吾当时勒令几个兄弟不许把满堂香被别人折了这件事儿告诉其他人,是以这个兄弟上前来悄悄的说。 陈轲吾“咦”了一声,寻思道:那日,他占了上风,我也让他了便宜,给他个面子,一心想拉他入伙,他若是不愿入伙也就算了,怎么还乱打人呢? 陈轲吾问道:“你们多是在什么地方被打的?” 一人委屈道:“也没什么特定的地方,但凡在路上遇到他,就免不了一顿好打,却半点儿都抓不到他。” 陈轲吾说道:“去!你们几个去把他找来。”随手点了几个弟兄。 一弟兄支支吾吾说道:“帮……帮主,不是……我们怕遇见他,又挨一顿打,就怕挨了打也请不来他,近来兄弟们都不怎么愿意出门。” 陈轲吾暗道:不好,弟兄们是都被打的怕了,连个敢去找的人都没有。 “我去吧!”身后的小四突然说道。 陈轲吾回过头来,看了看说道:“也好,你去是最好不过了,别起冲突,要把他‘请’来。” “我明白。”说着,小四就大步向外面走去。 …… 阿良这时正窝在一个茶铺里喝茶,正咸不咸淡不淡、有一口没一口的瞎品,这时,一个腰挎长刀的后生缓缓走了过来,坐到了阿良对面。 阿良在他刚进门时就认出他来了,那日在翠烟楼,正是这人身上的煞气让阿良忍住没继续动手,他的武功貌似还要比轲吾帮的帮主高上一筹。 阿良抬眼说道:“要不要先喝杯茶?” “不必了!”小四说道。 “你们帮主忍不住了,才让你来的?”阿良嘬了一口说道,“刀不错,在哪儿买的?” “买的到吗?”小四说道,说完却才后悔,跟他废话什么,又接着说道:“帮主让我请你去一趟。” “哦?”阿良说道,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我还以为让你来找回场子的呢!” “跟我走!”小四说道。 “嗨!我几时说要走了?”阿良笑道。 小四冷着脸说道:“帮主让我来请你去的!” “帮主?是你的帮主,又不是我的帮主,我干嘛要听你们帮主吩咐给你的话?”阿良嘀嘀咕咕的说道。 小四瞪着眼睛说道:“你不跟我去?” “嗨!我几时说过不跟你去了?”阿良说道。 小四真是没办法,这人先是说不走、又说不是不跟我去,这…… 阿良看这小子接不上话,笑嘻嘻说道:“这不茶还没喝了呢嘛!不喝完就走,多白瞎啊!哈哈!” 看着阿良那副贱嘻嘻的笑脸,小四真是差点儿就一刀砍了过去,不过,还好记得自家的师父说过,只有控制得好自己的情绪,才能拔出更快地刀。 阿良看小四瞪着眼睛不说话,也没什么心情打趣他,喝光了茶,说道:“走吧!带路!” …… “你打伤我兄弟干嘛?”陈轲吾问道。 屋子里只有陈轲吾和阿良两个人,陈轲吾问过话,阿良却没回答,直勾勾的抓起桌子上果盘儿里的苹果,嘎吱嘎吱的咬了起来。陈轲吾干巴巴的看着阿良在自己面前吃掉了大半个,阿良才说道:“你……我……他们……哈!” 陈轲吾表情冷静的看着面前鼓着腮帮子的阿良,内心狂吼不已,天啊!这种货色这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居然还要拉他丫的入伙,要不是那天看你手底下有真本事,还以为你是乡下来的傻点子嘞! 陈轲吾说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清,你不妨先咽下去再说。” 阿良嚼了大嚼,说道:“我说,苹果挺好吃的。” “我问你为什么打伤我弟兄!”陈轲吾瞪着眼睛问道。 “在哪里可以买到?”阿良突然大声问了一句。 “嗯?什么?”陈轲吾一愣,又见阿良指了指苹果。 “哦,西市场”陈轲吾说道,继而大吼道“不是这句!我问你干嘛打伤我兄弟!” 阿良甩下苹果核儿,也大吼道:“少废话!你先打伤我弟兄的!” “嗯?”陈轲吾一愣,“你弟兄?你还有弟兄?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你弟兄了?” 阿良又拿起一个苹果说道:“我问你!采唐楼的程罢牛等人是不是你们轲吾帮打伤的?” “程罢牛?程罢牛是谁?没听过这号人啊?”陈轲吾说道,想了想又道:“的确没听过!许是你弄错了!” 阿良嚼着苹果瞪着眼睛问道:“我问你,你们帮中可有一个专会撒泼耍赖的糟老头子,还会上几手地趟的功夫的?” 陈轲吾一听便知道,是他们雇的“涉江龙”冠切云,却装傻充愣的说道:“没这号人啊!俺们轲吾帮全都是个顶个的精壮汉子,哪里来的糟老头子?” 阿良见陈轲吾说的真切,也懵了一下,细一寻思说道:“不对!那老头儿说,是为了让采唐楼转手给你们才打的人,还是你们的事儿!” 陈轲吾故意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哎呀!不是这事儿!我本来是有收购采唐楼的意思,不过和他们的马王爷马掌柜的没谈好,这事儿就算是撂下了,就没再提过。”顿了顿又说道,“嗨!你也知道,这年头儿干点儿什么都不容易,特别是我们这些立帮会儿的,冷不防就有人背后捅刀子,兴许是谁先探查好了,知道采唐楼还有你这么个厉害的兄弟,是以来挑拨咱们的关系,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到处搜搜,看看我这里有没有这号人!” 阿良心想,先前的一切都不过是推测而已,照他这么说,也没什么证据说那老家伙就是轲吾帮派去的,兴许真是如此,那老头儿先不过是撒泼而已,无意间让他知道了我的功夫,因而想利用我来倒一倒他轲吾帮的胃口,那这么说,这陈轲吾倒也是受了害了? 阿良说道:“那这么说,倒是我错打了你们弟兄了?”说完,阿良竟然感觉有些惭愧。 陈轲吾却笑呵呵说道:“哎?别这么说,只要再别有什么误会就好,他们让你打一顿,也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省的那些小子们一天天不好好练功,就知道闲逛,再者说了,还是你手下留情了,他们也不过受了点儿皮ròu伤,不打紧的,可恨的是那老贼,竟然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你不妨说说看那老头儿什么相貌,什么手段,我让弟兄们查一查是哪路的货色,也好报我们的仇!” 阿良便把那老头儿的相貌特点,语言说话,还有身手等等的略略说了说。 陈轲吾听完后想了一想,突然一拍大腿,惊呼道:“哎呀!我知道是谁了!” “谁啊?”阿良急忙问道。 陈轲吾眯了眯眼睛,说道:“‘涉江龙’冠切云!” “涉江龙?”阿良想了想,说道:“没听说过啊!” 陈轲吾暗道,这小子武功虽是不错,不过知闻却是少了点儿,哼哼!看本大帮主是如何借刀杀人的! 陈轲吾说道:“那涉江龙是个恶人,专门儿的撒泼打横,要是顺着他还好,若是有谁逆着他半点儿,他就不依不饶的,而且武功也高的很,怕是我对付不了的,嗨!想是我轲吾帮什么时候不小心惹到他了!” 阿良眯着眼睛怒道:“怎么会有这等龌龊之人,我去找他出来!”说着,就向门外走去。 陈轲吾却是慌慌张张的样子说道:“那可小心点儿啊!” 阿良没看到的是陈轲吾那dú蛇一般的冷笑…… ☆、第五十二章 救人一命 “堂香啊,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点儿?”陈轲吾问道。 “怎么会呢?反正那涉江龙又不是咱们自己弟兄,雇他办事儿,他总该干净利落了才行啊!”满堂香说道。 “哈!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涉江龙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雇他办点儿事儿就跟求他似的,总是那副臭脸,早就看他不顺了!”陈轲吾说道。 “那……那个瘸子……帮主真打算拉他入伙?”满堂香犹豫地问道。 陈轲吾心道:本是看他武功强于你,这才想招笼他的,不过,跟他说上几句话,才知道这人太老实了,怎么能跟我混呢?还是你小子jiān猾! 陈轲吾说道:“嗨!怎么会呢!我只是想利用他斗斗‘涉江龙’,再者说了,他若是来咱们帮,和你岂不是冲突?咱们多长时间的jiāo情了,我怎么能容得下他?”顿了顿又道:“你的伤可是好多了?” 满堂香心道:自己当初可是跟对了大哥了! 满堂香说道:“嗯,伤本就不重,dú也是自己有解yào解得了的,没什么大碍,帮主可是有什么事儿吩咐于我?” 陈轲吾说道:“本是不想让你去的,因为你有伤在身,可是若是让别人去,我却又不太放心。” 满堂香说道:“但凡帮主吩咐,是火、火里去,是水、水里来,帮主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就是了!” 陈轲吾说道:“嗯……我想了一想,采唐楼这件事儿还是不够稳妥,这马掌柜的先前不知道去哪了,这几日咱们弟兄查到他是往杭州方向去了,我想,若是真像之前的消息一样,那马老板有什么‘七君子’之流的好弟兄,我们就免不了麻烦了。” “帮主是怕那姓马的去找回个七君子来?所以,想让我去追上他,把他给……”满堂香说着,把手掌一挥。 陈轲吾嘿了一声说道:“还是香堂懂我,若是没什么事儿,现在就出发吧,快马已经备好了,记得要做的干净。” “嗯,我明白,就当从没有过他这号人!”满堂香冷笑道。 …… 傍晚,“涉江龙”冠切云收拾好了正准备睡觉,忽听窗棂响动,还以为是什么小毛贼,便大声说道:“江湖上的朋友,踩点儿可长好了眼睛,不小心的破了窗子,片子张嘴、条子咬人!” 却听窗外的人说道:“不是踩点儿的,是找你打架来的!什么片子、条子的,竟说一路的黑话!你一个使地趟鞭的哪来的刀qiāng?” 涉江龙“嗖”的一下窜到窗外,只见月光下站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曾两次去采唐楼撒泼闹事儿时,遇到的那个会武功的瘸子。 “哦?是你小子?怎么?心里痒痒,来找老子耍耍?”冠切云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道。 阿良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嗯?什么话?你小子说过那么多,老子怎知道是哪一句?”冠切云问道。 “我说让你做事给自己留条后路,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你?”阿良说道。 “你不是说你不管采唐楼的事儿吗?怎么,不服打一架啊!怕你啊!”说着,冠切云把双手放到了腰上。 “我当初不和你打,说的是咱们无冤无仇的,省的误了xìng命,可是,你非要来和我结怨,就免不了了,你若是死掉了,可有人埋你?”阿良问道。 “哼!老子怎么会死呢?来吧!”说着,冠切云双手一抖,从腰上抽出一条明晃晃的九节鞭来,随手就向阿良的脚下扫去。 阿良腰上一紧,向后歇了一步便躲开了,冠切云手舞钢鞭不停,却心里暗暗纳罕:这瘸子腿怎么好了? 冠切云仗着手里家伙猛辣,劈头盖脸的就像阿良兜去,阿良挫步不停,没法抵挡,只能边躲边退着,正巧边上有一棵垂柳,阿良又是一闪,顺手向柳树枝上一攀,只听“咔吧”一声,一握粗的柳枝应手而断,手腕儿一转,柳枝就像灵蛇一般向着冠切云游去,冠切云挑鞭一拦,柳枝有水分有韧xìng,所以没断,九节鞭和垂柳枝就此缠到了一起,冠切云用劲一拉一挑,阿良却不与他争力,顺手把柳枝掷了过去,合身一钻,向冠切云怀中冲去,冠切云此时双手俱在头顶,胸腹间正是空档,见阿良钻来,双手一松把鞭子弃下,沉肩坠肘,向阿良抱来,却又哪里来得及了,冠切云刚碰到阿良衣衫,就觉得自己胸前一震,忙顺势倒步向后卸力,直退了七八步,却仍是觉得自己腔内如翻江倒海一般,调息无法,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才觉好多,却是浑身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了。 冠切云僵直的立在那儿,瞪大了双眼,看着阿良说道:“你……好劲道!” 阿良一击得手,不再向前补打,就这么看着冠切云,说道:“你也不赖了,竟是楞没倒下!” 冠切云哈哈大笑道:“哈!败就是败了!没想到败在一个不知名的小辈手里,哼!你要杀要剐就请便吧!何必废话!” 阿良心道:这老头儿倒也算是条好汉! 阿良说道:“你可是知错了?” 冠切云冷笑道:“何必废话!老子何错之有?采唐楼的人是老子打的怎么了!拿人钱财,与人方便!” 阿良听闻这话,暗道:嗯?他这话里有话啊! “你是与谁方便了?”阿良问道。 冠切云笑道:“哈!你是傻子吗?你当老子会告诉你吗?你不妨打死我!看我说是不说!” 阿良心道:别不是轲吾帮!难不成……啊!是了!我别不是上了当了! 阿良心里一紧,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说也罢!给你个明白!陈轲吾说是轲吾帮惹到你了,你大闹采唐楼是挑拨我和轲吾帮来着!” 冠切云一惊,却仍是硬撑着说道:“废话!老子早就知道!那轲吾帮向来都是过河拆桥的龟孙子!老子何必挑拨你们,你以为你个无名小辈有什么值得大爷我利用的嘛!” 阿良这时才明白,原是那陈轲吾利用了自己!不由恼火,却表面上温温和和的,转身便走,说道:“你被我打伤了,不丢人,别人若是问起,你便说……是七哥给了你一拳!” …… 明月当空,阿良静静的躺在采唐楼的屋顶上,总得想一个周全的办法解决了轲吾帮这杆子事儿才好,直接去杀了他?不好,杀人不好啊!况且,陈轲吾岂是那么好杀的? 阿良不可能总是阿良的,因为他本就不是阿良,阿良是谁呢?你猜?你再猜? …… “他是怎么跟上你的?”薛小敢踢了踢地上趴着的人说道。 马老板抹着头上的冷汗,说道:“多谢少侠出手相救,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上我的,若不是少侠点住了他,恐怕我这xìng命已是不保啊!” 薛小敢一边翻开地上的人,一边说道:“没!我不会点穴,就是手重了点儿,打晕了,哎?小婴你看,他脸上有刺青诶!” “啊呀!是他!”马老板叫道。 “嗯?你们认得?”薛小敢问道。 马老板看地上这人竟是满堂香,便惊叫了起来,这会儿缓了缓说道:“是他追杀我,可就不奇怪了!” “哦?你又是谁?哪儿来的?干什么去?他干嘛要追杀你?他又是谁?什么来头?”薛小敢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马老板不由得一愣。 旁边的第五婴掩嘴笑道:“你这人啊!平时嘻嘻哈哈的,办起点儿事儿就这么严肃。”又转首向马老板说道:“你别急!有什么事儿慢慢说!你可不知道,这位小哥儿可是新一届的七君子之首呢!最爱管江湖上的闲事儿了!” 马老板看第五婴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便也不怀疑她说的真假,说道:“这位少侠就是薛小敢吗?久仰久仰!” 薛小敢也不跟马老板客套,仍是问他:“你去哪儿?他追杀你干嘛?” 马老板说道:“哎!此事说来话长啊!我只有长话短说!” 薛小敢:“……” 马老板接着说道:“我是苏州采唐楼的大掌柜,地上这人是轲吾帮的长老,轲吾帮欺行霸市,我来杭州是请救兵来了!没想到他竟跟来,企图害我xìng命,多亏了薛少侠相救啊!” “哦?苏州有人立会儿吗?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这么说,是轲吾帮黑了你的酒楼啦?你来杭州是找谁的?”薛小敢冷冷静静的问道。 马老板说道“嘿嘿!说起我这兄弟,名头可大呢!你别看我没有半点儿武功,我这兄弟可是厉害!” 薛小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瞎绕什么弯子呢!” “古啸堂!”马老板说道。 薛小敢眉毛一挑,说道:“哦?是‘无影无踪手里刀’古啸堂吗?” “没错!我那兄弟就是当年的七君子之首,不过,他还要叫我一声大哥呢!”马老板说道,却是一脸的得意。 “哎呦!那还是前辈呢!”薛小敢说道,“那走吧!我和小婴本是要到苏州城去玩儿的!没想到却在这儿遇上了你,这离杭州城还有二三十里呢!不如先送你找你兄弟,省的路上还有人黑你!等送你到杭州,我就先去苏州看看那轲吾帮是什么东西,欺行霸市什么的,最是让人不爽了!行不?” 第五婴笑道:“你都拿了主意还问我干嘛?反正我是跟着你到处玩儿的,行呗!” ☆、第五十三章 医厨二刀 “你……是说……薛小敢救了你一命,然后送你来的?”古啸堂挑着他那粗犷的眉毛说道。 “对头!就是他救我一命,然后又把我送到了城门口,我这才来找你的!”马老板转着手上的扳指说道。 “那……他人呢?”古啸堂问道。 “走了!说是先去苏州城,去找轲吾帮的麻烦!”马老板说道。 古啸堂道:“马老哥,这事儿他若是去了,我不去也罢!这江湖上的事儿,自该是七君子管的,现在我jiāo了任,他去是再好不过的了!” 却又是嘿嘿一笑说道:“不过,去你苏州城玩儿几天也是好的!也顺便看看那轲吾帮是什么东西!” …… “帮……帮主,不……不好了!”一名帮众慌慌张张的跑到陈轲吾面前说道。 “怎么了!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陈轲吾转身说道,“哎?你怎么又是鼻青脸肿的?怎么?那瘸子还没死?又打上门儿来了?” “不……不是他!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子!”那人说道。 “怎么?又是哪一路的?你慢慢说来!”陈轲吾说道。 那人又大喘了几口,方说道: “我们兄弟本是在赌场照顾场子,见门外走过一个小子和一个小姑娘,那姑娘倒是长得漂亮得很,可是那个小子手里竟还拽着一个人,用绳子缠了好几圈儿,我们一看,可是吓了一跳,竟是满长老!” 听到这儿,陈轲吾大惊,忙问道:“什么!你说堂香被别人绑着回来的?” “正……正是这样,我们几个兄弟便拥上前去,举拳打那个小子,却是邪门儿,怎么也打他不着,那小姑娘却还在一旁‘咯咯’的笑,我气不过,便去抓那小姑娘,不知怎么的,脸上就挨了那小子一巴掌,待我回头看时,其余几个弟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下了,也不知死活,那小子问我可是轲吾帮,我便答了,他就放了我,说让我再也不许在大街上行走,我气不过却也打不过,见满长老也迷迷糊糊的低着头,知道这小子不好对付,便匆忙赶回来了,还请帮主为兄弟们出头啊!” 陈轲吾心想:来者不善啊!既能降得住堂香,必然也是一个辣手! 便说道:“那小子现在在哪儿?你带我去!” …… 薛小敢和第五婴押着满堂香在苏州城里到处闲逛,却也是扎眼得很,旁人见轲吾帮的满长老竟被人折磨的如此模样,却都是暗暗叫好,却见薛小敢肆无忌惮的到处走,暗暗为他捏了把汗,轲吾帮可是好惹的?想必是要有场大战了!渐渐地街道上人越来越少,不多时,只见街那边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陈轲吾,身后跟着腰挎长刀的小四,后面又跟着四、五十个帮里的弟兄。 陈轲吾一眼瞧见满堂香迷迷离离的模样,还未开口,只听薛小敢说道:“哎?哎?那个谁啊!不是让你不许上街嘛!怎么?没挨够打啊!” 陈轲吾冷笑道:“哎呦!哪来的不要命的小子!懂不懂点儿规矩!怎么?仗着自己有两下子!就不要命了?” 薛小敢瞪着眼睛大骂道:“你可是陈轲吾那个混蛋?欺行霸市的混账东西!你立个小帮会儿,可是跟你小爷我请示过了?” 陈轲吾见他说得大气,还凶得很,不由一愣,问道:“你是哪路的毛小子?敢在苏州城撒野?” 只听有个声音从上而下传过来,“他是我徒弟!”只见一个人影从房顶跳了下来,也不理轲吾帮的人,面对着薛小敢说道:“这么巧啊!小敢、小婴,你们好啊!” “哎呦!七叔你怎么在这儿?腿可是好了?”薛小敢见面前这人正是自己挂念的七叔,不由得大喜。 小婴见是逍遥郎,却也是随着小敢叫了一声:“七叔好!”又说道:“您怎么不在梅坞住下去了?” 逍遥郎摇了摇头说道:“嗨!住不下去了呗!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七叔把第五婴派去找薛小敢之后,才遇到菊二爷的追杀部队的,是以小婴也不知道七叔为何会在这儿出现。 七叔回过头冲着陈轲吾说道:“你敢骗我!不想活了是不是!那涉江龙就是你雇去砸场子的!还敢抵赖?” “阿良?你……还没死?”陈轲吾一惊,竟是承认了。 没错,七叔就是阿良,阿良就是逍遥郎,那日从梅花坞逃难于此,这几日却已是养好了伤。 “那老头儿又怎会是我的对手,况且话一说开,也不用再打,你就提防着他来找你麻烦吧!不过,你得先过了今日这个坎儿才行!”七叔说道,缓了一下又说道:“还有,阿良什么的,不过是个化名而已,我的真名,你也不配知道,你叫我七大爷就好了!” 薛小敢笑道:“怎么着?你们那么一彪人,我们就三个人,打还是不打?” 七叔笑道:“他们要是说不打?你就不打了?” 薛小敢笑道:“你猜?” 七叔嘿了一声:“不用猜了,活动活动!” …… “孙大夫!孙大夫!给兄弟们瞧瞧!”几个败下来的轲吾帮的人互相搀扶着挪到yào店。 “吵什么啊!轲吾帮怎么也这么不景气了!只知道大呼小叫的!”孙大夫捋着胡子哼哼唧唧的说道。 “嘿!你个糟老头子!敢对大爷们这么说话!你…哎呀!”那人本想上来揪住孙大夫,不料却被孙大夫打了一巴掌。 孙大夫直起身来,丝毫没有平时的猥琐样,瞪着那人喝道:“谁是你大爷了!” 轲吾帮的几个兄弟都是一愣,平时软软弱弱、畏畏缩缩的孙大夫怎么变得这么凶狠了?各人身上有伤,都动不了手,不料,这时门外又大呼小叫的跑进来一个浓眉毛的黑大汉,却是采唐楼的厨子费大雷。 只见费大雷把那五六个轲吾帮的人一个个的都踢了出去,问孙大夫说道:“师兄!外边儿打起来了,你可知道?” 孙大夫一楞,说道:“你怎么敢叫我师兄,你……” “哎呀!你就别藏着了!咱们虽然早已退隐,可是这轲吾帮鱼ròu百姓,你我当年都是练过的,已经忍了这许久,还要忍吗?”费大雷瞪着眼睛说道。 孙大夫一拍桌子,说道:“我孙同喜若是再忍下去,你这厨子可不就瞧我不起了,何况咱们怎么能放着外人帮咱们苏州城出头而不管呢!” 费大雷嘿的一笑说道:“你猜是谁出的头?是阿良那小子!我就说那小子有来头嘛!另外还有一个,我方才在远处见了,和他身法一样,定是他同门了,却是比他小不了几岁!” 孙同喜笑道:“嘿!这小子!想来也是想隐居在这儿的,却是隐不住了,咱们去瞧瞧阿良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也帮他一帮!” 孙大夫转身回到yào柜旁,在“何首乌”的抽屉上使劲一按,“嚯啦”一声,竟弹出一个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两柄刀,却都是比寻常的刀都要小一些,一个刀身上刻着“扁鹊”两字,另一个则刻着“庖丁”两个字,没想到这两人竟是当年令黑道匪人闻风伤胆的“医厨二刀”。 …… 待孙同喜和费大雷赶到时,只见四周躺着的都是轲吾帮的人,只有帮主陈轲吾和护卫长刀小四还在与七叔和薛小敢打斗,第五婴早已经站到了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旁。 只见陈轲吾两条腿上下翻飞,凌厉异常,陈轲吾本就高大,此时轮起两条腿来,更是威风凛凛,七叔竟也不敢与之硬抗,只是游斗寻他破绽。 然而令孙同喜和费大雷感到惊奇的,却是长刀小四,只见这后生双手持着一把长刀,刀影笼罩八方,薛小敢却连近身也是不能,费大雷悄声说道:“师兄!咱中原可有谁耍双手刀耍的这么好的?” 孙同喜道:“没见过!看路子,却是东瀛一流的法子,见人使好刀,我便心痒,你觉得怎样?” 费大雷笑道:“医厨二刀什么时候不是一起出现的!嘿嘿!”两人互视一眼,两刀起处,只见寒光逼人,隐约有龙吟之声。 在场四人都是一惊,不知来者是敌是友,逍遥郎抬头看时,却见是他们两个,又奇又喜的说道:“自己人啊!小敢!”,奇的是相处这么长时间竟然没看出他们两个身藏武功,喜的是正是难舍难分时,竟然有人相帮。 长刀小四却只是一愣,便缓过神儿来,迎刀向那两把刀抹去,却是眼前一花,便再也看不见了。 谁都没看清那三把刀相jiāo时的样子,就连逍遥郎的观瞳术也是不行,只见虚影一闪,费大雷和孙同喜已经飘身落在另一处,手臂上已渗出血来,在场的人都是愣住了,只见长刀小四的长刀和他自己的身体已经一齐裂了开来,竟是半滴血都没有。 逍遥郎大呼一声:“解牛刀法!割疮刀法!你们两个原来是……” “没错!”费大雷说道。 “我们就是,医厨二刀!”孙同喜接道。 逍遥郎笑道:“没想到啊!两位大哥竟是这般的,哈哈!早知如此,我也不用管他采唐楼的事儿了!” 费大雷说道:“哎呀!可是俺们究竟还不知瘸子阿良到底是什么来头儿啊!” “费老弟糊涂!当今世上,驻颜有术、伤腿自愈的人,除了那大破魔云窟的玉面逍遥郎外,还能有谁呢?”孙同喜笑道。 逍遥郎笑道:“嗨!还是你的yào好!这些日子打扰了,我可这就要走了!” “你若要走!我们又怎能留下呢?”孙同喜说道。 “哎呀!这杀了人,可是在苏州城隐居不下去了!”费大雷接道。 “嘿嘿!我倒是有个好去处!你们看,怎么样?”逍遥郎笑嘻嘻说道。 “嗯?什么地方?”孙、费二人问道。 ☆、第五十四章 儿女情长 逍遥郎嘿嘿一笑说道:“八叶镇!” “嗯?那是什么地方?”费大雷问道。 薛小敢在旁边接道:“那是俺们老巢!” 费大雷转过头来,说道:“还没请教,这位是……?” “我徒弟!”逍遥郎说道。 “哦?那这么说,这位就是新一届的七君子之首,薛小敢喽?”孙同喜说道。 “正是我啦!”薛小敢笑道。 “哎呀!师兄你怎么知道的?”费大雷叫道。 孙同喜摆摆手说道:“你个黑厨子!隐居在这儿,江湖上的事儿你就不管不问啦?他是逍遥郎,他徒弟自然就是薛小敢喽!” 逍遥郎笑道:“嘿嘿!先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先走为妙!我去接苏芾莺,一会儿在你家yào铺碰头!” 孙、费二人点头答应了,逍遥郎又说道:“小敢啊!一会儿这摊子就扔给你收拾了,你先去西市场帮我买点儿苹果去,前些时候听陈轲吾说,苹果是在西市场买的,挺好吃的,哎?不对!陈轲吾呢?你们谁看见了?” “哎呀!不是刚才趁乱跑了吧?”费大雷叫道。 “就是!就是!一定是刚才趁乱跑了,不过也没关系,你们只管走你们的,我若再碰见他做坏事,再收拾他!”薛小敢说道,顿了顿又说道:“七叔你刚才的意思是……你又要退隐到关外?” “是啊!”七叔叹了口气,说道:“以后这江湖还是你们年轻人的,我毕竟也不再年轻了!” 第五婴在一旁笑道:“您这么年轻,谁敢说老了?我看是有了‘牵挂’,不好再到处漂泊了吧!” 薛小敢也是挑着嘴角笑着说道:“七叔啊!你刚才说的那个苏芾莺……可是师娘喽?” “哈哈!你小子!以后江湖上的事儿,我可不掺和了,你好自为之,有空就回家看看,哈哈!”七叔笑着说道,可是这才见面,却又要分别,师徒二人的心中难免都不是滋味。人生自古伤离别,可是这谁又不能一辈子都在谁身边儿,况且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又何必儿女情长。 …… 话说,这陈轲吾呢?他虽然是个坏人,可是还罪不至死,不过,有的人可是饶不了他! 那时他慌慌张张的逃跑而去,刚走几个街口,一转弯便见眼前一条银光劈来,他待要躲时,却是脚腕儿上一紧,合身扑到在地,眼前一黑,之后的事儿,他便再也不知道了,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有的人说,是涉江龙干的,有的人说是平时被他欺负的小商小贩们联合起来动的手,反正官府也没查出来,更何况,官府又怎么会管一个黑帮的事儿呢! 轲吾帮虽没成立几年,却几乎控制了苏州城大大小小的数十个产业,陈轲吾这一死,轲吾帮便也烟消云散了,不过,满堂香却从此不知了去向,而被“医厨二刀”劈死的长刀小四的身世却也没人知道。 当时谁都没有想到,这轲吾帮的事儿却不是这么简单,几年后,却因此而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 七叔等人告别小敢之后,便回了关外,而薛小敢又带着第五婴在苏州城玩儿上了几天。 而采唐楼呢?有那么一个大兄弟罩着,马老板当然又乐乐呵呵的赚他的银子了!更何况,有古啸堂的号召,客人也是日日bào满,大多却都是江湖人士,大家都想来看看这玉面逍遥郎曾工作过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这马王爷是不是真的有三只眼?当然喽,失望是在所难免的,马王爷却只是个贪财的胖子,当年他是怎么结jiāo上古啸堂的?没人说得明白,有的人说是他年轻时仗义疏财、四处结jiāo,这才得了一个马王爷的称号,不过,江湖上的事儿大多都是说不清的,就好像是古啸堂的手里刀到底藏在哪了?逍遥郎又是怎么破的魔云窟?新的七君子之首薛小敢身边的那个丫鬟是什么来头?而白家庄又怎么重振威名了呢? 这一日,薛小敢大清早的就去第五婴房里叫她,拍门说道:“小婴!小婴!咱们换个地方玩玩儿!” 第五婴朦胧着睡眼,推开门说道:“去哪啊?” 薛小敢见第五婴鬓角微斜、眼神迷离,不由得一呆,第五婴见小敢呆呆的看着自己,啊呀一声的叫了出来,赶忙掩起门说道:“你等我洗漱梳头的,再来找我!” 薛小敢也觉得方才盯着人家有些失礼,不禁微微有些脸红,说道:“嗯,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第五婴也是羞得脸通红,揪着衣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两人离了客栈,雇了辆马车向白家庄赶去。 “你是说,我们去白家庄?”第五婴问道。 “没错!三个月前,白家庄的白中武、白中杰两位前辈回到白家庄重整家业,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使得太湖边上大大小小百十来个帮派尽皆归附,很有将要一统江南的意思,而且他现如今广洒英雄帖,邀天下英雄齐聚一堂,想是要重振和当年白老庄主那时一样的威风了!”薛小敢说道。 “哼!你们打打杀杀、你争我抢的事儿,我可不管,我只是跟着你就行,反正我是跟定你了!”第五婴定定的看着薛小敢说道。 薛小敢笑道:“你就不回梅花坞了?” “梅花坞又不是我家,我干嘛要回?”第五婴说道,“更何况,我既然已经出来了,便没打算回去过!四爷和大小姐虽然对我好,可是我又不能总是留在那儿!” “你为什么不能总是留在那儿啊?”薛小敢问道,刚问出便已后悔,这不明摆着嘛,这丫头显然是为了自己喽!可是薛小敢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你可是不愿让我跟着你?”第五婴抬眼问道。 “不!我愿意!和你在一起这几个月来,我不知……我不知是有多开心!”薛小敢慌忙说道。 第五婴“嗤”的一笑,说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这就要走!你若不想让我走,我便……我便一辈子也不离开你!” 薛小敢一把抓起第五婴的手说道:“你真的……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嗯!”第五婴红着脸低下了头。 “公子、小姐!可是要下车休息一下再走?”只听外面的车夫喊道。 薛小敢看着第五婴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歇一下也好,反正也不急着赶路!” 薛小敢领着第五婴走出车外,四处活动,薛小敢伸了个懒腰,缓缓地打了一套拳法,第五婴只是在一旁瞧着,时不时的笑一笑,薛小敢跳到她身边笑道:“你笑什么呢?” 第五婴本想抬衣袖给薛小敢擦擦汗,却见薛小敢竟一点儿汗都没出,便又放下了,说道:“我看你打拳打的有趣,你这拳法怎么打人啊?却像是在跳舞。” 薛小敢笑道:“这练的时候是像在跳舞,真打起架来可就要人命了,全是抽打拧歪的劲儿!哎?我还不知道呢!你可是也会拳脚?” 第五婴笑道:“你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竟没看出我也会拳脚?” 薛小敢笑道:“哈哈!真没看出,你这丫头竟也会打架?哦!是了!梅四爷府上的人又怎么不会打打杀杀呢!” 第五婴说道:“倒不是因为梅四爷,你这傻瓜,也不仔细想想,本姑娘我姓什么?” 薛小敢说道:“不是姓‘第’吗?” “呸!你才姓‘第’呢!人家复姓‘第五’好不好!”第五婴白了小敢一眼说道。 薛小敢笑嘻嘻说道:“嘿嘿!这不跟你开玩笑呢嘛!姓第五怎么了?” “诶?那……哎呀!”薛小敢叫道,又小声说道:“我还真是个傻瓜了!那‘天下第一拳’第五甘棠是你的……?” “是我爷爷喽!”第五婴说道。 薛小敢说道:“原来如此,那你怎么会在梅花坞当丫鬟呢?” 第五婴说道:“我刚出生我娘就死了,我爹爹带着我到处漂泊,八岁那年,父亲被仇家追杀,后来是梅四爷救了我们,不过父亲却还是死了。”说到这儿,第五婴不禁悲伤起来。 薛小敢揽过第五婴说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爹娘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不是?你好歹还知道爹娘是谁!我呢……我连我爹娘是谁都不知道!” 第五婴抬眼看着薛小敢,勉强笑着说道:“你看我!说这些干嘛?来!我教你一套拳法!” 薛小敢见第五婴不那么悲伤了,渐渐放开手臂,第五婴笑道:“这套拳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他老人家拳法的精要都在这套拳里了,我却只能记得个架子,你能从这架子中悟出多少,就都是你自己的了!”说着,向前走了几步,拉开架子,或急或缓的演练起来。 薛小敢本来的拳法都是七叔教的,而七叔最擅长的却是qiāng术,拳法里不免有狭隘之处,此时看第五婴打的这套拳,却顿时开悟了许多,只见第五婴的拳架大开大合,尽是些刚猛的路子,而发力时却是七拧八拧的打出去,待得一套拳打完,已是香汗淋漓。 薛小敢一边帮第五婴擦汗,一边说道:“我今天可是开了眼界了!你这套拳可是精彩的很!” 第五婴笑道:“你可记住了?我家这套拳可是不好练得很!你若使大了劲儿难免还会伤到自己,若是使小了劲儿却还打不了人!” 薛小敢笑道:“我倒只记了个大概,不过,我若忘了,反正你还跟着我呢!我再问你就是了!不过,你这拳若要打人可是得有好手劲儿,还得周身包着劲道打出去才行,我可说的对?” 第五婴拍手笑道:“对啦对啦!你倒是聪明,不过,我却练不成这个,这拳法毕竟太过刚猛了!” 薛小敢说道:“没关系!我教你几套擒拿取巧的法子,倒是不用多大的功力!” 第五婴笑道:“好啊好啊!你快些教我!” “嘿嘿!公子小姐的,也练拳脚?” 听声音看去,却是那车夫站在大车旁说话。 薛小敢心道:这莽夫看我们两个文文弱弱的也打拳,是想笑话我们了! 薛小敢说道:“你说怎样?” 那车夫撸起胳膊,只见肌ròu横生,筋努骨突,说道:“你们这些也不过是中看不中用,我赶大车之前也当过段儿镖师,也倒会些,你瞧着!” 说着,把胳膊往大车上的一个铁圈儿撞去,只见那大拇指粗细的铁圈儿被撞得瘪了回去。 那车夫得意地说道:“怎样?你能把它撞回来不能?” ☆、第五十五章 多思无益 薛小敢笑道:“好硬的胳膊呀!” “怎样?公子可能像我这样?”那车夫得意的说道。 “哎呦!这我倒是不能。”薛小敢说道,嘴角一挑,“不过,你胳膊比那铁圈儿硬,我撞你胳膊吧!” 只见薛小敢也挽起了袖口,露出胳膊,却是白白嫩嫩的,和那车夫的胳膊相比起来,实在是……实在是显得太弱了。 那车夫笑道:“呦!公子这胳膊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只怕我这一撞,撞折你了就不好了!” 薛小敢心道:你是不知道我的本事! 薛小敢激那车夫说道:“来吧!你若能撞折我,不用你赔,反而赏你呢!”说着还嘻嘻的笑着。 那车夫听这么一说,便也不担心什么,说道:“来吧!咱们玩儿玩儿!”挺着胳膊向薛小敢胳膊上撞去。 只听“哎呦!”一声,却是那车夫叫了出来,直后退了五、六步,捧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胳膊,瞪着眼睛看着薛小敢,额头上沁着汗,说道:“邪门儿!邪门儿!” 薛小敢笑道:“怎么样?还算有劲儿吧!” “有劲儿!有劲儿!”那车夫服气的说道,“小人不知道深浅,让公子笑话了!公子是高人,还请上车吧!” 薛小敢笑道:“好说!好说!”伸手拉着第五婴又回到了马车上,那车夫只是卖力的赶车,再也不敢偷懒了。 不过一、两日,便已经到了白家庄。 白家庄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忙上忙下的都是太湖边上的绿林好汉,一个个身手矫捷,却也不因为客人多,就乱了手脚。 这日薛小敢领着第五婴正来到白家庄上,迎客的是那刘苏白,若不是有他保管并jiāo还那明月刀、清风剑,白家也不会这么快就重振威风。 薛小敢走到门前,见是一个身穿劲装的大汉,背后还背着一杆亮银点刚叉,威风八面,气势凌人。 那大汉未等薛小敢上前,便拱手说道:“小哥儿是哪里来的?” 薛小敢尚未答话,只见旁边挤过来一个人,却是那柳芜菁,柳芜菁揽过薛小敢,笑着对刘苏白说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老大!” 柳芜菁是先几天到的,早就和刘苏白混的熟络,听他这么一说,刘苏白恍然大悟的说道:“哎呦!那不就是逍遥郎的徒弟了?薛公子请了!” 薛小敢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又转首对柳芜菁说道:“你可是来得早啊!其他人呢?” 柳芜菁说道:“清秋哥也早就来了!那些好汉们正求着他和吴大叔给打兵器呢!” “那司徒兄弟呢?”薛小敢问道。 柳芜菁说道:“正往路上赶呢!听信儿说,也是今儿个才能到!” 正说着,只见远处跑来四匹白马,马上的人都是一样的装束,待的近了看时,正是那司徒四兄弟,司徒巅离得老远时,就一边招手、一边喊着:“那边儿站着的可是薛兄弟和柳兄弟?” 四人下马来又是一阵寒暄,而刘苏白却时不时的盯着司徒巅看,只是觉得面熟,而司徒巅也注意到了,这大汉是……这钢叉…… “哎呀!是你这个老小子!那日我们还未分出胜负,再来!再来!”司徒巅大叫道,随手就拔出了宝剑指着刘苏白。 司徒巍一把抱住司徒巅说道:“三弟这是干嘛?这是白家庄门口儿!先把剑收了!” 薛小敢和柳芜菁也是奇怪,问刘苏白道:“你们可是认识?” 刘苏白说道:“不认识!不认识!就是三年前打过一架,未分胜负!” “三年前?那岂不是……”柳芜菁接口说道,却被司徒巅抢着说道:“没错!没错!三年前,俺们四兄弟去冀州城要参加武林大会时,在路上碰见他的,他是个劫道的!” 刘苏白脸上一红,说道:“那时不是看你们几个公子哥阔绰嘛!不想借点儿花花嘛!再者说,又没劫你什么,不服就再打过,提往事如何?” “打就打!怕你不是好汉!”司徒巅挣扎着说道,怎奈被他二哥司徒巍抱得死死的。 司徒崖劝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打什么打啊!” 柳芜菁也劝刘苏白说道:“你老兄在这儿是帮白家忙的,在大门口就打起来可是不好吧!” 司徒巅大吼道:“那时是急着赶路,怎么着?说好的大战三百回合,谁不敢谁是王八蛋!” 刘苏白也把身后的钢叉解了下来,持在手中,怒道:“怕你怎地?来啊!” 两人谁都不服劝,却怎奈大家都拦着,也是打不起来,不过却仍是吵吵嚷嚷的。 第五婴在一旁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跟小孩儿似的?也不分地方,若要打,你们谁敢进去和这儿的主人打一架?在别人家门口儿叫嚷什么?” 两人一听这话,虽然一时愤怒,不过一眼看见说这话的人,却也实在是叫人生气不起来,谁又好意思跟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生气呢? 况且这小丫头还依偎在薛小敢身边,逍遥郎的徒弟又可是好惹的?就算好惹,这也确实是白家庄的门口儿,若是事情闹大了,难免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司徒巅梗着脖子说道:“我听大哥、二哥的,改天再和你比试!” 刘苏白也瞪着眼睛说道:“我可是有正经活计的,谁和你个小孩儿一般见识!改天再教训、教训你!” 两人虽然又要再吵几句,却在小姑娘面前拉不下脸来,只好作罢。 当天晚上吃饭时,薛小敢对小婴说道:“他们倒是听你的话哦!” 小婴看了薛小敢说道:“还不是我说的有理,他们才听!” “哦?是哦!”薛小敢应道。 “诶?你听不听我说的话?”第五婴问道。 “嗯……你要是说的有理,我就听!”薛小敢说道。 第五婴盯着薛小敢,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理!” “咳咳……”薛小敢抬头看了看第五婴,说道:“你说的这句话可就……很有道理啊!哈哈!” “你取笑我!”第五婴在桌子底下踢了薛小敢一脚说道。 “嗯?我哪有?”薛小敢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 “我说你有,你就是有!”第五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 “我没有!”薛小敢头也不抬,只是吃着饭,囫囵应着。 “你有!你就是有!”第五婴说道。 “嗨!好吧!我有!哎?有什么啊?”说完,薛小敢朝着第五婴挑了挑眉毛。 “啊?我……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有!”第五婴愣愣的说道。 “哈哈!傻丫头!快吃饭吧!”薛小敢挑着嘴角笑道。 第五婴虽是在吃饭,却是时不时的盯着薛小敢看。 “喂!小丫头!你看什么呢?是不是看大爷我长得英俊啊?”薛小敢抬头坏笑道。 “呸!谁看你了!”第五婴说道,顿了顿,又叫了一声,“哎!” “嗯?怎么了?”薛小敢抬头应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啊?”第五婴说道。 “没……没啊!你看我像有心事儿?”薛小敢一愣。 第五婴眯着眼睛说道:“快说!没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的!你说说怎么了!” 薛小敢板着脸,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我其实在想啊!你说,这人生在世,行走江湖是为了什么?” 第五婴随口说道:“潇潇洒洒、快意恩仇呗!” 薛小敢说道:“我本来也是这么寻思的!不过,你说这大家好好的,相安无事多好!干嘛弄那么多的恩情仇怨,勾心斗角的?” 第五婴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傻呵呵的只知道吃饭睡觉就完了?” 薛小敢抬了抬眉毛说道:“谁傻呵呵的了?跟你说正经的呢!” 第五婴笑道:“你还有正经的时候?”不过看着薛小敢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禁板起脸来问道:“你想这些干什么?又怎么了?” 薛小敢说道:“也没什么事儿!可是,人在江湖,有些事儿我就难免不去想,想来想去还想不明白,嗨!” 第五婴皱着眉毛说道:“真不明白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薛小敢无奈的说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看我一天天嘻嘻哈哈、乐乐呵呵的,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就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时候甚至在想我自己正在想着我自己在想的……” 第五婴只是看着薛小敢,一句话也不说。 薛小敢说道:“你是不是不太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第五婴盯着薛小敢说道:“怪不得古人说‘君子必慎其独也’!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还是佛家说的‘着了相’?” 薛小敢说道:“我也觉得有的时候跟走火入魔似的!嗨!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顿了顿又说道:“可是还忍不住去想!” 第五婴说道:“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想干嘛就干嘛呗!你要是看江湖上的恩怨纠葛太复杂,你就去解决呗! 薛小敢抬头看着第五婴说道:“你猜怎么着?” “嗯?怎么?”第五婴问道。 薛小敢笑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多思无益,行动才是王道!” 第五婴笑道:“你又要干嘛去?” 薛小敢故作神秘的笑道:“先吃饭,吃过饭再和你说!” ☆、第五十六章 七郎聚首 “你是说,你打算把江湖上的纠纷都一一挑清了?”第五婴问道。 薛小敢得意的说道:“没错!凭我们七个人,定要干一番大事业才好!” 第五婴虽觉得不妥,却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说道:“你有这心,想来也是好的!反正‘七君子’是‘伸张江湖正义,维护江湖安全’的!况且又不是什么坏事儿!” 薛小敢笑道:“正是这话呢!我可不能浪费了这大好青春!哈哈!” 然而江湖上的事儿又岂是都能一一挑清的?别是越挑越浑就好。 …… 众人都是住在白家庄里的,白家庄房屋甚多,倒也不会嫌挤,这晚,朗星无月,七个身影聚在庄上一个屋顶上,秘密的商讨着什么。 这七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在冀州城的武林大会上推举出的“第十九代七君子”。 薛小敢问道:“这地方可是安全?” 柳芜菁说道:“安全!安全!这屋子本就无人居住,又是偏僻的很,四下里也安静,正是谋划勾当的好地方!” 司徒巅笑道:“可是有什么好玩儿的?非得避着别人?” 吴清秋说道:“咱们七人许久也不聚上一次,若是聚上,定是有什么事儿了!这清净处是再好不过的了!” 司徒面色如水,冷冷说道:“若是正经事儿,还是快说的好,何必扯东扯西的!” 薛小敢说道:“冷郎君说的没错!我叫各位来可不是喝茶聊天的!” 这司徒本是“塞北铁剑”司徒劝的第四个儿子,和三个哥哥都竞争上了七君子的名号,可这薛小敢为何称呼他为冷郎君呢? 原来,自三年前,七人一鸣惊人之后,也携手办了几件江湖中人都拍手叫好的大事,后来七人各自行走江湖,又独自办了几件响当当的事情,自然也闯出了自己的名号,这司徒不喜多言,虽年轻却行事老练,是故被人称作“冷郎君”。而他三哥司徒巅却是半刻钟都不消停,被称作“癫郎君”,二哥司徒巍却因那特殊的兵器“锁剑”而得名“锁郎君”,司徒崖为人正派,行事显得更是光明磊落,被称作“正郎君”。 而吴清秋因一手刚硬拳法,再加上其父吴喜亮与他具能锻打兵器,被称作“铁郎君”。柳芜菁被称作“花郎君”,他为何称作“花郎君”呢?到不是因为他风流的缘故,而是因为他那繁复精妙的腿法。江湖上最开始不过称他为“快腿”、“流星腿”,不过后来也是他急公好义,渐渐地名头越来越复杂,江湖上还自有那么一伙卖艺说唱的,描述他时说他那是“蝶翼流星迅猛冷震赶月旋风连环腿”,后来他听说了这事儿,说道:“都是些虚名,弄得不好记可不好!”干脆就称作“花郎君”了,说的是腿技高超、变化无穷的意思。 而薛小敢呢?他虽是七君子之首,名头事迹却不够响亮,多是游山玩水去了,江湖上的人甚至见了他都不知是他,不过,他既是玉面逍遥郎的徒弟,又是七君子之首,当然错不了!自有那么一伙阿谀奉承的人说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称他为“隐郎君”,其实这些人多半也是没见过他的! 江湖上的人若是提起他却多半说的是“小逍遥郎”或者说是“大郎君”,若是想显得与他亲近,多半是“薛郎”、“薛郎”的叫着,不过,真正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说起话来,总是说:“叫我小敢就好了!” 所谓“隐、铁、花、正、锁、癫、冷”,也不过都是虚名罢了,谁又会真正在乎这些! 言归正传,只听那“癫郎君”司徒巅说道:“快说!快说!何必婆婆妈妈的!” 薛小敢正色道:“好!废话少说!我叫各位来是商量正经的!咱们七君子的君子训诸位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众人说道。 “记得就好!咱们既是七君子,就得遵照 ‘伸张江湖正义,维护江湖安全’这十二个字行事才行!”薛小敢说道。 司徒崖说道:“咱们一直以来干的就是‘伸张正义,维护安全’的勾当,又何必多说呢?” 吴清秋说道:“正郎君说的是!听听小敢兄弟有什么打算!” 薛小敢说道:“我是想,咱们不能只是每天这样有事儿办事儿,没事儿闲逛,咱们得干票大的!” 柳芜菁chā嘴道:“是了是了!我也说咱们得干票大的!我早就想干票大的了!咱们把魔教挑了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也这么想的!咱们把魔教挑了吧!”司徒巅跟着附和道。 “哎呀!可能不妥吧!那魔教虽然近来消停的很!可是百年基业,确实也不好对付,只怕我们得从长计议!”司徒巍说道。 “二弟说的是!咱们得计划周全了才行,是吧各位!”司徒崖说道。 吴清秋弄得糊涂,拉了拉薛小敢说道:“你是要说这个吗?” “当然……不是了!”薛小敢无奈的说道。 薛小敢扯了扯众人,说道:“不是这话!不是这话!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挑了魔教了?” “冷郎君”面色如水、淡淡的说道:“你们叫人家把话说清楚再议论,没听明白,瞎打什么混?” 柳芜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是我太激动了!你继续说!你说!” 司徒巅说道:“我看把魔教挑了,这件事儿就挺好!咱们……”司徒巅话未说完,只见众人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他,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薛小敢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笑说道:“别急!别急!魔教什么的,咱们早晚要去会会他们!可是,我说的却是个大事情!” 薛小敢见这时无人再chā话,便继续说道:“我打算咱们七个人把江湖上的纠纷都一一挑清了!” “好!一一挑清了!……挑清什么?”司徒巅说道。 若是不让他说话,真是比登天还难,他自己也曾说过,“就算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说话!就算还剩一口气儿,也得用这口气儿说个地老天荒!” 司徒崖对薛小敢说道:“别理他,你继续说。” 薛小敢说道:“江湖上要是没有这许多的恩恩怨怨,苦恨纠葛该是多好!咱们既然想到要做大事,就要从这根本上做起!咱们每个人的力量毕竟不够强盛,不过咱们七人若是同心同力共干一番事业,可不是好?” “说的正是!咱七人必要先团结一心才行!”吴清秋说道。 “虽是这么说,咱们其实本就没什么太大的分歧,咱们还是得正经干些什么才好!”柳芜菁说道。 “比如说,咱们去把魔教挑了?”司徒巅说道。 吴清秋说道:“要我说,咱们也别想太远,现如今,咱们在这白家庄,就先把这摊子事儿给弄好了,只要不出什么乱子,怎么地都行。” “对头!对头!”柳芜菁说道,“我听说,白家庄此次召开英雄大会,是和当年白老爷子的死有关!” “相传当年白老庄主死得蹊跷,虽是说暴病而死,这么多年来却始终是个谜团,白家庄之后的没落也和当时白老庄主的死大有关系!”司徒崖说道。 “哦?司徒大哥知道其中的事儿?”薛小敢问道。 司徒巍接道:“家父当年甚是佩服白老庄主为人,曾多次跟我们兄弟说起过,那白老庄主的‘刀剑之法’出神入化,白老庄主一身好武艺又怎么会暴病?” 司徒巅急着chā嘴说道:“没错!没错!又不是练得不好,练得走火入魔,好好地怎么会病死呢?都说是遭了jiān人陷害,多半是魔教的妖人干的!咱们去平了魔教才是正经!” 司徒面色如水,缓缓说道:“也不能太过着急,现如今也没什么依据,哪怕有证据是那魔教干的,咱们也得和白家的人说好了才行,白家又不是没人了!” “不错!不错!三个月前,白中武、白中杰两兄弟也不知从哪里回来的,一起的还有‘昆仑双杰’师家两兄弟!这三个月来,太湖边儿的绿林好汉尽皆归附,听人说,是‘明月刀、清风剑’重出江湖了!”柳芜菁说道。 “明月刀、清风剑?”吴清秋叫道。 “怎么?清秋哥知道这个?”薛小敢问道。 吴清秋说道:“正是正是啊!我听爹说,那‘明月刀、清风剑’曾是三百年前一个打铁铸剑的人无意之中,用发现的‘神铁’铸造的!后来,到近世,被白家庄所得,白老庄主从中悟出来惊天奥秘,这才创了‘刀剑之法’,不过,自白老庄主死后,这两件神兵也不知去向,没想到竟又被找见了!” “神兵?能有多神?”司徒巅问道。 吴清秋笑道:“嘿嘿!听说,就连看见都会受伤!” “哇!”司徒巅叫道,“这也太夸张了吧?” 吴清秋说道:“虽是大家都觉得夸张,不过,凡是打铁铸剑的都梦想着能亲眼见见这两样神兵。” 薛小敢笑道:“若有机缘,总会见到的,若是这样,还是要看白家庄怎么说,咱们再做计较,大家觉得呢?” 司徒面色如水,淡淡说道:“正是这话了!” 众人又细谈了些什么情况怎么应对等等,见夜色已深,便就此散了。 众人各自回去,薛小敢却叫住柳芜菁说道:“柳兄弟,请慢走,我还有一事相询。” 柳芜菁回过头诧异道:“嗯?什么事儿?” ☆、第五十七章 夜遇故人 “柳兄弟家里可是苏州的?”薛小敢问道。 柳芜菁答道:“正是啊!怎么了?” 薛小敢迟疑的问道:“哦!我想向柳兄弟打听一个人。” 柳芜菁说道:“但说无妨!我自小在苏州城里长大,若是知道,一定不会隐瞒的。” “不知柳兄弟可认得陈轲吾?”薛小敢问道。 柳芜菁一惊,说道:“你怎么认得他的?” 薛小敢心道:可是问对人了,看这情形,柳芜菁甚至还和那陈轲吾jiāo情不浅呢! 薛小敢说道:“我曾在苏州城停过一些时日,曾和他打过jiāo道,我见他的腿法和柳兄弟相似,不知你和他是……” 柳芜菁怒道:“他还敢回苏州城?哼!”顿了顿说道:“不瞒你说,我和那家伙岂止是认识,他本是我同门师兄!” 薛小敢奇道:“同门师兄?那本应是兄弟一样,可是怎么一提起他,柳兄弟却如此气愤呢?” 柳芜菁说道:“我那师兄武艺虽然强过于我,却是心术不正之徒,四年前他欺师灭祖逃离苏州城,我曾找过一段时间,却是没找见,后来我到了冀州城参加武林大会,之后又到处行走,没想到他居然敢再回到苏州!我若遇见他,定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薛小敢说道:“原来是这样!不瞒你说,陈轲吾在苏州城还立起了帮会,我知他欺行霸市,曾专程去对付他,却也是奈何不了他,不过,后来他确实是死了!” “死了?”柳芜菁虽恨陈轲吾痛入骨髓,不过,乍一听到他的死讯,也是一惊,忙问道:“是谁干的?” 薛小敢说道:“那日我与他相斗不分,后来,有高人赶到,他趁乱跑了,之后却见到了他的尸体,只见脚腕儿上有铁链儿的伤痕,致命的却是头上的伤,就像是……就像是乱棒打死的。” 柳芜菁叹了口气说道:“各有各的造化,他多行不义,也是该遭此劫啊!” 薛小敢又问道:“不知你可还知道满堂香与长刀小四等人?他们都是轲吾帮的头脑人物。” 柳芜菁说道:“这我却不知了,想着应该是我那混账师兄后来结jiāo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薛小敢说道:“嗯,我想也是,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天还有正经事呢!” 待柳芜菁走后,薛小敢这才缓缓向住处走去,长刀小四死就死了,可是那逃走的满堂香是去哪了?薛小敢总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却也是想不清,索xìng不想了! “唉……你可是瘦了。”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薛小敢一惊,“谁?” “哼!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只见一个黑衣女子走了过来,脸上却带着一个面具,那面具就像是一只狐狸的脸。 “是……是你!哎呦,这么巧啊!”薛小敢见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在风荷村就相识,后来却拜了“铁面狐狸”为师的韦庆儿。 薛小敢伸手就来摘韦庆儿的面具,韦庆儿却是一闪,说道:“还是这么没正经,只知道动手动脚的。” 薛小敢笑道:“好姐姐,可是好久不见了呢,戴着面具干嘛?”说着又伸手来揭,韦庆儿又是一闪,薛小敢心中却早有计较,手腕儿一转,还是把韦庆儿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虽无月光,却是星光璀璨,隐约也看得清模样,薛小敢只看得呆了,韦庆儿早已不是当年那副清秀的模样,却是令添了别样的风韵,显是这两三年经历了不少的事端,待要相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却是韦庆儿先打破沉寂,说道:“傻小子,怎么还这么傻傻愣愣的?” 薛小敢说道:“见了姐姐,也不知说什么好。” 韦庆儿咬着嘴唇,说道:“三年了,又有什么好说的,你始终也是叫我‘姐姐’。” 薛小敢也不知怎么应答,叹了口气说道:“我曾经也几多时不想这样,却是人生无常,也许是我们错过了,或是,事情本就是这样。”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韦庆儿却是明白,说道:“错过也好,或许是本就不该相识,也省的这等纠葛!” 薛小敢叹道:“何必呢!纠葛也好,缠绵也罢,就当是我无意之间惹了你,却又当时糊涂,不解情义,你虽纠葛,可知我心如切割?曾也辗转反侧、废食忘寝,不知所向,却都是往事不堪回首罢了!” 韦庆儿忍着泪说道:“那如今呢?” 薛小敢苦笑道:“如今?什么时候又算是‘如今’了?何苦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姐’!”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敢不认我,我就剥了你的皮!”韦庆儿咬着嘴唇,眼神里也不知是悲是喜,是仇怨还是无奈。 薛小敢帮韦庆儿理了理鬓角,说道:“天凉了,还是回去歇着吧!” 韦庆儿问道:“你和第五婴可是还好?” 薛小敢茫然的看了韦庆儿一眼,说道:“你又何必问这呢?若不是你,她也找不见我的,你若早知我在哪儿,干嘛不早来见我?” 韦庆儿娇躯一震,半天也不知说什么,缓过神儿来,却也只是长叹了一声,说道:“我本想一辈子也不再见你的,若不是我师父叫我来找你,我恐怕还不知道这些话呢!” 薛小敢不愿韦庆儿再为这些纠结苦恼,问道:“你师父?是‘铁面狐狸’叫你来找我的?找我干什么?” 韦庆儿整了整情绪,重新戴上面具说道:“我师父她老人家叫我来问你一句话,若是白家庄和别的家族翻了脸,你是帮谁?” 薛小敢问道:“你师父怎知道白家庄会和别的家族翻脸?却又是为了什么要翻脸?” 韦庆儿说道:“铁面狐狸,无所不知,我只问你是站在哪一边儿的。” 薛小敢说道:“白家庄才重振家业,我想也不会搅合出太大的乱子,若是说翻脸,我可要在当中调停才是,怎么能说是帮谁呢?” 韦庆儿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是和当年白老庄主的死有关,,白家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想消停了事,我看是大不可能的。” 薛小敢说道:“那我自然是帮着白家了。” “哦?这是为何?”韦庆儿问道。 薛小敢笑道:“铁面狐狸,无所不知,你去问你师父吧!当年你怎么会拜她为师呢?那老狐狸!哼!” 韦庆儿看着薛小敢说道:“我不知你为何对我师父有这么大的偏见,况且我当年拜她为师也多半是为了你,你也不要多问,你只知道我是你的‘好姐姐’就行,咱们是一辈子的朋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出卖你的!” 薛小敢听这话,不禁一愣,韦庆儿说不要他多问,他也不好再多嘴,只是感激韦庆儿,说道:“没错!咱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韦庆儿只是说了句“你多保重”便走了,薛小敢趁着夜色悄悄回到自己房里。 “她可是找见你了?” “哇!”薛小敢忍不住叫道,却是第五婴还在自己房里,薛小敢心道:这些丫头怎么都神神叨叨的,我竟是一点儿都没察觉她在这儿,还是我最近功夫都落下了? 第五婴笑道:“你叫什么?我又没把你怎样,我是问你,韦庆儿可是找见你了?” “嗯,找见了。”薛小敢答道,“嗯?你怎么知道的?” 第五婴拉着薛小敢坐下说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她先是来这儿找的你,我说你出去了,她才出去找你的。” 薛小敢说道:“哦,是这样啊!”却是心里乱的很。 第五婴也不说话,只是靠着薛小敢,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她……她其实也是蛮喜欢你的。” “嗯?是哦?”薛小敢应道。 “嗯!我看得出!”第五婴说道,“她也对你……情深意浓的,你若是和她……” 薛小敢看了看第五婴,把她揽在怀里说道:“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我已经有了你,我就不再求别的了!” 第五婴说道:“虽是这么说,她毕竟也蛮可怜的,我想,不如……不如你把她也收了吧?” “哈哈!哪有你这么劝人的?”薛小敢笑道,“我若把她收了,你岂不委屈?你若再说这样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收’了!” “哎呀!”第五婴从薛小敢怀里跳起来,娇嗔道:“你个坏人!”说完,脸却是羞得通红,一点儿也不像是见了坏人。 薛小敢坏笑道:“怎样?你一个小丫头,半夜三更的跑到大爷屋里来干什么?快过来,要不然大爷打你屁股。” 第五婴也笑咯咯的说道:“就不过去,你能把我怎样?” 薛小敢板着脸,挑着眉毛说道:“好啊你个小妞!勾引大爷,却还敢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要扑过去。 第五婴一边笑,一边往旁边躲,说道:“别闹了!别闹了!我和你说正经的!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再找别人吗?你只能是我的!” 薛小敢搂住第五婴,摸着她的长发说道:“你放心!我一辈子只要你一个。” 说着说着,薛小敢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第五婴一把推开他,说道:“不……不行,今天不行,你……你早些睡吧,明天还有事儿呢!” “你要走?”薛小敢问道。 第五婴看着薛小敢怅然若失的样子说道:“我早晚都是你的,你别急,我回我房间了,你……你好好睡觉。” 薛小敢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是我太……咳咳,你回去吧!” 第五婴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走出门去,却又转身做了个鬼脸儿,笑嘻嘻的说道:“有贼心没贼胆儿,嘻嘻!” 薛小敢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忙要叫住她,第五婴却是已经走远了。 薛小敢只好收拾收拾,准备睡觉,明天确实是还有正经事儿呢!也不知白家庄的事儿会变成什么样。 ☆、第五十八章 旧难重提 苍茫竹海之间竟有一缕红丝,飘转上下飞舞不停,仔细看时却又好似一个女子,一袭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衣,长袖曼舞却不见其颜,猛然间佳人回眸,只见一双眸子惊为天人,惊诧其艳美绝丽之间,又不由得心生一种难以言表的愧疚之感,方待询问,却见那女子变成一只蝴蝶,却是浑身火红,世上罕见,辗转间蝴蝶飞到眼前,伸出手去,见那蝶儿正要落于手掌上,不由心底一笑,却是一阵风从竹林间遽然穿来,那蝴蝶遇风却变成一朵六瓣儿的梅花,旋转而飞,将要离去,却骤然向眼睛转来。 “啊呀!”薛小敢惊醒睁眼,却又浑身动弹不得,眼前却也是朦朦胧胧的。 怔了一怔,方知是梦,寻思道:别不是鬼压身了? 深吸一口气,才觉得手脚所在,却是麻了,自己寻思道:怪哉!好一场糊涂梦,梅花什么时候是六瓣儿的了? 猛然起身,却是头上一晕,只觉天旋地转,一双眼睛好像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只见这双眼睛竟是阿萱,不由得叫出声来:“阿萱!” 待要上前一看,却是咕咚一声,脚下踩空了。 薛小敢睁了睁眼,才知方才也是做梦,这会儿才是真正的醒了。 翻身下床,却觉得浑身是汗,擦干身子,令换了一身衣服,打开了窗,却已是晌午。 “哎呀!我怎么睡过头了!”薛小敢心道,“可别是误了大事!” 急忙出了门,向白家大厅走去。 庭上群豪早已在厅上了,薛小敢见了众人,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哎呦!不好意思!我可是错过了什么?” “呦!七君子的头儿倒是起的早啊!”只听一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薛小敢看时,却见是个衣着华贵的老fù人,脸上带着张黑不黑、青不青的狐狸脸儿的铁面具,不是铁面狐狸是谁! 薛小敢笑道:“哈!老太婆还没死啊?”却是向她身边的少女温柔的点了点头,那女子正是铁面狐狸的徒弟韦庆儿。 厅上群豪听薛小敢出言甚是无礼,却也不怪,一来见他是当年叱咤一时的逍遥郎的徒弟,二来铁面狐狸虽然成名更早,不过却是结jiāo不多,甚至结仇许多,只是仗着知晓甚广才在江湖上立足,听那少年无理之言,不仅无人反驳教训,倒还有几个忍不住笑了起来。 铁面狐狸怒不可遏,待要发作,却听白中杰说道:“小敢呐!你如今是七君子,可不许胡闹,快过来坐着!” 逍遥郎曾于白家兄弟相会有大恩,况且白中杰原也是七君子来的,是以很是偏袒薛小敢。神色之间,竟也对铁面狐狸不屑一顾。 铁面狐狸冷冷笑道:“白家庄什么时候和逍遥郎打上jiāo道了?” 白中杰笑道:“来的都是客,前辈若是这么说,可就是不知趣了,况且逍遥郎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这等说可是诬陷忠良了!” 铁面狐狸半点儿便宜也捞不上,哼了一声,起身说道:“我们走!”韦庆儿只好也跟着往出走。 白中杰说道:“走便走了!谁也没请你来!” 厅上众人都是一愣,历年来江湖上凡是有什么大事,铁面狐狸都是要作为见证的,从也不用别人请,而且铁面狐狸于江湖上的大事小情所知甚是清楚,即便和她有仇的人,也不敢过多得罪,此时白中杰如此不客气,显是白家庄的确是要重振雄风了。 铁面狐狸一听,却又笑了起来,说道:“走也不差这一时,不妨再听听白四侠有什么高见!” 说着,又坐了回去。 白中杰嘴角一挑,吩咐下人关上了大厅的门,说道:“我白家庄今日请大家来,可不是和小人斗嘴的,事关我白家庄三十多条人命,若是各位有谁觉得听不起的,不妨先走一步!” 这话说的甚是不客气,却是没人动身。 一个蓄着长须的紫脸汉子说道:“白老弟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庭上这些人都不是软茬!” 白中杰朝那汉子微笑道:“吕大哥说的是!”又说道:“崂山吕家、岳阳赵家、济南郑家、龙城许家、昆仑双杰、七君子、铁面狐狸,好啊!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众位可知还有什么人我没请到的?” 铁面狐狸冷笑道:“你白中杰和昆仑双杰是来了!其他那四个君子呢?” 柳芜菁悄悄拉了拉薛小敢说道:“这老狐狸真不客气啊!显是还不认咱们七个,只记得咱们上届的七个前辈!” 白中杰笑道:“古大哥在苏州呢,过些日子才能来,陈大夫和徐镖头近日走不开身,我也没麻烦他们,再者说,我们七个人已是旧话了,那算得上势力?有这七个智勇双全的后辈,还用的着你老人家cāo心吗?” 柳芜菁接话道:“智勇双全到不敢当,只不过年轻人不会老糊涂罢了!不知道白庄主为何没请冀州城上官家和龙家的人?” 白中杰笑着朝柳芜菁他们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诸位上了年纪的可都是知道的,当年江湖上的五大家族可是咱们白、吕、赵、郑、许五家,可是没什么上官家、龙家的!” 铁面狐狸说道:“话虽不错,不过‘上官三雄’和‘中原大侠’却是早有名头的!” 白中杰笑道:“铁面狐狸也是早有名头的,不知道为何当年隐瞒事实!” 铁面狐狸冷笑一声,却不说话。 白中杰眯着眼瞧了瞧众人说道:“我白家庄三十几口人命众位可能不知,那我请问,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厅上众人都是一怔,铁面狐狸暗衬道: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先前说话的那个蓄着长须的紫脸汉子说道:“白老庄主当年是暴病而死的,这……我们都是知道的啊!” 白中杰笑道:“吕大哥是老实人,不过,你可是亲眼看见的?” 那紫脸汉子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没有,不过,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白中杰说道:“不错,江湖传言,我父亲暴病而死,后来我大哥、二哥、三哥也都是相继病发的,是不是?” “没错!听说是白家庄当年染了恶疾,这才门户凋零的,你当时在外云游这才幸免于难的!”那紫脸汉子说道。 白中杰笑道:“哼!我原也以为是这样,不过,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我这次回到白家庄,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是和昆仑双杰还有我二哥白中武一起回来的!” 铁面狐狸这时冷笑道:“哦?昆仑双杰什么时候和你白家庄搅合在一起了?” 白中武这时从后堂走过来喝道:“诸位请看,我可是染疾而死的死人?!” 众人虽听说白中武也回到了白家庄,却是这时才第一次见到他,只见他右边袖子虽是空的,却一点儿也不像染了重病,更不像个死人。 众人问道是何究竟,白中武便说出实情。 众人听后大惊,说道:“难不成真是‘上官三雄’害死了白老庄主?” 铁面狐狸冷冷问道:“白少庄主可是有什么证据吗?” 白中武冷喝道:“你这老狐狸也配问俺们兄弟?若不是你颠倒黑白,也不会今日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我这手臂便是证据!这是那上官仲燕砍掉的,他还以为我死了,却不料我是个命硬的,被别人救了我!” 白中杰也冷笑道:“哪还用什么证据,我白家庄当年没落之后,是谁得了最大的好处?诸位难道还不明白吗?” 薛小敢心道: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儿,看来这仇是非报不可得了! 白中杰说道:“我白家庄今日可不比往日了,诸位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杀父之仇,定是要报的,我白家庄明日便赴往冀州城,杀他上官家一个尸横满地!” 此言一出,满座皆为之震慑,眼看便有一场江湖仇杀,腥风血雨将横贯江湖,白家庄和冀州城两大势力势必要斗个头破血流。 一时间,竟无人敢说话。 薛小敢心道:若是光要报仇这么简单,何必叫这么多人来,先走漏了消息?啊!是了! 一念心动,薛小敢缓缓饮了一口茶,幽幽说道:“何……必……呢?” “什么?”白中杰问道。 薛小敢抬眼说道:“我说,何必要报仇呢?” 众人都暗自纳罕,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才无人敢劝,你虽是七君子之首,又是逍遥郎的徒弟,可是怎么也敢这般大话! 柳芜菁也跟着说道:“就是嘛!杀来杀去的多不好!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若是把上官家都杀干净了还好,若是留下活口,岂不是又要找你白家庄报仇?” 白中武恨道:“两个小娃娃不知道轻重!你们若是有杀父的仇人,你们还能忍住不报仇?” 薛小敢一怔说道:“不会的!我若是有杀父仇人,倒还是好事儿了!至少让我知道我爹是谁!我没爹没妈孤苦伶仃的,偏偏你还来取笑我!” 柳芜菁也寒着脸说道:“我也是孤儿来着!少庄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中武一愣,说道:“是我说错了话!你二位别忘心里去!”心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小子都是孤儿的。 薛小敢和柳芜菁先前还寒着脸,白中武刚说了这歉意的话,便顿时又笑嘻嘻的。 白中杰说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白家庄可是好惹的?” 薛小敢说道:“那上官家的三个老头儿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你杀了他又不解恨,听我说几句如何?” 白中杰冷冷道:“愿闻其详!” 薛小敢却是不急,缓缓饮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抬眼向众人脸上望去。 ☆、第五十九章 残月如钩 薛小敢说道:“你们两家的恩怨,本不该别人来chā手!”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们七君子向来都是多管闲事儿的!” 司徒巅笑道:“不管闲事儿就不好玩儿了!” 薛小敢板着脸说道:“白庄主若是偷偷的派人把上官家做了,也就没人管了,可是这事儿现如今都已经摆上来了。我们若是不管的话,免不了你们两家要火拼起来,两家的势力又盘根错节,指不定又要起什么乱子。” 柳芜菁接着说道:“我们的意思是,你白家庄老老实实地别去找上官家的麻烦,我们七个人去一趟冀州城,若是辨明了是非,就让他们哥们儿来给你们兄弟谢罪,你看如何!” 白中杰本也不想这就去找上官家的麻烦,一来是自己家业待兴,二来也是忌惮上官家的势力,把事情亮出来也不过是怕冀州城趁机袭取白家庄,本就是自保的心思,怎么会不同意七君子的计划,当下便答应了。 次日,各大家族前来的代表和其他的一些江湖人士便都纷纷离去,薛小敢一行七人又多留了几日,这才动身前往冀州城。 这一日,夜晚无眠,薛小敢独自坐在客栈的屋顶上,望着月亮发呆。 他还太年轻,他还会想很多,前几天第五婴本是要跟着他一起去的,他却拒绝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为什么有的时候还会想起阿萱呢?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每次想到阿萱,都觉得自己愧对于第五婴,自己既然已经和第五婴在一起了,怎么还会想念着别人? 韦庆儿呢?难道就不想她吗?怎么可能不想! 薛小敢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又抱紧了肩膀。在屋顶上坐半宿了,好像有点儿着凉,可别病了。 若是病了倒好,薛小敢心道,最好是一下病死了,那样就不用再去想她们了。 若是我死了,她们一定会很伤心吧!谁知道呢? 也许我当初不应该打什么擂,当什么七君子,自己连自己的爹妈是谁都不知道,却一天天管别人家的家仇是非。 这次去冀州城又不知道会怎么样,兴许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能有更多自己的时间吧,我干脆走的很远很远,再也不要回来。 残月如血钩,夜空似黑墨。明天,谁知道将会怎样呢? ☆、后记 后记 往事已如过眼云烟,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仅留下一点淡淡的相思、淡淡的愁…… 关于这部小说,关于我如何写起,本是要说很多的,不过,我多半想说的话都已经写在小说里了。 没错,第五十九章“残月如钩”貌似很仓促,不过,确实已经结尾了,但是结束即是开始,开始就是结束,现阶段我不能把太多的时间放在小说上,但是我不会因此而放弃小说。 我早已经铺垫好了一切,只要以后有时间就一直会写下去。《薛小敢》表面上看起来已经结束了,但是,如果你们以后看到《薛小敢之世代恩怨》、《薛小敢之儿女情长》等薛小敢系列时,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说“结束就是开始”了。等待我继续写《薛小敢》系列吧,也许我会写很多年,也许很多年之后你才会看到我又开始写小说。但是,不要忘了我,我是荆骥,我写《薛小敢》。 公元二零一二年十月二十一日写于龙城 ------------------------------------------------------- 访问小说分享者(花开丶若相惜)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5829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