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来袭:拐了个王爷》 正文 第一章 携款出逃 宛城暮雨,湄公河畔。 一女子执伞行于湄公河桥头,此女子素衣墨发,眼尾迤逦,半阖半张,脸容清艳绝伦,眉宇间风流仪态,堪堪让人难以逼视。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踏雨声,并伴着一阵少女银铃般的嗓音。 “花姐姐,花姐姐,不好了!花班主让你回去,小王爷驾临戏坊了!” 素衣女子瞧了眼来人,是灵玲,一秋姐的丫头。 只见素衣女子微微侧头,眉头不悦的隆起,微启翘唇“靠”了一声:“关我什么事儿,我已经下班儿了。” 灵玲一听花姐姐这无所谓的语气,当下便大急,跺起了小碎步:“不行啊花姐姐!小王爷点名要见你!” 素衣女子蹙眉,芊芊手指指向灵玲满是泥水的裙摆:“素质!一秋姐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灵玲抓着裙摆,咬着唇,眼泪汪汪的望向素衣女子。 素衣女子于心不忍,叹气问道:“哪个王爷?” 灵玲见自己这招有戏,忙答道:“是景王爷的大公子。” 灵玲见素衣女子没有预期中的反应,便自行加了一句:“景小王爷是为了花姐姐,慕名而来的。” 果然,灵玲这句话狠狠的拍中了素衣女子这匹野马的马屁。 只见她轻轻抬起柔弱无骨的小手,轻掩唇角,眉目含情,满脸忧伤的摸样,果然,天下男人皆受不住自己的魅力,祸水啊祸水。 灵玲站在原地被电得不轻,但也毫不掩饰眼中对素衣女子的艳羡,这姿势这眼神儿,不愧是花班主亲自带大的女儿啊! 殊不知,忧伤脸皮下是一颗狂笑不止的心。 此素衣女子便是花好坊的名角,花月缠。 在回戏坊的路上,花月缠寻思着王爷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富大贵之人嘛,肯定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姿飒爽。 如此一想,花月缠便口水四溢,不觉的加快了脚步,自从来到这里十几年就没见过什么像样儿的帅哥。 “唉唉,麻烦你让让。”花月缠轻轻推攘了下挡在身前的两人。 “大胆!” 大胆? 花月缠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花姐姐,你等等我。” 身后的灵玲提着裙摆,冒着细雨,踩着小碎步跟来。 这个时候神出鬼没的花班主,也就是花月缠的娘,从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身后飘了出来,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说:“缠儿,快去拜见小王爷。” 看看这小老太太激动的,想必也是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 花月缠说:“娘,你得先带我去见小王爷呀,人都没见着,这怎么个拜见法?” 话刚说完,就看见小老太太瞬间萎靡了下去,脸上的粉开始“簌簌”的往下掉。 灵玲走上前来,附在她耳边,声音有些颤抖:“花花花姐姐,你面前面前那位就是小王爷。” 花月缠平静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扫了眼前两人一眼,笑了笑:“小丫头还学会骗人了,那你倒说说,这两人,一个像丝瓜一个像冬瓜,哪儿有半分贵族的气质?” “放肆!低贱戏子竟敢诋毁王爷!” 那丝瓜说着便要拔刀。 “诶,退下。” 那冬瓜把手里的折扇一收,挡在丝瓜面前,丝瓜立马就变得唯唯诺诺。 花月缠摸着下巴想,这冬瓜是王爷? 怎么可能呢! 哪儿有王爷,腰圆腿粗,大腹便便,满嘴流油的样子? 仔细一看,嘿,那冬瓜脑袋上还有一秃块。 没想到老太太会乍的“咚”的一声跪下去,把她和灵玲都给吓了一大跳。 花月缠拍了拍胸口,弯下身子使劲儿拽老太太的袖子:“娘,你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拉着冬瓜的袍角,惶恐的道:“小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缠儿一般计较,缠儿她患有小儿麻痹。” 然后小王爷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还很同情的看了她两眼。 花月缠惆怅的松开老太太的袖子,看这摸样,眼前这位冬瓜,还真是传说中的小王爷。 罢了罢了,现实总是这么容易把理想弓虽女干。 换上衣裳,画上浓妆,放佛戴上了一层面具,此刻,她便是宛城所有男人所向往的戏子。 抬头,扭腰,黛眉如烟,唱:“浮生若梦,浮尘如空,为欢几何,百转千折” “本王让你尝尽天下荣华富贵,可好?” 一曲终了,冬瓜走上前来,执起花月缠长长的袖子,放在鼻翼浅嗅。 她凝眉,其实冬瓜的五官长得不错,这一个动作做下来,还真有点翩翩佳公子的味道,只可惜他矮了一点,胖了一点,圆了一点,还有脑袋上那块秃疤特别了一点。 花月缠扯回自己的袖子,很诚实的说:“不好。” 冬瓜诧异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小胖手,抬眼对着花月缠挑眉一笑:“有趣。” 正欲转身离去,丝瓜却飞身挡住了花月缠的去路。 花月缠回头问:“小王爷此番何意?” 冬瓜“唰”的一声打开折扇,咧嘴露出微黄的大门牙:“本王要纳你为第十三房小妾。” 花月缠皮笑肉不笑的答:“多谢小王爷厚爱,婚姻之事还容小女子先问过父母。” 冬瓜挥挥胖手,算是应许。 花月缠一边往包袱里塞衣服塞银子,一边听着老太太,一秋姐,思耒姐还有灵玲小丫头的唠叨。 “缠儿啊,你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你走了,留下我们一帮女人怎么对付那个小王爷?” 老太太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花班主,好歹月缠也是你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你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月缠往火坑里跳啊。” 思耒姐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月缠啊,好歹花班主也是养了你十几年的娘,你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花班主去送死啊。” “诶诶,灵玲你哭个啥呀?” 老太太恼怒的指着“嘤嘤”哭着的灵玲,灵玲抬起水汪汪,小鹿般的眼睛看了看花月缠,抽泣的对着老太太说:“花班主,您就让花姐姐走吧,灵玲不愿意看着花姐姐往火坑里跳。” 哎呀,这么多年真是没白疼这个小丫头。 “这要是往火坑里跳,那得多疼啊。” 灵玲抹着眼泪继续说。 “花班主,要是花姐姐走了以后,我还可以上台的。” 灵玲小丫头双拳紧握,小脑袋仰得高高的,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花月缠眯眼看着小丫头,嘿,难道这小丫头早就想翻身做地主,代替了她? 老太太看了看花月缠,叹了一口气,从手上取下她从未离过身的玉手镯,放在她手里,说:“缠儿啊,你要保重啊。” 花月缠心下顿时一片内疚,她就这么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可谁知老太太“嚯”的站了起来,双眼泛着琉璃色般的彩光,脚一跺脖子一梗:“我代你嫁过去!” 一秋姐很没形象的喷出一口茶来,埋怨的看了老太太一眼:“您老还是洗洗睡吧。” 一秋姐转过头来对着花月缠说:“衣服都带齐了?” 花月缠点头。 “银子都带够了?” 花月缠点头。 一秋姐用她的杏眼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朝着灵玲招手:“去,把小刘那件新买的袍子给偷来。” 灵玲睁着大眼好奇的问:“师傅,偷刘哥的新袍子做什么,刘哥一直都舍不得穿的。” 一秋姐回答道:“你花姐姐的身板儿刚好跟小刘差不了多少,你想让你花姐姐刚出门就被抓住么?” 灵玲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想必是觉得有道理,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花月缠穿上灵玲特意偷来的衣服后便打算出门逃命去。 一秋姐却摸着下巴来到她面前,皱着眉打量。 突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二话不说的拿起梳妆台上的炭笔,在花月缠脸上“唰唰”两笔后,满意的点头:“走吧。” 花月缠顶着俩浓眉站在“花好坊”门前朝着老太太,一秋姐还有灵玲挥手,一股莫名的惆怅扑面而来,这儿是她住了十七年的地方啊 穿着灵玲从小刘那里偷来的袍子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花月缠打算先不出城门了,就先在小客栈里安顿下来。 正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时候被楼下吵杂的声音给吵醒了,花月缠揉着睡眼,打着哈气,打开门正欲探个究竟,谁知丝瓜的脸赫然出现在门外。 吓得她手一哆嗦,把正伸着头往屋子里面四处打量的丝瓜给生生夹成了拍黄瓜,说有多悲凉就有多悲凉。 花月缠瞧丝瓜那愤怒的眼神,想必是没有认出她来,便讪笑着把门给轻轻打开,粗着嗓子,哈着腰道歉:“小爷,小的对不住了,刚小的做梦梦到大美人跳舞还没缓过神来,谁知蹦出一大马猴儿来,这不手一抖就把您给夹了嘛。” 丝瓜揉着他的丝瓜脸瞪着眼珠“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走了。 花月缠看着丝瓜的背影呼出一口气来,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题外话------ 首次发文,多多指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劫匪 第二天一大早花月缠便退了房,她得赶快离开宛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呆在这里不是明智的选择。 可是想了想,这十七年来她除了宛城以外就没有再去过别的地方,这个认知让花月缠很是恼火。 算了,随便走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若是以后发了财,还可以回来伺候老太太。 来到城门前花月缠四处打探了一下,没见着什么可疑人物,便快步走出了城门。 花月缠幽怨的啃着硬邦邦的馒头,一边拿眼睛四处扫描这片树林,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小路上,已经两天了,她已经风餐露宿两天了! 天知道她是熬怎么过来的。 第一天晚上就被树林的蚊子调戏了,第二天晚上和一青皮小蛇虎视眈眈的对视了一晚上! 整整一晚上啊,花月缠就那么挂在树上眼红的盯着那青皮小蛇,然后看它卖弄风姿的对着她吐着舌头。 正当花月缠专心的啃着馒头时,眼前一花,一扛着大刀满脸胡茬的抠脚大汉,以诡异的姿势出现在了花月缠面前。 他伸出手挠了挠年久失修的头发,然后对着黑黝黝的指甲,轻吹一口气,这才瞥了花月缠一眼,换了一个姿势扛着大刀说:“打劫。” 哎呀妈呀,居然是打劫的! 手一抖,馒头就顺着花月缠的手指掉在了地上。 抠脚大汉看花月缠吓得口歪眼斜,不禁疑惑的皱眉:“不会是个傻子吧?” 花月缠抓紧了包袱,后退了两步:“大哥,大侠,英雄!在下不过是一介穷人伙夫,身上未有半分钱财,有幸与英雄在此地相遇,如此缘分,难道是上天按排?” 花月缠的话突然拐了个弯,那抠脚大汉一脸懵怔,他望了望她,似乎是确认了她就是傻子。 花月缠无语凝噎后退了两步,继续道:“英雄,难得咱俩如此有缘,不如就趁此美景一结金兰?” 抠脚大汉竟真的皱眉寻思了一会儿,问道:“若我与你一结金兰,你的钱财可会归我?” 看不出来,抠脚大汉大智若愚。 花月缠看着实糊弄不过这抠脚大汉,便把包袱取下抱在怀中,说:“想要我的钱财?呸!滚你丫的!” 骂完后迅速转身,竭尽发挥出双腿的职能,饱足了劲儿朝前冲去。 抠脚大汉待她已经跑出五米的距离时,才醒悟过来,浓眉一横,扛着大刀,骂骂咧咧的跟着追了上来:“小杂种!给你爷爷站住,不然你爷爷我便让你命断今日!” 虽说抠脚大汉确实猥琐,可好歹人家也是一人高马大的男人,然,不出二十米花月缠便被擒住了。 抠脚大汉抓着她的领子,跟拎着一只小鸡似的。 他狂笑不已的挥舞着大刀:“小杂种,你逃啊,你再逃一次给你爷爷我瞧瞧。” 花月缠愤懑的望着他,却也不忘拽紧怀中的包袱,脖子一扬,道:“士可杀不可辱,现如今已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多烈士不是?可颤抖的双腿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抠脚大汉从鼻翼从发出“哼”的一声,花月缠从下往上看,恰好瞧见他那两丛茂盛异常的鼻毛随风飘扬。 “想死?爷爷我就不让你死得痛快!” 抠脚大汉眉毛一拧:“快把最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哼哼!” 花月缠的心脏随着抠脚大汉那句“哼哼”跌宕起伏,她抬头望天,记得小学语文老师说过:“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还记得中学语文老师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低头,好吧,还是中学老师说的对。 花月缠不情不愿的打开包袱在里面捣鼓了一阵,然后拿出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花月缠轻轻抚摸着它叹气,这可是她花了两个月的月钱买来的。 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花月缠心一横,牙一咬,脚一跺,就把她那可爱的镶着金丝线的丝绸小红肚兜递到了抠脚大汉面前。 抠脚大汉接了过去,展开,愣了愣。 然后又在自个儿身上比划了两下,瞬间恍悟过来。 大汉把她那可爱的镶金丝的丝绸小红肚兜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双眼喷火,提着大刀就要来砍她。 花月缠被抠脚大汉吓得心慌意乱,大脑空白,指挥不了四肢,在大汉大刀落下之前她惊恐的闭上了双眼,下意识的伸手挡去。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一声刺耳的声音伴随着抠脚大汉的惨叫几乎穿透了她的耳膜。 是铁器与铁器相撞的声音。 花月缠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抠脚大汉把大刀视作了鬼神一般,满脸惊恐的甩开。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出没。 此时抠脚大汉抱着手臂已经痛苦的倒地,花月缠好奇的走过去一瞧,忍不住惊呼一声。 抠脚大汉抱着的手臂的手掌已经血肉模糊。 花月缠想起刚才抠脚大汉竭力甩开那大刀,想必是那大刀震伤了抠脚大汉。 花月缠不得不感叹,此人武功之高,尽然能千里之外取人贞操! 这时左手边的一棵大树微微的动了动,花月缠眼尖的瞧见了一块白纱的一角,她心里一沉,希望此人不是敌人才好。 在花月缠回头再次看向抠脚大汉时,他已经面如菜色,口吐白沫的晕死了过去。 花月缠抬眼直直的看着那棵大树,思量一番后还是打算率先开口,她清了清嗓子,粗着声音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还望大侠现身,好让在下记住大侠容貌,以报大侠之恩。” “呵呵” 宛若黄莺出谷的少女声音回荡在山林,一阵香风拂过,一个白衣蒙面少女,手持玉箫,发无朱钗,肩背白色布包飘落至花月缠眼前。 少女睨了她一眼,双目如星复作月,略有妖意,却未见媚态。 花月缠略微愣了一愣,便朝着少女做辑:“在下谢过姑娘。” 少女再次娇笑了一声,双手执着玉箫,女儿心态尽显,她含羞带嗔道:“一个女儿家,何故自称在下?” 花月缠眉毛一颤,抬眼看向少女,她接着说:“我也不过路过此地,见姑娘有难,便出手相助,没想要过姑娘任何报答。” 既然已经认她是女儿身,她便也不必保持男儿之态。 从她的话里听出眼前这位少女并不是什么敌人,花月缠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她说:“姑娘真是好眼力,我已经打扮得很仔细了,还是被姑娘认出来了。” 少女眼睛弯弯的像天边的月亮,她说:“过奖了,我自小便对人体穴位很感兴趣,也略有研究,女儿的身体和男儿的身体有些穴位是不同的。” 花月缠情不自禁道:“嗦嘎!” 少女疑惑的望着她,花月缠忙解释道:“就是原来如此的意思。” 少女点点头:“嗦嘎!” 花月缠:“” 此女子真是孺子可教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少女古珑 少女看了一眼花月缠有些散开包袱说:“姑娘是要赶路去何处?” 花月缠挠挠头,如实道:“我也不知道,天大地大,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少女走上前来帮着她整理包袱:“姑娘真是豁达,一点都不像女儿家。” 然后她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似的对着花月缠歉意的笑了笑。 花月缠说:“不管男儿还是女儿都应该活得豁达才是。” 少女把玉箫换到了右手说:“姑娘这一点倒是和我哥哥有些像。” 花月缠挑眉:“哦?” 少女继续道:“若是姑娘真没有去处,不防随我一道去寻我哥哥,江湖险恶,姑娘毫无半点武功,迟早会被坏人欺负。” 花月缠想反正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有一个武功这么强的保镖在身旁,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然后瞬间就被少女的善良感动了。 花月缠转头感激的朝着少女说:“好啊,那我便海角天涯都跟着你。” 少女听花月缠这样说,眼底像铺满了碎碎的水晶一般,星星点点的。 她看了花月缠两眼,似乎是害羞的低下了头,声若蚊蝇:“好,我们便这么说定了,海角天涯。” 花月缠恍惚间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哪些地方不对劲儿,便对着少女说:“嗯,我叫花月缠,宛城人士。” 少女抬起了头,说:“古珑,岚城人。” 古龙?古龙! 这个少女居然叫古龙! 花月缠很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会叫古龙啊?” 古珑微蹙着秀眉想了一会儿说:“想必是娘亲希望我玲珑如玉吧。” 哦,原来是古珑。 花月缠收拾好了包袱站起身来,看见了不远处躺着的抠脚大汉,花月缠指着他说:“古珑,他不会死吧?” 古珑转身看了一眼躺着的抠脚大汉,说:“不会的,我用内力震伤了他,另外对他下了一点点的毒,让他暂时处于假死状态,两个时辰后自然会醒来。” 看古珑的样子,稚气未脱,竟想不到她小小年纪懂的倒是不少。 花月缠说:“你还会用毒?” 古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青花瓷瓶递给花月缠,说:“我不会,哥哥擅长用毒,他不放心我一人在外,怕遭到坏人欺负,所以给了我假死散,月缠,这个你拿去防身用,就当我借花献佛送给你。” 说完,古珑又露出了一副羞涩的摸样。 花月缠伸手接了过来,颠了颠放进了怀里。 原来是这样,花月缠抬头望了望天,瞧见东边有一团乌云正朝着这边聚拢。 她低下头来对着古珑说:“既然他没事,那我们就赶快走吧,快下雨了。” 当她们刚跨进客栈时,果然不出她所料,门外开始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 古珑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道:“明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路。” 花月缠一边向客栈老板要两间客房一边回头说:“放心吧,这雨下不了多久的,明天我们能赶路。” 古珑回头朝着花月缠笑了笑。 入夜,花月缠睡得恍惚间隐约觉得有温热的手指流连在她眉间唇角,如梦似幻,亦真亦假。 转而那人在她耳边轻唤:“月缠,月缠” 声音缠绵痴情,似是在呼唤情人。 温润的气息扑在了花月缠的耳朵上,她忍不住轻颤,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猛的睁开眼,撑起身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声音,竟然是个女人! 花月缠回过神来,查看房间各处,没有任何有人出入的痕迹。 花月缠摸摸满额头的冷汗,或许是自己做梦了。 一阵凉风吹过,花月缠抬头趁着月色看去,原来是窗子被夜风吹开了。 起身关上窗子,花月缠再次躺回床上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耳边放佛一遍一遍的回响着那个女人的声音:“月缠,月缠” 第二天早上,花月缠在下楼的时候看见坐在窗边的古珑,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花月缠打了个哈欠,伸手拿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就着稀饭喝了一口,那种温暖的感觉,瞬间充满了整个胃部,她忍不住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古珑看着她懒洋洋的样子,说:“月缠,昨晚没睡好么?” 花月缠愣了一下,恍惚间,仿佛又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月缠,月缠” “月缠?月缠?” 古珑满眼担忧的伸出她白玉般的手,在花月缠眼前晃了晃,见她回过神来古珑才收回手。 “怎么了?是不是昨夜受了风寒?” 说着伸手就抚上了花月缠的额头,在古珑手指抚上花月缠额头那瞬间,她心下一凉,一股疑惑慢慢的从心底升了起来。 花月缠微微侧头躲了躲她伸过来的手,说:“没有,我只是不习惯起这么早。” 也许是古珑看出了花月缠有些刻意的躲避她,便堪堪收回手,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淡淡的落寞。 花月缠看着古珑的样子,心下愧疚难当,不过一个梦而已,她又何必迁就到古珑的身上,做出如此疏远古珑的样子,还伤了她的心。 花月缠从怀中拿出一根墨玉发钗,放在桌上,推向古珑。 古珑抬头疑惑的看着她。 花月缠朝着她笑了笑,说:“古珑,这个送给你,昨日你送我假死散,今日我便送你发钗,这叫礼尚往来。” 古珑看着桌上的墨玉发钗,满目柔情,花月缠知道她笑了,心下也放松了下来。 古珑把墨玉发钗紧紧的拿在手里,抬起眼来,柔水三千,她低声说:“谢谢你,月缠,发钗很漂亮,我很喜欢。” 花月缠低头喝粥,努力压下心里那股疑惑之感。 饭后,花月缠朝客栈老板要了几个馒头带在身上,便和古珑起身赶路了。 古珑指着前面隐约的两个山头对花月缠说:“翻过那座山,再过两个城镇便是岚城了。” 花月缠眯眼朝着古珑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大片大片的树林,没有一点炊烟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古珑,为什么我们不买一匹马或是一辆马车也行啊。”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 古珑看着花月缠笑了笑说:“下一个城镇我们便买一辆马车。” 花月缠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古珑低头看了一眼花月缠的鞋子说:“顺便再给你买一双鞋子。” 花月缠低头,也看向自己的鞋子,她可爱的大姨妈同志已经率先露出头来了。 花月缠:“古珑,天色不早了,我们去找个避风的地方歇息吧,明日再赶路。” 古珑点头:“也好。” 说着,飞身跳上一棵比周围较高的树,四处打量了一会儿,欣喜的告诉花月缠:“月缠,东边不足五里处有一间茅屋。” 她转身正欲飞身跳下,谁知一个不慎踩了个空。 “小心!”奈花月缠如何补救也无济于事,古珑像一片易碎的雪花,自她眼前飘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分道扬镳 幸好古珑只是擦破了皮,崴了脚而已,并没有大碍。 花月缠背着古珑缓缓朝着茅屋前行,古珑伏在她背上,轻声道:“月缠,我给你添麻烦了。” 花月缠一边努力的向前挪动一边回应她说:“没有的事儿,你别说话了,马上就到了。” 花月缠把古珑放下来,让古珑在茅屋外等着她。 花月缠伸手折了一根树枝先行进茅屋打探。 花月缠推开茅屋年久失修的门,一股子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或许是昨天下过雨的关系。 虽然味儿重了些,可茅屋里面还算是干燥,花月缠丢了树枝,理了理屋子里的茅草,想着待会儿把古珑扶进屋中,好让她歇息歇息。 花月缠来到茅屋外,只觉眼前一花,怀中就多了个软软的物什,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古珑。 突然花月缠心里就如明镜一般。 花月缠不禁皱眉微微推远了她,道:“既然这样,你便自己进去吧。” 古珑自花月缠怀中抬起头来,小声说:“月缠,我脚伤未愈,你扶我进去可好?” 在古珑委屈兼疑惑的眼神中,花月缠生生拉离了她,道:“你自己进去便可。” 古珑看着她说:“月缠” 花月缠:“这两日多谢古珑姑娘照顾,我想我们是时候分开了。” 古珑听见花月缠说这话,眉头紧蹙,几步上前来抓住她的手,似是哀求:“月缠,为何?你不是说天涯海角都跟着我?” 花月缠心里也不忍对着古珑说出这一般绝情的话,只是“古珑,我想,有些事,你误会了。” 古龙不解:“我误会什么了?” 花月缠侧头看着古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想你是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你救我,我理应当报恩,可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古珑放开她的手,笑了笑,有些恍惚:“月缠,你不喜欢我?” 花月缠叹了口气,心中想,若不是一开始她说了那句话,古珑也不会误会,只是花月缠更加没想到古珑会是一个同性恋。 花月缠有些不忍看着古珑泪水隐隐的双眸,侧过头,看着远处说:“那天晚上是你吧。” 其实早在早上古珑那双手覆上花月缠额头那一刻,她便清楚,昨晚那个人必是她。 那个女人的手指不似一般女子般柔软,有薄薄的肉茧子,而古珑因常年习箫,手指尖有薄薄的肉茧子,而且,此客栈知晓她的唯有古珑。 古珑眼眸闪了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花月缠说:“古珑,我喜欢的是男子。” 她知道这句话对古珑来说有些残忍,可是却让花月缠很是郁闷,她一个女人为什么还要说“我喜欢男人”这种话。 古珑后退了两步,有些不相信:“那你为什么还要说那种话,还跟着我走,对我好。” 花月缠纳闷儿了,道:“我什么时候对你好了?” “你!” 古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鸳笙如此对我,你亦如此对我,可是如今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我不会让你轻易离开!就算是让你死,也要让你死在我手里!” 说完,古珑便阴沉着脸,执着玉箫,向花月缠冲了过去。 花月缠刚刚才躲过了抠脚大汉的大刀,想不到竟会死在古珑的玉箫之下。 古珑距离花月缠越来越近,这个时候她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想法。 老天爷让她来到此地长达十七年之久,不会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吧? 想必古珑是被花月缠气昏了头,并没有料到花月缠居然能躲过她这一招。 当时古珑执着玉箫离花月缠就差几公分时,她就在想,若是她就地一滚,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呢? 说滚就滚,竟不想花月缠这突然一滚救了自己一命。 花月缠就地一滚之时,机智的抓了一把土在手里,在古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把土就朝着她的面门撒了过去。 古龙不愧是一招就把抠脚大汉打败的人,花月缠这小小的泥土怎能伤得她分毫,虽没有伤着她分毫,却把她惹得怒火更甚了。 她冷哼一声,缓缓抽出玉箫中的短剑。 花月缠双目圆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她手里的玉箫不仅可以吹,还是一杀人掠货的武器。 正在哀叹自己命不久矣之时,花月缠右手向身后一挪,被一个圆滚滚c凉冰冰的物什磕痛了手掌。 她扭头朝后一看,原来是一个青花小瓷瓶。 花月缠顿时眉开眼笑,看来老天爷对她还不算太薄情。 花月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着倒地抽搐不已的古珑,她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然后一滴清泪流落脸庞。 花月缠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转身而走。 古珑渐渐没了动静,花月缠才蹲下身子,替她试去眼角的那滴泪。 古珑她或许一辈子也想不到,竟是她自己害了自己,如此,古珑,还要谢谢你再一次救了她。 临走前,花月缠把古珑拖进了茅屋,让古珑躺在那块她整理过的干净的茅草堆上。 花月缠蹲在假死过去的古珑身旁,看着她清秀的眉眼。 她对同性恋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别人如何她管不着,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难免就有些难以接受。 花月缠瞧见古珑面纱上沾染了泥土,想要帮她把面纱清洗干净。 花月缠伸手,轻轻取下古龙的面纱,不想,一条狰狞的疤痕,从她左脸颊经过下巴,一直蜿蜒到右脸颊。 花月缠手里拿着古珑的面纱,呆愣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她一直以为古珑是一个漂亮姑娘,只是为了不多生是非才遮了自己的容貌,竟想不到遮住的是这样一条丑陋的疤痕。 花月缠站起身,俯视着古珑,这个清秀的姑娘到底有过多么惨痛的经历,才变成如今这副摸样。 花月缠拿出水壶,倒了些水出来洗掉了古珑面纱上的泥土印,然后轻轻的给她戴上,最后看了一眼古珑,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误入军营 花月缠浑浑噩噩的走了许久,馒头早就吃光了,她一路吃野果,啃树皮,嚼草根。 就连她平时瞧都不愿多瞧一眼的蜘蛛,在此刻看来也是丰盛的食物,可是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咬一口。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到了哪儿,现在是什么时辰。 花月缠唯一知道的是,她中毒了。 许是自己是吃树皮,草根或是野果中的毒,只能对着十个乌黑乌黑的指甲哀声叹气。 花月缠撩起破成烂布条的袍子,脱下快踩成两半儿的鞋子,数着还剩几个脚趾头没变得乌黑。 她再撸起袖子,瞧一瞧,手臂上那条多出来的黑红黑红的线条有没有变长,最后望着天,叹气。 早知道逃出来会是这样一个,客死异乡c死相难看c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怎么她也会嫁给那个冬瓜,至少吃得饱穿得暖。 昨夜下了暴雨,花月缠没有找着避雨的地方,生生的靠着树淋了一宿的雨。 她摸摸自己滚烫滚烫的额头,咬着牙撑着东倒西歪的身子,努力向前挪动,她得找个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死去。 希望有人发现她,好心的挖个坑,把她给埋了,不然她死后魂魄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唉,越想越伤心。 花月缠头昏脑涨,拖拖拉拉的大概走了有半个多时辰,隐隐约约听见前面有声响。 她欣喜的抬起头来,前方一大片的星星点点,似乎是火把。 花月缠突然就感觉头也不那么沉了,脚上也带劲儿了。 终于能清楚的看清那些星星点点,原来是一大片的帐篷,还有人走动的样子,可是背着光,模糊不清,莫不是军营? 花月缠心思全然在那片帐篷上,抬脚朝前走了两步,不想跌进了坑里,趴在了一个冷硬的物体上。 整个坑里充斥着血腥和肉类腐烂的臭味。 花月缠甩了甩本就昏沉的脑袋,这会儿更是昏沉得厉害。 她揉了揉眼,借着月光看清了自己身下趴着的东西,居然是一具只有半个脑袋的尸体! 而此刻她趴在那尸体的胸膛上,正之三目对望! 花月缠当下头皮发麻,忍着恐惧和恶心,颤抖的蹬腿向后退去,谁知道身后竟是没有支撑。 向后倒去之时,花月缠已经顾不上了害怕,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了那半个脑袋的头发以为就此能稳住自己。 看着那头发一点一点的剥离了那半个脑袋,花月缠心里止不住的悲凉,就连一个死人也不愿帮她! 就在这时头上传来了脚步声,她欣喜的一抬头,正欲开口呼救,就见一团黑黢黢的物什从天而降,恰巧砸中了她抓着头发的那只手。 花月缠吃痛,忍不住往回缩了缩手,霎时间身子就向下倾斜了一半,她赶忙伸出撑着身体的另一只手,抓住刚才扔下来的那个物什,才终于找到了着力点。 一个使劲儿,花月缠就慢慢的爬上了那个物什。 趴在上面喘息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快些上去找那些帐篷里的人要些食物和水。 花月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借着月光向下看,身形忍不住一晃,她脚下的居然也是一具尸体! 这时花月缠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跌进的不是坑,是万人冢! 花月缠看了看身上有些肥大的军装,再望了望远处模糊的帐篷,没办法,只有忍着恶心和恐惧从那具尸体上扒下了这件军装。 可是说实在话,确实比她那几块布条要暖和得多。 紧了紧身上的军装,她便朝着帐篷走去。 还未到,就感觉一股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惹得她好一阵畅快。 可是,花月缠眯眼,那些巡逻军的衣服似乎和她这件有些不一样啊,人家是暗红色布料,而她这却是姜黄色? 花月缠双目猛地睁开来,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之前她扒那人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此人手脚被捆绑着,但当时并未多做思考。 糟糕!穿错衣裳了! 花月缠拖着沉重的脑袋掉头就跑,却因为动静太大,被站岗的士兵发觉。 “站住!是谁?” 那士兵用浑厚的嗓音一吼,惹来了周边巡逻的士兵。 花月缠果断站住了脚,她清楚地明白若是她不要命的疯跑下去,定会被乱箭射杀,若是她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花月缠双手举过头顶,缓缓的转过身去。 “不好!是敌军!” “赶快通知王爷和军师!” “诶?怎么只有一个啊?” “先抓住再说。” 花月缠被一群男人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拖拽着进了一个大帐篷之中,她皱了皱眉,这些常年在外征战的士兵可手劲儿可真重。 花月缠被人从身后踢了一脚,膝盖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膝盖疼得一阵发麻。 花月缠侧头狠瞪着踢她的那个士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士兵见她朝自己瞪眼,恶狠狠的喝道:“看什么看!待会儿王爷来了有你好看的!” 就在这时,帐篷被人撩了开来,压着她进来的几个士兵纷纷回头,恭敬的叫道:“王爷!” 花月缠抬眼,此时那些士兵口中的“王爷”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已经站立在了帐篷面前,凝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来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兄,景三王爷的公子,也就是那位要将花月缠纳为第十三方小妾的景小王爷的表弟,景樊王爷。 景樊王爷眼神凛冽而有神,配着一对儿剑眉及棱角分明的脸,很是盛气凌人。 他一双斜飞的凤眼寒光射星,将花月缠上下打量了一番。 开口便叱问:“下立何人?为何闯我军营?” 景樊边说边朝着帐篷里的红木桌走去。 红木桌上放着书卷,想必是谈论行军打仗事宜的地方。 花月缠被景樊的气势吓住,迟钝的正欲答话,而她身旁的小士兵却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呵斥道:“王爷问你话呢,哑巴啦?!” 景樊坐定后,垂眼看向跪立在地的花月缠,冷然道:“不交代么,那你的结局便只有一个。” 帐篷内的众将士眼神一凝,齐声大吼:“杀!” 那齐声的一吼似乎要震破了花月缠的耳膜,她浑身忍不住的发抖,冷汗浸湿了后背。 花月缠是怕景樊会真的杀了她,她心里也很明白,像他这样手里掌握着几万人甚至是几十万人性命的人并不把她的小命当做一回事儿。 她清了清干渴的嗓子,努力提起一丝力气为自己辩解道:“王爷!我并未是贵军的敌人,我乃宛城人士,不幸迷路在这山野之中,饱受饥寒,今夜行至此地,还很不幸的掉进万人冢,为了取暖保住小命,不得已才穿上了这件衣服,请王爷明察!” 说完,花月缠双手撑地朝着景樊磕头,欲表自己的诚意。 不想当她俯下身时,顿感头重脚轻,四肢无力,头一沉,就此晕了过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侥幸苟活 花月缠许久未一觉睡得如此畅快,醒来时真真是神清气爽。 她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帐篷的白顶,花月缠舒展了一下四肢,发现并没有少条胳膊少只腿儿,想来是那王爷并没有过多的为难她。 花月缠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正要起身之时,一声低笑自头顶上方传来,她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竟把腰扭了。 撑着腰,扭头想要看看是何方小妖作祟,谁知一个不注意,被那小妖迷了去。 真真是妖孽啊! 花月缠忍不住感叹,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此刻那妖孽正倚在桌边,桃花一样红润的嘴唇带着笑意,他身着一身飘逸白衣倚在桌边,恰好裸露出光洁白嫩的胸膛。 他并未束发,瀑布一样的黑发倾斜在胸膛,白与黑的强烈对比,极致的魅惑。 她皱了皱眉,他这身打扮与这军营真是格格不入。 花月缠扫了两眼他白皙的胸膛,虽说他喜欢裸露不关她的事,她看了也不打紧,但现在已是初秋,凉着就不好了。 花月缠正欲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思,介空却抢了先:“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呢。” 花月缠寻思着他话里的意思,莫不是军营里时兴宽大处理,等她睡醒了再行拷问? 不顾腰上的疼痛,花月缠从床上勉强下到了地上,语气着急:“兄台,在下所说句句属实!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介空站直了身体,嘴角的那抹笑意却不变,他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 介空或许是看着花月缠为难的样子极为可笑,“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侧过身子,从桌上端过那一晚黑乎乎的物什,说:“行了,不逗了你,先把这个喝了。” 花月缠心里大骇,难道他们直接省略了拷问那个环节,想要直接毒死她省事吗? 她连连后退,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护:“亏你们还是军人,居然还干草菅人命之事!” 介空有些疑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再望了望花月缠,仿佛明白了什么,他说:“姑娘,你若是不想丧命于断指草之下,在下便奉劝你一句,喝下这碗药。” 姑娘?断指草?药?花月缠心惊,自己居然被识破了女儿身! 听他说断指草,花月缠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十个乌黑乌黑的手指甲,抬头看向介空说:“你是什么时候识出我是女子的?还有,断指草是什么东西?” 妖孽耐心的一一解答:“你这点小伎俩,在景梵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便被识破,那断指草便是你此时身上所中之毒,况且你身中的不止一种毒。” 花月缠皱眉,之前若是不食树根树皮怕是早已饿死,中毒还算是轻的。 花月缠继续问:“景樊是谁?” 边说边伸手接过介空手中的药,皱眉喝了下去。 虽然花月缠对自己身上所中之毒并没有什么概念,不痛有不痒,可一直黑着十个手指甲,确实是有碍观瞻。 介空见花月缠把药喝了个底朝天,便道:“也就是王爷。” “咳咳” 花月缠被介空口中“王爷”二字吓得呛住。 她抬眼看向介空,这人既然能与将军以姓名相称,想必是与那王爷关系不错。 “那你又是谁。” 介空将黑发撩向身后,笑道:“我乃军师。” 花月缠忍不住上下多打量了介空几眼,这只军队的颜值还真是高。 “那为何你们没有杀了我?” 介空道:“景梵识出你是女子,并且知晓你没有任何功夫,便知道你并不是什么敌军派来的奸细,况且哪有这么蠢的奸细。” 花月缠被他的那个“蠢”字噎住,感觉他在骂她,但似乎又是事实。 介空拿过碗,走出了帐篷却又折返了回来,对花月缠道:“忘了问姑娘芳名了。” 花月缠回道:“花月缠。” 介空点点头,朝着她招手:“在下介空,想必花姑娘睡了两天两夜也饿了吧,那么请花姑娘跟随我来。” 哦?她居然一觉睡了两天两夜,怪不得饿得心慌。 花月缠一路跟着介空来到了伙房。 介空伸手招来一小士兵,吩咐道:“给这位花姑娘准备些吃食。” 小士兵领命退下。 介空转过头来是似乎是在打量她,感觉有些别扭,任何一个女子这样被一个男人随意打量都会觉得别扭。 花月缠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便皱眉问道:“你在看什么?” 介空抬起头来:“这件衣服并不适合你。” 他又打量了花月缠两眼,话里饱含深意,说:“我想知道你一个女子身中剧毒,且身染严重风寒,是怎么从万人冢里爬出来的。” 花月缠随意说道:“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介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你是我见过最凶猛的女子。” 花月缠苦了一张脸,不知道他的那句“凶猛”是褒是贬。 只好推辞道:“过奖过奖。” 那小兵很是有效率,没一会儿便弄来了几个小菜。 介空随花月缠一同坐在桌边,谦虚道:“区区几个小菜,望花姑娘不要嫌弃。” 花月缠边扒饭边回应道:“不嫌弃,不嫌弃,只要不再是草根树皮就行。” 介空笑了笑,打趣道:“花姑娘倒是很好养活。” 听着他左一个花姑娘,右一个花姑娘,让花月缠总是想起日本鬼子。 她抬头郑重的对着介空说:“你大可不必叫我花姑娘,叫我花月缠,亦或是月缠亦可。” 花月缠话音刚落,就耳尖的听见伙房门口传来些许动静,她扭头,原来是做了寻常打扮的王爷也来了伙房。 介空微微侧了头,笑着对花月缠身后的景樊道:“你怎么有闲来了这里?” 景樊看了花月缠两眼,话却是对着介空道:“你倒是将她照顾得好。” 介空嬉笑了两声,没有答话 景樊一甩袍角,也坐了下来:“本王是来告知姑娘,若是姑娘身体并无大碍,本王可遣人送姑娘回宛城。” 花月缠停下了扒饭的动作,她千幸万苦才出了宛城,好不容易才躲过了小王爷的追捕,到这儿就只剩下半条小命,若是让这景樊王爷将她送回到宛城,她这些日来所受的苦,岂不是白费。 再者说,若是被送回宛城,她许是又要去逃命的,倒不如留在这军营里总比她流浪在外要强上许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妙计 花月缠放下碗筷,看向景樊道:“王爷,伙房里可缺打杂烧火煮饭的伙夫?” 景樊似是瞧出了她的意图,唇角微微上翘,答道:“军营里配有身强力壮的厨子,并不缺伙夫。” “那洗衣服的呢。” “不缺” 花月缠低头思付道:“那王爷身边可缺端茶送水伺候的人?。” 景樊笑意更盛:“也不缺。” 花月缠看出来了,这将军并无意留她在此。 她想了想,干脆索性将她此番出逃全盘拖出,那景小王爷也是王爷,定与这位景樊王爷有关系。 “实不相瞒,小女子乃是逃婚。” 景樊挑眉,并没多大反应。 介空倒似乎很是感兴趣:“哦?” 花月缠接着道:“我乃宛城”花好坊“戏子,有幸被景小王爷看上,有意纳我为第十三房小妾,可小女子乃下作戏子,不敢高攀。” 景樊有了些许反应,他蹙眉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若不是事实,我一介弱质女流,好好的跑来这干甚。” 介空探过头来,勾唇笑道:“只怕月缠不是因为身份关系吧。” 花月缠尴尬的咳了两声,为自己辩解:“非也非也,小女子确实身份低微高攀不上。” 介空抬着下巴,朝着景樊努了努嘴道:“你口中的景小王爷乃是这位王爷的亲表哥。” 花月缠吃惊不小,这景樊王爷堪比国色,可那景小王爷长相实在是惨不忍睹,他们竟然还是兄弟? 景樊斜睨了花月缠一眼,正言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一个女子留在军中多有不便。” 说完,未等她反应便起身走出了伙房。 花月缠有些着急,生怕那王爷将她送回宛城,她扭过头去,眼神带着五分讨好和五分哀求的望向介空。 介空笑着摇头叹气:“确实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不过” 花月缠双目炯炯的看着他,他的这个“不过”让她看到了希望。 他接着说:“先例也是可以打破的,你本身就比平常女子要坚强一些。” 花月缠有些激动的伸手抓住介空的长袖,道:“有什么办法能让王爷留下我。” 介空看着花月缠拉着他的手,抬起头来狡黠一笑:“据我所知,景梵是经不住死缠烂打。” 花月缠略微寻思了片刻,觉得此计谋妙不可言。 饭后,介空说要带她去领粗布衣裳,便跟在了他身后。 路过练兵场时,士兵们正在操练,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坚定的眼神,铿锵有力的呐喊声,让花月缠震撼不已。 介空见花月缠久久未跟上来,回头一瞧,见她眼神炙热的盯着台上裸露着上半身,提着红缨枪正带着士兵操练的景樊。 台上之人身体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长发漆黑,高高的束起,腰背线条强健而有力。 花月缠看得痴了,驻足不前,移不开目光。 突然花月缠眼前景色被人挡了去,她不满的推开介空伸过来的手道:“你干嘛?” 介空打趣道:“你若再看下去,他们今日怕是不用操练了。” 花月缠环顾四周,见士兵们皆停了下来,满眼的调笑,嘻嘻哈哈的看着她。 而台上的景樊背对着她迎风挺立,肌肉线条很是僵硬。 花月缠脸色一红,低头拉着介空遁了。 跟随着介空往前走着,她想起自己多日以来还未曾净过身体,便开口问在前带路的介空,说:“此地可有沐浴的地方?” 介空停住了脚步,回头道:“南边有一处温泉,我们平时都是去那里净身,可是你一个女子,怎么” 花月缠说:“那用木桶装上温泉,在帐篷中沐浴吧。” 介空回道:“也可,我带你领过衣裳便吩咐人去打水。” 花月缠点头道谢。 又想起介空提议的要对景樊进行死缠难打,便接着问:“介空,王爷可有什么喜好?” 介空与她并肩行走着,他负手道:“这个嘛,不知养宠物算不算。” 养宠物?嗯,这点倒是甚得她心。 “王爷都喜欢养些什么宠物?” “猫。” 介空略微皱着眉头回答道。 想不到竞是这样一个答案,她还以为堂堂一个王爷应是喜欢雄狮猎豹之类的多一点,却做梦也想不到是猫。 看来想要留在军营就得首先从猫开始入手。 帐篷后便是山林,待她明日上山猎他几只野猫回来,万一那景樊王爷一高兴,就把她留下来了呢。 介空看穿了她的想法,唤了两声:“小黑,小白。” 花月缠还不明所以间,就见一只动作迅捷的黑得没有一点杂色的黑猫从帐篷后窜了出来,踩着微波临步来到介空脚边可劲儿的蹭。 可哪知介空皱眉嫌恶的后退了一步,一脚将那黑猫踢出了几尺远。 花月缠惊讶的发现,那只黑猫似乎很是不介意介空如此对待它,反而越挫越勇,更加兴奋的屁颠屁颠的赶到介空脚边再次蹭了上去。 如此这般,周而复始,她站在介空身后静静的看着,一人一猫,一人嫌恶,一猫兴奋的上演着人与猫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正看得起劲,无意间瞥见帐篷后突现一白色不明球体,花月缠定眼一看,原来是一只肥胖的白猫,正挪动着它的小短腿儿朝这边赶过来。 白猫也白得没有一点杂色,胖得也是没有一点猫样,它本来眯缝着的小眼睛在看到介空时猛地迸发出精光,继而努力挥着它的小短腿儿朝着介空奔去。 花月缠很是纳闷,为何这两只猫都对介空如此情有独钟? 好不容易摆脱了小黑和小白,介空带着她去领了衣裳,并让两个士兵提了木桶去给她打温泉,那两个小士兵甚是不愿的摸样。 花月缠知晓他们本是保家卫国的人,现在却来给一个女人打洗澡水,说出去是有些挂不住面子。 介空回他帐篷去换被小黑和小白蹭黑的白袍了,她便从带来的包袱中取了些银两放在那两位士兵的手中,并道:“多谢两位小哥,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们看着手中的银两软了口气:“倒也不是麻烦,那姑娘稍等,俺俩这就去给姑娘打水。” 花月缠看着提着木桶的俩士兵渐行渐远,深刻体会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 她转身欲回帐篷,可就在转身之时眼前一黑,突然不能呼吸。 “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她双手颤抖的撑在地上,双眼紧闭,嘴唇发白,张大嘴努力的喘息着。 窒息感并没持续太久,却让她精疲力竭。 花月缠的手臂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她喘息着,睁眼想要看清来人 可当她睁眼时,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花月缠再次紧紧的闭上了眼,可是却怎么也抵挡不住心里的恐慌。 “你怎么了?” 头顶上传来清冽的嗓音,来人是王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虫毒 花月缠没有回答他的话,再次睁眼时,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她转头朝向景樊手臂伸过来的方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我好像看不见了。” 花月缠听见一声抽气声后来人便没了动静,正想开口让景樊发发善心带她去找大夫,忽然就感觉整个世界一阵颠倒。 由于双脚的忽然离地,花月缠瞬间就没了安全感,伸着双手胡乱的乱抓一气后便听见了一声低低的闷哼,随之而来的是景樊略带怒气的声音:“别动!本王带你去见军医。” 花月缠听了景樊的话后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是景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走得很快,颠得花月缠的五脏很是难受,她皱眉小声道:“王爷,可否慢些?” 速度果然慢了些许。 那股窒息感再次袭上花月缠心头,她死死的抓着景樊胸前的衣裳,极力喘息:“王爷可否快些” 花月缠感觉自己下一刻便要窒息而死,不得不让景樊快点带她去见军医。 可景樊却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花月缠难受的喘着气道:“王爷” 话还未说完,花月缠便感觉自己脱离了地心引力,风在耳边呼呼的刮着,初秋的风刮在脸上并不是很舒服,她把脸朝着将军的怀里缩了缩才稍感好些。 几个起落后景樊落了地,抱着花月缠进到入一个温暖且充满了药味儿的帐篷。 景樊将她放了下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这时一声恭敬的苍老的声音自花月缠身旁响了起来。 “王爷。” “老医,你瞧瞧她眼睛。” 说罢,一双粗糙的手翻了翻花月缠的眼皮。 “王爷,她双目眼白均呈黑色,经老夫诊断,她是被土栖虫的毒液所伤。” “土栖?”景樊从未听闻过此种东西。 “此土栖可不得了,其毒液乃是剧毒,若被咬上一口,三日之内必爆双目窒息而亡。” 花月缠听得心惊胆战,她何时招惹过这种毒虫子? 但听军医道:“可是此女被土栖所咬至少有十日以上,可却并未死亡,老夫想可是与断指草有关。” “那日介空也曾说过,她身上所中之毒并非一种,今日看来定是那土栖毒了。” “定是如此。” “那此毒可解?” “可解,只是她中毒过深,想必会留下后遗症。” “先保命要紧。” 原来她还是有救的,花月缠松了一口气。 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花月缠的手臂:“姑娘随老夫来。” 花月缠起身亦步亦趋的跟着老军医。 “姑娘身体可有出现何异状?” 花月缠想了想,说:“我左手手臂之上有一条黑红黑红的线,可是老军医所说异状?” “此正乃所中土栖之毒的异状。” 老军医领着她躺在了床上说:“请姑娘伸出右手,老夫把脉。” 花月缠乖乖的伸出右手。 老中医略显微凉的手指放在了她的脉搏之上。 花月缠正要询问老军医她身体的现状,一阵布料划过空气的声音传来,想必是有人使大力撩开了帐门。 “老医,月缠情况如何?” 却是介空那厮。 “军师大可不必担心,半月之内老夫必解此毒,可姑娘的眼睛要失明一段日子了。” 知道自己眼睛并非永远失明后,花月缠便放下了心来。 一想此刻正是让景樊将自己留下的好时机。 “王爷,你看我现在这幅模样,不好回宛城吧?” 好一阵沉默后,景樊开口,嗓音清清淡淡:“待你眼睛复明,便是本王送你回宛城之时。” 这景樊王爷好不近人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翩若惊鸿 花月缠失明这几日,衣食住行很是不方便,介空照顾了她几日,也甚是觉得恼火,便想了个法子,去百里外的农户请了位手脚勤快的大娘。 大娘名叫徐玉,村里人都叫她徐二姨,听说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奴仆,与府中的马夫好上了,这家家主对徐二姨很是厚爱,赏了她些银两做嫁妆,她与那马夫回了村里,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可几年前徐二姨做了寡妇。 徐二姨来的那日,除了她本人,还带了一小孩,那小孩带了一条大黄狗。 那小孩是徐二姨的老来子,喜爱得紧,就算应承了介空来照顾她,也时刻带在身边。 徐二姨一来,她那张嘴便没停下过,东家长西家短,噼里啪啦跟放炮仗似的。 花月缠无聊得紧,也乐意和她唠嗑。 徐二姨的小儿子名叫赵恒卿,说是用几文钱找村里的秀才给取的名字。 恒卿很是喜欢和花月缠待在一块,因为她总会给他几块介空带来的甜糕,作为回报,恒卿会在景樊操练时偷偷的带她躲在一旁,绘声绘色的给她讲述景樊的英姿。 而恒卿带来的那条大黄狗,想必是条高冷的狗,除了小黑小白出现时,花月缠便没听它出过声。 徐二姨每隔三日便会带着花月缠去老医那儿换药,这一来二去的,他们俩倒是摩擦出了不少火花,从起初的礼貌疏远到现在的“老夫帮你把脉”。 可是这却愁煞了恒卿。 “为何老医老是帮阿娘把脉?我阿娘她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顽疾?” 花月缠无奈,幽幽的叹气道:“你阿娘她确实生了顽疾,放宽心,让老医把把脉,立马便药到病除了。” 赵恒卿愣愣的看着花月缠,似懂非懂。 介空得知此事后,专程跑去将老医调笑了一番。 “老医千万要把持住,莫要以身试法,乱了军队的纪律。” 这日花月缠与恒卿在树荫底下席地而坐,悠闲的吃着甜糕,她闲来无事,轻哼起了小曲。 一曲罢了,恒卿听得不过瘾,央求着花月缠再来一曲。 她今日心情不错,再来一曲也无妨。 花月缠摸索着起身,恒卿赶紧上前搀扶。 “月缠姐姐,要去哪儿?” “小恒卿你听过戏吗?” 恒卿摇了摇头,想起花月缠根本看不见,开口道:“没见过,我随阿娘去镇上瞧见过戏坊的房子,可高可大可好看了,人也多,阿娘说那是有钱的大老爷才能去的地方。” 花月缠轻笑两声,骄傲的道:“那月缠姐姐今日便让你看看那些有钱大老爷也没见过的。” 低身,凝眉,扭腰,掩面,微启红唇,清丽绝伦的歌声自她口中响起。 “一研笔墨为谁候,画一身情入颜容。朱砂秀,钗头钩,蓦然回首” 此时秋阳正好,那树荫底下起舞的女子,翩若惊鸿。 体力当真是大不如从前了,不过一曲她已是大汗淋漓,抬手换了声恒卿,却许久不见他过来搀扶自己。 “恒卿?” 窸窸窣窣一阵,一只小手抓住了她。 “月缠姐姐跳的真好看,恒卿都看得出神了。”恒卿脸色泛红,为自己刚才的出神感到羞愧不已。 花月缠嘻嘻哈哈调笑道:“不过是个小毛头而已。” 坐定后,恒卿有意无意的说道:“月缠姐姐,刚王爷来过了。” 花月缠一口甜糕哽在了喉咙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如此香艳 这可怪不得花月缠如此惊讶,事情还得从几日前的桑葚林事件说起。 花月缠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你刚才见王爷往哪个方向去了?” “后山。” 又是一阵鸡皮疙瘩。 军营的后山有一片枝繁叶茂的桑葚林,重重树影之后有一天然的碧水温泉。 恒卿听士兵说后山的桑葚熟透了,香甜可口,很是解渴,顿时馋性大发,领着花月缠便往后山去。 也不知后山的水土为何如此肥沃,一颗颗硕大的紫红色桑葚躲在叶片后,若隐若现。 恒卿吃得无比欢畅,渐渐往林中深处走去,哪儿还记得她这个盲人。 花月缠唤了两声恒卿,并未得到答复,恒卿已经走了多时,她站得腿脚发麻,摸索着向前走去想要找个空地歇歇。 岂料被桑葚树枝拌了一下,一头扎进了水里。 她拼命的在水里扑腾,大声呼救,喝了不少的水。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她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攀着。 那双手臂很是坚硬,她手掌触到的肌肤却很是滑嫩。 花月缠稍微平复下去的心跳,因这滑腻的触感又蹦跶了起来。 她被那双手臂禁锢在石壁上,一阵相顾无言。 “冒冒失失。” 温泉的温度蒸得她全身发热,脸颊绯红,而景樊温润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更是让她心猿意马。 花月缠干笑两声,紧着喉咙道:“我眼睛看不见。” 景樊未答她话,一个使劲便将她整个提了起来,让她坐到了岸边上。 只听一阵哗啦的水声,景樊起身上了岸,伸手将外衫罩在了落汤鸡般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花月缠身上。 “眼睛看不见还来这里?”景樊的语气不咸不淡。 花月缠听着却觉得不怎么对味儿,听他那意思似乎自己是故意来这里表演这么一出。 “青天白日的,谁会在这里沐浴。”花月缠有些恼怒。 景樊挑了挑眉,道:“你不知道此处只有本王能来吗?” 花月缠顿时泄了气,在人家的地盘上她还趾高气扬,只怕是景樊此刻就想将她送回了宛城。 一阵风吹来,花月缠无端的打了个冷战。 恰在此时,被桑葚果汁染得满头满脸乌漆墨黑的赵恒卿,拨开了树枝窜了出来。 赵恒卿虽然才十几岁的年纪,却也懂得何为男女授受不亲。 只见景樊湿散着及腰的乌发,强健的上半身上不着无寸缕,莹莹水珠停留在肌肤上流连不去,被温泉水浸透的纯白里裤紧紧的贴在修长的双腿上,不可言喻的部位隐约可见。 而花月缠身披一件宽大的外衫侧坐在池边,全身已湿透,发髻凌乱,衣衫不整,脸色泛着桃红,一副欲拒还迎故作矜持的模样。 赵恒卿头次瞧见如此香艳的画面,内心可谓是翻江倒海,不知该作何反应,愣在了当场。 景樊也愣了,他知道花月缠眼睛看不见,所以并未注意,就算自己一丝不挂,也毫无影响,可是却没想到这毛头小子也在这儿。 “她全身湿透了,你让徐二姨给她换件衣裳。”景樊故作镇定的吩咐赵恒卿。 恒卿连连点头,僵硬的走过去搀扶起花月缠,巴不得长双翅膀马上飞走,实在是气氛过于诡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荣升小妾? 目送着景樊的身影逐渐消失,恒卿扯着花月缠的袖子小心翼翼问道:“月缠姐姐,你和王爷” “我和王爷怎么了?”花月缠抱怨道:“你走那么远作甚,我刚才掉水里了。” 赵恒卿以为她不愿多说,故意左右言他,便住了口。 回去时恒卿带着花月缠绕了远路,远离了那些平时看上去道貌岸然,实则上如狼似虎的士兵,不然让他们见了月缠姐姐这幅模样,只怕是会绿了眼睛。 回到了帐篷,徐二姨手脚麻利的给她换了衣裳,还搭了个小火炉熬了锅姜汤,在问及她为何这般模样时,花月缠随意的答了句“掉进了水池。” 花月缠没看见景樊那副放浪的模样,自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对于她而言就只是意外发生的落水事件而已,语气也就随便了些,可赵恒卿却觉得她如此平静无波习以为常的样子,难道他们是经常如此?而景樊王爷那般打扮,在月缠姐姐面前似乎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真真是细思极恐。 第二日,花月缠如往常一般在帐篷里等着徐二姨领着她去老医那换药,徐二姨进来便唤了她一声“花小姐”,语气恭敬,这让花月缠很是摸不着头脑。 平常时候,徐二姨不是唤她月缠姑娘,便是直接唤她的名字,随意的唠上两句也如近邻一般。 本想询问她为何今日这么疏远客气,恒卿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了帐篷里来。 徐二姨逮着他好一阵呵斥:“赵恒卿,你个毛头小子,不得在花小姐面前无理!” 花月缠:“?” 赵恒卿看了两眼坐在塌上的花月缠,委屈巴巴的回答了声“是”。 花月缠忍不住开口问道:“徐二姨你今日是怎么了?”莫不是昨晚做梦还未醒过来? 徐二姨毕恭毕敬道:“以前是奴婢唐突了,花小姐莫要见怪。” “”看来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了。 在去换药的路上,遇见几个士兵,皆向她打招呼道:“花小姐。” 花月缠受宠若惊,虽然平日里她与景樊手下的士兵们也算交往友好,可也并未这般热情过。 正在换药时,几日不见的介空掀帐进来,语出惊人:“许久不见啊月缠,恭喜你荣升为景樊的小妾。” 花月缠心头一惊,欲起身坐起,被老医忙按在了软塌上。 “莫慌莫慌,还未换好。” 花月缠语气有些恼意:“介空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玩笑可开不得,万一景樊一个发怒将她带病送回宛城怎么办。 介空无辜的摊手道:“我刚回来便听说景樊纳你为小妾,似乎孩子都有了。” 介空一副喜闻乐见的语气,让花月缠直想吐血三升。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倒要问你到底和景樊做过什么了。”介空拂衣落座,喝了口老医这儿特有的药茶,准备看好戏。 听介空如此一说,花月缠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莫非自己失忆了? 花月缠正认真回想时,满脸风雨欲来的景樊也走了进来,落座后一言不发,却不知为何他沉着一双眸子紧盯着赵恒卿。 赵恒卿踌躇了一阵,终是被景樊气势所吓,自个儿先乱了阵脚,举手投降,畏畏缩缩的看着景樊道:“我我坦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熊熊八卦之魂 景樊剑眉一挑,听不出喜怒:“倒是本王低估了你。”明显话里有话。 众人不明所以,纷纷望向自称要坦白的赵恒卿。 而赵恒卿低着头羞愧万分,他撞见了景樊王爷与月缠姐姐的好事,他们非但没有责备他,还当做没发生一样,王爷如此信任自己,他却出卖了他们,这种行径与小人有什么区别。 可是,在得知只他一人晓得此秘密后忍耐不住想要说与旁人听,也就给阿娘提了一下,料想不到他的阿娘如此有能耐,不过一夜,便弄得世人皆知了。 “我我将王爷与月缠姐姐的事说给了阿娘听。”赵恒卿羞愧难当,似乎要哭了出来。 徐二姨不料自己的亲儿子如此轻易将自己供了出来,瞪了两眼恒卿,手指绞着衣裳,看着景樊小心的说道:“奴将王爷与花小姐在后山共浴的事情,告诉了老医。” 徐二姨不敢看向老医,悄悄往后挪了挪。 “共共浴?”花月缠咬牙道:“好你个赵恒卿,小小年纪竟敢搬弄是非!” 赵恒卿抬眼看了看发怒的花月缠,再瞅了眼沉默的景樊,心想王爷都默认了,月缠姐姐你就别再狡辩了。 “你呢,老医你又是怎么说的?”介空满脸笑意。 老医扣了扣布满褶子的脸皮,干干笑了声:“老夫给来看诊的将士们提点了下,让他们平时动作轻柔些,莫要冲撞到了月缠姑娘,额免得动了胎气。”说完,还不忘瞄了眼花月缠小腹的位置。 花月缠气怒不可歇,攥紧了双拳,咬牙切齿:“你们三人不去说书可真是埋没了人才” 景樊捏了捏额角,怒极反笑:“怎么,你们认为本王若想要个女人,还得偷偷摸摸?” 三个罪魁祸首自知犯了大错,皆缄口不言。 “果然留你不得。” 一阵沉默后景樊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意有所指。 花月缠紧抿着嘴唇,明知景樊是说给她听的。 虽然此事是误会,可是却也百口莫辩,难不成她要一个一个的给士兵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只怕会适得其反,越抹越黑。 闻言,赵恒卿母子心惊胆战的站在角落里,以为景樊王爷要赶他们走。 介空每月给的月钱不少,足够他们母子俩半年的生活,徐二姨很是舍不得这份活计。 景樊站起身来,侧脸打量了一眼塌上的花月缠,走出了帐篷。 回去后景樊便下了军令,不准再议起此事,违反者军法处置,虽然强制封了士兵们的口,可只要她和景樊站在了一块,就能见到一双双目光如炬的八卦眼。 所以两人很有默契的开始有意无意的躲避对方,避免凑到一起。 徐二姨母子安全的留在了军营,不过月钱被景樊克扣了过半,想是卖了老医几分薄面。 花月缠避而不见,完全是因为她根本不想看见景樊。 事后她仔细的问过了赵恒卿,听恒卿描述,景樊那厮竟这般放浪形骸,伤风败俗。让人起了误会不说,偏偏还将黑锅甩给了他们几人,对他花月缠甚是不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新河镇的胭脂 今日阳光甚好,介空心情也不错,带着她来到两国交界河边溜达。 一阵风吹来,带着些许土腥味。 自花月缠眼睛失明起至今已有十余天,她犹记得老医说过的半月之内必解了此虫毒,可现在时间已过了大半,他仍沉浸在给徐二姨“把脉”之中不能自拔,可能爱情使人头昏,老医变得看家本领也不会了。 花月缠惆怅的叹了口气。 介空回头看了眼与他并肩站立的花月缠,笑了一声:“还在为之前的事伤神么?” 花月缠摇了摇头,抬头面向河面,道:“或许是为了眼睛,也或许是为了不久后流浪的日子。” “这就要放弃了?” 花月缠低头不语,若是可以,谁愿意去过那种日子。 介空从怀里摸出个精致的小东西塞到了她手里,道:“前几日去新河镇处理一些事务,见这个东西很是漂亮,约莫你也会喜欢。” 花月缠摸索了一番手里的小东西,举到鼻翼下一闻,那小圆盒子有一股淡雅的馨香,很是好闻。 “这是胭脂?”花月缠喜上眉梢,她有多久没碰过此类东西了。 介空嬉笑道:“你也该打扮打扮了,昨日景樊见了你那曲舞,魂不守舍的。” 花月缠一愣,不确定的问:“你是让我色诱?!” 介空噗嗤一声大笑出来:“这个法子不错。” 花月缠扯了扯唇角,权当做玩笑话了,不过这胭脂她收下了。 “呵呵呵,小缠缠与介空出来游山玩水了?” 老医的声音赫然在花月缠耳边响起,她蹙眉,这老医为老不尊,自上次事件后老是喜唤她小缠缠,听着与景樊那两只猫无异。 一提到那两只猫花月缠和景樊都倍感心酸,只因那两只猫除了介空以外的人,都不愿意与其亲热。 话说她本不是特别喜欢动物的人,只是打着让景樊留下她这样的算盘,才勉强去接近那两只猫。 自她知晓景樊在那两只猫那里并不受宠之后,她便有了这样一个计谋。 若是她与那小黑和小白搞好关系,甚至是那离了她便要死要活,想必景樊会为了它们留下她。 虽说卑鄙了些,可这也算是下下之策。 可奈何花月缠用尽计谋,那两只猫对她只有一种表达方式,那便是挥爪子,说来甚是心酸啊。 赵恒卿也很是心酸,因为那两只猫的爪子统统挥在了他身上。 介空抬眼平静的看着交界河对面日益增多的帐篷,有意无意道:“或许景樊将你送回去也并非坏事。” 闻言,花月缠着急道:“怎么,你也想将我送走?” 介空道:“两国交界虽难免有摩擦,但最近平凡了些。”他似是突然醒悟了过来,低头轻笑,自言自语:“我怎会与你一女子谈论军政要事?” 介空答非所问,而花月缠却听得明白,赵恒卿也偷偷给她讲过,近几日景樊平凡的调兵遣将,有的回来了,而有的再也没见过。 赵恒卿变得整日惴惴不安。 花月缠没吃过战争的苦,体谅不了他的忧心忡忡,能做的也只有多塞一块甜糕给他。 听着赵恒卿高兴的答谢,她心道,不过是个孩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畜生果然是畜生 回到军营后,花月缠试想了下将要逃亡的日子,顿感心惊肉跳,她坐立难安,用甜糕诱哄着赵恒卿再去将小黑小白拐骗过来与她培养感情。 赵恒卿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了几块甜糕豁出了命去。 “来了来了!”赵恒卿脸上挂着猫爪印,怀中抱着龇牙咧嘴的小白,足下跑得虎虎生风。 花月缠站起身来嘉奖道:“好小子,干得不错。” 赵恒卿咧嘴嬉笑。 “来,让我摸摸。”她急不可耐的向赵恒卿怀里的小白伸手。 “你小心些,它”赵恒卿话还未说完,小白便亮出了爪子,花月缠手上赫然出现了两道血印。 她惊叫一声,吃疼的收回了手。 赵恒卿一把将小白仍到了地上,上前几步查看她的伤势,着急道:“都说了,让你小心些,不要急,它今天格外暴躁。”赵恒卿像个小大人般的责备。 而罪魁祸首早已逃之夭夭。 花月缠皱着眉,忍着手背上的疼痛,她刚才是着急了些,一想到又要过上那种风餐露宿的日子,她怎能不心急。 巡逻的士兵恰巧经过,听见她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探头往帐篷里问道:“怎么了?月缠姑娘。” 赵恒卿替她回答巡逻的士兵:“不小心被猫给伤着了。” “那赶紧去老医那儿包扎一下啊。”巡逻士兵往花月缠手上瞧去,见到两条血红的爪印。 赵恒卿似乎才反应过来,赶紧搀扶着花月缠快步朝着老医那儿走去。 “怎么了这是?” 介空叫住刚才那巡逻士兵问道。 他与景樊刚议完事,从帐篷里出来便见着赵恒卿领着花月缠走得是火急火燎的。 巡逻士兵回头见是王爷和军师,弓腰回到:“回王爷和军爷的话,月缠姑娘被猫抓伤,看着伤得挺严重的,他们正要去老医那儿包扎。” 景樊目光一凝,低头看着介空脚下卖萌求抱的小黑小白,冷然道:“畜生果然是畜生。” 巡逻士兵听景樊语气不善,赶紧将头埋低了下去。 “将这俩畜生送走。”景樊吩咐道。 巡逻士兵领命,招呼着旁边两位站岗的守卫去抓四处逃窜的猫。 介空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景樊掩唇干咳了两声,朝前走去。 “不去瞧瞧么?”介空打趣他。 “不去。”景樊言简意赅。 介空大笑着与他并肩而行。 帐篷内,徐二姨与赵恒卿站立在侧,老医细细的给花月缠擦拭手背上的血迹,摇头感慨道:“你真是多灾多难。” 老医这句话真是说到花月缠的心坎里去了,苦笑道:“老医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拜拜菩萨,恐怕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漏掉了我。” 景樊与介空站在老医的帐篷前,没想到绕来绕去的还是来了这里,景樊没好意思看介空是什么表情。 “王爷,军师。” 站在门口的徐二姨瞧见了身后的景樊和介空,拉着赵恒卿行礼。 赵恒卿咽了咽唾沫,心虚的往后靠了靠。 “如何了?”景樊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军营里终究是比不上皇城,这些药治疗刀剑伤倒是搓搓有余,不过这疤痕老夫是无能为力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作为男人就不要这么八卦了 闻言,花月缠摸了摸受伤的那只手,心下略有些感到遗憾,不过也不大碍事。 景樊看着花月缠的动作,神情阴晦不明。 老医起身,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眯眼微笑:“倒是有个好消息,月缠姑娘的眼睛恢复得相当好,再过两日便可不用上药了。” 花月缠的眼睛几日前便隐约可视物,只不过像蒙住了一层细纱,这几日老医换药时试着让她睁眼适应。 首次见着老医,她很是惊讶,老医竟是身体硬朗头发乌黑,跟他苍老的嗓音完全不相匹配。 老医乐呵呵的笑道:“小缠缠这般直勾勾的眼神,老夫很是羞涩啊。” 花月缠闭上了眼,道:“您还是给我上药吧。” 景樊回了帐篷,正执笔写信,介空偷瞄了一眼,轻笑道:“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人如此在意。” “本王不过是想让她快些复原,好送回宛城罢了。”景樊平静无波。 “呀!”介空故做惊讶道“我不过玩笑话,你竟会解释。” 景樊握笔的手爆起青筋,阴恻恻的盯着他。介空摆手道:“玩笑玩笑。” “那伙人追查得怎么样了?”景樊将信纸折叠得整整齐齐道。 “领头人为名叫古卓和古珑的一对兄妹,扮作了往返东迦贩卖胭脂的大商户,行踪皆可查,真是毫无破绽啊。”介空倚在塌上语气随意。“不过”介空坐直了身体“查到另外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景樊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老王爷向官大人递了投诚的邀请,而周祠似乎与官大人的儿子官武交往密切了些。” 景樊冷笑道:“父王与周祠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么?” 介空道:“皇帝的病情日益严重,老王爷为了压制太子,不得不多拉拢些人手,倒是周祠,我挺佩服她的,为了你真能豁出去。” 景樊不以为意道:“父王看中的不过是官寄背后的官贵妃。” 官贵妃乃官寄一母同胞的兄妹,在皇帝面前颇为受宠,而官寄不过是仰仗着官贵妃,在朝中恣意妄为,实则不过是个草包。官贵妃膝下一直无子,若是正宫皇后所出的太子有朝一日当上了皇帝,只怕是没她的好日子过,所以当景三王爷有意拉官寄入伙时,她便指使着官寄向景三王爷表达诚意,两方人不过是心心相惜。 “至于周祠,还入不了本王的眼。” 景樊将叠好的信递向介空道:“送去王府。” 介空伸手接过信放进袖口,摇头叹息道:“可惜了周祠这么好的女人。” “这么好的女人,不如你将她收了?”景樊抬眼瞧着他清清淡淡的道。 介空笑道:“可惜无福消受啊。” 已经出了帐篷的介空又折返回来,敲了敲帐布,道:“作为一个过来人和你的挚友,给你个忠告,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姑娘,直接上门提亲,别暗地里送药。” 景樊眼神一沉,手腕一抬,将手中的笔掷了出去,笔如离弦的箭,直直的朝介空飞去。 介空看着那笔,倚着守卫兵笑得花枝乱颤。 花月缠悠闲的坐在老医帐篷外一棵榕树下的躺椅上,有一搭没一塔的嚼着甜糕,等着老医熬好药汤洗眼,她突然觉得少了赵恒卿那副馋样,这甜糕也并不是那么美味。 徐二姨与赵恒卿的任务完成,今日一大早就离开了,赵恒卿哭哭啼啼的像个女人,徐二姨与老医对望许久,相顾无言。 花月缠给赵恒卿准备了一大包甜糕,他才收了哭声,她很是惆帐,觉得赵恒卿这小子其实是舍不得甜糕。 老医也给徐二姨准备了些药材,她很是感激,对于一个平凡的老百姓来说这些药材是她这辈子也买不起的。 临走时,赵恒卿扯着花月缠的袖子抽泣道:“月缠姐姐,你要经常来玩,到我家只有半日的路程。” 花月缠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应允。她在心里哀叹,不久后她也会这般离开,只不过徐二姨和赵恒卿终究是有归处的。 赵恒卿垫脚凑到花月缠的耳边神神秘秘道:“我前几日在王爷帐篷外偷听到王爷已经有了心上人,正打算上门提亲,是个叫周祠的姑娘。” 赵恒卿眼神很是怜悯的瞧着花月缠,他始终认为她和景樊王爷是有一腿的,想必景樊王爷更加喜爱那位叫周祠的姑娘,为了不让那位姑娘伤心,才隐瞒他和月缠姐姐的事。 花月缠僵了僵,缓缓应道:“作为男人就不要这么八卦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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