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秘色图传》 正文 第1章 入学 这一年是历史系科班生张小然最幸运的一年,前不久他成功考进了国内招牌最亮的历史院校,文渊书院。书院是在一个国内著名大学的本部,是历史热爱者和研究人员的天堂。 书院最标志性的建筑就是一个老头子的头像,每个来这所大学游玩的人都免不了和这个胡子拉渣的老头合影留恋。 “张小然,给我照好看一点,否则有你好受的。”在大胡子老头雕像的一边一位长发及腰的少女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男生说道。 “林姑娘这么漂亮,怎么拍都美!”张小然朝着女子笑了笑,又把眼睛对着相机的取景框。对焦c快门速度 “咔嚓” 张小然很满意的看了一眼显示屏上樱桃小嘴的林万芯,心里美滋滋地想,“我女朋友怎么这么靓!“ ”你傻愣着干嘛呢,不帮我多拍几张?“林万芯对着站在树边穿着白色衬衣的张小然说道,随即又摆出新的姿势,期待拍出更靓丽的自己。 ”好的。“ 文渊书院是碧波城最大最全的图书阅览中心。骑着自行车环绕它的外围也要十几分钟,从外面的东方大厦顶端望下去,雕梁画栋的书院依旧保持着古代的样貌。阆苑瑶池,假山林立。多少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书院的学子们瘫坐在老树的脚下,静静的看书度过一个舒适的午后。 文渊书院竹海餐厅。 这是这所大学唯一一家网红餐厅,深受学院学子们的喜爱,餐厅里有呈阶梯状蔓延下来的书籍也有饱受女生喜爱的毛绒娃娃,店铺的中央是一些仿古的桌椅。此时正是饭点,店里面乌泱泱的全是人头,有一款新潮的茶树菇炒饭生意尤其火热,队伍从顶端的柜台一直到大沽湖的柳树边。 此时的张小然和林万芯就坐在柳树梢下。 “张小然,王教授叫你去始海楼找他。”正从湖畔走过来的一个粉衣女子娇羞的看了一眼搂着女友端坐的张小然。 “哦哦,我吃完饭就去。” ”今天不是你入学的第一天吗?怎么王教授就认识你了?“ ”你男朋友牛逼呗!处处有名。“张小然一脸坏笑地看看女子。 “不理你了。”林万芯把潮红地脸颊朝着近前的大沽湖。湖水真蓝,把天上的白棉花云都染的蓝蓝的。 林万芯望着湖水,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惆怅。 张小然立刻感觉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靠近林万芯,看着林万芯秋水般柔和的眼光,心中一阵后悔。 “芯芯,我错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嘴就是太贱!” 其实林万芯不是因为张小然说错话而生气,她只是担心,害怕这么优秀如意的男朋友被别人抢走。 一旁的张小然以为林万芯真的生气了,两只手挤压着自己的脸颊,试图通过搞笑的表情获得林万芯的喜欢。 ”哈哈哈”几乎每次看到张小然这张搞逗的脸林万芯都会大笑,什么心里的愁恼立马没了。这次也不例外。 看到笑的那么灿烂的林万芯,张小然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后,张小然就把林万芯送回了碧波市的另外一所大学,碧波师范学院。然后又匆匆往始海楼奔去。 当他到的时候,王教授正在吃饭。始海楼是文渊学院修复古文物的地方,平时很安静,离餐厅饭馆之类的娱乐场所都挺远。在这栋楼办事的教授都是跟国家文物局有着直接的联系,有时候考古现场开发急切,这些教授就会报给王老教授由他直接电话文物局获取批准。 “过来吧。”王教授看着张小然,“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张小然一脸懵逼。“难道真的是我长得太帅?“他心里想道。 “不知道。“他觉得做人还是得谦虚,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你是沧浪人?“ “对,木华市沧浪镇。“ 王教授停止说话,放下手中得碗筷仔细得端详这个少年。 过了半天吞吐出一句话,“哎。可惜了。“ 张小然看着从凳子上离开的白发老头,心里就像塞了各种火锅底料,五味杂陈。 “教授,我“ 还没等张小然说话,老者就挥了挥手。然后示意他过去。 张小然跟在老者身后,走进了一间满是古书的屋子。整间屋子都是用汉白玉砌成的,那些洁净的墙砖在淡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羊脂般的流动。丰满。耀眼。 “别说话。“正当张小然不禁要感慨一番的时候突然被老者制止了。 张小然的心态是崩溃的,他小心翼翼的跟着老者,大气不敢出一个。 原来这屋子不仅是藏书很多,在书架的一边还放着一些文物,其中一尊白玉青菜倒是吸引他的注目。 “别看了,赝品。都是赝品。” 张小然惊讶的看着老者,憋在心里的话语却是迟迟不说。 “进去吧”,还没等张小然反应过来,只见自己面前一堵画满莲花墨水画的墙被移开。他无法置信,原来传说中的密室真的存在,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一扇由机关操控的墙壁。他对这个老者由打心底的崇敬变成了好奇。 进去之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小小的浮光亮斑在空中漂浮,个头不大,比天上的一颗颗小星星 还要渺小。 张小然拿出手机刚准备打开闪光灯,只听到旁白苍老的声音,那个声音在说,“别乱动,什么也不要做。”张小然明白老者的意思,默默收起了耳机,站在原地等着。 过了一会,整个屋子迎来了昏黄的暗光。束束光线像顽皮的孩子,明暗不定,变化多端。 在整间屋子最亮的地方,一方桌案边,张小然看见了王教授。老者神情凝重,但脸上依旧是神情奕奕的看着案上的一幅画卷。 突然间,灯光全部熄灭了,整个屋子又重归黑暗的怀抱。张小然试图寻找案桌的方向,但光线根本没有缝隙,一切都黑了,甚至是浮在空中的光斑小点。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一声声哀伤急切地声音从案桌方向传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人生总多风雨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小和尚。大和尚小和尚都喜欢莲花,于是卷石包围的四周都种植满了莲花,夏天一到阵阵荷香就会从荷花池飘荡而出。小和尚双手合十对着花海中开的最纯美的莲花祈祷,花草有灵,听闻了小和尚寻觅父母的期盼,它们往小和尚的脚边依靠,但它们说不了话不能将答案说出口。说不出口说不出口” 老者王峰双手扶着桌椅,嘴里模糊不清的吐露着言语。断断续续,拖拖拉拉 张小然提了提眼镜,他发现王教授对着桌案,嘴里竟然一直在重复一段话,他害怕起来。 “这老头该不会脑子里有问题吧?这么想当和尚的吗?” “不对,他不会也要我做和尚吧?我可还是处男,快活人生还没开始呢?‘张小然面带恐惧的看着王教授,紧张的双手不停的搓动。 少年怔了怔,瞬间想起舍友高亮说的校园大事件,“那个被教授剃光头的高个男生还被变态老师锁在幽僻的女厕所。“张小然大呼一口气,心里念叨着,”不行,我得逃出去。“ 老者还在看着泛着一层黄光得桌案,整个人都匍匐在桌子上,实在不敢让人相信文渊书院德高望重得老教授也会有这么邋遢的一面。 “站住。“就在张小然刚循着外侧光线正准备往外面走的时候突然被叫住了。张小然紧紧咬着牙,眼神在黑暗中胡乱探索。 他感觉双脚突然被地面黏住,根本挣脱不开,张小然嬉皮笑脸的说:“对不起啊王教授,我妈就我这一个儿子,还指望我给她报上大胖小子呢。这么光辉的任务还是留给高雅的学生吧,我是个俗人,承受不了“ “什么任务?大胖小子又是什么意思?“王峰皱了皱眉头。漫长的黑暗终于结束,屋子一时明快起来,灯彩熠熠,像是缓慢的水流,不紧不慢。 与刚才的情景完全不一样此时的王教授一副儒雅谦逊的样子,那头银丝般亮丽的头发就是他兢兢业业的一生的体现,分分钟前的急躁,焦虑,苦恼,甚至是疯癫都一扫而空。现在的老者眉眼间更透出几分圣洁崇高,他左手憋在后面,右手不停的向张小然挥动,示意他过来。 屋子的轮廓在光线下慢慢印入眼帘,一些器物的形状开始浮现出来,包括屋子中央桌子上,那是一幅画,古代水墨画。画的中央画了一个孩童,具体来说是个小和尚,和尚双手合十,他的四面都是莲花,开的很好。 “这画的颜色怎么在变?一会棉花糖般纯洁的云朵就变成了天青色,但又转瞬即逝。”张小然想到刚才王峰的表情,心中忐忑起来,少年又看了一眼那画,此时画卷尾部的莲花花瓣已经变了色彩。由青转紫。 整个画卷给人一种吸引力,当你看到它的时候甚至会觉得你根本不是你。画中的和尚手腕处带着一个黄澄澄的环形镯子,小和尚的样子很平静,像是天上的仙童不染一丝凡世烟火。张小然在心里暗自赞叹古人的聪慧伟大,想想当初背着父母选了历史学,心里竟不禁沾沾自喜。他心里最想的就是在悠闲的午后,在家乡的大海边一边握着女朋友的手一边摩擦着文物,享受从海平面上吹来的清爽的风。 “风啊风,吹啊吹” “住手,你在干嘛呢?”只见张小然趴在画卷桌子上,双手不断的在画卷的表面来回抚摸。当他听到声音的时候才从幻想中脱离出来,张小然小心翼翼地朝着身后的王教授看去,他以为王峰肯定会怒发冲冠恨不得要宰了他,但恰恰相反,王峰还是刚才一样平静,哪怕连一丝疑惑都没有。 “你感觉怎么样?” 张小然想了想,说道:“我被这画卷深深吸引了。画里好像有一只魔手要把人抓进去。”,说道这里他突然明白了王峰之前的怪异行径。也大致明白王峰一直念叨的那段话。 “你再看看古画左下角的那行小字。”王教授轻轻咳了两声。 存放这些文物的密室的密封性很好,王教授咳嗽的回声异常强烈。张小然听到之后,眼睛都快磕碎似的匍匐在离画卷三毫米的距离寻找那一行小字。“真是个累赘”,张小然摘下眼睛,将眼睛放在桌角的一处,然后整个人再次蜷曲下去。当他看到画卷左下角的几行文字的时候他立马懵逼,画卷边缘的文字像是被风疾吹乱的杂草。想看懂?做梦! 王峰看着张小然颓然下去的身影,苍老而矍铄的眸子缓缓睁开,他走到张小然的身旁,温和的说道:“枸山湖东畔,与友人同行,前往枸山观莲。”,“现在的年轻人,大字不识几个还偏偏充当键盘侠。要不是这小子与这地名有几分渊源,又哪会招他进入文渊书院。“王峰心里暗自想道。 毫无疑外,张小然首先便是想起了沧浪的枸山。小时候与父亲上山采药,捉野鸡的温馨画面顿时浮摆在脑海中。想着想着张小然的神情突然黯淡下去,山上有个古寺,虽然十分破旧根本不能居住,但是却是他和父亲最好的避雨之地。他想到这里再也不敢往深处展开,撕裂的回忆像是一把利刃在他的心上摩擦,直至血液喷射。 老者看着张小然突然不太对劲,赶紧带他出了密室。 天朗气清的文渊书院,始海楼周遭的花草树木纷纷绽放容颜,一时间花草香气因循着窗边的缝隙渗透进来。其中最浓烈的就是槐花的气息,连屋内鱼缸里的鱼都快意然然,在水里游来游去。老者坐在刚才吃饭的那个位置上,用清脆的声音道:“相比你也觉察到了,这幅画存在着一种异样的力量,而画卷末端标注的地名是你的家乡。“ 说着,王峰从桌上一大摞书中抽出一袋档案交到张小然的手中。“你先把材料熟悉一下,下周学院有一个枸山的考古交流活动,你必须去。“ 张小然向面前的老者恭敬行礼,心里想到,“何不趁着他有求于我,这时候跟他提些要求,这样以后在书院里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张小然挺着胆子直接说道:“枸山虽小,但终年大雾紧锁,不是经常上山的人根本不认识路,这也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为我国的历史考古工作做出贡献了。还望教授在学院里能许我一些特权。” 王峰听到之后不生气反而发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干什么。”,张小然看着老者严肃的表情顿时消散无踪,面部皮笑肉不笑,心中不安起来。 “就按你说的办。” 老者的话语像是霎那飘转而来的春风,逐渐拧开他那螺丝钉般的心。“这老头还挺上路子的嘛!”张小然心中荡起一丝骄纵。 当他回到新的宿舍,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房间里传来。来到文渊书院上学的这些学生都是文史方面才情卓越,在人们的印象中文科男生总归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可是当张小然开了门才发现,宿舍中间的瓷砖被砸穿一个大洞,洞旁站着一个大汉高举着哑铃,像是有外星人要入侵似的。 第一次见面,舍友之间的尴尬可想而知。还没等众人说上一句话,张小然的手机就开始折腾,在裤兜里又是振动又是呐喊。 张小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大宝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前往古寺 碧波城师范学院,女子宿舍六号楼。 本来林万芯打算借着学校春游时静静心把张小然抹去,自己虽然心静下了,但是人却是更加思念张小然。 “这是一种病啊!”林万芯宿舍的无敌八卦婆娘沈晶晶望着自己尖软的脚,手里握着浓厚的大红指甲油。她一边随着脚上涂抹一面和林万芯搭讪。 林万芯瞪了她一眼,把头埋进被子里。她看着手机上张小然给她打的电话发的信息,心里想着,“要不要给他回一条呢?”本来就繁复的心情更加缭乱了。她放下手机,决定睡觉。 夜里的天下了一场浓浓细雨,文渊书院的大沽湖很快变得烟雨朦胧。湖畔各个小亭子里挤满了情侣,大家都不愿意放弃这么诗意的夜晚,让它白白浪费。 此时始海楼的只有第三层楼一间屋子里的灯光还没有熄灭,屋子里人影隐隐约约,在雾气中似有似无。 张小然看着手腕的大黄金镯子,心里若有所思。因为这种“移花接木”的奇异景象他只在武侠小说里看过,然而真正让他特别郁闷的是为什么这镯子偏偏跑到自己的手腕上。 站在张小然和老者身旁的还有文渊书院的女神王紫意,只见她柳叶似的眼睛,细长细长,还特别有曲线感,摆动之间竟独有一份风姿。凝眸时,似有一股冰雪雕琢的明亮从里面发散出来。 女神就是女神,一副看透世间俗态的姿势,而她的年纪更是为她的冷酷有范增添了几分亮彩。别人不知道,张小然却是了解一二,老者王峰的话语此时还在耳边顾盼。 “她真的很美,有一种弱柳扶风的绰约,又有春花盛开的恬适。”张小然看着正在和老者说话的王紫意。 “明天就要出发了,小然你过来看看路线。”老者的声音沧桑中透出些老态。张小然赶紧将自己从飞离的思绪中拉回来。 湖水边黑色的竹影打在墙上,浓厚的雾气从水里缓缓爬上来。。。 回到宿舍,张小然心中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林万芯明天的事。万般纠结,终于还是没有,“何必多一个人徒增烦恼与担忧呢。”张小然心里想。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张小然就在大沽湖的湖心亭等候了,天际边是被朝霞晕染的云层。 从未这么早起过的张小然,也从来没有见过晨曦初现下的文渊学院,更不要说撞见朝霞。就在这时他看见湖畔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向着这边走来,看着背影很像林万芯,他揉揉眼睛,试图看的更清楚一些。 “那男的是胡天?他在我后面出门的?”张小然难以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切,直到人走进了,他才确定下来,是胡天没错。 同时令他更惊讶的是,旁边那个女子竟然是王紫意。就在这时,他看见王紫意在朝他挥手,他心里说不上来的堵得慌。王峰说的神秘高手就是胡天,而王紫意为什么出现他倒是很好奇。 三人见面,一起上路。 经过几番风和日丽艳阳天的威逼,枸山在三人到达这一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冲刷着山体和树木,时而如温文儒雅的雅士,却又在电闪雷鸣之际变成暴君。 一路上,三人未曾开口说话,自顾自在淫雨霏霏的起伏山势之间寻找一份自由。而最感到别扭的是张小然,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心里感觉不舒服,有一股火在心肺间复苏。 还没走多远,雨下大了,他们根本看不清前面的任何东西,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身体。“前面有个山洞,我们歇息一下再走吧!”张小然自小在这个山洼子鬼混,山上一草一木早已记在他脑子里了。 王紫意从洞的深处找来一堆干柴,生了火。张小然则在山洞里走走动动,纵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山里的还是老样子啊。他心里瞬间又想到与父亲常去的那个寺庙,“现在大概没人了吧!”少年心里暗暗想道。 岁月的任然,总是使往事翩然浮现,生出一股酸涩的味道。 “你家是在山上?”王紫意看着张小然出神的背影,话语从口中不经意流出。 “算是半个家!”张小然回头看着王紫意,却见胡天没了踪影。他环顾四周,还是不见人。 张小然望着王紫意问道:“胡天人呢?”。还没等王紫意回答,洞外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 两个人冲出去,只见胡天瘫坐在地面,双手紧紧捂着受了伤的腿部。大片大片的鲜血从裤缝之间流出来。 与三人面面相对的是一条白狼,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一排锋利令人胆寒的尖牙。王紫意一时害怕,双手死死抱住张小然的伟岸身躯。 张小然一面怒目与狼对视,一边用双手拖住胡天的身躯,把他往洞里拉。 这时,白狼发出一阵吼叫,双眼死死盯着王紫意。即使是再勇敢女人,在狼的面前恐怕都会恐惧不已。 张小然内心胆颤不止,要是换了平时他是绝不会冲在最前面。但是这种情况,一个伤,一个女人,你不在前面难道让女生挡在你面前。 “张小然,放松,没事的,再撑一会它就会走的。”少年心里想道。可是恐惧正在蔓延全身,大把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悬落。 夜幕下的柳树遮住了湖水的柔情,从湖水中散出的寒意侵染她的全身,暴虐又疯狂。 林万芯双眼盯着手机,看着最近通话,陷入沉默。“张小然你到底要闹哪样?给我打电话,我回过去你却又不接!这样很好玩吗?”女子乌亮的眸子闪着阵阵华光,透出惆怅与哀怨。 她本来打算结束与张小然的这段不完整的恋情,但是张小然的一个电话使他迟迟不忍,一直到今天都下定不了决定,她还想再听听张小然的解释,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黑夜总是使人思念,一但想起,便是一个难眠的夜。 经过一番心理战,最后以白狼吞吐一口白气离去截止。 张小然将胡天背进洞里,放在干草堆上,没有任何急救知识的他接着就愣住了,只是一个劲的用棉布扎住他的大腿,一圈又一圈。 “张小然,你想跟王紫意独处就直说,用不着害死我吧!”胡天满面痛楚的看着张小然。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胡天嘴里默默念着,似乎想要凭此削弱痛苦。 张小然望着胡天半天,挠挠头表示不懂他的意思。 “老兄,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我是医史双修好吧。把我的箱子拿过来。”胡天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看着张小然。 倚着洞壁的王紫意,看着两个大男孩喋喋不休的样子顿时感到舒心许多,“看来跟父亲抢着要来是对的。” 尴尬是一时的,年轻人之间哪有这么多束缚,随便一件小事就可以使得我们团结起来。 一连几天,张小然等人都在山里兜兜转转寻找图中的地方,大到山峰,小到每一条溪流,少年们寻寻觅觅就是没有任何线索。张小然负责带路,王紫意则照着复印的图像对比实处,而胡天则是三人中的军医和史料咨询顾问。 画面仿佛就在张小然的脑海中,但却又迟迟不肯浮现,若有若为的感觉真是难受。 这天的中午,他们走到了枸山山峰之巅。王紫意站在一块巨大的山岩边,戴着一副太阳镜,乌黑的如瀑布一般流淌的长发随风起舞,亭亭玉立的身材被一袭黑色的运动装和湛蓝的牛仔裤包裹,但该有的曲线还是显露无遗。 数座山之间,小巧迷人的鸟儿来回穿梭不息。微风妙妙,三人此时的心境各不相同。 在傍晚时分,众人寻了一处林中密处的山洞,原本三天的行程被耽搁下来。 第二天清晨,三人说定,分为三路寻找,沿途做下记号,傍晚时分在洞口集合。 巨大的山峦在婆娑的树木间来回摆动,给人一种动静结合的美感。看着山头延伸出的无数道山线,越往山里走,张小然心中越是纳闷,“当年一棵老树生长的地方如今已经变成一片青草丛生的坡地。” 高山飞瀑,哪里还有庙宇的样子。张小然心中焦急起来。这里的石头还很奇怪,一巨大顽石像是经过雷劈,尖棱遍布的腹中还有许多细碎的小石头,看的张小然好生震惊,“难不成这里要出第二个孙猴子?” 至于王紫意和胡天也是没有线索,一个在山东,一个在山南,又过了一上午,众人知道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了,否则夕阳西下,雾气升起,任是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逃。 各种野兽,毒虫,游蛇,以月亮为讯息,明月高照便是它们倾巢而出的时候。 午后的枸山,北半山腰被金光涂抹,呈现出一派祥和。清晨的雾在金光下激烈的翻滚,像是煮沸的水,还发出声响。 张小然听着声音是从山谷深处发出来的,像是打了几个闷雷。 少年突然驻足。 无论是此时的云雾,色彩,还是振聋发聩的响动都让张小然想起了父亲画画的情景。只不过那时候他是透过窗子,声音不大过来,但是现在自己是身临其境,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画面是对的,那古寺就在附近!”少年猛然想道。 少年在下山路上正巧碰上了王紫意,女子扭了脚腕正坐在一旁的岩石上休息。娇喘微微,大致是伤到了里面。 这几天里,胡天也传授了少年不少日常治疗的小秘诀,少年记载了心里。 在这个放个屁都无法遮掩的现代社会,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观念早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少女白皙的脚踝已经沾染了点点鲜血,张小然努力使自己下手轻一点,可是一紧张反而没了分寸,弄疼了姑娘。 张小然紧张的看着王紫意疼痛的表情,秋波滟滟的眸子从慵慵变得兢兢,让人看了实在怜惜。 “不好意思,还不甚娴熟。”张小然尴尬的笑着。 “我看你这么着急下来,是找到地方了吗?”王紫意问道。 张小然点点头。 “轰隆轰隆” 更加巨大的声音在张小然的耳畔响起,“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少年一时激动起来,兴奋不已的看着王紫意。 王紫意看着喜悦之中的张小然,心里忽然一动。可是她却没有听见声音,周围似乎是死寂一片。 张小然一时高兴,自顾自的拉着王紫意的手往下谷底走去。 离着谷底愈来愈近,雷鸣的轰击声越来越大,少年仔细的听下去,渐渐发现那不是雷声。 “佛号声,是佛号!”张小然随着少女说道。 虽然王紫意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但是少年的灿烂笑容却是深深印刻在她的心海。 果不其然,在迷雾的尽头,一方红墙黑瓦的建筑现在眼前。 一眼望去,寺庙建立在一处悬崖之上。咫尺半步便会失足跌落。 寺庙里面挂满了七彩的经幡,大量的符文,祈祷文躺在地上。虽然山上是桃红柳绿,莺歌燕舞,但是寺庙的内部却是一片凋零。仿佛是刚刚进入深冬。 老树犹在,只是叶子早已落在地上,化作了下一时期的肥料。 “张小然,你看树上!” 老树乌黑的粗大枝桠之上,有一个鸟兽的窝,端端正正的立在那里。 “乌鸦,是乌鸦!”张小然看着从白雾中飞回窝里的黑色羽翼,心里一阵惶恐。 那些乌鸦盘踞在大树上,翅膀纷纷张开,像是捍卫领土一般严肃。 突然间,张小然意识到不对,拉着王紫意的手赶紧往寺庙外面跑,就在瞬间那些乌黑聚成一团,黑云压城的向着二人飞来,声音凄厉可怖。 两人一直逃到悬崖边,只见万丈深渊,而前面又是一群硕大如鹰的乌鸦。 张小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急切中手上的镯子却突然亮起了金光。而天空中的乌鸦眼中更是一阵黄光外放,“难道它们在追这个镯子?” 这镯子此时也是越来越紧,根本无法挣脱,“难道我要被乌鸦给吃了?死的这么难看?”张小然顿时胆寒,心里从头凉到脚。 “不,就算死也要风光的死”张小然倒吸一口气。 空中乌鸦继续凶狠的俯冲袭来,黑云压来的瞬间,张小然推开王紫意跳下了万丈悬崖,而那些乌鸦依旧不依不饶,往大雾深处冲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我是谁? “少爷你终于醒了!”当张小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古装打扮的女子趴在他的胸口。 张小然本就疑惑,看到雕纹刻饰的横梁和貔貅形状的香炉,脑子里简直乱成一锅粥。而且他还听见面前的这个女子一直在叫自己“少爷”。 “难道我走进了剧组?”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一群人从帘子外面进来。 “臭丫头,勾引少爷,你想死啊!”手持一串沉木的女人打了少年近前的这个女人。 少年低着头,心里很是纳闷,“这不像是假打啊!”。 被打的丫头看着张小然,泪花全部迸发出来,凄惨的模样看起来只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他心疼起了女子,面带怒容的看着眼前的妇人,可是怒气没有持续多久,更多的是诧异。 手持佛珠的妇人看了一眼张小然,接着就搂着他的腰坐在他的床边,叫他儿子。 窗外几声鸟鸣,声音婉转,直入心扉。 中年妇人的嘘寒问暖让张小然一直哆嗦,可能是看到了妇人刚才的凶态。 正当妇人聊的起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很是急躁的样子。 张小然当下心里已经确定情况,“应该是镯子把自己带过来的!”他摸摸手腕上的镯子,还在腕上,只不过蒙上了一层黑色,像是被油纸浸染过一样,光滑程度无以复加。 一阵破门而入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大小奴婢们死死紧盯着被雾气熏染后半透明的窗户,谁也不敢发声,可是巨大的响动却是使屋内的人胆颤心惊。 最后从帘子外面进来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而其他人则在院内等侯。 妇人与书生面面相觑,最后书生开了口。 “易夫人,想必已经见过在下。”那书生鞠躬九十度行了一个礼。奴婢丫头们错把礼仪当成了恐吓,纷纷跪下,嘴里喊着饶命。 一群人全部倒了,只留下妇人在床榻前站立,眼神没有丝毫害怕。 “林少爷好生威风,直闯我易府,未免太目中无人!”妇人愤恨的说道,好像受了奇耻大辱。 但那书生倒也客气,一个劲的施礼。 这人的样貌好生面熟,张小然此时微微动了动身子,起身倚着床榻,试图看的更清楚一些。可是那书生倒是一直弯曲着身子,根本难以仔细观察。 妇人冷笑的看着书生说道:“好了,林少爷,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别打扰我儿子休息!”说完又向着床边走来。 书生瞥了少年一眼,顿时眉目大变,白皙地脸蛋立刻变得绯红,又是吃惊又是生气,却又不敢发作。 “林少爷还有什么贵干吗?”妇人不耐烦地问道。 “没有了,只是家父让我转交给易老爷一样东西。如今我已经放在了后院地书房之内,还望夫人告知老爷一声。” 妇人一惊,气不打一处来。 书生走后,妇人大肆发作,把府里一些丫鬟打的遍体鳞伤。府中到处哭声阵阵,不得安息。 是夜。月明星稀。 丫鬟佩儿抱着一张梨花木的红面椅子往院子里来,但是少女羸弱只是下了几步台阶就已经娇喘不止。 “佩儿,我来吧。既是我要出来透透气,自然应该让我来做这些事情。”易止一手从女子手中接过沉重的椅子,放在亭子里。 只见那亭子四面三面环水,池子中央映现出一个大大的黄月亮,在没有风的夜里,四处静悄悄地丝毫不见水面泛起地鳞片状波纹。 “佩儿,你是不是特别怕我?”易止对着坐在亭子旁边燃着火炉地丫头说道。 丫鬟佩儿只是一脸地笑意,心里觉得少爷今天说话做事都怪怪地,以前地少爷可是从不会如此温柔地说话,也不会帮下人搬东西。 张小然心里明白他现在已经与这个叫做易止地家伙性命相联,必须知己知彼了解到这个人才好在这个时代苟活,这是历史书交给他的,更是他父亲言传身教地切身体验。 虽然冬夜寒凉,但是身处小亭子里却是暖意融融,只见亭子四面被纱薄似的东西遮掩的严严实实,寒邪根本没有办法侵入到里面来。 “老爷怎么不在家?”易止问道。 “少爷你是忘记了吧?老爷去皇城敬奉宝贝去了!” 易止故作知道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不是脑子受了点伤,我怕自己记错了!” “哦哦。”少女默默地点了点头,樱桃般地小嘴微微上扬。 长夜漫漫,易止和少女在亭子里待了一夜,把以前有关易止地情况事件大抵上进行了一个明确地认识。 “这丫鬟倒也无心,傻乎乎地回答问题,说什么信什么!”张小然看着睡熟的女子,用着他那发达地右脑拼命地记忆。 枯寂地天空在第二天地清晨降下一场浓浓地大雾,四处弥漫,无缝不钻。 易家府门还紧紧闭着,几个差役在府外苦苦等着,朔方的北方像是咆哮的巨兽,死命的吹着冷风,男子们裹紧衣衫,不让寒风有可乘之机。 易府大门前的石狮子旁边栽了几棵腊梅,此时香味流溢,整条街道都能闻到一股清香。一些小贩进城来,顺着这股香气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大约日上三竿,易府的大红门才露出一个小口子,一个老仆人从门里面走出来,衙役看见了正好拦下。 易止正在易府西院的花苑里,看着花农拨弄着这些花草,虽然他不喜欢这些花草但是为了不惹人怀疑也是不得已这样做。 “这个易止怎么这么低级趣味,一个大男人居然每日以鲜花沐浴!我也是醉了!”张小然心里一百遍一千遍的埋怨这个易止。 “少爷,皇城来了差役!该是老爷的消息。”府里的管家钟继急急忙忙的说道,生怕这个消息一会就会消息似的。 宜春亭。 张小然按着易止的做法,泡了一壶碧螺春。池中水散发着一层烟雾,亭子里的壶中亦冒着些许飘渺的水蒸气。 亭子的另一边,有一些隐秘的山石,但是雾气还没有全部散尽,因此难以窥视全貌。“难道是昨夜夜色太沉,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张小然心中感到一丝不妙。 差役带回来的是口信,见到了易止才窃窃私语的说出来。 易止仔细听着生怕遗漏一个字。 但当他听到差役的话之后完全惊呆了。 “你不是我儿子,你到底是谁?”张小然心里反复数次重复着差役所提供的话语。 少年神情闭塞,竟不知晓从水杯中流出来的水已经浸湿了羽白的袖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保命要紧 自从差役走后,易止浑身都凉凉的。他站在门口,目送着差役离开后急急忙忙的就钻进了房子里,到处翻箱倒柜,桌子上,椅子上,处处堆满了杂物。桌子上边的红木窗子也是死死的紧闭着,只有束束微笑的光线能从外面挤进屋内。 易止这个身份让他感觉很危险,从替代这个人开始,他就一直没有间隙,易止这个人不仅仅是恶趣味,就连思维方式都跟别人不一样。张小然很幸亏他有着一颗二十一世纪的脑子,否则根本无法掌控,就好比是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你不知道下一刻它的方向。 折腾了半天,线索和思绪到是没有,有的是瓶子瓷碗碎了一地,差点把房子拆了,终于少年也是累的不行,这才坐下来,口中不停喘着粗气,但是自己又不敢休息太久,这可是关乎生命的事情。 易府的西院是易止一个人住的地方,东园则是夫人老爷的寝室,虽说易止的动静如此大但也只是惊动到一些下人,而易夫人却是全然不知,此时的她还在东花园里,将玫瑰花的汁液研磨成汁水然后涂抹在自己的脸上。 爱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而且易夫人今年才是三十出头,在金沙城贵妇人排行中那可是花魁的级别,城里的人都在传易刚有时候深夜会从万里之外的皇都赶回家,只是为了和梅素容一夜鱼水之欢。 即使生下了易止,梅素容在城里的地位倒是一点没变,一月半旬,金沙城都会举行“花赏”,就是各个郡县最美的女人汇聚在一起,争奇斗艳。而易夫人正在为三天后的大会做准备。 这样易止倒也方便,免得坏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扑在了床上,一丝丝的困倦就像是水中涟漪在少年的心中缓缓荡开。可是正当少年睡的麻麻香,突然感到一阵冰凉从一只手臂的腕处传来。 易止全身一阵抽搐,凉意四透,困倦中的少年勉强睁开重达千斤的眼皮,迷迷糊糊的伸出一只手,朝着那块冰凉摸去。 “好滑,还挺嫩,真舒服,就是有点凉!”少年舒适中夹杂着一些不对劲,随后再往下面摸,少年吓了一跳,它在动! 少年完全睁开了眼睛,彻底傻眼了,原来这是一只玉笛一般泛着青葱的手。而眼前女子的身上竟然还有一股奇特的香味,虽然无法准确分辨出来,但是他好像在哪里闻过。 窗户外浅浅的光线开始变得老练起来,窗户上面蝙蝠形状的框子被光线印在地面。女子依依不舍的看着易止,眼神里充满无限柔情,看上去像是缺少疼爱与滋润。 易止连忙用被子裹着自己,心里暗暗的骂,“易止,你这个畜生,以前到底做了什么,连丫头你也不放过?真是伤心病狂。” “少爷,是不是佩儿最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的态度如此”那丫鬟说的好好的,眼泪竟似断弦的线一连串的滚落下来,哭的梨花带雨。 张小然一时手足无措,哄女孩他会,可是古代的女孩和现代女孩的观念好像也太悬殊了,如果因为一句玩笑话导致一个姑娘痛苦自己好像有点忒残忍了。 在昏意沉沉的时分,西院少爷的房中,女孩的哭声,鸟的鸣叫声一声声一缕缕的飘出窗外,惹得池塘里的大白鹅都嗷嗷直叫起来。 “姑奶奶,你别哭了!”少年简直是要疯了,“这个女子简直比林万芯还要纠缠。”少年心里想道。 易止无奈的蹲在床边沿,眼神却是一直不敢直视女孩,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地上蝙蝠形状的影子看个不停。 随着夕阳西下,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姑娘的哭声开始由明亮的高吭声渐渐演变为难以出事出声的呜咽。而易止却是紧紧盯着地面蝙蝠形状的影子,经过时间的缓慢推移,它已经由完整的雏形变成了残缺的轮廓。 在金黄色光芒的包围中,那只蝙蝠像是要活过来一般,死死咬着一旁的残缺光线迟迟不肯松口。易止犹豫的将手伸向那片金色的海洋中,那种感觉很奇妙,竟然有一种重获新生的喜悦,内心还扑腾扑腾的。 少年顿时感觉,是这种蝙蝠形状造成的一种错觉。“蝙蝠形状假山怪石”易止突然想起那日在亭中远所见到的迷雾遮掩的山石,嶙峋的形状倒是和影子的模样神似。 易止警惕的观察着蝙蝠形状的影子,几分神秘感和恐惧瞬间在心海中乘风破浪。 古人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这话倒是不假,丫鬟佩儿见着易止像是失心疯的模样却是一点顾不上自己,眼睛里的泪水倒也顺其自然的枯涸了,自己的哭声迎来寂静一片。 但是姑娘还是娇气气的看了易止一眼,带着怨气和责怪离开了。 易止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的疑惑还是在涤荡着,“蝙蝠,假山,影子,这三者一定有着联系。”易止用指尖轻轻触摸着冰冷的影子,紧锁的双眉倒是稍稍舒展一些开来。 北风继续肆无忌惮的吹拂着,从易府的最东面吹到最西院,凌冽的风使人不得不缩起脖子。易府里大大小小的丫鬟仆人们都在屋檐下或者是下风口待着,偌大的庭院却是没有一人行走不止。 易止从西院的院门出来,往着东院的方向跑,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在院子房间里转来转去,甚至是女仆的房间也不放过。 风挺大的,吹的他头上的帽子摇摇欲坠,像是若即若离的蒲公英,再大一点就会被无情的吹走。 所有人都很奇怪,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吱声,都只是当成“莫名其妙病的后遗症”,没人注意,也没有敢在意。 易止在梅素容面前也一直没有敢问,就是怕露馅,但是私底下却是找小厮打听的一清二楚,只不过现在性命堪忧更是没有闲暇理会这些事情的真相。 “没有!还是没有!”易止看着自己走遍整个易府画下的窗户图案,有植物的,有人物的,也有仙鹤,蟾蜍可是就是没有蝙蝠! 易止心中一阵惆怅,顿时又感到失望起来。忽然间他心里又想到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他很想知道现在大家都怎么样了。 “不行,摆脱性命之忧后,一定得赶紧想法子回去。”易止想到自己是张小然那时候的事情,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此时天上已经是星星亮亮,月亮从不吝啬自己的光华,它朝着人间大地扔下一条银灰色的腰带,顿时万里疆土光辉夺目。 皇都百里之外的冶炼署。 烈火滟滟的铸剑池旁,支着几个铁炉,焦红的浆水咕噜咕噜地往外面流溢,落进旁边的大水缸里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营长外士兵高举火把,好像是在为一位大人物送行。 “易大人,此次返乡责任重大啊!大将军多番吩咐,希望将军不辜负将军的希冀!”一位身穿铁甲的傅将军对着面前身着淡青色斜布衫的男子说道。 “劳烦傅老代我向大将军问好,我一定不负众望。易某这就去也。”易刚向着比他年纪微大的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虽是深夜,但是马蹄踏溅在尘土上扬起的灰尘在银色惨淡的光线下还是清晰可见,这群灰尘就像是流落人间的小精灵,点点滴滴无不带着闪耀的光芒。 从冶炼营往新州有万里路程,以前的车马很慢,得要好几天的时间,但是自从大夏王从虞国引进赤练马之后,时日大大缩短了,早上出发,月出之前就能到达新州。 易刚这一路行进的很快,赤练马眼睛闪出红光看上去甚是可怕,就像是染上一抹鲜血。可是马鞍上的男子依旧不停的抽打着,一刻不曾停歇,那马也渐渐像是断了气,血红的眼珠从鲜艳到清淡再到浅白色,最后竟然跪倒在地。 马上的人从马背上被甩了出来,滚进一处密竹丛林。 易刚很气愤的站起来,后面的将士看到了都站着丝毫不敢动弹。易刚脾性很怪,当他对你笑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有一种胆寒叫做“莫名其妙”。 马还没来得及换上,一只只没羽箭从竹林的深处悄无声息地射出,只是在月色下能看到箭尖反射出来的寒芒。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出了狼窝入了虎窝 冶炼营太史令在竹里坡遇袭的消息被一只信鸽带回了新州,最先知晓情况当然是新州婆市的听雨轩。 听雨轩阁主代代相传,如今的听雨轩的继承人已经是第十八代,皇都莫晴阁的莫大盛。在明暗交织的皇城,这样长久的存在倒是第一回,其他机构或者势力随着一朝主君的更替早已经销声匿迹。 “夏都要乱了。” 说话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距离他不远处的莲池边立着一位和尚,表情严肃,迟迟不肯吐露一句。 “世人日日夜夜被虚名俗事缠身,却从未想过抛却红尘。可悲!”老和尚望着莲池的一派残荷枯叶怜惜的说道。 话语刚落,寺庙的钟声咿咿呀呀的摇摆起来。两位老人于莲池分道,一位前往百里外的听雨轩,另一问回到禅房关起门来继续打坐念经。 这几天新州的天气非常差,天一直阴晴不定,经常浮现出惨白惨白的死鱼肚皮。 西院的腊梅伸出长长的枝条,往着一汪池水涌去。密密的竹林间,除了悉悉索索的竹叶飘飞声,深处倒是一脉寂静。 可能正是太静了,易止倒是不大适应,少年鸡还没有叫就起了,在湖心亭蝙蝠状的假山寻觅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山石只是山石,竹林就是竹林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易止太累了,坐在一处山石上面休息。 昨夜他已经将蝙蝠形状的图案好好看了一番,他心里认为这一定是以前那位易止留下的,而且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此种图案背后的含义。 很快,升起的太阳驱散了浓浓的雾气,竹子又回到了翠绿的模样,那么清新那么自然,其中又夹杂着一点生意。 “脚步声!” 丫鬟佩儿正从竹林的入口往里面深入,嘴里一直喊着,“少爷少爷”。 “她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张小然顿时疑惑起来。 他艰难的从山石上爬起来,感觉身体被掏空,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还没怎么活动,身体却是异常疲惫。 竹林虽说密密麻麻,但是在一片绿油油的田地间找一个人还是非常容易的。佩儿一眼就看见了在她眼中风姿绰约的少爷。 “佩儿,你怎么回来这里?” “当然是找少爷啊!” “你知道我在这里?” “您以前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坐在竹林子里面,我想着少爷,所以一直陪伴左右。”少女说完顿时面红耳赤,心里扑扑的。 听到佩儿这么说,张小然瞬间觉得,要想破解易止的秘密,还得从这个丫头的身上着手。 “这座叫做新州的城一点也不简单啊!”张小然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样一种想法。 于是当天下午开始,张小然就密切关注丫头佩儿的一举一动,他相信肯定有什么线索是在她身上遗漏了。 正午时分,臊子街。 “挨千刀的,老娘这一天的生计就这么给你毁了!” 臊子街头部,一位卖菜的胖女人对着远去的马匹大声的叫骂着,手里的菜叶攥在手里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扔出去。 “气死老娘了,我要到公堂去告你们,这帮流氓!”胖女子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吃了那些踩翻了她菜的那些人的肉,再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一时围在菜摊周围的人们都笑个不停,“他们是从皇都过来的千护卫,你去告啊!看哪个衙门敢受理!”潮涌的人群中,一位男子的声音悄然而出,但却始终不见人迹。 胖妇人听到这话以后,立刻停止了声音,把篮子里的菜叶稍加修饰准备低价卖给那些不知情的百姓。 这一条臊子街虽然都是卖菜,但是每个人背后都有一定的背景,他们的亲戚不是在大夏朝的某个地方当官作吏就是夏朝的士人,因此平时这条街是最安宁的,没有流氓地痞敢在这里撒野。 随着人流散尽,说话的男子出现在臊子街上,此时的他正盯着街对面一家名叫“苦实堂”的药店看去。 “要什么药?”柜台上的胖小二面无表情的说道。 “金银花,鱼腥草,花连翘,当然最好还是给我来点当归。” 男子话语刚落,胖小儿立马把店门关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领着白衣男子上楼。 “林少爷!”男子刚进门就向正襟危坐地男子行礼。 “刺头那边可还顺利?”头戴蓑笠帽的男子将喝到嘴中的水在齿间来回动作,之后又将茶水吐露出来。 “一切都好,少主放心。”白衣男子低下头,一直不敢直视面前男子。 天色拉上大幕,天空顿时变得黑湛湛,易府大门紧闭,本来每日这个点在大门口清扫的老者也不见了踪影。 自古小道消息是最快,还没等梅素容知晓,易府里的仆人们却是悄悄传开了。 “二狗,这几天好好干活!不能偷懒了可!” “怎么了?”两个府里的小厮在易府佛堂的门口攀谈。 “你还不知道?老爷被匪徒抓住了,能不能回来还悬!” “是吗” 张小然无意中从殿前走过听到这些话顿时心中大喜,“肯定回不来!”他心中暗自诅咒,但又不敢显露出来,以防看出破绽。 可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依旧是,自己不是易止是怎么暴露的。府里的边边角角张小然都已经摸遍了,可是依旧没有收获,他只得依照既有的线索死磕到底。可是自己到现在连易止这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第一步都无法迈出啊! “嗖嗖” 突然两只冷箭从湖心亭方向射来,锋芒所到之处,无坚不摧,窗户前的一棵巨大的老槐树竟然生生的被拦腰斩断,但是箭到了窗户便没了力道,软绵绵的撞击在窗柩的横木上。 张小然将箭取下来,放在灯下仔细端详。这等羽箭是用玄铁打造,根据丫头佩儿对他所讲的一些常识,新州根本就没有铁矿,更谈不上冶炼玄铁箭,“看来是远方的客人”。 易止生前结识了不少外城人,甚至在皇都都有着自己一定的势力。照理说易刚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史令,家境根本不会如此殷实,可是数月之前朝廷在离山发现了大量的精纯矿石,一时间朝野震惊,对于大夏朝来说这无比是一笔数目可观的数字。 闲置多年的冶炼署一时忙碌起来。易刚更是利用自己的职权买了一座大豪宅,那些士人子弟通过后门购买了一些数量的兵器。 “天下乌鸦一般黑!真是贪。”张小然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些王八蛋揪到面前,一顿厮打。 正当张小然琢磨着飞箭的事,佩儿突然进来了,只见她手里端着一个红漆黑底的绣花盘子,盘子上面放了一个小碗,碗里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药酒!”张小然赶紧捏着鼻子,一脸痛楚状。 佩儿倒是纳闷了,心里暗自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 “我个没病没灾的,干嘛要吃药,我有病啊?”张小然左手推开药碗,可能是用力过猛,佩儿一时没接住,药碗调到地上,从碗的半边缘出现一条裂缝,随后口子越来越大,直至整个碗都裂开。 佩儿看见碗打碎了,本来就轻易的眼泪慢慢湿润眼眶,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张小然本来就看不得女孩子哭,如今更是受不了,整个人掩面躺在床上想要冷静冷静。很奇怪在他的脑海里不仅想到顽皮可爱的林万芯,还丝丝牵挂着可人温柔的王紫意。“如今跨越着不同的时空,自己还有性命危险,会有回去的那一天吗?命运怎么这么爱折腾人呢?”张小然突然想起带他过来的那只镯子。 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感觉脖子凉丝丝的,有点瘆人。 “佩儿,你要做什么!”张小然发现丫头佩儿此时已经爬上他的床,卧在他的怀里。他紧张的握紧双拳,身体的一侧在悄悄外移,可是佩儿居然在他的耳边哈气,顿时一股暖气流浸透全身,身体立马不是自己的,它开始变热,开始往床里面蠕动。 “张小然,挺住啊!” 可是身体却是迟迟不听从他的,拼命朝着相反的方向寻找慰藉。 床上,他突然发现易止的这个小丫头确实好,无论怎么来都很机灵,各种动作,一时跌宕起伏,一时风平浪静,一张一驰 次日清晨,易夫人从小吏那里收到了丈夫的消息,在府门口差点昏死过去。府里上下无不战战兢兢,生怕这位刁蛮的夫人拿他们释怀。 当张小然醒来的时候,佩儿正在镜前梳妆,乌黑的头发像是散落的黑珍珠透着亮泽。张小然没掀开被子,在床上偷偷的瞄着窗前的女人,他想起了与林万芯第一次开房的情景,如今想来今日的自己倒是更加娴熟老辣些。 “少爷,夫人叫你去东院,说是有急事!”门外丫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来。 佩儿听到声音直接打开了门。 “少爷还没起床,等我叫醒他叫他立刻就去!” “那就有劳孙姐姐了!” 张小然吃了一惊,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佩儿和易止的关系早就是人尽皆知了,“这倒也是验证了那天易夫人所说的话!”张小然心里细细想来,猛然间发觉这丫头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寺庙遇旧人 竹海,一片高山流水之上的山崖之上,琴声袅袅,吸引前来附和的鸟儿络绎不绝。 弹琴的是一个白衣卿客,于大风云起时傲立于群山之巅。只见他披着一件蓝湛的外套,两鬓的发一直下垂,紧紧挨着腰身。 男子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但是回首时确是目光如炬使人焦灼。 此人便是那日在“苦实堂”出现的男子,虽然身边的手下都管他叫做少主,可确是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那人留着已经无用了,叫我们的人装成林奕人的模样,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不才明白。”男子身边的一个光头的壮汉说道。 易府东院。 此时正值寒冬季节,东院的梅花全然盛开,花蕾由干瘪变得圆润起来。一群女仆正在梅树下采摘刚刚被清露沾染的梅花花朵,她们的模样甚是小心,因为这是给易夫人泡水用的。 屋内,中央放置一个大大的铜炉,炉子的表面纹上一只貔貅,样子凶猛,香炉的孔用密密的银子镶嵌起来,远远看来就像是鸟兽的嘴,而炉中的香袅袅的从嘴里拉扯出来。 张小然看到香炉倒是惊讶起来,那正是他与林万芯在碧波城博物馆看到的一尊炉子。他凑上前去,想要仔细确认一番,可是易夫人的呼唤声从内屋传了出来。 张小然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人在不停的半天,所以当梅素容跟他说话时,他却一直想着另一个时代正在发生的事情。 易夫人牙尖嘴利,见今日的儿子居然这么有耐心,于是更加来了劲。从易止父亲和她怎么结识的一直到易止诞生之后她的种种牺牲。 “母亲,你说到底什么事吧!”张小然说道。 还没开口,易夫人的泪水就已经夺眶而出,内心翻云覆雨一般之后才吐露出易刚被匪徒劫持的事情。 “什么!”张小然故作惊恐状,仿佛自己还不知。 “你大病刚好,身子还挺弱,娘已经叫你二叔去救你爹了,明日你和娘去城外的寺庙上香祈求上天保佑!”易夫人说道。 张小然见到易夫人声泪俱下,自己就算是外人也是深深为之打动,心海顿时汹涌起来,忽然之间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今母亲四十来岁了,是否一切顺利,学校会不会把我的消息告诉母亲,母亲万一知道会怎么办?是不是像易夫人一样,伤痛欲绝!”这些问题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结的时候很容易,解开确是毫无思绪。 站在窗前出神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只闲置已久的镯子,他打开柜子从一个银蓝色的布里取出镯子。冬天的肃穆使得窗外的那片池水死气腾腾,到处的都是枯败的模样,叫人揪心。 张小然看着镯子,心里却是一阵心火燎原。“要不是你这个坏东西,我也不至于有家不能归,独自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徘徊!” 当他看镯子出神的瞬间突然想起了那副莲花秘色图,“镯子是从图里出来的,假如我在这个时空找到这幅画那岂不是可以再次穿越回去!”张小然越想越高兴,心中又有希望! 张小然心里顿时充满了斗志,他决定先把府里的内鬼找出来,让自己脱离危险,然后开始着手回去的事情。 他朝着远处的那片湖水望去,湖的背后,一片翠竹在惨淡的天气下摇曳摆动,竹林中雾气蒸腾仿佛瑶池仙境。 翌日,正是冬至节,来福寺香客络绎不绝,内堂院子里的千年老树被挂满了红绸带。 易母去前殿上香,留下张小然一个人在寺院中甚是无聊。寺庙外面车马喧嚣,人声鼎沸,有的是达官权贵,皇亲国戚,但大都是妇人,都是前来祈求家宅安宁,家人体态安康。 “你怎么回事,没带脑子?” 张小然看见寺庙的大香炉前一个中年男子抓着一个握马缰的小厮正要打,却被身边的女子拦下了。 “舅舅,算了,今天过节伤人不吉利!” 那男子听到女子的话,咬咬牙,说:“赶紧滚!” 还没等张小然看清楚女子的面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从女子身边走过。 大殿里供奉的是四大天王,那些雕像个个面相凶恶,阳光透过寺庙菱形状的窗口照射到天王的眼眸处,霎那间,四大天王显得更加威武,使得人心里产生一种寄托。 “这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张小然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他拿着一根香走进大殿,跪在地下的蒲团上,等到那女子仰头时,“王紫意!”张小然大声说道。 但是那女子并未理会,张小然心中不免疑惑。 等到女子走后,张小然追了上去,想要问个明白。可是人烟甚多,一会儿女子就不见了踪影。 满是祈福语的红绸带高高挂在老树的顶端,穿着粉漪色狐皮的女子站在树下,手里拿着写好祈语的带子。可能是用力太小,几番抛掷都没有挂在上面。 女子皱了皱眉头,那淡蓝色的蝴蝶钗在一颦一动的摇摆间竟像是活物一般,淡蓝与女子脸上的绯红相映成趣,眉目清秀间还透出一种天然的韵味。 “迟了一步。”张小然张望着远行的马车,眼神不免透出几分落寞。 在这一天,寺庙的钟声不断,从鸡鸣声开始直到日落时分结束。 “少爷,夫人正在到处找您呢!”管家钟继急急忙忙的说道。 张小然将目光从远处抽离,看了一眼面前的老人,进了寺庙。 “易止!” 张小然回头,只见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在朝他招手,他心里纳闷,“这个易止怎么连和尚也不放过?”他陷入了焦灼,怎么跟和尚说话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还没等张小然反应过来,年轻和尚就一把扑上来,周围的香客纷纷遮住双眼,实在是太伤风化了,光天化日,两个大男人众人紧张的看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既对他们斥责但同时也对狗血的剧情满心期待。 路人的眼光像是溃散的蚁穴,它们在此刻凝成一股绳,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张小然浑身火烫,尤其是炽热的脸颊,红丹丹的,比皇都最艳丽女子的妆容还要浓郁。 可是少年又怕和尚起疑心,所以就这么僵硬着,一直等到年轻和尚松开双手。可是年轻和尚一直到进了禅房才放开双手。 寺庙里的僧人倒也不惊讶,遇着了只是平平淡淡的打个招呼。张小然和他在路上扯上半天才牵扯出他的名字,和尚不笨不傻,就是有点痴,这是张小然对和尚最深刻的印象。 和尚利落的打开房门,从内堂的柜子里抽出几张画纸。张小然看着画上的画作,心想:“这小子可以啊,化成这样,可以去上清华大学了。”出现在少年脸上更多的是欣赏喜欢,张小然手不释卷,拿着这些画卷在房间四处走。 和尚看到也高兴极了,竟然现场作画。他拿出狼毫笔,刚欲下笔却脑子一片空白,因为画作的主题都是由易止确定的,他自己一时没有了主意。 “莲花,池水。”张小然看着和尚悬空的笔,给了他一点主题。“延善,再加个和尚。” 张小然刚好想到《莲花秘色图》的意象,于是拿出来叫面前的这个小和尚画。 延善画画的时候从不分神,即使有人在他的面前嗑瓜子,看黄色小说,他倒也是无动于衷,一心一意扑在画上。 “这和尚,没看出来,居然喜欢画画。”张小然饶有兴趣地看着延善。他发现和尚画画地时候不仅精神极力投入,时不时还会出现情感上的悸动。 少年一盏茶还没有喝完,延善就突然住了笔。他浑身发颤就像是发瘟的鸡,狼毫笔在手指间停留,可是他再也不敢驱使这只笔,画纸上画着一些白云,云朵聚集在画纸的边缘,但是除了边缘之外,白纸上再也没有多余墨迹。 延善嘴里一直念念叨叨,额头上斗大的汗珠顺着毛发的两鬓线逐渐流淌下来,不一会儿,藏蓝色的僧袍浮现出一层白色的盐碱。张小然心里直发毛,生怕这个小和尚突然出事。 “易兄,你忘了吗?没事,这是老毛病了!”延善虚弱的望着张小然,脸上还挂着热情的笑容,“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延善禅房的门前有一个硕大的水缸,只留下小小的窄道供人行走。老管家钟继站在水缸的旁边,朝着屋内大声喊话,“少爷,该回去了!” 声音老态,但听到耳朵里却是有一种急迫的感觉。“那你休息一会,我先会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易兄,不送了!” 一路上,马车卷起的灰尘纷纷扬扬,张小然将这几日的遭遇在脑海中回顾,先是身份被发现,继而出现神秘的冷箭,然后是酷似王紫意的女子,再是癫狂奇怪的少年。 事情断断续续的发生,看似没有联系,实际也没有联系。 “看来是易府被多方势力盯上了!”张小然将这些事情继而与不久前朝廷采矿联系起来,好像有了些眉目。 回到府中,张小然开始制定计划。“府里的内鬼必须先揪出来,否则自己的动作在别人眼中根本是一览无余。至于佩儿,这个丫头绝对不简单,就算不是内鬼,也是某方势力的人物!”张小然心里默默想到。 “少爷,少爷”,空旷的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女子的叫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是我给少爷熬的银耳莲子羹,少爷趁热喝吧!”孙佩儿推门就进,只是礼貌上的喊叫几声,自从她跟易止在一张床上睡过之后就越发变得俏皮温婉。 竹林边,狂风不止,发出声嘶力竭的惨痛叫声,张小然刚刚睡着又被这无休止的风声惊醒。他看见孙佩儿留在桌上的银耳莲子羹,如今已经凉了,是好意还是目的?这些天张小然因为前几天的事情回避佩儿,可是这丫头倒是对自己越发的好了,照顾的也更加周到。 张小然推开窗户,星空的皎洁月光温和的依偎在窗户的横条上,少年遇到不顺心,愁恼的事情就会独自仰望星空。这是从小他的父亲交给他的,慢慢的星空就成了他的第二个情感寄托。 山间有一层盐白的雪,夜里一些饥肠辘辘的野兽会出来觅食,在雪上留下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脚印。猎人在第二天会在山路的四周仔细观察,琢磨出野兽经常出没的地界,第二天的夜晚那些脚印的上面都放上了夹子。 趁着夜色,一只梅花鹿突然从一个密密的丛林中飞速闯出,迅捷的四只蹄子将积雪扬起,在月色下露出新黄的土地面貌。 “咔”,鹿的一只脚被夹子卡住了。夹子的张口像是壮年的狼牙,锋利的尖刺在皎洁的月光下反射出一道白光,随后尖刺处便是鲜血淋淋,甚至穿透了梅花鹿的后踝骨。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中,它好像是在提醒它的伙伴们,千万要小心,不要像它一样钻进了陷进。 第二天猎户将流失过多死去的鹿带回家,肉吃掉,皮就卖到鼎铭阁。在鼎铭阁,鹿皮被做成各种物件,有的镶嵌在家里的厅堂上,有做成小褂布,抵御风寒。没有想不到的,只有做不到的。 每个月的中旬,鼎铭阁的老板就会将一些皮草物品送到大门大户,富甲一方的商人,权倾朝野的官宦,甚至是新州唯一一家青楼,卤芳楼。 卤芳楼是官宦子弟闲暇时耍乐子的地方,这里又被成为是新州的不夜城,规模与皇都夏城的贡香楼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爷,这里真的安全吗?”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手下说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麟对着手下说道。他望着底下一片欢歌艳舞的地方不仅为他大哥林白的谋略感到吃惊。 少年想起和大哥第一天踏入新城的日子,争斗从进城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明里暗里,层出不穷。他记得来城门口东河道接他的是皇都冶炼署的易刚,而他大哥身旁站着的则是当朝权臣上官敬德的门生,司马洪。 林麟想到这里不禁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叹道:“大哥啊大哥,纵使你万般算计也想不到,易刚只不是一个小饵吧! 男子想到这里不禁欣喜起来,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楼下女子个个穿着妖冶,在一些宾客间扭动身躯,公子哥们看的春心大发,为美人一掷千金的大有人在。肉香酒香交织在一起,卤香楼春意暖暖,少年公子们置身其中快意悠哉。 这是张小然第一次见到古代的青楼,他身上披着刚从鼎铭阁买回来的狐皮大衣,站在街角昏暗灯光处看着面前歌舞升平的阁楼,心中痒痒的。 “难得见到古代的青楼,不进去看看岂不可惜了!”张小然心里想到,随即踏入阁楼。 那老鸨认得张小然,见到他来了一把抱住,在他的脸上留下凌乱的唇印。 “易公子,您可算是来了,我们湘湘可等的你好苦啊!” 张小然只是点头哈腰的笑笑,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露出马脚。那老鸨更是不由分说拉着张小然的手臂就上了楼。 阁楼一共是五层楼,一层比一层高,服务项目也随着楼层的高而各有千秋。老鸨把张小然带上第五层楼。 “湘湘,易公子来了,好生招待着!”说完老鸨就笑眯眯的走了。 张小然一时没了主意,本想着只是来这里看看的,却没想到易止在青楼里面也有老熟人,而且还是五层楼这种阶层的绝色美女。 卤芳楼上上下下每一层都有着十几个护卫把手,而且个个身手不差,长的像是一头头牛。一脸凶相,张小然心里一颤,他本想回去,但是见到 少许,房门开了。只见一个女子半掩着玉体,披头散发,身上还沾染着些许珠水,体内一股奇香直逼而来。 两个人坐在桌边。少女笑而不语,不是羞涩而是一种期待。 张小然注意到少女看着自己的眼神,想起那个时空学到的情感小知识,他确定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眼神是爱慕的意思。 他不知道该如何和开口,但是按照自己对易止现有的了解,他必定先是调恺一番。还没等他说话,女子开了口。 “我知道,你心里还在生气,可是当我喜欢上你就再也没有隐藏你任何事!”女子信誓旦旦的说道,眼神中的目光透出几分哀愁。 谈话陷入了焦灼,张小然根本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得靠着易止的生平在脑海种拼命的回想构造他此时会说什么。 张小然打开窗户,从歌楼的高处放眼望去,看着远处似有似无的灯光。 女子的居室很简单,梳妆柜上有几本诗词,胭脂盒的旁边放着一只精致的木制发簪,“这会是易止送的吗?”他心里突然感觉到自己对易止这个人的理解有所偏差,纨绔子弟c不知进取c无所事事c游手好闲,这些标签只是易止的表面,而他自己将内心包裹的很严实,别人很难走进去,唯有一两知音相互慰藉取暖。 张小然试探性的说道:“这个簪子你还留着!”他心里慌急了,生怕面前这个叫湘湘的女子看出破绽。 女子看了一眼,一步步向他走来。 “她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少年心里很忐忑不安。面对绝色美女本身就很紧张,再加上试探性的话语,真不知道露陷怎么办! “你送的东西,都在!”女子渐渐靠近张小然,嘴唇微微张合之间竟独有一段风韵。李湘湘自幼饱读诗书,再加上这绝世美颜,新州城的少年男子都被她的一频一笑折磨的魂牵梦萦,死生无惧。 梳妆台上的基本诗词皆是出自唐朝,诗人正是最有名的李杜二人。张小然不敢直视面前的女子,她的一个眼神就好像能把自己的魂魄勾走,少年感到全身血脉在到处穿行,手腕处的筋脉如同丘岭般耸起。 “汝更喜欢李杜二人其中之谁?”张小然心里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缓缓地说道。 “杜诗锤炼精纯,李诗潇洒落拓。若以此时来论,我更喜欢李诗!”李湘湘不温不火的说道。 “此时?” “当今天下处处安详,用不着伤春悲秋,自然以白诗为上。追求一种快意潇洒的江湖生活。”李湘湘偷偷瞄了一眼张小然,心里滋味万般。 等到张小然走后,身在另一间房屋里的林麟出现在李湘湘的房中。 “湘湘小姐对易兄真是痴情,使人好生羡慕。”林麟说道。话说出去后他突然感到自己语句的冒昧,可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如果我能得遇佳人如姑娘,定当万般珍惜,好生疼爱。” 林麟从见到李湘湘得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奇女子,虽是风尘中人,但是心中柔情无限。无奈与易刚结盟以获得大量兵器盔甲,只得暂时斩断情缘,但是现在易刚没有了利用价值,林麟的心开始死灰复燃。 “对不起,林公子,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李湘湘平静的说道。 屋内,红烛静静的燃着,林麟站在门边,傻傻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他下定决心要杀了易止,就算他可能对自己还有用处。 新州城南,易府的高宅大院内。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化鬼怪速速现行,吾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若敢造次,保你早死早超生。啊,天灵灵” 梅素容抱着丈夫易刚冰冷的躯体哭的说不出话,声音呜咽呜咽的冒出来,但那种声嘶力竭c青筋暴起的模样却是使人心寒。旁边一群道士围着摆满鲜果,敬着香坛的桌子打转,手里的拂尘c宝剑不停的挥动着。 张小然回来之后,看见痴痴傻傻的易夫人,心里一阵酸楚。虽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儿子,但是自己借用着他们儿子的身份,内心很是忏愧。看到此情此景,少年不禁想起自己父亲死去的那天,疑惑与愧疚满满的堵在脑子里。 梅素容紧紧抱住张小然大声说道:“他死了,留下我一个人,我可怎么办啊!”说完便是放声痛哭。张小然望着面前平时风驰电掣的女人,心里感觉她老了许多,一夜之间,憔悴至此,他心里不禁诧异。 翌日清晨,易府的出丧仪队早早行过长南街,由于地处偏僻,还没有什么小贩,等到队伍踏入臊子街,清一色的小贩全部将目光放在了出殡队伍上,人们指指点点,相互搭话。 张小然携着易刚的骨灰走在队伍的最前列,易夫人紧随其后,其余外戚,仆役按照礼仪排列。梅素容一路上倒是没有流下一滴眼泪,这个坚强的女人,虽然平时一副小女人的样子,但是骨子里却有着自己的主张。 当送葬队伍行到臊子街尾端时候,突然冷箭从转向的方向飞来,张小然意识到这是一次预谋好的杀戮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治丧 飞箭如雨,棺木的外表被射成了一个粽子,易府的仆役纷纷做鸟兽散,一溜烟没了人影。树倒猢狲散,这便是贵族生活所必须要承受的,当你站在别人肩上的那一天就要知道总有一天会被其他人踩下去。 张小然从小读史书,对这些早就耳熟能详,只是可怜的易夫人看见扑逃的吓下人不禁婉然流下泪水,原来的易府丧葬队能占领半条街,可是被一番折腾只剩下几个真正对易府忠心的留下了,而张小然很清楚这些留下的人当中可能还隐藏着府里的内奸。 张小然拉着易夫人躲在棺木的后面,身体紧靠着棺木,几里外的脚步声不时地往这边移动,锋利地刀剑在棺木的一侧形成光亮。众人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神的迎接。 “铛c铛” 只见一位穿着僧袍的青年人拿着一竿竹对峙群凶,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无所畏惧。张小然不禁诧异,“原来这和尚也会武功!”他心里暗暗叫好。 一个胖汉趁着延善和尚擦汗的功夫竟欲直扑上去,将其压在胯下,动弹不得,张小然见状,目瞪口呆,想要冲上去,只见身边的丫头孙佩儿拉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 延善早已经看透了胖汉的把戏,等到胖汉子从天而降,和尚竟在下面生生接住了他,而且还是只用了一根食指。胖汉子的腹中感到一阵疼痛,当即发出惨烈的嘶吼声,然后便是不死不休的求饶,那些凶徒看着见这么壮实的人被高高顶在天上,吓坏了,也顾不得胖汉子,纷纷四下逃窜而去。 和尚放下了胖汉子,朝着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胖汉子吓得撒起脚丫子就跑,路上跌倒了又赶紧刨起来,惹得一些在远处观望的人们捧腹大笑。 完事之后,和尚延善向张小然深深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易府的人在大街上收拾着祭灵物件,再次上路。 “老爷,你说你生平最爱这笼霞山的云朵,如今我和止儿就把你葬在这里,你也好每天都能看到那么美丽的彩霞。止儿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我知道你也着急了,放心吧,回去后我会跟他讲的,你在那边就安心吧!”听着易夫人在坟前的话语,张小然顿了一下,“成家?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好不好!”他心里暗自着急。 等到众人离去,张小然独自在坟前少些火纸。“易老爷,虽然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也可能不喜欢我,但是你放心就算是易止这个身份我也不会扔下易夫人不管不顾的。易止已经死了,应该是死于中毒。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幕后黑手,还易家一份安宁。”火光映照在汉白玉墓碑上,分外鲜明,张小然一面往火里添着火纸,一面和墓碑里的人诉说衷肠。 “易刚是被他人利用了,而易止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与易刚的事情也有关系!还有今天的刺杀,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这些问题在张小然脑海里挥之不去,渐渐有了轮廓,他还差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才能将问题悉数解决。 从阴风号号的荒地回到易府之后,众人早已是疲惫不堪,张小然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可是却被却被府前的差役拦下了,说是在现场发现了一些线索,张小然听到这话,困意全消,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抓住歹徒。 在众人的陪伴下,易夫人颤颤巍巍的回了东院。 “易公子,这是老朽在现场找到的箭矢。”仵作老桑头伤痛的看了一眼张小然。“根据之前我对易老爷的检验,并没有发现其他伤口,只是颈部一道刀痕,,慢慢流血而亡。但是死因之外,我发现易老爷长期服用一种叫做浅龙碱的慢性毒药,这是我的验伤画字。”张小然接过桑老头的画字本。 张小然心中翻江倒海,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气直往上窜。“有劳桑仵作了。”张小然心不在焉的说道。 “公子说哪里话?要不是公子当年收留我等,我们哪有今天的快活日子!” 张小然不敢惊异,说道:“你等?” “对啊,当年公子车里载了三个人,一个小和尚,一个女子,还有就是我这个老人家。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十分感谢公子!”老桑头说的泪光闪闪,在加一些感情的催化就要夺眶而出了。 张小然呆住了,心中暗暗想道:“和尚应该是延善,女子是谁呢?”这个人的社交可还真广,难保皇都夏城没有他认识的窈窕淑女,张小然心里猛然决定,“必须得找佩儿好好温故一下。拥有得信息越多,得出的答案才能越加精准。” 易府的红灯笼被换上了白灯笼,顿时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西院各个房子里的灯都还亮着,今晚所有易府的人都要守孝。竹林中青叶婆娑,一些火光在竹林中出现,张小然看着隐隐约约的火光越演愈烈,瞬间醒悟过来,大声喊叫:“救火啊!竹林着火了!” 西院顿时热闹起来,大小小厮从厨房的角落拎着水桶直往井边跑去。火顺着竹子的纹理直往上窜,地面的火伸出长长的火舌,恨不得把周围的一切全部吞没。 “这好好的怎么会着火呢?”易夫人带着一帮丫头婆子从东院赶到西院,嘴上一直念叨着佛语。 张小然拿着一桶水冲进竹林,谁也拦不住,他觉得这场火太过蹊跷,光光是假山那一片竹子被烧成了焦块,而另一侧却是完好无缺。 “难道这假山里面有什么?”张小然心里猛然想到。刚准备进入假山看个究竟,突然假山上面的石块开始下坠,有的抱成一团,有的烧成了齑粉。张小然愤怒的看着面前荣荣升起的火光,一腔热血的心无处发泄,他一拳打在假山的下层。 “这是行么情况?”一拳击倒了整块山石。 月色如钩,今夜的天气并不是那么明朗,顺着一片黑暗望去却也是什么也看不到。 直到弦月中天,这场无名火才被扑灭。 “少爷,你的外衣袖套烧焦了!”孙佩儿望着满脸汗珠并且面上夹杂着些黑煤灰的张小然,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怜惜。 “嗯。”他从丫头的手上接过新的汗青衣衫,淡淡的说了一句。张小然忙着理清头绪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到自己,和易夫人行李之后就走进了自己的房屋。易府上下的折腾也随着这位少爷的离开而渐渐踏入平静。 张小然从怀中摸出老桑头的箭矢,和另外一段箭矢做对比,他发现无论是从色泽外貌或者品质性状来说大体上都差不离,可以肯定两只飞箭来自同一势力。 “可是箭上的蝙蝠形状是怎么回事,还有延善的突然出现。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合理了吧。”张小然眯着双眼,死死盯着两只箭矢,试图在其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少爷!”寒夜深重,孙佩儿抱着一壶暖意融融的姜茶在门外等候。北方将抄手游廊上的灯笼刮得直转悠,发出些纸面与风相击的簌簌声,张小然坐在方凳上,一筹莫展。 “佩儿,我不想喝,你喝吧,暖和暖和!”张小然对着面前的女子微微一笑,桌上两只箭冷冷的放着,少年用炙热的目光凝视着,不一会便感到酸胀。 “林少爷的箭好生别致,上面竟然还刻着一些图纹,我以前叫少爷你给我瞧瞧你说没有,却原来是少爷偷偷要过来自己珍藏了!”孙佩儿嗔怪道,两边的脸颊冒出一阵潮红。 张小然听到这话不禁诧异,“林少爷?就是那天来的林少爷?” “少爷,你最近怎么了!”孙佩儿一脸惊愕的看着张小然,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年似的。她目光凝滞在少年的眉宇之间,脸上露出一种稍稍的诧异。 看到女子如此奇怪的眼神,张小然才感到自己说错了话。 明月卿心,将柔和的光打在窗纸上,映出婆娑阴黑的模样。张小然突然站起,眼神变得迷离,只见他轻轻捏起面前佳人的下颚,手臂微微上扬。孙佩儿已是绯红的脸如今变得更加红润,从未如此轻浮的易止,今日竟然举止如此,她难以反应过来,心一直不停的跳跃着,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激心。 桌上的红烛点了大半,流泻而下的蜡油雕成一段段精巧的物品,山河大海任你想象。两个人双唇越靠越近,彼此间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他是急促慌张的,她是温婉羞涩的,当他们凑得更近直至唇间只相差一缝之隔。 瞬间,孙佩儿转身推门额外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扑朔迷离 清晨,还没等天亮,下雨就淅淅沥沥的下落,濡湿了烧的荒残的竹林,几只瓢虫顺着雨水的流下的足迹进入土壤。 张小然伸了一个懒腰,早早的起在床上,深入骨髓的寒气使得他一直在床上温存到太阳高高挂才勉强爬起来,吃了点小米粥。 腊梅顺着砖红色的墙壁往院子上方的屋顶青瓦跑去,被雨水濡湿的幽静寺庙顿时换了新颜。洪亮的钟声使得整座寺庙在清晨时分显得空荡荡,站在望川亭顺着大殿方向看去,僧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功课。 直到阳光大亮整个屋子,张小然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原来眯一会就是要多睡两个时辰,他急急忙忙的起身,可是却发现自己常穿的那件貂皮大衣消失在了黄花梨椅子上。 “佩儿,少爷的貂皮大衣呢?”张小然知道这些丫头一早就会守在隔壁屋子轮值,朝着墙壁的方向敲了敲。 丫头佩儿拿着一身潮湿的衣服走进门,涨红着脸对着张小然说道:“在这里,少爷今天要穿它吗?”屋子里顿时发散出一股浓烈的皂角味,闻得张小然直打喷嚏。 “快拿走,快拿走!”张小然恨不得立刻跳出窗户,实在受不了这味,心想:“古代洗衣器怎么这么难闻!还是得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张小然拿起桌上的两只短箭,箭头锋利中闪着寒芒,如果力道足够穿透一面城墙也不是不可能,“应该是来自朝廷官方的冶炼署,否则用材不可能如此精纯能达到这么高的要求。易老爷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这两把小箭与易刚肯定有关,甚至与易止也有很大的关系!”张小然想到这里不禁纠结,问题就像是滚雪球越滚越大。 下午,新州的雨停了,小然和佩儿行在前往寺庙的路上。少年心中久久萦绕的问题难以得到解决,一是,酷似王紫意的女子,难道她和自己一起穿越过来了?但是如果真是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二是,延善是不是知道一些内幕。 车马嗒嗒的行走在马路上,由于干刚刚下过新雨,街上到处变得透彻,街头巷尾的小贩早已将遮挡雨水的伞收起来。长南街最以胭脂水粉著名,尤其是王福记的唇红最为吸引人心,涂抹在女子的唇上,感觉就像是敷了一层薄薄柔柔的汁液,不差一会功夫嘴唇就把汁水消融于唇腹。 每日踏进王福记的女子数以千计,就算是雨天也是围着一堆穿着艳丽多姿的女子,她们聚在一起一边激动的等待着一面互相谈论着皮面上的事情。 “佩儿,要不要去看看!”张小然怀着感激对孙佩儿说道。 孙佩儿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风情万种的少爷,眼睛瞪得大大的,睫毛蹙的长长的看着张小然,心底却是乐开了花,怀春少女就是这般痴狂,一点就着。 张小然没有想到酷似王紫意的女子也在店内,女为悦己者容这话一点不假!张小然朝着妆镜看去,淡妆浓抹间演绎出一种超俗的风骚,少年竟情不自禁地靠近,脂粉店里地女子都盯着张小然,女子也察觉到,拉着丫头的手一溜烟出了脂粉店。 孙佩儿看着失魂落魄的张小然也不生气,淡淡地说道:“快去追吧,缘分可是不会等你的!” 听到这话,张小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满是羞愧的拉着佩儿上了马车,继续往来福寺行去。“少爷,你不必在乎佩儿的感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孙佩儿故作笑意的说道。 张小然默默点点头,心里还在想着女子的妙容。 对于女子到底是不是王紫意,张小然心里更加惆怅了,她似乎压根认不得张小然,只是作为一个陌生人而已。 车马停在来福寺的竹林小屋外。竹林之间像是有种气流走动,一直发出与竹叶相互撞击的哔啵声。张小然站在修竹的路口,等待着远方的呼唤。 这里是延善和尚的私人领地,是当今的天子所赐,圣意难以揣测,所以修建地方的官员只能尽心尽职的办好事情。他们心里明镜似的,博得面前这个少年一笑比自己多干两年职务升迁来的更快。 竹屋外围围着一圈莲花,说是晚冬雪莲花,寒夜越是凄寒它越是绽放自若。和尚喜欢莲花,所以它就存在在那里,和尚喜欢画画,于是整个书桌上堆满了官员们从四面八方随即而来的上等毛笔。 “延善”张小然拿着短箭的残骸就往屋子里钻。屋子外面看不出有人,当几个人从屋顶上跳下来的时候,张小然吓了一跳。 但那几个身披红甲的卫士没有阻碍张小然的去处,只见他们微微弯腰对着少年行礼,少年先是一阵诧异但却很快恢复了心里的宁静。易止带给张小然太多惊讶,现在张小然自身已经学会了处若不惊。只是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易止这个人很是神秘,就像是遗失的古代文物值得去反复推敲。 进了屋子,延善正在画画,两边的窗子都开着,外面吹进来的风可以在人的心里产生一些漩涡。从而激发脑海中隐藏深处的灵感。 他画了几张纸,一幅幅画很快就完成了,张小然在旁边心不在意的看着画,心里想着刚才的红甲卫士。 “一般宫廷中皇亲贵戚会有如此待遇,延善到底什么来路,红甲卫可是夏朝最为神圣的存在,不仅象征着强悍的国力,而且个个骁勇善战。”张小然心中琢磨着缘由。 “易兄弟,你来了,快看看我的画!”延善和尚笑着说道。手中的笔正在画卷的尾部剧烈的挥动着,他正在完成叶子的最后一道纹理。 竹屋正赶上大晴天,一些飞鸟愉快的在屋脊上穿行,有时会误入房屋,惊起风铃的响动声。 “哗啦哗啦” 里面的人却是不为所动。张小然看着画中秀丽的莲花,不惊大为失色,花瓣饱满的快要撑开,下茎像竹叶一般挺立,有着君子般的气质与雅致。但是花本身却是上不了颜色,只是整体轮廓用黑白勾勒出来,延善看着色调单一的莲花,默默低头不语。他画了数不清的莲花,可是莲花的颜色却是一直把握不了。 张小然很奇怪的看着画,这简直与王教授研究的那副《莲花秘色图》完全一致,只差莲花的那点颜色。 难道说,那副古画就是出自他笔 张小然屏住呼吸,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惊讶。人生就是这样,再不经意间就给了你很多信息。少年将得到的信息整合起来,便有了大致轮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面子最大 小鸟顺着竹叶的缝隙飞到屋外水池的朽木边上,屋子四面环山,靠着一条山中小路通往来福寺,喝饱了之后,鸟发出一些叽叽咕咕的叫声然后飞进屋内的笼子上吃些食。 张小然坐在延善的对面,手里端着和尚亲手泡出的茶水,茶过三巡,张小然从腹中掏出两只短小的箭。佩儿吓了一跳,手中的帕子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覆在地面。 “咳咳,佩儿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情要与延善说。”张小然故意低头一阵闷咳。等到孙佩儿离开之后,两个人的对话又继续下去。 “可还记得?”张小然轻和的说道,他心里明白那天延善的即时出现并不是偶然事件。和尚意识到了这件事或者说延善根本就是知道这件事。 延善和尚并没有很震惊,只见他淡若的神情依旧未变,慢斯慢理的将杯中新绿的茶水饮入口齿之间,面不改色,有着一副佛家不问世事的样子。 茶是来福寺的和尚清逸种的,因为延善是来福寺最小的和尚,所以来福寺的和尚们总是很关照他,每次新茶采下来,清逸和尚总是把最嫩最绿意的茶叶弄成茶饼送给延善。 茶的淡雅香味笼罩着整个屋子,通过一气流动深深闯进人的鼻腔,使得人顿时都精神几分。 屋舍精美,流香满怀。延善说道:“你怀疑是林麟?这箭是易叔叔命令冶炼署静密打造,他只是设计了图案,箭是从军中流出去的。”延善突然皱起眉头,“我们当时铸箭的模具早就销毁了,只有军中还有这样一批箭。难道说” 张小然下意识的点点头。 阵阵马蹄声踏破竹林的寂静,马的嘶吼像是寒夜中奔逃的罪犯,使人感到一阵急迫感。 “延善小师傅,是金羽卫。”一个发髻盘起的男子从外面推开门,铜绿色的银铃被突如其来的气流来回震荡,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铁骨铮铮,走路带风的金羽卫是大夏王朝的金牌护卫,守护了夏氏王朝整个朝代。金羽卫和大字官都是夏朝最神圣的两个职责,一个是武夏朝,一个是文夏朝,两者相互交织不死不休的纠缠着。 为此,几十年前,大字官和金羽卫还爆发了冲突,差点儿毁掉整个夏朝,从那之后,两方的势力都受到了皇权的束缚。整个朝廷由皇帝说了算,并且还因此衍生出另一种官职,日月司。 从此以后,朝廷三方势力便不停的争斗,你死我高兴是常有的事。冶炼署太史令这样的官职是子承父职,虽然只是个九品小官,从开矿到冶炼都得听从上级的命令,但是手中的实权颇大,因此自从大夏朝发现铜矿以来,太史令这个官职就一直备受青睐,但又苦于找不到易刚犯错的证据,因此对于这个官位也是只能想想。 金羽卫身披金色盔甲比红甲军看起来威武多了,盔帽的顶端飘扬着一束金色的羽绒毛,是根据金乌的传说制成的。金甲是天下最坚硬的防具,无坚不摧,而所需要的矿石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只有大夏朝的龙渊阁以及大殿才有身披金甲的金羽卫。 他们被皇帝从资质最佳的红甲军中遴选出来,变成内城的守护人,但却听命于大将军。 金羽卫来宣读了圣旨,大意是让易止子代父职,这压根不出人意料,只是张小然心中有些儿惴惴不安,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任凭风吹浪击它都屹立不动。 少年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但心里一想到几天后自己就要代替易止参与夏朝官场的明争暗斗,他想想就有点儿紧张。 碧绿的幽竹,一群身披金甲的战士从羊肠小道走出去。原本清净的屋子染了杂念,大约过了一会,张小然带着侍女孙佩儿离开了。 “易止啊易止,你这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军中有人要杀你,外面也有人要杀你,而且还是两,双方是死对头,但你是他们共同的眼中钉,肉中刺。”张小然看了看站在竹屋外长廊,只见延善仰着个头,朝着他这边眺望。 还没等少年出山,天边就生出一道青灰,看样子是要下雨的节奏。路边的花挺立着骨朵儿,接受雨水的洗礼滋润,当净白的流水从它的花瓣纹理上滑落下去,它也就完成了一次蜕变。从山石边挨挨挤挤的探出脑袋,惹得路人满心烟火,浓烈烈的一大片,在酥雨过后更加茁壮。 “少爷,等我一下!”孙佩儿望了一眼少年眉目微微上扬。 马的臀部像是被镀上一层银色,在耀眼的光芒之下闪闪发亮。主仆二人沿着颠簸的山路行驶,一路上摇头晃脑,像是醉了酒的天牛。 二人回到易府已经是月上柳梢,西院的沙尘被凌乱的风无情的吹刮,本来纤尘不染的地面如今已经被覆上一层沙子,月色浸润下显得银光熠熠。 张小然拉开床下第三块砖,将两把小箭放在空旷旷的砖墙之中,这时候他再次佩服易止的脑袋瓜子,根本不走寻常路,要不是他睡觉的时候经常掀开被子然后无限次的掉下去,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发现这个秘密。 卤香楼惨红的阁楼上,少年鲜衣怒马,面前佳人回环,酒肉相连,糜烂而又振奋。白哒哒而又修长的双腿在一片云段之间翩迁,舞女胸前的那一抹白皙也被分外亮丽的灯光照的鲜艳明白。富家公子哥在一片暖意中迷失了东南西北,那双细眯眯的眼睛随着舞女的步伐来回移动,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易少爷来了!”那老鸨看见张小然立刻骚情起来,就像是遇见了春天的万里春水,一发不可收拾。张小然冷酷的皱着双眉,从眉宇间释放出一股冰冷的寒气,老鸨见自己热脸贴上冷屁股,心中不快起来,只是说了些客套话便离去了,让这位易少爷自行游荡。 少年紧盯着五层楼,仿佛四周一瞬那的时间都被凝固了,眼神中生出一团怒火好像要将楼阁的顶层掀开似的。 少年上楼了,没有人赶拦着,因为他是下一任的太史令,掌军器,更有大将军夏考异作为背后的靠山,当今天下又有几人敢不服? “笑话!一个小小的九品小官竟敢如此嚣张。”只见一位两鬓毛发下垂的男子突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群中,手里还拿着一个青铜镶金的酒杯正往着嘴里灌酒,一边水声,一面咏诗吟词。 张小然感觉到一股戾气传来,果不其然,那人竟然沿着弯弯扭扭的道路走上前来,每走到一处,客人们都让开一条道路,旁边的舞女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弹奏。“今天就拿你练练手!正好出出胸中的恶气。”张小然看着面前自许风流的男子,拳头不禁攥的更紧。 楼上的闺房内,姑娘们都听到了底下吱吱叽叽的声音,从字里行间大概拼凑出了故事的一个大致的轮廓。 李湘湘听出是易止的声音,心中先是一喜,但是听到后面喧闹中像是要出事的样子,她又不禁双眉紧锁,就像是绽放一半的菊花,而眉峰的颜色像是一副水墨画,在此间纵横不依不饶。 随着门外地瓜炉炉火的旺盛,两个少年之间的怒气竟然消散许多,就像是遇到雨天的太阳。原本各自高昂坚挺的眉毛也被暖化下来,只是内心仍有一份倔强,“我不能输”。 正当二人磨蹭无法的时候,李湘湘出现了,她站在高楼上,举止投足间像极了一位高不可攀的公主。只见她对着张小然招了招手,众人看傻了,这个夫唱妇随的事情,别人管了便是闲事,做闲事的人必定呆滞。 吟诗少年大为失色,原本鲜润多红的嘴唇如今被吓得失去半边血色。恨不得这地上有个洞可以让自己钻进去,但是少年依旧为了面子说话,只见他抿了抿嘴唇说道:“站住!” 一时,众人惊愕。“这人不要命了?在卤香楼都敢放肆,活腻歪了吧!”原本对于吟诗少年的认可变成了否定,甚至认为他就是个十足的傻逼。李湘湘好奇的看着这个少年,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要作什么或者说下一步怎么做。 少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卤香楼四面八方的窗户被捅破了,好几个蒙着黑布的大汉闯进来,个个凶神恶煞,一些人的打扮让人看上一眼就明了不是好货。他们手持尖刀,一圈圈将少年围住。 顿时,楼上楼下恐慌起来。酒桌席间,瓜果乱横,酒水流的到处都是,像是一条流动的长河。觥筹交错间,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没了,只剩下胆寒,颤栗,害怕。张小然望着这些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肯定是受到一个组织的秘密训练。”他心里想到。 过了许久,倒是那个骄横些的吟诗少年放下了干戈。有时候为了面子人往往会做很多蠢事,即使他知道,依旧也要干下去。 少年拿了一壶好酒,在月色熠熠下西行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闯皇都 第二天清晨,乌鸦还没叫,朴实的百姓们已经在街头巷尾谈论起昨夜大闹卤香楼的那个少年,他们互相猜测,甚至把它作为一种赌注。 天睁开粉红色的眼睛,露出洁白的眸子。酒楼的小儿睡眼惺忪的打开门,擦擦洗洗,准备一天的生意。林麟站在酒楼边的一棵大榕树上,耳边传来贩夫走卒们的点点细碎语言,树上肥胖的乌鸦叼着一块硕大的肥肉四处飞翔,肉全身泛着一层油光,当胶黄的汁水凝结在一起,便形成了一个斗大的油珠,瞬间点落在地。 林麟对着树中央最肥壮的枝干打上一拳,吓得若即若离的乌鸦立马飞跑。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李湘湘的情景,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他突然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很重很深很火辣。 “要不是你提出卧底计划,湘湘也不会以身探险,而且还陷了进去!”林麟狠狠的责怪自己,然后再次将这份伤痛附加给张小然。 “李湘湘果然不是简单红颜知己这么简单!”张小然心里豁然开朗,他现在又有了新线索,“放冷箭的你最好藏得深一点,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但请不要让我这么容易!”张小然心中突然充满斗志,比喝了鸡血还要疯狂。 易府大门口。 “止儿,在外面一定要小心,皇城可不比新州!”面对易母的尊尊嘱咐,为了孤寡老人的安心,张小然只有全然的答应,但是出了新州城,这些教训就被一口气吹跑了,随风散落。 “佩儿。为何母亲总是让你做我的贴身丫鬟?”张小然看到刚才易府门前易夫人与孙佩儿悄悄谈话,因此心中有所疑惑。 “哦,少爷说这个!没什么,可能太喜欢我吧!”孙佩儿谨慎的回答,还不忘露出一个笑靥的面容。 自从出了新州,这主仆二人从未饮水,一时干渴难耐。正当张小然赶着马车行驶在枫树林的时候,一阵泉水的咕噜声从地表的内部传来。主仆二人相视一笑,等车马进了一片密林,他们把马绳拴在树腰上,然后顺着一条泛光的石子小路往下跑。 水流从一条巨大瀑布上割裂下来,像一个个细小的布条子,细水慢流,他们守在溪水的下流,倚着鲜花,等着最纯净的那口水流紧挨着自己的那个小凹洞,然后一尝鲜流。虽说新春刚到,路边的鲜花却开始异常美丽的绽放,特别是靠近溪流深处的花草,开的更是个个奇葩。 溪水潺潺,张小然站在一块大岩石上眺望他的侍女,却发现她正靠着另一块石头,身体却是几乎不动。 “怎么了?”张小然看着一脸疼痛感的孙佩儿。 孙佩儿指了指自己的腿,紧咬着牙,不出一点声音。张小然叹了口气,紧张的看着被尖利岩石磨破的腿部表皮。 “我背你吧,我们在太阳落山前必须进城,要不然这伤口就不能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可能会留下遗憾!”张小然认真的看着孙佩儿,严肃冷静的说出每一个字。当少年背起佩儿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变了,不像那个时空的张小然了,现在他更冷静,也知道了责任这个东西。而且他还经常总结教训,并且能让自己这颗激昂的心沉淀下来。 他们停在丰镇的一家酒店,距离皇城还有三天的路程,张小然给侍女佩儿找了大夫,心里是真的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夕阳西下,张小然照着大夫的方子四处寻药,眼看天就要黑了,他捏了一把冷汗,加快脚步。 小镇的夜晚很安静,人们紧闭房门,不想透出一点光亮。张小然顺着月色的痕迹走,一阵大风卷过将天空的弯月吹的忽然红赤起来,他脑子里突然出现李湘湘和孙佩儿二人迷迷糊糊的身影,她们从一片水汽氤氲的地方冒出来,身穿羽白的丝绸衣裳,背后被一束强大的光线大亮,大体轮廓映照在山石上,少年发现自己离她们越来越近,可是面容却是越来越模糊。 突然一阵马蹄声从强光的背后传来,然后就是一片血红,两个女子瘫倒在血泊之中。当张小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后的背心已经是湿漉漉一片,额头也一直冒冷汗。“我怎么会闪过这样的画面!”少年大惊失色,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念叨叨。 推开房门,孙佩儿已经在痛楚中云里雾里了。张小然坐在房间的一角,看着火炉中冒出的火苗,听着从一旁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你醒啦!”张小然看着憔悴的佩儿,眼神中流露出不忍与辛涩,“这丫头平常原来这么辛苦,还时常做点滋补的汤水点心给我吃!”张小然心中感到一股暖流,触电般的感觉。他轻轻扶起侍女瘦弱嶙峋的腰身,将熬好的药水端到面前,一勺一勺的喂给孙佩儿。 孙佩儿看着面前这个认真细致的男人,心里一阵感动,不稍片刻,泪水从眼框缓缓流下。由于腿上的伤痛,少女额头微微高烧,喝完药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张小然昏昏欲睡的时候,少女在梦中一个浅钱的笑容惊醒了他,只见女子粉黛微染,火热的脸颊看起来非常可爱。少年一时竟然看的入迷,忘记了时间。 过了一会,少年从屋内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和垫子放在地下,自顾自的躺下睡着了。外面的虫鸣哔哩哔哩的演唱着像是夏天奏起的弦乐。少年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又穿越回去了,他不再是易止,他是张小然,那个人狠话不多的历史系研究生。梦里,他参加了一个婚礼,灯火通明的酒店里,室友胡天牵着林万芯的手腕走上大荧幕,底下坐着的人们掌声一片纷纷祝贺这对新人,酒席上有室友龚起和葛乐,一胖一瘦,咧着嘴巴笑个不停,坐在酒席对面的是王紫意,她低着头,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模样。 张小然经常游走在两个时空的自己之间,一个是胆小怕事的历史系研究生,一个是生活所迫的小男人。有时候他很厌倦自己,甚至在心里他倒是更加愿意做一个烂人,无所事事的过下去。虽然很烦恼,但是生活还是得要继续下去。 鸡未鸣,狗未叫。主仆二人已经开始上路,西行的路大多是泥沼丛生,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而且更可能一不小心踩到猎人的夹子,到时候呆在陷阱里好几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等到猎人大哥来收网,自己早就被饿死了。 所以他们很小心的迈出每一步,就像是在下一盘棋,一个子落错地方就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因为战乱,新州与皇城之间的道路都是黄沙遍地,附近的客商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处都是荒凉一派,当你见到了一片新绿或者一个过路人,你的小心脏都能扑腾扑腾的跳个半天。 张小然现在心里盘算着的就是如何花更少的时间到达皇城夏都,至于侍女佩儿,菊花般黄净的面庞如今已经被铺天盖地的风沙划割的惨不忍睹。 终于,在一个风沙飞舞,黑云涌动的下午,二人到达了皇城。孙佩儿望着张小然说道:“少爷我们到了,前面就是资春堂!”侍女眼睛不眨的看着街道路口的那个大红牌匾金体字。 “女人天生爱胭脂水粉,这是每个时空都一样的。”张小然微微一笑。他决定给他的侍女买一盒水粉,女孩子还是要宠着点,因为她们经常口是心非,而且不露痕迹。 “易少爷!我们又见面了!” 张小然回头,全身僵硬,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鲜衣怒马见皇帝 开海街是皇城夏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街道上的胭脂水粉都是顶尖的上等货,而且不对外销售,这可把侍女佩儿高兴坏了。店内只留下一条窄道供人进出,人们怀着憧憬的心进来,带着满意的瓶瓶罐罐离开。 张小然站在店内一扇大窗户面前,心里疑惑的朝四面望去,在一个小茶棚的下面坐着一位华服的公子哥。只见他端坐在茶棚的靠街道一边,那一身丹红色的貂皮大衣在风中瑟瑟发抖,张小然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张小然。 定神细细想来,张小然认出了这个骄横跋扈的少年,就是那日在卤香楼与自己发生冲突的男子。张小然哼了一声,关上窗户。孙佩儿在脂粉堆里正挑的美满,突然被张小然拉着手出去了。 “你干嘛!我还没看完呢!”女子娇羞的怒斥道。“你不会舍不得这点钱吧!”张小然没有理会,只是一个劲的拉着女子离开了街道,转到一条小巷里。 时至正午,天上的太阳已经完全睁开双目,小巷子每个角落都被染上金光。主仆二人还没有走多远,张小然就停了下来,侧着脸颊对身后说道:“出来吧,跟的这么紧!” “还是被你发现了。”男子说道。 “这么重的脚步,不想发现都难啊!”张小然毫不客气地说道。 “好我认输,吃饭去吧!”男子扬了扬眉头,还是一副盛世美颜的样子。“无论什么馆子都可以。” 张小然万分惊讶的看着少年,心里想:“这人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请我吃饭?”少年带着怀疑的眼神上下大量面前这个男子。 “哈哈哈,兄弟,你放心,那日的事情只是个误会,湘湘姐姐已经跟我解释了。”男子大笑望着面前的男子。“她交待了,要周全好你。” 张小然和侍女对视了一眼,都感觉不可思议。 荣睛楼的第三块栏杆上,两男一女成三角形坐着。 坐在荣晴楼观看日落是全皇都的男女认为最为惬意的事情,特别是在第三块栏杆处,更是风景独有,美不胜收。从栏杆下走过的男男女女看着三人,眼中充满羡慕。 一些话语顺着顺着风爬上来,慢斯慢理的传到孙佩儿的耳朵里,她不由自主的害羞起来。眼神迷离,说话一直躲躲闪闪,好像生怕眼前的这一切会稍纵即逝。 荣晴楼是皇城的一位王爷所建,位于夏都的柳湖河畔,来往之间都是些皇亲贵胄或着富可敌国的商人。十年前因为一首诗,荣晴楼传遍天下,惹得无数文人墨客前来瞻仰,他们对着湖水望着荣晴楼在水中的倩影,一面吟诗作对,一边与三两好友对楼而坐相谈甚欢。 张小然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脸色严肃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别忽悠我,否则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 丹衣少年看着张小然认真的面容,知道自己如论如何都瞒不过去,于是他明白的说了,“我是这家酒楼的主人,它是我开的。” 听到这话张小然先是一惊,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从眼前少年的穿衣打扮来看并不是没有可能,张小然看着面前少年腰身系着的一颗珍珠,那可是上等的海珠,一座城池都能买下了,绝世罕见的好东西! 看着眼前繁华的皇都大街,张小然心里不免暗自叹息。他望着对面的少年,眼神突然发怔,旋即又觉得自己有点不礼貌,张小然堆起笑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面带微笑的说道:“你到底是谁家少年?说实话你真的让我惊讶到了!” 丹衣少年被这个问题梗咽住了,他以为对面的男子会以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表达。一下午,整个朱门街的风光都让三人占尽了,西来的风吹散南面的云朵,在那海浪一般垛垛堆叠般的云海中,道道金光斜射出来,依依不舍的散在长长的街道上,这便是众人追捧的日落时分。 夕阳掩住了丹衣少年的半边脸颊,少年下意识地用衣袖遮挡,随后只见他微微一笑,细声细语的说道:“天下人叫我龙二!” 张小然内心崩溃了,“龙二是百姓们对当今太子的尊称!他居然是当今的皇太子夏睿康!”少年吃惊的望着少年。 第三栏杆上,少年们鲜衣怒马,醉饮残阳。 熙熙攘攘的朱门街在此时才是最热闹的,街道上,贵妇们,少男少女们在灯红酒绿的街道间穿行,他们留恋于烟花之地的繁华,也想功名利禄一番。 张小然费了好大劲才使得心情平复下来,只是一旁的丫头佩儿倒是一直紧蹙双眉,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孩子的心思一向就很难懂,胡猜还不如不闻不问。张小然叫了“佩儿”便从荣晴楼走下去了。 离别时三人约好,明日清晨在荣晴楼吃早饭,夏睿康一直把主仆二人送到客栈方才蹬马离去。街上的热闹在深夜便销声匿迹,张小然开着房屋的窗户,对着远处月色沾染的楼阁望去,真的好一派奇美景象。 少年心中充满了犹豫,自己就像是陷在一个漆黑深邃的岩洞里,四周都是黑乎乎的,看不见摸不着。这些人就像是一张网,彼此所在的节点都有所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本想着保住命之后就可以寻找回去的法子,但是世间事就像是飞鸟的屎,你不知道它下一秒会落在哪里。 对于前途,少年堪忧! 当张小然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屋子里站了一排清灵水秀的姑娘,低低的胸襟前露出一抹春光。她们穿的是唐朝的服饰,无论是身体的哪个部位,露出的幅度都有点大。张小然一时懵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立刻大声叫道:“佩儿,快来伺候少爷!” 半天后,外面寂静一片。屋内,一名侍女端着一盆清水,身体微屈,俯身把水送到张小然的面前。少年惊慌的往床内退了退,面容羞涩的说道:“你把水放下,我自己来。” 看着张小然如此腼腆的样子,侍女们差点笑了出来,这哪是豪门大户的公子哥应该有的模样。等到穿戴完毕,女子们站成一排向着张小然鞠躬。本来就浅钱的胸襟,此刻里面的内容更是一览无余。张小然那被子盖着头,等女子们退下这才下床。 “好你个佩儿,少爷叫你不踩,原来躲着凉快呢!”张小然看着在房内插花的孙佩儿,心里一阵捉急。 “少爷难道不喜欢吗?这可是太子给你的随行婢女!”孙佩儿带着醋意的说道。 “喜欢,好的很呢!”张小然哼了一声离开了。 等主仆二人收拾好东西,龙二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今日皇城的天气有点不好,处处挂着惨淡,远处酒家的旌旗失魂落魄的摇晃着。在龙二的钱牵引下,主仆二人在荣晴楼吃了早饭,由于面圣的时间是安排在正午时分,因此龙二为主仆人准备了干粮,防止两个人在宫里找不到吃的而因此饿肚子。 当张小然踏进太极殿的那一步起,少年与这个王朝就深深的联系在一起了。夏朝皇帝夏冶瑞看着殿下的青衣少年,一般皇帝的眼神都是带着威严的,可是张小然居然从面前这个中年大叔的眼神里看到了恳求。 他心里知道,如今的夏朝半边掌握在大将军夏考异的手中,皇帝只有一半的权力。可是如果皇帝拥有了冶炼署的绝对控制,对夏考异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少年恭谨地跪着,不敢抬头,也不敢发出声响。 “虎父无犬子!”夏帝从殿上走下来,双手握住少年狭窄瘦削的两肩,然后将张小然缓缓扶起。满朝的文武看的一脸懵逼,陛下居然如此垂青一个少年! 张小然也颇感惊讶,就像是春天的风遇到夏天的雨,他现在真正相信了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太史令虽然是个小官,可是其背后的权力不容小觑,要不然易府也不会坐拥整个新州城。 在大殿之上,夏帝出于礼教,淡淡的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后夏帝又把张小然叫到了养心殿,少年心里七上八下的,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一秒给你一个笑脸,下一秒就很可能给你一个巴掌。 养心殿,少年站在门外等候夏帝的宣召。他心里在想着易刚的死是否与他的职位有关,毕竟这么大的肥差,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想着想着少年就受到了太监大哥“宣易大人觐见”的嘶哑声。 当张小然进去的时候,夏帝正匍匐在绣着牡丹花饰的大陶瓷水缸边喂金鱼。 “这个时候就有荷花了?”张小然望着一蓬翠绿从水缸的底部蜿蜒曲折的伸出来。枝叶间隔间还有一些点状的花苞儿。 看见屋内那么多的鱼缸,张小然明白了,原来夏帝爱养鱼的传言并不是假的。那么多五颜六色的瓶子,那么多风姿出彩的鱼儿,这哪是养心殿简直是水底龙宫了。 少年并没有表现出万分惊讶,因为如果你在一个人面前表现得万分诧异,那他就会看出你的弱点趁机使你成为他的吃家。 “易止,坐吧!”夏帝说道。 少年朝着屋内望了一眼,朝着最里层的位置坐了下来。 “果然是父子连心,连坐都是同一个位置。”夏帝眼神中透露出一些可惜的看着张小然。 “易刚是夏帝这边的人,怪不得想杀他的人那么多!”张小然心里想道。 “夏c虞两国相争数百年,谁也不服谁,从你爷爷那辈起易家就掌握了整个夏朝的冶炼大权,整个军队的兵器都是出自冶炼署。朕知道你父亲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可是朕不敢往下查啊!一但查下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爱养鱼的病皇帝 张小然看着沧桑老已的夏帝,心里一阵酸楚,偌大的帝国,能与君王讲真心话的能有几人!突然间夏帝一阵咳嗽,屋外的太监宫女纷纷赶了进来,把夏帝扶到床前的藤椅上,白色的帘子被急急的拉起。 “易大人,陛下身体抱恙,改日再来吧!”夏帝身边的当红太监冯深说道。张小然望着飘荡荡的帘子,“看来夏帝病得不轻!” 外戚干政,皇权旁落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张小然看到夏帝如此苍老的模样,心里荡起涟漪,心脏部位像是擂击的战鼓,砰砰的颤动不已。 当少年走出养心殿,他并没有转身离去,深宫内院太难了,即使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难以靠近,这边是皇家,必须无情,皇帝本人也只能做一个寡人,养心殿上两只黑色羽翼的乌鸦吸引了少年的注目。 它好像是死神的中介,当死亡悄然而生的时候它就会来到。夏朝人对乌鸦并不反感,甚至他们对乌鸦特别好,曲线琉璃饰地屋脊上,两只乌鸦昂着身子,嘴巴对着头顶地太阳嚎叫。 这些乌鸦都长得很肥大,应该是御膳吃的不少。少年刚准备移步离开,一声厚密地哨子声勾住少年地心,当他回头地霎那间,只见屋顶地乌鸦不见了,不远处地空中出现它们的身影,张小然发现那声哨子声音是用来召唤乌鸦的。 少年很好奇,顺着一条花园小路身子紧挨着假山石穿行经过一条长廊,几个太监围在一处,坐在洞里的石桌上,手里从乌鸦的爪子后边掏着些什么。地方虽然离皇帝的养心殿不远但是很隐蔽,在一片杂草的后面,不是有心人根本察觉不到。 过了好一会,张小然看见戴着镂空雕鹤的太监手中拿着一个竹筒,从里面倒出些红色的细微粉末。由于洞内黑暗并且地处宫房最下围,就算张小然站在洞口几米外,也无法瞧见洞内的情形,只是顺着阳光照射在地面的影子来推断里面人物的行为动作。 隐约之间,皇帝不省人事的消息传遍皇宫,太医院的太医们来不及更换朝服就急急忙忙的进宫了。 一时间文武百官摆出了忧国忧民的样子,唯恐天下不乱的纷纷上奏皇帝请太子监国。世人都知道皇帝有十二个儿子,其中为人俗称的龙二太子,大皇子,四皇子深受皇帝的宠爱。但是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皇帝最喜欢的儿子还是多年前被他贬出宫的三皇子夏子迁,也就是出家当和尚的延善和尚。 各方势力都将宝压在其他几位皇子身上,这位被贬黜的皇子向来无人问津。约莫到了下午,张小然方才出宫,他看见一群夏臣恭恭敬敬地握着奏折直往皇帝地寝宫送去。 “皇帝到了如此地步也真是荒凉啊!”张小然心中暗自叹息,实在是可怜当朝的夏帝。大臣们从端黄门进宫,都穿着白色略带丧气的衣服,没有人敢穿那种艳丽不修边幅的衣裳。 唯有一个老头是例外。张小然站在出红门看了他老久,也不管自己被别人说成另类,那位老人穿着金色蟒袍的大红色袍子,头发散乱像是个醉汉,走路都是跌跌跛跛的,没有一点儿精神气。少年对这个老头倒是产生了兴趣,他不与那些朝臣走在一块,而是独自踽踽前行。 等到皇帝的寝宫,众大臣都跪了下来。里面的内监传出消息,说皇帝宣一个叫做吕仲的大臣里面见面。只见刚才那个特立独行的老头摆了摆双腿间的布卦,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寝宫。 少年不知道太子是不是也在这里,想着能做一段他的马车回到客栈,这样也能省下一笔钱了。出了宫门,张小然在宫门附近的马厩寻找送行马匹的身影。 大将军夏考异带着两个深褐色打扮的人往着帝宫疾行,当张小然与其四目相触时,他感到一种全身灼烧的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冷汗直淋。“他认出了我?”张小然吃惊的盯着远处那个身着铠甲的钢铁般男人。 那样的眼光虽只是一瞬,但是彼此之间都看出了各自的异样与软弱。就像是皇都最销魂的妓院知春阁的热舞女子,赤裸以对。 进入养心殿的太医一批又一批,在外面跪着的大臣们是一次又一次心惊胆颤。张小然瞥了一眼这令人厌烦的皇都转身离去。 开海街上,卖伞的中年小贩和屠户当街骂架,竹篓里的伞全部被刀给劈开了,伞骨与伞面相互脱离,而在伞的里面塞满了细碎的猪肉,就连骨头都被刀削的一片一片就差变成粉末状了。 屠户和小贩撕扯在一起。“放我下来,蠢猪!”卖伞的小贩被屠户一把拉起,只见小贩双脚腾空,还不时的在空中微微的摇摆。瘦子怎么能打得过胖子呢?路过的行人只是哈哈仰天大笑一番,然后看了看手上满载的菜篮子准备回家杀鸡作食。 张小然这是古代人民生活最真实的写照,于是他坐在街上的一个小摊,叫了一碗馄饨,身处闹市,正好弥补心里的空缺。 正当大家觉得事情没有转机的时候,只见瘦子的脚紧紧收缩,然后借用胖子本身的力量向前面冲过去,正中屠户的裆部,路人甲乙丙丁看的大笑不止,最后捂住肚子半痛半笑得离去。 胖子被瘦子这么一干倒也不敢再上前嚣张,以一堆破伞坏肉为界,两个人各安一方谁也不靠近谁。少年吃完最后一个馄饨,丢下一个铜板,挥挥衣袖离去了。 到了客栈,少年将这件趣事将给丫头佩儿听,本想着逗逗她,使她乐呵乐呵,可是少年还没开口就遭到一个大大的白眼。 “凶我?我怎么了!”张小然急匆匆地问孙佩儿,可是那孙佩儿嘴倒是挺硬,从厨房到卧房竟是没有与少年多说半个字。 “蛮不讲理。”张小然很大声的说道,目的就是为了让孙佩儿听到。 客栈的腊梅花唯美绽放,再幽静的角落无声的生长着。看到此时的腊梅,张小然想起了皇帝房间里种植的四季荷花。 “真是奇怪,像这种反节气的异物为什么没有一个朝代的历史有所介绍呢?”张小然望着眼前这株蛋黄怪状的腊梅花,心里百般滋味。 “叫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屋内突然传来咿咿呀呀的女人声音,张小然吓了一跳。他半猫着腰朝里面望去,两个侍女模样的女子,一人手上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在屋内追赶闹腾。 窗纱是半掩着的,从外面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情景,而反之亦然。从古至今都是姑娘们更加细腻一些,还没等张小然发觉,她们就大叫起来,张小然受到惊吓,手鬼畜般伸出去,门开了。 两个姑娘先是满脸的惊愕,仔细端详张小然一番之后,面容不仅没有了半分惊讶而且还带着微笑的看着少年。 孙佩儿在厨房可劲的忙活着,其实女孩心里也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就像吃一顿饭平凡。楼上的欢笑声被风吹下来传到孙佩儿的耳朵里,姑娘立马不干了,操起菜刀往生肉上死命的跺,愣是把一块腱子肉变成了肉泥。 楼上,张小然被逼无奈和两个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喝酒,黄衣女子和蓝衣女子轮着来,一杯杯推杯换盏,把张小然灌得是神魂颠倒,出门都找不到方向。 “好你个龙二,别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这么做!给老子等着!”张小然趁机在姑娘的酒里下了药使其昏厥过去。少年摸着机会赶紧拉着孙佩儿离开。 “你干嘛?有人拐卖人口啊!”孙佩儿被张小然抓的生疼再加上自己心里本来就在生他的气,所以一时叫了起来。 那丫头佩儿闹了一会,见到越来越多的人围聚过来,知道这样影响不好于是任凭张小然拉扯,一直到了一个幽静静僻的巷子主仆二人方才松开。 张小然赫然的笑了一笑,从衣袖内掏出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折来的腊梅花枝,献给孙佩儿。也许女孩就是天生爱花,那孙佩儿见到花立马变得喜眉笑颜,完全没有半丝生气模样。 “真是个傻姑娘!”张小然心里想道。转念间他又想到自己的女朋友林万芯,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傻姑娘呢!主仆二人沿着一条溪流小径缓缓深入,争取在天黑前摸索到一家客栈可以住宿。 太史令虽然只是少府手下的一个小部门,但是其掌控的却是国运。因此还没到夕阳西下,冶炼署周围的蜡烛纷纷点亮了,就像是白天一样。守卫在营地附近的都是夏朝最精锐的红甲军,甚至在最重要的兵器库还有部分的金羽卫站岗,能有一只蚊子飞进去算我输。而且冶炼署与山石交织之间还有机关,山上有夏朝一只神秘部队活跃在冶炼署四周,一但出什么事,他们就会发动山里的机关,整个山体都会被索死,插翅难飞。 冶炼署之所以迟迟没有被任何人拿下,还是属于夏朝皇帝就是因为只有每一代的君王才会知道军队存在的大概位置,以及号令他们的办法。 山亭外,主仆二人在问鼎山山脚一间寺庙留宿。 “易家和冶炼署这么多年的关系,一定知道些什么!”张小然望着距离冶炼署千里外的耸立高山,心里忽然想到好多东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冶炼署大营 第二天从寺庙出发,主仆二人沿着牛皮地图抄小道走到冶炼署,少年一路未歇,脑海中回想的都是易刚朝见天子时候的场面,更为重要的是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张小然知道易刚绝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是大将军夏考异的人,对于这次见面张小然更加坚定的确认了两只短箭的事与冶炼署有着某种联系。 主仆二人走走停停,一直到了下午方才到达大营。 这大营虽然面积挺大但全部是男子,张小然只是避开了侍女孙佩儿站在一边山石的老树下解了手。少年一路走一路观察,生怕错过这一草一木的形态,只是当他回到原地的时候却没有了侍女孙佩儿的影子。“难道说这丫头也去解手了?”张小然坐在一旁的石块上稍作休息,等着侍女回来。 眼看日薄西山,张小然着急起来,在附近寻找。可是偌大的山地真迷路了那还不得找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张小然心里想到。 远处明灭的灯火间透出一种温煦,张小然眸子上泛着一层金色的和光。少年想到了什么立刻向大营奔去。 一进入大营,还没等张小然反应过来,只见众将士向他鞠躬问安。少年没想到人的能耐可以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面,无需凭证就可以将一个人认出来。少年暂且收起惊讶的表情,转而问道:“你们是否见到一个小姑娘?” 营帐内,一个露出大肚皮的胖汉说道:“见过。大人您的侍女不是?” “对对对,我的侍女。。。”张小然急切地说道,他生怕孙佩儿出什么事。 “大人放心,我们早就知道大人要来所以派人在大营路口等待大人,可是士兵去了只见到孙姑娘,姑且就先接了回来。”张小然看了看胖子,心想:“这人满嘴油滑,不是泛泛之辈,日后真当小心!” 听到侍女平安无恙,张小然也就放心了。当夜冶炼署举行了一场欢迎宴会,张小然觉得这些日子甚是苦闷,倒不如借着今夜的机会纵酒高歌,学一把诗仙李白,“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虽然张小然是喝酒当中的好手,可是跟这些处于偏远地区的将士来说,他只不过是羽翼未丰的雏鸟。那些人喝酒哪里还用小碗,直接一坛一坛的往嘴里灌。酒流过粗粝宽厚的肌肤,最后有的落在了星星火点的材堆上,顿时无数道火苗从柴火中央倾覆出来。欢迎宴会达到了高潮。 夜色下,光秃秃的树枝在月光下显得茕茕独立,像是向外伸展的鬼影。少年离开了宴会,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怕侍女孙佩儿担心,也是自己担心孙佩儿。宴会上,人人表现的欢腾愉悦,实际上很多人是在观察新上任的太史令,一但摸着他的那根尾巴便再也错不了了。 “佩儿,你知道吗,那些人真的很坏!”张小然醉醺醺的看着帐内的孙佩儿,“为什么到哪里都会有人的存在呢!” 少年说了一两句牢骚话便沉沉的睡去了。侍女孙佩儿望着如同孩子般酣睡的张小然,“少爷,假如我也骗过你会怎样呢?”孙佩儿轻轻的把手臂放在张小然胸前的被子上,不知过了多久她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冶炼署是夏朝最重要的存在,每个月都要向朝廷报账,经过皇帝的朱批通过这笔钱,继而发放给少府。 临近过年,朝廷各处纷繁忙乱,各地的账务更是让皇帝焦头烂额。冶炼署将整理好的账目交给张小然过目,账面上密密麻麻的黑字墨点硬是生生把张小然困在总大营里一天,虽然少年用的是现代的算法,但是账目过于冗长,笨重的竹简把少年的手掌都刻出一道道深厚的痕迹。 “大人,这是今天最后的一份账单。”大营的账房总管徐远说道。 “放那吧。”张小然嘴衔着笔,发出的声音很是奇怪。 徐远是冶炼署的账房先生,兵器支出c归纳,铁矿石的储量都是由他来负责。他是和易刚一个时代的人,如今老人的头发已经是花白一片。几个月前,他还亲自送易刚上马回家,并且多多准付,谁曾想到现在的阴阳两隔呢! “你跟你爹长的真像!你知道吗?他在军营经常提起过你呢!”面前的老人满面慈祥的看着张小然,仿佛见到了故人。 “那我爹是皇帝的人还是大将军的人?”张小然小心翼翼的问道,用一种审查的目光看着老人。 “谁也不是!”老人铿锵有力的说道。 猎猎的风往帐内鼓吹,使人寒毛冷直竖。少年看着眼前这个年迈但脑子挺好的老人,心中仿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般,很宁静。其实他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其实这才是问题最好的答案。 “冶炼署不属于任何人,它是百姓的避难所,仅此而已!” 长夜漫漫,张小然面对如山的账本,少年决定今夜加班,熬死自己也要解决掉这些事情。张小然觉得自己可能只有这两点和易止很相像,耐心加死磕。 触景生情,老人突然回想起多年前与易刚见面的那一夜。 “徐叔,那你跟我父亲真的是很熟了!”张小然说道。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 很奇妙,一个少年居然和一个老人相谈甚欢,而且还成为了忘年之交。张小然双腿跪在地席上,态度很恭敬的了解老人的过去和冶炼署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大将军和当今皇帝其实是亲兄弟,同父同母!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你父亲c我之外就只有现在的丞相史大人知道了。”老人满目怜爱的看着少年,眼睛里时不时还闪烁着些许泪点。 “这”张小然突然像是掉进了深海,内心无比挣扎,“那你现在为什么腰告诉我?” 少年手中的笔突然悬停下来,耳畔的风声此时分外鲜明。 “天下即将大乱,而你的决定关乎着百年后百姓的生活。” “为什么?”少年激动起来。 “因为你是易止,是冶炼署日后的掌舵人。”老人希冀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脸庞,“身上担子不轻哦!” 篝火边,士兵们在暖和暖和动僵硬的手。至于帐内,灯火如豆,凄凄惨惨的燃尽它最后一丝香魂,旁白的少年眼神绰约的看着残破的竹简。这段未知的旅程给少年太多的成长和经历,他渐渐喜欢上易止这个身份,可是自己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终有一天必须腰回到自己本来的那个时代。 至于回去之后,少年曾经对着月亮做出过无限多种可能性的幻想,但那都是猜测。也许心里多一些无措,问题反而会更加简单一些。 夜深人静,老者以已经回了营帐,只有少年秉笔直书的战斗着。他一边算账一边在理清思路,很自然的想起了易刚的死,如果说这件事不是可以安排,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故意杀人。 关于易刚的死,张小然心里已经有了总结,只是还差一些佐证,比如,箭倒底是不是冶炼署的人盗出去的。努力了这么多天,现在更要沉住气,把那些害自己的人一网打尽。 他不是救国救民的伟大英雄,但却是一个十足的有仇必报的小男人。 月色下,姑娘的影子贴近地面,侍女孙佩儿端着热乎乎的鸡汤送到张小然的面前。这让张小然心中一热,就差在女孩面前泣涕涟涟,他是一个脸皮很薄的人,经不起多大的感动。 女孩的一些甜言蜜语就能够让他五迷三道,大失方向,张小然没想到孙佩儿在如此凉凉的天气下还会给自己送来鸡汤,那一瞬间少年被女孩折服了。 “慢点喝,不够锅里还有!”孙佩儿娇羞的笑着。山林间的狼嚎鬼叫也在此时更加感到瘆人,孙佩儿紧紧趴在张小然的怀中,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可爱兔子。 张小然见状突然想要嘲讽一番侍女,他笑着对佩儿说:“这么胆子?赶明儿不要你了就把你扔进深山老林。” 侍女佩儿嗔怪道:“少爷要是把我扔进去了,恐怕以后都喝不到这么鲜美的鸡汤咯。” “哈哈哈哈哈”主仆二人银铃般的笑声给这场黑夜带来不少生气。虽然冶炼署四面环山但是它靠着的这一侧恰好是山的溶洞,里面有一汪死水,别说人,就连鸟也休想从洞的这一边飞到那一头。也不知道是人刻意为之还是自然的鬼斧神工。所以说,要想上山只有从大营前面的一个小豁口上去,走险峻崎岖的山路。 经过张小然一夜的奋战,那些堆积如山的账本像是秋天的树叶终于落下来。赶往皇城的快马早已备好,当张小然将总账本交出去的时候,不要两个时辰,皇帝就能看到这个账本。 “也不知道皇帝的身体怎么样了!”张小然一想到皇帝,就会把群臣跪在地上请求太子c王子监国的场面附加于脑海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看星星 畔余宫中,皇帝躺在朱贵妃常常歇息的椅子上,刺目的光线从窗纱间密密的投射过来。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好像是回到了过去,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朱贵妃是皇帝最深爱的女人,当年朱贵妃册封的那一天,宫里上下是何等的热闹。 琼浆玉液大桶大桶的往守玉池里面倾倒,官员将士们纷纷围聚在池子的四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欣地笑容。冰块砌成的座椅上面铺了一层毛绒绒的貂皮纹花四方垫,皇帝和贵妃坐在上面,那一夜,君非君,臣非臣,宴会达到了欢腾的顶峰。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冯深在皇帝耳畔轻声说道。 皇帝不耐烦的睁开双眼,但依旧一副留恋于刚才的回忆的样子。畔余宫外,昔日满盛的池水如今已经干涸不堪,不过杨柳依旧,但时值新春,残破的柳树还没有二次发芽。太子夏睿康在畔余宫外跪了很久才得到皇帝的传召。 “说吧,什么事。”皇帝从贵妃的梳妆台上拿起贵妃昔日最爱的凤头小钗,这是贵妃册立那天他亲手给她戴上的,很合适也很漂亮。 “羌马一带,将士兵粮吃紧,已经多日未曾开拔。”夏睿康看着皇帝一脸沉醉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是吃了一颗带有狗屎味的糖。 皇帝看了一眼太子,忽然脑海中想起了朱贵妃和他的儿子,那个多年前被弃出皇宫的三皇子。“如今的迁儿应该也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了!”皇帝脸上突然涌现出笑容,“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兵部那就说是我的口谕。” 皇帝和他的儿子们从来都是这样,因为他心里有愧,对朱贵妃和她儿子的愧疚,每一次他看见其他皇子们快快乐乐的念书成长,他就会想到自己的三儿子夏子迁。当年沸沸扬扬的“朱贵妃事件”使得他一直耿耿于怀,不仅仅是对大臣们,有时候看见皇子们在一起骑马射箭,他都会感到生气,甚至是愤怒。 是日,阳光明媚,天地之间一股浩然正气蹿游其中。东边的山涧中,主仆二人正在烤鱼,春风微微拂过,将那炙香的鱼散发出的香气吹过崇山峻岭。 “少爷,你不怕河怪吗?”孙佩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溪水中央的张小然。 “河怪怕我!”张小然做了一个鬼脸的模样。冶炼署是个闲差,那些账目在张小然看来根本就是脱口即出,那还用拿个算盘在那里捣来捣去,因此主仆二人多了许多自由的时候,今天烤鱼,明天打鸟,后天捉萤火虫 少年天性使然。他打算用一段日子让自己放松一下,等到自己身心俱备的时候,准备着手于那些难题困惑,咱们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孙佩儿从来没有想到,易止居然也会烤鱼,而且还给自己吃。小姑娘心里一阵激动,再加上喝了点小酒,那点少女的心事根本就藏不住。 “少爷你最坏了!”孙佩儿看着半醉的张小然,指指点点的说道。 “佩儿,你说以后让你住在这里好不好?”张小然笑得银牙展露无遗。孙佩儿把酒瓶拿下里,白眼看着张小然,没有说话的疯笑起来。 喝醉酒的孙佩儿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好家伙,说话都不带一个不脏的字眼,正好撞见张小然这个闷骚男,两个人对着山里的回音壁大声喊骂。 “你能有什么不快的事?”张小然发现孙佩儿喊着喊着,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娇娇提提的,甚是令人怜爱。 “难道说烦恼也成了少爷你的专有?我还不能有忧愁了?” “瞎说。少爷是希望你一直开开心心过下去。” 当张小然和侍女回到大营的时候,有几个士兵在当中聚赌,其中一个精壮的大汉还剥去了衣服,因为大打的汗淋淋的,一时不舒服的很,就脱了。 可能是输的钱多了,精壮的大汉见到自己输了着急起来,他还没有见到张小然,于是拉起对面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士兵,往下扔的一瞬间被张小然制止了。精壮的汉子没有注意到张小然,吓了一跳。 “大人,我们闹着玩的,这些不带钱的!”大汉看见张小然吓得冷汗直流,一面手不停的哆嗦着,一边嘴巴里不休不止的说着。 张小然很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这么怂?” “以后赌就光明正大的来,我允许你们在休息时间赌!” 士兵们都震惊了,他们互相捏打别人,想要证实某件事情的正确。欢呼雀语之后,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不知道少府的那些老大人们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但脸色肯定不会好看。 果不其然,还没到第三天,张小然事情不仅传到了少府,更是弄到了大司农。朝廷派了三四波人马,想要好好搓搓这个少年的锐气。可是他们连张小然的面都没见到,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小公子,明着跟你说了吧!这件事你可以坚持你的立场,倒是你必须要给少府和大司农一个台面,否则弄的大家都下不来台也不大好。大家还是以和为贵,对吧。” 张小然没有想到为了“面子”这样东西,朝廷方面居然会无赖到数次派人前来,甚至不惜给少年行贿。这种朝廷的腐败到了这种地步怎么才好,张小然长吁短叹一番。当然他也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吏,如果这样还不肯收场的话,那以后肯定是阴魂不散的找他麻烦。 “照着你们家大人的意思,这件事情怎么养处理呢?”张小然看着眼前这个娘里娘气的男人,心里可劲的得瑟。 “很简单,只是张大人美其名曰一下。将‘行赌’改成‘怡情’,这样的话,皇上和天下百姓都可以得到满意的答案!” 张小然听到这话,心里想:“这事很简单啊!”其实少年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来这些老家伙这么怕自己,真是官职虽小,权倒是挺大。 这样一来,张小然在大营里面的威信算是找到了,不光是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就连一些忠诚的兵士也开始渐渐巴结这个男人。他说的话,在大营里,那是比皇帝的圣旨还要管用。 因此张小然在冶炼署里面比易刚还要地位崇高,那些将士有的都称呼他为老太爷,一时间大营的奢靡之风渐盛,不仅仅是赌,就连在勾馆温柔乡过夜都是属于怡情当中的一种。 不过让张小然大吃一惊的是,原来军队里面是有官妓的,她们被藏在地下宫殿,只不过不是每个士兵都能够得到温存,只有立下军功的将士才有进去的资格。 不过现在好了,士兵们都有了寻找温存的地方。 张小然和侍女佩儿躺在平坦的山坡上,两双眼睛望着漫天的星辰,它们似乎不动,最多只是眨眨眼睛而已。 “好舒服!”张小然对着黑黢黢的天空发出喊声。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感到最惬意的一个夜晚,也是他在那个时代一直梦寐已久求的一件事情。其实看星星不难,只是看星星时所需要的心态很难。 “佩儿,你数过星星吗?” “数?星星这么漂亮看都来不及为什么要数它?”少女黑亮的眼珠像是流动的黑色的水,少年感到无比的舒适。 “星星数的越多,朋友也会越多。” “是吗?” “那当然了,少爷会骗你?”张小然双手搭在头下面,一只脚跷在另一只脚上面。 “少爷,假如有一天我骗了你会怎样。”孙佩儿将目光收回。 原本以为少年会给出与上次不一样的答案,孙佩儿很在意他的说法,她心里最大的秘密就在此了。她期盼着少年的答案。夜晚的春风鼓动着草地上依附的紫色小花,淡淡的香气传来,女孩还在等着回话,却不知少年已经进入梦乡。 张小然还没有睡醒,帐外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突来的信 “小少爷,飞鱼急件。”徐远站在账前朝着树林深处喊去,月光下,满头地花发使得面前这个老人看起来更加的疲惫苍老。 “写了什么?”易止对这个老人很信任,丝毫不介意老人发现孙佩儿这个婢女和自己的关系。 老人向前一步说道:“羌马出事了,我们的夏朝的军火突然出现在了虞军的手里。夏帝很生气,下令彻查此事。” 羌马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常年来战火纷飞,几乎未曾熄灭,如今先是军粮吃紧,现在又是军火被劫走,皇帝恨不得立刻与虞开战,把这些粗鄙的北人赶回他们的“猪圈”。 “是何人负责此事。”易止淡然的问道,他知道无论如何这冶炼署的天是要变了,但是自己还是得要守住最后一分稳。他是易止,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来送信的是一位打扮很是普通的公公,鹤发童颜,身上一袭青绿色的长袍,遮住膝盖以上的部位。 大帐,只有送信的徐语公公和易止本人。 “这位就是太史令大人了吧?”徐语拿着皇帝亲笔书写的密信,满面慈祥的看着少年。 自从易止进入皇宫见过皇帝之后,身价在皇城那可是一日日的往上涨,甚至一度出现在各大赌坊的赌注上。大到冶炼练功,小到吃喝拉撒,无所不至,这些都被他们用来下注,当然最惹人下注赌博的还是这位少年郎的身体事。 可否遇到什么中意的姑娘,体内燥热的时候会怎么做,会不会去找楼里的姑娘泻泻火。但是经过一干闲人的小道消息,这位公子只是整日与婢女为伴,未曾与其他女子有过绯闻。 近半个月,皇城各大赌坊的赌注都是为什么易止不找其它女人,是因为身体上的原因?还是说那位婢女过于妖孽,迷得易止神魂颠倒? 徐语极其好赌,但是却不愿意淡然收场,所以此次打着替皇帝分忧的借口,没有让金吾卫来插手此事,他要拿到第一手消息,赢得赌坊那一百两雪花纹银。 能伴君十几年,一直深受皇帝宠爱,可想而知这位公公谗言说的是多么天衣无缝。在皇帝面前说话就是要达到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效果,就算是不好的话,让皇帝听起来也要像是赞扬歌颂的诗歌。 “易公子风流潇洒,咱家早有耳闻,今日有机会再次相见别有一番滋味啊!”徐语往死里夸,“不瞒公子,自从上次您进宫之后,许多公主都芳心暗许,私下里嘱托老奴查查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婚否,还要和你见面。” 易止手指扳着下牙床,一脸无法置信的样子。 实话总是叫人着迷,他整了整衣领说道:“公主们长的都还好吗?要见我?可是” 见易止上钩,徐语暂且不提前事,转而对易止可是后面的内容产生兴趣。 “怎么,易公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皇帝这不是有令要查我冶炼署,我一时脱不了身啊!”少年正好借着公主这份独有的宠爱逼着皇帝让步,“要是公公能在皇帝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易某自然感激不尽。” 徐语顿时脸色一变,心里想道:“这少年果然不简单,年纪轻轻已经如此老辣,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接管冶炼署。” 徐语一时也不好发作只得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 金钱至上! “放心,易公子放宽心好了,老奴一定会相助易公子。”徐语脸上露出尴尬的微笑,“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方便交代一些个人信息,也好让老奴见到公主的时候能有话题回复。” 易止露出一个也斜的笑容,他自己的身价他岂能不知,而且徐语这个人早就在易止的大脑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个人好赌,最大的爱好是赌。而最近赌坊正拿着自己的一些个人隐私做赌注他岂能不知。 少年内里敷衍,外表依旧火热的说道:“您放心,我的相关信息早就准备好了,只要公公帮我,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共赢。” 说着,易止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 皇城纸贵,他只好省点用,因此沾上些油污的纸张用来写些非重要的东西倒是正好省事。 徐语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这个少年郎居然知道了他的此时目的,真是半点隐藏不了。自己现在倒是骑虎难下,如果不同意,一百两的雪花纹银就这样白白的没了,要是同意了,也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是别人或许还要思虑几分,但是他是谁,当今皇帝神身边的头号红人,徐语早就看透了这个少年郎不简单,心里一直也想要找机会与其结盟。 徐语想的本来就是双赢,他心里清楚的很,要吃这个少年的豆腐那真的得修炼成精。 “好,公子爽快人!老奴就收下了,合作愉快。” 易止“嗯”了一声说道:“合作愉快!” 见着两人说说笑笑,一脸轻松愉快的从帐内走出,徐远的眼眶都快濡湿了。他是个忠心的下属,一心一意跟着易刚,因此见到易止处事圆滑完美,心里很是雀跃,甚至比自己儿子结婚时候还要快乐。 这便是人性,不单纯,很复杂! 而易止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性。 资春堂旁边最雄伟的一栋建筑就是金钩赌坊,占地一百多亩,是皇都最大的赌坊,坊内分成两个区域,左手边进去是南风坊,右手边进去是北风坊。里面的建筑根据南c北地方习性不同各有千秋。 南风坊内,大片大片的梧桐树参天而起,白墙黑瓦星罗棋布的密密挨着,树边放着许多石桌,石凳,供来客休息。 “徐公公,您来了。”巨大的圆形石桌紧着密密麻麻的人,一个白净的胖子从人群中挤出来,朝着徐语走来。 徐语发出尖细的声音:“彭掌柜难得一见,今日怎么出现在此处?” 彭喜露出尴尬的笑容,眼神朝着林子里的那些南方姑娘看去。 宫里的风月老人见多了,也明白了事情,只是扑哧一笑。 南北区域各有一片林子,人们在树下喝酒c品茶,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猎艳。女子们都是来自南北方,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中意的男子,度一夜良宵,得三日茶钱。 她们和皇城的奇香楼不同,那里的姑娘是价高者得之,这里的却是讲究眼缘,如果姑娘瞧不上你,不想和你鱼水之欢你还勉强不了,否则赌坊里的人就会出面处理。 “这个点子又是大将军想出来的?”徐语说道,“他还很是闲得很,真会给他那几个儿子谋福利,这样一来总不至于三天两头惹出什么花边新闻,也算是为这几个儿子谋福祉了。” 万大将军仗着军功在身,在皇城这么多年一直横冲直撞甚至一些皇亲国戚他都敢得罪。 本来一个大将军的儿子玩几个女人一点问题没有,可是这位万大将军眼里根本放不下任何人,满朝文武颇有微词,因此拼了命的有人想要让他忙起来,好让他松懈朝政,从而一点点削去他的兵权。 此人软硬不吃,唯一的致命点就是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整天在外面招蜂引蝶,只要与女色沾边没有他们不做的。 徐语将眼神从远处的梧桐林收回来,淡淡的说道:“明日我的赌注全部照着我给你的这张纸押大小。把我所有的库存全部一次压上去,不准有半点遗漏。” “那名字?” “还是用听萧先生好了,老是改换恐怕会有人会起疑。” “疑”字还未落地,一个女子清秀的身影引起了徐语的注意。 远远看去,只见那女子穿着一身粉漪色狐皮衣衫,面扇半卷,樱桃小嘴,黑葡萄一般又大又水的眼睛,体态轻盈,清影销魂,宛若天仙。重点是,她和易止书写的对未来老婆的幻想简直是一模一样。 徐语急急地问道:“坐在那边梧桐树下饮茶地那位姑娘可有人约好没有?” 白净的男子摸了摸下巴那一小撮胡子,微笑说道:“那是我们坊主的女儿,今日南风坊坊主外出,由女儿代为管理。” 徐语望着此女笑了笑,心里想着:“易止,你这就欠下我有一个人情了。” “白胖子,你帮我一个事可好,如果事成我给你一件前朝的旧物。”徐语知道张耳喜欢一些古董旧物,因此投其所好。 男子一听,果然心痒痒的 尴尬的断更,今日继续奋进,大家一起快乐哦!(再断更是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万朝大会前夕 皇城,花月阁。 冬天刚刚过去,南飞的鸟儿就扑楞楞的飞了回来,高大粗壮的榕树又开始热闹起来。 皇帝站在榕树下盯着那片花海看去,红色的花蕾夹杂着黄色的衣壳,颜色上就已经震撼人心,这是波罗国在去年“万国来朝”的时候献上的奇异鲜花。 当时可把皇帝喜欢坏了,立马赏了国王千匹丝绢,万两白银。 奇花就是奇特,虽然经历寒冬酷暑,可是此花终究不谢不灭。所以花月阁一直都是后宫女眷最为钟情的地方,她们在这里闲谈c读书c练字c描眉这里成了后宫最为温暖的地方。可是后宫的勾心斗角一直都存在,那怕是这个宛如仙境的地方,但是那些肮胀不堪可以在这里降到最低。皇帝常去的地方除了畔余宫就是花月阁。 阁楼的四周枝蔓蜿蜒起伏,粉蝶在林荫小道上争香斗艳。 黄昏时分,一位大人急冲冲的闯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美好。 皇帝当时就倚靠在大树下,见到有人通报立马站了起来,刚才的舒适c温和顿时转为肃穆,冷峻。这是做皇帝必须掌握的一项技能,这边是皇帝的“渔”。 来人行礼叩首。等到皇帝的询问方才发言。 “宋相如此急切是有什么事吗?”皇帝淡淡问道。 宋义微微向前一步说:“臣这几日一直在等候陛下的召见,商议万国来朝一事。” 皇帝好像恍然大悟,刚才方才想起此时,算了算年份,今年确实是约定好的日子。这万国来朝即是国力的彰显也是国与国之间贸易互动的钥匙。当今天下只有夏c虞两国有这个实力,因此万朝大会也是两个国家之间明争暗斗的开始。 皇帝摸了摸头,神情严肃的说道:“看来事都要赶到一块,羌马的案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又是万国大会,多亏了卿的提醒,否则朕真的是忘了此事。” “臣不敢,只是万国大会兹事体大,臣必须先是报给陛下方敢着手。”宋义低下头不敢直视龙颜,他心里明白的很,面前的这位皇帝看似昏庸实则明智无比,自己不能再多嘴。 “好,爱卿退下吧,这件事朕自会处理。” 皇帝再也无暇顾及这些奇异的花,片刻之后便回到了御书房。 “徐语啊,朕最头疼的事情又来了!”皇帝躺在御书房的长椅上,额头敷着一块绣荷的棉巾。 徐语站在一边,拿着一把扇子为皇帝去热。 “陛下放心,这些事,大臣们都会做好的。” 皇帝听到此话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他没有听进去安慰之词,相反的他忽然想起了上次的那个少年,那个吊儿郎当却又深不可测的少年郎。 他对徐语说道:“易刚的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徐语正愁找不到话题在皇帝面前夸耀易止,现在皇帝先开口,这不正是天赐良机。 “易公子?就是上次来御书房那位”徐语故作疑虑,他知道皇帝生性多疑,自己一但露出破绽必定会被皇帝看破。夏朝这位皇帝手段狠辣的一面很少有人见过,但是徐语跟了这个男人十几年,就算是伪装的再好的人也会露出破绽。 夏帝刚才的言语只是一句戏言,身边没人说话找个人开口解解闷罢了。 “易刚你怎么看?” “耿直,聪明。”徐语慨然地说道。 夏帝微微点头,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奏章,朱批一个大大的“x”,然后整个人像是嵌进了沙发里,双眸紧闭,鼻息微沉。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夏帝睡着了,徐语言还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他知道皇帝还有话说,他正在组织语言,让人无法揣度圣意 “让易止参与万国大会的外务准备,转告太子羌马的事情不要对冶炼署进行调查,等候旨意。” “是,奴才这就去办。” 皇城天元棋坊,易止和丫头孙佩儿正杂在棋盘上。 下棋的并非都是老弱之人,相反的这里竟然以青年才俊居多,甚至拖家带口来下棋,可见夏朝人对棋术的追求和喜爱。黑白各执一方,互相缠斗,落子变化之间便含有无穷的奥妙,一人一座,或许只要两三点水露便可以度过惬意的一天。 “把老奴好找,原来你躲在此处。”徐语对着少年说道。 与易止对局的是一位年岁与他年岁相差无几的少年,一方白,一方黑,行棋的套路各有千秋,每一个落子都是经过静密的推演。 易止心里多亏了自己学过数字,否则这大棋盘的计算可真是一点优势没有,面前这少年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在棋盘上开疆拓土,为自己一块将死的棋子赢得了一丝希望。 听到老人的话语,易止倒不是很高兴,他当作没看见继续落子,淡淡的说了一句:“观棋不语真君子,打扰别人下棋的行为犹如一头猪要上树。太蠢。” 徐语没有说什么,这少年说的确实有理,他找了个座,点了盏茶,等着。 吃茶的时候,侍女孙佩儿突然坐了过来。 “公公是有什么急事不成,我可以转告少爷,这局棋少爷可能要很久。”孙佩儿看着老者。 明人不说暗话,但是要说的话本来就是见不得光,岂能明白示人。 徐语大笑几声说道:“姑娘费心了,老奴这可是皇帝的密令必须亲自传达,就不劳烦了。”孙佩儿听到这话倒是没再问下去,只是明魅的眼角生出几分愁恼。 “这人好生奇怪,既然落子已成局,为何还要留下一个致命的破绽,如果自己这一手落下去,对方将再无反手之力。整个棋局已然明了,黑白棋子谁生谁死就在此。” 易止怀着好奇,但是赢显然比好奇更加重要,他走了那一手,于是这一场精彩的对局就此结束,易止所执的黑子胜。 他赢了,赢得那么卑微,但是赢了就好,这就是他的心态,为人处世正当如此! 对面的书生朝着易止行礼,宽大的长袍使得本身瘦弱的人显得更加不堪,像是个小丑差点跌倒。这便是浪人,对他人行礼在他们眼中很重要,哪怕是吃饭,他们也要先进行礼仪。 易止是个穿越者本身就对礼仪万分厌恶,何况还是这么繁复的一套,要不是这个少年与他可以旗鼓相当的对上几手,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看着浪人的礼仪,易止突然觉得其中一些动作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弯腰九十度,弯腰九十度这人每说一段话都要弯腰,对,是岛国人,只有岛国人才会如此。提起岛国,易止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张五星级酒店的大床,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优和被马赛克层层渲染的男人活塞运动的教科书般画面。 浪人书生留下一封书信给易止,一脚的木屐拖拖拉拉的从大街上离去。 易止对着孙佩儿扬了扬眉毛,示意自己的胜利,但是那种大胜特胜的酣畅淋漓确是没有。总觉得自己最后一手棋是对方故意让着自己的,易止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心里想着或许答案就在这封信里面。 “恭喜公子喜赢棋局,今日老奴也算是开了眼界,公子算数的能力很强,这样精彩的棋局老奴上次见还是三年前的万朝大会,一位东瀛的浪人赢得了比赛,打扮正如今日与公子比棋的那位少年,也是干净的长袍系着一根黑色的腰带,腰际别着一把武士刀。他竟以三比零战胜了我朝第一国棋胜手百里信,当时可把皇帝气坏了,朝野上下都受到了惩罚。” “看来咱们这位皇帝可是一人不爽众人都要跟着遭殃啊!”易止深深叹一口气,表示朝廷水太深,他实在是难以驻足。 徐语忽见少年愁容满面,说道:“怕了?” “我怕什么,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易止瞪大眼睛,那眼球差点冒出来。 “哈哈哈,你以为上次你跟皇帝的谈话这么轻松是为什么。那是你爹用死换来的,要是你一年后进宫,说上那些话,不懂那些礼仪,我可保不齐皇帝不会杀了你。”徐语说道,“不过既然老奴和你已经成盟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陷入囫囵而不管。有什么事,吱会一声,我能做的,必定去做。” 易止挠了挠耳朵。 “好酸!” 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发出笑声。 天元棋坊是易刚在皇城私下的买卖,也是整个易家在皇城唯一的支撑,相当于一个秘密联络点,易止很清楚这里很安全,因此可以很放肆的吵闹。 孙佩儿很是佩服少爷的本事,短短一天竟然凑足钱买下了这家棋坊,她亲眼见到房约合同,定不会有错,但是她哪里知道这是易止设下的计,花出去的钱还是进了自己的兜,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这又有什么区别。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 “啊”在厨房准备晚饭的孙佩儿突然传出痛声,声音尖细,因此更容易飘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想成为诗人的少年都棒棒哒 易止刚准备说:“留下来吃饭吧!” 厨房方向先是一声惨叫,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碎瓷的声音。 “嗯,你确定还吃得了饭?” 易止面容尴尬,表示:“我们可以出去吃。” “不了,整个皇城眼线过多,今日我若留在此吃饭,明日我就要被推上菜市场。”徐语无奈的说道:“先欠着,来日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咱们哥两好好喝几口。” 易止微笑着点头,一只手往徐语的杯子里添茶。 徐语走后,易止像兔子一般着急的跑进了厨房。 他没好气的看了看四周,瓷碎了,刀钝了,锅砸了 “你居然不会做饭?”易止露出吃惊地面容,“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你不会做饭谁要娶你,娶你回去败家?” 小姑娘脸皮薄,何况她从未见过少爷这么凶的和自己说话,顿时眼眶湿漉漉的,转而变红。少爷这算是嫌弃自己吗?一个丫头不会烧饭,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可这是事实,她可不是普通的丫头,她还有另一层身份叫做童养媳,这是老太爷买她的初衷。当时的易家还未发达,能有一个丫头就不错了,而且易公子生来便是个病秧子,他三岁生了一场大病,易刚寻遍名医依旧药石无灵,还好一位算命先生上了门,说了一通天下相和的大道,但总归是说出了冲喜这一办法。于是孙佩儿两岁就进了易家大门。 哭哭啼啼的伤心声余音绕梁,易止捂着耳朵不知所措。 自己的一句话唐突了美人。女儿这种生物就是要哄要夸,他是最烦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总归让男人心中怜悯万分。特别像是易止,心肠太软,只消片刻功夫他便缴械投降。 “好姑娘,好佩儿,别哭了,当心伤着身子呢!”易止想着《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混迹红尘周全左右的能力,因此变了一种话语腔调。 那孙佩儿还没听几句,便是眉开眼笑。 易止终于松了口气,想着:“人丑还是要多读书,今日多亏了贾公子,希望你在书中能与你的林妹妹能够相依相偎吧! 一本红楼,他还没看完。厚沉沉的几本书被放在书架上,太枯燥,易止实在读不下去,哪有yy小说有情趣。 不爱读便不读,不能委屈了自己! 想到书,易止突然想要一窥那位兰陵笑笑生的袖珍版《金瓶梅》,在这个年代应该不是禁书。 看着孙佩儿红肿的乌黑大眼,易止说道:“下馆子呗!改天少爷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技术。” 孙佩儿懵了,她从未想过少爷这厮居然会做饭,这么个饭来张口的人,她开始脑补易止做饭时的画面。 “噗嗤” 画面太美无法想象 易止听出来这是嘲笑,冷哼一声。 “不见棺材不落泪,要是少爷真的做到了怎么说,你是不是以身相许啊!” 这句话说的孙佩儿立刻面红耳赤,嘴上虽然说这个流氓少爷,但是心里去又是一番想法,她巴不得成为易止名份上的女人,而不是三隔两头给少爷温情的那种。 荣晴楼,主仆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 虽说比不上皇城最大的酒楼朗月酒坊,但是晴风在一众城中酒楼来说却是小有名气。推门进去就可以看见潮来潮往,对于现在乐于享受的人们来说,这毫无疑问是致命的诱惑。早在开业初期,一位大诗人在此题诗,短短四句小诗一夜之间传遍整个临安城。皇帝平时附庸风雅,见到此诗句更是爱不释手,立刻赐给这位诗人一个官位,现任的翰林学士便是此人。 穿越过来之前,易止就对此人有过耳闻,无论是高考c中考,此人相当热门,此人便是彼时名贯皇城的杜工部——杜少杰。 “改天你少爷也要题诗一首,然后深藏功与名。” “既然都出名了,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还有少爷,你这是在白日做梦吗?”孙佩儿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的好少爷,就算是吹牛,也要打打草稿吧! 楼内彩带翩迁像是舞女的裙楼内阁楼的横梁上纹刻着形状各异的动物,一幅幅美女的画卷从梁木旁垂挂下来,墨色渲染的画卷在空中透出一种香浓的气息,和窗外传来的湖水草味夹杂在一起,更加的沁人心脾。 要是有一条小舟从面前穿过就更好了,斜阳孤舟一壶老酒,多么诗意的画面。 荣晴楼并不是你想进就可以进的,通常想来吃饭额人都必须提前几天预定,每日的食材都是固定的,根据前一日预定的食材进行烹制,除了一人的饭菜是随时随地都备好,那便是这座楼的主人——二皇子夏启鸣。 但是二皇子早就招待过,凡是易止来这里吃饭,无论何时都必须好好招待,因此易止不仅吃饭不收钱还能吃到二皇子般的饭菜。 宋嫂鱼羹c连鱼豆腐c小林烧鹅c何氏干蒸鸭c小鸡蘑菇汤c刀鱼二吃c冰糖鱼翅鸡汤 小风不断,惹得楼内得风铃叮铃作响,铃铛与之间以铜丝串接因此微风打过能发出曲子般悠扬的声音。 开动啦! 这么美的饭菜,易止平生第一次吃,假如自己不是穿越者,恐怕这一生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美食。 吃酒赏潮读诗,人生何其快哉! “好诗好诗” “好菜好菜” 酒足饭饱,易止对着湖水吟诵墙壁上题的诗句,果然意境整个出来了。他能感觉到那位杜工部的惆怅,寄托在汪汪的湖水之中。 “有机会真想见识见识这位杜工部,他的诗是真的好,简直是少爷我现在的心声” “你的心,你们这些男人哪哪里还有心,你们的心都是铁打的,猛火都化不开。”孙佩儿是第一次喝醉了,因此嘴里说的根本不过脑子,不过易止也醉了,两人便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临安城来了一场大雾,整个晴湖厌烟雾飘渺,行走在水面上的船只若有若无,看的游人神魂颠倒,不知何时近处就冒出一只船来。 开海街到朱门街,黑瓦白墙壁上都染上一层湿气,花朵苞芯点缀着几点露珠,整个临安变得神秘起来,在群山之中显得虚无缥缈,除了朱红的门在雾中还是一眼可见。 金钩赌坊的南风坊和平时一般打开了朱红色的大们开始一天的生意往来,坊主朱子仪不在,依旧是小姐朱容卉打点赌坊上下。 这一天,雾气很大,隔着几米远便是人畜难分。 赌坊依旧火热,甚至生意比平时还要好。这也难怪,夏帝准备举行万朝大会,各方的人都纷纷提前进入夏朝,一来是防止自己来迟了错过什么大事件,二来则是来夏朝玩耍一番。 这几天,南风赌坊大都是其它国家的人,他们带着自己的癖性喜欢在临安城肆意玩乐,就算是惹出点事,临安的衙卫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不知道是哪个傻蛋说的,要体现出大国风范,难道为了强盛一时任人欺辱也算是大国? 南风坊是夏朝南部一派风貌,都说南方美女皮子细腻水滑,一时间胡人都涌进了南风坊。 “好个美娇娘,跟我回去享福吧,不要在这卖了,只要你从了我。” 雾蒙蒙的梧桐林,一个大汉抓着女孩白嫩的手臂,那黑油般粗壮的手一看就令人恶心。那姑娘也不敢喊叫,步履之间透露着害怕。精壮的汉子早就听说南方女子的骄声很是好听,竟然想当场爽一把,只见他孔武有力的身躯将女子压倒在桌子上,两双大手在姑娘身上上下其手。那姑娘一味的哭,在场的赌徒听到哭声竟是一点反应没有,继续着他们的赌局。妓女吗,装什么清高! 大汉听到哭声更加疯狂,不由得加重了双手的力道。 “住手!这些女子是不可以强迫的,如果不愿意你不能勉强她们。” 清灵的声音从石坊长廊那边传来。 那大汉正到爽点哪里肯轻易停下,他只当是耳边风继续着自己猛烈的进攻,像他当初在战场上厮杀夏军一般用力。 “我叫你住手!”女子的声音中略带点怒气。 精壮的汉子狠狠的身下女子的屁股上拍了一掌,随后便把那名女子推倒在地。由于雾气过大,压根看不到那名卖酒女的伤势。 “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事情,不要命了。” 朱容卉见到雾气中突然出现一张丑陋的脸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人,简直与野兽无异。 她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胡人汉子见此女子长的美若天仙,刚才体内凝聚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这张脸,竟是如此的清新脱俗,纱裙中显露出来的白嫩肌肤更是吹弹可破。粉嫩嫩夹着一丝红晕。 他来了兴趣,竟然想要将这名女子压在身下 朱容卉见此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实在是难以忍受这么丑恶的面孔。 突然那大汉向前微移,步步紧逼。 女子顿时慌乱了,惊慌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谁知那男子听到这话竟然更加疯狂,哈哈大笑起来。身后那些胡人也跟着大汉的笑声,一时贱笑声环绕整块梧桐林。 朱容卉一直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之际那大汉一个虎扑死死攥住她的双臂,由于她激烈的反抗,湖绿色的衣服被扯去一段衣袖,本来被轻纱覆盖的藕白臂膀失去了遮盖竟然显得更是白皙,如牛乳,又白又水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王子被杀 旁边的奴役早就被那些胡人两三招拿下了,因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被眼前这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欺负。 女子身上的裙子被蹂躏的残缺不堪,就在裸露之际张耳突然从浓浓的雾气中钻出来。开赌坊的最怕的就是有人闹事,因此雇佣的手下都是能打的,就算是账房先生那也是个中好手。 只见张耳一个勾拳打将出去,大汉正是色乱情迷之际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毫无防备他顿时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清晨雾大,张耳趁机带着朱容卉摸走。 “老大,二人在你的左手方向。”胡人中一位眼睛极其尖细的人说道,他拿着折扇,急急忙忙指着张耳他们逃离的方向。 那大汉听到这话,气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还没站稳,就拔出弯刀朝着莫名的方向砍去。 南风坊的石坊长廊很长,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蛇形,一刀砍下去正好落在坚硬的石头上,顿时发出一阵器石摩擦的声音。咝咝啦啦的火花从两者接触的地方迸发出来。 “啊” 女子见到火光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明火执仗地干这件事。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是全夏朝最为安全c法治最为健全的地方。一招不慎,很快就接着第二刀,第三刀 大雾中,两人竟然迷失了方向,走到了湖心亭。 亭子檐角四处微微翘起成四十五度的角度,四根高耸的柱子拔地而起,正面篆写着诗文古词,当时夏朝的金石之术已经非常流行,在皇城这种地方金石篆刻处处可见。 逃到此处的二人背倚着柱子却是不敢乱动。 “我知道你们在亭子里面,快给我死出来。”精壮的大汉喊道:“姑娘你要是好好服侍我,我倒是饶过你,至于那个男的非死不可。” “二王子,别跟他们废话,直接拿下,那个娘们还不直接就是你的盘中餐。”右别拿着折扇匆匆赶到。 虞可壮听到这话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马把小娘子从亭子里拽出来蹂躏。 湖心亭是赏荷佳地,十里荷花,三秋桂子正是此种风貌。 此时正值暑气蒸腾的夏日,湖里的荷花长势喜人,亭子四周都弥漫着一种清香。女子是打算在亭中读诗赏荷的,但是谁曾想遇到这种事情,真是扫兴。 “今天的饭菜怎么还没送来?饿死人了。” 瞭望台建在离着湖心亭不远的小船坞,湖里的船就是从这里出发,这也是赌坊的另一道门。 这是赌坊的另外一桩生意,停泊费。 渭水是环绕皇城最大的水流,也是沟通南北商旅唯一的水系。金钩赌坊的位置正好就在渭水的一侧,虽然不是主流,但是一些转向其它地方的客船会停留在此处稍作休息,于是产生了停泊费。 瞭望台就是用来监测各个船只的来往方向和动态,如果有人想要擦擦屁股走人,这里总是第一时间知道。 “雾这么大,刚来的是个新人估计摸索都要半天,慢慢等吧。”张顺拿着水烟靠在窗口。 蹲守台楼的是兄弟两人,一个叫张顺,一个叫张浪。 一脉流动的渭水在山壑之间流动不止,从远处看去像是一条黑色的带子。如果没有对江海湖泊的喜爱,谁愿意孤孤单单的守着这高耸入云的台楼。 他们在,因为他们有梦。 一段时间瞭望一次湖面是张顺每天习惯的事情,澄澈的湖水唯一让他得以寄托的地方就是那个叫做湖心亭的地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和小姐的贴身婢女燕儿经常在这里会面。今日雾气过于浓烈,燕儿自然不会出现,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瞧了几眼。 “小姐,你躲在我身后,我张耳就算是死也护小姐安危。” 林可壮面露淫笑的看着离自己只有一张长椅距离的朱容卉,面部稍稍放松,嘴角不由自主的流溢出哈喇子。 虞处于漠北塞外,恶劣的环境使得他们拥有比中原人更加强壮的肌肉。 “噗” 张耳吐出一口老血。。。 二王子死死的将张耳踩在脚底下,双手狠狠的掐在他的脖子上,很快白净的一张脸立刻变得红赤肿胀起来。 但是张耳还是没有放弃,他将双腿用力出踹在大汉的肚腹,大汉没想到这人这么顽强,一时失去平衡倒在后面。 好不容易喘口气,但是大汉很快站起气。 “刀” 他拔出了明晃晃的刀,愤力扑去。 右别见二王子冲了进去也猫着腰冲了进去。雾里糊里糊涂根本难以分辨人和人,突然一道明亮的火箭从空中飞来,正好钻进亭木内部,顿时火光驱散了一些朦朦的雾气。 众人在一片明亮中停顿下来。 朱荣卉感觉到手上有些黏糊糊的东西,结果发现是血! “这” 看着拿着弯刀的女子,众人目光都聚焦到此。 “好你个狠毒的女人,杀了人别想跑!”右别看着二王子的血肉模糊的样子,“你们快去通知左贤王!” 张耳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看着林可正的尸体他感到隐隐不安。 从刚才此人的谈话中得知此人是虞国的二皇子,奉虞帝的命令前来参加万朝大会,兄弟三人皆住在荣晴楼。 朱容卉却是一脸无辜,嘴里念叨着:“我没有杀人。” 箭来自台楼,自然张氏兄弟也脱不了干系。临安城的衙卫来了之后将一干人等全部带回了衙门。 荣晴楼。 易止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 “好热,这个鬼天气正是无语。” 昨天的临安还是和风舒适,今日便是辣火火的太阳照在头顶,把湖面荷叶翠绿的娇容都烧焦,宛成了一派枯荷败叶的景象。 “少爷早”易止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畔居然还有一个丫头的存在。他几乎叫了出来,睡眼惺忪的靠上去。由于挨得很近孙佩儿以为少爷想要在这时候干那种事,顿时面容娇羞起来。 昨夜二人被楼内的小儿背回了雅间,因为喝的最熏熏的,倒头就睡着了,如今太阳火辣的闯了进来,把清晨的雾气一扫而空,浑身燥热正愁无力使劲的易止把孙佩儿推到墙角,正准备云雨一番,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怪异的言语。 “对不起,佩儿,少爷我醉意还没醒。”易止立刻停下了动作,三下两除二的穿上衣服冲出门去。 荣晴楼大堂有一口小泉池,易止也顾不得身份直接从捧起水往脸上浇。 好凉快的水!只见泉眼位置堆砌着几面黑色山石,嶙峋之间透出几分怪异的形态。 店内吃早茶的人们只是一个劲的看着此人,好奇怪的人,竟然这样洗脸,想想倒也真是爽快许多。 在这里吃早茶的都是达官贵人,一颦一动之间真是看傻了易止,这哪里是在吃饭简直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他心里想道:“要是这群人穿越到二十一世纪,估计绝对的格格不入,遭到社会的嫌弃。” 他一边感慨社会太复杂,一面慨叹科技的魔力。 “大人,不好了” 几个胡人打扮的人冲进荣晴楼。易止听到他们的话音倒是与刚才门前的那阵怪异的吵杂声几乎一模一样,他仔细查看一番这些人的打扮。 额头两边的头发被扎成了两根小辫子,宽厚的腰间插着一把弯刀,里面穿着内衫,外面裹着一件兽毛装饰的麻布衣服。身量矮小但是双腿雄浑有力,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苍鹰一般锐利。这也难怪,常在风沙之中横走,眼力必然胜过常人。 大堂内,有男子与之呼应。 “呼延小次,我二弟呢?” 率先闯进楼内的是林可壮的贴身护卫,平时寸步不离,如今慌张跑来,林可壮估计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麟”,易止认得此人,正是一直先要置自己与死地的那位少年,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转念一想倒是差点忘了万国大会的事,他是胡人王子自然要代表虞帝参加大会。 听到护卫所说,林麟并不是非常惊讶,反而低声对坐在桌上的虞朝官员说道:“大哥这个太子还是容不下我们兄弟,选择这时候动手正好嫁祸给夏朝人,真是一箭双雕啊!”林麟环视诸大臣,想要看看这些老家伙的反应。结果还是失望,老臣们不亦乐乎地喝着小米粥,似乎这件事压根没有发生一般。 这也难怪,这些老头都是跟着虞帝打天下地股肱之臣,就算虞帝把所有臣子都杀了也不会处置他们,所以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以虞国的利益为主。 过了片刻,一位约莫年过半百的老者徐徐站起来眉目冷峻的对着呼延小次说道:“你亲眼见到太子人了?是太子动的手?” 看来这位老者官位挺高,那位亲卫竟然吓得结巴起来,完全没有了伶牙俐齿。双齿打颤的说道:“不是,是被一个女子所杀。” 老者双眉紧皱接着说道:“尸体在何处,快快带我等前去。诸位休要猜忌胡乱诽谤太子殿下。” 林麟双拳紧握,此刻他恨不得一个重拳打死面前这个老匹夫。这句话明摆着是说给他听的,他在众人面前建立起来的威信顿时大减。 易止未曾起身,方才胡人的那番谈话他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自古以来兄弟皇权之争从未停止,多少腥风血雨往往因为一方政权的丢失而喷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听雨轩小招 尸体从南风坊运到京畿衙门,途中多少百姓所见,渐渐的这件事传播开来,不少外来的国家正好在学习夏朝的体制,碰上这种事他们简直开心坏了。 “死者姓名c案发时间c案发地点c人证c物证c相关人员c仵作验尸c好精彩的一件案子,至于杀人动机自卫杀人?不对,一个文弱女子绝对不可能一把刀插入壮汉的腹腔如此深。” “马招,你给我站住。” 开海街,往京畿衙门方向。 少年追着那些官差,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捧着本簿,认真的记下他身旁差役说的每一句。他是马氏墨坊第十九代传人马千里的儿子,因为马家一直为皇宫提供文房物件,颇得京畿衙门楚大人的欢喜,因此这些马招早就与这些差役打成一片。此人虽不学无术,但是偏爱破案,因此整日围着衙门转悠,搞得马千里头都大,好几次差点给他找个童养媳,拴住他,不让他乱跑。 “杀人的武器是什么?” “马招,你个混球,还跑。我逮到你,你就别想出府一步。”马千里大气喘喘,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是洗了一次澡。要是马夫人见到这样的画面定然很是欢喜,马千里大腹便便,正好借此减减肥。因此在马家,一直是一个反对一个支持,所以马招才敢这么放肆。 “小屁孩,这个,上面吩咐了不能说,你别问了。”差役为难的说道。 还没等马招追问下去,肥胖的手已经捏在自己的耳朵。 “疼,疼,你还是我亲爹吗?”马招楚楚可怜的看着马千里。 “臭小子,卖萌?你老爹不吃这一套。跟我回去。”说着马千里拽着马招的手往反方向走去。马招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还不敢多么叛逆,抓住了,只好乖乖的跟着男人回去。 看着这对父子走在街上,好多人莫名的感到温馨,或许这一举动确实触动到了他们。 虞国二王子林可壮死去的消息很快在街坊传开,渐渐渗透到宫中。 最先知道此事的是听雨轩,继而转报给了皇帝。 畔余宫,书桌上燃着一根伽香,皇帝还是往常一般斜靠在椅子上,像是沉睡的神龙。徐语站在一边,神态紧张而又忐忑,已经过了午时,这位皇帝陛下还没有用膳,御膳房的厨师和奴才们全都跪在膳房的门前,向上天祈祷皇帝赶紧吃饭。 太子知道这事,立刻进宫面圣。 “皇上,太子殿下听说您还没有用膳,立刻进宫来看您了,现在就跪在门外求见”。 书房八角窗窗外,天气阴沉的正如此时皇帝的面容,是那种像是在冰水中浸泡过的鱼肚白,让人不寒而栗,那蚕眉像是剑锋一般锋利,寒芒毕露,一眼便是万丈深渊。 自从那位朱贵妃死后,皇帝的冷越发阴湿,好像整个天下都已经颠覆,于是他的宫殿成了蟾宫,嫔妃的宫殿都成了冷宫。他很少欢笑,甚至其余的几个儿子也不愿意再见了,而且每次提起其余两个儿子的时候,他莫名的会有一种痛恨,也许他是在为三儿子惋惜,夏子迁因为其母被众臣赶出了宫廷,沦落在民间。但是谁都知道皇帝对这位皇子的爱早就超过了其它两位儿子。这也是太子夏沁明最担心的地方,如果自己的这位弟弟回来了,这夏朝哪里还会有自己的位置,因此他对夏帝是百般殷勤,可是夏帝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岂能辨别不出这种谄媚的关心,只不过他不想点破罢了。现在满朝文武太子党羽林立,要是真的对太子动手,那夏朝的天怕是要变了。夏睿康可不想背上亡国之君的骂名。 对于太子,他也只能敷衍,半分真心,半分假意,这可能是全天下最奇怪的一对父子。 这便是皇室,残酷而血腥,用纵使相逢应不识这句话来形容皇家是最适合不过了。 太子双手紧扣置于身前,全程低头走到皇帝的面前,直到皇帝叫他起身,方才露出男儿本色,堂堂正正的站着。 “儿臣明白父皇是在忧心虞国二王子的死,因此儿臣了解此事之后就立刻敦促京畿衙门加紧破案。父皇安心,我一定认真处理好这件事。”夏沁明实在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笑容太过于陌生,他看不出这种笑容,到底是默许还是嘲笑还是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的话只是一个敷衍的笑。 直到皇帝开口说话,他才知道这个叫做父皇的男人的决定。 “太子仁德,朕相信此事交给太子绝对可以处理很好,但是羌马一事太子还未解决,朕不想让你过于操劳,所以这件事交给你二弟吧!”夏帝从凹陷的竹椅里弹出来,“他整日无所事事,现在不训练他,以后怕是使唤不动了,让他历练历练。” “父皇英明,我相信二弟定能完善此事不让父皇失望。”夏沁明淡淡的说道。 这日黄昏时分,临安城又是晚霞出放,夏启鸣和易止两人约好在晴湖的垂钓。二人从不打不相识成了好友,这真得多亏了李湘湘,易止想着回到新洲定要好好感谢一番。 “什么,父皇让我彻查此案?” 夏启鸣叫听到这个消息像是身上长了虱子立刻跳了起来。 “哗啦,咚” “龙二你的鱼儿跑了,这么点事至于把你吓成这样。”易止学着书院里老夫子那种恨铁不成钢得样子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 夏启鸣并不是被这件事吓到,真正令他震颤得是皇帝居然会安排事情给他做,这可是千古第一回。第一次,能不紧张吗! “鱼儿又上钩了,好大的一条,带回去给冶炼署的兄弟们当夜宵正好。今夜又是一个酒肉之夜。”易止欢快的摸着白嫩的鱼身,脸上的像是笑容挂不住一般。这种发自内心的欢乐他已经好久没有了,上一次应该是他和女同学开黑他carry全场那回,整个人的脑子像是被荷尔蒙挤爆了。 龙二的目光渐渐转向正沉浸在欢笑中的易止。先是不经意的瞥到,沉吟片刻,迎来目光的注视。 这个少年聪明伶俐,把他收归门下,让他代自己去破案,岂不是一件很妙的事。 眼睛从好奇变成了焦灼变成了渴求,他恨不得易止马上答应下来,瞬间把案子破了,他也好从回自由身。 易止回头正要拒绝,却见龙二叫奴仆拿来了几张纸条,签了几个名字。他知道此人好财好色可以说是集合了京中浮浪子弟的缺点,一件事他不答应只能说明你开的价太少。 耳畔传来次啦次啦的摩擦声,纸笔的每一次接触一千两银子就进了易止的口袋里。龙二时不时往易止方向看去,他在等,等眼下这个少年说停手。一张c两张c三四张少年心中默默数着,单数不够满意,双数自然更加吉利,纸笔的摩擦声在第十六张签名的时候戛然而止。总计一万六千两百白银,易止满意的笑笑,鱼再次上钩了 风光旖旎的晴湖在黄昏时分再次展露出她的惊艳。天边最南处的一抹绚丽红晕柔情的洒下金粉,无意间点缀的荷多了一份姿态。 目光远眺处,却见隔岸一人在朝着自己方向招手,二拍调,这是易止和那位老者的暗调。 易止找了个借口渡船离去。 “帮我和佩儿姑娘问好!”龙二对着渐行渐远的船喊道。刚才易止说是要给孙佩儿做一道大菜因此要立刻赶回冶炼署。 其实是无中生有的一件事,孙佩儿如今正在开海街的资春堂对镜抹红妆。 “老板,这种唇红好好用啊,抹在唇上更加自然。” “姑娘好眼力,这是深海鲛油混成的物品,滋润补水保你唇部一天都是水润润的。”老板像是遇到了知己拼命的鼓吹自己的产品有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物美价廉! 孙佩儿听了也高兴,顺手买了六种唇红c三盒胭脂,心满意足地出了店。 少爷有钱就等于婢女有钱,这几样东西居然花了几千两银子,不是自己的钱果然不心疼,“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何况少爷这么厉害,这点钱无关痛痒。”孙佩儿心里想道。 孙佩儿美滋滋地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只手拉进小巷。 那人捂住她的嘴,一只手用刀抵着她的后腰。孙佩儿只能顺从的跟着他们往巷子深处走,好不容易那人微微绊了一下,她立刻反手擒拿,将那人摔倒在地。 “住手!”巷子尾部突然冒出一个人。 “曹大人?” 此人正是随着林麟一道来的臣子中的一人,是林麟的心腹。孙佩儿早已见过此人许多遍,因此颇为熟悉。 青砖铺就的地板突兀而起,老者缓慢的行走,朝着孙佩儿更近了一些。 “为何那个易止还没有死,居然还出现在了荣晴楼!这是怎么回事?殿下知道这事之后很生气。”老头双眉花白,与鬓角几乎钩在一处,那双锐利的眼睛使得孙佩儿无法隐藏,似乎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面前的这人都可以分别出真假。 孙佩儿犹豫片刻,单腿跪倒在地说道:“此人还有很多的秘密属下还没有查清楚,而且此人尚未怀疑属下,所以请大人和殿下说明,等到获取足够的信息属下必定亲自取下他的首级。” 周围的护卫从话语中得知此人竟是自己这方的人,但是他们瞄了一眼老者的脸色,还是不敢放松警惕。老者阴沉的像是瘌蛤蟆的表皮,灰得很。 曹仁思索半天,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黑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浑黑的药丸 喜欢就加入书架吧!_今日二更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危机 “这是最后一颗红丸,二个月内此人再不死,你就别想拿到解药了。”红色药丸挣扎着从瓶子里钻出来,药丸用了荒漠深处九种至毒之物提炼七七四十九天方才完成,不过此药毒性不大,就算是吃上一颗也不会有大碍。孙佩儿原来是虞国殿下林麟的婢女,生来便是聪明伶俐,于是被林麟安排在冶炼署易刚的儿子身边,试图借此了解更多关于冶炼署的事情。 这些年冶炼署的相关事情这位殿下是无所不知,但是自从易止死而复生之后她好像变了,没有以前那么毒辣,做事也不如以往。曹仁正是他派出去了解情况的,他想知道这个婢女是不是真的变心,真的不想活了。 “我一定不辱使命。”孙佩儿只想逃开这一切,什么国家利益,什么荣华富贵,自从易止活过来之后,她只想和他双宿双飞,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羊肠小路上,易止正和一位老者同坐一张长椅,但是他们之间的交流却是有些怪异。 “你确定这样很安全?” “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没有人想到我们俩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见面,更不会知晓我们竟然坐在同一张椅子上。”易止眼神盯着水波荡漾的水面,好像他是在跟流水说话。而那位老者亦是如此,只不过老者手中拿了一根萧,装作吹拂状,但是却没有声音冒出来。 “你是叫我参加此案?”易止突然就纳闷了,这件案子和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而此人却要自己参与进去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这事跟他有所牵连,想让自己帮他出出主意? “老狐狸的心思真是摸不透。”易止不得不问道:“这是为何?” “为了你!” 这句话说出口简直是笑死人,我? 徐语拿起萧放在唇边,一段悠扬的循律飘扬出去,声音缠绵幽怨像是一位怀春少女的伤感。老者把这段曲子取名为《玉楼春》,也算是他自己年轻时候真实的写照,而如今,花非花,雾非雾,一切都变了,那么的陌生那么的不同。 易止好像是听了出来,嘲讽道:“原来徐公公年轻时候也有过这么伤感的露水情缘!” 他居然能从萧声中听出来,徐语对这位少年的喜欢又多了一分。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跟我有什么关系?”问题像是项圈勒着少年的脖子,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去做了便是,我这个糟老头子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徐语微笑着说道。 易止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何用意,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个老头很了解自己。通过短短几日他便摸透了自己和二皇子的关系,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老头是不是还了解自己与三皇子夏子迁的关系。 少年却没有担忧,他望着远处飞翔在天际的白鸥笑了笑。既然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他当然希望自己的盟友越强大越好。这就是易止或者说是张小然的大道理。 第二日,临安城还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开海一条街熙熙攘攘挤满了人众,其中大多打扮奇异一看便知道非夏国人。他们抱着吃瓜群众的心态在大街上摇摇晃晃来回悠闲散步,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他们从不吝啬笑声,整条街道都洋溢着这种欢声笑语,起伏跌宕,街更热闹了。 京畿衙门。 府君章义成和衙门的差役们早早的就站在了衙门门口,大理石台阶被扫的一尘不染,旁边的鲜红旗帜也明晃晃的飘扬着。这都是为了一个人的到来。 轿子刚拐过开海街,负责打探消息的差役立马奔到衙门前喊道:“来了来了。”面容带着一丝激动与自豪,似乎是为自己做的事感到光荣。 “叫前面的轿夫慢些。我和易公子有几句话要说。”夏启鸣对着贴身侍卫说道。 出门着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睡到日上三竿,官员上报的一些案件都还没来得及看。临时抱拂教,不快也光,他把相关纸张递给易止。 “你还真是会利用时间。”易止看着这些文字眼神凝滞的看着夏启鸣,“你不找点高难度的事情给我做做是不是觉得自己那一万六千两银子花的有些亏了” 夏启鸣也不掩饰,直白的说道:“总不能让我亏本吧。”随后就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轿子里面传出来。 轿子以龟速行驶,衙门口的人望穿秋水可是这人还是没有来,他们开始怀疑的质问刚才传消息的那人。 易止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勉强记了一遍书中的内容,只是过程很累,那两道蚕眉互相挤弄差点碰到一处。大量的信息汇聚在他的脑海中,经过他的逻辑判断,案子的雏形渐渐显现出来,他立马便判断出这是一场谋杀,而牵连到的那位女子背景如此是杀人者所后悔的,他并不知道那个女子居然可以和万大将军扯上关系,这可能会让这件事不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人一但出名之后,一举一动都不会再代表自己,这里面有着各方面的势力,它们之间暗潮汹涌,一但倾泻无法想象。 终于,轿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从轿子里走出两个少年。 两个人打扮朴素,青衫外套一件纱衣。看着年岁相仿的二人,没有见过夏启鸣本人的章义成一时间突然懵了,行礼也不知道该向何人,一时间场面尴尬起来。那些差役都等着府君行礼他们方才跟上,但是现在府君哆嗦着身子动也不动,他们一时没了主意,一个个开始东张西望,精心准备的礼仪顿时土崩瓦解。 “带我和殿下去看看人吧。”易止看看自身,又看看这些呆若木鸡的官员方才明白了这些人是没有认出哪位是皇子殿下,他此举正是告知他们身边那位便是他们心心念念的皇子殿下。他不禁莞尔一笑,余光正好触及到那府君眼角,那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他微笑,似乎是想要感激他的救场之恩。 京畿府衙大牢,众人皆被关在此处,这里的牢房按照犯罪的等级分成甲乙丙丁四个部分,虞国的皇子被杀了自然是最大的案子,因此所有一干人等全部暂时关在了甲级牢房。密密的石块填充了牢房的墙壁,这些都是采用了上等的坚硬石块,无论是多么锐利的武器都难以轻易击穿。所以劫狱这个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实现。 朱荣卉和白净书生张耳关在一处,不对此时白净已经变成了黑炭,只剩下眼珠里面的那一点白皙特别显眼,其它位置都是煤黑很难识别出来。要不是那一点白色的晶亮,根本没有办法识别出这是一个人。 “小姐,都是我无用,要是能好好学到武功也不至于让小姐处于这等险境。”张耳看着女子说道,眼神中透出无限怜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朱容卉这样的天生尤物,她的容貌实在是惊世艳俗,只要是年轻的儿郎难免会对她有几分心动。 朱容卉心里一直疑惑那把刀怎么会在自己手里,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问道一阵香味之后恍惚了弹指,随后便是一具尸体横倒在血泊中,自己手上沾着鲜血。 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张耳,你当时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张耳懵住了,面容疲惫的想着那天的画面。 京畿府衙处于地下,从衙门后院的一处石洞可以进去,隐蔽性极高。 “这位公子,不知您是哪家的公子?”趁着二皇子在堂前休息的空,章义成问道。他看此人面容清丽俊秀,锦衣华服,一看便知是哪个富甲一方家的公子。易止也不回避淡淡的回了一句:“新洲易家。” 答案只是两个字,但是分量却是十足。 章义成不敢相信但是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可是那在冶炼署当太史令的易刚大人的公子?”他双眼几乎快要凸出来,嘴巴的下唇有了一道明显的弧度。 少年朝着堂外那片野性十足的白色小花看去,他虽然不认识这些花的名字但是它们生长在那块贫瘠的小区域却是足以令人大加赞赏。看了一会,少年收回了目光,微微一笑的说道:“我就是我,关我老爹什么事。” 顽强的生长就像面前那片花一般,他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他只是自己,无论是身为张小然或者易止,他都为自己代言。没有人会影响到他,质疑还是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 章义成哈哈大笑起来,说了一句:“虎父无犬子,易大人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啦!”易止听到此话,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这简直和二十一世纪的宫斗戏一样,尽是一些无脑的言语。出于礼貌他还是恭恭敬敬的回了一个笑脸。 堂内一个差役跑出来,说是皇子休息好了要立刻见嫌疑人。 从洞中穿过,很快便到了暗无天日的牢房。这么昏暗潮湿的牢房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易止突然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位女子,他的怜悯之心又开始出现,整个人的同情心开始泛滥。 监狱的们被“哐啷”一声打开,稍稍一丝光线像是金蛇一般溜进牢房。 “有人来了。”女人天生比男人敏感很快作出反应,听到这话的张耳突然安静下来,身子斜侧,耳朵伸出铁栏杆外仔细的听。 脚步凌乱,有轻有重,肯定不只一人,而且这些人当中有老有少。 这种探声的本领是赌坊的人所必须掌握的,对于张耳这种私人账房先生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女子往张耳的身后退了退,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表露出来。但是即使如此,易止还是一眼看到了女子,他差点叫了出来,“你” 双休日双更哦!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