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宁》 正文卷 第一章 重生还是穿越 正文卷 第二章 交心 正文卷 第三章 饵 正文卷 第四章 此消彼长 正文卷 第五章 探 正文卷 第六章 劝 正文卷 第七章 所谓得宠 正文卷 第八章 二姨驾到 正文卷 第九章 商议 正文卷 第十章 多方打探 正文卷 第十一章 偷溜出府 正文卷 第十二章 不同的消息 正文卷 第十三章 请你吃 正文卷 第十四章 喝下午茶 正文卷 第十五章 纷乱 正文卷 第十六章 老太太 正文卷 第十七章 人才哪 正文卷 第十八章 穿帮 正文卷 第十九章 偷听 正文卷 第二十章 先下手为强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斗篷 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 乖孙女 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 姑娘们 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 谁害谁1 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 谁害谁2 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 天生一对 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 讨价还价1 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 讨价还价2 正文卷 第二十九章 悲惨打工人 正文卷 第三十章 自己飞过去的 正文卷 第三十一章 灵魂出窍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 弹弹弓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姐行千里妹担忧 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 谁拖累谁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 谁也不能污辱我妹妹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 代表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 看不懂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 消失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 套料 正文卷 第四十章 原委 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栽赃 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 警示 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 看不上 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 慷慨的大伯母 正文卷 第四十五章 给你总是有原因的 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 辛苦费难赚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风言风语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参奏 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 俊美少年 正文卷 第五十章 漂亮真的是万能 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 紫微星驾到 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 要你有事便有事 正文卷 第五十三章 谁又不是棋子 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 出府 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 我想出去玩 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 奇怪的外室 正文卷 第五十七章 有劫匪 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 有银子不是这么使的 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 闹上门来 正文卷 第六十章 如何是好 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 有事相商 正文卷 第六十二章 异域美人儿 正文卷 第六十三章 搜查 正文卷 第六十四章 迷彩 正文卷 第六十五章 不能说 正文卷 第六十六章 提议您当侧妃 正文卷 第六十七章 一定要拔出 正文卷 第六十八章 不能让她看见 正文卷 第六十九章 杀机 正文卷 第七十章 一定要阻止 正文卷 第七十一章 虚脱 正文卷 第七十二章 有重量 正文卷 第七十三章 哑巴 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 克妻 正文卷 第七十五章 打听相看 正文卷 第七十六章 看中另一个啦 正文卷 七十七章 姐妹难为 正文卷 第七十八章 土匪头子 正文卷 第七十九章 现状 正文卷 第八十章 分家产 正文卷 第八十一章 病根 正文卷 第八十二章 傲娇谢彦信 正文卷 第八十三章 动摇 正文卷 第八十四章 各有各的思量 正文卷 `第八十五章 看不懂的相亲 正文卷 第八十六章 种种过往 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 姐妹 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 渠道很重要 正文卷 第八十九章 再忙也要吃饭 正文卷 第九十章 夜会 正文卷 第九十一章 麻烦你让出来 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 别给脸不要脸 正文卷 第九十三章 说说那铺子 正文卷 第九十四章 很烦 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 信任 正文卷 第九十六章 不乐意共享 正文卷 第九十七章 又有漩涡吗 正文卷 第九十八章 绑票 正文卷 第九十九章 你骗了所有人 正文卷 第一百章 威胁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一章 表妹你很有趣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二章 代表月亮鄙视你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三章 开个点心铺子吧 正文卷 第一百零四章 天使降临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五章 久别重逢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六章 不是她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七章 三对手镯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八章 荷包 正文卷 第一百零九章 不是件容易事 正文卷 第一百十章 谢若宁的镯子 正文卷 第一百十一章 意外惊喜 正文卷 第一百十二章 有一个大夫 正文卷 第一百十三章 告你们一个骗婚 正文卷 第一百十四章 不听话要扎针 正文卷 第一百十五章 协议分成 正文卷 第一百十六章 合作才是共赢 正文卷 第一百十七章 偶遇几位皇子 正文卷 第一百十八章 铺名 正文卷 第一百十九章 一个香饽饽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章 就这?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长辈的事儿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承接各种业务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误会有点大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先缓缓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们是文明人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反对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扮个鬼吧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迷药不多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谣言四起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章 找一个大师吧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王侍郎家的老闺女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可以有通房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生赢家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送你一点砒霜吧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姐弟都想岔了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誓言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用针扎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镇南王妃有请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也不敢乱吃药了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章 大家一起来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傻姑娘的底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三鲜汤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谢老太眼里的肥猪肉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穿越女定律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妈妈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跌打酒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熟人驾到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主仆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兄弟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章 穿帮了吗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躲得了嘛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世子妃召见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怎么见到的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痴情种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只有一个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妯娌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有那份机缘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银子我来解决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银子不够拿地来凑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章 兄妹都是大骗子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好妹妹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白变黑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女人的银子最好赚了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侧妃也是妾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开始吧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古代美容院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想走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缺人吗 正文卷 不好意思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上位和让位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章 朕想见一见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铺子的选址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了就是了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居然是个不贪钱的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利用一下人家兄长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最划算的买卖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谁去看比试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中选和落选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能让哥受委屈 “姐,我们谢家本来就是书香门第,你字自然得写得好,这是门面。 更何况,皇上是要挑侍卫,依我看吧,这文试和武试还有那个实践应该是二四四的比例吧。” 谢若宁笑着提醒道。 输是肯定的,但要输得不难看。 不能说输了,到时候被人说,这谢若慎是不行的。 倘若在文试中不行,谢若慎和谢家都会被说事儿。 这对谢老太爷来说,肯定是挂不住的。 谢老太爷的脸面挂不住了,谁倒霉? 到时候,三房在谢家更加难过了。 虽说三房在谢家的生活条件啥的,都比不得长房和二房。 但谢老太因为怕别人说闲话,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现在三房的日子之所以好了很多,那都是谢若宁两姐妹一方面花了些银子。 一方面谢若敏在那些管事婆子上下了功夫。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大伯母那时候被拿下,二伯母以她苛刻三房为理由说道过。 现在为了自己的颜面,为了证明自己是大公无私,自己的贤良淑德,二伯母也是相应提高了三房的生活水平和待遇。 特别是在谢若慎去了金翎营之后。 但是,倘若谢老太爷发话了,那么,以谢老太和二伯母的个性,那是绝对会降低三房的生活标准的。 包括那些管事婆子,也不敢阳奉阴违。 能不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谢若宁还是不愿意降低的。 更何况,倘若输得太难堪,到时候影响到谢若敏的婚配或者谢若慎的,那就划不来了。 所以,文试这一方面,谢若慎一定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最好是能拿下第一的样子。 “看什么书?干嘛?” 谢若慎刚在自己的院子里练了一套拳,正打算休息一会儿,便看见谢若宁两姐妹来了。 他以为妹妹是来给他送什么健康餐的呢。 自从皇帝宣布有啥选拔赛之后,妹妹就接管过了自己的小厨房。 说要给自己安排啥健康餐,一要营养全面,二要保证自己的热量和卡路里,三要健康和清淡。 虽然他是感觉妹妹说的健康和清淡,跟营养全面是两回事,但就按照妹妹说的来吧。 因为妹妹说的很多话,反正他也不懂。 热量和卡路里是什么? 他觉得吧,妹妹懂的和自己不一样。 反正还是要听妹妹的,那她怎么说,那自己就怎么办吧。 虽然妹妹提供的吃食是难吃了点。 一没油炸,二没红烧。 每天不是水煮鸡胸肉,水煮牛肉,给自己沾点酱油吃。 要么就是那种水煮青菜的。 他是真的很勉强很勉强才吃下去的。 倘若不是妹妹亲手做的,他是打死也不会吃。 本来他是想建议妹妹要不要索性放弃学厨艺。 或者要么做做红烧啥的。 不过,姐姐说得在理,这让妹妹开油道,红烧啥的,万一油星爆了,伤着妹妹娇嫩的皮肤可怎么办? 这可是妹妹亲手做的,倘若断了妹妹下厨的兴致,将来妹妹的厨艺更加不行,去了夫家,被夫家人嫌弃怎么办? 更何况,妹妹做得东西,也不全是一无是处的。 不管怎么说,上桌的时候,是挺漂亮的,只不过,味道不咋滴。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吃饱就成,好不好吃,也无所谓啦。 可现在妹妹过来问裘将军看啥书,干嘛啊? 他不懂!! “哥,是这样的,你们的比赛不是分文试和武试,还有实战嘛。 别的咱不能推敲出来,而且武试和实战宁儿对哥哥有信心。 所以,宁儿能帮到哥哥的,也就文试方面了。 文试方面,咱们可以根据裘将军最近看啥书,或许能推敲出一二来。 之前裘将军不是挺喜欢你嘛,那你就没留意,他最近看啥书?” 谢若宁解释道。 谢若慎的字不错,倘若他自小把心思放在文化课上,考啥童生或者秀才是没啥问题的。 所以,文试的门面方面,她是真不担心。 但是,考的内容,就得让她好好思量一二了。 一般情况下,出题的范围和思路,都会受主考官近期看的书影响。 所以往往考试临近期间,主考官家的书僮就特别吃香。 倘若你有认识的,你能让人家带出主人家的半张字条啥的,那花费的银子,也是海了去了。 现在,谢若慎和裘将军熟悉,那么,知道他近期看的书,应该不难吧? 谢若慎坐了下来,品了口清茶然后才小心的说道,“妹妹希望哥哥能赢了这场比赛吗?” 谢若宁一听,感觉谢若慎好像没啥信心。 虽然她不想让谢若慎考上是一回事,可谢若慎的劲头很不对啊,咋了? 被欺负了? 因此,谢若宁便笑道,“宁儿一直是觉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我们不介意是否能从这比赛中得到实际的好处。 但是,能从比赛中看到自己的不足,吸取教训,也是好的。 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强中自有强中手。 哥哥当然很棒。 可是咱家是文臣出身,哥哥的基础和底子……” 谢若宁见谢若慎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便赶紧又道,“哥哥,是不是宁儿说得打击到你的信心了? 其实宁儿啥也不懂的,宁儿和你说声对不起,你别怪宁儿。” 谢若慎听了摇摇头,面色有些苍白的说道,“以前也一直觉得自己挺出色的,自从去了金翎营,唉…… 妹妹,一言难尽啊。 这次原本赢了出位赛,我还是挺高兴的。 不是高兴自己能在御前比试,而是高兴,我自己还是很有实力的。 我去比赛呢,也是做好垫底的心理准备的。 我们金翎营精锐可比另外二营多多了。 妹妹,我是真的没什么私心的。 可是,可是……” 谢若慎突然眼眶一红,很是委屈掉下了金豆子。 谢若宁见状,慌了。 要知道,自从她魂穿来到这个异世之后,谢若慎给她的感觉一直是很阳光,坚强的。 别说掉金豆子了,哪怕是愁眉苦脸,都很少见。 以前三房日子苦,他也变着法子逗姐妹开心。 自己让他吃健康餐,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吃了下去。 可现在…… 谢若宁不由得心疼起来,赶紧道,“哥,这比赛咱就不去了,什么事也没有你受委屈重要。 你放心,我和姐姐来想法子,你别哭啊!!”</p>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兄妹谈心 一直以为,谢若慎是不怎么愿意和谢若宁坦露心声的。 大部分的男人都这样。 而这次,谢若慎估计是受委屈多了,所以,断断续续的才说了起来。 他倒是没把金翎营之前有些人针对他的和谢若宁说。 倘若让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老被打,妹妹可不心疼死啊。 他只是说了这次比赛之后所碰到的事。 谢若慎这人脸皮薄,所以,对一些无事生非的闲言闲语特别的反感。 特别是他一直很崇拜裘将军,有人胡说八道一些闲话,更是让他心理不舒服。 谢若慎现在哪怕长黑了,可是,五官毕竟在哪儿,再加上年轻,身段好。 本来就是读书人家出身,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 那儒雅的气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长相有了,气质有了,身材的线条又好,说他是金翎营第一营草,那是绝对当之无愧的。 别以为女人会妒忌女人,男人妒忌起来,其实也是很恐怖的。 特别是他入选之后,有些人就开始传他和裘将军有啥。 因为他的脸型也好,五官也好,和裘将军无一点的共同之处。 所以,有些人便传他和裘将军有暧昧。 你想,凭什么一个刚进金翎营没多久的毛头小子,就能入选? 倘若是什么权贵人家出身的,他们还服气点。 可不是,不仅不是,人家无论是祖辈,还是父辈,都是文臣。 在侍卫还是武将方面,是一点人脉也没有的。 虽然功夫底子是不差,可也没优秀和出色到能入选吧?? 几个副将是表示,这次是真的啥银子也不收,完全靠大家实力 那么问题来了,他凭什么入选? 靠山也是实力的一种。 当然美色也是!! 他没靠山,大家都知道的。 那么,就是凭他的“美色”了! 在金翎营的某些侍卫看来,靠美色的,还不如靠银子和靠家里呢。 至少银子这种东西只要你报个价,咱们能接受就买,接受不了的,咱只能认自己穷。 至于家里,咱没投个好胎,咱也认。 可现在,人家靠卖腚算个什么? 因此那些人的话就难听了起来。 本来那些人就有些欺负谢若慎,但至少明面上,别人不敢做得太过份。 现在谢若慎也算是拦了某些副将的财路,某些人得了副将的示意,自然不会对他留情。 老找他挑衅也就算了,话里话外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以前虽然学堂的堂兄弟们说话也难听,可读书人说话的难听程度和兵营子出来的,自然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的。 谢若慎这样的,哪里受得了这个。 他虽然说话是很婉转,可谢若宁是第一时间听出来了。 “哥,裘将军的人品咱是信得过的,更何况,咱也没贿赂对吧,你自然是凭实力赢得这次比赛的入选资格的。 你信不过自己,难道还信不过裘将军? 不招人嫉是庸才,正是因为你太出色,太优秀了,所以人家才要打压你。” 当然了,皇太孙有没有使力不知道,但理论上,皇太孙要使力也应该给纪一帆吧? 给自家兄长? 难道自家兄长在皇太孙的眼里有这么高的位置了? 或者说,对兄长的前途,皇太孙有别的安排? 这次想让兄长出位,然后到皇帝身边当他的眼线? 倘若谢若宁是不顾兄长安危的那种人,还真的会鼓动谢若慎努力努力再努力。 可偏偏谢若宁是觉得,没有比谢若慎的安全更加重要了。 现在光是因为出位,别人说三道四,谢若慎就有些受不了了。 皇宫里的竞争更加激烈,像谢若慎脸皮这么薄的,说真,能不能混下去,还真是个问题。 这年头,也没心理医生能给谢若慎辅导一二的。 万一谢若慎有个啥心理疾病的,别说去皇帝身边当侍卫了,给谢若慎当个总兵,谢若宁也不愿意啊。 要知道,有些忧郁症,那是会自杀自残的。 趁现在谢若慎还愿意交流,应该病得也不轻,谢若宁打算好好开导下兄长。 接下去的日子,谢若宁则把看铺子还有铺子的生意放在一边了。 一方面,谢若慎的营养方面,她还是要顾上。 另一方面,心理健康更加重要。 人的身体生病了,你吃个药,慢慢治疗调理,能恢复过来,你肉眼看得见。 可人的心生病了,还真的挺难治的。 主要是这年头没啥心理治疗师。 但以前她在网上是有看过相关的治疗内容。 是说得忧郁症的人,都很需要别人关心的。 因为有些得忧郁症的人是觉得被全世界抛弃,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们存在的空间,所以,才会越来越忧郁。 然后自杀啥的。 虽然不能确定谢若慎是不是,但是,他现在心情不好是肯定的。 不被人理解也是肯定的。 被人误会,听了一些闲言闲语导致他心情不好,也是肯定的。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这个妹妹自然要多陪陪他。 其实两兄妹之间的共同话题是不多的。 一方面是性别的关系,另一方面自然是见识,所处的环境的关系。 但架不住谢若宁老在看铺子啥的,所以,会把一些所见所闻和谢若慎分享。 还顺便和谢若慎说着那些铺子的利弊。 铺子好歹也算是三房的“家族“企业,得让谢若慎参与进来。 另外也是向谢若慎表明,现在三房其实也算是“实力“雄厚的。 倘若真在金翎营干得不开心,无妨,咱辞职好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铺子生意是真的不错,哪怕谢若慎不干,将来他成亲了,也是能养得起他一家的。 谢若宁还特地穿着男装带上谢若慎去了铺子溜达了一圈。 兄妹二人在铺子巡视了一圈,谢若宁便带着谢若慎来到了她的账房。 谢若宁只要每次出来,除了铺子,仓库,还有工作坊,还有员工宿舍,账房逗留的时间最长。 “哥哥,你喝点茶,吃点糕点,我盘完账,咱去城隍庙哪儿看杂耍啊。 我可是听说哪儿的杂耍可好玩了,有吹火球,胸口碎大石啥的,呵呵,我没好好瞧过那热闹呢。” 谢若宁一边说着,一边手不停的打着算盘。 “妹妹,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谢若慎幽幽的问道。</p>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章 袭击 “以前?对啊,看铺子是要知道客户喜欢的是啥,这样,我们才可以根据销量做出一些调整。 要不然,卖不掉的,那岂不是浪费? 仓库的卫生啊库存啊也得留心着。 哪些货物缺了,市场上的成品,半成品的价格,也得关注着。 虽说庄子上能搞定一部分原材料,但很多还是要市场解决。 开源节流,有方面,只要小心关注着,便能节省些。 去看员工宿舍主要是看看有没有啥生病的员工。 万一人家生病了,还坚持上岗,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而且万一有员工,把家属带来呢? 倘若是真家属还好,万一是干坏事的呢? 你要知道,咱们铺子,那是做吃食的生意。 现在呢,生意也不错。 生意一好,自然得防着敌对人来搞破坏了。 所以,这方面咱们得小心。 而且账目的事儿,总得亲自过目,我已经是来得少了呢……” 谢若宁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解释道。 “不是,我是指刚才那个妇人这么对你,妹妹,你不难受吗?” 谢若慎看了眼自家妹妹才黯然的说道。 做生意,不是一般的难啊。 刚才听着妹妹说着轻松,可他觉得,实际做起来,应该挺难的吧? “那个妇人?” 谢若宁放下了手中的笔,回想了一下,才笑着说道, “哥,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和气生财。 更何况,有些人就是说话粗俗了些,不是说她们就是如此。 是她们的生长环境这样,所以才导致说话就是如此。 有些人的口头禅就是如此。 她们的心不坏的。 更何况,她也是关心她的孩子。 当娘的心,我能理解。 总比有些口蜜腹剑的人好吧。” 谢若宁见自家兄长提到了这点,便笑着解释。 刚才那个妇人是凶了些,但在她看来正常的。 当娘的都这样,因为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虽然说话难听,口出恶言,但这人不坏。 谢若宁怕自家兄长不信,便笑着解释之前看到过的一幕。 那个妇人之前她也有见过,就是嘴巴坏了点,但心眼绝对不差。 邻里之间,那个妇人能帮衬的,也会帮衬一把。 所以,她在邻里之间的关系特别好,因为大家都信服她。 “真的?” 谢若慎有些不信,他是觉得妹妹应该是安慰他,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他一直以为做生意挺容易的呢。 哪里想到,还要受顾客的闲气。 这种还是散客呢,那倘若是大客呢? 谢若慎觉得,以前觉得妹妹做生意那就是运气好。 可现在想想,她一个小姑娘家,为了三房,老这样跑进跑出还受那些人的闲气,是为了啥? 还不是为了多赚那几文钱? 她这样跑出来,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气!! 和妹妹比起来,自己真的是太没用了。 不说别的,那妇人说的话,不比自己的几个同袍好听。 虽然她是一个,自己的那些同袍人数多。 可妹妹每次出来都会碰到几个这样的客户吧? 她还是小姑娘呢,自己呢? 妹妹还能笑谈风声,刚才去仓库也好,去员工宿舍也好,包括盘账和自己说话也好,看上去好像是没受啥影响的。 然后自己呢? 一点点小事,就搞得心情低落。 还要妹妹来安慰劝导自己。 明明应该被劝的是自己的妹妹啊!! 谢若慎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别说和姐姐比,哪怕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妹妹,他也比不上。 不说别的,碰到同样的事,妹妹能一笑而过,自己却要妹妹来哄,自己还好意思当男子汉大丈夫吗? 刚才听妹妹的意思,好像是因为前几天待家里,耽误了铺子的好些事。 谢若慎一想到这儿,感觉更加愧疚了。 倘若不是自己…… 谢若宁见谢若慎的神色不对,生怕他想歪了,便赶紧道, “哥,这做生意都是如此的。 赚银子,哪有不受气不受累的。 本来赚的银子,就包含了受气受累的不是? 更何况,人家说的虽说难听,可咱当听不见。 难道她说的是事实啊,当然不是了。 当她放P好了。 她说她的,咱赚咱的。 人家越说你不好,你不对,咱过得越开心,越滋润,人家心里才添堵呢。 何必拿人家犯的错,让自己不开心呢。 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我呀,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老开心了,呵呵……” 谢若宁特意装出一脸很贪财的样子。 倘若是纪一帆在,肯定会说,你丫根本不用装,本来就是本色流露。 可谢若慎却不是。 他可不觉得妹妹是个贪财的,妹妹是想劝慰自己才这么说的。 哪个大家闺秀不想过弹个琴,绣个花,扑个蝶的日子。 妹妹为了做生意,受那些气,是想减轻家里的负担,谁叫父亲是个无用书生,自己是个无用的侍卫呢? 这些年来,不想承认也不行,三房就是靠着妹妹撑着。 谢若慎觉得愧疚极了。 妹妹说得对,自己和裘将军那是清白得不得了。 裘将军虽然没收自己当徒弟,可是自己早就把人家当恩师了。 那么,回报恩师也好,回报妹妹和父亲姐姐也好,自己能做的,就是在御前比试的时候尽自己努力做到最好。 能拿第一,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的面子拿第二!! 有些人觉得裘将军帮自己作弊,当自己在御前比试的时候,拿了名次,总不会觉得皇上帮自己作弊了吧? 拿自己的实力打人的脸,那是最好的办法。 自己要像妹妹学习,才不拿别人犯的错来惩罚自己呢。 谢若慎本来就是阳光少年,是个性情豁达之人。 只不过,一时想岔了。 现在,为了三房,为了父亲,为了姐妹,更加为了证明自己的恩人恩师裘将军没有看错自己。 他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在御前拼个名次出来。 谢若宁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看过了杂耍之后,兄长的心情好了。 至于祖父给兄长开小灶强化文化课时,兄长也听得极其认真。 兄长上下班时,听清风说,也很正常。 在府里的作息也恢复到了以前,不像以前老是皱着张脸,愁目苦脸的。 谢若宁见兄长一切回归自然,自然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又开始关注起铺子的事来。 哪里知道,她放心没五天,也就是御前比试的前一天,谢若慎被人袭击了……</p>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清淤泥 谢若宁两姐妹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想赶往金翎营的。 主要是来人报说兄长伤得比较深,所以,不宜挪动。 来人还表示,裘将军已经帮忙请了好几个大夫,让两姐妹放心。 可两姐妹哪里能放得下心的。 哪怕是谢彦信也特别焦急。 别看他平日里宠两个女儿,老喜欢喝斥谢若慎。 可谢若慎是他唯一的儿子,哪里会不放在心上的。 只不过,古人对儿子都是如此。 没儿子想儿子,有了儿子不是打就是骂的。 哪怕是长房的谢若正,在大伯父哪儿,也是如此的。 谢彦信的意思是,他带着清风过去就成。 清风一向照顾谢若慎起居,也习惯了。 谢若宁两姐妹是姑娘家,进侍卫营不方便。 谢若宁哪里放心只让清风过去的,她便提议,要么她穿男装过去。 她扮男装也有段时间了,反正这段时间她长得黑,想来,也没人能看得出来吧? 谢若敏则反对。 她确实也不放心两个大男人过去照料弟弟。 可让妹妹过去,没穿帮还好,万一穿帮了,将来可是影响妹妹闺誉的!! 她自己虽然是对嫁人不再有啥想法。 可她是绝对不允许妹妹有啥差错的。 因此,便道,“这样吧,让春雨和清风过去照料,春雨办事你也放心。” “可是……” 谢若宁还想反对,可谢彦信哪里会给她反对的机会。 他身为三房大家长,立即拍板,让春雨清风二人跟着他过去。 他以后每天都会去看望儿子一次,然后第一时间来向宝贝女儿汇报情况。 谢彦信这么说了,谢若宁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而来向谢家汇报的那人是裘将军的“心腹”,回去了之后,自然是把谢家几人的对话给复述了一遍。 “他们倒也没背着你说,呵呵,那谢六倒是个胆大的,有趣有趣。” 裘将军背着手,看了看窗外,深吸了一口气道,“营里的那些人简直是反了天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呵呵,也好,正好趁此事,我给他们松松筋骨。” 先不说谢若慎是皇上指名要见的人。 哪怕不是,自己既然把他报了上去,自然有自己的用意。 现在他们算什么? 公然挑衅么? 他们要感谢是在京城,他们背后都有人,倘若是在边关,呵呵,自己是真不介意杀鸡儆猴!! 不过,也正好趁此事,给某些权贵人家一些教训。 他们动的可是谢若慎,在皇上哪儿挂了名号的人!! 到了第二天御前比试完了之后,金翎营便大地震了。 本来金翎营除了谢若慎是内定的之外,另外三到五人,还是有希望进入那十大御前侍卫排行榜的。 在裘将军看来,没有五个,四个人那是绝对妥妥的。 圣上也要讲究平衡措施的,除了谢若慎这个内定,另外每个营各挑三人。 可皇帝听了裘将军的来报,自然是怒不可遏的。 本来他想出宫,梁公公拦着了,他知道梁公公是为了他好,他对梁公公呢,主仆这么多年,也下不了手。 可金翎营的那些人,他面都没见过。 再说了,他不和梁公公计较,那是他是仁慈之君。 但仁慈并不代表他是面团捏的。 他想见的人见不了,想招到身边来的人招不了。 招不了也就算了,见一面也好啊,现在,见一面都…… 他不发火,真当他是个面人了吗? 而且他也相信裘将军的为人,肯定会借此事,剔除一些淤泥。 因此他给了裘将军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 本来某些权贵人家,就应该动一动了。 正好借此次机会,让裘将军练练手。 所以,比赛完了之后,那十人的名额,金翎营只拿到了两个,而且排名还都不怎么高。 裘将军平时虽说不怎么管金翎营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是谁怂恿蛊惑,谁挑事挑拨,谁是主谋。 因此,揪出一大串的人,包括一个副将,三个什长,五个小队长,还有若干侍卫。 那三个什长,五个小队长和那几个侍卫是直接踢出了金翎营。 而且还表明,和他们同一家族的,永不叙用。 以往三大营的侍卫名额之所以价格比较高,名额难搞,是因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比方说某侍卫到了退休年纪,那么,他只要有个优秀的儿子,或者侄子,都可以花少量的银子进入三大营。 对外是三千两一个侍卫名额,那么,顶替他的,就只需要花一千五百两到两千两。 就看你平时的为人处事,和上峰的关系了。 还有一些比方说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得罪了权贵的,权贵指明要把他革职的。 那么,大家伙也会看在以往交情上,把他的位置让给他的儿子或者侄子。 花花轿子人抬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犯错不是? 一开始,金翎营的侍卫也好,包括另外一些小队长,什长都觉得很震惊的。 不就是打架把一个有可能入围的苗子打伤了吗? 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毕竟,谢若慎一进营,就是老被打的,大家也习惯了不是? 最要紧的是,他们本来就是从武的,打打架很平常啊。 虽然入选御前侍卫是只有两个,大佬们面上挂不住,可是,以后应该是还有机会的吧? 哪里知道,会来一出永不叙用的。 这代表什么? 金翎营不欢迎你们!! 有些脑子转速慢的,觉得裘将军太不近人情了。 可有些脑子转速快的,突然觉得这好啊,这对自己的家族好啊!! 你想,一下子空出这么多名额来,谁得好处? 特别是那种平时是老好人,和大家伙关系不错,和上峰关系也不错的人来说,这是举荐自家子侄的最好机会啊。 现在他们要关心的不是那些被革职的人家会过哪样的生活,关他们P事啊。 应该第一先打听,一个侍卫名额要多少银子。 现在空位这么多,买两个,能不能来个友情价? 第二,家里有多少的存银,够不够支付两个侍卫的名额。 倘若不够,那么,能像谁去借点银子,或者卖点田庄和土地啥的,诸如此类的问题。 至于别人家的事,关他们什么事啊。 反正只要不是他们家族被列为黑名单,被裘将军列为黑名单的家族越多,对他们越有利呢。</p>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高烧不退 裘将军一开始执行的时候,另外三位副将生怕会惹出兵变。 哪里知道,确实有丁点“兵变”的苗头。 那就是好些人都往他们这儿窜,想打听名额,价格,还纷纷表示,他们的子侄是多么的优秀和出色。 绝对绝对不是那种好勇好斗,给金翎营抹黑的人。 有些脑袋瓜子聪明的人立马想到一个问题了。 你想,那边谢若慎被打,比赛一失败,裘将军立马行动,这说明了或许有可能应该是一个局。 要不然,动作哪里来得这么快。 最要紧的是,裘将军一行动,有那么一两个“铁面”御史立即参奏,可别的御史好像闻风不动啊!! 以前那些人的一惯方法是什么,指专门针对弹劾他们武将哦。 他们清流的方法是先那么一两个“铁面无私”的御史往上冲。 然后后面一大群的御史清客文人摇旗呐喊。 他们不把武将们啄下一块肉来,那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你想要清史留名,自然是得付出一丁点代价的。 而对御史们来说,叮武将可比叮权贵好太多了,毕竟权贵腿粗啊,一来不容易撼动,二来他们自己损失太大。 可这次呢? 参上去的那些奏折据说,都被皇帝扣了下来。 据有关消息透露,奏折也不多,就那么三五本。 在这三五本里,还是那么一两本是一笔带过的。 有那么一两本是劝荐皇帝,这种比试还是少搞搞为妙。 皇帝身边的贴身御前侍卫不用太多,在精不在多的。 为了挑那么十来个人,兴师动众的,户部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国库空虚么? 要知道,御前侍卫的待遇和工资福利,可是比金翎营的侍卫好了不是一星半点的。 咳咳,皇上别怪他们啰嗦,他们也是帮皇上看着那盘子账不是。 一些人的脑袋瓜子便开始转动起来了,很是仔细的捋了捋时间线,又捋了捋各方面的关系。 再加上身边的一两个“精干”师爷分析,再加上大家伙的一起讨论,大家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是一个裘将军预谋已久的阴谋。 裘将军其实早就想动某些人了。 只不过碍于人家背后家族,或者说一些家族的关系。 要知道,裘将军那时候虽然有圣心,可是在京城根基不稳啊!! 人家几十年来,那是长期扎根边关的。 可现在不同了。 一方面,他来京城也有段时间了,各方面的关系,也搞得差不多了。 另一方面,金翎营突然来了谢若慎!!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谢若慎是裘将军特意去请来的,还是裘将军运气好,要动手的时候,他碰巧来的。 但在大家伙看来,这谢若慎绝对是裘将军的最大救命稻草,或者说是撬动金翎营某些人的最大利器。 某些人打的是谁,是国子监谢老头的孙子!! 虽然国子监谢老头并不是第一把手。 可架不住国子监是全国的最高学府。 哪怕国子监祭酒,对人家也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某些人把人家的孙子打了。 哪怕那孙子再不受宠,打的那也是谢老头的脸。 那就相当于是在狠刮清流文人的那些人的脸。 某些清流文人是看不起武将。 可架不住你不能保证,你自家的娃不会像谢老头的孙子一样,想从武。 说穿了,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那么,哪怕大家伙有些人是看不惯谢老头的。 在这种事上面,人家能干的,也就是不说话,不出声,不上奏折。 清流御史们不张嘴了,皇帝不说话了,权贵们更加不会说啥。 哪怕人家和裘将军未必和,可人家和那些被驱逐的那些家族,也未必关系好啊。 更何况,权贵们的荣宠是来自于皇帝。 皇帝冷眼旁观了,他们自然是啥话也不会讲了。 有些人一“想通”了某些事,就觉得,他们真的是太蠢了。 那裘将军是什么人,镇守边关几十年,圣宠不断的人。 会没一点心机和手段? 没心机和手腕能坐得稳那位置? 没心机和手腕能让皇帝这么信任他? 人家回京城之后,只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罢了。 等你们把事儿闹大了,无法收拾了,得罪了各方面人了。 他就趁此机会收拾一批,打压一批,抬举一批。 据某些“师爷”分析,裘将军此役别看好像金翎营颜面尽失。 在皇上面前也不得分。 侍卫的名额又只有人家的二分之一。 可最大的得益者,还是他啊!! 无论怎么说金翎营的掌控权是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了。 至于“棋子”谢若慎,除了谢家三房之人,压根没啥人关心。 谢老太爷那时候听说此事,自然是勃然大怒。 要知道,现在几个孙子里,这个孙子是最有前途的。 但却被人打成了重伤。 听大夫说,这关有点难过,倘若过不去,就这么去了。 哪怕这关能过去,指不定,也是半残疾…… 哪怕不是像嫡孙那样一开始就寄予厚望的,可有一段时间,他的重心也是放在这个孙子上的。 更何况,把自己的孙子打成这样,这是多不给他脸的事啊。 孙子的病情有大夫还有儿子会看顾,他最重要的,自然是给孙子“报仇”。 不给别人一点颜色瞧瞧,以后但凡是个人,都能往他脸上来糊一脸了? 于是,谢老太爷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给孙子“报仇”的大业中。 而谢老太爷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那个孙子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谢若慎伤得很重,当晚就发起了高烧,虽然裘将军请的大夫不错。 到了第二天,还帮着请来了两个宫里擅长骨科伤科的太医。 可是,他的高烧依旧不退。 所以,那两太医才很认真的和谢老太爷说,有可能会救不过来。 人家倒还真的不是吓唬谢老太爷和谢彦信的。 他们治得人多了,碰到这种情况太多了。 现在谢若慎最重要的,还是把退烧了。 至于骨折损伤,还是要看将来,这都是硬伤和外伤,慢慢调理就成。 最多腿脚不方便,行动不方便罢了。 可倘若烧退得慢,一命呜呼还是小事,最怕的就是烧成傻子。 到时候,病人也痛苦,家属也痛苦。 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是见过的。 虽然大夫们也开了退烧药,可是,喂不进去。 所以,谢彦信那叫一个焦急啊。</p>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安排 谢若宁听说谢若慎高烧不退的消息,立即缠着谢彦信,她要去照顾。 她以前有听说过物理降温的方法。 虽然未必管用,但试试总行。 更何况,她不亲眼看着,也不放心。 谢彦信自然是不肯的,这女儿过去像什么话。 倘若儿子真有什么,长女的婚姻已经老大难了,可不能再赔上小女儿了。 只不过,太医也下了病危通知书。 谢若宁两姐妹在京城请的精通骨科伤科的大夫们,也表示,这关有点难过。 谢彦信也是知道儿子和女儿之间的感情的。 万一儿子真有个啥,倘若女儿不在身边,想来会是女儿的终身遗憾。 儿子都这样了,女儿也是想尽尽心,就成全女儿吧。 谢彦信有了这想法,所以便答应了下来。 谢若宁到了谢若慎治疗的地方,看见谢若慎毫无生气的那么躺着,差点难过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只不过,她知道,这会儿不是哭的时候。 因此,先是让清风和春雨他们,把屋子好好收拾了一番,开了窗户,通通风。 为了怕谢若慎直接被风吹着,她还和谢彦信二人合力把屏风抬到了谢若慎面前。 这样,空气流通了。 但是,风又不会直接吹到谢若慎身上来。 然后她便命清风给谢若慎一遍遍的擦拭身体。 她从京城搜购了不少的烈酒。 这年头没酒精这玩意儿,只能用烈酒来代替了。 只不过,这年头的酒甜酒居多。 和现代的那些酒,烧刀子,二锅头啥的,压根不能比。 但也已经是京城最烈最烈的酒了。 那时候,特地让何老大去找来的。 也幸好,以前他做过掮客,所以,很多行业的门路也算熟悉点。 谢若宁先向人家订了两大缸,大概一百斤的样子,一起带了过来。 应该说用这个酒给谢若慎擦拭身体的时候,还是挺有效的,擦拭了几次之后,体温便渐渐降了下去一点。 清风和谢彦信自然是高兴的,很是喜悦的告诉了屏风外在等消息的谢若宁。 但好景不长,过一个多时辰,谢若慎的体温也逐渐上来了。 因此,谢彦信和清风再继续帮着谢若慎擦拭。 反复了几次之后,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 可谢若慎的体温还是上上下下的。 谢若宁别提有多焦急了。 给兄长喂药,她也是极其尽心的。 可谢若慎好像咽不下去。 这药不喝下去,光靠这烈酒,压根不行的啊。 更何况,现在能帮着谢若慎擦拭身体的,也只有清风和谢彦信。 让别人来擦拭,谢彦信也信不过人家。 这侍卫营里的很多人都不是东西,要不是他们,自己的儿子会如此? 可这样下去,二人绝对会吃不消。 因此,谢若宁便建议,二人要么轮班。 春雨这些日子也累了,看她一脸疲惫的样子,谢若宁一方面担心春雨的身体吃不消。 另一方面也怕她照顾兄长不上心。 还不如叫自己哪儿的二等丫头绿豆红豆过来接替。 等春雨休息够了,到时候再来换班。 要不然,全累趴下了,谁来照顾兄长啊。 像秋霜和新提拔的冬梅,还是要留在落霞小筑的。 秋霜是要帮着打理铺子方面的事。 之前大部分去铺子,都会让秋霜跟着。 秋霜呢,也是个聪明机灵的,打算盘,算账也做得不错。 以前帮着打下手,做事很是漂亮。 现在自己要来照顾谢若慎了,因此,便让秋霜挑起了大梁。 秋霜一开始是不肯的。 以前她之所以能放开手脚干,是因为有谢若宁把关。 任何事,都有谢若宁在定夺。 现在,突然间,要让她来做主,她一是没信心,二是没这能耐。 万一铺子出啥事呢? 谢若宁也很老实的和她说,“秋霜啊,铺子和我哥,自然是我哥重要。 所以,我必须去照看我哥,我不放心。 哪怕不去,我也没啥心思打理铺子的事儿。 铺子的事我能信的,也就是你。 你帮我看顾着,我也能全身心投入照顾到我哥的事儿上去。 更何况,还有杜掌柜在一边看护着呢。 你以前怎么干的,现在照样怎么干。 以前我也就检查一次。 你将来是要做我外面的管事娘子的。 这次,也是个机会,你就挑起大梁来。 赚钱自然是最好,亏了也无所谓。 生意嘛,有赚有亏的。 哪儿跌倒,哪儿爬起来。 咱只要能吸取这次教训,也不是啥坏事。 谁不是一边跌倒,一边继续起来再接着生活的。 所以,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从没有开始过。 这次是个难得证明你自己能行的机会。 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不得不说,何家人的胆色都还是有些大的。 秋霜虽然面有难色,可还是点了头。 还表示,有不懂的,倘若不能来侍卫营问谢若宁的意见,她就问杜掌柜和她大哥二哥的意见。 谢若宁也答应了下来。 至于落霞小筑的内务,谢若宁是全权交给了新提拔的冬梅手里。 冬梅是夏露的姨表妹,和夏露的个性差不多,风风火火,很是爽俐。 她有被夏露提点过,加上原本为人就机灵,所以来了落霞小筑,很快就上手了。 本来谢若宁和秋霜,就是比较好相处的人。 冬梅呢,也吸取冬雪的教训,帮着打理好落霞小筑内部事宜。 比方说,换季的时候,换家装,换服装,谢若宁的衣物配饰等等和府里管事娘子的交涉。 比方说,每日三餐的伙食方面。 比方说,小丫头们的人事方面。 至于别的事,谢若宁和秋霜在外面干嘛,她一概不问,不管,不搭理。 冬梅由于性子爽俐,谢若宁吩咐的时候,她倒是没推托。 谢若慎两兄妹的感情,她也知道。 在她看来,没什么不妥的,这是兄妹情深的表现。 妹妹照顾兄长本来也算是妇德的一方面不是? 但由于在落霞小筑里,她算来得比较晚的。 以往有谢若宁坐镇,二等和几个婆子倒也服她管。 但谢若宁一离开,万一有些人要闹事呢? 因此,她便和谢若宁商量,是不是以她为主,豌豆为辅来打理落霞小筑的内务。 不是她想减少工作量。 而是想更好的团结落霞小筑的管理阶层。</p>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皇上或许又要出宫 谢若宁开始的时候,是只想责任落实到人。 倒确实把某些事给忽略了。 冬梅说的确实在理。 因此,索性便让豌豆协助冬梅打理内务。 擅长财务的豆角协助秋霜打理铺子和田庄上的一切外务。 倘若有功,就是二人的功,出了差错,自然是二人一起背负。 省得万一二人争功,到时候,互捅对方一刀那就麻烦了。 临走前,谢若敏有偷偷和谢若宁说过,她会帮衬着的。 其实铺子和田庄上的事儿,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他们早就习惯谢若宁过段时间去瞅瞅。 他们都是自动找活干,找机会立功表现的。 反倒是内务,她倒确实有些担心。 不过,也幸好纪谢氏那时候是帮衬了一把,说愿意把小佛堂“借”给谢若宁。 允许她每天“日夜”在小佛堂给谢若慎念经抄写经书。 要不然,光是长辈们来找她,找不到她,就够吃一壶了。 本来谢彦信的想法是,和家里人直接说好了。 又不是干啥见不得人的事。 兄长受伤,妹妹照顾不是很正常吗? 只不过,地点稍稍有些敏感罢了。 可谢若宁和谢若敏自然是反对的。 谢家的内宅别看现在风平浪静,可实际上长房和二房一直有他们的心思。 两房斗得虽然厉害,可在三房上,对于两房来说,都是敌对。 不管怎么说,不是同个娘,总是事实。 所以,有些事儿,能瞒着还是瞒着,别让人家知道。 要不然,人家借机搞事,那他们可就是腹背受敌了。 虽然以三房现在的实力分出去也未必会难过。 可谢若敏要考虑到,将来弟弟妹妹成亲的问题。 无论怎么说,在弟妹婚嫁上,还是要借下祖父的势的。 虽然她们内部准备得极其充分,不过,有些事儿,还是不被长房和二房的人知道得好。 谢彦信是被谢老太爷唤进书房的。 谢老太爷一向知道这个儿子个性,因此便直接的问了。 倘若换了是谢老二,那肯定是打死也不承认。 有本事,你去大姑哪儿把自己的女儿叫出来啊。 有纪谢氏顶着,谢老太爷也不敢硬来,这事肯定就不了了之。 谢老大和谢老二就属于那种哪怕证据摆在面前了,他也会瞎胡说,胡乱推卸责任的那种人。 可谢彦信,一向忠厚老实惯了,或者是背黑锅惯了,也不习惯撒谎。 他见谢老太爷一问,便如实交待了。 还告诉了谢老太爷,谢若慎的病情因为在谢若宁的照料之下,有了好转。 至少烧是逐渐在退了。 谢老太爷呢,那时候听了老妻的汇报是觉得,倘若这个孙子真死了,那么三房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也只有谢若宁了。 她一个姑娘家的,在侍卫扎堆的地方干嘛? 用老妻的话来说,有损闺誉!! 倘若谢若宁的闺誉毁了,那就找不好婆家,不能给谢家带来最佳的利益。 可现在,倘若谢若慎能好起来,那就不同了。 外嫁女也只能偶尔帮衬一下娘家。 一是刚嫁过去,也做不了主。 二是也要看你嫁的男人在府里有没有地位,对你上不上心。 和孙子有比较好的前途,那可是两回事。 更何况,孙子这回帮了裘将军,只要好起来,裘将军无论是不是当孙子是棋子,给孙子一个好前程,还是必须的。 要不然,呵呵,以后谁还会给他卖命啊!! 大家伙也不是傻子。 因此,谢老太爷便捋了捋胡须。 太医院的太医呢,他还是请得动一两位的。 他是打算再让太医帮着出诊一番。 倘若能治好,那孙女这么做,哪怕传了出去,无伤大雅。 兄妹情深啊,这说明自家的家风好,将来得好好宣传一番。 也能算是嫁资之一。 可倘若治不好,或者会落下终身残疾啥的,那就再说吧。 但这个孙女肯定得拎回来的。 得让老妻好好教育一番。 谢彦信哪里有想到自家老父的想法。 三个兄弟里,他受的父亲的关爱最少,但对老父也是最孝顺,最听话的一个。 平时受的关注少,现在一听说老父很是“慈爱”的和他说,要帮谢若慎请太医,他的心情自然是激动。 “爹……” 谢彦信眼眶一热,差点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只不过,考虑到这是书房,所以强忍住。 他压根忘记,裘将军之前早就给谢若慎请过太医的事。 在他看来,裘将军请的,应该是敷衍了事的。 自家老爹请来的太医,那肯定是最好的啊! 外人怎么能同自家人比呢? 谢彦信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太医院来的不仅是太医院骨科伤科的太医,还有太医院的院判。 这主要是前一日,裘将军安在谢若慎这儿的探子把这儿发生的事给报上去的缘故。 谢若慎虽然治病的地方离裘将军的住处有一定的距离。 可毕竟是金翎营的范围。 要监视这儿的一举一动,对裘将军来说太容易了。 倘若是以往,谢若宁呢,也会发现那来送菜的丫头,或者煎药的人有啥不对。 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是真的无暇分身的。 因此,皇上听完裘将军和探子的汇报,很有兴趣的道,“那烈酒擦拭,真的可以降温?真的有效?” 无论是否有效,那谢六怎么会知道的?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 毕竟和太医也常年打交道的。 也发过好多次烧,或者嫔妃们发烧,皇子公主们发烧。 可太医们也从来没有用这种方法试过啊。 那么,谢六从哪儿知道的? “臣对此方法闻所未闻,或许是民间的偏方。 那谢六老在民间走街窜巷的,想来也看过,或者听过。” 裘将军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倘若这方法真有效,那将来可以用在军中啊!! 只不过,他也冷眼旁观两天了,见谢若慎的热度,也是没退下去的。 反正反反复复的不见好。 “那你有见过她没?有没有近距离聊过? 她懂照顾人?” 皇帝继续很有兴致的问道。 至于一边的梁公公则不断的使眼色给裘将军,小心回答啊,兄弟,要不然,皇上就要出宫了。 那谢六也是的,闲着没事干,扑个蝶不好吗? 干嘛非得去照顾你兄长!! 抢人家丫头饭碗是吧?</p>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关系 裘将军其实不是没有收到梁公公的眼神暗示。 倘若可以选择,他都不想告诉皇上谢六去了金翎营的事。 可问题是,这是他能选择的吗? 有皇上的探子好么。 所以,他只能把探子所说的,重新说一遍。 主要是站在自己的立场看到的说,还加了些自己的观点。 哪怕如此,其实也大同小异。 毕竟,几天来,人家也没干啥事。 他哪怕是金翎营的最大长官。 也不能去那边不是? 万一人家以后真成了皇太孙的侧妃呢? 你让皇太孙怎么想? 他还以为皇上会烦呢。 哪里知道,皇上对早就听过得那些,还听得津津有味。 还会问不同的问题出来,他也很愁啊。 可他能怎么办呢? 难道他可以表现出不欢迎皇上去金翎营的神色来吗? 普天之下,只有皇上不想去的,没有他不能去的!! 裘将军也很无奈啊。 梁公公见裘将军传递过来的暗示,心道,皇上这样子明显是要出宫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跑一趟。 本来之前就是打算他跑一趟的。 皇上应该也信得过他的吧? 因此,他找了个空隙,便装乖卖巧的表示,他去跑一趟。 一来彰显皇恩浩荡,二来帮皇上探探那姑娘的底。 皇上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谢若慎只是个受伤的侍卫,哪怕是御前侍卫,你去探望,也不适合。” 梁公公一听,顿时无语。 自己这个太监去看望不合适,那您去看,难道就合适吗? 那皇上是想自己去看呢? 还是让别人代替自己去看啊? 皇上看着梁公公露出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儿,心中很是无语。 他知道梁公公想什么。 难道自己是这么不顾大局的人吗? 因此便道,“你找你徒弟去吧,那个叫徐顺的,年纪也不大,看上去挺机灵的,就他吧。” 梁公公本来一听找自己徒弟,觉得这主意好。 可一听说叫徐顺去,又有些不乐意了。 他四个徒弟里,他一直远着那徐顺。 那时候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收了他当徒弟。 现在也没啥好的借口,要不然,早断绝师徒关系了。 徐顺呢,也是知道自己脾气的。 所以,现在也不往自己跟前凑。 现在,皇上却说要命他去办这事儿。 这家伙在皇上面前使劲儿了? 他是答应呢? 还是不答应? 谢若宁他们是不知道皇上的心思的。 谢若宁见谢若慎无法吞咽下药,光靠烈酒,虽然是一时之间能让热度下去,可也不是长久之计。 因此,便和谢彦信商议,要么叫清风用嘴来给谢若慎喂药。 说不准,这样,便能让谢若慎把药喝下去了。 无论能不能成功,总得试一试。 清风一听,自然是吓懵了。 他可是正常的男子,用嘴给自己的主人喂药,很暧昧,很奇怪啊!! 清风立即向谢若宁表示,他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 在谢若宁看来,这清风不是谢若慎的书僮兼侍候的人。 对谢若慎来说,清风和秋霜对自己来说一个样。 怎么就不能嘴对嘴的渡药了? 只不过,这也不能强迫人家。 因此,谢若宁只能把眼光转向谢彦信哪儿。 “乖囝,这不太好吧?” 谢彦信很是面带难色的说道。 谢若宁只能耐着脾气道,“爹,哥都这样了,倘若这退烧药不喝下去,万一哥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些礼节就不用再顾忌了。 人命最重要好么!! “可是……” 谢彦信还想要反驳。 谢若宁便道,“爹,要么你来,要么我来,你选一个。” 谢彦信抽了抽嘴角,心道,那不是强迫我来么。 难道让女儿…… 算了,自己儿子,儿子的全身上下,自己有啥没见过的。 不就是嘴渡嘴的喂药嘛。 只要儿子能好,啥都是值得的。 因此,便开始给谢若慎喂起药来。 应该说嘴渡嘴的效果是要好些。 以前用勺子喂,一碗药,基本是全洒出来的。 因为喂不进去。 可嘴渡嘴就好些了。 虽然还是有会出来的。 可能喂进去三分之一的样子。 成果还是喜人的。 因此,谢若宁一边吩咐人多煎点退烧药,一边让谢彦信喂。 只不过辛苦了谢彦信。 这样喂了一天,谢若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光给兄长喝药不行啊。 你汤汤水水的总要喝点进去。 像现代是可以吊大针,挂盐水,可古代怎么办? 米汤? 好像听说米汤是个营养好的东西,以前自己小的时候,家里也不喝奶粉,就喝米汤。 现在谢若慎的情况,米饭是不可能吞咽下去的。 她也不敢喂,生怕咽着他。 可米汤可以啊。 也选择用嘴对嘴喂好了。 谢彦信没法子,只能继续嘴对嘴的给儿子喂起来。 他发誓,倘若儿子好了,到时候,得给儿子换个小厮和随从。 哪里有这么不听话的人。 要不然,哪里需要他来干这种活计的。 徐顺公公来的时候,谢若慎的病情已经稍稍稳定了些。 烧已经退了,只不过,人还昏迷中,一直没清醒。 徐顺得了圣命,要好好观察谢若宁这姑娘的。 当然了,前提是不能让人家发现,他其实是特意来瞅她的。 梁公公在徐顺临行前还特意吩咐过,那谢六的优点,最好是无限放小。 但缺点无限放大,到时候在圣上面前回话,得注意些。 徐顺这些年来过得不如意。 像梁公公的对头,只要一不顺心的,对付不了梁公公,就会来对付他,谁叫他是梁公公的徒弟呢? 可问题是,他被人欺负,梁公公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些年来,他成了磨心杵。 他对于梁公公的吩咐,是没放在心上的。 在宫里,皇上最大。 既然梁公公这腿他注意是无缘抱了。 那么,倘若这件事,他干得漂漂亮亮呢?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此事完成。 他一开始听皇帝的吩咐就觉得有些不对头。 皇上呢,也没仔细说,只说谢若慎为辅,在他身边侍候的妹妹为主。 还特地说了,人家的妹妹是穿了男装的,让他千万千万别去拆穿,别惊吓到人家。 徐顺一听皇上的话,有些明白了。 皇上肯定是“看中”那位妹妹了。 虽然他是不知道将来这位姑娘能不能进宫侍候。 不过,只要和人家关系搞得好,将来人家进了宫,自己能不能借之前的一些“缘份”去当人家宫里的掌事太监呢?</p>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见面 徐顺一想到眼前的这位少女,将来是要“侍候”在皇上身边的,便有些小小的激动。 不过,还是耐下心来询问了一些事儿。 毕竟,他可是得了圣命而来的。 谢若宁穿着男装过来,是假装书僮的。 所以人家太监问她,她倒也没有起疑。 很是老实的说了兄长的病情。 《荣宁》第一百八十六章 见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询问 徐顺在向皇上回复的时候,自然是把谢若宁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他哪怕知道,或许皇上看中的是人家的美貌,可他能这么说吗? 自然是从性子,脾气,对父兄的恭顺温良来夸了。 本来谢若宁为了来照顾兄长不惜女扮男装,在有些人看来,就是件兄妹情深的事。 更何况,谢若慎高烧不退,包括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可谢若宁就不同了。 她一来,就想了办法,让谢若慎烧给退了下去。 虽然谢家“书僮”谢小六表示,多亏了太医医术高超,也多谢皇上赐药,更加感谢裘将军的多加照拂。 可问题是,皇上也有探子在哪儿,自然知道,谢若慎的烧是怎么退下去的。 谢若宁父女是怎么照顾那个兄长的。 皇上也不是傻的,自己的皇子嫔妃发高烧的时候,太医更加上心呢。 自己赏赐的药不少,身边的宫婢照料得更加精心呢。 毕竟皇子嫔妃和宫婢的性命是连在一块儿的。 可结果呢? 还不是死的死,残的残? 相比较徐顺的绘声绘色,探子的就比较精练多了。 可无论是哪种形式,皇上都能够从别人给的情报,徐顺说的话里知道详情。 倘若用烈酒擦拭身体,真能把烧退下去,再嘴对嘴喂药把药给灌下去,那么,谢若宁也算是大功一件。 要知道,以前他在宫里也有发生过皇子或者妃嫔高烧不退,后来烧成傻子,或者直接没了的。 至于边关,打仗引起的这类高烧不退死亡的,更加不用说。 倘若此法真有效,成功率还高,那么,对边关的将士来说,绝对是大功一件。 每个在边关为国尽忠的将士,在皇上眼里都是一样的,都是他的子民,他都一样的爱护和关心。 倘若此举真有效,又能推广开来,减少将士们伤亡的损失,是他的功德,更是谢若宁的。 徐顺看着皇帝满意的捋着胡须,便又继续表示,他听说裘将军下棋的棋艺不错。 他过三天之后刚是沐休,询问皇上,他能否可以去金翎营找裘将军切磋棋艺。 一边的梁公公听了,心里不由得破口大骂,这兔崽子打是什么鬼主意别以为他不知道。 果然是大了,什么歪心思也不摆肚子里了,直接堂而皇之的干了起来。 也不用事先询问自己这个当师傅的了。 皇上看了笑了笑道,“朕从不干涉你们沐休想干的事。 想做什么,只要自己觉得是对的,就去做吧。 只不过,倘若有好玩有趣的事儿,到时候说来给朕听听。 朕在这深宫里,甚是无趣无聊啊。” 徐顺一听,自然是笑眯了眼表示,一定会为皇上多说些宫外的趣事儿的。 最后还提了句,说那谢六是个挺识吃的妙人儿。 他和裘将军刚去的时候,谢六正和侍候的丫头说买些蜜饯果子来。 还特地吩咐,比方说酸梅要买哪家的,山楂糕要买哪家的。 还特意吩咐了人去福运来买些新上的梅饼和溜溜梅。 徐顺表示,他特地去了那几家铺子说了谢六说的蜜饯。 别的铺子倒是没有试吃的,福运来的糕点和蜜饯,只要是新上市的五天,全部有免费试吃活动。 他尝了尝那梅饼和溜溜梅,觉得味道都挺不错,和平常吃的不一样。 所以,他便各买了一斤给皇上尝尝鲜。 当然了,由于是宫外买的,现在还在太医院接受全面的“检查”。 想来太医们感觉过关了,会呈送到皇上的案桌来的。 徐顺走了之后,皇上看了眼梁公公笑道,“你这个徒弟倒是个有趣的。 你当初是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徒儿的? 倒是个挺有眼力劲,挺会办事的人。” 梁公公强扯了扯笑道,“难得皇上能看中,也是这小子的福气。” 明明就是当初瞎了眼!! 你说当初怎么就贪图那么丁点儿的银子,就收了这家伙呢? 果然贪财误事!! 皇上见了梁公公那一脸强扯的笑,哪里会看不出他的心思来的。 到底是主仆多年,生怕梁公公做出些让自己不快的事,便道,“德忠啊,有些事儿,小顺子干合适。 也是你徒弟,好好让他锻炼一番,也是你和他的一场师徒缘份。” 和徐顺比起来,皇帝自然是更信得过梁公公的。 可是有的时候,梁公公的行为,确实也让他这个当主子的不爽。 虽然是为了他好,可他也是有脾气的。 更何况主仆多年,他自然能感觉得梁公公对谢六的不满。 既然如此,他怎么会让梁公公去见的。 就算去见了,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知道的。 在皇帝看来,一个女人长得再漂亮,看得久了也不过如此。 家世再高,难道能有自己的孙子高? 所以,孙子的嫡妻也好,侧室也好有一点很重要。 那就是对孙子是否有用,或者说对这个皇族,对这个国家有没有用。 这才是最关键的。 当然了,孙子是否喜欢也很重要。 说穿了,妻妾那全部是为讨孙子欢喜而存在的。 孙子不喜欢,再是天仙,再是对国家有用,再有好的出身,那都没用。 孙子喜欢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也只不过是想把孙子把把关。 虽然没亲眼见过。 但是,探子也好,裘将军也好,好像也没说过这谢六有啥出格的事儿,或者道德品质败坏的事。 在皇帝看来,这姑娘家去做生意没啥大不了的。 那铺子不是在为孙子的大业服务吗? 瞧瞧人家相中的铺子多好。 更何况,之前裘将军不是去试探过吗? 不是个贪图小利的。 这说明两点,第一,有可能她只是为孙子服务的钱财管事。 倘若是这样,他也不用放在心上。 第二确实是个能干的姑娘家,和孙子相辅相成,共创大业。 无论哪种,他还是信得过孙子的眼光的。 所以,并不想让梁德忠去坏事。 谢若宁两父女倒是没有为徐公公的到来有啥意外或者觉得有啥不对的。 一个,觉得或许是父亲的功劳。 另一个,对朝堂上的事也不熟悉,觉得是裘将军的功劳。 毕竟,徐公公在谢若宁前世的记忆里,也没啥印像和记忆。 在前世的记忆里,只知道当今最信的是梁公公。 后来皇太孙上位,是一位姓黄公公的接管了梁公公的位置。 据说是梁公公的高徒。 可谢家大宅,却因为听说了徐顺去了金翎营而灯火通明。</p>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当妹夫当姐夫 “老爷会不会多虑了?这徐公公想来……” 谢老太是有些不明白的。 不就是一个太监嘛,而且听说那徐公公并不得梁公公的宠的。 显而见的,估计也是梁公公随便找个人来打发一下的,就当走个过场。 要不然,不是应该找他的“高徒”黄公公吗? 别看她一介妇人,可她也和不少的达官内眷在互通有无的。 这些太监的排位她可是搞得一清二楚。 “你懂什么,那徐公公走之前,回来之后,都是直接入乾清宫单独向皇上禀告的。 特别是去之前,连梁公公都不曾入乾清宫。 听说还是由梁公公守着门的。 唉,除非是军国大事,或者训皇子们,要不然,皇上从来不避着梁公公。 可这样的事,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两三次罢了,唉!” 现在呢? 也就是说其实皇上让徐公公去办的是秘差。 哪怕回来之后的汇报,梁公公在场。 可梁公公也是一个字都不会吐露的。 这代表着什么知道吗? 谢老太爷一边向老妻解释,一边摇着脑袋叹息。 刚才他在衙门,也是他的上峰特意来告诉他的。 徐顺,虽说也在乾清宫当差。 可是个极其尴尬的存在。 现在,这么一个极其尴尬的人物,被皇上叫进去吩咐,据说是秘谈了半个时辰之久。 最要紧的是,还是梁公公守着门。 倒不是说梁公公守门有啥不对。 以前哪位皇子做了荒唐事,被皇帝叫进去训,也全部是由梁公公守门的。 可那能一样吗? 皇子做错再大的错事,皇帝也不可能不顾儿子的颜面,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训他。 儿子没了颜面,他这个当爹的,难道脸上就会好看? 而现在的问题是,徐公公明面上的差事,是去金翎营看望谢若慎。 所以,他的上峰,也就是国子监祭酒第一时间就摸上门来了。 虽然人家祭酒也知道,明面上的事吧,肯定和背后在干的事,完全一点都不搭边的。 可这不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上峰来下属的办公室,一来联络上下级感情。 二来聊个八卦,顺便关心下人家孙子的健康问题,也是可以的嘛。 能打听出啥来是最好。 倘若打听不出来,也是正常的,无妨。 “那你的意思是谢若慎惹怒了皇上?” 谢老太能想到的,也就是这点。 “倘若有你想得这么简单,祭酒和我就不会百思不得其解了。” 谢老太爷摇了摇头,“等彦信回来,我详细问问他。 你也别放心里去,金翎营这件事上,我们谢家是苦主。 想来不会有大碍。 只不过,猜不到皇上的用意罢了。” 谢老太爷倒不会认为自己的庶子和孙子能干啥是惹怒到皇上的。 倘若二人有那本事,那倒是自己瞎了眼了。 他只是在思索一个问题,不会是皇上听了孙女去了金翎营照顾孙子,然后…… 毕竟,孙女的美貌,咳咳…… 这个念头谢老太爷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罢了。 随即便打消这个念头了。 毕竟,皇上并不是那种贪恋美色的人。 宫里这五年来,并没有新晋的贵人。 至于皇子公主更加没有。 倘若不是孙女,那是什么原因? 徐公公是去敲打裘将军? 倘若是敲打,也不够格啊!! 唉,圣上所做之事,太匪夷所思了。 相比较谢老太爷这边,皇太孙那边则是吓了一大跳。 他这儿的消息是纪一帆带回来的。 相比较谢老太爷哪儿,皇太孙这儿的消息则是少了些。 他们只知道徐顺去了金翎营。 但并不清楚徐顺和圣上密谈的事。 朝堂上的风,皇太孙的风没谢老太爷收得这么快。 “看来,明后日得找个人去黄公公的外宅问问情况。” 纪一帆听了,摸了摸下巴说道。 他们在太监哪儿也是有耳目的。 这些太监之中,爬得最高的,便是梁公公的高徒,黄少言,黄公公。 但黄公公长时间在宫里,一个月能出宫的次数最多也就一次。 有的时候宫里有事,两三个月都是正常的。 所以,两者保持往来的,都是靠着一个叫小林子的小太监。 “先缓缓,黄公公哪儿盯的人多,反而不急,先问问谢六哪儿,你能和谢六直接接触上吗?” 皇太孙想了想,便直接说道。 纪一帆想了想道,“理论上是没啥问题。 金翎营的人都知道我和若慎是表兄弟,所以,不当值的时候去瞅瞅还是行的。 就是三老爷吧,对我有些像防贼似的。 上次我去瞧过,他就把谢六赶去一边了。 搞得好像我要欺负她似的。” 你说那三老爷是啥眼光和心态,自己和谢六接手过几次,每次都是自己吃亏好不。 皇太孙听了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 敢情这位兄弟一直以来没觉得自己在欺负谢六啊? 明明欺负得这么明显…… 反正纪一帆给他的感觉那就是他要么恨死谢六,要么喜欢死谢六了。 要不然,你这么刷存在感干嘛? 谢若慎在他这儿说过好多次了,包括有的时候,他也会开玩笑的和纪一帆表示,不要欺负他妹妹。 可纪一帆呢? 每次都是当耳边风的。 倘若谢若慎不是知道纪一帆没带坏心眼的,早因为护妹心切,把他暴揍一顿了。 他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皇太孙呢有半开玩笑的和谢若慎提过,要不要亲上加亲。 在皇太孙看来,谢若宁的出身虽然差了些。 可是纪一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 二人年纪相仿。 更何况,娶妻当娶贤。 谢若宁虽然称不得上是温柔贤淑的典范。 但比起一些表面温柔,实际行一些卑鄙手段的大家闺秀可是好太多了。 既然有相熟的,纪一帆呢,好像也对人家有莫名的感觉,那就凑一对多好。 一般男人不是越想惹女子注意,越会做些幼稚的动作吗? 可哪知谢若慎听了立即表示,自己的妹妹他可是百般疼着的。 找个相公,可以没啥大出息。 也不用有啥大学问。 但一定要对妹妹好。 像纪一帆这样老欺负自己妹妹的,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点头让他当妹婿的。 谢若慎还半开玩笑的皇太孙说,纪一帆当我姐夫我接受,你问问他,他愿意么?</p>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有古怪 皇太孙那时候听了是极度无语的。 他呢,是早接受谢若宁有的时候胡言乱语说混话的。 只不过,谢若宁有的时候的胡言乱语会让他茅塞顿开,眼前一亮。 当然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胡说八道,很不符舍他的三观的。 可哪里想到,谢若慎说起混话来,和谢若宁还真的是亲兄妹,一点水份也不掺的。 他之所以会建议纪一帆娶谢若宁不是想着,纪一帆有这心思么。 谢若宁呢,想来对纪一帆的观感也不会太差。 要不然,不会这么容忍他。 毕竟,谢若宁的脾气可不是什么好的,脾气上来的时候,几头牛也拉不回来。 也就纪谢氏能压一压她。 而且这家伙报复心还挺强的,容易给你使坏子或者别的。 换了是别人,给别人下点巴豆,或者搞点别的破坏,可这家伙不是。 之前长房的周氏老欺负和作贱他们三房。 她年纪长大了些,也有得用的人,也有些本事了。 知道那周氏的心魔,事先打探好路线,妆扮好,不就扮鬼去吓人家了么? 搞得现在周氏只要到了晚上,就有点精神兮兮的。 不过,虽然如此,周氏白天还是生龙活虎的和二房的弟妹抢夺管家权,争得不亦乐乎。 所以,有的时候皇太孙觉得,谢若宁吓得她大伯母也不够狠。 要不然,那周氏不是应该会消停些,然后每天趴自己的院子里喝药磕头,求菩萨保佑么? 但通过和谢若慎的谈话,皇太孙也是知道,谢家父子是不会接受纪一帆成为他们女婿的。 在皇太孙看来,那是谢家的损失。 本身纪一帆出身定国公府,地位尊崇。 倘若不是现在这情况,别说谢若宁了,哪怕是长房的嫡女,给他做嫡妻,也未必够格。 所以,他也就不勉强了。 一来是纪一帆自己也没认识到是否是喜欢上了谢若宁。 二来,强扭的瓜不甜。 三来,他也不想让谢若宁和纪一帆,或者谢若慎和纪一帆之间有心结。 到时候大家反而尴尬。 现在听说谢彦信防着纪一帆,皇太孙便觉得,好像不是啥好事。 至少有些事,谢彦信肯定不会和纪一帆说的。 谢彦信也不是谢若慎,纪一帆能用死缠乱打的方法。 再有,谢彦信防着纪一帆,也就说明纪一帆不能把谢若宁拉到私下询问了…… 皇太孙觉得,这纪一帆做人也够失败的啊!! “你能想到办法吗?” 皇太孙盯着纪一帆问道。 纪一帆在金翎营也不短时间了,理论上,也应该和人相处得不错。 那么,在谢若慎的病房哪儿说不上话。 那么和谢若宁捎上话,或者是让人托话给谢若宁,让她出来应该不难吧? 怎么着纪一帆应该知道金翎营哪儿是适合说话的吧? 纪一帆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纪一帆没想到的是,有的时候,运气就是这么好,第二天他才到侍卫营,就接到口信,说谢若慎身边的小厮“谢六”找他。 他一接到消息,便立即跑了过去。 “谢六,啥事儿啊?” 谢若宁刚要开口,那边,纪一帆便皱着眉头道,“我发觉你怎么更加黑了? 太丑了,你那药还在吃啊? 女孩子家家这么丑,以后怎么嫁人啊? 我看你还是停了吧。 真的,我不骗你。 银子是重要,可没嫁人重要,长这么丑,以后谁要啊。 别搞得像你家那样,年纪一大把了,都不好嫁人了。 我不骗你,若慎可是愁了。 之前还和我说过,宁可自己不进金翎营,换个好姐夫。” 谢若宁听了不由得气打一处来。 她也就变黑了一点,五官还是那五官。 还是很精致的好不好。 什么破眼神啊!! 再说了,长得丑,也不用你负责啊,你吵个P,关你P事啊! 再说了,自家姐姐是嫁不出去吗? 那叫有要求!! 倘若嫁个像那些堂兄弟那种的,还不如现在高质量的单身呢。 倘若是在谢府或是任何一个地方的,她早就还嘴了。 只不过,记得是在金翎营,自己只是个“小厮”,不方便回嘴。 因此,便耐着脾气道,“表哥是这样的,我这儿有张清单,麻烦金翎营的那些侍卫大哥,好像也不方便。 你看,能否你帮忙,回谢府我姐哪儿,去要点东西来。 这信是给我姐的,我在信上说明了一切,到时候,我姐会给你银子的,这清单是想麻烦你购买的。” “就这?” 纪一帆看了眼谢若宁递过来的,不由得有些郁闷了。 “那应该还有啥?” 难道自己有这么空吗? 倘若有空,自己也回铺子打理生意,来找你聊天干嘛? 自己难道有被虐倾向吗? “是这样的,我听说,昨儿个徐公公过来了,是啥情况?” 纪一帆突然想到皇太孙的交待,便问道。 “能有啥,就问了下我哥的病情呗,然后说我们照顾得不错。 没啥啊?怎么了? 有不对头的地方? 我觉得那徐公公挺好的,来过之后,我们伙食好了些。 想来膳房哪儿的人上心了些吧。” 谢若宁想了想昨儿的晚餐,觉得挺满意的。 纪一帆听了抽了抽嘴角,觉得,这问题有点大啊。 他可是有听过谢若慎提过的,说谢若宁嘴刁得很。 她会觉得不差的饭菜…… 可问题是金翎营的饭菜吧,虽然也能说不差,可也只是勉强入得了口罢了…… “那你记得徐公公问了啥吗? 还有,你把他从进来到走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表情如何的,神态如何的,手势啥的如何的,也说下。” 谢若宁见纪一帆难得的严肃,再加上徐公公到底是皇帝身边的人。 便从徐公公进门开始讲,讲到了他出门。 然后又回想了一遍,“对,大概就是这样,基本没遗漏了。 怎么了?到底出啥事了? 是对我哥不利的吗?” “大概?基本?你可要确定!!” 纪一帆对谢若宁的用词,很是不爽。 “你觉得,像徐公公这样的,表情哪怕我给重复一遍,可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是咱们会知道的?” 谢若宁很是无语的说道。 原本吧,她是觉得,那徐公公挺亲切的啊。 可现在纪一帆这么一说,感觉挺古怪的了。 好像以前有听兄长说过,说金翎营的伙食吧,虽然不差,像肉啥的也不缺。 但是质量是真的不咋滴。 可昨儿个的…… “对了,你昨儿个当值么?倘若当值,你们吃啥菜的啊?”</p>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章 我是一条大青虫 谢若宁本来吧是觉得,徐公公来过之后,伙食改善没多少想法。 毕竟,在现代的时候,也有这种形式主义的。 她倒不是指裘将军形式主义,而是金翎营的大厨房哪儿。 徐公公怎么着也是上面来的。 虽然表面上好像是来慰问他们谢家。 可指不定顺便要看下侍卫营的伙食啊,卫生啊,侍卫操练时的状态啦诸如此类的。 天使下来不可能只干一件事的对不? 所以,她觉得伙食变好了,也很正常。 反正自已家乡以前要评文明城市的时候,别说街道变干净了。 哪怕人文素质,提高了也不止一个档次。 可现在…… “我昨儿个中午就吃炖菜,晚上不当值,你再好好想想,那徐公公有别的什么不妥,不对劲? 有没有问些不应该问的话一类的?” 纪一帆继续问道,他是感觉大大的不妥啊。 这么说吧,金翎营的伙食一般是这样,中午是吃啥的,晚上继续。 运气好些的,晚上能碰到晚上新鲜烧起来的。 不好些的,就是中午回锅的。 可无论怎么说,都是和中午一样的。 这种事儿呢,听说人家也投诉过。 但架不住伙房的头儿来头比较大。 人家的靠山可比裘将军本人的官职大多了。 所以,别说别的侍卫不敢正面得罪,哪怕是裘将军也不会说啥。 毕竟,伙房的头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不会给裘将军和几个副将上侍卫们一样的饭菜就是。 然后现在…… 听谢若宁的意思是,她们昨晚的饭菜还是开了小灶的? 裘将军本人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纪一帆对裘将军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并不是那种重口腹之欲的人。 一般情况下,他在侍卫营,会来侍卫大食物和大家伙一起吃。 大家吃啥,他也吃啥,而且吃饭速度特别快。 用他的话来说,在边关的时候,速度更加快。 现在来了京城,他已经“斯文”很多了…… 他对自己都如此,更何况是别人了。 裘将军并不是那种心细,会考虑到谢若慎他们伙食的人。 毕竟,在裘将军看来,京城的伙食很好,不差,和边关比起来。 那么,也就是有人安排的喽? 那么是谁? 你想,谢若慎这儿的伙食提供是伙房哪儿。 那些人可是看菜下碟的。 据说之前有位侍卫因为身体有些疾病,不是很适合吃伙房提供的大锅菜。 所以拿了些银子过去,问人家能不能给他单独开个小灶。 换了是别的地方了吧,也就答应了。 人家也不让你们白干,给了银子的。 可伙房的人却没答应,还嘲笑了人家一番。 “真没有了,他问的,我都和你说了。 只说了我们侍候的几人辛苦。 另外就是我提的几个要求,人家也答应了下来。” 谢若宁很是认真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感觉真没啥了。 “你还提要求了?提啥了?” 纪一帆抽了抽嘴角,觉得这还真是这家伙会干得事儿。 当然了,谢若宁干了不稀奇,稀奇的是徐公公居然答应了。 也没听说谢家在宫里和哪个太监关系好啊。 谢若宁又把自己之前和人家说的,向纪一帆交代了一次。 然后才道,“其实也不算是提要求,只不过是我们想带我哥回家嘛,不是在这儿不太方便嘛,所以…… 你不说的时候,我倒真没感觉啥。 只是觉得裘将军人挺好的,怪不得我哥尊敬他,徐公公也很亲切。 可现在…… 对了,你说不会是皇上收拾了金翎营不够,还想借此事收拾下骠骑营啥的吧?” 谢若宁悄声的说到,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点了。 这几天来她静下心来回想了一番,觉得兄长这事有些蹊跷啊。 可有些事,她也不敢提,不敢问,不敢再细想下去。 想带谢若慎回去吧,是真心的。 无论兄长健康还是真残疾了,对她来说,只要兄长活着开心就好。 有些破事儿,咱能不参与还是不参与了。 风险系数太高了。 铺子哪儿是现在抽不了身。 要不然,她也有点想抽身出来了。 不说别的,兄长倘若不是趟这个混水,哪里会搞成这样。 虽然烧是退了下去,可这都几天了,人还没醒过来。 也不知道伤到的地方到底如何了。 这年头也没医疗器械能够检查,都是凭大夫的望闻问切。 本人昏迷着,有很多情况,还真的说不好。 纪一帆听了谢若宁的分析觉得这家伙吧,分析得简直太让人怀疑她的智商了。 皇上要圣骠骑营动手,然后让太监来金翎营慰问谢若慎? 虽然大家伙们也知道,来慰问谢若慎吧,是表像,里面的深层含义大家伙还没猜透。 但肯定不会是谢若宁想的那样。 纪一帆也不指望谢若宁能知道皇上的想法。 本来她就是一个小女子罢了。 虽然有点小聪明,可朝堂上的事儿哪里会知道。 刚准备走,又被谢若宁拉了一把。 “干嘛?” 难道是这丫头舍不得自己? 所以想和自己说会儿悄悄话? 纪一帆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 “这样的,我和我姐有个暗号,那就是你得先说,我是一条大青虫,我姐才会把银子给你的。” 谢若宁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啥?暗号?拿银子还要暗号?” 纪一帆很是无语。 最要紧的是,你暗号也搞好听点,诗情画意点。 还我是一条大青虫,你才是大青虫呢,老子明明是条大青龙好不好。 “这不是防着别人假借我的名,去向我姐要银子嘛。 有了这暗号,我姐才知道是我的意思。 记得了嘛,我是一条大青虫。 对了,这暗号只能用一次。 你可别第二次还用,我姐准知道你是讹她了。 好了好了,等第二次要托你拿银子,暗号我会告诉你的。 当然了,希望没有第二次,我哥那时候应该早好了吧。” 谢若宁满怀希望的说道。 当晚纪一帆把这事儿和皇太孙说的时候,皇太孙却赞道,“这两姐妹倒是有心机的。 虽然暗号是难听了些。 不过,这方法倒是不错。 有的时候大俗就是大雅。 更加能防得了坏人。 你想,谁能想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的暗号是如此呢?”</p>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到底为了啥啊 谢若宁送走纪一帆之后,就安心回去照顾自家兄长了。 对纪一帆的办事能力,她还是信得过的。 她以前听说昏迷的人,特别是长时间昏迷的人,最怕的是醒来之后,四肢的肌肉问题。 说真,倘若时间长了,将来要做复健啥的,她是真的不太懂,没这方面的经验。 但是,像现在短时间的,也就几天的,是不是自己做些按摩就好呢? 按摩,她还是会的。 所以,谢若宁只要得闲了,就给谢若慎按按没受伤的手手脚脚的。 一般是让谢彦信先用热水给谢若慎擦拭一遍谢若慎的身体,然后,她和春晓分别给谢若慎按。 春晓别的事儿还挺多,比方说要去煎药,端药了。 还要去厨房拿饭菜,还要收拾一下,搞下卫生啥的诸如此类的。 所以,大部分的按摩就落到了谢若宁的身上。 谢若宁以前也有听说过,像昏迷的人,其实还是有潜意识的,或者是有听觉啥的。 你想,兄长这么活泼,这么阳光的人,躺了这么长时间了,多无聊啊。 因此,每天帮兄长做按摩的时候,她就开始和谢若慎瞎聊。 什么都说,什么都聊。 府里的,街头巷闻的。 也幸好,她老跑出去,所以,知道的一些事儿还挺多。 所以,当徐顺三天之后沐休出来找裘将军“下棋”,“顺道”过来瞅“病号”的时候。 谢若宁正一边在谢若慎的病chuang边烤着番薯,一边在自言自语。 二人刚要跨进房门前,谢若宁正“恶狠狠”地威胁着谢若慎呢。 说什么倘若他再不起来,她就吃光那些烤番薯,然后在他chuang边,放一连串的臭屁给他闻…… 徐公公:两兄妹真是兄妹情深啊,为了让兄长赶紧好起来,妹妹宁愿做这么不雅的事儿…… 裘将军:这小娘子整人的招数很别出心载啊!! 谢若宁哪里会想到裘将军和那徐公公这么有闲情逸致,“瞎逛”,逛到这儿来的。 毕竟,没听说过“瞎逛”能逛到病号这儿的啊!! 金翎营有这么小吗? 可人家来了,也不能让人家空站着,便赶紧放下手里的番薯,招呼二人。 谢若慎这儿也真没啥茶,大家伙忙得很。 难得不忙了,也顾着休息,哪里会想到喝茶这种事。 再说,也没那心情不是? 因此,谢若宁只是倒了两杯凉白开给二人,便规矩地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现在谢若慎这儿帮着照顾的,就她一人。 谢彦信据说是他的同僚有事来问他。 他请假了也好多天了,人家同事呢,也是知道他情况的 独子发生了这种事,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所以,人家能不打扰,就不来打扰他了。 今天也是实在没办法。 有些资料,只有谢彦信知道,所以只能麻烦他跑一趟了。 至于另外侍候的丫头和新来的小厮去换班了。 新来的小厮原先是谢彦信书房侍候的。 至于丫头,则是老熟人春雨,还有谢若敏的另一个丫头春晓了。 谢若宁和二人交代后,又给二人分配了任务,二人便轮班帮着照顾谢若慎。 春晓没春雨熟悉,所以和谢若宁排在了一班。 至于春雨,则带着新来的小厮为另一班,相当于值夜班。 本来春雨是表示,她每天只要休息三个时辰就够。 但谢若宁表示,照顾人是个细心的活计。 倘若不是她当值的时候,让她好好休息。 要不然,累坏了自己的身体,没照顾好谢若慎反而得不偿失。 徐公公和裘将军听了谢若宁的解释和排班,各有不同的看法。 徐公公是觉得,这谢六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啊。 你这么为丫头们考虑了,人家难道还会不尽心尽力照顾好她的兄长? 人嘛,都是将心比心的。 更何况,值夜班也确实累人。 他当过奴才,也值过夜班,懂这个苦。 只不过,那时候,他就没碰上谢六小姐这样的主子。 不过,将来,他会努力成为谢六小姐的奴才的!! 至于裘将军则觉得,这姑娘太过心慈,可不是件啥好事。 也不知道谢若慎是否也这样。 要知道,慈不掌兵。 他对谢若慎还是抱很大期望的。 一方面和谢若慎的出身有关。 他的祖父,父亲都是国子监的,哪天倘若他去了边关当了参将,或者能更上一层楼。 京城有人好办事。 特别是文人这边。 万一真有个啥的,看在他祖父和父亲的面子上,人家也会小心留手些。 官场上还是讲究花花轿子人抬人的。 另一方面自然是谢若慎和皇太孙的关系了。 倘若,哪一天,他的妹妹真成了皇太孙的身边人。 那么,谢若慎的成就自然会超越他。 在皇太孙看来,谢若慎才是自己人。 而以目前皇上的态度来看,这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哪怕不大,他做个监军,还是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谢若慎的资质确实不错。 在边关的时候,裘将军也有看中过好些人。 可惜那些人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都是不懂文笔的人。 对,你可以请师爷,可以请军师。 可任何事情,都是你自己拥有,那才是最佳的。 裘将军本来是打算,让谢若慎在皇帝身边几年之后,到时候,下放到边关去磨练一番的。 可哪里知道…… 唉,现在最希望的是谢若慎能恢复如初吧。 徐公公说穿了,就是来和谢若宁“闲聊”的。 他是打着来看望“病号”的旗帜过来的,自然从谢若慎入手了。 谢若宁也谈了这几天照顾谢若慎的事。 也说了,用热水给谢若慎没受伤的四肢热敷和按摩的事。 一边说着,一边还打量那徐公公。 倘若头一次,那徐公公来,谢若宁觉得没啥。 那现在,她是真觉得有啥问题了。 难道,皇太孙的事,被皇帝发现了? 皇帝又不好意思和自己的孙子相认? 所以,假借自己这儿,想来和孙子近距离接触?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爷爷的,哪里会不想念自己的孙子。 更何况,当年的事,说不准只是皇上和太子的误会呢? 皇太孙当年年纪小,哪里会懂。 那么,当时太子妃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被叔叔们欺负,让人带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实情是如何,她并不清楚。 要不然,怎么解释,徐公公老跑这儿来的目的啊? 谢若慎也没这么招人喜欢不是?</p>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 高汤素面 当晚,谢彦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金翎营。 “父亲回来了。” 谢若宁可以说是等得极为焦急。 从徐公公走了之后,谢若宁一直在想,这徐公公来得太蹊跷了。 为啥是谢彦信走了之后,他就这么“巧”的过来了? 听人家说呢,是徐公公今天沐休,所以,来找裘将军下棋。 可据自己所知,朝堂上好像有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太监和文臣也好,武将也好,是不能过于亲近的。 像裘将军这样的地位,徐公公这样的身份,倘若徐公公没有公差,这样过来极为尴尬。 可二人却还一起出入金翎营,还一起来谢若慎这儿。 她倒是不会像谢老太爷那样,认为是自己的长相问题。 毕竟,她现在黑了,还没变白,还是很安全的。 她只是觉得有两可能。 第一是皇太孙。 可今天徐公公的话题一直围绕着谢若慎和谢彦信。 别说寄居在府上的亲戚了。 哪怕是谢老太爷,长房和二房,也不提一个字。 倘若是真为了皇太孙,是不是应该从三房然后引申到长房二房。 再过渡到西府,然后又说起一些亲戚,说到纪谢氏,和她的孙儿啥的? 可一点也没有!! 那会不会是另一种可能? 这一种可能,是她刚想到的。 那就是,有可能,谢彦信或许不是谢老太爷亲生的…… 虽然这种可能性吧,微乎其微。 但也不是没有。 第一,谢彦信和谢老太爷那是长得一丁点儿都不像。 或者可以这么说,谢家三房四个人,没一个人和谢家的任何人有丁点像的。 无论是从脸形来说,五官来说,长相来说,真的是一点也不像。 倘若你用不是同个母亲的借口,原本也是可以成立的。 至少以前谢若宁也是这么认为。 可倘若综合西府那边,还有纪谢氏这边,那又不成立了。 西府的老太爷早年过世,他的几个儿子,谢若宁没啥印像了。 可是,孙子辈的,常和谢若慎玩一块儿。 孙女辈的,之前也是老见。 现在虽然见不多,有些出嫁了。 可逢年过节的,你还是能见到。 虽说长得是各有特色。 可是,你仔细看人家的脸型,五官,眉角,或者嘴型,总有那么五六分的相似。 属于一看就知道,唔,果然是同一个老祖宗,同一个姓氏的这种想法。 以前谢若宁是觉得,他们三房四人吧,基本是承继了自家亲祖母那边的遗传基因。 所以,和人家长得不像。 可像谢若瑶她们,经历了祖母,还有母亲,还是和东府的堂兄弟姐妹有些相像。 那怎么就他们三房的,是一丁点儿也不像呢? 本来她是没想歪的。 是想着,或许自家亲祖母的遗传基因太强大。 可现在,不能不到她想歪了。 结合起谢老太爷对谢彦信的态度,或许有可能,还真的不是亲父子。 一个男人对嫡子和庶子是会有差别。 但不会像谢老太爷对谢彦信这样。 不是指钱财上,而是说对儿子的态度上。 谢老太爷对三房一惯的态度就是冷淡,有点像陌生人。 倘若,谢彦信不是谢老太爷亲生的,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以前有听府里的人提起过,说自家祖母是祖父在外省当父母官的时候,别人送的美妾。 这在官场上很常见,所以,那时候谢若宁也没多想。 可现在想想,倘若那时候是谢老太爷的上峰比较怕老婆,所以,不敢收的美妾,寄放在谢府呢? 又或者说,这美妾的出身又有些不同寻常。 比方说是罪臣之女…… 但是呢,又有些说不通了,倘若是罪臣之女,那么,皇上现在是要秋后算账? 可看上去也不像。 那徐公公挺慈祥的啊。 倘若是皇帝想算账,一般不都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百么? 而且,以谢老太爷贪生怕死的个性,打死他,也不会帮着接收罪臣之女吧? 还有一点那就是上峰,那得多大的官,才会让谢老太爷接受? 最要紧的是,这和皇帝又有啥关系? 除非那人是皇上? 或者是皇上的兄弟?堂兄弟?表兄弟? 毕竟,好多电视都是这样来的。 整一个下午,谢若宁思路跑得像脱了缰的野马。 她是越想心越乱,番薯都烤焦了好多个,看得一边的春晓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春晓是不知道六小姐是不是故意烤焦的,然后来刺激少爷。 可这样老烤焦是真的很危险啊。 万一着火呢? 到时候,她们两个弱质女流怎么搬得动少爷啊,这可是真容易出事的。 “爹,饭吃了么?要不要喝点汤?” 谢若宁见谢彦信摇了摇头,便又道,“我让她们给你端洗脚水烫烫脚,解解乏吧。” 谢若宁见谢彦信一脸疲惫的样子,赶紧吩咐春雨和春晓她们。 谢彦信本来是一肚子的委屈和心酸。 看见自家女儿乖巧的样子,差点有些忍不住想哭出来了。 不过,还是强忍住,然后闭上了眼,靠在了椅背上。 在春雨和春晓的侍候下,谢彦信烫完了脚,谢若宁又端上了一碗高汤素面。 三房的人一向饮食清淡,特别是晚上,也没必要吃油腻的。 高汤是小锅里一直备着的。 除了每天给谢若慎喂点米汤下去,高汤也是每天在给谢若慎喂的。 因为怕油腻伤了谢若慎的肠胃,所以,那时候煮的时候,也是特地挑的素食材,木耳,香菇,五香豆干,笋,豆芽,豆腐一类容易吸收又有营养的。 一碗高汤素面配了两碟酱菜,没一会儿,谢彦信是吃个精光。 吃完谢彦信还打了个饱嗝,搞得谢彦信有些不好意思了了。 “爹失态了。“ 谢彦信有些脸红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哪会,自己家里人,爹这样,说明女儿的厨艺好呀,嘻嘻。” 谢若宁拉着谢彦信的袖子说道。 谢若宁呢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说白天徐公公来的事儿。 她觉得,好像说了,父亲也解决不了。 而且有些事儿,不都是自己瞎想的,一点证据也没有的。 而另一边,谢彦信则回想着下午在谢府自家父亲问的话,他是不知道如何和女儿说。</p>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有这么荒唐 谢彦信是万万想不到,自家父亲会有这种荒唐的念头。 谢彦信对自己的差事熟悉,所以,协助同事办完差事之后,本来是可以立马回来的。 哪里知道,半途中,被自家父亲给叫住了。 谢老太爷是又再次询问了那天发生的事。 其实第二天,谢老太爷已经特地叫谢彦信回府问过一次了。 只不过,他生怕儿子有遗漏,所以,又再问了一次。 见两次回答都是一样的,他便觉得机会来了。 应该是昨天,国子监祭酒来提醒他一件事,那就是皇十五子,和皇十六子都到了适婚年纪。 这两位皇子呢,都是宫女子所生。 虽然出生之后,这两位宫女子都有升级,不过,还是不够资格养自己的孩子的。 所以,一直养在六宫主位哪儿。 说穿了,其实也是嬷嬷太监们侍候,偶尔才让那两位宫女子去瞧瞧。 由于母亲卑微,所以,也没啥人把这两位皇子当成威胁。 那两位主位养着二人,一来是彰显自己的贤名。 二来,也算是将来为自己的儿子拉点助力。 皇子的外家,总是一份助力的,哪怕十五十六的母亲出身再差。 许配给他们的嫡妻娘家,那也是不会差哪儿去的。 善待好养子,对她们也好,对她们的儿子也好,百利而无一害。 因此,二人也就这么不咸不淡的长大了。 祭酒特别提到,谢若宁的出身呢,当这两位皇子的正妃呢,确实是稍微欠缺了些。 毕竟,父亲官位太低了下,还是庶出。 哪怕有这个祖父加持,还是缺了点。 可侧妃,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一般皇子娶正妃前两年,会先纳一个侧妃。 虽然很少有侧妃转正的机会。 可是,倘若你能一举得男呢? 倘若谢彦信能立个什么大功呢? 祭酒觉得,徐公公此来,应该是来帮皇上或者娘娘们相看的吧。 以前呢,就有这惯例。 只不过,以前一般是几个公公成团,也不会相看一个,是相看几个。 像十五十六皇子有两位皇子适龄的,一般是相看六到九个。 到最后九选二,或者六选二。 公公们呢,是来看看姑娘的品性,身段,是否有残疾,或者是声音是否难听诸如此类的。 毕竟,不是所有的名门闺秀,都有跟随祖母或者母亲进宫拜见娘娘过的。 有些公公们早见过了的呢,就是走个过场。 所以,祭酒那时候和谢老太爷说的时候,还特地拿出了上一任祭酒的嫡长孙女来做比较。 他倒是有女儿,也有孙女,就是可惜,年纪不符合。 要不然,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的正妃人选那真的是手到擒来啊。 反正不会花落自己家了,自己还不如卖个人情给谢老太爷呢。 比方说,祭酒提到了,谢彦信的生母是妾。 那么,为了孙女的前程,到时候抬个二房也是行的。 反正也早过世了,为了孙女的前程,老妻也答应下来了。 谢彦信一开始听说父亲要给自己的母亲一个二房的名份,很是激动。 可一听说,之所以给母亲二房间,是因为要让女儿成为皇子的侧妃,这样,颜面上好看点,他便不肯答应了。 侧妃说好听点是妃,可还是妾。 他自己就是庶出,自然知道庶出的苦。 这也是他一直不纳妾的原因。 哪怕有通房,也和人家早说了,他会给人家养老,包括谢若慎也会。 但她自己的孩子呢,他是不会给的。 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步自己后尘。 他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自己的苦,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外孙去过那种日子。 更加不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给人家当妾的。 哪怕是皇子也不行。 第一次,他拒绝和反驳了他的父亲。 谢老爷子在谢家一向是一言堂,哪里容许自己儿子的反驳的。 更何况是一向他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庶子,自然是直接扇了儿子一巴掌。 还说了句,倘若徐公公此来就是为了给皇子找侧妃,他是绝对没有意思。 倘若谢彦信敢再有异议,那么,谢若敏将来的前程也不需要了。 谢彦信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尊重的父亲是如此的。 父亲不关心自己,不关爱自己,不维护自己,他一直给自己找着借口。 可是,这样对他的两个女儿…… 整个一天,他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出了衙门。 不知道怎么才到的金翎营。 直到看见女儿焦急的面容,他才回过了神。 他只知道,现在儿子生死未卜,两个女儿又要被她们的祖父卖了。 而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是太太太无用了。 他看着女儿那张关心的脸,他只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女儿知道。 要不然,女儿还指不定有多难过呢。 谢若宁虽然当天不知道,可是到了第二天晚上,还是知道了。 是纪一帆来和她说的。 “看上我?看上我啥?长得黑?” 谢若宁突然觉得,皇上挑儿媳妇的眼光不是有点问题。 是有很大问题啊。 你找这么黑的媳妇,难道就不怕你儿子有意见吗? 纪一帆听了很是无语,“我是说你祖父以为,不是皇上想要让你当他儿媳妇,你想啥呢? 你以为想当皇子皇孙媳妇有这么容易? 哪怕是侧妃。 不是我说你,也不是我看不起你,镇南王妃哪儿,第一个就会把你给刷下去。” “哎,表哥,你赶紧的,和我详细说说,你也知道,我,啥也不懂的。 镇南王妃干嘛看我不顺眼? 因为西府那位的事儿? 当然了,我不是想让人家看我顺眼,就是,怎么说呢,会不会影响到我姐以后嫁人? 还有,我祖父真打我父亲了?” 所以,昨天谢彦信才如此失魂落魄是么? 也难怪的,谢彦信最最尊敬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了。 现在,打了他,能不难过么? 谢若宁倒是没觉得谢老太爷要出卖自己两姐妹有啥难过的。 他们夫妻能把嫡孙女嫡孙“卖”个好价钱的。 为啥不能“卖”她们两姐妹? “我得劝劝我爹,对了,你说我祖父以为,为啥他会有这样的错觉啊? 你要么详细和我说说。 表哥,你也知道我家情况。 倘若我爹也倒了,那么,我们三房……“ 谢若宁说到这儿,突然眼眶红红的。 她倒不是扮可怜博同情。 而是三房的两个顶梁柱倘若同时倒了,那么,她和谢若敏以后怎么办?</p>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是伤着脑袋了 谢若宁原先是打算等纪一帆打探出徐公公的用意之后,再和自家父亲谈的。 因为直到现在,哪怕是皇太孙哪儿,估计也是猜不出徐公公的用意。 但有一点大家伙是肯定的,那就是徐公公肯定不是真的来和裘将军下棋的。 可问题是看着这一两天谢彦信的精神状态,谢若宁觉得,还是和父亲好好谈一谈吧。 这种心态下,人很容易生病。 在这古代得个感冒都会过世的年头,她是真不敢冒这个险。 “乖囡,你怎么会……” 谢若宁觉得,既然要和父亲谈,那就直截了当的说,没必要遮掩。 谢彦信听了,自然是极为吃惊。 难道父亲趁自己不注意,和乖囡也谈了? 然后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乖囡答应下来了? 父亲既然会用长女的婚事来逼迫自己,那么,肯定也会用这一招。 或者还用自己和若慎那孩子的将来…… 自己的乖囡一向单纯可爱听话乖巧,也没见过啥世面。 肯定被自己的父亲吓到了,所以,现在…… 是了,父亲肯定怕自己不同意,逼迫自己的女儿让她来和自己说。 她是自己愿意去皇子府当妾的。 谢彦信头一次痛恨自己软弱无力,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心里不由得泛起阵阵的苦味。 “爹,你放心,无论是哪个皇子的侧妃,我都当不上。 祖父是想太多了,不是我们自己这儿不给力,是人家看不上的。 所以,爹啊,你放宽心就是。 哥哥已经病倒了,万一你思虑过多,到时候,也累倒了。 那我和姐姐只能任人宰割了。 爹,为了我和姐姐,你的心态一定要放平和啊。 只要我们一家四口拧成一股绳,一条心,谁也拆不散我们。” 谢彦信自己不愿意让女儿当侧妃是一回事,别人说自己的女儿配不上,是另一回事。 哪怕是自己的女儿这么说,他也不乐意的。 因此,立即道,“我的乖囡是世界上最好的,只有别人配不上我家乖囡的,没有我家乖囡配不上的!!” 又接着补了一句,“乖囡放心,为了你和敏儿,爹一定会保重好身体,长命百岁的。” 谢彦信本来也不是那种容易丧气的人。 要不然,这么多年来,早自杀一百遍了。 毕竟,生母早丧,生父不闻不问,嫡母无视,嫡兄欺凌,管事奴才们不当他一盘菜。 换个是心胸狭窄点的,早就有些心理变态了。 可他依旧能够把几个子女教得很阳光,也说明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性情豁达之人。 “爹,其实要让别人喜欢上,看中你,选中你,除了各方面因素加起来,还要看银子给不给力。 可要让别人不选你,不喜欢你,看不中你,应该也不难吧? 比方说,咱们打听下徐公公的喜好,咱们反着来不就行了?” 谢若宁耐着心给自家父亲解释道,“下次祖父找你谈,你就说听凭他的吩咐。 万一祖父真把姐姐许配给那种破落户,咱们这儿,也压根做不了什么。 咱先把祖父哪儿给稳住。 至于我这儿,爹,你放心,我来搞定这一切。” 谢彦信听了还是不安心,自己的小女儿是聪明,可万一…… 因此便道,“能行吗?万一你祖父……” “爹啊,你放心,我背后有高人支招呢,没事的。” 谢若宁之所以敢这么说,也是纪一帆和她这么说的。 第一,纪一帆既然会说镇南王妃瞧不上她,徐公公不是来帮忙找侧妃的。 那么说明,这肯定是真的。 虽然纪一帆他们和徐公公肯定也是不认识的。 但她相信,宫里肯定有他们的人。 当年太子和太子妃的人,肯定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愿意效忠皇太孙的。 真让他们在宫里干些啥,他们干不出来。 但是收收风,打听一些事儿,还是打听得出来的。 你想,皇子哪怕只是纳侧妃,也是大事。 宫里会一点消息没传出来? 哪怕两位皇子的生母份位再低下。 可他们身上留的一半还是皇上的血呢。 纳侧妃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还得遮着盖着? 所以,纪一帆一点明,谢若宁马上就明白了。 谢老太爷估计其实也知道,指不定,他是想用别的办法,把自己送到别的皇子府上。 比方说,他觉得哪位皇子有可能会登上大位的那种。 一般来说,皇子除了第一位侧妃,正妃,是比较严格挑选的。 别外的侧妃,很多本来就是皇子身边的妾氏,是由宠升位,或者是由子升位的。 所以,谢老太爷或许有另一种自己的打算了。 纪一帆虽然没有着重提醒,可也稍稍提醒了一番。 目前阶段,谢若宁还安全些。 但倘若谢若慎好了,大家伙一起回谢府,就让谢若宁防着些了。 特别是等谢若宁变回白皙之后。 谢彦信经过谢若宁的劝说之后,倒是放了一大半的心。 他觉得,女儿说的高人,说不定就是他的姑姑,纪谢氏。 既然姑姑说女儿当不了侧妃,那肯定当不了。 所以,他的心情又恢复以往,努力的照顾儿子的起居。 谢若慎在父女二人的照料下,原本的外伤也渐渐痊愈了。 但是,人还是依旧昏迷不醒。 虽然偶尔会有些知觉,比方说,动动手指,勾勾脚指头,皱皱眉诸如此类的。 可是据来诊脉的太医说,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有位太医也提出了,会不会伤到了脑袋,导致脑袋有血块,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要不然,外伤也没了,全身也没骨折,如果是内出血,这么多天来,也应该会表现出来了。 而且烧也退了好几天了。 可古代和现代不同,现代倘若是医生觉得有啥问题,那么做个CT,做个磁力共振,那就啥都清楚了。 古代就不同了。 只能凭借太医们的经验来推测,来治疗。 谢若宁也问了太医,倘若脑袋有血块,那么要用哪种治疗方案。 她以前是听说可以用针灸来扎散脑袋中的血块。 可这种说法其实也是比较理想的。 你想,人的大脑是个特别精密的东西。 照过CT啥的,你才能知道血块在哪儿,然后开刀动手术,把於血清除出去。 可古代,你怎么知道血块在哪儿。 难道靠估吗? 靠估不准确,到时候真乱扎,万一没事扎出有事来呢?</p>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曾经的 现在的谢彦信是比较纠结。 他又想带儿子回府,又不敢带儿子回府。 带回府吧,儿子能够得到更好的照料,人手也足些。 没有哪个太医或者大夫说,谢若慎何时醒。 毕竟,看他的情况还挺复杂的。 谢若宁有想过,好像以前现代医学有说过,人体的哪个地方伤着了。 然后人体自己启动了保护机制,让人陷入昏迷,其实是保护的一种。 它自己身体里在慢慢修复。 等它自己修复完了,那么也就苏醒过来了。 只不过,何时不知道。 但总的来说,还是金翎营这儿能过来的太医多些。 虽说太医的治疗都是保守治疗。 可架不住人家是全国的医疗权威。 更何况,人家也不阻止你们去请民间大夫来看。 所以,谢若宁是偏向还是继续在金翎营的。 反正田庄的事,谢若敏能处理。 至于铺子上的事,秋霜现在也处理得不错。 她有看过秋霜每个月交上来的账。 对,账面上赚的是少了点。 可现在本来就是糕点铺子的淡季。 赚少点太正常不过了。 而且谢若慎比银子可重要多了。 她虽然和谢彦信说了,让谢彦信和谢老太爷提一点。 那就是,倘若真要走某一步的话,谢若敏的夫家是很重要的。 你想,万一将来谢若宁的男人嫌弃呢? 或者是死对头呢? 所以,宁可慢慢挑,也不要挑错。 谢老太爷见谢彦信想开了,自然是捋着胡须表示,此事他会慎重。 反正先让两个儿媳把大范围给定下来。 到时候,他再来看就是了。 在谢若宁看来,又要符舍谢老太爷认定的家世的。 又要能接受谢若敏年纪的。 还要和谢老太爷认定的那位有望能将来继承帝位的那位皇子不是有对头关系的。 这种人是少之又少。 所以,他们这儿还是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虽然谢彦信表示,倘若万一真找到了呢。 可谢若宁觉得,倘若真找到了,到时候真优秀的,那嫁人也好的。 自己是现代人,有现代人的思维,心志也算坚强,倘若真找不到,不成亲也没关系。 自己能够接受风言风语,谁叫自己脸皮厚呢。 可谢若敏不同。 她是正宗接受大家闺秀训导下长大的。 万一年纪再大些,后悔了呢? 所以,倘若能找到,还是最好能找到的。 而这几天,据谢若敏递过来的话,说大伯母和二伯母现在出门,就非要把她带出去给人相看。 她是烦啊烦死了,毕竟快要入夏了,田庄上的事儿也挺多,挺繁琐的。 以前有两姐妹商量,现在就她一人。 最重要的是,她相看了之后,真心看不上。 条件呢,是真的不咋滴。 本来她是觉得,看过就算了。 可哪里知道,两位伯母呢,也来烦她。 堂姐妹们也来烦她。 管事们更加不用说,老跑她院子里。 她头一次知道,谢家的管事妈妈们都挺空的。 谢彦信这儿,他也烦。 他长嫂和二嫂呢,也递了话过来表示,是真的尽心了。 谢若敏年纪大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所以,基本上,要么是续弦的,要么是男方本人条件比较差的。 两位嫂子表示,她们已经尽量了。 毕竟,男方的家里环境,还是要过谢老太爷夫妻那一关的。 那两户人家也是她们千挑万选的。 你想,又要家世和谢家配得上的,本来就不多。 又要人家男人年纪大些,又不嫌弃谢若敏的年纪的。 男的不成亲,自然是自身条件比较差,比方说,某方面有残疾。 或者说身体不好。 要么就是妻子过世,去当填房的。 两位嫂子在来信中也提了她们的难处。 毕竟,某些事,谢老太也和她们二人提了。 可这不是谢若宁还没成为哪位皇子的侧妃嘛。 倘若已经是了,那么,她的亲姐的婚事,自然是好处理了。 有些比较贪慕虚荣的呢,自然会摸上门。 哪怕给自己的儿子娶个大五岁的媳妇,也是乐意的。 至少能攀上一门好连襟。 可问题,真是这样的人,谢彦信乐意? 特别是长房大伯母周氏,在信里她还苦口婆心的表示,谢若敏真要找,那就找个死了媳妇的。 哪怕前头有孩子留下来。 可男人嘛,那都是有了新媳妇忘了旧人的。 周氏还拿二房来打比方。 她是觉得,只要谢若敏像她的二伯母这样,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差的。 有个当皇子侧妃妹妹做靠山,谁敢小瞧了她去? 总好过嫁那种身体有些些残疾的人好。 万一有啥暗病呢? 那两户人家,别说谢若敏看不上,哪怕谢彦信也是瞧不上的。 他那个二哥,别说别人了,自己都瞧不上。 虽说二嫂待前面二嫂留下来的孩子是挺不错。 可你怎么知道二嫂心里不委屈? 再说了,看看二哥,左拥右抱的。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 谢彦信心里就不舒服。 夫妻嘛,总是原配的比较好。 至于有残疾的,那更加不行了。 万一害女儿守寡怎么办? 这又不是儿子,死了媳妇可以再娶。 倘若没有孩子倒还好。 他拼尽老脸,也要把女儿给带回来。 可倘若有了孩子,女儿也舍不得,那这一辈子就毁了。 所以,他那叫一个纠结啊,不回去吧,就怕长女被人给胡乱的订下。 回去吧,又怕自己的父亲又把啥坏主意打到小女儿头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徐公公来过一次之后,基本上一个月会来两到三次。 虽说每次都有不同的借口。 可徐公公谁啊,每次来金翎营之前或者之后,都会被圣上召到乾清宫秘谈的人。 现在宫里,大家伙都觉得,徐公公快要成为梁公公的接班人了。 虽然梁公公的首席高徒是黄公公。 可要知道,哪天梁公公退休了,他也只是有举荐权罢了。 真正的用家是皇上,皇上看中谁,谁才是内廷第一大总管啊。 你说这么一个身份尴尬的人,老来找裘将军下棋? 鬼才信!! 真爱下棋,怎么不在宫里找人下。 反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人家下棋是假,去看谢若慎是真。 可问题是,谢若慎不是到现在也没醒么,有啥好看的? 基本,京城所有贵族的眼睛,都瞄到了谢若宁身上。 这姑娘,曾经可是名动京城的“四大美人”之一啊!!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相中了一个姐夫 裘将军其实早就某些事儿,汇报给了皇上。 皇上呢,也早就知道了。 他是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儿发生的。 只不过,既然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了,他是觉得,那就继续让徐公公出去吧。 一来,他也想看看儿子们会出什么招。 二来,试探各方面的反应。 三来,也看看谢家那边的反应如何。 毕竟,要成为孙子外家的,他还是比较重视的。 可试探了一番之后,皇帝是差点气炸了。 那谢老头居然想把自己的孙女许给自己的庶子们当妾。 你说你年纪大了,眼睛不行,难道脑子也不行了? 怎么就没发现家里有个品行优良的大好青年还没娶媳妇? 哪怕不是自己的孙子,纪一帆也成啊,人家也是忠良之后。 怎么着,也比自己的那几个忤逆子强。 不都是让孙女当妾吗? 为啥不给优秀的大好青年当,要给那几个半老头子当啊? 什么破眼光,会不会挑孙女婿的!! 皇帝压根忘记,他心里腹诽的那几个半老头子是他亲儿子这件事了。 皇帝一看你不顺眼,那就是啥事都看你不顺眼了的。 谢老太爷突然发现,自己的工作好像突然出现了好多拦路虎,绊脚石。 谢老太爷是那种越挫越勇的人。 因此挽起了袖子和同僚们“大干”了起来。 那股子热情情,一点也不输年轻人,倒是让皇上很是诧异。 日子就这么过着,距离谢若慎被打伤也过了四个多月了。 他还是依旧不醒。 谢若宁向谢彦信提议,既然此事是长期的“斗争”,那么,还是一起搬回府去吧。 一来,老是打扰人家金翎营的人也不好。 自从徐公公来过几次之后,搞得裘将军也比较忙碌。 虽说不到一定品阶,或者一定级别的,人家也进不来。 也不好意思来找裘将军。 可问题是,朝堂上,还是有那么几尊大佛的。 裘将军呢,也在徐公公来的时候半开玩笑说几句。 玩笑呢是对着徐公公说的。 但谢若宁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不管谢若慎能不能痊愈清醒过来,裘将军哪儿,他们还是不能让他生厌的。 本来也确实在自家方便些。 因此,几人收拾收拾,便向裘将军告辞了。 裘将军也假意挽留了一下,就表示,可以找侍卫营的人帮着护送。 而谢若宁父女呢,也正好有这想法。 无他,谢若宁帮自己相中了一个姐夫。 她本来还找不到借口怎么让姐姐和人家男的见一面。 正好,裘将军提了,谢若宁觉得,这样刚好。 让人家男的帮着护送一下,到时候,让姐姐见一面。 这事儿呢,她有写信和谢若敏提过。 一开始的时候,她是真没留意到的。 人家只是好心,来帮着照顾下谢若慎。 应该说,谢若慎其实在金翎营呢,也是交了几个朋友的。 以前他也有提过,什么胡大哥,云二哥,古四弟这样的。 一开始的时候,那些兄弟收了工都会来瞧一瞧,基本是结伴的。 后来时间长了,人家相隔的时间也长了,来的次数也少了。 除了那位云二哥。 这个人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一开始几天倒不怎么往这儿跑的。 后来是每天往谢若慎这儿跑,频率和纪一帆差不多。 只不过待遇就相差比较多。 谢彦信有防着纪一帆的,他有听儿子提过,这纪一帆吧老喜欢欺负女儿。 所以,他防着那纪一帆。 可对儿子的同事还是很客气的。 那云二哥那时候还帮着谢彦信给谢若慎抹身呢。 说起来,那段时间还真亏了他。 谢彦信是文人体力,自然无法和人家从武的人比。 谢若慎哪怕生病受伤了,可块头毕竟在哪儿。 虽然谢若宁是挺感谢人家的。 可也真没想过,要和人家对亲家。 虽然没打听过,但看长相,还是看得出来的,怎么看,二十几是肯定有了的。 所以,她压根就没想过别的,就觉得兄长这么多朋友里,就这个最靠谱,最有情义。 也是前段时间,纪一帆说起来的,说这家伙吧丧偶,也是个可怜人。 谢若宁才让纪一帆详细说说,还顺便叫人去打听了一番。 那位云二哥今年二十七,家境很是一般。 他生父早丧,只有一个母亲在家,家中据说也就三个侍候的人罢了。 至于田产,只有他母亲的一处五十亩地的陪嫁庄子。 虽然不大,不过,也够两母子的嚼用了。 之所以能来金翎营,是早年,他生父是因公殉职的。 所以,那时候金翎营的主管们答应,他满了十八岁,会给他一个职位。 要不然,以他们的家境吧,还真的进不来。 之前娶过一个妻子,也是门当户对的。 只不过云二哥两口子运气不好,他媳妇生产的时候难产了。 据说稳婆当时出来问是保大还是保小。 换了是一般人嘛,肯定说是保小。 可云二哥却要保大。 媳妇虽然保住了,可清醒后发现孩子没了,挺难过的。 云二哥呢,也劝自己的媳妇,两口子还年轻,身体调养好呢,还是可以生的。 云二哥的母亲呢,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也劝导媳妇,不用想太多。 只要把身子骨调养好,孩子的事靠缘份就是,或者跟着她多拜拜菩萨啥的。 那个媳妇挺自责的,后来呢一直有妇女病,心情也挺压抑的。 据说有几次看见人家的手抱婴儿,都以为是自己的孩子,想要去抱,想去瞅的。 可人家看她神态不对,有些半疯颠倒,自然不肯把自己的孩子让她抱了。 有一次碰到一个强硬的,互推之下,把人家给推倒。 也是云二哥的媳妇运气不好,脑袋撞上了一颗石头,人就这么瘫倒昏迷了两年。 那昏迷的两年,云二哥一直尽心尽力照顾。 有邻居还提醒云二哥,这样的媳妇,让人家娘家人带回去得了。 蛋也没生下一只,你还要照顾她,还要费银子。 云二哥却不为所动,还是认真照顾昏迷的妻子。 据邻居所说,人家妻子一直到死,全身上下也好,屋子里也好,都是干干净净。 不像有些人家,家里有个瘫痪的人,早就恶臭满天了。 那位妻子一年前过世,有好些邻居都因为他的人品品性,还是很愿意帮着做媒的。 他呢,也相看了几次。 要么是他自己不满意,要么是他的母亲不满意。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还是人品 虽然谢彦信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 不过,那时候听谢若宁提起来,还是不断摇头。 他首先是承认,这姓云的小子,人品是不错。 那时候帮谢若慎擦身的时候,他们二人也有谈过彼此的一些情况。 那时候,他是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都是没了妻子的。 只不过,他觉得自己比姓云的幸福,一来,夫妻二人过的生活并不短。 二来,妻子还给他留下了三个听话乖巧懂事的儿女。 让他这么十几年来,也有些念想。 他也是知道那姓云的小子当年是怎么照顾妻子的。 人品好,有情有义,但并不代表他要把女儿嫁给人家。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不过,谢若宁也扳起手指头说起了几件事。 第一,先让谢若敏看看这人如何。 最重要的,还是看谢若敏自己的感观如何。 倘若她觉得成,那么,他们再看。 倘若谢若敏觉得不好,那就当没这回事。 反正大家也没和那云二哥说啥不是? 人家是得了裘将军的令,帮着护送谢若慎回来的。 第二则是和谢彦信提了几点她打听到的事。 应该说,两位伯母给找的两人,家世么确实不错。 可是,那只是表面的。 那位死了妻子,要续娶的,虽然是嫡子。 可是,他们嫡支被压得死死的。 那庶出的二伯和庶出六叔,当官可不小。 一大家子挤在一起,说真,那真的是天天吵个不停。 那个妻子之所以这么早死,据说就是因为病了,还要操劳一大家人的事。 谁叫她是嫡孙嫡妇呢? 可那些个亲戚哪里是个好相处的,自然是处处做对。 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来闹个大半天的。 再健康的身体也顶不住那些极品亲戚的疲劳轰炸,冷言冷语。 更何况是病倒了的人了。 所以,就这么去了。 说是病死的,可在谢若宁看来,更多的是气死的。 家庭环境太过复杂,谢若敏哪怕嫁过去了,也是就名头好听点。 又累心又累身。 而且,还有嫡妻之前的孩子要照顾。 照顾前头妻子留下的孩子是很有讲究的,轻不得,重不得。 在现代,后母都难当,更何况是古代了。 所以,谢若宁是真的不支持。 至于另一位身有残疾的,虽然家庭环境是还过得去。 可问题是,这太有守寡的可能性了。 家里有个特别强势的太婆婆,强势的婆婆,你个孙媳妇嫁进去,丈夫还是个病歪歪的,都照顾不了你的。 你说这日子怎么过。 “爹,说真的,有些事儿,我们是摆在眼前看的。 就拿娘或者大伯母二伯母来说,娘肯定不会后悔嫁给你的吧?” 谢若宁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话倒不是真的拍自家父亲马屁。 而是像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拿生母来说,除了命短些,别的,真的是让很多人羡慕的。 谢若宁虽然说了好些优点,但谢彦信其实还是反对的。 他甚至觉得,那姓云的小子估计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会来服侍自己的儿子的。 或者说,因为纪一帆说话漏了嘴,走漏了风声,所以,他特意来帮忙照顾的。 这样,他就能骗到一个漂亮能干的媳妇了。 早知道人家不怀好意,当初,他就不让人家来帮着照顾儿子了。 谢若宁听了很是无语。 这是典型的岳父心态啊!! 算了算了,还是交给自家姐姐去处理吧。 回了谢府,安顿好谢若慎,谢若宁痛痛快快地在自己的落霞小筑洗了个澡。 在金翎营哪儿虽然也可以洗,但是真的洗得不痛快就是了。 而且还不能天天洗。 前段时间天气还凉倒还行,现在天气热了起来,不能每天洗澡,真的是太不舒服了。 “姐?你来多久了?绿豆,你们怎么不和我说。” 谢若宁瞟了眼绿豆二人,怪责的说道。 刚才姐姐见了那个云二哥,现在心里肯定乱得很吧。 肯定想和自己谈谈心。 这两丫头太不懂事了!! “无妨,我也正好想些事儿,妹妹,你来,坐。” 谢若敏招呼谢若宁坐下,然后倒了杯水给她,“妹妹这些日子辛苦了,看,瘦了这么多。” 她光是听身边的两个丫头提起来,就知道这些日子妹妹过得很艰难。 而且她还要为自己的婚事操心。 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实在不知道说啥好了。 几个丫头退下去之后,谢若宁首先问道,“姐,你觉得那云二哥如何?” 谢若敏虽然也做好准备了,可妹妹突然这么一问,她脸颊一红,便道,“我听爹的吧。” 谢若宁一听觉得,不对啊。 谢彦信可是反对的,那么就是不要喽? 不要不喜欢,你脸红什么? “姐,你知道爹的想法吗?” 谢若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若敏听了点点头,“爹刚才一安置好弟弟,就来和我说了。 他说他反对,也把反对的理由和我说了。 我也不想让爹操心难过,就听爹的吧。” 谢若宁听了谢若敏的话,不由得便懂谢若敏的意思了。 这个云二哥,她是觉得可以的。 只不过,父亲反对。 倘若父亲不反对,她是愿意的。 这种情况呢,之前也发生过一次,就是那位克妻的孟公子。 那时候谢若慎反对得很,所以,没办法…… 现在,谢若宁不由得头疼了。 “姐,你老实和我说,你自己的想法是如何的? 其实爹也好,祖父也好,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 我是这么看的,男人的家境吧,其实也不算特别重要,出身也无所谓。 最重要的,还是人品。 能和哥哥玩一块的,还被哥哥叫二哥的,想来不会是坏人。” 谢若宁觉得谢若慎自己是那种阳光型的男子,所以,也比较容易很那种同样个性的人玩一块。 就拿皇太孙和纪一帆来说,他不是玩得很好? 自己是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世和背景。 可谢若慎不知道啊。 他怎么不和别的表兄弟堂兄弟玩得更加好? 要知道,姑祖母还是有几个嫡孙在谢家学堂读书的!! 倒不是说势利或者啥的。 而是觉得自己的兄长人品好,那么物以类聚,和他玩一起的人品肯定不会差。 而且,之前自己叫人打听到的,也确实能够证明这个男人还是靠得住的。 至于钱财,自己多给姐姐添点嫁妆就是了。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知道他不是坏人,其实之前弟弟早先和我提过。 只不过,我没想到是他,唉。 爹不同意,就算了吧。 其实爹说得对,哪怕他同意了,还得过祖父那一关呢。” 谢若敏很是感慨的说道。 “哥之前提过他?” 最重要是谢若敏的那句,我没想到是他? 难道他们之前有见过? 然后她还是对人家有好感的? 毕竟,没想到那三个字能引申的意义太多了!! 有后悔中点些懊恼的意思。 “嗯,弟弟那时候有和我提过云二哥的情况,还说特地拉上营里的兄弟们,去人家家里瞅过。 虽然院落不大,才两进,人也少,但收拾得特别干净整齐。 云老太太也是个好相处的。 虽然严肃,但特别明理。” 谢若敏说着说着,眼神不由得飘向了远方,摸了摸手中的镯子道,“哎,我和你说这干嘛,不提了,我们说别的。” “姐,咱先不提爹和祖父哪儿,你和那云二哥之前就认识?” 听那口气,之前兄长可是勘察得很认真仔细啊。 会不会也得到姐姐允可呢? 要不然,这么认真仔细地勘察,还上人家家里去? 也怪自己,那时候老想着赚银子,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忽略了。 反倒是谢若慎,把自己姐姐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 自己这个当妹妹的,好像有些不称职啊!!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更何况,人家也不记得我,好了好了,不提这事儿了。” 谢若敏是觉得,既然是不可能的,那提来还干嘛。 有缘无份吧。 “姐……” 谢若宁继续缠着谢若敏道,“你告诉我吧,要不然,我今晚又要睡不好了。” “你常睡不好?” 谢若敏看着自家妹妹眼下一片乌黑,便不由得心疼地问道。 “是啊,偶尔有几天能睡得香,但大部分不怎么睡得好,毕竟在金翎营。” 谢若宁很是老实的说道。 别看她平时胆子很大,可也怕倘若她是女子的身份被拆穿,那到时候…… 她怕谢若敏被牵连,怕拖累到谢彦信,别人肯定会说他教女无方的。 更加担心谢若慎的身体。 所以,那几个月,她是真的没几天能睡安稳的。 “姐,心里有事会睡不好,你就告诉我吧,让我今晚睡个安稳的觉,好不好。” 谢若宁扯着谢若敏的袖子说道。 谢若敏很是无奈,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和自家妹妹说起来。 她和云二哥头一次见面,是在寺庙。 那时候,云二哥先头的那位妻子难产,孩子没了。 大概是难产之后的第三四个月吧,那时候云二哥带着云母和媳妇来寺庙上香。 那时候据说那位妻子哭得很是难过伤心,都想要剃发出家了。 云二哥和云母则是耐心的劝慰她,让她别放心上诸如此类的。 谢若敏表示,那时候她觉得,这婆婆人挺好的。 有些当婆婆的,倘若儿媳妇没保住自己的孙子孙女的,肯定不管有理无理,都骂或者都把责任推媳妇头上。 这也是古代当婆婆的通病。 所以,那时候她就在想,倘若以后她嫁人了,也不求别的,有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就好了。 至于第二次,则是在几年前。 那时候云二哥的媳妇已经瘫痪了。 云母的妯娌和她一起上香的时候,谢若敏又刚好碰到。 两家刚好休息的地方就在隔壁。 据说那时候人家妯娌劝云母不要这么傻,卖了大屋给儿媳妇治病。 天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哪怕醒过来,那妯娌觉得吧,那媳妇是个福薄嫌命薄的,估计也养不活孩子。 这买卖划不来。 云母却支持儿子。 她是觉得,人家把姑娘嫁到他们家来,她自然会把儿媳妇当自己的闺女一样看待。 更何况,儿媳妇之所以搞到现在的地步,也是因为要帮他们云家开枝散叶。 做人不能这样。 “你是说他们原先是三进的大屋?是为了帮儿媳治病才卖了原先的?” 谢若敏越听越觉得,这母子人品是真不错啊。 靠自己这个穿越人,现在三房还真的不差银子。 更何况,坐在皇太孙这条大船上了,银子这东西吧,真无所谓。 最要紧的,还是这个男人的人品。 “也不是说卖,他们只不过把他们空余的屋子租了出去,屋子还是原来的。 那地段不错,再加上他们专门抽了两个仆人去帮忙打扫,所以,租金也过得去。” 谢若敏在一边解释道。 谢若宁一听,顿时觉得,有戏啊。 你想,你没兴趣,你打听得这么清楚? 自己那时候虽然是忙,可也是托话让秋霜的兄长好好打听的。 你说寺庙上香时,人家云母的话不知道很正常。 可房子租赁这块的,说真,自己是真没谢若敏知道得详细。 还是那句,你没兴趣,打听这么清楚干嘛? “姐,你老实告诉我,倘若不考虑祖父和爹,你是愿意的吧?” 谢若宁不知道将来谢若敏真嫁给了云二哥会不会幸福。 但是说真,自己和谢若慎很少有眼光一致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谢若敏自己也有这份心。 那么,祖父和父亲那一方面,那先不管了。 祖父完全就是人家有利益带来,他就会答应的。 他才不会管孙女嫁给阿猪阿狗呢。 父亲这儿难搞定些。 主要是他现在已经觉得云二哥那时候来帮忙照顾谢若慎,是不怀好意,是早就打定主意,想来挖自己女儿的!! “我……” 谢若敏看了眼自己的妹妹,然后才叹了口气道,“这世间的事,岂能事事如意。 我自己知自己事,年纪也大了些……” 谢若宁摇了摇头,“我的姐姐是这世上最好,最优秀,最出色的。 倘若姐姐看不上那云二哥,那我也不去想办法了。 倘若姐姐觉得可以试下的,那么,宁儿愿意帮着一起试。 自己的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谢若敏见自家妹妹坚定的神情,定了定心神,才道,“你说得也对,祖父哪儿或许还容易搞定些……” 没等谢若敏说完,谢若宁突然插嘴道,“为啥祖父哪儿容易?那云二哥家的家境其实不咋滴。 祖父应该看不上吧?” 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赶紧嫁人 谢若敏看了眼谢若宁,很是无语的说道,“妹妹难道没打听过,他们家原先的出身?” 感觉妹妹做事比弟弟还不靠谱呢。 至少弟弟有些事儿,还是知道的。 然后妹妹呢? 也是,妹妹的消息来源,还是秋霜的兄长哪儿。 也就是说,她能知道的,都是人家街坊说的。 你说街坊能知道的,也就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罢了。 底细啥的,有些藏得深的,你能知道? “原先?不是说生父早丧,是因公殉职的吗?寡母带大,家境比较差些。 别的,好像……也没有了……” 谢若宁顿时愣在哪儿,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哦,汗。 谢若敏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云家是出自平国公府的。 云二哥的祖父和现任平国公是亲兄弟。 要不然,你以为就因为他的父亲因公殉职,云二哥就能入职金翎营? 你当金翎营是什么地方?” “平国公?” 谢若宁一听,心下不由得极为惊讶。 要知道,京城的十座国公府,平国公并不显眼。 虽然偶有听人说过,但比较少。 她也是头一次知道,平国公原来也是姓云的。 她之所以对国公府们有点印像,不因为别的。 只因为在前世的记忆里,十座国公府的主人因为过多过少的都参与了夺嫡事件。 后来皇太孙上位之后,十座国公府的主人全部换了个儿。 虽然还是人家老祖宗的子孙。 但全部是庶出的偏支远支了,不再是嫡支了。 那些庶出的根基不稳,自然得牢牢抱紧皇太孙大腿。 至于嫡支,自然是想把位置给抢回来的。 十座国公府那时候是闹得不可开交,常有丑闻出来。 自然而然的,哪怕是有些嫡支费尽心力夺回了大权,势力和声望也无法和之前相比。 至于庶出的占着那位置,自然是死死的防着嫡支。 虽然不说是迫害嫡支一类,但是,也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嫡支好过。 这种内耗一大,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自然是最佳得益者。 她没想到的是,那云二哥居然有这么显赫的家世背景,是真看不出来啊!! 这就难怪谢若敏说的,倘若运作得好,谢老太爷会同意的这件事。 这就要看说的人,是怎么说的了。 比方说,像大伯母周氏哪儿,指不定可以运作一番。 她相信,以周氏的为人,是绝对乐意看见谢若敏嫁进这种表面看上去好像有家世背景。 实际上已经破落的家庭的。 毕竟,不能让三房的女儿嫁得好过自己的女儿,一直以为是周氏的处事方针。 周氏说通了谢老太,到时候谢老太说句是平国公府的后代,谢老太爷哪是这么心细的人会去细问的。 等事情定了下来,那就追悔莫及了。 她对谢老太爷两夫妻的性情脾气,还是摸得很清楚的。 至于父亲哪儿,或许才是最难的。 谢若宁也发现,自己的人,打听某些事或许不错。 但是一碰到这种有底蕴的家庭,自己的人便露出了短板来了。 或许也是自己的问题。 在自己的想法里,直系的算是比较亲的 可是在古代,像云二哥和现任的平国公其实也是比较亲的关系。 嫡亲的叔祖父不是? 可换了是现代,也就红白喜事还会走动一二。 平时逢年过节的,都未必会通一通电话的。 自己没有考虑到这点,下面的人自然不会想到。 人毕竟都是有惰性的。 谢若宁把这一条记录在了小本本之上,打算以后要好好执行起来。 打听这种事,必须是全方位的。 不知道是因为搬动谢若慎的缘故,还是天气的关系,到了晚上,谢若慎又发起了高烧来了。 而最让人神奇的是,到了第二天,谢若慎醒了过来。 虽然依旧发着烧,但人却清醒过来了。 谢彦信和谢若宁都想到,早知道如此,那就早点搬回来啊。 说不定,谢若慎早醒了。 以前听说那种久病才醒的人会有失忆或者别的啥问题。 经过大夫太医,还有家里人的一连串问话,很是庆幸,谢若慎除了身体稍稍虚了点,别的啥事儿也没有。 虽然每天有在给他喂米汤和一些素高汤,可营养还是缺的。 所以,还是得好好调养一二。 只不过,现在他的肠胃还是虚,大鱼大肉的,还是不行的。 不过,人只要清醒了,进补这种东西,慢慢来就是了。 等到了秋天,谢若慎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而谢若敏的婚事,也给订了下来。 正是之前谢若慎提议,谢若宁觉得不错,谢若敏自己也满意的,云二哥,云广沛。 原先,谢老太爷是不答应的。 只不过,保媒的是裘将军,看在裘将军的面上,谢老太爷才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他依然觉得孙女是低嫁了。 哪怕是平国公的侄孙,平国公自己孙子还一大堆呢。 谁会看得上这个侄孙啊!! 更何况,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国公会把爵位给侄孙的。 只不过,裘将军来保媒,后来平国公夫人也上了门,他面子上也算过了去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当然了,最最重要的还是一点才使得他答应下来的。 那就是谢若慎醒来之后,徐公公居然跟着裘将军来了。 虽然人家说是沐休出来的。 虽然人家也说是因为和裘将军下棋,想到了谢若慎才过来的。 可这种话,谁会信啊!! 他可不是那种没见过识面的深闺妇人,这种场面话,大家就是听过就算的。 而且在第二次来听说裘将军给保媒的时候,他还说要给谢若敏添妆。 虽然第二天送的那份添妆礼吧,并不算贵重。 只不过是一对金镯子罢了。 但架不住谢老太爷会脑补啊!! 你想,徐公公好好的,给敏丫头送什么添妆? 没听说过太监会给外臣的孙女添妆的!! 没这规矩!! 可是,敏丫头是宁丫头的姐姐。 倘若敏丫头一直不嫁,那么,宁丫头怎么嫁人? 所以,谢老太爷立即想到,其实敏丫头对嫁任何人来说,或者保媒的人是谁,对徐公公来说,压根不重要。 重要的是,赶快嫁人,这样,宁丫头才方便…… 正文卷 第二百章 分家产是个难事儿 有的时候,事情一旦顺利起来,就特别的顺利了。 比方说,自从谢若慎身体恢复了之后,谢若敏的婚事也就这么订了下来。 谢彦信从一开始的反对,到后来谢若慎和他谈,再到和谢若敏谈。 从不接受到接受。 而摆在最眼前的,就是谢若敏的嫁妆问题了。 谢若敏的意思是除了 《荣宁》第二百章 分家产是个难事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一章 工种和月银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谢若宁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好好规划起来。 之前呢,她不是没想过,但没细想。 这次经过父兄二人的提醒,她觉得可以来个规范化管理。 就拿自己和谢若敏来说,自己是懂些做生意的事。 可懂田庄上的管理和运作吗? 不懂。 自己懂什么田种什么庄稼,种什么出产高吗? 也不懂。 可谢若敏懂。 虽然田庄上的出产,营收并不高,发不了财,但维稳。 最重要的是,还能给铺子一定的输出。 做到庄子上所有的产出,不浪费。 而且还让庄子上的佃户留意价廉物美的田庄,也在慢慢收购。 这几年,谢若敏做主又购买了几个附近的田庄。 他们三房的庄子,也勉强算是够用了。 虽然周氏归还的那几个庄子都偷梁换柱了。 良田成了劣田。 可是,谢若敏和佃户们交流的时候,也发现了,种果树还是不错的。 除了新鲜的果子能拿来直接的换银子,或者是给三房的人换当季的水果,另外,长得难看些的,还能拿来制成果脯,果干。 虽然福运来还有好些原材料是要靠外购。 可谢若宁也相信,再过个十来年,或许福运来可以做到一条龙服务。 福运来现在也有了几个自己独有的品种的果脯,糕点生意还不错。 那时候和人介绍时,就说有自家的庄子,再加上师傅独特的手法,所以吃起来和别人的略微有些不一样。 这年头在京城做生意,就要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特,人特我精。 有的时候,谢若宁确实算是会做生意,可是,细致的,打理的,管账方面她就不行。 或者说,她的执行力不够。 对很多事也不了解。 而谢若敏则不同了。 她是正宗的古代人,所以,懂得更加多。 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也更加完美。 或者,可以像集团公司那样的来操作? 自己,谢若敏,谢若慎,谢彦信,四人都是大股东。 拿谢若敏为例,她这次陪嫁,除了公中给的,另外的陪嫁是之前说温泉行宫的地。 至于别的,那就是所有庄子,田庄,包括福运来,还有将来开设商铺所得的盈利的分红了。 对,不是说总的赚两千两,四人平均分五百两。 而是制定一个一定额度的分红。 像谢若敏这样,又管账,又管行政后勤方面。 那么,以后可以每个月支取一定的月银。 至于多少的月银,一家人可以先商量。 自己呢,也先去摸摸外面的行情是多少。 年底也可以按照利润有花红,或者直接拿十四个月的月银。 当然了,倘若干得不好,可以罢免。 至于谢若慎和谢彦信倘若能带来新客生意。 比方说他们的同事要买糕点啊,定制糕点啊,或者是生日时的定制诸如此类的,那么,他们也会有一定的奖励和提成。 本来福运来的店小二就实行了简单的提成制。 每个月完成多少的额度,那么,你可以拿最基本的低保工资。 倘若完成到了一定额度,提成还会有所增加。 所以,那些小二们销售起来,那可谓是信心满满。 谁会嫌弃银子少啊!! 既然如此,那么,这一条,也可以加进去。 要知道,谢若慎和谢彦信的同事可不少。 人家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也都是中等收入人家。 虽说未必一来就是大额订单,可是,积少成多。 把客源开阔出去,也是好的。 谢若宁把想到的,基本都列了出来,然后拿去给谢若敏看。 谢若敏一看,想了想便道,“我管账还给我银子?都是一家人。 更何况,我也是在锻炼不是? 姐妹俩,讲银子,就生份了。” 然后又拍了拍谢若宁的手道,“倘若哥哥和爹把同事的生意转过来,你到时候,多孝敬些就是。 还是那句,讲银子,就生分了。” “对,我们是一家人,讲银子是生分了,可姐会有姐夫,将来也会有外甥,外甥女。 我也会有,哥哥也会有。 我们是一家人,可是,姐夫和嫂子,和我将来的丈夫不是。 而且姐嫁了人,还有一大家子要看管。 原先只有咱两姐妹,自然是好说。 可将来,咱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大,那么,姐自然是没有那义务帮忙的了。 或者可以这样,姐也可以适当的培养起自己的人来干这一行。 哪一天,倘若要生孩子了,或者未来姐夫有意见了,可以当甩手掌柜。 每年直接拿干股分红。 就是管账这方面,其实是真的很难找的。 说是要月银,其实说穿了,一来,也能堵将来家人的嘴。 二来,也是提醒自己,多一份责任和担当。 三来,自己的助手也付一定的月银,将来她们倘若能信得过,交给她们也是使得的。 不过,最好还是姐姐能过目。” 倒不是说信不过那些奴才,主要是经手的数目将来会越来越大。 而奴才的心也会越来越大。 自己不是没有经历过背叛,所以,真让她把大账给别人,还真的不放心。 至少目前这个阶段,她放心不下来。 谢若敏哪里会不知道这点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冬雪这样的。” “倒不完全是冬雪,还有秋霜的二哥呢。 其实从他们的角度出发,他们做的,我也能理解。 只不过,我接受不了就是了。 姐,我们一起把这个细则方案制订起来吧。 我们将来都会有自己的家庭,我们毕竟,还是要向自己的家庭交代的,对不? 更何况,无论是你或者是我,也不是终身制的。 做得好,依旧做下去。 做得不好,自然也会有罚,或者罢免。” 谢若敏一开始听,觉得妹妹这样有些生分。 但现在想来也是,亲姐妹可以不计较,那么将来的家人呢? 一次不计较,两次不计较,次数多了呢? 倘若有月银和分红,那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还能给自己将来的孩子买个保障。 万一有读书不好的,习武不好的,将来,也能当个账房先生。 或者去田庄当个管事。 至少有个一计之长的能养活自己,和将来的妻儿不是?</p> 正文卷 第二百零二章 观望中 谢若宁和谢若敏二人商议了一番,又经谢若慎父子同意,便做了一些条款和规则。 四人每人每月先支取十两的分红。 谢若敏由于掌管财务行政后勤方面,所以,每个月二十两的月银。 谢若宁掌管渠道开发,还有拓展一方面,所以,每个月的月银也是二十。 每人各有两名助手可拿月银,每人每月三两银子,年底有绩效和花红。 但两名助手需与福运来签订劳动就业协议,且助手必须是熟练工。 至于二人倘若另外还觉得人手不够,要招新手,月银必须自己掏腰包。 在这条最后也备注了,倘若随着业务的扩展,确实需要更多的人手,那么,经大家开会讨论,人员的增长和月银到时候再做安排。 绝对不让你吃亏,要自掏腰包。 可也不能让你拿来做顺水人情。 另外还注明了风险意识。 比方说,谢若慎父子也好,谢若宁两姐妹也好,或者是将来的子孙也好。 只要是享受了福运来整个集团分红享利的,倘若哪一天,做了违法的勾当,影响到了福运来的名声。 那么,会取消一年甚至终生的分红。 同样的,倘若你有功福运来,比方说像谢若慎将来为国打了胜仗,为国争光一类的,分红奖励自然会增加,而且是上不封顶。 你有多大的功,就能拿多大的分红和奖励。 最后也注明了,铺子里或者庄子上的以后每年会挑一些人到谢若宁或者谢若敏身边进行系统的学习。 一方面,铺子和田庄会越来越多。 专业的人才肯定是会越来越缺的。 另一方面,她们二人的位置,也不是说一定不会变。 比方说将来,谢若敏的徒弟比她更加优秀,更加出色。 那么,谢若敏也会移交她的财管大权,同样的,谢若宁也是如此。 “妹妹,我啥都不用干,就每个月有银子拿? 还有,万一我兵营里的朋友,不爱吃糕点怎么办?” 谢若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每个月这么白拿。 倘若能帮着做点生意那自然是好。 可是,男人不怎么喜欢这种甜食吧? 倘若是开饭馆子,那倒是无所谓。 自己完全可以把十两银子拿来请客,到时候宣传一下。 可糕点好像宣传不了啊。 大块肉和糕点,一般的男人都选择大块肉啊!! “哥,这又没有要强求你去推销,推销本来就不是你的工作。 相反,你要好好当官。 如果有一天外放出去了,那就要当一个好的父母官,不欺压百姓。 那么,老百姓们就会说,谢大人是好官,他们家的东西,我们信得过。 在同样的价格下,他们就会选择我们家,成为我们家的长期客户。 相反,倘若你在京城当官也好,外放出去也好,老干些欺压百姓的事。 那么,以后人家肯定会说,狗官家的铺子,肯定用料很差,偷工减料。 我们买谁家的,也不买他家的。 所以,哥哥,你和爹的责任很大啊。” 这年头虽然没有什么直播,网络平台,但靠的全部是老百姓的口碑。 谢若慎听了,挺了挺胸膛道,“别人不了解,妹妹还不了解我吗? 我绝对不会做伤害百姓的事,你放心。” 谢若敏的婚事,谢老太爷有交代过,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不能比肩谢若瑶的,可也不能比谢若曦差就是了。 顺便还和谢老太提了,要多带着谢若宁亮亮相。 那徐公公在谢若慎抬回家之后,已经来过三次了。 要知道以往谢府,一年到头,太监也就过来一到两次的。 还是过年的时候。 谢老太爷觉得,这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或者是皇孙了。 本来呢,他是没想到的。 还是他的姐姐纪谢氏提醒的。 要知道,也有那么几位皇孙是适龄的。 比方说,曾经的皇二子,他虽然过继给了别的王爷。 可他的几位皇子,还是在宫里读书的。 据好些人说,皇上待几位孙子,和别的皇子所出的皇孙无差。 相反,曾经的皇二子已经是靖王爷了。 纪谢氏还提醒,倘若是靖王世子,那谢若宁也只能当个侧妃。 倘若不是世子,只是那几位小王爷,那么,当个正妃,也是行的。 当然了,除了靖王爷,还有身有残疾的皇三子。 皇三子一直默默无闻,可并不代表皇上没把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人家的几个儿子,也是在宫里读书。 待遇和别的皇孙一样。 只不过,人家适婚的皇孙就一位,还是庶出的。 其实在纪谢氏看来,倘若是这位皇孙,那也挺好的。 因为皇三子身有残疾,也不会参与夺嫡的事中。 无论将来哪个皇子上位,都不会亏待这位兄弟就是。 除非上位的新君不要名声。 要不然,要树立兄友弟恭的仁君名声,肯定得把皇三子和过继的靖王爷抬起来。 不过,纪谢氏也说了句,她觉得,皇上的心思还是别乱猜。 她有句话是没对她兄弟说的,谢若宁的个性嫁进皇家,未必是谢家的福气。 谢老太爷也没有把自家姐姐所有的话都听进去。 他是觉得趁着敏丫头的喜事,那就好好宣传下谢若宁。 哪怕后来真没有进入皇子府做侧妃或者侍妾的。 那谢若宁也得找个好婆家,年纪毕竟也在哪儿了。 相看下来再订亲啥的,也差不多了。 其实徐公公去谢家虽然一半是自己的主意,但确实也有皇帝的放手。 虽然宫里的几位主位都有招梁公公或者黄公公来问话。 梁公公是什么人,皇上想让别人知道的,他才会说。 这事儿事关皇太孙,他怎么会说的。 至于黄公公他压根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的,他也不敢乱猜。 他能做到梁公公的首徒,可不是靠拍马屁,也是有自己的聪明见识的。 更加知道,如何当一个好奴才。 所以,那几位娘娘们也没法从黄公公嘴里打听到什么,他确实也不知道。 虽然有嫔妃怂恿十五皇子十六皇子的生母。 可二人也不敢乱问乱猜。 哪怕二人贵为皇子生母,可皇子的正妻也好,侧室也好,也不是二人能做得了主的。 平时二人也是特别小心说话,小心做事,生怕自己做得不好牵连到自己的儿子。 所以,宫里的所有人,都在观望。</p>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三章 突然间的冷落 其实谢老太也好,或者是那两位伯母也好,她们是有点郁闷的。 怎么说呢,无论是拉着谢若宁待客,或者是出门的时候带上她。 那些贵妇们呢,都露出对谢若宁“喜欢”,“欣赏”的态度和眼光。 谢若宁可以说是从这个贵妇的手里刚接过人家的见面礼,然后又被转到另一个贵妇手里,被人家又拉又摸。 倘若不是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再加上人家给的见面礼也算贵重。 而且又要为自己和神医的美肌养颜馆做广告。 她早罢工了。 但是,贵妇们对她的兴趣呢,也就场面上这样,仅此而矣。 一般来说,倘若你喜欢这个姑娘,也看中了,见面礼也给的比较厚重,都会向人家长辈打听一些啥事儿。 或者叫自己的闺女啊,侄女啊招呼。 有意思的,那就会叫女儿发出邀请,或者是来谢府做客诸如此类的,加深了解。 可偏偏,无论给人家怎么赞赏谢若宁,也无论人家给谢若宁的见面礼有多厚重。 下文是铁定没有了的。 一开始谢家也是无所谓的。 毕竟,他们面向的还是宫里的,或者皇孙们。 但是,时间越长,大家伙感觉越不对劲。 原先,谢若宁是有些黑漆漆的,没人再有下文,大家感觉也正常。 而且,万一宫里有啥消息呢? 可是,到了下半年,别说中秋了,重阳节都过了,谢若敏也马上要嫁了。 最重要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燕窝等补品,还有“神医”的药物调养,谢若宁也白回来了。 京城的人呢,也知道,之前谢若宁得了镇南王府“神医”的治疗。 哑病不仅治好了,原先因为为了治哑病而变黑的皮肤,也恢复原样了。 而且好像更加白皙美貌了不少。 镇南王府那边倒是“客似云来”。 据说那位“神医”已经得到镇南王世子妃的允可,在外设置了“美肌养颜生活馆”。 江湖传言,世子妃和镇南王妃以前都是长期在用的。 镇南王妃的效果好不好大家伙不知道。 但世子妃据说是专宠了十来年了。 虽说世子也有别的妾氏,可是,堂堂的镇南王世子居然没侧妃。 虽然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证据,能证明那神医的药能帮着笼络丈夫的心。 毕竟镇南王妃长期坐冷板凳大家伙都是知道的。 毕竟,有些药对某些人有效,对某些人无效呢? 可万一呢? 说不定呢? 自己试试总是无妨的。 “神医”也和那些贵妇们说了,那谢姑娘之所以能白回来,一方面确实是靠了他的“神药”。 但另一方面,她原先的皮肤底色就是白的。 只不过是因为药物的影响,所以才会变黑。 他的“神药”呢,是会有些作用,就是加速让谢姑娘变白回来。 比方说,她不吃药,靠身体的代谢,把那药物的影响,需要两年才能恢复原来的肤色。 但吃了他的药,加快了代谢,所以,变白的时间快了。 大家伙也是知道的,她差不多用了近半年的时间才白回来的。 所以,会不会变白,完全要看你原来的肤色。 至于时间长短,看你自己的体质。 神医到了后来也特别强调,他这个药不能让你有独宠,没这功能,是别人瞎传的,让大家伙不要信。 他是大夫,又不是江湖术士。 倘若你年纪轻的时候,皮肤也算是白的,那么,慢慢的经过调养,也是能白回来一丢丢。 但是,真的只能保证一丢丢,毕竟,他的也只是保养药物,不是仙丹。 倘若真能返老还童,还能得到丈夫的独宠,那就不是这么便宜的价格了。 倘若你年轻时,皮肤并不白,那么,不好意思,他的药,只能让你皮肤看起来光滑些,细腻些。 想要变白,就有难度了。 虽然每个贵妇来看诊,“神医”都是这么和人家说的。 不过贵妇们都觉得,试试总是可以的吧。 你想,别人都试了,然后变白了一丢丢。 别人都试了,夫妻关系都和睦了。 自己不试,那不是显得自己最黑,不受宠,最穷? 黑点还是无所谓的,不受宠,穷,那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京城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本来就不少。 更何况,本来会和镇南王府,还有谢家往来的,要么是权贵,要么是清流。 基本也是京城的上流社会,公务员家族。 家底那是肯定有些的。 所以,美肌养颜馆的生意和谢府谢若宁的“生意”那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好像依旧没人来和谢府谈谢若宁的婚事。 而且更加让人奇怪的是,理论上,下半年吧,也是结婚的旺季。 基本每年皇族都会有适婚的男子订亲成亲啥的。 皇子皇孙虽然少,可是适婚的十五,十六皇子。 还有几个皇上的适婚的孙子居然正妃也好,侧妃也好,都没啥动静。 虽然这些皇孙是不缺女子侍候。 可是突然的,都不找侧妃和正妃,也很奇怪啊。 有些好八卦之人有向皇孙的母亲或多或少的打听。 口风紧些的,表示自己只是个小女子,不懂这个,让丈夫,皇子正妃,或者是娘娘们做主。 口风不紧些的,则指了指宫里。 有些宫里有关系的,也问了各宫主位的事。 可很奇怪的是,无论关系再亲密,多好,各宫主位却纷纷表示,没啥事。 皇子也好,皇孙也好,也不急着成亲和纳侧妃。 据说是护国大禅师说的,今年皇族不宜成亲。 各位主位还表示,倘若你们府里有适龄的姑娘公子,想早点订下来,那就订下来吧。 她们很愿意帮着指个婚,当个现成的媒人的。 几位娘娘也很无奈啊,因为,她们呢也不知道到底发生啥事了。 虽然她们都有召徐公公过来问话。 可倘若徐公公是这么容易被她们问出话来的,人家现在也不会青云直上了。 而且徐公公现在也很疑惑。 他也是猜不出皇上的用意。 但是对于他在外面“故作高深”,皇上是很受用的。 所以,大家伙的想法是,一动不如一静。 皇孙也好,皇子也好,都不会缺女人的。 晚一年也无妨。 万一要是搞错了,到时候,那玩笑可是开大发了。</p> 正文卷 第二百零四章 探子 纪谢氏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其实她一开始的时候就劝自己的弟弟,有的时候冷静一些。 以她对皇帝的了解,他是不喜欢自己的臣子上窜下跳的。 像谢老爷这样的,其实犯了皇帝的忌讳。 哪怕原本有这想法了,皇帝也会不乐意。 可谢老太爷哪里是那种听得进这种话的人。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更何况哪怕进不了皇室,别的权贵人家,自己的孙女也是没问题的。 毕竟,恢复说话能力,又变白更美的孙女不趁现在最好的花期“卖”个好价格。 难道让她像她姐那样,嫁个普通国公府的偏支远支吗? 其实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了,怎么把孙女给嫁给那姓云的小子了呢? 东西两府所有的姑娘里,就属这个孙女嫁得最差了。 给家里一点助力也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别的孙女孙子的行情。 唉,失策,失策。 谢若宁现在忙碌得很,压根没空理会长辈们的烦躁的心情。 一方面,要配合长辈们带她出去“相看”。 另一方面,出去相看的时候,也要给一些权贵小姐灌输一些护肤理论知识。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和十几岁的小姑娘说护肤要趁早一类的。 哪里知道,人家这方面比她做得更加好。 人家什么护肤精油,香露,胭脂水粉的,早用了。 京城也是有不少的美容养颜馆的,她们基本很早就跟着自己的母亲护理起自己的皮肤来了。 只不过,有些方法不一定到位,所以导致皮肤状况很一般。 谢若宁怎么着也是现代过来的,再加上跟着“神医”一段时间。 别的不敢说,美白方面还是很有心得和体验的。 特别是现在年纪还小,皮肤的新陈代谢本来就快。 所以,靠着自己白皙滑嫩的皮肤,先进的护肤理论知识,倒也是给美肌养颜生活招揽了不少客户。 很快的,美肌养颜生活馆哪儿便装不下了。 本来他们的流程就是先由“神医”先把脉,然后“诊断”一番。 再由秋霜带队的专业“美容师”帮着做美容护肤护体。 那时候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客户一下子涌进来的。 毕竟,一开始哪里会想到,突然间因为皇帝和徐公公的原因,谢若宁能打开全部权贵的大门的。 本来也是想逐步打开,她们先建立下口碑。 通过几年时间,基础打扎实了,这边,专业的美容师也更多。 学徒也更多,那么,能服务更多的贵妇。 原本是想着一个美容师加两学徒服务一个客户的。 所以,专业的美容师也就六个人罢了。 一开始,神医还表示太多了。 毕竟,他还是肩负别的重任的,又不像谢若宁这样,专职赚银子的。 可哪里知道,一下子,权贵太太小姐们来得多,他根本甩不开手。 光把脉看诊,再加调配药粉,也累得他够呛的。 至于秋霜更加不用说。 一开始还是想让她顺便管理福运来。 到时候,再在福运来和美肌养颜馆里挑助手当店长。 她主要负责几个铺子。 毕竟,在原先的规划里,福运来开个两三家分店,美肌养颜馆才成运作成熟起来。 可现现在美肌养颜生活馆的生意火爆成这样,她哪里还去得了别的地方。 只能一边帮着给贵妇做美容,一边有空提点下学徒,希望她们早早上手,能服务更多的客户。 至于福运来,又丢给谢若宁了…… 本来倒是没啥关系,可一边谢若敏要成亲,要置办好些东西。 他们三房呢,也没女主人跑前跑后的。 所以,只能两姐妹自己操恃。 有些事,还是不能指望两位伯母的。 二伯母靠得住些,可她要打理家务。 所以,她就拨了一个老成恃重的管事婆子来帮着打下手,看着点。 也和那婆子说过,倘若两姐妹做得有些不对的,她提点下。 倘若两姐妹有完不成的,那她就如实来报,她能帮点就帮点。 但要她全部帮忙,估计没啥空。 她也和两姐妹说了,之前府里的几位小姐成亲,这位管事婆子也是出了大力的。 很多流程她都懂,也都知晓,让两姐妹和她多沟通就行。 至于周氏,她不捣乱就阿米豆腐了,两姐妹哪里敢让她来插手的。 请神容易送神难。 谢若宁早前对美肌养颜馆的布置,就是属于比较好收风和好打听的。 比方说,设置包厢的时候,有设置单人间的。 有设置双人间和四人间的来就会不同客户的需求。 当然,也方便打探某些消息。 她和皇太孙还有“神医”提过。 其实女人在做美体美肌的时候,是最放松的时候。 也是最容易套话或者是最容易问话的时候。 特别有的时候,两个好的闺蜜一起来做,聊个八卦不是很正常? 诉说点家常里短,不也正常? 所以,其实很多时候,把探子安排在这儿,还是比较不错的。 当然,说的时候,谢若宁是比较婉转的。 皇太孙呢,也是认真考虑过。 但是,真要让探子们上手,估计还是有些难度。 第一,哪怕他哪儿有女性探子,本来数量就少。 再者,那些女性探子本身就是在外干惯了的,粗手粗脚。 让她们打探消息容易,让她们做近身侍候人的活,她们哪里会。 更何况是某些贴身的了。 本身做美容护肤的,无论是自己的脸还是身体,皮肤细致细滑是一定的。 倒不是说做广告,而是你不能弄伤贵妇们的皮肤啊。 像女探子们的手,是真的很难伸出去。 至于护肤的一些理论知识,常识,她们更加不懂。 这样的送上去,很快就会识破,更加别说近那些贵妇的身了。 皇太孙原本的想法是,让那些美容师,或者美容学徒的,跟着他的人学一下。 这样,就知道收哪些风了。 可问题是,现在那些美容师也很忙。 白天要给贵妇们保养身体和脸。 到了晚上,自己也要进修,还要带新人,自己还得保养。 哪里有那时间分给皇太孙的。 不过,哪怕没有那些专业的探子,秋霜豌豆她们,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儿。</p> 正文卷 第二百零五章 有些八卦 秋霜也好,豌豆也好,并不是专业的探子。 再加上谢若宁和二人说过,你们是去服务人家的,不是去打探八卦的。 人家说什么,你们听着,记下来。 但是记得冬雪的教训,只带耳朵,别带嘴。 应该说,冬雪的教训,落霞小筑的人,都还是记得的。 二人自然是听令。 哪怕秋霜签的是生约,再过些日子就恢复自由身了。 她现在也不想离开谢若宁身边。 要知道,秋霜和豌豆放出去可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二人可是拿双份月银的。 特别是生活馆这儿,类似于多劳多得。 在生活馆里,二人是拿一份低保,然后你服务一个客户,拿多少的提成。 谢若宁也和二人说了,能让贵妇们多消费,你们提成拿得多。 但是,你首先得专业,得和人家关系搞好。 要不然,人家凭什么消费。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哪怕人家有银子,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再次,那就是培训新的学徒了。 像秋霜和豌豆相当于店长和副店长,每个人每年必须得教出五个优秀的学徒。 倘若没教出来,那么,会影响到你年终奖和绩效。 五个教完了,倘若你有空的时间,也愿意多赚银子,还可以教。 多教一个是一个的银子。 将来,你的徒弟哪儿,你也可以拿一定的红利。 虽然不多,但也算是徒弟孝敬给你的。 虽然新的学徒在学习的一年里,是不拿任何工钱的。 但是,都包吃住。 而在一年里,就是靠你自己去学好技术的时候了。 一开始的时候,谢若宁也是打算学徒也拿一定的月银,哪怕低一点。 比方说像落霞小筑里的粗使那样,一个月拿个三百或者五百个大钱的。 可是秋霜的三哥也没表示反对,只是让他的儿子去叫了邻居家的几个孩子说了下他们的境况。 那几个孩子都是在学手艺,不是学当木匠,就是去杂货铺里当小二,也有去杀猪铺里去学杀猪。 据他们所说,所谓的学徒,说穿了,就是给人家当奴才,当打杂的。 运气好点的,碰到有良心的师傅,教你点。 运气倘若不好,白给人家打杂三年,啥也学不会,还浪费三年光阴。 最重要的是,那三年,你师傅是不会付你任何工钱,也不会来包吃住的。 所以,古代的学徒和现代还是不一样的。 秋霜的三哥之所以让别人家的孩子来说,是想婉转的和谢若宁说。 他们呢也都感谢谢若宁。 这些年来,倘若不是谢若宁提携,他们根本赚不到这些银子。 所以,他们也是真心为谢若宁考虑。 任何一个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他的规则存在。 倘若你不遵守这个规则,那不好意思,被清除出去的,肯定是你。 因为你是异类,影响到别人的利益了。 不清除你,难道清除他们自己吗? 秋霜的兄长知道,谢家小姐呢,是个心善的。 很多时候,宁愿自己吃亏些,也不愿意别人吃亏。 但有的时候,规则是规则,你心再怎么善良,规则还是要守的。 倘若她打破了这个规则,那么,这个反噬还是会很厉害的。 人家是大家闺秀,这种事儿不知道是正常的。 但他们身为她身边的,还是要提醒一二的。 要不然,她倒霉了,他们姓何的一家,不是也跟着倒霉? 或者说,第一个跟着倒霉的便是他们何家。 她在深闺大院里,有些人可是找不着她麻烦的。 可别人能找得着他们家。 所以,必要的提醒还是要。 她好,何家才会好。 谢若宁虽说不愿意去剥削那些学徒。 可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 既然这样,她只能跟着来。 要不然,被人反打一耙也说不准。 冬雪的事,有的时候,她也在反思。 为什么像谢若敏身边的人,就不会有冬雪这样的丫头出来。 或者说别的堂姐妹身边,就没有。 至于长辈身边更加不用说。 到底是冬雪的问题呢? 还是自己的问题? 比方说不会当主子。 或许这是一个现代人没有遵守古代规则的教训吧。 所以,当何三哥提出来的时候,谢若宁也接受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秋霜是个聪明人,至于豌豆,一开始,谢若宁是不怎么愿意放她出去的。 豌豆收风不错,内宅呢,也确实离不了她。 特别是谢若敏嫁人之后,倘若豌豆也放了出去,自己在内宅就缺眼睛和耳朵了。 可豌豆收风有一手,比起秋霜自然是强了很多。 她还是需要让豌豆帮自己打探一些消息的。 说不定,有些消息将来能帮上自己的忙。 秋霜只擅长听,并不擅长让人家自动和她吐露。 有些人就是天生容易让别人对她放下心防。 冬雪有这本事,豌豆也有,甚至更强些。 豌豆由于年纪小些,那张脸再加上那语气语调,那些贵妇们更加容易说些八卦。 比方说,英国公和郑国公的两位国公夫人是嫡亲的两姐妹。 这件事呢,大家伙都是知道的。 也有好多人知道,英国公和郑国公还有庆国公三府呢,一向是同气连日枝,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据说,三位国公的老祖先都是嫡亲的表兄弟。 平日里呢,三家也是在互相联姻的。 谢若宁呢,也一直以为,三家的国公夫人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可哪里知道,那英国公夫人和郑国公夫人,居然是不和的。 谢若宁还以为,是因为她们男人朝堂上的利益出了问题。 后来,在做美容护肤的时候,经过豌豆听那两位国公夫人偶尔的只字片语,再加上多方的抽丝剥茧,才得知某些内幕。 虽说时代已经比较久远了,但因为双方都是当事人,还原度还是比较高的。 那就是英国公夫人当年生产完之后,还待字闺中的郑国公夫人有去看望姐姐。 郑国公夫人呢,自少女的时候就比较圆润。 那天呢,好像因为啥原因,搞脏了自己的衣服,便穿上了姐姐的衣裳。 那天呢,也凑巧,英国公早早回了来,由于喝了点酒,看见背影还以为是自己的媳妇,从后面把当时还是少女的郑国公夫人给抱住了……</p>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六章 逝 某些事情发生了,哪怕是亲姐妹,也会有间隙。 更何况,英国公夫人和郑国公夫人并不是一母同胞。 一个是原配嫡女,一个是继室嫡女。 关系尴尬的是,二人的生母又是亲姐妹。 姐死妹替的那种。 所以,当姐姐的就会想,你想走你母亲的老路抢老娘男人? 老娘还没死呢!! 当妹妹的则想,难道是姐姐怕妾氏抢她的男人,所以,想用妹妹去讨好自己的男人? 这种事儿,在权贵人家里,也常有发生。 两姐妹共侍一夫太正常不过了。 但是,这种情况一般是嫡女加庶女的配置。 很少会出现嫡女加嫡女。 要知道,无论是权贵人家,还是清流人家,嫡女还是很精贵的。 哪怕像郑国公夫人是继室嫡女,也就比她姐姐差那么一丢丢罢了。 在某些方面,哪怕是嫡亲两姐妹,估计都会各有想法。 但嫡亲两姐妹由于有亲娘做缓和,还能坐下来谈一下,误会解释一番。 可她们不是。 她们两姐妹自有记忆开始,或者说懂事开始,就属于面和心不和的。 这件事当时是被掩盖了下去,大家都心照不宣。 哪怕后来郑国公夫人嫁了人,也当了国公夫人。 两姐妹也同样不和。 虽然英国公府和郑国公府有联姻。 但是,双方的子女却“神奇”的错开了。 谢若宁那时候叫秋霜还有豌豆把这些都记录下来,万一哪天有用。 还吩咐二人,这些贵人们说这些的时候,你们最主要是记得埋头帮人家做好护理。 倘若人家来问你,就说你不识字,也不懂这些。 当然了,一般贵妇也不会闲得这么无聊来询问美容师这种事。 反正千万千万不能乱说话,更加不能瞎掺和。 只要把这些八卦给记录下来。 不是说想干嘛,生活馆主要是做生意的。 其次,才是帮皇太孙收风的地儿。 虽然谢若宁有考虑过放风这回事。 但目标太显眼了。 放风这种事,还是去茶馆,茶楼,酒馆这种品流比较复杂的地方好。 一来效果快,二来能更好的保护放风之人。 时间过得很快,离谢若敏成亲的日子没几天了。 三房上下都在为谢若敏的大日子做准备。 谢若宁本来想问问谢若敏紧不紧张,后来想想,还是别问了。 这种事,肯定紧张的,自己问了反而加重她的烦扰了。 应该说,在这之前,也让谢若敏和云二哥有过简单的相处。 其实也就是上香去寺庙“偶遇”的这种老把式了。 双方通过一餐饭的相处,都比较满意对方的。 虽然谢若宁是觉得,一餐饭的相处,其实是看不出啥来。 可在古代,也就只能这样了。 她自己以前是不怎么相信菩萨这一类的,就觉得不是泥像么。 可现在她都穿越了,还碰到了鬼差。 还从人家哪儿拿到了一些好处,再说不信那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她特别虔诚的跪在观音娘娘面前,许了几个愿望。 希望三房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倘若观音娘娘比较有空,在保佑了三房人的平安顺利之后,觉得,还有空顾暇,那顺便帮着照看下生意。 别让小人来捣乱,哪怕有人捣乱,也能让安稳渡过。 (观音娘娘:这不是财神菩萨管的吗?关老娘P事。 财神菩萨:娘娘您能者多劳,不用和我客气!) 倘若娘娘还有点空闲,那麻烦让谢若敏将来能平安生产,孩子呢,也不用多,生个两男一女就差不多了。 让自己的兄长将来娶的媳妇能压得住他,能管得了钱财,别太温柔好说话。 有的时候,谢若慎这样花钱大手大脚,对朋友兄弟太过仗义疏财的。 就必须有个脑子清楚,拎得清,又管得住钱财的女人看着。 要不然,再多的钱财也禁不住花的。 (观音娘娘:特么滴,那是月老管的,关老娘P事!! 月老:娘娘,您能者多劳,更何况,生孩子不就归生子观音管吗?) 倘若娘娘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空闲,那么麻烦将来谢若慎上战场的时候,能够帮忙照看着点。 他太会为别人着想,太过仗义,说真,他上战场,谢若宁实在是放心不下。 谢若宁那时候许过愿之后,就又回归自己忙碌的生活了。 许愿归许愿,寄托归寄托,生活还需要靠自己打拼,她还是懂的。 哪里知道,就在谢若敏成亲的前两天,西府那边突然来报,谢若婉过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别说谢若敏了,谢若宁也是愣在了当下。 要知道,在前世的时候,谢若宁两姐妹掉下山崖前,谢若婉还是活得好好的。 怎么现在突然会过世的? 而且不对啊,这也来得太快了,前段时间还说刚刚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怎么会过世的? 难道是产后忧郁,然后自杀? 也不对啊,这次的儿子是第二胎了。 真会产后忧郁,不应该是生下第一胎女儿的时候容易产后忧郁吗? 现在她有了嫡子傍身,理论上,婆家也不会说她啥了? 那怎么回事? 感觉很有古怪啊。 谢若宁想了想,便和谢若敏商量,那边毕竟是白事,让她别过去了。 红白相冲肯定不好。 她先去松鹤堂询问一二再说。 倘若是西府的长辈过世,那么,谢若敏的婚事,肯定要延迟了。 可现在是谢若婉,同辈,年纪还比谢若敏小。 那谢若敏这婚事是办还是不办? 倘若不办,总得给男方,还有亲戚朋友一个交代吧? 到了松鹤堂之后,除了氛围有些低落,别的,倒也没啥。 谢若宁给谢老太请完安之后,也没发现谢老太的眼圈红或者难过伤心的样子。 只感觉她有些疲惫。 “宁丫头怎么来了?” 谢老太向谢若宁招了招手,示意她离得近些。 “宁儿听说西府的……” 谢若宁很是小心的欲言又止,她是真不知道怎么说。 她和谢若婉的关系还挺矛盾的。 只要谢若婉不给她麻烦,她还是希望她过得好的。 至少她过得好了,心里不会不平衡,到时候,找事给她们两姐妹。 可现在,谢若婉居然发生这种事…… 她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p>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七章 我不会去寺庙 谢若宁到了微风堂,见谢若敏正抄写着佛经。 “姐……” 谢若敏见自家妹妹到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笔,吩咐人给她梳洗了一下,便拉着谢若宁的手坐下。 夏露她们早知道谢若宁会过来,特地准备了谢若宁最爱喝的红枣茶端了上去,还准备了一些糕点。 以前听谢若宁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会开心。 虽说听说西府的婉小姐和两位主子也不怎么和。 但不和归不和,现在毕竟,唉…… “姐妹一场,我给她抄了些经文,到时候,你过去的时候便帮我烧给她吧。” 谢若敏叹了口气说道。 谢若敏见谢若宁低头不语,便道,“我知道你们年幼的时候关系不错。 只不过后来…… 唉,想来你心里也不好受,只不过……就是苦了她留下的那两个孩子。” “姐,刚才我听祖母说,西府打算挑个堂姐妹过去……” 姐死妹替的事儿,她听得多了。 可突然发生在堂姐妹中,她有些受不了。 特别是谢若婉的男人是那种人。 不是说她歧视人家,她接受得了同性恋这种事。 但实在有些接受不了喜欢男人的,又同时喜欢女人。 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但她觉得,这对女方来说,太不公平,也太可怜了。 “放心吧,不会挑你的。” 谢若敏赶紧劝妹妹道。 妹妹虽然前程未卜,可是按照她对祖父母的了解,肯定会把自己的孙子孙女利益最大化的。 别说徐公公之前来过谢府。 哪怕没有,按照祖父母的个性,也会把妹妹嫁进权贵。 谢若婉的夫家不差。 但也没好到祖父母牺牲掉谢若宁。 用谢老太的那句话就是,这是西府的事,关咱们东府什么事? 更何况,西府有的是姑娘,实在不行,姑死侄替也行啊。 怎么排也排不到东府的谢若宁。 袁老太一不敢开这个口,二也不会。 “唉,我是觉得,那位实非良配。 姐,我有些不懂,倘若叔祖母怕两个孩子受委屈,接回府里也好。 何必再送个孙女过去。 那位,那位又是……又是个好男风的……” 应该说,谢若婉的夫婿好男风这件事,也不是秘密。 本来好男风在京城的上流社会,也不是啥丢脸的事。 有些士大夫还觉得是真爱。 很多时候呢,只要男的不太过份,当家太太们都睁只眼睛,闭只眼睛。 有些当家太太还会觉得,反正总会有人和她抢男人的。 女人还不如那些男人呢。 至少,男人生不下孩子,不会和自己的孩子抢身家。 男人可以和人分,可家产绝对不可以。 而且,男人倘若看中的是花楼的小娘子,只要女人有点本事,指不定就能进家门来添堵了。 可兔儿爷就不一样。 哪怕在上流社会里流行,并不代表他们的父母能接受。 一般长辈都无法接受。 哪怕男性长辈自己也是好男风的。 可他们能把握那个度啊! 那就是个兴趣,是个玩物罢了。 “接回府?呵,男方不要脸啊? 更何况,谢若婉的夫家,还是挺有规矩的,只不过,有些太宠孩子了。 倘若人家老太太是个聪明的,自然会把两个孩子接到身边来。 一来对我们谢家也有交代。 二来,也不影响人家的子孙再找另一个。 至于说西府想送另一个堂姐妹过去,也是说说的。 婉妹妹男人的姑姑,可不是省油的灯。 毕竟,西府能送去的,会是谁? 她是不会接受庶女出身的堂姐妹的。 可西府,也不可能搭上一个嫡女。 所以,接下来,西府哪儿估计会和人家上演一场龙虎凤了。 哎,这是西府的事,先不管他们了。 说来说去,这都是我们女人的命啊!!” 谢若敏很是感慨的说道。 她见谢若宁的神色不是很好,便又安慰道,“你放心,爹和弟弟一直很疼我们两个。 以后肯定不会让咱们受这委屈的。 我到时候,也会帮你掌掌眼,断不会让你找那种男人的。 其实之前若曦有和我说过一个,只不过,我觉得那男的挺没担当的,所以,帮你婉言谢绝了。 咱们到时候继续看看吧,总能挑到好的。” 谢若敏对自家妹妹的想法还是很理解的。 哪怕是自己,只怕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妹妹了。 妹妹一向是个有本事,有手腕,有能力的。 虽说小事上挺糊涂的,可是绝对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自己都受不了的那种男人,妹妹自然更加受不了了。 在她们这一代的堂姐妹里,现在看来,也没哪个堂姐妹嫁得人是比较好的。 妹妹一惯的想法是,她不求这个男人有多大的富贵,反正她会赚银子,她求的也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真,这想法是真的很天真。 倘若妹妹的想法是想进宫当娘娘,她还觉得可能性更加大点。 试问,哪个女人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这可能吗? 除非这个男人是穷到叮当响,而且这个男人所有的亲戚朋友同事也是到叮当响。 要不然,往来之间,肯定会怂恿或者互相带着去干坏事壮胆儿。 只有没银子,一点银子都没有的,才会只守着一个女人。 就拿父亲来说,在很多人眼里,也算是好男人,也算痴情了。 可是,也不是只有母亲一个女人的吧。 在母亲之前,也是有两个通房的。 母亲过世之后,也有翠姨娘。 所以,妹妹的想法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这样的想法哪个女人不曾有过? 只不过,都被现实打败了罢了。 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和妹妹说啥。 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很低落了。 而且好像对婚事方面,也淡淡的。 倘若…… “姐,你放心,我没事的,也不会有绞了头发做姑子的想法。 我喜欢吃肉,喜欢自由,寺庙的生活也不适合我。” 谢若宁见自家姐姐一脸紧张焦急的样儿,便出言安慰道。 一边的夏露见两姐妹都互相为对方着想,气氛也缓和了一下,便笑着打趣道, “六小姐,女子去的是庵堂吧?寺庙里,都是和尚。” 谢若宁瞪了她一眼嗔怪道,“就你话多,你以为我不知道? 反正哪儿我都不喜欢。 我就爱吃肉,喜欢穿漂亮衣裳,喜欢金银财宝,喜欢一切俗世的美好事物。”</p>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八章 吓吓人 有的时候,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 谢若敏的婚事还是推迟了。 就在办婚礼的前一天,袁老太暴毙了…… 本来当晚谢若宁就闹着想和谢若敏一起睡。 在现代就有那种婚前闺蜜一起说说心事聊聊天的情景。 谢若宁没穿越前,有几个朋友结婚,她们就窝一起。 毕竟,结婚后,要在一起整晚的瞎聊天,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大家伙都特别珍惜。 以前是堂姐妹结婚,谢若宁一和人家感情也咋滴。 二来呢,也没那心思,忙着想怎么发家致富呢,谁有那闲心情。 可谢若敏结婚就不同了。 虽然谢若敏是姐姐,有的时候,谢若宁对她,还有对谢若慎,都有种老母亲对女儿,对儿子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不一样。 所以那天她就表示要和谢若敏睡一起,顺便给她解解压。 翠姨娘是反对的,毕竟谢若敏要成亲,她还有好些事儿要和她说呢。 比方说成亲当晚圆房的事,还有一些夫妻之间的事儿。 可谢彦信是个宠孩子的。 见谢若宁说得也在理,两姐妹以后要在一起睡,一起聊天,也很少很少的了。 连见面机会都会少,更何况是睡一起了,心下一软,便答应了下来。 谢若宁本来还挺高兴的,洗了个香香,然后刚准备上g和姐姐来聊个小心事,然后早早入睡。 她可不想打扰到谢若敏,她可是希望姐姐做个漂亮新娘的。 可哪里知道,二人刚上g,话题还没扯开呢,夏露便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西府老太太过世了。 而且据说死得挺难看的…… 谢若宁第一个时间想到的便是,那这样没了,是不是明天的婚礼得取消了? 最要紧的是,到时候,会不会有传言传出,说谢若敏不吉祥啊,或者说是未来姐夫不吉利这类的话。 毕竟,古代都挺封建迷信的。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一来是为袁老太难过。 虽然关系不亲近,可是也是长辈。 没啥利益冲突的时候,她待自己也算客气。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她为了自己的孙女常和自己这边起冲突。 不过,这是人性,也能理解。 现在,好好的,突然人没了,再加上前面谢若婉的突然没过世。 她总觉得有啥不对的。 二来,她总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头。 也太过巧合了吧? 因此,她立即在红豆还有绿豆的侍候下,穿好了素衣,然后吩咐了芸豆几句。 芸豆是新来的三等,年纪小,嘴挺甜的,签的呢,也是活约。 是秋霜的嫡亲侄女。 谢若宁那时候特地和秋霜提过,让她挑一到两个优秀的,出色的,头脑灵活,最重要的是品性好的侄女过来。 虽说有的时候别人觉得家生子更加靠谱。 但谢若宁还是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利益更加靠谱的了。 只要让人家知道,跟着你有肉吃,你看人家会不会跑。 两姐妹相互搀扶着出院子的时候,芸豆悄悄的跑去了角门。 晚上虽然角门也全部关上了。 可现在府里乱哄哄的,她真要出去,也不是啥难事儿。 更何况,平时芸豆人小嘴甜会来事,再加上她叔父们的关系,和角门的婆子关系也不错。 别人不一定能够出去,可她一定行。 至于谢若敏身边的春晓也悄悄去了另一处院落。 两姐妹到了松鹤院里,一些人都对谢若敏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换了是谁,成亲前一天叔祖母这样过世,都会郁闷的。 不仅是不吉利,还会影响到夫家对你的印像。 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不过,脸上的表情,都落入了两姐妹的眼里。 等所有的女眷都来齐了之后,在谢老太的带领下,一起去了西府。 而西府早是一片白色了。 哪怕以前对袁老太有再多的不爽,不喜欢,现在,也全部化为乌有了。 看着西府的那些女眷在她灵前哭泣,谢若宁也和堂姐妹们一起跪了下来守灵。 哪知,她们跪下来哭没一会儿,袁老太的三儿媳妇金氏便吵着说要去给袁老太报仇,要闹上官府诸如此类的。 虽然夏露来报时,大概也知道,袁老太死得比较难看。 但没想到居然要闹到报官的程度,谢若宁两姐妹都是感到意外。 本来二人在去松鹤堂的路上大概就分析过。 估计袁老太呢想趁现在谢若婉刚没,人家理亏,把庶孙女嫁过去的事给敲定下来。 谢若宁是觉得谢若婉也没了,有些事,她哪怕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那么,将来,她的子女倘若有需要,比方说金钱上的,那么,她还是愿意帮助一二。 至于别人家的家事,她就不想去掺和了。 本来她活着,二人的关系也就不咋滴了。 倘若和人家夫家关系搞僵,那么,到时候尴尬的,还是她留下的两个孩子。 所以,她也没叫人去打听,无论是西府那边,还是人家婆家那边,她都没发话叫人打听。 可谢若敏哪怕不打听,由于她长时间在府里,有些话,还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所以,她便根据她听到的,和谢若宁分析了起来。 谢若婉呢,还真的是自杀,可问题是,她是想吓吓她的丈夫。 不是真心想寻死的。 本来呢,人员也是安排好了的,只不过,中间出了岔子。 假上吊自杀,成真的了。 而据说她之所以想吓她的丈夫呢,和她的婆婆也有些关系。 听西府哪儿传过来的风是她丈夫在外面养了几只兔儿爷。 还把其中的一只免儿爷带回府,假装成小厮,日夜鬼混。 她这之所以以会早产,也是因为去她丈夫的书房,撞破此事,然后一气之下导致的。 也幸好命大,平安生下了儿子。 她是觉得有儿子傍身了,也有底气了,让婆家把那兔儿爷给赶走。 说真,她这要求吧,一点也不过份。 谁家玩兔儿爷会把兔儿爷带回府的啊。 可人家婆婆觉得,你刚有了儿子,就要求这,要求那的。 那么,再过个几年,翅膀硬了,岂不是要夺管家权? 因此,便没答应下来,还羞辱了谢若婉几句。 谢若婉受不住气,她在娘家的时候,毕竟也是被捧在手心的。 因此,便想用假上吊来吓吓人。 可哪里知道,居然就这么去了……</p> 正文卷 第二百零九章 人选 谢若敏之所以在路上的时候和谢若宁提。 主要是因为谢若宁的个性。 有的时候过于倔强,不够婉转,不够温柔。 怎么说呢,以柔克刚的道理,她知道自己的妹妹懂。 但妹妹不愿意用,或者不屑用。 这也是妹妹小的时候能和谢若婉能玩到一起的原因之一。 二人的性格,还是有些相似的。 谢若敏是生怕将来妹妹万一也运气不好,碰到谢若婉的这种事。 所以,她想提点一二。 夫妻之间真有什么事,千万千万别用自杀这种愚蠢的手段。 要不然,吃亏的就是自己。 你看现在,谁最倒霉? 应该说谢若敏知道的是前半部分。 后半部分,一直是到金氏闹了起来,两姐妹才知道。 原来谢若婉之所以会假自杀成了真自杀,有她婆婆毛氏的手笔。 当婆婆和太婆婆的,喜欢在儿子或者孙子房里安人,谢若宁还是知道的。 那些人本来就是家生子,当儿媳妇或者孙媳妇的,想防也是防不住的。 不可能说你嫁过去,就把你男人院子里所有上下的全部换个精光。 一没这么多人手,二也没人有这个胆子这么做。 倘若你这么做,就是在跟整个社会的规则做敌人了。 没有哪个人会这么允许的。 哪怕是郡主下嫁,也不可能这么做。 三来,你丈夫也不会允许。 就拿镇南王世子妃来说,她有嫡子嫡女傍身,夫妻和睦,娘家在朝堂上也是有底蕴的。 可她的院子里,还是有王妃和世子的人在。 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可她也照样没动手。 你想要活得自在,首先你就得知道这个游戏的规则,适应这个游戏的规则。 所以,媳妇想要自己的院子全是自己的人,压根不可能。 像周氏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太太,一言堂了好多年,她院子里照样还有谢老太的人在。 只不过,职位低下,进不了她的屋子。 可是,她的院子里有啥风吹草动的,谢老太还是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谢若婉想要用自杀来威胁自己的男人,这件事很快被捅到毛氏哪儿去了。 毛氏呢,也不是说想真心害死儿媳妇的。 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还要为她的孙子孙女考虑呢。 哪怕再娶生下孙子,也不能和嫡孙来比的。 继妻生的子女,总归是差了一星半点。 更何况,她的儿子的某些事,也不是啥秘密。 想要再娶个家世比得过谢若婉的嫡女,那是铁定有难度的。 所以,她那时候只是想教训下这个儿媳妇,让她知道,什么叫婆婆,什么叫当人儿媳妇的。 谁会知道,这中间出了岔子的。 谢若婉本来的安排挺好的,救她的人,还是有两手准备的。 一个从窗户进,一个撞门进。 可偏偏出了意外。 撞门进的那个,倒是没有被毛氏支走,而是在撞门的时候,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撞不开了…… 从窗户进的那位,被毛氏的人支走困在了别的院子里出不来。 然后谢若婉就这么活活被吊死了…… 撞门进的那位自然是第一时间被毛氏给控制起来了。 而从窗户进的那位,则是逃出别院后,听说谢若婉死的消息,立即第一时间隐匿了起来。 要知道,谢若婉一死,她的陪嫁都会打入底谷。 想要翻身,只能跑回谢家,重新找新的主人撑腰。 会被谢若婉安排来救的,也是她的心腹,和袁老太这边也熟。 那人跑回西府之后,便把真相告诉了袁老太。 孙女过世袁老太自然是难过的。 自小长在她身边的嫡亲孙女,感情最为深厚。 可她身为当家主母,自然还要考虑到别的。 特别是听说孙女自杀的真相。 人死不能复生,让毛氏填命,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袁老太想的是如何把毛氏压下去。 倘若没有毛氏的女儿插手吧,这事儿呢,也是能圆满解决的。 毛氏本来就理亏。 更何况,人家有人证在手。 对,先别说谢家也不会闹上公堂,哪怕真上了公堂,她也不会有罪。 反正多的是奴才顶包。 更何况,她身为当家太太,怎么就不能支使一个奴才去干活了? 人家奴才撤离岗位,还能怪得了她去? 可律法是一回事,她不会入罪是一回事,别人信不信是另一回事了。 毛氏除了有嫡长女嫁人,嫡长子娶了妻,还有两个女没着落呢。 倘若某些风声传了出去,那么,她的两个女儿也不用嫁人了,等着一辈子做老姑婆吧。 女儿似母,当娘的会害死自己的儿媳妇。 那么,谁还敢娶她的女儿啊? 人家当婆婆的也好,当太婆婆的也好,肯定会想,你娘会害死自己的儿媳妇。 那么,你这个当女儿的,看我们长辈不顺眼了,会不会也害死咱们? 谁敢娶颗定时炸弹回家? 嫌命长吗? 哪怕不害死她们,万一也学她们的母亲害死自己的儿媳妇,那不是也影响家声? 所以,第一次谈判的时候,袁老太还真的是把毛氏给压了下去。 哪里知道,第二次谈具体人选的时候,出了变数。 不仅没谈成功,袁老太还把命给搭了进去。 谢若宁和谢若敏默默地站在长辈背后,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荒缪了。 特别是谢若宁,她觉得,为啥这事儿又和她扯上了关系。 因为原先袁老太提出姐死妹替的人选是西府的谢若莲。 谢若莲虽然是庶出,可也是西府长房的。 而且她的母亲和别人不一样,不是通房,或者别人送的歌姬。 而是正尔八经的二房。 在谢若宁看来,袁老太还是很有诚意的。 这也是一开始的时候,毛氏答应的缘故。 可哪里知道,她回去之后,她的嫡长女就来了。 她的嫡长女呢,和谢若婉本来就是死敌。 据说,她的丈夫曾经赞叹谢若婉长得美艳动人,秀色可餐。 你说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自己的丈夫称赞别人的。 更何况,谢若婉本来在京城的风评吧,就不好。 所以,当她的母亲表示,要把谢若婉的庶妹给她弟弟当续弦,她第一时间反对。 她压根不想让谢家的任何女人进她娘家的门。 所以,她给她的母亲提出了一个人选,谢若宁。</p> 正文卷 第两百十章 守灵 之所以提出是谢若宁,她是知道,西府的袁老太做不了东府的主。 哪怕做得了,就谢若宁现在炙手可热的声势,人家也绝对不会下嫁。 哪怕她的父亲是庶出,可是,她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嫡出。 更何况,她兄长现在入了裘将军的眼。 她自己,也应该是入了宫中贵人的眼。 虽然还不确定,可是徐公公多次出入谢府大家都是有眼看的。 在局势没有明朗前,别说谢府的大家长不敢动她。 哪怕是皇子,皇子的生母们,也不敢动她。 鬼才知道贵人想对她干嘛呢? 谢若宁也是谢府她那一辈中,唯一剩下的嫡女了。 倘若她低嫁了,那么,别的剩下的庶女更加嫁不好了。 所以,她打算用谢若宁来堵谢家的西府。 来谈判的时候,人家也是母女档上阵。 袁老太本来年事就高,谢若婉过世之后,她一来伤心,二来要为接下去的事操心。 基本晚上都没怎么睡的。 人家母女一提出是要换谢若宁,袁老太心里就不爽的。 再加上母女说话刻薄难听,说袁老太不仅卖女儿,还卖孙女,卖侄孙女诸如此类的话。 她自然是气得不轻的,然后眼前一黑就晕厥了过去。 本来呢,估计最严重也就中个风。 可西府的运气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袁老太一昏厥,虽然奴才们扶得也快,可她的脑袋还是撞到了桌角,然后就这么去了。 你可以说是意外,可是倘若人家母女不来气袁老太,不是说话这么难听,袁老太压根不会气得晕过去。 更加不会撞到桌角。 不撞到桌角,自然不会过世。 本来金氏她们是想把毛氏母女给扣下来的。 可架不住西府那时候因为袁老太的过世一团乱。 人家母女便趁机逃走了。 金氏觉得,趁着谢老太在,想请谢老太做主报官。 她也知道,让毛氏母女填命那是不可能。 可总得为自己的婆婆讨个公道吧。 袁老太这么一走,最倒霉的,还是他们西府的三房。 她的心思谢老太或者周氏她们或许能猜到,可谢若宁是铁定猜不到的。 她只担心的是谢若敏。 之所以叫芸豆出去,也是想听听,外面是否有不利于谢若敏的风声。 倘若有,谢若宁也说了,无论花多大的物力财力,一定要扭转那个局势。 至于自己,她倒是没担心过。 袁老太倘若没死,谢老太都不会松口让自己嫁。 现在,袁老太算是间接死在人家母女手里。 谢老太更加有理由了。 谢若婉怎么说是自杀,可袁老太不是。 你完全可以理解是被气死的。 毕竟,倘若没有撞到脑袋,真中了风,其实,和死也没啥差别了。 就是个时间问题了。 现在,西府和人家成了死敌,东府这边自然也得跟上。 哪怕平时两府私下有多不和。 但对外的时候,那铁定是一致的。 倘若大家要征求她的意见,她是支持金氏的,报官。 名声这东西很值钱,可是,在家仇面前,它就不值钱了。 那可是两条人命!! 全部间接地死在了毛氏母女的手里。 倘若谢府不做点什么,或者是还要送个女儿嫁进人家家里。 那么,以后是个人都能把谢府的人踩下去。 她自认自己是个爱好和平的人。 但并不代表没有血性,并不代表她怕事。 只不过,她辈份小,没说话的权力。 除了帮袁老太烧点钱,落些泪,帮助堂姐妹们守个灵,其它的,她也干涉不了。 谢老太爷到场后,和那些晚辈一商量,便决定东西二府分两拨。 小辈们,除了谢若敏,轮着给袁老太守灵吧。 因为长辈们都要去忙着给袁老太讨公道。 男子们像谢老太爷这样的,在朝堂上给对方施加压力。 至于女眷们则由谢老太带队。 所以,守灵的重担就压在小辈们的身上了。 谢若敏的婚事是肯定得推迟了。 但因为会相冲,所以,谢老太爷的意思是,头七前,让谢若敏别过来守灵了。 至于另外孙子孙媳妇孙女们守灵,则让晚辈们自己轮着安排好。 几个堂兄和堂嫂们讨论,主要是分成三拨。 上午由谢若婉的嫡亲嫂子,就是西府长孙媳唐氏带着谢若宁她们这些姑娘守灵。 下午则是孙媳妇们。 至于晚上,则全部由堂兄弟们轮着守。 谢若婉的后事她的夫家哪儿办得怎么样,谢若宁不知道。 她只知道,袁老太的后事,东西二府是真的累得人仰马番。 像在现代的时候,一般也就停灵三到七天,看孝子贤孙们的意思。 很少会出现超过五天的,毕竟,请不出这么多假期来。 可古代就不同了。 停灵一般是十四天起步,一般是要到三七才会下葬。 像袁老太这样的,据说停灵七七十四九天也是有可能的。 袁老太过世才五天,谢若宁就有些吃不消了。 倒不是说她想偷懒,实在是古代办白事和现代办白事真不一样。 在现代,很多都是从简,而且还有专业的人来帮你处理。 倘若你还要省事些,直接去殡仪馆办都成。 什么道士和尚,什么中西方,只要有钱就完全能搞定。 之前她的舅公过世,连孝子贤妇的哭丧,都有专门录音来放,不用真人上场。 至于晚上,倘若你想让人帮你守灵,只要你出得起价格,也完全由专人代劳。 除了大殓那天亲人们必须到场,很多事都是简化得不要再简化了。 可古代就不同了。 原先,谢若宁的想法是,上午她们哭丧守灵,那么下午她就可以安排些自己的事。 倒不是说要出府去干嘛。 而是有些账目要盘算一番,还有些事要吩咐芸豆秋霜她们。 不能事事亲力亲为,过目一下,还是必须的。 可哪里知道,上午是守灵,到了下午,唐氏便安排人让姑娘们一起为袁老太抄经文。 抄经文还好,她倒也吃得消。 可是,没有椅子,你得跪着抄。 上午已经跪了一上午了,下午继续跪。 只不过,换了个地点…… 至于到了晚上,还以为能回自己的小屋睡个好觉。 可哪里知道,哪怕你不在灵堂守灵,睡觉也是不能回自己屋子的。 不能回自己屋子,不能洗澡她也是能忍。 可是,连条被子,铺盖也没有,让她们睡草堆子上,上面只铺了块破布,她就有些受不了了。</p> 正文卷 第二百十一章 很难要公道 谢若宁觉得,古代守孝简直太太太痛苦了。 像不能吃荤腥,不能吃肉类,她觉得自己可以忍受。 就当清肠胃,减肥了。 可是,不能睡好这点,简直太无人道了。 要知道,睡眠对一个女人来说太重要了。 美容觉美容觉,顾名思义就是睡好觉就会漂亮。 而且休息得好,免疫力也会维持在一个平衡状况。 倘若接连几天没睡好,那么,免疫力一低,什么毛病都会来了。 反正她是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的。 本来还感叹着自己真的是过惯了大小姐生活,一点点苦头也吃不起了。 可看看堂姐妹和自己的丫头们,比自己也没好多少,不由得感慨,古代的白事真的是太熬人了。 怪不得以前听说,古代的白事一办,会有些年轻人跟着长辈去。 那是活生生熬病,熬死的啊。 你想啊,营养跟不上了,然后再一受寒一生病,再加上一些孝子贤孙还要坚持,还要熬的,自然是病得更加严重了。 运气好些的,大病一场。 运气不好些的,大病一场然后落下病根。 运气再背点的,就去陪自己的长辈了。 虽然自己的身体一直有锻炼,可谢若宁也是挺担心自己的。 前段时间为了忙谢若敏的婚事,自己跑前跑后,还要忙生活馆,忙福运来的生意。 每天的休息时间就不够。 完全就是仗着年轻在硬撑。 那时候唯一的好处是,回了落霞小筑是倒头就睡。 可现在,她还真担心起自己来。 有心和堂嫂子和堂姐妹说,别的不吃没关系,每天加个鸡蛋加碗牛乳的。 可又怕嫂子和堂姐妹们说她。 在西府,她也没办法偷偷开小灶,唉。 而据那些堂姐妹,堂嫂子说的,好像和人家谈判很不顺利。 哪怕是朝堂上,谢老爷子也是败下阵来。 毛氏的女儿嫁给了一家姓古的,所以,大家都叫她古夫人。 古夫人在娘家的时候,就是那种泼辣的个性。 到了夫家,由于她的丈夫也是妈宝的那种,所以被她捏得死死的。 她自己肚皮也争气,五年生了三儿子,在夫家自然有一定的话语权了。 本来古家人口也多,几房人在一起多少都有些摩擦。 古夫人没嫁给她丈夫的时候,由于公婆都是那种温和的性子,所以,一家人那时候被别人压得死死的。 可古夫人嫁过去几年,他们那一房人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一方面,她生的三个曾孙,在老祖宗的心里自然有一定的份量。 古家的第一个嫡曾孙就是她生下的,前面已经有七朵金花了。 而她生下三个之后,另外几房人才有了自己的儿子。 用封建迷信的话来说,那就是儿子都是她命好,带来的。 人家老祖宗自然是宠着她,更加宠着嫡曾孙了。 头一个曾孙在老人家心里的地位可是不一样的。 另一方面,像她这种个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别说她丈夫的堂兄弟堂嫂子堂弟妹不敢和她正面硬碰硬。 哪怕是长辈,也因为一张脸面的问题,没和她硬杠。 她在古家虽然不能说是横着走,可没人再敢招惹她那就是了。 本来谢老太她们几个女眷去谈的时候,毛氏呢,也是知道自己理亏。 毕竟,大宅院里,很多事都是瞒不住的。 她上有婆婆,中有妯娌,下有女儿呢。 而且一下子出来两条人命,她也是慌了神,吓破了胆的。 她最怕的,就是谢家告到官府,这事儿搞大。 到时候,她还没出嫁的女儿那就是真的完蛋了。 可要她填命,她也不舍得。 她只能把长女拉回来撑腰。 古氏早就习惯不讲理,不要脸面则天下无敌这个准则了。 而且也尝到了太多次的甜头,她都觉得,对付像谢家这种清流家族,没啥难度的。 她是觉得,谢若婉那是自尽,至于袁老太,那是自己磕着脑袋了,关她们母女什么事? 一个想用自杀来威胁她弟弟,一个是自己运气不好,脑袋撞下桌角就死的,不能什么事都往人家身上推。 用古夫人的话那就是,倘若亲戚上个门,你家就死个人,你还把死了人的责任往亲戚身上推。 那以后谁还敢来你家走亲戚啊。 鬼才知道你们是不是碰瓷呢。 毕竟,袁老太年事已高,指不定就是知道自己没几天了,故意死在她们母女面前,想碰瓷,想赖她们母女身上,然后讨些好处的。 古氏是一口咬定,她和母亲上门是被袁老太邀请的,就是为了商谈她弟妹留下的两个孩子的问题。 是被谢家西府邀请的,不是她们自己特意上门的。 还表示,她们家在办白事呢,谁有空窜门子啊。 倘若不是袁老太借着是她弟妇长辈的身份强压,她们会去? 她们去,那是碍于亲戚面子,是为了她的两个侄子侄女。 要不然,上门来干嘛? 古氏还表示,倘若袁老太的死和她们母女有关,那谢家怎么不当场把她们给扣下,还放她们回来的? 估计就是谢家现在想讹她们一笔,所以,才找上门来。 应该说,这年头,一没探头,二没录音,倘若没有官府的人,或者是不相干的人证。 真上了公堂,官府也很难断案。 古夫人就是看中了这点,所以,她就和你讲歪理,不讲理,乱说一通,你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而且,人家早习惯这些了,闭着眼说瞎话对她来说就和吃饭一样。 可谢家就不同了。 对,谢老太虽然也势利,也不介意拿孙子孙女的婚姻来谋取更多的富贵。 可她们习惯站道德的至高点。 无论如何,都是讲脸面的那种人。 现在碰到古夫人这种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一点脸面也不要,一点脸面也不在乎的。 除了把她们自己气得不轻,还真的解决不了问题。 她们总不能像古夫人这样一点脸面也不要吧? 一是没这习惯做不出来。 二也是没这胆量啊! 人活世上,谁又能像古夫人这样活得如此“骨骼精奇,清新脱俗”呢? 虽然谢若宁是觉得,要对付古夫人,你只能做到比她更不要有人,更贱,以毒攻毒才行。 可试问,谢府上下,谁也能做这种事出来?</p> 正文卷 第二百十二章 名声更重于一切 别人哪儿谢若宁也不敢问,她私下的时候有问过纪谢氏,真不能对付那古夫人和毛氏? 在她看来,古夫人和毛氏的有些事,总会有人知道的吧? 比方说,对毛氏把谢若婉的人给扣了下来,除了她自己手下的人知道。 那么她妯娌的人会不会有看到? 还有古夫人,她在她婆家做恶,难道她的妯娌,还有她的叔婆婆们能够容忍她? 像古夫人也好,毛氏也好,手里肯定都是有几条,甚至十几条人命在的。 只要真报了官,官府好好彻查,未必不能给谢若婉和袁老太讨回一个公道。 虽然时间会长点,谢家的声誉也会受损。 但是自家人受欺负了,总得给她们报仇吧? 哪知纪谢氏却摇了摇头表示,此事还是到此为止的好,还吩咐谢若宁千万别轻举妄动。 要不然,不仅会害了她自己,也会害了谢家另外的姑娘们。 纪谢氏见谢若宁还是一脸的茫然,也知道这个侄孙女在某些事上,想法特别简单,生怕她鲁莽做出一些事来,便开始给她分析。 第一,其实给谢若婉讨公道和给袁老太讨公道,其实都是同一件事。 要讨公道,那么首先把事件的起因给坦露出来。 那就是谢若婉因为自己丈夫把兔儿爷带回府的事吃醋,为了威胁丈夫把兔儿爷赶走,所以以上吊来做威胁。 纪谢氏表示,对,自己这方都是老实人,老实说了。 那么毛氏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你猜她会说什么? 她肯定会说,那压根就不是兔儿爷。 是因为儿媳妇在坐月子,儿子收了一个书房的丫头当通房。 甚至可以说,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善嫉,所以,儿子收了书房的丫头,也不敢声张。 谢若婉在京城的名声,本来就一般,有些人或许也会信。 要找出一堆证明谢若婉是个嫉妇的证人,人家可以准备好多。 包括以前谢若婉没出嫁前的一些仇敌。 要知道,谢若婉当年得镇南王妃“宠”的时候,可也是得罪了不少贵女的。 更何况,真告到了官府,毛氏和她的婆家人就成了利益共同体。 你想,毛氏的妯娌们哪怕知道毛氏害死了谢若婉,虽然会叫自己的女儿儿媳妇远离些毛氏,鄙视她的人品。 可她们谁敢把这事给捅出来? 不是只有毛氏还有女儿没嫁,她的妯娌同样也会有,哪怕是庶出的。 一旦这种事给捅了出去,她们整府的姑娘家名声也就毁了。 全部嫁不出去了,谁敢接受这种人家的姑娘家? 同样,以后也没人敢把闺女嫁进她们府里来了。 难道人家不怕自家闺女被婆家害死吗? 这种后果,没人承担得起。 所以,她们和毛氏在这方面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 她们不止自己不会说,也会明令禁止下人一个字也不许提,不许说。 同样的,古家也是。 对,古夫人的妯娌和婶娘伯娘们平日里是被她欺负。 可是那又如何? 倘若把古夫人的恶行捅出去,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儿女怎么婚嫁? 所以无论如何,她们都会摘清自己的一切关系,把所有的罪名推到谢若婉头上。 而到时候,最麻烦的就是谢家了。 像谢老太现在不敢和人家扯破脸皮,最怕的,就是影响到谢家的姑娘们。 在古人们看来,女人坐月子的时候,男人收个通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谢若婉呢? 哪怕一些知情人知道,人家男人碰的是兔儿爷,可是,别人还是会指责谢若婉不够贤惠,不够聪明。 到时候,经过有些人的引导,会变成,谢家的姑娘都是如此善嫉,那就引火烧身了。 所以,发生这种事,要比的,就是谁更加脸皮厚,谁更加没下限。 靠所谓人的良心,或者对方的良心发现,那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这也是纪谢氏摆明车马和谢若宁谈的原因。 她就怕谢若宁脑子一热,到时候干了无法收拾的事儿,到时候,就麻烦了。 “那祖母她也是知道的吧?那为什么……” 谢若宁觉得,自家祖母某些事肯定也知道,但为什么还要带队去要公道呢? 纪谢氏看了眼谢若宁,手里捻着佛珠道,“倘若是你,想要啥公道?” 谢若宁不假思索的说道,“自然是坏人有她应得的惩罚呗。” 坐牢啥的不可能,那么,毛氏还有婆婆的吧,怎么着关她禁闭总行吧? 还有那古夫人。 当然了,在古家,要禁闭古夫人有点难度。 但是…… 纪谢氏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叹道,这孩子还是太天真,刚才自己和她说的,全白说了。 “你祖母的讨要公道,其实也知道,最后,啥结果也没有。 也只不过让自己心理好过些。 包括你的那些伯母婶娘。 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干吧? 你放心吧,这个仇,将来肯定是要报的。 只不过,不是现在。 现在就看谢家的男人们是否有出息了。” 纪谢氏的这句话,谢若宁懂了。 仇呢,是记下了的。 正因为报不了,所以,谢家的上下,都堵着一口气。 倘若能用这口气来逼着谢家的男子们上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当然了,到时候如何运作就看谢老太爷夫妻俩了。 纪谢氏是觉得,谢家现在的男丁,除了谢若慎,别的,要么是死读书的,要么被父母都养成纨绔子弟了。 再这么下去,谢老太爷一倒,谢若慎倘若没有成为参天大树,谢家迟早在朝堂上被人生吞活剥了。 和纪谢氏长谈之后,谢若宁也是静了静心。 先是询问了芸豆外面有啥风声。 最重要的,还是未来姐夫家那边。 这可是事关切身利益的事。 据秋霜的转述,云家人很是通情达理的,特别是云老太那儿。 其实之前云二哥就有上门凭吊过。 只不过,别说谢若敏了,哪怕是谢若宁,也没见上。 至于谢若慎则因为晚上值夜守灵,所以,白天在休息,也没碰上人家过。 所以,她们是真的不清楚云家的看法。 她是真怕毛氏或者是那古夫人,为了自己脱难,抢先倒打一耙,那可就麻烦了。</p> 正文卷 第二百十三章 法子 谢若宁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袁老太过世的第六天谢家的几个子侄辈的娃相继病倒了。 首先病倒的是谢若正的四岁庶女谢静婷。 谢若正自从发生丑闻之后,自我放逐,基本属于家族边缘人物了。 虽然他的母亲不曾放弃,他的妹妹也常在鼓励他。 可是他早就失去信心,脾气变得极为暴躁了。 谢静婷是庶出,再加上生母也只不过是通房,没啥地位。 所以,她小小年纪,生病了,也一直是强撑着,不敢说。 说了生怕到时候又给母亲惹麻烦。 一直到她昏迷不醒,大家伙才发现。 再接着,一个个的病倒,到了头七晚上,谢家总共病倒了四个孩子了。 和谢若宁同一辈的堂姐妹,西府二房的两个堂妹也病倒了。 本来女眷和孩子们就窝一起,交叉感染,平常锻炼的机会也少,身体也相对虚弱些。 所以,一个病倒,另外一些人也相继传染。 也有可能是心理效应。 一个病倒,请大夫啥的还好凑和些 现在这么多人一起病倒,唐氏更加头疼了。 “嫂子,你看这个方法可行……” 谢若宁便把自己的想法和唐氏说了一遍。 那就是已经病倒的几个孩子单独放一个院子,找专人去照顾。 比方说,原先就是侍候他们的丫头婆子,或者他们的生母。 侍候的人的吃食有专人负责送。 他们也就在那个院子里吧。 大夫呢,一天去三次把脉看诊。 那个院子里的吃食待遇最好能相对提高点。 不是说特殊照顾,而是生病的人也好,负责照料生病的人也好,倘若营养跟不上,到时候,倒下的人更加多。 倘若像滚雪球似的上去,到时候,那东西两府就没人可用了。 那等袁老太出殡的时候,就难堪了。 至于另外两个病倒的堂姐妹,则让她们回自己的院落养病。 同样的,也专人照料,吃食同样有人送。 至于还没有病倒的在守灵的堂兄弟姐妹,还有那些侄子侄女的安排,谢若宁也提了些意见。 是不是稻草铺得再厚实些。 你想,平常里大家伙都是高g暖枕习惯了的。 猛的,睡地上,虽然是铺了稻草。 可是现在天气也凉了,那一层薄薄的稻草顶啥事? 咱们也不是说还想继续睡自己的g,我们也很想为叔祖母尽最后的孝心。 也依旧睡稻草,不过,稻草铺得厚实些,这要求不过份吧? 毕竟,请大夫吃药那都是需要银子的。 谢若宁最后还表示,是不是让大夫给还没生病的人也把个脉,看看是否需要开些药? 因为之前所有的小孩子都是一起,姑娘们也是一起。 万一有些小孩子本身的抵抗力相对好,发病慢呢? 让大夫先把一次脉稳妥些。 虽说开点抵抗风寒这类的药是要花费一些银子。 可总比人病倒了吃药花费的银子少吧? 更何况,以现在东西两府的人手,也确实再也抽不起人来照料更多的病人了。 谢若宁在说这些方法的时候,总是会说请嫂子提点,看这个方法是否可行,说得极为客气。 再者,她说的其中一点,还真的是戳中了唐氏的心。 她的两个儿子,和其中一个病倒的庶子玩得不错。 三个孩子常在一起玩。 那时候庶子病倒,她是第一时间隔开了几个孩子。 还在感慨,自己的孩子还好身体好些,没被传染上。 要不然,她哪里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再去分心照顾孩子啊。 而现在谢若宁的那几个方法,倒是让她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谢若宁提的那些,说穿了就是稳固大后方,别让更多的人病倒。 是从大家伙的利益出发。 至于唐氏,她首先是个母亲,其次才是当家主母。 所以,她觉得,借谢若宁的几个方法,可以把自己的孩子妥善安排。 比方说,让大夫来给大家伙把个脉,那么,倘若自己的孩子们也有“发烧”的迹象了呢? 那是不是可以单独关一个院落,然后专人照顾,伙食上提高一些? 这样,也不会被人传染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孩子之前也说了,睡稻草上,实在是受不了,浑身难受发痒。 至于吃的,更加不用说,孩子们都是习惯**致食物的人。 现在不是馒头加青菜豆腐汤,就是馒头加豆芽汤的。 别说孩子们受不了,她也受不了啊。 但是倘若答应了谢若宁的那些要求了呢? 她是嫡长孙媳,有些事是没办法的,无法避开。 除非是真的病得下不了g。 可是,倘若自己的孩子是“病人”呢? 那她还是可以操作一番的。 几个孩子之前玩一起,睡一起,大家也是看见的。 孩子更加容易生病,也是正常的。 因此,她当场就答应了谢若宁的那些要求。 还握着谢若宁的手表示感谢。 谢若宁自然是表示,也是受到唐氏的启发才想到的。 谢若宁还说,唐氏的人倘若有空,最好每天能够去巡视一番。 怎么说呢,她发现了,现在这批病倒的侄子侄女们都是庶出。 庶出的相对身体弱,她是理解的。 营养肯定无法和嫡出的相比嘛。 京城权贵人家也好,清流也好,办长辈的白事,病倒一些子子孙孙确实常见。 没了一两个也正常。 可是这不是袁氏的事还在牵扯不清嘛。 倘若时间拖得越长,到时候病倒,或者没了的子孙更多。 特别是,倘若没的都是庶子庶孙的。 这肯定会影响到当家主母的贤名的。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三姑六婆。 人家肯定会说,怎么你自己的儿子没事,别人的儿子有事? 你总不能为了堵人家的嘴,让自己的儿子也病一场吧? 多划不来。 所以,最好的就是大家都没事。 倘若真像古夫人那种不在乎脸面的,只在意自己痛快的,那是无所谓。 可唐氏不是。 这点,唐氏倒是没想到的。 本来她是觉得,反正也拨了院子了,还有专人照顾,那就听天由命呗。 可谢若宁的话倒也提点到了她。 既然九十九步都走了,那么,也不差最后一步了。 既然是所有女眷和孩子们都得益的事,大家伙自然是一致赞成的。 大家伙还夸唐氏不愧是当家主母,想得就是周到。 正文卷 第二百十四章 和前世不一样啊 唐氏这边松了口,每个人都想自己晚上睡得好些的,所以,有些人便支了招了。 比方说,先在地上铺层稻草,然后放些捆绑好的圆木。 先铺一层防水的油布,再继续在上面铺厚稻草,然后再铺一层粗布。 这样睡起来虽然没有自己院落的g舒适。 可至少能更多的隔开地气。 在这儿的都是女眷。 无论是已经成亲的婶娘伯母,还是没出嫁的姑娘们。 受了寒气,对身体的伤害肯定是大的。 运气不好些的,可是会影响到将来生孩子的。 更何况,我们确实没回自己的屋子,也确实睡在稻草上,不是高g暖枕的。 没犯规不是? 其实大家伙都被侄子侄女的风寒给吓倒了。 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自己的子女,犯点小规就犯占小规吧。 反正是大家伙一起犯的,法不责众。 所以,这条自然是得到了大家伙的一致认定。 至于在吃食上,女眷们也开动起脑筋来。 比方说,反正是素的嘛,那么,也不一定只吃白面馒头不是? 我们可以吃素包子啊。 馅料可以是香菇木耳豆腐豆芽豆腐干千张一类的素食。 也可以做青菜香菇包,咸菜豆芽茭白包。 也有人提出,不一定只要包子,你偶尔换个饺子,换个大馄饨也成啊。 只要是素的馅不就成了? 守孝的日子这么长,每天早上吃包子,也会吃厌。 那么,面条,花卷,包子,饺子,馄饨轮着来不好吗? 大家伙为了各自的利益积极开动起脑筋来。 不得不说“群众”的力量是大无穷的。 接下去的日子,大家伙的伙食明显提高了不少。 睡眠方面也好了不少。 当然了,大家伙也是挺克制的。 毕竟现在是守孝期间,倘若你吃太多,让自己红光满面的,到时候,那就是比较难堪了。 本身大家闺秀们讲究的就是吃七成饱最多了。 现在守孝期间,自然是只吃五到六分。 虽然只能吃五分饱,可比之前光吃白面馒头有营养多了。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的过完了袁老太的三七。 三七当晚,听长辈们提起,后日就出殡。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谢若宁是松了口气。 虽然现在休息也还过得去,吃食方面营养也跟得上。 可毕竟还是累的。 上午跪着叠元宝烧纸钱,下午跪着抄佛经都很耗费体力。 虽然吃食能改善,可也只是改善。 一天跪下来,膝盖还是极伤的。 无论是她还是几个堂姐妹,侄子侄女的,到了晚上临睡前,都是用热敷膝盖的。 本来她倒是想搞“跪得容易”这玩意儿。 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只不过,到了晚上,因为大家伙都要用热水,所以,热水便有些接不上了了。 谢若宁只能叫人把盐炒热了,然后装进细棉布袋里,然后绑在膝盖上。 一来也不影响她算账盘账,二来,也比用热水方便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间给大家伙休息的屋子也被间隔出不同的小隔间来。 要么用屏风,要么用帘子。 各有各的空间,互不打扰。 以前谢若宁是从来不晚上算账盘账的。 哪怕点再多的蜡烛,在她看来,还是费眼睛。 古代可没近视眼镜可配。 所以,她特别爱惜用眼。 以前晚上就是做会瑜伽,小小的做些热身运动,很早就睡了。 可现在不同了,只能晚上抽空来盘账。 毕竟,现在福运来还有生活馆的账,每天的量还挺大的。 而且生活馆隔个三天就会有新的八卦资料送过来,她也要归纳整理,别提有多忙碌了。 福运来的新铺子运营得很是不错,杜掌柜还特地托芸豆来问,要不要准备新的铺子进行扩张。 比方说,把铺子入驻到京城最繁华的大街。 虽然房租是贵些,可收入想来也很可观吧? 以现在福运来的生意吧,未必不可尝试。 杜掌柜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谢若宁深思过后拒绝了。 先把两家铺子的熟客,大客再巩固一番吧。 谢若宁提出了送货上门这个方案。 比方说针对某些大客,福运来可以送货上门。 你每年,或者每季度到了一定的量,升级成,会有新品尝鲜试吃,还能打一定的折扣和优先供给权。 同样的货物,你的服务质量提升,顾客满意感上升这才是最重要的。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 至于再发展,快速的扩张未必是件好事。 君不见现代的时候,很多连锁店都是极速扩张,然后极速倒闭吗? 虽然开第三间铺子可以增多更多的新客和散客。 但要开之前,还得和皇太孙商量一二。 要满足他和自己双方的铺子,估计又要找个几个月。 提么是可以和他提一下,让他给自己画个圈出来。 等袁老太的白事完了,自己能出府了,可以慢慢考察出来。 但在归纳秋霜她们交上来的八卦资料时,谢若宁发现,有一件事好像和前世有些不一样。 前世的时候,镇南王府的世子因为公差殉职了。 因为世子的死是别有原因,所以,后来镇南王妃和胡侧妃是内斗得极为厉害。 到了后来,反正双方的损失都很大。 但是这次,世子倒是没死。 虽然是断了两条肋骨,手臂和腿都有骨折或者骨裂的情况出现。 可和他的兄弟比起来,他完全就属于轻伤级别了。 胡侧妃的两个儿子,是一死一重伤。 重伤的那位,据说生死未卜,情况不是很妙。 多位太医看过表示,也可以准备起后事来了。 还有一直养在镇南王妃身边的一个庶子则因为帮世子挡刀,脸被划花,还没了一条手臂变残疾了。 谢若宁原先的想法是和前世镇南王妃是一样的。 那就是世子的死是胡侧妃搞得鬼。 你想,人家的儿子想上位,只有世子死了,她儿子才有机会不是? 要不然,生再多的儿子也没用。 等镇南王一死,她的儿子也就过个富家翁的生活罢了。 可从现在的资料来看,这一世也好,前世也好,明显,不是胡侧妃动的手啊。 你想,她想要世子的命,那她儿子一起去的时候,肯定会有交待不是? 要么是这任务放弃。 要么是叫人家离她儿子远点。 集中火力对付世子。 再狠心的母亲,也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来当赌注吧?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正文卷 第二百十五章 两难 镇南王府的水深,谢若宁是知道的。 只不过,谢若宁有些想不通,镇南王儿子虽然不少。 可最主要的,就是两方。 一方是镇南王妃,一个嫡子,她的贴身成了镇南王的通房,生下了一个庶子。 生了庶子之后,镇南王妃做主,给抬成了庶妃。 那个庶子呢,也一直养在她的身边。 另一方,就是胡侧妃生的几个了。 虽然还有几个妾侍生了儿子,可年纪还小呢,最大的一个,也才六岁…… 而且那些妾侍虽然手头有些银子吧。 可那些银子都要拿来买通王爷身边的太监和侍婢,知道王爷在哪儿,去邀宠。 或者是提高自己的生活待遇。 这年头的杀手那可是个稀罕物。 不是你想请就能请得到的。 一要有门路,二要有很多很多的银子。 最重要的是,你身边要有人替你去跑腿,去办事,还得是个嘴牢的。 要不然,还没办成事就瞎嚷嚷的,那头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这也是前世的时候,世子一被杀,王妃立即想到是胡侧妃,而没觉得别人的最主要原因了。 更何况,别的侍妾哪怕真有那银子,杀世子干嘛? 毕竟挡在前面的还有这么多兄长呢? 要杀多少,才能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可现在看来,主谋是胡侧妃的可能性很低。 倘若为了她长子的世子之位,拿自己其中一个儿子的命去换世子的命,说不定她会换。 可是,不一定能换,说不定会失败的,她还会去? 这不现实。 花了银子,自己的儿子又会有所损失,还会把自己给暴露出来。 倘若真是胡侧妃干的,那谢若宁真的是要怀疑她是怎么受宠这么多年了。 不得不说,镇南王府卧虎藏龙之辈很多啊。 那些侍妾们的心也够大的,城府也够深的。 镇南王也是个厉害的,找了这么多厉害角色。 晚上睡觉不会发恶梦吗? 本来镇南王府的事和谢若宁是一点干系也没有的。 只不过,那时候因为美肌养颜生活馆,谢若宁也是拜了码头的。 本来她是想让两位姑姑做靠山就成。 真找上王妃或者世子妃,说真,自己知自己事,那是压根不够份量的。 和世子妃也就一面之缘。 至于镇南王妃,面也没见过的,估计更加不会知道自己是谁。 人家王妃忙着呢,谁会有空记你啊? 所以那时候她是想着,也是小本生意,让两位姑姑入点干股赚点红利,到时候帮衬着点。 有两个镇南王妃身边的大红人帮衬着些,想来一般的人,也不敢怎么来动自己了。 哪里知道,纪谢氏却反对。 她的意思是,还不如让谢若宁备份厚礼,到时候,让人引荐,让世子妃做靠山来得实在。 一般情况下,世子的位置也不会有人随意乱动。 世子妃将会是下一任的镇南王妃。 二来,主子的名头肯定比奴才好用多了。 真有人找麻烦上门,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能和镇南王府正面起冲突的。 谢若宁呢,也是抱着试一下的心态托人去询问的。 哪知,世子妃倒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也提出了几点要求。 第一,她要看效果如何。 谢若宁觉得这点可以理解,万一没效果,到时候,污的可是世子妃的名声。 因此,便答应下来。 至于第二点,则是她每年要收取三成的利润。 虽然抽成有些厉害。 但是之前听杜掌柜说,很多贵族权贵人家的抽成是五成甚至更多。 这么一比较,世子妃算是很有良心了。 而且杜掌柜说了,这个抽成三到五成也看做账人的。 言下之意,倘若你的人有本事,做个假账,到时候,也是能糊弄过去的。 第三点,一般的小事,她能摆平,但是,不得牵涉进某些大事。 比方说出了人命诸如此类的。 谢若宁一听,便明白了。 世子妃的那些要求都不算高,反正两人合作,自己呢,是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世子妃呢,则是赚了些胭粉钱。 由于世子妃也是大户人家,娘家亲戚众多。 因此,谢若宁也提了一点小要求,那就是,哪天倘若铺子的名头打响了,生意真的很好。 世子娘的娘家人,或者闺蜜诸如此类的过来消费。 银子还是照样要收取的,当然,可以打一个友情折扣。 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 倘若人人都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借着是世子妃的亲戚上门来免费服务。 那么,到时候,这门生意也就经营不下去了。 谈感情伤银子啊。 世子妃除了自己陪嫁在打理的产业,另外名下确实也挂了不少的铺子来赚取收成的。 没办法,身为世子妃,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 所以,有的时候,也愿意挂个名头的。 她呢也确实碰到过一些亲戚上门去一些铺子不给银子的事。 当然,不是那些铺子的掌柜说的。 而是自己的一些亲戚上门的时候说的。 说那些铺子的掌柜太不是东西,她们上门去光顾,人家没好好招待诸如此类的。 世子妃又不是傻的,自然是听出亲戚之间的言下之意来了。 她呢,也很尴尬。 倘若是真的关系好的直系亲属吧,那也就算了。 就当她孝敬的。 可问题是,很多时候,都是一些仗着是自己长辈,倚老卖老,关系并不算亲近的。 你叫她怎么办? 所以,她之提出只收取三成,也是有这么一个意思在。 倘若真有亲戚上门来免费拿东西或者要东西,那偶尔一两次,也是可以的。 她自己少拿些提成呗。 哪怕她贵为世子妃,在某些长辈面前,她还是得做低伏小。 要不然,那些长辈给你扣一个大帽子,说你不敬老可咋办? 名声所累啊!! 谢若宁其实那时候就有些后悔了。 世子妃的亲戚呢,大都数肯定是要脸面的。 但是,任何人,总会有那么几位的破落户,喜欢沾人便宜的亲戚。 那么到时候,万一真闹了起来,你觉得世子妃会帮谁? 世子妃不会在意那么点小银子。 肯定更加在意自己的颜面。 可你已经找上人家世子妃了。 现在说不想挂人家名下了。 你觉得,人家会怎么想? 像世子妃这种地位的,还真不会介意。 可她手下的那些奴才呢? 所以,她那时候是进入了两难的状况。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正文卷 第二百十六章 互动 有的时候,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那么跪着也得走下去。 谢若宁有过后悔,不过,也是很快的就和世子妃谈妥了。 本来她的意思是,索性给世子妃的红利提高到四成。 那四成是铺子一年去除人工,房租,运营,材料,所有成本后,所得利润的四成。 但是,倘若有些烦人的亲戚朋友上门,她这儿还是不想接待的。 主要是惹不起,只能躲。 有些时候,还是事先说明的好。 那种爱沾便宜的亲戚,说穿了,往往也喜欢朝别人身上泼脏水。 更何况,她毕竟是躲在后面做生意的。 倘若是妇人做生意还好些。 可姑娘家的,倘若被人拆穿了,到时候,惹人非议,那就麻烦大了。 特别是世子妃的一些亲戚,哪怕落泊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真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至于世子妃则是主动把红利降到了两成半。 她知道自己有些讨厌的亲戚嘛是有几个。 不过,也不会个个厚着脸皮要免费。 京城的人,最最要的就是脸皮,银子这东西吧,没他们的脸皮重。 不过,谢若宁突然地把红利提高到四成,世子妃很是意外。 随即也明白了,谢若宁呢,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爽快人,也是个怕麻烦的。 因此,二人经协商,那就是每个月给的红利呢,先是两成半。 倘若真有那不识趣的亲戚要来沾便宜。 那亲戚又是世子妃拒绝不了的。 那么就借口由世子妃自己掏私房银子,到时候从那一成半的红利里扣。 倘若烦人的亲戚少,那么,那一成半的红利就在年底,二人平分。 倘若烦人的亲戚多,那一成半的红利也抵扣不完了,那么到时候再看着办。 世子妃是觉得,自己不会有这么多不开眼的亲戚吧? 毕竟这些年来,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位罢了。 还是都可以预防的吧? 至于世子妃身边的嬷嬷听了二人的对话,则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维护好自己主子的切身利益。 而美肌养颜生活馆开头的一个月生意真的不咋滴。 但后来就一炮而红,生意源源不断的上门,便搞得美容师也好,神医也好,那是措手不及。 所以有的时候,事先就做好一切准备还是必须的。 那时候美肌养颜生活馆生意爆红,世子妃的有些贵妇们闺蜜倒不是说想白嫖。 而是想插个队,尽快安排。 你想,别人都做了,你没做,不是要比别人少美丽几分? 本来呢,最专业的美容师呢,就六位。 虽然有十几个学徒,可学徒毕竟是学徒。 哪怕贵妇们愿意让她们上手,谢若宁也不可能让她们上去砸了自己的招牌的。 所以,那时候,谢若宁也是叫世子妃列了些名单的。 比方说关系最最亲近的,可以优先安排。 你总不能说所有的关系,全部都是最亲近的吧? 总会有亲远近疏吧? 那就按照这个来呗。 要不然,信誉怎么办? 对商家,特别是新商家来说,信誉还是很重要的。 其实呢,谢若宁一开始的时候就有打算自己上场的打算的。 只不过,后来被秋霜她们给一票否决掉了。 在她们看来,哪怕是叫美容师,可也是侍候人的活计,怎么能叫自己的主子来? 谢若宁呢,是想给铺子留个空间。 你想,万一生意火爆呢? 到时候,她也上场,至少可以分担一二。 而且她的手势可是不错的,可以为世子妃服务的。 本来维护和世子妃的关系,就是她的责任。 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偷偷的给世子妃服务过两三次的。 只不过,后来她这儿有状况,世子妃哪儿,也有状况,所以,也就不去了。 一个是兄长有事,没心情,没时间。 另一个是丈夫有事,更加没心情,没想法。 后来世子的状况有些稳定了,世子妃来问过,让谢若宁给她的发小安排一个最快的日子做美容。 顺便还问了谢若宁,她什么时候有空再给她做美容。 世子情况稳定之后,世子妃也有去做过美容。 但秋霜的手艺和谢若宁比起来,到底还是差了些。 毕竟,专业方面,还是差了一星半点的。 二人一边做美容,一边聊天呢,也更加有共同话题些。 像谢若宁有的时候,会提出不同观点和建议。 这是秋霜所比不来的。 更何况,在世子妃眼里,她觉得,让谢若宁为她服务,和秋霜为她服务,感觉不一样。 那时候谢若慎的病情刚有些起色,更何况,她哪里走得开。 因此,只是叫秋霜给世子妃的发小开启了绿色通道。 倘若二人一起来做美容,那么,秋霜一人带着两个学徒,其实是可以给二人同时做美容的。 毕竟,可以打一些时间差。 虽然秋霜一人同时服侍二人会辛苦些。 但,多劳多得的道理,秋霜还是懂的。 而且,还有两个学徒会打下手,也还过得去。 但谢若宁也表示,这种绿色通道,能少开就尽量少开。 饥饿营销这事儿,还是要懂的。 倘若绿色通道开的次数多了,那就不是绿色通道,是常态,不金贵了。 而且像秋霜她们这样疲劳操作时间长了,指法不到位,到时候,服务也就打折扣了。 其实美容这种事,她虽然是头一个。 可是,天朝自古至今,效仿从来不曾间断过。 你别以为古人比你笨。 相反,人家举一反三,比你想得更加精明和聪慧。 所以,这个时候,你的服务质量就是关键了。 美容产品,无论是内服,还是外敷,只要人家买走了,都可以研制出来。 可是,只有这个服务是买不走的。 所以,宁可先少一些客户,也要把一些老客户,熟客户稳固住。 但总的来说,谢若宁那边和世子妃的互动还是良好的。 虽然自从双方出了事之后,压根就没再碰过头。 但是,互相写信问候还是有的。 哪里知道,镇南王府会有这么多内情的。 人家不说么,她自然不会写信过问。 和世子妃的信件中,以前写的是兄长的病情,照顾兄长的心得。 还有后来就是给姐姐备嫁妆的事。 而现在,提的也是她现在会折叠纸元宝了,还表示,以前和堂姐妹,堂嫂子们往来得不多。 所以,感情蛮疏离的。 而通过这次大家伙一起相处近一个月,大家伙的感情倒是升温了不少诸如此类的话题。</div> 正文卷 第二百十七章 节流 袁老太出殡之后,东府诸女眷又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虽然好似各位各归,恢复到以前的平静生活,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样了。 西府的管家大权以前一直是由长房和三房共同管理。 二房是庶出,一直算是隐形似的人物。 可袁老太事件之后,不知怎么回事,三房的金氏抱病了。 长房的伯母也退了下来。 一下子,西府的管家大权,落到了堂嫂唐氏的手里。 据说唐氏本来是想去询问自己的婆婆和婶娘的。 毕竟,之前都是二人一起管家。 她虽然也协理过一阵子,可经验毕竟尚浅。 西府之前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再加上白事,西府一下子落到了两难的境地。 唐氏没法子,只能向谢老太和纪谢氏求救。 总不能让唐氏拿自己的嫁妆来补贴整个西府吧? 她毕竟也是有儿子的,将来的这些嫁妆,可全部要留个儿子的。 谢老太是个什么样的人,西府出了啥状况,哪里会不知道的。 可你让她出手帮忙解决,她觉得,也很难。 总不能和侄孙媳妇说,她没法子吧? 因此,抱病便谢绝见客了。 相比较而言,纪谢氏就不能推脱了。 倘若唐氏是要整顿家风,纪谢氏自然有千百个方法。 本来她就是这个出身的。 可现在,唐氏是缺银子。 据她所说,西府现在账面上,只有500多两银子了。 而离庄子上交的银子,还有两个月。 估计西府是撑不了这么久了的。 纪谢氏捻着佛珠,想了想,问在一边抄写佛经的谢若宁, “宁丫头,倘若是你,你会如何?” 怎么来银子,省银子,一向是宁丫头的强项。 这方面,纪谢氏也不得不服这丫头。 瞧瞧人家的福运来糕点,客似云来。 据皇太孙所说,安插了好些探子进去。 毕竟,人家现在已经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了。 这使得他们的人,进出权贵家更方便了。 也搭上了不少权贵人家的管家。 由于都是打着推广生意的旗号,所以,有的时候,能和人家不少有权利的管家管事聊上话。 一来二去的,探听了不少得用的消息。 至于生活馆哪儿更加不用说了。 谢若宁交上来的某些八卦,再加上他们的人和人家的马夫,奴才“闲聊”的,也是探听了不少有用的事儿。 虽然有些是夸大,添油加醋的八卦居多 可只要你会提炼,还是能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对于东府管家的事,谢若宁都不想插手,更何况是西府的了。 只不过,之前也算承了唐氏的情。 而且纪谢氏说了,谢若宁想了想便道,“宁儿也只是纸上谈兵,没管过家。 但想来开源节流应该是最来银子的吧?” 唐氏一听,得,等于没说。 自己也知道开源节流。 可是,怎么开源,怎么节流? 唐氏看向了纪谢氏,纪谢氏又看了看谢若宁,谢若宁没法子,便道,“宁儿不曾管过家,这个还真不懂。 所以,随便说两句,还请姑祖母和嫂子别见怪。 倘若有说错了,还请两位担待一二……” 见二人都点了头之后,谢若宁便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来。 在她看来,节流无非就是裁减人员。 不说别的,袁老太那个院子里的所有人员,可以全部裁减掉吧? 还有一些年纪偏大,一天到晚只喜欢说主子们八卦,说人是非的婆子。 虽然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可总比你养着,又要发月银强吧? 一来二去的,一个月也能省下不少的银子来。 年轻力壮的自然得留着,特别是那种一个能顶三四个的人。 侍候的人减少了,工作量没减少,他们忙于工作,八卦是非也少说点,有利于团结不是? 而且你裁减掉一些人,也能让一些留下的人更加专注工作。 反正拿她来说,她之前院子里侍候的一些人,她是搞了一些人去福运来或者是生活馆了。 虽然派去的人数不多。 但四分之一还是有的。 事实证明,她这边少了四分之一,也没影响她的平日里生活。 相反,她发现,好些人更加专注上进了,侍候她也更加用心了。 当然了,因为留下的人工作量加大了,所以她平时里也有关注。 那种埋头苦干的人,她是相应加了人家收入的。 从自己的私已里出。 反正每个月发月银的时候,人家拿了月银,她也会把众人全部叫到院子里,根据各人表现给人家加相应的工资。 多嘛是不多,最多那位,也就加百分之十五。 可对侍候的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这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发,一来,她在众人面比较涨脸。 二来,就算不加那些银子,那些活还是她干的。 你说拿了加成的那位,干起活来,会不努力?不用心?不上心? 还想不想下次加了? 那么,没加的那些呢? 会不会想着法子表现自己? 谢若宁最后也表示,因为她的院子少,人也不多,所以,能够调节得比较好。 和唐氏打理整个府是不一样的。 但理论上,道理还是差不多的吧? 毕竟她的管家能力和唐氏也是不能比的。 唐氏其实是挺认可谢若宁的说法的。 有些奴才,她也确实不想要了。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剔除的,这个得好好思量思量。 “那还有什么可以开源的呢?” 唐氏继续问道,既然谢若宁说了开源节流,节流说了,那开源呢? 倘若开源能够做得好,节流那方面,那就算了。 卖奴才,那是挺丢脸面的事,她不到万不得矣,不想办。 哪怕她放风出去说是谢若宁的主意。 可一来谁会信? 二来,别人也会说,你一个当家太太还听隔壁房没出嫁的姑娘说的? 那你还当什么? 还有什么威信管家啊。 更何况,谢若宁将来能走到哪一步,还难说。 万一人家有个大富贵的,到时候,自己和孩子们的将来,那可就完了。 “嫂子,我想的开源的方法,有可能比节流的法子更加不适合……” 谢若宁刚才说了节流的法子,纪谢氏的脸色是阴沉了下来,而且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可是一直有关注着纪谢氏的脸色呢。 所以,她生怕自己说了,纪谢氏会更生气。</div> 正文卷 第二百十八章 分家 唐氏见谢若宁吞吞吐吐,便知道她是在意纪谢氏的想法了。 这么说吧,倘若是以往,她自然也是不支持的。 谁在京城活着,不要那张脸面呢? 可现在,西府的情况摆在眼前。 之前给太婆婆办丧事,无论是公公也好,叔公们也好,还是自己的丈夫,为了自己的脸面,一定要把这个丧事能搞多大就搞多大。 压根不在乎西府有没有那银子。 那时候,东府还帮着垫了一千多两银子。 所以,表面上西府的账上还有点。 其实,是负的了。 你不可能不还吧? 那她将来哪里还有脸面跑东府来? 毕竟,有些事儿,还是需要东府的长辈出面的。 比方说她儿子将来的科考诸如此类的。 可现在,府里的长辈们都当了甩手掌柜,你说你能怎么办? 因此便道,“宁妹妹说说看,咱们都是一家人,现在屋子里也就咱们三人,不怕。” 虽然明知道谢若宁出的主意吧,未必是好主意,可说不定,说不定能解燃眉之急呢? 是吧? 谢若宁瞟了眼纪谢氏,见纪谢氏垂下了眼睑,只顾自己捻着佛珠,便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在没有本成的前提下,想要来银子最快的,只有一个法子。 卖田产,卖古董,或者卖宅子。 当然了,运气不好些的,说不定,就会被人压价。 或者还有一个法子,西府的空屋子有,那么,可以出租一些空置的宅院。 拿西府来说,东北角有三个院子是空置的。 那么,完全可以把他们隔开来,然后拿来出租。 要知道,很快又到大比之年了,有不少人会上京城来赶考。 那么,只要运作得当,指不定三个院子都能租出不错的价格。 当然了,为了院子将来还能使用,你最好配备几个忠心能干的奴才。 倘若你还可以提供奴才供人家使唤,还提供一日三餐,指不定,租金可以更加高点。 至于另外开源的法子,她就想不出来了。 当谢若宁一开口说卖田,卖宅子,卖庄子的时候,唐氏是无语的。 哪怕是纪谢氏,也是一口气提了上来,差点忍住不开口训人的。 所以,当谢若宁提出,把一部分空置的屋子拿来出租,唐氏是觉得相比较卖田地,这点她是可以接受了。 但同样的,这把院子租出去,也是需要时间的。 谢若宁一听,便道,“你找人把院子修整一下,可以一边砌围墙,一边找人放租。 只要找得人妥当,说不定,很快就能租出去了。 倒是价格,有点说不好。 我对这块不是很了解,嫂子你得找人打听打听。 总有一些举人老爷是不差银子的吧? 想要找环境优雅的地方来安心准备考试的。 倘若能找得好,至少有大半年,你就不用愁银子了。” 倘若把一些无用的人卖了,或者打发出去,那么,能省下的银子更加不少。 唐氏离开之后,谢若宁见纪谢氏的脸色不是很好,便上前去给她轻轻锤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宁儿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她也知道,节流的法子有些不人道。 看人家年纪大了,要把人家发卖出去。 可是,有的时候,一些婆子真的对主家来说是没啥用的。 让人家传播是非是挺好,可别的,有什么用? 她其实不明白,有的时候,为啥要专门找一个婆子去守门。 而这婆子还会到处流窜,说人是非的。 虽说守门的婆子的工钱,也确实不高。 一个月也才八百文。 可是,打扫院子的粗使,一个月也才六百文,相比较而言,人家工种的工作力度也更大些吧? 可倘若没这些婆子呢? 一来,你说是非的聚集地没了,怎么着是非也少传些吧? 二来,每个月这八百文可以省下来了。 西府有多少无用的婆子,她是不知道,但东府,她还是知道的。 十几个是有的。 那么,一年下来,你说能省多少?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婆子本来就会说是非,倘若发卖了出去,你嫂子的名声…… 特别是,倘若是有些和你祖父政见不合的人家买去。 东府也好,西府也好,内院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知道吗? 想来你未必会知道。 可是,你觉得那些经年的老人会不知道? 唉,宁丫头啊,你啊,还是想法太简单,太嫩了。” 纪谢氏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若宁她也教了挺长时间了。 可有的时候做事,她还是真的不满意。 或者说是失望。 “姑祖母,嫂子她不会照做的吧?” 谢若宁听了,突然觉得,有点头大了。 她哪里会想到纪谢氏说的那些。 这不是唐氏说要开源节流问问她意见嘛。 所以,她就把她能想到的说了。 唐氏不会照办吧?汗 “难说,现在西府的情况,呵呵。 之前我就劝过他们量力而为。 可是,他们也是几个孝顺的。 我也只能劝阻一次,说多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姑嫂之间有什么呢。 这京城啊,多是的办了白事卖田卖庄子的。 不稀奇。 多一个谢家不多,少一个谢家不少。 就看唐氏,还有那几个外甥怎么想的了。” 唐氏回府之后和长辈或者是和她的丈夫怎么交流,谢若宁不知道。 只知道,三天后,西府那边请谢老太爷夫妻,还有纪谢氏过去,据说是要分家。 “分家?” 谢若宁听纪谢氏提起来,有点感觉不妙。 不会是自己出了主意,然后唐氏真照做了,然后导致人家分家的吧? 那自己岂不是成西府的千古罪人了? 毕竟,西府在前世的记忆里,是没分家的。 当然了,前世的时候,袁老太还活着呢。 虽然中了风,身体不咋滴。 可至少还是活着的。 唉,和前世的差别还真的有点大啊!! 纪谢氏看了看谢若宁的脸色,便道,“知道怕了吗?” 见谢若宁点了点头,纪谢氏才长叹了一口气道, “你把自己想太重要了,和你没关系。 你以为唐氏是哪种人? 西府嫡宗的当家太太,岂是你说几句,人家就会照做的。 分家,是三房提出来的。 其实现在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唉……”</div> 正文卷 第二百十九章欠的外债 据纪谢氏所说,那金氏是从袁老太过世之后,就打着这个主意了。 她的丈夫是嫡幼子,所以,袁老太呢,一向是最宠这个儿子。 很多时候,也是比较偏向他们那一房的。 这么多年来,便宜也沾惯了。 袁老太没了,和谢若婉的夫家对抗也输了。 别说西府的长兄长嫂了,哪怕是东府的谢老太爷,他们两口子都有些看不上眼了。 既然以后便宜也沾不了了,西府这儿呢,经济也不行了。 那还不如早点分家来得好。 万一拖累他们三房呢? 一府里住着,很多事,那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再说了,西府之所以经济会紧张,是谁的错? 还不是老大!! 白事要大办,那可是老大的主意,他们是三房,只不过是附议罢了。 他们已经很吃亏了。 所以,三房坚决要分家。 闹了几天,唐氏的公婆也被他们夫妻俩搞得筋疲力尽了。 至于唐氏则觉得,倘若真分,也好。 或许前期会痛点。 可后期,还是可以操作的。 倘若真分了家,那么,二房和三房肯定是搬出去住吧? 奴才也会带走吧? 至少奴才的月银,他们不用付了。 另外,西府三分之二的地方,可以租出去。 虽然名声或许会难听点。 可先过了这关再说。 既然长房和三房都不反对了,二房的意见是可以忽略的,毕竟是庶出…… 所以,他们兄弟三人便请了谢老太爷夫妻,还有纪谢氏,还有谢家的族长来做个公证。 本来呢,是没谢若宁这些晚辈什么事的。 也不知道谁在谢老太爷夫妻面前说,万一分家分得比较难看,吵了起来,那就不好了。 倘若有晚辈在,或许像金氏这样的,会克制些。 所以,谢老太爷夫妻便把儿子,孙子孙女的也带了去。 他是觉得,像金氏这样哪怕再不要脸面,在他面前,总是会克制些。 怎么着,他也是伯父。 之所以让子孙跟着,就是想让他们看看,一根筷子和一把筷子的区别。 只有兄弟们团结,你们才能抵抗一切。 他可不想西府的这种事将来在东府上演。 虽然他们夫妻俩过世之后,指不定,也会上演。 但是他觉得,倘若基石能打得扎实些,让他们兄弟们知道分家的害处,会不会延迟分家,或者以后不分家呢? 分家一般分的是袁氏的嫁妆财产,还有公中的那些田庄,宅子。 袁氏的陪嫁庄子十之七八,早就被三房夫妻归拢到自己口袋里了。 至于私房,也是十之七八补贴给三房了。 三房一惯是个会叫穷的。 袁氏呢,又是个宠孩子的。 所以,在谢若宁看来,这东西想分也分不了。 注定是长房他们吃亏的。 至于二房反正是庶出,袁氏的那些财产,他们肯定轮不到,也不会去想。 应该说,一开始的时候,分家还是挺顺利的。 西府有多少的田产,宅子,古董账册上都是可以查找出来的。 除了现在西府的大宅不划分,归长房。 别的总共是分三份,分成甲乙丙,装在三个大信封上。 这些田产也好,宅子也好,古董也好的清册全部由族长,谢老太爷夫妇,纪谢氏看过,然后签名落实的。 反正三兄弟随便抽,抽到哪个算哪个。 接下去要划分的是袁氏的陪嫁,二房的伯父表示,这个和他无关,他要么先带着自己的孩子退下。 主要是不想介入兄弟二人争产之中。 毕竟,他不知道,袁氏有没有把公中的财产划入到自己的口袋里。 反正有没有归入袁氏自己的私人财产里,他都是分不到的。 索性眼不见心烦。 谢族长和谢老太爷夫妇都是点了点头。 有些事,大家伙都知道。 试问哪个当家主母会不把公中的东西划到自己私人财产呢? 只不过,大家伙都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西府的三房呢,也没异议,哪里知道长房的谢彦诚表示,先把西府的债务问题,三兄弟分担一下吧。 三房两口子一听,觉得长兄说得在理啊。 倘若让他们二哥一离开,那岂不是债务要他们兄弟二人承担了? 债务不一定多,可多一人承担也好。 虽然是办自己母亲的白事,可她不也是老二的嫡母吗? 那他出一份力也是很正常的!! 二房的伯父见长兄说了,便又继续坐了下来。 谢彦诚则开始说起了西府现在面临的一切债务。 比方说,欠东府的,欠纪谢氏的,欠族里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他们所住的西府大宅,居然也抵押了出去…… 谢彦诚话音一落,整个屋子一片安静。 哪怕是谢若宁一开始知道西府的经济确实出现了大问题。 可哪里知道,这大宅居然也抵押了出去。 这下子,三房的当家人谢彦全一下子跳了起来。 要知道,别的先不说,光是西府的大宅,那卖价就至少是一万五千两以上的。 虽然具体价格他不知道,抵押的时候呢,也未必能拿到上万两。 可是,几千两那是肯定跑不掉的。 再加上之前这么多的欠债人,加起来,哪怕不到一万两,那差不了多少了。 三兄弟平均一下,三千多两那是跑不掉的。 因此,他立即不干了。 他表示,他手里没这么多银子。 而且那时候他只不过是附异,这个欠银他不承担。 而且谁能保证这不是他长兄干别的事情时欠下的。 万一是他长兄之前欠下的,现在叫他来帮着承担,那他多亏本。 谢二伯父谢彦济呢,则是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在算些啥。 至于谢彦诚则开口表示,这个债务确实是办母亲白事的时候欠下的。 毕竟,有好几位当事人都是在的。 至于抵押大宅的欠条,他也带出来了,可以让大家伙过目。 那家当铺,也是全京城排名前三的,也是百年老字号,不会作假的。 然后他又很诚恳的表示,总计欠银一共是一万两千两。 他弟弟说得也对,白事上,很多事都是他做主,而且他是长兄,那么,他来承担大头。 他承担五千两,至于剩下的七千两,他觉得让他二弟承担三千两,三弟承担四千两。 谢家二伯父依旧不说话,而谢彦全则跳了起来表示严重抗议。</div>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章 扯破脸皮了 他的意思是,欠长辈们的银子,他认可,也愿意承担。 因为他知道,确实是办母亲白事时欠的。 可他压根不知道,长兄是什么时候把大宅子拿去抵押的。 更何况,倘若那当铺有人认识,万一作假呢? 不是他信不过他兄长,而是只要你有门路,你有本事,什么不能造假? 怎么着,他兄长也是个六品官不是? 再说了,哪怕那银子确实是办母亲白事时所欠下的。 那么,长兄愿意承担五千两是他的事,凭什么剩下的七千两他要承担四千两。 那位可是他二哥好不好。 二哥哪怕不承担个大头,一人一半总是行的吧? 他话音一落,别说纪谢氏和谢老太爷夫妻了,哪怕是族长和几个见证人也看不下去了。 倘若说不承担这个银子,那谢家老二说,他们倒不意外。 毕竟,不是亲生母亲。 大家伙也知道,袁氏为人不善,人家苛责庶子很正常。 庶子不愿意一起承担丧葬费也正常。 大家最多说句家门不幸,别的也不好说什么了。 说穿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谁家没有嫡母和庶子,庶母和嫡子之间不合的事呢? 相反,嫡母和庶子,庶母和嫡子能相处融洽,那才叫稀罕。 可现在,袁氏的亲儿子却跳出来第一个反对。 大家伙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家门不幸吧? 袁老太也挺可悲的。 大家亲戚一场,也是知道,她是有多宠这个嫡幼子的。 现在……唉! 这时候,谢彦诚很是真诚的向他三弟,这宅子呢,确实是丧葬期间抵押的。 那时候是账面上其实已经没银子了。 只不过,不想让母亲最后的一段路难堪,毕竟,母亲那是最最要脸面的了。 所以,他才一时情急,没和两个弟弟商量保持去抵押了。 倘若弟弟真不信,完全可以查之前府里的账册。 但是,倘若要他一人承担那宅子的抵押款,他是真的吃不消的。 万一把这大宅子给搞没了。 那他就太对不起地底下的父母了。 另外他也向纪谢氏,谢老太爷夫妇表示,欠各位长辈的银子呢,他估计得过段时间再还。 不是不还,实在是还不起。 得先把抵押给当铺的这个大宅子给赎回来。 纪谢氏和谢老太爷夫妇则表示,这个银子慢慢还,虽然他们的手头也并不宽裕。 不过,他们年纪大了,吃穿有限,他们也会节省一二的。 谢老太爷还表示,他虽然经济也紧张,但是,东府上下挤一挤,省一下,还是能调出三四百两来的。 当然,这也是极限了,再多,就没有了。 毕竟,京官难为,大家伙都是知道的。 而这时,一边的谢彦济则终于出声了,他表示他很认同他的三弟说的。 他身为兄长,哪怕不是剩下的大头,也应该和兄弟平分那个债务。 这样,也不枉他的嫡母养育他一场。 另外,他也表明了,他手头呢,也确实不宽裕。 一下子要拿出这么多银两,确实拿不出。 但大宅不能不赎回来。 所以,他想问问族长,或者是谢氏夫妻,纪谢氏能不能帮他问问,有没有愿意接手他手里刚分到的那宅子和田地和古董。 然后他又长叹了一声表示,虽然分了家之后就典卖家产会污了名声。 不过,祖传下来的大宅更加重要。 毕竟,以后祭祀啥的,还都是要回来的。 两兄弟这么一比较下来,谢彦济在众人心里的地位立马拔高了不少。 倘若他跟着他弟弟谢彦全说不出银子,不帮着尝还债务。 大家伙说最多不是的,还是谢彦全。 毕竟,他才是亲生。 虽然也有人会说他是踩着他弟弟上位要一个好名声。 可这种名声,有些人还真的未必会在乎。 本来他就是庶子。 更何况,几千两,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本身,袁氏的私房嫁妆,他也是分不得半点的。 所以,无论是纪谢氏也好,谢氏夫妻也好,哪怕族长,都觉得谢彦济这人不错。 倘若将来有好的路子,倒也是可以推荐一二的。 虽然谢彦济表示,会出剩下的一半银子。 可是谢彦全还是表示,他不愿意出剩下的。 不是他小气,实在是确实没这银子。 他本来也只是个小官,媳妇的陪嫁也不多。 虽然儿媳妇有些陪嫁。 可他这个当公公的,总不能去向儿媳妇要陪嫁来填这个坑吧? 所以那个银子不出。 另外他还表示,既然纪谢氏和谢老太爷夫妇答应两位兄长延迟归还欠银。 那么,分担到他这儿的,他估计也得迟点归还。 实在是他真没银子,不是不还。 他还表示,他会努力争取在五年内,把欠伯父和姑姑的欠银归还,但不保证一定能在五年内归完。 实在是他手头真的很紧,京城开销大,大家伙也是知道的。 本来众人对他的印像已经很差了。 现在他如此厚颜无耻,破罐子烂摔,大家更是无语了。 可大家能怎么办? 你也不能硬逼着人家掏银子。 万一到时候,人家来一句,伯父,姑母,族长,要不你们借我? 毕竟,不要脸面的人,那可是啥话都说得出来的。 谢彦全呢,也是从之前兄长伯父和古家人抗争的时候,得出的这么一个结论。 那就是,只要你脸皮够厚,够不要脸,像伯父兄长那种人,压根争不过你。 你说兄长能把他怎么办? 最多母亲的陪嫁,不分给他就是了。 反正母亲的大部分陪嫁,早就在他口袋里了。 剩下的那些不多,本来就是母亲拿来养老的。 够不够兄长还那笔账他不知道。 反正,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承担那笔银子的。 谢若宁看了他们这次的分家。 觉得,西府的二伯是最吃亏的啊。 你想,嫡母的陪嫁么是分不到的。 然后从公中分到的财产,还得拿来还债。 虽然呢是肯定够的。 可是,这三房里,家底最薄的肯定是二房啊。 虽然是得了好名声。 可名声这东西吧,太过虚无缥缈了。 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用得上呢。 而这时候,谢彦诚则开口了。 他问他的三弟,倘若不愿意承担那债务,那么,母亲留下的陪嫁的庄子,田产,私房他三弟打算怎么办?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缺人才啊 纪谢氏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外甥失望透顶了,还是怎么的。 突然表示不舒服,让谢若宁扶她回屋子。 谢若宁立即二话不说,赶紧上前去搀扶。 也难怪的,自己这个和人家不熟,严格来说还没血缘关系的,看了都不舒服,更何况是纪谢氏了。 对于纪谢氏而言,西府的几个外甥和谢彦信是没啥两样的。 可现在…… 踏入了东府的草坪,纪谢氏才放慢了脚步,然后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宁丫头陪着我走走。” 谢若宁也不说话,搀扶着纪谢氏,慢慢地陪着她散着步。 就像平常饭后散步那样,悠闲,自在。 她知道纪谢氏需要静静,同样的,她也需要。 她不知道东府会不会如此,但至少在谢老太爷夫妇在世,应该是看不到了。 她只是怕,万一哪天真分家了,谢若慎父子会如何。 是不是会被人算计了走。 福运来和生活馆的事儿,家里人现在隐隐约约也知道了。 只不过,他们还摸不清宫里对自己的态度,所以不说话。 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看中这两块肥猪肉。 虽说这两家店背后有皇太孙的入股和撑腰。 可是,只要皇太孙没上位,有些事就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 至于生活馆哪儿,虽然有一部分是孝敬给世子妃的。 可是也一样。 倘若谢老太爷也像谢彦全那样不顾脸面的向自己要银子。 或者更狠点的,告自己一个忤逆和不孝,那别说自己,三房基本是全部玩完。 别说世子妃是自己的后台,哪怕是贵妃娘娘是自己的后台,也没用。 因为,任何一个帝王,那都是以仁孝治国的。 谢老太爷理论上是不会这么做。 当官,他还要官声。 教出这样的忤逆子孙,他的脸面也不会有光。 但谢老太就说不好了。 本来就没血缘关系,那么多的银子,看了不会眼红才怪。 特别是她养的两个儿子基本也算是废了。 谢老太爷在,她不敢这么做,但是,谢老太爷走在她之前呢? 到时候,她被人挑拨一二,豁出一张老脸,给自己的子孙搞点银子,还真的做得出来。 谢若宁也不敢问纪谢氏。 毕竟,之前她也是没法子的。 要不然,袁老太的公道,她自然能帮着讨回来了。 她突然有种无力感。 古代的某些规矩和制度太烦人,太讨厌了。 “对今天的分家,你有什么看法?” 纪谢氏拍了拍谢若宁的手,很是慈爱的问道。 “看法?” 谢若宁想了想,便道,“恕宁儿愚钝,很多事儿都看不出来。 只觉得叔祖母白疼全叔了。” 纪谢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还需要问你? 这孩子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满脑子都掉钱眼里去了? 但凡分一点的心思和脑子来这宅院里,还看不出来? “别的呢?“ 她是希望谢若宁看出别的不同的来,因此,继续问道。 “宁儿觉得做人还是要效仿济伯父。 虽然叔祖母待他不善,但是……” 纪谢氏应该想听的是这个吧? 说真,自己和那谢彦济也不熟。 虽然自己的内心觉得吧,他花了银子来买这个名声有点傻。 不过,在古代,这仁孝的名声,真的是无往而不利,千金难换的。 不说别的,将来谢老太爷也好,或者是谢家族长也好,在很多方面帮衬一把,就很值得了。 哪怕不帮衬,不来为难你,不给你使绊子,也算是打个平手了。 所以,这笔买卖严格来说,也不算亏本。 只要他一天还是姓谢的,很多事情上面,还真离不开族长的支持。 “你身边不是有人擅长收风的吗?有些事,你是没打听出来? 还是不曾想过?” 纪谢氏很是无语了,难道没了冬雪,她在这内宅之中,就成了聋子了? 谢若宁一听纪谢氏话里有话,不由得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姑祖母的意思是,这事儿别有内情? 以前冬雪在,也基本是打听东府这儿的事,西府那边……” 更何况,现在哪里有那时间去打听西府的事。 也没人手去打听,打听来干嘛呢? 光是就会福运来和生活馆,自己已经不可开交了。 主要还是缺人手。 庄子上能够当店小二,或者是去做糕点学徒的不少。 之前虽然也开办了私塾,甚至还包了学生的一日两餐。 可是,去读的人不多。 每年也就那么十几个孩子罢了。 看着人数是不少,可实际上,读上一两年的,人家就不读了。 那十几个孩子里,有好些的,还是冲着一日两餐去的。 虽然是认得几个字,也会念些诗了,可是离算账,记账,盘账,这种技术含量高的工种,还差很远。 哪怕真来铺子了,也得跟着师傅几年才能独挡一面。 所以,庄子上的一些人就在算计了。 你想,浪费七八年的时间去读书,到时候,也是去铺子里当账房先生,好像划不来。 对,账房先生的月入是挺高的。 最高的一年,不说分红,就有两百两之多。 可问题是,出色的店小二,只要你嘴皮子够利索,在旺季的时候,你一个月的提成,也是有十几二十两的。 一年平均下来,确实没账房先生高。 可你想,当店小二只要读个一两年就成。 对于他们来说,认识几个糕点上的字,会写自己的大名,就很不错了。 他们也没啥雄心壮志不是? 一来一去算下来,其实账房先生的收入,他们也不怎么看在眼里了。 你想,能两百两一年的账房先生可都是有胡子的了。 比他们的爹都要老了的。 前期的账房学徒可是只能拿比他们还低的月银。 想要自己独立出来,没个十几年,还真不行。 可不像他们,赚点银子,到时候娶个漂亮媳妇,生一窝崽的,那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虽然谢若宁有和秋霜说过,提高些账房学徒和账房先生的收入。 可依旧是治标不治本的。 私塾哪儿,每年都会有新人进来读书。 读个一两年的,就不干了。 虽然有心不想让这些人来铺子里上工。 可问题是,铺子里,也实在缺人手。 用秋霜的话来说,那就是,你招外面的,哪里有自己庄子上的人放心。 所以,顶尖的人才,她永远缺。 这种情况下,她哪里有时间和心情去关心西府的这种八卦!!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诚伯父的古怪 纪谢氏深深的看了眼谢若宁,不由得替她着急起来。 这孩子倘若是个男子,那倒是能走得长远。 可惜是个女子。 倘若对内宅的掌控不够,也看不清一些事,将来,注定是会吃亏的。 可她现在,明显已经是无心内宅的了。 自己现在虽然能帮衬她们姐妹一把。 可将来呢? 很多事,都要靠她自己。 “姑祖母?” 谢若宁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慌的,不知道为啥。 难道西府分家的事,和自己有切身利益的关系? 理论上也不可能啊。 那…… “你就没为将来担心过吗?姑娘家长大了,总要嫁人的,就没想过自己将来的夫婿是哪样的?” 纪谢氏转了另一个话题。 “这事儿,祖父母和爹会想的。” 谢若宁低下了头。 这年头不能自由恋爱也就算,偏偏还不能婚姻自主。 别的倒也无所谓,可现在的男人,年纪小小的,都一堆通房的。 就拿兄长来说,那是没生母在,谢若宁两姐妹呢,也不想将来的弟妹或者嫂子心里添堵。 所以,不让翠姨娘安排。 她们还是希望自己的兄弟好的。 虽然男子在成亲前有通房很正常。 可是,倘若碰上心疼女儿的,有的时候,没有通房,在人家家长眼里,也是很加分的。 谢若慎自己本人醉心武学,只要没人安排,压根不会想到这方面上去。 再加上之前祖父母也不操心。 前段时间兄长身体大好了。 据说祖父就开始关心起兄长的房里事来。 听说兄长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屋里人侍候,立即朝祖母发了好大的脾气。 所以,谢老太立即第一时间安排了一对漂亮的姐妹花过来。 谢若慎呢,在那些堂兄弟的打趣下接受了下来,也没说啥。 像翠姨娘哪儿,她们姐妹可以说不要让她安排。 因为是为了兄长将来的婚事考虑。 翠姨娘呢,跟了父亲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将来呢,是要靠谢若慎来养老的。 自然不会给谢若慎将来的妻子心里添堵。 所以,她们姐妹说话还是灵的,而且不会外传说三道四。 可谢老太送来的,那就不一样了。 那是长者赐。 别说她们姐妹俩了,哪怕是谢若慎,也不会拒绝。 只不过,幸好之有谢若宁有和谢若慎说过,太多频繁的某些事,会导致武学上没有精进。 你想,武功最好的人在哪里? 少林,武当!! 哪儿都是些什么人? 和尚,道士!! 你把更多的精力在女子身上了,那么,还有那时间和精力钻研武学? 怎么着也得武学方面有一定的境界了,那么才好找女子不是? 更何况谢府的东府和西府也好,已经有这么多通房和姨娘了。 你说吧,哪个房有他们三房这么和乐融融。 说穿了,就是因为他们的父亲有定力,把持得住。 所以为了下一代的安定,还是同个母亲的比较好。 省得院子里有些乱七八糟的事。 毕竟,无论哪个孩子有啥事,心疼难受的,都是谢若慎不是? 谢若慎一向是个妹控,妹妹说得都对。 更何况,东府西府的男孩子们大都是一起长大。 有些事儿,他也知道,看在眼里。 虽然不说,但并不代表他没啥想法。 所以,他还是认同妹妹想法的。 主要现在也没哪个女子引起他的注意。 本来男子就相对晚熟些。 三房也没那个环境。 以前的那些丫头有些苗头出来,都被谢若宁找借口打发走了。 剩下的那些,基本都是有眼力劲儿的。 她们想往上爬,不就是想多赚点银子嘛。 可跟着六小姐也能赚银子,干嘛不跟着六小姐赚。 实在不行,介绍自己的亲姐妹去六小姐院里不是? 可现在那对姐妹花就不一样了。 人家是拿正牌得了谢老太爷夫妇命令过来的。 谢若宁有心多说几句吧,谢若敏就劝诫过让她少管闲事。 有些事,点到为止就行。 前几天呢,她又看见谢若慎对那姐妹花挺不错的。 她呢,也知道兄长房里的事呢,不应该管。 她呢,也是个护短的。 觉得,错的肯定是那对姐妹花。 你想,以前谢若慎可不是这样的。 可现在,一个大好的良好青年居然也堕落了…… 像谢若慎这样有定力,身边还有人在提醒的,都堕落了。 你说,这世上还有比谢若慎更优秀,更有定力的? 所以,纪谢氏问,谢若宁只能说教给父亲做主。 难道她能说,不想嫁,或者说找个没通房的? 到时候,纪谢氏肯定又要说教她了。 既然不可能,那么,其实嫁给谁不都一样? 当然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是皇太孙的敌对。 要不然,将来和皇太孙成了敌对,自己还有好日子可以过? 谢若宁也不想继续嫁人的话题,便把话又转到西府的事儿上。 关于西府的分家,她有事想向纪谢氏请教。 刚才听纪谢氏的口气,好像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她倒不是八卦。 怎么说呢,西府的今天指不定就是东府的明天。 她呢,也不指望沾东府长房二房或者公中的便宜。 只要自己的一切不被占便宜,她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向纪谢氏讨教一二还是必须的。 纪谢氏见谢若宁如此,也知道,东府指不定哪天就分了。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到时候谢若宁有没有嫁人她不知道。 谢若敏是肯定嫁了的。 那么,三房还指不定真的会成为鱼肉。 现在先指点一下谢若宁,指得将来被她烦死。 “你觉得你西府的诚伯父为人如何?” 纪谢氏回了自己的院子,抿了口茶问道。 “正人君子啊,也很真诚,哪怕全三叔有些不讲道理,可他还是很讲道理。 虽然祖父和您这里的银子要迟些还,但宁儿相信他的人品,肯定会归还的。 说话很是诚恳,是个挚诚君子。” 无论纪谢氏怎么在心里评价西府的几人,可那几人和纪谢氏都是有血缘关系的。 血缘关系,明显是比和她亲近的。 所以,她虽然隐约觉得怪怪的,还是说人家好话。 “是么?” 纪谢氏抽了抽嘴角,觉得这孩子说话真的是让她摸不着真假。 “是啊,难道姑祖母,这诚伯父是有啥不为人知的?” 谢若宁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本来她只觉得有点古怪。 可现在,纪谢氏提出来了,明显,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只不过,不知道古怪在哪里罢了。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不会是个吃独食的 “他在户部都二十多年了,能在一部待十几年的,就是能人了,更何况二十几年下来,呵呵……” 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也不想想户部是什么部门!! 谢若宁对朝堂上的事压根都不懂。 有些事,还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才知道些。 所以,她只能觉得,在一个地方二十几年,那在户部是老熟人,上上下下都认识。 别的,还有啥? 说明没啥能力? 所以也才是个小官? 真有能力,指不定就步步高升了。 那问题来了,倘若真没能力,是个小官,纪谢氏不会这么说吧? 所以,以前他在户部是故意藏拙了? 还有一点,是之前谢若宁没想到的,那就是,户部可是个肥肉衙门。 那他们西府的长房不可能没银子的。 虽然一开始她是想到,诚伯父只是六官小官,没人看得上。 毕竟,你要上贡,也得找有实力的官员。 可她有点想岔了。 那就是,一向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 外官来京城办事,首先要打通的,便是这样的小官。 因为在真正在办差做事的,不都是他们吗? 有的时候,人家也不用故意来刁难你们,只要按章办事,就够你受的了。 所以,压根不用他们这些小官开口,人家自然会把孝敬奉上。 量虽然不多,可架不住孝敬的基数多啊。 几十年下来,那银子海了去了。 纪谢氏见谢若宁在深思,过了好长一会儿,才道,“想通了些什么吗?” “宁儿想了几点,也不知道对不对。” 谢若宁便把刚才想的,整理了一番,然后才一一说道。 纪谢氏很是耐心的听完谢若宁的分析,然后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不能说她说得不对,只不过,不全面,没深度,没到那个点。 因此便耐着性子和谢若宁讲起来。 用纪谢氏的概括那就是,户部和别的清水衙门不同。 一个位置你能十几,二十年不动,说明第一,你人缘关系肯定不错,至少和上下级的关系都能融洽。 要不然,来个新的上司,看你不爽,聪明些的,向别人举荐你是个能人,把你明调暗升。 不高明些的,直接把你贬到一边,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在官场的官员都知道,每三年一次的考评,第一笔,可全是你的直属上司点评的。 在每个上司哪儿,能都能甲有难度。 可是,在每个上司哪儿,全部拿乙的难度更加大。 这中间的尺寸把握,说明他把每任上司的性格脾气都摸得极为透彻。 本来户部就是个肥水衙门,人家上司也有自己人。 没安排自己人,一直用谢彦诚,就很说明问题了。 第二,不把你调走,还说明,你是个人才。 在某些方面,人家上司还真离不得你。 一个离不得你是你本事,说明你有一技之长。 可每个上司都离不得你,那就有些恐怖了。 另外,户部是什么地方? 换到现代,那就是财政部。 人家能在哪儿混二十几年,说明脑子的思路那是绝对清楚的。 会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少的陪嫁? 会一点也没握在手里? 会对家里的财政状况不知道? 谢若宁突然有些明白了谢彦诚借银子的用意了。 原来,想分家的是他!! 他早就在部署了。 从他母亲的丧礼开始,就在一步步下棋,打暗桩了。 他肯定早知道自己的亲兄弟是什么个性。 再加上他时时暗示。 那兄弟自然是想早点撇清关系。 只不过,大家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 办白事嘛,差银子很正常。 京城很多人家也这样,这都是常例。 连谢若宁这个穿越的都知道的事儿,可见是多普遍了。 而且他借的对东府来说,或者纪谢氏来说,也不算多。 所以,大家伙也没往心里去,觉得就是一时手头紧,暂借的。 可人家一要分家,再加上刚才的话语,纪谢氏就察觉出来了。 估计谢老太爷那老狐狸也知道了。 只不过,两位都是看破不说破。 一来,都是侄儿。 另一方面,倘若两个侄儿一定要选择得罪一个,肯定选择得罪那个没实力,没根基,一心钻钱眼里去的谢彦全啊。 要知道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姑祖母,那叔祖母的陪嫁应该是还剩下挺多的喽? 不过,也蛮奇怪的,叔祖母不是最疼小儿子吗? 那怎么大部分的,会握在诚伯父手里?” 谢若宁觉得有些奇怪,理论上自己的母亲有多少陪嫁,当儿子的肯定知道。 “也不一定是陪嫁,也可以是这些年积攒下来,又偷偷置办的。 她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要偷偷办一份体面的,给子孙留下的庄子田产,又有何难。 至于不让谢彦全知道,也正常。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个性她难道会不知道? 只要谢彦诚和他的母亲说,完全是为了弟弟,不想让弟弟挥霍一空。 在他手里,哪天弟弟落魄了,他还能帮衬一二。 倘若全部给了弟弟,那将来,他也无法救济弟弟了。 毕竟,他也有一整个家子要养。 倘若他手里有母亲留下的财产,又注明是给弟弟,那么,将来他要救济弟弟,也说得过去。 戏要做全套,还可以让他母亲写下一笔亲笔书信。 谢彦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自己的新上司,把上司哄得服服帖帖的。 你觉得,这么多年母子,自己的母亲性格脾气会不知道? 搞定自己的母亲会比外面的上司难? 不说别的,这么多年来,你有听到他不好的官声吗? 难怕他只不过是个六品小官。” “那这么说来,说来说去最吃亏的是二房啊。” 谢若宁突然觉得,在分家的时候,无论怎么样,果然是庶出的最倒霉,最吃亏啊!! 哪知,纪谢氏摇了摇头,“你也太看轻谢彦诚了。 也不想想,他是哪种人,会落下口舌给别人? 倘若他是个只知道吃独食的,那么,这么多年,户部也待不下去了。 弟妹留下的那田产,谢彦全是肯定会放弃。 那么,以谢彦诚的做法,那就是他们两兄弟平分。 毕竟,债务谢彦济不也出了吗? 宁儿啊,以后啊,多学学你他们二位。 你看,名声有了,又落着好处了。 以我对弟妹的了解,那留下的田庄不会少。” 纪谢氏很是信誓旦旦的说道。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告上公堂 荣宁正文卷第二百二十四章告上公堂谢若宁对纪谢氏还是很有信心的 想着怎么着第二天,西府哪儿肯定会很“热闹” 你想,三房吃了亏,按照人家夫妻一惯的脾气会不闹? 那两口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哪里知道,安静得很…… 分家的第三天依旧很安静 第四天,也没动静 到了第五天,芸豆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向谢若宁汇报,西府三府在搬家了…… “你确定没看错?” 不对啊,这有点不按照剧情走啊 你想,袁氏的嫁妆那天肯定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分了吧 s 那么,很多的田产肯定也是暴露出来了吧? 那谢彦全夫妇不闹? 是老大谢彦诚太有手段呢? 还是袁老太留下的其实也没多少了? 本来谢若宁是不想关心这些事,实在是两家铺子这边也挺忙 她呢,想把主要的心思摆在培训新人,还有糕点铺子的新品种上 因为袁老太的丧事,谢若敏暂时是不出嫁了,得守制 谢家呢,早就安排好陪嫁丫头,陪嫁婆子给她了 有一部分,自然是谢老太和长房周氏安插进来的人 这种人,一方面,谢若敏也是不放心用 另一方面,也是不会把这些人安排在重要岗位上的 她着重要培养的,则是那时候自家庄子上的小丫头们 其实这些人,她们姐妹俩早在培养了 一般都是先挑六到八岁的小女生,集结中在庄子上先培养起来 比方说,怎么侍候人,怎么梳妆打扮,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规矩礼仪,习字认字 别看家长们对自己的儿子读书上进不怎么关心 可对女儿这方面,还是蛮关心的 据说还有父母在家里也督促女儿们练习规矩礼仪的 谢若宁那时候听说了,也觉得很是奇怪的 后来是听秋霜说,隔壁庄子有佃户之前有个女儿,因为会唱个小曲儿,也认得几个字,被地主老爷给看上了 那地主老爷都五十好几了,睡了那姑娘之后,那姑娘后来便一举得男 地主老爷为了小儿子把那姑娘抬了二房 还把一百五十几亩的良田交给那佃户打理 在那些佃户们看来,为啥小姐要这么努力培养小女孩啊? 还不是想将来帮着争宠? 只要自己的女儿够漂亮,够善解人心,认识几个字,会唱个小曲儿 你怎么知道,将来自己不能帮自己的外孙打理田庄呢? 谢若宁那时候听了是极度无语的 只不过,只能将来进了府,或者安排去了铺子里,慢慢再做打算了 先让那些小女孩们,把基础打扎实再说 所以,倘若可以选择,她是真的不想去管西府的事 在她看来,人家分家也分了,西府三房的都在搬家了 说明或许有可能事情压根不是姑祖母想的那样 有的时候,想岔了也是正常的 可哪里知道,没过半个月,西府又因为分家的事给闹上了公堂 对,这次不是请族长,或者伯父姑母了 而是西府的三房把自己的两个兄长给告上了公堂 他告两个兄长讹骗母亲陪嫁…… 谢老太爷夫妇和纪谢氏做为当时的见证人,谢家族长和另外几个姓谢的族人做为当时的公证人也被请了过去当证人 本来纪谢氏是不想带谢若宁上公堂的 她是个很传统的人,觉得女子不应该入公堂 她是没办法 可谢若宁不同,她是可以不去的 一不是证人,二不是长辈,三也和她没关系 可谢若宁一来是对古代的公堂挺好奇的 二来,她表示,想去增长见识,万一将来有用得上呢? 你想,她现在两个铺子生意也挺不错,万一有人想恶意竞争和她搞上公堂呢? 虽然她的理由在纪谢氏看来是站不住脚的 最后纪谢氏还是答应了下来 因此,谢若宁便假扮成小丫头跟着纪谢氏去了公堂 到了公堂之后听了双方的证供之后,她是真觉得对付像谢彦全这样的,真得谢彦诚这种人才行 应该说谢彦诚呢,早就挖坑给弟弟跳了 他的母亲偏心,他一向是知道的 没办法,他是长子,从小灌输的教育就不一样 可时间长了,心理也会不平衡,所以,他便开始慢慢布局了 袁氏这么多年当家下来,自然是从公中挖了不少来填补自己的嫁妆 这种手段都骗不了别人,更何况是在户部如鱼得水二十几年的谢彦诚了 他那时候就慢慢地给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母亲灌输给让母亲给弟弟留家底的想法了 哪怕一开始袁氏年纪还轻些,不听,可时间长了,你说得多了,她也会觉得长子说得有道理 毕竟,小儿子有多少斤两,她会不知道? 所以,那时候卖些嫁妆补贴小儿子的时候,其实是分两步的 比方说明明卖了那嫁妆,或者挪用公中的银子是一千两,账面呢,也是做了一千两 实际呢,扣下了五百两 把那五百两给了小儿子,扣下的那五百两则让长子去添置另外的庄子 那庄子呢,一直是有她的亲信在打理,老大不干涉 所以,她也很放心 十几年下来,她自己的嫁妆呢,为了帮衬小儿子呢,也卖得只有那么一二分养老的银子了 但实际上,一部分,还有挪用公中的,全部被她给置办下了不菲面积的庄子田地 这些全部是瞒着小儿子,小儿媳的 虽然面积大,只不过地契上,写的都是果树林,杂坡地 别看谢彦全不像谢若敏这样了解田地庄子的价格 可公价,他还是知道的 一等一的良田,那是十五到二十两一亩 二等的田,差不多是十五两到八两一亩的样子 再次一等的,一般是十到五两 而且还是要看在哪个方向的 像果树林,杂坡地,虽然是在东南方向的,可一亩最多最多也只能卖三两银子 哪怕面积再大,两个庄子加起来,差不多也就八百亩 可你想想,八百亩果树林,杂坡地,也就能卖两千多两 三人一分,每人能分多少? 为了那几百两,要承担几千两的债务 谢彦全那时候自然是反对 他表示,债务他没办法承担,至于母亲剩下的嫁妆呢,他也不要了 到时候两位兄长卖了,就归二人好了 他的话,虽然是没有签字落实的 可是,谢氏夫妇也好,谢氏族长和族人也好,那都是听到的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都不是蠢的 ,荣宁 有的时候,人无耻起来,那是真的可以很无耻的。 公堂上的一切,简直是让谢若宁大开眼界。 谢彦全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满嘴的胡话说惯了,便开始反咬众人一口。 他说因为兄长还欠着伯父,姑母银子,所以,二人为了银子,帮着兄长做假口供。 欠银子的事,反正好些人都知道,还有欠条,他也不怕别人赖。 主要是他看准了伯父和姑母是个要脸面的,不会像他这么胡绉。 至于族长,他则表示族长年纪大了,听岔了也是有的。 还叫了几个谢氏族人过来作证,族长年纪已经大了,虽然不至于老糊涂被人利用。 但耳朵不好使,也是好几回了的。 那几个请来的谢氏族人表示,他们确实也听到过族长常要别人重复五六次,才能听清别人说的话。m. 而且还是要别人在很大声的情况下重复五六次。 至于另外的几个公证人,由于也是谢家的人,谢彦全则表示,这些人都是兄长请的。 而且,他又找了几个人证出来来证明。 那几个人所谓的公证人以前在读书的时候也好,和邻居相处的时候也好,常说谎话的。 你想,读书的时候蒙骗先生,说明你从小品性就不端。 至于和邻居相处说谎话,说明你习惯说谎,谎言早就融入你的生活了。 反正无论怎么说,那就是大家伙联合起来蒙骗他一人,欺负他一人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要欺负他,他也说了理由。 那就是从小到大,他的母亲都比较疼他,所以,导致他们兄弟失和,兄长嫉妒他。 所以,兄长才会联合众人,想把他母亲留给他的庄子骗走。 对于这种家务事,官府其实是最头疼的。 那位府尹大人和谢彦诚也好,谢老太爷也好,都是同僚。 他友情提醒二人,倘若可以,那么就分点田地给他们的兄弟和侄子算了。 要不然,这事闹大了,对他们两人的名声有碍。 谢老太爷哪儿,万一被御史弹劾一个治家不严呢? 虽然东西二府早早分了家。 可毕竟是嫡嫡亲的侄子。 西府老太爷过世十几年,你这个伯父为啥早年不好好教导他们? 本来伯父教导侄儿就是天经地义的,无论是否分家。 他们西府小一辈的分家仪式也是在他的主持下进行的。 西府的侄子侄女们的长辈也过世了。 那么,弹劾他一个治家不严,虽然不算很严谨,可扣这种帽子,人家御史也是惯干惯熟的。 至于谢彦诚这里更加不用说。 父母过世之后,他是长兄。 长兄为父。 在府尹大人看来,谢彦诚是官职的上升期,没必要为了一点点小田地,搞得自己不能升职。 这是得不偿失的。 家和万事兴不是? 像这种家族争产案,一般的情况下,官府都是叫他们私下和解的。 特别是家里有当官的那种。 “宁丫头,这事儿,你觉得会如何?” 回了谢府,纪谢氏依旧问谢若宁,她还是想看看谢若宁能不能看穿一些事。 或者说,倘若是她在谢彦诚的位置上,她会如何。 毕竟,将来东府指不定也会发生这种事。 “诚伯父应该是把最坏的都预料到了的。” 谢若宁很有信心的说道。 毕竟兄弟这么多年,自己的弟弟是怎么样的人,他肯定知道。 只不过,她不知道谢彦诚的后着是啥就是了。 “就是宁儿有些不明白,这不是分家了么,理论上,那田产的事儿,只要诚伯父和济伯父是聪明的。 他们三房也不会这么快知道吧? 他们难道没有把自己所有的人带走? 是为了留下探听一些对自己有利的? 可长房怎么会让他们知道? 姑祖母,你说诚伯父是不是故意让他们知道。 然后在等着他们告上官府的?” 纪谢氏抿了口茶,盖上了茶盖,才缓缓的说道,“你继续说,分析完了,我再和你讲。” 谢若宁见纪谢氏的神色很是淡然,觉得,自己有可能分析得挺到位的。 毕竟,之前纪谢氏已经和她说过了西府三人的性格脾气。 那么她就用代入的方法继续分析, “如果宁儿是诚伯父,那么,肯定是故意让三房知道。 一方面,考评马上要来了。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推荐你喜欢的,领现金红包! 出了这事儿,虽然不算丑闻,可是怎么着也是治家不严,甲评肯定是没有了的。 那么,他可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以继续安稳地连任了。” 谢若宁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一边在大堂里继续转着圈圈,然后分析, “趁现在族长也好,那几个公证人也好,都对三房的看法和好感降到最低。 那么,让三房继续闹一闹。 虽然未必会逐出族,可他们和族里的关系肯定更加僵硬了,也更加无法挽转了。 将来,他们要做些别的事,族人不刁难,那就奇怪了。” 古人的宗族观念可是很强的。 哪怕她是个穿越的,也知道一点。 族长你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等等,那谢彦全为啥为了那点点财产,得罪族长? 虽然只说他耳背,可这是在公堂上说。 你觉得族长会有这么大的心胸来原谅你公然说他哪儿不行? 哪怕心胸再宽广,也不可能原谅吧? “姑祖母,宁儿是在想,其实是不是有人想谋族长的位置了?” 谢若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便立即说了出来。 “哦,为何会有这想法?” 纪谢氏第一次觉得,谢若宁脑子终于有些些开窍了。 不知道是不是失望的次数多了,难得有些感动。 “连宁儿都知道,族长得罪不起,以后子女的婚嫁也好,子侄的升迁也好,和族里可都是相关的。 除非你是能升到裘将军这样的位置。 可问题是,哪怕是裘将军这样的位置,也不会傻到得罪自己的族长吧? 可倘若是有人想谋族长的位置呢? 族长不再是族长了,那么,将来新族长会不会记他一功?” 谢若宁觉得,这个很有可能啊!! 谢彦全是不孝,不仁不义,喜欢贪小便宜。 可并不傻啊。 除非是有人背后给他撑腰。 要不然,也不可能为了点田产,和族长,公证人们直接闹翻吧? 毕竟,除了得罪族长,那几位公证人在族里,也是担任一定职务,也是有一定声望的。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合作共赢 “祖母,你说诚伯父会不会输啊?” 倘若背后有人撑腰,那么,诚伯父和自家祖父输的可能性真的还挺大的。 不说别的,光是人家叫来的证人数量就还挺多的。 而且刚才她有打量过谢老太爷,谢老太爷应该是认识那些人的。 也就是说,不是所谓的临演啥的,确实是谢家族人。 倘若是这样,那么或许人家也是早有准备,就在这儿等着你们了。 “输,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你诚伯父估计没有算到,会有人打族长的主意。 宁丫头,倘若是你是你诚伯父,你会如何出招。” 纪谢氏对自己的谢彦诚还是很有自信的,便又开口询问道。 “姑祖母,你的意思是诚伯父不愿意让些田地出来?” 在谢若宁看来,无论谢彦全背后是否有人,他这个“苦主”完全是个没啥信用的小人。 用银子就能解决。 既然如此,那么最省力的办法,自然是给点田地就算了。 一来,谢彦诚能最快的投入到工作中。 二来,古人不是最在意兄友弟恭的名声吗? 说穿了,那所谓袁氏的“嫁妆”,至少有一半,是袁氏贪污公中的银两所置办下的。 听谢若敏之前所说,那剩下的,谢彦诚表示,二弟既然愿意和他一起承担债务,所以,是长房和二房平分的。 那时候谢彦济估计还不知道嫡母留下的田地是上等的田地。 想着,能贴补一下也是好的。 更何况兄长要演戏,难道他不帮着演下去? 他可没打算要和兄长撕破脸皮的。 所以,自然就接受了。 兄弟二人可是在族长还有那些族人面前,上演了好一场兄弟情深的戏码。 据说,那天族长还表示,要把他们兄弟的事和族人们说,记录在案啥的。 要让大家伙都学谢彦诚,谢彦济兄弟呢。 所以,他既然愿意分给庶弟,为啥不愿意分给一母同胞的? 纪谢氏也看得出来谢若宁是满头的问号。 她原以为,谢若宁能看得出谢彦全背后有人支招,那么,说不定,也能猜出谢彦诚的布局。 可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高看这丫头了。 还好,也失望习惯了。 谢若宁见纪谢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又多了些问号。 是自己说得不对呢? 还是啥? 能不能明说啊,汗。 “这样吧,我们换个角度,倘若有一天,东府分家了。 长房和二房想要福运来和那个生活馆的分红,你给吗? 倘若不给,他们就联合告你们三房上公堂。 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做?” 纪谢氏给谢若宁举了一个她最不想面对,而又最可能会面对的例子。 “这不能吧?大伯母倒是说不准的,但二伯母……” 谢若宁觉得,二伯母这人还是挺讲道理的,虽然也贪点钱财,斤斤计较。 但不是那种什么钱财都贪的人。 “生活馆日进斗金,谁看了不眼红。” 纪谢氏讥笑道,别说别人了,哪怕是自己的两个徒弟,说起来,都有些后悔。 一开始的时候,谢若宁是有叫二人入些干股的。 那时候谢若宁的想法是,万一有些啥事,她们二人常在外面跑,指不定,认识的人,比世子妃多些。 毕竟,你不能事事都叫世子妃出面吧。 而她们二人,本来渠道就多,就在王府。 哪里会不知道生活馆一个月在赚多少银子的。 二人人品端正,都半开玩笑的和纪谢氏说有些眼红加后悔了。 更何况是别人了。 倘若知道,你说人家会如何? “可这还不是有世子妃嘛。” 谢若宁讪笑道。 怎么说呢,她后着呢,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可问题是,这种事,她能和纪谢氏说? 说人家长房和二房初一还没做,她十五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说让纪谢氏怎么看自己? 更何况,那后着吧,严格说来,她也不知道是否有用。 毕竟,在古代,这种事儿,或许有可能并不算大事吧? “你事事就只知道依靠别人吗?” 纪谢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谢若宁。 说真,她是真的有些生气。 想当年,多少聪敏的宫女跟在她身边学习。 虽说前程未必算好,可都不差就是了。 哪里像谢若宁,自己也算是悉心教导了。 可是,愣是半点不开窍。 她是真的愁啊。 “也没有事事啊,我做生意挺用心的。 这不是大家合作共赢,各取所需嘛。 更何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碰到了再说呗。 现在想也没用,我也不知道人家出啥招啊。 至于诚伯父的,我觉得,是不是要先查出,谁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新族长的? 老族长之前的竞争对手是谁? 会不会是人家的下一代?” 谢若宁觉得,还是继续提西府的事吧。 省得到时候自己没忍住,把自己的底给泄露了。 “合作共赢?各取所需?” 纪谢氏瞟了眼谢若宁。 她总觉得吧,这侄孙女,好像知道一些事,但并不确定。 “是啊,世子妃赚了脂粉银子,我呢,有了保护伞。 至于福运来这边,平表哥不是也安排了自己人来工作吗? 虽然工钱不高,可是,只要勤快点,多跑几趟,养个小家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听说,有的时候碰上大方的客户,也会赏点银子给他们买酒喝的。” 拿福运来说,一开始是有些沾皇太孙便宜。 可现在,是皇太孙得便宜居多吧? 毕竟,自己的店铺方便人家盯梢,还提供了人家送货上门的服务。 特别是送货上门这块,那可是大大的方便了皇太孙的人。 从被动化为主动出击。 前段时间,几位皇子的势力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现在几位夺嫡的皇子互相咬得更加欢了。 兄弟自相残杀得厉害,你觉得,谁会最不爽? 肯定是龙椅上的那位。 谁会看见自己的儿子们互相厮杀啊? 不用说,这其中肯定有皇太孙的手笔,祸水东引啊诸如此类的。 你说没有自己铺子提供暗梢的岗位给人家。 没有送货上门的机会给人家,人家能这么快的完成任务? 最重要的是还不惹人怀疑? 当然了,这一切是不能明说的。 所以,只能说是跟世子妃之间的合作了。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觉得会如何 谢若宁离开之后,纪一帆和皇太孙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我总感觉她知道些什么。” 皇太孙望着谢若宁远去的背影说道。 “我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她能知道些什么? 不信,你问问祖母。” 纪一帆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的说道。 多疑真不是件好事!! 特别是,你怀疑的对像还是谢若宁。 倘若你说谢若慎知道些什么,那倒还可以理解点。 别看谢若慎大大咧咧的。 可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有的时候,朝堂上的见解虽然别出心裁,独树一帜,可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至于谢若宁,除了长得漂亮点,会做生意,别的吧,不是看不起她。 无论是朝堂上的,还是家宅之中的很多事,她都不知道,也不懂。 “我……” 纪谢氏刚想开口,皇太孙出手摆了摆道,“祖母,我和你说件事吧,正好,这事儿,我估计你也是想知道的。” 皇太孙便接着开始说起来。 他也是刚刚才想到的。 主要是纪谢氏刚才说了,说谢若宁有没有什么后着来预防将来长房和二房对付他们,夺他们财产的事。 这件事呢,皇太孙也是凑巧知道的。 倘若不是有一次探子告诉他谢若宁去接触了某户院落的女子,他是压根不知道的。 最为凑巧的是,那个探子,早年是有盯梢过景阳王府的。 倘若不是觉得那女子和景阳王妃有七八分相似,那探子压根不会起疑,然后做深入的调查。 任何的人和事其实都是经不起调查的。 探子一调查,便让探子知道那女子的背景了。 谢若宁的二伯谢载辉是个大纨绔,这在东西二府并不是一个秘密。 只不过,人家的继室娶得比较贤惠,又会做人,所以,很多事帮瞒着,也没捅出来。 也正是如此,谢载辉的胆子呢,也是越来越大,在外面养了个外室。 养外室其实并不重要,很多官宦子弟家都有这种事。 只要不闹出来,哪怕是同僚们看见了,也不会说啥。 有的时候,关系亲近的同僚还会互相招待人家去自己的外室哪儿喝酒吃茶的。 这在文人看来,那就是件雅事。 但前提是,这个外室得是身家清白的。 当然了,哪怕是出身花楼的也没事,只要底是干净的。 可谢载辉就不同了。 他的这个外室身份极其尴尬。 说高贵吧,还真的高贵,倘若这个外室的外祖父还活着,也没犯事,那叫她声小郡主,都是使得的。 哪怕皇太孙按照皇室的辈份来说,都得喊她一声“姑姑”。 只可惜,人家的外祖父景阳王犯了事。 那时候外祖母被侍卫们护送着逃了出来,在半路上产下了一个女儿。 由于是个女儿,所以,当年皇室也没花多大的精力再去追查。 那时候北疆的蛮夷又来犯事了,南边又有倭寇,西南的苗疆也不太平。 朝廷确实分不出手来。 可哪里知道,这个郡主呢,也是个强人,刚满十八岁就跟着暗中保护她的侍卫进京城报仇了。 郡主倘若和她的女儿一样,长得和自己的母亲有些相像,那或许早被人认出来了。 那时候毕竟才过去十几年,见过景阳五妃的人,年纪大些的四五十,年轻些的三十几,自然能认得出。 偏偏郡主长得和自己的父母不怎么像。 凭借自己美艳动人的外表,她进了当年吏部尚书的府邸,成了尚书独子的二房。 潜伏了几年,又生下一女二子,深得公婆的喜欢。 后来随着她的婆婆进元宵佳节进了宫,伙同景阳王府留下的那些侍卫,里应外合刺杀当今圣上。 倘若当年不是有叶嫔为圣上挡了一剑,圣上早就死在人家的剑下了。 虽然有人挡,不过那利剑也是刺入了圣上的身体,伤了肺叶。 每逢到了秋冬季,圣上总是咳嗽不停。 虽然吏部尚书是不知道的,可架不住那郡主是他儿子的二房。 尚书一家自然是全部打入了死牢。 而唯一逃出的,是郡主和人家尚书独子生下的长女。 据说是郡主陪着婆婆进宫时,她的侍婢就带着长女进小佛堂祈福了。 等御林军包围了尚书府邸闯入小佛堂时,那侍婢早就带着长女逃之夭夭了。 这次圣上不会像之前那样,觉得只是逃了一个女子不放心上了。 有的时候,大家轻看女人,轻视女人,反而更容易着道。 倘若当年花点时间和人手追查那遗腹郡主,现在压根不会有这事儿。 所以,当时圣上是下令彻查。 还把当时和那郡主关系好,往来频繁的人家,也全部彻查了一遍。 重点查人家家里那些的小女生,会不会被狸猫换太子。 可问题是无论关了城门也好,彻查了京城中那些人家也好。 还让人贴了那个侍婢和长女的图像,愣是没人找到那二人的下落。 这些年来,没人知道二人下落,也没人见过二人。 倘若不是那探子早年进入过景阳王府,见过景阳王妃。 再加上知道郡主和尚书独子的长女尚在人间,算算年纪,还真的未必能认得出那位是小郡主。 毕竟,现在京城认识景阳王妃的人至少也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了。 纪谢氏听皇太孙提到此事,惊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抚着胸口有些说不出话来。 “确定是那位小郡主?” 纪谢氏当年可是有经历过圣上被刺的事件的。 当年,朝堂上可以说是大洗牌。 京城中有不少的权贵是被牵连了的。 吏部尚书算是六部第一官,也称天官。 和他关系好的,人海了去了。 往来频繁的更加不用说。 倘若那个外室真是那位小郡主,那么,等待谢家的会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我的人追查过,只知道这姑娘出自教坊,不知生父生母是谁。 那探子说,那姑娘和景阳王妃约摸有八分相似,而且年纪相仿。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姑娘的手腕上,有一颗牡丹痣。 祖母应该记得,景阳王妃的娘家人,每代人都会有一个姑娘,在手腕上的那个位置,都有颗牡丹痣吧?” 皇太孙笑了笑说道,“只要把这女子推到圣上面前,再加上年纪,和那颗痣。 祖母觉得,圣上会如何?”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 麻烦人物 纪谢氏心道,别说圣上了,哪怕是自己,那也绝对是宁可错杀一人,不可放过百人的想法的。 对于圣上来说,景阳王府的郡主,那是他的恶梦。 将来,无论是哪位皇子上位,或者是皇孙上位。 只要找到那位小郡主,那么,肯定是宁可错杀,不会放过的。 纪谢氏突然觉得,谢府有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在,真的有点恐怖。 “你的意思是宁丫头知道?” 纪谢氏缓了缓心神问道。 “六妹妹应该是知道她伯父有外室的事,也知道,这女子是出自教坊。 但应该是不会知道是小郡主。 倘若不是那探子当年见过景阳王妃,觉得面善,又有空去查了个底,也不会推测出这事儿来。” 皇太孙很是客观理性的分析道。 以谢若宁的年纪,都未必会知道景阳王府的郡主,更何况是王妃了。 就谢若宁一心埋头钻钱眼里的个性,除非那人是和镇南王世子妃一样,会成为她保护伞的人。 要不然,以她的习惯,也不会认识。 本来她认识的权贵就不多。 和以前一些探子调查所得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在他看来,谢若宁监视着那人,说穿了,就是防着二房和长房罢了。 她是不知道未必能派得上用场,她估计也不知道未必会有用。 但是皇太孙知道,对自己来说,肯定有用。 纪谢氏觉得,倘若自己的侄孙女是知道那是小郡主,还留着此人。 或者此人就是侄孙女安排的,那么就太恐怖了。 “得想个法子把这女人处理了。” 纪谢氏喃喃的说道。 “祖母,此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皇太孙笑意盈盈的说道。 虽然皇太孙在笑,可是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纪谢氏和皇太孙相处了好些年,自然是懂的。 “您老人家放心吧,此事我会来处理。” 哪怕皇太孙和圣上有些敌意,可人家也是亲祖孙。 皇太孙对圣上其实是挺复杂的。 严格来说,他心里怪更多的是那些叔叔们,和并非他的祖父。 所以,当得知那位外室有可能是景阳王的之后时,他是加大力度命人调查了。 可是,追查到教坊就啥也没有了。 教坊本来就是鱼龙混杂之所。 再加上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不是难查,是很难查。 很多人事都不知了,所以查不下去了。 可是因为知道了景阳王妃娘家的某些事,所以,他其实是认定了,那位就是小郡主。 之所以没叫人动手,是想通过这个女子,追查景阳王府余孽。 皇太孙是觉得,当年那侍女带着那郡主长女逃出了尚书府。 只不过没及时出京城。 毕竟据皇太孙调查资料所得,原先景阳王府的郡主他们安排的逃跑线路是挺不错的。 而确实也有一些人是逃了出去。 只不过,由于郡主被困,那些人当晚又回来救了,所以导致进来的人全军覆没。 而且那些人都是死士,被抓后基本是全部服了毒。 你压根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一切。 这也是那时候京城戒严了一个月。 那时候是想抓余孽,可是你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 除了凭尚书府的人提供那侍女的画像抓人之外,你也不知道如何抓人了。 在皇太孙看来,那时候那个侍女带着郡主长女倘若逃进了教坊,也是正常的。 谁又会想到,尊贵的郡主长女会躲藏在教坊之中呢? 在皇太孙看来,无论那外室是不是,先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说。 是,那么,借这女子钓出更多的余孽,斩草除根。 不是,也无所谓,反正那个探子本来年纪也偏大了。 要不然,之前皇太孙也不会让他去跟谢若宁了。 “殿下……” 纪谢氏突然觉得,谢家头上悬了把利剑。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努力让自己长命百岁了。 万一弟弟弟妹走了,到时候,东府要分家,她觉得,以谢若宁的个性,还真的会把此事给暴露出来的。 她压根不知道,那女子的杀伤性会有多大。 估计在谢若宁的想法里,只是想让二房内乱。 倘若长房和二房联手,那么,她比较难对付。 单独对付长房就容易些了。 “殿下,有一事,不知老奴当不当问?” 纪谢氏觉得,现在只是一个谢家的外嫁女询问皇太孙。 “您老人家养育孤一场,孤能做主,一定会留下谢家血脉,这个你可以放心。 但是,景阳王府余孽,孤那是断不会手下留情的。” 皇太孙说完,便离开了。 纪谢氏听了皇太孙的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长时间缓不过气来。 她是明白皇太孙的意思。 倘若这事不闹开来么,那么,皇太孙只要把人控制住就行了。 可是,闹开来了,那么,谢府的二房估计就悬了。 倘若谢载辉没把人接回来,或许还好些。 万一接回来了,那么,整个谢府都会陪葬。 皇太孙确实是说会留谢府的血脉。 可是要知道,西府也是姓谢的。 所以,或许要保住谢家东府更多的人,是不是早点分家比较好? 因为分了,先不说不会因为银子的闹,让谢若宁暴露出此事。 哪怕哪一天长房和二房的嘴脸真难看,谢若宁暴露了出来。 至少,倒霉的,也就二房。 因为分了家,长房和三房都能保住。 趁着现在大弟弟妹都在,早早分了。 保住一房是一房,保住一人是一人。 但是,要怎么说呢? 以大弟的个性,恐怕不会同意吧? 纪谢氏那叫一个愁啊。 也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谢若宁安排的呢? 还是谢载辉自己搞来的。 谢若宁哪里知道此事已经被皇太孙和纪谢氏知道。 她也是无意从谢若曦哪儿得知,谢载辉又有了外室。 她那时候第一个想法是,这二伯怎么学不乖呢? 第二个想法是,这二伯哪来的银子? 难道谢老太暗暗救济了? 那这外室,谢老太知道嘛。 谢若曦生怕此事闹大,所以,那时候是拜托谢若帮着照看一下。 她是知道谢若宁在外面有人的。 她手里倒是有不少得用的人,可很多都是谢家的家生子。 生怕这种事传回谢家去。 这种事呢,又不能让夫家的人去盯着。 她还要脸呢!! 所以,只能麻烦谢若宁了。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们也来分家吧 谢若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觉得,之前不是已经有过一个了嘛。 而且那个已经被处理掉了,怎么又来了一个…… 她的想法是,既然前世的时候,是因为外室导致分家的。 那么,现在,会不会也因为这个外室导致分家? 所以,她才去见了那个外室。 她的想法是,用银子引导那个外室入谢府。 到时候,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分家了。 她哪里知道,这个外室在皇太孙看来,是个“大魔王”啊!! 哪怕她有前世的记忆,可前世的谢若宁,也不知道皇帝被行刺的事不是? 哪怕知道,那时候的谢若宁有没有出生还是个问题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对前世的事,都是来自原主的记忆。 倘若这人原主是没见过的,哪怕是真刺客,她看见了,也压根不知道是此人。 更何况还是刺客的子孙后代了。 所以,她在见过那外室的想法是,怎么让那女人来谢府。 要进府的首先是她得有个孩子。 当然了,倘若能有几个,那么把握更加大些。 但也得有个前提,那就是谢老太爷那时候是已经过世,而谢老太还在世。 虽然谢老太爷唯利是图,会拿自己孙子和孙女的婚姻去做交换。 但说穿了,也是想门当户对,为了家族的利益出发。 你不能说人家做得不对,整个社会都是如此的。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婚姻中的门当户对也是为了将来的幸福。 谢老太爷做人相对还是有底线的。 比方说,像那位外室,哪怕生的孩子再多。 谢老太爷也不会让那女人进府,包括不会认下那几个孩子。 一来维护谢家的体面,二来维护亲家的颜面。 倘若事情闹开了,一开始还会和儿子断绝关系。 儿媳吞下那口气了,亲家哪儿相对火气也小了些后,还会亲自带着儿子上门给亲家赔礼道歉,说自己不会管教儿子诸如此类的。 要不然,以后还有谁家愿意把女儿嫁到谢家来? 人家会说,谢家是那没有规矩的人家。 但谢老太就不一样了。 她不会考虑这么长远,只要自己的儿子高兴。 她表面上也会拒绝那外室进来,包括不认那几个孩子。 但实际上,她会施压给儿媳,让儿媳亲自去把人接回来。 所以,谢若宁的想法很简单,让那个女人生得越多越好,到时候分家也有把握,有底气些。 至于纪谢氏的想法是,绝对不能让那女人进府,最好是早些分家。 虽然二人求的结果是一样,分家。 可实际又有很大的不同。 三个月后,西府分家终于落下了帷幕。 无论是谢彦诚也好,谢彦全也好,表面上看来,都没捞到啥好处。 谢彦诚虽然联同自己的庶弟,保住了那份田产,可是,从户部调到了礼部。 是人都知道,礼部和户部比起来,算得上是清水衙门了。 谢若宁觉得,离大比之年还是有点时间的,应该不是谢彦诚所求的吧? 倘若是大比之年,那么,或者还能有些油水可捞。 可现在…… 至于谢彦全更加不用说了。 他们兄弟官司打到后面,他幕后的黑手也被大家伙知道了。 居然是族长的亲儿子,想夺权了。 所以,借助谢彦全他们的官司,想拉下自己的生父。 本来族长的位置也迟早是他的。 族长虽然未必一定是继承制,可一般情况下,都是族长问过族老和族里比较有声望的人。 然后提候选人。 候选人嘛,不是自己儿子,就是自己侄子。 这种事都是惯例,说穿了,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毕竟,族老也是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来顶替自己位置的。 虽然也有族长换人做的情况,但很少就是了。 可现在不同了。 族长呢,确实也换人了,一来是年纪确实也大了。 二来,被自己的儿子伤透了心,旧疾复发倒下了。 所以,族长的位置暂时由几个族老推选,选了族长的侄子来暂代。 以前呢,族长身体不好的时候,也是由他来帮着打理的。 所以,大家伙都没觉得有啥问题。 新上任的暂代族长也发布了一些消息。 比方说以后倘若对分家的田产,家产有意见的,先和族里通声气。 族里能帮着解决的,就族里解决,别把他们族长族老们当摆设。 一点点小事都告上官府,你自己不要脸,族里可还是要脸面的。 他们谢家也是大族,现在闹出这么一出来,搞得族里在和别的族通婚也好,或者合伙做生意也好,很是没有面子,抬不起头来。 谢彦全一家呢,暂时不逐出家族。 但是,倘若将来还有这种人,不好意思,麻烦你自请离去吧!! 应该说西府的分家,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赢家。 而很奇怪的是,东府却也要分家了…… 谢若宁听谢彦信说起来,惊得筷子都拿不住了。 三房一般情况下,早饭和晚饭都是一起吃的。 特别是那时候谢若敏说要出嫁了,谢若宁便表示,以后大家一家人在家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 所以,大家能一起吃就一起吃吧。 吃完饭,大家伙还可以谈个心啥的。 这个好习惯一直延续了下来。 谢彦信本来就没多少应酬,谢若慎呢,也格外珍惜,所以,三房一家人基本是天天一起吃晚饭。 “你看看你,怎么筷子都握不住了。” 谢若敏怪嗔地看了谢若宁一眼,然后让人递上一双新的筷子给谢若宁。 “爹啊,这事真的假的啊?谁提出的啊?什么时候分啊? 怎么分啊?分了家,我们住哪个院子啊,还是另外再找宅子啊?哦,对了祖父同意了啊?” 谢若宁满头的问号。 太奇怪了,谢老太爷居然会答应分家的。 好像没听说父母在就分家的啊!! 京城很多人家都是父母过世了,兄弟之间不想一起住了,才分。 头一次是父母在就分的。 这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你急什么,先听爹说完。 别一连串的问题丢出来,让爹怎么回答。” 谢若敏拍了拍谢若宁的后脑勺说道,然后转头又对谢彦信道,“爹,是因为西府分家的事,所以,祖父才想先分家,省得将来也闹出丑闻来吗?”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章 现成的把柄 据谢彦信所说,是谢老太爷把三兄弟叫到书房里去的。 据说,谢老太爷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让三兄弟分家的。 他呢,也说了下他的想法。 那就是分家不分住。 就是谢家的那些家产先给三兄弟分了。 但大家伙呢,还是住东府这儿。 每年呢,三兄弟交一定的生活费到公中,来维持公中的一切开销。 谢老太爷还表示,给三兄弟三天的时间,和家里人去商量商量。 还有别的有什么要补充的,到时候,可以一起提。 谢若宁咬着筷子听着,觉得谢老太爷这主意其实挺不错的。 因为谢老太爷在,所以,哪怕真有人觉得不公平啥的,也不会闹上公堂。 怎么着自家就能解决。 三房吃亏呢,估计是会吃亏的。 也就是银钱方面。 但是能和气解决是最好的。 而且真分了家,到时候,他们也有理由搬出去住。 比方说,方便谢若慎上下班,搬去离金翎营不远的宅子去住。 虽然暂时还没宅子,不过,咱有银子,买就是了。 谢若宁转了转眼珠子,想着明天一早就让人出去,和何家老大说,让他帮着找金翎营附近的宅子。 不用太大,两进就可以了。 他们也就平时居住。 谢若敏也好,她也好,哪怕是谢若慎,嫁娶肯定都还是要在老宅里进行的。 只要谢老太爷夫妻在一天。 对于古代要怎么分家这种事,谢若宁是不懂的,因此,她便乖乖听谢若敏和谢彦信分析起来。 听谢若敏说,好像也不是只有东府在商谈分家的事。 好些人家都有在谈,谢氏族人特别多。 据说好几家已经是摆上议程了。 所以,这些日子里,代族长和几位族老还有公证人,都挺忙碌的。 一方面,他们要招待上门来的族人。 另一方面,得秉公办理不是? 特别是代族长,据说压力还挺大的。 人家媳妇已经放话了,说谢绝一切族人的应酬。 除了去已经决定好日子分家的人家家里。 别的时候,他不会和任何的族人有过多亲密的私下接触,喝酒吃饭。 在有些人看来有些不近人情。 不过,更多的族人倒是觉得,这次的族长倒是选对了。 一来年轻力壮。 二来,能秉公办理自然是最好的,谁都不想自己吃亏的。 很快的,便到了东府分家的日子。 让谢若宁感觉到奇怪的是,不见族长,族老还有一些公证人。 经谢若敏解释才知道,原来,倘若父母都在的分家相对简单些。 一家人商议完如何分家之后,到时候签字画押,族长和族老们帮忙签个字。 然后他们上交一份协议给族里,由族长和族老们保存就行。 谢家东府的大宅不分,谢老太的陪嫁,三房各自的女主人的陪嫁不分。 分的也就是公中的一些田地,还有一些古董罢了。 听了谢老太爷说起来,谢若宁才发现,东府的家底其实很薄啊。 至少和西府比起来,西府哪怕欠了外债,可古董方面,还有田产方面,还是比东府多些的。 由于家产不多,所以,分家也很快分完了。 也是按照惯例,古董的编号和庄子的田契根据价格分成三等份。 然后让兄弟三人抽。 到时候,根据各人抽的,去库房拿古董。 田庄的话反正大家有时间去交接和接手就成。 由于谢老太爷夫妇还在,所以三兄弟每个月倘若住在老宅的话,除了交到公中一定的银子,还得给二老生活费,养老费和孝敬。 而根据谢老太的算法,她吃穿还好,只不过侍候的人多,所以,她一个人一个月的费用大概是100两左右。 至于谢老太爷则少多了,大概一个月的费用是30两左右。 大管家刚说完之后,谢老太又表示,30两那只是最基本的。 毕竟,平日里谢老太爷总要出去应酬交际喝茶啥的吧? 所以,算宽裕点,也算100两吧。 总不能说老爷子哪天没生活费了,再来向几个儿子要吧? 更何况,他们夫妻年纪也大了,补品啊,补药啊也少不了。 两人两百两,真的不算多。 谢老太说完,谢老爷子是深深的看了自家媳妇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说话。 谢若宁心道,这还真够宽裕的了,平常人家30两就够一家五六口过小康生活了的。 而且还是一年! 他们老两口的,一个月都赶上人家近十年的生活费了。 也不知道吃穿上用啥。 不过,二老算2400两,倘若三房人分一分,一房也就八百两。 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倘若答应得太快,让谢老太误以为自己很会赚钱就不好了。 因此,谢若宁首先垂下了眼睑。 谢若慎父子一听那银子,心不由得往下沉。 他们父子的月银以前每个月都上交到公中的。 但是,两父子一年的收入,加起来,也是不超过一百五十两的。 当然,这是明的收入。 虽然像谢彦信在国子监偶尔还有外快,润笔费诸如此类的。 但这些都是不上交的,全部是自己的私房。 至于像谢若慎,每个月也会有一定油水。 虽然不多,但也是自己拿下了的。 但是哪怕再多。 父子二人明的和暗的收入加起来,也不可能到八百两。 本来二人就不会搞那种贪赃的事儿,更加不会像人伸手。 所以,倘若真的每年拿出八百两,对他们来说,难度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他们二人是没把福运来和生活馆的每个月分红算进去。 在二人看来,那是女儿和妹妹的孝敬。 现在他们先帮着收着,将来女儿(妹妹)出嫁了,可以添妆的。 这样,父女(兄妹)里子面子都有了。 可倘若要拿这个分红去孝敬二老,二人感觉吧,不是那个味儿。 谢若慎一向是快言快语的,道,“我们每房应该给的孝敬到时候再商量。 不过,祖父,有些事儿就别写上协议上去。 孙儿是不知道祖父的月银有多少。 但孙儿和父亲加起来的,一年也不到一百五十两。 倘若让外人知道祖母和祖父一个月的花费要用掉孙儿和父亲一年半的花费。 这到时候,御史啊啥的清算起来,咱们要如何交待啊? 这不是现成的把柄嘛。”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 哪来这么多银子 谢老太一听谢若慎的话,顿时不高兴了。 福运来和生活馆的事她早有所闻。 别以为她在深宅大院就是瞎子聋子。 她能用的人手多得很。 别看福运来只是糕点铺子,可是,都开了两家分铺了。 更何况,吃食的利润虽然薄,可架不住薄利多销啊!! 自己可是听人说了,客似云来的,每天想来尽赚几十两的肯定有。 要不然,怎么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之内,又开了第二家的? 还和镇南王世子妃合开了生活馆的? 本钱哪里来? 天上掉下来啊? 她又不是不知道三房底细的。 肯定是那糕点铺子赚来的呗。 只不过,那糕点铺子有大姑子,还有她两个孙儿的股份。 她不知道三房占多少罢了。 可两三成总有吧? 至于那生活馆更加不用说。 自己的人可是有打听过的。 那些贵妇人做一个什么套餐的,就是一千八百八十两起步的。 据说最贵的是什么包年,一年五千八百八十两。 虽然世子妃肯定是占大头。 可是,三房一年刨去成本,赚个几千两是肯定有的吧? 现在,她只让三房一年给个几百两,怎么就叽叽歪歪了呢? 还扣这么一顶大帽子下来。 谢若宁是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她是第一次觉得,自家兄长脑子转速很快。 第一时间把最重要的给提出来了。 祖父那可是上位期,特别是今年是考察之年。 京城里的御史们盯得紧呢。 要不然,西府的诚伯父怎么会去礼部的? 就是因为有些御史说了,他这个当兄长的不友善,所以,不能怪他弟弟不恭敬的。 只不过他一向官风不错,所以,才有御史提议,让他去礼部接受下礼部各位大人们的礼仪熏陶。 你说有这种前车之鉴,谢老太爷会不会让人落下口舌的? 更何况,他本人就觉得,老妻提的,一人一百两一月的生活费太高了。 你想,他一年的年收入,明的,暗的加起来,也差不多五百两左右。 现在,老妻说,他一个人一个月就要用一百两。 那是什么意思? 言下之意是他自己的俸禄连自己都养不起? 是这个意思吧? 老妻是指,自己这么多年来,是靠她的嫁妆在养对吧? 男人,那是最要面子的了,无论他几岁。 因此,谢老太爷便清了清嗓子道,“这样吧,我就一月三十两吧,至于你们母亲……” 谢老太爷话还没说完,二房的谢载辉立即接口道,“母亲平日里要吃些燕窝,还要添置些新衣裳,和父亲一样三十两那是肯定不够的。 要么折中一下?五十两怎么样? 这样,父亲母亲加起来八十两,一年算个九百九十九两吧,长长久久。 大哥,三弟,你们看如何?” 谢彦信虽然是觉得,每人一年出三百三十三两,还是有些贵的。 只不过,和之前嫡母说的,一人八百两已经好太多了。 刚想点头答应,那边谢老太爷道,“我们老两口,一年能吃多少,用多少的,哪里需要这么多。 更何况,圣上那边刚在提倡节俭,我们还奢靡,这不行的。” 转头对大管家道,“你算算看,平日里,我一个月大概的开销是多少?” 大管家一听,看了眼谢老太,顿时有些不好说话了。 怎么说呢,谢老太爷平日里的开销还真不大。 用银子最多的,其实是平日里人情往来。 这么多年来,他是一直在国子监的,所以,他衣着基本也就那么十几件。 最多一年到头除了过年,难得做一件。 因为他说要以身作则。 至于出行,很多时候都是步行,除非刮风下雨,才会坐马车。 他唯一花银子最多的,也就是茶叶。 可茶叶这玩意儿吧,自有他的学生孝敬。 或者可以说这么说,东府整个府主子们喝的茶叶基本是不用向外购买的。 无他,谢老爷子的学生都知道他嗜茶如命。 所以,这个送几斤,那个送几斤。 虽然每个人送的量是不多。 因为量太多,谢老太爷也不收。 可架不住他在国子监这么多年,学生多啊。 特别是有些学生去了江南一带的,有些个,一次性会让人捎个几十斤回来。 让自己在京城的亲人分送给先生,老师,亲戚朋友的。 所以,整体来说,只要不算人情往来的,谢老太爷别说一个月了,一个季度的花费,都不会超过三十两的。 你说吧,这叫大管家怎么说? 谢老太爷也大管家也不说话,便自顾自的说道,“这样吧,协议上写,让他们兄弟,每人每年上缴一百两吧。 现在皇上王爷们都是提倡节俭,我们为人臣子的,必须得跟着做……” 谢老太爷捋着胡须还没说完,那边谢老太急了,“那到时候病了请医吃药呢? 庄子田产都分给他们兄弟三人了,我们老两口,喝西北风啊?” 不得不说,谢老太说得也是对的。 虽然她还有陪嫁庄子,田产的,可那将来都是要留给她的儿子的。 谁叫她的儿子不争气呢? 虽然老大争气些,可偏偏那最有希望的嫡孙又废了。 老大之前写信和她说过,在外面纳了个二房。 那二房也是官宦人家的,希望到时候生个聪明的儿子,将来能继承衣钵吧。 要不然,几十年后,难道让他们长房看三房脸色吗? 你说她现在厚着脸皮向几个儿子要银子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子孙们。 偏偏老二那个不争气的,居然把银子往下降了。 没看见人家三房啥也没说吗? 这说明,人家压根没把那八百两银子看在眼里。 谢若宁听着两口子的话有些奇怪。 他们夫妻二人不是应该早就商量好了的吗? 难道是一个唱白脸? 一个唱黑脸? 说真,一年要八百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三房一是未必能年年拿得出。 二也是为了父亲和兄长的官声,也不会答应下来。 私下里啥都好说。 可这种事是白纸黑字写了下来的。 就如兄长所说,万一将来有人算账呢? 人家会说,你一个小文官,一个小侍卫,一年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孝敬父母,祖父母的? 那么,你总得留下银子养家糊口吧? 你的银子哪来的?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要银子是难事 由于谢老太爷夫妇的意见也没达成一致,所以,分家中止了。 主要是谢老太爷也不想让子孙们看见他们两口子为此有意见。 “乖囡,我们家一年八百两银子应该是能……” 谢彦信吃晚饭的时候,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他自己呢,实在是没这银子。 可这不是有女儿的孝敬嘛。 反正他也用不了多少,那女儿孝敬自己,自己孝敬父亲,好像也挺合适的。 虽然拿女儿的银子去孝敬自己的父亲有些怪怪的。 不过,敬爱自己的父亲,不是应当的嘛。 这就像自己的女儿孝敬自己一样。 这是他们谢家的好传统啊!! “爹,今天的鱼头豆腐汤好喝,您多喝一碗。” 谢若宁舀了碗汤递到谢彦信跟前。 “乖囡……” 谢彦信也不是傻的,见女儿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知道女儿是不答应。 谢若宁见自家父亲有些尴尬,便解释, “爹啊,其实呢,分红给了您,你想怎么花,都可以,女儿不干涉。 可是,爹,你想过没有。 你出八百两,大伯和二伯自然也得出八百两。 他们有这银子吗? 倘若没有,那么,是不是得向老百姓伸爪子了? 特别是大伯。 爹啊,你也是读圣贤书的,你觉得,咱们这么做对得起老百姓嘛? 更何况,现在皇上都颁布圣旨,婚嫁也好,白事也好,都希望官员们节俭。 这不是各地不是水灾,蝗灾,就是旱灾的嘛。 好了,咱们这一孝敬,知道的,知道咱们孝顺祖父母。 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和圣上对着干呢? 爹啊,不遵从圣上旨意,是为不忠。 害伯父贪污,鱼肉百姓,是为不仁。 使百姓生活困活,是为不义。 爹,咱们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谢若宁自己抿了一口汤,又继续道, “而且还有二伯哪儿。 刚才二伯也说了那银子的问题。 你又不是不知道,二伯的吃穿用度……” 谢若宁想了想,又正了正身子继续道,“本来这种话,我这个当侄女的不应当说的。 可是,爹,你想想,二伯也不当官,平日里,咳咳,其实也不知道在干嘛。 本来就有人说二伯是吃软饭的了。 现在,你答应出八百,大伯倘若也答应了下来。 你说吧,叫谁出二伯的那一份? 还不是二伯母。 二伯母嫁妆虽然不少。 可几个堂弟都还没娶妻,还要读书。 万一哪天谁有个大造化的,考个状元啥的。 被哪家公候家的看上了,招为女婿。 怎么着,彩礼方面总得像样些吧? 哪怕没考上状元,说真,三个堂弟读起书来,也是笔不菲的支出。 你读过书,自然知道这投入有多大。 将来娶起媳妇来,二伯母的压力也不小啊。 爹啊,咱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不是? 银子,咱是出得起。 可得看大伯母,二伯母的意见。 爹我看这样,到时候,咱附议就是了。” 谢若慎和谢若敏本来也是打好了腹稿劝说自家父亲的。 不过,一听自家小妹说的,觉得好像小妹全说了。 最重要的是拿大义来堵了父亲的口。 “爹,倘若到时候,祖父或者祖母需要银子,你私下给些就是了。 何必让大伯和二伯难做嘛。 我看就听妹妹的,我家妹妹这么聪明,听她的肯定没错。” 谢若慎把碗里最后的那些饭扒拉干净,然后抹了抹嘴说道。 “还是哥哥这办法好,一来,也孝敬祖父母了。 二来,也不让大伯二伯难做了。” 谢若宁笑着说道。 “爹,我看就按照弟弟妹妹说得做吧,反正咱不少出就是了。” 谢若敏也接着说道。 谢彦信见他们兄妹三人已经决定了,便点了点头。 谢若宁两姐妹其实是知道谢老太要这么多银子的用意的。 说穿了,就是想多从三房划拉些银子,到时候补贴自己的儿子。 可在谢若宁看来,她实在也不是个聪明的。 其实从袁老太的教训就应该知道一些事了。 比方说,为啥诚伯父宁可给庶弟也不愿意给自己的同胞兄弟。 在谢若宁原先的想法是,怎么着同胞兄弟感情都会好些。 可谢若敏却表示,倘若有的时候,父母太过偏心,人的嫉妒心一旦扎了根,发了芽,那么,你就不可控制了。 要不然,西府也不会闹成那样了。 就拿谢老太向他们三兄弟要银子,每人要八百两,你看谢载辉不第一时间跳出来了吗? 他跳出来,难道周氏会没想法? 在周氏的心里,老太太是偏心二房的。 但是,在谢载辉的心里,觉得自家母亲是偏心大哥的。 无论是长房还是二房都会觉得,自己的母亲向他们狮子开大口要这么多,是去补贴自己的兄弟。 所以,两房压根不肯出,当然,也有一半原因是确实也拿不出来。 周氏是觉得倘若一年只出一百那自然是最好。 也不明白婆婆的,一年要花这么多银子干嘛。 至于谢载辉则是觉得,得好好和母亲说说,别一心想补贴她的宝贝长孙。 那长孙已经废了,多花点时间和精力看看他的几个儿子,或许还比较实在。 相比较三房的众人都睡了个好觉,长房和二房的人则在商量,如何让谢老太把金额降低。 谢老太爷对谢家的掌控其实是很彻底的。 他到了第二天早上,一边吃着白粥,一边听着底下人的汇报,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果然,长姐说得没错。 他们二老还在呢,只不过是向他们兄弟要点生活费,就这样了。 倘若,他们有一天走了…… 老大家和老二家,那是靠不住的。 老三呢,虽然孝顺,可明显,对三房是没啥话语权。 但倘若老三执意要做,他的三个孩子也像他,会听话,会照做。 看来,还是长姐说得对。 趁现在,关系还能缓和,没搞得太僵,早早的分了家。 这样,哪天长房还是二房有难,怎么着,以老三的个性,能在银钱上帮衬一把。 但是,生活费应该要多少,他还真的是想不好。 老妻呢,说得也对,他们二人年纪大了,看病吃药也要银子的吧? 现在向人家要银子都这么难,更何况是将来了。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分家1 这几天谢彦信的心情一直不咋滴。 谢若宁哪怕生意再忙,她还是察觉出来了。 谢若宁想了想,便和谢若敏提了个建议,给祖父母另外单独立一份基金。 “什么意思?另外立一份?怎么说的?那天不是说好了吗? 宁儿,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赚了不少。 可你要明白一点的是,这银子是每个月都要拿出去的。 还不知道二老…… 当然了,我是希望二老能活得越长久越好的。 可生意的事儿,又是说不准的。 没有哪家哪户的生意一定是顺风顺水的。 也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 到时候,祖父或许还会怜惜父亲些,可你觉得那位会如何? 这做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要不然,弟弟将来的压力太大了。” 谢若敏是不赞成的。 对,他们确实也把自家亲祖母和母亲的陪嫁都给拿回来了,表面上。 实际上被人家侵吞的,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已经哑巴吃黄莲给认了下来。 现在人家的亲儿子都不愿意多出。 自家父亲是庶出,那多出干嘛? 更何况,那多出的,将来还不是落到人家荷包里? 所以,谢若敏不赞成。 “也不用多出多少,一年多出五十两,祖父母年事已高,吃药看病方面,确实会多些的。 倘若长房和二房愿意,那么就有一百五十两了。 如果一年看不完,那将来可以拨入丧葬费哪儿。 祖父母不是留了一个小庄子养老兼拿来做丧葬费的嘛。 咱们也算一点心意。 五十两呢,也不算多。 这样,父亲也会开心些。” 谢若宁并不是圣母,只不过,她不想让谢彦信愁眉不展的。 在她看来,每年只不过多出五十两,能让父亲高兴就成。 要不然,为了点点银子,使父亲不高兴,那才划不来。 自己努力赚银子养家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大家的生活好些,大家开心些? 至于长房和二房出不出其实对她来说也无所谓。 谢若敏的考虑确实周到些,毕竟,生意这事儿确实说不好。 可谢若宁知道将来的事儿。 知道皇太孙会上位,那么,自己的铺子有皇太孙的入股。 虽然不多,可怎么着也算是打着皇字招牌了吧? 不说别的,以后谁敢向自己收保护费啊。 就算想上门踢馆的,也得看自己的腿够不够粗。 至于生活馆,前世的时候,镇南王府可是没参与进夺嫡事件中的。 人家内斗还来不及,谁有那闲功夫管别人家的事,哪怕是皇家的。 所以,人家的王府还挺稳的。 虽然这一世,某些事,发生了变化。 但是,王妃和侧妃之间斗得依旧厉害。 会不会参与进夺嫡中,她不知道。 可前世的时候,世子死了,人家也没参与进去。 这次,世子没死,胡侧妃死了一个儿子,重残了一个。 理论上也应该不会参与吧? 更何况,哪怕真的参与了,按照思路,也是胡侧妃的儿子参与。 生活馆是挂世子妃名下的。 所以,理论上是无大碍。 哪怕有一天,世子想不开,自寻死路真参与进去了。 生活馆也保不住,皇太孙上肯定能保住自己。 到时候,自己再和皇太孙的哪个妻妾联合做生意不就行了。 抱上了最大的大腿,你说吧,怕啥? 谢若宁虽然计划得挺不错的,不过,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等第二次家庭会议的时候,据说是谢老太爷夫妻达成了一致。 那就是每一房每年交两百四十两的银子给二老养老。 另外倘若还住在老宅,那么,按照刚需交银子。 倘若不住老宅,搬出去住,那么,每年交五十两银子。 大管家表示,因为不住在老宅,老宅这儿咱也得保持清洁,卫生,保养不是? 保证你们回来祭祖,或者哪天谢老太爷夫妇病倒你们回来侍疾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入住。 最后一点,是最为重要的。 那就是三兄弟一次性,每人交一千两银子。 谢老太爷的意思是,三千两,再加上自己和老妻的私已,到时候购买一个小庄子。 这个小庄子干啥用途呢? 比方说,三兄弟给的生活费不够了,小庄子补贴。 他们总不能缺银子了,向三兄弟要不是? 说不定三兄弟都不住在府里。 比方说,他们有生之年看病吃药的银子,从小庄子出。 年纪大了,老看病吃药,总不能老向三兄弟要银子吧? 三兄弟不烦,他们也烦。 最后就是他们夫妻到时候的丧葬费,也从小庄子的出产这儿出。 倘若不够,到时候把庄子卖了,再加上二人的私房,谢老太的陪嫁,想来丧葬费也够了。 谢若宁快速的算了笔账。 本来谢老太的想法是每房交八百两,那么,十年便是八千两。 将来的丧葬费另外,二老的丧葬费大概也是需要五千到一万两左右的。 倘若是谢老太走在前,谢老太爷为了官场,未必会大办,估计三千两也差不多了。 那么,将来,谢老太爷的后事,大概也是在三千到五千两左右。 但是,倘若谢老太爷走得早,谢老太为了向三房要银子,大办是肯定的。 不大办,怎么侵吞银子? 所以,五千两估计是起步,说不定会到八千甚至一万两。 账面上操办白事的银子越多,她私吞的也越多。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掌家太太,自然是门清儿。 但是,由于每年八百两的生活费这样写下来,对谢老太爷也好,大伯父和自家老爹的名声也好,就有些妨碍了。 这分家不是说自家人说好就行。 这是要一式五份,让族长和族老,或者族里的公证人们签字画押。 然后三房和谢老太爷夫妇各留一份,还有一份是要送到族里去存档的。 万一哪一房的人,或者是谢老太爷夫妇哪儿,没了协议,将来可以调取。 万一要告上官府,也是以存在族里的那份为主。 所以,族里到时候肯定是瞒不住的。 可现在不同了。 在协议上的,只有两百四十两。 至于五十两的房子看管费,一千两购买庄子的费用,全部不会写到协议上。 这样一来,父子几人的官声那是保住了。 其次,老两口的生活也是能够保证了的。 这方法是谁想出来的呢? 肯定是谢老太爷。 谢若宁偷偷的看了眼坐着的祖父,心里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要求 到了第二天,谢彦信去大管事哪儿付完银子后,带回来一个消息。 长房和二房据说都准备搬出去住。 谢若宁:东府的孝子贤孙也不少哇!! “乖囡啊,倘若你大伯母二伯母他们都搬出去住,那你祖父他们太孤单了。 我看咱们要么缓缓?” 谢彦信虽然早年受嫡母欺负颇多。 但是长大后,在官场上也好,社会上也好,看了比较多的人和事。 觉得其实自己的嫡母还不错。 虽然她有苛责自己,辱骂自己。 可是,因为年少的时候这种话听惯了,所以,后来在官场上,自己也习惯某些人的冷嘲热讽。 因为不和人计较,所以,落在某些上司眼里,觉得自己心胸宽广。 能提拔的时候,也不忘记提拔自己一番。 因为不和人斗嘴,在有些上司看来,自己也是个话少的。 官场上很多上司,就喜欢埋头干活话少的。 正所谓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谢彦信哪怕没有父亲的提拔,可也算是稳稳当当的一直在升官。 到现在虽然还只是个六品小官,但他也知足了。 你想,别人家里的庶子,要么是死,要么是残疾,要么是不识笔墨。 可自己呢? 年少的时候是吃冷饭冷菜长大的,也吃不饱。 可至少没连着饿几天,更加没饿死。 虽然冷言冷语,可也没毒打自己,更加没有虐待自己。 也没说不让自己读书习字。 到了大比之年,也没装病,让自己服侍她,不让自己去科考。 自己的嫡母虽然不是最好的,可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本来就是外人,你怎么指望别人真心待你? 更何况,还有父亲在呢,所以,谢彦信的想法是,自己一房在老宅多待些日子。 “看爹说的,大伯母和二伯母她们那是有自己的陪嫁宅子。 平时那就是有人看守着的。 要搬出去自然是方便。 找几个奴才去收整一番,立马可以住人。 咱们倘若要搬出去,怎么着宅子还得先看起来吧? 爹,你放心,三个月半年的,咱暂时不搬出去。” 谢若宁笑着说道。 “那三个月半年之后呢?” 谢彦信听着自家女儿的口气,好像也挺想搬出去的。 你说这些女人怎么对老宅一点都不留念呢? “爹,其实吧,在姐没嫁之前,我们不适宜动,所以,你放心。 咱们暂时不会搬。 哪怕宅子真准备好了,也就偶尔去小住几天。 更何况,咱们买宅子得考虑到你和哥去衙门是否方便。 另外,总还得考虑到将来哥娶了媳妇的问题吧? 怎么着三进还是需要的。 还有将来哥的孩子们的院子是否够住。 怎么着,那宅子买了,二十年内,咱们总是不会搬的吧? 所以,咱们得好好谋划一二。 问问哥的想法,他想怎么布置的。 还有你,希望宅子里有啥树的,比方说石榴啊或者住些啥花草的。 咱们到时候一家人一起想。 还有,我和姐的院子总得留一个下来吧。 万一将来受欺负了,得回娘家住是吧,也得规划进去。 而且最重要的邻居,万一碰上恶邻居可怎么办? 所以,倘若能在三个月之内能挑选好,已经是很快的了。” “那如果慢些,是不是一年都搬不了?” 谢彦信小心翼翼地问道。 “或许吧,爹,你想,哪怕咱们比较顺利,三个月之内能挑好,万一原来还有人家住着呢? 万一原来的主人把宅子租出去了呢? 哪怕没租出去,咱们总得收整一番吧? 所以,快则半年,慢则一年,说不定两三年的,咱们还是要继续在老宅的。” “这样最好,呵呵,那乖囡你先忙,爹先书房看书了。 哦,对了,可以拖个两三年啊?” 谢彦信一边问着,一边咧开了嘴。 “这不是倘若不顺利嘛,要不今晚咱问问哥有啥想法。 这宅子其实将来是你和哥住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你们的想法最重要。” 谢若宁笑着说道。 其实在京城小宅子她倒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只适合拿来给谢若敏,或者自己陪嫁。 比方说嫁进大家族了,到时候人家也分家了,搬出来住这样。 虽然不大,但交通方便,五脏俱全。 但并不适合谢若慎父子居住。 总得考虑到将来三代同堂这个问题吧? 虽然谢彦信现在不想再娶继室了。 可将来呢? 三房就谢若慎这么一颗独苗苗,怎么着,生三个孩子总要吧? 三个孩子长大些了,总得一人一个院落吧? 这些,都得考虑进去。 “乖囡你做主就好,那臭小子有个地方住就行了,还管什么树啊花的,他懂啥。 大男人没这么讲究的。” 谢彦信笑着说道。 有的时候,当爹的吧,还真的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晚饭的时候,谢若宁还特地和兄长提了将来宅子的规划。 谢若慎便一二三四五的提了好些意见出来。 比方说,将来的宅子,最好有个练马场,方便他跑马。 谢若宁:能跑马的还叫宅子? 比方说,将来的宅子,最好有个射箭场,方便他练射箭。 谢若宁:你妹妹我银子赚得不够多啊!! 比方说,将来的宅子,最好有个练武场,方便他和小伙伴们比武。 由于是友情比试,所以,场所的安全措施要做足。 比方说他希望将来他的院子附近有些小溪。 他挺想去小溪里游泳,摸鱼的。 比方说他的院子最好有个单独的小厨房的,要能烧大灶的那种。 有的时候他回院子,晚上是真的很饿。 虽然妹妹是给他备了糕点。 福运来的糕点呢,也确实好吃。 可是,他对甜的一类吧,真不怎么爱。 在他看来,吃碗热呼呼的清汤面也好啊。 当然了,倘若能放点青菜,蘑菇,肉一类的,自然是更加好。 倘若没有,阳春面也成啊,或者猪油拌面,但最主要是咸的,热的。 倘若可以,厨娘得温和些,会做的好吃的多点的。 他不要那种凶巴巴的厨娘。 谢若慎还表示,他不用厨娘有太高的手艺。 但态度一定要好。 多晚他想吃饭,吃热呼的,都不能拒绝他。 谢若宁听了自家兄长的话,顿时觉得,兄长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他很有感触啊!!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买马记1 谢若宁对于自家兄长提的那些要求很是认真的想了一遍,然后才缓缓的说道, “哥,倘若京城的宅子,又要跑马的,又能练箭的,还要有小溪的,练武的,有点难度。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的院子呢,小厨房肯定配,到时候给你找个温柔些,脾气好些的厨娘。 当然了,厨艺也是绝对保证的。 保证能做很多面食,面条,包子,花卷,热粥的,还配上牛肉,羊肉啥的,包你吃得满意。 哦,对了,以后你每日给我吃两碗牛乳,嗯,不许不喝,爹也必须喝。 吃这个对身体好,哥多喝,骨骼更加强硬些。 爹喝了,年纪再大些,就不容易骨折。 至于小溪的话,到时候看,实在不行,咱挖个小池塘,你看成不? 练武的屋子可以单独在你院子里开僻一间出来,倒也不难,就是面积不会太大。 但跑马场和练箭场……” 谢若宁沉吟了一番,才道,“哥,你看这样成不,京城的宅子吧,这两样,咱就不搞了。 没那么大的地儿,京城寸土寸金啊。 到时候,咱到庄子上去。 你可以带着朋友沐休的时候过去。 还可以打猎啥,摘果子,抓鱼啥的,更好,你看怎么样?” 谢若慎还没接口,谢彦信便立马接口道,“乖囡,别听你哥的,一个大老爷们,哪这么多要求的。 有瓦遮头就不错了,还要这个,要那个的。 你以为咱家有这么多银子来搞骑马场? 你以为你是王孙公子哥儿,养了很多匹马啊?” 谢彦信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谢若慎的眼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然后低着头不说话了。 谢若宁见状立马道,“是宁儿疏忽了,哥现在都去侍卫营了呢,哥,要不,咱明儿个去买马? 对了,你有熟悉认识买马的地儿吗? 到时候,咱三房也得备几辆好的马车。 虽然马不用像哥哥平时骑的好,但也别挑那老瘦残的。 哥,怎么挑马你熟点,这个就得靠你了。” 之前谢若慎去金翎营当差,谢若宁是想给他买一匹马。 这是侍卫们必备的。 可谢若敏却反对。 那时候还没分家呢,更何况,那时候三房的有些事儿,也没露出来,你突然的,买好马,你让别人怎么想? 可现在不同了。 既然分家也成定局了。 只要协议往族里一送,到时候,给谢若慎买匹好马也方便。 这古代的马对于男子,就相当于现代的车对于男子一样。 谢若慎一听谢若宁答应给他买马,立马很高兴的道,“妹妹这个我熟,呵呵,你赞助我些就成。 我悄悄攒了些私房呢,够呢,估计是不够的。 不过,你借我点,应该就成了。 没钱看?送你现金or点币 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 众 号【书友大本营】 免费领! 那马房的老板我熟的很,每天我都去溜达溜达看看踏雪的呢,呵呵。 那老板看我心诚,答应到时候便宜些卖我呢。 要不,咱明儿个就去?” 谢若宁刚想接口答应,那边谢彦信立马板着脸道,“臭小子,你居然学会攒私房了? 攒了多少啊?” “也,也没多少啊,就一点点……” 谢若慎支支唔唔的说道。 “哥哥每天都去看它呀,还给它取了名字叫踏雪? 是匹白马吗? 明儿个咱就出去吧,正好,也要吩咐何大他们去看宅子。” 谢若宁笑着说道。 看来兄长对那匹马是真的很上心,名字都帮人家取了,而且还每天去看。 “不不不,踏雪就蹄子是白的,是匹黑马,和我可投缘了,我那时候第一次去看,就看中它了……” 谢若慎一说到马,立马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据他所说,之前他也去过同僚哪儿玩,他的有些同僚的马,是真的好,几千两一匹的呢,能不好嘛。 但他也知道,这种马呢,是家里买不起的。 但外面马房的马呢,严格说来,买来当马车是行。 可倘若像他这样的,有点点嫌弃了些。 不是他要求高,是确实不行点。 所以呢,那时候他只要有一空,就满京城的溜达。 终于在同僚的推荐下,他找到了一家马房,价格适中,马也过得去。 只不过,那价格还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所以,他那时候和云二哥,还有另外几个,每天都去人家马房转转,和人家马主磨磨。 也不是所有在金翎营的侍卫家境都好,随便就能买一匹马的。 所以,谢若慎也就慢慢在积攒银子,准备到时候,自己掏私房买一匹。 “云二哥也在哪儿相看?买了吗?” 谢若宁笑眯眯的问道。 “没呢,云二哥相中的那匹离我家踏雪就差一丢丢,也是很好的,价格自然也好。 呵呵,反正咱们有空就去瞅瞅。” 谢若慎摸着自己的脑袋笑道。 自从想买马之后,他花的零花也少了,主要就是想把银子攒下来。 就是离那笔银子吧,还差挺多距离的。 “那到时候一起去看吧,咱们买得多些,怎么着价格也好还些。” 谢若宁提议道。 “妹妹,云二哥攒的银子比我还少,估计离买马…… 我感觉这样不好。” 谢若慎摇了摇头。 他的月银虽然少,可架不住自己有个妹妹大方啊。 生怕他饿着,没事的时候,老是塞银子给他。 每次给自己的也不多,可今天给点,明天给点,累积下来,也不少了。 所以,他积攒银子的速度可比别人快多了。 你想,自家买了几匹,到时候,云二哥也去,他没得买,心里得多不舒服啊。 “哥,你看咱现在这情况吧,我觉得,家里也养不了。 唔,所以,你的马到时候得养云二哥家去。 你以后每天先去云二哥家,然后骑着马,一起去金翎营。 回来后呢,把马放人家家里。 云二哥家总有马厩吧? 一匹也是养,两匹也是养的,呵呵。 这时间可不短呢。 你和云二哥说,他攒了多少,全部拿出来,到时候,多的,咱付就行了。 就当咱养马的费用和租马厩的费用。 哦,对了,人家的马厩够大嘛,你想,到时候马车的马也得养哪儿呢。” “挺大的,养个五六匹问题不大,呵呵。 妹妹,你真打算付银子啊?这么早就开始拍咱姐夫马屁了,呵呵。 其实不用,云二哥人真的很好,他铁定对咱姐很好。” 谢若慎很有信心的说道。 “我知道,反正你明天带着云二哥,我把我姐带上。” 谢若宁笑着说道。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银子的问题 谢若慎一听说谢若宁打算她们两姐妹也去,便懂她的意思了,笑着点了点头。 谢若宁见他答应了,便也不说什么了。 自己这么做,可是别有用意的!! 要不然,真当自己银子太多吗? 这年头的马,那可是贵价货。 在京城,家里有辆牛车,驴车,骡车的,已经算是小资家庭了。 有马车,更加不用说。 也不看看谢家东府也算是几十年的书香门第世家了。 谢老太爷都当了多少年的官了。 他的官位可比现代某985高校的校长值钱太多了。 可谢府有几辆马车的? 而且那马服役多少年了!! 倘若不是为了打入人家内部,自己有必要花这银子嘛。 还不是为了自家姐姐。 本来不是要办婚事嘛,云二哥的有几个亲戚过来了。 有些亲戚路途远,再加上也不方便,人家家里的人嘛,也为了在京城有个前途,所以,在京城安顿下来了。 这些事呢,谢若宁是知道的。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其中有一个是云母表妹家的姑娘,那时候是跟着她的亲人来喝喜酒的。 听说呢,也是个命苦的。 据说嫁了人之后,丈夫死了,也没有孩子,便被娘家人接了回来。 这次跟着亲人来京城呢,一方面是陪她的兄弟科考。 另一方面,她的亲人也是想着给她在京城找个婆家。 一开始的时候呢,谢若宁也没放心上。 但后来听何大说,说人家亲人,老带着这姑娘往云家跑。 倘若对云家没想法就怪了。 估计人家的想法是,想把那姑娘给云二哥做二房啥的。 谢若宁呢,还是挺信得过云母和云二哥的,他们的人品绝对是杠杠的。 可问题是,那女的老往人家家里跑吧,对云二哥的名声有妨碍。 这万一要是将来传了出去,这女的用什么上吊自杀来逼迫的,到时候怎么办? 毕竟也是条人命。 在谢若宁看来,趁某些事还没有发生,那就先防范,让人家知难而退吧。 谢若慎每天早晚过去,再加上他的马在云家,怎么着待的时间肯定长了。 她是有些懂谢若慎脾气的,马是他的了,有些帮马洗澡,收整一类的,他肯定是会亲自上阵的。 你说天色晚了些,云母会不留饭? 自己未来的小舅子在收整马,云二哥会不一起? 人家也是个马痴好嘛。 所以,这样就可以不动声色的隔绝人家了,杜绝某些人的想法。 她就不信那女的还这么厚着脸皮老在人家家里!! 至于说银子,给姐夫和给姐,也差不多,反正总是要买的!! 可现在买可以解决掉很多的问题。 到了第二天,谢若宁和谢若敏打扮了一番,便和谢若慎出去了。 本来谢彦信也要跟着去的。 这老丈人看女婿吧,是越看越不顺眼,谢若宁早发现了。 所以表示,她会保护她姐,让谢彦信跟着何老大去看宅子去吧。 这买宅子可是大事儿,这事只能全权委托谢彦信了。 本来谢若宁倒也是可以接手,可她不是要忙生意。 而且,她住的时间也未必会长。 那宅子,住的时间最长的,也未必会是谢若慎,而是谢彦信。 所以,他满意,那是最重要的。 哪知,谢彦信没去,买马还是闹得不是很愉快。 云二哥的那匹叫红枣的马,倒是顺利买下来了。 可踏雪,据说昨儿个,已经被人买走了。 谢若慎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像是媳妇被抢了似的,想和人家马房老板拼命。 人家马房老板也很无奈啊。 他知道,谢若慎呢,是真爱马的,也会好好爱护马。 他呢,也是真心诚意想把马卖给谢若慎的。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打个九折卖了。 可问题是,他更加是个生意人。 难道有生意不做吗? 更何况,那时候,谢若慎死磨硬磨的,还得磨个九折下来。 可昨天那个客户呢? 人家二话不说就掏钱了。 你叫他怎么办? 讲感情伤银子啊!! “要不,我把红枣让你?” 云二哥虽然也喜欢红枣,可他看着谢若慎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便建议道。 “我没了踏雪,怎么可以让你失去红枣,唉,先看看别的吧,我,到时候再说。” 谢若慎一脸苦笑的说道。 对于挑别的马,相对就简单多了,这些,云二哥也会挑。 谢若宁便让打扮成丫头的谢若敏陪着云二哥去挑马了。 自己则在一边劝着谢若慎。 “哥啊,这儿马挺多的,你就没有备选的? 不如挑备选的,将来咱再好好的相一匹比踏雪更好的马?” 谢若宁出着主意道。 “不会有了的,我那时候一眼就相中了踏雪,踏雪和我也很投缘……” 谢若慎像祥林嫂似的,絮絮叨叨说着他和踏雪之间的一切。 谢若宁是很能够理解人和宠物之间的感情。 但是,严格来说,踏雪还不算是谢若慎的吧? 倘若谢若慎是这样的心态,说真,将来上了战场怎么办? 是人都知道,打仗那是要死人的。 那么,一匹马,严格来说还不是他的,被人买走了,还不是死或者伤残,他就如此颓废。 倘若,他的战友将来死,或者是残了呢? 谢若宁不由得担心起来。 当然了,现在这个还不是最关键的,现在最麻烦的,还是买呢? 还是不买了? “哥,你今儿个是不打算买马了? 那咱们另外的马还要买吗?” 谢若宁突然有些发愁了。 严格说来,另外几匹可以说是可买可不买的。 之所以给谢若慎现在买,也是个让谢若慎能在上岗的日子里,每天早晚去云家报道找个借口。 可倘若谢若慎不买,那么,另外的也不用买了。 谢若慎的马不买了,他也不会去云家了。 自己买马放云家去多突兀。 至于云二哥的,也不用买了。 那所有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自己呢,是没和谢若敏有提过那位姑娘的事。 这种没影的事,她也不想影响到将来夫妻之间的感情。 可是并不代表谢若敏没有她的渠道知道。 “买吧,你和姐姐出来,将来总不好老套府里的。 万一到时候,祖母向你要银子呢? 更加不可能每次都雇马车吧? 也不方便。” 谢若慎想了想说道,“妹妹,其实我还有另外一匹马看中的,但和它没有交流过,也没啥感情。 其实论脚力,论皮色,论血种,都是那匹强点。 就是价格……”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波三折的买马 谢若宁一听说还有别的马看中,便道, “走走走,咱们买去,价格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哥哥你喜欢。” 这样才好方便打入敌人的内部去。 “妹妹啊,那马的价格是真的有点小贵。” 谢若慎有些退缩。 谢若宁和他也当了这么多年兄妹了,也知道,他不是在做伪。 因此,便笑道,“没事儿,咱兄妹俩谁跟谁呢。 只要是哥哥喜欢的,咱买就是了。” “要……要一千五百两呢……” 谢若慎好容易才说了出来,说完又立即低下了头。 “哦,一千五百两?这价格是有点贵,哈!” 谢若宁讪笑的说道。 平常的马,一般也就三十五十两左右。 看皮毛,看马的年纪,还有看脚力诸如此类的。 好些的,大概一百左右,这就要看血统啥的了。 比方说西域,大漠的马就会比云贵方面的贵好多。 纯种的又比杂的贵好多。 像之前谢若慎看中的那匹踏雪,别看只是云贵方面的马。 可架不住人家血统纯良,所以,人家开口是一百二十两。 只不过,人家看谢若慎也是爱马的人,再加上这些日子来,谢若慎和老板关系也搞得不错。 所以,肯答应打个九折。 用谢若慎原来的话就是,还到一百两可能性不大,但还到一百零五两,还是成的。 毕竟云二哥也要买,两匹好的马,再加上几匹一般的,还些银子还是成的。 一千五百两,倘若不是上等的田庄,你都可以买下来了。 所以,这马不是贵,是很贵。 “哥啊,之前你肿么不和那马交流感情啊?” 谢若宁盘算了下口袋里的银子,说真,今天没想过要买这么贵的马,所以,她口袋里也就三百五十两…… 本来是想着,怎么着三百两也是肯定够了的。 然后几人中午外面吃一餐好的,买点零嘴,铁定行了。 哪里知道…… 本来嘛,谁会没事带一千五百两的,又不是出来买花魁。 “这不是买不起嘛,想也没用,那时候是想着踏雪我攒些日子,到时候,向你和姐借点应该能成。 有的时候,兵营里也能赚外快呢。 一次有个十几两的。 你想,踏雪我都要花个一年多,才能买下来。 更何况是那匹了。” 谢若慎其实还是很务实的,不会去想自己买不起的。 但谢若宁有点奇怪了,自己不是有给过他福运来的分红吗? 那银子呢? 福运来的一年分红么是不多。 买踏雪还是够的。 因此,谢若宁便开口问了。 “姐和爹都说我会乱花银子,说给我攒老婆本呢。 所以,姐没把那分红给我,但每次都给我记账记了下来。 让我知道我有多少的银子了。 前些日子姐要出嫁嘛,姐就移交给爹了。” 谢若慎想了想,很是老实的和谢若宁说道。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也不和我说要买踏雪?” 谢若宁感觉奇怪,以前谢若慎可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和自己来说的。 比方说,他的同学要带他去看人家小媳妇洗澡。 所谓的洗澡,其实就是人家在洗,他们在墙角偷听那洗澡声…… 谢若宁那时候听了,觉得这几个娃真是够无聊的。 偷听洗澡声音有啥意思的,还以为人家在人家墙哪儿凿了个洞偷看呢,汗。 “我一个七尺男儿,花妹妹银子,娶媳妇的银子靠妹妹,已经不好意思了。 我拿你赚来的银子去买自己喜欢的,更加……” 谢若慎的脸有些红,然后又道,“其实姐说得也对,倘若我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坏习惯。 哪一天,你不给我银子了,我怎么办? 父母养儿子,哥哥养妹妹是天经地义。 可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听说妹妹养哥哥的理啊。 妹妹总会有嫁人的一天,到时候,我没银子了,坏习惯养成了,怎么办? 去偷?去抢?还是仗着自己的一身官皮去鱼肉百姓? 其实原本也挺好的,呵呵,我慢慢攒,省着点花,也挺有盼头的。” 谢若慎一向想得开,所以,他的分红在姐或者在父亲手里,他倒也没有说啥。 也不像有些人会多想,会觉得姐姐或者父亲会贪污,克扣他的银子。 姐姐那时候把每个月要给自己多少银子全部记账了。 也会告诉自己,他总共有多少银子了。 到时候,娶媳妇的时候,就可以不靠公中,也能办得漂漂亮亮了。 他也是知道,自己爱乱花银子的习惯,所以,也不多说啥。 那时候谢若敏还告诉他,这事儿,千万别告诉谢若宁。 她是知道这两兄妹个性。 一个呢,是谁欺负他妹妹,他就和谁拼命。 另一个呢,听说哥哥缺银子,也不问原因,会立即给,要多少给多少的那种。 兄友妹恭是好事,但太过就不行了,反而会害对方和自己的。 “哎,是宁儿的错,现在忙着生意,老没什么时间和哥哥沟通。 倘若早早和我说,咱们早买了踏雪,现在,就不用花那一千五百两银子了。 哥,你说,你早点和我沟通,其实是不是省银子了? 一千五百两,能买多少踏雪啊? 再说了,你和踏雪也有感情了不是? 虽然你和将来的马,也会慢慢有感情,可是,踏雪毕竟是不一样的。 和你特别投缘。” 谢若宁很是感慨的晃着脑袋说道。 谢若慎喜欢的呢,一千五百两,也是可以买下来的。 反正是养在云二哥家。 “妹妹真买啊?会不会被爹和姐姐骂?” 谢若慎呢,也是真喜欢那马的,只不过…… “别和他们说银子的价格就成,真问了,你就说一百五十两。 反正爹和姐姐跟我一样,也不懂马的。” 谢若宁笑眯眯的说道,“不过,咱们先付订金,主要是我没拿这么多银子出来。 我待会儿叫人去福运来取银子,呵呵。 包你今儿个准有自己的马。” 谢若宁很有信心的保证道。 自己就不信谢彦信一个文官会懂相马。 刚才谢若慎和云二哥说了老半天,自己和谢若敏都不懂呢。 毛色是看得出来,品种多学学也不难。 可血统这东西,除了人家老板说了,讲真,你懂啥? 除非你懂马语,能和马沟通。 要不然,这真的靠人家老板的良心了。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 买马波折再继续 有的时候,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的。 谢若宁是想不到,自己都准备狠心花一千五百两买马了。 人家马房老板居然很诚恳的说,“不卖”。 为啥呢? 人家老板见是谢若慎要买,便也直接说实话了。 第一,这个马,他就是拿来当招牌的。 其实有好多人呢,是冲着这个马来的。 但有好些人确实是买不起。 所以,后来人家就退而求其次,买了别的。 第二,这个马呢,他是留着来配种的。 这马他买来也一年多了,也配了不少种了。 虽说马儿子卖得价格没有这个当爹的多。 可架不住数量多啊。 特别是老板也是在挑选品种优良的母马。 虽然在血统是差了一丢丢。 可也是能卖个不差的价格的。 所以,人家怎么肯把会下蛋的金鸡给卖了呢? 谢若宁见人家老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也知道,人家是铁定不会卖的。 因此,便建议谢若慎要不要再挑挑别的。 那个马房老板呢,也觉得这次谢若慎来是真心来买的。 因此,还把那些马儿子,马女儿们介绍给了谢若慎。 还别说,有几匹看上去,毛色挺不错的。 而且据人家老板说,那些配种的母马,他也是特地挑过的。 云贵方面的马,虽然是矮小了些,可人家适合长途的脚程。 而且也适合女子骑。 他的言下之意,谢若慎将来也可以给自己的媳妇挑一个。 或者给他的姐妹们。 虽然谢若慎是没和人家老板提过。 可一般的清贵人家,子女肯定多的,所以,人家老板觉得,还可以做做小母马的生意。 特别是那种温驯些母马,他早就早早训练过了。 谢若慎倘若买回去送给姐妹们,立马就能骑的。 谢若宁看的时候,觉得有几匹吧,长得确实挺好看的,最重要的是乖。 银子呢,有了,马也有了,可她不会骑…… 之前谢若慎有教过她,她和谢若敏一样,目前的阶段都在骑驴,骑骡子…… 一来是谢府的马本身也不够。 二来,她们二位对这方面也不上心。 三来,她们也忙啊,哪里有时间练。 谢若敏据她所说,有骑过几回马。 谢若宁是压根没骑过马。 骑马的记忆还是在现代的时候动物园里…… 要不要买一匹,到时候自己和姐姐一起轮着骑呢? 这样,哪怕谢若慎真挑不好,自己也可以让兄长每天有借口去云家。 谢若慎连着两次都买不到心仪的马,便兴致缺缺了。 这时候,云二哥便带着谢若敏走了过来。 谢若敏是在云二哥的帮助下,挑了两匹马。 其中有一匹是小马,据说到时候方便她们二人姐妹骑的。 还说了,到时候可以一起养在云家。 谢若宁心道,果然自家姐姐知道某些事了。 要不然,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既然已经有了小母马,那谢若慎真光不好也就算了,总得让他称心如意才行。 这时候云二哥便开口了,“若慎,之前你不是还看中大黄吗?那大黄的主人据说缺银子,又把它给卖回来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 “大黄?真的?” 谢若慎一听,眼前一亮,立即转头对谢若宁道,“咱们去瞧瞧好不?” 得到谢若宁同意之后,谢若慎拔脚就跑,生怕谢若宁反口似的…… 而一边,谢若敏则问起了大黄和谢若慎之前的事。 谢若慎一开始喜欢的是大黄,相比较踏雪,它的价格稍微贵了一丢丢,一百八十两。 谢若慎也好,云二哥也好,都知道,这价格呢,他们比较难负担得起。 别看好像只差几十两。 可他们一年俸禄才多少。 云二哥当差时间长些,一年,不算上暗差,不算上别的,到手只不过六十多两罢了。 谢若慎更加少。 哪怕二人加上暗差的赏金,一年也就一百多两。 像谢若慎还好,家里有个妹妹会赚银子。 虽然他省着花,可和云二哥的那种省钱法子,还是不同的。 云二哥还要养家,之前为了给媳妇治病,虽说没欠下很多的债务。 可家里也是把有些东西给典当了的。 有些呢,成了死当,赎不回来了,有些,还要去赎回来。 云二哥和谢若慎来马房这儿的目的虽然有些相同,但又有些不同。 一方面,几人是打发了时间,他们空余时间其实还挺大的,总不能老去下馆子吧? 相比较下馆子,自然是来马场花费少些。 另一方面,在云二哥看来,和马相处,可比和人相处好多了。 所以,他也更愿意来马场这儿。 至于说买马吧,他不是没想过。 只不过,他投入的感情没谢若慎这么快罢了。 他看得上眼的,至少也要一百多两。 他呢,也知道人家马房这儿是做生意的。 有可能投入了过多的感情,人家就把马儿给卖了。 所以,他有看中红枣,也和谢若慎一起同进同出。 但投入的感情没谢若慎多就是了。 “大黄瘦多了,好可怜,肯定之前没有被妥善照顾好……” 谢若慎是觉得,这是老天爷在给自己和大黄机会。 因此,便想买下来。 相比较谢若慎,云二哥就谨慎多了。 他先是吩咐谢若慎稍安勿躁,然后开始给大黄检查了起来。 被人买走之后又被卖回来的,有两种可能。 第一,或者是真的是买家资金出了问题,能挽回一些是一些。 第二,这马有问题。 相比较来说,云二哥自然是希望人家资金是真的出了问题。 但无论如何,检查还是必须的。 倘若是大问题,这大黄自然不能要。 倘若是小问题,无伤大雅,那么,就可以还还价了。 相比较谢若慎想立马让妹妹掏银子,谢若敏则表示,先去喝个茶,吃个午饭吧。 她觉得弟弟在这种情况下买,很容易买错。 妹妹虽然聪明,可毕竟不懂马。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先让弟弟冷静一下。 谢若敏先是付了红枣还有另外两匹马的银子。 她也和马房的老板说了,那个大黄呢,他们是有兴趣的。 但等他们吃过饭,到时候再来检查一番。 但并不一定要,毕竟,那马之前被人退过,他们也得去打听打听。 而且也得找兽医来帮着检查检查。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 少吃喝应酬 谢若慎敢在妹妹面前讨价还价,可谢若敏面前,他就乖得像鹌鹑似的,哪怕对大黄万分的不舍。 因此,乖乖跟着谢若敏去喝茶,至于云二哥则留下来帮着检查那大黄。 谢若宁摸着下巴,感觉这大黄吧,也有点悬啊!! 谢若慎这孩子买匹马都这么艰难,也不知道将来娶媳妇会如何…… 到了茶馆,几人叫了茶,上了些点心,谢若敏抿了口茶,才对谢若宁道, “倘若人家肯卖那一千五百两银子的马,你还真去福运来拿银子了?” “这不是人家不卖嘛,哈,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谢若宁打着哈哈说道,她是知道自家姐姐个性的。 所以,才让姐姐管财政大权。 谁叫自己一向是冲动型消费呢? 讲真,倘若没有谢若敏看着那盘账,自己的生意是亏是赚还真两说。 所以,别说谢若慎怕姐,自己也怕啊,谁叫理是站在她那边呢? “啪!” 谢若敏重重地放下了茶碗,没好气的说道,“谁和你嬉皮笑脸的? 谢若宁,我知道你会赚银子,翅膀也硬了。 我告诉你,你这样不是对你哥好,是害了你哥。 多少的纨绔子弟,贪官污吏就是这么被家人养成的? 你现在是会赚银子,供养得起你哥。 哪天,你生意失败了呢? 哪怕你生意一直兴隆,你还要嫁人呢? 到时候,你的夫家允许你这样? 难道为了你哥,你和你丈夫闹不和?和离? 那你哥到时候怎么办? 是看着你和你丈夫和离得银子呢? 还是他没银子花? 他胃口已经被你喂大了,到时候,是不是去鱼肉百姓?” “哎,姐,严重了,我哥不是那种人,真的。 他最最怜恤弱小了,怎么可能去鱼肉百姓的。 再说了,银子赚来就是花的,要不然,赚银子干嘛? 难道拿来当摆设吗?” 谢若宁是相信自家兄长的为人,他最有同情心,最善良,真当官了,那也铁定是个清官。 还鱼肉百姓,他压根不懂好么。 “姐,哥要富养,你看,倘若哥有一天真当大官了,他喜欢一样东西。 有人想贿赂他,然后就把东西送到他面前。 你说到时候他怎么办? 是拒绝呢? 还是接受? 可是,倘若他知道,咱们自己有银子可以买。 干嘛还要受人家贿赂,收人好处替人办事啊。 哥,你说对吧?” 谢若宁冲着谢若慎笑着问道。 “妹妹,我不会去鱼肉百姓。” 谢若慎转头又对谢若敏说道,“姐,我也不会去拿人好处的,你们相信我。” 更何况,自己只是个小侍卫罢了!! “我是说将来!!谁的胃口是一天被养大的? 弟弟,你是不知道,娘走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你说你现在家境好了些,样样都要挑最好的。 将来万一有一天,你说你怎么过苦日子。 弟弟啊,你有多少的月银,就花多少的银子。 咱没那个头,千万别戴那么大的帽子。 我是真的怕啊!!“ 谢若敏拉着谢若慎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年头当姐太不容易了。 以前谢若宁不会赚银子,爱乱花银子,爱攀附权贵,她害怕,苦口婆心的劝。 现在谢若宁会赚银子了,不攀附权贵了,一天到晚装穷,把自己的院落搞得像落魄小姐似的,她倒还好。 节俭点,低调点总是好的。 可问题是,以前妹妹一天到晚攀附权贵,想嫁进权贵家,哪怕当妾也愿意。 现在居然不想嫁人了…… 虽然没明说,但有那苗头啊,她那个愁啊。 怎么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呢? 谢若宁自己会赚银子,自己不花,一个劲的给谢若慎花,她更加害怕。 倘若不是知道自家妹妹没恶意,她都要怀疑妹妹是别人派来的想带坏弟弟的了。 这年头,长姐难为啊,不时时刻刻盯着,真不让人放心。 这兄妹俩,就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你说自己嫁了人,可怎么办? “呃,娘走的时候,最不放心的,不是妹妹吗?” 谢若慎听了自家姐姐的话,很是好奇的问谢若宁。 谢若宁朝天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的回答道,“娘走的时候,我才多大,我哪知道,这事儿应该问爹……” 哪怕有几岁了,她也未必知道啊,她可是盗版的,汗! 谢若敏见两兄妹把目光都看向她,清了清嗓子,“总之,那大黄可买可不买。 超过一百两,那就算了。 还有,谢若慎,我发现,你平时的零花还是挺省的啊。 我看这样吧,银子呢,暂时先放爹哪儿,你的月银呢,也放爹哪儿。 你要多少,向爹去拿吧。 反正给肯定是会给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谢若敏话音刚落,谢若慎立即不乐意了。 本来攒私房就不容易了,姐姐还克扣。 还是克扣了全部的。 他一个男人要点银子向爹拿,像什么话啊。 以后自己在同僚面前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嗯是啊,姐,这样不行。 到时候,哥的同僚都排斥他,不带他玩可怎么办? 这样不好。” 谢若宁接收到自家兄弟投来的求救目光,赶紧帮腔道。 “你云二哥也很少和同僚喝酒吃饭的,不照样在当差? 只要你够优秀,多的是人围绕在你身边。 你要这么多酒肉朋友干嘛? 真有事的时候,那些酒肉朋友能干嘛? 再说了,你看裘将军有去闲着没事干喝酒吃饭吗? 你倘若真得闲,好好练功夫,我们家现在银子也有了,帮你找个好的先生,或者麻烦裘将军引荐下。 让人教教你兵书的,多多练练功夫的。 我可没听说过,将军是能从饭桌上吃喝出来的。” 谢若敏没好气的说道。 “姐,也不能这么说,哥和同僚们聚聚,有的时候,就是联络下感情。 了解下朝廷的动向,你也不能说哥哥这样是错的。 你想,倘若哥哥不和同僚们一起玩,哪里知道这个买马房的地方。 怎么会认识云二哥啊? 这样吧,我看以后每个月就给哥哥三两的的零花。 偶尔的交际应酬总要的吧? 万一他们侍卫营里有啥红白事儿的,大家要筹银子啥的呢?” 谢若敏的话呢,确实有道理。 没有哪个将军是从饭桌上吃喝出来的。 那都是自己勤加努力苦练出来的。 但有的时候,交际应酬也是上升的一部分。 这就是天朝的国情,哪朝哪代都是如此。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章 底气 几人用完了茶点,谢若敏看了看时辰,便让谢若慎直接回府。 “姐,万一大黄不行,到时候再让哥哥挑别的呗。” “到时候,让你云二哥帮着挑就行。 那就是个代步工具,不是你这么上心。” 谢若敏淡淡的说道。 谢若慎很是委屈,瘪瘪嘴,想说什么,可终于忍住了,然后才拔脚往谢府走去。 谢若宁看着谢若慎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心疼。 “哎,姐,哥倘若真喜欢,买回家就是了,其实一百多两,也不算贵。” 谢若宁看见谢若慎这样,有点难受。 这就像小的时候,自己喜欢一个玩具,母亲不给自己买一样。 “我知道你和你哥感情好,但是,不是所有你哥要的,你都买给他,便是对他好,懂吗?” 谢若敏觉得,刚才的话全白说了。 “我懂,平时我其实也没给他多少银子的,真的,我自己用银子都很小气呢。 哥难得有喜欢的。 那踏雪啥的,他已经得不到,心里难受了……” 谢若宁话还没说完,谢若敏便道,“你哥的脾气,我了解。 你信不信,待会儿云二哥,按照他以往喜欢的挑马,挑回去给他,他照样能当宝的。” “那是哥哥心善,知道是咱们的一片心意,不愿意让咱们难堪和尴尬。 并不代表他是真的一定喜欢。” 谢若宁叹了口气说道,有的时候心善的人就是这样。 怎么说呢,就是往往把自己排最后面。 所以,她才努力做强自己。 有的时候,也偷偷的给银子谢若慎。 就是希望他能喜欢什么,买什么。 “他倘若哪天上了战场,对什么都割舍不了,放不下,苦的是他自己。 马毕竟还是动物,可将来,会离开的,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同袍。 他应该要学会。 同样的,妹妹,你也要学会。 爹也好,姐姐也好,你哥也好,总有一天,都会离开你。 你要学会割舍,学会对自己好。” 谢若敏拉着谢若宁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 以前妹妹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她难过伤心。 觉得她这个当姐姐的没做好榜样,导致妹妹学坏了。 将来,她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 现在妹妹这样,她又担心。 太过心善,太过放纵弟弟的欲望,未必是件好事。 “也可以不让哥哥去战场的,呵呵,咱可以想想法子。” 谢若宁觉得,有的时候战场吧,还真的不是适合每个人去的。 谢若敏其实看得很对,谢若慎呢,是真不适合。 心太软,太重感情。 这些皇太孙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自己想法子加重皇太孙的印像不就结了? 他不是还有纪一帆嘛。 说真,他哪天真当了皇帝,还怕没人用? 像谢若慎这样的知根知底的,还是比较适合在他身边当保镖吧?? 一来,皇太孙的安全也有保证。 二来,谢若慎也算是学有所长嘛。 三来,他们二人闲着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来一段想当年。 等谢若慎年纪大些了,阅历也丰富了,处事经验也有了,到时候,也可以去东边,或者东南啊!! 那也是守边疆不是? 不一定要去大西北的!! 什么两江总兵,两广总兵诸如此类的。 这种官员,也必须是三十几岁以上年纪的,还得是皇帝心腹的。 一般么都是御前侍卫出身,谢若慎很适合啊!! 他去了地方上当总兵,也方便自己生意扩张不是? 就古代这种治安,说真,倘若没有人保护,自己还真不敢出去,太危险了。 谢若宁一边走着,一边盘算着怎么忽悠谢若慎先在将来当御前侍卫。 不得不说,云二哥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 那大黄买下来了,价格还不错,只花了九十两。 倘若云二哥不是金翎营的侍卫,倘若不是自己未来的姐夫,自己都想挖墙角让他去生活馆里当管事了!! 随着生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客户越来越多,谢若宁便发现一些问题了。 比方说售后,比方说和客户的沟通方面。 美容师方面,专业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但是,售后和沟通方面,就不行了。 那些贵妇早就指挥人惯了,也早被人服务惯了。 有的时候,要她们听美容师的去做,还真的有些难度。 那些美容师呢,从一开始是丫头出身的。 虽说现在专业知识是加强了。 可怎么说呢,碰见那些贵妇,她们就没那个底气硬了。 秋霜或许还好些,但别人就不行了。 别说有的时候和人家讨价还价了,坚持自己的理念都不成。 这可以说是养生馆的硬伤。 这点其实很难改变,她们的出身摆在哪儿。 面对那些贵妇,腰杆子确实硬不起来。 这也是谢若宁有的时候穿着男装去养生馆的一点。 那就是“他”以少东家的身份,和人家贵妇谈。 一来,“他”专业丰富,二来,底气够硬,也不会被那些贵妇给镇住。 这世界一向是东风压西风,或者西风压东风的。 所以,有些贵妇也就被谢若宁镇住了。 但前提是,谢若宁得在铺子里。 谢若宁现在是一直在找一个像样点的掌柜,或者说是能独挡一面的。 一开始,她有想过,在庄子上找,然后培养。 可现在,她有点明白根子出在哪方面了。 不是说看不起庄子上的人。 或许那些人十几二十年后,在铺子里成长起来,未必会差。 可由于出身的问题就注定,早期他们在面对那些贵妇,没那份底气。 可像云二哥,谢若宁这样出身的,就不同了。 就拿云二哥来说,他本来也就是权贵出身,现在又在侍卫营当差。 权贵对他来说,就和他隔壁邻居似的,没差。 至于谢若宁更加不用说了。 朝堂上的鄙视链,本来就是清流鄙视权贵。 虽然权贵也是鄙视清流,可他们在朝堂上却被清流欺负得很惨。 没办法,皇帝也不可能为了权贵,把读书人全部得罪的。 要不然,朝堂上,你让谁来干活。 谢家虽然脚踩两边,但最主要的还是清流这边。 所以,谢若宁虽然没有看不起权贵。 可是,她从内心也不会怕她们。 本来她就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人。 虽然在古人面前,没啥优越感,可她也不会卑微就是了。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没有用银子办不到的事 养生馆的好掌柜难寻啊!! 这件事其实一直是放在谢若宁心头。 可也确实解决不了。 一要不卑不亢,二要专业知识丰富,三要顶得住那些贵妇的压力,四要说话圆滑不得罪人家,更加不能贬低自己。 确实有些难度。 这也是她现在要长时间去铺子,也需要马车,最好还是能搬出去住的原因。 只不过,谢彦信不愿意,那么,也只能自己辛苦些了。 在回府的路上,谢若宁在盘算着,怎么把马车打造得舒服自在些。 她是没打算在马车上看书,盘账一类的。 现代的汽车上都不适宜看书,更何况是古代更加颠簸的马车了。 太容易坏眼睛了。 她只想着在马车上做短暂的休息,小小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哪怕闭目养神一会,也行啊。 云二哥把谢若宁二人送回府之后,便打道回府了。 谢若宁原先是打算和谢若敏一起把云二哥挑的马,给谢若慎看看的。 哪知,谢若曦回了娘家,还派人守着谢府的大门等着谢若宁,说有要事想和她谈。 谢若敏见状,便表示,让谢若宁快去快回。 回娘家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刚才谢若宁他们在外面耽误了这么久。 谢若宁去了谢若曦所在的凉亭,果然见她一脸焦急的样儿。 谢若宁一到,她身边侍候的人立即都退出了凉亭,在不远处守着。 “宁妹妹,大事不好了,那女的生了双生子,这可如何是好?” 谢若曦一见谢若宁,立即抓着她的手说道。 “这么快?之前我去瞧,没看出有身孕啊。” 谢若宁觉得,这女人城府很深啊!! 之前还说没怀孕,现在,一来就来俩…… 你想,双生子啊,算算时间,那时候应该肚子是有点显了的? 那她是怎么做到不显露出来的? 倘若是以前,那她还巴不得。 可现在,家也分了,而且还是和平分家。 倘若闹出这么一件事出来,到时候,会不会起啥波澜呢? “所以二伯这么快想搬出去?是想把那女人带回去?” 谢若宁突然想到,为啥二伯家要急于搬出府了。 大伯母他们要搬还是有理由的。 毕竟,现在东府是二伯母当家。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现在要在弟妹的手下过日子,自然不愿意。 反正她男人也不在京城,家么也分了。 那就搬出去呗。 搬了出去,她就是老大。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她还是理解的。 所以,那时候,她有些不明白二伯母干嘛要答应搬。 虽然她是继室,可由于她生下了三个儿子,再加上很明事理。 别说谢老太挺喜欢她的,谢老太爷也很看重她。 要不然,那时候就不会开口指定让二儿媳妇管家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搬出去和不搬其实没差。 因为她都是当家主母。 而不搬出去,更容易啃老。 不说别的,你搬出去,总得住自己的陪嫁宅子吧? 二伯父,那压根就没银子来置办宅子的。 他现在手里用的银子,一方面是公中给的,大部分是谢老太的私房。 或者说是谢老太克扣下公中的一部分银子,补贴儿子的。 所以,二伯一家搬出去,肯定是住二伯母的陪嫁宅子。 总不能去住前二伯母陪嫁宅子吧? 前二伯母的陪嫁,是一分为二,一半给了谢若曦当陪嫁。 另一半,留着给前二伯母的亲儿子,谨堂兄呢。 至于说去住谨堂嫂的陪嫁宅子,那更加不可能了。 倘若二房不搬出去住,二伯母的陪嫁宅子可以拿来放租,也可以拿来出售,或者干些别的事。 可现在,这银子就没了。 再者啃起老来也容易些,谢老太补贴起儿子来也容易些。 这一搬了出去…… 谢若宁把分家后的事和谢若曦说了,才道,“你猜你母亲知道这事儿吗?” 倘若知道,还答应搬出去,岂不是太奇怪了? “不管她知不知道,这个女人都不能进府,得处理了。” 谢若曦很是生气的说道。 “这不好吧?万一被你爹知道,恐怕会骂你。 而且孩子也生下来了。 不如先想个法子,先别让你爹他们搬出去。 怎么着,祖父和祖母是有规矩的,肯定不会让那女人进门……” 谢若宁话还没说完,谢若曦便用一种,你果然是个做生意的料,闭着眼睛说瞎话,你真是手到擒来的眼神看着她。 谢若宁呢,也不理会她,继续管自己说道,“其实只要你爹没机会开口。 那么,那女人就闹腾不起来。 最重要的,还是祖父哪儿。 祖父不点头,祖母也不会松口。 对了,你们二房这么快找到宅子搬出去了? 这么着急干嘛? 我们都不急。” 倘若二房不搬,那么,他们三房是不是可以搬出去小住一段时间? 至少她和兄长可以住离金翎营不远处的那小宅子啊!! 兄长上下班方便些,她去铺子也方便。 “这么和你说吧,其实我和母亲都是不支持的。 只不过,我哥想和嫂子去小宅子住。 倘若不搬出去,他们也没机会去过二人世界。 你也知道他们成亲多长时间了,我嫂子肚子也没啥个动静的。 东府毕竟人多,闲言闲语的,我嫂子听了,心里难受。 我哥见嫂子难受呢,也心疼。 所以,当初投票的时候呢,就投搬出去住。 再者,几个弟弟们现在要去振阳书院读书。 母亲在振阳书院附近,有个小宅子。 倘若哥嫂去自己的宅子住,那么,父亲和母亲带着几个弟弟和姨娘,也正好住得下来。 所以,母亲才答应下来。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弟弟们的前程。” “干嘛非得去振阳书院读书,国子监的话,理论上也应该有名额吧? 咳咳,和祖父说说,看看能不能搞名额。 也和你母亲说说,倘若搬了出去,到时候和祖父的感情淡了。 指不定,这名额就给别人了。 怎么说,最优秀的夫子和先生总是在国子监的吧?” 谢若宁很是无语的说道。 “这不是弟弟们读书和你哥一样,咳咳…… 我可没有看不起你哥的意思啊。 就是,你知道吧,考不进。 祖父呢,又想自己的孙子是考进去的。 要不然,我母亲会答应去振阳书院啊。” 谢若曦很是无奈的说道。 “也就是说,去振阳书院只不过是退而求其次啊!!!” 谢若宁托着下巴说道,“那还是可以操作的嘛,这个世界上,没有啥是银子办不到的。 倘若有,那就用黄金。”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好心办坏事 谢若曦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 她就知道这个堂妹会说这种简单粗爆直白的话来。 早习惯了。 谢若宁也没理会她,想了想道,“你要不要找下祖母? 祖母呢,是肯定不想让你爹他们搬的,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你爹外面有人。 哪怕知道,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孙子搬出去。 老年人的心态,你也知道。 那么,倘若她知道两个孙子是因为读书的问题,怎么着,也会跟祖父谈吧? 倘若祖父不答应,或者祖母会直接和我爹谈。 银子呢,是肯定要花些的。 可你母亲应该不介意花点银子进去吧? 振阳书院哪儿,也不是免费读书不是? 搬家一来花费时间,二来花费精力,三来也是要费银子的。 这笔账怎么算,也是去国子监读书方便。” 谢若宁帮着出主意道。 “哎,别提了,这事儿,我和我们家那位说过。 他给我的分析是,他觉得祖父呢,觉得两不成材的孙子进国子监读书有些丢脸。 要不然,早张罗了。 至于你爹哪儿,我们家那位的意思是,怕三叔不肯帮忙。 你也知道,我和母亲哪儿,毕竟隔了一层。 不像别人家的母女。 她待我,也不差,我待她也尊重。 可是,你懂的……” 谢若曦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 “我爹不会不帮忙,更何况,这种事儿,也不需要我爹张口啊。 本来国子监就有花银子进去的学员,又不是特地为弟弟们破例的。 端看弟弟们想不想去读书,你最好先问清楚。 倘若不乐意,那还是算了,要不然,银子就白花了。 那名额,据我所知,也不便宜。 倘若他们愿意,只要我爹带个路,都不用说啥,只要和人家介绍,这是我二哥家的侄儿。 到时候,有聪明的奴才跟去,银子一交,顺便打点一下,不就完事了。 国子监的那些人,谁不知道祖父和我爹的关系。 哪里用得着祖父亲自出面的。” “这么说,三叔愿意?你确定?” 三房和长房还有和二房的关系一般,谢若曦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倘若是以往,还能借长房或者二房的势压一压。 可现在,她也是有眼看的。 来之前,她的丈夫也有说过。 现在的三房已经是呈上升之势。 所以,人家愿意自然是最好,不愿意就算。 千万别为了两个弟弟,得罪了三房。 这也是她来找谢若宁的缘故。 相比较谢若敏,谢若宁是比较直接干脆。 行或者不行,立马给你一个答案。 不会迂回,婉转。 “为啥不愿意,自己的侄儿能成材,他脸上也有光不是? 我爹不是那种人,你放心。 不过,他肯定会考校下几个弟弟的,理论上嘛不会太难。 对了,之前不是听说,他们想学我哥嘛。 现在又愿意好好读书了?” 这口风转得很快嘛,汗。 “还说,之前他们每天还真想学你哥,练啊练的。 我和母亲是想着,会功夫倒也好,万一多条路呢? 也不一定要科考晋身的,这条路太窄了些。 后来你哥不是出了意外嘛。 当娘的,自然不乐意他们再学这行了。 毕竟,听说进了侍卫营,一开始,新人都会被老人欺负的。 虽说,你哥在,说不定将来可以照顾一二。 可万一不是同个营呢? 所以,母亲也不支持了。 他们看见你哥那时候的样子,也挺害怕的。 觉得,还是文官安全点。 最多罢官不是?。” 谢若曦解释道。 谢若宁听了点点头,“哎,谁说不是呢。 现在我哥去金翎营吧,我的心还是悬着的。 刀剑无眼,确实还是读书好些,至少省心不是。 不容易出意外。 我看这事儿呢,你和你母亲谈下,到时候,让堂弟们过来呗,我和我爹也提下。” 两姐妹分开之后,谢若宁在晚间饭桌上提了下。 谢彦信自然是不反对。 一方面,自己的儿子从武,那已经是没办法了的事了,改变不了。 现在,侄儿愿意去国子监读书,这么有上进心,自然是好的。 另一方面,听女儿说侄儿们倘若去国子监读书,那二哥家也就不搬出去了。 他听了自然是更加高兴的。 他还是喜欢家里人多热闹些的。 在谢若宁看来,这事儿压根不会有啥难度。 毕竟,谢老太还是想要孙子有好前程的。 至于二伯母,更加不用说。 男人指望不上了,也就儿子有出息,她老了才有好日子。 可哪里知道,二伯居然不答应,还嫌自家父亲多管闲事,闹到了谢老太爷面前。 理由是,他的母亲和妻子背着他私自做主,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至于说自己的弟弟更加是多管闲事。 用他的原话那就是,他有那时间怎么不去管自己儿子的前程啊? 怎么不送自己的儿子去国子监啊? 这么喜欢管,干嘛不再娶个继室生个儿子出来啊。 管别人的儿子这么多事干嘛? 顺便还踩了自己的儿子一把。 说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他清楚得很。 倘若真进了国子监,那是绝对给家族蒙羞,给亲族丢脸的。 谢老太爷虽然年纪大了,但对谢府的掌控还是有的。 毕竟,自己的老妻叫庶子松鹤院,也不是啥秘密。 只不过他是觉得,庶子愿意出面,也是好的。 无论是否成功,在外面,自己嫡庶两个儿子的感情,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好的。 要不然,庶子干嘛要为嫡兄的儿子奔波呢? 这边刚分家,国子监就有风言风语了。 他呢,也确实需要这种兄友弟恭的戏码来往自己脸上贴金。 所以,他假装不知道。 至于能不能进,他压根不关心。 反正这些事老妻和庶子会搞定。 国子监本来就是一半是供真正的有学之士读书。 另一半,是给权贵,给有银子的人家来渡一层金的。 要不然,国子监怎么运作下去? 怎么有银子当奖学金,发放给那些贫穷的有学之士。 哪里知道,自己的嫡次子居然会搞出这件事来的。 谢若宁得知这件事,真的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说原先压根没三房啥事的。 现在,被二伯这么一说,搞得三房居心叵测似的。 真的是吃不到鱼,还惹来一身腥!!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忤逆大罪 “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不是生意很忙吗? 怎么还有那闲心情帮着二房铺桥搭线出主意的? 为什么凡事不和我先商量商量?” 三房几人回到自己屋子之后,谢若敏便冲谢若宁发火。 谢若宁自知理亏,缩了缩脑袋,不说话。 谢若慎一瞧,便清了清嗓子,道,“姐,那天妹妹提起 《荣宁》第二百四十三章 忤逆大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处理 谢若宁虽然是穿越的人。 但也知道忤逆大罪,也就比谋反罪轻一丢丢。 谋反那是诛九族的。 忤逆虽然罪不及妻儿,但本人,那也是要凌迟的。 她知道,谢老太爷呢,肯定是说说的,毕竟,他这么要面子的人。 他哪怕把谢载辉软禁起来,也不可能告他忤逆。 可能让他当众说出这种话来,明显问题是很大了。 松鹤院哪儿是什么地方,人多嘴杂的,很多人都听见了。 虽然有可能会有一丢丢的口误,但忤逆大罪,告官那是铁定没问题的。 虽然之前谢若敏有很委婉的提过一些事。 可谢若宁忙啊,哪怕放在心上了,过一会儿,铺子上的事,她又忙上了。 更何况她的想法是,这种宅斗的套路吧,她是真不懂。 反正真有事,谢若敏会解决的。 自己费那个心干嘛? 之前自己出了主意,不是搞了一团乱嘛。 所以,为了不让府里乱,自己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赚黄白物吧!! 哪里知道,从谢若敏哪儿得到的最新消息是,谢老太爷要告谢载辉忤逆呢,是真的。 只不过,被谢老太拦下了。 谢老太拦的方式不是很光彩。 她用威胁,渔死网破的!! 倘若谢老太爷真告谢载辉忤逆,那么不好意思,她同样上官府告谢彦信忤逆。 反正她不怕丢脸。 除非谢老太爷活得长过她,要不然,哪怕把她软禁了,只要她有一口气在,她也会在谢老太爷死之后,告谢彦信…… “她凭什么啊?” 谢若宁一听,急了。 那忤逆大罪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死也得脱层皮。 哪怕那时候是皇太孙上位,皇太孙也救不了他。 因为这是家事!! 就算和谢老太达成协议,最后撤诉,谢彦信的仕途也完了,将来的人生也会比较黑暗。 这年头的社会可是奉行百善孝为先的。 “就凭她是嫡母,自然可以。” 谢若敏真想在谢老太饭菜里掺砒霜的,送她一程。 这个念头,她也就在心里一闪而过,随即便在心里念了句阿米豆腐。 “那可如何是好?姐,祖父阻止祖母了吗?” 谢若宁觉得,谢老太爷应该能阻止得了谢老太吧。 要不然,现在谢若敏应该是拉着自己去衙门了。 “祖父借口是祖母不会教孩子,所以,把祖母和二伯都软禁在祠堂里了。 但是,这事儿吧,还真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处理,好像官府知道这事了……” 据谢若敏所说,这事儿吧,还真的是那个外室引起的。 那个外室生了双生子之后,自然是被谢载辉捧在手心里。 本来嘛,妻不如妾,妾不偷,偷不如偷不着。 那外室本来是谢载辉偷不着的那种。 倘若不是他用了一丢丢手段,让外室怀了身孕,还未必能得手呢。 哪怕得手了,外室也对他不理不睬,没啥好脸色的。 男人吧,就是那么犯贱。 家里有贤惠的妻子,温柔的小妾他都看不上。 偏生喜欢那冷冰冰的女人。 他原以为外室生了孩子之后,外室就会一心一意留下来。 哪知某天外室却表示,她也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了。 所欠的恩情也算还了。 她呢,原先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不想给别人做外室。 倘若她黄泉之下父母得知,她在给人做外室,那绝对是祖上蒙羞。 她打算浪迹天涯,将来,或许找间庵堂苦修。 谢载辉自然是指天发誓,一定会把她抬进府里当二房的。 是记册上官府的那种正经二房。 绝对不是通房啥的。 那时候刚好谢家东府也要分家,他是觉得,机会来了。 搬出去了住,到时候,很多事,他说了就算。 可哪里知道,这事儿,被三房给搞乱了。 他只能另外想办法。 那就是直接和他的母亲说,把外室抬进府里来当二房。 之前呢,纪谢氏就防着那位进府,所以,早就给她的大弟大弟妹打过招呼了。 当然了,她是没有明说什么。 只是说了,无论哪个侄子侄孙有了外室,外室还生了子女,谢府都不认。 她呢,是以长房的谢延辉为借口的。 谁叫他在外面当官呢? 谢老太爷虽然没去过外地当官,不过,某些事儿,还是知道的。 在外头,山高皇帝远的,多的是上下级送女人的。 这种女人呢,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谢老太爷虽然贪图名利,但是,面子方面,看得还是很重的。 更何况,纪谢氏也说了,倘若生的是姑娘,长得貌美的,将来有了好的前程,认下也可。 倘若是男子,将来真有了功名,认下也成。 但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首先得对家族有益。 要不然,这种外室所生的子女,谢家认来干嘛? 又不是谢家没孙子。 纪谢氏还表示,最好还是写进家训里,万一有那不孝子违规呢? 谢老太爷呢是觉得自家姐姐说得极为在理。 基本他也是这么想的,自然答应下来了。 所以,当谢载辉来和自己的母亲说的时候,谢老太那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外室的女子还生了两个孙子。 倘若是之前,那就接回来呗。 自己的孙子难道不要啊? 可偏偏,谢老太爷的规定写进家训没多久呢。 主要是她没想到,会犯规的是自己的嫡次子。 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儿子想接回外室和孙子,可自己的男人哪儿又…… 谢若曦呢,又这么“巧”回娘家看望几个堂弟,又这么“巧”知道了祖母的疑难。 她便表示,像大伯这样的官位,有人送教坊的女子,挺正常的。 可为什么像她爹这样花银子买的生员,还会有人送的? 会不会是有阴谋? 比方说是针对祖父,或者大伯的阴谋? 她是一直觉得,有人在针对谢家。 要不然,长房的堂兄就不会被人拉下水了,搞得现在萎靡不振了。 会不会是大伯身正,没上人家当,所以,人家想从她的父亲下手? 谢若曦的话,谢老太是极端认可的。 自己的嫡长子和嫡长孙那是特别优秀的。 倘若不是有人下套,自己的嫡长孙会搞成这样? 至于嫡长子,估计就是老江湖了,所以,人家套不上他。 所以,从自己的嫡次子下手,也很正常嘛。 但要怎么处理,她就有些两难了,便把目光投向了谢若曦。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更加乱 谢若曦能在东府生活得滋润,一方面自然是她的继母会做人。 另一方面,也是她做人比较通透。 她自然不会“告诉”她祖母她的想法。 她只会慢慢的引导祖母往她的思路走。 比方说,孩子还小,啥也不懂,无论生母是啥出身,怎么说也是流着谢家的血。 自然得带回府来,而且得有专人严加教导。 要不然,走上歪路,岂不是丢了谢家的脸面? 比方说,生母出身卑贱,别说祖父肯定不会答应,哪怕是将来哪一天出门做客,万一碰到她以前的客户…… 被人家客户的妻女嘲讽…… 到时候,岂不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虽说花楼的女子被赎身,在京城也不是没有。 但一般情况下权贵人家,或者清流,也都是安置在外面。 但凡家里有脑子清楚的长辈,都不会让人接进府。 你在外面,想怎么宠,怎么花银子,都无所谓。 但进了府,一来打了嫡妻和亲家的脸面。 二来长辈哪儿也难交代,也会影响到子侄方面。 住在大家族,你方方面面那都是要考虑到的。 哪怕真有那种强势的进了府,人家也不会出去抛头露面。 而谢若曦则是担心,自己的父亲是个耳根子软的,万一让她出去呢? 更何况,双生子有这样出身的母亲,好像面上也无光吧? 万一哪天真有啥大出息呢? 谢老太呢是很认可自家孙女话的。 嫡嫡亲的孙女就俩,长时间养在她身边的孙女,也就谢若曦。 祖孙二人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 更何况,谢若曦是处处为谢府和双生子着想,谢老太自然是听进去了。 谢若曦离开之后,谢老太便和齐妈妈商量了起来。 首先是在她院子里挑那么一两个齐整的丫头,送给他儿子当通房。 然后让齐妈妈带些人,趁着儿子上衙门的时候,去外室哪儿,把那双生子给带回来。 至于那外室,想来卖身契应该是捏在儿子手里的。 那么,让人找出来之后,到时候,把那外室卖了吧。 最好的法子是带出京城,卖到那江南去。 能迷住她儿子的外室,想来不会长太差。 那么,卖到江南那种地儿,也能卖个好价格。 儿子在这个女人身上也花了不少银子,能赚回一点是一点。 倘若是碰到一般的外室吧,说不准还真被卖了。 可无论是谢老太也好,谢若曦也好,哪怕是谢若宁,哪里知道人家真正的底细啊。 然后便出事了。 倘若只是没卖成功也就算了。 现在是那外室,早就是个良民了。 而且好像官府哪儿也备案了。 主要是齐妈妈去办事的时候,动静闹太大了。 被人扣上了拐卖妇女儿童的帽子。 这年头拐卖妇女儿童的问题不像现代那么大。 可架不住总有那么一两个邻居的亲戚家的孩子,被拐卖了的。 古代的邻居别看嘴碎,可真有这种事上来的时候,人家还是很团结的。 特别是这种光天化日之下来拐卖的。 倘若让人家得逞了,将来岂不是自家的娃儿也会被拐卖? 所以,很多邻居团团把齐妈妈围住然后报了官。 倘若后面逢讯赶来的谢载辉能帮着说几句,齐妈妈也不会有啥大事。 最多回府被谢老太说句,办事不利。 可偏偏谢载辉痛恨齐妈妈想拐卖他的心肝宝贝和儿子,自然说不认识,还给了银子衙差,请他们严惩。 这事儿闹到了官府,事情肯定不会轻松解决了。 首先,齐妈妈和那几个奴仆其实好些人都是认识的。 谢老太走到哪儿,都会把齐妈妈带到哪儿。 京城清贵人家认识她的人还不少。 至少顺天府尹他是认识的。 这段时间,谢家的好些人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他看见了头疼啊。 对于一个府尹来说,没事那是最好的,可偏偏京城事儿最多。 本来权贵爱惹事,他也就算了。 偏偏国子监二把手的家里,也三不五时的搞出戏台子给他看。 他心情自然是不爽的。 清流和权贵最大的区别就是清流人家家里相对门风较好,要脸面。 凡事都不会闹上官府,人家私下就解决了。 不像权贵家里,动不动的被人告官,搞上官府的。 因此,一方面命人扣下了齐妈妈等人,另一方面,命人去火速通知谢老太爷。 谢老太爷那是最要脸面的了,一听说此事,一边训老妻。 一边去顺天府捞人。 可哪知,自己的嫡次子又出妖蛾子。 谢载辉表示,捞人是可以,但是,他的外室和双生子必须进府。 而且外室必须得以二房的身份进府的。 要不然,他拼死也要把齐妈妈给告下来。 谢老太爷在谢府一向是一言堂。 别说自己的嫡长子和老妻了,哪怕是长姐哪儿。 他倘若真开口拒绝了,长姐也不会说啥。 听了儿子的话,自然是勃然大怒。 特别是知道那个外室还是花楼出身,更加不爽了。 早前他还嘲笑同僚家教不严,有个爱上花楼的儿子。 现在自己的儿子倒好,不单喜欢上花楼。 还给花楼的女子赎身。 赎身不止,还在外面安置了下来,还生了两个儿子…… 这种事倘若被同僚知道了,他还有啥脸面在国子监行走? 他一不缺儿子,二不缺孙子。 对于外室生的两孙子,自然不看在眼里。 因此,便以忤逆罪来威胁谢载辉。 接下去的事儿,谢若宁都是知道了。 “姐,我看,咱们还是得想法子尽快搬出去。 要不然,啥事都扯上我们,也真够麻烦的。” 谢若宁很是郁闷的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了,也没宅子,怎么住?” 谢若敏觉得自家妹妹就是想了一出是一出,自家搬出去,有宅子住吗? “庄子上可以啊,让人收整一番。 离哥的营地是远些,不过,哥平时可以住兵营里。 或者偶尔去云二哥哪儿小住下。 至于爹的话,就每天往返庄子呗。 而且爹也不是每天都有课的。” 谢若宁出主意道。 哪知谢若敏摇了摇头,“倘若换了是之前,或许爹会答应咱们去小住几天。 可现在,算了吧,以爹的个性,肯定不会答应的。 你没看见长房也停止搬家的举动了吗? 倘若咱们闹这一出,到时候,府里更加乱。”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安全 . 有的时候,谢若敏还真的不怎么了解谢彦信和谢老太爷。 谢彦信原本倒是想留下来的。 只不过,谢老太爷嫌人多嘴杂,让谢彦信回国子监。 像谢彦信在国子监也是有自己的宿舍的,虽然是二人合住一间。 不过,一般人都是中午的时候午休一下。 或者是晚上公干太忙了,小休 《荣宁》第二百四十六章 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关城门了 到了第二天,除了云二哥到场,谢若曦夫妇,谢若谨夫妇也到场了。 本来谢若谨夫妇是不打算来的。 只不过,谢若曦觉得,他们两口子老窝在府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还不如出来透透气呢。 她还吩咐了夫妇二人,让他们多带点衣物。 倘若感觉庄子上不错,在三叔家的庄子多待几天也成。 总好过府里压抑的空气,这不影响二人生娃娃嘛。 谢若宁看着二人的神色也没打算问他们府里的事。 还不如引导他们朝开心的事上面去。 比方说,喂喂小兔子了,骑个骡子骑个驴啦。 哪里知道,在场的女眷个个都是会骑马的,而且人家的马还挺神俊的。 唯独她,骑着一头可爱娇小的骡子。 今天一大早,她还特地叫人给那骡子梳妆打扮了下,头上戴了朵大红花…… 想要换马呢,也来不及了,而且她以前也确实没骑过马。 想来想去,还是骑骡子安全些。 “妹妹,要不要试着骑下我的黑牡丹?它挺乖,挺温驯的。” 谢若慎骑马靠近谢若宁建议道。 黑牡丹就是云二哥帮谢若慎挑的。 谢若慎果然如谢若敏说得,拥有之后,喜欢得不得了。 只差每天搂着它睡觉了。 每天老是“我家牡丹如何”,“我家牡丹如何”诸如此类的。 倘若不是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的媳妇叫牡丹。 谢若宁有的时候听了也怪吃味的。 好在理智告诉她,别和一匹马吃醋。 谢若宁原本呢,也是想骑一下黑牡丹的。 虽说高头大马的,只不过,有谢若慎在,它应该是会挺乖的。 不过,她一眼看去,感觉黑牡丹好像很不乐意似的。 她老感觉那黑牡丹在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好似在说,你一个只会骑骡子的,居然还想来骑老纸? 谢若宁倒是很想在谢若慎的支持下跨马上去的。 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万一黑牡丹不受控呢? 虽说谢若慎是它的主人,可这不是买来没多久嘛。 自己的小命可重要多了。 哪怕不死,摔跤受个伤也是极疼的啊。 因此,哪怕谢若慎再说,云二哥也保证,会跟谢若慎一起,一左一右的保护她。 她还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在庄子上玩了一天,谢若谨夫妇的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 谢若曦的丈夫虽然生意范围挺广,还有好几家店铺。 据说打算也开个几家分店的。 可每个月也就忙个几天,别的时候,都权利下放给那些管事了。 所以,两对夫妻都打算在庄子上多待几天。 谢若慎则表示,他回了府,到时候让纪氏兄弟也来庄子上溜达溜达。 哪知,谢若慎和云二哥上午刚走,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居然又神色慌张的回了庄子。 “怎么了?啥东西拉下了吗?” 谢若宁见他们回来,觉得很奇怪,特别是那神色。 但她也没多想。 本来她是打算今天就和谢若慎他们回京城的。 后来想了想,堂兄堂姐来了,总不能不尽地主之谊吧? 今天呢,她和谢若敏都留下。 明后天,她就和谢若敏轮着去铺子。 哪知,谢若慎和云二哥一回来,便命人把谢若曦他们全部给召了过来说京城出大事了。 “城门关闭?啥意思?” 谢若宁一听,顿时有些懵了。 这不对头啊。 要知道,她怎么着也是穿越者,自然明白,城门关闭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要么是皇帝又被刺杀了…… 要么则是有人逼宫了…… 刺杀,她倒是还不担心。 反正和自家是没啥关系。 可逼宫就不同了。 皇太孙可是在府里的!! 万一他身份暴露呢? 她虽然有谢若宁前世的记忆。 可谢若宁前世也就是个内宅妇人。 所知的一切,全是京城妇人们应该知道的一切。 很多内情,那都是被隐瞒了的。 所以,她很是慌张,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哆嗦起来。 “进不了城,还不好打听。” 钟姐夫皱起了眉头说道。 “哥,你和云二哥现在在城外,会不会有啥问题的?” 要知道,金翎营可是三大营之一。 万一将来有人清算呢? 谢若宁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事儿倒是无妨,之前我们就和营里的人说过,来城外打猎了。 而且现在城门关闭不让进,谁也没法子的。 本来是还约了几个什长的,只不过,人家说有事……” 云二哥本来是解释,然后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 “若慎,你说祈五哥他们会不会……” 云二哥不由得担心起来。 “现在咱们在城外,啥也打听不到,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咱们也不清楚。 哎,城里到底发生啥事了。 爹和祖父他们会不会有啥意外啊!” 谢若慎很是担心的说道。 “会不会又是像以前那样,有刺客啥的? 或许等到明后天,就能进城,只不过,不能出城罢了。” 谢若宁安慰大家说道。 “倘若是刺客,那自然是最好。” 谢若慎点了点头。 虽然大家互相彼此安慰,不过,大家总觉得有些啥是不对的。 “哥,是不是加强下庄子上的安保问题?” 谢若宁提出建议道。 怎么说呢,现在这个时间点,其实是挺巧合的。 倘若是刺客,自然是最好。 可万一是像前世那样,皇子们逼宫呢? 到时候,庄子会不会有危险? 比方说,一些地痞趁着兵慌马乱的乱窜,打家劫舍的。 “还有粮食也得备好,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 赶紧趁现在风声还没传到庄子上来,把围墙砌高点,这样也安全些…… 另外还要准备些啥? 水?这儿有水井倒也不愁。 地窑里有土豆,番薯,也够咱们吃段时间了。 对了,柴火,还有还有……” 谢若宁话还没说完,谢若敏便打断道,“你别自己吓自己的。 或者就是刚才说的,只不过是刺客啥的。 咱暂时进不去。 被你一搞,本来大家都不紧张的,然后大家都紧张了。” “姐,你刚才不紧张,握着我的手干嘛发抖……” 真是的,现在是紧张的时候么,还不赶紧想法子啊!! 无论怎么说,先把庄子搞得够扎实,围墙搞得更高才是紧要的。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宫变 庄子上佃户多,基本上没专业的泥瓦匠,佃户们大家都会一些。 谁家有需要了,左邻右里的吱一声。 看家里的情况给点工钱,实在真的家庭困难的,管个饭也是成的。 虽然手艺只是一般,但还是过得去。 古代可没有啥偷工减料一说。 没一会儿,谢若敏便把大家给聚集起来了。 原先所住的小庄院围墙并不算低。 所以,谢若宁的思路是,在这些围墙上,安置些尖锐的大头钉。 另外,在围墙的三米远处,再造一圈的新围墙,不求样子美观,只求速度和扎实。 而两层围墙之中,又布下了些陷阱。 不求要人命,只求伤人。 倘若有碎玻璃之类的,那是最好的。 可这年头,哪来的玻璃。 所以只是让猎户们布下了一些简单的陷阱。 她原先的想法是布些倒插的大头钉一类的。 只不过,哪里来这么多大头钉呢? 之前插在围墙上的大头钉还是之前谢若宁就说过需要,然后去定来的。 虽然佃户们不知道谢若宁干嘛要这么做。 不过他们也知道,谢若宁两姐妹是出了名的大方。 除了给工钱之外,还包了中餐和晚餐。 特别是中餐和晚餐中都有大肥肉!! 虽然每人也就分到三块,不过,也够了。 他们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吃上这么肥滋滋的肉呢。 所以,大家伙干活还是挺卖力的。 晚饭后没多久,外面的那圈围墙便造好了。 至于两墙中间的一些陷阱也布置了一些。 虽然不多,不过,这些陷阱本身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佃户临走的时候还问了谢若宁明天还有啥活计要帮手的。 谢若宁想了想便向他们收购了几车的柴火,倘若有腊鸡,腊肉,酱肉啥的,她也要。 反正他们拿来了,到时候她看质量给银子。 谢若宁也想过了,倘若没事,那自然是最好。 到时候,那些腊鸡酱肉啥的,也可以给谢若慎拿去加餐。 倘若有事,腊鸡酱肉啥的,能顶一段时间的口粮呢。 至于米面啥的,她也就不多说要了。 一方面,庄子上有。 另一方面,番薯土豆啥的,也能顶一阵子。 而且,倘若她要米面,到时候,引起佃户们的恐慌,那就不好了。 她现在这么做,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只不过,到了第二天,庄子上的佃户们也很快就知道了。 本来京城城门关闭就是大事,再加上昨日里,庄子无缘无故意的加高了围墙,佃户们有些慌了。 因此纷纷来庄子这儿询问。 谁叫昨天晚上京城着火了呢。 哪怕他们在城郊,也是能看见京城方向是一片火的海洋。 这说明,京城肯定发生大事了!! 要不然,只是一般的权贵宅子着火,不可能映着半边天的。 谢若宁对佃户呢,还真的是没啥办法。 让佃户们都搬进庄子来,那是不可能的。 这么多人,一天的吃喝拉撤就不是简单的事儿。 相比较谢若宁,谢若敏和谢若曦在这方面就厉害多了。 她们二人就立马给组织了起来。 首先是以家庭家族为单位。 她们二人的建议是最好是看哪家的房屋大些,到时候大家伙住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 然后把十八到三十岁的男丁抽出来,四个时辰为一班,组成多组巡逻。 万一真有个啥的,大家击锣为示。 同时,钟姐夫,谢若慎,云二哥则是每班的班长带领大家做些简单的防卫武器,值勤,调班。 这事关到大家伙的身家性命,佃户们自然是听话了。 其中有一个佃户出主意,在他们庄子上,之前不是建了一个学堂嘛。 那学堂当初还是谢若宁出资改建的。 那时候考虑到会不会有很多人来读,所以,改建之后的面积也不算小。 除了课室学堂,员工学生宿舍,还有操场。 最重要的是,里面有地窑!! 以前那个学堂是别家的祠堂。 后来人家破落了,举族搬迁。 那祠堂也渐渐荒芜了。 也是在修整的时候,发现,哪儿居然有个地窑。 虽然不大,可是,容纳几十人还是行的。 所以,那佃户的想法是,万一有个啥情况的,先把孩子们塞到地窑里去。 他们反正活了大半辈子,死就死了,孩子的话,能活着几个是几个。 当然,这是最坏的想法。 那佃户表示,之所以想大家伙都进去,是那个修改成学堂的围墙够高啊!! 所以,佃户的思路是,会泥瓦工的,今天继续砌围墙,猎户们继续搞陷阱。 反正都是昨天干惯,干熟的活。 至于女子组分三组。 一组是帮着猎户们布置陷阱。 平时在家里干惯家务活的,则把能吃的,能用的,还有孩子老人,全带到学堂去。 孩子们就先去地窑吧,反正地窑也是冬暖夏凉,铺些稻草,铺盖的,就直接可以休息。 倘若还有空的地儿,则给孩子们放粮食和水。 至于老人,则全部挤进之前的员工宿舍和学生宿舍。 困难时期,大家挤挤。 还有一组则给大家伙准备吃食。 谢若宁自然是表示认可。 她还表示,倘若可以,大家伙先备好些粮食。 家里能吃的,生食也好,熟的更加好,全部搬过去。 倘若有愿意冒险一下的佃户,则可以去再远一些的地方,收购一些粮食回来。 至少在她看来,夺嫡这事儿,应该没这么快完结吧? 粮食这种东西,自然是准备得越充足越好。 虽然她自己庄子上还备了好些番薯和土豆的。 可是这么多人消耗起来,说真,每天的量也不少。 而且据她前世的记忆,好像有几位皇子是挟持着病重的皇帝在皇宫。 有一位则是控制着京城的一切武装部队。 还有三位则是去了西山大营搬救兵来“勤王”。 至于三方是怎么博弈的,谁先输谁先赢,又或者他们之间又干了些什么,她是真不清楚。 后来三方都筋疲力尽的时候,皇太孙才和纪一帆出现的。 在前世的时候,据说皇太孙和纪一帆一直是在北疆的。 所以得到消息,再带着大军赶来就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这一世,她不知道皇太孙会多长时间才进京。 毕竟,他和纪一帆都一直住在京城的谢府。 虽说她离京前确实有几天不曾看见过他了。 可是,据谢若慎所说,她们出游的前一天,他还和纪一帆打过招呼。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集思广议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京城里的消息,一点也传不出来。 哪怕钟姐夫也算是人面广。 谢若慎,云二哥也算是有官职的。 在侍卫中虽然不算特别出名,可人面也算有些的,去城门附近哪儿打听。 可压根进不了城门。 据说现在西山大营和西城门那边的守城将士僵持着。 东,南,北三门相对守城压力轻些。 可问题是,像他们的人,还是进不去,人家压根不给进。 据说,现在东南北三门的除了原先守城的将士之外,几位皇子府还各调了一些侍卫过去。 几位皇子虽然是合作关系,不过,也是每个城门会各调一些亲信。 不会完全把一门交给任何一个皇子的亲信来独揽。 所以,导致了哪怕谢若慎和云二哥和某个守城的侍卫搭上了关系,也会被不相熟的拒绝。 现在唯一能够打听到的是,除了一些一品大员是被困在皇官的。 像谢老太爷,谢彦信这样的,要么是被困在衙门里,要么是自己单独在家里。 谢若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担心起来。 这么说吧,单独困在家里,还好些。 反正人家肯定会派那么几个人看守。 你也不会被串连,人家皇子想换由头来找你事儿,也难找。 可倘若困在像国子监这样的衙门就麻烦了。 你想,清流最看重的是什么? 流芳百世!! 死谏!! 那么某些人就会推荐人出来,让他们带头闹诸如此类的。 谢若宁真是担心祖父或者父亲会被人推荐为“带头大哥”。 像祖父还好,那就是个老滑头,装病装傻啥都干得出来。 想想前世的时候,祖父后来成了国子监“一哥”,就知道他的能耐了。 说明他是国子监高层里,笑到最后的人。 可自家父亲就不一样了,秉性纯良,特别的忠君爱国。 不是说忠君爱国不好,或者不对。 可主要就是怕他被有些人利用,成了出头椽子。 万一某些人搞个什么“清君侧”,推荐谢彦信带头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方面,他是老好人,耳根子软,而且特别的忠君爱国。 另一方面,出身好啊,也不想想他爹是谁。 倘若自家父亲在国子监,说真,你真要找一个比他更有底牌的,好像也不多了。 可偏偏现在谁也进不了城,无从解决任何问题。 想到这儿,谢若宁那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有的时候就是太依仗前世的记忆。 倘若平时的时候,她三不五时的给谢彦信灌输一些,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种思想,会不会好些呢? 可惜,她现在啥也做不到。 她能做的,也就是保护好庄子上的人,还有佃户。 之前谢若敏她们有提到过养生馆和福运来,谢若宁反倒并不担心。 一方面,两家最多损失的,也就是些银子。 但数量肯定并不会太多。 就拿福运来来说,给供应商的银子,都是月结的。 每天的营业额都会在申时前送到通达钱庄。 通达钱庄的背后主人虽然是镇南王爷。 可还有好些王爷和皇子是有干股的。 所以,万万不会有哪位皇子的人,去打劫通达钱庄的银子。 别以为那些王爷是好欺负的。 那些王爷拧成一根绳子,哪怕是皇帝还得退让三分呢。 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云姑姑在通达钱庄有一定的话语权,虽然不多,不过,也够了。 所以,那时候养生馆也好,福运来也好,每天的营业额都是存入通达钱庄。 一般人的银子存入钱庄都是要付给钱庄利息的。 这点和现代不一样,现代是银行付给客户利息。 倘若你存钱越多,利息也越多。 可古代就不同了。 得存银子的,付给钱庄利息,你存的银子越多,付给钱庄的利息也越多。 谢若宁这方面就不存在所谓付的利息。 一方面,养生馆里有世子妃的股份。 人家通达钱庄的人也不好意思要。 也不想想,镇南王府将来的女主人会是谁。 另一方面,养生馆和福运来每天的流动资金也不少。 存入钱庄,掌柜们也可以拿来放贷。 对于钱庄来说,也是多一股源源不动的新鲜血液注入。 虽然,福运来每个月月结的时候,会提走一大笔银子。 但养生馆这儿就不同了,人家是只存不取的。 所以福运来也好,养生馆也好,哪怕真有损失,也就是每天申时以后,没有存入钱庄的银钱会损失。 养生馆哪儿的美容师性命,肯定不会有啥危险。 怎么着大部分人的也知道有世子妃做后盾。 除非是镇南王府的谁想不开,和皇子们对着干。 要不然,现在这种情况,任何一个皇子,也不会王爷们起任何的冲突。 哪来这么多只手,这么多兵啊!! 最怕的,还是福运来的那些小二,铺子里的师傅和掌柜们。 谢若宁庄子上行动的速度虽然够快,但周边的粮食已经涨得不成样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所以,出去买粮的人,基本是把所有的银子花光了,才买到几车。 严格算了算,大概还够供庄子和佃户们吃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的样子。 不得不说,集思广益还是必须的。 其中有几个佃户便提出,如何节省粮食的方法。 比方说,年纪大和孩子们可以少吃点,一天一餐,保证不会饿死就成。 本来年纪大的人新陈代谢就慢,小孩子只要少动,也不用太吃多。 在打杂,还有打理后勤的女子们,一天吃两餐。 至于每天要巡逻的青壮男子,还是保证一日三餐,管饱。 当然了,为了防止粮食下去得太快,所以会在米饭里加番薯,土豆。 一来垫饥,二来节约些米粮。 毕竟谁知道会有多长时间。 虽然现在是买到了粮食,可大家也知道,现在的粮食是全部的了。 你现在哪怕有银子,出去买,那也是买不到了的。 没人会把粮食再给放出来。 而其中还有佃户提出来。 说青壮们的一日三餐,或许可以改成,吃两餐正餐,还有一餐改成水果这类的。 之前青壮们去巡逻,采摘了不少的水果回来。 这样,又可以节省一些粮食下来了。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章 惯犯 虽然有些佃户是好意,想把粮食给节省下来。 可谢若宁也知道本来在巡逻的人心理压力肯定大。 倘若在把他们的口粮节省下来,到时候,万一人家干活偷工减料怎么办? 虽说学堂里也有他们的亲人。 可是,你想让别人为你拼命,你首先的付出就不能少。 说真,万一真有什么 《荣宁》第二百五十章 惯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荣宁&lt;/b&gt;》</div>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一章 强扭的瓜不甜 一开始的时候,佃户们其实是挺看不起男装打扮的谢若宁。 觉得这家伙像只白切鸡似的。 万一真有个叛军或者啥的来。 到时候,他们是选择保护他呢?还是选择不保护? 可现在看来,他们压根不用做这种选择。 人家那是和劫匪,强盗打惯交道的人。 也是,那位谢公子是谁,听说是主人家的唯一儿子。 主人家是谁,那是国子监的官。 能在国子监这种地方当官的,想来文化水平肯定是老高老高的。 人家的孩子教育出来,自然是能文能武的。 瞧瞧人家的儿子,刚才几下,就把地痞给打趴下了。 那这个“白切鸡”据说是人家的远房堂兄弟。 武行不行,他们不知道。 不过,文方面肯定行。 瞧瞧那忽悠人的本事。 刚才他们在交接那几个地痞,人家已经和那地主,还有庄头商量好了。 倘若将来京城没事了,以后他们在京城的铺子的原材料也向他们庄子要。 当然,价格以后再商量。 但初步合作已经是达成了的。 那位地主,他们还是认识的,为人最是精明小气吝啬。 可瞧瞧人家冲着那“白切鸡”像的样子,好像是占了大便宜似的。 他们呢是不知道到底谁占便宜。 可是,连一个地痞都要搜刮一番的人…… 反正他们怎么看,也应该是那地主老爷吃亏吧? 所以说啊,认识字就是好啊!! 本来人家呢,也不和谢若宁说话的。 回程路上,他们和谢若宁闲聊了起来。 谢若宁呢,是压根没想到,会有这效果的。 她原先只是想为将来的施粥施药多尽点力。 虽然人家是地痞,老行恶。 不过,她这么做,也是在帮着他们行善不是? 哪知那些佃户看她的目光和之前不同了。 所以,见他们趁机愿意和她聊天,她便也因此闲聊起来。 她最重要的还是问,为啥不愿意送他们的儿子去读书。 她发现,姑娘家认识字的反倒多些。 虽然认识的也不算多。 但和一般的男子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那些姑娘们至少三字经能背得出,写得出来。 佃户们的意思是,男子和女子不同。 学堂呢是上午上文化课,下午上选修课。 可男孩子要下田,放牛放羊啊。 你见过谁家是下午或者晚上去种田的? 放牛放羊更加不用说了。 可女子不一样了。 五六岁的小姑娘,本来就是帮着母亲做些家里的家务活。 家务活也就这么点,女孩子多的话,没一会儿就做完了。 实在不行,下午晚上也成。 压根不影响。 而且女孩子倘若五官长得好,认识几个字,倘若能嫁个庄头,地主,或者进主人家去当丫头的。 不是可以提携一家里人吗? 谢若宁询问了一整圈,基本大家伙都是这个意思。 “荒谬,你们怎么会有这么短视的想法!!” 谢若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们就没想过,自己的孩子会有读书的苗子? 倘若有,将来做个官,想要提携人的时候,你说提携谁? 自然是儿时的伙伴!! 一来知根知底,二来,认识字也能办好别人不能办的差事。 你说你,大字不识,到时候,真有哪个邻居的儿子或者孙子当官了。 你好意思是举荐自己的儿子或者孙子? 哪怕你真开口了,人家一句,你识多少字,你就被问得哑口无言了。” “可读书难啊,我们也听说主人家的几个堂兄弟好像没考上进士的。 你们读书人家的都考不上,那我们这种人家出身的,更加考不上了。 而且那得多少年,才能供出一个当官的来。 还不如让闺女认识几个字,到时候进府侍候主子呢。” 某佃户很是认真的给谢若宁分析。 “当良民不好吗?干嘛要进府当奴才啊? 而且当铺子的店小二,或者是去福运来当糕点学徒工,或者是账房先生也不错啊。” 谢若宁说道。 难得有机会来庄子上,可以近距离的和这些佃户交流,她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的。 “不说别的,倘若认识字,你到时候从军,也是上升容易些的。 多学点知识,对自己还是家里没坏处。” 谢若宁耐着性子和那些佃户说道。 “当兵就算了,呵呵。” 在佃户们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看来,当兵还不如卖身给主人家当奴才呢。 当奴才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 倘若能自己的女儿争气点,指不定,他们能当半个主子呢。 只不过,有些话可不能在两位公子面前说。 谢若慎见了,扯了扯自家妹妹,示意她别说了。 人家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个思维和思想。 你能指望改变人家什么呢? 回到庄子上之后,谢若敏听说了此事,便皱着眉头道,“之前不是已经帮你问过府里的丫头了吗? 他们的想法,其实和那些丫头父辈的想法一样。 当庄稼汉哪里有进府当丫头强,那是要看天吃饭的。” 谢若宁叹了口气,“我知道,之前秋霜红豆她们也提过。 可是,当人丫头不也是看天吃饭。 运气好的,跟了像你我这样的主子。 或者曦姐姐这样的。 运气不好的,跟着像谢若婉这样的。 想当初,多少人挤破头想去谢若婉身边侍候。 可现在呢? 而且有些当主子的,还喜欢当丫头,拿丫头出气啥的。” 谢若曦在一边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着道,“宁妹妹,这事儿,哪有万全的。 你想,倘若他们送一个女儿进来博一把,输了,也就赔一个女儿罢了。 谁家不是生四五个女儿的? 可倘若赢了呢? 可以提携家里人。 再说了,难道去铺子上当店小二,去你的美容馆里当学徒就没风险? 万一让客户生气呢? 也不想想,那些贵妇人,哪个是好侍候的? 而且去铺子里当学徒,店小二,也是要靠自己的一张嘴做出来的。 至于你说将来他们的儿子孙子当官啥的。 对,说不定哪家的祖坟长了那颗草,真有个出息的。 可你想,难道当官就一定好? 当官的砍了脑袋的多了去了。 到时候来个诛九族,灭门的,难道少见? 所以啊,这就看自己的选择。 选择了就别后悔。 你呢,提供给了他们多条路。 可他们不愿意选择,你有啥办法? 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二章 哥你太自私了 有的时候,钟姐夫的人脉还是很强大的。 据钟姐夫所说,他的人混到倒夜香的队伍里,终于进了城打探到了消息。 据说,京城现在乱得很。 像某些街上,石板上的鲜血啊,那叫一个多。 哪怕这么多天了,也有人清理了。 可问题是,有些血渍,已经浸入到了石板缝里。 虽说有人用清水冲洗了一遍又一遍的石板。 可是,嗅觉敏感些的人,还是能在空气中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人回了趟钟府,也去了谢府。 钟府除了大门紧闭,行动不方便,别的倒没什么。 东府那就麻烦多了。 谢彦信虽然是也出了问题,但问题并不大。 据说是事发的第二天,谢彦信摔了一跤,跌断了腿骨。 虽然没抬回府养伤,不过,在国子监休养呢。 听到这儿,谢若宁倒是松了口气。 虽然有小灾,但是小灾或许是福也指不定。 人家国子监哪儿想搞些事出来,不会扯到自家老爹了。 骨折这种后遗症,最多以后多补补钙,多晒晒太阳。 年纪大的时候,跌断的地方有点疼。 和被人推举去当“带头大哥”的伤害性,那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麻烦的是二房那边。 那时候因为出了事,谢老太爷呢,把谢载辉给放了出来。 偏生这家伙是个不省心的,他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外室和双生子。 说通了谢老太,便准备带人把外室和双生子接进府里来。 他的意思是,万一有人玷污他的外室呢? 到时候,他的帽子不是绿油油,他的双生子不是名声受损? 谢老太呢,也是个疼儿子的,觉得儿子说得也在理。 更何况,现在京城乱得很,自己的男人也心烦,那就不去请示了,她直接做主了。 只可惜,他们的人晚了一步,那外室和双生子没了踪影。 据邻居说是被官府的人给抓走了。 有的时候,男人“深情”起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了。 谢若宁也好,哪怕是谢若曦铁定都没想到,她们的二伯(亲爹)居然是这种痴情种。 因为据钟姐夫派的人打听,原先吧,压根就没谢府啥事。 本来么,书生造反,三年不成。 更何况谢老太爷又是老成恃重的人。 怎么也牵扯不进去。 主要是重量不够,不够格。 可谢载辉由于外室被抓,而且据说是戴黄头巾的人,他便上皇子去要人了。 据钟姐夫派去的人打听,由于京城各个皇子府派系错乱。 所以,他们的亲兵也好,侍卫也好,或者他们从外地调来的人也好,都戴不同的头巾以示区分。 倘若是外围的,或者是级别低的,则把布巾系在袖子上。 那外室的邻居虽然是认不出抓走外室和双生子的是谁。 可他们看见是戴黄色头巾的人。 因此“痴情种”谢载辉便鼓起勇气敲开了皇子府的大门。 本来谢家的人乖乖关着门,那火还真的烧不到他们头上。 可现在,谢载辉的上门,人家皇子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然后,谢老太爷为了儿子,便被皇子带走了。 当然了,谢老太爷是宁死不屈的,据钟姐夫派去的人打探到,据说谢老太爷是当场撞墙的。 据说血是流了满地,有没有死,人家也打探不出来。 唯一知道的是,谢家东府,在人家的人出城之前,没有挂起白布。 “应该没事的,祖父命大,更何况,人家皇子肯定也不想背上害死大臣的罪名。 要不然,谁给他卖命啊。 肯定是找了最好的大夫来给祖父医治的。” 谢若宁见谢若敏和谢若曦的神色都不对,谢若慎也低头不语,便语带轻快的说道。 “说不定,等我们回去之后,祖父就醒了呢。” 钟姐夫拍了拍自家媳妇的肩膀说道。 “唉,祖父我也担心,我只是想不到,父亲是这样的人。 而且现在祖父生死未知,那么,东府是祖母做主喽? 万一……” 谢若曦和自家祖母相处多年,哪里会不知道她老人家的脾气的。 虽然是听说三叔在国子监,可万一后来回府了呢? 到时候,万一祖母欺负人家,那可如何是好? 说真,自己的祖母自己知道,有些事儿,她还真做得出来。 她早年养在祖母身边,知道祖母是怎么对付祖父身边得宠的通房丫头的。 就是连着喂巴豆,害得人家拉得虚脱至死。 万一祖母到时候想不开,也这么做,那么到时候…… 她是真的担心。 三房的姐弟三人是心善,也好说话。 但人家也有底线,那就是他们的父亲。 倘若祖母做了啥,到时候源头又是因为父亲。 她是真怕二房和三房到时候老死不相往来。 “姐夫,你说你的人能不能帮咱们搞些头巾混进去?” 谢若慎在一边开口说道。 “这……” 钟姐夫面露难色,理论上好像是不难。 可问题是,怎么混是件难事。 在他看来,其实现在城外比城内安全多了。 这么说吧,粮食也好,或者别的生活用品也好,基本是从城南,或者城东运进城。 至于城西则是西山大营把持着。 而他们庄子现在所处的,是东北方向。 离京城虽然不远,但是也不近。 虽然会有可能遇到叛军,或者勤王保驾的。 但是,碰到的肯定是小支的队伍。 而且之前,他和云二哥在当值的时候,有勘察过附近的线路。 万一庄子真被人攻陷,他们还可以逃进山里。 山虽然不大。 可是,他们除非是碰到几万大军的那种。 要不然,几十上百人的队伍想把那山翻过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在外面,虽然未必能吃好,住得舒服。 可小命,那是绝对可以保证的。 毕竟,谢若宁她们三个女眷并不像别的小姐那样太过文弱。 不会拖累他们。 但倘若进了京城,那就不一样了。 完全的就是赌运气了。 “哥,这个我不支持。” 谢若宁站了起来,第一时间反对。 “为什么?” 谢若慎问道,“我功夫不错,你云二哥也不错,姐夫也是个机灵的,我相信我们不会有事的。” “哥,你这样的想法太自私了。” 谢若宁在一边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孝顺,可你有为云伯母想过吗? 她寡母带大云二哥不容易。 你有为曦姐姐和姐夫的家里人想过吗? 还有,你有为我和姐姐想过吗? 万一你们三人进了城,到时候佃户反我们,或者围攻我们,我们姐妹几人的安全怎么办?”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三章 知道怕了吧 谢若慎和谢若宁的二人感情很好。 但凡是他想做的,谢若宁从来没有不支持过。 哪怕他以前逃学什么的。 谢若宁明知道不对,也会帮着他圆谎。 第一次,他被谢若宁这么说,他被重重的打击到了。 倘若是谢若敏说,他倒感觉还好些。 可现在说这话的是自己的妹妹。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反驳。 妹妹的话,他想了想,没道理吗? 有,有的。 万一云二哥有个啥,那姐姐和云伯母将来怎么办? 姐姐是嫁过去守活寡呢? 嫁过去吧,一辈子就毁了。 不嫁,改嫁吧,可云二哥是被自己拉上的。 还有云伯母,将来的养老问题怎么办? 倘若自己侥幸在,养老问题自己自然能承担 可凭什么自己认为云二哥有个啥,自己会没啥的? 那到时候云伯母怎么办? 还有钟姐夫哪儿。 对,谢家是他的岳家。 岳家有事,他理所当然应该要帮忙。 可倘若这个帮忙是以付出性命为代价呢? 可万一他有个啥意外的,他们谢家怎么向钟家交代? 不用说谢家吧,直接说自己怎么向谢若曦交代吧。 他看了看云二哥和钟姐夫,二人都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谢若敏和谢若曦更加不用说,脸色都有些不好。 谢若慎想了想,觉得妹妹说得自己很对。 自己只为自己和家里人考虑。 完全没有站在云二哥和姐夫的立场。 自己确实有点自私了。 因此,便低下头,很是认真的想了一想,才说道,“要不这样,云二哥和姐夫留下,我一个人混进去。 想来一个人混进去,也容易些吧。 姐妹们的安全就靠你们二人了。” 谢若慎很是郑重的拜托云二哥他们。 云二哥刚想开口,谢若宁又道,“哥,你有没有想过,你进去之后能干嘛? 你就没想过,为啥祖父会受伤? 他又不用上战场,原本好好的待府里的。 是因为救二伯。 万一你有个啥,你也想父亲学祖父这样? 二伯那个还好解释,可以说是被人误导,为了救自己的儿子。 可你的,怎么解释? 原本在城外的,戴了人家的头巾混进人家的队伍。 你让皇子们怎么想? 人家不会认为是你是救父或者救祖父心切。 只是会认为,你是他哪个兄弟安插进来的探子。 到时候,你觉得会不会牵连到祖父,父亲,二伯和大伯? 或者严重点,甚至整个谢府都送进去了。” 谢若敏对谢若宁的想法是支持的,只不过,见自家弟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便知道妹妹说得重了。 便道,“若慎啊,宁儿呢,说得严重了些,不过,咱们现在最好还是按兵不动。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然后转头又对谢若宁道,“你别吓唬你哥,真是的,什么话都敢乱讲。” 谢若宁一听,刚想不说话,哪里知道,谢若敏却暗地里拧了她一下。 这个暗号是? 谢若宁立即反应过来了,又继续吓唬道,“姐,这怎么能叫乱讲? 那些人连皇上也敢挟持,但凡心里有点君父的,能做出这种事来? 和那种人讲道理,讲人情事故? 你说,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应该是他们的准则吧? 到时候,哪怕哥一人进城,说不定也会牵连到云家和钟家。 毕竟,有些事一打听就知道了。 你们三人是一起出城的,又是亲家。 说不定,云二哥和姐夫也混进城了呢? 到时候,万一人家皇子把云伯母和钟家的老少抓起来,威胁云二哥和姐夫现身怎么办?” 钟姐夫看着谢若宁,觉得吧,这谢若宁能把生意做大,还真的不是没理由的。 至少他在谢若宁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她这么能编,瞎忽悠的。 当着谢若慎还有自己媳妇的面,他当然不能说怕被牵连,或者贪生怕死。 只不过是转移话题,他表示,现在各地勤王的部队都纷纷进京了。 要不再过段时间看看? 他之前派进去的是五拨人。 那时候,他有交代过,让五拨人分批次回来。 隔三天之后,应该可以接到另一拨人回来的情况。 他是觉得,要不根据到时候的情况,再加上勤王部队的到齐,看看状况。 现在冒冒然冲进去,风险系数太大。 云二哥见钟姐夫说了,便笑着表示,他呢是愿意陪着谢若慎走一趟的。 不过,最好有周祥的计划和安排。 比方说,万一碰到敌人了,那么,怎么逃跑诸如此类的。 逃跑的线路一定要完善,接应的地点,或者人也要准备好。 毕竟,他们是去打探消息,并不是当死士去送命。 众人散开之后,谢若曦吐了吐舌头,对谢若宁道,“宁妹妹,我刚才真是跳了一大跳。 你怎么什么话都讲,也幸好都是自己人。” 虽然说的都是大实话,很多都说到自己的心坎里,可问题是,实话比较伤人啊!! “那你说咋办?有些话,只能我这个当妹妹,年纪最小的来讲。 难道让姐夫,云二哥,或者你和姐来讲? 如果你们讲,哥会觉得,你偏袒姐夫,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同样,姐哪儿也是。 也只有我,才适合讲。 唉,大家能忘记就忘记,倘若忘不了,就当我是年少无知的疯言疯语吧。” 谢若宁呢,也知道,按照古人的思维,自己的想法挺自私的。 不像谢若慎这么大义。 可是,倘若,谢老太爷,或者谢彦信,或者是谢府的任何一个人已经发生啥不幸了。 那么,他们再进去,其实也是划不来的。 最妥善的方法不是保存实力吗? 更何况,谢彦信的想法,自己很清楚。 倘若儿子进来有危险。 那么,哪怕他真有生命危险,他也是不想儿子进来的。 在古人的眼里,有儿子才能延续自己的血脉。 他肯定不想让自己唯一的血脉有个啥。 “妹妹……” 谢若敏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今晚让云二哥或者姐夫陪着哥吧,我真怕哥会偷偷的溜走。” 谢若宁叹了口气说道。 “这不能吧?你哥胆子有这么大?” 谢若曦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还说,你哥的胆子就是被你喂大的,以前他想干啥,你都支持。 现在知道怕了吧?” 谢若敏没好气的说道。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 消失 当晚,谢若宁躺着一直辗转反侧。 “你干嘛?” 每当谢若敏要进入睡乡了,谢若宁一个翻身,她就醒了。 倒不是说她浅眠。 而是一向一个人睡习惯了。 突然,几个人挤一起,隔壁的人又爱转身的,她是真容易被闹醒。 哪怕自家妹妹的动作再轻微。 “宁儿是在担心你哥吧。” 另一边的谢若曦也没睡着,便开口说道。 “是啊,你说万一哥趁着姐夫睡着了,偷偷溜走怎么办?” 虽然刚才有和钟姐夫说过,让他今晚留神点,怕自家兄长偷溜。 可谢若宁是有点害怕的。 怎么说呢,前世的时候,谢若慎早就被人害死了。 虽然这一世,因为她的出现,谢若慎没有被害。 但之前,鬼差说过,她这个穿越者可以小范围的改变一些事。 但大轨道还是一样的。 比方说,无论皇子们怎么角逐,最后胜利的肯定是皇太孙。 所以有可能因为谁的出现,导致角逐的时间长些,或者短些。 但是,皇太孙是下一任的帝王,那是铁定的。 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改变。 这就是鬼差所说的大轨道。 那么,这是军国大事,倘若是自家的小事呢? 比方说,谢若慎过世的时间可以延迟,这是小范围的,可以改变。 但大轨道就是,他还是会死在某人,或者早死。 这也是之前,谢若宁一直支持谢若慎干自己想干的,追求自己想追求的其中一个原因。 倘若他真的是会早亡的,那么,至少让他短暂的一生,没啥遗憾。 最重要的是,因为她的支持,谢若慎是觉得,妹妹是最懂他的。 他什么事都和谢若宁讲。 这样,她就可以知道兄长和哪些人往来。 倘若有听到危险人物靠近,她就不停的诋毁人家。 人无完人嘛,总是能抓到缺点来说的。 有的时候,谢若宁说过,谢若慎便渐渐远离那些人了。 本来嘛,他的个性就是爱交朋友的,朋友也不少。 不会因为和谁往来少,就影响到生活。 更何况,谢若宁说的时候,都是抓重点。 有的时候,甚至有秋霜那些哥哥们提供的证物。 谢若慎是信朋友,可他更加信得过自己的妹妹。 因此,也便渐渐远离了某些人。 应该说,这方法呢,之前还是有效果的。 可现在…… 谢若宁始终心绪不宁,所以才导致她睡也睡不着。 就怕谢若慎偷溜出去。 谢若敏起g气本来就大,现在没得睡,更加不用说,便冲着谢若宁嘟囔了一句,“你要不卷起铺盖,睡你哥房前。 这样,他进出肯定瞒不过你。” 谢若宁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推了推谢若敏的身体道,“姐,要不,我就睡哥的屋门口去吧。 要不然,我在这儿也睡不着啊,还影响你们。” 谢若敏呢,完全就是冲口而出,说完昏昏沉沉的又想睡了。 哪里知道,没一会儿被谢若宁推了推。 再加上谢若宁的话,谢若敏是完全被惊醒了。 “你怎么回事?这么不对劲? 难道是你哥有暗示你什么?” 谢若敏自认对弟弟吧,还算了解。 但是,肯定没有妹妹了解就是了。 现在谢若宁这么一说,她觉得,难道妹妹是发现了啥? 所以,她是吓了一大跳。 祖父已经发生意外了,父亲也骨折了,弟弟可不能再发生啥事了。 “没暗示,我就是和哥分开后,回了屋子一直心绪不宁的。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你也知道,刚才哥可从来没有说过,他不进城里去。 要不,曦姐姐,咱三人过去瞅瞅?” 谢若宁见三人反正都醒了,便建议道。 有谢若曦在,也有点借口不是? “会不会打扰到他们休息,万一他们已经睡下了呢?” 谢若敏想不好。 一般来说,男子很容易入睡,不像女子。 现在过去,岂不是打扰到他们? 谢若曦笑着说道,“不如我们出去散散步吧,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 谢若宁呢,肯定是睡不着的。 不让她去看看,她肯定不放心。 说真,她也有些担心。 万一谢若慎真走了,到时候,她符合谢若敏说不去。 那么,到时候她的心肯定会良心不安。 谢若慎没事最好。 万一有事呢? 他可是三房唯一的男丁。 更何况,严格说来,这事的源头是自己的父亲。 倘若不是父亲出去,搞得祖父出了事,谢若慎哪里会想着进京啊。 三人穿好了衣裳便去了谢若慎和钟姐夫所在的屋子。 哪知,屋子的门居然虚掩着…… 谢若宁心下大惊,难道兄长真的偷溜了出去。 这时候,谢若敏也顾不得了,立即推门进去。 哪知,屋子里空无一人,别说谢若慎了,哪怕是钟姐夫也不见了。 “这,不会是哥哥说通了姐夫,二人一起去了京城吧?” 谢若宁不由得更加担忧了起来。 虽然钟姐夫是通说会道。 可以绝对的武力之下,你再会说也没用。 倘若谢若慎真要去京城,那你也拐带云二哥啊。 你拐带钟姐夫干嘛,汗! 万一真碰上皇子的人,到时候,你是救钟姐夫呢还是不救? “你别吓我!” 谢若曦还是知道自己丈夫的为人的。 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可也是贪图享受之人。 让丈夫跟着去冒险,别说是自己的家里人了。 哪怕是丈夫的家里人,他心里都会有秆子称。 但是,她呢也是知道谢若宁挺会忽悠人的。 谢若宁谢若慎是嫡亲的两兄妹。 万一二人忽悠人的能力是一样的呢? 只不过,谢若慎平时不显露出来。 “要不,我们到处找找?” 谢若敏上前去摸了摸*******的铺盖,“还暖和着,真走的话,也走不远。” “那我去马房瞧瞧,看他们是骑走了啥,你们找奴才们,让他们帮着找找。 说不定,他们二人也是睡不着,去找云二哥了呢。” 谢若宁一边安慰谢若敏二人,一边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们先不要自己吓……哎哟……” 谢若宁一边说着一边慌慌张张地走出屋外,一不留情,便被绊了一跤。 “你还说我们,看你自己……” 谢若敏一边上前扶起妹妹,一边泪流满面。 她是真的怕啊,她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道会如此,应该早和妹妹来看着的。 现在,可如何是好……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是件容易事 谢若宁奔去了马房,数了数马,一匹也没少。 然后又看了看驴和骡子。 虽然兄长和姐夫骑驴骑骡子的可能性不大。 但万一呢? 数了一下,也没少。 她生怕晚上黑灯瞎火的没数清,又数了两次。 无论是马,驴还是骡子,数量都没少。 那兄长不是偷跑了? 她刚想放下心来,又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皇子的人知道谢若慎在外面。 所以,想来挟恃他呢? 你想,长房的大伯在外省城,儿子女儿虽然在京城。 可人家的孩子不成材啊。 至于二伯这儿,反正除了谢若谨在外面,别的都在谢府,估计也早控制起来了。 那么,只剩下谢若慎了。 还是祖父目前最出色的孙子。 那么,你想威胁人,也得看份量的不是? 所以,会不会是把谢若慎绑走了,然后拿来威胁祖父呢? 或者拿威胁父亲? 毕竟,谢若慎是三房唯一的男丁。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谢彦信只爱嫡妻一人。 那么嫡妻留下的唯一儿子呢? 自然更是宝贝了!! 谢若宁想到这儿,心更加慌了。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偷跑呢。 偷跑,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而且只要他们顺着京城方向追,指不定能追上。 可如果是被挟恃的,那就…… 谢若宁越想心越慌,便赶紧快步的回了谢若慎的院子。 她多么的希望,自己回去的时候,看见谢若慎突然从门背后窜出来,高声叫道,看,把你吓着了吧? “宁儿,如何?” 谢若敏一见谢若宁回了院子,赶紧冲出去问道。 见谢若宁摇了摇头,谢若敏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哪天真回了京城,我可怎么向爹交代……” 谢若宁想扶起谢若敏,可她实在也没啥力气搀扶自家姐姐。 因此,只能抱着谢若敏也抽泣起来。 自从穿越来,她一直觉得因为自己知道一些事,而对谢家三房的状况有所改变而高兴。 可现在,哪里知道,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上。 谢若慎有可能…… 那么,赚银子是干嘛用的? 人活着,活得健康,银子才有用。 倘若人没了,再多的银子,那也是空话啊!! “说不定,他们二人只是睡不着,闲溜达了,咱先不要慌。” 谢若曦虽然觉得这可能性不大。 但说不定呢? 万一呢? 是吧!! 毕竟,谢若慎虽然做事脑子冲动,可自己的男人不会啊!! “对对,曦姐姐说得对,说不定就是这样,不如,我们去屋子里等? 说不定,过会儿,姐夫和哥就回来了。” 谢若宁觉得,自己和谢若敏抱着坐在院子里也不是一回事。 第一先是冷静下来。 第二则是想想对策。 “曦姐姐,谨哥在自己院子吗?” 谢若宁和谢若敏相互搀扶着回了屋子,一坐下来,谢若宁便开口问道。 “在自己屋子呢,怎么了?他不会跑的。” 谢若曦说道,有的时候兄弟不成材,其实也有不成材的好处。 就像现在至少自己不用担心他。 可自己的丈夫…… 一想到这儿,她不由得难过了起来。 这该死的,谢若慎要走,哪怕你劝不了,自己也别走啊。 又不会功夫,去了京城,不是送死么? 做事前就没想想过家族,没想过自己的吗? 也不知道谢若慎是怎么忽悠的,真的是…… 她想怪责谢若宁吧,又好像怪不起来。 人家两兄妹是会忽悠人,可源头不是自己父亲么? 唉,真的是一团乱。 “妹妹,马房哪儿……” 虽然知道可能性低,但谢若敏还是不死心的问。 “马也好,驴也好,骡子都没少,所以我才问曦姐姐,谨哥是不是在自己屋子。” 谢若宁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对啊。 “怎么了?有关系?” 谢若曦一听,便赶紧问道。 这丈夫已经下落不明,不知所踪,谢若谨可真的不能再出事了。 虽然自己还有别的弟弟,可一母同胞的,就谢若谨一人。 哪怕再不成材,自己哪天在夫家受欺负,会为自己出头的,也只有他了。 “我感觉不对啊,我本来是以为,会不会是祖父或者父亲惹恼了皇子。 然后皇子派人来抓人,然后威胁祖父或者父亲干些他们不愿意干的事。 可倘若要抓人,是不是会把我哥和谨哥一起给抓起来? 毕竟,两个都是嫡子嫡孙的。 已经来了,一个也是抓,两个也是赶是不? 那谨哥在自己屋子,明显,不是皇子派人来抓的。” 谢若宁慢条斯理的分析道。 谢若曦猛的一听谢若宁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 怎么着,你哥被人抓走,难道还希望咱家兄弟也被人抓走啊? 太坏了。 不过,细细一回味,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啊。 皇子府派出来的人,不会这么不负责的。 人家肯定是打听清楚了,然后再行动的。 “那宁妹妹的意思是?” 谢若曦询问道,她现在想知道自己的丈夫去哪了。 “本来我还以为姐夫是被我哥忽悠走。 可理论上也不可能。 半夜三更的,姐夫倘若真要跟着我哥走,理论上也应该通知曦姐姐你一下是不?” 谢若宁现在静下心来了,分析起来,也头头是道了。 谢若曦听了,觉得也有道理。 人家兄妹是会忽悠人,可是,自己的丈夫也不差啊。 这么多年生意做下来了。 也不可能,别人说啥就是啥吧。 “两位姐姐,咱们要不要仔细搜下这间屋子,你说是不是会这样。 我哥呢,半夜自己逃跑了,但是呢,他知道,肯定会被姐夫知道。 倘若姐夫捅了出来,那他肯定跑不成。 所以,他把姐夫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布,防止他呼叫,然后藏在屋子,或者院子的某处。 我想应该是在屋子里,你想,我们一发现人不见,肯定到处搜。 藏在外边,更加容易被发现不是? 而且哪怕我哥本事再大,想要把姐夫搬出院子,也太过引人注目了不是? 所以,咱们要不要搜下这间屋子,角角落落的,房梁上的,都不要放过。 搜完,咱们再搜院子。” “那先不管你哥了吗?” 谢若敏皱了皱眉问道。 “姐,这么说吧,想要进城吧,也不是件容易事。 而且确定哥是自己走了,我们只要派人去三个城门哪儿等着不就是了? 我想,进城,也不是件容易事吧?”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六章 掉了下来 刚才她们被谢若慎他们的突然失踪给搞得糊涂了。 现在静下心来,谢若宁这么一说,二人立即反应过来了。 是啊,城门哪里有这么容易进!! 钟姐夫的人进去是怎么进去的? 人家是混在倒夜香的人里进去。 出来的时候虽然容易多了,可说出来也有点晦气。 这不是这些日子城里死人太多了嘛。 你也不可能在城里埋葬吧? 哪来这么多空地儿。 倘若火化倒是可以。 可问题是古代人,讲究的是入土为安。 你说为你效命的人死了,你不给人家入土为安,反而火化。 这让剩下活着的人怎么想? 人家还会为你效命? 所以,人家把这些死尸运出城来埋葬。 出来报信的人,是混在死尸堆里扮死人,然后逃出来的。 要不然,现在守城这么严密,哪里有这么容易进出的? 难道皇子的人不怕有奸细混进去吗? 二人反应过来,便开始仔细的搜索起来。 比方说g底下,柜子里,哪怕是房梁,谢若宁也特地搞来了梯子准备爬上去瞧一瞧。 虽然谢若敏觉得可能性不大。 可这不是找遍屋子都没找着么,万一在房梁上呢? 这古代的房梁特别扎实,也很宽。 钟姐夫的身形并不胖。 倘若真要放在上面,你不仔细瞧,还真的找不着。 “怎么样?有没有?” 谢若曦本来是想自己爬上去的。 可她爬了几步,就有些站不稳。 谢若宁见状,便表示她来。 怎么着几个堂姐妹里,她身体算是最健康,最健壮的。 不过,爬上楼梯的时候,她也是做好了准备措施。 古代的屋子高,要能看见房梁,自己必须爬到一定的高度。 要不然,很难瞧见。 所以,她先是拿了根麻绳穿过房梁,然后系在了腰间,准备做安全带。 虽说自己会小心再小心。 可现在的扶梯那都是竹子做的,做工有没有偷工减料自己不知道。 但踩上去的时候,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自己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一来怕踩空,二来怕下面的谢若敏和谢若曦没有扶稳。 那么,系条安全绳,也相当于是给自己买个放心。 毕竟,房梁高啊,万一摔下来呢? “怎么样?有瞧见吗?” 说真,别说往上爬的谢若宁担心自己,哪怕是下面扶着的谢若敏和谢若曦也是有些担心的。 谢若宁呢,虽说腰间系了条绳子。 但二人是怎么看怎么悬乎的。 谢若敏的想法是,倘若真是在房梁上,那么,大白天再看不就行了。 其实离天亮,也没一会儿了。 天色暗,视线本来就差,而且就蜡烛照亮,所以也看得比较糊,并不能看得远。 可失踪的除了自己的弟弟,还有谢若曦的男人。 所以,有些话,她便不方便说了。 “还有那边,这儿没有,我先下来,咱再转过去。” 庄子上的房间不仅造得高,而且谢若慎的屋子还挺大。 所以,谢若宁是把房子分割成了四份爬上去确认。 “你就不能认真仔细的瞧瞧? 你这样上上下下的,我的心真的是跳得太快了,有些受不住啊。” 谢若敏努力扶着梯子,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手不发抖。 “要不,叫个奴才上去瞧?” 谢若曦出主意道。 二人说话间,谢若宁很快的就下了来。 然后她安慰二人道,“你看,我都完成四分之三了,不是没事。 这安全带还是挺管用的。 待会儿你们再帮我一把,把这绳子甩过去。 不是说不相信奴才们。 怎么说呢,这上去,一定要胆子大些。 万一人家是上去了,可眯着眼,说没有没有。 到时候,岂不是白上去了? 所以,还是咱们自己上去瞧瞧的比较好。” 说完她跳了跳,然后转了个圈,表示自己一点事儿也不有。 虽然腿肚子有些打颤,不过,她强忍住没有害怕,没有和二人说。 要知道,她在现代的时候,那也是有恐高症的。 不过,她的恐高症并不算很严重。 只要视线不往下看,她没什么事。 所以,她刚才下竹梯的时候,其实是凭着感觉,闭着眼睛下来的。 姐妹三人把竹梯搬到了另一边,谢若宁又很是顺利的爬了上去。 “怎么样?”谢若曦虽然知道在上面的可能性并不大。 可是还是很紧张的问道。 她是希望在上面的。 因为倘若在上面,哪怕现在不能帮丈夫放下来。 可至少丈夫是安全的。 倘若丈夫是跟着谢若慎出去的。 那么…… “也没有。” 谢若宁叹了口气,说道。 难道自己的推测是错的? 那么,他们二人去哪了? 总不会出现什么平行时空,让二人同时消失吧? 还是出现了黑洞? “你给我赶紧下来,既然上面没人,赶紧下来……我都快有些扶不住了。” 谢若敏的声音都有点带哭音了。 你说既然没有你就下来啊,还傻傻站在上面干嘛? 万一有个啥意外的呢? 谢若宁本来是在想事儿,被谢若敏一提醒,便开始又闭上眼睛,准备凭着感觉下来。 哪知,突然好像听到谢若慎的猛喝一声,“妹妹,你在干嘛?” 谢若宁觉得吧,应该是自己太过难过出现幻觉了。 可还是睁开了眼睛,朝着声音的源头一瞧。 那竹梯子本来就不稳。 谢若慎猛的一喝,谢若敏和谢若曦自然也是听见了。 二人一回头,便看见门口站了谢若慎和钟姐夫。 谢若曦一见自己的丈夫立即扑了上去,谢若敏刚也想上前,可一想到梯子上还有妹妹呢。 便赶紧回来扶住梯子,可已经晚了。 谢若曦松开梯子和谢若宁在梯子上回转身差不多是同时进行的。 不知道是谢若曦松开梯子的缘故,还是谢若宁自己回转身的力度过大。 那梯子很快就倾斜到了一边。 谢若宁便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本来谢若慎看见自家妹妹爬这么高,就胆战心惊的。 现在看见妹妹掉了下来,自然是第一时间伸手去接。 这毕竟不是演电视剧,说女主掉下来的时候,男主一定能够英雄救美。 他过去的速度,哪里有谢若宁下降的速度快。 也幸好谢若宁腰间是系了安全绳子的。 但绕是如此,她也悬挂在空中晃啊晃,晃啊晃。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会让你进京的 几人七手八脚的,才把谢若宁给放了下来。 谢若宁一落地,谢若敏便抱着她呜呜地哭。 搞得谢若宁很是郁闷。 等姐妹二人冷静下来了,谢若敏便做了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结果。 冲了上去,给了谢若慎狠狠的几个耳刮子。 声音很大很大,听着谢若宁都感觉到很疼。 “姐……” 谢若慎压根没反应过来。 以前姐姐虽然喜欢念叨他。 可从来没打过他。 更加别说当众给他耳刮子了。 所以,他捂着腮帮子愣在哪儿,说不出话来。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怎么就…… 谢若敏打完,就开始趴在桌子上“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搞得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谢若宁呢,是知道谢若敏的意思。 其实她们姐妹俩,一直在谢若慎面前,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 本来,她今天是想来唱黑脸的。 哪里知道,被自家姐姐抢先了,因此,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道, “哥,来,咱们坐下说。” 谢若曦见状,便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袖子,夫妻二人便走了出去。 “哥,疼吗?” 谢若宁摸上谢若慎的脸,柔声的问道。 “嗯,疼。” 不是因为脸上疼,说真,姐姐那力气,打在脸上虽然有一点点小疼。 可他皮厚肉糙的,也没感觉有啥。 他疼的是心,特别是姐姐这样趴在桌上哭,他更加心疼了。 “啪!” 谢若慎还没反应过来,谢若宁一巴掌也打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又是“啪啪”两巴掌。 “妹妹……” 谢若慎愣在了当下。 他是真搞不明白姐姐和妹妹两个人,特别是妹妹。 明明刚才是这么柔情似水的一个人,转眼,马上“赏”了他三个耳光。 她这么娇小的一个人,那力气可比姐姐大多了。 三巴掌抽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哥哥,疼吗?” 谢若宁的声音更加温柔了。 “妹妹,你别打了,真的很疼。” 谢若慎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真是的,自己没做错啥啊,干嘛打自己? “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姐姐更加疼,是这儿疼。” 谢若宁指了指自己的心。 “刚才你一进屋子,然后看见我吊在了半空中,你是啥想法?” 谢若宁突然问道。 “害怕啊,害怕你受伤。” 谢若慎立即说道。 “哥,你可有想过,我和姐半夜醒来,不见你,是啥想法?” 谢若宁指了指自己的脚,然后又摞起裤管,给谢若慎看自己的小腿。 谢若慎虽然下意识的转头不想看。 毕竟男女有别啊,哪怕是亲兄妹。 但还是看见了,妹妹的鞋子满是稻草,还有些类似屎类的东西粘在上面。 最恐怖的是,妹妹的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特别吓人。 至于膝盖更加不用说了,明显是渗出一些血来的,另一只膝盖则是红肿红肿的。 难道是骨折了? “我和姐姐以为你带着姐夫去京城了,赶紧去马房……” 谢若宁一边流着泪,一边说着刚才的一切。 虽然语气很平淡,好似在说别人的事,在说别人身上的伤。 可她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哀愁,是瞒不了谢若慎的。 谢若慎觉得,妹妹这样看起来,比姐姐更加让他心疼。 是的,他的心现在更加疼了。 “妹妹,我……” 谢若慎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哥哥,将心比心,你看见我吊在半空,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说我和姐姐不见人我,以为你去了京城送死,你觉得,我们会如何? 哥哥,孝顺是好,或者为国尽忠,我也是支持。 可是,咱能不能先顾好小家? 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本来有人想逼迫父亲做一些事,父亲哪怕豁出命去都会拒绝。 可是,倘若你被抓了呢? 他们用你来要胁父亲呢? 你叫父亲怎么办? 就像祖父一样,为了二伯,他不也…… 你可有想过?” 谢若宁觉得,这话真的都是老生常谈了。 这古人的想法怎么和现代人有这么大的不同呢? 谢若慎有些委屈,自己真的不是逃跑!! 虽然有那个心,可不是没那机会嘛。 “我和姐夫出去打猎了。 昨晚不是睡不好嘛。 我心里呢,是想去的。 可姐夫和云二哥,我也看出来了。 是不乐意的。 所以,我昨晚和姐夫说,我想走,让他假装睡,别拦我。 可姐夫说,除非叫我把他打残喽,要不然,他铁定拦着我。 因为要对谢家负责。 我也没办法对他出手啊,所以就想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 姐夫哪里肯放我出去的,所以,就跟着我一起去了。 在外面的时候,顺便打了些兔子和野鸡回来……” 谢若慎很是郁闷的说道。 本来想着回来给姐妹俩一个惊喜,让二人好好的开开荤呢。 哪知,两姐妹给他一个惊吓和几记耳光…… 这年头,做哥哥弟弟难为啊!! “哥哥真不打算进京城了?” 谢若宁试探性的问道。 “进,当然是要进的啊。” 见妹妹又开始紧张起来,便立即道,“等事情平息了,难道你不回京城? 妹妹,你放心吧,我以后做事,会以你和姐姐为先的。” 妹妹说的呢,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刚才自己看着妹妹吊在半空中的心情是如何。 那么,姐姐妹妹们,发现自己不在的时候,心情肯定就是如何。 或许会更加难受些。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姐妹承受这种痛苦呢? 但是…… “哥哥,只要你答应我不偷走去京城,到时候,倘若有信得过的勤王部队进京。 我答应你,一定让你跟着去学习。” 谢若宁向谢若慎保证道。 “妹妹,你不是……” 谢若慎喃喃的说道,他有些看不懂自家妹妹了。 “哥,你自己单独进去,势单力薄,不过是让自己身陷险境罢了。 而且说不定,一不留神,还会给家族带来灭顶的灾难。 可是,你跟着勤王的部队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整体行动。 真正的军人,都知道要如何服从,都知道团队精神的。 无论怎么说,你的安全性都会比自己去要强得多。 而且你能学得也更多不是?” 谢若宁柔声的说道。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八章 谢老太走了 等到了下午,两姐妹补了眠之后,谢若敏才开口问起来。 “你真让你哥去勤王的部队?” 感觉也没差啊,也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想的。 “是啊,既然答应了,自然说到做到啊。” 谢若宁倒了一杯茶,继续喝。 睡觉起来太口渴了,待会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碗面。 好想吃咸菜荷包蛋面啊,放一丢丢肉丝就好。 就是现在困难时期,别说肉丝了,荷包蛋都有些奢侈。 谁叫自己说了,要和佃户们同甘共苦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下碗咸菜面,不得不说,庄子上的咸菜其实挺好吃。 就是太开胃,一不留神,容易吃多…… “我问你呢,赶紧的,是不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谢若敏有些郁闷,问妹妹话呢,她喝什么水啊。 一杯接一杯的,有这么口渴么。 “先把哥安抚住吧,再说了,这勤王的部队,也未必会路过我们这里。 我不是说了嘛,靠得住的。 这靠不靠得住,大家到时候再商量呗。 话再说回来,哪怕我们真答应他去了。 我哥也不是啥名震天下的大侠,或者是少年将军的。 谁认识他啊。 人家要不要他,还是个问题呢。 人家部队,也不是咱庄子上的山上。 是个人就能上山的。 所以,干嘛不答应他。 要不然,他又来个半夜逃跑怎么办? 你没听他说,他原先是想走的么,让姐夫当做没看见。” 谢若宁终于放下了茶杯,给自家姐姐解释道。 解释完,又开始喝水。 真的口渴啊…… “可万一呢?现在缺人啊,缺壮丁。 更何况,你也不想想,你哥对京城熟啊,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谢若敏觉得,倘若真碰上了,谢若慎毛遂自荐被录取的可能性还真的挺大的。 谢若宁听了,叹了口气,“姐,你说的得对,但要集合天时,地利,人和吧,你觉得有这可能嘛?” 对,勤王的部队肯定是迟早都会进京的,比方说皇太孙率领的。 可问题是,会从自己这个方向? 理论上很低。 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不过,人家有好好的平坦的道不走。 干嘛非要绕道呢? 要勤王肯定要兵贵神速的不是吗? 这样才方便拔得头筹。 除非是像皇太孙这种身份特殊的。 那当然是无论如何现身,都是无妨的。 倘若是皇太孙率领的部队路过,怎么着攀个交情,也非得把谢若慎塞进去。 一来,万一谢老太爷或者是自己的父亲真在京城做了啥。 那么,皇太孙将来看在谢若慎和自己这样觉悟比较高,说不定还能力挽狂澜。 二来,皇太孙和谢若慎原来也是认识的。 那么,给认识的人一次机会,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三来,也算成全了谢若慎的心愿。 省得他一天到晚的想窜进京城去。 谢若敏觉得,妹妹不是个靠谱的,有的时候,特别是谢若慎的事情上,有些太宠着他了。 要不然,还真的不会养成弟弟这种个性。 因此,便打算趁晚饭前,先和谢若曦还有谢若谨好好谈谈。 而过了几天,钟姐夫的人又传来了消息,说谢府出大事了。 听到人家传来的消息,谢若宁都懵了。 据人家说,谢府挂起了白布。 一开始,人家打探消息的人,以为是谢老太爷没了。 毕竟不是撞了墙流了血,听说很严重,一直昏迷不醒。 所以,人家被皇子送回谢府了。 可细细一打探,不对啊。 怎么是死了女主人? 问题是,谢府哪儿,还被下了禁口令,有些事,压根打探不出来。 为了给主人家第一时间的情报,所以那探子多留在了京城一天。 虽说谢府是下了禁口令,可架不住谢家能做主的,基本都不在府里。 所以探子花了点小钱,多费了点时间,还是打听出来了。 据说谢老太爷被送回来之后,在谢老太死的前一天,终于清醒过来了。 本来呢,也是相安无事的。 后来两口子不知道为何突然吵了起来。 两口子吵闹之间,谢老太爷失手打翻了药碗。 也是谢老太运气不好,脚下一绊,然后摔了一跤。 好巧不巧的,扑倒在了碎片之上。 正好有一块碎片插入了谢老太的脖子,然后…… 谢家诸人听见了报信人说的一切,自然是都哭了起来。 特别是谢若曦,她是自幼养在谢老太跟前的。 祖孙二人的感情,自然不一样。 而谢若宁则傻愣在了一边,靠在柱子上,缓缓地瘫坐在了地上。 前世的时候,哪怕是皇太孙上位了,谢老太还是活着的。 可这一世,哪里出了意外? 虽然谢老太在谢府的时候诸多刁难三房,也没怎么善待三房。 她和谢老太的感情也确实不深。 可她知道,身在谢府的父亲,一定会难过。 谢彦信有和她提过,倘若不是幼年时候的经历,他现在未必会有如此豁达的心态。 虽然谢若宁觉得,有的时候,人的心态很多时候是天生的。 可古人对孝道的理解,和现代人对孝道的理解毕竟不一样。 谢彦信虽然未必亲近谢老太,但对她还是尊重的。 谢彦信难受,谢若宁自然也不会舒服。 现在谢府这么乱,有没有人能照顾好受伤的他啊? 这是她头一件担心的事。 至于第二件自然是谢老太的死了。 现在改得越来越多。 谢若宁不知道是自己引起的呢? 还是有另一个穿越者? 理论上,和自己无关啊。 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在京城之外。 自己不知道谢家的一切。 那么,一切的源头是那个外室? 谢若宁突然想到,前世的时候,那个外室是另有其人的。 难道那位生了双生子的外室,也是穿越的? 和谢家有仇,所以来报仇的? 可她怎么知道会让谢家发生这么多意外。 还会死人的? 大家都在为谢老太的死而难过。 哪怕钟姐夫云二哥,因为妻子或者未来的妻子是谢家人。 所以,也挺难过的。 谢若宁瘫倒在柱子边,大家倒也没有多加关注。 毕竟哭晕的都有呢。 谢若宁看着云二哥忙进忙出的,觉得云二哥也真够倒霉的。 原先,再过段时间,他和自家姐姐就可以成亲了。 可现在,祖母的丧事一搞……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能赌人性啊 谢老太没了,按照理论,庄子上应该要挂起白来。 而谢若宁等人,也要穿起孝来。 哪知,谢若谨夫妇却为此事闹了起来。 谢若谨夫妻的意思是,倘若让人知道,谢家有长辈过世了,那让佃户们怎么想? 其实二人闹起来的时候,谢若宁是有些想不通的。 因为哪怕是现代,家里的长辈过世了,你家里肯定也会有所布置。 哪怕现在很多人为了贪图方便去了殡仪馆。 可有些穿戴上,还是必须得有的啊。 穿着哪怕不是披麻戴孝,但穿素色的,手臂上也会戴黑布白花。 出殡的那一天,有些有点规矩的人家,都会穿白布衣服,然后找些麻布袋剪开来,披或者搭在肩上。 头上系白布,倘若是嫡系子孙,头上系的白布,还会圈个红点。 有些白布衣服没有,那么,用白大卦也可以代替。 有些麻布袋没有的不够的,腰间系根麻绳的也替代过去了。 反正那时候谢若宁送家里的亲人,就看见过别人家好多不同特色的打扮。 虽然风格不同。 但大致还是相同的。 白衣,麻布,白花,肯定都是标配。 发展到后来,有些专职做殡仪的公司,也会提供这方面的衣服。 至于古代应该更加不用说了吧? 算是至亲的丧礼,她是有参加过袁老太的。 那场面,呵呵…… 现在虽然是困难时期。 但是在庄子上布置成白的,大家穿素色的衣服也应该是可以的吧? 虽然不是嫡亲的祖母,可也是叫了这么多年的祖母,谢若宁倒是并不反对。 所以,她才觉得奇怪。 谢若谨那是嫡亲的孙子啊。 为啥要反对? 而他们夫妻后来说的理由吧,也不能说没道理。 现在京城的乱,庄子上的人都知道。 由于庄子上管控到位,所以还好些。 但隔壁庄子,还有一些村庄就乱得很。 据说不远处的一个村庄,一个为富不仁的地主全家,被一些佃户和长工给杀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佃户杀的,反正也没人说,也没人管。 原先这种事,一般都是村长管的。 村长理清了,然后报告上去,或者解送到衙门这样。 可现在,村长也没办法管啊。 人家家里都被杀光了,一个活口也不留。 问了很多人,也没人看见。 你说能怎么办? 至于地主家里能被抢的,也全抢光了。 村长倒是在不少的村民家里看见地主家的赃物。 可是,他能怎么办? 总不能把所有的村民,全部带走吧。 倘若他敢这么说,那么,下一个被杀的,就是他全家了。 这种兵慌马乱的时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没看见官府都不出手管了嘛。 谢若谨夫妻担心的是,佃户们以为,死的是谢老太爷。 他们这些子孙想祭奠却又不敢,所以,假装说是谢老太。 又或者死的是两夫妻。 那么,有些佃户会不会想,倘若人家最大的靠山死了。 那么把他们这些人给杀了,想来也没关系吧? 法不责众不是? 毕竟,那地主全家被杀了,不也没事? 谢家诸人都死了,一来可以省下不少的口粮来? 二来,庄子上的有些东西,他们抢回家去,不也挺好? 三来,大官都死了,谁替他们报仇啊? 谁又知道是谁干的啊!! 隔壁村不是村长去查,也查不出嘛。 那么,官府来查,能查得出来? 只要他们统一口径,说是山匪,谁又能治他们的罪啊? 谢若谨的意思是,谁能保证,谢若宁他们庄子上的那些佃户不会像那些地主家的一样做出伤害主人家的事情来。 谢若宁觉得谢若谨的说法也确实不无道理。 虽然大部分的佃户是好的。 但万一呢? 但是,你知道了谢老太的事,倘若又不挂起白来,那么又…… 谢若宁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虽然她是觉得,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很低。 可她是真的不愿意去赌人性。 她觉得,这事儿,就交给别人去解决吧。 而到了最后,大家选择的是投票决定。 谁也不愿意做那出头的椽子。 反正每人都有一票,包括云二哥。 以不计名的投票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要么是挂白,要么是不挂。 谢若谨夫妇是提出了,最好还有第三种,那便是弃权,也就是所谓的从众。 谢若曦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不可能输。 无论如何,自己的丈夫,总是和她同一条阵线的。 谢若宁和谢若敏虽然考虑得多些,云二哥那票不提,但谢若慎肯定也会支持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把握很大,三票对两票呢!! 谢若宁自己选择了弃权,因为有前车之鉴。 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 而到了最后,投票结果很是意外。 庄子上谢家的人,包括两个女婿,总共是八人。 五人弃权。 挂白只得一票,想来是谢若曦。 至于另外两票不挂白的,则是谢若谨夫妇。 谢若曦是个干脆利落的,见大家都弃权了,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不过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至此之后,一直到回京城,她再也没有出过屋子。 也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虽说不挂白,不过,大家倒是都换了素色的衣服。 也幸好,原先因为说要和佃户们同甘共苦。 那时候,她们就穿了些粗麻布的一些衣服,头上的首饰也拿了下来。 所以,现在都换蓝灰色的,一点首饰也不戴,倒也并不显眼。 不过,大家都知道,之前堂姐妹,堂兄妹之间的关系,不一样了。 “宁儿,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谢若敏两姐妹自从知道谢老太的事情之后,只要有空,都在抄佛经。 希望有一天回京城的时候,能烧给谢老太,也算是全了祖孙之情。 “也不能说错,其实祖母很疼谨哥和曦姐姐的。 肯定是希望二人好的。 断不会为了一些世俗的偏见,而害了自己所疼爱的子孙。 谨哥其实想得挺周全的。 他说的,或许真会发生。 更何况,这是众人的决定,既然做了,那就别后悔了。” 有的时候,你是真的只能管活人,而放弃一些往生者的利益的。 要不然,你能怎么办? 难道拖着所有人去冒险吗? 去赌一把人性吗?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章 对峙 谢老太爷是从来不曾想到,某些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自己的嫡次子,居然为了一个花楼的女子反抗自己。 还差点把谢家拖入万丈深渊。 倘若当初不是自己脑子反应得快,以死明志,现在谢家…… 当然,现在的谢家状况也不见得有多好。 由于东府和九皇子闹翻了,所以,老妻的丧事,真的是有些难堪。 哪怕是西府的几个侄儿,也只不过是各自府里的管家过来了一趟。 至于自家府里,更加不用说。 之前长媳带着长房的几个孩子出去了。 老妻没的时候,找人去通知。 长媳表示现在街上戒严了,她无法带着人回来。 老三的那三个孩子和二房的两个孩子出了城,压根回不了京城。 现在诺大的东府,只剩下自己和老三了。 原先还有次媳和她生的几个孩子,和庶孙在的。 可惜,被那个不争气的嫡次子给气回娘家了。 谢老太爷坐在老妻的灵前想道,或许子孙们不回来也好。 万一回来,到时候拖累他们呢? 不回来,谢家或许还能留后。 倘若回来了,到时候一锅踹…… 只是可怜了老三,要赔着自己上路了。 这辈子,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老三这个孩子了。 在谢老太死的第三天,在纪谢氏的见证下,谢老太爷交给了谢彦信几样东西。 首先,是绝情书。 不止给谢彦信,还有给长子谢延辉,次子谢载辉的。 虽然眼前的一切可以说全是次子惹起。 不过,总是自己的儿子。 另外就是三张地契。 “老三啊,我愧对你啊,当初分家的时候,这三处庄子,我没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说。 这三处庄子,是我早年置办下来的。 是我的体已,你母亲都不知道的。 你答应我,倘若有一天,我有什么事,你记得千万千万要和我撇清关系。 到时候,把这绝情书给别人也好,做低伏小也好,总之,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 我知道你的个性,这么做,肯定是为难你了。 可是,你一定要活下去。 谢府一定要有香火传承下去。 我也不知道若慎他们如何。 到时候你看吧,倘若你大哥他们能渡过。 你就把这三处庄子,你们三兄弟一人一份。 倘若只留下了你大哥和你,那你们看着办。 另外,我让人挑了三个好生养的丫头,你这几天就收了房吧……” 谢老太爷还没说完,谢若慎便道,“父亲,事儿没到这地步吧?” 哪怕在一边的纪谢氏,原先只是闭着眼捻动着佛珠的,也睁开了眼。 “万一,我是说万一,谢家的男丁都逃不过…… 到时候,只要这三个丫头,随便有一个能够生下来。 到时候,谢家也能有后了。 只是苦了你老三,倘若我有一丝的办法,也断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谢老太爷老泪纵横的说道。 “你放心,我到时候会让徐伯带着一定的银子,带着那三个丫头出去避避的。” “大弟,这事儿,没到这步吧?” 纪谢氏毕竟是知道某些事的。 只不过,某些事,她也不方便提。 皇太孙和纪一帆全部消失了。 肯定是去办某些事了。 她呢,对二人还是有些信心的。 在她看来,倘若是皇上传位给某位皇子,那么,皇太孙再是嫡孙也没用。 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一样。 听说皇上是病倒,应该是中风。 然后几位皇子联合宫里的生母开了宫门,把乾清宫给围了起来。 但也只是围了起来。 相比较他们,梁公公的动作更加快。 本来朝中就有一些大臣在宫里办差的。 梁公公把那些重臣给请了过来。 那些人见是乾清宫的太监来请,也不疑有他,全部过来了。 便看见了众皇子带着侍卫围乾清宫的场面。 要知道,皇子也好,臣子也好,没有皇帝传旨,是不得进宫。 更加不允许靠近乾清宫的。 最重要的是皇子还是带着侍卫穿着盔甲进来的。 哪怕那些臣子脑子再不好使,也知道皇子要干嘛了。 更何况,能留在宫里办公的,哪个不是二品以上的大员。 人精中的人精。 这年头,文人的骨气还是有的。 更何况,他们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 因此,他们便以血肉之躯把众皇子给挡在了乾清宫门口。 给了梁公公一定的时间。 守乾清宫的侍卫呢,也是轮班制的。 基本是侍卫中功夫最好而且出身也很不错的那种。 两者缺其一,你还真当不了。 那些文臣一挡,皇子和人家的侍卫自然无法上前了。 没一会儿,去倒班休息的乾清宫侍卫全部被梁公公给召唤了回来。 虽然满打满算,乾清宫的所有侍卫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二十人。 但这一百二十人全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个打十人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皇子们带来的人也不差,可和他们比起来,就差了那么一丢丢了。 最要紧的是,有好些,本来都是一个家族的。 倘若让他们互相厮杀,说真,皇子也没啥把握。 他们人虽然多,可总不能把所有的一品二品大员给杀了,把乾清宫的那些侍卫全杀了吧? 皇子们一商量,留给梁公公的时间就更加多了。 先是把那些大臣给迎了进去,接下去,便是一直对峙下来了。 皇子们想进乾清宫,梁公公自然是不会允许的。 他的要求是,皇子要进,可以。 但必须是脱下盔甲,除去所有的一切武装力量,只身一人才能进去。 皇子又不是傻的,自然不肯了。 双方又僵持了下来。 本来皇子的想法是,只要他们不提供饮用水,食物,迟早是能把那些文人给逼出来的。 哪知道,梁公公也不傻。 虽然皇子的生母们是藏了起来。 可也不想想,在宫里,那些太监宫女那是真正的主人。 梁公公自然是第一时间让人找到了那几位娘娘。 然后命人给带了过来。 那几位娘娘在手,皇子们能如何? 哪怕文臣,太监,侍卫们不吃,他们的母亲也要吃啊。 他们的母亲娇生惯养这么多年,东西差点,还入不口的。 自然只能提供食物和水了。 皇太孙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放心去北疆搬救兵了。 所以,纪谢氏不觉得,事情有发展到自家大弟觉得这么坏的情况。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儿女 第二天一早,谢府的角门打来,一行四人匆匆离去。 “老三啊,辛苦你了。” 谢老太爷昨天叫人送了大补汤给了自己的儿子。 今天又叫人炖了些滋补的汤药,他亲自端了过来。 “爹……” 谢彦信从来没有这么荒唐过,自己屋子里,一屋子的凌乱,所以,一大早见父亲过来,挺不好意思的。 “倘若她们三人之中,有一人能生下儿子,那就是有功之人。 但愿他们能平安渡过。 也希望若慎他们能平安渡过。 我们得做多手准备啊,要不然,咱爷俩,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古人对留有香火一事特别执着。 所以,谢老太爷也不觉得,老妻头七也没过,就叫儿子收通房有什么不对的。 特殊时期行特殊之事,想来老祖宗也不会怪责自己的。 没有任何事比香火延续更加重要了。 倘若谢家的劫难能过去,那三人生下一男半女的,就说是老妻过世前送去侍候庶子的。 这种嫡母给庶子身边安人,送丫头的事,并不稀罕。 反正前后也没差几天,不妨事。 相比较谢老太爷,谢彦信则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不好,是希望那三个女人能怀上呢? 还是怀不上? 万一谢家真有个啥的,那三个孩子也万一……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聪明,儿子功夫也高。 指不定能相互扶持,逃过一劫。 可倘若皇子们上位,到时候谢家真的会…… 他自然是希望能怀上。 这样,自己这一房也能留个后。 万一谢家啥事也没有,三个子女平安回来。 到时候,那三个女人,只要有一个怀上了,到时候,你说叫他怎么向三个子女交代? 倘若是女儿,那还好些。 嫁人了,公中会出些,自己再补贴些就是。 但万一是儿子…… 要知道,这些日子来,自己好些生活开销所用,全是女儿出的。 哪怕分家之后的一些银子,也是女儿出的。 本来嘛,就若慎一个儿子。 宁儿和若慎感情好,并不介意补贴自己的兄长。 所以,将来所有,全是若慎的。 可倘若有了庶子呢? 分点给庶子吧,好像不是那个理。 这不分吧,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也是庶出,自然明白庶出的苦。 倘若不给,那你叫庶子将来的生活怎么办? 由于谢老太的过世,谢府外围的一些困境倒是算是解决了。 本来皇子们就在宫里和大臣,梁公公角逐。 哪里有时间来管小事。 倘若谢家没白事,谢老太爷愿意配合,自然对皇子们有些加分。 可现在这种情况,你能怎么做? 硬把人家拖来,除了给已方扣分,人家心怀怨恨,指不定会坏事呢。 所以,他们也只不过是派人盯着谢府大门罢了。 相比较谢府,谢若宁他们在庄子上的日子倒是顺了起来。 谢若曦足不出户,谢若谨夫妻俩也是躲在自己屋子里。 谢若宁觉得,自己也勉强不了他们,因此,便去和佃户们一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前几天,谢若慎他们去巡逻的时候,摘了好些果子回来。 反正每人都会背一袋回来的。 一开始呢,大家也吃。 只不过,果子易腐烂,毕竟,每批巡逻的人都会带回来。 所以,有妇人便想了法子,把那些果子做成果酱。 虽然保存的时间也只有几十天。 可至少可以延长一些时间。 而且口味多多,杂果酱,什锦酱一类的,沾馒头吃,味道极不错。 这样,光吃馒头,也不觉得单调了。 谢若宁觉得,以后这种果酱,倒也可以放在铺子里卖。 反正试试销路呗。 品种多些,花样多些,准是没错的。 之前钟姐夫的人也告诉她在京城福运来的一些事。 在出事的当天,杜掌柜就吩咐关门了。 所以说当天,福运来也没啥特别大金钱上的损失。 只不过,后面则出了些意外。 是人都知道福运来是卖糕点的,所以,后来一些人把福运来的铺门砸开,抢走了铺子里原来的糕点。 至于铺子里的一些存银,自然也是被抢走。 多倒是不多,大概一百多两的样子。 最肉疼的是仓库里所有的原材料全部被抢走了。 糕点铺子肯定有一定原料的屯货。 像有些保质期长的,量还挺大。 进十斤货,和进一百斤,五百斤的价格可是不一样的。 所以,在价格合适的时候,铺子自然会屯货。 这也是节流的一种办法。 可现在…… 杜掌柜托人告诉谢若宁,仓库的保守估计损失,大概在五千两左右。 所幸的事,人家抢劫的时候,铺子里是一个人也没有。 所以,没有人员的伤亡。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和福运来比起来,养生馆就运气多了。 是人都知道养生馆很赚银子。 可是人都知道有镇南王世子妃做后盾。 一般的老百姓或者暴民,要抢,也抢吃的。 养生馆里,吃的肯定少。 而且他们觉得,王府世子妃的产业,肯定守卫多。 所以,他们是压根不敢想。 至于皇子们的爪牙,也不敢下手。 虽然想抢些银子来当军费。 可是王爷们那是最最要脸面的了。 你敢抢人家的东西,人家绝对会让你付出性命的赔偿。 虽然镇南王没站队。 可对皇子们来说,王爷没出动任何的侍卫,没动静,那才是最大的帮忙。 要不然,每一个在京城的王府都动起来。 他们绝对会顾此失彼的。 谢若宁那时候听了钟姐夫的人汇报,倒是松了口气。 在她看来,五千两,还是损失得起的。 相反,优秀的人员损失,她损失不起。 钟姐夫对谢若宁的思维感觉很奇怪。 要知道,一般的学徒也好,哪怕是手艺好些的师傅,最高的价值,也不过一百两银子一年。 真损失了,你再找不就行了。 有银子,还怕找不到人吗? “对,姐夫说得没错,有银子确实找得到更优秀的老师傅。 可有些客户已经习惯某个糕点的某个味道。 有些客户是为了某个糕点,然后顺便买点别的。 毕竟,铺子每次都会有些不同的活动。 满减,打折,或者别的一些的。 可倘若客户发现,他们喜欢的糕点,样子还是那样子,可味道不一样了。 人家还会来购买吗? 还会带动别的销售吗?”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来客 应该说,在接下去的日子里,谢若宁和钟姐夫偶尔有空的时候,便会探讨下生意经。 不得不说,对二人接下去各自的生意都有一定的好处。 钟姐夫知道这朝代的很多门道,也认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 至于谢若宁,则是相对先进的商业知识。 虽然钟姐夫未必认同谢若宁的很多观点。 但是,有那么几点,用到他的生意版图去,还是不错的。 所以,二人约定,倘若哪天回了京城,可以一起互相合作做生意。 比方说,钟姐夫有茶楼开着。 那么要租铺或者买铺的时候,可以买两间相连的。 到时候,茶楼隔壁就是福运来也比较方便的。 一方面,茶楼需要的糕点,可以直接福运来拿货,保证新鲜。 二来有些女眷来买糕点首饰衣料,丈夫或者兄弟陪来的,也可以去茶楼坐坐。 可以说是互相带动生意。 谢若宁还表示,到时候可以推出联名卡。 那就是倘若你是福运来的VIP客户,那么在钟姐夫旗下的棋室,茶楼,书坊,可以打一定的折扣。 又或者你是棋室,茶楼,书坊的VIP客户,也可以来福运来打一定的折扣。 联名VIP,钟姐夫倒是没想过,不过,他感觉这个有得做。 你想,有便宜谁不想占的? 反正总是要买的,那么,还有折扣,多好。 至于别的,谢若宁则表示,将来可以再想想。 毕竟,现在在庄子上,很多事也想不到。 很多事情,要碰到的时候,才会想到。 相比较别人,谢若宁在庄子上的生活也算是充实。 和佃户们也学了不少的手艺和技术 比方说跟着谢若慎他们去巡逻的时候,她跟着猎户们学会了怎么做些简单的陷阱。 比方说如何根据野兽的脚印分辨是啥动物,有多少只,容不容易猎到。 当然了,这方面的,是比较片面的,也比较理论上的知识。 他们现在没有深入山,也就在山脚,只能听猎户们说个大概。 不过,猎户们倒是不忘记搞些原材料回去,然后拿来做陷阱。 谢若宁说得也有道理。 他们现在多做些,大家伙的安全更有保障些。 有得多的,到时候,猎户们还可以拿回家,循环再用。 反正总是要做的不是吗? 有的时候不去巡逻,她就跟庄子上的妇人们学些吃食。 比方说手捏菜,比方说烙饼,比方说酱瓜,比方说包福运包。 所有的东西里,谢若宁最喜欢吃的就是那福运包。 据佃户们说,这福运包,家家户户都要包,每年过年的时候,头一口吃的必须是这个。 只不过,家家包的样子,配料都不同。 家境好些的会放些肉类,猪肉牛肉,块头大些,属于可以口口能吃到肉的那种。 毕竟,福运包一般包得都挺大的,而且是糯米皮儿做的,完了,还会点上大红点,像抹了胭脂似的特别的喜庆。 家境一般些的,肉也会放,一般是薄肉片,肉丝诸如此类的。 家境再差些,放些肉末,或者肉汁儿。 总之福运包里,肉味儿必须得有。 现在大家伙做的福运包不是过年吃的,是简化版。 用佃户的原话那就是,啥都可以放,只要你喜欢,手里有啥材料都行。 据说过年版的,一般人家是放炸三只或者六只。 取之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之意。 倘若是三只,那么,必须有两只是炸的,一只是清蒸的。 清蒸的那只最小,炸的两只必须是一只大过一只。 倘若是六只的,那么则要反过来,清蒸的那只是最大。 另外的五只是最小。 谢若宁那时候觉得好奇怪,还特地问了,是不是有啥传承,有啥讲究。 佃户们则笑着表示,他们也不知道,反正祖辈都是这么搞下来的,他们就这么办呗。 谢若宁之所以喜欢那福运包,就是贪图它方便。 比方说,出去巡逻的时候,带着就挺好。 因为外皮是糯米的,所以,就比较耐饥。 东西又可以放很多,像谢若宁自己就比较喜欢那款放豆芽,豆腐干,木耳,香菇,胡萝卜,鸡蛋丝的。 有种吃春卷,或者说是现代版的面饽饽的感觉。 她那时候学做这个福运包给谢若慎,吃得谢若慎那叫一脸的感动。 他能不感动么,妹妹做得东西是真的好吃。 以后嫁人,应该是不用愁了的!! 他有的时候是真的担心。 他觉得,既然东西好吃,妹妹也乐意做,那么,自然要多给妹妹学习的机会。 在自己这里出丑,总好过去夫家出丑吧? 谢若宁呢,正是在兴头上,每天变着花样的给谢若慎做福运包。 她是知道谢若慎呢,是无肉不欢的。 可现在困难时期,你要餐餐吃肉,还真的有难度。 没有肉,怕他跟不上营养,没事,多吃鸡蛋啊!! 通过这福运包,谢若宁觉得,还可以做寿司卷啊。 其实感觉也差不多的。 只不过,没有这种薄薄的海苔。 不过,也给谢若宁提了个醒,福运包里,其实还可以放海带丝,紫色,虾米一类的东西。 之前谢若慎被打过,有过骨裂,虽然治好了。 但是,这种高钙的东西,还是要多补充。 因此,谢若宁每天早上起来准备食材,保证每一份都是自己亲手挑选,这样才能确保谢若慎的营养。 倘若当天谢若慎的巡逻路线是适合自己去的。 她就多做几个福运包,带上跟着他一起。 日子过得很快,庄子上好像有些风平浪静,可又有些不太寻常。 而某一天,庄子上突然来了个陌生的熟人,纪一帆。 说熟人,那是确定,他就是纪一帆,谢若宁和他对过接头暗语。 说陌生,则是他身上的一股子肃杀之气,让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认识的人。 看着眼前的纪一帆,谢若宁的眼皮子开始跳得厉害。 果不其然,他偷偷的和谢若慎说了一会儿话,谢若慎便准备跟着他一起离开。 谢若宁一见,便不干了。 她知道,谢若慎跟着纪一帆走吧,肯定会有莫大的功劳。 她呢,也能确定,这是真的纪一帆。 但她总觉得吧,纪一帆是想让谢若慎去干危险的事。 而这个危险,不是说缺胳膊断腿的。 有可能是会没有生命的!!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如何进宫 谢若慎听了纪一帆的话,可以说是震惊当场。 纪一帆呢,也早料到了,因此,也是等着谢若慎消化和缓过神来。 不得不说,谢若慎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 一会儿就问纪一帆是不是有任务交给他完成。 纪一帆在心里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之前他挑选谢若慎,一方面是觉得二人也算是“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清楚彼此的为人。 哪怕人家不愿意,也不会出卖自己。 另一方面是觉得,有功劳,自然是和兄弟一起领了。 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不过,富贵险中求不是吗? 他们谢家三房要上位,要发达,不靠拿命去拼,去搏,难道靠嘴皮子吗? 正打算带着谢若慎离开,那边,谢若宁缓缓的走了过来。 纪一帆一见谢若宁过来,便感觉或许接下去的事,发展得不会太顺利。 特别是看见谢若宁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谢若慎在前,更加有些不爽了。 “欢迎表哥来庄子,表哥,有什么秘密是要和我哥哥谈,我们不能听的?” 谢若宁知道纪一帆身份,自然知道,他过来,肯定不会有啥好差使给兄长。 她想要兄长有好前程,但是,并不是那种拿命去换的。 上位可以慢慢来。 反正谢若慎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不急。 慢慢来才稳扎稳打,底盘才会坚固。 所以,倘若是大军来,她不介意谢若慎跟着去。 跟着大部队走,不会有啥岔子。 但倘若是纪一帆现在这样的,明显,是有秘密任务。 秘密任务怎么说呢,能够办成,自然是大功。 可倘若没成,那么,小命玩完。 这种风险系数太高的,谢若宁并不打算让兄长去冒险。 “呵呵,想借你哥哥一用。” 纪一帆也不打含糊,直接开口道。 “哦,何事啊?表哥也知道,我们三房就我哥这颗独苗苗。” 谢若宁很直接的指出来。 “有些事,就不应该是你们女人该管的了。” 纪一帆每次对上谢若宁,脾气都不会很好。 “确实,女人应该少管事,这个宁儿懂。 但,现在这个是我哥,我唯一的哥哥,我就不能不管了。 要不,我把姐叫来,长姐如母。 表哥,你看如何?” 纪一帆一听谢若宁要把谢若敏叫来,更加头疼了。 这两姐妹,一个比一个更加烦,一个比一个更加啰嗦。 因此,双手反背,不说话。 “表哥,要不,你把计划说给我妹妹听听? 我妹妹这人嘴严实,靠得住,而且我妹妹聪明啊,说不定,能发现更好的办法。 或者是帮着完善。 你和她打过交道,你懂的。” 谢若慎在一边说道。 他呢,是真的想去帮着办事。 他是这么想的,祖父和姑祖母是靠谱的吧? 既然会把皇太孙和定国公的遗孤养在家里,那么,肯定是知道二人底细的。 现在,皇上有难,皇太孙要去救驾,也很正常。 这是身为一个孙子应该做的事。 那么,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自己肯定要去帮手不是? 纪一帆想了一会儿便说了下自己的计划。 无论是进城,还是进宫,他们都是打算从水路走。 谢若宁一听,点了点头,确实,现在陆路把得严,确实只有水路这一方法。 但是呢,也存在一个问题。 那就是北方的将士,会游泳的比较少,会闭气的也不多。 所以,这就是纪一帆来找谢若慎的原因吧? 而听纪一帆说,进入其实还简单,但难的,是怎么进入皇城。 “等等,我有些不懂,进宫?你的意思是进宫也能通过水路? 那么,宫里没设防的?” 不是吧,皇帝会任由水路开放? 那他多危险啊!! “是秘道,只有每任皇帝才会知道的。” 纪一帆瞟了眼谢若宁,才道,“这条水路很长,所以,水性一般的人,估计过不去。 所以我和皇太孙的做法是只能挑几个人进皇宫。” 再详细纪一帆也不会说了。 但谢若宁感觉有点不靠谱啊,立即道,“进去了之后,万一被宫里的人当奸细怎么办? 不对,不是万一,是肯定啊,他们又不认识我哥。 哪怕皇上的人认得出皇太孙,可人家不认识我哥啊。 到时候我哥的危险岂不是很大?” 自己就知道,不是啥好事。 先别说皇太孙离宫多年。 哪怕是养在皇帝身边,用这种方式回去,危险也很大啊。 而且听说皇帝不是已经中风了嘛。 谢若宁不由得更加郁闷了。 “危险,那是肯定会有的。” 纪一帆如实的说道,“但是,我们手里有皇太孙的信物,所以,危险没你想得这么大。” 纪一帆其实一开始是不愿意让谢若慎牵涉其中的。 只不过,皇太孙坚持。 所以,他只能跑这一趟。 现在见谢若宁如此,他更加不想带着谢若慎走了。 本来他是知道谢家三房的事。 更何况,纪谢氏对他们也算有养育之恩。 万一谢若慎真有个万一,那他们怎么和纪谢氏交代。 谢若慎刚要说话,谢若宁便把他给拦了下来,然后道,“表哥,我哥呢,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 但是,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或者能加大你们的胜算。 但这个方法风险系数也很大,你要听吗?” 得到纪一帆允可之后,谢若宁便把自己的方法说了下。 其实这个方法是不成熟的。 只不过,目前看来,未必不会比水路强。 之前去镇南王府的时候,她有听人提起过,皇城附近有坐人造的小山。 不算高,但是在山上是可以望见皇城的。 当然了,那山也不是随便是个人都能上去的。 有专人守着。 一般情况下,是皇族们想放放风,又不能出京城,然后上去溜达一二。 哪怕是贵如皇帝,也不是你今天想去就能上去溜达。 据说老祖宗也订下的规矩,一个月只能上去两次。 省得皇帝会玩物丧志。 “现在那座山上,想来看守的人,不会这么严实吧?想要上去,应该很容易吧?” 谢若宁笑意盈盈的说道。 纪一帆看着谢若宁的样子,感觉自己有猜到什么,但又怕自己猜错。 便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不如女人是万万不行的 谢若宁的想法其实简单粗暴,陆路不行,那么,水路和空军同时进行啊!! 别人想不到,你会从水里来,估计更加想不到,你会从天上来吧? 所以,可以水路的人进了宫之后,可以做个啥暗号,比方说,放个烟,或者啥的。 然后他们在山上的,就可以背着大翅膀滑下山进宫了。 背着大翅膀滑下山进宫不难。 难的是风向,人家会不会控制。 时间这么短,要做大翅膀吧,会有点难度。 但理论上,从空中进的人也不用太多吧? 那么,只要有人,也不难做。 谢若宁见纪一帆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把自己之前和几个佃户做的大翅膀给拿了出来。 “你想摔死人家吗?” 纪一帆一开始觉得吧,谢若宁想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确实,倘若风向是对的,那么,从空中也行啊。 但等谢若宁拿出那所谓的大翅膀,他就觉得,自己果然是太傻太天真了。 怎么又信这个女人的胡说八道了呢? “你先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亲自来给你试不就行了。 来,咱们先从大树试,然后再去外面的山上试。 我是不知道这山和那皇宫外的山的高低。 但是应该还是可以控制的,只要是熟悉手的话。” 谢若宁见纪一帆不信,便指了指院子里的那棵大树。 “行吧,倘若你能从那大树上飞下来,安然无恙,我就信你。” 纪一帆翻了个白眼说道。 自己是真不明白,百忙之中,自己为啥还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 难道是因为想出奇迹? 谢若宁很快的跑回屋子,换了身利落的男装,然后背上那个大翅膀,便准备爬树。 然后她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背着那翅膀,她爬不上去…… “这有点尴尬了,呵呵,如果是平地的话,就行,这不是有树叉嘛……” 谢若宁一边讪笑着解释,一边想转换位置爬上去。 可是只要背着那翅膀,她就上不去…… 她是急得满头大汗,明明这个思路呢是对的。 偏偏…… 可倘若自己先行爬上去,那翅膀怎么办? 难道吊上去吗? 好像也不是很方便啊!! “要不,我们去外边的小山上?” 谢若宁觉得,要么先不从矮的试了,咱直接向高难度挑战? “哥,你来帮我……” 近距离的,自己可以背着。 但是倘若要去外边,那就有点重了!! 谢若慎一听,立即上前,正准备要去接。 那边,纪一帆便开口了,“若慎啊,你想想,从这树上摔下来吧,咱俩合力还能接一接。 一般情况下,你妹也不会有事。 本来树也不高,不是? 哪怕真摔着了,最多就是个骨折,骨裂的,疼一疼,也就过去了。 摔断腿变残疾吧,理论上不可能, 可倘若去了外边……” 纪一帆也不说下去了,指了指外边的小山。 说真,倘若那种高度掉下来,谢若宁没摔死,残疾那是铁定的了。 哪怕真的是虹运当头,没有残疾,但是毁容那是铁定的。 也不想想掉下来的时候,你会碰着啥。 虽然平时吧,看她有些不顺眼。 但他绝对不是坏心眼的,说想趁人家这种机会,要人家的命,会害人家残疾,或者毁容的。 自己可是很聪明的。 万一人家借此事,要自己负责一辈子可怎么办? 自己可不是随便什么女子都娶的。 特别是这种喜欢经商的女子,太爱算计,太小心眼。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谢若宁。 也不想想,自己在她手里可是吃了不少亏的。 以后,怎么振夫纲啊!! 所以,自己绝对不会给谢若宁任何机会的!! 谢若慎一听,觉得有理啊。 说真,不是纪一帆提醒,他还没想到。 怎么能肯定,妹妹说的翅膀一定有用呢? 万一没用呢? 是啊,妹妹是聪明。 可这从上掉下来的事,好像,和聪明没啥关系吧? 幸好纪一帆提醒,自己果然想岔了。 幸好刚才妹妹上不了树。 要不然,光是从这树上掉下来,自己还不是心疼死啊。 想想之前妹妹在屋子里吊到半空中的场景。 谢若慎觉得,自己是受不了妹妹这样再来一次的。 因此便道,“妹妹,我看就算了吧,太危险了。” 谢若宁一听,不高兴了。 自己之前可是有试过的,不是很高,但是九米的高度,还是有的。 自己能在空中滑翔一段时间的。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说要上树了。 因此便道,“哥,你相信我,我真在外面试过的,挺好使的,不信,你去庄子哪儿,随便找个人来问问。 好些人瞧见了的。” 谢若慎听了摆摆手,“妹妹,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我懂。” 妹妹都表达得这么明显了,自己还不明白的话,岂不是说明自己很笨? 谢若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很是平心静气的对纪一帆道,“我心里还是当你和…… 是表哥的……” 他其实知道,自己和二人身份是不一样的了。 以后呢,更加不同。 他很感激他们当他是表弟,是朋友。 可是自己却…… 谢若慎啊,你真的很孬啊!! 是自己对不起他们。 “我也很愿意帮你们的忙。 不过,刚才妹妹提醒了我。 万一我有个什么事,她和姐姐,还有父亲,或许都会活不下去的。 如果我只顾着自己……” 谢若慎感觉有些羞愧,自己刚才明明答应了纪一帆了的。 可是…… 谢若慎有些明白了,妹妹所谓的从高空中往下飞,其实是在借事给自己提个醒呢。 哪里是真帮着出主意啊!! 这种不靠谱的主意,是妹妹会出的吗? 幸好自己脑子反应还算快。 要不然,难道真要妹妹从小山上跳吗? 纪一帆一听谢若慎的话,便知道,自己上了谢若宁的当了。 自己就说嘛,这家伙哪里有这么好的心会帮忙。 原来是来扯自己后腿的。 “若慎,你真考虑清楚了?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以自己的事业为重了。” 纪一帆本来呢是觉得,谢若慎不去也成。 但现在吧,他觉得,非得把谢若慎带走。 要不然,岂不是说明,自己不如那个女人? 那是万万不行的!!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 姐妹不同 谢若慎听了,摇了摇头道,“我们努力去拼,是想让自己的家人有更好的生活。 但是,倘若你去拼的,是家里人所不能接受的。 那不去也罢。 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呵呵,其实我现在觉得,我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家大小平安健康。 我还真的没什么大志。” 他现在特别渴望回到京城的谢府去。 哪怕祖母是不喜欢他的,他也想让祖母骂他几句。 也比祖母没了强。 他觉得,哪怕是常看见祖父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他也觉得特别温馨。 至于父亲哪儿,他更加希望父亲能像小的时候那样,追着自己打。 也不知道父亲将来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健步如飞。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慢一点,被父亲多打几下的。 他更加不知道,还能不能安全地回谢府。 或者说,回去了之后,谢府还是那个谢府吗? 谢若慎觉得,以前和皇太孙和纪一帆说的理想和热血,自己现在都…… 哎,自己果然太年轻,太草率了。 纪一帆刚要说话,那边谢若敏走了过来。 “弟弟,你去吧。” 谢若敏此话一出,别说谢若宁是愣在当场。 哪怕是谢若慎和纪一帆也是。 相比较谢若宁没回过神来,纪一帆的想法是,这位姐姐不会是像谢若宁这样来搞破坏的吧? 要知道,在他看来,谢若宁两姐妹之中,还是谢若宁这人胆大些。 谢若宁是属于权衡利弊之下,能快速做出反应,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个方向的人。 比较富有冒险精神。 但谢若敏则完全属于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懂规矩识礼仪。 平时谢若慎有说过,最烦的就是看见长姐,特别的话唠,一大堆的规矩道理的。 相比较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妹妹。 虽然纪一帆是觉得谢若慎的眼神和脑子吧不好使。 不过,在谢府和谢若敏打过一两次的简单交道,也知道谢若敏就是很传统的大家闺秀。 现在,人家姐姐又来说支持弟弟跟着自己去? 不会是像谢若宁这样故意的吧? 纪一帆真的有些烦了,便道,“你既然不愿意,我就不强求了,我先行告辞了。” 自己可也是很忙的!! 谢若敏却表示让纪一帆住一晚。 一方面是天色已经晚了,他大晚上赶路也不方便。 另一方面,她保证明天一早,谢若慎会跟着走。 纪一帆虽然很怀疑,不过,想了一想,还是留了下来。 他倒要看看,这姐妹花在玩什么把戏。 “姐,你干嘛啊,干嘛让哥去?” 谢若宁一回屋子便立即开口问道。 她的想法是,自己能想到的方法可以和人家说。 哪怕需要财力支持,自己也可以无限量提供。 但是,让谢若慎有危险,那万万不行的。 这是她的底线。 哪里知道…… “若慎,我知道,你想去的,是吧?如果不考虑爹,我和妹妹。” 谢若敏没去理会谢若宁,问自己的弟弟道。 “你不用去看你妹妹脸色,我只问你内心,是不是想去的?” 谢若敏见谢若慎一直在看自家妹妹脸色,便冷着一张脸说道。 “姐,你不是也反对的吗?” 谢若慎觉得,怎么姐姐变得比妹妹更加多。 倘若是妹妹支持自己去吧。 自己觉得可能性比较大。 可现在是,妹妹不支持自己,姐姐支持自己? 是自己在做梦呢? 还是世道变了天啊? 还是上下颠倒的那种? “对,我是反对你去冒险。 可是,现在谢家我感觉到了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了。 我们只能同赌一把。 让你跟着别人进京城,那么,我宁愿意相纪家兄弟。 妹妹,你先别插话,听我说……” 本来谢若宁想打断谢若敏的,哪知,谢若敏去让谢若宁和谢若慎先听她的分析。 谢若敏觉得,京城的谢家已经不是参天大树,庇护不了他们了。 而且随时会带来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自救。 靠钟家姐夫,或者是谢若谨,她是觉得不靠谱。 但皇太孙他们就不一样了。 他是正嫡!! 在西北军方的支持。 最重要的是,在皇帝没有下旨立谁为太子,他才是根正苗红的嫡宗。 是最有望继承大统的。 无论怎么说,官场上的文人,十之七八肯定是支持他的。 这和他们的信念有关。 虽然很冒险,可是,他们现在压根没得选择。 要么是等死。 要么就是拼死一搏。 “姐,你说得我都懂,可万一哥有什么危险呢?” 谢若宁还是不支持。 “你以为我们现在没有危险吗? 倘若皇子们成功,我们谢家之前不配合,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 我们这个庄子,能抵得了一些地痞,你觉得官府来人了,我们抵抗得了?” 谢若敏冷笑道,“还有,倘若是皇太孙上位呢? 在人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拒绝,你以为,你有好果子吃? 别看以前人家和弟弟玩得好。 人家能秋后不算账,已经是大仁慈了!! 我这么告诉你吧,到时候,镇南王世子妃,也不会和你做生意。 像她这么通透的人,难道还会不清楚上位者的想法? 到时候,你能保得住自己的小命,没银子,还是你的运气和福气。 所以……” 谢若敏转头看向谢若慎,“弟弟,为了谢家,你只能去! 这是谢家唯一能自救的办法。” 谢若敏见谢若宁和谢若慎低下头不说话,以为二人反对,便又道,“放心吧,三房不会无后的。 我身边的两个丫头,若慎,你今晚就收用了她们。 倘若她们哪个有那运气,给咱们三房留下你的血脉,便是我们三房的大恩人。 倘若你真有意外,她们二人,也没消息。 我到时候再来想办法。 绝对不会让你没后人祭祀的,放心。” 谢若宁一听,便傻眼了。 赶情谢若敏也是知道风险有多大。 连谢若慎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 收房啊,还有安排嗣子啥的…… 可谢若敏依旧坚持谢若慎去。 难道谢家真到了悬崖边? 谢若宁是知道自己在大局观上,是比不上谢若敏的。 至于说送自己的丫头给谢若慎,好像也说不出口。 因此便道,“哥,你怎么想的?”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不同 谢若宁有的时候不是很明白古人的想法。 最后的结果是,谢若宁身边的两个丫头给了谢若慎做通房。 谢若敏的两个丫头给了云二哥做通房。 对,谢若敏亲自把那两个丫头送到未来夫婿哪儿去的。 谢若宁:真没想到咱姐有这良好的心态…… 主要是云二哥听说了之后,他打算和谢若慎一起去。 因此谢若敏二话不说,立即改变主意,让谢若宁出丫头,自己的那两个就送到云二哥哪儿去了。 谢若宁是打心里不愿意让自己的两个丫头去给兄长做通房。 先不说会影响到将来嫂子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你说人家两丫头,一个才14,一个才13. 这放到现代,倘若是八岁上小学的那种,还只上小学六年级五年级呢…… 然后就当通房了? 她虽然也想让兄长留后,可是,让一个小学六年级和五年级的,给兄长留后。 怎么看也是摧残花骨朵儿啊,自己怎么说得出口。 可问题是,谢若敏此话一出,人家两丫头居然一边拧着衣角,一边羞涩红着脸表示愿意……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二人又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来自己屋子里侍候自己梳洗。 谢若宁感觉更加有些头疼了。 昨晚到底有没有成啊?? 理论上,倘若来个大战三百回合的话,那二人还有这精力来侍候自己梳洗? 可倘若没有那个啥啥啥的,那么,怎么留后啊? 虽说成功只要一次。 可不是听说会多试几次吗? 这样才会提高成功的机率? 而且以前自己看,不是有很多女主或者通房,前一天侍候男主,第二天会走小碎步,或者累得起不了身的? 怎么自己的两个丫头挺强壮?? 是能用强壮来形容吧?? 可看人家的身形,好像也不能算是强壮的吧? 说真,自己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两丫头。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呢,她们二人算是自己半个嫂子吧? 可现在…… 相比较谢若宁,两丫头反而一点也不扭捏。 该怎么照顾谢若宁,还是怎么照顾,该怎么侍候,还是怎么侍候。 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 除了那两个丫头,谢若宁更加佩服的是自己的姐姐。 倘若是她,还真没这么大的心胸去接纳两个通房。 哪怕是一直侍候自己的人。 倘若是以往,她不懂的,会去问谢若敏。 倘若没有发生投票事件,她会去问谢若曦。 现在总不能去问谢若谨的媳妇吧? 汗,和她也不熟啊!! 哪怕,谢若敏却自己主动上门了,还带了那两个通房。 那两个通房据说昨天改名了。 一个改名叫“枣生”,一个改名叫“连生”。 改完名之后,云二哥那是激动得握住了谢若敏的手。 还说倘若他有命回来,一定不负谢若敏巴啦巴啦的。 谢若宁:…… “姐,喝水。” 谢若宁倒了两杯水,一杯递到了谢若敏的面前。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和妹妹说。” 枣生和连生,便跟着谢若宁的两个丫头出去了。 “是这样的,我打算这两天把枣生连生,还有你身边的两个,重点看护起来。” 谢若敏抿了一口水,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她说这话,好像是说,妹妹,今天这个茶挺好喝的。 而不是在说通房的事…… 谢若宁突然觉得,这古人和现代人的差别,或许就在这儿吧? 自己还没消化完呢,她就已经制定好所有的方针了。 “姐姐看着办吧。” 谢若宁觉得,自己还真的想太多。 反正说穿了,严格说来和自己没啥吧? 不是自己的男人有通房。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觉得让若慎去送死了?” 谢若敏开口问道。 “我知道姐姐做得是对的。” 谢若宁叹了口气说道。 从大义上来说,自己确实是小家子气了些。 没有大家,哪来的小家? 倘若皇位变了天,那么谢府…… 只不过,她宁愿自己去,也不想让谢若慎受伤,或者…… 她是觉得,自己不是穿越的嘛,理论上应该有穿越大神罩着是吧? 而且哪怕真有个万一,说不定自己可以回现代去呢? 好像穿越里,都是这么写的。 那真穿越回去,也挺好的。 虽然不是大家小姐了,可至少能回到熟悉的年代。 可谢若慎就不一样了。 “你既然享受了这个姓氏带来的荣耀,那么,有一日,你也必须得为这个姓氏去做些什么,付出些什么。 甚至有可能是你的生命。” 谢若敏叹了口气,然后道,“把她们送到你未来姐夫哪儿,你以为我不心痛吗? 痛的,一晚上没睡好。 可是,你说我能怎么办? 万一…… 万一他真回不来呢? 我们谢家怎么和云家交代? 对,你可以说是他自己愿意去的。 可是理不是这么一个理是吧? 那我到时候是嫁呢? 还是不嫁? 嫁过去,那就是守活寡。 不嫁,会害了谢家满门的姑娘。 但是,倘若枣生和连生能怀上,那就不一样了……” 谢若宁一听,立即道,“那是你可以不用嫁了? 云伯母想要给自己将来孙子或者孙女一个嫡出的身份。 那么让枣生和连生当继室吗?”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错。 到时候,多给二人陪嫁些银子。 或者让自家父亲收二人当义女好了。 谢若敏用一种,你是不是白痴的目光看着自家妹妹。 “怎么可能呢?她们什么身份,云家什么家庭,怎么可能让她们当继室的?” 谢若敏见自家妹妹还是一脸不懂的样子,便道,“她们倘若怀孕了,那么,至少我嫁过去,日子还有盼头……” “等等,倘若云二哥真有个啥,你还是得嫁? 然后得帮他养他和枣生和连生生下的孩子? 是这个意思吧?” 谢若宁觉得,自己懂谢若敏的意思了。 可是她又不懂谢若敏的想法了。 倘若换了是自己,那就不嫁啊!! 嫁过去,一辈子不是毁了? 咱们可以负责云母的养老。 甚至可以提供给她比现在更好的物质条件。 倘若她要收嗣孙,她们也可以出银子。 将来帮着培养那个孩子。 但只有一个要求,那就谢若敏不嫁。 谢彦信是宠女儿的,谢若慎也是宠姐妹的,肯定会帮忙的啊。 倘若怕在京城嫁不了合适的,咱可以放眼别的省啊!!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防护衣 自从谢若慎和云二哥走了之后,庄子上宁静了下来。 但大家伙也更加团结了。 那时候谢若宁问,哪儿还需要会水的人么? 庄子上,还是有那么几个人会水的。 功夫么不见得怎么好,但是会水,最重要的是,也是孔武有力的。 纪一帆表示需要,谢若宁便把那几人招来问了问。 问他们愿不愿意跟着去。 危险那是肯定有的。 但倘若赢了,将来当个侍卫啥的,绝对没难度。 那几个会水的佃户谢若宁之前也是有打过交道的。 要么是机灵身手敏捷的,要么是力大无穷的。 但有一点,家里都是有后的,有几个兄弟的。 原先以为和那些佃户说了会有生命危险,那些人会退缩。 可居然没一人退缩,全部跟着纪一帆走了。 而在他们走了之后,他们的家人,也没一个像谢若宁这样坐立不安,心神不定。 人家该干嘛干嘛,一点日常生活也不受影响。 谢若宁突然有点沮丧。 这心态方面比不了谢若敏,自己怎么连那些佃户的家人也比不了? 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心理建设挺强大的呢。 “唉……” 谢若宁抿了口水,又叹气道。 “我叫你过来,是想让你陪着你姐的,不是叫她来听你叹气的。 你和你哥的感情深,我们都知道,可你总得振作起来啊。” 钟姐夫看了谢若宁很是无语。 自从投票事件之后,谢若曦便和他冷战了。 她和别人,比方说谢若宁还会招呼一两句。 可和钟姐夫,那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哪怕偶尔眼神对上,也立马移开。 钟姐夫也知道,自己惹恼妻子了。 可道理,他也讲了。 而且他觉得不公平啊。 除了妻子本人,别人都是弃权的。 凭什么就不理他啊。 所以,见谢若宁闲着没事在院子里瞎溜达,便把她叫进来陪自己的妻子了。 “唉,我影响到曦姐姐的心情了?要么我走?” 谢若宁知道谢若曦心情也不好,便说道。 自己丧,没必要惹得别人和她一起丧。 “没事,你在和不在一个样,对我来说。” 谢若曦扯了个笑容说道。 至少谢若宁在,屋子里还有些人味儿。 “那行,那我继续在你这儿吧,我有点想揉面粉团子。 咱要不要来包点素饺子啊? 一来打发时间,二来,老想着事儿,对你我都不好。” 谢若宁出主意道。 她在现代的时候,倘若一有事情想不好,就喜欢做家务来打发时间。 有的时候,家务还没做完,事儿就想通了,家呢,也搞干净了。 在这儿,轮不到她来做家务。 但是做些小手工还是行的。 比方说包汤圆,包饺子,包粽子一类的。 钟姐夫看了眼自家媳妇,见自家媳妇没反对,便命人去准备。 东西准备齐全之后,谢若宁和谢若曦二人便开始动手包起饺子来。 钟姐夫呢是知道自己媳妇有心病的。 他是指望谢若宁和她多说说话,说不定,心结就打开了。 哪里知道,谢若宁包起饺子来,速度倒是快,也很认真。 可话却不说一句了…… 你不是话唠么?? 这么安静干嘛? 因此,他便说起话题来。 哪知谢若宁有一句没一句的,不是回答“嗯”,“啊”,“哦”,就是回答“或许吧”,“有可能”吧,“应该吧”诸如此类的。 搞得钟姐夫很是挫败,因此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曦姐姐,其实钟姐夫待你不差的。 我看……” 谢若宁见钟姐夫离开了,便和谢若曦聊开了。 她呢,也是知道谢若曦的想法。 这夫妻之间也好,婆媳之间也好,哪怕是兄妹,姐妹之间相处,那都是要么东风压西风。 要么西风压东风。 但夫妻和兄妹,姐妹之间的相处,又有些不同。 夫妻这种关系,是至亲至疏的。 特别是古代,像小三小四,那是正大光明的。 你还不能说人家错~~ 谢若宁突然觉得,其实她应该跟着谢若慎一起去的。 倘若啊,倘若她真“牺牲”了。 那么,按照皇太孙的个性,怎么着也会抚恤谢家的吧? “牺牲”的她,可以回现代。 谢家怎么着,保一世的荣华应该没问题吧? 只要皇太孙在位一天。 只要谢家人不干蠢事,一世的荣华那是铁定没问题的。 “我和你姐夫的事你少管,你现在心里好受些了?” 谢若曦包完了手头的一个饺子,才说道。 她也知道堂妹热心,不过呢,说好听是热心,说不好听,那就是爱管闲事了。 自己还是心事一堆堆,还有心情来理别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唉。 要自己怎么说她呢? “本来不想么自然是好受了,你一提,我一想吧,又不怎么舒服了。 所以啊,我就想找点事儿做做,要不然,老想也不行,太影响生活了。” 谢若宁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说道。 “那你就别想,多做事,少思考,每天把生活排得满满的。 唉,宁儿啊,我觉得吧,你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得了?” 谢若曦突然觉得,以前觉得谢若宁是大大咧咧的,啥事也不放在心上,只把银子放心上。 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 她和谢若慎一样,太重感情。 女子这样,其实将来很容易受伤。 对自己的兄长尚且如此,那么,对自己以后的丈夫呢? “我对我哥吧,其实现在倒也并不担心了,我能做的,也都做了……” 之前谢若宁知道谢若慎想去边关,那时候就开始搜罗起一些防护衣。 在京城其实还是有这么铺子的,只不过那种防护衣效果不是很大,价格也并不便宜。 防护,防护,你首先得防得了利刃不是? 可谢若宁有试过,那些专门的铺子卖的防护衣,一般的刀剑倒是能防护得住。 可倘若碰到锋利的,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所以,她是一边找利剑,一边找防护衣。 倒也确实让她找着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匕首。 也找着了一件防护衣,而且那件防护衣还很符合谢若慎的要求,比较轻薄。 当然了,两件东西的价格也并不便宜。 平时小匕首谢若慎是收在靴筒里的。 至于那件防护衣,则是直接贴身穿着。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起来做生意吧 在谢若慎离开的时候,谢若宁还给了他一包调料,里面放了很多混合调味辣粉。 这混合调味粉,以前是谢若宁出去的时候,随身携带保护自己的。 纪一帆是尝试过,所以,一看见那包东西,也没说什么。 虽然没杀伤力,但是,有危险的时候,救一命还是行的。 有的时候纪一帆也不得不承认,谢若宁某些点子还是有用的。 可惜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正道。 谢若宁是觉得,自己能为兄长想到的,做的,也全部做了。 那么,真有什么,自己也只能认命。 她想不通的是庄子上那些人的反应,是不是太过冷静了? 像自己,还要宽慰自己一下呢。 可庄子上人的,感觉没啥过渡期啊!! 谢若曦听了谢若宁的话,便道,“他们第一不知道内情。 第二,倘若京城真有事,你以为在庄子上就一定安全? 再说了,在他们看来,拿一命换全家人幸福,也是笔划得来的买卖。 为啥要难过悲伤的? 你刚才不也说了,倘若手里头有事,也没时间去想。 说不准,人家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呢? 只不过,白天太忙,没那时间。” 谢若宁她们虽然说和佃户们同甘共苦。 不过,佃户们也知道,她们这些娇小姐,也就只是少吃些,衣料穿得差些。 真让她们干些活还是算了。 一来是会搞砸,更加浪费食物。 二来人家本来就不会干,你干嘛非强求,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更何况,人家是主人家,自己吃的都是人家花银子买的。 你还能要求啥? 所以,这也导致了谢若宁是真的空了下来。 以前她去福运来的时候,要和老师傅们探讨糕点新品种,你先要考虑到样子,她花时间花心思回忆现代比较讨人喜欢的样子,口味。 还要考虑到古人的想法,再稍加改变。 自己想到了,还得和师傅们研究。 不一定所想出来的,老师傅们一定能做得出来。 也不一定做得出来的,味道就一定好。 有的时候味道他们大家都觉得不错的,上架一段时间,卖得也未必好。 你又要做调研,在铺子的时候还要细心留意客户的一些举动。 有时间还要查账算账盘账。 还要去看仓库的库存。 库存少了得看准价格进一些货。 进多少,还得考虑一二。 那时候去福运来,谢若宁是连喝口茶,完整的吃一餐饭的时间都没有的。 哪里还有时间想别的。 至于有了养生馆,更加不用说了。 首先那些贵妇得安排妥当吧? 另外,人家带来的嬷嬷丫头们,你也得安排好吧? 能跟着贵妇进入包间的,也就一个人,别的人呢? 你总得负责好人家休息的场所吧? 哪几个贵妇是关系好的,人家的嬷嬷丫头们,关系自然也不错,得把她们安排在一起。 方便她们交流,更加方便侍候的人“探听八卦”。 毕竟,养生馆开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帮皇太孙探听一些有利的八卦,然后稍加利用的。 要么是打击利用,要么是挑拨关系。 具体如何在操作,皇太孙的人自然知道。 至于养生馆开发新品种,比方说某些妇人到了特殊的季节,会发一些啥病,影响美观的。 那么,让“神医”开发一些特殊的,有针对性的“药疗”,“食疗”诸如此类的。 虽说这些疗法没办法试,可人家使用了之后,你也得关注人家的进展吧? 售后报务得做到位不是? 所以,无论在养生馆,福运来,谢若宁只会感觉时间不够用,哪里还有时间静下心来想有的没的。 至于在谢家,一来你要想办法应付谢老太哪儿。 二来,你总得休息一二吧? 穿越之后,她最轻松,放松的,其实是这些日子了。 可她现在发现,原来,人闲下来了,就爱胡思乱想。 像她这几天,就瞎想得挺多的。 比方说担心自己,担心谢若敏,担心谢若慎。 更加担心远在京城的谢彦信,身体恢复得如何? 守丧的时候,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 毕竟,他是跌断腿了的。 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守丧,到时候留下后遗症。 因为以前听人说过,骨折后你倘若没休息好,营养也没跟上,那么,有可能会影响到走路的。 本身他也三十几快四十了。 钙质的流失是肯定的。 虽然以前常让他吃鸡蛋和牛奶。 可自己督促着,他还是老忘呢。 现在守灵啥的,估计肯定不吃了。 至于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她更是担心。 而倘若跳开来去想,其实想再多,也没用。 因为你远在庄子,怎么想,也是给自己添乱。 但对对方,你压根帮不上半点忙。 谢若宁一边和谢若曦说着,一边感慨的说道。 谢若曦扯了一个笑容道,“理,你都明白,那你还瞎想?还整天唉声叹气的?” 本来自己就挺低落的,她这么一搞,更加低落了。 “可我这不是得找人说一下,发泄一下嘛,舒缓一下嘛。 本来吧,对着树洞也行。 但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有些事儿,就得自己理清了,想通了,那就感觉很简单了。 最重要是自己想得通,有事儿做。 姐,要不,咱俩一起想想,有啥是可以咱俩合伙搞的生意。 抛开姐夫,抛开三房,我出银子,你出技术。 吃穿用喝?你想想有啥是咱姐妹俩能干的?” 谢若宁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说道。 谢若曦听了很是无语,就现在这条件,做生意? 卖饺子吗? 自己包的饺子吧,虽然味道不会差,但是,估计也只能蒸着吃。 不知道下水煮,会不会散开。 更何况,自己还守孝呢,想什么做生意的?? 谢若宁见谢若曦不说话,以为她在考虑,便继续道,“现在我们想想,说不定回了京城就能支起铺子来。 这女人吧,我感觉还是要经济独立的好。 要不然,哪天你和姐夫真闹掰了,你至少也能有底气过你想过的生活。 这靠天靠地,还是自己手里的银钱最实在。” 谢若宁压根是没想过谢若曦的内心想法,只想忽悠她一起和自己做生意。 至于做什么生意,她暂时没想到。 至于铺子开哪儿,她也没想过。 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 倘若她和谢若曦合开,那是绝对会和福运来,还有养生馆的账目会分开。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新生意 谢若宁的话,有几句还是挺触动到她内心的。 她有一方面和谢若宁蛮相似,生她的时候,母亲过世了。 她的父亲一直不喜欢她,说她生而克母。 早年的时候,她也这么认为。 后来还是十来岁的时候,有一次听祖母身边的人提起来,才知道,原来母亲怀着她的时候,父亲的外室来闹。 那外室,同样的,也是花楼的,怀了身孕,想进门…… 是个正常的妻子都会生气,愤怒。 然后谢若曦的生母在一气之下,动了胎气,谢若曦便早产了。 而她的生母则是产后大血崩,没了…… 难道对外说是谢载辉外面的女人找上门来导致原配难产而死啊? 这样,以后怎么给他找继室? 哪怕找着了,门第也要次一等的。 要面子的谢老太爷夫妻也好,西府的袁老太也好,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所以,东西二府合力瞒了下来。 要不然,那可是会让谢家的子侄娶媳妇都会难一丢丢的。 像有些男人么,或许对自己这个嫡女多加疼爱些来作补偿。 可谢载辉偏不。 他觉得嫡妻之所以死,是因为生女儿的关系。 和他没半毛钱的关系。 男人出去花天酒地不是很正常的吗? 觉得嫡妻是女儿克死的。 不肯把女儿养在二房。 谢老太那时候没办法,便把孙女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一来,平日里也有个伴。 二来,嫡次子将来找媳妇,也方便些。 所以,谢若曦和谢老太的感情是真挺不错的。 这也是她和自己的丈夫起了间隙的最重要原因。 像谢若宁他们弃权,她能理解。 可自己的丈夫明明知道自己和祖母之间感情的。 依旧没支持,她理解不了,也很难受。 而谢若宁的话,则给她提了个醒。 现在在庄子上,他们闹不和,还好些。 可回去之后呢? 或者是将来呢? 要做一辈子的夫妻,路还长着呢。 自己就甘愿在某些原则上让步? 之前听说了谢若宁的某些事,她其实还是挺佩服她的胆量和勇气的。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是觉得她挺傻。 可细细一想,人家至少活得痛快啊,活得肆意啊。 自己能行吗? 倘若是在京城,她还真的未必有时间来理会自己,她是真的忙。 没出嫁前,就有听谢若敏提过。 两姐妹想聊些事,还得趁她吃饭或者洗澡。 有的时候,谢若宁吃着饭就会睡着,太累了…… 有的时候,洗澡的时候,她还是会睡着,依旧是太累了。 她知道的时候,人家福运来已经做强了。 至于养生馆,更加不用说,有镇南王府呢。 所以,她也没想过。 当然,那时候她和丈夫蜜里调油,有些事儿也不用想。 谢载辉虽然不曾给她父爱。 但是,母亲的陪嫁是没来克扣自己的。 相反,在继母那时候的操持之下,母亲的陪嫁是有增长的。 出嫁前自己和谢若谨分了母亲留下的那些陪嫁。 再加上公中的,祖母私下补贴的,她的小日子还是可以过得不错的。 可这一切都建立于和自己的丈夫关系还不错。 倘若一直这样呢? 她也确实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在京城谢若宁哪儿也联系不上。 可现在,是谢若宁自己空了,赶着送上门。 谢若曦觉得,这个机会也不错。 一来,自己将来哪怕回了京城,也能有些事儿做。 二来,倘若哪天自己和丈夫真走到了哪一步。 那么,自己有家生财的铺子,退路还是有的。 哪怕眼不见为净,搬出去住呢? 因此,姐妹二人包完了饺子,便开始商量了起来。 在某一方面,谢若曦和谢若宁的想法是一致的。 那就是,最好不要是食物,还有美容方面。 那么其实能选的范围就比较少了。 这年头,做房地产生意,未必能赚银子。 以前谢若宁就有想过,比方说国子监附近,或者是贡院附近买几个院子下来。 到时候,让人收整一番,到时候租给学子。 学子年年有,在谢若宁的想法里,应该是并不愁租不出去。 而且只要叫一对老夫妻帮着收整,或者帮着做菜就行。 真买下来了,每年的成本未必会高。 但后来细细一打听,才知道,贡院附近这样的院子是有。 但一般都是人家直接租给学子,或者且给学子几间屋子。 像谢若宁这样,要买下几间院子打成一起,租给学子的,压根没有。 京城生活本来就不易。 古代虽然没有学区房,但是贡院也好,国子监也好,哪儿的宅子很少有人放出来。 哪怕有放出来,价格呢,也不会便宜到哪儿去。 本来嘛,孟母三迁的故事,哪怕不认字的也听过。 所以,还真的少有人放。 除非出现重大变故。 倘若只是一个小院子,特地拿来出租,是极不划算的。 所以,两姐妹自然是把这个房产买卖给放弃了。 接下去,二人能选择的就很少了。 杂货铺一类的,肯定不适合,零碎,又繁索。 饭馆茶楼场子又太大了。 古代也不像现代,可以加盟一些品牌店。 所以二人一个出主意,一个推翻,搞了一个下午,还是想不到开啥铺子。 到了晚间的时候,谢若敏来了,她听了二人的对话,很是无语。 觉得二人现在在庄子,你想再多也没用。 但是又想到之前自己妹妹在状况,便叹了口气,然后加入了讨论。 “绸缎庄子?这个本钱需要很大吧?” 谢若宁听了谢若敏出的主意,想了想,觉得这门生意“钱途”是有。 但最大的问题是,本钱一定要雄厚,靠山一定要硬。 要不然,在京城很难坚持下去。 “大有大做,小有小做,论理,也不难。 而且你想,怎么着我们堂姐妹的生意,将来总能做吧? 还有钟家那边,嫂子弟妹的娘家啥的。” 谢若敏觉得,只要有那么几家是老客户,理论上也可以经营下去了。 “这怎么说呢,光是我们谢家,本来就有固定的铺子上门。 倘若是咱们自己做,以后只进自己铺子的,倒也不难。 可是,各人各口味。 倘若只靠家里的姐姐妹妹光顾,肯定不行。 谢家钟家,云家啥的没问题。 可别人家呢? 堂姐妹也好,嫂子弟妹的娘家也好,人家未必一定要向你订购的。 或者说,人家说个款式,是你进不到,你怎么办?” 谢若宁立即提出道。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章 流水线 几个堂姐妹最后商量了一晚,拍板倘若回京城,可以开专卖男鞋,官靴的铺子。 古代的男子,像钟姐夫,谢若慎这样的,一个月穿坏两到五双鞋子是件很正常的事。 鞋子和衣服不一样。 衣服,你稍微注意些,多穿几年都是行的。 可鞋子就不同了。 他的磨损和你每天走多少路,或者说你负重多少成正比。 像钟姐夫这样的商人,或者像谢若慎这样侍卫,鞋子的损耗那是绝对高。 像谢若慎,平时一般是五六双鞋子换着穿。 虽然如此,一般情况下,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就要全换新了。 倘若碰到雨季,半个月五六双鞋子也不够损耗的。 哪怕古代也有雨鞋。 古代的鞋子全是手工,用料扎实,不偷工减料。 可无论是鞋底牢固度还是鞋面耐久度,那确实是不如现代的一些鞋子的。 有的时候,走在路上,还真的会有人鞋子破了这种事。 谢若慎也好,钟姐夫也好,在京城有家人,有丫头侍候,自然这方面不会缺。 可有些独自在京城的官员,或者一些小官吏啥的,就不一样了。 要不然,京城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成衣铺子了。 说明这块,其实还是很有市场的。 只不过,单独卖鞋子和官靴的,还真没有。 一般都是和成衣铺子搭一起卖。 至于鞋子的质量嘛,那就看你运气了。 所以,谢若宁那时候的想法是,那铺子最好是开在一些男性成衣铺子的附近。 铺名呢,可以叫步步高。 既然是想做一些官靴生意的,那么,这个铺名还是挺合适的。 官员也好,小吏也好,谁不想步步高升呢? 质量那是一定要好,一定要扎实。 面料不用太过花里胡哨。 谢若宁觉得,男人不太会懂得欣赏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本来面向的客户群不同。 本来三人商议得挺热烈的。 不过,不知怎么的,突然,谢若曦不出声了。 谢若宁一开始以为是钟姐夫回来了。 可屋子里一瞧,也并没发现钟姐夫,谢若宁便看了眼谢若敏,用眼神问她肿么了。 怎么着谢若敏和谢若曦相处的时间也长些,懂她的内心世界些。 可谢若敏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我累了,就不送你们了。” 谢若宁还没开口问道,谢若曦却开口说道。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哪怕迟钝如谢若宁也听出来了。 谢若宁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又看了眼自家姐姐。 谢若敏叹了口气,然后拉着谢若宁走了。 “姐,她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错话了?” 谢若宁觉得,自己好像没说错啥啊。 “应该是我的缘故。” 谢若敏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了?” 谢若宁回忆了刚才三姐妹说的话,谢若敏也没说什么啊。 “之前你是不是说和她一起合作做生意?” 谢若敏想了想问道。 “对啊,算是提上议程吧。 我是先问了她能大概调出多少的银子,多少的人手。 然后又算了下我这边的。 既然是合作,那自然是成本大家一起出一样的比较好算。” 谢若宁也没瞒着谢若敏,便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谢若曦那时候的想法是,一年呢赚些脂粉银子。 不是说想靠这铺子为生。 一年赚个几十一百多两的。 一来,补贴一下自己。 二来,也算是找件事来打发时间。 要不然,万一她将来和丈夫不和,又没孩子,难道真的每天发呆啊? 可倘若有一盘生意那就不一样了。 总能打发时间不是? 但倘若像福运来这样,养生馆这样的,她也吃不消。 所以,她便说了,除去成本,不用赚太多,就当是个乐子,打发时间的。 要不然,她们二人真要开个茶馆啥的,倒也不难。 毕竟,还有钟姐夫呢,只要说开个分铺,上游也好,茶叶的品种也好。 哪怕铺子,铺子里的茶博士也好,总是好找。 实在不行,找钟姐夫推荐也成。 可比开所谓的男子鞋子靴子简单多,也省力多了。 哪怕是堂姐妹,谢若宁呢,刚才也和她提过,那就是,做生意不一定是赚的。 所以,一开始谢若曦说可以拿出两到三百两的成本来,她也是能接受。 这个价位的生意,哪怕是真亏了,也不怎么影响到二人生活。 倘若谢若曦说拿出两千两,那她倒要考虑一二了。 没有哪门生意,那是一定赚的。 为了银子的事,亲姐妹翻脸的都有。 更何况是堂姐妹了。 所以,谢若宁呢是觉得接受了。 就拿福运来说再开第三家分铺,也不一定能赚银子。 虽然已经有成功的两家铺子,也有不少的京城人知道福运来的糕点不错。 但生意这东西真说不好。 所以,刚才谢若宁在银钱方面,也是先和她谈了。 这方面倘若一开始没谈好,那么,接下去也挺难谈的。 “她应该是误以为,我也想加入吧。” 谢若敏觉得,应该是刚才自己参与过多了,所以…… “她是觉得三人入股,到时候分银子难分还是觉得,倘若有意见相左,我们二人会站同一阵线?” 谢若宁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她其实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所谓的做生意,是一时兴起。 因为和你姐夫的事,她有点迷茫。 没事的,让她冷静一下吧,你这几天别去打扰她。 还有你,能不能别一心钻钱眼里去。 真空,那绣点花也好。” 只剩下两姐妹了,谢若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教育自家妹妹道。 “绣花啊?我都不会,再说了,现在这环境,浪费这针线干嘛。” 谢若宁笑眯眯的说道,“姐,倘若她真不干,咱俩自己干吧。 我倒是觉得这门生意有得做。 别看只是小生意,但也算是实业,长做长有的那种。 虽然赚得不多,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你想,将来你陪嫁的人之中,都会些女红吧? 那么,流水线操作啊。 还可以让你隔壁邻居们帮着做一些。 分批的,包销的那种。” 包括庄子上的人那些农妇们,也是可以的。 比方说大批量的纳鞋底!! 比方说大批量的缝制鞋面!! 倘若你长时间的干同一种活计,速度那肯定是又快又好的吧? “什么叫流水线?什么叫包销分批?” 谢若敏皱了皱眉头问道。 自家妹妹老有一些奇怪的词会崩出来。 说真,自己是真的不懂。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人质 谢若敏虽然是很反对自己的妹妹一门心思赚钱。 可看见她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以地不纸,以树枝为笔书写着,她也不多说什么。 虽然她觉得妹妹所做的,或许都是无用功。 不过,总比之前她每天无精打采,唉声叹气的强。 谢若宁呢也差不多打了个大致的框架,想着要不要整理一下,然后做一份完整的计划书。 然后拿去给谢若曦看。 她自己估计也就一开始的时候能帮下手,将来的事儿,有可能都是要靠谢若曦的。 那么,在分成方面,或许可以好好提一提。 输了那自然是一人一半。 倘若赚了,那么前三年,自然也是一人一半。 后面开始,她可以慢慢的把把股份让了来。 或者是以后的分成就是六四,或者三七这样。 她这边计划书还没做出来,那边,钟姐夫便找上门了。 “回京城?京城的事全部搞定了?皇太孙进了宫吗?” 谢若宁一听,自然是高兴万份。 “对了,那我哥呢,他怎么样,没啥事吧?云二哥呢?理论上也没事吧?” 谢若宁觉得,应该都不会有啥事。 自己给谢若慎的保护措施还是挺不错的呢。 不过,钟姐夫的神色有些不对,难道是…… “我哥……我哥有啥意外吗?” 谢若宁突然觉得有些不好了。 难道自己没有改变谢若慎早亡的命运? 他还是出了意外了?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有种快要晕倒的感觉。 “你哥没事,出事的是你家里。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先收拾收拾,先回京城吧,我们马车上说。” 钟姐夫一看谢若宁的脸色,立即说道。 他是真的怕这个小姨子晕在自己面前。 晕了的话,他是扶呢? 还是不扶? 而且谢家的事发生了,她肯定会知道的,还不如…… 马车上,钟姐夫便开始说起了他的人打听到的事。 本来吧,真的一切都挺顺利的。 皇太孙的人进了京城,进了宫。 皇子的人身手虽然也不错,可怎么和镇守边关的那些人比。 几个回合下来,自然是缴械投降了。 进入宫门虽然难了些。 不过,也是里应外合的进去了。 本来那些朝臣们就不想让任何一位皇子上位。 他们希望的是皇帝清醒过来。 可后来他们发现,皇帝虽然清醒了,可是双手是不听使唤。 现在,皇太孙突然出现,他们自然是站皇太孙这一边了。 谢若慎也好,云二哥也好,真的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虽然庄子上的几个佃户有点意外,受了伤,有一个还是重伤。 但总体来说,算是很成功的。 然后岔子就出在了谢载辉身上了。 本来谢彦信伤了,谢老太爷也是小中风,谢府就比较乱的。 很多事,纪谢氏是觉得,怎么着也是自己弟妹最后一程。 她能帮手就帮手了。 这几年来,她带着这么大一帮人住在谢家。 虽然吃喝都是自己出银子的。 但弟妹表面上对自己的照顾还算是不错的。 总不能让她最后一程太难堪吧? 指望谢载辉办事,那是真的不行的。 倘若他真的啥事也不干呢,那还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主要是他老干不是人应该干出来的事儿。 比方说这次,皇太孙是见宫里的大事也算是圆满解决了。 谢老太过世,谢老太爷小中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于情于理都要过来探视一番。 怎么着在谢家也待了好些年。 更何况,还有纪谢氏的养育和庇护之恩呢。 然后,就出事了。 谢载辉呢,对那个外室不知道是真爱呢,还是被那外室下了降头了。 之前为了她和双生子,强闯皇子府,拖累生父。 倘若不是谢老太爷脑子转得快,以头撞墙,后来搞出一个所谓的“小中风”。 谢府都要成为叛逆之家了。 现在又为了外室和那双生子,挟持了纪谢氏…… 对,挟持了纪谢氏!! 当他知道皇太孙的身份。 又知道皇太孙要来。 他便知道,机会来了。 他是认定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是被皇子给抓起来了。 皇子们是落到了皇太孙的手里。 那么,自己的孩子肯定也是在皇太孙手里了。 要救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他是知道自己在纪谢氏的关系一般,哪怕他跪个几天,纪谢氏也最多在皇太孙面前提一句。 绝对不会热心帮忙的。 既然如此,那么,用纪谢氏的命来换自己女人和孩子的命,是不是很值得呢? 他是肯定不会伤害到自己姑母的。 只不过是借用一下姑母!! 而且他觉得,这应该也没啥事吧? 难道皇太孙还会找谢家麻烦? “那姑祖母怎么样?” 谢若宁听了真心觉得无语极了。 你去威胁皇太孙? 脑子被门夹了吧? 哪怕像是自己,你威胁过自己,自己倘若没办法对付你,但心里也会有想法。 你还是长辈呢,你交代我办的事情,我还未必会认真帮着办呢。 能敷衍就敷衍了,谁欠你的啊? 可皇太孙是谁? 再过些日子要继承皇位的人。 太子不在,他是皇位第一顺位继位人。 你居然还把他当曾经寄居在谢府的人吗? 就算是寄居在谢府的人好了。 你挟恃自己的姑母来威胁别人,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 “姑祖母是不是顺利被救下来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祖父在呢,更何况,家丁啥的……” 谢若宁觉得,理论上应该没事,虽然钟姐夫的表情挺凝重的。 “这事儿吧,我真不知道。” 钟姐夫见谢家众人看着他,便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的人急着来和我报这事儿。 只知道岳父大人挟恃了姑祖母。 别的,他也打听不出来。 想来姑祖母不会有事,皇太孙不会让姑祖母有事的,不是吗?” 谢若敏是知道纪谢氏和谢若宁的关系的。 因此,便拍了拍谢若宁的手,示意她放心。 可谢若宁却担心了起来,她想到了以前她和皇太孙还有纪一帆说过的话来。 那就是某国警方应付劫匪的方法。 不接受妥协,有持挟者,毙。 这样,人质虽然会有一定的危险。 但是某国的挟恃人质事件却比较少。 人家劫匪也知道,挟持了也没用,相反,还会拖累自己逃跑。 谢若宁的头不由得更加疼了。 倘若皇太孙不接受妥协,那么,纪谢氏岂不是……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 救人 当一行人回到京城谢府的时候,天色都快暗下来了。 现在回京城的人多,虽然皇太孙的人已经控制了全局。 不过,还是在进行全力的排查。 自然拖慢了进城的进程。 进了城直奔谢府,则发现谢府是被重重包围了起来,他们压根靠近不得。 也幸好后来谢若宁眼尖,发现了和谢若慎,云二哥共同出来的佃户。 “铁蛋,这身衣服挺适合你啊,呵呵,几品侍卫了啊?” 谢若宁等人虽然有铁蛋做保证,不过,包围谢府的侍卫长还是不放心。 要知道,挟持纪谢氏的,可也是谢家的人。 万一他随意放一个人进去,到时候让皇太孙的安危又危险一重,那么,他全家都要陪葬了。 所以,他命人去通知谢若慎,自己则把谢若宁等人都看了起来。 哪怕不让人家进去,这些人也是不能放走一个的!! 鬼才知道会不会和那个挟恃纪谢氏的人是同党。 “俺现在叫铁柱了,将军说,铁柱这名字适合俺,呵呵。” 铁柱挠挠后脑勺憨厚的笑着,“几品侍卫俺不知道,反正俺知道,以后俺能吃皇粮了。 六小姐,这可全靠你,俺一个月以后有六两银子呢。” 谢若宁听了,点点头,“好好干,以后努力当个侍卫长,月银更加多呢。” 这佃户都当将军的贴身侍卫了。 虽然不知道是啥将军,可能给得起六两银子的将军,想来职位不会低吧? 怎么着也是皇太孙的亲信类的吧? 或者是这位将军在边关的? 那倘若没有二伯父的挟恃事件,想来谢若慎怎么着当个皇太孙侍卫也行吧? 可现在…… 她只能祈求,别连累云二哥就行。 自家兄长,那是铁定有几年时间仕途是不顺的了。 好在云二哥还没有和谢若敏成亲。 哪怕成亲了,谢若敏是外嫁女,云二哥受牵连的程度也轻些吧? 谢若宁故作轻松的和铁柱聊着,也知道了一些他们进京城的事儿。 铁柱不知道谢若宁想知道啥,谢若宁又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铁柱,你和我说我哥的事吧,你自己的跳过。 我对你的那些没兴趣…… 因此,铁柱说啥,她也只能听着。 也幸好,铁柱呢是和谢若慎是分成一组的,云二哥呢,是分到了另一组。 所以,谢若慎的事呢,铁柱也说了。 这次谢若慎其实是立了大功了的。 在谢若宁看来,倘若没二伯父的事吧,谢若慎四十岁哪怕到不了裘将军那样的地位。 但想来也不会太远了。 他们潜伏进来之后,谢若慎运气挺好的碰上了原先金翎营的同事。 人家又特别巧的在看守东门。 更加巧的是,东门的守卫大人是那位同事的伯父。 也不知道谢若慎是怎么和人家说的,半天时间,成功把人家策反了。 然后城东的大门是很顺利的被谢若慎打开了。 东城门失守,西城门西山守卫是加大了力度的攻打。 城南和城北哪儿,自然是人心涣散了。 本来皇子的那些人,经历过这些日子,有些人也明白了。 跟着皇子吧,感觉没啥前途。 你说你这么多天都没拿下传位召书。 估计这辈子都是拿不下来了的。 要不然,兵贵神速的道理他们都懂,皇子会不懂? 明显,是拿不下来,被大臣们卡住了。 他们再跟着混下去,不止自己的小命,还有全家,全族人的命呢。 既然皇太孙出现了,那么,最识时务的,自然是跟着皇太孙混了。 所以,城南和城北,很快也沦陷了下来。 也就大半天时间,皇太孙的队伍,就直接把整个京城给拿下了。 由于谢若慎是出身金翎营的,所以,皇太孙便命谢若慎收拢金翎营的那些人。 怎么着认识些,也好说话些。 能不动手的,皇太孙还是希望别动手的。 因此,谢若慎带着铁柱他们,一直在负责这块。 至于皇城里发生的事,别说铁柱,哪怕是谢若慎也是不知道的。 在铁柱看来,本来大家一起进行得都很顺利。 虽然偶尔有一些小摩擦的,但都顺利解决了。 虽然和他一起来的兄弟有些受了伤,但是,性命都没妨碍。 而且每个人都能吃上皇粮了。 虽然不是个个都像他运气这么好,以后的收入这么高。 可固定啊,听说守个城门的,每个月收些油水也不少呢。 所以,他们有啥好嫌弃的。 哪里知道,东家这儿,居然会姓这么大的事。 谢若慎出来得倒也算快。 和侍卫长沟通之后,便把谢家的那些人给带了进去。 谢若慎一边走,一边和众人说着府里的那些事。 现在是谢载辉挟持着纪谢氏在屋子里。 那个屋子呢,已经被他搬空了。 本来他们有人想从屋顶,或者窗户入的。 可现在也全部被他封死了。 唯一能进去的,就是那扇门。 “二伯力气这么大,能用屋子里的家具把窗户全部封死?” 看不出来啊,平时可是个纨绔子弟,还是很典型的,不掺一丝水的那种。 谢若宁觉得挺奇怪的。 谢若慎也没理会她,又继续说,皇太孙呢,已经命人去找他的外室和双生子了。 可确实没找到。 人家皇子也表示,压根没见着过。 但偏偏谢载辉不信…… 哪怕谢老太爷怎么骂,说什么断绝父子关系也发了,谢彦信或许谢若慎怎么求情,谢载辉都不理会。 所以……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姑祖母受伤了,也不知道能撑得了多长时间。 有个大夫在屋子里给姑祖母救治。 看情况,是流了不少血的…… 姑祖母,姑祖母是想救咱们谢家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谢若慎有些哽咽了。 谢若宁叹了口气,她自然明白纪谢氏的想法。 她就是个很传统的妇人,骨子里都是那种舍弃自我,救全家人,全族人性命的那种个性。 “屋子里的,是你们的爹,你们怎么看?” 谢若宁呢,有个不成熟的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但是,风险那是比较大的。 所以,想问问谢若曦和谢若谨两人的意见。 “宁儿,你的意思是,倘若你的方法成功了,父亲他会……” 谢若曦毕竟聪明,谢若宁提了个头,她立即明白谢若宁的意思了。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三章 会是假冒的吗 “六妹妹,什么意思?” 谢若谨没怎么反应过来。 他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犯了错的。 但是,他有些听不懂谢若宁的话。 “让宁妹妹和曦儿做主就成。” 谢若谨的媳妇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袖子,示意他少说话。 虽然不是很懂谢若宁的意思。 但她也知道,纪谢氏好,等于整个谢府好。 三房以后肯定是谢家东府的领头羊。 他们这种混日子的,听人家的话就是。 要发表什么意见? 发表意见你是需要承担后果的。 像他们,是能承担得起后果的么? 既然不能,要么弃权,要么跟着人家走。 “你们来了?” 纪一帆看见了谢若宁等人,便朝他们点了点头。 “姑祖母如何?” 谢若宁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纪一帆叹了口气道,“情况不是很妙,现在这里我负责。 宫里事太多,你也知道的。” 谢若宁听了,点了点头,道,“我能见我祖父吗?我祖父是个什么意思?” 谢老太爷的想法很重要。 有了谢老太爷的支持,那么,任何事都容易搞定些。 “你祖父说,等此事完结了,会去衙门告他一个忤逆。” 纪一帆轻声的说道。 相比较谢若宁,一边的谢若曦和谢若谨听了,身体一震。 他们其实也大概猜到了自家父亲的下场。 但是,忤逆罪…… 细细想,其实也能称得上忤逆了的。 哪怕平日里父子,父女感情不深。 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也是世上关系最最亲的人了。 现在…… 谢若谨的媳妇扯了扯谢若谨,然后夫妻二人表示要去为谢老太守灵。 纪一帆想了想,便让谢若敏他们也一起去。 说真,在他看来,除了谢若宁或许能帮上忙。 别人吧,能不捣乱,扯后腿就不错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谢若宁在大事上,还是很拎得清的。 谢若宁一把拉住谢若曦,然后道,“曦姐姐,谨嫂子,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谢若曦看了眼谢若宁,虽然心里极为诧异,但还是留了下来。 她大概也知道谢若宁会怎么做。 既然父亲要走,身为女儿阻止不了。 那也希望最后送父亲一程。 至少让父亲走的时候,有女儿送终。 谢若谨的妻子原先是不打算留下,不过,纪一帆没反对,她便点了点头。 “首先,我需要曦姐姐和嫂子去骚乱二伯的思绪……” 谢若宁话还没说完,谢老太爷在大管家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打断道, “他不是你二伯,我谢家没有这种不孝子。 我已经把他逐出谢家了。” “一日没开祠堂……” 谢若宁提醒道。 其实有些事,也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就看皇太孙是信,还是不信。 “我说了……” 谢老太爷还要说,谢若宁便打断道,“祖父,有些事,你可以做,我们不行,因为我们是晚辈。” 然后又快速的在谢老太爷耳边轻声道,“既然是祖父把二伯带来这个世界的。 那么请祖父送自己的儿子……” 后面的话,谢若宁没说。 但她知道,谢老太爷懂。 倘若谢载辉还是谢老太爷的儿子。 那么,谢老太爷杀了自己的儿子,没罪。 对,古代的刑法还真的是很奇怪。 子杀父,十恶不赦。 但父杀子,连牢也不用做。 像这种情况下,谢老太爷亲自动的手,别说坐牢了,官职都不会受任何影响。 一些清流还会赞一句,为国尽忠啊,大义灭亲啊诸如此类的。 但如果谢老太爷把谢载辉逐出谢家了。 那就不一样了。 同样的,谢若宁的法子,她可以想,但不能实施。 有些事儿,只能是谢老太爷去干。 因为她是晚辈。 就像她,谢若曦,谨嫂子去哭,去扰乱谢载辉的思绪,这些她们都可以干。 但别的,她们三人就再也干不了了。 她去哭,因为纪谢氏有教导过她。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去,很正常。 谢若曦,和谨嫂子身为女儿和儿媳妇见父亲公公做错事,去劝,也很正常。 别的,她们就什么也不能做了。 唱主力的,是谢老太爷。 “祖父,要辛苦你了。” 谢若宁的计划是谢若曦和谨嫂子姑嫂二人先打头阵。 她们二人哭完,再是谢若宁和谢彦信上。 最后才是谢老太爷。 最重要的,是把谢老太爷能够推进或者送进屋子里。 要不然,进不去,那一切也是徒劳。 进去的可能性大吗? 严格来说,不大。 所以,谢若宁也和纪一帆说了,实在不行,让他们弓箭手准备吧。 眼力好的弓箭手,全方位的对准。 倘若谢载辉出现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了,那不用说,立即射。 纪一帆听了,很是无语,“你以为我们没想到?早想到了。 只不过,屋子里昏暗,而且门窗全部关闭了,压根没办法。 特别是现在是晚上了,更加没法子了。” 谢若宁一听,也对,这和现代不一样。 现代可以靠仪器,古代只能靠眼力。 也就是说远程的其实没啥用? “能不能在饭菜里下点药? 不用别的,下软筋散一类的,最好是慢性的。” 谢若宁继续出主意道。 “没用,你二伯还真的和别人不同,他挟恃你姑祖母的时候,自带了干粮了。” 纪一帆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们呢,有送东西进去过,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纪谢氏还没受伤。 东西呢,谢载辉全让纪谢氏吃了。 “表哥,你说这人会不会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啊? 你想,倘若他是我二伯,有这脑子?” 谢载辉那是一个纨绔好不好,正宗的那种!! 现在不仅会挟恃人质了。 居然还会提早准备好干粮了。 还有,这种纨绔居然有力气,把所有的门窗第一时间封死,还用家具顶着? 换了是谢若慎这样的,估计都有些难度。 也不想想,古代的家具,先不管是啥木料,首先,用料是扎实的。 不复在什么复合木板啥的,全是实打实的!! 突然间,谢老太爷和谢若曦也反应过来了。 对啊,这和他们认识的儿子(父亲)不同啊。 哪怕为了一个女人,可人的本性,或者是智商力气方面,那是改变不了的。 “祖父,曦姐姐,待会儿,你们和他说话的时候,最好说些以前的事。 最好是只有你们父女,父子知道的。 嫂子,你也是,谨哥有没有和你说过,只有谨哥和二伯单独发生的一些事的?”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 渐近 谢老太爷也好,谢若曦,谨嫂子也好,都是聪明人,谢若宁一提,他们立即明白了。 倘若那里面的不是真正的谢载辉。 那么有纪一帆作证。 到时候再把此人的尸体抬到皇太孙面前。 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谢府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 到时候,啥事也没有。 虽然几人觉得可能性不大。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毕竟,现在里面的那位无论在哪方面,和平日里的谢载辉差得确实很远。 相比较谢若曦和谨嫂子,谢老太爷想得则比较多了。 他觉得,是孙女在暗示自己什么。 在谢老太爷看来,现在的这个谢载辉,绝对不是他的儿子。 父子多年,他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儿子脾气个性的,就是个怂包。 在家里欺负庶弟,欺负发妻,小妾他是能的。 可碰到强的,比方说他的兄长,哪怕是他的继室,他也欺负不了。 一个连继室也对付不了的人,会干挟恃自己姑姑的事? 谢老太爷是觉得,自己终于知道为啥这个谢载辉总给自己感觉不对头了。 因为那压根不是自己的儿子。 那是个戴着人皮面具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儿子。 他知道要怎么解救谢家了!! 谢老太爷深深地看了自家孙女一眼,感觉甚是可惜。 这孙女倘若是个男儿,那么,谢家说不定可以执掌天下官学之牛耳也说不定。 偏偏是个女子。 也不对,皇太孙和孙女…… 谢老太爷挺了挺胸。 觉得,今天无论如何,为了谢家的将来,为了孙女的将来。 那个戴着自己儿子人皮面具的人,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没有什么是比谢家更加重要有了!! 谢若宁只给谢若曦还有谨嫂子制定了上个方向,那就是扰乱谢载辉的心神。 严格说来,谢若宁其实并不知道,里面的,是不是真的二伯父。 所以,她才想让她们二人去试,包括谢彦信和谢老太爷。 自己则换了一身的装束,然后走到了纪一帆的跟前。 “你……” 纪一帆看见了谢若宁的装束,很是无语。 只见谢若宁身上披着一件用杂草拼接而成的斗篷。 头上,也戴了个像杂草堆似的帽子。 脸上还画了五颜六色的。 “你这么过去,是打算吓你二伯父一跳?” 纪一帆朝天翻了个白眼说道。 刚才谢若宁说里面的是假冒的谢载辉,他已经不怎么想说话了。 谢若宁的想法么,他知道。 她想保下谢家,把罪名推到假的谢载辉身上。 说真,他不反对。 相信皇太孙也不会反对。 毕竟,他知道,现在,皇太孙是需要用人的时候。 没有什么是比谢家更合适的了。 文的,有谢老太爷,谢彦信,还有在外省的谢延辉。 武的有谢若慎。 虽然人还是少些,但是,靠得住,比起别家来,谢家还是要强得多。 主要是皇太孙能掌握得了。 这些人,皇太孙熟,也知道他们的秉性。 “我打算从屋子后面匍匐前进,然后看能不能想办法爬进去。” 谢若宁是做了两手准备的。 “匍匐前进?” 纪一帆听了,道,“有多少的把握?” 这方向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他也就一个人,而且他把窗户都给封死了。 外面的人固然看不到里面。 可他也看不到外面不是? 当然了,他可以扎个小孔看。 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 所以,谢若宁的想法是叫谢若曦她们吸引了注意。 自己能靠近多少是多少。 “说真,我也没把握。 但是,靠近了,我才能想办法。 你知道的,计划跟不上变化。 我到时候看情况来吧。 弹弓和药,我也准备好了。 总得试试,总不能真叫我祖父上吧? 他多大年纪了。” 谢若宁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小心些,我远处叫弓箭手准备一下。 你确定不要换弓努?” 纪一帆提议道。 “换个我不熟的,到时候说不定会失败。 弹弓我熟,而且特别熟练,我的技术,你上次也试过的不是吗? 先试了再说,你叫弓箭手接应我吧。” 说完,谢若宁便让人带着她去了屋子后墙,然后慢慢爬向了屋子。 屋子里的谢载辉本来就听见自己的女儿还有儿媳妇哭诉烦得很。 还有他弟弟的规劝,父亲的漫骂,他心里极度不舒服。 他是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啥。 难道在父亲和弟弟的心里,自己的孙子,侄子不重要吗? 更何况,姑母也没事。 虽然不小心伤了她,留了血,可不也止血了吗? 谢若宁生怕被屋子里的谢载辉发现,其实爬得很缓慢。 她原先的想法是,是不是趁着天黑,到时候爬。 这样,一来不容易被发现。 二来,有夜色保护,更加容易接近。 不过,后来一想不对。 自己不容易被发现,可也打不了他不是? 所以,她也不敢磨蹭,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步步的靠近了屋子。 谢若曦一边和屋子里的谢载辉交流,一边心在滴血。 她已经敢肯定,屋子里的,真的是她的生父。 不是谢若宁说的,戴着人皮面具的人。 之前她有想过,或许真的不是生父就好了。 可惜…… 她一边要引开父亲的心神。 另一边也知道,自己越引开父亲的注意,谢若宁越靠近,父亲离死亡更近一步。 可是,她无从选择。 一边的天秤是生父。 另一边却有谢若谨,继母所出的几个弟弟,还有谢家的其他人。 你让她怎么选? 她恨谢若宁吗? 恨的。 她恨谢若宁让自己做了帮凶。 可她也知道,谢若宁同样的,是在帮自己和钟家。 她知道谢若宁这么做是对的。 可是…… 谢若宁靠近了屋子,但最大的问题是,门虽然是敞开着的。 可是,她所在的角度,压根无法看见里面的谢载辉。 既然看不到,那么,哪怕她有弹弓和辣椒粉也无用武之地啊。 虽然谢老太爷是靠近了屋子不少。 可谢载辉的防备之心,还是很强。 他们一行几人,也不敢靠近了。 主要是谢载辉见他们靠近几步,就开始出言威胁。 谢若宁不由得焦急起来。 一来是生怕谢载辉会伤害到纪谢氏。 二来,纪谢氏年纪也大了,之前说流了血,那么,能支撑得了多长时间啊? 她虽然心里焦急,可压根不敢乱动。 她已经离屋子很近了,生怕一不小心,被谢载辉发现。 到时候,就全功尽废了。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同的眼神 谢若宁跪在谢老太面前烧着纸钱,心情很是复杂。 回想起昨天,她都觉得,事情的发展居然可以如此古怪稀奇…… 谢若宁昨天从左边转移到右边,无论哪个角度,她发现,第一,压根近不了屋子。 因为她身上的保护色,在草地上自然无往而不利。 可是,倘若一上了石阶,就只能玩完了。 虽然在草地上,屋内的某些距离还是在自己的射程范围之内。 但前提是,你得看得见那物体。 第二,无论怎么试,怎么调方位。 她的那个角度,弹弓也是打不着谢载辉的。 而天色越来越暗,情况也越来越不利。 正当那个时候,她在挪动的时候,发现了墙角的狗窝。 既然人靠近不了,那狗呢? 谢载辉会不会对狗不设防呢? 这个时候,谢若宁也没办法多想了,只能拼一拼。 时间不等人。 她先从腰间掏出了刚才准备好的牛肉干干粮,放在了弹弓之中,另一边解开了狗绳。 为了让狗能快速的,有效的窜进屋子捣乱,她还在手上抹了辣粉,然后在狗屁股上猛的一拍。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别说纪一帆没想到,哪怕是谢老太爷也是没想到的。 谢若宁那时候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不过,听着狗从屋里传出的吠声,谢载辉的声音,感觉还是挺靠谱的。 谢若宁原先是想第一时间爬起来冲进去。 可在地上匍匐久了,猛的站起来,用力一过度,头一晕,就又摔倒在地了。 等她再起身,进屋便发现,屋子里的事,基本也解决了。 据纪一帆说,在屋子里有传出狗吠和谢载辉的怒吼时,谢老太爷一个箭步冲进了屋子。 他反应过来跟进去的时候,谢老太爷已经一刀插进了谢载辉的肚子。 在屋子里的谢载辉估计也没料到,谢老太爷一进屋子就会给他一刀。 压根不设防的。 “你祖父也是个狠的,插了一刀又一刀,见我进来了,把他的脸都给划花了……。” 纪一帆事后对谢若宁说道,最后又说了句,“唉,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谢若宁自然是知道纪一帆的意思。 但是,以前皇太孙的心思就比较难摸清。 更何况是现在了。 便道,“孙女不适合评论祖父做的一切。 倘若上面怪下来,还望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帮衬一二。” 这事呢,倘若往小了说,就是家庭纠纷。 可往大了说,那就难说了。 就看皇太孙要如何处理和定夺了。 “你放心,哪怕你不说,我也会帮衬着一把,你们谢府现在好好梳理一番。 到时候,再看吧,现在京城也乱得很 估计也没人会来叮你们一口的。 顾好自己还来不及呢。” 纪一帆劝说道。 等第二天谢若宁醒来的时候,纪谢氏已经被抬走了。 伤得比较重,据说皇太孙不放心纪谢氏在外面。 所以,命人带进宫照顾去了。 谢若宁虽然有心打听。 可宫里的事,也不是她能打听得到的,因此,便安心的给祖母守灵。 现在三房人也到齐了,所以,守灵,也是相对比较好安排的。 一房人守一天,白天是女眷们在。 至于晚上,则是男子们守着。 偶尔,西府的人会来帮衬一把。 特别是三房守灵的那天,西府过来的人总是会特别多。 所以,谢若敏两姐妹要私下单独说话,机会还真不多。 “你那天是不是乱出什么主意了?” 终于过了三七,西府过来的人少了,有一天,趁着午间吃饭只有两姐妹时候,谢若敏悄悄的询问自家妹子。 “怎么了?” 这段时间,她感觉得出东西二府众人对自己的不同。 她一直以为是纪谢氏或者是皇太孙的缘故。 毕竟现在宫里传出皇上大安的消息。 虽说中了风,行动不便。 不过,比起之前起不了身,现在已经好多了。 思维清楚,偶尔也能写几个字,说话也没问题。 只不过,站不起身罢了。 这年头,也有轮椅,而且宫里也不缺奴才。 在谢若宁看来,这些也无妨。 小事交给皇太孙,大事皇太孙也会上交给皇帝。 想来也费不了多少心神。 宫里那几位没有子女牵涉进谋反案的娘娘,便向皇上提议,是不是帮皇太孙找个媳妇? 实在不行,先找几个侧妃也行啊,冲个喜,说不定,皇上能马上抱上曾孙呢? 皇上其实有曾孙,只不过,和皇太孙生的比起来,那些曾孙还是曾孙女,那就不够瞧了。 太孙妃要好好寻找,可太孙侧妃就不同了。 家世过得去,不用太高,长得过得去,好生养就成。 很多人家吧,也不会冲着太子妃去。 毕竟,太子妃就一个。 而且你还得拼爹拼爷爷,拼完这些,还得拼自身的学历,修养,长相。 可太孙侧妃,或者别的侍候的人就不同了。 相对要求不是很高,只要祖父或者父亲的官职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就可。 最重要的一点是,年纪也放宽了。 只要年纪比皇太孙小,或者同年。 这样的女子,满京城的是一抓一大把。 不说别的,光是谢家的东府和西府,就有好几个!! 拿东府来说,谢若宁不提,光是二房谢若曦的庶妹就有三。 除了五小姐谢若蔓已经许了人家,七小姐谢若芙,八小姐谢若芷都是符合条件的。 只不过,现在有孝在身,不方便罢了。 至于西府,虽然也不多,可符合条件的,也有两位。 太孙妃是将来的皇后,要按照未来国母来寻找。 可太孙侧妃只要皇太孙喜欢就好了。 谢若宁和纪谢氏的关系大家都知道。 纪谢氏和皇太孙的关系,大家也知道的。 所以,谢若宁以为,那些人拍着自己马屁,是以为皇太孙后院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哪知,看着自家姐姐的意思,是别的? “我看若曦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头。 二伯的事,不会有你的手笔在吧?” 谢若敏不无担心的说道。 那天救出了纪谢氏之后,纪一帆和谢老太爷就说那人并不是真正的谢载辉。 只不过是有歹人冒充。 谢若敏自然是很奇怪的,问谢若曦两姑嫂,人家也不说。 只不过,谢若曦看她有种阴冷的感觉。 而她看自家妹妹的眼神,更加不同。 特别的阴森,让人毛骨悚然。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无法容忍 谢若宁不会在自家姐姐哪儿隐瞒事。 除非她不问,问了,肯定一五一十的交待。 谢若敏听了谢若宁说的那些,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谢老太爷和纪一帆和大家公告的版本可不是如此的!! 虽然她也知道,谢老太爷说的版本有点不太对头的。 但是妹妹不说,父亲也不说。 所以,她也就不多问了。 主要是这段时间本来就忙乱,还要守灵。 有空隙的时候,谢若宁大部分也是在休息,所以,她也没去打扰。 主要是谢若曦看妹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头。 谢若谨的妻子呢,则暗示好化解一下两堂姐妹的心结。 她才感觉有很大的不对头。 要知道谢若谨的妻子,是一向话不多,而且也不去理会别人家的闲事的。 现在好像和妹妹有些关系,所以,她便说了起来。 谢老太爷说的版本是,真正的谢载辉是被歹人挟恃了。 那歹人易容成了谢载辉的样子,在谢家有段时间了。 本来是想找机会做些别的勾当的。 后来发现皇太孙来了,所以,他是想挟持皇太孙的。 只不过,纪谢氏英勇救皇太孙,所以,皇太孙才没事。 而变成了纪谢氏被那歹人挟恃了。 在谢老太爷的版本里,他成了英勇救姐的英雄。 当然,还有谢若宁,谢若曦,还有他的孙媳妇做了小小的助功。 但最大功劳的还是谢老太爷。 谢若敏那时候虽然感觉不对。 毕竟,一开始她们得到的线报是,谢载辉是为了自己的外室和那对双生子,才挟持纪谢氏的。 严格来说,他是想用纪谢氏来和皇太孙交换他的孩子。 并不是真的想害谁。 因为外室和他的双生子那时候是被某位皇子的人抓走的。 他是觉得,既然外室和孩子落在皇子手里。 那皇子落在皇太孙手里,向皇太孙要人是最直接的。 所以,谢若敏那时候觉得,祖父说的让她很困惑。 只不过,一向的规矩是,长辈说啥,她们听啥。 在大宅门里,你太有好奇心,那是会送命的。 所以,这种事,她也不打算去打听。 倘若不是事关妹妹…… “那所谓的……” 谢若敏突然有些明白为啥谢若曦看妹妹的眼神为啥会不一样了。 在谢若曦看来,妹妹是主谋。 祖父是长辈,她怪不得,那么,能怪的,就是妹妹了。 倘若不是妹妹出的主意。 倘若不是妹妹接近了屋子,然后放了狗去咬她的父亲。 倘若…… 她不能怪别人,不能怪自己的父亲,不能怪祖父,甚至不能怪自己的嫂子。 谢若宁年纪比她小,看上去最弱,又是出主意的。 不怪她怪谁? “就让她怪吧,要不然怎么样? 她总得有个宣泄口的。 或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不过,也得注意下她,万一她对我做出些啥来呢?” 谢若宁叹了口气道。 “对了,那你和皇太孙?” 谢若敏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有主张的,所以…… “以前不可能,现在更加不可能了。 我们还得守孝。 再说了,倘若我去了皇太孙的后院,到时候,你让他怎么处? 不说别的,光是姑祖母和他的关系,他在我们谢家那么待了这么多年。 他哪一天当了皇上,四妃总得给一个吧? 倘若我没有生下儿子还好,万一生下呢? 那么,到时候,你让人家的嫡妻原配怎么想? 我在宫里,肯定是最艰难的。 姐,先不说哥哥的前途,你觉得,我能应付得了宫里的风雨? 我这样的个性,只能做正室。 侧室,我肯定是不行的,哪怕是四妃之一。 更何况,我是觉得,倘若谢家真要有个姑娘进宫。 最好不要是东府或者西府的。” 谢若宁其实也有分析过这个问题。 只不过,只敢在心里想想,有些事,一不能和谢老太爷说。 二不能和谢彦信还有谢若慎说。 谢彦信本来跌断了腿,身体就不怎么好。 后来为了给谢家“开枝散叶”被谢老太药喂了猛药,有些掏空了身体。 又要守灵,又被谢载辉的事惊到,也被自己的父亲动手的样子吓倒。 所以,谢彦信还一直休养着呢。 这几天已经好些了,退了高烧。 前些日子谢若宁两姐妹是忙得不可开交。 又要为谢老太守灵,又要照顾谢彦信。 倘若不是两姐妹年轻,平时也注意保养,锻炼身体。 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熬到谢彦信退烧呢。 所以,福运来的生意也好,生活馆的生意也好,谢若宁是全部放手了。 实在是身体吃不消。 “我以为你……” 谢若敏是有些知道,福运来的生意和皇太孙有些关系的。 所以,她也一直以为妹妹或许和皇太孙是志趣相投。 哪里知道…… “有的时候,要学会适时的放手,舍弃。 对,倘若我真要进宫,说真,也不难。 本来皇太孙也要笼络我们谢家的,随便只要是谢家女子都行。 倘若是我,他也不会介意。 怎么着,我的性子也熟悉些。 但我却觉得,最好是找脾气温顺些,性子好些的。 毕竟,以后要让她成为我们和宫里的桥梁。 人选还是比较难选的。” 谢若宁觉得,找东西府的庶女吧,估计皇太孙看不上。 可倘若是嫡女吧,好像就她一人了。 西府倒还有两位嫡女。 可惜,一位太小。 另一位是庶出,抱在嫡母身边,充作嫡女的。 或许可以找纪家的姑娘? 但又不行。 你想,以前皇太孙是冠以纪姓长大的。 虽然他和所谓的堂姐妹是清白的。 可倘若纪姓的姑娘进了宫,到时候,肯定会有闲言闲语出来。 “先不说皇太孙,还是先说说你,你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要看紧点。 等出了孝,你的年纪……” 谢若敏不由得担心起来。 自己那时候也是年纪拖太大了。 不是说云二哥人不好。 但是,这种事,也要靠运气的。 万一妹妹生意做得好,但在婚姻方面,没有自己的运气呢? “这事儿吧,也急不来,姐,说真,一般的男子,我也看不上。 我想找个能够我足够我自由的男子。 可你觉得,一般的男子能容忍?” 谢若宁叹了口气。 古代的男子都比较大男人主义。 像钟姐夫人倒是不错,也很尊重谢若曦。 可是,他其实也不是很支持谢若曦出来抛头露面的。 更何况,钟姐夫好像通房也不少…… 自己对这点,也无法容忍啊!!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宫中会面 谢若宁从来没想过,自己和皇太孙再次会面是在宫里。 本来么她是给谢老太在守灵的。 虽然谢老太出殡后,谢家闭门谢客。 谢老太爷呢是每天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出去。 当家人如此,儿孙们自然也是效仿了。 谢老太爷虽然不出去,但现在对儿孙,孙子孙女的教育,可是亲自上阵。 现在反正他也不去国子监,所以,上午拿起了教鞭,亲自对孙子,重孙,侄孙,重侄孙进行了教育。 至于下午,则检查起孙女,重孙女,侄孙女等人的规矩礼仪。 以前他没上心是没发现,原来自己子孙的基础是这么差。 谢老太爷虽然某些方面,确实让人看不上。 可在学问方面,人家可是认真的。 他自己可是一步一步考上去的。 自然不允许子孙们懈怠了。 他一认真,子孙们自然抽起了筋骨了,包括谢若宁等孙女们。 主要是谢老太爷发现,孙女也好,侄孙女也好,规矩方面,稍微欠缺了些。 国子监哪儿,最不缺的,就是先生,包括女先生。 所以,谢老太爷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请了几位女先生来教导。 一般情况下,女先生们也不愿意上门的。 可现在谢家的情况不一样。 很多人都知道,纪谢氏和皇太孙的关系。 女先生们也不傻的,自然知道谢老太爷之所以请她们过来是为了谁。 谁会不愿意自己教出来的女学生将来能提携自己和自己的家族一把呢? 因此,但凡是谢老太爷请的,人家女先生都是欣然前往。 这么一来,无论是谢若慎,还是谢若宁,自然是忙得不可分身了。 直到宫里来人,说要请谢若宁去宫中一聚。 据说病中的纪谢氏记挂这个侄孙女了。 恰逢正在给谢若宁等人上课的女先生自然是感觉自已来对了。 她们这样的人不会猜表面的。 你想,既然是病重,那就好好休养啊。 真要见人,见自己的孙子孙女不好吗? 非要见侄孙女? 毕竟隔了一层。 明显不是!! 肯定是皇上的哪位娘娘想见。 或许是皇上。 毕竟,现在听说要给皇太孙选侧妃的事。 祖父母要看看孙媳妇应该吧? 那么,谢家最有可能成为皇太孙侧妃的,自然是谢若宁啊!! 要不然,不干嘛所有的侄孙女一起进去? 非要单独谢若宁? 一来,人家曾经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 二来,人家的兄长和皇太孙私交不错。 三来,自然是纪谢氏和谢老太爷的关系。 因此,谢若宁临行前,人家女先生特意吩咐了,让她按照平时来就成。 谢若宁平时的规矩虽然不算顶尖,但至少也挑不出错来。 那时候,纪谢氏对她可是严加管教的。 所以,女先生才会有这么一说。 就怕自己的学生太过紧张,导致在贵人面前出了错,那就不好了。 “走,我们出去说,别打扰你姑祖母休息。” 皇太孙也是很忙的,平时要帮着皇上处理政务。 今天也是难得抽了点时间出来见谢若宁。 “你对将来有什么想法?” 皇太孙带着谢若宁到了隔间,二人坐下之后,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将来?您指福运来?” 谢若宁想了想,自己的将来会和皇太孙扯得上关系的,也就福运来吧。 “一半一半吧,先说说看,你对福运来是怎么想的?” 皇太孙也早就想到,谢若宁在某些方面,脑子转得是快。 比方说之前谢载辉的事情上面。 为谢家撇清关系多快!! 人皮面具,亏她想得了来。 自己呢,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确实是最好的。 至少想重用谢家的时候,可以立马重用。 “福运来肯定是要继续开下去的,您想撤股?” 严格说来,福运来的生意上,皇太孙是提供了铺子。 或者说是方便他盯人的铺子。 福运来是独立运作的。 除了两家铺子的租金是交给他的,别的,和皇太孙是没啥干系。 虽说他提供了一定的人手。 但说实话吧,除非有人来闹场子,要不然,他的人手其实也没啥用场。 京城这种地方,表面上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衙差们巡逻得也勤快,特别是像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谢家和皇太孙的关系。 衙差们自然也关注得多些。 衙差关注得一多,有些地痞啥的,自然不敢上门了。 当然,倘若皇太孙要强势入股,也不是不行。 但倘若真要入股,那福运来必须得扩大来来经营了。 至少很多贵族人家,是肯定会下大单的,这点毋庸置疑。 “如果我想撤,你怎么看,倘若不撤,你又怎么看? 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现在不是皇太孙,你就当在以前谢府一样,我是你的纪一平表哥。” 皇太孙抿了口茶说道。 谢若宁听了皇太孙的话,很是无语。 帮忙,自己很早就知道了好不好。 只不过,没说。 以前有些话也不敢说,现在更加不敢说。 但是呢,她也在考虑一个问题。 那就是,第一,皇太孙也挺忙,肯定不是作秀。 第二,他想提的目的是什么? “我觉得吧,其实大家都知道你和谢家的关系。 福运来的两家铺子的位置,大家也不是傻的。 所以,你撤不撤股,其实问题不大。 你怎么想,不重要。 因为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做,别人都当福运来是有你一半股份的。” 哪怕这年头有所谓的发布会,你也得看人家信不信。 所以,皇太孙倘若还想利用福运来和养生馆做某些事,那是铁定不行的。 皇太孙听了,在桌子上叩了叩。 他原先的想法是,福运来可以扩大经营。 他出一些人手,谢若宁出一些人手。 主要的工作自然是负责盯梢诸如此类的。 但现在她一提醒,也有道理。 她现在名下的两家铺子,和自己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倘若再有分铺,确实太过张扬了。 盯梢你得不让人家知道,才能知道一些秘密。 “你有别的啥好的主意么?” 皇太孙想了想问道。 “茶楼,茶馆,酒楼,花楼是最适合收风和放风的地方。” 谢若宁也不含糊,立即指了出来。 “你打算开茶楼茶馆,酒楼和……” 皇太孙觉得,一个没嫁人的姑娘说花楼一点也不脸红的,估计就谢若宁了吧……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别太可悲 谢若宁听了皇太孙的话,很是无语。 自己哪里像是能开花楼的? 有那财力吗? 你以为培养一个镇楼花魁容易啊? 至于挖人家的…… 估计一万两打底,还未必够。 倘若加上宣传啥的,不知道要多少!! 像京城的花楼,哪一家不是运营了几十年的。 后面的庄家都是王府,或者候爵一类的。 至于开茶楼茶馆,酒楼的,也不是件简单事。 一方面是自己不懂,而且茶叶这东西吧,水太深。 之前就有听钟姐夫提过。 那茶叶,茶行上的弯弯道道,可是堪比盐引的!! 另一方面她也想明白一件事了。 那就是天下的银子也是赚不完的。 就拿前段时间来说,她有那时间和心思来打理生意? 没有!! 之前谢若慎病倒,再加上前些日子谢彦信病了,她都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银子是好。 可前提是,你得和你的家人有这个健康去享。 要不然,啥都是空的。 那时候又要守孝,又要服侍谢彦信,她确实没更多的时间和心思,或者说是精力去打理。 因此在谢老太出殡,谢彦信身体恢复以后,她慢慢的把铺子的大权,交到了杜掌柜,还有秋霜的身上。 应该说经历过京城的突变,也能看得出,杜掌柜和秋霜还是靠得住的。 本来杜掌柜就是老掌柜,而且是皇太孙推荐的。 她也从来不怀疑杜掌柜的能力。 而秋霜则在这次突变中表现得特别出色。 谢若宁便打算,自己以后负责栽培新人。 至于外面的生意大权,下放吧。 要不然,事事亲为,真的很累。 至于生意的扩张,就光是糕点和养生馆吧。 别的,就不打算再搞了。 做强做精做大,没必要什么行业都插一脚。 谢若宁把自己的想法和皇太孙一说。 皇太孙皱了皱眉,略微有些不高兴。 “皇太孙,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福运来的两家铺子另一方面有啥作用的。 已经让人家知道了,那就不是暗岗了。 也失去作用了。 当然,你要放人,摆在前面,倒是无妨。 本身福运来,我确实也打算扩张,但脚步肯定不会太快。 福运来和养生馆不如当个幌子,你看如何?” 明面上盯梢,确实还需要。 至于暗地里的,谢若宁打算,让皇太孙另外找人吧。 她也不打算知道。 有的时候,高层的秘密,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你当明面上的幌子?” 皇太孙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我一直觉得,你蛮喜欢八卦的。 你不想知道一些京城各家权贵内宅的八卦? 那可是最全的。” 皇太孙自认自己是没看错人的。 以前谢若宁说起人家的内宅八卦的,眼里的熊熊烈火,燃得那叫一个热烈。 “我挺想知道的,但也知道一点,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皇太孙,其实我就是个很平凡的小女子。 有些生意上的事儿吧,我还是能有些小小计策。 但是,更多的,便不行了。 无论是朝堂,还是权贵内宅。” 谢若宁觉得,倘若她真成了那种密探的头子。 那么,她只能永远生活在阴影下了。 永远生活在阴影下的那种感觉很不美好,她不想。 最重要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密探头子就和明朝的锦衣卫一样。 一般来说,你比皇帝先死,当然还好些。 万一死得比当朝皇帝晚些…… 下一任帝王会放过你? 指不定,全家都会受牵连的那种。 反正感觉搞这种事的,下场都不咋滴。 最重要的,没朋友啊!! 人人都知道你干这行的。 谁敢和你做朋友。 “如果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只让你打理生意,别的不插手呢?” 皇太孙提出建议道。 在他看来,谢若宁是个挺大的宝藏。 很多时候,她总是会给自己惊喜。 之前圣上有问过他的个人问题。 不知道为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谢若宁。 他觉得,倘若以后的漫漫长日,有谢若宁,是不会孤单的。 但他同时也知道,谢若宁的个性,未必会适合宫中。 以前她就有提过,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般的平民都不可能做到。 更何况在帝王之家了。 倘若是别人,他可以当成是小女子不懂事瞎想的。 总有一天会认清现实。 可他和谢若宁的相处也知道,这家伙是个会来动真格的。 和平常的大家闺秀极为不同。 倘若她不进宫,迟早有一天是会嫁人的。 嫁人没关系,他还是想维系和谢若宁的关系。 不一定是男女关系。 也可以是合作伙伴,拍档。 想来想去,最适合他们二人的,或许就是刚才他说的了。 他让谢若宁去掌握天下所有的密探。 知道所有最高的机密。 他相信,这种密探机构,在谢若宁的掌控之下,很多不善之处,会完善。 原以为,她会欣然接受。 可哪知,她居然拒绝了。 “皇太孙,那你让别人怎么看咱俩的关系? 我们都知道,彼此是合作伙伴。 可别人不会这么看。 就拿现在谢府来说,好些人都…… 唉,表哥,我最后这么一次叫你,你应该是知道我祖父的为人的。 我不是说他的做法不对。 应该说,大部分的祖父都会如此。 或许哪一天,我到了他的位置,我也会这么做。 可是……” 谢若宁摸着自己的心口道,“我这儿会不舒服,真的。” 能成为全天下最大的皇商,她自然是乐意的。 或者说,都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 可是前几天谢若敏的话,提醒到了她。 那就是,有些位置,会让你孤单一世。 谢若敏对于妹妹做的有些事,她还是知道的。 应该说,现在很多人都以为谢若宁只是和纪谢氏,镇南王妃合作。 但是,福运来被皇太孙利用了罢了。 毕竟,在大家的眼里,谢若宁年纪小。 最重要的是,她给大家伙的感觉是,她一直在养病。 不是掉下池塘,就是哑了,要么就是变黑。 所以,大家会觉得,有可能,谢府只是利用她的一个名头。 但是,倘若时间长了,谢若宁一直抛头露面。 别人会怎么想? 大家都不是傻子。 谢若敏的一句话点醒谢若宁,那就是,“妹妹,你嫁不嫁人,其实都无所谓。 可是,别人所有的人怕你,不敢接近你。 那太可悲了。”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 谈一谈 既然谢若宁说不愿意再掺和别的了。 皇太孙虽然感觉惋惜,但也没多说什么了。 然后便问起福运来和养生馆接下去的发展。 对于这点,谢若宁是早就考虑过了。 她也没打算瞒皇太孙,毕竟,某些方面,她还是需要皇太孙支持的。 “根据每个城区,片区的特色,来售卖不同的糕点? 不打算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了?” 皇太孙觉得这样不是很好。 毕竟,因为之前的送货上门,他可是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的。 现在福运来有两家店,应该是面对的客户不同,所以,糕点的售卖情况也不相同。 不一定在这家店卖得最火爆的,另一家店也卖得好。 龙生九子,九子还各不相同。 更何况是大家伙的口味了。 所以,宁儿的想法是除了总店是所有品种会齐全。 分铺的话,就按照不同的客户群,出售不同的糕点。 倘若分铺没有,客户可以选择定制。 就是先付订金,过三天,或者过五天上铺子来提取货。 一来生意也做了,二来也不耽误客户时间。 倘若客户愿意自己去总店,当然也是可以。 反正价格是一样,不会因为定制,所以,价格会出现偏高的情况。 至于说送货上门这块,谢若宁是打算提高门槛。 一方面,本身京城突变之前,送货上门的需求量就有些大。 特别是有的时候万一发生突发状况 京城的治安交通虽然不错。 可倘若有一起交通事故,还是会引起大堵塞,导致送货迟。 古代和现代不一样。 现代你一通电话就知道人家送货的人在哪儿了。 还可以询问有哪几家没送,大概还要多长时间路才能畅通。 实在不行,让人家到时候返回铺里。 铺里通过调配,再从别的路进行配送好了。 古代你只能等。 所以有的时候,客户体验感未必好。 权贵人家只知道你送货迟了,可不会来管你啥原因的。 人家的主人家或许还好说话些。 可那些管家啥的,就不怎么好说话了。 严格说来,送货上门的生意,基本是没钱赚的。 对,它是大额订单。 可就是因为大额,所以就打了折扣。 有些权贵人家习惯月结或者季结。 本身糕点吃食的价格就没怎么高,再打折扣。 有的时候送货上门的人还要塞些银钱给管家管事的。 等月结或者季结的时候,你不付一点的好处,还不能把货款拿回来。 那时候是因为要帮皇太孙打探生意,所以,没办法。 有些硬骨头只能硬吃下来。 可对于一个纯粹的生意人来说,什么生意都可以做,但亏本的,那是肯定不行的。 你还要考虑到很多成本问题。 既然是不赚钱的,以后大家也会防着福运来的人了。 那么,没必要送货上门了。 养马夫,养马,那都是要算进成本之内的。 这笔银子,一年下来,可不少。 “你这样突然改变,就不怕没了客户?” 皇太孙笑着说道。 他就知道,别看谢若宁刚才一脸的端庄贤淑,一本正经的样儿。 其实骨子里,还是以前的那个谢若宁。 看多了别人戴着假面人,他倒是越来越喜欢谢若宁了。 至少到了现在,还能在他面前有自己的真性情。 “就说大东家换了,或者说有了新股东,所以,改变了一些运营方针。 我们也没说不送货上门啊,只不过,你要订购满五百两,一次性全部结清,我们才会在特定的时间送货上门。 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打算开第三家分铺。 做实业,我是很认真的,铺子的选址,还是得好好找的。” 谢若宁很是老实的说道。 自从搞了送货上门的服务,她是真感觉很多现代的朝阳行业,在古代,它就未必行得通。 你说现代的快递行业,外卖行业多发达,多赚钱!! 可古代呢? 现代的房地产更加不用说。 可古代倘若你真要搞这个,那真的是只能说一句,你家是有金矿的!! “从五十两提高到五百两?” 这个跨度不可谓不高!! 一般人家,除非是婚庆喜宴,基本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订单下下来。 也就是说杜绝了一部分客户。 少了一部分客户,相对的,也就是少赚钱了,她愿意? “对,我是觉得,倘若你真要在福运来安插人,至少现在先不要为好。 养生馆也是。 我是怕反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不妙了。” 有些人手可以留下,有些人手,可以抽调出来,到时候仔细琢磨一下。 “以后你每个月进宫来陪你姑祖母一天吧,顺便陪孤说说话。” 皇太孙临走前,摞下了一句话,搞得谢若宁的心情顿时不好了。 原以为和皇太孙聊完,她能立即离开宫。 但哪知,有好几位娘娘来相邀,让她过去一聚。 好在纪谢氏的身体还算过得去,帮她排了那些娘娘的份位高低,娘家在宫外的高低背景,在宫里受宠的程度。 然后让人领着她去一一拜见。 第一位拜见的是陈妃,原先只不过是八嫔之一。 还是不受宠的那种。 可谁叫京城突变中,四妃,还有好几位嫔都牵扯进去了。 陈妃无子无女,有个侄儿在西山大营当差,还有一个侄儿在边疆。 其实去了也没几年,并不算是核心人物,也并不曾立下战功。 可有的时候,无过便是有功。 更何况,陈妃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平日处事还算稳妥。 所以,皇上身体大好之后,第一个册封的便是她。 她现在算是三宫六院中的第一人。 谢若宁原以为陈妃会有问题问自己。 哪里想到,陈妃就是瞧了下自己,然后送了些见面礼,问了下自家姑祖母的身体,便端茶送客了。 后面的三位嫔基本也是如此,最多问下自已糕点铺子,还有养生馆的事,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倘若有问起糕点铺子,谢若宁是表示,贵人喜欢哪款糕点,可以叫贵人小厨房的师傅跟着她哪儿的老师傅学。 等学会了,再进宫为贵人炮制。 她虽然宫里的规矩不怎么懂。 可也知道,外面的食物那是不能进宫的。 要不然,吃坏了算谁的? 至于养生馆的,那就比较麻烦了。 有些配方的所有权,毕竟并不属于她。 所以,你要她怎么说?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章 不喜欢了吗 谢若宁回了府之后,谢老太爷第一时间细细询问了一切。 至于各宫娘娘哪儿的,他也就问了一遍。 着重问了谢若宁和皇太孙的对话。 纪谢氏呢,早知道自己弟弟的个性的。 所以,她很早就写了一份细纲给谢若宁。 内容怎么扩展,靠谢若宁自己去说。 只要别离开她所列的范围。 纪谢氏知道,有些皇太孙和谢若宁聊的话题,皇太孙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谢老太爷呢肯定会问。 侄孙女虽说聪慧,可那只是生意上的一些小聪明。 十个谢若宁也斗不过自己的弟弟的。 所以,还不如先和谢若宁串好口供的比较好。 这也是为了谢家好。 毕竟,有些事儿,太深层次的,自己的弟弟也不懂。 谢老太爷问了多次,确认无误后才道,“你姑祖母身体好些了吗? 既然你姑祖母叫你每个月进宫一趟,那便去吧。 我会叫管家帮你备好银子的。” 谢老太爷捋着胡须说道。 “银子?” 谢若宁有些诧异,“就皇太孙对姑祖母的态度,应该不需要动用到太多的银子吧?” 当然了,银子是万能的,能让姑祖母更加舒服些,谢若宁倒也不介意。 “那是给你备着的!!” 谢老太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孙女长得好,身段也不错。 至于说运气也不错,让长姐看中。 由于和长姐的关系,和皇太孙的互动也极为不错。 但凡孙女继承到他的机灵,眼力劲儿,就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 “到时候,拿来打点宫人。 今天主要是太急了些,也没备着,也是我大意了。 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快的。” 谢老太爷虽然暗恼自己大意,不过还是有点高兴的。 你想,现在皇太孙多忙啊,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来见自己的孙女。 说明一个什么问题? 说明很把孙女放在心上!! 只要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放在了心上,那么肯定势在必得了。 特别是像皇太孙这样的人!! 谢老太爷突然又觉得,会不会就是孙女有的时候不太聪明,所以,才惹得皇太孙喜欢? 毕竟,各花入各眼。 皇太孙这样聪明的人,和人打个几回交道,就知道此人的秉性了。 既然会喜欢上孙女,那或许皇太孙就是喜欢孙女的糊涂,不太聪明? 也是,和太多聪明的人打交道了,有的时候累心啊!! 这回了后宅,解语花只要长得漂亮,能逗自己开心不就结了? 谢若宁原先以为能过几天清闲日子。 哪里知道,谢老太爷又有任务交到她手里了。 用谢老太爷的意思是,这个给宫女太监银子的时候,也有门道。 比方说宫女或者太监会做的一些手势,脚势…… “祖父的意思是,让你来教我?” 谢若宁听了那位姑姑的话,顿时有些头大。 之前呢,是听谢老太爷说起过。 但她从来没想过,这给银子居然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比方说,哪几个太监是如何的,人家想要银子是如何。 对银子的多少不满意又是如何。 而另外几位太监又是如此。 还有一些实权嬷嬷和宫女…… 最重要的是,还一一画了画像。 哪怕是现代有照片,短时间之内,要让谢若宁记得,哪位嬷嬷姓啥名谁,五官容貌上有啥特征。 人家的性格爱好是什么。 太监姓啥名谁,要钱是哪样的手势,她也未必记得清。 更何况是古代了。 那画像,真不是她嫌弃,是真的很糊。 但她也知道,在宫里,永远不能得罪的,就是那些太监宫女和嬷嬷们。 所以,她拼命记那些宫女太监嬷嬷的记忆点。 她毕竟也是现代填鸭式教育下的产物,加上谢老太爷请的那位,还真的挺专业,也很细心。 之前进宫么,谢若宁也是见了几位了的。 所以,在第二次进宫前,就基本把应该记下的都记下了。 虽然会有搞岔的时候,但最重要的几位,她还是能记得清的。 而谢若宁不知道的是,皇帝对谢若宁的所有以往,又重新起了一番底。 皇帝对自己嫡孙,自然是最看重。 嫡孙的一切举动,自然是落在他的眼里。 皇帝对谢若宁原先就是好奇的。 那一次陈妃召见谢若宁,皇帝其实是在屏风后面的。 只不过,谢若宁不知道罢了。 要不然,像陈妃,还有另外几位妃嫔,还真的不会同一时间召见谢若宁。 只不过是为了不让谢若宁起疑罢了。 陈妃私下有打量谢若宁,更何况是皇帝了。 严格说来,从以前的一些事情,皇上对谢若宁还是满意的。 但是对谢若宁的脸,皇上就不是太满意了。 他是知道谢若宁有京城四大美人称号的。 但是,绝对没有想过,谢若宁的美在穿着素服之下,还是这么的脱俗。 妃嫔倘若太过美,对于帝王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哪怕只是宠妃!! 所以,皇帝是觉得,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虽然不一定会美色误国,可万一呢? 毕竟,这个谢若宁也算有点野心的。 要不然,不会老想着做生意了。 和别的大家闺秀不同。 更何况,和孙子的感情,绝对不会同于别人的感情。 他们算是相识于微时,互相彼此了解。 对孙子的掌控,在皇帝看来,哪怕孙子将来有了别的嫔妃。 最宠的,肯定也是谢若宁。 第一是她的脸。 第二,则是谢若宁更了解他。 虽然陈妃等人都觉得还不错。 但皇帝却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特别是在皇太孙表示,让谢若宁每个月进宫,他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在他看来,他时日已经无多了。 孙子继承皇位,繁衍子孙是重要。 但是,繁衍孙子和儿女情长是两回事。 毕竟,美色误国,多情误国的这种事儿,又不是没发生过。 历朝历代,都会有这种美人误国的事。 皇帝是怕,万一像谢若宁这样的进了宫,到时候真耽误了国家大事可怎么办? 人嘛,只要你喜欢一个人,人家做啥,你都会钟意。 同样的,只要讨厌起一个人来,就会事事看不顺眼。 就拿现在皇帝听说谢老太爷在给自己孙女请了某位宫中助教学习。 对谢若宁的不满更是添上了几份。 很快的,到了谢若宁第二次进宫的时间了……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两难的选择 皇帝虽然不喜谢若宁,但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孙子知道。 为了一个女子影响祖孙之间的感情,那就不好了。 更何况,孙子离开他多年,他有太多事要指导孙子,教导孙子。 实在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和孙子有啥冲突。 不说别的,至少现在那谢若宁是进不了宫的。 毕竟,她还要为她的祖母守孝呢!! 所以,为自己的孙子找几个可心的,那是势在必行。 说穿了,只要让孙子忙起来,忘记那个女人就成。 像陈妃也好,梁公公或者是徐公公等人,那都是跟着皇帝的喜好来对一个人的态度。 他们自己没有个人爱好。 皇帝喜欢的,就是他们喜欢的。 现在宫里,他们三人算是最了解皇帝,也最能揣摩皇帝意思。 或者说,是能揣摩得最到位的人了。 在谢若宁第二次进宫的时候,他们有些犯难了。 皇帝不喜欢,虽然没说什么,也没叫他们行动。 可万一皇帝是想看他们是否会主动为他分忧呢? 但问题是,皇太孙喜欢啊!! 要不然,一个要为国家大事忙碌,一个要守孝,干嘛非得约好一个月一定要在宫里见面。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爱侣吗? 倘若要做得隐晦些,不会皇太孙借机微服啊!! 还非得把谢若宁招进宫里来,定时定候的见? 他们三人心里不由得在考量,是得罪现在的皇帝呢? 还是得罪将来的? 要知道,就目前的情况看,皇太孙继承帝位那是铁定的了。 毕竟,在京城突变中,年长的皇子或多或少的都牵涉进去了。 严重点的,圈禁了起来。 并且皇帝还特地下了圣旨,有生之年,不许任何一个帝王放出来。 也不许任何一个大臣求情。 皇帝自然知道,现在大部分的臣子是不会求情的。 毕竟,位于高位的那些,基本都被那些皇子囚禁过。 文人那是最小气的了,怎么可能求情。 可将来孙子上位了,或许就会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妖蛾子了。 所以,为了孙子不为难,他特地下了这条圣旨。 要知道,历代的帝王都是以孝治天下。 一般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后代的帝王哪怕知道再不对,再不行,也是不会更改的。 为了让孙子不为难,所以皇帝便下了那道圣旨。 不许任何人把那些忤逆子放出来,求情。 有了这道圣旨,可以说是把那些皇子彻底钉在了十字架子上,永世不得翻身了。 皇帝都这么为孙子铺路了,你说吧,叫他们怎么想? 一来皇帝年事已高,还中过风。 二来,没被囚禁的皇子要么年纪和皇太孙差不多。 要么是没经历过任何事,甚至都没曾上过朝办过差的。 在这种情况下,皇帝要换人的可能性很小。 更何况,就皇帝的身体,虽然太医不说,但大家也知道。 运气好点,调养得好点,还能活个三四年。 运气不好些,估计也就三四个月。 在这种情况下,你说吧,叫他们怎么处理? 相对两个太监,陈妃的态度还是很明确的。 倘若谢若宁进宫,那将来的四妃之一,肯定有她一席之地。 再加上有谢老太爷做保障,她自己和皇太孙是青梅竹马,倘若将来生下皇子,前途那是真的不好说。 那么为了将来自己的养老问题,她哪怕不去奉承谢若宁,也不敢去打压她。 没这必要! 倘若谢若宁不进宫,那就更加没必要了。 你想,以她和纪谢氏的关系。 以她和皇太孙的关系,那铁定是比自己和皇太孙的关系更加好的。 既然如此,得罪她干嘛? 至于梁公公呢是一直看谢若宁是不顺眼的。 谁叫之前皇帝为了想见她一面,想着出宫去呢。 虽然后来也没成功,但他早就把谢若宁看着是妲已,妹喜之流了。 后来见了面,更加确定了。 所以,当皇帝流露出不满谢若宁,他是很高兴的。 可问题是,皇帝一点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他在皇帝身边多年,早帮皇帝干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了。 一般皇帝也不会说,但是,在眼神和语气,还有手势里会有暗示。 比方说,皇帝倘若在某天要使用那只杯底镶有金顶大公鸡的杯子喝水时,说明那人不能留了。 倘若皇帝是转动着左手那只青石扳指的时候,说明是这家人全家人都不能留了。 至于另外的在使用特定的毛笔,或者拨弄御桌上的宫灯,还有抚摸御桌上的那两只镇纸,都有不同含义。 那两只金龙玉虎哮苍穹的镇纸,你别看是一模一样的。 可实际上也有很大的不同。 左边的那只金龙玉虎,是要奖励人家,但不能明着奖励,但暗落落的来。 至于右边的那种金龙玉虎,则是要惩罚人家。 那种惩罚是要让人家说不出苦,生不如死的那种。 比方说,像谢老太爷这种文人,那是最爱惜自己的羽毛,最爱护自己的名声的。 那么,你一不能派人去打他,二不能降他官职,三不能言语挤兑。 你只能暗地里调查。 这种时候,酒色财气那是最最恰当的。 但凡是个男人,就逃不过酒色财气四样东西。 特别是女色方面。 比方说之前梁公公就有对付过某位清流御史!! 十几年前,皇帝还年轻些,宠幸了一位婕妤。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偏偏婕妤的娘家侄儿犯了事,要杀头的那种。 那侄儿由于是婕妤娘家六代单传的男丁,平日里在家确实娇宠。 特别是他的姑姑当了皇帝的宠妃之后,更加不用说,鱼肉乡里。 严格来说么,确实该杀。 可人家不是六代单传么,所以,皇帝便命梁公公想了个法子。 李代桃僵。 一来也全了律法,二来,也让婕妤的娘家有后。 还特地命人让人带着那侄儿去了外乡生活。 哪里知道,此事被某位清流御史知道弹劾了。 由于那时候所有的事,都是梁公公吩咐婕妤身边的太监首领去做的。 所以,婕妤遭受到了所有清流御史的弹劾。 皇帝呢,又不能说是他吩咐人这么做的。 婕妤最后受不住,便自尽了。 当然,她的侄儿也没保住。 婕妤的侄儿没保住,皇帝不关心。 婕妤自尽皇帝虽然也难过,可更加让他愤怒的是,那御史打了他的脸。 他自然不会和那御史客气。 你不是最在乎颜面和名节吗? 那么,就让你晚节不保!!</p>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先吹个风吧 梁公公得了皇帝的暗示,自然是放心大胆的去做。 他虽然只是个太监首领。 可是能调度的暗卫可不在少数。 于是那位御史自然是倒了霉了。 不是逛个书局就被人碰瓷说他弄坏了人家的孤本,要赔几千上万两。 就说他上了花楼拐带了人家花楼养的小娘子。 最重要的是,还被人告上了衙门。 那花楼的老鸨甚至还提供了很多人证物证,来证明他就是一个吃软饭不给银子,还拐人的骗子。 那些人证包括了龟公若干,花楼的厨房,传菜若干。 毕竟去了多次,不可能只有一个龟公和传菜的看见的!! 还有那被拐带的小娘子的贴身丫头。 什么时辰那个御史来找小娘子,穿了什啥衣服,叫了什么菜,喝了什么酒,人家厨房传菜,贴身丫头都记得清清楚楚。 原先府尹吧那是绝对不相信那老鸨说的。 花楼那是什么地儿。 那御史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绝对是个爱惜羽毛的人。 哪怕再贪财好色要找女人,也绝对不会去那种花楼。 人家只会买几个大姑娘回家当暖chuang丫头。 更加不会拐骗人家花楼的姑娘!! 最要紧的是,那姑娘也不见踪影啊!! 可问题是,人家证人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于御史本人自己也想不出不在场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因为,只要人家提出的时间,他好像都是一个人。 要么是衙门回府的路上。 要么则是在街上突然东西没了,在找东西。 所以,此事闹到最后,京城是闹得沸沸扬扬。 你想,官员是明令嫖妓的!! 虽说大家都是阳奉阴违,但是,人家没闹到台面上来啊,没让人告到官府啊。 毕竟,这年头花楼可是都有后台的。 官府也不会去扫黄,也不敢去。 不怕得罪幕后庄家啊。 所以,只要你媳妇不去花楼捉奸把事儿闹大啥的,还是挺安全的。 而像人家御史说拐带花楼的小娘子的这种事件,更加是闻所未闻! 你想,一般的人,就拿谢载辉来说,那也是看上哪个花娘,花银子买了。 然后安置在外面,或者接进府里诸如此类的。 但说不花一分银子拐带的,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过。 别说人家府尹没审过此类案子。 他当了这么多年父母官,也没听说过!! 为了事情不再闹大,他便和人家御史说,要么把银子结清了。 要么则把人家小娘子交出来,赔点银子。 你说你拐带人家小娘子,这说出去也不赚丢脸。 哪怕买个逃难来的丫头,你不也得付银子给人家父母不是? 人家御史也很难为。 本来清流,收入就不多。 虽说有的时候有些人会出银子让他去参别人。 可是,他也是有做功课的。 做“功课”自然是要花银子。 再加上京城开销大,所以,那御史是真没多的银子了。 谁叫之前已经赔了一“孤本”的银子给人家了呢? 而且那“孤本”的价格并不便宜。 他是倾尽了所有,还答应帮人家准备两份有份量的折子,才凑够的。 现在哪里有银子给人家老鸨? 最重要的是,给了人家银子,不是承认他拐带人家小娘子了吗? 因为僵持着,导致那事件是越闹越大。 有的时候,别人才不会管真相是如何。 人们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所以那位御史的名声可谓是跌落谷底。 哪怕以前和他关系不错的,都绕着他走。 到了年终考评的时候,自然得了劣等,然后被逐出了京城。 虽然其中是费了些人力物力。 但这些对梁公公来说,只不过是小意思。 最重要的是让皇帝满意。 而对于谢若宁的态度,皇帝是前所未有的。 梁公公心小的猜测,会不会是皇帝其实是想对付的。 只不过,怕伤到祖孙的感情? 皇太孙身上流的可是皇上的血,哪怕没皇帝聪明,一半肯定有的。 皇太孙到时候猜到了,岂不是…… 因此,梁公公很小心的讲起了他在京城内宅的事儿。 太监在京城有宅子,皇上也是知道的。 包括那些太监们有对食,皇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像梁公公京城的内宅,还娶了一位大家闺秀当二房的事,皇帝也是有所耳闻。 而梁公公便给皇上讲了件他之前发生的事。 他是以当乐子,来取悦皇帝来讲的。 在有二房前,他也有几个妾氏。 他虽然在皇上面前得宠,也不缺银子。 可某些方面,并不能满足自己的妾氏。 所以,时间长了,其中有一个妾氏便出轨了管家的侄儿。 后来,他索性问了那几个妾氏。 倘若真有意中人,他也愿意给了银子送她们再嫁。 就当嫁女儿。 倘若没有,也愿意服侍他终老,那就继续留了下来。 而那几个妾氏在想了几天之后,都决定再嫁人。 虽然有几个是没意中人的。 但是,她们也不想守活寡终老。 不得不说,梁公公还是很了解皇上的。 皇上被梁公公这么一点,立即明白梁公公的意思了。 对,他不能对付谢若宁,万一真对付了,被孙子知道,会影响和孙子之间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万一其实孙子对谢若宁的感情并不深。 他对付了,反倒让孙子觉得他和谢若宁是真爱,自己成了棒打鸳鸯的人,那就不好了。 可倘若谢若宁另有心上人呢? 那就不关他这个当皇帝的事了。 虽然他是觉得,不可能再有比自己孙子再优秀的人了。 可这世上,有些事儿很难说的!! 皇帝觉得,倘若谢若宁没有心上人,那么,给她“安排”一个不就行了? 只要此人不是自己的孙子就成。 那么,安排谁好呢? 青梅竹马? 皇帝立即想到了纪一帆。 纪一帆那时候和化名为纪一平的皇太孙,都是养在纪谢氏哪儿的。 他自然和谢若宁也是“青梅竹马”。 至于皇太孙召谢若宁进宫,其实是为了纪一帆和谢若宁打障眼法!! 本来嘛,是纪谢氏“想念”侄孙女,才招进宫来的。 皇太孙只不过是“碰巧”撞见了。 可以是皇太孙,为啥不能是纪一帆? 皇帝觉得,趁现在事情还没有太复杂。 或许可以把风先吹出去。 先让人家觉得,纪一帆才是和谢若宁一对!!</p>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解语花 “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见面?” 谢若宁很是无语。 她觉得,有张无形的大网,把自己给罩住了!! 可以说是她穿越来最大的麻烦了。 倘若是在现代,她倒还真的不介意。 现代爆红的新闻一件接一件。 人的记忆又是善忘的,所以,很快就会褪下去。 最重要的是,男未婚,女未嫁,先别说自己和皇太孙和纪一帆是真没啥。 哪怕真有啥,别人也没空理会。 自己一不是明星,二不是网红。 可古代就不一样了。 一方面,这种桃色事件,别人能传得很长时间。 特别是一边是纪一帆,一边是皇太孙,自己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头,“京城四大美人”之一。 虽然是曾经的,可是,一旦和皇太孙扯上,就有点麻烦了。 自己不想这么快嫁人是一回事。 可是,名声有损,被迫不能嫁人是另一回事。 想要她名声受损的,明显是那些想嫁给皇太孙的世家。 别人的起跑线都是相对平等的。 可她不一样。 和皇太孙早认识,熟悉他的脾性个性。 知道他的生活习惯,在别人看来!! 所以,那些世家要把她给干下去,不难理解。 哪怕皇太孙再喜欢,也不可能纳一个名声有损的女子为侧妃吧? 他不在乎,朝廷也会在乎!! 人言可畏!! 所以到最后,得利的便是那些世家。 至于将来谁赢谁输,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至于她谢若宁的名声受损,会做出啥傻事,也不是那些权贵人家会关心的。 她虽然不会像有些人那样以死来证清白。 可真心不怎么想和纪一帆,或者任何男人有啥牵扯。 这个风刚传出来的时候,谢老太爷已经问过她了。 她承认,第二次进宫的时候,真有碰到纪一帆。 可二人也就相互点了点头。 别说有啥亲热举动了,连话也没说一句的。 自己就不明白了,怎么会传出她和纪一帆眉目传情这种话来的。 她每次和纪一帆碰头,指以前,基本是互怼,互相看不顺眼的那种!! “最近的传闻你听说了吗?” 纪一帆也是很头大。 自己怎么可能会和皇太孙去抢女人呢? 哪怕和皇太孙一起长大,曾经也确实情同手足。 可那也是曾经啊!! 现在君臣名份也确定。 自己那是有多想不开! 哪怕是自己深爱的女人,皇太孙看上了,自己也不能抢。 更何况,自己压根不曾喜欢过谢若宁好么! 那时候皇太孙说自己喜欢谢若宁所以才老挑她刺。 在纪一帆看来,那就是有些小男孩喜欢上一件玩具。 非要说别人喜欢。 然后让你说句,“我不喜欢,你才喜欢呢!” 对皇太孙就是这种个性。 他以前都不去争,更何况现在。 他又不喜欢谢若宁! 长得是美,可天下美丽的女子多得是,自己干嘛要喜欢这个不温柔善解人心,老和自己互怼的女人啊? 他是觉得,不会是谢若宁察觉出皇太孙喜欢她。 她呢,又不想进宫,所以,拿自己来当挡箭牌吧? 要不然,那天在宫里碰头,也就四个人瞧见。 怎么会有某些传闻传出来的? “哎,闹这么大哪里会不知道,所以,我就不明白,你干嘛还要和我碰头。 我都被我祖父问得烦死了,每天问。 那些权贵世家姑娘想进宫就进宫啊,干嘛扯上我?” 谢若宁生着闷气。 主要是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要不然,真TMD想暴揍人家一顿的。 在现代,女生有这种事,都挺难堪,更何况是古代了。 “你觉得是权贵世家的人干的?” 纪一帆问道,也确实不无可能。 毕竟,干掉谢若宁还是不难的。 而且对一个人下黑手,你要看最是最大的得益者。 以现在看来,各大世家都有可能啊。 特别是那些选女子入宫的那些人家!! “要不然,能有谁?” 谢若宁双手一摊的说道,“得想个法子,要不然,我将来可还怎么嫁人啊? 还有谢家的姑娘们可怎么办啊?” 要知道,谢家这些年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丢脸的事是一桩又一桩的。 有的时候,刚能要翻身了,又来这一出。 所以,谢老太爷每天询问一次,谢若宁也接受了。 毕竟,还要为隔房的堂姐妹们考虑的。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目标太多了。 现在可如何是好。 得先和皇太孙解释解释。” 纪一帆很是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要和他解释?我和你没任何的关系,同样的,和他也没有。 以前么说还是表兄妹的。 可现在,你们一个是皇太孙,一个是定国公。 哎,你说我可怎么办,我们谢家的姑娘可怎么办? 怎么这些年来,我们家老碰上这些不好的事儿呢?” 谢若宁是真的担心。 “我得闲了,会去找幕后黑手,至于你的那些堂姐妹,你担心什么? 她们就算要许配,那也是你叔祖母和祖母的孝过了之后。 那时候,很多事都尘埃落定了。 只要你祖父在一定的位置,你伯父和你父亲到了一定的高度。 多是的人来捧臭脚。” 纪一帆很是无语的说道。 世人最是势利!! 谢若宁瞟了纪一帆,心道,你才是臭脚呢,你全家都是臭脚。 只不过,现在碍于他的身份,有些话她也不能说。 因此,只能堵气的坐了下来,猛灌了一口茶。 那样子,要多粗鲁有多粗鲁,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 纪一帆看在心里,心道,果然,再怎么装,也是装不像的。 你看,狐狸露出尾巴了吧!! 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不像大家闺秀的女子呢? 自己的国公夫人,将来一定要是温柔贤淑的大家小姐。 别人要传绯闻,也给自己安排一个正宗的大家闺秀不是? 纪一帆确定了不是谢若宁拿他当挡箭牌便回了宫。 他是真的好怕谢若宁爱上自己,想嫁自己…… 皇上呢,已经在京城赏赐了一座宅子给他。 只不过,现在还在装修,所以暂居宫中。 刚一回宫中的居所,小太监便来告诉他,梁公公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他一听,立即掸掸身上的尘,进了屋子。 “让公公久候,刚刚出去办事了。” 纪一帆冲梁公公抱拳说道。 “小公爷为国操劳,辛苦了。 出宫去见见心上人,解语花,老奴懂的。” 梁公公笑得一脸灿烂的说道。</p>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纪一帆一听梁公公的话,顿时愣在哪儿了。 梁公公知道他去哪儿很正常。 人家本来就是皇帝的心腹加暗探头子。 只有他不想知道的。 没有他不知道的。 而且有的时候,人想得到某些东西,自然会失去一些东西。 他想要权势,想得重振家声,并不介意自己被人跟踪。 相对的,万一真有了事,皇帝的跟踪者会是自己最好的人证。 别人信不信自己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帝信自己就行了。 现在皇帝正是多疑的时候,有的时候他出去,还生怕跟踪者跟丢呢,汗! 可现在,梁公公是个什么意思? 解语花? 不会说的是谢若宁吧? 谢若宁长得美,他承认,说她是朵花吧,他也能认可。 但解语花的意思应该是善解人意的美女吧? 善解人意怎么着应该是聪明可人,知书识礼的吧? 倘若说参照物的话,几十年前,纪谢氏能算得上是解语花。 倘若有谢若宁的年纪和美貌,有纪谢氏这样的水平,玲珑剔透的心思,自然是解语花。 可他认识谢若宁也好几个年头了。 只能看得出她美,没看得出她聪明可人,善解人意啊!! 只要她能做到不气自己,不怼自己,自己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还解语,解手倒是有她份!! 最要紧的是,梁公公说的心上人,不会指的也是谢若宁吧? “梁公公,你误会了,我和谢姑娘没任何的关系,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让谁误会,也不能让梁公公误会。 这个误会可大发了。 到时候,万一被皇帝知道,以为自己和他孙子抢女人。 那自己的爵位…… 要知道,实权国公爵位,和空有其表的,那可是差很远的!! 年纪大了嘛无所谓,没实权就没实权好了。 可他才多大。 整个定国公府就他一根独苗苗了,他不上进,谁上进? 所以,这个误会必须解释清楚。 他这边正要开口,那边梁公公就笑眯眯的说道, “小公爷,老奴懂,真的,虽然老奴没了某些…… 但当年,也曾青春年少过,小公爷放心。 老奴不会笑话您,老奴只会祝福您。 这可是天赐良缘,天作之合啊!!” 梁公公一边拍着纪一帆的手,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而在说“天赐良缘”,“天作之合”的时候,着重点就放在了“天”字上。 纪一帆又不是蠢的,梁公公这么一说,他立即就明白了。 梁公公是在某人的授意之下来和自己说的。 他没那胆子,自作主张。 普天之下,能代表“天”的,除了天子,还能有谁? 能叫得动梁公公的,让梁公公P颠P颠的跑来和自己说的,还能有谁? 皇上!! 纪一帆突然有些明白,自己和谢若宁的“绯闻”是谁搞出来了的。 皇上! 皇上不想皇太孙多花心思在儿女私情上。 特别是这种会让皇太孙动真情的女人。 对于帝王,爱情这玩意,那是最最最不能需要的。 一旦帝王动了真情,对国家来说,未必是幸事。 你可以宠一个妃嫔。 但不能真正的爱上一个妃嫔。 在皇帝看来,谢若宁是那种会让皇太孙动真情的。 所以,只能让自己来接手谢若宁。 去除后患!! “梁公公,我实话和你说,我和谢家姑娘,是真的清白。” 然后他又顿了顿,按下梁公公的手道,“您的意思我懂。 可是,会不会出现另一种情况。 那就是,得不动的永远是最好的。 然后永远的记挂在了心上,成了那白月光,成了那手中的朱砂痣? 或许原先皇太孙压根就没想过要收谢姑娘进宫呢? 这倘若我和谢姑娘有了啥。 到时候,太孙想岔了。 你说会不会做出一些不利国家的事情来?” 纪一帆说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梁公公懂。 但是什么叫“皇太孙压根没想过要收谢姑娘进宫”? 梁公公是个求知欲特别强烈的人,便询问道。 “这个要怎么说呢,我也解释不了。 谢姑娘的脾气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就是…… 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有些事,是我揣摩出来的,未必得真。 但我感觉,倘若谢姑娘不愿意,那么,皇太孙会尊重她。 可倘若,真把她逼到没有办法了。 那么,她说不定……” 纪一帆的意思,梁公公听明白了。 他是感觉,倘若是这个,那谢若宁更加必须得赶紧嫁出去啊!! 你想,她不愿意,皇太孙居然不会去逼迫她? 这是要爱到哪种程度,才舍得不去逼她啊! 喜欢不是应该都要拥有吗? 梁公公突然觉得,要么是现在后生们的爱情,他不懂。 要不就是皇太孙的爱情太高高在上了。 “小公爷,你说的她被逼到没办法的意思是? 可否讲明?” 梁公公觉得,有些事儿最好是问问清楚。 纪一帆觉得,好像和梁公公还有得商量。 于是,拿出从谢若宁哪儿学到的忽悠本事来,开始讲道。 “你知道谢姑娘有做生意的,这方面,不得不说,是很佩服她的。 最重要的是,她还有收风放风的本事,有些方面,还真的不比您手下人的差。 当然了,专业方面,肯定是比不得您老的。 可架不住她歪点子多啊。 所以,你知道吧,和皇太孙的关系吧,那绝对不是单纯的男女关系。 倘若真是简单的这种关系,反倒好处理了。” 纪一帆最后一句,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 梁公公觉得吧,纪一帆的话吧,他能听明白。 但整合在一起,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我觉得吧,这皇太孙和谢姑娘的事,咱们是不是不参与的好?” 他是真怕参与进去,真要娶谢若宁了。 他不想啊!! 他不想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他觉得,真娶了谢若宁吧,这生活绝对会“多姿多彩”的精彩! 可自己对“多姿多彩”的精彩生活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只喜欢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普通男人都喜欢的生活。 梁公公想了想道,“小公爷,有些事吧,老奴觉得,不是咱想不想参与的一个问题。 是看这个天,给不给你一个机会的问题。 小公爷,咱俩虽说认识的时间不长。 不过,老奴和你挺投缘的。 有句话想和你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哪!“</p>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我要娶你 “妹妹,待会儿,好好和国公爷说,可别使小孩子脾气。 现在和以前不同了。” 虽然谢若敏也觉得纪一帆又跑来有些不妥。 毕竟,现在京城传着他和妹妹,还有皇太孙的事。 你说就隔一天你又又跑来,这让有心人看着,算什么啊!! 本身她们就还在守孝。 倘若是纪谢氏在谢家,那还有点借口。 可偏偏,纪谢氏进了宫。 别的纪家的人呢都住在京城自己的宅子里。 之前是谢老太爷和纪谢氏“姐弟”情深。 所以,纪谢氏才带着两个“孙子”住在谢家的。 现在两个“孙子”,一个成了皇太孙,一个成了定国公,纪谢氏也在宫里。 纪家的几个子孙自然是不会跑谢家来住。 住自己家不好吗? 非得去舅公家“寄人篱下”的? 毕竟,去了舅公家,还得去人家学堂读书呢!! 外面的学堂也很好,他们不想碰到舅公这样严苛的教书先生啊!! “姐,你说他怎么回事啊? 还嫌咱们家不够乱吗?” 谢若宁是真的无语。 你想,万一外面真的传自己和皇太孙,还有纪一帆有个啥的。 将来也是会影响到自家生意的。 “你先耐住心,别急。 或许他是来找弟弟的,只不过,祖父误会了?” 谢若敏说了另一种可能。 “什么意思啊?” 谢若宁很不爽的放下梳子。 她一向喜欢梳简单的发型,主要是方便。 可古代的好些发型好看是好看,就是麻烦,还得塞些假发进去,填充你的发量。 所以,那叫一个麻烦。 她一看见麻烦的东西就想掉头。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看见排队的店,宁可回家自己烧碗简单的面条,也不愿意排队。 在她看来,排个几小时的队去吃东西,再好吃的东西,吃起来都不香了。 更何况是现在枯坐着,让人梳头了。 谢若敏叹了口气说道,“你想想,皇太孙的那些侧妃候选人,已经在挑选了。 咱们出了孝要何时? 说句不好听的。 倘若有个能生养,运气好的,进了皇太孙身边。 指不定,咱们还没出孝,人家就已经快要生了。 到时候,你再去,那就落了下风了…… 唉,你别急啊,我话还没说过……” 谢若敏见自家妹妹差点要跳起来了,便一把把她按下去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一不想和皇太孙,二不想和那定国公。 可你就没想过,祖父是啥想法的? 我是觉得,祖父估计是觉得,皇太孙哪儿比较悬。 可定国公就不一样了。 你想,一来他和你哥的交情也不错,本身之前也都去了金翎营。 二来,和你也熟不是? 三来,倘若你和定国公订亲,想来姑祖母也会乐意的吧? 姑祖母也算定国公的半个祖母,怎么着也是能做主的吧? 成功率也更加高些。” 谢若敏帮着分析道。 谢若宁一听,差点跳起来。 皇太孙和纪一帆自己两个都不要好么。 皇太孙呢是阴晴不定。 至于纪一帆,自己也不知道哪得罪他了。 他老爱来怼自己。 自己干嘛嫁个爱怼自己的人啊! 难道自己是个好战份子,风平浪静的生活不想过? “妹妹,其实我觉得吧,祖父的想法也是好的。 你想,你嫁给定国公,怎么着也得是嫡妻原配吧? 按父亲的官职,咱们家确实是差了些。 好像有些高攀。 可是,等过些日子,祖父官复原职,或者更上一层楼,咱家可并不差。 他是宠臣,咱祖父也是能臣啊。 还有姑祖母在呢。 以往纪一帆和你交手,好像都是你赢多输少吧? 这男人啊,太过优秀,家世差太远就不好了。 还是要嫁你拿捏得住的。” 至少在谢若敏看来,倘若皇太孙和定国公让她选,她会选定国公。 当皇太孙的侧妃,将来当娘娘是尊贵。 可是,第一,你要在皇后面前卑躬屈膝。 妹妹这点,肯定不行的。 第二,就妹妹的个性,适应得了宫廷的生活? 不说别的,光在宫里待着几年不出来,妹妹就受不了了。 也不想想之前妹妹见天的往外窜的。 换了是别人,你办完事儿,你就早点回来啊。 在外面时间待的长,不是容易被拆穿么? 毕竟以前每次都是偷偷溜出去的。 可妹妹不一样,她办完了事,非得在街上买点东西回来,逛会儿街的。 美其名曰是给自己带些小礼物。 可是帮忙,她挑的没有一样东西是自己喜欢的!! 就拿现在来说,倘若不是祖父管着,妹妹估计又是天天外面。 哪怕是现在祖父看着,她还是有借口出去。 她和祖父说,福运来和皇太孙一起运营的,你得看着吧? 你要向皇太孙汇报数据的时候,你自己心里得清楚吧? 要不然,你拿什么汇报? 皇太孙哪里是这么好忽悠的? 更何况,也不能忽悠不是? 那不是欺君么? 皇太孙如果认为你没好好干活,印像差了怎么办? 至于去养生馆,那是一定得去的。 那是和镇南王世子妃一起合伙干的。 据说,镇南王打算把王位传给世子。 他打算带着嫡妻和侧室回封地养老。 皇上呢,留中了。 但是根据朝中的现状看,准奏的可能性很大。 至少谢老太爷觉得,皇上是不可能留些年纪偏大的王爷给皇太孙使的。 皇太孙离开朝堂太久,倘若有这些年纪偏大的王爷,将来皇太孙容易压不住,使唤不动怎么办? 可是,换了世子上位就不一样了。 谢老太爷分析,镇南王的让位,或许是皇帝授意的。 拿镇南王来试试水。 倘若别的没参与进京城突变事件中的老王爷们,也跟着让位给世子,或者他们的儿子。 皇帝或许会放一马。 倘若没让,那么,呵呵。 皇帝肯定先得把人家王府的那一池子水搅浑了。 所以,谢若宁稍稍一提,谢老太爷也准了。 本来维护好和世子妃的交情,那就是女眷应该干的事。 虽说养生馆赚的银子是不会入谢府公中的。 谢家不是分家了嘛。 可在谢老太爷看来,谢若宁再分家,她还是姓谢的,还是自己的孙女。 所以,谢老太爷是答应谢若宁隔天上午出去,下午必须回来。 谢若宁在谢若敏的劝说下,按耐住了脾气去和纪一帆碰头。 别人都离开后,纪一帆突然道,“六妹妹,我明天打算向皇上说,我要娶你!!”</p>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事先声明 谢若宁觉得,纪一帆肯定是疯了,百分之百的!! 可听了纪一帆的说辞,她有些不明白了。 “我不懂,皇太孙也从来不曾说过。 更何况,我也没想过。 这要入选难点,不入选理论上不是应该挺简单的吧? 我都不想入宫。 为什么皇上会要…… 还有你,也没必要啊!!” 谢若宁是真的不明白。 不知道是纪一帆很早就暗恋自己呢,趁此机会向自己求婚? 虽然自己不会要求古代的男人像现代的男人那样单膝下跪求婚。 可至少别用通知式的求婚形式吧? 但如果真的是皇帝的主意。 她是觉得太古怪了。 “你以为,倘若皇上还能在位多长时间?” 纪一帆靠近谢若宁的身体很是轻的说了一句。 谢若宁听见了,但她还是不明白,因此,朝纪一帆眨巴眨巴眼睛。 在她看来,自己其实和皇太孙算是有初步意识了的吧? 自己和他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或者说是他台面上的误导别人的一个探子头。 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虽然自己是想慢慢改变别人的想法。 不过,实际其实是有些难度的。 怎么说呢,倘若是有一些有脑子的,基本会想明白,自己不是。 但倘若一些不聪明的嘛,那就难说了。 所以,那时候她的想法是走一步看一步。 “皇上不会让你进宫,可他又不能处理你。 因为会影响到祖孙这间的感情。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另嫁他人,让皇太孙死心。” 纪一帆给谢若宁解释道。 谢若宁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道,“所以,皇上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你和皇太孙是好兄弟。 皇太孙以为咱俩真心相爱,所以,不好意思夺兄弟的女人? 这样,皇上也能安心了是吧?” 虽然谢若宁说话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不过,纪一帆点了点头。 至少他和皇上都是这么理解,或者这么认为的。 “你就没想过,你现在和皇太孙的感情是好。 那是因为你们曾经一起从困难中走过。 可将来呢? 漫漫人生路,谁能保证,你永远不会和皇太孙站在对立面? 说句不好听的。 对,你也知道,皇太孙现在对我没感觉。 可万一他有呢? 万一他哪天想不开,突然对我有想法了呢? 到时候,你可是夺妻之恨啊!! 多危险!! 不是我吓唬你,真的,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纪一帆听了谢若宁的话,很是无语。 你说吧,皇太孙倘若现在对你没想法,那将来肯定也不会有。 谁会这么脑子有问题,不喜欢青春少艾,喜欢半老徐娘和人妻啊? 皇太孙又不缺女人。 “谢若宁,其实,我呢,只是来通知你。 说真,你以为,皇帝下了圣旨,是你我能反抗的? 既然不能反抗,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的完成他交代下来的事? 至少大家都有那份体面。 要不然,成亲,我们还是要成。 让皇上心里不痛快,你觉得,他会在哪儿把场子给找回来?” 纪一帆想了想,觉得要提醒下谢若宁。 她是个聪明人,只要点拨一下,就能成了。 谢若宁初一听的时候,感觉不高兴。 特么没,威胁姐姐哪! 但细细一想,立即明白纪一帆的意思了。 唉,在古代,好像真的只能认怂。 “真的不是你暗恋我?” 谢若宁又重复询问了一番,得到了一个确定的回答之后。 “那咱们成亲,算啥? 你会不会感觉委屈? 我这人脾气可不是很好,要不,咱俩来商量商量,以后婚后的生活? 怎么着,找个互相舒适的相处模式。 总不能像以前那样,看见就吵架吧? 这样,谁会信咱们啊? 演戏也得演全套不是?” 谢若宁觉得,既然真要结婚,那么,有些事儿必须得安排好。 纪一帆说得对,既然不能反抗,只能听命。 要不然,首先倒霉的,肯定是自己的兄长谢若慎。 皇帝那是肯定掌握了每个人的弱点的。 “还有,你和我说些你的生活习惯,比方说,最喜欢的颜色,喜欢吃啥,不爱吃啥。 有没有吃啥东西,会引起身体的不适,或者拉肚子诸如此类的。 还有一些生活的趣事。 最喜欢啥颜色的衣服,最喜欢啥季节。 有没有害怕啥东西的诸如此类的。 到时候,你列张清单,我也列张自己的清单。 大家互相背熟了。 要不然,谁信咱俩是真心相爱的啊。” 纪一帆本来是觉得谢若宁也太麻烦了吧? 不过,细细一想,倒也挺有道理的。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纪一帆觉得,谢若宁会答应,他是能够猜到。 就是吧,一点过渡也没有,他有点适应不了。 毕竟,刚还在忽悠自己,让自己别娶她。 突然的,她就答应了…… “你说得也对,皇上总会想办法让咱们答应的。 既然如此,那就高高兴兴的答应。 何必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呢? 细细一想,其实你也没啥不好的。 出身好,家世好,长得也不错,我姑祖母哪儿,你也孝顺。 除了爱怼我。 倘若我嫁别人,好像也未必能找得到像你这样条件的。 更何况,至少咱俩熟悉,那么,可以谈谈彼此的条件不是?” 既然一定要嫁了,那么,找一个能过舒心日子的丈夫也是挺好的。 总好过盲人摸象吧,变数太大了。 “你看这样成不成,我呢,回去想想,想要怎么要的一个贤内助,然后顺便把我的一些生活习惯和爱好写给你。 你呢,也列两张。 咱们到时候互相看看,能不能做到。 为了彼此的生活。” 谢若宁听了纪一帆的话,点了点头,他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现在突然想,还真的想不出来。 “表哥,你看这样成不,写下互相的底限成不? 说真,人无完人。 就打个比方,你说倘若要我时刻像个大家闺秀的样,我还真做不到。 我大概能做到,在外面的交际场合,不失礼于你。 再打个比方,倘若你觉得做生意有失身份。 像这样的,我也不能答应。 我能答应不每天跑出去。 但是说让我不沾生意,肯定不成。 我会教下面的人如何做生意。 你看如何?” 谢若宁觉得,有些事儿,自己还是要事先声明的。</p>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商量 “父亲,那按照定国公的意思是,皇上想等宁儿出孝了,就给宁儿和宁国公完婚?” 谢彦信看向谢老太爷,很是无奈的问道。 谢若宁是个“好孩子”,有些事,她是肯定得和谢老太爷说的。 所以,在她和纪一帆达成了初步的同识之后。 纪一帆一走,她便去了谢老太爷哪儿汇报。 由于算是谢家大事,所以,除了谢老太爷,还有谢彦信,还有二伯母和长房谢若正的嫡妻,柳氏。 谢老太爷觉得,长媳这人不靠谱,有的时候,还会疯疯颠颠的说些胡话。 最重要的是,那时候谢家有事,她也带着子女避开去了。 虽说这么做也不算有错。 毕竟某些时候,能多逃出一人是一人。 可这要看对谁的。 倘若谢家真有难了,这么做自然是对的。 可谢家不是还没事么。 她身为长房当家太太就这么逃了。 倘若他这个大家长不干点什么,那么,以后谢家就只会出逃兵了。 有些人可以避开,但有些人,必须得上,哪怕是死。 所以,谢老太爷见长媳那时候说她身体不好,便把长房的大权交到了长孙媳手里。 这种事情上面,无论是二伯母,还是柳氏都是无权开口的。 因此,二人相视一言,便都低下了头。 她们知道,这种情况下,要她们的公公,或者太公公开口询问了,她们才有资格。 要不然,就是个摆设。 有些事儿,哪怕回了院子,丈夫问,也绝对不能提的。 “宁儿,你怎么看?” 谢老太爷看了看自家孙女,开口道。 “宁儿探听过定国公的口气,明显,是因为皇上下的暗旨。 要不然,他断不会上门来求亲的。 祖父,咱们是不是做了些啥事,让皇上有些不开心了? 还是,其实是有别的原因? 祖父,您觉得定国公的做法可行吗? 刚才宁儿和他说了,要来询问下您的意思。 到时候,宁儿再给他一个回复。” 谢若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知道,这事肯定是只能这么进行了的。 谢老太爷是强硬。 可你也要看看,他面对的是谁。 碰上皇帝,他就是团面粉圆子。 谢老太爷捋了捋胡须,然后才长叹道,“在你和皇太孙还有定国公的事情传出来之后,我就在想了。 我在朝多年,为官的官声一直还不错。 怎么,会有人针对咱们家呢? 现在定国公这么一提,才知道,原来是…… 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家好!!” 谢老太爷毕竟在官场浸淫多年,立马明白了某些事。 然后拍了拍自己的三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儿,切莫露出半分不满。 须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皇上看来是要重用咱们家,是想让咱们当纯臣哪!!” 谢老太爷见自己的儿子露出迷惑的表情,便开始解释起来。 历朝历代,靠女人宠爱而发家的虽然会荣光一时。 可是,未必能够长久。 哪怕你的外孙成了下一任的帝王,你们家的富贵,也是属于站立在悬崖边的。 外戚那是最被清流所看不起的。 只要发生一丁点儿的丑闻,便会被清流群起而攻之。 谢老太爷也是混清流的,自然知道。 应该这么说吧,倘若谢家真成了外戚,或许在某些时候,还不如别人家呢。 很多外戚,本身是出自权贵世家。 人家怎么着都是有世交的。 那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毕竟,相互联姻,你想脱开关系,也是脱不了的那种。 可谢家就不一样了。 他们原本是清流世家。 在权贵圈那是没任何的根基。 你一旦成了外戚,先是不被清流圈容忍。 再来,人家权贵圈也不可能这么快接受你的。 除非你家的姑娘成了贵妃,又生了几个儿子啥的。 那么,人家看在你们家是潜力股,或者会向你靠拢。 可是,万一有一天,自己孙女失宠于皇太孙。 那么谢家就属于权贵圈和清流圈共同都会践踏的家族了。 谢老太爷也想明白了。 既然皇帝这么做的用意,他也想到了。 你想,自己的大姐对皇太孙有庇护和养育之恩吧? 自己对皇太孙也算有教导之恩吧? 怎么着皇太孙也是在谢家学堂学习过的。 自己的那些孙子,堂孙和皇太孙都是同学吧。 怎么着,和别人比,和皇太孙的关系也近几分,也更加亲切几分。 自家倘若好好发力,只要子弟们别行差踏错,好好的发展个十几二十年的。 也会成为朝中的参天大树,比方说什么谢半朝诸如此类的。 想要家族兴旺,还是要靠男人们。 靠女人的裙带关系,并不牢固。 谢老太爷一想明白,便把谢家未来几十年的规划都准备起来了。 “宁丫头,真嫁给定国公,也不错。 对了,柳氏,有些事儿,你懂得多些,和宁丫头多说说。 你是长嫂,对了,老二家的,你抽空呢,也多提点些。 宁丫头好,就是咱们家好。” 谢老太爷很是麻溜的指使儿媳和孙媳妇道。 “儿媳(孙媳)晓得。” 谢老太爷又交代了几句,几人才一起离开。 谢若宁其实一直挺不愿意见二伯母的。 其实大家都知道,二伯死了。 虽然是死在谢老太爷手里。 可是,像二伯母这么聪慧的人,从谢若曦对自己的态度,估计就能推算出,谁才是主谋。 说后悔吗? 说真,是挺后悔的。 但谢若宁并不是后悔出那主意。 而是后悔应该早一步把二伯的腿给打断。 倘若那时候他的腿断了,二伯就应该不会去皇子府,祖父也不会有事。 更加不会有后来挟持纪谢氏事件了。 毕竟,就二伯那怕疼的性子,哪里会在跌倒腿的情况下,还去挟恃人的。 所以,谢若宁看见二伯母,总感觉有点对不起她。 毕竟,谢老太爷和纪一帆那时候说死的是别人。 二伯父因为冲撞了曾经的皇子,被谢老太爷“囚禁”起来了。 其实谢家人呢,都知道,那个被囚禁的是冒牌货。 二伯母呢,其实是就是守活寡了。 几个堂弟呢,是失去了他们真正的父亲了。 “二伯母,倘若……倘若太……” 谢若宁张了张嘴,有些话,有些说不出口。 大家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可要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她是觉得,二伯母已经够难了。 再让二伯母老面对自己,估计二伯母会更加难受吧?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 要不得 “你呀,想太多了,我……我没事。” 二伯母拉着谢若宁走到了凉亭,才开口道。 “二伯母?” 谢若宁有些不明白。 对,二伯呢,确实不争气,也没用。 但是,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知道,倘若一个家里没有男人,哪怕一个女人再要强,家里也会比较困难。 毕竟,世人都喜欢欺负弱小。 虽然会有些人会同情寡妇孤儿的。 但这种,毕竟是少数。 更多的人,那是欺负起孤儿寡母来,压根不留手的。 现代都如此,更何况是古代了。 不说别的,几个堂弟将来的仕途,恐怖就会有些艰难了。 倘若真的二伯还在,怎么着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肯定会使把力。 “其实我没事的,不诳你。” 二伯母勉强笑了笑,拉着谢若宁的手道,“你放心,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问我。 我一定知无不言。 有些事,我懂。 在那种情况下,选择保全大家是对的。 我是个当母亲的,对,丈夫是重要,可我的儿子更加重要。” 谢若宁一听二伯母的话,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了。 对,她是失去了一个丈夫,堂弟们没了父亲。 可是,本来她的丈夫好像除了会花自己母亲的银子,花媳妇的银子,别的也干不了啥了? 哦,对,还有养外室,给她添堵。 可现在这个丈夫是因为自己没了。 自己因为对二伯母和堂弟们有愧疚。 所以,哪一天,倘若堂弟们成亲,或者仕途上需要帮忙,虽然不会像对谢若慎那样出力出银子。 但自己肯定是鼎立相助的。 二伯母了解了自己的个性,所以,为了儿子,她愿意原谅自己。 毕竟,倘若当时自己不那么做。 挟恃纪谢氏的事闹大,哪怕不上升到皇太孙的层面。 光是挟恃长辈这种事传了出去,谢家二房也是没脸的。 所以,谢若宁的做法,保全了整个谢家,也保全了她的儿子们的将来。 在古代,名声这东西太太太重要了。 从大局看,谢若宁的办法虽然使她真正的失去了丈夫,儿子们没了父亲。 可却也让他们获得了重生。 要不然,谢老太爷告自己的儿子一个忤逆,你说,让几个堂弟怎么办? 他们继续在谢家呢? 还是跟着二伯母出府居住? 在谢家也会尴尬。 至于出府居住,那将来也没啥前途了。 现在虽然走仕途能上升的空间有限。 可倘若运作得好,几人也机灵,到个四五品官致仕,还是没啥问题的。 “有二伯母的话,那宁儿也不和您客套了,到时候,有不懂不会的,铁定问你。 二伯母放心,将来堂弟们倘若有需要我帮得上忙的,要银子我出银子,要出力,我出力,绝对不推脱。” 谢若宁也知道二伯母求的是什么,自然是立即拍着胸口答道。 谢家上下有了共识,三天之后,纪一帆便在朝堂上向皇帝表示,想娶谢若宁为妻。 谁叫皇帝问他,想要什么乔迁之礼呢? 纪一帆自然是表示,他听到了这段时间京城的传言,觉得很对不起谢若宁。 他敢打包票,皇太孙和谢若宁是压根没什么的。 至于他和谢若宁,也是极度守礼之人。 你想啊,在皇宫里,还是红墙之中,还有太监宫女的,能干嘛? 其实他们二人,早在之前,就有长辈的口头约定了的。 据纪一帆透露,那个时候,纪谢氏就觉得他和皇太孙也到了一定的年纪,总不能一直不娶妻吧? 所以,那时候纪谢氏就有相看起来了。 皇太孙哪儿,纪谢氏是不好意思全权做主。 可他纪一帆这儿,纪谢氏还是可以做主的。 他呢,和谢若宁一直都不熟的,只知道,这位谢家六表妹,一直有帮“祖母”在抄佛经。 虽说都在谢家,但是是真的不熟,没怎么见过啊!! 毕竟,谢若宁抄佛经那是在小佛堂,在纪谢氏的后院。 他怎么可能去纪谢氏的后院呢? 但他和谢若宁的嫡亲兄长,谢若慎是真的很熟,主要是二人都好武。 他欣赏谢若慎的为人,脾气,所以两表兄的感情是真的不错。 基本属于称不离铊的这种状况。 后来是谢老太爷和纪谢氏提起来的,两姐弟便做主,希望“亲上加亲”。 在古代亲上加亲太常见了。 而且他和谢若慎感情不错,也佩服谢彦信的为人,也没反对。 在他看来,纪谢氏怎么会害他呢? 更何况,谢若宁还算是纪谢氏教导出来的。 那铁定是知书识礼的。 可哪知,刚要请媒人的时候,那边,西府的袁老太出了意外过世了。 要知道,那时候纪一帆还是姓纪的,所以,西府的袁老太则是他和皇太孙的舅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订亲的事,自然是延迟了。 再后来,就是京城突变,东府的谢老太过世了。 这种情况下,你说吧,叫他怎么提呢? 本来呢,他是打算等谢六出了孝期,到时候再请大媒的。 可现在,京城传出了这种绯闻,他自然是不允许的。 所以,他恳请皇上是不是先下旨赐婚。 他是觉得,纪谢氏对他有养育之恩,谢老太爷对他有教导之恩。 他和谢若慎一是同窗,二是好友。 虽然他和谢若宁是没有完全的订下的。 虽然他现在已经贵为定国公了。 倘若他不提这事吧,或许皇上会给他选门贵妻。 想来依谢家的门风,也不会来高攀。 更加不会提起此事 可他觉得做人不能忘本。 所以,他再三恳请皇上先订下他和谢六的婚事。 少得京城又再传出对谢六名声有碍的事。 纪一帆向皇帝要圣旨赐婚的事,可以说朝堂上的很多人都极为震惊。 要知道,纪一帆现在算是除了皇太孙之外,最好的黄金单身汉了。 现在,居然主动求娶那谢若宁? 明明,他可以不娶的,不是吗? 那这么说,谢若宁是要成为定国公夫人? 皇帝看了纪一帆的表现,是比较满意的。 特别是在看了自已孙子的面部表情之后,他总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纪一帆在说的时候,他一直有在关注自己的孙子。 从震惊,惊讶,茫然,黯然,再到接受。 说真,皇帝看了也心疼。 可是,有的时候,到了一定的位置,你必须得是孤家寡人。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爱情那是奢侈货,要不得,要不起,不能要。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爵位 皇帝虽然行动略有不便,不过,口齿还是很清楚的。 他见纪一帆提了此事,便表示,之前因为感谢纪谢氏对皇太孙的养育之恩时,他便和纪谢氏有谈过皇太孙的一些事。 做为一个祖父,关心孙子的大事,还是很正常的嘛。 谁叫皇后和太子妃都不在了呢? 群臣听了,纷纷表示,皇上辛苦了,是他们工作没有做到位,所以才会导致皇上还要身兼祖母,母亲之职。 然后,皇上又提了,纪谢氏在谈起皇太孙时,也谈到了纪一帆的事。 所以,纪一帆和谢若宁之间有婚约,他是知道的。 要知道,他可不仅是个好祖父,更是个好君王,臣子的终身幸福,怎么可以不过问一下呢? 倘若没有订下,那他也可以帮着挑选。 群臣们又继续跪下表示,有皇上这样关爱臣子的皇上,真的是他们三生有幸。 再接着,皇帝又表示,这段时间不是国事繁忙么,所以,他一时也忘记了。 怎么着,先有国,再有家不是? 先得把国家的一些脉络梳理清了,再来关心孙子,关心定国公的终身大事。 皇帝觉得,这样的顺序是没有错的。 先别说皇帝这样的顺序本来就是对的。 哪怕真错了,谁敢说啊? 不想活了吗? 想去陪那些皇子们关禁闭吗? 再接着皇帝又表示,对于京城有这种传言出来,他表示极度的愤慨。 想那纪谢氏原先也是宫里的教养姑姑出身。 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过她带出来的宫女有什么行差踏错的。 至于纪家和谢家更是肱骨之臣。 他自然是信得过纪谢氏教导出来的侄孙女,更加信得过谢家的家风。 对于有些人故意想抹黑皇太孙和定国公,想离间皇太孙和定国公之间的兄弟之情,他是极度气愤和震怒的。 因此,一方面他安抚纪一帆,表示这件事呢,他是铁定放心上了。 等谢若宁出了孝,就给二人指婚就完婚。 为了表示他对纪一帆的看重,他到时候会让陈妃给谢若宁添妆。 将来,二人的其中一子,也可封为子爵。 皇帝话音一落,纪一帆立即跪下表示万万不可。 哪怕朝堂上的众臣也跪了下来,觉得此事再商议。 要知道,本身公爵就是超品爵位了。 论理,那时候纪一帆继承爵位就应该降一等。 只不过,那时候纪一帆的生父是阵亡的。 确切的说,他父亲的阵亡是皇帝导致的。 原本老定国公就是不打算进攻的。 冬季向蛮夷进攻本来就是兵家大忌。 可皇帝却下了死命令,非得逼着他进攻。 然后老定国公不仅自己阵亡了,连长女婿也死在了战场上。 那时候老定国公还有一个嫡子的。 这个嫡子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一直养在京城。 从一开始,老定国公就是把长女婿当未来的接班人在培养的。 那时候找女婿,也不是找女儿喜不喜欢,是否适合女儿。 而是找能否抗得起将来定国公府的大旗的。 只可惜,翁婿俩一起阵亡了。 一开始呢,大家都是瞒着纪一帆的嫡兄。 可当老定国公的遗体运到京城之后,哪里还瞒得住。 丧事一办起来,纪一帆的嫡兄一惊一怒之下,便倒也了,没几天也跟着父亲去了。 也幸好,那时候老定国公在上战场前,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有意外的事。 他有三个女儿,一个嫡子,自己的生育能力应该是没问题的。 所以,那时候他在上战场前的几晚,临幸了几个通房丫头。 也是打算给自己留后的。 万一他真有个意外,就一嫡子,也怕嫡子支撑不起来。 毕竟嫡子的身体他也知道。 也把此事交待在给嫡妻的信里了。 特意嘱咐了嫡妻,倘若有人生了女儿,那么让嫡妻好好照顾一二。 到时候也就是一副嫁妆。 倘若有幸生的是儿子,还请嫡妻看护一二。 也算是求嫡妻的最后一件事了。 老定国公的几个通房丫头说来也巧,除了纪一帆的生母怀了身孕,别的通房丫头是没啥动静的。 老定国公呢,也是知道自己嫡妻的个性的。 要不然,这么多年来,也不会只有一个嫡子了。 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 毕竟,在古代,后继香火可是很重要的。 他特意吩咐了心腹,倘若通房怀孕了,那么,等她怀稳了,或者是生下孩子了,再带回京城。 皇帝因为愧对老定国公,所以,那时候是允许定国公的爵位不降等继承的。 一般情况下,都会降等继承。 比方说像候爵,一等候爵降为二等。 有些入不了皇帝眼的,从一等候爵降为三等候爵,甚至捋到伯爵的,都有可能。 皇帝那时候是想着,定国公的嫡子没了,那么,总得有人来继承他的爵位吧。 本来皇帝还想着找人协助定国公的嫡妻,去从宗族里找人选。 怎么着也得找个人家嫡妻可心的,将来好保证她的养老生活。 可哪里知道,定国公早有安排,已经有个通房怀孕了。 虽然还不知道男女,可皇帝也是大笔一挥表示,倘若生下的是儿子,那么爵位让他来继承。 而且为了表示对定国公一脉的看重,还表示,无论男女,都送进宫里来养育。 应该说,纪一帆那时候继承定国公的位置不降爵,也算是破列荣宠了。 现在皇帝说纪一帆以后生下的孩子,可以有一个单独的封为子爵,那是更加大的荣宠。 虽然公候伯子爵这么排下去,子爵是排末等。 可一般都是有功之人,才能封爵。 你给一个没出生的娃娃就封爵。 最要紧的是,还可以让纪一帆来指定,这让大家看来多么的荣宠和危险啊!! 纪一帆自然是意识到了。 倘若从正面的角度看,这自然是皇帝在奖励他和谢若宁。 毕竟,定国公的位置只有一个。 哪怕他的儿子继承,降为一等候爵,也只有一人能继承。 现在多了一个儿子能继承子爵。 虽然等级差距有些远,可也比没有好。 危险的是,荣宠越高,他成为孤臣的机会也就越大。 朝堂上就是如此。 以后,他只能紧紧地捆绑在皇太孙的身边,做个孤臣,做个纯臣。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章 不进宫 朝堂上发生的一切,自然很快就传到了谢老太爷这儿。 别看他不上朝,在守制,但他耳目还是众多的。 谢老太爷虽然高兴,但又有点发愁。 谢家的家底不够厚啊。 你想,一开始的时候,他想孙女进宫里。 侧妃的嫁妆嘛,肯定要少点。 更何况,他是清流,倘若给孙女的陪嫁多,那岂不是代表他很会伸爪子? 皇太孙纳侧妃,可也算是大事,很多人看着的。 他在清流圈人缘虽然不错。 但是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 到时候因为孙女的嫁妆被人弹劾,那就不好了。 所以,那时候他就有想过,他送二十本孤本给孙女当添妆。 至于别的,就看儿子和孙女自己了。 反正孙女有和皇太孙,和镇南王世子妃合伙做生意,这也是满京城都知道了的。 谢家分家,那也是早就上了族谱的。 所以,谢老太爷原先是压根不担心的。 在他看来,陪嫁先少点,过得去就成。 反正将来可以暗暗给孙女银子的。 可现在,倘若要嫁给国公,那就不一样了。 倘若是皇太孙的侧妃,那么,你的陪嫁肯定是不能多过太孙妃。 要不然,就是公然打太孙妃脸了。 能被皇上挑出来成为太孙妃的,人家的娘家底气肯定不容小看的。 家里人肯定有一部分人是朝中的中流砥柱。 这也是为了巩固皇太孙的政权。 可孙女现在嫁的是国公,是正室嫡妻。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或者说按照皇帝对定国公的荣宠,说不准皇帝给皇太孙挑太孙妃,太孙侧妃的时候,也会给定国公挑个侧室? 那么到时候,自己给孙女的嫁妆怎么安排? 倘若那侧室进门,陪嫁得少,还好。 倘若陪嫁得多,那自己这边如何自处? 多些吧,谢家还真没这家底。 陪得少吧,打脸的便是谢家。 所以,谢老太爷不由得愁了起来。 虽然定国公所谓的侧室,压根还没影儿。 相比较谢老太爷,谢家长房二房那些有女儿的人,就想得多了些。 之前有听“高人”分析过,皇太孙为了“报答”纪谢氏的养育之恩,谢家的教育之恩,会纳一个谢家的姑娘。 这点,哪怕是谢老太爷也不反对的。 要不然,前些日子,谢老太爷老关注孙女们的功课干嘛? 现在,最有竞争力的谢若宁被皇帝指婚给纪一帆了。 虽然正式的指婚圣旨还没下。 可是帮忙,现在大家都知道,皇帝表示要指婚的。 哪怕在没指婚前,他先挂了。 皇太孙上位,做为一个孝孙,肯定也会完美的完成祖父的“遗愿”吧? 再说了,哪怕没有圣旨,不是还有大家长们的口头约定吗? 纪一帆那么孝顺的人,会违背? 倘若要违背,那么之前他不用和皇帝提不就成了? 难道谢家还敢上门去讨要说法吗? 所以,纪一帆肯定是娶定谢若宁了。 没了谢若宁,那么,就在她们这些人之中挑送进宫的人喽? 于是乎,东府也好,西府也好,有适婚女儿的母亲们,开始忙碌起来了。 虽然两府都在孝期。 可是,美容护肤美颜的东西,可不是光靠一天就能成功的。 虽说孝期的时候不能裁剪新衣。 可是,只要处理得好,偷偷的不就行了? 哪个当母亲的女红会不行啊? 哪个当母亲的,手里头会屯点好的布料啊? 至于在上课的时候,谢若宁也发现,自己的人缘关系好了起来了。 细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如此。 她倒是不反对任何一个堂姐妹进宫当娘娘。 这样,将来她也算是宫中有人的人。 将来,还可以两堂姐妹一起合伙做点小生意。 比方说,之前和谢若曦的“步步高”靴子生意啥的。 你别看只是小本经营。 倘若开得好,生意未必会差。 你想京城有多少人口? 又有多少的官吏? 做这个生意,还是有一定市场的。 更何况,倘若堂姐妹进了宫,那不是更加符合这“步步高”的含意? 可哪里知道谢若宁却收到谢老太爷的指令,让她进宫和纪谢氏表示,皇太孙的后院,包括以后的后宫,不想有谢家的女人…… 谢若宁一听这个消息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 以为谢老太爷想的是,让自己去要求,无论如何,必须得给谢家一个名额。 毕竟,努力争取一个名额,那才符合平时谢老太爷的为人不是? 可哪知,谢老太爷明确表示,谢家退出。 因为谢家以后要当纯臣!! 一方面是之前的事受了刺激。 另一方面,之前年长的皇子不是全部牵涉进了京城突变事件么? 皇子的妻族,包括侧妃的那些人家,甚至皇子的母族,基本也是牵涉进去了。 罢官,那算是轻的。 当家人杀头,没有牵连全家或者全族的,也算是轻的。 太多的家族,一夜之间,投入大牢,只等判决。 谢老太爷一直在旁观,觉得,这个风险太大了。 成功,自然是好。 可皇位毕竟只有一个。 倘若输了,那就是赔上全家,甚至全族人的命了。 这就划不来了。 还不如当纯臣。 哪怕偶有失利,可还有翻身的机会。 也不会牵连到全家或者全族。 谢老太爷交代了,在这种情况下,谢若宁对于堂姐妹的热情,其实是很为难的。 说真,自从她上谢家的学堂来,堂姐妹们没一个喜欢她的。 她长得漂亮是一点,以前的谢若宁得罪人多,称呼人少是又是一点。 除了自家亲姐和谢若曦,更加没人主动来找她聊天。 她也知道,那些人是带有目的性的。 可成年人嘛,有些事也是理解的。 更何况,倘若没有谢老太爷和她说过的话,她也不想得罪任何一位堂姐妹。 毕竟,其中会有一位,将来能麻雀变凤凰。 可现在…… 老实告诉她们吧,一来是坏了谢老太爷的计划。 二来,万一别人家误会怎么办? 这后宅的有些人会想得比较多。 她们会以为是自己捣的鬼。 或者说是自己搞的破坏。 倘若不告诉她们吧,那么,将来哪一天,这事儿大家伙都知道了,那些堂姐妹会怎么看她? 她要怎么和那些人相处啊?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 请个大夫 谢若宁这边还没想好如何和堂姐妹们相处,那边谨嫂子来告诉她,好像谢若曦有些不对头。 一开始,谢若宁以为谨嫂子说的不对头,是谢若曦想出啥法子要来对付她。 本来她是想倘若谢若曦真想打她一顿出出气也好的。 只要她能消气。 她的父亲也算是因为她出的主意没的。 根子虽然不在自己身上,可难道让她去怪谢老太爷吗? 可哪里知道,谨嫂子说的不对头,是谢若曦精神有些不对头。 有些是钟姐夫和谢若谨说的。 有些则是之前姑嫂之间往来的时候,谨嫂子自己查觉出来的。 她那时候以为谢若曦是因为受到她父亲被祖父杀害,担惊受怕,心里有些阴影。 说真,那时候听说公公被太公公杀了,她也是在发抖害怕的。 特别是,MS那主意还是堂小姑子出的,她感觉更加害怕。 谢府那真的是藏龙卧虎,别说太公公那么斯斯文文的一个人能动手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还是说杀就杀,几刀捅下去的。 哪怕是谢若宁这个娇滴滴的姑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那种把整个谢府捞出来撇清的办法,她也是没看不出来啊。 也幸好她嫁来的时候,三房的地位已经升起来了。 她也没机会欺负人家。 倘若是以前,听人说,三房常被欺负的。 她有的时候感觉,长房现在落魄成如此,会不会是当年欺负三房过狠啊…… 哪怕如此,她也是做了几晚恶梦的。 白日里定惊茶灌得一碗接一碗。 本来她就是弱女子,她觉得很正常。 所以,谢若曦那时候神情不对头,她也没往心里去。 她算一个外人,没有血缘关系的,都在害怕将来要如何在府里自处。 你想,她要如何面对谢老太爷? 要如何面对谢若宁? 说真,这门学问是真的很大的。 远不得,近不得,神色和神态,语气和笑容,她都觉得要掌握得好。 她是真怕到时候谢若宁找人“处理“了她…… 她甚至相信,倘若真是谢若宁处理,是半点痕迹都不会流露的。 谢老太爷呢,肯定也是站谢若宁那边的。 那么,谢若曦和自己的堂姐妹相处了十几年,和自己的父亲又这么多年,确实也需要时间去调试过来。 她见了,也就劝慰谢若曦,一没往心里去,二没和自己的男人说。 她男人别看和谢若曦是嫡亲的兄妹,可平日里互动得并不多。 哪知,就这么出了事。 据钟姐夫来和谢若谨说,谢若曦回府之后,一开始还好的。 但到了晚上,就会自己一个人咯咯咯的笑。 之所以一开始他没发觉,主要是之前他们夫妻俩不是在庄子上因为投票的事情冷战么。 在庄子上没办法,毕竟,夫妻俩也要脸面,总不好意思特意和谢若宁他们说,他们冷战了,吵架了,要分房吧? 可回府了那就不一样了。 钟姐夫虽然成亲后是主动疏远了那些通房。 可成亲前,他也是有通房的。 哪怕没有,再收用几个又如何? 回了府之后,他就和妻子分房睡了。 一开始的时候,钟家的人也没在意。 这不是谢若曦要守孝么。 钟姐夫是个男人,去自己的书房睡,也正常。 大家都是过来人,懂的。 相反,倘若钟姐夫在嫡妻哪儿睡,倘若嫡妻又怀上,那就丢了钟家和谢家的脸面了。 所以,无论是钟姐夫和钟家人都没发现。 首先发现的是钟姐夫的其中一个通房。 主要是她白天的时候发现谢若曦怪怪的。 谢若曦神情不对,眼神不对,还会喃喃自语。 她便把此事告诉了钟姐夫。 一开始钟姐夫也没往心里去。 他以为是嫡妻耍的小花招,小花枪。 以前也有听朋友或者堂兄弟,表兄弟们提过,有的时候,夫妻闹不和,女人喜欢来这一招。 什么摔了啊,生病了啊,就是要让你们男人过去安慰一下。 安慰安慰么,就亲热了起来,夫妻也就不存在不和这一说了。 他思来想去的,觉得先晾嫡妻几天吧,他也没过去。 后来是他的母亲提了,他一过去才发现,好像嫡妻的精神头确实不对。 二人虽然成亲没多久,感情基础不深。 可到底也有几个月的感情。 最要紧的是谢府现在和皇家的联系可比以前深多了。 这门亲戚不能断。 先别说妻子只是精神头有些不好。 哪怕是真疯了,他也得供起来。 真到了万不得矣,真能确定妻子是疯了。 那么,让通房生一个,到时候,抱到嫡妻名下充作嫡子养。 反正这种事,在别的大家庭里,也时有发生。 钟姐夫并不放在心上。 当然了,倘若嫡妻能治好,自然是最好的。 他一边请大夫,一边则通知了自己的大舅子。 要说谢若谨呢,也是真没把这个妹妹放心上。 听过就算,也没往心里去,更加没和自己的妻子提。 一直到钟姐夫来了谢府“求助”,谨嫂子才知道。 “宁妹妹,你看……” 现在也知道谢若宁将来的丈夫是谁了,谨嫂子俨然有些以谢若宁为主的样子。 “要不,麻烦祖父去太医院请个御医给瞧瞧?” 谢若宁提议道。 以前谢家老太爷和谢老太病了,谢家也是请御医的。 这年头以谢家的条件,御医还是请得动的,只不过级别不是很高就是了。 “万万不可。” 谨嫂子见谢若宁提出这点,立即反对道。 “为啥?嫂子嫌御医的医术不好吗? 虽说有一部分的御医确实差了些,不过,这方面的,还是找御医靠谱些吧? 他们的基础功是扎实的。” 谢若宁倒不是不相信外面的大夫。 怎么说呢,京城的很多大夫医术也很不错。 但她也发现一点,京城的一些大夫,相对骨折,跌打,哪怕生产方面的,比较内行。 但对于有些精细些的,比方说要富养的那种,他们就不行了。 主要是他们碰到得多,经验自然丰富。 在谢若宁看来,谢若曦的病有些类似抑郁症。 属于那种要有人关心,有人爱护的病。 俗称富贵病。 你说吧,一般的老百姓想的是如何吃饱穿暖,给自己的媳妇多扯一块布。 多攒点银子给儿子娶媳妇,嫁女儿。 谁有那个心思和时间去感伤春秋啊? 而治抑郁症方面,则是御医比较内行。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唯太阳和人心不能直视 “宁妹妹,我的意思是,倘若真要请大夫,咱们私下的,偷偷的请。” 谨嫂子小声建议道。 谢若宁一听,糊涂了,这生病还要讳疾忌医的? 不过,清流和贵族之家,很多弯弯绕绕的她也不懂。 之前呢,谢老太爷已经给了她一张图谱,让她记熟,好方便将来好运作。 但谢老太爷给的,只是外宅,男方的那些。 谢若宁是想着,等以后和纪一帆成亲了,倘若纪一帆去边关,那么,自己坐镇京城,这种图谱还真的需要的。 虽说应酬方面自己不懂,但搞清楚人家那些脉络,不送错礼物诸如此类的,自己还是必须的。 内宅女子的那些,还要靠二伯母和堂嫂柳氏提点了。 她们虽然说了些,但也表示,她们知道的,也是片面的。 谢若宁呢,也知道,毕竟每个人知道得有限,并不是人家不说。 像现在这样谨嫂子这样的,或许会有不一样的观点和见解呢? 因此便道,“嫂子,你也知道,我有些事儿,不懂,要不,您和我说说?” “她的病情不能被传出去,要不然,将来影响不好。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谢家的姑娘们。 不是听说你认识那个神医么,医术特别高超。 能不能把他请来给诊治一下。 咱们能先找个借口,就说让他来帮你调理身体的。 我让相公也和妹夫说下,把曦妹妹接过来住几日。 到时候,再让神医上门,你看如何?” 谨嫂子出主意道。 “这……我恐怕请不动那位神医吧。” 谨嫂子的解释,谢若宁有些懂,有些不懂。 她不明白,为啥不能请御医,而要请外面的? 但是又想请那位神医? 虽然叫他神医,但也真的不是啥病都能治的。 他神医的名号,有一半是虚的。 虽然医术功底呢是扎实的。 但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更何况,这神医那是皇太孙的人…… 只不过,这点是不能和谨嫂子谈的。 谨嫂子见谢若宁是真的不懂,便开始说起她的理由来。 在谨嫂子看来,谢若曦有可能是疯了,或者是魔障了。 这种病呢危险性不大,但伤害性比较大。 特别是对同姓的族人。 一般有这种事儿,都会瞒着,然后把病人偷偷的送到乡下去医治。 能医好,最好。 不能医好,也不能叫外人瞧了去。 要不然,整族人,整个姓氏的,都会拖累的。 像现在别看宫里是认可了纪一帆和谢若宁的婚事。 可万一呢? 倘若谢若曦的事暴了出去。 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散播谣言。 国公的正室嫡妻啊!! 多少人想嫁的!! 四五十岁的老国公,都有十四五的青春少艾愿意嫁。 更何况是纪一帆这样青春年少,和皇太孙有过命交情的人了。 这么一来,首当其冲影响的是谢若宁的婚事,接下去,谢家别的姑娘的行情,又会掉到水平线以下了。 本来谢若宁嫁给了纪一帆,哪怕谢家的姑娘们未必能捞到明面上的好处。 但实际上的,暗地里的,却也有不少。 首先便是谢家子弟的婚嫁方面,就能提高一个档次都不止。 世人都势利。 做媒的时候,媒人说这姑娘(公子)的堂姐是定国公夫人,立即能甩一般人八条街都不止。 但是,倘若爆出谢若曦发疯,精神有问题的消息。 那么别说谢若宁了,哪怕是谢家别的子弟的婚嫁方面,也会受影响。 “要么我们找找口风紧的外人? 那位神医肯定是不行的,一来是请不动。 二来,他一过来,世子妃肯定知道。 你也知道养生馆哪里离得了他。 像秋霜出来,还有替代的。 谁能替代得了他啊。 先别说神医这方面的病不会治。 哪怕能治,也不能叫他不是? 牵一发动全身啊。 嫂子,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谢若宁一提,谨嫂子立即点了点头道,“幸好六妹妹提醒,是我鲁莽了。 那可如何是好? 曦儿的病也不能拖。” “要不和姐夫去说下,让他陪着曦姐姐回娘家来住些日子? 到时候多陪陪曦姐姐,这个病,有亲人在身边陪伴着,总会没有人陪着强吧?” 谢若宁虽然不了解她到底是哪方面的。 但感觉应该是抑郁症吧? 毕竟,庄子上的时候,就有些苗头了。 自己有听人说过,这个病,必须得有亲人陪着。 那么娘家人再加上她的丈夫,应该是可以的吧? “哎,我们现在的情况,哪里能让他们回来住的? 闭门谢客不是?” 谨嫂子反对道。 谢若宁有些无奈了,那自己提出的这个反对,那个也反对。 那么,你想怎么做呢? 真当自己有她这么闲吗? 谨嫂子见谢若宁的脸色沉了下来便道,“宁妹妹,她现在是真不方便回来。 万一出个啥事,到时候,钟家把责任全部推我们身上。 到时候,要我们谢家赔个媳妇怎么办?” 谢若宁听了,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没这么无耻吧? 赔媳妇?怎么赔? 给银子?还是保媒拉线啊? 脸呢?” 谨嫂子叹了口气道,“六妹妹,人心险恶啊。 你想,倘若曦儿回来,出了事,到时候,总得想办法解决吧?” 见谢若宁点了点头,谨嫂子继续道,“人家来要说法了。 无论怎么在理,人是在我们这儿出事的,我们肯定得给个说法。 你想想之前的婉妹妹的事。 我们谢家是做不了对方的那种事。 那么,姐死妹替,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曦儿是东府二房的嫡女。 你说,咱们东府,还有嫡女吗? 西府的嫡女肯吗? 钟家自然是不可能接受庶女的。 那么到时候,又是一场口舌仗。” “我之前看钟姐夫为人,还挺不错啊,对曦姐姐也挺好的。 不能这么无耻吧?” 谢若宁突然感觉有点脑门疼了。 虽然她是用反问的,但是,人世间,唯太阳和人心不能直视。 你说要她来保证钟姐夫的为人。 她也保证不了,认识的时间也不少。 “如果你嫁给了定国公,曦妹妹又在府里出了事。 你想,钟家肯断了这门亲戚? 你钟姐夫肯,人家爹娘也不肯啊!!” “那还不简单,别让曦姐姐出事不就行了。” 谢若宁觉得,谨嫂子说得在理。 但只要谢若曦不出事,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吗? “哎呀,六妹妹,你怎么这么天真呢?万一……”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三章 靠山 “万一什么?” 谢若宁见谨嫂子神色焦急,便皱了皱眉问道。 “你就不怕人家设计害了曦儿?” 谨嫂子低头轻声在谢若宁的耳边说道。 “这不能吧,怎么着,也做了几个月的夫妻。 难道他们不怕我们查出来? 我们谢家也不是吃素的啊!!” 谢若宁听了,真的是大吃一惊。 虽然她是不聪明,对于京城清流也发了,权贵也好的些弯弯绕绕不清楚。 不过,也听出谨嫂子的言下之意了。 那就是,万一把谢若曦接回来,钟家见谢若曦也治不好。 到时候孤注一掷,找个谢家的下人,或者是外人,在谢府把谢若曦给处理了。 然后栽赃到谢家任何一位主子的头上。 谢家为了息事宁人也好,为了掩盖丑闻也好,只能嫁一个姑娘过去。 到时候,钟谢两家还是姻亲,只不过,倒霉的是谢若曦罢了。 “查?怎么查?有证据吗? 咱们禁得起闹吗? 你要知道,真闹了,两家面子上都是挂不住的。 虽然我嫁进来没多长时间,曦儿也就嫁人了。 我们姑嫂之间相处的时间也不长。 但是,她到底是谨哥儿的同胞妹妹。 六妹妹,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害她的。” 谨嫂子握着谢若宁的手,很是真诚的说道。 “我信你,嫂子,除了神医,你还有什么可信的人吗? 要不,咱先打听打听? 另外,找个信得过的嬷嬷去钟家照顾一下曦姐姐?” 谢若宁点了点头,出主意道。 “对了,谨嫂子要不帮忙找找,祖母院里我记得有几个老成的嬷嬷的。 哪儿的嬷嬷一来和曦姐姐也熟悉些。 二来她们也有一定的阅历,想来不会让曦姐姐吃亏。” 谢若宁出着主意道。 谢若曦是在谢老太院子长大的。 那么和谢老太院子里的嬷嬷感情应该会有些。 怎么着也比她们另派其他人要好些。 而且谢老太过世之后,有些人是发卖了。 可有好些人都闲着呢。 虽说因为之前京城突变,有好些奴才全部出逃了。 可真要挑挑,还是挑得出来的。 “行,那嬷嬷我来挑,大夫的事,六妹妹就靠你了。” 谨嫂子一口答应了下来。 对于大夫,谢若宁是不懂的。 自从她穿越来了古代后,别看老是“生病”。 可实际上,全是配合演戏。 所以,她就犯了难了。 她对大夫们的行情也好,擅长方面也好,不了解啊。 本身谢府是有驻府大夫的。 可这些大夫,看头疼脑热行,别的就很一般了。 至于京城里的那些大夫,自己知道得最多的,也是以前秋霜他们会提的那种价格便宜又实惠的“行医”。 倘若是别的事,还真的可以去问下世子妃,探讨一二。 可是,这种事,怎么说? 很快的,到了谢若宁和纪一帆约定的日子。 二人互相交换了自己的清单,纪一帆正打算走,便被谢若宁拉住了。 “怎么了?” 不会是真爱上自己了吧? 纪一帆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 这段时间,无论宫中宫外,有不少的女子向他传送“秋天的菠菜”的。 女子嘛,哪怕以前再清高,要嫁人了,都是以夫为尊的。 想来谢若宁也不例外吧。 虽然他是万般看不上的。 只不过想到将来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便停下了脚步。 “我和你说个事,我怕我万一这儿处理不好,会影响咱俩的婚事。” 谢若宁很是老实的说道。 纪一帆一听,乐了。 这理由找得新鲜。 也真是难为她了,为了留下自己和自己多说会儿话,找出这种借口来。 这婚事可是当今圣上亲自答应了的。 哪怕皇太孙上位了。 只要他是要当个好皇帝的,也不会违背。 除非真的是不能没有谢若宁,爱她爱到骨子里了。 要不然,谢若宁是当定自己媳妇了。 纪一帆觉得,这谢若宁吧,还真的是不会找借口。 总是将来的妻子,一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难得她肯先低头,因此便道, “说吧,有啥事为难,或许我可以帮着解决。” 谢若宁见状,便把谢若曦的事情说了一遍。 昨儿个她还特地上钟家去瞧过谢若曦,发现谢若曦的情况其实是比钟姐夫说得要严重多了。 “谨嫂子说了,万一曦姐姐的事传了出去,会影响到咱俩的事。 也会影响到谢家的姑娘们。 御医嘛也不敢找,外面的大夫也不知道找谁。 你看,能不能你帮忙找个靠谱的。 这方面,人面是你广些,路子是你多些。” 谢若宁好声好气的商量道。 “那是钟家妇,真出了事,和你们谢家有什么关系的? 那也是你们见识短。 换了是个骨头硬点的。 我们的姑娘在谢家那可是好好的,大家伙都是看见的。 怎么嫁进你们钟家没几日,就成这样子了?” 纪一帆也是认识谢若曦的,打过几次交道。 虽说不熟,可是,也知道人家个性。 在他看来,谢若宁也真是够没用的。 平时不是很会说狠话,做狠事的吗? 所以,这家伙其实就是个窝里横的? “你说的,我都懂,但这不是扯皮条了嘛。 而且时间越长,越影响姑娘们的闺誉。” 谢若宁皱了皱眉头说道。 纪一帆听了很是无语,双手抱胸说道,“影响闺誉? 那么倘若这事儿真闹大了,或者说,按你那个堂嫂子说的。 倘若真的是钟家出手杀了谢若曦,无论你们能否提供切实的证据。 也不用啥人证和物证。 只要有这个风传出去。 你觉得,好点的人家,心疼闺女的人家,敢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不怕落到谢若曦这样的下场? 人家也会掂量掂量他们的靠山有没有谢若曦硬。 哪怕人家的父母肯,那姑娘肯? 她不怕死? 刚才我不是说了,这种事闹大了,对谁都不有好处。 咱家好好的姑娘,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家谢若曦认识的人,也不在少数吧? 虽然不像谢若婉那样喜欢招蜂引蝶的,可也是个落落大方,性子爽俐的大家闺秀吧? 那么,问题来了。 怎么嫁进钟家就这样了? 是谢家的关系? 还是人家钟家的关系? 不是我说你们姑嫂,会不会想太多了? 我就这么告诉你,放心大胆的把谢若曦接回来医治。 你那个姐夫,还巴不得你开口呢。”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陪嫁个姑祖母 “为什么啊?” 谢若宁觉得吧,倘若是做生意,她是懂。 但有些事儿吧,她是真不懂。 “现在你们谢家,能走得最远的是谁? 能走得最高的是谁?” 纪一帆笑了笑反问道。 这傻丫头,不会借自己的势吗? 笨死了!! “应该是我哥吧,怎么着和皇太孙也是早相熟的,而且也算有功吧。 这出了孝,安排一个好位置应该有的吧? 哦对了,你可得帮着我哥安排安排。 万一皇太孙事儿太忙,忘记了呢? 你可得帮着提一提。” 纪一帆不提醒,谢若宁差点忘记了。 纪一帆听了,摇摇头。 谢若宁见他好像不乐意,便不高兴了,“虽说咱俩是没办法才在一起的。 不过,我哥可是真把你当兄弟的。 你总不能拉下他吧? 而且也不说让你安排。 就是麻烦你到时候和皇太孙提那么一下。 怎么着也是你未来的大舅子不是? 嫡亲的那种,不掺一丝水份的。” 谢若宁说道。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哥最多,也就只能官居一品吧?” 纪一帆见谢若宁呆呆的点了点头,然后才道, “你不知道国公是超一品吗? 是可以世袭罔顾的吗?” “我知道啊。” 谢若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自己还知道候爵也是!! 只不过,要降一级,或者几级,全看皇帝高兴!! 咦,等等,那自己将会是国公夫人,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嫁了,就是超一品夫人? 纪一帆在心里叹了口气,见谢若宁眼神越来越亮才道,“现在知道了吧? 我觉得,有些事,你还得找人提点一二。 要不然,将来……” 原本以为谢若宁会跳起来,谁叫谢若宁一惯是如此的呢? 要不然,自己哪里喜欢怼她。 不是觉得怼她挺乐呵的么。 谁叫某些人一惯会装病,没事有事老说她是个病人,是妹妹,得让着她? 帮忙,谁欠你的啊,谁惯你的臭脾气。 所以,纪一帆就喜欢挑谢若宁的刺。 看着她一跳三尺高,气得炸毛的样子,他觉得开心又好玩。 哪知,她却点头表示认可。 还出主意道,“你说倘若让姑祖母来教导我,如何? 我姑祖母养身体养得如何了啊? 要不要把她接回来啊? 到时候,我嫁过来了,让她也去定国公府住。 一来,也可以提点我一二。 二来,她当年照顾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得报恩不是? 得负责养老不是? 做人要知道感恩啊!!” 谢若宁提醒道。 纪一帆听了,心道,刚刚还挺温和的呢,现在,马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你说你说话也不婉转点。 把你姑祖母接来,真是为了自己? 还不是为了谢若宁自己? “你觉得,皇太孙想尽孝心,我能和他抢?” 纪一帆觉得,这谢若宁实在是太不聪明了。 这当皇帝的最喜欢说自己是仁君。 拿纪谢氏来说,皇太孙想孝顺她呢,还真的是真的。、 你想哪天皇帝走了,皇太孙有的时候,想说句体已话的人都没有。 哪怕将来有皇后,那也是不一样的。 可纪谢氏就不同了。 纪谢氏不仅是皇太孙真心拿来孝顺,还有拿来当摆设的工具人。 也是将来在宫中,唯一可以说真话心,体已话的。 最重要的是,纪谢氏又不像某人,啥也不懂的。 人家是真的可以帮着出主意,或者说指一条明路的。 哪怕不是明路,至少不会是条黑路。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皇太孙怎么可能放纪谢氏回来的? 谢若宁听了便道,“说真,姑祖母在宫里吧,无论对谢家来说,还是纪家来说,我也知道,都是好事。 但是,有的时候,便是棒杀了。 特别是当咱们自己的实力都不行的时候。 我就怕一些表哥堂哥们飘了。 到时候,影响了皇太孙的姑祖母的感情。 而且姑祖母其实在宫里也是很难的,你想过没有。 姑祖母是教养姑姑,教养嬷嬷出身。 被皇太孙抬到一个太高的位置,对她来说未必也是件好事。 更何况,年纪大的人,其实更加喜欢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的。 你要不和皇太孙提一提? 你想,万一纪家和谢家出了不孝子孙呢? 到时候,皇太孙是治罪呢? 还是不治罪? 姑祖母倘若不在宫中,那就好办多了。 一方面,也没坏人来拐带他们了。 另一方面,他们也会知道分寸了。 三来,在姑祖母眼皮子底下,最多犯点小错。 大错肯定不会犯。 一些小错,不用惊动到皇太孙,咱们也摆得平。” 谢若宁劝说道。 纪一帆打量了谢若宁一眼,心道,她为了自己将来不出错,还真的是…… 也不想想,纪家的那些人,哪个和他们不熟啊。 怎么着也是叫着哥哥弟弟好多年的!! 该把那些人放到哪个位置,别说皇太孙,他都知道。 又不是件什么难的事儿。 “怎么了?我说错了?还是我脸上有啥?” 谢若宁被纪一帆打量得心里有些发毛。 “我就觉得吧,别人嫁人是陪嫁十里红妆。 我将来的媳妇倒是个清新脱俗的。 陪嫁是姑祖母,不错不错。” 纪一帆笑着打趣道。 如果纪谢氏能出宫,纪一帆倒是真不介意让她来定国公府的。 一方面,也能帮衬着自己的傻媳妇点。 另一方面就如谢若宁说的,当年纪谢氏给予他们庇护,教导他们道理,带着他们成长。 现在就让他来负责养老。 只不过,皇太孙肯不肯放人了。 但他相信,谢若宁倘若拿定了主意,要把纪谢氏搞出来,一定会成功的。 就她忽悠人的本事,他还是信得过的。 “你哥的事儿,你别瞎操心。 皇上应该会有安排。 你倘若进宫了,也别提。 就当和你姑祖母,还和皇太孙瞎聊聊。 谢家男人的前程,你一个字都别提。 有些事,别说是你,哪怕是你姑祖母,都不应该管的,懂不?” 纪一帆提点谢若宁道。 “好!!” 谢若宁一听,便明白纪一帆的意思了。 本来她就不急。 之所以刚才提,也是怕皇太孙忘记。 而且也得将来皇太孙上位再说。 现在,有啥好提的? 提了也没用!! 自家还在守孝不是? 到了第三天,钟姐夫便带着谢若曦回了谢家。 正文卷 百第二百九十五章 天使 谢若曦回娘家的那天,谢若宁没有去迎接。 倒不是她耍大牌。 而是早一天,宫中来了天使。 纪一帆把谢若宁的一些状况和纪谢氏说了。 纪谢氏哪里会不知道自家侄孙女情况的。 谢若宁在规矩方面只不过是让人挑不了错。 也只是挑不了错罢了。 倘若有人想鸡蛋里挑骨头,还是可以挑的。 你只要多找她说说话,就可以知道,她在应答方面不行了。 只不过,之前没人挑她刺罢了。 可将来就不同了。 纪一帆的政敌。 还有一些谢家的敌人。 至于京城权贵的往来,清流之间的往来,谢若宁是压根不知道。 纪谢氏哪里会想到纪一帆会和谢若宁在一起的。 以前也没指导教导过。 那时候谢若宁在帮皇太孙办事,确实忙,也确实交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给皇太孙。 为了皇太孙的大业,她也没说什么。 可现在,二人在孝期过了就要成亲的。 万一谢若宁出个啥岔子。 不仅会牵连纪一帆,谢府也会牵连上。 她是真不放心。 和皇太孙说想回府教导侄孙女一二呢。 皇太孙不答应。 开玩笑,纪谢氏走了,以后怎么树立仁君? 还有啥借口让谢若宁进宫的。 现在他的皇祖父把谢若宁许配给了纪一帆,他也心死了。 倒不是说她真喜欢上谢若宁了。 怎么说呢,有的时候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会怀念一些以前的生活点滴。 不是说他还想过以前的生活,真的只是怀念以前的点滴罢了。 特别是现在每个人和皇太孙说话的语气态度都不一样了。 那叫一个规矩,刻板。 看多了,自然是会嫌烦的。 再好的东西,你多了也不高兴。 也就谢若宁偶尔会有些以前一样的说话态度出来。 皇太孙自然是比较开心了。 他会觉得,唔,还是宁表妹这样好,用真性情对自己。 可倘若谢若宁一直用她的“真性情”吧,估计第一个想杀了她的,就是皇太孙。 因此皇太孙便让纪谢氏在宫里找靠谱的嬷嬷,去谢府教导谢若宁的一些事。 纪谢氏也知道谢若宁的脾气。 因此,帮着找的是一个相对宽厚,脾气温和的关嬷嬷。 脾气再温和,人家也是宫里出来的。 因此,一到谢府就给谢若宁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和教导课程。 关嬷嬷呢,也是有听闻过谢若宁的一些事。 她也知道,养生馆也好,福运来也好,都是世子妃皇太孙有莫大的关系。 她自然知道,维护好和世子妃,皇太孙的关系,也是未来定国公夫人的其中一个课程。 京城哪个当家夫人不做点生意的? 因此,和谢若宁也算是商量出了一定的时间。 谢若宁会有一定的时间来打理自己的生意,还有盘账。 但是更多的时间,则留给了关嬷嬷。 一开始的时候,谢老太爷表示,是不是可以请关嬷嬷一起把谢家另外的姑娘教导了。 谢老太爷的想法是,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而且竞争的同学多了,说不定孙女有压迫感,会努力学习了。 对于孙女以前在课堂上的学习成绩和态度,谢老太爷也是有听说,也有亲眼所见。 在谢老太爷看来,孙女完全就是不够努力。 倘若稍稍努力一点,长点心一点,肯定是秒杀所有人。 他呢也知道,这样关嬷嬷会比较辛苦。 但是,他会付一定的学费,包关嬷嬷满意。 可关嬷嬷却拒绝了。 第一,皇太孙只是让她来教导谢若宁,她给自己多加差事干嘛? 第二,谢老太爷是不是有点拎清? 别说谢若宁还没有正式嫁给定国公。 哪怕真嫁了,像谢老太爷,也命令不了她吧? 谢家另外姑娘的规矩关自己什么事? 她这样宫里出来的,会看得上一丁点的银子? 办好皇太孙的差事,那才是最紧要的。 最重要的是,临行前,纪谢氏是有和关嬷嬷提过这个侄孙女的。 关嬷嬷虽然也是宫中的老嬷嬷了,但其实也很怕某一种人。 那就是,人家能把所有的规矩教导全部学会,在你面前还完成得很好。 但学成之后,人家愣是不用…… 而恰恰,纪谢氏表示,谢若宁或许就是这种人。 倒不是说她故意不用。 只不过,没有深入到骨子里。 关嬷嬷从宫中出来时,听起纪谢氏的提点,压力也是极大的。 纪谢氏以前的战绩,她是知道的。 她可不敢打包票,说一定会比纪谢氏会教人。 她一开始接到皇太孙的旨意,还以为是皇太孙纯粹是想抬举谢若宁,给定国公,纪谢氏一个面子。 纪谢氏的出身大家都知道。 谢若宁是她的侄孙女大家也知道。 而且谢若宁是唯一跟在纪谢氏身边的侄孙女大家也知道。 据说老在她身边抄写佛经的。 倘若规矩不行,怎么会带在身边? 原以为是优差,可临行前纪谢氏的提点,则让她忧心冲冲。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想着如何努力完成皇太孙的任务。 还赚什么外快啊!! 相比较关嬷嬷,谢若宁其实这几天也有些郁闷的。 关嬷嬷一来,谢若宁直接说了铺子的事。 规矩还是行事章程她愿意学。 但她是希望两样能平衡好。 关嬷嬷呢,也是答应了,还表示,愿意根据她的时间来迁就。 可哪里知道这几天下来,关嬷嬷也只不过是跟着她进进出出。 一没教导,二没指正,她便有些不明白了。 她的规矩方面呢,确实还过得去。 怎么着也是跟着姑祖母学过几年的。 那时候只要不合格,纪谢氏压根不会让她出谢府的。 可是,离国公夫人,应该还有些规矩吧? 关嬷嬷和纪谢氏不同的是,纪谢氏是自己人。 你可以撒娇,耍赖。 别看纪谢氏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还是挺吃这一套的。 可关嬷嬷哪儿,她敢么? 这几天本身就是有些做筋骨的。 哪知,关嬷嬷一句话也没说,没提。 是对是错,你怎么着也说一句。 终于等到了晚上,谢若敏来了落霞小筑。 “嬷嬷,我们姐妹想说几句体已话……” 谢若宁笑意盈盈的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麻烦嬷嬷你回避一下吧。 “六小姐和姐姐的私房话,老奴不应该听的,绝对不会听到,请您放心。”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教六章 教导 谢若宁和谢若敏对视了一眼,心道,难道她不打算退下? 但她是宫里的嬷嬷,有些话谢若宁自然不会说。 因此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看谢若敏。 有些话方便让关嬷嬷知道的,谢若敏自然会说。 可事关谢家的声誉。 谢若敏看了看谢若宁便打算离开。 哪知,关嬷嬷却把谢若敏给拦了下来。 关嬷嬷表示,她的口风,她们姐妹二人完全可以信得过。 另外便是,她是纪谢氏派来协助谢若宁的,所以,谢若宁可以完全放心。 谢若宁一听,有些无语了。 哪怕是秋霜,算是自己的心腹了。 谢若敏和她谈的有些事,她也不会和秋霜说。 要知道,秋霜现在可以说是自己这个商业帝国的财务总监呢。 秋霜都不会让她知道。 更何况是关嬷嬷了。 她是信得过关嬷嬷的口风。 可是,她更加相信关嬷嬷是忠诚于皇太孙的。 有些事儿,她并不想让皇太孙知道。 比方说,谢若曦的事。 纪一帆可以知道,但皇太孙不行。 “其实我姐和我谈的,也不是啥秘密,就是…… 就是……那个啥…… 就是关于求子的事儿。” 谢若宁一时情急,也想不出别的来,突然间冒出这句话来。 好像古代的女人对这方面都很执着的吧? 哪怕没出嫁,也会担心这点!! 关嬷嬷一听,点了点头,用一种了然的表情道,“老奴晓得了,其实这也不是啥大事。 很多京城贵妇都会寻求求子秘方。” 然后顿了顿又道,“我这儿有几张调养身体的方子。 虽然不能保证一举得男。 但是,将来二位生下健康的子女,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本来谢若宁是只打算岔开话题的。 哪里知道,关嬷嬷却认真提起了此事,还说到了方子的事。 她便有些好奇了。 根据现代医学的理论,那就是你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首先母亲的身体就必须是健康的。 用现代医学的说法那就是,母亲的子宫就是一所小房子。 倘若你的房子不坚固,不牢固,怎么能给小宝宝遮风挡雨呢? 所以,有些女生会在备孕前适当的增加营养,锻炼身体,增加自己的免疫力。 以前她现代的同事,就有喝中药调理身体,然后来保证生儿子的。 只不过,听说这样生下的儿子相对会比较黑点…… 对于吃中药能控制男女,她还是比较怀疑的。 主要是那个同事是二婚的,和第一任丈夫生的第一个女儿。 后来离婚后,和第二任丈夫也生了一个女儿。 由于第二任丈夫是温州人,所以,她备孕第三胎的时候,就开始喝中药了。 喝了中药,还是女儿…… 到了第四胎,才生下了一个儿子。 在谢若宁看来,那就是个机率问题。 你想,倘若真有效果,那么,第三胎不应该就是个儿子了吗? 只不过,那时候同事来发喜蛋,她也是真心为同事祝贺的。 据说他们温州人一定要有儿子才会停止生的。 那时候同事还和另外几个同事说,可以把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给她们。 有几个同事还真的去了。 谢若宁在现代的时候是无视的。 一方面她觉得生儿生女都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 另一方面,她更加觉得生女儿更加孝顺和贴心。 而且,那时候,她连男朋友都没有,自然不会和同事们去凑热闹了。 谢若敏本来是挺尴尬的。 但后来见自己的妹妹神态也恢复自然了,关嬷嬷呢,也信了,便也开始听起关嬷嬷说起些调养身体的法子来。 “也就是说,其实我们现在可以慢慢做起来了。” 谢若宁听了点了点头,觉得,现在姐妹二人就可以照做了。 之前因为守孝,二人的身体素质其实是有些下降的。 自己或许还好些,后来每天有在进行晨跑,或者夜跑。 出府的日子,去养生馆或者是去福运来,都会提前下马车。 但谢若敏就不同了。 关嬷嬷点了点头,便表示,她可以帮助谢若宁姐妹两人开始调理身体。 不过,她也说了句,谢若宁调理身体和谢若敏的又不一样。 谢若敏的是冲生孩子去的。 至于谢若宁,则是为了将来做考虑。 用关嬷嬷的话就是,国公夫人和一般的夫人不同。 国公夫人对外,要做好一切的交际应酬。 对内,则要打理好国公府的一切事务。 这都不是一个轻松的事儿。 自然得有一个健壮的身体。 要不然,压根负荷不了。 至于生孩子,繁衍子嗣虽然重要。 可这不是还有妾氏和通房吗? 谢若宁一听就有些郁闷了。 虽说她和纪一帆吧是真没啥感情。 可是,在古代,结婚了,也离不了。 特别是皇帝赐的婚。 你是八抬大轿抬着进国公府。 想要出去,那么,只能等躺着的那一天,才能被抬出去。 要不然,这一辈子,就只能和纪一帆当夫妻。 那天,二人只说了生活习惯,还有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好像妾氏和通房没提…… 谢若宁现在一听关嬷嬷说起来,就有些不舒服。 “妹妹,怎么了?” 谢若敏一见到谢若宁脸色突变,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有些累了,姐,要不,你先回去吧?” 反正两姐妹想谈的事情,也谈不了。 至于说调理身体养好身体将来好备孕,这是件比较长久的事。 也急不来。 相比较谢若敏,关嬷嬷则在一边道,“是因为刚才老奴说的妾氏,通房惹得您不快了吗?” 谢若宁刚想说话,关嬷嬷又一边道,“老奴知道,宁小姐和国公爷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里自然是容不下旁人的。 只不过,这都是京城的常态。 有些事,看开了就好。 倘若您将来一心只和妾氏争风吃醋,传了出去,丢的可是皇家的脸面。 再说白了一句,那些通房妾氏的,那就是个玩物。 给爷们尝鲜解闷的。 真怕那些通房妾氏搞花样。 到时候人家生了孩子,把人家的孩子抱到你身边来不就行了。 谅她们也翻不出个啥花样来。 倘若和她们计较,反倒落了下乘。” 正文卷 请第二百九十七章 请你帮个忙 “凤仪姐姐你真厉害!!” 谢若宁真心的佩服镇南王世子妃道。 这关嬷嬷也跟了她好长时间了。 除了睡觉,基本是寸步不离。 常让她怀疑,关嬷嬷她老人家不用上厕所的吗? 膀胱真好!! 不用吃饭喝水的吗? 肠胃也很好啊!! 也是今天来了镇南王府,在世子妃的呵斥下,关嬷嬷才退了下去。 其实她和世子妃的话也没啥不能被人听见的。 她和世子妃也没熟到可以聊心底话,只是生意上的事。 真聊了,关嬷嬷也未必懂。 只不过,她是真不想让关嬷嬷跟在身后。 “你也可以。”世子妃淡淡的说道。 “你将来也是当国公夫人的人,哪里能被这些奴才吃下的。 你呀,就是不够强势。 无论是主子和奴才,还是你将来要面对的某些人。 你要知道,要么是你被吃下,要么就是人家被你吃下。 也不急的,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慢慢来吧。” 世子妃抿了一口茶笑着劝道。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世子妃便开口表示,想退出养生馆的生意。 “凤仪姐姐,是我做错或者说错什么了? 还是底下的人账目不清楚? 为何要分开?” 谢若宁听了心下一惊。 这年头,无论是清流还是贵族,银子肯定都是爱的。 特别是像养生馆,基本生意稳定,一年赚个五六万两,压根没啥问题。 这还是没扩大来经营,自己给美容师的提成高。 倘若美容师多些,搞分店,把客户分流啥的,再降些美容师的提成,一年赚个十几万都是指不定的。 用某些人的话来说,美容师基本都是谢府签了卖身签的丫头。 你就算给丫头的月银,人家还是得干这些活。 要不然,把她们发卖喽。 但谢若宁是觉得,不是这么算的。 美容师倘若多劳多得,肯定会导致她的服务态度和质量不一样。 主子让我干活,和我自己想干,那是完全不同的。 会直接影响客户满意度。 她会知道,我服务客户好些,侍候得殷勤些,客户下订单多了,自己赚得也多。 倘若一个月就个一两多银子的收入,谁愿意卖命? 正是因为调动了美容师的积极性,所以养生馆的生意一直都很火爆。 那么,问题来了。 为何要舍弃这块肥猪肉? “你呀,就是一出问题,先把责任揽自己身上。 以后啊,我不在京城,这点你要改改。” 世子妃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离开京城?为何? 之前不是听说老王爷要让位,让世子继承王位的吗? 那还要离开京城? 那老王爷呢? 在京城还是跟着你们一起去? 不是我说啊,倘若老王爷在京城,你们得想办法留下来。 哪怕世子爷真成了镇南王。 可万一呢? 万一有人在皇上哪儿进言呢? 皇上总也要考虑到老王爷的想法。 而且,这也算是镇南王府的家事,老王爷真决定了,皇上肯定也不会阻拦。” 哪怕凉亭之中,就谢若宁和世子妃二人,谢若宁依旧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说的,我和世子也懂,不过,圣命难违,这是皇上的意思。 宁妹妹,以后京城的消息,还得靠你帮我打探了。” 世子妃叹了口气说道。 据世子妃所说,之前是皇帝上镇南王上折子的。 主要是为了给皇太孙铺路。 皇帝的想法是,老王爷们呢,想留在京城可以。 但继承王位的世子们去封地。 同时,那些世子的兄弟也可以留在京城。 世子们的嫡长子,或者嫡子也必须留在京城。 这样,才对那些去了封地的新王爷们,有一定的牵绊作用。 谢若宁听了,点了点头,“其实往好的想,王妃和两位公子留下,也对世子和您有好处。 一来替你们承欢膝下。 二来,加深和宫里的感情。 只不过,难为了你……” 谢若宁哪怕没有当过母亲,也知道一个母亲要和孩子们分开的内心想法。 可要怎么安慰世子妃,她也不知道。 她知道,再多的话,都是徒劳的。 因此便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将来,自己倘若和纪一帆有了孩子,会不会这样。 定国公的根基是在北疆绥远城,她是知道的。 据她所知,纪一帆的父亲,当年是长期定居北疆绥远城的。 他的嫡母则带着嫡子女儿们,住在京城。 一半算是人质。 一半为定国公府往来京城的应酬。 以后自己也会这样吗? 世子妃听了谢若宁的话,拭了拭眼角,“好妹妹,今儿个趁你过来,我还有一事想麻烦你的。 母妃毕竟也上了年纪,有些事儿,我怕她顾不上。 胡侧妃哪儿毕竟人多势众。 我和世子离了京城,很多事情,也鞭长莫及。 别的我倒不怕,就怕两个孩子……” 说罢,便把一边的小箱子推到了谢若宁的面前打开道,“我离开后,还得麻烦妹妹帮衬一把。” 谢若宁一看傻眼了。 那小箱子里,满满的都是银票,目测十万两是有的吧!! “凤仪姐姐,你…… 没到这地步吧?” 在谢若宁看来,镇南王妃照顾好两个孙子还是没问题的。 难道她会不知道,两个孙子对儿子的重要性吗? 再说,也是她的嫡亲孙子啊!! “唉,有些事儿,我也不方便细说,妹妹……” 世子妃又推箱子到谢若宁跟前。 说真,十万两银票,谢若宁不心动是假的。 但是,要她打包票说保住镇南王府的两个小公子。 她是觉得,这难度很大啊。 倘若镇南王妃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孙子,那么,自己凭什么保护? “凤仪姐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谢若宁想了一会儿,把小箱子的盖子合上说道。 “只要为了我两个孩儿的安全的,你但说无妨。” 世子妃立即抓着谢若宁的手说道。 “其实说穿了,就是妨着胡侧妃那边。 可倘若两位小公子进了宫呢? 其实我觉得,你们夫妻不在京城,两位小公子进了宫长驻和在王府,没差。 进了宫有进了宫的好处。 胡侧妃毕竟是侧妃,你让她在宫里打探些消息,估计能成。 可是收买可靠的人对两位小公子做点啥事,这难度有点大。 而且,皇上见两位小公子进宫,自然得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要不然,将来怎么对你们交代? 你们在封地,也更让皇上放心不是? 至于宫里的奴才们……” 谢若宁又拍了拍世子妃传递过来的那个小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