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闲》 正文 初言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初: 先前写过两次,角度太过于刁钻,加之小学毕业文底不够,自己感觉很乱有些不伦不类,所以非常不满意。这一次,想回归自我,恣意一点。恣意一词,古来无褒意。在此,褒贬随意说! 话摆出来,就是我的风格。在这里,有着让人神志不清的世界观,还有不明所以的故事,以及写者啰里吧嗦大脑混乱的闲言碎语。玄幻只是个幌子,爽文的话,不存在的。你看开篇捋了一条道,自以为可以从中学点什么,便兴致冲冲地打开正文。片刻后失落挂在脸上,因为你又看到一腔陈词滥调。无聊使你看了下去,慢慢地,你从中看到乐天派的黑色幽默。你一笑而过,正准备关闭书本时,却发现惊人一幕。 你惊奇的发现,评论区里旁人抱作一团哭成一气,不停地感慨着兄弟情深。你一脸迷茫,完全不记得哪里有写兄弟情。于是你又从头再刷一遍。刷完又一次,你不迷茫了,因为你精神恍惚。你默默反问自己:“这也能叫兄弟情深?这也能?”犹豫之中,你看了评论区他们的话,果断觉得说得好有道理,你暗想:“他们真是人才,他们才应该去写书,作者写得那叫啥玩意!” 因为他们,你也开始感慨兄弟情深,就在你准备和人讨论这个话题时,却发现他们画风突变宛如一团乱麻。“黑色幽默c兄弟情深c家国c道德c哲学c无厘头”,各种高端大气的名词被人拿出来,当做标签贴在这本书上。那一刻你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惊慌之中你微微颤颤又一次打开书本翻上一遍。良久,你终于醒悟过来:“这帮人是作者雇的水军吧!作者啥文笔,写得啥玩意啊!” 花醉浮世闲,其实很简单,只是一曲桃花假笑声换取酒钱。相声界郭老讲过这么一段话:有人说现今社会五花八门,传统文化是不行了,像戏剧之类更是没人爱了怎么怎么样。他就反问那人,清末那会也有电影c歌舞厅等诸多花样的娱乐场所,为什么那会的戏剧,一条街能开几十家?为什么?答曰:因为人指着那个吃饭,活儿不到位c唱不好,一家老小就要饿肚子。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本不指着这个吃饭,但既然做了,我就想拼尽全力放手一搏。我是要看看多久后——我会风餐街头,又是多久后——会饿死路边!以前我想写书,因为有很多话想说。从乱七八糟到酒后胡言,太多,太多。比起复杂的昨日,今天我就比较单纯了。听了郭老的话,现在我只想随便抄一下《字典》,复制粘贴他个几亿遍,好来糊弄观众换点酒钱。 闲话少叙,书说花醉闲: 花醉浮世闲,形散志难见。 人生被人们比做种种,路便是其中之一。或许就像那句话:“人生是由无数个交叉路口构成的。”在路上,往北还是往南,仅一念之抉择。会遇到什么c发生什么,也都是凭自我以及他人选择。道路,道路,在今天汉字里,路与道寓意相近。 道之一字,本是极其寻常。因承上古方士之才,方才生出百般韵味。后世更有哲学大家——李耳骑青牛出函谷,终以一部《道德经》被人尊为道家始祖。道家风靡一时与道教并行,成功在神州掀起属于“道”的一页。数千年来,无数达官显贵沉迷于此,更有甚者辞官隐退专注修行。自此,“道”字常被世人提起。风流之所趋,这本也是道之其一。 花红叶绿,映为水塘之色;道宽路广,置于天地星宇。何为道?不过万事万物运行的轨道。道即路,在脚下,通四方c八面c六合。道与路,异曲同工,不过行人之用。世态道万千,全凭个人追逐。若荒野,蛮荒辽阔,多荆棘毒虫;若山阻,绵延峻峭,多凶兽歹物;若郊野c若城镇c若蓝天,皆于足下。其中滋味,唯有知者方知。 浮世长久,寻花问柳常有期。人若安得风月而百年,不为上,倒也不负天地之美。曾听闻,流水落花春去也;又耳闻,满庭花醉三千客。大风起兮云飞扬,力拔山兮气盖世。观秋水共长天一色,听燕雀与鸿鹄齐鸣。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词优雅,却无比凄凉。有因有果,本乃道之所趋。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词悲愤,却无比乏力。一曲警钟,道出未雨绸缪。 古人智,今人知。然,不通其极,不能尽知其智。碌碌繁世终浮生,以因画果道成风。人生就像是一场场赌局。筹码是时间,买定离手不容后悔;那结局便是现状,荣华c屈辱已成定局,若想重来,唯在明天。李煜几曲挽歌,道尽亡国“后主”之名。何为后主?割据c被俘末代君主称之为后主。何为末代?答曰:最后一代,亲手葬国者。 风花雪月千古轮,薄雾轻纱几年春。熙陵丹青传千古,醉里花香东风复。 碌碌繁世终浮生,有因必果明日寻。 有闻,厚德载物c海纳百川。又得见,孔圣云:“见义不为非勇也”。日月阴阳本不过道法自然,因小人多暗行不轨,故此“夜黑风高”生出歹意。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可叹一曲天地大道化成荒野,罕有人问津。难知如阴,本可叫做智谋韬略。却因愚者与小人,被冠以不轨。蛮荒凶兽亦有智言,杀生害命亦作不轨,有恶不惩非勇非义,以弱力搏徒为鱼肉,以谋不备胜在阴筹。故,德亲天下,义不容污;力辅德昌,以智相佐。 筹码也好c智谋也罢,皆不过“力”之一字。力之极者,权贵通天,世人之所欲也。若问此道,唯应以:“道,可道,非恒道也!” 花红叶绿醉浮生,刃居鞘阴淡光寒。悠悠天地,因果不空。智不穷,道不尽。前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唯时光一去不复返,望慎之又慎,来时莫把“悔”字言。 逍遥游,天地宽,醉看浮世度浮生;花醉闲,乾坤里,傲把轻狂若轻器;难难难,道c德玄,小善若海怎覆天。逍遥易,指点江山,把酒言欢;花醉里,粉墨藏器,剑c鞘一体;道c德难,大善不易,妄谈德厚。花醉浮世,知逍遥,知百年逍遥,以德c智载百年逍遥。 一酒敬:乘先辈之英风,若闲灯红酒绿之间。 一酒敬:粉墨朱红唇,城春草木深。 絮叨:路在脚下,全凭个人抉择。你可以这样,但你不可以只能这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蓝星在一望无际的天河系中,再微小不过。但尽管如此,她还是顽强的养育了足足上百亿人。所谓花繁斗春艳c龙虎争雄风。人多了,感情难免也要复杂一些。例如这小小的蓝星,就被分成大大小小百十余个国度。在历经一次次世界大战后,蓝星人民又一次作出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并再一次达成协议,成立了维和盟国。 在遥远的月无缺帝国都城,坐落着维和盟国大楼。维和大楼,其楼高有百丈,总七十八层,可以说是非常气派。只是因为处身在那个高楼林立c街道繁华的地方,在今天,这个盟国大楼反倒有几分村姑娘进城的感觉。似是落伍的容貌,却改变不了它独特的意义。例如那间维和议事厅,对这个世界而言都是举足轻重的。甚至对于一些人来说,那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个地方,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咚!”巨大的声响从盟国大楼的维和议事大厅门口传播开来。只是顷刻间,庄严的议事厅大门已经化身木块c碎屑,飞滚向大厅中央。议事厅中的几国使臣虽是久经风浪的老江湖,但此刻也都没忍住好奇往门口看去。毕竟这里c毕竟他们几位,于这世界而言都是举足轻重的。他们着实好奇,是谁敢在这里如此放肆。 散碎的木块还在飞滚,杂乱的声响也还在房间里回荡。放眼望向议事厅门口,此刻空无一物,哪有半个人影。看着议事厅破成碎屑的大门,月无缺帝国大使显然有点坐不住。能让人跑到盟国大楼的维和议事厅捣乱,作为东道主这面子上怎么说都不好看。 “嘭!”一声微弱的沉闷声响,几乎被木块滚动声给完全遮蔽。尽管月无缺大使听得真真的,可他此刻哪有心思在意这个,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议事厅门口。 “你们在看什么?” 这个陌生的声音,还是第一次出现在维和议事大厅里。听得月无缺大使身体猛地一惊仿佛触电一般,脑海里也瞬间闪过无数个疑问。他慌忙转过身回过头来,向声音源头看去看着眼前一幕,定力非凡的他,心跳和呼吸竟都停了足足五秒之久。 盟国大楼虽然大部分对外开放,但上面这十九层非专员皆不能入内。这十九层相当不简单,是今蓝星反恐首脑所在。在平日里这里戒备森严无比,如果没有允许,那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如今专供五大国商议所用的维和议事大厅突然多出两位不速之客,这个问题绝对非同一般。 看着眼前高有一丈的大个子,月无缺大使感觉脑袋有点发懵。那大高个肤色黑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不知是有问题还是怎么,竟长得马后腿模样。大高个站得笔直,浑身上下穿着一套奇奇怪怪的古代盔甲。至于大高个身旁那位,那画风是截然不同。那位生得娇小柔弱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看身高估摸只有一米三左右。他浑身白皙剔透,就像是白玉雕琢出来的一般。 看着面前两个奇怪的家伙,月无缺大使很是无奈。他真不知道外面那群饭桶在干什么,混进来这样的两个家伙竟都浑然不知。更令他生气的是,安保公司口口声声说上面这十九层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警报。可直至此刻,大楼里别说警报,那是连喇叭都没响上一声。 如果只是闯入两位不同于常人的不速之客,月无缺大使倒也不至于连心跳都停了五秒。最让他纠结的,其实还是龙夏大使的座前。此刻,那桌上一滩鲜血直流。至于龙夏大使本人,更是身首异处死相凄惨。看着被一刀两断的躯体,月无缺大使心里百味交加混做一团。 “凡人,龙夏由我们来帮你们瓜分!” 轻蔑的语气在议事大厅里响起并回荡着。此刻,一切的一切,其余四国大使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从破门和那诡异的身法,再到龙夏大使的死亡,不难看出这两个家伙奇异的不止是长相。 四国大使静静坐在位置上,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龙夏是什么,四国大使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清楚的很,那是今蓝星头号强国。是今天还坐在世界一哥位置上的月无缺帝国也无法比拟的存在。那个人口二十来亿占据蓝星五分之一的地方,怎么可能是这两个家伙靠着长相奇异就能灭得掉的? “这眼神,是质疑?呵那么现在还有问题吗?” 古往今来,力量有很多种称呼。有人叫它拳头c力气,也有人叫它金钱c财力,还有人尊它为权力。它不是婀娜多姿浓抹淡点的倩影,也不是英俊潇洒魁梧健壮的身躯,只是它让太多的人着迷c又让太多人的沉醉。此时月无缺大使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那个力量凡人根本无法想象,难怪他们能轻松地越过警戒而不被发现。超越人类的力量,在科技发达的蓝星大地也并不稀缺。只是那个家伙的力量,似乎太过于可怕了些。可怕到作为蓝星五大国的维和大使,也会坐立难安。 维和盟国对议事厅里这几位而言,不知道该说做是战场还是神圣的法坛。它明明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才出生,却偏偏被几个大国从文化到经济到上的明争暗斗而左右。维和盟国成立至此,反而更像是一部热血高校电影。那画面酷似几帮势力搅做一团,各自根据各自的爱好行事。 两个奇怪的家伙带给月无缺大使一种感觉,一种危险而又美妙的感觉。他静静坐在位置上,可他的脑袋却不似他的样貌这般平静。各种理智与感觉带着各自的色彩在他的大脑里发酵,努力生成属于自己的味道。那天的议事大厅气氛格外微妙,就像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偶有机会独处,又像是惴惴不安的善人徘徊在自己的原则底线。或者也像一位冒险着,站在笔直的山峰前驻足遥望。 好几十年了,这世界或许就是和平太久了,以至于总有那么一部分人蠢蠢欲动,一副好斗的性子却没地方宣泄。今天,月无缺帝国是这样,而自恃正义的维和盟国也是这样。至于那个军事实力已经远超月无缺帝国,并夺得世界第一的龙夏,又何曾例外。 风雪三尺冰如玉,带血玫瑰他样红。一朝三晋开国在,不复春秋家国礼。只一曲哽喉,道人心不古c义恨难休。 仙门三百五十五年,也就是世称龙夏的——大夏圣龙图腾国建国八十七年。干支纪年:龙夏八十七年辛卯月癸丑日。 荆武,距维和盟国大楼数万里之遥,是今龙夏名列前茅的现代化文明大都市。这里因美丽繁华不分昼夜,被龙夏人称之为——“小不夜城”。在这里,衣食住行可以玩出百般花样,数不尽数的百丈高楼直入云端欲破穹苍;形如长龙的宽敞大道也纵横交错通达八方。 车辆在大道上飞驰,人们穿梭在大街小巷看那物质繁华c游那五花八门。尽管如此,生活在繁华都市的人们也并没有感觉到完美。他们总觉得这幸福的生活,在快乐之中却也掺杂几分忧郁。 “喂,咱俩晚饭吃啥?”一对男女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男孩转过身来向女孩问着。 “嗯我也不知道吃啥!” “那吃虾?” “别了吧,咱这星期都吃五顿虾了,剥壳太麻烦了!” “那去喝粥吧!” “今天不想喝粥。” “那吃面?” “中午不才刚吃过!” “那就米饭!” “米饭可以是可以!但是配啥菜哩?” “别管配啥菜了,找个店看看再说吧!咱都转悠三小时了,我是真不想走了!要不就那家店吧!”顺着男孩所指,一家较为雅致的大饭店进入眼瞳。 那饭店门前一尊高大的关公铜像,由二层站起直上五层。在关公两肩旁,对称排列着“剁椒鱼头”四个大字。正门前那精致的屋檐由一排青瓦构成,坐落在两根粗大的实木柱上。柱下两个大石墩精雕细琢,花样甚是大气。一旁的厨房敞开一排木质香窗,将厨房景色展露在人们的视野之中。此刻正是晚饭时间,厨房火光大灶香气腾腾。大厨们一套套喜庆的迷彩服,暂时的也用欢乐充满了那几分忧郁。 “师父,这个鱼是先放什么来着?”说话的小伙,看面相不过十八c九岁。在这里无一例外,他也同其他大厨一样身穿一套迷彩服。此刻,这个小伙的脸上写着大大的无奈,任凭他绞尽脑汁,也记不起这道菜到底该怎么做。如今纵使他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问向一旁的师傅。 顺着小伙子的目光看去,不禁让人为之一愣。这脸蛋白白净净的,是哪门子师父。单说他那双手,竟是比掌勺的小伙还要细嫩上几倍。此人名为陈光尧,时下不满二十四岁,却在厨房中待了有足足七个年头。“老师傅”这个称呼他不敢当,但吃饭的手艺还是有那么几套的。 “先放盐!”陈光尧头也不抬,话语中没有一点好气。不是他脾气大,其实他也很无奈。单单这道菜而言,小伙子已经跟他学了快五个月了,到现在竟还是一窍不通。 “喔喔喔,对对对!放盐,放盐!”听小伙自言自语恍然大悟般的应答,陈光尧没有再说话,只是一脸无可奈何。 回头算来,陈光尧身边这个小伙已经跟着他两年了。刷碗c洗菜c砧板这些活,那小伙都没少干。可惜的是,能混饭的手艺,小伙是一点都没学到。现在别说站炉子炒菜了,让他独自配个凉菜都能搞瞎了。每次看他炒菜,陈光尧提心吊胆不说,还要格外费心思。唯恐这小伙子马虎,出了偏差错了细节毁了一盘菜,自己还要被老板絮叨。 讲道理,别人家教徒弟都要藏着掖着,唯恐徒弟学成了就跑路。而他这个徒弟可倒好,整天就想着下班了怎么去玩,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吗的。现在,陈光尧那些手艺是硬塞都塞不进去,哪里还敢防着。 小伙子手忙脚乱一通捣鼓之后,菜肴总算是出锅了。而陈光尧提着得心也舒缓下来。一直以来,陈光尧站在一旁看似风流倜傥若无其事,其实小伙的每个细节他都格外上心。摊上个这样的徒弟,打下手的他是真不缺了。可看着小伙整日虚度青春年华,他心里却也并不安稳。他也讲过小伙两次,可小伙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他也就没再提过。 叹了口气,陈光尧抬头看向窗外。他这才发现,不知是什么时候街灯已经悄然亮起。人行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说说笑笑,而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想到新的一天又要这样慢慢逝去,陈光尧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与迷茫。 就是这时,饭店正门前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长鸣。陈光尧揉着被刺到耳鸣的耳朵,皱着眉顺着声音侧脸看去。正是这漫不经心地一眼,看得陈光尧那是虎躯一震倒吸一口凉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放眼看去,饭店大门前此刻正停着一辆四轮轿车。车头随着一脚急刹车,直直闷死在饭店门口的一根柱子前。陈光尧虽是高度近视眼,却也看得真真的。经他目测,车头距离木柱下的石墩,绝对不足一掌之宽。更甚的是,刚磨出来两道黑色轮胎印从车尾往外延伸了少说有四米之长。哪怕到了这一刻,隐约间还能看到上面有一丝丝黑烟在飘荡。 随着一脚油门,发动机像雷鸣一样咆哮着。再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那辆车子已经完美地倒进停车位里。陈光尧不禁摇头一笑,暗暗感慨到:“这帮富家子弟的生活,还真是自在。” 蓦然的,陈光尧想起一句话来——“干一天活,其实不是干一天活那么简单。干活挣钱了不说,最关键的是——没时间到处跑着造事情c花钱了。”说这句话的是张乐天还是刘洋,陈光尧也记不得,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但肯定的是,绝对是那两位土豪家的二世祖。 开车那人的姿态,真是和刘洋像极了。两个人都是那样,躁动之中带着几分估摸。那些平平淡淡的事情在他们这类人手里,也会被搞得鸡飞狗跳胆战心惊。谁也说不清他们到底是游刃有余的自信,还是勉勉强强的惊慌。回过头来看了眼徒弟,突然间陈光尧发现他身上的影子竟是那么熟悉。 恍恍惚惚,陈光尧回忆起了十年前。十四c五岁,初三,那是陈光尧第一次辍学,为期小半年。原因很简单,一手把他带大的姥爷,终于看不住他了。那会的他沉迷网络游戏,为了泡在网吧,一逃就是两个月的学。更甚的是,那时他手里哪怕只有一块钱,哪怕没东西吃,他也会挨着饿去网吧玩会游戏。 那个夏天,陈光尧又遇到了张乐天。两人的关系从普通朋友,变成了狐朋狗友。往后的时间里,他们又一起认识了梁芳。伴随着那些生命中的过客,他们在网吧里坐满了整整一个暑假的通宵。 想到这,陈光尧“嗤”地一声笑了。他记不起那年的那些细节,更不知道哪里值得自己开心。只是隐约记得,暑假之后,他被舅舅安排去学习幼师。幼师,说起来男孩学这个不大好看,但是幼师学校绝对是每个少年的梦想。因为在那里,无数鲜花寂寞地盛开着,却无人理睬。 在那个美妙的地方,陈光尧的行为很是疯狂。他从第一堂课开始,足足睡了两个月。然后被张乐天以及那两个狐朋狗友挑动,也了退学。想到这,脸上挂着一抹微笑的陈光尧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暗暗感慨到:“要是当初学习态度端正点,也不会到现在还没牵过姑娘的小手!” 那年的陈光尧,或者今天的他,都没有读懂学校与国子监的区别,也没有读懂两者的意义。他只知道,从那天开始,他自由了。十五岁的他,挣脱了八年龙夏补助教育,挣脱了那个代号“监狱”的温暖学堂。在那一刻,他觉得他终于自由了,再也没有束缚。 往后的他,就像开疆野马奔腾了好一阵子。他和张乐天一等狐朋狗友住在网吧里,并且又再度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刘洋,他就是那会认识的。他还记得一到夜半,几个人就傻呵呵地跑到网吧门口,对着楼上大喊“风往北吹”。偶尔他们也会打个赌,玩石头剪刀布,输的站网吧外面大声吼唱《征服》。那时候,他们逢年过节也不曾离开,并将那个网吧称作“最亲的家”。 那段时间,陈光尧有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喝醉,第一次喝吐,并第一次出入娱乐场所。当然,也有一些画风比较小清新的桥段,例如爬爬山c玩玩水,以及打纸牌输的喝醋c喝桶装水。陈光尧还记得有一夜,他们几个人玩纸牌玩了整整一夜,硬生生喝了快八大桶水,那天还是他第一次喝水喝得要吐。 记忆中最疯狂的一次,还是那次三天四夜不睡觉。他们几个一起,坐在网吧三天四夜一眼没合。后来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感觉,陈光尧到现在还隐隐有些印象。他记得人一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感觉整个身体一直在高速向后倒去。头晕c目眩c恶心c反胃,各种不良症状更是顷刻间风风火火攻城略地般占据他整个身体。大脑也竭力地亢奋,那一觉他睡得真是好不容易。等他醒来,就是三十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其实陈光尧也有过梦想,也往那里行动过。可惜他的年少时光,虽然波折却也算是温暖,终究对人情世故理解太浅了些。加之手中又没有什么筹码,也不足够自信,对于那些可见的机会,他再也没有拿出过退学时的魄力。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说做无知者无畏,对此,他不以为然。他虽然什么也不懂,但依然觉得自己注定不平凡,依然天真地觉得幸运一定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他照着虚构小说的情节,先在这里做服务生,然后又跳到那里去做服务员,就是想靠着运气遇到机遇c遇到贵人一飞冲天。想到这,陈光尧瞟了一眼他那个徒弟,又是无奈地笑了笑。 后来,被老爹安排学厨时,他爷俩最后定了个三个月的约定。那个约定是初生牛犊最后的狂妄与倔强,也是身为人对平凡的强烈不甘心。约定内容倒是很简单,就是:如果三个月内陈光尧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成就些事情,那他就听老爹的去学厨可叹三十年河东,在这条路上,时间一晃就是七年。陈光尧记不得那段弥漫着腐朽气息的青春岁月有多久,他只知道他来堂哥店里学厨的时候,已经十七岁过半了。 掐指一算,自打姥爷没了后,陈光尧在这两个年头里,只在家待了满共不足七天时间。现在也不知道那群狐朋狗友都怎么样了。想起昨夜他们打来得几十个电话,陈光尧虽然没接到,但还真有点小温暖c小感动。 “陈光尧,恁大爷哩!” 恍恍惚惚之间,陈光尧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他。而那些声音竟是那么熟悉,只是,他并没有抬头。曾经他也激动过c也期待过,可结局都只是失落。而现在,他的目光才刚从窗外收回来,那群家伙哪能来得这么快。七年,有两千五百多个昼夜,而他在家的日子却不足百天。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内心深处有多想家,竟是又生出了这样的幻听。 回头想想,上次回家还是去年夏末。来去匆匆的他,甚是没有时间和亲友们聚一起见个面。当时深夜里,他才挤出一点时间,找了离他家较近的张乐天。记忆中,两个人碰面那会,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他们两个找了地方点了些鸡翅,还有羊肉串c鱿鱼串,再带上两盘凉菜吹了几瓶啤酒。时间很快,他记得当时没聊两句就到半夜两点了。放从前,他们可以肆无忌惮c更可以通宵达旦。只是那天他不得不转身回去,因为他回荆武的班车定在第二天早上九点,并且当晚就要继续投身工作。 第二天一早,陈光尧着实又被这群家伙给惊喜了一把。他早上七点打开家门,竟是发现门口已经站着一人。那人是一女子,名为梁芳。据说,那天早上,张乐天做事没时间来。而梁芳则亲自驾车,把陈光尧从颍川小县送到了中州市火车站。 “师父,外头有人叫你!”徒弟的话打断了陈光尧的思路,他这才抬头往窗外看去。窗外此时正站着四人,他们对着厨房指指点点说说笑笑。陈光尧看得见,却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只得又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那徒弟。 “嗯,肯定是叫得你!”徒弟眼神坚定,一脸真诚地看着陈光尧。正巧手中无事,陈光尧大步走出厨房来到饭店门口。 街灯如龙对峙在大道两边,而两拨人的目光也在店门前相接。等看清了四人的音容相貌,陈光尧内心中止不住的震惊与兴奋。他瞟了一眼刚刚在饭店门口急刹车的车子,这才明白了始末。中州市的车牌上挂着一串陌生而又熟悉的数字,那是刘洋的车子绝对没错。刚刚看到门口那一幕,他还想到刘洋,没成想还真的是他。 目光真切,从几人身上一扫而过。张乐天和刘洋那是又黑了一个肤色,本就瘦黑的他们更加像是火堆里扒出来得柴火棍。李明还是李明,一米八三的个子,顶着一张白净的脸。只不过可能因为当兵三年,年少时锋芒毕露的傲气,已经淡下许多。梁芳变化倒是不多大,那张充满自信的脸上依旧不施半点胭脂水粉。拥有这样自信的女子,在这世上大概寻不出第二位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远在他乡身是客,纵使繁华c纵使美景,终不是家。在这个距离颍川老家八百里的荆武,看着这群昔日的狐朋狗友聚在一处,陈光尧只觉得脑袋有点发懵,眼里似乎被风吹进了沙子忍不住动容。他摘下头上的迷彩布帽,露出已多年不曾改变造型的三七分乌发,抬起胳膊借着擦汗的动作闭目想把眼泪给压下去。 陈光尧刚抬起胳膊闭上眼,不知怎的,就感觉脚下猛地一空,整个身子也往地上摔去。一脸惊慌的他连忙调整身子,尽量使得自己不会被摔太惨。 “哎,哎!我说恁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别闹了!”陈光尧发现自己被这群损友抬起来后,语气中有一些无可奈何。 看陈光尧脸上透着无奈的灿烂笑容,那三位大汉心中还真有点小纠结。他们借着纠结的劲头,头也不回地抬着陈光尧来来回回在饭店门口那棵树上撞了十好几下。这看在梁芳眼里,也是一阵心疼——那么可爱的小树,万一被玩折了可咋办。 “光仔,你知道吧,为了来荆武给你扔河里,俺这一天的事都能拍个电影了!”当兵三年,李明越发耿直。但耿直的他偶尔也会开一些黑色幽默,例如现在。若是来结算恩怨,他们怎么会简单闹一下就罢休。 “哎哎,我说你们过来,咋也不先打个电话说一声。”陈光尧一边感动,另一边又很迷茫。虽然他看到了昨晚的来电,但他并没有接到,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年轻人,你可以哩啊!你这演技真不赖,没得说!唉可惜了!”张乐天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说到:“这人也怪帅,当初要好好上学报个影视学院啥的,说不定现在四大天王也就都过时了,俺几个还能跟着你沾点光。嗯你别说,这样一盘算还真是亏!” “啥,啥情况啊?”陈光尧一脸迷茫,回想着几十个未接来电,他隐隐觉得这中间好像少了些什么。 “演,接着演!”刘洋也不看人,默默掏出一盒烟来。略过不吸烟那三位,直接给陈光尧递过来一根。 “你们到底说得啥啊?”陈光尧接过烟,看着他们脸上的微笑,也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这波演得不错,我给你打满分!”语重心长的语气,是李明对陈光尧的肯定。只是这么一弄,陈光尧更加找不到头绪了,眼看着这样下去再聊半天也聊不到头,索性他就一转话题,说到:“哎,算了,不问你们了。还没吃饭吧,先进去再说吧。” 给几人引进店中,找了个雅间坐下后,陈光尧退出房来借上厕所的功夫请了个假。估摸有好几分钟功夫,陈光尧才终于又回到房间里。 “想听听俺今天的事儿不?”看传菜员记完笔记退出房带上门后,梁芳的语气变得颇为调皮。 “说起这个,我就想给你扔河里喂鱼去!”陈光尧目不转睛满怀期待地看着梁芳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听到了刘洋故作生气的语调。比起这个小幽默,刘洋后面那些话,让陈光尧打从心底里吃了一惊。只听刘洋话锋一转,说到:“俺五个大半夜不睡觉,跑了百十里地到中州火车站去接你结果哩,大半夜晃悠到大天明,绕颍北镇上喝了碗胡辣汤就回家了。你别说,胡辣汤还是颍北镇的有特色,好喝!那的包子味也不赖!” 直至此刻,陈光尧才猛然惊醒。原来,三星期前他说过要回去的。当时陈光尧还问过他们,有没有去车站接他的。结果有人回应要接屁,有人要接锤子,还有的要忙着去接小花。简而言之,反正就是没有人有空去接他。后来假期没批下来,也就没回去成。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他自己也把这一茬给忘了。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句话却被他们记在心里。听了刘洋这话,陈光尧浅浅一笑蕴含万千。 “其实胡辣汤我还是喜欢吕家的,虽然肉没他们多,但是味道舒服!” “孩子乖啊,二半夜哩,俺几个查了班次,一趟一趟跑出站口等着!你知道不,出站口那有个检票的小姑娘!她都快跟俺几个混熟了!”张乐天脸上的笑容,极是灿烂。 陈光尧这群人入社会太早,沾染了不少不良习性。男人哥们间,口头上想彼此做对方叔叔这种事,他们学得那叫一个透彻。只是玩笑归玩笑,陈光尧也是真没想到,二十多天前几句半似玩笑的话,竟活生生演变成一出烽火戏诸侯。陈光尧不知道中间都发生了什么,但以他对张乐天c梁芳的了解,望风捉影这种事本不应该发生。或者说,哪怕是真的,他们俩也不会就这么轻率的相信了。毕竟他们在一起,没少开“狼来了”这种黑色幽默。 “你可拉倒吧!是你,和,小姑娘混熟了,别带上俺仨!”李明义正言辞,指出张乐天句中错误。 “嗯,小明同志,我懂你,当兵几年练就神功不好女色!没毛病吧?”张乐天眼睛直直看着李明,透着一脸坏笑。 “这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面对张乐天的调戏,李明的眼神也颇为暧昧不清。李明在旁人面前虽然不善言辞,但在张乐天这,半荤不素打诨骂笑却也是家常便饭。数起这俩人的斗嘴史,怕是已经有十年之久。而这一切,都起源于一次初中的分班分座。 “这些都不是经典的,最经典的是俺刚上高速,发动机皮带竟然断了”刘洋接着上话,继续说着。只是话还没出口,自己却先笑了起来。 “更厉害的是,那个皮带竟然只断了半边!还剩这么多,差点就该叫拖车拉着走了。”刘洋边笑边讲边喘,看得陈光尧也是一乐。哥们们凑在一块,永远都是那么轻松自在。 “你以为这就没了,这其实只是个开始!”梁芳面带一抹微笑,语气格外淡定。 “下高速公路换皮带,在外地啊,俺几个就看着导航仪。”刘洋的语气突然变得平静到不能再平静。不等陈光尧疑惑,这家伙的语调就变成了咆哮。只见刘洋面带笑容吼到:“看着导航仪啊!俺跑了好几家,是好几家啊!竟然都是假修理厂!好坑啊,有没有,有没有!” “前前后后,咱绕了差不多有一百里地吧?”谁还不是个表演家,没等陈光尧还没回味过来,刘洋的语气就已经恢复平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愣是被他讲出了一股单口相声的味道。 “不止一百里吧!当时我看导航,我记哩第一圈好像就六十多里地了!”张乐天微皱眉头思索着。 “也可能,反正差不多!要说最厉害的,还是到荆武那会!你知道不,一下高速公路我开着车啊,都懵了!那街上啊,到处都是水。对了,还有俩小点的车在漂,真的在漂!你看看,我拍得还有视频!”说话功夫,刘洋已经在手机上找好视频,给陈光尧递了过来。 “那边好多大街都淹了,俺开始也不知道。走走这条路,水堵了。换成那条路,也水堵了。梁芳看新闻俺才知道,原来高速路口那边雨太大积水了。你不知道到这边有多作难,俺问了一路的路,一下绕了大半天,要不是这早就到了!”不知是当兵三年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除了和张乐天嘴上掐架之外,李明的玩笑话是极少的。 静静听c静静看,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着一路上的遭遇。那滑稽的肢体语言,和那夸张的面部神情,都是那样地熟悉c那样地让陈光尧感觉温暖。陈光尧很庆幸有生之年能交得这样一群朋友。纵使是彼此相互影响,走上了一条叛逆c堕落的路,他也不曾后悔过。 忽然地,陈光尧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禁张口问到:“我刚想起来,刚才洋仔说恁是五个人去得车站?” “还有小杰。” 梁芳这平淡的一语,就像是大脑的神经开关一样,瞬间让陈光尧想起了很多很多,不由得感慨到:“上次跟小杰打电话,应该是过年的时候。他现在咋样了,恁还有联系没?对了,还有六子和狗?” “小杰乖孩子一个,请不下来假,没来成。折腾大半夜,他今还得苦着脸去上班。六子跟狗嘛你也懂我,我不想背后说人家坏话。简单点说,六子现在还借你多少钱,我不知道。那家伙因为几千块钱,在我面前耍了一整套幼儿园级别的连环回马枪,我就笑笑。现在,刘洋和我俺俩都没再搭理过他。狗的话,这个不知道该咋说了,让我想想啊”说到六子时,张乐天收了笑容一脸平淡。只是听到这话,陈光尧心里却凉了一半。以张乐天的性子而言,他能这样说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个人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际了。 还记得曾经有段时间,张乐天说要戒脏话。但口头禅这种东西那哪是说戒就戒得掉的。在陈光尧记忆里,因为这事儿张乐天还打了自己三个大响耳光。而起因是那之后三个月的某天,张乐天故意说了一句脏话。在那一刻陈光尧才发现,张乐天从打点戒脏话那天开始,真的没有说过脏话。这个常年顶着腹肌大冬天能在零下十度环境下冲凉水澡的男人,在人前嘴上总是挂着玩笑话。但在陈光尧看来,他的玩笑话中总藏着一股莫名的剑锋。 回头想想,现在这个身高一米七多体重却不到一百二十斤的瘦子,他让人惊讶的从来都不止是这些。如今的张乐天,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土豪家的傻儿子。他现在的心念c理智,总能在不经意间让陈光尧惊到,尤其是那春装下多年不变的六块腹肌。 至于六子这个人,他算不上能说道,但嘴上功夫绝对是有的。只是那个水平,也就能哄哄向往爱情并憧憬未来的小姑娘,又或许是那些向往兄弟情深且涉世尚浅的小兄弟而已。陈光尧一早就进了社会,人情冷暖看得自然也比那些乖孩子多一些。对于六子,他是知道的。至于借钱给他,那是因为他们玩了很多年。陈光尧当做朋友的也就这么几个,所以格外珍惜。根据陈光尧的性格,只要六子开口,陈光尧也不管六子还是不还,或者还欠了多少,有钱总是会给他的。只是当张乐天提到“连环回马枪”这个词的时候,陈光尧也想起了一些往事,心里不由得猛地疼了一下。 “不知道该说狗这个孩性子烈,还是该说他不厚道。反正吧,他给六子‘墙脚’撬了。起因是啥我不知道,关于六子的事,我也懒得问。”张乐天闭着眼,不断用左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在眼c眉上轻轻揉按。看着那经久不退的黑眼圈,陈光尧估摸着这家伙近来节目应该蛮多的,怕是又没少熬夜。 六子和狗是发小,从光屁股一路玩过来。比感情,陈光尧嘴上不说但心里清楚,他们俩确确实实要比和旁人亲上一些。陈光尧也实在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狗去挖六子的‘墙脚’。 “玩心眼,不玩就行了。他有他的钱,跟咱有啥关系。再说了,一块玩,你见他结过一回账?来吧,喝咱的酒,说那些干啥!”覆水难收,刘洋的态度再明显不过。纨绔的刘洋也是村沟沟里的小型富二代,他不是在乎钱,而是在乎他和人掏心掏肺,别人却仿佛看傻子一样待他。毕竟感情这东西总是相互的,就算不求回报,也受不了别人阴上一刀。 陈光尧咧嘴苦笑,以前天南地北,朋友们已经走散了好多个。日后里,这群一道玩过来的人中,怕是又要再少上一人了。 “乖乖,连口菜都不垫你就拿酒杯,今是又想躺地上轱辘出去哩吧?”话题在张乐天口里说变就变,陈光尧也不知道他这是淡然,还是刚c义难休。陈光尧只知道,刘洋和张乐天风轻云淡的几句话,把他的心情弄得跌沓起伏。看两个人开心的眼神,陈光尧也跟上他们的节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有些酒甜,有些酒香,还有一些酒暖人心c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喝着酒,唠着嗑,房门之外的世界,仿佛都与自己没有关系。什么房子c车子c票子,要什么未来,此刻只有现在。为了那个心中美好的未来,陈光尧已经埋深在厨房七年之久。这七年他过的不可谓不苦,只是路都是他自己选的,他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资格埋怨。世界总是那么公平,他挥霍了青春年华,而时间也消费了他。 这七年,陈光尧兢兢业业按部就班。他就像是一个零件,不停地在机器上运转。不过也算不错,至少他混到了一套房子。在老家那个小县城里,一套不算蜗居却也称不上大的房子。七年大好青春,全都给了这个“剁椒鱼头”店,比起他这群朋友,陈光尧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步错步步错。 此刻,享受着老友带来得安逸,陈光尧又自顾自地拿起酒杯。这一动作被张乐天看在眼里,他连忙举起酒杯说到:“来来,再走个!”玻璃酒杯的碰撞声“叮叮当当”响着,陈光尧猛地拿起酒杯,一下把二两多白酒掀进嘴里。 “光仔,喝不了咱也别乱泼啊,好歹都是钱买的。”看陈光尧把酒喝进脖子里,伴随一脸戏谑地笑容,张乐天递过几张纸巾来。张乐天的笑容总是那样,坏坏的c贱贱的。当然,也还带着几分真挚和欢乐。 “没,就是感觉时间有点快。”陈光尧微微一笑,看神态是若有所思,那双眼眸也极是深邃。 几两酒下肚,昨日种种就像是落叶一样,一片片由地面退回到树上,浮现在陈光尧眼前。叛逆,逃学,狐朋狗友,一错到底,目标努力,放弃,学厨看着落叶一片片展开,一幕幕过往重现在眼前。后知后觉中陈光尧才发现,原来身后的落叶已经如此之厚重 落叶纷飞连天坐,一茬腐朽一茬青。小时候总在向往长大,以为长大了就可以无所不能。结果长大后才发现,原来现在的自己是昨天一步一步塑成的。看看现在的诸多不完美,陈光尧不怪自己的父母c姥爷没给他指明前路,毕竟他们也只是八竿子绕一圈还脱离不了“农民”两个字的一代人。就是那句话——“他们这一代人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很伟大。”坏境和过往的积累,形成了今天的自己,陈光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明白这个道理的。不过话说回来,那条通往国子监c翰林的道路,也是那时叛逆的他自己主动放弃的。 昨日不去,今日不来。从不为谁停留的时间,终究还在继续。 “你说得很有道理,阿瞒也这么觉得。”张乐天的幽默有时候又冷又硬,一般人真不好接受。曹操,东汉末年的人物,字孟德,小名阿瞒,已经入土几千年。时间对于他来说,那还真是快。 “孟德当初要是努努力砍了翼德,现在也就没你在这给恁叔我抬杠了。”旁人眼里温文如玉的陈光尧,也只有在这群哥们面前才会真正地卸下防备恣意一些。 “那么问题来了,公台都被阿瞒弄死了,你是咋来的?”张乐天拿着茶壶,给几人杯里添上些茶水。 茶水下肚,酒精也开始快速被肠胃吸收。酒意朦朦胧胧,陈光尧仿佛又回到了昨天,又回到那个头发埋嘴长,那个天不怕c地不怕的年纪。几人也敞开胸怀天南地北乱侃一通,话题从三国开始,然后又变成了花花世界。现在不知怎的,话锋一转,竟又跑到时间上去。 “老祖宗推演得阴阳历传到今天,有几千年了。可现在阳历的‘阳’,变成了羔羊教的‘羊’。是,几百年的天灾人祸,连曾经傲视天下的龙夏也没能抗住。这百十年,从陵陵啥来着,哦,对了,是陵夷!从陵夷c乱亡到中兴,新龙夏这一路走哩是真不容易。”几杯酒下肚,张乐天的舌头微微有些发直。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叫“熟醉”。 “‘现代化’一词是他们带领的,我们应该学习。但我就不明白,那群人哪来那么强的奴性。咋就叫‘胡服骑射’和‘师夷长技’,变成了印在骨子里的崇洋媚外?!今天咱用的洋时间,每分每秒就像是警钟。它告诫咱们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呵哈哈,我今天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张乐天的笑容很是深邃c很是认真,他舌头是有些发直,可区区几两薄酒,他怎么会喝多。这位八九岁就能吹两瓶啤酒的汉子,到现在为止,陈光尧和他喝酒自己喝趴下了无数回,都还没见过他的底。 如果记忆真的是堆满落叶的林子,如果一片落叶上一定要标上一个标签。那么,在陈光尧记忆中,属于张乐天的第一片落叶,应该被标成——傻子!没错,那年的张乐天和这个词语,那是相当的般配。毕竟这群人中,陈光尧一开始就认识的只有张乐天,也只有他们小学时就认识了。他们俩相互间可是掌握了不少对方的个人黑历史。 “丢失”念成“丢火”,这便是张乐天的其中一个杰作。还记得陈光尧初三提前回家那阵。碰巧,张乐天也因为在学校喝酒,被老师撵回家了。到那会时,在网吧相遇,张乐天还一口一个“护甲”,问陈光尧是什么意思。对于这个土豪家的傻儿子,陈光尧很是想不通。这样的傻子,上课还不听讲,自己睡够了才看眼课本,他怎么就能参加两次就拿下两次全市数学奥数题冠军后来也不知是何时起,在陈光尧记忆里,土豪家的傻儿子突然画风变了。他虽然依旧保持微笑,但那笑容与之前截然不同。他整个人也变得犀利c变得可靠,甚至偶尔一些时候,陈光尧自己也只能望着他顶风的背影。 一向幽默的张乐天此刻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话语中却是透着几年也难得见上一回的一本正经。看着他,陈光尧陷入了沉思。回想起来,张乐天小时候曾是羔羊教的信徒。那时的他总是神叨叨地念着一个“善”字。不过看他后来使坏的样子,陈光尧真庆幸这家伙从小学得是那个“善”字。 “诶哟,一套一套的!”李明的幽默感和亲昵,总在拆张乐天台时才会显露出来。难怪这么多年来,那么多女孩吃过他们两位俊小伙的醋。 不过话说回来,李明和张乐天的关系确实很不一般。据陈光尧所知,当初张乐天在学校喝酒那次,李明也参与了。那会儿他们不仅同桌,还分在同一个宿舍里。因为前后几天都和班里的小女友分了手,所以一起喝了酒后,一同搬着凳子回了家。喝酒那事,本来张乐天独自抗下,自己请家长回家的。结果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提前就商量好:过完血伤七兄弟——老大和老七张乐天同天的生日,他们俩就一块回家不上学了。十年过去,如今再也没有见他们提过什么血伤七兄弟,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却一直铁的没得说。 “你觉得呢?不吹牛,我看恁多书c看恁多野史干啥?还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啊?”张乐天人如其名,总是挂着一抹微笑。他学历理论上初中都没毕业,这群人是都知道的。但有一次闲聊,陈光尧听他说过,他自己从《三字经》开始,一字一句自习,然后到经史子。关于这一点,李明很是不服。 “来吧,走两轮,我当庄。”老友久重逢,显然刘洋心情不错,他一抹深深地微笑,手里不停地洗着纸牌。 “咋玩?” “能咋玩,老规矩呗。”说话功夫,刘洋已经把牌发了出去。 “洋仔,这可没床啊,喝醉没地躺,你确定了?”瞅着发牌路数,张乐天一脸戏谑的笑容。 “别墨迹,还是最高三个,报数吧!”刘洋言辞淡然。 他们这酒令的规矩很简单,就是比大小,谁小谁喝酒。具体玩法是,庄家发完牌后,自己看自己的牌,然后依次报数。最高限制三个,一个代表一个酒。作为庄家,每一轮都要挑选半数以上的人开牌。至于选谁开牌,这是庄家唯一的自由。现在五个人凑在一起,也就是说,每一轮庄家都至少要开两家的牌比大小。现在这一桌,坐人还少点,对庄家而言还不算太坏,如果一桌坐上七八个,那庄家就有得过了。 以酒量而言,喝啤酒刘洋怕是未必比梁芳强。白酒的话就更干脆了,那是五两就倒。近两年虽然有好上一些,却也并没有强到哪去。而四十八度白酒能整上一公斤的李明,向来喜欢依着酒量一口“三”从头喊到尾。由此可见,刚刚张乐天那一脸笑容,并非只有戏谑那么简单。 酒水一杯续上一杯,一通吃一通唠,陈光尧几个出饭店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以往,晚上十点是陈光尧摊在床上的时间,而今天他们却笑着唠着才刚刚走出饭店大门。并且看架势,接下来再上演两个节目也不稀奇。 “洋仔,可以啊!那一会看你喝恁猛,我都准备好抬着你出来了。”张乐天的微笑总是贱贱的,但又有几分说不清的迷人。 “你行了吧,也不知道是谁给茶杯碰倒了,还撒我半裤腿!”说话时,李明就又揪着裤子,再度认真地拍了拍。 几个老友聚在一处笑着c侃着。这一刻不用计算今天的得失,也不用去想明天该怎样。梦想c压力还有目标,统统都可以抛在脑后。这些年来,为了明天c为了明天的幸福,陈光尧已经埋身在厨房七年之多。而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想怎么扯就怎么扯,想怎么闹就怎么闹。陈光尧学着刘洋,一脸轻松的靠在车上;也学着张乐天,嘴角左咧着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他闭上眼睛聆听,享受着属于他的一刻。他聆听谈笑,聆听风,也聆听天空与大地。 醉酒的感觉在全身游荡,陈光尧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里,他笑得那么天真c那么无邪。他竭力享受着这一刻,一分一秒也不忍错过。突然间,陈光尧听到身边“扑通”一声,他猛然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眼前一幕,酒意瞬间全无。 “洋仔,洋仔?”李明轻轻晃着刘洋。 此时,刘洋倚着车子坐在地上。他背靠着车轮伸了伸腿,也不在乎干净与否,醉了的人大概都这样洒脱吧。 “别晃了,再晃就晃晕了。”刘洋往兜里摸索了好几下,艰难地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烟,刘洋抬起头送给几人一个微笑。然后把刚点着的烟和烟盒拿在一起放在地上,叼着打火机说到:“人生苦短,必须” 嘴上叼着打火机,刘洋深深吸了一口后栽头睡去。他永远是这样,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也或许是他这群哥们太可靠了,总可以让他放心的喝哪醉哪也就睡在那。陈光尧虽没有听到后话,但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有时候陈光尧也会想,生性不羁的刘洋和自己相比,到底谁的生活方式是对的? 那天晚上,陈光尧依旧没有想通这个问题。那天晚上,酒桌上尽兴的刘洋,又是被抬上床去的。那天晚上,张乐天又和李明打了个赌,然后一起出去了。春风拂面夜色撩人,又是酒行七c八分。他们俩出去做了什么,陈光尧并不知晓。那天晚上陈光尧唯独只知道,他静静坐着,望着他心仪的姑娘好久好久 “你未娶,我便不嫁。”陈光尧记不得这句话是哪年哪月哪天梁芳对他说的。他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这句话是真的,可那天梁芳的笑容实在太美c太甜,以至于他不敢相信。结果两个人又一次都把这当成玩笑不了了之。在以往他们的确也试探似地提到过不少次这样的玩笑。就这样,一段挑明的爱情,反而永远隔着一层无法捅破的纱。唯独两个人从那天起,至今都不曾爱恋。 这件事不是秘密,私下的时候,张乐天c刘洋也和陈光尧聊过这件事情。而陈光尧总是因为种种因素矢口否认。这就导致偶尔一些时候,张乐天会一脸坏笑地对陈光尧说:“梁芳这姑娘真不错,光你要不下手,我可就下手了。”每每此时,几个人看着陈光尧故作淡定却憋到内伤的表情,笑得肆无忌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第二天几个人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出了旅店,几个人随便找个地方,连早饭带午饭一并应付过去。几个人在一块,找个去处总是没错的。作为半个东道主,陈光尧当即就想到了东湖,就是那个神奇美丽并即将改变他们一生的地方。 绿叶在春日的阳光照射下,别提有多青翠。一行人依着性情,走在这条通往东湖的林间大道上。他们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路上蹦蹦跳跳赏花观景谈天论地。兴致有多高,景色就有多美。美景伴雅兴,那怕是再好不过了。此刻良辰美景c亲友佳人,陈光尧心里有说不出的恰意。 “旅行的意义,或许从来都不在于目的地,重要的是那些沿途的景色和故事。”这句话出自少年时的张乐天,就是他脑袋还未开窍的时候。只是细细品来,这话倒也有那么两分道理。人一旦兴致高了,做什么事情都有动力。今天陈光尧也忘却了往日的劳累,觉得整个身体都格外轻松愉悦。 “咱们有多久没这样压过马路了?”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马路,梁芳一脸舒心的微笑。 “三年不止吧!”一丝认真从陈光尧眼神中一闪而过。 “哪有那么久!你忘了,前年夏天,咱从那个啥出来,还一块走了好久一段路!”刘洋递支烟给陈光尧,又掏出一支给自己。 “没吧,我记得好几年了?”大概时间太久了,陈光尧感觉记忆有点混乱。 “那回啊,你忘了?你c我还有梁芳和乐天。李明我记哩,当时好像在帝都。” “呃好像是,我也记不清了!” 绿荫下偶有清风略过,吹得陈光尧气爽神清。看着刘洋满面春风的侧脸,陈光尧有时候还真的挺羡慕他的,他总是那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其实有些时候,陈光尧也想放下一切c放下所有,没心没肺地来他个一醉方休。只是他总放不下,放不下那一缕说不清c道不明的责任心,或者说是不甘心放下那看不到的未来。 时间总是那么洒脱,又总是那么公平,它从来不肯为谁停留。几个人这一路没走多远,不知不觉间已然流逝三十分钟。 “光,咱离东湖还有多远,要不要坐个车?”张乐天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陈光尧。 “嗯差不多估计应该走了有一大半了吧!再走一小会儿,应该就到了!”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地形,陈光尧微加思索。 “那没剩多远了,咱们走过去吧?”张乐天一脸天真。 “这样说的话,我没问题啊!”梁芳脚踏运动鞋,现在兴致正高,走起路来别提有多轻松。 在这条绿荫大道上,几人行行走走说说闹闹,又是一个三十分钟悄然流逝。 “哥们,这都又走这么久了,咋还没看见东湖的影子啊?” “走吧,没剩多远了!马上就到了!” 三十分钟,即是半刻钟,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例如陈光尧几人就穿过竹林c走过游乐场,并看过公园风景,还买了瓶饮料来解渴。只是纵使这般,这又一个三十分钟也没能把他们带到东湖。这回没有人再问,直到下个三十分钟也流逝过去。 “光啊,你坑人这个技能,用得真是炉火纯青!我又想起那年的事了还记哩,那是一个月黑无风的夜晚,有两位英俊的少年走在夜幕之中。他们晚上九点多,从颍川小城出发。一路上那是走啊走,走啊走,走啊走啊走啊走。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在天亮以前成功走完了三十多里地,走到了南山小镇。”张乐天嗓音一高一低平一急,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还真有点说书人的味道。他那肆无忌惮的狂笑,怕是他今生最露骨的情感了。那笑声中或是有懵懂无知,或是有少年轻狂,或是还有兄弟情深与一腔热血。 南山小镇距离颍川城,约有三十五里地,是刘洋家里生意所在,平时他和他家里人也就住在那里。那天夜里的事情,陈光尧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还记得那夜,他和张乐天因着自己一句“没多远,估计也就几里地”,就一时兴起决定去找刘洋坐坐。话说起来,那天应该还是张乐天第一次去南山镇。 那夜,一个没距离概念的领着一个不知道路的,靠着一句又一句“快到了”,竟生生用双脚走完了那三十多里地。要知道他们这一代人虽然穷了点,但多为独生子女,打小也都算得上是娇生惯养。可就是这样的他们,走到口干舌燥c走到嗓子直冒烟,走到了南山小镇。陈光尧还记得当时夜里的郊外小路,竟是连瓶饮料都买不到。好在寻得好心人家讨了口水喝,也润了润走路走到直冒烟的喉咙。 如今似曾相识的一幕再度发生,引得几人一阵哈哈大笑。谁也说不清这份快乐来自哪里,或许正如张乐天那话——“旅行的意义,从来不在于目的地。重要的是那些沿途的景色和故事。”真正的朋友就像是心中的净土,能让人卸下防备回归最简单的自我。 玩笑在话上,不影响行程。走过平地,穿过树林,忽有一股清风袭来。随即,视野豁然开朗,青草地陪同大马路一览无余,一排排湖边垂柳嫩芽苍翠。眺望远方,青山环绕包裹一潭巨大的湖水。东湖,终于到了! 正应大路,湖边修有观景台,是由一条条大块方木构成。站在上面,看着广阔的湖水,陈光尧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大自然总是这样,仿佛具备着魔力一般。它总能洗涤人的灵魂,让人找到自己最初c最自然的本心。 东湖是湖不是海,却也极其宽广。据陈光尧所知,东湖最窄处也不下十里地之宽。眺望远方,湖对面数十c上百层的高楼大厦也仅隐约可见。湖水前,陈光尧背朝东湖靠着护栏,侧脸看向梁芳。那张脸永远都那么精致,就连侧面也美的让人窒息。此刻,她正闭目倾听c感受着湖水。看着她脸上那一抹浅浅地微笑,陈光尧整个人都有些着迷。 “哎!这边有船,咱要不要去湖上转一圈?” 随着发动机的咆哮声,湖面被划出一道浪花。劲风迎面吹来,乌发随之飘飘。那风,那水,让人心神愉悦。佳人美景怡情恰意,就连发动机产生的噪音也成了迷人的旋律。快艇拨开湖水,在湖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足迹。 看着快艇拨开湖水掀起一层层浪花,陈光尧忍不住将手放在水里,触碰一下东湖的气息。手在水里,感受到速度的冲击。闭上眼,陈光尧有一种错觉,他感觉不是船在向前奔跑,而是大水迎面冲来。乘风破浪,那种感觉很是奇妙。 不知跑了多远,忽然间,陈光尧感觉快艇猛地向右侧剧烈倾斜。霎时间,他整个人也跟着歪向一旁。眼看屁股就要离开座位,人也要被快艇甩进湖里,陈光尧赶紧用手胡乱地抓着快艇并用力牢牢抓紧。 一秒,两秒,三秒快艇终于放平。而周围的尖叫声之强,却差点震破陈光尧的耳膜。看着船家那一抹上扬的嘴角,足足五秒功夫,陈光尧才反应过来。饱含调皮的自信,一手绝活——水上漂移。果真应了那句老话——艺高者胆大。 再一次看着远方,那种感觉格外奇妙,陈光尧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那一刻,青山仿佛不是青山,却又只是青山;而绿水仿佛也不是绿水,它们又只是绿水。那种感觉陈光尧讲不清c捋不顺,他也不需要捋清,因为他根本不会讲出来。心中一番波澜过后,当船家再一次漂移时,陈光尧已经可以试着去享受这让人心跳剧烈的刺激。 静静看着山水美景,潜心聆听风声浪涌。忽然间,随着“嘭通”一声震耳巨响,湖面平白生出十数米高的大浪。不等陈光尧反应过来,已经在湖中喝了两大口湖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第六章: 快艇从陈光尧身旁略过,一头扎向湖底。一串白色气泡从中跑出,往上方嬉戏追逐。陈光尧是不会游泳,但他还年轻c还不想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他照着记忆中别人的动作,手脚并用努力地拔开湖水。 快艇越沉越远,强劲的暗流却生生不息,不停地扯拽着陈光尧。任凭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身子也完全不能自如。那一刻,陈光尧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随风飘动的碎纸屑。眼瞅着湖面越来越远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心里也只能慢慢蒙上一层茫然。陈光尧生平曾问过不少次“我能怎么办”,但这一次,他打从心底里不想这么说。 此刻,挣脱不能,呼吸不能,氧气也开始不足,各种不良症状更是疯狂地向陈光尧进攻。四肢乏力c头晕目涩,鼻子也呛得难受,胸腔更是极度压抑。是啊,能怎么办?昏昏沉沉之中,陈光尧索性就放弃抵抗,依着它c任由它将自己卷向湖底。 陈光尧四肢放松一脸茫然,眼神也淡然无光。在阳光照射下,清澈的湖水波光潋滟,是那么迷人c那么美。陈光尧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切身欣赏水下景色。以往他在电视c电影里也以这样的角度看过,只是那些都比不了切身感官的体验。只可惜湖水除了柔和与美,更多的却是源源不断的恶意。突然,陈光尧嘴角出现一抹微笑,他暗暗想着:“能死在这宛如仙境一般的地方,大概是上天最后的恩赐吧!” 视线游离,陈光尧最后地看着这个世界c看着东湖水。不远处,一条大鱼正在水里游荡,是那么欢乐c那么自由自在。这一刻,陈光尧还真是打从心底里羡慕它。细看下那条大鱼个头还真是不小,两只眼睛就像是灯笼一样,还发着亮光。 目光一闪,陈光尧又看到了梁芳。梁芳不愧是新时代女性,真是掌握了不少人生技能。陈光尧眼见她已经浮出水面,正摆动着双脚点着水。比起梁芳的自如,张乐天就比较惨了。隐隐约约之中,陈光尧看到张乐天正牢牢抱着救生圈大口喘息着,那模样极是狼狈。 蓦然的,陈光尧脑袋里仿佛有一道惊雷闪过,心中出现一个念头:“同样不会水,为什么乐天能浮出水面,而我不能?” 正是这时,陈光尧发觉沉船所产生的余波已经弱去,求生欲立即涌上心头。卯足了劲,陈光尧手脚并用往上一冲,身体猛地向湖面靠近。看到成效后,陈光尧心中暗喜。但碍于氧气不足,他丝毫不敢停歇。胳膊一圈一圈快速轮着,双脚也努力摆动。眼看湖面越来越近,陈光尧说不上学会游泳,但这样下去浮出水面已是必然。 随着湖面逼近,陈光尧暗暗得意,完全没有刚刚那种“人之将死”的面貌。视死如归后获得希望的那种心情,就像是羽化重生一样,又似火鸟涅槃一般。在那一刻,陈光尧觉得这世界都是属于他的。至于水中嬉戏这种小事,更是不在话下。 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不知是陈光尧的身姿过于英俊潇洒,还是别的什么。那条大鱼竟围着陈光尧,调皮地在他身旁穿梭了好几个来回。大鱼个头巨大,却一点不笨拙,水中(zh一ng)功夫更是十分了得。几秒功夫,竟是在陈光尧身旁游了足足六c七个来回。 大鱼的调皮,陈光尧不知道是出于善还是恶,但是他马上就又感受到了湖水的恶意。陈光尧感觉到,自己再次置身在一道看不见的暗流漩涡里。他整个人跟着强劲的暗流,有规律的快速旋转着。好不容易凝聚的信念,只是顷刻间便土崩瓦解。绝望再次袭来,陈光尧不再抵抗,他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眼前的世界,漆黑一片是那么冰凉,简直死寂一般。看见无尽的黑暗,陈光尧感觉到莫名的恐惧,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生还是死。黑暗无头无尽,让人感觉到得不止是恐惧,更是极度压抑。只是瞬间就感觉整个身子凉得十分透彻。 黑暗c死寂c恐惧c冰冷,缠绕在陈光尧身边。忽然间,模模糊糊地,陈光尧突然感觉周围不断有氧气c有温暖输送进来。陈光尧不讨厌黑暗,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光明。唇上是温柔的唇,温暖c氧气与光明都是从那里传来。看着恢复活力的身体,看着眼前人,陈光尧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此刻,陈光尧毫无避讳地伸手轻抚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拽着手腕冲出湖水。 “咳,咳,咳咳咳!”大口大口的湖水,从陈光尧嘴里咳出。这时他才明白,原来在下水被人输氧是这种感觉。他一手牢牢抓着救生圈,另一边又回过头,认真地看着刚刚把他从湖水中救出来的梁芳。他的目光似乎太过于炽热,以至于那张平日难以靠近的脸蛋上也出现了几分绯红。看着那双闪躲得眼睛,陈光尧感觉自己心跳加快难以抑制,整颗心感觉都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这么多年了,到了这个年龄,他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心跳得这么厉害。 低下头,陈光尧一脸微笑,他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湖水。 “乐天,你还能不”李明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没了声音。 等过了几秒,陈光尧意识到不对回头看去时,湖面竟是连一个人影也寻不到,唯独只剩下几摊气泡从湖水中冒出。下意识陈光尧就赶紧往梁芳那看去。无一例外,梁芳也沉入湖中。陈光尧连忙伸手去扶住梁芳,这才发现手脚已然不听使唤。三c两秒功夫,自己也沉入水中。湖水不知有何不对,陈光尧只知道当他沉入水中那一刻起,脑袋就晕晕沉沉昏昏欲睡。仅再多一秒的功夫,他便失去了意识。 水中,大鱼甚是欢乐,围着几人翩翩起舞。那两颗灯笼般的大眼睛,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鱼大的从来都不止是眼睛,在陈光尧几个的衬托下,它不下十丈长的身子竟是显得那么巨大。那副身躯之粗壮,恐怕至少有三个成年男人才能围成一抱。看着随着水流飘荡的几人,大鱼似乎是玩腻味了,它猛地张开那张血盆巨口,露出两排尖锐细长的雪亮银齿。 “兔眼,可以了。”不知是何时,湖中多了一人。那人置身湖水如履平地一般,可见必然有些超乎当今科学认知的能力。 随着那人话毕,湖中一片弱弱的金光消散退去。再次看向那条大鱼,那哪里还是鱼。水下虽然朦胧,但分明看得出那就是一头巨大的水兽。妖法散去,水兽灯笼般大的双眼犀利无比正在虎视眈眈。而此刻陈光尧几个却陷入昏迷,完全无法自救。 “没掀错船吧,是他们几个吧?”水兽声如闷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东湖南去十里处是二龙山脉,山脉中有一名山,名为龙泉。正直春上,龙泉山青青翠翠生机勃勃。这年公历四月二号临着阴历月末,夜里月色寡寥。山里一片片树林似如暗影一般与夜色相连,而龙泉山也完全被夜幕所覆盖难寻踪迹。此时此刻,若不是熟人在此,谁又会知道龙泉山脚下还有那么一个山野别院。 “蹬蹬蹬”,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从房门外传来。随着“吱扭”一声,两扇木门从外面被推开,两名青年男子健步走进房中。看到床上那人还蒙着头呼呼大睡,他们对视一眼,露出狡黠地微笑。 “我了个恁俩干啥!”猛然间被子突然被掀起,床上那人瞬间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他下意识就要爆发,强睁睡眼发现是这两个人,才将语气缓和下来。迷迷糊糊又躺下身子,自顾自地盖上被子掖上被角。 “光,起起起,快点!外头有条龙!真龙!”急促的语气,不是张乐天的一贯作风。在羔羊教影响下长大的他,遇事向来处变不惊,极少咋咋呼呼。 “嗯,有龙,你去快去修仙吧!到时候当上天王啥的,别忘记兄弟我”陈光尧眼也不睁,埋头继续睡。张乐天是遇事冷静,但他那个爱搞怪作妖的性子,陈光尧可是知根知底的。只是话到一半,陈光尧猛地想起什么,身子不由一震,当场睡意全无。 “真有龙?”陈光尧一个机灵直接坐起身来,眼睛直直看着李明。等他看清李明那一脸真挚时,他那一脸疑惑才慢慢消失,并暗地感慨到:“我也是没睡醒,才会问这个问题。” 新龙夏八十七年是什么时代?是人们能够制造出上天入地的机械时代,也是医学发达到几乎可以起死回生的科技时代,更是反迷信c反鬼神的现代。所以这番话放在今天,那是连三岁小孩都哄不住。 “真的!”张乐天一脸坚定。 只是张乐天这脸坚定,丝毫不影响陈光尧的判断。不过话说回来,张乐天这波演技真的很不错,真真假假,陈光尧还真有点分不清。再看看李明那一脸过于耿直c过于真实的真挚,陈光尧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感慨:“这一天天的,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嗯,年轻人,恁叔以过来人的身份和你说,遇到龙了你得好好把握,可不能浪费了!”陈光尧脸上一抹微笑。“对了!几点了?这是哪?都没事吧?” “几天不收拾你厉害的不行,天天给恁叔我乱辈分!” “半夜两点多了。梁芳c刘洋都没事,在院子里。开船的和那几个好像已经先走了,就咱几个睡得时间长!这儿,我听他们说好像是龙泉山!”李明一向耿直,他直接略过两人的玩闹。 “咱这是被人救了?”说闹的功夫,陈光尧已经穿好衣服,跟着他俩往房门外走。看着陌生的房间,陈光尧总感觉有点恍惚,他有点怀疑这两天的真实性,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没有睡醒。他还有点怀疑,从一开始,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梦出来的。 “没有,你体内藏了条真龙,他把咱们从水里带出来了,现在就在门外。”张乐天一脸坏笑。 扯着闹着说着笑着,三人便下了楼去。 “水怪是有些道行,为了保护你们,本座也是花了些力气的。”房外那声音低沉有力像闷雷一样,不可能是刘洋的,更不可能是梁芳的。或者说,那声音根本不属于人类。蓦然地,陈光尧又想起自己落水后,看到得那条十分怪异的大鱼。走在屋里,他满心好奇地往门外望去,想看看声音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偌大的院子月色寡寥,灯光也显得那么微弱。陈光尧本来就近视,虽然他极度努力地看向房外,却也只能看到一团无尽的夜幕。脚步越走越近,透过房门,他模模糊糊看到梁芳和刘洋正坐在院子里举着脑袋望着些什么。陈光尧定睛凝视,他隐隐察觉到,在他们面前的树林中,好像有团巨大的黑影在晃动。他眯着双眼,努力地想看清这漆黑一片的夜幕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夜如处子般宁静,鸟儿们也都早已睡下,此刻树林却突然哗哗作响。 “卧槽!”陈光尧目瞪口呆站在门口。眼前一幕着实让他震惊到不能再震惊,以至于他竟口吐胡话不着边际地喊出了象棋专业术语。 话音未毕,那团巨大的黑影已经从梁芳c刘洋头上越过,径直冲到陈光尧面前。突然窜过来的一团巨大黑影吓得陈光尧一愣。等彻底看清眼前物,时间,陈光尧的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那一刻他没有呼吸c没有思维,甚至是连心跳也完全停止了。驻足六c七秒后,陈光尧方才反应过来。他心脏骤然狂跳不止,更是不敢出一口大气。 “看到没,你体内的神龙,我没骗你吧!”张乐天依旧一脸嬉笑。他那坦然淡定的语气,听得陈光尧是虎躯一震,内心更是久久不能平静。因为他眼前那颗大脑袋不是旁物,正是龙首。 龙是龙夏古人的图腾,是龙夏古人的旗帜,甚至也可以说是龙夏古人的信仰,又或者魂骨。纵使是胡服骑射多年后的今天,今龙夏人也毅然决然地继续用“龙”做了自己的名号。龙夏人打从骨子里,对龙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着迷与崇敬。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龙夏人,陈光尧早在幼儿时就喜欢各种龙的传说,并深以自己作为龙的传人为傲。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浮夸c更科技发达的时代,陈光尧不知道这个神话还能流传多久,但他知道,从小到大他梦到过无数次神龙。这种一代又一代人打小印在骨子里的情感,正应了那个词——传承。 “我,我的?”陈光尧的声音颤颤巍巍。其实陈光尧的内心相当强大,他爱咋呼只是为了引来别人的目光,同时摆脱孤独得到关注。只是当他看清神龙的时候,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震惊,在那一刻他再也不能自已。 那颗巨大的龙首不怒自威,让陈光尧心生敬畏。偌大的眼睛如同灯笼一般,在琥珀瞳色的衬托下更显犀利c威严。三名成年男子才能一抱的粗壮身躯,从树林伸出十多米置于陈光尧眼前。通身银青色的鳞甲,在灯光映照下闪闪发亮。龙,这就是龙,这就是龙夏人神话中的龙。 “这个小鬼,不太有趣!”神龙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 “不逗你了,救咱们的神龙,名叫——兔眼!”张乐天一脸微笑。 看着神龙,陈光尧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神龙,后来了?怎么打败水怪的?”梁芳眼神中,流露出久违的兴奋。这兴奋,陈光尧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区区水妖而已,本座怎会放在眼里,就是怕误伤你们几个小鬼,才耽误些功夫罢了!雕虫小技,安能在我龙夏神州混世为魔!”说起水妖,神龙甚是不屑。 陈光尧呆呆地望着神龙,聚精会神听他讲述着昨日的一切。就是这时,一旁的树林里忽然传来“扑通”一声,随即听到有人呻吟到:“摔死我了,摔死我了!诶哟,我这个老腰喔,真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顺着声音,陈光尧隐约看见有一人从草丛里爬起身来。他一手扶着腰,一边喋喋不休呻吟着。 “老酒鬼,你又睡在树上?”神龙的嗓音依是如故。 “你们醒了,感觉怎么样?”看到陈光尧几个,上一秒还要死要活的那人,瞬间变得正正经经。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草青近到前来,完全不像刚从两米多高的树干上摔下来过。随着那人的移动,一袭淡蓝色右衽道袍映入陈光尧眼中。 那人走起路来足下生风,身板直挺不说还面带英气。他腰间粗布腰带上挂着的黄色葫芦前摇后摆。从他身上飘来的浓重酒气,不难看出这葫芦的作用。近到一c两米处,陈光尧终于看清那人容貌。 花白发梳成两绺分在左右两侧,露出额头上的几道褶子。脑门后则用布条束出一条没过后脖子长的马尾。那张脸虽略显老态,却透着一股浓厚的放荡不羁。陈光尧不难想象,这位面相大约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年轻时是如何风流倜傥。只是这些陈光尧并不关心,真正最吸引陈光尧目光的,还是他那一身简素却不失大气的道袍。 道服,那是龙夏前人的装束,是龙夏上古方士传承的一支。在师夷长技c胡服骑射多年后的今天,走在龙夏的大街小巷,几乎是不会看到这种服饰的。就以活了近二十四年的陈光尧而言,他长这么大,也只在古装电视c电影里见过道服。 看着道人的身影,陈光尧心头猛地一惊,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现在脑海里。虽然不确定在哪里见过,但陈光尧敢肯定,他绝对见过道人。因为这一袭道服,还有他腰间别着的葫芦,以及花白发束成的马尾,陈光尧都见过。 “想必道长就是神龙口里,把我们从东湖救出的那位吧!大恩不言谢!”梁芳面带微笑,朝着道人行了一记揖礼。陈光尧虽然不知道他睡觉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但看架势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态度上自然也多了几分敬重。 转瞬,陈光尧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他脑海猛地一惊暗暗想着:能和神龙做朋友,想必也不是凡人。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哪里能和他们有什么交际。怕不是自己电视剧或电影看多了,错把梦境当做了现实。 “举手之劳,不足为谢。昨夜一时贪酒,让各位见笑了!春上夜里尚凉,几位进屋说话吧!”道人面带笑容,言行举止之间透着一股子英气。想想他刚刚那个醉酒鬼的邋遢样,陈光尧又一次见证了人不可貌相。 客套两句进得屋子,几人随那道人围着一张茶桌坐下。 “好茶!”说罢,张乐天吹了吹杯子,又品上一口。 “喝得出是什么茶?”道人看着张乐天,一脸认真之中似乎隐藏着些什么。 “竹叶茶清心c清热,据说还能抗病毒抗衰老。小时候村里有片竹林,经常直接摘些叶子泡茶喝。”张乐天人如其名,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竹叶这种东西,在龙夏大地怕是再常见不过了。但经张乐天这么一说,也仿如书中所写的七彩灵芝一般神奇。反观道人,他神色平淡,仅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东湖的事我没文化低,也想不出新词。大恩不言谢!”似是觉得道人不喜耍贫,张乐天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了声谢。 “客气,小事罢了。”道人手拿酒葫芦,语气颇为平淡,说话间就准备再饮上一口 “你,不用这样。”道人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拿着盖子,他淡淡地看着张乐天。 抱拳礼是揖礼的延伸,在今龙夏这种礼数已经不知道被淘汰掉多少年。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张乐天这手抱拳礼实在蹩脚。只是他起立c低头c躬身这一套(ta一)动作,的的确确毕恭毕敬。此刻,张乐天仿佛没有听到道人说话一样,依旧保持躬身五c六十度 “神龙,你还没说水怪最后怎么样了!”刘洋拿起竹叶茶,浅浅一闻后又一脸不屑地放回桌上,起身就走向窗子来到神龙面前。似乎是看那道人不接张乐天的礼,觉得他态度上有些傲慢。从刘洋语气中,明显可以听出其中包含的几分不忿。 陈光尧记忆中,刘洋这人明明人情世故很是通晓,偏偏很多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像是没带脑子一样。他这人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例如恩情,他自会记得;但道人这个态度,他就很看不惯了。就算是救命之恩,也用不着这般傲慢吧?张乐天在道人面前毕恭毕敬地鞠躬道谢,足足躬身了有十秒之久。而这道人倒好,只是站在对面拿着酒葫芦看戏,完全没有要扶一下的样子。当然,刘洋这么说c这么做,其中也包含一些小聪明,那便是——神龙在这,你这道人算老几!本来听到救命之恩,看着亲切的道服,陈光尧对道人也是满满的好感。只是这一个细节下来,他心中也有些不大喜欢这个道人。 “区区小妖而已,看到本座自己就吓死了!”神龙睁着那双大眼,甚是威武。 “不对,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 “那咋说的?” “你说得是怕误伤我们!” “这个,呃”神龙张着大嘴,竟一时语塞。 “喔我懂了!那东湖哩咋会有水怪?”抱着神龙巨大的龙须,刘洋又轻轻抚摸起来。比起那个怪道人,神龙简直要可爱上一百万倍。 “是魔物!”道人喝了口酒,眼光烁烁,像是要从中走出什么东西似的。 “魔物?神魔?”梁芳的语气中透着好奇,可面色却依旧不为所动。 “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所以仙门叫他们魔物。知道龙夏三百多年前的天灾吗?”道人又痛饮了一大口酒。“就是他们的‘杰作’。” “黄天一千三百六十八年的那场大天灾?”梁芳一脸疑问。 “对!” “那一段史书,记载的有点像神话,难道都是真”意识到窗外神龙的存在,梁芳终于明白了那本被世人质疑了几百年的史书。“黄天一千三百六十八年甲申月甲寅,天生异象,光芒万丈。当日晨,半僧胡匴占因果于香山,言大吉,龙颜大悦。是夜,张灯结彩,举国同庆。戌时三刻,百里外百丈西小山崩塌。碎石东倾竟覆皇城,亡者无数,帝崇明皇无幸。” 陈光尧的历史其实学得并不是很好,对三国的了解也只是凭着《三国演义》这本小说的同名的电视剧和几个游戏。但对于这段话,他多少有些印象。他隐约记得那年在课堂上,因为这段话还与人抬杠。他们比划着百丈有多高,也比划着百里地到底有多远。结果他们怎么也没弄明白,这三百多米高的山,是怎么塌五万多米远,给皇城砸没了。 “此后,几个盟国趁火打劫来龙夏掠夺。天灾人祸,外忧内患。几十年后,随着万熹帝被军阀杀害,大皇朝彻底亡了,祥和安定的龙夏也彻底完了。”讲到这时,张乐天面无表情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一向乐天派的他,难得也会被其他情绪影响表情。 几百年前的天灾,陈光尧在历史课上听过。以那场天灾为,那些年里,龙夏有三十多个大城血流成河变成废墟。据记载,单是淮左柳州一城,在三日内就被屠杀几十万同胞子弟。这个数字,至今还存在争议。陈光尧上学的课本,写得是八十万人;但一些史料说,部分人当时已经逃离,死亡总数只有四十八万此时此刻,陈光尧猛然想起一个数字——三分之二。龙夏天灾c战乱前后人口登记对比,满满共共总折损了三分之二的同胞先辈。 “这么久了,神龙没把魔物打绝种?”龙在今龙夏,谁也不知道还意味着什么。但在刘洋的眼神中,可以分明看到一个老男孩的崇拜。 神龙没有说话,而道人拿着酒葫芦,一口接一口地饮着,仿佛喝水一般随意。 “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魔物之众,分布之广”道人拿起葫芦,刚送到嘴边,才想起酒水已经喝完。 “好好把握,不能浪费,给彼此一个机会!”张乐天低声自喃,声音不大,陈光尧却听得很是清楚。 “如是不嫌,弟子张乐天,愿为道长解忧!”张乐天一副抱拳礼虽是蹩脚,身子却是恭敬。 “呵也好!”道人笑得低沉。回过头来,看着陈光尧几个,讲:“你们呢?” 陈光尧默不作声,他惊讶张乐天突如其来的态度,却忘记这话是他自己刚刚给张乐天说的。他更没由来的感觉到,这个道人绝对不是性格古怪那么简单。陈光尧隐隐觉得,这个道人好像心里藏着些什么。而刚刚的一切,仿佛都像是有剧本推动一般。 “我怕我不来,会后悔c挂念一辈子!学生——梁芳还不知道老师姓什么!”梁芳的神色格外认真,她的文艺不是一天两天。梁芳会认老师,在陈光尧预料之中。但她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却并非她的风格。陈光尧觉得,“平白无故”并非“平白无故”,只是仅仅因为此事,梁芳会说这些话,那绝对算是“平白无故”。本是理所应当的一句话,但从她口里说出,却是引得陈光尧思绪连篇。 人们总在幻想天赐机遇,可当梦寐以求的机会放在眼前,人们又会彷徨c又会畏首畏尾生出诸多顾及。如果没有张乐天c梁芳,陈光尧可能现在还没有读懂这个机会。又或者他读懂了,却在犹豫之中错过。机会就像美艳的鲜花,又似可人的处子,你忌惮隐藏的危险而不去理睬,结果自是有旁人来争夺。 “蜀道门下——李一。”道人看着酒葫芦,眼眸极是深邃。 陈光尧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突然,他们一脸默契地同时相互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对着道人。 “李师父” “师” “老师好!” 三个字的c四个字的,一时间几种声音突然混做一团,反正谁也没听清谁具体喊得是什么。看着他们五个脸上那灿烂的笑容,默契后的不同步,似乎也并没有产生尴尬。 “哎呀,咱这个默契!老师,老师,咱都喊李老师。来来,再来一次!” “李老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凌晨五点钟,夜色里不知从哪传入一些光线,略显蒙蒙发亮。此刻的夜幕就像是一层厚重的黑纱,让人看得着却又看不清楚。轻风拂过,山脚下埋腿之高的青草像海浪一样层次起伏地翻滚着。 “恁说那个老头不会是骗子吧?”李明少有地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言辞也拖拉着腔调。 “要是没神龙的话,我也这么认为!”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这是张乐天的一贯思维方式。事实上他这话也正中靶心,道人如果是神棍,那么神龙怎么解释,还能一群人全都看错了不成? “神龙没毛病!但是魔物这老头我也感觉有点问题!”说不出是为什么,但陈光尧就是感觉那道人有点不对劲。 “其实吧,我也这样想的!但像他们这样的c像咱这样的,他们能骗咱啥”张乐天依旧脸上挂着干净的微笑,露出他那小酒窝。“换个角度换个比方,帝国带领人民致富,人民也得自己伸手捡下钱不是?” 张乐天的思维一如既往的跳跃,陈光尧也搞不懂这家伙那颗不正常的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换个角度,换什么角度,神神叨叨自相矛盾。 “啥也不懂,跟着人家混的感觉真不好!”张乐天摇了摇头又笑了笑。 只能靠运气的感觉,却是很是不好,陈光尧也非常不喜欢。魔物有多强大,陈光尧不知道。但他知道,在神龙面前,他就真的只是个凡人。他不知道他要修炼多久,才可以稍微的赶上神龙一点点。他也不知道那个道人到底想要让他们干些什么。 “先不说那个,这老头也真够缺德哩,一大早让咱起来就在山上跑圈。就这山高的,还要咱跑三趟!”显然,昨晚虽然搭了话认了老师,但刘洋对那个道人依旧没什么好态度。 “就是!”李明一脸不开心。 “这才刚到山脚,恁就不行了?”陈光尧心情一转,一脸玩味。 “你不感觉这老头脑子有问题,一天爬三遍山要能干翻水怪的话,俺当兵训练恁多年,早一拳给他拍趴下了!”李明一脸不爽。 “恁家以前收学徒,上来就教真本事?”张乐天依旧一脸微笑。“路漫漫其修远兮懂不懂?要是过了三天,他还不教咱真本事,那以后的日子才真是有得过了!” “你又知道了!”李明一脸不服。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精通《周易》c《六壬》的男人,天文地理能掐会算,学着点吧,小伙子!”张乐天的笑容总透着几分坏坏的,可偏偏又是那么亲近。“对了,别老头老头地叫,咋说也是咱自己主动认得老师!这是咱第一个任务,走快点吧。” 龙泉山旁的九头峰险峻无比,可游赏性也不如龙泉山。所以它不似龙泉山那样有名,游玩的客人更是寥寥无几。这里好一大片山脉连绵不断。所谓的路,也不过是人们在草丛上踏出得一条窄小的土路。土路上坑洼不平不说,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块。那些石块中有不少都是松动的,走起来别提有多费劲。更为可怕的是,这种土路通常在山腰盘旋,立在几乎笔直的峭壁边缘之上。若走到高处,恐高一点的往边上看上一眼,不自觉的就会腿软。 说是说,笑是笑,足下功夫陈光尧几个并没有落下。他们脚步匆匆穿梭在山脚下的丛林之中。这才越过九头峰前的小山头,时间便已经用掉大半个小时。阳光缓缓洒落下来,陈光尧抬起头望着近乎笔直的二峰,重重喘了两口大气。 春季的早晨,空气中还透着层层凉意。可陈光尧浑身上下却沁出一层挥之不去的汗水。走在山路上,他大腿明显愈加吃力,肌肉酸累程度更是随着每一步不断倍增。想想他做厨师站炉子,一连站上几个小时都没这么累过。 “找个地方歇会吧!”张乐天又擦了擦他额头的汗水。这还是大早上,他汗就流成这样了。这要是放到中午,以荆武的日头强度而言,估计一趟下来,流的汗水足够洗个澡了。“三首歌时间!包打开,让我顺口水!” 音乐叮叮哒哒,坐在两山间唯一的一块平地上,陈光尧抬头仰望着九头峰。他有点难以想象,那个直耸的山峰要怎么样才能爬得上去。面前近乎笔直的山腰上,一条山路来来回回减缓了道路上的陡峭程度。尽管山路依旧陡峭,但至少让人一眼看上去,不会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不得不说,此刻陈光尧很是佩服前人的智慧,这一幕也果真应了古代劳动人民的一句话——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曲折的山路减缓了坡度,它让人看到了希望,也给人登上山顶的勇气。只是这样并不意味着前路有多平坦。从踏入坡道开始,这一路陡峭程度便有四c五十度。一路都要高抬腿,走起来别提有多费劲。而往后随着越来越接近山顶,那山路越发的让陈光尧感觉这才叫山路。走到那段时,山路陡峭程度陈光尧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只知道那段山路仅靠双脚是无法是继续下的。就连站在原地稍微缓口气,都需要借助双手的力量攀爬着c扶着来保持身体平稳。 “诶哟,看着好吓人啊!这山尖上真不是俺这种恐高的玩的!”话是这样说,可张乐天脸上还是挤出一抹微笑。他面颊上挂满一层汗水,看起来的确不怎么轻松。不过也是,陈光尧自己大腿已经酸痛到麻木,爬坡时他也不断的把重心往手上移动。 汗水似黄豆一般,顺着脸颊往下掉。登上山顶陈光尧坐在石头上,歇息下酸疼到失去知觉的大腿。回头看着梁芳,她的体格出奇意外的好。直至此刻竟然还呼吸平稳不喘不燥,连汗水都惊人的少。回想那段陡峭的山路,陈光尧直到现在还有点发慌,还好回去不用走那里下去。 二峰上山,七峰下山,这道人定的路线。也就是说,陈光尧几个要从九头峰西段的二峰,一直绕到九头峰末最东段的七峰才能下山。然后还要在山脚下走完那几里地,才能返回道人那。这一路陈光尧几个算上休息时间,走了足足快四个小时,毕竟单是山路就有快十公里。 此时,龙泉山山脚,道人的房院中。 “没想到啊,这群娃子还挺厉害的!这个速度有点快啊!”道人躺在他舒适的小院子里,背靠着青龙,就着茴香豆喝着小酒。今龙夏网络上颓废的宅人确实惊人的多,但这片土地更多的还是以“努力”为头衔的勤劳人群。 “快?”神龙一身青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们可不是你,哪会腾云驾雾那些。对常人来说,这九头峰二峰相当凶险。当年这里只盘踞几百山匪,而朝廷派遣近万名将士竟周旋两载才将其尽数拿下。那几百山匪凭的是什么?就是这九头峰的险要地势。”道人眼神很是真切,浑身上下的放荡不羁顿时不见踪迹。 “这么说,他们还真是个意外!”神龙侧首看着道人。 “是啊,意外!意外啊!谁能想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子,道行能比我这老古董还深。”道人低声自喃,目光空洞直直看着树林。陈光尧几个不知路,可这道人很清楚。他原本也只是随口说说,没真想让这几个“娇宝蛋”一天跑上三个来回。回想他们为了赶时间可以那么拼命,他总觉得这些年轻人不太简单,尤其是那个年轻人。 “你说他们中有个法术很厉害,没看出来啊?”神龙一脸茫然。 “道行,不是说修为” 清风吹过,酒香飘进林间。随着一阵脚步声,陈光尧几个的身影也出现在后院之中。 “厨房有菜,自己弄!”道人起身向外走去。“吃饱了继续跑!” 陈光尧是厨师,炒几个小菜出来,对他而言怕是再简单不过。他从进厨房开始,洗菜c开火c出盘满共也只用了十来分钟。刷了锅,陈光尧端出最后一盘菜,自己也坐在桌上。 “嘶烧,烧,烧,烧,烧。”张乐天吐了一口热气,嬉皮笑脸的。“光啊,你饭做好还不行哩,烧恁热干啥哩,多烧嘴吧!” “恁叔我一天不修理你,你就想上房子揭瓦?”陈光尧也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两人开着冷幽默的黑色玩笑哈哈大笑,留下一脸茫然的李明不明所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华丽的七棱金角大楼,在几年前还是蓝星最耀眼的存在。这大楼与维和盟国大楼一样,都坐落在月无缺帝国的都城里。不同的是,即使在百年后的今天,七棱金角大楼也依然无比奢华c无比庄严大气。七棱金角大楼最耀眼的并非是它那庄严c奢华的外貌,最关键的还属它的灵魂。如果说维和盟国大楼是蓝星各国联合起来的表现,那么七棱金角大楼就是月无缺帝国首脑的象征。 在名义上,七棱金角大楼的存在意义不如维和盟国大楼,但这也仅仅只是名义上。这世界并非像数学那么简单,并非是只要数字大了就是多,也不是只要参与的国家多了就是强。唐尧虞舜夏商周,春秋战国乱悠悠。多元化的世界,复杂的人情世故,五大国更是明里暗里龙争虎斗。维和盟国说起来是盟国,其实不过是五大国软实力竞争的又一副棋盘。 此刻,三十多个国家大使在七棱金角大楼里进行秘密会谈。 “各位,干了这杯,预祝我们计划成功。”月无缺大使高举高脚杯,他脸上的笑容透着真挚,但又隐藏一些常人无法洞察到的忧虑。 在外星来客的帮助下,他们很顺利的与各国达成协议。但正是这个顺利,让他开心的外表下充满忧虑,毕竟他们这次要正面面对的是蓝星头号强国——龙夏。曾经的龙夏因为繁华昌盛也因为厚德重道,被这世界尊称为“中央之国”数千年。直到几百年前,一场无法想象的天灾毁灭了这一切。那场天灾让龙夏大地多处受到重创,自此走向破败。只是如今,那个强大的民族又一次觉醒并挺直腰板站了起来。 所谓“中央之国”,便是四周邻国云绕,这其中意思非常耐人寻味。为了对付龙夏c为了称霸蓝星,这些年里月无缺帝国可是没少花心思。龙夏东境由北往南,全线数千公里长的海域,被六个国家团团包围。这六个国家暗中似有不合,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大哥,那就是月无缺帝国。在龙夏西南部分,月无缺帝国也发展了几个可靠的小弟挡在龙夏家门口。至于北境,那本是熊国的地盘,现在熊国的兄弟们分了家,各自盘踞在龙夏北方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在平日里贸易往来,自然看不出些什么。但到了一些时候,总会让人止不住得毛骨悚然。 龙夏全线也并非没有安祥之处,例如西北方向。在那里大山绵延不断,山脉直线距离最窄处也有数百公里宽。天然的高地和大山,让那片土地分外宁静。对月无缺帝国来说,虽然龙夏西北不易拿下,但现在有了大熊国支持,龙夏已经可以说是七方邻敌。根据月无缺大使计算,纵使龙夏今天已经是蓝星头号强国,但也绝对架不住二十多个国家的合力猛击。所以此刻月无缺大使并非忧虑这个。 “山铁”是一部分龙夏人对山绒国兄弟的爱称。简单的两个字作为称呼,道出两国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的铁。而此刻山绒国大使在七棱金角大楼里,也是身首异处。鲜血顺着桌子流了一地,整个月无缺帝国的国会大厅里,都弥漫着腥臭味道。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看在月无缺大使眼里,他的内心越发忧虑。 山绒国新一任大使同几十年前那次一样,今天又一次站在月无缺帝国c站在世界的对面,来维护和支持他的盟友——龙夏。山绒国本身并不强大,对于他们的存在,月无缺大使也不加忧虑,甚至在作战计划都不加考虑。但是看着山绒国大使,以及其他几位支持龙夏的大使血洒七棱金角大楼,他又打从心底里反感这两位外星来客。外星来客的力量确实不凡,确实可以帮助他们打垮龙夏。但这个不凡的力量太过于暴躁,深深地让月无缺大使感到危险。 “你们这群”月无缺大使暴跳如雷,只是看着对方冷冰冰的脸色,话到一半他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时代真是变了,你们的科技真是发达了。几百年前来的时候,你们的态度还是毕恭毕敬,一口一个‘真神’!”娇小的身材看上去应该只有一米三左右,其浑身如同白玉一般。对比着他身旁那个一丈来高的大个,反差简直不能再大了。 “你们说得那个法阵,什么时候动手?”人都杀了,再追问下去也于事无补,况且月无缺大使也没打算为那几个绊脚石申报不平。至于他口里的几百年前,月无缺大使没什么兴趣看他摆资历。眼下对月无缺大使来说,还是先从地图上抹去龙夏更为重要。不然维和盟国的会议,也不会在七棱金角大楼里秘密召开。当然,月无缺大使的心思也不会只是这么简单。看着面前这两个不能强行放进实验室的家伙,总要给他们安顿个好地方。如此一来,对月无缺大使而言可谓一箭双雕。 “地点已经选好,还差些材料。你去准备这些,其他的交给我们!我们的时间有限,要快。” 几天后,九头峰二峰山腰。 “这牌太无脑了,没意思,毁了下一局吧!”看说话那人的容貌,正是张乐天! 此刻,陈光尧他们一个个正拿着纸牌嗑着瓜子,悠闲地坐在山间的大石头上。脚下的瓜子皮连成一片,鞋子踩在上面“吱吱”作响,留下一个深深的足迹。陈光尧不知道瓜子皮有多厚,他只知道他们脚下本来一片奇形怪状大小各异的石块,而现在都已经被瓜子皮给填平。 “嘁,别吹了行吧!”瞅瞅手里的三条二,李明一脸不服。四个人打纸牌“斗(d一u)地主”是没有王的,所以“二”就是霸主的象征。一副牌满共只有四条二,李明那个不服天c不服地的性格怎么会安耐得住。 “不就九个瓜子,赶紧的,别墨迹!”人生苦短,刘洋向来喜欢尽兴,半夜没少敲人家门的他,现在也是一脸不耐烦。 “六七八,三飞,要不要?”张乐天一脸淡然无味。 “一个二!” “不要?四个一,一张三,没了!顶死翻倍,十八个瓜子,恁仨赶紧吃!”张乐天或许是真的不喜欢玩这种不需要技术含量的,他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六六六,厉害了。”说着李明就数够了十八个瓜子,按规矩连皮也给嚼在嘴里。 “给过你机会了,你不珍惜。” “嘁,不就几个瓜子嘛!” “今都二十天了,地上的瓜子皮能装几蛇皮袋了吧都,你说那个李老头啥时候教咱法术哩?”陈光尧又送进嘴里九颗瓜子,连皮一块嚼着。看着脚下那一大摊瓜子皮,陈光尧着实有些无奈。 不是陈光尧想这样虚度时光,而是李一那个酒道士,整天就会自己喝酒,让他们跑山。一开始陈光尧几个也很认真,一连跑了多天整日浑身酸痛都不带抱怨的。可跑着跑着,陈光尧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以至于现在,他们每天虽然还是一早起来,但却不是去跑山。 “咱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对?”李明神色犹豫。 “那咋算是对的?天天听他的,像个傻子一样跑山?”刘洋神态很是干脆利落,他就是不开心。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一直死等下去不是个事,咱是不是应该”张乐天眼神犀利似如一把锋利的刀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李,老师,喝一个吧!”李明放下手中的大坛子,活动下双臂。不知道是坛子太重一路累的,还是李明不善在旁人面前表达自己,言辞语句略显生疏不太流利。 “哦?”道人回头看去,这才发现李明面前坐着一个青花瓷貌的大坛子。坛子长颈下一方圆肚,看个头怎么也得能装下个七c八斤酒。 “喝一个?”作为一个酒鬼,道人在美酒面前,神色竟略显迟疑。 “啊,咱一起喝个!”李明不知是乡音太重,还是不善和他人交流,他的龙夏官语总让陈感觉语调有点怪怪的。那种感觉让陈光尧生出一种错觉,他感觉李明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和父母一起偶然遇见了生人,有些腼腆。 “呵,也好!”道人满脸笑容,只是那笑意似笑非笑。“你那个什么酒?” “五谷的,俺在酒坊打的,我也不太清楚!”李明一脸耿直。 “哈,不错不错,好酒,够烈!”道人打开盖子,顺势坐在了后院的石桌旁。坛口飘出浓烈的酒气,道人一脸沉醉的微笑,形貌甚是放荡不羁。 “李老师,兔眼大神呢?”梁芳把手中的两袋干果放下。 “去接你们师姐了。”闻着酒香,道人两眼放光。 二十来天下来,陈光尧几个和道人处的还算不错,也唠过一些闲嗑。原来道人在他们之前还收过一个学生,或者说做徒弟。那大徒弟是位女孩,年龄上好像比他们要小一些。她打小就跟着道人,被他一手拉扯大,道人待她如师如父。那位小师姐就在陈光尧几个被救回来的前一天,才刚刚离开这里。 此刻,看道人模样,陈光尧心中暗喜。看样子,张乐天投石问路的第一步,已经顺利完成。陈光尧也把几道小菜放在石桌上,几个人拿盘子的拿盘子,搬凳子的搬凳子,该置办茶水的也添上茶叶。不消片刻,一师五徒六人已是围着小菜坐下。 “李老师,我敬你一个!”满斟一杯,不过二两,张乐天态度很是尊敬,见道人举杯示意,两人一饮而尽。 “以前老在想,人死后会怎样!虽然现在也没看到,但遇到老师和神龙,感觉这辈子是值了!”酒不知道有多烈,就连久经酒场的张乐天也咂咂舌吐了一大口酒气。 道人看着竹林,自顾自地轻酌一杯一饮而尽。张乐天的话是在捧人,或者说成溜须拍马也不为过。只是那话中藏的陷阱,道人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会看不穿。 “空腹喝酒对胃不好,老师多吃点菜!”张乐天那脸真诚,至少陈光尧看着不像假的。 “习惯了!”道人语气很是风轻云淡。 “这样!也对,那我就再敬老师一杯!”说罢,张乐天就同道人又喝上一个。放下杯,张乐天再次斟上拿起,一本正经说着:“虽然第一次和老师喝酒,但知道老师海量,我再敬老师一个!” 这一套下来,陈光尧也看不懂张乐天在想什么。因为陈光尧突然发现,喝酒的细节他们根本没有制定计划。今天张乐天一反往常,脸上十分平静,甚至没有一丝笑容。而那道人也是似笑非笑阴晴不定,看得陈光尧一头雾水。 这次张乐天没有等道人回话,直接一饮而尽。三杯下肚,如今已经有六两左右。也亏了喝酒的是道人和张乐天这样的老江湖,不然这么烈的酒若是换了普通人,怕是已经可以抬下桌了。 “酒用来尽兴的,不是浇愁的!老师,问个问题,趁着酒劲还没上头!”张乐天用上唇舔了口茶水。“天天爬山是什么名堂?坦白说,这样不明不白,真心跑不下去!” “这才几天,劲就没了?”道人的酒糟鼻子已是红润。满饮四杯的他,口舌明显有些不太伶俐。 “老师,看得到你和神龙,可我看不到前路。我想知道,我们离学习真本事还差多远?”张乐天咽下口茶水,吐出一口酒气。 看不到前路!是啊,陈光尧又何尝不迷茫呢?如果在山上瞎跑就能修成仙,那么那群玩攀岩的早就修炼成天王老子了。他们跟着道人图什么,说大义点可以叫除魔卫道。但这除魔卫道,肯定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必然需要真本事。倘若道人没有那神出鬼没的能力,倘若没有神龙的存在,那么他们又怎么会浪费这么久的时间在这里。 “哈哈,你们呢?”道人拿着酒杯。 “不迷茫山腰上的瓜子皮也不会那么厚!”陈光尧心里是这么想的。当然,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注视着道人的一言一行。那道人拿着酒杯深深闻了一口后,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片刻后,道人方才缓缓睁开眼,又重新打量着陈光尧几个。 “哈哈哈哈哈哈!”道人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看得陈一脸迷茫。“你们四个不是说要和我喝酒,怎么半天了还不动杯子!” 看道人举起酒杯,陈光尧几个也赶紧拿起酒杯。 “辣,难喝!”这是白酒进肚,陈光尧内心的真实想法。陈光尧喜欢喝酒,但他不喜欢酒的味道。对于白酒,他完全品不出甜或者香。于他而言,那玩意就像是诱人的毒药。他喜欢那种饮酒后的感觉。对,就是现在这种酒劲上头朦朦胧胧无所顾虑的感觉。 “吃菜!”道人少有地捏起一个兰花豆扔进嘴里,起身就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来:“今天休息,明天起来院里集合。” 道人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陈光尧几个的视野中。 “咋样了?”目送道人离开后,李明一脸疑惑。 “难怪李老师看你的眼神总流露着关爱,先前还以为是因为你们同姓,现在看来怕是另有隐情!这傻人呐,总有傻福!”张乐天露出一脸戏谑的笑容。 “嘁!”李明虽然不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但明显能感觉出这不是什么好话。 “有些事情本来就很简单,只是你敢不敢做到底的问题!虽然吧,这次简单的程度让我也有点意外。”张乐天收了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李老师的对话暗藏玄机?” 陈光尧看着张乐天,发现他目光如炬直直盯着李明。好几秒过后,张乐天才又缓缓张开口,微笑着淡然地说出句话来:“你搞错了,我们俩的对话太直白不过了!” 张乐天的话总是那样,感觉透着几分道理,可偏偏又让人觉得没真的看懂。他讲得那些玩意就像“道”一样,放嘴里说得有模有样,可具体是个啥玩意陈光尧完全弄不清楚。细细回想,张乐天和道人不过喝了三杯酒,讲了两句话而已。陈光尧甚至感觉故事还没有正式开始,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结束了。突然,陈光尧猛地想起一句话来,惊得整个身子都有点僵硬。 说那句话的人是张乐天,那天他的表情就和刚刚一模一样。那天,张乐天一如既往的一脸玩味,讲出一句似是玩笑的话。那话很是简单,不过是:“像你这样的,看着注释都看不懂《战国策》,一天天的谁给你的自信。” 今天,道人或许真的就像张乐天说得那般简单。又或者那二十天里,道人早已酝酿了万千,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论如何,看道人今天的神态,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这一次陈光尧本来是卯足了劲头,结果还未施展开来就换得了成功。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挺失落的。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至少结局还算不错 回想辛酸的十年青春,陈光尧脸上挂起一抹苦笑。想当初,堂哥开新店要他下炉子当经理,他死活是不同意,他觉得男人不能靠关系吃软饭。结果,后来一个和他一起来这边学厨的当时找了他堂哥数次,最后才终于坐在了经理的位置上。如今那哥们已经离职几年,自己开了三家大店。 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而陈光尧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界总有太多人叫嚣着高手在民间,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屑中把通往成功的门径给抛弃。“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话是不错。但你不上台,怎么有那一分钟,怎么去更大的舞台。忽然,陈光尧想起一个故事。传言,在那个什么朝代,一个当世半似圣人的角色,他不喜尘烟不为世俗,就连皇帝的封赏也为之不屑。当皇帝要题字赞赏他时,当朝宰相却说了句让人寻味的话:“天下都如他这般,倘若野兽来了,吾等当割肉喂之?” 太多人总爱搞错一个问题,那就是踏入门径不代表着就拥有一席之地。陈光尧可是目睹了不少经理哪来哪去劳劳无果。现在想想自己,如果不是遇到道人,陈光尧怕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当初拒绝门径的勇气,去撑起一家属于自己的小饭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时间不过刚到凌晨四点,陈光尧就已经穿好衣服从床上跳下来。苦苦熬了二十天,他们终于熬到了今日。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腾云驾雾,马上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陈光尧的内心就压抑不住的激动。时间如磨,早已抹平男孩曾经激荡起伏的内心,转眼他已经踏足二十四岁。步入中年的他自问早已看遍了这世间的繁华与落幕,只是没曾想到,自己近来竟然还能不止一次的这么激动。 早早的,陈光尧怀揣着激动与兴奋来到院子里。天虽然已经过了谷雨,但凌晨的空气还是透着阵阵寒意。只是这点寒意,在陈光尧的兴致面前似乎太过于微不足道。不知道是因为心情还是怎的,今天陈光尧觉得天上那轮皎月格外明亮。 “早啊,大兄弟。” 熟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这个时间点,按道理来说院子里不应该有人。就算是平时他们跑山,差不多也要磨蹭到五点半才集合完毕。今天虽然情况特殊,但算时间现在足足早出一个多小时。顺着声音看去,陈光尧发现院中正站着一人。月光透过夜色照在他的脸上,那个酒窝笑得依旧那么痞c那么贱。 “你咋也起这么早?”陈光尧一脸疑惑。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秦汉兴亡过”张乐天兴致勃勃。 “大早上的,你这是咋了?”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我来播种你来收,说甚龙争虎斗。” “滚滚滚!”这一大早的,陈光尧着实有点不想理这位仁兄。 “大兄弟,我背得诗不好听吗,咋还带骂人的?” “你当我不听老郭的相声?” “你整错了吧,这是《东周列国志》上的,作者兰陵笑笑生。”张乐天晃了晃手机。看着手机屏幕,陈光尧隐隐看出张乐天在看书。根据他的话,大概或许能猜出书名是什么。 “就你那小学毕业的水平,上面的字认识不?”陈光尧脸上一抹微笑,他也懒得和张乐天继续这个话题。东周的作者他是不知道,但就笑生一名,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至于那首诗,他没少听郭老讲,自然知道张乐天在哪里使坏。 “你别说,有些字还真不认识!”张乐天的语调故作认真,只是依旧一脸微笑,话语间那笑容更加灿烂。陈光尧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脸皮比他厚的。同为十四c五就下学的堕落少年,陈光尧没少和张乐天调侃唠嗑。只是涉及文学的这些,陈光尧真的极少提起。而学历极低的张乐天,也是八万句话里才可能擦边性的往这方面提一下。 等待的时间,别提有多漫长。这一个多小时让陈光尧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初上学的时候。那个四十分钟c两千四百秒每一秒都要数一下的时候。陈光尧和张乐天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他感觉过了好久好久,才终于让他们等到了破晓,等齐了所有人。 “人是由躯壳和灵根两部分构成的。躯壳就是身体,分骨骼经络五脏六腑头脑四肢等;灵根则类似人们常说的灵魂。”道人的酒葫芦一直挂在腰上。“躯壳与灵根一阴一阳,相互结合便是一个整体。” “阴c阳,躯壳c灵魂?李老师,然后呢?”看道人半晌不说话,刘洋一脸不解,眼睛同其他几位一样直直看着道人。 “没有了!” “没有了?” “不然呢,还要像学车一样大大小小编出来千百条试题啊?我是教你们法术,又不是像他们一样为了挣钱!”道人一脸无奈。“时机已到” 说罢,道人又是消失不见。透着灯光,陈光尧看到道人刚刚那个位置上,有本书籍飘在半空。近前三两步,陈光尧仔细打量着那本旧书。那书之久,光是书皮上就被书虫蛀坏足有十多处。此刻陈光尧心脏狂跳不止,任凭他怎样调理呼吸,心脏也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狂奔。见惯了神龙,见惯了道人的能耐,书本飘在半空中,陈光尧可谓已经见怪不怪。至于他心脏为什么还跳那么快,因为那种兴奋他完全无法自已。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幕,只是当腾云驾雾的能耐真的放在面前时,他才发现他没有想象中那么淡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看着书皮,李明和刘洋笑到抽筋。而就连荣辱不惊的梁芳,脸上也挂着灿烂的笑容。道人留下这本书,可真是破的不一般。那本书成色枯黄c书皮打卷c虫蛀多处c旧渍成花不说,上面还带着浓厚的尘土气息。看样子这本书已经遗置了不少年头,不然也不至于整个书本都被尘土气息所侵染。 “御灵?”刘洋的语气极是不确定。 “那个字不念‘御’吧,我看着有点不像啊?”看着书皮上那两个繁体大字,陈光尧的语气略显迟疑。 “你这孩子啊,总是让人不省心,都和你说了,没事的时候要多读书,你就是不听!你看,傻了吧!”张乐天的微笑,贱里透着戏谑。 “恁叔两天没收拾你,又想上房子揭瓦了吧?”旁人眼里素来温和的陈光尧,在这群哥们面前,打诨骂笑的功夫可是一点也不差。张乐天的话在旁人眼里看似没有问题,只是那也只是在旁人眼里。陈光尧几个知根知底,在这群人里,最先辍学的可就是他张乐天。 “你瞅你这个孩,好的不学,又给恁叔乱辈分!”曾经同是一条道上的堕落少年,若论打诨骂笑张乐天又何尝会输给陈光尧。“不行就拿手机查一下,算啥大事!” “找到了,是御灵!”摸进口袋,掏出手机,陈光尧低头一通捣鼓。只是他字还没拼全,就听到了李明的声音。 拿着书本,陈光尧快速翻了一下。根据他估摸,全书大约只有三c四十页。《御灵》一书中并没有太多字,每页只不过竖着写了一行或两行。真正占去大部分纸张的,其实还是插图。那插图如画龙点睛,又似注释一般,让御灵一书在陈光尧眼前活灵活现不说,更是大大降低了阅读困难。 “非风非气,非雷非电。灵者,魂也。魂本是灵。以灵为介,万物方可御也。”拿过书来翻开第一页,张乐天竟毫不费力地就念了下来。 “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可别瞎念!”看着那些陌生而又亲切的繁体字,陈光尧真心是没什么底气。 “这你都不认识?”张乐天瞧了瞧陈光尧。“后面哩我不敢保证,这一页这么简单我还能不认识?你不行的话,自己拿手机一个一个字查呗!” 因为文化水平,千字不到的《御灵》,让陈光尧几个足足研究了三个小时。他们一字一句配上插图,反反复复读了一遍又一遍。也因为文化水平,大部分时候他们还要翻来覆去,不断结合前后章节c字句来揣摩其中意思。今天,张乐天那文言水平着实让陈光尧吃了一惊。一些陈光尧闻所未闻的字词,他都能在句子中找出准确意思。倒是梁芳一如既往少言寡语,只是全程面带微笑。 弄通秘籍,不消片刻,只听李明急促地喊到:“恁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嗯有意思!”李明集中精神,将右手的食指c中指并拢,指着一片树叶。顿时,那片树叶仿佛被灌入生命一般,不借风力竟自己从地上飘起。顺着李明所指,树叶似如提现木偶一般缓缓飘动。此刻,陈光尧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李明作得术法。 看着这一幕,陈光尧不禁张大了嘴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口。同样在一起研究了半天,陈光尧到现在还是连一丁点灵气都感觉不到,更别提什么隔空操纵啥的。他转过头看向梁芳,等看清她那双手后,陈光尧完全不想说话只是一脸茫然。 陈光尧默默坐下,闭目凝神一字一句回忆着书本内容:“非风非气,非雷非电。灵者,魂也。魂本是” 虽然坐了下来,可陈光尧脑海里还是不停浮现那双玉手。那双手纤细白嫩,十分美妙可人。若是平时,这着实够陈光尧心动一番。只是此刻,影响陈光尧心情的,是那双玉手,却又不单单是那双玉手。那双手掌面朝上自由摊开,手掌中有一大串树叶宛如精灵一般活灵活现自由舞动。树叶忽如长龙,转瞬又化形样似一头凤凰,那般技艺着实令人眼花缭乱。也正是这样美轮美奂的一幕,狠狠地在陈光尧心头砸下了重重一锤。 闭上眼,陈光尧花了好久才抚平自己狂跳不止的内心。细细回忆着刚刚,他默默条理着思绪刚刚,张乐天取书中词汇,把《御灵》简单分为三个步骤,分别是:灵识c吸纳c驾驭。所谓灵识,便是看见,看见灵气。这是《御灵》书中的第一步,却也是让陈光尧头疼的一步。现在梁芳他们已经可以驾驭灵气使得绿叶起舞。虽然技艺瑕疵尚多还不娴熟,但与还感觉不到灵气存在的陈光尧相比,却也是天地之别。 慢慢地,汗水越过两颧穿过两颊。陈光尧坐在那里看似认认真真一动不动,其实内心早就绷不住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陈光尧的内心愈加焦虑c心急c躁动与不安。果然,一项要强的他还是不习惯落在别人后面。又或者说是他的内心在呐喊,是他自己不甘平凡。 生而为人,百年一世,纵使为道c纵使为德,谁人又心无所执,甘愿平凡到死。 从小到大,陈光尧从来不轻易认输。邻家小孩数学成绩比他好,被大人们夸奖,他就在数学方面下死功夫。他会把课本翻上一遍又一遍,直到书本都翻烂了还不罢休,必须要到那些公式能倒背如流运用地游刃有余为止。这些都是他十岁左右的事情了,因为后来随着他叛逆期的到来,他有了群臭味相投的朋友,视线也因此游离。 只是陈光尧这股韧劲,并没有因为他那群狐朋狗友而磨灭。并且在他那群狐朋狗友的刺激下,这股韧劲也随着年龄不断在成长。唯独可惜的是,他把那些全部用在了网络游戏上。大好青春,不为财禄c不为仕途,只是随着心情而肆意挥霍。他曾经无数次一连两天昼夜不休,只为练习一套游戏连招,好在竞技场里打得对手落花流水。他也不断学习那些游戏牛人的手法和经验心得,其心可谓至真至诚。 还记得那个在龙夏轰动一时的竞技游戏。陈光尧为了练手,埋头独自打了近千局的电脑人。从一开始的五打五到一打五。从三c四十分钟的拉锯战,到碾压局。从十几分钟的速推,变成五c六分钟的闪电战。这些让陈光尧足足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努力没有被辜负,如他所愿,他也确确实实在游戏里叱咤风云了两c三年。曾经他和他们的胜率,一度打到了百场百胜的地步。 剪不断,理还乱,心脏太久没有这样强烈地跳动过了。而陈光尧每每想静下心来,却发现心脏跳动反而又快了一些。百法用尽都不奏效的情况下,他又把小学时学到的呼吸法给用上了。他大口大口地吞吐着氧气,好让自己能慢慢安下心来。他也一字一句,强行把《御灵》书中内容按进自己的大脑里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光尧终于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夕阳已经西下,黄昏也即将到来。 “起!”陈光尧的声音走了一半卡在喉咙里,没敢喊出口。本来就已经比他们慢上半拍,如果引起他们注意还不成功,那面子上简直太过不去了。尽管如此,陈光尧的动作还是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后院中有一抱之大的观赏石头竟然腾空而起。 “厉害了!” “光仔威武!” “我了个乖,这石头得有三百多斤吧?”张乐天回头看着李明。“小明,你能弄起来不?” “嘁,你个刚能御灵的渣渣。”李明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光,先放下,让我试试!” 应李明所言,陈光尧放下了石头。失去灵力托着的大石头,“嘭”的一声闷响砸在地上。不是陈光尧不想慢慢放下,而是他灵力不足,有些力不从心。刚刚就算李明不说话,他也得撂挑子给石头扔地上了。 “走了!”李明扎好马步,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霎时间白净的脸蛋憋得通红通红。那一刻陈光尧可以清晰感觉到,从李明体内传出的灵气有多强大。 灵气将大石头团团包裹,努力地托着往上举,拼死要将其抱起。就是这一瞬间,李明的脸庞又比刚刚红上一倍。而他面前那个大石头,却很不给面子的动都没动一下。要知道此刻的李明已经不同往日。虽然只是一天功夫,他已然成为指水成冰c踏足为火的术士了。 “呼” 李明重重喘了口气,看面色似乎是有点辛苦。灵力这玩意虽然可以隔空取物,虽然可以将力量倍化,但也并非是没有消耗的,它还是要取决于使用者的手法与自身基础。不然刚刚陈光尧用灵力抱起石头,也不会显得那么吃力。后知后觉中陈光尧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侵染打透。 “让我试试!”张乐天一脸兴奋。 “起起起,一边去,让我再来一下!”李明看着石头,一脸较劲的认真。 “走!”一团灵气成猛虎下山之势猛地扑向大石头,只是瞬间已经将其团团围住。没等陈光尧反应过来,石头已经被抱离地面三指之高。黄豆大小的几滴汗水,从李明脸上流下。只是任凭他再使上几分气力,那石头始终也没能成功被抱起来。李明咬紧牙关,他向来白净的脸,在这一刻红的像苹果一样。 “嗯”沉闷地喘息声音,让人分不出是从鼻子里还是喉咙里传出来的。转眼功夫李明额头上已经挂满汗水。随着一股更为强劲的灵气出现,大石头终于浮在半空之中。三秒之后,李明把石头放在地上,自顾自地喘息着。 “可以啊,来来,让我试试!”张乐天一脸兴奋。 “等会等会,我先来!”刘洋抢上前去,站在石头跟前。 “可以了,在你努力下,石头成功动了一下。赶紧起开,让我试试!”只见张乐天站好身子,猛地的释放出一团灵气。那灵气凝聚一团,别提多有劲了。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厉害厉害厉害。乐天你成功用灵气把石头擦干净了。” “来,让我再来一次!”看着石头,张乐天少有地一脸认真。 陈光尧抬头望着夕阳,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一抹欣慰地微笑。他们从来没想过,他们几个在一起玩了十年,以至于都变成了老男孩,还能因为一块石头争争闹闹,并以此角力。而更令陈光尧没想到的是,这一切的起因只是一个误会,或者说做一个失误,一个陈光尧的失误。 抱起石头,其实是个美丽的误会。作为陈光尧本人,他自己也很意外。在体内运转了半天灵气的他,最初也只是想用灵气拾起大石头前面的几片树叶。没成想力道错了三分,误打误撞反而给三百来斤重的大石头抱了起来。 这个阴差阳错的意外,在陈光尧心头回荡,让他总结出以下两点:一,其实自己很强!虽然他也没少费力气,但看李明的样子,显然他足够强大。侥幸并没有迷失陈光尧的心智,自信之后他就做出了自我反省。所谓其二便是,他对灵气控制尚不熟练,还需多多练习! 自律古来乃君子品质,而自省也难能可贵。庸人c君子,差了岂止是半瓶水。不痛c无味,亦无所谓?那么,庸人与奸人,差了岂止是半瓶水!月满则亏,此言无理。但,观世道之无常,方知其中韵味。所谓虎欲扑,必先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当夜陈光尧一直修炼到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多钟,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恋恋不舍地躺在床上。这种让人血液澎湃从心骨生出劲来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原来人的动力和精神力能比身体强大,甚至达到支撑身体运行的地步。他似乎也忘记了,他曾经为了打游戏,可是一连三天四夜都没合眼。 时间刚到凌晨五点,陈光尧就又生龙活虎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也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感觉到就连睡觉也是在挥霍时间。这些放在普通人眼里看似疯狂,可陈光尧自己却觉得精神饱满浑身都充满力量。直至此时,陈光尧才又隐隐想起他少年时的那些疯狂。 抹了把脸,陈光尧快步走到后院。时间到了这个点,天色竟然还是灰蒙一片。回过头来,这才发现院中已经坐着两道熟悉的人影。看他们聚精会神那架势,估摸是来了好一会了。陈光尧不想打扰他们,也并没有上去打招呼的意思,因为他也要抓紧时间修炼。在这个人人都想认个有钱的干爹的时代,陈光尧偏偏心底藏着一口气,喜欢自己努力。不然也不会放着他爹的大房子不住,自己存钱在家乡买个简居。然后挤在荆武城中一个十来平米的小屋里,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对陈光尧来说,此刻的时间珍贵无比。他赶紧找了块空地,继续开始修炼。陈光尧深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感觉着灵气在全身游荡的那种滋味。想想昨日的风法,瞟了眼天上的阴云,一个主意突然涌上心头。 只见陈光尧手上忽然闪过一道蓝光,顷刻间风吹草动,脚下的尘土也随风飘荡编织成一袭轻纱。轻纱随风飘摆,像龙卷一样在陈光尧身边环绕。陈光尧矗立不动,风力却越走越劲,那风突然形成龙卷一般把他整个人都给团团包裹。 猛然地陈光尧又释放出巨大灵力,只是瞬间龙卷便以陈光尧为中心形成风阵规模。风阵极速扩张越转越大越滚越高,眼瞅着就要超过树梢,周围的花草树木也随之摆动。看到风阵目前的规模,陈光尧心中很是没底,他咬咬牙,尽可能地再多挤出些灵气来。 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打,身上也感觉异常燥热不断有汗沁出。只是又一次的努力结果,却出乎陈光尧意外的差。根据陈光尧所想,费了这么大劲,风阵怎么也得要再大上三成。可结果只是仅仅扩大了一圈而已。 此刻,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可陈光尧却也并没有放弃。他不能再度挤出灵力扩大风阵,干脆就这样,继续用灵力支撑风阵运行。只是纵使这样,慢慢地陈光尧也感觉到四肢开始颤抖气力骤然不足,脸上的汗水更是像黄豆一样一串接一串落下。苦苦支撑两分钟后,陈光尧终于重重喘了口气,然后露出一抹微笑停下手来。汗流浃背,浑身酸痛,这种热血澎湃的感觉,陈光尧觉得很是舒心c很是美好。 “果然,还是想哩有点多!”陈光尧默想。 时间前后满共不过十来分钟,可陈光尧脸上已经糊满汗水。这一套的消耗对陈光尧而言到底还是太过于巨大。其程度之巨,比作是让普通人做一百个俯卧撑怕也不为过。陈光尧抬起头看着风阵规模,深吸两口气来调整自身状态。他本来打算尝试下,能不能像昨天带起石头一样,再整出一些奇迹。一天功夫,陈光尧已经学到不少东西,所以这次所谓的奇迹不同于昨日,是《御灵》书中内容。 《御灵》一书虽然被张乐天分成灵识c吸纳c驾驭三个部分,但全书中章节最多的还是驾驭。因为驾驭之中,光是呼风唤雨掌电控火之类的术法,就在书籍中占去大半。 而这次陈光尧本来想得是,掀起一阵巨风,刮走天上的乌云。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使尽全力掀起得风阵,却是还没有半个院子大。陈光尧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一下道人这个院子足够大。但事实证明,他的故事,不是那种一日千里的类型。不过,只是一天功夫他已然可以隔空取物,似乎比起一些人这更算是一日万里。 陈光尧知道,成功从来都不是偶然,有多少努力就有多少福报。他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心怀侥幸来突显自己,而是想知道他自己的在哪,也或者是御灵的在哪。 缓了口气,陈光尧正准备再次施法的时候,却发现一道人影穿过风阵走了过来。 “嗯,不错!”道人面带欣慰,看着陈光尧点了点头。他手里抱着青花瓷酒坛,从容不迫地从陈光尧身旁走过,然后轻轻一跃便跳过两米来高的篱笆。那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就融入树林之中不见踪迹。 看着道人离开的身影,陈光尧摇了摇头后,又继续开始修炼。碰到这样一个酒鬼老师,陈光尧还真是有点无奈。只是让陈光尧没想到的是,这还不是道人的底线,他完全还能表现得更不靠谱一些。道人这一走,此后的四c五天里,陈光尧都没有再见到过他。而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道人也很少出现在他们眼前。至于教导修炼,那更是根本不存在的。 这段时间里,道人对陈光尧而言,除了传出来本《御灵》外,也就偶尔展现下他那神出鬼没的身法。跟了这么一个老师,陈光尧突然觉得,自己的前途很值得担忧。蓦然的,陈光尧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的一句话,一句久到他已经记不清年月的话。 “老师是引路人,是为学生引路。但路怎么走,还是要看你们自己。”这不知是陈光尧的小学老师c还是初中老师讲得。时间毕竟太久,陈光尧也记不清了。但他到现在才突然醒悟过来。原来所谓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是这个意思。是啊,哪有什么神仙能自己一个人同时照看的了几百人,还不都是要那些人自己追求自己的路。 花也开,花也败,蝶舞传千代;进无岸,退无边,灯塔照孤船。 时间挺快,转眼功夫一天又没了。今天将近凌晨一点才睡下得陈光尧,这还不到六点,他就又醒了过来。术法这玩意实在太奇妙,总让人无法抗拒的喜欢。除此之外,在这世界,它毫无疑问也可以是力量的代言词。 几乎每个男人打小就会对两个物种产生兴趣,其一便是女性,而另一种就是力量。在龙夏,对于力量的称呼有点多,最耀眼的莫过于权力和财力。而术法的力量不同于两者,却又是两者都不能比拟的。因为它直接的代表着让人窒息的武力与能力。 这两天,陈光尧都只睡了五c六个小时。陈光尧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拼命c这样心跳过。这种感觉使他仿佛又回到青春年少的叛逆期。回到那个一点芝麻大的小事,都能臆想作天崩地裂的年少。那种感觉,对世界c对未来都无所畏惧充满好奇,浑身也尽是活力与动力。此刻,术法的力量在陈光尧眼里是那么耀眼,深深地把他吸引。这种感觉,这种年少的渴望,陈光尧很是喜欢。 三c两分钟的功夫,陈光尧就已经穿好衣服,用凉水抹了把脸后就又来到后院中。今天的院子格外热闹,这还不到六点,就已经坐着三个人了。陈光尧也不甘示弱,赶紧随便找个地方,开始自己的修行。 爱好,可以把时间变的很快,快到让人感觉措手不及。陈光尧也不知道怎么得,时间就已经过去七c八天。这天陈光尧又勤勤恳恳坐在院子里修炼。他发现,随着修炼进步,体内的灵气越发不够使用。这才只是练了几下,灵气就已经耗尽。陈光尧也只得罢去手上的修炼,同他们一起坐在院子里,好慢慢回复下气力。 张乐天拿根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那字写得真叫一个歪歪扭扭,也是难为了他这个快十年都没拿过笔的人了。不怪一句春捂秋冻都能被他讲得这样麻烦。 “暖阳初春忽寒雨,冰冻三尺非昨日嘁,搁哪听得两句啊?”李明一脸不屑。 “用得着?”张乐天黝黑的脸上满是微笑,贱兮兮的。“这种幼儿园水平的我还用听别人说,随口一整能给你整一车!不信你拿手机搜搜,能搜出来我给吃了。”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比吹牛,俺村我就服你!” “去去去,少套近乎,谁跟你一个村!” 看几个人闲唠,陈光尧也近上前去。 “乐天,你的猫弄回来喂过没有,都饿成啥了!”陈光尧目不斜视,看着那只橘色小猫。小猫扁着肚子骨瘦如柴,简直可怜兮兮,看上一眼让人打从心底里怜惜。 “猫这种东西,喂饱了就光会找个暖窝睡觉。你要不喂它,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张乐天回头看着陈光尧。“这家伙拾回来还不够一个月吧?我已经见它抓到四次还是五次小鸟了!” “嗯!有道理有道理!”陈光尧看着张乐天,一脸无奈。“你饿着肚子能睡着?” “狗不行,不喂会饿死。但是猫要没人管它,它饿不死。”张乐天的笑容,今天格外的贱。“你不知道吧,经常往林子钻的,他们都叫这玩意‘丛林杀手’?猫是天生的猎手,但是得饿着,才会彻底释放出来。” “嗯,我看你也是个猎手!我饿你一个月,应该能学会吃树皮!”陈光尧很是无奈,他很怀疑这世上怎么会有张乐天这种家伙。 “恁这些人都是毛病,兔子恁可爱你可别吃兔子。麦海恁好看,恁可别吃面。”张乐天死性不改,依然一脸笑容。陈光尧越发觉得,这家伙有些欠收拾。不过回过头想想,如果猫长成蟑螂的样子,还会有人喜欢不? “乐天,来打一架吧!”刘洋一脸极是怪异的微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啥?”看张乐天表情,明显一时间不太反应的过来。 “打架啊!咱俩打一架!”刘洋一脸兴奋,话中透着真切。刘洋这个谜一样的存在,其实刚刚不止是张乐天,就连陈光尧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听罢这话,陈光尧低头一阵苦笑。刘洋这家伙总是这样,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男孩。不过话说回来,其实陈光尧也挺好奇自己要是和张乐天打一架会怎样。特别是每次看他一脸坏笑的抬杠时,陈光尧还真挺想给他收拾安生了。 “小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切磋,是可以的!打架,是不对哩!”听着张乐天这一口怪怪的语气,陈光尧收拾他的想法愈加强烈。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欠收拾的。 说罢,张乐天就用手示意,和刘洋往一处空地上走。 “开始?”张乐天那一脸贱贱地微笑,全程就没有消失过。两个人大步便站好位置,此刻都正一脸不怀好意得看着对方。 “走!” 话音刚落,只见张乐天右手一挥,随即打出一团淡蓝色灵气。那灵力势头极猛,如同饿狼一般猛地扑向刘洋。不止如此,那道攻势速度更是极快。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陈光尧也是凭着灵识才得以看到。一团既出,张乐天反身又轮起左臂,再度打出一击攻势。 看着飞奔而来的两道攻击,刘洋却不慌不忙站在原地,颇有一种气定神闲的韵味。攻击近到眼前,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摆,轻描淡写之间竟唤出三头火凤。火凤势头之强不知道比那两团灵气强了多少倍,轻而易举就将其冲散。 “嘭!” 一声巨响伴随一阵尘烟传播开来。看着尘烟内数道灵力似闪电般交伐,陈光尧知道此刻只是刚刚开始罢了。刚刚就在火凤逼近要吞掉张乐天的那一刻,陈光尧明显觉察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那股灵力强大而又浓厚,将张乐天包裹保护在其中,并轻松抗住了三头火凤的攻势。 此刻,张乐天微微一笑,再次以右手挥出一团灵气。果然,陈光尧果真清晰感受到,这次这团灵气之强,远在刚刚那两团之上。不止如此,与之相比就连刚刚那三头火凤也略显微不足道。由此看来,这两个人一开始都只是简单的问候一下,没敢拿出真正的实力。 尘烟,一层未落一层又起。眼瞅着两人在尘烟里噼里啪啦你来我往不相上下。忽然刘洋左后方竟凭空出一团灵气猛地向他砸去。陈光尧当场也是一愣,他全程都在注视,竟然不知道张乐天是何时隔空凝聚地灵气。刘洋到底机警,只见他不慌不忙往右后方一闪,随即再度打出一头火凤来进行攻击。见状,张乐天伸出左手唤出一层灵气抵御,与此同时,右手猛地一握。 “嘭”,又是一声巨响在院子里回荡。片刻,尘烟慢慢退去,只见枝叶散落了一地。 “诶哟,诶哟,疼疼疼!”张乐天听似鬼哭狼嚎,却还是面带着微笑。陈光尧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受伤,不过看架势,刚刚尘烟退去的那段时间里,刘洋应该是足够取胜了。尽管如此,刚刚那最后一幕陈光尧看得也是激动无比。 刚刚,张乐天右手猛地一握,刘洋右后方竟又出现一团灵气化作攻势。只可惜,张乐天可能左手在施展灵气抵御攻击,有些分神不能左右兼顾,那团灵气的力道略显不足攻势不够猛烈,刘洋只一记跳跃就轻松躲了过去。这一套打下来,张乐天不仅奇招没有得逞,反而连刘洋的最后一击也没能完全挡下。 “嘁,渣渣!来来,刘洋咱俩试试!”看到张乐天并无大碍,李明一脸嘲弄。要知道刚刚看见张乐天被打飞出去,他可是最先反应过来凑上前去的。 “开始吧?” “走!” 话音刚落,李明便飞一样冲向刘洋,顷刻间手中便凝聚一团巨大的灵气。那速度之疾,陈光尧的灵识甚至都有些跟不上。回神看向刘洋,那家伙依旧不慌不忙站在原地,继续保持气定神闲的风范。 “嘭!” 灵力的碰撞声,陈光尧已经听习惯了。只是这么响亮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揉了揉震到耳鸣的两只耳朵,瞅着刚刚呈弧线被打飞的刘洋,细细回忆着。刚才那一瞬间,面对李明猛龙般的攻击,刘洋竟放弃了闪躲,也学张乐天唤出一层灵气抵御。可惜啊,锅盖挡大锤,终究还是脆弱了些。只是看着倒在地上的刘洋,陈光尧心头猛地一震。刘洋虽然心思飘了点,使出了他还不擅长的灵气抵御。不过这结果差距也着实太大了点,陈光尧也是真的没想到。 “来来,再来!”刘洋扶着背揉着腰好一会,才又站到了李明面前。 “歇会吧!”李明一脸尴尬之中略带愧疚,或许他自己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来吧,没事了!”说罢,刘洋往后一跃就唤出五头火凤攻击。 看情形,李明轻松一躲后,连忙追了上去。两人一追一躲只是两跳的功夫,刘洋就成功被李明制服在地。看着刚刚那五头火凤软绵绵的攻势,陈光尧也不知道刘洋是灵气消耗过度,还是被李明的速度给吓到了。 “不科学啊!来,再来一遍!”刘洋一脸兴奋,也露出他少有的认真。 有时候有些人的不服是没有用的,例如这次。半为疲惫的刘洋,又一次成功被李明在三c两个回合内拿下。李明那迅猛到连陈光尧灵识都无法详细捕捉的身法,不得不说实在是太强了。在这种绝对的力量下,陈光尧已经不奢望自己能赢了,他只是简单单纯地好奇,好奇自己能站在这力量对面撑多久。 “来,咱俩试试!”说话功夫,陈光尧已经站在李明对面。 “呼,呼” 观摩果然不同于实战,只是三个回合,陈光尧就已经感觉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使不出气力。和李明硬拼,这果然不是个技术活。陈光尧也明显感觉到,李明的强大比他想象中还要强上不止数倍。那三个连贯的大动作太过于消耗体能c灵气,此刻,他不得不深深喘上两口气,来缓解在身心上李明给予的压迫感。 “哈,来,继续!”李明一脸兴奋,仿佛这一切只是刚刚开了个头一般。旁人不清楚,陈光尧自己还会不明白,刚刚虽然只是三招,但已经到了他的极限。看李明一脸兴奋的样子,陈光尧也有点好奇李明使出全力的样子。 只是这结果,果然不出陈光尧所料。仅仅又过了两招,陈光尧就惨败下阵来。如果不是李明最后有所察觉收了招式,怕是现在陈光尧已经去见阎王了。李明的实力,如果不是哥们,果真强到让人害怕。 “来,再来!”深深喘了一口气,陈光尧直直看着李明。这种不服输的品格,陈光尧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再次站在李明对面,陈光尧觉得如果施展一些战略,自己未必会完败。李明攻势固然迅猛,可陈光尧靠着灵识却也可以看清并做出反应。早在上一局,陈光尧就已经制定了作战计划——风筝战术。硬拼不行,他还可以借用闪身功夫进行远程攻击来取胜。 果然,切磋才刚一开始,李明依旧像猛龙一样扑向陈光尧。只见陈光尧不急不躁借着闪躲时拉开距离的间隙,不断打出一个又一个攻击。陈光尧的思路很是清晰,他就是要用扰敌之计取胜。然而即使这样,陈光尧也没能成功战胜李明。 交手过程中,陈光尧分明看到了一个怪物。那个怪物身法迅疾c攻势猛烈,且越战越勇越打越凶。陈光尧与他熬到后面,竟然连闪躲都成了奢侈。如此实力差距,毫无疑问结果是陈光尧败了,还是那种旁人眼里毫无还手之力的失败。 “来,再来一次!”陈光尧一向不服,此刻他变得无比认真。只是几招之后,他又与失败产生了联系。 “来,继续!” “来,再试一次!” “来,再来!” “来!” “好了,歇会再来吧!”张乐天一脸微笑。 “是该歇一下了!”陈光尧心里暗暗想着。陈光尧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向不爱动脑子的李明,现在竟然是他不能触及的强大。那种强大很是利落干脆,明明感觉差距不是特别大,却偏偏让人一点一点感觉到绝望。尤其是听李明讲出那句“光仔,下一招结束你”的时候,陈光尧心头简直要蹦出一万句“我能怎么办”。 李明这种没情商的强大,很是让陈光尧无奈与绝望。或者,陈光尧并不绝望,只是简单地看不到切磋胜利的希望。今天的一幕,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此刻的陈光尧哪里会知道,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李明都是像他的标杆一样活着。 回头看着张乐天,那家伙败给刘洋竟然还那样坦然,陈光尧还真挺佩服他的豁达洒脱。猛然间,陈光尧突然又想起刚刚那一幕。刚刚陈光尧隐约好像看到,刘洋最后一击似乎并未真正击破他的防御。因为他在直至倒地的前一刻起,身上好像还有一层薄薄的灵气在保护自身 “什么惊喜啊,神神秘秘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一旁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陈光尧还没理出首尾的思绪。陈光尧回头望去,竟看到神龙和一女孩在一起。那女孩看面相应该有二十出头,浑身白皙,一头飘飘长发中插着几根发簪。活泼的笑容与稍显大咧的动作,似乎暴露了她的一贯风格。 “是你?”只见女孩站在原地,直直看着张乐天。 “陈晨?”张乐天也目不转睛看着那女孩。 “恁俩认识?”李明一脸疑问。 “你忘了,咱俩来这的第一天晚上,就是她!”张乐天看着李明,脸上又挂起了笑容。 那天晚上?恍然间陈光尧仿佛想到些什么,顿时明白过来。那天晚上陈光尧是喝了不少酒,但他还清楚记得一些事。当晚,张乐天和李明玩石头剪刀布打赌,赌谁输了等下出去碰到女孩就搭讪要电话。结果本来想逗李明玩的张乐天输了。后面的事情陈光尧虽然不知道,但看架势,八成这女孩就是张乐天当晚的搭讪对象。不得不说张乐天这家伙情商还真蛮高的。他这一句话不仅解释了陈晨的来由,还成功地向哥们们发出警戒信号。 “喔是她啊!”李明故意拖拉着腔调,微笑中带着不怀好意。 “喂,那天你不是说明天和我联系,明天呢?”陈晨的微笑饱含调皮。 “那个”电话号码当陈晨转身后,张乐天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他怎么可能会联系,他又拿什么联系。“好吧,实话实话说!第二天俺几个在东湖玩,船翻了落水了,我手机也泡湖里了” “这样啊!”陈晨听得一脸惊讶。 “嗯,最后我记哩俺几个都浮出水面了,又不知道咋沉湖里去了。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最后是李老师和神龙给俺几个救了。”张乐天看着陈晨,目光很是真切。 “龙龙和师父救得他们?”陈晨侧脸看向神龙。 看着陈晨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神龙重重“嗯”了一声。随即,一双心疼的眼神,投在了张乐天身上。张乐天这些话,还真没说谎。不过作为哥们,陈光尧也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他们是落水了手机被泡了,但张乐天那个可以砸核桃的战斗手机,压根就没被水泡坏。至于他后面转移话题的本领,陈光尧就更加佩服了。他就这样轻轻虚晃一枪,便从被调查对象成功转换成了被同情对象。 “对了,你和神龙认识?”张乐天看着陈晨,丝毫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如此从容不迫,好一招反客为主。 “哼,这里是我家,你说呢?”女孩脸上颇为得意。 “你不会就是李老师口里的大徒弟吧?”张乐天少有地露出一脸惊讶,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 “怎样,不乐意啊?”陈晨故作生气。 “没,没,荣幸之至!小师姐好!”张乐天嘴角左咧,露出他的小虎牙与小酒窝。“诶,对了,我刚好像听你说什么惊喜?” “对啊,龙龙说”女孩话到一半,就被青龙的声音给遮,只听青龙抢道:“当然有惊喜!你们老师说,你们好好修炼,等条件够了,就教你们蜀道绝技——万合化光剑!” “不是吧!”陈晨声音之大以及神色之夸张,完全超出了陈光尧的想象。本来见到生人有所内敛的她,瞬间又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在人前。“师父真是这么说的?太偏心了!我从小跟着他,求了多少次,他都不肯教我!哼!” 看着陈晨的模样,陈光尧不难从中猜出这个万合化光剑的分量。他嘴上不说,脸上却是很自然地流露着喜悦的神态。他心里一遍又一遍回荡着一句话:“好好修炼,等条件够了!好好修炼,等条件够了”本来就在修炼道路上停不下来的陈光尧,这下更是兴奋了。他默默在心里盘算着:超越李明!达到条件,学习万合化光剑! 大概是因为神龙传递的消息,几个人没寒暄几句就飞快分散各顾各的去修炼了。 夜里,吃罢晚饭,张乐天和陈晨坐在院里。 “听老师说,你去仙门了?”张乐天看着陈晨,眼神如潭水一般似为清澈。 “对啊!仙门超级好玩的!” “那么好玩,你怎么舍得回来!” “龙龙和我说有惊喜,我就回来了啊!” “结果呢?发现惊喜就是老师收了我们几个?”张乐天笑得肆无忌惮。 “哼!师父厉害着呢,他可是仙门十大高手!”陈晨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看着张乐天,那故作生气的眼神中,仿佛要飞出花一样!“多少人想拜他门下,哪怕做个外门弟子打一辈子杂他都不要!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想的,竟然看上你这样天资愚钝笨嘴笨舌的家伙!哼!” “好好好,大小姐,我天资愚钝笨嘴笨舌!你最可爱,老师最厉害,行了吧?”张乐天侧脸看着陈晨,左咧着嘴放声大笑,露着他的小虎牙与小酒窝。 “哼!” “哟哟哟,这谁呀,一回来就开始闹人!”道人一脸微笑走进院里,先是看了张乐天一眼,又格外宠溺地看着陈晨。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 “才没有!”陈晨满脸灿烂地笑容,径直小跑到道人身边。“噫老酒鬼,你一天没回来,是不是又喝多睡马路上了?” “小丫头懂什么,为师我可是千杯不醉!”对于“酒鬼”这个称呼,道人倒是毫不避讳。陈晨敢这样叫,他也敢这样应。 “噫!果然又醉马路上了!” “都说了千杯不醉!那是喝足了就地小酣!” “哼,骗谁呀,明明就是喝醉了!” 虽是与道人相间几米,陈光尧却还是不时嗅到一丝丝酒气。不得不说,他这位老师的酒瘾,还真不是大的一点半点。不过以这些天的经验,他嗜酒如命的样子,倒也在陈光尧的认知范围之内。反而倒是他在陈晨面前的样子让陈光尧有点诧异。道人话语不仅比平时多了几倍不说,言辞更是极为宠溺。他们那般亲密程度c那种关系,感觉中不像师徒,更不像修士,反倒有几分前世情人今世父女的味道。 “仙门那边怎么样了?”道人把笑容稍微收了一些。 “仙门最近还蛮奇怪的,多了很多新进弟子。听冷伯伯说,单是柏万堂就新招了九万人。琼池和秋水派也都差不多,都新进了三万九千左右。其他门派也多多少少进了一些,在册的总共多了十八万人。”陈晨简单两句话,听得陈光尧一头雾水。仙门中怎么还分出这么多派系,他可从来没听道人讲过。 “嗯,知道了!”道人手放在酒葫芦上,紧紧握着,足足三秒后才又将手拿开。 道人和小师姐聊得那些,陈光尧听不懂,并且也不是特别关心。万合化光剑,现在陈光尧也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只是听这名字,陈光尧大概猜得出应该是个很华丽c很厉害的招式。往后的十几天里,陈光尧倍加努力修炼,没事也和他们切磋几下子。不同于先前的是,他们现在多了位热心的小师姐。修炼起来,少走了不少弯路。 汗水浸透每一天的时间,十几天的修炼,使得院子的空间略显不足,切磋起来总让人感觉束手束脚。 这天,他们又在院子里比划起来。不同于平常的是,今天是张乐天点名要和李明切磋。张乐天找李明切磋,这说起来本没什么不对,但在陈光尧看来这里面的问题着实不小。 “小明,来,认真点!”张乐天站在原地深深喘了两大口气,只是纵使这般,他嘴角也不忘记挂上一抹微笑。陈光尧回头过来,他看着李明额头上的汗水,总有种张乐天占据上风的错觉。张乐天这家伙也不知是怎么搞得,这些天来,他明明对上李明可以打得十分灵逸凶猛,却偏偏经常性输给刘洋。 要知道切磋时李明看似毫无章法,实际力道非常迅猛。陈光尧对上他,胜率往多的说也只有四六开,并且通常熬不过七c八个回合。至于刘洋,他看似机灵古怪,可除了刚开始那两天外,往后的时间几乎不对陈光尧存在任何威胁。甚至可以不留情面地说,现在的陈光尧就是同时对上两个刘洋,也未必不能取胜。就是在这么大的差距下,偏偏张乐天能和李明周旋半天,却还常常败给刘洋。 面对张乐天,只见李明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三条猛龙分左c右c上三个方位朝张乐天那边扑去。三条猛龙攻势迅疾,其攻击轨迹成包围之势欲阻断张乐天的去路。张乐天站在原地不躲不闪,眼看着三道攻击从身旁略过却一点也不慌张。若说他是迫于李明的攻势无处可躲,可看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却也完全不像。 “嘭!”一声闷响瞬间在院中传播开来,陈光尧眼瞅着李明那一拳停在了张乐天的面前。 “咋样,打钢板上的感觉还好吧!”张乐天看着李明,一脸坏笑。 “嘁,就你这软绵绵的一坨,还钢板?”李明不屑地看着张乐天。兄弟哥们间不服输相互抬杠这种事太自然不过,但是张乐天那个御灵护盾真是强到让陈光尧大吃一惊。毕竟李明在人情世故方面到底有点死板,他那没头没脑不知轻重的一拳,就连陈光尧也不敢硬接。 “手打疼了你就说,不用忍着,下次哥哥温柔点就行了” “渣渣,别废话了行吧!” 两人胶着在一起,一时间胜负难分。而此时此刻,远在几里外的悠闲丛林中正躺着一位醉道士。那道士两颊微红,看架势应该喝了些酒。不过他精神饱满,那眼神更是异常明亮,估计是没有喝多少。此刻道人正半躺半卧凝神看向远方。 “若不是陈晨出去,兔眼不在,我醉酒离开,你现在也不会去找李明练手吧?灵气平稳,刚刚地喘息也是故意的吧?现在这个‘钢板’你又用了几成实力?这算算时间,还不够一个月吧!”诸多问题在道人脑海里编织成一团。 “疑邻盗斧!模棱两可!”转瞬,道人眼神黯淡下来。“难道真是我多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次日,龙泉山脚别院中。 “陈晨c李明,还有光尧c刘洋,你们都过来。”李一道人难得清醒地出现在陈光尧几个眼前。 “老师!” “嗯!” “李老师!” “跟我来!”道人纵身一跃,已是入得云端。陈光尧几个一时间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三秒,眼见他们几个已经跟了上去,陈光尧也赶紧御起此刻还称不上学会的神行术。 于神行术而言,瞬息万里亦不过尔尔。此刻陈光尧几个虽然还不得踏入门径,但攀云过海却是不在话下。低头看着脚下,看着倍速变小的龙泉山,看着逐渐露出全貌的荆武城,看着神州龙夏。只是三c两分钟功夫,陈光尧便跟着道人横穿千里,来到龙夏西南方向的一片山脉之中。此时正是春上,山里青翠一片生机勃勃。而脚下的落叶也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头,人踩在上面竟能生出一个又一个足迹。 “师父,这是哪啊?”陈晨一脸好奇地看着道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好好跟着,留心脚下!”道人也不回头,继续往前走着。 “神秘兮兮的,哼!”站在原地,陈晨故作姿态。见道人一脸严肃竟不理她,也只好悻悻作罢,闷哼哼地同张乐天一起跟在后面。 道人平时不是醉在路边或林子中,就是像个酒疯子一样去往找酒的路上。如今看他又少有的露出一股清风道骨的味道,陈光尧用脚想也知道,这个地方肯定不同寻常。只是眼前这荒山野岭里草木杂乱无常,完全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尽管此刻陈光尧已经放开灵识探索,其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一步接着一步,道人面无表情也不言语,他不时打去挡在前面的大小石块,不急不缓地踩着落叶往前走去。气氛冷到不能再冷,可就连跟道人最久的陈晨都这样了,陈光尧几个自然也就没有谁敢再去多舌。 山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看似山头近在眼前,可走完一段总还会再生出一段。渐渐的,陈光尧发现道人走得这条路,好像是一条旧时修筑的山路。只不过因为太久没有人气的缘故,所以才被厚厚的落叶覆盖。路上铺盖的石阶,偶有几块已经崩坏的半立在一旁,没有完全被落叶覆盖。就这样,都不说话,默默跟着道人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登上山顶。 “这是?”看着周围且隐且露的遗迹,陈晨一脸惊讶。 “嗯!这就是蜀道!”道人面无表情,平淡的语气下,不知道心里是澎湃还是悲伤。“来到这里,不知道该说你们是运道好,还是运道不济。” 看着被草木丛林杂乱山石遮挡的残垣断壁,陈光尧脑袋有点发懵。他从来没想过,今天的蜀道竟然是这般模样。在陈光尧地幻想中,蜀道纵使不够繁华,或者即使苦寒,也必然带着修者的气息。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里竟然只是一片又一片被草木遮蔽的废墟。 心底不禁一声苦笑。仙门也好c蜀道也罢,此刻于陈光尧而言,虽然都近在眼前,却又都虚幻缥缈。眼前最为真实的老师虽然修为深不可测,但总是一副醒不了酒的邋遢模样。陈光尧莫名为前途感到忧虑。 “跟我来吧,先去给祖师爷见个礼。”顿了顿,道人又添上一句。 面前那根柱子直径估计将近一米。在这片废墟里,无独有偶,它也只剩下矮矮的小半截。上面的刀痕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至今依旧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些什么。猛然间陈光尧突然感觉背上生出一阵冷汗。魔物,三百多年前,天灾人祸,黄天纪年终结,一连串的字词猛地涌上陈光尧心头 震撼之后是冰冷的平静,这些或许离陈光尧都太遥远。陈光尧默默回忆着那东湖十来米高的大浪,还有那水中眼睛似如灯笼般大小的水怪。这世界,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偶然的,只有必然的概率在必然的时机形成了必然的结果。看着大片大片的残垣断壁,陈光尧终于稍微明白道人这一路为什么走得这么缓c这么慢。 大约再往里走了三里地,道人突然驻足不动。 “弟子李一,前来拜见祖师!”面对着一个小山头,道人俯首在地。看着道人,陈光尧几个站在原处一脸茫然。 “请恕弟子不敬!” 一番叩拜后,道人站起身来,怒视着前方的小山头。灵力躁动,只顷刻间那山头便被移作别处。当即一尊丈高有余的雕像赫然显露在眼前。土木褪去,羊脂白玉雕刻的塑像在阳光下闪耀无比。陈光尧定睛细瞧,那雕像刻着一人,其一身右衽夏服,双手背在腰后昂首挺胸双眼紧闭。看其神态,似乎是在静听风雨。 看着雕像,陈光尧心头着实又被震撼了一把。附近早年的建筑,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就拿这本来为雕像遮风避雨的大殿来说,此刻直径四尺多粗的石柱都断到只剩下可怜的一小节。想想这丈余来高的雕像,它怎么能矗立在巨石挤压磕碰之中却丝毫未损。 抱着好奇,陈光尧用灵识一窥究竟。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不说,更是浑身上下都生出了鸡皮疙瘩。那雕像材质是极品白玉,单是放在今龙夏的市面上就价值连城。如果单单只是因为材质,陈光尧大可不会如此。毕竟金钱对于今天的他们而言,好像也并没有太大吸引力。 初见雕像,只是感觉豪华了点。可当陈光尧用灵识窥视之后才发现,自己到底还是太稚嫩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一个不起眼的池子,可当一脚踏入之后方才发现,原来那水竟然深不见底。现在这雕像虽无生气,但其所蕴含的灵力着实令人恐怖。那灵力恐怖程度别说是酒道人不能比拟,就是对以灵力见长的龙族兔眼来说,也是九牛和一毛的差距。不由得陈光尧默默感慨:“上古方士走都走了,还留下这样的作品,让后世敬仰。” 回头看着他们几个,张乐天此刻正聚精会神窥视着雕像。而梁芳脸上虽然平静似水,可目光始终也不能离开那尊雕像。比起前两位,刘洋和陈晨就比较直接了,他们一脸震惊,那是连嘴巴都合不上。六人中唯独李明比较特殊,他此刻依然还傻傻昂着脸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 “入了蜀道,除了《御灵》外,还有一种必备的功法。今天,我就将这七星阵教给你们!”道人面色端正,站得笔直。一股清风袭来,道服随风飘摆,颇有股仙风道骨的味道。“七星阵,亦是取自天枢c天璇c天机c天权c玉衡c开阳c瑶光七星,也就所谓得星辰北斗。七星阵,顾名思义,这需要七个人将力量团结在一起。但我蜀道的七星阵不同于常,哪怕只有两个人也可以发动。不过威力上,自然也要大打折扣。七星阵,七星阵,话说回来,即使有六人主阵,威力也不能发挥至六成。” “近来有些不太平,为了防止意外,我将七星阵有所整改。这样的好处是能正常发挥的到九成。不过也有坏处,这灵力比起先前消耗也会稍微大一点。”道人正经的样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英气。“刘洋,你过来,天枢交于你,这几套招式你好好练习。” “光尧,你主掌天璇。” “梁芳向来知进退,天玑你的。” “乐天聪慧过人向来谨慎小心,这天权重位,切记三思而后行。” “横跨玉衡掌开阳,李明,虽然六人中你天赋最佳,但还是要勤加修炼,这两本你都拿着。” “陈晨,你拿着瑶光。” “师父师父,我要换位置,我要天玑我要天玑”对于道人的分配,陈晨似乎不是很满意,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不过也是,道人这分配让张乐天邻着梁芳不说,还在她和张乐天之间安插了一个李明,她怎么会开心。 “胡闹,不知进退!如若遇上妖魔,还可容你讨价还价?”面对陈晨,道人少有的一脸严肃。“不要再说了,位置就这么定下了。” “切记,七君相合,星辰北斗。同门同心,妖退魔愁!”道人站直身板面无表情。比起他面前的雕像,他反倒是更像雕像一些。“你们先回去吧,记得勤加修炼。我再走走看看。” 仙门的人,蜀道的人?思索着这个问题,陈光尧感觉脑袋有点大。直至此刻,他也没搞不清这两者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看今天道人的样子,显然蜀道无比重要。拜别祖师,拜别道人,陈光尧几个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看几人离开,道人面色依旧如此,只是默默念叨着:“横跨玉衡接开阳,你可安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左手《御灵》,右手《天璇》,对陈光尧而言本就不够用的时间此刻显得更加珍贵。他恨不得将自己劈成几半来分开进行修炼。带着取之不尽的动力,陈光尧的行为一度更加疯狂。他整日整日把自己修炼到浑身酸痛筋疲力尽,才肯恋恋不舍地去休息一下。 “来,小明咱再比一把!”陈光尧转过身,对着李明大声说到。虽然只是修炼了三个星期的天璇,但陈光尧感觉自己已经成功掌握了所有的点,说起话来自然也透着自信。 “来来来!”李明一脸兴奋,似乎是又有什么新发现。 “慢着!再让你们在这比划,迟早要把我这院子给拆了!都在,那就都跟我来吧,带你们去个新地方!”说罢,道人已是不见踪迹,这若是放三两个月前,陈光尧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大呼小叫,只是如今他早已习以为常。 早在没有拿到《天璇》之时,陈光尧就觉得道人这个院子有点施展不开。现在随着修为不断精进,陈光尧更是觉得束手束脚。虽然每次切磋时,陈光尧都很注意,但还是免不了要伤及周围的花草树木。当然,就连道人那栋房子也不例外。虽然都是些小伤,但难保能一直这样不出意外。所以道人这个提议,陈光尧是再同意不过了。 道人只一跃功夫,便是云天。再即一跃,便是九天之外星宇之中。以陈光尧今时神行术之修为,于蓝星月亮之间走个来回,恐怕连半分钟也用不上。就是这样的脚程,他跟着道人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停下。 “师父,这是哪?”一直称呼道人为李老师,因为听惯了陈晨的叫法,陈光尧也顺嘴叫了一回,突然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别扭。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这灵气稀有程度堪称一绝,我觉得挺适合你们磨炼自己的!”说罢道人就又是饮上一口。 自打学会神行术后,陈光尧没少在蓝星周围的诸多星辰上遛弯,对于这片星空他多少还是有些认知的。不同的星辰,质量不同c引力不同,就连灵气厚薄程度也不同。就拿脚下这片荒芜的土地来说,它的灵气稀有程度比蓝星最大的荒漠还要稀薄上万倍。如此地方不仅吸纳灵气是个问题,周边环境对于修炼者也不怀善意。氧气c身体消耗还有温差,这些都需要修炼者本人去用灵气去调和。 “整?”看着开阔的土地,李明神行术一路跑了半个小时,不仅没有露出疲惫的姿态,反而是神采奕奕。 “来!”陈光尧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记剑气。 三才相应,气在天璇。陈光尧今天这道剑气,那可谓是时不同往今非昔比。比起御灵书中呼风唤雨那些小把戏,这剑气简直恐怖如斯。这剑气不仅比闪电更快,更是比雷鸣更凶猛上几分。如今没有了院子的区域束缚,陈光尧感觉整个人都放飞了自我,再也不会有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剑气已是逼在李明面前。只见李明一脸兴奋,随着他一声大喝,右臂当即甩出一道月牙般的剑气。剑气之强横,竟足有十几米长,呈破竹之势,先灭剑气再度向陈光尧杀去。李明总是这样,总能让陈光尧感到惊喜和无奈。 只此一招,陈光尧心中已凉大半。李明刚刚施展招式时那么轻松,显然没有用上全力。而陈光尧自己虽然也没用上全力,却也用了足足八成功力。只是没成想,他日追夜赶差距竟然还是如此之大。本来学习七星阵c修炼天璇时,陈光尧就感觉自己和李明的差距已经在不断缩小。如今这只三个星期功夫,陈光尧又瞬间感觉日子有点没法过了。 猛然地,陈光尧爆发全身剩余的全部灵力,一时间几乎达到身体可承受的负荷极限。差距不代表什么,陈光尧的灵力一直以来都比李明弱那么多,可他又不是没赢过。只见陈光尧一个大闪身绕过月牙剑气,然后驱动灵气对着李明就是三记猛剑。面对李明这样的角色,这样还不算完,最后陈光尧又身子一旋,瞄准李明放空的后背猛地就是一扑。 这一套(ta一)动作陈光尧只用了不足一秒功夫,其攻势之迅猛堪称动若雷霆。雷霆之势虽说没让李明全身而退,但也并未伤及他分毫。说到底李明的招式还是娴熟精湛,不然就以陈光尧这一套攻击的势头,就是他自己也绝对接不住。只是现在,李明轻描淡写间就把这一整套攻击给接下。 玉衡何其沉稳,只是两个回合,攻防双方已然交换地位。再接下去陈光尧的处境就很是不妙了。单是玉衡就已经够陈光尧吃上一壶,更别提李明主修的还是开阳功法。玉衡如是沉稳,开阳则可谓之刚烈。一攻一收之间,那些肉眼可以捕捉的破绽更像是王者的蔑视。因为陈光尧明明觉得有机可乘,却偏偏无力反击。几招功夫打得陈光尧那是一脸茫然,他也只能靠着身法,尽量拖拉些时间。这样一来可以寻找李明的破绽伺机而动;二来也可以吸取一丁点的战斗经验,为下次做准备。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是陈光尧不努力。或者说他明明已经比李明更努力,只可惜终究天赋差上一截。这一刻陈光尧不怪天赋c不怪汗水,也不怪老酒鬼给了李明两本功法,因为他深信来日方长,他深信最终的主角肯定是会是他。陈光尧在这方面永远像个孩子一样,他永远就是这样单纯的不服输。天塌下来,他是无能为力,但是他就是不服。 往后的三个多月里,可谓一如既往的平静。别说妖魔,就连整个蓝星都是一派祥和。不过每每和李明切磋,每每感受到两人的差异,每每寻出自己的不足,陈光尧就觉得自己有源源不断的动力。那动力仿佛黄河水一般奔腾不休,只不到四个月时间,使得陈光尧已然可以呼风唤雨排山倒海。不止如此,天璇之法c神行星宇,他更是无比娴熟。 公历九月中旬,已经过了白露气节,可荆武的天地之中还是充斥着炎热的气息。 “讲真,我真的单身纯洁无恋史!长这么大,我都没怎么和女孩说过话!” 好一阵修炼,陈光尧又是大汗淋漓,他刚回过神来,就听到石桌那边传来这么一句话。如果这话不是张乐天说的,而是出自李明之口,那么陈光尧或许还真的会信。遥想当初他们刚下学那会,一条短信还只要一毛钱,而张乐天就能和姑娘唠出一人一月两c三百的话费。要知道那时候龙夏的钱币还很贵,三百块就够陈光尧连吃带玩奢华一个月了。 “我才不信,我那天还见你和超市的售货小姐姐聊天,哼!”陈晨那一脸表情不知是故作娇喃,还是真的认真。 “大小姐,我问她能不能用‘花醉闲’这个软件付款,她问我要不要袋子,这也算?”张乐天一脸诧异。 “哼,别以为我没瞅见,当时你可开心了,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陈晨不依不饶。 看着两人脸上的甜蜜,陈光尧无奈地摇了摇头,或许恋爱的姑娘都这么傻吧!今天张乐天已经满二十四岁好几个月了。陈晨是比他们小一点,但也满二十一周岁了,都是成年人了。就这个问题而言,她竟然还能真的这样一脸认真。不过回想下自己单身二十四年,陈光尧心里还真挺纳闷张乐天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回过头,陈光尧茫然地看着梁芳。自打游玩东湖那天落水后,他自己一直刻苦修炼,私下是几乎完全没有和梁芳产生任何交际。虽然偶尔双方眼神中也会传达一些内容,但总不及张乐天与陈晨之间这般明朗。 在道人亲点的这个“木桩星”上,陈光尧几个整日整日的挥汗如雨c整日整日的谈天论地。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似为苦闷又似为悠闲的几个月,竟把他们带到了蜀道的绝技面前。 “七星阵练了有些时间了,也该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练习!”道人醉在街上c林中都不罕见,只是滴酒未沾全身上下寻不到一点酒气的他,这真不常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七星归位,一气贯通。这说起来很是高端,其实不过就是七个人团结一气,以便扬长避短。结成阵型对个人灵力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但不得不说的是,蜀道先辈的确足够睿智。那七星阵堪称精妙绝伦,其阵法不仅攻防兼备,更是把每个人的长处发挥到极限。最关键的是,这阵法还可以随着人员增减而改变。 陈光尧几个本就在一起不少年,默契总是有的,得阵如此那真是如虎添翼。龙虎之武,势在开阳。虽然人多势众,李明却也不敢大意,毕竟此刻对面站着的是他们那位实力深不可测的老师。只见六人团结一气把灵力移做开阳,李明接力而发,一把灵化巨剑似箭一般飞了出去。 巨剑巨大却不笨拙,势头更是极其迅猛。其所过之处但是残留的冲击力,便能吹得沙飞石走。经过陈光尧目测,这巨剑威力就算有三个他来接招,也不过是被一一劈做两半。说到底这毕竟是他们六人合力的效果。只是此刻,那酒道人依然不慌不忙地大口大口灌着白酒。 顷刻间,巨剑已经近在眼前。道人神乎其神的手法不知是何时收了酒葫芦,只听他大喝一声,一团强大的气劲爆发出来。道人不躲不闪,回头就是一拳。剑拳相交,产生巨大的摩擦。灵力碰撞火花四溅,空气中更是爆发出震破耳膜的轰隆巨响,天地也为之色变。 结果,陈光尧不看结果也知道是什么结果。只是这结果,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道人爆发气劲之强大,只一拳便打破了巨剑。刚刚这一击,可以说是他们六个修炼至今最强的模式了。这一击若是打在蓝星上,不说打穿,打出个方圆千里大的盆地还是很轻松的。 可现如今只是这样轻描淡写之间,就被道人一拳打破,这当真让人心中满满的挫败感。其实陈光尧也没天真到以为只修炼几天的他们,就可以和酒道人抗衡。只是令他措手不及的是,道人一拳打破巨剑之后不仅丝毫没有停挫,更是脚步不停地直接逼向他们几个。那速度之疾,陈光尧几个根本无从闪躲。 轰隆巨响尚未传开,道人如巨灵附身一般又是一拳。巨灵之拳何其威武,即使还未打出,就让陈光尧生出天塌地陷般的绝望。一时间陈光尧愣在原地有点茫然。所谓天权之重,关乎生死进退。力量凝聚,张乐天不卑不亢果断率先御灵抵御。闷拳声伴随轰隆巨响四散开来,惊得周边那是山崩地裂。 “嗯,不错!”一扫几人,最后,道人目光留在李明身上,那眼神满是喜爱。 平静下来,陈光尧才感觉到道人灵力的异常。道人身上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散发出一种气息,一种浑厚雄壮的气息。那种感觉就真的好像是有巨灵神附体一般。不知道是错觉,还是道人身上的酒味太重,陈光尧隐隐觉得那气息之中有一股股酒味。 “能挡下酒狂这一招,说明你们这七星阵也还算可以!但要学万合化光剑,这还不够!来,再来!”道人身上的气息,肉眼并不能看到。在陈光尧感觉中,那气息似火一样熊烈,又像冰一样凌冽。用灵识看着道人身边那强大灵力,陈光尧也是真没想到,原来喝酒也能是一种修行。 看道人那架势,陈光尧六个也不含糊,立马再度动起小心思。太阳,太阴,所谓障眼法之瞒天过海不外如是。李明起手先是虚晃一招,那灵气所化巨剑看似迅猛,实际并未注入多少灵气。至于杀伤力嘛,自然也是一般。刘洋、张乐天和陈光尧也早就为这一幕预先准备过,他们也附和着打出十几道看上去比较凶猛的攻击。另一边又一同偷偷渡运灵气给李明,把致死一击夹杂其中。 酒狂并非蜀道功法,至于是谁创出来的,李一道人本人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他师父连并蜀道绝学一块交给他的。因为这功法太过不羁、太过无度,一直被蜀道视为旁门左道。在以前整个蜀道中,修行此法的也仅有李一道人这对师徒。话虽如此,酒狂却也不是没有独到之处。 只见道人一掌呼过,不论大小,也不论灵力浓寡,所有攻击都被拍得支零破碎。有了刚刚那一下,这个结果早已在陈光尧意料之中,此刻他已经开始把灵气渡向天权。果不其然,道人果然破法之后就再度对着几人补上重重一击。不过不同于上次的是,一击之后,道人只是稍顿一下就又再度出击。 仅仅只是抗下一连三击,陈光尧就感觉整个人的灵气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样。浑身上下也是异常虚弱无比乏力。看道人不再出手,陈光尧终于才缓了口气。 “可以了!”道人走到陈光尧几个身前。“可以把万合化光剑交给你们了!” 道人话虽如此,脸上却并未挂着微笑。至于他心中,更是闪过一阵阴寒:“二十三个半周岁,你到底隐藏了多少?” 七星阵说是七星一体,但以往蜀道精锐往往分部在天权、开阳两个位置上。开阳一向强横,出掌门的概率足有两成半还要多一些。七个位置,单是开阳自己就占去四分之一,足以显得其轻重大小。但与此相比,天权就更为恐怖,其出掌门之概率竟高居七成之巨。算其比例,约是开阳的三、两倍。造成如此局势的,不仅是因为七个位置的功法不同,更是因为个人心性、能力不同,一早就被区分开来。这在蜀道不是秘密,却是很少人才会注意的细节。而注意到这些的人中,偏偏就有曾任蜀道掌门的李一道人本人。 天权与开阳之区别,李一道人多少懂一点。所谓开阳之位,便是阵中主攻。其将七人灵力加于一身从而发动攻击,攻击是强,负荷也大,自然不是其他位置能够比拟的。而这之中,偏偏有一个位置比开阳更甚,那就是天权。天权之重,不仅在负责整个阵中灵力使用方向,更是要在第一时间展开灵气进行抵御攻击。 作为调和七星阵灵气运用的主角,在抵御攻击时,天权必须要以血肉之躯承受攻防双方带来的灵力冲击。假设这攻击是攻击其他位置,天权也要分摊近半压力。若是直接攻击天权,那天权几乎就要承受整队的全部压力了。 几人中以近来切磋结果而言,张乐天对上陈光尧、刘洋,总是输多胜少,可偏偏道人让他身在天权。现在陈光尧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看着道人。尽管被神话了几个月的《万合化光剑》很具备吸引力,可此刻陈光尧真是使不出什么气力能站直身来。李明实力到底比陈光尧强上一截,只是现在他额头上也挂满了汗水。他站在原地,深深喘了两大口气来调整自身状态。 几人中,状态最好的是梁芳。虽然她比陈晨晚入门,但此刻她依旧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身居天权之位的张乐天,他比起梁芳,看不出有太多差异。刚刚那样巨大的发力,他不仅没有生出汗水,反而和梁芳一样很是平常的站在那里。 道人毕竟多吃了那么多年的盐,陈光尧几个不懂天权的压力有多大,可是他懂。刚刚他是在考验陈光尧六个,可他的重点在哪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刚刚不断对张乐天施加压力,就是要在张乐天的知识盲区,去看清他真正的能耐。他欣赏李明,他也更好奇张乐天把自己隐藏得有多深。 此刻,看着张乐天,李一道人眼神中空无一物,似为清澈的湖水一般深不见底。就像张乐天那让人习以为常的微笑,那究竟是浅滩还是深海,不一脚踏进去谁也不知道。一场看不见的较量,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开始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陈光尧从未想过,被陈晨念叨了几个月的《万合化光剑》,只是这样就交到了他们手里。老师的考验是难,但他觉得这还不够,又或者说这还远远不够。其实陈光尧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身处天璇的他,怎么也不能明白身处开阳的李明当时是承受了多少。也不能明白,位于北斗之中的天权之重,到底有多重要。 “老师,已经三天了,我灵气运到第三步始终过不去?”张乐天来到道人面前,眼巴巴地直直仰望着。 “运功,我看看!”道人微皱眉头,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看张乐天一脸茫然的样子,陈光尧有点想笑,还有点同情与纳闷。张乐天这人算不算得上聪明姑且不说,但以陈光尧之见,他那脑子绝对要比李明灵活无数倍。他对东西的见解,总是有独道一面。可在六人中,偏偏除了他,其他五位只是在道人稍微提点下,此刻都已经掌握了万合化光剑。虽然他们现在运用起来还很笨拙,但比起灵气都运不对的张乐天,简直就是天地之别。 道人目不转睛,细细打量着张乐天,良久,他才终于开口讲到:“乐天,衣服撩起来,让我看看你肚子。” 米白色短袖下此刻染满灰黄,不是张乐天邋遢,而是木桩星这个练兵场的环境实在不太友善。这里本来就常有风沙,现在随着陈光尧几个的到来,黄尘更是经久不落弥漫在这方天地之间。 掀开短袖,六块凹凸有致的腹肌条纹鲜明,看上去完全寻不出半点脂肪。这身材陈光尧还真挺羡慕的,近来他也没少修炼,可体重就是一直下不去。脸蛋大了一层,只是多了两分婴儿肥而已。可肚子上圆圆的那一圈,已经略显发福之势。蓦然的,陈光尧突然发现,张乐天、李明、刘洋和梁芳,竟然都是那种吃不胖的体格。他们明明吃得比自己还多,可偏偏一个个在体重上却轻了二、三十斤。 “你肚子什么时候这样的?”看道人神色,气氛略显凝重。 “什么?”张乐天一脸茫然。“哦,这个!天生的。”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正午,颍川小县的医院中,一名男婴哇哇落地。在那个年代,因为上面限制生育,生得男孩是件很特别的喜事。因为龙夏人一直都有一种“生儿养老”的观念,这家普通人家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当他们看到男婴时却犹豫了,这男婴看上去首脑正常四肢健全,这户人家是为何犹豫? 原来,这婴孩是个怪胎,他腹部天生异于普通婴孩。那肚皮仿佛注入了两斤白水的气球一般隆起,就连五脏六腑也清晰可见。得知事情如此,当时那户人家的一些亲友,就劝那对夫妇扔了孩子再生个算了。好在那个母亲坚持,那个父亲也是他们贫困县中少有的生意人,才有能力保住那名男婴。 没错,当年的那个怪胎就是张乐天。肚里的积水,虽然当年在医院救治了过来恢复了正常。可他的肚皮,却从那天起就只有薄薄的一层。加上他打小挑食,本身又特别瘦,显得更是畸形。为此,幼年的张乐天自卑了好多年,连公共澡堂都羞于踏入。陈光尧还记得,张乐天好像说过,他小时候不管再热,一直都要穿着上衣。看着别的小孩光膀子在村落里跑着玩,他哪怕用汗水打湿衣衫,也从不肯脱下。因为那时的他,怕露出这个畸形的肚子。 曾经,张乐天因为良好的人际关系,一度忘却了这些。现在他更是常年顶着几块腹肌,笑看着别人一身脂肪。只是没曾想到,多年后的今天,他又因为这个而遇到困难。现在他脸上还是那一抹微笑,一抹陈光尧看不懂的微笑。出身羔羊教的他在陈光尧认知中,可以坑害人而不眨眼,却也从不发怒。他现在这一抹微笑,陈光尧不知道他到底是内心强大的洒脱,还是在隐藏着自己孤独的心灵。 “这样!”道人若有所思。“你们好好修炼,乐天跟我回一趟龙泉山!” 看着张乐天离开,陈光尧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要他说出点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就像那话——感觉这种玩意,那有那么多道理。止此,陈光尧也再多想,只是默默继续修炼。等到张乐天再回来,那就是下午的事情了。据张乐天说,他跟道人回去,得到了一本笔记。 至于笔记本,陈光尧也翻过,的确受益良多。不过因为万合化光剑,碍于时间关系,他没有功夫细细研究,只知道那是道人这些年来对《御灵》功法的一些心得。后来的时间里,张乐天御灵和神行术的造诣,一直在快速增长。可陈光尧和他的切磋胜负比,却一直在不断拉大。而且随着陈光尧万合化光剑的精进,张乐天失败的概率每每就要涨上几分。 抱着万合化光剑,不知不觉间三伏已过白露渐消,转眼间竟又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以来,陈光尧感觉时间过得格外的快。上一刻仿佛才刚睡醒还是早晨,下一刻天莫名其妙的就黑了。时间总是那么不够用,偶尔的偶尔,陈光尧也会在心里如果一下。他想,如果他一开就懂这些,如果当年他们没有浪费那么多年时间,现在还是十四、五岁那该多好。 一千局人机对战,铸就一路游戏基础;三万道砧板刀痕,红火满座口水香(xiang)涎;十万回灵游全身,不敢妄言踏足《御灵》;百万次挥剑斩空,勉强可得匹配七星。汗水湿透衣衫,陈光尧也忘记了有多少回。这段时间,陈光尧他倍加努力修炼。虽然张乐天没能修行万合化光剑,早已经不是对手。但他和李明的实力差距,却越拉越大。关于这一点,陈光尧很是感慨,这世界果如那句话所言——最可怕的是,比你更优秀的人还比你更努力。 此刻,地点“木桩”星。 只见陈光尧居于九霄云天,使出一记万合化光剑。只是瞬间功夫,方圆几百里的山脉沦为平地。一击刚消,陈光尧又来一击。这下好了,平地也没了,方圆几百里生生被炸成了盆地。对于这个结果,陈光尧似乎非常满意,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忽然,陈光尧又大喝一声。眨眼功夫,他身边竟生出数以万计的光剑如流星一般洒落人间。方圆数千里的地面震动连连,凹了又平,平了又凹。一直到最后一把光剑也打尽,大地才开始慢慢恢复平静。这万把光剑虽然单个威力远不如刚刚那一把,但涉及面积之广却是足足扩大至数千平方里。对于这个结果陈光尧极是满意,不由暗暗感慨:“万合化光剑不愧是蜀道绝学,能专能散两种形态,可以的,非常可以!” 看着日新月异沧海桑田的木桩星,陈光尧现在也不再去找张乐天切磋。一来,尽管张乐天依旧保持微笑,但他也不想再度去打击他这个哥们;这二来就是,陈光尧不喜欢捏软柿子,他还是喜欢挑战李明,好在切磋中找到自己的不足,并吸收他的长处来精进自己的技艺。陈光尧虽然没读过“君子镜人,不镜于水”这话,但是他运用得却是很透彻。 与此同时,这段时间里张乐天也并没有放弃自己。这一个多月里,他认真研读了道人的经验,并成功消化为自己的东西。不得不说,张乐天这个性格,陈光尧感觉很是可怕。大冬天零下十来度用凉水冲澡,常年从上到下筋骨肌肉都能勾出无数完美线条。最关键的还数,那些让陈光尧感觉绝望的问题,他也从不放弃,他总要去制造一点可能。陈光尧之所以有时候会感觉张乐天很靠谱,就是因为在这方面他被张乐天惊到很多回。 在陈光尧看来,张乐天又是要去漫无目的地遨游在星宇之中,但口头上却依旧喊着:“是为了精进神行术”。每每张乐天出去修炼时说出这句话,陈光尧都不给予反驳。因为熟能生巧,陈光尧自问他的神行术比起李老师,那还差了不止十倍。再者,万合化光剑张乐天又修炼不了,他不这样,又能如何。 “不科学啊?” 看着石山沙海,张乐天一脸茫然。他本来和往常一样为了精进神行术,快速穿梭在星宇之中。结果却突然发现一颗灵气异旺盛的小星辰,不由得被它吸引了注意力。按理说生物多的地方,灵力才会强大。可眼前这颗星辰,完全寻不到半点生机。落在这颗星辰上,张乐天细细打量着周围。星辰毕竟是星辰,虽然挂上了一个“小”字,但对于凡人而言,那个头却也是大海与一粒沙子的区别。 身轻若云,神行若风。张乐天跳入云中,快速游走打量着这颗异常的星辰。就拿灵气浓郁程度而言,这里怕是神州龙夏也不能比拟,甚至要用“相差甚远”来形容。只是几圈转下来,张乐天并未发现异样。这里除了风沙就是山石,完全寻不到生物存在的痕迹。 “难道?” 表面寻不出端倪,自然要深入了解。只见张乐天眼神一沉手掌一挥,一记强大的旋风当即出现。旋风之强竟覆盖方圆数千里,似如龙游一般快速向前飞驰,其所过之处更是沙、石无存,吹得那颗星辰皮骨毕露可怜兮兮。如此强大的灵力,今天就是几个陈光尧也未必能抵得过。就是酒道人看了这一幕,也铁定会大吃一惊。 果不其然,旋风还没走够一半,就让张乐天发现端倪。他纵身从云端跃下,穿过一线天险,落在两崖之间。只见他满面微笑,兴致勃勃地看着面前两根奇怪的大石柱子。那石柱高有三丈,宽五尺,一左一右分别对称半镶嵌在两边的山壁上。这两崖山脚间距还算宽敞,相距有六、七米左右。张乐天盯着石柱,认真地看着上面的文字。他虽然分不清那字体到底是大篆还是小篆,但他内心无比震惊。因为甭管大篆、小篆,那都是旧龙夏的字体,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围在两个柱子之旁,张乐天爬上走下左敲右看。只是他细细捣鼓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毕竟再怎么吹牛,自己会多少,还都是有定数的。先不说找机关什么的,就连柱子上的文字他都看不懂。无可奈何,他还得靠他擅长的,甭管好用不好用,毕竟他手里只有这点筹码。他闭上双眼运起灵气放宽灵识,一点点细细勘察着周围的每一个细节。 七、八分钟后,张乐天终于睁开了双目,嘴角也微微上扬。他身子猛地一晃,瞬间闪现在右边石壁面前,上去就是一掌。那一掌虽然并未注入多少灵力,却还是在石壁上打出了个脸盆大小的石坑。 看着石坑,张乐天瞅了又瞅。等他确定石块间的裂痕,还有那落下的碎石很是正常没有疑问时,他终于明白那个石坑就是他一巴掌拍出得正常石坑。没能顺利触发机关,似乎早在他预料之中。只见他不愠不燥,脸上又是挂上那自然的微笑。唯独他那左拳右掌好不安生,片刻功夫便帮石柱前后数百米的两崖,去了足足一层皮。 站在两根柱子前,看着两崖下的两排碎石块,张乐天乐呵呵地笑了。他这一通捣鼓,可是狠狠地帮两山了扒了一层旧皮,换上一袭新衣。其意之美,就连那久经数万载的峭壁也有所感动,差点一时兴起为他倾身。唯独只可惜费他这大半天功夫,依旧一无所获。 站在两崖之间,张乐天一筹莫展却又不愿离开。此处异常的灵力波动,还有这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石柱,都深深吸引着他。他一边踱步向前,一边认真观察着两边的山壁。突然,只听“轰隆隆”一阵声响,张乐天面前竟从地面上掀起一扇巨大的石门。一脸莫名其妙的张乐天,细细打量着脚下的精巧开关,这种感觉正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石门仿佛有拔山之力,轻松推开堆积在上面的大石碓。然后直直矗立在一条幽暗的密道之上,稳若泰山一般一动不动。定睛细看那石门,高不过三米,其宽估摸有五米左右,上面对称雕刻着一对兽类。图案雕刻的很是精美,只是张乐天还是分不清那到底是老虎还是狮子。石门之下是一道精美的石梯,不断往前方的地下延伸,直到被一团幽深到无法窥视的黑暗吞没。石梯口早先就落着些许碎石,透着光线可以看到,这埋在地下的梯子估摸得有十米左右宽。 “呀,还怪好看哩!”张乐天看着石梯上雕琢的花纹看了半天,不禁自言自语地感慨着。而后,他不慌不忙跳进密道之中,大步就被那幽深的黑暗所吞没。待张乐天消失不见,石门也慢慢落下。 密道之中几道光芒环绕在张乐天左右,为其照亮四周。透着亮光可以看到,密道两旁的石壁上绘有壁画。那壁画从进门开始,每过一段距离便有一幅,仿佛在诉说着些什么。大约走了有千米之远,张乐天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站在最后的两幅壁画前,张乐天久久未动。突然,他虚灵一闪,又回到了,重头再次端详着那些壁画。比起先前的认真,他现在可谓至真至诚。他一幅一幅细细琢磨,连微末也不肯放过,都要琢磨上半天。良久,他才又继续前行。 踏出走廊,面前是一堵超级巨大的萧墙。那萧墙之长足足比走廊要宽上好几倍,据张乐天目测少说也要有五十来米。其高更是简单利落,直接顶着上层,现在说是承重墙也不为过。张乐天长这么大的确没见过几堵屏障、萧墙,一时间碰到这么大的竟是一点都不惊讶。要是陈光尧看到,早就长大嘴巴惊呼“卧槽”了。 从萧墙一侧绕过,看着前方,张乐天内心不由猛地一惊。借着灯光可以看到,前面四处散落着破旧的盔甲与白骨。张乐天微锁眉头边走边看,无数旧兵刃上布满灰尘,折做几段散落一地,分不清都是些什么。一些白骨更是被切成几截,可以想象死前有多凄惨。张乐天他纵使从小受羔羊教影响,受道影响,但他终究还是个凡人,还会有感情,也还会恐惧。 看着这一幕,在短暂的惊讶与惶恐中,张乐天马上反应过来,连忙向一旁闪躲。 只见一点寒芒闪过,其速度之快,凡人根本无法察觉,更别说是闪躲。也亏了张乐天全程都没敢懈怠,一直保持用灵识警惕着。见扑而未果,那寒芒很是迅敏又再度杀回,对着张乐天又是一枪。面对猛攻,张乐天不慌不忙,敌进他退,闪躲之中轻松打出一道灵光。长枪与灵光交接,只是瞬间便轻松将其刺破。张乐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暗暗感慨着,自己用半分力量试探对方深浅,还真是太瞧不起地上的那些白骨们了。 看张乐天不动,长枪却毫不犹豫上来先封后劈连点带刺,招招致命完全不留活路。前面是紧闭的殿门,张乐天不敢贸然闯入;而后面是一堵巨大的萧墙,其两侧枯骨最为密集,想必是有什么封路的大杀器隐藏在暗处,让人只进不出。 只见张乐天站在原地,身体微微发颤。太久了,真的太久了,这几个月对他而言真是太久不过。几个月来,他心中一直有所提防,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此刻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玩上一场了。进亦难,退亦难,张乐天脸上却又浮现一抹微笑。他嘴角左咧,露出他那一排撕开过无数肉块的整齐牙齿。 “嘭,嘭,嘭!” 一连三击,其迅疾程度,就算是李明也未必能应对过来。更为可怕的是,三击分别蕴含的杀伤力,虽然范围不广,却是非常阴寒。那威力不仅不比陈光尧今天的万合化光剑差,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得不说长枪的质量还真是不错,比起外面的石块简直要好上太多。连着三声过后,也只是被切成几截而已。看着被切得七零八落的守墓铁甲傀儡,张乐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还没真正发力,可就又结束了。 回过头来,张乐天远远地以一道灵气推开殿门。果不其然,果真从里面射出七道攻击。张乐天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那七道攻击扑了空马上警惕起来,开始搜寻闯入者。这下张乐天还真有点惊讶,原来那七道攻击不是暗器之类,竟然是七个使用长枪的铁甲傀儡。透过光线,张乐天看到那七个铁甲傀儡和枪身上下都带着些许伤痕。很显然,它们战斗过不止一次。 铁甲长枪傀儡的身法,张乐天可是刚刚才见识过的,这下他也认真起来。只见他瞬间运足灵气,趁傀儡还未锁定他的间隙,猛地发动攻击。灵气“嗖”地一下,似巨大的刀刃一般划过。眼瞅着挡在最外面两个傀儡被切做两段,张乐天悬着的心终于有所放松。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些傀儡要摆出七星阵之类,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虽说是只剩下五个傀儡,却也是无比棘手,特别是它们反应过来发起猛攻的时候。 马上,张乐天就明白了两千来平的地方其实也挺小的,特别是被五柄长枪连扫带刺追着的时候。五柄长枪虽然没有摆出什么阵法,却也枪法精湛配合起来也颇为默契。各个似若龙游,舞得长枪像那桃花、梨花一般开。战局真是风起云涌,稍有不慎便被逆转。刚刚还一招切掉两个傀儡的张乐天,只是因为觉得胜券在握一时大意,瞬间功夫就被反追得狼狈不堪四处乱窜。真是应了那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眼瞅着自己被锋利的长枪团团围住,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张乐天脸上露出野兽般的笑容决心殊死一搏。他眼神明亮仿佛刀刃一般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给撕碎。那颗平日在姑娘面前负责可爱的小虎牙,此刻也散发着肉食动物的气息。猎人还是猎物,这要自己的能力来决定。 只是一瞬间,张乐天爆发出全身最大的力气。刹那间,灵气汇成成千上万的刀光剑影,以张乐天为中心向外砍去。这一招就是张乐天从万合化光剑上临摹下来的。比起万合化光剑,它少了几分霸道,少了几分迅猛。不止如此,就连消耗也变得极为巨大。但尽管如此,它还是有它存在的意义,也有它独特的味道。它阴寒,它狠辣,它不露威风却可以轻易取人性命。刀光剑影所到,总要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它们从铁甲傀儡身上略过,成破竹之势瞬间将其削成无数块碎块。 叮了嘭当,铁甲傀儡连带长枪化身碎块散落一地。张乐天脸上又挂上一抹微笑,嘴角自然地向左咧着。忽然,他只觉得腹部上不断有热水流下,身体为之猛地一震。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有小半截长枪正穿破他的胸膛,镶嵌在他身体之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兢兢业业一个多月,陈光尧不说有多熟练,但已经完全掌握了万合化光剑。遵循道人指导,陈光尧刚刚才又练习了几遍,此刻正坐在地上歇息。灵力恢复,不得不说这是陈光尧现在的头号难题。这不仅仅影响陈光尧的修炼速度,更是在这恶劣的生态环境下,还有点威胁到他的人生安全。在这种环境下,如果灵力用光,没有灵气维护身体平衡,很可能就被生态之恶劣给吞噬。陈光尧也精心计算过,以他现在这个阶段,施展满载的万合化光剑,他的灵力连三次都施展不出来。 陈光尧静静坐着,环顾着四周。随着一声响指,一位瘦黑男子身旁不知从何处蹿出数十支金色箭矢。箭矢听从召唤,随着响指声猛地向前射去。只听“嗖嗖”几声,箭矢早已经打在远处的石头上消失不见,唯独只剩下石头上面新生出的刮痕清晰可见。 不得不说,陈光尧还真蛮惊喜的。能在短短一个多月里,把万合化光剑的造型改成这个样子,他也真的挺佩服刘洋的。当然,如果刘洋现在对上张乐天,哪怕能稍微地倾向平手一点,他肯定会更加佩服刘洋。掰着指头算算,现在学会万和化光剑的五人,也就刘洋还会被张乐天按着欺负。 “嘁,洋仔你能不能别这么逗,你说说你这些有啥用?”面对刘洋,李明突然成了智力担当。 “你懂个锤子啊!”刘洋这幅表情,陈光尧至今都找不到形容词。那表情像是质疑,也像是无奈,似乎也带着一点谁人懂我的孤独。可陈光尧就是觉得刘洋这样完全是一种病,一种打小娇生惯养宠出来的毛病。做事没头没尾,没有轻重,只有好爱与乐趣。或许,这也是人们常说的境界。 曾经的刘洋成熟的像个耄耋老人,在很多事情上总有办法轻松解决,让陈光尧一度很是欣赏与佩服。但不知为何,他的另一面,却又总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能把人逗得捧腹大笑。比如他总爱比猫画虎,只看其型,不重其灵韵。然后把很多简单的事情都搞上歧途,结果自己也被自己逗得一脸发懵。 就拿刘洋以万合化光剑改得这个箭头而言,灵气消耗加倍不说,无论速度还是威力完完全全不是一个类别的。而最最关键的,还属刘洋的心态问题。现在刘洋不仅完全没意识到箭头的这几个问题不说,还炫耀个不停。陈光尧很是困惑这家伙的重点到底在哪? “洋仔,你那玩意有啥用,连两块石头都炸不碎。”李明一向没心眼,很是直截了当。 “你懂个锤子啊!”刘洋一脸质疑中掺杂无奈的孤独。 “‘实业误国,炒股兴邦。龙夏’芳芳,你怎么老看些奇怪的东西!”陈晨凑在梁芳身旁,女孩子之间总是能这么亲昵,看得陈光尧很是羡慕。 “刚把灵气耗光,就静下来随便看看休息一会儿!”梁芳的眼神,总是那么干净。 “现在某些小编啊,为了博众一笑,真是什么都能编出来。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去城市发展,城市的房价怎么上的去?房租是贵,但如果人众真的负担不起,那它怎么还会上涨!商场不似战场,不用真刀真枪拼个不死不休,但弱肉强食是假不了的。如果没有残酷的争夺,怎么突出强者。不突出强者,时代怎么进步,家国怎么太平!人人积极向上的‘乌托邦’,怕是少儿的憧憬吧!” “嗯不是很懂!”陈晨眼光闪闪。 “晨晨,你从仙门带回来的这个小玩意还挺厉害的,在这里都能收到龙夏的通信信号。”看着陈晨,梁芳脸上挂起一抹很是宠溺的微笑。 “仪宫虽然人很少,但是很厉害的,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有趣的小玩意!”陈晨的单纯和整日醉酒的道人一样,因为从他们身上,那是完全看不出什么仙风道骨之类。 “有机会是要去仙门瞧瞧了。”梁芳那双眼眸如湖水般清澈明亮,仿佛能望穿人的内心一样。“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 “混蛋张乐天,都出去三天了,也不说回来看一眼。也不知道现在在哪个狐狸精怀里逍遥呢!” “没事,俺以前在一块玩得时候,他能半个月不回一趟家,这才三天!”李明本来是想说,张乐天不是爱沾花惹草那种人,只是这话说着说着连他自己也感觉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 这话一入耳,原本就坐立难安的陈晨,脸色显得更加焦虑。 “乐天是那种人吗?我看啊,估计八成是因为没学万合化光剑,被妖怪抓走了!”梁芳到底心性成熟,通得那些人情世故,看李明说错话,她只一点幽默便把陈晨的思绪带动。 “乐天好可怜!他都被妖怪抓走了,我不仅没有去救他,还在这里错怪他”陈晨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挂满哀意,满是惹人怜惜。其神态转变之快,惊得陈光尧瞠目结舌。 这一个多月里,张乐天没少出去修炼,因此陈光尧也没少见这位少女犯相思。看看陈晨,再看看道人,陈光尧还真挺好奇这仙门里都聚集了一群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话说回来,万合化光剑,或者说是从遇到道人那天起,陈光尧总感觉人生发生了神话般的转变。以前他抬头看着天空,总觉得那是神话中仙神的所在。可现在他施展得万合化光剑,却是今蓝星最强科技也不能比拟的。回头想来,他的生活还真像是一个“一零二四”。 一千零二十四,在今龙夏中,明面上就有很多类似的游戏。原理很简单,就是数值不停翻倍,也就是不停地乘于二。例如游戏中,点击一下屏幕获得一分,一级需要一分,二级就是两分,三级则是四分。级别之间无非是造型有所差异,这种游戏可以说是与《花醉闲》无异,非常非常之无聊。它需要有大把大把时间浪费的人,才会去消遣。可正是它的这一面,却也与人类传承c与人的一生有点雷同。 陈光尧,出生在颍川小县。他哇哇落地时,颍川县城满共只有两条相互交错却不足千米之长的十字小街。说起来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龙夏还活在上世纪,那时陈光尧的世界也还很小。 还记得小时候,他还用稚嫩的语气问过姥爷:“蓝星比咱村大多少?”姥爷就笑笑对他说:“蓝星啊,有好多好多个村子呢,等你大一点就知道了!”最初陈光尧的世界就是这么大,就是只有一个村子这般,这就是他的,这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步,也就是那个一零二四的一。 再大一点的时候,陈光尧走出了村子见识了颍川小县。他当时就觉得,世界上竟然还有马路那么宽那么长的,颍川县县城应该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城市了吧。这是他的世界第一次被颠覆c被刷新。一乘于二,等于二。 后来,他又遇到了中州市,遇到了新世纪,遇到了荆武。这之间,他的游戏也从泥巴c从破瓦片变成了黑白游戏机,又换成了插卡游戏机,一直到后来无法变动视觉的平面电脑游戏,再到空间立体游戏,直至近几年新兴的更为冲击视觉的虚拟现实。他的人生在不断开阔,不断随着周围c随着世界的改变而改变。他人生中的那个一,也不停地乘于二c乘于二c乘于二 生活在这个科技强盛的新时代,陈光尧原以为再过万年,人类也无法再度有大的突破了,可结果这世界又再一次刷新了他的世界。遇到道人,陈光尧惊奇的发现,原来先祖留下的神话,并非只是哄骗小孩子那么简单。曾经陈光尧也玩过一些游戏,它们攻击c防御数据被改版之后变成“变态型”私服。那些私服中,攻c防数据通常能从千位数字更改成亿位数字。攻c防倍化,其实游戏性质并没有太多更改,只是数据上多了些零而已。刚出生的陈光尧与神话中的神,也许也只是像那些一样,只是差了人生数据中的几个零而已。又或许人与神之间,本来就像这世界的贫与富那样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入得地宫第三天,张乐天重伤初愈,他故作镇定地走出地宫大门。他本不用装得这么勉强,但一早就感受了陌生人气息的他,就算是烂牌也得先藏着。所谓山高路远,所谓运筹帷幄,不外如是。别人既然已经等他这么久,而地宫又没有别的什么出路,显然这么空耗下去也不是个好办法。倒不如趁着状态大好,来他个硬碰硬。 “哎,果然像《桃花》说哩,‘桃花八瓣,红运满堂’,看来我啊注定只能这样了!哈,堂堂男儿,少不入川啊!”张乐天声轻似柔,干净的目光直直看着对面的姑娘。“在这大荒之地放弃古墓,却遇到如此美人,看来天意这般,我注定不出红尘啊!” “活着走出古墓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位!”不知是因为声音太小没听到,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对于张乐天的花言巧语,姑娘并不予理会。 “没办法啊,人穷脸丑的,连老天都不稀得要了!”张乐天一抹淡淡地微笑,面前这朵花色太过于鲜艳,他戒心愈加愈重。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重伤初愈的他虽然面带微笑,但自知处境与如履薄冰无异。 “你,见到他们了吗?”姑娘的神态很是天真。 “他们,谁啊?”张乐天一脸好奇。 “我的朋友,他们也进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姑娘眼神略显呆滞。 “我也不清楚,他们进去多久了?”张乐天一脸简单地疑惑。 “很久了!”姑娘的双眼突然放着亮光,神态也多了几分天真可爱。“你在里面都看到了什么?” “说来惭愧,我还没进门,就看到一地白骨,吓到我连窜带跑就回来了!法术咋用的,我都给吓忘了!”张乐天一脸无奈。“我,我说实话,你不会笑话我吧?” “我说实话,你肯定不会笑。但我这样说,你会怎样?”张乐天暗暗想着,神态上却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姑娘。尤其是那两双手,给人一种怎么放都不是的错觉,极为传神。姑娘的模样是傻,也单纯又可爱,可这并不能欺骗张乐天。这种地方,那是傻丫头能来的吗? “骗子,你骗人!你进去三天,我都看到了!”姑娘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仿佛利刃一般。 “果然啊,现在哩妮儿,不沾爱情都精得没法弄!”张乐天操着一口中州乡话故作无奈。 此时陈光尧还守在木桩星,安心地修炼着万合化光剑。而张乐天现在的情况略显微妙,或者略显不妙。比起张乐天,此刻,龙夏的大西北却更令人担忧。 龙夏的大西北风沙万里甚是辽阔,与之交界的国土大大小小竟有十数个。那块地盘被龙夏命名为镇西都护府。都护府的边境虽是临着十几国,从建国至今却也相当安稳,罕有国家滋事挑衅。关于这一点,不仅要归功于龙夏的联盟措施,也要拜大自然所赐。那数千条纵横交错连绵不绝的山脉将都护府团团包裹,并生生将其与外界分割开来。山脉就像是一层坚不可破的壁垒,挡在都护府身前;同时它也像是一层天然浑厚的屏障,阻止都护府与外界相连。 天然的屏障,与大国的实力,让都护府这好几十年来,从未有边境摩擦事件发生。虽是如此,都护府的战斗实力却完全不逊色于龙夏其他军区,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都护府,满满共共修建有十三个军事基地。这里环境之恶劣,以及人烟之稀少,都促使这里成为龙夏头号练兵场。 龙夏都护府单是最北处,就邻接三国。在这三个国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位于最北方身处苦寒之地的那个。那里被这个世界尊为当世五大国,其国名为大熊。大熊国就是五大首席国之一,当日五国维和会议室里,也有他们的使者存在。其余两国则是经济c军事较为落后的熊三国和野狼国。 四家相交的某个地方,隐匿着都护府第三号基地。今天,三号基地一如既往。 “诶,大熊国的最近这几天有点不对劲啊?看这架势,有点像想找事情!”王富贵照例守在三号基地值班。 “不就是日常兜个风,你瞅瞅你一惊一乍的!”张颜开瞧了眼王富贵,语气满是不在乎。“说起这,回头算算,自打咱有了‘大宝贝’,这都多少年没打过仗了。” “兵法上不是说,那个什么‘备舟意呆,常见就不疑惑’吗?瞅着点吧!”王富贵就是不爱读书才来当兵的,他靠着勤勤恳恳的性子,花费十多年大好青春才好不容易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三十六计》上那句“周备则意怠,常见则不疑”, 他也只是偶然间看到过。其中意思更是看了数遍注解,才勉强弄明白。至于原话嘛,那他哪能记得住。 “啥舟呆不呆的?诶!你快瞅,今天那几个熊子还带着个熊小三!等等!那个是熊子家的老爷机吧,咋还挂着野狼家的旗?”张颜开本还在打诨,可看着前线的监控画面,也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今天不太对劲,赶紧向团座汇报吧!” “今天不就多了几架老爷机嘛,又没过界。快到线了先让他们去劝退,不走再说你看,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走了吧!你啊,就是太谨慎了!”面对着这几个姥爷机,张颜开不屑一笑,露出他那一排雪亮的牙齿。“你说熊子这几架老爷机,飞着飞着会不会突然落下来!” “不知道!” “你听说了没,这些天,咱南边的乌斯,还有南部的南海,东部的东北大院c夷州,有十几处地方都先后和外边发生边境摩擦了!这次动静这么大,上面竟然没公布!”张颜开神色略显严肃。 “还不都是月无缺帝国搞的鬼,那帮帝(di)国主义的傻子整天就爱瞎折腾。国都快让他们搞垮了,还不安生!听说这次就是他们联合了十几个国家,来我们这边军演。军演?说得好听,还不是来找事的!今天龙夏啥实力?要是我当家,我就拿大宝贝干他们几炮!瞧这一天天给他们惯的!”王富贵素来耿直,此刻脸上更是挂着怒意。 “你当家,哈哈哈!你当家,哈哈哈哈哈” “颜开,颜开,你快看,你快看!”王富贵指着大屏幕,声音甚是急促 “我噗,呸呸这帮孙子想弄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林子静静悄悄,偶有清风略过吹动树梢。鸟儿们也成队成队的落在枝干上,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秋已深,此时荆武的天地却还是格外宜人。这里温度舒适不说,空气也很是清爽。龙泉山上更是葱葱郁郁连成一片,颇有夏之盛世。 吵闹上一阵,鸟儿们大概是累了,除了少有的两只还在继续亮着歌喉外,其他的都静静悄悄立在枝干上。忽然,只见地上闪起一道橘黄色光芒,瞬间整个林子都沸腾起来。受惊的鸟儿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都争先恐后赶忙逃出树林,成群成群的逃向四方。 林中,消瘦的“小狗”蹲在地上,嘴里死死衔着一只鸟儿。它目光锋锐姿态老练,若不是那娇小的个头,谁又能想象得到它其实才只有几个月大。扁扁的肚子,诉说着它的饥饿。小狗其实是只猫,就是一开始张乐天拾回来得那只。至于这个名字,也是张乐天给它起得。陈光尧也不知道小狗到底喜欢不喜欢这个名字,反正每每张乐天这样叫它,它都一副很黏人的模样围着张乐天蹭来蹭去。 刚刚林中快如光芒般的一道,其实就是小狗的身影。小狗身影之迅猛,很是让人恐怖。就刚刚那一跳而言,其高度不仅有直接逼近枝干的两米来多,更是还有恐怖的两米多远。刚刚那一秒,离树三米远的小狗猛地向前冲去,然后快如闪电般地一跃再接上两窜,直接用口将一只倒霉鸟儿锁喉。 个头还没两个巴掌大的小狗,这个爆发力今天就算是于成年人而言,也不可谓不恐怖。抓一只鸟儿,对经常穿梭在丛林中的小狗而言并不难。但就成功率而言,其实还是不足三成。至于捕猎时间,那更不是简单一秒就能决定的。 首先一点,小狗的体能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捕猎过程,更不是那简简单单的一秒就拿到的。每次捕猎,小狗必须要在鸟儿的警戒下,挪到它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这个挪进时间,通常需要好几分钟,甚至是一c二十分钟或者更久。然后才能是它的黄色闪电时间。 小狗还沉浸在猎物带来的喜悦之中,而那鸟儿依是不知所谓的四处乱窜。刚刚踏进院子里的陈光尧闻声也抬起了头,他用灵识一扫方圆几里也并未发觉什么异样,面色不免略显几分茫然。 “师父好!”娇蛮可爱的女声属于性格大咧的陈晨。 “哟,今天怎么舍得回来?”闻声道人一脸喜悦。说起来也是,陈光尧几个自打去了木桩星后,就在哪里储备了足够的日需品,非必要时刻他们都不曾离开。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所以也就都不曾离开。现在道人话里透着的浓浓酸意,陈光尧心里自是明白。 “呀,今天这是怎么了,还大鱼大肉的?”道人眼睛直直盯着李明抱着得那一大坛酒,只字不提。 “今天八月十五,我们师兄妹大算大醉一场。‘木桩’那破破烂烂什么都没,所以就回来到你这儿借借景咯!”陈晨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使起坏来也格外有神。 陈晨的调皮,道人看在眼里。所谓难知如阴,有些时候不论是谁,还真就应了那句当局者迷。道人纵使心有所想,但也难免不被这句话左右。只见道人神色稍显没落,目光也恋恋不舍地从酒坛上移开,完全没有刚看到陈晨回来时的那种精神。 “别皮了,准备准备先把碗筷拿出来吧!”张乐天看着陈晨,那笑容极是宠溺。“老师,咱们坐院子里还是坐屋里?” “哦,哦,那就院子里吧。正好今晚月色不错!”道人恍然大悟般看着张乐天,脸上的笑容像小孩子一样透明c干净,简直就是把心情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八月十五正是中秋,晴空万里不见白云,这夜色怎能不美妙。此时节举首赏月把酒言欢,自然是再好不过。师徒几人聚在一起,酒杯叮叮当当。不多时刻,月亮已在天上滚了半边。 “老师这酒量,真的厉害,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见。这个不是没法比,是完全不能比。老师让着点我们小的慢点吧,行吧?”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只知张乐天大舌头的很是明显。 此刻桌上,李明眼神略显呆滞,坐在那里一起不吭,就像是个忠实的听众一样。而刘洋那个酒量就更干脆了,一早就被送回房间里去了。至于陈光尧,本来就近视的他,现在酒劲一上来,那是连身边东西都感觉看不太清,朦朦胧胧的似睡不睡坐在桌前。胃里不住翻腾,陈光尧再一次感觉到,酒这玩意没事还是要少碰。至于陈晨和梁芳,两人一如既往滴酒未沾,此刻正在一旁看月亮。 “嗯,我给你的书好好看了没有哇!”道人面色红润,说是熟醉,可那副摇摇晃晃的样子比起张乐天也好不到哪去。 “书我前后琢磨了很久,很多地方我也说不清楚,感觉像是自己理解错了,进了误区。”张乐天大着舌头,面颊黑黝黝的肤色遮盖不住酒劲的绯红。“我还对着万合化光剑试过,我感觉不像是我身体的问题,反而像是有什么东西跟锁着关节一样。我就感觉是不是我理解错了功法?” 看着张乐天,道人愣了半晌,然后拖着一副醉酒腔子若有所思地说到:“七星阵那是祖师爷所创,流传了数千年!那,怎么可能会错。来,再走个!年轻人,要想开点。前路还很长,别抓着一个点不放,万合化光剑是厉害,但没有了,也,也不是不能过!以前那个谁,那个掌门,他不也不会万合化光剑,一样是掌门。来,走得了不?” “多谢老师,我,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那个所谓的天意打趴下!”闻言,浅浅一笑挂在张乐天脸上,已经喝大舌头的他脑子却是丝毫不乱。此刻他的眼神更是锋利无比,仿佛要割开什么似的。 皎月一轮挂在天空,就连大地也被映照的那么洁白。现在桌上乱七八糟糊成一片,一个个迷迷瞪瞪强撑身体。眼光一扫四周狼藉,道人一饮最后一杯,也摆摆手转身离开,不再继续下去。 “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出了院子,道人融入林中低声自喃到。回过头来,他又看了看被银光包裹的几人。此刻李明和陈光尧摇摇晃晃走向屋里,而张乐天则独自默默收拾着狼藉一片。看着这一幕,蓦然地道人神色略显茫然。 看一个人,不仅要看他怎么说,更要看他怎么做。张乐天确实没少喝,收拾起来明显动作要慢上许多,收个筷子他都能拿空,还要回下手重来。看酒意,他应该不下八成。此刻梁芳和陈晨不见踪迹,大概早已经睡下。而陈光尧和李明已经上了楼去,现在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张乐天一人。收拾完毕,他又默默倒上一口水,坐下身来慢慢品着。 楼上,陈光尧洗把脸后感觉好了太多,尽管他回屋是靠着墙壁一点一点挪回去的。现在他躺在床上看着眼前人,一把就抓住对方的双手,说到:“梁芳,你知道不,我梦到好多次你说得话是真的!” 眼前人温柔无比,一脸甜蜜的微笑。陈光尧呆呆看着她,内心说不出的喜悦。转念一想,陈光尧又心生畏惧。 “你是认真的吧?”陈光尧略显心虚,语气也弱上几分。 对方并不言语,只是看着陈光尧微笑着点着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勇敢?我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知道吧,我跟俺老爹关系不太好,他那一摊这几年也快咕咚光了。四月一前头,你们来找我的时候,我一个月算上年底分红不到五千。那个店现在这两年生意一直不咋好!”神经终于还是绷不住了,陈光尧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在感情方面,他是害怕,他也承认这是事实。 从小到大,陈光尧作为一个留守儿童寄居在姥爷家。这其中饱受冷眼不说,朋友也少得可怜。上初中时,他把小县城的同学当成兄弟c当成哥们,他有的他都能给,甚至可以说是当时的他连命都能掏出来。可结果呢?别人只把他当成一个笑话,一个茶余饭后和别人调侃一下的对象。 习惯了欺骗,后来的陈光尧也经常和人开一些“狼来了”的玩笑。他没事也会学别人一惊一乍,学别人吹牛,其根本只是他想有两个朋友,两个算得上朋友的人而已。现在他说这些,可以坦白的说他就是在恐惧,对未来c对未知的恐惧。 “我一直没敢把那些当真的,不是我不想,是我害怕!我怕到头来,一切都只是一个玩笑。我还怕你爸,怕他不同意。他面上是喜欢我,但要当他女婿,我就不知道了。梁芳,我真的喜欢你。我不是喝酒,我不喝酒也喜欢。”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连陈光尧自己也听不清楚,而将这一切取而代之的则是有节奏的呼噜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头晕目眩,喉咙更是顶着一口在胃里酝酿了一夜的酒气。陈光尧记不得昨夜到底喝了多少,就是感觉自己现在随便打个嗝,估计都能把昨夜的酒水给带出来。善盈而后福,恶盈而后报。所谓有其因,必其果,痛快与尽兴都是需要等量的筹码去交换的,这世界其实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金色的阳光洒在林间,枝叶仿佛披上一层金纱般闪耀着。这一觉醒来,外面已是天光大亮。陈光尧转过脑袋,想看看窗外日头走到哪了。突然,他整个身子就像是触电一般猛地一惊,四肢更是略显僵硬。 只一瞬间功夫,陈光尧脑海里便回忆起万千画面。昨夜里,他们先是在院中赏月c痛饮,然后他和李明一起上得楼。再接着就去洗漱,最后才回得房间。房间!说起回房间,陈光尧猛然想起,昨夜他好像回得不是自己的房间。他隐约记得,他好像看到梁芳站在门口,然后两人一起回了一个房间。看着身上压着的白净胳膊,和一条细长的大腿。接下来,告白以及那些半梦半真的情景,也都似泉水一般涌现在陈光尧脑海。 陈光尧裸着身子愣在床上,他又惊又喜回头看去。眼前人那般白净,看得他竟一时语塞。摇头一笑,赶紧拿开身上的胳膊c腿。等快速起身穿上衣物后,他这才又回过头来,对着床上白花花的屁股喊到:“小明,起床了。” “啊?几点了?”李明睡眼朦胧,看着陈光尧。 “我瞅瞅啊九点多,快十点。” 龙泉山脚,道人别院中。 “都起了?今回颍川看看吧?”陈光尧和李明才刚从屋子里走过来,就听到张乐天操着一口颍川土话音冲他们喊着。 “这个可以有,回去还能赶上去东街喝个胡辣汤!”刘洋语气中透露着得意。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是陈光尧完全搞不懂的。这第一种嘛,是女人;而另一种,就是刘洋。女人不用多说,那是男人的共同问题。至于刘洋,除了那几句红遍网络的台词,陈光尧还真是完全猜不出他下一句会说什么。要说这家伙的脑回路,那不是直的,也不是弯的,而是跳着走的。 “你啥品味哩?东街胡辣汤也就肉多点,那个辣椒放哩就辣喉咙眼,啥喝头。还是南街吕家的喝着得劲,虽然没几点肉吧,但是味儿好!”张乐天说话向来条条道道,对此陈光尧早已习惯。 说起胡辣汤,那是颍川一种早餐。每次回去都来去匆匆,算起来,陈光尧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喝过了。听他们这么一说,陈光尧还真有点怀念那个味道。 “看!灰机!” 沉闷有力的发动机引擎声划破长空,传入陈光尧耳中。闻言,陈光尧抬起头,他定睛细瞧,却唯独只见万里晴空。发动机声音那么重,理论上应该不止一架飞机飞过,可陈光尧看了半天,愣是连只鸟儿都没看到。 陈光尧正处纳闷之际,突然听到远处出来“嘭”的一声巨响。霎时,天地间轰轰隆隆一片,随之陈光尧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震动不已。陈光尧一脸狐疑,看着梁芳他们。此刻,只见他们也是一脸纳闷不明所以。 树林似是清风,又像别的什么,枝叶哗哗作响。而玻璃窗也蹦跳不停,自顾自地闷闷做声。陈光尧运起灵气,不等他放开灵识,只听又是接连几声巨响传来。飞机引擎c大地震动c巨响余波,还有那树林枝叶与玻璃窗子,一时间各种声音混做一团噪杂不堪。 陈光尧纵身一跃,入得云端。看着眼前一幕,他心头不由一紧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颤,险些破了功法从天上坠落下来。眼前,荆武城中燃起几团巨大的黑烟。黑烟周围房倒楼塌,烈火熊熊燃烧。虽是间隔好几里,可陈光尧还是看得见黑烟周围狼藉一片,人们慌忙四逃。 放开灵识,陈光尧并未锁定到魔物的存在。说起来也是。就拿张乐天和李明来说,他们隐匿了自己的灵气,陈光尧都不能察觉。更别说能与整个仙门为敌的魔物,那群怪物怎么会没有一点自己的手段。不由得陈光尧绷紧了神经,目光与灵识都不断搜索着周围的异常。 “恁瞅!” 李明的声音响起在陈光尧耳旁。而早在上一秒,陈光尧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幕。空中,一辆战机被导弹击中,机身此刻已经支零破碎散落向大地。陈光尧本以为是魔物作乱,结果却发现这和自己预想中有所偏差。 陈光尧放开灵识,锁定在高空之中。他这才发现,上百辆战机分成两派,你追我逐展开一场混战。导弹以及飞机碎片不时散落人间,留下它们的终章。而生活在这荆武城中方圆几十里的两千多万人众,不断有人受其所累被废墟掩埋。甚至一些人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便因战火而化身肉泥。 荆武,处于龙夏南部的中央地带。比起中州颍川虽然不够中原,却也可以用中部自居。陈光尧也是怎么都没想到,就是这样的龙夏腹部,竟然发生这样的大规模战斗。一团团黑烟,从荆武城中各处飘起。迟来的防空警报,低鸣着哀意。半个小时前还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华丽荆武城,这才多大功夫,就呈现出大片大片的废墟。地面,哭喊c哀鸣声接连不断。人们恐慌着四处逃窜,却又不知去何处躲藏。 陈光尧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荆武城东的绿道某处。那里陈光尧再熟悉不过,从学徒到站炉子,他毕竟在那个剁椒鱼头店中工作了好几年。无独有偶,那个地方今天似乎也不太幸运,此刻正冒着浓浓黑烟。 陈光尧灵身一动近上前去,眼前景象岂止是一惨字了得。剁椒鱼头店西邻那个宾馆,近十层高的房子此刻已经被炸成了大坑。受其所累,剁椒鱼头店也坍塌大半。曾经楼前威风凛凛的关二哥铜像,此刻也难以自保摔得不成模样,与钢筋水泥混成一团。此时节又正是秋上,店后边数百米长的小山头也受黑烟影响,随风扬起一场漫天大火。 店门前,不断传出惨叫c哀嚎声。就眼前那道声音,陈光尧再熟悉不过,那小伙子毕竟跟着陈光尧学了两年厨。昔日活蹦乱跳的小伙,现在趴在地上,艰难的往前爬着。他一边大声嚎着苦楚,一边又努力爬离危楼。脸上的虚汗与泪水糊成一片,他很不幸,直接被砸掉了半条腿。鲜血顺着他爬过的地方,留下了浓浓的一道痕迹。 陈光尧刚上前去把他扶起,店里就又跑出一人来。这人陈光尧也很熟,是陈光尧曾经的同事兼朋友,名叫小龙。他老家临着颍川也是中州的,在这里曾经也算是陈光尧半个同乡。比起陈光尧徒弟,小龙简直好太多了。他除了身上染上不少灰渍与鲜血,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他背上那位,就不太好了。 “彤彤?”脑袋鲜血直冒,散乱的头发也同血水粘在脸上,如果不是嘴角旁那颗特别的痣,陈光尧还真认不出她来。 “小光,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闻声,本已昏阙的姑娘突然醒了过来,抬头看着陈光尧。“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姑娘的笑容,是那么勉强。也是,任谁被砸破了头颅血流满面,也不会再笑着和人谈笑风生。这位叫彤彤的姑娘,可以说很是不幸,房倒屋塌她无处躲藏,被重物砸到后人当场就晕了过去。谁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就突然醒了过来。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我,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姑娘抬起她染满鲜血和灰尘的胳膊,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脸颊。 “没,没,很漂亮。” “那就好!”看着活泼的女孩露出了腼腆的微笑,此刻陈光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浑身颤抖不已,却又只是愣在原地静静看着那笑容。好几秒后,那脑袋还是慢慢沉了下去,后颅也终于减缓了溢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