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彩飞扬》 正文 第一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大灰君 引子: 你是不是 如我想的那样 黑旗般的长发 闪耀活力的阳光 扎个马尾也可以啊 就像收尽 前世最后的回望 你是不是 如我画的那样 月亮一般的眼眸 闪尽秋水的明亮 偶尔蹙鼻也很可爱啊 就像在品味 今生迟来的清香 未来会不会 如我们想要的那样 在越来越修长的夕阳中 走成 彼此的拐杖 ( 1) 我和敏儿”过招“的同时,也遇到了张江。 张江,我尊称为“张老”。并不是他有多“老“,实际上他只比我大几岁:但这样称呼,一是省事,二也显得亲切,从情感和距离上有别于一般老师。他的艺术形式是“重置汉字”一一体在身上缠满宣纸自主地做动作,任意地扭动跳舞转圈下腰,章老一袭禅衣古风,手握饱蘸浓墨的毛笔,不看,把头偏向一边伸过去写字,让柔软的毛笔接触柔软的宣纸配合柔软的人体一起完成看不太明白的创作这就形成了他的前沿艺术一一“追踪学”。 张江老师也是美术专业“科班“出身,后来转向理论研究,这才有了“追踪学”。 今天,张老的“追踪学”早已走向世界,成为国际级艺术家,就连联合国都挂着他的作品。去年张老来找我玩,带着个法国美女,眼睛蓝的,让我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国画颜色里的酞青蓝。 一见面,张老就让我叫“师母“。叫就叫吧,没办法,人家现在学术地位牛逼,辈分自然就上去了,我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师母”。 老外“师母”却听不懂,不知道什么意思;张老不会法文,也没法解释。 我肯定更不灵啊一一对于外语,我一直在到底是学英语,还是学汉字多的日语之间选择了30多年,直到今天还没打定主意一一英语高考时,我削了一个骰子形状的橡皮,在四面写上abcd,然后在试卷上弹,哪个字母朝上,我就填哪个。监考老师过来,看了半天,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做题啊!他皱着眉头说,有这么做题的吗?我弹了一下橡皮回答,只要不是作弊,用什么方法做题,是公民的权利 然后旁边一个会点法文的朋友翻译了一句:“ère”。好嘛,那“师母”顿时眉开眼笑,过来不但乱亲我的脸,还慈爱地抚摸我的头发,最后把我的头往怀里搂,往胸脯上压,亲热的跟一家人似得。看的张老眼里直冒酸火。 安排他们住下,出门后我问朋友:“你翻译了一句啥啊?师母怎么还要给我喂奶?” 朋友笑而不语,他说:“你猜?” 我瞠目大喊:”亲娘!我上哪里猜去?” 朋友笑了,说:”厉害!你头两个字就猜对了。“ 第二天陪他们吃早饭,“师母”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夹杂着法语说:”je suis un génie,房间天花板上,还有镜子。“ 张老一头雾水:“镜子?” 我瞬间就判断出了他俩当时的体位。 ( 2) 所有的遇见就像季节,时候一到,必然会看似偶然的到来。教授一直很稀缺,张江1991年调到东山艺术学院任教时,我刚入校。 我和张江很快就厮混在了一起。他的宿舍就在我画室旁,是一间厕所改造的房子,由于他的入住,我们去上厕所就只能爬楼或者下楼了。 张老教的”东西方美术史“非常有特点。 他从来只讲半节课,然后下半节他随机点名,找一个同学上来当老师,复述他讲课的内容;他当学生,坐在下面听,然后带领大家提问。最后他再总结。 那真是各种问题,各种刁难,但都是他讲的内容。他不但给每一个去“讲课”的同学都现场打分,而且提问题也有分,学期末的累计分数,就是结业的分数,代替了考试。 ”分分分,学生的命根。“上他的课,那叫认真加专心。谁也不敢走神,还都自觉的做笔记,生怕轮到自己上去当老师;提问时也是争先恐后,这样我们学到的东西,不但能理解,基本上还能“吃透“。 张老讲究,虽然是“厕室”,但依旧门口贴上自己的字号:“可愚“,很是雅致。 当时老师们对这个名号很好奇,没事就在走廊上喊:“可愚“c“活鱼(愚)“,“鳝鱼(愚)“c“愚公“c“那条什么鱼(愚)来着?死鱼吧?开会了!“或者见面调侃:“哎,我说,你为什么不叫‘抱愚(鲍鱼)’?那玩意不但上得了大席,还好几个意思“搞得张老不厌其烦,趁夜深人静偷偷又把那张纸撕了下来。 陆俨少说“困厄不具款“,意思就是人在没名气的时候没有资格在画上题跋落款,就是这个意思。我问他名号呢?他叹口气,说:“没办法,风雅的小船,在俗人窝里说翻就翻啊!“ 真相无法还原,只能大概描述。生活是一个巨大的卵子,所有的过往都在其中孕育。章老的著作里提到一个女人彤彤,是我的同班同学。当时东艺国画系是隔年招生,比如87年只招国画,88年只招油画。到了我入校的91年又只有国画系。记得那年大约有6000多人报考,只有8个人能被录取,很金贵。 我们班有4个女同学,这让章老非常羡慕,所以边赞叹我有福气边经常往我班里跑。他从来不去雕塑,因为雕塑班5个人,全是男的,还有两是色盲。色盲画素描速写超一流,彩画呢当时雕塑不考彩画,以后才加上的。 彤彤上学时的确是很漂亮的,17米高,长发飘飘,小腰细的,感觉一把能攥过来,瓜子脸,双眼皮大眼睛,皮肤吹弹可破,总之,漂亮的让人觉得应该去表演系。 大学时光令人怀念。那么多的时间,排着没有尽头的长队络绎不绝,仿佛永远用不完,美好又放松。没有笔会,没有人来买画,30块就能买一张今天价值30万的画,大家一起穷开心。今天的大咖们下了课就无所事事,似乎也不着急改变现状。整天那股子充实劲儿,好像除了名和利,他们什么都有似的。 东艺当时全校只有260多个学生,80多男生,现在成了万人大学,男生也就不受待见了。我一直奇怪,培养那么多艺术家 得糟践多少粮食啊。 那时侯真是青涩c单纯,像一颗行走的狗尾巴草。不像以后,表演系女生给我编了个口号: “大辉来了,赶紧把粮食和女人藏起来!“ 我一直很奇怪,藏女人可以理解,藏粮食干啥呢? (2) 彤彤是天主教徒,也就是刚入校差不多一个月的光景,那天突然问我有时间吗?我说有。她的眼睛漂亮的,唤醒了我心里的鬼胎,让我不敢直视。 她说,陪我去教堂做礼拜吧。 那就去吧。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单独和女孩子出去。在教堂里,她很虔诚,熟练。我的心思没在基督身上,在她头发上的光圈里,在她脖子后面细细的绒毛里恰到好处的阳光,让她有一种透明的安静。 我在那一刻懂得了圣洁。 说实话我当时不太相信神迹。教徒们在向神祷告,我在走神。教堂里有很多白色的帐幔,我盯住其中一条就在心里祈祷:阿门,如果真的有耶稣的话,就让那条帐幔动一下吧。 然后我就紧紧盯住它。 老天!我向上帝发誓,那条帐幔真的开始动,先是颤动,后来晃动,最后竟然摆动起来我看看其他的帐幔,全都纹丝不动 我当时就出了一层细汗。 做完了礼拜,彤彤说,多好的天气,我们走回去吧。然后就走。她那么优雅,裙裤飘飘,我真羡慕清风,有幸穿过她的发丝。她给我讲了一路耶稣,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头一阵阵的晕,只想拉拉她的手。 到今天我也没”正式“拉过她的手。 走到校门口,彤彤说:“下午一起画头像吧,我约了一个特别特别漂亮的女生”。 她虽然用了两个“特别”来形容,但我不以为然。我总觉得女人对女人的评价不太靠谱。我觉得彤彤肯定会约一个比她丑一点的女生,这样,她自己不就是三个“特别”了吗? “好啊好啊,”我说,“我‘特别特别’想画头像”。 然后,下午我就认识了这一生的“克星”一一舞蹈系的女生敏儿,彤彤的美在她面前有点失色。 彤彤的脖颈是圆润的,敏儿是条形肌肉构成的,透着力量和训练有素,整体简洁而利润,盘着发髻,小脑袋瓜转动都带着节奏感,发髻上还随意插着一支钢笔? 后来我知道那叫发簪。 敏儿乌黑的眸子里有一星极明亮的光,如同锥尖锥子有一点尖就够了,剩下的都可以生锈钝去那道光扎的我内心凌乱成一首诗:“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如果苏东坡写不出来,那时那刻的我,也能写出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突然燃烧起来。 我的头一阵阵晕眩,全身发热,所有的毛孔似乎全都打开了,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看美女,搞得我额头后背手心都是汗,铅笔完全被浸湿了,滑不溜湫的不听使唤。 东艺女生,怎么个个那么出人意料? 敏儿的脸那就是一句劳伦斯的名言啊:18岁的女孩子,美,无意识地c轻轻地浮现在她的脸上 我在一个瞬间就全乱套了 彤彤,关键时刻,放起了她最爱的歌:“再见你,依然是,那种心跳的感觉“ 心跳?感觉?我都有了,你这还唱个啥劲了啊?这不是添乱吗? 这才是乱的开始。彤彤观察着,突然就指挥我:“大辉,我觉得光线不行,太散,这样,你去把屏风移一下吧,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 1) 我痛苦地看着彤彤。 她的事儿怎么这么多?最痛苦的是,我还不能让她看出来我的痛苦。她的“谢谢“让我无法拒绝,怎么办?我穿了条运动裤,束缚性极差,根本没法约束坚硬的形状,让我无比想念那条紧绷的牛仔裤 可我又不能不站起来。我看看屏风,我看看彤彤,上午她在教堂里像个圣母,此刻,怎么像算了,不管她像什么,我也得站起来啊。 可是怎么站呢?她挨的我太近,几乎是肩并肩,此刻又在用圣洁的目光鼓励着我,我如果直接站起来再转向屏风,不但裆部的形状一览无遗,而且说不定会敲响她的画板,拨掉她的铅笔,戳到她粉嫩的脸蛋,刮掉她红色的发卡也不一定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在这方面倒是有点不成熟的经验。 我的x教育比较匮乏,启蒙者就是《少女之音》一一那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同学间相互传递着看的一本很著名的“书”,经常被收音机和大喇叭里批评。本来不知道有这么本书,被批判后出了名,反而整天到处打听哪里有这本书,地下印刷厂拼命加印,但无论印出来多少本,一投放到市场上瞬间就被抢购一空我好不容易借到了一本,那薄薄的小书,纸已经被翻的又黄又脆,还带着各种斑驳的污迹,但依旧有如获至宝的兴奋被传看的书,就如同骑车经过眼前的少女,能看的时间很短。为了方便反复看,就只好把整本书抄下来,这就有了“手抄本”。不敢在阳光下公开抄,也不能开着灯抄,而是得在被窝里蒙着头,打开手电筒抄,还得时刻提防着父母突然进来“查房”那条件,真是艰苦卓绝。我总在想:如果把对《少女之音》百分之一的执着劲头用在学习上,我就算考不上清华,也绝对能考上复旦在被窝里看还好说,有时候上课也偷偷看。看着看着就有了反应,胯里的就竖了起来。如果是坐着听课,竖起来倒没有关系;那次正赶上老师点我的名字,让我去黑板上板书我的胯间物,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撒尿时掏出来比,就没有比过我的,所以经常被他们笑话。走路跑步沉甸甸的晃悠,所以总感觉它是个拖累,好几次都想割掉算了。此刻去黑板,我简直恨死了它直不楞登的不合时宜一一总不能支着”帐篷”向老师展示我的思想动态吧?但又不能不去讲台,就只好躬着腰离开课桌,半蹲在地上前进,边捂着肚子说:“老师,我肚子疼” 此刻,我放下画夹的同时,悄悄把橡皮丢了出去,这样,我可以装作去捡橡皮,然后躬着身体,不露痕迹地前进到屏风前,哈哈。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我开始移动屏风。 sd出国母,她们不但漂亮贤惠,心地还非常善良,非常喜欢帮助别人。敏儿见我自己移动偌大的屏风,心有不忍,像个小豆子一样蹦起来,抓住屏风的另一边想帮助我。 可她不知道我们的屏风缺了一个腿一一没办法,1991年上大学不但零学费,每个月还发36块钱菜票,所以教学经费紧张,很多教具都比较凑合一一她一拉,屏风扇扇乎乎的就朝她压了过去 (2) 大学时的我更像个运动员一一我打小就不安分,活动范围基本是在树上c墙头上,除了吃饭睡觉很少下地。由于常在树枝上跳跃,所以反应比较快。出于本能,我闪电般用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屏风的上沿。 人们常说一心不可二用,我一心救美,就忘了隐藏自己强烈的生理反应了扶屏风我得贴在敏儿身后,抬手,挺腰,蹬腿,情急之下,裆部昂扬的“长枪“,给敏儿来了一个标准的“背后插针“,完全地c紧紧地把她钉在了屏风上,就像钉住一只蝴蝶标本 金秋十月,清风送爽,大家穿的不多,我一条运动裤,她就一条紧身的练功裤。敏儿的发髻顶着我的下巴,我的前胸贴住她的后背,她的屁股根据她的回忆,她当时有一瞬间似乎坐在了自行车的大梁上,在一股子冲击力的挟持下双脚差点离地她一直在戏校住宿学习,很少出校门,班里是女孩子,老师也是女的,环境相当单纯。基本上接触不到男生,对男人的生理构造处于空白认知,现在突然被我“钉“住,那小手,就下意识的去摸摸是什么情况摸了一次还不明白,她以为我“腿里夹了根铁棍呢“,好奇心还不太确定,于是又捏了一下,如果不是我赶紧闪躲,估计她还会去敲一敲 屏风的位置总算达到了彤彤的要求。 尘埃落定,各归其位。模特坐下,画板又被竖起来,连风也开始正常循环。那就正式开始画画了。 各自的鬼胎都在各自的掩饰下各自悄悄孕育。 我被敏儿捏过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回味里,手指的力度和陌生的舒适感,让我的裆部简直高耸成了一杆揭竿而起的大旗,简直无法镇压,顶的画板都起来了,搞得我头晕脑胀,直勾勾地看着敏儿,根本就忘记了画画。 (3) 敏儿坐在那里,似乎一眨巴眼就长大了,之前的好奇和灵动如同被蒸发了一样,变的沉默和迟钝一一迟钝和安静还是有界限的。睫毛忽闪的频率明显下降,眼睛里像是起了一层雾,有点朦胧。 她在出神,在回忆,在思考,在悟。捏过我的手指在不自觉地捏弄着空气。 然后,她的脸色开始微红,鼻尖沁出细碎的汗珠,一滴,两滴,越来越密,然后开始往下流,额头,发梢也开始亮晶晶,几滴汗珠被长长的眼睫毛托住,闪亮了一下,开始滑落,睫毛也变得湿润。眼睛进了汗珠,被痧的一睁一闭。她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额头,然后几缕头发就贴在那里,更加妖娆妩媚。幸好她是完全素颜,如果化妆,会被冲的沟壑纵横吧?她的脸色从微红,到淡红,到粉红,继而绯红,很快潮红,还不算完,一直到涨红,最后通红,直到现在,我看见熟透的红富士,还能联想到那天敏儿的大红脸。继而她那胸脯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粗,汗珠汇集到唇边,我看见一条小粉红舌尖伸出来,舔了一下,又一下。可能味道比较咸,咸的她突然呼的一下子站起来,拉开门,跑了。 彤彤低头画着,再抬头,没人了。她茫然地四顾,问我:“咦?人呢?什么情况?“ 我用嘴呶呶屏风:“情况嘛就是这么个情况“ (4) 打饭,遇到了敏儿,正好她身后的女生离开去拿什么东西,我迅速就插了队,紧紧地贴在她身后,欣赏着她发髻上插着的那支“钢笔”这时她前面的人前移了,她头不回地把手往后一伸,一下拉起我的手,说:“快点,跟上。” 我心说,哇,这么大胆!就任由她拉着前进了一步。 然后她拉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不太对劲,就低头看看手,又回头看我一眼。 我很自然地冲她笑笑 她一见拉的是我的手,很明显地全身一震,猛吸一口气,如同到了刺猬瞬间撒开,转身跑成一只逃命的兔子。 那次下课,我看见她在前面,和几个女同学很浪费地哈哈大笑,叽叽喳喳的。我就大喊:“敏儿!“她回头,一看是我,又是拉着同学就跑,那神态,真跟躲避进了村的鬼子一样。 啥情况啊?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原来是如此美妙c如此蚀骨,却又如此令人烦恼 我把苦恼告诉张老时,他正在画画,画那种苦大仇深的古代小和尚一样的人物。 就见他歪着脑袋,烟灰直接弹进墨里一一据他说烟灰的成分和墨汁一样,加点烟灰,就成了“烟墨“了。以后鉴定他的画,只要化验一下墨里有没有烟灰成分,不但可以断真假,还可以断代一一这是大鸡烟,90年画的:这是琥珀,91年画的,这是双马,92年画的慢慢一直断代到未来的中华。 我那个时候还真就信了。 我说,“有个女孩子,啊呀,张老你不知道,她简直” 张老似乎漫不经心,边画,边问:“别张牙舞爪,直奔主题!说,学什么的?” “舞蹈。” “叫什么?” 我说了名字。 张老的笔停下了,沉思:“等会,我想想”他起来翻开文件夹,拿出来一张纸,弹弹一个名字:“舞蹈的,是她吧?” 我接过来一看,居然还真是敏儿。我怕是重名,就问张老:“这个敏儿,长的什么样?有多高?” 张老比划了一下高度:“得17米多,大长腿,走路八字脚,脖颈后背挺的很直,长发翘臀,巴掌大的小瓜子脸。这么说吧,引人注目,考场里她最漂亮。” 那肯定是敏儿了。我抖抖名单问张老:“你这啥意思?选美?” 张老一笑:“选美?选个鸟粪!这是刚抓住的考试作弊名单!” 作弊?这么单纯美好的女生,考试居然作弊?我简直不敢相信,大脑一阵空濛。 我气急败坏地质问:“为什么要抓敏儿呢?” 张老正气凛然:”开玩笑,她作弊,当然得抓啊!“ “你确定她作弊了?” “太确定了。”张老很肯定地说。 ”她打小抄了?“我很好奇地问。 关于作弊,我是很有经验的。我但逢考试都要作弊,连高考都打了小抄。每次考试如果不作弊,我就感觉像是吃了大亏。所以,我对打小抄这事,不仅感觉正常,还莫名地觉得敏儿和我是同道中人。 “没打。“张老笑笑着说。 “偷看别人的?“我想象着说。 “看谁的啊?大家都不会。” 我想了想:“那她带书进去了吧?” 张老依旧摇头:“没有,进门查的很严格。” “那她是怎么作弊的?”我百思不得其解。浏览着名单上的几个名字,敏儿的名字似乎散发着光芒,带着温度,带着磁力,无论怎么看,都是最顺眼的;无论怎么发音,都是最动听的。 不过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那也是一根钉进去,就拔不出来的钉子。 张老神秘的一笑:“她怎么说呢?应该,算腿抄。“ “腿抄?“我真是觉得新鲜。 “大腿上写的密密麻麻,还不是腿抄啊?“ 对于这种超出想象的作弊方式,我的大脑有点跟不上趟:“哪里?大c大腿?“我心里说,这敏儿,真有办法。 张老一乐:“她进来时我多看了一眼,不是,我的意思是,她长成那样,多看看也不犯法吧?不过,我这一看,她就紧张,手不自在地捂裙子,我就知道有事。开玩笑,我是谁啊?果然,她考试时光掀裙子,又笨又明显。你不知道她那样儿哈哈哈哈。“张老回想着,笑了起来。 我非常生气:“然后你就抓她了吧?你怎么能这么缺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1) 张老当时就不愿意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奥,我是老师,抓作弊的就是缺德啊?”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竟然下得去手,不是缺德是什么?”我说。 “漂亮了就能作弊啊!更何况,她作弊时那个笨样,笨的我都没好意思抓她!”张老推推眼镜说。 我顿时全身都是歉意:“什么?你,你没抓她啊?” “当一个人笨到可爱时,我哪能下得去手啊!”张老很委屈。我忍不住想去拥抱他,被他一把推开。 “我的亲老师啊!你不抓就对了!不过,她是怎么暴露的呢?” “她主动坦白的。” “不会吧?这事儿还有自己主动交代的?”我真是太奇怪了。 张老呵呵笑了:“和王一文监的考,他抓住的”。 王一文老师口吃,我也口吃,但他似乎更厉害。那次,王一文老师的一个朋友来找他,一文老师的画室在文化路5号,然后一文老师在电话里说:“5c5c5号。“结果天黑了他朋友还没到。问之,朋友气喘吁吁:“文化路,哪有555号啊?”军民联欢,一文老师发言,本来要说“军民一家亲,鱼儿离不开水”。他说:“鱼鱼c鱼儿c离c离不开~开~开c开~开水。”大家哄笑,说:“得,开水,把鱼都烫死了。” “一文老师监考怎么了?”我问。 张老嘿嘿笑了一会儿,说:“一文老师发现一男生在作弊,便想说‘你站起来。’可是他口吃啊,边用手指点着,边说:‘你你你你你竟敢,作弊,站,站,站起来!’语毕,就有5名学生站了起来,其中就有你的女神!” ”她这就站起来了?”我气的蹦了起来。这个敏儿,对”敌”斗争的经验太匮乏了! “说实话,她还真扛了一会儿,起先没站起来。一下子站起来这么多人,把一文老师也吓了一跳,他想说:‘你们都自己坦白吧。’却说成了:‘你,你,你’你的女神以为还差自己,就站起来了。” “哎呀,怎么就派一文老师去监考呢?”我真替敏儿委屈。 “我也纳闷她怎么站起来了啊,心里不落忍,就过去扣扣她的试卷,小声说,快做题,别瞎站。“ 我感激地看着张老:“她坐下了吗?” 张老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她可能听错了,马上说,老师,我错了,我不该作弊。唉,这下,全考场都听见了。” 我很不满意地看着张老:“你得练练普通话,你这句瘦城话‘快做题,别瞎站’,别说敏儿,连我都听着像‘快出去,别添乱’了。” “我的普通话,开玩笑!多标准!我都帮到这份上了!早知道你这态度,她一进考场,我就把她抓起来!”张老气的拍着桌子。 “女神!”我仰天长叹。 “这哪是女神,整个一女神经!”张老也很无奈。 “再然后呢?”我问。 “再然后,就是找作弊证据啊!一掀裙子,证据确凿。”张老说。 我突然觉得一股酸水冒了上来:“那你,你不会去去有辱斯文吧?“我做了个掀裙子的动作。 张老认真的一沉脸:“开玩笑!我能去掀吗?她自己站起来后,她形体老师过去找的证据。开玩笑!我能掀吗?我倒是想掀,可我敢吗?开玩笑!“ 那我就放心了。 ”看够了吧?给我。”张老伸着手向我要名单。 怎么可能再交回去呢?我把名单一口塞到了嘴里,拼命咀嚼着。 当时使劲吞咽的心情就是一首诗: 那伏在枝头的朦胧的绿色/在柔和的阳光里闪烁 张老似乎大吃一惊,骂着扇我的脑袋,让我吐出来我终于艰难地吃下去了名单,张大嘴巴吐出舌头让他看看,点头哈腰地称赞张老人品高贵c心地善良,喜欢积德c行善。 张老依旧有如释重负的怒气。 他的愤怒,就如同菩提老祖拍孙悟空的头,充满了指引和方向:“你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东西,没想到这么卑鄙!胆子太大了!开玩笑!这是违纪,够开除的!你吃张纸有什么用?这次是联合监考,就算我手下留情,她们系监考的形体老师那里还有份底单!开玩笑,这次考试很重要,作弊,是要计入档案的!“ (2) 我人生中第一次送礼,就奉献给了敏儿的形体老师。 敏儿的形体老师住在省委二宿舍。她看见我抱了2个大西瓜时的吃惊表情历历在目。 我代表敏儿的“表哥“请老师手下留情,形体老师说的挺实在:“说实话,我也不愿意抓她们。你想啊,她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和自己的孩子一样。为什么保送她们上学?还不是整天练功,文化课没有系统学过?让她们和你们一起考试,这不是难为她们吗?还有,这瓜你拿回去,你放心,只要张老师没意见,这事,到我这里就没了“ 我陪着小心:“听说还有啊,您还有份底单呢。” 形体老师笑了:“按规定是应该有,可我正好有事,没来得及誊写。” 那我就彻底放心了。赶紧起身告辞。经过一番推让,她态度坚决地只留下了一个西瓜。 她真是优雅,连挥手说再见,都是兰花指。 (3) 东山艺术学院一楼是男生宿舍,然后二楼到四楼都是女生宿舍,女生人数大约是男生的三倍。除了美术系,剩下的女生几乎都是靠颜值+专业进来的。 刚入校时,楼上突然掉下来一件晾晒的胸罩,挂到了我们宿舍外开的窗户角上,很抒情地来回摆动。 对于刚进入到大学的处男高中生们来说,那真是一个很摇曳的惊艳时刻。 然后,楼上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小弟弟,把漂亮的钙奶片,给小姐姐挑上来吧。”伴随着话音,就垂下来一根长竹竿。 我们看着竹竿,有点不知所措。 “小弟弟们,别不好意思啊!这可是姐姐刚买的。帮帮忙喽。”楼上的小姐姐嬉笑着说。 如果是一个人,那肯定就二话不说就接过来了。关键屋里七八个人,大家心里都想帮忙,可都不好意思出头,出现了一种群体性矜持的魔怔。 “怎么了呀?还要小姐姐亲自下去一趟吗?”楼上的声音更嗲了。 我们都傻傻地看着。单纯的,连小姐姐的话都不好意思接。 班长突然说:“大晖,你离的近,你来吧。” 我当然太想了,也非常感激他给我这次机会,不过我嘴上谦让着:“我来啊?多不好啊?要不还是你来吧?” 班长有点悲壮地点点头:“行吧,不好的事情,就交给班长吧。” 我突然非常失落,你这当班长的,怎么这么不知道谦让呢?我恋恋不舍地看看胸罩,心说,我还没碰过这东西呢!不过,也只能很不情愿地让出地方。 “还是我来吧!”同学陈奔和子强突然同时说。 陈奔看看子强,说:“我来吧,你胳膊短,够不着。” 子强马上不乐意了:“谁胳膊短?你胳膊才短呢!我来!” 陈奔说:“不就是挑个东西吗,我来就是了。” 子强很不满意:“你想来就来,干嘛要说我胳膊短?你的就长吗?” 陈奔说:“当然了,我的比你的长。不服?比比。” “比就比。”子强说。 眼看一件惹事的胸罩就要引起室友们的不愉快,我也只好当仁不让地做个“坏人”了。趁他们比胳膊的空隙,我利索地一步跨上窗台,接过竹竿,小心地摘下胸罩。 原来胸罩非常柔软,底下还有一道弧形的极细的硬撐,似乎里面穿着铁丝?为什么要穿进去铁丝呢? 我一边琢磨着,一边挂上胸罩,仰头看着二楼的小姐姐把竹竿往上送去。她往下垂着头,乌黑的长发衬的脸蛋更加白嫩,冲我温柔地笑着说:“吆,还是个小帅哥呢,谢谢啊,你要不要顺着竹竿爬上来做客?” 我的心怦怦开始激烈地跳动,居然很认真地说:“不行啊,这根竹竿,太细了。” 小姐姐取下乳罩,往上拉着竹竿。这时窗户里又伸出来一个染发女生的头,看看我娇娇地笑着:“哇塞!长的还真不错唻!你有粗的吗?上来,让姐姐量量。” 我想缩回头,可又舍不得,就傻傻地看着她们,心里有种被调戏的甜蜜感。 “多好的傻弟弟,”那个染发女生拿过乳罩,罩住额头,冲我做了个鬼脸:“看,姐姐像个飞行员吗?” 还真有点像,我呵呵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1) 有一次晚上9点来钟,我和一个同学脱光了在洗刷间洗凉水澡一一那时候身体真是火力旺,即使在冬天,有些同学的凉水澡照洗不误一一我们没有经验,觉得反正是男生宿舍,都是男的,顺便把内裤也洗了,就这么光着身体端着脸盆大模大样回宿舍。 刚走了一小半,狭窄的走廊里,突然迎面拐进来2个女生! 男生宿舍,怎么会有女生进来! 那可真是”狭路相逢“啊!电光石火间,我和同学本能地用脸盆挡住,然后没有退路地继续往前进;那俩女生愣怔了一下,居然也继续向我们走来。 那时那情形两个用脸盆挡扣住下面的男生和2位婀娜多姿的女生相对前行,誓不退让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步点儿都正常而从容。那两个女生没有低头,而是抬头看着前方,目光空洞而迷蒙 我们都目不斜视地不慌不忙地若无其事地匀速前进,身边那哥们居然还吹起了口哨4个人交错后的瞬间,我们再也控制不住这种意外的刺激,不管不顾地把盆一扔,大叫着撒丫子就往宿舍跑;两个女生也尖叫着往要去的宿舍跑,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不是一般的的急促 (2) 老生宿舍里的床都用帐幔围着,不知道什么意思,自己也买了块布学习着围了起来。 到了晚上才知道,人家床上都是和女朋友2个人睡床前如果是摆了2双鞋,那有事情就得在外面说,不能随便拉开床帘;我可不知道啊,去找师兄,见他大白天拉着帘子。我过去就想拉开布帘,看看他在不在床上,一下没拉开。我到处找入口,好不容易伸进头去,还没等睁眼,伴随着女生的尖叫,被师兄一拳把我捣了个乌眼青更神奇的是,晚上各自忙活着过生活,只看到床在摇晃,除了沉重的鼻息,基本听不到床声,相互都不干扰,想想这难度也是挺高的。 当时洗澡还是发澡票。本来周五男生洗澡,周六女生洗澡。后来有女生怀了孕,死咬住是男生洗完澡没弄干净所导致的。虽然这种说法比较荒唐,但洗澡时间却调整了,成了女生先洗。 于是每到周五,就能看到三三两两刚洗完澡的女生端着盆,湿着头发往宿舍走,妩媚极了。故此周五约会的也特别多,男生不许上楼,只好在楼下排成一排等,请上楼的女生给带个话,捎束花。以前有男生在楼下喊女生的名字,但每喊一声,楼内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对应一声“傻x!“从此之后无人敢再喊。 (3) 我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但每次都是,别人都回来送女朋友上楼了,我想约的人还没动静。不过,我堵在楼下,这样也好过她跟别人出去吧? 也求过彤彤,她依旧温柔,像水波把枯叶推到石头缝里一样,把我的请托柔柔的推了回来:“这世界,美丽易碎,不必着急,只要静然于心,就会海阔天空。“然后一直到今天,都没人再请我去过教堂。 没辙了。 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过于,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爱上某人,最糟糕的是,你天天能见她,她根本对你不理不睬。敏儿就如同一个黑洞,无论我给她发送什么信息,都无声无息的消失,没有一丁点回音。 张老根据这个情况,说了一句很弯弯绕的话:“谁说沉默不是回音?“ 张老永远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时至今日,我身边几乎所有的朋友都不认可他的艺术形式,他的每一次活动都有大量的负面报道。但他,就是一直上升,上升,像涟漪一样总是在扩大声名。前年成了“大江学者”,我总感觉像“两江总督”那么牛掰。不服?不行。 济南的麻辣小龙虾非常有名。曾经有个美丽的青岛姑娘,为了定期来吃,还和我处了几年朋友。每次来,就吃这一道菜,没有3盆不尽兴。那时候连环画和广告路牌的活非常多,即使是联系活的老师”扒层皮”,收入也是非常可观。当时张老的工资全加起来大约一个月100多块钱,但我的收入每个月都在800到1000左右,换算到今天,差不多1万左右的购买力,这些钱,在没有女朋的空挡期,就是吃。 画室里有电炉子,张老有锅,小龙虾当时4毛钱一斤,一买就是好几十斤,放点辣椒和盐,就开炖。吃到想吐,发誓再也不吃了为止。可过了几天,又开始馋。张老每次智慧的呈现,几乎都是吃着小龙虾面世的。他仿佛不是在剥小龙虾的壳,而是在剥妙计的锦囊。 “男人之于女人,有善意欺骗对方的天性最终把天真烂漫装进棺椁好去坦然歌舞于街巷的心情哪怕也是长夜漫漫的寂寞听凭邪恶卷土重来的内心即使百年老参滋补勇气自视鹤立鸡群却难有赴死的决心而辗转悱恻一旦真真假假歃血结盟认为手里摇晃的经幡就是“为了你”了除非他们是十足的:傻瓜。“张老慢悠悠地说。 我认真记着,说实话,我只听明白了“男人和女人“以及最后的“傻瓜“。 “明白了吧?来,走一个“。张老端起“老白干“。 我可不愿意喝不明不白的酒,这话高深的,我连问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不太明白“。我挠挠头。 “不明白就对了。好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小龙虾不错,就是不太咸,下次改正。走,找老顾去。这家伙最近和女学生打的火热,不能让他太舒服,去捣捣乱。“ 我哪能让他走?赶紧倒上酒:“先别去了。昨天打饭,顾老一见我,拿起饭盆就砸。那力道,快赶上李元霸的锤了。再捣乱,画板该禸过来了。先说我这事,这事。“ “这事不完了吗?“ “这啥啊就完了?该怎么办还没说呢。“ “‘油条’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自挂东南枝。“ “张老,认真点好吧?” “还要怎么认真?满脑子想着‘横于床,奸之’,怎么可以?” “你这光给锦囊了,妙计呢?这可是15斤小龙虾,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煮了,我都替它们冤的慌,做人得厚道不是?“ “老天爷给你一个脑壳,你却用来装浆糊。你把刚才我说的,仔细写下来当题跋,底下再画个好看小狗小猫,发挥专业特长,再搞一个漂亮的信封,找人送给她就是了,笨!“ “她她这能看懂吗?她笨的,作弊都写在大腿上,整这一套,管用吗?“ “你的悲剧就是在于太注重别人的感受。你看不懂,你怎么知道别人看不懂?“ 看我还在眯瞪,张老拍拍我的肩膀,说:“听我的,没错。15斤虾换作弊的大长腿,忒值了。走,砸小顾的门去。” 那就,画只小猫吧,我想。 (4) 画了一只猫,工笔的那种,倾尽了全部心血,活灵活现,往画室里一挂,老鼠都赶紧搬家。我屁颠屁颠拿给张老看,他撇了一眼,差点给撕了:“这画了个什么破玩意?这能行吗?开玩笑,这能配得上我的文采吗?这都啥啊?擦屁股都硌腚!“ 我赶紧收起来,垂手问:“对不起,对不起,那该怎么画?“ “肯定得朦胧,得抽象,得让人琢磨2月不知道是什么,懂吗?开玩笑。看着看着,然后在某个夜晚,伴随着一道闪电映亮了树梢,才突然明白的那种!” ”是,是!” ”画的什么玩意呀?简直开玩笑。送给我吧,我当个反面教材。“ 反面教材?我才不呢。真给我擦了屁股 继续画猫。画好了,我心想,先别给张老看了,请别的老师先审阅吧?就请来了写实派大家王一文老师。 毕竟,真实是一切艺术的最终力量。 有点口吃的王一文老师来了,架子很大。看半眼画就懂了,一指:”这~这~这画的~狗c狗c狗” 我赶紧解释:“一文老师,我这,画的猫,猫!“ “你这狗~狗~狗“一文老师憋的脸发红。 “我这,画的猫,你看,这是猫,猫!“我据理力,“这是耳朵,鼻子,明明就,就是猫,猫!” 一文老师喘了一口大气,说:”你这画c画的狗c狗狗屁啊!” 又完蛋了。 “你,你再这样画,我,我揍,揍你!” 张老进来,眼神发亮,击节赞叹:“好!太好了!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这么好的画了!你真是,朽木‘也’可雕也!“ 一文老师不爱争论,转眼看见我扔在地上的上一只猫,小心的捡起来,看,看,看了半天,大喜:“这谁画的?你c你过来,学学,学学,看这才c才c叫画,你看c看这虚实,比c比我,我画的好!好!真好!好!我我要了!” 那只猫,一直挂在他画室里。 只剩下一张画,没选择了。我搞了个又大又漂亮的信封,买了9只玫瑰花,沾在信封上正好一圈,拿给张老看。他又不认可:“你这,俗,忒俗。这是干什么?开玩笑,这不是做了个花圈吗?这样哪行呢?” 我看看信封,可怎么看,也不像花圈啊? 最后,只在信封上粘了一片玫瑰花瓣,剩下的花,都插在一个空酒瓶子里,摆在了张老的案头上。有一次我看见他闭着眼睛,鼻子凑到玫瑰上,深深地嗅着花香。 我悄悄退出来,心想:他这么忘情,想起来了谁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1) 当玫瑰花都成了干花,还是没回音,转眼又是一个春暖花开。 那时,学校有早操,在操场上做形体操。认识敏儿之前,我从来不去做。虽然一大早就有声乐系的吊嗓子,“咦~咦~咦”,“啊~啊~啊”,或者滴滴答答吹走音的小号,但都吵不醒我。从认识她以后,我最盼望的就是早操。满操场的女孩子,我的眼里只有她。 舞蹈系的女生们喜欢在音乐未响起来之前闹腾。扳腿,前空翻,后空翻,或者用牙咬住辫子,后折下腰,手脚并用比谁“走”的快。很养眼。这么享受的早操,神经病才舍得睡懒觉呢。 我就盯着敏儿看,怎么也看不够。以前她也是很活泼的,直到突然有一天,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向我看过来,清清楚楚地迎住了我的目光。她浑身震了一下,但没有移开目光,和我对视了足足有10秒钟,然后才转过身去从此以后的早操,她就很矜持,很安静,保持着最优雅的站姿,做操的动作也优美标准偶尔被同学们拖着闹腾,动作也显得有些生硬c造作。 还有早餐,这段时间的变化是,我和敏儿几乎同步一一每天,早操回来洗漱完毕,我匀速往外走,走到门口台阶上,她肯定会出现在我前面的墙角,然后我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去食堂,看着她的小屁股,小蛮腰。直到早餐完毕,回来,她都在我的视线内。吃饭时,她会四处扭扭头,不过,绝对不会看我,又似乎,她用余光,看看我有没有在看她。她见了我不再跑,有时候,她和几个同学坐在路边石条上说笑,我叫她,不理不睬。我过去坐下,她就当我是空气。我坐在她身边,怕把她吓跑,不敢放声,心里美滋滋的。 (2) 春天来了,看着她,聂鲁达说的真好:“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可光这么看着,也趴不到樱桃树上啊。我硬着头皮求彤彤帮忙。晓彤又拿上帝说事:“你这位同学,怎么又来了上帝创造了桶用来装水,不过你这个桶,却是用来装饭的。“ 去找张老,他眼也不抬,叹气:“老师清贫啊,整天清汤寡水,把脑筋泡的,智慧都馊了。”然后从眼镜片的右上角乜我一眼。 “煮小龙虾,借锅”。我说。”然也。“张老龙颜大悦。 这是最值的一顿小龙虾,张老透露了一个信息。 “有这好事?”我真是喜出望外。 张老哈哈一笑:“开玩笑,我的话什么时候错过?周末,她们去山师大礼堂参加‘校园杯’舞蹈大赛,你那支‘钢笔’,有个独舞,叫什么‘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 我说,“她跳舞,我又不伴舞,和我有毛关系。” “你想啊,如果她比赛完,当众收到了一大束祝贺的鲜花呵呵。“ 哈哈,对啊,献花有什么啊!不过,我还没让兴奋冲昏头脑,我问:“等等,这个,‘当众’是什么意思?” “斯地,对人性的刻意乐观是集体欢娱的最有力借口不刻意乐观莫非取道刻意悲观这个求全责备貌似理直也有底气慷慨激昂大众的欢娱也是这样的意思然而凝神端详取悦者要么驭驾春风正当时要么别有用心或稀里糊涂得浅薄能解答的唯有:当众。明白了吧?” 又来了。我看着张老,他眼镜片上的反光闪闪烁烁。我剥了一个小龙虾双手敬上:”张老,麻烦,给翻译一下呗?” “能让一个勇士创造荣光的,不一定是金钱和荣耀。雅典娜少女的一个回眸,就会使男人甘愿赴汤蹈火。如果,你连穿过仰视的目光挤过拥挤的人群去献上致意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是,搂着你的画板睡觉吧。” 这次我听懂了。喝下一口酒,怂人胆壮了很多。我一拍大腿:“送!不就是花吗?我去买一千朵玫瑰给她!” 张老叹口气:“鲜花店里没有勇士。钱能让需求唾手可得,但,唾手可得的,都不是最真挚的。“ “那送什么花好?” “‘七月芍药,八月牡丹’,不正是天意吗?” “芍药?那玩意有讲究吗?再说,哪里搞去?” “每个天意,都在身边。你前几天不是还去上写生课了吗?” 我明白了,他是指学校的花圃一一今天,花圃已经没有了,那个地方,盖了一座高大的办公楼。 (3) 看花圃的老黄,丧妻,如果儿子不算财产的话,那他是一个真正的无产者。老实,人缘特别好。他还打扫卫生,那个年代,画不值钱,哪个老师没事就给他画几张。他去世时,只留给蓬头垢面的儿子一大堆画。今天,他儿子成了一个大画商,据说,他光卖老黄留下的画,就有了5000万的起步资金。 这哪是近墨者黑啊,摆明是”近墨者贵“。 月黑风高,阻挡不住我手中的剪刀。 我在苗圃里匍匐前进,看到有花的枝子,就咔嚓一下。 周围人来人往,老黄又喝醉了,唱着家乡鬼哭狼嚎的小调。他的熊孩子跑过来,和我一起趴下,帮我找着花。平日,他常到我画室吃小龙虾。6岁的孩子,比张老还能吃。吃了4年。我毕业时,他真心的哭了,以后没有白吃的小龙虾了。 去年,他来画室喝茶,带着2个极其漂亮的女秘书。他还提到偷花这件事情,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第二天中午打饭路过花圃,老黄边骂边坐地上拍打着哭。那片昨天还旺盛葳蕤的芍药,变成了秃尾巴狼。 眼泪当不了馒头,小屁孩饿的也哭。我招呼他,来,跟哥吃饭去。 (4) 山师礼堂能坐3000多人,那天座无虚席,黑压压的全是人,连过道上都是。 我把500多枝芍药藏在大衣里500枝芍药有多大呢?花头直径差不多有一米,花茎即使经过捆扎,也差不多有大半个水桶那么粗,没有点力气根本玩不了我和张老站在后面探头探脑。 这么多人,我有点怵头,有点胆怯。张老给我打着气:“勇士!开玩笑,谁都能当勇士啊!” 大赛开始,舞台效果不错,我对别人的舞蹈不感兴趣,只是眼巴巴地等着敏儿出场。 敏儿终于出来了,她跳的独舞,不是张老口里的“天上人间”,是“春江花月。” 伴着古筝乐曲,朵朵滴露的红花在台上徐徐绽放,又慢慢地升起,飘入云天。月色中走来了一个窈窕秀美的女子,柔软的绣花绿纱袖从手腕轻轻滑落,露出嫩笋般的手臂;笑容荡漾的面庞,有无限深情的诉说;随着轻捷的步子不停地旋转着,那飘逸的袖角c裤裙如阵阵绿风c紫烟c粉雾她如江水一样柔软的身姿,慢慢地流着,流着,似乎永不停息。她的脊椎似乎不存在,身体可以弯成任意的角度,她的脚尖可以无处不至,宛若风飞雪飘,悦如飞燕游龙 现场一片安静,这是凝神屏息的致敬。 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她跳完了,我准备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往上冲。张老拦住我:“现在不合适,别把现场搅和乱了。等最后颁奖的时候,她一上台,你就冲。” “颁奖?万一,获不了奖呢?那不耽误了?”我如同在弦上的箭,已经不射不快了。 “开玩笑。她不获奖,这些掌声,能把评委席给掀了。我什么时候错过?就这水平,三等奖没问题,开玩笑。”张老那是相当的自信。 那就等等吧。 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 一鼓作气,再而衰,当遇到几个来看演出的同学时,我的想法开始多起来,斗志也削减了很多。 我想:怎么还有熟人呢?我这么一冲,让他们看到现场这么多人,大家会怎么看我呢?这么正规的大赛,我这么一搅和,会不会把我抓起来?算了,还是别出洋相了;再说,送花而已,不一定非要在这个场合送吧? 这么想着,我的斗志,基本上就“三而竭”了。 开始颁奖,三等奖3个,我揪着心仔细听着,人都上来站好了,没有敏儿。 我暗暗松了口气。张老安慰我:“别急,二等奖肯定没有问题。” 我点点头,心里不着急地复杂着,不知道是希望敏儿获奖还是更希望我没有发飙的机会。 银奖2个,现场报出来的名字,依旧没有敏儿。 在潮水般的掌声里,张老也开始慌,说:“坏了,没戏了,听说金奖是个大官的孩子,早就内定了。” 我心里一凉,大官?敏儿家很穷,她妈妈来看她,还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给她带了一包袱煎饼 掌声更加热烈了。我暗暗庆幸敏儿没有获奖。其实,她获不获奖,和我爱不爱她根本就没有关系。没获奖也挺好,我一会儿去后台门口等她,把安慰的鲜花送给她,她依旧会非常感动吧?只要她开心,我就达到目的了。 舞台上站满了获奖的翘楚们,只有金奖的台子还空着,为了增加悬念效果,这次揭晓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现场安静下来,观众们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自己内心对金奖的归属,似乎在酝酿着更大的爆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1) 我看着在舞台立柱上那顶闪闪发光的金冠,内心忽然祈求能戴到敏儿头上她跳的多好啊!几乎赢得了场内所有的欢呼和掌声,在舞姿的背后,她得付出多少艰辛,多少伤痛,多少汗水呢?我们都看不到,也不会去在乎,但心里却都明白她就是最好的,这根本就没有争议一一你能去争议一只站立在鸡群里的仙鹤吗?但我想起内定之说,觉得希望渺茫,或者说已经不可能我想象着敏儿无处诉说的失落;想象着那些碎在地上的汗珠;想象着每一天都伴着残星起舞的晨功;想象着就连她打饭时都边走边不自觉地用手指比划着,歪着头微皱眉神情专注地思考着我感觉胸口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不但让我感到憋闷,还很是有些烦躁 评委席上突然发生了骚动,几个评委在争论什么,最后有2个评委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地退场了。 张老皱着眉头说:”评委们打起来了。“ 我摇摇头:”啥破大赛啊!乱哄哄的,整个一草台班子。“ 张老叹口气:”走吧,没戏了,一会儿散场就挤不动了。“ 我也彻底放弃了,看上去非常无奈地给张老说:“完了,不是咱不想送,是老天爷没给这个机会。算了,我一会儿去门口等她” 我的话还没说完,现场就报出了敏儿的名字。 金奖! 现场顿时欢声雷动,很多人不约而同地起立鼓掌,那众望所归的掌声和喝彩声,简直要掀翻礼堂的屋顶! 我和张老都呆住了。 (2) 那个名字,那顶闪闪发光的金冠,现场的气氛,能摧毁一切的强大气场,让我一下子腿发软,汗出如浆,四肢无力。 在现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张老冲我大吼:“去吧!今天你敢冲上去,明天,你就能做成大事!” 那些欢呼和掌声,如同突然爆炸了一颗原子弹,我彻底被现场气氛震慑住了。我看着张老,没有动。其实在巨大的意外的冲击下,我当时就是想动,也动不了了。 张老兴奋的脸都有点变形,他两眼发光,忘情地揪住我的领子,在我耳边大喊:“你这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冲!” 我看着张老,我浑身无力,我拔不动腿,我就像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面对铺天盖地骤然爆炸的连天炮火,本能地想转身逃开我心被什么紧紧攥住,让我喘不动气,眼睛看东西一片模糊,我的腿瑟瑟发抖,大脑嗡嗡地作响,涨的一片空白 我想解释什么,我想找个理由,我说,我我 张老的笑容凝固了。 我硬着头皮解释:”其实吧,我觉得,也可以不一定非要“ 张老愤怒地说:”你这个怂蛋!” 我说:”张老,我“ 张老不由分说地踹了我一脚:“去你的!” 这一脚让我有了感觉,我突然正常了,力量全部回流,我也许是被激怒了,那个时刻来不及考虑太多。 我大喊一声:“拼了!” 我掀开大衣,用右手擎出500朵芍药,高举着,如同国王举着冲锋的宝剑。 我冲开人群。我大喊着:“让开!赶紧让开!”我看见敏儿正在款款走上台,头顶的追光灯让她洁白成了一个天使,一尊女神,在万众瞩目的膜拜和欢呼中光芒四射,如同王后等待加冕。 我把过道里阻挡的人冲的东倒西歪,我持续大喊着:“让开!让开!”一路向前。 过道里人太多了,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像一只在菜叶里拱动的豆虫,速度根本提不起来。焦急c猴急c迫切c心急如焚这些形容词,仿佛就是为我此刻的心情量身打造的。 敏儿已经站在台前向观众致意c鞠躬,而我的进度实在有限一一如果走廊有100米长的话,我才前进了20米。 我彻底拼了,我声嘶力竭,我看到一个小姑娘抱着一束捧花走上舞台,在献给敏儿那束花,怎么能和我的比呢?此刻的敏儿,如果不捧起我的大花,该是多么的遗憾啊! 我更加玩命地前进,就如同长坂坡里冲锋的赵云。我喊的声音发劈,我知道可能来不及了,没有希望了但是所有事情,不能因为看到希望才努力,而是努力了,才会有希望吧? 我偷眼看着敏儿,她接过了那束小花,一只手就轻易的举过了头顶摇晃着,仿佛在向我示威:瞧,我有花了,你的呢? 我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中,周身似乎浮起了悲哀的海水,让我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但我依旧疯狂地冲锋,冲锋,走火入魔一般。 演出总会有结束的时候,但我的爱,永不谢幕! (3) 我冲着,很奇怪地,如同有神迹降临,现场突然逐渐安静了下来,安静到最后,只有我在大喊着让开! 其实我是很希望有声音的,我希望那些掌声把我隐蔽起来,就像浑水,隐藏一条往前拱的泥鳅。突然降临的寂静让我觉得一下子暴露在聚光灯下了,这样的好处是,前面,神奇地出现了一条路。 那是一条v形的路,前面的人群集体向两边挤了挤,身体可以倾斜,但脚无法移动,所以就呈现上宽下窄的形状。 我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我的脚一定踩到了很多只脚,我听到身后响起了抱怨声和咒骂声,我连续说着“对不起”,我的鞋陷进了很多只脚错综复杂的羁绊里,和我的脚分离了,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当我光了脚,就更不在乎那些穿鞋的了,所以速度也越来越快。 敏儿看到了我,先是不相信似得晃晃头,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然后又用手遮挡了一下顶光,眼珠子瞪的差点掉出来,吃惊的傻了在那里! 她用一只小手捂住嘴,那束小花也在手指的震惊中落到了舞台上,就像一具阵亡的尸体。没办法,替代品,就是用来抛弃的。 几千人,都在安静而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才无所谓呢。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在设想中,我很帅很帅地一步跨上舞台,把花给她,转身就走,这样既能表达心意,也能保留自尊。可现实是山师礼堂的设计是有角度的,后面高,前面低,从后面看上去,舞台不高,好像也就到我的腰部,我过去手一撑,就能轻松上去;但此刻我越跑,那个舞台仿佛自己会长个似得越来越高,越跑越高,等跑到跟前,我才发现,舞台和我的踮起脚尖的鼻子一样高,就像座城堡,坚硬地挡住了冲锋的道路。 (4) 这怎么上去?何况我还抱着沉重的芍药,鞋也跑掉了,光滑的袜子更加增添了攀登的难度悲剧了。 于是,我试图爬上去,就像狗熊去爬一座冰墙,爬了两步就出溜下来了;我后退了几步,借着冲击力往上爬,如果是两只手,我肯定得逞,但一只手,又让我很不甘心地滑了下来,也不成。 我快速地看看两边,右边倒是有个辅梯,但那里守着几个校卫队的保安,在抱着胳膊眼神发楞地等着我自投罗网。我才不过去呢。 这可怎么办?全场都看着我呢,于是,我就使劲跳,边跳,边挥舞着芍药,大喊:“敏儿,祝贺你!祝贺你!” 这个敏儿我多盼她过来,蹲下身,接过花,一k,我就可以赶紧溜掉,像一条鱼,从几千双眼睛编织的大网中脱身。 可她,傻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怎么喊也不动。唉,这丫头。 我看了看保安,我知道他们不会就这么看着,他们就是为了阻止我这样的人才站在那里的,他们的价值要在我这种人身上充分体现。 我的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话来了,我只能举着巨大的花束,沙哑地对敏儿说:“给你的,给你” 敏儿依旧傻在那里,木头桩子一样。 现场喇叭响了:“舞台前那个人,要干什么?“ 我懒得理会,我又不是来捣乱的。 ”说你呢!你是干什么的?”喇叭里的声音更加严厉了。 我依旧喊:”敏儿!给你的,祝贺你!”我跳的脚都疼了。 她一动不动。把我急的,这丫头缺心眼啊!就像解说中国男足一样,似乎有个声音在我耳边提醒: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校卫队!校卫队!赶紧把那个人拉走!”喇叭里的声音,终于愤怒了。 现场开始哄笑,比掌声还要热烈。 校卫队的人呼啦就过来抓我。我当然反抗,我只是送花,又不是送炸弹。刚才的冲锋基本耗尽了我的力气,好几只手伸过来,带着讨好领导的力量。最后时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花束扔上舞台。 那束巨大的花腾空而起时,就连扑过来的保安也愣怔住了一一它庞大的体量骄傲地翻滚着上升,上升,每个花瓣都热烈地伸展,抖动,似乎在开怀大笑,它们被强烈的灯光照的遍体晶莹剔透,那些粉白c粉红c嫩黄c深紫c淡绿c大红在此刻无比娇艳,它们在空中,在灯光里,收获了现场巨大的惊叹声 一一我只想让敏儿知道,在我内心深处有个她的专属花园,里面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我想把所有的美丽和芬芳都献给她,替我说出那三个闪闪发光的字 还没等花束落下,我眼前一黑,就被按倒了。 我拼命想看看花的归宿,但我的脸被一只膝盖差点压扁,后脑还被一只皮鞋踩住,身上叠压着很多手c肘c膝盖和鞋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被裹住的木乃伊,根本动不了分毫。我想求饶,却开心地变形地沙哑地不由自主地笑了;我想表明身份,却唱起了一首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歌,就是那首: “爱你一万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1) 我以为那束花,会像散场后被丢弃的纸巾那样悲伤地在舞台上“挺尸”,敏儿却和同学一起抬回了学校。 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敏儿把花带回宿舍,插的满屋都是。这么大的花束在女生宿舍引起了轰动,大家都来分享,于是很多宿舍都插上了芍药。 学校刚被偷了芍药,自然得找她,问问这花是哪里来的。尤其是老黄,那个激动啊,仿佛抓住了凶手一样。也难怪,他精心培育花朵,一夜间被“腰斩”,那种苦楚不是别人所能理解的。尤其他被获准去女生宿舍搜查证物时,就更加激动了。 老黄能进女生宿舍,搞得很多人心里酸溜溜的,同时也很为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担忧一一那么一个资深老光棍,猛然进去到春光无限,到处摇曳着无边情怀的女生宿舍里面,各种香气,各种姿态,各种美妙,各种浮想联翩,搞不好还能蹭蹭手,碰碰香肩啥的不会激动的当场昏厥过去吧? 老黄越激动,事情越麻烦。 敏儿真是倔,怎么威胁恐吓都不肯吐露我的名字。 其实我早就暴露了,那天有不少同学也去看演出,很多艺术学院的老师是评委,包括敏儿的形体老师。当她万分惊讶地看着我彪呼呼地冲锋时,就明白我对敏儿的痴迷已经超出了“表哥”的范畴不过当时东艺有“护犊子”的良好传统,当时人们也对“告密”很不耻,所以居然没有人去告密指证我告密成风的社会,是人人自危的社会,告密使人与人之间失去基本信任,甚至相互侵害,冲击人们的价值判断,毁掉社会的道德基础一一这样一来,敏儿的供述就很关键了。 敏儿反复咬死:追光灯太晃眼,没看见是谁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送给她的,反正那么一大把花自己翻着跟头就飞了上来丢了又很可惜,就和同学抬回来了。问别的同学,都说,光注意花了,人没看到。 学校到派人山师校卫队去问情况,那边说是抓住一个,不过马上来了个东艺老师,亮了亮工作证。他们一听是学生想送花,当场就放了,没多问。黑灯瞎火的,散场时事情又多,当时也没细看工作证,光记得那个老师戴了个眼睛,脸上有粉刺遗留的痕迹。 但破坏学校资产是个不小的事情,尤其是没法上花卉写生课了。打乱了学校的课程安排,不少老师义愤填膺,纷纷要求严惩肇事者。 敏儿不说送花的人,那至少也是个同谋。再说敏儿死硬的态度也激怒了校方,有消息说如果她再不如实交代,就开除学籍。 敏儿也反复表态:就算开除,她也不知道花是谁扔的。 这几天没见敏儿,我心里惦记,就找她。她在楼上看到是我,转身就要回去,我大喊:“下来,找你有事儿!” 她一头钻回去就没了动静。唉,这丫头,每次都是这样。 我不依不饶地站在楼下,请每一个上楼的女生都帮我叫她一次,于是楼上连绵不绝地响起了“312的敏儿,楼下有人找”的传话声。 当第38个女生带上话去后,敏儿被迫再次露头了。她好像很不情愿地慢慢下楼,她身姿摇曳,穿一条黑色的练功裤,衬的她的腿更加细长,简直就像下凡的仙子。 她走到二楼平台就不动了,扶着栏杆,探身说:“你走吧,现在找我,很危险的。” 我周身升起了一股暖流她都这样了,居然还惦记着我的安危我在楼下看着她,她呢,在楼上看着我。 我们终于可以这样对视了。 我招招手:“下来,这样抬着头,太累了。” 她犹豫着转了2圈,迟疑着,没有动。 我朗声说:“我来就是告诉你,你会没事的。那些花,都是我偷的!我送的!和你没有关系!” “好!够爷们!”几个经过的同学称赞着。 敏儿栖栖遑遑地跑下来,她终于,第一次这样站到了我的面前。 她看上去有点憔悴,眼里的那一层阴云让我心碎。她急促地小声说:“你不能去承认,我老师说了,你是‘偷牛’的,我最大算个‘拔橛’的,根本开除不了我,最多就是处分而已;你去承认了,就麻烦了,处分肯定比我重,你快别傻了!” 这些话把我感动的,真想把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把她搂碎揉烂,融进我的血肉里。 但我那里敢碰她啊!我把她拉到一边的大树底下,很无所谓地说:“没事,本来就是我干的,干嘛要你背黑锅?对了,那天你跳的真是太棒了,你的腿,怎么能抬成那样呢?还有你的腰,是不是没有脊椎骨?你能那么后折下腰,根本就是违反生理结构啊!” 敏儿笑了,一排洁白的小碎牙光灿灿的:“那有什么,我天生骨头软,你看,我的手指能这样。” 她把手指向手背压去,居然全部紧紧地贴在了手背上,尤其是小手指头,简直跟没有关节似得。 这真是太神奇了!我生出了一种光芒四射的大胆,抓起她的手,轮流向后扳压着她的手指。她温顺地吃吃笑着,半天说:“行了吧?这又不是你的手指头。” “你怎么能这么软呢?”我万分惊奇。 “嗯哼。”她又转转脖子,老天,就这么往后转了过去,几乎给我留下一个后脑勺! “哇!你怎么练成这样的?”我想象着,如果会这一招,遭遇袭击被拧脖子,转了一圈又回来,是不是就可以微笑着问袭击者:吃了吗? “没怎么练,我天生这样。”她活动着手臂,右手握住左手的指尖,形成个椭圆向后背转去,手臂神奇地在后背转了一圈,她继续躬下腰向下转,从跳起来的脚后跟底下又转了回来她没有停留,紧接着又是一圈,好像肩关节根本不存在。 这真是太神奇了! “还有什么?”我真是大开眼界。 她调皮地一笑:“多着呢,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再来一个,来一个。”我说。 “好吧,给你扳扳腿吧。”她轻盈地活动了一下右腿,向右上方提了上去,根本不用手,她的腿就笔直地抬到了脑后,两条腿呈了一条180°的直线,她稳稳地站着,左手伸到脑后,一拉右脚,她的右脚尖就出现在左肩膀处了。 “这叫过肩,班里只有我能做。”她一笑说。 “你怎么能这样?太厉害了。”我由衷地看傻了眼,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很龌龊地意淫:这要是和她那得变化出多少花样啊那会是什么感觉呢? “那是,不然怎么会得金奖呢。”她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围着我转了一圈。 “看什么呢?”我有点心虚,毕竟,我懒的都快两个星期没洗衣服了。尤其是衬衣领子,先是正着穿,穿脏了再反着穿。又脏了,一对比,还是正面干净些,于是再正着穿当然,最奇葩的是袜子,几乎能自己站着。 她转过来时垂下眼睑,看着我的胸口,低沉地说:“那天,那么多人压着你,可把我急坏了,你说你,干嘛啊那是?” 她说完,看着我的眼睛。我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像。当我想凑近再看看她眼里的自己时,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送花啊!不行啊?”我看着她的头顶,那些头发丝干净的,一点头皮屑都没有。我想低头去闻闻她的香气,可人来人往的,哪里好意思的乱下嘴啊。 她抬起头说:“我站在台上喊,让他们放开你,可是,我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人听我的。” 什么?敏儿居然在台上帮我了?我浑身蓦然出现了电流一样的麻酥感那句话说的真对啊:真正能让人后悔的,是当初那些能做而没有去做的事情 我急切地说:“你喊了?我怎么没听到呢?” 她叹口气:”唉,现场那么乱,我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你又怎么能听到呢?” “你喊的什么啊?”我真是太激动了。 “我喊,那是我同学,快放开他!“敏儿可爱地歪着头,笑着说。 什么?同学?犹如当头泼下一桶冰水,那些电流一般的麻酥感,瞬间变成了手插电门的针扎感,“同学”这两个字,电击一样让我一阵痉挛。 “同学?你怎么能喊同学呢?”我突然有些抓狂。 她吓了一跳,不解地问我:“啊,不应该喊同学啊?那应该喊什么?” 当然该喊“男朋友”啊!不过话到嘴边,我省略了一个字:“当然该喊朋友啊!” “朋友?”她后退一步,打量着我说,“咱们是朋友吗?好像还不太熟吧?” 这话已经不是冷水泼头了,简直就是刀子剜心啊!我真是气急败坏一一敢情!我这忙活了半天,她居然觉得我连朋友都算不上!难道,那些眼神的交流,步点的一致,余光中的存在都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自作多情? 我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那也不能是同学啊!我是你同学吗?你那些同学,那鸡胸脯挺的,那小细腿,跟青蛙似得,那腚,小的就是俩苹果!走路还八字脚,跟鸭子挪一样,连打招呼都是兰花指,我是那样吗?我是吗?“ 敏儿赶紧摆手:“不不不,你不是,你小声点。” “你说,我哪里不是?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这把我气的。 敏儿搞不明白我为什么情绪突变,她赶紧解释:“你当然不是我同学,我们跳舞的,不能像你这样长荒了。” “什么?长荒了?我怎么就长荒了?”我真是又气又急。 敏儿赶紧澄清:“不是,我是说,跳舞的得控制饮食,没有像你这样乱长的。” “乱长?我怎么又乱长了?你看我是乱长起来的吗?”我真是太受打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哎呀,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敏儿低着头,用手轻拍着额头,估计在翻捡她学的那点为数不多的形容词,“我是说,我同学,不能像你这样,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她抬起头说。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地看着她。 她见我没说话,小心地问:“这样说行吧?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可以吧?” “可以啥啊!”我依旧觉得心里堵的慌。 “还不行啊?那是我错了,行了吧?”敏儿也有点凌乱了。 “咱们怎么能不是朋友呢?不是朋友,我能给你送花吗?不是朋友,你能不出卖我吗?不是朋友,不是同学,那咱们是什么呢?街坊吗?路人甲吗?”我边说边往前走,她往后退,然后背就贴在了墙上。我用右手撑住墙,这么看上去,她就如同被围在了一个栏杆里面。我一口气说完,堵在胸口的郁闷总算吐出来了一些。 (2) 敏儿紧贴着墙,弱弱地看着我,白嫩嫩的脸颊飞起了一抹润红,小口微微开启,粉红色的小舌尖时隐时现,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像一个等待采摘的水蜜桃,让我真想啃上一口,不,是几口,无数口,她真让男人欲罢不能啊! 敏儿伸出手想推开我,试了试没有推动;她想移开,我把左手也撑上了;低下头想钻出去,试了试没有成功,就撒娇一样地跺跺脚,无奈地说:“你别这样啊,好多人呢!” 我歪斜着嘴角狞笑了:“好多人?几千人我都不怕,还怕这几个?你得给我说明白。不然,哼哼。” 她很真诚地说:“我,我说同学,也是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吧慢慢来,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楚,你快闪开。” “慢慢来?慢到什么时候?30岁?50岁?还是80?”我不依不饶。 她似乎怕我的嘴唇有所行动,歪斜着头躲避着什么,脖颈上训练有素的斜前肌强健有力,线条分明,加上突出的锁骨,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性感。她一边用手推着我,一边低声说:“不用那么久啦哎呀,你放开我,你快点啊” “大辉。”背后突然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彤彤一袭长裙,长发飘飘地背着手冲我笑着,他身边,站着我们雕塑系将近19米的大帅哥璐璐,见我回头,就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手枪造型,冲我“砰”一枪,然后很帅气地吹吹指尖,如同吹去枪口的硝烟,造型简直比《sh滩》里的许文强还帅。 趁我转过身,敏儿一溜烟地跑了。 “不好意思,坏你的好事儿了。”璐璐坏笑着说。 “好事?好事能坏得了吗?能坏的都不是好事。”我怏然地回头看看敏儿,她“噔噔噔”地上楼了,边上边向这边瞥着。我冲她挥挥手,她冲我“哼”了一下。 “你说,有这么欺负小姑娘的吗?你说你,送点什么不好,非要去偷花。真要偷,你去别的地方偷啊?哪有偷了自己家的,又送给自己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事儿,你也能干的出来!你这什么智商啊?”彤彤低声教育我,很是恨铁不成钢。 ”他这次就不错了。上次从南院砸开一辆自行车,骑到北院来了,车子还没放好,就被当场抓获。”璐璐揭着我的短。 “是啊?还有这样的事儿啊?他偷的谁的?”彤彤惊讶地问。 “袁老师的。他偷车子,袁老师正好看见,就在后面举了把rb军刀大喊着追就这样,都没吓住他。”璐璐哈哈笑着。 “大晖啊,你也该干点正事儿了。整天这么胡作,你让敏儿怎么看你啊!”彤彤很真诚地关心着我。 我才听不进去呢。我惊讶地看着了她和璐璐那种无法掩饰的默契度和甜蜜感,恍然大悟地指指他们:“哇!好啊,你们地下工作搞的不错,看来这是有情况了。” 璐璐冲我一挤眼,大咧咧地搂住彤彤的肩,说:“情况,大大滴!” 我竖竖大拇指:“国画班的花姑娘,大大地好!” 彤彤指指自己的脑袋,对我说:“多开开窍,动动脑子,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瞎捣乱。走了。” 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让人眼馋的背影,再想想敏儿对我“同学”的定义,我真是惆怅极了。 (3) 我要去自首,张老拦住了我。 张老,既是自诩“可愚”,那就一定是跟“愚”有些渊源的。他平时除了不爱说话,又倔强又木讷,外表冷冰冰的像块石头,除了看书写书画画练字,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在石头上篆刻。见过他刻的许许多多的印章,大部分都看不懂,却丝毫不能影响它们的美。遥想当年,张老说过要刻一方印给我;这许多年过去了,我的印章在哪里! 我和张老其实都不是善于言谈的人,却机缘巧合之下有过无数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在很多个黄昏,在校园的很多个角落。 张老说过,我的女神叫“敏”,这个字的意思是“奋勉c迅速c灵活”。不知怎的,用这个做名字的人性格里都有机灵的成分。不过,也善于变化。 果然,事后证明,这个“敏儿”真是个嬗变的女子。 张老嘿嘿一笑:“自首?开玩笑,轰轰烈烈的开头,怎么能用探头探脑结束?你就这么去,点头哈腰,痛哭流涕,有意思吗?” 也是啊,可是,那该怎么办? “承认错误有很多种方式,而检查也不一定非要写在信纸上。要搞,就拉大家全都下水,煮一大锅饺子。” 我突然明白了。 “吾自幼酷爱书画,虽百折而不挠,艰辛而不辍。东艺门槛之高,庙堂之尊,自吾幼年便顶礼膜拜,梦萦魂牵。今得尝夙愿,自当万分珍惜。只求翰墨书香,不图万里封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古借花献佛,今借花敬贺。本校花魁,技压群芳,捧金奖而归,携声誉载途;壮我校威,可喜可贺。 吾身无长物,暂借校资芍药300株,献于裙前。今浪子回头,自缚知错。但求法外开恩,下不为例。所有损失,一体承担;所有责任,尽在吾肩。 自立于此,等候裁办;洗心革面,公开道歉。” 我用张一丈二尺的宣纸写了这张“自首认罪书”,故意少写了200朵,这样能减轻一点处罚吧?题跋签名,盖上了大红名章。在开饭时张贴于食堂门口,左手仨鸡腿,右手俩馒头站在旁边。心想等大家来看的时候,我至少有事干,别傻站着让他们取笑。 同学们笑着围观,看我光低着头啃鸡腿馒头,嬉笑道:“这断头饭,可得吃饱了。啧啧,今朝头断了,夜晚宿何处” “你这,两只脚的角度有问题啊,应该是前后交错2652°,不能平行成1263°” 张老过来,手里拿着一大把彩笔,神情庄重,一句话不说,第一个在空白处签了个名字,然后顺手把彩笔散发递给身边的同学们,飘散而去。 拿到彩笔的同学楞怔了一下,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剩下的人笑着,闹着接过彩笔,纷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更多同学闻讯而至。那一天,见了面问“签名了吗?”代替了问“吃饭了吗?” 敏儿的同学们黄鹂一样叽喳着,争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形体老师签完名,目光闪闪烁烁地上下打量我,笑着嗔怪:“好啊,你这个‘表哥’,隐藏的很深啊!” 我低头哈腰:“惭愧,惭愧!” 那些彩色的名字,满满的,几乎盖住了斗大的毛笔字。 我一直站在那里。我抬头看着天空,没有什么异兆出现,很平常的蔚蓝。 最后,教务处长踱过来,很认真地通读了几遍,笑笑,捡起地上的彩笔,竟然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子,顺便把我“押”走了。 那张认罪书,被老黄很仔细地揭下来,很仔细地给校领导看完。 院长看后,对一句话提出意见:“好字,一手好字啊!真是后生可畏!不过,你们看,这里我觉得有瑕疵,怎么能‘献于裙前’呢?这么一来,境界就小了,眼界就窄了,而且格调也不高,可惜,可惜“。 老黄说,”院长,您给润润色呗?“ 院长哈哈一笑:“好,我试试。“ 院长是省内著名的书法家,他沉吟了一下,亲自落墨,把“献于裙前”,改成了“敬意台上”。 老黄鼓掌,赞叹:“好,真好!院长,字都写了,就再签个名呗”。院长又是哈哈一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老黄还不算完,说,“名都签了,顺便盖个章呗”。 院长刚盖好章,“认罪书”就被老黄很仔细地拿走了。今天还在他熊孩子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1) 老黄刚要把“认罪书”拿走,教务处长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等等,先放在这里,你出去吧,明天过来拿。” 老黄抱着字,不情愿地说:“这又没啥用了,不是给俺了吗?咋又要回去?” 教务处长说:“没人要你的,看看就还给你,去吧。” 老黄放下字,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院长看着教务处长又展开字,沉默着。 教务处长低声说:”这个事情不简单,听说有老师在背后撺掇指使,我们是不是得把他揪出来,以后对他多加小心?“ 院长拿出一支烟,教务处长赶紧给他点上。 院长语重心长地说:“小刘啊,你也是领导了,首先不能不让别人说话,不能乱抓别人的小辫子,更不能想着去整治谁,要注意搞好同事间的关系。即使你面对的是多么不平和不合理的事情,都要保持平和,不质疑,不责问,也不发脾气。总之,什么都不能表现在脸上,搞情绪化,影响自己也影响别人。” 刘处长解释道:“我这也是为了学校的安定团结,很多大事件,都是一小撮人挑起来的。搞明白是谁背后出头,我们也好心中有数。” 院长摇摇头:“那么多人,万一搞错了,就更不好了。” 刘处长往上推推眼镜:“不会错,当时这个一贴出来,我就派了个学生去盯着,正好那个带头签名的老师刚走,他就在他的名字下划了一道杠。” 院长用手指点点刘处长:“我倒是想再看看这个小家伙的字,你别说,这个学生的字啊,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劲儿。” 刘处长指着张老的签名说:“看,就是这个。” 他们一起看着签名: “张果老”。 刘处长气的一拍“认罪书”:“狡猾,太狡猾了!” 院长吸了口烟,用烟头指指“认罪书”,笑笑说:“这个小家伙,你准备怎么处置啊?” 刘处长气呼呼的说:“最轻也得是留校查看吧?院长,你没见那片苗圃,都快赶上陈师傅的秃头了。” 院长笑着点点头:“好好好,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我不多发言。留校察看,好啊!是不是怕他跑了啊?” 刘处长一愣:“跑?他跑什么?咱们是学校,又不是拘留所。” 院长笑吟吟的:“不怕他跑,那还察看什么呢?当然,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不多说话。” 刘处长品咂了一下,说:“那就记大过一次。好几个班的写生课都被他给搅了,老师们意见很大。” 院长摁灭了烟,踱到窗前,看着美术系的教学楼,活动着胳膊:“好,好啊。我早就说过,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不要来问我。记过好啊。花是咱们学校的,送花的是咱们学校的,收花的也是咱们学校的,最后花也被带回了学校,留在咱学校了。这里里外外没损失什么吧,这个‘过’,记在哪里呢?“ 刘处长点点头:”要这么看,也对。不过,好好的花,让他给剪成那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院长呵呵笑了:”这花吧,你就是不剪,自己也会败,‘花无百日红’嘛。今年开败了,明年又会盛开,他又没有连根拔起嘛。当然,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不然,大家又要说闲话了。” 刘处长点点头:“看来记过是不太合适,那就,通报批评吧,让大家引以为戒。” 院长走到画案子前,铺开一张宣纸。 刘处长赶紧用镇纸压平。 院长缓缓开口:“好,好。通报好啊,大家都能知道一下。不过你看,这个小家伙这么一搞,大家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咱俩不都在上面签名了吗?这都已经知道的事情,还通报什么呢?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怎么处理是你是事情,不用通过我。” 刘处长给院长端过来一杯茶,说:“那就罚款500块,500棵芍药,一朵一块钱,您看好不好?” “不对吧?我记得好像是300吧?哪有那么多?”院长眨眨眼睛。 刘处长往前递着茶:“300?那么一大片,说500都是少的。别听他瞎咧咧。” 院长接过茶,呷了一口:“好,好,好啊。500块,对学生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他们一个月的补助才36块钱,500块再说,他为什么去偷花?还不是因为没有钱吗?真有钱,他不就去买花了吗?明知道他没有钱还要去罚钱,会不会逼他犯更大的错误呢?还有,偷500朵花就罚500?咱们又不是卖花的,对吧?我早说过,怎么处理你看着办,不就是处分一个孩子吗?又不是拆教学楼,不用考虑我的意见。” 刘处长这次认真地沉默了一会儿,问:“院长,您觉得,怎么处理好呢?” 院长拿起一只毛笔,就着亮光抽掉笔尖上的2根断毫,笑着说:“怎么又来问我呢?不就是处分个孩子吗?又不是卖房子卖地。这件事,我也很生气,你说,去偷芍药,他也真是能干出来。不行就扣他一个月的菜金,饿上一个月,我看看他还能偷得动吗?如果不解恨,就扣2个月的,太气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搞音乐出身,不知道画国画的难处。国画不好学啊!你看,除了画画,还要练字,作诗,最后还得刻章,‘诗书画印’哪一样都得学,辛苦啊!真饿上2个月,是不是不太人道了?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不多说话。“ 刘处长思考着来回溜了几步,说:“500朵花,扣一个月的菜金,处理的轻了些;这扣2个月,又不太人道干脆,就扣一个半月的,折合50块钱吧,院长,您看行吗?“ 院长似乎没有听到,他扭头微笑着问刘处长:”明天教育厅那个会,是几点开来着?“ 刘处长从校长室出来,一扭头发现老黄还站在门口,把他吓了一跳:“你站在这里干嘛?” 老黄往门里指指:“那张纸” 刘处长转身把”认罪书“给老黄拿出来,一把塞他怀里。 一一25年后,我又在老黄的熊孩子那里见到了当年的“认罪书”。我说:”我给你画张这么大的画,你换给我吧。“熊孩子哈哈笑了:”我滴晖哥啊!你就是欺负我没上过学,整天忽悠我。“我琢磨了半天,不明白:”我怎么忽悠你了?我一张这么大的画,也能卖个几万块钱,你合适。“熊孩子就这么个德行,除了画,你要什么他都能给,包括女秘书。他打着哈哈:”合适啥啊?这张字啊,你看,当年我那个穷爹可是又做过加工的,徐主任,大石头,梁老师都在上面提了一首诗,你瞧。“我仔细一看,还真是呢!熊孩子很得意:”老院长和老主任都去世了,这可是再也无法复制的一件作品。有三个省美协主系c8个副主席c还有现在的这长c那长当年的签名和墨宝,告诉你吧,去年,有人出30万想买,我都让他一边凉快去!我打算再放上10年,万一你哪天,也出名了呢?” ( 2) 最后,学校对我偷花的处分是: 1,罚款50元,从菜金补助中扣除; 2,向花圃管理员真诚道歉; 3,累计做花圃义工满30天; 4,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3) 那时,靠近马路的老校空地上安装着双杠,我能一口气撑30个引体向上。 我经常手扶着双杠站着等敏儿,她一过来我就赶紧撑,以显示我的力量,吸引她的注意。平日,她都是瞥我一眼,然后不停留地飘然过去,我也就来得及撑几个。 这一次,我去上副课,路过双杠那里,看见她和一个女同学挽着手,在双杠前站着说话,看见我,时不时送过来一眼秋波。 我一瞧,心说机会来了,就把上课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赶紧去撑双杠。 我挺胸c抬头c收腹c不耸肩;并且绝不借身体的摆荡或惯性助力,动作非常标准。 撑到20多个了,她还不走,眼神波光粼粼地闪烁我心花怒放,快乐地撑下去。 到了第30个,她们反而在双杠附近的石条上坐下了,用手扇着风。也许是被我的荷尔蒙吸引,不再是秋波,而是直勾勾地看过来,成捆成捆地扔“菠”菜。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我咬牙坚持,一直撑下去,居然撑到了第40个。 这下好了,我成功地吸引了她,她惊讶的小嘴都张开了。 关键时刻到了!我告诉自己:撑!撑下去!再撑最后一个!49,50敏儿瞪大双眼,嘴里不由自主地帮我数着数。 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我豪情万丈!身体所有的力量都吹了集结号一般,全部向双臂和胸膛汇集!来吧!都来吧! 我继续撑着,已经顾不上了动作,顾不上了后果我觉得胸膛似乎要从中间撕开,我觉得肱二头肌要自己蹦出去 敏儿被震惊的,已经连数都忘了数了。日夜期盼的,不就是眼前这个效果吗? 我拼了命地撑着,虽然身体抬升的越来越慢,虽然身体七扭八拐,虽然腿很难看地踢腾着但我依旧撑着。 实在不行的时候,我想起敏儿的话,说我“乱长”?好吧,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乱长的于是又撑了一个说我“长荒了”?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荒的又一个 敏儿的眼神,迷乱c不可思议c崇拜c震撼c鼓励c期待似乎都有了。 我不就是想要自己心爱的女生的这些表情吗?在那个年纪,除了献上我的强壮和意志,我还有什么资本呢? 透支有风险,逞能需谨慎 当我身体变形七扭八歪腿踢踢腾腾地撑到第58个时,胳膊已经似乎脱离了身体,我拼老命扭上去,然后,就听见浑身关节吡吧咔啦地乱响,“扑通”就摔了下去 我精疲力竭的,濒临昏死的边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1) 敏儿跑了过来,焦急地蹲下问,没事吧?你没事吧?见我没反应,哎!哎!她用手推推我。 敏儿的声音在我听来,真是既遥远又飘忽,若有若无,时隐时现我想睁开眼看看她,但眼皮沉重的像挂了铅坠。 我听见她着急地问同学:“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怎么办啊?” 她的同学也很着急:“不知道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啊?”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敏儿四处看看,上课时间,校园里空荡荡的。 年轻的好处是恢复的速度惊人。我关机一样晕眩了差不多几分钟,身体就像重新开机一样慢慢的开始鲜活了。 但我想要敏儿的这种关切,这种焦急,这种手足无措,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身体保持原样。其实,虽然神智恢复了,但身体机能似乎还处于”重置“状态。 她又附下身仔细观察着我。 “有人吗?来人啊!”她喊了几声。 千万别来人啊我在心里呼唤着 她那个女同学倒是挺泼辣,推开敏儿说:“看我的。”她双手叠压着按着我的胸口,嘴里“嗨!嗨!”地使着劲。 “这样行吗?”敏儿焦急地问。我闭着眼,心里说,如果换成你给我压,肯定行啊! 压了半天,那个女同学累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活动着手腕说:“哎呀妈呀,累死我了。这人的胸膛,硬的就是块石头啊!累的我都快散架了。” 我心说:撑了58个双杠,上身严重充血,绷的跟拉满的弓弦一样,能不硬吗? “我继续给他压吧?”敏儿问同学。 我乐的差点笑出来,心说,好啊好啊,你赶快压吧,无论用手还是屁股,都行啊!最好能学习赵飞燕,她在盘子上跳《归风》舞,你在我胸口上来段《天鹅湖》吧 “那不行,你没练过急救,不能乱压,别伤着他”。那个女同学喘着粗气说。 这把我气的,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多可笑?敏儿那小细胳膊小细腿,能伤到我?这哪是同学啊?整个一搅屎棍子吧? “嗯,嗯。”敏儿点点头,把手缩了回去。 这把我伤心的差点真的不行了。 “坏了,坏了,他怎么没动静了?”那个貌似懂急救的女同学说,“快,试试他的鼻息,还喘气吗?” “不会吧?会这么严重吗?”敏儿还不是很紧迫。 我真是太着急了,赶紧伸手啊!敏儿啊,你再不伸手碰碰我,我可真就急的没气了。 “真不是开玩笑!剧烈运动中突然倒下,猝死的概率很高,你快试试。”那个女同学着急地说。 “这这怎么试啊?”敏儿开始慌乱了。 我内心乐开了花我就是想让敏儿着急,让她担心,就是想折腾她,煎熬她你不是拿我当”同学“吗?真那样,敏儿同学,请你一砖头拍死我 “我累的真动不了了你把手指伸到他鼻子底下,试试他还喘不喘气。”那个女同学指挥着可爱的敏儿。 (2) 敏儿冲我伏下身,她从来没有离我这么近她的气息热乎乎的,她的头发扫在我脸上,脖子上,阵阵清香让我差点真的背过气去她小心翼翼c迟疑又缓慢地伸出手,试试我的鼻息 我屏住呼吸。 敏儿的手在我鼻子前抖嗦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怎么回事啊?好像没气了!” 我不喘气,当然没气啊。 “是啊?真没气了?你再试试。“ 敏儿又伸过手。我依旧憋着气。 ”好像,真的没气了!“敏儿大叫着。 ”坏了,坏了,赶紧扒开眼皮看看。”女同学指挥着。她懂的还真不少。 敏儿抖嗦着扒我的眼皮。我吓了她一跳,惊叫着:“翻翻白眼了!” 那个女同学也慌了:“按人中!赶快按!” “人中?哪里啊?”敏儿带着哭腔。 女同学指指自己的人中:“这里。用大拇指按住,使劲按!” 敏儿按着我的人中。我趁机亲着她的手指,真是太惬意了。虽然只是硬棒棒的手指头,没啥滋味,但孬好也总算是亲到了蚂蚱也是肉,不是吗? “怎么样?有反应吗?”女同学问。 “有点了,他的嘴唇在动。”敏儿说,“在蹭我的手指呢。哎呀,他的舌头,在舔我呢。” “那就好,”女同学突然一拍额头,“我记错了,不是按,是掐,用指甲掐!” 掐?我心说:那多疼啊 敏儿使劲用指甲一掐,疼的我浑身哆嗦,这路子有点跑偏啊 她见我依旧没有反应,居然用手摸摸我的脸,揉揉我的胸,然后真的哭了,我觉得有几滴泪水落到了我的脸上,脖子里,那么温热,那么舒服,就像干涸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场春雨他的,原来,受伤这么好啊! “还不行啊!你守着他,我赶紧去医务室叫人!”那个女同学也彻底慌了神。 敏儿看来真是害怕了,她小心地捧着我的脸,万般无奈地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用脸颊蹭着我的脸颊,喃喃地说:“你别死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舒服的,真就差一点死在她的柔情里我用上全部的力气,微弱但清晰地提醒她还没用绝招呢:“人工呼吸,人工呼吸啊” 敏儿抬起头,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人工呼吸,人工呼吸!”我突然睁开眼说。 (3) 敏儿吓得尖叫着蹦起来,跳着向跑开的女同学招着手:“回来,你快回来啊!” 女同学闻声又跑回来,急切地问:“怎么了?又怎么了?” 敏儿急切又宽慰指着我说:“他,他说话了!“ “他说什么?”女同学哈着腰,喘着粗气。 “他说,人工呼吸。”敏儿说。 ”什么?他说什么?“ 敏儿急的直跳:“人工呼吸!人工呼吸怎么做?快点啊!” 女同学惊讶地看着敏儿,问:“你哭了?” 敏儿抹着眼泪:“快吓死我了” 女同学看着敏儿,看着,看着,她坏笑起来,说:“你真不知道人工呼吸吗?” 敏儿似乎有点明白了,她平静下来,擦擦眼泪,和同学对视了片刻,又低头看看我。 女同学一跺脚,恨恨地对敏儿说:“咱们,让他给耍了,人工呼吸,就是想嘴对嘴亲亲!” “啊!”觉悟后的敏儿很不好意思。 “走吧,别管他了,他好着呢!”女同学说。 敏儿走了几步,又回来,不轻不重地踢了我一脚。 我拼尽全力喊:”别走!救救我。” 敏儿回头说:”就走!就走!你这个大坏蛋!“ 那个女同学拉着她:“别理他。一肚子花花肠子。” 敏儿气的跺着脚说:”我再也不理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1) 我躺在那里,浑身都写满了差一点得逞的遗憾。 有几个同学过来,我听见油画系的大宝紧张地说:“啊呀,那不是大辉吗?不去上课,怎么躺着?” 然后学生会大海主席说:“还真是他!不好,出事了,赶快抢救!” 大宝过来看看说:“坏了,好像没气了快,大海,你肺活量大,赶紧给他做人工呼吸!” 这真是,想要的落不着,不想要的找上门。 大海一一光听这个名字就能知道他的体量。他是们那一级同学里年龄最小的,却是块头最大的,校足球队的主力后卫。据和他踢过球的人评价:大海忒宽了!我带着球往右趟一脚,没过去;再趟一脚,还没过去;趟了三脚,才过完一条腿学校体检,有肺活量项目,肺活量是指一次尽力吸气后,再尽力呼出的气体总量。我从小就上墙爬树,出没在墙头和树梢;长大点又迷上了体育锻炼,常常没事就做扩胸c振臂c打篮球c折返跑等,所以肺活量已经很大了。成年男子肺活量约为4000毫升,女子约为3000毫升;我第一次就吹了7700,第二次吹了将近9000。惊的护士姐姐眼神都变了,忍不住老是往我的下体看,也不知道那里和肺活量有啥关联。但是大海过来一吹,肺活量达了惊人的11万就他这肺活量,给我做人工呼吸?且不管早上他刷没刷牙,单就这肺活量,还不得把我吹成个猪尿脬? 我拼命想爬起来,但身体和四肢如同被钉到了枕木上一样,动弹不得。 万幸,大海说:“宝哥,不用。你看,他这眼珠子还眨巴呢!” 我赶紧挣扎着喊:“活着呢,活着呢,赶紧,扶一把” 大宝和大海把我扶起来。我走了几步,试试还行。大海帮我拍拍后背的土,说:“别躺着了,一会儿还得开门新课呢!” “什么课?”我问。 “社建。”大海说。 我听成了“射箭。” 我有点糊涂:艺术院校,怎么还上射箭课呢? “真上射箭?”我不太确信 “真上社建。”大海很肯定。 “不是骗我吧?” “我从来不骗人,真上社建课。”大海一贯认真实在,踏实严谨,从来不开玩笑,看来,真要上射箭课了。 这是要培养古代礼仪啊!君子“六德”不是就有“射”吗?刚才忘了问问大海从哪里上课了但既然射箭,那肯定得在操场上射吧? 唉,好长时间没上副课了,这次得早去,好好表现一下。就算拉不动弓弦,帮同学们拾拾箭也不错啊! 操场很近,我挣扎到了那里。奇怪,没见人啊?也许来早了吧?环顾四周,也没有箭靶子,我心里琢磨着:这箭往那里射啊 我一直坐等到下课。班长走过来看见我,说:“你小子又旷课,被老师记下来了。” 我说:“不是射箭吗?” 班长说,“对啊,你知道啊?知道怎么不去?” 我说:“我去了啊!我很早就去等你们。” 班长指指我:“又撒谎!你上哪里等了?” 我说:“操场啊。” 班长奇怪地看着我:“上社建,你去操场干什么?” “射箭不去操场上,那去哪里上啊?”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肯定去教室啊!哪有在操场上社建的!你啊,就是会强词夺理。”班长过来给了我一脚。 我躲闪着,问:“先别动手啊!教室那么小,能射开吗?” 班长真是很奇怪:“射?你射啥啊?” 我艰难地抬起胳膊,做了个拉弓的动作:“不是射箭吗?“ 班长明白过来,抚着光头哈哈大笑:“社建,是社会主义建设的简称!” 我口呆目张地瞪着班长这世上有多少冤屈,是无法洗白的啊! “你看我干啥?我头上又没插钢笔。“班长摸了摸光头,“赶紧,一会儿还有课,别再旷了。” ”还上啥课?“我问。 “社经。”班长说。 “she精?”我又一次震惊了这都开了些啥课啊! 我的班长周艺,差不多178米的个头,肩膀宽厚,率先剃了光头,然后一直把发型保留到今天。喜欢穿方格“纹的衣服,一双眼睛带着飞凤的感觉炯炯有神,鼻梁高耸鼻翼厚实,脸庞棱角分明;非常擅长擒拿,总是能抓住你的手指把你制服,让你不敢小觑;热心班务,深受同学们的喜爱和信赖。他精力充沛,体力过人,连续熬夜画画第二天也不累,虽然暂时还没有女朋友,不过似乎也没必要学习“she精”吧? 我心说:she精这门课,虽然学校漂亮女生居多,但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乱开的 “拜托,说说全称吧。”我是真迷糊了。 “社会主义经济。”班长说,“5号教室”。 果然又是简称。 “我一定早早的去社经。”我喃喃地说。 (3) 溜达到5号教室,同学们还没有来,只有一个扎着把子辫的小姑娘在擦讲台。 我在后门口坐下,准备点完名后随时溜出去。 没什么事干,我就看着小姑娘打扫卫生。 她把讲桌擦的很仔细,完了又擦黑板。我四仰八叉地躺靠在椅子上,像大爷一样把脚搭在课桌上,非常艰难地叼上一支烟,摸出来打火机,手臂酸胀的根本抬不起来。我就对小姑娘说:“哎,你。” 她闻声左右看看,没人,便指着自己问:“你是跟我说话吗?” “当然啊!你为什么擦讲台呢?”我活动着手臂问。 她面无表情地说:“讲台有点脏。” 我冲她招招手说:“来,过来。” 她有点迟疑,还是走过来了。她个头不高,身材和长相都极其普通,属于很难让我打起精神来的那种女孩子。 我晃着打火机:”来,帮我点上烟。”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你自己不能点吗?” 我点点头:“不能。真的,麻烦你帮帮忙。” 她接过火机,问:“为什么不能?” 我说:“刚撑了200个双杠,胳膊,实在抬不起来了。” 她笑了:“200个?吹吧?” 我说:“真的,要不然,我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呢。” 她点着火机,又灭掉,说:“在教室里,能抽烟吗?” 我伸过头去:“没事儿,老师又没来,能抽一口,是一口。” 她迟疑着:“不好吧?哎,你真撑了200个双杠啊?” 我嘴里叼着烟,含混地说:”你帮我点上烟,改天,我歇过来,做给你看。“ 她笑了,举着打火机:“真的?200个?” 我点点头:“真的。” 她给我点上烟。 我胳膊抬不起来,只好让烟在嘴上燃着。 我抽了几口,她把烟给我拽下来:“好了,都这样了,就别抽了,再抽,嘴巴都成烟灰缸了。”她走向讲台旁边的门后面,把烟摁灭,扔到了垃圾篓里。 “你不能光讨好老师擦讲桌啊,这些课桌也很脏,你应该都擦一遍。”我说。 她看着我,问:“你是让我擦吗?” “当然啊!所有的课桌,你应该都擦一遍,不能只擦讲台。还有,”我用嘴”指指“放在讲台上的水杯,“把水给我,我喝一口,快渴死我了。” 她双臂分开撑着讲桌,认真地打量着我一番,问:“请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哈哈一笑:“我是这班里的学生啊! 小姑娘依旧面无表情:“你这个样子,不太像学生呢!” 我点点头:“好眼力。我是未来的大师,巨匠,不是一般的池中物,来,把水给我,我喝点。” 她笑着摇摇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又端着水杯走过来,递给我。 我那两条胳膊,哪里还能端动水杯?我说:“来,喂我喝吧。” 她彻底惊住了,几乎是匪夷所思地说:“你让我点烟,让我端水,还得喂你?” “这不是特殊情况嘛,你就把我当个失去了双臂的残疾人,照顾照顾呗。”我说。心想,这个打扫卫生的小姑娘,毛病还挺多呢,不就是喂口水吗?德行! 她点点头:”好吧,就当你是残疾人吧。“ 她拧开水杯,我低头一看,嚇,还泡着润嗓子的“胖大海”。我赞叹:”你还挺讲究啊。” 她喂我喝了几口水,我感觉舒服多了。她端着杯子,看着我掸在课桌上的腿,笑着问:“这么长的腿,你有多高?” “183。你呢?”我问。 她说:“我160。” “咱俩这高度,搞对象挺般配啊!出去旅游,你骑在我脖子上,我驮着你到处走,多浪漫。”我笑着说。 她捂着嘴笑了:“你们搞艺术的,真的很有情怀,很有情调,这么出去旅游真是匪夷所思。” 我叹口气:“唉!现在啊,都被艺术搞了。你说,一个画画的,一会儿上社建,今天又上社经你知道吗?我刚才,把‘社经’,都听成男人的射那啥,还琢磨了半天,怎么还开生理课呢?这不耍流氓吗?” 她吃吃笑了,浑身花枝乱颤。最后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真的,你别笑啊!你说,社会主义经济,和画画有啥关系呢?这不是瞎排课吗?” 她忍住笑,说:“那也得学点,对你以后卖画有好处。” 我悄悄告诉她:“所以啊,我坐在这里,就是为了点完名,方便从后门溜走。” “奥”她恍然大悟,“点完名就跑?” 我解释着:“对啊!名都点了,谁还上课啊!” 她冲我竖竖大拇指,低声赞同:“好主意。如果我能跑,我也跑。” 我觉得她很有意思,就问她:“你多大?” 她撩撩耳边的头发:“你觉得呢?” 我打量着她:“你看上去,像个逃课的高中生。” 她挺高兴地笑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我属于还没有长开。今年刚毕业。” 我看着她的牙齿,由衷赞叹:“哇!你的牙齿,怎么这么白啊!又整齐又漂亮,来,呲给我看看。” 她简直有点凌乱:“什么?点烟,喂水,还要,呲牙?” “多漂亮的牙齿啊!快馋死我了,来,呲出来,我看看。”我先给她呲呲牙,“你看我,一口四环素牙,又黑又黄。唉,我如果有你这口白牙,能多泡多少美女啊!来,该看看你的了。“ 她闭着眼仰着头朝天,最后摇头说:“不行,我绝对不能再呲牙。绝对不行!“ 我很不高兴:“你怎么能这样呢?我都给你看了我的了,你也得给我看你的吧?” 她很固执:“是你自己呲的,我又没说要看。我绝对不呲牙。” “不呲就不呲吧。你哪里毕业的?”我问。 “山大。”她晃晃小脑袋瓜,似乎被我搞晕了。 “山大?”我有点不相信,“山大附中吧?” 她看着我,很肯定地说:“差不多吧。我是国际贸易。” “国际贸易?”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再仔细看看她,她似乎没有刚看上去那么小。“专科?”我问。 她点点头:“差不多。硕士。” 我大为吃惊:“硕士?你是硕士?吹吧?” 她很认真地说:“虽然我撑不了200个双杠,但我真的是硕士。” “怎么硕士还来打扫卫生啊?”我真是太惊讶了。 她捂着嘴仰头笑了一会儿,估计怕我再欣赏她的牙齿,说:“艺术学院门槛太高了呗。为了尊重艺术家,我们硕士都争着抢着来打扫卫生。” 我觉得不可思议:“那也不应该来打扫卫生啊!” 她笑了一会儿,偏着头问我:”那我应该来干什么?“ ”来当老师啊!来教艺术家啊!怎么能打扫卫生呢?这是什么世道啊!“我愤愤不平。 她目光柔和地看着我,刚要开口,班长和几个同学进来了,看到她一愣,说:“李老师,您来的这么早啊!” 什么!李老师? 我的头顶似乎炸开了一个霹雳!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傻傻地看着李老师。 她冲我咬了咬牙。 班长看见我的做派,气的一拍桌子:“你个臭大辉!把腿拿下来!怎么能这么和老师说话呢!” 我才反应过来,吡哩扑咚一通忙乱,站好,看着李老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李老师松开了牙齿,笑了,把杯子送到我面前:“再来一口吧?” 我哪里敢再喝?我连忙道歉:“哎呀,这个原来你是老师,我,我我请你吃饭加看电影加你随便吧。” 李老师仰脸看着我:“真的?” 我肯定地点点头:“真的!包你满意。” 李老师转转眼珠子,小声笑着说:“还是,驮着我去旅游吧。” 她款款走向讲台,对班长说:“以后我的课,都要把后门锁上。” 班长指指我:“大辉,把后门锁上!这次你别想跑了!” 李老师笑吟吟地对我说:“自断后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1) 虽然从此我不敢乱撑双杠了,不过,当时敏儿的焦急鼓励了我。趁着早餐的机会,我鼓起勇气,端着饭到她桌上。 敏儿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喝粥。 我揉揉胳膊,陪着小心说:“爱,给你画的画还没画完,再去画吧?” 我做好了她拒绝的准备。不料她旁边的姐妹说:“哎?你就这么打招呼啊?我们和你很熟吗?” “我说‘爱’,不行吗?”我白她一眼。 她端详了一下我:“啊?你好了?不用人工呼吸了?“ 我瞥她一眼,揉揉胳膊说:“那天,你也在啊?” “是啊。“她打量着我,“大个子,那天你躺在那里,看上去好长。” 我迎着她的目光说:“你会急救吗?趁机在我胸上乱摸,你吃我豆腐吧?” 她又羞又气,揪下一块馒头:“你这个流氓!以后你再这样,我一脚跺死你!” 她边说边冲我把那块馒头扔了过来。 我一张嘴,把她扔过来的馒头吃下去,说:“流氓怎么了?流氓见了你,还不愿意耍呢!” 这把她气的,举起整个馒头就要砸。我赶紧举手求饶:“别,别,我耍,我耍还不行吗?以后,我见了你就耍流氓,行了吧?” 她端起碗:“敏儿,走,换个桌子吃。” 我赶紧过去把她按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请你吃鸡蛋,行了吧?吃饭要心平气和,戒骄戒躁,稳住,稳住。” “这还像句人话。”她气鼓鼓地说。 我注意地看看敏儿的姐妹。她很白净,不但白,脸上还有不施粉黛的干净。眼睛很大,眼皮几乎有三层,如果戴个口罩光露出来眼睛的话,那将是非常惊艳的心灵窗口。可惜,她的鼻子和脸盘都有点大,虽然下巴收的有尖头,不过整体被腮部稍微撑大了一点。这样一中和,她还算是个有姿色的女孩子。不过此刻有个人肯和我吵架,没去冷落我或者驱赶我,我的好感分大大加强,就把她划到“漂亮”里面了。 “你不能撑,就别逞能。知道吗?那天,你真的很危险。”她很诚恳。 “我那天感冒了,状态不好。不然,撑200个是没问题的。”我活动着胳膊。 她无奈地撇撇嘴,问:“你哪个系的?” “美术。” “我说呢,原来是‘没数’系的。” “是啊,你也是‘误导’系的?”我说。 “怎么,不像吗?”她挺了挺腰,扭扭肩膀。 “有点神似。你跳什么舞?” “拉丁。” “就那种跳的时候就像脚上c屁股上c肩膀上c脖子上都有钉子,疼的撅着腚乱晃,肩膀扭啊扭,脖子一挣巴一挣巴的,得想办法把钉子拉出来的,‘拉腚’?” 敏儿一直很安静,听到这儿,噗哧一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 “哈哈哈哈。”拉丁女生笑的很开。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笑了就好,笑了就好啊! “你给敏儿画什么?”她压低声音,“是不是得脱光了画?” 我看看她眼睛,瞳孔里有点不太安分的闪光,让我想起了张老。 “我不喜欢光着身体画画。”我说。 她吃吃笑了。说,“那就是画像咯?” “是肖像。”我说,“画像和画肖像,是两个层面。” “你画的像吗?” “还行吧。上周根据描述给公安局画逃犯的通缉令,我中午画好,下午就抓住了。”我开始吹。 敏儿望望我,想说什么,终于没开口,和“拉丁”女生咬咬耳朵,呵呵笑了。我有点心虚地问:“说什么呢?笑的这么浪费。” “敏儿说,根据你的画像,抓了2000多个。”拉丁女生说。 看来,不露一手,她们不知道6b铅笔有多黑。我顺手拿过来一张餐巾纸,拔下胸口别着的绘画钢笔,看了拉丁女生一眼,边低头画速写,边说:“舞蹈是最抽象的艺术,画画是最具象的艺术。但两者都是美的传递。这两者结合的最好的是大画家德加,他画了一辈子芭蕾女孩,依旧没有画够。他临死的时候说,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美好的女人啊” 我竖起那张餐巾纸,上面,拉丁女生虽然勾勒的简单,但如果当通缉令,绝对分分钟落网。 “啊!”敏儿又对我惊叹了一次。 拉丁女生抢过画,赞叹:“哎呀,我感觉是在照镜子吖!你怎么都不用看我,就画的这么像?好帅啊!” “这是雕虫小技。我的素描肖像,以后能给你换套大别墅。”我别回钢笔,那随意的姿态,感觉自己有了点张老的风范。 “好啊好啊,也给我画一张。”拉丁女生连声说。 我赶紧趁热打铁:“没问题没问题,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把整个大楼都洗干净相迎。” “今天晚上就没课。”拉丁女生边说,边用胳膊肘捅捅敏儿。 敏儿笑笑,又用胳膊肘还回去。两个人你来我往,用胳膊肘缠斗了几个回合,最后都呵呵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笑,有好几个意思吧? 我也跟着傻笑,终于体会到了“如沐春风”这个成语。我赶紧剥了一个茶叶蛋放到敏儿碗里。”去吧,去吧,来,预付劳务费。” 她看了我一眼,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我的呢?我的呢?这么快就把红娘给扔了?”拉丁女生用筷子敲着蛋壳。 我的心跳突突加速。 “红娘?”我看看敏儿,她并没有反对,只是低头吃着鸡蛋。她头顶上乌黑的头发有一条很细很白的分缝,白的就像刚剥了皮的鸡蛋,白的耀眼我不由自主心旌神荡,裤裆里的小弟弟又蠢蠢欲动,口水不自觉的就充满齿颊。幸好我收回了心神,偷偷咽了下去,不然,它会顺着我的嘴角流下来。 “有,有。”我说,“还想吃什么?我去买,买。”我真是万分感激拉丁女生。 (2) “我们的呢?我们的呢?”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了5c6个女孩子问看来,她们都是敏儿的同学,或者,一个宿舍的室友。 我突然感到窘迫,我还没有被女孩子包围的经验,她们似乎每个人都是一个火炉子,把我烤的开始冒汗。 我擦着汗说:“马上,马上,都有,都有!” 她们都围坐过来。但我的眼里心里每一个毛孔里每一寸可以容纳爱意的空间都只有敏儿,她是鲜花,她是月亮,她是女神她们呢?只不过是一块敲门砖,一个敲边鼓的鼓锤,连绿叶都算不上。 “欧耶!”她们相互击掌。曙光在餐厅里洒下炫目的光辉,照亮着一张张快乐的c开心的脸,每张脸都像一朵花。 我站起身。 (3) 突然,在另一张餐桌上也沸腾起了“我们的呢?我们的呢?”的喊声,筷子c勺子敲击碗盆的嘈杂响成一片。 我觉得头有点晕,看看,原来是张老c顾老他们在起哄,乐呵呵地笑成一团。 我高高抱拳讨饶地喊着:“张老!顾老!嘴下留情啊!都有!都有!” “我们的呢?我们的呢?”整个餐厅都在喊,都在敲,就像一个200人的交响乐团在热场。 我头大如牛,我汗流浃背,我心跳加速,我眼前迷蒙一片,我心里似乎有一朵花在开放,我体内似乎有一个硕大的蜜坛子被打碎了我向四面八方抱拳作揖鞠躬我觉得一股暖流弥漫了我 很多年后,有不少同学还提起这次起哄,他们一致认为,如果撒切尔夫人在马岛战争中对阿根廷开战的提议被全票通过,算是英国心最齐的一天;那么,这次,也是山艺历史上心最齐的起哄吧? 敏儿用手背挡着嘴,低头吃吃地笑着,她的脸,又成了“红富士”。 “你叫什么?”拉丁女生问我。 “大晖。你呢?”我问。 “秀丽。”她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1) 张老当时的“厕室”,大约有30平方米,被他用屏风隔成内外两间。外间算是客厅,非常简陋,没有沙发,只有一个课桌和几把椅子。里面的卧室就是在地上铺了些废弃的隔音板,很简单的那种,就是许多冰糕棍横七竖八粘在一起,有很多孔洞,估计声音进去了就转不出来,从而达到隔音的功效。板子大约8厘米厚,90厘米见方。是从音乐系捡来的。隔音板上扔了张席梦思床垫,美其名曰“榻榻米”,坐在上面有些硌腚。 我带着敏儿和秀丽去张老那里的时候,神情就如同在展示战利品。 张老却是一脸道德文章的庄重,搞得她们有点紧张。 “张老,来客人了。”我说。 张老瞥一眼,也不说“坐”啥的,低头写着什么,似乎很忙的样子。 敏儿和秀丽局促地站着,有点不知所措。 “张老,你看,谁来了?”我说。 “腿洗干净了?”这张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敏儿不知道怎么接,只是看我。 秀丽一头雾水,小声问我:“张老师,是什么意思啊?” “没啥,就是有一次考试,敏儿的试卷纸让风刮跑了。她一着急,就把答案写在腿上了。”我圆着场。 “哎呀!张老师,您怎么还提这事儿啊!“秀丽倒是挺放的开。她大大咧咧地在屋里溜达了一圈,对隔音板很好奇,附身研究了一番,撩撩裙子,一屁股坐下了。 (2) ”艾玛呀!“秀丽大叫一声,吓得敏儿一哆嗦。连忙拉她起来,看看,原来是一根冰糕棍也许被脚踩过,直楞楞竖着,不知道戳进秀丽的哪个部位了,反正经过坐压也没有压平。 ”哎呀妈呀,这是啥暗器啊?“秀丽不好意思去捂或者揉被戳的地方,只能原地转着圈,附带扭扭屁股c夹夹大腿来缓解疼痛。 ”哎呀,你看你,没事吧?你初来乍到,怎么不拿自己当外人呢?这是能乱坐的地方吗?”我忍住笑。 张老似乎被打扰了,放下笔,拿了本书认真看着,谁也不搭理。 我看着他的做派,心说,这是啥路子啊?玩高冷? 敏儿用问询加依赖的眼光看看我,在我眼色的鼓励下,她站起来说:“张老师,上次的事儿,真是谢谢您了。” “唔。”张老没抬头,依旧认真地看书。 我把敏儿按坐在椅子上,顺便摸摸她的肩,捋捋她的头发。我觉得下体突突发涨,看来小兄弟又要不听指挥地雄起 秀丽眼尖,边缓解疼痛,边对张老说:“您的书拿倒了吧?” 是吗?我仔细一看,可不,那本《美学概论》,成了《论概学美》。 张老处变不惊地淡淡一笑:“这书,我都倒背如流了,当然要倒着看了。” 秀丽很是好奇:“都倒背如流了,还看什么啊?” 张老真是“而立”,依旧看着书说:“大晖闭着眼都能把敏儿画出来,那他为什么还一遍遍的看呢?” “为什么?”秀丽夹着腿问。 “他看不够人,我看不够书,都是一个字,爱。”张老说。 这是在帮我啊!我突然觉得张老的身后散发出了光芒似得,头上,甚至还有一圈光环我真想过去掀开他的衣服,看看有没有长出洁白的翅膀。 (3) 敏儿盯着一束干枯的玫瑰出神,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秀丽看我一眼,说:“我觉得大晖吧,人挺好,就是喜欢胡说八道。” “是啊一个人懂得太多就会发现,要不胡说八道是很难的。”张老替我解释着。 “哎,秀丽,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我当然不同意她的说法。 “说是带我们来画画,画呢?”卢秀丽说。 “画啊。不过,你看画室里那么多人,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模特,不能让外人揩油吧?”我说。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画?”秀丽问。 “随时啊,随时。”我抚弄着敏儿的头发说。 “那,现在就画吧?”秀丽说。 “现在?现在说说话多好,干嘛要画画啊?”我说。 “你不是说随时吗?闪开,别乱摸我们家的敏儿。”秀丽过来拨开我。 “你这丫头脾气还挺大呢。”我对敏儿的头发恋恋不舍。 “当然得有脾气啊!没脾气,像敏儿这样,还不得光让你们男人欺负啊!”秀丽像个护雏的老母鸡。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我舍得吗?”我真是摸不透女生的心理。 “你就欺负她了。这么摸来摸去,像话吗?”秀丽帮敏儿理顺着被我摸乱的头发。敏儿吃吃笑着,看我的眼光似乎有钩子,把我的魂魄牢牢地勾住了。 “张老,你看看,你这是啥学生啊!”我向张老寻求帮助。 “别顶嘴,被美女误会没有关系,你要有做坏人的计划。”张老开始见风使舵了。 “还是张老师明白。可是,张老师,我们很多同学都不太理解您的学术风格。”秀丽真是快人快语,什么话都敢说。 “跟别人互相理解是很难的,不过对谁来说都一样。”张老端着淡看红尘的派头。 “每次您上完课,恨您的人比较多。”秀丽说。 “没有爱恨,如何加冕?”张老回答。 秀丽出神地望了一会儿张老,说:”哎吆,张老师,在课堂上你那么严肃,没想到你还这么有深度,这么有厚度,这么有宽度啊!” “你不知道吧?咱们张老,还有长度呢。“我笑着说,“秀丽,初次见面,和老师握握手吧,试试硬度如何。” 看来秀丽的痛劲儿过去了,她放松了许多,冲张老伸出手去:“张老师,正式说‘您好。’” “我说,别张老师了,叫张老吧,亲切。”我说。 ”也不是不可以。”张老终于微微一笑,很做作很正派地伸直手,和秀丽搭了搭。 “好啊。张老,以后请多多给高分。”秀丽很开心。 “哎,美女,哪有这么直接要分的?”我说。 “不要,老师能给吗?”秀丽梗着脖子,“是不是啊,张老?” “是的,是的。”张老居然连连点头。 “那你准备给我多少分?100分,好不好?”秀丽娇滴滴地问。 “100分?”我插话说,“哪有要满分的?要想会,跟老师睡,你做好准备了吗?” 秀丽撇撇嘴:“睡就睡呗,反正不跟老师睡,也得跟枕头睡。” 她的直接让我瞠目结舌。秀丽过去挽住张老的胳膊,摇晃着说:“张老,你给我高分,我来帮你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好不好嘛?” “好的好的,丽老,给你最高分。”张老舒服地闭着眼睛,毫无原则地瞬间就彻底沦陷了。 “丽老?我有那么老吗?”秀丽不太乐意这个“头衔”。 “只想年青的人生,未免幼稚了一点。”张老笑着。 我看着他俩的做派,心说,怎么跟奸夫似得?我得空,赶紧过来继续摆弄敏儿的长发。 这是一头乌亮闪亮的长发,直直的从头顶倾泻而下,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既柔软,妩媚,又健美,洒脱,有一种极朴素而自然的魅力。像锦缎一样光滑柔软,像柳丝一样飘逸,仿佛就是为了使垂柳下面的仙女增色而生的,那种闪亮,连太阳的光芒都要忌妒。 真是:仿佛兮若青云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无论怎样抚摸都不够。我边摸边神往:如果晚上能枕着它睡觉,把脸埋到里面,会是多么啊 敏儿红着脸,推醒了我的神往:“哎呀,好了,都弄乱了” “知道我想变成什么吗?”我问敏儿。 “什么啊?”她笑着说。 “你头上的发卡,这样每天都能够亲吻你的秀发。”我情意绵绵地说。 秀丽听到了,过来转着圈低头找着什么。我问她,她捂着嘴说:“我的牙,被你酸掉了!” 从此,我们的“四人帮”也就短暂地登上了我的学校舞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1) “最近这龙虾的数量,明显下降啊!”张老提出了意见。 “是恁,俺来咯好几次,都是吃白菜帮子恁。”老黄的熊孩子也很不满意。 “这孩子,倒不拿自己当外人。去,打水去!”张老挺不待见他。 我也是有苦衷的。每天早上,敏儿的室友都等着我的茶叶蛋,大红肠,这吃顺了嘴,哪天上的不及时都威胁要把敏儿绑在宿舍里不让她出来。然后时不时的得来上一顿炖羊蹄c红烧肉,就算我发出:“这羊洗脚了吗?“的疑问,她们依旧照啃不误。 更何况,我每天都送一个大西瓜,在上面刻上今天的温度,再加上一句情话;某位同学咳嗽一声,全宿舍都和我要感冒药这么一来,以前大块吃肉c大碗喝酒的快活日子,就只会能当做日历翻过去了。 “没办法,通货膨胀,钱啊,是越来越不经花喽。”我也感慨。 “你这是趁着敏儿去青岛演出,才有时间会会老朋友吧?“秀丽边忙着配料,边揭开了老底。你别说,这个姑娘厨艺一绝,自从她加入”龙虾团队“,小龙虾的味道,基本上达到路边大排档的层次了。她意见最大的是,每次还没有熟透,味道还没有完全进去我们就开抢,让她的厨艺打了折扣。 ”早知道你重色轻友,到没想到,你连小龙虾都开始缺斤短两。“张老很不满意。 “你怎么没去?”我问秀丽。 “她们一共选拔了三个人,参加大学生艺术节。再说,我去了,谁看着你啊?”秀丽边说边尝尝汤,又加了点盐。 “你这是有了女朋友,就忘了老朋友。”张老说着,眼光时不时瞥秀丽一眼。 “别提了,男朋友没当成,却当成长期饭票了。”我看看张老,心说,这老牛,心还挺嫩呢! “开玩笑,你以为城楼那么容易攻破?你现在只是扫清了外围,连护城河都还没有过去呢!” 我举起酒杯:“张老,走一个。” “等等,这么干喝,伤胃。”秀丽按住张老的杯子。张老撤回来的手指,带着角度上的故意,漫不经心地剐蹭着秀丽的手背,还在上面停留了一下,徘徊了一下,好像迷了路到处转悠老树皮,也有一颗冒芽的春心啊。 小龙虾接近出锅,热气升腾,满画室飘香。 “那孩子,去,把门插上。”我说。 插门很重要,一般在飘香的时刻,会有不少人来画室拜访,比如来借个东西啥的,坐下就吃,吃完就走,原来是过来”借“小龙虾的。 熊孩子闪电般飞奔过去,又用穿越般的速度回来,流着口水死盯着锅盖。 秀丽警告着:“这次,我不说吃,谁也别下手!每次都半生不熟的,传出去,还以为我的厨艺有问题呢。都别急啊,我看看”。 “对!对!”张老强调着,“你们啊,就是太散漫,没出息,这次,美女不说吃,谁也不能抢啊!” “每次都是你先抢。”同学子强小声嘟囔着。 “子强别乱扣帽子,小心,我给你不及格。”张老耳朵尖,对他的污蔑比较不满。 “子强说的不错,每次都是张老先下手,大家都看到了。”说话的陈奔也是我同学。这家伙天生有口福,每次吃龙虾,都能在快出锅时出现。脸皮厚,坐下就吃。我认识他28年了,从来没见他请过客。 “陈大盆!你真是一点好也不学!开玩笑,我什么时候抢过?再说,当老师的,有和学生抢的吗?开玩笑!“张老很不满,这种不满,在秀丽面前表现得更加义正辞严。 陈奔饭量很大,用一个盆一样的大碗吃饭,所以外号”陈大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秀丽边劝解边揭开锅盖想看看成色。那小龙虾,遍体通红,色香味瞬间把争执都融化了。 ”还不行,得再煮煮。“秀丽说。但是掀开的锅盖,想再盖上,就不那么容易了。 眼见虾的数量不多,张老顾不得师道尊严,嘴里说着“为了学生的安全,我先尝尝。”就往锅里伸手。 张老一动,大家都开始奋不顾身,都嚷嚷着:“尝尝,一起尝尝!” “老规矩啊!不许存货,吃完再拿!“我也奋不顾“手”地大喊着。 ”哎呀别急还不行呢哎呀!”秀丽即使发出一般的高音,也无法再盖上锅盖了。 “子强,你怎么说我的课上的不好?来,你说说我上的哪里不好?”张老突然很生气。 子强是个老实孩子,现在留校当老师。他老实到什么程度呢?那次,王一文老师上课,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文老师的脑子转速很快,很喜欢开玩笑,灵机一动说:“你们,他的,刚才,谁,谁在底下偷偷骂我了?” 子强居然举起手,弱弱地说:“对不起,王老师。” 别说我们,就连一文老师都大吃一惊。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你你我,我又,没惹你,你,你骂,我干啥?” 子强依旧举着手,鞠躬说:”我错了。我听不太懂您的烟台话” 所以,他一听张老这么问话,吓了一跳,赶紧辩解着:“啊!没有啊!我没说过啊!这是这是谁造谣?” 张老嘁哩喀喳嚼着,抽空说:“就你说的还不承认” 子强完全没有了胃口,扔掉虾,大声抱屈:”没有!我怎么可能说你的课不好呢?哪个死孩子说过!张老,有坏人,肯定有坏人!别让我找出来,妈的,找出来了,我,我和他拼了!”子强撸起袖子在画室里转圈,似乎寻找着什么,瘦弱的小胳膊在空中挥舞,青筋毕露。 也是啊,让任课老师当面这么说,哪个学生不紧张着急上火加委屈啊?何况,还是子强这样脸皮薄既认真又耿直的好学生。 我心说,这倒霉孩子,真是把”实在“放到了小推车上,推(忒)实在了一一还看不出来,这会儿的“坏人”,一边抢着他那份小龙虾,一边偷瞥着秀丽呢。 (2) “陈大盆,你说说,哲学和美学有什么关系?”张老头也不抬地吃,还没忘“修理”陈奔。 陈奔特爱“白货”,就是能说,喜欢处处显摆自己有学问。最近刚刚在研究美学,听张老一说,又见秀丽美女在座,就开始滔滔不绝张老眼见把最大的嘴巴封住了,内心窃喜,一边低头狂吃,一边赞叹:“唔不错,有见地哎呀,我操,这个怎么这么烫你说的很好,不过我操,这只怎么还活着不过,从难度上来说哎我去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这里面,哲学最难吧?嚯” 陈奔最爱抬杠,马上开始滔滔不绝:“真要分出个高低上下,那么这三者里面,哲学真不算难,我觉得美学大概是最难学的。我这么说绝不是为了抬举自己。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恐怕是不愿意把美学学到那么深的。就和一般人一样,我宁可把那些看书的时间花在学一门技艺上面。特别是像唱歌跳舞这样学完就能拿出来显摆的东西” 秀丽马上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舞蹈怎么成了显摆的东西?真是的,切!明天我就告诉赵艺去”。 陈奔早就觊觎舞蹈班那个叫赵艺的女生,不敢得罪秀丽,赶紧作揖:“不是那意思,说漏嘴了,罪过,罪过。” 秀丽不依不饶,似乎和张老在打着配合:“那你好好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陈奔开始很认真地解释。 张老看着老黄的熊孩子很不顺眼:“你这孩子哪有这么吃的?这孩子唉呀,这只怎么烫的跟开水似得啥活也不干,吃嘛嘛都香哎嘘,这个怎么,这么辣” 我一直觉得张老最大的“吃手”是熊孩子。这小子牙齿坚固森白,咬肌特别发达,咬合力极其强大,咀嚼能力不同凡响,并且肠胃功能特别好,简直能吃五毒。小龙虾整个的塞到口里,嘁哩喀喳,根本就不吐皮,虾汁滋的很远。吃完一个,张大嘴吸吸凉气,马上又是第二个很多第一次来吃的人,都能被他的吃相震惊。和他一比,张老那速度,就是业余选手。 熊孩子边吸凉气,边辩解:“丝俺干活了丝俺插的电关的门,唔。”又是一只。 我呢?每次和他们血拼,两手都得被烫起几个泡来,久之,就成了茧子。那次一个习武的哥们,一握手,就对我特别尊重。然后逢人就夸我是练铁砂掌的高手。 敏儿第一次来吃,优雅地闻香c欣赏c赞叹c吹气c拨皮等到要吃第三个,就光剩下汤了。据秀丽透露,那天晚上回到宿舍,饿的敏儿钻到床底下倒腾出了半个馒头,扒掉外面的白毛,就着开水吃了那时候那条件,哪有准备零食的啊!搞得我很神往一一这么优雅美丽的女子,撅着腚在床底下拱迹拱迹的,那场景,肯定特别抒情吧?从此以后,她每天和我约会后,都会提着烤鸭c面包c各色水果回宿舍,再也没有钻过床底。 吃小龙虾,不但斗勇,还得斗智。除了熊孩子那个奇葩整个吞,我们都是先揪开脑壳,嘬一下虾头,吸一口虾油唉呀,那个香啊然后是虾肚子,又肥又鲜这样基本是两大步骤。张老呢?他是先只吃肚子,一个步骤,等虾都抢光了,他面前就堆了一大堆虾头,他再喝着小酒,慢慢品虾头。由于虾头的余肉还带着他的咬痕,所以大家只好干瞪眼看着,都不抢。熊孩子是不敢。 今天,张老只要来济南,我都要上一盆麻辣小龙虾。不过,每次都要剩下一大半。我们都奇怪,当时,面对色香味都不如眼前的“白水”小龙虾,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胃口呢? (3) “‘钢笔’出去几天?”张老问秀丽一一自从我说敏儿头发上插着钢笔,他就这么叫敏儿。他抽空就给秀丽“偷”虾,用虾头盖住。这老家伙。 “下周回来,她说回来一起过生日。”秀丽优雅地翘着小手指头,扒拉着虾头,扒拉出来一只整虾,优雅地吃完了,多余地擦擦手,又优雅地扒拉出来一只张老那堆虾头,藏个2c30只不成问题。 “少女变成少妇,一般都从过生日开始吧?”我顿时来了兴致。 ”粗俗不堪,的确十分苟且了。”张老用虾头点点我。 ”敬老师一杯,如何把生日升华到生情呢?”我举起酒杯。 张老仰头喝干,一墩酒杯,“呵啊哈”地龇(zi)牙咧嘴一番呼出酒气,闭着眼微微一笑,晃晃头,说:“图穷匕见。“ 这句话,让我联想到了。我连忙摆手:“虽然我见到她局部会硬,但手腕还是软点好。” “你们这些臭男人,一张口就是下三路,切!”秀丽白我一眼。 “我是这么烫真喜欢她。”我说。 “知道女生怎么看待你们男人所谓的‘喜欢’吗?”秀丽说。 “说说,说说!”我和张老异口同声。女生的心理一直是关注的热点。 陈奔和子强也竖起了耳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春天来了,又到了jia一配的季节了。什么爱你喜欢你阿,别傻了,那就是男性体内的雄性激素触碰大脑支配出来的言语和行动,为了和你j配而已。”秀丽笑着说。 ”j配”这个词,从一个女生口里说出来,震的我有点眩晕。 “那是爱情的一部分,正常”。张老点评。 “我在这里探讨美学,你们提j配,太庸俗了吧?”陈奔很不满意。 ”你的观点不错,最好再深刻一点,我的新书里引用一。“张老用赞赏的目光鼓励着陈奔。 陈奔抓起个虾,说:“我没吃中午饭,快饿死了我先吃点再谈。” “开玩笑!灵感的火花稍纵即逝,吃饱喝足了,谁他娘的还搞美学?你刚才说的太棒了,我的书里一定注明是你的观点!”张老吃的差不多了,频率正常地说。 “出书?那可得有我的名字。”陈奔两眼发亮。张老,总是能捏住他的七寸。 “说说,赶紧,你要出名了。张老多大的腕啊!这会儿能坐这里认真听,机会难得!”我敲着边鼓。 “等等,我有笔记,我给大家读读。”陈奔兴奋莫名,起来去翻桌洞,找笔记去了。 “多好的学生啊!你们看看,这才是做学问”张老对他的态度很认可。 “张老,我真没说你,你告诉我,谁给你说的?”子强真是气坏了。 “就是你说的,你仔细想想啊。”张老就像吕布,大战着三英。我是观战的曹操,低头狂吃。 “丽老,”我问秀丽,“这个敏儿怎么这么难追?” “难追吗?”秀丽反问我。 “万变不离其宗,至高境界化繁为简,依我愚见,仅有一招最为实用,就是用心去追。”张老接过话头。 “哎呀张老啊,你这么真诚啊!”秀丽作势要搂张老的脖子。 “哎!哎!当心,有油!”我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手刚擦了,没油。”秀丽伸着十指。 我用虾指指张老的后脖颈:“我是说他那里有油,孬油。” 张老有点上火了:“你才有孬油!我拼命帮你,你还给我扒豁子!” “我有孬油,我整个就是块孬油。”我赶紧认错。 “明白了就好。”张老顾不得追究,两只手轮流倒腾着虾,嘴里还吹着气。 “明白了,这次,绝对搞定!”我说。 “不过,我有个很不好的预感,”张老说,“你揽住小腰的同时,小心自由被收缴了。弄不好只能乖乖地———或者殷勤,或者一个劲儿地鞍前马后。” “缴就缴吧,这个生日,得上点手段。”我绞尽脑汁。 不管注重内在美,还是看重表面皮囊,不用真心一切手段皆为虚招,被看破后不但形象尽毁,还会失去了复生的机会。”张老说完,打个饱嗝,站起身,对熊孩子指指剩下的虾头。 “哎,张老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陈奔举笔记本过来,眼看听众要撤,很不甘心。 “说的不错,不错。我这些学生里,就你最有文化。”张老竖起了大拇指,冲我使个眼色,瞥一眼锅,搂住陈奔的肩膀:“说的太好了!来,陪 我去趟厕所,继续说。” 陈奔精神焕发,跟着张老屁颠屁颠出去了。 “子强兄,”我招呼着,“别生气了,坏人无处不在。来,吃几个虾头吧。这个好,有营养。” “不是,谁这么嘴碎啊?这不是胡说八道嘛。”子强余怒未息。 “查!这事得查!赶紧吃点吧,吃了饭了再查!一会儿,连虾头都没了。”我好不容易把他拉过来坐下,顿时傻眼了一一 桌子上干净的,就像一张素描纸。 就这说话的空,得,别说虾头,连虾皮都让已经让熊孩子给嚼咕没了。 我看着熊孩子说:“你你以后别来了!” 熊孩子白了我一眼。 “这熊孩子那就,喝口汤吧。”我把勺子递给子强。 “喝个屁!我真没说过不行,我得去找张老说清楚!”子强把勺子扒拉到地上,起身出门。 这老实孩子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趁着着空儿,我指使着熊孩子:“诶!别愣着了,赶紧,把汤端走。这汤好啊,放点青菜,下点面条,够你爷俩美几天的。” 熊孩子点点头,端起锅,就跟谁要和他抢似得,撒丫子就没影了。 (4) 我吹着被烫起泡的手指,用指甲扣出牙缝里的虾皮,回味着小龙虾的口感,心算着自己抢到的数量,听着隔壁子强不依不饶的追问,想象着张老为多吃几个虾付出的遮挡,琢磨着怎么给敏儿过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欣赏着陈奔进来傻眼的表情,滋了一口小酒,走到窗前着千佛山的剪影,突然由衷感慨:啊!生活,真美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1) 人约黄昏后敏儿走来的时候,穿一身嫩黄长裙,当真是人淡如菊,我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样雅致清丽的姑娘。 济南的千佛山,即使没有星的夜色,也不黑,很多处光在亮着,用自己的颜色,轻描淡写,勾勒出起伏的轮廓。没有月的夜色,寂静安宁,夜风留下自己的叹息,转瞬之际,就模糊了存在的意义。 我牵着敏儿的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山路。她长发披肩,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她也明白这是个重要的时刻,我们的关系就像如将要捅破的窗户纸,到了该明确的时候了,所以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 月光给大地镀上一层银光,正符合月下看美人的亮度。她在月璃光影的映衬下,简直就是“花系公主”。那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细的修饰过,长长的睫毛也涂了睫毛膏,忽闪的又亮又挺,一双漂亮到令人心悸的大眼睛异常的灵动有神。精致立体的五官搭配略施粉黛的妆容,抬眸回转,顾盼生辉,如若仙子月下漫游传说中的“绝色美女”,也不过如此吧? 高处的山影,近处的沟壑,都被淡淡的的银光照亮了,大地像一块巨大的银毯。我们走在上面,真的如梦如幻。 “咱们要去哪里啊?”敏儿四处看看,小声问。 “跟着我,走就是了。” “怎么尽往黑处走?你看那边多亮?你不会有坏心吧?”她不跟我走了,朝着千佛山主路上的灯光走去。 我拉住她:“我今天来侦查了一天,才选了一个好地方。我的坏心啊,就是想给你过个不一样的生日。够坏了吧?” 月光把敏儿的眸子照的明净清澈,真是灿若繁星。她盯着我,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我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一头秀发随风飞舞,美人肩时遮时现,小巧挺秀的琼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唇,瓜子脸颊甚是美艳,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月色更加使得她身姿纤弱,一如出水的洛神。 我看呆了,伸手揽住她的腰。“哎呀有人”她象征性地挣扎着。 “你说,世界上先有男人,还是先有女人?”我问她。她想了想说:“先有女人吧?”“为什么?”我问。“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呢?“她回答。”应该是先有男人。”我说。“为什么?”“因为男人是‘先生’啊!”我说,顺势把她榄的更紧了。 她笑着,带着可以任我所为的暗示,半推半就地贴了过来。 我端详着她,此刻,暖玉温香抱满怀一一她真切地在我怀里了。 她低下头拱在我怀里,姿势带着不熟练的僵硬和别扭,变粗的呼吸让我的前胸感觉到了温暖,她头发的一道分缝在月光下格外醒目,散发的阵阵馨香让我迷醉到窒息我能想象出她两边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一定整个都开始红了爱红脸的姑娘,这在今天,已经变得比红琥珀还要弥足珍贵了。 我在那个时候就可以吻她了。我无比坚信,我们可以一直吻下去吻到星星闭上眼睛,吻到月亮化为山影,吻到天长地久,吻到地老天荒当然我也很想这样,不过我得控制自己,我还有好几个程序没有走完呢,这么仓促,日后就缺少了回味的素材了吧? 我用最大的毅力放开她,低声说:“走吧,马上就到了,就在那边。” 这次再往前走,就已经不是手拉手了,而是她揽着我的腰,我搂着她的肩。很快,就走到了我用半天时间选定的风水宝地。 这是山崖自然形成的一个夹角,山风到了这里也放慢了脚步,地面非常平坦,说实话,找这么一个地方真的很不容易。 我请她在白天准备好的石头上坐下,神秘地一笑:“生日礼物马上就要现身了。” 她期待地挺直了身体。 棘捆早已经堆成一小垛,等待着让苍冥夜色发生变化。我摸出从油画系要来的一小瓶松节油浇上去,然后点着,篝火就哔哔啵啵地点亮了夜空。 啪啪地几声响,火星儿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随着风儿飘得很高,红色的光在黑色的夜空闪啊闪,像仲夏夜的繁星。 “哇!”敏儿发出了惊叹。 黑暗中的火光映亮了崖壁。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撕破无际的夜幕,似乎想冲破黑暗的束缚,飞腾出去 那是我胸中爱的燃烧,是微风邀请月光伴着虫鸣一起合奏的祝福,是所有美好事物堆砌起来的夜的光芒她在我的身边,比星光灿篝火温暖,比梦境飘渺,比我所有的回忆里那个爱的人,都更加让我动心 我更想做一头抒情的野兽,充满情怀的兽欲。 “生日快乐。”我轻轻说。 敏儿一下子闭上眼,然后捂着脸垂下头缩成一团,像一朵马上就要绽放的花骨朵。 “快乐很快乐”她频频点着头低声说。“你知道吗?”她闷声闷气说,“没有人给我过生日”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有怎样的故事呢?她有怎样的历程呢?怎么会没过过生日呢?很多问号接踵而来,不过,对我已经没有了意义,遇到了我,我会让她的世界充满鸟语花香!我发誓! 我比她还要开心。我看着她擦着眼泪,我就想让她这样的,让她这么一直开心下去,让她开心到老直到有一天,当她开心的皱纹覆盖了青春,当我们老的走不动了,也要在越来越修长的时夕阳中,走成彼此的拐杖 “好了吗?”我问,“泪点这么低?才刚开始呢,下面还有节目。”我等着,等她平稳一下情绪。 原来,她是这样容易被打动的姑娘啊? “我好了。”她擦干眼泪,开始笑,“下面呢?” 多好啊!在这个时刻,怎么能没有诗呢?怎么能没有花呢? 在“预案”中,我会“变”出来一束早就藏好的玫瑰花,手捧着单腿跪在她面前,无限深情地c无限真诚地朗诵一首诗,再点上一根蜡烛,等她许完愿,把蜡烛投到篝火里,象征着我们的爱情之火永远不熄。 写到这里的时候,那堆篝火,依旧在我眼前燃烧如果能看那些渐渐消逝的美好,就能体会到现在所拥有的幸福 (2) 一切都尽如人意。我走向藏玫瑰的草丛,那首诗在我唇边呼之欲出 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篝火在欢快地舞蹈,周围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 我扒开草丛,手刚触到玫瑰花蓦地,极突然地,有人高声喝到:“放火了!快来人啊!” 猝不及防的错愕,电光石火的冷颤里,这一声大喊撕裂了宁静,在此刻分外响亮!分外惊人!放火可是大罪,万一被抓住 顾不得花了,我返身拉起敏儿,火光中,她大惊失色的脸上布满惊恐我说:“赶紧,跑!快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事发突然,剧情急转直下,巨大的落差让她几乎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我拉她跑的时候,能感觉到她前几步打了软腿。 跑了几步,我被脚下的石头一绊,摔倒的瞬间,我放开敏儿的手,滚翻在地上真是狼狈极了。 有个女声响起:”跑了!跑了!抓住他们啊!“ 怎么还有女护林员?声音怎么这么近?但那个时刻来不及判断,我们早已经顾不得许多,慌乱成如同私奔的男女被家丁追赶似得,哪里黑往哪里钻刺啦一声,敏儿的裙子被灌木枝撕破,但谁还能顾得上呢?我们跌跌撞撞,一路跟头拌蒜,一路趔趄打滑,直到敏儿说:“哎呀!我的鞋我的鞋掉了!” 我让她原地蹲下隐蔽,回头去找鞋。好不容易找到了敏儿跑掉的鞋,惊魂时刻过去,我的分析和思维能力开始慢慢回归。 我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不对啊叫声怎么会如此之近呢?还有那声音怎么会有压抑的笑声呢?怎么会如此耳熟,还带着肥城桃的艮味 行动前,我邀请过张老:”今晚上的生日你也去吧,给我捧捧场,助助威,壮壮胆。” 张老一脸的拒绝:”我去?开玩笑。一般来说,我能对小屁孩的小破事感冒吗?我得忙我的大未来。“ “去吧,人多才有气氛。” “别这么虚弱。这是两个人的世界。人多?开玩笑。再说,我是能随便请动的人吗?“ 请不动,不请自来。 所幸还有蜡烛,还有诗,眼前,还有蜿蜒的台阶朗诵完毕,吹灭蜡烛,我要抱起敏儿,和她登上人生新的阶梯凡事不能半途而废,对吧? 我给敏儿穿上鞋,给她擦擦冷汗,她的一缕头发贴在脸上,更显得分外妖娆。扶她在台阶上坐下。她惊魂未定,娇喘着,死死抓住我的胳膊,那力度,让我觉得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还有,我刚才摔过的胳膊肘一阵刺痛,不用问,肯定擦破了。幸好,敏儿没有伤着。 敏儿摆弄着裙子上的破洞,带着哭腔说:“这是我借的裙子,这可怎么办啊?” “借的怕什么?你对我这么好,都借裙子来,明天再去买一条新的。”我真是太感动了。 “晚上回去我怎么说啊?“敏儿又要哭。我安慰她:“不哭,不哭。明天,天一亮,咱去买一条更好的。” “真的啊?”她破涕为笑。 “真的。你想买什么,咱就买什么。”我说。 “我看好了一条裙子,看了好多遍了;还有一个包包,我特别特别喜欢;还有一双鞋,还有,我想买一套运动服,对了,还有一副太阳镜。”敏儿热切地说。 我非常意外地看着她。 “你能买给我吗?”她期待地看着我。 我咬咬牙:“买。这些都买。明天就去。” 她歪着头想着,说:“那得明天下午去了,我明天一天的课,下午下课吧。” 这时候,有个猫头鹰“嘎嘎”地叫了,把敏儿吓的一哆嗦。 我也小心地四处看看,侧耳听听,没有异常,估计张老他们也折腾够了,该回去了吧?这么一想,我也就偷偷松了一口气。老天爷,一切总算消停了。 “没事儿了吧?”她东张西望,像只受惊的小鹿。 “没事了没事了,虚惊一场。”我说。本来想告诉她是谁在捣乱,可又怕破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也不想让她分心,谁也不愿意被偷窥着谈恋爱吧? 我摸出蜡烛,刚打着火机,敏儿惊叫蹦起来问:“啊?你你又要干什么?” “别怕,别怕,这是蜡烛,蜡烛!“我连忙解释,再次请她坐好,柔和的烛光情绪平定了很多,开始进入到过生日的氛围中了。 我说:“现在,有请寿星许愿。” 敏儿低头闭眼,双手合十,虔诚地开始许愿。我开始朗诵诗: 你青春的轮廓 是夜色中起伏的群山 每滴烛泪都藏着一朵 花开的温度 一个普通的日子 由于你的诞生而 充满了色彩 眼前,燃烧的 不是篝火 是 我的爱 诗,多么美妙,在月色花影之中超越现实,进入那个理想的古朴纯美的世界,灵魂便找到了一个临时的寓所 敏儿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小声说:“我有个愿望,是关于你的,想听吗?” 我看着她闪烁的目光,我一向是悲观主义者,拿不定她会许什么愿头段时间她说我是“同学”,这万一让我当她哥哥可怎么办呢?所以还是玩稳的吧。我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了,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环节,我拉她起来,说:“来吧,让我们共同踏上人生新的台阶!” 她抬起头问:“干什么?” 我伸开双臂:“抱抱。” 我抱起她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又是一声大喊:”耍流氓了!抓流氓啊!“ 最初的一激灵过后,我当然知道那是张老故伎重演。他越喊,我越想用行动来扫他的兴,让他喊了也白喊 可是,敏儿不知道啊,她又被大大地吓了一跳今晚的惊吓太多,她已经濒临崩溃我抱她,她更加惊骇,拼命挣扎。 我一来没抱起来过女生,没经验,角度和力度都不好掌握;二来拿出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猛的一使劲然后,伴着耳边划过的尖叫,敏儿离奇地从我面前消失了! 我万分惊诧地看着空空的臂弯,那里面穿过风吟泊着月光,就是没有了人 蓦然回首,敏儿却在,荆棘最扎处。 原来,情急之下,我给美轮美奂的“寿星老”,来了一个过背摔 这的确是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不过,让我和敏儿的关系倒退了半年。 (3) 看着校园里成双成对的情侣,似乎就我一个人单着。我真是羡慕嫉妒恨c奇怪加纳闷:怎么我想成点事儿,就那么难呢? “张老,你说你,如果不搅和,我这会儿该和敏儿滚床单了吧?”我叹了口气,想起敏儿被摔破的额头,心疼的一哆嗦。 “看我不顺眼啊?你可以选择自杀也可以选择装瞎啊。”张老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独自呵呵偷笑。 “下一步怎么办呢?” “已知画蛇添足般的行程与结局,纯粹的浪漫如何应对内心的不安?至今罕见夜风成功搞定野荆花的实例,或者流于表面,或者以肤浅对荒诞,这样一来,悲从心起之时,差不多会陡生一丝喜剧感,误读了生命零星热闹的意义。实在不敢轻信,仅凭脑瓜和舌头之力可以获得完美,明白了吧?”面对我的诘问,张老回答的气定神闲。 他的答案让我头涨。我琢磨了几遍,仿佛有了一点心得。不过那种心得,就如同有时候在这家铺买茶叶蛋,有时候不。 “知道你问题的根源吗?”张老一边在操场溜着圈,一边时不时看着那些女生走来走去的倩影。 “真心不知道。”我陪他一边遛着圈,一边,也看着那些女生走来走去的倩影。 “追逐与期待空间之间长期保持着非线性的交互关系。”走过两个在简陋的体育器械前锻炼的女生身边时,张老停了下来欣赏火烧云,眼光乱瞥,说话的分贝也提高了一些。 “啥意思?拜托能翻译一下吗?”我也看着火烧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张老甩着胳膊,活动着身体。 我点点头,还是不明白。 “——进入前预热领域的空间时,应当首先将凡事之杂质从其所附着的肌体上褪尽。” “褪尽?刮毛吗?”我绞尽脑汁也只能理解到这个层面了。 “情之大敌,在于对整体人性的赏阅始于荒诞,止于荒诞,开场注定是有始无终的大戏,理性柔弱屈尊锋芒隐晦,无奈的参与是理性,适时摆脱也是理性,皆因理性从头到脚从生至死主导自身行为力不从心,从而无从控制发乎于情的大敌。” “情敌?”我似乎听明白了。 “大辉。”有一个女生叫了我一声,冲我摆摆手。 我也冲她摆摆手,看看,不认识。 她们开始在我眼角的余光里窃窃私语,用目光时不时的对我指指点点。 “——你缺少在追求中以符号性的直观形式来传达情感性结构。”张老的分贝又加大了。 两个女生在单杠上拉伸着身体,细细的腰肢扭来扭去。 “麻烦您老,翻译下再?” “狗窝里别存下干粮啊!”张老说。 我明白了。 不过我的苦衷是,我觉得她太圣洁,太美好了。美好的我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想碰而不敢碰,想亲却不敢亲,宁可远观,也不敢去亵渎。我的身体无数次想像墓碑一样把她死死压住可一见到她,这些就都没有了,消失了,只剩下我的自卑,她的圣洁她是亭亭立于畔边的白荷,而我是一根旷野里的狗尾巴草;她一如清雅脱尘的兰花,而我是马路边的牛粪;她是晶莹透明的露珠,而我是泛着绿臭的泥塘;她是轻盈单纯的小鹿,而我是张着大嘴巴垂涎的河马一世的铅华都无法近于她的身旁,万物都似不忍也不能玷污我只想去为她去冲锋陷阵,最好有一颗射向她的子弹,我挺身而出,阻挡住,为她而死 “死了拉倒!“陷入瞎想的我,突然失控地大喊了一声。那分贝,似乎震的宿舍楼都晃了晃。 “扑通!”拉单杠的黑头发女生摔了个四爪朝天。 黄头发赶紧扶起她。 她们和我的目光一碰,转身就跑。 边跑,黄头发边宣传:“你看,我没说错吧?他就是那样” “我哪样啊?”我大声问她们的背影。 “神经病啊你?离我远点。”张老快步向前走去。 “哈哈哈哈”我独自仰天狂笑 敏儿,敏儿!我就是要在你循规蹈矩的平淡里做一个闪闪发光的一一 神经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1) 经过千佛山惊魂,所幸敏儿没有被摔出毛病。第二天我又是赔裙子又是买东西,不但花光了我的存款,还借了张老200多块钱,买齐了敏儿所有想要的东西。 无论怎样,和敏儿的关系总算前进了一步。也是傻人有傻福,驻济南高校要开运动会,东艺当然要参加。敏儿跑步在学校很出色,她被选中代表学校去参加女子400米比赛项目。 被选中的运动员定时在操场上统一训练,每天还补助3块钱。这可是个好机会,我找到教体育的晓春老师,软磨硬泡,总算混进了训练队,代表学校去参加跳远的比赛。 早操时间,我们在一起训练;下午4点,我们又能在一起训练。训练比较简单,但是那一点点的训练时间啊,穿托着我多少热切的企盼 敏儿在训练中是这般认真,又是如此美好,每次我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仿佛还没有开始,就临近结束了,只留下一片美的体验。 我陪她跑步,边跑边逗她:“跑那么快,上面一晃一晃的,别甩出去!” 她生气的回了句:“你下面一甩一甩的,别掉下来!” 我心说,这小丫头,懂的还挺多。 我没到时,她会做着准备活动,四处寻找什么,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定直到我跑过来,她就会安定下来,然后和我一起跑圈。 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不过,她至少愿意让我陪在她身边,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2) 驻济高校运动会开幕了。 跳远比赛,我使出吃奶的劲,跳出了62米,打破了东艺588米的校记录不过山大山师那些有体育特招院校的专业运动员们,吹着口哨轻松一跳,最差的成绩,都是7米以上。 隔行如隔山,我很脆声的出局。没有人责怪,包括我自己,我的确尽力了。 女子400米比赛,我站在入口处,看着敏儿走过来。只见她白色运动紧身短袖,黑色的领边和袖边,更显得身材苗条匀称,衬托出漂亮的锁骨。淡蓝色的运动短裤让修长的大腿更加白皙,走路的姿态带着多年舞蹈专业训练的“标签”一一挺拔的腰身,灵活的脖颈,外分的八字步,真是怎么看,怎么简约大方优美动人一一她左手随意提着白色跑鞋,右手捻着发梢,长长乌黑的头发分成两股披在前胸,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泽,衬托的小脸蛋更加白嫩。尤其她走在一群浑身都是风吹日晒粗砺沧桑的专业女田径运动员堆里,那种鲜明的对比,更让她鹤立鸡群。 她走过来时,身后自动形成了一条回头率的通道。 我拉住她。她说:“你又要干嘛啊?” 近看,她还精心化了淡妆,嘴唇上涂了淡粉唇彩,卷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漆黑的眼眸散发着活力。 我说:“人家都太专业,你别太认真,保持平常心,别伤着。” 她甩甩手要走,我依旧拉住她:”你今天挺怪啊!” “哪里怪?”她上下看看自己。 “怪好看的。”我嬉笑着说。 “哎呀,你走开,人家马上就要比赛了!”敏儿跺着脚。 我看着她的背影,口水又不自觉地充满了口腔我这啥毛病啊,真是愁人。 那些选手都有起跑器,很专业的样子。只有敏儿脚底下啥也没有,站在外圈8号跑道“裸跑”,比较靠近观众席。 切,这是赛跑,又不是赛起跑器,有啥啊?她们有敏儿的美貌吗?她们有敏儿的长腿吗?她们有周围观众的评价吗?敏儿一上场,全场观众瞬间静默了,然后开始骚动,我听见不少人在指指划划,说:“看那个8号跑道的,太漂亮了!” “哇,100分!她是哪学校的? 我回头说:“还用问吗?肯定,是东艺的啊!” 很多人都看着我,说:“怪不得呢,原来,是东艺的啊!” 然后,嘈杂的声音就像冲击波四处扩散开来:“看啊,东艺的!” “东艺的,最外圈那个是东艺的” 这时,大喇叭开始播报:“女子400米第八跑道,东山艺术学院,敏儿” 现场口哨声,喝彩声,骚动成一片。 那一刻,我真的太为自己的眼光和我的大东艺骄傲了。 发令枪一响,敏儿起跑时的后蹬脚就滑了一下,有点慢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冲到了前几名,那头长发如同一面飘动的黑旗 我一看,哈哈,有门儿啊!这么跑下去,就是能拿分儿的节奏啊!虽然知道她听不到,但不妨碍我大喊:“加油!敏儿加油!” 400米跑起来很长。敏儿开始被超越很邪门,此刻,“东艺加油!东艺必胜!”的喊声居然占据了呐喊助威的主流,看来观众们都替她着急啊!尤其是我,恨不能上去推她一把我高喊着:“敏儿加油!敏儿必胜!” 马上,周围不少人在喊:“敏儿!加油!” 敏儿的名号在逐渐扩散,后来,有不小的区域,都在喊:“敏儿加油!敏儿必胜!”我毫不怀疑,如果敏儿参加的是5000米,有足够的时间在场上转圈亮相的话,那么,全场都会喊:“敏儿加油” 只见在加油声中,美丽的敏儿焕发了斗志,奋起直追!她长发飘飘,体型健美,两条大长腿速率快的只看见白影,用迷死人不偿命的优美姿态在跑道上全力的奔跑着,奔跑着 在我们的加油声中,敏儿奋力的越来越落后了,5米,10米,15米被甩开的距离越来越大 最后,在她拼命的努力下,她被第一名甩到了100米开外,所有的对手逐渐拉大了和她的距离,都跑到了终点 但敏儿依旧顽强摆动着双臂,迈着强健的脚步,头发都被风吹向了天,咬着牙就像一个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屈不挠,用过目难忘的优美,用舍我其谁的气概,独自一个人在场上丢人现眼地奋力冲刺,冲刺,再冲刺 那是不为奖牌的拼搏,不为撞线的荣耀,只有执着的信念化作不停的奔跑,心中燃烧着梦想,脚下不停的步伐终于,敏儿最后一个越过了终点。 她跑到终点时,踉跄了几步,似乎想努力保持平衡,但她倾斜的角度令人担忧地越来越大,她的手在空中挥舞,似乎想抓住什么那一刻,我伸出手去,多么希望我的手臂能变长扶住她,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一口大气还没有喘完的功夫,敏儿就在全场惊呼声中,精疲力尽姿态狼狈风采全无地重重地摔倒在跑道上当她被工作人员扶起来时,长发下垂,身体依旧像麻袋包一样瘫软下坠着。 全场,突然爆发出成片的掌声。很多观众都站了起来,包括我,使劲鼓着掌。偌大的看台,如同突然竖起了一片森林。 那是整个运动会期间唯一的一次自发的全体起立鼓掌。 敬意,属于敏儿,属于东艺,属于拼搏到最后一刻的体育精神 作为同场运动员,我真的非常荣幸地见证了那一刻。 我们那时还年青我们有的是汗水,泪水;笑声,歌声;我们尽情挥洒,尽情展现多少艰辛,多少困苦,我们都勇敢承担;因为年轻,因为张扬,不管难度有多大,不管有多么遥远,都要去尝试,去努力;因为青春可以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放弃!我们愿意: 用拼搏的汗水换取此刻的无悔。 (3) 敏儿出来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我过去接过跑鞋,扶着她的胳膊。她白我一眼,低下头去,叹口气说:”唉,没挣到分。“ “可挣到脸了。你没听见全场的掌声啊?我们都为你骄傲!”我激动地说。 她看我一眼,眼睛里全是失落:“那有啥用啊?又没有分。” 我不太认同她的看法:“怎么没用呢?怎么能这么现实呢?咱是舞台上旋转的天鹅,又不是擅长跑圈的兔子。我觉得那些掌声和喝彩,比拿分还重要。” 她有点不乐意,冲我瞪着眼:“怎么能不现实呢?来不就是为了拿分儿吗?鼓那些破掌有什么用?咱学校不还是零分吗?切!” 她如此现实让我有点意外。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划过脑海,白鹭般一闪而过,让我抓不住,摸不着。 我心说,得了,赶紧哄哄她吧。我说:“好了,咱不生气了,咱回去好好练,我看了,和第一名也就差二百来米。二百米,不就几十秒钟吗?放几个屁的功夫就追上去了。等将来,咱” 她打断我:“什么等将来?将来在哪里?我就要眼前,眼前分儿没了,都怪你,你,你赔我的分儿!” 我很愕然:”怪我?怎么能怪我呢?“ “我入场的时候,你唠唠叨叨,说我怪,让我分心了!” 我忍住笑,连连点头:“怪我,都怪我,我赔,我陪你吃好好,你随便点。“ “你说说吧,错哪了?” 我装模作样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谁让你不是发令枪,没能让你这只小天鹅,先飞出去300米!” 她总算是有了笑模样。我趁机说:“哎呀,你看这一脖子汗,瞧这小脸花的,都成了‘闭蟹羞虾’了。来,擦擦,擦擦。” 我用纸巾给她擦着脖子,另一只手顺路抚摸着她的长发,那丝绸一般的光滑,加上脖颈后面柔嫩泛红的肌肤让我邪火升腾。 我真恨自己总是这样,道德情操这么低下,时刻涌动着要把她就地按倒就地一一xx的下流思想我使劲晃晃头,收敛一下心神,告诫自己: 人的价值不在于皮肤中,并不需要接触才能知道。 “好了,好了,你干嘛啊”我反复抚弄她的头发扶弄开始有了副作用,她开始闪躲,”你对我的头发,过分着迷了吧?“ ”不能怪我过分着迷,全都怪你过分美丽。” “你还会说什么?” ”我还有一百种说法呢,你喜欢听哪一种?“ “哪种也不听,哪种也不行。” “我喜欢你不行啊。真不行?真不行那你也喜欢我啊?” “这么多人,别闹了。”她看看四周。的确,有很多人在往这边看,当然主要是看敏儿。 我意犹未尽地收回手,问她:”你可真坚强,都那样了,怎么还一个劲地跑?下来就是了。“ 她打理着被我弄乱的头发,叹口气:“不跑不行啊,你不是在台上看”她突然觉得说漏了嘴,赶紧改口,”校领导都看着呢“ 我拉住她,认真地看她。她扭过脸去。我转到另一边,她低头把我推开,快步朝前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1) “爱,爱爱,你真是那啥,因为我看着啊?”我追上去,拉住她,我说:“你别走那么快啊!让我看看你的眼睛,真是因为我吗?” 她不再说什么,看着前面,我转到她面前看着她。她闭上眼睛嘟着嘴说:“最后一名,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想看看你,即使只看一眼,即使你跑的比乌龟还慢。“我说。 她睁开眼吃吃笑了,打了我几粉拳:“你才比乌龟还慢呢!你就是个大乌龟!“ 我缩着头,任她打着:“我就是个金龟婿,等着你来钓呢” 她笑了一会儿,偏着头问我:“今天那些掌声,真的是为我鼓的吗?” 我认真地说:“真是。大家几乎都站起来了。” 她叹口气:”我跑的那么差,为什么还鼓掌呢?“ ”你身上有股劲儿啊!你的气质好啊!你看,一件普通的运动服服穿在你身上,就这样子往那里一站,就与众不同,鹤立鸡群,简简单单尽显你的内涵,不给你鼓掌,还能给谁呢?“ “我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整天这样没完没了?”敏儿低着头问。 我摇摇头:“我也没办法啊!这都得怪老天爷,他老人家太偏心了,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呢?” “哪有那么好?我照镜子,总觉得自己的脸太瘦了,要是能再鼓一点就好了。”敏儿摸着脸说。 “要不就蜂疗吧抓两只蜜蜂在你两边脸上各蜇一下,你的脸会立马变鼓。”我说。 她哈哈笑着,然后捂着肋骨,弯下腰蹲下叫着:“哎哎” “岔气了吧?来,我给你捋捋”。我捋着她的后背,嗅着她的芬芳。 她推着我:“别靠这么近,这么多人” ”你是我的磁铁,推得开我吗?“我说,“瞧瞧,累成这样,得出了20斤汗吧?” ”正好减肥啊。“她不再挣扎。我把她后背反反复复上上下下都“捋”了个够,边说:“别减了,都瘦成把杆了。”我想得寸进尺地再“捋”腰时,她拿开我的手,指着我说:“同学,我告诉你: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光能看,不能招!” “同学,你怎么又叫我同学?”我真是不理解。 “你就是同学,同学,同学!”她喊着,笑着。 我刚要说话,她指着公共汽车说:”来车了!来车了!快,赶快追!” 我拉住她:”别追公共汽车了,追我吧,我走的很慢还很可爱。” 她歪头看着我,说:“我是宁可错过,也不主动。” “我是宁可主动,也不被动。”我说,“我主动请你去吃饭吧。” “我如果没时间呢?”敏儿说。 “那我会很不开心。”我说。 敏儿说:“我真没有时间去和你吃饭。晚上回学校还得排练,可我又不想让你不开心。” “你不陪我,我能开心吗?”我撅着嘴。 敏儿侧着脸观察着我的表情,说:“笑一笑嘛!”我不说话。敏儿想了想说:“我用一只手,让你开心一下好吗?” 一只手?她不会是想咯吱我吧?我摇了摇头。敏儿又说:“那,我用两只手使你开心一下好吗?” 我想了想还是手啊?于是依旧摇了摇头。敏儿低头考虑了一下,我看着她头顶上的头发那条白的耀眼的分缝,舔了舔嘴唇。敏儿抬起头,四处看看,认真的小声说:“好吧。那我用两只手,加上我的舌头,做一件使你开心的事,好吗?” 舌头这回我很兴奋的点了点头,高兴的说:“好!好!好!” 于是敏儿,站直了身体,扭了妞脖子,清了清嗓子,把双手放在脸颊上,伸了伸舌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真 “不去算了,”我说,“不过,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作为你这次比赛的纪念。”我掏着裤兜。要找的东西却没摸到,于是我就把裤兜里的东西掏出来,在路边的石条上林林总总的摆了一长溜。 “哪儿去了?”我摸着全身上下的口袋。 敏儿好奇地看着,说:“你们男生的裤兜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可以装烟c打火机c钥匙c菜票cbb机c硬币c纸币我感觉我们女生一个包都装不下的东西,你们一个裤兜就搞定了。” 我又摸出个苹果,敏儿看着,说:“还有苹果?是它吗?” 当然不是,那苹果被我啃了一口。原来,那东西被压到苹果底下了。我把它提溜出来,在阳光下晃着。 (2) 那是一条黄金的手链。1991年,黄金是72块钱一克,那条手链,重12克,是我全部的财产加上500块钱的外债买的。现在是420块一克,看来爱情还是增值的。 敏儿看着:“哇!” 我给她戴在手腕上。敏儿迎着阳光晃动着手腕,手链被夕阳照的熠熠生辉。她惊叹:“好漂亮。铜的吧?” 我说:“你现在18岁,我只能买条小链子。等你30岁的时候,我就给你造一个黄金的大房子,让你住进去。” 她吓了一跳:“这是金的?” 我点点头:”当然。“ 她说:”很贵吧?“ 我点点头:”当然。“ 她说:”你刚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再买了它,就没钱了吧?“ 我点点头:“当然。” 她说:“咱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小龙虾吃了吧?” 我点点头:“当然。” 她想了想:”如果你再请我吃饭,只能吃拉面吧?“ 我点点头:“当然。” 她又说:“你是不是,最近只能啃馒头了?” 我点点头:“当然。” 她看着手链:“我是不是应该,很喜欢它?” 我点点头:“当然。” 敏儿低低的说:“我戴上它,是不是也应该喜欢你呢?” 我摇摇头:”随便。“ 敏儿笑了:”你不在乎吗?“ 我点点头:“我想当你的男朋友。有本事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没本事我把我这层皮扒了,给你遮风挡雨;把我的肉割了,给你炖汤。但让不让我当,你说了算。” 她摸摸我的脸:“才不要呢炖了呢,这么高的鼻梁,咬不动。你胆子真大,敢把钱都花光。” 我依旧笑着:“这个世界有了你才那么美,为了让你更美,我愿做一个胆大的人。” 敏儿猛吸一口气,用手捂着嘴,只露出目光灼灼的眼睛现在回望那个午后,一转眼,已经过去了20年。20年,生活中有无数的变化改变,但是一一不要由于也许会改变,就不肯说镶满锦绣的誓言;不要由于也许会分离,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 敏儿把手链护在胸前:”这么贵重还是别戴了,万一丢了呢?“ 我说:“丢了再买。黄金手链有很多品牌,不同品牌的故事不同,但要说的话,只有一句。“ 敏儿看着我,看的很认真。她小声地问我:“是哪一句?” 我看着她,爱那个字,太认真,太严肃了,庄严的让我说不出口。我说:“就是那句,我喜欢你,同学。” 她呵呵笑了。 我搂住她的肩膀,她把头靠在我身上,举起手看着手链说:“我一辈子都不取下来”。 然后她说:”算了,不去排练了,我跟你走。”她抓起那个我啃过一口的苹果,当街吃了起来。 我拉着她的手就像现在的年轻情侣那样拉着手走在大街上我每次看到在街上拉着手行走的年轻人,都会在内心感叹,年轻,多好啊 我们怀旧,不是因为那个时代有多么美好,而是当时,我们正年青。 当时的我,已经陶醉在兴奋之中,什么也不愿意多想,只是尽情地享受青春所赋予的一切。敏儿的美丽遮盖了一切,她在我眼里充满了光辉,我对自己的殷勤献媚c阿谀赞扬c花言巧语非常满意,我心中认为最甜美的胜利将要握在手中,我便在这一片幸福的云中膨胀着。我认为自己会要风得风,要水得水殊不知,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回首青春会发现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是我并不难过,因为我知道还会失去更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1) 那时候,学校经常会有舞会。而且每个班也经常组织舞会。先是开着灯跳,后来嫌太亮,就关掉一半的灯;还是太亮,就开一盏灯;感觉还是没情调,就关上灯点上蜡烛;最后蜡烛也被吹灭了,就成了“黑灯舞会”。 漆黑一团里,一大群男男女女在教室里c画室里呜呜泱泱跳舞。那时候最流行跳“两步“。所谓”两步”,就是男女搂在一起晃悠,左脚落下,一步;右脚落下,两步。会走路,就会“两步”。 当时,能在舞会上见到各色人群,各校的学生,老师,社会人员,大家乱糟糟黑乎乎地挤在一起,经常看到女生被抱的双脚离地,跟闹鬼一样漂浮着。记得有一次我们班黑灯,大家疯狂地又唱又跺,最后把校卫队给招来了。门打开,先是手电筒的光柱照进来,然后几个人影喊:“停下!都停下!”大家停下来,有个声音问:”班长呢?谁是班长?打开灯!“可怜我们的班长不爱跳舞,正在趴在角落里睡觉等打开灯才发现,几十平米的画室里,居然塞进去了一百多口子人。 第二天,就传出了“校卫队打开灯,地上发现了好几条内裤”的传闻 总之,那是一个匮乏又充实的年代。 当时,学校隔壁的体工大队把东艺当成他们的“后花园”,是舞会的常客。跳就跳吧,但他们本着”搅和第一,泡妞第二”的奇葩原则,仗着人多势众,四肢发达,经常在舞会掀起腥风血雨,打架闹事,各个学校舞会基本上都打遍了。 前几天我在操场上说“情敌”,没想到,情敌很快就出现了。 在变幻的生命里,情敌,原来一直如影随形。 学校几乎每周末都举办舞会。敏儿说去舞会等我一起”两步“。 当时的舞会现场,就在老校的音乐厅里,地方相对宽敞,虽然灯光昏暗,墙壁陈旧,但软件是第一流的一一如果美女云集,谁还会去在乎硬件设施的优劣呢? (2) 整个下午,我都在画室里坐着发呆,盼着舞会早点开始,赶紧搂着敏儿踱“两步”。这感觉是多么难熬啊!更何况旁边的王奔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捡来个楞俗气的女人,一个劲儿地嘻嘻哈哈,一口土话把我熏得够戗。 耳朵难受得要命,我只好出去满走廊溜达。再看看周围,大家有说有笑,没有一丝烦躁。“他们怎么那么有耐心啊?”我着急地想。时间似乎故意和我作对——走得慢极了,烦躁c焦急一起涌上心来,我不停地看表,盯着那慢慢移动的秒针,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咋爬得这么慢呢?睡着了? 好不容易到时间了,我飞一样的下楼,刚出大门,就听耳边一声吆喝:“喂,那位同学,来,帮帮忙。” 我扭头一看,是著名的国画大师余安老先生。他穿一身便服,头戴一顶不常见的瓜皮帽,显得很精神。正在冲我这边招手。 那可是全国著名画家,省内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大浪头,怎么可能和我这个”小沫子“打招呼呢?我赶紧四下看看,周围鬼影也没有一个,就我一个活物。 ”就是你,过来。“七十多岁的余老和蔼地说。 (3) 我?我指指自己,迟疑地走过去,说:“余老,您您叫我?” “小同学,你现在没事儿吧?” 老前辈这么问,我就是有事,也得说没事儿啊!我懵懂地点点头:“没事儿,我没事儿。” ”那就好。来,帮我提一筲水去。“他指指脚边的水桶,又指指教学楼。 奥,原来是这事儿啊。我提起桶,接满水出来,跟着他往家里走。我问:”余老,您怎么出来打水啊?“ ”家里水龙头坏了,孩子们都出去了,就搁我一个。提点水,熬‘糊都’喝。“ 我明白了。我提着水,爬上三楼余老家里放下,问:“老爷子,够吗?要不,我再给你提一趟去?” 余老哈哈一笑:“能再提一趟,那是最好了。” 我四处看看,问:“还有桶吗?” “没了,你把这筲倒在浴缸里就行,正好洗脸用。” 得嘞。我倒下水,心里惦记着舞会,飞速下楼,赶紧又提来一桶。再帮老先生烧上水,我鞠着躬说:”老爷子,还有事儿吗?您尽管吩咐。“ “有事儿,有事儿。”他笑着说。 还有事儿?还干什么?我没有问,静静地等老前辈吩咐。他走进画室,招呼我:”来,过来,我给你画张画,谢谢你。“ 什么?我大吃一惊,连忙摆手:“不行,这可不行。怎么能这样呢?余老,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我说。 “听我的,我可还是你的院长啊哈哈。”余老说。可不是嘛,他是学校的名誉院长。一代大家能带动一代画风,余院长严谨的治学理念,深深影响着山艺的艺术学子们,我们对他可谓高山仰止,不,简直是高不可攀。他能给我画张画,我真是太意外太感动了那心情,真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心想:恭敬不如从命,就缩头缩脑加蹑手蹑脚地进了于老的画室。 当时,余老的一张2平方尺小画,在省文物店卖4000块钱,一般东艺老师的画,大约是20块钱一平方尺,差不多100倍的差距。 2000块一平方尺,基本上是我父亲一年的工资了。 余老早就备好了纸墨。他说:“来,我画你看。谈到技法嘛,最好是边看边讲才有效果。瞧,画梅花,先画枝干。”他说完,很快画出了枝干的大架子。 “画枝干,要用上腕c臂c肩c和腰腹的力量,下笔要大胆,果断,枝干宁曲不直,宁疏不密,干c湿c枯笔要结合,切记绝对不能回笔,一口气画完。瞧这里,要留出梅花的空” 余老说完,调皮地挤挤眼睛:“你知道,如果画大画的枝干,应该怎么画吗?” 我想了想:“把纸挂在墙上画?” 余老摇摇头:“挂起来画,手臂是前伸的,能到达的范围有限,并且你离近了,就很难观察全局。我都是把纸铺在地上画,你想想,“他在地上比划着,”这样一来,你所能掌控的范围是不是就更大了?胳膊的力量也不同了,往下使劲,才能使上全身的力气。另外得柱根拐杖,不然,膝盖会疼的,而且身体也会不稳定,从上往下画,是不是力量能更足一些?呵呵。“ 我狂点头:“真是这样。” 余老笑着:“回去啊,给你同学说说。我这辈子,就悟出这么点门道。我老了,没法给你们上课了,但我这点秘笈,我不想带进棺材里去,还是希望能给你们画画有所帮助,我真是希望你们都能越画越好啊!” 我感受到了巨大的温暖。今天,我写到这里,余老的话语犹在耳边,他的秘笈,也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传承下去。 余老仔细讲解着。我近距离看着他,舒展的白眉隐现着文人的傲骨和气节,慈祥的眼神里透着智慧的光芒他开始勾勒白梅花朵,边勾边讲:“白描啊,要从前往后画,从里往外画,胸中要有梅花,要多看,多练。我画了一辈子,才画成这个样,你们年轻人,就要更加刻苦,更加认真,不然,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聚精会神地听着,把每一个字都记到了心坎里,至今,仍然记得一字不漏。 余老画梅花瓣时很专注,画的很慢,很仔细,一张送给我这样“徒孙”的斗方,足足画了一个半小时。期间,我去锅里下了玉米面,熬好了“糊都”。 画好了画,余老认真地落款,用印。 整幅画但见枝干穿插缠绕如奔蛇走虺,书法笔意与气韵跃然纸上我一再拜谢于老作画先做人,生活就是他创作的源泉,一人一物,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鱼一虫,借助他的灵感慧眼c巧妙构思和笔墨功力,总能给人以超凡脱俗的惊叹。 (4) 我从余老家出来时,路灯都亮了。我的心咯噔一下:糟了,这回去晚了。我慌慌张张跑到画室放好画,又飞速下楼去北院舞厅。一路上,敏儿那双生气的眼睛不时出现在我眼前。我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像揣着一只小兔子似的。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不过又窃喜得到了余老的画作和亲传。不过,这回敏儿一定会特别生气吧?说不定又不理我呢。哎呀,她要是和别人“两步”上了,那我可怎么办啊? 还真就出事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1) 我跑到舞厅的时候,里面有点乱。我挤过去一看,有个人正拽着个女生拉拉扯扯。再仔细看,那个女生,正是敏儿! 我那火,腾腾腾就起来了。秀丽看见我,赶紧过来说:”你可来了。快,快!“我稳定了一下心神,心说“事急则缓”,先问清楚什么状况吧。我急促地问秀丽:“怎么了这是?” “有个人纠缠敏儿,非要和她跳舞。敏儿不跳,他就一直这样又拉又拽。想走也走不了,都快急死了!” 娘的,这不是高衙内欺负“晖娘子”吗? 我的满腔怒火变成了急火攻心,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我冲过去,大喝一声:”放开!“一把掰开那小子的手,把他一把推了出去。 敏儿滋遛一下钻到我身后,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那人被我推出了几步远,站住后,一步三晃地走过来。同时,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他喊:”窝门,想干啥?“ 我回:“你想干啥?” “我干啥?请她跳舞啊!”他的脸色涨红,渐而发青,颈子涨大得像要爆炸的样子。 “有这么请的吗?她愿意和你跳吗?”我说。 “她愿不愿意和你有毛关系?找死啊你!”他叫骂着。 昏暗中看不太清楚那人的模样,虽然个头比我稍矮一点,不过那结实的身架看上去不比我差。 说实话,我是不想和一个醉鬼扯啰,也不愿意惹事儿,口气软了一些,就想和他好好讲讲道理:“她不愿意和你跳,你可以去请别人,干嘛要” 那小子真是个人渣,不由分说,上来就给了我一耳光。我一来正在讲道理;二来舞厅里比较昏暗,没看清楚他的动做,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上了。 这一巴掌把我扇的耳鸣大作我这爆脾气吧,想发火的时候自己就来,赶也赶不走。眼见他又冲了过来,当时我那怒火,差点把我自来卷的头发烧着,即使没着火,每根上面也都噼里啪啦地闪着火星一一我跑的气粗心慌,四肢发僵,要打,必须用“闪电战”的快c准c狠一一双方短距:肘击,膝顶,威力大c速度快,猝不及防外加容易一击懵逼我抖开敏儿抓我两膀的手,迎着他就上去了。 这小子喝多了酒,脚步绵软,站立不稳,估计眼力劲也惺忪了,对付这种人得快我双手迅猛地薅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整个狠狠地往下一压,跳起来的同时,右膝盖死命地顶了上去 当时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的让人牙酸。 声音不大,但不仅是我,包括敏儿,也都听到了。 那是鼻梁骨断裂的声音。 (2) 人渣顿时就不行了,惨叫着瘫倒在地。我的火还没有全发出来呢,顺势给他的肚子来了一脚,把他踢出去几米远。他蜷着身体捂着鼻子在地板上来回翻滚,嚎叫不止。 还不行,我觉得还不解气,又一想这是舞厅,弄这么个杂碎在这里,占用场地。于是就走过去。抓住他一只脚,往外拖着。试试这小子还挺沉,拖不太动。这时我几个铁哥们都过来了,一起把他拖死猪一样拖了出去。 把他扔到马路边,几个人噼里啪啦又是一阵乱脚,直到有2个人高马大的人出来拦住,我才发现,他们来了三个人。 ”大哥,别打了,再打,可就出人命了!“他们说。 ”不打了。来,把他扔校卫队去,交给派出所。“看到对方人高马大,我虚张着声势。 ”别,别,大哥,我们也是学生,让我们走吧,好赶紧给他看看去。“其中一个大个子说,递过来一支烟。 我接过来,大个子给我点上。我吸了一口,问:”学生?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他指指操场的东墙:”隔壁,体工大队的。“ 我听了心一惊,又一凛一一早听说体工大队的人立楞,没想到立楞到流氓的程度了。幸好那小子是搞体育的,不然一般人早就挺不住了。不过,我心里也发怯,就坡下驴地点点头:”滚吧。赶紧的!“ 我掐灭烟,回到舞厅找敏儿,迎面遇到了张老。他很兴奋:“我操!你那一招,太棒了!”他跳起来做了一下动作。我搜寻着敏儿,敷衍着:“行了行了,别闪着老腰啊。” 我到处找着敏儿呢?敏儿 (3) 敏儿在后面跳到我背上,搂住了我的脖子。她带着哭腔说:“你干什么去了?你怎么才来啊!” 那一晚上,敏儿紧紧地搂着我紧紧地贴着我紧紧地粘住我,就跟在我怀里睡着了一样,舞曲停了也不肯放手 我知道我惹了麻烦,我知道天亮以后,体工大队的刀枪棍棒会呼啸而来我害怕吗?我的确害怕,但我不会在乎一一我在敏儿的耳边轻言低语: “即使朝阳和血淋淋的枪口,让我交出热血,交出青春,交出生命,我也不交出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 (1) 一个多星期,体工大队那边没动静,我的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敏儿又去了bj,到中央电视台录制舞蹈。周日,我在宿舍里刚要出门,就听见走廊里一阵嘈杂,很多人的脚步让大楼发出了嗡嗡的回声。 ”挨个门踹,一定要堵住他!”有人在喊。 我一颗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堵的自己呼吸都困难。心脏像被一只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脑子里唯一清醒的认知就是告诉自己赶快逃走可往哪里走呢?宿舍楼就一个门,所有窗户上都有铁栏杆,焊的很结实,肯定拉不开。 “乒乒乓乓”的踹门声此起彼伏,伴着问话:“大辉呢?大辉住在那个宿舍?” 连我的名字都打探到了。 看来是没人告诉他们。所以,门就连续被踹开。 “坏了,怎么办?”宿舍里的小伙伴很紧张。 事到临头,我反而放松了。我爬上门口的上铺,拉过被子盖住腿一一我怕他们进来,见到我,不由分说就轮棍子砸,有床被子,多少能起到保护作用。再者,兵法云:凭高视下,势如破竹。学校的床是穿墙担着的铁架子组合成的。和我隔墙的床上是王阁,200多斤,每次他回来一趟,我这边就晃动强烈,经常“晕船”,现在他成了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这种床拉不倒,在上面也能抵挡一阵子,争取时间,打的动静大了,校卫队不能不管 我给同学说:“把门敞开,你们赶紧出去,快!赶紧!” 我看着空荡的宿舍,听着越来越近的叫骂声,把前几天买的防身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我心说,妈的,只要敢进来一个,我就捅死一个。 谁愿意死啊?不过你不让我活,那就一起挂。 (2) 在那一刻,我体会到了“空城计”里诸葛亮的提心吊胆,置之死地的绝望。 我等着,刀把都被攥出了汗。我的身体微微抖。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 然后,有一个人伸头看了看,旋即,就离开了。 我听到外面说:“屋里没人,去那边看看。” 另外一个声音说:”邪门了,明明看见他进来了,没看见他出去啊!太蹿了!“ “你那x眼是不是看错了?所有宿舍都找了,没有啊!” “这下坏了,以后想堵他就更难了。” 我偷偷喘出一口大气,才发觉身体被冷汗浸透,浑身凉嗖嗖的 (3) 那几天,我提心吊胆,就像防着鬼子进村的妇女主任。可怎么躲,我得上课啊。第二次,他们找到了画室里。 万幸,是上人体课。画人体是要插上门的,门口贴着告示:人体画室,谢绝进入。要找人,只允许敲敲门,在门外说找谁谁谁,然后被找的人开门出去。 画人体是非常受欢迎的课。女模特都挺漂亮,男模特肌肉发达。女模特在屏风后脱光,穿上睡衣,坐到模特台上后,再脱去睡衣,摆好姿态,我们就开始画。男模特裆部会有个布兜勒着。后来有女模特提意见,说为什么一样的课时费,我们要全脱,他们还带一个兜呢? 二是也搞得大家分心,气氛尴尬。 三是把“小兄弟”画成垂头丧气耷拉着着头是艺术,同样的东西,形状决定了格调。 所以除了老年男人可以不戴,对于善于“变化”的年轻人,大多数还是兜住的利索。不过,如果有女生提出来去掉布兜,那男模一般也会去掉,请女生们研究够了,画的差不多了,再戴上。还有,画人体时,潜意识会作怪。男生一般会把女模特的画大,女生一般会把男人的生殖器画大,自己却还看不出来来。有时候相互看画,各自画的大到离谱,却都不好意思指出来。挺有意思的。 那天正上课,就听见楼梯呼呼隆隆很多人上楼,期间还有铁器撞击的声音。那个年代的管理,远不如今天这么严格c规范,教学楼连个传达室都没有,别说人,连流浪狗都经常溜达上来找吃的。我当时就预感到麻烦来了,心里一沉,心说,又来了。我放下画板,赶紧找出路。 门肯定是出不去了。我们画室在三楼。我往窗台外看看,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窗台下一米处,有一条探出来约30来公分的外沿,能容下半个脚掌。顺着走10来米,就能从窗户翻进张老屋里。张老屋里的窗户插销坏了,一拽就开。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我跨上窗台,小心地把腿就伸了出去。 这时候,敲门声就响起来了。同学们一边瞠目结舌地看着我玩杂技,一边问,“找谁啊?” “找大晖。”外面说。 “他不在。”陈奔突然喊。 ”你们是干啥地?你让开门就开门啊?这是人体画室!“陈奔很仗义的出头了。 “打开门,我们进去看看。”门外不依不饶。 说实话,在这之前,我对陈奔非常看不上眼,觉得他这毛病那缺点,没事就挑衅他。这次,我的内心突然太感激他了,并且也深深内疚c自责。我冲王奔竖竖大拇指,赶紧扶着窗台,小心地,一点一点地往张老的“厕室”移去。 我们来到世上,所有相遇都千转百回,幸运的是,从窗户里往屋里一探头,有人还在 张老屋里有人。确切说是床上有人,我转移到张老的窗前时,蓦然从窗外看到,张老正在床上和一个女人在做“运动!“ 我这一惊被大吃的,好悬没掉下去! 趁他们没发现,我赶紧往回移一下,在半空中定了定心神,偷偷笑了笑,实在无法按捺偷窥的,就小心地从窗户角往里看。 (4) 那个女人,长发披肩,非常白嫩。看来也是畅快之极,她用手捂住嘴,拼命压抑着发出声音。不过这样一来,我就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了。 我看了一下又缩回头,无声地偷笑。心说,还是老师高啊!我们在画人体,人家在“用”人体,层次和深度都是完全不同的体验啊! 不过这样一来,让我没地方可去了。我只好成了扒在墙上的壁虎。 扒了一会儿,还没有同学伸头喊我回去,我心里也纳闷张老屋里的女人长相如何,就忍不住,又悄悄地去看。 中古人讲究“知足常乐”,意思就是差不多就得了,不能贪心。我再从窗户角偷看时,人家已经变换了姿势了,成了女的趴在窗沿上,边运动边欣赏景色,这样她的面貌就完全地展现给我了。不过,在我看到她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我,不,在她看来是,窗户角突然出现了一只眼 在我们对视的片刻里,巨大的意外带着惊悸的罗网兜头而下。在秀丽加惊骇的尖叫声掀翻房顶前,我赶紧往回移动,就算教室里成了刀山火海,我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想被别人误解成偷窥狂人 (5) 之后好几天没见秀丽,张老屋里也多了又厚又重的窗帘。 惹了这几档子事,我的心情沉重得跟挂炉里的烤鸭一样。 没想到的是,我收到了敏儿给我写的信。 书信这么一种为人类默默服务了几千年的信息载体,面对着键盘书写的便捷和网络传递的迅速,竟不得不与现实生活渐行渐远。历史上,缘于科技进步,人类在获得新的美好的同时,也不得不与旧的美好疏远c甚或告别的事,这不是第一桩,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桩。 手写书信的好处是:只要你放在那里,总有一天,它还会被你或者别人看到。那时,它就超越了一封信的意义,它就会在你眼前打开一条时光隧道,把你瞬间拉回到它墨迹未干的从前。 敏儿在信里简单说了一下她在bj的情况,让我不要担心。然后话风一转,说她家里有个弟弟成绩不太好,问问我能不能帮忙到泰城上学。她不好意思当面说,所以写了信。 这事儿肯定得办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 (1) 晚饭后,我出去给老爸打电话,交代了敏儿的嘱托,反复叮嘱他一定得办好。进校门时遇到了音乐系的同学,邀请我去琴房聊聊天。 音乐系女生不但漂亮,据说还很大方,我一直想去认识认识。 琴房里还有2个女生在练琴。其中一个穿着白裙子,长长的头发用手帕扎成马尾巴垂在身后,修长的手指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轻轻闭着眼睛,手指有力的按下那音乐的篇章,如流水般的音符在瞬间汇成了美丽动听的乐曲。 不但是我,就连小鸟和路过的微风都被这美妙的音乐震撼了。 我就认识了佳佳。当同学要介绍我时,佳佳抿嘴笑了,说:“不用介绍,著名的大侠,谁不认识啊!” 我想起来操场上被吓跑的女生,心虚地说:“我可不是大侠啊,是小虾米,小泥鳅。”佳佳盯着我说:“好啊,那今天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大侠,还是虾米啊?” 我们四个人嘻嘻哈哈聊的不亦乐乎。期间我每次看佳佳时,总是能和她的目光相遇。突然,她说:”大侠初次光临,我给你弹首曲子吧,作为见面礼。“ 好啊!大家热烈地鼓掌。 佳佳坐到钢琴前,拍拍长条凳说:”既然是送给你的,你就坐在这里听吧。“ 我坐过去。佳佳的侧面很美,鼻梁挺直,她拿出乐谱优雅地翻着,说:“就弹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吧,这是我能演奏的最高难度的曲子了,获过一等奖。” “这是佳佳最喜欢,也研究最深入的一首曲子。”另一个女同学说。 “是啊?我真是太荣幸了。”我说,做正了身体。 佳佳调整了一个最适合演奏的姿式,她闭了一会儿眼,静下心来,抛开一切杂余的思想,将自己整个人调整到了演奏状态。 (2) 她的左手微微抚上有些微温的琴键,在腕子的带动下,手掌和小臂的重量被均匀地传递到琴键里,看似微不可察的手腕小动作,却让钢琴发出了如同暗涌般的低沉和弦,从轻到重,从无到有,全无一丝突兀和躁乱,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自如。 右手,却如同一只不安分的海燕般,从琴键的低音区迅速飞掠而上,带起一连串带有悲壮色彩的小调音符! 从我这个侧面角度看上去,佳佳的右手腔刚好和琴键保持了一个标准的平行状态,两者之间的距离,则恰好是手指弯曲后的长度,随着手腕在琴键上的平移,腕子不见有一丝一毫的上下起伏,在转位的时候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它的变化 我被这焕发的美感深深震撼了。 “佳佳,你好美啊,谢谢你。”伴着琴声,我由衷的说。 佳佳侧头调皮地一笑,小牙闪着细碎的白光。她说:“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 她拖着香腮,仔细地打量c评判着我:“你风度翩翩,举止优雅,举手投足还带点腼腆和羞涩,虽然膀大腰圆,周身却带着忧郁的气质,和传说中真的不一样。” 我赶紧顺着杆爬,更加优雅地说:“谢谢,我做的还不够好。” 佳佳笑的很开心。 正开心着呢,院子里突然不合时宜地人声嘈杂。我当时就预感到不好。果然,一会儿我的铁哥们笑冬跑了进来,深色紧张地说:”大晖啊,那帮人又来找你了!” “又来了?来了多少人?“我一下子蹦了起来。失去平衡的长凳差点把佳佳闪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佳佳站起来问。 “来砍大辉的。”笑冬忽闪着大眼睛说。 佳佳吓了一大跳:“什么?来来干什么?” “砍他啊!当当当!”笑冬做了个剁肉馅的动作,极大地损害了我刚刚建立起来的儒雅形象。 佳佳睁大眼看着我,那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一个被人追杀的古惑仔。然后她皱着眉头说:”啊呀,你果然像传说的那样。“ 这次,我顾不得去问她“哪样”,赶紧问笑冬:“来了多少人?” “哎呀,简直人山人海呐,黑压压一大片望不到头。提着大砍刀,竖着棒球棍,简直是一片行走的森林啊!”笑冬夸张地描述着,用夸张c担忧的目光望着我,似乎在等待着响在我头上的霹雳。 虽然他的描述里有夸大的成分,但来了不少人是肯定的。体工大队有武术队,提刀弄枪也不稀奇。我又慢慢坐下,心乱如麻。 “你怎么,怎么到处惹事啊!”佳佳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焦急。我顾不得她对我的看法,问笑冬:”他们现在哪里?” “正在搜宿舍,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笑冬急促地说。 “快跑!”音乐系的朋友说,“你没问题,你是学校跑的最快的,我看好你。” 跑?我想起来大运会东艺零分的成绩我说:“哥们,你看好我有啥用啊?那可是体工大队。唉,就是先放我跑2里路,追上我,也是分分钟的事儿啊!又不是和他们比素描。” “跑是跑不了,赶快想办法啊。”笑冬快急死了。 我看着巴掌大的琴房,能藏人的也就是佳佳的长裙子里面了。 “佳佳,你坐着弹琴,让大晖藏你裙子里!”音乐系的朋友说。我感激地看着他,这默契程度哥们,一生一世,我交定你了 ”什么?“佳佳大吃一惊,双手捂住裙子,”这怎么可能?你怎么想的啊!” “我看行。你看,有你的背挡着,小琪坐在旁边,你们装作弹琴,大晖藏你裙子里,从门口看不到前面。”他在门口反复观察着角度。 我终于记起了那个不太漂亮的女生叫“小琪”。 “我觉得可以。”小琪说。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也挺漂亮的。 危险在步步逼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1) “不行!绝对不行!打死我也不行!”佳佳把裙子捂的很紧,干脆蹲了下去,就好像谁要去扒下来一样。 “我也觉得不行。万一要被发现了,那可真成了‘石榴裙下死’了。”笑冬这哥们,总是不合时宜。 我心说,这佳佳,真是见死不救啊 (20年后,我们被生活折磨的死去活来。在一次聚会上,我遇到了前几年离婚的佳佳。她问我:“大侠,还记得你那次有人要砍你吗?”我说:“哪次啊?我有很多次。”“就那次,陈明说要你躲在我裙子底下,体工大队找你那次。”我记起来了:”好像有这么档子事儿。“佳佳目光闪烁,她说:“我有很多次没事了就在想,如果,我真让你藏了,咱们会怎么样呢?”我笑:“肯定也不怎么样啊!当初敏儿甩了我,你不也没接手吗?”佳佳拿筷子敲敲我的烟盒:“那不是没让你钻嘛。我是说,我当时其实挺喜欢你的。真让你钻了,会怎么样呢?”我叹口气,说:“那你还不得拿救命之恩欺压我一辈子啊?真钻了,没准这会儿,我和咱倆儿子仨闺女,都感恩戴德地给你捶腿呢!”佳佳笑着垂下头。我看见她那些早生的白发,极大地稀释了她的光彩然后,她的手指弹琴一样在我手背上轻轻敲击,低声问我:“吃完饭,你听我弹琴去吧?”我看着她眼睛里的火星,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我真的已经到了玩不动也不想玩的年龄,但又不想让她感觉失望,微笑着说:“晚上约了老中医,给我调理调理。“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我闭了一会儿眼,老婆孩子都浮现在眼前。我在她耳边小声说:“不坚不举啊” 聚会后,我送佳佳回家。在街道口,她又一次问:“真不去上去啊?家里没有人,很方便的。”我看着她。她又低声的说:”家里没人,已经很久了。“我陪她走了几步,看看表,站住脚摇了摇头:“不行啊。好不容易约好的,老中医时间金贵,改天吧。”她走了,回了3次头。我远远地,目送她的背影,她那用一束大红色绸带扎在脑后的黑发,宛如幽静的月夜里从山涧中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 (2) “怎么办?怎么办啊?”小琪差点吓哭。 当着女孩子,尤其是佳佳的面,我突然壮起了怂人胆,豪气万丈地挺着胸膛,那状态,就跟电影上演的八路军伤员为了掩护乡亲们要去和鬼子拼命的情节极其神似:“怕什么!走,我出去和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男子汉,臭豆腐,宁可被打死,也不能在这里连累你们啊!” 小琪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我豪情万丈的英姿,激动的浑身颤抖地说:”哇!好帅啊!“ 佳佳放开保护裙子的手站起来,不知所措地叹着气:”唉,说什么啊?绝对不能出去!“ 我在这种气氛中更加嘚瑟,干脆摆出冲锋陷阵的造型,做出慷慨赴死的架势:“别拉我,你们都别拉我!让我出去!” 当然那一刻,我是多么祈求他们赶紧拉住我啊!光棍不吃眼前亏,哪个才主动出去挨砍呢! ”对!和他们拼了!“小琪给我加着油。我为难地看看她,心说,这丫头,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秧子”让你架的,我到底上不上去呢? 我看看佳佳,她没有反应。 算了,我想:做不成死在裙子下的风流鬼,就做乱棍之下的硬骨头吧。反正他们也不敢把我打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我向门口走去。陈明看着我,没有阻拦;小琪给我让着路。我用求救的眼神看看笑冬,他楞在那里,没有明确的态度。 完了。我心想,看今晚这架势,腿是得断了。 (3)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关键时刻,佳佳拉着我的胳膊,带着哭腔拉住我:“你不能去!不能去啊!我不让你去” 我心里有底气了,我悲壮地把胳膊往她怀里更深入了一些,好让她抓的更牢稳,别一下子没抓稳再闪倒我。我说:“放开我,让我去吧!” “不行,不能去啊!”佳佳差急哭了。 事到如今,我哪能辜负佳佳的美意呢?只好非常遗憾又万般无奈地坐下了。佳佳似乎怕一松手我就会冲上战场,所以,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这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给了我很大的安慰。我叹口气,搓揉着未来女钢琴家的小手这弹琴的手,真是既柔软又充满韧性,要是那些棍子都像她的手,该多好啊。 “真不能去!你又不是白眉大侠,也不会葵花宝典,你知道那些人有多高吗?太吓人了!”笑冬终于亮出了态度。我就更不好意思一意孤行了。 “怕个鸟,还能有多高?佳佳,你别拉我!”我只剩下嘴硬了。我搓揉着佳佳的小手,生怕她没良心地松开。她的手出汗了,更加润滑。 “艾玛,我一开门,光看见了身子,没有头!”笑冬回忆着。我吓了一跳:“什么?没有头闹鬼啊?”佳佳吓得搂紧我的胳膊趴在我肩膀上尖叫起来。我终于明白男人为什么都想当英雄了。 “别叫!别叫!”笑冬说,“我是说,他们砸门,我打开门,刚开始没看到头,光看见个身子。我抬头,抬头,再抬头,”笑冬的头向上昂着,昂着,再昂着那角度,帽子都能掉下来,“才看见脸,那个人,太c太高了!” 我的心口突突跳着。参考笑冬182米的身高,他都得这么看那个人的高度得有3米吧? ”后来呢?后来呢?“佳佳着急地问。她的小手被我揉搓的彻底酥软了,热乎乎的跟没有骨头似得。 “后来,那个人脸朝下指着我,“笑冬向地上看着,就像在看地上的蚂蚁,“问,大晖呢?去哪里了?哎呀,他那个大手,太大了,就跟个蒲扇似得。” 我操蒲扇?那得多大啊!我不太相信地问笑冬:“胡说,哪有那么大的手?” “怎么没有?看来是打篮球的。你想啊,人家一只手能拿着篮球,这么晃来晃去,”笑冬比划着,让人觉得那双大手,抓篮球跟抓个乒乓球似得 笑冬成功地把我彻底吓傻了。 我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 我只好把头无力地靠在佳佳胸前,我听到她的心脏在强烈地跳动,她的饱满而富有弹性,在这个事关生死的时刻,很多男女间的禁忌都瞬间不复存在 佳佳母性勃发地紧紧地搂着我,用全部柔情安慰着我,就像红嫂去关爱解放军伤员,就差给我喂奶了我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柔软,我狂乱的心渐渐平稳了 活着多好啊,就算再痛苦,只要活着,一定会有好事! 在惶恐的迷醉中,佳佳松开我,说:“我有办法” (4) 然后,他们关上灯,出去把我反锁在琴房里。我坐在黑暗中,独自抽着烟。我听见外面的混乱的脚步越来越近;听见各种诅咒叫骂声越来越响;听见刀尖在墙壁上划出令人牙酸的拶拶声越来越刺耳;听见刀尖拨弄锁的金属碰撞声一一那么清脆,那么扣人心弦一一我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仿佛有小兔子在心中蹦来蹦去,总觉得有个灾难飞鸟似的在天空中扑闪翅膀,随时都有可能砸到我的头上一一我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我吞噬掉,那扇门是唯一的护盾。我的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然后那把刀在门上砍了两下,就一路划着墙壁过去了 我在寂静中闭上眼睛,看见敏儿在台上鲜活地起舞,在千佛山许下关于我的愿望,在跑道上奋力冲刺,她的头埋在我胸前嘴角上翘的弧度那么满足我忍不住嘎嘎笑了起来。 琴房门再打开时,天已经很黑了。 我没敢回宿舍住,决定还是住在校内的同学家里。 走进楼道,楼道里黑洞洞的,我的心怦怦直跳,总觉得不知道从哪儿会钻出个人来,轮刀就砍。 实际上这个决定非常英明,那帮人一直隐藏在宿舍周围,直到宿舍关门落锁后还徘徊了很长时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1) 躲避是权宜的膏药,但不是除根的良方。 整天这么提心吊胆,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真是时刻准备着。那次不敢走大路,在个胡同里走着,突然窜出来两个人,手里好像都拿着匕首快步向我走来,我一看,这是来了吧?就强装镇定的拿出书包里的菜刀喊了一声:“站住!”。对面的明显一愣,其中一个赶紧点头:“大哥,误会了,我们同行啊”。 我居然还混到了一根”同行“烟。 被我“偷窥“之后,为了堵住我的嘴,张老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2张自助餐厅开业的免费券,我们去吃了人生第一次自助餐。 之所以说“我们”,是因为张老也是第一次去。毕竟,那是济南第一家自助餐厅。张老说:“咱们早点去,别去晚了,被人抢光了。” 于是我们早上9多点就到了门口侯着。 (2) 为了这一顿,别说早饭,我连昨天的中午饭都没吃,饿的我扶着墙,两眼冒着绿光死死盯着餐厅,两个小时里就只会反复说一句话:”怎么还不开门啊?” 张老有气无力地坐在马路牙子上,从牙缝儿挤出一句话:“你至少还有力气说话!” 刚一开门我们就钻了进去。服务员过来收了餐票,说:”抱歉先生,刚上齐了餐点,我们还需要拖一遍地,请你们再稍等一下。“ ”还要等多久啊?“张老的声音被饿的太监一样又尖又细,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挺了挺腰。 ”还要30分钟。“ 30分钟?我们哪里还等得了?张老偷偷地捅捅我的背后,把我推前了一小步,意思是:我已经饿的说不出话来了,你赶紧“顶”上去啊!我硬着头皮说:”那什么,我们人都来了,你们拖你们的,我们站着,先参观一下。“ 然后就提前进来了。 迎面发现了各种水果,很多是没有见过的南方品种。我低声问张老:“这些都随便吃吗?” 张老也不太确定,偷偷地看看服务员,见没有人往我们这边看,就小声说:“先吃吃看。” 于是嘁哩喀喳,我和张老苹果橘子西瓜加芒果火龙果的,站那里抱着就啃起来了。边啃边观察服务员,她们没有要来制止的意思,吃的也就放松一些了。吃了一会儿,我觉得肚子不舒服,越吃越觉得是到了只有猴子的花果山我问张老:“怎么这自助餐,光吃水果呢?” 张老头也不抬地啃火龙果,搞的鼻子和腮帮子都成了红色,他咀嚼着:“面对食物应该单纯些。”我问:“怎么单纯呢?”张老回答:“此刻在我眼里,它们只分为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我钦佩地看着他,说:”真是金玉良言啊!“ 吃了半天,搞得肚子里越吃越凉,感觉和之前想象的自助餐有点差距。我低声说:“120块钱一张票,光让啃苹果,这也太黑点了吧?”张老说:“你懂个屁!开玩笑,这苹果,你以为是济南?”我问:“那是哪里的?”张老边啃边咂摸:“肯定是烟台的!”我说:“那也不对吧?烟台苹果现在1毛2分钱一斤,120块能买一拖拉机吧?”张老偷偷抬起头,四处看看,说:“你以为这装修,场地,服务员都不要钱啊?开玩笑,都得把成本打到里面。”我更奇怪了:“都是烟台苹果,咱们买几个坐在路边啃还不是一样的吗?干啥非要到这里来啃呢?”张老教育我:“那心情能一样吗?开玩笑。那不还有橘子西瓜吗?都切好了,直接吃,多省事啊!”我依旧不明白:“西瓜8分钱一斤,咱们自己吃不也得切吗?”张老转着眼珠子琢磨了一下,最后说:“先吃饱了再说吧。” 张老吃的差不多了,总算有点力气四处张望,突然说:”那边是什么?像是蛋糕吧?“ (3) 什么?还有蛋糕?我一看,可不是嘛,五花八门摆了一大溜。我小声问:“蛋糕那么贵,也能随便吃啊?”张老的声音更小,说:“走,过去试试,不让吃就不吃呗。” 我们小心地过去,趁服务员不注意,赶紧抓起来蛋糕就吞。怕被服务员发现了再不让吃,心说:趁着没发现,能吃一口是一口所以每一口都吃的太多太急,噎的我和张老直翻白眼。张老眼尖,发现旁边还有饮料,就一人接了一杯,边观察服务员的反应,边赶紧喝着往下冲冲蛋糕。 偷眼看看几个站着的服务员,她们光冲我们笑,没有要过来阻止的意思。张老小声说:”看来没事儿,别急了,放松吃吧。“ 挺老师这么一说,我才彻底放心了,就站在那里挨个品尝。 “好吃,真好吃!”我赞叹着。 张老淡然一笑:“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好吃多少也要吃点。” 吃着吃着,我抽抽鼻子,问张老:”怎么这么香?好像还有烤肉味啊?“张老起劲地啃着黑面包,面包渣四处乱飞。他头也不抬:“你吃的是烤肉蛋糕,当然会有烤肉味啊!” 终于,当就着蛋糕喝下8杯饮料后,张老满意地摸摸肚子,说:“还是自助好,实惠,吃饱了。” ”这就吃饱了?还有好几种没尝呢!”我小声提醒说。“差不多就行了,不能为了口好吃的,就斯文扫地啊!吃自助如同做人,越没人管,自己越要自觉。这叫境界!”张老提高分贝说。我看见有个女服务生冲他偷偷地竖起大拇指。 多好的老师啊!即使是自助餐,也能吃出满满的正能量。 他摸着肚子溜达着,忽然急急忙忙跑回来拍拍我说:”傻小子,快别吃了。那边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1) 我转过去一看,那边的低柜上,摆着一大溜很多圆锅大小的器具,都盖着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顺手掀开一个盖子,一股浓浓的鱼香扑鼻而来,啊,是麻辣鱼块!我二话没说,捏了一块鱼片就吃了起来。味道美极了,麻辣可口,鱼肉更是鲜嫩极了。 张老顾不得斯文,赶紧也下手抓。 我又掀开一个,只见肥嫩的肉质被烤得焦黄脆嫩,浓香的汁液包裹在周围,泛出点点的油光,扑鼻的香味阵阵袭来 烤肉! 真是让人太意外了! 我赶紧挨个掀开看,鱼香肉丝c辣子炒鸡个个热腾腾,香喷喷,足足有50多种菜品,真是各种炒蒸炸煮煎烤我和张老顿时傻了眼! 再往前转,小笼包c叉烧包c灌汤包c蟹黄包等等,各种包,各种面,各种饭,各种汤 “战前侦查太重要了!”张老失声喊起来。 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真想找个地方吐出来重装。 正吃着,一个服务员过来了,用制止的口吻说:“先生,你们不可以这样。” 完了,不让吃了。我顺手又抓起来一块烤肉,赶紧塞嘴里,嘴里已经有了不少东西还没嚼完,再塞进一块肉我瞪大眼鼓着腮帮子看着服务员。 (2) 服务员递给我一个盘子,说:”请夹到餐盘里就餐。“ 我们坐下,桌子上摆着刀叉和筷子。我嘴里塞满了东西,满的舌头都搅不动了。 “这些,都可以随便吃吗?”张老气派不凡,像个视察工作的首长,手掌儒雅的轨迹覆盖了美食。 “当然可以。”服务员回答。她刚一转身,张老马上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赶紧的吧! 那就,别坐着了。 至此,已经填饱了水果和蛋糕的肚子才正式开启了自助餐模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张老端回来的盘子,那不是菜,那是一座山。即使张老没吃那么多水果和蛋糕,那些分量,也够他吃两天的。 我指指墙上的规定,说:“张老,不让打包,剩下可是要罚款的!” “这些温味觉品是充满不确定性的即兴创作呈现。“张老淡定地说,调整了一下坐姿,松了松皮带。 看来他真进入状态了,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术语。我真的很担心,又说:”真要罚款,我可没带钱啊!我身上只有菜票,还是我自己画的。“ (3) (一开始,东艺的菜票是纸质的,印在普通的牛皮纸上,我们美术系很好学,为了提高自己临摹的专业水平,把临摹菜票当成了业余时间的必修课。临摹完了,还得拿到食堂去打分,总是能换来鸡鸭鱼肉的奖品。 当然,我们不只考核食堂打菜师傅的眼力,也很珍惜诸如崔健c黑豹乐队来演出的社会实践机会,总是自觉临摹演出票来检验自己的实战能力。有时候多画了几张,还拿去勤工俭学,很低调地悄悄接受人民群众对我们临摹水平的检阅。 后来,学校发现菜金回拢数额和购买的现金数额总是不相符,检查过几次,把一些真菜票挑了出来,非要说是我们的“假画”。又不是自己的作品,所以没有人去贪功冒认。 最后,菜票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食堂快破产了,才换成了塑料的。 个别疯狂的同学还临摹邮票,每次信都顺利寄出去。最疯狂的学霸,连自己的照片都临摹,然后贴到自己画的月票上,从来都是畅通无阻。) “味觉在自助广角呈现时预留了潜在的可变化实体空间。”张老开始狂吃,歇息的时候,他说。 我吃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实在吃不下去了,再吃就要吐了。我觉得那些鸡鸭鱼肉水果和蛋糕似乎形成了一个圆柱,差点都排到嗓子眼了;并且水果蛋糕奠定了雄厚的基础,和大鱼大肉不肯相安无事,搞得胃里又翻腾又涨鼓。看看张老还在吃,我困难地说:“差不多,了吧?你这,嚼的,动静都,不对了。“ ”我注重,最终通,通过业化,的,呈现包裹住,纯炒作,的内核,重叠,空间的,过程中,产生了,仿佛,来自然的,陌生回响。“张老看来得大休息一会儿。他斜着身体瘫靠在椅子上,揉着肚子,闭着眼睛,虽然话都被撑成一截一截的,还没耽误回答我的声音问题。 他说完了,挣扎着想坐正身体。第一次没有成功,然后他咬着牙又努力了一次。 “算了,张老,不行,就剩下。咱偷着溜。被,逮住了,就说,去上,厕所。”我已经撑的,连放屁都艰难,但看到张老如此拼命,我拼尽全力劝着他。 “通过,肢体,对味觉的,一次性,解构,在温度,与多种,材质的,交互式呈现下,形成了,绝妙的,感官体验。”张老瞪着眼拼死又吃了一会儿,看来,真不行了。他这次没敢再往后靠,估计是怕回不来,所以就趴在桌子上,艰难地喘着粗气说。 多说话,多少也能消化消化食儿吧?不过这句太深奥了,我问:“张老,给,翻译,下呗?” “我口,咬下去,味道,还。”张老说。他喘了几口粗气,手颤抖着,竟然,又拿起了筷子! ”张老,张老!我求,求,你了,你就,饶了这家,餐厅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受众,被,味觉感染,而激发,利用,常的,社会文明产物,继而,进创作性,的探索,与,尝试。” 他说完,努力地张开嘴。 我看了一眼,感觉他吃下去的东西,都快堆积到嗓子眼了终于,他费了好大劲,顽强地,把最后一个大虾塞了进去。 我从此对张老的潜力刮目相看。 好不容易站起来,开始走。 他扶着墙,我扶着他,20米的距离,我们足足走了20分钟。我越走,觉得脚越松。艰难地低头一看,原来是鞋带给撑开了。 这可怎么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1) 弯腰去系?肚子被撑成一道坚硬的堤坝,上面插着无数根针,刺痛着任何弯曲的念头。无奈,我走到一位迎宾小姐面前说:“麻烦你,抱我,不不,帮我,把鞋带,系一下吧?” 她用漂亮而迷茫的眼睛惊诧地看了我一会儿,又看看我的鞋带,再看看我,蹲下去,系好了我的鞋带。 张老一路上没说一句话,全是粗气。看到画室的楼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刚走近画室楼,就见十几个人在手心掂砸着棒球棍,或者扛着铁棍,从门里依次出来,在我面前排成一排,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中间一个鼻梁上还带着夹子的人,他眼里的敌意,如剃刀一样锋利,就如同电影《追捕》里横路敬二指着杜秋那样指着我说: ”就是他!“ (2) 我本能地回头看看,后面也有十几个人,提刀扛棍,堵住了校门。 妈的,还是来了,我看看肚子,心说:就是来的不是时候。 躲是早就不想躲了,打又不敢打,还是被堵住来的干脆。不可否认的是,被连续堵截的阴影,时刻盘旋在我头上。那段时间,我经常走几步路就回头看看,总是感觉脑后有砖头突然拍过来。如果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或者看见有成群的人,就赶紧钻进旁边的小吃店或拐上岔路。走夜路回宿舍的那条路,哪儿有砖头,哪儿有能用的铁器我记得一清二楚。 看《古惑仔》的时候,看到小结巴扶着郑浩南走那条楼里面,搁钢管搁砍刀往里走。当时我真是太有共鸣了,那种随时等着人来弄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 我外表挺拔,内心真的怂了,已经配不上“大侠”的外号了。 不过就今天的状况,这要是给我肚子上来一脚我似乎听到了胃的爆炸声。 张老只来得及低声告诉我一句话,我们就被严密地包围了。 “等等,”我说,“先别动手!这是我老师,我们刚看病回来,我跑不了,没他什么事儿,先放了他吧。” 毕竟他们也是学生,不是地痞流氓,最大的好处不是一见面就动手。不过也没有要放张老出圈的意思。 一个抱着臂站在圈外的大个子摆摆手,包围圈马上闪开一个缺口。 张老慢慢地走到教学楼的台阶上,慢慢坐下,慢慢地揉着肚子。 ”我跑不了,我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了再打不迟。就几句话,成吗?“我举着两只手说。 只有乱箭一样射过来的目光。 我想着张老的那句话: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 (3) “我是泰城的,你们里面,有泰城老乡吗?”那个时候,“老乡”的概念远比今天感情浓郁,大祸临头,我也只能打感情牌了。 我以为又是没人理我。不料,一直在外面观望,看样子像个老师兼大哥的人分开围堵走进来。他那将近19米的体魄,就如同一座行走的铁塔,遮挡住了午后的阳光。他说:“我也是泰城的,是泰城的怎么了?就不办你了?” 这是一张完全北方的脸,威猛c有力c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力。眼角有凛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 我指着自己:“我是泰城二中的,您呢?” “二中的怎么了?” “和他扯啰么啊?办他!”“鼻夹”喊着。包围圈马上又缩小了。 生死关头! “先等等!”我喊,“我最近病了,所以你们没堵到我,你们看我的肚子,腹胀!医生说,是个爆点,一碰胃就会爆炸,人马上死!你们也不想出人命吧?我就和泰城老乡说两句话,就两句!” 他们审视着我。肚子那么凸着,脸色煞白,可不是有病吗? sd大汉,遇强更强,遇软则善,遇到病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是泰城几中出来的?”趁着稍纵即逝的缝隙,我赶紧问那个大个子。 “一中。”他说。 “一中我朋友很多。王鲁,曾伟,胡凯”我极力想着一中的朋友,说出了一长串名字。 “胡凯?”他问,“哪个胡凯?” “就那个,大结巴,外号‘老巴’。个头和我差不多。”我说。 “你怎么认识他?” “老巴篮球打的很好,我们常在一起。对了,他有个表哥在体工大队当教练,叫叫什么来着?很有名,打拳的。“ ”安刚?“他说。 ”对,就是他。56秒k一倒rb拳王,12岁就扛着200斤的石轱辘过沟,安教练。“我说。 ”就是我。“他看了我一会儿,说。 (4) 多年以后回想这个时刻,并没有劫后余生的侥幸,而是安刚充满阳光的脸和眸子里正直的光彩。我知道自己得救了。 ”啊呀,“我真的太意外了,“刚哥!您就是刚哥啊!”我激动地想握手。 安冈摆摆手:“别弄幺蛾子。想说么?看在你得病了,赶紧。” 此刻能让说话,就是个天大的人情啊! 我正考虑说什么呢,一边坐着的张老开口了:”安教练,咱们都是老师,那天我也场,还是我说说吧。” 我看着张老,夕阳为他披上了金色的斗篷,浑身都熠熠生辉。 “老师就涨包啊?你再蹿,连你一起办。”“鼻夹”很狂躁。 “陈坤!”安刚呵斥道。 我才知道打的是陈坤。 “为什么打?还不是他欺负女生?人家不愿意跳,他不依不饶。都是sd爷们,换成有人去体工大队,这么欺负你们的女生,你们就不反抗?不出手啊?是不是啊?” 张老真有办法。他这么一来,把和争风吃醋沾边的斗殴,修正成见义勇为了。 “你看,你们这么多人,还扛着家伙,好意思打他一个?他又不是李小龙,也不是逃犯,他就是一个画画的,看他那肚子,还有病,你们这么干,人来人往的,传出去,怎么看体工大队啊?” 安刚的气势瞬间就消减了很多。气势和气场一样确实存在,看不到,但能感觉得到。 ”陈坤!你不说他是散打特招生吗?怎么就是个画画的?“包围圈有人喊。 “开玩笑!学校哪有特招生?就算有,招个会散打的有什么用?”张老说完,笑着摇摇头。 “我日,陈坤给我们说是个亡命徒,办了他,是为民除害。” “陈坤!你那是嘴吗?整个一大喇叭!” 形势出人意料地在慢慢好转。 “陈坤说这小子骂体工大队,说打的就是体工大队,骂咱们也不行!”突然有人喊,就像一滴冷水跳进了渐渐降温的油锅里,瞬间把情绪引爆了。 ”对!骂体工队也不行,办他!” “这个私孩子,弄死他!” “这我没骂啊!真没骂,哪个孙子骂了!”我急赤白咧地转着圈解释着。 “他就是骂了!”陈坤又来了精神。 “办他!办他!”包围圈蠢蠢欲动。 形式急转直下。天大地大,男儿的面子最大。 “都别动!”安刚制止住他们,转头问我,“你骂没骂?” “没有!我发誓真没有!” “你就是骂了,骂了!”陈坤指着我冲过来,要动手。安刚一把揪住他提溜到一边,那感觉,跟提溜个3岁婴孩一样。 ”你要干么?我在这里呢!“安刚把他往地上一墩。 这膂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1) ”别急大坤,等问清楚了再说。”安刚拍拍他。 问清楚?麻烦了。这骂不骂的,怎么说清楚啊?眼看那群人的火又上来了,我真是百口莫辩! ”我不护犊子,真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先打了我的学生,他当时正在讲道理,根本没提体工大队!那谁,你!就你!你当时也在!”张老很肯定地往这边指着。 “我在。”圆圈中有个人点头说。 我惊诧张老的记忆力事后,张老说,我哪里能记住啊?但我想,他们能一起去,就说明关系好,也能一起来。我就那么一划拉,还真给诈出来了。 “你凭良心说,他骂体工队了吗?“张老不依不饶。 我一下认出了他。我指着他给安刚申诉着:“他还给我烟呢!他说是体工大队的,我就赶紧请他们走了!”我转向他,双手合十拜着他:“哥们,要说话可得凭良心啊!是这样吧?你没忘吧?” “李路,是这么回事吗?”安刚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某种重量。 李路看他一眼,低下头去。 “你说实话,烟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安刚盯着李路。 坏了,真是言多有失。原来,体工大队还不让抽烟啊?我这不把李路出卖了吗?他不承认怎么办?我赶紧解释:“他没抽,真没抽,真的,他给我抽的。” 安刚没理会我,用手转圈指着:“了个臭x!谁敢再抽烟,就试试!自己对自己都不负责任,还能干啥!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 “大点声!” “听见了!!”那声音,震的画室楼探出了不少脑袋。 安刚走到李路面前,盯着他,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李路皱着眉挠了一会儿头,看看陈坤,看看我,看看安冈,最后一跺脚:”咳!陈坤这小子,太他丢人了。他还真没骂。还是我给他说我们是体工大队的,他一听,立马就让我们走了。“ 我睁大眼看着李路,他纠结的神情那么憨厚,他真实的舌头那么性感。 没人吭声了。 (2) “我怎么可能骂体工队呢?这次全运会,你们为全省争了光,安教练带领拳击队,拿回来了一金三银吧?报纸都登了,我崇拜还来不及,尊重还来不及,为什么要骂呢?再说,当时陈大哥也没说他是体工队的啊,我是真不知道啊!拜托!拜托!”我双手合十,转着圈拜着。 包围圈顿时萎靡了。 “哪有金牌,小的们不争气,就两块银的。”安刚苦笑了一下说。 “那肯定是裁判的问题!”我赶紧拍拍“安屁”。 ”安哥,要不我们几个,先撤吧?”有个扛着铁棍的人小声说。 安刚摆摆手,队伍瞬间散去了一大半。 我看着他们来去一阵风的背影。体育健儿,都有一颗率真直爽又是非分明的心! 我终于放松了,看着安刚紧皱的眉头,我想活跃一下气氛,用讨好的口气说:“刚哥,办我还用这么多人啊!连你都不用出马,派你的一个手指头来就够了。” 安刚没理会我。他抱着臂,一只手捻着下巴颏,看看张老,又看看陈坤。 陈坤傻楞在那里。李路蹲在地上,用棒球“哐哐”砸着水泥地。 安刚指指我脚下说:“我们去那边商量一下。你等着,别动。” 他们到一边商量去了。 (3) 我还偏要动一动,楼上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一个人傻站着,别让人笑话。 我走到台阶那里,扶张老坐下。张老小声说:“看来,今天是脱过去了。哎呀,你说咱俩,怎么就傻不楞蹬地吃了那么多蛋糕呢?”张老还在总结教训。 “谁还没第一次啊!快别提蛋糕了。张老,我这条小命可全在你手里了,万一谈崩了,那可就全靠你了。”我没敢坐,怕安刚觉得我对他不尊重,边说边揉着肚子。 “靠我?靠我什么?早知道有这趟浑水,我宁可吃到天黑。”张老回味着,“可惜啊,还有腊肉和乳鸽没吃呢” 我打断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放松啊?” 张老奇怪地看着我:“开玩笑!人家又不是来找我,我紧张什么啊?” 我有点伤心地看着他:“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扶你回来了。你就在那里咪啊咪啊一直吃,一直吃,吃到‘乓’地一声,咱们直接奔医院,他们也堵不住我了!” 张老指指安刚:“放心吧,那个安教练不错,有他在,你小子算是有福了。” 安刚走过来,看看张老,把我叫到一边,小声说:“你吧,是老巴的兄弟,我是他表哥,这么一论,你也是我兄弟;可陈坤也是我的兄弟,大家都看着我呢。这事我夹在中间,不摆平喽,让我以后怎么带队?” 我心说,不挨揍就行啊!“听你的刚哥,你说吧,该怎么平?” ”这事儿吧,还真不能全怪你。不过,陈坤说你打他时,他掉了1000块钱,你看看,把钱赔给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1) ”什么?1000块?我老师一个月工资才120块,你看他”我看看陈坤。他正往这边瞄,鼻梁上的夹子白的晃眼。 ”行了,都知道他没掉,都是面子事儿。不过,平心而论,你把他打的都‘三挂’了,赔钱也是应该。”安刚低声说。 “三挂?挂科了?“我问。 ”鼻梁粉碎,肋骨断了2根,挂号挂的骨科c内科和外科。“安刚指指鼻子个肋骨。 “啊!这么严重啊!”我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肯定不会放过你。其实我跟着来,就是怕把你打出个好歹来。我们就怕你这种打野架的,下手没个逼数!他敢横,就是仗着自己是搞拳击的,被打成这样,把我都吓了一跳。赔点钱,这事儿就算了。“安刚很真诚。 见我没说话,安刚拍拍我的肩,声音更低了:”行了,你也是运气好,陈坤也是被你打怕了,不知道你的底火。不然等他伤好了,你和他单挑,你能站一分钟,我给你2000块。不信?你试试?” ”行啊,刚哥,怎么办,听你的。不过,1000块真是太多了,你看看能不能少点?” 安刚思忖了一会儿:“这样,800块吧。给你三天时间,把钱准备好,再请个客,我也好说话。其实陈坤人不错,不打不成交,没准还是朋友了呢。他就是喝了酒,没个逼数。这次接受个教训也好。我正准备给他抽鼻梁骨呢,你给他来这一下,也算是帮忙了。” (2) 800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但男人,连钱都搞不到,还能搞女人吗? 三天后,我请安刚把陈坤约出来,还有李路他们,大约有十来个人,把钱给了陈坤,正式道歉赔罪。在安刚的说和下,大家好好吃了一顿。 越聊,我才知道自己的确很幸运,李路打乒乓球专业,打架不行;另一个是跑百米的,都是老实孩子。如果那天陈坤带的是拳击或者散打的朋友,那”三挂“的就肯定是我了。 安刚揭秘,各行有各行的路数,比如偷钱的不敢抢劫,抢劫的不敢偷钱。出拳肩先动,拳击手看你肩膀一动,以为我会像普通人打架一样先轮拳,那么他低头一躲闪,右手勾拳就会直接放挺我。他看到我伸手,就本能地低头,没想到膝盖上来了。当然,他那天也喝了太多酒,不然,谁放挺谁还真不好说。 这真应了那句话:乱拳打死“醉”师傅。 如果就这样结束这次道歉的话,我和陈坤真可能成为好朋友。但生活的乐趣就是:愿望和现实,总是刀枪相对的。 酒足饭饱,再次鞠躬赔礼,陈坤开口了:“安哥,大晖下手太狠,这事儿吧,伤口一疼,我就觉得心里不痛快。” 安刚盯着他:“有么不痛快,就撂到桌面上,大家说开,不找后账,不计后仇。” “我得打他一拳。”陈坤说。 安刚冷冷笑了:“坤子,这就不地道了。你一拳有210磅,这会要命的。要我说,这一拳就先挂起来,你掉的钱也赔了,不行就换一种方式吧,比如,再让大晖给你画张好画?” 陈坤捂捂鼻梁,说:“不还他一拳,我心里膈应。” 我当时真的年轻,不知道210磅的厉害泰森全盛时期是230磅,就是说他一拳能打出1035公斤只想尽快了结这件事,心想不就一拳吗?喝酒都快喝成亲兄弟了,他还能真打啊?就插嘴说:“行啊,打吧,千万别留情啊!别以后喝酒时,还觉得有后账。” 安刚一看我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说:“大坤,这样,再给我个面儿,你用左手吧。” 坐下时安刚的主陪,陈坤主宾,我做对面的副陪。我过去和陈坤旁边的人换了座位,坐正了身体调侃说:“坤哥,你看,是打肩膀呢还是打肩膀头儿呢” 就见陈坤的眼睛眯了半下,眸子里陡然充满了阴鸷的锐光。我心说,不好!然后就感觉眼前黑影倏然一闪,我本能地猛一偏头耳轮里就听到“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右脸颊如同和一辆飞驰的火车猛烈相撞,“嗡”的一下,顿时把我甩进黑暗的隧道里了一一我连人带椅子,像狂风中轻飘的树叶一样飞了出去,失去了知觉 (3) “探查人根深处若同替人宽衣解带观赏之源,所以颧骨便有了高耸的证明,无论是流星飞锤还是闪电飞腿,主观努力都淘汰了弓弩单刀,因为伤痕和勋章的广而告之,让一切解释都遗弃了吞吞吐吐的必要。”我肿胀变形的脸张老灵感勃发。 “翻译,一下,呗?”我被那一拳打的,两天了,说话还不囫囵。 “你最好回家去放羊。没有生活压力,没有爱恨情仇,没有江湖套路。只关心羊还在不在,以你的智商,只放一只,多了数不过来,他吃草,你睡觉,这样挺好”。张老说。 放羊?我才不去呢。秀丽忙着在个小桌子上切菜,我说:“吆,这是过上了?” “偶尔改善一下。”秀丽笑着说。 “好啊,我也,入个伙呗,加上,她的,双份。” “只要你别再飞檐走壁,我就终生免费。”张老说。 “唉,张老啊,你这,老树皮,都冒芽了,我这棵,小白杨,怎么,就没有,春天呢?” “你这种吃饱了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的呆树就算春天路过,最多给你撒下鸟粪。”张老对“老树皮”的定位挺不乐意。 秀丽过来看看我的脸,“呦,怎么成猪头了?” “猪头,就,不错了。差点,成了猪,下水。”我说。 “你和敏儿,真是一对儿冤家。”秀丽摇着头。 “肯定是大晖上辈子把她,埋了一半就走了。”张老笑着说。 “是啊,谁让我,这几辈子,都挺忙呢。”我苦笑着。 “你的那个钢笔,快回来了。”秀丽也这么叫着敏儿。 “回来就,回来吧。我这,个样子,也不想见她。唉,脑子也,被打坏了,整天,懵懵的。刚才,脱了衣服都,忘记放,放哪里了。见了她,估计,也认不出来。”我真是觉得太累了。 “好啊,我正好在泰城有个课题,周末一起回去一趟吧?”张老说。 “唉,我倒是想。不过,我这个样,回家,怎么说呢?” “有我呢。我就说,一头驴冲过来,驴撞你身上,你脸撞树上了。” “好吧。正好,还借了,几百块,钱,我回家,拿去。” “我也去。”秀丽报名。 “你要去,情况就复杂了。公子怎么不得安排安排,爬趟泰山啊?” “爬。唉,最近不顺,我也想,去烧,烧烧香。”我说。 陈坤这很不仗义的一拳,让我和他彻底失去了“不打不成交”的兴趣,也让他在体工大队名声扫地。 (4) 下午正在画室画画,感觉有影子在晃动,一抬头,敏儿大变活人一样现身在我画案旁。我“啊呀”一声,一笔黑墨团子就落到宣纸上了。 “回来了?”我真是喜出望外。 这一次的敏儿,美得彻骨,美得震颤,美得孤绝,美得惊艳。 敏儿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脸在看那个肿包,似乎里面包着稀世珍宝。我说:“那什么,打球,不小心撞了一下,没事。” 敏儿打量着我,说:“你瘦了。” 我高兴地说:“你卡在我心里,吐不出,吞不下,又消化不了,我当然营养不良啊!” 我的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慌乱无措地放下毛笔,请她坐下,说:“去bj见世面了吧?” “见什么世面,见见你就好了。”敏儿依旧盯着我。 我捂着脸上的肿块,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中央台要播出我的舞蹈,去我同学家看电视去吧?”敏儿说。 “好啊好啊,走,我骑车带你去。”走了几步,我说,“等会儿,我洗洗头,擦擦脸,刮刮胡子。” “再刷刷牙。”敏儿笑着。 刷牙? 我冲进张老屋里,肥皂刮胡刀一通敛和。最后拿起他的牙膏牙刷。 “那不行啊!”张老喊,“牙刷是我用的。” 我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啊! 我们牵着手下楼。敏儿突然莞尔。我问:“你笑什么?” “记得第一次见你,我跑下楼,在这儿差点摔了一跤,鞋跟都崴断了。” 回忆初次相遇,拥有太多尴尬。她通红的脸蛋,我坚硬的冲击,一点一滴都不曾舍得忘记。我不愿放弃,不断进取,笨拙地期待一个美好的结局我挠着头:“那次吧,那啥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巧了。” “那次,回宿舍的路可真远啊。”她笑的更开了。 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嘴角上扬着美丽的弧度这真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美好的丫头,无时无刻不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怎么不早说?我背你回去。” 敏儿停下来,张开手:“罚你,背我。” 我看着她,我说:“真真背啊?” 她上了一步台阶转到我身后,跳到了我背上。“驾!”她用腿夹夹我。 我感到所有的快乐都在我心中呼唤,世界像一股洪流涌进我的生命,繁花持续在我的身体里开放敏儿全部的青春活力,像一缕香烟在我的背上缭绕。 “大马,嘚儿驾!”敏儿很开心。 我们开心地笑着。敏儿的手,柔暖地抚过我的脸颊,小心地避开肿块。我想把她永远留在我的背上,永远守候她,为她效命,别让我沉没并消失于孤独倦怠的深渊,别让我的生命因时光无趣而成为尘粒,别让平淡把我撕碎,让我直直地站起来,微笑着背负着我所有的激情,让她成为我手心里的至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1) 迎面碰上系主任上楼,问:“你们,怎么回事?” 我们系主任徐笛的脾气非常好。有一次在系里开会,有电话打过来找张老。张老就那么说,“好,我一会儿过去。对,正在开会,我有办法,我就说我肚子疼。” 张老挂了电话,说:“徐主任,我”徐主任和蔼地挥挥手:“我知道你肚子疼,去吧。”张老还真就捂着肚子皱着眉唉声叹气地痛苦地走了 还有一次我们在宿舍打麻将,被管理宿舍的苏阿姨抓住了,告到徐主任这里。徐主任把我叫过去,问:”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让张阿姨给逮住了?“ 我挠着头:”她突然就冲进来,没防备。“ 徐主任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们宿舍的门,不是能从里面插上吗?你们怎么不插门?” 此话一出,苏阿姨差点哭了:“我不管了,我走了,我也没法管了”当然,我最感动的一次,是和外系的学生打架,把人家打的挺厉害,头发都揪下来一绺。他们全系写了联名信,签了名要求美术系开除我。徐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不好好画画子,整天出去祸祸。这次麻烦了,怎么回事?” 我实话实说:“那天,我和个女同学走的好好的,旁边坐了几个人,冲我喊号子,喊‘一二一,一二一。’士可杀不可辱啊!我就动手了。“ 徐主任点点头:“这么说,是他们挑衅你?” 我赶紧解释:“不但是他们先挑衅,还三个打我一个。就是没打过我罢了。万一我被他们打趴下呢?那我也要求联名开除他们吗?学生之间闹矛盾很正常,谁考进来都不容易,就这么开除了,我觉得委屈大了!” 徐主任点上烟,摆弄着打火机:“不过,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你看看,这么多人签名,不好处理啊!” 他把签名信递给我。我看看纸,好几页,心说这也太多了,一把塞嘴里,嚼不烂也咽不下啊!撕了吧,又怕被粘起来,怎么办呢? 徐主任扔过来一颗烟:“你这个事儿精,整天让我不安生。抽支烟,卷铺盖,滚回家吧。” 我看着徐主任,他埋头看着文件。当时我的感激,真的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点着了纸,看着火光舔着那些名字。直到差不多烧光了,徐主任才抽抽鼻子,猛然发觉了什么似得:”什么味?哪里着火了“然后他看看我,“你这个熊孩子,名单呢?” 此刻,楼梯上狭路相逢,徐主任正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和背上的敏儿。 我连忙解释:“报告首长,这位同学,下楼梯崴脚了,我这是救死扶伤,和好人好事沾边。” 敏儿把头埋在我脖子后,压抑着笑,身体阵阵发颤。 “快去吧,快去吧。”徐主任赶紧闪出路,关心的说,“你自己背行吗?需不需要再叫几个人来?” “没问题主任,我上辈子就是一匹马托生的,这辈子就喜欢驮人。”我说。 “好孩子,好孩子,慢点,小心点。“上下交错时,徐主任关切地扶扶我的胳膊,“我看你经常撑双杠,锻炼的不错。”他说。 徐主任的手传递过来一股暖流。这感动的我差点坦白交代。 徐主任上了几步台阶,仰脸一想,回头说:“不对!你给我放下!” 我头也不回“噔噔蹬”地就快速下楼了。 (2) 我背着敏儿走到楼下的车棚。她看着我偷来的车一一那时,自行车丢的特别快。张老托人买了一辆,他只听楼下有人喊:“张老师,车子买回来了!”张老从窗户上探出头来看了看说:“放在那儿吧,我这就下去,谢谢了啊!”。他穿上鞋,擦擦手,关上门,下4楼。下来一看,车没了偷来的自行车它被我刷上了黄漆,前面挡泥板上画了个宝马标志,后面后面没有挡泥板,也没有后座。敏儿问:“这是你的车啊?” “是啊,现在是宝驴,很快长大成宝马。“ “可没后座铃铛怎么也没有皮儿啊?” “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 “那我坐哪里啊?” “坐大梁上吧,安全。”我说。 “还是去骑我的车吧。”敏儿反对。 我问她:“你的车子好啊?” 她说:“至少有个后座,能坐人。” 我背着她浏览了一下车棚里的车子,问她:“你的车子,好的和哪辆差不多啊?” 她居高临下,四处看看,一指说:“和那辆差不多。” 我放下敏儿,捡了块砖头,“咔嚓”就把那辆车的车锁给砸开了。 “啊,你怎么”敏儿大吃一惊。 “怎么了?又不是偷,用完了再放回来。”我扔掉转头。 敏儿紧张的四处张望:“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用袖子擦擦后车座,说:”不远的将来会有一天,一个高大威猛带着5克拉钻石戒指头发锃亮的帅哥开着带重低音的保时捷放着最爱你的歌曲来迎娶你,你惊喜地发现,那个人,就是今天这个砸锁的纯爷们。” “不用5克拉,”敏儿眼神迷蒙地看着我说,“4克拉就行。” “你知道什么是克拉吗?”我调侃着问。 “我学的东西不多,也没系统地上过学,可作为一个女生,我能给你讲出世界上几乎所有最贵的钻石,比如‘琼克尔’的净水钻,‘穆萨耶夫’红钻,罕见的蓝钻,津巴布韦的绿钻,艳紫色的紫钻,还有无与伦比的黑钻” 我都不知道这些,我认真听着,觉得她还有一个未被我探查到的世界,远远不像她看上去那么简单。我打住她的话头:”厉害。来吧,开启咱们的钻石之旅,请公主上车。“ 敏儿惶惶地坐上去,我嘴里模仿着车胎撒气“呲”的一声。她赶紧蹦下来,说:“啊!漏气了!” “超重了。”我忍住笑。 敏儿蹲下查看车胎,说:“咦?这不没事吗?” 我忍住笑,戳戳敏儿的肚脐眼那里,做了一个拔的动作,嘴里又”嗤“了一声,说:”还好,不是充气的。“她明白过来,真是又气又急:“哎呀,你说你,怎么整天没个正形呢?” “去哪里?”我问。 敏儿若有所思:“如果她们问你是我什么人,该怎么说啊?” “就说同学呗,特别能谈的来的那种。”我说。 “和你这种人,除了恋爱,还真没有什么可谈的。”她小声说,然后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她的睫毛又长又翘,能担住一根火柴棍吧? 我看着她。她的瞳孔在扩大,就像在里面开了一朵小花。 我撑好车子,抚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到车棚的立柱上,说:“那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吧。” 敏儿笑了,低声说:“要是有一天有个人比你更爱我,甚至愿意为我去死,怎么办?” 我哈哈一笑:“简单。那就让他去死吧,我来爱你。” 然后她就满意地闭上眼睛,扬起脸,她的唇,绽开了一个呼之欲出的春天。 我们就接吻。一直吻,喘着粗气,翻来覆去晚风刮的车棚嘎嘎响,陆续有人来骑车,我们依旧吻着。我听见有人喊:“哎呀,我的车锁!”敏儿边吻边拍打我我听见有人又喊:“吃饭了!革命生产两不误啊!”我们不管,继续吻,我的胳膊把她勒的小声求饶,可依旧吻着直到明月高悬,画室楼的灯光逐个熄灭,最后敬爱的徐主任在喊:“走了,走了,宿舍要关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1) 早饭再见到敏儿,一切都大不相同了。我现在都觉得浑身骨软筋酥,鼻子里似乎还能闻到敏儿身上那股醉人的体香,嘴唇边也好像还残留着她口腔里清新馨香的味道她依旧羞怯的笑,还掺杂进了忸怩,看我的眼光总是带着钩子一样直直的。 我打饭回来,看她在写什么,看看,是检查。我很好奇:“犯错误了?” 她叹口气:”还不是你。昨晚上回宿舍晚了,苏阿姨让我写检查,早饭后交给她。唉。“ 宿舍的管理员苏阿姨,是个大妈级的老好人。对于艺术院校的女生,就是应该管的严格一些。不过她也是有些怎么说呢?有点太不拿自己当外人。我们男生有在盥洗室洗凉水澡的习惯,有时候正洗澡,她推门就进去,念叨着:”拖把呢?拖把哪去了?“ 我们都赶紧捂住。有的同学就不乐意了:”张阿姨,您注意点,这里正忙着呢!“ 苏阿姨大咧咧一挥手:”你们这些毛孩子,我什么没见过?我家里有,不稀罕。“ 我说:“苏阿姨,这里的,和你家的可不一样啊!” 我看着敏儿的检查,心里说,好啊,苏阿姨,你告状,闯澡堂也就罢了,今天又”修理“我女朋友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了。 苏阿姨的管理室在上二楼的楼梯间,那里有一道铁栅栏门,到了点就准时封锁住女生进出的道路。而男生宿舍的门是不关的。到了晚上12点,我带着白天准备好的锤子和铁道钉,偷偷溜到苏阿姨的管理室门口。 (2) 门上的窗口黑乎乎一片,看来是睡了。我拿出来铁道钉,轮开锤子,“哐哐哐”就把门给她钉住了。一根钉子当然不解恨,我准备了20多根,上下左右就开始钉。边钉边小声说:”让你坏!我让你坏!“ 钉了半天,屋里没动静。我侧耳听听,悄无声息。我心想:看来,阿姨是没在屋里。不管在不在,先钉了再说吧。 20多根又棱又长的铁道钉全被我砸进了门框里。为了防止被撬出来,我使劲把每一个钉子的头都深深地砸进木头里。 成语“睚眦必报”说的就是我这种行为吧? 第二天早上热闹了。女生们都挤在门里,叽叽喳喳的出不来。学生会主席大海敲着苏阿姨的门,大声喊着她。数据统计,有1863的犯罪分子喜欢重返现场看热闹,我看来也是其中之一。我也站在小窗前,喊着:“张阿姨,起床开门了!” 当时那心态,跟《铁道游击队》里血洗了洋行的王强如出一辙。 事情挺邪门,大海喊破了嗓子,里面没动静,我一喊,小窗在里面打开了,小小地吓了我一跳。张阿姨抖索索地递出来钥匙。 我说:“苏阿姨,上班了,别睡了,出来吧。” 苏阿姨了哭腔:“哎吆,昨天晚上,不知道哪个小私孩子,过来使劲砸我的门啊可把我吓毛了幸好我插了门今天早上,怎么也开不开了” 我看似大吃一惊:”是啊?多玄啊!您这差点晚节不保啊!” 苏阿姨挺伤心:“当时那个吓人啊!吓的我是钻到床底下,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知道屋里有人啊!万一真要进来,我,我就拼了” “这也太玄了!这么个破木头门能挡住采花大盗吗?得让学校给您换个大铁门。这跑顺了腿,第一次没得逞,搞不好还来!”我说。 “还还来?”苏阿姨口气弱弱的。 “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这是被惦记上了,麻烦啊。”我摇着头,拼命咬着舌头,怕笑出声来。 大海打开女生宿舍的栅栏门,过来还钥匙:“苏阿姨唉,你这门上全是大钉子,这不是想进去,是不让你出来。您这是得罪谁了吧?” 苏阿姨的胆气似乎壮了起来。她扒着窗口凸着眼往外上下左右地瞅,大呼小叫:“这谁干的啊!太缺德了!赶快拔出来啊!” 大海审视着钉子:“苏阿姨,我是办不了。这钉子,砸的太实在了,别说拔出来,这连门都拆不下来了。你等着,我给老师汇报去。” (2) 然后中午放学回来的时候,苏阿姨还在里面,木工小张浑身大汗,他一上午,都没把苏阿姨“撬”出来。 我走过去,非常关心:“苏阿姨,饿不饿?” 苏阿姨有气无力:“这里面,就数你最好了,还能来问问我。你给我去买个馒头吧。” 我摇摇头:“这是什么话?馒头怎么行?要打苏阿姨,肯定得是肉包子啊!” sd人不经念叨,说着说着,“采花大盗”还真来了。 那天的事情挺多。上午去了趟山师大,遇到个认识的非洲留学生,黑人,在用中文写情书,看来是瞄上哪个中国姑娘了。我问他:“写什么呢?他说:”亲爱的姑娘。”我说:“有困难吗?“他咬着钢笔:”姑娘的‘娘’,怎么写?“ 我很认真:“汉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这里,娘的含义和妈的含义一样,但是呢,娘是比较落后的叫法,妈是大城市里的叫法,也就是说,娘和妈写哪个都是一个意思,知道吗?” 他露出来大白牙:“这个,我学习过,简单。”我说:“任何人,在中国文化面前,都要谦虚。谦虚,你明白吗?就是要拜服。还不明白?跪下,你知道吗?” 他明白了,冲我拱拱手:“老师。” 看他态度还不错,我点点头:“会写‘妈’吗?“他说:“会啊。”我说:“那就写吧,意思是一样的。” 然后,我满意地看他写着:亲爱的姑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1) 没办法,我看不惯老外一门心思的想搞中国姑娘。不过,他虽然只留学一年,却依旧搞过很多中国姑娘,大约有40多个排着队让他玩。 那天晚上,我回宿舍挺晚。原因是据说教学楼闹鬼。据住在教学楼的张老顾老他们说,一到晚上,就听见楼梯旁小厕所里有女人的哭声,很凄厉,很吓人。 那天到了快10点,又听到了哭声。非常瘆人。我们几个一商量,干脆,过去看看。然后张老,顾老,姜子牙和我等6c7个人,就集体壮着胆往那个小厕所里走。我拿了个椅子腿,走在最前面。 夜深人静,走廊上的灯闪闪乎乎,很有鬼片的气氛。我小心地打着头阵,小心地走,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凄厉 走廊在黑暗里显得无比漫长,似乎是通往地狱的路,永无止境。我们小心的不发出一点动静,两边时不时有反光和树影摇曳,我想象着小厕所里会不会有个白衣女鬼,突然冲我回过头来我实在是有点害怕,本能地回头看看大家,好壮壮胆。没想到,我一回头,浑身寒毛倒竖,头皮发炸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阴气森森的走廊,真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2) 那种诡异的气氛,吓的我差点惊叫起来!原来,我身后的人,路过顾老师的房间时,不约而同地都躲了进去,只剩下我,傻乎乎地战战兢兢的前进 怎么办?哭声就在眼前。说实话,当时的我,连转身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怕一转身,再有什么跳到我背上,让我背着她我只迟疑了几秒钟,索性挥舞着椅子腿冲进了小厕所 里面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在惨白的月光下,靠近水龙头的窗户玻璃破了一个小角,风往里一吹,和水龙头形成了共振,水龙头就如同吹口哨一样发出了”哭声”。我挥舞椅子腿把那块玻璃敲碎,声音顿时就没有了。 我擦着冷汗,感叹着:关键时刻,艺术家,不太仗义啊! (3) 那个飞贼至今是个谜。他一定会杂技,有着极其敏捷的身手。我看过《七彩金钢》,只见舞台上搭了一个圆,他们一个前空翻,一个后空翻,居然同时穿了过去,连圈都没碰到一点然后舞台上又连续搭了六个圈,那些演员们配合得非常默契,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他们的身子是那么轻快,像小鸟一样从圈里钻来钻去,是那么自由自在我被他们精湛的演技惊呆了,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我觉得那个飞贼的身手一点也不逊色那些台上的演员。 他肯定光顾过女生宿舍很多次女生宿舍,对于男生来说,一直是个很神秘诱人的存在有一次夏天,很热的时候,女生宿舍着火了。小姐姐们在楼上似乎被烧的咿呀乱叫,冲我们喊着:“爷们们!别不好意思啊,赶紧来救火啊!” 我当时救火心切,抓起一个刷牙的杯子,穿着裤头,接上一杯水端着就冲了出去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杯水,那也是急迫的心意吧?最后还是被张阿姨拦住。她像个护雏的老母鸡一样伸开手臂,大声呵斥:“站住!谁也不许上去!” “救火啊!我们去救火!”我看看大家,他们都端着脸盆,让我的刷牙杯黯然失色。但大家似乎都是裸着上身,仅着裤头。 张阿姨拼命阻拦:“不许上!你们上去,就不喊救火,该喊救命了!”最终还是没能进到女生宿舍里观光。 所以我们男生对飞贼,内心是不能言说的羡慕嫉妒+恨。 飞贼出现在夏天。 济南的酷暑全国有名。那时候宿舍里连风扇都没有,热起来那叫一个闷,人感觉被扔到蒸笼里一样,到哪里都是无边无际的热浪,晚上有时候我们就在操场上纳凉睡觉。 在这样的高温里,晚上,女生们都开着窗户睡觉,这就让飞贼有机可趁了。他起先只是偷一些女生花俏的内衣内裤,后来就胆子大了,居然发展到去摸睡着了的女生。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到底有一个女生被他给摸醒了。 起先,那个女生还以为是室友在开玩笑,边说别闹,边睁开眼,和飞贼来了个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 那飞贼,在那一个瞬间里,被惊住的双手从枕头的角度看上去似乎伸向天空,无语申诉。他的脸部由于低垂所以肌肉向下收缩,夜色让那张脸血肉模糊一般,摇曳的树影似乎让他的皮肤看上去开始溃烂一般。他的嘴巴由于意外或者想阻止女生喊叫不由自主地一开一合,喉咙里好像有个舌根拼命伸出来让女生别叫,由于女生突然睁开眼,飞贼一惊之下,他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女生的眼睛,或者更深的地方 女生起先还微笑着,但飞贼的脸让一股凉意光速一般穿透身体,刺进她的骨中,仿佛禁锢千年的寒意突然得到释放,让人在大脑无法思考的一瞬颤抖起来,她的微笑瞬间被诡异的冰冻了。 (4) 那天晚上我们回到学校时,正赶上宿舍女生们发出地震一样的啸叫尖叫加鬼哭狼嚎女生们的惊吓很容易被放大后形成久久不能平息的连锁反应我们正惊诧间,就看到有个黑影奔跑过来。 后面追赶的人喊成一片:“抓飞贼!抓住他!” 飞贼?我顿时明白了,往路中间一站,指着他大喊一声:“站住!” 飞贼哪里肯听我的?一扭头,往操场上跑去。 我立刻启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1) 我的短跑还可以美术系参加学校的4x100米接力,我跑最后一棒。没想到第二棒接棒失误,掉到地上又捡起来就这一眨巴眼的功夫,我们已经落后其他系足足有10几米,这在火力全开的4x100米接力赛中绝对是致命的差距我们接力小组没有放弃,奋起直追,依旧获得了全校第一名 飞贼已经慌不择路地亡命奔逃了一段,我以逸待劳,体能充沛一一此刻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我抓住了飞贼,系主任笑眯眯表扬我:好小子,你总算做了件好事;敏儿也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无比崇拜地说:哇!你抓住了飞贼,简直太这些念头虽然来不及梳理,但在电光石火的刹那,的确非常清晰而明确地闪现立功表扬的动力和镰刀一样成片地收割美女们青睐+崇拜+尖叫的向往如同马鞭一样疯狂地抽打着我,所以我也拿出了吃奶的劲头玩命地追赶,和飞贼大约20米的距离飞快地缩短到3米说实话,按照我的冲刺速度,再有两步就可以扑倒他我感觉有点孤单,就边追边回了一下头这一次,我再一次惊讶地发现,又是我自己在追! 那些同学是咋呼的山响,却都越跑越慢我想起来刚才“抓鬼”的经历,心说,这啥意思?怎么又剩下我一个人?又想:这小子来干这事儿,身上得带着刀吧?万一我扑倒他,他来个鱼死网破,再扎我几刀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敏儿还能喜欢我吗?不合适。再说,操场那边是高墙,我也没必要太玩命,就这么和他保持距离,等大家上来了,再围追堵截,他还能有个跑?这么一想,脚步就慢了。 英雄,就是敢迈出最后一步。 谁知道,那飞贼到了墙下,毫不停留,顺着惯性踩着墙体,蹬蹬两步,手就扒住了墙头上的一个豁口一一看来他早就踩好点了一一身影在墙头上相对明亮的天光中一闪,瞬间就没了踪影 我冲到墙下。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学校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高大的围墙被黑暗模糊掉棱角,抬头看去,我是绝对上不去的。 (2) 那一段时间,正赶上济南的酷暑。东艺的姑娘们睡觉都关着窗户,就怕午夜时分,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头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地球末日就要来临了。传说飞贼喜欢提前躲在床底下,等她们睡着了再悄悄钻出来上手她们睡前不敢往床下看,怕再和飞贼来个“四眼相对”,胆小的就蜷在床上,胆大的用棍子“清扫”一遍床底 那个酷热的夏天,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东艺的姑娘们都是遭老罪了。 (3) 恋爱中的敏儿,最大的变化就是,懒的动脑子,我说什么她都信,奉为真理。 有了敏儿,我也是脱胎换骨一般。敏儿几乎两天就要给我洗一次衣服,让我变的焕然一新。她的勤快似乎带着某种爱好,让我觉得就像她柔软的骨头一样是天生的;衣服袜子洗完了,她就给我洗床单,被罩,最后把所有能洗的都洗完了,她依旧在寻找一切能洗的东西。有一次我画画,墨色画的重了一点,她在一边看到,就像街头等活的木匠找到了活一样兴奋地说:“我给你洗洗吧?” 我真怀疑她上辈子是一台闲不住的洗衣机。 和女朋友一起吃饭,那种感觉也是清爽无比。敏儿吃饭很不爽快,时刻担心体形。她们定期称体重,如果胖了,系里面会罚款。敏儿什么都好,就是把钱看的太重太重,生怕被罚一分钱。我见她光用筷子插打着饭,半天才吃一口,就说:“你不好好吃饭,饿瘦了我会很心疼的,太瘦了不好看哦!” 一般这样说不管用,她依旧是象征性的“吃”。我换了一种方式说:“吃完这一份,下课带你逛街,给你买东西。”她马上会眉飞色舞,说:”真的?“然后很快把饭吃光。 同一个桌吃饭的张老低声提醒我:”你最好履行诺言去逛街,不然她会更不吃饭了”。 哄舞蹈女友吃饭,真是斗智斗勇还得斗钱。 “今天上你什么课?”早饭时,她问我。 我说:“你把这个鸡蛋吃了,我就告诉你。”她噘着嘴:“不说算了。我再吃,就超重了。” 我很遗憾地摇摇头:“今天这个课,可太出乎某些人的意料了。” 她剥好鸡蛋放我碗里,笑着说:“有什么啊?最多不就是上人体课又来了个漂亮女模特?切!” 我依旧摇头:“还真是人体课,不过今天不是画人体,是切人体!” 她瞪大眼:“切?是真人吗?” 我说:“真真的,也许,那些人体中,也曾经像你这样不爱吃饭。” 她看着我笑:“你就吹吧,吹牛我也不吃。要么瘦,要么死!” “真的,”我说,“今天真下刀子,解剖人体。” “解剖?怎么还学那个?”她很奇怪。 “不了解肌肉组织和骨骼,怎么画人体?” “解剖什么啊?”她问。 “尸体啊。”我故意轻描淡写,实际上心里一想到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些东东,心里也是有点抽搐。 ”啊?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她小声说。 “把这个鸡蛋吃了,我就告诉你。”我又把鸡蛋给她。她三口两口吃完,喝口粥,催促我:“你快说啊!” “我又不是兽医,当然是人的啊!”我说。 她张大口惊讶地看着我:“那,尸体是自己带还是学校发?”她很弱智的问。 “自己带不怎么新鲜,学校发的质量又不好,我们一般都是现杀,咔嚓!”我以手当刀,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啊!”敏儿吓得一哆嗦。 “当然,有关系好的同学也可以互相下刀子。”张老笑呵呵地配合着我。 “啊?真的啊?”秀丽问,她似乎有点信了。 ”真的假的?“敏儿一看秀丽都信了,也这样问我,她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了。 “把这半个面包吃了,你就全明白了。”我掰给敏儿一半面包。她急三火四的就着粥吃下去,我说:”要想知道真假,且等午饭分解。“ ”啊呀,不行,你怎么能这样!“敏儿抗议。 ”再吃一根油条,我就马上告诉你。否则,免谈。“我说。 敏儿看着油条,思想斗争比较激烈。秀丽催促她:”快吃吧。你老公的脾气你知道,你不吃,他打死都不会说。“ ”不行就中午再听吧?“敏儿皱着眉头,翻弄着油条。 秀丽着急了:“中午有中午的话题,你赶快吃了。快点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1) 敏儿不情愿地吃下油条。 “你快说,比如,遇到我这样的,你们怎么办?”秀丽笑着问。 “如果遇到像你这么漂亮的,一般都是用绳子。”我对秀丽说。 ”你骗我的吧?“秀丽摸摸脖子,她指指敏儿,“像她那样的呢?” 我想说”先奸后杀“,但没好意思说出口,就说,“油炸。” “不会吧?”敏儿很不满意地又噘起了小嘴。秀丽笑着问:“为什么她要油炸呢?” ”你猜?”我说。 秀丽想了一会儿,一拍餐桌:“是为了蘸调料吧?” 敏儿不乐意了,她敲打着秀丽:“啊呀,脏死了,你才蘸调料呢!” 我和张老哈哈笑了。 (2) 周末,敏儿请了假说回家,和我去历山剧院看通宵电影。下半夜放了几部准三级片,里面有一个激情片段描写,是说男主和女主一一xx,射了很多。 敏儿悄悄的问我,“你们男的一晚上能来几次?“ 我搂着她,觉得浑身发热。我说:”能来个十次八次吧?“ “每次能射多少?“她问。 我备受煎熬地看着她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想了一会儿,小声问:“有一碗那么多吗?” 当时我隐隐的觉得前列腺疼我亲吻着她她大概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天使吧? 眉宇之间透着的,是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 她就像空中的羽毛,我很想触碰,却始终不忍心玷污她的纯洁倒不如就把她当作一幅画,永远地仰视着她 (3) 这种美好的愿望我只崇高了5分钟,就升起了另一种使命感:作为一个现成的教材,怎么忍心看着身边的女同学对男人这么无知c这么匮乏呢?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得为她考虑一下吧?这么胡乱猜测怎么可以呢?思路怎么能这么跑偏呢?还一碗这可见,及时用数量的事实来纠正她的臆想c空想和乱想不但很有必要,也是非常迫切的,不能再高举着道德的大旗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胡乱猜测了,我不是说为了她愿意付出一切吗?怎么现在,就连一点“体液”都舍不得呢?我如果再眼睁睁地看着她空白下去而不去行动,我是不是有点太自私c太残忍了?她是一张白纸,但白纸的价值就在于被书写,被使用,如果所有人都想我这样缩手缩脚的自私c抻量,那人类如何繁衍,如何生生不息呢?如果七仙女没有董永的“玷污”,那她就和其他六个仙女一样自生自灭了,哪有“鹊桥相会”的不朽佳话?大辉啊!你再不以身作则,担当起教育女朋友的重担,那真是太失职c太错误了!往小里说是错误,往大里说,简直就是灭绝人性的犯罪啊!你是画国画的,敏儿现在就像一张宣纸一样,如果不去纵情挥洒,那宣纸还有存在的意义吗?纸,不就是用来书写c点染和皴擦的吗? 我看着敏儿,她就是一枚秀色可餐的水蜜桃,散发着香随时奉献给饥肠辘辘的我,就算我不去享用,她也会被岁月干瘪,或者被虫子钻几个洞洞吧? 纯洁,不就是为了被玷污的吗? 我这样想着,看着敏儿无知的大眼睛,嗅着她长发上的香气,心想:看来,奉献出自己的身体来给敏儿上一堂生理卫生课,真是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这个教室不太理想,周围各色各样的”旁看者“太多,达不到最佳的教育效果。怎么办呢?出去开个房间当教室?也不行,为了酝酿这次教育课程,我也是小腹鼓涨,走几步还可以,走太远,会不会影响上课效果呢?算了,孔子在旷野里都能开讲,我这孬好还有个房顶呢,学习最重要,教室就因陋就简吧还是克服一下客观困难,就地开课吧。 我往后排看了看,后面几排差不多都空着,尤其最后一排不但空着,有一个角落还黑乎乎,似乎就是专门等我去”讲课”的。 我果断地拉起敏儿。 她小声问:”干嘛去?“ 我指指后面,在她耳边说:”上课去。“ 我拉着她哈下腰往最后面摸索着上台阶。她不解地问:”上课?上什么课?“ 我说:”生理卫生,你早就该补课了。“ 她不明白:”生理卫生?是什么课?“ 我顾不上理会她,一路在忽明忽暗的屏幕反射的亮光中到达了”教室“的预定位置,把她安排进了最里面。 她坐进去,说:“今天是周末,还上课啊?” 我教育她:“要利用一点一滴的业余时间多学习,多看,多动,才能填补你的空白点。” 她还是不能理解,说:“可这是电影院啊!怎么上课?” 我忙着准备课件,说:“上课就要克服困难,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咱们也要上。” 她似乎没听到,入迷地看着电影,抗议说:”哎呀,这里太偏了,看不清楚。“ 我看着她,摇摇头,心说,这丫头,怎么这么庸俗呢?怎么能光顾看电影,不好好学习生理知识呢?不然漂亮脸蛋还有什么用?啥都不懂还喜欢瞎看,这不是浪费原材料和青春吗那句话真对:养不教,”夫“之过啊! 我刚要开始上课,又一想,不行,还没有备课呢。这”课件“,在裤子里呆了一天,湿漉漉的灰头土脸,就这么不美美容,洗洗干净就仓促使用,会严重影响教学质量的,达不到色香味俱佳的教学目的,也容易让敏儿分神和埋下心理隐患,还是,去厕所备备课吧。 我对敏儿说:”呆在这里,别动,我去上厕所。“ 敏儿连连点头。我刚一动,她”哎“一声叫住我,说:”我渴了,想吃雪糕。“ 我真是拿她没办法,这是啥学生啊?这马上就有好吃的”课件“了,还傻乎乎的惦记着吃雪糕?别再把课件冻着。我说:”不行,不能吃。“ 敏儿撒着娇:”嗯哼,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这丫头,真是不分时候。我说:“乖,不吃雪糕,喝可乐吧。” 她跺着脚:“我不!我就要吃雪糕!” 我无奈地点点头:“好,吃雪糕,吃雪糕。” 她高兴的冲我“吧唧”一下。 我到了厕所冲洗了半天,想想还是有欠缺:“课件”还缺少香气啊!我跑到门口卖东西柜台前一一看过通宵电影的都知道,电影院货架上都有香皂,因为下半夜脸上不但会出很多的油,而且也需要洗脸提神,所以,香皂的销路一直不错。我指着货架说:”来块‘舒肤佳’,来个雪糕,一瓶可乐。”我想了想,“再来包纸巾。” 唉,当个“老师”容易吗?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真是一个无私奉献又品德高尚的职业啊! 清清爽爽地连脸加腹股沟都一起洗干净了,心里惦记着“学生”,赶紧回去“上课”。 敏儿小口吃着雪糕,傻呵呵地看着电影,就在那里对着雪糕又是吸,又是舔,还“滋滋”地吮似乎没完没了,全然不体谅我这老师急于”授课”的迫切心态,我被使命感冲的头晕脑胀,便说:“别光自己吃啊,我吃一口。” 敏儿边看电影边把雪糕伸过来喂给我然后,抽出来了一根雪糕棍 她看着电影,没注意,还在舔,舔了两下,低头一看,差点哭了:”你怎么都吃了?” 我被雪糕冰的舌头都失去知觉了含混地说:”别光顾吃,开始,上课。“ 她吮着雪糕棍:”上什么课呀?你赔我的雪糕!“ 我借着黑暗悄悄掏出来”课件“,拼命咽下雪糕,抓过她的手:”来,试试手感。“ 她握住,惊讶地说:”还热乎乎的呢!“ 面对这样的学生,我真是无语。我说:”当然热乎啊!如果真成了冰棍,那就该往炉子里推了。“ 敏儿真是天资聪颖又无师自通。 几惊几乍之后,很快就能像挂挡一样熟练的摆弄”课件“了。 我开始教她上第二课 “哎吆!怎么真吃啊怎么能咬呢?你要爱护它,这又不是一次性的,这要用一辈子呢!你这么个啃法,天不亮就光剩下毛了。” 第二次,她爱护的有点过头,趴在那里不动,等的我差点睡着 ”怎么吃雪糕,就怎么”我耐心地言传身教。 敏儿 生活,一半是回忆,一半是继续。 没有不老的红颜,也没有不白的长发, 能折腾的时候,千万别让自己闲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1) 再健壮的雄鹰也需要回巢,再强壮的斗士也需要休息。周六,我带敏儿回泰城父母家“汇报战果”,张老和秀丽同行。 ”第一次见我父母,你准备送啥东东?“我逗着敏儿。 敏儿认真的想了想:”我给他们跳个舞吧?” “跳舞哪能行啊?当然要送份大礼罗!”秀丽打趣说。 “我说要买点东西,你非不让买。”敏儿忐忑地捻着衣角。 “不用买东西,你身上就带着大礼啊!”秀丽呵呵笑着。 “什么大礼呀?”敏儿低头看看自己。 “孙子或者孙女啊!”秀丽说完,我们都哈哈笑了。 敏儿总算心安理得了。 泰城离济南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到家的时候是上午10点来钟。 打开家门,屋里静悄悄的。我竖起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一一我是想给父母一个惊喜一一我让大家悄悄坐在客厅里,蹑手蹑脚把父母的房门推开 只见爸爸撅着屁股,正把耳朵贴在穿墙的暖气管上,似乎在听什么。我妈妈拿了个白瓷缸子扣在墙上,也在很入迷地“听”。 这在搞什么鬼? (2) 我响亮地拍拍巴掌,把父母大人吓了一跳。我问:“干嘛呐?大白天鬼鬼祟祟的。” 妈妈捂捂胸口:“你这个熊孩子,想吓死我啊?“ “偷听?”我很好奇。 “隔壁来人了,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我妈小声说。爸爸咳嗽了一声。 “这能听到什么啊?真笨。“我说,“家里来客人了,赶紧出去。” “马上,我们收拾一下。”妈妈说。 “这芝麻官当的,累不累啊!”我带上门出去,正好爷爷奶奶从院子进来。 敏儿显得有些局促,紧张的站起来,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在一旁示意,“叫人呀!” 她这才开口,“大姨大叔好”我一听不对,“叫错了!” 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公公婆婆好” 卧槽!这啥眼神啊?我无奈地看着敏儿,“这是爷爷奶奶” 张老先是忍着,最后实在憋不住,哈哈的笑声差点掀翻房顶;秀丽想笑又不好意思,憋的身体乱颤,眼泪哗哗的流。 “公公婆婆在这里呢。”妈妈出来,和爷爷奶奶三个人围着敏儿看,看,看了又看,简直就是看不够。“这闺女多俊啊!”奶奶喜欢的合不拢嘴,拢着敏儿的头发。 我美滋滋地给敏儿解围:“你们这是干啥啊!还没到那一步呢,人家这就是来泰城玩玩,再说我又不是领了一只大熊猫回来,有这么下狠劲看的吗?” 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爷爷奶奶,最近还好吧?”我问。 “都好。”爷爷说。在我们家族,爷爷应该是最高大,最英俊的存在。他之前中过一次风,所以嘴巴有点歪。不过剑眉浓密,鼻梁高耸,身高足有185米,脾气非常温和,属于知足常乐的典型代表。 ”不好,想搞同学聚会,你爷爷不支持。“奶奶看上去有点意见。奶奶高寿,当时她82,今年已经96岁了,但身体硬朗的,让人觉得能一直活下去。还有,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骂过我的亲人,就是我奶奶 ”爷爷,同学聚会好啊,你得支持啊!“我说。 爷爷叹了口气:”这不前几天,你奶奶突发奇想,非要搞同学聚会。我拗不过她,四处联络打听,总算打听清楚了一一我们班15个同学,现在还活着的只有我和你奶奶了。“ “哇!”秀丽惊叹,“这是真爱无敌啊!” 张老也笑了:“那好啊!以后你们天天都是同学聚会啊!” “对啊奶奶,多浪漫的事情,哪有功夫生气呢?”我说。 爷爷奶奶笑着进了屋里。 妈妈忙着冲茶,敏儿乍煞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秀丽倒是很伶俐,她说:“阿姨,我来。” 秀丽泡茶很专业,带着南方女子的灵气。她烫壶c温杯c置茶c高冲c刮沫c低斟非常娴熟。闻着茶的香气,果然清香尽释。 举杯欣赏一下晶莹剔透的汤色,倾少许茶汤入口,含汤在舌尖回旋细品,顿觉口有余甘;一旦茶汤入肚,鼻口生香,咽喉生“两腋生风”,回味无穷。 “秀丽,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我由衷叹服。 “我的手多着呢。就是学校条件不行,没法发挥而已。”秀丽看上去很开心。 “张老,有口福啊。”我饶有意味地张老说。 “从来佳茗似佳人。”张老品着茶,吟出一句诗。 “欲把西湖比西子”。人未达声先至,爸爸接了一句诗,踱着方步腰杆挺直地进来,一派雍容大度的气象。他笑着说:“尊驾念出下联,我也只好对上联了。” 一一苏东坡把佳茗比作佳人,让人别开生面,啧啧称奇,成为茶的千古佳句。杭州藕香居茶室将此诗中的“从来佳茗似佳人”一句,与苏东坡的另一首名作《饮湖上初晴后雨》中的“欲把西湖比西子”,组成了一副茶联:“欲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奇妙而工整,令人叫绝。 张老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雅士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1) 我撇撇嘴:“文人嘛,都喜欢显摆,拽几句酸词。” 爸爸和张老握握手。 坐下后,秀丽递过来一杯茶,说:”叔叔,我这是借茶敬茶了。“ 爸爸高兴的说:“欢迎欢迎,唉,整天忙个不停,家里很久没有诗香了,多想有个闲人免进贤人进的去处啊!“ 张老微微一笑:”领导公务繁杂,不如我们清闲,真是忙人慢行盲人行呐。“ 不经意间,张老又对上了下联。 我赶紧给爸爸介绍:“这是张江老师。” “张老师好文采。”爸爸再次伸出手和张老握握,“腹有诗书,气度不凡,真是学生们的福气!” 张老摆摆手:“在艺术道路上,我们都是学生,一起学习,我在他们身上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拉着敏儿的手,说:”老爸,这是敏儿,我们学校舞蹈系的,我这辈子吧,就是她了,你有什么意见,下辈子再提吧。“ 敏儿傻傻地笑着。 (2) 爸爸连连点头:”欢迎欢迎,敏儿啊,你以后呢,多管管他,现在也在上学吧?那可要相互关心,相互帮助,好好学习,共同提高“ 我打断他:”做又红又专的接班人!你啊,从小到大,每次给我写家长意见,都是这么一句,早过时了。” 老爸认真地说:“这怎么能过时呢?任何时候,又红又专,都是一条硬杠杠。” 张老笑着:“泰城这次民办教师转正,在全国属于首例;而且泰城的校舍改造也走在了全省前列,你这段时间很忙吧?” 爸爸摆摆手:“都习惯了。这不,本来中午还有应酬,你们再晚来一会儿我就出去了。” 我赶紧说:“那你就别出去了,陪我老师喝几杯。” 爸爸沉吟了一下:“不行啊,市里的接待任务。这样吧,咱们早开饭,我晚去一会儿。” 妈妈连忙站起来,往厨房去了。 爸爸喝了口茶,连连点头:“这茶沏的不错!“ 秀丽笑了:”叔叔,我家有个大茶园,刚下来的明前茶喝起来味道更好。您这也是春茶,在我们那边,要上千块一斤呢。“ 爸爸笑着:”这是朋友拿来的,平日太忙,我这也是第一次喝。“张老跟着笑笑:“政绩后面,需要处理好麻烦事也不少吧?” 爸爸苦笑一下:“其实这些,还都没什么,真正的麻烦事不是这些。” “是啊?”张老问,“那还有什么算是麻烦事儿呢?”爸爸叹口气:“这不前几天,教育部2位司长来,仗着自己会水,非要下白龙潭游泳,怎么劝也不听结果,下了水,就没上来,你说,麻不麻烦?” 我插话说:”白龙潭,每年都要淹死人,听说,里面真有龙。“ 张老点点头:”这可真够麻烦的。“ 爸爸说:”唉,部省市三级都来找我,昨天刚又被书记说了一顿,真是麻烦。对了,张老师,您来泰城,有什么事情吗?“张老说:”有个课题,是关于泰城碑刻的,我想拓点碑文回去,不知道领导能不能帮帮忙?”爸爸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给管委会陈主任打个电话,只要允许拓的,你尽管拓。” 张老双手合十:“谢谢谢谢,太好了。” 我接过话头:“老爸,我们吃完饭想直接去爬山,你看看在山上给我们安排个住的地方呗?不用太好,神翼宾馆就行。” 爸爸“哼”了一声:“还不用太好?那是全国海拔最高的四星级,你还要多好?” 我讨好地笑着:“这么多年,我可没去住过。这不是我老师和你未来的儿媳妇来了吗?你就破个例,一次呗?” 爸爸看看张老,看看敏儿,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我给你们联系一下。不过如果没有房间了,那我可没有办法了啊。” 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好啊好啊!我的亲爹唉!看来,当时我是真没有抱错啊!” 张老笑了:“谢谢领导,一会儿,我好好敬你几杯。” (3) 妈妈在厨房忙碌,我给敏儿使了个眼色,她赶紧去厨房帮忙,正好和未来的婆婆联络一下感情。 妈妈让她削土豆,她的动作非常的娴熟。妈妈就问了一下敏儿家里的情况。敏儿说,她家里很穷,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她妈妈长年下地干活,她很早就得自己照顾弟弟,还有家里的猪。 谈到敏儿的弟弟,妈妈说,已经安排好了。他的成绩考大学肯定不行,正好电缆厂办了个子弟班,委托给泰城电校培养,学出来就是技工,直接分配进电缆厂,工资待遇很不错。 听敏儿说家常,妈妈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妈妈说,当时,自己家里在村里也是最穷的。父亲早年随军去了杭州,虽然在杭州当官,但一直没有回来过。她也是和我姥姥相依为命,什么农活都干过,最后考上了卫生学校,才一步一步的拼到了今天。见到了敏儿,妈妈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我满意地看着她们这么有共鸣。 (4) 爷爷从房间里出来,笑着走到正在洗菜的敏儿面前:“大晖是我的长孙,你以后啊,就是我家的长孙媳妇了!可是要当家的。进门就是一家人,爷爷奶奶不能白叫,给,拿着。”他手里举着个红包。 敏儿赶紧放下菜,擦擦手上的水,推让一番,低着头接过去了。 吃饭时,我妈不停的给敏儿夹菜。敏儿吃饭的时候,她的筷子也只是在自己的面前动,没有跳来跳去的,我心中暗喜:这是一个有家教的女孩子,第一次见面就非常的懂礼貌。不过,敏儿终于忍不住了,偷偷的对我说:“你能不能给我夹块肉啊?” 我看看敏儿:”你喜欢吃肉?“ 敏儿用脚在桌子底下踩踩我:”谁不喜欢吃肉啊?再说一会儿,还得爬山呢!“那就来吧。我牛肉,羊肉,猪耳朵给她夹了一碟子。 那边,我爸和张老已经喝高了,他们相互搂着肩膀。老爸说:“咱们兄弟,以后就是刎颈之交了” 我不眨眼地看着敏儿,她嘴里叼了块肉,见我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低声说:“我这样子,是不是不好看啊?” 我又给她夹了块肉,说:“无论你什么样子,都是我最喜欢的样子,你就尽管原形毕露吧。” 敏儿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眉眼顾盼间,浅浅的微笑里,在我看来,她的一颦一笑,都是一首抒情的小夜曲 (5) 每一个在sd上大学的学子都爬过泰山吧?那种登到山顶的感觉,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爽。身和心都接受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敏儿望着高耸入云的泰山,有点畏葸的问:“爬山需要准备什么吗?” “可观的体力,充足的准备,绝对亢奋的内心,其他的就留给老天吧。”我说。 泰山斗母宫南边的一个石头上刻着两个字,这两个字很简单,可组合在一起却很奇怪,令人无法理解,这两个字为“虫二”。 敏儿很是好奇。 “风月无边,寓意泰山风景秀丽,风月无边。“我解释说。 ”似乎,还有别的含义吧,“秀丽笑了问。 ”清代有个叫刘廷桂之所以来斗母宫,主要是因为这里有很多尼姑,而且这些尼姑尽干些风流之事,他就想讽刺一番,所以留下了这个刻石。“张老说。 “啊,原来,尼姑也风流啊!”秀丽坏坏一笑。 “自古僧尼同修,都不容易。”张老意味深长地一笑。 爬山。 爬了一小时了,开始腿酸脚痛,看着前面的路还长的很,刚好碰上一个煎饼卷大葱的的大嫂。趁着买煎饼的空,敏儿问:“大嫂,这离山顶还有多少里呀?” 大嫂说:“具体多少里地不知道,门票80,你们现在走了15块钱的了,再走65块钱就到顶了”。 敏儿晕了。她看着山顶说:“这还要不要继续爬?” “当然。”张老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你这只天鹅,还怕这个小土包吗?”我拉着敏儿的手说。 爬到升仙坊,,敏儿看着十八盘,实在爬不动了。她仰头看着:“这么陡跌下来怎么办?” ”跌下来的都是努力向上爬的人。”我说。“胜利在望了!” 敏儿撒着娇:“背我,你背我上去。” ”泰山之雄伟,尽在十八盘。你不自己爬,怎么能留下深刻的印象呢?“我找着不背她的借口。 ”不行,你就得背我,背我!“她扑到我背上。 我被她压的瘫坐在地上。背她?怎么可能?我指指旁边的挑山工一一对泰山挑夫比较早的文字记载是立于明万历四十年(公元1615年)的《建泰山灵佑宫金碑》,记载了重修玉皇庙c东岳庙c青帝宫c灵应宫等建筑的经过。清代泰安知县徐宗干为泰山挑夫的精神所感动,由衷地写道:“我今复记泰山铭,舆夫之功数第一。“泰山挑夫自古就有,从一定程度上说,我们在山上所看到的每一处历史遗迹,都是泰山挑夫一步一步挑出来的一一“你看看他们,一天挑上来两趟,每次都挑将近60公斤。”我鼓励着敏儿。 “哇,这么酷!”她惊叹。 “所以你要学习他们。”我说。 “你是不是也要学习他们?”她问我。 “当然,都要学习。”我一时没绕弯过来。 “来吧,你学习他们,把我挑上去吧。”敏儿死狗一样瘫软在我背上。 我也累到了极点,我给她做着思想工作:“你忘了?晚上该得上课呢!这次可是大课,不留点体力,根本上不下来。” 敏儿有点紧张:“每次上课,都是你坐着,我忙活,我才需要体力呢。” 我看着她脸色涨红的脸,小声说:“这次课程和之前的不一样了,这次上课你可以躺着不动,我可惨了,得上下左右不停地做各种演示动作,很辛苦很劳累的。” 她吃吃地笑了:“好吧。不过我实在爬不动了。” 我看看南天门:“80块钱,你都爬了79块了,还差这1块钱的吗?来,咱们可不能花冤枉钱。” 敏儿抬头望着高耸入云几乎竖直的十八盘,信心全无,依旧像床湿透的被子一样瘫软着绝望地说:“我觉得这1块钱,比前面的79块钱都难花,反正,我自己是花不出去了。” 我解下背包带,揽过她腰,把她和我系在一起。手抓紧护栏,拉死狗一样把她拉上了南天门。 张老有一个爬泰山让人想笑的共有动作——目光发直,四肢乱颤,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由秀丽扶着爬上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均匀发力,步步为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1) 在神翼宾馆,见到了宋经理。 服务员低声说:”经理,只有一间房了。“ 一间房?我们怎么住啊? 宋经理又给山顶的另一家望岳宾馆打了电话,那边回复也是客满。当时山顶上就这么两家宾馆。 宋经理抱歉地搓着手:“现在是旺季,人太多了。要不行,你们挤挤?其实我们这里,一个房间经常挤不少人,反正都是为了看日出临时休息一下,借就一下,山高皇帝远,盘查的也没那么严格。” 我心说,这要是平日,挤也就挤了,可这不还准备给敏儿上“大课“吗?教学进度可不能耽误啊!这可怎么办?别的都可以凑合,这学习的大事,可不得不瞪起眼来啊! 我求着宋经理:“我和老师来的,挤在一起不合适,这是你的地盘,你再想想办法,拜托拜托。” 宋经理思考了一下,说:“这样吧,我的宿舍还能住2个,也给你吧。” 我心想:好啊!不过,他说“还”能住2个啥意思啊?是让给我们住呢?还是和他一起挤着多住2个?可这事儿又不好挑明了问我转了转眼珠子,这样问:”谢谢谢谢,太好了。可我们占了你的宿舍,你住哪里呢?“ 宋经理笑了:”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的地盘,我有办法。“ 一k。 其实宋经理的宿舍也是一个房间,只是里面多了些生活用品,床是单人小床,还有个大沙发,也可以睡人。被子褥子不少,估计是打地铺用的幸好这么一暗示,不然别说”还“能住2个,就是4个也能睡开啊!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让服务员换了床单,又抱来一床宾馆的新被子,给我留下钥匙。 他看看手表:“正好到饭点了,你们是点菜呢?还是吃套餐?山上的菜都是一担子一担子挑上来的,品种不是很丰富;山太高,水到了80°就开了,影响口味,不过也是热热乎乎的。“ 我本来想说吃套餐,不过又一想,老爷子都副市长了,不能轻易放过这次“特权”;再说这个经理和我纠缠了半天,敏儿又是第一次上来,怎么着也得场面些,于是就说:“我们自己点吧。” “好的。小王,”他吩咐着服务员,“你照顾一下。” 我们握握手,宋经理就告辞了。 (2) 我们四个人都站在大床房里,不坐也不躺,四处晃悠着,连喝水都站着喝,气氛微妙诡异还带着些许的尴尬。 我看着整洁而舒适的大床,想象着在上面给敏儿“讲课”的生动姿态,小心思又开始活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得让张老和秀丽住大床房吧?但是,我准备给敏儿上告别少女的第一堂人生”大课“,总不能在别人的床上”讲课“吧?也会让敏儿以后想起来感到委屈吧?不行,我不能给敏儿留下一点委屈,一丝都不行再说张老都累的快浑身抽筋了,估计一挨着枕头就去找周公聊天,就是住大床房也无法物尽其用可这事儿,该怎么说呢?还有秀丽和敏儿,她们能”抹开“面儿这么公然各自双宿双栖吗?万一”演倒“起来,非要在一起睡,那这课可就上不成了 可这些不为人道的小心思,又该怎么和张老说明白呢? 哎呀,传道受业解惑真不容易啊! 我打破沉默:“走吧,先去吃饭吧。秀丽,请你尝尝泰山的女儿茶。” “女儿茶?”她问。 我牵起敏儿的手,一边往餐厅走,一边奉承着张老:“张老,你懂茶,又了解泰山,你给讲讲女儿茶呗?” 坐到餐桌旁,充上一壶女儿茶,张老娓娓道来:”女儿茶的得名,还有一个传说。相传乾隆皇帝到泰山封禅,要品当地名茶。因泰安并无茶树,于是官吏们选来美丽的少女,利用她们纤细小巧的手指,在泰山深处采来青桐芽,以泰山泉水浸泡,用体温暖热,献给皇帝品尝,名曰女儿茶。泰山海拔高,昼夜温差大,茶叶自然品质形成好。“ 这时茶泡好了。爬了好几个小时的山,早已经口干舌燥,在此刻喝茶,神往着泰山女儿茶的传奇,真是生津解渴,遍体通泰,舒畅无比。 我点的几乎都是泰山的野菜,喝的面条。敏儿饿到现在,既顾不得体形,也不用哄了,连吃了2碗面条。 我摸摸吃饱的肚皮,说:”走,欣赏泰山的夜景去。“ (3) 我们站在泰山上,迷茫的夜色模糊了天地间的分界,让天似乎触手可及。明月当空,山下万家灯火闪烁通明遍数人生历经的风景,总有几段场景,其中的每幅画面,你都愿意拿全部的力量去铭记。1991年夏天的那片夜景,是我一段闭上眼就会闪光的回忆。和心爱的姑娘一路相携相拥,夜风和长发缠绵相随泰山,念念不忘。 我抬起头,繁星点点照亮了无边的天空;凡是高处,对我们都有一种诱惑,不是诱惑于美丽,就是诱惑于传说。而泰山,两者皆有,秀美的风景,迷人的传说,无一不令人神往。 生命里,有些梦,容易圆满;有些情,容易深入心灵人的记忆是一种奇妙却靠不住的工具,所以把记忆镌刻在石头上,可以书写到竹简里,随着时间流逝,不会消失,只会加倍长。 我问:“张老,如此美景佳人,面对星空大发现,有什么感想?” 张老说:“美好。” 我说:“太简单点了吧?这俩字,连敏儿都会说。” 敏儿把头枕在我肩膀上看着星空出着神,听到提她的名字,随口“嗯”了一声。秀丽乜我一眼:“你什么意思啊?什么连敏儿都会说啊?整天欺负敏儿,老是对她连讽刺加摔打。敏儿,你就愿意啊?” 敏儿往我肩膀上靠了靠,闭着眼甜蜜地说:“愿意。” 秀丽看不下去:“你就愿意让他欺负啊?” 敏儿抬手爱怜地摸摸我的耳垂说:“欺负吧。” 秀丽看不下去:“嘿!我这暴脾气,你再这样没出息,我可就真不理你了。” 敏儿斜视着秀丽,依旧很满足地傻笑着说:“我有出息。” 我们哈哈地笑了一一我和张老是被逗笑;秀丽是被气笑;敏儿是看我笑了,也傻傻地跟着笑。 我解释着:“本来面对如此心境,我以为张老会有什么高深的感言呢,没想到就2个字。” 张老辨认了一下方向,用拐杖朝一边指指:”两个字?在那里有块碑,是康熙写的。他前两次来,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留下了不少赞美泰山的诗篇;第三次来,成了耄耋老人,成全了十全武功,却只留下了‘果然’两个字。至今不得其解啊!” 我说:”果然如此。“ 张老转向我说:”你应该画画那块碑,画名就题跋‘果然’。这不单单是把帝王心术上升到了哲学高度,而是暗藏着天地间的玄机。你随着年龄增长,每年画它时的心境都会不同。” 敏儿对着我的耳朵喊了一声:“果然美好!”然后呵呵傻笑了。 秀丽也笑着说:“果然弱智!” 敏儿做着深呼吸:”山上的空气,好好呀!“ 我对她说:”再好,也不如你好。“ 敏儿又附在我耳边说:”你能一辈子都觉得我好吗?“ ”’哎,哎,你俩差不多了吧?来,把敏儿借我当拐杖使使。”秀丽过来挽住敏儿把她拉向一边。 敏儿扭头问我:“你能吗?” 我点点头:“当然,一辈子,下辈子,十辈子。” 张老笑着:“你看,这就是美好。” 我问:“张老,那你的‘美好’,暗藏着什么玄机呢?” 张老用拐杖敲了几下石板,缓缓开口:“如果要给美好的人生一个定义,那就是惬意。中国人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寄情山水c畅怀天地;道德经里说,致虚极c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或许,我们看的不止是山水,也是自己。” 我点点头:“身体下地狱,眼睛上天堂。” 山上到处是裹着大衣溜达或者找个背风的石缝蹲伏的人群,他们得在骤降的寒冷中度过一个煎熬的夜晚,并且人数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敏儿问我:“他们就这样过夜啊?” 我说:“没办法,为了看日出,付出点辛苦是值得的。” 敏儿问:“看日出,就那么重要吗?” 我说:“海子说,你来人间一趟,要去看看太阳” 敏儿很不理解:“看太阳?太阳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吗?” 我看着她摇摇头:“看来,今天晚上的课必须得好好上了。” 敏儿目光闪烁地看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果然有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1) 回到大床房,我光明磊落地欲擒故纵c先下手为强:“张老,女士优先,这个大房间,就留给2位美女住吧?咱俩发扬风格,去宿舍挤挤吧。” 我这么一说,谁也不好反驳。 我和张老到了宿舍,张老一下就躺在床上,自己就快把床占满了。他嘟囔了一句:“咱俩这可怎么睡啊!” 我心里说:你想的美,谁和你一起睡啊!我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嘻嘻一笑:“张老,刚才吧,我真是没法把敏儿往这里硬拉,我还得顾忌到你的身份不是?而且,敏儿脸皮薄,万一再不肯跟我来呢?所以先这样分开。我现在回去,就跟秀丽说,你突然很不舒服,让她来照顾你。毕竟你是老师,让你去把敏儿叫过来,不合适;这种跑腿的事儿,交给我就行了。你呢?就这么舒服的躺着,秀丽来了,把她留住不就完了?这样,咱们不就面子里子都皆大欢喜了?” 张老心满意足地笑了。 (2) 秀丽刚一出去,我和敏儿就急切地搂在了一起。我说,这灰头土脸的,来,一起洗澡吧。 她很害羞:“我自己洗。” 我说:“别介,洗澡也是上课的一部分,很重要。洗完澡,我还得给你全身按摩呢,把你的疲劳全部赶走。” 敏儿紧紧抓着衣服:“我不!我自己洗。” 这个倔丫头我该以怎样的方式来爱你?是奔赴你的殿堂,还是让你进驻我心里,才能不负青春韶华赐予的这份美丽的邂逅 我说:“好吧,那我先洗。” 我洗着澡,喊着敏儿:“宝贝,来给我搓搓背。”她过了一会儿回应:“我不会,你自己搓。” 我偷偷一笑,又说:“把毛巾给我递进来。”她说:“毛巾不是在里面吗?”我回答:“刚才,我怕被水打湿,放在门外了。” 她偏着头给我递毛巾,被我一把拉了进来,直接推到了水龙头底下。“啊呀!”她挣扎着,我让她淋了一会儿这一下,该湿的和不该湿的地方,都湿透了。 “都这样了,那就好好洗洗吧。”我说。她无奈地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现了青春的 美人入浴,女人如水,当女人遇上水,又将如何演绎别致的风情看敏儿洗尽铅华呈素姿,依旧红颜如花。她全身的肌肉都是条形的,尤其腹肌和腹外斜肌形成了非常明显的线条,这就是传说中的“马甲线”吧?此刻由于紧张和羞怯让她浑身的肌肉更是绷紧(此处省去2133字) 洗完澡,擦干身体。我用吹风机为她吹干着头发,她洗着被淋湿的衣服。 给女友吹头发,真是非常难忘的体验一一那如黑缎子一般笔直的长发,在我心里飘荡如春风般沐浴我焦躁的心灵,在吹风机下散发出更加迷人的香气。 她撅着屁股专心洗着衣服,我站在她身后为她吹着头发,那个体位,正是“课程”的一部分,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能擅自“跳课”,以免她受到惊扰。我借着吹头发的下端,低下头去想去窥探窥探她的花芯,却发现被她的双腿紧紧夹住了。 吹干头发,我给她慢慢梳理着,长发渐渐变得整齐顺滑,直到插进梳齿,一松手,梳子能顺着头发滑落。 我从背后搂住她,把头埋进她的头发里,对她说:“果然迷人。”她笑着缩起脖子。 敏儿晾好衣服,多余地围着浴巾往外走,被我一把扯下,她捂着胸尖叫着跳上床,像条泥鳅嗞溜一下钻进被子里。 “出来,脸朝下趴好。”我说,“哪有盖着被子上课的?“ ”这么累,还上吗?”她裹着被子,只露出来脑袋瓜说。 我盯着她说:“我得‘上’啊!” 她还不知道“上”的意思,无力地趴在床上脸朝下闷声闷气地喊:“我累了!” “累什么啊?你刚才那个麻利劲儿,接茬爬珠穆朗玛峰都没问题。”我说。 ”哎吆,我现在很不舒服,想睡觉,你就放过我吧。“她苦着脸。 ”现在就是解决你累的问题,你哪里累啊?“我问。”哪里都累,“她看着我的身体,又强调了一句,”尤其是嘴和舌头。“ ”你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课程的美妙之处,等你上完了,我保证你天天都想上。“我给她开着窍。 ”我都知道了,数量,次数,还有吃雪糕的方式,还有什么啊?“她扳着手指头。 ”那些都是前奏,还没入门呢。大课上完,入了门,你知道什么是人的第一大快乐了。“我讲解着教学大纲。 她根本听不进去,在被子里踢腾着腿:“累死我了快你就行行好吧” 我在椅子上坐下,点点头:”不上也行。“ 她高兴了:”真的,欧耶!“ ”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得答应我。“我慢悠悠地说。她举着右手:“只要不上课,我都同意。” “那好啊,你这样出来,把那些扳腿c下腰字马c前空翻c后空翻的动作,挨个给我到位地一遍,我满意了,可以推迟上课。”我慢悠悠地说。 (3) 她的笑容凝固了,眼睛瞅瞅刚洗好的内衣内裤。“别看那些,就这样,立马掀开被子就做。”我一脸坏笑。 敏儿瞪了我一会儿,凌乱地低下头把双手插进头发里抓挠着。 “你就是把自己薅成秃子,也得做这些动作。”我想抽烟,但又怕嘴里有烟味,就忍住了。 “好吧,我上课,”敏儿提着条件:”那我得围着浴巾。“我奇怪地看着她:”你身上又没有疤拉,干嘛非要围起来?“ 她坚持着:”必须得围!不然,你打死我,我也不上!“ 我把浴巾扔给她。她围好了趴在被子上。 我虚空地骑坐到她背上,问她”宝贝,你哪里疼?“她说:“浑身疼。”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有我在,你就舒舒服服的躺着听课吧”。我说。 我开始给她按摩。先是头颈,两肩,然后向两边扩展着向下自从初中打球以来,多少掌握了一些按摩知识和手法,因为剧烈活动完了以后,很多时候需要自己给自己放松肌肉,所以对穴位按摩的捏c捋c拍c揉c敲c滚c扳c压和手掌侧击还是明白一些,再说主要是为了给她放松肌肉,让血液循环加快,所以要求的不是那么太专业。关键是,按摩只是一种预热的策略,是为了把她的兴趣转移到”大课“上来 但我还是惊叹她皮肤的细嫩和光滑,也发现在她贯穿后腰有一条细细的胎记,如同一根很细的红绳把腰部给扎了起来 我趴在敏儿身上,仔细去那道胎记一一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那是一道皱折或者是腰带的勒痕。我说:”哇,你腰上,还有一道前世系下的红绳呢!“ 敏儿用手摸摸,吃吃笑着:”我自己都没看清楚过。不过我知道有这么一条胎记。我们村里算命的瞎子也知道。他说,第一个看见我这道胎记的男人,就是我要找的男人。“ 我真是万分欣喜。不但仔细地反复地去看,还反复亲吻加上用”课件”去划拉。敏儿”吃吃”笑着,她说:”痒痒” 一一这个胎记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神迹”。 (4) 时隔9年,我去香港办画展。晚上和几个朋友在尖沙咀,正在远眺对岸香港岛的城市景观,旁边突然有个瘦瘦的人用香港普通话在向我们打招呼。 我们看看,都不认识,就决定不予理会。不想他却直直向我走了过来,说:”我和你说三句话,说完就走。“ 我根本没兴趣,以为遇到了街头算命或者是要钱的,就掏了50港币给他。 他摆摆手,自顾自的就开始说:”你会三起三落,遇难呈祥,然后晚年幸福。“ 我指着旁边邓总工程师的大肖像牌,哈哈笑了:”谢谢谢谢,我这成了总工程师了。不过我说了可不算啊!“ 他根本没有看钱,只是盯着我:”你会有2个来讨债的儿子。“ 我笑着对他说:”抱歉,我就是来给我老爸要债的,我现在连一个儿子都还没有呢。第三个就别说了,钱拿着吧。“ 他无动于衷,继续说:”你太太后腰上有一道很长很细的胎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顿时呆若木鸡敏儿腰上的胎记我是绝对没有给任何人提过!而且她的位置,如果不凑近了看,别人是绝对看不到的当然不排除她同学知道来和这个香港人串通?但有这个可能吗?有这个必要吗?他想干什么呢? 我急速思考着,脱口而出:“为什么?” 他依旧面无表情:“因为你上辈子杀了她,还是腰斩,所以这辈子她就来找你要债,那个胎记就是刀痕!” 我彻底骇住腰斩? 一一雍正时期的俞鸿图被腰斩,其在地上不停翻滚了半个小时,并用手蘸着自己的血连着写“惨惨惨惨惨惨惨”七个惨字才气绝身亡 我傻在当场:上辈子这得是多大的仇啊!等回过神来,老头早已不知去向。 谁说相遇不是注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1) 人生总有几十分钟,其中的每一秒,你都愿意拿一年去换取 “大课”上的很圆满,不知不觉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所有的光芒都向我涌来 所有的氧气都被我吸光 所有的物体都失去重量 我都快已经走到了所有路的尽头 被课程所吸引的敏儿依旧专心致志,激情盎然;直到旭日东升,我想带她去看日出,她却喘息着低声说:“刚才是一字马,还没有下腰呢” 我晃晃眼前的飞舞的金星,疲惫地说:”先别下腰了,起来下面条吧。” 敏儿数着手指头:“这才练习了过肩c侧叉c后压腿c后踢腿c大踢腿c竖叉和一字马,还有胸腰c前旁后下腰c单腿前后下腰c跪下腰“ 我觉得眼前发黑,一阵晕眩,赶紧打断她:“好了,好了,这也不能一次都过一遍啊!来日方长,来日才能方长。” 敏儿无限柔情,蜜意似水地摇晃着我急切地说:“再复习一次吧,就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嘛? 我教育她:“不睡觉,会老的很快的。” “哎呀,你起来啊!老就老吧,怕什么?“ ”那些广场舞可不好学啊!“ ”谁跳她们的啊,我自己编一套,你快点啊!“ 我把她的专业给忘了。 我视察着昨天晚上那些动能的散布,她身上的吻痕 如同樱花,开在她的全身。 ”你老了,可就一脸褶子,成了王家包子上的褶皱了!“我真是动不了了。 “包子好,不在褶子上,你起来!”她生拉硬拽着。 “真老了,你可就走不动路,跳不了舞,也上不成课了。”我继续开导她。 “所以趁年轻多加课啊!快点,快点!” 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我觉得自己如同一根被倒光了豆子的竹筒,晃一晃都充满了空洞的回声 我几近瘫软,浑身无力:“这位同学,刚才大踢腿的时候你就说最后一次,到一字马,都三个最后一次了。太阳出来了,咱们还是抓紧睡一会儿吧。” 敏儿不甘心就此罢手,”哼“了一声:“我早就想睡,你非要上课;我刚入门,你又要睡觉,再来一次,就好好睡觉。” 我无奈地说:“爱,你就是灵芝景阳冈啊!” 敏儿一门心思要让我再次带着她往神秘的巅峰一路狂奔,就做了个杂技动作一一向后折弯腰,然后把头从两腿的脚后跟中间伸出来,居然像个没骨头的蜘蛛精一样向前移动春意濛濛地看着我说:“什么景阳冈?” “难舍最后一滴!” (2) 我惊诧于“课程”的魅力,也自责自己低估了敏儿对课程的喜爱和痴迷眼前这位女学生如此勤奋好学,简直是拿出了我当年在被窝里打着手电偷抄《女之心》狂野劲头,她不会是妲己或者赵飞燕转世吧?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不要脸不要命地废寝忘食再加上焚膏继晷?敏儿的悟性和天份让我暗暗感叹:”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啊要是这么上“连堂课”就算是一辆坦克这么开足马力,边连续开炮边玩命地坎坎坷坷起起伏伏高强度跑上一夜,也会磨损吧? 我突然无比思念想念盼望渴望立刻见到张老!现在,只有他能来阻止敏儿的春情泛滥c水流成河了。他只需要敲一敲门,就可以一起去看日出了 敏儿是属于有福气的女人,她抗过第一次的疼痛之后,就迅速进入了极乐的巅峰 当她第一次“喷水”时,我被吓住了,看着那股白色的高30公分,直径05公分的水柱不知所措 而她幽远绵长地”呃~~“了一声,便抽搐着昏厥了过去,看上去好像是魂飘到了半空中似得,任凭那股比平时的尿量还要大的白水肆意地成为“喷泉” 吓的我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她喉咙里发出奇怪的挤压声才悠悠醒来,半睁开眼看看我,又闭上了。 我以为她睡了,没想到她是在休息,品咂,10分钟后又开始战天斗地,这样又开发出了第二次“喷泉” 她一共开启了4次“喷泉”模式,虽然第三c四次水量较小,但她索取快感的激情却是一浪高过一浪 我是彻底败给她了。 (2) 我盼着张老的敲门声赶紧响起,就像拿破仑盼望着格鲁希我的骑兵被击溃,步兵被围剿,炮兵我还有炮吗? 我往下看看,我的炮呢?敏儿也用热烈的眼神期待着我,兴奋的就像叼着美食的小母狼 刚才那个不好意思和我同浴的小单纯呢?那个一定要裹上浴巾的小害羞呢?那个宁可“上课“也不好意思扳腿的小矜持呢 这才几个小时啊,居然就像换了一个人,从守身如玉的“小青”变成了怡红院里的“青姐”c从不食民间烟火的洛神变成了八大胡同里饥渴的”倚门望“。 我看着时间,想像着张老的脚步声,窗外已经曙光一片,那轮红日将要喷薄而出 敏儿抬头看着我,脸上浮起了突然有了什么鬼主意的狡黠的笑意,让我不由自主地浑身紧张,本能地向后移动,往床头处躲了躲,可躲无可躲啊 敏儿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眼神变幻莫测,闪闪烁烁,慢慢地丢下疲软的“大炮”舔了一下嘴角抬起头,像头发情的母狮子一样伸出舌头一路舔着,舔一下还看我一眼,缓慢而坚定地爬过来,最后一直舔到我的额头上 没想到她的舌头异常灵巧,无师自通技术一流,见我没有预想中的反应,先是奇怪地打量我,又顺着我的目光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就低声细气异常轻柔地问:“亲爱的,你在看什么?” 我把头使劲把头往后拱着,差点把床头钻出一个窟窿,努力地冲她笑笑:“看山。” 敏儿不高兴了:“我在你身边,你怎么能看山呢?你只能看我!”她没头没脑地舔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推开她,她依旧往前扑 我无奈地看着她女人一次高cha一能激内60万个细胞;能广泛杀死癌细胞;能年轻20天;等于贴10张优质面膜;而喷一次水,对美容的功效能增加10倍 她这一晚上水流成河,皮肤年龄差点回到了去年,所以,细腻闪亮,媚态尽显,内心如同绽开了一朵大花,仿佛从一只小白兔一夜就蜕变成了狐狸精 还是千年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1) 最后,当门铃终于响起来的时候,我把敏儿塞进卫生间,赶紧穿上短裤跌跌撞撞地打开门,边说:“啊呀,你总算” 宋经理笑咪咪地站在门口说:“已经下午3点了,还吃不吃饭?” 我揉揉眼,用身体尽量挡住他的视线,说:“不好意思,睡过头了,简单吃点吧。” 他往左边侧头想往里看看,我也往左边侧侧身;他又往右边侧头,我赶快往右边侧身;然后他嗅嗅鼻子,退后了一步问:“今天还住吗?现在有房间了。” 我说:“不住了,今天得回济南,明天还得上课呢。” 宋经理点点头:“要不要坐索道下去?” 索道?太太太太好了!太需要了! 他简直就是个没有褪干净毛的天使啊!让我真想无限感激地亲他一口我拼命点头:“要要要,太谢谢你了。你给我留个地址,我给你画张画邮寄过来。” 他非常高兴地笑了,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鼓励他:“还有什么事儿?说!” 他挠挠头:“你们学校有位石头老师吧?” 我说有啊,他是我老师。宋经理问:关系怎么样?我说,太亲了。 宋经理不好意思地说:“能求张他的画吗?我很喜欢他的画,我想挂在客厅里。” 我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本来以为他想免费“蹭”一张,我正琢磨怎么给石头老师开口呢,宋经理拿出来一个信封:“这里有300块钱,替我捎给石头老师,请他看着画吧。” 我接过来,心说:真是个规矩人! 宋经理低声问:”你那个老师没事儿吧?“ 我吃了一惊:”怎么了?“ ”我刚才去敲门,没动静呢!“ ”是不是出去了?我去看看。”我说。回房间穿好裤子,想去卫生间洗洗脸,敏儿正在里面“哗哗”地洗着澡,我心想还是去张老屋里洗吧。去敲张老的门,没动静。然后我大喊:“张老,张老!在不在?吃饭坐索道了!” 张老在里面答应了一声,半天才开了门,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才来啊?“ 那句话充满了和我相同的期盼和无奈。 (2) 一一石头老师很高兴地收下信封一一尊重和认可不是钱的事,但有时候也需要钱来体现石头老师本着“买一赠二“的知己精神,一口气给宋经理画了3张四尺整张的精品山水画,今天那些画的估值最低也得一百万如果当时宋经理厚着脸皮想吃“白食”,他也能得到一张画,但最多就是“四尺三开”,而且也是信手涂鸦的,就算留到今天,最多也就值万把块钱。 宋经理今天已经是“宋城置业“的董事长,好几亿净资产。来我这里,每次都是先给钱,后求画。 心中有规矩的人,才有规矩的回报 (3) 女人参透了人生,就会放荡起来那段时间,敏儿简直就是一块发情的膏药,一有机会就往我身上贴我是彻底明白了《一千零一夜》里的那篇”学猫叫,官人我要“ 然后她说,咱们别漫山遍野地打游击了,都被人看见好几次了,要不,咱们租个房子吧? 我心里很犹豫,心说,打游击都削减不了亢奋的急迫,如果有了根据地还不得”流水漂橹“啊? 这时正好放暑假,很多地方没法”上课“了,加上天热,我一咬牙,就租了个带空调的房子。一室一厅,一个月才50块钱。 记得当时吹空调的舒服劲啊那个老式窗机动静很大,但毕竟吐出了凉风。最热的那一个月,敏儿基本上就没出过门,提前进入没羞没臊的“论堆”阶段了。 开学一称体重,傻眼了一一敏儿足足超重10斤,罚款数额差不多是一年的房租我呢?瘦成了麻杆。张老吃惊地问:“怎么成这样了?决堤了?” 我点点头,说:“一泻千里啊!” 张老拍拍我的肩膀:“男人,得对自己狠点,对女朋友软点!” (4) 美术系经常有写生课,正所谓“搜尽奇峰打腹稿”,需要去山里或者村里河边去体验生活,接接地气。每次写生都需要几个星期,这次石头老师带队。 当然要和敏儿敏儿依依惜别。 临走的头一天晚上,我定了个宾馆,准备和敏儿好好加加“课”。好不容易给她请了夜不归宿的假,她晚上可以不回宿舍住了。 我在小家里洗的干干净净,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等到晚上快9点了,还不见她来,就溜达到练功房去找她。 我去的时候正赶上其他女生往外走,形体老师看见我,把我拉到一边说:”你这个表哥怎么当的?敏儿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我问:”怎么了?” 她叹口气:”我教了这么多年学生,这是天份最好的一个。今天做‘滚筒’,她一滚,我眼前简直就是滚过去了一个小猪!这样可不行啊!” 我挠挠头发:”现在吧,她管着我,我不敢吭声啊!那该怎么办?” 老师拤着腰,右手烦躁地扇着风:”我这不把她留下来加练嘛,得让她少吃点,多活动,多出汗。“ 我连连点头,心说,她每次不但出汗,还出水呢 都走了,我静静地看着敏儿。 她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在踩着节拍婆娑,舞姿如梦。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 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c又像是往。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来形象。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傲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鼓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 她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根本无法将床上的狂姿和她联系起来 这真是个千面美人! 加练完了,时间已经不早。敏儿过来搂住我,长长的雀翎和面纱让她极具古典色彩,我朦胧中觉得自己就像巡视后宫的帝王。 她笑着指指垫子:“那次从泰山下来,晚上参加舞蹈排练,有一个动作是躺下然后起来,我躺下后直接睡着了听同学们说,还打了呼噜” 我们压抑着笑了一会儿。 此刻整个舞蹈大楼已经寂然无声,除了练功房所有的灯光都已经熄灭。我看着练功房里的镜子c把杆c垫子,跺跺脚下的木地板,心想:真是个上课的好地方,器械众多,软硬兼备,闪展腾挪也能扑腾得开,比我们那一室一厅可强多了。在这里上堂课,以后敏儿每次练功时,会有怎样的心境和联想呢? 敏儿抬头热切地盯着我,她解读着我环视的目光,微微张着口笑着等待着酝酿着盘算着。 我和敏儿四目相对,她也在期待什么吧?所以,她迟迟不摘下雀翎,掀去面纱。 我关上灯,我们在黑暗里小心地聆听周围的动静,然后,我们同时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1) 集合出发,目的地:太行山。 画界有“想获奖,行太行”的说法,鉴于很多人画太行山都获奖,这一次,石头老师也带我们去太行山写生。 敏儿提来一大包东西给我送行,那黏糊的劲头,快赶上十里送红军了。她反复摸着我的脸,似乎我不是去写生,而是上战场去炸坦克。 我说:“行了,别摸了,又不是触摸屏。” 敏儿依旧摸着,撒娇的问我:“你是不是嫌我烦了?嗯?” 我赶紧陪着笑说:“我特么就是烦全世界,也不会嫌你烦哇!”站在一边的石头老师突然一本正经的对敏儿说:“哎,我说,大辉难道没有说过,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吗?” 敏儿愣了一下,立刻和我打了起来:“好啊!你看,你就是嫌我烦了!我和你拼了!“ 我安抚着敏儿,无奈地看看石头老师:“恩师唻,关键时刻,真舍得背后下刀啊!” 石头老师哈哈一笑:“不下白不下,下了也白下。吹响军号,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他的手臂笔直如刀,斜斜的刺向太阳。 车开动时,听见敏儿大喊:“回来补课!“ 坐在我旁边的石头老师啧啧称赞:“你从哪里捡了这么个宝贝?都说你摘了朵校花,我还不信,今天看来,牛x!外部条件不提了,我打99分。就这最后一句,还惦记着你的学习,补课,单就这个觉悟水平,就太正了!100分!“ 我既得意又奇怪:“不对吧?怎么这觉悟分,才一分呢? 石头老师看看周围同学的动静,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摸出来2个苹果,比了比,把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塞给了我一个,啃了一口说:“只要外部条件好,管她有没有觉悟呢!” (2) 带队的石头老师,大名张民,个头不高,但非常精干,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过去和未来。他日后是齐鲁画坛的领军人物,一平尺画作市场价达到了好几万多。 不过,1991年,他还是落魄的教研室副主任,按照清朝的官制,大约是从9品,应该差不多是看守城门的副组长,处在人生的最低谷但那时候的老师,实在到不讲条件,不提要求,指哪到哪,这次去荒无人烟,深山僻壤之处写生,他是起身就走,毫不犹豫。不过他的磨难似乎还没有到头,直到这次写生才真正跌落谷底。 那句话真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否极泰来。这次写生回来后,石头老师的官运就如同敏儿挡不住的勃勃激情,6年连升6级,一跃成为正厅级的年青院长。他的笔名是“石头”,一来他是画山水的,二来呢,他取“师头”的谐音,这里的“头”,是领头羊的意思。 中国,所谓“贵姓”有三个,一“张”二“孔”,第三个是当世皇帝的姓。这些姓在回答别人“您贵姓”时,不像别人先说“免贵”,而是可以直接报上姓名。乃是因为”张“姓太尊贵了。《姓纂》上面说:“黄帝第五子青阳生挥,为弓正,观观弧星,始制弓矢,主祀张星,因姓张氏。”《姓氏考略》上又说:“挥造弧矢,受封于张,后为弓氏c张氏c望出太原。”《风俗通》上则指出:“张c王c李c赵c黄帝赐姓。”所谓“无张不成席”,不是说“张”姓人多,乃是因为“张”是贵姓,如果席面上没有个“张”姓贵人,那么这一桌酒席是不够档次的。 此刻的石头老师,一点也看不出来以后那种威震齐鲁画坛的迹象,朴实无华,默默无闻。 当时,石头老师在他画室里贴着画的潤格:”凡求画者,现金,可;烧鸡若干亦可;烟c酒及金奖白兰地也可。” 正赶上金奖白兰地在搞宣传活动,买一瓶,赠送两瓶大约有一乍高的小瓶装。我去买了一瓶,大瓶的陪着敏儿喝掉了,然后手心里攥着两瓶小酒,藏在身后,去找石老师头换画。 本着”先小人后君子“的原则,我先落实一下规矩:“恩师,两瓶金奖白兰地,能换一张画吗?” 他点头:“当然当然。” ”换多大的?“我问,尺幅很重要。 “四尺整张,8平方尺!”石头老师斩钉截铁。 ”君子一言?“我说。 “驷马难追!”石头老师一拳捣在画案上。我放心了,用手捏着两瓶金奖白兰地,晃晃说:”金奖白兰地在此,换大画一张。” 敬爱的石头老师大吃一惊,揉揉眼:“这怎么还有这么小的酒?” 我说:”你又没有规定大小,这也是两瓶,画拿来吧。“ 一一20年后,那张画,被朋友30万“请”走了 时间,让当初不值钱的,都成了宝贝。 为了参加中国美术家协会的展览,我画了好几张都没有选上,心里郁闷。就去请教石头老师。他来了以后,仔细的看了看画,又蹲下帮我修改了半天,站起来看看,还是不太满意。突然说:“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为了入选,我当然愿意啊! 石头说:“画到这个程度,人力已尽,就看天意了,你往画上撒泡尿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1) 什么? 我惊疑不定,他却背着手出去了。 趁画室没人,我还真就掏出家伙,往画上撒了泡尿 正好敏儿进来,惊叫:”哎呀,你给画‘上课’吗?” 我很郁闷地说:”败败火,润润色。“ 敏儿心疼地蹲下看看,说:”多好的画啊!要不,我给你洗洗吧?“ 我奇怪地问她:”你能看出好孬来?“ 她扇扇鼻尖,驱赶一下尿骚味,说:”当然啊!只要是你画的,就是最好的!“ 我真是无比感动:”你怎么不是评委呢要不,你也撒一泡吧?咱俩阴阳结合,搞不好会把评委们都熏走了眼。“ 她哪里好意思的啊!她笑嘻嘻地说:”这张,你先来,要是还不行,下一张咱俩一起撒。“ 很神奇,那张画不但入选了,还获了奖! 事后,我和石头老师分析: 1,尿的温度把一些死墨硬墨给冲开了,出现了泼墨效果,层次更加分明;2,增加了烟气和空灵的效果,让画面更加润泽,丰富;3,由于我着急上火,所以尿的颜色比较重,让画面局部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变化;4,天意使然。 敏儿看着获奖证书,那眼光中的崇拜,没有300节“课”稀释不了。 谁说冥冥之中没有神助呢? (2) “自然的数木是最佳的画谱,变化多端,让我们画之不尽,平时应多做观察,勤加写生。你们看,那些树叶简化以一笔象徵一片或一组叶子,并依其形状有胡椒点c字点c介字点c梅花点c鼠足点c垂藤点c松叶点c竹叶点等许多不同的符号,这些符号都是前人从自然的观察里提炼而成,既概括又写实,并非凭空捏造。”师法自然,石头老师边画边讲课。 不过高兴了没几天就出师不利。 学校的一个写生基地出了问题,没法安排接待了。这下可好,别说我们十几个人的伙食,就是连住宿的地方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找了个破房子,直接没有门和窗户,幸好地上有草垫子,我们就在上面落脚。 石头老师率先拿出来自己准备的零食和干粮,然后又号召大家:“来,把吃的喝的都拿出来,咱们提前进入!” 我们嘁哩喀喳把自己食物拿了出来。敏儿为我准备的那一大包东西现在派上了用场,我打开一看,嗬,面包,鸡蛋,煎饼,火腿,还有炒熟的栗子,苹果林林总总够大家吃几天的。还有精神食粮一一好几封信! 我把信抓在手里,看看,还编了号,看来是想让我按顺序阅读。我摸摸,里面似乎还有卡纸,也可能是照片。我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那几间破房子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女生住一间,我们男生住一间。幸好还有口井,井上有个辘轳,辘轳上还有绳,绳上有个打水桶,这样还能喝水和洗漱。不过井水可能含铁量高,老是有股子铁锈味,用水洗脸,粘乎乎的很不舒服。窗户只有窗棂,我们就把毛巾搭在上面。 之前说过,我们班有四个女生,这次还跟出来一个,是跟着石头老师学习技能,准备考学的女学生,她长得两只眼睛很媚,很像一只波斯猫,所以大家都叫她“小猫”。 小猫身材苗条,挺拔矫健,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披散而下,一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会说话的亮眼睛,好像一颗发着晶光的黑宝石。 她一现身,就被陈奔惦记上了 石头老师单身,带这么个女学生出来写生,自然让人浮想联翩。我身心有了敏儿,再说那是老师带出来的,自然对小猫敬而远之;可陈奔不管这些,对小猫殷勤的很。这让小猫的自信心陡然自我提升,居然放出话来,说我们班的男生她都能搞定。 首先我听了就不以为然。我和小猫也确实对过几次眼,她不像别的女生,偶尔对眼后,会冲你笑笑,或者或羞涩或矜持或尴尬地很快地避开视线 一一小猫就那么定定地带着钩子般和我盯着对视,她的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我用全部的厚脸皮和她对视了十几秒钟,终于率先败下阵来,被她看的心里也是噗通乱跳。 (3) 小猫对于陈奔的殷勤似乎心有灵犀,两个人经常单溜,东钻西跑。石头老师看不下去,就含沙射影的说了王奔几句。没想到王奔半真半假的说,老师啊,你都土埋半截了,就别想三想四了。像小猫这样的小鲜肉,注定是属于我们年轻人的。 石头老师气的够呛后来,在学校元旦的化妆舞会上,我化妆成一个rb兵穿越过来;陈奔呢?他的思路一贯比较奇特一一他居然化妆成了八路军伤员,把衣服撕的一条一条,用红颜色涂了些“血迹”,看上去已经严刑拷打的不行不行的,被我架着进了舞厅,顺势扔在地上,我一门心思去抓“花姑娘”跳舞;他装作重伤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挣扎,好几次差点把跳舞的人绊倒,那姿态,让我想起了当初被打倒的陈坤。 我一直怀疑陈奔有不为自知的自虐倾向,那种不同正常人的思维让他更近一个梵高那样的真正的艺术家一一梵高割掉了耳朵,他会不会哪天也割掉点身上凸出来的某个部位呢?还真不好说。 不少人见陈奔在地上翻滚,就顺势踢一脚,或者佯装踹一下。当然,大家都熟悉,不会真用力,就是做个样子。 陈奔却似乎很受用,在地上翻滚挣扎“重伤”不起。不过,他到处乱滚,那个贴地的角度,正好能窥窥裙底风光这也常常引起姑娘们的尖叫 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1) 灯光闪烁中,就见石头老师搂着舞伴悄然出现在王奔背后,如同一只隐藏在暗夜中等待了很多年伺机出击的猛虎一一他撇开舞伴,仿佛积攒了好几辈子的国仇家恨,使出几乎全身的力气轮起右脚,狠狠+凶狠+凶残+粗暴+实实在在地踢在了陈奔的腰上,然后迅速搂着舞伴旋转着溜走 可怜陈奔受到这死命一击,顿时真的受了重伤,倒在地上捂着腰爬不起来他被踢的部位,过了一个月,碰碰还疼。关键,直到今天,这个自己感觉无比聪明的王“笨”,他还不知道那一脚是谁踢的 (2) 当然,写生住在破屋的这个时候,很多的暧昧和不满才刚刚萌芽。我们班的女生,除了彤彤,还有薇薇,雯雯和维维。 其中维维比较老实,除了转动大眼珠子,整天没动静。薇薇就比较闯实,活泼好动,率真外向。她和同样个头不高的雯雯关系比较好。她们趁着夜黑风高,把丝袜套在头上,悄悄埋伏在我们的窗户底下,伺机吓唬人。 当天黑透的时候,先是小猫和大眼睛维维进来,做出花容失色的样子,说哎呀,不得了了,刚才在井边,看见有个女人在月光下反复梳头!她们刚走近一点,人就不见了 这恐怖气氛造的十足,反正我是吓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不太敢一个人去井边打水了,连出去撒尿都赶紧掏出来慌不迭地边前后左右看看边使劲撒,生怕有人跳到我背上梳头,还没有抖凁尽尿滴就赶紧往屋里跑,搞的鞋面上残留着滴滴答答的痕迹。 晚上一般是大家聚在一起打“够级“,一是牌局紧张;二来被小猫她们说的挺瘆人,所以有点尿也尽量憋着。 打到激烈处,石头老师手里掐着5个k,想冲“头科”,可又拿不准对头的手里是什么牌,所以非常犹豫。 他的对头呢?是当时学校里最高的学生刘泳。他身高足足接近2米,穿48码的鞋。手大臂长,让人觉得他如果去游泳,一个猛子手就能摸到对岸,也是我们班的书记,属于”又红又专”的那种,平时少言寡语认真学习。此刻,他费劲地蜷着巨大的身躯,大手把一大把a捂的很严实,生怕泄露了底牌。扑克牌里的“a”,我们有的叫“尖子”,或者叫“帽子”,意思是老k头上的,专门砸老k。石头老师心里没底,就一再问对头:“你手里是什么牌?给我看看。” 刘泳肯定不给他看啊!还等着给老k来个迎头痛击呢刘泳摇着头说:“你出就是了,我手里啥也没有,都快穷死了,你出吧,保证不打你,放你走头科。” 石头老师哪里敢信?他观察着刘泳那掩饰不住的急迫和得意,心里猜着对头的牌,搓揉着k,想出牌又不敢出,怕遇到“帽子”,又问刘泳:“你是什么牌?你告诉我,我给你打高分。” 刘泳被石头老师“打“的一晚上没抬起头来,此刻只想一把“帽子”把老师“打翻“,再踏上一只脚出口恶气,哪里还顾得上分不分的呢? 他拨浪鼓一样摇着头:“你少来这套!赶快出牌吧!” ”你什么牌?你让我看看。“石头老师”磨叽”着。 刘泳也不舒服,他被一泡尿憋的难受,但更想很想打完了石头老师的老k再去撒,反复说:”牌能让你看吗?你快出。“ 石头老师指指他:“好,你等着,这次写生,肯定不及格!” 刘泳夹着腿,身体被尿憋的前仰后合,他坚持着说:“你这不是耍赖皮吗?不及格也不能告诉你。快点出牌!” 石头老师观察着刘泳的神态,越看越觉得这套老k“活命”的机会很小,但也不想放弃搏一把的机会,边反复掂量着,边说:“你让我出我就出啊?你怎么不让我当院长呢?” 从那个时候,我就觉得石头老师不但有心气,还很能沉得住气,如果换成我,早就一把“冲”了。 刘泳被憋的龇牙咧嘴,脸色发白,连喘气都不敢大口,他催促着:“快出牌吧,你不出来,谁知道你有没有当院长的实力啊!” 石头老师手里的牌,除了5张k就是3了,如果被打回来,那就是彻底的”大落()”。加上小猫又在旁边观战所以石头老师硬生生的把“够级”搞成了“相面”,犹豫磨蹭加沉思,牌都差点被他搓揉出个窟窿。 刘泳被憋的连嘴唇都开始颤抖,他劝着石头老师:“我手里真是啥也没有,差点’革命’投降,你就放心大胆地冲吧!你冲出来,我也好去撒泡尿。” 他也是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一出去撒尿,万一石头老师再使诈,或者耍赖皮说,我的牌出了,你不打,我已经是‘头科’了。所以,刘泳拼命坚持着。 石头老师做势一举牌装作要出,但一看刘泳毫不紧张,心想:这小子都憋成这样了,还能如此冷静,手里肯定有干货,不能轻视,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水泳被憋的声音都细了,他困难地挤着说:”你到底出不出啊?“ 他越催促,石头老师心里越胆怯。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石头老师边搓揉牌,边漫不经心地吹起了口哨,就是那种,哄小孩排尿的长直音:”嘘“ 刘泳低下头闭上眼睛,用最后的意志抵抗着。 石头老师连续吹着口哨:”嘘~~,嘘~~,嘘~~” 我绝对太佩服刘泳的意志了!石头老师吹了十几遍,他紧闭双眼依旧夹住大腿,岿然不动!让我想起了闭眼的关公一一睁眼必出刀,出刀必见红。 石头老师又开始往2个杯子里轮流倒水,水声潺潺:“哗~~哗~~哗~~” 这生理反射听的我都想撒尿了。 刘泳终于”缴枪投降“,他就放下牌说:“等会儿,我先撒泡‘帽子’去” 石头老师嘿嘿笑了:这小子,果然藏了一大把a! (3) 王奔对打牌这种浪费时间的消遣方式向来是不屑一顾,也根本不把“梳头鬼”当回事,很有艺高人胆大的“贵族”作派一一他一直认为自己很贵族,我们都是土到冒泡的“乡下人”一一他最大的理想是去rb,因为他认为rb人是地球上最高贵的r类,所以他一直学日语。后来,也许高贵的rb人觉得他还不够高贵,所以用高贵的冷屁股回绝了他的热脸,他只好去了泰国留学,上的还不是国家承认学历的那种,代号“野鸡” 当时的陈奔为了在小猫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胆量,竟然吹着口哨专门到井边打来一盆水,打水时还不忘记和井里梳头的”女鬼“对两句话,然后猫头鹰一样”嘎嘎“地笑了两声,那状态让人毛骨悚然。不过我看看自己鞋面上残留的尿滴,对他的胆量那是相当的佩服。 陈奔动静很大地刷牙c洗脸,终于折腾完了,就边偷瞥着小猫,边伸手去拿搭在窗棂上的毛巾。 他刚触到毛巾一一突然,漆黑的窗外举起了一只苍白的小细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肯定冰凉,毕竟在窗户下蹲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出手的机会。 令人窒息的瞬间,黑洞一般的静默里,陈奔傻在窗前。然后薇薇蒙了丝袜似乎没有五官的脸猛然一下出现在漆黑的窗外 就听陈奔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叫,凄厉的把我给敏儿写信的笔都吓掉了说时迟,那时快一一陈奔返回的身体在空中腾空而起,惊悸地扑到离窗台足有3米远的草垫子上,捂着脸,浑身筛糠一样哆嗦着 估计,这是陈奔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的惊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1) 早晨的山上感觉和其他时间不一样,空气清新,鸟鸣悦耳,连一些不知名的小昆虫叫一声都听得到,大自然的天籁之音,花香阵阵,春风拂面,感觉好舒服。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等到薄雾散去,太行山的雄姿便在眼前一览无余。见识过怪石嶙峋的张家界,浏览过风景秀美的桂林山,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太行这一带的山。太行山真高啊,一座座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从山脚往山上看,根本就看不到头;太行山真奇啊,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像一匹奔腾的骏马,又像一位羞涩的少女,真是奇峰罗列,姿态万千。 真好啊!面对神秘庄严奇峰异景,我们顿时忘记了眼前硬件的困境,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忘我地写生c创作,内心充盈着满满的幸福。 盘桓了几天,东西吃完了。看看四周没村没店,虽然景色绝佳,但温饱同样重要啊!经过打探,发现附近有驻军,石头老师对我说,“走,咱俩去拜访一下当兵的,看看能不能管顿饭“。 我望着营房,有点迟疑:“这个秀才遇到兵,有饭也不请吧?” “没事,怕啥。他们是咱们的子弟兵,我们也是的队伍,一家人!走着。”石头老师下了命令。 ”哎!”我答应一声,刚要走,石头老师冲我使了个眼色。似乎是让我叫上谁?又似乎,让我带上什么东西? 我茫然地四处看看,问:“什么?” 石头老师又冲我挤挤眼。我更加茫然:”什么啊?啥意思?“ ”你这头憨熊!“石头老师指指小猫,昂头阔步向前走去。 原来是要带上她啊!我看看小猫,她正在哼着歌,低头整理画夹。阳光在她披散的头发上照出了一个明亮的光圈。 我一把拉起她就走。 小猫真是不一样。她问都没问,任由我拉着一溜小跑。她的手腕真是太细了。 钻进一片林子,还能听见王奔在喊:”小猫你在哪里“ 群山的回响连绵不绝: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干什么去啊?”小猫终于忍不住问。 我说:“前面有鬼子的炮楼,一起去端掉它。” “炮楼?在哪里?”小猫很兴奋。石头老师一回头,看见我拉着小猫,脸上的表情比较复杂他回过头去,马上又是一回头。我怕他再回第三次头,赶紧松开小猫。 我指指石头老师:“趁此机会,你还不赶紧和老师多请教请教?” 小猫冲我吐了一下舌头,紧走两步,追上了老师。我落后几步跟着,看他们聊的挺开心,偷偷闻闻抓小猫的手指,有股余香就像夜晚淡淡的昙花,令我心旷神怡这种香味最好就是将她拥入怀中,静静的坐着,一切言语都是多余的吧? “望山跑死马。”那个飘着红旗的大白楼看着近,但走起来却是会自己向后退似得,走了快1个小时,才缩短了一点距离。 走啊走,一直走到没有力气说话,走到脚底板都磨起了泡,走到石头老师敞开衣服扇着风跑着汗,走到小猫大口喘着气,拤着腰摆着手说:“不行了,快累死我了,歇歇,歇歇。” 出来的急,没有带水。这几天又没有好好吃饭,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饿的肠子一阵阵绞痛。我真是无比怀念在学校时被我浪费掉的那些馒头c剩菜,还有喝了半瓶就扔掉的那些矿泉水我到现在真明白到了什么叫精疲力尽。石头老师停下来回过身,冲我招招手。 我过去,问:“恩师,有何指示?” 我那个时候就知道石头老师是个贵人,因为贵人话语少。他没说话,又指指小猫。 小猫想坐下休息一下,可看看脏乱差的四周,还是选择了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没事吧?”我问问小猫。小猫摆摆手,依旧喘息着。 石头老师又指指她。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说:“小猫说她没事。” “背上她。”石头老师说。 (2) 什么?这不啻是晴空霹雳!我都这样了,还,背着小猫走? “这样好吗?”我看着恩师。“赶紧,背她走。”石头老师很果断。 我又看看小猫:“你觉得背你,好吗?”一一我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对一个还不熟悉的女孩子,哪能说背就背呢? “挺好的“。小猫直起腰来。她倒是不见外。 “挺好?为什么好?”我问。 “是你拉我出来的,我走不动了,你当然要背我。”小猫振振有词。 我眼前一黑。这完全没有退路了。没办法,我在她前面半蹲下身体,她兴奋地往我背上一蹦,压的我往前踉跄了好几步。 小猫的幽香如同一张大网把我笼罩住了一一医学的解释说女性体内会分泌一种叫做雌二醇酮的物质,会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也有的说是汗液中的一种叫做丁酸酯的成分,在达到那个特定的浓度的时候就会有香味一一小猫身上是一种淡淡的香味,很优雅,很自然,不是洗头水c沐浴露c香水的味道,是自然的体味。我顿时精神抖擞,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感觉着小猫的手感要说女人吧,我觉得第一要素就是:软。最好如同水一样柔若无骨,当然像敏儿那样的极品500年才出一个,不能要求所有的女人都像她那样软到让人怀疑人生,但再漂亮的姑娘,如果没有一定的软度,浑身的,扳不起腿,下不去腰,那她的韵味肯定就会大打折扣。 小猫的软度还不错,算是上乘。 “前进!”小猫挺着腰,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她是在回避什么吧?不像敏儿,完全地趴在我身上,任凭圆润饱满的胸部揉搓着我的后背。 男人这当牛做马的一生,要咬着牙去背负多少力所不及的重负啊! 背敏儿的时候,啥也没想;背小猫的时候,我突然在想:好几天没洗头了,脑袋后面会不会有头皮屑呢?脖子后面的衣领上的孬油,小猫看到了,会不会嫌我脏呢?衣服好几天没洗了,小猫会不会嫌我身上有味呢总之,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 有几个时刻,我几乎背不动了,真想和小猫一起翻滚在地上小猫却不失时机地用手擦擦我脖子里的汗,又捏捏我的肌肉:“哇,你好强壮啊!”我蓦然浑身就有了力量又快不行时,小猫附在我耳边,低声说:“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顿时那个振奋啊,差点奔腾起来 我当时就明白,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她可以随意去驾驭男人,为她所用,或者,任她摆布。别说石头老师,就算加上我和王奔,再拍根黄瓜,拌点蒜泥,都不是她能看上眼的凉菜。 幸好,军营已经历历在望了。 从那次起我就明白,营房的选址真的不是乱来的一一就在离营房半里地,都能看到迷彩网时,一条大沟隐蔽又突兀地横亘在我们面前。 那条自然形成的沟堑几乎有近百米深,宽足有20米,蜿蜒曲折似乎没有尽头,如同护城河把军营分隔了出去。 我们全都傻眼了。我放下小猫,顺势坐在地上,浑身肌肉乱颤,腿肚子转筋,挣扎不起。 这个巨大的打击差点让我崩溃。口渴难耐, 加上走的比较急,嘴巴一开一合吸进来的空气又再一次带走了口腔里那不怎么富裕的水分,嗓子紧的在呼吸的时候似乎都能听见摩擦的声响,干裂的嘴唇皱在一起,生怕任何声响将它们撕裂还有肚子,简直就是干瘪成了一口枯井,咽口唾沫似乎都有回声 还有要命的小猫,我是不是还得背她回去 (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1) 我索性躺下,真想放声大哭。 小猫已经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她双手捂着脸,肩膀有规律地抽动,哭声很大,但我怀疑她可能没有眼泪,这种哭,更像是一种撒娇,让男人们赶紧想办法。她一假哭,我就不好意思真哭了。 石头老师却是来回溜达着,点上烟,在烟雾里朝军营探头探脑。 我哭丧着脸:“恩师哎,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我是既走不回去,也过不去沟了。我就认命了,就把我埋在这里吧。你如果能活着回去,别忘了给我100分的女朋友带个话,让她这辈子不许乱搞,好好给我守寡,不然,我随时回去看她” 小猫突然止住哭声,扭头问我:“你女朋友100分啊?”我看看她的脸,果然,清爽的很,没有一滴泪痕。 “恩师给打的分,我觉得不是。”我说。 “那你觉得得多少分?”小猫问。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对这个感兴趣?我说:“要我说,100分太夸张了,谁还没有缺点呢?要我说的话,她得1000分!“ 小猫迷糊了:“你这万分制吧?” “必须1000分。唉,这下完了,我是见不到她了。”我真是万念俱灰。 小猫凑过来:“给我说说,她长什么样?” 我奇怪地看着小猫女人真是很奇特的物种我摸出来敏儿的照片,递给她,然后又躺下了。“自己看吧。”我说。 小猫看着照片,眼睛猛的一下瞪大了。没有说话,没有评价,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她足足安静了1分钟。 我悄悄笑了,心说:震住了吧?让你看看小爷的手段。小样,整天和美术系的女生比脸蛋,让你知道什么叫绝色我伸出手去:“看完了?其实就那样,也没啥好的。” 小猫“刷”的一下,把敏儿的照片扔飞盘一样平着就往峡谷里扔去! “哎!你!”我往前爬了两步,趴在在峡谷边,看着相片荡荡悠悠地飘坠下去 “你怎么回事?”我扭头问小猫,真想把她也扔下去。 小猫撇撇嘴:“你不是说没什么好的吗?既然不好,扔掉算了。” 我咬着牙说:“小猫啊小猫,你真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人!” 小猫撩撩头发:”切,人在呢,照片没啥用;人不在,抱着张照片,就更没有用了,你看你那样儿,傻里吧唧的。” 这都啥逻辑啊?我气急败坏:“你扔我女朋友照片,还不如吃了我呢!” 小猫耸耸肩:“不好意思,我是回民。” 回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中午还吃猪肉呢 石头老师抽完烟,过来踢踢我:“起来!去划拉点树枝,点火!” (2) 我看着他,不太明白。石头老师有点不耐烦:“你起不起来?再不起来,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那就赶紧吧。 火堆烧起来了。我看看对面军营,依旧没有动静,我狐疑地问石头老师:“这能行吗?点一堆火,谁知道咱们要干什么?” 小猫在火堆边蹦蹦哒哒地扭着腰,蹦着迪,花枝乱颤。她脱下外衣冲着军营挥舞,连声吆喝着:“救命啊!兵哥哥!看看我啊!我在这里呢” 惹的我哈哈大笑。 石头老师没解释,他在树枝中挑选着,拿出了两根稍长的烧的正旺的树枝,站在火堆旁,对着军营直胳膊直腿地做起了动作。 我突然记起,石头老师以前当过兵。 石头老师反复做着几个动作。树枝在燃烧,冒着醒目的青烟,那些烟交织缠绕,在蓝天白云下分外醒目。 我问:“恩师,你这瞎舞乍啥呢?” 石头老师自信的说:“你懂个毛!瞧好吧!” (3) 说来也怪,对面军营开始有动静。未几,那边出来一辆吉普车,朝我们开了过来。 “啊哈哈,恩师,神了!”我真是佩服极了。 “吆呵呵!”小猫跳的更欢快了,花枝差点颤散了架。 石头老师得意地说:“我这是请求救援的旗语,这么两下子,你们当然看不懂,可在当兵的眼里,是公开的秘密。” 旗语,在古代是一种主要的通讯方式,现在依然是一种简便快捷的指挥方式,在现代信息化作战中仍然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能看你?”我问。石头老师用树枝的火苗又点上一支烟:“我们点火,就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但光有火不行,再发旗语,他们就明白,是自己人在求救。” 真是“艺多不压身”啊! “那么远,他们能看清楚吗?”我看看距离。 石头老师瞥我一眼:“真憨!那是军营!军用望远镜,能数清楚你脸上的粉刺!” “那说明,我跳舞也管用了!”小猫高兴的差点走形。 “都是你的功劳,你不来,今天我们真就坐蜡了。”石头老师表扬着小猫。 我看着石头老师的笑,怎么看怎么有点献殷勤的成分。 “那当然。我不来,你们哪里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呢!”小猫也很得意。 我觉得她和王奔很般配一一怎么他们两个人的自我感觉都那么好呢? 我崇拜地看着石头老师,由衷地说:“恩师,你简直太酷了!你当的什么兵?” ”装甲兵!“石头老师挺了挺胸膛。 ”会开坦克吗?“我问。 ”各种坦克,装甲车,各种直升机。“石头老师说,声音的分贝有点高,显得有点浪费。 ”直升机?“我真的不敢相信。 ”只要它是带装甲的,都没问题。“石头老师淡淡的说,似乎这很平常。 “那,甲壳虫呢?”小猫歪着头问。 (4) ”甲壳虫?”石头老师一脸茫然地看看我。 甲壳虫?这小猫,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那时候我是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款叫“甲壳虫”的汽车我脑海里出现了七星瓢虫c金牛甚至屎壳郎,那些玩意怎么开?我说:”甲壳虫得趴地上用棍子捅吧?“ 石头老师似乎明白了:“不用趴,用脚拨拨也走。” “哈哈哈哈”这个小猫,笑的肚子岔了气,蹲在地上差点没起来。 “哎吆你们两个真是神一样的存在!”小猫擦着笑出来的泪,揉着肚子,“哎吆哎吆”地喊着疼。 这句话太超前了。石头老师依然没听懂,不过小猫笑成这样,肯定是我们哪里不对吧?他扯扯我的衣袖,轻声问我:“这小丫头我严重怀疑这是在笑话咱倆。” “不知道啊!”我小声说,“听起来比较,中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1) 我们移师到了军营里。 那条沟堑转过山梁后,就有一座桥。 驻军首长听说是大学的老师和学生来写生,非常热情,专门为我们调整了住宿的营房,又安排一位营长负责陪同。他也姓张,和石头老师一见如故。 一名军人成为钢铁战士的过程,犹如一位画家在完成一幅作品,他用汗水和热血填充底色,用军事素质和政治修养勾勒线条,最终呈现出作品伟岸刚毅的神韵。 张营长有着军人特有的气质,沉着而内敛,一头短发,配上他那种充满北方特色的国字脸,显得干净而利索;两条浓重的眉毛彰显着他时刻准备上战场的勇气,眼睛虽然不大但非常明亮,坚挺的鼻梁亦如他的个性一般的坚强;稀薄的略带干燥的嘴唇,仿佛只有用敌人的血和肉才能将其浸润。 好一名中人! 张营长非常热情,黝黑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对我们的要求几乎是无所不应。当然,那几天大石头老师也画了很多画来感谢部队的盛情款待一一后来我们算了算,如果石头老师的画他们留到现在,估值在500万以上。 这是一座藏在大山里的营房,张营长带我们去山洞里参观。山洞很大,很长,整个山似乎都被掏空了。接近半米厚的铁门打开时,警报一直在响,前面又是一道这样的厚门。过了第三道门,两边就是排列整齐的各种炮。每隔一段,就有很大的弹药室c指挥室然后,一门巨炮傲然拦住了去路。 摸着大炮钢铸铁打的躯体,威猛的秉性和摧枯拉朽的宏伟气势,那雷霆万钧的狂野吼声,是国家意志的体现,是真理的载体,是民族的脊梁,更是是国防的基石。 张营长介绍:“这是我国目前口径最大的重炮,也叫加榴炮,射程50公里。” “加榴炮?”我们问。 “就是加农榴弹炮。加农炮的弹道是直的,榴弹炮的弹道是弯曲的,加榴炮就是结合了两种炮的特点。”张营长说。 “它多大口径?”我问。 “240毫米。”石头老师抢先回答。张营长笑了:“有240毫米的,但这个是260毫米。” “口径又加大了?”石头老师注视着大炮。 张营长依旧笑着:“张教授,您以前是什么兵种?” “步兵。”石头老师极快地说。 “哎,恩师,不对啊?你不是说你是装甲兵吗?能开各种坦克?”我揭着石头老师的短。 “这不是回家了吗?在自人面前,就不敢吹牛了。”石头老师说完,我们一起大笑起来。 张营长没再多说,转移了话题:“打越南时,我们推进的距离,始终就在这种重炮的射程内。” 我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很是自豪。 石头老师左右看看,发现了一个专业问题:“营长,这几门炮,好像,没在炮位上吧?” 张营长鼓鼓掌:“好眼力!你们来的太巧了,明天就有实弹射击,所以先拉出来了。” 石头老师笑的很有面子。 哇!实弹射击!我们开着玩笑:“骑着炮弹,十几秒钟,50公里就出去了!乖乖!” 张营长很认真地摆摆手:“那是最大射程。我们不打那么远。” “能看看炮弹吗?”我们问。 “明天看吧。军营有纪律,弹药库是不能进去的。”张营长带着歉意说。 “这个,除了集中射击,拦截射击外,还有哪些射击方法呢?”石头老师问的很专业。 ”还有重迭射击c分段射击c计划内射击c计划外射击c急袭射击c监视射击。“ 张营长脱口而出。 (2) 几个女生走在军营里,随时都有当兵的围观,很是“拉风”。也难怪,在这与世隔绝的大山荒野里服役,跟关进监狱差不多,当兵三年,看老母猪都赛貂蝉,何况来了5位形象气质都不错的女艺术家呢? 小猫对一名哨兵很感兴趣。这个年轻解放军战士长得像秋天原野上的一棵白杨,魁梧挺拔,朴实健壮。 小猫问张营长:“我可以画哨兵吗?” 张营长笑着摆摆手:“这事儿越级了,我管不着,你去问他吧。” 小猫走过去,柔柔地问哨兵:”我可以给你画张画吗?“ 哨兵纹丝不动,目不斜视地凝望这远方。我看看周围,小声和同学说:“和平年代,连鸟都没有一个,这哨兵这么认真,傻不傻呢?” “从来没有和平的年代,只有和平的国度。这世界每时每刻都在打仗。比如现在伊朗和伊拉克,都打了好几年了,对那些人民而言,能是和平年代吗?”张营长听到了我的话,说,“战争随时可能打响,我们随时准备打仗!” “酷!”我看着张营长,小猫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们英雄的军队,才是神一样的存在吧? 小猫打开画夹,夹好纸:”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耶,那我开始画你了。“ 她四处看看,放下画夹,去搬一块石头想坐到上面。试了试,搬不动。我趁她求助的目光扫到我以前,把头扭向一边,心里盘算着:帮不帮她呢?帮吧,会不会她觉得我在献殷勤?不帮吧,似乎也不对。唉,这个小猫,真是麻烦。算了,我还是帮她吧。 这么下了决定,我刚转过身,就见十几个战士提着马扎,还有一些端着水杯赛跑一样飞奔而来,只一眨眼间,小猫就不需要搬石头了,她身边马扎簇拥,成了“马扎西施”。 “谢谢,谢谢你们。”小猫连连点头致意。那些战士不好意地笑着,相互轻扛着肩膀。 小猫开始画哨兵。跑过来看她画画的官兵越来越多,几乎里三层外三层。小猫却是气定神闲,那心理素质让我自愧弗如。 她画好了,站到哨兵面前,踮起脚尖举起画:“你看看,像你吗?” 哨兵转动着眼珠子看看画,抿嘴笑了。 “像,简直太像了!”围观的士兵发出一迭声的赞叹。 小猫取下画,吹吹上面的铅笔沫,仔细地把画卷成松松的圆筒,小心地放到哨兵的口袋里,轻柔地拍拍说:“送给你喽。谢谢你,这么辛苦。” 小猫开心地笑着。年轻的哨兵依旧威严耸立,嘴唇紧紧地抿着,注视着远方。 我偷偷看着小猫,蓦然发现,善良的举动为小猫增色不少。小猫笑的很甜笑的甜的女人,将来运气都不会太坏吧? 好像感觉到我在偷看,突然一扭头,我来不及转移视线,她又用勾魂摄魄的眼神和我对上了眼。我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对她竖了竖大拇指。这时很多战士请小猫给他们画像,小猫依旧盯着我,冲我一指,柔柔地坏坏地说:“他画的更好耶!你们赶快抓住他,让他画!” 士兵们“轰”的一下就冲我来了那劲头,感觉就像四面八方朝我扔过来了无数手榴弹 这次画像把我累的,手腕酸到差点捏不住铅笔。晚上都没有洗漱的力气和心思。我挣扎着想给敏儿写信,可是刚写了一个“敏”,就一头趴在信纸上睡着了。一闭眼,那些士兵的笑脸一排排,一连连漫山遍野地在眼前晃动,把我的脑袋,撑到山洞那么大似得。 晚上,陈奔和子强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了,吵的贼凶,谁劝也不听。两个人贴着身体对喷,眼看要打起来了,可就是不动手。 石头老师烦了,用脚踹醒我,对我说:“想个办法,让他俩别吵了。” 我上去一只手一个脑袋往中间一按,他俩就嘴对嘴亲上了上一秒杀气腾腾,下一秒各自找水杯漱口去了 石头老师指着我嘿嘿笑着说:“你小子,太坏了!” 营房的早餐不错,稀饭豆浆油条鸡蛋一应俱全。王奔殷勤地端着稀饭放到小猫面前。小猫喊着:“我要喝豆浆!” “吆西!吆西!”陈奔像rb人一样点头哈腰,赶紧又去端豆浆。 ”得治治这个小子,你说,我好不容易带出来一个,他整天替我照顾着,让我都没有存在感了。“石头老师看着陈奔又去纠缠小猫,泛着酸味说。 ”您和她怎么认识的?朋友的孩子?“我问。 ”她就那么跑到我画室里,推门进去,说要跟我学画画,就这么认识了。“石头老师说。 “您的心可真大,也没摸摸底?”我说,犯愁地看着面前的一大碗豆浆,琢磨着怎么喝下去。 “摸我倒是想摸,陈奔这么一搅和,我还让哪里摸去?”石头老师很无奈。 我把油条泡到豆浆里,低声说:“其实吧,这只猫,您还真降不住。您是1991年的人,她是2020年穿越回来的,没法契合。” “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是那小子,说话太气人,搞得我很不舒服。”石头老师说。 “还是算了,看缘分吧。不过,就陈奔那智商,小猫那道业,一根手指,就能玩出陈奔的屎来。”我很客观的说。 “这小子有问题。”石头老师似乎隐藏了什么。 “什么问题?”我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1) “你记得头几天没东西吃,咱们把吃的都贡献出来了吗?”石头老师低声说。 “是啊,咱们不都拿出来共产了吗?我女朋友给我那么一大包,除了信,我全缴公了。”我说。 “他还私留了很多。晚上我闻着有火腿味,就装睡,眯眼找,看见这小子,正在被窝里偷着啃火腿呢。”石头老师撇撇嘴,摇摇头。 “是啊!我x!”我想起来陈奔大啖着敏儿给我准备的东西,边吃还边埋怨没多备点敢情,他自己的火腿都藏着呢 ”必须得教训教训他。“气得我把一大碗豆浆都喝了。 ”你鬼点子多,你想想,怎么修理他,可不能打架啊。“石头老师小声说。 “不能打架都是爷们,咱不能背后下手,还得是堂堂正正的当面修理,还不能让他急赤火燎的翻脸,得让他吃个心里明白的哑巴亏“我思考着。 我和石头老师端着碗,凑到陈奔小猫他们的桌上。石头老师很认真地说:”大奔,交给你个任务吧?“ 陈奔一听任务,赶紧推脱:”别,我是大事办不了,小事别找我。我能干什么?除了大师的活,我啥也干不成。别找我,千万别啰啰我!” “我让你干,你也不干吗?”小猫有点反感地说。 “张老师什么还没说,你就这样,还是个爷们吗?”心直口快的薇薇说。 “对啊,怎么能这样呢?”雯雯说,“张老师,有什么任务,我去办。说吧。” 都这样了,陈奔依旧不说话,低头啃着油条。我看着他这小子的脸皮,也被油炸过吧? 石头老师看我一眼,笑着说:“我本来有个想法,为了让部队不敢小瞧咱们,我计划请大奔冒充几天rb留学生,他不是会日语吗?这样一来,部队领导一看,嗬,你们这里还有留学生啊?那不就对咱们更高看一眼吗?既然大奔不同意,那就算了。” 这是个好事啊! 陈奔马上举手:“没问题。我没问题啊!为了大家,我什么时候落后过?不过咱们得说好了,你们可得真把我当成rb人,不能露了馅,要玩,就得玩真的!” 那当然得玩真的。我们全体达成了一致:1,陈本现在是rb人,名字叫东乡平三郎,简称“三郎”,谁也不能说漏了嘴;2,三郎不许再说中国话,得满口rb话,动作表情都得跟上,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穿帮;3,部队如果给留学生提供点便利条件,谁也不能和三郎抢,不能眼红;当然,三郎也得给大家分分;4,从现在起,得体现出来对三郎的关心和照顾。尤其女生,见了他得更加热情,要体现出想嫁到rb去的向往。 三郎兴高采烈地钻进了”留学生”这个”瓮“里。 (2) 一会儿来了个传令兵,开来了一辆解放卡车,请我们去现场观摩炮击。三郎猛一鞠躬:”お疲れさまでした!” 传令兵吓了一跳,问:”这是怎么了?” 我们连忙解释:”这是我校的rb留学生,估计是谢谢你呢!” ”啊!你们这里,还有外宾啊!?”传令兵赶紧还礼。 ”麻烦你回去给领导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对留学生多照顾一下。谢谢谢谢。”石头老师说。 三郎又是一鞠躬:”大変お手数をおかけしました!” 传令兵很不适应,赶紧也鞠个躬,出门上车等着去了。 我们上了后面的车厢。三郎作为留学生,和大石头一起坐进了相对舒适的驾驶室。 射击指挥部实际上就是在树林里拉了迷彩网,前面用土堆了一溜堤坝,上面堆了些子弹箱。竖着的几个炮瞄镜很是扎眼。不过卫兵倒是荷枪实弹,几个观测员和通讯兵正有序地忙碌着,时不时的有人来报告,声音洪亮。张营长过来宣布了几项纪律:不许拍照,相机都交出来里;绝对禁止乱走动;不许大声喊叫,搞得气氛有点紧张。我们在一个战壕里观看,只见三门大炮正在放列。 张营长指挥士兵搬来些空弹药箱,让女生站在上面。 部队领导请石头老师在指挥部观看,他摇摇头:”不行,我得和我的学生在一起。” “和学生们在一起”是石头老师的口头禅。 通讯员过来,拿了2顶钢盔,一个给了石头老师,另一个给了三郎。 ”哎,怎么没有我们的?“我问。 通讯兵解释:”钢盔没有多备。再说这么远,也用不着。“ “用不着那给他们干啥?”子强伸着脖子问。 “按规定是要戴钢盔的。这不就多出来2个,给你们老师戴上。” “给老师戴就戴吧,那为什么给他?”薇薇指指三郎问。 “他不是外宾吗?外宾的安全很重要。”通讯兵说。 ”他什么狗屁”薇薇喊着,被雯雯一桶腰眼,才差点忘了“留学生”这事儿。 ”外宾的安全?内宾的安全就不管了?“我们不满地吐着槽。石头老师摘下钢盔,扣在薇薇头上,说:“你们轮流戴吧。当初被这钢盔压的,严重影响了我的海拔。” 那边开始吹哨子,打旗语。张营长带着几个战士拿了不少望远镜过来,我们分了分,基本上人手一个。用望远镜再看大炮阵地,嗬,真是清清楚楚。我问张营长:”营长,一会儿开炮时,我们是不是得趴下?“张营长笑着摇摇头:”不用,我们在绝对安全的距离。“ ”假如炮弹在附近爆炸时,趴下是不是安全些?“我想死电影里的情节。 张营长点点头:”趴下管点用。“ “是不是趴进弹坑里更安全?” “除了迫击炮,别的炮躲进弹坑是相对安全的选择。迫击炮不行,它的炮弹可以重复落进弹坑里。” ”但愿永远没有需要躲进弹坑里的那一天!”石头老师感叹。 “除非,我们都填进去了。”张营长豪迈的说,“不过不能像电影里那么趴,如果身体四肢贴在地上或者把背紧紧靠在战壕里,那样被震死的概率是很大的,应该这么趴。“张营长对一个战士说,”来,你来演示一下。“ 战士表演趴下。他的膝盖c手肘顶起了一点身体,看着是蜷缩着弓着腰,而并不是全贴在地面上。 “炮弹爆炸时,冲击波会让地面产生强烈震动,这种震动是很致命的。这样趴,内脏就不会被地面的震动伤害到了。”张营长解释说。 又是一阵哨子响。那些旗手开始打出各种旗语。“注意看,”张营长说”,“也许,你们这辈子,只能亲眼目睹这一次了。“ ”就像初恋。“石头老师突然来了一句。 (3) 就见炮口长长的火舌一吐,随着巨大的轰响,那门大炮被强大的后坐力猛地抬高了一些,瞬间被震起的尘土遮掩住了。 虽然是有所准备,我们还是被这个场面强烈地震撼住了。然后又是一声巨响,第二门炮也淹没在尘土中。紧接着是第三门,真是太过瘾了。脚下的地面微微颤抖,那种震动,让脚底板有点发麻。 前面的山坡没看到炸点,估计炮弹从山顶上飞过去了。 我们集体震惊,大家相对无言。 ”马上要齐射,这次,我们能感觉到大地明显的震动。“张营长话音刚落,火炮再一次齐鸣,我觉得似乎大地着凉一样打了个喷嚏,然后震颤不已,巨大的尘土再一次覆盖了大炮。 ”间隔时间这么短啊!“小猫感叹着。 ”射速也是实弹射击的一部分。“张营长说。 ”这是我这两天受到的第二次震撼。“她说。 ”第一次呢?能说说吗?“张营长好奇地问。 小猫没有接话。石头老师也问:“是啊,有什么震撼的事情,说一说,大家一起分享一下。这生活平淡的,连做梦都没有素材了。” 小猫说:”昨天看了张照片,上面的人美到让我窒息,让我感觉很不真实,想不到竟有如此震撼人心的脸。”小猫摇着头说。我举着望远镜观察大炮,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 看来敏儿的杀伤力,不逊色火炮齐射吧? (4) 三郎这几天彻底进入了状态,见人鞠躬,彬彬有礼,还特别讲究卫生一一那次我吃完苹果,随手一扔苹果核,他居然用一连串的日语呵斥我,然后纡尊降贵地亲自用手指夹起来,四处找找,没看到垃圾箱,只好扔进了更远些的草丛里,这种高素质让我更加自惭形秽。 连我们都觉得,他如果不去rb,那真是rb人的重大损失。我们“队伍”里有个rb人的事情,整个军营很快就传开了,他到哪里都能受到一些礼遇。在1991年,中日关系比今天要好不止一个档次一一当时大约有84的国人对rb抱有好感,这个数据今天下降到了大约7一一军营是配给制,每天给我们2个煮鸡蛋,给他3个 我看着眼热,悄悄给石头老师进言:“这假洋鬼子,挺滋润啊!”石头老师冷冷笑了:“着什么急?等养肥了再” 他做了一个下刀的手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1)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临走的头天晚上,部队领导出面,给我们送行。那酒喝的跟明天就要上战场似得。菜还没上来就每个男人先喝了一大杯,大约有3两多。小猫和薇薇居然也 一饮而尽,令人咋舌。 三郎喝干,来了一句日语。部队领导问石头老师:“听说你们这次来的还有rb留学生?” 我看着石头老师一一磨刀霍霍,就在此刻一一在设计中,石头会说:“其实吧,他是半个rb人。”部队领导会问:“怎么是半个rb人呢?”然后石头老师就说:“他是来寻根的,当初,他奶奶被rb人强奸了,生了他爹,被迫去了rb”最后石头老师会说:“他听不懂中国话,你看,你骂他,他也听不懂。”就可以趁机冲三郎骂上几句。以陈奔入戏之深,虚荣至极,留学生的身份表演之久,多吃了那么鸡蛋和肉他只能是如同遭了雷轰电击一样呆在那里,无论如何不会当场翻脸自我揭穿,只能装作听不懂笑脸相迎 现在到了这个节点,一切都如同设计好了一般,连首长问话的方式都是最理想的 这是一个令人屏息的时刻! 石头老师开口道:“三郎非常喜欢中国文化,他的祖上是rb遣唐使,所以他这也是一脉相传,三郎在各方面都是很优秀的学生” 这话锋转变的,让着我目瞪口呆。 (2) 我们“转战”到了太行山的黄崖洞。但见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醉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了不知几千万年从来没有什么能惊醒它们的梦,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是那最爱冒险的猎人,也最高上到它们的腰部活动,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抗日小英雄崔振芳,牺牲时年仅17岁。依托天险来犯之敌狭路相逢,刻不容缓却毫不畏惧,一颗手榴弹,又一颗手榴弹,整整坚持了好几天,一直坚持到救援部队到达 青山依旧,林木深深,那个17岁少年的身影,定格为一尊不朽的图腾。 我们沿着仅能容一人侧着身才能通过的石壁攀登而上,脚下是黄崖洞的千仞绝壁。如此天险,给我一杆红樱枪,我也能守上几天吧? 此刻,这位小英雄的身躯,就伫立在正前方低于我额头的位置,但要彻底看清他,我只能以一种仰视的方式进行 经过了解,才知道太行山另一位抗日英雄王二小,其实并不姓王,本名叫闫富华,是当地的孩子王,也是一名儿童团员,正义而勇敢。 这才是中华民族不屈的脊梁。 石头老师一到驻地,就忙着去见他的一位老朋友,是他的粉丝,字号为“小石头“。我们去时,他正在屋后面的菜园子里浇水,见了石头老师,“啊呀!”一声连水桶都扔了,忙不迭地过来拥抱。大学教授和闲云野鹤席地而坐,真是“相遇殊野,相言弥亲”。 从小石头家里出来,看看四处无人,我忍不住问:“恩师,本来设计好的治治陈奔,养的膘肥体胖,没下刀子,太浪费了。” 石头老师边走边活动着双臂:“其实现在看来,他也没有错。他喜欢小猫,那就让他喜欢去吧。其实我对小猫,就是当学生来对待的,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是你们‘架伙子’起哄。有他替我照顾着,不是挺好吗?哎呀,现在我才体会到放过一个人c宽恕一个人的快感和充实,我觉得,恕,才是儒家最高的境界。” 我看着两边的山峰:“反正你是老师,你说了算。” “哎,你这话有情绪啊!我倒是想说说你,你这个主意出的,怎么说呢?太损!” 我真是吃惊加委屈:“这怎么还怪我了?是你非要出气,我才憋出这么个大招,怎么?您这念完经就打和尚,吃饱了就骂厨子?你真好意思的!” 石头老师用一根手指点点我:“你啊,太聪明,这样容易被聪明误。你能干大事,也能惹大事!” 我说:“恩师,您吧,大器,包容,这些品质能让你成为一代大家c宗师;可加上你这种变幻莫测的帝王心术,驱虎吞狼c恩威并施,您以后绝对能当上院长!” 石头老师哈哈笑了:“怎么可能?我太年轻,资历太浅了。” 我也笑了:“年轻?红军军团长一级的平均年龄为25岁,一线作战的师团级干部平均年龄为 20岁,14岁到18岁的红军小战士占60。我党的历史就是一帮子小青年血脉贲张的历史。” 石头老师沉吟着,然后摇头笑了。 “不想行不行,先问敢不敢。”我也笑着说。 石头老师忽的一下跳到我背上:“你这个马屁精!背着我!” 我背着他,我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头骡子,不然,怎么谁都得驮呢? “要说烦,我先烦你。我让你去叫小猫,可没让你拉她的手” 我听着话音不对,打断石头老师的话说:“不是手,是手腕,两个性质!手是拉着一起走,手腕是拉起来就走!” “还有,我让你背小猫,你他的就真背?怎么就不让让我,先让我背?你这像个亲学生的样吗?小猫的便宜都让你沾了,我还有什么底气去收拾陈奔?”石头老师突然有了半真半假的肝火。 我懒得解释,只管低头前进。 石头老师随口作着诗: ”石头小猫和大晖, 不到军营誓不回。 大晖背着美人恣, 哪管石头徒伤悲。“ 我叹了口气:”老师唉,俗话说,最好的师生,也许就是怨恨最深的仇敌!我早把小猫放下了,你老人家还一直背着“ (3) 出去写生,路边山枣树有一个树枝,婉如虬龙曲折伸展。石头老师冲我一摆头,说,“上!”我立马上树给他撅了下来,做成了一个龙头拐杖。他到处拄着,一派军阀作风。 不想这拐杖却惹了事,也许那根树枝已经成了精。 俗话说,“无限风光在险峰”,画画嘛,想找好风景就得爬山越岭。 本来爬山,老师可以不去,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炕头上,也可以在村里转转画画柿子树啥的。但石头老师惦记着我们的安危,身先士卒地践行着他的口头禅:“我得和学生在一起。” 话说爬山,得一手拿画夹一手抓石头,来保持身体的平衡。现在,大石头老师一手拿画夹,一手柱拐杖,太行山又不像泰山有台阶,而根本没有路。这样一来,石头老师的身体就少了支点。 当上到一个悬崖上的小平台时,回头一看,石头老师,不见了。 那个平台也就几平方米,四处看不到石头老师,我就本能地抬头看天,说,“升仙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1) 我脑海里浮现出石头老师飘在半空中,为我们指引着:“看啊,那座山太好了” 小猫那句话真对,石头老师在我们看来,无论品德,画技,还是豪爽的性格,都是“神”一样的存在。神,无所不能。 大家不约而同地抬头寻找 天上也没有。 石头老师如同一块石头掉落山崖。幸好不高,倒是,”假“石头碰上真石头,硬度还是不行一一他被摔断了膝盖骨。 好不容易把他抬下山,钻破脑袋找了一辆车那是一辆很小的独轮小车,车上还有半车煤。石头老师表情痛苦地坐在煤堆上,我们推着他去找医生。这可是在大山里,能找到辆车就算烧了高香了。 在村里到处打听,然后推进了一个村医疗所里。 (2) 医疗所就几间破屋,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安静的就像村民从来都不生病一样,看上去门都关着,院子里干净的连个麻雀都没有。好容易看到有个门开了一条缝,我们推着就往那里闯,边喊:”乡亲们!我们是红军的队伍!我们司令受伤了!” 里面还真有医生,穿一件看不出来颜色的大褂,见我们进来,赶紧往外轰:“出去!出去!” ”别介,赶紧啊,我们老师摔腿了” “快出去!你们看看这是哪里?” 我们才看见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妇产科。” 妇产科管接生,不管接骨。 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张小石头”急慌慌地翻山越岭找来了一位会接骨的“赤脚医生“,先把骨头接上了,还绑上夹板,石头老师疼的龇牙咧嘴。 骨头接好了,但上个厕所需要好几个人一一没有坐便器,一个在后面托着他的腰,要不然他蹲下去时一条腿撑不住;另一个得托着他受伤的腿不能打弯;还得有一个人让大石头抓住胳膊好保持平衡 老师受伤,得赶紧给学校打电话汇报啊!可是哪有电话?一问,最近的电话在离这里10里地的镇公所里。 第二天早上5点多,我和同学黑子赶紧去镇里找电话。十里山路,基本上都是竖起来算的,翻过2座山,找人问路,顺便问问距离,答曰:”还有10里“黑子实在走不动了,坐在路边,说:“你先走吧,我歇歇。” 总算到了镇里找到了电话。先打给学校,学校说,没有车,让我们自行解决,想办法把石头老送回学校。 ”那我们呢?也回去吗?”我急切地问。 ”你们原地待命,学校再派老师过来。“ 我只好”自行解决“,给我父亲打了电话。也是天意,他刚要出发。我在电话里说明了老师受伤的情况和所处的位置,告诉他该怎么走,让他赶紧派车来。 回来报告给石头老师。 他比较无奈,说了一句:“我要是院长他爹,学校肯定得派车来。” 也不能怪学校领导,毕竟那个时候,整个东艺就一辆旧车。石头老师问我:“你爸那边,能派车来吗?” 我说:“不知道啊!反正都说清楚了。好几百里地呢,谁知道这么懵着头找,能不能找到咱们呢?” 现在再去东艺老校,已经成了一个大停车场。我有一次开车进去,转了好几圈,硬是没找到停车的空儿,只好又开了出来。再看看现在的手机c导航 幸福是个比较级。 只能干等着。等到下午2点多,还没有动静。石头老师疼的龇牙咧嘴地说:“算了,没戏了。赶紧推我去汽车站吧” 话音未落,一辆面包车就开进了院子。车上下来了两个医生活动着腿脚。司机也来喊:“东艺的张老师!张老师!我们是泰城派来来的” 那真是一个灿烂的时刻。 小猫也跟着一起回去了,正好照顾一下老师。她的离去,让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带队老师,我们就成了散养的鸭子到处晃悠。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来:“你们都,给我站站好,我胡,胡汉三,又又回来了!” (4)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王一文老师来了。 晚上,一文老师坐在简陋的垫子上,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他冲我伸出两根手指:“给,给我支烟。” 我很奇怪:“王老师,你不是不抽烟吗?” “你,你哪来来这么多,多废话?赶紧!” 我掏出烟那烟,被我的口袋搓揉的,弯曲成张飞的舌矛。 王老师叼着七弯八拐的烟,那造型让我印象深刻他小心地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又来一口,感觉还行,于是就猛地吸了一大口被呛的不停咳嗽,差点把肺咳出来。他扔掉烟,擦着泪骂我:“你这是烟,还是烟雾弹?” 我赶紧把烟捡回嘬着,解释说:“在村里买的,可能是假烟。不过扔了这个,就只能卷树叶吸了。”我继续抽着,看看他的脸色,小心地问:“王老,有心事?” 一文老师叹口气:“唉,郁郁闷啊!” “啥事儿郁闷啊?说说,我开导开导你。”我说。 “我老婆,大前天,刚生,了一个,闺女。”他扇着我吐出来的烟。 “闺女好啊!你不就喜欢闺女吗?”我说。 “我当然,喜欢!我高兴的,都没,睡着觉。”一文老师两眼冒光,向我伸着手:“给我,我再试试。 我又把烟给他。他继续小口吸着,优雅的像淑女。他又吸了两口,皱着眉头问:“你这破烟,怎么,这么臭?” “村里的造假水平,能点着就不错了。”我说。 “你这烟,越抽,越郁闷。”一文老师叹口气。 “女儿都有了,还郁闷啥啊?”我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1) “唉。你师母,还还没,出院,我就,跑到这里来了,能不郁郁闷吗?”一文老师冲着济南的方向看着,看着,他那眼神,似乎看到了济南,看到了医院,看到了躺在产房里的师母和怀里的孩子 ”是啊?人还没出院,你怎么能放下不管呢?”他的眼神让我揪心。。 “我我不来,谁能,震得住,你们?”一文老师闭上眼,低下头摇摇。 那支烟只剩下烟灰垂着,我小心地接过来,捻灭,扔到了一边。 “我们都很乖,不用震,也不用管,很自觉的。”我发自内心的说。 爱因斯坦说的好:一个人的价值,应该看他贡献什么,而不应当看他取得什么 (2) 我和班长找到了村长,和他商量:“我们老师刚有了孩子,我们想给他庆祝一下,你们有什么家伙什吗?借给我们用用,热闹一下。” 村长把我们领到个破房子,打开门,说:“这些东西中不中?” 我们一看,嗬,大鼓铜锣高跷摆了一大溜,还有大头娃娃的面具和几个大伞头。 “中啊!”我们四处看看,挨个摸着,敲敲鼓,打打锣一一简直就是阿里巴巴进了宝藏洞里。“这是什么?”我拿起来一个大长鞭子。 “这是霸王鞭。”村长说。 我拿到外面,试了试,差点抽着自己。村长拿过来,抖动着在地上摆好鞭梢,往上一提又顺势向下一甩,“啪”的一声响,清脆悠远,山谷回响。 “牛逼!真有霸王风范!”我竖起大拇指。村长来了精神,讲解着:“这种鞭子,甩响一下不难,甩响两下不难,难的是连续甩,每一下都能甩响,每一声的响声要么都一样响,要么渐高或者渐低,就像这样。”村长上下左右甩着鞭子,顿时如同炸响了一串鞭炮。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干脆,你们买点俺们的啥,俺有个由头好去村里叫人,和大画家一起乐呵乐呵。”村长来了兴致。 “太好了!再在村口那片滩地上点堆篝火,我们就买只羊吧,再买点酒,来个篝火晚会!”我兴奋的说。 “光买羊就中了,酒俺给你们提溜几瓶去。”村长很高兴。又说,“你们写个词,俺让秧歌队喊喊。” “我们哪里会写啊?这样,我把事儿给你说说,还是你找人写吧。”我说。 一百块钱,买了一只很大的山羊,剥好了皮,架起来篝火堆,一切准备就绪了。 下午5点多钟,看我们写生回来了,在伞头的率领下,20来个村民们踏着铿锵的锣鼓,和着嘹亮的唢呐,作出扭c摆c走c跳c转的动作欢舞着向我们的驻地“扭”来,营造出一派欢乐愉快的喜庆气氛。秧歌的主要特点是“扭“,所以也叫'扭秧歌“,即在锣鼓乐器伴奏下以腰部为中心点。头和上体随双臂大幅度扭动,脚下以“十字步“作前进c后退c左腾c右跃的走动。上下谐协,步调整齐,彩绸飞舞,彩扇翻腾,同时还可以伴随着唱。 领头人叫伞头,一手持伞,一手持“虎撑“,两种道具都有吉祥的含义。伞,寓义庇护众生,风调雨顺;虎撑与唐代名医孙思邈有关。据说孙思邈曾为老虎治病,为便于观察和治疗,曾用一铁圈撑开老虎的嘴,这铁圈就叫“虎撑“。后来,虎撑演化为串乡治病民间医生手中发出声响的“串铃“,成为民医的标志。它在伞头的手中,则成为消灾却病的象征物,又是指挥秧歌队表演和变化队形图案的响器。伞头是秧歌队的领头人,通晓传统秧歌唱段,能即兴编唱新词,根据场地气氛或各家的情况出口成章。演唱时,他领头喊,众队员重复他最后一几个字: “东艺王老师啊,队员们一起喊:“王老师啊!” “恭喜得千金啊!”“得千金啊!” “笑的心里美啊!”“心里美啊!” “亲了没几口啊!”“没几口啊!” “就来看学生啊!”“看学生啊!” “如此好老师啊!”“好老师啊!” “天下真难找啊!“真难找啊!” (3) 一文老师傻住了,良久,他问我:“这是,你,你搞得鬼吧?” “是全班同学的意思。”我说,“祝王老师喜得千金!” 同学们簇拥过来,向他祝贺。王老师的眼里闪着泪花我们几个男生抬着梁老师,加入了秧歌队里。 村长在一边甩着霸王鞭,一连串“啪啪”的脆响,如同过年喜庆的鞭炮。 月亮升起来了,篝火哔哔啵啵地燃烧正旺,烤羊香气四溢,置身在欢唱的人群中,我却有了一些落寞,我想着敏儿,多希望她也在我身边,居然,还很卑鄙地有一点思念小猫 一一很多年以后,我望着城市的月亮,在高楼林立的都市,感受新奇与陌生,我说不上希望与失望交织,是一种什么样的彷徨飞速炫酷的时光,纷繁变化的世界,霓虹闪烁是躯壳的地狱,还是灵魂的天堂?我像一只羽翼未丰的雄鹰,遨翔蓝天是我毕生追求的理想。当我累了,倦了,仿佛又穿透黑夜回到了让人血脉喷张的篝火旁。我的青春已经凃在祭文里,曾经单纯的脸上,写满了对名利与功利的渴望。我在世俗的霸王鞭里一次次被抽打,也一点点渐渐长大,我将那一簇篝火装进了我的胸膛,让它悄悄照亮我梦里的净土,还有那个早已模糊了的姑娘 篝火晚会,王老师来了兴致,给大家表演了一段无实物哑剧一一电影《老井》里偷巧英内衣的那一段,就见他四处偷看着上场,眼神动作相当到位,最后慌慌张张扯下“内衣“藏到怀里,真是惟妙惟肖连村里的大婶都笑的前仰后合。 薇薇大喊:“那个飞贼,不会是王老师吧?” 王老师扳着脸,指指薇薇说:“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可别乱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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