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一个就好》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NancyL】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老婆一个就好》作者:七季【完结】 【内容简介】 被他追时,她明明不想从了他,却舍不得推他一把; 被她逃时,他明明不想捉着她,却怎么都放不开手。 在艺术界,叶东禾的地位没人敢质疑,他想捧的画家, 哪个大老板不捧着大把钞票买账?可任凭他再能干精明, 碰上林书侗这个娇憨的小女人,却还是栽了跟斗。 四年前,他的小女人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 看着单纯善良的她,叶东禾忍不住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哪知,这女人却一声不响地消失,任他翻天覆地找人, 才知道,原来这女人不是不见了,而是他被甩了! 四年后,林书侗这女人回来了,那么突然又那么顺理成章, 而等了一千多个日子的他,哪会这么轻易放她罢休? 林书侗觉得自己太亏了,从不知喝醉的自己竟然会勾引人, 而且勾的还是叶东禾这个坏男人。明明都决定了, 再也不跟他纠缠,结果还来不及反抗,人就被他压在身下, 死命折腾了一番。更让她觉得委屈的是, 老天爷似乎就爱欺负她,她都那么傻地帮叶东禾生了儿子, 还让她换来换去,床上的男人,从来都只有叶东禾这么一个! 【出版日期】2012/12/20 【出版社名称】喵喵屋出版社 【书系及编号】BR554 第一章 “子夜咖啡厅”是个在各美术大学学生间流传着的,带有些神奇色彩的地方,对于志向是想成为画家的人来说,那里可算得上是一个通往自己理想道路的快捷方式。 虽然从外观看上去只是间不太起眼的咖啡厅,可不同于其他咖啡厅,这里的顾客群基本上是固定的,都是一些从事着美术相关工作的人,像是艺术品监赏家、落魄画家、一些小资而有情调的年轻人……把大家聚集到这间不起眼的小咖啡厅的,是这里的老板叶东禾。 表面上经营的是咖啡厅,而由老板亲自挑选、咖啡厅墙壁上挂着的那些还不为人知的画作,才是这里真正的魅力所在。 叶东禾的眼光独到精准,凡是被他看中,在自己咖啡厅展出的画,基本上在不久的将来都会被人所认同,而画家也通常会因此名气倍增。 如果艺术品监赏家还算是一份职业,那他简直就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预言家”,所以他的小咖啡厅又被许多怀抱梦想的学生称为“毕加索的阁楼”,经过口耳相传被逐渐地夸大后,显得更加神奇。 这一天,在梅雨季yīn沈的天色下,林书侗根据网络上的地址,找到了这家位于街角的咖啡厅。 身高不足一百六的林书侗,就算空手去抢运钞车都不会被人记住脸长什么样,只能记住相较于脸那大得过分的黑框眼镜,还有枯草一样乱绑的头发。 但来这间咖啡厅的一路上,却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原因是她身后背着的那个足足有半人高的大画板,当然没人知道那是一张画板,因为它被不知从哪找来的绿色包装纸裹得密不通风,让她看上去很像一只离了群的巨型海龟。 林书侗推了推鼻梁上的大眼镜,随着推开“子夜咖啡厅”的门,咖啡厅一楼的样貌尽收眼底,不大的场所几乎每张桌旁都坐着人,酒红的墙壁、浅绿的房柱,挂在墙上的每幅画上头都有一盏小灯。 林书侗没注意看那些客人,眼神只在墙壁上扫了一圈,总算放下心来,自己没找错地方,她往前迈了一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自己又被扯出了门外。 靠门较近的桌旁传来低笑,林书侗有点郁闷,但郁闷的是背着的画太大,被挡在门外,她侧过身来,像螃蟹一样行进才总算连人带画挪了进来。 “请问叶东禾先生在吗?”她走到取餐处问。 里面的服务生愣了下,由上到下将她打量一番,盯着她背着的东西,才说:“老板现在不在店里,请问你跟老板有约吗?” “没有啊。”林书侗很老实地说:“我是想请他看看,我的画能不能卖,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在这等他可以吗?” “……”那服务生显然对她这个回答有点抓不到重点。 旁边的客人笑声更大了,引得林书侗不得不看过去,不大的圆桌旁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其他两个比较年轻,笑的是那两个年轻人。 林书侗有些不解,那年岁大些的男人问她:“小女孩,你是美术系的学生吧?” 她点头,对方又问她几年级了,“大四。”她答。 那个年轻点的男人对旁边的女人笑道:“看吧,只要经常来这里,时不时就能见到这种人呢。” “学生嘛,都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啦。”那女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后看着林书侗说:“虽然说经历挫折有助于成长,但我劝你还是不要挑这里哦,起点太高了,很可能就一蹶不振了。” “啊?”林书侗还是不太明白。 “她是说叫你先不要着急,虽然有目标是好的,可是总要一步一步来。”那个中年人说:“等你画到了一千幅,再来这里找叶先生比较好。” “一千幅?我有啊!虽然没有全部带来……”林书侗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一本厚册子,jiāo给那个看上去很有权威的中年男人,就像学生jiāo作业一样,“这里当然只是一小部分,而且是草图,不过加起来真的有一千幅的。” 那个中年人诧异于她竟然没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顺势接过去翻了几页就放在了桌上,“我是说你现在还太年轻,想一步登天是不实际的,就算叶先生来了也只会被他请走而已;还有就是,这里虽然挂着很多画,但是那些画都是作者自愿挂在这里的,不是叶先生买来的,艺术不是价钱可以衡量的,你懂吧,小女孩?” “所以说,不能卖吗?”林书侗的问题,让那三个人都像看到白痴一样地叹了口气。 “不能卖啦,连看都没兴趣看的画,你觉得会有人要买吗?”那个年轻女人对她的问题嗤之以鼻。 知道画在这里卖不出去,林书侗有些受打击地垂下了脑袋,转过身,后面的画板还碰到了那三人的桌子。 “不好意思哦。”她回头无精打采地说了声,路过取餐处时里面的服务生还问她要不要等叶先生回来,她摇摇头,走出了“子夜咖啡厅”。 学校里的人把这个地方讲得那么神,她还以为是个艺术品jiāo易市场一样的地方呢!害她坐了那么久的公jiāo车才找来,还背着重死人的画板,结果都没打开来看过。 一想到自己还得走很远才能到公车站,林书侗就觉得双腿无力。 最过分的是,偏在这种时候一直yīn沉着的天空中传来雷声,紧跟着点滴雨水落了下来,有逐渐加大的趋势。 本来垂头丧气的林书侗因这突然的降雨又强打起精神,因为要扛着画,她没办法带伞,反正天气预报本来说三天有雨,结果前两天也都没下……怎会想到这么巧偏在她出门的时候下了起来。 “天啊,卖不出去也就算了,再淋到雨连送人都没人要了吧!”林书侗拉紧了绑在画板上、挂在自己肩头的绳子,以她能使出的最大精力奔跑起来,只是从旁看去,还是像在散步一样的速度就是了…… 雨越下越大,街上的人或是撑起伞、或是去找地方避雨。 本来印象中马上就到的车站却一下子变得更远似的,等她想要去避雨时,发现周围已经没有能躲雨的建筑了,连个屋檐都没有,林书侗暗叹自己好惨。 她平常都会用牛皮纸包起画作,可是那么大张的牛皮纸很难找到,这次才只找了些普通的包装纸来用而已,谁知偶尔的偷懒就要遭如此报应。 本来该卯足力气奔跑的林书侗,突然被周围隐约传来的小动物叫声吸引住,画的安危被放到了一边,她看到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底下,有团白白的小东西不安地蠕动着。 那是一只白色的小型犬,看那打了结又发黄的毛,应该是条流浪狗,自己家也养过狗,所以林书侗听得出来,那只小狗会叫并不只是因为被雨淋了而已,蜷缩在那里哀叫,圆圆的肚子……看起来好像是在生小狗的样子! 林书侗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想都没想就卸下背上沉重的画板,然后双臂举起画板当伞用,把她自己和小狗一同罩在了画下面。 林书侗蹲在垃圾桶旁,目不转睛紧张地看着那只小狗,贸然抱去动物医院不知会不会对正在生产的有影响,而且她对这附近不熟,也不知道哪里有动物医院,只能情急下使出这招为挡雨,并希望能感受到她目光中传递过去的勇气……虽然她的眼镜已经被打湿,眼前一片模糊了。 随时间的流逝,雨早已由小转大,林书侗的两条手臂也已经抖到要支撑不住那张画板,不过她很怕如果画板突然掉在地上,会惊吓到那只正在生产的小狗,只能咬牙坚持着。 可是她毕竟是拿画笔的,强劲的雨水拍打着画板又加重了力量,她手臂哪来那么大力气?就在她已经开始用头帮助手顶住那张画板时,画板的重量却突然变轻了? *** “?”就算她松开手,画板仍飘浮在她头顶耶……林书侗当然不相信有这种事,她拿下雾蒙蒙的眼镜擦了又擦再戴回去后,总算看到了一个男人。 “呀!”林书侗起身,因为腿早就麻到没知觉,还差点摔了一跤。 “小心。”那个帮她举画板的男人贴心地提醒,但因为双手被占用,没办法扶她,“你先撑好伞,别淋坏了。” 那男人脚边放着一把打开的伞,显然是他为了帮她举画板,把伞丢到了一边。 林书侗快速捡起伞,站在他旁边为他撑起伞,可是他们两个都已经全身湿透了。 “谢谢你!”她说。 那男人转头,对她笑了一下,因为两人站得很近,林书侗被他那过近的笑容吓得心脏狂跳,不知是不是他的热心美化了他的形象,但她恍惚间觉得这样的男人只应该出现在他们的教科书里,是应该被名家画在板上,永留后世的脸。 他的脸像是雕像,线条分明,本来是很刚毅的,可是那个笑容又有着安抚人内心烦躁的奇效,这些特质放在他的身上却毫无冲突感,一向只对画中的人物有感觉的林书侗,却突然间很想再回味一次他刚才的笑容。 她自己都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到,而这就是她见到叶东禾的第一眼,带着几分莫名的悸动和一点点惊吓,人家都说学艺术的人相信感觉,更相信自己第一眼的感觉。 过了很久再回忆起两人的过往,林书侗认定,这正是她爱上他的那个瞬间,随着新生命的来临,她曾一度坚信,他们的爱情是伴随着新生,是光明而有未来的。 那是一场神奇的雨,当他们两人并排蹲在放晴的天空下,一起看着那只狗妈妈,和平安生出还未睁开眼的幼犬时,内心都有了同样的想法。 “这样放着不管,小狗也活不了的。” “我把们抱回宿舍,反正学校对快毕业的人管得很松,等小狗够大了,再找领养的人。”林书侗认真地规划着,“至于狗妈妈,可以带回去给我妈养,我家之前养的狗狗老死了,我妈一直觉得缺了个伴呢。” “看到时,你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吗?”叶东禾看她。 “看到的时候我脑子都乱成一团了。”林书侗自嘲地笑。 然后,她看到那个人也对自己笑,她突然觉得自己笑得好丑,有点不好意思。 男人愣了下,这才回过神来,他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叶东禾。” “我是林书侗……”林书侗反shèxìng地也和对方握手,然后才觉得哪里不对,她眼神一变,重新看着那个男人,“你是叶东禾?” “是啊,刚才都没机会说,我是来还给你这个的。”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画册jiāo给她,“应该是你忘在店里的吧?” 啊,她的原稿本子!林书侗接过来,因为背包的防水xìng很好,本子都没湿,这会见到了,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忘了拿它…… “我回去店里时看见它被人放在桌子上,听店员说是个背着大画板的女孩留下的,我想那就是你吧。”他无意地瞥了眼立在垃圾桶旁的画板。 那层绿色包装纸早被雨水打得脱落,油画的表面也已经糊成一团,但林书侗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反而在为找回了画册而显得很开心,这让叶东禾很不解。 “是你要卖画?”他问她,“那么大张,一定画得很辛苦,不心疼吗?” “也没什么啦。”林书侗看都没看那张画一眼,“虽然说糊掉了还是会心疼,不过本来就是不打算要的东西,最近有个慈善机构在学校募款,我想如果能把画卖了换点钱,能资助小朋友,又不用带着这么笨重的东西回家不是很好。” 叶东禾有点愣了,林书侗温柔地看着那一窝新出生的小狗说:“既然卖不了钱,起码帮助了这些小家伙啊,也算是发挥了它的作用,想想也就无所谓了。” “你想把画卖钱捐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是因为觉得它太笨重不好带回家?”叶东禾想,扛着画找到他店里的人成千上百,都自诩自己才华过人只是没遇到伯乐而已,但把他那里当回收场,以为能随便换点小钱,顺便处理掉“大型垃圾”的人,大概也只有这个林书侗了吧! “是啊,我今年就要毕业回家去了,光行李就已经很多了!”不过,林书侗还是对着那张画叹了口气,“这是我的毕业作品呢,多少还是有些可惜啦!” 叶东禾不禁对这个xìng情不知是洒脱还是木讷的女孩起了兴趣,跟她聊天比想象中更加有意思,他很自然地想顺着这个话题,问出更多关于她的事。 “你要回家?不留下来?也许待在这里对你的前途会更有帮助。” “前途?安啦!”林书侗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样,“我爸已经托关系帮我找好了当地一间小学,让我在那里教美术!” “咳!”叶东禾差点跌倒。 “怎么?”林书侗有点紧张,他站起来伸展蹲得累了的腿,她也跟着站起来。 叶东禾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好八卦,可还是问她,“小学老师?你不会觉得有点屈就吗?” “不会啊,那本来就是我读美术系的目标呢!”林书侗愣愣地说:“工作稳定又能放长假,待遇也不错,而且教的是副科也没什么压力,蛮好的啊!” 她那一副理所当然的傻样……叶东禾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去了。”他脱口而出,“或者晚点回去,给我一点时间,我觉得你不该只是个学校的老师,你的画早晚要进入像美术馆那样的地方才对。” 一秒、两秒、三秒,林书侗歪歪脑袋想着。 “就是说,我觉得你是有潜力的,虽然才刚见面,可是我不是骗子,你的画册我翻看过,我觉得你的题材和构图都很新颖,虽然没见过上色后的图,不知道你的用色功力怎么样,但起码你的画是有新意的,而且很能吸引人,我觉得这点很重要。” “也就是说,你觉得我的画很好,愿意把我的画挂在你的咖啡厅里?” “不只如此……”叶东禾对着她那厚而沈的眼镜笑得神秘又温柔,他对她说:“相信我,不只如此而已。” 林书侗因此而相信了他,打消了毕业马上回家上班的计划,这让她被家人在电话里大骂了一顿……她也知道在学校的工作很不好找啦,可是她就是想跟叶东禾待在一起。 *** 跟叶东禾在一起日子里,林书侗可以完全不刻意去想画画的事,而画就自然而然由她的手传递到画板上,只要看到他的笑脸、听到他的鼓励,她就好像有着无尽的灵感和动力。 林书侗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什么概念,可是她相信叶东禾,他的话也确实在半年后得到验证,开始有人购买她的作品,而且价钱越来越高,高到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些人为什么会花大钱去买她因一个梦而作成的画? 以前的同学对林书侗能有这样的才能和际遇、对她能找到叶东禾这样的男朋友都羡慕不已。 是的,他们在一起了,没有特别的浪漫、没有特别言明,只是在某个夜晚,叶东禾在她的画前无声地吻了她,而她没有拒绝,从那天起,他们就在一起了。 林书侗觉得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爱情,淡淡的、甜甜的,少了那些惊心动魄,只是顺其自然,像山中溪水,看不到奔流,可是最终总会汇入海洋。 有时与叶东禾对望,彷佛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自己老去时的样子,她想,对方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总是喜欢望着对方,想看到自己即使老了,但依旧幸福的样子。 但幸福也总是伴随着不安,随着和叶东禾相处的时间越长,林书侗越能够敏感地察觉到他眼中有时闪烁而过的担忧,那个时候他总说是她多想了。 也许真是她多想了吧?一颗心全扑在叶东禾的身上,连自己的头脑都在配合着他运转,因而放大了某些小事,也许只是她看错了而已?总是疑神疑鬼的自己恐怕会让人讨厌,没有恋爱经验的林书侗总是很怕自己会被他讨厌。 直到那一天,她才发现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准得离谱。 *** 那天叶东禾突然带了一个自称是他“朋友”的人去到她的画室,这让林书侗很意外,叶东禾从来没跟她介绍过他的朋友,也不让她去咖啡厅找他,他只希望她能专心画画,如果有事再打电话给他,他会马上过来,因为他随传随到,林书侗也从没对他产生过怀疑。 这个“朋友”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林书侗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经介绍后才想起来他是美术协会的副会长吕川喜。 既然是叶东禾的朋友,林书侗当然慎重对待,她给对方倒了茶,缺乏与人jiāo流经验的她,小心地不让自己说错一句话,还好那个副会长对她这个人似乎也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对她的画品头论足一番,然后跟她闲聊了几句就被叶东禾打断了,因为他知道她不善与人jiāo流。 林书侗认为叶东禾这一个举动很贴心。 中途林书侗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远远看到那个吕川喜在和叶东禾说话,两人间的气氛和刚才完全不同,严肃到她下意识地在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间画室原本是别人不用的废厂房改造的,因为叶东禾有严重的惧高症,两层楼以上的高度能不上就不上,在遍地高楼大厦的当今社会,这对他无疑是个非常大的障碍,如果必须要上去高楼,他也绝对不靠近窗户,林书侗觉得他这点还蛮可爱的。 这种价格合理又“接近地面”的画室,也只有他能找得到了。 因为这里的空间很大,他们两人的对话声也在无形中被放大。 “叶老弟你运气真是好,又被你捡到这么个宝贝!”吕川喜说话带讽刺。 “我还说呢,最近在年轻一辈中窜升极快的林书侗能是什么背景,原来是叶老弟你在帮她撑腰,也难怪她的画价钱能涨这么快,我只是对能让你亲自cāo刀炒作的女孩是什么样子很有兴趣罢了,你不会介意我今天贸然过来吧?” 炒作?林书侗皱起眉,这个词她听得好陌生,而叶东禾的脸上更是透出古怪,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尴尬。 “哪里,如果能有吕先生您的提携,当然是我的福气。”叶东禾说。 “福气?你太客气了!以你的手腕哪里还需要我们这种老东西的提携。”吕川喜干笑了几声,四处看了看,林书侗惊吓地闪到墙侧。 仔细想想,这里是她的画室啊,她为什么要躲起来?但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对话让她如此不安?如果她出现,他们一定会终止谈话,而她去问叶东禾,他也只会是以一贯的语气应付她,说只是她想太多而已。 “这两年你都没再签画家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受到教训而金盆洗手,专门经营起你那个咖啡店,原来只是没遇见合适的人而已。”吕川喜“哼”了一声,“看那丫头看着你时神魂颠倒的样子,想必是用你一贯的手法,又把人家弄到床上去了吧?” 叶东禾眉头微皱,却似乎有意地压低姿态,只说:“书侗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吕川喜大笑,“那种懵懵懂懂、刚出校门的小女孩哪里好了?无非就是好骗而已!先把人家弄上床,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你,再利用这点跟她签经纪约,让她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这不就是你的招数?我说你呀,也该学到点教训了吧,有这本事干嘛不去当牛郎,还要费心先把那些一文不值的画炒起来,多麻烦啊。” 叶东禾看着吕川喜,不满的情绪并没有马上表达出来,吕川喜对他那种眼神嗤之以鼻,“在我面前就不用装绅士了吧,反正干你们这行的全都一样,她的画值几个钱我们心知肚明,全是被你硬炒起来的,如果能成功出名再签她更保险不是吗?反正她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凭你的魅力是不会主动跑掉的,问题只在于你最后是否仍决定选择她而已;你专挑没见识的纯情少女,说几句好话就套牢人家一生的做法,我还真是佩服得不得了,当然啦,有点水准又好控制的女人也不是好找的,所以才说你这小子运气真是好,总是被你遇到这种人啊!” 反驳啊!反驳啊!林书侗捂着嘴,抑制着自己眼中满满的泪水溢出,在心中默默为叶东禾叫喊着,为什么他不反驳那个人? 可是最后叶东禾也只是一忍再忍,多少有几分哑口无言的意味。 那次之后林书侗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自己对叶东禾的了解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多,在副会长说出那种诽谤般的话语时,她选择的不是相信,而是怀疑。 这份怀疑早就藏在她的心底,从他一次次闪烁回避的眼神中萌芽,又在他有意无意的搪塞中被开花,最后终于结出了颗她食不下的果子,再这么闷在心里她会死掉的。 那一年林书侗去了法国,走时没有通知叶东禾。 因为她不再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她无法再用一颗纯粹的心去爱他,因为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她去他的咖啡厅,去接触他可能接触到的人。 结果证实,那个吕川喜所说的全是真的。 一下子,叶东禾对林书侗的爱变得恶心了起来,变成了只要想到他的脸,她的胃里就一阵翻腾的恶心。 第二章 林书侗之所以选择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法国,而不是回家乡去当小学老师,潜意识里是觉得叶东禾因惧高症而坐不了飞机,所以出国的话,他就肯定烦不到她了。 人生的重大决定,竟然只是为了躲一个男人而已,况且错的一方还不是她。 也许是她自找的也说不定,谁教她少根筋,只是知道人家的名字就莫名地选择信任他,在完全不了解他的过往的情况下,就把自己一颗心都掏给了他。 林书侗以为叶东禾只是一个普通的咖啡厅店长,充其量有一些画家朋友,有一些监赏眼光。 她从不知道叶东禾之所以在这一行这么有名,是因为他另一个画家经纪人的身分,而且还是一个擅长炒作的经纪人,跟他签约的前一个画家,就是受不了他的强势和对金钱的苛扣,最后承受不住压力自杀了。 而那个画家也就是叶东禾的前女友!在他们成为商业合作关系前,也是你侬我侬、羡煞旁人的。 最让林书侗无法原谅自己的是,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经常出入那间店的客人几乎全都知道,而唯独她不晓得,因为她对叶东禾总是言听计从,从没想过主动问他的过往,以至于发现自己在他心中是那么卑微时,才那么惊讶、无法接受,只能逃走。 质问他、骂他,当时的林书侗完全做不到,光是看到叶东禾的脸,听他用那种温柔得让人心软的声音问她“怎么了”,就已经是件十分难熬的事了,所以她去了一个百分之百不会见到他的地方,一直过了整整四年。 *** 四年后,重新回到自己熟悉土地上的林书侗,出了机场大门,环顾四周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 “妈妈,这里就是外公家吗?” 时尚的女人,怀里抱着两三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瞪着大眼抓了抓正在发呆的妈妈的脸。 林书侗有些恍神,愣了下才对儿子林初雨笑道:“我们已经离外公家不远了,见到外公、外婆要乖,知道吗?” 小男孩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着这个孩子,林书侗也露出了十分温柔的母亲的笑。 她恨叶东禾骗了她,恨自己年少无知轻信了他,恨自己的生活因此变得乱七八糟,可是她从没恨过眼前的这个小生命。 到法国一个月后,林书侗知道自己怀了叶东禾的小孩,对于从小生长在传统家庭的她来说,一个女孩子离家那么远独自去国外已经是件不得了的事,再加上未婚怀孕,她爸妈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骂死她,并且会很伤心的。 可当她知道自己有了宝宝时,还是没有动过一丝打掉这孩子的念头,这是她的孩子,她要生下他。 林爸爸在电话里骂她丢了林家的脸,叫她永远都不要回家,而忙于照顾小孩和完成学业的她也没时间回国,这一拖就拖了四年,直到前两天她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她爸爸在家里晕倒,被查出得了冠心病,送入医院准备接受手术了。 林妈妈在电话里跟她哭诉,说其实他们都很想抱抱外孙,丢不丢家里的脸早就是过去的事了,只不过她爸爸那种牛脾气死撑着不低头而已,而林书侗又从没主动认过错…… 那时林书侗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孝让父母多么地伤心,她曾找各种理由不回国,可是总不能在国外待一辈子,上了年纪的爸妈怎么办?她爸那种脾气,是怎么也不肯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的。 所以这次她带着孩子回来,不只是为了回家看看,也是做好了回国发展的准备。 “小雨想外公、外婆吗?那如果让你去跟外公、外婆住一段时间,你愿意吗?” “嗯!” “真乖。”她摸摸自己儿子那张和叶东禾八分像的脸,不是说儿子都像妈妈吗?为什么她的儿子却几乎和叶东禾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林书侗只能感叹遗传基因的强大,看来她在各方面都注定输给叶东禾呢,不过孩子随和的个xìng却是像自己多一些的,她刚刚回国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不方便带着小孩在身边,多亏这孩子够听话,可以暂时把他托给林妈妈带。 林爸爸来这边住院,林妈妈则住在这边的姑姑家,那里只有姑姑一个人,正好跟林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妈做个伴,本来她们也叫林书侗一起住下,可是林书侗想到自己的作息不规律,而且也习惯了一个人,还是找了间离医院较近的公寓住了下来。 去医院看过她爸爸后,林书侗先联系了当年推荐自己去法国的教授,那时她突然找到教授,说她想去法国留学,而对方很大方地答应运用自己在那边的关系帮助她,还为她写了推荐信,这才能顺利地出国。 教授得知林书侗回国的消息也很高兴,约了她出去吃饭,两人约在她大学附近一家普通的餐厅,面对久别的教授,林书侗还是很开心的。 但是,问题是…… *** 林书侗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她对面坐着的是四年不见的教授,而教授的旁边坐着的则是四年不见的孩子他爸。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回国肯定会遇见叶东禾,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但这未免也太快了点?林书侗可没办法对叶东禾绽开什么怀念的笑容,看着他那张四年来丝毫未变的脸、装腔作势的西装,她就想吐。 “书侗,我来为你介绍一下。”教授热心地说:“这个人你在国外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字,但既然你打算回国发展了,就一定要认识他。” “哦?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啊,那我可真是孤陋寡闻了。”林书侗讥讽地看着面沈似水的叶东禾,“不知是不是这位先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烦恼’,所以在国外没什么人认得呢?”比如说因为不敢坐飞机出不了国之类的。 叶东禾看她,和记忆中同样的脸,却不再对自己温柔地笑,“国外的土地真有那么吸引人吗?我倒觉得未必,如果出去几年就变得教人认不出了,我看这国不出也罢。” 他是指她的外貌吗?林书侗当然知道这几年自己变了不少,她再也不是那个灰头土脸、不注重形象的大学生了,她的漂亮程度提升了至少三倍,可是看他那眼神,却像是在看陪酒小姐一样。 林书侗沈下脸来,他还敢瞧不起她?明明理亏的人是他吧! “,原来你们认识啊?难怪一听是书侗你,叶老弟主动要求要见你一面啊!我还以为他是知道你在法国得奖的事,想见见这位新一辈的佼佼者呢!” 叶东禾主动想见她吗?那还真是有够厚脸皮呢,林书侗手抵在下巴上,眯起眼睛看叶东禾,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有气势,实际上是她的眼睛敏感,不适合戴隐形眼镜,又为了爱漂亮没戴眼镜,必须眯眼使劲找焦距才能看清对方。 有人说她这样看人时显得很挑衅,不知叶东禾会怎么看? “是的,我们确实‘早就认识’了。”叶东禾加强了那四个字。 只怪她老实的教授教了一辈子书,对行业的八卦一点也不感兴趣,这会还很高兴地一个劲地说:“那真是太巧了,这么说来一切就都好办了,叶老弟想必会倾力帮忙的吧!” 叶东禾不答,而是看着她,林书侗“哼”了声,“我可不敢劳烦叶先生这样的能人。” “是啊,林小姐可是在法国得了美术新人奖风光回国的人,又哪里需要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人帮忙?我看,这事我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了。” “?可你也知道的,国内外的行情毕竟不同……” 林书侗站起来,打断了教授的话,她怀疑叶东禾第一时间来见她,只是专门给她下马威的,她哪会怕他? “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只是想来见恩师一面,可没做好和其他人用餐的准备。” 叶东禾也站起来整了整衣装,“我也还和别人有约,就不打扰两位了。” “?”这两个人一个在送客,一个要走人,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那种名为“水火不容”的气氛,想做和事佬都觉得chā不上嘴。 林书侗邀请教授一起去别的地方吃饭,可惜教授家里还有别的事,这次只是想先把叶东禾介绍给她而已,既然他们两人都没那方面的意思,他也只能灰心地回家了。 三人一起出了那间小餐馆,并排站在餐饮前的屋檐下,看从天而降倾泻的雨水…… 开什么玩笑,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林书侗的心情更糟糕了,她忘了国内这该死的天气,看到叶东禾从容地拿出雨伞,更是气得牙痒痒。 “教授,我的车子就停在那边,我送您吧。”林书侗对教授说。 “啊?不用了,我先去学校拿点东西,很近的。”都没给她挽留的机会,教授也撑起伞健步如飞地走进了雨中,大概是本能地感觉到该尽快离这两个人远点,免得被波及。 屋檐下只剩叶东禾和林书侗。 *** “要我送你到车子那吗?”叶东禾抬抬自己手中的伞。 林书侗看都没看他,当他不存在一样,在他话音落下时窜入雨中,小跑着朝车子而去。 进了车里,林书侗的头发已经差不多湿透了,贴在脸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她启动车子踩下油门,恨不得此时驾驶的是飞机,能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光是看到叶东禾还在她的视线里,她的脑子里充斥的就全部都是他给自己带来的灾难。 林书侗的车轮溅起地上的雨水,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快经过叶东禾那里时,他却突然从屋檐下窜了出来,转眼间不要命似地闪到了她的车前。 林书侗全凭身体的反shè动作,才在最紧要的关头刹住了车子,她张着嘴,出了一身冷汗,混着雨水让她整个人又湿又冷。 愣了好一会,那过度的惊吓变成了过度的愤怒。 他这是找死吗! 林书侗开门下车,也不管外面的雨,冲至叶东禾身旁,如果他想让她感到恶心的话,完全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叶东禾!”林书侗大叫。 “你看你干的好事!”叶东禾看到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大叫。 因为在雨里,声音不大点的话对方听不清楚,可是他的音量还是吓到了林书侗,或者说是让她错愕得无法反应。 他竟然比她还凶?恶人先告状吗? 叶东禾撑着伞,也没有为她挡雨的意思,一直低着头,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林书侗的视线中好像出现了什么黄黄的东西,在她的车右前轮不远处,在叶东禾的雨伞下面。 狗?不会这么讽刺吧!林书侗眯起眼,还真的看到只瑟瑟发抖的黄毛狗蜷在那里。 “我……”她差点撞到! “就算你不愿意见到我,也不必拿动物出气。”叶东禾带着怒气,“那么大只从你眼前跑过去,别说你没看到!” “啊?”有从她眼前跑过去吗?道歉的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叶东禾却说得好像她故意去撞狗一样,林书侗硬是压下那几分愧疚,“早知道你会为条狗冲到车前,我就不该减速!” 叶东禾震惊地看着她,但在林书侗的眼中他的表情是模糊的,可从他的语气中,她听出了他的震惊。 “书侗,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林书侗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叶东禾错愕,“难道以前你所表现出来的纯真和善良都是假的?还是这几年在法国发生了什么,让你xìng情大变,翻脸不认人?” 是谁翻脸不认人啊!林书侗对于他的指控以冷笑响应,“纯真善良?我想也是,你就是看中了我这点才会跟我在一起的吧,因为那时我‘傻’嘛!你现在趾高气昂地跟我说话又算什么?我早不是你女朋友了好吗?” 他这讽刺人的手段倒是高明,但她早不是那个对他逆来顺受的傻女孩了! “你在说什么啊?这明明是两回事。” “就是一回事,不然你是在以什么身分跟我说话?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感慨和教训?我变成什么样又跟你有什么关系?”林书侗冷冷道:“快让开,别挡我路!” 她可不想听他说教,于是她转身回车里。 “是我不该来见你!如果不见,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那个美好的形象,可是我偏要来见,想亲口问你一句,四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可是现在,我觉得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叶东禾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等她回到驾驶座,只看到叶东禾抱着那条狗走回路边的背影。 那个背影让她觉得伤感,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在这样的雨中,并肩蹲着看小狗出生,老天爷对她真是有够恶dú,在这样的情景下被他冷嘲热讽,是比任何辱骂都要来得让她难过的事。 林书侗擦去脸上混着雨水的眼泪,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并不是躲出了国就能躲过该为他流的泪,只是来得越迟,积压得越久,也就更是教人难受。 林书侗擦着眼泪,另只手在副驾上摸来摸去,摸到她的眼镜戴好。 平常她开车都会记得戴上眼镜的,可是今天情差到极点,光想着快点走,加上雨本来就会令视线模糊,她完全把眼镜的事抛去了脑后。 那条狗大又怎样?没看见就是没看见啊!可是叶东禾连想都没想,就断定是她要拿那条狗出气,可见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也不是如他说的那样“美好”,那她还跟他解释些什么? 她不欠他的,从来不欠!不欠他一个理解、不欠他一个表扬、更不欠他一句道歉。 而目送林书侗的车子绝尘而去的叶东禾,更是一脸的复杂。 *** 夜晚,林书侗穿着火辣的红色紧身裙,化着浓重的烟熏妆,长发微卷披肩,xìng感妖娆,细长匀称的双腿jiāo叉,脚上的黑色高跟鞋在酒吧绚暗的灯光下添加几分诱惑。 她指尖划过高脚杯的杯缘,再将它举起,鲜红的指甲和红艳的唇色都很配她的衣服,她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推给酒保。 “再来一杯。”她说。 “小姐,你在等人吗?”酒保礼貌而不安地问她,“等人的话最好不要喝太多哦,你已经喝第三杯了。” “我等的人还没到呢,放心,我没事啦!”林书侗呵呵一笑,俨然已经有点醉意了。 没错,她是在等人,她身边空着的椅子总会有一个男人来坐的吧?她特地打扮成这样,明显是昭告于天下,她是来钓男人的! 林书侗又玩起了新递过来的酒杯杯缘,口中念念有词,“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找我搭讪?现在的男人眼睛都长在脚底板了吗?我这么有艺术细胞,又是美女……嗝,气质又好……” 没道理她一生只能有叶东禾一个男人吧?瞧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哼,还有脸说她变了……她变成什么样,还不是他害的! 害她都没脸待在医院陪她爸爸,她爸虽然对小雨很好,但是一见到她就情绪激动,骂她四年都不回家的事,天啊,他可是冠心病,生那么大气干什么? 虽然林书侗很想陪在爸爸身边,可一想到见到自己又要惹他生气,她就没有脸去。 “都是那个死男人,不要脸的大骗子害的!”她举起酒杯,又自己跟自己干了一杯,“再来一杯!” 酒保顺从地拿过她的酒杯,她突然抓住人家手腕,把对方吓了一跳。 “喂,你在这里工作几年了?”她问那个很年轻的酒保。 “三,三年了!”对方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 “三年?那你也是有过些见识的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都没人约我?我还不够好看?不够xìng感?不够有吸引力?” 对方拚命摇头。 “那是为什么!” “我想,是不是你发出的气场太强了呢?”那个酒保战战兢兢地小声说,在这里工作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是,“这位客人,你的身边好像有团火焰在烧啊!” 熊熊的烈火,好像靠近她的人都必死无疑,简直像某种失传的内功一样,连他这个工作人员都望而却步了,何况是其他人,只会觉得她是危险分子啦。 “这算什么烂答案?这说明我还是个充满热情的女人啊!女人呢,不是有了小孩就变成妈妈了的,即使当了妈妈,也可以同时是有热情有魅力的女人,不是吗?” “是是是。”酒保点头如捣蒜。 林书侗终于放过那个酒保,因为她的注意力又被另外的地方吸引去了。 酒吧中间的小舞台上,一个黑人女歌手唱起“You Gotta Pay The Band”,酒吧的光线随之变暗,光影流转,酒吧里的客人沈浸其中。 林书侗是个例外,她眯着眼使劲看台上的歌手,那个胖女人唱得是还不错啦,可怎么能唱这么慵懒的歌?这里可是酒吧耶!喝酒把妹的地方! 她越听越不耐烦,心情没被平复,那首歌简直像是添进火堆里的一把柴火,让火烧得更旺了。 “真是让人受不了啊!”她推掉酒杯,踉跄着三步一摇,摇到小舞台那边,堂而皇之地从旁边的台阶走了上去。 乐队都有点发愣,忘情的女歌手并没有发现不速之客,直到她的麦克风被抢走。 和比她壮硕三倍的女人抢东西,这对林书侗来说也是很新鲜的经验,她觉得很有成就感,不由得笑了开来。 “各位!无聊的歌曲就到这里了!”她摇摇晃晃地向在场的人招手,“听这种歌呢,连酒都变得不好喝了,是不是!” 她沿着舞台边边转来转去,看上去惊险万分,一个不注意就会摔下来的样子,底下有人还真的起哄说“是”,更有人叫着:“那小姐你给我们来一首吧!” 这样的起哄掺杂着笑声,头晕脑胀的林书侗听着还挺舒服,很豪迈地说:“好吧!那我就来为大家献上一曲!” “那么,你要为大家唱什么呢?”那个黑人歌手用蹩脚的中文问道,后面的乐队也做好了准备。 林书侗嫌弃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了甩手,“不用乐队啦!我的歌你们不会弹!我来为大家带上一首我的自创曲‘那个混蛋男人请你离我远一点’,谢谢大家!” 报上这个名字时,还真有些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可当林书侗举起麦克风,像猫王一样摆好架势展现歌喉时,那些稀稀落落的起哄掌声也消失了。 “那个混蛋男呀,你没心又没肺,衣冠禽兽就是你,管你认不认!我祝你下楼踩香蕉,我祝你吃饭见蟑螂;那个混蛋男呀,你离我远一点,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你的相片全被我改成黑白挂起;那个混蛋男啊……” 林书侗忘情地唱着,歌词是临时迸发的灵感,曲调更是天马行空,听得人食不下咽,耳朵硬是被凌虐。 “唱什么呀?下去吧!”这样忍无可忍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 林书侗一边挥手说“谢谢”,一边继续她那如破锣一样的“名曲”。 几个保全人员暗暗围到台前,林书侗的歌完全不被喜欢,在无声的酒吧里只听到她嘶哑的叫喊和咒骂。 终于有个人忍无可忍,比保全先一步冲上台来,旋风一样将她瞬间抱起,又冲向台下。 在这期间林书侗始终没有松开麦克风,她眯眼看那个将自己公主抱的男人,还想总算有男人识货了,可这一看之后,不免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大家看啊,这个就是我歌里唱的混蛋男人呀!啊!”她尾音随着麦克风落地的刺耳声,钻进每个人的耳里。 叶东禾铁青着张脸,抱着乱踢乱踹的林书侗,在众人的围观下回到他自己的桌前,和他同来的朋友们已经一个个笑得脸快抽筋,捶桌戏弄他,“还说你怎么突然跑掉了,原来是遇到了‘旧识’!哈哈哈哈哈!” 叶东禾的脸更青了。 “是啊是啊,旧识难求啊!”林书侗一把抓起叶东禾的衣领,“叶东禾,我们喝酒吧!庆祝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遇见你,我的运气真是狗屎到极点,肯定是最臭的狗屎运!” 叶东禾的脸微微地抽搐,他几句话应付了那些朋友,叫他们继续玩,而他抱着林书侗到她一开始坐着的吧台旁,这才把她放下来,放到椅子上。 林书侗很自豪地指指他,跟那个酒保说:“看吧,我等的人来了!” 叶东禾的脸由青转黑了。 本来,他早就看到她也在这,从他们进门时,他就已经看到了酒吧边坐着的“风情万种”的她,穿着一身对以前的她来说,风格很不可思议的衣服。 但是他忍了又忍,最终选择无视,因为他想起来,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林书侗了,他又何必再去管她、自讨没趣?他又不是她男朋友! 叶东禾保持修养,就当自己没看见,直到眼看着她竟然跳上台去,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扭来扭去……她知不知道自己内裤都要被人看光了啊! 随她去了,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叶东禾手心开始冒汗,酒杯都拿不稳,而台上那个醉鬼还状况外地压根没注意到底下男人看她的目光,竟拿起麦克风唱起了歌来! 那是什么歌啊?就算他天生少根筋也能听出来那是骂自己的……那也就罢了,但是那个曲调也太人神共愤了吧。 叶东禾终于忍无可忍,他十分确定自己只要再迟一步,林书侗就会被台下涌上去的人打死。 而他的英雄救美虽然算不上自愿,可也免于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挂彩,而他自己又换来了什么呢?被全酒吧的人看热闹、被自己的朋友嘲笑,这一切全多亏林书侗得了便宜还不忘“出卖”他的福! “来嘛来嘛,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怎么能臭着一张脸呢?” 林书侗笑意减了,一直闹着要跟他干杯,而叶东禾看着她那双找不到焦距的眼、歪七扭八的坐相,心火就往头顶上冲。 “你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家吧。”他努力保持理智。 “我没醉!” “你会想跟我喝酒,就说明你已经醉了。” “嗯……有道理,那我应该是醉了!”林书侗呵呵笑了两声,“那我们干杯吧!” 叶东禾掐了掐眉心,在他的记忆里,她从没有像麦芽糖一样缠着他的时候,没想到分别这么多年,倒是给他补上了这一环节。 “好!干杯!”叶东禾也是压了一肚子火呢,但他拿起酒杯并没马上干了,而是悬在那里,在林书侗渴望的目光下问她,“你家现在住哪?” 林书侗连结巴都没有,像机械一样快速报出自己的住家地址,然后等着他干杯。 “钥匙呢?” “你好烦啊!”她翻翻翻,从包包里翻出一串钥匙给他,叶东禾很自然地接过来放进自己口袋,这才和她碰了杯。 看着她满意的面孔,他心想,喝就喝嘛,谁怕谁啊! 第三章 两个小时后,寂静无人的住宅区里,只听得到风吹树木,发出有些可怕的沙沙声。 两排栽种的树木间有条红砖路,路两边每隔五十公尺有盏橙黄的矮灯,为晚上回家的居民指明方向。 叶东禾衬衫的前三个扣子被扯开,本来合身的衬衫变得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梳得利落的头发也像是被三只猫咪集体抓过一样,简直可让小鸟用来搭窝筑巢。 这一切都要拜他背后舒服趴着的林书侗所赐! “好慢啊,好慢啊,你是牛吗?”她扯着他的领子往后拉,他的第四颗扣子也岌岌可危,她的脚蹬踹着他的腿侧,在她的想象中,自己应该是正在骑马,拉着缰绳、夹着马腹。 但他不是马!他快被她勒死了! “不要乱动!马上就到了!”叶东禾努力稳往自己的双脚,试图在红砖地上走直线,和自己胃里的酒精抗争,还要忍受林书侗的虐待。 他为什么要跟她喝那么多酒?他没想到她原来这么能喝!虽然不出他所料,等她终于不再烦他时,她已经不省人事了,可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招了三辆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载她,最后只能他陪她一块乘车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在车上时酒醒了些,下了车林书侗又来了精神,非让他背着着她回家,如果他不背的话她就坐在地上不起来。 好,他背!就算他胃里也是一阵翻腾,起码他还保持清醒,清醒的人不能跟醉鬼一般见识,可林书侗却把他当畜生一样,爬上他的背就不下来,又是在他头上乱抓、又是勒他肚子、又是踢他,就是不下来。 啊啊,以前那个少话、害羞又朴素的女孩,真的只是他过往的一场梦吧。 “快点啦快点啦!”林书侗兴奋地叫嚷:“前面左转右转再左转左转一直往前就到啦!” “你还认得自己家吗?不认得就闭嘴!”叶东禾按照她还算清醒时告诉他的地址,进了前面的一栋大楼。 他的脑袋随即遭受重击,“都跟你说左转啦,笨蛋!”她竟然用包包砸他的头! 叶东禾卯足力气,一口气走上三楼,艰难地从口袋里翻出林书侗给他的钥匙,试了四次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那把,把门打开了。 打开走廊的小灯,叶东禾脱了鞋进屋,什么都不看先找沙发,把林书侗像卸货一样卸在沙发上,自己全身顿时轻松不少。 “哎哟,你不会轻点啊,笨蛋!”林书侗把鞋踢得左一只右一只。 “没想到你还蛮会抱怨的嘛。”叶东禾喘着粗气,他看着林书侗很不老实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像瞎子一样在茶几上摸来摸去,结果好像失败了,她便放弃了茶几,摸着沙发椅背站了起来,小步小步像走在地雷区一样,不知道要干什么。 “你要水吗?”他问她。 “我要回卧室,我困了,我要睡觉。”林书侗正说着,“哎呀”一声被自己刚甩在地上的鞋子绊倒。 报应啊,叶东禾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还是出于本能地去扶起了她,扶着她进卧室。 她这房子一看就是刚搬进来不久的样子,除了生活必备品外,零碎的东西很少,卧室里也很干净整洁,尚是看不出屋主个xìng的阶段,不过叶东禾还是在这样的屋子里发现了样熟悉的东西,就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支手表。 听林书侗说过,这支表是她考上大学那年,家人送给她的礼物,她习惯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用这支表看时间,所以不论她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带这支表,不然就感觉一天都不对劲。 想到当时跟他说这番话的林书侗面带桃红、有些含羞的样子,再看眼前的醉鬼…… “啊!好困,我要睡觉!”林书侗自己爬上床,自己盖好被子,然后好像是瞪了他一眼,说:“关灯啊!笨蛋!” 叶东禾无奈地替她关了房间大灯,还退出来为她关上房门,听了听,里面好像没再传出她骂“笨蛋”的声音,看来她没有新的指示了。 叶东禾觉得身心疲惫,本来没自己的事了,他该走了才对,可是转过身面对林书侗的房子,又突然有些感慨。 她回来了,那么突然,又那么顺理成章。 叶东禾的酒劲直往头顶冲,他把林书侗的鞋子捡起来放好后,为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坐在沙发上醒酒,想一想,自己此时坐在林书侗家的沙发上,喝着她家水壶里的水,用着她家的杯子,眼前是她家的茶几和电视,这本身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了。 *** 四年前林书侗不辞而别,叶东禾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发了疯一样地找她,为此调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结果却是得知,她什么事也没有,平平安安地到达了法国。 因寻找她时的疯癫样,叶东禾被人安慰、被人笑话,笑话他的人说,他被甩了还不知道;安慰他的人说,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不值得。 但是不管哪一种言论,自己所能听到的无非都是一种论调,那个女人利用了他,用她虚伪纯真的外表欺骗了经验老到的他,借着他当后台,为自己打了些许知名度,然后才好利用这点取得出国学习的便利条件,不然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哪里能那么容易出国进修的? 他不相信,他觉得她会走得那么急一定有她的理由,也许她是给他留了口信的,比如说写在纸条上被风吹走了之类的,为此他甚至辗转接近当时推荐她去法国的大学教授,问她走时有没有说什么。 可是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她走时什么也没说,而那位教授给她的推荐信里,也是把她形容成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是个可造之材。 叶东禾还是不相信,他不能相信林书侗与他的那场相遇只是为了一句“小有名气”,他再没换过手机号码,期待着她在那边安顿下来后会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一切只是来得太急,他跟那位教授保持联系,只希望能在教授的口中听到一些林书侗的消息。 可他什么也没等来,直至她回来,他都相信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林书侗回来后没有找他,那他便主动去找她。 可她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看他的眼神是厌恶的、表情是冰冷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拒绝的意思,她说,他们早就不是男女朋友了,很明显,不只那样而已,她根本是讨厌他。 她不想看见他,就像不想看见地板上那抹不去的污垢,她带着辉煌回来,已经可以不依靠他了。 自己真的被骗了吗?不然她为什么翻脸不认人? 叶东禾的心冷了,不是为自己多年的坚持换来的是一场空,最后还是被别人看了笑话;而是,那个戴着厚眼镜、说话怪怪却很有意思,还有一点羞怯的女孩,那个女孩原来并不存在。 本来已经逼着自己去认清了,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心又再次迷失。 叶东禾喝光了水,抱着额头像是陷入了困境,他搞不懂,如果林书侗真的那么讨厌他,不想再面对他这个她人生中的污点的话,她又为什么演出酒吧的那一场戏?她独自喝酒,他以为她是在等男人,可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唱了首骂他的歌,就像一个失恋的女人那样。 如果林书侗心里没有他,怎么会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去发泄心中的情绪? 不懂,真的不懂,他搞不懂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想放又放不下,总觉得还不行,还不到时候。 叶东禾大叹了口气,头疼的时候实在不适于思考,他拍拍沙发,手正敲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他顺手把那东西拿起来。 一看,是个有食指那么长的木头士兵。 林书侗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叶东禾疑惑,仔细看看,沙发的缝隙里夹着的还不只这一个呢,叶东禾把那些小木人一个个拿起来,放在茶几上一字排开,正在纳闷,又发现茶几上放着几本教幼儿识字的书。 “什么啊?家里有小孩子吗?”他拿起那本书翻了两翻,不是用来摆样子的,里面还真有一看就是小孩子拿彩色笔乱画的痕迹。 这么说来,刚才去倒水的时候,好像隐约也在柜子里看到类似nǎi瓶的东西,当时只顺理成章地想成是她用来洗画笔的容器,没有再多想。 “叶东禾!叶东禾!”卧室里传出林书侗的鬼叫,吓得叶东禾一个哆嗦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感到一阵的头晕。 他三步并作两步打开卧室的门,林书侗不在床上。 *** “叶东禾!”那叫声是从卧室附设的浴室传出来的。 叶东禾头都大了,她不是一直吵着想睡吗?怎么睡到浴室去了? 打开浴室门一看,林书侗站在洗手台前抓来抓去,她听到了他的开门声,“叶东禾,把毛巾递给我!” 叶东禾看着她刚洗过的湿湿的脸,还有那双乱挥的手,以及地上的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巾,不禁叹了口气,“你不是在睡觉吗?” “不洗脸睡不着嘛,快帮我找毛巾,我看不清楚啦!” 叶东禾过去弯身捡起毛巾,想必是她乱抓的时候弄掉的,然后把毛巾洗干净,又拧干,再展开,对着盲人一样的她沈声说:“别动。” 她还真的不动了,他再用毛巾把她的脸擦干,还擦去脸上那些没冲干净的泡沫,“好了,现在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看得清楚了吗?” 林书侗睁开眼,摇摇头,“我眼镜不见了。” 叶东禾突然想到她一进家门就在茶几那乱摸,搞不好是在找眼镜,这么说她今天出去没戴眼镜?四年前她就已经是个没眼镜只能看清周身十公尺的大近视了! “明天再找吧,先睡觉。”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床边走,又免不得要唠叨起来,“你看你,明明近视那么厉害,怎么能不戴眼镜出门呢?那样多危险!” “我对隐形眼镜过敏。” “那就戴有框眼镜啊。” “你见过戴有框眼镜去酒吧的人哦?” “那也比看不清楚东西遇到危险强,那个地方本来光线就不好,万一撞到了怎么办?”叶东禾转头,想问她对不对,一看她吓了一跳。 林书侗竟然默默地流起了眼泪,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怪让人心疼的。 “你这是怎么啦?”今天的她真是让他搞不定啊!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她甩开他的手,“你为什么要照顾我?为什么要送我回家?现在知道我出门没有眼镜很危险了,那为什么又一口咬定是我要去撞那条狗的!” 狗?叶东禾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林书侗哭了起来,边哭边骂他,“yīn暗的人想别人才都是yīn暗的呢!我根本没看见那条狗,我才没有故意要去撞!” “好好好,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于突然哭起来的她,叶东禾手足无措,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去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对不起,当时是我太武断了,让你这么难过,是我不对。”那个时候也是因为她对他冷着张脸,才让他心情也差到极点,一时口快说了那些话。 他哪会想到,林书侗会因他的一句话这么难过,他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呢。 他一连串的道歉,替她擦眼泪,林书侗吸了吸鼻子,一个猛劲扑进他怀里,又猛地抓起他的衣领,仰着脑袋用一种近乎悲愤的语气问他,“那你想我吗?这四年来,你有没有想念过我?” 这话问得叶东禾心脏一震,知道她喝醉了,可他无法逃避她那双眼,他喉头发紧,点了点头,“有,我当然想你,总在想你。”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林书侗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往前一推把叶东禾推倒在床上,而她笨拙地骑坐在他身上,抓着他的衣领,低下头去与他脸贴着脸,笑了笑,“真的?我好高兴。” 随之她吻上他的唇,那根本不是什么吻,而是霸道地咬着他的唇,又咬又舔,让叶东禾心似火烧,又痛又痒。 林书侗觉得叶东禾的唇咬得不过瘾,两只小手快而暴力地扯掉他的衬衫钮扣,有些冰凉的小手按在他发烫的胸前乱摸,软唇放过他的唇,开始跟着手一起在他的胸前磨蹭,贴合着他坚实的胸肌,像是只贪凉的小猫在舔食甜甜的冰块。 叶东禾干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天啊,他真不该跟她逞能,让她喝了那么多酒,她酒后简直就是……精力旺盛啊! “书,书侗……”他拍拍她的肩膀,“你不是困了吗?脸也洗完了,睡觉吧。” 林书侗迷惑地抬起眼来,问他,“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啊!”他不是已经说了! “那不就得了!”她俯下身埋在他胸前,手指拨弄着他那颗硬实的小豆豆,觉得不过瘾还用牙齿去咬。 叶东禾吸了口气,“书侗!”他沈声叫她。 “你好烦!”林书侗直起身来,跨坐在他身上,脱掉自己的短裙,在他面前把那条红色的裙子甩去了一边。 看着她只着黑色内裤和黑色无肩带内衣的白皙身体,叶东禾的眼都发直了。 “好看吗?”她带着醉音问他。 “好看是好看……”可是不是脱得太光了点? 她点点头,“我也觉得好看,这样的内衣以前我可不敢穿,你看,这样子就能脱掉哦。”她摆弄着内衣前面的扣子,想展示给他看。 “我知道了,很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叶东禾非常慌张,想避开视线,但哪可能做得到? 就在这时,林书侗把那件无肩带内衣也甩去了一边,从下往上看,她细而有ròu的腿正坐在男人最敏感的地方,那ròuròu温暖的重量恰到好处地让他心烦意乱,圆润的臀在线是向内凹进的腰线,胜过任何著名的女xìng雕像,以完美的比例冲击着叶东禾的心。 而那细腰上面,则是她饱满富弹xìng的rǔ房,看上去沈甸甸的,像是两颗熟透的果实,可是又焕发着青春的光泽。 叶东禾额上的汗流了下来,她妩媚地对他笑,勾起的唇角有着催眠的魔力,可以让他忘掉很多事情似的。 “那……你还喜欢我吗?”林书侗憨憨地问他,完全一副醉态。 有人喝醉了哭、有人喝醉了笑,可是没想到,他却遇见了一个喝醉了就爱勾引人的。 叶东禾抿着唇,没有回答,可他的双瞳越发深邃,盯着她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东禾,你还喜欢我吗?像是曾对我说过的那样。”她轻轻拉起他一只手,放在自己一边饱满的rǔròu上,他的手收缩,又放开,两指夹起她挺立的rǔ尖,引得她一声轻喘,“我们的第一次,你曾说过,我是你见过的最完美的女xìng,虽然那个时候我连蕾丝内衣都没穿过,可你却说我有着惊人的魅力,你还记得吗?那只是男人哄骗女人上床的假话而已吗?” “是不是假话,你何不自己验证看看呢?”他沙哑地说。 “嗯?” 叶东禾一个起身,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同时一手揽住她的后背,一手捧起她饱实的rǔ房,以口含住。 “嗯啊……”他的唇吸吮着她的rǔròu,让她觉得有些疼,可是一股异样的麻痒也随之窜进她的体内,让她不由得轻叫出声。 他何曾讲过假话? 叶东禾品尝着她的味道,越是知味才越是yù罢不能,她的身体比从前更加圆润,更有女人味。 林书侗不再是个青涩的、情窦初开的女孩,他放肆地吸吮着她的rǔròu,大掌托起她沈甸甸的rǔròu往自己口中推送,另只手沿着她的腰身,细腻地揉搓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润滑的触感是他留恋的曾经,是他记忆深处那个把第一次给了他的好女孩。 叶东禾放过她的rǔròu,深情地望着她,望进她迷离的眼里,“书侗,可以吗?” “为什么不呢?”她甜甜地反问。 他受到震撼,反将她推倒在床上,如火般烫的舌从她的rǔ沟一路下滑,舔着她的肌肤,大掌抬起她一条腿,粗粗的指间摸索着她细嫩的腿侧。 “嗯啊……”林书侗不安地扭动身子,而他则借机将掌心按向她两腿之间的神秘带,那薄薄的蕾丝内裤没什么阻隔作用,她柔软脆弱的xià tǐ在他的掌中慢慢变成温热。 他喘着粗气,无法控制自己体内奔流的yù望,大掌干脆脱下她的内裤,她下身稀疏的软毛间那朵娇嫩的小花,正羞涩地等待着他亲吻。 他喉头干涩无比,拨开她那隐秘的花丛,食指小心翼翼地触摸那花丛间粉嫩嫩的突起果实。 “啊啊啊!”林书侗全身窜过惊人的颤栗,“不要!那里……啊……” “有感觉吗?”叶东禾像得到鼓励般,更加卖力地以手指玩弄起她那粉粉的花核,直到那粉红转深红,而她身下的蜜穴也泌出撩人的爱液。 “不……嗯啊……”林书侗咬着下唇,无法抗拒身体里那股越发冲动的燥热。 叶东禾呼吸急促,嫌自己的手碍事一样把手拿开,面对那颗因他的逗弄而紧促殷红的花核,他一口含住,温柔又挑逗地吸吮起来,同时大掌在她花缝间来回,在那泌出诱人蜜液的花口处徘徊按压,以引起她更加剧烈的响应。 “嗯啊!”她本能地想踹开他,可双腿乃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听自己使唤的,完全使不上力气,加上酒精的作用,她完全变成一摊烂泥,在他巧妙的挑逗下,那火热的情yù遍布全身,最后聚集在小腹处无处发泄,让她狂躁地想要大叫。 “书侗,你比以前更加地敏感了,”她的身体更加圆润,如一朵经由呵护绽放的玫瑰,举手投足都让他心跳加速,可是也令他不安,“是谁呢?这些年是谁在你的身边?”将她养成了这么朵娇艳的花。 “没,没有人啦……嗯……”林书侗意识不清地说,他的手指沾上她湿润的爱液,变得足够润滑后,轻轻探入她那空虚紧绷的花口,“呃啊啊……”那里有点不适,可更多的是被安慰的快感与她小腹处的热流汇合,她发出享受的闷声。 “会吗?法国的男人可是很浪漫的。”叶东禾的手指在她密实温暖的花穴中轻轻来回,柔软湿润的内壁温柔地包裹住他的食指,在他的动作中不断吸吮着他,让他全身透出的汗水打湿了衬衫。 “没有,嗯啊……”林书侗面露桃色,不得不咬住自己指背才没舒服得叫出声来,“没有就是没有……” 她现在这样,应该也没有余力去编谎话了吧?就算她是清醒的,也没有必要骗他这个,她可是一口咬定他们没有关系了、她最讨厌他、不想再见到他,那又有什么必要隐瞒她跟别的男人的事呢? 相反的,让他知道她已经有了很好的男朋友,才是最合理的做法不是吗? 第四章 林书侗现在没有男朋友?这几年也不曾jiāo往过别的男人?叶东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理解她的话,她是在说她的身体,除了他以外并没被别的男人碰过吗?而她仍接受他的抚摸,怎么能让人将此单纯理解为“生理需求”。 “书侗……”他咽了口口水,温柔地问她,“你还爱我吗?” “我恨你!”林书侗突然暴怒,带着任xìng的口吻,“我最讨厌你了!” “那你又为什么扑上来,将我压倒?”这话虽然听上去很没面子,不过想了想确实是那样的。 “我愿意!”她蛮不讲理。 在叶东禾看来,她此时整个人都落在他手里,还敢这么嚣张,实在是让他有种被瞧不起的感觉,想到她自从再次出现,就一直是一副把他当仇人的姿态,看来也不能对她太客气了。 “你愿意?那就如你所愿好了。”他有些赌气地说着,突然将手抽出,食指和中指并起,一个猛剌没进了她的花穴深处。 “啊啊啊!”林书侗弓起腰来,大腿内侧以至全身湛出情yù的汗水,在叶东禾看来那么迷人,“叶东禾,你这个大混蛋!” “是你要找上我这个大混蛋的。”叶东禾黑眸深不见底,两指开始缓慢地在她体内抽送,每一次抽送都伴随着爱液被挤出发出的声响,他哑声问林书侗,“听到了吗?你的身体舒服得在叫呢。” “才没有,嗯啊……”林书侗抓紧床单,指节泛红,不知为何他越是猛烈的抽送,她体内的空虚就越是被扩大,好像身体里有个黑黑的空洞,需要更多更多力量才能填满,而那个力量则在他的手中,“叶东禾,你……啊啊……” “我怎样?”看她那急切难受又含羞的样子,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你想要我怎样呢?书侗?”他伸出长舌,轻轻如勾勒般在她秘密森林顶端,那颗已经充血的花核上轻舔。 “嗯啊……”她触电般地颤栗,小腹处一阵发紧。 “放轻松点,我的手指快被你绞断了。”他戏谑道。 “不,不。”加上他挑逗的言辞,她身体的收缩越发紧迫,像是在渴望着某种极大的给予,但是还不够,光是这样还不够,“东禾,东禾……嗯啊啊……”林书侗软声的求饶,害叶东禾心头一悸,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已经昂扬的下身,想立即要了她,他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忍住对她的渴望,都搞不清楚这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自己。 “叫这么亲密,你不是讨厌我的吗?”他突然停止手上的动作,等着她的响应,“为什么讨厌我呢?我是这么的爱你。” 而且他还以为,他们应该都是十分确定这点的,是什么时候两人间产生了隔阂,他完全没有发现。 yù满的填实戛然而止,林书侗只觉得自己体内如万虫叮咬,数不尽的小虫爬来爬去,侵蚀着她脆弱的神经。 “不要停……”她快受不了了,下意识地支起腰来,向他靠近,而他毫无响应,她难受得双眼湿润,本能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比什么都难过,“求你……” 他差一点就心软了,是什么原因让她在神志不清时还不愿提起? “你,你根本就不爱我!”林书侗终于难过地哭了出来,是身体上的难过,更是心里多年累积的压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只是把我当成颗好cāo纵的棋子,我不会跟你签约、为你卖命、再被你抛弃的,我不会,不会!” 他瞬间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心下的震撼无以言表,诸多的猜测后结论是这么简单,她不要自己的尊严和真心被践踏,所以选择高傲地离开。 “书侗……”叶东禾的眼眶也湿润了,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身体,用最轻柔的吻吻遍她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身每一寸肌肤。 粗糙的双指重新进入她的体内,跟随着她的反应加快速度,找寻着记忆中她的敏感点。 “啊!嗯啊啊……”林书侗抓紧他身上的衣服,重燃的激情更胜以往。 “所以你才走了是吗?因为这样才走的,没有其他理由对吗?”他轻轻地问她,连自己的心都疼了。 “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呢?”林书侗抓着他反问。 “傻瓜,你真是个大傻瓜!而我也是!”叶东禾俯身,狠狠地将她吻住,同时双指快速地抽送起来,每一下都落在她体内的敏感点上。 她激动的抽搐,他把她的叫声吸入自己口中,忘情地吻着她,听着彼此的喘息,在双指一个用力的挺入后,感到她身上传来的从未有过的痉挛,他知道她的高潮到了。 他松开她的唇,林书侗像是重获新生一样,被吻肿的唇贪婪地吸收着氧气,高潮过后身上特有的粉红色让她看上去更加秀色可餐。 她迷离的眼已看不清事物,那疲劳过度的样子让他心疼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他怎么能怀疑她呢?差点就相信了那些传言,他就知道,他的书侗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他们之间发生的事都是真的,没有虚伪、没有利用,那是纯粹的爱。 他只看到了表相,却忽略了她的内心感受,他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她那件事,可她为此恨了他四年,他又该如何跟她解释? 叶东禾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书侗,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东禾……”林书侗皱了皱眉,呢喃地叫着他的名字。 叶东禾愣了下,随之只能苦笑,她现在对他误会颇深,就算他再想要她也不能,他要等到她再次出口说“爱他”的那天,才有资格再次拥有她。 她是个敏感又倔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一旦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可是恨了也就是恨了,让他苦恼,这个纠缠了四年的结该如何解开? 但是总有办法的。 “是不是?”他问睡梦中的她。 *** 隔天林书侗醒来后,差点被自己的记忆吓死过去。 她昨天好像在酒吧碰到叶东禾了?她好像还拉着他一起喝酒……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天啊,林书侗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卧室,床头柜上她的手表和眼镜都摆在那里,可是她却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搞不懂自己怎么一醒来就面红耳赤的。 不可能不可能,林书侗挠着头,不要去想那种不合理的可能xìng。 看了眼手表,她又被表上的时间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换衣服,今天是去小区幼儿园谘询的日子,她都跟人家约定好时间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迟到! 林书侗推开房门,快步走去厨房想拿杯水喝,总感觉口干舌燥的,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定住,回头…… 她张开嘴,只是吸进了过多的氧气,搞得她头晕。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沙发上,叶东禾好整以暇地跷着腿,正在翻看……她用来画草图的册子! “谁准你乱翻我东西的!”她冲过去,一把抢过自己的册子,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你醒了?睡得好吗?”叶东禾问她。 “好个屁!你为什么会在我家啊?”林书侗又是一愣,突然想到极其恐怖的事情,将册子抱在怀里挡在自己胸前,戒备地看着他,“我们,昨天晚上,不会那个了吧?” “昨天?你非拦着我来你家,然后又不理人,自己倒头就睡,我只能在客厅待了一晚上,半夜下了场雨,我帮你把窗户都关上了。” 叶东禾微笑地看着她,她审视了他好久,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但刚松口气,她又瞪向他,疑惑道:“你为什么要在我家待着?谁允许的?请你马上离开!” “嗯,你叫我走,我当然没理由不走。”叶东禾倒是很好脾气,但也不急着起身,他看着她,和她相反,很心平气和地说:“书侗,我觉得你的画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不只是技巧构思方面,其中的感情也更加丰富,当时在网络上看到你得奖的那幅画,我就觉得那是名副其实的,你去法国也许是正确的选择。” “哦,是吗,谢谢。”林书侗有点搞不清状况,他说这些干什么,她又没叫他评论,“那你说完了,可以走了吧?” “还没。”叶东笔说着,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小木头士兵,来回摆弄,“怎么说呢,你本来就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但你这几年的画中不只是爱啊、温暖啊这些主题,让人觉得有种更加柔和的感觉,要打比方的话,就像是浸泡在温度适中的水中的感觉,啊,也有点像是被母亲拥抱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林书侗看他摆弄那个玩具,看得心惊胆颤,一把过去又抢过那个小士兵玩具,“都说了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了!” “这是你的东西吗?”叶东禾故作惊讶,“你什么时候对这些学龄前小朋友的东西感兴趣了?我还以为是别的小朋友来玩忘记带走的,原来真是你的啊?你家可是有不少这类东西呢,你一个人玩得过来吗?” 林书侗觉得嗓子更干了,干到连心脏都缩了水,收紧的疼,也是心虚的疼,“是不是我的要你管?就算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想要就拿去,干什么拐弯抹角的!”她把那玩具丢在他身上。 “真的?那我就收下了。”他还真的很不客气地把那玩具装进了口袋,这才站起来准备要走了。 林书侗瞪着眼睛看他,无法理解他的怪异举动,他竟然抢了她儿子的玩具!小雨回来看到他心爱的士兵少了一个,一定会很伤心。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些了,林书侗庆幸自己把小雨jiāo给林妈妈带,而且刚搬来这里,照片还没来得及摆出来,不然被叶东禾看见小雨的样子,事情可就不是轻易蒙混过去的了。 可是她觉得是蒙混过关的事,叶东禾却不这么认为。 从她那不高明的掩饰手段,他已经十分确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别的事,她有意在瞒着他,而且那件事跟他的关联很大。 于是叶东禾做了件他这辈子也没想过去做的事,他跟踪了林书侗.,他一有空就她家附近徘徊,看到她出门就尾随在后,当然他不可能一直跟着她,一般都是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后就离开了。 她最近经常做的事情是和大学同学聚会,另外就是频繁地见一些业界人士,想必是在为自己能快速在国内站稳脚跟做准备,这件事他从其他朋友那也有耳闻,而除了这些工作上的事外,她最常跑的地方就是离她所住地不远的一家私立医院,还有就是她所住小区的幼儿园。 叶东禾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和跟踪狂相似,他一想到哪个晚上林书侗可能又心情烦闷去酒吧找男人,而那时他又不在场的话,以她的酒品,事情会变得多么可怕,他就能把自己的所有行为正当化。 他是在监督她,以免她做下今后会抱憾终生的事! 于是在某一天的下午,林书侗接到了叶东禾打来的电话。 当时她正在一间幼儿用品店帮小雨买玩具,因为那个木头士兵被叶东禾拿走了,小雨果然很伤心,她就想能买到类似的东西补偿一下,刚看到一组造型类似,但是是塑料制作的士兵模型,她正拿在手里看,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当那个铃声从她的包包里传出来时,林书侗就把手里玩具士兵的脑袋捏bào了,那个铃声,是她为叶东禾设定的专有铃声,虽然她换了手机号码,可是并没有删除以前的资料,那个铃声已经四年都没有响起过了。 她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果然是叶东禾的名字,等那铃声响到周围客人都有意见时,林书侗才接了起来。 电话里叶东禾就像平常经常通电话的朋友一样,直接了当地告诉了她一个紧急万分的消息,她爸爸的情况有一点变化,希望她能尽快到医院一趟。 林书侗哪有那个时间去想他是怎么知道她手机号码的,又是怎么知道她爸爸住院的事的,放下电话、付了那个玩具的赔偿金后,就火速赶去了医院。 *** 林书侗的心跳如擂鼓,高跟鞋踩着医院地板跑过的声音,让自己听着都觉得心慌,当她急切地拉开病房门后,她被眼前出现的一幕惊呆了。 本来以为会出现那种帘子被拉上,医务人员跑来跑去,各种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仪器轮番上阵的可怕场景,但事实上病房里连个护士都没有,而她爸爸坐在病床上面露红润,看上去精神很不错的样子。 在他的床边,她妈妈坐在那里,正在削苹果,在她妈妈的旁边,林初雨小朋友绕着一把椅子跑来跑去,和椅子上的男人玩得正高兴。 而那个男人,就是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叶东禾! 打开门的瞬间,林书侗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而后退了一小步,虽然看上去平安无事是很好啦,虽然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叶东禾会在现场,可是她神经紧绷时哪有时间分析这些!此时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场景给她的震撼太大了,不是她能承受的! “侗侗来了,吃苹果吗?”林妈妈慈祥地问她。 “哼,来这么慢,一点也不紧张自己老爸!”听她爸爸的声音分明中气很足! “爸,你没事吧?我听说……”她扫了眼叶东禾,很快的一眼,然后心里默念那只是错觉而已,他其实不在这里。 “等你来什么都晚了!幸亏小禾在这,帮了大忙!” 小、小禾? 林妈妈笑了笑,安慰她道:“别紧张,刚才你爸爸突然呼吸急促、全身抽搐,那时我正在外面接电话,幸亏有小禾在这里及时叫了医生过来,好像是你爸爸对新用点滴里的某个成分过敏,换过了一会就没事了。” 所以说,“小禾”是谁啊? 林书侗结结巴巴,感觉自己好像完全融入不到眼前的“一家人”里面,好像自己才是个外人一样。 “他,他……”林书侗喉咙又发涩了。 “你这孩子还怪有意思的,也不把小禾介绍给我们,还藏着当个宝贝!”她妈妈仍然很慈祥地笑。 “我把他当宝贝?还藏着?”林书侗瞪了眼叶东禾,而他一脸天下他最无辜的表情,“叶东禾,你出来一下。” 叶东禾当然听话地跟着,然后小雨也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被林书侗赶了回去。 两人去到家属等待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林书侗扶了好一会额头,才有力气抬眼看叶东禾,问他:“怎么回事?” “我买了水果来探望你父亲,然后赶上那个小意外,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你不用太感谢我。” “停停停,谁要感谢你了!”休想这么蒙混过关,“第一,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第二,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第三,你都跟我父母说了些什么鬼东西?” “和第一、第三个问题相比,第二个问题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在谈第一个问题之前,你难道不该先向我解释一下小雨的事吗?”叶东禾四两拨千斤,成功让林书侗脸色一变。 “小雨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会去让他做亲子监定的!”林书侗慌忙脱口而出。 “我才不需要跟他去做亲子监定,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叶东禾又轻描淡写地说,“他就是我儿子,所以没那个必要,不只我认为他是我儿子,你爸妈也认为他是我儿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你不能凭外表判定一个人!” 叶东禾不说话了,等着看她还能编出什么荒唐理由;而林书侗,也确实词穷了,说什么都显得自己很蠢。 看她像只离了水的鱼一样无助,叶东禾不慌不忙地告诉她:“我告诉你父母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之后你为了前途去了法国,使我们两人不得不分开,相约四年后在国内见面完婚。” 林书侗看着他,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有幽默感的男人了?她像机器人那样僵硬地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吐出,“你、都、说、了、些、什、么、呀!” 叶东禾耸耸肩,“那也总比你爸爸总当你是出国学坏了,乱搞男女关系好。” “他已经那样认为很多年了,已经快习惯成自然了,不缺你的好心替我‘挽回名誉’!”林书侗气得直发抖。 “可是他听了之后很高兴呀。”叶东禾不解地看她,“他三天后就要动手术了,难道你不想让他保持一个愉悦的心情进手术室吗?那我回去告诉他们真相。” 他转身要走,被林书侗拉了回来,她爸本来是没什么不愉悦的,被叶东禾这一搞才真的该不愉悦了,“算你厉害,但你记住,儿子是我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你说什么、有什么证据,生他的是我、养他的是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他离开我身边的!虽然我可能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可我有自信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给这个孩子!”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泛红,吓了叶东禾一跳,可是惊吓过后,他又是心疼的叹息。 “傻女孩,你以为我是来跟你抢小雨的吗?” “不是吗?你敢说不是吗?”林书侗越发激动,泪水在眼里滚啊滚。 “不是,我敢肯定不是。”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脸颊,手背扫去那些打转的泪水,“别哭了,让你爸妈看到要担心了。” 与其说是抢儿子,如果儿子的妈变成了他的人,那儿子还跑得了吗?所以说,应该是老天可怜他吧,给了他这个儿子,让他能有机会藉此抢回孩子他妈…… 因为叶东禾的身分已经得到了林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父母的认可,从那之后他干脆大大方方地跟她一起去医院,主动打电话跟她约碰面的时间,而林书侗则是很无可奈何。 三天后林爸爸的手术很成功,但林书侗觉得这和心情的好坏一点关系也没有,纯粹是现代医学太发达了。 她爸爸做了心脏支架,从手术室出来后还能大笑着说一点感觉也没有,伤口也只有很小的一点点,再住院观察一星期就能出院了。 林书侗心中的大石可算落了地,之后她爸爸的情况也很好,看样子马上就能出院了。 第五章 这一天林书侗带着林初雨在医院外的草坪玩,也多亏了有这个小家伙,她爸爸对她的评价好像上升了不少,因为她把儿子教育得很好。 “妈妈,球球。”小雨指着不远处,两个穿着病服,正在踢足球的男孩。 “想跟哥哥踢球球吗?等小雨长大就能了。”林书侗跟在他旁边防止他摔倒,看着儿子胖胖的小身子,觉得很有意思。 “妈妈,爸爸。”小雨又指着不远处,一个正朝他们走来的男人。 林书侗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小雨,我跟你说了多少次,那个不是爸爸。” 但小朋友根本不理她了,迈动他短小的腿朝叶东禾飞扑过去,就在快要左脚拌右脚摔倒时,叶东禾一把抱住了他,把他抱了起来。 “小雨飞高高喽!”他把小雨举过头顶,小朋友笑得开怀。 在林书侗听来却格外地刺耳,这父子情深的画面也很碍眼。 “你怎么又来了?”她对着正朝她走来的父子二人抱怨。 “我来看爸爸啊!他跟我说好今天要讲当年他当兵的事。”叶东禾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说。 “别叫得那么恶心好吗,他哪是你爸爸啊?” “哦,对,这么说来应该带你去见见我爸爸才对,还有小雨。”他问怀里的孩子,“小雨想去看看爷爷、nǎinǎi吗?” “我想去。”林初雨答应得很快。 “反正你跟他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啦,叶东禾,你不要利用小朋友的天真好不好!”林书侗的火气又上升了。 叶东禾当然已经把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了,适时低头道:“开个玩笑而已嘛,我刚买了你最爱喝的冷饮,要不要坐下消消气?”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林书侗常喝的料,在她眼前晃晃。 林书侗瞪了他一会,赌气地接过那料,坐在医院草坪边的长椅上喝了起来,叶东禾一见,放下小朋友让他自己玩,也坐在林书侗身边喝起了饮料。 天蓝蓝的、草绿绿的、饮料甜甜的、小朋友又那么可爱……林书侗的怒火维持不到一分钟就消去了天边,就连叶东禾在她身边表现得很亲密,她也不觉得那么讨厌了。 “我说,你最近很闲吗?你那个咖啡店总没人看顾行不行啊?当心客人偷东西,里面的画都是‘潜力股’不是吗,可是很有升值空间的。”林书侗故意用讽刺的语气说。 要她相信叶东禾没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他莫名其妙接近她、跟她套jiāo情,之前都闹得那么不愉快了,他却像是忘了那回事一样脸皮厚得要死,肯定又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不是为了小朋友的事,那八成就是为了她,他大概是意识到她的身分已经和四年前不同,就算国内尚不知道她的名气,可是怎么说她也是在国外拿了奖的,想从她身上捞油水的话,她可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他最好别以为他们之间还有所谓的“旧情”,利用这点来跟她签经纪约,以前没有,现在就更不用了。 “先跟你说好,我最近可是很忙的,虽然我自己的事自己就能搞定,可没办法总往医院来,希望你别再趁我不在的时候骚扰我家人,不论你给他们灌输什么思想,那都是没用的。”她特别强调,自己不需要别人帮忙。 “那家咖啡厅吗?已经不做了。”出人意料,叶东禾望着天空,有点无奈地说。 林书侗的心一沈,搞什么啊,突然间变得那么严肃…… “是吗?”她还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因为他表现得有点伤感的样子,让她有点良心不安,好像是她故意戳他痛处一样,“那种只有常客才会去的店,又排挤外人,肯定做不长的啦!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你不是说我很闲吗?我就是很闲。”叶东禾对她笑了笑,有点痛苦的那种笑,“如你所说,咖啡厅经营不好,以前存下来的积蓄也都用到那去了,现在暂时也不知还能做点什么好,算是个无业游民了吧。” 有点可怜的样子……林书侗暗掐自己一下,她怎么同情起他了? “你又不是靠开店起家的,你不是什么著名的画家的经纪人吗?以为我不知道吗?”哼,想骗她,没那么容易! “那个啊,早就都不做了,怎么说呢,觉得没有意思,那个职业并不适合我吧。”叶东禾看着在草坪上跟小草说话的林初雨,目露慈爱。 那个眼神再次打中了林书侗,让她心脏狂跳了下。 “谁管你啊,就算是无业游民也不能以骚扰别人为乐!”她站起来跺跺脚,想跺掉那奇怪的感觉。 “你不感兴趣吗?为什么我不做经纪人的工作了?”叶东禾抬头问她。 “谁在乎啊,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我才没兴趣!”林书侗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个什么劲,既然他自己都说到这了,正是应该藉此质问他、揭露他真面目,让他无言以对立即滚蛋不是吗? 怎么到了这时候,她倒是犹豫了?有些害怕从他口中听到那段经历了。 他的高压政策逼死了当时一个很有前途的女画家,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如果再从他的口中得到证实…… 早就知道的事,现在才发现自己并没做好面对的准备,真是可笑。 “总之,就算你身无分文还死缠着我,也别指望我会为你花一毛钱!” 叶东禾笑了出来,“我还没惨到那个地步啦,不用为我担心。” “谁在为你担心啊!”林书侗高声反驳。 这时林初雨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扑在林书侗腿上,抑着小脑袋把手举得高高,献宝一样给她看他手里的小雏菊,“妈妈,妈妈,花花。” “花花好漂亮啊,小雨喜欢吗?”她问。 林初雨点点头,大眼睛亮晶晶的;林书侗从他小手里接过那朵花,为他别在耳朵上,满意地赞叹,“小雨戴花花最好看了!” 小朋友却摇摇头,很别扭的样子,看得林书侗有些纳闷。 叶东禾哈哈笑了两声,过去从林初雨耳上拿下那朵花,起身看着林书侗,林书侗很不满他这个外人没事介入他们母子的jiāo流做什么,“抢小朋友东西,有意思吗?” “别动。”叶东禾说着,在林书侗还还来不及动作之前,把那朵小花别在了她的发间。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林书侗本来清晰的思路倒是混浊起来,还真是动不了了。 “小男孩戴什么花啊,鲜花配美人,看来小雨比其他小朋友都先懂得这个道理呢。”叶东禾看林初雨,“对不对啊,小雨?” “嗯!”小雨高兴地挥舞着小手臂,“妈妈戴花花!” “你你你,谁叫你擅自碰我了,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我跟你关系多好呢!”林书侗红着脸,抱起儿子转头就走。 叶东禾自然跟上,紧跟他们母子身旁,看着她笑,也不说话。 “我警告你,禁止再对我做出这种亲昵的举动,听见没!我可是还要嫁人的,不想被你拖累!”林书侗语调强硬,笔直走着,就是不转头看他那一双笑咪咪的脸。 “嗯,你说得有道理,我记下了。”叶东禾好脾气地答应着,过了会又问她,“可是你看我现在无依无靠,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在不打扰到你们的情况下,偶尔来看看小雨可以吗?” 林书侗想了又想,一个失去工作、店面,又没有什么感情寄托的男人,他现在所能得到安慰的就只是这个可爱的儿子了吧?而且他自己也很清楚,他们之间是不会再发生什么的样子。 怎么说当年自己也是瞒着他生下孩子的,身为父亲他该有知情的权力,现在让他多见小雨两面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小孩子嘛,长大后就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明明之前还死不承认小雨是他的骨ròu呢,但顺口就答应了他。 “好吧,只要你不从我身边抢走小雨,偶尔跟他玩玩也没什么关系。” 叶东禾笑得好开心,只有小雨看到了,他爸爸在偷偷地以嘴型跟他说“耶”。 *** 林爸爸出院后,在姑姑家住了几天,因为不好意思一直打扰人家,整理行李准备回老家了,本来他们非要把外孙也一起带走,被林书侗想尽办法拦了下来,说是大城市的教育比较好,而且小雨一直是她带大的,她一个人照顾他也没问题。 结果她家两个老人还是不依,抱着孩子不打算还给她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她说就算她照顾不了,但有叶东禾在,小雨是不会出什么状况的。 奇迹般地,他们在听到叶东禾的名字时瞬间就答应了,让她觉得,他们好像是故意在等她说出这句话…… 他们回去的那天,叶东禾还跟她一起去送行了,而且她的父母还千嘱咐、万嘱咐叶东禾,一定要照顾好他们母子,快点回家乡办酒席风光风光什么的。 老古板!只是为了在邻居间有面子,让大家知道他们女儿不是跟野男人生了孩子而已,林书侗暗想,她才不会因此就妥协呢,只有对不起她爸妈了。 可是她没当一回事,叶东禾却像是奉了圣旨一般地去执行,本来觉得她爸妈离开了,叶东禾也就没有靠山,该离她远点了,可是他口口声声“伯父、伯母让我好好照顾你”,藉此时时刻刻地出现在她生活的每个角落。 比如说,就连她带着小雨去幼儿园上学,叶东禾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一大早就守在她家门前,等她一出门,他就冤魂不散地跟在她身边。 “叶东禾,你起得倒是挺早的,难得清闲睡个懒觉不行吗?”她高跟鞋踩着路面,声声回dàng,挺胸抬头抱着孩子,走起路来气势十足。 而叶东禾不紧不慢地走在一边,像散步一样懒懒地说:“就是太闲了,才一大早就醒了,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在不对小雨造成影响的情况下,我可以来看他的。” “我说的是偶尔,不是每天!” “可是他今天开始上幼儿园了,以后就不能想什么时候见就见得到了,你这么忙,不如以后我来接小雨上下学啊?” 说实话,林书侗还真的动心了,但她硬是忍往了同意的话,说:“我的工作也很自由好吗?我能自己接送他的,不劳你费心!” “可是你不了解国内的情况,你最近都没看新闻吗?学校里的霸凌现象跟我们上学时不一样了,就算是幼儿园,孩子似乎也会从平时的对话中听出某个孩子有问题,因而会联合小团体去欺负那个孩子呢!” 叶东禾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听说就连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时甚至为了让大多数小朋友听话,觉得老师是跟他们站同一边的,而也去主动欺负那个小孩。” 林书侗吓得全身发抖,但仍嘴硬道:“那又如何?小雨又不是什么有问题的孩子,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会很喜欢他的。” “他没有爸爸,这本身就是问题啊!”叶东禾加油添醋,“大家都总看到妈妈去接孩子,这本来就会给人想象空间,而且你又严令小雨不许叫我爸爸,万一真因为这个他被欺负了,造成了心理创伤,小孩子的心理创伤呢,是一辈子的。” 林书侗突然定住脚,恶狠张地瞪他,而叶东禾则是坦dàngdàng地等着她的发言。 “你用不着说这些吓唬我,我答应你就是了,如果在我有事情实在抽不开身的情况下,你可以替我接小雨,但是……”她强调,“除了在幼儿园,不许你以他爸爸自居!如果被我发现你跟其他人胡说,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说到做到,你最好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这些都只是为了小雨的权宜之计嘛,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叶东禾笑呵呵的,小雨也跟着笑呵呵的。 只有林书侗,越来越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林书侗并没有后悔了答应叶东禾,她时常为此感到庆幸,回国后要忙的事情一大堆,一些杂志采访因为她爸爸的事被她搁置到了一边,这会她有了些空闲就要忙于采访的事,毕竟也是为自己宣传,还有就是她的新作品,趁着有灵感的时候也要赶紧完成。 她是那种一有了灵感就要马上付诸于画笔的人,而一旦进了画室,不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前她是不会出来的,几近忘我的一直画啊画啊,有时候结束了,再一看表已经到了深夜,她才急忙忙从画室跑出来。 那时,她看到的是叶东禾正坐在她家的沙发上看杂志,一种莫名的安心涌上了心头,她知道他会告诉她,他已经把小雨接回来了,这会孩子已经睡着了,让她放心。 在法国时她都是请保姆在她画画的时候照顾小雨,这次因为时间太赶,没时间去找好的保姆,有了叶东禾这个对她作息十分了解的人在,确实是为她解决了不少麻烦。 虽然嘴上不说,可她是十分感谢他的付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心软下又答应了叶东禾一件事,就是挑出一天时间:三个人一起出去玩。 *** 这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yīn沈了多时的天空难得放晴,外面的人也很少。 因为林书侗和叶东禾都是能控制自己时间的人,他们给小雨请了天假,特地在非假日出门,就是为了躲开人潮。 小雨骑在叶东禾的肩上,就算走在马路上也高兴得不得了,让林书侗不得不感叹,有男人果然不一样,她就没有那个体力让儿子骑在自己肩上。 以前她觉得只要付出爱,有没有爸爸都是一样的,反正她也认定自己是不会再爱上谁了,跟没有感情的男人结婚也没有意思,可是随着叶东禾和小雨越来越亲近,她开始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事实上有很多事是只有男人能做的,只不过故意被她忽略了而已。 “接下来我们还要去哪呢?”叶东禾精神饱满,“小雨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小雨玩着他的头发,哪都不认识,当然没必要回话,林书侗知道叶东禾其实是在问她。哼,这个人真是越来越狡滑了,以前她还有理由说他跟自己乱拉关系,总能找到些理由羞辱他出气,可是最近他开始擅长利用小雨跟她隔空对话,这距离感“保持”得相当好,竟教她时常为抓不到他的漏洞而气恼。 这个男人不要太嚣张,以为掌握对付她的办法了吗?才没那么容易呢! 灵光一闪,林书侗突然有了主意。 “我知道去哪里了。”她手向前方指去,双眼发亮。 顺着看过去,高耸的大楼像个孤傲的王者。 叶东禾愣了半晌,她都能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不是吧?”他舌头打结,干问着。 这让林书侗更加坚定了去那里的主意,她总算来了精神,不能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啊,“怎么不是了?你不是问小雨想去哪吗?小雨最爱爬高高了,是不是?” “嗯!”小雨振奋地点头。 看到叶东禾脸色都变了,林书侗知道他惧高,就是为了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才又再接再励地说:“小雨最喜欢玩的就是车啊、人啊,那种小小的木头玩具,而站在越高的地方向下看,地面上的车跟人就越是像他的小玩具,而且还会动,所以说他从小就喜欢在高的地方往下看。” “真遗憾,他这点没像我……”叶东禾好像已经看见自己的命运,有点认命了。 “走吧走吧,我在这念了这么多年书都还没上去过呢。”林书侗拉着叶东禾,他越是扭捏她就越兴奋。 看他这次还怎么嚣张! 第六章 三个人坐电梯直接上了八十九层,到入口时叶书禾就已经没心思架着小雨了,他把孩子放下来,盯着那个入口,眼神像是在看鬼门关。 “今天又不是假期也不是什么旅游旺季,难得人这么少,一定要看个够才行。”林书侗故意刺激他,并催促他快点进去。 “我看这样好了……”叶东禾强装镇定地说:“你们两个进去玩,我在这里等。” “那怎么行!不是你说要三个人一起出来玩的吗?我跟小雨想什么时候出来都可以啊,我可是难得同意,以后没这种好事了。”林书侗忍着笑,无辜地看他,“不然我跟小雨解释一下,说你因为怕高,所以他敢做的事你不敢,让他体谅一下?” “不必。”叶东禾面对那个入口吸了口气,“走。” 他即刻后悔自己冲动下了决定。 考虑到孩子的安全,他们去的是室内的观景台,可是刚刚进去,面对那了望室的大玻璃,叶东禾就后悔了。 他贴着墙死也不愿意再往前一步,脸色难看到像个害喜的孕fù,而林初雨已经自己跑去玻璃那边,以上帝视角俯视着地面,咯咯笑个不停。 林书侗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孩子安危的样子,跟别的紧随自己孩子跟前、半步不离的妈妈不同,她远远地看着儿子玩得高兴泛红的小脸,双手抱胸地守在叶东禾身边,用揶揄的口吻说:“你看,我没骗你吧。” “我当然知道你没骗我。”叶东禾口齿不清地,有些颤抖地问林书侗,“你不去陪小雨吗,他自己在那,不要紧吧?” “他知道那里有玻璃很安全,有什么要紧的?”林书侗看他,“怎么你后悔了吗?” “没有!”他坚决摇头,就算后悔了也不能承认,他可不要当个不能跟孩子玩在一起的爸爸。 林初雨扭过头来看他们两个,指了指外面,笑得口水都流了下来,“爸爸,车车。” 叶东禾很勉强地朝他笑了一下,“小雨好厉害!” 林书侗叹了口气,“谁要你夸奖啊,他是在叫你过去陪他看。” “啊?不,不会吧?”叶东禾继续难看地笑。 “怎么不会?看来你比较受欢迎呢,真让人嫉妒啊。”林书侗好笑地看着他,故意欺负他,把他往前推了下,“快去吧,你不是跟小雨说过,只要他叫你爸爸,你就什么都答应他吗?” 她多少次严厉地告诉过小雨,不许再叫叶东禾爸爸,而叶东禾则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哄骗小雨,可是他不会真以为小雨会瞒着她吧? 林书侗得意地看着叶东禾,她就是在等着这一刻,这会他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人家都叫你爸爸了,小心失去信任哦。” 只见叶东禾做了个深呼吸,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感油然而生,不得不让林书侗猜想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好让她心软,但她才不会,她跟在叶东禾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到观景窗那边。 叶东禾的眼始终直勾勾瞪大地看着前面,好像他是只正在飞翔的鸟一样,那种脸部肌ròu抽搐的样子让林书侗觉得有点好笑。 “爸爸……”小雨拉了拉他的衣角,“车车。” “车车都变得像绿豆一样小了,小雨还能看见,真是了不起呢。”叶东禾夸奖道,可是完全没低头去看小雨,看上去更像是对着镜子做表情练习。 觉得自己没得到重视的小雨噘起了嘴,但还是边拉着他的衣角边问:“爸爸,那个是什么车车?” “哪个?” “那个!”他ròuròu的手指抵在玻璃上指给他看。 只是一个很正常的动作,叶东禾却突然间像是被雷劈到一样,做出一个林书侗无法解释的行为,只见他整个人猛地被某种力量从地面上弹起来一般,突然扑向小雨,一把抓过他ròuròu的手腕,大吼一声:“小雨小心!” 他的吼声如此之大,引来所有的人侧目,更是让林书侗呆愣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小雨的哭声唤回了她的心神。 小雨垮着肩膀,无助地放声大哭,而叶东禾还蹲在他跟前,死死握着他的手腕,林书侗的心紧了一下。 “叶东禾你干什么呀!”林书侗过去一把抱过小雨,拉起他的手一看,在手腕的地方竟然有一圈淡淡的青紫,虽然暴怒,心头的火烧得她太阳穴直跳,可是她还是优先抱过儿子,轻声地安慰。 小雨会哭是很少见的事,这次一方面是疼,另一方面是被平常都温柔得不得了的叶东禾吓的。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小朋友,林书侗终于能去找叶东禾算账了,可是她再把心思转到叶东禾那里去时,惊讶地发现他比小雨还要令人担心。 叶东禾的动作一点也没变,还是蹲在那里,一只手维持着抓住小雨时的样子,只不过那只手如今颤抖得非常厉害,而他的脸更是死灰一片,嘴唇发紫地颤抖着,呼吸急促,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窗户外面刚才小雨指的地方,也就是下面那一大片矮房的房顶。 看上去,叶东禾就像是快死了一样。 林书侗的怒气顷刻间被他吓跑了,刚才只忙着安慰小雨完全没有注意他,他这个样子让她害怕。 “叶,叶东禾?”她悄声过去,拍他的肩膀。 而他却像是被巨锤砸到,肩膀剧烈地一抖,竟然把她的手弹了回来,这一碰之下,叶东禾像是连最后一缕魂魄也被她拍走,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两手贴着玻璃,明明惧高的他,这会脸死贴在玻璃上,拚命地向下看,眼球像是忘记了该怎么转动。 他的呼吸越来越快,双眼逐渐充血变红,脸呈现出让人惊恐的苍白,颤抖的嘴唇吐不出半个字来。 怎么会这样?周围有热心的人过来问要不要叫救护车,也有人去叫保全人员,但林书侗哪等得了那些?她有种彷佛自己只要别开眼一秒,他就会立刻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感觉。 “东禾!”她抱住他,晃动他的肩膀,强迫他将视线转到她的脸上,“东禾,你看看我!” 叶东禾的全身硬得可怕,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移动不了他分毫,旁边的小雨被吓得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叫“爸爸”。 林书侗想都没想,“啪”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然后抱着他的脸,让自己强行进入他的视线,“东禾,你看着我,你必须看着我,听到没?” 小孩子的哭声、女人焦急的叫声,充满着不安,叶东禾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光芒,像是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她似地,麻木地喊了声:“书侗?” “没错,我是林书侗,你只要看着我就可以了。” 她坚定的语气让他快要硬成颗石头似的身体渐渐软化,叶东禾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她的名字,他那双颤抖的手也摸上她的脸颊,她马上回握住,将他的大手压在她的颊上。 “书侗!”叶东禾悲痛地大叫了一声,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声声惨烈地叫着她的名字,好像她是他死而复活的爱人。 他的呼唤声让她的心都痛了,像是他们真的分开了好几辈子,今生好不容易才又相见,又认出了彼此。 他颤抖的身躯因为死死地抱住了她,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等保全人员到了,叶东禾也恢复成了平常的他。 他们两个带着小雨灰头土脸地跑了出去,尤其是林书侗,她可没脸再留在那里了! *** 三个人小跑着出了大楼,林书侗抱着小雨,叶东禾跟在后面,三个人无声地走着。 刚才叶东禾的样子在她脑中挥之不去,越想越教人心悸,他那副样子怎么想都觉得太不正常了! 虽然知道他有惧高症,但是也太夸张了吧?他那副简直像掉进了什么深渊的绝望表情,她是忘不掉了。 “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吧?”叶东禾忍受不了这种沉默,他觉得她肯定是生气了,因为他的关系,他们根本就没玩到什么。 “嗯?”林书侗看了他一眼,他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平常做什么事都像是游刃有余的他,这会表现出来的窘迫倒让她有点不能适应,“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应该问问小雨才对吧?” 小雨很听话地摇了摇头,抬起自己的小手晃了晃,告诉叶东禾,“爸爸不痛。” 他是想告诉爸爸,他的手已经不疼了,叶东禾差点哭出来,伸着两只手就要去抱儿子,林书侗一闪,躲去了一边,并且瞪了他一眼。 没抱到儿子,他很低落,不过也说不了什么,是他让儿子受伤了,她不让他抱也是应该的,更甚至以后也许都不让他碰小雨了。 叶东禾想想就更想哭了。 “去哪里吃饭呢?”林书侗瞥了他一眼说。 “嗯?”叶东禾愣了一下。 “该玩的都玩过了,该想去哪吃晚饭了吧?不是说好出来一整天的吗?难道你已经想回去了?” “还能一起吃饭吗?”叶东禾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逗得小雨咯咯地笑了起来,他快步追上来,又黏着林书侗,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当然要吃啊,我以为你不想跟我吃饭了!我们去吃海鲜好不好?要不去吃日本料理?但是那个好像不太适合小朋友呢……” “你慢慢想吧,但是先说好,这顿我请客。” “那多不好。”叶东禾的心又吊了起来,这是在跟他划清界线吗? “不许说不好!”林书侗吼回去,不太情愿地仰望天空说:“就当是我向你道歉的饭。” “你跟我道歉?” “是我硬让你过去的,明知道你有惧高症……所以这顿饭我请啦,不许你拒绝,听到没!”林书侗皱着眉,真的很不高兴的样子。 叶东禾怕她生气,可是看到她真的生气了,他却又觉得心暖暖的,好高兴。 “没关系啦,是我自己太没用,还害得你们没玩尽兴,好不容易大家一起出来,气氛似乎都被我破坏了,还让小雨受伤……”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林书侗猛地停下来看他,站在夕阳的余晖中,一双晶亮的眼直直地盯着他,带着不容妥协的怒火,“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你差点就死了你自己清楚吗?我才不想听差点被我害死的人,跟我说什么‘没关系不要紧’之类的话,那些虚伪的‘善解人意’请用在别人身上吧!” 叶东禾看着她的眼,本来微笑的唇角不再上扬,他也直直地看着她说:“对不起。” “然后呢?”林书侗问他,“你真正应该跟我说的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严肃地看着她说:“我的惧高症真的很严重,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逼我去很高的地方了,可以吗?” 林书侗的怒火因此收敛些,她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对不起。” 他笑了,“那我们去吃点什么呢?既然是你请客,那可得好好吃一顿才行。” “是啊是啊,反正你现在是无业游民嘛,就当救济你好了。” 叶东禾的笑容稍微僵了,这被一直留意着他的林书侗捕捉到,“你怎样?还在难受吗?” “没有。” “不对,一定有问题。”林书侗不屈不挠,如果他为了能多跟小雨在一起时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长些,而隐瞒自己真实的情况,万一走着走着晕倒了怎么办,她可是受不了再多一次的刺激。 看她坚持的样子,如果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她是不会罢休的,叶东禾想了想说:“其实是有一点事,只是怕你不同意,我是想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 “你家?你觉得我请客让你很没面子吗?都说了一定要我请的!” “不是那个意思,不然你可以出买菜的钱啊。”叶东禾说:“你答应过我,今天可以随我跟小雨玩的不是吗?小雨愿不愿意去爸爸……呃,叔叔家玩呢?叔叔家有很多士兵哦。” “愿意!”小雨举双手赞成。 “你就只会用这招笼络人心吗?”林书侗真拿这对父子没办法,不过又一想,也许他的身体还在不舒服,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才拿回家当借口,其实是想回家好休息吧?思考再三,她还是答应了叶东禾。 三个人一起去买了菜,跟着叶东禾回到他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 *** 叶东禾住在一栋高层公寓里,从外观看上去格外气派,当然,他家只在第二层而已。 站在楼下仰望,林书侗顺口说了句:“你搬家了啊?都没工作了还住这种地方好吗?” 叶东禾又心虚了一下,假笑着答:“上次一次付了半年的租金,还没到期就先住着了。” “要不是看到你的店关门了,还真以为你是在骗我呢。”林书侗说,前些日子出去办事正好路过他以前的店,看到店门上贴着“停止营业,顶让”的牌子,想到他都没收入了,还住着这么好的房子,又不免为他担心起来,“男人太爱面子是会受罪的。”她说。 叶东禾知道她其实是为他好,怕他为了面子负担太重,他笑道:“这里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啦,只是外表做得美观而已。” 可是他的家里也很好看,小雨一点也不怕生地在他家跑来跑去,拿着他所说的士兵玩具玩得不亦乐乎。 叶东禾在厨房忙着做饭,林书侗则在客厅看着小雨。 厨房里传出炒菜的声音。飘来ròu的香味,眼前自己的儿子高兴地玩耍,而自己在沙发里享受着这悠闲的时光。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林书侗发现自己对这里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相反地,她格外地放松、格外地适应,彷佛每天晚上她都会回到这里,好像这样的生活她已经过了很多年。这种感觉好到让人害怕。 “妈妈!”小雨趴在地毯上,从茶几底下翻出一本杂志,摇摇晃晃地过来jiāo到她手上。林书侗看了眼那杂志,脸一下子有点发热,那本杂志的封面是她,是她最近接受的一次杂志专访。 原来叶东禾都有在留意她的动向啊,不过也可能他平时就有买这本杂志的习惯,毕竟这是国内少有的美术类相关杂志。 是偶然,还是有意呢?她竟然会对着一本杂志纠结起来。 “饭好了。”叶东禾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林书侗作贼心虚地把那本杂志藏在身后,藏在沙发抱枕的下面。 叶东禾的厨艺不怎么样,但比起自己在法国时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不知要好上多少。 “刚生下小雨的时候,我到法国还不满一年。”吃着吃着,不知不觉地话就自己跑了出来,林书侗也不知怎么的,事到如今竟会突然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 “那个时候我的收入很有限,根本请不起保姆,跟家里也闹得很僵,不好意思求助,一边要做自己的专题,一边要照顾小雨,经常是搞得人仰马翻才好不容易凑足小雨的nǎi粉钱,自己的饭钱能省则省,也就更没什么nǎi水了,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那时自己是怎么过的,天天不吃饭也不觉得饿……” 林书侗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叶东禾早就放下了筷子,专注地听着她的话,而且那个眼神……怎么突然让她这么想哭啊? 她吐出一口气,气氛怎么突然怪怪的,“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可没有跟你抱怨的意思,你千万别说什么自以为是的话让我不舒服。” 他如果说什么都是他的错,没有照顾他们母子之类的,她可是会受不了的;真是的,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知道这孩子的事,如今却主动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自己是在想什么啊! 是气氛的关系吗?好像成了正常的一家人一样,在一起吃饭,让她有了家的感觉,她才会一下子变得软弱起来了。 “我知道。”叶东禾挟起一块鸡ròu放进她碗里,“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什么,吃吧。”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闹别扭,林书侗对他的配合表示不太理解,可是看他又没什么异常的样子…… 叶东禾低头安静吃饭的样子让她觉得难以言喻的奇怪,话说从再见到他开始,他就总是怪怪的了,林书侗最后想,反正与她无关,她干嘛要去研究他的心思? 吃完饭小雨要求叶东禾跟他玩打仗游戏,一大一小两个人趴在地毯上,拿着些蠢得要命的绿色小人打来打去,还很高兴。 林书侗看着他们玩,虽然小雨要求她玩这个游戏时她也会配合,不过从来没在其中体验到什么乐趣,只觉得是在哄小孩而已,渐渐地小雨就不再要求她一起玩了,她还以为是小孩子长大了,对这游戏失去了兴趣。 今天看到他跟叶东禾玩得那么开心,她才明白不是小雨对游戏失去了兴趣,而是小孩子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心情,小雨还是需要一个能陪他玩、陪他闹的人,才会玩得高兴。 玩得累了,小雨倒在沙发上看卡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林书侗发现他睡着了,再抬头看了眼手表,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得飞快,早就已经过了平常小雨睡觉的时间。 “天啊,都这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林书侗去拍拍小雨想叫醒他,可是小雨嘟囔了两句,好像很困的样子,看来是玩得太累了。 叶东禾看到后想了想说:“不如先让他在这睡会吧,反正现在也不是很晚,就算过一会走也有出租车的。” “那多不好意思。”林书侗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倒不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才执意要走,而是小雨睡着了,这房子里就只剩他们两人,想想竟然觉得有些尴尬。 叶东禾不知道是否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他只是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说:“反正我平时也不会这么早睡,让小雨先睡在我床上就好了。” 说着他抱起小雨,连给林书侗犹豫的时间都没有。 叶东禾把小雨抱进卧室,放在自己的床上,跟在他后面的林书侗在走与留之间犹豫着,直到叶东禾替小雨盖好了被子,她知道自己错过了说拒绝的时机。 心里虽然清楚自己不该再待下去,可是她的视线却被叶东禾卧室里挂着的一张画吸引,那张画挂在衣柜的旁边,一进门就能看到,画里是一个少女的侧脸。 林书侗并不认识那个少女,因为那只是她脑子里虚构出来的人物而已,而那张画是四年前她毕业不久后画的,是第一幅挂在叶东禾的咖啡厅里的画,没想到咖啡厅不做了,他却把这幅画挂到了家里。 当时觉得是得意之作,可这会一看,林书侗的脸都红了……好想把那张画撕下来烧掉。 注意到她盯着那幅画,表情纠结得要死,叶东禾不禁笑出声,马上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有什么好笑的!你这人真是有够无聊,这种画随便处理掉就好啦,特地挂在这里羞辱我吗?”林书侗被他笑得有点恼羞成怒。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喜欢才挂在这里的。”叶东禾不忘强调,“你看我家就只挂了这么一幅画,足以证明我的喜爱不是吗?” 两人很有默契地关上卧室门,要吵去客厅吵,不要打扰了小雨。 林书侗被他说得更是面红耳赤,不禁反驳道:“这种话四年前跟我说也就算了,现在的我才不会相信呢。” “不相信什么?” “不相信我的画有你说得那么好啊,你这招不灵了。”林书侗自认自己可不是从前的她了,“你这招还是留着去骗别人吧,不过你现在也不做画家经纪人了,嘴这么甜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叶东禾眼中一黯,看着她那气愤的样子,虽说是恼羞成怒,但终究是逼出了她那一直以来深藏在心底的怒意。 她好像对自己说了什么并不自觉,于是他问她:“你很在意我没有告诉你,我曾做过画家经纪人的事吗?” “我不在意你做过什么职业,但我很不齿你甜言蜜语说着违心的话,骗取我信任的行径!”林书侗一时口快,“比如我的画根本没你所形容的那么好,而你却一再地用好话蒙蔽我,我不需要你把我的画炒作得多高价,我不想出名,也不想赚大钱,画画只是为了获得你的肯定而已,可是你对我说的那些却不是肯定,只是欺骗,你一直在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不是吗?” 她说到激动处,突然意识到自己本没打算让他知道的事,怎么就这么顺口全说出来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很在意,不想在他面前承认自己被他骗了,不想让他知道她受到了多么大的打击,因为她不能允许自己被骗后还要被他看笑话。 怎么忍了这么久,却在此时,为了墙上的一幅画而bào发了?林书侗真有点搞不懂自己。 而面对她的怒火,叶东禾反倒是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让林书侗更加莫名其妙。 “书侗,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着你跟我说这些。”他说。 “什么?”还有人会故意找骂的吗? “确切的说,这四年来我一直在等你说出一个原因,当时你离开我的原因,可是我等不到。”叶东禾看着她说:“我等不到,就说明你不愿告诉我,说明你的心里对我还有所防备,在那样的情况下,就算我主动向你解释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只当是借口而已,所以就算隐约知道了原因,我还是要等下去,今天总算从你口中得到了证实。” 林书侗的心跳加快,他什么意思?是说她现在对他没有防备了吗?她才不会呢,她对他,可是一直防备得很呢!只是一时口快而已…… “证实了又怎样,你竟然还说要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别说我冤枉了你!”那时的不甘与伤心似乎穿越了时间,又在她心中燃起,“我早就弄清楚了,谁都没有冤枉你,那件事是真的,你不让你的朋友接近我、不让我走进你的圈子,就是怕我会知道那件事,戳穿你的谎言不是吗?” “你是指武明媚的事吗?” 林书侗都不主动提起了,叶东禾却大剌剌地说出那个名字,害她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你这个人,就不懂得凡事要留余地的吗?”她都给他留面子了,为什么他偏要戳破? 可叶东禾却很坚定地说:“你不用给我留余地,如果这件事纠缠了你这么多年,你又为什么要给我留余地呢?你不想从我口中得到证实吗,武明媚是不是因我而死?” 林书侗的嘴角有些颤抖,她在沙发上坐下,稳住心情,怎么搞得被质问的人变成自己似的?开什么玩笑,该心慌的人是他吧。 “是,她会自杀的确是我的缘故。”叶东禾说。 一时之间,林书侗心中的什么东西像是被瓦解了,她身子发飘,竟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幸亏她有先见之明,可以任身体瘫倒进沙发里,掩饰她此时波动的情绪。 “你,你还真有脸说……”她眼睛不知道该看哪,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就连笑一下都那么勉强,“你是想说,我真的逃过一劫吗?” 叶东禾坐到她身边,林书侗想躲开他,可是沙发就那么小,她的身体又重得像灌了铅,无法动弹。 “你怎么想该由你自己决定,我没有任何理由来推脱自己的责任,但我希望你能把我的话听完。”叶东禾很紧张,怕她会夺门而出,他边留意着她微小的举动,边慢慢地说:“我的确曾经靠着为画家做经纪人赚了不少钱,而武明媚是我遇到的所有画家里最有才华的一个,遇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大学生,可是我被她画里蕴含的潜力所吸引,即使她那时没有名气,我还是签了她……” 第七章 对于自己发掘的武明媚这颗新星,叶东禾认为她的前途无可限量,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多想让所有人看到她的光彩,于是他全心投入地为她宣传、造势,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武明媚身上。 结果她也响应了他的期待,她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了当时最受瞩目的新人。 叶东禾当时并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是沈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拚了命想把武明媚送到更高的舞台上去,但不久后他就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因为他cāo之过急,过早地把年轻的武明媚推到了一个她并不能驾驭的舞台上,她产生了明显的不适应。 那时的武明媚还只是颗刚刚萌芽的种子,还存在着许多的缺陷,评论界各种苛刻的声音不断传进她的耳里,叶东禾告诉她那是难免的,是必经的阶段而已,要她不用去在意,只要加强自己的画风、更加努力地改善自己的技巧,早晚那些人都会闭嘴。 叶东禾不断地督促武明媚要努力,不断地告诉她哪里还不足,不断地要求她改进,他以为这样是为她好,但他的一片好心渐渐地转变成了,比那些苛刻的评论更加让她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 武明媚没日没夜地画啊画啊,可是却一张不如一张,到最后她画不出来了,而他对她没有安慰,只有责备,责备她不珍惜自己的才能,责备她明明能做到一百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只做到五十。 他的恨铁不成钢,换来的是武明媚人生中的最后一句“对不起,也许我根本就没什么才能吧”。 叶东禾黯淡的眼,似乎是又看到武明媚跟他说那句话时的样子,而林书侗看着这样的他,多想扑到他身上,抱着他,告诉他不用再说下去了。 可是林书侗做不到,对于有过那样经历的人,她什么也做不到。 “武明媚就像是一颗流星,闪现,然后消失,那么年轻,最后连记忆都没有留下……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她遇到的人不是我,结局又会怎样?但那样的假设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是我的贪婪逼死了她,我无法反驳和弥补我的过失。” 叶东禾对林书侗笑了一下,“后来我就开了‘子夜咖啡厅’,不再当经纪人,只做些画的评监,而不参与其中。” “可是,你却帮了我许多。”林书侗看他。 叶东禾很无奈,“是啊,那天在雨里遇到了你,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我不敢说你的才能和武明媚比,谁高谁低,可是当我听到你说你要回乡下小学教书时,那些话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说实话之后我后悔了很多次,可是那个当下,我就是想要留住你,想要抹去你脑中那个荒唐的决定。 但是我帮你,并不是以你经纪人的身分不是吗?书侗,现在跟你说已经没有意义,但当时的我只是想要让你走上专业画家这条路而已,并没想过要跟你签约,一旦你在这个行业站稳脚步,我就放手,那个时候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所以你才一直鼓励我,说我画得多好,因为你怕我会抵触、会放弃?”林书侗终于有些明白,那时总在他眼中闪现的伤感是什么意思,原来那并不是她的错觉。 “是,我不想让你知道武明媚的事,就是怕你走上跟她一样的路,我也后悔当初对她的步步紧逼,也许也是想在你的身上变相地填补内心的罪恶感;看着你一天天地成长起来,那段日子我真的非常高兴,可是我终究还是为自己的隐瞒付出了代价。”叶东禾看着她,很温柔地笑了,“我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像是当时的那个微笑,就是她爱上他的那个瞬间,而此时他的笑容里有了更多更多的情绪,像一张网,再次俘虏了她的心。 林书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让眼泪掉出来,她故作强势,恶劣地问他,“你是在责怪我吗?你觉得自己被冤枉了,觉得我的离开是对你的背叛吗?” “以前的确曾这么想过,可是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画啊。”叶东禾笑道:“如今你的画跟之前已经大不相同,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直到看到你和小雨,我想你的画之所以变得成熟温暖,多半是这些年的经历让你成长了,跟小雨两人的相依为命让你的生命丰富了许多,你现在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人鼓励的小女孩了,就算没有人支持你,你也会为了小雨而努力,所以完全不用为你担心了,这样想,你当时的决定也许对你最好的,因为现在的你是那时的我最期待见到的。” 林书侗的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就算想装没事都不行了,不过那有什么用呢,反正她早就被他看穿了吧,这个混蛋,一直都知道她的弱点在哪。 “别以为这么轻描淡写地就能过去,你知道我这几年吃了多少苦吗?什么叫没人支持也没问题,我又不是石头做的,如果身边有个能依靠的人,谁会愿意去做女超人啊!” 林书侗带要说的话像山那么多,可是全被叶东禾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全数封在口中。其实她知道的,他要吻他了,他的眼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预示着,他要吻她,要紧紧地抱住她,只不过她装作没有察觉,装作被动地接受了他的吻。 叶东禾这个吻来得那么凶、那么狠,他的火舌撬开她的齿,热情地吸吮着她口中所有滋味,火舌边与她的舌纠缠,她要躲,他便追,更深地探向她口腔中敏感的小舌,舌尖勾起那软软的小舌,弄得她心脏急跳、耳后发热,全身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林书侗又惊又恐,只能以舌抵挡他强势的侵入,可是这又被他视为热情的响应,他于是席卷缠绕,与她唾沫相jiāo,逼得她只能给予同样程度的回应,才不至于失守。 可是她已经开始头脑发晕,连自己本来想跟他说什么都忘了,全身在他的抚摸下变得软而无力,而她全身毛孔都在吸取着他身上传来的热气。 叶东禾离她越来越近,而后他大手撑在她的背部,身子前倾,林书侗那软绵绵的身体随后倒下,被他紧密地压在沙发上。 小小的沙发顿时变得那样拥挤,她瞪着大眼,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执着于那个吻,而是若即若离地看着她,林书侗吐着气,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整个世界都成了空空一片的白色,她只感觉得到他的视线。 *** “你干嘛突然亲上来……” “因为我突然好想亲你。”叶东禾笑了下,抚摸着她的额发,指背划过她发烫的脸,划过她因他的吻而红肿的嘴唇,“书侗,我们要不要重新开始看看?” 林书侗听到耳边“咚”地一声,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心跳声,她的体温再度升高,而他也一样,让彼此分不出这会是谁比较紧张。 “为,为什么?我自己过得很好。” “不对,你过得不好,你一直都没有忘记我,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想念。” “乱说!” “那为什么提到四年前的事时,你还会那么激动?那对你来说应该已经是过去的回忆了,你现在过得很好,而我什么都没有,你该嘲笑我,而不是为那时的事激动得哭出来。”叶东禾的手指最后划过她的眼旁,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因为无法原谅才会忘不了,因为爱得太深才会无法原谅,可是书侗,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 “你……”就知道他无缘无故接近她的家人、接近她没有好事! 为什么要让她动摇呢?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去了法国,又是用了多少年时间才再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而他一句“重新开始”,就轻易地将她之前的努力与决心全部瓦解吗?她本来对自己很有自信的,认为自己不会再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朦蔽,可是任由他接近自己的结果就是这样,被他压在身下,被他逼到无路可走。 “我才不要。”她倔强地说:“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换来换去都只有你一个!” 叶东禾被她的话逗笑了,与其说她是在拒绝,不如说她是在闹别扭,这么看来的话,她只是嘴硬而已了。 “书侗,虽然你这种脾气为我惹了不少烦恼,可是我还是会被这样的你吸引,我喜欢看你闹别扭的样子,更喜欢看你为我而纠结的样子。”他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眨眨眼看着她说:“因为那会让我更加确定,你的心里有我。” “你别臭美了啦!嗯啊!”林书侗惊叫,因为这个表面像绅士的家伙,竟然在调戏她之后,堂而皇之地把手压在了她的胸上! 叶东禾对她调皮地笑了一下,在她惊愕的目光下收紧手掌。 他隔着衣服握住她一边饱满的rǔròu,又揉又搓起来,缓缓地、细腻地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 林书侗惊愕过后便是恼怒,可是他没空看她那可爱的小脸了,他俯下头吻住她的肩颈,在她细滑的皮肤上印下一串细吻,同时大掌短暂地离开她的饱满,顺手解开她的上衣扣子。 “嗯……”她难过地想动动身体,可他压得她那么紧,她连把手从他身下抽出来都做不到。 上衣扣子就那么被叶东禾不紧不慢地全部解开,他的手还不安分地伸进她的内衣里,她饱胀的rǔròu顿时被他热而有力的大掌环压,那充实的压力和热度,害她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口中逸出细腻的哼声。 “你这里,好像又变大了呢。”他在她耳边低语。 “讨厌鬼!不要摸啦!”她扭动身子,换来的是他更密实的重量,“嗯啊啊……” 他干脆把她的内衣向上推去,大掌揉捏着她的rǔròu,那张刚吻过她的嘴又覆上她的rǔ尖,他大口地含住她的rǔròu吸吮,舌尖围着她挺立的rǔròu轻轻旋转,同时大掌收力挤压着她的rǔròu,像是要把更多的部分挤入他的口中。 “嗯不要……”林书侗的胸顿时又麻又痒。 “好啊,就听你的。”叶东禾低声咕哝着,还真的离开了她的rǔròu,可是他的身体并没有离开,他的唇开始贴着她的肌肤一路吻下,在她身上留下一道令她颤抖的吻痕,最后他亲吻着她的肚脐,使她的小腹被动地起伏收缩。 体内的温度滋生出许多yù望的小虫,在她全身每根血管中爬来爬去,就算是再轻微的碰触也能被那些小虫接收到,当他的手掌沿着她的裤缝伸入,又拨开她的内裤继续向下,直到覆盖在她那四年来从未有人碰过的私密处时,林书侗心慌地叫了出来。 “嘘……”叶东禾轻声提醒她,“不要吵醒了小雨。” 她这才惊觉到,小雨还在卧室睡觉啊!下意识地咬住下唇,硬是把所有声音都吞了回去。 而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大掌邪恶地覆在她的私密处上,中指还探出来沿着她身下花缝游走,不时挑逗她那颗敏感的花核。 “嗯嗯嗯……”林书侗皱着眉,努力去忽视从身下传来的颤栗,可是结果也只让她满头是汗,让体内由酸痒滋生的爱液顺着他的抚摸泌出体外。 他的手指沾上一片温湿,不禁笑了出来,“书侗,你有感觉了吗?” “不要胡说啦,小孩子还在隔壁,你可不可以脸皮不要这么厚!”怎么能说出这种无耻的话?就算是以前,他都不会对她说这些的。 “孩子总会长大的,我不介意让小雨快点成长。” “我介意!”天啊,他是打算让她儿子以什么方式“成长”啊! “那就小声一点,我会对你很好的。”叶东禾悄声地说,她混沌的大脑无法理解他这高深的涵意,直到他将她的内裤一起脱掉。 他起身在沙发边,当着她的面也顺便脱掉自己所有衣物。 林书侗心脏狂跳,感觉眼前这个人是这么地陌生,好像自己第一天才认识他一样。 她的呼吸本能地急促起来,因女xìng的自觉,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 叶东禾将她一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而他的脸则探向她的下身,林书侗慌乱地用手捂脸。 叶东禾轻轻地笑了下,可是他那深暗的眸色里却没有一点笑意,有的只是男人的征服yù,“书侗,你在害羞吗?明明儿子都这么大了。” 别说得他们跟老夫老妻一样好吗?那只会让她更加脸红,“你你你,你不是来真的吧?” “我跟你一直都是来真的。”他一语双关,大掌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两只手不让她乱动,而另只手拨开她的花缝,随之火舌舔上她那红肿的小花核。 快感如同电击般,由那个小小的接触开始迅速蔓延至她的全身,侵入她的脑神经,她只觉得全身一麻,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在体内bàozhà开来。 “啊啊……”林书侗全身剧烈地颤抖,而叶东禾将她压得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他的舌开始含住她的花核,又吸又咬,而后火舌在她花缝间来回,舌尖卷舔起她花间爱液,那温湿的抚慰让她不住摇头,几乎承受不住。 “不要,不要这样,好害羞……”就算他们曾经jiāo往过,连孩子都生了,她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这样大胆地舔她那里啊! 她真的不像一个三岁孩子的妈妈,软弱的娇嗔让叶东禾心动。 “真可爱,可爱得让我只想更加地欺负你。”他两指并起在她的花缝间来回,寻找到她那小小的穴口,猛地进入。 “讨厌,嗯啊啊!”林书侗全身被yù望的洪流冲成粉红色,弓起的腰不知是种抗拒还是迎合。 空虚的身体被异物入侵,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一种不可思议的舒适感由他的手指蔓延开来,随着他缓和的抽送而传遍全身,她开始无意识地迎合着他的动作,轻摆细腰,期望着体内的空虚能快点被填满。 她开始主动引导他的手指落在她体内的敏感点上,她的可爱和柔媚自成一幅诱惑的风景,他的下身胀痛,发现她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手指,再也忍不住来自雄xìng本能的冲动。 叶东禾的手离开她,反将她的一条腿放在自己肩头,而自己则一条腿踏在沙发上,双手抱起她的腰,将她下身稍微抬起,让她湿润收缩的粉红花穴对准他下身昂起的硕大。 “你……不,不要在这啦!”林书侗不敢去看,只能软着声求他,“小雨还在隔壁呢……”看她那么为难的样子,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有些过分了,可是面对着嘴上说着抱怨的话,却十分配合的可爱的她,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叶东禾咬着牙,窄臀向前一顶,那根青筋盘绕的硕大在她爱液的润滑下,猛地挺入她那窄小紧密的穴口中。 “嗯啊啊啊……”林书侗抓起身边的沙发抱枕,咬着唇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那巨大的饱实感给予了她从未有过的满足,她全身像是要化成水一样,明明每根神经都紧绷着,可就是使不上一点力气。 叶东禾同样闷哼,脊背肌ròu紧绷,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使足了力气,“好紧!”他低叹。 他稍稍抽出,又缓慢挺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她毕竟太久没做过这种事,无法即刻适应他的巨大,他压下心中的急切,一抽一送,既缓又深,直到感觉到她的花穴再度变得柔软湿润,对他的每一次吸吮都让他忍不住要低喘出声。 林书侗蛇一样柔软的身体摆动起来,微张的小口流出晶莹的唾液,饱胀的rǔròu在他的挺入间上下摆动,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 看到她已经全然沈浸在自己的力量之下,叶东禾开始适当加快速度,也带给自己更多的刺激。 “啊啊……哈啊……”林书侗的脑中一片空白,全凭本能地接受着他的给予,并且用身体主动迎合,期待着他更深更强的给予。 她一手紧抓着沙发,一手摸上自己酸胀的rǔròu,像叶东禾那样使力抓着、揉着,那酸胀于是变成满足的酥软。 “嗯嗯……啊啊......” “现在你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了?”叶东禾可没忘了正事,“明明这么地享受,还说不愿意跟我重新开始?那我们这样算什么,pào友吗?” “谁,谁要跟你做pào友啊!嗯啊!”他一个用力挺入,她全身痉挛,感觉某种热浪在小腹中凝结,就要bào发。 可他偏偏不给,又快速地撤离,放着她在那快感的悬崖边上,“不,不要……” “真的不要?是不要跟我重新开始,还是不要停呢?”窄臀前挺,又换来她一个难耐的闷叫,“如果不说明白的话,我可是不会轻易结束的,也许到小雨睡醒时都不会结束。” “嗯啊!”他这分明是威胁!可是林书侗全身都已经濒临bào发,紧绷着、颤抖着、渴求着,他的每个看似无意的动作都能在她体内惊起惊涛骇浪,她想如果他愿意的话,自己真的会被他折磨死。 “想忘记又忘不掉,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所以说,我们的心意都是一样的对吗?为什么不再给我一次机会?”叶东禾有些急了,手指掐上她下身殷红充血的花核。 林书侗快疯了,她因yù望得不到填满而哭了出来,奋力扭动腰肢,乞求着,“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拜托,快点给我,我好想……哈啊啊……” 想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当她从他口中得知那件事的真相,当她因那个真相而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时,她就已经明白,她爱上的人,就会永远爱着。当初林书侗没有向叶东禾求证而是选择了离开,是因为自尊心作祟,也是胆怯的表现。 她怕他会亲口对她说,他在利用她,他们间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计划。 她催眠自己不要为了他这种人伤心,只有把他当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一切都是演戏,她才能赌着那口气坚持度过这四年。 当她知道事情的真实经过,知道了他并不是一个为自己利益利用他人、牺牲他人的魔鬼,她松了口气,她很开心,因为她没有爱错人。 “东禾,东禾……我们在一起……嗯啊!” “好,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叶东禾激动地卖力抽送,得到她的答复后,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回来了,她终于又像起初认识的她一样,对他全然信任,对他无所不言。 他终于是等到他的书侗回来了! “东禾……啊啊啊!”在他一个深深的挺入下,她大腿剧烈地颤抖着,全身如掠过快感的痉挛,身体突然变得比云彩还要轻,而头则比铅还要沉重。 她模糊的视线中是他高潮后大汗淋漓的面孔。 第八章 这样的幸福真的可能吗?曾经在一起又分开的他们,真的能走到最后吗? 不是林书侗悲观,而是她发现自己爱得那么深,如果四年时间都无法削减那份爱,那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她舍得再次从他身边离开? 只不是晓得,经过时间的消磨,他对她的爱还剩下几分呢? 像是叶东禾也很急于证实这点似的,在她答应再给他一次机会之后,还在观察期里的叶东禾殷勤又谄媚,好几次都让林书侗感到恶心得笑了出来。 他成了小雨的全职保姆,让她专心于自己的发展计划,每天接小雨上下学不说,连做饭打扫这种事也包了;在她为了工作而烦恼的时候,他就带小雨出去外面玩,留给她安静的空间;如果她长时间地愁眉不展,他也会问她是否需要他的意见。 林书侗也很犹豫,该不该让叶东禾介入自己的生活那么深,毕竟他还在观察期,她就表现得对他过度依赖,好像不太好? 可是想到自己离国多年,而叶东禾从以前开始就对这个圈子的事情很了解,就算现在不做了,该有的人脉还是有的,起码教授把他介绍给她,不就是因为他能帮上忙吗? 林书侗告诉他,最近有一些人建议她办一场小型的个人画展,不论是恭维的话还是什么,她倒是认真了起来,实际上她本人也是有这个意愿的,只是考虑到自己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画家,就算办了又会有什么人来看呢? 而同时她要付出的精力也是个问题,她要自己找场地、自己联系一切事务,甚至还要自己做宣传,如果这些付出换来的是门可罗雀的结果,那不就成了大笑话了,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用在绘画创作上。 而叶东禾听到她所谓的烦恼,却很不以为意地笑了,搞得她又像是被嘲笑一样很不自在,本以为他会说时机未到之类的话,没想到叶东禾却是全力支持她办画展的想法的。 画展本身就是一种宣传,会有多少人来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大家一种“这个人是办过画展的大画家”的印象,在这个什么都是速成的年代,没有人会为了去了解一个人而从他的祖上三代开始查起,大家要的都是商业效益而已,而场地之类的事情,她更是完全不用担心。 叶东禾打包票,如果她真有这个意愿,他肯定将一切都为她准备妥当,而她只负责挑一些自满的画挂进去而已。 他才刚听到她的想法,就夸下这样的海口承担起所有事项,这样的自信让林书侗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吹牛。 叶东禾很怕她会改变主意,立刻就开始着手准备起画展的事,离两人谈过那件事还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他就兴奋地要带她去看他选好的会场了。 真的假的?林书侗半信半疑地被他拉到了热闹的商圈,进了一间购物中心里。 林书侗更是莫名其妙,直到他把她带去了那间购物中心某间未完工的商店里。 站在那空旷的店面里,林书侗看着四周光秃秃的白墙,听着自己评评的心跳激动不已。 “怎么样?”虽然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可是叶东禾还是问她,“我觉得这里大小刚好,地点也合适。”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林书侗不禁起了好奇心,说真的她本来还怕他找了个十分不了得的地方,那她就真的要苦恼了,因为自己还没到那种水准;而万一他找到的是场地合适,但却偏远的地方,那又不会有人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购物中心里帮她找到这样的展位,购物中心人流庞大,能有很好的宣传作用,而这间店的位置又好,空间大小也很合适,正是她这种名气不大的画家为自己宣传的好地方。 可是这样的地方哪是说找就能找到的?他们既不是什么大企业,又不是长期租用摊位,更无法为购物中心带来什么实际经济效益,哪间购物中心愿意把店面租给这样的人呢? “这间店是我一个朋友租下来的,本来打算开间精品屋,正准备装修,我就问他可不可以先把这地方借我用一段时间,他同意了。”叶东禾说得轻松,实际上也好像的确是很轻松的事情。 正好他的熟人有合适的地方,而且还没装潢,他于是借来用一下而已。 林书侗崇拜地看着他,为什么自已光想就觉得复杂得不得了的事情,让他办起来却像是手到擒来的呢? “那你朋友的店不就要延迟营业时间了?” “他当初可是常在我店里赊账。”叶东禾不想让她担心,“这间店他愿意免费借给我们用,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再去联系认识的设计方面的人.,如果你觉得这里还有什么不足也不要紧,我也有别的备案。” “不用了,不用了,这个就很好!”林书侗的脑中不禁开始想象着,这里布置好后,自己的画挂在四周,川流不息的人潮或许只是出于好奇从这里经过,但他们都会看到她的画,也许还会评价几句? 也许,还会有人记住她的名字? 叶东禾提唇微笑,在她正陷在美梦中时,继续说道:“你最近要尽可能地宣传自己,取得一定的曝光率,我已经联系好一些杂志的记者,看能不能集中刊登你的专访,所以你大概会变得很忙,要有所准备。” 连这方面的事都已经想好了,并且着手去办了吗?林书侗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手腕,以前都只像个木偶一样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可看到他在背后cāo作的干练,她竟然有点觉得他不再做经纪人真是浪费。 本来对他的不放心已经烟消云散,她连他准备怎么布置这里都没问,林书侗情不自禁地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谢谢,真的谢谢你!” 叶东禾的脸浮现出可疑的暗红,他指尖扫扫自己的脸颊,眼光瞥向别处说:“书侗,这里可是全开放式的,外面人很多耶……” 四面都是玻璃的店面没有什么掩护的作用,购物中心里人来人往的…… 林书侗想了半天,在他别扭委婉的表示后,她很没形象地笑了起来。 真新鲜!叶东禾竟然也会害羞啊! *** 画展的准备工作很顺利,叶东禾除了带孩子以外又多了项工作,就是去展场当工头,盯着工人们的施工进度.,林书侗也时常会过去,两人一起讨论这面墙是不是该配些什么花纹、那个角落是不是该摆些什么装饰、哪幅画更适合摆放在什么位置。 林书侗回国发展的决定也是因为她爸爸的那场病,本来算是个仓促的决定,自己都没什么信心,可是不知不觉中,那种不安已经被她日益丰富的工作所覆盖,她每天都只想着完成当天的工作,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做得有模有样的了。 她想,这都多亏了叶东禾,因为有他的陪伴,因为他填满了她生活中的空缺,她无暇再去顾及那些虚幻的不安。 有一天她发自肺腑地跟叶东禾说“有你真好”,本以为他会开心地跳起来,结果叶东禾听到了只是愣了下,然后很温暖地笑了。 比起故意为难他,看他难堪的样子,林书侗更喜欢看他笑。 林书侗已经从自己人生中的最低谷走了出来,现在的她有自己的成就、有自己爱的人,本该是春风得意的她,有时候却仍会陷入无端的低潮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习惯幸福吗?总是患得患失地,怕这幸福是假象、怕这幸福不长久,这跟她四年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管彼此拥抱得多紧,在对方的眼中仍是能看到闪烁、逃避的光芒。 一定是她自己想太多,虽然林书侗总这么告诉自己,可是跟叶东禾再次亲密起来的同时,那种偶尔闪现的不安感也同时复苏。 画展的准备工作几近完成,林书侗一有空就去那里,而她也总是能在那碰到叶东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患得患失感作祟的缘故,有时她会听到工人们间的相互议论,在讨论一个总是来找叶东禾的女人的事。 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林书侗也见过一次,那是有次她来这边,正看到叶东禾和个女人在购物中心门前说话,像是叶东禾正在送她,时机刚刚好,等林书侗到了叶东禾跟前,那个女人也正好离开。 林书侗没问那女人是谁,总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太小心眼,而叶东禾却主动跟她解释,说那个人只是他以前工作上认识的人,是他咖啡厅的常客,偶然在这边遇到而已。 他的客人当然老少男女都有,如果一个个地质问那不是要累死她了?她表面上装作不在意,还笑着跟叶东禾说不用跟她解释这些,可是那个女人和叶东禾说话时,那种严肃的表情一直在她心中挥之不去,那个样子不像是偶然遇到的。 后来虽说林书侗再没碰见过那女人,可是从工人的闲聊中还是能知道,那个女人之后也来找过叶东禾,有时候他在,有时候他不在,而那女人会一直等到他来,所以她的身分才会那么引人兴趣吧?在那些工人眼中,自己是叶东禾的女朋友,但那女人好像也是。 真是可笑,人们总是善于发掘自己身边的八卦,她才懒得理会,既然叶东禾都主动跟她解释了,而且也不避讳那女人的事,那能有什么问题? 可是她想的跟做的完全相反,她开始有意识地更频繁地到店里来,表面上是看工程,实际上是想再碰到那个女人一次,总觉得如果不再见到那人一次,那种埋藏在她内心的不安感就永远不会消失。猜在她的有意之下,她终于逮到了机会。 *** 那天林书侗装成在欣赏墙壁上的花纹,在店里无所事事地待着,听到背后一个声音问在场的工人“叶先生在吗”,她回头去看,正与那女人对视。 对方看了林书侗一眼,显然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随即扭头就走。 “哎,等一下!”林书侗没做多想地追了出去。 她边叫边追上那个女人,可是对方完全不理她,装没听见继续走她的,林书侗只好拉住她的手,谁知对方反应过大,竟一把甩开她的手,狠瞪着她问:“你干什么?” 林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被吓了一跳,先拉住人家是她不对,但听她的口气怎么也不像是在为这件事生气,而是对方好像早就是她的仇人,今天只是仇人相见而已。 “呃……”林书侗贸然追出来,也没想好要跟对方说什么,“你不是要找东禾吗?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今天有别的事情,大概不会过来。” 那女人瞪了她一眼,林书侗吓得缩了缩脖子,女人随即轻蔑地笑了下,倒也不急着走了,转而双手抱胸昂起下巴看她,“怎么,来宣示你的女朋友身分吗?显得你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 林书侗摇头,“我没那个意思。” “算了,别装无辜了,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男人不懂,但同为女人的我还能不懂吗?”那女人笑了下,“想让我知难而退就直说好了,别用这么隐晦的方法表达你们的‘亲密’好吗?好无聊。” 林书侗拳头紧握,被初次见面的人这么嘲讽真是没道理的事,她吸了口气,也很强硬地瞪回去,自己本来就是叶东禾的正牌女友,有什么好怕的,“那我可以请问一下,你跟东禾是什么关系吗?” “我爱他。”她比林书侗预计的还要诚实,不禁让林书侗愣住了,对方见她那表情很得意,这才接着说:“但要说关系嘛,我们之间是工作关系,我是负责他新店的设计师。” “新店?” “就连你这展览也是我帮他联系人的好吗?所以说你最好对我客气点,怎么说我也是帮了你的。” 本以为她所指的“新店”就是展场,但这么听来显然不是,林书侗有点头晕地脱口而出,“什么新店啊?” “当然是东禾哥的新店啦!你在跟我装什么蒜啊,怕我骗你不成?” “可是他的店不是早就不做了?” “啊?”那女人笑了下,“你是藉这种说法让自己好过点吗?因为东禾哥连自己的店都不管,却被迫天天往这里跑?他的咖啡厅名气那么大怎么可能不做了,只不过换了家更大的店面,改了地点而已!” 换地点?林书侗想到他店外面挂着的顶让的牌子,那不是说关店的意思,而是“新店正在建成”中的意思吗?而这个女人就是他请去为新店设计的设计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女人狐疑地看了林书侗一眼,“你真的不知道吗?三个多月前的事了,以前他还会偶尔去店里看看,现在是完全不管,有事情找他都联系不到人!” 三个多月前?那不就是她回来没多久的事,可是他却跟她说他失业了…… 林书侗意识到,他可能是对她说了谎,因为他身上本来就在太多疑点,比如他住的房子怎么解释?他失业了还住那么高档的公寓,又要拿什么钱吃喝? 可是叶东禾骗她这个干什么?林书侗呼出口气,“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可以打电话联系他看看。”既然她是设计师,那找不到雇主的话会影响工作吧。 “我就是不要打电话给他,我就是要自己来找他!”那女人仰着下巴看她说:“我就是看不惯他被你耍得团团转的样子,没想到我不去找你,你倒主动找上我了,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借着孩子威胁东禾哥,让他为你做牛做马,吃定了他不会不认血亲的xìng格,他能忍,我还忍不了呢!” 看来那女人跟叶东禾的关系真的很好,不然又怎么会什么事都知道,但她说的话真的很莫名其妙,那些话不可能也是叶东禾跟她说的吧! “我什么时候借着孩子威胁他了?请你不要把我的孩子说得好像一个工具好吗?还有,他现在本来就是我儿子的爸爸、我的男朋友,工作上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但你没有趾高气昂骂我的权利!既然你自认跟他那么亲密,那有本事的话就让他甩了我,跟你在一起好了!” 那女人的脸顿时一黑,不知道是被触动了哪根敏感的弦,竟然气到眼圈泛红,“别跟我摆出一副真爱的嘴脸好吗?我知道东禾哥不可能爱上我,我从来没奢望过,但不代表我就能忍受你在这耀武扬威,因为他爱的人也不会是你,只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没办法罢了,但那并不代表你胜利,只能代表你无耻!” “你凭什么……”林书侗惊愕,对方怎么就如此地认定他们之间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孩子才在一起的呢? “东禾哥爱的人是明媚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永远都是!他的心里容不下其他女人,所以我爱他爱了这么多年,都只是远远地看着,直到你这个女人出现……”那女人越说越气,“四年前东禾哥那么帮你,你却留下他一人出国深造,让他成为别人的笑柄;四年后他自己活得很好,你却又回来,带着个他都不知道的小孩让他认,利用这层关系让他为你打通在国内的人脉,你算得倒是精,遇上你东禾哥真是倒大楣了!” “武明媚……”林书侗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那个名字,她连忙否认,“他跟武明媚只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别把他们之间的事说得和你做过的一样龌龊好吗?他们不只是上床而已,他们是真正的情人!”那女人哼了声,“东禾哥有惧高症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林书侗点点头,为什么要提这个? “那是因为他亲眼看着明媚姐从他面前跳了下去,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达不到恋人的期望,因而产生的绝望,以及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因自己的原因结束生命……”那女人又是气愤又是伤感,“你觉得真有人能代替明媚姐在他心中的位置吗?为什么那么深的感情会被你这种女人破坏掉?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这个女人对叶东禾的感情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更接近于崇拜,可是林书侗已不在乎叶东禾在那女人心中是什么位置,她的脑中回响的全都是对方说出的那些,叶东禾告诉过她,却又有所隐瞒的事。 叶东禾跟武明媚是情人关系、他亲眼看着她自杀、他是因为她才患的惧高症。 想到那天在观景台,他脸色死灰地抓起小雨的手,他是在怕小雨掉下去吗?他那种像是立即就要窒息的痛苦…… “不相信的话,你就这个月二十三号约东禾哥出去试试,看他会不会去啊?” “二十三号?” “那天是明媚姐的祭日!” 林书侗不知道是该觉得自己很可悲还是很好笑,每一次她都想忽视自己的第六感,可是每一次都被证实,女人的第六感比脑子准确多了。 为什么总在她以为幸福就要到手的时候,一道道横亘的墙便会突然出现,将她的幸福隔绝在了墙的另一边? 说到底,为什么叶东禾总有事瞒着她?她不想再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他的秘密,那根本称不上是什么秘密,许多人都知道不是吗?只是他执意不让她知道而已! 林书侗甚至开始怀疑,为什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都可以指着鼻子把她骂到无话可说,是不是平时他就是跟他身边的人那样形容她的? 叶东禾在她面前的殷勤都是假的吗?是她强逼着他对自己负责的吗?“让我们重新来过”这话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那为什么她都同意要重新来过了,他却还是犯了过去的错误,对她有所隐瞒? 林书侗忍不住去想,自己不会被同一个男人骗了两次吧?那样的话别说法国,就算逃到外层空间她都没脸继续生活下去了,她以后要怎么信任他人? 不会的,她好不容易全心信了他,怎么能轻易又将自己的信任推翻,只是…… 第九章 二十一号那天天气很好,叶东禾提议带着小雨去附近公园玩,三个人一起在公园里看花看草,还有看些被圈养的小动物。 小雨最想要去看小鹿,叶东禾就抱着他,让他伸出小手拿叶子去喂鹿,喂了一只,其他只也都拥了上来,当他们快被鹿围住时,叶东禾就抱着小雨跑得老远,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林书侗坐在附近的长椅上看他们玩,比起小雨那天真的笑容,她更多的注意力全在叶东禾的身上。 她不相信他此时的高兴是装出来的,不相信他对小雨只有责任。 两人都满面笑容地朝她跑来,她也强打起精神,“好玩吗?”她问小雨。 “嗯!”小雨笑得直流口水,“小鹿吃我。” “小鹿是不吃ròu的,跟小雨可不一样。”叶东禾逗着儿子,“那小鹿已经吃饱了,小雨又想吃点什么呢?” “冰!”小雨指着公园里的冰琪淋贩卖车。 “那妈妈想吃什么呢?” 叶东禾的话题突然转向她,林书侗正在恍神,被他吓了一跳,“冰!”她也跟着说。 “好,那我们就去吃冰。”叶东禾看了她一眼,抱着小雨去冰淇淋贩卖车那里。 林书侗在他身后跟着,想到他刚才看她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是她多心了吗? 林书侗越走越慢,那边叶东禾跟老板说要一个nǎi油、一个巧克力、还有一个草莓的,小雨高兴得直拍手,因为他们三人都有份。 她已经习惯了他如此地会讨小雨欢心,卖冰淇淋的老板也被小雨逗得直笑,跟叶东禾说:“你儿子真可爱啊!”这下叶东禾可高兴了。 林书侗站在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看他,叶东禾察觉到她异样的目光,对她笑了下,而后对老板尴尬地说:“他不是我儿子啦。” “哦哦,那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老板连声道歉。 叶东禾把小雨放下,自己拿着两个冰淇淋走来,递给她草莓的那个。 林书侗被动地接过来,好奇怪他怎么能表现得这么自然?他不觉得自己刚才说了很过分的话吗? “你怎么了,从刚才起就无精打采的?”叶东禾问她。 “你刚才为什么跟冰淇淋的老板那么说?为什么说小雨不是你儿子?” 她严肃的语气换来他不解的神情,“不是你说的吗?除了在幼儿园外,禁止我以小雨父亲自居,不然就让我好看,我看你在瞪我,还以为你是在警告我这点呢!” 嗯?这么想来她好像的确说过那样的话……是这样吗?所以说他并不是急于否认? “这么说来那个禁令已经解除了吗?我可以公然地宣布小雨是我儿子了?”叶东禾眼里一下亮了起来。 林书侗审视着他,要说他此时的高兴也是装的,那他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么想?”她试探xìng地问。 “我能怎么想?当然是会认为你已经完全接受我了,高兴都来不及了!”他追着她问:“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随便你啦!”被他问得烦了,林书侗可没他那打情骂俏的心情。 叶东禾看她无故又生起气来,便把自己的巧克力冰淇淋放到林书侗嘴边,见她很不情愿地咬了口后,才问她:“书侗,你有心事吗?” “你在意?”林书侗看他。 “当然!我希望无论什么样的小事你都能让我知道,就算是你认为无聊的、没有意义的,我也通通都想知道。”他很厚脸皮地一笑,“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在你心中很有地位,我会很高兴的。” 林书侗稍微想了下,眼中闪烁过一道心虚的光,她看叶东禾,“好吧,那我就说了,你后天……有时间吗?” “后天?”叶东禾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凝结,而后他又故作轻松地问她,“你后天有什么事吗?” “没有。”林书侗没漏看他脸上闪过的为难,“如果我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想跟你两个人一起过的话,你会陪我吗?” 这可是她难得说出这么小女人的话,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件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叶东禾果然兴奋得双眼发亮,可随后他的眉毛皱了起来。 “我当然是愿意陪你了,但是一定要后天吗?”他问:“不然我晚上去找你啊,等小雨睡了,我们好好过个两人之夜,好吗?” “不好。”林书侗可不吃他这套,“我就是想让你陪我一整天,你不要用那些话搪塞我,那天你有事,是吗?” “嗯……”叶东禾抓了抓下巴,“是有一点事,不过我会尽快赶去找你。” “如果是那么重要的事就别赶来赶去。”林书侗看他,见他闭口不言,一副为难的样子,像是她在故意找碴似的,最后她还是叹了口气,“是什么事那么重要,也许我能帮上忙?那天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度过。” “亲爱的书侗,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他摸摸她的脸,温柔一笑,“我知道你最近很累,难得休息一天,你说想和我过,我当然无论如何都应该去陪你,可是呢,后天真的不行,我已经跟人约好了,改天我一定补给你,可以吗?” 叶东禾都这么说了,如果她还继续追问“是跟谁约好的、那个人比我还重要吗”,显得她像个不明理的怨fù一样,她也问不出口。 林书侗看着他,也笑了笑点点头,可是心里已经没办法再说服自己不用去在意。 叶东禾嘴上说着希望她再小的事也能告诉他,那样他会很高兴?,可是同样的道理,他却无法也用在她的身上。 他在顾及些什么呢?她真想那样问他。 他们已经是这世上最为亲密的人了不是吗?还是说,只有她一个人是这么认为的?而他,只是嘴上说着哄人开心的话,心里却始终把她隔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外,不让她窥探到他内心真正重要的那个角落,都藏着些什么。 *** 林书侗二十三号那天凌晨四点就起了床,再也睡不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送小雨去幼儿园后,心里更是空虚,坐在画板前一晃两个小时,快把画布看出一个洞来,也没有要动笔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低级,不过还是拦了辆车去了墓园,虽然心里告诉自己,叶东禾可能真的和人有约,可是不管怎么想,和他有约的人也只可能是武明媚了。如果照那个经常去找叶东禾的女人的说法,他今天一整天都会在墓园守着武明媚的墓。 等林书侗到达时已经是下午了,她买了花,踌躇很久后,还是按照那个女人告诉她的方位走进了墓园,她搞不清楚自己是以什么心情来这里的,一方面她很想给武明媚献一束花,可是她又不想在那里见到叶东禾;但是,同时自己又是很清楚的,她一定会见到他。见到叶东禾后该说些什么呢?她头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身分是这么尴尬。 林书侗停下脚步,她远远地见到了叶东禾,都不用过去确认,他面前的那座墓碑肓定是武明媚的,那个从他眼前香消玉殒的,他曾经最爱、也是最看中的女人。 她就像是一颗流星,闪现,然后消失,那么年轻,最后连记忆都没有留下,林书侗记得叶东禾曾那样形容过武明媚。 但林书侗此时终于明白,不是那样的,起码对于叶东禾来说,武明媚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她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里。 想了无数种见到他后该说的话,可以让自己的出现显得恰当又得体,可是如今林书侗却连迈动自己的双腿都做不到。 因为她看到了,叶东禾在武明媚的墓前哭得那么伤心。 武明媚的墓前摆着一大束花,而那个男人静静地坐在那束花的前面,对着那座冰冷的墓碑似有千言万语。 林书侗没有见过他哭,应该说长这么大她都很少见到男人流泪,她还以为男人只会伤心,是没有眼泪的,可是当他肯为一个人流泪时,那种感染力和震撼无法形容。 林书侗抱着一束花,远远地看着他,呆呆地、傻傻地陪着他一起流下眼泪,可是那眼泪却不知是为谁而流。 难怪自己在他的朋友圈里那么不受欢迎,她一开始时是不服气,但现在连她也要嘲笑自己了。 她来做什么呢?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另一个活人以及一座墓碑之间,她能用什么强调自己的存在?她的出现对那两个人而言是多余的。 今天是他们约好的日子,只有在这一天,林书侗想叶东禾是不想见到自己的。 林书侗抱着那束花,默默地转身离开。 怎么办,为什么要让她在再度陷入他的情网后,才知道这么血淋淋的现实?为什么要在她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也信了那男人能够以同样方式回报自己后,才让她意识到,原来爱的方式有许多种? 叶东禾的确能对她好、对小雨好,他们三个人可以组成一个十分美满的家庭,对于这点她坚信不移,哪怕是此时此刻。 可是他的爱却跟她想要的不一样,她相信他是爱着自己的,如果发生危险,他会为自己奋不顾身,可是,她却永远不能成为他心中最爱的那个人。 叶东禾最爱的人已经不在,才会无法超越,可是她呢?从她还只是个懵懂的大学生起,她生命中的男人就只有他而已。 这样的爱是不对等的,她在他面前全然透明,他在她面前却遮遮掩掩,让自己好像掏出一颗心赤luǒ的呈现在他面前一样,这样的爱怎么能够对等? 林书侗的心好痛,因为她终于醒悟,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于叶东禾向她透露了多少过去,而是她的感情洁癖根本不能允许自己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仔细想想,她遇到叶东禾的时候,那时的自己和武明媚是多么相像,同样是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同样有着他一见钟情的才华、又同样对他心生仰慕,何况,她如今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她似乎都是是能代替武明媚的最佳人选,如果说他生命中还有一个该去爱的女人,那么那个女人除了自己之外,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因为这场雨,叶东禾被困在店里。 他坐在店内靠里面一张桌子旁,面前放着煮好的咖啡,店里昏暗的灯光应和着外面的雨声,让他的心情有些压抑。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去墓园看武明媚,每年的今天似乎注定成了他一年中意志最消沈的一天;可是今年不同,今年的今天林书侗约了他,他想自己总要抽出时间去见她。 从墓园回来路过店里,他想进来喝杯咖啡,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去找林书侗,哪想到喝着咖啡,想的事情多了,忘记了时间,最后自己的心神是被外面的雨声唤回来的。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倾盆大雨。 此时雨季已经过去,照理说不应该再有这么大的雨了。 叶东禾独自坐在大而空旷的店里,该不该去找林书侗成了一个问题。 他原本已经说今天有事了,这会又这么晚了,万一此时她已经休息了怎么办?他贸然找上门,会不会令她反感?可是她难得主动说想见他的,而他也很想在今天见她一面…… 书侗,书侗,心里念着她的名字,手指抚摸着咖啡杯的杯身,他把杯子放下,而店门也在此时开启,让他吓一跳。 “对不起,本店还没开始营业。”以为是为了躲雨胡乱闯进来的人,叶东禾对着门口那个模糊的人影随口说了声,便又再玩起他的杯子。 可等了会,门一直没再关起,证明那个人还没走,这才让叶东禾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在昏暗的店里集中注意力,向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叶东禾猛地站起来,咖啡杯因他的蛮力倒在桌上,里面的咖啡流了一地,他快步朝门口走去,越靠近心跳就越快。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全身淋成了落汤鸡的林书侗,她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里面是一套黑色裙装,手里抱着束枯萎的黄菊,雨水从她的发梢、下巴、衣角滴下来,她周围的地面快速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要不是叶东禾眼力够好,肯定会被这样的闯入者吓一跳,但确定了来人是她,也许比真见了鬼还让他惊吓也说不定。 “书侗!”叶东禾哪顾得上别的,他忙从吧台里翻出一条新毛巾,走到她跟前盖在她脑袋上给她擦头发,“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林书侗不说话,任由他在她头上擦着,这让叶东禾更着急了。 帮她擦完头发,他赶快为她脱去那件滴水的大衣,抱过她怀里的花放在吧台上,可是她还在滴水,店里又没有火炉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淋浴间让她冲热水。 正在叶东禾为了怕她着凉而急得团团转,找更温暖的东西时,一直站在那里的林书侗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等他找不到任何能够取暖的物品,再一看她,她已经把自己脱得精光了。 叶东禾吸了口凉气,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先把店门锁好,再转而回到她身边。 “你你你……”他说不出话是很正常的。 林书侗拿过他手里的毛巾,开始给自己擦身体,边擦边面无表情地说:“我听说你的新店开在这附近,就想过来看看,可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不知不觉就下起了雨。” 所以说,她在大雨里也一直在找这家店,才把自己淋成这样的吗?叶东禾听得直发愣,而林书侗完全没有赤luǒ的人该有的羞涩,她大大方方地把自己擦干后,看着他。 叶东禾神经又抽动了一下,忙又去把自己的外套拿过来给她,她穿上那件对她而言大两号的外套,把自己裹了起来。 林书侗的所有行为都指向一个事实,她此时非常非常地生气。 叶东禾惴惴不安,他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更怕她为跟自己赌气弄坏了身体。 “书侗,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你起码先快点冲个热水澡……” “你这里弄得不错,看样子已经准备好开始营业了。”林书侗往店内走着,打量着这间跟原先风格差不多,但显然也精致了不少的店面。 墙上小小的投shè灯都已经准备就绪,只是灯下的画还没有挂上,其他桌椅之类都已经摆放完毕,她还看到了被他打翻的那杯咖啡。 “你打算何时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开业以后吗?那我不是连剪彩仪式都看不到了?” 叶东禾擦干净被自己弄脏的桌子,给她沏了杯热可可,见她坐下来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真见了鬼还让他惊吓也说不定。 “我其实一直都想找机会跟你说的。”叶东禾一脸窘迫,“那时告诉你我失业,其实是为了博你同情,好接近你……当时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因为你是那样拒我于千里之外,可是后来想要告诉你真相,又怕你会生气,我本来是打算等你画展结束后再告诉你的。” 那个时候林书侗可是一心觉得他是个黑心商人,利用别人谋利,他一方面是想装可怜,另外也是想让她知道,他已经完全洗心革面,不再碰与以前有任何关联的工作,好先卸下她的防御,等她知道他其实并不是那种人后,再慢慢跟她说明真相也不晚。 可是林书侗却总是能比他早一步发现真相,搞得好像他在恶意地欺骗她…… 她会心情这么差地亲自找上这里,就是为了来跟他理论的吧? “我知道。”林书侗干脆地说:“这件事你又不可能瞒我一辈子,一定只是当时不得已下的馊主意而已。” 啊?看她的样子,倒是很理解啊?像是很体谅他为了追她有多辛苦……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会为这件事怪我了?” 她摇头,可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不怪他的样子,她好像很累,淡淡地说着:“你这个人总是这样,对所有事情都胸有成竹,什么事情该怎么做全都计划得很周详、按部就班.,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你早都规划好了,而事情也的确朝着你预计的方向发展。” 这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夸他,但叶东禾知道正常人夸别人是不会这么说的。 她果然是生气了。 林书侗看着他,接着说:“就如同你所预计的那样,我爱上你、依赖你,已经不可能再为那种讨好的隐瞒怪罪你,反而还觉得你很可爱。” “是,是吗……”叶东禾真的被她搞胡涂了,而他的心在她的目光下越来越慌,“书侗,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搞得我好紧张啊。” 如果她是在为这件事生气,他还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可是她表现得这么大度又怪异,倒让他心虚,觉得大事不妙了。 叶东禾慌张的样子被林书侗看在眼里,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为她的反应慌张无措,显得他很在意她的感受一样。 可是,他真的如同表现出来的这般在意自己吗?这个看上去无比真诚的男人是否知道,他正在用一种看似无害的方式把自己玩得团团转? 林书侗绕到叶东禾面前,低头看着椅子上茫然的他,脑子里全是白天他在武明媚墓前悲伤的样子;而现在,那种悲伤已经消失了,他的世界里彷佛又只剩自己一个而已。 “东禾,就如同你所期望的那样,我爱上了你,爱得很深很深,而你呢?你爱我吗?” “爱啊!”叶东禾觉得,她今天说话真的怪怪的,好像处处充满了玄机。 “那么,有多爱呢?” 多爱?这种问题真不像是林书侗会问出来的,所以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不禁也严肃了起来,“总之,比你想象的要多。” “毫无保留吗?” “毫无保留。”他坚定地说,坚定得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对此产生怀疑。 可是叶东禾对她是有所保留的啊,在这种时候,他还能睁着眼晴说谎吗?她知道他没有害她的心,可是她不得不去怀疑,他到底还有多少件他自己认为.“不用让她知道的事”在瞒着她。 “那么就抱我。”她说:“就在这里。” 叶东禾的心漏了半拍,他有些结结巴巴,“书侗,你……有什么心事吗?” 最近她一直都有点反常,他只当是画展的事让她太紧张了,所以有些神经质而已,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的严重得多,叶东禾突然一惊,“你怎么知道这间店的事的?” “你很在意吗?是谁说的都无所谓吧。”林书侗脱下他的外套,全身赤luǒ地站在他面前。 昏黄的灯光打在她如白玉的luǒ体上,她傲慢的眼神在等待着他的答复,“抱我。”她说。 面对这样的“命令”,如果叶东禾再跟她讲什么道理,那他不就太孬种了? 他站起身来,与她面对面,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异常紧绷的样子,她隐有怒意的眼,不知为何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悲凉,紧抿的小嘴倔强地将她的心事闷在心里。 林书侗一直都是这样的,真正在乎的事她从不主动问人,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第十章 先行动的那个人是叶东禾。 他扶着林书侗的腰将她抱起,放在离他们最近的一张长桌上。 林书侗yù支撑起身子,却马上被他按住双腕,猛地以唇封住她的嘴。 他咬住她丰润小巧的唇,用力那么猛,像是在卖力地回应着她的“命令”,她因疼痛而闷哼,他借机撬开她的唇,火舌长驱直欺入她口中。 “唔唔……”他的火舌在她口中乱窜,舌尖扫过她口中每个角落,又强制地向着更深的地方侵入。 全身兴起莫名又熟悉的臊热,林书侗只觉得耳根发烫,心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加速,他已深知她的每个敏感点,在他熟练的技巧下,狂跳的心脏深处有种细小的搔痒在慢慢复苏,跟着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间她的舌也随着他的摆弄与他纠缠起来。 “唔……”叶东禾压着她的手腕,将她死死压在桌上,虽然她很配合,可他却不放松对她的牵制,长舌深入她的喉间,勾舔起她敏感的小舌。 他是那样用力地禁锢着她,她娇挺的双rǔ被他坚硬的胸膛紧压着,他大掌将其托起,她的丰满在他手掌里变幻出各种形状。 “啊……”林书侗微微颤抖着,却没有推开他,而是挺起胸膛,让自己更加地包覆进他的掌内,寻求更深的抚慰,“东禾……”她的唤声如世上最甜腻的zhàyào在他耳边bào开。 她扬起脖子,他立刻欺上去啃咬她的颈侧,同时大掌揉捏着她一边rǔròu,他以唇摸索着她赤luǒ光滑的身体,从侧颈到锁骨,吸吮舔弄,就算无数次地重复也不会腻,随着她身体越发地颤抖,最终他一口含住已经被他玩弄得挺立殷红的rǔ尖。 “嗯啊啊……”她反shèxìng地抱住他的头,“那里,好痒哦……” 他喘息加重,吸吮的同时火舌勾弄那紧缩的rǔ尖,大掌揉按那酥软的rǔròu,她全身麻痒,双腿一个劲地颤抖。 “嗯嗯……啊啊……”林书侗全身软得像团泥,女xìng的本能让她有些惧怕他如此激烈的进攻,可是这火是她挑起来的,她又怎么能够逃避? 正在她这么想时,自己身下柔软的私密处被一只发烫的大掌覆盖,她惊叫,就算做好了准备还是会不好意思地下意识并上双腿。 叶东禾哪里会让她得逞,在她意图反抗时他大掌又覆上她另一边rǔròu,双指掐起她的rǔ尖,她又痛又痒,他趁机俯在她两腿之间,让她无力下垂的腿靠在自己身体两侧。 “是你让我在这里抱你的,可不能现在后悔。”叶东禾沈声地说。 “我才不会。”林书侗吸了口气,不敢向下看,而是将目光瞥向别处。 “那样是最好。”他低哑地说着,两指拨开她已经娇湿的花瓣,“书侗,你在怀疑我想要你的心意吗?”竟然命令他抱她,她根本不晓得这样说的后果…… “如果我说是呢?”她还不知死活地拿话激他。 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很想证实,他对她的爱,是否强到足以照亮她那颗晦暗的心,让她不再怀疑、不再嫉妒、不再旁徨。 叶东禾不再言语,他用行动代替语言,他的手指轻轻揉按着她腿间柔软,像是在一点点地摸索,全神贯注,直到他的手掌沾上了她的湿润,他两指并起,在花缝间来回探索,寻到了那泌出蜜液的花口,然后按压剌激,让那花口依他所愿带出更多的蜜液。 林书侗整个人由内而外地灼烧着,双腿颤抖不已,他在拨弄她敏感下身的同时,另只大掌托起她一边饱rǔ微微使力地揉捏着。 “啊啊……”她全身又酥又痒,如坠幻境,身体里的小蚂蚁全是他手下的恶魔,听着他的命令折磨她的每一根敏感神经,“不……啊……” 她软成一团,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爱液顺着腿流了下来,只要一想到她此时一丝不挂地被他玩弄的样子,羞耻感让她的小腹更加酸胀。 天啊,她竟然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可是只要是跟他…… 就在这时,叶东禾拇指探上她花间那殷红敏感的花核,一上来就使力按压。 “啊啊!”她高叫出声,全身窜起一阵痉挛般的快感,“不要!东禾!” 他拇指按压挑弄着那脆弱的敏感点,另外中指也在她花穴周围更深地按压起来,“相信我,你会很快乐的。”他沙哑地说:“这里流了这么多水,感觉应该还不错吧?” “哪,哪有?”她话都说不清楚,唾液顺着嘴角流下,熟悉的快感,只能让她期待着更深的刺激。 林书侗渴望他的温暖,可又害怕自己失去理智,再次沦陷于他的怀抱。 “没有吗?可这里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他说,一直在她花穴处揉按的两指突然并起,在他挑弄那充血花核的同时,两指一个刺入,全部没入了她的花穴深处。 那饱实又刺痛的侵入感中和了林书侗体内空虚的麻痒,一时间竟幻化出了不可思议的舒适,她咬着牙才没有叫出声来。 叶东禾的两指在她体内探索,他声音沙哑地问她,“不是你让我抱你的吗?为什么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呢?” 林书侗努力眯起眼,使目光聚焦去看叶东禾,她想要看清楚,他是如何抱她的,她不要每次都沈迷,那种虚幻的美好令她害怕。 “还不够。”她做出自己以前都不敢去想的事情,她将自己的双腿更加向两边张开,诱惑与索要着,“还不够。”她说。 叶东禾的心被狠狠撞击,她的反常让他极其不安,可她大胆的举动又让他头脑发热,完全将她的反常放去了一边。 他的手指从她花间离开,指尖上带着她甜蜜的爱液,他褪去衣裤,露出宽的肩膀和坚实的胸膛,尤其他下身那已经昂起的硕大,盘着青筋张扬地显示着自己的霸道。 林书侗心头更热,已经被他唤起的yù望让她身体随时处于bàozhà的边缘,而他那带有侵入xìng的危险凶器,更让她体内的那颗zhàyào活跃起来。 她的身体想要他,如同她的心是那么地渴望着他的拥抱,而她眼中那赤luǒluǒ的渴望,不知为何在叶东禾看去,竟让人有几分心疼。 “书侗,我的书侗……”叶东禾再次俯下身抱着她,亲吻她的唇、她的脸,突然,他竟像是吻到了她的泪,他惊愕地瞪眼,发现她真的在哭,无声地流着眼泪,他的心像是被针扎到,心疼地抚去她的眼泪。 他好像总是在为林书侗拭泪,以前的她虽然有些古板,但古板得可爱、古板得单纯,在她的脸上从来都见不到伤感;可是自从他们再见面,他却好像总是见到她的泪,“别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说着,叶东禾扳起她的腿,硕大的yù望之源对准她那密实的花穴,而她眨着那双泛着泪光的眼,摇了摇头,“抱我起来。” 他不解她的意思,yù望当头,他却强忍下来,万般不舍地离开那令他魂牵梦绕的花间,将她抱起来。 林书侗竟然跪坐在地上,在叶东惊异的目光中,她的小手握住他下身昂扬的巨物,竟然张口含住! 而因他过于巨大,使得她才含进了一半已经顶住了她的喉咙。 “书侗!”天啊,她这是要他的命啊!他手足无措地想推开她,可是她的小嘴是那么温暖;但是不推开她,他又觉得自己好像玷污了她。 她怎么能为他做这种事呢! 林书侗的口中被填得满满的,男xìng的气味充斥着她,让她有着一时的不适,可是一想到这是他的味道,她又努力含住,以唇包裹抚慰着他那些暴跳的青筋。 他的巨大在她口中抽搐膨胀,好像十分享受她的给予,虽然这对她而言并不舒服,可却让她得到另一种异样的满足。 突然,叶东禾的手抵上她的脑后,开始带领着她前后动作,吞吐起他的硕大,口中忍不住低叹起来,带着她又加快了动作,“就这样,别用牙齿,嗯啊……” 她在他的带领下更加艰难地吞吐起来,她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无法呼吸的痛苦让她眼圈也越发红肿,看上去好惹人怜爱,而口中的充实更激发了下身的空虚,她不自觉地晃起腰肢。 叶东禾注意到她的动作,他松开对她的牵制,而她还是继续着吞吐的动作。 “书侗,不要再继续了。”他抽出自己,口中一空的林书侗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 “比起这些事,我更想实实在在地抱到你。”他说着坐在最近的椅子上,两腿分开,挺立的硕大高耸向上,他对她说:“过来。” 那就像是一句魔咒,林书侗一步步走向他,在他的搀扶下两腿分开放在他腰两侧,下身对准他挺立的硕大坐下,足够湿润的穴口主动容纳他的龙身,但试了很久都不得要领,这对他简直是世上最残酷的折磨。 “我早晚会死在你手上!”叶东禾握住自己的硕大,在对准她的穴口后将她向下一压,粗长的巨物整根chā入了她的体内。 “嗯啊啊啊!”突如其来的满足,带着一丝隐晦的疼痛直顶上林书侗的大脑,她本能地抓住他的肩膀,全身颤抖不已。 “舒服吗?但是这样还是不够!”他双手扶着她的腰,却不做任何动作,看着她起初的痛苦过去后露出的满足,他才慢慢引导着她,让她遵循本能,笨拙地抬起腰再轻轻坐下。 那烙铁般的巨大填满她湿滑的花穴,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满足感让她完全丧失了理智,仅仅几次之后,她的身体便全凭自觉地动作起来,扶着他的肩膀上上下下,像是只把他当成一件器具。 “嗯嗯……啊……”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每一下都在主动地寻找着敏感点,腰肢放dàng地扭动,同时一对娇rǔ也在他发烫的胸前随着她的动作蹭来蹭去。 “啊……好棒,好舒服……嗯……”林书侗忘却自我,忘却了所有事,看着她浸浴在他的给予中魅诱的脸孔,叶东禾再也无法把持自己,他在她每一次坐下时也同时向上顶起。 两人相合的地方相互撞击,从未有过的紧密,带来的也是从未有过的快乐。 他抓住她的腰,强势地将她按向自己,同时发出一声声畅快的低叫。 “哦!书侗!”他抓起她一边rǔròu,用力地揉按起来,“这样子可以吗?我这样抱你……你还满意吗?” “嗯嗯……啊……好棒,不行了……我……啊啊啊……” “好棒!你好棒!”他加快速度,全身肌ròu都绷到最紧,感觉到两人的高潮一触即发。 “嗯……啊……东禾……给我,我要……嗯啊啊!” “给你!我的宝贝!只要你要的……” “嗯啊!” 叶东禾一把将她抱住,紧吻上她的唇,同时身下强悍地挺入,每一下都抵在她的敏感点上,带给她最深层透澈的快乐。 她的舌也热情地回应着他,细臂将他抱得紧紧的。 他用力一挺,两人同时在彼此的激吻与撞击下达到了高潮。 *** 外面仍是雨声绵绵,林书侗骑在叶东禾身上,赤luǒ的两个人相拥而视,对方的脸上都有着激情过后的红潮,让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叶东禾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她的脸,像是对待小猫一样,炽热的大掌在她背上来回。 “还冷吗?”他微笑着问她,语气里满是怜惜。 她摇头,陷入在温情中的男人是那么迷人。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主动?”他含羞地低头一笑,“虽然我是很高兴啦,但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对于叶东禾来说,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间;可是对林书侗来说,甜蜜时刻已经成为了过往。 她也摸上他的脸,他发热的身躯让她忘记了外面的那场雨,“东禾,你爱我吗?” “爱啊,最近你似乎总在问我这个问题呢。”他笑笑,“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得有些神经质,没想到连你也是这样,真让人受宠若惊。” “那如果我死掉了,你还能快乐地生活下去吗?”她的指尖还在勾勒着他脸上的轮廓。 而他的身躯不再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温暖,而是猛地一震,变得僵硬如铁,全身每个毛孔都因此闭合,好像整个人被瞬间冻住了。 这并没让她感到有多意外,她抬眼看他,离得很近才能看清他眼中真实的情绪,这次不再一闪而过,总算让她捕捉得清清楚楚。 “你在恐慌些什么?”林书侗问他,以很平常的口吻问他。 叶东禾的唇角动了动,全无上一刻的甜蜜,她想这才是他真正的面孔,生硬而慌张。 “你都知道了什么?”叶东禾又不傻,就算他极力往乐观的方向想,可是她近来反常的举止和言语,都无法让他再继续自我逃避下去,他所有的热量都蓄积在心里,而身体表面则渐渐变得冰冷,“是谁告诉你的?” “你为什么总问这个?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告诉我的那个人不是你。”林书侗冷冷的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彼此拥抱着,刚刚亲热过,可是现在想来,那竟像是她编排好的一场告别仪式。 “你别乱想!”叶东禾猛地抱住她的肩,“你是你,她是她,你明白的对吗?” 她点点头,似乎已经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那个答案,可是这次她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想自己再有遗憾,她手指伸出,点在他心脏的位置,“我是我,她是她,但她在你心中所在的位置,我却永远不可能涉足,是不是?” 她看叶东禾,像是将他逼上一条死路,他的唇角紧抿着,眼中不再掩饰地流露出悲苦,他绝望地摇了摇头,“书侗,拜托你,别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你怕回答我?” 他看着她,没有回答,这让她想起四年前,自己偷听到的那段谈话,在关键的时刻他也选择了沉默,那沉默让她失去了对他最后的信任。 而如今,他还是沉默,即使他亲口说爱她,说对她毫无保留,可是对于她最在意的问题,他仍是沉默,他明知道这样的后果将是什么。 林书侗看着这张自己这辈子最为纠缠不清的俊朗面孔,如今她却让他那样为难。 她向前,吻上他微微颤抖的嘴角。 “东禾,我爱你,这是你所希望的结果,我终于还是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爱你别无选择。”她说:“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认为自己被你设计,我不会再去恨你、怨你;但这份爱升温得太快,我想我们都该冷静一下了,是不是?” “不是,我等了你四年,怎么还算快?”叶东禾抓得她好紧,“书侗,你怎么就不明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不该去纠结于过去!” 林书侗听着他的大道理,真的好想笑,他的反应已经出卖了他的心,而他竟还在试图给她洗脑吗?他在怪她多想? “你以为我会去跟一个过世的人吃醋吗?”她摇头,“东禾,我不会的,接受了你,就等于接受了你的过去,可是问题在于,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过去不是吗?因为你知道放不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敢说认识了我以后,心里就没再有过她的影子吗?你敢说抱着我的时候,不会想到你们曾经的点滴吗?” 他沉默,她推开他,“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又想过着正常人幸福的生活,你不觉得,自己贪求的有些太多了吗?” *** 画展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林书侗却在这时决定将画展延迟,她知道这样会给叶东禾带来很多麻烦,因为画展的一切工作几乎都是由他一手包办的,出了问题也是由他负责。 叶东禾对于她的决定没有提出异议,在他的脸上,她读出他要说的话其实很多,但就如他一贯的作风一样,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那是林书侗最后一次主动去找他。 和一个自己恨的人相处,跟和一个自己爱着的,却又不能跟他在一起的人相处,后者的难度对她来说大得有些过分了。 以叶东禾的人脉,如果她日后想在国内发展,那么跟他打jiāo道可以说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如今他见了她就像见了鬼,连正眼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而她见他一面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无法允许自己与他相守,如果她的爱情观不是这么的要求,如果她能为了他再奋不顾身一点,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chéng rén世界的纠结。 可是正因为林书侗爱他已经太多,才不能接受他感情中的不对等,说来说去,既然分手了,就该知道两个人是不合适的,干嘛还要复合?这下陷得更深,不就让彼此更加难堪? 难堪到,一想到以后还经常能够见到叶东禾、跟他打jiāo道,林书侗就连画都画不出来了…… 为了自己的父母,在国内稳定发展的事情是不容更改的,可她忍不住会去想,自己真的适合当一个画家吗?她不求名不求利,只求跟小雨和家人有个安稳的生活,无风无浪、平安快乐。 是否除了一个专职画家外,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呢?她之所以会将画展延迟,也是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可能事情早就变了样,如果那年的雨天她没有遇见叶东禾,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美术老师,有一份普通的薪水,守着爸妈,嫁一个普通的男人,少些激情,多些安稳……那不就是她现在想要过的生活吗? 快要三十岁的人了,却对自己的人生选择产生了怀疑,真是丢人,在这样烦乱的环境中林书侗无法冷静地思考,正在这时她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她在法国的老师寄来的,对方听说她要办一个小型画展很高兴,说她还有一些画在他那里,说他很乐意帮她邮寄回来。 大概是逃避的心理在作怪,林书侗在这个时候真的很需要一个商量的对象,所以她打包行李,带着小雨回去了法国,名义上说是自己去把画带回来,其实她只是需要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而已。 *** 林书侗跟小雨住在巴黎一间小酒店里,既然来了,她打算抛开一切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可是平静的日子并没持续几天,她就接到了叶东禾的电话。 看到电话上显示的是他的名字,她半天都没反应过来,那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要一直打到她手机没电。 她接起来,里面传出的却不是叶东禾的声音。 “你这女人跑到哪去了啊?电话也不接想急死人啊!”林书侗一下就听出来,这是叶东禾店里的那个设计师的声音,听别人好像叫她小美? “算了算了,管你在哪呢,跟我有个鬼关系啊!”小美抱怨了一会,报出一家医院的名字,让她赶快过去。 那家医院竟然是在巴黎,这让林书侗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现在在巴黎吗?”她问。 “废话,你以为我很爱你,专程打越洋电话给你吗?要来就快来,不然东禾哥死了,可别怪我没通知你!” 电话应声挂断,林书侗盯着那电话直发呆。 小雨在旁边一直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看着儿子,那小小的脸浮现出叶东禾的影子。 林书侗很快就抱起小雨,赶去了电话里小美说的那家医院,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疑惑,但对方的话真的吓到她了! 林书侗还真的在医院见到了小美,她的脸都白了,因为这证明小美在电话里所说的不是骗人的,那叶东禾…… “他在哪?”林书侗把小雨放下,过去一把抓住小美。 小美惨叫一声甩开她的手,宝贝地摸着自己的手腕,在她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青紫,林书侗都愣了,自己没那么大力气吧? “真是的,你们两个人怎么都一个毛病啊,一紧张就爱抓人的?我可是真的怕了你们了,他一会就出来了!” 正说着,林书侗眼见着一个护士把叶东禾推了出来,是推出来的,他坐在轮椅上。 林书侗一下就慌了,“东禾!”她叫了声。 叶东禾一看到她,显然也吓到了,眼神凌厉地扫向小美,“不是叫你不要告诉书侗吗!” “你说不说就不说了?你这样贸然地跑来,连人家住哪都不知道,要怎么找?而且你会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她!还连累了我,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书侗担心地在他面前蹲下,“你的腿怎么了?” 叶东禾顿了下,脸上泛出红晕,半天都不说话,林书侗真的急了,“你这个人别老是这样好不好!看着别人被你耍得团团转很有意思吗?” “我,我,我……”知道再不说话后果会很严重,叶东禾憋得脸红脖子粗,反正这里也没几个人听得懂中文,索xìng大喊一声:“我是被吓的啦!” 啊?林书侗愣在那里,只听旁边小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原来是叶东禾明明惧高症那么严重,还非要学人家坐飞机,一飞还飞这么远,结果在飞机上他一副快死掉的样子,把空服人员吓坏了,飞机降落后他更是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动都动不了,虽然自己说着没事,可还是被强逼地送来了医院。 看他这副“落魄”的窘样,那轮椅也变得很有喜剧色彩了,难怪小美笑得那么夸张。 “我不知道这女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但你别担心,医生说我这只是生理反应影响了神经,再过一段时间就自动恢复了,我就能……站起来了。” 林书侗可没有笑话他的心思,她可是亲眼见过他站在高处时的样子,一想起来那么长时间在飞机上,他都是那种样子,她怎么可能笑得出来,“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坐飞机,逞什么强呢?” “还不是为了来找你!”小美在一旁冷冷地说:“这一路上他都抓着我的手,一边默念你的名字,听起来恶心巴拉的,我才是真的倒霉的人,只因为当初跟你多说了几句话,就被东禾哥当成是罪人,硬被拉来--” 叶东禾一个眼色扫过去,小美马上闭嘴,抱起小雨,瞪了眼林书侗,“孩子我帮你看着,拜托你对东禾哥好一点行吗?他怎么会神经不正常,真的对你这么用心!” 看着小美抱着小雨大大方方地走了,林书侗才慢半拍地说:“她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对我总是有这么大敌意?我到底哪不好了?” “因为你没明媚漂亮、也没她身材好、也没她开朗、没她会讨人开心。” 林书侗一个眼神扫过去,叶东禾却对着她笑。 他竟然有脸对着她笑!不过,倒是头一次从他嘴里正面听到他大方地谈起武明媚…… “你……来巴黎到底什么意思?”她问他。 “在那之前,你能先推我出去吗?这里人太多了……” 林书侗把他推出到医院外面的草坪处去,他们两人一个坐在长椅上、一个坐在轮椅上。说真的,他会跑来法国找她,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个赌命的决定,那么他也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话,一定要当着她面说的了? 看叶东禾的样子,彷佛又回到了平常的那个游刃有余的他,想必,他又已经将一切都想得透澈明白了。 “那个画展的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林书侗问他,他好不容易把一切都打理好了,她却说走就走,留给他一个烂摊子。 “还好,那个朋友说不介意多借出几天,反正他开店也是要重新装修的,我们布置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我已经决定了,画展还是继续办下去,既然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总要有个结尾才行,不然牵连的人情世故太多,我知道你会很头疼。” 叶东禾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测。 那一眼怎么看得她心里毛毛的?林书侗吸了口气,“我还有几幅画,你回国的时候能帮我带回去是最好。”反正她还得过一段时间再回去,而他那边还有刚营业的店,显然不能跟她一起在这耗着。 “嗯。”他点头,有一点惆怅。 “那,你专程来找我,总不会是为了帮我带画。”她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嗯。”叶东禾沈淀了半晌,慢慢地开口说:“我都从小美那里听来了,也知道了那天晚上你会去店里找我的原因,那束花……那天你也去了墓园是吗?” “事到如今还说那些做什么?”关于那件事,他们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那个时候叶东禾没办法给她的答案,现在又怎么可能有一个结果,说了也只是借口。 “你不明白,书侗。”叶东禾却是一叹,“明媚的事情,唯独你,我不想让你知道全部,所以当你质问我的时候,我人真的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就算是现在,我依旧无法跟你说明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林书侗握紧拳头,“无法说明也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明媚对我,是一段太过沉重的过去,是我必须用一生的时间去背负的过去。”他看她,依然是那天的那种受伤的神情,像是被谁欺负了。 “明媚从小是个孤儿,但是她乐观向上,从来没有自怨自艾,对什么事都是笑笑就过去了,所以很多人都很喜欢她,被她身上的这种特质所吸引,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可是也因为她那种只让人看到她开心一面的xìng格,导致我忽略了她的内心也有孤独的一面,也有需要别人支持的一面。 我总在督促她,希望她好,也以为自己这样的做法对她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你是知道的,当她的笑容再也无法缓解内心的压力时,她没有怪我,而是怪自己没有办法达成别人对她的期望。 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的关系,她其实总是害怕着自己被别人讨厌,她总是尽力地去讨每个人的欢心,渐渐地连自己本来的xìng格都迷失了;她注重他人的看法,高过于注重自己的快乐,她明明是我的女朋友,可我却没有发现到这点。 当她站在楼顶,笑着跟我说‘对不起’时,任何人都无法体会我当时的心情……为什么没跟着她一起跳下去?在那之后很多年里,我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这些。 书侗,不论是你或者是其他任何人问我,我都说不出来,明媚在我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没人能够替代她,也没有人能将她的记忆从我脑中消磨掉,我是必须带着那些记忆继续生活的。” 林书侗吸了口气,抑制自己泛酸的鼻子,“这些事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可是我不能告诉你,你懂吗?这是我自己犯下的错,是我一个人要去面对的过去,唯独你,我不想你跟我在一起就要承受着这么沉重的过往,因为你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纯粹。 刚认识你时,你像一块透明的水晶,当你对我表现出爱意时,我被吓到了,我想象你这样的女孩,何必要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就想要告诉你的,可是我又怕说了会把你吓跑,因为那个时候我也发现,自己同样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你的特质所吸引,就像是你的纯净在无意识间吸走了我心中的黑暗,跟你在一起时是那么地舒服……” 叶东禾说:“我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因为明媚在我生命中是一个太过特别的存在,我要用一生去偿还她,爱上你,她会原谅我吗?而不爱你,我又是否能做得到呢?” 林书侗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当你离开我时,我并没有去争取什么,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也许你会回来,也许不会,离开我,或许对你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可是你回来了,而且带着我们的孩子,那时候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将你放开,就算对明媚的愧疚感会将我压垮。”他对她笑了下。 “不管你是否相信,那段追求你的日子,都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光yīn,可是实际上你说得也没错,我的私心让你受了很多苦,到最后我还是在伤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以为自己的做法是对你最好的,是一种保护,可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其实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曝露那个肮脏龌龊的自己而已,我好害怕你会因此讨厌我,会觉得跟我在一起负担很大。 就算现在你不那么觉得,总有一天你会厌倦的,因为你是你,她是她,都是我心中抹不去的一块疤,我注定是要带着对明媚的那份感情继续活着的,可是呢,那并不是爱,虽然无可替代,但却不是爱。” “那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他看了她一眼,很无奈地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来找你是要做什么,因为说了半天,我最后还是只有一句‘不知道’,想必你一定很郁闷吧?” 说真的,林书侗真的很郁闷,她皱着眉,在为自己默默地叹息。 自己的人生,到底还要被他玩到什么程度才够? 叶东禾还真是专程为了跟她说那些话而来的,当天他就回去了?,而林书侗也再也无法将法国当成一个避难所,她找到自己的教授,告诉他,自己也准备回国了。 *** 听了叶东禾那番话,林书侗怎么可能还安心地住在异国他乡啊!她很担心他耶!看他那种憔悴得好像看破红尘一样的面孔,是她害的吗?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认为他的过去是负担?他怎么知道她之后-定会后悔?他问她了吗? 他没问她!到最后他都没胆子问她一句,是否能够接受他的过去,他就那么自顾自地说了一堆她压根就不想知道的事情后,就擅自回国去了。 那么,她也一定要追回去,要扯着他的衣领,学着他那样不管别人的想法,自顾自地大叫一番:“什么叫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什么叫你一个人的过去你自己背负?别笑死人了,谁稀罕你这种可悲的牺牲精神啊!” 等林书侗骂得痛快了,也转身就走,哪管叶东禾听完后是高兴还是难过,他们就继续这样你追我赶、你进我退地互相折磨好了,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 想摆脱他也不行,想好好在一起也不行,那就看谁先受不了放弃吧,反正只要他还纠缠着她,她就绝对不会放弃的,而她还就是要在专业画家这条路上走下去了,冲着那样就能跟他经常碰面,她也要硬着头皮一直画下去。 林书侗气势汹汹地回了国,她先是去了他的店里,又去了他家,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最后经小美的提点,她才知道这段时间,叶东禾整天都在画展店面那边。 真是的,明明是她的画展,连她都忘了具体时间,他倒是记得清楚,还有三天就正式开始了,而她这个原作者却连自己展出的是哪幅画都不清楚。 想到这里,林书侗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眼,虽然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她还是赶在购物中心关门前到了那里。 送客的音乐已经响了起来,购物中心里的人全都在往外走,只有她与人流是相反的方向,她来到那间玻璃墙围起的店面,从墙外只看见叶东禾坐在一把白色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幅画。 那是那幅曾经挂在他的店里,而后又被他私心地拿回家挂的画,而现在,他竟然末经她同意,又把那幅令她丢脸得要死的画放到了这里,而且是放在那么显著的位置! 林书侗按捺住内心的不满,悄声走到他身后。 “你知道吗?武明媚早就已经原谅你了;去墓园的那天天气明明很好,可是晚上却突然下起了雨,是那场雨把我带去了你的店里,因为那时你的招牌还没挂上,我绕了好几圈都找不到,是那场雨把我逼到了你的屋檐下,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认出那间店的风格跟你以前的店很像,才推门进去的。” 她提高了音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也是下着那样的雨吧?四年后见面时同样下着雨,所以说,雨代表着我们的相遇、重逢,和相守;是那场突如其来的雨把我送到你的面前,是武明媚把我送到了你的面前,因为她原谅了你,她让我替她守着你,不管你怎么认为,反正我就是那么想的。” 林书侗知道自己有点在瞎掰,可是看着他那么落寞的背影,什么气话都被暂时吞了下去,她只是想拥抱那个背影,拥抱那个一直在自己默默地承受着所有压力的男人。 叶东禾的肩膀在她出声的时候剧烈地颤了下,在她说完后,他慢慢地起身回头,像看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幽灵一样。 “书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法国了吗?” “我还是要回来啊!” 他更诧异了,“回来?你不是为躲开我,出国后就不回来了吗?” “谁说我不回来了?”她突然想通,原来他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法国找她,就是因为他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 两个人对视着、沉默着,一时间都想明白了。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林书侗视线再次模糊,“你去法国跟我说那些话做什么?你直接跟我说,你是去挽留我的不就好了!” 叶东禾突然扑上来,把她紧抱在怀里,她能听到他如鼓的心跳。 “那些都无所谓了,你回来了就好。”他的脸埋进她的肩头,“我不是一个好男人,那天我在明媚的墓前哭了,我跟她说我无法继续守着她了,我请求她的原谅,请求她如果有什么怨恨就报应在我的身上,结果我以为报应真的应验了,因为你离开了我……” “你够了!你以为女人都是那么小心眼的吗?”她捶了他后背一下,声音中也带着哽咽,“如果小心眼,才更应该把我拉到你身边啊,因为她知道,只有我才能折磨你,代替她折磨你一辈子!” “不是代替!”他激动地低吼:“我愿意让你折磨我,折磨我几辈子都行,但这绝不是什么代替!书侗,别再说这种让我伤心的话了好吗?你明知道自己在我心中有多重要的。”“我很重要吗?那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法国,自己在这些破画前坐着有什么用?” “我在等签证下来,才好光明正大地去法国找你啊!” “什么签证?”林书侗问他,“那你上次怎么去的?” 叶东禾望向别处,“你知道的,签证哪有那么快办下来,我以前又没有过出国记录,而我听说你又去了法国很着急,怕再晚一步等你在那边待惯了,就真的一点也不想回来了。” “所以说,你上次是怎么去的?” 他仍然望向别处,“你知道的,我的咖啡厅里有各种各样的客人,所以我也就有很多各行各业的朋友……” 林书侗惊呼:“你不去是去找人做了假护照吧?你找死啊你!” “假的比较快嘛,我这不是正在等真的下来,好再去找你!”叶东禾突然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不过现在不用了,因为你又回来了,而且还说愿意接受我,愿意和我在一起!” “谁说愿意接受你了?本来是那么想的,但现在我又有点反悔了。”林书侗追问他,“叶东禾,你到底还有多少朋友是我不知道的?你到底还做过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给我说清楚!” “都说清楚了你就嫁我吗?” “看情况吧。” “那不行,你要先嫁给我我再说,不然你绝对会跑掉的。” “叶东禾,你可别吓唬我……” 【全文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NancyL)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878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