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集训杀人事件》 序章 “这不可能，刚才明明就躺在那里。”方教练咽下口水，一脸诧异地看着周围的警察。 本应该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此刻竟然消失不见，而且，连血迹都像是被谁抹去般，只留下铺着白色瓷砖的洁净地面。 “怎么会尸体怎么会？”张队医反复看着罗阳，再看着原先尸体倒下的地方。 “所以，你们真的不是合起伙来整蛊警察吗”罗阳背靠着门，双手交叉架在胸前。 “我回答是，你会把我们带回去教育一番吗，罗警官？”林攸嘴上轻描淡写地调侃着，视线却在房间里飞速移动。 “你猜呢？” 叶辉走进房间，在床边停下脚步，闭上双眼，想象尸体趴倒在房间里的位置，“找到了。” “别随随便便跑进现场啊，小鬼。算了，有什么发现。”罗阳抱怨着。 “血迹。”叶辉蹲下身，指着床单末端说，“应该是临死前触碰到的，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确定是血吗？” “你要舔一口尝尝看吗？” “我又不是食人魔，好了，快出去，别破坏现场” 罗阳催促着叶辉离开，然后扭头向身旁鉴识科的同事耳边交代着什么。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中的谁，有搬运尸体的恶趣味。”罗阳回头扫视一圈站在门口嫌疑人，露出诡异的笑容，“那么，会是谁呢？” 叶辉低下头，脑中的记忆开始倒退，退回到三天前，从无尽恶梦中苏醒的那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叶辉加快脚步走出医院，混合着酒精和药品的刺鼻气味，浓烈的让人难受，虽然已经明确表示过自己并无大碍，但是在林攸的啰嗦下，还是花费整个下午时间做一次全面检查。 “一切正常真是太好了，小辉。”林攸又把检查报告从头到尾看一遍，确认完毕后，长舒一口气，“你当时可把我吓死了” “早就告诉你我没事。”叶辉扭头看向身旁的好友，“这下你总该放心让我回家吧？” “你没事我当然就放心咯。”林攸释然一笑，将检查报告随手丢尽垃圾桶，“话说你用得着这么赶时间吗？” “没办法，我和家里人说得可是昨天就回来，而且我也不想告诉他们我住院的事情。”叶辉没有减慢脚步，“而且，我讨厌医院的味道。” “忘记告诉你了，我昨天用你的手机给鑫姐发过消息，说我们会在岛上多玩几天。” “可以啊，攸，考虑得挺周到嘛。” “攸之暖男守则第一条，考虑周到，贴心服务。” “差不多得了啊。” “我不。” “闭眼吹也要有个限度，小哥。” “你吹起来得时候怎么不想起这句话。” “少废话。” “攸之暖男守则第二条，宽容大度，能忍则忍。” “随便你随便你，ぅるさぃ。” “好啦，放过你。车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走吧，回家吃饭。” “真怀念我家的床和枕头。” 打开车门，林攸就直接钻进驾驶座正后方，他和叶辉一致觉得这是车上最好入睡的位置。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很快睡着，伴着响了一路的呼噜声，叶辉仰头看着车窗外的天空，恶梦终于结束，回到正常世界的真实感也逐渐找回。 正如在梦中对轸所说的，他没有太多正义感，也没多大兴趣去为正义冒险，更何况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想。更重要的是被警方内部封锁消息的案件，如果不想引火烧身，就绝对不能轻易触碰。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叶辉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挚友，如果这家伙知道这几天的梦，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事情。 麻烦死了，叶辉一边抱怨着，一边掏出手机记录下林攸流哈喇子的睡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还有一件事情，之前和你提过的集训。”车在叶辉家的小区门口停下，林攸一边揉眼睛，一边喃喃说道，“时间定下来了，就在三天后，那天早上我去接你，这两天你好好休息。” “哦，真是有点期待，有职业选手来指导我们。” 叶辉心里其实并不是真的有多期待，本来就是抱着重在参与的态度报名的网球比赛，比起期待集训本身，他更期待见一见这位职业选手是有多闲，竟然愿意参和这样业余级别的比赛中。 “对了，我记得他好像也是q大毕业的。” “诶？那不是我姐的学校吗？” “没错，所以啊，说不定还是鑫姐的朋友。” “我还真的没听她提起过这号人物。” “鑫姐平时关注网球吗？” “印象中没有。” “是吗，那也就不奇怪了。” “谁知道呢？”叶辉突然用力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快要下雨的味道。” “你这家伙到底是狗鼻子还是乌鸦嘴啊，每次说完都真的会下雨。”林攸抬头望着一眼灰蒙蒙的天空，不远处有一大片乌云被风吹着快速移动。 “开始起风了，看来会是一场大雨。” “糟糕，我要在下雨前溜回家。三天后的集训别忘了，到时候见。” 林攸叮嘱完，便快速跳进车里。 目送林攸的车离开，叶辉转身走进自家小区，与门口的保安大叔简单寒暄两句，穿过铺着鹅卵石的小道。 扫视了一圈四周的林木假山，仅仅是四五天时间未见，却格外想念。 “我回来了。” 叶辉打开门，闻到饭菜的香味，感叹着回家真好。 “欢迎回来。”叶雨鑫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晚饭还要一些时间，你先去把行李放下，然后洗个澡。” “姐，今天怎么是你亲自下厨？” “因为老头老太太不在家呗。” “是吗？” 看来老两口又去哪里约会了，叶辉拖着行李走向房间。单身不可怕，可怕的是整天你侬我侬的老两口变着法子得发糖放闪秀恩爱，更过份的是见缝插针地嘲讽单身狗，稍有不慎，可能还要承受夫唱妇随的b一，伤害可观，猝不及防。 横躺在床上大字形摆开，闭上眼睛，这些天在梦境里看到的场景，真实的如同两三天前的记忆般清晰，不仅仅是梦这么简单。 咖啡的气味，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五感的记忆开始被逐渐唤醒，越来越清晰，浓重的血腥味，赤色的粘稠液体，尸体冷冰冰的触感，叶辉怔得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强忍着从腹部一拥而上的吐意，不能再回想下去，我可不像柳先生是学医的，而且，我还要久违地品尝老姐的厨艺。 叶辉缓缓走进浴室，转动淋浴喷头，事实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就当作是永远不会再开启的秘密封藏起来，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我才不会给你做好吃的，叶雨鑫一边说，一边把菜端上桌。 晚餐算不上丰盛，但都是姐姐的拿手菜，还有叶辉最喜欢的炸肉排。 “姐，你的厨艺有进步。”叶辉发自内心的夸奖。 “很久没吃是不是还有点怀念。”叶雨鑫满意地点头。 “确实是。” “别墅有趣吗？” “就那样。” “出什么事了吗？你的情绪意外地有点低。” “不，没什么，只是比我想象中无趣。” “原来如此，是你自己要求太高，就像你看女生的眼光。” “才不是” “别说了，我可以理解”为了阻止叶辉继续说下去，叶雨鑫在他面前伸出手，“要怪就怪姐姐我太漂亮，让你从小耳濡目染，看不上其他女孩子了。” “姐，我在吃饭，能不能换个话题。”叶辉津津有味地动着嘴，头也不抬地说。 叶雨鑫冲他翻了个白眼，当然也看不到。 “小辉，你们之前不是报名参加网球比赛吗？” “是啊。我算算，今天是周六，比赛是下周六，刚好还有一周的时间。” “只剩下一周了，那你们不抓紧时间准备还跑去玩。” “过几天就会有一个集训的，放心好了。” “集训？很多人的那种吗？” “不，人并不多，说是集训，真正要参加比赛的选手，算上我和攸只有四个。” “就四个人？这算哪门子集训？” “选手虽然只有四个，但是这次有职业选手来指导我们训练。” “真的假的？”叶雨鑫起身打开冰箱，“要来点芥末蛋黄酱吗？” 叶辉伸手接住，说了声谢谢。 “话说哪来的职业选手这么闲，来给你们这些半吊子做指导。” “虽然是半吊子，但也不用特意强调吧。”叶辉夹起炸肉排，蘸着酱大口咬下去，“啊，真好吃。” 叶雨鑫摇摇头，“话说他很厉害吗？” “啊？你说那个职业选手吗？” “不然还有谁？” “他被称作天才少年，在大学期间就已经获得过市级比赛冠军，算是青年才俊吧。” “长得如何？” “没见过。”叶辉抬头瞥了叶雨鑫一眼，“说起来，可能还是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没印象我的朋友里有网球选手。”叶雨鑫鼓着嘴，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据我们了解，他和你是同一所大学，好像还是同一届。” “喔？我学校何时出过这等妖孽？” “妖孽接下来，大圣爷您还想从树上跳下来，一棒子打死他？” “额不至于。好啦，快说他到底是谁？” “唐明。”只有一瞬间，叶雨鑫的表情突然阴沉，不巧被叶辉看在眼里，“姐，你认识吗？” “听过这个名字，但没见过。” “那，他是怎么样的人？”叶辉试探性地问道。 “听说不怎么样。” “什么意思？” “我哪会知道。”叶雨鑫移开目光，美丽的双眸隐隐透露出一丝凶意。 不会是前男友吧，叶辉在心中暗想，他抬起双眼，窥视着姐姐的表情，算了，还是乖乖吃我的炸肉排比较安全。 “换个话题，小辉。” “哦，老两口去哪了？” “旅游。”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前天出发的，那个时候你还在孤岛享受你的阳光沙滩。” 叶辉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叶雨鑫，“前天按照计划，我应该是昨天回来，等等，完全就是为了避开我的时间嘛。” “你想这么理解也没错。” “真是过分。”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想去得地方和老两口完全不同，所以啊，你就是拖油瓶。” “喂，说是拖油瓶也太过分了吧。” “本来就是”叶雨鑫放下筷子，满意地点头，“真好吃。” “姐，太刻薄会嫁不出去的。” “别忘了，给你做晚饭就是刻薄的我。” “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明天我做饭。” “那真是谢谢你咯，不过。”叶雨鑫拍了拍叶辉的肩膀，一脸坏笑，“吃完后记得洗碗。” 看着姐姐径直走向房间的身影，叶辉突然想起什么。 “姐，老两口要去玩多久？” “说不准，不过大概也得有个十天半个月。” “是吗，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集训？” “和你去集训吗？”叶雨鑫从房间探出头问，“为什么？” “随口问一句而已。” “我以为你是担心姐姐一个人在家无聊。” “谁管你啊。” “诚实一点比较可爱喔，小辉。”叶雨鑫若有所思地沉默数秒，“知道了，我会考虑的。”然后又关上房门。 “真是的，麻烦死了。”叶辉轻声抱怨着，嘴角却不禁上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鑫姐，你也对网球感兴趣吗？”坐在副驾驶座的林攸转过身，将已经打开的薯片递到叶雨鑫面前，“青柠味，可以吗？” “谢谢谢谢，小攸真体贴。”叶雨鑫接过薯片，抓起两片放进嘴里，“我对网球完全没兴趣，只是一个人在家太无聊，和你们出来散散心，顺带收集素材。” “要写和网球有关的小说吗？” “有这个打算。” “言情小说吗？” “不，这次我要写推理小说，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网球集训杀人事件。” “好主意。”林攸听完后兴奋地笑着，“鑫姐，和你商量个事情。” “大声说出来。” “在你这次的小说里，能不能让我当侦探？” “这个嘛看你表现咯？” 闭着眼瘫坐在后座位的叶辉，睁开左眼瞥了一眼叶雨鑫，“姐，你行不行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我有写推理小说的天赋也不一定呢，对吧，小攸？” “鑫姐，我百分之五百相信你。” “攸，你这家伙为了在小说里出场竟然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 “小辉，你以为我只是被鑫姐的美貌吸引才这样说吗？不，你错了。”林攸摇摇头，停顿了一秒，“其实我不是一个只看颜值的人，我对鑫姐的仰慕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叶辉叹口气，起身从姐姐手中接过薯片，“真不知道你是闭着眼睛还是眼睛太小看不清。” “有一句话叫做，这个世界上不缺乏好看的人，缺的是有趣的灵魂，而鑫姐，不仅拥有才华，还有有趣的灵魂。” “小攸，打断一下，其实我的灵魂也是有颜值的。” 林攸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啊，对不起，我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细节。” “没事，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像你这么了解我，我甚是欣慰。” “姐，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 “我是你的脸，你不要我了。” “闭嘴。”叶雨鑫一脸‘信不信我弄死你的表情’看着叶辉，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薯片。 叶辉嘟着嘴，无奈地向斜上方移开视线，然后继续闭起眼睛靠在后座。 “小辉，你是睡不着的，别浪费力气了。”坐在副驾座的林攸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笑道。 “别管他，小攸，和我说说这次集训都有哪些人？” 林攸点点头，“除了我们，还有我的朋友程子赫，他是q大的学生，这次就是他联系我的，还有他的双打搭档，同样来自q大的徐络，他们俩也是月底比赛的参赛选手。” “也就是你们的竞争对手。” “可以这么理解。” “通常来说，比赛前夕还和竞争对手一起集训的情况很少见。” “是怕泄露战术吧，不过，我和小辉本来也都是见招拆招的打法，没有刻意去练习什么大招，所以，完全没有这方面担心。” “如此看来，倒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想是的。”林攸看了一眼还在装睡的叶辉，继续说道，“另外，这次他们的教练和队医也会一起参加集训。” 叶雨鑫瞪大眼睛，“连队医都有，q大真是下血本。” “和我们不同，q大很重视他们的这支网球队，尤其是这对双打组合。” “原来如此。” “最后，就是和鑫姐你一个学校的现任职业选手，唐明。” “可以啊，小攸，都能请得动职业选手来给你们当陪练，说说呗，哪来的门路。” “鑫姐，你别拿我开玩笑。”林攸苦笑着，“这个唐明真不是我请来的。” “那” “他是q大找来的，应该是和那位教练认识，所以才答应来。程子赫联系我，希望可以给他们提供训练场地，作为交换，他会提供其他的所有训练器具，我们也有幸一起参加集训。”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叶雨鑫埋头把薯片塞进嘴里，满不在乎地说。 “不过说起来，也确实太容易。”林攸皱起眉头，说道，“堂堂职业选手还真能放下身份来教我们这些学生。” “依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八成是在职业圈混不下去。” 听到叶雨鑫不屑的语气，叶辉心里偷笑着，老姐难不成真的和他有段不美好的回忆？ “不会吧，鑫姐？”林攸说。 “关于这个事情，我确实听过一些碎语。”正在开车的李叔示意性地轻咳两声，“恐怕雨鑫小姐说的是真的。” 叶雨鑫得意地说，“听听，被我说中了吧？” “李叔，快给我们说说。”林攸迫不及待地问。 李叔伸手将眼镜往上托，“听说他刚开始打职业时很受关注，但实际上他的成绩却一直不好，最近似乎被传出有隐退的想法，当然，这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权且就当作是笑话，听听就罢了。” “无风不起浪，我觉得，难说。”叶雨鑫双手一摊。 林攸听完后，暧昧地点点头，“李叔，没想到你还关注网球消息。” “只是有些个球友，平时就爱胡乱说些故事，见笑了。” “不过再怎么样，教我们这种水平的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对吧，小辉？” “谁知道呢？”叶辉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叶雨鑫在一旁打趣地问道，“听你的口气是不相信他的实力，还是觉得你比他强。” “一半一半。” “行啊，我的弟，很自信嘛。” “真的假的，小辉，你哪里来的自信？” “可能赢你赢太多，有那么一丢丢膨胀。” 林攸白了叶辉一眼，将视线移向叶雨鑫，“鑫姐，你怎么不跟着叔叔阿姨一起去旅行？” “没办法，想到愚蠢的弟弟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家咬泡面，我的心，我就” “姐，这种故作伤感的表演很需要演技。” “你这是在暗指我演技差吗？”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直白，难道是我高估你的理解能力吗？” 叶雨鑫单手将吃空的薯片包装袋揉成一团，放在叶辉嘴边晃晃，“想吃吗？” “没兴趣。” “那就闭嘴。” 叶辉撅起嘴，换了个话题，“话说起来，攸，加上我姐，房间够住吗？” “对啊，小攸，我突然也跟着去，没问题吗？” “安心啦，鑫姐，我和小辉睡一个房间就行。” “不好意思。”叶雨鑫低下头，“我这个不懂事的弟弟已经够为难你，现在我也要麻烦你。” “姐，难得你如此有歉意，不如就在这里下车回家，如何？” “不，我比较想打开门把你踢下去。” “鑫姐，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 叶雨鑫一脸坏笑着，“弟啊，我劝你还是继续装睡。” “用不着你来教我。”叶辉戴上耳机，歪着头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到目的地前都别打扰我。” “小攸，还要多久才能到。” 林攸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可能还要将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吗？那我也睡会回笼觉。” “我也有这种想法。”林攸一边说，一边打哈欠，“李叔，接下来就拜托了。” “两位请安心睡。”李叔托着眼镜说道，“到地方我会叫醒诸位。” 李叔开车平缓稳定，很适合睡觉，但叶辉依旧睡不着，不是因为被姐姐抢走最适合睡觉的座位，而是比起在车上糊里糊涂地睡，他更喜欢倚靠在座位，浏览窗外划过的沿途景象，若无其事地假装沉浸在自己的平静中。 一路上叶辉时不时调小耳机里的音乐声，最后干脆取下耳机，在听到叶雨鑫和林攸此起彼伏的鼻息声后，露出浅浅的笑容。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透过车窗玻璃欣赏外面的世界，也默默守护着家人和好友在车窗玻璃上映照出的身影，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这个信念在叶辉的心里深深扎根，因为就在几天前，他真切地体会过失去的痛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林攸说得没错，集训场地位于偏僻的乡下，甚至有些荒凉。 除了林攸家的别墅，方圆五百米只有稀稀落落两三座房子，但似乎没有人居住，余下目所能及的只有深山和树丛。 网球场就在别墅的前方，看起来像是时常有人维护清扫，与周围的荒凉相比，干净的有些格格不入。 别墅背后是一大片开阔地，据说本来准备修珊成一座大花园，但苦于没时间打理，只能等到林老爷子退休后在折腾这块地，不过老爷子经常想一出是一出，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林攸是这么说得。 “所以，就是这里吗？”叶雨鑫往四周眺望，“真是个好地方。” “安静，空旷，让人很舒服。”叶辉很享受地深吸一口气，“空气也比城市好得多。” 最后走下车的林攸无奈地笑着，“小辉，空旷可不一定是好事情，离这里最近的小卖部都要半小时车程，很不方便的。” “这倒也是。” “夏天虽然是个避暑的好地方，要是到了冬天” “可以想象有多冷。” “好啦，我们先把行李放到各自房间，然后准备午饭，我想大家都饿了。”林攸指着后车厢里的行李，说道。 “小攸，其他人呢，不用去接他们吗？”叶雨鑫问。 叶辉补充着，“来得路上我一直在观察，这地方应该不太好找到，也没有什么指示牌之类的。” “刚才下车前我已经给他们发定位，说是吃过午饭就来，所以暂时考虑我们自己就行。”林攸从李叔手中接过自己和叶雨鑫的行李，“鑫姐，你带得东西真不轻。” “女生嘛，东西多很正常，幸苦啦，小攸。”叶雨鑫俏皮地笑着。 “没事的，姐，就当作是给他做热身。怎么样，攸，要不要连我的行李一起给你。”叶辉在一旁调侃。 “你的好意我心领就可以。” “攸少爷，需要帮忙吗？” “李叔，这点东西我一个人就够，没问题，你先带他们进去。” “那么，辉先生，鑫小姐，请先随我进屋。”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几天的住处吗？”叶雨鑫跟随李叔走进门，打量着四周，“从大小来看，该算上是一栋别墅吧。” 林攸将行李放在门口，用手打理起刘海，“怎么样，鑫姐，还满意吗？” “满意的很呢，小攸。” “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选择房间，李叔，拜托了。” 李叔点头回应，开始说，“首先，我简单介绍下这栋屋子的结构和房间分布，如两位所见，进门后见到的这是大厅，大厅左前方的是厨房，旁边与厨房隔着一道墙的是卫生间，走进大厅右手边的走廊，那里面有三间卧室，沿着走廊走到底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在二楼有五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每个房间的大小布置都一样，床褥被子等基本生活用品，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可以随时入住。” “也就是总共在这栋屋子里有八个房间，除开我和小辉一个房间，其余七个人每人一间房。”林攸补充说道，“女士优先，鑫姐，你想要哪一间？” “小攸，有什么推荐吗？” “这个嘛，我觉得如果喜欢安静可以选择二楼最靠左的那间。” “为什么？” “因为相较于其他房间，这个房间听到走廊上人来人往声音是最少的。” “原来如此，那我就要这间。” “那我们呢，小辉？” “挨着她的那间，你觉得呢？”叶辉不假思索地说。 林攸点点头，“我没意见。那么，李叔你呢？” “我选离楼梯最近的这间，这样楼上楼下有事情我都能第一时间赶到。” “既然房间选择完毕，那我们把行李搬回房间后，再下楼准备午饭，开始行动。” “好，那我也露一手。” “那午饭就看你的了，鑫姐。” “那我的行李就交给你了，小攸。” “包在我身上，g一 g一 g一”林攸兴奋地喊着，抡起行李跟着叶雨鑫往走廊大步走去。 “小辉，有这样的姐姐和好朋友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情吧。”李叔眯起眼睛，笑着问道。 叶辉看着两个活脱的大小孩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麻烦死了。” “也是，要照顾两个闹腾的孩子。” “但是，如果可以，我想一直这样麻烦下去。” “原来如此，那么我先回房间收拾行李，失陪了。”李叔说完后转身走进房间。 柳先生？叶辉的眼前隐约出现柳的背影，紧随而来眼前的事物也开始飘忽。怎么会这样，叶辉闭上眼睛猛地摇头，为什么会看到柳，和之前不同，这一次明明没有遭受任何强刺激，视点和身体似乎也没有分离的感觉。 “小辉，你磨磨蹭蹭在做什么，快点。”林攸的催促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可以清晰地听到攸的声音，和之前不一样，也就是说，只是幻觉而已，叶辉重新睁开双眼，柳的身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缓缓走近的好友。 “小辉，你怎么了，额头全是汗。” “没事，只是觉得热，不知不觉就” “啊，都怪我忘记开冷气，我这就开，抱歉抱歉。” 叶辉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心里暗自庆幸林攸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 林攸在厨房的抽屉翻找遥控器，嘴里还喃喃说着，“奇怪，应该是放在这里，小辉，等我一会。” “谢谢你，攸。” “客气什么，本来就是我的疏忽。” “不，我不是指这个，我” “找着了。”林攸左手举起遥控器，启动空调，“小辉，你刚才说什么？” 叶辉摇摇头，把话又咽回去，“我，我忘记自己想说什么。” “是吗，那想起来再告诉我，走吧，带你看看房间。”林攸催促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吃过午饭后，程子赫一行人如约而至，但都是林攸曾经在q大见过的熟面孔。 “唐明呢？” “抱歉。”程子赫一脸歉意地解释，“本来是与他约好一起过来，可出发之前我们联系他时，他似乎还有其他事情，说是要傍晚左右才能来。” “是吗，那也没办法，进屋吧，我给你们介绍我的朋友们。”林攸微笑地说着，“我来帮忙拿行李。” “麻烦你了。” 站在门口等候的叶辉随即也加入搬行李的队伍，四个人随身携带的行李不多，六个人很轻松就搬进屋。 “你们每个人一个房间，除去最靠近楼道方向的房间，一楼还有两个房间，二楼从楼梯数过去前三间都可以，请你们四位选择。”林攸向新到的四个人介绍起房间。 程子赫说道，“方教练，张队医，就请你们二位先挑选。” “那我就不客气了。”方教练抚摸着短胡茬，犹豫数秒，“那我选二楼最靠近楼梯的房间。” 张队医接着说，“既然如此，我选方教练旁边的房间。” 程子赫转头看向徐络，“徐络，剩下的两个房间我左你右如何？” “没问题，我也是这么想的。”徐络爽快回答。 李叔站在一旁恭敬地说，“既然房间分配完成，各位可以先去房间把行李放下，我替各位准备冷饮。” 刚到的四个人向李叔点头道谢，然后带着自己的行李向房间走去，叶辉和林攸则动手将训练需要用的网球等其他器具放到大厅的角落。 叶雨鑫坐在沙发上，压低声音说，“怎么都没有一个我喜欢的类型，好失望。” 林攸无奈地苦笑着，“鑫姐别着急，不是还有一个没来吗？” “那个，还是算了吧。” “姐，你真的很嫌弃他。” “是非常嫌弃。” “为什么？明明你都不认识他，还这么肯定。” 叶雨鑫突然一本正经地提问，“你们知道女人最可怕的地方是什么吗？” “女人心海底针，我觉得应该是小心思。”林攸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对。” 林攸思索过后，“原来如此，我懂了，答案就是女人的嫉妒心。” “完全不对。” 叶辉插话说，“愚蠢，这么简单也不懂。” “老弟，你说说看。”叶雨鑫略显惊讶地看着叶辉。 “女人最可怕的地方当然是买买买。” 叶雨鑫揉捏着印堂穴，“我真担心你们俩会单身一辈子。” “我想鑫小姐是指女人的第六感。”李叔将冷饮放在桌上，笑眯眯说着，“对不起，擅自插嘴说出自己的见解。” “毕竟是有生活的男人，比起这两个小屁孩就是不一样。”叶雨鑫用轻蔑地眼神嘲笑叶辉和林攸，“就像李叔所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个叫唐明的，不怎么样。” 林攸和叶辉面面相觑，过去好一会才勉强挤出一个字，“哦。” “小攸，刚才我就想问你了，为什么浴室在房间里，厕所却在走廊上呢？”叶雨鑫问。 林攸歪着头思考了一会说，“大概我老爹觉得把厕所安在房间里有味道，或许是这样。” “原来叔叔有洁癖啊。” “他那么邋遢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有洁癖，李叔，你知道原因吗？”林攸看见李叔回来，于是问道。 “我想老爷只是一时兴起而已，随性地做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也是他的优点之一。”李叔笑着回答，“另外，方教练问半小时后开始训练，可以吗？” 林攸扭头看向叶辉，在得到同意的回应后说，“没问题。” “那我这就去转告他。” “辛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训练在三点左右开始，即便是偏远的乡下，热气依然像一层厚厚的毛毯铺盖在地面。 “所以，他们平时都是这样训练的吗？”叶雨鑫看着在网球场里进行对打练习的四个人，然后用帽子扇着风，“真热啊。” 身旁张队医摘下眼镜，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汗粒，“这会应该还只是热身。” “已经快四点了，今天怎么一点风都没有。” “是啊。” “我们的职业选手迟到得真够久。”叶雨鑫说。 “是有点久。”张队医随口应和。 “张队医，那个叫唐明的，你认识吗？” “听说过他，但是不曾见过。” “是吗，我还以为经常和你们网球部打交道。”叶雨鑫问。 “不，没这回事，不过。”张队医顿了一会，继续说，“我听说他和方教练是师生关系。” “大学时期吗？” “方教练担任网球部的教练已经有些年头了，我想他应该也做过唐明的教练。” “原来如此，张队医，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q大网球部工作的。” “大概是两年前的这个时候。” “那有件事，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 “雨鑫小姐指的是？” “三年前，发生在q大的自杀事件。” 张队医收了收下巴，皱起眉头，“略有耳闻，但都是陈年旧事，也很少有人再提起，所以我也不清楚具体细节。” “是吗？”叶雨鑫叹了一口气，预料中的回答。 “雨鑫小姐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吗？”张队医问。 “不，我只是突发奇想，决定写一部推理小说，所以搜集一些真实的事情作为素材。”叶雨鑫故作镇静地回答。 “这么说来，你是小说家吗？” “不敢当，只是一家小说网站的签约写手罢了，离小说家还差得十万八千里。” “有机会务必让我也拜读你的作品。”张队医一副恭维的样子说。 “是你这个年纪的老男人不会喜欢的同人文。”叶雨鑫小声嘀咕起来。 “雨鑫小姐，你有说什么吗？” “不，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 “是吗，真热啊。” 看见张队医一脸憨厚笑容地擦去汗珠，叶雨鑫缓缓吐了一口气。 方教练扯着大嗓门在球场里叫嚷着，并且张牙舞爪地比划开，当然这只是叶雨鑫的所见所思，在她看来，眼前的场景就是四个愚蠢的人追着一颗黄色小球满场飞奔，真无聊啊，还不如躺在床上吹空调嗑瓜子来得有趣。 曾经有一个人乐此不疲，每次见面都要向她介绍网球的魅力，甚至拉上她去看过所谓‘精彩’的比赛。 真无聊啊，直到最后，她都是这么回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吃过晚饭，几个人都集中在一楼的客厅，讨厌烟味的叶雨鑫帮着李叔收拾碗筷。 沉默抽着烟的方教练突然开口说，“唐明说他已经在附近，马上就到。” “终于来了吗？”林攸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哈欠。 “他能找到这里吗？”程子赫皱着眉头，窗外一片漆黑，一路过来都没见到几盏路灯。 “管他呢，教练你给他发过定位吧，那就看他自己的领悟力了，找不到就在车上过夜。”徐络的语气带着不满。 “我去外面等他，老张，给我根烟。”方教练伸手接过烟点上，说了声谢谢后，向门口走去。 叶辉扭头瞄了一眼叶雨鑫，发现她似乎也在看向这边。 “雨鑫小姐，你手上的碗已经洗干净了。”李叔小声提醒。 叶雨鑫放下手中的碗，脱口而出说一句抱歉。 “雨鑫小姐似乎很在意他。”李叔伸手关掉水龙头。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情。”叶雨鑫回答。 “原来如此。”李叔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微笑，“看来我和雨鑫小姐挺有默契的。” “李叔你也觉得唐明讨厌吗？” “我都没说是谁，雨鑫小姐就知道我说得‘他’是指唐明，这不就是默契吗？” “这我这么聪明，掐指一算，当然就知道你指得是谁。” “失礼了，恕我自作多情。”李叔笑着说，“雨鑫小姐请先去休息，这里剩下的事情由我来收尾。” “抱歉，我又帮了倒忙。”叶雨鑫低声道歉。 “没这回事，能帮我分担工作非常感谢。” 李叔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两个男人正在交流的声音，仔细听可以听出来其中一个声音是方教练。 数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色p一l一衫，运动短裤，嘴里叼着半根烟的健壮男人跟在方教练身后走进门。 “介绍一下，他就是唐明。”方教练十分简短的介绍。 唐明吐一口烟，信手将烟蒂丢在地上一脚踩灭，而后抬起头说，“我的房间在哪里？” “二楼，从楼道往里第三间。”李叔回答。 “要训练的都去球场集合，五分钟后开始。”唐明说完，便自顾自走向二楼。 “他似乎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完全听不见唐明脚步声后，林攸双手一摊，无奈地说。 “准确地说都没正眼瞧过我们。”叶辉说。 徐络冷哼一声，“果然是过气职业选手的架势，一点不讨喜。” “似乎不太好相处的样子。”程子赫看着方教练问，“方教练，唐明一直是这样吗？” “总而言之，先开始训练。”方教练也是一脸不悦的表情，“不管他怎么样，要记住你们这次集训的目的。” 方教练说完后向二楼走去，余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叹口气，也各自回房间准备。 “姐，你的直觉真准。”回房间取球拍的时候，叶辉对叶雨鑫说。 “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你们俩以后多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叶雨鑫摆出昂首挺胸的自信姿态。 “鑫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林攸笑着问，“有什么建议？” “老老实实训练。” “就这样而已，没啦。” “你们是来集训还是和唐明处对象，认真训练好吗？拿出点水平，不要给我丢人，知道吗？姐姐我容易吗？放着放着家里的空调不吹，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给你们加油，能不能争点气，在球场上把那个叫唐明打得心服口服。”叶雨鑫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 “我们保证把他头锤歪。”林攸拍着胸脯说。 “非常好。”叶雨鑫用力点头，“打到他头都抬不起来。” “姐，你掐指一算，觉得有可能吗？”叶辉拿起球拍在姐姐眼前晃动，“你还不如直接让我们拿球拍打他一顿。” “少废话，都给我训练去。”叶雨鑫不耐烦地催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职业选手的专业指导训练在两个小时后便不欢而散。 对于唐明过分苛刻的要求和不切实际的训练目标，忍无可忍的徐络提出抗议，但得到的只是唐明傲慢的嘲笑，想训练就按我的要求做，不想训练就滚蛋，你们现在的程度连我的凤毛麟角都达不到。 林攸大口大口地喘气，对跪倒在地上的叶辉小声说，“那家伙，完全不像是好心来指导我们训练，倒像是在向我们挑衅。” “我姐说得对，他确实不怎么样。”叶辉看了一眼散落身旁的网球，随手抓起其中一颗。 “小辉，你想做什么？” “不是答应过我姐，要把他头锤歪吗？” “喂，他好歹是职业选手，和他单挑没胜算的。” “刚才答应的时候你说得难道不是我们吗？” 叶辉站起身，用尽全力朝着唐明发球。眼见球向自己面部飞来，唐明嘴角微微抽动，从容挥拍回击，林攸抢先一步上网，双手正拍回球，另一边唐明一个箭步到网前右手反拍回击，球几乎贴着林攸的脸快速划过，叶辉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一个干脆利落的网前截击得分。 “差不多该意识到自己的天真了吧，就算一对二你们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唐明轻蔑地说，“不想丢人就趁早退赛。” 徐络攥紧手中球拍，指着唐明，“你刚才说了一对二吗？那么接下来换我们做你的对手。你敢接受我们的挑战吗？” “q大的王牌双子星如果还赢不了我一个人，网球部差不多也该解散了。”唐明伸了一个懒腰，完全没把徐络放在眼里。 “大言不惭就留到你把我们打趴下再说，别小瞧人。”程子赫的视线紧紧盯住唐明，“林攸，叶辉，你们先休息，他交给我们处理。” “教练，不好意思，q大网球部很快就要变成历史。”唐明看了一眼方教练说。 “都给我适可而止。”方教练走到场地中央，大声喝止，“今天的训练就到这，你们四个回去休息。”然后转头对唐明说，“你的任务是指导他们训练，不是羞辱他们，别太过分。” 唐明吹着口哨，双手一摊，“好啊，那我就听你的话，回去洗澡睡觉。”说完一脸无辜地摆头离开球场。 “教练，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徐络强压着怒火，目送唐明离开。 “蠢材，无论你们胜负如何，以二对一，还没开始打就已经颜面扫地。”方教练盯住唐明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都先回去休息，我会找时间和他谈，如果他还是这种态度，我就让他走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小辉，你觉得鑫姐为什么这么讨厌唐明。”林攸从浴室走出来，一边用手拨弄着湿头发，一边打开抽屉找电吹风。 叶辉闭上眼睛仰面躺在床上，丢在一旁的手机，正在单曲循环分裂时差，“谁知道呢。” “你说会不会鑫姐和唐明有过节，或者” “或者什么？” “你说，会不会是前任？”林攸停下手中的动作，扭过头问道。 “有可能。”叶辉随口应和。 “小辉。” “干什么？” “你怎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有吗？” “有，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叶辉按下音乐播放器的暂停键，侧着头转向林攸，“真的。” “越说越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林攸挠着湿哒哒的头发说。 “那就找人查查咯，打探消息你很擅长，不是吗？” “我在洗澡前就已经发信息拜托在q大的朋友调查，虽然不是网球部，但想问出一些消息应该不难。” “你怎么不直接问程子赫？” “子赫不是会关心八卦的人，就算问他，他也只会摇摇头说不知道。” “是吗，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奇怪，我记得明明是放在这个抽屉的。”林攸仔细检查房间里可能藏有吹风机的地方，“呐，小辉，你有看到吹风机吗？” “有啊。”叶辉回答。 “在哪里？” “被我姐拿走了，说是她房间的坏了。” “鑫姐有来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浴室里嗷嗷叫的时候。” “又瞎说，明明是个人演唱会，我发现，浴室的环绕效果听起来特别棒。” 叶辉满脸笑容地用一只手举起手机，另一只手按下播放键，而后满足地闭上双眼，若无其事地跟着耳机里的音乐哼唱。 “我这可是良心推荐，不信你试试。”眼见叶辉不予理睬，林攸撅起嘴嘟囔着，“切，幼稚鬼。” “你现在可以去找我姐拿吹风机，以你待在浴室的时间，足够她吹干五个头了。”叶辉说。 林攸走到叶辉旁边，用力吸一口气，大喊一声“哦”后快速向门外跑去。 刚来到走廊，便听到楼道方向传来张队医的声音，林攸转头一看，发现不仅张队医，方教练也在，两个人正站在唐明门前。 “出什么事了？”林攸问道。 张队医指着门，一副为难的样子，“是这样，唐明给教练发消息让他来房间商量些事情，但是我们在门口站了老半天也没见他开门。” “给他打电话了吗？” “没人接，但隔着门能听到里面的手机铃声。”方教练再一次拨通唐明的电话，把耳朵贴在门上，肯定地说，“不会错，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换我听听看。”张队医也凑近门，然后点点头，“是，我听着也像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你们在这做什么？”察觉到异样的叶辉从房间走出来。 “小辉，你来了。” “看你在门口站半天了，怎么了，脸色还这么差。” 林攸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开门声，随后叶雨鑫带着诧异的表情走过来，手里抓着电吹风。 “好热闹啊，可是你们的表情怎么都怪怪的？” 对于叶雨鑫的疑问，叶辉双手一摊，扭头看着林攸，“我也想知道。” 林攸向着方教练和张队医走去，“我们还是把门撞开比较好，虽然不想乌鸦嘴。” “小攸，你在说什么，要撞谁的门？”叶雨鑫仍然一头雾水。 林攸在唐明房间前停下脚步，“他可能在房间里出事了。” “你确定吗？”张队医吓得张大嘴。 “约好时间却半天不开门，还不敢保证里面什么情况。”林攸回答。 “别说了。林攸，我来帮你。”方教练往后退两步，准备好把自己的身体全力甩出去，“老张你躲开点。” 林攸点点头，配合这方教练喊得节奏，一齐用力撞向房门。 在一楼的李叔也闻声赶来，看见林攸和方教练的动作后不安地皱眉头。 一次，两次的撞门，终于在第五次撞击后，门开了。 因为重心向前而趴到在地上的方教练抬起头，随后便发出惨叫声，身体反向跌撞出去。 林攸在扫视一圈房间后，试图冲入房间的身体却突然僵直，双脚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后退。 叶辉下意识地用身体挡在叶雨鑫面前，房间里的结果，从林攸惨白的脸上就能大概知晓。 姗姗来迟的程子赫和徐络也在楼梯口被李叔伸手拦下，“里面的场景，你们不会想看到的。” “小辉，我不会往前走的，你先照顾小攸。”叶雨鑫说。 叶辉点点头，挡在林攸身前，“攸，闭上眼睛，冷静下来。” “先别管我，唐明他”林攸用手指向房间里。 叶辉转头看向房间，有个男人面朝下躺着，背后插着一把刀，此刻已经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张医生，不好意思，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你是医生。” “我知道，谁叫我是学医的。”张队医咽下唾液，绕过站在门前的两个人，径直走到唐明身旁蹲下，“恐怕” “他果然还是？”叶辉问。 张队医缓缓摇头，将手从唐明的颈部拿开，“太晚了。” 叶辉感觉到一阵风迎面而来，但与空调吹出来的风不同。 “张医生，从你的角度看阳台，能看清楚吗？”叶辉轻声问。 “可以。” “有人吗？” 张队医这才警觉起来，弓起身子朝阳台仔细观察，发现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敞开，窗帘也被拉开后，他更加小心地朝前迈了一小步，然后长舒一口气，“没有人。” “浴室”双眼紧闭的林攸提醒道。 叶辉快速靠近紧闭的浴室，用力推开门的瞬间向后退了一步，而后一个箭步冲进浴室。 空荡荡的浴室，这里也没有人。 “我把阳台的门锁上，然后我们离开这里，这个房间已经是凶案现场。”张队医说。 叶辉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安全起见，所有人聚在一起互相保护，叶辉是这么提议的。 “警察来之前，我们只能在这坐着干瞪眼吗？”程子赫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叶辉确认手表上的时间，十一点半，距离报警只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同样这也意味着他们坐着干瞪眼已经接近一个小时。 “你还想做什么呢？”徐络问。 “如果你们愿意分享，或许我们可以讨论唐明死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哪做什么？”林攸似乎已经恢复平静。 徐络微微耸肩，“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队医深吸一口气说，“你不会是在怀疑我们，你真是疯了。” “不，我没有针对谁，这只是理性分析。”林攸辩解着。 “很抱歉，他有理由怀疑我们中的任何人，而且我也是这么怀疑。”叶辉扫视一圈在座的人，除了叶雨鑫和林攸。 “你凭什么怀疑我们？”程子赫质问着。 “根据现场的情况分析。”叶辉冷冷地说。 “现场？怎么样的现场开口告诉你凶手就坐在你眼前。”徐络毫不示弱。 不想让姐姐听到血淋漓的描绘，叶辉随口回了一句，“只是我的直觉。” “真是可靠啊，你的感觉。”徐络哼了一声。 随后便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直到叶雨鑫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地离开座位开始朝楼上走去。 “鑫姐，你要去哪？”林攸也跟着站起身问道。 叶雨鑫晃了晃手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房间拿移动电源。”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 “还是我陪你去吧，一个人太危险。” “我一个人就够了。” “鑫姐” “凶手就在我们这几个人当中，所以和我们中的谁一起行动更危险。”徐络看了一眼叶辉，语气轻佻地说，“这可是你弟弟的高论啊，不可能不信对吧？” “对不起，小攸，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叶雨鑫回过头看着林攸，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我不介意。”林攸淡然保持微笑。 “我想单独静一会儿。” “鑫姐小辉？” 叶辉伸手拉住林攸，缓缓摇头，“或许徐络说得对，既然凶手在我们之中，那么比起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我们几个人更应该互相保护。” “可是，鑫姐一个人真的没事吗？”林攸看了一眼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无奈地重新坐下。 “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叶辉说，“给她一些时间。” 程子赫低下头自言自语，“凶手也有可能不在我们中间，不是吗？” “如果可以，我不想怀疑任何人，更不想伤害谁，但是，现在的情况，恕我直言，我做不到。” “你就这么执着于我们中的谁？” “抱歉，凶手在我们之中的概率要大得多。” “果然，你就是在针对某个人。”程子赫突然提高音量。 “子赫，你冷静点，听小辉把理由说清楚。”林攸试图替叶辉辩解。 “林攸，连你也在怀疑我们。” 徐络发出冷笑，“算了吧，子赫，被怀疑也是很正常的，说句失礼的话，除了你，在座的其他人我也不敢相信。” “徐络，怎么连你也说这种话？”程子赫不解地摆摆头。 “人在遇到危险时，只愿意相信可以信任的人，这就是本能。”徐络的语气更像是在自嘲。 “或许如此，但是我不是因为本能，也不是感觉。”叶辉平静地说，“刚才我选择沉默，是不希望她听到血淋淋的现场罢了。” “既然如此，你的高论，我洗耳恭听。”徐络让身体陷进沙发里，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接下来我要说得是我所见到的场景。我不会夹带任何私人情感，也不会有任何猜想的成分，只是单纯地描述记忆中的场景。”叶辉身体向前倾，双手抱拳顶在下巴，“张医生刚才是最近距离观察过尸体的人，如果我对现场的描述有错漏，还请你帮我纠正。” 张队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一点我也可以帮忙，虽然时间不长，但所看到的全都记在这里。”林攸指着自己的脑袋。 “谢谢，那我就开始了。”叶辉闭起眼睛，做着深呼吸，“尸体面朝下躺在地上，双脚对着门，双手越过头顶，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刀从背后刺进身体，到这里为止，应该没有异议？至于具体死因，还是请张医生来解释。” “死因初步判断应该是失血过多，凶器应该就是刺进背后的那把刀，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断，具体的还是需要警方的尸检。” “接下来是房间里的情况。房间整齐，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房间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敞开，浴室门紧闭，但是都没有可疑人员，这一点张医生也可以证明。” “是的。” “阳台凶手就是从阳台进到房间，杀死唐明后再从阳台逃走。”程子赫大声喊着。 林攸赞同地点头，“再加上房间从里面被锁上，凶手最有可能从阳台出入。” “到此为止，我所看到的现场描述就结束了。” “叶辉，林攸和子赫都觉得凶手是从阳台出入的，那凶手不就是外人吗？”张队医问。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方教练一个问题。”叶辉抬起眼皮，看着方教练，“唐明给你发信息的时候，张医生也在你的房间里吗？” 方教练侧着头回忆，“不，当时我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的。” “既然如此，张医生，你怎么会和教练一起出现在唐明门前呢？” “因为我听到走廊有声音，便走出来看看，教练就把信息的事告诉我。”张队医说完后看向方教练。 “是这样的，在那之后老张就陪我一起敲门，很快你们就都来了。”方教练补充着。 “换而言之，张医生是听到方教练敲门的声音后到走廊的。” “是的。” “仅仅是敲门声，在隔壁的张医生都能听到，更何况是惊慌下的叫喊声。” 张队医摆摆手否定，“叫喊声？我没听到有叫喊声。” “当然不会听到。”叶辉笑着解释，“做个简单的假设，如果你在房间看到一个手上拿着刀的人打开阳台的门闯进来，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当然是大喊原来是这样。” “没错，我们之所以没听到唐明的声音，就是因为凶手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等等，如果唐明刚好背对着阳台，被凶手从背后袭击，一刀致命也可能喊不出声。”程子赫问。 “即便如此，听到凶手开阳台的声音后，一定会转身面向阳台，就算他来不及求救，也应该是胸前中刀，而不是后背。”林攸回答道。 程子赫继续问，“你的假设前提是阳台的门是凶手打开的，那为什么不能是唐明自己打开。” “你忘了吗，当时空调还是启动状态。”徐络提醒搭档说道。 “还有一点，如果是外来的凶手，为什么要特意爬上二楼杀人呢？房间丝毫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说明凶手不是为了钱财杀人，那又是为什么呢？”叶辉卖起关子来。 林攸一脸捧场地语气问，“所以你的解释是？” “凶手从一开始就选定唐明为目标。”叶辉压低语气说，“所以，我认为凶手与唐明熟识，至少是见过面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死亡时间呢？”林攸问。 “尸体并未出现尸僵和尸斑，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张队医说。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叶辉用食指抵住嘴唇下方，大拇指缓缓摸着嘴唇上方的胡子，“我们中的谁敲了唐明的房门，毫无防备的唐明打开门后就转身向阳台方向走去，这时凶手抓住机会从背后用刀刺进唐明后背，之后将房门锁上，打开阳台门，从阳台跳下去再从一楼的厕所窗户重新回到一楼。” “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接下来就该是不在场证明了，对吧，大侦探。”徐络若无其事地点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大口。 “如果你们愿意说。”叶辉回答，“从训练结束到十点四十分发现尸体为止，你们都在哪里做什么？” “我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李叔率先说，“你们都回房间后，我简单打扫完卫生就回到房间，时间大概在十点左右。” “我也在房间，直到我听见方教练在走廊的叫门声。”张队医紧接着说。 “我在徐络房间待到十点多，具体几点我没注意。”程子赫说。 “十点二十到十点半之间。”徐络补充说。 “你记得倒是很清楚。”叶辉问。 “真巧，我刚好看了一眼时间没过多久，子赫就回房间了。”徐络冷笑着说。 “我一直在房间里，和唐明约的时间是十点半，所以我就准时出门。”方教练点开手机，找到与唐明的短消息，“时间在这里，九点五十八。” 林攸点点头，“这么说来，唐明被杀的时候只有我和小辉有不在场证明。” “准确地说，只有你一个人。”叶辉说，“在你洗澡的时候，我有足够时间到唐明的房间杀了他，再重新回到房间，等你从浴室出来。” “原来如此，那我就成了全场最高身份。”林攸说。 “你以为在玩狼人杀吗，白痴？” “开个玩笑而已。” “我倒是觉得这个玩笑不错。”徐络看着叶辉说，“很适合现在的人物关系。” “徐络，你似乎剑有所指。”叶辉说，“你在怀疑我吗？” “不用怀疑，我确实认为你在做高的林攸的身份。” “我没有要做身份的打算，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口吻越来越像一个发金水的预言家。” “那你呢，听口气是准备和我对跳预言家吗？” “哎呀呀，这么着急把我标狼打吗？” “因为你很像一匹悍跳的狼。”叶辉冷冷地说。 徐络轻松地吹起口哨，“难说，你知道的，给一个前置位发金水的力度可没有给前置位发查杀力度大。” “看来，昨天晚上我是你的查杀咯。” “你说呢？” “没问题啊。”叶辉淡然一笑，“我就如你所愿，把你标铁狼打。” “彼此彼此。”徐络点起第二根烟，“但是啊，我不准备相信林攸，这个你发的金水。” “悍跳狼给狼同伴发金水可不会在第一轮噢，你忘了吗？” “在知道自己是狼人身份，看清场上好人的情势下，为了拉票，第一个白天，悍跳预言家的狼通常会先给好人发金水，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是怀疑我在玩花板子吗？” “难道你不会吗，以你的水平，这种程度的操作应该不在话下吧？” “你对我的实力倒是很有自信啊。” “我确实是拭目以待的。倒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林攸已经不是你的第一个金水了。”徐络说，“楼上还有一位，不是吗？” “你在指我姐。”叶辉皱起眉头。 “说起来，这个游戏不是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吗，唯一全程睁眼知晓全程的神。” “上帝吗？” “只是在本局游戏里，上帝就相当于默认了狼人屠杀的行为，却只字不提的包庇者。”徐络摊开双手，盯着叶辉，“还是说，你要选择退水？” “警上发金水然后再退水，是非常不做好的行为，你打算借着这点来把我踩死吗？”叶辉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很可惜，你挖得陷阱，我不准备跳。” “既然如此，你要怎么选择呢，狼先生？”徐络继续咄咄逼人地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没必要做出选择。”叶雨鑫走到叶辉身旁，拍了拍他的头，“不管怎么选都只是在坐实狼人的身份。” 叶辉抬头与姐姐对视后，抹抹鼻子，“欢迎回来。” “被聊爆了吗？” “如果你再不回来，我想就该被投出去了。” 叶雨鑫叹口气，在弟弟身旁坐下，面对着其他人说，“我这个不中用的弟弟让大家见笑了。” “别这么说，他可是让我们见识了教科书一般的狼人悍跳预言家。”徐络调侃着。 “悍跳吗？如果他不是我弟弟，我都以为他是被聊爆的狼。”叶雨鑫收起笑容，直勾勾盯着徐络，“我不相信他是预言家。” 徐络吹着口哨，“意见一致。” “不好意思，我的话还没说完。”叶雨鑫说，“但是啊，我也不觉得他有悍跳。” “那是因为你来晚了。” “是吗，小辉，你有留警徽吗？” “没有。” “那你是报了验人信息吗？” “也没有。” “那你算哪门子预言家嘛。” “不对，我就没说过自己是预言家。”叶辉双手一摊，满脸无奈的表情。 “到现在你不会想说自己只是日常上警蹭镜头吧？”徐络质问道。 “上警原因，我还就是日常上警，不行吗？”叶辉说，“至于预言家这件事，我从来就没承认过，是你说我是预言家在给攸这个狼同伴发金水做身份，我只是懒得费唇舌否认罢了，倒是你似乎一直在暗示，我是你的查杀。” “原来如此，所以你是预言家。”叶雨鑫对徐络说，“那请你聊聊验人的心路历程。”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徐络悻悻地说。 “既然如此，刚才你给一个警上前置位发查杀，难道只是想诈身份吗？” “我只是觉得他的发言做不成预言家。”徐络说。 叶雨鑫接着逼问，“首先你觉得小辉做不成预言家，这点没问题，但你又不是预言家，你凭什么给他发查杀，而且，你仍然没回答我你发查杀是为了什么？” “很抱歉，我也没说过他是我的查杀。不过说到诈身份，叶辉都已经把自己聊爆了，你还捞他，在我看来，现在你和他明显就是共边关系，他悍跳失败，于是退水给你这个狼同伴让路。”徐络毫不示弱。 “以他的配置，我想顶多只是无法自证身份的愚民，玩不出什么花来，如果你硬要说我在捞他，这就是原因。” “看情况，你也不打算认预言家，但你的发言又这么刚，难不成是想穿猎人的衣服？” “我是一个好人，具体什么身份过两个晚上我会聊干净，好吗？不过你从刚才开始就在找神，这是狼人才会做得事，如果你不是狼，还能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狼，我是全程闭眼玩家。” “你毫无根据上来一通乱踩，把小辉标铁狼打，然后说我和他是双狼，聊了半天不拍身份又开始呡神，我怎么想你都不像在帮好人做事。” 徐络咬着下嘴唇，思索着如何反击。 “够了，游戏到此为止。”叶雨鑫说，“狼人杀是杀人的游戏，而我们现在要做得是在警方到来之前互相保护，对吧，小辉？” “是的。”叶辉嘴上应答着，内心却隐隐感觉，凶手就在面前的这些人当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警方终于在时针指向零点后到来。 自称是重案队队长的高个子男人大步走进门，精心修剪的短胡子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是你们报警吗，尸体在哪里？”在简单介绍自己叫罗阳后，高个子男人直截了当地问。 “在二楼的房间里。”李叔指着通往二楼的走廊说，“请随我来。” 罗阳回头示意身后的同事，然后把视线移向沙发方向，扫视了一遍在座的嫌疑人，突然皱起眉头，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在我的同事检查现场的这段时间，我需要向诸位了解一些基本情况。首先，死者是谁，和你们的关系。” “他叫唐明，现役职业网球选手。”林攸说，“算是来指导我们的老师，和这位方教练是师徒关系。” 方教练听到林攸的话吓得啊了一声，“是的，但都是过去的事情。” “现在没有联系吗？”罗阳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只是偶尔联系。”方教练回答。 罗阳嗯了一声，准备开口说话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李叔与负责勘察现场的同事匆忙走来，“怎么回事？” “罗队，尸体不见了。” “没找错房间吧。” “不会的，每个房间都找遍了，没有。”警员咽下唾液，惊慌地说。 “怎么会这样？我亲眼看见过，唐明的尸体。”惊恐之余，林攸向李叔投去疑惑的目光。 “尸体真的消失了。”李叔摇着头说。 罗阳没有说话，转身开始向二楼跑去，其他人也随即跟上，只剩下叶雨鑫与叶辉依旧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一起去看看呗。”等了一会，叶辉决定先开口，然后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麻烦死了。” “又开始装轻松。”身旁的叶雨鑫调侃道。 “你看着也很轻松啊，姐。” “和我又没关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是最喜欢这种侦探剧吗？” “推理是虚构的才有趣，一旦成为事实”叶辉回过头发现叶雨鑫正用手牵住自己的衣角，或许应该仅仅是轻轻搭住，力气太小叶辉完全没注意到。 “尸体会不会像在鬼屋里那样突然跳出来？” 无论平日里是多么爱逞强，毕竟都只是个女孩子，想到这里，叶辉重新在叶雨鑫身边坐下，“不管跳出来的是什么，我都会在你看到之前把它打飞。”然后学起小时候姐姐安慰自己的样子，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没事的，我已经成为可以让你依靠的人。” 当叶辉与叶雨鑫到现场的时候，罗阳正在质问着身后面面相觑的当事人们。 “那么，报警的诸位，可以告诉我尸体在哪里吗？” “这不可能，刚才明明就躺在那里。”方教练咽下口水，一脸诧异地看着周围的警察。 本应该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此刻竟然消失不见，而且，连血迹都像是被谁抹去般，只留下铺着白色瓷砖的洁净地面。 “怎么会尸体怎么会？”张队医反复看着罗阳，再看着原先尸体倒下的地方。 “所以，你们真的不是合起伙来整蛊警察吗？”罗阳背靠着门，双手交叉架在胸前。 “我回答是，你会把我们带回去教育一番吗，罗警官？”林攸嘴上轻描淡写地调侃着，视线却在房间里飞速移动。 “你猜呢？” 叶辉走进房间，在床边停下脚步，闭上双眼，想象尸体趴倒在房间里的位置，“找到了。” “别随随便便跑进现场啊，小鬼，算了，有什么发现？”罗阳抱怨着。 “血迹。”叶辉蹲下身，指着床单末端说，“应该是临死前触碰到的，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确定是血吗？” “你要舔一口尝尝看吗？” “我又不是食人魔，好了，快出去，别破坏现场” 罗阳催促着叶辉离开，然后扭头向身旁鉴识科的同事耳边交代着什么。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中的谁，有搬运尸体的恶趣味。”罗阳回头扫视一圈站在门口嫌疑人，露出诡异的笑容，“那么，会是谁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小辉，你在想什么？”看着在眼前来回走动的弟弟，叶雨鑫忍不住问。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从唐明房间出来后，叶辉一直努力回忆着，直觉告诉他，有某个很重要的东西，他没发现。 “想不通尸体竟然凭空消失，所以觉得奇怪吗？”林攸看了一眼时间，不自觉打了一个哈欠。 “不，应该是其他事情。” “其他？” “说不上来，不过你说得对，的确像是凭空消失，但不是尸体。” “什么意思？” “就像是吃炸鸡就会想要芥末蛋黄酱，说到偶像就会想起ayuyu一样。” “够了，那是你自己的癖好。”林攸在一旁吐槽。 “你的意思是，少了一些理所应当存在的东西，对吗？”叶雨鑫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 “我刚才也大致观察过，没注意到有东西缺少，除了唐明。”林攸说。 叶辉只是摇头，自顾自地在房间里转圈，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柳可以出现，告诉他答案，但下一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鑫姐，那位罗警官，你们认识吗？”林攸知道这个时候帮不上叶辉，索性和叶雨鑫聊起别的话题。 “小攸，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他刚进门看到你们俩时，似乎很意外的表情，但是看其他人却没有，我想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这个嘛” “再说，做笔录前，为了害怕串供，应该没理由让三个嫌疑人待在同一个房间自由交谈。” “嫌疑人？我们啊？” “不然呢？” “怎么会，我们三个才不是凶手。” “警察会相信吗？” “好吧，我承认，我们认识。” “果然鑫姐，不会又是你的前男友？” “我哪有那么多前男友，不对，为什么是又？” “额” “叶辉，又是你给我在外面乱说，你给我过来，少在那里装作没听到。” “我没说过。”叶辉停下脚步，解释着，“还有那个叫罗阳的家伙，是我们的表哥，小时候经常欺负我们的笨蛋。” “对，他还偷我的钱。”叶雨鑫在旁边插嘴。 “偷钱？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太过分了。”林攸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你们有没有告诉家人，狠狠收拾他一顿。” “不用告诉，我爸后来知道，只可惜，最后被收拾的人是我姐。” “为什么？” “因为，那个家伙偷得是我姐夹在书里准备用来充点卡的钱，而且也不算偷，他把钱都交给了我爸。” “这样说来” “喂，充点卡的钱也是钱，好吗？你想想，那时候我才上小学，那点钱，还是我每天从早饭钱里省下来的。” “如此说来，你们这位表哥或许靠得住。” “小攸，从哪里看出来的？” 林攸思索片刻后，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一楼的大厅，叶雨鑫看似悠闲地靠在沙发，方形小枕头抱在胸前。 罗阳坐在对面，旁边还有一位姓黎的年轻警员，负责对讯问内容记录。 “说说看吧，到底怎么回事？” “说什么？” “少装蒜，当然是关于这个案子的事。” “你是警察，我还想问你呢？” 罗阳抬起头看了眼将身体深陷进沙发的女生，长叹一口气，“现在是警方问讯，你给我正经点。” “我知道，我不是乖乖坐在这吗，我又没躺着。”叶雨鑫慵懒地说。 “那你就把知道的通通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得了，我怎么知道从哪开始说。” “既然如此，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看心情。” “叶雨鑫。” “知道啦，很无聊啊你这个人，一点也不幽默。” “好歹这是桩命案，还有我现在是警察，不是在家里，给点面子。”罗阳身子往前躬，压低了音量说道。 叶雨鑫白了罗阳一眼，不情愿地在他的催促下坐直身子。 “所以，你问过其他人了吗？” “还没有，你是第一个。” “你看，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们。” “那还在这拿我当犯人审问？” “程序总归要走的，再说，不是审问，只是了解基本情况，万一其他人隐瞒或者撒谎怎么办，总归还是自家人比较可信。” “好吧，那你问。” “你们这些人来这里的原因。”罗阳问。 “为了准备这周六的网球比赛，包括小辉在内的四个大学生参赛选手到这里参加集训。”叶雨鑫回答。 “集训？大概多久？” “三天两夜。” “就三天完全是临时抱佛脚嘛。” “我也这么认为。” “那其他人呢？” “年纪较大的绅士大叔是小攸家的佣人，我们都称呼他李叔，戴着眼镜胖大叔是张队医，一丝不苟有些些凶巴巴的是方教练，已经是个死人的叫唐明，应邀来指导小辉他们网球技术却迟到一整个下午不见人的没落网球选手。”叶雨鑫气也不喘一口气说完。 “没落吗真是干脆的评价。”听说叶雨鑫的描述，罗阳暗自在心里将人员对上号，“还剩下你，说说看，你总不会是来跳啦啦操吧？” “怎么可能，我是来收集素材的。” “难道同人文的主角是网球选手？” “下一步作品我会考虑的，不过这回我要写推理小说。”叶雨鑫一边拨弄刘海一边说。 罗阳微微皱眉，准备点烟的动作停在半空中，“那还真是来对地方了。” “你不用这样话里有话，就算他不死，在我的小说里他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你果然还在恨他。” “只是厌恶。” “三年前的事，我还印象深刻。” “三年前你对我说得话我也清楚记得，不用你提醒我。” “只是意外。”罗阳严肃地说。 叶雨鑫避开视线，抱枕的一角攥在手心，“我可以用我的方式杀了他，但不是在现实世界。” “在你的小说里，登场人物是来参加集训的人吗？” “是的。” “那么如果是你，会选择谁作为凶手。” “我。” 小黎停下敲打键盘的手指，干脆利落地回答与最初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小黎，从上一个问题开始，不需要再做记录”罗阳对身旁的同事说，“去帮我倒杯水，顺便也帮她倒一杯。” “你不必特意支开他。” “我只是口渴。” “你还想问什么？” “侦探呢？” “一定要有人揭露真相吗？” “不需要吗？” “如果真相的背后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对你而言” “你误会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有凶手就有侦探的套路太无趣了，我要写出不同以往的结局。” “比如说？” “我还没想好。” 罗阳叹了一口气，将没点上的烟放回烟盒，“你见他的第一印象？” “随地乱丢烟头的渣男有什么好说。”叶雨鑫不屑地说。 “已经足够了。”罗阳笑着，从小黎手中接过杯子，“你的水来了，喝完再走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所以，我是第几个？”叶辉端起桌上小半杯水，一饮而尽。 “被叫来问话吗？第二个。”罗阳说。 “这样真的好吗，听完我们的话，带着主观意思听其他人的证言。” “没办法，相信你们总好过相信不认识的人。” “前提是我们俩不是凶手。” “那么，你们是凶手吗？” “当然不是。” “不过，难保你们会不会有所隐瞒。” “你在怀疑我姐？” “这么看来，你也在怀疑她。” “不算怀疑，只是好奇她有什么秘密藏在心底。” “你问过她吗？” 叶辉缓缓摇头，没有说话。 “你的求知欲这么低吗？” “既然选择相信她不是凶手，她的秘密就不那么重要了，再说谁没有一些不想说出来的事情呢。” “原来如此。” “那么你呢，问过她吗？” “没有。” “不问说明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没错吧，罗警官。你可不像求知欲低的人。”叶辉把左脚搭在右脚上，身体向后靠。 罗阳顿了一会，而后笑出声来，“有意思，你猜这件事是哪一件事？” “算了，就算我猜对，你也不打算告诉我实情。” “就是这样。我答应过小雨，这个秘密不再外传。” “仔细想想，我所好奇的两件事或许可以用这个秘密串联起来。” “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话到嘴边不说出来不会觉得难受吗？” “所以你想先花心思在它身上吗？” “不了，我想，我可以确定老姐是没有恶意的，这就足够了。” 罗阳从口袋掏出烟，给小黎递了一根，“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我想也是。”叶辉笑着说。 “这次的案子，你怎么看。” “我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却说不上来。” “关于什么。” “唐明的房间，我隐约觉得我们发现唐明尸体的时候，房间里缺少了本应该存在的东西。” “是他带过来的东西吗？” “不，我并没有动过他的东西。” “那其他人呢？” “我想也没有，发现尸体的时候，只有张队医走进房间确认唐明是否已经死亡，当然此前来过一次的凶手除外。”叶辉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摇头，“一定存在于现场的某个东西消失了，但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就像推理小说里没有侦探一样的感觉吗？”罗阳回忆方才与叶雨鑫的谈话，不禁皱起眉头。 “诶？差不多吧，不过这真是个奇怪的比喻。” “因为你说了奇怪的话。” 沉默片刻后，罗阳决定换一个话题，“你们报警之后，所有人都集中在一楼是吗？” “是的，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 “期间有人离开过吗？” “我姐曾经去过二楼的房间。” “只有她吗？” “她不希望我们跟着。” “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地哭鼻子吗？” “很有可能。” “她离开多长时间？” “大概十分钟。”叶辉看出罗阳想要发问，紧接着说道，“她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我问过她了。” “大概是哭的太专心。”罗阳饶头思索起来，“你们是把门撞坏进入现场的吗？” “是。当时门从内部锁上，但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却是敞开的。” “凶手是从阳台进出房间的吗？” “我的猜想是凶手敲开唐明的房门，将他杀死后，从阳台离开。” “有可能，但他这么做的目的呢？” “也许凶手无法从一楼的阳台到达唐明的房间。” “在唐明房间阳台与隔壁卫生间阳台之间有一条水管，粗细硬度都适合用于攀爬。” 叶辉若有所思地点头，“关于消失的尸体，你有什么想法？” “大卸八十八块，丢进马桶里冲掉。”罗阳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叶辉附和着，接下这个话题，“理论上不是说不通。” “只是稍微费点时间，可能需要四五个小时。” “我观察过每个人去厕所的时间，没有超过五分钟的。” “五分钟就算是移动尸体都不够，除非凶手提前在尸体上动过手脚。” “提前动手脚吗，比如？” “我不知道，只是我突然想到一本有趣的小说，东方快车谋杀案。”罗阳的语气平缓，几乎没有起伏。 “听起来一点也不有趣。”叶辉苦笑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二楼的房间里，叶雨鑫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攸，从她问讯结束回到房间开始，便一直是这个状态，一言不发。 “小攸，你没事吧？”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谁是凶手吗？” “算是吧。” “有什么新发现吗？” 林攸转过头看着叶雨鑫，“完全没有。”然后烦躁地“啊”了一声。 “我们又不是名侦探，想不到也正常。”叶雨鑫安慰说道。 “鑫姐，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我除了颜一无是处，当然也是完全没有。” “你的推理小说真的没问题吗？” “闭嘴。” “呐，鑫姐，你的小说里，会用怎样的杀人手法？” “这个嘛，直接冲进死者房间，捅他几刀，或者从背后用绳子将他勒死。” “这些手法未免太招摇了。” “什么意思？”叶雨鑫问。 “你想，凶手拿刀捅死者时，很容易溅得到处都是血，例如凶手身上c衣物上，还有沾染血迹的鞋印。”林攸想起唐明的现场，眼前一亮，但很快又失望地摇摇头，现场没有血脚印，一刀致命，几乎不会有溅出来的血，每个人的衣服上也没有明显的血迹，就算有些许在身上，也早已经被清洗干净。 “有道理。” “至于用绳子将人勒死，首先凶手需要有足够大的力气，另外，死者在窒息前一定会剧烈挣扎，而挣扎过程中很可能会在指甲缝中留下凶手的皮屑，凶手的手臂和脸上也很容易留下明显的抓痕。” “既然如此，那凶手只要把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可以了吧？” “那万一在进入房间前被人看到，不就暴露了，再说，这样一个怪人进到房间里，正常人都会大喊吧。” “除非是趁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 “理论上是没错。问题在于要怎么进到死者房间，正常情况下不用说睡觉时，只要有陌生人存在的情况，回到房间都会顺手把门反锁才对。” “那就在死者开门的一瞬间。” “开门时吗？” “你想，睡得迷迷糊糊的死者听到敲门声后，一边问是谁，一边向门缓步走去，这时候门外的凶手装出一副有急事要说的样子，昏昏欲睡的死者没有多想，便打开了门，随后看到一个全身包裹严实的面具人露出邪恶的笑容，当死者准备掩门求救时，凶手已经蹿入门内，从背后将涂抹了迷药的毛巾按住死者口鼻，紧接着轻轻将门关好，接下来，在幽暗的房间里，凶手和死者两个人，嗯嗯嗯。” “等等。” “难道你受到什么启发？” “不，我只是觉得剧情变得越来越像同人文。” “哪有？” “你刻意强调凶手和死者两个人在幽暗房间里然后做什么？” “做什么呢？”叶雨鑫莫名地嘴角上扬。 “你看吧。” “爱干什么干什么，总之凶手就是这么进来的。” 林攸偏着头思考，“死者如果很放心的开门，除非叫门的是很亲近的人，而且，三更半夜敲门，万一死者没醒，睡在隔壁房间的人被吵醒。” “的确有这个可能。” “还有一个问题，带着面具的人要怎么露出邪恶的笑容？” “额这个嘛，那面具上本来就有邪恶的笑容。” “好巧。” “这都不是重点。”叶雨鑫走到门边，仔细研究起来，“想要进到房间里，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鑫姐，你有什么办法？” “万能钥匙。” “也就是能打开所有房间的钥匙吗？” “是的。” “为了以防万一，或许有一把这样的钥匙，但是，这把钥匙” “怎么了，小攸？” “这把钥匙在李叔。” “一直都是李叔在保管吗？”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钥匙存在，只有可能在他，我从来没见过。” “这就是推理小说应该有的剧情吗？” “唯一有万能钥匙的人利用万能钥匙杀人，未免太明显了。” “我想也是。” 叶雨鑫呆立在门边，低着头注视门锁努力思索着，猛然间头部受到撞击，身子向后倒去。 “姐，你怎么坐在地上？” 叶辉推开门第一眼看见叶雨鑫跪坐在地上，手按住额头，不禁大笑起来，林攸见状也跟着笑起来。 “笑什么笑，很疼的好吗？”叶雨鑫没好气地说。 “抱歉抱歉，我这一推门进来哪知道会撞到你。”叶辉解释道。 “不懂得先敲门再进吗？” “可这是我的房间。” “少废话，你这个直男癌晚期。” “好啦，把手给我，我扶你起来。”叶辉伸出手，“不过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我们在研究凶手是如何进入上锁的房间。”林攸从浴室拿来湿毛巾，“鑫姐，冷敷一会，不会起包。” “谁的毛巾？” “当然是小辉。” 叶雨鑫接过毛巾，扭头看着叶辉，一脸嫌弃。 叶辉叹了口气，“攸，该你了。” “这个罗警官的问讯顺序还真是不避嫌。” “他就是这样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罗阳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看着林攸迎面走来的身影说，“你也太慢了，该不会是和那两个人研究怎么串供。” “我们已经准备好一百种说法了。”林攸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在罗阳对面坐下，“罗警官，你想从第几种开始听？” “你只要老实回答我问得就行。”罗阳从口袋掏出香烟，“抽烟吗？” “一个人的时候，还有过年的时候抽几根。” “要来一根吗？” 林攸摆手示意，“尼古丁只会让我暂时忘却烦闷，并不能帮助我思考。” “那个小鬼呢？” “会抽烟，但似乎不喜欢，我只见他抽过一次，但是只抽了半根就涂掉了。” “浪费烟草。” “我也这么认为。” “参加集训的其他人呢？” “除了鑫姐，我记得都有抽过烟，当然我和小辉没有。” “唐明呢？” “昨天晚上他进门时，嘴里就叼着一根烟。” “你确定吗？” “确定，他进门后随手将烟头甩在地上，用脚踩灭。对了，身旁的鑫姐还小声嘀咕着。” “嘀咕什么？” “没听清楚，不过肯定不是夸他。” “我猜也是这样。” “罗警官，烟有什么不对吗？” 罗阳撇着嘴，咂了一声，“调查内容哪能随便告诉你，去帮我倒杯水。” 林攸接过杯子，“冰箱有冷饮，要喝吗？” “要，你要吗？”罗阳转头问身旁的小黎，“多拿一瓶给他。” 不一会儿，林攸抓着三瓶冷饮回到沙发，“对了，能不能找个人送一瓶上去给鑫姐？” “没问题啊。” “鑫姐被门撞到头，可以用这个冰敷。” 罗阳拍着身旁同事的肩膀，负责记录的警员停下正在拧瓶盖的动作，叹了一口气，便起身向二楼走去。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知道谁吸烟了吧。”确认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后，林攸问。 “在唐明随身携带的行李里没有发现香烟，沿途路上也没有发现被丢弃的香烟包装袋。” “一个抽烟的人，却找不到烟。” “就是这样。” “那就奇怪了，他进门时叼着的烟是哪儿来的？” “有人在他进门前，和他见过一面。” 林攸侧着头努力回忆，过了一会儿，“应该不可能，从他进门的那一刻算起，一根烟的时间，我不记得有人出去过。” “你能肯定吗？” “当时所有人都在这里，刚吃过晚饭，懒散的休息时间。” “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将唐明的烟顺手带走了。” “你不会想说凶手一时烟瘾犯了，或者自己的烟抽完了，远近又找不到卖烟的地方，所以突发奇想” “谁知道呢？”罗阳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你刚才说唐明随手把烟头扔在地上，然后呢？” “然后踩了一脚啊。” “我的意思是，烟头去哪了？” “在门边找找我想应该就能找到。” “很可惜，地上找不到烟头。” “奇怪难道有人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了？” 罗阳扫视一圈周围，虽然说不上是一尘不染，但绝对是有人打扫过，“卫生是谁来负责的？” “李叔。”林攸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我跟着那帮小鬼称呼你为李叔，没问题吧？” “罗警官您现在是以警察的身份，还是以熟人的身份称呼我？” “你叫我罗警官，我自然是以警察的身份与你说话。” 李叔始终保持微笑，“如此，罗警官叫起来方便就行。” “你刚才说熟人，我和你认识吗？”罗阳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人，确认自己没见过他。 “我在林家工作多年，可以说是看着叶辉长大，算是十分熟络，您与叶辉也不是只见数面的泛泛之交而已，这样算起来，我们勉强也算个熟人。” “你听谁说的，我和那个小鬼很熟？” “我的眼睛。” “你是个聪明人。” “聪明不聪明，我不敢自夸，不过是活多了些日子，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些时候便忍不住胡乱猜测。” “猜的真准。”罗阳盯着眼前眯起双眼的老绅士。 “见笑了。”李叔回答。 “既然李叔这么会猜，不如我们猜个更有趣的问题。” “罗警官想知道，我一定配合。” “很好，就请李叔猜猜凶手是谁？” “我猜不到。” 罗阳略显吃惊，随后摆摆手，“李叔不要担心，我没有要你指认谁的意思。” “罗警官误会了。”李叔眯着眼，嘴角上扬暧昧的弧度，“我的意思是我猜不出凶手的具体信息。” “什么意思？” “凶手不在我们之中。”李叔顿了一会，“还有第十个人潜藏在周围。” “会是谁呢？”罗阳觉得李叔有话没说完，便接着问下去。 “或许唐明不是一个人到这里来。” “难道说，李叔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李叔眯着眼摇摇头。 罗阳继续追问，“那是有什么奇怪的人在附件徘徊吗？” “您忘了吗，罗警官，这都只是我的猜想。” “毫无根据吗？” “失礼了。” “不，或许你的猜测是最有可能的。” “罗警官。”李叔收起笑容，顿了一会，“猜测是一回事，但我比较相信叶辉的判断。” “你更愿意相信凶手在你们之中吗？” “不，我只是相信叶辉。” “理由呢？” “他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而后是几秒钟的安静，短暂的对视后，罗阳率先移开视线，他无法从老绅士眼中看出什么信息。 “你给我的感觉也很特别。” 李叔暧昧地微笑回应。 “警方到之前，你有打扫过这里吗？” “昨晚有过一次。” “是在唐明到来之后吗？” “是的，其他几位回到房间后，我留下来简单收拾了。” “有多简单。”罗阳问。 李叔眯着眼睛说，“只是将桌上的杯子洗干净收起来，地上的垃圾扫起来倒进垃圾桶，还有烟灰缸里的烟蒂也倒进垃圾桶，擦拭了一圈桌子而已。” “唐明进门后丢在地上的烟蒂你注意到了吗？” “想不起来了，如果您说在地上，我想大概是被我扫进垃圾桶了。” 罗阳瞄了一眼垃圾桶，闭上眼睛，“当时看过现场的都有谁？” “攸少爷，叶辉，张医生还有方教练，不过，攸少爷很快闭上眼睛，方教练则是被吓得不轻，我认为他们没看见什么。”李叔顿了一会，“我扶方教练到旁边休息的时候，不经意间确实扫到了房间里面。” “关于现场的情况，你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很抱歉，只是眼角余光看到的景象。” “那么进过现场的人呢？” “只有张医生和叶辉。” “最了解现场情况的就是小辉和那位队医了吗？”罗阳嘀咕着。 李叔说，“叶辉仅仅是确认浴室是否有人，便同张医生一起离开了房间。” “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丝毫慌张和不安，我很好奇。” 李叔面带微笑，缓缓摇头。 “方才你说我们是熟人，或许是的。”罗阳抬起眼皮用复杂的眼神注视李叔，“你很像我的恩师，一位充满故事却对往事缄口不言的老先生。” “真想介绍你们二位认识。”发现李叔的表情未曾改变，罗阳继续说，“或许你们会是相见恨晚的知己，可惜他上周已经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还有第十个人出现，罗阳靠在沙发上，脑中构思着李叔所说的可能。 血液送去做鉴定还需要一段时间，派到周围巡查的同事也没有传回有价值的消息。 闭上眼睛，拇指和食指用力按压印堂穴，尽可能使呼吸平稳，意识逐渐清晰，又忽然变得模糊，像是在对自己催眠，房间的景象慢慢浮现，而后一点一点具象化。 房间不算凌乱，没有明显挣扎过的痕迹，行李只有一个不大的旅行包，此刻正躺在床铺中央，拉链被拉开，有人从里面拿走了什么东西，会是香烟吗 房门口簇拥着几个人，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唐明正脸朝下匍匐在地，双脚对着门，一只手在头顶前方，指尖触到前方的床单，留下微量血液。一把水果刀从后背刺入他的身体，大约是心脏位置，初步推测是一刀致命，血液从伤口涌出，在尸体周围散开，将地面瓷砖染红。 接下来呢，会发生什么事，房间里缺少的又是什么，只是小辉的错觉吗？ 罗阳长长地叹气，手指停止按压，又不是什么通灵大师，怎么可能真的看见案发现场。 “罗队，你睡醒了。”小黎问。 “哈，我看着像睡着吗？”罗阳打起哈欠，还真有些困。 “像。” “放屁，我那是在对自己催眠。” “催眠？罗队，原来你这么厉害。” “怎么可能，我要是会催眠早就改行了。” “催眠真的存在吗？” 罗阳拍着小黎的肩膀，“年轻人，限你三个小时，给我抓一个会催眠的人来，甭管用什么办法，拿枪指着他都行。” 小黎皱巴着脸，委屈地说，“三个小时往返一趟都不够。” “那就去给我拿瓶饮料，冰的。” “没有了，罗队，最后两瓶我刚才送到楼上给你的熟人。” “混蛋，你不会再放两瓶进去吗？” “找不到。” 罗阳攥紧拳头，在半空中划了两圈，“去叫下一个过来问话。” “哪一个？” “住在一楼的除了李叔，还有谁？” “q大的两个大学生。” “就他们了，随便带一个过来。” “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罗阳的视线始终注视着程子赫，从他出现在视野中开始。 说不上是在怀疑眼前的这个大学生，只是习惯性地自上而下快速观察，是职业病，他自认为。 程子赫战战兢兢地走到沙发前，看到罗阳点头示意后，才敢坐下。 “你在害怕？”罗阳一针见血地问。 “对不起。”程子赫脱口向他道歉。 “你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事。” “不是的，我是第一次和警察对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作为刑警多年，罗阳的直觉告诉他，眼前是一个胆小的学生，但因为从事刑警多年，他的经验告诉他，胆小和怯弱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原来如此，那就说你知道的。” “我只是来集训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程子赫无意间与罗阳对视，就马上移开视线。 “是吗？”罗阳依旧紧盯着程子赫，“你很着急撇清关系。” “不是撇清关系，我真的没有杀人，警官。”程子赫稍微提高音量。 “这么着急解释吗？有时候越是解释，越是想掩饰。” “不是这样，请你相信我，我什么也没做，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那么你告诉我，和谁有关系呢？” “我我不知道，总之与我无关。” “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程子赫毫不犹豫地说。 “有时候态度越强硬，说明心里越是有事。”罗阳一字一句地说。 “啊”程子赫低声呻吟着。 “现在你是否能冷静回答我的问题，还是你需要换个地方。”罗阳说完从腰间掏出手铐，随手丢在桌上。 “你要做什么？” “机会难得，送你全套服务，手铐加警车，对了，还有警局的审讯室，都是以前没经历过的吧？” “你凭什么抓我？”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只是带你回去配合调查而已。” “我要告你。” “请便。”罗阳耸耸肩，“你别忘了，我们有权力拘留你四十八小时，以你涉嫌杀害唐明为由，啊，不过你放心，等过四十七小时五十九分，我们就会放你走。” “那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程子赫嘶吼着。 “因为他们都冷静地回答了我的问题。”罗阳挑了一下眉毛，“怎么样，你能满足我的求知欲吗？” “你问吧。”程子赫大声叹气，“你想知道什么都问吧。” “你来这里是为了所谓的集训，单纯是这样吗？” “是。” “你和唐明的关系？” “不认识。” “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我们开玩笑地说过要是唐明能来就好了，但没想到方教练真的把他请来。” “这是唐明第一次和你们见面吗？” “是的。” “能请得动职业选手，说明你们和他关系匪浅。”罗阳转头看向走廊深处，而后又缓缓回头盯着程子赫，“为什么你们之前没想到找唐明呢？” “我没想过职业选手会来帮我们这些学生，所以听到唐明要来参加集训的时候我也很惊讶。”程子赫苦笑着。 “原来如此，最后一个问题，作为q大的学生，唐明的学弟，谈谈你对唐明的了解。” “我不了解。” “难道就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传言或者不利于他的事情吗？” “我想你可能高估唐明在我们学校的影响，知道我们学校出过一个职业选手的不在少数，但关于唐明的了解恐怕也仅限于此。” “是吗？” “罗警官，凶手真的只能在我们这几个人之中吗？” “你在怀疑凶手是外面的人？” “我不知道。”程子赫沮丧地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叶辉执意认为凶手在我们之中，为什么有人要杀唐明，为什么我会被卷入其中？” “迟早会知道的。”罗阳取回手铐，重新别在腰间，“好了，你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你叫徐络？” “没错。” “q大的学生，为了参加集训来到这里？” “是的。所以，你希望从我这儿套出哪些话，警察叔叔？” “很多很多事情。” “我所了解的你未必想听，你想了解的我却未必愿意说。” 罗阳眉毛一挑，“还有你不愿意说的，有意思，难道你有不方便说的隐情？” 徐络不紧不慢地解释着，“不知道的事我自然不愿意说。” “你是想告诉我，自己不撒谎吗？” “是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确实没有强迫你相信的能力。不过，如果您不信，我们之间的谈话不如到此为止。” “你是想节省我们彼此的时间吗？” “这样不是更好吗？” “你比你的搭档勇敢得多。” “我可以理解为是对我的夸赞吗？” “随你开心。”罗阳说完从口袋取出两支烟，一支递给徐络，另一支递给小黎，最后又取一支含在嘴里。 徐络伸手接过烟，“那就多谢了。” “闲聊的确可以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第一个问题，你和唐明的关系。” “没有关系，昨天之前素未谋面。” “是谁负责联系他。” “方教练，他们曾经是师徒关系。” “你们的集训是因为有他在才发起的吗？” “他只是临时加入的包袱，照目前的情形，应该算是累赘了。” 罗阳略微眯起眼睛，注视着同样镇定自若注视着自己的男人，与李叔不同，徐络的镇定多半是装出来的，但比起普通人，也的确有几分胆色。 “以你的角度，评价一下唐明。” “不怎么样。” “你也怎么想？” “也？对了，我记得叶雨鑫似乎说过他坏话。” “理由呢？” “迟到了数个小时毫无歉意，还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嘲笑我们都是过家家实力的小鬼，换做任何人，都不会留下好印象。”徐络说。 罗阳缓慢点头，表示同意，“你继续。” “最近，他还被人举报曾经在比赛中服用禁药。” “这家伙的人品还真的不怎么样。” “还有一点，对于他的死，身为老师的方教练没有流露出丝毫悲伤。” “或许只是装作不悲伤。” “不，我们教练是出了名的喜怒形于色。” “难道两个人之间有过节吗？” “我不这么想，如果有过节的话，唐明怎么会答应来参加集训。” “方教练经常提起他吗？” “在我的印象中从未有过。” “那就奇怪了，曾经的学生是职业选手，应该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看未必吧。” “为什么？” “你可以调查唐明作为职业选手以后的参赛成绩。” “难道说？” “是的，与大学时代的传闻完全不符，一个是天才，一个是庸才。” “就算大学时期服用禁药，也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差别。” “不是禁药的问题，职业比赛和学生时代参加的比赛完全不是一个水准，在职业选手眼中，我们真的只是过家家的程度也说不定。” “职业与爱好之间的差距吗？”罗阳感叹着，把烟掐灭。 徐络思考了许久，缓缓吐出两个字，“或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天已经蒙蒙亮，尘埃颗粒裹着一层淡金色的斗篷，恣意飘浮在窗旁，如同幽暗银河中的星云静溢旋转。一阵微风拂过，四散纷飞的尘埃随即化作美丽的星屑，消失在浩瀚的宇宙。 终于经受不住困意的叶雨鑫选择回房间睡觉，叶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坐在床头的林攸注视着尘埃的变化，叹了一口气，果然星屑还是太弱了。 “攸，你在q大的熟人有消息吗？”叶辉问道。 “没有。”林攸打趣着，“话说你不是不关心鑫姐的八卦吗？” “我想顺便请他们帮忙调查一件事。” “说来听听。” “三年前，q大是否发生过不便对外公开的事情。” “你是指” “具体内容我不敢妄加猜测。” “明白了，我会让让他们帮忙打听的。” “拜托了。” “三年前等等，那个时候，鑫姐应该是大四，你怎么不直接问她？”林攸抬起眼皮，转头看着叶辉，“难道说，和鑫姐有关吗？” “一半一半吧。我记得，我姐有段时间，不太对劲，似乎是很麻烦的事情。”叶辉回答。 “你是说那个时候，鑫姐遇到过什么事。” “我想不是，事情应该是发生在她身边的其他人，而不是直接涉及到她。” “你确定吗？” “我姐虽然是个内心怕的要死的胆小鬼，但表面上还是很爱逞强，除非害怕到极限，否则她不会把自己的软弱表现出来，所以，越是她自己的事情越表现的云淡风轻。” “小辉，你突然提起三年前，难道你想到了新的线索？” “我有种感觉，三年前在q大发生的某件事，或许可以解释我姐讨厌唐明的原因，甚至可能和唐明的死也有关系。” “你不会在怀疑鑫姐？” “怎么可能，她有多大胆子我心里能没点数吗？” “所以，你是怀疑凶手也是当年事件的相关者，出于某些目的杀人灭口，或者是复仇。” “我不知道，这些都有可能，当然也可能毫无关系。” “希望你的感觉是对的。” “希望对，也希望不对。” “为什么，如果唐明的死和当年的事件有关，那不就可以知道凶手的动机，运气好的话，连凶手的范围也能缩小，不是好消息吗？” “但是啊，如此一来，就真的要把我姐牵扯进来，至少，我不希望她参与到这件事里。” 林攸点点头，“抱歉，我忘了。” “无论那时候她经历过什么，结果如何，对于我姐来说，都一定是不想再被唤醒的痛苦回忆。”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你问过鑫姐吗？” “当然问过。”叶辉苦笑着。 “是吗？鑫姐不愿意说出来。”林攸也跟着苦笑起来。 “她三言两语便搪塞过去，我了解她的性格，也没再去问她这件事。” “会不会只是小女生的私事。” “我一直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告诉过我表哥。” “楼下那位吗？” “是的，刚才被问话时，我才知道的。” 林攸皱起眉头，“虽然她嘴上不喜欢罗警官，说不定心里还是愿意让他出谋划策。” 叶辉垂着嘴角，慢慢摇着头，“很可惜，事实上不是。而且，三年前，我表哥已经是警察，和现在一样，是重案队。” “不会吧，难道是”林攸吓得瞪大双眼，直盯着叶辉看。 叶辉则是耸耸肩，“谁知道呢？” “既然如此，必须要弄清楚三年前的故事不可了，我现在就联系q大的熟人，说不定真的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林攸开始在床上翻找起来，“手机，我的手机呢？” “你不用突然间兴奋起来，又不是什么好事。” “不，我的求知欲被完全点燃了。” “真是个十足的笨蛋。”叶辉一边说一边帮忙在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罗阳打量着眼前身形偏胖的男人说，“做个简单自我介绍如何，张医生？” “我是张凡，q大网球部的队医。”张凡扶着黑框眼镜，思考了一会儿说，“没了。” “真是简单到无趣的介绍。”罗阳打了一个打哈欠，然后揉揉眼睛，“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精神困倦的时候容易想打人，所以，你最好说些让我感兴趣的话，而不是我的拳头感兴趣的话。” “打哈欠是一种催眠，在提醒你应该休息了，罗警官，作为医生我是这么认为的。” “作为警察，我似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为人民服务真是辛苦。” “这样不带真情实感的奉承就省略吧，不过你看起来有些紧张，难道也是第一次被警察问话吗？”罗阳问。 “印象中是的。”张凡回答。 “三年前q大有个女生自杀坠楼，当时唐明被作为嫌疑人接受调查。”罗阳眯起眼睛说，“你说队医，理应接受过警方问话。” “很抱歉，我说两年前才来到q大任职。”张队医说。 “在成为队医前，你在哪家医院工作？” “我自己经营一家小诊所。” “私人诊所可是高盈利工作，你真舍得放弃，跑到大学网球部当队医。”罗阳有意放慢语速，一字一字地说，“不合情理啊。” “我想换一份接近自己兴趣爱好的工作，和网球有关的工作。”张凡面露难色回答。 “你也喜欢打网球吗？” “我没有运动天赋，所以我只是喜欢看，自己几乎不打。” “张医生，你的表情告诉我，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其实我一直是一个人经营诊所，但是时间久了，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张凡犹豫片刻说，“我觉得我的能力无法支撑我继续经营诊所。” “所以你决定换一份轻松的工作。”罗阳说。 “是的，在没有出现医疗事故之前。” “到这里之前你见过唐明吗？” “听学生们提到过几次，但昨晚第一次见到本人。” “学生是如何评价他？” “说他曾经是网球天才，诸如此类的赞扬。” “那你的评价呢？”罗阳问。 “我不知道，对于一个不了解的人，我不喜欢妄加评论。”张凡说，“抱歉，能抽烟吗？” “当然。如果可以，也给我来一支。”罗阳伸手接过烟，叼在嘴里，“听说唐明被杀的时候，你和方清在一起。” “大概是。” “什么意思？” “我本来是一个人在自己房间，隐约感觉走廊有动静就打开门看，发现方教练正在敲唐明的门，我觉得奇怪就出来看看，没过多久林攸他们就来了，然后他们把门撞开，发现唐明已经死了。” “在此之前，唐明的房间是否有传出吵闹声？” “我没注意到。”张凡说，“不过中间我有一段时间睡着了。” “按你这么说，你可能是被吵醒的，然后发现门外有声音。”罗阳顺着张凡的话继续往下说。 “我觉得应该是。” “那你认为有没有可能，方清杀了唐明，将现场布置清楚后，故意敲门吸引你的注意，然后用你帮他做不在场证明。” “这我不敢说。”张凡瞪大眼睛，连连摇头。 “别紧张，我只是在和你讨论存在的可能性。”罗阳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 “张医生就没有怀疑过方清吗？” “为什么怀疑？他们俩是师徒关系啊。” “但我怎么听说他们的关系不太融洽。” “是这样吗？” “你有听方清提起过这位出色的学生吗？” “几乎没有。” “方清平日里是个低调的人吗？” “我想算不上。”张凡低声嘀咕，“但是如果两个人关系不好，唐明又怎么会答应来参加集训。” “是个好问题。”罗阳伸着懒腰，“你总算说了一句让我感兴趣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方清，方教练，没错吧？”罗阳仔细浏览着方清的资料，不怀好意地笑着，“让我们回顾一下您的光辉往事。” 方清尴尬地笑着，“罗警官真会说笑，我哪有什么光辉往事。” “这是我特意叫同事警局发来的，警方的档案信息绝对错不了。”罗阳的手指在手机屏幕划动，“看看啊，三次违法交通法规，其中一次酒驾，再加上一次打架斗殴，可以啊，方教练。” “这些事” “都是你做得，没错吧？” “是。” 罗阳抬起眼皮看一眼方清，摇了摇头，“方教练，往事有些不堪啊。” 方清涨红了脸，发出厚重的呼吸声。 “方教练，你的腮帮子都红了，是觉得羞愧吗，还是气愤？” “罗警官，你不要继续激怒我。” “善意地提醒一句，有时候生气是没有用的，例如现在。” “我有权保持沉默。”方清狠狠盯着罗阳，眼睛一眨也不眨。 “警方也有权带你回警局协助调查，时间不长，顶多四十八个小时。”罗阳也不眨眼地盯着方清，“只是，你还没走出警局大门，我们又会以新的证据，再扣留你四十八个小时，当然你可以选择一直沉默。” “你凭什么怀疑我？” “怀疑的理由有很多，可以很简单，感觉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的警察就是这样不分是非黑白吗？” “方教练似乎对警察有什么误会，每个人都有全力怀疑任何人，警察当然也是，在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值得怀疑，区别在于，有些人的嫌疑减轻，有些人的嫌疑加重。”罗阳的嘴角上扬诡异的弧度，“不好意思，你属于后者。” “嫌疑？我杀了唐明？怎么可能？”方清冲着罗阳大声嚷嚷。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是凶手，那条唐明给我的短信怎么解释？” “你可以在杀死他之后，用他的手机给自己发送短信。” “那尸体呢？尸体在哪里？” “这正好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尸体被谁藏到了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在你们到之前，我可是一直和其他人在这里。” “原来如此。”罗阳暧昧地点头，带着些许微笑，“以你这么说，唐明被杀时和尸体被移动时，都是你有不在场证明的时候，我突然有一个十分有趣的想法，你是不是有同伙呢？” “我算是明白了，你打心底里觉得我就是凶手，怎么样都要把我说成凶手。”方清的语气透出绝望。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降低自己的嫌疑吗？” “你想我说什么？” “玩笑就到此为止，我需要你告诉我实话。”罗阳的表情瞬间严肃，目光中也透露出些许压迫感，“你和唐明的关系？” “我曾经担任他大学时期的网球教练。”方清尽可能严谨地一字一句描述。 “唐明毕业之后你们还保持联系吗？” “偶尔会有问候，但不算是熟络的关系。” “你们之间有过不愉快的事情吗？” “这怎么说，关于网球，我们的看法和想法确实存在歧义。”方清说，“但仅仅是在网球的事情上，比如打法c训练侧重点，我和他的交流基本都是围绕关于网球。” “你似乎不愿意提起他？”罗阳问。 “我不是一个喜欢旧事重提的人。”方清摇头回答。 “关于禁药的事情，作为他的教练，你不会不知情的。” “我没有阻止他，本来就是业余级别的比赛，其他人也有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你就没有丝毫杀他的吗？” “我和他的恩怨从他毕业那天就结束了，包括师徒关系。” “你们的关系近乎形同陌路，他为什么还会答应这次的集训？” “有一天他来学校了，我和他聊了几句。” “都说了什么？” “只是普通的叙旧，只是那天他说得话有些奇怪，比如离开前想再看一眼学校，还提到了想要退役。” “离开，去哪里？” “似乎是要去国外。”方清长长地叹一口气，继续说，“他在职业圈的成绩让他下这样的决心的确不奇怪，年轻时的我也做过同样的决定。” “方教练真是会聊天啊，几句话就把自己的事情聊干净。”罗阳捏着有些僵硬的脖子，随后抬起头，挤出一抹微笑说，“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不过，随时欢迎你再找我聊，如果你想起来刚才没舍得告诉我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林攸打了一个饱嗝，满足地拍拍肚子，“罗警官，你不会只是来送早餐而已，对吧？” “那当然。” “难道有新线索？” “dna检测的结果出来了，床单上的血迹被证实属于唐明没错。”罗阳回答道。 “除此之外呢？”叶辉将空牛奶盒举在半空中，眯起一只眼瞄准。 “完全没发现。” 牛奶盒砸在垃圾桶的边缘，弹到罗阳脚边，叶辉嘟着嘴摇了摇头，“是吗，那真是麻烦。” “话说回来，有个问题要问你们？”罗阳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垃圾桶的位置，弯腰捡起地上的牛奶盒，信手一丢，进了。 “什么问题？” “唐明是昨晚七点过后独自来到这里的对吗？” “没错，怎么了。” “你们没发现楼下只停着两辆车吗？” 林攸皱起眉头，“到这个村子的末班车应该在五点左右，下车的地方在村口，距离这里步行也需要半小时左右，我想大概率，唐明是自己开车来的。” “或许他的车开到半路抛锚了，就丢在路边走过来也说不定。”叶雨鑫用餐巾纸擦拭嘴角。 “有可能，如果是抛锚，我想应该不会离这里太远。”叶辉说，“否则他应该会让我们去接他才对，他当时还在和方教练联系。” “是在通话吗？” “不，只是信息，唐明和方教练的手机里应该就有聊天记录。” 罗阳点点头，继续问，“你们集训的时间是三天两夜，唐明也一样吗？”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那就有意思了，唐明订了今天中午飞往国外的机票。” “今天中午？订票的时间呢？” “昨天傍晚。” “看来这家伙早就打算好了昨晚来露个脸，早晨拍拍屁股走人。”林攸气呼呼地说。 “看吧，我早就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叶雨鑫说。 罗阳清清嗓子，“死者为大，你就别得意了。” “如果他的车坏了，他要怎么赶到机场去呢？”叶辉低着头思索着。 “有退票或者改票吗？”林攸问。 “没有。”罗阳回答。 “从这儿到机场就算开车也要一个小时半以上时间，在车不能使用的情况下，也没有改票，太奇怪了。” 罗阳摆摆手，“我现在只知道，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 罗阳话音刚落便听到敲门声和白泽慌张的声音。 “罗队，你在里面吗，出事了。” 罗阳打开门看见白泽一只手指着楼道的方向，表情有些扭曲，“死了，那个姓方的教练。” 罗阳听完后一把推开警员，快步朝楼道方向跑去，林攸和叶辉也紧跟着追出去。 突然罗阳在唐明房前停住，林攸和叶辉从身边跑过后都相继停住脚步。 “喂，小鬼们，都听到了吧？” “刚才的声音” “不会错，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是空调启动的声音。”罗阳死死盯住唐明的房间，伸手推开门。 三个人几乎同时咽下口水，冷气不断从房间里涌出，同时夹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唐明的尸体就躺在靠近床边的地上，背后一把刺入身体的刀很显眼，同样显眼的还有染红洁白瓷砖的赤色，正在尸体周围蔓延开来。 “这下是真的很麻烦。”叶辉苦笑着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方清瘫坐在床尾地上，头向后仰，双目圆睁，直勾勾盯着某个东西。 尸体还留有余温，没有明显的尸僵，从审讯结束到尸体被发现还不到一个小时，凶手难道是一直躲在房间里吗？ 罗阳小心翼翼地检查房间四周，乍看之下没有值得注意的痕迹，如果非要说，恐怕就是方清的表情，像是由于极度恐惧所产生的扭曲。 罗阳心里暗想，难道看到鬼了？但很快摇摇头，发出自嘲地冷笑。 “罗队，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召集所有当事人在一楼等候。”方才负责审讯记录的年轻警员走到罗阳身边低声说。 “嗯。” “外出搜寻的人员，也已经告诉他们扩大搜索范围。” “辛苦了。”罗阳轻轻拍了两下小黎的肩膀，“我们也下楼，现场还是留给鉴识科处理。” “罗队，把案件如实告诉当事人，这样做合适吗？”小黎不安地问。 “还有比身为警察，却被犯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人更不合适的事情吗？” “但是，凶手很可能就在他们之中。” “现在我们所见到的，是凶手已经见过的，我们所知道的，是凶手曾经做过的，即便说出来，也不过是在描述凶手的记忆片段罢了。如果我们说错了，凶手大可一笑而过，但是如果我们说对了，你猜凶手还能不能笑出来。” “我明白了，罗队你这是在钓鱼。” “对啊，不对。”罗阳清清嗓子，严肃地说，“怎么说话的，我这叫引蛇出洞，以后用词准确些，别传出去说我钓鱼执法，那就麻烦了。” “是。”小黎挺直腰杆，用玩笑似的语气回答。 “走吧，别让我们可爱的蛇宝宝久等。” 一楼的客厅，当事人们惴惴不安地等待，等待一个不愿听到的答案。 罗阳环视一圈坐在沙发的嫌疑人，直截了当地宣布，“可能你们已经知道了，方清死了，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杀害。” 李叔皱起眉头，小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张凡晃动着杯子，杯中的水已经被喝到见底，叶辉时不时转眼看将方形抱枕紧紧揽在身前的姐姐，林攸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徐络和程子赫只是低着头，谁都没有出声回应罗阳的打算。 “既然诸位都不准备说，那我就继续自说自话下去”罗阳摸着后脑勺，叹口气说，“两个人的死因基本相同，简单来说都是利刃刺入身体。” 罗阳的视线在每个嫌疑人身上来回跳动，但并没有与任何人的视线遇上，“接下来我要说不同点了。第一，方清房间的空调温度是26度，唐明房间的空调则被凶手调成最低温度，为什么呢，为了延缓尸体的腐化吗？第二，唐明房间的门被你们撞坏，被警方锁上的窗户也不知道被谁打开，而方清的房间乍看之下却是一个密室。” “乍看之下”林攸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罗阳，“难道罗警官已经破解了密室的圈套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终于有人理我了。”罗阳重重地叹口气，“门窗紧闭，从内部被锁上，理论上的完美密室，但是呢，灵性值满分的我却在落地窗上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没有人想知道你的灵性值，直接说结果，是不是有指向性证据。”叶辉不耐烦地问。 “年轻人要有点耐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听我娓娓道来。”罗阳清了清嗓子，“在此之前，你们是否还记得杀死唐明的凶器？” “记得啊，是一把刀。”林攸回答。 “具体是什么类型的刀，张医生，你记得吗？”罗阳问。 “这我也说不上来。”张凡偏着头回忆，“应该就是普通的水果刀，没有什么印象。” “没错，是每个房间里都有的水果刀，但是刺进方清身体的却是一把玻璃刀。” “玻璃刀上有什么特别的标志吗？” “没有，是市面上常见的普通玻璃刀，但作为凶器，玻璃刀却是不常见的。”罗阳停顿一会，继续说，“于是，我仔细检查房间里的落地窗，结果在内侧靠近锁的位置发现了奇怪痕迹，是约莫五厘米的方形划痕，足够一个成年人伸手穿过。” “你是说，凶手用玻璃刀在落地窗上割开一个洞，然后伸手进去将锁打开，进到方清房间。”林攸问。 “没错，我猜凶手是事先在被切割范围内的玻璃上贴好胶带，再用一根线从胶带中间穿过，这样在切割完毕后可以完整取下玻璃片。杀死方清离开现场后，撕下贴在玻璃片上的胶带，从外侧将玻璃片重新安在落地窗，一个完美的密室就完成了，至于证据就是我们在玻璃片上发现胶带黏着过的痕迹，至于用剩下的胶带也在方清房间里找到。”罗阳回答。 “原来如此，听起来的确很有说服力。”徐络也忍不住参与讨论，“那死亡时间呢？” “不超过一个小时。”罗阳说。 “除去正在被你讯问的人，谁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叶辉说，“时间线索有点僵硬。” “不对噢，当时没有人正在接受讯问，方清是最后一个，从他讯问结束到尸体被发现不到一个小时。”罗阳解释道，“理论上来说，在座的诸位都有嫌疑。” “现在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都不成立，要怎么办呢，罗警官？”徐络问。 “真是个好问题，可是我不想回答。”罗阳摸着短胡渣，原本来回跳动的视线最终在张凡身上定格，“张医生，方清被杀的时候，你就在隔壁房间，是否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没注意到。”张凡回答。 “真的没有吗？凶手最有可能经过你的阳台到达方清的阳台，你没发现可疑的人影吗？”罗阳继续追问。 “其实，讯问结束回到房间时，我已经疲惫不堪，就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直到刚才你们来敲门，告诉我要到楼下集合。”张凡摘下眼镜，用力按压人中。 “是吗？”罗阳暧昧地回答，视线开始在其他人身上游荡，“谁有发现可以的人影或者奇怪的声音吗？” 众人纷纷摇头。 “住在方清房间正下方的是李叔，是你吧？没发现什么可以情况吗？”罗阳问。 李叔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现在想想，方教练被杀的情况和唐明被杀的时候是不是完全一样。”程子赫突然说。 “哪里一样？”徐络问。 “你们想，两次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还真是这样。” “果然凶手在我们之间的概率比较大。”林攸点点头。 “不一定，如果有人在附近见识我们，了解我们的动向，就可以做得到。”程子赫辩驳。 “依你所说，那我们警方可就要颜面扫地了。”罗阳调侃道，“既然提到唐明的案子，不妨都说说你们的想法。” “实话实说，我认为凶手住在二楼的概率比较高，当然，前提是凶手在我们之中。”徐络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二楼的阳台离地目测有三米，一楼的房间没有阳台，窗户的高度大概五十公分，假设我们踩在窗户往上跳，想要抓住二楼的阳台，应该做不到。” “但是扣除身高和手臂长度，就没有多少距离。”林攸说。 “你计算得只有垂直距离，但是别忘了，二楼的阳台向外突出大概六至七十公分，想要斜向上跳跃并且反手抓住阳台，我们不是职业运动员，没那么简单能做到。” “这么说来，的确有难度。” “还有一个办法。”罗阳说，“两个房间之间的阳台约莫有七十公分间隙，在座的诸位，除开几乎没有运动细胞的叶雨鑫，我想，其他人完全可以做到杀死唐明之后借由阳台爬到隔壁卫生间阳台，而后下到一楼卫生间，最后重新回到房间。在林攸与叶辉房间的阳台与卫生间阳台之间，恰好有一条可供上下攀爬的水管，如此一来，住在一楼的三位也逃不了干系。”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还是谁都有嫌疑。”叶辉苦笑着。 “我不是被排除了吗？”叶雨鑫鼓着腮帮子嘟囔起来。 “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是你。” “原来你这么相信姐姐。” “信不信是一回事，你哪里来的运动神经在阳台之间跳来跳去是另一回事。” 叶雨鑫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 “回到原点的还有短暂消失后重新出现的尸体，就像魔术表演里的空间位移。”林攸说。 “这也是我想说的下一个问题。”罗阳低头了一眼手表，“在唐明房间里，本应锁上的落地窗被人打开，但是窗户完好无损，也就是说，大概率是凶手进到唐明房间，从内侧把锁打开，将尸体放归原位。” “但是，白警官不是一直都在走廊吗？”叶辉看着罗阳。 罗阳转头看向白泽，“白泽，你真的一直盯着走廊，一步都没离开过吗？” “理论上可以这样说，除开我去洗手间的时间。”白泽说，“两次加起来也不过两三分钟时间。” “两三分钟的时间，即便是住在二楼的谁，也只够勉强溜进唐明房间，打开落地窗的锁。”程子赫皱着眉头。 “但是只要打开了锁，就可以随时从阳台进入房间，然后移动尸体。”徐络顿了一下，跟着说了句抱歉。 “用不着道歉，我和你的想法相同。”叶辉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有位警员从门外走进屋内，看神情是有新发现，罗阳和小黎匆匆走过去，三个人在门口小声讨论起来。 没过多久，罗阳再次走回沙发边上，“请诸位暂且回到各自房间等待，阳台那一侧我们已经安排人手，绝对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等所有人回到房间后，罗阳和小黎相对坐下。 “罗队，接下来怎么办？”率先开口的是小黎，“终于找到唐明的车子，可除了一箱行李以外也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罗阳双手抱在胸前，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我们碰上的可能是准备冬眠的蛇。”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鉴识科能在现场找到有用的线索了。” “谁说不是呢，啊，头疼。” 半个小时后，罗阳从鉴识科那儿得到了一条让他更为头疼的消失，根据手机里的支付记录，警方查到唐明来别墅的当天下午曾经在半路上的五金店买了玻璃刀和胶带，并且与杀死方清的玻璃刀是同一款式，连胶带也是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攸，你有想到什么吗？”叶辉仰面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 林攸摇摇头，紧跟着重重叹了一口气。 “就算密室之谜已经解开，但是却完全没有办法锁定凶手的范围。”叶辉喃喃说着。 “对了，你之前在意的那个应该存在于现场却不见的东西，想起来了吗？” “没有。不过你提醒了我，再次见到唐明的尸体时，我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消失的东西又回来了吗？到底会是什么呢？” “换种更贴切的描述，应该是你要了一份蛋炒饭，但是端上来一看，只有饭没有蛋。” “会不会你所在意的东西在尸体上，尸体不见了，这个自然也跟着消失。” “或许是这样。” “小辉，你听，刚才是鑫姐的叫声吗？”林攸问。 “啊，是喔。”叶辉偏着头，随即又传来第二次叫声，“算了，这个分贝，估计是同人文剧情太刺激，按捺不住情绪。” “等会要让鑫姐分享。”林攸嘟囔着。 叶辉用嫌弃的目光看着林攸，紧接着门外就传来叶雨鑫的声音。 “你的同人文来了。”叶辉说。 “我来。”林攸很积极地跑去开门。 “你们俩在房间里干什么？也不过来救我。”门才打开，叶雨鑫就激动地大叫。 “救你，出什么事了吗？”叶辉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姐姐身边，“姐，哪里有受伤吗？” “不是受伤，是我的房间里。”叶雨鑫指着门外。 “房间里？”林攸紧张地盯着叶辉，“难道有可疑的人出现吗？” “有蟑螂，这么大一只。”叶雨鑫夸张地比划起来。 “夏天本来就有蟑螂，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叶辉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再说，你求救也大声喊，不然我们怎么听得到。” “我已经很大声喊了两次，刚看到蟑螂时喊一次，它听到后飞到桌子上，我又喊了一次。”叶雨鑫越说越激动。 叶辉拍了拍叶雨鑫的头，安慰道，“除了我以为，敢欺负我姐姐的，管它是蟑螂还是什么怪物，我都送它到另一个世界去。” “慢着。”林攸叫住向外走的叶辉，“你没注意到吗，小辉？” “注意什么，蟑螂吗，放心好了，不会有我姐描述得那么大。”叶辉回过头，不以为然地说。 “不是蟑螂，算了，等会再解释。”林攸卖起关子。 叶辉扭动脖子，把指关节压得噼啪作响，“很快就解决它们。” 站在走廊另一头的白泽走了过来，“你们三个人进进出出的，出什么事了吗？” “隔壁房间有蟑螂。”叶雨鑫说。 “不过已经不用担心，小辉会处理的。”林攸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白警官，你来得正好，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你说说看。” “一分钟后帮我提醒在隔壁房间的小辉，别把房间给拆了。” “可是要怎么提醒？” “你只需要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告诉他就行，拜托。”林攸说，“鑫姐，你也一起去。” “可以。”白泽摸着后脑勺，犹豫了一会说。 “我也要吗？”叶雨鑫问。 “我想有必要检查一下这个房间里是否也藏着蟑螂。”林攸着重强调了最后两个字。 叶雨鑫听完立刻跑出房间，“我还是和白警官一起去比较好。” “拜托二位了。”林攸笑呵呵地说，然后关上房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喂，小鬼，你说你们知道凶手是谁，是真的吗？”罗阳几乎是把门撞开的架势，大步走到叶辉眼前。 叶辉吃惊地眨巴眼睛，但很快释然一笑，“你急匆匆闯进我们房间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不然呢，现在还有什么比案子更重要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有可能拿这么重要的事说笑吗？” 罗阳的视线在眼前的两个男人脸上来回移动，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你们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既然罗警官不信，那就权且当作是我和小辉的戏言，童言无忌，忘了吧。”林攸从床上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门边上，“时候也不早了，罗警官，晚安不送。”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请吧，罗警官。”叶辉也附和地催促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相信你们还不行吗？”罗阳背靠着墙壁，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快说，凶手是谁，杀人手法还有证据，我都想知道。” “那么，应该从哪里开始说明呢？”叶辉拿起桌上的网球，随意把玩起来，“网球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奇妙？哪里奇妙了？”罗阳伸手接住叶辉抛来的网球，反复查看，“这颗球和其他球相比，有什么特别的吗？” “并没有，我没说过有什么特别。”叶辉回答。 罗阳随手将球往后丢。不情愿地挤出笑容。 “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叶辉安慰道，“这颗网球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让我们联想到很有意思的杀人手法。” “利用网球杀人吗？” “确切来说，是用一种网球的训练方法，名为蝴蝶练习法。” “训练方法？”罗阳越听越迷糊，“到底怎么回事？” 林攸清清嗓子，开始说，“蝴蝶练习法就是重复练习前后正手和反手的特训，名字来源于在场上左右来回走动的线条像蝴蝶一样。” “然后呢？” “所以说你别急，听我们慢慢说。如果将球员所处半场分成四个区域，左上c右上c左下c右下，那么所谓的蝴蝶练习法就是训练者在四个区域内进行类似于接发球练习，只需要将球回击，不需要考虑回击后的球是否出界。” “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特别的是接发球的区域。发球者将球的落点控制在训练者半场的左上区域c左下区域c右上区域c右下区域c左上区域c左下区域，依此循环，训练者则根据落点顺序跑动完成回击球。罗警官，你想想看球员跑到的路线看起来像什么。” 罗阳闭上眼睛，手指在半空中比划起来，“我懂了，这就是在画叉。” 林攸叹了口气，“说得优雅些，稍微有想象力一些，就是蝴蝶击球法。” “原来如此。但是这和杀人手法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想知道唐明的尸体消失到哪里去了吗？” “对啊。” “这和尸体消失过程中移动的路线很像。” “你是说尸体在移动，怎么移动，谁来移动，在哪里移动，难道是在楼下的网球场移动不成？” “当然不是。”林攸笑着摇摇头，“尸体是在房间移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房间里？就这巴掌大的房间里来回移动还不被看见，你们该不会要告诉我尸体会隐形。” “那如果我们告诉你，尸体是在多个房间之间移动。” 罗阳扫视一圈房间，眉头紧锁，“多个房间，画叉，移动难道说，尸体在一楼和二楼之间上下移动？” “没错。”林攸打了个响指，然后用笔在纸上画了大概的房间分布图，“你看，这栋楼有两层，算上两间卫生间总共十个房间。” “画得真难看。”罗阳咋着舌，一脸嫌弃，“你们俩不会因为美术水平旗鼓相当结缘的吧。” “看得懂就行，没让你给评价。”叶辉指着图说，“图上的位置才是重点。” “行，重点重点，小鬼你继续说。” “二楼有六个房间，从左到右依次是鑫姐，我和小辉，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里，卫生间，唐明，方教练和张队医。一楼由于厨房占用两个房间大小的面积，所以只有四个房间，从左到右分别是卫生间，子赫，徐络，和李叔。” “按照你们的画叉练习法，需要上下左右四个房间，唐明房间的正下方是程子赫，那剩下的两个房间。” “是卫生间。” “如果这就是凶手移动尸体的路线，但他是在什么时候移动的。” “第一次移动应该是在警方到来的时候。凶手料到警方到来之后一定会直奔尸体所在的现场而去，所以这个时候凶手就将尸体移动到一楼子赫的房间里。” “所以，我们在现场就看到了尸体消失的场景。” “没错，第二次尸体移动则是在警方搜查房间的时候，当时警方搜查的顺序是从二楼开始，按照这张结构图来看就是从右往左，而后到了一楼也是如此。” “确实是这个顺序没错。” “由于在搜查其他房间的时候，现场仍有警方人员在，所以凶手不可能将尸体移动回唐明的房间，于是便经由子赫的房间移动到一楼的卫生间，再移动到已经搜查过的二楼卫生间。” 罗阳双手抱在胸前，“搜查过一遍都没找到尸体，我就认为尸体一定已经不在这栋楼里，于是我就派人往周围搜查。” “在警方都离开唐明的房间后，凶手再找机会将尸体移动回现场。” “房间阳台所对的，也就是这栋楼的背后是一大块开阔地，没有藏尸的可能，警方也自然不会往这个方向搜寻，所以凶手便能在不被警方发现的情况下移动尸体。”叶辉补充说。 “真是高明的手段。”罗阳感叹着，而后注视着分布图，“你们的推断太大胆了。” “或许是吧，不过并不是做不到。”叶辉说。 “但是这里还有一些问题说不通。” “比如说？” “先说凶手移动尸体的方法，想要搬动一个成年男子的尸体上下楼已经什么困难，更何况是一个健壮的运动员。”罗阳略微停顿，“想要按照你们所描述的路线，在众人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移动，怎么可能不留下一点血迹？” “乍看之下，确实不可能。”林攸点头赞同。 “另外，如果说第一次凶手移动尸体是在我们到来之前，那么有机会移动尸体的人只有到过二楼的小雨一个人才对，你们总不会怀疑她是凶手？” “当然不是她。我姐绝对不会有胆子杀人，也不会产生杀人这样的恶意，这点我是百分百相信她，而且就算是她，她也没有足够搬运尸体的力量。” “权且假设她是凶手，第二次凶手移动尸体的时间是警方搜查房间时，你们别忘了，那个时候你们所有人可都在一楼大厅，就在我的眼前，怎么可能有时间和办法让尸体移动，难道有让尸体移动的装置吗？” 叶辉苦笑着摇头，“或许的确存在类似于传送带的装置，但这次的案子与此无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怎么样，罗警官，说到这里，你有什么疑问吗？”林攸看着罗阳苦恼的表情问。 “我还是不相信唐明假死。”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假死不是很容易穿帮吗？小鬼，你当时不是就近距离接触尸体了吗？”罗阳问。 “的确如此，但是当时我并没有仔细观察尸体，说实话，是尽量避开目光不去看。”叶辉点着头说。 罗阳依旧眉头紧锁，“那也不对，那位医生不是确认过了吗？唐明已经死了。” “张队医就是另一个凶手。”叶辉干脆利落地回答。 林攸补充说，“假死的关键就是要有人可以证明，而最有说服力的就是在场的医生。” “这样不会过于冒险吗？如果有人先一步来到唐明身边检查是否死亡，整个计划就泡汤了。” “为了将风险降到最低，张队医装作碰巧听到方教练敲门声后出现，目的就是能够在第一时间以医生身份检查所谓的尸体，而且，当时提议我们离开房间的也是他。”叶辉说。 “但是，他的这番说辞有一个漏洞，那就是他在房间里应该听不到方教练在走廊敲门的声音。”林攸接着说。 “怎么回事？” “哥，你还记得以前我姐见到蟑螂时候的嚎叫声吗？” “想忘也忘不掉”罗阳回忆起过往的画面，摇摇头，“差点没被她的嚎叫吓死。” “刚才在她的房间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叶辉无奈地笑着，“但是，我们这边听起来还以为她在看同人文太兴奋。” “另外，我也请白警官在我关上房门的情况下，在隔壁敲门，结论是除非张教练的听觉比常人发达，否则是听不到的。”林攸说。 “这可以作为怀疑他的理由，但是缺少证据。” 林攸耸耸肩说，“找证据和动机是罗警官你的专业范畴，我们只能告诉你存在的可能性。” “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看够呛。”罗阳叹口气。 “或许，可以在唐明的衣物上检验出血清。”叶辉说。 “怎么回事？”林攸问。 “我们第一次看到唐明的尸体，也就是他假死时，他的身上包括身体周围有一大滩血迹，我猜应该是血浆。”叶辉解释道。 “血浆静置一段时间后会出现淡黄色液体，也就是血清。”罗阳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后说，“尸体消失的时候我们检查过他的背包，里面只有一套换洗用来的衣服，但是尸体重新出现后，背包里多出了两件沾染血液的衣服。” “两件，怎么会？” “一件与穿在尸体身上的一样，另一件则不同。” “或许一件是假死时穿在身上的，另一件是用来擦拭残留在地上的血浆。” “如果你的猜想正确，那么与尸体身上一样的那件衣服上应该能检测出血清的成分。” “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起？”叶辉问。 “废话，这是内部机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说出来，再说你又没问。”罗阳回答。 “假死的证据有眉目了，但是关于张队医是凶手”林攸撅着嘴说。 罗阳从口袋掏出烟叼在嘴里，准备点火的姿势却突然停住，“我想，我知道证据在哪里了。” “真的吗，罗警官？” “那还用说，看来需要请张凡回审讯室度过愉快的四十八小时。”罗阳的嘴角微微上扬，“至于你们其他人从哪来回哪去吧，接下来这栋楼需要来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他可能是第三个凶手。”叶辉指着图纸上的一个房间，“同样的，这只是我们的猜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看来需要对你做一份新笔录了，张医生。” 张凡盯着桌子，没有说话。 “来聊聊天吧，不过你似乎不想愉快地与我交谈，没关系，就让我讲一段有趣的往事，当然你不一定觉得有趣”罗阳露出笑容，继续说，“三年前有一位被成为天才，而倍受他人瞩目的网球选手，但是当时他只是一个业余选手。成为职业选手站上球场，接受掌声与荣誉是他的梦想，事实上也确实为此迈出了第一步，在大学毕业后他便全身心投入职业网球赛场。第一场职业比赛他的表现可圈可点，虽然经过一番苦战，终于还是拿下了职业生涯的首胜。正当他信心十足以为事情顺风顺水时，麻烦的事却发生了。” 罗阳停下来观察张凡的神情，只见他目光呆滞地盯着桌子，保持沉默。 “好吧，让我们回到故事里。三年前的七月，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啊，热得让心心烦，不过对于我们这位天才选手来说，更让他心烦的事情是她的女朋友，想要专心网球事业的他向女朋友提出了分手。结果女孩当着他的面从天台一跃而下。在案发现场，除了溅洒四周的鲜血以外，还有一颗为血液浸染的网球，被女孩紧紧攥在手掌心，这是在暗示什么吗？还是巧合而已？很可惜，当时的调查并没有得出答案，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案件以自杀收尾。对了，这里就必须要加入一段小插曲，在被警方拘留接受调查期间，他错过了女朋友的葬礼，也因此错过了一位重要的人，女孩的父亲。有时候真应该感慨世界真的很小，该见到的人总归会见到，只不过是变了一种身份，换了一个地方，比如心理医生的心理诊疗室，我在想，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也说不定。” 罗阳往嘴里倒进半杯水，然后调整了坐姿继续说，“由于收到女朋友自杀的冲击，我们的男主角开始产生幻觉，尤其是当网球在面前落地弹起的时候，虽然不是每一次都会有幻觉，但这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比赛过程中刹那间的犹豫与恐惧就足够致命，从那时起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为了改变当时的状况，他找到一家心理诊所，在那里他接受一位心理医生的治疗，但是几次治疗后，他发觉症状并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于是他放弃了这种方法，开始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忍受。再接下来的三年里，毫无闪光点的成绩，使他在他人评价中从天才变为庸才，因此他也开始犹豫是否应该放弃网球。不过，他很快便得出了结论，因为他被曝光大学时期，也就是他最辉煌的那段时光曾经在赛前服用禁药，如果我没猜错，这么劲爆的内幕消息应该是他在大学时期的教练提供的吧，至于是有心还是无意间我就不知道了，虽然从结果上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受到同行排挤和媒体口诛笔伐的他无奈之下，只得选择退役。意外的事情再次发生，曾经为他进行过心理治疗的医生找到了他。这位关了诊所的心理医生摇身一变成为一位队医，说来也巧，偏偏就任职于他母校的网球队。这位队医告诉他，禁药的事情是教练故意透露的，而且附带了一项大胆的杀人计划，愤怒的男主角很快便答应了。于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在一次临时抱佛脚的集训期间上演了。” 张凡微微皱起眉头，嘴角开始抽动，看在眼里的罗阳问，“怎么样，听到这里，张医生有什么想法，不如说说你的听后感？哎呀，我之前似乎忘了问，不知道张医生在q大任职队医之前擅长的是内科还是外科呢？” “故事很精彩，但不必继续明知故问。” “看来我说得还算声情并茂，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遗漏或者说错什么，如果有人能够补充纠正该有多好，你说是吧，张医生？” “你们已经知道得足够清楚了。”张凡冷冷地回答。 “不见得吧，你还有些事儿没和我交代。” “罗警官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如实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态度。第一个问题，你还有同伙吗？” “没有。” “那么整件事情，你就是主谋咯？” “是。” “找唐明来指导学生集训也是你的主意吗？” “得知了集训计划后，我故意在方清面前提起唐明。” “具体点。” “我装作无意间在方清面前提起，有个叫唐明的职业选手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要是能把他请回来给孩子们指导指导就好了，方清没多想就答应了。” “就这么简单？” “是的，当时我也很意外，没想到事情会开始得这么顺利。” “在此之前，你已经与唐明制定了详细计划吗？” “不，我们只是在”张凡有些犹豫，他的内心不愿意再提起杀人两个字，“那件事上达成了合作协议。” “那件事是指杀人吗？”罗阳特意加重杀人两个字的发音。 张凡点点头，同时发出痛苦地低吟。 “那么关于详细的杀人计划，是在什么时候确定的？” “我到达集训所住的地方后，用了一个下午时间想出来。” “真够草率的。” “我们最开始甚至想过直接冲进他的房间杀了他，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三年前最有可能杀死张馨之的是唐明，为什么你却想杀了方清？” “因为方清是第三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真相是？” “唐明杀了我的女儿。”张凡的语气夹杂着愤怒与悲伤，“这也是他产生幻觉的原因。” 罗阳仰起头向后靠在椅背上，重重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方清喝醉了，无意间说漏嘴。” “方清是怎么知道的？”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在对面一栋楼，亲眼目睹了我女儿被推下楼的整个过程。” “他记得酒后说得这些话吗？” “应该不记得。” “知道真相的人，你刚才说方清是第三个还有两个人是谁？” “我的女儿和唐明。” “你恨方清当时没把真相说出来，但是唐明想杀他又是为什么？” “他在用这件事威胁唐明，不停地向唐明勒索。” “这才是唐明的动机。” “是的。” “那么你是怎么对唐明解释你杀方清的动机？” “我告诉唐明，我听说我女儿出事时方清也在现场，是方清把馨之推下楼。”张凡嘴角上扬，露出狰狞的笑容，“唐明当时的表情既惊慌又惊喜，他连忙指认方清才是凶手，当年念在师徒之情才选择隐瞒，后来想再指认方清是凶手的时候已经没有证据了，我的心里一点也不信，甚至为他的愚蠢暗笑，但嘴上还是多次强调愿意相信他，就这样，我们决定一起除掉方清。” “原来如此，而你则是一箭双雕，真是聪明的可怕啊，张医生。” “再聪明也救不了女儿，有什么用？” “有件事情，唐明的目的是杀死方清，那为什么不在杀人后立即开车去机场，而是重新回到房间。” “他这三年来一直被方清勒索，已经毫无积蓄可言，我答应他，杀了方清之后，我会拿着银行卡在他的房间等他，卡里的钱足够他在国外开始新的生活。” “他相信了你。” “我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别无选择。” “还有一件事，唐明大费周章的假死能得到什么收益，为了给你做不在场证明吗？” “这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如果尸体消失了，人们的第一反应是被凶手处理掉了，等警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国外了，但如果是个大活人，就另当别论了，我是这么和他说得。” “真是精彩。”罗阳忍不住拍手鼓掌，“这么看来，禁药的事应该不是方清抖出来吧？” “是我告诉媒体的。”张凡回答。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有一次方清怂恿程子赫和徐络服用禁药时被我偷听到，当时他理直气壮地说唐明当年也这么做过。” “那两个小鬼” “不，他们拒绝了。” 罗阳满意地点点头，“所以，禁药与这件事无关。” “或许算是导 火索，它让唐明下定决心杀了方清。”张凡说。 “俩人还真挺像，都喜欢自作孽。” “罗警官，还有其他问题吗？” “问一句题外话，你现在的心情。” “死而无憾。” “是吗，据我所知，复仇的快感不会持续太久，倒是副作用会陪你度过余生，虽然现在说已经太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收到信是叶辉他们参加网球比赛的当天傍晚。 信被放在警局一楼的值班台，罗阳从同事手中接过信，信封处被涂上一层厚厚的胶水，想来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看到。 回到办公室后，罗阳拆开信封，小声嘀咕起来，“真少见，竟然是手写的信” 信的字迹算是清秀，涂改的痕迹也很少，想来是认真考虑过后才写下的，只是有些地方沾上了水渍，或许是泪渍。 信的内容如下： 罗警官，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还是自由之身，虽然也不会太久，但在那之前，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我还有最后一件未完成的事。 明天是姐姐的忌日，我想亲手送上她最喜欢的花。 三年前在q大意外身亡的女生，张馨之，就是我的姐姐。那是我刚懂事的时候，因为父母离异，姐姐被母亲带走，而我则随父亲在国外生活。多年以后，我回国读高中，一次偶然的机会在q市重新遇到姐姐，那时候姐姐已经是q大的学生，母亲也已经改嫁给张医生，我一直是这样称呼他。这些事情警方恐怕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吧，抱歉，我说了多余的话。 事情的大致经过，我想张医生一定都如实和警方交代了，对此我不再赘述，接下来我要说得是我能想到的，张医生为我争取时间而隐瞒的事情。当然我不会再撒谎。 第一，唐明的假死，利用唐明杀死方清，这些都是我想出来的计划。当我看过一遍别墅的构造，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这么说会不会有些自鸣得意的意味，但不得不承认，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这么聪明。 第二，杀死唐明的人是我。因为担心血会溅到身上，我换上了他的衣服，当他杀死方清回到房间的时候，从背后将刀刺入他的身体。杀死唐明后，我将现场布置成原本的模样，当时假死时的现场也是我事先和他商定好的，想要还原并不难。然后将带血的衣服塞回他的背包，为了混淆警方的判断，我故意将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但是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比我预计得要早，所以恐怕是徒劳。 最后是我的请求，或许我现在已经戴上枷锁，希望不会发生这样的或许，请代我给姐姐送上一束花，花我已经事先预订好，在墓园旁边的花店，拜托。 落笔写下这封信，可能只是想给自己一些虚假的安慰，真是神奇啊，写到这里，我确实觉得稍微缓了一口气，但是止不住的泪水又是为什么？人的负罪感原来是这么沉重的情感吗？ 不知不觉，又写下了多余的赘述，到此为止吧。 愚笨的我，愚笨的所作所为。 罗阳把信放在一旁，顺手拿起与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文件，内容是足以作为证据的鉴定报告，罗阳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便放回原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他想知道的，信里写得足够清楚了。 稍早时候从叶雨鑫那儿了解过白天的比赛，两支双打组合都已经无缘后面的赛程。 “这样就足够了吗？”罗阳盯着信封上的署名，手指在桌上毫无节奏感地敲打。 “罗队。”小黎走进办公室，看见罗阳陷入思考的样子，于是轻轻敲门。 罗阳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重新将信纸对折，塞回信封。 “罗队还有和其他人用书信往来的习惯吗？”小黎问。 “年轻小妹妹给我写的情书，很稀奇吗？”罗阳把信放进上衣口袋说，“找我什么事？” “叶辉和林攸在楼下，说是找你有事。” “知道了。”罗阳头也不抬地回答。 “罗队，出什么事了吗，你的情绪” “我能有什么事，去告诉两个小鬼，等我五分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