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魂乱》 正文 第一章 两鬼差抓一狗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六月,干燥的空气,满天的繁星下,除了萦绕不绝的蝉鸣,啁啾声,便只剩下打更人有力的敲锣声和略带困倦的嗓音了。 京城,皇宫,常宁宫。 两人,两鬼,一白毛。 “你给我出来,你阳寿已尽,休想赖这不走。”阿飘死拽着白毛狗已经拖出躯壳一半的灵魂,借着地面的力道,一只脚蹬着墙壁,一只脚蹬着白毛狗的屁股费力道。 白毛狗使尽了吃奶的劲,还是被她拉得有些七荤八素的,此刻正被她拽着大尾巴,忙又将头往里挤了挤,只留下整只屁股露外。 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既害怕婆婆的施威,又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见它使劲地摇头道:“我不走,我就不走,你上次还说我能活到一百岁呢。” 狗急了也会跳墙,现下一鬼一狗正是处于这种僵持的状态。 阿飘卯足了劲,还是不再见灵魂挪半点位置,心下也不禁一阵恼火,拽着狗尾巴的手仍旧未放,说时迟那就快地一个半起身扭转,便是朝白毛狗的屁股上狠命踢上一脚,骂骂咧咧道:“你说你一只狗,活这么长做什么?脖子上挂着一个狗链,又不能逛青楼又不能泡妞的,整日就和另一只公狗,大眼瞪小眼的,搞基么?” 白毛狗屁股一颤,哎哟了好半晌,偷偷抬头瞥见背后女鬼凶神恶煞的面容后,噌地一下又钻回中,终还是拜倒在阿飘的淫威之下,却仍有些不甘心,挤着牙缝委屈道:“胡说,公主可疼我了,整日好酒好肉地养着我,还有丫鬟侍奉着,我才不要同你走呢。” 阿飘闻言啐了一口,折腾了这好半晌,也是累了,见白毛狗的气势低下了,便咻地起身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双手抱于胸前,翘着二郎腿道:“到了冥界,你还不是有一样的待遇?还不用拴狗链,说不定女王大人一高兴,许你个人头人面也不一定。” 软硬兼施,七分硬,三分软,僵着个这么许多天也该是要认命了吧。 想着终于可以回去交差,有肉吃,有酒喝,还有小鬼可以调戏,不用再过这孤魂野鬼的日子,阿飘顿时心中一阵畅然,愉悦间竟是吹着口哨,唱起了小调。 然则,白毛狗却是越想越害怕,将头埋得更深,又将屁股挪回肉身中,几乎是带着哭腔道:“不要,不要,我就不要。你们冥界的人都是牛头马面,长舌头,绿眼睛,七窍流血的,整日同你们待在一起,还不吓坏我啊。” 听得这话,阿飘差点没一口老血当场喷出。 什么叫牛头马面?什么叫长舌头,绿眼睛还七窍着流血?想她堂堂冥王阿茶身边的红人,现暂时补缺白无常的位置的鬼差,怎么的长得不是祸国殃民,也该是倾国倾城的样貌吧? 况它的狗眼是被给糊住了吧?还从哪看得的不入流的小说?这小黑,怎生的看得也是白白嫩嫩,捏着还会出水的乖巧小白脸一个吧? 要不是女王大人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还偏就看中了这一戳白毛,她早就使出她的天山无影脚将眼前人,哦,不,眼前狗,一脚踹得它连祖宗都不认识了! 想来就是来气,阿飘朝着躲在角落里抱着头直发抖的黑无常吼道:“小黑,你还愣着做什么啊?” 黑无常颤悠悠地将自己的头转了180°看向阿飘道:“老大,我怕狗,你也是知道的啊,今儿这事,你应该叫小白来的啊。” 身子却仍旧原样在原地打着颤。 看着自家小弟不争气的模样,阿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他丢去:“废话,要不是她勾搭上了冥王的大表哥的表侄子的姑婆的小姨子,哪还用的上你啊?” 砰的一声,茶杯穿过黑无常的身子砸中了墙壁,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抱着白毛狗的女子被这响声吓了一跳,看了看角落处碎了一地的瓷片,又看了看悠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不明所以道:“三哥,这,这是怎么了。” 谢白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无妨,刚有只老鼠跑过。” 嘴角却是带着丝丝笑意。 听得这话,付葭月顿时又是一惊,抱着白毛狗的手又不禁又紧上了几分,听得白毛狗被勒得嗷嗷叫的声音方才放松了些,磕绊道:“老,老鼠?那,那现在那老鼠逃出去了没?” 谢白却不理付葭月下一秒仿若便要尖叫的面色,稍稍地歪了歪头,目光正好落在一旁落座的阿飘身上,眼角眉梢皆是笑意道:“被我打着了,现下却是看不见踪影,许是还在这屋子中。” 付葭月闻言,心下便是一惊,忙抱起半死不活的白毛狗在屋中小心地打探着,最后在听得屋外大风刮过树林,林鸟齐叫后便是尖叫地躲到了谢白的身旁。 凡人自是看不见鬼魂的,阿飘本就不曾在意这俩凡人的一举一动,但却是感觉被一抹目光盯着,转头间见到了男子微眯着眼睛似在打量她的神情。 付葭月见谢白目光一直停留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顺着目光看去却是不见丝毫异样之处,微微蹙眉疑惑问道:“三哥,你在看什么呢?” 谢白闻言一笑,将目光收回道:“没什么,不过是看这紫檀椅雕刻甚是精细,想着何时也请这雕工去府上一刻罢了。” 付葭月心头一喜,竟是忘却怀中嗷嗷叫唤的白毛狗:“三哥好眼光,这紫檀椅是去年南疆供奉的,总也才四把,这两把还是我死缠烂打父皇才允了的,不过这雕工是南疆人,怕是无法请得的,若是三哥喜欢,我便送三哥一把。” “不过是想讨教些刻法罢了,却是对这椅子本身并无兴趣。”谢白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不再说些去,目光也不再看向一旁。 阿飘心下疑惑,如男子一般打量了他片刻,见他并未表现出异样的神色,只道他真是对自己的所坐的太师椅感兴趣,便也不再理会。 转头间目光却是对上仍旧颤抖着身子在角落不动的小黑,恨铁不成钢地出口间又是厉声催促。 小黑本以为自家老大之前不搭理自己是因为被自己掏心掏肺的话语给感动地虽不是涕泗横流,却也是体念甚慰,现下听得这比之前还凶狠的语气,顿时又不禁泪流满面道:“可,可,老大,你看这笨狗狼牙虎爪的,要是咬我了该怎么办啊?” 听得这话,白毛狗顿时趾高气昂地摇起了尾巴,露出了满嘴的尖牙,龇牙咧嘴道:“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把你咬得断子绝孙!” 自然,半死不活的肉身是没有这番气力的。 一只狗竟是欺负上了她的小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带白毛狗回冥界 见着小黑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前的模样,阿飘说时迟那就快,上前便是揪起白毛狗的耳朵一阵虎揍:“叫你再叫唤,叫你再叫唤!你以为女王大人看上你了,我就不敢打你了是吧?挺嚣张的是吧?好言好语地哄你出来你还偏就不领情,看我现在不把你打得你爹娘都不认识!” 见着宝贝白毛狗一嗷一瘪气的模样,付葭月瘪嘴间却是忙使劲晃着白毛狗,口中不停念叨着“小白,你不能说死啊”诸如此类的话。 本就被揍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白毛狗,此刻不禁仰天长叹,它不过是想当一只逍遥自在,好吃好喝,仗势欺人的乖乖狗,有这么难吗? 眼见着白毛狗的灵魂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小黑颤巍巍地忙插嘴道:“阿飘姐,可不能再打了啊,这蠢狗要是破了相,可就不好办了啊。” 闻言,阿飘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白了他一眼道:“闭嘴,还不滚过来!” 这下小黑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再触自己老大的眉头了,委屈地牵起白毛狗脖颈上的绳索便朝屋外拉去。 而白毛狗也算是见识到眼前女鬼的能耐了,现下也是不敢造次,心下虽不舍主人,却更是悲从中来,想着若是自己姣好的面容遭受了摧残,它的后半生该怎么过啊。 想着,白毛狗便愈加无力,任由黑无常拖着,只在心中求爷爷告奶奶地祈祷着自己貌比潘安的容貌能够保留。 终于收拾了这只蠢狗,阿飘心中便是一阵轻快,哼着小曲便离开了房屋。 然则踏上走廊还未走上几步,却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是淑女些好。” 是刚刚那个男子。 只见男子身穿一身月华衣袍,在银月的洒辉下更显净白,如刀削般的面容此刻镀上一层纱白,透着隐隐的朦胧,宛若天神下凡。 阿飘不禁看得有些征愣,这男子长着一双摄人的桃花眼,眼角微翘,时时带着笑意,当真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 浑身散发的气质都无不在诉说着一个事实,这是一个美男! 阿飘咽了咽口水,虽说在冥界她也见过许多美男,但因长期居住在冥界都不免沾染上了阴气,久而久之浮现在面容之上,看着虽美却是凄美。不同于这男子,他便宛若东边徐徐升起的朝阳一般,浑身散发着暖暖的光辉,温润如玉,却仍旧带着男子独有的刚气,虽不至于美貌近妖,却当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但这又如何?她阿飘从来便不是个花痴,偶尔发春也不过是招来几个美小鬼欣赏一番罢了。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吃来的实在,美男又如何?华而不实,看着又不能饱,如阿茶一般包养了这么些个赔钱货,可不得亏死?还不如拿着这些钱多吃些美味呢! 眼见着男子便要面对面穿过自己,阿飘忙不迭地避开了。虽说自己是鬼魂,凡人触不及,但她却无论如何不习惯被人穿来穿去的,大哥便是要有大哥的风范! 心下却是一阵气恼,好心情也是被打搅了,但思忖着他刚刚的话又有些奇怪。这家伙,莫不是看得见她?可这不应该呀,除了千年一遇的阴阳眼外,在无借外力的情况下,正常人是看不见她的。况这人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便是这般泰然自若地从要从自己身上穿过,想来也是自己想多了。 “老大,冥界大门就要关了,你快些啊。”正望着男子的背影出神的阿飘,思绪被黑无常响亮的声音给打断,心下又是一恼,呵道:“来了来了,催什么催!” 脚步却是加快了许多,转眼间,两鬼,一狗,便是消失在黑暗之中。 回到冥界,阿飘本想洗个澡睡个觉先,但才刚溜着狗踏进屋中,便是见到了候在屋中来领狗的小鬼。 小鬼忙起身,恭敬道:“阿飘大人,女王大人命小的来带走茸茸。” 阿飘挥了挥手,继续牵着小白进屋道:“知道了,待会就给她送去。” 小鬼却有些为难,眼见着阿飘半只脚已经踏进浴室的大门,忙又说道:“大人,女王大人可催的打紧呢,你看,你长途跋涉的也是累了,不如就让小的先带回去吧?” “小黑。”阿飘却是不以为意,说话间砰的一声已然将浴室的大门紧闭。 “我说你费什么话啊?阿飘大人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是会给女王大人送去的,轮得到你个小奴才管吗?” 小黑双手付于背后,面上泰然庄严,声音也是不容辩驳。完全没了之前的畏畏缩缩之态。 小鬼眼前忽然浮现刚才茸茸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禁咽了咽口水,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忙“喏”了一声退下。 这仗势欺人的感觉,别说,还真是不错。 想着,小黑便美滋滋地也朝浴室中走去。 话说小黑狐假虎威的脾性冥界众人也都是知道,再加之他平日里娘里娘气的,便许多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下好不容易撞着个刚上任的小喽啰,自然是要好好欺负一番的。 浴室中,小白见只剩下它和阿飘两人,忙不迭脱口而出道:“茸茸是谁?我要叫小白!” 然则,话刚出口,却是瞥见阿飘微微泛着绿光的眼睛,又想起刚才被她虎揍的情况,不禁又瘪下来,嗷嗷又叫了两声。 还不待阿飘出口,刚进来的小黑却是呵道:“去去去,一只蠢狗也敢叫小白?小白是白妹子专属的小名,你若是再敢胡说我就拔光了你的狗牙。” 阿飘白了他一眼,却是瞬间转为温柔慈善的面色抚摸着小白的毛发道:“谁说不能叫的?只要你讨好了女王大人,你想叫将军都是没人敢阻扰的。” 听着这刻意捏揉的声音,小白与小黑两人皆是毛孔竖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犹若被灌进一口凉风般打了个冷颤。 这小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借着和我主阿茶有那么一丁点的亲戚关系,就刻意怠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孟婆敲诈 想着又是出了一口恶气,又是将多日来拖着的任务搞定,阿飘心下很是满意,手中力道又是放揉了许多道:“放心,只要你以后乖乖的,便是不会有人再打你了。” 然而小白当真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若是说之前它能斩获众女子柔软的内心,此刻怕是就要被当做怪物人人喊打了。 打人不打脸,虽说它不是人,但终归是有尊严的。 此刻见着它看着水中的倒影黯自神伤的样子,阿飘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愧疚之意。 当下心中便是无限的懊悔,话说被打成这幅狗不狗鬼不鬼的样子,谁看了都是忍不住再往它脸上再添上几拳啊! 女王大人又催得打紧,这下却是不好交差啊。 阿飘仔细端详了小白的狗脸片刻,终是灵机一动地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小黑,将我梳妆台上胭脂水粉拿来。” “是!” 看着阿飘不怀好意和小黑幸灾乐祸的神色,小白背后又是一凉,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直到吃水边,一个打滑踏空,随着噗通一声便是掉进了水中。 “小白可真乖呢,知道我要给你沐浴了,便是忙不迭地早我一步了。” 眼见着阿飘左手拿一把脚腕粗的刷子,右手拿着一块头颅般大小的肥皂,小白不禁又是泪流满满,这下却是要被这女鬼看光光摸光光了。 想它在皇宫中时,公主还专门为它叫来了几个细皮嫩肉的小太监来帮它洗澡,这下,却是要将一世的英名尽数毁尽了。如今,它唯一的一个愿望便是,这事,绝对不能让那群母狗知道! 冥王殿。 茶茶女王斜椅在龙椅之上,双眼微眯,倦怠地看着半敞的朱漆大门。 “我主阿茶,噔噔噔噔,看我给你把英姿煞爽的小白给毫发无损地带回来了。”阿飘唰地一个用力便将躲在门后不肯露面的小白给拽了出来,咧着嘴做出了个surprise的姿势。 “咦~”然而,见着浑身五颜六色,看起来脏兮兮的狗狗就要凑近来时,茶茶一脸嫌弃道,“这是哪来的狗啊,丑死了,我的小白呢?” “这便是小白啊,你不认得啦?来,小白,给我主阿茶叫一个。”阿飘忙挤眉弄眼地朝小白使了个眼色,见小白置若罔闻,还趁机白了她一眼,心中冒火,便暗地里狠狠踹了它屁股一脚。 小白吃疼:“嗷——” “这浑身花花绿绿的丑狗哪里是我心心念念的小白啊?咦~看这里,毛发黑稠稠的黏在一起,咦~还没干!”茶茶半信半疑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它的毛发,忙又嫌弃地接过小鬼递过来的手帕擦个干净。 虽说这话不假,但怎么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小白不禁白了她一眼:“这是我们那最流行的发色,不要瞎评价!” “哈哈,这嚣张的语气,果然是我家小白,来,小白,给我亲一个。” 然则,茶茶嘟着的嘴就要亲下时,在看到它黏糊糊的毛发后又连忙刹住了车,只是笑着换做隔着手帕抚摸。 见时机成熟,阿飘心下一喜,忙开口道:“我主阿茶,我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倔得要死的小白给您带回来了,你看,我上次同你说的那事?” 然则,茶茶在听到这话时忽得打了个哈欠,吧啦着嘴满眼困倦道:“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真是有些困了,想先睡下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是,不是,就是前几日” 还不待阿飘说完,茶茶便咻的一个转头,目露骇人的红光,语气冰冷道:“什么?” “没什么,咳咳,没什么,我只是想说祝我主阿茶好梦。” 刚走出屋子,阿飘便狠狠地朝后啐了一口。 “阿飘可还有事?” 冰冷的声音自屋中传来,阿飘打了个寒颤,一个踉跄忙不迭地逃开了。 不就是同自己老弟分别许多年了,想请几天假,还个阳和他絮叨絮叨吗?置于这样吗?要不是她满世界的亲戚,冥界至于这么却人手吗?累死累活几十年,却是连一天劳工假都不曾享有,这日子,也是没谁的了! 就许她自己整日泡美男,养宠物,看星星看月亮地享受着大把的时光,却是不容许他们这些打工仔有些自己的私生活,这是剥削,裸的剥削,她便是周扒皮! 阿飘越想越是生气,随脚便是将一旁的草给踩了个稀巴烂。 “哎哟,我说阿飘大人,这天蓬草可是我好不容易从人间移栽成功的啊。”一老妇弯腰间扶起已成为草泥的药草,心疼道。 正是孟婆! 祸不单行,这人要是倒霉起来,真是踩个屎都要被主人揪着不放! 但孟婆的道行,声望终究摆在那,阿飘自不好冒犯了,虽心情也被搅得极不爽,但还是好言相劝道:“不就是一个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我下次回阳间,便抓了一坨回来还你。” 心中早已是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了! “这阴间地属阴寒,本就不适栽种这些药草花木,这可是我足足废了五十年的时间才种活的。一百株里唯一存活的一株,便是被你一脚给踩死了。赔偿自是要有的,但这些却是不够的,起码还要人参,鹿茸,红花,砂仁嗯,这一百种药草。” 一百种草药,还株株都是名贵,你丫的趁火打劫吧! 她一个鬼差,只不过是上人间将到处溜达的鬼混给抓回来罢了,上哪去给她找这么些个稀奇玩意啊? 人在屋檐下! 如此想着,阿飘只得咬咬银牙,陪笑道:“孟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一届鬼差,哪有能耐弄得这么些个东西啊? 听得这话,孟婆却是冷哼一声,摆了摆衣袖,拖着有些慵懒的身子靠在一旁的石凳之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时常偷着出去玩,我不告发你也不过是看在你个小姑娘是个好孩子的份上,如今却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人没好报啊!想前些年还有个叫李什么白的,也是同你一般,年轻气盛,随脚便是一踩,将我的十年人参给糟蹋了,暴遣天物,还硬是不肯赔罪,如今却是怎么着?被关在十八层地狱了吧?” 愣是将十八层地狱的音量给提高了几个分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男宠?李白? 这阿飘是冥王身前的红人这件事是冥界人尽皆知的,整日在人间瞎转悠,没这能耐?说出来谁鬼信!呸,人信! 孟婆想着又是朝阿飘翻了个白眼。 李白?就是那个誓死不屈服于茶茶淫威之下,现在被包养在18层地狱豪华总统套房的男人? 竟是将他个忘记了! 哈哈,果真是天祝她也! 阿飘心下一喜,当下面色愈加地顺从道:“孟婆,瞧你说的,不就是同你开了个玩笑吗?你还当真了。也不是我不想赔偿,只不过,说实话,现在冥界人手紧的很,真是腾不出时间替您老收集这些药草的。你看要不这么着?冥王许了我几天的休假,却是要我先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才肯放行的。你看要不行个方便,我快些完成,也好将药材快些奉上。” 知道阿飘虽来冥界的日子不长,用短短几十年便混得这般风生水起,已是可知她的手段高明,见她拐着弯地绕着她,孟婆微皱眉头,直截了当道:“怎么个帮忙法?” 阿飘上前一步,凑近了小声道:“就是有个小鬼,在人间游荡了几十年了,也是有些法力,如今被我发现了,却是死活不肯投胎。他却是仗着有些法力,便隐藏了魂魄的气息,而我又有其他魂魄要引,自是不能再他身上花费太多时间的。而近些日子冥界又开始统计这些年的鬼混数据了,这个鬼混的差漏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漏下的。 自在这奈何桥上分发孟婆汤起,孟婆已是足足几千年未回阳间去逛逛了,现下却仍是猜不透阿飘的想法,手指轻轻拍打着膝盖继续问道:“所以呢?” “我那日问了这个鬼魂了,他只说要问李白几个问题,方才愿意投胎。李白,也便是你刚才说的那位。 这李白,关在十八层地狱中也是几十年了,孟婆只知道他是个酸臭的诗人,却是不知道他在人间却是还有这般的渊源。难怪之前说是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二话不说便是应许了,还说什么一辈子都不出来的话。当时在冥界中还传得沸沸扬扬,冥界众人也只道又是个读书读傻的。 现在看来却是说通了,原是在人间还有这么个小情人存在呢,啧啧。 只有阿飘知道,那时冥王硬要将他收为自己的男宠,某人誓死不愿,冥王给了他两条路,他自是选择待在十八层地狱了。 什么是欲擒故纵?欲求不满便是欲擒故纵的源泉! 而整个地府都是冥王的,她自是没有养花瓶的必要,便给他安排了个豪华套房,瓜果点心,小鬼丫鬟的一应不少,自己也时常翻牌子前去调戏一番。 而,临幸,自是未曾,原因只有阿飘知道。 因为,冥王是个喜欢被推倒的 这下,思路倒是清晰了,孟婆却似是而非地半眯着眼睛,缓缓道:“哦?十八层地狱的那位?” “正是,奈何桥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必经之路,只需孟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便是可轻易到达的,那时,了了那鬼魂的心愿,我便也能快些将不是给孟婆赔上不是?且不说冥王会不会对这件事在意,就算是冥王发现了,要罚的人也不会是孟婆,只会是我这偷摸着进入十八层地狱的阿飘不是?孟婆,你向来是最好心的,如今却是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小鬼差吧。” 阿飘面上毕恭毕敬地说完这段话,心下已是骂了孟婆千遍的老狐狸! 不过是想从她这空手套白狼,得个准话罢了! 得了这个准头,孟婆自是不会再纠缠下去,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便挥了挥手笑道:“行行行,看你个小姑娘心肠也不坏,我便行了这个方便,不过说好了,只能一个时辰,多了可不行的。” “孟婆说如何便是如何,阿飘自然是会照办的。” 果真是千年老狐狸,说话做事全然没有吃亏的份!还是将人死坑到底,骨头都不剩的那种! 穿过奈何桥,往右转是轮回道,往左转便是通向十八层地狱的通道了。 虽阿飘担任鬼差的日子不长,但接触到的鬼却是形形色色的,有身前做过不少好事投富贵道的,自然也有坏事做尽,下地狱的。 虽没有亲自押送到地狱之中,但却是有和掌管当层地狱的鬼差接手,面上,自也是熟的。 当下见到阿飘进入,虽有疑惑,却也知道孟婆那关不好过,来了便大概是得了上头的准许,况再凭她同冥王的关系,自是也很快便放关了。 一层包绕着一层,阿飘需得通过十八个掌事,一层层往下走着。 也还是有胆大的朝她问了几句,她也只以冥王之意给随口答应了。见阿飘面色凝重,不苟言笑,不同于寻常的模样,敢问的几位自也是不敢再多问下去便放行了。 十八层地狱的豪华监狱建在走道的尽头,总共也就两间。其中一间听说当年是住着冥王的初恋,现在是投胎了还是怎样以及他的人间身份皆是无人所知,关于他的生死簿记载也是只字未提。 但终究是为何被关在这,阿飘也是未知的。 而本身知道这件事的人便甚少,自是无人提及这诡谲之事的。 人不风流枉少年,想来也终归不过是同风流离不去干系的。 阿飘也不过依着兴趣在这门前稍作停留了片刻,便是移步到了紧挨的套房中。 刚推开纯金打造的雕龙门,阿飘便被远处一阵耀眼的金光给闪到了眼睛,忙抬手遮住了眼眸。两耳萦绕中皆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欢声笑语。 “白哥,你喝呀,不过才喝了这么些个时候,怎么就喝不下了呢?” “对呀,平时都是非三坛不下肚的,如今却别想诓我们。” “对啊,对啊,白哥若是不把剩下的饮尽,我们是断然不依的。” 阿飘缓缓移开手,只见前方帷幔尽落,沾着金花的图案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灼灼的光华,在云雾缥缈的房中显得虚无缥缈却又轻易直击内心。透过层层的帷幔,隐约可见一男子被众女团簇,你挨着我,我挨着她的旖旎场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交易 我去,在外人面前装作忠贞不屈,誓死不从的壮烈模样,这私下里干得却是这样的勾当! 心中有些窝火,本还带着即将将良家诗人拖进深海的愧疚之意,现下看来却是杞人忧天了。 这家伙看起来这些年过的是比她逍遥快活了不下百倍啊!难怪当初这么爽快地答应,原是打得这勾当! 但转念一想,这倒是更有利于她此行的目的,况这些灯红酒绿的她也是喜欢,在这样的氛围下脑袋也是清晰了不少。仔细想来,李白倒也不似印象中那般酸掉无趣。 阿飘拨开层层帷幔,一步步朝里间走近。 砰的一声却是踢着了个散落地上的酒杯,一个踉跄抓住帷幔,扯下一片银白。 而纵观里间,只见人影交错,只听乒呤乓啷,待得阿飘进去之时,已然是一派祥和,童子在侧,李白静坐桌前,心覆书中之景。 哪还见得着之前灯红酒绿之景? 阿飘惊得差点没掉下巴,似是而非地打量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李白半晌,很是佩服地点了点头。 这是,老司机啊!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今日,却是何时?”李白并未抬头,口中缓缓吟出此诗。 若不是阿飘刚才亲眼见到那般觥筹交错c好不快活的场景,现下看着他落寞幽深的眼眸,怕是心中的负罪感该是翻倍,立刻就会生出劫狱的想法! 心下不禁一阵骇然,读书人果真可怕!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真不错,本想上来便是爆粗口的阿飘现下肚中却是一句脏话也不留,在这仿若飘着书香的屋中,反倒是思量起了啥子儒雅的话了 阿飘使劲地摇了摇头,强压住内心的骚动,一脚踏上矮凳,一掌用力拍在案桌上吼道:“你丫的,别拿满肚子的臭诗来酸我,刚才你如何把妹撩妹的手段已是尽落我眼中了,别在我面前装清高。说人话!” 闻言李白眉头一揍,这声音,不像是冥王啊。 缓缓抬头,半眯着眼睛打量了阿飘片刻,方疑惑道:“你是?” 李白确是风流倜傥,貌比潘安之徒,若不然,冥王也是断不会想上他的,而现下疑惑的皱着眉头,微嘟起嘴唇的表情,简直萌翻了! 阿飘心下简直炸开了烟花,朝他挑了挑眉,眨巴着眼睛道:“你不记得我啦?” 李白在脑中仔细回忆着,当下在看完这熟悉的动作后,猛然从座位中跳起,后退间已然靠到墙壁,手指打颤地指着阿飘,怒目圆睁道:“你就是当年诓我喝醉酒,然后在湖中心唤我之人——” 踉踉跄跄间带翻了手中的书,带倒了所坐之椅,惹得俩小童一阵骇然,忙上前扶住了尤似羊癫疯发作的李白。 若不是她,他哪能英年早逝,落得这女魔头手中?就凭他的才情样貌,几十年的美好年华完全是手到擒来! 早知道他会失控,阿飘现下自是泰然自若。懒懒地微微侧头瞧了眼散落地上的书与椅子,与被带得移了些位置的桌子,阿飘嘴角微勾,又朝他挑了挑眉道:“不用感谢我,你能有今日这般舒坦自在的美好生活只是因为你自己的才情样貌,世间不及。” 李白因着阿飘的调戏又是吓了一跳,知道现下自己的处境也不过是刀俎鱼肉,当年她有能耐将自己硬生生地从阳间抓到阴间,现下自也不是她的对手,便只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 稍微整理了衣袍,摆正了姿态,故意微微侧头,将目光移至别处。 说实话,遇见这种美男,平时不喜男色的阿飘也不禁想着好好撩上一番。 特别是他这种像极了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的表情,简直可爱到炸。 阿飘嘤嘤嘤地在心中好一番美滋滋,却又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忙立刻摆正了神色,收起了轻浮的声音,以庄重的嗓音悠悠道:“你也别不待见我。说实话,我也不过是个奉命行事的鬼差,若我不应下这差事,自也是有其他小鬼应下的。冥王看中的男人,又哪是我们这些小喽啰可以干预的呢?” 李白终是坐会了主位,接过了童子递过的茶水抿了一口,道:“我这里几十年不曾有外人踏足过,说吧,你今日来却是有什么目的?” 然则一语之间却是觉得正经的李白更帅!阿飘两眼冒着淫光,眉头不禁又是一挑:“果是诗仙李白,这思维便是比一般人明朗。话说这样干巴巴地说话,我着实是很不习惯,你看,不如把刚刚那些姑娘们都给叫出来,我们边喝边聊如何?有酒,有歌,有美人,岂不美哉?” 闻言,李白的面色却逐渐黑沉,最后抬眸间又是被她一撩,面色顿时黑透,怨念颇深地盯着阿飘,却是一言不发。 见状,阿飘干咳一声,强压住内心的躁动之火,忙摊牌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回阳间去继续施展自己的宏伟抱负,不想蜗居在女子的臂弯之下,当个小白脸。咳咳,就算是这几十年过去了,诗仙自依旧是诗仙,才情风华自是不减当年,这小白脸也不过是一个比方。” 李白闻言面色却无丝毫变动,悠悠道:“你有办法帮我重归轮回?” 这事,他想了几十年了,现下从别人口中听出,却像是再听一个天方夜谭的笑话般,却是无论如何笑不出 仿若只是在谈论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一般。 阿飘摆摆手道:“没有。” 果不其然,李白刚刚才略显生气的眼眸此刻却是黯淡下来了,阿飘随即打了个响指,转口说道:“但我可以许你一辈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再入轮回 闻言,李白惊得差点掉下巴,想着继续装着断念凡尘的仪表自若,心中发毛却不禁指引着双手交叉捂住胸前,犹若一个惨遭哥嫂毒手,被卖入妓院的处女! 阿飘朝他抛了个媚眼,随即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道:“只要你答应我五个条件,五个月后我便可以帮助你还阳,以你当年死亡时的年龄样貌,继续活完那一辈子。” 李白松了口气,重新摆正了身子问道:“什么条件?” 才刚说完,又忙不迭地补充道:“我先说好了,我只卖艺不卖身!” 说着便弹了弹衣摆。 阿飘笑着满口答应:“没问题!” 反正卖不卖看他本事!到时候等她还了阳,找着了哥哥,才懒怠地管他呢! 况男宠这回事吧,怎么看都是件不吃亏的买卖啊,要是她生得个男子身,那是恨不得有个貌美如花,坐着个金山银山的美娇娘来包养自己呢! 自然,咳咳,太凶悍的母老虎,就算再是妖娆倾城那都是要不得的。 这般想着,看向李白的目光不禁就多了几分的怜悯。 “你还有什么问题?” 李白半眯着眼睛又仔细打量了会眼前女鬼,心下不禁有几分动摇,都说相由心生,这女子看起来清婉秀丽,美丽的桃花眼再加之人畜无害的眼眸,坏心思应该是没那么多的。 但又总觉得哪不对劲,思忖间却见眼前女子的面容愈来愈近,逐渐放大,惊讶瞪眼间最后映入眼帘的竟只剩对方的眼眸,期间只能发出呜呜的仿若欲拒还迎的声音:“没,没有,等等等,等我” 阿飘此刻正两只膝盖半跪在矮桌上,两只手捂在李白的脸颊上,随即一个使力便将李白摆地一个侧身,继续靠近了些凑着他的耳郭说了半晌。 言毕,一个使力已然将李白的身子摆正,自己则旋转了一圈后潇洒地坐会原位,翘起二郎腿:“怎么样?我这计策棒吧?” 却没收到预计的效果,只见李白此刻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就像是被丢进了染坊般变幻莫测,气鼓鼓地盯着阿飘道:“你这女鬼果真是没安好心,我怎么会又相信你呢?当初就是听信了你的一口闷,将我自己搞得个这般境地。” 言毕,想着啐一口更显自己的气场,但有想之不符自己诗仙的名号,便拿出割袍断义的决心般用力甩了甩衣袖,发出啪啪的衣袖摆动撞击声,以示自己现在很生气! 该放低姿态的时候就要放低姿态,况且不过是说几句好话哄人高兴罢了,又不会因此少块肉,有什么好不乐意的啊? 阿飘立即上前结果童子手中的蒲扇,扶着李白的肩膀,小心地扇着,道:“你别生气嘛,不过是叫你去讨冥王开心嘛,说几句好话,溜几句诗哪就难了呢?况你在这地方还不是歌舞升平的?我主阿茶论样貌,论实力,论势力,哪样会比那群不入流的舞女差?你再想想,等你哪日俘获了茶茶的心,你想要去哪里,做什么事,哪还会有人阻止得了你啊?就算是你想再入轮回,那时候还不是跪着给你选啊?到时候想投富贵人家,书香世家,那都是随你挑的啊!” 李白抓住了重点,瞪圆了双眼转头看向阿飘道:“你说我还能再入轮回?” 阿飘被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是想不到圆谎的借口,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接过了话头道:“咳咳,可不是吗?我主阿茶是最善解人意的,但切忌过早提出,要是适得其反了我可是不负责的。” 这带着蠢小弟久了原来也是会被带走的啊,现下忽悠人的功夫竟是下降了这么多,想当年她一张嘴能将死人都给吹活了。 果真还是小鬼太单纯,她还是得还阳好好再去阳间历练上些日子的。 见李白若有所思,却是不说话,阿飘晃了晃他道:“怎么样,考虑好了?没事,这种关乎终身大事的事自然是要仔细考虑一番的,你慢慢想,我不着急,就是怕” 闻言李白眼中又是一惊:“怕什么?”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听说再过个几十年,天界会派人下来视察冥界最近几年的运营情况,到那时便是一人一名的给仔细瞧个清楚,怕是丝毫没有漏网机会的。”说着阿飘重又坐会原位,皱起眉头。 “到那时他发现了我便是几十年的诗仙李白,被无由囚禁在此处几十年,可会替我洗刷冤屈?” 虽冥界在李白的心中已然是崩塌了,什么马身狗面的小鬼,什么鬼魂惧怕,人鬼怵怵的氛围,什么虎背熊腰,狼牙滴血的冥王,这些都是写书人瞎掰出来唬人的,但仙界在李白的心中还是占据着原先不可顶替的遗世之姿。 现下听说仙界中的人要来,心中自然是忍不住一喜。 阿飘则边叹气边摇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想啊,能将你囚禁在这这么多年,哪会没个准备?那啥罪名不过是随手写上几条便是够了,天庭派人来不过是轻点有无缺漏的名额,哪会在乎你们究竟是为何被关押在此处的啊?那时候若是名单清点清楚,以你冥簿上所填的关押期限,怕是那时再想入轮回,就算是茶茶有意助你也是无力回天的。” 见李白眸色再次黯淡下来,阿飘忙又安慰道:“我不过随口说说,说不定天庭那群人不过是说出来唬我们的呢?说的几十年说不定来时便是百年后了。不过我还记得上次天庭貌似还比指定时间提早了三个月派人来,那群人,全是拿着官粮吃干饭的,靠不准,捡着个自己清闲的时间才愿意下界来的。” 虽说呢,仙界要派人来视察这件事是阿飘瞎掰的,但仙界那群人拿着钱不办事的脾性她却是没胡说的。 想当初她第一次听说仙人要来时,也是如李白一般高兴,欢天喜地地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思考该做些怎样的准备,还想着要个签名。结果来时却是发现对方不过是虎背熊腰,捞了许多年油水的隔壁王二的模样。当时安慰自己人不可貌相,可当自己拿着精心制造的纸片同他要签名,他提出了执笔费时,她心下别提有多失望,五味杂成,比掉进了粪坑恐怕还要揪心,就如波涛汹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一般!就因此事,足足让她把自己关在房中一个月之久才算缓过劲来。如今想来,心下也是一阵骇然,简直就成了她心中抹不去的阴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成交 也因着这事,原本还怀着少女心的她也是逐渐对男色产生了异样的看法,最后在她终于将精神寄托在美食之上时,什么恋爱观啊便在她心中彻底崩塌了。 自然,偶尔犯犯花痴,占占便宜也是要的,若不然,她当真该成了个受小鬼歧视的;老处女了! “瞧我,几句话的功夫又是给说多了,你别多想啊,我不过是随口说说,最终的决定权自然在你手上。喏,这纸人你收着,你有决定了,便将其写在上面,到时候念一句‘阿飘最美’,纸人便会将信息送到我这的。”阿飘懊恼地又是一拍手。 李白: 阿飘走后,在前前后后确定了几遍真没她的踪影后,李白啪的一下关上房门,随即便朝着里间大喊道:“小春,小夏,小秋,小冬,你们快些出来。” “这么许久才叫我们,我们还以为你同冥王好上了,不再想搭理我们了呢。” “就是啊,听说那冥王可是漂亮得打紧呢。” “可不是?人家还又有权有势的。” 娇声媚语间已然是见到五颜六色,犹若彩虹一般的俏人儿从里间出来。 “你们别一人一句酸话在这絮叨我,我的人品怎样这么些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况且我不过是嫌在这无聊,见你们有几分诗道,找你们来探讨解闷罢了。你们在冥界的时间也不短了,快同我说说,这阿飘究竟是何人?” 已是没心思再同她们打趣了,李白直截了当地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 就算是不能重入轮回,能再回阳间过上一辈子也是好的,只不过,前提就是,这人当真有这能耐。 若不然,要是落入了她们所下的套,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才当真是叫苦不迭呢。 自然,夫人是他的贞操,兵是他的一世英名。 小春随口道:“她呀?不过是冥王身边的红人罢了,这些年占着有冥王撑腰,可是好不将我们这些在些人看在眼里。” 小秋一手扇着蒲扇,一手忙比划了个手势,神秘兮兮地接口道:“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才刚到冥界的几年,便是胜得冥王的欢心。” 见几人仍有继续说下去的架势,李白忙挑了重点问道:“那她真就能随意进出阳间吗?” “可不是?整个冥界又有谁不知她时常跑去人间逍遥快活?最近更是诓得个鬼差的职位,直接将在位多年的白无常给挤下位了。现下占着这职位更是逍遥快活,凌时鬼门关闭之时不归也是有的呢。”说话的是小夏。 闻言,李白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看来她还真是有些能耐。” 见李白愣住,不再说话,小冬推了推他道:“白哥你发什么呆呢?你怎么忽然问起此人了?” “没什么,帮我把笔墨纸砚拿来?” “你不会又要写诗吧?我们好不容易才诓得守门的进来,一月也就这么三四次的,你就算是诗性打发也等我们离去了再写啊。” “对啊,白哥,我们继续玩吧。” 然则,见李白此刻思绪飘飞,已然早就收起之前同她们玩乐时的幽默风趣,心下甚是疑惑,只道是以前冥王离去时他都是继续同她们玩的,但也是无趣,只见小春嫌弃地挥了挥蒲扇,白了李白一眼道:“哼,我们倒是稀罕,下次别叫人来求我们,姐妹们,我们走。” 夜长梦多,李白立刻便在纸人上意气风发地写下了一个“意”字,然则接下来所做难免难以启齿,忙将一直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俩小童给轰了出去。 血红色的纸人悠悠转转地在空中旋了几圈,耷拉着脑袋就如同个智障一般,随即便左一歪右一扭地朝着门口飞去,但还不过片刻便是被镀金大门给撞了个满怀,天旋地转地转了几圈后终于跌落在地上。 李白惊得一张嘴合不上,这家伙竟然不会穿墙术? 旁边一小童悠悠道:“诗仙,门没开。” 李白怨念地转头看向他,很明显,是叫他去开门。 然则,却听另一小童悠悠道:“诗仙,它倒了,需得召唤它的人才能唤醒它。” 李白: 严重觉得此刻自己像是智障般的李白幽怨地走至门前,一脚踹开纯金打造的大门,却是“啊”的一声叫出,急忙捂住快要被撞到骨碎的脚踝嗷嗷直叫。随即,很是不甘心地狠狠踹了纸人一脚,极是不情愿地拉开了大门 然则,纸人却是无丝毫动静,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在李白准备弯下腰查看纸人是否被它给踹死时,纸人终于悠悠转转地飞起身,耷拉着被李白踢瘸的左腿,一步一歪地飞出了房门。 阿飘接收到纸人的讯息时正椅在软榻上磕着瓜子,一口一个,还有香酒美女陪在旁侧,好不惬意。随意瞥了一眼纸人肚脐上的字,指间一转,火光燃起,纸人已然化作一片灰烬,随即一阵阴风拂过,彻底吹散在门外,不留一点痕迹。 “哇,阿飘好帅啊!” 一旁的美女眯着一双大眼赞道,随即便是众口称赞,享受着揉肩捏腿的阿飘更是惬意了。 好吧,她承认,她不过是想拉风耍个帅。 其实她本人对这种事并不热衷,又要耗费鬼术,又要摆个好姿势,方才能显现出你的不拘一世的傲气。 而像这种烧张纸的事完全可以胡乱丢给小鬼们就好,不过奈何美女们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她自是不能贪懒略去的。 而李白能这般快地决定好,她自是不奇怪的。就她下的那些套,那些热乎乎,百年难遇的吸引人的条件,她不信他不钻。 况就凭人间与他饮酒那次和今日所见,她心中便是明了,李白,也不过是个爱面子的闷骚男罢了。 欲拒还迎,德行! 而正主既然答应了,接下来的事自是好办了。 话说冥王当真是觊觎了李白许多年了,这几十年不得正主的欢心也是相思不已,便倚着自己霸道总裁的身份,时不时地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以巡视犯人为由去“探望”李白。而那群守了几百c千年门的呆瓜子自是不懂其中的猫腻的。而冥王本就很少在冥界众人间出现,她究竟是何心性众人自是琢磨不透,便也只道十八层地狱中是关押了什么混世大魔王,需得冥王每月几循地查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打探消息 而这,竟也给冥王带来了关心政务的好口碑。而十八层地狱中存在总统套房自也是没多少鬼知道的。想来若是同样被关押在其中的犯人知道此事,怕是该仰天长叹一声,鬼比贵气死鬼啊,恨只恨自己长得不够俊俏非凡,没有迷倒众生之像啊 也就阿飘只道,这货不过是徇私枉法,这些年来被侵犯的男同胞不计其数,可谓是天下第一大女。求而不得,对于李白想必也是这个道理。等之后,看腻了,摸腻了,再睡腻了,想必就该一脚踹到一旁了。 到时候,再入轮回,也算不得欺骗。 如此想来,阿飘心情便是一阵大好。 虽说吧,她阿飘不算是什么正经鬼,但总归也是有自己的职业操守的,这坑蒙拐骗之事,能不做时自是不触及的! 自然,该遵循天意的她自是不会强求! 佛说:吃好,喝好,睡好,才是天下大事! 第二日,阿飘便是将话带给了冥王,常年泛着少女心的女王大人听完,自是好一阵心花怒放,连问了几遍阿飘,李白说这话时究竟是何语气,神态,姿势。 在阿飘极是无语地一遍遍重复后,她又兀自嘤嘤嘤地乐呵了好一阵,才重又搬起女王的架子,一摆拉风的紫华衣袍,微微侧身便半椅到紫檀木龙椅之上,捏足了官腔官调道:“既是他有潜心悔过之意,便派人将他从地狱中带回吧。” 这派人,自是派的阿飘,知晓事情原委与豪华套房之事的人细细数来也就阿飘可以派遣了。 而在阿飘耷拉着脑袋千里迢迢地左一步,右一步牵着李白来时,自是还要陪同见证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奇恋的。 看戏,女儿红和瓜子更配哦。 然则,这些,她都没有,连个可以坐的椅子都没有,就只能干巴巴地站在一旁,享受着两人甜腻腻的人在虐狗! 推开半开的大门,李白停住脚,眼神深邃地看着眼前半卧着在休憩的某人,半晌缓缓开口道:“茶茶。” 某人闻声缓缓抬眸,在见到眼前人,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抿了抿嘴,仔细考量了半晌才道:“是你,白白,你来了?” 咔!看到这,阿飘着实就是有种自戳双目的冲动的。自然,身为冥王身边许多年的红鬼,对李白自是有隐瞒的,而,冥王自也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此刻冥王扮演的就是苦苦念君君不回的萧条深闺思春少女,而李白扮演的则是满心悔过,迷途知返的三好男人。 而,她,纯属就是被抓来见证她们相亲相爱的可怜吃瓜群众。 从前倒是不知道,两人的演技皆是这般纯熟精炼,不颁发个影帝影后奖怕是说不过去啊! 纯属吐槽,继续继续—— 李白上前一步:“我来了。” 茶茶揉了揉太阳穴,似是隐隐作痛,随即嘴角绽放浅浅微笑:“你来了。” 李白又向前一步:“我来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不好,因为没有你的陪伴啊。” 闻言,茶茶差点没从长方形龙椅上咻得起身,亏得她身为冥王几千年的强大阅历与意志力在支撑着她,只见她扶着龙椅缓缓起身,却还是一个手软又跌下去几分,眼中闪着灼灼的光华道:“你说的可真?” 李白见状忙上前去扶住她,握住她的双手,深情款款道:“真,就算将我的心剜出来,我也是如此说。” 茶茶鼻头却是一酸,赌气般撇头道:“那你当初缘何” 李白立刻捧住她的双颊,迫她看向自己,唇齿之间皆是情谊,缓缓启齿道:“我怕,我怕你只是对我一时兴趣,我怕,之后你便会离我而去。你是高高在上的冥王,而我只不过是世人敬仰,维维称道,想要刻仿的诗仙李白。我们之间,隔着世俗” 阿飘: “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 “我懂,我都懂。” “我怕你不懂。” “白白——” “茶茶——” 呕—— 阿飘差点没把去年吃的烤全羊给吐了出来,面上却还要摆着一副感天动地的神态。 只见相拥在一起的二人恍若弃脱了这尘事,忘乎所以,双眼所及唯有彼此。 然则,转眼间却是演成冥王一手搭肩,一手拥怀地怜惜着怀中美男之景。好一副君有情妾有意。 阿飘现下是多想自戳双目,好丢了这满眼的欺虐繁华。 老天有眼,正在她悲天悯人之时,便收到冥王努嘴挪眼叫她离去的讯息后,她自是冥王为首c万死不辞,忙三步一打撞地朝外间跑去,自是不忘关掉这房门,关掉这满屋繁华的。 恩,就是繁华,没有春色 而之后,为了不让阿飘这个电灯泡整日出现在自己跟前,说些有的没的,冥王自是许了她的请求。但奈何因着和冥王攀亲戚的无良鬼着实不少,就算将白无常这样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尽数给叫回来后,人手却还是不足的。 所以,虽许了阿飘的假期,但期间还是需要她将本区的鬼混给渡至冥界,只不过,却无需她亲自押送,她只需协助鬼差找回魂魄,也无需她在冥界大门关闭之时回来。且冥王给她灵魂中渡入冥力,她的灵魂便逐渐清晰,最后便转化出一具肉身,和她身前并无异的肉身。自然,年岁也是与她死前一致,正值十七。 唯一一点不足的就是,这肉身因是冥力所聚,阴气太重,自是不可在太阳之下暴露太长时间的。不过也无妨,不过是撑伞与否罢了,她的最终目的只是寻到如今已然六十好几的哥哥,不过寻人,倒也无碍。 再说,小黑是她的小弟,这区区引魂之事自是他一人便是足矣,她只需,一心一意地完成多年来哽在心中之事就好了。 然则,小黑却是叫苦不迭,却又无处可诉,只得委屈汗泪地扛下这重担。话说,冥王本就是抠得打紧,这是冥界众知的。一大片小区中只安排了两名鬼差,什么牛鬼蛇人的都是他们来引渡,每天便是夜不停息地渡引着,还常常要拖到明日亦或是后日,大后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溜进谢府 这下,落得他一人,这不要他的老命吗?本以为当个鬼差也算是个吃官粮的,却不料赖得个这样的老板,却不若当初接受了那无常的命运,投个女儿身便就女儿身呗! 然则,自己选的路,却是跪着也要走完! 作为冥界一员,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衷心,于是,当任冥职的第一要紧就是喝下孟婆汤,忘却前程往事,以防在任职期间徇私枉法,虽说冥王自己将徇私枉法这一词抓捏的十中带九,但却是丝毫不容许自家职员沾手的,自然,自己身边的红人是例外的,大哥自是要带着小弟享享福的,而,阿飘自是其中一员。 但初来时自是人生地不熟的,那孟婆汤自然是要喝的。不过亏得她机智地在口中含了一大口棉花,只喝进肚中一些,却也是失了七分的记忆。自然她亦或是她哥叫什么她是不记得了,家住何方也是没有印象。只依稀记得当初哥哥似乎说是要去八王爷府中做客,之后便是再也未归家了。 而她却是在寻他之时遭受了毒手,一击毙命,并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现下,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是记不起究竟在何处遇刺的,只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隐在某处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言论,被发现后遭到的击杀。而所有的线索都是模糊的,只有一处地点是清晰的,也就是八王爷府——现在的谢府! 花了些银两打听,只道是八王爷当初似乎是同逼宫一事牵连上,但因为皇室的极力打压,消息压的很紧,民间只是走漏了分毫,并未有人知晓当年的真相。而皇帝也只不过是将把八王爷贬去边疆,并未赶尽杀绝,只是抄了府邸,将和他亲近的,参与其中的幕僚等人斩首示众。 逼宫是历代君王所不容的,皇帝这般举措自是不合常理的。众人便也是觉得这言论不过是些道听途说之人胡诌的罢了,也只道是八王爷犯了些错,才被贬谪罢了。但绝不会是逼宫这种足以震惊朝野,致使国之动荡的大事。 而凑巧的是,这之后一月,年仅五十的皇帝便是暴毙暴毙身亡了。当时百姓也未曾听闻过皇帝有什么疾病,在他们的印象中皇帝是鲜少召唤太医的,就是在祭天大典连着杭州饥荒蔓延之时,也是未曾听闻的。如今,却是一夜之间暴毙,怎么想来都是有些蹊跷的,不禁就把这事同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逼宫之说联系起来。只道是现任皇帝,之前的三王爷在逼宫当日便是掌握了实权。 但这终究是忌讳的,百姓们也只不过私下中议论罢了,自是不敢摆在台面说道。久而久之也是淹埋在新帝登基的天下大赦,红火喜庆之中。 如今的京城,除了皇室外,为首的主要是两大世家——谢家与赵家。两家虽不是世仇,却也不是来往密切。只道是现任皇帝除皇后所出的已年过十五的一子一女外,便唯有现下正得宠的韩贵妃刚满三岁的小儿子了。 大皇子已然十九,已是可以撑起整座江山的年纪,皇帝幼子于他自是构不成威胁的。如今历练了许多年,羽翼也逐渐丰满。况皇帝近些年身体欠佳,便是有意无意地将一些大事派给大皇子处理,朝野上下皆是看在眼里。于情于理,这大皇子皆是不二人选,众朝臣中自也没有反对的。 于是,这朝堂之上自是没有什么党派之分的。而谢家与赵家的老爷皆是不喜攀龙附凤之徒,况他们本身便是京城中举足轻重的两世家,自也是高枕无忧的,便也就逐渐少了往来。 这是阿飘打听当年八王爷去向时附带打听到的,因着别无其它头绪,却也听着,想着能否从中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遗憾的是,虽这朝堂纷争听得极是有趣,但于她有用的信息却是极尽无一。但也是无碍,总归她现在所要准备的一应之物皆还未准备齐全,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伙的。在她印象中,哥哥是一个逗逼,欢脱,放荡不羁,不谙世事的存在,说他和这些朝堂纷争扯上关系,她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父母死得早,他们二人便住在城郊的一所宅院中,但幸而父母生前极懂经商之道,死后给他们兄妹俩留下了不少的银两。丫鬟,小厮等的也是一应俱全,吃穿用度皆是不愁的,自也是过得自在快活。 不过冥王只许了她七天的假期,她还是得抓紧点时间。 第二日,休息足了的阿飘便是打算潜进谢府。自然,还是要等到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更容易得手些。况恢复肉身还是有不便的,便是她的鬼术不可施展了,自是不可招摇。幸而她活着时也跟着哥哥学了些武艺,虽因为自己懒怠,不过只学得些皮毛,但爬墙一些的却也是轻而易举的。 晚间也好,那时还能让小黑给自己打打掩护。 而地形之类的,还是需要打探清楚的,于是,她便打昏了送餐的伙计。 谢府很大,她提着点心盒悠悠转转间,绕过了好几个走廊,却是仍没找寻到印象中的那座假山。 进门的几段路,来来往往的小厮丫鬟们许多,却也是无一人在意她,而她现下走的这一段路却是人烟稀少,也不过是偶尔碰见个人罢了。 “你是谁啊?在这瞎转悠了这大半天。” 正四处打量的阿飘肩膀之上忽然被一拍,吓得猛地一个转头,藏在袖中的手已然握紧了匕首。 见不过是路过的小厮,看着装束也是中上等级的。 阿飘忙收起面上惊骇的神色,哈着腰陪笑道:“嘿嘿,小哥,我是醉仙楼中送点餐的,这不谢府太大,有些迷路了,找不到夫人的屋子了。” 这醉仙楼送餐的有三个规矩,其一就是餐点必须本店的伙计亲自送到,秉着一个细致入微,服务上门的原则。 谢府也是醉仙楼的老顾客了,现下自是没有什么不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被逮住 只不过,唯一一点不足的是醉仙楼都是请一些资历深的老伙计送餐,且固定府邸分派固定的伙计,按着伙计资历高浅配着府邸地位相送,倒也是不会在达官贵人间惹出不痛快之事,却也是醉仙楼掌柜的高明之处。 然则现下却是害得阿飘遭疑。 小厮上下仔细打量了阿飘片刻,皱起眉头道:“你看着却是面生啊,今儿个怎么不是小三来?” 阿飘忙笑着解释道:“小三哥今天身体不适,在家中休息,这不掌柜的才叫我来的。” “你给我便好了,我帮你送去。”说着小厮便准备接过阿飘手中的篮子。 倒不是小厮看出什么端倪了,只不过是秉承着热心肠罢了。 阿飘忙将身子侧了侧,将篮子稍微挪了挪,不好意思道:“谢谢小哥,不过吧,掌柜的吩咐了,送去谢府的点心是要格外小心的,非得亲自送到夫人手中方可的。若是被掌柜的发现我私自交于他人,怕是要解雇了我的。幸而遇见了小哥,还望小哥指个路。” 拿着个篮子倒好掩护,若是没了,怕是难自圆其说了,说不定待会就被当做私闯官宅的刁明给抓去见官了。 “我今日却是忙得打紧,要不然就送你过去了。你就顺着这个走廊往前走,遇着分叉口时左拐,再走上一段路便是到了。若是还是不懂,便在叫个人问下。 “好的,多谢小哥了。” 不过,在这府邸中转悠了这么许久,若是还不将餐点送去,被刚刚见过的人认出了,怕也是不好的。想来,阿飘便决定先将手中的烫手山芋丢出去再说,顺带还能再沿路寻寻那假山。 依着小厮所指点的路,走走停停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才是到了指定地点。 不过也是奇怪,明明前边还是挺热闹的,丫鬟小厮都是走不停的,这越到后面却越是人少,自遇见那好心的小哥后,便是再见不到一人了 不过既是夫人,想也是喜欢个清净的地方,才找了这个院落中僻静的地段当做主屋。 只见一间屋前有一个丫鬟守着,许便是夫人住处了,阿飘上前相问,果不其然,在问得阿飘的来路后,丫鬟道了声谢,便是接过篮子进到里屋了。 此刻外间正是无人,阿飘心下也是一喜,便忙趁着无人时继续朝前边走着。 走廊往下,便是一段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旁边种着几颗桂树,满树幽香,皆是长着淡黄色的花朵,想是这夫人极喜的颜色。微风拂过,散落了一片的芳华,再踏着这古径幽香,心情也是美哉! 顺着小道继续走下去,便是见到一片紫竹林。 踏着稀稀疏疏的枯竹叶继续朝着前边走去,一时间竟是隐隐听见悠长婉转的笛声。笛声时而轻快,就像是放学的俏郎儿哼歌归家,时而激荡辽阔,就像是纵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的那般潇洒泰若。 这里竟还有人? 阿飘心下狐疑,却也是停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一步。 能在这清幽淡雅之处吹笛自乐的,不是谢家主人,便也是贵客。 转身正要离去之际,却听得后边悠悠想起雄浑的男声:“既是来了,怎不上前来相饮一杯?” 糟了,这下被发现了。 闻言,阿飘哪还敢再上前?若是被抓住送官府可就是前功尽弃了,于是拔腿便是飞奔逃去。 现下朝着原路返回却是不可能的,只需身后男子一个吩咐怕是路上经过的丫鬟小厮们都可以将她的路给堵死。 当下施展着轻功忙飞出了紫竹林,朝着与来时路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只要找着个围墙,便是好办了。 然则,才不过逃了个百来米远,肩头便是被一股力道给抓住,她反手一摆,想将男子的手挥下,却是被男子借着这个力道给一个翻身重重摔落在地。 “哎哟——”阿飘眉头深锁,揉着受到重击的臀嗷嗷不止。 “说,谁派你来的?” 冰冷的声音传来,阿飘只得抬起头来,抬眸间被透过竹叶照射下的阳光扎到眼,忙抬手遮了遮,随即却是见到了一张熟脸,当下惊得差点掉下巴。 世界真小啊,这不就是当日她抓小白时盯着自己的男子吗? 幸而想起自己当日是鬼魂之身,这男子并不认定自己,当下也是放心不少。 当下便压粗了嗓音答道:“我是醉仙楼中给夫人送餐的伙计,当下迷路了,不知该从哪边走去。” 男子先是皱眉,打量了片刻后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惊愕,随即却又立刻恢复如初,反倒是半眯起了眼眸,嘴角微勾道:“哦?” 阿飘被他探究的眼神看得心中有些发毛,忙心虚地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这片紫竹林是不许外人进入的吗?” “小的今日是顶替了小三的班,第一次来,不懂得这些规矩,还请公子见谅。” 阿飘低着头,不知道谢白现在究竟是何表情,又迟迟不见对方接话,只觉得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在审视着自己,心下也是踹踹,额间隐隐泛出汗珠,袖中右手紧紧握住匕首。 余光则注视着谢白的双脚,双耳小心c仔细聆听着,若是露馅了,便是一不做二不休。 然则却是见谢白脚尖一转,衣袍翩飞间已然是落在一旁青石之上。半椅着一簇紫竹,谢白嘴角含笑地看了眼不明所以,目光追来的阿飘,随即抬袖掩在额上方缓缓道:“今日太阳可真够毒的啊,你却是要顶着这烈日前来送餐,也着实是不易。” 阿飘不是傻子,自是知道对方不过是有意刁难,但却不知他究竟打得个什么算盘。这只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想来和她有过节一说是铁定不成立的,那不然,便是这人同醉仙楼有过节了。 且她丝毫未感觉到内力流转的波动,如此想来,袖中的紧握的双手也稍稍松了手。 不过被谢白一提醒,猛然便是记起今日自己被太阳照的时间有些久了,隐隐已是觉得灵魂有种被灼烧的热感,心下也是烦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荷包 却还是按捺住想将眼前碍事的人虎揍一顿的冲动,点头哈腰道:“少爷见笑了,我既是醉仙楼的伙计,给府中送餐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哪还顾忌天气,有易不易之说呢?况这谢府是京城中的大户,今日有幸能顶替小三的班来给谢府送餐,我自是荣幸之至的。” 谢白轻笑道:“一个小小伙计却是很会说话。” “我这人没其他本事,也就嘴皮子顺溜些,整日周围些人也是铁嘴铁嘴地叫我呢。那少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先告退了,要是回去迟了怕是又要挨骂了。” 见谢白缓缓地闭上眼眸,并不回话,阿飘只道他是默认了,便加快了步子朝前边走去。 “那边是死角,你确定要往那走?” 悠悠的声音于身后传来,阿飘忙停住了脚,心下暗骂自己不长心眼。 回头却是见谢白仍是一副闭眼小憩,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下无来由地泛起丝丝恼意。这人,怎么怎么看怎么讨人厌呢? 每次见到他就没好事! 却还是得陪笑道:“哎哟,看我这脑子,一看到少爷谪仙一般的人儿马上就脑袋发热不知东南西北了,让少爷见怪了。” 虽说吧,这儿却是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怎么说得就是这么倒胃口呢? 见对面的人又摆起清高自傲,衣不染尘的欠揍面瘫脸,阿飘在心中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还真以为自己是谪仙啊?啊呸,不过是凡夫俗子,今日敢这么在本小姐面前耍横,等你哪日黄泉归西了,有你好看的! 如此想着,阿飘心下也是舒坦了几分,往回走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 “这太阳今日可真是毒得很呐!” 然则,还没走上五步,却是又被身后悠悠传来的一句话给气得一个踉跄差点与屎黄色的大地拥了个满怀。 若不是知道他真是个凡人,她该真是以为此人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然则,在紫竹林中重归清净,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哗啦声和偶尔传来的啁啾声时,半椅在青石上的谢白忽然睁开眼眸,嘴角含笑地看着阿飘离去的那条小道,悠悠道:“鬼差?还能还阳?有趣!”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还阳的鬼差,确是有趣! 再说阿飘这边,眼见着就该到正午了,日头也是愈加毒辣了,若是再这么被烤下去,灵魂被烤出了一个缺口,怕是会将冥王输入的冥力漏散了,那时便真是无力回天了。 想着,阿飘更加快了步伐,出了府门,在感受到额间不断滑落下的汗珠后,忙施展轻功朝客栈飞去,路间还随手抢了个富家小姐的纸伞 待回到客栈之后,浑身已是浸满了汗水,内冷外热,极度地损伤着灵魂,幸而还算是及时,未惹得太糟糕的后果。 现下也赶忙泡了个冷水澡,洗去满身的热气与沾染上的人间浊气。 下午太阳更加毒辣,阿飘自是不好再出门。且在回来后,她隐隐觉得那片紫竹林很是熟悉,她身前肯定是去过那的,不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去往那座假山的必经之路。只是可惜,被那混小子给搅黄了,若不然,早些找着也不至于晚间时候瞎转悠,浪费时间。 休息了大半天,至子时,阿飘已然是精神抖擞。坐于桌旁饮了口茶水,随手便将手中银白色手镯轻轻一敲,手镯发出细细微微的响声,不出片刻便是见到从窗户中飘来,气喘吁吁赶来的小黑, 小黑一手拿着鬼魂簿,一手扶着窗檐喘着粗气道:“老大啊,你叫我来何事?” 来阳间时,阿飘便是吩咐了他,若是听到这声音,不管在做什么,都得马不停蹄地赶来。而这手镯是阴间的宝物,凡人听了和普通手镯无异,可若是敲镯人心中想着某个鬼魂,就算是隔着个天涯海角,都是可以将声音传到的。 “今晚我要去谢府查探,你帮我打掩护,若是被人发现了,便施展些鬼术把他们吓跑。” 听到这话,小黑不禁泪流满面。想着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将因难产死亡而迟迟不肯离去的老母猪给逮住,却是在听到阿飘的召唤后,直接便是前功尽弃了,现下也不知道那头老母猪又躲到何处去了。 想来他也真是命苦啊!来冥界以为怎么也算是谋了个官职,却原是个小喽啰,认了个老大以为今后就有了依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谁知道竟是个压榨小弟,还常年不发工资的周扒皮! 小黑整张脸都快皱成了块锅巴:“老大啊,今晚的鬼魂尤其多,还有昨日拖欠的,怕是” 阿飘却是将茶杯在桌上重重一掷,吼道:“费什么话,一句话,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小黑忙跪倒在地:“去去去,小黑唯老大马首是瞻!” 见状,阿飘面色也瞬间转为和善,摸着小黑的头柔声道:“小黑真乖,等我回冥界后,便帮你把小白搞到手。我知道你一直暗恋她,放心,就算是她攀上了和冥王有亲戚的主又怎?我一样让她服服帖帖的今后就当了你小黑的媳妇。怎样?” 闻言,小黑眼中一亮,瞬间喜上眉梢地就要朝阿飘粘上去:“老大,你真好——” 阿飘却是白了他一眼,戳着食指在他额间,阻止了他上前的身躯,道:“不过你要是敢偷懒,造成我今日的事不成,别说什么小白了,就是你今后的工资,都是一分钱别想拿了。” 温柔笑是把刀,还是把砍了十年老猪皮的锋刀,说得就是此刻阿飘愈加温柔的声音和和善的面容。 “那,老大,要是事成之后,能不能把前几个月拖欠的工资给我付下啊?” 谢府。 因为并不熟悉地形,也不知离紫竹林更近的路,便只得依着早晨所走的路行进着。而现下正是子时,路上自是碰不见下人的,偶尔也不过避过几个挑着灯笼,晚间巡逻的小厮。到紫竹林时也不过过去了半柱香的功夫,比早间时候足足快了三倍不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目的? 夏季的昼夜温差很大,此时晚风正是清凉,阿飘却仍是早间的穿着,不禁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至胸口一直蔓延至脚底。 一阵风拂过,吹散了天空中的一片浓云,一片末脚却恰好挡住了今夜本就稍显黯淡的月华,四周一片黑暗,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声还是淹埋在了夏晚虫鸟肆鸣的嘈杂欢闹中。 不过这对阿飘来说却是好事,她虽是借着冥力还阳了,却本质上还是灵魂,在黑暗之中看清周遭景物,并不算难事,倒还有利于她接下来的行事。 紫竹林此刻看起来却是更显寂寥深幽,就算本就是鬼魂的阿飘此刻走进都是有种内心发毛的感觉。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是隐隐感觉不安。虽说小黑正潜伏在百米远处替她把风,正常情况下是万无一失的,但她内心的不安却是随着她每一步踏进愈加得浓烈,亦或者说,那已经转变为一种恐惧,一种由心底深处缓缓上升的恐惧。 踩着枯叶,发出清脆的沙沙的声响,阿飘一步步向前走去,余光间却是闪过一抹黑影,她迅速地循影望去,只见一簇紫竹迅速抖动着,发出清晰的撞击声,夹杂其中的还有尖锐的鸟鸣声,随即一声疾呼,从浓密的紫叶中便是飞出了一只被惊吓的胡乱窜出的乌鸦。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捂住上下浮动的胸口,稍稍缓了口气。 她想起来了,这份恐惧是源于对死亡的恐惧,她现在所走的,便是她死前所走过的路。 穿过这片紫竹林,再向左拐,走约莫百米的距离,便可以见到那座假山。 阿飘不再迟疑,依着记忆中残缺的场景,迅速地朝前方跑去。 她记得,那时候她就躲在那座假山之后,见到的是哥哥同八王爷谈话的场景,谈的究竟是些什么她不知道,之后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她也是记不得了。 记忆,停留在此处—— 阿飘喘着粗气,扶着膝盖在记忆中的假山处停下。 这里,和记忆中的场景大抵无差,只是应该太过偏僻的缘故甚少打理,长了许多的杂草。 阿飘拨弄着杂草寻着记忆朝里间走去,走走停停间停在一处略有破损处,她当时便是顺着这个只有食指大的洞偷看的。 不知为何,真正站在了自己死亡的地方时反倒是不那么害怕了,但心中却是莫名地有些酸痛,抽丝剥茧般从心底深处缓缓流出。 眼眶逐渐湿润,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她在伤心。 可她又在伤心什么呢?伤心哥哥与反贼狼狈为奸?不,不过是皇子之间的夺嫡之争罢了,奸不奸的自是胜者说了算;伤心哥哥没能救下自己?不,由始至终她都是相信哥哥是世上最疼她的人,不管她是为何丧命,她都不会怪他。 转身间却是踩到一个柔软的东西,疑惑间阿飘蹲下身去,拨弄开周围繁杂错乱的杂草。只见东西几乎都埋入了泥土之中,只剩下三分一露出地面,还被一大簇膝盖高的杂草所掩盖。 阿飘将东西挖出后,放在袖口上仔细擦弄了一番,终是可以看清这东西的颜色形状了。 此时月华已是重出,隐埋在浓云之后的银月已是全然暴露在天空之上,洒下一片月华,周遭的景物就像是镀上一层淡淡的银雾,朦胧却又不失透亮。 借着月光,阿飘看得更是清楚了。 这是一个绣着乌龟的荷包,这是她在哥哥十五岁生辰时送给他的亲手所绣的荷包。 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她才将这只缩头缩脑的乌龟给他绣好了,她承认,这是她想着戏弄哥哥绣的,借机报复他整日蛇头不见龙尾地寻不着去处。哥哥当时收到礼物时精彩纷呈的面色她犹记,现下想来也不禁是笑起。 不过这荷包她已是送给了哥哥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哥哥当时知道她在这,想给她传递些讯息? 这样想来,阿飘连忙用手中的匕首把荷包划出一道口子。果不其然,在其中的一片枯枫叶上,隐约可见血迹,歪歪扭扭的似是一个字——走! “老大,老大,你快走啊,老大,唔——” 然则,还不待阿飘进一步查探,便听得身后小黑急切的呼声。 阿飘面上一惊,迅速将荷包放入胸口之中,迅速转头之际只见一抹黑影朝她逼近,她一个侧身,挥起短刀朝对方猛刺去,却是一个落空,重心不稳间腰间一紧,已然是被对方钳制在假山之上。 背靠在粗糙嶙峋的之上,阿飘使劲挣脱了下,却是丝毫不得动弹,短刀此刻也是失去了力道哐当一声掉落。 “你来这有何目的?” 暗恨地咬着银牙的阿飘抬起头来,却是见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面上不禁有些愕然道:“是你?阴阳眼,你居然有阴阳眼?” 谢白却是丝毫不容她回神,身子前倾压制住阿飘,腾出来的一只手,食指与拇指咻然扼住阿飘的脖颈,冷冷道:“回答我!” “咳咳,你松开,我不过是以前落东西在这了。”阿飘的双手被禁锢住,只能咳嗽着说着。 她自是没这么傻全盘拖出的。想来当年哥哥同九王爷之间,以及与整个逼宫事件间有着不容小觑的关系。而谢家老爷当年又是现在的老皇帝——当时的三王爷一派。选对了主子,才从区区五品官员,一夜间跃升为京中有两大世家之一的存在。如此,若是他知道她同九王爷有关系,怕是定然不会让她离去的。 虽然,现在,某人也未必会让她离去。 “什么东西?”还是冰冷的声音。 “我没找到,咳咳,你松开点,我要是被你勒死了重新成了鬼魂,有了鬼术你却是奈何不了我了。” 目光绕过谢白,只见百米远处小黑倒在地上,额间浮现着亮红色的某种怪异手势。而小黑咧着嘴抬头之际,瞧见了阿飘在瞧他,忙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朝她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嘴中念念有词间额间的光亮已然是黯淡了几分。 阿飘嘴角嘴角一勾,自然地将目光移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锁人链 见某人毫不忌讳地在她一个女子身上摸索着,阿飘白了他一眼,随即干脆一扭头,坦荡道:“你别找了,我当真是没找到,要不然,我把衣服脱给你看?” 说着,朝他抛了个大大的媚眼。 谢白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嫌恶地看了阿飘一眼,便是一把放开了她,道:“谁派你来的。” 阿飘身子一个不稳被这力道推向了一旁,嘴角却是一勾,隐在黑暗处的右手缓缓地伸进袖中,嘴中则一字一顿地说着:“派c我c来c的c人c就c是——” 待得指尖触及一处圆润的冰凉后,扶着假山的手一个借力,阿飘几乎眨眼的功夫便是将一玉瓶朝小黑扔去:“你大爷派我来的,小黑,接着。” 阿飘面上尽是得意之色,看着谢白的眼中皆是得意之色。然则,说话间,谢白已然又欺身上前,但阿飘又岂是任人宰割的主?刚才不过是碍着被人偷袭,吃了一亏,施展不开拳脚罢了,如今又岂会让他再次得手? 脚尖一抬,已是轻轻勾起地上的匕首,阿飘正要伸手去接,手臂却是被谢白一打,歪了歪。阿飘皱眉,随即一个转身回脚,将即将落入谢白手中的匕首踢得老高,随即双手又借着假山之力,便是腾空朝谢白踹去。谢白却是身子一转,一手便抓住阿飘的左脚,顺着她的力道往前一拉。阿飘被带得失去了主控力道,却是立刻同样顺着他的力道,一个旋身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随即抬起自由的右脚便使足吃奶的劲朝着谢白的命根子处踢去。 谢白皱眉,脚尖一转,便是朝后边倒去,几乎全身缠在谢白身上的阿飘此时失了重心,没了个使力点,情急间连忙放开手,任由自己朝着一旁跌去。 砰的一声跌入一旁的草丛中,阿飘顾不得吃痛,一个翻滚欲再度起身之时,却因这一瞬间的差落,谢白已然是再度欺身上前。双脚扣着她的双脚,一只手臂着摁将她的脖颈上,禁锢地她丝毫动弹不得。 几乎同时,垂直下落的匕首猝的一声深深埋入了土地中,只剩得个刀柄。 随后,谢白腾出的一只手则一把抽出没入土地的匕首,同样抵在阿飘的脖颈之上,让本还在挣扎的阿飘彻底是不敢动弹。 而玉瓶所落之处虽只离小黑一米远,但对于此刻已全然被奇怪的手印给束缚住的小黑来说着实是不易的,不过趁着他们打斗所腾出的时间,小黑咬着牙一个挪身,一个停歇地也是只离玉瓶一个手指的距离了。 然则小黑浑身气力几乎都要被用光了,如今使劲挪动着脖颈,想着能否用嘴巴叼住,却愣是徒劳。 当下阿飘看着远处的场景,心下不禁一阵焦急。 这死小黑,叫他平时多练些鬼术,偏不听,现在却是被区区凡人所设的一个手印给打趴下了,亏他还当了几十年的鬼差!简直就是比猪还笨!当下还害得她同他一起受罪! 而谢白自然是知道阿飘心中在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却是也没心思去管身后的小鬼。 一来,阿飘是当下问题的关键,且那小鬼又是听阿飘话的,自然没有丢掉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去收拾身后的小喽啰的;二来,虽说小黑阴术练的不到家,但到底是将近一百年的鬼差,身上所带的阴气自是足的,他那手印对他也不过只能撑的住一炷香的时间,现在时间也是差不多了,自是没有必要也没有精力再对他补施了。 越到紧急时刻,就越要淡定,这是阿飘的人生哲言。 当下最要紧的便是为小黑争取时间。 于是阿飘冷哼一声,开口道:“看你小小年纪的,武功倒是不错。” 虽然从现在这具身体上看,她是比他小,但是论灵聚力方面,自然是在冥界混了五十年几年的阿飘来得强,说他小小年纪自也没说错的。 谢白自是知道她在打着怎样的坏水,手中匕首又抵近了几分:“说,谁派你来的?” “你别总是重复这一句啊,在这月色如华,草长莺飞的美景下,多没有情趣啊” 然则,正打算死赖着对方不会杀自己这一点,准备调戏调戏眼前男子的阿飘却忽然注意到男子眼神不对。见他手中力道也是松了几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撕爬滚打间,自己胸口处的衣襟已然是松松垮垮了,原先搁置在里边的荷包现下也是露出了点苗头。 “喂,喂,不许动那里,你个流氓,流氓,住手,住手啊!死小黑,你倒是快些啊,小黑——” 眼见着谢白腾出的手就要触及,她却又无力回天之时,阿飘猛得一声尖叫,刺耳的声音几乎把自己的耳膜都给震碎了,谢白却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手中动作却是丝毫未停。 而就在阿飘泄气地不再挣扎,干脆一撇头,闭上眼睛,静待嗝屁之时,却是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天下归元,九九归一,释!” 小黑! 阿飘猛地睁开眼,心中不禁内牛满面。 只见着小黑身姿挺拔地站在月华之下,通身流转着黑色的涡旋,于周身散发出的一条条的黑色旋流皆是朝着她这边飞来。 男神啊,有木有! 阿飘觉得现在的小黑简直是帅到要炸。面上尽是得意之色,挑衅地看着眼前面色不佳的某人。 而当下谢白见着这种状况,忙带着阿飘一个旋转起身。死死扣住阿飘的脖颈使她挡在自己身前。 阿飘冷笑:“祝你好运。” 这锁人链最大的优点就是只攻击人,对鬼却是丝毫造不成伤害。 旋流在确定了目标后,速度便会愈来愈快。谢白挟持着阿飘,还要阻挡旋流的攻势,自是有些力所不及的,当下对阿飘的束缚便是放松了许多。阿飘便趁着这个空隙,手肘朝后重重一掷,谢白见状一个闪躲,她已然蹲身,摆脱,前扑,随即以手肘支撑着地面一跃而起。 再看时离谢白已然是五米之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潜入皇宫 看着谢白被四面而至的旋流攻击地措手不及的模样,阿飘心中大喜,不禁大笑三声道:“白痴,叫你敢坏老娘的好事,有你好受的!” 自然,这锁人水虽可以把人束缚住,却是对人造不成伤害的。这是鬼差手中最常见的工具之一,只道是在他们碰见像谢白这样难缠的凡人时所用。 冥界有规定,不许伤害凡人,自也是不会给他们这些鬼差有杀伤力的宝物的。 而虽说如此,这锁人水所维持的时间也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也是有谢白好受的了。 安排随即朝着几乎叫旋流吞噬掉的谢白做了个鬼脸,方才心情大好地带着自家小弟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而就在他们淹没在远处的黑暗之中时,谢白周身的黑色旋流忽然就像时没了生气般,毫无章法地胡乱转了几圈后便是瞬间消失殆尽。 只留得目光深邃地看着二人离去方向的谢白,口中喃喃道:“九王?” “宫中之事如何了?” “威胁最大的兵符藏在老皇帝床榻下的暗格中,我已经将它掉包了。” 这是在和谢白纠缠之时忽然窜进阿飘脑中的。 那时来不及多想,现下阿飘终于有时间坐下仔细思考一番这两句话了。 皇宫? 看来要想知道哥哥在何处,还是得去问当年的最终胜者——皇帝。 而荷包中除了那一片枫叶外,也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了。想来是当时哥哥发现她在时,忙捏破手指,渡入内力所写的。只怪她当时心思全然都在两人的对话之上,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脚边的变化。 而这般经历了一夜,待沐浴完后已然是寅时。阿飘拖着疲惫的身子草草地吃了一顿饭后,便是回房间睡下了,一觉醒来时已然是黄昏时分。 皇宫不比谢府,守卫巡逻的侍卫相比之下自是不下十倍。她现在只是凡胎肉身,又没有鬼术在手,就算是有小黑的协助,怕是凭她三脚猫的功夫也是难顺利溜进的。况偌大的皇宫也不是她所熟悉的,这样下来却还是要先打探一番。 但终究是不安全的,当下也只能将当初偷偷从冥界带出来的隐魂水给用上了。这隐魂水可以将她的肉身隐匿,使她就如魂魄般,人看不及,触不及。不过鬼术还是无法恢复,也只有一个时辰的功效。期间又不能随便抓个宫女太监问路,在偌大的皇宫中要找到御书房对于她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鬼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 而隐魂水极是珍贵,她当初还是废了好大的劲才从冥王的手中给讨要来的,如此一来,却只有当晚一个机会了。 有一个时辰的鬼魂时间,阿飘自是不用等待晚些时分,为了抓紧时间,戌时便是独自潜入皇宫中了。 这一带每天蛇马牛人的鬼魂数量还是不少的,小黑又蠢又笨的,每天就他一人渡引本就是来不及,昨日她又耗费了他将近一半的时间,现下自然是先让他先去完成手中的差事了。 刚进宫门的一大段路直接施展上轻功,到后宫之时也未花费了多少功夫。 不得不说,阿飘的运气还是算好的,这一路上虽是没遇上多少太监,却是恰好遇上了她最需要的为皇帝翻牌子的老太监。此刻老太监正厉声呵斥着捧着牌子的小太监手脚麻利些,说是皇帝最近几日心情不好,叫他们走点心。 老太监说话尖声尖气的,阿飘听着极是不舒服。但忍着跟在他们身后,不用走弯路,也就约莫两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老皇帝此时正坐在龙案前批阅奏折。 老太监上前一步,弯着腰小声提醒道:“皇上,该翻牌子了。” 皇帝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老九回来了吗?” “皇上可是忘了?大皇子半个月前便是去玉华山庄拜访执剑大师了,说是要一个月才回来呢。” 闻言,皇帝顿时吹胡子瞪眼地放下手中的毛笔,生着闷气道:“这混小子,明知他老子大病初愈,一得他师父来的破信,便是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伺候了,半个月前的一个月前的奏折竟还是特意堆着压给我!也不见他哪日关心关心自己的老子了。也真是当初自己瞎了眼,竟然会将他交给同样是混蛋的贱人八!” 就算是在宫中处事几十年,说话做事都极是沉稳的老太监,听得这话,眉头也不禁一抽抽:“大皇子也只是太过尊师重道了。” 皇帝却是不领情:“哼,就他心里头那两把刷子,我又岂会不知?不过是看着她亲娘又是出走了,心下不痛快,想着借机报复下我呢。今夜不舒服,就在这歇下了。” 说着又是气恼地直接又是拿起奏折看起来。 老太监眉头却是一皱,见皇帝仍是兀自批阅着奏折,忙又提醒道:“皇上啊,你已经半个月没踏入后宫一步了,韩贵妃当下已是派人许多次来老奴这询问情况了。这些日子为得批阅这些奏折,你熬了多少个日夜啊,再如此下去,身体怕是会吃不消的。听老奴一句劝,皇上今夜还是早些去后宫休息吧。” 这半个月,他的房门差点就要被韩贵妃派来的人给踏破了,皇帝的御书房不能常来,自是从他这皇帝身边的红人下手了,说是好好劝劝皇帝。 说是两面夹击,许是皇帝就改变心意了。 而他不过是一个奴才,就算是红人也还是一个奴才,这么在皇帝面前时不时闲话着,这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的啊!然而两边都不不可得罪的人,又得提着心平衡着,着实是叫已然六十的老太监叫苦不迭。 都说越老越是福,他怎么觉得他是越老越是苦呢。 “小韩也是许久不见了,也甚是想念,我又哪里不想早些去休息?还不是那臭小子害的?都说养儿防老,这小子,是越大越不让他老爹省心!” 心下想着韩贵妃那娇羞可人的样子和自己刚满三岁的可爱小儿子,再想想现下已然十九却全然不讲道理,就是要同他母亲一个阵线的大儿子,心中更是有些愤愤不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被跟踪 皇帝自己讲归讲,老太监也只能听着,自是不能插嘴的,当下也只是递过一杯茶道:“这是西域刚进贡的大红袍,皇上且尝尝鲜。” 皇帝接过老太监递来的茶杯,拨了拨杯盖,稍稍抿了一口,道了句“还不错”便又继续伏案了。 老太监当下自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带着众太监便是退下了。 而躺在软榻上,将两人的对话全程听下来的阿飘此刻恨不得吐上三升的老血。 这是哪门子皇帝啊?皇帝不该是端庄儒雅,正襟危坐,虽不说为天下百姓穷尽一生,万死不辞,毕竟也不过是凡胎,但怎么说也不该是这么一个乡野老爹的形象吧? 现下当真是有种闪瞎眼的错觉 房中极是安静,只有皇帝时而翻奏折时而落笔的声音。 阿飘时而打量会皇帝,时而看会房顶,翘着二郎腿打发着时间。 又不能看书,又不能吃东西,毕竟要是皇帝看见自己翻起来的书和拿起又不见的点心,怕是要惊得当场昏厥了,当场暴毙也是不一定的。这下,阿飘是当真叫苦不迭了,心下也只能恨这皇帝明明就是老不正经的模样,现在却又装什么明君,伏案烛光月下啊! 皇帝已经六十好几,却丝毫未展现出老态龙钟,头上半数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起,面上隐隐浮现出花白胡渣,身材也只是稍显发福,却撑得龙袍正好,反倒显得他极为精神,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好几的模样。 但想来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等待会他上床睡觉,她便将准备好的软骨散偷偷放入他睡前要喝的酒杯中,便是大功告成了。 要问她怎么知道皇帝睡前要喝酒的?那自是归功于那跟了皇帝几十年的老太监了。老太监当时一路上骂骂咧咧地也是同小太监们讲了许多皇帝的喜好,习惯等的,听着也是有趣,她便是记下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想待得皇帝睡下之时,强行上前给他口中塞进软骨散的,现在想来确实是有些欠妥 然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就在阿飘好不容易等到皇帝老子打了声哈欠,眼见着就要休息的时候,却听得外间一阵喧闹,随即便见到浑身琳琅珠翠的女子好些阵仗地进来,出口便大呼道:“父皇,这么迟了你怎么还在批阅奏折啊,听说你这半个月都在这夜以继日的,可是不能容许你再这般了,若是一不小心把你给病倒了,我可怎么跟我阿娘交代啊。” 阿飘面色不善地看着眼前这位可能会坏事的鲁莽女子,面上却是一惊,这不就是带走小白那日哭得梨花带雨的公主吗? 心下一惊,忙朝四周望去,幸而只一旁的窗户半开,并无他人。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皇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手中批阅的动作未停,仿佛习以为常般。 “父皇你怎么不问我这些日子阿娘过得怎样啊?我跟你讲哦,那可叫一个有滋有味呢。阿娘身边可又多了好多个面容姣好的年轻男子呢,葭月看着也极是喜欢,可是阿娘宝贝着呢,一个却是都不给我。”付葭月说得极是绘声绘,当下眉飞色舞地好不快活。 “原是又是气你父皇来了。”皇帝笑着摇了摇头,手中的动作却是未停。 付葭月却是干脆上前,扶着皇帝的肩膀,凑在他耳廓旁大声说道:“谁叫父皇不将阿娘给请回来的?父皇一日不请,我便日日在你跟前絮叨。” 见皇帝仍旧兀自写着,并不理她,付葭月不耐烦地又是一晃他的肩膀道:“你就别写啦,以前就没见得你这么兢兢业业的。若是再写我便将你这些奏折统统丢到池里喂鱼!今儿个快些去韩贵妃那休息,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缺父皇这一真龙天子了。” 当下听得这话,皇帝终是停下了笔,抬头看向自己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儿,挑眉道:“你平日里不是最看小韩不顺眼吗?” “阿娘现在不在,别的狐狸精可别想借此上位!哎呀,你费什么话啊,你今晚要是不走,就别怪我以后日日都不许进你那什么小韩的屋!” “整日没个正经的,哪有公主的样?” “您老最正经了,最有皇帝的样了,您快快起驾吧。” “毕福海,这牌子都翻了,怎么的还不准备啊?” “喳!” 喂喂喂,起什么驾啊,起驾了,她上哪盘问他去啊?喂喂喂—— 听得这话,阿飘瞬间自软榻上跳起,跑上前去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老不正经地笑着,扶着老太监出门的老皇帝。 然则还不待她跳脚,皇帝便咻得一下自她身子穿过! 她c最c讨c厌c被c人c穿c身c了! 她怒火冲天地就要上前将老皇帝虎揍一顿之时,却是才一出门,忽然眼前便是金光一闪,阿飘刺眼地用袖子捂在了眼前,余光间瞥见谢白正在一米远处给自己施加着手印。 果然是他搞得鬼! 这整日坏事的家伙,等他死后落入她的手中,一定叫他生不如死地娇喘在自己身下! 踩死!剁死!捶死! 阿飘双拳紧握间,一个翻身便是重又进入御书房中,随即忙掏出袖中的解药,一饮而尽。 不过瞬间,便是重回肉身。 “你跟踪我?” “说,谁指使你的?” “你老娘我指使的啊!你个白痴,整日追着我不放做什么?” 说话间,阿飘又是掏出袖中的匕首,朝着谢白胸口处刺去! 谢白只不过用手中的折扇一挡,一挥,挺直的身子稍稍侧了侧,便是偏移了阿飘的攻势。阿飘却是顺势一个倒身,自谢白身后一个跃身弹起,抱住谢白的脖颈便是黏了上去。她武功是比不上他,但这也不代表她会输!哥哥说过,不按套路出手的功法才是她最擅长的! 身后女子黏得紧,又不展开攻势,谢白一时也是无法,怎么甩,身后的女子就是无丝毫的动静。他眉头一皱,便是一个旋身摔至龙案上。阿飘眼见着自己就要被撞个满怀,赶忙扶住他的肩膀一个借力想要逃离,却是手肘被他一牵,整个身子便倒在了他怀中。 砰得一声闷响,抱着阿飘的谢白背部狠狠地撞到龙案上,随即散落了一地的奏折,墨水,乒乒乓乓地地顿时狼藉一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冥王彻查灵魂渡引 谢白一个闷哼。 阿飘抬眸,见男子的手就要朝她的脖颈处再次袭来,嘴角却是一勾,丝毫不还手,反倒是稍稍翻了个身,重又勾上他的脖颈倾身上前。谢白一愣,手中动作也是一顿,却只这一瞬间的出神便见对方的面孔愈加愈近,随即她的双唇便是覆盖在他的上,暖暖捏捏的,接着口中便是传来了冰凉的流体。 谢白瞪圆了双眼,面上已是一红,忙将眼前女子推开。却没有想到眼前女子竟会如此不要脸,心急之下竟是也忘了武功套法,只是使着蛮劲。阿飘唇角一勾,因着体位上占着优势,丝毫不容他反抗,搂着他脖颈的双手愈加抱紧了几分,亲吻也是逐渐深入,很容易便是撬开他紧闭的牙关,随即舌尖轻佻深入,不过几个回合地纠缠便是叫谢白乖乖地将口中的毒药给一饮入腹。 “三哥,你没事吧?”于此同时,从门口小跑着赶来的付葭月看到这么一副旖旎的场景,不禁惊呼出声。 阿飘按着谢白的胸口抬起头,抹了抹唇角,看了眼气得就要上前将她手撕了的付葭月,再看看自己身下一脸木讷,转瞬即逝间便是挥起手刀朝她劈来的谢白。 阿飘笑得更加起劲,一个翻身便是朝着半开着的窗口跃去,至窗口时还不忘回头朝谢白挑眉道:“味道还不错,原是个还没开过荤的小绵羊,这次算是便是便宜你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刚才我给你喂下的叫蚀骨散。何谓蚀骨呢?顾名思义,便是叫你每七日享受一番蚀骨之趣,却是送给你和小娘子的礼物,不用谢我。” 一逃出书房,阿飘便是顾不得许多了,忙施展着轻功朝前方飞奔逃去。 谢白的内力比她浑厚上许多,就刚才几个交手间,她便是觉得他们的武功怕不是在一个档次上。刚刚不过是自己耍了点小聪明才从他手中逃脱,若是再被他逮住,怕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老大老大——” 急速逃窜间便是听见身后熟悉的召唤声。 阿飘一个急速停住,便见到了火急火燎地朝她这赶来的小黑。 “你个死小黑,死哪去了?我叫了你半天却是现在才来。” “老大不怪我啊。是冥王,冥王今日忽然派人查起了近些日子鬼魂渡引的情况,知道了这些日子缺漏的情况,发了大火,说是无论如何今晚都得把鬼魂给补齐了。我当时忙着收拾近郊一带的鬼魂,才耽误到了现在的。” “灵魂还缺多少?” “凭着老大在冥界中同众人的交情,许多领头都愿意将小鬼借出来一些。但这次冥王却是彻查,他们那也是有缺漏的情况,当下四处都是人心惶惶的,也只借着十来个小鬼先对付着。” “先带我离开这再说。” “现在却是还不行。” 阿飘皱眉:“这里有未收拾的鬼魂?” “有,不过却是还要等上半个时辰才死去。” “谁?” “这宫中唯一的公主。” “付葭月,竟是她?” “对,就是付葭月。” 阿飘边看着后边边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叫别的小鬼来渡引啊。” 小黑当下却是一拍手一跺脚,无可奈何道:“这皇宫中阳气重,一不小心就会伤了灵魂,却是没人愿意来呢。” “她现在和当日收拾你的谢白在一起,他不仅有阴阳眼,怕是还学得一些专治鬼魂的奇门怪招,你却是不能前去的。” “那怎么办?冥王说今晚要是找不齐的话,会把我们都给活剥的。” “你把锁魂链拿来,我现在是凡胎,不怕他,你看着情况,在暗中助我便是了。”阿飘说着便忙从小黑的腰间将锁魂链给抢出,忙催促着小黑叫他早些躲起来。 然则,正推搡间,谢白与付葭月两人便是追上了。 付葭月手执长剑,厉声道:“何方妖孽,快点束手就擒,要不然,让你死无全尸!” 阿飘笑道:“都死了还留着全尸做什么?谢白,你却是好能耐,打不过我,却是叫了个小丫头片子的来相救。” “谁是小丫头片子?我可是师从玉华山庄的执剑大师的,就你这种小妖孽,我不过是动动手指头,便是不费吹灰之力地便是将你拿下的。” “哦?倒是会说大话。” 眼见着付葭月气恼地就要上前去收拾阿飘,谢白忙阻止道:“葭月!” 随即冷笑道:“你却是迟迟不走,故意在这等着我们又有何目的?” 见谢白目光流转间竟是停在了自己身上,小黑忙扯了扯阿飘的衣摆,小声道:“老大。” 阿飘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看来缘由在他身上啊。” 谢白嘴角一勾,却是已然明了,还未说完,便是朝小黑袭来。 “葭月,你缠上那女的。” 几乎同时,付葭月手执长剑便是朝着想要去帮小黑的阿飘出手。 却是谁都没注意到阿飘嘴角勾起的缓缓弧度。 虽说阿飘的武功差了谢白好几层,但与付葭月的花拳绣腿比起来,却还是高一筹的。 阿飘未用上全力,只是后退闪躲着,时不时反手敷衍上一击。付葭月现下见着阿飘被打得手无傅鸡之力的样子,心下也是好胜心上涌,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是被阿飘引到百米远处的假山之上。 而正斗得信心膨胀的付葭月当下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谢白的呼唤。 眼见着两人相斗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假山之后,目光不及。 谢白心下着急,忙又摆出一个手势,用力拍在小黑的额间,金光耀眼,瞬间便是把小黑给收拾住了。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小黑捂着剧烈疼痛的额头,却仍是不服气地抬眼瞪向谢白,发颤中狠狠道:“别以为你制服了我,我便是会乖乖说的!” 谢白却也是不废话,抬手间又是在小黑额间施加了一道手印,两道手印相互叠加间,竟是隐隐流转着金色的旋流。 小黑当下疼得直留着眼泪,就像置身在油锅中一般,满地翻滚着。 “哎哟,疼,疼,你停下,好疼啊,老大救我,疼,疼,疼,你住手,我说,我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锁魂链 见谢白仍旧没有停手的架势,小黑忙从衣袖间将鬼魂簿递给谢白道:“你自己看。” 谢白翻开记鬼簿,在目光触及末尾三个字时,面上一惊,眉头紧锁道:“今夜是葭月的死期?” “对啊,我们也不过是一届鬼差,不过是受命行事,你为难我们做什么啊?” 还不待他说完,谢白已然丢开鬼魂簿,朝假山后飞身而去。而此时此刻,付葭月的长剑已然掉落在一旁的草丛中,而她正被阿飘狠狠地掐着脖颈,脖颈之上已然是被锁魂链一圈一圈地缠着。 她却是只觉得胸口很闷,脖颈像是被蛇给缠住了,几乎喘不上气来,余光瞥见谢白飞身前来,忙求救道:“咳咳,三,三哥,快救我啊!” 谢白眸色一冷,右手的食指与拇指已然扣上阿飘的脖颈,冷声道:“放开她!” 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便可以让阿飘命落黄泉。 阿飘面色却是丝毫未变,仿佛不相信身后的人会动手般,手中力道一松,却是未转头,只是眸色渐冷道:“她的阳寿今晚已是到期,这是关乎三界稳定之事,你没能耐插手!” 付葭月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听得这话,面上却是一愣,随即瞧向谢白的目光有些呆滞,缓缓道:“三哥,我要死了吗?” 刚刚三哥似乎在跟空气在打架,不会是来抓她的鬼差吧? 本被掐得气血上涌的面色瞬间面如死灰,随即却又立刻恢复她蛮狠公主的架势,又是恐惧又是哭闹道:“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父皇和母后,三哥,救我,三哥,你要救我啊!” “你必须死!” “她不能死!” 四目相对间两人皆是目光冰冷,有着自己所不容置疑的坚持。 “你知不知道将死之人的鬼魂迟迟赖在肉身中会有什么后果吗?那是违逆天道,误了轮回之道你是谁都担待不起!” “至少现在她不能死!” 对视的目光愈加冰冷,她没有动,他也未动。 然则阿飘胸中的怒气已然是熊熊燃烧,面对着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地坏自己好事的男人,当下也是再维持不住面上的淡然无波,转手便朝谢白打去:“你个白痴!” 付葭月失了禁锢,终于是猛吸上了几口新鲜空气,胸中却仍是憋闷。明明见脖颈之上并无他物,可就是好像仍是被绳索缠住,且愈来愈紧,令她只能瘫软在原地。 两人交手间,小黑已然带着众小鬼前来。 小黑面上皆是紧张之色,道:“老大,现在已是误了时辰了,再过一炷香的功夫鬼门就要关了。” 见状,阿飘心下一喜,忙指挥道:“你们一群鬼拖住他,小心点,他不是一般人。” 说话间已然是使劲一脚朝谢白踹去,几乎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力道比刚才足足大上了一倍。谢白没有防备间被踢中了一脚,幸而他急急后退间散了些力道。 而正在此时,众小鬼瞬间围上前来,让他脱不了身。 见着谢白在远处宛若又被缠上的模样与阿飘一步步缓缓上前的动作,付葭月瞬间又是浸润了眼眶,却是早就被锁魂链纠缠地没了气力,只能喃喃道:“三,三哥,我不要死,不要死,我还没嫁给你呢,我不要死。” 原也是一个痴情女子,只可惜 阿飘心下也是一动,面色也是一哀道:“你不要怨我,我也是奉命行事,要怪也只怪你上辈子所积的福德不够,才落得这辈子的下场。” 然则阿飘随即便是将浑身无丝毫气力的付葭月拖至假山顶,只轻轻一推,然,眼见着就要下落之时,却只听得一声响破天际的呼唤“葭月!”,随即阿飘被撞得一个不稳,竟是同付葭月一同掉下了。 随之跳下的还有谢白。 他使足内力,便是可快抓住了付葭月的手,随即抽出靴中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假山之中,刀身在假山之上划了长长的一道划痕,火花飞溅间终是停下。 而抓住谢白握着刀柄的手臂,想要阻止他的阿飘现下也是被吊在半空中。 阿飘眸光愈冷,却丝毫不留双方喘息的时间,她借力一个翻转已然是抱到付葭月的身上。两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谢白的左手上,他的手中不禁青筋暴起,抓着的手也不禁有些发颤,匕首也因猛然受了太重的力道而又下滑了一段距离。 手掌中已是沁满了汗水,掌中的小手逐渐下滑,谢白却是很难再抓住了,额间青筋也是隐隐突起,焦急间忙朝着当下已然是有些昏迷的付葭月唤道:“葭月,醒醒!” 听见熟悉的呼唤,付葭月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眸,眼前却是花白一片,只是隐隐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缓缓笑道:“三哥,你来啦。” 声音却是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两人所见的也不过是她蠕动着嘴唇,随即便是彻底昏迷了过去。 就在指尖滑落之际,谢白连忙反手一握,又是紧紧地握住付葭月的小手。 再过半柱香的功夫,鬼门就该关闭了,若是今日不能将付葭月的鬼魂带回去,怕是该真的完蛋了。 阿飘虽说真是冥王身边的红人,但也不是没见过冥王发火的样子。 冥王就像是沉睡了几千年的火山,平常看起来是很美,就像一条沉睡了巨龙,但若是当真以为她如表面上这般温和美丽的话,那便是大错特错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何时会苏醒,因为什么原因苏醒,到那时便是让你连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地便是命落黄泉了。 而,鬼魂死了,那便是灰飞烟灭,永不在这世间出现了。 不仅是她的命,却还是有小黑以及这众小弟的。 不过是为了一个凡人的轮回之由,她却是无论如何不允许的。 思忖间,阿飘将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的付葭月脖颈上的锁魂链又是缠紧了几分。 谢白见状,紧锁眉头。 眼见着付葭月头顶之上隐隐有魂魄溢出,情急之下,竟是连忙放开了抓住刀柄的手,不顾直直下落的身体,直接朝着付葭月脖颈上的锁魂链伸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灵魂相缠 阿飘又岂会让他得手?反手便是打开了他的手,但却是着了他的道,打了个空,随即谢白的另一只手便是很容易地抓住了锁魂链。手肘几个绕转间已然是将原本缠得很紧的锁魂链解下一半。 阿飘当下便是扑上前去阻止他还欲继续的手,谢白却是手肘一转,竟是将锁魂链缠在了阿飘的脖颈上。阿飘本就是鬼魂,如此一来,受到的禁锢之力却是比付葭月更加强烈。胸口处强烈的憋闷一直冲上大脑,直击得她有些晕眩,身子因此猛烈地晃了晃。 但她终究是活了五十多年的鬼魂,自是不会这般轻易被制服的。阿飘强忍着晕眩之感,反倒不去解自己脖颈上的锁魂链,一手紧抓着缠在自己脖颈上的锁魂链的一头,不让谢白有机会拿到,一边紧紧勒住缠在付葭月脖颈上的锁魂链。 当下,两人脖颈上的锁魂链皆是快速地一紧,随即魂魄迅速地从肉身中露出一半。 谢白面上一惊,却是没想到阿飘竟会如此做。再出手阻止时,已是来不及了,眼见着三人就要砸落在地之时,他连忙将全身的内力使出,集成一掌重重地朝地上拍去。 四周顿时涌起剧烈的旋流,围绕在三人的周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三人齐齐重重倒地。 而当阿飘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不是她了 简单地来说,她原本的肉身因为灵魂出窍的缘故冥力尽散,已是淡然无存了。而又是因为此,她和付葭月的灵魂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再加上倒地的重击,两灵魂皆是被重重撞回付葭月的肉身中。 翌日,常宁宫。 “喂,你个妖孽,快从我的身体里出去!” 很明显,付葭月的肉身中现在有两个灵魂。 而她,占据主导地位! 床榻旁,谢白一把抓住付葭月的手肘,冷冷道:“你去哪?”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这不很明显吗? “自然是回我的冥界去咯。” 谢白瞥了眼她额间隐隐闪动的一点暗红色亮点,手中力道丝毫不减:“你把葭月怎么样了?” 被囚禁在身体里的公主见状连忙大声呼救:“三哥,我在这,我在这啊!” “别吵啦,你和我的灵魂绑在一起,他就是有阴阳眼都是听不见,看不到的。闭嘴!再叨叨,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给吃掉?” 付葭月皱着眉头,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这小丫头片子的,好说还不听了,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 额间亮点在此刻逐渐暗淡,最后消失殆尽,谢白仍只是面色无波地盯着她,很明显,他在等眼前人的回答。 付葭月稍稍歪了歪头,寻着目光回望回去,半眯着眼眸,嘴角微勾,坏笑道:“凭什么告诉你?你算老几啊?” “把她放出来!” 付葭月却是心情大好,丢开他抓住自己的手,随即一把掀开被褥,作势就要朝屋外走去:“谁叫你把锁魂链乱用的?现在好了,我们俩的灵魂绑在一起了,我却是也没办法了。” 谢白却是二话不说地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就要翻身下床的动作:“你不许走!” 付葭月却是丝毫也不生气,反倒是舒坦地大展着手臂靠到床栏之上,挑眉道:“我不走你就可以滚得远远的了?” “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公主,我便也不屑管你!” 眼见着谢白拂袖就要离去,付葭月顿感无趣,着急之下忙开口道:“喂!你不救你的可爱刁蛮小公主了啊?昨晚你可是见你拼了命都要护着她呢。” 闻言,谢白顿住脚步,却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我不管你之前究竟有何目的,但现在既然成了公主,你便守好本分,要是敢再耍花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见着谢白丝毫没有将她的存在看在眼里,便是大踏步离去了的样子,葭月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不快之下朝着他的背影便是啐了一口:“我好害怕哦,呸!” 随即,却也不忘调戏一番这具身体的原主:“喂,小妞,瞧见没,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就这德行,明知道你在这身体里,居然就这样不管你走了。” “胡说!三哥那是去找解除巫术的方法了,到时候,你便是魂飞魄散也死不足惜!你这个哪来的妖孽,快从本公主的身体里出去,快出去——” 付葭月眉头一皱,这丫头真是聒噪的很,抬手揉了揉又是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哎哎哎,什么巫术啊,那是冥界的锁魂链好吗?哎,你不累啊,一觉醒来就呱呱叫个不停,来,停!” 随着一声响指,能听到便只是“呜呜呜——”的声响了。 付葭月很是满意当下的状况:“这就乖多了嘛。来人,本公主饿了,快点拿些好就好肉来,对了,再叫些舞娘c乐师来助兴。” “是,公主!” 这待遇可是比冥界好上不下十倍啊,这又是被伺候着穿衣,洗漱,连山珍美味都是给布好了的体验,当真是不错! “哎,我说你别再挣扎了啊,要是把我惹毛了,信不信我真将你一口吃掉,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碰着这么个不知趣的鬼魂,付葭月也着实是头疼,当下听得隐隐委屈的啜泣声,也只得好言好语地相劝道:“我说你就认命吧,你想啊,你本来昨天便是要被带去冥界,入轮回去的,当下却是因着我的缘故有机会在阳间多留些时日,还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三哥,哦,还有那个老皇帝,你说你不是赚了吗?你要是乖乖地呆在里面的话,兴许我一高兴,还能让你一直呆在里边,你说不是?” 虽已经将她的嘴巴给封住了,但从她不再闹腾的动静中也是知道她总算是认命了。当下葭月边吃着那鲍鱼燕窝,边怀抱美女欣赏歌舞,着实是好不快活! “公主,这大清早地吃这么丰盛不太好吧。” 付葭月一边手抓着一块巨大的鸡腿啃着,一边稍稍歪头,撇了眼来人,没好气地含糊道:“你是谁啊?我说好便是好,轮得到你管吗?” “呜呜——公主我是绿篱啊,你不记得我啦,我是你的贴身宫女啊。” 然则,女子说着便犹如开堤的洪水般,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翻阅冥簿 付葭月顿时心中便一阵汗颜,她这还没说出什么重话呢,怎么就哭得这般梨花带雨了? 但看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和甜美的面容,哭起来更是像随手一捏便是要沁水的模样,向来是喜好美色的付葭月当下是受不住了,忙咽下了嘴中的一大口鸡肉,伸出油腻腻的爪子安慰道:“得得得,别哭了,你说你是我的贴身宫女?” 见着自家公主终于是在意上她的存在了,绿篱终是抽噎着止住了眼泪,边扯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手帕擤着鼻涕边道:“我都在公主身边服侍十几年了,公主怎么能把我忘了啊。公主啊,你究竟是怎么了?昨晚见着谢公子抱着昏迷的你进来,又不让禀告皇上的,今早便是成这样了。公主你别吓绿篱啊,不会是傻了吧。” 随即便是又要如决堤的洪水再次袭来一般,眼见着红润的眼睛就要再次被源源不绝的泪水淹没了,还颤巍巍地伸手就要探葭月的额温。 葭月忙一把打开她的手嫌弃道:“去去去,你才傻了呢。” 随即又退散众舞女,歌女们,只留绿篱一人,舒服地翘起二郎腿,朝她招招手道:“你过来,我问你些事。这谢白是不是和我,啊呸,和付葭月有一腿?” “公主你果真是傻了啊,竟然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这该怎么办啊。” 言毕,绿篱歪撇的嘴唇顿时扳不回来,作势又要哭起来了。 “闭嘴!你再哭,再哭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喂狗!” 付葭月一个瞪眼便是将绿篱给吓住了。 然则,脑中却是回荡着某人尖叫的怒喝声:“谁允许你对绿篱这么凶的?她是我的贴身婢女,还轮不到你——呜——” 而,很明显,我们的公主大人现下又被付葭月给禁言了。 “聒噪!” 绿篱以为公主在说自己,连忙捂住了嘴,睁着大眼睛,不敢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 付葭月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不过本也就对这小宫女没什么恶意,只不过不小心是将自己在冥界的那一套盛气凌人的架势给带出来了,当下也是放缓了声音解释道:“你也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不过是昨晚不小心摔着头了,当下有些记不清人罢了。” “啊?哪里摔着了,公主快给我看看。若是摔出格好歹来可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绿篱当下一惊,说着又要上前去捣弄付葭月的头发查看伤势,却又是被付葭月恶狠狠,即将要吃人的话给吓住了:“闭嘴!你要是敢告诉任何人,信不信我真就把你舌头割下来,挂在臭烘烘的粪坑之上,待腐烂了长满了蛆虫之后再喂狗?” 绿篱顿时再度撇嘴,却是在对上付葭月微眯着的幽怨小眼神后,马上又捂住了嘴。 “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听到了没有?懂了就点点头。” 闻言,绿篱立马点头答应了。 “喏,有一腿?” “没有?” “有?” 见绿篱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却没个准信的模样,付葭月顿时不耐烦道:“到底有没有啊!你怎么这么蠢啊,一句话回答不好!” “不是公主不让绿篱多说话的吗?什么是有一腿啊?绿篱不知道啊,呜呜——” 不知道不会说吗?嘴巴拿来的啊! 现在,付葭月发誓,真想赏眼前蠢丫鬟一记飞毛腿,但是,她忍! 终于,在付葭月半威逼利诱,半好言相劝下,花费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功夫,才从绿篱口中套得些有用的消息。 谢白和她不算是有一腿,却胜似有一腿。 为何有这个说法呢? 虽说老皇帝没有指腹为婚于两人,但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皇帝有意撮合两人。因为对于自家女儿死缠烂打地整日跟在某貌美男子的身后这件事,他全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过谢白却似对付葭月并不感冒,平日里对着她猛烈的攻势,表现也是淡淡的,全然没有处于青春期,适龄男女整日腻歪在一起该有的浓郁c强烈荷尔蒙。 而平日里谢白都是不近女色的,就算是平常参加宴席时有胆大的女子来向他敬酒时,他也不过是回敬一杯即止。甚至在遇到不轻言放弃的姑娘,仍旧试图同他谈论些话题时,也不过寻借口离席了。姑娘面上挂不去,久而久之,众人也只道是如谢白这般遗世地宛若上仙般存在的男子,自不能轻易将她们这些寻常女子入眼的。 而很大一部分缘由,还是在遇到这样稍微有缠着谢白苗头的女子时,就算是谢白暂有闲情雅致地同对方聊上几句,也是抵不过某人随时都要炸裂的醋坛子的。 自是,早一步走为妙! 再而,她是公主,所作所为尽是落在众人的眼中,对谢白的想法自是人尽皆知,识趣之人自是撇了勾搭谢白的心思。 而这,想来也是谢白明明该是孩子都可以打酱油的十九芳龄,却仍旧未娶亲,甚至连请媒婆说媒的意向都无的原因。 听到后边,也不过是听得绿篱满心期盼,满眼放光,用尽天下最夸张的形容词,兀自说着谢白如何如何地睥睨于天下,如何如何的谪仙之姿。 当下,还是付葭月揉着有些发痒的耳郭,提醒着午膳时分到了,某人才不情愿地止住继续聒噪的嗓音,屁颠屁颠地给她传膳去了。 而下午时分付葭月自是也没闲着,冥王那边想来今天晚上便是要有交代了,便兀自将自己关在房中,翻着小黑从冥界带来的记载冥界异事,异术的古书,想着能否从中找出解决之法。 虽说她是挺愿意呆在这具养尊处优的肉身之中的,但想起冥王那随时可能会吃人的温柔笑中一把刀的泛绿光的眼眸,便也就立即打消了这想法。 古书一直从上古年间记载到现在,各种奇异巧合之事自是层出不穷,虽说她这种情况极是少见,但在翻了大半本之后,也总算是找到个类似的案例。 不过说的却是只只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签订契约 说是夏朝时期,有只母猪生了一窝的小猪,因为胎中不足的缘故,六只中仅存活了两只,一只极是灵活多动,一只却是呆若木鸡地整日除了喝奶便是静静地躺着。后来鬼差来渡引死去的小猪时,却是发现竟是没看见一个游魂。 原是这些死去的灵魂全部到了那只灵活多动的小猪身体里,却不像是死后吞饮灵魂的妖孽,因是小猪丝毫没有灵术亦或是鬼术在身,也没有被妖怪附身的迹象。而更让两鬼差感到惊奇的是,另一只没生气的小猪竟也是没灵魂的存在。 而就在出生的第二天,这只小猪果真也如其他四只一般归西。当时这件事报给冥界之时,也惊动了冥王。当她试图以冥力渡入其中查探之时,却是发现小猪中仅剩三个灵魂,剩下的两个也是日渐衰弱,似是主体在吞噬着旁体的灵魂。 而最后的结局,自是小猪体内只剩下了自己的灵魂,但它自己却也是短命的,不过是才刚足月便是一命呜呼了。 然则,死后,却是出人意料地魂飞魄散了。 也不过是一个牲畜,冥界自也没太放在心上,也便是不了了之了。 魂飞魄散?当下看着这四个字,付葭月背后发着一阵冷汗。 想来这锁魂之事也并不如她想象中的这般好运,原是还容易短命的倒霉事。想来她一抹灵魂,寄居在这之中,若是死后,不是魂飞魄散想来也会吊着半根老命了。 想来,付葭月心中想要顺水推舟地寄居在这具肉身中的想法顿时便荡然无存了,心下也只是祈祷着冥王茶茶能有办法将自己从此解救出来。 如此又是翻看了一个下午的古书,却是无丝毫的进展。至晚间时分,饱饱用了晚膳,躺在软榻上,翘着个二郎腿,好不舒服。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是找不到应对之策,劳神伤身之际,却是在这悠悠之色中饶周公渡去了梦。 且说正梦见昔日她左手一个美男右手一只肥鸡腿之际,只听得空中传来幽寂冰冷,宛若能将天空掏出一个大窟窿的声音:“你却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乱用锁魂链,迟了入轮回的魂魄,扰了这轮回道!” 付葭月正待用鸡腿将对方挥开之际,却是猛不迭地一个激灵,已是于软榻上跌落惊醒。 抬眸之际却是未见其人,余光只见阴风拂动,烛火闪烁,一个转头间已然是见到了咻得抬脚半靠于软榻之上的冥王。 付葭月忙笑着给她捏腿道:“我主阿茶,却是怪不得我啊,全是那个叫谢白的凡人害的,他阻着阿飘我的渡引之道,拼命护着那女子,才造成今日的后果啊!” 冥王眼中隐隐闪着绿光:“胡说!你一届鬼差,他不过一届凡胎,哪是你的对手?” “我主阿茶,你也是知道啊,我此次还了阳之后,便是无丝毫鬼术了,如此一来不过是同他以肉相搏。况他又懂得些奇门异术,弄得小黑不得近身,却是废了好大得劲,眼见着就要同这公主一同归西了,却是不料遭得此番后果。” 然则,多少理由在此刻便是于事无补,只见冥王眼中的绿光愈加浓重,就像长着血盆大口的御姐,吃士兵不吐骨头的将军。 当下付葭月也只得心中一痛,咬咬牙,伸出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三万冥币!” “十万!” “成交!” “想来此次也却是苦了你了,如此,我却也是不好再怪罪了。” 这表情转换的,御姐范又足,就像真是个体恤民工的好老板,不去拿奥斯卡金像奖当真是委屈了她了! 付葭月当下在心中已然将眼前的周扒皮鄙视上了无数遍。 当下为得自己的身心健康,悠家性命,也只得好言相向道:“我主阿茶,可是有解决的办法?相比于此次的误打误撞的还阳,我却是更愿意在您老身边效劳的。你看,若是有办法,先替我解了呗,也好让我身体里的女鬼早日去投胎,也不至于冥簿有误着了神界那班臭脚神仙的道了。” “你何时却是这般以身示职了?”说着,冥王便极是欣慰地在她背上拍了拍。 “茶茶,看你这说的什么话?” 冥王抬眸:“嗯哼?” “嘿嘿,我主阿茶,天地可鉴,我阿飘向来是对冥界忠心耿耿,万死不辞,你说一我不敢说二的。若是有朝一日,有用得到我阿飘的地方,我定然是首当其冲,不惜以身殉职的第一人。” 付葭月连忙以手捶胸,顿有种就算天下人负我,我也定不负你一人的架势。 冥王挑眉:“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就先把这契约签了吧。”说着冥王便抓着付葭月的衣领处轻轻一转。 “啊?什么契约?” 然则还不待付葭月说完,只见冥王手中呈现一个奇怪的手印,随即她身子一个不稳,已然是被转至对面,随即背后一热,却是温温火火地极是舒服。 付葭月忙扶着自己的肩膀,扭头想要看看背后究竟是何种状况,却只见冥王扶住她的肩膀,极是好言地笑着相劝道:“自是你万死不辞,以身殉职的契约啊。你也知道,近些年冥界不仅是鬼差数量不足,而且工伤,失踪,意外人口也是不计其数。这些年为的这事,花了不少的冥币,当下却是冥界最为紧张的时刻。但在这最危难的时刻,你有这番的勇措我很是高兴。” 那笑脸,简直和刚刚那凶神恶煞地要吃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付葭月心中一阵鄙夷,却是抓住了重点,顿时惊呼出声:“卖身契?几年?” 她本和冥王是雇主和民工的关系,这么一签,就该是奴仆的的关系了,什么工资,什么年终奖,什么五险一金,那都是要泡汤的呀! 算她狠! “怎么,你不愿意?” “没没没,我主阿茶这说的什么话,但哎,哎哎——” 但转念一想,这些和命想比起来也不过是不值一提,当下也只道冥王是有了解除灵魂束缚的办法,正打算开口,却见得冥王拂袖在一旁鬼差的相扶下就要离去的身影,忙唤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腕铃 冥王却是稍稍一歪头,眯着眼睛打量着她,悠悠道:“可还有事?李白还在寝宫等着我捏。” 付葭月当下又看着小女子情态尽显的某人稍稍一愣,却是转眼间见到对方转身又要离去时连忙又唤道:“哎,等等,我的灵魂?” 然则某人却是宛若未闻般丝毫不抬头,兀自走着笑意盈盈道:“你就先在这具身体中待着吧,反正你当初也是好说歹说地在我跟前絮叨着想要还阳,当下却当是我许了你的假期了。等我想着解决的办法,再将你解救出来。别苦瓜着一张脸,这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之躯,怎么看也是便宜了你。这是要上辈子积了许多的福德才能得到的恩惠呢,却是让你白白享受到了,你却是知足吧。” “哎,不是,哎,等等——我去你姥姥的!” 眼见着她与众小鬼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墙尾处,付葭月心急之下又忙唤道,却是在连衣摆上的黑气都未见分毫后气得朝地上狠狠跺了一脚,随即啐了一口。 “嗯哼?你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我说您一路慢走!” 这下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将自己从苦海中救赎出来,却是还落得个做人奴仆的下场。想来,冥王也是没安好心,定然是将契约的期限狠命地往死地里敲。 幸好契约的最长期限不过五年,要是想续约需得五年后再行定下。而五年对她一届鬼差来说自是没有什么的,想她也是优哉游哉地活了这五十多年了,就是可惜了她这些年的工资了,倒是要白白地给这周扒皮干这五年了。 不过她的命向来是硬得打紧,她就不信不过是个几千年前偶然发生的一件,还是发生在猪身上的事会埋汰到她身上去。只是这灵魂相斥,强者会吞噬弱者之事她也是略有耳闻了,当下却是有些担心公主的安危,忙解开禁锢,循声问道:“喂,你还好吧?” “喂,大公主?你若是不说话的话,我就把你再次禁言了哦,下次再想起你的时候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呢。” “喂,等等,喂——” “你没事吧?” “你说呢?要不是被你这哪来的妖孽害的,我何苦要闷在这破地方活受罪?” “首先呢,有两点你要搞清楚,其一,要不是我,你早就已经他喝了孟婆汤,重入轮回了;其二,我也苦啊,我又哪里不想从这破身体里出去?要胸没胸,要身材没身材的,我用着还咯得慌呢!最重要的就是,我这好不容易才在冥界混出个有头有脸的地位来,当下却是因为你一个将死,哦,不,必死之人,白白搭上了自己五年的青春,关键是还有性命之忧。这些都是为了你能在阳间多留些时日所遭受的,你如今却还这般误解我,一口一个妖孽的。你说,我现在又没工资,又没小弟的,在这人间孤苦无依的,我是有多苦啊!呜呜——” 然则,听得付葭月这一番滔滔不绝的话,之前听她骂自己没胸没身材的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气也是消了。 当下心中也是愧疚不已,忙安慰道:“说来也是哦,你别哭了,我给你道歉。” 但对冥界的好奇向往之心自是远远超过丁点愧疚之意的,自她见到那魔鬼身材的全身上下散发着女王气息的女子后,心下就油然而生一种崇拜之感。 现下眼中脑中皆是回荡着她刚刚霸气的语调加之潇洒挥袖的身影,忙不迭地一句话还未安慰完便是三句不离口地问道:“不过刚刚那位漂亮姐姐真是冥王啊?你跟她定下什么契约啊?跟我讲讲呗。还有,你要是再见到她能不能和她说几句好话,把我也介绍去冥界工作,不入轮回了啊——呜——呜——” 居然敢跟她抢饭碗? 还能忍? 自然,我们的公主大人这下又被禁言了。 只不过,这次公主却是乖巧地打紧,挣扎片刻便是安静下来了,只是一人傻呵呵地笑着,想着自己以后也能穿着一身暗黑色系列的套装在冥界中任职,耀武扬威的模样,心中便止不住地开心。 然则付葭月才刚满意地打了个响指,手腕却是被人抓住:“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不用回头也是知道,这样讨人厌的声音与语气除了谢白也就再没有第二人了。 付葭月余光扫了扫周围,随即瞪向谢白道;“你派人跟踪我?” 这具身体当真是养尊处优,武功也不过是三脚猫。 当下葭月几乎将全身的内力都用上都是感觉不到外人的存在,但直觉一定不会错! 谢白目光却是落在她隐隐泛着黑光的背后,随即一把将她的衣领扯下一点,看见了就在脖颈下方约一根拇指距离的手印,随即对上她的目光道:“契约?谁跟你签的?” 付葭月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服,随即没好气道:“自然是我老大,不然谁有这本事?” 谢白若有所思:“冥王?” “哎,我说你,你管的着吗?你现在知道我上头是谁了,还不放恭敬些?况我现在还是这皇宫中唯一的公主大人,岂是你能冒犯的?哎,我说,这是什么?你放手,你给我戴的这是什么?” 付葭月自是不想让谢白知道太多的,当下在他口中听到冥王儿子心下也是一惊,忙用撒泼来阻止接下来的问话,却不料手腕却是一紧,还不待反应过来,腕上便是多了个铃铛。 “腕铃。你别想着拆下来,这结绳是用蛊虫所炼,除了第一次唤醒它的人这世上无人可解。若是强行解开,沉睡在手腕处的蛊虫便会苏醒,到时候,只有两种结果,不是你解不开,就是你断手。” 付葭月攥着腕上的铃铛,咬牙道:“算你狠!” 她今天看来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是吧?连着了两个人的道了,她就不信了,将来还不会有咸鱼大翻身的时候! 然则,还不待她把气消完,臂上却又是一紧,随即便被拉着朝门口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卫绮彤 “你放手,你现在迫害了我,还想怎样?” “皇上今日在御花园中宴请宾客,现下就差你了。皇上还不知道灵魂相锁之事,若是皇上察觉,便只说是昨日从假山上摔下,许多事记不清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是希望被发现后,皇上召集天下的能人异士,摆阵布法,将你收拾地魂飞魄散,还是安心地继续当你的公主,全凭你自己的选择。” “你——” 夏天的夜晚极是清凉,走在浓密草地上的鹅卵石道上,再加上一旁传来的清新淡雅的芬芳,伴着此起彼伏的啁啾蝉鸣声,付葭月之前的不悦也随之一扫而散。 今夜正是十五,月亮就像一轮银月挂在上空,洒下一片透亮的银华。 宴席摆的并不算隆重,却也是清新淡雅。 上端坐着的自是老皇帝和贵妃,还有一个小毛孩应该就是贵妃的幼子付柯了。 这贵妃跟在皇帝身边也有十年左右的时间了,却是只近些年才诞下一子。而皇帝总共也就两子一女,皇帝自是对这孩子极是宠爱的。 这些宫廷中的同她走得近的人她自也是与绿篱问清楚了,若是被他们知道她失忆地连最基础的人名都给忘光了,怕是当场请道士给她驱魔斩妖都是说不定的。 皇帝见二人来到,忙向她挥了挥手道:“葭月,你过来。” “父皇。” “怎生的派了谢白去叫你,还拖了这般许久?” “还不是今夜疲了,本来已经睡下了,也不早些时候来通知我,现下却来叫我,还不得梳洗打扮一番啊?” “皇姐天资国色,自是不打扮都比寻常女子好看上不下百倍的。” 寻着这突然却不显突兀的声音望去,却是见到刚刚那毛小子朝她有板有眼地一施礼。 这孩子生得白净透彻,两颊间还留着未褪去的婴儿肥,刚刚看着便极是喜欢。 现下人家不请自来,付葭月自是高兴,蹲下身去揉了揉他的双颊道:“你个小团子,嘴巴还真甜。” 小团子却是不高兴地别过脸去:“别捏我脸,会长残的。况我有名字的,皇姐不要拿这些乡野小名来叫唤我,叫我付珏便是,要不然,叫我二皇子,或者再不济如父皇母后般叫我阿柯也是可以的。” 付葭月却是不以为意,只轻轻一使力便是将他的小脸给掰回来了:“你本就是个小团子,为什么不能叫的?” 小团子却似被辱没般,忙拍着胸口正儿八经道:“我已经三岁了,况还是堂堂二皇子,这有辱我的威严。” 付葭月却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全然不顾及某人幽怨的小眼神:“你个毛孩子还要什么威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暖暖捏捏的不就是一个小团子的模样?况小团子又怎么了?哪又是乡野小名了?若是你非得这般认为,我今后便依你所言不叫你小团子便是了,就唤作狗蛋,草根哈哈。” 说着,便又是高兴地捏了捏小团子的双颊。 小皇子当下无法,只得抬着水灵灵即将要沁出泪花的大眼睛,委屈地向皇帝求救道:“父皇——” “好了,别欺负你弟弟了,再过几个月都要及笄了,却还这般的顽皮,一点都没有大人的样子。快些落座吧,众官员以及各家的女眷怕是都要等着急了。” 然则,目光扫至又要蹭到韩贵妃身上的小团子,却道:“阿柯,你也同你阿姐一同坐到下边去。” 小团子小脸一皱,却是恭敬地施礼道:“喏!” “今年夏天宫中各色菊花开得正好,如今恰好趁着十五月色正好,邀众大臣及家中女眷共来饮赏菊花酒。就当做是闲暇时的聚餐,大家不用拘束。” 韩贵妃看着笑得鱼尾纹都出来的皇帝,随即又看向众人,笑道:“是啊,我前些日子还正和皇上抱怨这御花园中的菊花过些时日若是凋零了,怕是要可惜了。也是皇上想的周到,才想出了菊花泡酒这一美举。今日却是便邀了你们前来,你们可是要好好品尝一番,不白费我这一院子的好花才是。” “多谢皇上,贵妃娘娘。” 皇帝随即拿起桌上的酒杯朝众大臣一敬,便是一饮入腹。 众大臣自也是举起酒杯相迎。 菊花泡的时间并不算久,酒中花香却是浓郁,一杯酒入腹,口中已满是萦绕着花香,沁人心脾。 当下,空旷的草地上,满满飘散着花香。 歌舞升平间已然是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付葭月极为满足地饮着美酒,嚼着肉片。 余光却是撇见对面谢白处有紫衣摆动,抬眸望去之时只见一容貌姣好的女子捧着一杯酒水敬向谢白道:“三哥,许久不见,绮彤敬你一杯。” 然则谢白只淡淡地扫了女子一眼,眼中却是无丝毫的波动,只稍稍回以一笑,随即举杯饮下酒水,便就兀自继续吃着菜肴。 然则,女子面上虽有点挂不住,却只是一抿唇,仍旧继续笑着试图同他搭话。 付葭月心下疑惑,歪了歪头,凑近了些小团子问道:“喂,小团子,她是谁?” 小团子白了她一眼,却还是回答道:“她叫卫绮彤,是卫将军的大女儿。你不是刚见过她吗?怎么还不认得。 “每天都见这么多人的,我忘了不行啊。嘿,看样子,她是喜欢谢白啊?”付葭月坏笑地朝他撞了撞肩膀。 小团子有些嫌弃地打量了几眼和自己套近乎的某人:“三哥是京城数千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自是有不少人喜欢的。话说你不是也喜欢三哥吗?你家男人就要被其他女人拐跑了,你却还能这般正经地坐着?” “滚!鬼才喜欢他呢。对了,这卫绮彤有没有什么弱点?” “素来闻卫家千金武功过人,特别是大女儿卫绮彤,不仅在武艺方面是屈指可数的,而且每每舞起剑,却是比赵飞燕掌上起舞更加撩人心魄,刚中带柔,却是丝毫不逊色于男子。不过听闻她小时候被庶母害得掉水过一次,后来便不愿再谙水性,想来唯一的弱点也便是怕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舞剑 付葭月闻言一挑眉头,随即朝他招了招手,却是不见他过来,反倒是见他故意扭过头去不看她,当下也不计较,只自己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然则,待听完付葭月所说,他却似看怪物一般看向付葭月道:“你确定?” 当下见得她义正言辞地点头,隐去眼中的惑色,也不废话,当下便提出了条件:“我从来就不做无好处的生意,且说说可以给我什么好处?” 又是敲诈!这三界间怎么尽是这种人? “滚!你个白眼狼,亏我以前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不来本姑娘我自己来!” 当下小团子却是不在意,只兀自吃着奶娘喂的点心,优哉游哉地看着好戏。 只见付葭月上前道:“父皇,今夜月色正美,况湖水旁依,灯火璀然,而素来听闻绮彤姐姐舞剑甚是一绝,以前没机会见识一番,今日却是特请父皇开金口让女儿开开眼界。” 皇帝当下也正是无趣,便看向卫绮彤道:“哦?绮彤丫头可有此意?” 卫绮彤却是不明所以,不过转瞬间却便是收敛了神色,答道:“葭月妹妹喜欢,绮彤本就是愿意为之一舞的,当下皇上,妹妹皆是开口,我自是不胜荣幸的。” 然则,付葭月却似不满意般伸出食指在眼前摇了摇道:“不过嘛,却不能是寻常的舞剑,当是依着这偌大的湖水,踏着船只,踩着荷叶,邀着啁啾,方才是极美的。” 当下众人皆是一惊,大部分人已然将目光移至付葭月身上,这京城中几乎无人不知卫家大小姐不习水性,公主当下提出,怕就是为了谢白。当下也是乐得有好戏看了。 卫绮彤自是也不曾例外,同样将目光移至付葭月身上,似在寻究她究竟在打些什么算盘。 然则付葭月却是将话锋一转,直指谢白道:“自然,也是少不得男伴的。而这京城中能称之为风华绝代,且同姐姐相配的,自是非谢三哥莫属了,不知谢三哥能否答应?” 谢白面色无波,只抬袖施礼道:“公主抬爱,谢三自是愿效这犬马之劳的。” 皇帝虽不知自家女儿究竟在打何主意,却是平常宠溺惯了,况当下自己也是很想见识一番,便笑着允诺道:“好啊,平常的歌舞也是有些看腻了,如今欣赏一番年轻人间的武艺想来也是极佳的。” 然则,出乎付葭月意料,却是落得所有人怀中,使之恍然大悟的是,二皇子此刻也于席间站起施礼道:“皇姐,你可莫要谦虚了,平日里我也是时常见到你舞剑的,阿珏私以为却是不比任何人差的,当下却是也很想看看皇姐一展武艺呢。” 说着,便是朝满脸不善地看向自己的付葭月犹如乖巧的小绵羊般暖暖一笑。 这小子,绝对是披着羊皮的狼!在外间装着一副温顺小绵羊的姿态,却尽会在暗中给她使拌了! 此刻,皇帝明白了自家女儿的心意,原是大了,谈及男女之间问题也是会不好意思了,想要和谢白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却是还要拉上卫丫头来垫背。 想着便是笑着允诺道:“哈哈,既然阿柯这么说了,不如便你们三人同去吧。” 付葭月手握一把剑背在身后,随即朝二人一笑道:“且在湖中心的小船上停脚,我却是先走一步了,姐姐和三哥随后。” 随即便是施起轻功朝小舟上飞身而去。 卫绮彤朝着谢白微微一笑,便是抬袖跟去,谢白自也是紧随其后。 当下卫绮彤才刚着地,却是迎面便受到付葭月的攻击,当即提起剑挡去,却只见她反手一摆剑,随即身子一阵旋转便是绕到卫绮彤身旁,附耳说道:“你看上三哥了,我帮你。” 此刻,岸上的人所见之景仅是紫蓝色交相辉映,在灯火与月华的映照下,步步生莲,偶尔反射出的剑光更是扣人心弦,众人都是拍手叫好。 只小皇子半靠在乳娘身上,眼眸微眯,似是而非地远眺着湖中的场景。 而卫绮彤一愣,当即便是对上付葭月笑着同她打趣挑眉的表情。 付葭月随即将她轻轻一推,便是将剑尖指向了谢白。 不过是场表演性质的比试,谢白自是用不上剑的,当下也只不过拿出他平日里随身携带的折扇挡住付葭月的攻势。 而卫绮彤巧妙地将脚尖一转,已是好看地稳住了身形,见谢白到了,当即也是进入了战圈。三人皆未使出多少真功夫,当下也只不过倚着岸上一群人的雅兴,点到即止罢了。 付葭月的余光却始终朝着小舟的一角瞥去,眼见着三人就要到达她刚刚随手在餐桌上抓来的油袋,从而所洒之地。但奈何却是谢白在前,她只得加重了力道一剑朝他刺去。 谢白未想到她会突然加了力道,当下忙挡着朝一旁退去。而两人见此机会自是会齐齐朝他逼近的。付葭月故意站在右边避开了落油之地。然则卫绮彤于此刻却是一下跃身而起,准备朝谢白击近一步。 付葭月心下一惊,却又岂会让她得逞?当下便调转剑尖朝卫绮彤刺去,卫绮彤没料到她的突然反转,当下急急后退间已然是踏进葭月所设下的圈套中。 只见她脚尖一滑,身形一个不稳,便是尖叫着朝湖中跌去。 就在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打算掷出手中的佩剑朝葭月反击之时,却是见到葭月朝她暗示性地眨巴了下眼睛,同时嘴巴朝一旁的谢白努着。 再转头朝谢白望去,只见他泰然自若地站在那,仿若丝毫未曾注意到她此刻的处境一般。忽然间,她很想试试,试试她在他心中到底占着重量,亦或是说是否有重量。 手中力道一轻,砰的一声长剑掉落在船。 然则,正在葭月得意地朝谢白挑眉之时,他的脚却是朝她脚底一滑,她见状连忙翻至另一边,却是在这间隙腰间一紧,随即被抱着半飘半旋转地飞至湖中心。然则谢白的手却是在此时此刻一松,葭月一时没有防备,竟也这般硬生生地掉落湖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落水 噗通一声巨响,宛若在湖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几乎同时,卫绮彤也砸落水中。但相比于葭月的那声巨响,却是显得微不足道的。而她本就处在灯火不及,比较阴暗之处。再加之被两人精彩的后续所掩盖,她的落水却是不被众人所知的。 而岸边的所见便是极度唯美的,只见二人在空中华美利索地纠缠着,最终却是以女子一个不小心落水为结局。不过这却是并不妨碍众人拍手叫好。 而于此同时,谢白却是转瞬即逝间调转了方向,点着江面朝卫绮彤所在处飞去。当下不过是稍稍一提她的肩膀,随即腰间一带,便是将正在水中挣扎的她给带上了小舟。 众人这下被他的举动给吸引过去,才是意识到原是卫绮彤也落水了。 当下见着谢白英雄救美的举措,又是爆发出一阵喝彩拍掌声。 皇帝却始终是笑看着不远处的场景,偶尔同韩贵妃说笑上几句,宛若掉下去的不是他的女儿般,笑靥满面。 而葭月自然是会游泳的。 她一身的功夫都是哥哥所教,自保自救方面一样不落,其中自是包括学习游泳的。 当下,在一阵喝彩声中已然是稍稍游正了身子,随即一使内力便是轻易地于水中挣脱,重回小舟之上。 犹如落汤鸡般脚尖刚着地的葭月,拖着湿漉漉的衣裙便朝谢白指着骂道:“好你个谢白,敢暗算我!” 然则,还不待她上前将眼前人虎揍一顿之时,只见谢白只是目光在她身上稍稍一瞥,便是毫不在意地抱着怀中女子朝着岸边飞去。 这是丝毫不拿她当对手啊! 气,真气! 当下葭月胸口中就犹如隐藏着一座巨大的火山且马上就要按耐不住洪荒之力准备爆发,却也只能望着远处的某男潇洒的背影兀自暗咬银牙。 却也只能安慰着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便就忍耐不住身上粘腻的感觉也飞身朝岸边飞去了。 然则,在她刚至岸边之时,他却也才抱着卫绮彤刚落下。 葭月现下又不能动手报复,自是不待见他的,便一扭头,打算走至皇帝面前行个礼便马上回屋中泡澡了。 卫绮彤则小心翼翼地抬头凝视着眼前男子,只见男子如刀削般的面容在湖水的湿染下更显温润如玉。当下感受着他胸膛上传来的丝丝缕缕的暖意,心中更是暖上一片。 然则,在谢白感受到灼热的目光朝她看来之时,她赶忙地便低下了头,惴惴不安间已然是红晕了双颊。 “你们三人间的比试却是精彩得打紧,不过既是落水了,虽说是夏日,但这夜间也是寒凉的,若是感染了风寒便是不好了,便都早些离去吧。”自是皇帝先开口了。 韩贵妃随即心疼地附和着,自然随之而来的便是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赞赏称道之语。 “儿臣就先告退了。”付葭月施礼第一个离去。 谢白目光追随她而去,却是被卫将军的话给吸引回来:“多谢谢公子了,小女自小便怕水,却是亏得谢公子相救了。” “卫将军不用客气,既是就在谢某眼前所发生之事,我自是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你看,如今夜间湿寒,小女还弄湿了你的衣服,虽说是夏间时分,还是有恐感染了风寒,不如便移驾去我府上换件衣裳稍作片刻如何?” “无碍,今夜还搁着些政务未完成,还是不牢将军费心了。” 卫将军又岂会不知他话中的意思,本也不是死缠烂打之徒,知他怕是对自己的女儿并无兴趣,当下也似不强求,只笑着朝谢白一道谢,便是朝身旁的大儿子吩咐道:“柯儿,你先送你妹妹回去。” 眼见着自己从谢白怀中到大哥怀中,卫绮彤当下心中一着急,眉头微皱,一咬银牙间竟是朝卫将军相求道:“阿爹。” 谢白却似全然没听见般,交接完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仿若刚刚在怀中的不过是一件物什罢了。 卫将军瞥了眼自己女儿,声音却是不太和善道:“怎么了?” 知道自己阿爹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当下卫绮彤也无法,便兀自低下头道:“没什么。” “喏。” 只卫柯应了一声,便是抱着卫绮彤离去了。 且说付葭月离去时,心中不快,便是将绿篱等一众宫女给屏退了,只一人闷闷地往常宁宫中走去。 身上湿哒哒的难受,晚风袭来又有些寒凉,当下心头更是来气,便是边走边踢着小石块。 然则,还未走出百米远的距离,便是听得后边有脚步声传来,正待转头之际却是已然腰间一紧,随即便被打横抱起。 付葭月暗忖着哪个不识相的,当下抬拳便是要向来人打去,但抬眸间却是见到现下自己最痛恨的面容,却是停下手来。 原因无他,知是自己打不过,便不想白费功夫了。 付葭月却也不挣扎,只瞪着他道:“你放下我!” 谢白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朝前边走着:“我劝你最好把葭月的身体给照顾好。”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哟,心疼了啊。不过你也真是的,你看,今天我好心好意地想让你免费抱得个美人归,你倒好,反倒是恩将仇报,把我给弄成这样了。” 然则,当下见某人眸色不善地朝她瞧来,忙又撇清道:“得,知道你对这个公主情深义重,我闭嘴。” 有人抱着,原本冰凉的身上也是暖和了,如今几句话的功夫,心情已然是大好,付葭月兀自打量着他的侧颜,走了一段路终是说道:“喂,你要是一直这样不说话,不动手的,其实也不是那么招人烦。” 见对方不理自己,她也不恼,只兀自歪着脑袋倚在他的胸口上,闭眼休憩着。 其实今日之事,表面上她是想趁机报复一番谢白,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试探一番,想探探他武功的虚实,究竟同她是何种差距。 但却是阴差阳错地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她有种预感,谢白并不如她所见一般似是喜欢付葭月,或者说只是在乎,但这在乎,一定是关乎某种目的的。因为虽说她对男女之事并不通晓,但爱与不爱终归还是可以轻易看出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媚药发作 只要是因为在发现她与付葭月灵魂相锁后,他似乎并不着急,唯一紧张的似乎只是这具肉身。因为他似乎时刻警告着她的只是叫她好好活着,却是甚少于他口中得到对付葭月关心的询问。 再加之,他现在追出来,就凭他说话的语气与同样未提及付葭月,她便是可以确定了。 在这付葭月的身体中定然有某种秘密,某种让谢白不得不忌惮的秘密! 不过,究竟是何秘密,她却是不在乎,也不想知道,总归现下自己是安全的,可以说在她此世都是安全的。 那么,只要找机会同老皇帝旁敲侧击一番,若是询问出哥哥的下落,她也便达到目的了。 不过,现下她却是心情甚好,路途也不过才过去一半,心中也是极想逗趣一番二人,便稍稍抬眸眯着眼睛看着谢白道:“喂,问你个事,要是付葭月再也回不来了呢?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困着我?说实话,她在冥簿上已是个死人了,就算你有如何通天的本领,也是不能违逆轮回天道的。等将来冥王寻到解决的办法了,也不过是我离了这肉身回去继续当我的鬼差,而她自是要重新入轮回了。而想来这时间也不会等得太久,你到那时怎么办?还不如听我的话,早些另寻个好姑娘娶了就是了,何苦呢?” 然则,我们的公主大人听得这话里话外都是劝谢白找小三的言论,哪里还坐得住?当下便是使尽身体中的洪荒之力,挣脱住束缚脱口而出道:“死妖孽,你说什么呢?谁要你这么说的!” 然则,付葭月也不过眉梢一挑,便是轻易地又将某人禁言了,却仍旧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谢白,等着答案。 “你只需好好活着就是,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又是犹如冰窖的声音传来,付葭月也是无趣,白了他一眼道:“死脑筋!” 随即便兀自享受地闭上了眼眸。 才不过刚出了御花园,付葭月便是感觉出了谢白的不对劲。 这一段路并不算长,他竟是走了这般许久?且隐隐间似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似在极尽压抑着什么。 疑惑间付葭月睁开眼睛,却是见到谢白微红的双颊,额间隐隐沁出的汗水,还有他极尽克制住的紧皱的双眉。 这个症状很明显,便是冥界药效最强的媚药起了作用了。 付葭月现下面上一喜,搂住谢白的脖颈便是娇柔着嗔道:“谢三哥,看来是奴家献给你的宝物起作用了呢。寻常人吃了那药,当即便是会狂野地来一发的,却是不想谢三哥竟这般好魄力,现下竟是还忍得住。你看,要不要我将我宫中的舞娘献给你几个?看样子你今晚的火怕是要很旺盛啊。” 然则谢白眼中的愈加的浓烈,竟是一下将付葭月搁倒在地,随即便要倾身上前。 付葭月背部被磕得生疼,当下慌了,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开,连忙叫道:“喂!你可是不能动我的啊,你的公主妹妹现在还在看着呢。” 眼见着对方的唇瓣就要附上自己的,付葭月紧闭双眸,使劲想要将头歪向一侧,却只听见谢白带着的声音粗重地说道:“解药拿出来!” 见谢白还留得清醒,付葭月重又睁开眼,以你奈我何的表情回看着谢白,唇角一勾道:“我没有解药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肩上一凉,随即便见到肩上的布料被扯破,看样子是被侵袭地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而谢白却恍若未闻般伸手似乎想向她的衣襟里探去。 那方向,正是她当初藏荷包的地方。 眼见谢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付葭月终于妥协:“行行行,你别动了,我给你解药总行了吧。” 见谢白有些僵硬地停住了动作,付葭月挑了挑眉:“你看,你要不先从我身上起来?你这样我真的很难拿药啊。” 然则,谢白才刚刚松了压在付葭月身上的力道,付葭月便是一个用力将谢白彻底从自己身上推开,随即立刻施展轻功朝自己寝殿飞去:“去你妹的解药,你便好好享受今晚吧,老娘我不奉陪了。” 谢白因着中了媚药,本就有些不受力,当下猛地被一推,便是不受控制地朝后方跌去。 黑暗中却是马上窜出了个黑影将他扶住:“公子,可要我去把她抓回?” “不用,带我回去。” “喏!” 且说付葭月一回常宁宫,便是叫上众护卫将宫殿给外三层里三层地护住,当下便是放宽了心兀自哼着小曲沐浴完便是香香甜甜地睡去了。 虽说付葭月武功是三脚猫的,身体素质却是不错的,总归没有娇弱地如林黛玉般,并未受凉。 不过终究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身体素质自是不如她之前的身体的。 于是,每天付葭月便是会早早地起床习武,想着锻炼出好体魄,也可以让自己在危难时刻不用太受他人的摆布。 而寻哥哥之事自是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的,若是被皇帝老子知道其中的缘由,怕是之后便不好行事了,终归还是要寻得一个恰当的时机提出的。 虽是时辰尚早,但初夏的朝阳总是起得很早,现下陪着满空的红晕朝霞,因着许久未曾真正活动筋骨了,如今以树枝为剑间听得关节嘎吱作响的声音,倒也是自在。 “喂,皇姐,这么早起来习武呢。” 朝阳透过走廊斜射出长长的一抹倒影,付葭月寻声望去,只见自走廊尽头处走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但却碍着朝阳反射出的黄色光亮,却是有些看不清。待得停下动作,人也逐渐走进了,才道是昨日所见的二皇子付珏。 “你这鬼小子来干嘛?昨日还害得我不够?” “哪里能说是害呢?要不是我提出那个想法,昨晚哪能让皇姐你落得美男怀啊。” 明明是人畜无害的乖乖孩和暖暖捏捏的声音,却是字里行间都在下着套压着她。当下,她却是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孩当真只有三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断袖? 智商碾压要不要这么彻底?想她三岁时还只会躺在乳母的怀中听着小故事,吃着甜点呢。 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出口道:“你真就只三岁?” 付柯却是敞开双臂,一副你尽可以仔细查探一番的模样。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自是不想理会他得意洋洋地自炫之态,只丢开手中的树枝,挨着他在青石凳上坐下。 “皇姐你头上有个枯树叶,你低下头,我帮你拿下来。” 忽得听得小团子开口,付葭月不以为意便是乖乖地低头,谁知一个没防备间便是被付珏给推倒,随即只见他利索地扯开自己的衣襟,朝着自己的锁骨处盯着。 付葭月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是没想到小团子竟会这么做,当下反应过来,便是一把推开了他道:“鬼小子,原你还是个小呢,竟是对自己的亲姐姐都是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只见他眉头紧锁,面露疑惑地兀自说着:“你果真是皇姐?” 付葭月见他这样奇怪的神情,也是朝自己锁骨处看去,只见此处有着一个红色的类似蝴蝶的胎记,心下已是明了。 当即便将衣裳拉好,朝小团子头上便是一掌道:“我不是你亲姐姐是谁?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是学起了市井恶棍的样子。” 付柯却是一副不相信模样地不甘心道:“你为何昨天见着我的神色就像是第一次见面?” “额,我不过是前些日子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摔到了脑子,许多事有些记不清了。不信的话你去问谢白,他是你的太傅,你自是可以相信。好你个小团子,真就怀疑到你亲姐头上来了。” 付葭月说得有些心虚,当下又在他头上打了一掌。 付柯忙捂住了头,随即警告道:“不许你再叫我小团子了,我是皇子!” 以前就算了,现下居然摔坏了脑子,还叫他小团子,这着实是天理难容啊! “叫你小团子又怎样?小团子,小团子!不过是个小屁孩就整日没个正经地学谢白,装什么深沉?不过才是三岁的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就敢在你亲姐我面前耀武扬威了?有本事把你乳母潜走,今后自己吃饭睡觉啊。” 付葭月说着抬手有打算给他来上一掌,却是见他此刻利索地一歪头躲开了,便也不理会他,兀自继续练功了。 话说,这一回去,我们的付柯二皇子便是将他赖着三年的乳娘给赶到偏房去住了,只说着什么今后要一人独住之类的话,也不再多做解释。说得奶娘只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忙着一口一个二殿下地询问着。也亏得此刻韩贵妃听得动静前来,见着自家儿子终于摆出了男子气概的一面,当下也是抚慰奶娘如他所说住去偏院。 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奶娘离了他自是晚间不用再担心他踢床抢被之事,自是吃好喝好。而却是苦了他自己,虽说在他眼中他已然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优秀皇子,但唯一一点不足的便是晚间怕黑,才赖得乳娘同他同榻了这么些年。当下却是晚间口中不停念叨着牛鬼蛇神都不来扰之类的话,提心吊胆了近一个月才算是习惯下来。 这些都是后话,自然,这事付葭月是不知的。 付葭月做了五十多年的冥界公务员,也做了段日子的鬼差,自是已然习惯了晚间出没的习惯,当下不过才还阳些日子,晚间自是不易睡着的,便时常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打晕了还在门口憨憨大睡的绿篱,独自在这皇宫中转悠了。 且说今日刚逛到御花园中,便听得前方似有一男一女谈话的声音,声音极小,在这啁啾声中显得极尽暧昧。好奇之下,付葭月一个翻身飞上了较近的视野最好的一棵树上,随即屏住了身上的内力,朝前方看去。 只见前方两男子对视而站,对着付葭月一侧的男子身形高大,面色不白,带着健康的麦色,特别是深邃幽黑的眼眸上有一双剑眉,更显得他英气逼人。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背对着她的这男子,单从他妖娆却不失风华的背影便是可以看出,此人绝对是面容姣好,雌雄莫辨的娘炮。 断袖? 也是浪费了这世间少有的两男色了。 正在感叹间,却是咻然见到自己身旁出现了一男子,只见他两眼看着前方,摇着头叹息道:“真是可惜了。” 这男子头上戴着一朵紫红色的大花,面容姣好,约莫只比她小上一岁。长得极是稚嫩,却又不显得小里小气的,反倒是头上的插花给他增添了几分成熟自然的韵味。 不像是娘炮,却是浑身一副小毛孩的模样。 付葭月只稍稍瞥了他一眼,便是不以为意地从他一袋零食中抓出一把兀自吃着,与他一同继续欣赏着眼前不可多得的场景。 “抱上了,抱上了。” “亲啊,倒是亲啊!” “嘘,小声点!” “要亲上了啊!” 两人犹如看球赛般,心下也是被眼前两人的一举一动给牵动的,吃得舒服,看得也是意犹未尽。眼见着高个男子一低头便是要亲向妖娆男子时,付葭月的眼前却是一黑,随即腰身一紧,身子一轻便是被带离了此树。 “呜呜——” 听得树上的动静,高个男子立即停下了要弯腰去绑紧被矮个男子扯得有些松动的玉佩的动作,随即手疾眼快地便是一挥掌朝那浓密的树上劈去。却只是惊起晚间休息的啁啾,当下却是不见一人的踪影。 歪歪拐拐地飞过百米远的距离,男子的手终是是从付葭月脸上放下。 当下付葭月正成功地从自己发上抽出一枚银簪刺向来人,却是在看到熟悉的讨厌面容后,便是气馁地一把丢开手中的银簪。 却是仍仍不见他将她放下,又是挣扎道:“放开,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你把我抓走做什么?” 现下两人已然是到陆地上,谢白却只兀自抱着她走着,闻言也只是冷冷地回道:“我不希望葭月的眼睛长针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李白还阳 付葭月却是白了他一眼:“切,整日说得冠冕堂皇的,倒是自己整日派人跟踪着我,说是跟踪,还是不知道究竟是暗卫还是自己亲自出马的。” 能这么快出现在她的面前,倒是很难叫她不怀疑跟踪自己的一直是他本人。 不过还真不是如她想的那样,他当真只是吩咐了一名暗卫守着她,却也只是叫他保护她的安全,遇见紧急事时才叫他通知自己。今晚不过是皇帝急招自己入宫,偶经此地才见到了这样辣眼睛的一幕,当下才出手制止的。 同样的语气:“他是你哥。” 闻言付葭月却是惊得下巴差点合不上了:“付氿?他居然是断袖?” 然则当下谢白却是将她放下,随即单手附于身后,兀自朝前走去。 “哎,你别走啊,还没回答我啊,继续讲啊,喂——” 付葭月忙赶着追上去时只听得谢白的冷冷的话传来:“你要是不想被娘里娘气的那男子给缠上的话,就少和赵铭宇呆在一块。” 闻言付葭月却是停脚思忖道:“赵铭宇?你说的是刚刚和我呆在一起的小正太?” “哎,不过你还是没讲清楚啊,他们两个又有什么关系啊。啊喂!切,不讲我难道还没长嘴不会问啊!小里小气的,真是不知道有哪点招人喜欢了。” 然则,在她再次抬头想要询问之际,已然只能见到谢白悠悠转转的背影逐渐掩埋在黑夜一角。 当下却是忽然记起刚刚和她呆在一起的付铭宇,想着回头去寻他之时却只听得公主不服气地说道:“三哥自是风华绝代,睥睨世间少有的谪仙之人,又岂是你懂的。” 付葭月挑眉:“那你同我讲讲他们是不是断袖?” 她倒是忘了自己体内还有深悉宫闱之事的公主大人 “自然不是,我九哥可也是京城众女子的梦中情人,哪又是会看上那等伪娘的?” 需要一提的是,付氿因着个“氿”字与“九”谐音,众人习惯之下便以“九”相称。 而谢白称之为谢三的缘故则是因为他是谢家独子的第三代,开始只是家中相称,后来因为公主知道后时常叫唤,众人便也是如此叫了,倒也显得亲近。 再说公主语气间竟是鄙夷的意味,付葭月却丝毫不在意,忙又问道:“哦?那他们怎么抱在一起?还有他们和赵铭宇又是什么关系?” “那伪娘叫乔羽书,是韩贵妃的小侄子,还是我九哥的同门师弟。然后他是个断袖,看上了刚刚同你待在一起的赵铭宇,却是常年相思不得开口,心下郁结,这下找我九哥来诉苦了。” “竟是看上那小子了。” 且说赵铭宇见到谢白抓走付葭月时,便也连忙逃走了。 当下却也是觉得这女子有趣,这下才意识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是不知道,便唤出了自己的贴身隐卫道:“去查查刚刚那女子是谁。” “喏!” 这一晚,付葭月睡得很香,但却是丝毫不妨碍她第二日早起练功。 朝阳的金黄色光亮透过微卷起的竹帘射入,照亮了一片的斑驳。 斑驳慢移,逐渐移至床榻上,照着隐隐扑动的睫毛泛着暖暖的金光。 付葭月眨巴了下眼睛,随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便是自床来起来,却是听得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却是过得逍遥自在,有滋有味的,怕是早就把我忘掉九霄云外了吧。” 付葭月寻声望去,以为自己看错了,当下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了,方才惊讶道:“李,李白?你怎么会在这?” 李白饮尽手中的一抹茶,悠悠转头:“受我主阿茶之令,特命我来监管你的一举一动。” 付葭月当下已然走至李白身旁,一把拍在李白的肩膀上:“行啊你,这么快便是将冥王给搞到手了。” “去去去,我当初相信了你才真是瞎了我的眼了。” 李白将伏在自己肩上的手挥下,满脸的嫌弃状。 “别这么说嘛,我这也不是被缠在这不得脱身吗?这些日子我是辗转难眠啊,又碍得宫中龙气太重,不能时常召见小黑,让他向你表达我的愧疚之意。”付葭月说着便是顺势坐到对面,为自己满上一杯茶便是一饮而尽。 “我从今日起便是你的专属太傅。” “好的勒,没问题。话说你会在这待上几天啊?” 李白挑眉:“你这么着急赶我走?” “看你这说哪里的话,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估摸着时间,我还可以替你制定一些合理的京中游玩的计划,也不浪费了这难得的机会。自然,我会和你同去的。” “一个月。” “这么久啊!” 正在付葭月惊呼之时,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便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公主,今日你怎么还未起?” 来人正是绿篱。 然则,见到坐在桌旁连外衣都未穿上的付葭月,正同一名陌生男子坐在一起,当下却是忙为付葭月穿上一件外衣,随即怒目向李白道:“嗯,你是谁?” “绿篱,叫厨房今日多加些好菜,这是我今后的太傅,可不许无礼!” “太傅?我怎么从来没听公主你说过啊/?” “自然是前几刚从父皇那讨要来的,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去!” 听得付葭月的训斥,绿篱心中也是一阵委屈,她这不是关心自家公主吗?当下却也只得应声答道:“喏!” 房中重又只剩下二人,当下付葭月便是拍着胸口打包票道:“这个皇宫中除了皇帝,便是都由我说了算了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我讲。” 自然,这是满满地吹牛逼,在李白面前刷好感。 虽然李白也不傻,知道她不过是想讨他欢心,但她却如何也是个公主,想来凭她一句话,众人碍着皇帝,也是要答应的。 当下却也不拆穿,只道:“给我找几本精装版李白诗集册。” 付葭月: 这顿饭李白吃得很满意,虽说冥界这五十多年间也未曾亏待过他,但终归是小鬼所做,况冥界本就阴寒,蔬菜肉类的食材本就不多,极是匮乏,用得便是极为讲究的,于是那里的美味佳肴在阳间也不过算是中等水平,此时此刻吃的又是宫廷御厨所做,自是甩它几条大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醉仙楼 说来在冥界中的这五十来年,他都快忘记以前所吃美食为何味,以前所赏美景为何状了。也幸而他才华横溢,才在那极尽无聊的冥界中能保存自己在这三界中登峰造极的诗情。 想来,吃着口中的美味,饮着杯中的美酒,他心中不禁抹了把老泪。 熬了这五十年,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啊。 但这足足一个月却当真是苦了付葭月了。李白说得好听,说什么酒肉饭菜,香车美女皆是身外之物,不足挂齿。每天所逛所饮却都是上等。这也算了,总归这宫中之物应有尽有,不怕他提,就怕他想不出。 可是可气的是宫中的却还不买账,只道是民淳为真,要感受民间疾苦,赶着付葭月去京中最繁华的地段感受京城中最“淳朴”的民风。 而皇帝唯一的公主自是自小便是宠坏的,平日里微服私访不过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事,身上自是有皇帝御赐的出入宫闱的令牌。 女扮男装下,付葭月威胁着绿篱在常宁宫中穿着自己的衣服,假扮上半日,才是躲得皇帝本来派遣在她身边,每当出宫时都得带的护卫。 只苦的绿篱本以为公主会如以前般带着自己一同去玩,当下却是让她在这苦哈哈地给她假扮,前又是心中凄苦着付葭月见色忘义,刚招来个新帅哥便是将她这儿一个忠心耿耿了十几年的小丫鬟给抛到脑后,后又怕若是被门口的那些精明的护卫发现了端倪,被圣上得知怕是要小命不保了。 两人皆是有色心又有色胆的人,当下刚出得宫门,便是一敲即定地准备去京中第一妓院——醉仙楼。 所谓醉,一来醉的是人,说的是这醉仙楼中醉鸡极是美味,配上杯美酒,那当真是如置身仙境般地逍遥快活。二来这妓院中自是少不了美女,且这醉仙楼在京中是一等一的。自古民间出美女,要不历朝皇帝也不会每次微服私访都带回几位嫔妃了。自不是顺手,自是源于美貌了。而这二醉自然醉的是心,只道是只要你进了醉仙楼的大门,便是如置身仙境般飘飘欲仙了,全然是人不醉人人自醉。 而百闻不如一见,自是要好好见识一番的。 当下一见门口来人面容不凡,衣着华贵的模样,便是心下了然,忙上前来以极富妖娆的声音开口道:“二位公子,看着就是极富贵气之人,今天的天字一号房还空闲的,原是在等二位贵人啊,你们看?” 付葭月随手丢出手中的一颗金瓜子:“叫上你们店中的花魁。” 眼中一亮,忙将金瓜子揣入袖中,随即脸上更是笑开了花:“嘿嘿,大爷出手果然是阔气。花魁牡丹自是要的,来,客官,这边请。” 天字一号房自是有天字一号房的优处,不仅是房间舒适宽敞,更重要的一点是地处三楼,僻静悠然,开出的一个小窗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情况,却不会被其中的吵杂所叨扰。 姑娘们来得很快,各个自然都是美貌不凡的。然则美酒美食入腹许多,却是迟迟不见花魁来。 付葭月用力敲了敲酒杯,大声喝道:“花魁呢!说了花魁会来,当下去是叫我们等了这么久!你是看不起我们吗?” 听得这声音,连忙从开门而入解释道:“对不起,公子。是这牡丹,她在醉仙楼中向来是有自己的行事原则的,每日所选客人皆是她自己所选。当下我却是劝了她许久,都是不肯上来。” 付葭月挑眉:“哦?你是这卖身契也在你身上,又怎么管不住她?” “公子你是不知道啊,这牡丹当年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因着家中被抄才流落青楼的。虽说是被官府卖到了我们这里,骨子里却是有一股傲劲的。当初为得一个只卖艺不卖身的要求差点就割腕自尽了,也亏得伙计发现及时,这才救下。有了前车之鉴,现在她提出的要求我们是不太敢违背的。” “哦?说来听听,今日她又选了谁?” “今日倒是还未选,但却是出了一道题,说是能答上来者方才接受。” “说。” “给公子拿上来。” 丫鬟呈上来一个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付葭月挑眉:“童谣?” 随即将纸条递给李白。 “对,牡丹说了,谁要是能猜出童谣中杀害五兔子的究竟是哪知兔子,并能分析出缘由,今晚便是相陪。当下一楼围在那的一群公子哥便是在猜这呢。” “哦?却是有趣。你便先下去吧。” “喏!” 现下李白已然将纸条放回桌上,付葭月便开口询问道:“你怎么看?” “你有兴趣?” “你没兴趣?” 两人几乎一拍即合,当下也是很想见见这位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便屏退了众姑娘们,仔细地研究起来。 房间以特殊材质所制,可很好地与外间所隔绝,当下房中一片安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间竟是很快便有了各自心中的答案。 付葭月喊道:“知道两人的老头不小,当下便是一直候在门口。 一听到付葭月的呼唤,便连忙开门而入道:“诶,公子有何吩咐?” “带我们去见牡丹姑娘吧。” “好勒,公子这边请。” 走在前边带路,便走便赞叹道:“公子当真是聪明绝顶,这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是想出来了,这一楼的公子哥们可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都在抱怨这题目太过刁钻呢。” 付葭月笑道:“大可不必这么快下定论,我们这答对与否还不一定呢。” “也不怕公子说笑,但凭我这些年所见的世面,我敢肯定,这醉仙楼中您要是答不出来,恐怕今日牡丹姑娘该是无主了。” “便是这间了,牡丹姑娘就在里边等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答题 两人推门而入,只见里间空无一人,周围只一扇窗开着,却是放下了竹帘,只透进断断续续光亮。但屋中却是点着两处大红色的拖地长烛,照着整间屋子一片光亮。 两人的目光随即转至中间摆着的一个粉红色的丝绸帘帐,颜色太淡,借着亮华的光亮反倒是有些反光,当下却是只隐隐见着似乎有一抹抚琴而坐的朦胧身影。 付葭月施礼道:“牡丹姑娘,在下杜若。” “在下李白。” “听闻姑娘今日出题,特来拜会。” 只听得里间琴声一拨,传来悠然遥转的琴音,随即便听得一声线曼妙的女子开口道:“两人?我牡丹向来的规矩是一夜只侍奉一人,你们这却是?” 声音似是带着一丝嘲弄般的嗤笑,听着却是让人极是舒服,没有些制止力的男子听得这声音怕是就要酥进骨子里了,更别提见到本人后该是怎样的一番场景了。也难怪总是有些败家公子有一掷千金只求一夜的扯淡事迹了。 李白虽是在这方面见过不少的世面,当下初听得这声音却也是不禁浑身一颤。虽说他敢相信这世间的女子之貌,没一个比得上冥王茶茶。但单从这仿若泉水叮咚的声音听来,怕是该位居第一了。 但心中有诗仙等俗名在身,自是该矜持一些的。 当下虽心中已然被搅得七荤八素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仍旧直挺挺地站着,只是身体有些僵硬。 付葭月笑道:“看来牡丹姑娘是有信心我们会赢啊。” 牡丹自帘帐中可以清晰见到外间的场景,当下见到两人镇定自如的神色,心下也是揣然。 当下也只轻笑道:“这猜题可不是光凭这嘴上功夫,杜若公子,你说不是?” “呵呵,自然是。素来便听闻牡丹姑娘天姿国色,乃百年难遇的貌美知性女子,当下有缘一见,便忙拉着家兄前来。谁人答对自是谁人的功夫,牡丹姑娘不必挂心。” “竹苓。”· 牡丹一声轻唤,两人的面前便是咻得一下出现一女子。 女子容貌娇美,竟是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女儿都是好看上几分。 只听得竹苓清脆的声音道:“公子且慢,既是你先坏了规矩,小姐自也没不回敬一礼的道理。当下却是还牢需公子先答对一道题。” 付葭月施礼:“姑娘且说,就是不要因缘故意刁难的才好。” “哈哈,这题说来简单,也并不简单,全凭公子的眼力。” 一声几乎无二的声音自一旁传来,两人见竹苓并未开口,皆是寻声望去,却是不见一人。当下疑惑地回转过头,却是猛然见到面容与服饰皆为一模一样的两人站在眼前。 付葭月挑眉:“双胞胎?” “牡丹姑娘身边的丫鬟长得都是这般的百里挑一,现下在下却是很难想象牡丹姑娘究竟是何等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了。”却是李白开口。 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当下见着的两人也不过是同他在冥界中所一起喝酒的春夏秋冬一般罢了,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然则,话刚说完,只见说话的竹茹脚边一滑,便要朝旁边跌去。 突如其来间李白与竹苓都是没的个准备,当下只见付葭月说时迟那时快地伸手将她懒腰抱住:“诶,姑娘小心点。” 一番大动作间,发钗也是有些散乱,付葭月忙笑着替竹茹重新按紧。 竹苓神色一转,嘴角一笑,便是连忙将自己的妹妹给搀回来了,悠悠转转间衣袖也是不经意地碰见了付葭月:“我这妹妹虽说平日里马虎的打紧,但关键时刻还是不会出错的。莫不是公子想耍什么小心思?” 付葭月耸耸肩:“若是耍出的心思姑娘能不被姑娘发现,那能耍出来自算是我的本事。” “你——” 竹苓从没见过会直白地应接她直白的话的人,当下一时也找不出反驳之话。 “竹茹,公子说的自是不错的,各方群雄皆有各方本事。既是本事,牡丹也极是好奇,也请公子快让牡丹开开眼界。”也只牡丹一语便是解了双方间的剑拔弩张。 “喏!” 话语刚毕,便是见竹苓c竹茹二人身形急速地扭转,交换着位置。速度之快就像是二人在交换着各自身体的部位,重新组装着。 李白看得有些咋舌,忙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一脸悠然自得神色,目光全然不在二人身上的付葭月道:“你有把握?” 付葭月不以为意:“看着就是,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 李白却是又撞了撞付葭月的胳膊:“你待会告诉我,我来回答。” 见某人面色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神色,付葭月白了某人一眼。 当下,劲风一停,便见齐身而立的两人重新站在二人。 一名女子捂嘴先是笑道:“好了,且请公子猜猜我是谁。” 付葭月附上李白的耳朵,说道了几句,随即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的李白挑了挑眉。 只见李白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若是在下猜得不错,这位便是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的竹苓姑娘。” 女子捂嘴笑道:“哈哈,猜错咯,我是竹茹。” “哦,是吗?刚刚竹茹妹妹摔倒之时,发钗散落了还是杜若小弟帮忙弄紧的。但因得手法并不娴熟,弄得有些歪。如此仔细看来,你却当真是竹茹无疑。但是二人却是很聪明,故意放快交手的动作,让我们应接不暇间手法极是精巧地换了发钗的位置,说实话,单是这点在下极是佩服。” 李白说着便笑着朝她俯身一施礼。 女子别过头,冷哼一声:“哼,那这又怎么能证明我就是竹苓?不过是你的一番说辞罢了。” 李白嘴角一勾:“说话的语气习惯是很难改变的,现下你被说中了,却是耐不及恢复原样了?” “你——但这也无法证明我便是竹苓,若是公子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休得在这胡言乱语了。”女子面色一寒,干脆便不再解释,直接耍起了无赖。 “证据自然是有的,杜若。” 付葭月上前一步:“在的,大哥。且说刚刚我扶住竹茹姑娘的瞬间,便是将我家族中所制的一种异香抹于姑娘的腰间。而竹苓姑娘很是聪明,忙将妹妹给搀回,确是误以为我所抹的异香是在竹茹的簪子上。这香无色无味,却是我家族中人容易辨别的。” 一旁装作沉稳的竹茹当下终于耐不住微红的面色,指着付葭月喊道:“你使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破题关键 付葭月笑着看向牡丹所在的帘帐之处:“牡丹姑娘也说过,各方群雄皆有各方本事,我不过是将自己的所长给施展出来,又哪来的使诈之说?况这题目之初,牡丹姑娘便没定下不准使用异香之说。当下两姑娘这般刁难,却是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牡丹姑娘有意刁难的一个说辞了。” “你——” “竹苓!公子果真是有些真功夫的,当下牡丹着实是佩服。既是考验已过,便请公子说说对牡丹所出题目的见解吧。哪位公子先来?” 李白上前一步:“我先来。” “好,公子请。” “且说这歌谣中一共十只兔子。而照这歌谣中所念,这兔子中也是有权贵之分的。而所有兔子的举动都是围绕大兔子病了这一条来展开的。也就可以推断,大兔子是这里面权力最大的。” “我们且一句一句地分析下来。先是大兔子病了,就暂且先把大兔子比喻为兔子中的皇帝。二兔子也便是御医,而三,四两只兔子则是二兔子的亲信,专门负责为二兔子买药c熬药之人。” “而此时却是五兔子死了,就在大兔子死后,这般凑巧?却是不难不让人怀疑五兔子便是这副药的一个药引,换句话说,是有人在故意谋害它。现在却先不急着下结论究竟是谁谋害了它。先继续往下看,接着便是六兔子抬,这显然是一个病句。看起来是没有宾语,其实不过是少了一个‘被’字。也就是是说,此刻六兔子也是死了。而参与解决尸首的便是七,八两只兔子。” “而按着这歌谣的顺序,六兔子应该是和五兔子差不多时候死的,或者我们可以猜测它们便是同时死的。为什么呢?原因便是当时它撞见了五兔子被杀的场景,从而被牵连了。而接下来几句便是更加明显了。且说这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很明显它该是只母兔子,也只有女人会把自己的感性方面的喜怒哀乐展现在世人面前。而从它哭泣五兔子,也便可看出,这是一桩情杀。” “这样解释起来便都是通了。九兔子与五兔子相爱,但二兔子却也爱着五兔子,而凭它的官职又没能力杀了五兔子,便占着自己是御医能随时接触皇帝的优势,用药将皇帝给弄生病,久治不愈下便给皇帝出个秘方,说是五兔子上身上的某件器官可以当做药引。而这器官一取,自是要了五兔子的命了。虽说皇帝疼惜自己身边的大臣,但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自是要选择后者的。当下二兔子便是轻而易举地将五兔子给杀了。所以,凶手就是二兔子。” 牡丹脸色无波,声音如常:“哦?李白公子可是说完了? “在下说完了。” “杜若公子可还有补充的?若是没有的话——” 九兔子坐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她为什么哭? 付葭月心中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当下听得牡丹的声音,脑中忽得灵光乍现:“等等,在下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细节,牡丹姑娘可否听我再絮叨几句?” 牡丹挑眉,轻笑道:“自然,请讲。” 李白眉头一皱,却是不知道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这首歌谣中几乎所有的兔子都参与了这件谋杀的事件,但却唯独没有十兔子。刚刚听大哥在讲讲解之时,我却是忽然意识到了这点。可以说,不论是设计谋害,杀人,埋尸等事,其余九只兔子皆是参与其中,扮演着自己在其中的角色。而偏偏是这十兔子,只是像平日里朋友间的问候般问了句正在哭泣的九兔子。” “如此看来,它倒是像是这首歌谣中最没有用处之人。然则,最危险之处莫过于最安全之处,为人处世间也是这种道理,想来这歌谣也是不例外。细细想来,当真是应了细思极恐这个词。容我大胆猜测一番。这起谋杀事件的背后所操纵之人却是十兔子,这只自始至终都看似孑然一身的兔子。” “也如大哥所说,这桩事件是一桩情杀。起因也正是五兔子与十兔子相爱这件事。而十兔子至始至终心中都是深爱着九兔子的,却又碍着官职与五兔子不相上下,便是无法将五兔子杀害。便是借着二兔子也爱着九兔子这件事,来了个完美的借刀杀人。” 见帘帐中的人迟迟没有动静,付葭月唇角一勾,当下催问道:“在下说完了,不知牡丹姑娘意下如何?” “二位公子果真是不凡之人,当下且和牡丹共饮一番如何?” 征愣在原地的牡丹当下眼露喜光,却也马上便收敛了。 一语落毕,竹茹c竹苓两丫鬟已然是极不情愿地将帘帐给搬开了。 李白赞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难怪牡丹姑娘在这京中千金难求一夜,原是就连这番诗句也是难以表达姑娘的美貌。就算是貂蝉,小乔在世,恐也是不及的。” 如此看来,虽说真是美貌,却和茶茶比起来,柔美有余,却是少了几分英气。看起来各有千秋,却是不能相比的。 李白现下却是突然发现自己老是将她们同茶茶相比,当下也连忙摇了摇头,驱赶掉自己脑子中可怕的想法。 牡丹将帕子掩面一笑:“李白公子说笑了。” 付葭月接话:“如果未曾猜错的话,怕是这醉仙楼中的老板便是牡丹姑娘你吧。” 牡丹仿若并不曾惊讶会听到这话,当下只是默认道:“姑娘果然蕙质兰心。” 付葭月却是没意料到会听到这番言语,当下惊讶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子的?” “姑娘在这醉仙楼中待了也是有些年头了,不说你这束胸都是不合格,且说你说话施礼间的女子习惯,身骨柔软这件事,便也是一眼识破了。”却是一旁的竹苓赌气说道。 付葭月却是不以为意,稍稍歪了歪头,眯起眼睛看向竹苓笑道:“莫不是竹苓姑娘也是早就识破了,刚才忙将竹茹妹妹抱离在下的怀中,其中一点缘由不是害怕竹茹被在下吃了豆腐?” “你——” 牡丹挥了挥手:“你们二人先退下吧。” “喏!” 两姐妹面上皆是不快,当下也只能狠瞪下付葭月,随即心不甘情不愿地乖巧退下了。 房门紧闭。 “姑娘说话做事间都是透着贵气,不同于牡丹以前见过的小姐。怕不是豪门贵族所能养出的女儿,莫不是姑娘乃出自宫中,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谢白来到 然则还不待牡丹将话说完,便听得外间一瞬的打斗之声,随即便是安静下来。 “牡丹姑娘,在下也是对姑娘所出的题目甚是感兴趣,可否来一答?” 推门而入之人,却是谢白。 当下见到谢白,付葭月有些惨白的面容终于稍稍恢复了些红润。 牡丹见到来人眉梢一挑,随即便起身施礼道:“谢白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当下也不过听京中都在盛传姑娘所写出的一首童谣,也甚是感兴趣,当下却也想来一试。” 谢白也并不客气,当下便挨着付葭月坐下。 “自然是无妨,公子且说。” “这童谣一共十二句,不难看出,每四句所出现的兔子皆是一个等级,亦或是说官职大小相差无几的。而若是依着这个原理将歌谣划分成三句,也就死说,虽说歌谣中出现了十只兔子,原则上却只有四只。” “这首歌谣便是可以变成这样,大兔子死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大兔子死了,二兔子抬,三兔子挖坑,四兔子埋,而第三段出现的只有三只兔子,这时大兔子死了,也就可顺势递推下来,便是,二兔子坐地上哭泣来,三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二兔子说,大兔子一去不回来。” “而从最后一段也可以得知,这歌谣中始作俑者,掌握着大兔子生死之人便是四兔子。其余便是不太重要的,三兔子是帮凶,却是碍于四兔子的威胁将协助将大兔子给杀死。而二兔子就属于整件事中不知情的。牡丹姑娘,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李白当下见着自己的言论被全盘否定,不禁气血上涌,啐了一口:“这哪里对啊,简直是胡扯!” 付葭月忙用胳膊肘撞了下他,闷喊道:“李白!” 当下李白见着付葭月神色不对,细细思来却也是稍稍明白了其中的干系,便也就兀自将目光移到别处,不再说话。 牡丹和谢白也不过瞥了眼李白,见他不再说话,也便兀自说下去了。 牡丹道:“从来闻言谢白公子聪明盖世,当下听来果真是不错。” “不敢当。” 牡丹目光移至付葭月与李白处:“杜若与李白公子推理的却也精彩,但谢白公子的答案乃和我心中所定下的一致,当下却是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公子。 当下谢白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既是肯重唤付葭月公子,便是说明她不想掺和此事。 付葭月道:“不妨。” 牡丹却是唇角一勾,当即转头看向谢白,俏皮道:“今夜却是谢白公子相陪?” 听得这话,李白顿时蹭地回过了头:“这——” 却是谢白接话:“这件事却是要好好考究的,我不过是看着这歌谣甚是有趣,才来见识一番的。当下看来,李白兄却是更有兴趣。牡丹姑娘也说三人说的皆是精彩,况这歌谣本就是杜撰的,答案自是各有千秋,没个标准。当下却是承蒙姑娘厚爱,谢白才担此殊荣。李白既有此意,却是两方皆是有意,才是好的,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牡丹掩帕一笑:“李白也自是才情满怀的,牡丹却哪有避却之礼?” 一出门,付葭月便忙不及问道:“她是谁?” 谢白淡淡道:“她是皇上安插在这京中的眼线。” “这首歌谣便是她之前的经历?” 谢白却是不回答,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愠怒:“若是我今日迟了一步,皇上便该知晓此事了。若是皇上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便是活不成了!”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这是她女儿的身体,他难道还能杀了自己的女儿不成?” “你如果有怀疑,大可一试。” 谢白冷哼一声,只随意地将她束发的绸带给抽下,随即便不再理会她兀自朝前边走着。 黑发如瀑散下,付葭月当下心中一颤,感觉被后顿时冷汗涔涔。 眼见着谢白就要走远,忙换了耍赖的笑,跑着跟上前去,附在他耳边道:“喂,你这么关心我啊。” 随即却是趁他一个不注意,便是跳上他的背,搂住他的脖颈,浑身贴在他背上道:“别动,我有些累了,背背我。” 黑发长柔,顺着谢白的脖颈一直垂顺到胸前。 谢白身子一僵,却是随后便自然地走下了楼梯。 “谢白谢公子这背后背着的人是谁啊?” “还能有谁?除了我们的公主还能有谁有这胆量且得谢公子青睐的?” “公主怎么的还男扮女装出现在醉仙楼啊?” “谁又知道呢?想来是想在生活中增添点情趣,玩玩猫抓老鼠之类的游戏罢了。” “却也是如此。嘘!小声点,他们看过来了。” 围在一楼大幕旁揣摩着歌谣意思的众人见到这百年难见的场景皆是窃窃私语起来,面容中带着艳羡,嫉妒亦或是不满,不屑之意。 出得醉仙楼的大门,付葭月见现在已是黄昏时分,也是感觉现下肚中空空,便道:“喂,我晚膳都还没吃呢,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带我去吃碗阳春面吧。” 付葭月见谢白不回应,又晃了晃他的肩膀道:“别这么小气嘛,我知道西城门处老王家的阳春面极是好吃,你带我去吧。” 谢白眉头一皱,却也淡淡道:“你那是什么时候?现在的商店摆摊早已经被安排到了东城门处了。有一家阳春面摊子已经开了七八十年了,应该就是你口中老王所开的。” 见谢白答应,付葭月心下一喜,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夏天下午都太过炎热了,众商贩都是拖到晚些时分才开摊,当下却不同于冬日时分,却正好是人烟繁多之时。 见着身旁繁杂走动的人群时不时地向自己头来艳羡的目光,付葭月当下心情愈加好了,更加舒服地趴在谢白的背上道:“喂,其实吧,你这人要是不多管闲事起来还是蛮好的。我哥哥也如你一般整日老喜欢板着一张脸。不过他对我很好,之前父母不在时都是不准我们进城的。但那发烧了吵着要吃阳春面,还非得要进城吃时,还是他瞒着众人将我给背来了。就像现在一样,我趴在他宽大的背上,很有安全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阳春面 哥哥也有一张好看的面容,每每赖在他背上从街头走过之时,便如现在一般的自豪。 “到了。” 谢白将付葭月放下。 忙里忙外的小贩见来客人了,拍打了下肩头上的抹布道:“客官来两碗阳春面?” 见着眼前熟悉的面容,付葭月不禁惊叫道:“哈哈,就是他,他跟老王长得很像,想来就是老王的儿子了。” “你们认识家父?” 付葭月高兴地不假思索:“对啊,我以前经常在这他摊子上吃阳春面的。” “以前,姑娘你看起来也不过才十几来岁吧?姑娘你莫要说笑了。” 却是谢白接口道:“只不过以前她的父亲经常在摊子上吃,在她出生后便时常向她提起,也时常给她带去你摊子上的阳春面。当下见着你,一时以为是见到描述中的人,当下却是有些混乱了。” 小贩恍然大悟:“原是如此,家父的阳春面确实是做得好。不过我的手艺也是家父亲传的。姑娘不必担心,之前吃过不也是知道?” 付葭月吐了吐舌头,随即爽快地伸出了右手晃了晃道:“那是自然,给我们拿五碗阳春面。” 小贩愣了愣,随即又瞧见一旁的谢白,恍然大悟地甩了甩抹布道:“好勒,姑娘稍等。” 小贩的手法极是娴熟,不过片刻的功夫,五碗阳春面便是做好了。 拿过一碗,付葭月等不及地拿起了筷子和汤勺吃了起来:“啊,烫烫” 付葭月被烫得直哈嘴:“哈哈,就是这个味。” 见谢白拿着巨大的木质汤勺疑惑地看向自己,付葭月道:“像你这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肯定是没有吃过这些东西的。跟你讲,那些所谓的山珍海味同这正宗的阳春面比起来当真是比不上的,我在冥界的那五十几年当真是无限地怀念这家的阳春面,当下能重新吃上当真是感天动地啊。” 见谢白仍旧愣在原地,付葭月干脆伸出手想要手把手教他:“这木勺子你不会用了吧?来,我教你。” 谢白却是眼波一转,换了个手势躲开付葭月伸出的双手:“我不是被当做金丝雀养大的。” 优雅地吃了一口,确是美味。 见谢白吃着这般美味还是慢条斯理的模样,付葭月白了他一眼道:“谁信啊?你是谢家的独子,那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还有人肯让你吃苦的?” “你以为当凭府邸人脉这方面,便是可以在朝堂立足了?哪一个家族的长盛不衰不是建立在暗箭四射,尸骨累累之上?” 然则,听得这话,付葭月鼻头却是一酸,忙低下头去兀自吃着碗里的面。 意识到不对劲,谢白道:“你怎么了?” 付葭月抽了抽鼻子道:“没,我只是想我哥了。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潜进你府中的目的吗?我便是为了我哥。当年你的府邸也便是八王爷的府邸,我记得我便是在那边见到哥哥和八王爷谈话的,之后也便是死在了那。” 谢白递给她一个手绢:“八王爷当年被满门抄斩,只是圣上怜悯才留得一命被远贬边疆,不会剩得一个小小幕僚的。” 付葭月擤了擤鼻子,却是肯定道:“没有,我敢肯定我哥哥没有死,我在死后便是担任了冥界的鬼差,哥哥若是下来我定然是知道的。” “他叫什么名字?” 付葭月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忘记了,自从喝了孟婆汤,我便是连我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也是因为当初我使了些把戏没将孟婆汤喝全,才记得这丁丁点点的记忆的。” 付葭月不愿再讲下去了,只将头埋得更低,兀自大口大口地吃着面。 五碗面中的四碗都是付葭月吃进去的,到后边便只剩谢白一脸错愕地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地将大碗中的面条一大片一大片地吃尽。 待得吃完,付葭月满意地拍了拍肚皮,擦了擦嘴角道:“老板,算钱。” “好勒。” “不用找了” 然则,当小贩旁边空无一物的四个空碗时,顿时惊得合不上嘴,看着付葭月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是多了许多的敬佩。 走了几步,付葭月忽得又停下了脚步,看着谢白道:“你可以再背我回去吗?” 刚才是不想因为自己来妓院遭父皇的怀疑,好让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同谢白闹矛盾了,而现在,只是因为她有些累了 见谢白并无下一步的动作,付葭月耸耸肩:“我只是许久不见哥哥,有些想念了,你要是介意的话,那就算了。” 正要朝前边走去,却只见谢白拉住了她的衣袖,随即很是有绅士风范地蹲了下去。 付葭月抿了抿嘴,强忍住想要噗嗤一声笑出的心情,享受地抱住了他的脖颈从又趴了上去。 夕阳,很美。 余晖,很暖。 翌日清早,付葭月在朝阳的轻抚下早早地便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起来了。 然则,当目光移至桌子时,却是意外地见着了背对自己而坐的李白。 见着李白那挺拔潇洒而坐的背影,付葭月嘴角一勾,笑道:“老白,怎么样?我昨天够义气吧,白白给你赚了个京城第一花魁。” “好个屁啊!” 然则,她才刚拿了见外衣披上,便是见到怒骂地转过头来的李白,两眼一圈赫然醒立的黑眼圈却着实吓了她一跳。 对着他似乎被狠揍了的面容,付葭月狠狠地咽了一口水,心中已是明白一二,却是随即口不对心地道:“怎么,你不喜欢牡丹?这不可能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看的都极是喜欢的。” 见着付葭月明明是被自己的样貌吓了一跳,却还是装作泰然自若地模样,李白心中愈加委屈了,抽噎着说道:“什么跟什么嘛。她说的给我敬一杯酒,结果我的头就开始昏昏涨涨的了,等我起来时旁边就只有竹茹和竹苓两个坑爹的了。她们硬说是我把牡丹给赶走了,结果硬逼着我跟她们玩了一个晚上的猜她们是谁。我不玩还打我,呜呜——你说哪有这样的人呐,就是欺负我不会武功嘛。你说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她们欺负我干嘛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赵铭宇来访 李白哭得愈加凶,简直梨花带雨,再加上黑肿的两个眼眶,付葭月当即看得便是心疼。忙将他搂进自己的怀中道:“乖啊乖,别哭了。她们都是些小心眼的,攥着白天的事不爽找着你撒气呢。” “凭什么啊,凭什么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啊?我招她们惹她们了啊?要撒气也该早你或者谢白啊。找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干嘛!” 付葭月小声嘀咕着:“就是不会武功才好欺负啊。” 李白抬眸,带着哭腔道:“你说什么?” “没,我说她们都是坏人。等下次见着她们,我一定把她们虎揍一顿,给你解气。” “你打得过她们吗?” “你要不试试?” 付葭月眯起眼睛,抬起手就要让他见识一番,李白连忙便又再度扑进付葭月的怀中,揉了揉头道:“飘飘,我饿了。” “早膳不是在这吗?你爱吃多少吃多少,没人跟你抢。” “你喂我!” “滚!” 吃完这早膳,困痛交加的李白自然是敷了药便进偏房去休息了。 而且近几日顶着这般面貌他也自然是没法再出门浪了,这下,却是让付葭月松了一口气。 虽说这样即是不厚道,但总归是不愿再带他个拖油瓶玩了,再怎么样,她也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玩更加自在有趣自在些。 当下练完武,正躺在软榻之上享受着朝阳的轻抚的付葭月,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好不自在。 “喂,小月,好久不见啊。” 远远地听见一声呼唤,随即声音逐渐转近。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扰了老娘的清净? 付葭月皱着眉头睁开眼,却是见到了前些晚上遇见的头上戴朵花的小男孩。 白了他一眼,便是没好气道:“我又不认识你。” 听得这话,男孩一下急了,忙将小脸凑近了付葭月,道:“怎么会不认识呢?那天晚上我们还在御花园一起看付氿和乔羽书之间的基情戏呢。” “哦——还是不认识。” “你仔细看看我,我可是将你认得清清楚楚呢。” “你到底是谁,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可就喊人了哦。” “别喊,别喊,我是赵铭宇。” “哪个赵铭宇啊?不认识!绿——” 眼见着付葭月已经呼出了一个字符,赵铭宇顿时急了,拍了拍膝,腾得站起身道:“哎呀,你别喊啊,就是京城中最有名的赵家的独生子——赵铭宇啊。” 付葭月却是作恍然大悟状道:“看你,早说赵家公子我不就知道了吗?” 看着付葭月纯然无害的表情,赵铭宇顿时便悲从中来,一股脑地便是凑进了付葭月的怀中道:“你当真是不记得我了啊,呜呜,我好伤——” 然则一句话还没哭诉玩,嘴中便是被塞进了一块点心。赵铭宇嚼了嚼,味道倒还不错。 付葭月很是满意,却是随即又像塞粪桶一样朝他嘴中又塞了好几块的糕点:“吃,核桃酥,吃吧,可好吃了,怎么样,再吃一块?” 赵铭宇被塞了满嘴的核桃酥,当下说话已然是不利索,只能捂着嘴做挣扎状:“水——” 付葭月点点头:“好吃吧,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点心呢,信我的总不会错的,来,再来吃一块。” 说着便又朝他嘴中塞进了一块。 赵铭宇瞪大了眼睛,当下摇了摇头便是后退了一步,眼神渴望地盯着桌上的茶壶:“水——” 付葭月却是眼神一亮:“还要再来一块?” 然则,还不待付葭月将这一句话说完,赵铭宇已然是忙不迭地飞身离去了。 付葭月见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一个轻笑间便是将手中的核桃酥丢进了自己的嘴中,随即便很是享受地躺着继续享受朝阳了。 “绿篱——” 听到公主的高呼声,绿篱忙不迭地推门而入:“公主何事?” 付葭月懒洋洋地开口:“你给我说说这乔羽书是谁?” 那天晚上她最感兴趣的便是那个娘娘腔乔羽书了,如今再度见到赵铭宇,自然是没有理由不将乔羽书的来历给打探一番的道理了。 绿篱却是皱眉:“乔羽书,哪个乔羽书?” 付葭月白了她一眼:“就是和九哥有断袖之嫌的那个美娇男啊。” 绿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自信地拍着胸脯道:“哦,是他啊。公主想知道他哪方面的消息,尽管提就是了。” “行啊,消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灵通了?” “那是,想当年他初来时,宫中可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呢。公主你是不记得,那时你听得这消息,便是第一时间冲进了韩贵妃的寝殿,将这娘娘腔狠狠地揍了一顿呢。” 付葭月一时惊讶:“哦?他住在韩贵妃的宫殿?” “是啊,已经住了三四个年头了,因着韩贵妃的娘家远在杭州,再加之乔羽书和大皇子为同一师门所出,前些年都在京城与师父学着本事。韩贵妃极是思念自己的远亲,再看着小侄子美貌近妖的容貌,极是喜欢,便把他与小皇子一同养在宫中了。” “那他现在为何还住在这里?” “说是已经住得习惯了,况韩贵妃也是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在京城中有些立足之地,便也就依着他住在这,顺便给他谋些官职。” “那他现在在宫中可有和要职在身?” “早些年是有的,韩贵妃见他肚子中有几滴墨水,便从皇帝处给他谋来个学士的职位。” “那现在呢?” “你看着他整日娘里娘气的模样也是知道他在男人堆里是呆不长的,连着给换了三四个去处,硬是被他哭着说是找不着容身之地,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韩贵妃便也依着他了。而他又总归是那家的独生子,韩贵妃便想着将来给他寻一门好亲事,再好好培养他的儿子,便也就由着他这般闲养着了。” “那他可有出去玩,还是就呆在皇宫中?” “谁又愿意同他玩了?况他还自己说是舞娘宫女的太过浊气,自己又无聊,便是时常找大皇子,这下却是赖上大皇子了。公主,你说,哪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偶然撞见 绿篱说着手指便紧紧地攥着裙角,咬牙切齿地似乎要将他给碎尸万段。 付葭月却是不以为意,再度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即朝她摆了摆手道:“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绿篱顿时就不乐意了:“公主,你可不能这样啊,每次都不让绿篱进屋陪着,出去玩了也是不像以前一样带着绿篱了,公主是不是不喜欢绿篱了啊?呜呜——” 说着便是梨花带雨地就要哭起来。 公主:“不许你再欺负绿篱了!” 付葭月眉头一抽抽,随即便是无奈地安慰道:“得得得,你别哭了,是我不好,为了补偿你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绿篱见状立马停住了哭声,只是抽噎道:“公主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骗绿篱啊。” “你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可能我就反悔了。” “诶诶,我说,我说。公主下次出门的时候可一定要带上我啊,不,不止下次,今后公主每次出去玩都要带上绿篱啊,绿篱整日地呆在皇宫中都要给闷死了。” 见付葭月懒洋洋地稍稍一歪头,绿篱试探地再度说道:“那不用每次,每月五次总行了吧?” 见付葭月眼睛已然稍稍眯起,绿篱咬了咬牙,将其余四根手指放下,只留了一根手指,心痛道:“五次还不行,那便每月一次?” 见付葭月根本不理会她,现下已然做休息状,绿篱哇的一声就哭出了声:“呜呜——公主欺负人——呜呜——” 付葭月却是置若罔闻,只是抬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摇晃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我可是有些困了呢。” 公主耍无赖她不是没见过,当下绿篱一狠心,便是忙不迭地开口道:“一次,就一次,公主只需再带绿篱出去玩一次就好了。公主你可不能再拒绝绿篱了,要是连一次都是玩不上的话,绿篱还不如去撞墙,撞死在这宫中也好过在这宫中闷死强啊。” 清脆的一个响指:“成交!” 绿篱抽出袖中的手帕,擤了个大大的鼻涕,随即便是一扔,已然贴到软榻上,双手捧着下巴,期盼道:“公主,话说你下次是打算什么时候去玩啊,去哪里玩啊?说出来也好叫绿篱有所准备。公主?” 付葭月白了她一眼:“你要是再聒噪我可能会选择性失忆。” 言毕,付葭月一个翻身,已然是飞至门口。 绿篱眼瞅着她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这宫殿,眼巴巴地急忙唤道:“公主你去哪啊?” “我去这宫中逛逛,你可要跟着?正好将这一次的机会给用完,省得我来日还要麻烦带着你。” 绿篱:“我” 话说她这公主当的也极是不清闲,前又有自家宫女前后左右聒噪烦你,后又有本体宿主整日埋怨你亏待她身边的人,亦或是怀疑你抢了她的男人,其中还不乏有不长眼的人仗着和你有一面之缘便是来叨扰的。 如此想来,她现在除了有口好吃的,好睡的,有人服侍外,也并无其它的好处了。现下同冥界比起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走着付葭月便不禁叹了一口气。 然则刚走至御花园中的一座假山处,却是隐隐见到前方似乎有两个身影。 当下,秉着好奇心害死猫也仍旧是好奇的心理,付葭月自然是躲至假山后观望了。 透过假山的一个拇指宽的缝隙,付葭月眯起一只眼睛,也是勉强可以看清前方的光景。 谢白? 还有付氿? 他们在这干嘛?难不成还是讨论政事? 可惜假山太厚,隔着根本听不到声音。 当下稍稍放出了点内力,想要增加听力间,却是便立刻便听到了声厉呼:“谁!” 不好! 付葭月当下心头一惊,连忙便抽出袖中的一个稍长的手帕在面上绑起,随即脚步一移,便是要起身飞走。 然则,就在此刻,百年不会响一下的腕铃便是丝毫不带停歇地响了起来,这清脆响亮的声音无不像来人揭示着:“嘿,我就在这!” 谢白,这杀千刀的! 然则,这又岂会让她束手就擒? 当下一个飞身已然是窜进一旁浓郁的书中,随即借着相邻树的跨越,很是轻易便是甩开身后追逐之人。 在感受不到身后内力流转的动静,且腕铃也不再响之后,她喘着粗气,终于扶着一根树干停了下来。 “好巧!” 然则,才刚一把扯下帕子的付葭月却是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得差点一个踉跄就朝树底下迭去。 叮叮咚咚—— 寻声转头之际,已然是见到一旁优哉游哉侧卧在树干之上,打转着手中腕铃的谢白。 “住手,吵死了!” 谢白挑眉,一个简单的握铃便是轻易地止住! 世界终于重归安静。 付葭月忍不住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 “拜托你,关键时候不要摇你那该死的腕铃好不好?会害死人的知道不知道啊?” “你怎么总喜欢干这偷窥的勾当?” “只要你今后不时不时地摇响这腕铃,我保证,绝不偷听你说话,怎样?” 见谢白不回话,付葭月只当是默认,当下也是来了兴趣,凑上前去问道:“话说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啊?这大白天的不会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谢白对上她的眼眸,只是嘴角稍稍一勾:“我们在谈那晚上偷窥他的人是谁?” 看着他丝毫没有流转的眼眸,付葭月却是忽得一阵毛骨悚然,随即一个激灵起身。 凭她五十几年的任职经验来说,这其中必然是有诈。 当下付葭月也不过舔了舔舌头,道;“哦?反正不是我,我可没兴趣听。” 当下便做状要离去。 “你真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 一句话将付葭月叫住。 同时,一个稍稍的瞬间,她感觉到了周遭一角不属于谢白的内力流转。 付葭月当下眯起眼眸,一步步慢慢地重又向谢白靠近:“什么怎么回答的?我只记得当晚你就这样抱着我,然后还这样亲了我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被反施媚药 说时迟那时快,付葭月便在谢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当下以为会将在暗地里看好戏的某人给逼出,却是不想,谢白却是一个伸手便一手搂住她的脖颈,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将没有防备的她给带入自己的怀中,随即一个侧身便是将她压至自己身下,再而便是毫不客气地附上她柔软的唇瓣,轻松地撬开她毫无防备的牙关,舌尖触碰间,便是极轻车熟路地在她的口中纠缠游转。 付葭月瞪大眼睛挣扎着:“呜呜——” 口中有清凉的液体流动,常年玩这把戏的付葭月哪是会不知道自己这下是在阴沟里翻船了?但奈何当下被谢白禁锢住双手,竟是丝毫防抗不了。 “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斜靠在邻树下的付氿眼神抽了抽,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当下谢白也似忽然想起这个人的存在般,面色稍稍一红,却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就像脸红的人并不是他一般,轻巧地放开了付葭月的唇瓣,便是搂住她的腰身飞下树。 “你——你们——你给我喂的是什么?”付葭月挣脱开了谢白的束缚,指了指看好戏的付氿,又指了指谢白,怒不可遏。 谢白悠悠开口:“自是你当初给我喂的东西。” “喂,要不要这么无视我啊?” 谢白这下才将目光移至付氿处,只是淡淡道:“你不是已有答案了?” 随即便是搂住付葭月的腰身,只留给付氿一阵劲风与潇洒的背影。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付氿嘴角狠命抽了抽,他不过是想看看自己妹子现在的功夫究竟如何了,现下被花式虐狗一番就算了,竟还就这般被晾在这了 常宁宫。 付葭月抹了抹嘴角,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区区阳间的媚药能难住我吗?” 借着他的盲区,已然触动召唤小黑的绑在腕铃同侧的铃铛上。 铃铛声极细,丝丝缕缕间若是不仔细听便是发现不了。 坐在桌旁喝茶的谢白却是眼不抬,面不改,只道:“墨武!” “喏!” 当下应声而落地便是一抹黑色的身影,只见墨武手中拿着一张张画着奇怪形状的纸片,随即便是见他拿着纸片贴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金光? 只见纸片所贴之处都泛着强烈的金光,对想在是凡胎的她来说丝毫没有作用,但对小黑这样的灵魂来说,却是望而却步的。 付葭月忙上前呵道:“喂喂喂,你要干嘛,给我住手!” 墨武去是兀自贴着丝毫不理会。 只听得谢白悠悠道:“这房间现在阳气充足,想来你那位冥界的跟班是进不来的。” 付葭月指着谢白,气不打一处来:“你,算你狠——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难倒我吗?小看我!只需我轻轻地流转内力便可以轻易地将它给转移消散了。” 谢白却仍旧不看她,兀自玩着拇指上的扳指道:“今日我喂你的,是特意将你当日送我的提炼,再加工而制成的,药老说了,这药效最低会高上三倍。” 付葭月咋舌:“三,三倍?” 谢白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就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般,继续说道:“只不过还是得因人而异的,这媚药是依着武功的强弱来发作的,遇强则强,没有上限,就是不知道在你身上能发挥几层了。” 说着,便眯起眼睛,以探究性的目光看向几乎合不上下巴的付葭月。 “你——我就不信了!” 当下付葭月干脆就地而坐,提起一半的内力在体内游转着,想要找寻出媚药所至之处,随即将它尽数逼出。 然则,这话虽是这么说,但媚药不同于毒药,并不是以害人性命为目的的,柔韧中带着霸气,就像被一个软枕攻击,你就算用尽全身的气力,都是未必能将其制服的。 当下,付葭月便是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中。 况当初她喂谢白的媚药就是用冥界药效最强的,无色无味无解,当下却是害惨了自己,简直是叫苦不迭。 若是小黑来了可以用击魂锤将自己暂时打晕倒也无妨,只需睡一觉等药效过了便是。但如今,看来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然则,奇怪的是,本来还没发作,却是在遇到她的内力之后,所及之处隐隐发着烫。付葭月隐隐皱着眉头,明显感觉现在自己面色潮红,荷尔蒙几近爆发,几乎在她全身游走,强烈的情/欲充斥着大脑。 付葭月狠狠地摇了摇头,继续施加内力想要将药效给压制下去。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药若是不被内力侵扰的话并不会发挥作用,也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便是会散尽,但一旦与内力相撞,那便是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倾涌而出,同样那句话,遇强则强!” 一句话说得付葭月差点兔血身亡,用带着情/欲的潮红的眼睛向向谢白瞪去,却只见他一副我也无能为力的表情朝她耸了耸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下付葭月也只能用这句话激励着自己。 不过当下自是顾不得许多,什么遇强则强就是屁话,若是她现在撒手了,恐怕便是着了他的道,媚药流转地更加迅速,怕是要完全不受她控制了。 然而,却是愈加感受到体内雄浑的内力伴着欲火,浓烈地燃烧着,几欲要将她焚尽。 感受到喉咙剧烈地发干发疼,她才不得不相信,这药效,当真比冥界的高上许多,甚至也正如谢白所说,这药效,正是照着所受者内力施加情况所发挥的。 然则,现下相信了却是为时已晚,若是此刻放手,那当真是该失了理智了。 愈加感觉体内的热流难以控制,付葭月试着缓慢地将内力放缓,再逐渐地消减,随即闭目打坐着,口中嘟喃着:“这男人有什么好的?长着一张妖孽的脸皮,那不过是来蛊惑人心的啊。长得美能干嘛?又不能吃,还不如你冥界养的几个小美女来的实在。都说男人是泥做的,你想想,那一个个都是肮脏的内在啊。你再想想,那满脸胡渣,斜眼歪嘴,还留着哈拉子,浑身破烂,穿着漏底沾着狗/屎的鞋子,那是多么不堪啊,简直恶心不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被引祸端? 不断重复低喃着,还别说,当下感觉体内暗潮汹涌的架势减了不少。没想到此方法当真是管用,当下付葭月心中一喜,连忙又随口变着花样地糟蹋了好几波男人。 当下谢白被说得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听着某人口中的念念不绝,当下眉头狠抽抽了几遭,终于闷咳了几声道:“你确定不看看我?” 付葭月却是如和尚念经般丝毫不被他的话给干扰到,只听得口中仍是念念不绝道:“这谢白,不过是臭皮囊一副不对?想想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那简直是杀千刀的啊。处处给你使拌不说,还在你手腕上挂着一个更是该杀千刀的腕铃,变相地仗势欺人不是?你再想想,整日一副别人欠他几万两黄金的欠揍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祖坟被刨了” 当下听得这话,一直催眠着自己不过是在听戏的谢白嘴中的一口茶水终于是忍不住喷出。 随即一蹲身,便是抬起付葭月的下巴,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哦?我倒是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刨我家的祖坟。” 丝丝缕缕的热气自耳边传进四肢百骸,付葭月打了个大大的寒颤,身体中的欲火此刻便像是决堤前的江水,竟是比之前更是来势汹汹,简直就要冲破她的内力,一击即溃。 当下付葭月浑身瘫软,几乎如同一滩水般黏在谢白的身上。 有着异性的相伴,付葭月感觉到胸口处极尽的渴望,丝毫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竟是抹搓着他的胸膛,随即双手便是勾上谢白的脖颈。 “你给我起开。” 话语中不自觉中尽是带着媚意,付葭月用尽全身的气力推开他,却也犹如在床上的欲拒还迎般未动出丝毫。 谢白却似看好戏般任由她摩挲着。 眼见着自己就要忍不住满胸腔的之火,就要将手掌伸进谢白的衣襟处时,付葭月终于妥协地求饶道:“呜呜——你放过我吧,给我解药,我当真是受不了了。” 当下已然有些脱力,竟是没了一丝气力,全身瘫软在了谢白身上。 谢白却是唇角一勾,意味深长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付葭月:“如你一般,专门炼制来害人的药物我是不会留一手解药的。” 明明是淡淡中带着些嘲弄的语气,当下听在付葭月的耳中却是带着极尽的诱惑。 闻言,付葭月身上又是一颤。 随即像打了鸡血般再度扶着谢白的肩膀起身,随即捧住谢白的双颊道:“呜呜——你说你这人怎么心肠就这么歹毒呢?要不然我就吃一波亏,你要了我吧。” 当下就要附上谢白的唇瓣,谢白却是稍稍一转头,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攻势:“哦?这么想来不该是我吃亏吗?” “是是,你是貌比潘安,公子世无双的存在,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加优秀的男子了。 “哦?刚刚还有人说我不过是顶着一副臭皮囊,长着一副欠揍模样呢。” “我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你就饶了我吧,你不仅是皮囊好,你内在更是犹如泉水一般的纯净透彻,你便行行好从了我吧。” “你将我夸得这般好,那我若是从了你,岂不是真就吃了大亏了?” 付葭月现下是当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原来美男在怀,却是吃而不得,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憾事啊。 当下如饿狼般便要再度朝谢白扑上,却是听到门口犹如救神般的询问声:“公主,你可有事?” 付葭月瞬间泪流满面,忙唤道:“绿,绿篱,快来——” 然则谢白却在此刻反手搂住了她的腰身,随即只是轻轻一捏。 “嗯,啊嗯——” 付葭月死死地咬住唇瓣,却仍是止不住地从口中发出羞人的娇喘声,声音中夹杂着细细的喘息声。 “公,公主?” 当下绿篱听清了里边付葭月的声音,面上不禁一红,虽是未经人事,却也是明白里间究竟是在搞些什么。但碍得公主前一句似是呼救的娇喘声,便犹豫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刚刚她不是没看见谢白带着付葭月进屋了,现下这声音,莫不是? 可是公主还未及笄啊,这要是传出去了该是如何是好。 想至这,绿篱干脆一咬牙,一闭眼,便要推门而入,然则却是在这一瞬间,听到里边传来谢白的声音:“葭月没事,你带着众宫女下去,百米之内不许有人。” 声音淡然无波,若不是听得刚刚公主的声音,她还会当真以为里间并无他事。 “谢,谢公子?嗯,恩,好的。” 但公主喜欢谢公子,皇上也是默认两人在一起之事,两人间的关系自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宫女可以管的。 当下,绿篱朝着一旁守候的宫女们使了个眼色,便是齐齐退下了。 “绿,绿篱,你个死丫头,谁是你主子啊!”闻言,付葭月简直没喷出一老血,不禁暴怒地吼出。 然则,明明是怒不可遏,出口时却是转为暖暖捏捏的娇柔语调,声音也是降得只有两人才能听到。 现下她才当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起开,你个杀千刀的,我就算是被欲火给焚死,都是不要你这表里不一,道貌岸然,心肠歹毒的人给我解毒。” “谢白是个王八蛋,谢白是个王八蛋,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死绝了,你不要再想了,谢白是个王八蛋” 付葭月使尽自己最后的一些气力使尽地砸着谢白的胸口,当下心中也不禁一阵委屈,竟是当真落下泪来了。 “呜呜——谢白,你个王八蛋,王八蛋,等我好了之后,我不会放过你的,王八蛋,你就是个王八蛋” 一点气力都无,付葭月最后终于虚脱地重又趴在了谢白身上。 “你今后若是胆敢再给我下药,亦或是给别的男人下药,就别妄想我会救你了。” 胸口中浓烈的火燃烧着,付葭月隐约间听到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便是感觉身体一轻,传进丝丝缕缕的清凉,游走在七经八脉之中,似乎很是轻松地在与欲火打着游击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赶往天音寺 当下谢白已经将付葭月抱进床上,将她半靠在床榻之上,只是左手一直握着她的手腕,正在输送着源源不断的内力。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不如他预想的那般顺利,他每输入一丝内力,却是立刻就扑灭了几分欲火,但奇怪的是,似乎这欲火总有源头,总是在他扑灭的那一瞬间卷土重来。 输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竟是连三分之一都未曾扑灭。 “你的怀抱好舒服啊,暖暖的哥,你好久没这么抱我了” 谢白皱眉,却是被付葭月的声音给吸引过去,只见她现下面色潮红,长长的睫毛盖在其上不断地扑朔闪动着,额角也是沁满了丝丝缕缕的汗水。 谢白当下一惊,连忙将双手摆出一个手势,随即覆在了她的额间。 额间泛出弱弱的一点金光,就如同此时的付葭月般,似完全没了生气。 当下谢白额角也是沁出了汗珠,随即一转手势再度朝付葭月脖颈处袭去,提紧了内力,闭上眼眸,屏气凝神地呼了一句:“葭月?” 脑中回荡着这一句话,却是迟迟得不到回应。 “好冷啊,好冷。” 谢白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仍是面色潮红的付葭月此时却是蜷缩着。 “葭月,你怎么了?” 谢白晃了晃她,她却只是犹如梦魇般,只是偶尔吐出几句口不答意的话,其余时间便都陷入了昏迷。 “墨武!” “喏!” “师父现在可还在天音寺中?” 墨武重未见过如此心急,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情绪的谢白,又看看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的付葭月,当下一愣,却是赶紧回道:“一直未收到普法大师离去的消息,想来还是在的。” “给我备一辆马车,顺便同老九说一声,我先带葭月回府了。” “喏!” 当下天色已经黑透,街道上人烟稀少。 一辆紫檀木所制的华贵马车疾驰在街道之上,畅通无阻地便是很快出了城门。 赶在山路上,极尽地颠簸,墨武虽是尽了极大的气力驱赶着,却仍旧是快不起来。 见着怀中的付葭月面色逐渐褪去了潮红,只剩下一片惨白,谢白皱眉道:“马车怎么跑得这么慢?” “公子,夜间山路湿滑,却是不能驶太快,怕是要有危险的。” 闻言,谢白掀开帘子,便要抱着付葭月出去。 见状,墨武赶忙阻止道:“公子,你这是要干嘛?” 谢白大掌一挥:“起开!” “公子,不可啊,从这至天音寺还有挺长的一段距离,前几日因为媚药的事已然是花费了你尽半数的内力,今日却又给公主渡去了一些,今夜若是再耗费的话,怕是会引出你体内的寒” “墨武!” “公子,不如就让属下代劳吧。虽说属下的功夫同公子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但却也终归算是上乘,如此,也不会拖得太多时间的。” 然则,还不待他将一句话说完,已然是挨了谢白结结实实的一掌,巨大的冲劲带着他撞到车檐上,嘴角在此刻也是伸出来一抹血迹。 “公子!” 谢白虽是带着付葭月,轻功却是未受太大的影响,众树移退间,带着一片暗色,只听得见呼啸而过的风声。 然则,才不过行至半山腰处,谢白面色却是一变,当下喉头涌上一阵腥甜,却是强忍着将其压下,速度不减,反倒是又提上几层内力。 当下耳边嗡嗡嗡地一阵吵闹,付葭月挣扎着稍稍睁开眼,隐约间瞧见一身月牙白的谢白。 胸口处的憋闷迅速地一涌进大脑,她难受地伸出手抓住了谢白的衣襟:“喂,咳咳,混蛋,咳,你可把我害惨了,可不能让我死啊,说你呢,听到,咳,听到了没有啊?” 她舍不得死,至少在她找到哥哥前她舍不得死。 眼瞧着自己的及笄之礼便是要到了,那便是她最好的向老皇帝开口的时机了。 谢白低头瞥了眼现下极尽虚弱的她,淡淡道:“只要有我在,你便是想死都死不了。” “咳咳,得了吧,谁还想死啊。” 一句话却刚说完,手便无力地垂下,再度陷入了昏迷。 一阵疾驰,却是比刚才愈加快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终是抵达了天音寺。 抱着付葭月刚在天音寺的一处小院落处停下,谢白眼前便是一白,一口鲜血终是自口中喷涌而出。 他扶住一旁的走廊,踉踉跄跄地走至一屋子外,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喊道:“师父,师父!” “谁啊,这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啊?谢白?”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自里间不耐烦地走出,却是在见到谢白的一瞬间面色一变。 老者迅速地握住了谢白的手腕,皱眉道:“你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谢白喘息道:“先别管我了,先救救她,她是付葭月,师父你先将聚魂散拿出来,她的灵魂受到了冲击。” “公主?”闻言老者面色皱得更紧。 步入屋中,谢白将付葭月放至了床榻之上。 老者迅速地取出怀中一个小方盒子中的药丸往付葭月嘴中塞去,随即将她下巴稍稍一提,药丸已然入腹。 随后老者摆出一个复杂的手势继续朝付葭月的额头处逼去,却是在见到一深一浅两灵魂交缠时眉头皱得愈加紧了:“她身体里怎么会有两个灵魂?” “淡浅的那个是公主。” 老者继续将内力在付葭月体内游转试探着,却是在下一刻心中又是一惊:“锁魂链?” “当初因为一些变故,便是无法解开了。” 片刻,老者终是收回了手,看向谢白道:“你给她输送内力了?” “是!徒弟本想教训一下她,便给她下了一药,结果给她解毒之后便是如此了。却是徒弟鲁莽了。”谢白说着,紧握的手中青筋已然是暴起。 老者叹气道:“这也不怪你,你本就是对灵魂之事知之甚少。却是你受了十几年的寒毒,本身所练的内力中便是带满了寒气。再加之这灵魂间本就是相生相克的,若是长久纠缠在一起便是会互相试图汲取。当下这些时日,公主的灵魂却是被侵蚀了十分一,本就脆弱,又突然受得热冷两股相反力量的侵扰,却是被攻击得缺了一角了。而若是单个灵魂倒也无碍,主要是两灵魂纠缠,于双发都是无益,几乎是朝着两败俱伤的方向发展。当下漏洞奇多,却是无法将两内力互相抵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茶茶来到 谢白追问道:“那另一个灵魂呢?” “她的灵魂感知力很强,却是有种外强中干的意味,想来是修炼不用心的结果。当下虽说较公主的灵魂来得更加强,但却正因为这点,两股力量便尤其先向她攻击。当下一时受不住,她却是受伤的更加严重。” “可否能救下?” “虽说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但凭所学看来,还是有把握救下一人的。” 只救一人吗? 谢白当下一愣,随即却仍是问道:“师父觉得救下谁好?” “你同意救谁我便是救谁。” 见谢白不答话,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也该替自己考虑一番了。” 却是一句话刚说完,便是听到谢白斩钉截铁的话:“哪个更容易活下便是救哪个。” 老者却似丝毫未感到惊奇,只是淡淡道:“你不喜欢月丫头?” “谢白并无喜欢之人,所在乎的也不过是这万里百姓的疾苦。” 他的徒弟,他从来都是最清楚的。 其实也是本就知道答案,只不过有些心疼自家徒弟,便是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才问下。 “也罢。另一个灵魂终究是比公主的雄浑上不少,虽说受的伤重,但若是再输进我的内力引调一番,想来恢复的也该是快的。只不过,公主的灵魂却是要沉睡了。不过这也好,将来若是有契机,公主还是有机会清醒,甚至重新还阳的。如此一来,灵魂倒也不会再受到侵蚀。” “沉睡?”谢白喃喃道。 “对,这是为师想到唯一两人皆是顾全的办法了。” 这是他想到唯一一个不让他心中太过内疚的办法。 “那这契机会是多大?” “若是灵魂的求生欲强,再加之机遇巧合的话,想来也是容易的,你不必太过挂心。” 言毕,老者多加了道手印直接朝付葭月额间劈去,一道紫蓝色的光亮顺间侵入,只见原先羸弱的两道光亮瞬间在此刻亮堂,扑朔摇曳着似乎在挣扎。见状老者又加入一成内力,分别从付葭月的手腕,心口处输入,一同朝着额间逼近。 随着几道内力的加入,两光亮逐渐蜷缩为一小点。眼见着其中一抹较淡的光亮便要被它包围,吞噬,却是于此同时两光亮呼得一闪,直接将老者搁置在她额间的手给弹开。 猝不及防间,老者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师父!”谢白忙上前扶住了老者。 当下老者却是一皱眉头,随即快速上前地将付葭月一个翻身,将她的头发撩起,却只见一个火红的手印在她背后的脖颈处燃着徐徐的光亮。 “契约?”老者皱眉。 一句话才刚说完,便只见光亮处瞬间燃起又耀眼的红光,带着巨大的冲劲,只接将二人打去几米远处的墙面。 “区区阳间和尚,竟是敢动我的契奴!” 死亡般沉闷洪亮的声音自屋中响起,只见冥王茶茶一身酱红色衣袍立于二人面前。 眼神中闪着幽暗摄人的光亮,直逼着二人移开了眼神,无法直视。 老者当下一抹鲜血至嘴角溢出。 谢白则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以手捂住气血上涌的胸口,费力地喘着粗气。 谢白费力地稳住已然是极尽颤抖的身体,上前一步道:“师父小心!你究竟是何人?” “一届区区凡胎,有何资格问本王是谁?” 茶茶大掌一挥,便是又将谢白打至墙角。 “冥王!你是冥王!” 老者当下一惊,看着付葭月的眼神中更带着一抹考究。他早便知道付葭月的身份不容小觑,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和冥王有如此的纠葛。 当下老者却是深吸了一口气,愈加气定神闲道:“冥界与阳间早就定下约定,冥界之人不可擅自屠杀阳间之人,你身为冥界之王,却是要以身违约吗?” “约定又如何?都给我滚开!”一个挥掌,便是又将老者挥出。 尽管老者使出了浑身的内力,却是还被巨大的冲劲推至了墙角。 “众鬼听令,将两人活剥蚀骨者,可重入轮回!” 一语毕,屋中便是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厉鬼,各个狼牙虎面地便是立刻朝二人攻击去。 招招毙命! 二人面色凝重,却是立刻摆出手势,迎接着。 “愚蠢的人类!”茶茶一挥袖,转身便是朝床边走去。 然则,她溢着冥力的手才刚放至付葭月的额间,手腕便是被葭月抓住:“茶茶!” 带着虚弱的声音出口,冥王僵固的面容终是在此刻绽露了些笑颜。 “没出息的,还总算是知道留着一口气等着我!放心,鬼门关是我开的,我不许你死便是玉皇大帝都无法将你带走!” 说着茶茶便要再度朝她额间渡入冥力,手腕却是再次被抓住:“茶茶,那个灵魂是无辜的,你不要杀她!” 茶茶皱眉:“灵魂相锁,本就是极耗魂力。以前我不敢贸然将你二者分离,当下却是败他二人所赐,你们之间出现了极大的缝隙。若是此刻不除,以后若想分离,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滥杀灵魂,有违天道!”付葭月语气中带着恳求。 “违他娘的天道,我今日若是不将你修补地活蹦乱跳的,我就不是” “就算我求你了!” 茶茶一愣。 “就算我求你了?”自嘲地笑着喃喃道。 “求我?你从来就没向我妥协过,甚至没正眼看过我一眼,当下却是为了她向我低头?今日,我却是要当着你的面杀了她!” 脑中回荡着一串串的对话,眼眶也是红润,留存着丝丝的晶莹。 她笑得愈加诡谲,却是立刻又换回阴鸷的面容,对着付葭月吼道:“你和他一样蠢,蠢到无可救药了!他们自私,想着看似两全的办法使灵魂沉睡,那是在耗你的魂力!魂力若是损耗便是无法修补的,你懂不懂啊!” 付葭月却仍是放手,丝毫没有被她的无常给吓到,只是继续笑着说道:“你不是时常说我皮糙肉厚的吗?想来我的魂力也是足够浑厚的。当下不过是被挖去了些压制她了,想来也是无伤大雅的。况我日后都是在你的庇护之下,又有谁可以伤的了我?不过是损伤了点魂力,不足为患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普法喂粥 “那是灵魂永久的缺角,你以为魂飞魄散就是开玩笑的?” “她是无辜的!她也有爱她的亲人们,我不过是损伤点魂力,换做她,那便真是魂飞魄散了。” “傻瓜!”茶茶愤怒地甩开了付葭月的手,随即并上两指便是朝她的额间附去。 紫红色的光亮附在付葭月的面上缠绕走顺着。 惨白的唇缓缓动了几下,付葭月笑得愈加灿烂道:“茶茶,你真好!” “好个屁!为着你这破事,今晚我是连孟婆的晚宴都没赶上!” “孟婆的晚宴你都是敢参加啊?” “闭嘴!好好留着你的命还得给我免费干上五年,却是别想这样轻易跑票了!” 付葭月摇着头笑着间,却是看到一旁正费力地对付着厉鬼的两人。 “那些都是恶鬼,厉害的很,你把他们散了吧。” 她昏迷间,隐约也是听到谢白似乎伤得不轻。当下这都是游荡在人间几十年的厉鬼,道行怕是不浅。 “把我的契奴伤成这样,还想我轻易罢休?休想!” 见着两人一道道符咒下,本就为数不多的厉鬼已然少了许多的戾气,当下付葭月也就笑笑,不再说话。 冥界少了冥王是会出乱子的,当下茶茶将灵魂封印好,再厉声戾气地警告了谢白和老者几句,便是收拾了众厉鬼回冥界去了。 当下也只有厉鬼们叫苦不迭了,他们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说再入轮回,就说为畜为蚁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将他们丢进了十八层地狱了。 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不过是顺着冥王的召唤想出来立上一功,刷上点好感度,当下却是未料到碰到个这么不讲信用的主。 翌日,被午间斜射进屋的烈日亲吻着眼帘的付葭月终是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抬眸间,便是见到老者一身素袍地坐在她的床沿旁。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是感觉全身酸软无力,疼得打紧,就像是浑身的骨架都散了一般,硬生生将你掰脱臼了再给安上去的可怕感觉。 当下便也不坚持了。 见她醒了,老者拿过一旁的碗勺,吹着花白的胡须,笑脸盈盈道:“你醒了?来,这是热粥,你喝一口。” 老者有种天然的亲和力,尽管并不相熟,却是带着没理由拒绝的魅力。 一勺子递至唇边,付葭月肚中空空,却是丝毫感觉不到饿意,当下瞅瞅不带丝毫肉丝的粥,皱眉道:“纯素的?我不吃。” 然则,老者却动作娴熟得很,趁着她说话之际便是将勺子塞进。 “放心吧,这是鱼肉粥,是我清早上抓的,新鲜的很。剁成了肉末,现下却是看不出来了。”普法笑着继续朝她喂了一勺子。 有了刚刚的教训,付葭月当下乖巧地吃下了,却是挑眉道:“你个和尚还能杀生?” 普法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你看着我这满头银发的像是和尚吗?” 付葭月眯起眼眸仔细地打量了下眼前的老头:“衣服穿的是,这头发倒着实是奇怪了。难不成你是俗家弟子?” “俗家弟子?哈哈,也可以算是吧。” 什么是也可以算是?这是明摆着不想告诉她嘛!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却是转口问道:“谢白怎么样了?” 普法眼神一动,却是随即换回了笑脸盈盈的模样道:“他没事,现下正在屋中休息呢。” 只是这一瞬间,付葭月却是看的很清楚,抿了抿唇还是说道:“我昨晚似乎听到他受了很重的伤。” “是些旧伤,陪伴了他十几年了,休息一番便是会好,不打紧的。” 普法现在却是丝毫未动容了,一句一话间却是仿若真如他话中所说一般。 付葭月隐约记得昨晚他们二人似乎提及了寒毒。寒毒她也是听过,只道若是没有很好的药物与内力压制,不出半个月便是会暴毙身亡。可就算有,也是维持不了多少性命,期间还要遭受每月的寒毒之苦,浑身冰凉,极是寒凉难耐,却也最多活不过三十。 听他们的对话,谢白怕是自小便是遭受了此恶疾,却是不知道谁这般心狠,竟是朝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下次狠手了。 而看他平日里的状态,竟是丝毫看不出他染病之事,也不知他如此压制究竟受了多大的痛苦。 而她下给谢白的媚药,她是知道药效是极为强劲的。当下他强行用内力给解除了,再加之给她解毒和送到天音寺所消耗的内力,还有之后同茶茶和厉鬼们的纠缠,十几年的寒毒定然是极凶狠的,想来他现下定然是不好过的。 不过普法既不想让她知道,她却是也不强求。 总归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怎么看也是她,况她秉着不想受愧在心的道理,忍着灵魂缺损的折磨保住了他所在乎的一个灵魂,也不再同他计较这件事了。怎么看,也是够仁至义尽了。 当下付葭月只是挑眉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连冥王都是因此出动了,我却是再不知道也枉费我活了这几十载了。” “你不怕我?” 普法手中动作一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道:“若是你那冥王靠山来,我想来是会怕的。不过你一个刚上任的鬼差,想来老夫还是不畏惧的。” 付葭月闻言白了他一眼:“欺软怕硬!鬼差又怎么了?想当初我在冥界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那时我随便叫上几个小弟,就是可以将你这老头连带着你的徒弟给一起揪到冥界去当我的跟班。” “那你可是要罩着我,看我这老身子骨的,恐怕也是活不上几年了,到时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可是要替我打点一番。” 付葭月一口咽下口中的鱼粥,再度白了他一眼:“就你这还老身子骨,看样子再空手打上几只猛虎都是不成问题的。” 见着普法不回话,仿若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屁孩给哄着,继续兀自拿着汤匙朝她喂去,付葭月当下瞬间将普法脑补成一个顾家几十载的农村老妇人,当下一阵干呕,连忙抬手止住了:“得得得,还是我自己来吧,被你这一老头喂的,着实是奇怪的打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寒凉相遇 付葭月挣扎着起身,半靠着接过普法手中的碗,自顾自地一勺勺喝着。 普法当下看着某人极度嫌弃的眼神,却也是不依了:“你也别嫌弃我,想我年轻时,那也是千万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风流倜傥,貌比潘安,那都是说低了我的。”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就吹吧。” 普法走后,付葭月试探地叫了几声“公主”,却是如她所料的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复。 虽说自己时常嫌她烦,把她给禁言了,但现下当真是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心中倒是不舍起来。 安静地躺了一个下午,虽说浑身的酸痛并未消除,但也是闷得慌,便是推门出去散心了。 寺庙中很是安静,特别是这后院之中,却是连和尚们念经的声音也是听不见。一路上相伴的也不过是蛙叫鸟鸣声,享受着晚风的轻抚,却极是舒爽的。 沿着鹅卵石小道一直走着,踩着斑驳的月影,却也是极自在的。 难怪人是越老越能看淡世事,想必也是到那时领会了生死,回头思考年轻时的所作所为,才觉得可笑,可以看淡吧。 如今,她也算是从鬼门关中真正走了一遭,现下竟是也有种人到暮年的沧桑感。 继续朝前走着,却是见到前方的草地之上,隐隐坐着个人。 月光洒落在他的发上,留下满头的银白。 走近,却是意外地发现了谢白。 只见谢白随意地坐在草地之上,月白的衣裳上也是皱褶着,还沾着淤泥,全然不似往日出淤泥而不染的谪仙之姿。 “谢白?这么晚了,你怎么独自在这喝酒?” 然则,谢白却似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兀自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付葭月皱眉,蹲下身晃了晃他道:“谢白?” 谢白迟钝地缓缓转过头,眼中带着醉熏之意,两颊也是带着熏红,宛若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看了她许久,才缓缓地吐出句:“对不起!” 猝不及防间听到这样一句话,付葭月一愣,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一抹欣慰,还有一抹了然。 她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你要是只是对我内疚的话,我想你是大可不必了,不过我也是不相信的。当初也是我给你下媚药在先,当下却是扯平了。” 然则谢白却像是丝毫没有五感,听不懂她的话般,木讷地回转过头,举起手中的酒坛却又要饮下。 “你有伤在身,却是不能再喝了。”付葭月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放手!” 谢白微眯着眼眸看向她,说出的话中带着浓烈的酒气,浑身散发的也都是萎靡的气息。 本以为谢白此刻会某处疗伤,心中还怀着几分的愧疚之意,却是不想他竟然在这糟践着自己的身体,当下付葭月一把抢过酒坛:“你要是嫌害我还不够的话,便尽可能地出掌来抢吧。总归我现在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也是不害怕的。” 谢白却是后知后觉,没有反抗,只疑惑地看着付葭月道:“你不好好在床上养伤,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你却是不好好养伤,大半夜地在这喝酒做什么?” 谢白囔囔道:“你不懂!” 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付葭月扔开酒坛,一把扯过谢白的肩膀道:“我怎么就不懂了?你不过是为了公主罢了,却是以为我不知道?” 谢白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的是怎样?” “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公主当真是瞎了眼,不仅是一厢情愿地顺着你的意在你身后犹如哈巴狗般跟了这许多年,却是还看错了你,你原就是个懦夫,遇到不顺心的事便只会买醉的懦夫!你还喝!谢白,你若是当真因为这一件事一蹶不振的话,我当真是看不起你!” 付葭月说着便一下放开扯着谢白的手,又朝着旁边的许多酒坛一脚脚地踢碎。 谢白抓过手边的另一坛酒就又要喝下:“我没有想一蹶不振,我只是心中难受。” 付葭月见状,直接将他放至嘴边的酒坛一脚踢下:“没有?没有你在这糟蹋着身体?你却是不知道自己正受着寒毒的侵蚀?本就是个短命鬼,再这般下去你却是想活不过这个月一了百了吗?” 谢白却是朝她吼道:“我不会!” “你不会?你不会就给我好好去养伤,别在这摆着一副要死不死的晦气样子。” “我心中痛!” 说着,谢白少了之前的怒意,脑袋也似在这一番纠缠中清醒了不少。当下只是锤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见着谢白终是恢复了些人样,付葭月也是平静下来,当下蹲下身去,柔声安慰道:“公主也不过是沉睡在我的灵魂之中。反倒是受不了侵蚀,想来若是休养够了,以后也是不难清醒的。” 然则谢白却像是丝毫没有听到她所说的一般,摇着头兀自说道:“她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整日跟在我的身后,不在乎我对她的冷淡,反倒是处处为我着想,对我说的话言听计从。我也有那么一段时间的感动,想要却试着接触她,了解她,却是始终无法对她生出男女之情。” “于是,我便告诉自己,今后她便是我谢白的亲妹妹,定然是不会叫她受一丁点委屈的。我只想在她有生之年给她一些大哥的温暖。天道轮回,我也是懂,但她却是不能死,她若是死了,会有无数的百姓因着她遭受战火流离之苦的。所以,那天才会拼尽了全力不让你带走她。可是,现下,却当真是害苦了她。” 付葭月皱眉:“为什么她的死会关乎百姓?” 虽然她也是隐隐感觉当日之事不是那么简单,却是不想公主的生死竟然是牵扯到这么多。 谢白却仍旧像未听到她所说的一般,笑着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为,为了千万百姓,只付出了她一的性命,是值的。只不过,褪去这一层责任,只是当做她一人的三哥,我却是不称职,混蛋的。是我亲手将她推到这般境地,若不是我,她早已是重入轮回,去过下一个属于她的人生了。” 笑得极尽癫狂,带着懊恼c辛酸c不舍以及她所感受不到的复杂情感。 付葭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这不是你的错,若是公主知道你的用心,想来她也是会原谅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谢白醉酒 付葭月挣扎着起身,半靠着接过普法手中的碗,自顾自地一勺勺喝着。 普法当下看着某人极度嫌弃的眼神,却也是不依了:“你也别嫌弃我,想我年轻时,那也是千万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风流倜傥,貌比潘安,那都是说低了我的。”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就吹吧。” 普法走后,付葭月试探地叫了几声“公主”,却是如她所料的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复。 虽说自己时常嫌她烦,把她给禁言了,但现下当真是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心中倒是不舍起来。 安静地躺了一个下午,虽说浑身的酸痛并未消除,但也是闷得慌,便是推门出去散心了。 寺庙中很是安静,特别是这后院之中,却是连和尚们念经的声音也是听不见。一路上相伴的也不过是蛙叫鸟鸣声,享受着晚风的轻抚,却极是舒爽的。 沿着鹅卵石小道一直走着,踩着斑驳的月影,却也是极自在的。 难怪人是越老越能看淡世事,想必也是到那时领会了生死,回头思考年轻时的所作所为,才觉得可笑,可以看淡吧。 如今,她也算是从鬼门关中真正走了一遭,现下竟是也有种人到暮年的沧桑感。 继续朝前走着,却是见到前方的草地之上,隐隐坐着个人。 月光洒落在他的发上,留下满头的银白。 走近,却是意外地发现了谢白。 只见谢白随意地坐在草地之上,月白的衣裳上也是皱褶着,还沾着淤泥,全然不似往日出淤泥而不染的谪仙之姿。 “谢白?这么晚了,你怎么独自在这喝酒?” 然则,谢白却似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兀自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付葭月皱眉,蹲下身晃了晃他道:“谢白?” 谢白迟钝地缓缓转过头,眼中带着醉熏之意,两颊也是带着熏红,宛若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看了她许久,才缓缓地吐出句:“对不起!” 猝不及防间听到这样一句话,付葭月一愣,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一抹欣慰,还有一抹了然。 她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你要是只是对我内疚的话,我想你是大可不必了,不过我也是不相信的。当初也是我给你下媚药在先,当下却是扯平了。” 然则谢白却像是丝毫没有五感,听不懂她的话般,木讷地回转过头,举起手中的酒坛却又要饮下。 “你有伤在身,却是不能再喝了。”付葭月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放手!” 谢白微眯着眼眸看向她,说出的话中带着浓烈的酒气,浑身散发的也都是萎靡的气息。 本以为谢白此刻会某处疗伤,心中还怀着几分的愧疚之意,却是不想他竟然在这糟践着自己的身体,当下付葭月一把抢过酒坛:“你要是嫌害我还不够的话,便尽可能地出掌来抢吧。总归我现在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也是不害怕的。” 谢白却是后知后觉,没有反抗,只疑惑地看着付葭月道:“你不好好在床上养伤,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你却是不好好养伤,大半夜地在这喝酒做什么?” 谢白囔囔道:“你不懂!” 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付葭月扔开酒坛,一把扯过谢白的肩膀道:“我怎么就不懂了?你不过是为了公主罢了,却是以为我不知道?” 谢白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的是怎样?” “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公主当真是瞎了眼,不仅是一厢情愿地顺着你的意在你身后犹如哈巴狗般跟了这许多年,却是还看错了你,你原就是个懦夫,遇到不顺心的事便只会买醉的懦夫!你还喝!谢白,你若是当真因为这一件事一蹶不振的话,我当真是看不起你!” 付葭月说着便一下放开扯着谢白的手,又朝着旁边的许多酒坛一脚脚地踢碎。 谢白抓过手边的另一坛酒就又要喝下:“我没有想一蹶不振,我只是心中难受。” 付葭月见状,直接将他放至嘴边的酒坛一脚踢下:“没有?没有你在这糟蹋着身体?你却是不知道自己正受着寒毒的侵蚀?本就是个短命鬼,再这般下去你却是想活不过这个月一了百了吗?” 谢白却是朝她吼道:“我不会!” “你不会?你不会就给我好好去养伤,别在这摆着一副要死不死的晦气样子。” “我心中痛!” 说着,谢白少了之前的怒意,脑袋也似在这一番纠缠中清醒了不少。当下只是锤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见着谢白终是恢复了些人样,付葭月也是平静下来,当下蹲下身去,柔声安慰道:“公主也不过是沉睡在我的灵魂之中。反倒是受不了侵蚀,想来若是休养够了,以后也是不难清醒的。” 然则谢白却像是丝毫没有听到她所说的一般,摇着头兀自说道:“她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整日跟在我的身后,不在乎我对她的冷淡,反倒是处处为我着想,对我说的话言听计从。我也有那么一段时间的感动,想要却试着接触她,了解她,却是始终无法对她生出男女之情。” “于是,我便告诉自己,今后她便是我谢白的亲妹妹,定然是不会叫她受一丁点委屈的。我只想在她有生之年给她一些大哥的温暖。天道轮回,我也是懂,但她却是不能死,她若是死了,会有无数的百姓因着她遭受战火流离之苦的。所以,那天才会拼尽了全力不让你带走她。可是,现下,却当真是害苦了她。” 付葭月皱眉:“为什么她的死会关乎百姓?” 虽然她也是隐隐感觉当日之事不是那么简单,却是不想公主的生死竟然是牵扯到这么多。 谢白却仍旧像未听到她所说的一般,笑着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为,为了千万百姓,只付出了她一的性命,是值的。只不过,褪去这一层责任,只是当做她一人的三哥,我却是不称职,混蛋的。是我亲手将她推到这般境地,若不是我,她早已是重入轮回,去过下一个属于她的人生了。” 笑得极尽癫狂,带着懊恼c辛酸c不舍以及她所感受不到的复杂情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说开 付葭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这不是你的错,若是公主知道你的用心,想来她也是会原谅你的。” “可她什么都不懂,一直以来只是欢快地做她自己的公主。她最喜欢的便是整日在我面前叫着‘三哥’,然后和我一遍遍地讲她所遇到的好玩的事。就算是老是得不到我的回应,她也是乐呵呵的,只是讲着便很开心。” 说着,谢白就像他话中所该带着的情感般,竟也是乐呵呵地笑起来,就好像之前的伤感不过是过眼云烟般。 付葭月眼中一酸,却是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好。 沉默了半晌,付葭月终是又开口道:“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这公主身上究竟有何秘密,但既然我阴差阳错地做了这个公主,定然会做到底的。就算在我寻到哥哥亦或是找到可以离开这具身躯的办法,至少在这一世,我会替她好好守住的。” 静静地凝视了付葭月片刻,谢白眼中的迷离终于一点点地消散,随后缓缓地开口道:“谢谢你。” 见着谢白终是恢复往日的神采,付葭月心下也是一喜,故意换做调侃的语气道:“不用道谢,我却也只是有些愧对公主,再加之尚存一些对黎明百姓的怜悯之心罢了,同你倒是无干系的。” 谢白却是不再回话,兀自静静地看着前方。 一时有些冷场,付葭月咬着唇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坐到他的一旁顺着他的目光朝前边望去。 但夜色如墨洒下,却也只能看到漆黑的一片。 谢白忽然开口:“你说出你哥哥的一些信息,我可以帮你找。” 付葭月转过头对上谢白的目光,却是摇了摇头叹气道:“我记不得了,不然我也不会整日在这宫中混吃混喝的了。” “你那日去找皇帝” 付葭月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我想去问问他知不知道八王爷身边有这么一位幕僚。” “那你这些日子为什么不去问?” 付葭月耸了耸肩:“不是你说了要是皇帝老子知道我的身份,怕是会把我剥下一层皮,我哪是敢啊。” 其实,真正一层原因,还是因为她怕这么突兀的一个问话当真会引起皇帝的怀疑。况她也不认为皇帝当真会知道这样一个小幕僚,她真正所抱有期望地还是八王爷本人。因为仅凭八王爷和哥哥的对话,她便是可以猜测,哥哥在八王爷身边的地位绝对是不容小觑的。若不然,哥哥当日也不会不救下自己了。 对于哥哥的武功,她还是相信他可以带着自己离开的。虽说不得全身而退,但不受太大的伤想来也是没问题的。 她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及笄等待及笄之礼那日当真众朝臣的妻子的面向皇帝提出将八王爷特/赦回来的请求。 然则,她却是不能告诉谢白的。 看着付葭月黯淡下来的目光,谢白安慰道:“放心,我会派人替你找寻的。” “那便多谢了。” 言毕,付葭月稍稍侧头将自己的眼眸埋藏在月华所倾洒不到的地方。 却是在谢白移开目光的瞬间,提起一旁完好的一坛酒,大饮一口,赞道:“话说你这酒倒还当真不错,清香中还带着些竹子的香甜,却是如何酿制的?” 谢白却是在她还欲再饮一口之际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身体刚刚恢复,不能饮酒。”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当下却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想想你自己刚才的状态,还不是一口一口地灌着?我现下也不过是稍稍喝些品灼一番罢了,却是管上我了。” 然则,谢白却是宛若未闻,手中的力道丝毫不减。 “得得得,我不喝了总行了吧?” 当下谢白反手接过付葭月放手的这坛酒,稳当地丢至在在地上道:“这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在酿造之时,丢进几颗竹子一起酿制,便是如此了。” 付葭月嘴角一勾:“想来你个粗糙之人,也是做不得什么精细之事的。不过倒也还不赖,虽说方法不咋地,但效果还是差强人意的。” 谢白也是被她的笑给感染,竟是难得地也是微微笑起。 随后却是问道:“你和冥王关系很好?” 付葭月一时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当下一愣,却是随即挑眉道:“你却是被茶茶打怕了,当下忙不迭地与她身边的红人打好关系了?” 谢白却是不理会,只淡淡道:“她不像是只把你当做心腹。素来只是听闻冥王之交淡若止水,却是比君子都是寡淡上几分,你却是不像只是她身边的红人这般简单。”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这又是从哪里看来的不入流的消息?茶茶除了脾气比较差,喜欢随便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翻脸比翻书还快,嘴巴臭嗯,外,人倒也是不错。” 但却随即将手捏在下巴之上,仔细地思考了片刻后又是说道:“嗯,不过吧,她对我确实是同他人不一般。开始我也是奇怪,想我一个孤魂,没的个亲戚可以攀的,就这样当上了鬼差,又是轻而易举地成了她身边的红人,竟是就像在做梦一般。不过想来也是我面若桃花,嘴巴又甜,极惹人疼爱的,后来茶茶被我强烈的人格魅力给吸引了,才如此吧。如此想来倒也是说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诶,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当真是有什么高大上的亲戚不成?我倒还想真的有,然而我一个孤魂,又是一个不记得前程往事的孤魂,哪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啊?” 见着付葭月直勾勾地盯着他,等着回话,谢白干咳一声,只得扯出一抹微笑道:“没有,你的确挺有趣的。” “挺有趣的你还整日欺负我?” 谢白一时语塞。 “道貌岸然!” “口不从心!” 天音寺是个极好疗养的地方,清净,不会有他人打扰。 付葭月本就是伤得不轻,灵魂的缺损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便是时不时地发烧,胸闷。不过亏得她武功倒还算是上乘,隐隐见还是可以忍受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赵铭宇寻来 离了李白和绿篱在一旁的聒噪,休养的效果想来也是好的。 而当下冥王来了阳间,想来也该是将独自一人处在深闺之中的李白给带回去了。 再加之看着谢白那满脸就写着“病怏怏”三个大字的丧气面色,想来也是要疗养一阵的。 借着自己赖在天音寺的这个由头,让他好好休息一番,倒也无妨。 只不过,什么时候她竟是这么关心起谢白了?明明是他害的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当下没有丝毫的怪罪,反倒是一再关心他的病情,倒当真是奇了怪了。 当下坐在湖边荡着脚丫子的付葭月狠命地摇了摇头,甩掉了自己头脑中的奇怪念想。 “葭月!葭月!我在这里!呜呜——” 一遍遍的呼唤自身后传出,付葭月奇怪地寻声转头,却是看见了蹬着脚丫子被墨竹抱着捂住了嘴的赵铭宇。 且说她之前找着个时机便是向谢白讨要了跟踪自己的暗卫,虽说这个暗卫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时不时地与谢白打小报告,但终归还有三成是向着自己的,从她一遍遍套话中套出了墨竹这二字,便是可以证明这一点。 见着墨竹轻松地将赵铭宇的小胳膊叠自背后,丝毫未放水的样子。眼见着赵铭宇睁着一双大眼睛朝他求救,小胳膊就要被拗断之际,付葭月终是开口唤道:“诶诶诶,墨竹,你别动他。” “公子说过,凡是来打扰姑娘精休的人,不论是谁,都丢至山下。”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是谁的暗卫?” 墨竹如实回答:“姑娘的。” “那该听谁的话?” “自也是姑娘。” “那我现在命你放开他,下去!” 犹豫了片刻,冷漠地瞧了眼怀中不安分的男孩,墨竹终于一下放开:“喏!” 瞬间再度隐匿回暗处。 “哎哟喂——” 直接被摔了个倒栽葱的赵铭宇揉着遭受重击的头颅,直叫唤。 当下再不见着墨竹的身影,却是朝着他消失的那个方向扮了个鬼脸道:“略略略,黑鬼,竟是敢挡本少爷的路!” 然则,一句话才刚说完,便是被一个石子给击中了臀,当下皱着眉头,嗷嗷叫地摸着臀。转头间却是见到付葭月正看着自己,当下忙放下了手,走近道:“话说葭月啊,你这暗卫可当真是厉害,这左一拳右一拳的竟是丝毫不逊色于我的。” 付葭月却是白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我这几日在宫中找遍了你,却是丝毫没见着你的踪影。当下好不容易问出你的位置,便是忙不迭地赶来了。”赵铭宇说着便毫不客气地挨着付葭月坐下。 付葭月黑着脸又重复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你了吗?” 付葭月干脆转过头,不再看他。 赵铭宇却是兀自自得其乐地讲着:“我跟你讲哦,我这一路上,是如何的” 额角隐隐作痛的付葭月连忙打断了道:“诶,你这来看我,都没带什么食物?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是许久未曾真正吃过肉了呢。” 闻言,赵铭宇面上一喜,拍着胸口道:“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当下朝着衣襟里将一玉瓶子拿出,打开道:“当当当当,瞧,这是什么?孜然!”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这是胡椒粉。” “管它是什么呢,反正我这次上来可是准备了一堆的调味品,孜然,胡椒粉等等一应俱全。这荒郊野岭想必也尽是野味,我们只需随便猎一只想来便是可以的了。” 谁告诉你这荒郊野岭的尽是野味了? 就她待着的这些时日中,除了偶尔能尝到鱼肉粥外,便是几乎没沾过肉味! 她也曾试着去打一些野味,却是好不容易找寻到只野兔,前一秒抓住,后一秒便是被寺庙中的和尚给接走,随即念叨了几句“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是将她花了一个时辰找到的野味给在她眼下抱到这寺院外给放生了。 至那以后,她便是不曾在这寺院周围寻到肉类食物丝毫的踪影了。 她现在严重怀疑,怕是这周围的野味都是受了寺庙的佛光熏陶,死绝了,投胎赶着升天去了。 不过现在有人来免费给她当跑腿的,她自然是乐意的,揉着额头,瞬间转换成虚弱的声音道:“待在这破庙中,我却是从未沾过油水,当下浑身都是疲软无力,却还是要劳烦你给我猎一只了。” 说着便是一脸期待地看向赵铭宇。 当下赵铭宇眼中一亮,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凭我的武功,便是猎十只都是不曾问题的。” “你早去早回啊,我在这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勒!” 脚丫子啪嗒着水花,享受着这宛若重获新生的安静,顺便小小期待一下虽说可能性不大的肉食,再加之朝阳暖暖的轻抚,却是十分惬意。 转眼一个时辰已过,眼见着头顶上的烈日所散发的温度逐渐上升,却是仍不见赵铭宇归来。 当下付葭月穿上鞋子,便是要回去用午膳,转眼间却是见到了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的赵铭宇。 “葭,葭月,不行,不行,这破庙中当真是鸡毛都不见的一根。刚刚我去问一个敲钟的老和尚哪里可以打猎的,结果他一句阿弥陀佛,上来就要同我打。那家伙,一拳一拳的,丝毫不虚啊。” 果不其然,空手而归,说是不失望那是假的。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不打回去?” “打,自然是要打的。只不过,你看这佛门之地,打人总归是不好的,况还是他自家弟子。阿弥陀佛,你说不是?” “倒也是,当下肉是没着落了。你若是没什么事,便下山吧,想来当下这寺庙中也是容不下你了。” 付葭月耸了耸肩,随即随手将手中的石子丢进湖中。 眼见着付葭月转头间便是要离去,赵铭宇当下着急了,却是余光间瞥见湖面上所激起的水花上浮起一只张着圆圆嘴呼吸的肥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烤鱼 当下赵铭宇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连忙挡在付葭月身前道:“诶?鱼肉,鱼肉,这鱼不也是肉吗?葭月你等着,我当下便是给你抓上一条大肥鱼!烤完再撒上一片的孜然,胡椒粉,那家伙,绝对是比野兔什么的来的美味。” 话说老和尚虽然会时常给她炖鱼肉粥吃,却从来只是粥,成了肉末却是丝毫尝不出该有的鱼肉鲜味。当下听得赵铭宇的提议,付葭月心中也是一动,点了点头便也是同意了。 赵铭宇见状便是笑着撸起袖子,裤管,随即抓起一旁的一根大木棍朝着湖中踏去。 众鱼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当下见着赵铭宇前来却是未四散着离去,都兀自在水中游着,竟是也有几只胆大的在他双脚旁打转着。 举起木棍,找准时机。 一下,打偏了。 屏气凝神,再来。 两下,却是又打偏了。 三下,四下 静静地倚在树上避着阳光的付葭月,当下见着眼前这迟迟没有结果的同一个动作,眉头一皱,便是一下从树上跳下,同样撸起袖子,裤管便是向前一把夺去赵铭宇手中的木棍。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斜对着鱼影往下一插,一只肥鱼便是手到擒来了。 “诶?葭月你可真是厉害啊,只这么轻轻地一插便是轻而易举地插上一条大肥鱼!” 当下接过付葭月丢过来的肥鱼,赵铭宇简直是满脸的钦佩。 废话!他照着鱼影正对着插下,能插到鱼才怪! 付葭月却是不理会他,继续吩咐道:“你去捡些干柴点火,我再去插几只。” 说着,指了指湖中心的一处小低洼黄土地处。 按着每只鱼的重量,却是要五只看来才能满足两人的食量。 赵铭宇猎食的本事菜,但偷柴火的本事却是一绝的,付葭月这边才刚将五只鱼抓齐,他那便却是已经将柴火堆染得熊熊了。 当下付葭月掏出腰间的匕首划开鱼的肚皮,除着内脏,赵铭宇也是忙屁颠屁颠地上前来帮忙。 五根树枝插着除去干净的鱼身,在火堆上烤着,却是不过片刻便是被烤得金黄,酥脆的外皮下泛着金黄色的油水,看起来极尽的诱惑。两人拿起一旁的调料洒着调味,随即再翻过一面继续烤着。 火候很大,鱼又不算太大,却是烤得极快,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是将鱼烤得外皮稍黑,中间脆酥可口。 浓浓的鱼香伴着孜然的香味朝四周飘散而来,却是立刻便引得两人馋嘴。 当下熄了火,付葭月拿起旁边的一根树枝折断成两半,便是当做筷子品尝起来。入口间酥脆可口,极是享受,一口一口间吃得极快。 见状,赵铭宇也忙有样学样地折了一双筷子品尝起来,被烫地直哈着嘴,却是丝毫不能阻挡他继续吃下去的动作。 付葭月很快便是将两只鱼尽数吃干抹净,只留下一旁草地上整齐的鱼骨。 当下却是才意识到五只鱼是丝毫不够两人吃的,却也毫不客气地拿起第三只鱼便是说道:“这湖中的鱼是普法那老头的,你又不认识他,当下吃了他的鱼却是要我来担风险的,如此,便三二分,你没意见吧?” 说着朝他挑了挑眉。 赵铭宇以前只是以手拿着鱼吃着,当下学着付葭月的吃法却是费力间一只鱼都是没吃完,眼见着第三只鱼已然被付葭月毫不客气地拿走,当下不禁委屈道:“可是,这柴火,这调味,这” 闻言,咬着鱼肉的付葭月缓缓抬头:“你却是想剩下的一只也给我了?” 当下,赵铭宇一嘟嘴,却是丝毫赶忙闭嘴,兀自快速地吃着了。 却是与此同时,只听得岸边一阵高亮的声音传来:“好香啊,你们这是在吃些什么?” 寻声望去,已然看见一身华服,向这边飞来的大皇子付氿。 付葭月疑惑道:“九哥?” 当下付氿已然是落至二人的身旁。 当下见着付氿目光落在鱼肉上,赵铭宇却是极具警惕性地将自己仅剩的一只鱼拿近了几分道:“没你的份,我们可是都不够吃的。” 付葭月同样白了他一眼道:“对,没你的份。” 知道自家妹子在生自己当日的气,付氿也是不以为意。 当下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被赵铭宇拿去的一只鱼道:“这不还剩下一只吗?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却是不客气了。” “这是我的。” 赵铭宇忙着干脆准备将另一只鱼抓起,想直接先沾上自己的口水间,便是在付氿轻易的出手游转间是便丢了鱼的踪影。 只见付氿拿过付葭月尚在手中的筷子,反了一侧,随即干脆利索地坐下,吧唧地尝了一口,赞道:“却当真是美味。” “你——” 当下赵铭宇指着付氿说不出话来,却是在遭遇到付氿灼灼的目光投向他唯剩下的三分一的鱼身时,连忙噤了声,埋头快速吃了起来。 付氿吃得极是享受,吧唧着嘴不过片刻便是和恋恋不舍地吃着自己唯剩下的鱼肉的赵铭宇一同吃完了。 当下斜靠在一旁树上的付葭月开口道:“你来做什么?我可是没你这样的哥哥。当日若不是你不救下你亲妹,我何至于在这像只饿死鬼般抢着鱼食?” 付葭月不是公主这件事只有谢白知道,谢白也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付氿,却是在付葭月的强烈要求下,直接在他头上挂了个迫害妹妹的帽子。 付氿站起身拂了拂衣袖,有模有样地朝付葭月施了一礼道:“九哥向你赔罪总行了吧?” 付葭月别过头去:“没的个礼物,我可是不依的。” 付氿笑道:“礼物自然是有的。这样吧,一般的礼物你也是不稀罕的,九哥答应你一个条件怎么样?随你怎么开,要知道,九哥可是重来没答应过没有底的条件的。” 闻言,付葭月仔细思考了半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嗯,看你态度诚恳,我便是原谅你了。不过吧,这条件我却是先记下了,等来日我想出来了,再同你讨要。” 付氿一口应下:“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酒肉穿肠过 付葭月嘴角一勾,却是话锋一转:“不过吧,你的人品我却是不太相信的,却是要拿出一个信物抵在我这,我却是才肯答应的。” 付氿抽了抽嘴角:“你要什么?” 赵铭宇却是于此时插嘴道:“整日看着他宝贵着胸口中的东西,连动一下都是不肯的。动葭月,你朝那搜搜,定然是宝贵的。” 说着便是朝付氿投去了写满了“活该”的目光。 闻言,付葭月眼中一亮,便是立即从树上跳下:“哦?我瞧瞧。” 说着,便是伸手想要朝付氿衣裳中探去。 付氿连忙使了内力朝后边退去:“咳咳,我虽说是你亲哥,但也是不可——咳咳,还是我自己来吧。” 当下说着便是自己将藏在衣襟中的东西拿出,倒也不多,不过一萧,一扳指,一匕首。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萧的做工似并不精细。 却是只见付氿瞧着玉萧的神色一动,嘴唇微张,随即握着玉萧的手便是一抖。 当下付葭月又岂是不明白这萧恐怕在付氿心中占据着一些地位?当下便是倾身上前想一把握住玉萧:“这把萧看着不错,我却是要了。” 付氿眸色一黯,却是随敏捷地侧身,躲过付葭月的攻势:“不行,你换做其他的。” “为什么?我却是就要它了。”付葭月虽又伸手向玉萧抓来。 付氿皱眉,抓着玉萧的手又是一阵闪躲:“它不值钱,你换一个。” 然而,见着付葭月不依不饶的样子,一时间说话的语气却是有些重了。 却是在下一秒,眼神中便是带着愧意道:“另选一个,这东西九哥当真是不能给你。” 付葭月却是耸了耸肩,不以为意道:“既是不值钱,那也是算了。这匕首看着也是不错的,我便要了它吧。” 说着便是一把抢过付氿另一只手中所抓的匕首,当下满意地抛弄着玩。 然则余光间瞥见付氿深邃的眼眸同样盯着这匕首,付葭月顿时一个失手差点没将这匕首丢至地上,转瞬即逝间快速地握紧,随即颤颤地开口道:“不会这也不行吧?” 沉默片刻,付氿敛去了眼中的晦暗,随即眼神恢复如初,笑道:“没事,拿着吧,九哥送你了。” “哦,送我?” 付葭月眉梢一挑,当下却是愈加意味深长地看着付氿。 眼见着付葭月将那把质地上乘的匕首揣入袖中,一旁的赵铭宇顿时心有不甘地跳脚道:“喂喂喂,你吃了我一只鱼,却是也该补偿的。” 付氿挑眉:“哦?说的也是。上山之前我却是受了令尊的嘱托,说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你给捆回去,当下想来是不负所望了,也便算是顺道补偿你一番了。” 赵铭宇吓得一个后退至两米远外,却是因此脚落湖沿边,一个打滑,却是差点就此跌落湖中。 忙着稳住了身子,却仍旧是心高气傲地说道:“切,你有本事打得过我再说。” 付氿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却是随即一个响指。 只见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一名暗卫。 赵铭宇惊得咋舌:“黑面?” “少爷,得罪了!” 一语毕,黑面便是斩钉截铁地欺身上前。 只是简单的几个过招间,赵铭宇的手便是被绳索牢牢地绑住。 “阿勒,等等,你不是父亲的暗卫吗?你怎么听得他的话了?喂喂,你放下我,喂——” 被抗至肩上,赵铭宇仍旧不依不饶地瞪着脚丫子。 “黑面一直一来只听命于老爷!” 一声沉闷的声音落毕,便是见着两人消失于无影。 “葭月救我啊,我不要回家!” 辽阔的天空中,悠悠传来赵铭宇的呼唤声。 付葭月耸了耸肩,却是随即便转向付氿道:“说吧,九哥,你这是找我又有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还爽快地答应赠她一个条件,附带着礼物的,想来也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果然是我的妹妹,够聪明!” “得得得,同你比起来,我还是不如的。直接说正事吧。” “你却是也忘了你今年几岁了?” 付葭月皱眉:“十五岁,怎么了?” 当下却又恍然大悟道:“却是及笄之日要到了?” 付氿挑眉:“三日后便是你的生辰,父皇特派我将你安然无恙地给带回去。” 前几日听谢白说自家妹子不小心把头给摔了,许多事都是不记得了,当时他还不相信,现下看来却是又着了谢白的道了,这哪里是不记得事了?一派精明的模样却全然不输他啊。 付葭月喃喃道:“这么快啊。” 却是又随即想到谢白现下恐怕仍旧在闭门疗着伤,也不知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总归着早些带他离去,便是万事大吉了。 便提出道:“却是今日便要走吗?” “倒是不急,远不过最多半日的路程,我却是许久未曾见到老朋友,想着今日好好叙叙呢。” 说着,付氿瞧了付葭月一眼,便是施展轻功朝着岸边飞去了。 付葭月随即跟上。 却是朝前边喊着:“我可是在这不毛之地待了太久了,再待下去可就要发霉了。你若是今日不带我走,我却是要自己一人下山了。” 一同落地,付氿拂袖转身,挑眉问道:“你往日不就喜欢缠着老白吗?”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难不成不知道我前几日摔了脑子,想来是借此良机悟了天道,看不上那家伙了呗。” “可前几似还听说老白背着你在京城的大街上好一阵秀着恩爱呢。” 付葭月凑近了几分道:“你要不也背背看?想来这路途中美景纷繁,坐马车却是可惜了呢。” 当下付氿笑着摇了摇头,却是随即四周皆是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却是谁人胆敢将我从南疆引养过来的鱼给烤了?” 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却是全然不知究竟是从何处传来。 当下付葭月心中一惊,连忙抓住付氿的袖子便朝山下逃去:“普法来了,快些走。” 却是随即不忘回头安抚道:“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今日无意借你几条鱼,来日定然加倍的奉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付氿重回天音寺 看这架势,普法给她捉的鱼并不是从此湖中所捉。 当下,付葭月只得悻悻然。 嘴中却是愈加回味无穷,原是南疆所引养来的,难怪如此美味。 看着付葭月一副陶醉般陷入遐想的表情,付氿当下也只笑着摇摇头。提上了几分内力,又是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今日天气有些多变,却是还未到黄昏时分,天色便是转至了昏暗。乌云遍布着天空,却是好像马上便有倾盆大雨于天上清扫而下。 潮湿的空气弄得地面也是有些滑腻,为了躲过即将要来的暴风雨,处于半山腰的二人便是牵着马,找了个废弃的寺庙躲雨。 果不其然,二人的双脚才刚踏入寺庙之中,便是听到外间哗啦啦地倾倒下雨水,转头庆幸间,已然看见雨水瞬间淋湿了整座山间。 寺庙中放置着一些干柴,杂乱无章的,想来是借宿之人所剩下的,当下却也解了二人的燃煤之需。不过度过这一晚却是全然不够的,林间夜晚野兽众多,却是要找着个机会出去再寻些干柴回来的。 付氿抽出了袖中的一个火折子,轻轻地吹燃了火堆。 噼里啪啦的燃火声躲过水滴声,落入二人的耳中,倒也清晰。 “你有没有吃的?我饿了。”付葭月抬头问道。 付氿挑眉:“你却是才刚吃的三只大鱼,这么快便是饿了?” 拜托!那是午饭好吗?现在什么时候了?早就过了饭点了好吗? 付葭月不语,只一脸幽怨地看向他。 付氿耸了耸肩道:“却是走得太急,我也未带些干粮。 闻言,付葭月的肚子便是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见状,脸上便只剩下尴尬两个大字,随即便是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肚皮,随即别过头就着火堆侧身躺了下去。 “你先睡一觉,等待会雨水小了,我出去寻些干柴,再带回些野果子。” 温润的声音至身后传来,付葭月微微睁开眼眸,眸中神色却是带着意味不明的流光。 夏天的及时雨来的急去的也快,很快外间便只剩下了屋檐垂落雨滴的滴答声,水滴溅至低洼处带起清脆啪嗒声。 屋中也是一派祥和的安静气氛。 两人正对面躺着,付葭月面色安静,看着已是熟睡。 付氿则以手枕头,口中叼着一根稻草看着屋顶发呆。 噼啪一声清响,火堆中的一根树枝烧断,溅起十数火心。 付氿转头看着已是火势小的火堆,再凝视了下付葭月的背影,随即便是起身,朝屋外走去。 恰是一阵风拂过,吹散了天空中的浓云。原本被遮挡住的银月于此刻再度洒下一片月华,顺着大门处照进,斜射在付葭月的面上,眼帘。 眼眸微张,付葭月扶着地面起身,便也要朝外间走去,脚步却是忽得被一抹黑色的身影给挡住。 付葭月防备的便是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正要朝对方胸口处捅去,却在看清对方的面容之后,随即便是停住了手势,疑惑道:“墨白?” 墨武沉声道:“姑娘不可同去?” 付葭月皱眉:“为何?” “外间野兽猛虎众多,属下却是也难护得姑娘的周全。”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别拿这些话来搪塞我,不想说就算了,我自己跟出去便是知道了。” 说着便要拨开他的身子,绕过门去。 墨武急得又是开口:“大皇子不过出去寻些柴火,姑娘又何必以身试险地跟出去呢?” 付葭月侧眸看了他一眼:“还不愿说实话?也罢,退下!” 见墨武面上难为,迟迟不肯退下,付葭月又厉声呵道:“退下!” 当下墨武神色一动,终开口道:“大皇子如今怕是去寻少爷了,凭姑娘的武艺,不仅难追上,恐还会被发现而遭怀疑。” 与心中隐隐的猜测对上,付葭月终于停下脚步凝视他道:“这么晚了他去寻谢白做什么?” 墨武抱拳道:“属下去也是不知。” 付葭月皱眉:“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竟是叫付氿大半夜地又赶上大老远回去同他见上一面? 墨武如实回答:“自然是表面上的关系,属下也不过是一届暗卫,却是不敢妄加揣测的。” 当下付葭月点了点头,便是朝他挥了挥手道:“行了,你退下吧。” “喏!” 转身便朝原来地方走去,脑中却是随即一转,连忙回过头唤道:“诶,等等!” 墨武脚步一顿,额角已是泛起丝丝的汗珠,嘴角有些抽搐,却还是转身抱拳道:“姑娘还有何吩咐?” 付葭月舔了舔唇道:“你这有没有吃的?” 墨武当下松了口气,道:“平日里都是找些野果充饥,不过属下身上还留着前几日的半张薄饼,想来已是” 想来已是干瘪的打紧他也是该扔了。 一句话未说完,却只见付葭月朝他伸出手道:“拿来。” 墨武: 天音寺。 后院,普法屋前。 “大皇子,公子的确不在屋中,便只有普法大师一人正在屋中休息,却是不可打扰的。”两暗卫将付氿挡在门前,沉声说道。 付氿神色微变:“老白却是躲了我这番许久,还不肯来与我相见?” “公子任职朝中,时常忙碌,当下命我等在此守候,想来过些时日也是回来了。大皇子若是与公子有事相找,倒不如先回京城,想来在公主及笄之礼前他也是会回去的。公子特意吩咐了我们,说是扰不得大师的清净,大皇子还是莫要为难我们了。” “哦?素来也是听闻普法大师佛缘甚深,道法斐然,如今得这机会前来,还是想讨教一二的。” 付氿眸色一冷,当下便是出手要硬闯。 “大皇子若是执意如此,却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当下两暗卫对视一眼,便是利索地接过大皇子的攻势,你来我往间却是丝毫未落得下势。 然则,却是在此刻,只听得房门咿呀一声打开:“哈——这大半夜的,却是谁在外间叽叽喳喳的啊?” 只见着普法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从里间走出,已然是穿好了衣裳的模样。 见状,三人立刻停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回宫 两暗卫退至一旁,付氿则上前一步施礼道:“普法大师,在下付氿。” 普法眯着眼眸,稍稍侧头,仔细地打量了付氿片刻,宛若在此刻才见到付氿,皱了皱眉道:“却是哪个付氿啊?不认识。” 随即便是朝候在一旁的两名暗卫厉声呵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一个无关人等都是阻不了?” “属下无能了。这位是大皇子。” 闻言,普法摸了摸胡须,却是吹胡子瞪眼道:“哦?大皇子?何时我的屋檐蓬荜生辉了,竟是将高高在上的大皇子都是请来了?” 付氿却是笑着施礼道:“大师说笑了,早间前来未得机会拜访,当下却是连忙来赔罪了。” 普法冷笑一声:“赔罪?我与你素不相识,却是哪来的赔罪之说?” 冷锋相交中,付氿眸中也是寒光渐起,唇角一勾道:“结一仇不如得一友,这便是大师的待客之道?” 普法反唇相讥:“半夜前来,不得知会,扰得清梦,这却是你的会友之道?” 付氿当下又是一抱拳:“却是在下唐突了。当下许久未曾见到谢白,心下甚虑。趁着将妹妹带回之际,却是连忙想来拜访一番的。不来由冲撞了时间,却是望大师海涵。” “莫不是大皇子耳朵不好使,听不懂属下们的话?当初大皇子前来招纳本徒儿的时候,便是定下了无关朝堂的俗事一概不相扰的原则,当下大皇子深夜前来却又是怎么个意思?” 付氿笑道:“不过是许久未曾相见,而我们二人既是朝臣关系,却也有朋友之交,当下却是有些担心老白的安危,才冒昧前来的。” 普法冷哼一声:“谢府堂堂独子,却是还有人有能力,有胆量加害不成?大皇子此次前来,却不是得了什么消息?” “大师说笑了。既然老白不在,我也便是不再叨扰了。深夜打扰还望海涵。”见状,付氿目光绕过普法在里间一顿,便也不再强求,笑着告辞了。 “老夫老了,便也不送了。” 一语毕,便是只听得房门砰得一声紧闭。 付氿前行的脚步一顿,却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是兀自继续朝前走着。 屋中。 “劳师父挂心了。”盘腿坐在床榻之上调养着气息的谢白,张着略有些苍白的嘴唇道。 普法瞥了他一眼,却是冷哼道:“你这些年还少了我挂心?但凡你在乎一点自己的身子骨,我都是要少操不少心的。” 谢白笑道:“师父不必担心,我已经无恙了,再休息上两日,想来也是该恢复如初了。” “你还敢说?要不是为师的还魂丹,加上连续两日的疗伤,你如何能恢复的这般快?当下寒毒还没被压下一半,你却是还在这逞强?” 普法吹胡子瞪眼,见谢白只是笑着不言语,当下心中也是愤愤,只一甩袖在桌旁坐下道:“公主的及笄之礼,你却是不可去。” “若是不去,大皇子恐又要生疑了。现下朝堂形势虽表面上一致倾向付氿,但暗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二皇子虽小,但韩贵妃一脉的势力时时牵制,却也是难测。而我在朝堂上的立场却是不如私下中这般明确,实是倒戈也是未有不可。现下他有顾虑去也是无可厚非。” 闻言,普法叹了一口气道:“这么久了,你却是还没决定下?” “前几年,二皇子还未出生时,付朝只有付氿一名皇子,我别无选择。然则当下,皇上尚且硬朗,再添一皇子,我却是不可不再多多思考一番。付氿虽是德才兼备,这些年为朝堂上出了不少力,且也名声在外,但杀伐果断间却是带着极重的戾气。若是之后移了心性,怕是会给这天下百姓带去不少的磨难。” “可你若是被他发现身上所带的寒毒,便会落了一弱点在他手上,这万一——且今后的行事想来怕是也是不由的你的性子了。” “师父放心,我会小心的。况谢府在这京城中也不是吃素的,也不容易便这样受他牵制。” 见谢白坚持,也知再说下去不过是白费唇舌,当下普法便也只吩咐道:“近几个月你都小心点身子,切不可再滥用内力了。若是再有这么个一次,别说师父这华佗在世了,便是大罗神仙也恐怕无法救下了。” 付氿回去时,天空中已是稍显鱼肚白了。暖暖的昏黄色朝光照在付氿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踩着被大雨冲散的满地枯枝落叶,在这寂静的山间只留下稀稀疏疏的脚落声。 走进破庙之中,挡住了唯一的几抹光亮。 火堆已经熄灭,早已没了热度。只见此刻付葭月蜷缩在一旁,小脸上沾着些灰沫,微嘟着小嘴,安安静静地极是秀雅,娴静。 付氿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唤醒她,只将外衣脱下盖在她的身上,便兀自再在火堆旁坐下,拿起摘回的果子,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便是吃了起来。 咔咔咔的咬食声落在满腹空空的耳中便是尤为地清晰。 当下付葭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转眼见到付氿上下嚼动的牙关,不自觉间便是咽了一口口水:“你在吃什么?给我一个。” 扶着地面站起,衣裳自身上滑落,疑惑间付葭月已是抓住。与他对视一眼,又瞧了瞧手中的衣裳,当下便是走至他身旁,将衣裳递给他。 付氿随意地一丢,付葭月敏捷地接过,两人便是各自拿到了自己所需的物品。 付葭月满意地吃着,付氿则起身将衣裳重又穿好。 吃饱喝足了,两人便也重又骑上马归宫了。 足足又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二人才回到皇宫。 当下回到常宁宫,浑身粘腻的付葭月便是赶忙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随即便是狼吞虎咽地吃起了午膳。 昨晚睡在破庙中,又冷又膈应的,极是不舒服。况许多天未吃个正经的美味,当下餍足,便是连忙躺上她那暖暖的被褥中,舒舒服服地睡起了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夜间遭遇红衣男子 一觉一直睡到半夜,醒来时四周已是一片的昏暗。 却奈何睡了太久,此刻脑中已是十分清醒,竟是丝毫没了睡意。在床上翻转了许久都是未曾再被周公勾搭上,当下闷闷地起身喝了一口茶水,便是向屋外走去。 今夜的月色并未太过明亮,一半的月华皆是被浓云给挡住,亏得一路上有灯火相伴,才不得看不清路。 一路顺着鹅卵石小道出了院门,便是继续随着心意走着,悠悠转转间竟是又走至了御花园中。 说来这御花园同她也是关系斐然,她在宫中连遇上的几件倒霉事都是在这发生的。想来也是晦气,付葭月闷气地啐了一口。 正要离去间,却只见远方树梢上挂下一抹亮红色的绸缎,在晚风的吹拂下,悠悠转转地飘荡着。 付葭月皱眉,厉声呵道:“谁?” 却未听得任何动静,待得付葭月准备前去查探一番之时,只听得前方树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叶片撞碰声,随即一声懒懒的男声至树上传来:“不是公主前几日来寻我?” 声音极是好听,少了些男子的沉稳,多了些女子的娇柔,却并不显得突兀,反倒是宛若啁啾声般婉转动听,竟是叫人不舍得移去了耳朵。 付葭月眉头皱得愈加深,疑惑道:“乔羽书?” 宛若能见到付葭月此刻的失神陶醉般,只听得树上传来一声轻笑:“公主叫我小乔即可。” “哦?素来听闻乔羽书面容姣好,艳若桃李。不过久闻不如一见,小乔与否,还是要亲眼一见才能确定。” 当下付葭月嘴角一勾,已然是飞身往那树上一探究竟。 却只听得悠然婉转的声音再度响起:“就怕公主没个本事看到我的真容了。” 话语中带着的轻佻着实扰得付葭月心肺直痒痒,再想到那日也是因为想去瞧瞧他这断袖的真容才遭那么一劫,当下心中也是犹如打翻五味瓶般的不是滋味。 思及至此,飞身的速度便也快上了许多:“哦?这夜间寒凉的,乔公子还亲自候着葭月前来,葭月自是要竭尽所能满足一番公子的。” 当下双脚踏上树梢之上,便是极快地朝着那一抹暗红快速地出手。 “你怎么想便是咯。”当下乔羽书又是一声轻笑,抬袖一挥,便是轻松地散了付葭月的攻势。 树荫间极是昏暗,就算是这般近的距离都是看不清对方面容,当下接着外间映衬来的悠悠月光,也只不过可以稍微看清暗红色衣袍的位置。 乔羽书便也占着这一点,出手间只是挡住付葭月的攻势,丝毫没有还击的意思,便也只在这大树之间相互纠缠着。 来来回回几十下都是没占着丝毫好处,付葭月顿时有些懈气,指着脚尖踏在上方的乔羽书,喘着粗气道:“你有完没完?总归你是住在韩贵妃那,跑不了,哪天寻了个空隙言明着去找你,还怕见不到?却是想借此欲擒故纵?” “葭月果然聪明!不过吧,如果葭月自我感觉良好的话那便是咯。”又是一阵轻笑传来。 裸地被藐视啊! 付葭月当下咬牙切齿道:“切,总归不过是一个断袖男子的面容,老娘又不是没见过,才不稀罕呢!” “哦?那便是期待葭月哪日大张旗鼓地来寻我咯。”乔羽书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下。 “寻你妹!我就不信了,今夜抓不着你了。” 当下付葭月终于气急败坏,抬袖间便是要再度攻上前去,紧接着便是一声厉呵:“墨武!替我抓住他!” 两面夹击,她就不信,他还能长着翅膀了! 乔羽书挑眉:“我不习惯同男人打架,葭月你还真就舍得啊?” 清雅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讽又是传至付葭月耳中。 舍得个屁!啊呸!不舍得个屁! 当下墨武也是至暗处出现,两面夹击间乔羽书果然有些措手不及。 然则,眼瞧着被攻击地要掉落树梢之下的乔羽书,却又是稍稍一勾脚,借着树梢的带力,一个轻巧的旋身便是飞至旁边的一颗树上。 留给付葭月也不过是满眼的火红翩飞。 “我等着你哦。” 随即同样的音调悠悠转转地传来,便是在几声众鸟啁啾惊吓声后,再没了身影。 当下墨武退下,付葭月心中闷闷,却也无可奈何。如此一来,早已是没了闲逛的心思,便是不悦地回了常宁宫。 其实她还真就想去看看乔羽书的真容。听那声音,便是知道他绝非仅是一般的美男,那样貌,绝对是会让她眼睛一亮的。 然则,若当真应了他的话大摇大摆地去韩贵妃宫中去见他的话,恐还要遭一番耻笑;若是偷偷前去的话,却又铁定是打不过他的,想着看一眼,却也是难。 当下心中被撂得邪火尽起,竟是走了这一遭躺至床上也是丝毫没有睡意,在床上闷闷地直翻了好几个身,还连带着不爽地喊了几声,直到把睡在外间的绿篱都给吵醒了,揉着惺忪睡眼忙跑进来询问是何事时,才用被子闷了头,硬逼着自己睡下了。 睡了一觉,心中的郁结之情也是减了不少,当下离及笄之礼也只剩下两日的时间,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但也早有宫中老妇人来教她及笄那日的礼数,如此一来,没时间有了旁的顾忌。 早些时间除去了吃饭,午休,便都是在嬷嬷的督促下一遍遍地重复着该有的步骤,丝毫容不得偷懒的机会,晚间时刻很疲累,便也睡得很深。 于是,两日后的及笄之礼便是很快到了。 “公主,快起来,起来,公主,再睡该是来不及了。” 一大早便是被绿篱犹如见鬼般的惊叫的声音给喊起,被褥还在此时也被掀起,付葭月顿时有了起床气,却又在瞪过去之际见到了站在一旁的嬷嬷。 当下瘪了气,揉了揉眼眸闷声道:“知道啦!” 付葭月是付朝唯一的公主,又是皇后所出,及笄之日的礼数自然是一样不能少的。 当下待得她洗漱完毕,嬷嬷便是亲自替她梳妆打扮起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及笄之礼 嬷嬷的手很巧,只不过简单的几个扭转间,原本散落的发便是被她用几个簪子给连结起,很是好看。同平日里的发饰不一样,既不显得稚嫩,却又不显得太过成熟,却是恰好显现出了十五岁的年华该有的清秀娴静却又不失调皮可爱的韵味。 所穿的衣物则是一件五重华服,一层一层的衣服在这临近初秋的日子中,穿着还是显得有些臃肿,最主要的则是燥热不堪。 瞪了许久都是未完,付葭月终于是忍不住了,不禁皱眉抱怨道:“嬷嬷,可以了吗?这还要穿几件啊?” 见着一件一件宛若魔怪的衣裳附上自己的身体,与那床榻上被叠得犹如山高的衣裳,付葭月几欲被挤得有些透不过气,简直是叫苦不迭。 又替她穿上一件,却又是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褪下换上另一件,嬷嬷便笑着安慰道:“公主你忍忍,总不过再穿上五件便是够了。” 付葭月咋舌:“啊?五件啊!穿这么多还不得热死我啊!” 当下摇着蒲扇的手都不禁一颤,便是一屁股朝椅子上一坐。 嬷嬷急得额角也是泛起汗珠,连忙又是好言相劝道:“公主可不得这么说。这是一件大事,可是要认真对待的。况这样穿着显得极是丰满,衬着这白嫩嫩的小脸蛋,可真所谓是倾国倾城的。到那时一出场,绝对是艳压四方。” 这又不是去相亲,要艳压四方做什么啊! 况她是全然不觉得这究竟是哪好看了,不仅衣服是老太太系列的暗紫红色,连这款式也是丝毫如此,丝毫就没有新意,想来仍旧停留在旧几年的样式。况穿得这么多,全然将她的好身材给掩盖了,除了这个秀雅的小脸蛋可以抵过这些暴击,显现出来娇小可爱,究竟还有什么好看的吗?倒是全然不如平日里,不论从样式,还是从舒服程度上来说。 然则,耐不过嬷嬷急切中带着些威严的面容,付葭月终是妥协地重又起身让嬷嬷穿了,总归干脆两眼一闭,当自己不过是娃娃算了。 “好了,公主来转一圈,给老身看看。” 终于穿好,嬷嬷满意地拍了拍付葭月的肩膀。 付葭月耷拉着脑袋听话地犹如硬邦邦的僵尸般转了几圈,却只听得嬷嬷啧啧称叹道: “恩,果然是好看的打紧,更是将我们公主是美人胚子这件事展露无遗了。” 当下付葭月狠狠抽了抽嘴角,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是全然感受不到那倾国倾城究竟在哪。 热得胸口发闷,付葭月忙拉住嬷嬷的手撒娇道:“嬷嬷,真的好热啊,能不能脱上几件啊?” 嬷嬷很是怜惜地摸了摸付葭月的头,却仍旧答道:“可是不行的,公主快别说这话了。” 却又转头向服侍在一旁的宫女道:“下去拿几桶冰来。” “喏!” 又安慰道:“公主不必担心,待会地坤殿中,四处都是摆了冰消暑的,却是绝不会热了公主的。” 也知此事便就这样尘埃落定了,付葭月除了皱着眉头以示自己的反抗,也没的个别的办法。当下一屁股坐到饭桌上,却是入眼的尽是热气腾腾的粥,燕窝之类的。 越看浑身越热,付葭月忙反抗道:“我不要吃粥,我想吃冰饭。” “哎哟,我的好公主,这可是不行的。才大清早的,如此容易闹肚子。况众朝臣的内室都在,可是不容许有丝毫差错的。” 一声哎哟又是将付葭月打回原形。 “我肚子还不饿,等会吃。” “这也行,那我们便先把这两日所学的再过一遍如何?” “我却又饿了。” 嬷嬷: 裙子拖得很长,去地坤殿的路便是坐轿子。 悠悠转转间的路程不算远,付葭月一人坐在轿子中,眼眸却没了之前的神采,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红布帘发呆。 越是害怕却越是要找些由头来麻痹自己,现在静下,倒也不慌了。 地坤殿内。 主位上坐着皇帝,侧座旁则分别坐着皇后与韩贵妃。因着公主今日需得皇后亲自挽发,况今日之事也算是举国盛典,却是不得和往常一般随意,皇后和韩贵妃却是有一个手掌距离的高低的。众大臣和他们的正室则按照官位等级依依排下,众宫女也站做两排。丝毫不乱。 众人皆是盛装出席,所穿也皆是暗红色的庄重之色,看着极是古朴典雅。 一声唢呐声起,只听得门外礼官一声高呼:“葭月公主到!” 随即瞬时鞭炮齐鸣,悦耳的丝竹声也是骤起,众人皆是将目光移至门口处,庄重之气顺着付葭月的脚步一步步蔓延。 付葭月右手搭在迎接她的宫女手上,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步步朝前走着。 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排场,当下心中难免紧张不安。 付葭月僵硬地维持着笑颜,不敢看周遭的状况,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走至一半,搀扶的宫女便是放开手,退居到一旁垂首而立。 付葭月走得愈加有些手脚发颤,几乎有些同手同脚。但亏得裙子逶迤厚重,却是显现不出丝毫异常。 幸而这段路并不算长,勉强地走至正位,便是双膝跪地,叠手举至眉间,深深叩拜在地,起身再叩拜,三叩拜。 行过大礼,便是再次前行,踏着汉白玉筑的台阶缓步走到皇后面前,再扣礼。 随即便不再起身,半蹲着身子,低着头等待着皇后娘娘绾发。 礼官高声喊起:“请皇后娘娘绾发!” “今后你便是大姑娘了,可不容许像以前那般胡闹了。大姑娘便是要有大姑娘的样子,该是要谈婚论嫁的年纪,可不容许放肆过头了,将来没个人家敢要的。”林皇后手拿着牛角梳边替她顺着垂落的头发,边柔声说着。 声音小的只有二人可以听见。 付葭月缓缓地抬头,便只见林皇后有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五官皆是精致,看起来极是亲近。却是丝毫看不出该有的年纪,明明是四十几岁的年纪,却怎么看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模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嫁我 当下想起自己的母亲,付葭月鼻子也是一酸,随即俏皮地眨巴了下眼睛道:“母亲,能不能别在这大好日子打击我啊?” “行行行,不打击你,你便是听进我这一番话,我便是不再在你耳朵旁念叨我自己听得耳朵都是长茧的话了。” 林皇后笑得愈加欢喜,说着便是至一旁宫女的手上接过鎏金八宝簪,熟练地将她的发绾起,随即将簪子插进,全部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滞。 簪子聚光性很好,插在葭月的头上泛着灼灼的光亮,很是好看。 林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她的脊背道:“行了,起来吧。” 闻言,已是腿脚有些发麻的付葭月终是扶着椅把重新站起。 只听门口礼官高声喊道:“礼成!皇上御旨,钦封为舞阳公主,可自由出入宫廷。” 随即皇上便是举起桌上的酒杯高声道:“我付朝长公主终其长成,今日朕与众爱卿共享此事,共饮此杯。”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恭喜长公主。” 群臣朝贺的声音响彻在地坤殿中,绕着柱梁回荡着,前一句的回声叠加着后一句的声音,极是洪亮壮观。 历来长公主及笄时都是要说上几句类似于国泰民安的话的。 当下皇上极是高兴,满面含笑地看向付葭月道:“葭月,你有什么想说的?” 付葭月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神色,向前一步,面向众人道:“首先多谢父皇母后这些年的抚养与包容,有幸生长在皇家,葭月才能如此幸福快乐地度过自己的童年。” 一语毕,席间已是隐隐传出赞许之声。 却只谢白淡淡地看着她,眼中深邃,神色不明所以。 一身火红色长衣的乔羽书此时也是在席间,他慵懒地坐在角落处,看着付葭月的眼神中带着抹考究,嘴角微勾间便是饮尽了酒杯中的酒。 付葭月当下睥睨着众人,便是很容易注意到他的存在。 对上他凝视自己的眼眸,当下心中疑惑。 此人莫不就是乔羽书? 当下却也没时间纠结这件事,便移开了眼眸,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然则素来听闻自古帝王家多薄情,葭月却是不以为然。自始至终葭月所生活的皇家在我看来都是与京城中所有的人家无异。便只从亲情这一点说,我有自信便是所有人家所不及的。自我出生,便有疼爱我的大哥,而至三弟出生,他便是有疼爱他的大哥,二姐。多年来,我们一直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没有世人所诟病的薄情,却有着我们自己的温暖。” 握着酒杯看向她的皇上,现如今面上已是没了笑意,只缓缓地摇晃着酒杯,静静地继续听着。 林皇后当下心中也是不解,着急间,忙暗中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道:“葭月,你说什么呢?” 付葭月却宛若未闻般将声音继续拔高了几分道:“正如几十年前的夺嫡。” “砰”的一声巨响,皇上握着的酒杯重重地砸落在桌上,溅起的酒水浸湿了一大片的桌面。 几乎是同时,谢白高声呵道:“葭月!” 手中仍旧握着酒杯,手骨间已然泛起青筋。 地坤殿内,随即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谢白赶忙从座位中走出,施礼道:“皇上,公主来的时候喝了些酒,想来是酒劲上来,开始说胡话了。” “我——” “葭月!”林贵妃也是厉声呵斥道。 皇上反倒是于此刻平静了下来,抬眸对上付葭月心有不甘的神色,淡淡道:“没事,让她说!” “父皇怜悯兄弟之间的亲情,便是没有依着众朝的规矩将八王爷——也就是我的八叔!” 一句话却还未说完,手腕已是被谢白给抓住:“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放开,我没喝醉!”付葭月挣扎道。 眼眸渐冷:“让她讲,我倒是要看看,我养的女儿,却是要为她八叔说上怎样的话。”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打量着皇上,付葭月也是注意到他威严的面容之上几近花白的头发,从他凛冽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些许的辛酸。 付葭月当下鼻子一酸,便转过身不再看他,重又面向众人道:“得父皇怜悯,我八叔没有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结果也不过是被贬边疆,相比于众王朝那简直就是骇然的。然则,撇开这一层厉害关系,这不正是亲情?尽管我八叔犯下的是逼宫这种天理难容的死罪,但念在一脉亲情的份上,父皇终究还是放过了他。而如今,我却是一面都未曾见过和自己有这一脉亲情的八叔,这么多年,八叔单独一人没流放在边疆,想来已是受尽苦难,应有的罪也该是还清了。当下却是趁此机会,恳请父皇。” “恳请”二字加重,却是随即又被谢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声音给打断:“皇上,谢白此刻有个不情之请!” 冷眸相撞间,付葭月眼中带着愠怒,却是丝毫不让步,又拉高了声音,立刻接口道:“恳请父皇,能够赦免八叔!” 死一般的沉寂再度袭来,蔓延在大殿中的没一个角落 就连半卧在角落的乔羽书,此刻闭着的眼眸都是猛地睁开。 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高台上的付葭月。 反倒是皇上于此刻平静了下来,眼中也是没了之前的暴戾,直接略过付葭月,问向谢白道:“谢白,你有何话要说?” “却是趁着这普天同庆的日子,谢白冒昧恳请皇上可以把舞阳公主嫁给我。” “恳请父皇能赦免八叔,让他重回京城,享受最后一点天伦之乐。” 付葭月抢着开口,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高亢地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当下听清谢白的话,付葭月怒不可遏地便是将他握着自己的手甩开,厉声道:“谁要嫁给你!” “啪”的一声巨响,一个清晰火红的掌印便是出现在付葭月的脸颊之上。 还未从刚才两人的话中回过神来的众人,如今见着这般场景,更是一阵唏嘘,面上也是挂不住地有些担忧地看着前边的场景。 更有胆小者坐在座位上的身子已然是有些发抖,仿若生怕皇上会迁怒于他们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嫁我 当下想起自己的母亲,付葭月鼻子也是一酸,随即俏皮地眨巴了下眼睛道:“母亲,能不能别在这大好日子打击我啊?” “行行行,不打击你,你便是听进我这一番话,我便是不再在你耳朵旁念叨我自己听得耳朵都是长茧的话了。” 林皇后笑得愈加欢喜,说着便是至一旁宫女的手上接过鎏金八宝簪,熟练地将她的发绾起,随即将簪子插进,全部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滞。 簪子聚光性很好,插在葭月的头上泛着灼灼的光亮,很是好看。 林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她的脊背道:“行了,起来吧。” 闻言,已是腿脚有些发麻的付葭月终是扶着椅把重新站起。 只听门口礼官高声喊道:“礼成!皇上御旨,钦封为舞阳公主,可自由出入宫廷。” 随即皇上便是举起桌上的酒杯高声道:“我付朝长公主终其长成,今日朕与众爱卿共享此事,共饮此杯。”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恭喜长公主。” 群臣朝贺的声音响彻在地坤殿中,绕着柱梁回荡着,前一句的回声叠加着后一句的声音,极是洪亮壮观。 历来长公主及笄时都是要说上几句类似于国泰民安的话的。 当下皇上极是高兴,满面含笑地看向付葭月道:“葭月,你有什么想说的?” 付葭月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神色,向前一步,面向众人道:“首先多谢父皇母后这些年的抚养与包容,有幸生长在皇家,葭月才能如此幸福快乐地度过自己的童年。” 一语毕,席间已是隐隐传出赞许之声。 却只谢白淡淡地看着她,眼中深邃,神色不明所以。 一身火红色长衣的乔羽书此时也是在席间,他慵懒地坐在角落处,看着付葭月的眼神中带着抹考究,嘴角微勾间便是饮尽了酒杯中的酒。 付葭月当下睥睨着众人,便是很容易注意到他的存在。 对上他凝视自己的眼眸,当下心中疑惑。 此人莫不就是乔羽书? 当下却也没时间纠结这件事,便移开了眼眸,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然则素来听闻自古帝王家多薄情,葭月却是不以为然。自始至终葭月所生活的皇家在我看来都是与京城中所有的人家无异。便只从亲情这一点说,我有自信便是所有人家所不及的。自我出生,便有疼爱我的大哥,而至三弟出生,他便是有疼爱他的大哥,二姐。多年来,我们一直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没有世人所诟病的薄情,却有着我们自己的温暖。” 握着酒杯看向她的皇上,现如今面上已是没了笑意,只缓缓地摇晃着酒杯,静静地继续听着。 林皇后当下心中也是不解,着急间,忙暗中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道:“葭月,你说什么呢?” 付葭月却宛若未闻般将声音继续拔高了几分道:“正如几十年前的夺嫡。” “砰”的一声巨响,皇上握着的酒杯重重地砸落在桌上,溅起的酒水浸湿了一大片的桌面。 几乎是同时,谢白高声呵道:“葭月!” 手中仍旧握着酒杯,手骨间已然泛起青筋。 地坤殿内,随即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谢白赶忙从座位中走出,施礼道:“皇上,公主来的时候喝了些酒,想来是酒劲上来,开始说胡话了。” “我——” “葭月!”林贵妃也是厉声呵斥道。 皇上反倒是于此刻平静了下来,抬眸对上付葭月心有不甘的神色,淡淡道:“没事,让她说!” “父皇怜悯兄弟之间的亲情,便是没有依着众朝的规矩将八王爷——也就是我的八叔!” 一句话却还未说完,手腕已是被谢白给抓住:“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放开,我没喝醉!”付葭月挣扎道。 眼眸渐冷:“让她讲,我倒是要看看,我养的女儿,却是要为她八叔说上怎样的话。”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打量着皇上,付葭月也是注意到他威严的面容之上几近花白的头发,从他凛冽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些许的辛酸。 付葭月当下鼻子一酸,便转过身不再看他,重又面向众人道:“得父皇怜悯,我八叔没有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结果也不过是被贬边疆,相比于众王朝那简直就是骇然的。然则,撇开这一层厉害关系,这不正是亲情?尽管我八叔犯下的是逼宫这种天理难容的死罪,但念在一脉亲情的份上,父皇终究还是放过了他。而如今,我却是一面都未曾见过和自己有这一脉亲情的八叔,这么多年,八叔单独一人没流放在边疆,想来已是受尽苦难,应有的罪也该是还清了。当下却是趁此机会,恳请父皇。” “恳请”二字加重,却是随即又被谢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声音给打断:“皇上,谢白此刻有个不情之请!” 冷眸相撞间,付葭月眼中带着愠怒,却是丝毫不让步,又拉高了声音,立刻接口道:“恳请父皇,能够赦免八叔!” 死一般的沉寂再度袭来,蔓延在大殿中的没一个角落 就连半卧在角落的乔羽书,此刻闭着的眼眸都是猛地睁开。 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高台上的付葭月。 反倒是皇上于此刻平静了下来,眼中也是没了之前的暴戾,直接略过付葭月,问向谢白道:“谢白,你有何话要说?” “却是趁着这普天同庆的日子,谢白冒昧恳请皇上可以把舞阳公主嫁给我。” “恳请父皇能赦免八叔,让他重回京城,享受最后一点天伦之乐。” 付葭月抢着开口,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高亢地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当下听清谢白的话,付葭月怒不可遏地便是将他握着自己的手甩开,厉声道:“谁要嫁给你!” “啪”的一声巨响,一个清晰火红的掌印便是出现在付葭月的脸颊之上。 还未从刚才两人的话中回过神来的众人,如今见着这般场景,更是一阵唏嘘,面上也是挂不住地有些担忧地看着前边的场景。 更有胆小者坐在座位上的身子已然是有些发抖,仿若生怕皇上会迁怒于他们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天下苍生关我何事? “朕还在,这地坤殿中又岂是你可以放肆的?还是怪我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了!” 火辣辣的疼痛至脸颊上蔓延开,付葭月眼神中却丝毫没有愤怒与委屈,只是缓缓地转头看了眼生气凛然地看着她的皇上,眼中所有的也不过是永不可变的倔强。 却是随即转头看向谢白,只是静静地看着,看不出什么情感,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谢白也是未曾想到皇上竟然会出手打付葭月,当下对上她冷漠到极致的眼神,看着她面上赤红色的掌印,心中也是隐隐有些刺痛。 “皇上。” 坐在座位上的林皇后见状已然是浑身有些发颤,亏得宫女扶着,才不至于就这般从座位上跌下,当下也只能一遍遍地颤抖地唤着皇上。 闻言,皇上也不过转头朝她微微一笑,随即拂袖再度看向付葭月道:“今日,众朝臣都在,却是谁教得你如此行径,这般忤逆你的父皇?况你已经行过及笄,前一秒承若过的话却是在后一秒便是忘的个干净了?你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朕却是会好好考虑一番的。” 语气与面色中都是没了暴戾,留下的只是古稀之年的老者对儿女的恨铁不成钢。 见状,林皇后也是稍稍放下了心,攥紧衣裙的手指也是放轻了力道。也不再言语,便是静静地看着,心中也是一遍遍地祈祷付葭月不要再干傻事了。 没想到皇上会再度对她心平气和地说话,更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答应她的请求,当下付葭月只愣愣地看着他:“父皇?” 然则皇上就像根本没注意到她一般,直接将目光移向谢白道:“谢白,今日事情太过繁杂了,况葭月也不过才刚成年,朕还需得和皇后好好考虑一番,你说的事朕过些天再给你答复。忙了大半天了,葭月也是累了,你便先带她下去吧。” “喏!” 一声应下,谢白便是抱起已然是愣在原地的付葭月,朝外间走去。 金黄的阳光至门前射入付葭月的面上,将那火红的掌印与微微带着些猩红的眼眸照得清晰。 众人的目光皆是跟随着二人,直到他们一个拐角,便是再也瞧不见了。 还未反应过来,却只听得皇上笑道:“让众朝臣见笑了,都怪我平日里太过纵容她了,竟是就这般丝毫不懂场面轻重了。来,朕像你们赔罪一杯。” 当下,听得皇上的赔罪,与那宛若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语调。众人是愈加的惶恐,都只应声喝了一杯酒,随即便低低地垂着头不言语。 却还是谢老爷起身说道:“皇上不必太过忧心,只不过还是舞阳公主太过年幼,当下不过说的是些小孩子的胡话,却是做不得数的。” 将刚才那件事归为小孩子间的玩闹,却也只能如此了。 见状,抱着付柯的韩贵妃也忙笑着打圆场道:“谢爱卿说的极是,却是不谈这些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的话了,众爱卿且继续喝着吧。” 众人们心中也是明朗,便是随即一个个面上都是扯开笑颜,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当下,角落间已是见不得乔羽书的身影,只留得付柯一人看着那便出神。 谢白抱着付葭月出门走过一段路,便是有有眼色的宫女太监们远远避开了。‘ 当下付葭月心思也是回转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充斥着大脑,却是一时间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抬手便朝着谢白的胸口处打去:“你放下我!” “你要是再胡闹,别怪我把你的嘴给封起来!” 冷冷的话语传来,付葭月却看不见他的眼眸,侧颜中的冷峻直逼着她在说不出一句话,无数想说的话皆是堵在喉口处。 当下眼角终是忍不住滑下一滴泪水,却是连忙一把擦去了。 常宁宫。 谢白将付葭月一把丢至床榻之上,丝毫不带着怜惜。 背部重击到床板,瞬间剧烈的疼痛冲向大脑。 想到刚刚她的遭遇,顿时无数的委屈与不甘齐齐涌上心头,付葭月立刻便从床榻上起身,指着谢白厉声道:“你凭什么同皇上提亲?你要知道,我不是那个整日里屁颠屁颠跟在你身后的付葭月,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你”这四个字咬得极重,眼神冷冽地直直对上谢白带着愠怒的眼眸。 谢白却是直接将付葭月重新按回床榻上,抓着她的肩膀沉声反问道:“你既不是付葭月,又凭什么借着她的身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扰乱朝纲的话?” 付葭月一下跌坐回床榻之上,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心中带着丝丝的苦涩,一时间竟是再也忍不住泪水,竟是源源不断地滑落。 从小到大她都几乎没哭过,就算到现在她也是不要妥协。 带着哭腔高声回应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哥哥年纪不小了!想来这些年因着八王爷这件事,颠沛流离地没有个好日子过。若不是这些年都跟在八王爷身边,那听闻八王爷回京的消息后也是有很大一个可能和八王爷联络,亦或是就此同他一起回京的。我被你禁锢在京城中不得出去找寻,自然是只能自己想办法将他弄回京城了!” “你哥哥一人的命难不成还比得上这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我却是看错你了,原来你便是如此自私的一人!” 眼神中带着鄙夷,对她没看错,就是鄙夷! 他却是伤尽了她还要在这里看不起她? 付葭月冷笑地一把扯开他抓着她的手:“对,我是自私,我一直一来都是自私的,我自私地利用所有对付葭月好的人,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微不足道的一个愿望!但你又何尝不自私?你不告诉我事情的缘由,便是仗着自己武功高于我,势力大于我,将我囚禁在这。没有年限,没有原因,只告诉我一句为了这天下苍生。可天下苍生又关乎我什么事?我不过是一缕活了几十年的孤魂,我不过是一直留存着找寻哥哥的念想。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想给哥哥的余生以好的生活。我有什么错?错到要忍受你无休无止的禁锢?错只错在我不该阴差阳错地被同样禁锢在这个肉身中!然而这一切,又是谁的错?是你!若不是你违逆天道,口口声声地说什么为了这天下苍生,我又何须遭此痛苦?我大可以用着自己的肉身去边疆找寻,又何须受制于你们?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虚伪的小人!你自私地用你的在乎去捆绑我的在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天下苍生关我何事? “朕还在,这地坤殿中又岂是你可以放肆的?还是怪我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了!” 火辣辣的疼痛至脸颊上蔓延开,付葭月眼神中却丝毫没有愤怒与委屈,只是缓缓地转头看了眼生气凛然地看着她的皇上,眼中所有的也不过是永不可变的倔强。 却是随即转头看向谢白,只是静静地看着,看不出什么情感,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谢白也是未曾想到皇上竟然会出手打付葭月,当下对上她冷漠到极致的眼神,看着她面上赤红色的掌印,心中也是隐隐有些刺痛。 “皇上。” 坐在座位上的林皇后见状已然是浑身有些发颤,亏得宫女扶着,才不至于就这般从座位上跌下,当下也只能一遍遍地颤抖地唤着皇上。 闻言,皇上也不过转头朝她微微一笑,随即拂袖再度看向付葭月道:“今日,众朝臣都在,却是谁教得你如此行径,这般忤逆你的父皇?况你已经行过及笄,前一秒承若过的话却是在后一秒便是忘的个干净了?你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朕却是会好好考虑一番的。” 语气与面色中都是没了暴戾,留下的只是古稀之年的老者对儿女的恨铁不成钢。 见状,林皇后也是稍稍放下了心,攥紧衣裙的手指也是放轻了力道。也不再言语,便是静静地看着,心中也是一遍遍地祈祷付葭月不要再干傻事了。 没想到皇上会再度对她心平气和地说话,更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答应她的请求,当下付葭月只愣愣地看着他:“父皇?” 然则皇上就像根本没注意到她一般,直接将目光移向谢白道:“谢白,今日事情太过繁杂了,况葭月也不过才刚成年,朕还需得和皇后好好考虑一番,你说的事朕过些天再给你答复。忙了大半天了,葭月也是累了,你便先带她下去吧。” “喏!” 一声应下,谢白便是抱起已然是愣在原地的付葭月,朝外间走去。 金黄的阳光至门前射入付葭月的面上,将那火红的掌印与微微带着些猩红的眼眸照得清晰。 众人的目光皆是跟随着二人,直到他们一个拐角,便是再也瞧不见了。 还未反应过来,却只听得皇上笑道:“让众朝臣见笑了,都怪我平日里太过纵容她了,竟是就这般丝毫不懂场面轻重了。来,朕像你们赔罪一杯。” 当下,听得皇上的赔罪,与那宛若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语调。众人是愈加的惶恐,都只应声喝了一杯酒,随即便低低地垂着头不言语。 却还是谢老爷起身说道:“皇上不必太过忧心,只不过还是舞阳公主太过年幼,当下不过说的是些小孩子的胡话,却是做不得数的。” 将刚才那件事归为小孩子间的玩闹,却也只能如此了。 见状,抱着付柯的韩贵妃也忙笑着打圆场道:“谢爱卿说的极是,却是不谈这些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的话了,众爱卿且继续喝着吧。” 众人们心中也是明朗,便是随即一个个面上都是扯开笑颜,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当下,角落间已是见不得乔羽书的身影,只留得付柯一人看着那便出神。 谢白抱着付葭月出门走过一段路,便是有有眼色的宫女太监们远远避开了。‘ 当下付葭月心思也是回转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充斥着大脑,却是一时间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抬手便朝着谢白的胸口处打去:“你放下我!” “你要是再胡闹,别怪我把你的嘴给封起来!” 冷冷的话语传来,付葭月却看不见他的眼眸,侧颜中的冷峻直逼着她在说不出一句话,无数想说的话皆是堵在喉口处。 当下眼角终是忍不住滑下一滴泪水,却是连忙一把擦去了。 常宁宫。 谢白将付葭月一把丢至床榻之上,丝毫不带着怜惜。 背部重击到床板,瞬间剧烈的疼痛冲向大脑。 想到刚刚她的遭遇,顿时无数的委屈与不甘齐齐涌上心头,付葭月立刻便从床榻上起身,指着谢白厉声道:“你凭什么同皇上提亲?你要知道,我不是那个整日里屁颠屁颠跟在你身后的付葭月,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你”这四个字咬得极重,眼神冷冽地直直对上谢白带着愠怒的眼眸。 谢白却是直接将付葭月重新按回床榻上,抓着她的肩膀沉声反问道:“你既不是付葭月,又凭什么借着她的身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扰乱朝纲的话?” 付葭月一下跌坐回床榻之上,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心中带着丝丝的苦涩,一时间竟是再也忍不住泪水,竟是源源不断地滑落。 从小到大她都几乎没哭过,就算到现在她也是不要妥协。 带着哭腔高声回应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哥哥年纪不小了!想来这些年因着八王爷这件事,颠沛流离地没有个好日子过。若不是这些年都跟在八王爷身边,那听闻八王爷回京的消息后也是有很大一个可能和八王爷联络,亦或是就此同他一起回京的。我被你禁锢在京城中不得出去找寻,自然是只能自己想办法将他弄回京城了!” “你哥哥一人的命难不成还比得上这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我却是看错你了,原来你便是如此自私的一人!” 眼神中带着鄙夷,对她没看错,就是鄙夷! 他却是伤尽了她还要在这里看不起她? 付葭月冷笑地一把扯开他抓着她的手:“对,我是自私,我一直一来都是自私的,我自私地利用所有对付葭月好的人,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微不足道的一个愿望!但你又何尝不自私?你不告诉我事情的缘由,便是仗着自己武功高于我,势力大于我,将我囚禁在这。没有年限,没有原因,只告诉我一句为了这天下苍生。可天下苍生又关乎我什么事?我不过是一缕活了几十年的孤魂,我不过是一直留存着找寻哥哥的念想。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想给哥哥的余生以好的生活。我有什么错?错到要忍受你无休无止的禁锢?错只错在我不该阴差阳错地被同样禁锢在这个肉身中!然而这一切,又是谁的错?是你!若不是你违逆天道,口口声声地说什么为了这天下苍生,我又何须遭此痛苦?我大可以用着自己的肉身去边疆找寻,又何须受制于你们?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虚伪的小人!你自私地用你的在乎去捆绑我的在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但我会娶你 哭诉间,眼泪已是模糊了双眼。 但她仍旧不服输,坐着却是不愿替自己抹去一滴的眼泪。 谢白眸色一黯,努动了下嘴唇,终于轻声开口道:“对不起。” 向她递过一个手帕,却是立刻便被打落在床榻之上,他却是又立刻反手抓住她的手,捡起帕子帮着她拭去眼泪。 见她不再反抗,只是瞥向别处不再看他,当下谢白又是柔声说道:“我一直在帮你找哥哥,也有派人去边疆打探,只不过才十数日,却是还未到达边疆的。他们传来消息说是遭遇了流民的侵袭,要再整顿上几日,不过不出一个月的功夫想来也是会到的。” 闻言,付葭月忽得转头重又看向他:“若是哥哥他当年为八王爷谋划了许多呢?找到他你们会饶了他?” 眼中的神色究竟是疑惑,是嘲讽,还是其他,谢白未看懂。 但却是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他当年所有参事的幕僚都是被斩首了。就算是遗漏了一两个,也不可能是着重参与的。” 付葭月坚持:“如果就是呢?” “这个如果不成立,本就是零可能。” 闻言,付葭月却是一笑,笑得有些自嘲,有些落寞:“呵呵,说是要帮我找哥哥,其实是要帮你自己找落网之鱼吧。我却是瞎了眼了才差点又选择相信你。” “八王爷这些年在边疆造成了不小的动荡,皇上所派去盯着他的暗卫也皆是杳无音讯了。现如今八王爷在朝堂之上便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你今日又是借着你的及笄大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提出要赦免八王爷的罪,不就是在当众打皇帝的脸吗?” 提及皇上,付葭月确是有愧疚的,毕竟这个老人从来便没对不起她,而她却是借着他疼爱女儿的名义来当众朝他心窝子上戳了一刀。 如果他不是皇上,也不过是一位望女成凤的老父罢了。 付葭月眸色一黯,低下头将眼中的落寞藏在长长扑动的睫毛之下,抿嘴不语。 谢白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皇上登基,有依附的,自也有被形势所迫暂时低头敛去锋芒的。如今八王爷有得势的苗头,他们自然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背后已然是有小动作。当下借着你付朝长公主的话,待得以后提出便是有理由了。” 有些恍惚地抬眸:“他已经接近古稀的年岁,却当真有这能耐?” 她当真是未曾将这件事往如此深的层面想过,一个像皇上这般年纪的老者,她却是很难将他同京城中现在仍偶尔盛谈的五十年前的夺嫡事件联系起来的。 “却也难说。之前所派去的暗卫传回来的消息皆是说他不服边疆的水土,时常生病,。皇上便也体恤,便叫暗卫给他请了名大夫。可就是这般以为毫无隐患的几十年后,所传回来的却是他屠了一村子的消息。之后便是杳无音讯,不知行踪了。若不是时常传来的以他为首的内乱消息,却当真是以为他不过是死在何处了。” 所以,凭他一人的实力,却是无法天衣无缝地做至这般的 但,一只是落魄的凤凰,被拔去了周身的羽毛,几乎难有涅槃的可能。 一只则是统霸了整个天空的雄鹰,虽是年迈,却几近一手遮天。 她却是不信,仅凭她这几句话,便是他翻身的契机。 若是果真如此,怪也只怪皇帝无帝王之相,无帝王之谋略。 却别想仅凭这几句话便叫她当真甘愿从此剪掉自己的羽翼,在他的囚禁下当只无所用处的金丝雀。 权势与自由,乃至于一切,还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 静静地对视了半晌,眼中的流波一变再变,心中的郁结缓缓解开,付葭月勾起嘴角,眼神坚定,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嫁你。” “但我会娶你。” 昨晚被绿篱一抽一噎地给脸上完药,睡时房外却仍传来时不时的啜泣声,付葭月却是闷着被子过了许久才睡着,这大清早地却又是被一阵贵妇的惊吓声给惊起。 “我的心肝啊,你昨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胡闹,尽说些胡话了?为娘这才刚回来,小心脏便是被你吓得不轻啊。” 当下被晃得脑袋直晕,付葭月没得办法装睡,只能睁开眼睛,睡眼惺忪道:“母后。” 林皇后当下接过绿篱递上来的毛巾,帮她洗了把脸,见她伸了个懒腰,总算是有清醒的模样了,便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气恼道:“还在这给我装蒜!” 见林皇后面色不善的样子,付葭月激灵一下寒毛竖起,便舔了舔唇瓣忙乖巧地保证道:“不会有下次了。” “还有下回?你昨日可是把你父皇气得不轻,差点为娘都是招架不住了。” 闻言,林皇后气得又是伸手想要去戳她的额头,当下瞥见付葭月的微红肿的脸颊,便是随即转手轻轻摸了摸,怜惜道:“瞧这小脸都是肿了,还疼不疼?” 在感受到面颊上轻柔的力道后,付葭月紧闭的双眸终于睁开,瞥了眼林皇后的神色,吐了吐舌头道:“不疼了。” 当下见着林皇后不再言语,便小心地试探问道:“父皇却是还在生女儿的气?” “父皇,父皇!就知道父皇,现在知道害怕了?昨儿些个干嘛去了?” 情况不妙间,付葭月赶忙又垂下了眼眸,却竟是听得林皇后转移了炮火道:“瞧这小脸蛋肿的,他倒是敢!下这么重手打了我女儿,没叫他来赔罪已是不错了!” 说着,便又极是怜惜地朝她脸颊上摸了摸。 付葭月心下一喜,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勾了勾。 林皇后瞥见她神色间的微妙变化,又是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不过你啊,却别想就这么混过去。从娘胎里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你肚子里的鬼心思有几斤几两我都是知晓的。说吧,你昨日这么做究竟为何?” 付葭月也不躲,只撇了撇嘴:“不过当真如昨日那般说的,母后便不要问了,反正葭月说了你也是不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拍卖 而她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只是闹市中心的一座闲置宅院。13座宅院占地面积不算太大,只比一些酒店稍大一些,稍加改造一番,倒也是极合适的。 据说,这座宅院原本是一个贪官所建,为的是平日里寻欢作乐都图的个方便,落马后被闲置下,后来便被鉴宝阁买下了。 很快,二人便是被带进了一间雅房,只听领路人恭敬道:“拍卖会还有一炷香的功夫便是开始了,阁下先在里屋休息会,有何吩咐直接唤便是了,有人在门口随时候着。” “嗯。”付葭月稍稍应了一声,便是甩袖兀自在桌椅上坐下,淡淡地喝了口茶水。 咿呀一声,房门紧闭。 再听不见了脚步声,绿篱终于放松了身子,一路上紧绷着的神经也是放松下来,忙跑到付葭月身旁,惊喜道:“公” 一句话才未说完,便又挨了付葭月犹如凌迟般的一眼,随即从她示意向门口的眼神中明白了过来,忙改口道:“公子。” 付葭月淡淡开口:“怎么了?” “这路途劳累的,先吃些点心吧。”绿篱忙双手奉上还微带着热气的核桃酥。 “嗯。”付葭月满意地咬上了一口。 咚的一声锣鼓响,只听得外间一女子高亮的嗓音道:“本月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随即便只听得外间瞬间涌出人声,极是热闹起来。 “今日的第一件拍卖品是” “公子,快出去看,拍卖会开始了。”眼见着外间愈加热闹,付葭月却仍旧丝毫不心急地兀自吃着核桃酥,绿篱忙催促道。 见公主并不理会她,绿篱心下着急凑热闹,便又小心试探道:“那我先去公子看看情况?” 付葭月微点了点头以示同意,随即便是在绿篱欢快地转身离去之际,悠悠地说了句:“拍卖房屋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 闻言,绿篱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过头道:“公子你买屋子做什么啊?” 然则,在第三次被寒光直射后,赶忙应了句:“好的!” 便是忙不迭地掀开珠翠帘子,朝外阁走去。 二楼雅间的视野很好,不仅能清晰地看到台上的情况,却是连一楼众人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当下绿篱时不时地看向台面之上,时不时地打量着台下众人,看得极是津津有味。 不忘身子挺直,目光沉稳,看着倒也有几分富家桥公子的韵味。 “今日的第三件拍卖品是玉龙血珠。将此血珠带在身上,可实时根据持珠人的身体情况变换不同的颜色,从无虚变。” 台上女子一语毕,台下便是唏嘘一片。 “这东西好啊。” “我家娘子身子骨弱,时常生病,我却是势在必得了,你们可不要同我抢啊。” “就算我们不同你抢,那来的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你当真以为可以这般轻易拍得?你却是座到十几排了,却是有希望吗?” “拍卖台上讲的就是钱,钱我有的是,又岂会怕了他们?” “况你难道没看见吗?正对着拍卖台的二楼台阁今日却是亮起灯光了。据说那是个势力极强的,上次出现时便是将千年一颗的天山雪莲给归入囊中了。” “重头戏都在后头,那人估摸着也不会对我这小玩意感兴趣吧。” “这可难说。” 无数双眼睛此刻都在垂涎着抬上的纯黑色血珠。 “哼,无名小辈也是敢同我赵家争夺这血珠。”第一排中传出一声轻笑。 从头上的一朵娇花便很容易辨认出,他便是赵铭宇。 “底价一千两,开始竞价!”一锤定下,女子高声喊道。 “一千五百两!” “两千五百两!” 一声声响亮的举牌声回荡在耳边,赵铭宇只是轻蔑地瞧着他们,却是不喊价。当下目光移动间将视线停留在了正对着拍卖台的二层台阁上,稍稍一顿,眉头微蹙间便是将目光移至他处。 然则,移至另一雅间时,却似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疑惑地喃喃道:“绿篱?” 随即揉了揉眼眸,便是确认无疑了。 绿篱长得极具辨认性,甜美可爱,尤其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极是大。 但凡见过一面便是很难忘掉,更何况他这时常在宫中闲逛的? “那雅间中的该不是葭月?” 喃喃间赵铭宇便是要起身,却是被一旁服侍的小厮提醒道:“公子,该出价了。” 只听得台上女子喊道:“八千两一次,八千两两次,没有再高价了吗?” “一万两!” 赵铭宇举牌,小厮便是高喊出声。 一时厅中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皆是朝第一排处袭来。 皆是不敢相信有人竟然会为了这么一枚珠子花上一万两,虽说这珠子有预知疾病的能力,但终究也不过一颗珠子,却是无论如何比不上一位真正的大夫的。 “可还有再高价了?一万两一次,一万两两次,成交!” 一锤毕,众人皆是倒吸了口冷气。 赵铭宇却是不以为意,当下拍定了想要的,便是要至座位上起来。 小厮见状马上阻止道:“诶,少爷,你去哪啊?老爷说了,你要在这边坐着,看完这拍卖会的。” 赵铭宇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看一群钱多的没处花的有钱人砸钱罢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待会拍卖完便将玉龙血珠给带回去。” 随即便是不再理会他,兀自朝一旁的小道处走去。 小厮:少爷你不便是这样的人吗? 远远间便是瞧见楼道处的拐角有一名执剑小厮在守着,当下赵铭宇眼珠一转,便是施展着轻功快速朝前边飞驰着。 一个转弯间急刹车便是撞上了小厮横跨在身前的剑。 小厮闷哼一声,却只见得冲撞人一个身子不稳,歪倒间双手便是扶上了他的脖颈之间。随即双手便在他的脖颈上上下摩挲了起来。 小厮浑身一个战栗,胸口处的怒火熊熊燃起,便只听得赵铭宇先他一步高声怒骂道:“哎哟,哪个不长眼地敢撞本公子啊?” 随即便很是轻巧地起身,稳了身子,力道很是轻巧熟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赵铭宇智闯二楼 小厮严重怀疑眼前男子是无故找茬,当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声道:“此13你不能上去。” “为何?我也是拿了邀请函来的。” “这二楼雅间却是不同于一楼的,需得阁主亲自开口相邀之人才能进。” 赵铭宇挑眉:“哦?若我只是有朋友在上边,想上去叙叙旧呢?” “鉴宝阁的规矩公子也是知道,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赵铭宇嘴角一勾:“哦?我若是想硬闯呢?” “那便别怪小的不客气了。” 一语毕,剑已出鞘,转瞬即逝间,剑尖便直指他的手,带着仿若要将它们尽数斩断的力道。 赵铭宇:这是来报私仇了啊。 当下很是轻巧地微微侧身后退,便是躲过了他的攻势。 当即仍是不慌不忙,丝毫没有还击亦或是逃跑的举动,只嘴角一勾,随即打出一声响亮的响指。 面对赵铭宇的挑衅,小厮愈加地愤怒,当即便是执剑再度朝他击去,怒喝一声:“找死!” 然而,剑尖才刚至离赵铭宇手指处半个指头的距离,小厮腹部却是一紧,随即便受不住地单手捂腹半跪下,抬眸间有些颤巍巍地开口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出气间又是感觉腹部一阵翻腾倒海,犹如洪荒之力释放不出般,憋得慌。 当下见得小厮剑眉紧锁的模样,赵铭宇笑道:“我对男人可没兴趣。不过吧,这是我独家炼制的泻药,却是还没找人试探过呢。要提醒你一句,我炼制的药向来比普通药的药效强过十倍,你若是再不寻间茅厕,恐怕咦,你不是已经?” 当下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屁声传来,赵铭宇忙捂住鼻子嫌弃地看向他,小厮恼羞成怒间又愈起身刺向他,却只听得一声,闷闷萎靡的声音至后下方传出。 几乎同时,小厮面色一僵,直接将长剑丢至地上,双手捂住腹部,警告了句“你给我等着!”,便是忙不迭地朝外间跑去。 赵铭宇也是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嘴角也是不禁有些抽搐。 此药果然霸道,遇强则强,对肾火旺盛之人最是有效。 当下赵铭宇朝地上啐了一口,便是一脚踹开被遗落在地上的长剑,随即便是大摇大摆地顺着阶梯上去。 借着记忆中的位置,往左拐两弯后,往右再拐一弯便是估摸着到了。 当下赵铭宇刚睁开眼,便是又见到一把亮晃晃的长剑挡在自己胸前:“你是何人?看着为何如此面生?” 又是一只看门狗! 赵铭宇当下又在心中狠狠啐了一口。 面上却是笑道:“我自然是受了你们阁主的邀约来这二楼雅间小坐的,不然你以为我能轻易过的了看门狗的那关?话说你们阁主邀请了谁人来还非要给你们只会一声不成?” 当下听得这声质问,小厮连忙行了一礼道:“不敢!这间是另一公子的雅间,公子却是走错了。” 但看着赵铭宇的眼色却多有不善。 也不是他真有胆量这么忤逆阁主的客人,只是赵铭宇言语间尽是些轻佻之意,行事作风间也丝毫不像他所侍奉过的人,当下心中却是有些生疑。 看着赵铭宇的眼神便多了几分考究之意。 赵铭宇却是随便应付一声道:“嗯,刚刚才知道这里有我的老熟人,我却是要进去会一会面的。” “阁主吩咐过,谁都是不容许进屋打扰此公子。” 闻言,赵铭宇挑眉:“哦?” 心下揣揣,莫不是葭月竟是真同这所谓的阁主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当下却不由地自己多想,一把扑上小厮的刀鞘处,随即便是高声朝里间呼喊着:“葭月,葭月!我是铭宇啊,你是不是在里边,快出来” 一句话还未说完,胸口便是被刀柄狠狠地击了一下。 赵铭宇紧皱眉头,捂住胸口猛咳了好几声才缓道:“咳咳,你能不能轻点啊?” 小厮剑鞘指向赵铭宇,冷冷道:“你若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却是还不待他一句话说完,赵铭宇便是又朝里间高声呼道:“葭月,葭月!你听到了就快点出来救我啊,再不出来我就要被打死了啊。” “找死!” 剑光骤起,寒剑出鞘,只听得唰的几声风声,两人已是过上了数招。 然则,与此同时,赵铭宇嘴角一勾,左手迅速伸进袖中便是要再抓一把刚才那泻药,却只听得不远处一阵脚步声,随即便是见到刚才那小厮带着十数人,神色凝重地边捂着肚子边指着他道:“快抓住他,他不是阁主所请之人!” “妈的!” 守门人啐了一口,当下剑中的攻势愈加强劲了几分,几乎是朝着招招毙命。 “就凭你们一群小喽啰,还想抓住我?做梦!” 付铭宇狠狠咽了下口水,丢下一句看起来不是那么丢面子的话便是拍拍屁股,忙朝前方飞驰而去。 “追!” 当下被下了泻药的小厮气得脸色涨得通红,狠狠地便是朝着前方发号命令。 然则,一个太过用力,便感觉到尻眼处紧绷的力道一松 雅阁内。 付葭月坐在小窗的拖地长帘内,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脸。 “公子,你躲在那做什么?” 一声惊呼将她吓得腿脚一软,身子便是立刻朝地上跌去。 绿篱疑惑地看向狠狠瞪着自己的付葭月,还愈再辩解些什么,却是见她将食指放至唇前至噤声状道:“嘘!” 绿篱不明所以,却也似心领神会般蹲下身,凑在付葭月耳旁小声道:“外间已经开始卖屋子了,是闹市中的一座大宅院,想来就是公主你想要的。” 当下见着付葭月双眼盯着大门处,像是并未听到自己的话般,绿篱忙又提高了几分音调道:“公子,你怎么啦?” 刺耳的音调充斥着耳膜,付葭月迅速地又是转头将燃着熊熊大火的眼睛瞪向绿篱,随即便是拍了拍衣袍,一下站起,朝着仍是不明所以地盯着她的绿篱道:“没什么,走吧。” “哦。” 绿篱疑惑地又是嘟了嘟嘴唇,随即便是开心站起跟在付葭月身后,出了阁楼。 门外,依旧站着那小厮,重获安静。 “今日的第九件拍卖品是市中心闲置了十数年的宅院,这些年也是有目共睹,鉴宝阁是花费了好一番功夫,用了无数的钱财与人脉才将它收入囊中的,好处自是不比明说。现在起拍价,一万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神秘男子 一锤落笔,席间之人便是蠢蠢欲动起来。 “两万两!” 14两万五千两!” “五万两!” “十万两!” “二十万两!” “五十万两!” 一次次举牌,一次次落价,出价者已全集中到前排,当下席间众人也不禁一阵唏嘘。 “可还有比五十万两更高的价格?”只听台上女子娇声询问道。 闻言,台下顿时犹如炸开了锅般,窃窃私语,相互揣测起来。 “嘶!这阁楼之上的究竟是个什么人?竟是直接翻倍叫价,也太过财大气粗了吧?” “你懂什么?能坐到二楼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岂是你我能相比的?” “虽说这宅院位置很好,但这价钱着实是被抬得太高了吧?要我想,还不如找些稍偏点的地方,人流量也不算少,也能很快将本给捞回。” “所以说你一辈子也就只能守着那几个破钱了。那可是市中心的位置,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莫说是二十万两了,就算是再高上几倍的价钱想来都是有人要的。你以为他们就不懂得生财之道啊?要是能在那宅院中搞出一番大买卖,但凭京城中数不尽的豪门富贵,那日进斗金想来也是不在话下的。这区区几十万两最多一年也便是可以拿下了,那之后可都是利滚利,他们又岂会在乎?” 一时不再有人叫价,只见女子面上一笑,便是不疾不徐道:“五十万两一次,五十万两两次!五十” 声音清脆甜美,却正当众人都以为敲定之时,只听得二楼一阁楼之上一人淡淡开口道:“一百万两!” 席间顿时愈加炸开了锅,众人都齐齐寻声看去,想一睹这豪气之人究竟是何模样。 当下黄色的灯光照印在付葭月俊朗白净的面容之上,一时有些晃眼,众人都以为是谪仙降世,一瞬间的沉寂后,便是再度好奇地喋喋不休揣测起。 “一百万两!那简直就可以供普通富贵人家舒服地生活上一年了!” 众人简直要被这一遍遍地惊骇的叫价声给吓晕过去,却还不待心绪平静片刻,便是听到他处传来愈加冷冽沉稳的声音:“两百万两!” 寻声望去,却只见拍卖台对面的台阁之上走出一生气凛然的年轻男子。 面容俊秀姣好,在灯光的衬托下灼灼生辉。虽不如付葭月来的宛若不食人间烟火,却有着刀削般的面容,浑身散发的男子英气格外地显着魅力。 当下早有小心脏脆弱之人,就地晕了过去。 男子却丝毫未看一眼同自己的竞争的对手,宛若目中无人地只淡淡地看着拍卖台。 “这究竟是何人?”付葭月眉眼愤恨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喃喃道。 “可还有比两百两更高的价格?” 当下付葭月咬咬牙,充满着挑衅意味高声开口道:“两百万零一两!” 明摆着同她叫板? 有本事再同她叫价,她就不信了! 众人此刻目光终是从来历不明的男子身上重新移回付葭月身上,只是面上皆是挂不住的抽搐。 就连台上处事不惊的女子此刻面上都是有些尴尬,却仍是笑靥如花道:“公子可是在开玩笑?” 台阁上的男子也是好奇地寻声打量过来,似是才刚发现来人般眯起眼眸打量起付葭月来,眼眸中却是带着抹不去的油然而生的寒意。 付葭月却是挑眉冷声道:“莫不是这百万两是钱,这一两银子便不是钱了?拍卖场的规矩向来是价高者得,我既价钱比对方来的高,却又有何不可?” 女子闻言,面露难色,却是很快调整了过来,不过瞬间便是重新笑道:“自不是的,好,拍卖”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是被对面台阁上的男子给冷声打断:“三百万两!” 付葭月狠狠地重又瞪回去,在见到他挑衅地稍稍侧转身子,避开眼眸后,咬牙切齿道:“三百万零一两!” 当下尾音才刚说完,心下便是狠狠一颤,随即脚下一软。 “公子?” 绿篱也是被吓得不轻,忙上前搀住了她,付葭月才不至于就这般没骨气地瘫软下去。 却只听得对方仍旧是处事不惊的声音徐徐道:“四百万两!” 只见着付葭月搀着绿篱的手,便要再度挺直了身板叫价,绿篱吓得面色已有些苍白,忙出声制止道:“公,公子,可不能再叫下去了啊!我们的钱财本来就带得不多,现下早已是超了数倍了啊。要是真就被我们给叫下了,待会要是没钱可怎么得了啊!” “闭嘴,我堂堂付朝大皇子,还怕没钱不成?”付葭月一个瞪眼便叫绿篱闭了嘴。 当下便是敛了神色,拂了拂衣袖,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再度向前一步,开口道:“这位公子,可否与在下相谈一番?” 男子懒懒地目光移来:“你有何资本同我相谈?” 目光中充满着挑衅与不屑。 付葭月笑道:“就凭这在场众人中只我一人有能力同公子竞价!” 男子挑眉:“哦?我却是没看出来。” 却是随即还不待付葭月继续说话,便是将目光转向台上女子淡淡道:“五百万两!” 见着男子犹如撒钱般地叫价,数年来主持着这鉴宝阁中拍卖事宜的女子心下也是不禁一颤,好奇地也是打量了男子片刻,便是转眸看向付葭月道:“公子可还要继续竞价?” 见付葭月垂眸不语,女子便是笑着继续说道:“五百万两一次,五百万两两次!” “一千万两!” 突如其来的一响亮的叫价声再度将女子的话止住。 原本还有人窃窃私语的厅中顿时噤若寒蝉,安静地似连绣针落地的声音都会清晰可闻。 众人皆是朝声源处看去,只见同付葭月对面的阁楼中缓缓走出一名头戴黑色斗笠,浑身素黑的男子。 步伐沉稳却不失风度,只听得来人将目光移向男子道:“一千万两只为买公子一面。” “他却不是真正的买主?”付葭月心下揣揣,微蹙眉头,喃喃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神秘男子 一锤落笔,席间之人便是蠢蠢欲动起来。 “两万两!” 14两万五千两!” “五万两!” “十万两!” “二十万两!” “五十万两!” 一次次举牌,一次次落价,出价者已全集中到前排,当下席间众人也不禁一阵唏嘘。 “可还有比五十万两更高的价格?”只听台上女子娇声询问道。 闻言,台下顿时犹如炸开了锅般,窃窃私语,相互揣测起来。 “嘶!这阁楼之上的究竟是个什么人?竟是直接翻倍叫价,也太过财大气粗了吧?” “你懂什么?能坐到二楼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岂是你我能相比的?” “虽说这宅院位置很好,但这价钱着实是被抬得太高了吧?要我想,还不如找些稍偏点的地方,人流量也不算少,也能很快将本给捞回。” “所以说你一辈子也就只能守着那几个破钱了。那可是市中心的位置,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莫说是二十万两了,就算是再高上几倍的价钱想来都是有人要的。你以为他们就不懂得生财之道啊?要是能在那宅院中搞出一番大买卖,但凭京城中数不尽的豪门富贵,那日进斗金想来也是不在话下的。这区区几十万两最多一年也便是可以拿下了,那之后可都是利滚利,他们又岂会在乎?” 一时不再有人叫价,只见女子面上一笑,便是不疾不徐道:“五十万两一次,五十万两两次!五十” 声音清脆甜美,却正当众人都以为敲定之时,只听得二楼一阁楼之上一人淡淡开口道:“一百万两!” 席间顿时愈加炸开了锅,众人都齐齐寻声看去,想一睹这豪气之人究竟是何模样。 当下黄色的灯光照印在付葭月俊朗白净的面容之上,一时有些晃眼,众人都以为是谪仙降世,一瞬间的沉寂后,便是再度好奇地喋喋不休揣测起。 “一百万两!那简直就可以供普通富贵人家舒服地生活上一年了!” 众人简直要被这一遍遍地惊骇的叫价声给吓晕过去,却还不待心绪平静片刻,便是听到他处传来愈加冷冽沉稳的声音:“两百万两!” 寻声望去,却只见拍卖台对面的台阁之上走出一生气凛然的年轻男子。 面容俊秀姣好,在灯光的衬托下灼灼生辉。虽不如付葭月来的宛若不食人间烟火,却有着刀削般的面容,浑身散发的男子英气格外地显着魅力。 当下早有小心脏脆弱之人,就地晕了过去。 男子却丝毫未看一眼同自己的竞争的对手,宛若目中无人地只淡淡地看着拍卖台。 “这究竟是何人?”付葭月眉眼愤恨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喃喃道。 “可还有比两百两更高的价格?” 当下付葭月咬咬牙,充满着挑衅意味高声开口道:“两百万零一两!” 明摆着同她叫板? 有本事再同她叫价,她就不信了! 众人此刻目光终是从来历不明的男子身上重新移回付葭月身上,只是面上皆是挂不住的抽搐。 就连台上处事不惊的女子此刻面上都是有些尴尬,却仍是笑靥如花道:“公子可是在开玩笑?” 台阁上的男子也是好奇地寻声打量过来,似是才刚发现来人般眯起眼眸打量起付葭月来,眼眸中却是带着抹不去的油然而生的寒意。 付葭月却是挑眉冷声道:“莫不是这百万两是钱,这一两银子便不是钱了?拍卖场的规矩向来是价高者得,我既价钱比对方来的高,却又有何不可?” 女子闻言,面露难色,却是很快调整了过来,不过瞬间便是重新笑道:“自不是的,好,拍卖”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是被对面台阁上的男子给冷声打断:“三百万两!” 付葭月狠狠地重又瞪回去,在见到他挑衅地稍稍侧转身子,避开眼眸后,咬牙切齿道:“三百万零一两!” 当下尾音才刚说完,心下便是狠狠一颤,随即脚下一软。 “公子?” 绿篱也是被吓得不轻,忙上前搀住了她,付葭月才不至于就这般没骨气地瘫软下去。 却只听得对方仍旧是处事不惊的声音徐徐道:“四百万两!” 只见着付葭月搀着绿篱的手,便要再度挺直了身板叫价,绿篱吓得面色已有些苍白,忙出声制止道:“公,公子,可不能再叫下去了啊!我们的钱财本来就带得不多,现下早已是超了数倍了啊。要是真就被我们给叫下了,待会要是没钱可怎么得了啊!” “闭嘴,我堂堂付朝大皇子,还怕没钱不成?”付葭月一个瞪眼便叫绿篱闭了嘴。 当下便是敛了神色,拂了拂衣袖,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再度向前一步,开口道:“这位公子,可否与在下相谈一番?” 男子懒懒地目光移来:“你有何资本同我相谈?” 目光中充满着挑衅与不屑。 付葭月笑道:“就凭这在场众人中只我一人有能力同公子竞价!” 男子挑眉:“哦?我却是没看出来。” 却是随即还不待付葭月继续说话,便是将目光转向台上女子淡淡道:“五百万两!” 见着男子犹如撒钱般地叫价,数年来主持着这鉴宝阁中拍卖事宜的女子心下也是不禁一颤,好奇地也是打量了男子片刻,便是转眸看向付葭月道:“公子可还要继续竞价?” 见付葭月垂眸不语,女子便是笑着继续说道:“五百万两一次,五百万两两次!” “一千万两!” 突如其来的一响亮的叫价声再度将女子的话止住。 原本还有人窃窃私语的厅中顿时噤若寒蝉,安静地似连绣针落地的声音都会清晰可闻。 众人皆是朝声源处看去,只见同付葭月对面的阁楼中缓缓走出一名头戴黑色斗笠,浑身素黑的男子。 步伐沉稳却不失风度,只听得来人将目光移向男子道:“一千万两只为买公子一面。” “他却不是真正的买主?”付葭月心下揣揣,微蹙眉头,喃喃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隐秘阁楼 众人一时也是被这话说得摸不着头脑,至数年前男子所在阁楼之人出面15得千年雪莲后,便是再没遇到过这般惊心动魄之争了。 况今日的重头戏明明是最后一件——恋心戒,只道是只有两心相爱之人才可为对方戴上,且一戴上便永生不可摘下,除非两人不再相爱。虽看起来没多少实用处,却是百年一遇的奇物,有心相许之人心下揣揣,也是为许多人所觊觎的。 之前众人皆是以为男子是为这恋心戒而来,却是不料,当下竟是竞拍起了这排名如此之前的房屋。况竟是一下出现了三个阁楼之主,皆是对此物感兴趣,当下众人虽心中波澜,却也是乐得有这般的好戏看。当下也都噤了声,只静静地看着。 男子也是面上一愣,打量了戴斗笠男子片刻,却是很快敛了神色,轻笑道:“呵呵,阁下出手倒是阔绰。不过,阁下以帽遮面,却是不显真诚啊!况公子可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见得了的。” 随即便是冷哼一声,瞥向女子道;“两千万两! “可还有再高价?”女子眉眼含笑地看向阁楼中剩下两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戴斗笠男子身上。 见男子不语,此刻已是拂袖进屋,当下便高声道:“两千万两一次,两千万两两次,两千万两三次。成交!” 一锤毕,这座被炒至天价的宅院终于落得归属。 几乎同时,付葭月转身,也是进了屋。 “你在这待着,我出去一趟。”只有些着急地说出这句话,便是抬步朝屋外走去。 “公,公主——” 绿篱嘴角一撇,急切地跟上,还未几步便是被砰的一房门紧闭声给打了回去。 然则,才出房门,付葭月的身前便是被一把长剑挡住:“拍卖还未完毕,公子可是要去哪?” 付葭月稍稍一歪头,冷哼一声道:“莫不成你们这鉴宝阁还有不让人提前走的规定?” 小厮闻言神色一敛,似乎在考虑些什么,随后便是恭敬地收起剑抱拳道:“自然是没有的。” 付葭月也不多话,只瞪了他一眼,便是快步朝着一旁的走廊跑去。 顺着大致的方向,只快速地朝男子所在的阁楼处跑去。 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只是怀疑! 心中的那抹怀疑愈加浓重,付葭月提起内力又是加快了几分步伐。 细喘着气在屋前停下,守门之人将剑一横,冷声道:“公子止步!” 付葭月扶着膝盖平复了一回,便是大方地起身轻笑道:“素闻贵公子行事作风盖世无双,当下氿某有幸一遇,很想交识一番,还劳烦通报一番。” “公子已不在屋内!” 付葭月挑眉,抬高了几分音调道:“哦?这却是可惜了。不过既不在屋内,我也有些疲累,不如便让我进去小坐一番如何?” “各处皆有各处的规矩,公子还是请回吧。” 付葭月嘴角一勾,眉眼间尽含着笑意:“哦?却不过贵公子只是寻个理由不见在下?我当下若是偏要一见呢?” 后一句话,语气一转,便是逐渐阴冷下来。 “刀剑不长眼,若是公子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不待他说完,付葭月便是快速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快速而准确地朝着他致命的地方刺去,丝毫没有留给自己防备的余地。 果不其然,只见守门人一招一式间全然没有朝她攻击的架势,出的只是些虚招,只是出力在挡着她的杀招。 付葭月嘴角一勾,边继续出手边笑道:“你这一招一式皆是点到即止,莫不是得了你公子的指令,不容得伤了我?” 闻言,守门人一顿,相挡的手动作也是一滞,只这一瞬间,便是失了先机,眼见着付葭月的剑尖便朝着自己的胸口处刺来,当下守门人面色也是一白,却只见着付葭月刀背一转,便是将刀柄狠狠地撞向守门人的胸口。 守门人闷哼一声,被逼着退后了一步。抬头看向付葭月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敬佩之意,当下停住,道:“既是来了这鉴宝阁,自然是要给阁主几分薄面的,还请公子莫要为难了。” “你虽招招避退,却别想我再手下留情了!” 说时迟那时快,付葭月便趁着守门人放下防备的这个空隙,一掌将其拍出一米之外,随即便一脚踹开了房门。 却只见男子坐于桌旁,手中玩转着茶杯,悠悠道:“姑娘这么着急地进来,莫不是看上了在下了?” 付葭月瞥了他一眼,便是眼神凛冽地在这周围转了一圈,随即怒视男子道:“少废话!谢白呢?” 闻言,男子抬眸,看着面色不善的付葭月却是轻笑道:“谢白是谁?姑娘可真会说笑。若不是找我,那恐怕便是来寻公子了。只是不巧,公子说是预感有只母老虎会寻来,早些时候便是走了。” 闻言,付葭月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却是随即转为莞尔一笑,小步靠近男子道:“哦?你看着白白嫩嫩的却也是不错,且让我近些距离瞧瞧。” 说着,便是一把将束发的发带给抽出丢下,轻车熟路地半跪于男子腿上,随即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便伸出皓腕一点点地至他的脸颊上一路滑下。 如瀑散落的发丝丝丝点点地扰在男子的脖颈之上,吐气如兰的声音与温柔的抚摸让男子身子一僵。 避过付葭月凑近的目光,男子干咳一声道:“咳咳,姑娘自重!” 付葭月声音却是愈加软柔,吐气如兰地移至男子耳边轻声道:“你不是很会说吗?现下怎么跟根木头似的?” 男子身上猛然一颤,面上闪过一抹忧色,却是随即将异色一抹而去,随即转身反抱住付葭月,笑道:“有美人在怀,我又正值阳刚。姑娘若是真就看上在下了,我自然也是没理由拒绝的。” 见状,付葭月却是面色一沉,随即便推开他凑近的双手,起身坐到他对面,勾唇悠悠开口道:“身上留有异香,却正是我那日给谢白下媚药后留得的残香。这香味隐约缥缈,十分浅淡,又混杂在这空气之中,这世上却是只有我可以辨认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是他? 说着付葭月便是为自己沏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闻言,男子笑得便有些牵强:“我却是听不懂姑娘究竟在说些什么的。” “刻意保持微笑,心中无底,面部表情僵硬。音调刻意拉高以掩心中不安,避免与我眼神接触,手脚还不适地移了些位置。这些明显皆是你撒谎的表现!”付葭月继续悠悠说道。 闻言,男子仔细打量了付葭月片刻,却是随即爽朗笑道:“姑娘确是聪慧。不过公子素来不喜与无干人等相见,姑娘何不就着这台阶下了呢?” 说的面部红心不跳,全然不见刚刚的异色,宛若真就如他所说这般。 见他仍不如实相招,付葭月心下愠怒,全然忘记此刻自己发丝散乱,衣裳皱褶的模样,说着便要朝外间走去:“这倒也行,估摸着你武功在我之上,交手之下却是也不敢伤了我。这么一来,我却是有把握越过你,走到这台阁之外,将贵公子的身份公诸于众的。” 男子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挡在她的面前道:“姑娘果真不同于普通女子。公子正在里间相候着,请随在下来吧。” 说着,男子便走至一旁的花瓶处,使力一转,便见原本墙面发出一阵摩擦地面的声音后打开了一个通道。 男子俯身恭请道:“公子就在里边,姑娘请。” 付葭月心下疑惑,却一咬牙还是独自一人埋头走进了。 当下走过这个通道,一个拐角便是见到一间半掩着门的屋子发出幽若的灯光。 付葭月眉头微蹙,便是一脚踹开了大门:“哼,谢白,你却是好样的!” 然则,一进门,入眼的却是一片火红, 只见身着大红袍的俊朗男子侧卧在软榻之上,原本闭着的双眸因着她碰出的吵杂声音而慵懒地睁开:“哦?葭月公主次次来寻我,却难不成真就思慕于我了?” 声音如蛊,魅惑人心。 付葭月惊得差点合不上下巴,微愣道:“怎么是你?你是乔羽书?” 及笄之礼上见过他,想来不会错的。 乔羽书挑眉:“葭月莫不是不记得我了?” 当下确认了他的身份,付葭月心底的怒意便是覆盖过了对他男色的垂涎,抬脚便朝他垂下的长腿处踢去:“你们二人莫不是一伙的?谢白呢?叫他出来!” 乔羽书一个侧身,轻松地将脚收回,只留下一片红裳继续垂落,便是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攻击,随即以更加舒服的姿势看向她道:“哎,我可真是伤心啊?原葭月使劲手段地寻来,却不是来找我的。” 声音幽怨哀伤,面上却笑意盎然。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这不羁的笑意,她当真要被他这蛊惑人心的声音给迷醉了。 付葭月啐了一口道:“妖孽!” 乔羽书却是笑得愈加娇媚:“谬赞,谬赞!” 美貌近妖,娇滴滴地简直要掐出水! “不要脸!”暗骂了一声。 当下寻了个椅子坐下,付葭月便是开门见山道:“话说你要那屋子做什么?” “葭月想要,却是容不得他人感兴趣了?” “你出个价格,我买了!” 闻言,乔羽书将手中的纯金打造的扳指上下抛动着,随即歪了歪眼眸,缓缓道:“刚才莫不是葭月没看见?那些钱我想来是不在意的。” 一上一下间,衣袂翩飞,时不时地露出纤细的皓腕,下下牵勾着付葭月的眼眸。 付葭月又是咽了口口水,忙移开眼眸,沉声道:“提个条件!” 看着付葭月红白不定的面色,乔羽书愈加愉悦,利索地抓住扳指,重套回拇指处,起着暧昧的声音道:“先叫个小乔来听听。” 闻言,付葭月乖巧地侧头,娇嗔道:“小乔,小乔,小乔!” 随即反问道:“可还满意?” “差强人意,却是少了几分感情的,”乔羽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是随即又以着打趣的口气笑道,“不过吧,却是说个理由来听听,约莫着我听得高兴了,说不定便拱手相让了。” 这简直就是在戏耍她嘛! “你——”付葭月面色气得有些彤红,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乔羽书却是不以为然,语气如常缓缓道:“我可是花了足足两千万两才拍得那宅院的,莫不是葭月才游说了这几句便是不耐烦了?若是如此,想来我那两千万两花的也着实是冤啊。”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不再同他再多说废话,直接开条件道:“三七分,我买了宅院后所赚的钱白给你三成利润,永不失效。” “说了我不差钱。”乔羽书说着又是抬起带着金扳指的手宛若无意地抚了抚发。 付葭月咬咬牙,继续开价:“五五分!” 闻言,乔羽书眼睛一亮,丝毫不掩盖自己精明的神色,悠悠然道:“哦?你却是要开什么门店,能让我相信可以捞回本还赚个盆满钵满?亏本的买卖我可是从不做的。” 老狐狸! 付葭月在心中暗啐了一口。 想揪她的斤两?门都没有! 付葭月丝毫不上他的当,也学着他的语气缓缓道:“我开什么门店自是有我自己的门道,小乔不必挂心!你只需唯一知道的便是,你若是应下,那之后便是抱了座金山银山,整日逍遥自在地游玩下,唯一可担心的只是这钱包里的钱怎么如何都用不完。” “哦?说来也不是很诱人呢。不过可惜的是,我现在过得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却是有些腻味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见着付葭月再度气恼的模样,乔羽书挑了挑眉,提醒道:“是葭月你寻来我的。” 语气中带着无尽的玩味与得意。 若不是现下有求于她,付葭月敢发誓,她定然叫上一大群帮手,就地给他打得连他亲娘都是不认得。管他是不是韩贵妃的小侄子,皆是照打不误! 当下心下一狠,狠烈地眯起自己的桃花眼保证道:“你若是应下,我帮你百分百泡到我九哥!” “噗!” 乔羽书瞬间将含于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出,溅了一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三分之一 付葭月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如何?” 乔羽书抽了抽嘴角,歪头从又对上付葭月的眼眸:“你却当真以为我有断袖之癖?” “难道不是?我那晚可是亲眼所见。” “哪晚?”心中又是狠狠一抽抽。 被问得烦了,付葭月也不再回他,只厉声道:“少废话!你就说答应不答应!我可有言在先,你若是不答应,今后便是做好连我九哥一面都见不到的准备;反之,不仅是我九哥,京城中的俏公子,也是你随便挑的。你大可以放一万个心,我定会照数给你拐来。” 说着却是一顿,随即又郑重其事地继续说道:“嗯,就算是谢白,也是照怪不误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当下,正喝着再次倒好的茶水准备润润喉咙的乔羽书顿时被呛得咳嗽不止,不一会儿便是涨得小脸通红。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却是别给我在这打着马虎眼,爽快一句话,答应不答应?可别想着坐地起价,我这条件较之你花出的钱,怎么算可都尽是你合算了。” 乔羽书真就不想从此在她眼中落得个断袖的永久阴影,当下也没了逗弄她的心情,直接利落地开价道:“我要这店中一半的股份!” 付葭月却是当即拒绝道:“不行!” 闻言,乔羽书却丝毫没有着急的神色,反倒是笑得愈加灿烂道:“葭月既是不答应,那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说来那块地我也极是喜欢的呢,想来我能” 说着,便是掰起手指头有模有样地准备数着。 “三分之一!”付葭月攥紧了拳头。 闻言,乔羽书却是不疾不徐地继续开价道:“我还要你每月陪我一晚!” “你——” “对了,我还要” “成交!” “哦?葭月倒是爽快!哦,对了,那两千两白银待会也记得一并付了。” 付葭月:我¥& 她发誓,她真想当下便化作一只厉鬼,将眼前的妖孽一口咬碎! 五五分的账目,外加每月相陪一晚的时间,还有那两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想来便是肉疼不已。 难怪他之前一口一口地提价这么爽快,原是在这等着她呢! 谈面子多伤钱? 当下付葭月试探地继续问道:“话说你当真不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 乔羽书: 话说付葭月当真是没有这么多的钱,当下将自己的全部家当以及所有能典当的东西拿出来后,却还是差了一千万两。 而这鉴宝阁的规矩,便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是不可赊账的。于是乎,她又悲催地答应了某人一个空口条件后,才灰溜溜地带着绿篱回到了皇宫。 彼时拍卖会早已是结束了,被一人丢弃在阁楼内,想出去寻公主却又被门口凶神恶煞的男人给吓回去的绿篱,一路上则都是摆着一张苦瓜脸,郁结不已。 想她欢欢喜喜地期盼的这次出宫之行,却是落得个这般结局。 却是老天不悯她绿篱啊! 然则,想要哭诉却又是被付葭月黑得跟块木炭的面色给吓回去了。 回至宫中,适时已是黄昏时分,疲乏的身子加之气得快要爆炸的大脑,无不在提醒着付葭月要快速地洗完澡,吃完饭,赶紧去睡觉,世界才不会因此毁灭。 阿弥陀佛! 在心中暗念了无数的静心咒,付葭月才堪堪平复内心即将倾涌而出的暴怒。 然则,总会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不看看黄历出门。 这不,单脚才刚跨进屋门,便是听里间传来熟悉响亮却又讨厌至极的稚嫩男音:“付葭月,你说,刚刚在鉴宝阁的那人是不是你?” 声音中满带着质问。 付葭月扶额,随即睁着大眼睛回瞪了回去:“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赵铭宇当下转眸再看向紧皱着眉头怒目看向他的绿篱,指着便是确认道:“就是你是不是?我看见绿篱了,绝对没错,就是这么个男子装扮!” 绿篱心虚,却一点也不示弱,当下挺直了背脊,理直气壮道:“你却胡说些什么呢。我刚刚却是和公主去找谢家小姐一同玩了,哪来的鉴宝阁!” 闻言,赵铭宇却是高兴地一拍掌道:“哼,还说不是,露馅了吧。宝珠这些日去了姨婆家小住,在府中的却是谁?” 绿篱此下愈加心虚,眼神也是有些飘忽不定,却仍是嘴不饶人地辩解道:“额,自是没找到的,随后我和公主便是到了大街上逛逛了,你却是管得着嘛?” 赵铭宇白了她一眼:“胡搅蛮缠!” “你——” “绿篱,你先下去。”现下已然坐在桌旁饮了一口茶水的付葭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吩咐道。 “公主?”绿篱看了眼满脸是得意之色的赵铭宇,当下跳脚地扭曲着声音朝付葭月道。 “喏!”然则,在遭遇到付葭月不耐的神色后,还是应了一声便关上房门退下了。 见状,赵铭宇愈加得意地就这付葭月对面坐下道:“哈哈,就说我没看错嘛。” 付葭月挑眉:“是我又怎样?” 在鉴宝阁时,一来,她害怕这个没头脑的家伙给暴露了她女子的身份;二来,她真就不想和他这粘人的牛皮糖见面。因此才那般顾忌他,总归俊男坊开张在即,他也是该知道她那日去的真正目的的,便也没打算隐瞒。 况,绿篱那有辨识度的双眼,却是隐瞒地有些牵强的。 见付葭月这般爽快地承认,赵铭宇愈加欢喜,继续好奇地问道:“话说你去鉴宝阁干嘛啊?”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不去拍点东西难不成还去看帅哥了啊?” “说的也是,”赵铭宇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却是随即又感觉到不对劲,忙又开口道,“诶,不是,我看见绿篱就上去寻你了,怎生的我在你屋前喊了好几句都是不应我啊?瞧,我这眼睛,都被他们给打肿了。若不是我武功高强,可真就是该被他们揪住,给打毁容了。” 说着,便是扶着桌子,指着自己有些黑肿的眼圈,委屈不已。 好吧,说实话,他的确是被揪住了,不过却是以他那可以萌死人的乖巧小正太的可怜模样成功地看软了那一群粗糙大汉的心。而他这黑眼圈却是跑的太急不小心磕到墙角了。 不过这些却是不能与付葭月说的,太丢脸了! “来,我看看。”说着,付葭月便毫不怜惜地将手指凑近了他的眼睛揉捏试探着。 “诶诶诶,葭月,疼,疼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撞见 只见得谢宝珠愈加拔高了音调:“怎么不敢!” 见状,赵铭宇努了努唇,又想说出几句,却是随即便被谢宝珠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下来,却又碍得付葭月看着,不服气地又是开口威胁道:“你要是敢说,我便是叫家中小厮们把大门给我看紧了,却是再不许你进我家大门了。” 说着,便是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犹如一只斗气昂扬的小公鸡般目中无人地扭过了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额,屋顶。 “你——你竟敢又威胁我,我现在便是回去同我三哥说。” 谢宝珠见状,简直没气得火冒三丈,涨红着小脸,咬牙切齿地转身便是要朝屋外走去。 正待付葭月面色舒缓地点了点头,眼见着赵铭宇也是火急火燎地抬脚追了上去之际,却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呵斥声:“宝珠!” 谢白? 付葭月皱眉,现下却是最不想见的便是他,准备扭头不看他之际却是正巧对上他转移过来的目光,当下一顿,便是立刻又移走了目光。 只听谢宝珠愤愤道:“三哥,你来的正好,你快是娶了葭月姐姐,我却是十分喜欢她当我大嫂呢,我” 赵铭宇紧张兮兮地张着嘴便是要开口,却只听得谢白沉声道:“看来你是女诫还未抄够!” 谢宝珠委屈地皱起了小脸:“三哥,我” “墨武!” “喏!” “将二小姐带回去。” 闻言,谢宝珠忙就反抗道:“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当下瞥见赵铭宇得意的神色,尖叫着愈加愤怒地警告道:“赵铭宇,你给我等着,别想就这么躲着我,啊——” 然则,不过片刻,墨武便是利索地带走了她,世界重归清净。 当下赵铭宇面上得意之色尽显,笑脸盈盈地便要凑近了:“三哥。” 然则,一记寒光。 被扫射地有些措手不及,赵铭宇身子一僵,干咳了一声,便是拔腿就跑:“咳咳,我却是想起我爹唤我明日去校场了,就先回去休息了。三哥再见,葭月再见。” 当下,屋中却只剩下了二人。 付葭月隐隐觉得自己被一道热烈的目光盯着,喝着茶水的动作都显得极为不适,僵持了片刻终是抬头淡淡道:“你可还有事?” 一时对上对方的目光,谢白随即便敛去了眸中的那一抹深邃,稍稍避开了她的目光,径直走向她道:“你却还想玩什么花样?” 目光中带着审视与窥探。 每次都是这般的自以为是,自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能拿捏别人的私事。 不知从何时起,和谢白在一起时,她总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付葭月一时有些愠怒:“你别拿这种质问的语气同我说话。我打不过你并不代表我会受你牵制,你我之间说白点不过是场交易,却是劝你语气放好点。” 然则,一句话才刚说完,身子便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带起,随即砰的一声撞至了墙角。背后传来骨节相撞的声音,强烈的疼痛充斥着大脑,付葭月一时被带得有些晕眩,却还不待缓过劲来,嘴唇上便是被附上一片柔软。 “呜——”付葭月瞪大了眼眸,想要挥手打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此人,却是如何都推不动。 “你疯了吗?放开——呜——” 气恼之下运起了全身的内力,狠狠地一下推开了谢白,然则清脆响亮的一掌才刚落下,身子便再度一紧,双唇随即便被再度附上。 谢白用力地允吸着她的唇瓣,很是轻易便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随即便是探进她的口中与她的舌摩挲纠缠着。 付葭月反抗不得,身子也逐渐有些酥麻无力,当下狠狠地便是朝他的唇瓣上一咬,因太过用力,竟也同样咬到了自己的唇瓣。浓烈的血腥味溢满嘴中,也不知到底是谁的血。 谢白动作一顿,随即却似丝毫未感受到疼痛一般,立刻重又允吸啃咬起来,腾出的一只手摸索着她的腰身,摸至腰带处只轻轻地一拉,却是因着胸口处剧烈地拂动,口中也是稍稍地带着般的喘息,力道有些难以把握,一时间竟是连带着将她的衣裳撕破。 撕拉一声响,带着绸缎滑裂的萎靡声,谢白终于停住了动作。 绸缎失了束缚,轻飘地散落于地,摆出了一片芳华。束发的发带也是于此刻被抽离,黑发如瀑散下。 微微地尝到苦涩,诧异间缓缓地离开了她的唇瓣,只见她此刻面容已是尽被泪水淹没,黑长的睫毛此刻也是因太过沉重而扑朔闪动着耷拉下来。 逐渐地放松了禁锢了手中的力道,与此同时却只听得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人正是皇上,皇后与服饰在太后身边多年的贴身嬷嬷。 只听他们说道: “三郎,这几日葭月可是伤心得打紧,我却是不允你再说些重话的。” “你瞧瞧,这当了皇后几十年了,还这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皇后这是心疼公主呢。皇上,皇后放心,嬷嬷我自太后出嫁之日便是跟随其左右了,这女孩子的心思我是最清楚不过了,不算什么难事。” 当下谢白眸色一变,随即便是不顾付葭月的反抗再度倾身上前,手中的力道也是愈加的大,搂着她腰身的手逐渐往上,一点点隔着她的衣物摩挲着她的肌肤,随即一把扯开她的衣襟,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锁骨,留下一片绯红的色泽。 付葭月身子一个战栗,此刻面色已是晕红,却算是明白了谢白的意图。 当下反抗不得,便用力抽开自己的右手,附上他的脊背比划了二字。 自由! 除了这条,她别无所求! 谢白身子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似嘲弄,似痛心,又似,无所谓,随即缓缓地离开她的唇瓣,淡淡开口道:“好!” 气息相撞间,声音沉稳却又喑哑。 随即付葭月嘴角一勾,还不待谢白进一步动作,便主动扣紧了他的脖颈,附上了他的唇瓣,闭上眼眸,丝丝点点间青涩地啃咬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出去 谢白却反倒是一愣,随即在听到房门咿呀一声就要被打开时,愈加疯狂地回应着,被咬破的唇瓣此刻又泛出丝丝点点的血腥,混合着口中的香甜,刺激着有些混沌的大脑。 泪夹杂着汗一起流下,竟是不知那究竟是情/欲之中的欢快还是心底之中的深痛。 付葭月只是紧闭着双眸,眼角含泪,眸底却含着笑意,似乎在享受着这短暂却又漫长的一刻。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大开。 偌大的房屋内一眼便是见到了此刻角落处旖旎的场景,随即三人面色都是一僵。 还是皇后先颤抖着声音开口道:“葭,葭月?” 嬷嬷也是惊讶地有些说不出话:“这” 唯独皇上面色铁青地看着角落处衣裳凌乱的二人,冷冷的目光投射下并不言语。 谢白也并未回头,只轻轻地放开她的唇瓣,随即快速地脱下自己的外衣,覆在付葭月身前。 带着眸色有些迷乱的付葭月,一同转身施了一礼,随即神色如常道:“皇上,皇后娘娘。” 目光与皇上相对间,谢白却丝毫未显现出慌乱之色。 皇上的目光却未在他身上太过停留,眸色凛冽地扫过面色微红地微垂着头的付葭月,只冷笑道:“你们两人好样的,前几日来那么一出,今日却是又给我来这么一出!” 一挥袖,便是转身离去。 “三郎!” 当下林皇后极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付葭月,便是追随着皇上的脚步快步离去了。 嬷嬷瞅着二人,也只叹息地摇了摇头,随即便是替二人再度关好大门,也是离去。 身子一软,付葭月就要朝地上跌去,却是随即牢牢地落入谢白的怀中。付葭月眸色一冷,便是用力地推开了谢白,声色渐冷道:“你现在可还满意了?” 不容抗拒地带着她走至床榻处坐下,谢白也不多言,只柔声道:“我帮你上药。” 随即便是于袖中掏出一玉瓶,打开瓶盖,倒出了些青玉色的膏泥,便要朝她的唇瓣上抹去。 “不要在这假惺惺的,你给我出去!” “别动!” 另一只手牢牢地禁锢住她反抗的手,随即便是小心地将膏泥涂抹在她的唇瓣上。 动作很轻,清清凉凉的触感在唇瓣上蔓延开来,很快便是消去了那丝丝点点的疼痛,然则心中却是涌起无尽的苦涩。 付葭月冷笑一声:“可以走了吗?” “睡前再涂抹一次,明日便是可愈合。”淡淡地说出这一句,谢白将玉瓶重又盖好放置在床榻边缘的小木桌上,便朝屋外走去了。 房门咿呀一声再度紧闭,偌大的房屋如今只剩下付葭月一人。 “啊——” 付葭月一把拂开了小桌上的玉瓶,砰的一声巨响,碎片砸落了一地,青玉色的膏泥溅覆其上与地面,显得一片的狼藉。 随即便是一下扑倒在被褥之上,埋头失声痛哭起来。 门外谢白脚步一顿,面色也是一滞,随即便再度抬脚离去了。 夜已黑,人已散。 翌日清晨。 天气很好,暖暖的朝阳透过卷起竹帘的窗户斜射进来,金黄色的透亮瞬间便暖洋了屋子。 付葭月正坐在桌前用着早膳,便只听得绿篱踏着欢快的步伐跑进屋中道:“公主,好消息啊!皇上今日给你和谢白赐婚了,日子便定在一个月后。如今四处皆是朝常宁宫祝贺送礼的人,可热闹了呢。” 付葭月轻笑一声:“却是连大徵之礼都是省下了吗?” 绿篱心下疑惑,皱眉道:“公主你说什么呢?前院此刻正是王嬷嬷在招待着,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 付葭月并未抬眸,只淡淡道:“你先出去,也将众丫鬟都给带下去,我有些累了,想安静地待一会。” 绿篱嘟起唇,不解道:“公主你怎么啦?这是件高兴的事啊,怎么就闷闷不乐的呢?况你这才刚起来,却是要多走动一番才不容易疲乏的。” “出去!” “公主?” “出去!” 声色渐冷,绿篱终是察觉到了付葭月的异常,却又不知道缘由,也不敢问,便耷拉着小脑袋出去了。 心绪扰动,付葭月再没胃口吃下去,便起身朝屋外走去。 顺着走廊处走过一段距离,便是可在草丛处见到一株高大的海棠树。海棠树已是有十数年的年龄,是在付葭月五岁时于南疆引来的。现在正是枝叶繁茂,正值开满海棠花的季节,满树的粉红色娇嫩在绿叶的衬托下,带着清早露珠的透亮,莹莹生辉,显得十分美丽。 满地洒下的粉红花瓣,偶尔顺风飘落于不远处的走廊之上,洋洋洒洒间,看着心情也是不由得好上几分。 一阵风拂过,又是吹落了一地的芳华,却是随即于于树上滑落一片火红的绸缎,衣袂翩飞间被海棠花所包绕,就像是一只火红的蝴蝶,火红地飘舞。 乔羽书? 付葭月心下疑惑,待走上前看清了来人,方才开口道:“乔羽书?你怎么在这?” 乔羽书此刻正斜椅在树枝之上,以手撑头,面上与发上皆是留得几片花瓣,在缝隙之中洒下的金黄色光亮下闪着灼灼的光辉,衬得他姣好的面容愈加地明媚。 闻言,乔羽书缓缓抬眸,眸眼迷糊间,竟是仿若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提着裙摆,正笑意盈盈地朝他跑来。 “葭月?”小声地喃喃着。 却是随即恍惚地闭了闭眼,待得再度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澄澈。一下掩去了眼中的惑色,只见他如往常般邪魅一笑,带着嘲弄的声音开口道:“我若是再不来,你是不是就乖巧地呆在这皇宫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就等着两个月后欢欢喜喜地出嫁了?也任由我那座撒了一大把银子拍来的宅院发霉了?” 付葭月没心思同他拌口角,也便不太理会他的嘲讽,只如实道:“不是,我这不是被禁足了吗?我也在想着办法,你这不是来了吗?总归你武功好,不如便带我出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你不会喜欢我吧? 大清早的,这常宁宫中皆是来来往往的各色人,她还真就想的出来。 乔羽书嘴角一抽抽,随即便是笑道:“不急,你且上来陪我会。” 扶着树干,一踮脚,一转身,付葭月便是很轻易地爬上了树。 踹了踹他占据大半个树枝的长脚,随即就着腾出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乔羽书则伸了个懒腰,收了脚,却还是慵懒稍半靠着树干。 只是如梦初醒般微眯着双眸,静静地凝视着她。 付葭月被看得浑身皆是不舒服,便先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怎么不直接到我屋中找我?” “我不过是躺在这海棠树上赏景小憩罢了,却是凑巧你来了,倒省了我去寻你的功夫。” 付葭月:亏她还因他满嘴胡诌的一番话内疚了那么几秒钟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便随口问道:“你经常来这躺着?” 乔羽书眸色一黯,随即笑道:“以前是,不过如今却是少了许多了。” “为何?” “岁月尽迁,物是人非。所盼之人不在,没了那份念想,来了也不过是徒增伤感,自也是不想来的。” 酸溜溜的一句话,说的极是应景,听在葭月的耳中却不禁有些汗颜。怎么看都是觉得这么一张妖孽的面容配上此话是那么的,额,暂且用天理难容来形容。 付葭月抽了抽嘴角:“你不会是也喜欢我吧?” 再加上他,这该算是她来这凡间招惹上的第三朵桃花了吧? 如此想来,公主还真是命犯桃花的命啊。 乔羽书勾了勾唇角,眉眼中尽带着笑意:“如果你认为你有那魅力,那便是了。” 闻言,付葭月白了他一眼:“谁还爱管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去。” 静静地沉默了半晌,在这宁静幽美的环境下如此呆着很是宜人。然则,付葭月晃荡着脚丫子打量着前方景物,心中却是烦躁不已,久久都未能平复下来。 没话找话地再度开口道:“诶,你说你这整日无所事事的,也不找个正经事干,整日的吃饱了便是玩,玩够了便是睡,怎生的一点志向都无啊?你难不成就打算顶着这妖孽的面貌在你小姨这过上一辈子,也不回你那杭州老家去给家族光耀一下门楣?” 闻言,微闭着双眸的乔羽书缓缓睁开双眼,轻笑道:“葭月却是了解我。” 付葭月不语,却是随即又听到乔羽书吟诗道:“人生不过数十载,今朝有酒今朝醉,岂不更为美哉?” 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确快哉! “哈哈,说的倒也是。” 眼光无意间瞥见搁置在树干交叉处的一个酒壶,付葭月按着他的身子便是探过身子取过:“你有酒?来,借我喝一口。” 见着付葭月便是要毫不顾忌地饮下,乔羽书笑着提醒道:“这酒很劲道,怕是你喝不过几口便是该醉了。” “切,小瞧我!”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便是不由分说地饮下了一大口。 入口甘甜,开始无太多惊喜,却是在片刻之后口中愈加甘甜,味道竟是比刚才更加浓烈了几分。 付葭月当下吧唧了下嘴唇,又是忍不住饮了一大口,随即惬意道:“这酒倒是美味,哪里买的?” “无处可买,属我自己所酿。” 恰一海棠花至树上飘落,落到了付葭月的眼眸所及的发上,随即付葭月一笑,便是轻易地将海棠花取下,徐徐道:“有股海棠花的香味,却是用它所酿造的?” “对,不过其间也加了些紫竹叶,两者混合能让酒香更加纯粹。” “也不过是这两样东西,却哪来的酒劲霸道?我喝着却也是没觉察出来,却还是你小气,说着吓唬人的。” 乔羽书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此酒水由十数个方子混合而酿成,前期淡雅不易察觉,后劲却是足,三口便是可以让你睡至第二天的晌午。” “有那么神奇吗?最多也不过是对一些寻常人奏效,对我绝对是不管用的。”付葭月咋舌,却是很快便否定了这种可能。 乔羽书挑眉:“你大可以再试一口。” “切,试就试!” 说着,付葭月抱着酒壶便是又饮下一大口。 好酒入腹,如刚才一般畅快淋漓,付葭月随即便是朝他啐了一口道:“说的跟真的一样,我说你是个骗子吧,你还不敢承认!” 说话间,脸颊处已是染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摇头晃脑间努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想要保持着清醒。 “你醉了!” “你才醉了呢!别又在这唬人,我可好着呢,高兴着呢。” 说着,手舞足蹈间便是倒进了乔羽书的怀中,随即蹭了蹭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仍旧吧唧着嘴唇,微闭着双眸间,喘着细气,黑长的睫毛时不时地扑朔闪动着。 垂眸见着怀中的女子犹如小猫一般在自己怀中睡去,乔羽书伸手便是朝她头上顺了顺毛发,随即轻声道:“你要嫁给谢白了,为何还不开心?” 却未料得付葭月竟是在此刻一下睁开了双眸,扶着他的身子便是起身,手舞足蹈地大声喊道:“开心啊,为什么不开心?我开心的很呢!嫁给谢白我就有了自由,不用再被这皇宫中该死的禁足给缠住了。该是要放礼花庆祝的啊!” 乔羽书眸色微动:“你为什么这么渴望自由,就像原先那般当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不好吗?” 脸色愈加绯红,付葭月朝他狠啐了一口:“屁!哪无忧无虑了?容你整日无来由地被禁足,看你不被闷地发霉了才怪!” 说着,便是再度无力地倒在了乔羽书的怀中,闭着眼眸,只是口中仍旧小声地喃喃道:“自由,自由多好啊,自由了我就有精力寻哥哥了。” 哥哥? 乔羽书面上一愣,随即伸手朝她肩上晃了晃,轻声道:“葭月,葭月?” “你别吵!” 付葭月嘟囔着便是抬手一把将留在自己肩头之上的手给打去,随即眼眸抬也未抬地便是再度熟睡去。 “还是同以前一样。” 乔羽书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便抱起付葭月,向寝屋中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逛宅院 午膳时绿篱迟迟叫不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满身皆是酒气的付葭月,便也就吩咐宫娥煮了一碗醒酒汤,给她喂下之后,撑着下巴坐在床头等着付葭月醒来了。 一觉睡到黄昏时分,付葭月终于是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挣扎着醒来了。 正打着瞌睡的绿篱,听得动静缓缓睁眼,见着付葭月此刻正半靠在床榻之上,便是惊喜地一下有了精神道:“公主,你终于醒啦。” 见付葭月极度不适地揉着额角,便伸手替她边揉边道:“这好端端地怎么又喝酒了?还喝得这么多,竟是睡得连午膳都是未吃。” 说着,一双大眼睛便开始有些泛着泪光了。 付葭月此刻头脑有些膨胀,仔细思忖着后来之事,却是愈加皱紧了眉头:“现在是什么时候?” “正是黄昏时分,公主起来洗漱一番便是可以吃晚膳了。公主要吃什么,绿篱现在就去吩咐。” “没什么胃口,就要一晚肉粥就好了。” “喏!” 胡乱地随口吃了几口肉粥,也是极没有胃口,又不想留着绿篱在身边叨叨,便又将绿篱给唤下了。 然则,睡了这般许久,已是没了睡意,此刻头脑又是难受得打紧,便也想借着月色出去散散步。 接近初秋,夜间已是有些寒凉,付葭月刚一出门便是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忙进屋套了一件薄披风,才再度出门去了。 晚风极是清凉,吹得周身酒气散了许多,头脑也逐渐转至清醒。 披风被晚风吹得四飘,付葭月伸手将绸带给系紧了几分,便是继续走着。 不知不觉中顺着走廊又是走到了那棵海棠树前,付葭月脚步一顿,便是停下了。 月色如华,洒下的一片银白衬得海棠花愈加地娇嫩,忽明忽暗地宛若在发着光。在这满空的繁星之下,就像是一群萤火虫团聚着,还时不时借着晚风的力道摇曳着身子,竟是比白日里看得更是好看了几分。 银光下,隐隐见到垂落的一片火红绸缎,在晚风的拂动下,就像是一只涅槃的凤凰,等待着浴火重生。 付葭月微蹙眉头,缓缓地踱步走近。 树荫间月色昏暗,却是看不清树上的光景,付葭月只得试探问道:“乔羽书,你却是还在这?” 树上男子慵懒地发出一声犹若大梦初醒的酥麻声音,随即在沉默片刻后传来那熟悉而又魅惑的男声:“酒醒了?” 声音有些低哑,却比之前更带着些诱惑。 然则,男色虽美,被迷惑一遍便是足矣。 而她已是足足两遍了,却是别想她再入他的圈套! “去去去,别给我提你那破酒,却是再也不喝了,又喝得不痛快还落得个头痛欲裂的下惨。” “难受了怎么不多休息会?”一语毕,便是见树上跳下一片火红。 温存的目光看着她,不似造作,却莫名看得她心底里不舒服,便是转移了话题道:“你莫不是在这里呆了一整天了吧?还是你料到我今晚还会来?” 乔羽书耸了耸肩:“睡着睡着你却是来了。” 付葭月: “你既现在闲着,就带我出宫吧。” 正所谓,夜长梦多,她还是决定相信老话,早些将自己的俊男坊开张。 这府邸她还未见过,推毁重修却是太过浪费时间,不太现实,现下却是要好好考究一番,想想两全的改造之策了。 主要是前院,需要改造成更像门面的样子,这有些难度,还需多费些心思。而后院只需修整一番即可,主要供美男们和她平日离居住。 早已派人给这座空闲了许多年的宅院打扫干净,当下四周却也干净,看起来也不会太过陈旧,想来修缮来也不会太过艰难。 二人停在这宅院门前,打量了片刻付葭月开口道:“你觉得这店门需得修改成什么样才容易招揽顾客?” 乔羽书耸了耸肩:“招揽顾客从来不是靠店门。” 废话!她又不是傻子!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却又随即换了个问法道:“那你说说怎样修改才能让这里更像是一个店门?” “倒不如就以着这府邸的模样开张,岂不是在这闹市中更显新颖独到?” 付葭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却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府邸所建时日太过久远,门前格局与所上朱漆的颜色都显得太过沉重,却是不适宜当做门面的。” 乔羽书眯着眼眸打量了大门片刻,又随即说道:“那便把这大门给拆了,换上一个恰当点颜色与形状的大门,然后在门楣之上挂上成串的珠翠,于其上垂下,倒显得风雅别致。再而顾客来来往往间又不至于叫外间路过之人瞅见里边的场景,又可随意进出,叮当脆响倒也是惬意。” “这主意不错。”闻言,付葭月高兴地用力拍了拍乔羽书的肩膀。 心下高兴间思绪也愈加的明朗,随即便是补充道:“门前两头狮子也是要拆去的,看着凶巴巴的极是碍眼。倒不如就换做两头白毛狗,温顺的模样倒还符合我开店的宗旨。” 乔羽书:却是开什么店门前需得两只白毛狗坐镇 乔羽书干咳一声,却也并不多说什么,当下又是将付葭月所说的话好好品味一番,便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话说都到了现在了,你还不告诉我这半个老板,究竟开的是个什么店,却是不太道义吧?” 看着他此刻纯净无波的双眸,付葭月愈加地心虚:“咳咳,到时候你不是就知道了吗?反正我不会把你卖了不是?我同你保证,定然是让你赚得盆满钵满的。” 随即却是话锋一转,只笑脸盈盈地凑近他道:“不过前提是开张那天需帮我一个忙。” 乔羽书眼角一抽抽:“什么忙?” “不是说了到时候就知道了吗?还问!” 言毕,见到乔羽书几近石化的身子,又忙安抚道:“乖,姐姐绝对不会让你卖身的哈。” 说着,便踮起脚像摸白毛狗般捋了捋他的头发。 恩,对,可能就是将来会在店门口出现的那两只白毛狗。 乔羽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遭遇谢白 就着之前请人所画的宅院图纸,将宅院给简单地逛了一遍,付葭月心中大抵有了对这座宅院该如何改进的想法。 简单地与乔羽书在院落中交换了下意见,天色已然是不晚。 而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潜逃出宫,付葭月还是决定早些回宫。 说实话,虽和乔羽书相处的日子并不长,但付葭月心中已隐隐觉得对方和自己很是投机,不仅只是这店面之事,甚至于只是寻常间的对话。他说话虽极是轻佻,却总是会有那么一句直戳要点,就好像,两个老朋友之间的感觉。即使他有时真就是骚包地很是欠揍,不过这却是并不妨碍她和他成为一个好哥们。 二人有说有笑得于大门处走出,却是随即便见到大门前站着一身着月白华服的男子。 谢白?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付葭月的眸色逐渐从不解再到愤怒,最后转为寒意。随即便是不再看他,微笑地转过头和乔羽书继续说道:“再过些时刻,怕是绿篱该要到我屋中查看了,我轻功没你快,你带我回去。” 乔羽书面上依旧带着魅惑的笑意,瞧了眼表情有些僵硬的付葭月,又瞥了眼仍旧站在门前的谢白,面上笑意愈加,似还带着些挑衅。 “好!”一语毕,乔羽书单手搂着付葭月的腰身便是要带着她飞离此处。 然则,手还未触及她的腰身,便是见前方袭来一把折扇,精确地对准了他的手腕处。 见状,乔羽书眉眼笑意愈加浓烈,却也是知趣,一个弹指便转移了折扇的攻击方向,却也是收了手。 折扇吭的一声插入身后的门板之上,屋檐上一只原本静卧着的野猫瞬间没了生气。 乔羽书高声朝谢白打着招呼:“好巧,却是不想在这竟碰见了谢三兄。” “谁允许你与她走的这么近的?”几乎只是一瞬间,谢白便犹如鬼魅般地快速到达二人面前,声音冰寒。 付葭月高昂起下巴,冷声答道:“我允许的!” 然则,谢白却是宛若未闻般,只冷冷地盯着乔羽书,等待着答案。 乔羽书笑道:“我不过和葭月是生意上的伙伴,因着白日诸多事缠身,才和葭月晚间一同来考察这座宅院,若是因此惹得谢三兄不快,羽书就先在这里赔不是了。” 说着便是朝着谢白施了一礼,眼底的讽刺之色却是尽显。 “你却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依旧冷言。 “我是什么身份自己自然知道,自是不用谢三兄提醒的。” “今时不同往日,事既已定,你却是别痴心妄想。” “往日?”乔羽书冷笑地重复着这个词。 “呵呵,谢三兄不提我倒是还忘了,莫不是当初谢三兄在我们中间横摆一刀,我们之间又岂会产生误会,我又缘何要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不过是让她认清事实,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身为兄长,让她看清错付之人,何错之有?” “错付之人,呵呵!”乔羽书笑中愈加带着寒意。 “既是认清事实,我也请谢三兄此刻认清事实。既我当初赢了,今日与你重新再站回这起跑线上,我就不认为我会输。” “当初我就没和你争,现在”谢白一顿,眸光微变间便是斩钉截铁地继续答道,“也是不会。” “呵呵,我记住你今日这句话了。谢三兄若是无旁的事,我便与葭月便先行告辞了。” 乔羽书转身离去,付葭月抬脚便要跟上之际,却只见一只手横挡在她的面前:“跟我走!” 付葭月冷笑一声,直接绕过这阻碍,手腕却是随即被牢牢地抓住:“你将是我的妻!” “名义上的妻!” 初秋的天气本就容易多变,当下一阵风刮过,便是将原本稀散的薄云聚集在一处,却恰好挡住了倾洒下了月华,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一声响亮的鹰叫声划破天空,刺破了这持久的寂静。 常宁宫。 付葭月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咿呀一声打开了房门,却只听得里间传来了一声稚嫩的童音:“皇姐,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啊!”付葭月被吓得尖叫了一声,借着昏暗的月光隐约可见里屋桌旁坐着一抹矮小的身影,心下揣揣,待得走近看清了来人,便是狠狠地抽手朝他头上盖去,“你见鬼啦,三更半夜地也不点灯,坐在我房里干什么?” 付柯手扶着桌面,圆圆润润的身子一个转身,便是很轻易地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随即 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皇姐见到你亲弟弟都这么害怕,莫是不说今晚当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着便是朝付葭月眨巴了下大眼睛。 明明只是个五岁出头的小毛孩,话里话外皆是带着稚嫩,可付葭月就是觉得这小家伙腹黑的很,单从她上次被他坑的那件事便是可以知道这小团子委实是满肚子的坏水。 然则,看这粉雕玉琢的模样和水灵灵的大眼睛,把他的灵魂想象成一个老练成熟的老大叔,怎么就这么违和呢? 这大半夜地不去睡觉,跑她房间里来等她,鬼知道他又打着什么样的鬼心思! 当下只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去去去,滚回去吃奶去,困死了,没工夫理你!” 说着,便是走至一旁将烛火给点起来了。 然则,才刚吹灭火折子,付葭月大腿便是一紧,只听身后暖暖捏捏的声音道:“不要,今晚父皇在娘亲房里休息,还不让我进屋,我却是要和皇姐一起睡的。” 说着,便是愈加抱紧了几分,小头还肆意地在她腿上蹭了蹭。 付葭月幽怨地转过头去,随后便是一把将这缠人的小家伙从自己腿上揪开:“不行,找你奶娘去!” 然则,付柯却像个牛皮糖般直接又抱上付葭月伸过来的双手,随即借力脚丫子一蹬,便是轻易地跳进了付葭月的怀中,搂住了她的脖颈。 随即小头又是在付葭月脖颈上蹭了蹭:“奶娘没姐姐漂亮,我就要和皇姐一起睡!” 陪睡还要挑个好看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陪睡 付葭月被缠得动弹不得,当下便是沉脸道:“小屁孩,信不信我打你?” 说着,作势伸出手便要打他。 然则,付柯却是全然不吃这套,当下便直接将小头埋进付葭月的怀中,干脆闭上眼眸,死缠烂打道:“打我也是要和皇姐一起睡的。你要是不让我和你一起睡,我今晚便不走了,过些日子也是不走,整晚地就缠着你,不让你睡!” 付葭月: 伸手便是朝他额头上一戳:“嘿,我说你个缺心眼的,究竟是和谁学的啊?” 付柯再度将额头都是深埋了进去,只是传出暖捏威胁的声音:“皇姐就一句话,答不答应阿柯啊。” 付葭月扶额,却是也没别的办法,便是放弃,问道:“你晚上会不会踢被子?” 闻言,付柯满脸都是得意之色地抬起头,极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会不会打呼噜?” 再度摇了摇头。 “会不会讲梦话?” “皇姐放心好了,这些粗糙男子的陋习阿柯是一样都不会的。”当下付柯嘴角一咧,便是朝付葭月报以一暖如春风的微笑,随即嘴角又是一勾,却是趁着付葭月不注意,昂起头便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亲下。 “去去去,”付葭月嘴角一抽抽,皱着眉头忙就将满脸的口水给擦去,随即便是大步走至床榻之上,将这粘人的小家伙给一把丢掉,“先滚去床上,累死我了,我先去洗个澡。” 然则,还不待付葭月转头,付柯便是轻巧地至床榻上半坐起,随即再度眨巴着他那萌死人不偿命的大眼睛道:“皇姐,阿柯身上也黏糊糊的,可不可以和皇姐一起洗啊?” 说着委屈地便是咧了咧嘴。 “滚!” 付葭月这下是明白了,这小家伙完全就是个小却是连亲姐都是不放过,当下正是来占她便宜的。 再也不理会他,拿了衣裳便是走进一旁的浴室之中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待得洗去一身的疲惫便是直接穿了内裳出了浴门。 浴门刚开,屋中烛光便斜照来,顿时热气倾涌入眼前。付葭月踏着朦胧的雾气,拿着毛巾擦拭着有些被浸湿的发。 只见付柯此刻闭着眼,在床榻之上摆出了个大字型。 擦拭干净,付葭月便走至烛火旁将火光熄灭。 借着月光,摸着黑于床榻上坐下,挪了挪他的小身子才刚躺下,身子便是一紧。只见着原本看似已经熟睡的付柯此时正满心欢喜地瞧着她:“皇姐,你好香啊,我要抱着你睡!” “不行!” 付葭月当机立断地拒绝,把他的手指头从自己腰上一根根地掰开后,便是随即侧躺着,将头摆向门口位置,闭上眼眸,不再理会他。 然则,才刚闭眼不到一刻,便是又感觉到一双小手逐渐放到她的腰身之上,还好一阵摸索找了个舒服地位置,才又将小头靠下。 付葭月的额头彻底黑了,当下一把甩开停留在自己腰身上的肥肥小手,便是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付柯警告道:“手不要乱动,不要乱摸,知道吗?” 当下见着付柯乖巧地点了点头,便是还不待他出手便主动抱住了他,随即朝里间挪了挪,便是极不爽地闭上了眼。 见状,付柯面上也尽是得意之色,被付葭月抱着却是仍不够,还极是享受地也伸出自己的手反抱住,当下才极是满意地重又闭上了眼眸。 而当晚,付葭月便是无比地后悔,她觉得自己是瞎了眼了才相信那个小鬼头,他睡觉极是安分的鬼话了。别说踢被子,打呼噜,讲梦话了,就是连磨牙,流口水什么的都是一应俱全。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明明见着他熟睡的模样,却无时无刻不紧紧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好不容易将他手指一点点掰开了,他却立刻又换了另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将她抱的愈加紧了。当下,却是丁点都挪不开位置。 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却是又被他梦里一巴掌给拍醒了,打又不得,却是骂也不得,也只得暗自生着闷气,继续强迫自己睡去。 短短一夜,如此反复几次,于是乎,待得第二日起来,某男孩神清气爽,巧思如飞之时,她却是满眼黑眼圈,说一句话打上三个打哈欠的困倦模样。 清早,她是被吧唧吧唧的吃东西声音给吵醒的。 头昏脑涨地一下床,便是见到了正坐在桌旁满脸幸福地享受着美味的付柯。 歪了歪头,看见了蓬头垢面的付葭月,付柯便是随即咧嘴一笑道:“皇姐,昨晚睡得怎么样?” 见着付葭月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付柯拿着鸡腿的双手一顿,随即仔细地打量起她,却是在见到她那憔悴的面容之后,惊讶道:“皇姐怎么满眼的黑眼圈啊?莫不是你昨晚出去真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莫不是他现在当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还看不出任何破绽,付葭月当真想当即便是一脱鞋拍到他那张小俊脸上。 打量了半晌,无功而退下,便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之上,怒目而视道:“你今晚要是再敢蹭在这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状,付柯却是笑得愈加纯良道:“皇姐你怎么啦?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来,先喝点茶消消火。” 说着,便是替付葭月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哼!” 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付葭月倒也是暂时便饶了他。漱了漱口,将茶水饮尽,便是在绿篱的服侍下洗脸着衣了。 却是又在绿篱好一阵唠叨之下用脂粉掩去了黑眼圈,才算堪打理好自己。 不过才刚坐下饭桌喝了一口桌,便是听到外间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子轻笑声:“今日是大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大清早的阿柯怎么会在这?” 却是皇后娘娘,还有皇上。 “父皇,皇后娘娘。” “父皇,母后。” 两人起身施了一礼。 早已有宫女搬了两张以蛇皮加工制成的椅子进来,道的是夏日所坐极是纳凉消暑,两人便是正对着二人坐下。 随即付柯面上便是一喜,忙不迭地朝他们开口道:“你们却是不知,我昨晚还在皇姐这过夜呢。皇姐,你说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成为付柯师父 还在忧虑思忖着他们二人缘何会来的付葭月此刻听得这话心头猛然一怔,却是速记便听到林皇后笑着朝她问道:“哦?葭月,这是真的?” 当下也如实答道:“是,母后。” 心下却是揣揣,看着付柯的眼神也愈加的疑惑,却是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一下一下地舀着粥入口也愈加的食之无味。 “却是为何无缘无故地同你弟弟一起就寝?”当下,还是皇后微蹙着眉头,问向付葭月道。 碍着付柯在场,面色却不好太过严厉。 付朝对于女子的管束不如前朝严苛,但却也是要遵从三从四德的。而付葭月虽从小便被宠坏了,很是顽劣,林皇后这些年却也是费尽心思地想将她重新拉回窈窕淑女这个阵营的。 虽只是和自己的亲弟弟同榻,但总归传出去了还是会对付葭月的闺名有损。 付葭月面色有些为难,却不知寻个如何的理由,还是付柯解围道:“皇后娘娘却是不知的,前些日子父皇给阿柯找了个弓箭老师,阿柯却是怎么都学不会。前几日来皇姐这玩,却是偶然见着皇姐也在习箭,我跟着学了几日。却是昨晚练得忘了时辰,皇姐说是晚间怕是路途不安全,便留我在殿中休息了。” 闻言,一直坐在一旁不语的皇帝一扫面容中的阴沉,挑眉道:“哦?你却还会为了练习射箭而忘了时辰?我却要重新认识我这儿子了。” “还不是父皇给我请的师父太过武艺不精了,当下阿柯好不容易遇见个称心的师父了,却是自然要刻苦些的。” “却是都拜你皇姐为师了?” “那是自然,皇姐还夸我资质优,不过半日便是将别人三日才会学得的技巧给学会了呢。” “诶,不是”隐隐觉得不妙,怎生的这借口越扯越远了?当下付葭月连忙插嘴道,却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般开了口却停住了。 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葭月,你有何话说?”皇上淡淡开口。 皇上一句话还未说完,付葭月努了努嘴便要开口,却是被付柯抢先一步道:“况皇姐昨晚为了我还半夜出门了呢。” 言毕,付柯便是疑惑地转头问向付葭月道:“咦?皇姐你可是要说什么?” 付葭月当下面色一凝,却只干咳了一声道:“咳咳,没什么。” 果不其然,皇上朝她问道:“葭月,这么晚了你却是出门干嘛?” 目光中带着一抹审视。 付葭月随即面色一转,敛去眸中隐隐的不安,如平日般笑道:“还不是乐得收了这么一个聪慧的徒弟,这才想起我以前在御花园中藏过一把上好的弓箭,又正值半夜,且阿柯还在训练,也有时间,便是去取了。” 闻言,皇上一笑,面上不悦之色尽散,笑着便看向付柯道:“哦?二人说的这般头头是道,却是不知你究竟是嘴上功夫厉害些,还是有些真功夫的。” “自然是有真功夫的,不信,我射给父皇看。小黄!” “喏!” 一下从座位上坐起,绕过皇上c皇后所坐之处,向前又走了几步,接过太监手中的一把弓,取过箭囊中的箭,便是作势一拉箭身:“我便只站在这,便是可将屋前树上所挂铃铛给射下。” 三人皆是就这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前树梢上挂着个拇指大的铃铛。 还是皇上摇头笑道:“足有百米远的距离,你却当真有可以?” “父皇且看着就是。” 自信却又稚嫩的一声一落,便只听得咻的一声,随着长箭划破清风的呼啸声后,便只听得叮铃几声脆响,铃铛应声落地。 见状,皇上拍手赞道:“哈哈,果然是我的儿子,不错,不错!” 皇后面上也被带起了笑颜,众宫女太监们也皆是看得征愣,不由得也是窃窃私语,赞叹着。 唯独付葭月硬生生地在面上扯开了一抹僵硬的微笑,眼底深处却带着几分探究。 此时,付柯已放下手中的弓箭,朝他们走了回来。 林皇后很是亲近地摸了摸他的头道:“昨日你父皇还跟我念叨,说是明明见着阿柯平日里聪慧过人的模样,却是唯独在这武学方面落人之下,今日却是便眼前一亮了,原是深藏不露了。” 小小身子俯身一施礼道:“皇后娘娘过奖了,却是皇姐的功劳呢,若不是皇姐的倾囊相授,阿柯却是无把握学得这般快的。” 其乐融融间,却是皇上又开口道:“哦?既如此,你也拜了师父,这两个月时间便都由你皇姐代劳教你武艺吧。” “啊?”付葭月咋舌。 皇上面色一沉,却又转至吹胡子瞪眼的神色看向付葭月道:“你可是不愿意?” 还不待付葭月回答,付柯便又抢先一步开口道:“皇姐都收了我做徒弟了,自是愿意的。” 闻言,付葭月只得又扯出一抹微笑,随即机械地点了点头。 “那这些时日你便都住在你皇姐这了,也省得来回跑。” 一语毕,付柯却是又连忙请求道:“却是不如父皇把西南处佛堂旁的屋子借给我和皇姐,这边多有人来来往往的极是不方便,倒不如那边的清净自在。” 说着便是暗中朝付葭月挑了挑眉。 付葭月:我& 闻言,皇上却是再度展露笑颜道:“你既能如此想,父皇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的。” 却原来还有人面色如此善变,竟是能游刃有余地在两个人间变换着喜怒。 很不幸,她便是那个现在被皇帝怎么看怎么讨厌的不听话的女儿。 语毕,席间一时落得安静。 付葭月便是开口恭敬询问道:“不知父皇母后今日来寻女儿可谓何事?” 施礼询问间尽是公主该有的风范。 “却也没什么事,不过许多天没见着你了,便想来看看你,既你要忙着给你弟弟辅导,我们便也是不打扰了。”却是林皇后笑着开口道。 说着便是搂过皇上的胳膊道:“三郎,再过些时候就要上朝了,你也该走了,免得误了时辰。” 言毕,二人便是在众宫女太监的拥护下离了常宁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比试 翘着二郎腿,付柯一改眼中纯然无害之色,瞬间转为精明,勾起嘴角,缓缓道:“皇姐,你却不是要感谢我?若不是今日我在此,恐怕你就少不得要挨父皇的骂了。” 付葭月啐了他一口:“我好端端的,父皇为何要骂我?” “皇姐莫不是忘了前天你和谢三哥在这里热吻一事了?却难道” “咳咳咳!”付葭月一阵猛咳,却是怎么也没料到他居然知道这件事,当下气恼地随意乱揉他的头发道:“却是我眼瞎了又被你的外表所蒙骗!难怪昨日温顺得犹如只小绵羊,却是心里打定了主意来给我下套呢。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这前头,你可是别想我教给你这只小狐狸分毫的!” 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说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人! 付柯也是没料到她居然又趁机揉他的头发! 形象啊!头发都乱了好吗? 况他最讨厌别人动他头了! 一时气恼,竟也是爆粗口道:“蠢女人,你以为我当真会蠢到让你种人教?” 什么叫她这种人?她这种人又怎么了? 付葭月咬牙切齿道:“最好如此!” 言毕,便是又气不过地想要再蹂躏一番他的发,却是被轻易躲过。 只听得他此刻的话又带着轻佻之意:“不过吧,你想想,我却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了。想来这两个月父皇便是不会再揪着前日的事来找你麻烦了,如此一来,你却不得感谢我一番?” 说来也是! 如此一来她既不用教这混小子,又少了宫中那番人的监视,容易空出时间来谋划她自己的事。 一时也是被他带过去,思忖间心情也是大好,当下凑到他身旁撞了撞他的小肩膀道:“说说看,你却是要什么感谢?” “晚间我都要和皇姐一起睡!” “滚!” 佛堂离后宫很远,几乎处在皇宫的边缘处,再过几百米远便是可见宫墙。因着地处偏远,虽皇帝也有派人来这守着,每日进香祈愿,但自己却鲜少来这进香。再而碰到需要祈祷进香的大节日,却是要出宫去大佛寺的,如此一来便是愈加少来这。 久而久之,此处便成为了皇帝碰到不便与外人说道之事,借礼佛之名处罚后宫嫔妃亦或是不听话的子女禁足的地方。 自然,佛堂该有的功能还是有的。 就便像此次付柯习武想寻个清净的地方。 但很不幸的是,皇帝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二人的所言所语,故以督促付柯练功为由,派了两个心腹老太监来监督二人。每天轮流替换监视,倒也少了因太过乏闷而有些懈怠的可能。 二人当初却都没有想到这点,当下被老太监监视着,一时又没有可解之法,便也只得闷闷地如二人所编造的那般,以一师一徒相处。 不过最吃罪的自然是身为徒弟的付柯了,当下付葭月也不过装模作样地在公公面前随意比划了几招,便是以付柯天资聪慧为由,兀自躺在宫女搬出的软榻之上,磕着瓜子,吃着甜点,喝着果汁,顺便时不时地出言随意指导几句。 虽挺无聊的,却也是乐得逍遥自在。 “肩膀处的太低了!” “腿踢的弯度不够!” “眼睛再平视一些,说你呢,听见没?” 付柯直觉眼前女子是故意的! 这是寻着机会故意找茬啊! 当下忍了数日,却也是再无法忍受,当下将剑尖一转,便是指向付葭月道:“这几日阿柯一人练得极是无聊,不若皇姐来陪我一起练吧?” 说着,便是再度眨巴起了他最拿手的大眼睛。 付葭月惊得一口吐出了口中的瓜仁,怒瞪着他,俨然在说,你敢! 却是碍得一旁老太监灼灼的目光,不得出口拒绝。 然则,付柯却宛若未闻般,随即便是用脚尖勾起躺在地面的另一把剑,剑身上传间,以手捶剑将长剑送去,高声道:“皇姐接着!” 当下付葭月却也无法,拍拍手,接过剑便是一跃而过。 两人交手间,付葭月低声恼怒道:“你无来由地牵连上我做什么?” “却是看你整日躺在软榻之上磕着瓜子极是无趣,当下阿柯甚是心忧,想着为皇姐解闷呢。” “别给我摆这一副纯然无害的表情,我可不再吃这一套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就你这小混蛋做的出。” 说着,付葭月便是一手将长剑送去,一手则在暗中耍狠,勾起弧度便要将手肘朝他胸口处撞去。 付葭月半弯着腰身才能和付柯持平,却是让她诸多动作不便。当下付柯便是轻易地躲开了她的小动作,勾唇笑道:“皇姐却是说错了,这般做却是让我心情大好了呢。” 眼底嘲弄之色尽显。 “你——” “皇姐小心啊,你瞧我这一不小心都是将你的头发给削下来了呢。”趁着付葭月气恼的空隙,付柯手中长剑便是很巧妙地一转方向,随即便是朝着付葭月的发簪处带去。 只见随意一挑间,发簪掉落,黑发顿时如瀑散落,却也带下了一缕长发,悠悠转转间掉落在二人的脚下,随着二人交手的动作而与泥土相揪杂。 “你个混小子,看我不收拾你!” 一旁的公公当下看得简直是心惊胆战,眼神一步不移地盯着二人,眼见着二人交手的动作越来越快,就宛若丝毫不留余地般。当下不经意间,头跟着剑尖转动着,就害怕付柯一个不小心又是将付葭月的头发割下,又害怕付葭月一时失了力道伤了付柯。 眼见着自己已是占了优势,就要一击极胜之时,付葭月余光间却是瞥见对面树梢上垂落下一片火红的绸缎。 当下一个失神间便只见一抹寒光搁置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皇姐,你输了!” “切!”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一个不痛快便是随手将自己的长剑丢至一旁,随即转身朝软榻走去。 付柯待要抬脚跟上,便是被立刻赶上来的老太监给堵住了,只听他急声声道:“二皇子,却是不能将公主的头发削下的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却是极不容许的啊。况公主两个月后便是要出嫁了,怕是到时候不易梳发髻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交付草图 这些老太监都是早些时候伺候皇帝的太监,在这宫中的身份地位极高,声望亦是,他轻易却也不会去得罪的。 当下便停下脚步,如是道:“公公说的是,是阿柯鲁莽了。” 老太监闻言,便也极欣慰地朝他点了点头,转身便是朝付葭月走去。 此刻付葭月发丝散乱间也只站在软榻旁,见着老太监朝她走来,便带着歉意地微笑道:“我此刻发丝凌乱的,再呆在这怕是有损仪容,公公你看?” “公主先回屋中休息吧,今日二皇子练的也是极好,想来便是不必公主再相陪了。” “多谢公公,不过可否不要将此事报秉父皇?总归不过是件小事,却是不想父皇忧心的。” “这是自然,公主放心吧。” “那葭月便是在此谢过公公了。” 几句话间,便是很容易地于此处脱了身,临走之前却也不忘将捏于指缝间的碎石子暗中朝付柯脚踝方向投掷去,只听得身后传来一怒骂声 付葭月也等不及回屋绑下头发,便是亟不可待地走过一段距离再拐个角,才停下脚步试探地小声叫着:“乔羽书?” 刚刚那抹红影所过的方向想来便是这样没错。 “我在这。” 却只见得旁边一棵树上又是滑下一片绸红,悠悠转转间滑过粗糙的树皮被枝下端枝生的树枝给勾住。 见状,付葭月额中顿时又闪过一抹黑线,踱步走至树下,微蹙眉头嫌弃道:“我说你要不要每次出场都把你那跟猴屁股一样红的衣袍往地上丢啊?白日也就算了,若是晚间时候见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见鬼了呢。” 一语毕,却只见乔羽书仍旧兀自躺着,轻笑着并不回话。 当下,付葭月直接将藏在袖中的图纸拿出丢给他道:“你来的正好,我前些日子已是将修改的草案画好了,你现在便带出去,寻一些上好的工匠,早些开工。资金方面你就先垫付着,上次为着买宅院,我没多少银子了。却是等开张之后,我加倍地还你。” “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银子?” “不在乎更好,那我便是不还了。” 迟迟不再听见对方回话,付葭月自是无趣,转身便要走,却是随即便听到树上传来低沉的男声:“上来陪我会,今日我心情不好。” 闻言,付葭月脚步一顿,随即便是轻松地一跃上树,微蹙眉问道:“你却会有什么烦心事?整日又不愁银子,又没有人管束你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一时语塞,乔羽书盯着她的眸子微动,随即便是随即玩味地笑道:“我自己却也有些不知了,你既知,不若就告诉一番我?” 付葭月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先是从你这人分析,好逸恶劳,贪图享乐,长着一张妖孽的面容办着妖孽的事。再而有韩贵妃这个小姨做靠山,按理说却是该是无忧无愁,快活自在才是。然则不然,仙人自有仙人的愁。你这人虽说非比寻常,妖于男子,甚至美于女子,但终归也是凡胎,却也有七情六欲之扰。想来便也就很容易猜出你烦恼的究竟是何事” “我不是断袖。”一语打断,声音有些沉闷,原本安常的面色此刻也是有些阴霾,或者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没有想到他竟是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付葭月顿时一愣,待审视了一会他微低的眸子,却是随即又道:“既不是,那晚御花园中你又究竟为何那般?为何无所事事,却整日跟在大皇子身边?” 这点,她当真很好奇! 乔羽书眉宇微动地抬头:“我若说有苦衷,你信吗?” 一时目光太过灼烈,付葭月有些受不住,忙移开了眼眸。 见状,乔羽书眼眸中闪过一丝苦涩,却是随即便淡淡道:“我曾喜欢过一个女子。” 顿了顿,又道:“当初我受了伤,为了逃避追我的人而躲在一棵树上,那时她恰好便坐在这树上,看她衣着打扮我便是知道她是这家人中的千金,于是我便拿刀挟持了她,很轻易便是逃出了府。那棵树中原鲜有,却是我的家乡常有的树,于是,自发现它后来我便也无事时常到那树上去小躺。而她也是很喜欢此树,再次相见也就是必然。可令我诧异的是,当她再度见到我的时候,她并没有害怕,反倒是主动上树与我一同坐着聊起了天。她说她那天是故意被我挟持的,原因很简单,她说我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可笑的是,我同她见面始终是蒙着面。可她说,我的眼睛很像她的一个故人,一个她试图找寻了许久都不曾再见到了一个故人。” 一语毕,两人便是陷入了沉默。 付葭月很是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氛围,就好像自己也是会被这种莫须有的悲伤给带动,然后牵起自己心中暂藏起的往事。 便是随即敛去面上的哀,嘴角一勾,转过头,玩味地朝他一笑:“这世间却是有和你长得一般妖孽的人?” 不见他说话,却是随即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别说,你这容貌确是男女通吃的,妖中带魅,魅中带阴,阴柔中却又时不时显出原有的男子英气,却当真是世上鲜有的极品。” “那葭月可是喜欢?” 一时还未说完,却是没料到他竟是会在此刻插话,回过头时见到他正如平日般邪魅地同自己笑着,白了一眼,便是小声啐道:“夸你几句,还当真是要上天了!” “皇姐,你在哪啊?”一时听得不远处传来付氿的呼声,付葭月面上一慌,忙就快言快语道:“小混蛋来找我了,我先走了,你也赶快走吧,免得被发现了。对了,要记得找京城中最好的工匠来做啊!” 随即便是快速跳下了树,忙远离了此树,朝着不远处的付柯骂道:“叫什么叫?我在这散心却是也不能吗?” 见到付葭月,付柯便是忙不迭地小跑上来抱住她,暖暖捏捏道:“却不是皇姐说要回屋中打理,我这练完武去寻你,找不到心急吗?” 得,看这时候,午睡时间却是要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小黑,小白? 付葭月白了一眼这个只有对她有事相求时才会显出乖猫一面的弟弟,吼道:“都叫你没事别到我屋中了,你耳聋吗?” “皇姐刚刚暗算了我一脚,我现下脚还疼着呢,却是要皇姐抱着睡午觉才能好。皇姐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这不我都睡你好几晚了吗?也不差这一时半伙的。”说着,却是愈加抱紧了几分。 付葭月: 离去之时,付柯小手强牵着付葭月,余光间却是略带深邃地瞥了眼不远处的那棵树,随即嘴角一勾 一阵轻风拂过,吹得浓密的树叶沙沙作响,一树逶迤,已是不见来人 借着这个缘由,付葭月很是自在地悠闲自在地过了几rb还思忖着以后还要寻些什么缘由,却是不料不过三日后,付柯竟是也得了个懒。 却是他在老太监所吃的点心上做了手脚,当下两老太监都是着了道,不敢言说间却是还要恳求付氿自行练功,也不敢同皇上说,便是叫他这始作俑者得了空隙。 付葭月则是在心中深深鄙视了这个居然舍得对老人家动手的家伙,虽然若不是如此,她也许也如此做了,当下,自也是乐得自己不要背这个心理上罪恶感的锅。 且说几日后的晚间,付葭月正抱着怀中微胖墩入眠。 却正在睡梦中,隐约感觉面上痒痒,似有人在用什么黏黏腻腻的东西在她脸上动来动去,付葭月嘟喃了一声,一把抹过面,翻了个身继续睡,却是有些压着付氿了,致使付柯也是嘟囔地拍了拍她碍人凑在身上的脸颊。 且说睡梦中正有人递给她一袋核桃酥,待要伸手去接时,却又是感觉肩膀之上有个力道在拉她。不耐烦地又是一把拍开,后边的人却没有丝毫眼色地又来拉她,且还带晃得她头脑直晕。当下顿时恼怒,猛地一转头一睁眼,便是瞪向来人。 “老大,老大,你终于醒啦,之前叫了许久都是不见醒。” 眨了眨睡眼朦胧的眼,终是看清了来人,正是小黑,然则一个转眸却是又瞧见了正趴在床头,离她脸只有一巴掌距离,见她瞧来,欢喜地嗅了嗅鼻子,又摇了摇尾巴的白毛。 当下一声尖叫起身,却连带着将付柯给带得滚到了床里边,当下听得他一身咕哝便要转醒,忙就将自己的被子卷成了一个圆形状塞进了他的怀中。见得他满意地将怀中的被子抱紧了几分,随即再度睡去,才放下心来。 当下蹙着秀眉,薄怒道:“小黑?你带它来干嘛?” 小黑委屈地努了努唇便是要开口,却是被一旁的小白打断道:“主人,小白总算再见到你了!” 说着,便是愈加摇尾晃脑地凑近了她。 “去去去,别舔我,谁是你的主人了?看清楚,我是那日带你走的鬼差好吗?” “主人莫不是不要小白了?呜呜——小白不过才走了这些功夫,主人便是不要我了,好伤心啊,呜呜——” 当下担忧地看向付柯,见他果不其然微蹙着眉头,便要转醒的模样,便忙就打断道:“闭嘴,你只死狗!” 说着,便是下床套了件衣服,吩咐小黑道:“把它牵到外间去!” 随即,便是不再理会他们,兀自先出了屋子。 当下小黑满脸皱成老干妈地瞧了眼付葭月,又瞧了眼自己不能得罪的白毛,心中叫苦不迭,却是还得劝道:“白将军,你就乖些吧,我都跟你讲了你主人投胎去了,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是我老大,怎么就是不相信呢?快些随我出去吧,若是老大发火了,你却是冥王身边的爱犬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呜呜——” 闻言,小白发出了一声呜咽,便是认命地被小黑牵着锁带,出了房门。 此时,付葭月已是在拐角处的一亭子中坐下。 见着他们前来,便朝小黑怒道:“你怎么把它给带来了?还是以凡胎的身份,莫不是茶茶答应了它还阳的要求了?” 小黑也是委屈,当下眉头皱得愈加紧了,忙解释道:“对啊,小黑也是无能为力啊。前些日子它便来小黑的房中好说歹说地要我把它带出来见公主一面,但我又哪敢啊?却不知它怎般在冥王面前软磨硬泡的,过些日子却竟是说服冥王准它还阳了。却是指名道姓要你饲养,当下才派我把它带来的。” 这时,一旁的小黑原本欣喜的面色有些褪去,有些失望地打断道:“你当真不是主人?”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你?快些随小黑回去,我可不像茶茶那般喜欢你们这毛茸茸的东西。却是别惹得我一个不高兴,不然二话不说便是将你宰了!”付葭月伸手便是作势要打他。 小白忙垂了头,蜷缩地窝在了地上,委屈地呜咽道:“呜呜——你不可以这般欺负我的。茶茶说了,她准我五十年的寿命,却已经写下了,你不得徇私枉法,擅自修改的!” 言毕,便是缓缓抬头,想要试探着看看付葭月的神情,却是再度被她熟悉却又凶悍的面容给吓了回去:“嘿!几日不见,竟还敢威胁我了?” 随即,头上便是被爽快地赏了一颗暴栗。 见状,亿一旁的小黑忙出声道:“老大,冥王却当真是如此说的,白将军却是带不回去,你便留下它吧!小白这几日都还未回来,这一带仍只是我一人在管。再拖下去,怕是又完不成,要挨骂了呢。 一时注意到话中玄机,付葭月挑了挑眉,问道:“这只死狗却缘何叫了白将军?” “不许叫我死狗,这可是茶茶给我亲赐的名字。”嗷呜一声,像是借学狼叫来给自己壮胆。 付葭月白了它一眼,不理会,便是随即朝小黑挥了挥手道:“行了,你走吧。” 小黑却是恍然大悟地从袖中掏出了一玉瓶:“对了,老大,这是冥王让我带给你的。” 付葭月接过玉瓶打量了几眼,疑惑道:“这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佛堂一角的书房 “冥王说,灵魂溃散光靠冥力的维持却是远不够的,这些药丸你要每十日吃一粒的,才能与体内的冥力结合,继续拉补着灵魂。现下这只有十粒,待得吃完,便还会给你送来的。” 一语毕,还不待付葭月将玉瓶揣入袖中,却是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付柯暖捏似没睡醒的声音:“皇姐,你去哪了?” “你快些走。记得不要靠近前边,那里是佛寺。” 见小黑很快便朝相反方向飘走了,付葭月又随即朝白将军警告道:“你今后给我乖乖的,若不然,有你好受的!” “呜呜——”再度委屈地发出呜咽声以示答应。 当下一回头,便是见到付柯的小身子已然站在面前,只听他揉着眼睛道:“皇姐,你原是在这啊?怎么我叫了你这么久都不应?” “晚上睡不着,我出来散散心却是还要同你说?” “皇姐快些回去睡觉吧,阿柯好困了,却是离了你睡不安稳了。” 眼见着付柯拉起付葭月的小手便要朝屋子方向走去,被遗忘在一旁的白将军忙就呜咽出声了:“呜呜——” 当下付柯皱了皱眉,闻声望去,却是在见到白毛后小眉头皱得愈加深:“小白?它不是死了吗?我记得皇姐还特意给它造了个墓啊。” 说着,便是伸手朝它头上揉了揉。 付葭月见状,没好气地朝着白将军便是一脚:“谁又知道了,许是当初还未完全闭气,便是被埋了,当下从坟墓中爬出来了。走不走啊,想什么呢?许是谁家养的同种狗跑出来了,和小白长得像,便是收留了。” 付柯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又随即落在了她手中的玉瓶之上:“皇姐手中的是什么?” 闻言,付葭月一愣,却是随即便将玉瓶放入了袖中,用少见多怪的眼神瞧着他道:“用玉瓶放着,却还有是什么?不过是些调理身子的药罢了。话说你到底睡不睡啊?话这么多。” 付柯随即便是打了个打哈欠,再度牵起付葭月的手:“自然是睡的啊,阿柯好困了,我们快些走吧。小白,走吧。” 另一只手则牵住白将军的锁带,走了一步却是随即便再拉不住了,随即便只听到小白将军委屈般的呜咽声:“呜呜——” 付柯皱眉:“小白?” 付葭月瞪了白将军一眼,便是随即朝付柯啐道:“怎生的用一只死狗的名字来叫它?多晦气,我给它取了新名,就叫白将军。” “白将军?”付柯喃喃地小声重复着。 随即便试探着拉了拉锁带:“白将军走了?” 果不其然,在这一声呼唤后,白将军便是乖巧地从地上起身,跟了上来。 “今后白将军便是我的爱犬了,你若是仍向以前欺负小白那般欺负白将军,被我发现了,可是有你好看的。” 一路上并未有灯笼指路,却是仅靠着不甚明亮的月光,二人一狗一并走着。 付葭月隐匿在黑暗之中的眼眸此刻尽显深邃,似在思忖着什么,却不过再度走至月光所及之处,便恢复了常色。 后面几天时间,绿篱便是被皇后娘娘派来侍奉付葭月了,说是新宫女侍奉地并不熟悉,怕是累了她。 不过倒也真是如此,绿篱除了嘴皮子上爱叨叨些,侍奉方面确是没的挑的,也就她最懂得自己的喜好。如此想来,她倒是真和这公主有几分缘分。 如此想来,坐于案桌上的付葭月也是不禁摇头笑了笑。 正在给窗台上花盆中的娇花修剪枝叶的绿篱闻声,好奇地转过头,问道:“公主你在笑什么呢?” “不过是看自己以前所写的,觉得好笑罢了。”付葭月随口应着。 这地方是绿篱告诉她的。 佛堂一角的一间屋子原是公主之前为静心所特求皇上给她腾出来当做书房的,久而久之,许多书都是搬至此处。却因着书籍摆地极是便是井然有序,已经熟悉了位置,到后来不再读书之时便也是没将书籍尽数搬走,只不过带走了几本正在看的与比较重要的书。 她今日也不过偶然听绿篱提起,便是趁着这些一日间的空隙来这边看一番。 一来,这几日闲得慌,地处偏僻而找不到何事可以做;二来,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真想不出当初所见的极喜欢一惊一乍的公主竟然会静下心来在这边读书。 当下她所看的读物所名“葭月录”,正是她在书架的一处角落中寻得的。很明显,依照这名字,便是用来记录公主自己所闻,所见,所感之书。 这三字写的不算娟秀,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肥大,且并不算工整,不过这一笔一划中很有种入木三分的韵味,反倒有种英气,思及她,却是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手笔。不过圆润的笔迹中很是容易辨认这是她孩提时候的字迹。 不过看着书面有缝补过的迹象,想来并不是最初的笔迹,应该是后来不满所写,又换上的。 书面已是泛起了岁月的黄泽,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庄重。 翻开书,眼中笑意愈加,却果真如她所猜无错。 只见第一页用着有些歪扭却极力想写好而显得有些笨重的字体写着: “今日父皇说,笔墨传心,亦能显人。胸无点墨之人便像是,额,便像是我的小白一般,吃了玩,玩了吃,吃了再睡,无主见,注定是碌碌无为地过完这一生。葭月却不要当如此慵懒之人,今日特岂此书,以记录我的点墨之程,升华之旅。出淤泥而不染,不与世俗所同污,便是葭月最大也是最永久的目标,当以记之。” 付葭月一时忍不住又噗嗤笑出。 像她小白一般? 这皇帝也真是会比喻,却是将他近半数的子民都比喻为一只狗了。 不过,如今看来她倒当真要对公主重新审视,刮目相看一番了,却不想她从小原是就有这般的志向。 继续往下翻,便只见第二页写着: “今日父皇夸我的字清秀儒雅,虽是有些稚嫩,但比划中带着女子之柔与男子之刚,只需不待时日,便是能凌驾于众书生之上。且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想来将来比过京城中有名的书法家都是不成问题的。葭月很高兴,却也是不能居之而傲的,君子视名利于浮云,自然同样加之赞美。老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我不过才习书两年,肯定是有不足的,况父皇定然是有疼爱我而故意说高层次的可能。所以,葭月请继续努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玉佩 “许多天都是不曾见他了,难道他再也不会来了?” “原他都换做晚上来的啊,就像他第一次出现那般,却难怪我于同一时刻来到海棠树上都寻不见他的身影了。但他似乎对于我的到来并未感到欣喜,说实话,我有那么一点失落。 但惊喜远多于失落,于是我又同他说了许多话。他依旧如往日般不甚言语,我却是不在乎,因为和他说话我有种子期伯牙之感,尽管他寡言少语,却字字珠玑,一语便是能戳住要点。” “却是又好久未在这里写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一定要记录下来。因为我似乎喜欢上他了,就像书中所说的那般,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很是明显。于是,今天我便不如往日那般说不停了,时不时地便喜欢打量他深邃的眼眸。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带着疑惑的目光问道,‘你今日有事?’我赶忙摇了摇头,朝他咧嘴一笑,便是又同他说起了许多好玩的事。 而他,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言语,在我讲时便一直用目光打量着我,似乎要将我给看透。我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又说了一会话,便是先行告辞了。 这么许多天我是第一次提前走,我走的很急,并未看到他究竟是何表情。只知道,回到殿中的许久,我都是控制不住狂跳不止的心。直到临近午夜时分,才堪堪睡去。” “他今天亲我了!就好像做梦一般,他竟然会亲我,我真的是高兴地要飞起来了。虽我并没有看见他的面容,却是可以从他温柔的举止与吻中想象的出。 那时正值海棠树翩飞,花瓣零星掉落,几乎迷离了我的眼眸。待我再度偷看向他时,他没有避开眼眸,就以着他那深邃的眸子看着我。我看的有些发呆,面上也是有些发烫,恍惚之后,他的手已然将额间所绑头巾给取下。 伸手想要遮挡住我的眼眸间我疑惑地抬眸不知所措,他手中的动作一顿,我却是便随即安静地任他。他迟疑了一会,随即便轻易将头巾绑住我的眼眸。我有些害怕,害怕眼前的一片墨色。 身子也不禁便有些发抖,却是忽然感受到唇瓣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柔柔软软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身子一僵,他也似没有料想到一般,动作一滞,却是随即便再度吻上了我的唇。 他的力道很柔,柔到我很是留恋。一时情不自禁间搂住他的脖颈,我试着回应着他,啃咬间却是连自己都有些尴尬,面上愈加的滚烫。但我却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他随即又重新占据了主动,喘息声有些粗重,唇上的力道便有些重。 我一时喘不过气来,他却是随即便撬入我的牙关。我当真是有些害怕,立刻便是睁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却依旧不过一片黑暗。不过,他却很温柔,温柔地恍若能轻易抚去我的恐惧。 算了,我不写了,真是太没羞没臊了!” “好开心可以天天见到他,但其实我也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见到他的容颜的,如此,我才能在见不到他的时候有个清晰的念想。” “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他是否喜欢我,竟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他真就点头了。就像我一直我期想地那般,淡然中带着他独有的气息。原本以为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便是最快乐的,却不想,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却是世上更加幸福的一件事。 他用枯草给我缠了一鸢,很是精细,却是不想他的手竟如此的巧。 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定然是会好好收藏的。而我,则将自己腰间所佩戴的玉佩赠予他,这是我周岁抓阄之时所取,我一直视若珍贵,如今,便送予我同样珍惜之人。 互赠了信物,这喜欢,便能长长久久了吧?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想来也不过就是这般。” “他这个骗子,我再也不会喜欢他了!骗子,明明说是喜欢我的,怎么能这般骗我?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书页所墨已是到了尽头,付葭月手却始终停留在书上,眼中眸色微转间竟是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不知为何,看到这书中所言,她就宛若亲身经历过一番,她高兴时,她也高兴,她伤心时,她也宛若心如刀绞。一幕幕零碎而又模糊的片段在她的脑海中一连串涌过,她竟是一时有些分辨不清,这究竟是否是她所经历的。 一时合上书,心中顿时如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甘尽是涌来,竟是有些难以,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小姐,你到底在看什么呢?怎么一会笑一会哭丧着脸的?”跪坐在一旁一直撑着小脸看付葭月的绿篱终是忍不住问道。 付葭月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不过想起了些往事罢了。” “哦。”绿篱嘟起嘴唇应了一声。 却在这时,半掩的房门忽然被撞开,却只见是白将军满心欢喜地摇着尾巴跑了进来。 见他嘴中似乎叼着个东西,绿篱疑惑地凑上前去,伸手想要将它口中的东西给拿下:“咦,白将军?你嘴里叼着什么啊?” “吼——”白将军闷怒地瞥了她一眼,一个狠转头便是将她的手给甩下了。 当下绿篱却是干脆一把抱住它,忙道:“这不是公主的玉佩吗?寻不见好些时日了呢。” 听得玉佩二字,付葭月心头猛然咯噔一声,上前去一把便是拿下它口中的玉佩:“小白,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本还欲发飙的白将军当下见是付葭月,气势瞬间就瘪下了,呜咽一声道:“这是我的玉佩,你不准抢我的。” 付葭月心急之下,顿时有些薄怒:“这是哪里来的?” 见状,白将军立马乖巧地便是朝地上趴去,头也不敢抬地如实答道:“我也不知啊,那时我在草地上玩,便是在地上看到了。” “哪边的地上?” “就是主人之前住的常宁宫啊。” 闻言,付葭月拿起玉佩便是立刻夺门而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项圈 绿篱虽说年纪不大,但各式手艺皆是习的齐全,化妆自也是不在话下,拿捏精细得当的。 她化的妆既是极精美的,又极有自己的特点。 精致庄重的妆容面下却还透着少女该有的娇俏,再加之付葭月原本就极是姣好的面容,当下称之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自是不以为过的。 最后还在她额间点上了一朵梨花,看着清秀间不失娇柔,配之整个妆容与发髻毫无违和,一颦一笑间俨然是仙女下凡的感觉。 “皇后娘娘,好了。” 一语毕,绿篱已退至一旁。 付葭月舔了舔嘴唇,朝镜中望去,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不想,绿篱竟是还有此等手艺。 只见一时镜中凑近林皇后的脸,随即手指轻动间伴随着叮当脆响,已然将九翠四凤冠安稳地戴上。 凤冠在朝阳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只不过稍稍歪头间便是发出悦耳的叮当脆响,就像喜鹊的啁啾声一般惹人喜欢。 “果是我林夫人的女儿,就是倾国倾城。” 言毕,林皇后一下将她给扶起,随即便上下打量起她,啧啧称叹不断。 说着,便是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一银白色项圈,塞至她手中道:“来,这项圈你收好。这可是我母亲传给我的,说是已经传了十几代了,你可得小心收着。今后若是生了女儿,便在她出嫁之日赠予她;若是只有男子,便叫他今后生了女儿再传下去。” 项圈看起来并不透亮,银白中带着些岁月沉积的淤黄,但看着极是古朴典雅。 付葭月挑眉:“却缘何只传女子?” “我当初却也是疑惑,母亲说,是因为先人,他们生了个极乖巧水灵的女儿,极是喜欢,却奈何胎中不足,经常生病。而家中也并不富裕,不过是普通商贩,久治不好,到处寻医之际,又没有了经商的念头,家财也逐渐被散尽了一大半。最后却是孤注一掷,几乎又散尽了一半的家财,替她在一得道高僧处求来了一象征着健康平安的项圈。 出乎意料的是,自她戴上项圈之后,便是不再生病了,久而久之,身体愈加的好,竟是比其他人家的姑娘都是健朗些。而后,因着相貌姣好,性格尚佳的缘故,她被一王爷看中,原本有些家道中落的他们也是被一下提拔起了。 于是,这项圈便被当做了传家宝一代代传下了,因着当初求之时便是依着女子之名所求的,外形内表中都是带着女子的阴气,便也就只传女儿了。” 此时,林皇后已然牵着她的手边坐到了桌旁,一大段话中充满着对自己先人的崇敬敬仰之情。 见林皇后终于说完,付葭月不禁捂嘴轻笑道:“却是如此,那母后当上了一国主母,是比那女子更加光耀门楣,不负所望了。” “别嘴贫了,再拖下去,该是误了时辰了。可是切记要收好这项圈的,这里边可收纳着千年来我们家的福气,若是弄丢了,我有你好看的!”说着,林皇后又是毫不客气地朝她额头上戳了戳。 “知道啦!”付葭月笑闹着扭头躲过。 带得满头的珠翠叮当脆响,竟像是周围一切声音都因此失了颜色,笑声与珠翠相交间,竟就犹如是凡间的天籁。 二人你抓我躲间,便只听得后边一嬷嬷道:“皇后娘娘,吉时已到!” 闻言,二人皆是停下了动作,却掩不住面上的笑意。 “待会拜别你的父皇可记得嘴甜些,从小到大你父皇便是最疼你的,却切不可再如前些日子那般胡闹了。” “好的,拜别母亲时我嘴巴却是会更甜的。” “你父皇便在常宁宫正殿中坐着,母后先过去了,你随后同嬷嬷一起来。” “知道啦!” 笑着吩咐毕,林皇后便是扶着太监的手朝屋外走去。 待得再看不见林皇后的背影,付葭月则撑着额头趴在桌上,目光依旧落在门口,宛若兀自在想着事情。 绿篱则掩不住内心的欣喜,见她不再言语,却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时不时地与她说上几句。付葭月心中自也是被这周遭的喜庆给感染,倒也乐得与绿篱说些有的没的了。 一说一笑间,时间过得很快。 不一会儿,便听得嬷嬷道:“公主,该走了。” 然付葭月才扶着嬷嬷的手刚起身,便听到门口传来付柯火急火燎的声音:“皇姐,等会,皇姐。” 付葭月不明所以:“小团子,你来干嘛?” 一时喘息地在付葭月面前停下,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他那明亮的眼眸暖捏道:“今日是皇姐的大喜日子,阿柯自是要来恭贺皇姐的。” 言毕,便施了一礼,同他每次要给她下套时的表情别无二致。 见状,付葭月挑了挑眉:“哦?我却是不知我家皇帝竟是除了赖我睡觉和暗中给我使拌外,还有能给我恭贺的本事呢?” “今日你最大,我不同你计较。喏,这是送你的。”付柯白了她一眼,便是随即宛若毫不在意地将藏在身后的东西递上道。 看见一个俨然是她刚刚所收项圈缩小版的东西,付葭月不禁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 “皇姐你不是一要嫁人便是傻了吧?这是项圈,难道有这么难以辨认?”说着,付柯再度难以置信地白了她一眼。 “咳咳,不是要给我戴的吧?” “皇姐你却不是当真脑袋秀逗了吧?这尺寸你却是戴得下去?这自是给陪嫁过去的白将军戴的。” 闻言,付葭月简直感动地泪流满面:“咳咳咳,它好端端地却是戴这东西做什么?” “大半夜的莫名出现在佛寺那边,还没的个人认领,鬼知道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所变。这是我从一高僧处所求得,专门给它驱邪辟邪用的。想来对于时常同它呆在一起的皇姐也是极有用处的。” “咳咳咳,小团子有心了。”说着,付葭月便是强忍住想要抽他一大嘴巴子的心,好气地揉了揉他梳得光溜溜的头。 “却是别摸我头了!你要是敢再摸,信不信日后你生了儿子,我便天天前去欺负?” 闻言,付葭月顿时就不快了! 别说儿子了,就算是小白,也就只有她一人可以欺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受伤 “嗷呜,嗷呜——”见着自己心爱的玉佩瞬间便被抢走,还没了踪影,白将军憋吼了几声,便是瘫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了。 安慰了好一会,甚至想要强行将它抱起,都是不见效,绿篱只得又说道:“白将军,你就起来吧,那玉佩是公主抓阄时所取,你是玩不得的。你要是喜欢玉佩,公主仓库中尽是,绿篱等会便是给你拿来几枚,让你玩个够,怎么样?” 闻言,白将军动了动耳朵,似是动心,却又有点不甘心地仍旧趴在地上。绿篱见状,看似有戏,便忙伸手要将它抱起。此刻,果是很轻易完成。 却说付葭月刚出门行上几步,便是被付柯暖捏的声音给唤住:“皇姐,你这是去哪?” “没事,今日的习练你与老太监说一声我身体欠恙,来不了了!”付葭月瞥了他一眼,也不多加理会,边小跑着边出声同他说道。 “诶,皇姐!” 佛堂同常宁宫着实是太远了,付葭月用着轻功半个时辰都是未到,当下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便只得换做大步走着。 正好在路途中遇见了正坐着轿撵的韩贵妃,却是拉开轿帘的韩贵妃先行见到了她,忙唤住:“诶,葭月,你怎么会在这?” 闻言,付葭月停下脚步,见是韩贵妃,只得施了一礼道:“见过韩贵妃。葭月如今却是有急事,便先行告退了,日后定然向韩贵妃请罪。” 一语毕,便是愈加加快了脚步朝前边走着。 这条路,正是同往佛堂的必经之路,却是离后宫还有些距离,韩贵妃摇了摇头笑道:“这傻孩子,莫不是从佛堂一直徒步走来的吧?怎生地也不坐轿撵?” 当下朝一旁服侍的宫女吩咐道:“给公主送去一匹马。” “喏!” 且说付葭月又行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只听得身后传来踏踏马蹄声,随即便听到一太监的高呼尖声:“公主请留步。” 微蹙着眉头转过,已是见到来人下马:“公主,这是韩贵妃命奴才给公主送来的马匹。” 付葭月眼眸微动,随即也并不多话,便是翻身上马:“替我谢过韩贵妃了。” 一挥鞭,已然踏尘而去。 一时间,宫道上的宫女太监们见到疾驰而来的她,皆是自觉地退避于一旁,心中疑惑间,待得她走后,也是私语起来。 有了马匹,果是极度地缩减了时间。 很快,付葭月便是来到了常宁宫的大门。 并不理会殿中众宫女疑惑的询问声,吩咐了句她们不许到后院来后,便径直朝那海棠树所在处疾跑而去。 跑至后院,却并未见到预料中的人,付葭月心中愈加地慌乱,只听心中隐隐响起“他不能有事”的虚弱声音。 “公主?”付葭月试探着问道,却是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五个字此刻就犹如梦魇般一直在她心中回荡着,像似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般,显得那般地不真实。 心中酸楚愈加浓烈,竟是不自觉地浸湿了眼眸,声音也是带了些哽咽:“乔羽书,乔羽书,你出来,出来,你在哪?快出来” 海棠树依旧,却如何也寻不见他的身影。 佩在人在,佩亡人亡。 这是乔羽书当初对她的承诺。 “葭月,你却当真是骗我!”虚弱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付葭月猛得转头,看见完好地站于自己面前的乔羽书,一时间竟控制不住咄咄涌出的眼泪,一把抱住他,只低声喃喃道:“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乔羽书闷哼一声,嘴角于此刻却是渗出了一抹鲜血,鲜红欲滴地在此刻便犹如奈何桥旁的彼岸花,摇曳却诡谲。 “乔羽书?”闻声,付葭月忙抬头查探原委。 却只见乔羽书的胸前此刻已是浸满了鲜血,就像是当年她脑中的那一幕般,可怕地令人窒息。 乔羽书嘴角一勾,便如往常般朝付葭月邪魅一笑,只是这邪魅中去带着无尽的苍白。 然则,不过一瞬,便是犹如不受力般朝地上跌去,泣不成声间付葭月忙扶住了他,却因着受不了这大力道,而同他一起朝地上跌去。 砰的一声闷响,付葭月被乔羽书压着而脊背朝土地之上狠狠一撞,发出类似于骨节交错的声响,付葭月疼得直咧牙。 却是不待自己缓过劲来,便是迫不及待地朝乔羽书道:“乔羽书,你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了?” 乔羽书仍旧笑着,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兀自说着:“葭月,你是记得我的是不是?你还是爱着我的是不是?”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付葭月气恼中带着无限地担忧,眼泪扑簌直下,声音也是因此拔高了几分。 “葭月?” 乔羽书伸出双手想要将她的泪给抹去,却是随即便被她给握住。 “快去寻太医!” 高声地叫了几声,却是忘记了众奴仆皆是被她潜退,哪还能听得见她的吩咐? 当下见得无人来,眼泪落得竟是愈加凶了。 “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就去找太医!”抹了把泪,付葭月便是要起身。 “别走,回答我的问题!” 手腕被握住,力道却是出奇地大,竟是一时无法抽离。 付葭月擤了擤鼻子,停住了哭泣,对上了他的眼眸,“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你既是将玉佩奉还了” 急切地打断她的话:“不是,葭月,你根本没将我忘掉不是?” 急切中带着丝丝地恳切。 “不,只不过这玉佩对我极是重要,丢了许久,如今找着了,却是连忙赶来看看当初究竟是落在何处了。” “你胡说,刚刚你明明是在担心我,现在怎么” “若是我刚刚的举动引起你的误会了,我向你道歉。只不过,自我失忆那日起,便是不再记得前尘往事了。就算我之前同你有什么纠葛,也请你如归还这玉佩般一同忘却。” “你明明是在乎我的,怎么会不记得呢?” “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去找太医!” 付葭月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句话的,可他的手却依旧牢牢地握在她的手腕之上。 她试图挣开:“你喝醉了,放开我!” 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是还喝酒,当真是不要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但我不想救 “我没喝醉,你刚刚失神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你却别想再骗过我,当初我却是被你蒙骗了,才放手的,如今,却是别想我再只听你只言片语便是轻易放手了。” 乔羽书一时着急间话语也是有些重,竟是也不禁红了眼眶。 “你放开我——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她了!” 他眸色一黯,盯着自己眼前不断想要挣脱开自己的女子半晌,终是重新斩获了笑颜,只是这笑颜中却带着几分的凄楚:“既是你不肯原谅我,那我也便如你所愿,我信你失忆了。但我从此便也以全新的只来面对你,你可以答应我,不要应为过去而否决我吗?” “你喝醉了!” “没有,从来我便是不会醉!葭月,你看,你还是不肯答应我,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我。”一时间,他笑得有些癫狂。 “你真的喝醉了!” 几番过后,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从他的倔强中脱身,当下终是柔声安抚道:“只要你今后不再像今日这般,我便是答应你,好吗?” 温柔的眼神令他有些错愕:“真的吗?” “真的。” “咳咳!” 惊喜间,乔羽书口中却是又猛然咳出一口鲜血,喷在她的胸口之上,顿时便浸湿了整个衣襟。 “我去找太医!”眼眶顿时再度湿润,付葭月猛然便起身。 却是在转身的一瞬间手腕再度被握住:“没,没用的,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虚弱到宛若气若游丝的声音。 泪水再度滑落,付葭月薄怒地瞪向他:“你胡说什么呢?年纪轻轻的说什么丧气话?” 一下猛然甩开他的手,便要朝殿外跑去,却不过几步便见到了一身白袍站于不远处的谢白。 她一时愣住,喃喃道:“谢,谢白?” 淡漠的眼神几乎要冲破她的脑颅,指着他便止不住颤抖地指控道:“你说,是不是你伤了他?你个魔鬼,无缘无故地为何要下这么重的手?” 薄唇微启,便如他眼神一般淡漠:“他活该!” 付葭月瞪着他的眼中充斥着愤怒,逐渐转为疏离,随即便将目光移去,兀自绕过他朝前边继续走去。 待走至他身旁时,只听得他再度淡淡道:“你救不了他的。” “救不了?”付葭月一愣。 几乎是一瞬间抓住了他的袖子,几近祈求道:“你能救得了是不是?上次我给你下的媚药,药效极强你都是能解。这次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 “是!但我不想救!” 依旧是那般冷漠到几乎能将周遭所有人都排斥在外的声音。 一怒下,她一把甩开他的袖子,冷声责问道:“你为何这般地冷漠无情?” “我同他并无干系!” “呵呵,我同你也并无干系!你若是不救他,就别怪我将我们间的约定作废!你既容不得我好过,我定也会加倍回报的!” “你不是她!” 一语瞬时令她一愣。 却又随即犹自嘲般一笑:“但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她了,若是她知道自己一直喜欢与追随的人竟是如此,想来也是该悔不当初的!” 一语毕,不愿再同他这般冷漠无情的人纠缠下去,付葭月便要朝离去。 手腕却是一紧,只听他缓缓道:“他不值得你如此!” 付葭月回眸怒视:“值不值得由我自己说了算,你既是不愿意救,就给我滚开,我自己去寻!” 随即一把便是甩开他停留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救!” 手腕再度被抓紧,付葭月目光有些木讷地回头看他,仿若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 谢白却也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是放开擒固住她的手,拂袖朝乔羽书所在处走去。 此刻乔羽书已是闭上了眼眸,眉头紧锁,胸口处的浮动已是显得气若游丝。 谢白只将双指并住在他脖颈处一探,随即又握住他的手腕试探了一会儿,便是抽出袖中的一玉佩,倒出其中的一枚药丸,随即好不客气地捏开他的下颚,将药丸丢人间,只将下颚轻轻一合,便是拂袖起身。 付葭月有些着急,忙问道:“你给他喂的是什么?他现在怎么样了?” “伤及肺腑了却还饮酒,却当真是不要命了!” 言语间,谢白的目光并未看向她,而是几近嘲讽地看向乔羽书。 “咳咳,谢三兄!”乔羽书似听出了这是在同他说话,当下嘴角一勾,便是从刚才的昏迷状态逐渐转醒,强撑着睁开眼眸。 却又随即宛若受不住般,又咳了几声后,再度合上了眼眸。 付葭月忙再度问道:“那却该要如何救治?” “我需得将他带去给药老医治,你可要同去?” 淡漠中带着几分嘲弄。 付葭月有些犹豫:“有把握救回吗?” “凡事都没有十成的把握,况我并不是他!” “照顾好他!” “葭月?”乔羽书喃喃开口,却是无法再度睁开眼眸,随即眉宇间也不再紧皱,彻底陷入了昏迷。 “墨武!” “喏!” 不过一瞬,于暗处出现的墨武便是一把扛起倒地的乔羽书,没了踪影。 谢白转身离去间只淡淡扫过她,便是不带一丝迟疑地准备离去。 付葭月抿了抿唇,不觉间竟是喃喃开口:“谢白?” “我不希望自己娶个女子,将来还要遭人非议!” 依旧淡漠如冰的声音传来。 付葭月愣在原地,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还依旧如是站着。 却是不知何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沉思:“葭月,你却是在这干嘛呢?这是哭了?却是还有谁敢惹我们付朝长公主哭?” 正是大皇子付氿。 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付葭月唤了一声:“九哥。” 转身间,付氿却是眉头一皱:“你受伤了?胸前怎么都是血?” 付葭月抿了抿唇,只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不是我的。” 付氿挑眉:“不是你的却是谁的?” “九哥便不要问了,葭月现在很累了,想去屋中休息会。” 付葭月说着便是要绕过付氿朝屋中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小团子?阿柯?哎哟,却不想在这等着韩娘娘呢,竟是来告状了。不过,既然韩娘娘应承了,自是会好好收拾那小子的。韩娘娘同你保证,要不了多久的功夫,便是可以将他依着你大哥温润如玉的性子摹刻好。” 见着二人极是投机地笑着,林皇后忙着就打断道:“阿柯现如今乖巧的很,功课也完成的又及时又好,却别听她胡说。你也别再惯着她了,她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若是到了娘家,该是怪我们没将女孩子家家给教育好了。” “谁又是敢怪我们的舞阳公主呢?葭月背后有我们撑腰,却是想怎么过得顺堂怎么过,葭月说不是?” “韩娘娘说的是。”说着,付葭月便是一脸乖巧样地又同韩贵妃施了一礼。 见状,林皇后笑骂着朝她额头上闪了一个暴栗:“臭丫头。” 随即,便是提醒道:“快把嫁衣给脱了吧,就你这毛性子的,一个不小心还不得把这好好的嫁衣给拉扯破了?” “还不是母后叫我穿的?不就是件破嫁衣,我才是不稀罕的。” “瞧瞧这孩子。” 说着,林皇后又是无奈地朝韩贵妃笑道。 常宁宫中,一派其乐融融,竟是同昨日那番略显凄凉的景象有着天囊之别。 婚礼将至,林皇后自是不得闲的。当下确定了嫁衣无误,又同她吩咐了几句,便是去打理其他事宜了。 屋门紧闭,却再度只剩下付葭月一人了。 当下,已经洗漱完,吃完早膳的她面上也无了之前的俏皮放荡的模样。只是静静地趴在桌上,兀自出神。 只是偶尔有宫女进来布置东西时,她才能从这无尽的安静中缓过神来。 三日的时光便犹如这指尖水,流逝地恍若未觉。 出嫁日。 “公主,快些起来啊,今日是你出嫁之日,却是有许多礼数要办的呢,再晚了怕是要来不及了。” 一大早,绿篱便是朝着床上迟迟不愿起来的付葭月催促道。 “哎呀!” 烦躁地甩开了停在自己肩头上的手,付葭月微蹙着眉,却是宛若未觉般继续睡着。 “哎呀什么哎呀,都大喜日子了却还赖床?快点起来!”一把便是掀开她紧抓的被褥,自是林皇后。 哀怨地起身,自是不能发作,只得孬孬道:“母后,你怎么这么早来啊?” “我若不这么早来,岂不是叫你就这般一直赖下去?别废话了,快些起来。” 当下又是催促着宫娥们给她洗漱,穿衣,吃饭,本来平日里在她的拖沓下需要半个时辰的事,今日却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之后,所剩之事便也只剩下了梳发髻了。 林皇后虽说一辈子养尊处优,同付葭月一般女红拿不出手,但梳发髻的功夫可谓是一绝。 不过,既是自家女儿出嫁,自是要格外细心些的。 当下手执木梳,顺着她散落的长发便梳便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叔白发齐眉,三叔儿孙满堂,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四句下来,原本愉悦的声音已是有些哽咽。 一语毕,便只听得后边一声呜咽,随即发上那双白皙的手被抽离。 付葭月于镜中见林皇后接了绿篱递过来的手帕,拭了拭眼泪,便是再度笑着替她继续梳着,便是嘲笑道:“又是这烂熟的四句,母后竟还是念哭了。” 闻言,林皇后却有些不服气了:“又没个正经。这四句揭示着你们举案齐眉,早得贵子,儿孙满堂,却是几千年都受用的,却哪里烂熟了?” 想她出嫁时母亲所讲也是这,她倒好,还嫌弃上了。 “是是是,母后说的极是,葭月熟记了。” “就会耍贫嘴。以后到了婆家可不许就忘了我和你父皇,占着有了新的靠山就不再来宫中看我们了。却是要尽可能常来的,若是一月里连一次都是未曾,我却是要亲自去谢府揪的。” “母后却还说我,哪有母亲在女儿出嫁前,叫女儿常回娘家的告诫啊?却不该是叫我孝敬公婆,阖家欢乐?” “去去去,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不和婆婆顶嘴,不将谢府闹得鸡犬不宁我就是阿弥陀佛了,却还妄想你孝敬公婆?” “有其母必有其女,却是说的没错。” “鬼丫头!”说笑着,林皇后便伸出食指朝她脑后戳了戳。 你一言我一语间,发髻已是梳了一半有余了。 “你却要记住,以后要是在谢府受了欺负,尽管回来告状,有母后给你撑腰。我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却不能就这么受欺负了。便如你韩娘娘所说,你以前怎么生活,今后便是怎么生活,不必因着出嫁了便拘束。不过对待公婆还是需得孝敬些的,知道不?” “知道啦!母后能这般说葭月便是最开心啦。” “又贫嘴。”说着再度朝她脑袋戳了戳。 却是随即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来看看,母后的手艺怎么样?” 闻言,付葭月夸张地眯起眼眸,朝蜡黄色的镜中看去,一时却也是认不得自己,征愣住了。在听得林皇后的轻笑声后,才回过神来,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即赞道:“虽说母后女红着实上不得台面,但这梳发髻的手艺确实是没得挑的。嗯,怎么看都是天下第一绝的。” “那是自然,当初便是因着这一条,我便是斩获京城第一才女的头衔呢。”闻言,林皇后也丝毫没有谦虚之意,微杨起下巴,说得极是骄傲。 付葭月却是抽了抽嘴角,不禁小声嘀咕道:“居然也能因着这当上才女?” 然则,轻声一语却是清晰落入了林皇后耳中,只听她反驳道:“怎生的不行?人生中处处都是道,自也是处处都是才。又有谁规定了便只有会吟诗作对的人才能担当上‘才’一字的呢?” 闻言,付葭月眉眼间也是带上笑意,由衷赞道:“说的倒也是。” 随后,便是化妆了。林皇后并不擅长这,平日里也是不施粉黛的素颜,当下便是一旁等候的绿篱上前去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绿篱虽说年纪不大,但各式手艺皆是习的齐全,化妆自也是不在话下,拿捏精细得当的。 她化的妆既是极精美的,又极有自己的特点。 精致庄重的妆容面下却还透着少女该有的娇俏,再加之付葭月原本就极是姣好的面容,当下称之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自是不以为过的。 最后还在她额间点上了一朵梨花,看着清秀间不失娇柔,配之整个妆容与发髻毫无违和,一颦一笑间俨然是仙女下凡的感觉。 “皇后娘娘,好了。” 一语毕,绿篱已退至一旁。 付葭月舔了舔嘴唇,朝镜中望去,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不想,绿篱竟是还有此等手艺。 只见一时镜中凑近林皇后的脸,随即手指轻动间伴随着叮当脆响,已然将九翠四凤冠安稳地戴上。 凤冠在朝阳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只不过稍稍歪头间便是发出悦耳的叮当脆响,就像喜鹊的啁啾声一般惹人喜欢。 “果是我林夫人的女儿,就是倾国倾城。” 言毕,林皇后一下将她给扶起,随即便上下打量起她,啧啧称叹不断。 说着,便是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一银白色项圈,塞至她手中道:“来,这项圈你收好。这可是我母亲传给我的,说是已经传了十几代了,你可得小心收着。今后若是生了女儿,便在她出嫁之日赠予她;若是只有男子,便叫他今后生了女儿再传下去。” 项圈看起来并不透亮,银白中带着些岁月沉积的淤黄,但看着极是古朴典雅。 付葭月挑眉:“却缘何只传女子?” “我当初却也是疑惑,母亲说,是因为先人,他们生了个极乖巧水灵的女儿,极是喜欢,却奈何胎中不足,经常生病。而家中也并不富裕,不过是普通商贩,久治不好,到处寻医之际,又没有了经商的念头,家财也逐渐被散尽了一大半。最后却是孤注一掷,几乎又散尽了一半的家财,替她在一得道高僧处求来了一象征着健康平安的项圈。 出乎意料的是,自她戴上项圈之后,便是不再生病了,久而久之,身体愈加的好,竟是比其他人家的姑娘都是健朗些。而后,因着相貌姣好,性格尚佳的缘故,她被一王爷看中,原本有些家道中落的他们也是被一下提拔起了。 于是,这项圈便被当做了传家宝一代代传下了,因着当初求之时便是依着女子之名所求的,外形内表中都是带着女子的阴气,便也就只传女儿了。” 此时,林皇后已然牵着她的手边坐到了桌旁,一大段话中充满着对自己先人的崇敬敬仰之情。 见林皇后终于说完,付葭月不禁捂嘴轻笑道:“却是如此,那母后当上了一国主母,是比那女子更加光耀门楣,不负所望了。” “别嘴贫了,再拖下去,该是误了时辰了。可是切记要收好这项圈的,这里边可收纳着千年来我们家的福气,若是弄丢了,我有你好看的!”说着,林皇后又是毫不客气地朝她额头上戳了戳。 “知道啦!”付葭月笑闹着扭头躲过。 带得满头的珠翠叮当脆响,竟像是周围一切声音都因此失了颜色,笑声与珠翠相交间,竟就犹如是凡间的天籁。 二人你抓我躲间,便只听得后边一嬷嬷道:“皇后娘娘,吉时已到!” 闻言,二人皆是停下了动作,却掩不住面上的笑意。 “待会拜别你的父皇可记得嘴甜些,从小到大你父皇便是最疼你的,却切不可再如前些日子那般胡闹了。” “好的,拜别母亲时我嘴巴却是会更甜的。” “你父皇便在常宁宫正殿中坐着,母后先过去了,你随后同嬷嬷一起来。” “知道啦!” 笑着吩咐毕,林皇后便是扶着太监的手朝屋外走去。 待得再看不见林皇后的背影,付葭月则撑着额头趴在桌上,目光依旧落在门口,宛若兀自在想着事情。 绿篱则掩不住内心的欣喜,见她不再言语,却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时不时地与她说上几句。付葭月心中自也是被这周遭的喜庆给感染,倒也乐得与绿篱说些有的没的了。 一说一笑间,时间过得很快。 不一会儿,便听得嬷嬷道:“公主,该走了。” 然付葭月才扶着嬷嬷的手刚起身,便听到门口传来付柯火急火燎的声音:“皇姐,等会,皇姐。” 付葭月不明所以:“小团子,你来干嘛?” 一时喘息地在付葭月面前停下,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他那明亮的眼眸暖捏道:“今日是皇姐的大喜日子,阿柯自是要来恭贺皇姐的。” 言毕,便施了一礼,同他每次要给她下套时的表情别无二致。 见状,付葭月挑了挑眉:“哦?我却是不知我家皇帝竟是除了赖我睡觉和暗中给我使拌外,还有能给我恭贺的本事呢?” “今日你最大,我不同你计较。喏,这是送你的。”付柯白了她一眼,便是随即宛若毫不在意地将藏在身后的东西递上道。 看见一个俨然是她刚刚所收项圈缩小版的东西,付葭月不禁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 “皇姐你不是一要嫁人便是傻了吧?这是项圈,难道有这么难以辨认?”说着,付柯再度难以置信地白了她一眼。 “咳咳,不是要给我戴的吧?” “皇姐你却不是当真脑袋秀逗了吧?这尺寸你却是戴得下去?这自是给陪嫁过去的白将军戴的。” 闻言,付葭月简直感动地泪流满面:“咳咳咳,它好端端地却是戴这东西做什么?” “大半夜的莫名出现在佛寺那边,还没的个人认领,鬼知道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所变。这是我从一高僧处所求得,专门给它驱邪辟邪用的。想来对于时常同它呆在一起的皇姐也是极有用处的。” “咳咳咳,小团子有心了。”说着,付葭月便是强忍住想要抽他一大嘴巴子的心,好气地揉了揉他梳得光溜溜的头。 “却是别摸我头了!你要是敢再摸,信不信日后你生了儿子,我便天天前去欺负?” 闻言,付葭月顿时就不快了! 别说儿子了,就算是小白,也就只有她一人可以欺负! “嘿,几日不见你却是又长本事了?” 说着,便没好气地再度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原本的光溜溜很快便是被她给摧残为东冒一根鸡毛西冒一根鸭毛的景象。 付柯的力道不及她,当下得了空隙便猛然一个蹲下,随即躲窜到一旁,朝她摆了鬼脸道:“诶,皇姐皇姐,吉时要到了,你却是还不走?” 闻言,候在一旁急得有些焦头烂额的嬷嬷顺着话头说道:“对啊,公主,还是快些走吧,皇上皇后该是等着急了。” “却是日后有你好看的!” 且等着韩贵妃收拾你! 一条路并不长,却因为她满身的绸缎与满头的珠翠金银,而显得极是繁杂拖沓。她只能迈着小碎步小心地走着,便也用了许多时间。 前厅。 皇上与皇后高坐于上,其余嫔妃皆是按等级依次坐下。 踏着叮当脆响,来到两人面前,她就着地上摆好的红枕垫匍匐跪下,高声道:“父皇万岁,母后千岁,青春永驻,福寿安康。” 一语毕,只听得一旁太监尖声叫道:“敬茶!” “父皇喝茶!母后喝茶!”付葭月接过宫女托盘中的茶杯依次递给二人。 一下饮尽,皇帝微点了点头,面上带着笑意,先是开口道:“嗯,今后出嫁了,可是要有个当家主母的风范。” “儿臣谨记!”说着,付葭月再叩首。 林皇后鼻头已是有些酸涩:“该嘱咐的之前母后也嘱咐了,也没的好说了,到头来,一切都不如你过得开心来的重要。谢白在外间已经等了许久了,便快些出去吧。” “谢母后!”付葭月再度叩首。 待绿篱扶着她起身之时,便只听得太监高呼一声:“盖红盖头!” 随即一弯头,便是一大片红绸缎覆盖住了眼前,垂眸下只能看见自己所着的金丝绣鞋。 搀扶着绿篱的手向外走去,不过数十步便听见又是太监的一声尖呼:“上轿!” 随即自己的手被另一双大掌握住:“抬脚。” 轻声一语间,她照做,随即已是被一股力道牵拉到了马车之上。 大掌微凉,且同她一般有因长年累月握剑而留下的厚茧,护在她的外围,却有种难言的安全感。 不久,来人离去。 轿中,便只剩她一人。 轿外,马车上。 谢白褪去了平日里所着月华服,同样穿上了一大片火红,加上眉宇之间显现出的与平日里不一样的色彩,竟是比平日更加地动人心弦。 冷与魅同在,那究竟是抹什么样的形容,所见之人皆是为之惊艳,咋舌,就宛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就连平日里与他熟悉的同僚当下也是有些迷糊了双眼。 火红的迎亲队伍几乎占据了整座宫道,四处都挂着红灯笼,铺满着红地毯,就连京城外也是十里红妆,几乎火红艳羡了全京城。 队伍行了几个宫道后,便只听得后边马蹄阵阵声响,随即便是一声高亮的声音划破喜音: “谢三慢一步。” 一时鼓吹奏响声皆是被这声音给打断,不明所以的众人皆是朝着这胆大包天的人看去。 只见此时却是大皇子一身淡红色的同样喜庆衣袍,持马停在谢白身旁,面上喜笑颜颜地抱拳道:“父皇特命我来一路相护。” 谢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有太多的脸色变化,同样抱拳道:“那便多谢大皇子了。” “你平日里可都是唤我老九的,前些日子进府拜访,也都避而不见。这不过才一个月不到的功夫,莫不是就同我生疏了?” 说着,付氿便是一把拉住有些不安分的枣红烈马的缰绳,原本扭转着身子想要将他给甩下的枣红色马匹顿时被拉得发出一声仰天长鸣,随即踏了几下前蹄便是安分下来。 这声仰天长鸣下竟是惊起了暗中的野猫嘶叫声,还有一只不知从何处所来的乌鸦鸣叫着于空中划破一抹弧度,随即便没了踪影。 见状,众人心中都是一惊,不知觉间超半数的人背后已然是泛起了森森冷汗。 这二者,可都是不祥之物,如今出现在大喜之日,也不知究竟是何征兆。 谢白却是丝毫没被这番景象失了神色,反倒是爽朗一笑道:“大皇子说的哪里话?不过今日是谢白迎娶舞阳公主的大事,自是要格外注重些礼数的。在此,先行赔过一罪!” 说着,便聊表歉意地又朝他抱了抱拳。 “哈哈,说的倒也是。你我相识了十几年了,我却是愚才纠结这些了。可你我交情虽好,我却更在乎我的亲妹的,就算嫁过去了,她依旧是付朝长公主,我的二妹。你可是要好好待她,若不然,就算是借着这十几年的交情,到时候都是不管用的。” “谢白定不会辜负葭月的。十里红妆,只为娶倾。谢白一生只娶一人。” 闻言,付氿反倒是一愣。却是随即便宛若回过神来般,笑得愈加开怀道:“哈哈哈,说的好,舞阳嫁给你我也算放心了!” 说着,二人,二马便一一后,带领着迎亲队伍,继续朝前行进着。 “继续启程!”跟在轿子旁的太监一声尖呼。 随即队伍中再度响起了锣鼓喜庆之乐,踏着临近午时的朝阳,朝着宫门口大摆着前进着。 出了宫门,便见到了早已在门口守候的另一队也宛若迎亲的队伍。 两迎亲队伍布局出奇的一致,一眼看去,除了标志性的谢白与付氿二人,竟是一时也辨认不清,究竟哪个才是从宫中所出。 见状,付氿微蹙起眉头,静静地打量了那队伍片刻,随即便轻笑地转头看向谢白道:“谢三兄,这是?” “谢白准备了两路迎亲队伍,便恭请大皇子到另一队了。” “哦?却是有趣!不过父皇特命我来保护葭月出嫁,这般,怕是我很难向父皇交代呢。” “大皇子与葭月一队。” 简短淡淡的一句话,当即说的付氿面色一变,沉默了片刻便宛若了然般,再度爽朗地笑出声:“谢三果是非同凡响,那我和葭月便先走一步了。” 说着,便是带着原先的迎亲队伍,朝街道另一边带去。(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 队伍半路上停住,坐于轿中的付葭月已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当下便是一把掀开红盖头,悄悄掀起车帘的一角,朝外间观望着。 掀开的一瞬间,却恰好对上了牵着戴项圈的白将军的绿篱的惊讶的眼眸。 绿篱张大了嘴巴,一时下巴合不上,连忙又凑近了几分,紧张兮兮地小声说道:“公主,你怎么把红盖头给掀开啦?这可是要在洞房花烛前由夫君亲启的,趁着没人看见,你快重新盖上。” 说着,又极是害怕地转头四处寻望了番有无人在看她们,见并无人,当下才又放下心,重新回过头来。 面前的珠翠吊饰极是碍眼,付葭月干脆将它们撩起,才微蹙眉头问道:“外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停了这么片刻?” “没什么事啊,这队伍不又启程了吗?公主你就安点心,快些将红盖头盖上吧。”当下见着她如此举动,绿篱愈加有些心急了,牵着锁带的手都是不禁紧上了几分。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便掀开前帘自己看了。”说着,付葭月作势便要放下车帘,身子朝前便微倾了倾。 “别别别,公主,绿篱说不就好了吗?等等,我将白将军凑近些,免得被其他人看出端倪。”说着,绿篱的一张小脸简直皱成了黄瓜,随即便是有些费力地一把抱住了正懒洋洋地心不甘情不愿走的白将军凑至车帘旁。 一时间双脚离地,白将军没了落实感,几乎是反射性地发出呜呜的闷吼声,待得看清自己正被绿篱抱在怀里,不用再自己行走时,便是安静下来,随即在绿篱怀中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安享地闭上眼睛。 绿篱再度压低了几分声音道:“绿篱也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刚出了宫门,便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迎亲队伍,随即驸马同大皇子停下说了几句,便只留得大皇子带领我们这队了,其余倒也没什么异常了。” 付葭月一时差异:“你说谢白当下并不在我们这队?” 绿篱如是点头:“嗯,驸马带了另一队。” 一时间摸不透谢白究竟在高些什么名堂,她便是陷入了沉思,随即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抹胸口腹部满是鲜血的乔羽书,当下心头一颤,眉头紧锁间喃喃道:“乔羽书?” 目光不自觉地便绕过绿篱朝远方看去,却是意料之外地于空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公主你说什么?” “没什么。”付葭月木讷地摇了摇头,随即便要放下车帘时,忽又瞬间掀起,吓得原本已是移了眼眸的绿篱又是吓了一跳。 绿篱抱着白将军的手也是不禁一紧,导致还在睡梦中的白将军此刻瞬时被惊起,不知所以地闹腾了一番,随后毛发又是一紧,龇牙咧嘴地抬头间便只见绿篱手中握着它的一戳白毛,带着歉意地笑着。 稍稍安抚了白将军,绿篱重又抬头焦急地看向她道:“公主你这是又怎么了?” “你带着小白上来陪我?” 闻言,绿篱小脸再度皱起,有些为难道:“公主,这样不合礼数啊!” 每次公主叫她便没多少好事! “我叫你上来你就上来,有什么不合礼数的?你若是不上来,信不信我亲自下去把你揪上来?” “公主,你就别为难绿篱了,当下,嬷嬷还在前边跟着呢,我却是如何上来啊?” “少废话,你便说是我的吩咐!” “喏!” 随即,绿篱便是强撑着满肚的委屈,将皱起的面容从又舒展开,随即便拖着极不情愿的身子朝前边走去。 果不其然,才不过刚将这句话说出,便是激起了嬷嬷惊讶的一声惊呼。 倒亏得嬷嬷也知付葭月平日里的作风,当即在听得是她的吩咐后,也不过稍加训斥了绿篱几句,便是命轿子暂且停下,允绿篱上了马车。 然则,绿篱才刚突破重重关卡上了马车,却更是被马车中的景象给惊得彻底合不上了下巴,抱着白将军的手于此刻一松,便是瞬时将白将军给摔了个倒栽葱。 嗷呜一声凄厉的哀嚎于轿中传出,正在车外走着的嬷嬷不禁眉头一皱,随即便是担忧地朝里边问去:“公主可是有事?” 在许久不曾听到马车内答话后,嬷嬷眉头皱得愈加深,便要伸手掀开帘子之时,便只听得里边传来绿篱略带喘息的声音:“没事,没事,是绿篱不小心将白将军摔着了,嬷嬷不必忧心!” “无事就好!” 这小丫头果是不省心的! 想着,嬷嬷便是朝着帘子瞪了一眼,当即转头之际,只看见一旁随伺的宫女们怀着好奇的目光也是朝这边看来,便是厉声呵斥着:“看什么看?都给我仔细着些,若不然回去有你们好看的!” “喏!” 一时众宫女忙应答了,便是慌忙地将目光移回,兀自走着,再不敢好奇地东张西望了。 马车内。 绿篱怀中抱着被揍得蜷缩在自己怀中的白将军,眼神哀怨地看向付葭月,小声劝道:“公主,你这又是怎么了啊?可不能出去啊!” 只见此刻付葭月已然是褪去了满身的红裳,头上的九翠四凤冠也是被丢弃在一旁。 满马车上皆是凌乱的火红绸缎。 “少废话,快脱下你的衣服。”付葭月一边扒拉着多余的里衣,一边催促着。 绿篱却是皱巴着小脸,仍旧抱着白将军恹恹道:“公主,这要是被发现了,绿篱可是小命不保啊。” 说着,便不敢再看付葭月逐渐阴寒到几乎要吃人的面色,兀自抚摸着白将军的毛发,低垂着眼眸。 “你要是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你小命不保?” 闻言,绿篱眼眶瞬间便有些微红,随即嘟着小嘴放下了白将军,便乖巧地开始脱衣服。 一时间有些心疼,付葭月便也出言劝道:“放心吧,这迎亲队伍还得顺着京城中所铺的红毯走一遍,没这么快到谢府,我会在那之前回来的。” 闻言,绿篱心中闪过一抹惊喜,却待听完整句话后再度恹恹了下来,却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地唤着:“公主。” “你再说一遍试试!” “那公主小心些,早些回来。” 说着,绿篱便不再敢装可怜了,当下手脚利落地很快便是将衣裳褪去,又快速地将付葭月的喜服给穿上,戴上了发冠,便就照着她的指示,端庄在了她原先的位置。 “把你的狗眼给我闭上,少叫唤些!若是回来被我知道你没个安分,看我不收拾你。” 指着蜷缩在一旁的小白呵斥了一句,便要下车,却是及时被绿篱给唤住了:“公主,头发!” 当下,却是恍然记起,忙就蹲到绿篱身前道:“把我头发绾成你那般,不用太精细,只要看不出开就行了。” 绿篱手本就精巧麻利,不用精雕细琢间,自是梳得愈加快了,就算是无木梳,却也是不过片刻便是完工。 当下将脱下的里衣扯下一块绑在面上便是出了车门。 马车形驶地并不快,很是轻易便是跳下了车。 嬷嬷疑惑地皱眉道:“你怎么又下来了?没事还蒙着面干嘛?” 说着,便上下打量起了她。 见状,付葭月忙就将头低下,随即带着哭腔答道:“是公主刚刚在马车上打的。” 细细的啜泣声也是惹得嬷嬷心疼,却也是时刻要保证着出不得错,当下便好气地小声教训着:“好了,别哭了,这大喜日子的,晦气!那般便快些回到后边候着。” “喏!” 捂着小脸,便是疾步朝后边走去。 一时越过马车,便被随同的宫女给唤住:“绿篱姑姑,你这是要去哪啊?” 付葭月转头间,眼眸微转,便是朝她吩咐道:“公主吩咐我去外间买点东西,你好好在那里帮我先看着。” “喏!” 很快,便是远离了迎亲队伍,朝着一旁的小胡同小跑而去。 因着也不知这四周是否有暗卫在盯着,便也不敢使出轻功,以免遭到不必要的麻烦。 两迎亲队伍是相反着行进着,最终于谢府门前会合。 若是那人真就是乔羽书的话,他所去的方向便就是谢白所领的那迎亲队伍所走的。 当下,却得早些阻止他。 然则,却是忘换下了这金丝绣鞋,中看不中用,跑起来极是费劲。且绿篱今日所着的裙子也有些繁杂,提着小跑间也极是费力。 不过跑了不多远的距离,便是受不住地扶着膝盖小小休息了一番。 却正好一旁便是一成衣店,欣喜之下便忙走了进去。 “掌柜,给我拿一件简便的男装。” 正在案桌上把弄着算盘的中年老人闻言抬头,见是一位面容不凡的女子,微蹙了蹙眉,却也随即便绽开笑颜,热情道:“好嘞,姑娘稍等。” 说着,便是至众衣服中找出了一件递给了她。 见着她目光看向里屋,努了努唇便要开口,掌柜已是明了,便抢先一步道:“里屋没人,姑娘可进去跟换。” 闻言,付葭月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丢给了他一块银子道:“不用找了。” 然则,脚步才刚至里屋,背后便是遭受一击,没了知觉 且说乔羽书伤势一有好转,逃出谢府之时便是见到了满道满屋的火红,心头隐隐怀疑间随口问了个路人,便是彻底确定了今日便是付葭月的婚礼。 当下心中着急间,便朝着百米远处的车队追着。 虽他身上带伤,却耐得毫不顾忌地施展着轻功,倒也追得不慢。 待追上付葭月所坐的车队之时,腹部的伤口已是再度裂开了。 丝丝血水至里间流出,乔羽书微蹙起眉头,快速地在自己胸口处点了几处穴道,硬是止住了血。 不过可惜的是,当他看见带领车队的是付氿,再同刚才所听到的有两个车队所联系起来时,便是丝毫也未犹豫,径直朝着车队相反的方向继续飞去。 待得赶上谢白所带领的车队之时,已是一炷香后。 一时间,瞧好时机,便要朝着轿子处飞去时,却几乎是同时,便被隐匿于暗处的暗卫给拦住了。 不过一瞬,乔羽书便是被包围了。 却是暗卫首先开口:“乔公子,你擅自离了府,公子已是不追究,当下却是还要来阻扰公子的婚礼?” 乔羽书勾了勾唇,冷笑道:“呵呵,原是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了。你却以为但凭你们几人,便是可以阻挡住我?竟是不派出他最得力的墨武?” “对付此刻的你,我们便已是足矣。乔公子受的伤并不轻,却是还想逞强?” “逞不逞强自不是你一句话便可以判夺的,且看看我有没有这本事!” 一语毕,众暗卫一齐朝乔羽书攻来。 攻错纷杂间,并不如乔羽书想象中的那般轻松。一来,他此刻身受重伤;二来,谢白所培养的这些暗卫自也不是寻常之辈。 不过,乔羽书的武功是如何的深不可测,就算是受伤了,他们自也不是他的对手。当下,也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制服了为首的暗卫,将他一掌击落在一旁的屋顶之上,只见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即便脱身而出。 却是几乎同时,只听得前方道路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杀!” 不过瞬间的功夫便见原本热闹不凡,一片火红的道路上黑压压地出现了无数黑衣人,手执白刃间皆是朝着谢白处攻击。 “有刺客!” 一时间车队众人顿时慌了手脚,只见前方鲜血四溅间已是死了许多首当其冲的小厮与暗卫,其余宫娥丫鬟皆是如过街老鼠般,四处逃窜着。 而此刻,趁着这个间隙,乔羽书已是轻易地到达轿前,正待掀开帘子之际,却是被凛冽飞来的折扇给阻去了动作。 正是谢白。 一掌凌空劈过:“你却当真敢来!” 乔羽书反手接过,冷笑一声:“那些死士的目标是你!” “那也不妨碍我今天处决了你。前几日救你,是看在葭月的份上,今日杀你,则是理所应当。”边说着,边招招狠绝地朝他攻去。 “且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一招一式间,皆是带着狠绝凛冽的劲气,带起周围的风声,不带丝毫拖泥。 谢白招招杀机,乔羽书却大部分在躲避,你来我往间不容易分出输赢。(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当下乔羽书看准时机,便是一掌朝着车顶上掀去,却是双手不过才刚触及其上,便是随即再度有一阵内劲朝他劈来。却是躲闪不及,只得稍稍侧身,却也是遭了其中的半成功力。 当下,嘴角便是渗出一抹鲜血。 却是随即嘴角一勾,几乎用尽了身上所剩的气力般朝谢白攻去,一时间谢白没料到他负伤却会使得如此狠绝,不得以避开自己所处的位置。乔羽书趁着这个间隙,一把将车帘给掀开,却是只见一空空如也的车厢。 “葭月不在此车中?你却当真敢留她一人于那马车队中?”当下乔羽书心中不禁涌过无尽的懊悔,葭月便在最初他所到之处,却是如此错过了。 “你便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一语毕,谢白便是一掌朝着征愣在那已然也是有些油尽灯枯的他击去。 “噗——” 身子重重地撞击于身后马车的架骨上,一口鲜血猛然喷出,浸湿了周遭红妆,却被掩盖于其中,将其喜红中染去几分鲜红欲滴。 腹部的伤口已然全部裂开,无数的鲜血至其中喷涌而出,再度染红了他的胸口与衣襟。却不过如那红妆一般,只不过将其染得更加耀眼鲜红。 剧烈的疼痛至腹部蔓延开来,他却仍旧笑得灿若桃李,齿缝间也尽是鲜血,看着谢白的眼眸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你不会杀我,亦或是说,你不敢杀我!” 谢白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却是随即便不理会他,拂袖间准备离去。 此刻,周围死士大部分此刻已然被清除,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死士也是被暗卫首领一剑砍去头颅,再没了生机。 此番杀戮却也损失了他许多的暗卫。 死士是一种可怕的存在,是用本已经死绝却并未腐烂的尸首泡上水银避免他们腐烂,随即用一种南疆秘术将他们几近于催眠,控制。 此过程需七七四十九日,一旦炼成,他们便会依着授予他们重获新生的主人行事。期间不惧任何伤痛,却是比常人战斗力高上近十倍。 南疆,也便只有他了! 他却如此迫不及待吗? 思及至此,谢白冷哼一声。 看着地上所躺的他所培养了许多年的暗卫尸首,随即便朝跪拜在一旁的暗卫首领吩咐道:“将他们待回去厚葬!” “喏!” 待转身要走之际,却只听得身后传来墨武着急的声音:“公子,不好了,公主被挟持走了!是属下无能!” 墨武当即噗通一声跪下请罪。 “谁?”一时间怒得声音都有些扭曲,面上也再难维持住淡若止水的表情。 几乎是同时,手捂着腹部几乎进气多出气少的乔羽书不禁闷哼一声:“什么?” 墨武抱拳禀报着,语气中充满着自责与痛恨:“依着公子的吩咐,公主逃出马车后,属下并未去阻拦。然而,就在公主进入一家成衣店后,便不再出来。可属下也并未见她出来过,当下寻进去时,已是不见她的身影。如今成衣店的掌柜已被我给抓起,却是一句话都未曾套出。却是特此来求公子指示。” “你又在利用她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一时间乔羽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恨之情,上前便是揪住谢白的衣襟怒声呵斥着。 “滚开!” 谢白使劲一挥袖,便是将他轻易地给带倒。 面上的冷意已是愈加,犹如深入骨髓。 手指紧握间青筋暴起,发出响彻的骨节交错声。 “你个没有血肉的工具,根本就不配娶葭月!”乔羽书说着,便是要托起他已然接近死亡的身体再度朝谢白攻去。 却是一下被墨武的话所阻止:“乔公子,有事便先等找到公主再说吧。” 谢白淡淡地再度扫视了他一眼,便是转身离去,却不过行过几步,便是被身后几近嘲讽的声音给止住了脚步:“你以为但凭你们有能力寻到葭月吗?” 猛地转头,语气中已是有些失控:“你知道她在哪?” 乔羽书却反倒不语,愈加嘲讽似地看向他。 谢白却也不待他回答,便宛若从他的眼眸中看穿般,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是他?” 明明是尚未确定的事实,却带着几近于肯定的语气。 乔羽书冷笑着并不理会他,随即便朝着仍旧跪在一旁的墨武道:“带我去成衣店!” 墨武看了他一眼,又随即看向谢白,在得到他的许可后,便上前抗住了乔羽书,以着飞快的速度朝着成衣店方向飞去。 很快,三人便是到了店中。 一时,被五花大绑地捆于椅子上的掌柜看到乔羽书时,便犹如见到救星般透过紧绷的胶带,呜咽呼着。 挣扎间还带动了椅子,发出了与地面碰撞的笨重摩擦声。 乔羽书却并不理会他,兀自朝着里屋走去。 便只见他于一旁花瓶上旋转了约莫45度的角度,又朝着墙上一画卷的湖中心莲花处一按。随即,原本只是一堵墙的墙面发出石块笨重的相撞声后,便是打开了一个通道。 墨武有些错愕,谢白却依旧淡然无波,似乎刚才的失态不过只是个错态。 乔羽书埋着极尽虚弱的步伐刚踏入一步,便是停住身子,冷冷道:“你们便在外间等着!” 随即却猛然一转头,目光凛冽地看向斜边:“还有你!” “她是我的妻!” “她是我的恋!” 目光对视间,两人皆是将对方看做眼中钉肉中刺! 乔羽书却是随即又是一声冷笑:“要是不想让葭月早死,你便跟进来吧。” 说着,嘴角便是勾起一抹弧度,随即便转身离去。 “带上它,它会告诉你葭月在哪。” 却是随即手中别打入一个腕铃。 冷笑地一把攥住,便是头也不回地兀自继续朝前边走着。 通道中百米远便是在墙面上镶着一块夜明珠,所及之处皆是透亮。 且说被打晕的付葭月被一阵冷水泼醒。 猛地一个激灵惊醒之际,她便是看见自己处在一个几近于封闭的石室之内。 揉着有些疼痛的后梗,她隐约记起她似乎是被人打晕的,当下一个激灵间便一下站起四处打量了起来,却只在一个转身之际目光便对上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身上。 “你醒了?”一声冷笑。 面具所刻下是一个骇人的修罗,与着这在狭窄石室中所回荡的可怕声音相伴,付葭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是谁?这是哪?你为何要将我带来这?”一时语速便有些快。 男子却又是一声冷笑:“一下这么多问题,你却是要我回答哪个?” 付葭月怒道:“你究竟是谁?” 心下却是止不住地发颤,用着声音来给自己壮胆。 男子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笑得愈加有些可怖,随即便是边说着边朝她靠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手中,且,你很快便会是一个死人,一个浑身冰冷,在我面前再说不上话的死人。不过吧,在这之前我却是要好好享受一番,看看你身上究竟是有何魅力,竟是就那般迷住了他!” 付葭月一时退到了墙角,再没了退路:“你不要过来!” 随即运起了浑身的内力,却是几乎绝望地发现自己丝毫使不上,就宛若她现在只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一般。 顿时怒目相视:“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子一步步缓缓踱来,此时已然是走至了她身前。 手臂悠悠地按在墙上,便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自然是封住了你的七经八脉,让我能好好享受眼前的这盘美味啊。” 却是随即还不待她反抗之际,便是两指相并,快速在她脖颈之上一点。 付葭月一惊,眼前便随即陷入了一片黑暗:“我的眼睛,你——” “你不觉得处在黑暗之中更加地刺激意吗?” 悠悠的男声此刻便犹如魔鬼般缠绕在她耳畔,而她,却是丝毫反抗不得。 随着铛的一声铁面落地之后,她彻底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眼中已是蕴出了点点泪珠,她几乎用尽自己浑身的气力将逐渐朝自己压近的男子推道:“你滚开!” “你要是再说话,小心我让你连话都是说不得哦。” 带着磁性的男低音在她耳畔吐着热气,屈辱中,她的身子也不禁一阵战栗。 一语毕,男子唇瓣便是轻易地覆于其上,丝毫不带着怜惜,啃咬着,允吸着,薄唇轻触间,带着男性所独有的气息,萎靡中带着霸道。 很是轻易便是撬入她的牙关,掌控着柔软的舌尖,扫荡着她口中的蜜汁,与她的那片柔软抵死纠缠着。 她犹如困兽般垂死挣扎着,却是如何都动弹不得,便是连转头都是无法。指尖已是牢牢地抓饶于他的背部,修长的指尖透过衣裳,饶出了一一条条火红似血的红痕。 背后传来的微痛此刻强烈刺激着他的蓓蕾,身子微微战栗,稍稍一顿,他舔了舔唇瓣上的血腥,嘴角一勾,便是带着愈加猛烈的攻势朝着她袭去。 期间,从不带一丝的怜惜,就像是在蹂躏始终逃不出自己掌控的小猫般,玩味中带着一点小小的期盼。 “你如果不爽快点杀掉我,等我被人救出,我定然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时他缓缓离开她的唇瓣,她便恶狠狠地开口。浓烈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时刻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就宛若要将它们都活生生抽离一般。 眼睛猛地睁开,带着黑暗中的空洞毫不服输地瞪向他。 “可惜,你没有机会,在让你消失之前我还是想要好好享受一番此等美味,既予你,也予我!” 见状,男子眸中的戏谑更加,修长的手指顺着她凌乱垂下的发梢一路往下,顺过她的脖颈,锁骨,仍旧一路往下。 她紧咬着嘴唇,却仍旧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呻吟。 眼角的泪珠终是滑落,她终于不带一丝希翼地垂下了手臂,缓缓闭上眼眸,就像一只没有生气的娃娃般,不再反抗。 看着她几近于死灰的表情,男子眼中的轻蔑更甚,轻笑间手指已然触及她的腰身,触摸到那一根细小的腰带,只不过指间轻拉,原本贴身的衣物已然是松弛。 顺着她的曲线一路往上,轻易地褪去她的外裳,指缝前绕间,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胸前的那一抹美丽,粗鲁地一把扯去里衣,所剩之余也不过只有火红的肚兜。 冰凉的触感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蔓延开来,身上一个战栗,面上已是布满泪水。无尽的屈辱与无助从心底深处袭来,她便像一只被捕食住的幼兽般,再无生还的可能。 绝望,那是无可抗拒的绝望! 她笑了,笑得有些癫狂,随即缓缓启开贝齿:“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呵呵,我可是要看看你身上究竟是有什么可以勾引男人的地方呢,怎么舍得这么轻易杀了你呢?” 从冷笑再到嘲讽,再到无限的暧昧,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白皙滑嫩的腹部柔柔地画了一个圈,留下一片火红的滚烫,顺着白皙如玉的肌肤再一路往下,一直到那不可言说的深幽美丽。 指尖微抚,轻轻一捏! “嗯——”下身一阵热流涌出,她不禁呻吟出声。 浑身酥麻地瘫软无力,即使强咬嘴唇,留得满嘴的血腥却也抑制不住身体中最原始的渴望。 几乎带着厌恶地审视着怀中满面潮红的女子,他便冷笑一声,指尖随即又一用力。 “嗯——你,嗯,你会死,呜,死无葬身之地的!”指尖几乎嵌进男子的肌肤之中,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原本愤怒的声音待得出口之时便只剩下了娇柔魅惑的语气,幽转间几乎带着连绵不绝的诱惑,宛若在挑逗着双方的神经。 指尖带着微麻的触感嵌入他的肌肤,他的神经,喘息间也是带上了一点粗重,声音逐渐喑哑,眸中却仍旧带着挥之不去的厌恶:“果然是个浪婊!” 嘴角一勾,便是褪去了自己的外裳,却只听得石室中忽得想起清脆响亮的腕铃声。 “叮当——” 眉头微蹙,目光最后落及她的手腕之处,他反倒笑得更加戏谑,饶有趣味道:“看来有人要来救你了,你说会是你亲爱的夫君还是他人呢?” 她却也满眼尽是戏谑之意,舔了舔嘴唇:“你过来我便告诉你!” 蹲身,倾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呸!” 一口便是啐了他满脸。 “哈哈哈——”她却笑得愈加欢快,伴随着这叮当直响的铃铛,犹若一只迷失了却不懂担忧的小鹿,在享受着她人生中的最后一抹快乐。 “啪——” 响亮的耳光回荡在这狭小的石室中,火辣辣的疼痛至面上蔓延开来,她却依旧在笑,带着嘲讽地享受着心中的那抹畅快。 他面上已是几近扭曲,一把便是狠狠捏住她的下颚,巨大的力道宛若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看着她倔强地在他的掌控之下仍旧高傲地昂起小脸,他反倒是一扫面上的阴霾,随即一把甩开她的头:“你说我若是在他面前要了你,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肯定是会惊艳了四方吧?瞧你这嫩白滑腻的皮肤,还有这火辣的身段,怕真是没哪个男子可以拒绝的吧?” 砰的一声闷响,脑袋狠狠地撞向身后的石壁,她疼得几乎咧嘴,却是还不待缓过劲来,身上便是一沉。 他几乎带着强盗般的冷冽,毫不怜惜地朝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吻去,开起了一朵朵娇嫩到极致的火红花瓣。 舌尖每每轻触,便是带起她无限的战栗。 他冷笑:“却是这般敏感吗?” 强咬着不让自己出声,却是再无法抑制住身体上的那股青涩。 与此同时,石室开口处传来石头与地面摩擦的沉闷声响。 男子眼神微动,随即嘴角一勾,便是完全倾身上前,剧烈的抽动与喘息下几乎与她完全嵌合。 “啊——” 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石室,咚的一声石门开启。 湿热的唇瓣舔吻着她肩上的鲜血,眼神快活中带着无数的嘲弄。 “你放了她!”强捂住腹部的伤口,乔羽书几乎带着崩溃的嗓音暴怒地出口。 又是一抹鲜血至嘴角处溢出,与满身的鲜红相比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你来了?” 男子嘴角一勾,终是狠绝地丢开怀中的女子,赤裸着身躯缓缓站起。 “你对她做了什么?”几乎是咬牙切齿,强忍住喉口的那股猩红。 “难道还不明显吗?却是我还要当着你的面再做一次?”男子嘴角一勾,随即便是轻易地揪起已然是毫无生气地睁着木讷的双眼蜷缩在一旁的她的发。 撕裂头皮的痛楚却远不及她心中这无限的苦涩,她便像只木偶般,任他把玩。 满身刺眼的紫红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却再如何都使不上气力。薄唇轻启,带着虚弱不堪却又坚定不移的语气道:“放了她!” “呵呵,你却是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颐指气使?” 一把甩开擒固住她的手,男子轻笑地朝他一步步踱来。 下巴被粗鲁地勾起,他带着虚弱不堪的面容几乎祈求道:“放了她!算我求你!” “求我?对我,你可从来没有如此卑躬屈膝过呢,如今,却是为了这女人,你求我?” “你瞧你,这满身的伤,却是要自身难保了,却还是满脑袋的都是救她,救一个心中压根就没有你,即将嫁做人妻的女人!” 面对男子的侮辱,他宛若未觉,只是犹若弥留之际般只一句句地重复着:“放过她!” “你瞧你,这小脸都是疼得皱起来了,胸口处都是血,很疼吧?” 温声的话语却几乎在一瞬间转为暴戾,一把甩开他的下巴:“却是活该!疼你还敢背叛我,疼你还敢这样伤害我!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和那女人呆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样子,我都有多气?我气得恨不得将这女人剥筋抽骨,除之而后快!我气得恨不得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 “噗——” 剧烈的冲撞再度使他咳出了一滩鲜血,浸染了灰白的地板。 扭曲的面容再度回归柔情,他缓缓地再度倾身上前,修长的指尖顺着他的鬓角一路往下:“你受伤的样子可真美啊,比平日里的模样更美!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不再抵抗,乖乖地陪伴在我的身边,我便不会这么做了,便不会如你一般伤害你了。可真美啊,你可知道,无时无刻我都是想要将你抱紧,将你狠狠抱住,揉进我的身体里。” “看你那光滑白皙的肌肤,看你那倔强而紧闭的双眸,你还是如以前一样,一样地让我欲罢不能!” “你不要再说了!”愤怒中饱含着屈辱,他终于高声反抗。 却是又随即在男子轻柔的抚摸下,身子一个战栗。 “呵呵,不要再说了?你是听不惯这些污言秽语,还是不想你的小情人看到你这屈辱的一面?我却是要让她看看,看看深爱他的男子究竟是有何迷人的一面!” 一点点将他几乎被干涸的鲜血凝固住的衣裳褪去,男子缓缓地俯身,亲吻着他那可怖的仍在泛着殷红鲜血的伤口。 “叫出来啊,不用强忍着,你可是不知道你的呻吟声有多么地饶人。” 污言秽语中带着的冲撞声一遍遍地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她终于从木讷之中逐渐转为清醒,带着虚弱不堪的身体,颤抖着匍匐着朝着声源处爬着。 “羽书?乔羽书,是你吗?你回答我,乔羽书!”一遍遍地呼唤着,却迟迟等不到回应,所等到的总是那欢快与磨难相互绞揉的呻吟。 “放她走吧,求求你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如此样子,求求你了!” 眼角的泪水终于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缓缓至眼角留下,他几乎放下所有的尊严,朝着正欢快地凌驾于自己身上的男子祈求着。 “呵呵,你以为她却还会喜欢你?愚蠢!”原本欢快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心疼,男子几乎怒骂地朝他怒斥着。 “石室左侧有一暗格,快些滚!” 愤怒到厌恶的声音回荡在石室之中,几乎要冲破她的耳膜,耳中所回荡的永远都是这句话,就像是梦魇般挥之不去。 “羽书?”她喃喃地哽咽了声音却仍旧呆愣在原地,面上恐惧中带着无措。 “走啊!”他喊得几乎是撕心裂肺。 满面已是布满了泪痕,几乎是木讷地睁着几乎空洞的双眸朝着那边望去,一片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也再未听见她所祈盼听见的那人的声音。 木讷地缓缓从地上爬起,摸索着朝男子所说一步步沉重地走去,咚的一声石门闷响。 待她头脑逐渐转为清醒之时,她已是在石门之外,原本开启的石门关闭,双手所及之处已是石壁。 心中瞬时将积蓄了许久的苦涩一并涌出,她竭力地拍打着石门,一遍遍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乔羽书!乔羽书!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你怎么那么傻啊,呜呜——你为什么那么傻——” 响亮到几近于嘶哑的声音回荡在石道之中,却是始终得不到回应,有的只是她一遍遍地挥舞着手掌拍打着墙面的声音。 累了,累的有些身心俱疲。 无力地扶着粗糙的石面滑下,呆坐到地上时,眼泪已是干涸,目光呆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葭月?你没事吧?葭月?你说话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是被一遍遍急切的呼唤声给唤回的。 冰凉的身体此刻已是被覆上一件外衣,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待她抬起木讷的眼眸看向对方时,对方停留在她肩膀之上的双手才停止住了摇晃。 疑惑地喃喃出声:“谢白?” “我在!” 一时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顿时抑制不住鼻中涌出的酸涩,哭泣着一把便也将他紧抱住:“谢白?谢白,真的是你!快去救羽书,他就在里边,快去救他,求求你了,快些!” 谢白扶着她的肩膀,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的眼睛?” “求求你了,快点!” 她却丝毫没有听到谢白说了些什么,一遍遍地催促着,就宛若一个哭闹着的小女孩,仿佛要将所有的眼泪都尽数流尽。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那人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看着她几近于奔溃的泪容,犹如有一把刀在活生生地凌迟着他的心,一片片地剜去他的肉。 她身上的红紫与狼狈与她的哭声一起一遍遍地在他的脑中涌现,他的面容也几近于奔溃。 “求求你了,来不及了,求你了!” “好!” 薄唇轻启,温声的话语自口中传出。 短短的一个字,就宛若是个定心丸般,一下抚平了刚刚还在哭闹的付葭月的泪。 抱着她走开了几步,却是并不打算解开她的穴道。 一切,还是看不到的好! 墨武受了指示,前往石壁上仔细摸探了番,随即一皱眉,转身半跪着禀报道:“少爷,石室开启有特定的手法,不知者根本无法开启。” “炸了!” 墨武有些犹豫:“这,这石道狭窄,若是使用弹药的话,怕是有坍塌的风险。” “我说炸了!” “喏!” 很快,墨武便是于袖中掏出一枚弹药,待得二人走远后,便是吹开了一火折子点燃。 “少爷小心!” 砰的一声巨响,几乎带着急剧的风声,墨武疾跑了几步翻滚着朝二人的方向逃来。 强烈的劲力带着被炸碎的石块朝着四面八方投掷而来。 谢白抬起袖子朝她的面上掩去,背过了身。墨武则带着满是鲜血的后背重又挡在了他的身后。 一时间刚躲过了石碎的攻击,却只听得头顶之上发出石块移动的闷响之声。 “不好,石顶可能要塌了!” 吵杂的石洞之中传来墨武焦急的声音。 二人瞬时一对眼色,便是朝着一旁疾跑而去。 轰隆隆的剧烈声响至身后涌现,所带出的几乎石破天惊的震动之感带得二人身子一个不稳,皆是朝地上跌去。 一个侧身翻滚间,谢白的左臂狠狠地撞击于地,被冲劲带得于地上摩擦了几步,终是安然无恙地护住了怀中已然是陷入昏迷的她。 前方,已是一片狼藉。 然,石门,已是大开! 夜晚,谢府。 “羽书,乔羽书!” 躺在床上的付葭月犹如梦魇般一声声呼唤着乔羽书的名字,眉头深深蹙起。 “公主,公主?你醒醒啊!” 候在一旁的绿篱忙就又拧了一条毛巾换上她滚烫的额头,轻轻地晃着她的肩头,声音中带着百感交集。 付葭月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随即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疑惑道:“羽书?” 却是在看清是绿篱后几乎是有些失望地喃喃着:“绿篱。” “公主,你终于醒了啊,可让绿篱担心坏了。公主你要干嘛?现在可不能起来,你还发着高烧呢。公” 一句话还未说完,付葭月便是不顾她的阻扰一下翻开了被褥下床,顺带将额头中的毛巾带落在床榻之上。 “羽书在哪?” “公主,你说什么呀?” “我问你乔羽书在哪?” “公主,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呀,乔公子怎么会在这呢?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啊,这是谢府!” 一时抓着绿篱的手因着无限的焦急力道也是大了几分,她咬着唇瓣,面上尽是担忧,当下在听得绿篱哎哟的吃痛声后,恍然大悟般忙就又问道:“谢白呢?谢白,我要找谢白!” “他没事!” 悠悠熟悉的男声于身旁传来。 付葭月闻声猛地转头。 原,他就在这。 一时间立刻跑向他,抓住他的袖子道:“羽书在哪,带我去找他!” “我说了他没事便是没事,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说着,谢白伸手便是要将她紧握的手给拂开。 见状,付葭月却是握得愈加紧了:“谢白,我求求你,他真的需要我,就让我见上他一面吧?我会感激你的。” 薄唇轻启:“今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她,也知道。 所以,她在恳求他! “你明明知道的,我们之间不过是有名无实。我保证不会叫他人看了去,保证不会给你丢人的,你答应我好不好。仅此一次,今后我一定乖乖的好不好?” “你很虚弱!” “不,我已经感觉好多了,真的,你不信的话我还可以同你打一番的,真的,我已经好了。” 沉默着看了她片刻,谢白便是一把拂去了她的手,随即不再看她,缓缓启齿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将他救出后,他便是于半路自己走了。” “受那么重的伤他能去哪啊?能去哪啊!”她喃喃地几乎愣在原地。 可几乎是同时,她脑中忽得闪过一抹片段,随后便重又追上踏步离去的谢白,急声道:“海棠树,海棠树!带我回宫,谢白,带我回宫!”(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她是被墨武带去皇宫的。 坐着不代表谢府的轿子。 但她并不怪他,依旧感谢他,她也喜欢这样的决定。 今夜的月亮极其的明亮,与前几日时不时有浓云遮挡的夜色不同,今晚,格外的美。 无数的月华至长空中倾洒而下,照亮了前方的无数光景。 于其中,她看到了记忆之中那抹熟悉的火红。 他眼睑微闭,似在小憩。头上,身上尽是洒满掉落的海棠花,凄美得便犹如宫廷之中的美姬。 尘世中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你在尘世的这头,我在那头,而是,明明近若咫尺,你却心中无我! 缓缓踱步走近,付葭月几乎笑靥如花,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深邃:“你果然在这,你知不知道,可给我担心坏了。” 说着,便是缓缓蹲下,一点点将残留在他发上的海棠花给取下。 “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去看大夫,一个人坐在这却是能自己治愈不成?” “衣裳都乱了,也不知道穿好,来,起身。” 说着,便是双手扶住他的肩。 抬着眼眸盯着她打量了许久的乔羽书,当下终于缓缓启齿:“葭月,你没事吧?” 声音中带着隐忍,似乎在痛恨他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面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颜:“明明是你自己伤得这么重,却还来担心我了。” “他,你” “我没事,那时他不过在我肩头上咬了一口。不用担心我了,来跟我一起回去好吗?” 那一幕,却是可怕,可怕到她不愿再去想起。 但,那人,对她并没有兴趣,似乎只是想用自己最后的一声尖叫来刺激她现在眼前的男子。 肩头处的齿印,仍深深地烙印在那。 说着,她便要伸手将他面上的一缕发撩开。 却只见他别开脸去,不再看她:“不要动我,我脏。” 声音中带着愤怒,带着无可奈何,更带着浓烈的绝望。 见状,她鼻头一酸,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双手捧住他的双颊,直视着他的眼眸,小声道:“胡说什么,却是哪里脏了?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美貌近妖,有点臭屁的小乔。” “不,我脏了,我很脏。” 眼角竟是滑落了一滴泪。 天知道,他,从未流过泪。 便是在那般的情况下,也是未曾。 “真的不脏,你相信我。相信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永远是我心中的那个小乔,不会变的。” 她声音中已是带着些许急切,似乎害怕眼前的人不相信她的话,不相信她至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 可这,这并不是她几句话便是能掌控的。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般的无能,无能到自以为是她可以掌控着自己的命运,却处处到头来只是仰仗他人的保护,甚至于连累到他人。 沉默了许久,传出的只是他淡若止水的声音:“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从没有见过这般落寞的他,从没有见过他会为了一件事消沉到如此模样。 她真的着急了,害怕了,她怕她再也无法进入他的内心了。 抓着他的手,力道紧上了几分,宛若要用这身体上的痛楚来唤回他几近于麻木的意识:“真的,乔羽书,你倒是相信我啊!乔羽书!你听见了没有啊!” 拼命地摇晃着他,可他依旧未觉般只是微闭着双眸。 她顿时泪如雨下,带着哽咽一遍遍地重复着:“你说,那人究竟是谁?我去杀了他!去杀了他!” 终于,他宛若大梦初醒般猛抬眸看向她,却犹如并不认识她一般仔细地审视了许久,而后只是笑着摇着头道:“不,你斗不过他的!就连我,也是斗不过他!” 笑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与依旧如故的绝望。 “他究竟是谁?乔羽书,你说啊!” “不要再问了,求你不要再问了!”话语中几乎带着恳求,眼角中再度滑落一抹泪珠。 “羽书,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根本就不该来救我,你怎么那么傻啊?” 一把抱住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天,似乎塌了。 “葭月,你会看不起我吗?” 虚弱的声音至耳边清晰地想起。 她抱着他的的手愈加紧上了几分:“不会,不会的,羽书,你说什么呢?相信我,不会的。” 语气依旧淡淡,带着无尽的苦涩:“不,你会,以前你便是因为这离开我的,你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脏,后来,你便是再不到海棠树这来找我了,因为你不再喜欢我了,你喜欢上了谢白。” 轻轻地将她扶开。 她慌了:“不,一切都是我不懂事,我真的不会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付葭月,只是心中那一抹最深沉的情感在告诉着她。 若是他不在了,她定也不能独活! 但,她却不知道,他们以前究竟有着何种的瓜葛。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以着这种最简单的方式,不让他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沉默了片刻,他终是重又抬起了微闭的眼眸,并未看她,语气中更像是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吗?这一切我也是不想的,我也嫌恶心。平日里,他派我出去做任务,却是等他一有兴致,便是压在我的身上寻乐。我恨他,我也有尊严,可,我无法反抗。 你知道吗?有一次,他非要光天化日地在一假山后同我寻欢,但你可知道我是有多么害怕?我害怕看见他带着的恶心眼眸,我害怕看见他一下下在我身上抽动着的粗鲁动作,我更害怕被人撞见,而被你知道。 可我只能屈辱地承受着,承受着他的肆虐而无法反抗。原本,我是想有朝一日亲手杀了他,可自遇上了你,我便想一辈子保护你,和你在一起。所以,不管怎样,我都是不能轻生的。 我在等待,等待我有朝一日手刃了他,等待着在那之后风风光光地迎娶你入门。可,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你终是知道了这肮脏的一切,终于是离开了我,终是嫁与谢白为妻。而我,仍是没有能力从那魔鬼手中逃脱出来,更别提手刃他的可笑誓言了。 更可笑的是,原本信誓旦旦地说是要保护你,却更是没用地牵连了你,牵连你受到了恶心的对待,牵连你看到了,听到了这恶心的一幕。” 无数带着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是在咳嗽的断断续续中说完这一大段话的。 一时说完,周遭又只剩下了风吹海棠花与簌簌的落叶声。 心里无数的恐惧顿时涌出,她真的害怕了,她觉得眼前的男子似是在告别,似是今后再不会在她面前出现,再不会邪魅地对她笑,再不会对她讲些似是而非的事了。 泪水再度滑落,她的口中只剩下了重复的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同我说对不起,这一切,本就不是你的错,错的只是我,只怪我太过无用,只怪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不是,不是” “你不要再说话好吗?我只想静静地与你说会话。” 目光触及他腹部的一片血红,她隐隐见着几乎他带着干涸的衣裳之上再度渗出了鲜血,明明已经流了那么多了,就宛若永远流不尽般。 心中犹若被一把短小的精刀狠狠地剜去一角般,她试图再次劝道:“我先带你去看大夫好吗?” “一会儿,你就再听我讲一会儿好吗?” 他的目光中带着希翼,带着对往事的一种留恋。 她,无法拒绝。 只听他缓缓地说着,说着独带着他视角的那份记忆:“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你宫殿中的那株海棠树上。和现在一样,我腹部受了伤,于是,便第一次起了挟持女人的想法。可令我惊奇的是,你却并不害怕,甚至是帮助我从皇宫中潜逃。但我并不感激你,因为,就算你不帮助我,我也可以挟持你而轻易出了宫门。 后来,我时不时地会出现在那棵海棠树上,却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海棠树是我家乡常见的树,我却是许多年未见了,一时见到不禁有点怀念。可你,似乎再见到我时,很是高兴。我也并未从你的神色中看到丁点的害怕。 我不想理会你,以后便换做晚间出完任务后来这里休息上一会儿。可你,居然还是找寻来了,还宛若未觉般,兀自同我讲着你所经历的好玩事。小到平日间的小事,大到国运横衰等大事,皆是会同我讲。 我心中不耐,却多少留存着些对你的感念之情,便也不理会你,只兀自躺着。直到后来有一天,你并未像往常一般准时前来,甚至于我等了许久你都是未来。不知为何,我心中便是感觉空空的,就像是有一件事未曾做一般。 又等了许久,就在我终于决定要离去之时,却是看见你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你看到我仿佛十分地惊喜,听我说,你没想到我居然还在这。你说你是因为你父皇硬要叫你参加晚宴而不得脱身,当下一结束,便是火急火燎地跑来了。不知为何,听了你的话,我心中原本堵住的一块石头好像无声无觉间掉落了。 你又同我讲了当晚宴席上的许多事,不知何时,我已是蛮喜欢听你讲这些事了。你讲的很是有趣,我听着就宛若身临其境般。 久而久之,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上你了。很凑巧,就在我想要同你表露心迹的当晚,你便是先同我表白了。说实话,我有些错愕,甚至是有些难以置信。因为我想不出自己究竟有何可以吸引你的地方,你既看不到我的样貌,我平日里也沉默寡言的,要我说,我却是也想不出来。但心底深处最多的还是欣喜,欣喜于你也是喜欢我。 你送了我一块玉佩,说是你抓周之时所抓,一直带在身边。可我一时却不知道该送你些什么好,也许就应了那句话,你不努力一下就不知道什么是绝望。所以,我只是因为害怕绝望。而身上所带之物皆是浸染着鲜血,却是无法送予你的。 于是,我给你折了一只草鸢,这折法是母亲小时候教于我的,折法精细,却也暂当得一信物。没想到的是,当你接过这草鸢之时竟是无比地开心,就像是收到一个多么珍贵的礼物般。” 说到这,他便是顿了顿,本来想抬起微显醉熏的眼眸看向她,却是随即胸腔中再度涌起一股强劲:“咳咳——” 带着满面泪痕地一脸幸福与心疼的她见状,赶忙边伸手替他抚顺着气,边柔声略带幸福地说道:“不要说了,这些我都知道。” 片刻,咳嗽得俏脸都是带起了红晕的他终是可以抬眸再度看向她。只见女子眉眼弯弯,满眼满容都是带着幸福的神色,在月华的照耀下宛若泛着灼灼的光辉,几乎要迷离了他的眸。 暗处。 墨武已是有些看不下去自家夫人在本是新婚之夜的当晚,同其他男子你侬我侬的样子,当下余光瞥向谢白,却只见他依旧眸光淡淡,仿若什么事都未发生般。 他能感觉的出来,公子是喜欢公主的。不然,他也不会为了能早日将公主娶进门而连日赶去水患处,亲自将繁杂且容易因此得罪人的贪污一事给解决了。 毕竟,虽然公子抱有兼济天下的理想抱负,但身处朝堂难免会有该独善其身的圆滑之时的。 换做以前,公子不会如此。 思及至此,墨武轻唤了句:“公子?” “走吧!” 谢白未看他,似乎便明白他话中之意般,兀自甩袖转身离去。 “不等夫人了?” 墨武却是一时呆愣,瞧着谢白即将远去的身影,便忙唤道。 “这是她呆了十几年的皇宫,不会有事的。” “喏!” 一时,墨武又忍不住朝二人所在处望了一眼,便跟随谢白的脚步,离去了。 总归,她身边还是有一名暗卫的。 而此时海棠树下,乔羽书半靠在树干上,付葭月则坐在对面。两人就像是两块蜡像般只是对视着笑着,若不是偶尔眨巴的眼眸,却以为两人当真不是两活物。 一时,泪已止,付葭月竟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见状,乔羽书也是忍不住露出掩藏的银牙,笑得宛若那满树淡粉的海棠花般摇曳于风中,灼灼耀眼。(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咳咳——” 一时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又是禁不住地咳了起来。 乔羽书却是依旧笑着同她摇了摇头,阻止了她想要上前的动作,随即便是再度开口讲道:“那晚,我吻了你,就在海棠花盛开的季节,就如我们第一次见面般。但我还是不能让你看到我的容颜,因为时机还未到,我并不想让你知道我以前所经历的与现在所正在做的事。 可你还是知道了,还是离开了我。我试图着去争取,却是一遍遍地看到了你与谢白亲近的画面。你对我说,希望我放手,希望我不要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于是,我便当真信了你的话,信了你爱上谢白的假话,当真不再你面前出现了。那棵海棠树我也不再来过。 现在想来,这却多么可笑啊。我们花了一年的时间相互爱上了对方,你却是只花了十几日的时间转头爱上了谢白,明眼人都是看的出来这不过是你摆脱我的一个托词,我却难道也对你没信心吗? 可,我就是这么不自信,甚至开始怀疑当初你是否真是喜欢上了我,是不是只是一时间起兴趣。最终,我还是怯弱了。 更可笑的是,为了彻底忘却你,为了我,也是为了你,我竟也试着去接受折磨了我许多年的恶魔。我竟想着去接受他!他对我确实很好,至少除了那件事外,他事事都围护,帮衬着我。更有甚者,后来,我竟是也有一点点的动心。 可,就在那时,我听说了你失忆的消息。我的内心一下激动了,天知道我是多么想再同你呆在一起啊。这便成为一颗毒瘤般在我的心里越长越快,终于,我还是找上了你。可这,终究成为了你我的一个噩梦。一切,却都是我的错!” 这段话,讲了许久,因为他的伤使他每讲上几句话便是禁不住地咳嗽几番。 一时语毕,两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付葭月满眼又蓄满了泪水,低着头不愿让他看到。 他则仍旧是微笑着盯着眼前之人。 一时间,周遭都是陷入了安静。 安静到只能听见那风吹海棠花的簌簌声音。 久不见他言语,她终是再度抬起了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向他,喃喃道:“乔羽书?” 此时,乔羽书却是不再看她,目光所及处绕过她淹没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片刻,似是从思绪中回神,薄唇轻启道:“你走吧,我想独自再待一会儿。” 声音悠长婉转,便宛若那泉水叮咚之声般敲击抚平着原本躁动不安的内心。 “放心吧,在这之后我会去寻大夫的,至少在我手刃了那人之前,我不会轻生。” “乔羽书?” “答应我好吗?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一面。” “好!不过可是把话撂在这了,若是日后看不到同以前那般生龙活虎的你,我可是不饶的。” 一把抹去眼角处残余的泪水,付葭月终是换上了平日里的神气的语气与面容。 微微点头,依旧含笑。 微微一笑很倾城! 她,如是想。 这一晚,她并未回到谢府,依旧如往常般回到熟悉的寝殿倒头便睡。 也懒怠再洗去身上的血污,埋头便是陷入了沉睡。 这一天,京城中混杂着喜庆与恐怖之中。 至后来,干脆都大门紧闭,不再有人提出要去谢府围观大场面的想法了。 这一天,他们都只道谢府迎亲队伍遭到了刺客的侵扰,谢府暗卫死伤严重,刺客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这一天,原本正躺在皇帝怀中抹着眼泪的的林皇后,在听说迎亲队伍遭刺后,当即便是想出宫查看情况,却是被皇帝给阻拦下,原因无他,只因他相信谢白! 这一天,原本受邀参加喜宴的人最终都只于谢府吃了喜宴,却无一人见到新郎亦或是新娘一面,众人心下揣揣却无一人敢言。 这一天,原本该萦绕着喜庆的谢府带着些隐隐的哀愁,却因大喜之日不宜苦面为由,皆是强颜着欢笑,就像是一切都别无他异。 这一晚,冷冽的秋风骤起,吹落了一树的海棠花,洒落了一片芳华。 这一晚,喜房中,空无一人 这个长夜,注定难眠。 翌日。 “公主,该起来了,今日该是要早起给公婆献茶的。” 温柔的轻唤至脑中回荡着,付葭月缓缓睁开眼眸,见是绿篱,便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正是寅时。公主便先去沐浴,早膳等一切事宜稍后都会给公主准备好的。” “嗯。” 淡淡地回了句,她便是拖着有些疲乏的身子进了浴室。 她一向便是不喜欢让人服侍着洗漱,当下浴室中,便也只留她一人。 就着衣物踏进了温吞地冒着热气的汤水之中,随即将一旁一大盆花瓣都尽数倒入木桶之中,待彻底看不清了水中景之后,她终于一点点地褪去了几乎粘腻于身上的衣物。 一遍遍用力地揉搓着,眼角的泪水已是滑落,淹在浓雾之下,却不知是否真实。 浑身上下已是被她搓得通红,更有的地方皮肉已是绽开,她却浑然未觉。 “公主可是好了吗?”过了许久,一直焦急地等在屋外的绿篱终是开口询问道。 “嗯,满上出来了。” 咬了咬唇瓣,为了不让绿篱听出哭腔,她只得小声应答着。 起身和穿衣,她都几乎是闭紧了眼眸。 不愿看她满身的淤紫,更不愿记起昨日犹如噩梦般的可怕经历。 看见紧闭的房门终是咿呀一声打开,绿篱终是松了一口气:“公主,你可算出来了,再拖下去怕是要迟了。” 当下几个宫女一起帮她洗漱穿衣,倒也是很快便完成了一切,赶上马车之时也并不算迟。 马车刚到谢府,便是有谢府资深的老妇人过来迎接。 一下马,老妇人便是满面和蔼地迎了上来:“再过一会儿夫人和老爷便是要醒了,少爷已经在大厅处等候少夫人了,少夫人便先随老身进去吧。” “好。” 此时空中也不过才露出一点鱼肚白,大厅中却是已然站着许多随伺的小厮丫鬟。 他便坐在太师椅上,淡淡地饮着茶水。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凝视着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毕竟,如今细想来,他似乎从未在哪件事上伤害过自己,唯一一次,却也是在也不知情的情况下,况,她还是被他给极力救回来了。 不见她跟上来,老妇人疑惑地转头看向她道:“少夫人,你愣在那做什么,快些进来啊。” 微微朝老妇人一笑,付葭月终是敛去了眼底的那一抹忧伤。 缓步走向谢白面前轻声道:“我来了。” “嗯。” 淡淡的一句言语,目光依旧落及手中的茶杯上,并未看向她。 她抿了抿唇,似想再说些什么。 却是随即便转脚坐到他身旁的太师椅上。 一时无话,大厅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就连原本笑容满面的老妇人当下也是不禁微蹙起了眉头,却是也不好说些什么。 她也不是不知道昨晚少夫人并未宿在新房之中,但,一人是长公主,一人是谢府独子,自也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管的。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只听老妇人说道:“少爷,少夫人,是时候去给老爷c夫人请安了。” 闻言,两人几乎同时起身。 差异地对望了一会儿后,却是付葭月首先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小声道:“就当是借我牵一会儿,也不让老人家担心。” 两人跟随嬷嬷的步伐,在穿过了数个走廊与小道之后,在一间屋子的大厅前停下来了。 “谢白与葭月来啦,快些进来,大清早的外间有些凉。”一位身穿在微袄的容貌姣好的中年妇人,一见着二人,便是欣喜地呼唤道。 妇人面上的皱纹并不明显,因着今日特意施粉的缘故,也掩去了一些,如此看来,竟像是只不过三十出头的人。 在这临近初秋的季节,穿的却是有些多了,想来是身体不太好的缘故。 思及至此,两人移步屋中之时。 她的目光便是顺带移至了一旁的中年男子身上。 男子和谢白长得不太像,同谢白油然而至的满面冰霜相比,带了几抹暖人心脾的暖意。 这点,和夫人有点像。 跟随在两人身后的众奴仆当下便只侍奉在门口,只几个比较年长,资历较深的同二人进了屋,陪侍在一旁。 当下付葭月便是朝老妇人甜甜地一笑:“谢谢母亲。” 挽着谢白的手却仍未放开。 “这小嘴巴的可真是甜呢。”夫人面上的笑意愈加。 当下二人让至了一旁,腾出位置让小厮放置着两圆形软垫。 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谢老爷看至她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审视,却只是转瞬即逝间,便消失地没了踪迹。 随即两人一齐就着软垫跪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杯,递向二老道: “给父亲母亲敬茶。” “给父亲母亲敬茶。” 老爷只是微微点头以示满意。 夫人则看着她的眼神愈加带着笑意:“乖!葭月啊,以后谢府便是你的家了,若是有谁欺负了你,尽管同母亲说,母亲替你做主。” 说着,便是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她道:“这是我们谢府历代所传的一颗夜明珠,如今便是传于你了。” 付葭月请示地看向她,在得到她的允许之后,缓缓地打开了锦盒。 只见里边躺着一枚乳白色的珍珠,看起来虽别无杂质,却并不特别之处。 但终归是传家宝,自是有其道理的。 当下付葭月重新合上锦盒,道谢道:“谢谢母亲。” 却只听得老妇人继续说道:“傻孩子,客气什么。只需你早日给我们二老添个孙子,便是比一百句的谢谢都是让我们开心。” 付葭月面色显得有些尴尬,不自觉间红了双颊,求助般地看向谢白时,却只听老爷先她一步道:“你说你,平日里口不择言也就算了,现在竟还当着儿媳妇的面说出这些话了,羞不羞?” 闻言,夫人却是朝他瞪了一眼:“我又怎么了?现在儿媳妇在这,却是不和你计较。” 说着,便又如恍然大悟般道:“瞧我,怎生的竟是忘叫你们起来了。快些起身,却别把膝盖跪麻了。” 当下,陪侍在一旁的丫鬟小厮已然将二人扶起。 四人又是聊家常般地聊了几句,还是谢白先开口道:“今日葭月起的很早,如果父亲母亲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便先带葭月回去了。” “瞧瞧,瞧瞧,新婚媳妇不过才带回来一天,便是这般的地疼媳妇了。也罢,两日的时间恐怕你们也是累坏了,便早些回去吧。” 夫人说笑间已是准了。 二人便又朝二老施了一礼,便带着众奴仆朝屋外走去。 她便如之前那般挽住了他,于他人看来,便当真如一对神仙眷侣。 “谢谢你。”声音柔淡,唯他可听。 就着原先的道路返回,就如同走着一个无法走到头的路般,心中却是带着丝丝点点的甜味。 她如实想。 谢白送她回屋之后便是离去了,她也没多问,便兀自做再桌旁发着呆。 绿篱从之前的种种事中也是知道两人之间是有某种矛盾的,知道公主心情不好,便也不多话,只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窗外此时已是艳阳高照。 只听屋外传来女孩娇美却霸道的声音:“嫂子,嫂子,你在屋里吧?” 正是谢宝珠——谢家大小姐,也是谢家二老除谢白外唯一一个女儿。 只听得守门的丫鬟阻止道:“大小姐,你不能进去,公子吩咐过,夫人在屋中休息,不让人打扰的。” “不是才在母亲那请过安吗?却哪有这么快休息?况我是她的小姑子,她是我的嫂子,哪有打不打扰之说?嫂子!我是宝珠啊,嫂子!快让开” 一片嘈杂后,众丫鬟怕伤了她,处处留手间便是阻止不住,饶了她进屋。 谢宝珠一看到付葭月便是满脸的欣喜,忙跑上前去一下坐到了她的对面:“哈哈,嫂子你真在屋里?” 付葭月敛去眉间的愁色,微微一笑道:“宝珠?你怎么来了?” 闻言,谢宝珠顿时皱起了小脸:“还不是三哥,昨日里如何都不让我见你,今日我一起床便是来寻你了。诶?三哥呢?这三日不是暂停早朝吗?怎么不在屋中陪你啊?”(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当下,便是转着小脑袋在屋中寻着。 付葭月眸色一转,便随便寻了一理由:“他出去有事情。” 谢宝珠却是愈加不悦了:“有事情那也该先放下啊,这才新婚呢,该是要好好陪着嫂子的。” 闻言,付葭月却只是仍旧笑着,并不言语。 谢宝珠嘟了嘟唇,手撑着下巴,端详了她片刻后,却是来了兴致:“我就说嘛,嫂子是一定会嫁入我家的,铭宇还就不信,今日便是听说昨日他在府中好一阵哭闹呢,想想便是高兴,等会我便是去他府中拿我所赢得的东西。” 付葭月挑眉:“你跟他打赌了?” “对啊,他硬是说我三哥娶不到你,我一怒之下便是和他打了这个赌。” “你是喜欢那小子吧?” “谁会喜欢他呀?他那人卑鄙下流无理取闹,身上没一样可以看得上眼的地方。”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他究竟是哪里卑鄙下流无理取闹了?也好让嫂子知道一番。” “哎呀,反正我不管,他就是身上一点优点都没。整日里说话没个算数,我才不会喜欢他呢!” “既然这样,正好我有一和他年纪一般的亲戚,哪日便介绍给他了。那日我似乎还听说她偶尔见到他一面,很是喜欢呢” “不可以!”一句话打断她的话,谢宝珠犹如战斗着的公鸡一般,几乎是虎视眈眈地瞪着她。 付葭月却宛若未觉般继续说着:“为什么不可以?这总归男未婚,女未嫁的,说起来也正是合适呢。” “反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当下谢宝珠小脸已是涨得有些微红,无法反驳之下只能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 见状,付葭月不禁捂嘴笑着,随即便是起身走到她的旁边,轻轻抱着她柔声安慰道:“放心吧,嫂子有的是办法帮你把赵铭宇给搞到手!” 闻言,谢宝珠眼中犹若闪过一抹金光般忽得亮堂起来:“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嫂子,宝珠真的是好喜欢你哦。” 说着,谢宝珠便是反手抱起了她,小脸也是犹若一只小猫般高兴地在她怀中蹭着。 约莫过了片刻,付葭月放开了她说道:“行了,行了,嫂子今日很早便是起来了,可是有些困得打紧,却是想先去再睡一会儿呢。” 说着,便是很是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哈哈,嫂子睡,宝珠便不打扰了,嫂子好好睡哈。” 谢宝珠心情很好,便也就愉快利落地应下了,随即便是又犹若一只小猫般摇晃着自己的小尾巴欢快地离去了,还不忘哼着小歌。 见状,绿篱上前问道:“公主,你当真是要去睡吗?” 付葭月微微叹了一口气,此时面上已是不再有之前的那抹笑意,缓缓道:“嗯,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困了,帮我收拾一下吧。” “喏!” 一时间绿篱吩咐着众丫鬟关上了竹帘,自己则为她脱去外裳。 一时目光瞥见她肩口上深深的咬痕,动作一顿,不禁小声问道:“公主,这” 付葭月微微侧头间,已是明了,却还不待她说完,便是随口应道:“没什么” 随即便兀自拉紧衣襟,朝床榻上走去。 里屋落下帷幔,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华。 待付葭月醒时,天色已是黑了。 揉着有些沉重的头缓缓起身,付葭月朝着一旁的绿篱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见她醒来,绿篱忙就上前扶住了她道:“正是戌时正点。” “才这么早啊?”付葭月头脑仍是有些昏胀。 “这却还早呢?公主一觉于早上睡到晚间时分,可是绿篱担心坏了,怎么叫都是不醒。约莫黄昏时分有起了点低烧,叫了个大夫来瞧,说是公主昨日烧还未褪尽,却是那所带来的嗜睡后遗症。” 说着,绿篱便是担忧地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 “公主那时反复着发着烧,却是如何不见好,好在现在退下去了。” 接过绿篱递过来的一杯茶,付葭月递至杯边的唇一顿,问道:“谢白今日有回来过吗?” “开始绿篱想着就着昨日御医开的方子继续给公主喂药,却是驸马叫的去请的大夫。” 说着,绿篱便开心地拿过痰盂给她吐茶水了。 “他现在在哪?” “驸马似乎去了偏房睡了,那时守了半个时辰便是离去了。不过公主,你和驸马都已经成了夫妻了,便是要行夫妻之实的,你们这般若是传出去怕是不好的。你若是与驸马有什么矛盾便是尽早解决吧,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都已是夫妻了,就算是天大的矛盾那都不是事的啊。” 说着,绿篱便皱起了小脸。 “你不懂。”付葭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不再言语,便兀自起床穿了一件衣裳。 边穿着边向她警告道:“可不准让父皇母后知道,不然,有你好看的。” “喏!” 一时间,独自一人出了屋门,享受着清凉的晚风的轻抚,极是舒爽自在。 在她记忆中,顺过这条走廊,应该是有一处草地的,花草树木皆是齐全,倒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果不其然,不过走了片刻,便见前方一片草木茂盛之景。已是初秋,自是没有花团锦簇的美景,却也有合时宜的各式各样的菊花,倒也是美丽。 一时看得呆了,便放开手拿着披风丝带的手,蹲下身摘了一朵菊花。 恰一阵强风吹过,将披风垂落于一侧,悠悠转转间,停至一米远外的草堆上。 淡笑着便要走过去,却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滑落一片火红的绸缎。 耀眼的那般熟悉。 几乎一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一下小跑上前,仰着头几乎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乔羽书?乔羽书是你吗?” 树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却是随即轻笑般发出了令她失望的陌生声音:“嫂子这是叫谁呢?我可不是什么乔羽书。” 说着,便是跳下树,饶有趣味地审视着她。 好眼熟的面容。 细细地打量了他片刻,付葭月一挑眉:“是你?” “难得嫂子竟还记得我。”男子嘴角一勾,却是又一阵轻笑。 此人正是那日在拍卖所所见的男子。 “你为何会在这?” 卢天策继而也挑眉:“谢三是我师兄,我却缘何不能在这?” 若有似无地再度审视了他半晌,宛若考究他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随即却是突然问道:“师兄?那你那日怎么会和乔羽书呆在一起?还信誓旦旦地不认识他?” 卢天策却似乎被一呛,沉默了片片刻,终是说道:“咳咳,这其中自有我的道理,自是不用嫂子担心的。” 说时,眉宇间不尽地往旁边瞟去,似在故意回避她的眼神。 眼中尽带着怀疑,付葭月却也不说话。 谢白竟是有这么一个师弟? 看来,是她小瞧了他,以及他们所有人了。 却是卢天策先一步继续开口道:“嫂子这大半夜的不和师兄同房,却是出来做什么?” 说着眸中的神色逐渐转变为冷漠,最后竟是还带着些嘲讽。 他不待见她,她自也不见得要待见他。 当下,她也不理会他,转身便是重新披上披风,离去了。 “师兄一个月前寒毒差点攻心还没缓过来,前些日子却因赶着急了去水患处,又加重了伤势。嫂子若是有点良心的话,就算不去看看师兄却是也别再见那家伙了。” 说着,待她想转头问清之时,已是再不见了他身影。 伤势又加重了吗? 心中隐隐地有些心疼。 重新走回走廊,也不愿再在这有着窥视的地方待下去,便兀自回了屋。 因着之前发着低烧,导致现在头脑仍是有些昏沉,虽说白日里睡的久了,倒也不妨碍她回房后继续睡下。 当下,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是重新入了梦乡。 睡梦间,眉头紧皱,攥着被子的手紧上了几分,还时不时地尖叫着宛若处在梦魇中。 候在一旁直等到了三更,待再不见她说着胡话后,绿篱才打着哈欠离去了。 翌日。 刚拿好谈好的鸡毛掸子进屋的绿篱见着已然是穿好衣裳的付葭月,顿时惊讶,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上前问道:“公主,你今日怎么这么早起来?天色却还尚早呢,你要不再睡一会儿?” “不了,今日我要给谢白亲自熬粥,带我去小厨房吧。” 绿篱一时差异,还没缓过惊诧的神来,便是见她往门口踱步而去的背影,连忙唤道:“公主不先用下早膳吗?” “不了,现在也不饿,我多熬些,总归待会到了时辰,我还是可以一起吃的。” 闻言,绿篱面上一喜,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好勒,公主。” 小厨房处得并不远,不过是处在拐个走廊便是可以到的位置。 此刻,小厨房中还有一些丫鬟正在收拾清洗着,却一下全被付葭月给屏退了。 一时,小小的屋内便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绿篱忙拿起一旁柴火上的一枯树枝,便上前道:“公主,绿篱来帮你生火。” “不用,你候到一旁去,我自己一人就行。” 付葭月却是朝她挥了挥手,说着便是挽起袖子,蹲下身,有模有样地吹着火折子,起锅着。 重来没见过公主这般上进的时候,况也是想给驸马亲自做粥,绿篱也不坚持,便是极期待地候到了一旁。 然则,在看到她满脸皆是黑灰,炉灶一米之内也尽是狼藉之后,绿篱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公主,你看,要不,还是绿篱来帮忙吧?” 付葭月本心中便是烦躁,当下听得她的质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就不信了:“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闻言,绿篱只得很不放心地又候到了一旁。 却是不过又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眼见着满屋皆是灰蒙蒙一片,宛若着大火般,却仍不见炉灶内有丝毫起火的动静。 心中无比地担心再这么下去,恐怕两人都要给呛死在这了,绿篱忙上前再度劝道:“咳咳,公主啊,咳咳,再这么下去,小厨房恐怕今后便是不能用了啊,到时候咳咳,到时候你还去哪每日吃你的核桃酥啊?” 思及至此,付葭月原本打算再度拒绝的小嘴终是合上了。当下宛若疑惑般地抬眸对起绿篱黑炭炭一片中坚定不比的水灵灵大眼后,思忖了片刻,终是将手中仅剩不多的火折子递向她道:“那行,你来。” 当下绿篱忙接过了,替换上了她的位置,不过一会儿,便是一把扇着蒲扇,一边捣弄着搁置进去的树枝,很快,便是成功起锅了。 此刻,早已有见状提着一大桶水,一大桶水赶来的,高呼着‘走水了’的丫鬟小厮们赶来。 见并无大碍,便出手打扫着屋内的狼藉。 待绿篱完成时,屋中的灰蒙之气也被散得差不多了。 “公主,火已经烧好了,你可以开始熬粥了。”绿篱开心地拍了拍手,便是站起身朝付葭月笑道。 许多年未曾起锅了,手艺倒还未生疏。 极是赞许地朝她点了点头,付葭月随即便是郑重其事般重又接回了位置,却是愣着看了灶台上许多的食材好一会儿,在绿篱好一阵的催促下,才有些尴尬地回头:“额,对了,第一步是先加水吧?” 绿篱: “公主,第一步该先洗锅。” 当下,付葭月耸了耸肩,便是再度在绿篱的协助之下成功地将眼前的一口大锅给洗净了。 自然,她上辈子也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自是稀疏平常的。 不过在绿篱的指导下,倒也不是难事,当下也过不得许久,便是将肉粥给熬好了。 虽说卖相不怎么好,但总归是吃食之物,自是味道占上乘。 当下呈了一点,便是递给绿篱道:“绿篱,你尝尝,怎么样?” 看着碗中有些黑乎乎的几乎黏在一块的肉粥,绿篱一下苦瓜下了脸:“公主,你不先尝尝吗?” “不了,还是外人的看法最重要。”说着,付葭月便是对她投以期待的目光。 颤巍巍地照做了,却不过才刚将一勺肉粥递入口中,绿篱的面色就骤然一变,随即宛若极是痛苦般吞咽了下去:“额,公主,我觉得吧,这肉粥外表是绝对一等一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就是美中不足的是其中的调味,怕不是驸马喜欢的类型,怕是还要劳烦公主再做上一遍。”(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见着绿篱那一脸嫌弃的模样,付葭月顿时心中就不悦了。 有那么难吃吗? 她就不信了! 当下也替自己装了一点便是舀了一勺:“哦?是吗?我来尝尝。” “公,公主——” “呸呸呸,呸呸——”却不过才刚入嘴,便是一下将口中的肉粥给尽数吐个干净。 “这哪里是人吃的啊?这么咸,还有种奇怪的味!” 闻言,绿篱仿佛置身其境般,想起刚才所吃的,不禁又是打了个寒颤,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小心地问道:“公主,你看,还要重做吗?” “自然是要重做的,但也别浪费了这东西了,多少也是沾着肉末的,给小白送去。” 绿篱: “听见没有啊?” “喏!” 成功做完的一碗肉粥是在第三遍后,倒耐得起的早,时间也不算太迟。 当下付葭月回屋草草地沐浴了一番,换上了一套新衣,也不吃早膳了,便是提着肉粥往偏方去了。 很快便是到了偏房,却被守在了门口的一名男子给挡住了:“夫人请留步,少爷并不在屋内。” 闻言,付葭月一时皱起了眉头:“不在?那他现在在哪?” “少爷正在书房中。” “书房在哪?你带我去。” “这时候少爷一般都不让人打扰的,夫人还是请回吧。”说着,男子便是抱歉地抱了一拳。 “你不说就算了,总归我随便抓一个小厮丫鬟的便是知道了。”当下白了他一眼,付葭月也不再理会他,便是带着她的篮子转身离去了。 “少爷派我守在这,不能随同夫人同去了。” 悠悠声音从身后传来,付葭月再度冷哼一声,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书房所处的位置很是偏僻,出了院门,再绕过一片紫竹林才算是到头了。 却是待走近,又见到了两侍卫挡在面前:“夫人请留步,少爷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入。” 声音淡淡地就宛若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付葭月不禁又白了他们一眼:“我却也不可以吗?” “少爷说了,是任何人。”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还请夫人不要难为在下了。” 说着,与她回话的男子便是一个抱拳。 当下见着硬招不行,她便放软了声音道:“我不过是想进去给他送一碗粥,不会多加打扰的,送了便是会立刻出来。” 闻言,男子瞅了瞅她手中的篮子,也是一个犹豫,随后说道:“夫人不如直接给属下吧,我替夫人送进去。” “不行,这可是我一大早上爬起来所熬的,费了我不少劲,我可是要亲眼见他喝下去的。” “那便恕属下无能为力了。” 一语毕,男子也不再理会她,便是如刚才一般犹若一尊大佛般矗立在那。 又被无视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当凭你们二人便是能挡住我?”说着,付葭月便是放下手中的篮子。 “夫人请莫要为难属下,属下也不过奉命行事。” “少废话,不答应我那便接招吧!” 当下,话还未说完,付葭月便朝着对方出手。 付葭月的武功也不赖,男子又不敢伤及了她,当下自是处处吃亏的。在脸上挨了她数拳后,一旁静若止水的另一人终是待不住了,便是随即也加入战圈。 如此,她倒也是不占优势了,逐渐地气力用尽了,也是落了下风。 正待她放弃之时,便只听到身后一声厉斥:“住手!” 三人闻声齐齐停手,便只见里间走出令一男子。 只见男子走近之时朝付葭月施了一礼,恭敬道:“夫人,少爷有请!” “哼!”当下付葭月朝门口的两人冷哼了一声,便是一把拽起地上的篮子,微扬起头走了进去。 顺着走廊绕过几个弯,便是是到达了书房门口。 听见脚步声,谢白兀自看着桌案上的书,头也没抬道:“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今早亲自做的肉粥,你尝尝。” 付葭月说着,便将他桌案上的一叠书给挪开了,随即将篮子中的肉粥给端了出来。 篮子旁边塞了几团棉花,端出来时肉粥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见状,谢白终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扫了眼桌上的粥,看向她道:“你亲自做的?” “对啊,当然是我亲自做的。快些尝尝吧,拖了这么许久,再不吃怕是该凉了。”说着,付葭月便是高兴地拿出篮子中的勺子,放在了碗中。 “我还不饿,待会再吃,你要是没事的话便先出去吧。” 说着,谢白却是再度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见状,付葭月顿时有些着急了,忙又说道:“不是,这可花了我好长时间的,你不如先尝一口怎么样?” 闻言,谢白眉头微微蹙起,待抬头看见她期待的目光之后,终于缓缓拿起了桌上的碗。 待成功地盯着他吃下一口后,付葭月便是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 “还不错。”谢白抿了抿唇,似是享受般又点了点头。 “还不错就再吃几口吧。” 却还未再吃下几口,便见一旁传来一老者的声音:“少爷,该吃药了。” 一时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付葭月微蹙着眉头寻声望去,便只见一面容和蔼,已是满头银白,面上却收拾地很干净,没有留下一点胡渣的老者。 “先放那吧。” “这药却是要趁热喝,凉了药效就减半了。” 老者边说着话,边不太放心般看向付葭月,倒像是这句话便是说给她听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喏!” 一时间见老者离去了,付葭月见谢白依旧在喝着她带来的粥,便说道:“别喝粥了,你还是先吃药吧。” “无妨。”淡淡一句,却说得她心头一暖。 当下,她却也不坚持,见着不过一会儿他便是把肉粥都给吃光了,便极是期待地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可是费了我好些功夫的。” “嗯,挺好的。” 淡淡一语,便是见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大碗汤药,一下便是喝尽了。 见他喝得连眉头都未曾眨一下,她不禁咋舌道:“这药,闻着就这么苦,你就这般喝下了?要不要我唤人去给你拿蜜饯?” “不用。”淡淡一语毕,便是继续拿起桌上的书看起来了。 “你这药喝了多久啦?”虽说知道自己这不间断的问话会打扰到他,但她还是忍不住地开口询问着。 “从小到大。”谢白说着,目光依旧落在书页上。 当下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她终是又问道:“听说前些日子你去水患处又受伤了,可是伤到哪了?” “无妨。” 又是这简短淡然的一句话,付葭月听着不禁便有些着急:“我说你伤到哪就给我看下吧,不然我心里会愧疚的。” 照卢天策所说,他伤的怕是不轻,却还要忍着伤来此看书,也不知现在究竟到这样的一种程度了。 思及至此,见谢白仍旧无应答的打算,她便一咬牙,上前去打算抢过他手上的书,却在他一个侧身间撞至了他左手的手肘处,只听他没来由的一皱眉,闷哼了一声。 “谢白?” 疑惑地朝他手肘处看去,便只见原本洁白无瑕的月白袖子现在已染上一片鲜红。 “你手肘怎么了?”说着,她心下一紧,便是再度凑上前去,想要撩开他的衣袖查看一番。 “无妨。”淡淡一句话,谢白却也不坚持着,任她拨弄着。 只见伤口此刻已和衣袖有些粘起来,待她小心地撕开袖子撩起后,只见里边血肉模糊的极是可怖的样子,隐隐见还可以见到碎石尘土的踪迹。 一时看的心下一颤,手中动作也是一顿,鼻头一酸间便是犹若质问地道:“什么无妨啊?这都没好好包扎,现在又流血了。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 “怎么这么严重啊?你却是连清洗都是未曾?” 当下转头间便是吩咐向门口守着的侍卫道:“拿些擦伤的药物来。” “你是什么时候伤的?” “不小心磕了。” “却是骗谁呢,就算是磕了也不会这么严重啊。算了,既是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说着,她便是接过侍卫递来的一小箱子,拿出里边的棉花,酒精与钳子一点点替他处理着:“你忍着点,伤口有些结痂了,我要把脏东西给挑出来,可能会有些疼。” 弄了许久都是未弄干净,甚至于她手太过笨拙,有时竟是没挑出碎石,反倒把结痂的皮肉重新挑出血来。 一时看得心里纠结得很,握着钳子的手也是忍不住地打颤。 见他迟迟不出声,她也不敢看他究竟是何种神色,却也忍不住问道:“疼吗?” “不会。” 依旧是淡淡一语,她却似得到了慰藉般,深吸了一口气,便再度专心致志地投入了其中。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终是将伤口给清理完了。当下给他涂抹完药膏,边替他缠着药帯,边说道:“这么严重你怎么也不清理啊?若是以后使不了剑了可是有你好受的。” 一语毕,却还不待他回话,亦或是她继续说着,便只听得门口传来悠悠的一响亮的声音:“还不是你们新婚之日在石洞中所受的伤?” “天策。” 谢白一语打断他的话,她却是已然清晰入耳。 新婚那日,石洞中? 一时有些失神,缠着药帯的手也是停了下来。 闻言男子只一耸肩:“我有事找你,你出来一下。” 随即并不理会谢白有些不善的面色,便转身兀自离去了。 “葭月?” 听到谢白的呼唤,付葭月终是从思绪中回过了神。 当下朝他扯出一抹微笑,便也不再看他,垂眸间用宛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小心问着:“这是那日你救我时所受的伤?” “没事,已经不疼了。”说着,谢白便接过她拿药帯的手,兀自缠着最后一点。 她却是直接又抢过了,随即帮他打了个结:“胡说,明明这还留着血,哪会不疼啊。” 闻言,他抬眸间一下对上了她正注视着他的眼。 一时间,两人无话。待缓过神来,付葭月忙就再度垂了眼眸。 这次,却是谢白先一步开口道:“你为什么忽然变得这般关心我?” 付葭月一愣,宛若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般。 沉默了片刻,面上一笑,终是回应道:“我是你的妻,自会做妻子所应当做的事。你有事便先出去吧,我会在这等你的。” 说着,她便又回以他一笑,随即于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便是兀自看了起来。 谢白这一趟走了许久,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是不见他回来。眼见着太阳所处的位置都临近正午,她已是打了数个哈欠之时,仍是不见他的踪影。 当下,百无聊赖之际,她便放下手中的书,在屋中闲逛了起来。 屋中布局很是简单,除了一个案桌,两个书架,与几把太师椅外,并无它物,显得不太大的书房中却有一种宽敞的错觉,看着让人极是舒服。 兜兜转转间,她已是停在了案桌旁。 目光落及谢白刚才所读之书的封面上,只见“资治通鉴”四个大字。 原他喜欢看史书吗? 随手翻开谢白刚才所读的书,却是密密麻麻的一串串文字映入眼帘,当下却也是来了兴趣,便就着椅子坐下,兀自翻阅了起来。 倒也别说,史书还当真是有些趣味,虽不像普通书籍那般易懂,却也有故事性,仔细品味来,根本不输那些浅表之书。 倒是她以前显得有些肤浅了。 当下翻阅了几十页后,却偶然于其中看到了所夹着的一片枫叶。 疑惑间轻轻拿捏起枫叶,只见枫叶已然是枯干,想来已是有些年岁了。 正要待将枫叶重新夹回手中,便是见到了谢白站于门口的身影。 一时间有些慌乱,忙将枫叶放回书中,重新合上了书,站起来解释道:“我只不过有些闷,便想着在屋中随便逛逛,却待及看到这本书后,没忍住看了起来,你不要介意啊。” “无妨。” 却又是这淡淡的一句话。 付葭月顿时有些尴尬,正准备告辞离去之时,却意外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已是正午了,你可要和我一起用午膳。” 一时有些征愣,在看到谢白正要说出类似于“不要就算了”的话时,连忙应答道:“好,好啊。” 不过一会儿,便是有小厮们抬进来一桌子,随后众丫鬟端着饭菜上来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零零总总也有十几道菜,道道看起来皆是美味至极的样子。 一坐下,付葭月便是待不及地吃了起来。 每道菜都是尝了几口,味道都是极佳,却因着吃惯了山珍海味,倒也没什么新奇的。 替自己舀了一碗鱼汤,才不过喝上一口便是移不开嘴了。 几口间便是将鱼汤喝尽,随即还津津有味地砸吧了下嘴巴,便是迫不及待道:“这鱼可真好吃,却是谁做的啊?” “我。” 淡淡的一句话差点没说得她咋舌:“你?你却是会做鱼?” 若说眼前这男子精通诗书琴箫等外,她倒是不新奇,可若是说他连下厨都是会的话,她当真是不信的。 就说她一女子,对厨房之事都有点一窍不通的感觉,就早上的一碗肉粥,都是费了她好些功夫,更别谈这做起来极其费劲的鱼汤了。换做她,她也就只能去去内脏,随便撒点调味的烤烤罢了。 却难怪他出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是未回来。 原是下厨去了? 闻言,谢白面上也并不显异色,边吃着边回道:“以前被师父逼着在深山中历练,便是自己学得了。” 以前? “哦?你那时几岁啊?” “五岁。” “五,五岁?那老和尚当真是狠得下心?况你不是寒毒在身吗?若是一不小心发作了,没个人在身旁可是如何是好?” 一时间惊讶地便是口不择言,忙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谢白却仍是原来的面色,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师父给我准备了足够的药,我可以自己熬着吃。” “你那时那么小,不会害怕吗?” “开始会,后面也就习惯了。” “他就不担心你在深山中遇到野兽吗?” 就连是大人,若是碰见了野兽,那是也够呛的。 “若是那时候我连区区野兽都是对付不了,便也不用活到现在了。” 一语,说的付葭月面上更是一惊。 她仿佛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子了,她不是谢府的独子吗?却是缘何要经历这些? 但却是又思及他本就是许多事瞒着她的,便也不再多问,兀自吃着鱼,喝着鱼汤。 她的吃相并不好,不是用筷子挑开鱼刺,而是直接吃到嘴中再吐出来。 如此,看得一旁侍奉的丫鬟都不禁微蹙起了眉头。 她却兀自吃得自在,谢白也吃着自己的,并未多说些什么。 一时间吃得尽兴,待意识到谢白一口都是未喝鱼汤之时,面上便是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便笑着问道:“你吃吗?” 见谢白只淡淡地摇了摇头,她面上就愈加高兴道:“那我便不客气啦。” 很快便是将残留的一点一扫而尽,她却仍似不尽兴般,朝他开口道:“还有吗?我还想吃。” 说出来,却是自己面上也不禁一红。 不过这鱼当真是好吃,酥脆间却又不失软滑的口感,特别是这汤酸酸的,极是可口。竟是比御厨做的都是好吃上几分。 闻言,谢白疑惑地抬眸看向她,审视了一会,也只淡淡道:“没了,我一次只做一条。” “为何不多做几条?”一时又没忍住问道。 “一直以来都是我独自一人吃饭,习惯了。” 一语毕,他已是接过丫鬟递来的丝帕擦了擦嘴,随即便是起身。 一语说的她心中酸酸的:“那以后可以多做几条吗?我也想吃。” “好。” 谢白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她也无,却也不好再叨扰他,又待了没多久便是离开了。 总归亲眼见到了他现在的情况,幸而还不算太糟,心下也是放心了。 然则,才刚回到屋中,便见到了几日不见的小姑子。 “嫂子,你可算回来了啊!绿篱说你去给三哥送粥了,可怎生的都到下午了,你才回来啊?” 还未看清屋中光景,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当下谢宝珠早已迎了上来,抱住了她,她则顺势摸了摸她的头道:“午饭吃了没?” “自然是吃了。” 当下见她仍旧不依不饶地抱着自己,付葭月便解释道:“我却是在那边坐了会,又顺带吃了个午饭才回来的。你又有什么事?” 闻言,谢宝珠却愈加是气得小脸有些涨红,抬头便是浓浓的醋味道:“却是三哥偏心,书房他是从不让我进的,当下却是嫂子一去便允了。” 见她不过是耍些小孩子脾气,付葭月便作势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懒洋洋道:“今儿个早起,我可是有些乏了,你若是再不说正事,我可是要去睡了哦。” “嫂子——” “说吧,什么事找我?却又是关于赵铭宇的吧?你这几日可有去见他?” 闻言,谢宝珠心虚地垂下了眼眸,将头深深地埋入她的怀中,抱着的手愈加紧上了几分。 “又去了?我不是吩咐过你不许主动找他的吗?” 几句话的功夫,付葭月不禁有些扶额。 这小孩子间的你情我爱,她当真是有些搞不定。 久再不见她言语,谢宝珠终是重又抬起了小脸,支支吾吾道:“也,也不算是主动,是他来府中找嫂子,结果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下了,我却是出去解围的。” “那嫂子有没说过,这些时日你却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得他的?” “有。” “哎,那真是难办了,本来想到一个很好的法子,绝对奏效的,当下却是可惜了。”说着,付葭月便是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 “啊?那怎么办?嫂子你可不能不管宝珠啊。”谢宝珠一下急了,紧皱的小脸简直要在此刻糊成一团了。 见她这般可人的模样,付葭月又哪舍得再戏弄下去? 当下摸了摸她的头,便道:“不过吧,亏你有我这么个好嫂子,却是仍然可以力挽狂澜的。” 闻言,谢宝珠差点没有喜极而泣:“还有什么办法,嫂子你却快告诉我啊。” 一时挑挑眉,便半弯下身,覆在她的耳郭旁耳语了几句。 谢宝珠听得面上几乎是要灿烂起烟花了,犹若不敢相信般赶忙问道:“真的可以吗?” 付葭月耸耸肩:“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哈哈,说的也是。宝珠不打扰嫂子休息了,那便先告退了。” 说着,谢宝珠便是一蹦一跳地离去了。 “嗯,慢点走。” 当下,她才不过坐下喝了一茶水,便是见丫鬟带来了一中年妇人来了:“夫人,这是红娘,特意来给你来量尺寸了。” 妇人面容极是清秀,皮肤也极是光滑透亮,很有贵妇的雍容之姿。头发简单却不失端庄的盘起,倒多了几分干练的感觉,极是耐看。 心中不禁啧啧称叹,在回过神时,忙回道:“红娘?可我没定制衣服啊。” “是少爷吩咐的。” 闻言,付葭月便是一口回绝:“我于宫中带出的衣服很多,不用了。” “却是少爷吩咐一定要的,夫人便别再推迟了吧。” 当下丫鬟再度出口,一旁夫人也正笑看着她,她便也不好回绝了。 妇人拿着量条测量地极是娴熟,东一下西一下的丝毫没有卡顿的表现,边量还边啧啧称叹道:“看着姑娘便极是苗条,却不想这量起来腰身竟是更加的小,姑娘可当真是好身段啊。” 当下见着她又朝着自己的手臂处量去,付葭月不禁一皱眉道:“这里却是还要量吗?” “我做衣裳可是处处精细的,马虎不得,况是为姑娘所做,定然是要比平日更加细心上几分的。”说着,妇人便是笑着继续量着,宛若有使不尽的精力般。 又耷拉着脑袋配合了许久,她终是忍不住又问道:“这还要量多久啊?” “这左手量了,却还有右手呢,姑娘却别着急。” 闻言,付葭月整张脸都不禁黑下来了。 不过是做几件衣服吗?用的着这么精细吗?凑合着一下便行了啊。 自然,是说不得出口的,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不用做太多,随便几件凑合着就行了。” 就她衣柜中的那些衣服,想来就算是每日不重样都是许多年穿不完的。 况她也只习惯着轮着穿几件,剩余的却都还压在衣柜下呢。 “这却哪行啊?姑娘这好样貌,好身段,穿着想来定是极好看的,自是要每个样式都做一遍的。况,这也是少爷吩咐的,姑娘便不要再推脱了。” 闻言,一旁陪侍的丫鬟也不禁捂嘴笑道:“想来是夫人嫁人了,懂得持家之道了。” “你却还嘲笑我,看待会绿篱回来,我不叫她收拾你。” 当下,屋中三人都是笑得欢了。 且说绿篱今日不在府中,是帮她去宫中拿些东西的。 话说,她不过是几日未进宫去看他们二老,便是被来回催了不下三次了,如今寻着个送东西的理由便叫她无论如何要回宫去一趟。 然,进宫不是转一条街便是可以到的,这来来回回的便要花掉一个时辰的时间,如今却不过几日时间,她却没这闲工夫专门进宫去听他们叨叨的。 当下,便也就派了绿篱前去了。 红娘量好之后,绿篱也就回来了。 一进门,便是摆着张苦瓜脸唤了她一声公主便兀自站到一旁伤心去了。 “诶,不是叫你进宫去拿东西了吗?怎生的两手空空地回来?”一时间,没听到绿篱的叨叨,她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闻言,绿篱小踏着步走了上来,小脸却是皱得愈加深了:“公主却还说呢,绿篱早就说过了,公主怕是要亲自去的,可你偏就不要,现在可好,不仅是东西没拿到,还让绿篱受了皇后娘娘的好一顿教训。” “哎呀,也总归不过是些小东西,我便也就不怪你了,别伤心了,好好的妆都要给你哭花了。” “公主——” 见着她睁着眼说瞎话的模样,绿篱一时找不出反驳之语,几乎要委屈地直跳脚了。 付葭月却也不理会她了,继续问道:“母后可还说了些什么?” 嘟着嘴,尽管不甘愿却也是乖乖回道:“皇后娘娘说,公主若是下次再不回去,便不要怪她亲临了。” “噗——” 一时将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到绿篱脸上,忙掏出袖中的一手帕替她擦拭着,却如何也笑不停。 “公主——”绿篱眼眶腾的一下红了,就像只温顺的小猫般接受着她的爱抚,委屈的眼中却是荧光闪闪,简直要滴出水来了。 付葭月当下也是好不心疼,拧了个毛巾给她好好擦拭了一遍后,她的小脸才算是不那么苦瓜了。 见总算是安慰好了自己的小跟班,付葭月便随即一手牵过她的手,小跑去外间道:“现在总归闲也是闲的,你陪我去府中逛逛。” 自然两人不会朝谢老爷,谢夫人屋子的方向走的,当下也便就着那晚她所走过的走廊一路停停走走,赏花赏景赏秋风着。 当下走了一段距离,走至那晚见到卢天策的地方,不经意地便是停下了脚,却是忽然于那颗树后边百米远处看见了一大片湖水,与建造于其上的水榭。 见状,付葭月不禁皱眉:“这里何时有了水榭了,我上次怎么没见到?” 闻言,绿篱也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思忖了一会,方才说道:“一直都是有的,公主莫不是记错了?” 闻言,静静地回忆了片刻,付葭月也是点头道:“许是上次晚间时候来,月亮也不是太过明亮,便也没看见了。” 说着,二人便是齐齐抬步朝水榭那边一路走去。 一路见着这般美景,两人心情自也是不自觉间便是好起来了。 当下绿篱边走边是朝她说道:“听说这水榭建的极是讲究,是请专门的大师卦算过的,工匠也是请当年顶尖的,有冬暖夏凉的效果,风景又好,是极适宜平日里消遣时光的。” “倒还真是不错,离屋院倒也不远。” 说着,付葭月点了点头,目光却又随即绕过水榭投至对面,只见对面似乎又是一片竹林,不禁问道:“湖对面是什么地方?” 闻言,绿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微蹙,微嘟着唇道:“绿篱也是不知,当初时间急,便只同谢府的老妇人识了比较常走的地方,这地方却是未曾走过的。” “过去看看。” 说着,二人便一路朝着水榭走去,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方才走到。 刚才因着太远,阳光反射的缘故,看不清究竟是何光景,当下二人只见入眼处又是一大片紫竹林。(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八章 见状,付葭月不禁随口说道:“又是紫竹林?谢府还当真是喜欢紫竹。” “紫竹极其罕见珍贵,是南疆移栽过来的,常闻有清神健脾的功效。谢府是京城中有名的大户,多种自然也是不稀奇的。” 一时间,二人又是朝着竹林中走去。 竹林长的参差不齐,有的因着大雨的侵袭而有些长歪了,看起来不甚美观,想来是许久不曾有人打理了。 其间更是野草丛生,走起;路来都是有些费劲。 付葭月在前扒拉着足足有膝盖高的野草前行着,倒也不怕蛇虫。因凭她的灵力,但凡有点灵气的生物见着她怕是都要躲上老远,更别说敢上来咬她了。 绿篱则牵着她衣裙的后摆,神经兮兮地跟在身后,时不时地催促几句回去,见付葭月不理她,便也就乖乖闭嘴,兀自跟着了。 一时间,一阵风刮过,吹得满林子的紫竹叶沙沙作响,配合着二人的脚步声,犹若在寂静空间中的一抹音调,显得极其的诡异。 听着这个声音,绿篱简直没吓得小眼都闭上了,拉着她的手也是在不住地颤抖:“公,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公主?” “嘘!” 一时间付葭月停住了脚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眨巴着眼睛似在仔细听着些什么。 绿篱见状不禁环顾着四周,只见周围紫珠叶就像是无风自动般摇曳着,一下一下几乎牵动着她的心,越看越像是有鬼怪在作祟般。 “公主,你在听什么呢?”一时间再忍受不住这种几近于死亡一般的可怕安静,绿篱再度开声询问着。 “琴声?这却还有人住?” 一时间终是听到付葭月的回应,绿篱忙就继续开口道:“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觉得这里怪阴森冷寂的,绿篱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有琴声就代表有人,况这还是大下午的,却是哪来的鬼怪?” 况就算是有,她一个五十多年的鬼魂,却还会怕他们? 笑话! 一时间兀自走了几步,却不见身后的人跟来,便是猛得一转头,瞧向她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可走了!” 说着便是忽得朝她扮了个鬼脸,随即转头潇洒地离去了。 绿篱被吓得哇得一下叫出了声,害怕地又是环顾了下四周,便连忙马不停蹄地跟了上去:“诶,公主,等等我啊。” 两人跟随着琴音走了许久,琴音愈加愈大,也愈加愈响亮,却在两人一个拐角后发出“崩”的一声,便再没了声响。 琴弦断了? 付葭月心下揣揣。 却在此刻,两人正好出了紫竹林。 绿篱又被这猛的一声惊响给吓得心头一颤,当下如何也止不住狂跳的心,几乎带着哭音又扯了扯她的衣袖:“琴声停了,停了,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付葭月思忖的心却丝毫没被她给打断,当下兀自念叨着往前走着:“照着刚才琴声所传方向,应该便是这边没错。” 随即便是顺着目光所及之处的小道,继续朝前走着。 绿篱没的个办法,便也只能硬着头皮,颤巍巍地牵着她,闭着眼眸前进着,只口中一遍遍念叨着“阿弥陀佛”。 一时间顺着小路约莫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付葭月忽然出现一座很大的宅院。 宅院外周看起来极是整洁,却有些多年未修复的破败感觉,想来是有派人定时清理的。 当下口中不禁喃喃道:“院子?” 闻言,绿篱也是睁开了紧闭的眼眸,当下见着眼前忽得出现的大宅院,心中也是一惊。却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恐惧,总归有房子,便比看着那些不干净的类似于无人墓的,来的好很多。 一时也是疑惑地开口:“咦?这边这般偏僻却怎么会有庭院?” 两人继续走近着,绕着围墙逐渐走到了大门处。 便只见得此刻大门处守着两侍卫。 两人所着的衣物正是谢府侍卫平日里所要穿的。 见到两人,侍卫们齐齐将腰间的剑抽出,指向二人,厉声道:“你们是谁?” 见到了活人,绿篱这下算是彻底不害怕了。 见着两小小侍卫竟敢朝她们指剑相向,心头也是涌起了熊熊烈火,随即一手插着腰,一手拿出象征着少夫人的令牌,更加盛气凛然道:“大胆,这是谢府少夫人,当朝长公主,岂是你能随声质问的?” 当下二人看清了令牌,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原来是少夫人,属下有眼无珠,还望公主原谅。” 说话的是其一男子。 付葭月也不让他们起身,便是没好气地问道:“刚才我听闻这边有琴声传出,里边可是住着什么人?” 闻言,男子只是低着头回道:“想来夫人是听错了,这里边一直无人居住。” 一语毕,绿篱便再度厉声呵道:“大胆,却是公主殿下也敢欺骗?若是无人居住,何必命你二人守在此处?” 当下,又是吓得二人再一叩首。 深吸了一口气,男子才继续回道:“确是不瞒公主,此处前些年便是竣工了,后来因为出了一些事,便不再住人了。当下老爷害怕有不知情者误闯入,才命属下二人在这里守着的。” “我要进去看看。” 说着,付葭月便是迈着步子要绕过他们往里间走去。 见状,男子忙跪着移了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道:“夫人留步,这里边当真是去不得。” “去不得,去不得!哪有我们夫人去不得的地方,你一再阻拦,是连小命都不想要了吗?” “却若是放夫人进去,我们二人的小命才要不保啊。夫人你不知道,里间以前闹过鬼,出了许多的人命呢,请来的道士也说这是块不祥之地,当下却没再住过人了,更别提夫人你说的所为琴音了。” 闻言,绿篱顿时打了一个寒颤,面色再没了之前那般盛气凛然的样子,不禁又跑上去拉紧了付葭月的衣袖,出口的话也是不禁打起了颤:“闹,闹鬼?公,公主,我就说这里阴森森的吧。你看,这天色就快要暗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付葭月终是停住了脚步,却不理会绿篱,只是转身俯视着正跪伏在地上的男子:“却为何不直接把它给拆了?” 见她终是停下了即将要跨进院门的步子,已然是冷汗涔涔的男子终是松了口气:“当时老爷却也有这想法,只不过大师特意嘱咐了,这地方阴气极重,怕是多年前乃是尸骨累累的地方。当下游荡了几百上千年的鬼魂好不容易有了间屋子住,若是就这般将它给拆了,怕是会把他们惹怒,变成厉鬼再出来害人也是说不定的。” “哦?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我从来便是不信的,如此我倒还真要进去见识一番了。” “夫人,夫人便可怜一下我们的小命吧。若是夫人出了事,我们一家老小想来都是保不住的啊。” 当下见着付葭月终是动容了,绿篱忙就添油加醋道:“公主,是啊,你便体谅一下他们吧,他们也不过是个守门的,生活也是不易的” 付葭月却是一下打断了她的话,当即笑道:“也不过是说了个笑话,瞧把你们吓的,这鬼气熏天的地方,却是请我进去我都是不进去的。” 说着,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这笑声与她平日里的都不同,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之下似乎带了种诡异,绿篱闻声,背后冷汗又是止不住地冒。 当下见她已是走得有几米远了,便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公主,等等我啊!” “公主慢走!” 两人回院子之时,已然是黄昏时分。 因已是初秋的季节,天色黑的也比较快,火烧红的天色已是多数被黑暗给笼罩了。 付葭月沐浴了一番,出来之时晚膳已是准备好了,与往日无异,却多出来了一道今日中午时分所吃的鱼。 如此,一下记起了谢白答应自己的话,心头不禁暖暖的,入口的味道便也愈加地甜美。 见着付葭月吃着一脸幸福的模样,绿篱开口道:“少爷说了,今后这鱼会准时在黄昏时分给公主送来。” 闻着鱼汤发出的诱人香味,见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绿篱也是不禁砸吧了下嘴巴。 余光瞥见绿篱如此模样,她边吃着边朝她说道:“绿篱,你也坐下尝尝,这鱼简直是人间美味。” 闻言,绿篱心中一动,却是用着极大的毅力忍住了想要一尝美味的心,皱着小脸说道:“公主,可使不得啊,绿篱还想留着命多活几年呢。” 付葭月白了她一眼:“谁又要你的命啊?又不是没同我一起吃过,这里边没人,快些坐下。” 说着,便是起身一把将她的小身子给按下,随即便是反倒替她装了一碗的鱼。 眼见着她喝了一口鱼汤,吃了一口鱼肉,付葭月便用肩膀轻轻地撞了撞她,轻笑着道:“怎么样,这鱼不错吧?” “当真是好吃,绿篱从未吃过这般好吃的鱼,嗯,却是连御厨的手艺怕都是不及的。谢府却是哪请来的此等大厨?”绿篱边吃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此刻,付葭月也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闻言,也知含糊道:“你便吃你的吧,问那么多做什么?” “这不是从小到大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吗?问一句却是都不能的?”说着,绿篱又不禁委屈地皱起了眉头,吃鱼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减慢。 闻言,付葭月很是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换做是自己,若是有机会品尝上一次,却再也品尝不到的话,怕是也要伤心地肝肠寸断,今后都食不下咽了。 当下便好声安慰道:“放心吧,今后每天我都是分你一碗。但可提前说好了,不得再多了,如此,我却也是不够吃的。” 一时间听到她的承诺,绿篱差点没有泪流满面,当下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便是朝她感激道:“公主,你怎么这么好啊?” “记得我的好就好。” 一顿饭下来,付葭月便只顾着吃鱼了,绿篱则眼中无比羡慕地边吃着其它菜肴,边满是垂涎地看着她碗中的鱼肉鱼汤。 于是乎,一整张桌子的美味佳肴几乎没怎么被动过,只一大碗鱼被吃个精光,连汤水都是未曾剩下一滴。 随后的几日里,付葭月都是会准时给谢白送去肉粥,再亲眼看着他把药都给喝完,再离去。就像是寻常的小夫妻间的送饭般,付葭月做的也是自觉得欣慰,便也不觉得累了。 只不过,每每见到前来禀事的卢天策,她都会招到对方一记猛烈的白眼。 她心下暗爽,面上却是一派泰然,最多不过无奈地耸耸肩,便是一笑离去了。 气,气死他! 叫他整日里就一副看她不爽的表情,现下招报应了吧? 这叫什么? 现世报! 这日,才刚送完肉粥回来的付葭月便是见到宝珠已然坐在了屋中,只听她欢快地迎了上来道:“嫂子,我已成功将天策哥哥给拿到手啦,我们什么时候实施计划啊?” 这才刚想唤人去叫她呢,却不想,她竟是自己来了。 当下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和她一起走了进去道:“隔日不如撞日,放心吧,我已经叫绿篱去赵府请那小子了。到底他对你有没有感情,这一测便是知道。” 闻言,原本满心欢喜的谢宝珠倒是一下子慌乱了:“啊?这么快啊?我需不需要回去再换件衣服?这头发有没有乱了?” 说着,小脸就不禁有些涨红。 “不用不用,我们的宝珠什么时候都是美的,现在这般就很好?”付葭月说着便就又摸了摸她的头。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走吧,你先去把你的天策哥哥给带到后院中。” “好勒!” 一语毕,谢宝珠便是欢快地跳着小脚出去了。 而约莫半个时辰后,赵铭宇便是踏着欢快的步子踢开了付葭月的房门:“葭月,哈哈,葭月,你终于想起我了。这些日子被宝珠那臭丫头该害的,谢府的门我是一步进步的,还好你咦,葭月呢?葭月不在屋中?” 几乎转了360度,在确定了屋内确实无付葭月的身影之后,终于是将目光停在了房中的丫鬟身上。 见状,丫鬟恭敬回应道:“公主和小姐正在后院中,赵公子便去那寻吧。”(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闻言,赵铭宇面上再度漾起了愉悦的光芒,随即便也继续踏着欢快地步子朝后院小跑去。 双脚刚踏进后院,一眼便是瞧见了坐在秋千之上的付葭月,还有约莫在百米远处的宝珠,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两人似乎很亲近的样子。 “宝珠也在那?算了,总归是能见到葭月了,管她在不在那。” 一时间走近了,便也不再理会心中的揣揣,一下便就就着她的怀抱栽了进去:“葭月,终于是见到你了啊,可想死我了。”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却反倒摊了摊手,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你若是不想被谢白剁手,便继续抱下去吧。” “三哥?” 闻言,赵铭宇喃喃了一声,便是随即犹如吃了一记冷巴掌般,猛然起身。 当即便是坐到了一旁余出的秋千之上,抖着小腿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一副老子无所畏惧的模样。 秋千所正对的正是前边的一处特意种出来的花海,自然也正对了那于远处看几乎是羡煞旁人的两人。 不堪倒还好,这看久了自然是辣眼睛的。 当下见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赵铭宇也不禁微蹙起眉头,不禁喃喃道:“咦,和宝珠呆在一起的那男子是谁?” 口中的话带着酸意,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神也是隐隐地有些不善。 见状,付葭月一挑眉,便是若无其事地说道:“哦,他啊,那是谢白的师弟,也算是宝珠的哥哥,他” 一时间见到卢天策正捏着宝珠的小脸,赵铭宇便是一下打断了她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亲哥哥怎么走得这么近?” “不是亲哥哥怎么了?我们还连丝毫关系都是算不上呢,你不还每次见到我都动手动脚的?” 闻言,赵铭宇一口否决:“这自然是不算的,我这不是喜欢你吗?” “你却怎么不知道他们两人不是相互喜欢?” 闻言,赵铭宇却丝毫没意识到付葭月句句都在把他往套中引,当下干脆别开眼睛,不再看着几乎是辣眼睛的一幕:“算了吧,就宝珠那样子的,就算是倒贴钱给人喜欢怕是都没人敢喜欢的。” 见状,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当着是根草的人别人还指不定如何宝贝呢。” 内心却早已窃喜,不想这小屁孩竟是这般好忽悠,倒白白让她担心,怕是搞不定了。 当下,随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是继续优哉游哉地看着他。 “切,别说,就她那整日迷恋我的样子,断然是不会的。”说着,赵铭宇便略带心虚地冷哼了一声。 “不不不,事事皆有可能,世间可没有那件事是有定律的。且说你们一个未及笄,一个未行弱冠,对男女之间的事不过处于一种懵懂状态,移情别恋也不是没可能的。况,她以前那般追在你身后,也不知是当真喜欢,还是只是小小的倾慕罢了。” 说着,她便是拉长了倾慕二字。 当下,闻言,赵铭宇差点没惊得合不上下巴:“小小的倾慕?” “对啊,你瞧他们两人,手拉着手的,看起来都么般配啊?瞧瞧瞧,天策竟还给她戴花了,哇,真是令人羡慕。”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居c然c真c的c在c给c她c戴c花! 当下赵铭宇小脸终于是有些被气红了,再也没兴致坐在这了,便一下跳下秋千,牵起她的手便道:“肯定是激将法,不过是想激我生气罢了。葭月我们别理会他们,去前院玩吧。” 闻言,付葭月一下甩开了他的手,装作盛气凛然的样子道:“诶,等等,等等,宝珠现在是我的小姑子,我可是不容许你这么诋毁她的。我便先问你,这些日子宝珠可是找寻过你?” 说着,便是以着质问的目光瞪着他。 见着付葭月宛若发飙的样子,赵铭宇当下便瘪了下来,如实答道:“没有。” “有多少日了?” “大概十多天了吧。” “这不就行了?都十多天了都是不想见你,如今又和另一个男子欢欢喜喜地待在一起,还不能说明什么?瞧瞧瞧,她还朝我们招手呢,看她笑得多么开心啊。现如今,你和宝珠没了关系,我便允你喜欢我了诶诶诶,你这是去哪啊,我允你喜欢我了听不见啊?” 当下,见着某人终于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朝着那边跺着脚而去,付葭月幸灾乐祸地瞧了另一人一眼后,便是优哉游哉地在绿篱的陪同下回了前院屋中。 半个时辰后。 “付葭月!” 几乎炸裂天际的声音于屋中响起。 躺在软榻上正愉悦休憩的付葭月,极度不耐地揉了揉耳朵,随即勾起唇角,一脸幸灾乐祸的神色与语气道:“天策兄,有何贵干啊?” “你干的好事还敢问我有何贵干?” 卢天策咚地一下便是重重地坐下,足足将桌上的整壶水都给喝完才是罢休。 见他终于重新看向自己了,付葭月挑了挑眉道:“哦?我这人记性不好,你若是不指明,我怕是如何都不知道呢。” 说着便是作势打了个哈欠,便极是困倦地待再要睡去! 挑衅! 这是裸的挑衅! 看着她这般目中无人的样子,卢天策简直没有被满腔熊熊的怒火给燃烧殆尽,指着她便是斥责道:“你个歹毒的女人!你说,是不是你挑唆了宝珠来整日缠着我?” 是不是傻!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拜托,说话得凭个真凭实据啊!你这样没个依据地污蔑我,信不信,现下我就叫出墨竹把你给丢出去?” “你个美面蛇心的女人!” “多谢夸赞,却是很久没人像你这般直白地夸赞我的美貌了。” “你——” 一时一人瞪着对方,一人慵懒地蔑视着对方,屋中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却不过片刻的功夫,卢天策撩开了眼前的一缕碎发,随即便是缓缓走上前,壁咚着几乎要全然覆上她的身子,随即用着充满魅惑的声音道:“行,你也让我死的明白些,我究竟是哪得罪你了?” 美男计? 啊呸!就凭她? 以为她是几百年没见到过男人了吗? 当下付葭月啐了他一口道:“哪都得罪了!便是单就看着你这张臭脸我都是恨不得摔上你两巴掌!” 随即便是一把将他给推开,自己则以手撑着下巴,一副慵懒的姿态。 见状,卢天策一抹脸,反倒是勾起嘴角道:“喂喂喂,话说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不就是那日不小心穿了和你心尖上人一样的衣服吗?我发誓,以后再不穿了行了吧?” 说着,便是丝毫也不见外地也坐上了软榻。 见付葭月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好吧,我承认,那日是我故意出现在你面前,故意假装是那人的。可穿红衣服当真不是我想的,我也是千万个不愿意穿的,可是” 顿了顿:“无法!” 闻言,付葭月歪了歪头,猛地瞥向了他,随即冷哼一声道:“好一个无法,我却也无法纠缠进你们间的破事的!” 说着,便是继续回转过头,慵懒地继续眯起了眼眸。 “诶,我说你,还真是小气啊,我这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的?不就是一个宝珠吗?我这迷倒江湖中无数女子的美男却还搞不定她?” 他就不信了! 说着,卢天策便是起身要离去。 却只听得身后传来付葭月悠悠的声音:“哎,看来铭宇还是不够喜欢宝珠啊。” 说着便宛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说个条件!” 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后,一根手指出现在了眼前。 见状,付葭月朝他扯出了一抹微笑,随即一把打开他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以后不准再给我摆着张臭脸,不然,我见你一次摔你一次巴掌!” 闻言,卢天策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我说你是不是仇帅啊?” 当下再度受到凶狠目光的凌迟,忙就讨饶道:“行行行,若是我再摆着张臭脸,不用您老亲自说,我都是会乖乖地把脸给呈上去的,打完左脸不够劲,我再奉上右脸如何?” 说着,便要作势将自己俊美的脸蛋给递上去。 却只听得她冷哼一声:“最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绿篱,送客!” “喏!卢公子请吧?” 说着,绿篱便是盛气凛然地挡在了他的面前,做了个相请不送的动作。 闻言,卢天策嘴角又是一抽抽:“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怎样的” “卢公子却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白将军一个不高兴扑上来,把你的俊脸咬坏了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一语打断他的话,随即一直慵懒地躺在窗户旁边晒着日光浴的白将军,顿时很是整争气地一下从原地扑了过来:“吼——” 几声响亮的狗叫与凶悍的尖牙很是轻易便是将来人给送到了门口。 “卢公子不送!” “哼!” 一天之内,吃了两鼻子灰! 这座瘟神,果然是惹不得的! 如此想着,卢天策便是喘着粗气,拂袖大步离去了! 而再说谢宝珠与赵铭宇那边,此刻自然是你侬我侬,视世间众物皆是凡物了。 且说刚才三人相处时,赵铭宇一口说着类似于“你无情无耻你无理取闹”的话,谢宝珠则一口说着类似于“你难道不无情不无耻不无理取闹”的话,卢天策则被当做一根弹簧,被搁在中间你拉一把,我拉一下的,好不酸爽! 如此半个时辰后,两人自然甜如蜜了,而卢天策,自然是最过倒霉的那个! 不过,又谁叫她不识眼色地得罪了付葭月了呢? 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付葭月很是满意自己的这个优点,当下解决了自己的一个心头大患,便是欢欢喜喜地走进浴室泡花瓣裕了。 现在缠在心中的一个唯一疙瘩,便是水榭后的那宅院中究竟是何人了。 那琴音,一定是从里边传出来的! 那日她不进去,自不是因为两人的阻扰,更大的原因还是,当日谢白正在府中 也是不知道乔羽书当下是怎么样了,他的伤怎么样了 躺在床榻之上,本打算破天荒地睡睡午觉的付葭月,当下却是满脑子都在思忖着事情,如何都是睡不着下,便是重新穿上衣服,出门透气去了。 见着付葭月丝毫没有把目光放在满桌子刚准备好的菜肴之上,便要大踏步地出门去的样子,绿篱忙就唤道:“公主,你午膳却还未吃呢!” “等会回来吃!” 一语毕,付葭月已是一个转身,再看不到了踪影 新婚的一个月中,除了早上给谢白送肉粥外,她便很少有机会在其余的时间见到他。因着他还要早朝,她便是后来改成直接将肉粥送到他所住的偏房中了。 虽说他每日早晨也都会到书房中去,但终归是他处公务的地方,她觉得她还是少些来比较好。 而他对于她第一次的突然闯入也没有感到丝毫意外的样子,两人间便几乎是默认着做着这几乎是寻常夫妻间稀疏平常的事。 再而,一直吃肉粥肯定是会腻的。这几日,付葭月便也卯足了心思学习新菜色,也就每日给他送完粥后在小厨房捣腾上一会儿,倒也不算是累。 而其余时间,她便带着绿篱在谢府中逛着,总归是自己住的地方,若是连这都是不熟悉的话,那自然是比猪都是蠢的。 世事无常,她却是也要给自己准备好万全之策 而如此久了,给林皇后传话的太监几乎是要把谢府的门槛给踏破了,她自然是要进宫一趟了。 说来也是惭愧,这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却是她第一次回宫。 当下却也不要太大的阵仗,却是怎么也耐不过谢家老夫人时不时在她耳边念叨的新婚之日的死士与绿篱苦口婆心的相劝,终还是带了数十名武功上等的侍卫,当下才算是被看做是安全地回宫了。 她与绿篱便坐在轿中,这却看怎么不像归宁,怎么倒像是押解犯人回宫呢? 思及至此,付葭月原本耷拉的脑袋皱得更像一个苦瓜了。 见状,绿篱原本兴奋的小脸也是不禁微皱起:“公主,这归宁是高兴的事,你倒是开心点啊。皇后娘娘可是千盼万盼你回去,待会你可是不能摆着这张脸给她看的” “知道啦!” 两人进宫时,便早有太监宫女们在宫门处迎接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章 而谢府所带的侍卫自是不能带进宫的,当即,她便是换上了宫中的轿子,随他们一起走了。 皇后宫中。 她却双脚还未塌进屋内,便只听屋内传来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骂:“你个臭丫头,却还知道回来?我这都唤了你几次了?你说你,不就嫁了个丈夫吗?这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便是甜蜜地把养了你十多年的母后给抛诸脑后了?你说你,有没有个良心,你” 付葭月抽了抽嘴角,便是随即一展手臂朝着林皇后便是抱去,随即狠狠地在她脸颊上一亲:“母后我爱你!” 一语,便是止住了林皇后的话闸。 林皇后当即笑骂了她一句,便似不吃这套般扭过了头,面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却是别想凭着这一句好话,我便是会饶了你的。” “嗯,只要母后消消气,叫葭月如何,葭月都是心甘情愿的!” “德行!” 说着,林皇后便是朝她额头上戳了戳。 当即又抱了自家女儿许久,摸了摸她的头,便问道:“行了这么久的路,可是饿了?” 闻言,付葭月抬起头,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母后如此说来,倒当真是有些饿了呢。” “要吃什么?” “母后难道不知道我想吃什么?” 见状,便是又朝坏笑着的她额头戳了戳,随即吩咐了一旁的宫女道:“把核桃酥拿上来。” “喏!” 付葭月当下满足地吃着林皇后喂上的核桃酥,几乎是满脸幸福地还未咽下便含糊地说道:“果然是我的亲亲母后!” 说着便是再度蹭上了她的怀中。 “德行!” “对了,大婚那日,你是没受伤吧?” 闻言,付葭月心中宛若被刀子一剜,当即面色也是一顿,却是随即在遭遇林皇后审视的目光之后,便是若无其事地重新展露笑颜道:“自然是没的,但凭他们这些蠢笨的无脑人,却哪能伤得了你女儿我?” “又在这说大话?我可是听说谢府的暗卫也是因此损失了不少呢。”林皇后语气不变,心中却是生起了隐隐了一抹怀疑。 “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母后便别提这些晦气事啦。总归就算是所有暗卫都死尽了,我也会是被保护最周全的一个不是?” “贫,贫,贫,就知道贫嘴。好了,我不说总行了吧?” “哈哈,母后最好了,再亲一口!” 说着,付葭月便又在林皇后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吧唧一声脆响也是惹得一旁侍奉的宫女们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当即满足地吃了个饱的核桃酥,又接过林皇后递上来的一杯茶一饮而尽,便是舔了舔唇,便又试探地笑道:“话说母后上次说是要送我的是什么东西啊?” “原是惦记我的东西来了啊?” “自然是想念母后占第一位啦,而这东西既是母后送我的,自也是要极其珍视的啊。” “好啦好啦,知道你嘴巴甜啦。那是南疆刚进贡来的一块羊脂玉,大概有床榻那么大,说是向阳所长,躺着极是祛阴的。将它搁置在床榻上,上面再铺上被褥便是可以了。你向来有些体寒,想来躺着是有好处的。” “可以祛阴吗?”闻言,付葭月心中一动。 见她出神,林皇后微蹙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母后,我真是爱死你啦。” 说着,付葭月便是搂住林皇后的脖颈,几乎将她的脸给亲了个遍。 林皇后被她强烈的攻势弄的哭笑不得,当下心中欢喜,气力又不及她,只能发出哎哟的声音。 最后一个响亮的吧唧声一结束,她便是拉着林皇后的小手摇晃着继续开口道:“对了,母后,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啊?” “小小的,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母后——” 说着,生怕林皇后不答应般,伸出一根手指便在她眼前晃了晃。 “得,却原是怀着这鬼胎来的,枉我还白高兴了好一会儿。”林皇后白了她一眼,眼底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母后——” “好啦好啦,你说吧。” “母后先答应我。” 闻言,林皇后微眯起眼眸若有所是地审视她一番:“却不是什么坏事吧?” “我对天发誓,绝不是。”说着,付葭月便是笃定地伸出四根手指要指天发誓。 林皇后却是嗔怪地一下打掉了她的手:“行了,说着说着还发起誓来了,答应你就是了,说吧。” “母后还记不记得上次说是要借我春夏秋冬一事?” “嗯,你现在要用了?” “算是吧,过些日子想来就是要用了,母后就先把他们借我出宫一段时间好不好?我正好也有一些东西要他们学的,如此,时间却是正好的。” 闻言,林皇后当即一口否决道:“不行!你这才刚新婚一月,若是传出去了多不好!” “我像母亲保证,肯定很隐秘地运进谢府,决不让外人知道。” “那也不行,这让谢家二老怎么想,让谢三怎么想?” “我会跟他们讲清楚的啦。他们很疼我的,都快赶上母后了,想来一定是不会介意的,母后,现在就差你答应啦!快点答应好不好?要不然,我今日便是不出宫了,明日也不出,就是以后你们请我出宫我都是打死不出的。” 说着,付葭月便干脆装作一只咸鱼般直接倒在了林皇后后的身上,任她如何说,如何饶她痒痒,她都是丝毫坚决不动弹一下。 当下,林皇后顿时便哭笑不得了,捏了捏她的耳朵便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母后我就吃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套,你便肆无忌惮地用着吧。不过我可是说好了,若是我一听到关于这方面的消息,我便是立马派人出宫讨人的。” “得令!”言毕,付葭月蹭得一下坐起,眼角尽是带着坏笑得意之色。 “对了,待会你父皇便是下朝了。你可是要记得” “我一定好好好好孝敬我的好父皇,让他喜笑颜开地就像是一下年轻了十几岁,比轻俊们还要意气风发!” 闻言,林皇后又是不禁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柔声道:“知道就好,你父皇一向刀子嘴豆腐心的,他近些日子也是经常和我提起你的,想来也是想念你打紧。” 说实话,不知为何,她对这个所谓的父皇觉得有点陌生。 虽然他们都不是她的亲人,她只不过是他们短暂人生中一个过客,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过客。但她也是怀念亲情的,所以,时隔五十多年,她也想要再度享受一番。 所以,她想要努力把自己扮演成她,或者说,现在,她似乎已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了。 这,很奇怪,但,挺不错! 但唯一的遗憾是,她似乎对皇帝生不出亲近之心,不是因为前几次他对她的寒语冷眸相待,更是一种油然而生的生疏退避之感。 今日的早朝所要处理的事情许多,直开到了临近午膳时分才下朝。 一下朝,皇帝便是朝皇后宫殿来了。 自是早有人传了消息,她的女儿今日归宁回来了。 皇帝也不是个心细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这归宁时间全然是她女儿懒怠的结果的。 当下,一进门便是掩盖住了面上欣喜的表情,臭脸了好一会儿。好在林皇后早已是熟知他的内心,当下配合着付葭月的不要脸相蹭,与她一句一个好话的台阶,皇帝总算是回归了平日里那个有点逗逼的慈祥老头的模样。 三人吃了一顿午饭,又聊了些家常,时间便是很快过去了。 眼见着已是黄昏时分,再回去怕是会不安全,便留宿在宫中了。 而皇上这几日公务尤其繁忙,午间时分便也只和二人聊了约莫半个时辰,便是在老太监的陪同下离去了,晚膳也是未和二人同用。 当下,母女二人正有说有笑地吃着晚膳。 一时咬着筷子,付葭月终是开口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母后你记不记得韩贵妃的那个侄子?” “侄子?哦,就是常年住在她宫中的那个?怎么忽然提起他了?”闻言,林皇后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她。 付葭月耸了耸肩,放下筷子继续吃着宫女所布的菜,随口道:“没,就是以前见过他几面,许久不曾见到他了,便随便问问。” 闻言,林皇后也不甚在意:“那是你不常去小韩宫殿那边走动罢了,他也是时常露面的。” 能露面就是说他最近过得还算是好。 当下,付葭月有些悬着的心缓缓放了下来。 “他整日里无所事事地仰仗着韩姨当个米虫,也不出去随便混个官当当,韩姨都不会说些什么吗?” “总归一个家族中又不是有能耐将每一个孩子都养成像谢三那般有出息的,况他父母体弱,便就他这一独子,比别的孩子惯宠些也是不奇怪的。” “韩姨的娘家究竟是杭州的什么人啊?这么些年也就见过乔羽书这一个活人。” 闻言,林皇后吃着饭的动作却是一顿,眸中的神色不经意地一转,几乎是转瞬即逝,却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她一直盯着的眼中。 只听林皇后说道:“总归不是个名门望户,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况小韩本就没想家里牵扯上朝堂中世,便也鲜少与世人提及。今日无缘无故地倒是问起他来了,你莫不是看上他了吧?我跟你讲,谢三乃人中龙凤,论样貌与才华,都是不输他的。你若是敢被他的美色所迷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付葭月也随即微蹙起眉头道:“母后讲的这是什么话?就算你女儿我再不上道,也不至于做这般事啊。不过是随口问问,母后便这般反应。算了算了,不讲了不就是了。” 说着,便是赌气地放下了碗筷。 林皇后也不管她,总归自己也吃饱了,便也放下了碗筷。 随即又说道:“我可提醒你一句,以后见着你韩姨,可不许问她关于她娘家的事!” “这是为什么?” 林皇后一顿,随即说道:“每个家族中都会有丑闻的,小韩比较挂心,这么多年来面上都是挂不去,反正,你别问就是了。” “却是什么事闹到闭口不提的地步?” 见着林皇后一脸不善地看着她,她随即耸了耸肩:“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付葭月在打了一个哈欠后便提出了:“时候也不早了,母后便先休息吧,葭月先回常宁宫了。” 却是随即袖子被林皇后一拉:“诶,今晚不和母后一起睡啊?” “才不呢,难不成叫我挤在你们两个老夫老妻之间,当个电灯泡?”言毕,付葭月朝她扮了个鬼脸。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林皇后笑着摇了摇头,当下却是又说道:“德行!不是还空着许多偏房吗?” “不要,我却是许久未回到我自己的小窝了,甚是想念的,如今却是要回去看看,看看我的小窝还认不认的我。” “放心吧,一切都跟你出嫁前一样,每天都是有派人打扫收拾的。行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里还要早起赶回去呢,别劳累了。” 说着,林皇后便是吩咐了一旁的宫女陪同她回去。 闻言,付葭月却是一愣:“可是缘何又要早起?我还想在宫中多待上几日呢。” 今日着实不知见到他该说些什么的,却是想过些日子再相见的! 思及至此,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些着急之色。 见状,林皇后却是笑着又摸了摸她的头道:“却哪有出嫁的女儿在娘家待上这般许久的?况你这才不过新婚的,若是传出去怕是不太好听的,还是早些回去好些。” 闻言,付葭月却是白了她一眼:“要是如此,也是怪母后整日派人招我进宫。” “对对对,是我的错,怪我太过想念自家女儿了,现在正努力弥补着自己的错误呢。” 说着,见她不再理会自己,也不离去,林皇后便又无可奈何地说道:“一切事宜都是给你安排好了,明日走时便不必来给我请安了。” “亲一口再走!” 一语说得林皇后有些措手不及,当下听到脸颊上吧唧一声脆响,便已是不见了她的踪影。 当下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便是隐隐出着神。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侍奉的宫女终于提醒道:“皇后娘娘,公主已经走远了,皇后娘娘?”(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一章 闻言,林皇后便是敛去了眼底的那一抹忧伤,随即站起身道:“随我去烧一炷香。” “喏!” 宫中之人都是知道林皇后信佛,她在宫殿中还特意腾出了一间偏房来当做佛堂,几乎每日都是会去那上一炷香的。 还会亲自手抄了佛经,有时在里边一待便是半日的功夫。 不过却是去年才开始的,众人也只道是当年战场上的一个女中豪杰,堪称是枭雄般的存在,到了晚年,也是需要精神上的慰藉的。 说起林皇后年轻时,那当真是一个传奇般的女子。 不论她的美貌,单从她的才华与见识方面,都是可以甩上京中众英年才俊好几条街的。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便是形容她当年最好的一句话。 只道是她当年才气不输男子,风情不输男子,反正是处处不输的。 一时被家中兄长许配给了当年还是三皇子的皇帝,便是百般地不情愿。 为了阻扰自己的婚事,二话不说便是单枪匹马地杀进了当时正与众玩伴在酒楼饮酒作对的三皇子处。众人都是被吓得冷汗涔涔,竟是不知一女子竟会如此英勇。也不便掺和进他们家庭中事,便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说是未曾见过三皇子。 亏得一捧菜的小厮正好来了后院,他忙就换上了小厮的衣裳,在脸上抹了好几把灰,才灰扑扑地躲过了这一关。 当时,便因着这件事,他便是遭了京中众世家子弟嘲笑了许久。 而后,林皇后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既能当他的贤内助,又能陪他征战沙场。 弃红妆,着战袍,当真是又一代花木兰。 当时足足在众百姓中美传了许久。 且说付葭月回到了常宁宫中,便是屏退了所有宫女,小跑着朝海棠树的方向而去。 若是他想见她,当下定然是在的。 若是他不在,她却也不用寻他的。 但,心中还是有抹隐隐的期待的。 如此,脚下的步子在不自觉中又加快了几分。 一时目光才刚所及海棠树时,便是见到那树下站着熟悉的火红身影。 猛然见到自己心中所想,竟反倒是有些犹豫害怕了。 她停住了脚步,微微地对他一笑,却是不再往前。 一时见到他正向自己走近,她还是提步向前了。 两人于一米远处各自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对望了许久。 只听付葭月先是开口道:“好久不见,小乔。” “好久不见,丫头。” 他笑得依旧是那般的邪魅。 她笑得依旧是他们初见之时。 付葭月挑眉:“丫头?以前你是这般叫我的?” 闻言,乔羽书却是耸了耸肩:“现在你希望我如何叫你?” “啊?”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便是不知该回些什么。 几乎是同时,便只见乔羽书朝她施了一公子礼,随即恭声道:“月娘,第一次见到你,幸会幸会,我叫乔羽书,今后你可以叫我小乔。” 见状,付葭月更是呆愣住了。 却是随即眼中绽开笑颜,便是立刻回礼道:“幸会,小乔!” 既是你不记得当初,我也不愿记起当初,那,便只当初见。 “今后我们便如第一次见面好吗?” “好!” 一时间,两人便犹若两眼皆是看不到这凡尘俗物,皆是只有对方。 一人笑得如冬日艳阳,一人笑得如春日牡丹。 却是只见乔羽书身子一个前倾,便是随即搂住了她的腰身,稍稍一侧身间,两人的姿势便犹若话本中英雄救美那般。 随即,便只听他是邪魅地说道:“月娘,可以允许我追求吗?” 既已忘却前尘往事,便就重新予你我相爱的机会。 付葭月一愣,却是随即勾起唇角,一把推开了他的怀抱,双手环胸间,饶有气势地对望他说道:“你若是有那魅力,便自然行!” 一时间,两人便犹若那情窦初开的痴男怨女般痴痴地笑着,便远处的海棠花都似受到了感染般,在秋风的承载下悠悠然飘至二人周围,打着转,最后停在二人头上,身上,脚边。 美丽了这一片月华。 还是乔羽书先打破了这一片美丽:“还记不记得你曾答应过我的条件?” 闻言,付葭月轻哼了一声:“自然是记得,不过我可是先行提醒你一句,我可是不会下棋的。” 那便算是他们的初见吧,当初占着他的美色,可是好一顿戏弄敲诈了她呢! 说着,便是装作赌气般扭转过了头。 却是随即手中一暖,便是被覆盖上了一个大掌:“御花园中的水榭处我已是摆好了棋盘,走吧。” 当下,被他急促的步伐牵得有些踉跄,她目光落在他牵着自己手的大掌之上,隐隐透出了抹担忧。 “放心,今晚那边并无一人。” 他并未回头,也并未停下脚步,却只这简单的一句话便是轻易抹去了她的担忧。 闻言,付葭月小跑着与他并排而行,却是随后挑眉问道:“你却是准备的妥当,你便这么有自信我会来?” 说着,嘴角便是勾起掩不住的笑意。 “你要听实话吗?” “听!缘何不听?” 一时间已然至水榭处,乔羽书作势停下脚步,转身背对着宽阔无波的水面,在月华的照耀下用他那隐隐闪着光亮的眼眸看向她道:“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个男子号称什么吗?” “什么?”付葭月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回望着他。 他,真的是很美! “一点红。” 闻言,付葭月心下一惊,咋舌道:“你便是那个号称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的湖中一点红?” 一点红,可是京城中响当当之人! 她不是没有在绿篱闲话之时听过,那时也是隐隐地有些念想,想见见此人真容,见见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却不想,竟是就在她面前。 看着付葭月短时间内变幻莫测的面色,乔羽书挑眉道:“怎么,不像?” 也对,这世上除了他,又有谁可以配得上这称号? 当即便是啧啧称叹道:“像,传闻此人有美若天仙之姿,至今无人见过其真容,只道是美过繁星,众人只道是绝世美女,现下看来,果真是不假。” “你可否知我如何得这一点红之名的?” “自如那诗一般,于春风一日,踏湖中点波,撩少男,少女之心罢了。” 当下二人有说有笑间已然是到了水榭中央的小亭中。 正对着石桌坐下,乔羽书捏起一枚黑子,道:“这棋盘你能看出些什么?” 静静地看了这棋盘片刻,付葭月便是随即耸肩说道:“我说了我不会下棋。” 说着,便是抛起一枚白棋于手中把玩着。 “随便说说。” 短短一语,啪的一声清响,一枚黑子已然落下。 “要我说,搞出棋这种玩法的人最过无聊了,整日里寻不到个好玩的,便只这般干坐着,却是要发毛了。” 说着,付葭月便是兀自把玩着手中的白棋,并不理会他所说的。 乔羽书却是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于一大师处所看到的棋局,说是乃世间无解,输赢已定。我却是不信,便把它记回,一有时间便琢磨一番。” 闻言,付葭月挑了挑眉:“那你可是琢磨出个好歹了?” 她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这种美貌近妖的家伙竟然会对这种一般是翩翩公子所感兴趣的东西投以时间。 “未曾,你且下一子试试。” 闻言,她却也不再推脱,当即便是两只捏住白棋,当机立断地朝一方向下去,丝毫未拖泥带水。 啪的一声清响,百子已然落下。 乔羽书看得饶有趣味:“却是缘何下这?这边黑棋已然是占了上风,唯一的几颗白棋绝无生还的可能。” “我反正不懂棋道,总归是我的棋子,那便是有一点希望的话都是要尽力能救上一颗是一颗的。” “这是盘必输的局。” “那却又如何?” “这一去,不会救回原本落陷的白棋,反倒会搭进更多白棋。” “这棋是人所创,所布之局便像是人的一生,不奋斗一番便轻言放弃的人生却又和咸鱼有何区别?” “咸鱼?”乔羽书一时微蹙起眉头,似对她的比喻不解的模样。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随即还是解释道:“便是那种浑身咸味,连翻身都是懒怠的鱼。” 努力地又依着他的描述在脑袋中回想了一番,当即便是笑道:“哈哈,咸鱼,倒是形象。” 少见多怪! 当即,付葭月便是不再理会他,一摆手便是起身道:“不玩了,不玩了,下棋便是最无聊的事了!居然还叫我下输赢已定的蠢棋局,不玩了,坚决不玩了!” “哈哈,也对,这棋局便是愚蠢至极的,不玩也罢。” 一语毕,乔羽书一挥手,桌上名贵的白玉棋子便是噼噼啪啪地瞬间全落入了水面,激起一阵阵水花,与好听清脆的响声。 一时还不待她回味过来这究竟是何为,便只见他于袖中抽出一张暗黄色的纸,随即渡入内力于其上,瞬间将它燃烧殆尽,洒落了一地灰黑的粉末。 晚风一吹,瞬间没了踪迹。 付葭月还未看清这纸张中究竟所画之物为何,此刻便是愈加疑惑地看向他道:“这图纸是?” “此棋局的棋谱。”乔羽书无所谓道。 付葭月抽了抽嘴角:“如此丢了你不可惜?” 刚才却不过还说这是某位高人那所得? “既是愚蠢自也没可惜之说。” 闻言,付葭月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自是不如月娘的。”乔羽书当即也是笑道。 一时惊起湖面上的鸥鹭,不大不小,与两人的笑声相互萦绕间,当真宛若天籁。 她明日总归是要早起的,当下也不多留,便是不过多久便是离去了。 回宫中的路上,正撞见急得到处寻她的绿篱。 当下夸赞了她几句不惊动母后的话,便是携她一同回了殿中。 心情好,自也睡得好。 当晚,她却是睡梦中都是带着笑意。 翌日,天空中才刚稍稍露出鱼肚白,她便是携着大块羊脂玉与春夏秋冬四美男回了谢府。 自然,就算她是付朝长公主,也是不可公然做出有损女子贞洁之事的。 当下,便是借了宫中的一辆马车,用于春夏秋冬所坐了。 话说这春夏秋冬着实是美貌非凡,虽各有各的特点,却各个都能让第一眼看到的人心驰神往。 倒是和乔羽书很像,都是妖艳惊魅的那种。 不过自是比不上乔羽书的,所以,看惯了美男的她,现下也是养刁了眼光,不过是片刻的失神便是可以习以为常地与他们说这闲话了。 反倒是看到她如此异于常人的表现的四人咋了舌。 一路上。 兜兜转转劝了她许多次的绿篱当下终是又忍不住开口道:“公主,你这样当真会无事吗?你看,要不要先在府外寻个住处把他们安置在那,今后再做打算?” 闻言,付葭月当真是黑了脸色:“你若是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先帮你寻个人家,安置出去?” 说着,便是一脸怨念地看向了她。 “公主——”委屈地一声呼唤便是在付葭月再一次杀人不偿命的目光投射来后瞬间噤了声。 不过吧,确实不能太过招摇的。 当下,付葭月便是吩咐了众人不走正门,走了偏门。 但总归这付府还是老夫人为当家主母,她若是想腾出一间院子于他们住还是要先去请示她的。 如此,春夏秋冬只能去她院中的偏房居住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选了间最角落且和谢白所住屋子相反的屋子。 然则,一切却都不如她所想这般顺利。 却才刚一开门,便是满屋子的灰尘在扑面而来,在朝阳的斜射下泛着灰白的点点。 先进门的小春咳嗽了几声,便是捂嘴说道:“哎哟,瞧瞧,这屋子真是破败的打紧啊!” 小夏嫌弃地瞧了瞧四周,便是将手指在看起来仿佛扑了一层灰的桌子上擦了擦,随即被吓得连忙抽出了一帕子擦拭掉了:“咦~这桌子上怎么都是灰啊?这里是多久没住人了啊?竟是给我们住。” 正观察着四周边边角角的小秋随即以更是嫌弃的语气说道:“哎哟哟,再瞧瞧,这里,还有那里,怎么竟是蜘蛛网啊?” “啊!这,这不是” 小冬尖叫着指着被角落中的一本书压住的死老鼠说时,便是利落地被几乎是黑了面庞的付葭月打断道:“先住着,你们便只先住着。等我的店门装修好了,便是选一间最好的屋子予你们四人居住如何?这屋子许久无人住了,却是一月才打扫一遍的,自是这番模样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二章 还未说完,便是被小春一语打断道:“一月?竟一月才打扫一次?” 小夏:“咦~我可是有洁癖的啊!” 彻底黑了脸的付葭月:“我向你们保证,等会派人打扫后,定然是比现在会好上数十倍的。” 虽说吧,这间屋子确实是磕碜了些。 但她为着这么一间屋子容易吗? 不说这屋子太过偏僻,早就被闲置住了当做储物间使用,她好不容易提前吩咐了人,在他们赶回来之前草草地收拾了这里,还摆上了看起来虽不那么入眼的桌子,床榻,只说她冒着风险有勇气把他们给接进自己院中,那便是该受到体谅的不是? 他们倒好,一个个的还你一言我一语地嫌七嫌八的。 这是谢府,之前的八王爷府邸,用于建造的木材自是不寻常的。当下随便叫人一打扫,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焕然一新,溜出去打败无数新建起的屋子的? 然则,他们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付葭月黑到几近于黑炭的面色。 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地嫌弃地好不欢快。 小冬:“而且这床这么小,四个人却是怎么睡啊?我们以前虽说都住在一间屋子中,那可都是一人一张大床呢!你却是不仅屋子小,却是连床也小的打紧!况” “得了!还有完没完!你以为你们是谁啊?如今落入我手中了,便不要摆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本公主都是没嫌弃这呢,却是你们一个个反倒指手画脚的!一句话,就说住不住,不住都给我滚到大街上去!” 一大段几近于怒吼的声音自肺腑之中释放出来,付葭月终是觉得几近于爆炸的胸腔好受了不少。 当下,被她活生生打断了两次话的小冬,终于彻底受不住她的凶悍,委屈地便是一下子扑进小春的怀中道:“小春,她好凶啊!” “小冬不要怕!”小春说着便心疼地拍了怕他的背。 “小夏,我也怕!”见状,小秋也是一下子扑到了小夏的怀中。 “乖,小秋!” 付葭月:我¥≈ap;ap;¥ 一双vs两双的眼睛就这般干瞪着。 正当一旁的绿篱看着这架势,也是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公主,他们毕竟是” 话还未说完,便只听小春先是开口道:“诶,我说,公主,我们如何也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如今也不过是暂借给你的,你这般却是不厚道吧?” 说着,他便是毫不示弱地依仗着自己又大又好看的桃花眼,硬是将她凛冽的寒光给瞪了回去。 伸出一根手指:“我向你们保证,不出一个月,我便是将你们尽数挪到好窝中去!” 小春却是当即否决:“半个月!” 付葭月咬牙切齿:“二十天!” “十天!” “好!半个月,成交!” 当即便是一口答应! 好!他们很好! 等以后当真是落入她手中了,可有他们好受的! “还有,我们这每日三餐可极是讲究的,要鲍鱼,燕窝,龙虾哎呀,还有什么我忘了,小夏你记得吗?” 付葭月: “放心,母后将你们送来时早就将你们的食谱给顺带捎来了,顺带也是将专门给你们调配饮食的御厨给送出来了,请问你们四尊大佛还有什么吩咐的?” 说着,便是硬逼着自己扯出了一抹难看的微笑! “行了,难看死了,可别再对我们笑了!”小冬如是说。 付葭月:我¥≈ap;ap; 闻言,却是连小秋也是忍不住干咳了一声,随即便道:“嗯,暂时没了,就是赶快叫人把这边收拾下,却是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许剩下的,我有洁癖!” 将四尊大佛安置好后,已是黄昏时分。 她却是才刚吃完晚饭,便是受到了老夫人的传召。 来的人正是夫人房中的丫鬟。 一时间不知是何事,付葭月心中疑惑。 老夫人平日里若是无事并不会召见她,也很体谅地省去了她每日请安之事。当下,已是晚间时分,还将她唤去,怕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便也不拖拉,随即回内室换了件衣裳便是随她前去了。 当下,绿篱正要跟随同去,却被丫鬟制止道:“夫人说了,只带少夫人一人前去即可。” “喏!” 闻言,付葭月心下也是不禁揣揣,却也不改面色地跟上了丫鬟的脚步。 走至半路之时,夜色已是黑透了。 月亮今晚也不甚明亮,被乌云掩去了不少月华,却耐得早早于走廊上点起的灯笼,倒还让未提灯笼的二人可看清路。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二人便是到了老夫人的屋中。 正值初秋,屋内已是烧起了微微的暖炉。 一进屋,随侍的丫鬟便是替她脱下了披风。 “婆婆!”付葭月当即唤道。 见她来了,老夫人原本有些阴沉的面色终于是缓和了下来,笑着便朝她招了招手道:“葭月你来啦,来,先坐下。” 一时朝她所指方向看去,却是在太师椅旁看见了笔直着身子站立的谢白。 谢白? 他却也在这? 思及至此,向前的脚步一顿,微蹙起眉头。 谢白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老夫人,却并未看她。 她却也不好驳了老夫人的意,便乖顺地在太师椅上坐下了:“婆婆这么晚了寻葭月来何事?” 老夫人却未回答她,只是关切地问道:“你晚膳用了吗?” “婆婆派人来唤之时恰好用完。” “那就好。”言毕,老夫人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即努了努唇,似是犹豫,沉默了片刻终是说道:“婆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你也知道,我向来是拿你当亲闺女对待的,是不是?” 闻言,付葭月如实道:“向来有好东西婆婆都是第一时间想到葭月的,葭月自是记得。婆婆有话便是直说,葭月不会在意的。” 虽说她对老夫人的感情并不深,但肯定是有对老人家的尊敬与爱戴的,自在感情方面也是高上这些几分的。 闻言,老夫人便是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又是一顿,却还是说道:“你们二人这些日子是不是都没圆房?” 一句话说得付葭月心中咯噔一声响,看了眼候在一旁同样看向她的谢白,面上已是已是微微显红,有些尴尬。 一瞬间对上他的眼眸,便连忙移去了目光,也不看老夫人,便兀自垂眸看着自己的鼻尖。 老夫人活了这大半辈子了,又哪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问题,当下便是说道:“也不是婆婆老古董,不过就算是你们年轻人间闹矛盾了,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这都一个月有余了,也该是好了吧?我们这二老年岁也是大了,可都等着抱孙子呢。” 当即,却是不待付葭月回话,便是听谢白说道:“母亲,我说过了,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全是孩儿的错,你便别为难葭月了。” 话语间并不如平日里那般隐隐带着寒意,便更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与母亲说话的场景。 这样子的谢白她是第一次见,却是一时看的有些失神,竟是便这般直勾勾地盯着他了。 当下对上谢白追寻着目光看过来的眼神时,脸上又不禁有些发烫,便是连忙又移开了眼眸。 对上谢白,老夫人的语气一时间便变得不那么和善了:“哪是为难?这说出去却是要惹人笑话的,你说哪有哪家新婚燕尔便是一月多都未同房的?传出去却指不定别人在背后嚼什么舌根呢。” 说着,便是转头看向付葭月道:“葭月,你说婆婆说的在理不?” 谢白当下还要再说些什么,却是被付葭月一下打断道:“婆婆说的是,是葭月的不是,今晚我们二人便不会再闹矛盾了。劳烦婆婆挂心了!” 一句话说得二人皆是一惊,闻言皆是齐齐看向她。 谢白面色没有太多的变化,可与他相处有些时日的付葭月却是知道他此刻心中恐怕是充满了难以置信。 当下投以他一抹坚定的目光,见他再没了想要出言的动作,心下沉沉便是隐隐放下了。 还是老夫人当下先是笑着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道:“你们懂得我和老头子的苦心便好,现在天色却也是不晚了,你们二人便是回房早些歇息吧。” 当下,又转头朝一旁的丫鬟吩咐道:“今日赵府送来的荔枝给少夫人一同送去。” “喏!” 三人出了门,顺着走廊走了一段路,谢白便是停下脚步,转身朝跟在身后的丫鬟吩咐道:“荔枝给我,你先回去。” “这,可夫人”丫鬟一时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夫人当下遣她来却是想着让她在院中住一晚打探下消息的。 却是在对上谢白那冷若冰霜的眸子之后,立刻便被吓得松了手:“喏!” 随即便是慌不择路地忙转头小跑走了。 当下,付葭月也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等着他开口。 沉默了片刻,他终是说道:“你不用勉强,母亲那边我明日便会再去相说的。” 闻言,她却是坦然一笑:“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一直这么分房睡总归是会落人口舌的,况,我那间是正屋,大得很,却如何容不下我们小小两人?” 深邃的眸子直逼着她不知该把目光停留在何处,当下慌乱间便是垂下了眸。 “明日我便是与母亲说清楚,我向你保证母亲今后不会再因此事找你了。”声音淡淡。 言毕,谢白便是继续朝前边走去。 心下一慌,她便是立刻倾身上前抓住了谢白的袖子:“这件事哪里说的清?没事的。对了忘了同你说,母后今天送了我一大块能够驱寒气的羊脂玉,铺在床榻之上夜间睡着想来对你是极好的。今后你便睡着那张床,我睡软榻便是好了。” 谢白回头看了看她,在看到她坚定中隐隐带着些祈求的目光后,他终是松口了:“我吩咐人再多搬张床来。” “别,这若是再传进老夫人的耳中怕是不好的。况,老人家年纪大了,想要抱孙子很正常的。你却是也不必顾忌我,若是哪日想纳妾了,不用告知我。若是因为我把谢家的香火断了,我便是一千古罪人了。” “我不会再娶妻!”一句话隐隐带着些薄怒。 她一时没想到他竟会说如此的话,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你却是别开玩笑了!我们” 一时也不知自己说出了些什么,便是被谢白给打断道:“你当真是没一点喜欢我吗?” 声音沉沉中带着些压抑,目光愈加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一时间等不到她的回应,竟是一下牵住了她的手。 手很凉,便如这秋天的晚风般。 这突然的一个动作不禁让付葭月有些害怕了,她想要后退,却是逃不出他的禁锢,挣扎着便道:“谢白,你说什么呢,放开我!” 却是越挣扎,谢白握着她手的力道愈加地重。 她真的是有些慌了,一时间说出话的音调都大上了几分:“谢白,放开我,我不是付葭月!” “我知道!” 目光坚定,看得她心脏愈是噗通直跳。 宛若他的眼眸便是一个一望无尽的深渊,只是下一秒,便会无止境地沦陷。 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宛若看见从未有过的陌生。 她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你究竟是怎么了?” “便不论是你还是她,所喜欢的只会是他吗?” 淡淡一语,再度说得她心中一颤:“谢白,你到底怎么了?” 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心痛,却是转瞬即逝间转变为寻常那淡然无波的眼眸。 快到她不曾注意到,同样于他自己。 “对不起!今天喝了些酒,刚才是我失态了!” 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一语便是放开了她的手,兀自继续朝前边走去了。 “谢白?” 她喃喃地愣在原地,一时竟忘记了追上前去。 回去时,小厮们正在将谢白一些寻常所需之物给搬来,便连同她之前叫人给送去的羊脂玉。 并未见到谢白的踪影,心下揣揣间,便也就指导着小厮丫鬟们放置东西,不让自己再去想这些扰乱着心智的东西。 他所带来的东西也并不多,除了棉被,衣物以及洗漱之物外,并无其它。 所以,在小厮,丫鬟们退去之后,她仍觉得房屋很是宽敞,竟是一时凝视着这片寂静有些害怕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一时绿篱也忙完了外间的事,进屋时见她静静地呆站着,似乎有心事般,便上前道:“公主,驸马正在偏房中看书,时候不早了,你要不先睡下?” “我不困,帮我多点盏油灯,我也看会书。”说着,付葭月便抬步往一旁书桌上走去。 见状,绿篱忙跟了上去,微蹙着眉头犹豫了会,还是道:“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公主还是明日在看吧。” “今日头脑有些涨,有些睡不着。” 说着,付葭月便是拿起早些时候未看完的书,继续翻阅着。 不过是回来的这一会时间便是又发生这么多事,绿篱也是忙得有些够呛。 当下见着她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知劝不动,便是照着她所说又点了盏油灯,随即双手轻轻地放置在她的太阳穴两边:“那绿篱替公主揉揉。” 再晚些十分,她也是隐隐觉得有些疲了,便也不再看了,便屏退了绿篱。 正于内室中布置着软榻之时,却听得咿呀一声。 “绿篱?” 疑惑间,待正要出去看时,便见着谢白于外间走进。 “你还没睡?”见着她,谢白反倒是一愣。 她也是有些征愣,一时说不出回答之话,停了片刻方才回道:“没,有些睡不着,就看了会书。现在正打算睡。” “嗯。”淡淡一语,谢白便是习以为常般褪去了外衣,只剩下了贴身的里衣。 面上微红,付葭月忙就转过了眸子,随即有些手忙脚乱地继续把弄着今晚的小窝,一时声音都是弄得有些大,闻声,面上便是愈加滚烫。 当下,心中也是不禁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骨气! 又不是没见过男子裸露的臂膀,胸膛的,现在也只不过是看着里衣,便是能脸红成这样,白瞎了你抱了这五十多年的美男鬼了! 微蹙着眉头,滚烫着脸颊间,便又是于心中啐了自己一口。 却是随即便听谢白道:“你身子也有些阴寒,特别到了冬日时候容易感染风寒,便上来一起睡吧。” 听得这话,她手中力道猛然一重,随即便只听得一声清晰的锁绳绷裂声。 马蛋! 她花了这么些功夫绑的,却是一下功亏一篑了! 当下心中懊悔间,便是连忙转过了身,正欲开口,便听他先开口道:“放心,这床大得很,我只会躺在外沿,不会动你的。” 对上他疑惑地打量着自己的眼神,她原本有些凉下来的脸颊瞬间又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 “这”一时又是说不出话。 却换成谢白面上一红,眼中闪过一抹尴尬,随即干咳了一声说道:“要是实在不愿意,那便算了,还是我睡” 从未见过红脸害羞的谢白,当下她反倒是一下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尴尬,不经意间竟是一下笑出了声。 却是在对上他逐渐转至冰冷却的眼眸,与抑制不住面上愈加有些羞红的脸颊之时,忙就努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双嘴。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谢白的面色却是愈加地不佳了。 当下付葭月忙又立刻放下了手,对他扯出了一抹微笑,结巴道:“没,没事,那便一起睡吧。” 一时见他转身并未朝床榻处走去,她忍不住询问出声:“你现在要睡了吗?” 却是在说出这句话后,恨不得扇自己一大嘴巴子! 他刚处理完公务回来,却是还未洗漱一番的,哪便这么早睡下了啊? 如此问来,倒像是她是一个饥不可待,如狼似虎之人! “我先去沐浴一番,你不必等我了。” 待抬头时,只看见他有些僵硬的身子与略显怪异的走路之时,竟是一时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当即,便是忙就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待再抬头之时已是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能透过半掩的门看见于其中挤出来的一抹暗黄色光亮与雾气腾腾的雾气。 心不由得随着绕动的薄雾而乱入麻,当下,忙就一把丢开还抓在手中的绳索,草草地洗了把脸,便是脱去了外衣,挪进了床榻里间。 侧身而卧,却是被墙面上反射来的明晃晃的烛光照着有些睡不着,却也不敢下床熄灭烛火,怕是一个不小心便是撞见沐浴完毕的谢白。 当即便闭上眼眸,在心中一遍遍地催眠着自己,一遍遍地数着“水饺”,用平日里最常用的方法强迫着自己入眠。 却奈何并不像平时那般奏效,不仅是隐隐有些把自己念饿了,反倒是越念却越精神。过了一会儿,竟是丝毫都无了睡意。 眉头于此刻也是紧紧地皱起,却是无论如何连眼都不敢睁开,仿佛只这么一睁眼,便是会被沐浴出来的他发现自己根本没睡着般。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嗯,就像是——偷腥的猫! 奇妙的感觉一直在心中蔓延着,不知觉间她轻笑着吐了吐舌。 却是几乎同时,随着咿呀一声响,便是传出了湿哒哒脚步轻踏的声音。 一时瞬间屏住了呼吸,她身子都是因此而逐渐僵硬,就仿若她只要动弹这么一下,便是会被发现其中的猫腻般。 脚步声混合着水渍轻溅声,逐渐逐渐地靠近,便宛若睡梦中撩人心魄的轻轻水滴声般,时刻牵动着她的灵魂。 一时脚步声停了,她瞬间便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当即涨红了脸便是忍不住时,便又听见了脚步重响的声音,似是在离她远去。 他要去哪? 细喘着气间,眼眸也是不经意地睁开,原本心中紧绷的一根弦宛若砰的一下彻底没了弹性与生气般,隐隐地漏出了抹抹失望。 却随即眼前一暗,还不待反应过来时,便只听的脚步声重响,随即微微带着热气与湿气的他于她旁边躺下,带着男性所特有的气味,再度撩绕,不安了她的心。 原是去吹灭蜡烛了! 不知缘何,她隐隐松了口气。 却是不知他现在在干嘛,是否如她一般紧张地睡不着觉。 谢白身上常年带着淡淡药味,清香中带着抹紫竹林的自然,闻着很是能静气凝神。 每每与他靠近之时,她都有些贪念这味道。 静静地再度闭上了眼眸,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因此逐渐平静了下来,竟是不出片刻便是进入了梦乡。 听着她气息逐渐平稳的声音,谢白原本微闭的眼眸瞬间睁开,当即侧了侧原本平躺着的身子,转头看向了她。 她现在就想一只温顺的小猫般微微地蜷缩着,如瀑的黑长头发披散在背后,肩上,被褥之上,隐隐显得有些杂乱。 越看越觉得心下痒痒,不自觉间他竟是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想要去帮她抚顺这几缕不安分的头发。 却不过指间刚触及她的发梢之时,便只听得她宛若梦呓般“呜”了一声,随即拉紧了一下被子,便是再度没了动静。 谢白却是被这一声响与动作吓了一跳,迅速地收回了手,便是如刚才般平躺着。心乱如麻间完全没了睡意,却是强迫着自己闭上了眼眸。 屋外,此刻天空已是被时不时吹来的大风吹散了一片的乌云,整块银月都是暴露于满天的繁星之中,洒下无数银白月华,照亮了几近万物,美丽了无数摇曳于利索却不猛烈的晚风之下的众物。 却时不时传来几声只有盛夏才会有的知鸟叫声,虽在众啁啾声中显得那般微弱,那般微不足道,却不由得让人心头重新燃起独夏季才有的那份炙热。 翌日,待她起时已是接近于日上三竿了。 当下看自己时,已不如昨晚那般微微蜷缩着,身子已然几近于呈大字型,竟如往日般睡姿霸道。 心头猛然一惊,便是迅速地伸手在一旁的位置探了探。 还好,已是不见了热度,想来谢白已是离去了许久了。 当下,只能在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起身时绿篱已是听了动静进了内屋来了。 舒服得伸了个懒腰,付葭月随口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绿篱递上了一杯茶水:“公主今日睡得可真熟,现在都日上三竿了呢。” 却只觉得今日的太阳格外的毒辣,只知时间怕是有些迟了,却不想现在竟是这般晚吗? “啊?竟是这么迟了?”当即便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脑中又再度回想起昨晚的光景,竟是禁不住又红了脸。 当即,绿篱见到异于往日的羞怯神色的付葭月时,不禁捂嘴笑道:“可不是呢?平日里不出状况的话公主都是会早起练功的,昨晚却是才和驸马同榻上一日,便是这般了。” 说着,话中便是带着些嗤笑之意。 当下,在对上她复杂中带着凶狠的目光时,忙就知趣地闭上了嘴:“好啦,绿篱不说了。” 将漱了茶水的盆子放置一旁,便只听得付葭月恨恨地说道:“再这般没有女孩子家家的羞耻的,信不信我当真替你寻了个人家,也让你日上三竿爬不起来试试?” 说着,便是满脸得意之色地看着她,却更像是欲盖弥彰,怒瞪着的眼眸下,竟是在脑海中再度回忆起片段后,愈加羞红了脸。 绿篱却丝毫没注意到她这般复杂的神色,当即也是羞红了脸,忙捂住了滚烫的双颊,双眼也不再敢看她,便是娇嗔道:“哎呀——” 付葭月白了她一眼,在努力地平复住自己躁动的内心后,便是不再理会仍在泛着花痴的绿篱。 当下掀开被子,便是起身。 却不料脚步一软,竟硬生生地便要跌去地面。 亏得绿篱眼疾手快地忙就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惨案的出现。 将她扶至床榻上坐下,绿篱刚刚醉死人不偿命的蜜色瞬间被吓去,当即面上尽是担忧之色,微蹙着眉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剧烈的酸麻感于腰间如抽丝剥茧般丝丝地扩散,不是特别难受,却极是难耐,不适间竟是不自觉地扭动了下腰间:“今日怎么浑身酸痛的。” 当下,见着她略带着嗔怪的语气,与看起来有些尴尬的动作,绿篱顿时又羞红了脸,忙就放开了放在她肩头上的手,猛地捂住了双眼,怪道:“哎呀,公主——你不是才跟绿篱说了不准提这闺房中的羞羞之事吗?现在怎般才说完便又提起了?真是羞死啦——” 说着,便是不自觉间跺起了小脚,便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般。 付葭月: 当即便是啐了她一口:“说什么呢?来,扶我起来。” 说着,便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双手已然搭在了她的肩头之上,借着力道缓缓站了起来。 绿篱忙就对扶起她,却是在目光落及她腰处后下部时,不禁有些咋舌:“这,公主,你葵水来啦。”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只见此刻自己的腰身后部,有着干咳的血与新鲜的血渍混杂的狼狈,竟像是被人打了几十大板般的触目惊心。 又往床榻上一看,下巴顿时惊得有些合不上了。 只见雪白的被褥之上都是凌乱不堪的血迹,这边一处,那边一处,鲜红的极是辣眼睛。不仅是她所躺的地方,便是谢白所躺之处也是有着些许的痕迹。 当即揉着腰身,眉头便是皱得愈加紧了,不禁抱怨道:“啊?却难怪是酸痛不已。” 绿篱却宛若未听到她的话般,眼睛在触及床榻之上的景象之时,顿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难,难怪驸马今日面色有些奇怪地拿着一卷衣服出来” 闻言,付葭月的面色顿时如打翻了的五味瓶般,短短的时间中变换着各种异样的神色,当机立断地打断了绿篱还欲继续的话,便支支吾吾道:“啊?你是说” 在收到绿篱无比肯定,肯定中还带着丝丝点点的同情的神色后,嘴角终是忍不住狠狠地抽搐。 待回头再看向床榻之上,谢白之处明晃晃的看着干涸了许久的血红之后,面上顿时再度一阵红一阵白了。 当即便是一把抓过绿篱递上来的拧好的毛巾,不过瞬间便是小跑进一旁的浴室,边跑边吩咐着:“给我拿个布袋和衣服进来,我先去洗个澡。对了,床早些收拾了,却不准留下丝毫痕迹的。” 却是因着脚步跑得太急了,不来由地被自己没整理好的里衣拌了一脚,当即一个踉跄,便是立马羞得几乎无地自容了,面色潮红间更是加快了步伐。 随即只听一声砰的剧烈关门声,屋中陷入了一片诡谲的安静。(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衣,衣服,却是还没拿进去呢”看着紧闭着几乎是溜不进一只苍蝇的木门,绿篱抽了抽嘴角,不禁喃喃开口。 且说付葭月沐浴完出来之后,床榻上的一切已是收拾妥当了。 当即吃早膳时,也便屏退了绿篱,兀自闷闷地吃着。吃着吃着,面上紧皱的眉头却不禁放松,随即咬着筷子的嘴不禁缓缓咧开,竟像是痴儿那般憨憨地笑了出声。 几米远,门缝处。 “绿篱姐,公主这是怎么啦?”一身材相比于绿篱更加娇小些的丫鬟小声开口道。 绿篱的下巴此刻正顶在她的头之上,当即忙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小声点,这不是昨日才享受了之欢,现正在回味着吗?” 说着,看向里间的眼眸却是丝毫未移动开。 闻言,小丫鬟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瞧着看着有些痴迷的绿篱道:“啊?从来便没见过公主这般开心,之欢却到底是什么,竟是这般地醉人?”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总归就是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在床上所做之事啊。”绿篱双眼仍未从付葭月陶醉的面容中移开,小声呵斥道。 “光着身子能干什么?不羞吗?”说着,小丫鬟眼中的惑色愈加,眨巴着小眼睛仔细思忖着。 不断有打扰的声音传来,绿篱终是忍受不住,当即转过头不耐烦地解释道:“哎呀,总归是亲亲小嘴,拉拉小手,抱抱什么的,你却是问这么多做什么?若是当真也思春了,我便是哪日同公主说下,早日把你嫁出去算了。” 说着,便是瞪着自己怎样都显得温吞稚嫩的眼睛。 “绿篱姐坏,却原是你拖我来陪你偷看的,我不看了,你自己看吧!” 当即,小丫鬟却是不吃这套地轻笑着小跑离开了。 “谁在外头?” 眼瞧着付葭月听得声响便是要朝这边走来之时,绿篱忙就转头跑开:“臭丫头!诶,等等我!” 当下,付葭月打开房门之时,便只见外间空无一人。 稍稍疑惑间便是重新关上了门。 谢白白日间很少会在院中出现,一般不是在外间处理事务,便是在书房中。 所以,她也便不用思量有关他的午膳与晚膳种种,整个早上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思忖着有关俊男坊的诸多事宜。 当下,在画了诸多张草纸,揉碎了无数蜡黄之后,终是在满脸的墨汁之后敲定出了一个方案。 择日不如撞日,当即,便是在春夏秋冬来的第二日将他们给带出去了。 自然,凭着他们那一张张妖孽的面容是不行的,不然,不是出去办事,倒是出去招蜂引蝶了! 当下,随便至卢天策处敲诈了几瓶易容药水后,便是火急火燎地给着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屋中的四人抹上了。 一时间,正满脸惬意地于屋中享受着午间好时光的四人瞬间炸开了锅! 小秋:“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啊?” 小春:“咦~我怎么成了这幅德行了!这是谁啊?真丑!” 小秋:“哎呀,我也是!” 小冬:“这是毁容了吗这是,真” 一声怒吼再度打断了小冬即将滔滔不绝的话:“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立刻便把解药给砸了,让你们永生永世都这幅鬼样子信不信!” 说着,便是抬手,作势欲把手中的玉瓶给砸个稀巴烂。 见状,小秋带着满脸的不屑说道:“哎呀,我说你,有事便说事呗,怎日里一副母老虎的样子,可是比小林差远了。这就算是嫁进谢府了,恐怕日后也是守不住丈夫的,怕要惹进不少的小妾进来呢!” 说着,便是有些嫌弃地拿起了一旁的镜子,兀自仔细地照了起来。 当即,眼见着付葭月黑着脸,便是要不容分说地将手中的玉瓶给砸落之时。 一旁的小春连忙扶住了她即将手滑的手,当即说道:“诶,别别别,手下留药!” 随即,便是一脸不善地瞪向还在自得其乐地照着镜子,欣赏着镜中还不算被毁得太过彻底的容颜的小夏道:“我说小夏啊,现在看起来就你最帅气了,你便这般不计后果地激怒这母老虎了是吧?以前却是没看出来,你这心肠怎生地这般阴暗呢!” 付葭月:你也在激怒我 闻言,小夏不悦地放下镜子,冷哼一声:“这又是什么话?以前我难道不是你们当中最过惹人注意的那个?” 小冬也是忍不住了:“笑话!谁人不知小春才是” “停!” 一声怒吼声再度响起,几乎要冲破这九重云霄,震破他们稚嫩的耳膜! 小冬:冷漠脸 闻声,四人果然停下了即将撕逼的企图,很好地转移了炮头,转为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被四双美眸的诡异目光看得背后有些发毛,付葭月忙扯出一抹微笑,随即好声相劝道:“麻烦你们停下好吗?我们还要出门,你们赶紧地换一套衣服,我们说不定还能赶在黄昏之前回来。拜托,拜托,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看看便不要吵了行吗?” 小春:“哼!” 小夏:“切!” 小秋:“呸!” 小冬:“额,我该说什么?哼切呸!” 付葭月:我¥≈ap;ap; 当下只得讨饶道:“看在小林的面上总行了吧?回来给你们加餐,便是你们昨日里闹腾的龙虾!” 说着,便是做了个指天发誓的动作! 当即,见着他们一个个明明面上止不住的兴奋,却是硬要装作一副不受用的表情的欠揍模样,与咕隆了许久又是七嘴八舌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的表情,付葭月真是恨不得立刻将他们一个个活剥,抽骨,碎尸万段,喂小白! 白将军:阿嚏—— 她也是换了一套男装,随便抹了把易容药水,当即便是吩咐了辆马车,带着这四个身娇肉贵的美娇娘出了府,直朝市中心驶去。 有谢府少夫人的令牌在手,倒是很容易出了府。 自然,是驶不得谢府的马车的,却是明眼人看来也知道是非富即贵。路上行人虽是好奇,却也都是自觉地避让开来。 而一路上,自是少不得听四人叨叨的。 “我今天却是还没敷面呢,你这么着急地捞我们出来究竟是干嘛啊?” “就是咯,我的指甲却是也还没修呢。” “哎呀,说到这,忽然想起来,我的小花却是还没浇水呢,那群手脚笨拙的小丫鬟,若是把它的小花瓣弄掉,我却是要伤心死了。” “你怎么一句话,不说,莫不是要把我们给卖掉吧?” “你这不是真的要把我们拖去卖吧?” “我可是提前把话撂在这了哦!我们四个都是会武功的,别说谢府的那些虾兵蟹将,就算是如谢白那般武功的人,来到了我们四人的面前,那都是不出十招内瞬间将他给打趴下了。” “对,你卖了我们非但是一分钱都捞不着,反倒说不定把自己给搭进去。” “就算我们和小林要好,也是不会救你这般忘恩负义之徒的。” 付葭月:你们于我有什么恩了? 车夫很是轻车熟路,又会抄近路,虽偶尔所走并非大道,还略显拥堵,却是依旧轻易驶过,避开了拥挤的人群,时间上还省下了半柱香的功夫。 悠悠转转间,马车在醉仙楼门前停下了。 小秋:“醉,醉鲜楼,这,这不是妓院吗?小夏,我好害怕哦。” 小夏:“好你个付葭月,你不会真想把我们给卖了吧?” 闻言,付葭月稍稍歪了歪头,瞥了他们一眼,轻笑道:“很遗憾,出宫前,我特意朝母后要了你们的卖身契。所以,现在你们的人身自由全然在我手中。” 小冬:“小,小林怎么会这么对我啊?小林不是最喜欢我了吗?” 小秋:“胡说,小林明明是最喜欢我的!” 小春:“都给我闭嘴!” 几乎是转瞬即逝间,小春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却是当即敛了神色,勾了勾唇角,邪魅一笑道:“我们可远不值这价钱,若是就这般把我们卖了,怕是要让你亏大发了。” 勾人的笑意配上他颠倒众生的容颜,更是让周围一切都宛若丧失了色彩般。 付葭月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随即迈步朝大门走去:“走进去不就知道了?” 她双脚才刚踏进醉仙楼中,眼尖的老鸨便是带着众姑娘迎了上来。 “公子是来找牡丹姑娘吧?她现在正在三楼雅间,我带几位去。” “不用,带我一人便是够了,其余四位便给我好生招待着。若是招待不周,却是有你们好看的。” 说着,她便是随意地将捏于指尖的金叶子给抛了过去。 金叶子不偏不倚地落入了老鸨的怀中,她立刻便是将金叶子给收入袖中,随即意味深长地朝付葭月身后的四名男子扫了一眼,笑脸盈盈道:“这点,公子放心,我们京城属一的醉仙楼,名头可不是虚盖的。姑娘们!” “喏!” 一语毕,跟在她身后的众姑娘们便一下子簇拥而上了,瞬时,四人皆是左拥右抱了个满怀,好不“快活”。 “妈妈你便放心吧,我们定是让这几位公子哥来了这一回,还想来下一回。” “不对不对,却是还有下下回,下下下回的。” 四人想喊她,却是重未经历过这种被人左拉右拽的感觉,又不得将她的名字喊出,当下晕晕转转间,心中除了暗骂付葭月几句,也是别无他法。 老鸨带着付葭月到了三楼的一间屋前,便是离去了。 当下,付葭月在门上敲了三长两短的门声,便听里间传来了牡丹的声音:“请进!” 进屋,只见牡丹此刻正坐于桌前摆弄着琴弦,旁边随候着竹苓c竹茹俩丫鬟。 两丫鬟一见来人是付葭月,便犹如好斗的公鸡般立刻竖起了抖擞起了精神,怒视着她。 牡丹没有抬头,只是笑道:“间隔了这几月有余,公主又来我这醉仙楼为何?” “公,公主?”竹茹咋舌。 牡丹缓缓拨弄着的手一转,随即琴弦便是一下传出犹如崩裂的声音。闻声,竹茹立刻垂了头,噤声。 付葭月轻笑道:“就不能是看上了牡丹姑娘的美貌亦或是才情了?” 闻言,牡丹也是轻笑一声,也不回答她的话,当即便是朝身后二人吩咐道:“却还不给公主倒茶?” 竹茹极是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乖乖给她倒了一杯茶。 付葭月拨了拨杯盖,随即抿了抿,缓缓道:“嗯,这茶不错,口感细腻却不浓郁,同牡丹姑娘一般,品着很是有清心寡欲的韵味。” “不过是一杯茶,公主便是能品出这些,果不然是千金之躯。牡丹却远不过一个俗人,只道是喝茶能静气凝神又不失端庄典雅。” 说着,牡丹便是随手轻缓地拨弄起了琴弦,发出清晰好听的丝丝琴音,似是在调试着琴音。 付葭月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随即砰的一声闷响放下茶杯道:“牡丹姑娘这是太过自谦啊。素来听闻牡丹姑娘不仅在琴技方面一绝,而且在品茶论道方面也是不遑多让。今日如此相说却是故意搪塞我,不允我这个茶友了?” 牡丹轻笑:“友何忽?牡丹在这醉仙楼中多年,却是只懂得些男女之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说男女之间处友,我倒是相信,但这女子之间,恕牡丹直言,我却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何地方吸引了公主殿下了。” 悠悠转转间,断断续续的琴音已是连成了一片悠扬婉转的琴音。 “此言差矣,古有义结金兰之说,如今却缘何不可有我倾慕牡丹姑娘之另说?” “自是有的,只不过牡丹一风尘女子,却着实不敢奢求所谓义结金兰的。” “怕只是牡丹姑娘出淤泥而不染,却是不愿与我们这些深谙官场之道的所谓深闺女子打交道吧?” 牡丹手中动作一顿,琴声咋然停止,面上笑意却愈加:“深闺女子,却当真能拿来形容公主殿下?” 当即,二人相视一笑。 “哈哈,爽快直言,果是没看错你。不过吧,虽说牡丹姑娘不愿与我相交,但我却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同我相交的。” 看着她目光中所带出的笃定,牡丹倒也是来了兴趣:“哦?这点我自己却是还不知道,公主且说说看。”(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五章 随手轻易地摘下竹苓头上所戴的鲜花,付葭月深深嗅了一下,缓缓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牡丹面色猛地一凝,随即却又轻笑道:“元稹的离思,我也喜欢这句。不过,难不成公主殿下想仅凭这句诗说服我?” 付葭月是如何精细之人,哪能看不出她神色的流转? 当即一挑眉道:“自然不是,若是我说我知道你取名‘牡丹’二字的缘由呢?” 尤其将牡丹二字拉长了尾音。 牡丹原本有些受不住的面色当即便是变得苍白了起来。 竹苓见状,面上也是显出了丝丝哀容,忙上前唤道:“小姐?” 扶了扶隐隐作痛的胸口,牡丹深吸了一口气,瞥了她一眼,道:“你们两个先下去。” 竹苓有些犹豫:“小姐,这” 候在一旁干着急的竹茹当下也是不自觉地朝前走了一步。 “下去!” 只牡丹一声厉呵,二人犹豫着却还是出了门。 屋中,现只余二人。 牡丹眸中的冷意未减:“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是查醉仙楼中的红牌,想来于我来说并不算难事吧?” 话语一顿,看着牡丹仍是不太信服的表情,付葭月轻笑道:“我可以帮你找出你一直想寻的那个负心汉,不过,却是要牡丹姑娘顺带帮我几个忙的。” “什么忙?” “什么忙不重要,重要的是牡丹姑娘愿不愿意一试?” “空口无凭,我如何答应?若是之后你提出什么伤天害理的条件,我难道也一并答应?” “牡丹姑娘是聪明人,轻重权衡必定是熟稔的。你等了这么许多年,不就是想手刃他吗?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眼前。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便有百分的把握将他给引出。” 闻言,牡丹原本强撑着的身子愈加地有些紧绷,苍白的面色也愈加显得有些惨白。 “所谓条件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想,牡丹姑娘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嘴唇轻轻一努,牡丹小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眼中已是显出了无限的落寞。 付葭月缓缓道:“杨璃月,灭门杨府大小姐,传闻被夫君给举报了卖国求荣之实,而招致满门抄斩。因着皇帝体恤杨家为朝廷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而免去了杨家独女的斩首之刑。却至此,无人再知杨璃月的踪迹。殊不知,名动京城的牡丹花魁便是化名的杨璃月。 你以牡丹之名,在这醉仙楼中做着父皇的眼线,不就是想要引出一直想要杀你的那个杀害了你全家的男人?想来,牡丹,在你们之间该是意义非凡的。” 牡丹眼中并未显现出惊异之色,反倒似自嘲地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付葭月耸耸肩:“十几年前的事,想打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牡丹姑娘有何想说的不妨直言,说不定也会让我更有把握将他给你揪出。” 眼中闪过一抹希翼,却几乎是转瞬即逝的,犹豫了片刻,牡丹终是缓缓说道:“他叫季舒玄,是我上山采药时无意中救下的人。那时他伤的很重,一点意识都没有了,我便唤人将他抬回府中救治了。很意外,也是我之后十几年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是,我将他从鬼门关中给拉回来了。 他说,他从小便是孤儿,因着村子被山贼给洗涤了,便从中逃了出来,想着到外间的世界来闯荡一番。却不想,路上遭遇了猛兽的袭击,差点丧了命。父亲本来是不许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来府中做事的,却是我看着他可怜,恳求了许久,才将他给留了下来的。 他做事很是勤勤恳恳,不过一个月的功夫便是能够独立处理府中的许多事宜了。于是,父亲也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逐渐予以接受了。 他长得不算特别好看,却极是清秀,看起来温润如玉般极是和善。呵呵,现在想来,应该赞许他易容功夫很好,好到我为此蒙蔽了双眼,亲手导致了家族的惨剧。 我家中对门第观念要求的并不如世间那般苛刻,于我父亲而言,无所作为的官宦子弟是丝毫比不上有才学的寒门子弟的。于是,看着我俩日久生情的情况,便也就默许了。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便是为我们举办了婚礼。 婚礼很是隆重,隆重到明明只是我们二人之间亦或是说我们府上的事,却为几乎所有京城人所诟病。我傻到以为找到了自己一生的依靠,傻到与他坦诚相待。于是,在我父亲例月检查暗道中的私物之时,他骗我将父亲给唤出,趁着门未锁的空隙,将通敌叛国的罪证藏了进去。” 当年,但凡和杨家有那么点亲戚关系的人都是被牵连斩首,亦或是发配边疆,这些事,她自是打听不到的。 于是,付葭月问道:“这对他来说有何好处?” 牡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所以,在皇帝问我想要去哪时,我选择了留在京城之中。” “牡丹是你们之间的定亲信物?” “不算是,只是因为我很是喜欢牡丹,平日里只我二人在时,他便以此唤作我的小名。”言及至此,原本已是敛去面色的牡丹眼中又是闪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多的是无限的哀愁,还有几乎同等的怨恨,似乎还有一些狠戾。 付葭月现在心中一面心思地都在整理着她所说的一大段话,并未注意到她面色的变化,只是继续问道:“他平日里可有表现出异样之处?亦或是说,在你现在想来他所做的不应该的事。” “没有,便是现在想来,我也是找不出丝毫的破绽。这一点,他很厉害。” 便是这一点,将她推向黑若墨砚,永远不可于其中解脱的深渊。 “你再将他的体貌特征同我说下。” 闻言,牡丹突然一个激灵:“对了,他刚来的时候极其的瘦,还隔三差五地生病,大夫说是之前的伤病给带出的后遗症,我也便没在意了。” 付葭月思绪也是一停,忙问道:“后来呢?” “后来便逐渐好了,也长至了一般男子样。” 若是有什么破绽,她这十几年的时间也该是想出来了,现在又在纠结些什么呢? 思及至此,原本心中闪出的希翼已然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是更加浓郁的哀伤。 不自觉间,牡丹叹了口气。 “他的身高大概六尺,他常年易容,究竟面容如何我是不知道的。” 付葭月问道:“他身上有没有类似于胎记之类的东西?” 牡丹摇了摇头:“我没同他圆过房。” 付葭月眉头隐隐皱起,面上皆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从你们大婚之日到被举报的日子,足足一月有余,你却是如何同意的?” “他说是要在自己混出个样子来,要了我才不算是辜负,我那时便也没多想,便应允了。”牡丹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嘲,应该是还有几分庆幸的。 至少,她没有在失去了一切的同时,连她自己都一同失去。 “好,我知道了。”说着,付葭月便要起身离去。 想知道的已经知道,再留下去不过是给她徒增伤感罢了。 见她走的如此干脆,牡丹反倒是有些不适应,慌乱间忙就唤住了她:“如此便可以了?” 付葭月身子一顿,转身道:“一个月后,你便是可以再见到他。” 闻言,牡丹几乎是难以相信,愣愣地沉默了半晌才是接过话问道:“当真?真的只需一月?” 付葭月微微颔首:“嗯。” 不知为何,现在再看她,在看向她的眼眸之中时,牡丹心中流过丝丝转转,在家族被灭门后的十几年中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心中隐隐地开始有些相信了,眼前的这女子,可能就是带自己离开深渊的救世主。 牡丹道:“你要我做些什么?” 看着她敛至与初见她时同样自信的面容,付葭月面上的微笑再度泛起。 “先帮我把带来的四个男子给培训出一个表演节目,结果是要轰动整个京城的,想来这对你来说不算是难事吧?” “还有呢?” “剩下的事我会慢慢告诉你,你便先在这十日的时间里把这件事办好。” 走至楼下,四人早已被众姑娘们带去他处,没了踪影了。 付葭月也不管他们,径直出了醉仙楼,坐上马车回了谢府。 回到谢府时,也不过超过午膳时间半个时辰,倒也不算晚。 这些时日谢白都不是上完早朝便回来,似乎挺忙的,她自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下,草草地吃完午膳后,便是打算亲自给他做一桌子饭菜,算是弥补今早忘记给他做早膳的错吧。 不过,这自然是少不了绿篱的帮助的。 被付葭月拉着一路小跑到小厨房的绿篱,扶着膝盖喘了好一会的细气,当下才是皱着小眉头道:“公主啊,你这才刚学完燕窝粥,才不过几日功夫,却又要学什么啊?” 看着她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付葭月一个暴栗便赏给了她:“没教训你几日,你还如此懒怠了不成?” “不是,绿篱是”担心驸马的胃啊! 捂着被敲疼的头,绿篱简直是叫苦不迭,眼中已是闪点泪光。 付葭月怒视着她:“是什么?” 绿篱却是当即卖乖地巧笑道:“公主今日要学些什么啊?” 付葭月白了她一眼,冷哼道:“我要给谢白做晚膳。” 闻言,绿篱下巴差点要合不上了:“晚膳?那可是要十几道菜肴的啊!况,平日里给驸马备的饭菜都极是讲究的,请的都是京城中有名的大厨所做。这才短短几个时辰,公主你却是学的会吗?” 当即,看付葭月的眼神就宛若在看怪物。 付葭月再度赏了她一个暴栗:“谁说要十几道了,不过是一顿饭,要那么讲究做什么?做多了吃不完还不是浪费掉了?我看过寻常夫妻间,那都是三菜一汤便是足够的。” 绿篱:可那是驸马啊 小脸皱得愈加深了:“但,公主啊,平日里你也是几个时辰就学一道菜的,这一次一下学这么多,却是真的没问题吗?” “费什么话?我这食材都命人准备好了!” “喏!” 这一顿饭,自然是不出所料地花了她们极大的功夫。 没错,就是她们。 一个教得累,一个学的累。 尤其可怜的便是身为白将军的某白毛,一日内竟是要被喂掉几乎可以拿来喂猪的难以下咽的饭菜。 不过,亏得有着一个多月的练习,她也算是在饭菜方面有了一些技巧了。 虽说学得匆匆忙忙,又极是手忙脚乱,但还是赶在晚膳前将三菜一汤给赶制出来了。 当下,黄昏也不过刚过去一炷香的功夫,天色还不算太暗。 借着暗黄的光亮,付葭月撑着下巴,坐在一桌子饭菜旁,等着归主。 其实,自她还阳的这些日子,她不知为何很是不喜欢晚上烛火亮堂的场景。 曾细细想过,许就是害怕孤单,害怕在烛火映衬下愈显落寞的物与景吧。 但久而久之,这种感觉仿若随着时间一同减弱般,少了几分一人独处之时的哀愁,多的只是一种习惯。 还不待夜色完全黑透,绿篱便是在屋中点起了烛火,不多不少,只斜对着墙角的两个。 不算昏暗,也不算太过明亮,恰好能看清屋中的光景。 目光落及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摆的烛火,付葭月的嘴角也是不禁缓缓勾起。 然而,等了许久,却是迟迟未等到谢白归来。 问了下时辰,却是早已过了晚膳时间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了。 绿篱伸手在瓷碗边缘探了探,皱眉道:“公主,今晚驸马应该是有事,该是要迟点回来的。不如我叫人把饭菜拿去小厨房热一下,你先吃了吧?” 付葭月脑袋早已是耷拉了下来:“他经常晚膳不回来吃的吗?” “这,绿篱也是不知道。” 两人却是昨日才同榻而眠的,她整日跟在付葭月身边,又哪是能知晓的呢? 皱眉思忖间,心头一个激灵:“不如我去找驸马房中的小厮问下吧?” “嗯。”淡淡一声答应。 绿篱脚步却才刚踏出房门,便迎面撞上了正往屋子走来的谢白。 “驸,驸马?” 目光绕过谢白,却于其后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容。(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六章 一时想不出究竟是谁,竟是也忘了让出位置,便这般征愣地打量着同样在疑惑地打量着她的女子。 余光瞥见谢白略带阴寒的眼神,绿篱脑袋中一个清醒,反倒是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谢白道:“卫小姐怎么会在这?” 语气也是尽带着不悦。 此刻,屋中的付葭月也是隐隐感觉到了屋外的不对劲,走出屋时看到僵持在门口的三人,也是一征愣:“卫绮彤?” 反倒是卫绮彤大方地朝她一笑:“葭月妹妹,好久不见。” 她怎么会在这? 迟迟不见回应,卫绮彤原本微笑都显得有些僵硬,眼底闪过一抹不着痕迹的冷意。 还不待付葭月想到该做回应,谢白便是抢先一步解释道:“今日母亲邀她来府中用晚膳,我本想来屋中拿点东西,她” 于他眼中,除了一直以来的淡漠,绿篱丝毫没看见一丝愧疚之意,当下,面上愈是掩不住愤怒之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驸马爷,这是公主与你的卧房,带这么个外人来着实不合适的吧?” “绿篱!” “公主——” 付葭月笑道:“既是母亲邀来做客的,要拿东西便快些吧,免得叫母亲等了许久。” 当下,便也不再管这三人究竟是何种情形,便是兀自转身走进了屋中。 目光落及饭桌时,便是朝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把这些给撤下去。” “公主!”着急间绿篱的声音也是不禁大上了几分。 付葭月却似没听见般,待得饭桌清理干净了,便是兀自坐下了。 此时,谢白也是于内室中拿完东西出来了。 见付葭月接过丫鬟递来的书兀自看着,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谢白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焦虑,努了努唇似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吐出了一句话:“等我,晚些时候我有话同你说。” 付葭月并未抬头:“今夜我有些累了,怕是要早些睡。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 语气中没有愠怒,没有不悦,多的只是他鲜少于她眼中看到的淡漠与疏离。 一时屋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你不语,她兀自看书,便这般僵持着。 还是卫绮彤面带歉意先是打破了这份尴尬道:“本来三哥是叫我先在外间等的,却是我说想进来见见葭月妹妹才随了三哥一起进来的,妹妹不要介怀。” 一语毕,绿篱便立刻冷声反驳道:“都和驸马爷成婚一月有余了,自是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外人而心中有嫌隙的。” “我——” “绿篱!” “再拖下去,母亲该是唤人来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么怨妇,竟是连丈夫平日里与女子见面都是要干涉的呢。天色黑了,绿篱,拿个灯笼送送二位。” 言毕,付葭月便是合上书,自然地站起身,绕过挡在身前的谢白,忘内室中走去。 不自觉间,谢白眉头隐隐皱起,不自觉便是想要抬脚跟上,却是被绿篱撑着手臂阻止:“公主要休息了,你们便请吧。” 目光再度落及她离去的地方,已是不见她的背影了。 她这是吃醋了吗? 原本绷着的面容当下也是不禁勾出了一抹笑颜,眼中的冷漠也逐渐被点点柔光给破碎,宛若泛着烂漫的色彩。 一直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这一切的卫绮彤,看着从未在谢白眼眸中看过的柔波,心下隐隐地仿若有众针搓弄着,不是很疼却像是众蚁咬噬般极其难耐。 眼中逐渐被层薄雾给浸润了。 绿篱看着他奇怪的表情,心下更是不悦,正要开口催促时,却是见到谢白当即转身朝门外走去。 也未唤上呆楞在一旁的卫绮彤,便好像她并不是他所带来的人般。 绿篱本来心下又是隐隐恼怒自己被无视了,却在转头看见了卫绮彤偷偷擦拭着眼睛时,心下便是涌起一阵快意。 朝她冷哼了一声,便是故意放重了脚步,同样不理会她扭头朝屋外大步追去了。 一时,一阵晚风吹落了卷起的竹帘,发出啪嗒一声响后同样带灭了仅有的两烛火。 屋中,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幽幽月华下,只能看见她被微风吹动的发梢泛着点点的银光,眼眸藏在扑动着的黑长睫毛之下,只能看见墨色一片。 夫人房中。 谢白与夫人已然是落座,待看见卫绮彤来了,夫人原本有些不悦的面色立刻转为笑脸了,忙朝她挥了挥手道:“绮彤来了啊,快些坐下吧。” 卫绮彤朝夫人微微颔首,余光偷偷瞥向谢白处,见他只是静坐着,并未有打算理会自己的意思,眼中又不禁闪过一丝落寞,随即乖巧地在饭桌旁坐下。 夫人自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先声训斥谢白道:“你也是,叫你去把绮彤给接来,你倒好,自己却还先来了。” “母亲可还有事?若是” 夫人当即打断:“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同我自己儿子一起用晚膳却是还要寻个正经的理由?” “孩儿不敢。” 一时,卫绮彤感觉方桌上显得有些尴尬,就这般静坐着感觉又有哪里不对,动筷的话也不妥,毕竟众人都未动。 还是夫人先给她夹了一筷子道:“来,绮彤,吃一块糖醋排骨。” “谢谢伯母。” “傻孩子,这么客气做什么?就当是在自己家中一样,不必拘束。” “好。” 一语毕,谢白先行放下筷子了,站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了。” 见他转身就要离去,夫人连忙唤道:“诶,你这才吃几口啊?” “之前在外间吃过了,等会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言毕,背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她特意唤人同他说,今晚与他一同和绮彤用膳,他却是吃过了? 骗谁呢! 卫绮彤在桌子下的一只手不禁攥紧了裙角,心中隐隐的戳痛让她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面上的哀容了。 夫人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道:“绮彤,不必理他,他便是这般臭脾气的,往日里都是这般。” 卫绮彤缓缓启唇:“我知道。” “真是个乖孩子。来,我们吃我们的,再吃吃这碗。” “好。” 夫人很是热情,虽和卫绮彤并未见过多少次,却宛若极是熟络般,又极会找话题,不多时,饭桌上便是显出一派其乐融融来。 卫绮彤也逐渐丢了拘谨,按压下心中的揣揣不安,和夫人大方地聊些家常了。 一时间,二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待丫鬟们将饭桌收拾干净时,夫人便伸手握住了卫绮彤的手,赞赏道:“长得可真是标致呢,越看越是喜欢。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记得那时你还只到我肩头呢,那时你脸颊上还带着小小的两团婴儿肥,也是好看的打紧呢。” 说着,便带着极尽的赞许上下打量了她来。 卫绮彤被看得面色一红,吐语道:“那是五年前,我随父亲母亲一起来府中道谢的时候。” 闻言,夫人不禁懊恼道:“哎哟,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竟是提起这了。” 见状,反倒是卫绮彤担心起来,忙安慰道:“没关系的。那时我与母亲从他处赶来京城,幸好遇见了三哥,才得以从山贼手中逃脱了出来。” 那时,她还未行及笄之礼,不会武功。 若不是谢白出手相救,她现在恐怕不是做了某个山寨夫人,便是被卖到哪个窑子中去,亦或是根本没机会长到这年岁了。 夫人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怜惜道:“可怜你那时小小年纪,可是吓坏了吧?” 卫绮彤淡然一笑:“年幼时,胆子小,梦魇了好一段时间。却是在后来,母亲同我说,山贼窝已经被三哥给剿灭了,我才算是彻底从中缓过来了。现在,心中虽还是会有些隐忧,却是在每每见到三哥时,都不由得安心几分。” 言及至此,面上又是不由得一红。 “没事了就好。若是因此落了病根,便是将这群山贼皆满门抄斩都不足为恕的。” 卫绮彤只是盯着自己的鼻尖,默默地点了点头。 夫人又问道:“你年纪也不算小了,长得标致,家世又好,这些年提亲的人该是踏破你家的门槛了吧?” “伯母取笑了。这些年母亲确实时有与我提出,我却是心中一直留有一人而不愿答应的。” 闻言,夫人也是彻底放心下来了。 她这个儿子她是最摸不透的,本以为他是最不会娶公主的,可最后他竟是娶了。 娶了便娶了吧,她也不是看不上这个公主,总归是兴性子有些顽劣罢了,待得当了母亲后,一定会改变的。 然,她们间的关系,又不是表面上的那般简单。 她年纪大了,也不想管这些琐事。 总归能早些让她抱上孙子即可,在享受一番天伦之乐的同时,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想压制一番谢白的心性。 谢白近些年所干预的朝堂之事几乎是与日俱增,她隐隐感觉不妙。 所谓伴君如伴虎,她虽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所作为,但人生安全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若能将心思多放在家庭上,她也是可以放下点心来的。 “伯母也不是喜欢绕弯子的,这些年也不是闭门不出,不知外间事的,你心中的人便是老三吧?” 卫绮彤一愣,虽是知道刚才夫人旁敲侧击地便是想于她口中套出个所以然,却不想竟会如此直接地问出口。 话语一顿,卫绮彤便是随即说道:“恩。至那日被三哥救起后,我心中便只容的下三哥一人,那时便下定决心,今生唯三哥不嫁。” 声音愈来愈小,最后一个嫁字几乎便只能自己听到了。 夫人笑道:“这却是还没嫁进谢府呢,当下心中便只容得下老三一人了?这要是进门了,可是把我这婆婆放在何处啊?” “伯母——” 一声娇嗔,卫绮彤便再度垂下眼眸,脸颊火辣辣的便是如她平日里爽快的人都是不禁感到羞愧。 夫人结果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抿了抿,道:“我也不是个老古董,也年轻过,你们年轻人心中的那点心思,我也是知道的,也了解。我对儿媳妇呢,也没有太多旁的要求,总不过是年老了,想抱抱孙子,享受一番天伦之乐的。” 卫绮彤疑惑道:“葭月妹妹却是” 夫人一下打断她的话:“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你也不必管太多,老三的心思我也是摸不透的,能不能把握住他的心也只能取决于你自己。你这些日子便住在谢府如何?我明日会亲自去府上拜访,说是留你在谢府小住上几日。” 心中隐隐显出几抹期待,卫绮彤努了努唇,应道:“好。 “客房我已是命人给你收拾出来了,你若是认床,晚些时候我命人去你府上取些你平日里所用一应要物。” 卫绮彤摇了摇头:“伯母不用麻烦了,我不认床的。” “那也好。现在才刚吃完晚饭,要不你陪我去府中走走吧。” “好。” 且说付葭月在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 想到今日自己辛辛苦苦所做的饭菜便那般倒掉了,还有意外见到的卫绮彤,心中便犹如被乱绳缠绕般,久久得不到解脱,便随便披了个披风,出门透气去了。 绿篱知她今日心情不好,便也一直随侍的。 谢府最值得欣赏的地方便是离主院不远的水榭处。 特意避开了挂灯笼,只以自然的月华相看,倒多了几分悠然惬意之感。 其间的一秋千是付葭月这几日才叫人安上的,尽管院落中已是有一个,但其间的风景是远不如这的,她最喜欢的便是吃着小点心,然后被晃荡的感觉。 飘飘然间便犹如置身于仙境般,一切杂乱之事仿佛都可以借此荡去般。 不过,晚些时候是最忌讳吃甜点的,不仅营养成分吸收不到多少,还容易发胖。 小时候没的忌口,现在已过了及笄之礼了,自是要格外注意些的。 付葭月晃荡着脚丫,扶着秋千绳,兀自轻轻晃动着。 衣摆在晚风的轻抚下微微拂动着,绸缎金边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金黄色的光亮,灼灼地仿若在跳动。 越到夜间,便越是有些寒凉。 又一阵冷风吹过,绿篱不禁打了个寒颤,揉搓了下小手,随即凑近了些付葭月道:“公主,你冷吗?要不我去拿个暖手炉吧?”(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付葭月轻笑:“没这么娇贵。” 微闭起眼眸,静静地感受着凉风的轻抚,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婴孩般,仿佛有一双温暖的大掌在抚摸着自己的脊背,一切的烦恼都若过眼云烟般没了踪迹。 片刻,付葭月突然开口:“绿篱,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被这冷不丁的一句话问的一愣,绿篱咬了咬嘴唇,做思忖状,随即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大概就是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他做的每件事都格外在意吧。” 闻言,付葭月歪了歪脑袋,将目光移向她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绿篱便犹如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惊得几乎要合不上下巴了:“绿篱怎么会有啊?小时候我便是跟在公主的身边,所接触的都是小太监,大太监,老太监的,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啊?公主又在取笑绿篱了。” 说着,便是有些不甘愿地跺了跺小脚。 付葭月挑眉:“那现在呢?现在在谢府总是接触不到太监了吧?” 闻言,绿篱小脸不禁一红。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怎么也同公主谈论起这么没羞没臊的事了。 轻咬着银牙,让声音从齿缝间流出,显得极是含糊不清:“这才不过一个多月啊,公主不会是自己喜欢上的驸马,害羞说不出口,便来诓绿篱了吧?” 虽没太听全,但大意还是听出来了,付葭月耸耸肩,坦然道:“我其实没喜欢过人。” 说她堂堂一届活了五十年有余的鬼差,美男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可就是没个喜欢的人,和她同期任职的小鬼当下都有五六胎可以打酱油的鬼娃了,而她,却还是个几十年不变的老光棍,说出去,怕是要给人笑掉大牙了! 绿篱却全然没被她的话吓到,语气中带着笃定道:“公主,你这话说出来,怕是整个京城的人都是不相信的。谁人又是不知你以前整日跟在驸马身后便是想早日嫁进谢府呢?现在说是不喜欢,旁人想来便像是你进府后因不得宠而想出的一个托词。” 说着,眼中便是带了几分同情地看向付葭月。 付葭月轻笑一声:“如此吗?那你觉得呢?” 看着她与平日一般略显轻浮却又有不同于往日认真的眼神,绿篱干脆便实话实说了。 “若是搁以前,我是百分百不相信的,不过吧,自公主失忆后,我便觉得公主的性情和行事作风与以前是大有不同的。似乎呢,好像也没那么喜欢驸马了。但又不像是完全不喜欢。反正你们间的事,绿篱是看不明白的。” 说着,便是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若是她家公主可以那般喜欢驸马,两人婚后欢欢喜喜地过日子,她在谢府的地位肯定是会更上一层楼的。 那时候,耀武扬威起来便如在宫中时那般痛快啊! 只是可惜 付葭月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像是以前的自己了,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像那个谁,哦,对,就是林黛玉。” 不过吧,林黛玉那般短命悲惨的人生,她却是着实不要的。 当初在世时,算命先生便说过,她这一生,福气永存,不仅惠及自己,还恩泽他人。 虽说,在她在还未过二十岁的年纪滚去阎王殿时,她是多想手提三十八把青龙偃月刀杀去那道士的家中,将他给碎尸万段了,但纵观她之后的几十年,细细想来,倒也说的不太错。 至少,在她看来,在冥界混得有模有样,当个鬼差,比起在阳间吃苦,倒是幸运了不少。 绿篱被她奇怪的话与奇怪的表情给逗笑了,当即便是捂着嘴笑道:“公主又在胡说了,你既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又怎么知道自己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付葭月白了她一眼:“自还有些事是记得的。” 近些日子,偶尔在见到往日里公主所熟悉的物件亦或是景物之时,她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与之相关的片段,虽说零碎,但多了,串起来,倒也是能知道个大概。 不过奇怪的是,她本该是不应该知道公主灵魂之中的事的,不同的灵魂便像是不同空间的事物般,平行之中应是不会有交集的。 不过事总有万一,况,唯一一个同她情况相近的还是几千年前的一只母猪,这事怕也没的个定数。 “也对,不然,皇上皇后怕是该被吓得直接请个大师给你洗洗脑了。” 说着,绿篱便愈加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付葭月却像是没听见她所说的话般,双手单向抱住一侧的秋千绳,头倚在两手臂之上,做思春状,缓缓道:“我活了这么个几十年,还没正正经经地喜欢个人,说出去是不是该叫人笑掉大牙啊?” 一时间,绿篱没听明白,兀自又笑着,然则细细想想后,却是细思恐极,背后仿佛有一阵阴风吹过。 周围树叶被晚风吹得簇簇飘动的情景都是显得有些诡异了。 绿篱忙就又凑近了付葭月几分,弓起身子,小脸凑在她的小脸旁,神经兮兮道:“公主你别吓绿篱啊,什么几十年啊,你这才不刚过笄礼吗?” 声音故意放小了,又带着委屈和害怕之音,在这安静到仿若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听得到的环境中,愈加显得有些诡异。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她便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大半夜的,如此说,浑身鸡皮疙瘩都不禁竖起了。 付葭月瞥了她一眼,当即便是扮了个鬼脸,唬道:“可能坐在你面前的是一个老妖怪!” “公主——” 一声尖叫,绿篱紧闭着双眸便是一下赖在了她的身上。 这么一闹腾,付葭月心中原本的沉重也是在不经意间消退了许多。 说实话,这点她是很钦佩自己的,若是没有这么强大的内心与牛逼的自我安慰能力,她怕是要在第一眼见到凶狠如母老虎的茶茶之时,便是被吓得魂不聚拢,灰飞烟灭了。 如此想着,她也便任由绿篱依偎着,感受着对方身体传来的暖意,重新闭上眼眸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片刻,绿篱在心中确认了自己不那么害怕后,便是悄悄地睁开了一小缝隙。 挪了挪眼皮,再挪一挪。 隐约间看见眼前金光闪闪的一片。 咦,那是什么? 好奇之余,蹭的一下睁开眼睛,顿时入眼物便是满天空的金光闪闪,飞舞飘动着,像是萤火虫,个头却又比萤火虫大。 不禁张大了嘴巴:“咦,这是什么?萤火虫?不对?草鸢?也不对?” 闻言,付葭月也睁开了眼眸,一时眼睛也被这满目的金光所迷离,也是微愣。 缓缓伸出手,恰一只草鸢停落在她的掌心之中,只见它的背脊处有着灼灼的一亮点,在月华的照耀下更加显得灼灼生辉。 “草鸢?”付葭月喃喃道。 “好漂亮啊,公主快看,天上还有许多呢!” 看着越来越多的草鸢于空中飘飘然落下,绿篱也是从这惊愕中缓过神来,当下无比激动地抬着小脸观望着这满目的金黄,面上尽是陶醉幸福之意。 金黄色的光亮衬得她的小脸仿若置身于火堆之中,带着年轻独有的朝气般,丝毫不输这绝美的夜色。 付葭月此刻眉眼间也尽是带着笑意,嘴角缓缓勾起,却是轻哼一声:“不过是在草鸢上沾了点荧光粉,没什么稀奇的。” 然则,表情却是充分出卖了她,它无不在诉说着,她现在在说着反话。 绿篱却是一个劲地兀自左抓一只草鸢,又捏两只草鸢地左右对比着:“荧光粉?原还是可以这么玩啊?莫不是驸马爷知道了公主心情不好,特意弄的这些?驸马爷还真是有心啊。” 闻言,原本正把玩着草鸢的付葭月动作一顿,神色间转过一抹不经意的哀伤,却是随即被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给取代了。 当即轻笑道:“不是他。” 闻言,绿篱不禁放下正眯着眼打量着的草鸢,疑惑道:“咦,不是驸马爷,那还会是谁?” 付葭月笑得愈加开怀:“难不成还不许他人看上我了,追求我啊?” 看着她浑然不在意,宛若在说同自己不相干的人的样子,绿篱一下便是丢开了手中所拿捏的几个草鸢,忙劝道:“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若是被旁人听去了” “停!快去给我叫几个丫鬟来,把这些草鸢给捡起来。找个质地好的箱子放进去。” “这,不是公喏!” 原来这便是被人追求的感觉吗? 倒还不错,比想象中不要好上太多了。 其实,当下细想来,她也是没必要这般的。 总归她与谢白的结合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不,其实细究起来,是谢白单方面的取所需。 若是谢白当真可以看上卫绮彤,那于他们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今后他眼前多了个哪里都看的上眼的女人,想来也不会太过多管她的事了。 况,卫绮彤虽说心思比较重,但,她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不过是因着太过喜欢谢白,却又如何得不到回应,还时刻被她给咯衬出来的。 换位思考一般,若是谁一直霸占着她喜欢的东西,想来她不是只会对那人有敌意那般简单,怕是会抄上家伙直接将那人给宰了吧。 如此想来,卫绮彤倒还是个良善的主。 不过多时,付葭月便是带着绿篱回房了。 回去时,屋中烛火尚还熄着。 谢白还未回来吗?现在早就过了歇息的时间了吧。 心底掠过一抹苦涩,自嘲地笑了笑,便是朝里间走去。 “我睡了,不用点灯了。” 绿篱能感觉到周遭的气氛又有些凝固,却是不知这才短短一段路的时间,她究竟是又想到什么不快的事了。 当下也只道她当真如自己所说般,自失忆后便有些多愁善感。 便关上房门,朝守在门口的丫鬟吩咐了几句,也回房休息了。 葵水来的第一天是极其难受的,虽说极是疲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但睡梦中也是强烈感觉到了身上的不适,所梦到的皆是被怪物咬,被鬼坑等一系列的噩梦。 当下,在梦到自己即将被一只十几米长的大蛇给一口吞下时,付葭月便是猛然自床榻上惊醒。 细细地喘着粗气,安抚似地一抹自己的额间,便是抹到了满手细密的汗珠。 还有肚中传来的隐隐坠痛,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躺下继续睡了。 当即掀开被子,便是要下床去喝口热水。 却是在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不知何时坐于床头正看着她的谢白。 内室昏暗,他宽大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光亮,借着于竹帘处透出的点点月华,并不能看清他现在究竟是何表情。 静静地打量了片刻,她开始不确定他是否在小憩了。 鬼迷心窍地伸出手想要去试探一番。 在指间离他的鼻尖还剩下一根手指的距离之时,忽然感觉到手中传来一阵热气:“你做噩梦了?” 声音略带沙哑,熟悉地令她有些心颤。 付葭月忙立刻收回了手,一时有些语塞:“啊?哦,嗯。你怎么不上床来睡啊?” “今日” “哦,没事的,你不用同我解释的,我们本来就是” 因不安而语速有些快了。 “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脑中翁的一声响,便犹如置身于梦境般,那么虚幻,却又真实,身子在此刻也像不再受束缚般,轻飘飘地仿佛下一刻便会倒向何处。 月华恰好一束投射在她的面上,她看不见他的神色,他却可以将她的一句一动尽收眼底。 指尖狠狠地在自己的手指上戳了戳,她吃痛地撇了撇嘴,总算是有所清醒了。 面上却是因紧张而显得有些潮红,尴尬地令她有些无地自容,她干咳了一声,道:“啊?你是不是喝多了?” “今夜我滴酒未沾,况,再喝下去,我当真该命落黄泉了。” 淡淡一语,说得很是云淡风轻,却是轻易地将她艰难地搬出来的台阶给一下粉碎了。 “不是” “你喜欢我吗?说实话!” 一句话说的更是让她脑袋犹如要爆炸般嗡嗡直响个不停,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很是沉重,像压着块大石头般,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因太过紧张,眼角不禁都有些湿润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是害怕?是无措? 她也不知。 只是心底深处的声音在告诉她,她,不能在他的面前示弱! 她便这般直勾勾地盯着他,终是在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看清了他犹如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眸,少了平日里独有的冷漠,可看着,她心中却是愈加地抵抗。 努了努唇:“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了?” 在心底无限的波澜后,说出的话反倒是平淡地出奇,让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可面上已经收起了之前的惊愕与复杂。 不仅是她,连谢白看到她如此,面上都是一愣。征愣了片刻,却是没回答她的话,继续重复着之前的问话:“你喜欢我吗?” “你要知道,我不是付葭月,一直都” 她努力想解释着,从始至终,他都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他不该 却是一下被谢白打断道:“我知道,从始至终,从你们灵魂纠缠在一起的那一刻,我便是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最后一句因急切而语速有些快,语音有些重。 便就像是一重锤般敲打着她的心,让她原本沉重的心愈显狼狈。 付葭月摇了摇头,垂下了眼眸:“我不知道。” 谢白眼中闪过一抹黯淡,又道:“那你喜欢他吗?” “谢白,你不要这么问我好吗?我有些害怕。”几乎是带着恳切的声音祈求着,说出的话已是带着哭腔,眼角的湿润强烈地在提醒着她,这一切的真实可怕。 看着她仿若下一秒便要哭成泪人的模样,谢白一声冷笑:“呵呵,所以,你是喜欢他的。不管是葭月还是你,你们都是喜欢他的?” 眉头紧蹙,她强忍着让自己放下心中的复杂,以最平静的语气问道:“谢白,你到底怎么了?” 可她殊不知,越是在这种时候,她的平静愈加会让他以为是她对于此的淡漠。 几乎带着嘲讽,他道:“他还真是坚持不懈啊,竟是专门跑来谢府来逗你开心。” 闻言,付葭月面色猛然一变:“你知道?你没对他怎么样吧?谢白?” 痛! 心底仿佛有锥心的疼痛,由中心蔓延开来,便像是一根根银针逐渐穿透他的神经,丝毫防抗不得。 谢白冷笑:“我在你心中便是这般不堪吗?” 心中咯噔一声清响,付葭月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说的不妥,忙解释道:“不,不是他受了很重的伤,不能再有差池了,谢” 然,说出的话,就连她自己都是感觉到了不知所云。 听在谢白的耳中,更像是对他一个败者的嘲讽。 淡淡一语:“他还不值得我出手。” “谢白?” “都是假的吗?”冷得几乎跌入冰渊的声音传来。 付葭月一时有些不明:“什么?” “之前你对我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假的吗?你让我背着去吃阳春面,你依偎着我同我讲有关你哥哥的事,你在我寒毒发作时所表现出来的关心,还有你刚才所表现出来的不悦这些,都是假的吗?” 他几乎没有对她说过这么一大段话,最后一句话更是因为痛心而说得一字一顿。 “谢白,你听我讲,我” 谢白笑着打断她:“其实说来也是好笑,我如何能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你?具体说来,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也是不知道。也许是在你因为我而受重伤时,却还护着我的时候,也许是你在想尽办法想从我的手中逃脱,而我却逐渐感觉有些无法掌控你的时候,也许是在大婚之日你衣衫褴褛,哭着叫我救乔羽书的时候,也许,是在我看着你们两个在海棠树下相视而笑的时候” 话语一顿,谢白将视线移回她的身上,四目相对间,自嘲的话语缓缓挤出:“说实话,我觉得你们很相配,就像是命中注定般。葭月在时,她喜欢的是他,换做了你,仍是依旧。 但是,我开始嫉妒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很奇怪,很不好受。我一度想要逃避,想过不再见你,可我偏就像是着了魔般,即使知道见了你心情也许会更糟。可,鬼迷心窍的,我总是想要看你一眼。就算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就算是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是想要来这一趟” 看着她的眼眸逐渐转向冷淡,自嘲,从之前的不安,急措,焦急转变,就像是再不在乎般,谢白原本冷若冰霜的内心反倒是生出焦急了。 冷冷地等待了片刻,见他再没有想说了的,付葭月冷笑道:“你曾对我说过的,囚禁我的理由是因为付葭月身上的秘密,这,总归不是假的吧?” 她现在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差点就忘记他之前所做出的种种,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都狠狠地伤过她。 差点,差点她便要背离了给自己的约定。 现在,她该庆幸吧? “说实话,我活了这么五十年,从没有喜欢过人。但喜欢究竟是怎样的感觉,我还是懂的。也许,我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你,不过想来也是表面上的。我这人便不是精细的人,想法也极是粗鄙。我对美男本就没什么抵抗力,也许” “告诉我理由!”冷冷一句话,没有着急,只有等待。 他不信! 是,她也不信!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总归人生总是需要谎言的,若是能在谎言之中完好地过完这一辈子,她宁愿如此。 付葭月冷笑:“这需要什么理由?” “你在找借口!” “没有!” “你有!” 四目相对间,他的目光充满着审视,她则充满着躲避。 从原有的坚定,到后来的仿佛被看透,她心中麻乱的感觉再度袭来。 几乎用尽全身的气力,狠狠瞪了他一眼,她便猛地起身要离去。 几乎同时,他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用力地想要甩开,却如何甩不开他的束缚。 猛地回头,她的眼中已晕满了泪水,几乎朝他歇斯底里地喊着:“我讨厌你的自私!就连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尽是显出了你的自私。你从没有在意过除了你本人以外之人的感受。你明知道,我很在意哥哥,你明知道,我还阳的最重要目的便是找寻哥哥,你明知道,哥哥在我心中的占着不可磨灭的地位,你明知道,若是再找寻不到他,也许,他当真该有生命危险了,你明知道,若是如此,被困在阳间的我也许再见不到他了 可,便是自私如你,为了你自己的愿望,哦,不,应该说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天下苍生,你便自私地剥夺了我寻找哥哥的权力。你知道吗?找不找寻的到是一回事,但若是只是因为我的缘故而错过了,我会抱憾终生的! 什么所谓的天下苍生,那又关我什么事?他们是人,我也是人,我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我有自己所在乎的人。他们所谓的生死同我有何干系?你曾说我自私,我却说你更加,你可以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了你自己,但你不可以将这愿望强加在我身上。我来到这具身躯上本就不是我的错,若不是你,我” “你说过了原来我在你心中当真就这么不堪,也许,比我心中我想的更加。” 淡淡一语,充满着苦涩。 感觉到擒固住手臂的力道渐轻,付葭月轻笑着一把甩开:“是,一直以来,你都高看了你自己!我不像京城中记忆只停留一个轮回的女子,所谓情情爱爱在我看来不过是可笑之极。相比于亲情,相比于于我而言,几世都不会忘怀的亲情,我更愿意选择它!” 闻言,谢白反倒是轻笑道:“所以,你想以此为借口,说服你自己躲避我。” 眼中再没了刚才的落寞,便好像刚才那般的并不是他。 看着他宛若挑衅般的毫不在意,付葭月咬牙:“你不仅自私,你还很自恋!” 谢白轻轻晃了晃手腕上的腕铃,几乎同时,两人的腕铃都发出了别无他异的好听脆响,叮叮铛铛地回荡在此刻寂静地略显寂寥的房中,好听地便宛若天籁。 这声音便像是魔音般,圈圈转转地回荡在她的脑中,如何都挥之不去。 付葭月银牙咬得愈重,当即便是用另一只手狠狠揪住腕铃,想将它给扯下。 然,就算是用力到手腕处都起了红印,都不过是徒劳。 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谢白的眸中出现了重未有过的炙热:“既他可以重新追求你,你也可以敞开心扉开始接受他,那我便也可以从今开始追求你,不用你答应!如你所说,我同样自私,那我便是要依着我自己心中所想而做自己认为会令自己满意的事。” “你——你不要这么” “不要脸是吗?你是第一个说我,哦,不,第一个想说我不要脸的人。不过,因为是你,我并不会计较!自私的人也会有软肋,你说不是吗?” 语气中带着轻浮,就像是在学她平日里的语气般,虽不至于感到陌生,却竟油然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心中便宛若久旱的沙漠突然迎来丝丝的暖流,炙热的有些令人窒息,极是不好受。 其实,她并没有完全那么想他的。 她不是没见过百姓颠沛流离的场景,那些离苦她虽是没有体验过,却也能由心体会。 只是在他面前,她全然控制不住内心的点点,一点小小的问题便好像会放大般,让她失了原先的方向,仿佛再没了主意般,剩下的只有逃离。 于是,她干脆伸出手臂朝门口一指:“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你是我的妻!” “出去!” “这是谢府!” “给我出去!” “这是我的卧房!” 付葭月: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我说过,你是我的妻!” 再度拉过她的手,强劲的力道将她远离他的身体给拉近了几分,他薄唇附上她的耳郭,小声道:“母亲已经有点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你若是再出去,事情不好办!” 热气萦绕在耳郭周围,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蔓延至全身,脸颊似也因太过近距离产生额热气而便得微红。 情急之下,付葭月又一把推开了他,薄怒道:“那是你的事!” 谢白另一只手则顺势很轻易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原本想要逃离的身子给愈加带近了几分。身体相贴间,两人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与独有的气息。 只见谢白在她额间轻轻地落下一吻:“可我是自私的。” 付葭月:我 轻轻地使巧劲一带,付葭月便失了重心,眼前一片月白飘过,很轻易地便被带回了床上。 不偏不倚,正是她昨日所睡的位置,他也便如昨日一般,仿若何事都没发生过,便这般静静地躺着。 她咬着银牙,看着他的侧脸兀自气恼着,却只听得他淡淡一语:“睡觉。” 随即只见他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眸,连看都未多看她一眼。 付葭月: 片刻,就在她要撑不住打架的眼皮,以为他已然睡下之时,只听他不咸不淡的声音再度于她耳畔响起:“你若是嫌冷,我不介意抱着你睡。” 付葭月:我介意! 事实证明,她当真是错看了他! 高冷?谪仙? 都不过是表象! 原腹黑才是他的真面目! 她还当真是小瞧了他! 这五十多年的泡美男攻略当真是白看了!当真是白在冥界有那么些个小白脸了! 原男人最可怕的不是扮猪吃老虎,而是本就是老虎,却整日以老虎的凶悍来欺压着你,让你无论何时都没有翻身之地。 秋叶真是凉了,原本在屋檐之上小憩的野猫,也是再寻不着影子了。 一阵晚风拂过,除了被惊起的啁啾声外,便只剩下簇簇的落叶声,夹杂着偶有落下的夜雨,滋润了干燥的空气,更带来了几分清凉。 天,真的是凉了。 第二日醒来之时,谢白如之前一般没了踪影。 付葭月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的床榻,却意外地发现床榻之上还带着点点热气。 “今日我不上早朝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至不远处传来,听得她猛然一惊。 反射性地寻声转头,便见到谢白正拿着一洗脸盆向她走近。 见状,付葭月脸颊咻得一下红了,就像是偷腥的猫儿被抓住般,手指紧紧攥着衣摆,有些不知所措。(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在她发愣犹豫的功夫,谢白已然将洗脸盆放到了一旁的木架之上,并替她拧好了一毛巾,随即递给她道:“擦擦脸。” 鬼使神差地接过了毛巾,心中却随即滑过一抹不甘心,但接都接下了,丢掉又显得极不妥,洗吧又显得很没面子,就这样僵持着拿着,进退不得,面上都不禁尴尬起来。 见着她面上再度涌起的五味杂陈般的好玩面色,谢白的嘴角不禁缓缓勾起,随即悠悠道:“再拖下去,饭菜该凉了。” 肚子很是不争气地在此刻发出了咕噜的长长响亮的一声响。 几乎同时,脑中回荡出一个真理,管同他有没有干系,总归不苦了自己便是好的。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随即利索地擦拭起来,完毕将毛巾递给他道:“这些事吩咐绿篱做就好了。” “我想做便可以做。” “那帮我把漱口的茶水拿来。” “挪!” 付葭月接过茶水含了一口,簌簌地上下漱了片刻,却迟迟不见眼前人去拿吐水的盆子,当下咽下去不得,吐出来更不行,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反抗。 见状,谢白却是没有丝毫理会的自觉,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下床自己吐!” 付葭月:我忍 今日的早饭和往日的不同,虽都是一样的肉粥,口感和嚼劲却较之都提高上了几个档次,和她平日里所煮的可谓是天囊之别。 也并不像是小厨房中的厨娘所煮,难不成是? “别看了,这粥不是我煮的。” 闻言,原本正搅着肉粥发呆的付葭月简直咋舌。 他难不成有透视的耳朵,能听见她的心声? “哦。”淡淡地应了一口,她便继续埋头吃饭了。 说实话,这肉粥当真是好吃,在得知不是某人的手艺之后,吃起来愈加香味飘飘了。 当下,吃得心中美滋滋的,嘴上吃的也不禁吧唧吧唧响。 见状,谢白的眉头微微蹙起,道:“吃饭别吧唧着嘴,很不雅。” 闻言,付葭月却是愈加地吧唧大声了,时不时地还享受地发出几声感慨,直弄得谢白紧蹙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心中不由得便因此开怀上许多,一顿饭,付葭月便吃得愈加津津有味许多。 一顿饭吃完,付葭月便极是满足地和往常一样准备躺到一旁的软榻上休息会,消化消化。 却是才刚接近软榻的位置,手腕便再度被一个力道给抓住,一步路都是再走不得了。 抽了抽嘴角,慢悠悠地转过了头,以极是无奈的眼神看向他道:“我想休息会,这你不是都要管吧?” 谢白道:“刚吃完饭便躺对胃不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不走,爱不好便不好,我的胃我自己做主。” 说着,便是转回头愈继续朝前跨上一步,然则意外发现手腕上的力道一轻,反倒是有些施施然不愿再走了。 当下脑中忽然一转,回转过头,稍稍一歪,斜睨向他道:“好,好好,走呗。” 见状,谢白反倒是一愣。 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她,仿佛想看清她肚子中究竟在打什么坏水。 其实,他也没一定要和她一起出去走走,不过是觉得挑破了那层窗纸后,两人再呆在这狭小的屋子中,会有一种难言的尴尬。 所以,他本就没觉得她会答应。 不过,既是答应了,自也会应承下来的。 一般出屋散步时,他们都会避开谢老爷谢夫人屋子所在的方向,于是,朝相反方向走,便是她时常到的那湖边。 然则,才刚出门,便是撞见了牵着白将军正要往屋中走的绿篱。 绿篱施了一礼,道:“公主,驸马。” “你” “汪汪汪!” 付葭月待要说出叫绿篱跟上的话,却是一下被小白犹若发疯般的叫唤声给打断了。 付葭月手疾眼快地便是一掌拍向它的脑门,低呵道:“你胡乱叫什么叫!” 白将军原本高翘起来的尾巴瞬间就瘪下来了,挪动着脚步往绿篱方向蹭了蹭,当即才是敢又开口道:“不是,不是,主人,是,是驸马,他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付葭月: 当即朝绿篱吩咐了一语:“把小白绑起来,今天不准它出去玩。” “喏!” “呜呜——主人,不是,主人呜呜——” 一旁的谢白虽听不到白将军究竟说了什么,但却也知道是谈论些和自己有关的事,便凭身旁的一人一狗时不时地拿眼神瞟他便是可以轻易看出来。 不过,既她并不愿在自己面前多说些什么,他自是知趣地也不想知道的。 两人出门时都是不喜欢有人跟着的,除了付葭月偶尔会叫上绿篱外,两人的丫鬟们除了日常的服侍外,便是闲得很了。 因着昨晚半夜时,雨下得很大,风雨交加下吹落了无数泛黄却迟迟不肯从树上掉落下的叶片,今天一大早,便是有丫鬟小厮忙着在走廊和草地上收拾着残叶,于是,两人走过的这一大段路上,竟是比平日里都要整洁上几分。 两人走的不疾不徐,一前一后,路上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不过是谢白偶尔问上几句,她随意敷衍上几句,便是很快便到达了湖边。 湖边早就没了付葭月刚到时好看的景象,当下许多树上的叶片基本上都落光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片落叶,有的还顽强地显着绿色,显示着自己勃勃的生机,多数则呈现着不是半黄半绿,便是全黄的景象了。 地上所踩的草地也是呈现出清一色的蜡黄,却是为着下雨天不至于显得太过泥泞,便还未开始修剪,草地之上的花朵自也早早地凋零,现下已是看不到半分花体残留的身影。 不过,为着美观着想,自也是会重一些常青树的,这种树自南疆引来,既不怕夏季的炎热,更是耐受冬季的严寒,虽一年四季都不会开出花骨朵,在观赏方面不足,但到了秋冬日,却是可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的。 他们在走到半路之时,付葭月便是提出了要放风筝的想法。当下,去取风筝的丫鬟已然是小跑着将风筝给送来了。 风筝是的形状是一只狗,其中所画是几多好看的淡黄色月季,看着有些奇怪,却又显得别致风雅,倒是喜欢标新立异之人的首选。 接过风筝,付葭月好奇道:“外间却是有卖这样的风筝?” 谢白一顿,答道:“宝珠偶尔会玩。” “啾——” 一个响亮而尖细的声音至不远处的空中响起,在这略显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的清晰。 付葭月的目光被它所吸引,只见那只乌鸦通体黑色,身材比之一般乌鸦大上几分,她随即指着它朝谢白道:“你帮我把那只乌鸦给我打下来。” 闻言,谢白嘴角抽了抽:“你要那做什么?”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自是有我的用处的。” 却是一句话才刚说完,便只听得嗷的一声,随即传来的便是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 不过亏得这只乌鸦掉落之余,还记得用翅膀扑腾几下,摔得七荤八素下才不至于脑浆迸裂。 不过因着是头朝地,摔的自也不算轻的。当下翻着白眼在地上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是彻底晕厥过去了。 两人都还未下指令,丫鬟自也不敢擅自上前将乌鸦给拾起。 两人却也不动,随即便只见付葭月指着乌鸦缓缓道:“帮我把它的毛给我揪下来。” 一时看着付葭月如此这般嚣张跋扈,全然将他们家公子当做小厮来使唤的模样,候在一旁的丫鬟额角也是不禁冒出丝丝冷汗,忙上前一步道:“夫人,还是我来吧。” 付葭月却是巧妙地避开了丫鬟伸过来的手,施施然看着谢白道:“我就要你来。” 谢白挑眉:“我从不做没好处的事,就算是我喜欢的夫人也不行。或者,你要是答应今晚替我揉腿捏肩的,也许我还能答应。” 闻言,付葭月冷哼一声,却也是不同他废话,当即便是抓住他的衣袖,一个转身下,利索地用自己的后肘反击他的胸口处,随即扯着他衣袖的手作势往上一拉,露出他皓白的手腕之时,轻巧地将适中地套在他的拇指上的扳指给取了下来,套在自己略显瘦小的拇指之上,转悠着缓缓道:“现在你的扳指在我手中呢?” “漏洞百出,若不是我,你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谢白却是对她的挑衅不以为然,缓缓道。 胸口处插刀,伤口上撒盐是什么感觉? 嗯,她现在是体会到了。 付葭月冷哼一声:“哼,你到底还要不要?” 谢白耸肩:“一个扳指,你还要的话可以去仓库中随便取。” 巨大的落败感至心中蔓延开来,淡黄色的朝阳照在他的身上,再加之他原本便高于她一个头的身高,使她仰望着他便像是真就如一个弱者在仰视强者般。 辣眼睛! “丢了!” 像是在找寻慰藉般,一语毕,付葭月便是随手将拇指上的扳指给丢开了。 扳指落在几米远外的草地上,并未发出丁点声响,一下便是消失于其中,没了身影。 看着自家夫人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与随后依旧挑衅地看向公子的眼神,一旁的丫鬟更是吓得有些腿软了,口中喃喃着:“这——” 她是付葭月于路上随意抓来取风筝的,平日里不在他们房中伺候,当下来这也不过是奉命来取点东西,见着付葭月的机会自然是少之又少,如此表现倒也是不足为奇。 “啾——” 一声略带害怕而导致不太响亮的鸟鸣声于不远处传来,正是刚才晕厥过去的乌鸦。 只见它在草地上扑腾了几下翅膀,慌忙间摇摇晃晃地在不足一米远处飞了几下,却立即又咚地一声摔落在地,随即又哀嚎了一声后,终是在一飞一掉连着好几次后,才晃晃悠悠地飞走了。 目光收回,付葭月指着正拿着风筝在一旁腿脚有些发抖的丫鬟道:“你帮我放!” 谢白挑眉:“你不放?” “我喜欢看别人放,然后指点着,怎么,你有意见?” 自是大有的,不过在这种小事方面,自然是随她的。 “诶诶,不是,这边诶,歪了对对对,就是这样哎呀怎么又歪了这不就对了吗?早这样就省了我好些劲了。” 仅仅半柱香的功夫,放风筝的丫鬟已然是冷汗淋漓了。 她也不是没放过风筝,不过着实是付葭月的要求太过奇怪,竟是老是叫她往湖边缘处放,那边湿滑,她左右自己身体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很好地掌控风筝的,况,没有树干的阻挡,风由四面八方吹来,不太好掌控。 不过今日的风不算很大,掌控地倒还算可以。 然则,才刚在丫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周遭突然刮起一阵奇异的大风,几乎要将旁边光秃树上比较细的树枝给吹裂掉。 丫鬟的额角再度冒出丝丝冷汗,握着线的手都有些发抖。 只见风筝在狂风的带动下,胡乱地打着转,眼见着就要脱离束缚被狂风给带去,然,两位主都没有发话,她也没收线的可能,便也这样与狂风僵持着。 却不过片刻,毫无征兆的,狂风便宛若有人控制般骤然停止瞬间没了踪迹,便如刚才它所来般神不知鬼不觉。 然,也就是在这动与静的一瞬间,随着绷的一声清响,只见风筝在空中划了一个长长的弧度,便向湖中心飞转着而去,却待要跌落于湖中之时,又是刮起一阵大风,风筝所处的高度在又拔高了几分后,直跌向对面的岸边。 大风不止,更是使它又划了几十米,随即隐匿于那片紫竹林中。 丫鬟此刻的双手算是彻底没了气力,剩余的木转头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几乎成为一枚定时炸弹,阻止了所有人的声音。 木转头带着线头在草地上跳了几步,滚动了几下,便在巨大的摩擦下停了下来,却恰好停在了两人的脚尖旁。 时间几乎静止。 两人便犹若石像般就此静止,四目相对间,一人神色审视,一人神色无辜。 付葭月也被凝视着背后有些发麻,耸耸肩道:“不是我,你也知道我武功程度没办法及此。” “我知道。” 见他只是盯着自己审视,也不多说几句话,付葭月挑眉道:“可否要唤人去取?” 谢白没有回答她,兀自问道:“你想过去?”(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章 被说中了内心的想法,付葭月便有些心虚。 却也如实答道:“那边也便上次同绿篱一同去逛过,却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片紫竹林与一座空院子,荒芜的很。” 谢府是他的地盘,上次来湖对面的事自是瞒不住的。 谢白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却是身体上的行动快于脑袋的想法,有力的大掌一下握住她的手腕,道:“我带你去。” “啊?” 脚步一顿,他稍稍侧头,道:“你不想去?” 这姑且算是欲擒故纵吧? 好吧,她承认,这次的计划太过紧急了,有些失败。 不过,败的缘由自是来自时间,归结于她的演技,也不过是那么一丁点,嗯,就一丁点。 如此安慰着自己,心底却是愈加心虚,忙就接着他的话答道:“好啊。” 抬步跟上他的步伐,两人却不过行了五六布,脚步才刚踏上水榭的走廊处,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唤:“三哥!” 两人齐齐转头,便见卫绮彤喘着气跑来了。 付葭月无所谓地朝他耸了耸肩,道:“看来去不了了。” 待跑近了,卫绮彤捂着强烈浮动着的看了眼谢白,在得不到回应后,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便转头看向付葭月道:“葭月妹妹也在啊。” 付葭月笑道:“你们聊,我突然想起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言毕,便是转身愈往回走。 手腕上却是又一紧:“别走。”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被握住的手腕之上,只见谢白面色无变地看着付葭月。 付葭月尴尬地看了看两人,感觉自己就像是最不合的那人,眼前两碧玉般的人儿更像是一对,干咳了一声,便道:“湖对面的风景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谢白却是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只道:“我待会有话同你说。” 卫绮彤便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情意浓浓的画面,眼眸之中逐渐被雾气所晕染,却是努力将头给缓缓抬起,不让眼泪流下。 余光间瞥见她的动作,付葭月心中也是一酸。 也是个可怜人。 她不知再找些什么话来拒绝谢白,却也不能说些什么来安慰卫绮彤,两人也没什么话要讲,三人便这般僵持着。 “公主,公主!” 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三人此刻的平静。 付葭月心中简直涕泗横流,猛地循声转过头去,犹如看救星般看着小跑着赶来的绿篱。 付葭月道:“怎么了?” “公,公主,外间有人找,说,说是一个叫牡丹的女人。”绿篱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着。 “看来,我还是要走了。有事说的话晚上再说。” 说着,付葭月便不着痕迹地将手从谢白的大掌中抽出,也不看两人现在究竟各是怎样的神色,便匆忙催促着绿篱离开了。 反倒是绿篱被拉地有些踉跄。 是有人找啊,但已经容她派人安顿在前厅了啊,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上次回宫见皇上皇后都是不见公主这么着急。 很快,几乎是刚才来时速度的三倍,两人很快在一个转角后,不见了身影。 湖岸边。 两人。 周遭安静地出奇,便是连啁啾声都不再听得见,更是萧瑟地只能听见咻咻的风声。 谢白没有看她,目光绕过她的头顶看向前方,眼神没有聚焦,也不知在看什么。 眉头微微蹙起,似在等她说话。 卫绮彤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终是先打破沉静,道:“三哥。” “你找我有何事?若是无事” 第一次打断他的话,卫绮彤感觉心脏犹如装进了一只胡乱撞的小兔子般,猛烈跳动不停,声音急切却显得有些小:“三哥,你可以陪我去看些东西吗?就一会儿,不会打扰你很长时间的。那些东西是早些时候你遗落在我那的,当时忘记相还了,也不知道你到底还要不要,便好好留藏着,现下却是” “我没遗落过重要的东西,你先” 她从小到大便没怎么体会过失败,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心心念念了几年的男人,便这般放弃了。 至少,在彻底失败之时,就算只有一点希望,她都是要试试。 至少,在她年老时,再回忆起这段经历,不至于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不作为。 鼓足勇气,再度打断了他的话,道:“三哥,就当是陪我看看,好吗?” 眼神之中带着恳切,甚至还有一点祈求。 不知为何,谢白看到这个眼神之时,心中流转过一丝的动容。 这个眼神,似乎极为熟悉,熟悉到他仿佛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小女孩,虽说站在眼前的女子便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但,时过境迁,世事无常,人,总是要改变的。 更多的,其实是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鲜少表现出来的,只会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眼神。 他,自也是感受到了自己曾有的软弱。 他还是答应了,答应了仿佛和他有同样遭遇的人。尽管,他知道,他的同情,只会在之后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 便当是他的再一次的自私吧,自私地想要以此安慰自己有些隐隐受伤的心。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卫绮彤在前边带着路,谢白在后边慢慢跟着。 卫绮彤面上已是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没了之前的落寞,时不时地还会找着话题同谢白聊着。 虽说谢白只是简短地回答着她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敷衍。 但这又如何?至少说明他还是愿意理她的不是吗? 凡事都是要慢慢来的,如今能到这般,她已是有些满足了。 路上,丫鬟小厮们看到两人皆是避让,虽说心中有点点的嘀咕声,却是也不敢乱嚼舌根。 他们也是知道卫绮彤是老夫人请来的人,自也是怠慢不得的,便在二人走远后,也只敢依着兴趣而小声讨论着,满足一番人固有的好奇之心。 这段路不算短,约莫两柱香的时间。 卫绮彤却如何都觉得过得很快,快到她明明想就这般一直静静地走下去,却是如转瞬即逝般,时间很快便从指缝间溜去了。 她带谢白来到的是自己的客房。 两人刚踏进屋内,她便是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摆满着卷轴的桌旁。 指着这些卷轴,她开心地转头看向谢白道:“三哥,你翻翻看。” “这些是” 是他早些年同师父去他处历练之时,他所写下的东西。 当初要回京时一起放在马车上了,却是路上偶然遇到了同样回京却遭遇山贼伏击的卫绮彤母子二人。 那时,因着长久坐着马车,极是颠簸,肚子有些不舒服,且加之连夜地赶路,头脑有些昏胀,便同师父一起下马车走走了。 遇到了这种事自然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那时,小女孩极是害怕,见他走来了,生怕他会漠视不管般,猛地挣脱了抓着她的山贼的手,小跑过去,便是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衣袖,睁着一双明亮的还没有经尘世污浊的眼睛,带着无限的祈求与渴望地看着她。 山贼的数量众多,他与师父不过二人,况,那时,离他寒毒发作的日子,只有几天的时间了,他的身体情况本就不佳,便也就没有和山贼硬碰硬的打算。 在救出她的母亲后,便是将二人安置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的母亲也算是半个江湖女子,骑马自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扬长着马鞭,带起浓浓的尘雾,飞驰而去了。 他与师父则抵挡了众山贼片刻,也抽身离去了。 早些时候倒没太在意这些旁的物件,可到有些怀念它们之时,时间已是离那时过去了半年的时间,便也就此罢休了。 却不想,今日他却还能再看到自己当年所写之物。 随手翻开最显蜡黄的一卷书册,只见里间写着稚嫩却足显力道的字体,圆润下不失框架。 这是他第一次在荒林中猎杀一只猛虎时所写下的。 紧靠着它的下面一册则是他从荒林中成功生活上普法所要求的时间,出来后所写的。 事无巨细,却件件算是他人生阶段比较重要的事吧。 若是丢了,也不过是可惜罢了,不过若能寻回,自是好的。 谢白朝她微微颔首,道:“多谢。” 他很少同人道谢,若是有,那便是由心的。 见状,卫绮彤很是高兴,之前她还在担心,谢白到底会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亦或者是,早就把它们给忘却了。因为要不然,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也不会不派人来取的, 卫绮彤道:“没事的,三哥,得你当年相救,我今日才能这般完好无损地站在这,这些事不足为道的。对了,当年来道谢之时,我不小心忘却了这件事,后来不过多少日阿爹便是将我送到了旁的地方学习了,当下才是拖了这么多年,才寻得机会相还的。三哥不要介意啊?” 谢白面上依旧是淡漠如水的表情,只轻启薄唇道:“不会。” 卫绮彤却丝毫没有被谢白淡漠的表情与话语影响,依旧饶有趣味地继续说道:“话说三哥当真是铁骨英雄,从小便是训练得如此刻苦,不仅是在武学造诣还是诗词歌赋方面都是高人一筹的额,三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翻看这些的,只不过” 谢白道:“无妨,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之物,若是无旁的事” 卫绮彤眼中逐渐蕴出了些许薄雾,她自杵京城中没有几个男子可以拒绝她,可偏偏就是她最喜欢,且痴痴等了数年的人屡次三番地如此。 她有时便怨老天,怨自己,缘何自己就不是最先遇到谢白的那人。 论样貌,她不输付葭月,论才学,她远超付葭月,可偏偏就是在世人眼中处处比不上自己的人,最后得了谢白的心。 就这一条,便是能轻易地将她给打入无尽的深渊,让她所谓的才学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卫绮彤不禁苦笑道:“三哥,可以给我个机会吗?这些年,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喜欢着你,可你不曾真正拒绝过我,也不曾接受过我。那我也便当你还是对我有些感觉的。如今,我摒弃的世俗的眼光,住进了谢府,便是想争取一番,你不要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好吗?至少,在我努力之时,不要这么残忍地一下否决我好吗?三哥” 却是于此时,墨武于屋外走进,他看了眼卫绮彤,眉头微蹙,便是转头看向谢白道:“少爷。” 谢白道:“无妨,说吧。” 墨武犹豫地又看了一眼卫绮彤,还是如实禀告道:“夫人那边遇到了些麻烦。” 谢白没有回应,只是转头看向卫绮彤。 卫绮彤微微一笑道:“葭月妹妹的事自是比我重要上许多的,三哥不必顾虑我。” 一语毕,谢白便转身离去了,墨武礼貌性地朝她施了一礼,便是紧随其后。 拳头紧紧握住,修长的指甲透过娇嫩的肌肤刺进,染出了点点鲜红,她却是浑然不觉。 路上。 墨武边走边说道:“许多人来市中心的宅子中捣乱,似是宫中人所为,夫人和牡丹已是先去了。” 谢白冷笑:“他在威胁我?” 墨武道:“上次江浙水患之事,公子虽没有以二皇子的名义去,但却是同样没有如往常般借着大皇子的名头。再加之近些日子公子明显往二皇子一派倾倒的所为,大皇子再耐不住性子,如此为倒也不奇怪。大皇子这般,明显是想要借机提点公子一二,公子却当真不再考虑下?” 谢白扫了他一眼:“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是付朝君王最好的选择。” 这,墨武也是知道的,可是 “可是韩贵妃的身份二皇子怕也是不合适的。” 谢白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事可是有消息了?” 墨武摇了摇头,道:“也不算丁点全无,沿着当年那和尚可能走过的路径,我们寻到了一处偏僻的山庄。和尚似乎在那落脚过,我们佯装是别村的村民想问问一二,他们却只是支支吾吾的,明显在撒谎。而且,更为之奇怪的是,村子中竟是有南疆才会有的梯田。” 谢白一惊:“南疆?那和尚是南疆人?” 墨武道:“时常是有中原人和南疆人相互往来的,两者在体貌特征方面的差异甚小,只能凭借生活习惯的不同来从二者的举止言谈方面查探。当年,却是没有此和尚是南疆人的说法的,若是不然,皇帝也是不会将唯一的皇子给交付出去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1章 知道皇帝有遗落民间的皇子之事,是在他决定明着开始反对付氿时开始的,也就是他新婚之后。 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基本都被秘密处决了,他也不过是在调查付氿所拥势力范围时,偶然得知这件事的,却因为所知之人皆不是当面接触过那件事的人,这件事的可信度,也就有待考证。 虽说那时在石洞中并未同他照面,但,乔羽书在,且那般模样,便是完全可以猜出,当日劫走付葭月的人,便是他无疑了。 与其说他在挑战他的底线,不如说是他在逼做出明确的选择。 他也不着急,一路上走得不疾不徐,所坐马车的行驶也只是如寻常速度般。 当谢白到达宅院之时,门口已是围了围观的众百姓。 见着谢府的马车到达,众人皆是知分寸地退让出一条道路,恭敬地候在一旁,供他行走。 谢白至此走过,便像是自带着寒意般,瞬间将刚才还嘈杂的四周给淹没,所剩下的也不过是小声的窃语声。 虽说他们也是知道买这座宅院的绝不是等闲之辈,但也不会想到会和京城三大世家中的谢府扯上关系。 现下见着场面越发有些精彩,便也就乐此不疲地继续围观着,比之刚才更小心地闲聊着。 突然,自人群中冲出一人,一下便是匍匐跪到了谢白的脚前,边跪着挪向前边道:“你是这座宅院的主人吧?我弟弟前些日子进到你们宅院中了,却是直到现在都渺无音讯,我来这讨要人,你们却是哎呀,官府打人啦哎呀,打人哎” 一大段话还未说完,便是被身后的小厮拖走,揍了好几拳。 一时却又有另一人至人群中跑出,哭着大喊道:“这付朝还有没有王法了?就算你是谢府的人又怎样?将我们的弟弟都给挟持走了,那便是闹到皇帝那,都是我们有理的,哎呀” 候在一旁的小厮们几乎同时出动,人群中顿时一锅乱麻,许多混杂在其中的地痞瘪三皆是被倾巢给抓起,围观的群众们更是被吓得立即跑散了,生怕被错抓了,白去坐几天的牢狱。 听到外间的哄闹声,正于宅中处理事宜的付葭月和牡丹二人也出来了。 见到谢白的到来,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走上前去,付葭月问道:“你怎么来了?” 却是还不待谢白回答,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笑声,三人皆是闻声转头看去,只见付氿正朝着他们走来:“巧啊,小妹和驸马谢三都在。听说这座宅院今日集聚了京城中众有名的人士,想来看之一二,如今看来是不假。” 待走近了,牡丹朝付氿施了一礼道:“大皇子。” 迟迟不见谢白二人动作,付氿眼中笑意愈加,转头看像牡丹道:“你便是原本在醉仙楼中的花魁牡丹吧?” 牡丹颔首:“正是民女。” 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付氿似是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明明还是醉仙楼中正吸引眼球的红牌,如今半途赎身,却是不惋惜吗?哦,不对,应该说是如今将醉仙楼弃之如敝履,不可惜吗?” 牡丹是皇帝之前安插在京城中的眼线,付氿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他知道,她自也是不奇怪的。 牡丹笑道:“不过是身陷泥淖中的红尘之人,又有何可惜只说呢?” 谢白两人便宛若不存在般被晾在了一旁,倒是付葭月先接话道:“九哥来的真是巧,本来不过是我俩想来看看,究竟是何人吃了狗胆,竟是打上了我东西的主意了。现在有你来给我们撑腰了,想来将幕后指使给碎尸万段那都是不成问题的。” 尤其将“碎尸万段”给咬重了。 付氿饶有趣味地转头看向她,又看了眼一旁依旧面色无波的谢白,轻笑道:“小妹却是低看你的夫君了。” 谢白也是轻笑道:“老九说该如何处置他们?” 说着,示意付氿看向已然在一旁被捆成粽子模样的数十人。 付氿道:“胆敢冒犯谢府,那定然是死不足惜的。谢家老爷与你皆是朝廷的重臣,这便如挑衅皇家的威严般,自是往最重处处罚,谢三最是懂不是?” 谢白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单单只惩处了他们,又是怎么能知道他们的子孙亦或是亲眷来日不会反刺你一刀呢?这一切,却是不得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付氿挑眉道:“有趣,这却是和往日见到的谢三不同了!当初风风火火地一手解决了困恼了朝廷了一月之久的水患问题,揪出了无数牵涉于其中的贪污之徒,却是不曾听说有这番言论的。如今,成婚之后倒是收敛了,莫不是被我这凶悍的小妹给驯服了?” 说着,瞥了眼候在一旁已然是面色有些不善的付葭月。 谢白笑道:“只可惜,连根拔起还是有难度的,怕是还需再等上一些时日。” 付氿惊讶道:“原处置了那么多人,竟还是未连根拔起?那我便是拭目以待了,这朝廷之中的老顽固们待久了,也是时候来个大换血了。” 面上却全是轻笑挑衅的表情。 谢白道:“我也是拭目以待,最终换的会是谁的血。” 付氿笑道:“自然是那群自杵有能力撼动一切,却只是不自量力的一群人。” 谢白道:“恩,我也是如此想的。” 明明话语之中皆是巧笑之意,两人相望之时,目光中却明显带着冷冽的寒光,只不过这寒光极是细微,掩埋在这话语之中,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付氿笑得愈加:“哈哈,每次同你讲话就是心情舒畅,不像旁人那般需得我再三解释才是领会的。不过吧,谢三就是谢三,不但是在朝廷中身居要职,还是京城第一拍卖场所鉴宝阁的老板,现在还入手了自家所拍卖的宅院。这私底下的交易数不胜数,谢三这身子骨,却是能忙得过来吗?” 自他允付葭月拍得这座宅院之时,谢白就没有想过可以瞒过付氿。 这些年,鉴宝阁没少给付氿使拌,意在削弱他暗中增长的势力。 便是在当初决定支持付氿时,谢白便是特意留了这一手,以防后患。 当日在天音寺时,他的病情便也是瞒不住的。 谢白笑道:“这点自是不劳老九挂心的,我这人就是命硬,怕是轻易还死不得的。只是当日老九原也是想入手这宅院的,却是意欲何为?” 付氿道:“自然是想要看看这鉴宝阁幕后的老板究竟是谁,想要拜访一二的。如今,却原就是相识了几十年的挚友,当真是该自责的,竟是就没想到,这京城中除了谢三有这能耐,如何还能找出第二人来?” 一切都说的这般的理所当然,就好像他们所说的不过是些稀疏平常之事般。 谢白玩弄着手中的扳指,道:“原是如此。老九就该早些时候来问我的,但凭我二人之间的关系,我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付氿笑道:“哈哈哈,是我愚钝了。” 世上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有的不过是永久的利益。 利益不再,自没有再互相为伍的必要。 话不投机半句多,但对于相识十几年之久的二人来说,自是永不会存在的。 不过,就算是能再畅谈个三天三夜又如何?结果不变,自是没这必要。 付氿抱拳道:“既谢三兄遭遇的琐事已然是处置清楚了,我也便不多加打扰了,只不过临行前却是要送谢三兄一词,盛极必衰。” 谢白回礼道:“同样将这词回送你。” “墨武,送客!” “不用了,今日出行没带多少人马,许久未曾在京城中走动了,我还想着趁闲多加逛逛的。” “慢走!” 付氿笑着消失在转角处,三人互相对望一眼,并未多说些什么,便皆往院落中走去。 且说当日付葭月是以为乔羽书便是当日同她争抢宅院之人,可自她嫁进谢府后,知道卢天策是谢白的师弟后,一切便是明了了。 卢天策自没有与乔羽书一个阵营的可能,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这三人间不过是存在一种交易,最直接的目的便是将她给蒙在鼓里。 不过,是不是被蒙在鼓里,她并不在意,总归妨碍不到自己,她也没兴趣去知道他们之前的猫腻,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于是,二人之间,便也犹如没听见付氿所说般,心照不宣。 你不问,我不答,一路无话地坐着马车便也就回了府。 秋天是个躁动的季节,虽没有夏季的炎热,却最能唤起人的喜悦亦或是杂乱之心。 每到秋收前的一段时间,宫廷中都是会在郊外举办一场狩猎会的,意在庆祝即将到来的丰收。所参加的都是朝堂中人,也不乏有皇帝皇后与他比较看重的妃子,自然也是有众大臣的亲眷的。 而百姓虽无缘这场盛大的狩猎会,却是会自发地阻止类似的活动,以发出他们心中难以言表的喜悦之情。虽没有宫廷之中办得盛大,夺人眼球,却也是令他们自得其乐。 上至朝廷重臣,下至芝麻绿豆的小官,几乎都是被发了邀请函。 相邀之人是皇帝,纵然到季节交替时,许多年迈的大臣无法参加,却也是会尽量来,再不济也会叫上自己的儿孙代替自己前来。 自然,谢府理所当然地在相邀的范围之内。 狩猎会,自是重在狩猎二字的,结束之时,会有人来清点参加比赛的所有青壮年所狩得的猎物数目。最终获胜者,会由皇帝亲自授发奖励。奖励每年都是不同,虽不甚贵重,却意在好兆头,说是下半年都是福运满满的,便是许多人所要争取的。 而今年的狩猎会也是如期举行,虽说天公不作美,早些时候下了点薄薄的小雨,山间道路有些湿滑,但幸而因着秋风干燥的缘故,也并未下得多久,众人的兴致便也未因此而消退。 最前边有着数十个御林军开道,后边便是皇后与皇上二人,一旁太监丫鬟们分别搀扶着二人,还有丫鬟打着遮阳大伞,丝毫没有因着路面湿滑而摔跤的可能。 离二人约莫一米远的距离便是韩贵妃与二皇子付柯了,两人也皆是有众多的丫鬟太监围拥着。 再后边便是付氿了,因着付葭月嫁出去了,便算是谢府的人了,当下便也不如往年般以公主的名义跟在后头,便同谢白一道列入臣子的一排。 所选之处与山脚有一定的距离,众人足足走了约莫四一时辰的功夫才到达的目的地。 目的地是个难得的处于半山腰处的平坦地,早已有宫女太监来此处布景了,众人上去之时,皆是有了自己的座位。 席间摆满了瓜果点心之类的,便于中老年的官员间在年轻人狩猎之时所吃。 绿篱捧了一个精致的食盒,道:“公主,这是赵公子托人送来的核桃酥。” 付葭月此刻的目光正停留在席间百态的大臣之上,品着小酒间,并未有太大的食欲,便只挥了挥手,道:“嗯,放下吧。” 绿篱顿时面上又皱起了苦瓜脸,带着相求的语气又将食盒给递近了一点,道:“公主,你不尝一口吗?众大臣都在这看着,这样不太好吧?” 赵家这次对赵铭宇管得极严,说是赵家老爷再忍不了他唯一儿子那放荡不羁,整日无所事事,混吃混喝的状态了,这不赵铭宇才刚从军营训练回来,不过几天的功夫,见他依旧如以前般到处寻欢作乐,没个正经的模样,便立刻又寻了个由头,将他又送回了军营。便是连这次的狩猎大会,都是不允他参加。 就是自己处在这种境地了,还不忘给她送最爱的零食来,倒真是他有心了。 思及至此,心中便不禁愉悦起来,捏起一块核桃酥塞进嘴中,温度恰好,入口即化,很是酥脆,再看这包装,一看便是大厨所做。 而奈何肚中没有饥饿之感,吃了一块便是有些撑涨,便也不再多食,再度将视线移到了席间。 席间此刻正在讨论着狩猎大赛今年可能的参赛人选,自大部分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官员喜欢谈论这些,其实为的也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儿子争点脸面,顺带让自己享受一把奉承之话,高兴一番。(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2章 而,自然,坐在邻近的都是和自己官阶相近之人,奉承之说也不过是老官员之间互相喜欢玩的把戏罢了。这层窗纸双方都不捅破,他们自己也便玩得自在。就算是平日里看他们不顺眼的,此刻也不会因内心鄙视而多说些什么,毕竟他们也是喜欢奉承的。若是来日对方也在这大庭广众下不给自己脸面,那便当真是尴尬了。 于是,在这种时候,看不惯的人自是敬而远之,谈话间便也尽显宴席间其乐融融之态。 而她最不喜欢的便是看起来毛茸茸的很是可爱,实际上并无多大用处的东西,就像小白!像狩猎这种富有挑战性的事情,她自是愿意参加的。 于是,当统计要参加人数的太监来到他们二人所坐的席位时,付葭月便先于太监问话说道:“我要参加。” 太监点了点头,便在记录簿上记上了她的名字,随即自然而然地转头看向谢白道:“谢公子今年是否同往年一般” 谢白打断道:“今年我也参加。” 太监明显一愣,说出的话也略显结巴:“啊?恩,好。” 说出口后才是暗自懊悔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话,当即记录的手也是显得有些急乱,着急下越发捧着记录簿的手都是有些发抖。 太监尴尬地朝于一旁冷冷地看着他的二人一笑,在慌乱地又带着页面拉的一声响后,终是写好了,当即也等不及擦掉额角冒出的细密的汗珠,忙就逃离了这一处诡异又极度不自在的地方,朝下一处快步走去了。 位子便挨着二人的卫柯当下举着酒杯来到谢白面前,笑道:“真是世所罕见,今年谢三却是有兴趣来同我们比试了?” 说着,便是先谢白一步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谢白也不是孤高自傲之徒,当下也举起酒杯,稍稍示意下,便仰头一饮而尽,道:“不过是今年格外有兴致,比试却不过可有可无。” 卫柯笑道:“哈哈,说的也是,如此,倒显得我肤浅了。” “人各有志,各有各的追求,凡事只要自己认定了便是好的,肤浅一说,自是言重了。” 虽说知道谢白不至于不理会自己,但卫柯绝对也是没想到谢白这回会同自己说这么些话的,却也是在官场交友之道上圆润打滑的变通之人,当下面上也未显现出太过的高兴亦或是惊讶的神色,便也就自然而然地相邀道:“谢三可有兴趣本月末同我们一同游玩山洞?听说那是城郊处发现的新的山洞,许多人都是有意要参加的,你看,今日既是” 谢白淡淡道:“没兴趣。”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倒也没有太过的遗憾或是尴尬。 卫柯也是识眼色之徒,当下便再度朝谢白与付葭月各敬了一杯酒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卫家的门第虽和谢府有一定的差距,但也是京城三大世家之一,凌驾于无数世家之上的。卫柯不是看人脸色长大的,自身又不负众望,有才华,有人脉,自是没必要特意去讨好谢白的。 不过就是看着自家妹子整日里茶饭不思地想念着谢白,近日更是不顾闺誉直接住进了谢府的冲动来看,他还是很有必要帮自家亲妹妹一把的。若是说有绩效便就算了,从今日狩猎会她重新归列到卫府的席位,和她面上强忍着隐去的愁色便是可以看出,谢家某独子怕是连正眼都未曾看她一眼。 其实他心中也极是恨铁不成钢的,不说谢白整日里板着一张脸,就像是所有人都欠他几百万两一般的臭脾气,就说她也算是京城第一才女,才貌双修的大才女,她若是想,整个京城的好男子都是任她挑的,哪需要受这些窝囊气啊! 不过吧,爱情这种事,却是无法控制,如何都说不清的,怪也只怪他那时正好被一件紧急之事给缠住了,没有及时去接自家妹子,才叫这种雷打不动的臭脾气之人在她心里扎了根。 他也算是个有远见之人,当即便是想要扼住卫绮彤心中蠢蠢发芽的情窦,在她刚从谢府道谢回来,便是说服谢老爷将她再度给送出去几月学习去了。 却还是没料到,哎 想着,卫柯便是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闷闷地将杯中的酒再度一饮而尽。 一直在一旁盯着他的卫绮彤终是看不下去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哥,你这都几杯了?却是别喝了。” 卫柯瞥了她一眼,无奈道:“还不是在替你谋划心中的如意郎君?” 听着这口无遮拦的大音调,卫绮彤心中的弦一下紧绷起来了,忙转头看向谢白,见他并未有异常的表情,当即放下了心,却隐隐还是涌出一点失望之意,只又加重了几分手中的力道,道:“哥,你小声点。” 卫柯却是不乐意了,他平日里说话就这音调怎么了? 就因为有这谢白在,还不容许他正常说话了不曾? 卫柯故意放大了几分音调道:“怕什么?平日里你朝我喊的时候可从未见你怕过呢!” 卫绮彤面上一红,却又拿他没办法,便赌气地一下甩开了抓着的袖子,将头扭转到一旁不再看他道:“我再不理你了信不信?” 卫柯无奈地耸了耸肩,伸手去拉了拉她的肩膀,却是被她一下给拍开了,只得轻笑道:“放心吧,谁让你是我的亲妹妹呢?今日有你大哥在,保准你和你的如意郎君有大把的独处机会。” 闻言,卫绮彤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是得理不饶人的神色,也不转头去看他。 从小到大,卫柯答应她的事便没有失言过,与其说是对谢白心性的捉摸不透,不如说是对卫柯太过信任。在她心中,其实这个哥哥便像是无所不能的天神般的存在,虽然说他时常还是很接地气地会在她面前臭屁一下,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在她心中做事干练的形象。 卫柯和她一同生活了十几年,况,还是看着她长大的,哪能不知道她现在心情甚佳?也便兀自吃着桌面上可口的糕点,留她一人偷偷乐呵着。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付葭月的余光之下进行的,她现在甚是无趣,自也就乐得看这一出好戏。回神之时,便是看见谢白像看怪物一般看她的神情,干咳一声,却始终不见他知趣地移开眼去。自也没了继续观看的心思,随手拿起桌上的甜点便是吃了起来。 正巧到了正午,众人也都是吃饱喝足的模样,皇帝见状,朝候在一旁的毕福海点了点头。 毕福海便上前一步,尖声说道:“参加本次狩猎比赛的共有二十名,分别是大皇子付氿,长公主付葭月,谢府谢白,卫府卫柯,卫绮彤” “本次比赛为时两个时辰,最后以捕获动物数加以统计,数量最多者获胜。动物体型每大上一截的,在数量上便多加一。且中途不得寻求外援,可两两配合,但最终的成绩只以一人为准,究竟如何两人自行商定。” 闻言,参赛者都是随手拿起了之前所选的武器,带着允许带的一名小厮,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付葭月嘴角却是抽的厉害,这算哪门子的比试啊?又是可以带小厮,又是可以两两配合的,这样,比试的意义又何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说什么不得寻求外援,最后还不是靠外援完成比赛的? 有本事自己单枪匹马上阵啊! 不过吧,皇家如此自是有它的道理的,美其名曰比赛,其实是想借机查探一番朝堂中众势力的关系,大派别容易知道,但独独那些芝麻绿豆的小派别怕是很难知道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皇帝想从基层抓起,也是不无道理的。 且,从这比赛中,偶尔还是可以窥探出一些比较有野心之人的,也便是那些喜好争强好胜之徒,若是无害来日看看情况,加以重用;若是有可能扰乱朝纲,成为朝廷之中的下一个毒瘤的,那便早些将他给拔除,慢慢地削弱他的权力,让他没有掌握实权的能力。 不过,若是当真有扰乱朝纲能力的,自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无关紧要的赛事上出头的。 但,这赛事是先祖流传下来的规矩,也为世间认为理所当然的,能借此机会清除一些蚂蚁砸碎,自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思及至此,付葭月随手拿起了兵器架上的弓箭,将箭囊背上,便要出发,却是在转头之际看到了负手而立看着她的谢白。 只听他缓缓说道:“我同你一道。” 她却是轻松地将手中的弓箭在掌间旋转拨弄了下,随即潇洒地将它给负于身后,歪了歪头,道:“不,今日我就要拔得头筹,得个好兆头。” 谢白道:“我所狩的猎物都归你所有。” 参加这场比赛的原因,不过就是她也参加。 “我要自力更生!”付葭月说的理所当然,见着谢白仍没有让道的意思,便打算绕过他,却依旧被他一伸手给挡住了去路。 付葭月挑眉道:“父皇母后都在那看着呢,你莫不是想现在和我纠缠吧?” 正在坐在不远处上座的皇帝皇后想派人来问个究竟的时候,便只见谢白一把抱起了付葭月,朝森林深处走去。 “哎,你放下我,放下我!” “你若是想招来其他人的围观的,尽可以再大点声。” “你——” 看着他们二人之间闹腾的场景,皇后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场景,不禁捂嘴笑道:“他们两个竟是会胡闹!” 轻笑间双颊不禁染起了些许的红晕,皇帝看着她多年未曾表露的娇羞模样,不禁也有些看痴了,丝毫不觉得随着她肩膀抖动而在暖人的阳光下闪着光辉的头饰晃眼,随手便是替她把被风吹落的一缕头发给撩到了耳后。 众大臣都是识眼色之人,便也装作没看见,既不特意去看,也不特意去回避,只像之前一般兀自觥筹交错地聊着家常。 众妇人不便在男子面前抛头露脸,便也就聚集起来,一起到不远处的庭院中休息聊天了。 走到了一段没有旁人的地方,谢白便是把付葭月给放下来了。 付葭月施施然双手环抱于胸前,挑眉问道:“你当真想同我一起狩猎?” 她当年在阳间之时,可是跟着哥哥学了好一同驯服野兽的办法,他若是执意要跟来,却是有他好看的。 谢白丝毫不理会她挑衅额笑意,面上略带了沉意,道:“今日的狩猎会可能会有变动,小心点别失了防备。” 付葭月没想到今日竟是会有这种大事发生,一时没转过弯来,有些征愣,却是转念一想,自那死士出现后,已有一月有余,如此想来,他们若再不有所行动反倒是奇怪了。 随即轻笑道:“这里里外外都是被御林军给围了个遍,却是还能溜进一只蚂蚁?” 谢白道:“南疆这一个月闹腾的有些厉害,皇上想借此机会彻查出付文庸所处的位置。” 付文庸,也就是当年与皇帝争夺皇位,被贬谪到南疆,现如今死灰复燃的九王爷,同时还是与她哥哥最有可能接触之人。 虽心中早已是有七八分的准备,突然听到这三个字时,付葭月心中还是禁不住一揪。 面上却依旧是刚才那番轻快的表情,付葭月挑眉道:“他的目标是你?” 谢白摇了摇头:“不止,是皇帝身边所有的重臣。” “却不应该先干掉他的老对手?” “商人不做无利的生意,明知皇帝身边守卫众多,却还是倾入重兵去相杀,而不是趁机将虽已然古稀但仍是丰韵的左膀右臂给摘除掉,他没有这么傻。” 付葭月轻笑:“所以,你们便仗着这一点,调派多数兵力隐藏在这四周,却偏偏不是保护皇帝?这,未免太过冒险了吧?若是他也猜透你们这一点了呢?” 在收拢了牡丹之后,她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的想法也便更容易地付诸实践了,不仅安插在自己身边,同时最重要的还是要安插在有可能同她有纠葛的人身边。知道皇帝今天可能有所动作,倒也不算太难。 谢白丝毫不惊讶她所知道的,继续说道:“不管猜未猜透,他都不会这般。解决完皇帝,接管付朝的便是付氿,他不会冒险将敌人从自己熟悉了几十年的人换成一个知之甚少的人。”(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3章 衣裳新的好,朋友与敌人还是旧的好。 最怕的不是敌人过于强大,而是你根本不知道敌人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付葭月挑眉道:“那我跟着你岂不是很危险?” 谢白道:“我待会会往和你相反的方向走,你不要往树林深处比较僻静的地方走,且一路上有墨竹跟着,便不会有太大的妨碍。” 言毕,谢白扫视了她一眼,便是转身离去了,却是不过才走了十来步,身子便是一顿,像是料定她会在原地一般,未回头,只冷声说道:“不要试图去触碰我的底线。” 随即,便是很快消失在茂密的丛林深处。 见状,付葭月感觉身后有一阵寒风吹过,直惹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心下揣揣,直觉告诉他这次谢白的警告不同于往日,若是违反,后果很严重。 但,若是乖乖听他的话,她便不叫付c葭c月了! 抬头往墨竹可能隐匿的地方看了一眼,嘴角一勾,付葭月随即便是抬步往森林中走去。 果不其然,才不过十数步,便是被带着一阵劲风而下的墨竹给拦住了去路:“夫人,少爷吩咐过” 付葭月一下打断他的话道:“你是谁的暗卫?” 墨竹单膝跪地,抱拳道:“夫人已问过一遍,自是姑娘的。不过少爷于我有救命知遇之恩,听从少爷的话乃是原则问题,若是夫人气不过的话,今日回府便是可以随意将墨竹给处决了,墨竹定无半分怨言。” 说着,便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付葭月暗骂了一声:“死脑筋!” 一阵强风吹过,卷起了地上无数的蜡黄色枯叶,哗啦啦的声音下,团团簇簇的枯叶堆积于四处,惊起了无数正在树上停歇的小鸟,扑嗤嗤地杂乱飞下,嘈杂的啁啾声顿时响彻了四周。 付葭月眼前一白,脚步一软,便是要朝地上跌去,墨竹忙就起身扶住了她,道:“夫人,你怎么了?” 付葭月轻轻晃了晃头,揉了揉额角,待到稍加清醒之后,道:“我头有些晕,你扶我到那边的石块上休息一下。” 墨竹有些怀疑地看着她,却还是照做。 离上次吃药的时间已是超过十日了吧?说来也是怪她自己,没个人督促,老是忘记吃药的时间,每次几乎都是有些症状了才记起该吃药了。这便像是临时抱佛脚般,虽是有用,但效果却是不好的,搞得她现如今身体越发有些差了,时常头晕不说,偶尔的腹痛也是不在话下的。 坐到石凳之上,她便是赶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玉瓶,往自己口中塞了一乌黑色的药丸。 墨竹疑惑地打量着她手中的玉瓶,却也未多问几句,见她面色依稀有些好转了,便问道:“夫人感觉怎样?” 付葭月歪了歪头,挑眉道:“恩,还不错。倒是你,感觉怎样?” 胸口处一股强烈的闷意袭来,感受到体内真气每流动一步都宛若受到巨大的阻力般,墨竹强撑道:“你——你给我下药!” 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至新婚之日所遭遇那事起,她便是给自己多留了条防备。指缝间是最适合藏些毒物,也是在施药时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刚刚,她便是趁着他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头晕这件事上的同时,攥紧了他的手背,同时轻轻的将指甲渗入他的皮肤。 拍了拍手,付葭月便是轻易地至石块上起身,道:“这药丸周期性麻痹神经,只要你不运功,便是不会有大碍,但只要你运功,便是会立刻全身乏力,内力使出越多,药效发挥地越彻底,最严重的情况便是你连睁眼皮都闲疲累。你若是识趣点,现下找寻个地方将自己隐匿起来,也许还可以不被那一群异徒发现,从而保住性命。” 墨竹则经受不住体内强烈的冲击感,此刻已然是半跪于地,单手扶住石块,额角也渗出了丝丝冷汗。 却是随即缓缓抬头,轻笑道:“夫人,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闻言,付葭月不禁皱眉。 明明知道眼前人已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听得他自信满满的话,她就是不自觉得有些不自信了。 她讨厌这种感觉,便如每次呆在谢白身边,便尽是这种感觉。 离了他,她却是还要忍受这般? 一时竟是有些薄怒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这个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家伙,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能耐?这药入体之后,便是直接将你的内力给削减三成,你根本没有打赢我可能。” 墨竹稍稍抬起了头,在看到她尽带着嘲讽之意的眼神后,眼中笑意更甚,轻蔑地嘴角一勾,便是重又低下了头,就宛若视她不存在般。 她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被人轻视了,自她来到冥界的那一刻起,她便是告诫自己,今后定然要有自己的本事,不仅要在危难时刻有自保能力,而且还要有保全他人的能力。 眼神逐渐转变为有些阴寒,她半蹲下身子,凑近了他,却依旧是以俯视的姿态,轻蔑道:“我倒要看看,你现在究竟有何能耐!” 鼻尖相对,鼻息相撞间,墨竹抬手便是点住了付葭月的穴道,嘴角微勾,轻笑道:“那现在呢?” 付葭月身子一僵,努力地想要动动身子,面色已霎然苍白间,额角隐隐渗出丝丝的汗水,却也只能稍稍地歪了歪脑袋,正好对上墨竹轻蔑的眼神。 明明比她好不上哪里去,偏就要做出这么一副讨人厌的神情。 她试着冲破这层阻碍,却是像源泉被堵在起源处,她只能在山脚处观望般,丝毫无解! 付葭月怒道:“你——墨竹,我命令你解开我的穴道,不然的话,回去有你好看的!” 还算他有点良心,未曾将她的哑血一并给点住了。 心中虽如此想着,面上盛气凌人的神色却是丝毫未减。 墨竹对上她的眼眸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她的恐吓给吓住,只道:“我说过,待得安全回去,夫人想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是没意见的。只不过现在,夫人,多有得罪了!” 言毕,墨竹之前面上痛苦难耐的神色便一扫而尽,一手搀扶着她,一手撑着石块,便要站起,却是因药效的缘故中途晃了晃身子,但也不是太过妨碍,稳住了身子后,便要朝回走去。 却不过走上几步,便被一身紫袍的人给挡住了去路。 墨竹眉头一皱,顺着晃动的衣摆与玉玦一路往上,映入眼帘的是卫柯那张不甚熟悉却也不至于忘却的面容。 付葭月眉头微蹙,显然也未料到卫柯此时会出现。 只听他笑道:“哎哟哟,这边却是上演着怎样的一幕?莫不是强抢民女的戏码竟是要在我们付朝长公主身上发生了?” 卫柯双手叠在胸前,看好戏般打量着她,嘴角眉梢皆是笑意。 恰一阵微风拂过,将他额角的一缕碎发吹动,挡在了眼前。 瞬时有些迷乱了他的眼眸,付葭月却仿若看见了他抛给了她一个媚眼。 这,他是在暗示她? 他,这是要来插一脚? 不待多想,付葭月也不理会墨竹现在究竟是何神色,当即便是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痛得咧了咧嘴,才挤出了几滴眼泪,极是可怜道:“卫柯?救我,这人我不认识,他要劫持我!” 卫柯:我不傻好吗 卫柯嘴角抽了抽,却是当即将目光移至了一旁面色已是有些不善的墨竹道:“竟是连长公主都敢劫持,你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语气间全是戏谑之意。 墨竹道:“劝公子莫要多管闲事!谢府不是公子可以得罪的起的。” 卫柯点了点头,见到他敢如此威胁的人也是难得。只不过怎生这好属下全都到谢白门下了呢?当真是可惜。就他那整日里冰山一副的表情,就应当找个连苍蝇都不生的深山老林去孤独终老啊! 卫柯笑道:“哦?我这人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了,你要劫走她,我还便真就多管闲事了!” 说着,已是巧然腾出了一只手,朝墨竹击去。 他中毒,自己让他一只手,倒也算是仁至义尽。 “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墨竹眼角闪过一抹冷冽,早已有一枚银镖至袖中飞出,恰挡住了卫柯的攻势,趁这个空隙间,已是将付葭月安置在了一旁的大石块上。 两人你来我往间,卫柯仍是一副谈笑风生的表情,墨竹额间的青筋却是已突兀地爆起,紧握的拳头仿佛泛着森白的骨节,咯吱作响地似是在同眼前人,乃至于身体中攻势骇然的毒素顽强地斗争着。 孰弱孰强已是见分晓! 待得卫柯在他脖颈后狠狠地击了一掌,墨竹闷哼一声后,翻了个白眼便轰然倒地。 卫柯拍了怕手中的灰尘,将挡在眼前的那缕碎发给撂到了一旁后,便走到了付葭月面前。 只听付葭月道:“帮我把穴道解开。” 卫柯丝毫没有被她不带感恩还略带了些命令的口吻给惊住,只重又将双手叠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对搭救你的恩人,你便这样的态度?” 付葭月道:“你若想被碎尸万段的话,就这般拖着,无妨,总归最后安然无恙的那个人肯定是我。” 卫柯挑了挑眉,道:“他报信了?”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若是能被你一外人看出来,谢府这些年花巨资培养出来的暗卫也是白搭了。” 好吧,说实话,这话确是她说出来唬他的。 不过,她虽没亲眼所见,但绝对有理由肯定! 卫柯眯起了眼眸,饶有深意地凝视着她,随即又瞥了眼倒在一旁的墨竹,当即便是解开了她的穴道。 身子的触觉逐渐恢复,付葭月扶着发麻的膝盖慢慢站起,扶着僵硬的脖颈扭了几圈,发出了咯噔作响的骨节声后,才算是找回了四肢的感觉,随即道:“你要带我去哪,直接带,不用想白痴的理由。” 被当面戳破了自己的目的,卫柯丝毫未流露出心虚的表情,反倒挑眉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道:“不是相信你,是相信我自己。” 相信她付朝长公主和谢府少夫人的身份! 卫柯带她一直往树林深处走去,同谢白叫她所走的道路大相一致。 眼见着离自己所想要去的地方愈来愈远,付葭月暗中有些发抖的动作便显得有些急促。 她便离他一步之遥地跟着,这距离,这定位,偷袭?很好的选择! 却只听卫柯道:“收起你指尖的银针,你那招也就对你的蠢暗卫有作用。” 戏谑的语气下背影却依旧如刚才般,仿若即将被偷袭的是旁人。 付葭月嘴角抽了抽,撩起袖子看了眼尚夹在两指之间的银针,玩味地转了数圈后,道:“喂,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总归是不想让谢白找到我,给你亲爱的妹妹和谢白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同样我也是这个想法,也很愿意配合你。如此说来,我们便是志同道合的一派,我们便各取所需,你放我去办我自己的事,我保证不让谢白的人找到我如何?” 卫柯脚步一顿,稍稍歪了歪头,目光却不过瞥向了一旁,戏谑道:“就像你刚才明明占上风了却还是被点住了穴道?” “刚才是我着了那小子的道了,算不得数的。” “你有这闲工夫想着说服我的理由,还不如努力想想甩开我的办法来的有效。”轻笑间,卫柯已然重新迈步朝前走去。 因这片树林是皇家每年举办狩猎大会的首选之地,每天皆是有皇家所派的护卫在这巡逻,以防有不轨之人想要在这搞把戏好在狩猎之日得以行动。于是平日里若无特殊需要,寻常百姓都会特意绕过这一片树林的。 所派之人自然也不可太多,不过是十数人左右,偌大的一片树林,他们又不是专门养护林园的侍卫,自是不能打理地太过完善的。 于是,这一路上,特别是越往里处,路上的杂草就越过繁茂,青葱的与枯黄的交杂在一起,油然而生出一股荒凉破败之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杂草所长已是没过了他们的膝盖。 一路无话,却在又行了百米远后,卫柯道:“前方两步处有个陷阱!”(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4章 卫柯轻易地绕过了约十平方米的用杂草掩盖,现已在其四周长满了新草的陷阱。却在不过行了两步后,心中忽然咯噔一声响,猛地回头之际已然听到身后身后传来付葭月惊诧的尖叫声:“啊!” 当即一皱眉,他便是迅速伸手握住了她急剧下坠的手腕:“小心!” 巨大的冲劲加上脚步的落空感,两人皆是朝陷阱中跌去。卫柯迅速抽出别在靴中的短匕首,用力地插进干硬的土壁之中,巨大的冲劲带着匕首的火花仍是快速地下坠着。卫柯眉头紧蹙间,瞥见一旁垂落而下的干枯手腕粗的树藤,身子微侧,使树藤迅速在手腕上转了几圈,才堪堪稳住了急剧下坠的身体。 付葭月噗通直跳的心此刻也是不得平复,虽然她有信心他在谢白得知的情况下不敢让自己有分毫的差错,但那种直击死亡却不得自己所掌控的感觉不是一个可怕二字可以言说的。 深吸了一口气,付葭月抬眸间正对上卫柯冒火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她嘴角一勾,当即也抽出别在腰间的一把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二话不说便是朝上方处的树藤掷去。 “你——你个蠢女人!” 只听咔的一声,夹杂着某男的咒骂声,与试图再度抓住余的树藤却屡遭某女阻扰的肉拳相交和衣袂摩擦土壁的声音,两人依旧如随人把控的玩偶般,直直地朝洞底坠去。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两人终是“尘埃落定”。 付葭月揉着隐隐作痛的臀部,哀怨地看向一旁正观察着陷阱,手指抓捏着泥土的卫柯道:“能不能有点绅士风范?” 卫柯冷眸瞥向她,反唇道:“能不能有点常识?” 这陷阱,不可能是皇帝为着给参赛者增加难度而专门挖的,自也不可能是谢白派人挖的,若是为捕狩巨兽而挖,也不太切实际,毕竟这将近十米的高度,就算是捕到了猎物,想要将猎物给搬运上来,也是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十分有难度的。 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九王爷所统领的暗卫所为。 而且,很显然的是,这土壁,越到下,越是可以看出来它是被抹过油水的,若是短距离还好,足足十米的高度,就算是有上乘的轻功,没个着陆点,想要安然无恙地上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而,更显然的是,付葭月被自己的所作所为给坑到了。 原本不过是想借着这一个变故,就算没有找到逃跑的机会,让这个烦人的臭皮糖吃上一瘪也是好的。然而,现在掉进了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陷阱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她现在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付葭月耸了耸肩,道:“你可有办法上去?” 意料之外地没有听到她发飙的无理取闹,卫柯原本到口中的话顿时瘪了下来,当下心头堵得慌,冷哼一声,也便别过脸去,继续查探着不大不小,只有些许幽光于上头挤下的土洞。 摇了摇头,付柯道:“没有外力的借助,就算是轻功上乘之人,恐怕最多也只能上得一半的距离。” 付葭月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道:“若是强行上去呢?” 卫柯:这土洞满是油,你强行上去试试? 卫柯白了她一眼,试着将匕首插进土壁之中,却因为长久被浸泡在油水之中的缘故,土壤已是十分地湿松,极是容易插进,却是丝毫承受不了力道。 付葭月摸着下颚,若有所思道:“若是你带我,最多可以行到多高?” “四米!” 闻言,付葭月先是无甚反应,却是在这数字在脑海中闪过,目光落及他腰部之时,忽然闪过了一想法,忙催促道:“行,把你腰带解下来。” 闻言,原本正绕着土洞踱步的某人差点一个踉跄撞到一旁满是油污的墙壁之上。嘴角狠狠地抽上了一抽,随即满是不可思议与鄙夷地看向了付葭月。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继续催促道:“快点!放心,就你这姿色的,同我平日里所见的,差远了,我可对你没兴趣,不会趁机吃豆腐的。” 说着,便是利索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幸而她有先见之明地叫绿篱今日给自己选了件不甚繁琐c极好行动,看起来却又全然不会显得不合时宜的衣物,当下解开了腰带,也不至于让外衣都散落下来,里衣也不过露出了些许的白。 见她丝毫没有拘束扭捏的神色,卫柯面上的神色逐渐由不可思议转变为赞许,也不再犹豫,熟练地同样将自己的腰带给解了下来。 接过他递来的腰带,付葭月简单地打了个结实的结,将两条腰带给连起来了,在一端的尽头处绑上一块手腕大的石块,完事用力地抓着两头,使劲一用力将其紧绷,只听崩的一声,便极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男子的腰带较女子长,两条连在一起也有将近三米的距离,加上他能送她上的距离,她只需稍加使巧劲,将腰带缠上上方尚还留存在的枯藤之上,借着他为平台,往上一跳,想来抓住往上的腰带,再一路顺着枯藤爬到洞口之处,是不成问题的。 付葭月道:“你将我送到四米的距离,我用腰带缠住上方的枯藤,借力爬上去。” 微眯着眼眸审视了她半晌,似是想从她的眼眸中看出她究竟是否在玩着何种把戏,卫柯道:“我武功比你好。” 付葭月:废话!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不想让我跌下去摔死的话,尽管留我在下面。” 都到这种紧急的关头了,还在怀疑着她,他是不是脑袋长草啊? 这要是再拖到了夜间,旁的人寻不到他们的话,等野兽闻到了人的气味,从上边“奋不顾身”地跳下来的话,他们才叫做死透了,就是连全尸也无法留得一个。 见他仍旧没有行动的自觉,付葭月用犀利催促的眼神鞭策着他,只见他犹犹豫豫着以又是走了半步,又是停了一会儿的速度,终于是下定决心般揽住了她的腰,以散落在角落处的一块脚掌大的石块为基点,一跃而上。 会轻功的不是神仙,自是一路都需要着陆点的,虽说墙壁被油给涂满了,却是耐得他点着点本就轻,撑上四米的高度倒也不是太难。 不过虽说四米的难度不大,但若是想再上升几个厘米,却是极度难的事,便像是卡在一个拐点般,缘何都无法再有所提升了。 一到指定位点,接过卫柯递来的肯定的眼神,付葭月当即二话不说地扶住他的肩膀,使劲将抓在手中的腰带给尽数朝枯藤处丢了出去,随即借着他的力道,一跃而上。只见此刻石块稳稳当当地在枯藤处缠绕了几圈之后,被旁边繁杂交错而生的旁枝给阻去了后路,停住了。 稳当地抓住垂落的腰带的尽头,付葭月一个旋身便甚是轻易地一下下抓换着腰带,直逼到上方枯藤所在之处。 随着砰的一声脚步落地之响,几乎是在她出洞的同时,卫柯同样落入了洞底。 重新感受到阳光的照拂,付葭月舒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反差的光亮后,却是一个脚滑,差点身子不稳,朝后跌去了。幸而反应地快,脚步踉跄间忙将身子往前倾去,才不至于就此重又跌落回去,功亏一篑。 却是因为脚步太过沉重的缘故,带起了些许的枯叶往洞里间落去。 稳住了身子的付葭月忽然被这声音弄得一个激灵,转头看了眼堆在洞口旁的若干枯叶,又看了眼旁边时不时出现的自然土坡,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若有所思。 待在洞中好半晌的某人迟迟不见她所谓的营救,已然是按耐不住之际又见上方窸窸窣窣地落下了许多的枯叶,嘴角已是止不住地抽搐了,以临死之前的坦然无畏之语朝上边喊道:“喂,你不会真想在这将我杀人灭口吧?” 说实话,在她看见枯叶与土堆的那一瞬间,她是真有种想将某人给活埋的想法,不过随之又想到他是一活生生的人,她若是就以人力填埋的话,肯定是比不过他顺着落下的土堆上跳的速度,到头来,活埋不成反倒是又落入了他手中。若是到那时,便肯定不如现在这般好脱身了。 那时,操纵着对方的生死的,恐怕就该换做他了。 怪也只怪当初哥哥尽是与她讲鼓励的话了,让她以为她的武功当真是世上数一数二的,没往其中投入太多的精力,不然,以她的觉悟,努力修炼上十几年,现在便是谢白与她交手,谁胜谁负恐怕也是不好说的。 付葭月道:“本来是有这想法的,不过吧,既是有人看见了你与我一同出走的场景,若是以后寻不着你了,恐怕少不得我的麻烦,也罢,权当做个好事了。” 卫柯:墨竹是你的人 知道了她没有真将他给就这般活埋了的心思,卫柯心中隐隐松了口气,虽知道她定然是打着些鬼主意的,但也安慰着自己一切都等他安全上去了再说,便道:“你去找个比较长的枯藤连起来,绑在一旁的树上,丢下来予我。” 十米的高度,很大的声音经过这么远距离的传输也是最后减为细微,不过耐得男声比较雄厚,卫柯又生怕她听不见地特意放大了几分声音,她听到倒是完全无障碍。 不过吧,听到又如何?她就是不回答,着急死他! 付葭月冷哼一声,轻蔑地又看了眼洞口,随即便抬步朝不远处的枯枝堆走去。 迟迟得不到答复,原本肯定她只是故意不答复自己的某人也开始逐渐怀疑了,看着于洞口处传来的光亮愈加显小,细思恐极间,完全将太阳逐渐西移而导致被茂树挡住了光亮的可能给抛掷于脑后,竟是也联想到了是不是她在洞口处做了何手脚的缘故而额角隐隐地冒出了汗水。 手掌之中也尽是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便像是于水盆中刚捞出的一般,他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躁,再次朝洞口处高声喊道:“喂!你还在不在啊!” 虽说他有信心,就算没这么快被属下找到,也可以轻易地解决几只不长眼的野兽,但谁都不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饿着肚子待上个几日不是? 仍不见答复,气恼间正欲朝上破口大骂之际,却是见到上方传来窸窸窣窣的枯枝拨拉的声音,随着搭在洞口处的枯枝与嫩草被大部分除尽了后,借着投射进来的亮黄色光亮,卫柯终是看清了某人的面容。 只不过面容被又堵住了些许的阳光,让他只能就着些许的阴影,看得不甚清晰,以至于他没看清她幸灾乐祸的神色,自己的面容之上已是毫无防备地显现出了松了一口气。 付葭月看清他的表情倒是极容易的,当下见着他犹如瓮中之鳖的神色,心中别提有多么解气了,将抓在手中的枯藤晃了晃,随即一脸你耐我何的表情居高临下地再度看着他,一句话未说。 就在她一侧头之际,卫柯终是清晰地看出了她面上鄙夷不屑的神情,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抽了抽嘴角,道:“就这般长短?”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道:“爱要不要!对了,忘记提醒你了,我在树干上绑的枯藤不甚牢固,你别想着快些上来寻到我,若是因此而使枯藤就这般断了的话,我可是不管的。你便好好在下边先想着对策吧,老娘不奉陪了!” 说着,便宛若丢垃圾般将手中的枯藤给尽数丢进了洞中,加上被缠绕在树干之上的,恰好停在了离洞口六米,也就是他刚才将她送上的位置处。 此刻,卫柯的面色已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一阵红一阵白的,变换着脸谱,却是奈何某人早已在悠然自若地拍了拍手后扬长离去,只留得他一人在这思忖着对策,干生着闷气,正要一拳砸落在墙壁之上时,在目光落及旁边满是污垢的油污,立即又止了动作,只闷闷地将抬起地拳头给甩开了,带起了袖子翩飞后,干瞪着头顶之上的枯藤生着闷气。 幸而现下离树林外还不算是太远,在狩猎大会结束之前,她还是有机会出去撞见个黑衣人,问出些许情况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5章 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了,由天空中所投射下来的阳光尽显暗黄,付葭月心中也不禁着急起来,短暂的时间便能发生无数的变故,她现如今浪费的大把的时间,也不知外边究竟是何种情况了。 然而,才不过顺着原先走的路走上一炷香的功夫,她却是在一颗一米粗的大树的拐角处看到了一抹月白色的熟悉身影,惊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谢白?他不是去解决那一群异徒了吗?怎生这么快寻来了?莫不是,外间的变故这么快解决完了? 不待她多想,身体动作的速度便是快于脑袋运转的速度,她一个激灵,便是迅速转身便要离去,却奈何愈急则愈乱,原本有武学之人脚步都会较一般人轻盈的定律也是给打破了,脚掌便像是被灌了铅般,抬起不易,落下之时,更是犹如砸下一块巨石般地引人注目。 一下踩断了个枯枝,发出清晰的啪嗒脆响,付葭月眉头几乎皱成了锅巴,满脸懊悔间,也不转头看看后方的某人究竟是怎番的一个光景,便拔腿又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付葭月——” 她虽说武功不算上乘,但轻功却也不是虚的,听着身后传来的某人几近于气急败坏的声音与两阵呼啸而过的风声夹杂在一起的揪动着心弦的声音,她便像是被抓着屠刀的屠夫追赶的小猪般,愈加使出了吃奶的劲,愈战愈勇,原本拉近的距离又硬是被她给扯远了几分。 但武功的差距到底摆在那,况男女还存在着体力方面的差距,才不过刚超过掉落的洞穴百米远处,付葭月的肩头处便是被一下抓住了。 她硬着头皮试着挣扎着继续朝前逃去,脚步乱蹬间却是如何再无法行得一步。 只听身后传来冰冷的犹如判官宣判的声音:“你还要再逃去何处?” 付葭月逼着自己扯出了一抹微笑,僵硬地转过了头,看向已然是有些铁青地看着自己的谢白,试着将笑容再放大幅度,却是丝毫动摇不了某人冰冷的面容。 一咬牙,心中闪过一抹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信念,绕过谢白的眼眸,看向他身后,惊异道:“卫柯?” 付葭月嘴角不禁抽搐,面容也是有些扭曲,她反射性地便要朝后边退去,却因为手腕被谢白牢牢地握住而不得脱身,当下,只能求助性地以可怜巴巴的神色看向谢白。 谢白道:“你的演技太差。” 看着身后人一步步地靠近,且朝着她戏谑地笑着的场景,付葭月心中愈加显得慌乱,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不然就算是大白天遇见鬼了都是要抖上好几分的。 她努力而又坚定地摇着头,费力地解释道:“不不不,真是卫柯,他怎么这么快上来了?这不可能啊!我刚才刚将他给整了一遍,他现在估摸着是来找我算账了,谢白,你要护我!你放开我,他真的来了啊,谢白!喂,你转头看看啊” 眼见着卫柯离她不过五米远,付葭月顿时撞墙的心都是有了,现下也不过只能暗自懊悔,她平日里究竟是做了何事,才落得个今日让人死都不相信的结果啊。 只听卫柯轻笑道:“莫不是我在谢三兄心中的存在感竟是低到了这番田地,惹得谢三兄如何都不相信是我到来了?” 谢白却丝毫没被这声音给惊愕住,甚至连头都未回,目光依旧落在付葭月复杂难辨的面容上,只淡淡地吩咐道:“墨武!” 随着一急促的风声扫过,墨武便很快挡住了卫柯的去路。 卫柯瞧了眼面前不动如泰山的墨武,又看了眼前方似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的谢白,苦笑道:“喂,不过是寻常间的打趣,谢三兄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还未得到谢白的回应,便见墨武气势汹汹地便要逼近,卫柯忙后退了一步,用双手挡在他的面前,好言好语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却只听墨武道:“得罪了!” 言毕,墨武便是利落地抽出长剑,丝毫不留情面地朝他击去。卫柯虽心中千百万个不愿意同他打起来,但奈何剑到眼前了,只得再度抽出靴中的短刀迎面相击。 墨武自是知道谢白喜静这一条,很快便是将战圈移至了百米远处。 原地,便只剩下了面色不善地打量着付葭月的谢白,与揉捏把玩着手指,犹如犯错了的孩子般努力想着应对之策的付葭月。 片刻,只听谢白淡淡道:“现在,可以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吧?” “这,额,咳咳你要知道,就算我有贼心有贼胆,那我成功的前提也该是我有能力摆脱墨竹不是?”说着,付葭月眼中一亮,便是立即指向正费力地打斗着的某人,信誓旦旦道,“都是那人,对,都是他,要不是他中途来插一脚,我早就是被墨竹给带回了,哪会落得掉落陷阱还被你抓住的下场啊?” 不偏不倚,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落入了此刻正手忙脚乱地应对着招招不留余地的墨武的卫柯耳中。 卫柯:我蠢女人,背后捅刀的恩情我记下了! “你掉落陷阱了?”谢白却仿若丝毫未将她所说的一大段话收入耳中,只抓住了其中的一句话道。 闻言,付葭月心中也是一惊。试探着抬眸对上谢白的眼眸,确认此条道应是通的后,便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道:“对啊,都是他害的,本来我若是被墨竹带着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可他,偏偏要将我给骗出去,熟悉路面就算了,他自己一次都没来过的地方却还是让我走在了前头,这不倒好?那可是十米高的陷阱啊,我就那般直直地掉下去了,若不是我武功基础尚好,加之我够聪慧,现下恐怕就不能这般完好无损,哦,不,只受了轻微的伤地站在你面前了。” 说着,便像是做了好事的小朋友在等待奖赏般,痴痴地笑着看向谢白。 谢白道:“哪受伤了?” “其实也没太过妨碍。诶,你别乱动,不过是手臂上有些擦伤罢了,回去清洗一下,涂写药便是好了,真没多大事的,诶” 见着谢白在关心自己之余已然是忘记了之前责问自己的话,付葭月心中一阵暗喜,却在谢白毫不避讳地伸手就要查看她究竟伤在何处之时,她不禁又慌乱了起来,忙不断侧着身子回避着他的手。 只听他道:“别动!” 见着谢白丝毫未把她的话听在耳里,付葭月忙就自己将衣袖给掀起来了,瞧了眼擦破皮的红肿夹杂着泥土与污油的伤口,她一时也是骇然。刚才只是觉得痛得打紧,原本只道是寻常的擦伤,忍忍就过了,没时间去察看,却不想竟是严重到这地步,可见到谢白皱起眉头就要动手去碰伤口时,她又忙拉回衣袖,道:“我说过吧,没多大妨碍的,你不必担心。” 谢白瞧了眼她略带尴尬的面色,与极不自在显得有些僵硬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哀色,也不再多加强求,只是看着她发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付葭月不知说些什么来缓解这氛围,又无法脱身离去,被他的眼神看得极为不舒服,便也只能低下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喂喂,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旁若无人啊?这里还有一位尚未成婚的男子在场好吗?” 响亮的声音至不远处传来,两人皆是闻声望去,付葭月当下看向卫柯的神色中尽是充满了感激。只见他此刻环抱双手于胸前,如看戏般看着他们二人,早已是脱去了刚才那番手忙脚乱的外皮。墨武则是被点住了穴道,立在了百米远,刚才他们二人斗战之处。 谢白瞥了眼立在远处正歉意地看着这边的墨武,又看了眼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悠然自若的卫柯,淡淡道:“你再不回去,今后有你后悔的?” 卫柯挑眉,随即轻笑道:“说真的,谢三,你这威胁人的一套还真是威胁不到我,论财力势力吧,你没比我高上几层去,论武功吧,我们二人从未比试过,也无法妄下定论,究竟谁更胜一筹,你说” 却是还不待他说完,谢白便一语打断了他的话道:“若是威胁你的筹码是你妹妹呢?” 卫柯面上泰然自若的戏谑神色终是在听到这一番后卓然转变了,努力地想要压抑住自己起伏的声音至正常,却是无论如何都掌控不好,于是他干脆直接问道:“绮彤?你把她怎么了?” 谢白将他面上的焦虑尽收眼底,却依旧不疾不徐道:“你以为我会如你一般做些下三滥的勾当?她现在不过是落入了你们自己设下的圈套中,你若是再不回去瞧瞧,可就不止少了个毫毛那么简单了。” 话语间,就好像在谈论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般。 迟迟未回答,卫柯便面色不善地静静地看着他,脸色愈加冷,却像是在等待她所坚持的始终,就算,只有那么一丁点。 然而,却不过丝毫未等到。 卫柯冷笑道:“你还当真能冷漠到这种程度,也好,便就彻底断了我那傻妹妹的心思。不过你还是低估了绮彤的实力,同样,你也低估了我的。” 言毕,卫柯便是将手中把玩的匕首在空中抛出了一个弧度,利索地接过落下的刀柄,便朝谢白刺去,速度与力道根本就同之前他与墨武交手时有本质上的区别。 要把实力暴露出来了吗? 谢白冷笑地揽住付葭月的腰身退到一旁,道:“站住别动!” 随即便将手中的折扇转了一个角度,拿稳,倾身向前,正面迎击着卫柯的攻势。 付葭月:我傻才愣愣地站在这看你们二人打架! 两人的武功皆是上乘,速度快地几乎叫她看不清他们所出的套路,所见不过是身影的重叠交错与尘土飞扬所带出的迷乱,所听则是兵器相交碰撞出的声音。 这便是谢白真正的实力吗? 难不成之前同自己交手时还保留了这般多? 看着这错乱繁杂的景象,付葭月不禁有些咋舌,心下揣揣,竟是在得知自己之前简直是不自量力的事实后,心中不自觉地有些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原她的武功竟和他有天壤之别,可犹若乱麻交错的内心又远不止这般,但她又辨认不出究竟是何缘故,便也就不再纠结,转身便提起内力逃去。 眼见着付葭月便要消失在拐角处的浓密树木之后,谢白将所使功力再度提上了一层,却奈何卫柯看清了他的想法,同步地将内力提高。 谢白将内力提上一层,他也同样为之,不高之,不低之。待谢白攻击之时,他不还手,只是躲避,在谢白准备抽身离去之时,他便抓准时机攻击。 很显然,他在拖延时间。以这种打法,就是功力相差许多的人,都是可以打上好些时候了,更何况两个实力相差无几的人? 又是几个交手间,百米处已是看不见了付葭月的身影,谢白薄怒道:“找死!” 当即几乎将内力提上了好几层,丝毫不留情面地朝卫柯击去,卫柯一愣,没料到他竟会这般动气,毕竟在他眼中,谢白当真便如京城之中所传的谪仙般,尘世看淡,几乎不为凡间琐事所牵扰。 却是也赶忙将内力迅速提高,全力相应付,但匆忙间难免显得有些慌乱,伸手抵抗住了他的几掌攻势,在受不住退后一步之时,胸口处已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噗——”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卫柯捂住胸口,费力地咳了几声,随后又是在咳嗽间带出了好几口的鲜血。 嘴唇已是在此刻被染得更加有些鲜红,与嘴角一条突兀的鲜红路径,无不在显示着他现在的虚脱。 谢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是转身离去。 墨武此刻也是冲破了穴道的束缚,咚的一声闷响跪到了谢白的身前道:“属下无能!” 谢白瞥了他一眼,只道:“找到她!” “喏!” 墨武看了一眼正不以为意地戏谑着看着他们二人,侧靠在一旁树干上,稍稍喘着粗气的卫柯,有些犹豫,却还是立刻应了一声,随即消失在眼前。 谢白眼中神色愈加阴冷,脚步却依旧是不疾不徐,沿着付葭月所逃的路径走了几步后,身子一顿,稍稍转头间只留下一句“我的耐心到限度了”,便不再逗留,转身离去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6章 且说付葭月当时也不是真心想逃,一来,树林深处压根找不到她所需要的死士,二来,她只不过是嫌当时所待之处太过于压抑了,想换个地方透透气罢了,三来,谢白既已知道了她的踪迹,逃与不逃便无本质上的差异,最大的差异也不过是迟些时候被抓回去罢了,这,简直是毫无意义! 现在的天色已是显得有些昏暗,加之树林深处皆是浓密的大树,交错的树叶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更是将原本便所剩无几的光亮给挡去了大部分。 黑暗往往和寂静都是更加相配的,除了偶尔被树枝踩断声惊起的休息中的小鸟外,野兽在天色全黑之前都是比较安分的。 隐约间可以听到远处有铜锣敲响的声音,想来是狩猎大会结束,开始决断获胜者与颁发奖励了。 不过今年因着这场变故,胜者中不仅是少了难得参加的谢白,与往年皆是其拔得头筹的卫柯,而且中途还穿插了死士袭击的变故,虽说死士没进入到皇帝所处的地方,在外围却是闹起了不小的轰动,众大臣也都不是没眼线之人,自是早已得知外间究竟是何光景,因着皇帝忌讳没提,自也是不敢多说一句的。这结果已是少了许多的期待感。 不过碍着狩猎大会对整个付朝的意义,与于其中沾喜气的心理,众人心中虽没有多大的波动,却也努力装出一副很是感兴趣的神情,努力地维持着席间其乐融融,觥筹交错的假象。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然而,就在付葭月拐了几个弯后,就察觉出了这一段路的不对劲。 看了眼手中把玩的淡黄色的菊花,再看看一路上稀稀落落所长的各式各样的菊花,细思恐极,她立即便是将手中的菊花给丢掷去了一旁。 这便像是有人知道她喜欢吃核桃酥般,知道她喜欢菊花,从而故意在路上以看似不经意长出的形式种着,来引诱她往他既定的道路走去。树林中长花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长的大部分都是同一种类的花,那便是有意为之,为她所长了。 不过,不拼一把,又怎么叫人生? 他既是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要引自己来,她自也不好丢却这一番好意。 总归谢白不久也会来,她倒不若趁这机会好好看看,这熟知她许多寻常琐事的人究竟是谁,今后防备人时也有防备的方向。 抬眼看了看已经看不见太阳,只是留下了片些许的火烧云的泛着微黄色的天空,付葭月将有些凌乱的发梢撩至耳后,在确定了自己是以最可以蔑视对方的形象出现后,才抬步朝前继续走着。 越到后面,路径就越是容易拐弯,才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她所经历的弯道已是不少于十个。像是料定她不会因此而改变主意般,这已是略显得有些崎岖难行的道路一次次地在考验着她的耐心。 若是搁在平常,想来她是没这耐心的,不过他该庆幸,今日她心情甚是杂乱,正需要刺激大脑的事来缓冲一下内心,这不按常理出牌的道路反倒是更激起了她想要探寻一番的好奇心。 然而,道路的尽头却被一座土丘给挡住了,唯一剩下的便只有一旁只一个脚掌宽度的道路。土丘十分地泥泞,况没有石块等可以落脚的地方,想翻过还是有难度的。不过那小道虽是狭窄,却耐得顺着土丘的那侧有零零散散的藤蔓。若是有它们做支撑的话,绕过去倒不算是难事。 只不过,小道旁是一个大洞,因着光线太过昏暗,看不清里边究竟是何光景,但依着石块砸落许久才听到传上来的回应来说,高度定然是不浅的。况小道也是泥土铺就,虽有土丘当着,却是同样显得有些泥泞。若是一个不小心,手滑c脚滑跌落下去了,后果怕是不堪设想的。 不过,这自不会成为阻挡她前行的理由,至少,在寻到幕后之人之前。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若是来人有意加害于她,根本不用拐弯抹角到以这种未必会引她上钩的略显不可靠的方法来执行,所以,她也便不用担心那几簇藤蔓是否被做了手脚了。 付葭月上前反手抓住了一簇藤蔓,使劲朝下拉了拉,在确认无碍后抬脚一点点地朝对面攀走而去。 奇怪的是,越到里头,便越能感受到与外间略显苍凉的景象不同,除了越来越浓密的藤蔓之外,还有一大簇一大簇存在的苜蓿草。 疑惑间付葭月腾出一只手想要摘下一片苜蓿草的叶子,却是忽然于里间窜出了一只浑身毛茸茸的皆是白毛的兔子。它一下便蹿到了她手所及之处,便如家兔般不怕生人,张口便将她原本想要摘掉的那片叶子给吃掉了。 付葭月被这忽然间的变故给吓了一跳,握着藤蔓的手一松,脚底因突然承受了大的力道而向下滑了几步的距离。幸而她眼疾手快地再度抓牢了藤蔓,才不至于滑落那深不可测的深渊之中。 卯足了劲又向上攀了几分,才回到了刚才落脚处。 而刚才抢她苜蓿草的兔子犹在。 待稍稍看清了兔子的轮廓,付葭月疑惑地喃喃道:“花花?” 她面上闪过一抹惊喜,伸手便是想要在它毛茸茸的毛发上摸上一摸,小白兔却是忽然间打了一个哆嗦,随即便如它忽然出现那般迅速地消失了。 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却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安慰自己。 她又在想什么呢?兔子怎么可能活上五十年以上?况仅从身材轮廓这一点看,它都不是她的花花。 花花是哥哥早些年在她生日时所送的,彼时她还小,对这些毛茸茸的宠物还是有极大的兴趣的,便极是高兴。之后的日子中,几乎和它寸步不离地待在一起。不过她的天性自还是比较靠近男子的,久而久之,新鲜感消失了,便也就逐渐不那么喜欢同花花黏在一起了。到后来,干脆是一个月都未必去看它一次。 而因为哥哥厌恶了花花到处便便的毛病,便叫丫鬟们将它给养在了一个小笼子中,估计是它太过寂寞的缘故,那后不过多久,在一次丫鬟抱它出来洗澡时,它便一下窜不见了。开始,丫鬟还不甚在意,只道是它又与寻常一样,在院子中瞎转悠了,但直到晚膳时分都是过了,也不见花花归来,当即才是急得上蹿下跳地满院子地找花花。 自然,是找不到的。于是,在她养花花的第二个年头初,它便是不见了。而人便是有种奇怪的心理,那便是越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便越不容易知道珍惜。就如她一般,本来以为自己已然不再会对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感兴趣之时,可在得知花花不见后,心中的想念便如决堤的江水般一下涌现了上来。 但时间向来是强大的,再加之她本就对这些兴趣不如寻常小姑娘来的浓烈,便也就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因此所产生的哀伤便减退了不少。自然,那时哥哥告诉她的原因自然不会是丫鬟给弄丢了的,只说是花花的年纪大了,老关在笼子中寂寞的很,这次是跑出去寻妻子了。如此想来,她也便不再揪心了,总归花花开心就好。 而她知道整件事的缘由是在几年后一次丫鬟的对话中,时间已然过去了几年,况,揪其始终,也不能太过怪得上丫鬟。她便也装作仍是不知情的样子,寻了旁的道路走开了。 “簇簇簇——” 正在她出神间,却是又听见了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微蹙起眉头寻声望去,便见之前的那只兔子正从里边试探性地探出了头,它嘴边还叼着未吃完的叶子,眼睛眨巴眨巴地疑惑地打量着它,这表情下,像极了彼时的花花。 付葭月心下一喜,伸手便是想要去抚摸它,指尖却是才刚触及毛尖之时,忽然于不远处飞来一枚银镖,不偏不倚正好割断了她所抓的藤蔓上。 顿时失了浑身的力道,脚底打滑间,便是身体后仰朝深渊中跌去。 “原你还真就喜欢这种小动物。” 忽然间,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丝丝缕缕的热气至耳边蔓延,一直传至脸颊,还不待她转头想看清来人的面容,腰间便是一紧,随即以更是快的速度朝深渊中跌去。 她并不怕高,怕只怕命掌握不在自己的手中,极大的落差感在心中犹如击鼓般响彻不静,在呼啸的风声一遍遍地冲击着她的发梢,她的耳膜之后,她终于妥协地闭上了眼眸。 卫柯戏谑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便是在这种时候,她的眉头也没有舒缓过,就好像可以透过她的眼帘看见她永不认输的表情般,总是那么的欠收拾! 卫柯冷笑道:“放心,你这条命,还不到结束的时候!” 戏谑的声音再度于耳边响起,付葭月这下是听清了这声音,道:“卫柯?是你!” 声音中没有难以置信,没有惊愕,只有心中浓烈的懊悔,她是在阳间待久了,被阳光给晒傻了吧?这么明显的事实她竟是猜不到,还专门来入他的圈套? 但凭今日他轻易地看出那陷阱所在的位置便是可以猜出,他之前定然是来过这的。且为了安全起见,树林深处是狩猎大会所禁止的,也就是说,他之前来过这里的可能性应极大可能为零。所以,他来过这的唯一一种可能便是他曾经有段时间特意来过。 而,那陷阱自不会是他挖的,因为若是如此,他也不必被她下套而困在里头那般久了。 思忖间,两人已然停落在了一处山洞中。时间不过短短几秒钟,想来是隐藏在石壁之中的一处山洞。 原本外间就昏暗无比,如今处在山洞之中,更是一点光亮都看不到,更别说看清对方的面容了。 付葭月一下甩开了他的束缚,后退了数步,找了个暂时安全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薄怒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还要做些什么?” 在这几近于隔世的空间中,鲜有的恐惧感在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用提高的音调来给自己打气。 卫柯笑道:“自是让你永远没有再当谢府少夫人的可能。” 说着,他便是抬步朝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下一下的脚步声就像是夺命的钟声般回荡在这狭小的山洞之中,揪着她紧蹙狂跳的心不得安生,被这种压抑的气场给吓得一步步地退后,那日的场景又在脑海中浮现,那她浑身凌乱不堪,羞辱的场景。 她的声音霎时间变得哽咽,更是将内心中几乎所有的软弱都给尽数暴露在他的面前:“你,你要干什么?” 一句话才刚说完,便是感觉到了浑身传来的热量,与面容之上急剧涌动的热气。她反射性地将双手捂住了脸颊,便是犹如碰到个暖炉般瞬间将双手给带热了。 眼角已是蕴出了泪水,她狠狠地将指甲掐进自己的皮肉之中,想让自己多保留片刻的清醒,可身体的动作已是快于脑袋,她当即扒拉起衣裳,难受地喃喃道:“好热,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卫柯捏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向他,轻笑道:“这你该是最清楚的吗?” 付葭月身体被抵在石壁之上,已是被禁锢地丝毫动弹不得了,就像是那日般,被那个她所不知的恶魔般侵犯着。 付葭月一把打开他禁锢着自己的手,丝毫未妥协地回瞪着他,薄怒道:“我是付朝长公主,你若是敢对我做出不敬之事,待我回去之后该死的就不止是你一个人,还有你整个家族。” 她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道:“自然包括你亲爱的妹妹!” 特意将妹妹二字给咬中了尾音,随即挑衅地看着他,便是料准了卫绮彤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种眼神,他最是讨厌! 明明死到临头,却还是死犟着不肯松口,逞一时口舌之快。 卫柯重又捏紧了她的下颚,所施加的力道较之前大上了许多,道:“死到临头了你依旧这般嘴硬!” 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下颚给捏碎,她感觉到了明显的淤青所带来的痛感,眼中的凶狠愈加浓烈,几乎要将眼前的男子给淹没,她狠狠啐了他一口:“因为我有资本,我有你不敢对我如何的资本!你尽管拿这种怨毒的眼神看我,谢白就子在外头,待他来到,你怕是连这眼神都该发不出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7章 卫柯一把抹掉了脸上所残留的口水,目光逐渐转为阴鸷,却几乎是转瞬即逝间恢复了正常,随即再度转为轻笑,轻蔑,只听他徐徐道:“你知道你身后是处怎样的地方吗?” 说着,绕过她的目光,转向身后的石壁。 “我告诉你,那是一处极美妙的地方,一处只要你进去了,外间的人就无论如何无法进来的地方。你知道吗?便是你在里间叫破了喉咙,外间都是听不见丁点的声音的。那种感觉如何美妙,恐怕你是没体会过的。” 说着,便是徐徐放开了擒固住她的手,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似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屈服。 然而,世事总是不如人所想的那般顺心,若是如此,那世间便无那么许多执念着无法解脱之人了。 付葭月轻笑道:“你以为你威胁的了我?你所说的这一切实现的前提都要建立在你有这种胆量的前提下。” 就是连谢白,她都有把握相信,他动不了她,就算是他告诉皇帝真相,皇帝也未必相信,毕竟,对凡人而言,这一切,都显得那般难以置信,那般天方夜谭。更何况,前提在于,谢白根本不可能告诉皇帝,要不然,他也不会和她定下约定,处处警告她了! 闻言,卫柯同样笑道:“你未免太过自信了,你以为出去后但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对我如何吗?若是如此,这付朝也不必在中原中立足了。” “所以,你和我一样自信!” “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四目相对间,他们几乎可以触到对方的鼻息,紧绷的气氛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蔓延,但绝不是她刚来时所感受到的恐惧。她隐隐感觉到,她逐渐可以掌控这件事了。 原本紧绷的内心也是在此刻逐渐舒缓下来,她所说的话也愈加带着底气:“我劝你也不要挑战我的,若不然,今后的每时每刻都是有你好受的!” 卫柯笑道:“每时每刻?看来,还不等我要你,你便是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共度余生了啊?” 说着,便是又朝她靠近了几分,眨眼间两人的睫毛已是清晰地触碰到了一起。 没有情动,没有紧张,有的,只是双方互有的厌恶与嫌恶。 付葭月伸出手从他的脖颈一路往上,顺着他的脸颊一直到他逐渐微闭的眼眸,笑道:“你不要拿这些话来激我,我不是小姑娘,不吃你这一套,你这么想激怒我是想用我的愤怒来掩盖你没胆量这个事实吧?” “你成功触到了我的极限!”卫柯利索地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将其按在了石壁之上,随即腾出的手摸索着在石壁一角处轻轻一按,只听咚的几声石头摩擦的声响,如噩梦般的声音随着身后再无支撑的触感而传来。 因惯性而倒向身后,再度失了重心,内心中却不再有恐惧之感,甚至有些想嘲笑眼前男子的不自量力。 她笑道:“你会死得很惨!” 卫柯伸手在她脸颊之上摸了摸:“至少我在现在会舒服得很!” 就在石门关闭到仅剩下一人宽度的时候,她心中的最后一丝倔强终于被撕裂,泪水瞬间淹没了眼眶,她声嘶力竭地朝他怒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不仅在你活着时,就算在你死后,你都逃不了我的掌控,十八层地狱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你便等着永世不得超生吧!” 她发誓,只要她在一日,他便永远要日日遭受锥心的痛苦,她要千百倍地还给他! “天真!”一声轻笑,几乎将她打入了绝望的地狱。 然而,就在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眸之际,忽然感觉到腰间被禁锢的力道消失,随即而来的是熟悉的力道与气息,那永远都带着药香味的气息,是谢白没错! 只听得几声拳肉交加的声音过后,随着咚的一声石门紧闭的声响,二人也是落了地,一时,狭小的空间中便只剩下了二人。 “谢白!”她喜极而泣,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激动,便只能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逐渐转变为委屈,趴在他的胸口处啜泣了一会,又觉得有些矫情,尴尬,却又不能离开他的怀抱,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便干脆直接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处,不愿去看他的神情。 谢白鲜少见到她这般软弱的模样,一时间也是有些手足无措,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没事吧?” 听到这别扭安慰的话,付葭月顿时破涕为笑了,摇着头不语,只依旧将自己藏在他的怀中。 谢白也说不出安慰人的话,便只是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发。 说实话,在这种时候,其实实在的动作比巧妙的话语更能安慰人,因为,动作触而实,让人更有安全感。因,人在感受尽了虚无缥缈的时候,才会体会到静与实的可贵。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淌,付葭月啜泣的声音逐渐转小,最后消失殆尽。气氛随着哭声的消失而开始再度显得有些尴尬。 谢白干咳了一声,当下掏出袖中的火折子吹开,狭小的空间中顿时亮堂。 光亮最是于人所向往,也最是于人所畏惧。向往是因为它可以给我们带来无限的光明与无限的希望,让我们不至于在漫长的道路中逐渐将自己埋入黑暗的深渊;畏惧是因为它会将你暴露在世上,不论是丑陋,堕落还是狼狈的你,都将被残忍地暴露在这世间。 而她,现在,便是处于后者。 付葭月一把抹去泪痕,低垂着头,便是别开脸去。 除了害怕将自己狼狈不堪的状况暴露在他面前之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不好意思。当事情尘埃落定后,再度往前想之时,源源不断地羞耻感便是于心中涌出。 也不是她认为谢白会嘲笑她,便就只是她自己的心理在作祟。揪其源头,应该就是她常年都是以大哥的身份在地府中混,所养出的坚强的心理吧。 如此想来,倒也是不错,想当初在阳间之时,她虽说也不是寻常闺中女子,却无论如何比不得现在这般嚣张劲的。 思及至此,便愈加不肯将自己这一番神色暴露在谢白谢白面前了。当即便是抬起袖子狠狠地在面上戳了戳,确保了面上不再有未干涸的泪痕了,才带着红肿的眼睛看向谢白。 四目相对间,两人皆是无话,她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才微启贝齿,便犹豫住了。 谢白干咳一声,先开口打破这份尴尬道:“你面色为何这么红润?” 付葭月猛得想起了这件事,身子一僵忽得立直了脊背,反射性地拍了拍脸颊,嘶拉一声倒吸了口凉气,疑惑地眯起了眼眸,道:“啊?哦,我似乎中了媚药哦,不是,你别误会,那家伙是这么说的,不过许久都是没发作,早些时候还会觉得身子发烫,现在却是除了面色红润外,没旁的不适之处,想来,他不过说出来唬我的。” 话到嘴边便不受控制地支支吾吾,极是含糊不清起来,说出的话都显得没有力道,惹得她不由地心虚起来,原本红如柿子的脸颊愈加显得通红不已。好在有药效做掩饰,让她可以稍加泰然自若地看向他。 果然亏心事不能多做,不然就算是寻常谈话有时都是不自在的。 付葭月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谢白并未注意到她这一反常的表情,只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道:“我看看。” 静待了片刻,只听他道:“是一种活血化瘀的草药所炼制的,体虚之人吃了可以将身体调理回正常,正常人吃了这会出现不正常的反应,便如你刚才所说的体热与面色潮红。” 闻言,付葭月又不自觉地摸了摸双颊,滚烫的触感至手心处传来,告知着她这一切的真实。她惊愕地瞪圆了双眼,惊奇这世间竟是有这种药,随即打了个转,庆幸道:“幸好!” 又思及自己刚才的表现,看到谢白来就奋不顾身地抱了上去,若是当真中了媚药的话,那还不被认为是投怀送抱啊?若是那样,可不羞死?今后就当真不要在他面前出现了。 不过想到上次被施媚药所引发的一连串的事,背后便一阵发凉。 幸而卫柯还算是有良心,不然,凭她现在身体中杂乱的状态,又不知该导致个什么后果了。 但转念一想,她怎么替那王八蛋说话了?便赶不及地啐了一口,想将自己愚蠢的想法给一并啐出体外去。 看着她渐红,其中又掺杂着异白的面色,与她奇怪的动作,谢白皱了皱眉,打断道:“不过这药只能从口中摄取才能起上作用,陌生人的东西你便都是随便吃的?” “啊?”忽然被打断了思绪,付葭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张着嘴疑惑地看向他,在脑中原封不动地念了一遍他所问后,忙摇头道,“没,就算我再怎么随便吃,都是不会吃他给的东西的啊!我也是纳闷自己何时中的毒,若是饮食的话,我也没吃什么异物,不至于啊。” 说着,她便摸着下巴思忖着,脑袋中一时受不住这多方位的信息与惊疑不定的惊吓,极是杂乱,见谢白不说一句话地犹若看怪物般审视着自己,心中更是没来由的恼火,便摆了摆手道:“不管了,现在不纠结这些了,先从这鬼地方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将这些扰人的心绪都丢开后,她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便道:“他说,若是进来了,外边的人便无论如何都进不来,也就是说出去的开关在这里边。可这里面的石壁就像是专门用磨具打磨过一般,一点都没有外边野石的嶙峋粗糙之感,若是想设机关不是很容易便被发现了?” 说着,又觉得不对,摇了摇头道:“他不会这么傻。” 转头看向谢白时,只见他已然是背对着自己在洞沿处缓慢走着查探着,安静了片刻,只听他接话道:“机关并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那若是他自己进来了岂不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付葭月皱眉,有些难以置信,却又无法说出可以证明自己所说的观点来反驳他,便兀自思忖着不再言语。 片刻,只听谢白道:“你听。” 付葭月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走近了屏气凝神地听着,只听石洞外头似乎有哗啦啦的水流声,时不时地发出撞击石壁的啪嗒声响,她不禁惊呼道:“水流声。” 谢白继续道:“你再敲一下那石壁试试。” 付葭月试着轻轻地敲了敲石壁,又再度加了几分力道,便明显感觉到了传来的声音完全不是实物所带来的空洞回荡之感,又敲了几下待确认后,惊喜道:“空的?外间有通路!” “你再看看顶端。” “湿的。哦,我知道了,”付葭月拍了拍手掌,顿时恍然大悟道,“这机关靠的就是每日涨潮时水位高涨所带动的,人力所推不开的石头,对于潮水来说便是九牛一毛。” 随即又觉不对,皱眉道:“不对,可外间不是树林吗?哪来的这么猛烈的水?若是河水的话根本带不起这么大的冲劲。” 只听谢白道:“天音寺,当年天音寺便是修建在一处湖水之中,因着它每日一小涨,每月一大涨的缘由,毁坏了无数的良田,且从付朝建朝初期到当时,便已经有过百的百姓因此丧命。百姓生活穷苦,名不聊生,于是在朝廷安定与百姓联名请命之后,皇帝请来大师行了占卜之术,说是由于之前战乱导致白骨堆积,四处游荡的怨灵都集聚在此处,不得超生,需要佛祖的庇佑才能化解,于是便于其上修建了天音寺。” 当年还在阳间之时,她便恨足了官府的这种百姓,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却还有那么多愚蠢的百姓趋之若鹜地去相信,去信奉,让她有种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的气愤。 不说这,且说她在阴间待上的这五十年与她当鬼差的时日来说,阳间哪还有怨灵集聚的情况啊?早就被他们给收拾妥当了好吗?就算是战乱时期尸骨遍地的情况,他们也不过最多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将孤魂给渡引干净了。就算是有遗漏的,亦或是躲藏在阳间不愿投胎的,那也只能以“个”为单位,完全谈不上“聚集”二字好吗?(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8章 所以说,说白了,官府的这些行径,不过是忽悠罢了。 付葭月鄙夷道:“老把戏,为了安抚民心,就又拿出了怪力乱神的说辞来搪塞。” 谢白瞥了她一眼,并未否认,只道:“是不是怪力乱神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信了,朝纲安稳,湖水也不再泛滥了。” 哼! 虽说她对这种事情十分鄙夷,不过说的也有道理。在这种权势交纵,以兵力说话的年代,无权无势的百姓若是再无这种莫须有的精神寄托的话,恐怕许多人就再无在这世间活下去的信念了。 她也便得了投了个好胎的好处,是不该对他们多加评判的。 她便也不再纠结这,问道:“湖水被改道了?” “不全是,为了迎合那说辞,只是在土地中挖了四通八达的暗渠,将湖水分道引走了。” “所以,明面上就是那破寺庙的功劳?亏得百姓们每月都省吃俭用地拿出大把的油水来供奉它,它还真就拿得心安理得。” “这里面除去寺庙每日的开支外,大部分用以扩充国库,朝廷斥巨资替他们修建暗渠,解决了几十年的灾涝问题,他们交纳些钱财无可厚非,若是摆在台面上说便是税收。” 谢白将“税收”二字拖慢了语调,特意强调了出来,随后面不改色地看向她,似是在等待她下一步的说辞。 同他辩,就是把拳头砸在棉花上,毫无用处还惹得一身的不痛快。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继续问道:“所以,这里的水便是当年暗渠中的一分支。涨潮时间一般多久?” “两柱香。” 付葭月笑道:“我们都会游泳,区区两柱香不是什么难事。” “那潮水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淹死一头牛不是问题。” “可你不是说它只是一分支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那时抱紧我,我带你,咳咳,我带你游出去。” 忽然间,谢白咳了几声,虽不多,但发出的声音便像是垂暮的老者所发出的般,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悸。 付葭月见他面色同往常一般适中,不会红润也谈不上苍白,隐隐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试探着问道:“你没事吧?” 谢白摇了摇头,道:“没事。” “真的?” “没” 付葭月抿了抿唇,打断他,耸肩笑道:“我还是自己游吧,我小时候经常被哥哥扔到过江里半个时辰不准上来,水性怕是比你还要好的。” 却只听谢白道:“你若是想被湖水冲得尸骨无存,尽管随你。”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便又听到了他的咳嗽声,虽然他强忍着让自己只发出闷咳声,但她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出来,他的病情愈加严重了。在抬眸再度看向他时,已是可以看见他紧皱的眉头之下略带苍白的面容。 付葭月犹豫了片刻,还是再度问道:“你面色看起来很苍白,不会是寒毒要发作了吧?” “无碍。” 只是淡淡的一句回话,谢白便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再度去查探这狭小石洞中的构造了。她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半晌,也不再坚持,也将目光移去,绕着这石洞查探了。 耳边时不时地传来他闷咳的声音,她知道,他这是不想让她担心。 他们二人所带的火折子并不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只剩下最后一根了,从它散发出的幽暗光亮可以看出,它也即将燃尽寿命了。 然,等会他们面对的将会是几乎铺垫盖地涌进的湖水,特意留下一根以备不时之需自然是没必要的。 石洞的构造很是简单,却能令掉落下来的人绝无上去的可能,手指触及墙壁之时,就仿佛在摸瓷器般顺滑,越精细的触觉越让她感觉到不适。他为了妹妹的幸福竟能做到这一步吗?在这悬崖峭壁之中,还要避人耳目,如此简直可以称得上不可思议。 若是抛却她是受害者这一层面的话,想来她还是会钦佩他的。 毕竟,兄妹间能亲近到如此的,除却她自己,他们是她在这世间遇见的第一对。 火光越来越小,就在她收回手想要走近谢白身边时,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风力,将她的衣摆轻轻吹动。 风? 她的脚步一顿,猛地转身朝风源处寻去,只见狭小的石洞中间飘着一点光亮,待看清了究竟是何物种,她看向谢白道:“现在怎么会有有萤火虫?” 此刻,火折子已是被谢白丢掷在一旁,他早已走近了,盯着施施然飞着的萤火虫,道:“湖水极易储热,况现在还是在地底,温度较地面高上许多,不过才刚入秋半个月左右,还尚存着萤火虫不奇怪。” 不多时,萤火虫的数量越来越多,从三三两两一直到十数只,还仍在不断地增加中,狭小的空间瞬间被照得亮堂。 付葭月顺着来源出看去,忽然看见了顶端角落处裂开的一条两米长的大裂隙,惊呼道:“那里,出现了道裂隙,它们便是从那飞进来的。” 没等到谢白的回应,付葭月正要回头看他之时,忽然听到他叫道:“等一下,不对劲。” 闻言,付葭月心中一惊,猛地转头,看见谢白皱着眉头,似在思忖着什么,便小声问道:“怎么了?” 谢白仿若未闻般依旧未回复她,她正奇怪地待再欲发问之时,忽然听到了外间传来一阵阵翅膀挥动,与动物鸣叫的吵杂声,便皱眉道:“那是什么声音?”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无数幽黑色的蝙蝠从缝隙处一拥而入,瞬间撞破了坚硬的石壁,带落了无数的碎石块。碎石块噼里啪啦地四溅,撞击到墙面与地面,再度四分五裂,带着些许砸穿蝙蝠的鲜血于空中洒落一地,原本狭小却整洁的石洞瞬间便得一片狼藉。 “蹲下!” “啊!” “小心!” 慌不择路间,谢白则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伸出衣袍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中,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躲过了致命的尖石攻击后,两人被带离到了角落处。 黑压压的蝙蝠就像是洪水倒灌般涌进,在这狭小又杂乱不堪的空间中尖叫着四处乱撞,尖锐的声音带着从未停息的皮肉撞击墙壁的声音,响彻在两人的耳旁,付葭月耳膜被震得生疼,倒吸一口冷气,忙伸手捂住了耳郭。 忽然,数只蝙蝠发现了二人的存在,幽黑的眼眸仿佛在此刻泛着精光,愈加响亮地嘶鸣几声后,大力地挥动着翅膀,带着对实物的贪婪朝二人攻击而来。 谢白迅速抽出别在腰间的短刀,用力地用刀柄击打着它们,黑色的羽毛一片片地从它们的身上被打落,然而,它们却像是临死前只愿报餐一顿的饿徒般,不知疼痛,在更加声嘶力竭的吼声之后,带着较刚刚更猛烈的攻势朝着他攻击而来。 付葭月的脸埋在谢白的衣袖之中,虽看不清外间是何光景,却是被这可怖的声音缠绕在耳中,心口处,时间在此刻显得无比地漫长,她什么都不做,感觉就像是自己在百白等待死亡的钟声结束的那刻。 她犹豫了片刻,终是挪动了下身子,想要探出头去看看外间究竟是何种情况。 却只听谢白厉声道:“别动!” 说着,他霸道地将她重又按回了原位,眼神仍停留在仿佛永远用不尽气力,不停歇地朝他攻击来的蝙蝠上,挥舞着手中唯一的短刀,丝毫未留手地将它们一只只地打落在地。 不远处的地上此刻已是布满了蝙蝠的尸体,有因为遭到巨大撞击而涌出的透明粘腻的腹水,却没有一滴它们的鲜血。 然而,谢白所握之处离刀身不过一厘米的距离,挥舞撞击间,难免会触碰到刀身,便如此刻他的手掌中所出现的一大段血痕,刀口之深仿佛可以看见森森白骨。如水般不断流淌的鲜血啪嗒啪嗒地砸落在地,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之中。 月白色的袖子已是被鲜血给染尽,在染上无数灰尘的月白华服上宛若一朵鲜红色的曼陀罗,仿佛要在妖艳中夺去他的性命。 付葭月清晰地嗅到了鲜血的腥味,没有听到谢白一下的闷哼声,她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鲜血,是那群蝙蝠的,亦或是,他的 “咳咳咳——” 胸口处内力混乱涌动着,谢白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喷洒在正准备再度向他袭来的蝙蝠身上,蝙蝠兴奋地再度发出一阵阵嘶鸣,扑腾着翅膀便如那群不怕死的死士般拼了命地向他飞来。不仅是这十数只,更是石洞中所有的蝙蝠,它们的眼睛仿佛都在此刻泛着比刚才更为之的幽光,带着嗜血的贪婪地看着他,看着满身泛着血腥味的他。 他的目光从阴寒逐渐转为阴鸷,一把握住刀柄,将尖刀一次次地刺进蝙蝠身体中,带起无数的鲜血飞洒,与蝙蝠们愈加兴奋的嘶鸣声。 “谢白,你放我出去!”付葭月猛地扯开了谢白的束缚,发饰在这般拉扯中已然全部散落,乌黑的长发至肩头散乱地披下,迷乱了她的眼眸。 眼眸瞬间湿润,在看到他从未有过的脏乱的血红后溢满了泪水。 傻不傻啊他! 不知道自己有病在身吗?逞什么强啊? 付葭月一手抓住他的袖子,一手抽出腰间所别的短刀,用力地将这群不自量力的蝙蝠给一只只地杀尽。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愤恨,仿佛,在她眼前的不是牲畜,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鲜血四溅,喷在了她的发,她的衣,她的面上,却依旧阻挡不了她想要将它们给杀尽的信念,尽管,无数蝙蝠攻击而来的速度完全快于她。 谢白看着她杀虐红的双眼,一时有些征愣,手中的动作也不禁停住了,眼中流过一抹暖流,他扯了扯衣袖,道:“别碰我,脏!” “傻瓜!现在我和你一块脏了!” 笑意带着哭腔所说出来的话,让她都有些哭笑不得。她的手笨拙地绕过袖子,轻轻地握住了藏在里面的略显粗糙的大掌,感受着掌心中出来温热的触觉。 谢白再次被她的所言所欲给征愣住了,眼底的深邃逐渐晕出了丝丝点点的欣喜,他牢牢地反手握住了她,四目相对间,两人会心一笑。 便宛若在奈何桥旁盛开的两朵彼岸花,摇曳着仅属于他们两者的光芒。 也许,在等待死亡前,他们会畏惧,但,当死亡便降临在身旁,甚至于离他们只剩一步之遥时,心境反而是开阔的。况,谁说过,他们便会葬身在此处?只要他们还尚存一丝气力在手中,这些牲畜于他们眼中就是渣渣! 刀尖划破皮肉的声响无数遍回荡在石洞之中,夹杂着愈加兴奋的蝙蝠嘶鸣声,这里,回荡着的声音便像是地狱中正受着油锅烹煮的厉鬼的嚎叫声,凄厉中带着不甘,不甘中带着愈加狠烈的怨恨,恶性循环着。 忽然间,便像是沙漠深处流传出的哗啦啦的清泉之音,在这嘈杂的声音之中,忽然破出了一阵水浪拍打墙壁的异声,带着清水独有的新鲜甘甜之香,拨乱这满室的血腥味,向两人涌来。 天无绝人之路!就说,那算命的说过,她天生命硬,尚能惠及他人,怎么会简单地葬身于此处?至少,在她做出能够被载入史册的大事之前,她是不会亡命的! 付葭月一把抹去了嘴角处被蝙蝠翅膀的脉络刮碰出的血迹,笑道:“潮水终于要来了!” 谢白咳了一声,带着同样希翼的目光看向前方,喃喃道:“终于来了!” 霎时间,黑压压一大群的蝙蝠就像是受到了屠夫追杀的猪崽般,拼命地拍打着翅膀乱窜着,远离着不断逼近的水源。一只接着一只不断朝最远处的石壁碰撞着,似乎,想要如刚才般,将这石壁给撞破。然而,很可惜的是,那是一睹实墙,不会给它们留有留生机的裂隙。 他们二人便如看跳梁的小丑般看着现下已然全无章法地乱窜的蝙蝠,付葭月将散落在眼前的乱发尽数撩至耳后,同样伸手将谢白散落下的一缕发丝给撩好。就像是在为接下来的大事准备好自己的仪容。 不疾不徐,越是到危险的时候,便越不能自乱了阵脚。 谢白道:“抱紧我。”(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9章 抿了抿唇,付葭月抬起的手在空中一顿,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附上了他的腰间,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胸口处。 她该相信他的,他一直都是那么值得信赖的不是吗? 思及至此,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水流过的速度极快,带着泥沙与乱石,混沌污黄地横扫前进着。水逐渐没过腰身,涨至脖颈处,拍打回击着不断加快着速度。因着空间太过狭小的缘故,被石壁撞回的水流与从远处行进来的水流碰撞交织在一起,逐渐撞出了一个个水坑,再不断旋转流动着,形成一处处涡旋。 同涨潮的海面一般,不断有水浪拍打而来,且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猛烈,撞击着石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坚硬的石墙在此刻仿佛都受不住压力而晃动着,溅起的水花带下了已然是惊弓之鸟的无数蝙蝠,惊叫声再度响彻了整个石洞。 世界,仿佛都要在此刻坍塌。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只见一湍巨流轰然将所剩无几的破碎石壁给全然撞踏,几乎带着排山倒海的攻势,像着二人所处之地冲来。 谢白当即厉声道:“屏气!” 付葭月猛地紧闭上了双眸,止住鼻息的同时,抱着谢白腰身的手又紧了几分。 几乎是一瞬间,一大片的水浪轰然从二人头上砸落,带着湍急水流互相撞击的可怖声,倾倒而下。 谢白提起功力,将大部分内力都挤入脚底,加重脚底的重量,就在水浪砸下的前一秒钟,带着付葭月,沉入了水中。 浑身浸泡在水中,火辣辣的疼痛至她手臂上传来,加之不能呼吸的困顿之感,付葭月疼得直咧嘴,却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水,再度被染红,却是立刻被蝙蝠的无数鲜血与泥土的暗黄给淹没,瞬间没了踪迹。 水的冲劲极大,眼见着身后看起来固若金汤的墙壁就要在下一秒钟轰然坍塌,谢白立刻将双掌合并,犹如一只鱼般快速地朝水流的逆方向游去。墙壁足足有五米高,再加之水流巨大的阻力,明明只是狭小的石洞,却宛若如何都游不到尽头的一望无际的汪洋般,寻不到尽头。 “噗,噗——” 因被挤压而发出的气泡响动声在身后响起,付葭月反射性地朝身后看去,只见水底处的石墙已是在此刻漏出了缝隙,气泡正是因为那处压力差的抽动而产生的。 这么快要坍塌了吗? 付葭月顿时瞪大了眼眸,回望谢白之时,只见他依旧在卖力游着,却是离洞口还有一米的距离。眼见着身后闷响声愈加大,晃动着已是导致屋顶都被带动。无数的碎石块至上空砸落,噗通声不绝地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可他们依旧如龟速般移动着,一遍遍水流拍动阻扰下,若不是门口处的标识愈来愈近,她简直怀疑他们是否有移动过位置。 “咚——” 随着一声大幅度的闷响与像极地震后的余震,身后的石墙瞬间裂开了无数个大小不一c长短各异的裂痕,屋顶则瞬时裂成两半,在离他们二人所在处的半块磕蹬一声,便直直地砸落了下来。 咽了咽口水,付葭月瞬间一把放开了紧抱谢白腰身的手,提起了浑身的功力便是朝他推去,谁料到谢白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般,轻易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提起大部分的功力,借着她所使出内力的惯性,一下将她甩到了洞外。 “轰——” 一声巨响落毕,一大块的石板砸落在地,溅起了无数带着猛劲的水花,震得整个石洞都晃动不已。她也被这巨大的冲劲给一下撞击到了一旁的大石块上,背脊被狠狠地击中,骨头便如散架般泛着生疼。 “哗啦哗啦——” 除了依旧源源不绝的水流声,世界仿佛在此刻陷入了无限的死寂。 “谢白!” 她哭喊着,却是才发出声音就被周遭的水流灌了满口,泪水夹杂着肮脏的湖水浸泡着满脸,她蜷缩在湖水之中,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女孩般,再没了希翼,绝望地哭了起来。 抽泣着,哭喊着,湖水至鼻中,口中一次次地涌进,带着物件原有的不通人性,全然不懂她的伤心,一遍遍冲刷着她的悲伤。 酸麻感至鼻翼一直蔓延至全身,她几乎感到无力。 手臂痛,心却更痛! 她哭得声嘶力竭,带着湖水倒灌的咕嘟声,胸口处的氧气愈加稀少。 眼神逐渐模糊,她似乎看见了冥界的大门,泛着幽冷的暗黄色寒光,熟悉却又陌生。 她,这是要死了吗? “傻瓜!”就在她要逐渐感到困倦,垂下了手臂要闭上眼眸时,忽然听到耳旁响起了一声咒骂声。 随即身子一轻,唇瓣之上被附上了一片冰凉的柔软,点点空气灌入,她贪婪地开始吸取。谢白眉头一皱,眼睛因为惊诧而有些瞪圆着看着近若咫尺紧闭着的双眸,面色因缺氧而显得有些涨红。腾出的另一只手立即拨弄着上方的水流,哗啦一声便很快将她给带到了水面之上。 一下暴露于空气之中,无数新鲜的空气至四周流转,付葭月立刻张大嘴巴更加贪婪地汲取着空气,却因为被倒灌的无数水而咳嗽不止,在呼c吸气与吐水两方面取不定,面色便因此瞬间涨得通红。 意识逐渐清醒,付葭月捂着胸口还不待缓过劲来,便猛地睁开了双眸,在看到谢白熟悉的面容映衬在自己眼前时,她顿时喜极而泣,眼眶再度湿润,与发梢与额头上滴落下的水珠混杂在一起,让她自己也是未觉自己是否在哭。 她欣喜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感受着他真实的存在。她强烈想止住胸口处的闷喘,但想将胃内的浊气与污水尽数吐尽的感觉就愈加浓烈,猛地抽回手,她立即捂住了口剧烈咳了好几声后,终于可以说上一句还算是连贯的话:“咳咳咳!谢,咳咳咳,谢白,你,咳咳咳咳——” 谢白笑着在她头上摸了摸,道:“傻瓜,在你死之前,没人能要去我的性命!” 以前哥哥在时也是这般摸着她的头的! 熟悉的温暖在心中涌起,她心中的委屈更甚,撅起小嘴俨然就是一副要决堤泪海的样子,只见她嘴巴撇得愈加大,随即一把拥入谢白的怀中,边哭边说道:“谢白,你当真还活着!呜呜呜,你当真还活着” 原本想要训斥她的话,在此刻却是一句都说不出,谢白微启唇瓣,犹豫了片刻,还是未说出口,摸着她的脊背替她抚顺着气,叹息了一口,只道:“你知不知道,若是我迟一步到,你便是要死了?” 付葭月却是一点都未听到他所说的话,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一遍遍地嘟囔重复着:“你还活着,真好,真好” 谢白摇了摇头,见她完全不同于往日里要强的模样,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安慰,又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才有效,看了眼石洞里间摇晃不定的场景,哭笑地摇了摇头道:“里边的石墙又要倒塌了,这里不安全,我先带你出去。” 晃了晃她的肩膀,见她丝毫没有从他身上下来的意思,无奈地耸了耸肩,便任由她犹若八爪鱼般粘腻在身上,一点一点慢慢地朝外间挪游着。 湖水涨得急,自也是消散得快的。在他们游出了半柱香的功夫后,水面已是渐变平稳,最后便一如府中每月都要换活水的湖面般平静无波了。水位也不再是他们脚尖所触及不到的高度,从脖颈处一路往下,最后绕过一处大石之后,便只剩下及膝的高度了。 扒拉开洞口处浓密的藤蔓,朝阳带着暖洋洋的气息,伴着清早的秋风便向他们二人袭来。 此刻的付葭月已是平稳好了心态,也早就不再缠在谢白的身上,提着裙摆,一小步一小步地小心跟在他的身后。 水底原本只是土路,才不过被湖水浸泡上几个时辰,还未到行不得路的境地,只不过难免有些黏脚而泥泞难行。而付葭月所穿的鞋子又是花哨的很,每走一步都要小心不让泥土将鞋子给黏掉,在这种环境下便尽显弊端。 又行了约莫百米远的距离,总算是到了处干燥之地,付葭月立即放开了拉着逶迤裙摆的手,满意地拍去了手中的灰尘,舒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待瞥见谢白浑身脏兮兮的模样之时,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谢白正嫌弃着自己身上散发出的土地的气息,又看见她想笑又不敢太过放肆笑出声的神态,心中已是不悦,当即便是开口道:“你在笑什么?” 眼神中尽是哀怨的神色。 好可爱啊有没有? 看着谢白圆瞪着眼睛,犹如受气了的小媳妇般的神态,付葭月耸动着的肩膀愈加,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想要解释,却在看到他开始显得有些黑的神色后,又给笑回去了。 如此往复了三四次,再谢白的面色黑透后,她终于是缓过劲来了,启齿便解释道:“其实” 然而话才刚出口,便是见谢白像看白痴一般扫了她一眼后,兀自抬步朝前边走去了,留下她一人在风中摇曳。 诶,不是,其实他那样还是蛮可爱的啊 比他平日里板着一副面容的欠揍模样可爱上不少啊,有必要生气,还不理人吗? 小声嘀咕间,再抬头之际,只见谢白已然离她有百米远,再转过一个弯后就该没了踪迹了,慌乱间她忙提起裙摆小跑追了上去,边跑还边唤道:“诶,等等我,谢白,等等我啊!” 声音太过高调,更是惊起了尚还在树上休息的小鸟,一时树林间啁啾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秋风下落叶翩飞的场景,黄绿相间,好不赏心悦目! 正如谢白所说,他们所处的地方的湖水是由天音寺引流来的,于是,逆着水流出来,他们离天音寺的距离也便只有半个时辰的距离了。 初秋虽冷,但付葭月所吃下的毒药的药效还未消失殆尽,之前在石洞中,极是阴寒,后边又尽数都泡在湖水之中,便正好抵消掉了药效,现在浑身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热气也正好解决了此刻衣裳湿透地走在寒风下的寒凉。 如此想来,她是不是还要感谢给她施这毒药的人? 哼,卫柯,等她回去,有他好看的! 这药,便如泻药般,释放出来了便是无事了,谢白也便任由她在寒风中走着。自己则运转着体内所剩无几的真气,流转在每一处的筋脉之上,将其中的阴凉给尽数压下。 指尖微微沁出冷汗,额角的青筋也是有些凸起,谢白忙收敛了面上难熬的神色,脚步愈加快上了几分,将付葭月又给甩到了后头。 好不容易才赶上了他,在看到他再度将自己甩在后头时,付葭月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之前玩闹的心思也逐渐消退了,怨念地看着走姿如谪仙般的某人背影嘀咕道:“要不要这么记仇啊?” 秋风极是干燥,铺在地上与叶片之上的晚露早已被吹干,伴随着偶有飘落的干枯蜡黄色树叶,加之几乎随处可见的火红亦或是熟黄的瓜果所散发出来的诱人的果香,处处都弥漫着秋收的气息。 到天音寺不过半个时辰的距离,可他们却足足走了双倍的时间才到,路上不外乎付葭月闹着小脾气时不时要求停下来休息下亦或是肚子饿吃个水果,不过她说时也不过是随意支使着小脾气,并未想真就这般耽误时间的,毕竟身上湿漉漉的,虽外衣被秋风吹干了,但里衣尚还粘腻在身上,自己也极不舒服。但却不想谢白便这般任由她发着小脾气,在她提出这一个个无理的要求后,未多说些什么,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她兀自气恼完,然后继续上路。 这么来来回回几次,付葭月原本气恼的内心愈加郁结,然,某人又无可挑剔地尽数满足了她的要求,她便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能干生着闷气。 两人刚踏进院门,便见不远处走来一位身穿佛衣,年岁约莫三十左右的僧人,只见他拦住了二人的去路,施了一礼,道:“谢公子留步,普音大师有请。”(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0章 僧人长得极是白净俊美,就算剃掉了满头的青丝,也不难看出他留在凡尘时的卓越风姿。举止间皆是不卑不亢,不同于恭恭敬敬,千篇一律的佛寺中的众小僧人,第一眼看去便是给人留下了不俗甚至亮眼的印象。 不难看出的是,他在这等了许久了。 付葭月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边暗中用胳膊肘撞了下谢白,小声问道:“普音?你师父不在吗?” 谢白并未回答她,甚至就仿佛没听到她所说般,连眼神都未曾眨一下,只淡淡道:“没空!” 付葭月正惊异于他言语中的不客气,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泰然自若,她甚至可以从其中听出愠怒,却只见他抬步便要绕过僧人离去,慌忙间她正欲跟上,却只见僧人伸出一只手再度挡住了谢白的去路,语气依旧如刚才般淡然无波:“执念浮尘,普音大师劝你早日放下。贫僧先告退了,谢公子自便。” 说着目光便于谢白寒凉不屑的面容之上扫过,拂袖间转身离去。 人已是消失在不远处走廊的拐角,谢白却像是定住了般,不再移动,付葭月心中疑惑,却也不知该多问些什么,犹豫了许久,终是启唇道:“普音?他是谁?” 等待了片刻,都是未听见谢白的回答,她目光不由得有些黯淡,却是随即便听到他说道:“天音寺的住持。” 天音寺,普音,却也难怪,法号能和寺名相挂钩,却不是一个简单人。 付葭月不由得点了点头,思忖着口中也不禁喃喃出口道:“住持?难不成这座破庙不是普法的?” 待再度抬头时,只见谢白早已是离她远去,她忙跟上唤道:“诶诶诶,你去哪?等等我啊!” 奇怪的是,他并未朝普法所住院落中行去,更奇怪的是,他所走的路正对着刚才那僧人所走方向。 逐渐地追上正在前边走着的僧人,愈加走近之时,便愈加清晰地听到远处交织地传来木鱼敲打与念经的声音,比往常寺庙之中诵经声更加齐整,所念的经文也仿佛在此氛围之中被点缀上了魔力,她竟是会静下心试图去凝听。 除却这回荡不绝的声音,周围一片安静,只啁啾声混着偶有传来的鸟兽之声时不时从寺庙角落中响起,提醒着众人他们此刻正处在经文交织的安静的梦中。 待走到正厅之时,僧人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大师正在其中等着。” 一语毕,缓缓施了一礼,便抽身离去了。 付葭月赶上之时,正撞上往回走的僧人,只听他道:“姑娘先随我到客房休息。” 被挡住了去路,付葭月目光绕过他落在了不远处众僧人围绕打坐的大厅之中,却是再不见谢白的身影,抿了抿唇,有些担忧,还是不禁问道:“谢白他” 僧人的目光明明可以看见焦距,却总是有些涣散,让人捉摸不透他目光所及之处究竟是哪,不是垂死之人目光所破落出的无生机,却也不同于普通人目光的多变,便像是被时间定格般,平静地让人有些畏惧。 只见他慢慢将目光停在她的面上,道:“谢公子此刻有事要处置,不便见姑娘。” 言毕,也不理会还欲说些什么的付葭月,像是料定她不会就此追上去般,绕过她便朝厢房的方向走去。 “哦。” 付葭月喃喃地应了一声,又有些担忧地朝大厅中看了一眼,目光逐渐被门口传出来幽黄色的火光与午间阳光夹杂的阳光混杂在一起的光亮晕染。 忽然身旁大树浓密的树叶被风给吹动,将挡住的阳光给投射过来,猛得刺痛了她的眼。忽然缓过神来,见僧人早已经不理会她,兀自走了百米远,就要消失在拐角处时,忙小跑地跟了上去,唤道:“诶,等等我啊! 僧人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仿佛没听到般,也不理会她气喘吁吁的情态,瞥了眼仍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的付葭月,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见他不理会自己,付葭月也甚是无趣,却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之心,追上前去问道:“诶,你叫什么啊?你别不回答我啊,我总不能一直喂喂喂地叫你吧” 说着,再度靠近了他几分,音调也放大了几分。 直说得某人眉头皱得愈加紧,只听他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道:“贫僧法号忘尘。” 说话间却全然没有与谢白答话时的劝告态度,似乎完全就将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她看做是一只聒噪不止的苍蝇,蔑视?太过了;鄙视?也不算是。反正她是看出来了,这忘尘根本就是以不平等的看法看待她! 再好歹,她也是付朝唯一的长公主,这么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和尚给看不起了,脾气再怎么好恐怕都咽不下这口气吧?他像普法那么为世人所熟知就罢了,况,就算是普法在他面前,都是好言好语的好吗? 不过,今日受得气尤其多,况身上不舒服地打紧,便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么多不太算是鸡毛蒜皮的事的小事。 兀自气恼地白了他一眼,便也没心思理会他了。静静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地拧拧尚能滴水的裙摆,时不时地张望下四周,时间倒也过得不算慢,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是到了给她安排的厢房。 房间早已有小和尚替她准备好了热水,与换洗的衣物,水温恰好,她褪去衣物进去时却还是难免因骤然温度的变化而打了个寒颤,不过温热顺着脉络不断蔓延,也是很快传至全身。不由得让她舒服地大仰着双手扶着木桶周沿,舒舒服服地享受这久违的感觉。 之前烦躁担忧的感觉也是尽数褪去,说来也是她杞人忧天,谢白是普法的关门弟子,自是常来天音寺的,自也是与身为住持的普音相熟的,她又在担心个什么劲呢? 不过不知为何,心中便像是溜进一只蚂蚁般,不断地被啃咬着,不疼,有些麻麻地,搅着心中没来由地乱。就像麻线交织着,一点点地勒紧,竟是就此牵动着她的心绪,泡澡所带来的暂好心情也因此被带离,竟也让她叹了口气。 一时叹息出声,她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忙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尽数丢出了脑外,猛然间打了个寒颤,待将有些发麻的手探进水中之时,才发现此刻的水已是有些凉了,便轻轻地拍了拍双颊,让自己更加清醒些,便扶着木桶起身了。 自然,天音寺大部分的香火钱靠得还是富人施赠,普通百姓自己才尚能饱腹,虽时常来,在香火方面却也是略表心意罢了。而富人间,自多数是长年累月闲着的妇人,有时因天气亦或是旁的原因需要在寺庙中留宿的也不少。于是,寺庙中便也备下了女子的衣物,以便不时之需。 衣物虽算不上精致,但较众僧人来说,在布料与款式方面都是高出一个档次的,就算是给男子准备的外衣,也能明显地看出来与众人的不同之处。 衣物不算繁琐,她一人不用许久的功夫,也便穿好了。较之平日里所穿的繁杂却是在关键时刻拖后腿的逶迤长裙来说,着实是好过不少。 当她穿好衣服,拿着毛巾,拧着尚还滴水的头发出去时,已是见到桌面上摆放的三菜一汤与一副碗筷。因着寺院之中没有雇佣的女仆,小和尚在她一女子的房间中走来走去委实不妥,所有一应之物便在她洗漱的这段时间中大部分准备好了。 现在离晚膳约莫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却早已是过了午膳,能在这时候给她准备吃食来,也算他厚道。 她已是整整一日未曾进食了,虽早已饥肠辘辘,但现如今胃口反倒是骤减,吃着这些素食恰是开胃,反倒不甚思念之前满脑子都在回荡着的烤鸡烤鸭之类的肉食了。 津津有味地将三菜一汤尽数吃完,付葭月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又满意地舔了舔嘴唇后,这才是注意到谢白似乎还未回来。 此时已是有候在门口的小和尚推门而入收拾着饭桌上的碗筷,她赶忙问道:“小和尚,你们寺院中今日在举办什么仪式啊,怎生得如此热闹?” 小和尚边小心地收拾着饭桌上的碗筷,边回道:“不是什么特别的仪式,只是每月都要举办的诵经大会,有住持坐镇,意在感谢佛主上苍的庇佑,除却被派遣干杂事的僧人外,全寺上下都是要参加的,便也就格外热闹了。女施主鲜少来天音寺,这些自是不知晓的。” 说着小和尚已是将部分碗筷井然有序地叠放在一起,且动作丝毫没有因接触到平日里鲜少见到的异性而紊乱。 付葭月在心中轻笑一声,就算她从未在冥界生活过,亦或是与这些凡人一般,处在不知道神灵究竟存在与否的混沌状态,她也不会将自己的人生轨迹寄托在这种虚无而不切实际的事物上的。 存在如何,不存在又如何?人生依旧是自己的,不会因任何人,亦或是压根不会注意到你的神身上。 说实在的,若硬是逼她信服,她宁愿相信鬼,至少鬼是人死后所存在的,尚还留存着在人界中所获得的感恩,怜悯,希翼之心。 但还是微蹙眉头,继续问道:“每月都这般隆重吗?” 小和尚惊异地抬头看向她,眼神宛若在说,竟“竟还有连这事都不知道的人”,但在目光触及她波光流转的眼神之时,面上唰的一红,忙立刻重又低下了头,更加快速地收拾着桌面,来掩饰他内心的躁动。 却是越掩越乱,手一滑竟差点将瓷碗砸碎了,在感受到对方询问道炙热目光,他忙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回答道:“那是自然的,这时候便会有神灵降临到大厅中的大佛像之中,只要你心够虔诚,平日里再有潜心修佛道的话,他们是可以看到你的诚意,便可帮助你解除烦恼的。” 付葭月发誓,她当真没有鄙视他,甚至此刻还有种想将他拥入怀中安慰的冲动。 想她当初刚到冥界时最强烈的感觉想来也同他大相径庭,那种人人都把你当做乡巴佬,就差拿出一把刀,将你身上的肉一块块给割下来,看你究竟是何构造的带着无限嘲讽却又硬要装出一副大爱无疆的关爱眼神简直不要再讨厌了。 说来会被如此鄙视的罪魁祸首便是哥哥,若不是他当初将试图靠近她的男性尽数给赶走,她也不至于在第一次于冥界看到那群稍有姿色的死鬼后犯花痴了。 那段阴暗的岁月,便是她五十多年的冥界生涯中一抹巨大的污点。 所以,她强烈地止住了心中强烈想鄙视这小和尚的想法,同样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问道:“你每月都没参加吗?” “怎么可能?”小和尚顿时瞪大了双眼,却在再度反射性地抬头时猛地一个哆嗦制止住了,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只是打扫院落,收拾房屋都是我们这些刚入寺院的新人所做,不过也是有轮班的,只是这个月恰好轮到我罢了。” 清楚地看见了小和尚面上惋惜的神情,付葭月嘴角微勾,若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可惜了,听说今日貌似比往常都隆重上几分。” 说着,便是特意将“隆重”二字给拉长了尾音。 “这是真的吗?”咻得一下小和尚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猛地抬头看向她以确认这在几乎要令他的心从嗓子眼跳出来的事实。 心有不甘间,小和尚竟是也将刚才的窘迫给尽数忘却,丝毫没了刚才不自在的表情。只是那稚嫩而显青涩的眼神依旧在告诉着她,这个小和尚很好搞定! 付葭月也苦恼地摇了摇头,道:“我却也是不甚清楚,不过是偶然路过那,看见里边的光景,同我之前所见隆重上一些罢了。不过奇怪的是,我似乎并未在大厅内看到普音大师,他今日难道缺席吗?” 说着,便重又看向他。 小和尚思忖了会,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了片刻,终是坚定地摇头道:“住持从未缺席的,就算是曾经皇家上香与这日恰好撞在一起,寺里寺外都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几乎都被安排上事时,住持也是两边都处理地井井有条,不曾延误半分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1章 “这就奇怪了,我当时因此特意多看了两眼,看见的也不过是盘坐在佛像前诵经打坐的僧人们,当真并未见到普音大师啊。话说这还真是件怪事,明明是比往日都隆重的仪式,怎么可以少的了住持呢?”付葭月说着将眉头皱得愈深,一副惋惜到难以自持的表情,此刻若是有一滩水,她仿佛便可以以其心灰意冷的表情立刻将其凝固般。 小和尚显然也被她的话给说服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住持从未中途有事出去,更别提缺席了,却还是解释道:“许是住持有事暂时出去了吧。” 付葭月当即否认道:“这是绝不可能的,我当时便是刚从外间进来的,走的便是从大厅出院门的必经之路,没理由撞不见的啊?难不成是今日普音大师有什么客人前来?” 小和尚皱眉,显然在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脑回路已是有些不够用了,便被她的话给牵着走,喃喃道:“客人吗?并未听说近来有何贵人要前来啊?” 付葭月试着提醒道:“亦或是经常来你们寺院中参加这仪式的人,许是你忘了?” 小和尚稍稍点了点头,却是又摇头以示否认,道:“这仪式是不容许俗家子弟参加的,就算是候在一旁观看也是不容许的,旨在以最纯净的状态来迎接神灵的到来。” 付葭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目光不再停留在他面上,敷衍地点了点头,道:“原是这样。” 巨大的落差呈现在眼前,小和尚自杵没说错什么话,原本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了这位漂亮的女施主同自己谈话的自豪感也瞬间消失殆尽,面上也逐渐显现出了费解与郁闷的神色,便将收拾的末尾迅速搞定,将一大叠的碗筷抱走道:“女施主可还有旁的吩咐?若是没有,我还有事,便不多加打搅了。” “嗯,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言毕,房门便是很快再度被关闭。 付葭月越想越是不解,最后便干脆双手扶着下巴,趴在了桌面上,去理着这满脑子的乱麻了。 有一点她着实不解,那便是如此重要的场合,就算谢白算是天音寺中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但总归是顶着“俗家”二字,却是如何能出现在这种明令禁止的场合之中。而且,依那小和尚所说,谢白之前恐怕是从未参加过这仪式,这倒是不奇怪,毕竟他的师父是普法而不是普音,不过今日普音却专门派人来请他过去又是为何? 再而,看现下她被安排在厢房之中,而不是普法的院落之中,便是可以猜到普法现在并不在天音寺之中,而谢白在狩猎会当日明明说过要去处理那一群死士,后来却又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很大的可能便是普法弥补了谢白走开的空隙,帮忙解决那一群麻烦了。 普法从来便很少出寺门,那么很大的可能便是他还在处置那群死士,亦或是正想从他们身上套得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此,就算接到谢白回来的消息,恐怕在短时间内也无法立刻丢却手中的事予旁人,赶回来的。 思及至此,她也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她此刻缘何会如此希望普法回来?亦或是说她此刻缘何会没来由地感到心慌?就像是预感到有不好的事将会发生般,恐惧从心头生起,于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蔓延,逐渐晕及全身,让她连握住茶杯的手都有点止不住地发抖。 猛地于座位上站起,付葭月迫不及待地走至门前,一下将门给打开,却是正好撞见了正捧着一大盘点心走来的小和尚,只听他疑惑地问道:“女施主,你要去哪?” “屋中有些闷,我想出去透口气。”付葭月瞥了他一眼,随口应了句便准备离去。 却才走了两步,便被小和尚给拦住了去路,只听他道:“女施主,等一下,这是厨房刚做好的糕点,你先尝一口吧。” 说着,便把点心捧到了她的面前。 目光渐冷,她眸中犹如带了利剑般投射过去,直看得小和尚打了个哆嗦,忙垂下了眼眸。 她才刚抬脚再欲离去,却只见小和尚仍旧不死心地将托盘又递上前了几分,眼眸依旧低垂,不敢看她,说出的话也是因为紧张而哆嗦不止:“凉,凉了便不好吃了,这是,是忘尘长老特意吩咐厨房所做,还,还请女施主不要辜负好意。” 说着,小和尚便犹如等待宣判的死囚般静待着她的反应,却是许久都未听见她回话,也不见她离去,目光便逐渐落在她的裙摆之上,顿时觉得被盯得浑身火辣辣的,时间在此刻便如凝固住般,一点一点缓慢地流逝着。 有那么一刻,他在想,如果就这么静静站着能阻止她离去的话,也是好的。可,逐渐,他忍受不住这目光的考灼,僵硬地抬起头试探着看向她之际,却正好对上她深邃的眼眸,只见她轻启贝齿,冷冷道:“他还有没有特意吩咐你拦着我不让我出去?” 语气中带着嘲讽的笑意,他感觉自己内心丑恶的一面仿佛在此刻暴露于她的面前,羞愧难当的羞愤感至心底涌出,几乎要将他无情地吞噬,面色也在此刻红得宛若熟透的柚子。 想要抓住心底中即将流逝的自尊,他微扬起下巴,目光中多了抹坚持,尽管有些语无伦次却依旧坚持说道:“这女施主” 还不待他说完,付葭月便一把甩开挡在面前的托盘,目光阴寒地转身离去。 托盘咣当一声重重地砸落在不远处,带着边角木屑飞洒的决然,停在了夕阳所照射不到的角落,躲藏在阴影之下,仿佛再没了生气。 小和尚征愣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着,手臂还依旧保持着拿着托盘的动作,目光则落在掉落的托盘上,迟迟都未离去。 然而,付葭月却是才出院门,便再度被一人挡住了去路,只听他说道:“施主请留步,今日寺中有变故,住持吩咐了各弟子皆在房中歇息,不许出来走动,姑娘若有事非要出去,还请等到明日。” 心中的担忧感愈加浓烈,便宛若有一根大绳紧紧嘞着她的心,让她喘不上一口气,窒息地几近于崩溃。 她猛地将阴寒地目光投射过去,便只见同样身着道袍的男子堵在她的面前,年龄约莫四十好几,沧桑的面容之下显现出了完全不同于小和尚的怯弱,有着处世之久的老练。 付葭月一把将面前碍眼的手给打开,怒道:“让开!” 男子并未还手,结结实实地挨了她这一下,随即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还请施主海涵!” 却依旧挡在她面前,并未有离去的样子。 “你们拐了我丈夫,还想让我海涵?让开!”付葭月当即便是自腰间抽出了短刀,高举起,作势便要朝他击去,却是在看他就像是料定她不会动手般,依旧不动如泰山般地挡在面前时,被彻底激怒了,“找死!” 刀尖带着凛冽的劲气半分不带偏移地朝男子击去,在离他只剩下一根手指的距离时,速度依旧,带着下一秒便能刺破他的皮肉的攻势,对准他的心脏刺去。 男子眉头微皱,猛地一侧身,却还是不能完全躲过这霸道的攻势,右手臂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痕,鲜血猛地自深到仿佛能看见白骨的伤口处迸出,瞬间浸染了宽大破裂的袖子,于其中犹若流水般倾洒于地,啪嗒啪嗒的清响淹没在冷风之中。 男子咧了咧嘴,看了眼皮开肉绽到可怖的手臂,面色终是便得阴寒,眼底深处一闪而过一抹杀意,冷冷道:“施主若是执意如此,便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布阵!” 瞬间,候在不远处的众僧人拿着长过头顶的木棍,将她给牢牢地围住,围成一圈,不留半点间隙。 付葭月扫视了一眼带着杀意的男子,又环扫了眼面容别无二致淡漠的众人,冷笑一声道:“哼!这便是天音寺的做派吗?不仅对一个女子出手,还以多欺少,你们当真是可以。” 对上她的眼眸,男子厉声道:“施主若是放手,我们自不会找麻烦。” 说着,便是做了一个相请进院的动作。 付葭月当即面色一寒,再度抬起沾染着鲜血的短刀朝他击去,怒道:“少废话,动手!” 尖刀所对准的方向依旧未变,仍是一击毙命的心脏! 男子冷笑一声,却不再如刚才一般站着让她刺,当即便是一个转身,将左手抬起做鹰爪样,同样朝着她心脏处攻去,围绕在一旁的和尚则迅速地摆出了一个阵型,几乎在一瞬间,十几根木棍齐齐朝她的头颅打去。 付葭月顿时眉头紧蹙,一个扭头转身,躲过了众和尚的攻击,却是在后背处牢牢地挨了男子一掌。 “噗——”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瞬间将眼前众木棍尽数染红。 “住手!”冷冽的一个声音至远处传来,几乎在一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犹若重物倒地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惊,寻声望去时,只见男子被打到五米远处的墙上,重重地砸落在地面。 而此时站在男子之前所站之处的正是忘尘。 众人见到长老来了,忙将仍指着付葭月的长棍收起,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忘尘长老!” 男子面色凝重地至墙角处爬起,不解地捂着胸口走近,待施礼完正要询问时胸口处又狠狠地被一掌击中,随即再度狠狠地被打至墙角,猛地吐出了好几口鲜血后,直将他身前的土地浸染得一片绯红,在夕阳淡黄色的余晖照耀下,犹若置身于一片干涸的血海。 男子受不住地咳嗽了许久,努力地运转着内力,平息着体内血液涌动的急剧,稍稍缓过劲来了,便面露不解之色地再度从地上吃力地爬起来准备辩解:“长老,我” 话语却是一下便被忘尘打断:“谁叫你伤了她的?” 忘尘的目光比往常更加淡漠,淡漠到犹如死物般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不容辩驳的冷漠。 “可是”男子不甘心地还欲再说些什么,却是一下被忘尘冷到仿佛要嗜血的目光给吓住了,再度呕出一口鲜血时,也尽量忍着不让自己发出扰人的声响,待将最后一口血腥尽数吞回腹中后,便垂下了眼眸,静静地候在一旁。 目光从男子的身上转移到众和尚,最后停留在她的面上,忘尘目光依旧,只淡淡道:“我带你去见他!” 随即一拂袖,带起了空气中流转的血腥味的翻动,转身抬步离开了。 众和尚低着头,丝毫不敢将目光停留在忘尘身上一星半点,付葭月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这群仗势欺人的家伙,包括站在不远处目光阴鸷地看着她的男子,转身便跟上了忘尘的步伐。 天,已是渐黑。 大厅内。 众长老围坐成一圈,淡然无波眸色之中映衬着随着火光跳动的烛光剪影,口中一遍遍地念着一致的经文,撞击在墙壁,石柱之上,回荡在大厅之中,挤着房檐与门缝,点点流露向外。 地狱的大门,仿佛都要在他们的呼唤下就此打开。 天,仿佛更昏暗了。 圈子的中间,谢白与普音对站着。 屋外已是漆黑一片,摇曳的烛火映照在两人的银发与青丝上,鲜明得透亮。 啪啦一声脆响,淹没在萦绕不绝的诵经声中,过长的烛芯无力地垂下,浸没在逐渐溢出的烛水之中,显得它那般的微不足道。 诵声不绝,却诡异地显得整个大厅一片死寂,比满室的死士更显凄凉。 沉默,无尽的沉默在两人流转而冷漠的眼神中传递。 许久,普法先打破这片沉默道:“这么多年了,你却还是坚持吗?” 谢白冷笑,当即反驳道:“错不在坚持!” 普法笑着摇了摇头:“错在你的执念。” 目光寒凉,嘴角依旧带笑,谢白道:“呵呵,你总说我的执念是错的,敢问,它错在哪!” “万物皆空,你所不该拥有的便都是错了。” 谢白笑得愈加冷:“你依旧如此自信!” “你若是肯放手,不仅惠及百姓,同样,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你又如何知道我想要什么?” “三年前也许我不敢确定,但如今,一半至少没问题!”(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2章 说着,带着洞察一切的眼神,普音空若无物的眼眸仿佛要将谢白给看穿。 谢白冷笑:“你拿什么来保证?” 空话,他始终都想用他的那套空无一物的空话,来将他多年来所努力构造的一个梦给打破,撕裂! 普音摇了摇头:“信与不信,只在你。” “三年前我说的是什么,今日亦不会变。” 三年的时间,瞬息万变,但,他所坚持的,永远不会变。一切的一切不是源于责任,却是要止于责任。 自信的眼眸,比之三年前的青涩,尤胜! 普音仿佛有那么一瞬间被年轻所本来带着的光辉给闪到了眼眸,直击到了内心,让他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切实存在的心跳。尽管,它带来的只是无限的痛楚。 他继续说道:“你想护她周全,只要你放手,便可以做到。” 谢白依旧冷笑:“三年前,她还未出现。” 普音依旧摇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这么些年,他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动作,喜欢上了这种自我否认与否认他人的感觉。 因为,唯有在一遍遍地践踏自己的时候,他才能切实感觉到他在世间存活着。这么如僵尸一般活着,他,当真是有些厌倦了。 谢白笑得愈加痴狂:“我想要的,从来就没得不到过。” 笑得全然不像他,便像是一个全新的人,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万劫不复的人。 “但只要一次,便可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从来便是这般,没有喜怒哀乐,便想着支配着别人的喜怒哀乐来成全他那颗空虚的心! 谢白顿时有些怒了:“你说服不了我,如三年前一般,同样,你永远都干涉不了我,正如你永远都掌控不了你自己般。在你将自己认识清楚前,你用什么来说服我?” 若说三年前,他对他的话尚存一些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只想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踩至脚底。 一切都归咎于他的自以为是,他自以为能将他给拉回所谓的正途,秉着济世救人的信念将他从死亡边缘给拉回来了。可是,一切都如他的自以为是般微不足道。 也许,在之后无数日夜中,他都懊悔自己当日的举动,但一定,他在之后的每一个日夜中,都恨透了眼前这个多管闲事之人。 未带着责任离去,比着现在纠缠着病魔,与这世间的肮脏做着斗争,恐怕是来的好的多吧? 目光逐渐显现出焦距,定格在谢白的面上,深邃得不可捉摸,普音缓缓道:“你比我想得更加危险。” 谢白笑道:“你则比我想的更无能!” 笑仿佛会传染,普音再度被他给带笑,笑中似乎带着嘲讽,他道:“你得不到她的,便如你无法掌握自己生命的长度般,你从来都算计不到她。” “她,从来都不需算计。”这话几乎完全未经脑袋而出,比他之前所说的所有话都显坚定。 若是她能算计,许多事便不会发生了,他也不必在辛苦地活着背后再担负更加沉重的情感,只是很可惜,感情,从来不是“算计”二字可以解决的。 普音一顿,似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却又旋即眸色一转,再度笑道:“你相信天吗?” “你从来就不信神佛。” 普音微点了点头,满意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对,神佛也是从人走来的,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也是人。既是人,同我们又有何差别?但,天不一样,也许它是万物所化,也许,它以万物为养分所汲取。” 普音顿了顿,微微一笑道:“人定胜天,只是走投无路下,寻找精神寄托的人所编织下的一个谎言罢了。天,强大到可以将尘世间的种种包纳,如何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笑中早已没有了年轻似的洒脱不甘,有的不过是垂暮之年孤身一人的凄苦罢了。 许久未曾听到谢白的回复,他又继续说道:“如果被注定是个孤星的话,就算再强大,即使用尽一生的时间去将它破灭,想要将它从你的身上摒弃,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个孤身一人的结局,继续如一粒尘埃悬浮于这世间罢了。” 当将现实凝缩为零丁数语,便会将这一切的苦痛点缀上无数凄美的装饰,凄美地让无数人所动容。 只可惜,话语如它,现实依旧。 谢白笑道:“你所说的却又如何不是你为自己编造的谎言?” 普音点了点头,似乎丝毫没有为他的话感到惊讶,几乎是一瞬间,眼角眉梢皆是带上了笑意,看着他说道:“你总是毫不留情地将我弱点撕出。” “你也总是毫不留情地将我打入低暗的谷底。” 目光交汇,两人犹如不像敌人的两敌人,笑中仿若带着癫狂。明明是冰释前嫌的笑意,却从来便未将之前的厌恶与敌意给摒弃,确实,如果没有这相看两厌的情感在,他们也不会如此平静地站在这里。 普音捋了捋胡须,再度笑道:“哈哈,说的不错,我们如此算扯平了。” 他们的话不大不小,恰两人所闻,恰淹没在四周无尽的诵经声中,让这伫立着佛像,回荡着此起彼伏经文声的大厅中难得显出一份轻松。 不知何时,外间天色已全然黑透,只一盘圆月明亮地挂在天空之上,比往日都明亮,泛着森白的透亮,照着大地都仿佛被披上一件薄薄的纱衣。 十五,再过几日便是要到了。 厅中经声依旧,围坐在四周的和尚便像是一座座永不会动摇的雕塑般,敲着木鱼,念着经文,仿佛听不见他们二人所讲,仿佛,只是想在这繁杂纷扰的尘世中,享受一番这难得的安详。 此次,是谢白先打破这份沉寂,道:“你今日寻我来,不止想同我讲这么无关痛痒的几句话吧?” 目光逐渐汇聚,汇聚到他身上时才逐渐又显现出了活着的气息,眼角的哀思逐渐敛去,普音笑道:“几年不见了,甚是想念老朋友罢了。” 这笑,便如发自肺腑般,响亮地从口中飞出,像再没了牵挂,随着那份哀思,永远地掩藏,不再为世人所知晓。 仿佛被面前人的笑意给闪了双眼,眼前逐渐被一片花白给替代,那份笑意再眼前逐渐便得模糊,却像是烙铁般清晰地从心底深处一点点地涌起。 谢白一顿,随即淡淡道:“你放下了。” 连他都放下了,可他依旧如三年前那般,在是与否间犹豫着徘徊。 普音笑着摇了摇头,似是自嘲:“没有,你都未曾放下,我却又怎么舍得放下?” 所谓放下,向来只属于那些有勇气抛却的人,而他,从来便不是。 放不下的话,便也仅剩下放手这一条道了。想想距当年也有几十年了,也该是要放手了,他累了,当真是累了。 “你变了。” “你也变了。” 忽然间,嘶拉一声清响,带着烛芯炸裂断裂的声音,烛光在急剧黯淡后,噌得一下晃动了一个大幅度,瞬间再度将大厅给照亮,比刚才更加明亮,照在每一个人的发上,渡染上一片银白。 谢白道:“下一次见你会是什么时候?” 普音摇了摇头,笑道:“不会有下一次了,这次,便当做是永别吧。” 笑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洒脱,便是在当初相劝他时,都不曾有过。 谢白仿佛不信,挑眉道:“你不再担心我了?” 普音笑着反问:“你会因我的担心而改变主意?” 谢白没有回答他,只目光绕过他停留在打坐念经的众人身上,随即目光锐利地回到普音面上,缓缓道:“你在忏悔。” 普音没有否认:“对,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后悔当初的决定,若是时间能够重来,我一定会选另一条路。” 这几十年,每时每刻,他无不在懊悔。 因为他那个愚蠢到不可挽回的决定,他将他所拥有的尽数失了,他背弃了他的国家,他的信念,与他,所爱之人。 “可惜,这一切都早就尘埃落定。” “是很可惜。” 笑容逐渐僵硬,可他依旧在笑着,仿佛要将这几十年来所欠缺的笑意尽数补完。细细品味着这并不陌生的两字,却是在那么一瞬间,不认识地几乎心慌。 暴雨后的乌云来的快,散得更快。 顺着大门处朝外看去,普音若有所思地逐渐将目光上移,停留在上空泛着无尽的光辉的圆月之上,目光中闪过一抹哀愁,却是转瞬即逝,随即说道:“那小女娃怕是要寻来了,你却还打算留在这同我这老头子谈天?” 像是自言自语般,普音再未将目光移回他的身上,眼中波光流转,闪着这几十年从未有过的灼灼光辉。往年的岁月仿佛在尽数在眼前飘过,美丽繁杂得几乎让她窒息。 “瞬息苦痛,唯有自己方能解味。你,好自为之!” 在谢白单脚跨出大厅之际,他留给了他这么一句话。 一句他更是想说给几十年前的自己的而一句话。 谢白却是连身子都未曾顿一下,依旧如刚才般,带着缕缕清凉的晚风,朝外间走去。 火,可以拯救一个人,自也可以毁灭一个人。 在白日,它只能压抑在火辣的骄阳之下,为温暖的空气添加上一分焦躁,而夜间,则是它发挥最好作用的时刻。因为,往往到那时,熊熊燃起的它才会成为夜间最亮丽的一片火海,吸引着每个人的目光,让忙碌了一天得以休息的人都有时间来替它惋惜。 火海,便悄无声息地从大厅中燃起,带着火光冲天的决然,瞬间将天空中银盘所投射下的耀眼月华给尽数淹没。噼里啪啦声中带着晚露刺激下潮湿木头的噼啪断裂声,惊起了周遭无数鸟兽的奔走嘶鸣,与提着水桶源源不断向这边赶来的和尚的惊呼相告声,吵杂了整个夜。 本平静到安详的夜,再不会宁静。 “走水啦,走水啦!” 无数提着木桶朝大厅赶的和尚边跑边惊呼着,几乎要堵满不算宽阔的长廊。正跟在忘尘身后快步朝大厅赶着的付葭月也被他们挤得走路都不得安稳,东倒西歪地仿佛下一秒便要被撞倒。 心中磕蹬一声响,付葭月的右眼皮猛然一跳,忙抓住一人问道:“这是这么了?” “大厅处走水啦!”和尚焦急地解释着,甩了甩被揪住的衣袖,见她呆愣在原地,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想要怒喝,却待看清了她姣好的面容之后,到嘴边的话便是立刻咽下了,却又着急着要离去,满脸便是瞬间涨得通红,忙急切地唤道,“哎呀,施主,你快放开我吧,我赶着去救火呢!” 见她仍没有放手的自觉,和尚一气之下使劲将衣袖抽出,她却是恰好于此刻松了手,和尚右手提着满满的一大桶水,一时间被这力道带着没了重心,一头便朝旁边栽去,幸而平常所练武功让他定力还算不错,歪道了几下身子后,便是稳住了身子。只可惜的是,这满满的一大桶水已是因为这一变故而洒了大半,如何再解得了燃眉之急? “真是有病!”恨恨地嘀咕咒骂了一声,和尚便是极不甘心地提着水桶快步往回跑去。 付葭月却像是并未注意到这期间的事般,口中喃喃道:“走水了?” 却是在听见前方一和尚摔倒,木桶咚的一声剧烈砸向地板时,猛得回过神来。待得抬眼去寻忘尘时,已是再见不到他的身影。 谢白,谢白,你不能有事啊! 你若是有事,我便是不会在遵守我们之间的狗屁约定了! 你看着办! 她快速地挤着人群朝前边跑着,冲破重重阻碍,尽自己所能快步跑着,提着水桶的和尚被她挤得东倒西歪的,咒骂声顿时响彻了整个走廊。 求求你,快点! 再快点可以吗? 心里一遍遍地祈求着,可老天就像是特意与她作对般,道路越到前边就越加拥挤,她一遍遍地撞到前边的人,一遍遍地在摔倒后再爬起,浑身都几乎被洒出来的水给浸湿。 可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怎么都走不到。 砰地一声再度摔落在地,她的手肘狠狠地撞击到地上手掌大的石块,牵动住之前的伤口,疼得她额角瞬间都沁出了细密的汗水,咧着嘴痛苦地紧闭上了眼眸。(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3章 来来往往的和尚仿佛丝毫未注意到这捣乱之人摔倒一般,兀自提着一桶桶的水至她身旁跑过,更有甚者在来到她身旁时故意将手腕一弯,洒落了一滩水于她身上,随即置若罔闻地继续朝前小跑着。 脚步纷至沓来,咚咚咚的与地面相接触的实在声于耳旁不断地响起,手臂时不时地被踢到,她吃痛地收回手,挣扎地睁开了略显空洞的眼眸,看着前方已然成为一片火海的房屋,不禁抱紧了自己,蜷缩起来。满脸已是布满了泪痕,混杂着肮脏的泥土,至面颊之上滑落。 不再试图站起,她将自己抱得愈加紧,便像一只无助的猫儿般,孤独地舔着自己狼狈不堪的伤口。 “傻瓜。” 熟悉而又温润的声音至耳边响起,她的身体顿时被拥入熟悉而又宽阔的怀抱之中,带着独有的紫竹药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身子一轻,她随即便被凌空抱起。 她几乎喜极而泣地睁开眼,待见到那一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之时,泪水再度溢满了整个眼眶,她伸出手试图去触摸他的面容,手腕却是立即被他略带着冰凉的大掌给握住,只听他说道:“我说过,在你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淡淡的话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几乎要将她的心给就此融化。 “笨蛋,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她顿时破涕为笑,伸出拳头便在他的胸口处狠狠地砸下了一拳。 “咳咳——”谢白闷咳了几声,却是很快止住了。 面色比之往常也更为苍白上几分。 付葭月自杵没有用多大力,在听到他强忍着的咳嗽声后,不禁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说着,见谢白垂敛着眼眸不答话,她正忙要从他身上下来之际,却是被他更加紧地拥住了,只听他戏谑道:“你还说不在乎我?” 嘴角微勾,眉眼含笑,眼波如水间,全然不似他往常静若止水的正经模样。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她面色咻得一下绯红,滚烫滚烫地仿佛要将她给融化,她暗骂了一声,便连忙从他的身上下来。低垂着眼眸间,却依旧被对方炙热的目光给烤得极不舒服,便试探着悄悄抬起头,却是恰对上他满含笑意的眼波。 然她又是如何肯服输之人?当即便是顶着红若柿子的面色,高昂起下巴,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 但,最坚硬的冰山都是会被骄阳给融化的,她现在便如坚守着最后一角的冰山,而他,便是一颗永不会失了光华的太阳,正在一点一点地将她内心深处最后一点防备给融化殆尽。 咚的一声闷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两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小和尚正揉着摔痛的膝盖挣扎地从地面爬起,慌乱地大喊着:“不,不好了,忘尘,忘尘长老进去了!不,不好” 慌乱间已是手足无措,只能一遍遍地向周围人传递着这信息,寻求着帮助。 却是一下被扯住了衣领,只听来人怒吼道:“进去了?去哪了?” 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正是从远处闻声赶来的男子。 小和尚脖子瞬间被勒出了一条红痕,惊吓间几度愈开口回答,却是咿咿呀呀地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男子已是怒不可遏,当即便是朝他头上狠狠地砸了一拳,怒骂道:“你说啊?” “忘,忘尘长老硬要闯进火场中救人,我们,我们拦都拦不住,好几个人都是被他打伤了”话语间带着啜泣之音,小和尚委屈地咧着嘴,却是不敢说出一句忤逆的话。 “废物!” 怒吼一声,男子一把丢开了小和尚,施展轻功便是迅速朝大厅处飞去,随即抓起门前的一桶水,从头上一灌而下,立刻便冲进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 地上一滩的水渍混合着血迹显得无比突兀,却是在高强度烈火的炙烤下,瞬间便干涸为一抹鲜红色的污渍。 猛烈的火势便像是一条火龙般瞬间将男子给淹没,火红的光亮几乎照亮了整个天际,将每个人的眼眸都照得闪烁不止。 付葭月显然也被这一幕给吓住了,愣了片刻,问道:“普音也在里面?” 谢白淡淡道:“是。” 付葭月抬眸,望着谢白淡若止水的眸子,难以置信道:“是他放的火?” “是。” “他们感情很深?” “不是,他欠他一命。” “他们会死吗?” 一个个的问题至付葭月口中问出,谢白察觉出了她面色的不对劲,不再回答她的问题,拉住她的手腕道:“我带你回去。” 付葭月紧皱着眉头,却是一把将他的手甩开,质问道:“什么事情非要以死来解决?他难道便这般自私,自己一走了之,却白白留得仍旧活在世上的亲人为他伤心吗?” “我们回去!”谢白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坚持着这句话。 周围,依旧是源源不断前来救火的和尚,吵杂的话语声加上火势霹雳的声响充斥着空气中的每一处缝隙,浓烟弥漫,呛得许多人都涨红了脸,咳嗽不止。 目光灼灼地看着火场,她仿佛透过火红看见了静若止水伫立于其中的人,她忽然冷笑道:“他们都会死吧?火这么大。” “乖,我们先回去。”谢白依旧坚持,我握着她的手愈加紧了。 眼眶逐渐晕红,她的笑仿佛在此刻多了分癫狂,道:“谢白,你告诉我,这世间便都是这样的自私之人吗?” 自私地让他们可以轻易地丢却所拥有的一切吗? 谢白仿若未看到她失态的情形,语气依旧淡淡:“有时候死比活着更能让人解脱。” 有时候,活着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付葭月依旧冷笑:“所以,这便是他们自私的理由吗?自私地一走了之,自私地几十年都未曾想寻找自己的亲人,自私地一点都不在乎是否有人正担心着他们” 谢白一下将她拥入怀中,小声安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不是你我可以强求来了。” 她拼命地摇着头,强烈地想解释清楚自己的失态,因为她也讨厌自己此刻的无理取闹,却是因为哭腔而说得含糊不清:“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只是,我真的好想念哥哥啊,他便从没有想过来寻我吗?” 这一切便如导火索般,再度将她心底深处每日都在压抑着的委屈与无助尽数释放出来,她哭得愈加无助,逐渐地蹲下身子,缓缓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虽她没见过普音,但在想象中,他便是如普法那般和蔼的老人家,可是,可是为什么,便是如他那般与世无争,为无数世人精神寄托之人,却也有解不开的心结,非要以死来解决? 他们又如何知道,她现在是多么怕再寻不到哥哥了。要知道,不是每个魂魄都是会被渡引到的,世间的每个角落,皆是留存着残魂,或不愿离去,躲避着鬼差的渡引,或被更为强大的厉鬼给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五十年,足以让尘世改朝换代的时间,他以逃亡者的身份,又该经历着怎样的一番苦难,才可在这艰难的尘世中存活下去? 一遍遍地否认着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可能,她拼命着摇着头,仿佛只要如此,这些可怕的事便不会发生。 眼眶干燥得潮红,宛若就此干涸般,再不见一滴眼泪,双颊也泛起异样的潮红,目光呆滞,她便像一只木偶般,呆呆地看着前方地面火光映照下的倒影。 谢白微蹙眉头,伸手在她额间一探,却是随即眉头皱得愈深,不容拒绝地将她拦腰抱起,道:“你发烧了,我带你回去。” 她此刻却像是一只乖巧的瓷娃娃般,不会反抗,同样没有生的气息。 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她将脸埋进了他看不到的位置,闭着眼睛喃喃道:“不要离开我。” 闻言,谢白眉梢微动,随即眼眸中流转出一丝哀楚,便继续朝厢房中走去。 许久,她突然唤道:“谢白。” 声音低迷,似是在自言自语,似是在呼唤,也似掉落了无尽的梦魇之中。 谢白脚步一顿,敛了敛神色,轻启薄唇缓缓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声音带着男性特有的低沉,磁性中带着安抚人的迷乱,让她原本扑朔不定的睫毛最后如一只蝴蝶般定格在眼眸上方。 厢房中, 谢白轻轻地将她放上床榻,替她掖好了被角,正愈转身离去,替她拧一条热毛巾之时,右手忽然被她给抓住,只听她带着沙哑的嗓音道:“药,谢白,帮我把,药” 挣扎着睁开双眼,几乎在一瞬间,手已然无力地垂下,她愈再度抬起之时,却是如何都使不上劲,只能吃力地将目光停留在胸口处。 谢白犹豫了片刻,终是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襟之中,掏出了其中的玉瓶。 他拿捏着手中的玉瓶,疑惑地看向她,问道:“这是什么?” 额角已是沁出了细密的汗水,付葭月紧皱着眉头,吃力道:“你先别问这么多,先把药给我。” 谢白却宛若未闻般,将瓶塞给打开,拿出一颗药丸,用指甲深入,随即在鼻子上嗅了嗅,片刻,面容瞬间便得凝固,道:“散心丸,你吃它做什么?” 胸口处急剧的闷意一遍遍地袭来,她几乎要喘不上气,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她吃力地继续解释道:“不是,那是茶茶给我的,是用来维持冥力的。你快点给我,我好难受啊。” 说着,眼眸已再没气力睁开,身体犹若被散架般,酸痛难忍,她紧攥着被角,身体也朱期间痉挛,意识也逐渐地开始再度涣散。 谢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忙坐于床头,提起身体中仅存不多的内力,将其尽数输送至她的体力因为不足的缘故间断地传输着,她额间淡黄色指甲般大小的光亮逐渐显现,却不若往常般明亮,虚弱得仿佛下一秒钟便要消失殆尽。 闷咳了一声,谢白额间青筋逐渐暴起,强忍着咽下喉头处传来的浓烈的鲜红,待看到她愈加红晕的脸颊之时,再度将内力提高了一层,体内翻转的血气愈加,几乎要将他的筋脉给涨破。 胸口处的闷意逐渐减退,付葭月另一只手抓住了谢白的手臂,艰难地说道:“别给我输了,我已经好多了。” 谢白宛若没听到般,继续输送着内力,扫视了她一眼,道:“药被掉包了,谁动过这药瓶?” 付葭月眼中闪过一抹惊愕,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掉包了?不可能啊,这药瓶我一直是随身携带的,不会有人有机会下手的。” 说着,她便将谢白手上的玉瓶给抢了过来,倒出了一枚药丸嗅了嗅,皱眉道:“最初我吃的不是这样的,那药丸会带着些许的苦涩,极是细微,不仔细闻的话根本察觉不出来。”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付葭月心中无尽的懊悔,时常忘记吃药就算了,她怎么粗心到连检查药丸都略过了呢? 谢白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身体开始有异样的症状?” 付葭月摇了摇头,道:“我经常会忘记吃药,延误了时间,便也没太放在心上。若究其根源的话,也便是刚嫁进谢府的时候,那时候便是觉得头容易发晕,夜间手脚容易冰凉。” 话语一顿,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种可怕的想法,却是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将这杂念彻底给抛出了脑外。 “是他!”谢白目光逐渐变得阴寒,语气中带着坚定。 “谁?”付葭月眼中闪过一抹恐惧,并没有好奇,有的只是害怕真相揭晓的畏惧。 谢白眸中的冷意渐渐掩去,并未回答她,随即双手摆弄出了一个奇异的手势,点在她泛着微弱黄色光芒的前额。额间顿时被注入一股能量,原本微弱的光亮瞬时被激起,明亮无比地扑朔闪动着。 一时手离了额,亮堂的光亮也随之黯淡下来,谢白的眉头却愈加紧锁,只听他道:“你的灵魂缺角开裂了。” 付葭月惊愕得有些不可置信,道:“开裂了?” 却只听谢白继续说道:“散心丸是一种慢性毒素,药效缓慢,从筋脉一直延伸到五脏六腑,最终可以导致人心力衰竭而死亡。但它有一种寻常药物都鲜少有的优点,那便是有止痛抑疲的功效,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发现不了自己身体之中正出现的异样。待到发现之日,也便是药性渗及五脏六腑之时。”(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4章 付葭月心口处便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堵着难受,眼眸也不禁黯淡下来,喃喃道:“那我?” 谢白当即打断她,道:“若只是短期内服用,不会起太大的作用,头晕的症状是由你灵魂的缺角引发的。” 闻言,付葭月的眼中再度闪起了原有的光亮。 情况,也许还没那么糟糕。 但,两人都是知道,灵魂是多么不可抗的一个东西,便如上次,她差点因此而魂飞魄散。 两人沉默了片刻,付葭月先是打破了这份沉默,道:“你有办法将它弥补吗?” “弥补灵魂,只有冥力可以为之。” “若是不把裂痕补上,会如何?” “裂隙会越来越大,蔓延到整个灵魂,裂隙超过三分一时,便是连冥力都法织补,不消几日便能魂飞魄散。” 屋中的温度仿佛都因为这几句话的缘故而降下好几度,寒得几乎要叫她失了希冀。 付葭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普法什么时候回来?他见多识广,可能会有办法的。” “凡人是没办法织补灵魂的,我带你回冥界。”谢白眸色微变,说着便是要将她从床上抱起。 付葭月却是当即抓住了他递上前来的双手,薄怒道:“你疯了吗?茶茶会杀了你的!她在我身上下过契约,若是我的魂力再减弱下去的话,便会察觉,你帮我将魂力集中在背后的契约周围。” 半弯着的身子便这般止住,狭长的睫毛下,她看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何种表情,却是能感觉到那份浓郁的伤感, 他是在犹豫吗? 她咬了咬唇瓣,见他迟迟不回应,便坚定地继续说道:“你若是敢把我送回冥界,便别想再见到我了,什么狗屁约定我也是不管了,我会一直等到你们都命落黄泉了再回阳间,带着你所在乎的这具身体,彻底消失在你的面前。” 尤其将“彻底”二字咬重,她向来说话算数! 四目相对间,付葭月莫名地感到心慌,忙得垂下了眼眸,却是当即听他缓缓道:“我在乎的一直只是你。” 心底暖暖,早已是超过了上的痛楚,眼底也逐渐被暖意所覆盖,她将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柔声道:“就算我求你,这一件事,你便答应我好吗?我不想让茶茶知道,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毕竟我也在冥界待了五十年不是?你再相信我这一次好吗?”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保护着她,这次,她也想保护他,护住她开始在乎的人。 修长的手指触及他的面庞,顺着他细腻的肌肤,一路往上,摸着他狭长的睫毛,附在他的眼帘之上。 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谢白道:“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语气中似乎带着央求,她是他第一次不想失去的人,也是他第一个感到无法掌控的人。 她缓缓地启唇,应道:“好。” 四目再度相对,两人皆是笑靥如花,静若止水地宛若两瓷娃娃,美丽地让人心颤。 重新运转起全身的内力,谢白将它们尽数从她的手腕处输进,支配着四处的筋脉一齐朝心口处涌动,过程缓慢而平稳地进行着,两人的额间却皆是布满了细密的汗水,隐隐发抖的身子无不在揭示着两人体力的即将枯竭。 半柱香的功夫便犹如过去了一个季度,缓慢地仿佛每一秒都被加长了十倍,付葭月的面容由通红逐渐转为苍白,谢白则从苍白逐渐转为惨败。 魂力被驱赶到心脏时融合的过程更加缓慢,每一次地粘合都像是化作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着她的心脏,给那本就满目疮痍的心脏再添上无数的伤痕。谢白则在每一点的内力输出中,心脏跳动的力道愈加得缓慢,呼吸声愈加地沉重,仿佛便要在下一秒钟停滞。 在魂力融合为一体被赶至契约的周遭,被暂时稳定地压制住的同时,付葭月立即抓住了还在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着内力的手,怒道:“可以了,停手。谢白,停手!” 砰的一声闷响,带着被她甩开的力道,谢白宛若没知觉般倒向了身后。 “谢白!”付葭月惊呼一声,忙上前扶住了他,却是被他的力道带着前倾,同他一起砸向床榻之下。 眼见着谢白的额后便要撞到一旁尖锐的桌脚上,付葭月忙用力一个侧身,带着他往自己的身后狠狠地躺去。砰的一声闷响,她的脊背狠狠地砸在散落在地板的铜盆之上,咣当一声巨响,几乎带着骨节交错的声音,她疼得呲牙咧嘴。 待稍稍缓过劲来之时,忙看了看自己怀中的谢白,见他安详地躺在自己的怀中,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惨白到犹若死尸的面色与干裂到已然是泛着点点猩红的嘴唇瞬间便将她重又带回了恐惧的边缘,她不知所措地颤抖着手指将它至于他的鼻前。 感觉到气若游丝的呼吸时,眼泪瞬间溢满了整个眼眶。 几乎带着绝望,她拼命地摇晃着谢白的身子,哭道:“谢白,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你亲口答应过的,在我死之前,你是不会死的。然而才说的话,你现在便是要反悔了吗?” 话语已是在她的哭腔下显得含糊不清,她却是仍旧不甘心,吸了吸鼻子,便是放下狠话,道:“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去地府了,我顶着这副肉身是无法跟随你前去的。你死了,便要重归轮回了,下一世如何便再同我无干系了。你别想着我会等你轮回,我只会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所有的约定,所有的责任,在你死后,都不过是空话,我向来是说话不算数的,你要知道” 滔滔不绝的话被他气若游丝的声音给打断道:“傻瓜,我知道。” 声音轻柔,却足够抚慰她手上到几乎绝望的心。 眼泪于此刻便像是决堤的湖水般倾泻而下,微微含笑的眼眸下,她有些哭笑不得。她似乎自从还阳后,便尤其爱哭了,便如她以前所讨厌的那些爱哭鬼般。她撇了撇嘴,尽量止住抽泣的声音,道:“你知道就好!” 看着他犹若死尸却依旧笑靥如花的姣好面容,她不禁破涕为笑,伸手便是握住了他的脉搏。突然间的伸手,猝不及防间,待得谢白反应过来,要收回手时,手腕处已是被她牢牢地握住。 沉寂了片刻,她的眼眶再度被泪水给侵占,气恼地便是在他的胸口处砸下一拳,怒骂道:“你怎么不早说?你的身体都是枯槁之躯了,怎么还能给我输送这么多的内力?你是真想死是不是?” 却也不过做做样子,力道丝毫未重,甚至便像是的力道般,让丝毫无还手之力的谢白都是未别感觉到丝毫的痛痒。 他是不是傻啊! “我来帮你!”付葭月一把抹去大把的眼泪,立即便是扶着谢白重回到床榻之上。 谢白虚弱地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寒毒已经深入骨髓,没有医治的办法的。” 便是如师父那般几乎精通于各种医术甚至于奇门妙术之人,都是对他的寒毒束手无策,他们努力了十几个年头,都是丝毫未见成效,甚至连缓解都是微不足道的,她又如何可以解决? 然,老天当真是对他不公平,在他对世间没有眷念,想着以死解脱时,他派出了明明恨不得他立即死去而不再霍乱整个朝纲的普音来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却是在三年后的今天,再度想将已然是在尘世中有了无尽的牵挂的他,重新拉回死亡的深渊。 第一次,他心有不甘。 可,却丝毫无能为力。 第一次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付葭月顿时呆愣住了。 他却是也会绝望吗?便一如他那么强大,事事仿佛都逃不出掌控的他,也会绝望吗? 却几乎在转瞬即逝间,付葭月的心中闪过了无限的希翼。 没有谁每时每刻都可以保持乐观的心,便是再强大的人,他们都有隐藏砸内心深处,所不为人知的脆弱。而往往在这种时候,他们便比常人更需要正能量的支持。 而充当这乐观的人,便该是她。 付葭月忽得笑道:“从小到大,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我想做的,就没有完不成的。不过是区区寒毒,我就不信,竟是还能比灵魂缺损更加严重!” 笑中带着不屑,带着嘲讽。 她此刻便像是一座泰山般,仿佛就算是再大的困难,都无法将她击倒,都无法将她重新打回无尽黑暗,看不见希翼的绝望深渊。 她都有办法延迟灵魂破损的进度,她就不信,没办法暂时抑制住这寒毒的发作。 如抽丝剥茧般的内力缓缓地至谢白的手腕处传进,一点一点顺着他的筋脉游走至全身,集聚到心脏处,交汇分离后,再度朝着身体四周游走着。 惊喜的是,谢白的身体状况并不如她想的那般遭。 于浅层看来,他确是油尽灯枯之象,但,不同筋脉交接汇通的角落处,她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暖意,一股完全不同于带着寒凉之意的其余筋脉的暖意。便像是被堵住源头的泉水般,于外间人看来便是一座枯泉,却唯有走近探查,才会发现其中的缘由与奥秘。 “很幸运,你遇到了我。”付葭月眼中希翼之光愈加,几乎带着从未有过的欣喜与自信,她再度提起了一分内力,一如刚才般缓缓地注入。 十几年的寒毒便如毒瘤般顽固地寄生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想要将它们给彻底清除,便不能操之过急。 一口吃不成胖子!她有信心,若是给她足够的时间与足以支配的内力,她就算不能将这困恼了他十几年的寒毒给彻底清除,至少,清除大半还是没问题的。 额角逐渐冒出丝丝的汗水,啪嗒一声滴落在他的手背之上,带着尚留的温热,在他手背之上滩为一片水花。 他顺着这汗珠,目光上移,看到的却是一副坚定自信到令他感到陌生,亦或是说,让他感到耳目一新的面容。他笑着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模样,不愿去打扰这一份坚持,连呼吸声都不由得放轻,仿佛生怕打扰到眼前的人儿般,静静地看着她。 若是强制想将寒毒给祛除,内力把握稍有不准,亦或是中途被人打搅的话,都有可能产生反噬,寒毒会以更加迅猛的攻势将来人给吞噬,迅速膨胀于每一个筋脉处,不断涨大,逐渐将它涨破为止。 所以,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 但奇怪的是,她的内力因为灵魂缺损的缘故,不能流畅地输送到他的体内,断断续续地只能摸索着寒毒前行。而明明寒毒仿佛被激起了导火索般,迅猛地朝她筋脉中袭来,她都差点阻挡不住这攻势了,可当冰凉的气息刚从他的肌肤触及她指缝间的筋脉时,便像是冰泉触碰到火山而顺速融化般,瞬间没了生气。 开始只是寒毒的零星半点泯灭在她的体内,二人都并未察觉,可当翻了许多倍的寒毒再度朝她袭来,两人都不禁皱眉时,再度悄无声息地消失殆尽的寒毒便显得无比的诡异。 四目相对间,两人会心一笑。 她的眼眸中再度闪过无数的光芒,自信如她,道:“我说过,遇见我,是你的幸运。” 谢白没有否认,那眼神中也不在只是放任置之的随意,似乎涌现出从未有过的希翼,陌生美好得让他都不由得向往。也许,这只是老天给他开的一个巨大玩笑,玩笑的结局便是要由她来掌控呢? 然而,虽寒毒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每挡住一分的寒毒,她的内力便因此而丧失一分,原本大多数用来抵抗魂力四散的内力都显得有些维持不住,几次差点被魂力冲破而自我反噬,却都被她用另一番内力给竭力止住了。更为糟糕的是,部分魂力已然将内力所编织的网给扯出了一条口子,源源不断地从裂口处挤出。 身体不自觉地狠狠一颤,她敛了敛神色,在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未停,为防止内力丧失地过快,她在原有的基础上将其提高了一层。 谢白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道:“放手吧。” 眸中波光淡淡,仿佛所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下一秒便会消失殆尽,不会同他有任何的瓜葛。(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5章 付葭月瞪着他那淡若止水,一如往常的讨厌眸子,薄怒道:“我说过的话也从不会收回。若是我现在便放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谢白苦笑道:“不会有结果的。” “不试过又怎么会知道?谢白,你若是再说这些丧气话来影响我的医治,我定然是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下辈子,乃至下下辈子,我都是不会原谅你的。”一句句话几乎抢着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愤恨,带着无尽的警告,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咬着银牙一字一顿地说出口的。 “你还有你要寻的哥哥。” “是,若是哥哥在场的话,他不会阻止我的。他说过,只要我想做,只要我开心,他便不会阻止我。” 哥哥未曾阻扰过她的追求,所以,当她在得知哥哥可能亲眼看着她被杀害时,她没有怨恨,人各有志,若是她成为他追求路上的绊脚石,她宁愿自行了断。 内力再度游走到筋脉汇通处的角落,付葭月抿了抿唇,定了定心绪,道:“你将你最后一丁点内力掩藏起来。” 苍白干燥的薄唇轻启,谢白道:“好。” 时间过得极其慢,犹如一个沙漏,缓慢地在他们几近于油尽灯枯的身体中流转着。付葭月原本微微涨红的面庞已是惨白一片,细密的汗珠布满了整个面庞,紧绷的身体犹如受到轻小却凛冽的针头刺激,时不时地微微战栗。 扑腾闪烁的长睫毛黏住了汗珠,无力地低垂下,耷拉在她狭长的眼眸前,几乎迷乱了她的眼。忽然间,她眼前猛得出现一阵白,巨大的晕眩感由头脑,如风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身体。抓着谢白手腕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修长的指甲因此渗入皮肤之中,带起了数个血痕。 胸口处急剧地浮动着,呼吸声也粗重中带着急促,额角汗水逐渐汇聚成汗珠,啪嗒一声再度砸落在谢白的手背之上。 “你怎么样?”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冰凉,谢白猛地睁开眼,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仍旧在源源不断给他输送着内力的手腕。 紧皱的眉头下,突兀爆起的青筋因长时间的紧绷而微微跳动着,他的面上此刻也尽是被汗水给浸润,惨白的犹如一枯瘦的纸人。 “不碍事,我有分寸的。”付葭月摇了摇头,便用腾出的一只手将他的大掌给带开。 内力再一次试探着一点一点至筋脉汇集处汇进,惊喜的是,这次,内力并未像刚才般大部分皆被寒毒吞噬,而是被另一股力量接纳,不同于往日谢白所用的功力,更像是压抑许久,迟迟无法爆发,而强烈地等待着契机的蠢蠢欲动的内力。 这股力道翻滚着在原地,泛着滚滚的热烫,灼烧着他身上每一股流经的血流。他原本惨白的面容在此番变故下瞬间变为红润,不同于以前异样的潮红,更像是寻常人疲劳时所呈现出来的状态。 两人再度相视一笑,却是因极度的疲乏,而都只能微微地扯开了干裂的嘴唇。却尽是在不言中,早已心领神会。 后背肩头处隐隐传来发烫的触觉,付葭月心下咯噔一声响,忙抽出其中的一点内力想将其压制住,却是丝毫不起作用,才不过刚触及,便瞬间被吞噬地毫无痕迹。 慌乱下,她忙敛去了自己眼中异样的神色,感受着肩头处传来的愈加滚烫的触觉,心一横,再度操纵起几倍的内力,瞬间将压抑着冥力的内力一扯而过。 失了束缚的冥力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凌乱无章地朝着身体的每个角落乱窜着,轻易地将她凝聚好的内力一冲而散,搅动着她每一处的肌肤都泛着滚烫。 原本所剩无几的内力瞬间便被冲得溃散,再无法在短时间内汇聚,眼见着输送给谢白的内力便要中断,她的心犹若被堵住了一个大石块般,压抑地让人窒息。 面色却愈加惨白,没了丁点血色。 暗咬了咬舌尖,尝到了腥甜的气味后,稍稍清醒了头脑,便毫不犹豫地将留存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的内力给尽数释放了出来。内力不多,却足以将同样不多的内力给聚集回来。在输送即将中断的下一瞬间,恰接上了。 而茶茶输送给她的冥力是她体内最为轻柔的一波,现下在寻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后,便再度安分地与她的筋脉混为一体,满满地汲取着她的浊气,回馈着清凉的气息。 逐渐感觉到掌控内力更加容易些了,她立刻将原本断断续续的内力输引换做更为平稳的一波,在刚才的基础上稍稍提高了一点,却是意外地发现进入谢白的筋脉中时较之刚才也少了不少阻碍。 付葭月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眸,怒目而视道:“你故意的。” 他刚才并没有将内力收起,亦或是说,刚才在多加阻扰的便是他! 为的不过是她自己将束缚冥力扩散的内力给祛除! 谢白微微一笑,道:“只有冥力可以帮你。” “你阻止不了我的!”眼中尽带着坚定,她带着愠怒的目光从他面上移去,就像是看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般,看着自己仍在源源不断输送着内力的手腕。 当即抬起另一只手,抓起了一把的内力,便朝手腕处覆去。 谢白迅速扯住她宛若失控的手,怒喝道:“你疯了!” “你才是疯了!茶茶不是可以救得了我吗?那你现在又在担心些什么?你个傻瓜,给我放手!”付葭月一把甩开他禁锢的手,便是再度加快了速度覆上。 惊讶的是,谢白不再阻扰。两人僵持了片刻,只听他缓缓道:“我爱你!” 她僵硬的身子一颤,眼中顿时溢满了泪水,却是轻咬住了唇瓣,不让它们留下分毫,顿了顿,喃喃道:“我知道,所以,我要救你!” 就算丢掉性命,都要救你! 至始至终,都是再未看他一眼,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便是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了其中。 她因在冥界待过许久的缘故,付葭月的内力在她的灵魂的影响下,已是带上了阴凉的气息,与他体内的寒毒撞击下,便如以毒攻毒般,虽会激起不小的波动,但在强度差距的碾压下,不过多时,寒毒的边边角角便是会被吞噬。 每次内力流转回筋脉交汇处时都是一次艰难,内力施加的强度需比刚才高,高的多少却是每次都不一样,需要凭借强大的灵魂感知力,凭着感觉去拿捏那细微的差距。 幸而,她的灵魂感知力强,多附上几分内力,放慢了速度,一点点地试探着,倒也不算太难。 然而,这次,却不像之前那般容易。 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内力一瞬间强烈的波动,虽之后便立刻回归风平浪静,但却掩盖不了它被干扰到的事实。 她皱了皱眉,试着减弱了点内力,却几乎在她放松的一瞬间,体内原本平静无波的冥力开始躁动,亦或是说被一股外来的力道个吸引,而在负隅顽抗。 冥力在没有外来强大内力的协助下,她从来都是掌控不了的,她试图将剩余的全部内力都负压上去,却是在立刻被斩去了大半后,忙收回避开了。 冥力开始还在她体内游转着抵抗着,后来被愈加浓烈的吸力吸取后,犹如崩断的弦般,顿时失去了攀力,迅猛地从她的体内涌出,一拥而入他狭窄的筋脉之中。 谢白猛地打了个寒颤,费力地看了她一眼,却是并未多说些什么。 付葭月则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手下的内力,在知道再无法掌控离体的冥力后,便重新排列好内力,在定好的距离后,小心地维护着冥力的前行,帮它扫除不必要的障碍,尽量使它不再偏离方向,伤了他的肺腑。 若是能顺通无阻地回到出口处,她有一定的把握将它们重新送回自己体内。 毕竟冥力极阴极寒,不同于世间所产的寒毒,它带着冥界几万年来的阴寒,不是他一个凡胎可以承受的。 然而,更为奇怪的是,冥力在他筋脉中游走时,原本强盛的状态竟是逐渐显得羸弱,并且更是在不断地减弱之中,胸口处传来的强烈的闷重感无不在提醒着她维持的冥力消失了大半。 待她撩起另一波内力想要查探一番之际,却是意外地发现了原本还反反复复的寒毒此刻竟是与冥力结合在一起,且所泛出的阴毒的气息半数都被冥气所掩盖去了。 寒毒的气息一点点地减弱,一点点地消散! 付葭月惊愕地几乎合不住下巴,不自觉地看向谢白,只见谢白同样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是冥力! 几乎在一瞬间,谢白便知道了在自己身体中起作用的究竟是何。 他已是恢复了些气力,便是准备一把将她仍在试图维护着冥力在他体内发挥作用的手腕扯开,却是被她坚定到不容拒绝的声音给打断:“不要让我恨你!” 谢白,拜托,不要让我恨你! 她的目光冰若寒潭,其中夹杂着无数复杂的情感,还有一点她自己都清晰感觉到的与同样如一尊巨石抨击在他的内心的祈求。 他的手终是停住了。 “谢谢你。”喃喃一语,她的目光低垂,眼泪已是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一路往下,啪嗒一声砸落在衣襟之上,瞬间没了踪迹。 冥力越是消散一分,她的心便是越加被紧揪上一分,欲取则失,每一次索取都以她灵魂缺角地逐渐显现为代价。 一点一点,便像是枯竭的河道上缓缓流过的些许清泉,滋润着他干涸了十几年的筋脉。他仿佛清晰地感觉到了活着的感觉,没有病痛的折磨,指节相握间,真实的触感充斥在脑中。 他不再有被寒毒支配的无力感,甚至,仅剩下的几缕,就算不在此刻清除,他有信心,不过五年的功夫,他便是可以将如噩梦般缠绕了他十几年的寒毒尽数除去。 “可以了,剩下的我可以解决。”目光中同样带着坚定,谢白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也知道剩下的不过是冰山一隅,留给他也不过几年的时间便是会消失殆尽,但,明明一点冥力可以解决的事,为何还要再侵扰着他这么许多年呢? 况,二三分的冥力都是消散了,这一点不过是微不足道。 “我不想半途而废。”她淡淡一语,便是轻易止住了他的动作。 “谁准许你将我的冥力渡引给他的?”几乎山崩地裂的怒声至屋外传进,震碎了角落中的花瓶,崩裂的碎瓷片四散,嵌进墙面,深入木屑,还有的在地面的反弹下,扎破谢白的衣袖,渗进他的皮肉之中。 一道黑影至门口咻得一下来到二人面前,一只手狠狠地掐住谢白的脖颈。 目光逐渐被杀意染得血红,猩红地仿佛要嗜血。 惨白的面色迅速涨红,浑身乏力的谢白连咳嗽的气力都无,丝毫不带畏惧的神色回望着她。 付葭月被这突然间的变故吓了一跳,忙唤道:“茶茶?” 想要扑上前去阻止她,凌乱的心绪却是使继续输送着内力猛得一颤,原本平稳无波的冥力也因此差点从筋脉中流窜而出。 她猛地又加了一层的内力去压制,却因为太过急促而急促地咳嗽着,鲜红色的血逐渐至嘴角溢出。 闻声,茶茶冷哼一声,冷冷地甩开了禁锢住的谢白。 谢白早已是没了可以控制自己的气力,当下被这力道带得直接朝付葭月身上倒去。 付葭月忙将他抱入怀中,感受到他湿漉漉的身体,与额上细密的汗水,和微微发颤的身体,眼眶不禁再度红润,当即便是又多加输送了几分内力,想帮他减轻苦痛。 另一只手顺着他紧蹙的眉头一路往下,眼睛,鼻子,嘴唇,依旧如往日她熟悉的那般,却安静地让她害怕。 “放手!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 冷漠的声音至旁边传来,带着丝毫不容拒绝的绝对,她几乎不知该说些什么来阻止眼前的人,只能一遍遍无助地祈求道:“茶茶,求你,再等一会儿,我待会再与你解释,求你” 她真的不想哭,可内心的无助不容许她不哭,尽管,哭,对于解决问题来说,毫无用处。 砰的一声响,茶杯砸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滚烫的茶水,将她稍卷起袖子的手臂烫得通红。(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6章 冥王轻轻地擦掉手上残余的水渍,缓缓蹲下身,道:“这是你第二次求我,为的还是同一个愚不可及的凡人!” 目光没有刚才的阴鸷,却更多了分令她畏惧的深不可测。 那种眼神,可怖到她从来便没看到过。 她从来便没有看透过茶茶,表面上她是喜欢逍遥快活的撒手冥王,但其实实际上她同所有人一般,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自己所在乎的人,所在乎的东西。因为她曾经看到过她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中哭泣,哭得那般无助,就仿佛世界就此崩塌般。 只是,她掩藏得很好,好到几乎蒙骗了所有人。 盯着她的眼神逐渐闪过一抹柔波,茶茶缓缓地伸出手,替她轻轻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嘴角慢慢地勾起,顺着她的眼睛,鼻尖,嘴唇看着,细细地打量着,就仿佛,在看一个精致的娃娃。 但,她眼中那抹始终未曾离去的恨意,仿佛在下一秒,便能将二人撕碎。 付葭月抱着谢白的双手逐渐有些发抖,将他抱得愈加紧,不由得向后一点点挪动着,泪水愈加,带着浓重的哭腔继续求道:“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回了。茶茶,放过他” 抬在半空的手僵硬在原地,没了附着点,茶茶逐渐从她的哭声中缓过神来,疑惑地寻声望去,眼神逐渐从茫然变为冷冽。 仿佛是在自嘲,她笑着站起来道:“没人可以在拥有我的冥力的同时安稳地活着。” 说着,将阴寒的目光停在了谢白的身上,对上他毫不畏惧,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在乎的眼神,她几乎被一下触怒,下一秒目光瞬间变为阴鸷! 他当初也是这种眼神!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总喜欢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讨厌这种眼神! “可我” 茶茶怒道:“若不是我答应过他,你以为我会这么一遍遍地纵容你吗?” 说着,阴鸷的眸色中多了几分苦涩,茶茶睁大了眼眸转而瞪向她。 没有女王这一层身份在的话,她也不过是一个需要人安慰,需要人疼惜的女人罢了。可,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可了她的强大,毫不在乎她的感受,以为她便从来不会伤心,就从来不会为一个人疼惜,痛苦。 若不是我答应过他? 这句话一遍遍地在付葭月的脑海中回荡着,她几乎亟不可待地向前挪动了几步,凑到了她的身旁,急切道:“他?是哥哥吗?是哥哥对不对?茶茶,你一直知道哥哥在哪是不是?在我来冥界的第一天,你便是于我说,我长得很像你的一个故人,便是哥哥对不对?所以,你才在这五十年中处处照料我” 茶茶的目光中不露痕迹地闪过一抹担忧,淡淡地起身,道:“冥力不是这么好掌控的,你若不想在结尾的关键时候让他反噬,随你!” 随即便不再管她,兀自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给自己沁了一杯茶,静静地品着,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 所以,这些年的怀疑不假,她确实与哥哥有干系是不是? 付葭月一把抹去了眼泪,将这些杂念一扫而尽,与谢白相视一笑,随即便继续帮他解着寒毒。 世间苦果,有因便有果。 只要肯坚持,没有无法知道的真相,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便如谢白,所有人,乃至于他自己都认为他时日无多了不是吗?可如今,又是如何呢? 也许,是她强求了,便循序渐进地等待契机的到来,也许,只是时候未到,也许,那日不远了不是吗? 冥力一点点地丧失,寒毒一点点地消散,她的心也一点点地缩紧。 几乎在下一秒中便要闭上了眼眸,她仍旧不肯放手。 笑靥如花,看着谢白,她仿佛看到了哥哥在同她笑。 笑得那般好看,便一如往日在府中时,她坐在桌旁痴痴地等着他,见到他带着满身淡粉色的花瓣出现在海棠树下的场景。 “笨蛋!” 暗骂声至耳旁传起,就在她闭上眼眸的一瞬间,紧握住谢白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用力地拽了拽她,却是丝毫没带动。 紧闭的双眸下,明明是陷入昏迷的迷态,却依旧如她那般倔强。依旧抱着他,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放手地抱着他。 茶茶冷笑道:“你若是想他便这般死去,由你!” 一语毕,她仿佛听懂了般,紧皱的眉头皱得愈加紧,手中的力道却是轻了许多。手指逐渐从他的手腕处滑落,身体也再没了力道,向身后倒去。 谢白眉头微蹙,稍稍歪了个身便要反拉住她,却丝毫忘记了他现下更是一点气力都无,手指触及她的瞬间,便是同她一起朝地上倒去。 却是当即再度伸出了手,先她一步砸落在她的身下。 “一群笨蛋!”茶茶咒骂一声,一边挥手将床榻上的被褥给支配到了她的身下,一边扯住谢白的手腕,一下将他给拉起。 随即丝毫便不理会他难受的表情,右手做出了个手势,待泛起了暗黑色的光亮时,便一下摁在他的胸口之处,随即双手共用,在他胸口处一遍遍地画着奇怪的图案。 炙热的焚烧感于胸口处猛烈地袭来,额间的汗水尽数蒸发,原本惨白的面色逐渐被异样的绯红给取代,谢白闷哼一声,眼眸几乎在一瞬间紧闭。 不过片刻,茶茶便将他一把甩开,目光淡淡地至他身上扫过,便看向正蜷缩在被褥之上的付葭月。 谢白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在几乎要昏厥的一瞬间,却还是硬逼着自己睁开了眼眸,待看见她安然地躺在一旁后,才彻底陷入了昏迷。 一把将同样昏迷中的付葭月给抱起,茶茶不带丝毫犹豫地便朝屋外走去,却是在踏过门槛的一瞬间,目光触及她宛若梦魇般始终不得解脱的面容,眼眸微动,犹豫了片刻,还是朝候在一旁的鬼差冷声吩咐道:“将他给带回去!” “喏!” 冥界的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便仿佛丝毫未出现般,四周依旧,连晚间沉睡的鸟兽都未曾被惊起,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同时。 大厅中。 大火已然被扑灭,焦黑色的残破木头框架带着浓郁的黑烟萦绕在四周,水渍浸染,灰烬被晚风带着四起。 周遭一片狼狈,死寂般的狼狈,却是不见一人,只犹若鬼魅般的鸟兽嘶鸣声在空旷的四周回响着,告知着一切的回归平静。 坍塌的于中间折断的房梁后,走出一人,面容被黑灰所掩盖,但却掩不去他白皙的面容。月华挡住了他的半边脸,只见他神色淡淡,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漆黑一片看不到他物的前方,嘴角逐渐微勾,似在冷笑。却在转身离去的一瞬间,另一边脸被银白的月光照亮,皮肉模糊得焦黑中泛着红烂,在深不可测的幽黑眸色下,犹若于死亡深渊逃出的厉鬼。 没有害怕,没有畏惧,没有所谓的喜怒哀乐,有的,不过是心中的一抹执念。 晚风忽得刮起,带起他脏乱的衣袍,翩乱地拍打在一起,发出不合时宜的杂乱声响,他便一如刚才般不疾不徐地走着,眼中带笑,带哀,无所求地走着 忘尘,便一如他一生的结局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强于普法,因为,他从未后悔过自己的所为,若真说后悔,他后悔的便只有一件,那就是没有亲手杀了那女人! 可真正到了此刻,到了他拼命冲进火海,想要将他给救出,却无力回天之时,他才意识到,他才是那个败者,那个连死亡都不敢的真正败者。没了他,他再没有了欺骗自己的理由,脆弱的一面顿时在他的面前暴露无疑,他发现,他才是最忘不却不去,不敢奢望未来之人。 可笑,当多年来所认可的事在这一刻崩塌,毁之一旦时,他才发现,这一切,原都是如此得可笑。 而当他在纠结着同样尽显可笑的事时,普法却是带着对他的同情之心离去的。 他是与他在这世间最像,也是最不幸的人。 他离去的同时,同样希望他放下过往。 十数年的折磨,对他来说,已是够了! 普音,从来都尘缘未了的。 成为天音寺的住持,不过是为了逃避,逃避他年轻时所犯下的一个错,为了这个错,他几乎一夜白头,从此改名换姓,剃去了满头的忧思,如木偶般毫无喜怒哀乐地活着。 谁人又知道,他也有所牵念的人?谁人又知道,他也为情所困? 他这一生,除却对不起他一身的责任,他的国家,他所爱的百姓外,最对不起的便唯有她了,这是他一生不能原谅自己的一个错,一个毁了他一生,同样毁了她一生的错,错到不可原谅。 他试图欺骗自己,欺骗自己他不过是为了她好,可,终究不过是个谎言,不过是一个简单到愚蠢的谎言。欺骗的背后便是无奈,只有被真相与事实折磨得无可奈何之人,才会傻到自欺欺人。 但,一切,都消失了,便如原本堂皇富丽的房屋般,此刻剩余的不过是为所有人都不想见到的废墟一片罢了。 他便如一粒尘埃,彻底消失在这繁杂纷乱的尘世间,不过多时便不再会为世人所记起,他便会喝下孟婆汤,不管对亦或是错,都尽数忘却,重入轮回,开始他下一个或喜或忧的人生。 人生便是如此,总会不尽人意,揪其源头,却都是你当初种下的苦果。 是谁种下的,就算没有勇气,也是要承担,这便是一生 灵魂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却也同样脆弱。 躯体唯有附上灵魂才会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灵魂也唯有附着在身体之上,才有得以领略这世间繁华美景的机会。 她以为她要死了,魂飞魄散到再不会有重来的一世的机会,带着对哥哥与谢白的眷念与愧疚,遗憾地离开这尘世。 可,老天便是喜欢同她开玩笑,一次次地让她置身于死亡的边缘,却一次次地在她绝望到准备放弃时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 无数次她在想,她是该恨它,还是该感激它? 恨它不能给自己一个安稳的人生,陪着自己的亲人,同时有爱人的相伴,平静地过完这一生;感激它虽让自己的人生坎坷,却让她遇见了那么多值得珍视的人,珍视到可以用性命相以保护之人。 在昏迷中,她似乎记起了许多,记起了在阳间时同哥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记起了她一遍遍地询问自己父母是谁时他搪塞的话语,记起她偷吃核桃酥时他赏给她暴栗的场景 一切在当时看起来稀疏平常的事,当它变成回忆时,便显得那般的弥足珍贵。珍贵到她不愿将它再度忘却,甚至不愿于其中醒来。 茶茶为她治疗了十天,十天十夜都未曾休息。虽然身为冥王,她本就不必休息,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为了任何人而浪费掉她本可以剩余出来的时间。 短短的十日,她变得极为憔悴,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面容上不再是红润饱满,微微凹陷的眼眶与略带苍白的面色,无不在告诉着她,这几日,她是如何为她劳心劳力。 可她,依旧在埋怨,看她的眼神中带着无尽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她知道,茶茶从来便是关心她的,也许,之前是因为哥哥的缘故,但,她相信,若是现在哥哥在她心中再没了原有的地位,她同样是会毫不犹豫地救她的。 原因无他,只是归于她相信! 但,她知道,一切都不如表面上这般简单。 上次茶茶便同她说过,若是她再损伤了灵魂的话,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彻底回天乏术了。 而她织补魂力的药丸被人掉包了,恐怕也只吃的前几粒是真的。 加上她为谢白所耗费的内力,与舍弃掉的冥力,灵魂已然是从中间裂开,不再是缺损,而几乎是残损。可,奇迹般的,她就是被救回来了。 但她从来不相信奇迹,奇迹不过是特定情况下,所发生的恰好的契机罢了,称它为奇迹,不过是人们对自己所不熟知的事所幻想出的神秘色彩罢了。 心底深处隐隐传出的失落感,无不在告诉着她,茶茶一直有事在瞒着她。 茶茶向来对她很好,好到为所有人所嫉妒。所以,若是她坚持,再大的事都是瞒不了她多久的,除了,那件牵动着两人所有而却心领神会地默认不提的有关她哥哥的事。(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7章 如她所担心般,她的存活,当真是以他人的牺牲为前提的。不是旁人,正是无辜地与她所缠绕在一起,而再不得出现在这尘世中的肉身的主人——付葭月。 但,若是随便一个灵魂便能拯救另一个灵魂的话,茶茶便也不必对她发如此大的火了。 茶茶告诉她,付葭月其实是她三魂七魄中的一魄,一个被赋予了编织出来的三魂六魄的魂魄,但茶茶并未告诉她缘由,只是让她知道,她可以不为此事而愧疚,因为,拯救她的便是她自己。 她相信,因为茶茶从来便没有骗过她,要么选择不说,要么就会将真相告知于她,她与茶茶之间,便只会有这两种可能。 她也试图以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不再内疚,可她如何无法相信的是,曾经那么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指责着自己的人,便不过是没有知觉的一魄,一个本来便不该出现在这间的魄。 可就算是如此,付葭月也拥有了自己的三魂六魄不是吗?留存在魂魄中的不过是相比之下她的无比微小的一魄,如此便要将付葭月强归结于她的一部分。这样,不会显得太过自私了吗? 可,事实便是如此。当初沉睡在她身体中,可能有机会苏醒的灵魂,再没了醒来的可能,再没了重入轮回享受快乐的机会,永远地埋入她灵魂的裂隙之中,回归到她灵魂的一部分之中。 这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她极力想要回忆起在阳间时所经历的事,想要知道这一切谜一般的事实背后的真相。可,明明在梦境之中那么真实地回忆起的画面,当她再度去回想时,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甚至于哥哥的容貌,她还记得在梦境中她是那么真实地朝他的面庞摸去,那么近距离地审视着他,可现在,所剩的,也不过只是如之前般的模糊。 唯一欣慰的是,谢白的寒毒被彻底给清除了,他不将再忍受那难以忍受的寒毒之苦,他也将和正常人一般生活,不再喝那苦到胃部泛酸水的药汤,不再会为了忍受每月阴寒之日的寒毒,而将自己紧锁在书房之中。 茶茶救他,只是因为她在乎他。 这十日的时间,他同样不好过。寒毒是彻底清除了,但却不是以循序渐进的方式除去的,难免在身体之中留下创伤。这十日,茶茶便是在两边奔走的,输送着她几十年未曾多加消耗的冥力。 但,这却也不能将茶茶对他的讨厌之情给丢却。凡人向来是不能来冥界的,因为他们会被冥界的阴寒之气给侵入肺腑,而损伤了灵魂。但谢白不同,他自身带着阴阳眼,加之他和普法所学的术法,让他可以恰好躲避开阴寒之气的攻击。却只是躲避,冥界阴寒之气所带来的胸闷难受却无法避去。 茶茶自是有让凡人躲去这些的办法的,便如她在阿飘身上所施加的。可,她便是要让他好好“享受”一番这痛苦,敢将她所珍视的人害成这样,还消耗着她的冥力,想要这般心安理得得接受,那是门都没有! 茶茶本是不允许她再回去的,说是她在阳间待上一天,她就不安分上一天! 本还是没得商量的语气,终还是在她软磨硬泡下,给她放行了。 只不过那契约的期限便因此而翻了五倍,足足二十五年! 他们回去时,已是一月后。 京城中早些时候因他们二人在狩猎会上的无故失踪所闹出的沸沸扬扬,也早已是如沉江之石,再激不起大的波澜。 夕阳下,瓦砌房屋之上。 谢白与付葭月相靠着坐在微微泛着青绿色的有些年岁的瓦房之上,听着偶有响起嘹亮的啁啾声,感受着只能照到半边脸的淡黄色温暖眼光的照拂,看着前方清脆与枯黄共存的不太显萧瑟的场景。 眼角眉梢萦绕着笑意,两人皆是没有说话,只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 正慵懒地躺在不远处的白猫被这动静给吵醒,缓缓地抬起眼眸朝这边看来,随即甩了甩尾巴,换了个姿势,将头埋入了尾巴之中,轻喵了一声,又继续睡下了。 付葭月悄悄地看向谢白,恰对上他同样看着她的眼。他的眼神中仿佛带着醉意,在这和煦的微风的照拂下,几乎要将她融化。 “我们再举办一次婚礼吧?”迎着夕阳,她轻启贝齿道。 “好。”语气温润如玉,一如她初见他时。 付葭月挑眉道:“你不问我原因?” “只要你想。” 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想拥有一次真正属于我的婚礼。” 那一次的婚礼,她只当是同他的一场交易;而这一次,她想要一次她可以永生难忘,便是在死的那一刻也对其有无限的回忆的婚礼。 “好。” 同样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她最满意的答案。 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她又问道:“你没有旁的要同我说的?” 迟迟不见回复,便又将目光移至他的面容之上。 谢白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即将迎娶一位全天下最优秀的女子,你不该将你最优秀,最诚挚的一面表现出来吗?”付葭月将双手摆了摆,一副“你懂”的表情。 却是在看到谢白的目光由无解,疑惑,再到木讷之时,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鸳鸯湖对面的女子,她” 语气毫无波澜,谢白打断她道:“她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子。” 见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黯淡,他顿了顿,轻轻地紧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但,只是曾经。” 她笑着点了点头,却听到了她一直希望,此刻却如何都预料不到的话语:“我明日带你去见她。” 贵妃殿。 韩贵妃正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手撑着头微微侧躺着。 柳儿掀起布帘子,急急地从外间赶进,屏退了所有伺候在一旁的宫娥,施了一礼,微垂着头,声音有些颤抖,道:“娘娘,普音大师殁了。” 微闭的眼眸猛地睁开,韩贵妃精致的面容下,表情从开始的不可置信,逐渐便得有些扭曲,她身子逐渐开始颤抖,几乎用尽了浑身的气力说道:“你说什么?” 柳儿面色更加地凝重,连忙上前将她给扶起,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说道:“便是昨夜,天音寺大厅中忽然起了大火,当时普音大师正在其中住持着娘娘,你想开点。” 一时间韩贵妃猛然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束缚中挣脱开,犹如疯了般踉踉跄跄地便是朝门口跑去。跑至门口处时,忽然一把扯过布帘,单手重重地捂住了胸口处,眉头紧锁,却已是泪流满面,眼角处不断有滚滚眼泪滑下。 柳儿忙上前扶住了她,替她顺着气,也是满面泪痕地说道:“娘娘你这是要去哪?” 韩贵妃喘着细气一把将她的手给打开,怒斥道:“备马,我要去天音寺。” 柳儿却是噗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劝道:“娘娘三思啊,你想想二皇子,你多为二皇子想想啊!娘娘!” 犹如猛地被人丢入冰渊般,韩贵妃身体轻颤了下,后退了几步,扶住了桌缘,目光空洞地看着她。 身体消瘦,犹如下一秒便要倒下。 柳儿忙上前再度扶着了她,韩贵妃微闭了闭眼眸,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只是累了,扶我坐下歇息会吧。” 柳儿递给她一杯茶水,她挥了挥手,依旧闭着眼眸。 柳儿顿时再抑制不住泪水,带着哭腔唤道:“娘娘?” 闻声,韩贵妃犹如被唤醒般,缓缓地睁开了眼眸,道:“柳儿,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柳儿慌忙解释道:“娘娘,当年你也是逼不得已,根本不” 韩贵妃笑着打断她道:“不,我就是最自私的。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我舍弃了父皇,国家,以及,他。” 说着,话语一顿,面容上尽是止不住的哀愁。指甲深深地嵌入肌肤之中,泛出了丝丝血点,却是丝毫未觉。 柳儿当即反驳道:“明明是她将娘娘骗来的,如何怪得了娘娘?娘娘,你别再自责了,这一切本就怪不上你,况,这都已经过了几十年了,如今南疆依旧好好的,你也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孰是孰非难道还重要吗?” 说着,她便是抽出一条手帕,帮韩贵妃轻轻地捻去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韩贵妃苦涩地摇了摇头,眼眶通红,却是再流不出一滴眼泪。 许久,韩贵妃突然笑道:“也好,他走了也好,他走了,我才有不恨的理由了。” 说着,手掌轻轻地摁在桌面上,便要起身。 “娘娘,柳儿扶你去休息。”柳儿扶起她的手,便是朝里屋走去。 柳儿轻轻地放下帘帐,逶迤的帘帐垂落,撒下一片朦胧。 韩贵妃便一如往日般安静地躺在这金丝软榻上,安静的面容下只是多了微微蹙起的愁容。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平静的是周遭不会变的环境,不平静的是她们各所所思的内心。 韩贵妃似乎梦见了年轻时她与他的初见,从翩翩策马的紫衣少年,再到朝堂上锋芒尽露的臣子,他,依旧是当初她所倾慕的模样 而付葭月却是辗转难眠,迟迟无法入睡。担忧着她明日所要面对的事,小小的期望下带着丝丝的隐忧,她也不知,她究竟在担忧些什么。是害怕真相难以接受吗?她也是不知 翌日清晨。 付葭月是在谢白起身离屋后,才从床榻上起来的。草草地穿上了衣服,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算给自己梳个简单的发髻时,忽然于蜡黄色的镜中看见了谢白的面容。 只见他手中多了一枚发簪,随即接过她抓着的发,略显生疏地替她绾着发。力道稍显大,她被拉扯地有些疼,抿了抿唇,道:“还是我来吧。” 谢白微微皱眉,道:“我弄疼你了吗?” 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没有。”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以簪子插入最后固定结束,一切,都显得行云流水般顺畅。 除去男子独有的力道大这一点,不得不说,谢白绾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简单中不失婉约,比她原本想随便挽起的发式好多了。 嘴角微微勾起,她装作怒道:“说,你当初是为多少女子绾过发,竟是如此娴熟。” 说着,便巧笑地看着镜中的他。 谢白缓缓地俯下身,将双唇凑近她的耳边,轻轻道:“你是第一人。” 暖暖的热气吹到她的耳根处,直暖到她的心底,她撇了撇嘴,轻啐了一口,道:“我才是不信。” 谢白捏着她的肩膀,将她轻轻地转向自己,随即轻轻地在她薄薄的嘴唇上落下一吻,道:“那现在信了吗?” 如此没有技巧的吻技,便也只有自学成才了吧? 付葭月噗嗤一下轻笑出了声,微微扬起头,看向他道:“大概吧。” 很快地洗漱完,二人一同用了早膳后,便是相随朝鸳鸯湖对面的院落走去。 一路上,尽管她在内心中一遍遍地告诉着自己,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心脏就是狂跳不止,手心处也是泛出了细密而又冰凉的汗水。 “别紧张。”谢白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将掌心的力道传递给她。 对上他温润如玉的眼眸,感受着他所传递来的从来便没有过的同于常人的温度,她的内心不由得便被安抚。 路不算远,却也不近,两人十指紧握地走着,便犹如在相携着要一路走向老般,带着朝阳的祝福,心无旁骛地走着。 “少爷。” 见着二人前来,守门的两人朝谢白施了一礼,便将紧锁的门打开。 诧异地看着不同于这几年来谢白独自一人前来的一幕,两人面上皆是诧异之色,却也未多说一语。 一进门,入眼的便是满院子正晾晒着的白布,它们被晾晒在木杆之上垂落着,一个挨着一个,在微风的吹拂下,布脚一点点地被吹动着。 撩起一条条布帘,谢白牵着付葭月慢慢地走进。 却是还不待走到视野开阔处,忽得便听到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随即便见一个女子一下扑到了谢白的怀中,兴奋地叫道:“三哥,你终于来啦。这一个月你去哪了啊?我还以为你不要沐之了呢。”(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8章 说着,女子的声音中便逐渐带上了哭腔,抱着谢白的双手抱得愈加紧,埋进他怀中的脸便不愿在拿出来。 谢白伸手在她背后顺了顺,道:“乖,我不会不要你的。” 见状,付葭月眸色一动,轻轻地便抽出了自己的手。 女子有一副姣好的面容,一双水淋淋的大眼在略显稚嫩的脸上泛着灼灼的光亮,就宛若沙漠中的一片绿洲,总能在需要的时候泛出最清澈的流波。明亮的眼眸中不谙世事,如婴儿般纯净,在她面前,仿佛时间的一切该有的纯净都被其所掩盖。 没有任何妖艳,美得让人心颤。 便是她,也会喜欢吧? 付葭月苦笑地摇了摇头,却是立刻便恢复了原有的眸色,只是,那眸色之中,自信不再。 谢白注意到她的动作,待转头看向她时,只见她已是背过身去,未再看他。他努了努唇,想要说些什么,却随即又被沐之洪亮的声音给扯了回来:“那你倒是说啊,你这些日子去哪了。以前你可是经常来看我的。” 只见沐之此刻正微扬着头看着她,小脸因赌气而微微涨红着。 谢白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道:“不过是被一些重要的事忙得脱不开身,这不是一寻到空闲的时间,便来了吗?” 说着,对上她怀疑地微眯着的眸色,又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她的头。 闻言,沐之脸上立刻又换上开心的面容,再度倒在了他的怀中,蹭了蹭。 谢白轻声道:“怎么这么早起来?” 沐之吐了吐舌头,道:“还不是担心你!” 说着,面上便不由得一红,她忙从他的怀中起身,低垂着眼眸,手指不断打转着。偷偷抬起眼眸试探地看向他时,在看到他恍若知晓所有事的熟悉眼神后,抿了抿唇,便猛地一个转身朝里间跑去了。 谢白眉头微微皱起,待转身看向付葭月时,只见她一副淡然神情地对他耸了耸肩。 他启唇欲说些什么,却随即只听里面喊道:“三哥,你来看,快来看啊,这是我给我们捏的土人,你看怎么样?” 谢白目光在付葭月面上一顿,未将口中的话说出,便寻着声音走近。 只见沐之正坐在石凳之上,把玩着石桌上的两个泥人,满眼笑意地指着其中一个说道:“这个是你,这个是我,我们手拉着手。” 随即话语一顿,故作神秘地说道:“一辈子都会在一起的。” 谢白眸色中闪过一抹不自然,却几乎是转瞬即逝,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乖!先放手,我给你介绍个人。” 沐之微皱着眉,轻嘟着嘴,有些不悦地看向他,随即扫了扫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刚从外间走进的付葭月身上。 谢白扶着她起身,看向付葭月,道:“这是葭月,我,我的” 话语一顿,付葭月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却是随即笑着接口道:“我是他妹妹。” 闻言,沐之原本还带着防备之心的眼眸顿时闪过一抹光亮,她当即便是小跑过去同样倒入她的怀中,道:“原来你便是宝珠啊,三哥喜欢的人,我也喜欢。抱抱!” 付葭月被突然的力道带得有些不稳,后退了一步,随即也学着谢白的样子在她的头上揉了揉,道:“饿了吗?” 沐之稍稍抬起头,笑着摇头道:“沐之才刚吃的早膳呢,不饿。” 说着,便是拉起她的手,朝石桌旁走去。 随即只听她期待地说道:“宝珠你会弹琴吗?我弹给你听吧。” 付葭月笑着应道:“好。” 沐之眼中喜色愈加,“宝珠你便坐这,”在看到谢白依旧站在原地时,不禁皱眉催促道,“三哥你也坐啊。” 说着,沐之便坐回自己的原位,随手拨弄了下琴弦,待琴弦在发出几声悠扬婉转的小调后,余光仍不见谢白有动静。沐之眉头又不禁皱起,疑惑地抬起头喃喃道:“三哥?” 犹豫了许久,谢白终于道:“沐之,她不是宝珠。” 闻言,沐之眉头皱得愈深,摸着下巴便是疑惑地看向付葭月,道:“啊?不是宝珠,那是谁?” 随即上下打量着她,仿佛想要从她的形态穿着中看出她究竟是何人。 “她是我的”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是被付葭月给笑着打断道:“别听他瞎说,他闹着你玩呢,我从来没有听过” “她是我的妻子。” 几乎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的一句话,让两人交织的目光中都带着不可名状的复杂情感。 沐之则丝毫没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异样,把玩着手指疑惑道:“妻子?妻子是什么?” 搜遍脑袋瓜都想不出来时,便疑惑地看向谢白。 谢白扯了扯嘴角,笑道:“便是和我成亲,共度一生的妻子。” 付葭月当即瞪向他怒斥道:“谢白,你在说什么呢!” 他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和心智不全的人说话? 闻言,沐之先是一愣,随即眼眶中瞬间溢满泪水,一下便扑到石桌上哭泣起来道:“呜呜,三哥难道不是要永永远远和沐之呆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会有妻子?三哥不是该和沐之成亲的吗?三哥骗人,三哥骗沐之,沐之再不理三哥了!再不会理了,呜呜” 谢白目光中闪过一抹忧色与懊恼的神色,便要抬脚时,身体却又顿住,转而看向付葭月时,便只见她已然走近沐之,轻声安慰道:“沐之” 沐之却是一把将她停留在自己背脊上的手给打开,怒道:“你走开,我讨厌你!” 说着,哭声愈加地嘹亮,剧烈地耸动着肩膀。 付葭月当即又伸出手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怕,安慰道:“沐之,三哥是骗你的,不过是许久未曾见你了,想逗你开心呢,你怎么就哭了呢?我不是宝珠却是谁?你再说我不是宝珠我可就生气了哦!” “真的吗?”女子带着满面泪痕,不可置信地抬起耷拉着湿漉漉的长睫毛的大眼睛看向她,似是在探究她所说的话的真假。 说着,便又转头看向谢白。 付葭月随即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头道:“自然是真的,你可是听你三哥说过,宝珠会骗人?” 沐之思忖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这不就是了?若是你再不信的话,便去问你最信任的三哥,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说的这般。”付葭月笑着补充道。 沐之皱着眉头犹豫了会,在看到她鼓励的眼神后,还是犹豫不决地抬起头试探道:“三哥,这是真的吗?” “真的。”谢白抿了抿唇,淡淡道。 “哈哈,就说三哥是不会骗我的,沐之给你们弹钗头凤。”沐之很是高兴,当即将身子坐正,随手擦去了眼角处残留的泪痕,纤细的手指轻轻地附在琴弦之上。 只见她随意拨弄间,周遭已是传出了悠扬婉转的声音。 声音犹如跳动的细碎玻璃珠,如珠帘散落,如鸟兽丛飞,牵起微风为其陶醉,卷起阵阵绿叶拂动,仿若在为其辗转优柔的琴音伴舞。 沐之稍稍歪着头,纤细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两眼间已不再是刚才懵懂无知的迷茫,有的仿佛是无限的哀愁,仿佛下一秒便能将人置身于无限柔波之中的哀愁。 那种哀愁,似乎与琴音相融,回荡在周遭,仿佛历经了无数世间的沧桑,在等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沧海桑田之时的释然。 “宝珠,我弹得怎么样?” 一时间琴声停住了许久,付葭月都未曾从震惊与感染中醒悟,被沐之期望的语气唤醒时,再入眼的已是那依旧纯净无暇的面庞。 付葭月笑道:“弹得真棒,沐之这是在哪学得的啊?” 宝珠看了眼正静静躺在石桌上的长琴,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许多事沐之都是不记得了。” 说着,便是抱歉地看着付葭月,生怕她因此而生气。 付葭月揉了揉她的头,道:“没事,沐之弹得很好听。我从来就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音,沐之再弹一遍给我听可好?” “自然是好的。”沐之显然很高兴于她的回答,双手立刻便是重又附上琴弦之上。 悠然婉转间,依旧是刚才的琴调。 好听得令人心颤,尘世都仿佛要被它给折服,却也哀愁地几乎要为所有人动容。 这便是钗头凤吗? 凄美地不禁让她有些害怕。 琴声未止,她的手已然是覆于沐之的手背之上,琴弦在砰的一声发出脆响后,乍然而至。沐之诧异地看向她,付葭月一笑,道:“沐之,让我弹一首好吗?” 沐之更为诧异,道:“宝珠也会弹?” “会一点,但没有沐之弹得好,沐之愿意把琴借我一用吗?”心中仿佛有一根细弦再度被扣动,付葭月继续坚持着。 “可,可三哥说过,说过他只喜欢听我一人弹奏。”沐之显然有些犹豫,一会儿看向斜边,一会儿又看回付葭月,带着抱歉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 低垂着眼眸迟迟等不到付葭月的回复,沐之有些担忧地伸手轻轻反握住了她的手。 付葭月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道:“没事,我也不过只是想弹给你听罢了,以后寻到只我二人在场的机会,我独自弹给你听可好?” 目光在再落及旁边的两个相握在一起的小泥人时,嘴中不禁苦涩地喃喃出声道:“好美。” 沐之的年岁不比她小,但也不过只大上五岁左右,但心智已全然回到孩提时期。 付葭月被沐之拉着,时不时地在院子中疯跑着,捉着蝴蝶,时不时地攀上院角的树,时不时教着她捏泥人,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院落中是有一个厨娘照料她的,三人吃完午膳后,待到沐之再度玩累,呢喃着不愿睡午觉,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周公的诱惑,熟睡下时,已是接近夕阳时分。 两人出了院门时,远处已是一副炊烟寥寥的模样。 走在荒芜的紫竹林中,付葭月不疾不徐说道:“你该给我解释清楚了,她是谁?” 说着,停下脚步,看向他。 谢白淡淡道:“她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付葭月冷笑:“所以,因为某种不可抗的原因,你心怀愧疚,将她留在了府中。” “是。” 虽然,她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带她来见沐之。但,嫉妒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是一个在你明明知道真相,却在看见所见,听到所闻时还是不由得嫉妒的东西。 她,真的是相信他的。 只是,刚才那个女子,有点动摇了她的自信 谢白双手捧住她的脸,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吗,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这般无坚不摧。三年前,因为寒毒,因为宿命,我也想过一死了之。但,我没有,因为肩头上始终不会因为我痛苦与否而减轻的责任。可我开始买醉,开始我从没有过的放纵。” 说着,他一顿,慢慢地垂下眼眸,转身看向别处道:“很幸运,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她。她是那么的纯净无暇,那么的善解人意。她从来没问过我买醉的原因,也从不会安慰我,只是静静地陪我喝酒,给我弹奏她几乎用尽半生弹奏的钗头凤。” 他忽然苦笑道:“我问她为何要弹奏如此悲凉的歌曲,她说,若是悲到极致,便也就不觉得苦了。” “很显然,在那种脆弱的时候,我会喜欢上她。可,当我向她提出要为她赎身时,她拒绝了我,与此同时,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闻言,付葭月几乎要惊得合不上嘴巴。 说着,谢白忽然转身看向她,问道:“你感受过心碎的感觉吗?” 付葭月敛了敛眸色,没有回答,只听他继续说道:“那时,我想,我是感受到了。我愤怒,但我没有想将那男人给碎尸万段的冲动。但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谁,我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拥有她的权力。但是好笑的是,她也不知道他是谁。她说得那般云淡风轻,她说,他了她,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他便像一只幽灵般浑身湿漉漉地闯进她的房间。她说,之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来,从一开始犹如单纯释放般无片刻的逗留,到之后的只言片语。直到一个月后,她坐在窗台静静地等待,却是再寻不到他的身影。”(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9章 “可笑到令她几乎无法相信的是,她似乎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她素未谋面却了她一月之久的男人。更可笑的是,在他走后,她发现她怀孕了。” 他不再讲话,两人便陷入沉寂。无言了许久,付葭月问道:“那个男人知道吗?” 谢白摇了摇头,道:“他在那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她将孩子生下来了?” “从那以后,她便只愿每日一遍遍地弹奏钗头凤,开始将她一直以来所隐瞒的孤寂与脆弱尽数暴露在我的面前。她告诉我,她是被家里人卖到妓院的,那时,她已有了心怡之人,两家人甚至已经开始商定亲事。可,因为一场忽然的变故,她的父母双王,家道中落下,原来与她商定亲事的人家也再未踏足过府门一步,更别谈继续与她敲定婚事的细节。为了打通关系,好在京城中过点小营生,她的叔叔伯伯将她给卖入了妓院中。这些,都是她之前重未向我提及的,虽然,我早就知道。”谢白苦笑地摇了摇头。 心口处隐隐地有些发堵,付葭月道:“那她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就在我知道她怀孕的那天,她的家人来寻她了,说是她辱没了门楣,要将她腹中的野种给打掉。” “是他们将她卖入妓院之中的,如今还怪她辱没了门楣?” “她也是这么同他们说的,可笑的是他们却说,他们只是暂时委屈了她,不多时日便是要来接她回去,且只是叫她卖艺不卖身。” “屁话!深处红尘中了,谁还管你是不是卖艺不卖身?况,就算当真,今后回去还不是一辈子顶着这个头衔,如何能斩破那些闲言碎语,再寻得个好人家?” “可她信了!”语气中同样带着愤恨。 愤恨中似乎掺杂着些许悔恨。 谢白苦笑道:“她一直便是这么傻。就在她想一死了之的当晚,几个月来她所心心念念,让她再度陷入深渊的男人回来了。” “他是在得知她怀孕后,所以回来的?” “对。但,他却带来了个更加可以将她打入深渊的消息,那便是,他不会要这个孩子,他同样劝她将孩子给打掉。可笑的是,他不知道,他若是不来,这孩子便不会有出世的可能。” 她便是连性命都不想要了,自是已考虑进了孩子。 可是,男子从来便不知道,愤怒,会让一个女人疯狂乃至于放弃一切,就算是要面对曾经想来几乎可以毁去她所有的事情。 “所以,你将她给带了回来并且让她生下了孩子?” 谢白摇了摇头,道:“不,她是在妓院中生下孩子的。” 付葭月咋舌,问道:“她不肯接受你的帮助?” 她不敢相信,一个女子,到了那般境地中,竟是还有勇气独自来承受一切。 “对,她说我已经帮她够多了,她不想再打搅我,她说,她要亲手将这个孩子给抚养长大,”话语一顿,谢白继续说道,“可是,就在她分娩的那一天,她的弟弟却将孩子给带走了。” 闻言,付葭月更加惊讶,道:“她还有个弟弟?” 若是如此,他为何当初不站出来阻止她的姐姐被卖到妓院之中? “有,只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罢了。” 他,也是在那日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看到他仍旧淡然无波的眼神,她不禁有些愠怒,质问道:“你不去阻止他?” 谢白苦笑道:“他是他亲弟弟。” 而他,对于她,什么都不是! 他该以什么身份替她做下这决定? 付葭月一遍遍地摇着头,她几乎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淡然地说着这一切的人竟然是谢白,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她道:“他会害死那个孩子!” 谢白的笑中愈加带着苦涩:“不会,这孩子,会成为他威胁我的一个筹码。” “那你如何能让他带走?”她的眼眸中已是浸满了难以置信。 她不相信,他会冷血到这境地,也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他所无能为力的事。 可事实,往往都是超乎想象的,若不然,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谢白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万能的。” 他没有勇气杀掉那孩子,而他也没有能力保护那孩子,他既决定当初插手这件事,这苦果,便是该由他来承担。 “所以,她便是在那时候疯的?你为她建造了那座宅院,还一手策划出了闹鬼的传闻。” “是。” “你将她安置在这,是因为你害怕外间的闲言碎语?” “不是,”谢白回答地斩钉截铁,随即解释道,“她需要安静的地方。” 闻言,她心中堵住的乱麻隐隐地松开,至少,在前边所有的对话中,这是她最满意的。 若他当真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她想,她是要重新认识眼前这人了。 付葭月继续问道:“你会一辈子这么禁锢着她吗?” 谢白瞥了她一眼,似是在思忖什么,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如果她未恢复记忆的话。” 心底的恼意逐渐升起,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她容忍不了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沐之只是栖身于此的一个可怜人。但,谁没个凄苦的身世?若是没有谢白,她们二人间根本不会有纠葛。 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她同样厌恶这种感觉。 心中的嫉妒一遍遍地驱使着她,她虚伪地说道:“这对她不公平,你应该多带她到以前她所待的地方走走,兴许,她还能找回记忆。” 谢白看向她的眼神似少了几分温柔,只听她当即反驳道:“那些记忆只会让她产生无尽的苦痛。” 付葭月却几乎未经大脑,反驳地向他吼出了声:“那也比现在浑浑噩噩来得强!” 说完,她心底深处便是涌起了无限的毁意。 无助地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止不住地小声啜泣起来。 谢白的眸中闪过心疼,他从身后缓缓抱住了她,下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头上,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热的触觉,小声道:“对不起。” 付葭月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问道:“你现在还爱着她吗?” 谢白苦笑道:“我若说以前也未曾,你信吗?” “不信。” 有些事便是穷尽一生都不会有结果的,因为,就算是当事人,也有摸不清自己的内心的时候。 “她便像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红颜知己。曾一度,我也将她视为将与我共度一生之人,但当她亲口对我说,她爱的并不是我时,我突然发现,我似乎没那么的心痛。甚至,我想为她祝福,若她寻得一个好归宿。”他说得那般云淡风轻,随即一顿,继续说道,“但,不可否认,我曾喜欢她。” 便如所有人深爱却不得相守的初恋,美好到不能被超过,也不能被遗忘。 这个回答,同她所想的大相径庭。 但心底,仍是没来由地闪过一抹心痛。 但,没有谁,可以全然属于另一个人的。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问道:“若是有一天她恢复记忆了呢?” “不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我是说如果呢?” “我会遵循她的意愿,除了,让那个男人接近她。” “你知道他是谁?” “不然你以为在她自杀的那个晚上他如何能出现?” 眼眸中再度闪过一抹黯淡,她轻笑道:“你在利用她。” 谢白不置可否。 回到屋中时,只剩付葭月一人,谢白已是先一步去书房处理这一月堆积下来的公务。 “公主,你回来啦。来,先喝口热茶。”绿篱上前将她的披风给脱下,递上了一杯热茶。 付葭月坐到桌旁,轻酌了口,身子顿时被微微泛着烫意的茶水给带暖。 她拨了拨茶盖,淡淡说道:“绿篱,你跟了我多久了?” 绿篱一愣,笑着回答道:“到今年刚好十年。公主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说着,便将手上的披风所带上的露珠给拍打下,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只不过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付葭月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继续问道,“这十年来我对你可好?” 绿篱显然被她这一连串不明所以的问话又给吓愣住了,仔细思忖着并无做不对之事,便忙笑着回答道:“公主自然是对绿篱好的,公主向来便没有将绿篱当做下人,处处都是维护绿篱的,还” 付葭月打断道:“那你为何要背叛我?” 付葭月声音冰冷,眼神几乎要将她给看穿。 绿篱被吓得后退了一步,颤巍巍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公主,你在说什么啊?绿篱听不懂。” 付葭月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下,缓缓地看向她,道:“狩猎会的核桃酥,我去托人问过,那是专门请醉霄楼师傅做的,还专门于其中打上了赵铭宇和我才能看懂的标记。如何到了我口中,那标记便不见了?” 闻言,绿篱面色霎然惨白,她身子止不住地发颤,道:“对不起,公主,是绿篱不小心,不,接手时不小心将赵公子送来的核桃酥给打翻了,因为害怕公主的责罚,才将自己备下的给替代上来了。绿篱不是故意的,还请公主原谅。” 说着,便在地上磕了大大的一个响头。 付葭月挑眉,道:“哦?这便是奇怪了,平日里小厨房所做的都是荷花陷的,如何今日便是换成红豆馅?” 说着,便又替自己斟了杯茶水,待稍稍抿了一口后,觉得温度低了,一皱眉,便是将其尽数倒到一旁的地上。 啪嗒一声响,茶水尽数倾洒在地,溅在了她的裙摆之上,同时,还有绿篱冰凉的手臂之上。 犹如被针刺痛般,绿篱猛地抽回了手,低垂着眼眸解释道:“是绿篱擅自主张叫小厨房给公主换种口味的,若是公主不喜欢,绿篱回去便是叫小厨房换回原来的。还请公主原谅!” “哦?是吗?忘了告诉你,今日我根本就没派人去赵府问话。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给我下药的?究竟是何人竟是连你也买得通?” 一声厉呵,付葭月已是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砸落在门板上,茶杯落地,顿时碎了一地的瓷片。 绿篱身体一个猛的战栗,连忙俯身一遍遍地磕着头,求饶道:“公主饶命,没人指使我,只是我鬼迷心窍了,怨恨公主这几个月的骂语相加,才出此下策的。还请公主原谅,绿篱再不会如此忘恩负义了。公主待我恩重如山,就是叫我去死,那也是不带丝毫犹豫的,如何还是我能怨恨的?还请公主饶命!” 额头已是被磕出了狼狈不堪的伤口和鲜红的血迹,绿篱却还是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付葭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道:“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吗?” 绿篱依旧磕着头,道:“一切都是绿篱不知天高地厚,一切都是绿篱的错,公主若是想惩罚绿篱,便尽管惩罚吧,只求公主能留绿篱一条命,绿篱舍不得公主,还想继续服侍公主的。公主?” 一直未得到她的答复,绿篱缓缓抬起已是被泪水与血水浸透的可怖面容,看着正撑着脸颊慵懒地看着她的付葭月,试探地唤了声“公主?”。 沉默了片刻,再绿篱不明所以地再问之时,她忽然说道:“你妹妹被他控制了吧?” 闻言,绿篱瞪大了眼眸,却是立刻掩去了眸中的异色,声音发颤道:“公,公主,你说什么呢?绿篱是父母双亡,家中唯留下我一人了,才被挑中来服侍公主你的,怎么可能会有个妹妹?” 付葭月冷笑道:“我调查过你,这几个月你一直托人将银子寄出去,你既是没有亲人了,这些银子又是寄给谁的?” 闻言,绿篱的脸上已是看不出了丝毫的血色,只从她微微努动的嘴唇中可以看出,她还活着,只听她随即结结巴巴地回道:“是,是去年被赶出去的小顺子,他在,在宫外过得很不好,很不好,我才” 付葭月眸色一冷,猛地抬手又将一旁的茶杯给丢掷出去,冷声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茶杯砰的一声再度碎成一片,付葭月揉了揉隐隐酸疼的手腕,缓缓道:“是卫柯是不是?”(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0章 不见她的回答,她歪了歪脑袋,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只见绿篱已是泪流满面,红肿的眼眶中泪水与血水夹杂着,几乎要看不清她的眼眸。 绿篱哭跪着向她爬近了几步,求道:“公主,你别再问了,我不会说的。公主这些年从未亏待过绿篱,是绿篱良心被狗吃了才做出伤害公主的事。但,求公主看在绿篱尽心尽力服侍了公主十年的份上,放绿篱一命,绿篱死了不要紧,但我的妹妹,她在外间孤苦无依的,是不能没了我的。” 说着,一把抓住了付葭月的裙摆,手指颤抖,再说不出一句话般哭噎着。 付葭月仿佛没看见眼前狼狈的场景般,兀自揉着手腕,缓缓道:“所以,你妹妹的命比我重要吗?” “世间没有哪个女子的性命比得上公主。” 闻言,付葭月忽然笑道:“你错了,这世间,没有哪个人的命比谁更重要,在死亡面前,每个人所能去维护的,只会是自己和自己所最在乎的人。” 绿篱有些不明所以,道:“公主?” 付葭月没有应她,重又将手肘靠在桌上,以手掌扶着脸颊,慵懒道:“你走吧,我不怪你,若是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 绿篱抓着她裙摆的手都有些失了力道,愈加不解道:“公主?” 付葭月缓缓垂下了眼眸,轻声道:“我会给你一笔你下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你不用为生计担心。” “公主,我”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再留你在身边了,你去福管家那把这笔钱领了,便出府吧。你没了利用价值了,他想来不会再为难你了。” 闻言,绿篱眼中再不是那副任人揉捏,软弱无能的目光,犹如瞬间长大般,她挺直了背脊,以不卑不亢的话语道:“公主,绿篱感谢你的大恩大德,绿篱无以为报,只能给你磕这三哥响头。” 随即,结结实实地在地面上又磕了三个响头。力道比刚才每一次都大,只这一瞬间,地面便是又被染上了一片鲜红。 “嗯~”付葭月只懒懒地应了声,便再未说话。 便如绿篱所说,这三个响头是她所应得的,她受之无愧! 随即,绿篱扶着桌面踉踉跄跄地至地面上站起,膝盖因长时间地跪拜而酸痛地令她打颤。她强忍着疼痛,挺直了肩膀,一步一步缓缓地朝门口走去。 走至门口处时,脚步忽然一顿,并未转头,坚定道:“公主,不是他!” 随即,也不管付葭月究竟是何表情,便转身离去了。 不是他吗?那又会是谁?可卫柯明明便是知道她中了毒药这件事。 看来,还有一个人视她为眼中钉,竟是连她十年前的人都算计到了。 好,很好! 付葭月冷笑一声,目光朝深邃地看向门外幽黑的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每个人都是要有每个人的秘密,如谢白未告诉她那男子的真正身份和她未告诉他她在暗中为找寻哥哥所做的事。 每每入夜,她都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它们会逐渐汇聚成为二人之间的一道坎,一道如何都跨不去坎。 所以,她希望,大婚之日快点到来,至少,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她还有值得念想的回忆。 而,付朝虽不是封建的典型,但,若是为外人得知二人要重新结一次婚,怕是又要引来无数不必要的揣测。 于是,两人美其名曰,结婚半年纪念日。 而,为了将婚礼办得至善至美,两人还是决定在这之前举办一场类似于订婚宴的宴席。 自然,皇上皇后皆是要出席的。 时间定得不算快,定在一个月后冬至日的前一天。 别人都叫她月娘,自她记事起,她便随姥姥住在这四面环海的小渔村中。 她长得并不漂亮,满脸都是小麻子,只一双硕大的桃花眼炯炯有神,就像暗夜中的一颗闪烁发亮的星星,照耀着人心中温暖。 姥姥时常朝着她脸上的这些麻子叹息,说一些类似后悔什么的话,她听得半知半解,也不想去烦恼,反正这麻子是小时候的一场病中所落下的,据说是病根难以清除,就算她烦恼也是无济于事。 再说,这皮囊外像她也不在乎,于是,除了在刚得知这结果时暗自神伤了一阵子外,她活得倒是潇洒自在。 只不过,这村子里的人却并不和善,他们喜欢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她是灾星降世,克死了父母,好在姥姥怜惜她,独自带着即将被族人浸猪笼的她来这避难,甚至还说姥姥也迟早被她克死。 她讨厌他们,见着那些表里不一的大人们只哼一声便别过脸去,招呼也不打便是离开了。于是,她便成了众人口中没有教养的野种。 不过,这些姥姥是不知道的,不然依照姥姥的脾气,定然吩咐了家丁们将他们虎揍一顿。就凭上次她把村里野小子的老大狂揍了一顿后回来被姥姥瞧见了手臂上的擦伤,姥姥二话不说就派人赏了那小子好一顿的竹笋炒肉才罢休。 按照姥姥的话,那就是被欺负了,就要加倍地欺负回去。自然,这句话加在月娘身上,就有种恃强凌弱的意味。 月娘虽嘴皮子比不上那群油嘴滑舌,能将死人吹活的野小子们,但拳上功夫还是没话说的。自那次她一人将野小子们的老大硬生生打趴下,鼻亲脸肿地对他爹妈直哭天呛地,他们便不敢再像之前一般肆无忌惮地欺负月娘。 就算在老大实在心里不平衡之时也只敢在相离一丈远处仗着有一群小弟壮胆,来给她一个耍嘴皮子的下马威。 无非就是嘲笑她是野种,有娘生没娘养的罢了。 刚听之时她也是很生气的,怒气之下又把那小子虎揍了一顿。不过逐渐地,她也不想再搭理他们,她越是表现出愤怒,他们就越是开心,说的也越是肆无忌惮。 不理久了,他们也自知无趣,便也不再来叨扰她了。 只不过每当独自一人待着时,她脑中也时不时地会回荡出它们所说的话,脑中连父母的模样都不清楚,自然没有恨的缘由,只是心中隐隐地酸楚。 她根本想象不出父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是像王二娘那般凶悍,还是狗蛋娘那般爱贪小便宜? 不过若是像这般,她倒是想就这般生活着。这样想着,心中便也好受开阔了不少,也逐渐不再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虚无缥缈的事了。 不过她在这个村子里也不孤单,因为她有阿柯。 阿柯从不在乎她脸上的麻子,也不会嘲笑她是个野种。在月娘偶尔心情低落,祸及到想要抠脸上的麻子时,他总会阻止她,还说她的脸就像麻子饼,虽然不美观,但是吃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每每到这时,月娘总是会被逗笑。 阿柯长得极是清秀,特别是他的那一双大眼睛极是好看,就像映衬在火把之下的明珠,闪耀着能够抚平伤口的温暖。 自然,他也是不喜同那群野孩子一同玩的。 夕阳下,两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沙堆之上,斜晖衬着半边脸,在金黄色的光亮中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阿柯知道月娘今天有心事,便也不着急相问,只静静地陪她坐着。 果然,在几次欲言又止后,月娘终于说道:“阿柯,姥姥昨晚忽然问我一件事。” “什么事?” 她有无心事从来就瞒不过阿柯,见阿柯漠不关心般的神色,她也不恼怒。 “她问我想不想和父母一同生活。” “你怎么回答?” “我当时蒙掉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姥姥便叫我先去休息了。” “你想离开小渔村?” 阿柯眸色闪过担忧。 月娘没敢看阿柯的眼睛,只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般道:“我不知道,但姥姥从来不会无缘无故问我一些问题的,这次这么说,没准——” 阿柯第一次觉得他似乎摸不准月娘的心思了,心急之下打断了月娘的话:“你回答我的问题!” 声音也不知觉中放大。 月娘咬着嘴唇:“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长什么样——” “要是和姥姥只能选一个呢?” “姥姥!” 她的心思他还是了若指掌的。 阿柯重新绽起笑颜,揉了揉月娘的头道:“那你便不要瞎担心了,姥姥什么时候强迫过你?” 见月娘眸色仍旧晦暗,他安慰道:“别不开心了,就算没有他们,我们这些年在小渔村不是也生活得很开心吗?” “来,闭上眼睛,我有样东西要送你。” “什么?” “你闭上我才告诉你。” 月娘不解地嘟起嘴:“好了,你到底要干嘛?” 只感觉手掌被缓缓地打开,塞进了一块冰凉的东西。 月娘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只见手中躺着一块五彩的鹅卵石,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着斑斓的色彩,有那么一瞬间月娘似乎辨不出她究竟是处在真实还是虚幻中。 而仔细盯着它,里面似乎还住着一只小鹿,在夕阳的照射下逐渐暖了身子,缓缓地移动起来,极是新奇。 月娘将鹅卵石举高对着夕阳处,五彩的光芒更加耀眼,反射着月娘的眼睛闪着光芒。 小鹿似乎伸了个懒腰,月娘惊喜道:“好漂亮啊,你这是哪来的?” “喜欢吗?送你的。” 月娘简直高兴坏了,将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尽,道:“喜欢!谢谢阿柯!” 不过很快却又想起什么,疑惑道:“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鹅卵石?” 阿柯的父亲不过是村中的一名郎中,怎么会有这般新奇的东西? 阿柯却嗔怪地弹了下月娘的额头:“你收好就是,问这么多干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去偷去抢啊?” 月娘疼得捂住了额头,却重又恢复收货礼物的欣喜道:“哈哈,说得也是。” 阿柯她向来是最了解的。 然而,总是有些煞风景的人看不得别人好。 这不,本来打算去那头捉螃蟹的野小子老大瞥见这么一副场景顿时不乐意了,双手环胸,蔑视地朝着二人笑道:“瞧瞧,快瞧瞧,这两个小野种在这里干什么呢?” 一旁的小喽啰掐媚地顺着他的话道道:“老大,还不明显吗?” 另一人顺势搂住了旁边人的肩膀,捏尖了嗓子道:“在打情骂俏呢?” 滑稽的动作配上这话惹得众人哄笑。 “果然是野种啊,就同狗改不了吃屎一样地下贱!”上次被打的仇没这么容易消! 月娘本不予置理,却见阿柯的眼中投射着寒意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老大没见过这么神态的阿柯,顿时有些征愣,但又碍于面子,将声音又拔高了几分道:“你耳朵里塞了牛粪吗?我说你们下贱,有娘生没娘养的,和你们爹娘一样下贱。” 右手紧握,指节因受力而咯咯作响,月娘瞥见了阿柯左手上的一枚银针,忙出声阻止道:“阿柯,他们不过是一群没胆识只有本事耍流氓的野小子,没必要和他们置气。” 她是亲眼见过阿柯用这样的银针把一只大狼狗给扎死的,几乎是一击毙命。虽然她很讨厌这群人,但总归是不至于要他们命的地步。 见阿柯仍旧呆在原地没有动静,老大也料想这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再想想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心中的顾虑也顿时淡然无存了,抖着腿道:“哟,还是个怕老婆的。” “王二,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月娘翻过沙堆,上去就给了老大一拳。 小屁孩们见暴躁女又要打人了连忙一哄而散:“母老虎又来啦,快跑啊!” 月娘抬拳又要落到他脸上:“我今天不把你打得连你爹妈都不认识,我就不信付!” 老大抬手就握住了月娘的手,满眼通红,怒目圆睁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刚刚不过是他没留神才被这小野种给揍了。 月娘冷哼一声,甩开握着她的手道:“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你是忘了上回被我打得哭爹喊娘的场景了。” 然而男女的气力总是有差距的,现在老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比月娘大了整整两岁,月娘哪里可以挣脱他,月娘又使劲拽了两下,腾出的另一只要打他的手也被拽住。 月娘顿时也恼怒了,却又挣脱不了,只得恶狠狠警告道:“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1章 然而,当瞥见一脸平静上前来的阿柯时,月娘心中忽然咯噔一声,之前的怒意消失殆尽,眼底尽是担忧之色,忙唤道:“阿柯!” 阿柯知道月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明白她的担忧。 眼中嗜血的神色逐渐消散,只留下冷意,道:“放心,我只是教训教训他,告诉下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后果。” 阿柯一下将老大扯出,这眼神没了之前那种令月娘极度不安,甚至有些畏惧的意味。 但不知为何,月娘虽松了一口气,却不喜欢处在这种场景之下,就像有一团乱麻堵在胸口,极度地不舒服,只想快速摆脱这里。 看着瘫软在地上不断向后挪动的老大,阿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老大顿时有些慌了,但还是强撑着放出狠话:“我爹是村长,你不能——啊——死野种——” 老大一句话都未说完整,就连着被阿柯虎揍了好几拳,拳拳都朝着面上落下,快速利落,老大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拳肉交加的声响中伴着老大的求饶和呜呜的哭泣声。 就算他平日里如何仗势欺人,但到底还是个孩子。 不出片刻,老大的两只眼圈已经黑掉,嘴角也隐约有鲜血溢出。 月娘本已别过脸,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人就是一个恶人,不值得同情,但听得这接连不断的求饶声,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像心被人揪住一般,忙握住阿柯又要落下的拳头道:“阿柯。” 阿柯擦了擦手:“别再招惹我们!” 见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瘪着嘴准备爬起来离开,阿柯重又将他踢倒,吼道:“听到没有!” 老大顿时又被吓得涕泗横流了,带着浓浓的哭腔结结巴巴道:“是——是,不——不会了,以后我保证不会再在你们面前出现了。” 见老大还没有离去的自觉,月娘忙提醒道:“还不快滚。” 阿柯对她向来是很好的,只不过,他的一些行事风格,她总是感觉心底不舒服,现下也没有了玩的心情,便道:“阿柯,姥姥今日叫我早些回去。” 月娘很少对他撒谎,从她略带闪烁的眼神中也不难看出这不过是一个托词,但阿柯还是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那你便快些回去吧。” “恩,你也早些回去,天色也快黑了,别叫你爹担心了。” 夕阳下,阿柯就这般静静站着,看着月娘只身一人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娘本是懒怠吃晚饭,想要直接扑到床上睡去的,但怎料到,姥姥真是找她有事,正在等她一同用膳。 “阿婆,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和你一同吃饭了?” 月娘摸着下巴,做思忖状道:“那便是阿婆无聊了,想找人解闷了,阿婆教过,亲兄弟明算账,阿婆算算,这一顿饭要给我多少钱?” 姥姥笑骂道:“你个鬼精灵,还算计到姥姥头上来了” 瞥见月娘褶皱且有些脏乱的衣裳,姥姥道;“今天又同人打架了吧?可有哪里伤着了?说出来姥姥定不饶了那群野小子。” 月娘却是拍着胸脯道:“没有,谁还能欺负的了你孙女我啊!” 不过何时老大的气力变得那般大,今日若不是阿柯出手,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恐怕就该是她了。 姥姥朝月娘的碗中夹了一块鸡肉:“别吹牛了,还不是亏得阿柯出手。这么晚了才回来,不知饿啊,快吃吧。” 明明说随她怎么玩,这不又派人跟踪她,月娘不甘地吐了吐舌头:“阿婆明知故问,老油条。” 姥姥拍了拍月娘的头,笑骂道:“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姥姥的。” 确实饿了,月娘嘴里还嚼着肉,便含糊道:“不就在你面前吗?” “再说,就罚你十天不准吃核桃酥。” 就知道拿她最喜欢吃的来威胁她,月娘只得乖乖听话吃饭,没有核桃酥的日子那简直不是人活的呀! 只是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不甘,这不,待得咽下鸡肉又“略略略——”吐舌头才罢休。 姥姥:这孩子 她终归还是没将相说的话说出,这孩子,跟了她将近七八年了,说她是这孩子的姥姥,她却是一把屎一把尿地这小毛孩拉扯大的,说她是这孩子的娘亲,这又铁定不是。 总之,若是将月娘从她身边带走,就像是将她心头的肉狠狠地剜掉了几斤。 不过,这些事,从来都不是她能掌控的,哪有女儿给姥姥养的,也不知是不是她上辈子造的孽,才摊上这么一个事。 这顿饭,吃得不如往日那般轻快,不免有些压抑的氛围,祖孙俩都不点破,也便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 月娘知道姥姥是有事同她说的,也知道是什么事。 半夜在床榻上辗转难眠,脑袋一热便和衣往姥姥的房间钻去。 月娘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姥姥的床,拿起一根鸭毛在姥姥的鼻翼下扰动着,见姥姥眼皮一动,就笑道:“就知道姥姥没睡,还想装睡骗我!” 姥姥慵懒地睁开眼睛,嗔道:“你个鬼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也不知这心性是随了谁,想你娘当年如何端庄典雅,不知迷倒了多少英雄才子,只可惜——” 说到这,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不再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每每谈及她的父母时,姥姥总是欲言又止,说是不在乎,可哪有人真的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未抱有一丝幻想的? 月娘追问道:“只可惜什么?” 见月娘认真的模样,姥姥在她眉心点了点道:“只可惜生了你这么个毛头毛脚的女儿。” 知道姥姥又在敷衍她了,但月娘仍是不甘心:“母亲很漂亮吗?” “是啊,她最漂亮的就是那一双眼睛,就像湖水般清澈干净,能够泛出柔柔的水波,恩,就像你这双眼睛一样,又大又有神。” 有那么一瞬间,月娘也稍稍出神,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但突然想起自己满脸的麻子,月娘鼻子一酸,眼泪几欲要夺眶而出:“姥姥骗人,那为什么我不好看,满脸的麻子?” 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不在乎也不过是因为没办法在乎罢了。 姥姥拿起床头的丝帕替她拭去眼泪,把她搂进怀里,摸着她的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听着她强忍着的呜咽声,心痛不已。 “都怪姥姥,是姥姥没能力,你放心,姥姥不会让这东西毁了你的一生的。” 月娘听得这话,眼神一动,惊喜地抬眼问道:“姥姥你是说这麻子还能消?” 有些事还是该先瞒着她为好的。 “不过还不是时候,你现在还太小,一些事还不能同你说,你相信姥姥吗?” 看着月娘似懂非懂地眨巴着眼睛不知说些什么的模样,姥姥叹气道:“那你便先不要考虑这些事,好吗?” 这些年被嘲笑惯了,小女子的情态也被消磨了差不多了,刚刚这一番眼泪想是被这离别之情触动罢了。 月娘接过丝帕,用力擤了擤鼻涕后道:“姥姥,你想同我说的不止这些吧?” 面上的伤感之色已不像之前那般浓烈,只不过,那抹倔强许是要陪伴她一辈子了。 倔强,于一个女子来说并不是好事。 便如她。 “明日,来接你回付府的马车就该到了。” “明日?”月娘有些措手不及,错愕地重复这这两个字,明天就要走了吗?这么快。 眼泪顷刻间再度涌出,月娘双手捂住耳朵,拼命摇着头:“我不要!” “月娘,你听姥姥说——”姥姥想将月娘抱进怀中,却被月娘给挣脱开了。 她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么做确实是残忍。 但凡她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将月娘送回那两个人的身边的。当年她是花费了多大的劲才将月娘从那人的魔爪中救出。 只不过,终究是她的父母,已经拖了这么些年,她也是无能为力了。 “我不要听!” 为什么这么快?从她知道到要离去,总共才不到三日的光景,那两人就这般狠心吗? “姥姥,你是不是不要月娘了?我不要同姥姥分开,什么父母,我未曾见过一面,我不要同他们一起住。” “他们将我丢在这小渔村这么多年,现在我喜欢这里了,他们却要将我带回他们身边,他们好自私啊,我讨厌自私的人,才不要同他们一起住。” 她走了,姥姥该怎么办?姥姥是肯定不会离开这里的,她曾对她说过,这里就是重新孕育她的地方,她的根就在这,有生之年,她是不会离去的。 那时,她还嘲笑姥姥目光短浅,都不想去经历一番外面的世界,现在,她终于要出去了,可却只是她孤身一人。 她走了,姥姥该怎么办? 姥姥眸色有些黯淡,孩子终归还是更需要父母的关爱的,也许,当年的一意孤行就是一场错误。 姥姥摸着月娘的头愧疚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月娘一把抹去眼泪,道:“不苦,和姥姥在一起月娘最快乐了。月娘只是害怕,我害怕再也见不到姥姥了,我害怕再也回不来了。” 姥姥,是她最不愿伤害的人。 “傻孩子,姥姥不会丢下你的。” 姥姥,真的不可以不去吗? 这句话,月娘没有说出口,因为结果便摆在那,并不会就此改变什么。 这一夜,她睡不着,同样让她牵挂的还有阿柯。她走了,就没人同他玩了。 月娘自袖中拿出那一块鹅卵石,对着烛光闭起一只眼睛,细细打量着里边的小鹿。 只不过,不知道它是否快乐,被束缚在这小小的鹅卵石中,没有自由 姥姥第二天早早地便来到了月娘的房中,给她换上了一身淡黄色的绣花裙,头发也不再是平常的包子头。 细细挽起几缕头发用一枚水蓝色镶嵌着宝石的簪子别住,披散着的头发垂落至腰间。 姥姥用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就像是要送走即将出嫁的女儿般,不禁感慨道:“头发都这么长了啊。” 未施粉黛,只是用腮红在眉心处一点。 姥姥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镜中的外孙女,笑道:“要是没有这些麻子,我家月娘还真是倾国倾城呢。” 听得这话,月娘心中难免有些动容。只见镜中女子面颊微红,两眼如波,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地莹莹如水。 麻子似乎在此刻也褪去了颜色,并阻碍不住这份美丽。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美的。 月娘有些征愣。 姥姥替月娘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裙摆,道:“到了府中,你切不可像之前那般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若是他们待你不好,叫姥姥知道,姥姥便来接你,好吗?” 月娘不敢看姥姥,害怕一不小心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只是盯着自己的鼻尖道:“好!”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吩咐的。 若是他们仍未尽释前嫌,那她将月娘教得再如何懂事都是无济于事的。 若是他们想通了,那么所有规矩他们自然会自己教给月娘。 她给了月娘一个自由自在的童年,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已在外头等了许久了,你便出去吧,姥姥有些累了,便不随你一同出去了。”姥姥朝门口指了指,示意月娘出去。 “好,姥姥照顾好自己。” 月娘很乖,乖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让自己这么乖。 看着月娘瘦小的背影,姥姥心中空落落的。 如今,又只剩她孤身一人了。 外头是十几辆马车的阵仗,周围皆是闻风而来看热闹的街坊邻里。月娘打量着四周,却始终找不到她想见到的那个身影。 “大小姐总算出来了,快随我上马车吧。路上因为暴雨已经耽误了一些时日了,若是再迟些回去,恐怕老爷夫人该怪罪了。” 来人是一位端庄的老妇人,她面色极是和蔼可亲,没有给月娘带来陌生的感觉。 月娘略带祈求地看着她:“再等一会儿好吗?” “大小姐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尽管说出来,老身派人去拿就好了。” 见月娘的目光一直朝着人群中撇去,王姑姑如何能不明白她这是在找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月娘找了许久,仍是没寻到他,也不再执着,便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月娘!”一声着急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在王姑姑的搀扶下一只脚已经踏上马车的月娘连忙甩开王姑姑的手转头。(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2章 阿柯,他终于来了。 月娘提起裙摆,朝着他跑去。 王姑姑皱了皱眉,却只是静静地在马车上等着她。 在阿柯还剩一米处,月娘停下来了。明明此时此刻最想见的就是他,可当他真的来到面前时,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阿柯扶着膝盖喘着粗气,质问道:“你要走了?” 月娘看着自己的金丝绣鞋,小声应道:“恩。” “你会回来吗?” “不知道。” “你能来找我吗?” “能!” 听得这话,月娘眼睛忽得一亮,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证实地问道:“真的?” “真的!” 阿柯回答地丝毫不拖泥带水,月娘自信他没有骗她。 阿柯总会有办法的,他那么聪明。 月娘重新绽露笑颜,抽出头上所戴的蓝宝石发簪递给他道:“这个送你,我会等着你的,你不许骗我。” “好!” 青丝如瀑泄下,在微风的拂动下迷乱了他的眼眸。 总是这般冒冒失失,阿柯笑着替她拂去了挡在眼前的一缕秀发。 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得王姑姑的声音:“大小姐,该走了。” 见月娘不动,王姑姑便拉住她的手腕往马车走去。 月娘手劲不如她大,被拉得踉踉跄跄地却还不断回头,忙将袖中的鹅卵石取出,朝着阿柯挥着道:“阿柯,我会等着你的,会等着你的。” 他也会等着她的! 马车徐徐前进着,月娘不敢掀起帘子去瞧阿柯是否还在原地。 不过小孩子间不懂事,王姑姑也不太在意月娘此刻的失神,提醒道:“大小姐,大庭广众下可不能同不知名的男子这般亲近——” 不等王姑姑说完,月娘便打断道:“阿柯不是不知名的男子,他是我的好朋友。” “就算是好朋友,那也该止乎于礼的。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发簪取下送予他,传出去对小姐的名声是不好的。” “阿柯送我鹅卵石,我送阿柯发簪,这有什么不好?” 王姑姑见月娘油盐不进的模样,只得换一种说法道:“大小姐且听老身这话。你是付府的大小姐,在小渔村倒还好,若是回到付府,可不能再这般任性了,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不仅是你自己,关乎的还有付府的名声。” 月娘今年也九岁了,这些道理也是懂的。 见月娘默认了,王姑姑松了一口气,笑道:“来,我帮小姐把头发梳好。” 路上颠簸,月娘有点又晕车,便极为难熬,不过十天的功夫,便足足瘦了一圈,脸上的婴儿肥也因此小了不少。 王姑姑看得也极是心疼,便时常命车队停下休息,好叫连着几日都昏昏欲睡的月娘出来透口气。 而她跟随了夫人十几年,对当年的事也是了解一二的。这孩子着实是令人怜惜,既不得夫人喜爱,不过两岁便离府了,来到了那么一个偏僻的小渔村生活。 生得又不算好看,全然没有二小姐那般姣好的面容。 这般想来,她倒是有些担心回府后月娘的生活来了。 于是,休息时,王姑姑便会教月娘一些关乎礼仪的事。也好叫她回去时不至于将这几年乡野丫头的行事风格带回,遭到嘲笑。 月娘极是争气,她知道她这一回去,便没有人会像姥姥一般爱她了。那么,她所要做的就是自己爱自己,不叫他人看扁就是前提。 王姑姑对月娘的表现极是满意,月娘也是聪慧,不但对她所授全然学会,还会举一反三,不过几日功夫举手投足间已经没了那股乡野丫头的憨气。 除了面上的麻子外,倒还真像个普通人家养出来的小姐。只不过同二小姐比起来,自然还是有云泥之别的。 虽然在马车队中月娘并不爱说话,但她总是会留意周围人的所说所做,默默记下他们的举手投足。 付府是京城三大家族之一,所聘马夫自然也不会是粗野鄙夫,谈吐间尽是不俗。 这一趟并未遇见太恶劣的天气,但因为照顾月娘本来二十几日的车程还是拖到了足足一个月。 姥姥也同她讲过世间高官门第,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事不鲜。 奢华之物她也算有所耳闻。但当她当真站于付府门前之时,还是被这华贵的气场给震慑到了。 这便是她以后要住的地方,她有些征愣。 但心中总归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要时刻注意着言行,也不过转瞬即逝便掩去了眼中的惊异之色。 她神色的变化尽数落在王姑姑的眼中,王姑姑叹息地摇了摇头。 也是个可怜人,明明是大家嫡女,所过的日子竟是连普通人家的庶女都不如。 “夫人,老爷都在大厅等着大小姐呢,且随老身进去吧。” 前来迎接的是一个老妈子。 月娘看向王姑姑,见王姑姑朝她点了点头,便默默深吸了一口气,随着老妈子去了。 大厅中坐着许多人,见门口来人,皆齐齐朝她看来,月娘一时有些怯场,头脑霎时间一片空白,脚步僵硬地跟着老妈子。 “你便是葭月?”坐在主位旁的一名贵妇模样的女子朝她挥了挥手。 见月娘没有动静,老妈子从一旁悄悄地拉了拉月娘的手,小声提醒道:“大小姐,夫人叫你呢,快过去。” 这便是她的母亲吗?怎么和姥姥说的不一样? 在她的想象中,母亲是类似于遗落人间的天仙般的存在,她温柔,美好,仿佛会散发着令人折服的光芒。 可是眼前这个人,她的声音这么冷,似乎她就是站在她面前的一个陌生人。满头琳琅满目的头饰和华贵的衣物衬得她慵懒美好,月娘却如何生不出亲切之感。 见月娘呆愣中带着失望的神色,林夫人冷笑道:“莫不是我是什么豺狼野豹?” 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现下顿时僵住,太奶奶忙出来打圆场道:“三娘你这是什么话?葭月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别吓着她了。来,葭月,到太奶奶这来。” “可是哑巴了?太奶奶叫你呢,还这么一声不吭地站着。” 对,是冷意。 这下月娘看得很清楚,她从母亲的眼中看出了冷意,就像她不是她的女儿,倒像是她的仇人一般。 月娘鼻头一酸,眼睛也逐渐湿润。 她的梦——破灭了! 她离开了最爱她的姥姥来到这,其实私心间还是对母亲抱有幻想的。心底里,她其实一直在暗示着自己父母将自己扔在小渔村只是因为某种迫不得已的原因。 如今看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可是她不能哭,她不能成为这里的笑柄。 在这个陌生的府邸中,她只能靠她自己。 “来。”低垂的眼眸下忽然出现一个白皙修长的手,月娘征愣地抬起头,却是见到一个约莫十五岁的面容姣好的男子。 他的声音极为温柔,就像是冬日里所生的火炉一般,在此刻融化着月娘逐渐冰冷无助的内心。 “别害怕,我是你大哥。” 月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伸出的手,待得回过神来之时已然走到了太奶奶身前。 太奶奶牵起了月娘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道:“这孩子,怎生得这般清瘦,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姥姥待我很好。” 这是月娘来这说的第一句话,然而,很显然,这句话说的很不合时宜。 “小地方待惯了,这般不识抬举?” 不用看也知道,这便是她所谓娘亲所说的冷言冷语。 一旁的付睿渊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三娘!” 本还欲继续说下去的三娘闻声果真一顿,看着他不耐烦的眼色,眼神一黯道:“我疲了,先去休息了。” 付睿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她去。 放轻声音尽量不吓到月娘朝她招了招手道:“月娘,你过来。” 太奶奶鼓励道:“你爹叫你呢,快去。” 月娘也知刚刚自己失礼了,忙敛去满脸的惑色与无助,竭力以最好的姿态走向他。 虽然她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里的人,但,她不会让他们有理由嘲笑她的。 付睿渊半蹲着身子,与月娘齐平,柔声问道:“舟车劳顿了这么久,可是疲了?” 月娘摇了摇头,本来是累的,但经历了这么一着,倒是被逼着精神许多。 他牵起月娘的手走到立在一旁的三个孩子面前,向她介绍道:“这是你大哥,这是二哥,这是你二妹。” “妹妹。” “妹妹。” “大姐。” “哥哥,妹妹。” 三人皆是面容姣好,就像是晶莹剔透的瓷娃娃般,睥睨于这尘世。 大哥付铭瑄如刀削的面容配上浓郁的剑眉,看起来沉稳干练,就像是天神般的存在,仿佛她穷尽一生所不能触及的。 二哥付铭宇眉宇间少了几分英气,但周身却散发着近人的暖意,特别是他笑起来极为特别,有邻家哥哥的温暖,却也有几分仗势欺人的傲气。 二妹付静姝,如她名字,安静地像仙女一般,眼眸含情似能滴水般,微红的双颊无不透露着娇滴可爱,惹人怜惜的意味。 就只有她像是一个小丑横亘于他们三人之间。 刚见面,就算是亲姊妹兄弟,也难免会生疏尴尬,话说不到一同去。 “葭月,你以后便和静姝一同住在西厢房中。” 静姝咬着嘴唇,似是在犹豫,面色有些白,终于还是开口道:“父亲,我——” 付睿渊完全不容她反驳,直接打断道:“你都七岁了,再同我们住也不合适了。姐姐刚来,你抽时间便和她多去院子里走动走动。” 其实也不是她不想和大姐一起住,只是这些年她一直是和父母一起住在正房中的,如今猝不及防地忽然要搬出来,难免是不适应的。 父亲的话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静姝乖巧地应下:“好的父亲。” 见小女儿乖巧的模样,付睿渊还是很欣慰的,幸而她没随了她母亲的那股傲劲,不然却是有他好受的了。 付睿渊转身就朝旁边的小厮吩咐道:“把那两个小丫鬟带上来。” 被带上来的是两个孪生姐妹,大大的眼睛加上婴儿肥的双颊,白白嫩嫩的极是可爱。 两人穿着淡绿色的碎花裙。 姐姐站得极是优雅,妹妹牵着姐姐的手,两眼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在目光落到月娘身上时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逗得月娘噗嗤地笑出了声。 这个人可真好玩! 姐姐瞥见妹妹的举动,捏了捏她的手腕,妹妹才同姐姐一样站好。 天伦之乐也不过是这样,看着满堂的儿孙,太夫人笑得极是开怀。 付睿渊道:“竹苓和竹茹和你的年纪相仿,以后便是你的贴身丫鬟了。” 投趣的人往往第一眼便能喜欢上,月娘打心底里高兴这个安排,正想道谢,只听得太夫人补充道:“这俩丫鬟可是你父亲花了十几天才挑选出来的呢,说是担心你人生地不熟的还是需要年纪相仿的孩童一起玩的。那家人本还是不愿意的,多亏了你父亲拖了好几个人才说服的呢。快谢谢你父亲。” “谢谢父亲。” “你可也要谢谢我呢,我特意给你做了一个弹弓,好几个人求我帮忙做我都没答应呢。”说话的是付铭宇。 只见他拍着胸脯极是自傲自豪的模样。 “谢谢二哥。” 却只听太奶奶道:“一来就欺负你妹妹,弹弓哪里是女孩子玩的东西?” 月娘忙着解释道:“不,太奶奶,我很喜欢。” 这弹弓她是真的喜欢,在小渔村时,她就经常玩弹弓,自己也曾动手做过,但皆是没有这个精细的。 看着月娘一脸欢喜的模样,付铭宇更是神气了:“奶奶听到没有,她说喜欢呢。” 太奶奶笑骂道:“没大没小的,一点没有当哥哥的模样。” 付铭宇却是不服气,撇嘴道:“铭瑄最有当哥哥的模样,你让铭瑄给我表演个。” 这弹弓可是在他得知妹妹要回来,花了许多的精力才完成的呢,比起他自己用的可是好了不下一倍。 付铭瑄瞥见他看好戏的神色,面上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淡悠悠地开口道:“先生说你明日若是还完不成文章的话便罚你抄十遍论语。” 语气中似乎还带了“不好意思啊,我忘告诉你了”的疚意。 付铭宇几乎恨得牙根直痒痒,指着他的手直打颤:“你——” 付铭瑄却是不理会他,半蹲下身子,从袖中拿出一个镶嵌着粉红色宝石的簪子替月娘簪上:“这个簪子送你。”(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3章 恰一阵风拂过,吹散了云朵,阳光倾泻而下,顺着雕花窗落在发簪之上,斑驳中闪着耀眼的粉红色光芒。 “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大哥。” 月娘点了点头,看着付铭瑄有些出神,被这么一个宛若上仙的哥哥关心,感觉真好。 太奶奶笑得更是开怀:“葭月,你以后便随便指使他们,若是他们铭宇欺负你了,尽管来告诉太奶奶,太奶奶帮你撑腰。” 本来心情就被铭瑄搅烂的铭宇听得这话更是来气,咬着银牙反驳道:“凭什么就我会欺负妹妹,还有铭瑄呢。” 看着铭宇宛若受气的小媳妇,太奶奶不忘打趣道:“我倒是忘了前几日趁先生午休,在先生脸上画乌龟气得先生他浑身颤抖着叫我们另请高明的是谁了。” “是二哥哥。”静姝捂着嘴偷笑。 付铭宇气得跺脚:“太奶奶你怎么能揭我短呢!” 付睿渊瞪了二儿子一眼:“我就说先生怎么无缘无故地请辞回乡去了,却又是你小子惹的祸,明天罚你在佛堂面壁思过。” 付铭宇这下是躺枪了,前几日才好不容易瞒下父亲的啊! “太奶奶!”付铭宇恨不得以头抢地,涕泗横流地质问天地他这是得罪谁了啊! 太奶奶扶额:“哎,不小心倒成了罪人了。” 前几日还是她亲自将先生请来,好说歹说才劝得他守口如瓶,这下却是栽在了自己手中。 这下不但没功劳就是连苦劳也没有了。 念在月娘舟车劳顿的,出席的旁支也不叫月娘一一辨认了。 月娘和静姝一同被一个老婆子带到了西厢房。 静姝是一个内敛的人,在陌生人面前不太爱说话。月娘虽大方,却碍着有大人在场,不知说些什么合适。 一路无话。 在安排好了姐妹二人后,老婆子便去忙其他事了,留下姐妹二人于屋中。 静姝安静地坐在小桌子旁,双手握着裙摆,咬着嘴唇,不断偷偷打量着月娘,在月娘顺着目光追来时,又赶紧保持原样。 月娘瞥见了静姝的这些小动作,本还在纠结着静姝是不是讨厌她,毕竟是因为她的关系,她才要来西厢房中住的,现下月娘却是心情大好。 月娘抽出珍藏在衣襟里的用丝巾包好的鹅卵石,双手捧到静姝面前道:“静姝妹妹,你见过小鹿吗?” 她最喜欢和别人分享好玩的东西的。 静姝看着眼前的像是宝石的东西,差异于她问的问题,却还是回答道:“只是在书中见过。” “那你见过鹅卵石吧?”月娘觉得这么普通的东西她是肯定见过的。 “什么是鹅卵石?” 月娘: “就是这个。”月娘示意静姝往她手上看。 静姝蹙着秀眉,疑惑问道:“这不是宝石吗?” “不是,宝石可比它贵多了,不过在我心里它却是比宝石金贵的,多少宝石我都是不换的。” 月娘觉得,和自己亲近的人讲解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见静姝露出了兴趣的神色,月娘心中更是高兴,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声音也因此放低了几分神秘兮兮道:“跟你讲哦,这个鹅卵石里面住着个小鹿,用光照它,它还会伸懒腰呢。” “真的吗?这么神奇。”静姝差异地合不上嘴。 “我带你去看。”月娘说着便拉起静姝的手朝门口的草地跑去。 月娘一咕噜就地坐下,静姝却犹豫地不知如何是好,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她从小就被要求熟读女诫,月娘的这些行为在她眼中简直不可思议。 月娘疑惑道:“你怎么了?” “阿姐怎么就这样坐下了,裙子脏的话阿娘看了会不高兴的。” 月娘皱了皱眉:“穿裙子还有这么麻烦的事?那还不如穿回袍子。” “袍子?阿姐可不要说笑了,哪有女孩子穿袍子的呀。” 月娘起身拍了拍裙摆,将鹅卵石递给静姝道:“喏,你试试。” “真的,它动了也。” 静姝看得忘我,不知觉中就脱口而出:“能把它送我吗?” 月娘有些为难:“对不起,不可以哦,这是阿柯送我的。但是除了这个东西,你想要我身上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静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禁涨红了脸,将鹅卵石还给月娘道:“没事,我只是随便说说。既然是珍贵之物,自然是不可以随便送人的。” 月娘窘迫地呆站着,拿着鹅卵石的手僵着。 是她考虑不周了,本来想和二妹亲近些,现在倒好,可能还生出嫌隙来了。 静姝看着月娘低垂的眼眸,已经了然,忙打圆场道:“这阿柯是阿姐在小渔村的朋友吗?” 听得静姝还肯继续同她说话,月娘惊喜地抬起头,忙答道:“是啊,在小渔村他是同我最为交好的,我们天天都在一起玩的。” “真的?” “自然是。不过在小渔村我就阿柯这么一个好朋友,其他小孩都是坏蛋,喜欢欺负人。” “阿姐可被欺负了?” “他们还没有这能耐,就在一个月前我还将他们的老大打得屁滚尿流的呢。”虽然大部分还是阿柯的功劳,月娘吐了吐舌头。 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生活,静姝想象不出。 她自小最为亲近的玩伴便是两个哥哥们,可大哥性子沉稳,几乎不带她玩。二哥早些时候还会同她玩,可到后来便嫌弃她太过娇弱便也不再带她玩了。 偶尔出去也是和母亲一同参加贵妇们的聚会,虽然也会有很多年龄差不多的小孩,但终归是不熟的。再而为了不给家里丢脸面,他们在一起谈论最多的就是诗词歌赋,累时也只是下棋解闷。 月娘说的这些,她还是很向往的。 月娘看出了静姝很有兴趣,便道:“等我以后长大了,便带你去小渔村玩。” 静姝有那么一瞬间心动,可随即又咬唇道:“阿娘不会答应的。” “那该怎么办呢?”月娘也很苦恼,却忽然想起阿柯答应过的话道,“对了,阿柯答应过会来找我的,那时候我便介绍他给你认识。” “私下见陌生男子不太好吧?” “那便不私下见啊,那时候叫上大哥二哥,你们一定会很喜欢阿柯的。” 这些富贵人家还真是奇怪,明明这么平常的一件事,在他们眼中却老是同礼数扯上关系。 听得这话,静姝眼中重又闪现出希翼的神色。 一阵风拂过,吹得旁边桂枝摇曳,散落了一地橙黄色的桂花,几片不安分的落在了静姝的头上,月娘替她小心地拿下。 “阿姐也有呢。” 静姝笑着正要将月娘头上的桂花取下,却只听得身后嬷嬷道:“小姐们,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静姝和月娘齐齐看向来人,阳光铺在他们的脸上,明媚了他们的笑意,嬷嬷看得有些征愣,真是像仙女儿。 午膳后,二人便被嬷嬷带去午休了。 玩闹了一个早上,静姝有些疲了,便很快入睡了。 但月娘却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试着闭上眼睛,脑袋却还清醒无比,烦躁地翻了几次身后,却又怕吵着静姝,便趁嬷嬷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玩了。 在西厢院中肯定是不可行的,月娘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院门。 院门外共有两条青石道,一条是她来时所走的。 月娘便顺着另一条路走下去。 路上也偶尔会碰见几个丫鬟婆子,但她毕竟是刚来的,许多人都不曾见过。见她满脸麻子,举手投足间也不像是贵家小姐,只道她又是远方来做客的亲戚,便也不在意,随她乱逛。 人烟逐渐稀少,走至一湖边,月娘甚是无聊,便在一石块处坐下,随意捡起脚边的石块便往对面的一颗榕树上丢着玩。 石块穿过榕树砸落湖中,噗通间溅起一滩滩水花。 然而,正当月娘最后干脆抓起一把石块照着阿柯所教的要领齐齐朝前砸去之时,忽听得树上传来一声惨叫:“啊——” 月娘饶着头不解,砸着人了?这不应该啊。 只见树枝一阵摇晃后,自树上跳上一个满头是树叶的男孩,气势汹汹地指着月娘道:“喂,我说你没事扔什么石块?砸着我了知道吗?” 待得看清来人,月娘极为诧异道:“二哥?” 这才第一天见面就将人家给砸了,如今月娘也是哭笑不得。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付铭宇才仔细看来人,这不正是他刚归家的妹子吗? “二哥可是哪里伤着了?” “没事,不打紧,二哥身体棒着呢。”付铭宇说着笑着拍着胸脯显示自己身体好。 总不能说他的臀被砸中了吧,那太丢脸了! “二哥刚刚在树上干什么呢?” “抓知鸟啊。” 想他刚刚正准备就绪扑向那只该死的知鸟时,臀便被狠命一击,惊叫之下知鸟早就不见了踪影。 本来捂着臀想下来虎揍一下来人,这不,谁知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就算是天大的火气还不都得咽下去啊。 不过奇怪的是,见着月娘抱歉意的神色,付铭宇的火气也渐消下去了。 月娘不解道:“二哥无缘无故抓它做什么?” “我在这湖边休息,它倒好,吵得我睡不着觉,不抓它抓谁?”被它给溜走了,真是恨得牙直痒痒。 月娘:“” “二哥要想抓它们,不必亲自爬上树去,只需拿一根棍子,在上端涂满胶水便可了,用这方法一天黏上上百只都不在话下。” 付铭宇顿悟地拍了拍手掌:“这倒是个好主意,葭月你可真聪明啊。” “不是我聪明,在小渔村时他们都这么玩,我不过是学的罢了。” “那我回去拿棍子胶水,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付铭宇就不等月娘回话朝小路上跑去,边跑边回头不忘提醒道“等我啊”。 月娘:我没说要玩啊 不过她现在也这个无聊,便仍旧坐会石头上扔着石块玩。 百无聊赖地听着知鸟声,却在一声雀鸟飞动扑哧翅膀声后听到一个着急的声音:“大小姐,我可总算找到你了,可把嬷嬷我急死了。你怎么没去午休跑出来了?” 月娘寻着声音抬起头,只见从不远处小跑来王嬷嬷。 月娘手指打着转,知道自己做错了,只得实话实说:“我睡不着,太无聊了,便想自己出来逛逛。” “怎么不跟嬷嬷讲,嬷嬷好派个人跟着你,你这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出事了怎么办?” “对不起嬷嬷,下次我不会了。” 听得这话,嬷嬷倒是一愣,随即关爱地摸了摸月娘的头道:“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呢。来,回去换套衣服,老爷要见你呢。” 月娘讶异道:“父亲?” 说实话,今早的场景她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的,现在这么快又要去见长辈,实在有些手足无措。 王嬷嬷看出了月娘的顾虑,安慰道:“夫人出门应谢家的约了,只是老爷许久不曾见小姐了,想同小姐说些话。” 听得这话,月娘松了一口气,但心里有些还是惴惴不安。 “可是二哥叫我在这等他。” “二少爷?”王嬷嬷疑惑地皱眉,随即便催道,“没事,你便在这留一个字条便好了,老爷那边可等了许久了,再拖下去恐怕要生气了。” “可我不会写字。”月娘垂眸,有些不好意思。 大户人家的小姐九岁了都不识字,传出去得遭人笑话吧。 其实以前姥姥也给她请过先生,只不过她那时贪玩,死活不肯学,哭闹了几次后姥姥也便不再逼她了。 听得这话,王嬷嬷对她的怜惜之情更加浓了,这孩子之前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嬷嬷还会写一两个字,写个字条还是没问题的。” 月娘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拒绝道:“嬷嬷还是等我一下吧,我很快的。” 随即,她自脚边捡起一根树枝,用手扒拉开一小块空地,随即在上面涂鸦。 不过片刻,便满意地丢开了树枝,拍了拍手站起来朝着嬷嬷笑道:“嬷嬷,我们走吧。” “小姐这画的是什么啊?” “我被嬷嬷牵走啊。” 王嬷嬷有些犹豫,试探问道:“要我再留一个纸条吗?” “不用,二哥会懂的,你不是说父亲快等着急了吗,我们快走吧。”王嬷嬷看来也只是识字嘛,对画画看来是一窍不通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4章 想着,被嬷嬷牵起手往回走时心情倒还不错。 嬷嬷:看来大小姐不仅是不识字 且说当付铭宇提着一根比他人还高的木棍和一瓶胶水时,看着空无一人的湖边,再看到地上像鬼画符的两团涂鸦,是何等的黑了额头。 看不出个所以然,只以为是月娘无聊时随意在地上画着玩的了。 这丫头,不是叫她在这等她吗?现下跑去哪了? 只可怜我们付府二少爷不断安慰着自己她不过是去如厕亦或是有其他事了,过一会儿许是就回来了。 就这样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到最后恨不得把眼前碍眼的榕树连根拔起,狠踹了几脚后才揉着有些发麻的脚愤恨地离去了。 月娘被带去了付睿渊的书房中,还在看书的付睿渊听到脚步声便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着对月娘招手道:“葭月,过来。” 月娘在书案前停下了脚步,并未走到付睿渊身边去。 看着徐徐走来的月娘,付睿渊有一些恍惚,隐约间似乎见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女子,她自夕阳下走来,被柔和的金光所包绕,朦胧又美妙,步伐轻盈,裙摆翩飞,她对着他伸出手,高昂起下巴说道:“如你所见,三千两黄金拿来。” 付睿渊不禁感慨道:“长得和你母亲真像啊。” 月娘眸色一黯,自嘲道:“父亲不要嘲笑我了,我这满脸的麻子哪里比得上林夫人啊。” 付睿渊一下回过神来,见月娘低着头看着脚尖,十分地心痛,愧疚地说道:“今天你母亲只是心情不好,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见月娘并不回话,也不生气,今天这样的事换做谁都会失望吧。 便换了一个话题道:“你住得可还算习惯?” “和静姝妹妹住在一起我很开心。” 只不过很想姥姥和阿柯,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们过得好吗? “你有什么愿望尽管同父亲说,父亲会尽量满足你的。” 月娘希翼地抬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姥姥身边?” “这里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好到并不适合她。 她感觉在这座金丝牢笼中她就像寄人篱下的麻雀,麻雀需要的不是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自由,她需要的是自由,还有姥姥。 “那你为什么不想呆在这?” 月娘重又低下头去,付睿渊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便安慰道:“等以后有时间,父亲亲自带你回去一趟看望姥姥好吗?” 只是看望吗? 月娘有点失望,虽然在问出这句话之时便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不过那份倔强叫她想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 之后便只不过是一些例行的关心罢了,月娘真有些累了。待被王嬷嬷带回西厢房时,已然是浑浑噩噩,之后父亲具体同她又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大想得起来了。 因为回来得迟了,静姝已经用完晚膳了。 一张偌大的桌子上,摆着十几盘精致可口的菜肴,却只有月娘一人,不免显得有些寂寥。 味同嚼蜡地吃完晚饭,月娘便被带去卧房休息了,彼时静姝正坐在书桌旁看书,看得正是津津有味。 月娘不想打扰到她,可自己又不识字,便只得在嬷嬷的服侍下先行上床休息。 但哪里能睡得着? 听到月娘时不时翻身的声音,静姝愧疚道:“可是我打扰到姐姐休息了?” “没有,我只不过想姥姥了,睡不着。” “我来陪姐姐说说话吧。”静姝合上书本,吹灭了蜡烛,借着投射进来的月光爬上床。 月娘本来看着天花板的眼睛看向静姝,看着这张恬静秀雅的脸庞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就像有一块巨石压住心口,闷闷地很不好受。 静姝知道月娘心情不好,便提议道:“姐姐同我讲讲小渔村里好玩的事吧,我都没出过远门,对那里的事情甚是好奇呢。” 月娘本来是不太愿意讲的,只想这样静静地躺一会儿。开始讲得还有些敷衍,但到后来在小渔村的生活场景便一幕幕地浮现进脑中,美好地令人窒息,便也逐渐投入,讲得生动有趣起来。 每每讲到一些趣事,月娘总能手脚并用地将它演绎出来,极是滑稽好玩,惹得两姐妹扑在被子上咯咯笑个不停。 王嬷嬷在门口听得这笑声,也不禁松了口气。吩咐了守夜的丫鬟好好看着后便离去了。 静姝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今日走了这么些路,实是疲了,在听了几个故事后便昏昏欲睡了。 月娘便不打扰她,帮她盖好被子后,就自己半椅着床榻看着天花板发呆。 付铭宇在被放了鸽子闷闷地过了一晚后,第二日早早便来到了西厢房处质问月娘了。 在听得月娘的解释后,他差点一个趔趄跌倒,那两团几乎糊在一起的东西居然是一幅画 月娘对他的反应也着实是鄙夷,王嬷嬷就算了,他一个堂堂付府的二少爷,竟是丝毫不懂艺术,说出去恐怕要丢死人的。 姥姥常夸她很有画画的天赋,画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呢。 这厮却还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既然得知了月娘并不是放他鸽子,付铭宇顿时心中排堵舒畅,忙拉着月娘去沾知鸟玩。 而此时静姝醒来没见到月娘,自里屋揉着眼睛出来找寻时便看见了付铭宇。 疑惑道:“二哥?” 付铭宇被打扰了,便有些不快地应道:“恩。” 月娘却没注意到付铭宇神色的变化,见静姝起来了,极是高兴地相邀道:“静姝,你要不要和我们一同出去玩?” 还不待静姝回答,付铭宇便阴阳怪气地答道:“她跑一会儿就要休息,可和我们玩不到一块去。” 月娘瞪了他一眼:“为什么玩不到一块,我们等她不就好了?” 和自己生活了这么些年的哥哥这么快似乎看起来就和刚来的姐姐更亲昵,静姝心中难免会有一些落寞。 但二哥本来就是不爱带着柔弱的她出去玩的,家里有了玩伴二哥想必也是开心的,这么想来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姐姐你同二哥玩去吧,我这才刚起来,还没洗漱用膳呢,也不好就这样出去。” 月娘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又咧开嘴笑道:“那好吧,等我回来我再同你讲小渔村有趣的事。” 见终于摆脱了自己这个柔弱的妹妹,付铭宇顿时又喜上眉梢,重又拉起月娘的手便朝院门外跑去。 但终归男女有别,铭宇又比她大上了几岁,月娘跟在后面难免有些喘气。 但月娘哪里是服输的人,当铭宇问她是否要休息时,她依旧摆出一副别小瞧我的神色。 今天铭宇说什么也不会留月娘一个人在这等,便随便拉了一个丫鬟去屋中取他昨天准备好的两根木棍和胶水。 月娘虽然琴棋书画不精通,但玩的精髓她还是技高一筹的。 铭宇算是富贵人家中少有的,热衷于泼皮无赖的那种。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月娘棍尖所沾的知鸟就远远超过了铭宇手中的。 可铭宇又哪是服输的主?泼皮耍赖他是最擅长的。 这不,见着月娘高昂着下巴在他面前炫耀着成果,心里着实不快,想起自己娇弱的另一个妹妹,自己却是被这个妹妹给压下去了,真真是丢脸! 但在沾知鸟方面又无法赢她,只能不服气地阴阳怪气地回道:“这些小玩意我以前都是不屑玩的,才第一次玩就能沾到这么许多,可见我的天赋。” 月娘不屑地反驳道:“我第一次玩的时候所沾的可是你的两倍呢!” “反正就是个小玩意,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见付铭宇一点没有当二哥的样子,月娘朝他扮了个鬼脸:“玩不过就在这耍赖,赖皮鬼!” “你——我不想玩这了,我们玩其他的,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玩不过。” 月娘:刚刚还说她玩的都是小玩意,现下又诓她玩别的,可不就是自相矛盾吗? 不过现下她也正无聊,有人陪她玩,她高兴得很呢,自然不会拒绝他。 当然也是要趁机勒索个条件的,于是月娘道:“你若是输了怎么办?” 付铭宇切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输?” 见月娘双手叠在胸前一副不买账的样子看着他,付铭宇只得让步:“你想要怎么办?” 月娘以手放在下巴下,思忖了好一会儿道:“输了你便带我出府玩。” “你想出府?” “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啰嗦! 到底谁是二哥啊! 这丫头的一举一动怎么尽像他就是她的小弟一般? 虽然心中不爽,但付铭宇还是咬牙切齿地答应了:“成交,不过你要是输了,就——就——” 见他迟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月娘也有些急了,催道:“你倒是说啊。” 付铭宇又皱眉考虑了一会儿,却仍是想不出自己想要的条件,便道:“先记着,我一时想不出条件。” 论玩,月娘倒还没见过有谁会胜过自己的。 自然不在意他想的究竟是何条件,反正他的条件也不会有提出来的机会,便也不理会他。 月娘的玩法还是很多的,但奈何她的那些玩意全在小渔村没有带来,现下做又太费时了,便也只能挑一些简单的游戏玩。 看这四下的光景,也只有爬树和捉鱼两个游戏可以玩的。 不出所料,当等着听月娘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游戏的付铭宇听得她说出的这两个游戏,差点没有惊得掉下巴。 好一阵鄙夷后再听到月娘的“你到底玩不玩”后还是妥协了。 她一个女孩子还想在这两个方面赢过他?开玩笑! 然而,事实总是出人意料了。 自然,出的是付铭宇的意料。 付铭宇也算是三岁爬树,野着长大的,年岁又比月娘大,虽技巧不如月娘,但在这体力方面确实胜过月娘一筹,而爬树自然还是体力更占上风的。 然而,谁能想到这丫头竟然使阴招?朝着领先的他就丢过来一只虫子。也不是他害怕虫子,可这没来由地眼前就出现一只放大几倍的毛毛虫,你丫的能不被吓到? 而她就趁他喘息的这功夫赶超顺带踢他一脚,脚劲还不轻,直接导致他手一松,差点没就此跌落下树,幸亏他够灵敏。可稳住身子后已经几乎又回到了了,哪里还能赶超? 而离终点只有一步之遥的月娘还不忘回头来向他扮了个鬼脸,直气得他抬起拳头就想把她揍扁。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然而,他却忘了此刻他正双手挂着树干之上双脚悬空着,这一放手顿时摔了个倒栽葱! 这还不算完,响亮的嘲笑声随之传来,他恨不得挖地三尺把自己藏起来,真是丢死人了! “付葭月——” 月娘揉了揉肉有些被震到的耳朵,倒栽葱地从树干上吊下来挑衅道:“二哥叫我做什么?这局你已经输了,可还要比试抓鱼?” 比试你妹啊!付铭宇摸着重击于地的臀疼得直咧嘴。 “看来二哥摔得不轻,怎么不小心点,没有两把刷子非要拿出来秀,这不,吃苦头了吧。”月娘说着便一个跟斗翻身下树。 实力秀! 付铭宇指着月娘的手直颤:“你——” 他现在严重怀疑之前他领先是不是就是她的诡计! 呸!那是他的实力,这丫头就是个使阴招的小混蛋! 看着付铭宇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月娘笑得更加开怀:“二哥可别忘了你的承若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是说这丫头没读过书吗?这话说的,怎么一句比一句溜啊! “我说到做到,不像某人。”但得先把他这臀给养好,现下他还疼得打紧呢。 等他养好了,再好好收拾这丫头! 某人却还很不识好歹道:“二哥哥可要我送你回去?” “滚!” “那我可真滚了哦。二哥哥可照顾好自己的臀。” “付葭月,下次有你好看的!” 然而,某人可不理会他,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潇洒的背影。 气得正在揉臀的某人脸色涨红,感觉全身皆是真气在流动,简直要炸掉了! 月娘的心情还是很好的,一路上又蹦又跳地就往西厢房中走。 玩了这么些时候,正好到该吃午饭的时候了,她还真是饿了。 然而,在穿过一条青石小道后,月娘就傻眼了。(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5章 之前出来时是被二哥拉着跑的,也没仔细记着路,现下四下也没人,完全陌生的环境让月娘不知所措。 不过月娘也不怕,总归是在府中的。 于是她顺着这条小道继续朝前走去,小道旁种满了树,有桂花的香味还有石榴的香味。 中午的艳阳透过浓郁的树荫只留下些许斑驳的斑驳光亮,并不炎热,清凉地极是惬意。 石榴? 在瞧见石榴树上结满的饱满硕大的石榴时,月娘几乎两眼放光。肚子也在此刻很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月娘拍了拍肚皮,就欲攀上这棵并不算高大的石榴树摘下几颗充饥。然而半只脚才刚抬上时,忽听得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你喜欢吃石榴?” 月娘寻声回头,那人正从艳阳之下走来,就仿若泛着金光,但单从身影上来看,就宛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朝她走来,月娘一时有些征愣,半跨出的脚也忘记收回了。 待得逐渐清晰,男子也走近了。 男子和大哥差不多的年纪,很是好看,比二哥生得还好看。如刀削般的面容下虽是剑眉,却有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眸,明明极是不相配的两个五官放在他的脸上却是那般的合适。 和大哥比起来倒是各有千秋,大哥以沉稳英气为主,他则英气中带着令人亲近的温润。 见男子盯着她的脚在看,月娘连忙放下放下半抬起的脚,不禁涨红了脸。 见男子仍旧温柔地对着她笑,月娘有些不知所措,记起他之前的问话,忙答道:“喜欢。”不过她现在主要还是意在填饱肚子。 “那我帮你摘一颗可好?” 月娘其实是想拒绝的,摘石榴这种事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完全没必要别人插手。 但对着这么一个姣好的面容,她却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很好看。 姥姥当初和她解释秀色可餐的意思时,她还不屑,哪有谁看着就不饿了呢? 可如今,她想她错了。 正在她出神之时,眼前就出现了一颗淡绿色的石榴,月娘朝男子微微一笑,便接过,正打算一口咬下之时,只听得男子道:“等下。”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块丝巾替她擦拭干净石榴方才又重新递给她。 他也咬了一口,不禁赞叹道:“却当真是美味。” 有此良辰,有此美景,自然是美味。 这女子倒还算是有美女的潜质,不论是脸廓c五官还是身材都是百里挑一的,只不过可惜有满脸的麻子了。 月娘问道:“你是谁?” 男子不答反做思忖状:“且让我猜猜你是谁。” 可眼神中溢满了了然于胸的神色。 男子接过于空中飘落而下的一片桂花,插在月娘的头上道:“冬日之美,寒雪之丽莫过于葭草吐绿了,葭月,确是好名字。” 月娘怎么越看越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呢? 向来她是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整些诗词歌赋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村子里的那群毛孩子总是喜欢揪着这件事嘲笑她。 尽管他们也不过是识得几个臭字的文盲! 月娘不悦道:“别和我讲这些文绉绉的,我没上过学。” 尽管这位哥哥长得是很俊朗,看着也极为舒服,但既然触了她的眉头,月娘便也毫不客气地转身就走。 见月娘丝毫没有停步的意向,男子连忙唤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了?” “反正不会是坏人。”我管你是谁。 再不回去,王嬷嬷又该着急出来寻人了。 男子不再说话,倒是笑得更加爽朗,传至月娘的耳中也更加刺耳。 月娘皱眉,却不回头,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 反正不会是坏人。这句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怎么纠结起这了。 转身间已拂袖朝着另一条小道走去。 将他邀来,还放了他这么许久的鸽子,现下该是要消气了吧 就这般一气之下走了,月娘也极是懊悔。现下这了无人烟的,她该如何回去? 眼见着午睡的时间就要到了,月娘额间也急出了薄薄的细汗。 若是再闹出什么动静的话月娘越想脚步就越有些瘫软。 她虽小,很多事情却也明白。 她虽为这付府的大小姐,但实则很多人都未把她当做大小姐待的。 她一直知道,她和静姝是不同的。只不过纳闷的是究竟是什么引起了这不同。 头也渐渐地有些昏胀,月娘便挨着路边的一个小石块坐下。 静下来凉风微微拂面,好受了不少。月娘也感受不动肚中的饿意了,但头脑还是昏胀不已,便想着闭上眼稍稍小憩一番。 可是周公总是喜欢不请自来了,这么一休息,倒也极是惬意的。昏昏欲睡间月娘已感受不到周遭的动静了。 “大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可让嬷嬷好找。” 睡梦中,被姥姥罚不许吃饭的月娘正在厨房偷吃着鸡腿,忽然感受到背后有人在拉她。月娘不想理会,可那手的力道更加大了,眼见着姥姥就要走到面前将鸡腿收走了,月娘顿时有些恼怒,一把拂去了放在肩头的手。 这么一个动作下来,浑浑噩噩中的月娘也有些清醒了。 缓缓睁开眼睛,便见到了半弯着腰身担忧地看着她的王嬷嬷。 “大小姐,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就在这路边睡着了啊。快起来,受凉了便不好了。”说着,王嬷嬷就搀扶着月娘起来。 月娘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双眼,带着睡意的嗓音回答道:“我本来很早就想回去的,可是一时间有些迷路了。” “下次出远门之时一定要跟嬷嬷讲一声好吗?嬷嬷派个人跟你,也不会让嬷嬷担心。” “好。” 嬷嬷是当真对她好的,她是能感受出来的,那种感觉就像和姥姥呆在一起时的温馨,有种家的感觉。 看着王嬷嬷这么担心的神色,月娘还是很愧疚的。 月娘拍着胸脯保证:“嬷嬷不用担心我的,以前在小渔村我经常一个人出去玩的,不会有事的。” 她从小便不是娇生惯养的,可以说她的身体比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还是要好的。 “傻孩子。”王嬷嬷摸了摸月娘的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月娘很喜欢这种感觉,被人当做小孩看待的感觉,虽然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孩。 昨天一天的时间,竹苓和竹茹便回家去同父母告别了。 月娘回去的时候她们二人已经候在饭桌旁了。 那么多饭菜,月娘其实还是想有人陪着自己吃的,但她也知道富贵人家的规矩。有些事是几千年来固有的东西,是不可因为她想便逾越的。 王嬷嬷替她布好饭菜后,见月娘仍不动筷,正看着竹苓竹茹两个小丫鬟发呆,便提醒道:“快吃吧,这么许久没吃饭,肯定饿坏了。” 月娘朝着王嬷嬷吐了吐舌头:“好。” 竹苓还是昨天那副沉稳的样子,全然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也可以看出竹茹并不开心,今日的她少了昨日那般灵动,只是看着自己的绣花鞋发呆。 她们长得虽谈不上美丽,但还是很清秀的,白白嫩嫩的。昨日问嬷嬷时,果不其然得知他们是一个小乡村教书先生的孩子。 她们因为她的缘故要和父母分开,想来谁都是会不高兴的。 见月娘扒了一口饭菜还没嚼几下便征愣在那,王嬷嬷便问道:“可是饭菜不可口?” 月娘笑着摇了摇头,含糊地说了句“没有,很美味”便抛去这些杂念,认真吃午饭了。 当月娘吃完午饭后,午睡的静姝也起来了。 “阿姐,你怎么同二哥出去了那么久?找你都找不到。” “不小心迷路啦,”月娘吐了吐舌,“你下次可一定要同我一起出去,要不然,被坏人拐走了你可就没我这个阿姐了。” 静姝捂嘴偷笑:“阿姐又在胡说了。” 两姊妹便又在桌子旁谈天了。有关于月娘如何和铭宇比试又如何取胜的事,自然,月娘隐去了她戏弄铭宇的部分,还有遇见的那个哥哥的部分。 “二哥那么自负的一个人今日败给姐姐一定气得直跳脚吧?” “也许吧。” 背后说人坏话的感觉其实真不赖! 正在东厢房中关紧房门揉着自己摔红的臀的某人忽然一个喷嚏 为了不让两姊妹太过无聊,王嬷嬷还带来了个毽子。 静姝自然没见过这东西,而月娘常年都在同男孩子厮混,自然也是没接触过这些女孩子的玩意的。 两人均对这毛茸茸的东西充满着好奇,围上前去询问该怎么玩。 而竹苓竹茹二姐妹生在小家庭中,自然是玩过的。 不过王嬷嬷一番好意,她们二人若是就这般杵着也着实是不识抬举。 于是在观摩了王嬷嬷试玩之后,四人皆是跃跃欲试。 小孩子总是很容易高兴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四人便玩得不亦乐乎,竹苓竹茹也暂时忘却了之前的烦心事。 其实,父亲没有想到静姝也是需要一个玩伴的这件事静姝还是有些在意的,于是在听到月娘说让给自己一个时她心中还是带着一丝抵触的。但月娘执意如此,她也不好再拒绝下去,便挑了和她心性较像的竹苓。 月娘自然也是和竹茹更投缘的,见妹妹选了竹苓心底也是高兴的。 于是,之后在付府的日子,月娘便有了个小跟班。 原来做老大的感觉这么不错,现下想来她倒是有点羡慕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王二了。 不过这个小跟班却没有起到小跟班该有的作用,做起事甚至比月娘还迷糊。在付府中见到两个小女孩因迷路了在乱逛这是常事。月娘去厨房偷拿甜点让她守个门她也能睡着 月娘倒是觉得她倒像是那个小跟班了 如往常一般,在静姝午睡时分,月娘便拉着竹茹去院外玩。 在玩闹了一阵知觉时间后已是晚膳时分,着急之下二人却是又找不到了回去的路了。 东走西串后,二人来到了一个大厅前。 这个大厅月娘记得,她刚来时便是在这同大家见面的。 不知为何,月娘便鬼使神差地朝着大厅中走去。竹茹有些害怕,轻轻拉了拉月娘的手,却不见月娘搭理她,连忙又跟上月娘的步伐。 月娘在大厅的正中位置停下,那天她便是在这被林夫人问话的。 至今,她还是很不愿意承认那天那么对她的女人便是她的母亲的。姥姥说的是那么美好,她不愿亲手撕裂那个梦。 就这么不戳破,也挺好。 正当月娘沉思间,忽听得里屋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声音不是很大,似是用被子特意压小了,有一种沉闷的压抑感。 此时外间忽得响起一声巨大的闷雷,竹茹被被吓了一跳。 明明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现下却被一大片的乌云覆盖,黑漆漆地就像是天空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见月娘抬脚便要寻着声音朝内室走去,竹茹忙小心地拉住了:“小姐,那是夫人老爷的房间,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竹茹当日候在门外时还是可以听到大厅里的谈话的,她也亲眼见到林夫人悲愤地离去。林夫人是不待见月娘的,直觉告诉她要阻止月娘。 可是月娘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便挣脱她的手魔怔般朝里间走去。 竹茹知道现下她是阻止不了的,便颤抖着低着头跟在月娘的身后。 却又忽然想起什么,担忧地看了眼月娘就拔腿就往大厅外跑去。 林夫人听得房门咿呀打开的声音,抬起捂在被子中的脸,看到是月娘,刚刚还悲痛的面色忽然转为轻笑:“你怎么来了?” 面上依旧是那般疏离淡漠,就算是满脸泪痕也是掩盖不住这些心底最深处的真实的。 月娘道:“我来看看夫人。” “夫人——夫人——”林夫人笑得有些癫狂,双手握住月娘的肩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月娘被摇得头脑有些发懵,眼中也迅速湿润,却因为强撑着不让眼泪流下而使眼睛涨红的,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但还是摇了摇头。 “你怎么会知道?哈哈,你怎么会知道,”林夫人笑得更加可怖,在精致的妆容下就像是来索命的。 林夫人一把推开月娘,眼中噬满了愤怒:“这个罪魁祸首,你这个杀人犯。”(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6章 月娘被这力道推得踉跄了几步。 “是你害死芷儿的,是你害死芷儿的,我要你偿命,偿命,你个杀人犯。”林夫人就像一只护仔的母兽一般盯着对面的入侵者。 月娘下意识地朝后退去,在退到墙角后,无措地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 “我要你偿命!”正在这时,林夫人忽然像发疯一般朝月娘冲去,一把掐住月娘的脖颈。 就在此时天空再次响过一道彻天响雷,惨白的闪电透过窗户直逼进来,照在林夫人的脸上,面容扭曲地就像是地狱的修罗。 巨大的力道堵住了月娘的呼吸,月娘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挥舞间带落了一旁的花瓶。 砰的一声巨响,屋中随之一片寂静,林夫人似乎从魔怔中醒来,逐渐松了手中的力道,呆呆地看着捂着脖颈咳嗽的月娘出神。 正在这时,付睿渊赶来了,他一把扯开林夫人,朝着满是泪痕征愣的林夫人喊道:“三娘,你闹够了没有!” 看到付睿渊来了,林夫人似看到了救星一般,也不顾被推到的身子,便朝着他爬过来,扯着他的袖子道:“我闹够了没有?睿渊,害死芷儿的杀人犯在这,杀人犯在这,你快帮芷儿报仇,快——” 啪的一声响,林夫人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付睿渊,眼泪自眼中哗哗地流下,却未说一句话。 付睿渊看到她这样也极是心疼,朝一旁的侍女吩咐道:“送夫人去厢房中休息。” 林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朝屋外走去,就像一具死尸般,双目无神,全然没了生气般。 月娘则重又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入其中。 付睿渊蹲下,摸了摸凌乱的发小声问道:“葭月,起来让阿爹看看哪里伤到了。” 关切的声音传来,月娘终于忍不住眼中的酸楚,止不住的眼泪浸透了衣襟。 她拼命地摇着头,终于还是放声大哭起来。 母亲不止不喜欢她,还憎恨她。 那个眼神,她不会看错的,她想杀了她。 付睿渊抱起挣扎着不愿起身的月娘,怀抱总是最温暖的,月娘一把抱住他,哭得更加委屈无助。 她在这个家中究竟是什么? “我要姥姥,姥姥,我想回家。”这是她此刻唯一想的,唯一相说的。 “母亲今天只是魔怔了,说得都是些胡话,葭月不要放在心上,母亲还是很爱你的。” “我要回家。” 付睿渊忽然停下,对着月娘正色道:“葭月,你听我说,你母亲一直都很爱你。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答应父亲好吗?” 声音中带着关心,还有几分的恳切。 月娘抬起满是泪痕的双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父亲的话总是有种魔力,有种让她信服的魔力。 月娘逐渐平静下来,却还是问道:“父亲,我可以回家吗/?” “这里便是你的家啊,以后也都是你的家。” 温声的话让月娘感到极是疲惫,这里便是她的家吗? 月娘忽然一笑,乖巧地说道:“父亲,我累了,想回屋子休息了。” “好,父亲送你回去。” “我好困,睡了,父亲到的时候直接把我放到床上,不要叫醒我好吗?我真的好困了。” 还是这个笑脸,却刺痛了付睿渊的心。这个孩子,还是太倔强了,就同她母亲一样。什么苦都只愿意朝肚子里咽。 付睿渊嗔怪道:“不洗漱更衣就睡觉,说出去羞死人了。” “我就不。” “好好好,依你便是了。” 这条走廊很长,这个怀抱很温暖,却还是有到头的时候。 当月娘被放下的时候,静姝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付睿渊疑惑道:“父亲?” 付睿渊叹了口气:“好好陪着你姐姐。” 待得目视着父亲离去后,静姝感受到了不对劲。 回头看月娘时,她已经将脸全部埋入被子中了,因缩成一团使被子鼓出了一个大包,呜咽的声音下被子不断抖动着。 静姝拍了拍被子,柔声说道:“阿姐你怎么了?” 月娘却不回答,咬着嘴唇尽量不让呜咽声发出,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到最后反倒哭得更大声了。 静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就轻轻抱住她,一直抱着。 哭了一阵子后,月娘终于受不住里边的闷热,犹豫着还是探出头来。 但一探出头便见到了静姝关切的看着她的眼神。 月娘忙又将头缩回被子中。 静姝就这般静静地继续抱着她。 终于,月娘受不住这闷热,还是从被子中出来了。 大哭一场,发泄出来,已是好受了不少。大汗淋漓地重新暴露于空气中,身上的燥热也散去不少。 但月娘还是不愿意被静姝看到自己满脸的泪痕的,便别过脸去不去看她。 见月娘不理自己,静姝便将身子探到月娘跟前,安慰道:“阿姐有什么事就说出来,静姝和你一起伤心。” 月娘不禁噗嗤一笑:“哪有人劝人还和人一起伤心的啊?” 静姝吐了吐舌头:“阿姐也知道我嘴巴笨,便不要取笑我了。” 见月娘心情好了一些,静姝更加卖力地安慰着月娘:“阿姐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说出来,我要是帮不上忙的,便去找阿娘,阿娘最疼我了,一定会帮忙的。” 然而听得这话,眼泪再度从几近干涸的眼眶中涌出。 静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忙伸手替她拭去眼泪道:“阿姐,你怎么又哭了?” 呜咽中带着浓浓的鼻音道:“静姝,我想回家。” 静姝疑惑道:“阿姐说什么呢?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不,这里不是。” 月娘哭得就像一个耍赖皮的孩子一般,静姝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阿姐,又是担忧又是害怕,不知觉间也浸湿了眼眶:“阿姐,你别这样,静姝害怕。” 反倒是月娘替她拭去眼泪了,月娘温声劝道:“你去睡觉吧,我哭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我了。” 静姝见月娘又恢复了大姐姐的模样,咧着嘴朝她笑着,撒娇道:“我要抱着阿姐睡。” 这是要赖着不让她伤心啊。 月娘感动地鼻子又是一酸,但还是忍住了,勾了勾她的鼻子,无可奈何地提醒道:“我身上都是汗,可臭了呢。” “在静姝眼中,阿姐是最香的。” “就你嘴甜。” 怀抱真的很温暖,温暖地能让人忘却悲伤。 梦中,她被姥姥抱着,姥姥一如既往地同她讲着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她则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听着,时不时地补刀几句。 那种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她想伸手摸一摸姥姥的脸庞,姥姥却像是掉地的花瓶一般,砰的一声碎成一片幻影,不见了踪影。 “姥姥——”月娘惊叫着自床惊醒,铺在额头上的布应声而落,额间冒着细密的汗水。 候在一旁的王嬷嬷见月娘醒了,惊喜地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大小姐醒了,快去通知老爷。” 随即半抱着月娘起身,靠在她身上,递了一杯水到月娘的唇边:“小姐先喝点水。” 月娘只感觉全身很热,却又很冷,头脑昏昏涨涨的,全身的气力就像都被抽干一般。 口也真的是干得很,月娘一口气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却被呛得直咳嗽。 “小姐慢点。”王嬷嬷拍着她的背替她顺着气,随即又递了一杯水到她的唇边。 待得饮尽,月娘眼前也逐渐清晰,只见静姝趴在床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她。 见月娘注意到自己,静姝高兴道:“阿姐你终于醒啦。” 只见她眼睛红红的,脸颊上也尽是泪痕。 “你怎么又哭啦?爱哭鬼。” 静姝嘟起嘴道:“阿姐还说我呢,早上静姝要叫你起床时怎么都叫不醒你,可把静姝担心坏了。” 说着王嬷嬷又将月娘重新放平道:“大小姐先好好躺着休息一下,老爷马上就到了。” 王嬷嬷探了探月娘额头皱眉摇头道:“怎么还没退烧啊。” 接过丫鬟手中重新烫好的布又覆在月娘的额上。 见月娘望着自己出神,王嬷嬷又问道:“大小姐可是饿了?” 月娘摇了摇头,转头间却是见到了正大步走进的付睿渊。 坐在床头,付睿渊小心地替她将碎发撩到耳后问道:“葭月,可有哪里难受?” 浑身都难受,但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好受了不少,也不想让他担心,便摇了摇头。 还是王嬷嬷接口道:“比起之前烧得最严重时已经好了不少了,只是还是有些发烫,再喝几剂药应该就好了。” “都怪我。”昨晚不该只留静姝一人在她身边,到底都还是孩子。 付睿渊此刻所穿的衣袍还是昨日那件,头发较往日略显凌乱,眼睛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看样子是一整晚没睡。 月娘看着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经意便咧开嘴对他笑了。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和姥姥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却同样很美妙。 见老爷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王嬷嬷提醒道:“老爷一整晚没睡了,小姐由我照顾,你便先去休息吧。” 自半夜大小姐出现这么一个状况起,老爷就守着她,直到早些时分因为实在有一些紧急的公文才又折回去处理,再待下去恐怕身体要吃不消了。 付睿渊摆了摆手:“不碍事。” 老爷坚持,也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管的。 见到丫鬟端来了刚做好的热粥,王嬷嬷便上前将月娘扶起道:“小姐,先喝点粥吧。” 月娘摇了摇头:“我不饿。” “不饿也是要多少喝点的,不然空腹喝药太伤胃了。” 付睿渊本想接过粥亲自来喂月娘的。 王嬷嬷劝道:“老爷还是我来吧。” 付睿渊从小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这些伺候人的事自然是生疏的,也便不坚持了。 月娘很乖巧,尽管丝毫没有吃东西的,但还是很配合地张口喝着,到最后竟然把一整晚的肉粥都喝完了。 但喝药便没这么顺利了,月娘皱着眉头勉强喝了几口,满嘴满喉就迅速溢满了苦涩的味道。 “苦。”月娘别过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喝了。 以前每当她生病时,姥姥都会给她讲故事,每讲到之处便停下不讲了,诓她喝几口再继续讲,这样几个回合后,一大碗黑漆漆粘稠的中药便入了她的腹。 之后,姥姥便会递给她一块蜜饯,虽不能将口中苦味尽数消除,但还是甜至心底的。 见月娘不肯喝药,静姝对着月娘扮鬼脸道:“阿姐羞羞。” “妹妹看着呢,还不快做个姐姐的样子。” 见月娘仍是不愿回过头来,付睿渊只得说道:“这样,你要是把药喝下去,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可好?” 月娘思忖了一会儿,终于转过头来:“阿爹不要骗我。” 付睿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快喝吧,药苦的很,捏着鼻子喝会好很多。” 见月娘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药碗,付睿渊笑着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月娘摇头,便照着他所说的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手将药碗递到自己唇边,心里不断重复着“一口闷”,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便咬了咬牙一口饮尽。 王嬷嬷见状忙撕开糖果的包装塞进月娘的嘴里,甜味瞬间溢满嘴。 “姐姐好棒!”静姝高兴地鼓起掌来。 付睿渊却是打击道:“你要是有姐姐一半的勇敢,我就该省了不少心了。” 静姝吐了吐舌,不就是她生病时不愿意喝药吗?姐姐这么勇敢还不是好说歹说才喝完的? 见月娘略耷拉着眼皮,嬷嬷便要重新将月娘放平道:“还是再休息会吧。” 可月娘却不肯,使了暗劲,轻手轻脚的王嬷嬷却是没带动她。 月娘盯着付睿渊不说话。 付睿渊笑道:“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你送我一件很值钱的礼物吧,不值钱我不要。” 付睿渊先是一愣,随即笑得更是开怀:“还是个小财迷呢。” 静姝见父亲答应地这般爽快,忙道:“阿爹我也要。” “等你哪日像姐姐这般乖乖吃药了我便许你。” “阿爹偏心!” 付睿渊最近是真的很忙,忙着替太子赵明辰物色着太傅。 这个太子虽整日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但在众皇子中的心智谋略还是略高一筹的。(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7章 只不过这孩子心思极深,没有三皇子赵明祁那般为人处世大方,在朝中的声望便也不是太高。 但奈何皇帝钟情于她已逝的母后,执意要立他为太子,他又未做出个太出格的事。众人也无法说些什么。 付睿渊知道皇帝是看中自己的了,多次将自己召见,不过是旁敲侧击地就是想要他“毛遂自荐”。 想他付睿渊纵横战场官场这些年,皇帝老子的这些小心思又怎会不懂? 明知道他的儿子混蛋,还要来坑他。皇帝老头还是那个德行。 他要是上了他的套亲口提出了那才是傻,才是骑虎难下呢,那时若是受不住了半路辞职不干了,就一条藐视君主的罪名就够他受的了。 自从战场上隐退后,他还是不愿再多掺杂这些事的,平平淡淡地继续做他的大学士,将儿女都抚养长大,以后享受天伦之乐才是真。 既然他迟迟不肯接受,皇帝老子自然也是不会饶他的。这不,就这几日的功夫,几乎将全京城的大大小小的有学之士均给他搜集来,叫他从中替太子挑选挑选。 每每召见他还喜欢随意抽个落选的人名来询问他理由。 这哪里是挑选挑选?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京城中有所作为的学士统共也不过那么几个,叫他一个一个去了解哪些毛头小子,这不是欺负人嘛? 想他也曾是堂堂骠骑大将军,战场上的一只猎鹰,敌军每每听闻他的名号闻风丧胆,所向披靡,现下却是被皇帝老子这般戏耍,简直不禁暗自抹把老泪。 不就是想轻轻松松领几年官粮吗?他招谁惹谁了啊! 自然皇帝老子吩咐的事是不可以怠慢的,见月娘再度睡下后,一夜无眠的付睿渊便着急离去了,今天还要亲自审核些学士,现下已是让人家等了一个时辰了。 而静姝也是自大半夜起就没合上眼过,此刻也是被王嬷嬷哄得去别院中先睡下了。 人多吵杂,王嬷嬷便只吩咐了几个丫鬟在门口守着,自己也是疲惫不堪,便也先回房中小憩一会儿。 月娘被棉被裹得紧紧的,此时正是九月时节,自然发了不少的汗,烧已经退下了。 周围皆是静悄悄的,只偶尔有微风自窗外拂过,吹得窗帘扑扑作响。 睡了这么久,月娘此刻精神地打紧,睡意全无,但也知道王嬷嬷此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准许她出去玩的。 也没有个聊天的,月娘此刻十分无聊,试着自己爬起来走动走动,身上却是疲软至极,才刚刚扶着床头将身子撑起来一些却又立刻无力地瘫软下去,便也只能望着屋顶出神。 正当她又即将昏昏欲睡之时,忽听得窗子咿呀一声,随即窗帘被掀起,传来轻蔑的声音:“你怎么这么弱不禁风啊!” 前几日同他疯玩了那么久,还处处占上风,还以为她多有能耐,如今倒好,他好不容易完成功课来找她就听说她发高烧了。 见是付铭宇来了,月娘像打了鸡血般一下精神起来,忙扶着床头半坐起来。 心中是极为高兴的,这个哥哥同她很是投趣,她还是很喜欢他的。 但面上还是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心中所想的,月娘便撇嘴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前几日丢下我一个人,害我迷路时在路边睡着受凉了。” 也不是月娘想故意这么坑他的,只是看他一副欠收拾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啊! 听得这话,付铭宇差点没把嘴里的一口茶水喷出:“你脑袋是不是少根筋啊,整日迷路!在路边居然也能睡着?” 怪她咯?府邸没事建这么大干嘛? 月娘朝他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怪你把我丢下?” 这丫头真是睁着眼说瞎话啊,他丢下她?是谁害他摔了个四脚朝天,然后扭头潇潇洒洒地离去的?现在想来这事他还恨得牙直痒痒呢! 看这丫头眼中吃定他的神色,也不知她口中所说几分真几分假,但想着总归是和他有那么一些关系的,又看她病怏怏地靠在床头面色苍白的样子,心中便也生出愧疚之意道:“你现在没事了吧?” “你说呢?” 她要是有事还能在这同他拌嘴? 付铭宇冷哼一声:“过几天能走路吧?” 这丫头就算是病中也是嘴不肯饶人,当真是一个狠角色。 “三天后师父要带我出去历练历练,你要不要去?” “三天后?” 三天?会不会太短了些,她的东西还没准备好呢。 见月娘犹豫,付铭宇翘起二郎腿吹着口哨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要是不去,以后便别污蔑我不守信用了。” 月娘忙道:“去,当然去!” 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问道:“不过可以就我们两个知道吗?” “为什么?” 付铭宇本意便是想偷偷带她出去的,父母亲可宝贝着女儿呢,之前在他提出要带静姝去看灯会后,静姝身边当日便足足多了两个老妈子守着。 这次,他自然不会傻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戳自己脊梁骨。 但听得月娘也是有这想法的,不禁还是有些好奇。 月娘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本想着不说话,但见付铭宇一直盯着他,便不悦道:“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管着,唠唠叨叨的烦人,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就说你答应不答应。” 付铭宇又恢复那神气的模样:“你这几日可得好好养着,若是到那日走起路来还是摇摇欲坠的,可别再怪我丢下你。” 见月娘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担忧道:“你不会趁机乱跑吧?” 月娘真的是怒了:“滚!” 付铭宇见她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站起来也放大了声音:“我是你二哥!” “滚!” 啰嗦不啰嗦? 门口的丫鬟听到屋中的动静,试探地问道:“大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月娘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人一字一顿道:“这里有只讨厌的大老鼠,你们快来把他给我丢出去。” 门口传来有些发颤的声音:“好的,小姐,奴婢马上就来。” 见房门咿呀着马上就要被打开了,付铭宇赶忙原地返回,幽怨地看了眼月娘,小声嘀咕道:“滚就滚,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门砰的一声全部打开,两个婢女一人手中握着一个木棍,颤抖着问着:“小姐,老鼠在哪?” 月娘扶额,挥了挥手道:“没事了,刚刚才从窗子逃出去,你们下去吧。” 感情这大府邸中的丫鬟都这么没用,老鼠有什么好怕的?想当年她能够徒手捏死两只老鼠呢! 待得丫鬟关上房门后,月娘从袖中拿出了一枚夜明珠。 这是父亲送她的,既然值钱,想必供她回去的费用是不在话下的。 而她自然也是不可以带包袱的,要是被付铭宇知道她的意图,恐怕她连这府邸都走不出。 没有东西可以收拾,她也便只能好好考虑一下三天后的逃跑计划了。 虽然极是不厚道 这三日过得极慢,月娘为了第四日的计划只能强忍着整日呆在房中,只允许竹茹一人进出。王嬷嬷开始还很疑惑,后来自门缝处偷看,见并无异常之处,也就随了月娘了。 而她也是好说歹说才说服竹茹帮她瞒下的。 而她则趁门口没人之际穿上竹茹的衣服低垂着头往府邸后门小跑去。 付铭宇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见她终于来了,抱怨道:“磨磨蹭蹭的怎么这么久?” “你以为我想啊?门口一直有丫鬟守着,还是王嬷嬷恰好寻她们做事了,我才寻着机会溜出来的。” 她总是有理由。 付铭宇丢给她一套衣服:“把这套衣服换上。” 在柴房换上一套男装又将头发绑起的月娘成了付铭宇的书童。 随即二人便仔细着旁边没人,加快脚步坐上了早就候在一旁的马车。 而付铭宇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呢? 自然不仅是月娘的缘由。 还得从他这位师父说起。他这师父简直就是一个奇葩,虽负责教他武功,但时常以出门历练为由诓他出银子陪他逛青楼等风流场所。可以说正经没教给他多少,拈花惹草c朝三暮四c夜夜笙歌等倒是倾囊相授。 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出去多了付睿渊便也奇怪,派人去打探,不打探不知道,打探了却是吓了一大跳。 若是他再未发现,自己儿子恐怕就要被拐带坏了。 然则他虽气愤,却又不能真就教训他师父,便命人狠狠打了付铭宇好几十个板子,直打得他屁股开花,嗷嗷直叫,休息了整整半个月才好全。 但付铭宇又怎么会是消停的主?整日被先生逼着学习功课已经够烦躁了,还不准他随他师父出去逍遥快活一把,这哪里受得了? 而他师父又穷得响叮当,便也乐意暗中助他逃出府,两个一拍即合,却也不能太过招摇,便只定下了一月一次的约定,时间不定,到时以飞鸽相告,免得又被付睿渊发现。 而说是拈花惹草,自然只是他师父。付铭宇只是趁着难得出门的功夫出来好好逛逛,而师父早就沉溺在温柔乡中,自然是没空搭理他的。 月娘本来想借着如厕的托词赶紧撤离,却奈何付铭宇听闻便随她一起出来了。 付铭宇现在也只是一般公子哥的装扮。 刚出门,付铭宇便迫不及待地牵起月娘的手道:“西门口醉仙楼中的醉鸡极是美味,我带你去。” “哎,等等。” 付铭宇皱眉:“怎么了?” 月娘捂住肚子,眉头紧皱道:“我是真有些拉肚子了。” “你就不能忍着?”怎么破事这么多?这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呢。 “真的忍不住了。” 见月娘难受不已的模样,付铭宇不耐烦道:“顺着这条路走,到拐角处时左拐再走一段便到了,我在这等你。” 月娘听得这话,心里已是乐开了花,为了增加可信度便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道:“那你要保证你不会丢下我先走,听到没有!” “好啦,我保证,你抓紧点时间啊,真是够麻烦的。” 于是,月娘便捂着肚子乐呵乐呵地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开溜了。 青楼的院墙并不高,比起月娘在小渔村爬的,简直不值一提。 而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找一间当铺解决她的盘缠问题。 自然,当铺的伙计是不会在意这么一个身着朴素的毛头小子的。当听到她要见他们老板时,也就笑笑,随后见月娘还不打算走,便开始不悦地上前来催赶她了。 要是筹不到盘缠,别说回家了,就是出城门时说不定就被好财的门卫刁难给拦下了。 心急之下,月娘抽出藏在袖中的一把匕首就朝挂在墙头的一面铜镜砸去。 铛的一声巨响,铜镜绕着绳子旋转了几圈后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 见镇店之宝就这样被砸落在地,几个人火气瞬间便蹿上来了,其中一名管事的指着月娘道:“嘿,我说你个哪来的野小子,敢来我们店中捣乱?” 月娘并不示弱,瞪着他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快把你们掌柜给叫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此人听月娘的说话口气,也有些犹豫,毕竟京城中还是不乏有贵家公子哥喜欢“体验”穷苦生活的。 不过在细细打量了月娘的面容后,便打消了顾虑,哪个富家公子会是满脸麻子呢?况且从她的举手投足看来,完全看不出贵气。 于是此人放高声音威胁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敢再这大放厥词,看我待会不把你打趴下。” 此人抄起一旁的算盘朝月娘一步步逼近,正在抬手朝她头上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掌柜不悦的声音:“吵吵吵,吵什么吵?大中午的还睡不睡午觉了?” 此人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掌柜解释道:“掌柜的,这里有一个胡搅蛮缠的野小子,我们正教训他呢。” 掌柜来了兴趣:“哦?什么人敢来我的店来捣乱?” 月娘高声辩解道:“我只是来典当点东西,他们看我是小孩便硬要把我赶出去。” “胡说,我们叫她把东西拿出来,可她不肯,非得要见着您方才拿出来。” 月娘轻哼了一声:“我要典当的自然是贵重的东西,你们这群人怎么会识货?” “你——”(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8章 掌柜被吵得有些头疼,喝道:“好了!” 多年的阅历告诉他,这个孩子绝非等闲之辈。 掌柜放低声音道:“现在老夫出来了,你可以给我看看要典当的东西了吧?” “这里不方便出示,掌柜可否借一步?” 听月娘这话,那人更加不乐意了:“我说你个毛孩子不要得寸进尺啊。” 在被掌柜瞪后,连忙闭上了嘴。 “好,且随老夫来。” 于后院屋中坐下,掌柜道:“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掌柜的话并未让月娘太过惊奇。能在这京城之中当上这第一当铺的掌柜,自然是不简单的。若是连她是女子都看不出的话,月娘还真要考虑一下要不要经由他手了。 月娘掏出袖中的夜明珠道:“掌柜觉得这个值多少钱?” 海郊明珠? 掌柜难以置信道:“且让老夫仔细看看。” 待得仔细在手中把弄后,掌柜终于确认了。 这种珍珠产自东海,千岁珍珠贝历经百年才产下一颗,极是难得。 京城中统共不过两颗,皆是经由他手。 一颗在付睿渊手中,一颗在太子手中。 而宫中并未听说过这样一位公主,况眼前这位举手投足间皆充满了乡野气息,那么她便只会是新归付府的大小姐了。 掌柜摸着胡子笑道:“姑娘意在多少?” 月娘眼中泛着狡黠的光芒道:“我便只要市场价的七成,掌柜可莫要诓骗我,想要在这京城之中立足,只求钱财是最不明智的。怎么看来,掌柜都是赚得盆满锅满。” 京城三大世家掌柜自然是得罪不起的,钱再怎么好都是没有命重要的,这点,掌柜再清楚不过了。 “哈哈哈,姑娘倒是风趣,且看这个数怎么样?”掌柜伸出了五个手指晃了晃。 月娘轻笑:“掌柜说是便是咯。” “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爽快。” 很快掌柜便吩咐人拿来了五万两银票,自然,月娘还向讨要了些碎银子。若是被人瞧见她孤身一人带着这么多银票,定然是会起歹心的。 而若问掌柜明知月娘可能是潜逃出来的,为何还不通知付老爷反倒和她做这个买卖,这自然是他能坐上这个位子的见识。 既然是你我都心甘情愿的买卖,就算付老爷之后寻来也是无法的,不寻回去最好,寻回去也无妨,这一买一卖钱最后还不是进了他的口袋? 谁会同钱过不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都爱财,何况他们这些做生意的? 财,是好东西! 爱财,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做生意向来只认钱,与年龄地位无关,更不存在诓骗一说,掌柜自然是高枕无忧的。 且说付铭宇在原地等了许久都不见月娘回来,待不耐烦地到茅房前喊了几声不见应答后也是感到不妙,连忙一脚将紧闭的茅房踹开。 空无一人! 付铭宇顿时来气,他这是又下了这丫头的套了。 但待细想这丫头骗她的意图后,付铭宇额间不禁冒起细密的汗珠。 这傻丫头,不会真想孤身一人回小渔村吧? 想到这,付铭宇拔腿便朝青楼外奔去。 然则刚跑几步,腰间却是一紧,便被人禁锢住,动弹不得。 “嘿,小子,这么许久不见你踪影,你现下又着急地去投胎啊。” 见是师父,付铭宇心下一喜,忙道:“师父,你去通知父亲锁城门,就说月娘可能要自己回小渔村了。” 听得这话,师父面色也是一沉,刚刚的不谙世事的神色消失殆尽。 他不是不知道今日小子的小跟班是她,只道是兄妹两个想随他出府玩玩,便也不戳破,怎料那小姑娘会有这么个打算? 而这个孩子,他不是不知道在付睿渊心中是个怎样的地位。现下出了这种状况,背后也出了一滩的冷汗。 这消息却无论如何只能由他亲自告知的。 付睿渊给过付铭宇一个隐卫。 所谓隐卫,便是形影不离,不得召唤便不得擅自行动之人。 而他的隐卫,自然是为了保护他的人身安全而存在的,自然是不会清楚月娘的去处的。 但付睿渊既然给他了,自然不会是凡品。 他的隐卫乃是付府三大大隐卫队之一的领队,所管理的小弟散布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好叫付铭宇能时刻把握住京城的动态。 当得知月娘去过一金当铺后,付铭宇连忙朝那赶去。 而此时此刻,月娘正排队过城门。 她买了一个包袱,又在脸上抹了一把泥土,装作风尘仆仆的样子。 果不其然,待轮到她时,便被官兵拦了下来。 官兵咬着一根牙签,大气咧咧道:“你个小子出城门去是要干什么啊?” 月娘放粗了声音,换上讨好的神色道:“大哥行行好,我公子正在城门外的一个小村庄落脚,特教我来城中采购一些东西。” 官兵一口吐掉口中的牙签,笑道:“怎么看着你这么面生,不像是见过你啊。” 见月娘闷着不出声,又朝着一旁的官兵笑问道:“你们见过他吗?”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没见过。” 官兵极是满意地又朝月娘笑道:“你看他们都说没见过该怎么办?” 月娘也是懂得规矩,便偷偷将袖中的碎银子递给他道:“大哥行个方便,若是天黑之前赶不到的话,可有小的好受的了。” “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行了,走吧走吧。”说着,官兵不耐放地朝着月娘挥了挥手。 再次引来周遭的哄笑。 月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是转瞬即逝间便改为畏畏缩缩的感谢:“谢谢大哥。” 然而还未走上十步,就听得身后一声呵斥:“等下!” 月娘身体一僵,心想不至于这么快被抓住了吧。 手上攥紧了包袱,颤巍巍地转过头问道:“官小哥还有什么吩咐?” “要是有那方面的需要,记得来找小哥我啊。” 见他一脸猥琐地舔着舌头,周围又爆发出了唏嘘声,口哨声。 人群中还传来了一高声:“小哥这是看上了人家小白脸了?” 又是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官兵此刻用手抹了抹嘴唇,笑得更加猥琐了。 月娘胃中一阵反胃,要不是现在逃路要紧,她恨不得立刻上前去给他虎揍一顿。 城门外百米处,一辆马车停在岔路口处。 一位中年男子朝月娘走来:“是王公子吧?” “恩,这一百两是定金,行到半路我会再给你一半,其余的等到了目的地再给你。”月娘往包袱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他。 然却见男子余光似撇向她的包袱,这才懊悔不已,她怎么忘了财不外露的道理了?这些银票就该分开放置的。 月娘故作镇定地拉紧了包袱。 中年男子却马上恢复如常,笑道:“好的咧,没问题。” 要不是时间紧迫,月娘其实是不愿坐他的马车的,刚才的那个眼神,她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但想到现下城中可能在到处追查她,再加之想到守城门的那副恶心的嘴脸,月娘便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一路崎岖不平,马车颠簸地厉害,而又是正午时分,还未吃饭的月娘此刻胃中便直泛酸水。 月娘靠在马车上,试着让自己睡一觉,但胃中的不适感却清晰地刺激着神经。 听见马车中的动静,车夫便道:“王公子怎么一个人出远门啊?还去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 月娘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回答地便有些不耐烦:“有点事要办。” “是什么事劳得你要行这么远的路啊?” 月娘语气逐渐冷下俩:“该问的问,说不定到时候我还给你加钱。” 车夫却似一点都未察觉出自己的冒犯,笑着赔罪道:“我这人就喜欢同人唠嗑,王公子你别介意哈。” 为了不让可能的追兵赶上,整个下午马车都未停过。 又饥又累的月娘到晚间时分身上已是极度的不适了。而这周围皆是荒郊野岭,也没有刻意买食物的地方,月娘便更加郁结了。 马车便停在树林中。 车夫拾了一些干柴回来,生了火,便坐在火堆旁烤着包子。 包子的香味透过车帘飘进,月娘不禁舔了舔嘴唇,着实饿得有些发晕。 正当月娘努力让自己睡觉好忘掉饥饿时,车帘忽然被掀开,探进车夫的头:“王公子,你要不要来一个?” 月娘想拒绝,但听得肚子咕咕地叫,便妥协道:“我给你钱。” 见月娘就要往包袱中掏钱,车夫就不乐意了:“王公子见外了,不过是一个馒头而已,你若是再这么说,我可宁愿自己吃掉了。” 见车夫执意如此,月娘心中渐升起感激之情:“那就谢谢了。” 月娘真的是饿坏了,待车夫放下帘子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却因为吃得太急还烫了嘴,忙呼呼地吹着热气,咀嚼的动作却不停。 马车外,车夫用树枝挑着火堆,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跳跃的火苗照在他的脸上,逐渐清晰了他微勾的嘴角。 月娘饭量是很大的,这一个馒头也恰恰只是止住了饥饿感。 想着食物不够以水来凑,月娘便想着下车找找水喝。 见月娘背着包袱下了马车,车夫疑惑道:“这么晚了王公子是要去哪啊?” “我去找找水。” “我这有水壶,王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便先喝吧,这山林中夜间野兽众多,还是不要乱走为好。” 忽然间,月娘感到头一阵眩晕袭来,直击得她身体不稳,她心中暗叫不妙,连忙扶住了车延道:“车中闷热的慌,我想出去洗洗。” 将月娘的状况尽收眼底,车夫面上笑意更加诡异:“那我陪你去吧。” 头更加眩晕了,眼皮也逐渐地往下耷拉,月娘强撑着吐出了三个字:“不用了。” 见车夫不回答自己,反倒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腕,月娘使劲甩开了怒道:“放手!” 但哪里又甩得掉,车夫冷笑地看着她:“放手?落入我的手中还想走?” 月娘喘着粗气道:“你想怎样?” “你说我想怎样?这小脸蛋看起来还算不错,卖给窑子当个小倌也能捞到不少钱吧?”说着车夫便伸出食指在月娘的脸颊上划了一圈。 月娘厌恶地别过脸去:“你眼瞎啊,我满脸都是麻子,哪里能卖个好价钱?” 车夫倒是不生气,若有所思道:“嗯,这倒是个问题。” 随即掰过月娘的脸恶狠狠地说道:“那就打断腿给老子跪在街头乞讨。” 听到这,月娘心中不禁也恐惧起来,便讨饶道:“大哥,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包袱里的钱全给你,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这钱嘛我自然是要的,不过你嘛,也是别妄想逃了。”说着车夫的手便在月娘的包袱边缘游转,不过两个一个来回,原本捆在月娘身上的包袱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她是付府的大小姐,敢动一下她试试!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若是敢动我一根寒毛,等我阿爹寻来,定然叫你不得好死!” 见月娘仍是一副嚣张的模样,车夫顿时就来气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道:“你还是天王老子不成?落在我手中了还敢这么嚣张?给我老实点,还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呸!”月娘顺势啐了他一口。 车夫瞬间被激怒了,他用力地摔了她一巴掌,骂道:“你个贱胚子!” 红色的掌印瞬间浮现在月娘的脸颊上,鲜血顺着月娘的嘴角缓缓流下,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神经,月娘感觉瞬间清醒了不少。 这一巴掌,她记住了! “我是付府的大公子付铭瑄,你敢再动我一下试试!” 这双眼睛,怎么看怎么讨厌,本想着临卖前享受一番胜者的滋味的,这下倒好,不但没享受到,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车夫越想越生气,一把就将她抡到了地上:“付铭瑄,我还是皇帝老子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个付铭瑄。” 巨大的冲劲甩得月娘瞬间失去了平衡,有些松动的头巾也因此滑落,满头的青丝就此散落。 车夫眯起眼睛,随即大笑起来:“哟,原来还是个女娃啊,那便卖到窑子里。” 然而才刚走近蹲下,就感受道膝盖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野丫头竟敢三番四次地挑战他的耐心,车夫现在几乎想要杀人,眼眸鲜红嗜血般道:“敢踢我,看老子不打死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9章 月娘本就疲累,再加之又被下了药,几下功夫便昏了过去。 可车夫却还没消气,还欲继续踢下去,却被从正前方走来的一人拦住:“行了行了,打坏了可卖不到好价钱了。” 车夫没好气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来人叹了口气:“今晚城中不太平,怕是要过几日再解决这丫头了。” “怎么不太平了,我出来时不是还好好的。” “听说是付府的大小姐不见了,现下正紧闭城门,挨家挨户搜查呢。” 车夫心中咯噔一声,疑惑地重复道:“付府?” “对呀,听说还是离家出走呢。” 见车夫魂不守舍的,来人摇了摇他问道:“喂,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寻个地方落脚吧。”车夫敷衍着说道,可思绪早就不在了来人身上。 来人拿过插在火堆旁的一个馒头边吃边道:“以前的落脚点都不可以待了,现在官兵正朝着城外一点一点地搜来,若是被他们撞见我们拐卖人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今晚便随便找一个隐蔽点的草堆过活吧。” “这次我们卖远点。” 来人皱眉道:“除了这百里,我认识的主顾所处处单程便要花上五天了,车务费要花掉不少呢。” “可你也说城中风声紧啊,这要是被抓住了可就要坐半辈子的牢了,这钱少赚点没关系,要是赔上了命,那才叫做亏打发了呢。” 就着这点考虑了下,来人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 然则当二人刚把月娘放回马车后,忽听得远处一阵人声躁动,隐约可听见厚重铠甲踩地的沉闷声,高个子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嘘,听。” 车夫面色顿时死白,有些哆嗦道:“官兵追上来了。” 见车夫不正常的表情,又瞅了眼月娘的面容,高个子皱眉道:“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历?” 车夫简直后悔莫及,欲哭不得地摆手道:“我也不太清楚,她说她是付府大少爷,你说我哪能信啊。” 高个子恨铁不成钢地想要一根手指头戳破他的榆木脑袋:“哎,你啊,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了,怎么还犯这种错误?”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卖是肯定不能卖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可是付府的千金,要是被发现了可就是小命难保了。” “你以为现在我们把人送回去还能活命吗?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也只能这么办了。” 正当两人要熄灭火堆之时,忽听得远处隐约传来声音:“那边有火光,快,过去瞧瞧。” 接连不断的靴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就像是夺命的大钟一般,直敲地二人心砰砰直跳,忙上了马车,往小路赶去。 行至一处分叉口,便将月娘抱下,随即狠狠地抽了一鞭马身,马吃痛地嗷了一声跑开了,二人则朝着另一边路行去。 月娘是在一处幽暗湿潮的山洞中醒来的,石壁旁滴答滴答地渗着水滴,脸上的肿痛和身上的酸麻刺激着她的神经。 见绑她的车夫同另一个男子神情忧虑地望着洞口,月娘神色一动,慢慢自袖中取出匕首。 但双手皆被反捆到背后,取得也便十分费劲。 听得身后的动静,两人几乎同时转头,便见月娘一脸冷笑地看着他们说道:“怎么了?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抓我的时候不是狗胆包天吗?” 提醒吊胆了一整晚的车夫本就神经兮兮的,现下又被月娘这般刺激,顿时不快了,撸起袖子就想要上前收拾她:“你个死丫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月娘脸上却更是轻蔑了:“怕是谁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吧。” “你——” 高个子听得直疼,不耐地拉了拉车夫指着月娘的手道:“行了行了,别同她计较了。” 随即又问道:“湖边可还有官兵在寻查?” 车夫使劲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这群老油条,往日也不见得他们有这么积极。” 听得这话,高个子沉默了片刻,随即眼神逐渐变得阴鸷:“那便直接推到后山的捕兽洞中,直接埋了。” “那你们可要动作快点,我家中可是养了条西域藏獒,那小家伙鼻子可灵着呢,别还没将我带去后山便被逮个正着了。” 月娘接过话头,笑得更加大声,手中切割绳索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 高个子皱眉:“可真有这东西?” “刚刚走得太过匆忙了,没注意到。” 到处都是官兵呢,打探到需要的消息,他哪还有胆量逗留啊? 月娘轻笑道:“你们现在若是放了我,兴许我还能说动我阿爹饶了你们家人,不过你们嘛” 高个子撇了一眼月娘,拉住了又要上前去教训人的车夫,道:“别同她废话了,再不处理掉我们便是在劫难逃了,这方圆百里都被官兵包围了。” 月娘嘴角却是一勾,眼底闪现出狡黠之色,随即忽然往地上一倒,哀嚎道:“哎,好疼,我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了。” 车夫吼道:“安静点,别给我耍花样。” “我说真的,好疼,都流血了,我被你们绑得跟粽子一样,哪能耍什么花样啊。” 见月娘几乎要疼出眼泪了,也不像作假,高个子不耐地朝车夫挥了挥手道:“行了,你过去看看吧。” 然则,车夫才刚在月娘身后蹲下,月娘便立刻展开双手,以匕首插地,灵活地翻了个身,转瞬间便移至车夫的背后,还不待车夫反应过来,便抱起一旁的石块朝着他的头颅砸去。 车夫面上顿时鲜血直流,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啊——” 车夫双手捂着头,当见到自己满手的鲜血时,几乎吓破了胆,泪流满满道:“血,啊,都是血,大哥快帮我抓住那死丫头。” 见到月娘挣脱了束缚,又将他二弟伤成这幅模样,高个子终于也沉不住气了,抽出腰间的匕首,眼中尽是杀意:“看来你是等不及要去见阎王了。” 要不是听说官兵可能带着藏獒,他早就将她抹脖子了,只不过还是担心有了鲜血的冲击,他们会很快被找到,才迟迟不动手。 现在看来,也是顾不得那许多了,这丫头狡猾得很。 见高个子一步步逼近,月娘眼中逐渐流露出惊骇之色,却随即迸发出喜悦之色,高兴地朝门口大喊道:“二哥,我在这。” 高个子见状一惊,忙转过头,带看得门口空无一人时,自知中计,只是重新回过头时,只见一把匕首朝着他砸来,他忙侧身,借着石板的力道翻了个身才堪堪躲过刀尖。 刀柄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已跑至门口的月娘闻声朝他扮了个鬼脸,随即便加快脚步朝洞外跑去。 见高个子郁结地将手中的匕首丢到地上,并未追上去,车夫着急地直跳脚道:“大哥,快追啊。” “追个你妈啊!”高个子咒骂道,随即愤恨地朝他踢了一脚,“你有没有事?要是没大碍就给老子站起来,先去焦老大那避避风头。” 月娘这番出来是为了回到姥姥身边去,自然也是要避着这些找寻她的官兵的。 然而她现在浑身疲惫,肚子中还空无一物,越跑头脑越是发晕,待跑到个安全的地带时,忙停下靠在一石块旁休息。 夕阳透过树荫斜照在她的脸上,月娘皱眉。 这天,马上就黑了,身上的盘缠也一点不剩了,今晚的落脚点也还没着落,却不想,这一天竟是这般不顺。 然而她也不能休息太久,待稍稍缓过劲来后,便又起身赶路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找个人家留宿,也好先解决今晚的问题。 然而,这荒郊野岭的,想找个人家哪里容易? 月娘脚底几乎都要磨出水泡了,却仍是一无所获。 然而倒霉事总是喜欢扎堆来,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下的月娘便听得后方传来一声:“来这边看看。” 这不,还未喘口气,就吊着半口气继续朝前方跑去。 且说现在树林中已是一片黑暗,道路也有些潮,月娘又跑得急,不免跑得东倒西歪的。 然则想到之后便能继续和姥姥生活下去,月娘也便撑着继续跑了。 而同时刻,付铭宇正骑着一匹马在树林中转悠着,时不时地喊着月娘的名字,然则,除了惊起一群群黑压压的蝙蝠外,留给他的就只是犹如幽灵般的虫鸣鸟声。 忽然一只蝙蝠撞至他眼前,他眼里闪过一抹凶光,手起刀落间蝙蝠已是身首异处。 付铭宇腾得一下翻身下马,一拳砸落在一旁树干上。 这丫头,不知道他很担心她吗? 想要回家直接同他说嘛,他是她哥,会想办法帮她的,可这孤身一人一走了之算怎么回事? 坚硬褶皱的树皮没入他的皮肉中,渗出点点鲜红。 现在父亲正继续领兵往前方赶去,大哥则擒住了那两个拐了葭月的家人也正往前方赶去。 他却有种预感,葭月,应该就在附近! 然而也不过是预感罢了,他几乎要将整座林子都给翻便了,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更别说葭月了。 都怪他! 自以为是,自大自傲! 又是一拳砸落,模糊了血肉 而当月娘跑着跑着就要放弃希望之时,抬眼间忽见前方闪着烛光,欣喜间又是来上了气力,脚上步伐加快了许多。 当月娘满心欢喜地敲开房门时,却被院中悠悠传来的低沉的男声吓了一跳:“你是谁?” 月娘深吸了口气,心里砰砰直跳,寻着声音望去,忙压低了声音道:“小弟忙着赶路间却是忘记了时辰,至此想休息时却是找不着落脚的地方了,大哥看看今晚可否好心留宿一晚?” 男子至暗处走来,待得月娘借着门口灯笼所发出的微弱烛光看清他面上一条犹如蜈蚣般缠绕在脸上的刀疤时,不禁吓得后退了一步。 男子以手擦拭着砍刀,刀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显得更加可怖。 “哦?我这可不是收容所。” 这男子绝非善类,但月娘现在却是别无选择,忙又讨好道:“大哥放心,我会付钱的。” 男子冷哼一哼,看月娘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并不信:“先拿来瞧瞧。” 月娘轻咳了一声,心想还是道行太浅,忙解释道:“实话说,我路上遭到劫匪洗劫了,现在身无分文。大哥看看这东西可行?等小弟找着失散的朋友,取了银钱便回来赎回,你看如何?” 说着便递出了阿柯送给她的那颗鹅卵石。 她是极不情愿的,但奈何现在身无分文,唯一的一柄刀也被她丢掉了,现在身上唯一能让这男子看上的也只有这颗鹅卵石了。 男子吐了一口吐沫,不屑地接过鹅卵石,细细打量了一番后收进袖中道:“看你弱不禁风的模样,搁在林中一晚就算不病个半死不活也恐怕要被野兽给叼走,也罢,就当做个善事了。” 这丫头能拿出这东西,他还是意外的。这东西看起来时宝石,手感和质地却是告诉他比宝石稀罕上百倍。 然则面上却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神色。 月娘暗中狠狠鄙视了他一番,才点头哈腰地感谢。 屋中极是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外就只剩下几件破旧的家具了。 而桌上已是摆了几道菜,应该是之前便准备好的。 男子去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和一壶酒,道:“不介意的话,便来和我同吃。” 月娘着实是饿坏了,虽还是有些担心这人的人品,但总归是亲眼见着这饭菜一直摆在桌上,男子也不可能能预估到她的到来对饭菜做手脚,也就放开防备道:“大哥说笑了,大哥能给我一顿饭吃就是极大的恩惠了,哪还有嫌弃的道理?” 饭菜做得并不可口,但月娘仍是吃得有滋有味。 见月娘狼吞虎咽的模样,正大口喝着酒的男人皱眉道:“别光吃饭菜啊,来,喝点酒。” 说着就也替月娘满上一碗酒。 月娘忙推脱道:“不不,不用了,大哥,我这人是滴酒不沾的。” 看着慢慢一碗的酒,月娘有些犹豫。 男子却是一摆手,不耐烦道:“哪有男的跟个小娘子一样不喝酒的?也罢,这不过还是嫌弃我这酒不好呢。” 见此,月娘忙道:“大哥说的哪的话,小弟喝就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0章 婚礼如期而至,婚礼的这天,整个京城皆是红绸铺满,到处挂满了红灯笼,还有谢府与皇宫中的管事指导着太监小厮们给每个排队的百姓分发喜饼,几乎无一人面上不带着笑颜。 早早的,便有许多大臣带着家眷前来了,众人团簇在早已摆好的正堂之中,待将所带的贺喜之物交与之后,便三两群地谈笑言欢。 自然不乏有人对这场婚礼存在意见看法的,自也没有人会蠢到对其加以评判,便当做是寻常参加的喜宴,只不过这主事人不同,虽兴趣并不太大,但还是会满面笑容地展现出来的。 “公主驸马到!” 只听一声太监的尖呼,随着鞭炮齐鸣中的残炮四溅,大厅门口处付葭月一袭火红的嫁衣缓缓走来,踏着玲珑碎步,在谢白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大厅中走来。 “来了来了,新郎新娘来了” “嘘,小点声。” 众人见正事主来了,忙齐齐敛声屏气,双目皆朝二人身上投去。 今天的谢白很是不同,不仅是换上了一身火红的衣裳,面上更是不再如往日般冷酷若冰霜。这样子的谢白,在朝阳的投射下,泛着灼灼的光辉,似比往日更加有种摄人心魄的意味。 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种种的词汇来形容二人此刻都是不为过的。众人波动的内心在此刻都不禁被轻易地抚平,剩下的不过是些许的艳羡,与油然而生的祝福。 幸福是容易感染的,头盖下只能看清自己脚底的付葭月尽管想制止住自己太过肆意的心情,但嘴角总是在不经意间隐隐地勾起。 一步一步,叩击地面的声音,稳重却又轻盈,搀着自己所认定的那个人,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清晰的触觉却在高速着她,这一切,真实存在。 而在此刻,皇后与皇上二人也在太监宫女的搀扶下,坐上了大厅的上座。 见二人走至跟前,林皇后干脆从座位上站起,一把便握住了付葭月空出的那一只手上,声音中因带着欣喜而有些发颤:“这不过才两月有余,我却是又要嫁女了。” 一句话竟是都说出了哭腔。 “这若是被那群婆娘知道,还不知道该怎么‘祝福’我二嫁女呢!”不知是哭是笑,林皇后自己都感觉到了不好意思,忙放下了付葭月的手,又转头瞧了眼坐在一旁正无可奈何摇头的皇上。 林皇后年轻时也是名动京城的佳人,文武皆备,才貌双全,当初随皇上一起出征之时,自是不乏与山野之中的各路之人相接触的。而林皇后又是容易相处之人,大方得体,自也是得那群随性洒脱之人相青睐的,于是,几个月的出征下来,林皇后往往便会交上许多的朋友。 因着这层关系,林皇后还经常嘲笑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说他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根本让人避之不及,也就她不嫌弃他,与他“同伍”。 “这次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坐在位置上一直米有发话的皇上终于开口了,不过,这话中不再带上往日里严厉的语气,只是带着一点的无可奈何,确切地说,是父母被子女坑时有些手足无措的语气。 付葭月嘴角一勾,轻声笑答道:“是,女儿不会再” 还不待她说完,皇上摸着胡子,便满意地一口打断他道:“嗯,不会就好了。” 闻言,付葭月嘴角再度勾起。 这感觉,很,奇妙!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 “我来晚了,见谅!” 就在太监高呼这最后一句时,只听门口传来一声高呼。声音响亮沉稳到瞬间让四周皆变为鸦雀无声。 “这人是谁啊,好生大胆?竟是连皇室的婚礼都敢打断。” “好像是韩贵妃的远方侄子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号人的这节骨眼上,他出来做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人。 “羽书,不许胡闹!”旁位上的韩贵妃一语呵斥道。 乔羽书一施礼,恭敬道:“姑姑,羽书只是想来和老朋友贺喜一番。” 韩贵妃,虽算不得他的亲人,但只这些年,她对他的好,他也尽数记在心中。 见如何也劝不动眼前之人,韩贵妃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皇上时,只见他紧锁着眉头,似在思考着什么。 韩贵妃一下从座位上坐起,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乔羽书的袖子,道:“有什么话来日再说也不迟,走,先跟姑姑下去。” “皇上,羽书胡闹了,我先带他下去了。” 但乔羽书就像一座雕像一般立在那里,韩贵妃却是无论如何都拉不动他。 “羽书,别胡闹!你难道忘了”韩贵妃眉头皱得愈加紧了,沉沉地低声提醒道。 乔羽书却是忽然大笑起来:“如何能来日再说?这喜字当前,如何都不能逃过啊!” 这笑,就像是看破了红尘般,多了那么些许的癫狂。 闻言,紧攥着衣角的付葭月一把扯开了红盖头,透过眼前叮当作响的朱玉红头,直视向眼神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的乔羽书身上。 “葭月!”林皇后唤道。 “嗯——”皇上似不适地扭转了下身子,发出沉闷的一阵声响。 可就是这么个声响,使大厅瞬间陷入了一阵死寂。 众人的目光顿时从两人的身上移去了此刻正好以整暇,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地坐在位子上的皇上身上。 “等我下。”一滴冷汗至付葭月的额角落下,她转过头看向谢白,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只给你半柱香!”简单的一句话,就像是平常的语气。 付葭月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脸上的歉意更加,她垂眸说了句“抱歉”,就提着狭长的裙摆,跑向乔羽书身旁,“你跟我出来。”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已是鸦雀无声。 “继续喝呀,停下来做什么?”皇上一大口将酒杯中的酒饮下,酒杯掷地有声地落在了桌面上,打了个撞,跌落在桌旁。 众人不知这究竟又是怎样的一出戏,皆是愣在原地,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大厅中,陷入了比刚才更加僵硬的气氛。 “左尚书,我敬你!”谢白拿起桌上的酒杯,走向离他最近的左尚书道。 “祝,祝谢公子和公主,白,白头偕老。”说着,左尚书额角便是冒下了一大珠的冷汗。 这大婚关头,除了这句祝福语,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说出这么一番话有那么些不合时宜。 “多谢,一定会的!” 谢白将酒一饮而尽,轮着着一排排的酒杯一次次地敬下去,就好像要将心中的苦楚一并饮下般。 走至谢老爷身旁的时候,他醉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忽然笑了起来,既没有说话,也没有饮酒,就这么笑着。 谢老爷没有多说什么,只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相顾无言,眼波流转。 “半柱香到了!” 一句话,谢白风一般地至所在之处朝门口走去。 再没有了刚才的踉跄 后院中。 “你不应该这么闹的。”付葭月一把甩开乔羽书牵着她的手,怒斥道。 乔羽书被骂得一愣,随即痴笑起来:“我闹?我若是不来,你就这么再不会理我了吧?是谁当初说要和我试试的?是谁给了我希望现在又狠狠地将它给浇灭的?付葭月,你总是这么无情!” 若是他知道如今会是这么一番痛苦的地步,他当初就不会选择认识她,更不会选择爱上她。 爱上这么一个再不会爱他的人。 可,一切都没有后悔药,就像他不再有机会和那男人扯开关系一般。 上天,似乎从来就不眷顾他。 从小到大,他都在承受着这些痛苦,当初,他以为遇上了他的开心果,他的一生该是会有所改变的。 等到一切任务都完成的时候,他就带着她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起隐居人的生活。 两人一起坐在山顶上,看每天的日出日落,有自己的孩子,再不和这繁杂的朝堂扯上任何的关系了。 可,一切都是他太过天真。 “是我自私!对不起!”付葭月似是自言自语,轻轻地回攥住乔羽书的袖子。 她知道,她是自私的。 但,既然注定有一个人会是受伤的,那么长痛不如短痛,人生还很长,他会遇上愿意和他相守一生的人的。 乔羽书一把甩开她的手:“我想听的不是对不起!” 付葭月很想解释清楚:“我前几日就想找你说明白的,可是” 她承认,她是懦弱了! 她甚至还在隐隐地期望,他会不会因为她的无情而心灰意冷,不再来寻她。 那她也不必再将两人已是残破的内心再度掏出来相看了。 这,对两人来说都太过残忍。 可,期望毕竟还是期望,若是一切都可以如她所想的发生,那么,她也不必活得这么累了。 就像小时候,发脾气的时候喝哥哥闹闹,没有人欺负她。 “可是你发现再也不喜欢我,再也不想和我多说一句话了是吗?” 付葭月摇头:“不是的,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切都是这么地莫名其妙,我莫名其妙地对你有了好感,莫名其妙地受了伤,莫名其妙地又爱上了谢白” “喜欢”二字如一记重锤极大在乔羽书的内心,他笑得愈加孤寂:“所以你一直以来对我都只是喜欢是吗?” “爱这事真的说不清,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我了。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配不上” “所以你现在是想尽了一切的借口想将我从你的生活中给驱除出去是吗?” “你今天状态不好,我明天再和你说,谢白在等我,我要回去了。”付葭月觉得她就不该出来,她要说不清楚了。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摸不准自己的内心,也许这就是爱情吧,在爱情中,她的智商便都不在了。 “付葭月,我在你心中就只是这么个地位吗?” 乔羽书不再去挽留,可只这一句话,便是将小跑着准备离去的付葭月给叫住了。 付葭月没有回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可当她一咬牙,提起裙摆打算再度朝前边跑去之时,手臂忽然被乔羽书紧紧地攥住。 “你放开我!” “呜——”付葭月瞪大了眼睛,感觉到了唇上了一片冰凉柔软,她用力将附在自己身上的人给推开,随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你放开我!” 一抹鲜血至乔羽书的嘴角流下。 乔羽书舔了舔嘴角的湿润,果然是苦的。 “羽书”付葭月有些慌了,想上前看看他有没有事,在看到他略带期盼的眼神之时,抬起的手又顿在了空中。 “这是你第一次打我!” 反倒是付葭月怒了,这是她心心念念的婚礼,她是错了,但,她已经尝到苦果了,请不要再折磨她了好吗? 她发誓,不会在和任何人纠缠不清了,待到一切都结束后,她就和谢白一起,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时间可以磨平一切的。 付葭月怒道:“也是最后一次,乔羽书,我说过,我不是付葭月,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进入这躯壳中的残魂罢了,你若似真爱付葭月,那你就等,等哪日我有能力将她给救出了” “你就尽情地骗我吧” “你放开我” 付葭月突然感到无比地恐惧,她被乔羽书紧紧地抱着,她竟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的力气竟是有这么大? “放开她!” 正在挣扎之际,谢白一掌打在乔羽书的胸口之上,将他给打出了一米之余。 “谢白,我没事——” 看着谢白眼神冰冷地看着乔羽书,付葭月连忙解释道。 已经够乱了,她现在唯一希望地便是和谢白继续下去这场婚礼。所有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都等明日再说吧。 婚礼不会再有第三次了,她不想这唯一一次自己渴望的婚礼遭到破坏。 “好!”谢白满眼醉意地望了眼付葭月抓着他的手,又看了眼她渴望的眼神,和她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只淡淡地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付葭月不知道这场婚礼时如何继续的,他们没有再回到大堂之中,谢白也只将她送到婚房,就自己出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1章 夜,凉得有些彻骨;心,冷得无法言说。 后院中。 寒凉的月色下,下起了鹅毛大雪。 满树的枯枝上已是堆满了厚厚的雪块。 树下依旧站着那抹鲜红,浑身铺满了厚厚的雪层,仿佛一座冰雕,不畏惧寒冬的侵袭。 “我劝过你,你又何必走这一趟?” 脚步踏入雪层之中厚重的声响传来,伴随着呼啸的晚风,显得有些恍惚。 来人是大皇子付氿。 乔羽书苦笑:“我也劝过你,你又何必来?” “这里冷,先和我回去。”付氿握起他的手,冰凉得让他打了个寒颤。 乔羽书懒懒地撇了他一眼:“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我自己觉得就好。”晚风透过衣襟朝里边袭来,付氿再次打了个寒颤。 “我再说一遍,我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你别拿以前的那一套来对我。” “你说够了吗?” 乔羽书觉得眼前人格外地刺眼,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么地令人讨厌,自以为是,自大,可他,就是逃不出这一环连着一环的圈套。 “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你是没办法逃出我的手掌心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在想把这些事都完成后,带着葭月躲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吗?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你以为这些事后,你还可以全身而退吗?是你高估了那老头,谢白,还是你自以为是?” 这段话,付氿不信乔羽书不懂,这是他最后一次说给“他”听,若是“他”还是这么执迷不悟的话也算是他白瞎了这双眼。 希望通过今天,“他”能彻底死心了。 “我怎么想不用你管。”说完,乔羽书就看也没看付氿一眼,兀自朝门口走去,肩上的浮雪随着他的脚步而逐渐地抖落,在月光下泛着点点的擢亮。 总算是想明白了吗 月光下,付氿嘴角缓缓地勾起。 跟往日比起来,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的,开心? 就在这场轰动京城的后一天,筹备了几月有余的俊男坊也终于开张。 敢在皇室婚礼的后一天搞这么一个动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俊男坊定是朝堂中有势的人开的。 既然有势,那定然不是为了钱的,这背后的零零总总,也不是他们这一些平明百姓可以揣测的。况且,照着这俊男坊的架构,也不是平明百姓轻易可以去的。 “为了庆祝俊男坊的开张,牡丹姑娘说了,今天消费最高的一人可以得到一晚!所点之人,随意,包括,牡丹姑娘本人,在内!”一容貌姣好的掌事面上尽显神秘之色。 闻言,人群之中顿时爆发出了喝彩声。 虽说他们只是图个新鲜想来看看京城中所谓的美男聚集地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场景,但这几年京城中不动如山相传从没有人得到她的青睐的花魁,竟是愿意给出一夜,这简直就像是天掉馅饼一般啊。 本来付葭月是想让付氿,谢白,还有乔羽书一行人给这开张大典助兴的,可事情闹到如今这场田地,她短时间内也没心情管这些闲事了。 但既是自己揽下的事,自是不能随便放下的。 二楼房间。 牡丹和付葭月相对而坐。 牡丹道:“姑娘既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天牡丹一人也便够了。” 付葭月抿了抿唇:“没事。” “姑娘不必勉强,我知道,姑娘也不容易。” “我既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你去外间准备吧,一切事宜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来,就逃不出的。” 牡丹敛了敛眼眸,也不再说些什么,在竹苓c竹茹的陪伴下,就朝门口走去。 大厅中,春c夏c秋c冬四位美男尽显所能,得到一阵一阵的欢呼声。 一抹惊鸿舞在划过最后一弧度后,牡丹拂袖至二楼雅间旋转着飞下了舞台中心,与此同时,至舞台四周洒下零零散散的长绸缎,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朦朦胧胧地更突出她妖娆的身姿。 “牡丹为各位所准备的,可还满意?”犹如雨滴落在荷叶之上的,甜蠕声音传来,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轻笑声,说得众人心头犹如遭受电击般,暖流至心口处延伸。 更有甚者,口水至嘴角渗出。 在出奇的安静后,大厅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喝彩之声。 “牡丹姑娘,你这几年来,都只卖艺不卖身的,如今忽然卖出这一夜了,莫不是年岁大了,春心荡漾了?”只听人群中响起一声突兀却应景的声音。 众人依着坏笑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斜椅在丫鬟身上的男子。 这男子从小荒淫无度,早就为全京城的人所熟知。 就是左尚书之子左立。 “呸,捏疼本大爷了!”忽然,他一巴掌打到正给他捏肩的丫鬟身上。 丫鬟噗通一声瞬间跪到了地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不断地磕着头:“少爷饶命,少爷饶命,我不是故意的。少爷饶命” “聒噪!”左立一脚踹到丫鬟的胸口上,烦闷地揉起了额角。 候在旁边的大汉见状,单胳膊就拽起了还跪在地上磕头的丫鬟,朝门口拖去,完全不顾丫鬟尖叫着求饶的声音。 此时此刻,坐在角落的一男子握着酒杯的手握紧了几分。 因着这一变故,弹奏丝竹的声音停下,众人也皆敛声屏气,身旁一不小心将祸事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左立乃是左尚书唯一的子嗣,算是老年的字,本以为终于有传宗接代的人了,谁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没个上进心,好色,除了是只米虫外一无是处,还隔三差五地给左府惹事。 众人都道这是老天不长眼,明明左尚书这么好的一个人,也时常开仓放粮接济穷苦百姓,做的好事也不算少。可偏偏就生出这么一个儿子。 本想寄托于其他姨娘什么的,左尚书娶了足足九房的姨娘,可怎奈就是每一个肚子都是那么地不争气。 如今,左尚书也不知是不是看透了,也不热衷于子嗣了,干脆全身心投入到朝堂之中,后院也极少去,一月不过五日约莫。 “左公子,这是我们俊男坊第一天开张,你这是?”牡丹先打破了这沉寂,朝旁边弹奏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大厅间便再次响起了悠扬婉转的丝竹声。 “小丫鬟不懂事,教训一下。”左立张嘴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剥好的荔枝,吧唧着嘴说道。 看牡丹的眼神中尽是带着之意。 嫌恶的目光至牡丹眼中一闪而过,她眼神在大厅中扫过了一圈,停在了角落中正握着酒杯自品的男子身上。 “哦?若是以左公子这标准,怕是连牡丹都是不懂事的呢。”牡丹忽然换上一抹魅色,眼波流转地看向左立。 左立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颤,眼中的之色更显:“这懂不懂事自然是本少爷说了算的,自然也要划分个三六九等,像牡丹姑娘这种姿色的,就算是折磨死我,我怕都不会哼一下的。” 说着,左立朝牡丹挑了挑眉。 牡丹感觉胃中一阵翻涌,嘴角的笑意都有些僵,不经意间眼神再度扫到那角落的座位上。 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人此刻已是不见了踪影。 牡丹眼中流过一抹黯色,忽然一笑,笑得魅而诱惑:“这如何也要有本事的人才能被我折磨啊。” 左立笑得愈加猥琐:“今晚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要怎么折磨我。” 响亮的声音环绕在整个大厅中。 围观的众人脸上都多了抹失望的神色,这牡丹的姿色,乃是京城一绝,又有谁不想尝一尝她的方泽呢? 只不过左立这一番下马威,有点眼色是都不敢和他争的。 “价高者得,只此今宵。”一语毕,牡丹脚尖一点,带起一抹绸缎,没了身影。 面无表情候在一旁的春夏秋冬互看一眼,嘴角皆勾起一抹不屑,随即执剑,划出一抹弧度,翻了个身,重新回到了舞台正中。 “好!”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声。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精虫上脑的,这能欣赏一番京城绝佳的美男,又何不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呢? “那个穿红衣服的不错,好好查查。”左立一口吐掉口中的瓜子壳,的目光始终不离正铿锵有劲地舞剑的小春身上。 “是!”小厮一抱拳,朝门口走去。 “走!”小春眉头微皱,大吼一声,将眼前的绸缎尽数斩断,绸缎四散间迷乱了台下观众的眼,左立着急地从座位上站起,待看得清台上是何场景时,已是看不见四人的身影,换上的是十几个舞女! “呸!”左立扫兴地狠狠吐了口唾沫,随即慵懒地继续半躺下,闭上眼睛享受着。 “今天消费最高的就是花了十万两的左立,左公子!恭喜左公子,牡丹姑娘正在顶间的天字一号房等你!不过牡丹姑娘吩咐过了,不想不相干的人打扰!” 这不相干的人自然说的是片刻不离左立身边的两名小厮。 左立余光瞥向两人,道:“你们就在这等着!” 小厮明显有些为难:“这,公子,老爷吩咐过” 左立有些不悦:“我叫你们等着就给我等着!” “公子,这恐怕不妥” 左立眉头紧锁,闷怒道:“有何不妥?我的话难道还不管用了?信不信等我回去在父亲面前告上一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小厮犹豫地互看了一眼,还是应下了。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左立一脸得意地朝楼上走去。 “牡丹姑娘被这么一个败类给染指了,当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就是,就是,牡丹姑娘那可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哪是他这么一个荒淫无度的人配的上的。” “嘘,你们小声点,不要命啦?” 顶楼天字一号房。 咿呀一声打开门,只见屋中帷幔尽落。 左立一边扯拨着帷幔,一边坏笑着:“嘿嘿,牡丹姑娘,本公子来了哦。牡丹姑娘?你在哪啊?哈哈,你是不是想和本公子玩躲猫猫?本公子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哈哈,等着,等我来抓你” “这么心急做什么?”只听一声魅惑至骨头酥的声音至床头传来。 左立朝床上看去,只见牡丹此刻只穿了火红的里衣,正半靠着倚在自己的手掌上,眼神似带着些醉意。 左立一下身子一个激灵,如饿狼般便扑了上去:“哈哈,还手我心急,你这看起来是更心急啊!” 牡丹却是轻松地一个侧身,躲过了左立的攻势。 左立结结实实地倒在了松暖的被褥之上,芬芳的香味扑鼻传来。就像是荷尔蒙迅速传至整个血液般,左立瞳孔瞬间放大,反手便敏捷地握住了牡丹的手腕。 “嘿嘿,我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 说着,手掌顺着牡丹的脊背一路往下摸,锁骨,腰身 “别这么着急啊”牡丹欲拒还迎般握住了他继续要往下的手,将他不安分的手拉到了身前,“这才刚来呢,怎么就这么猴急?” 左立身体一个战栗,眼里尽带满了醉意。 牡丹柔软的指尖至左立的脸颊上一路滑下,脖颈,胸膛,她在左立的胸膛上轻轻地画了一个圈,凑到了他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左立的身体猛地一个战栗,像是刚习过武般,豆大的汗珠至身上一滴滴滑落,浑身坚硬如铁,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别着急,马上就好了。”牡丹魅惑一笑,指尖继续往下,顺着他的肚脐,再往下 “够了”左立一把握住她的手,似是承受不住了。 牡丹轻松地掰开他的手,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却是马上再度被左立给抓住了c。 “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来吧。”说着,左立就要将牡丹身上仅剩的一件肚兜给剥下。 牡丹轻轻一个前扑,就结结实实地将左立报了个满怀。 胸前的两抹小白兔在左立身上蹭着,左立的身体顿时更加僵硬。 牡丹手指继续朝他的背脊一路往下,忽然拇指与食指合并,一个使劲,在左立的背上狠狠地一按。 左立顿时如雕像般僵住了,他惊愕地看着已然穿上外裳的牡丹:“牡,牡丹,你这是做什么?” “只是想来点刺激的,难道你不想吗?”牡丹说着指尖再度顺着左立的胸口处滑下,“你看你,浑身的肌肉都结实,多么有男子汉气概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2章 “够了!”在牡丹指尖就要划到左立不可言说的部位之时,原本不可动弹的左立忽然使劲抓住了牡丹的手腕。 “所以,我猜的不错?”牡丹嘴角闪过一抹苦涩,忽然双手勾住左立的腰,双唇猛地附上他的。 冰凉的触感至左立的唇边一直蔓延至口中,她就像是疯狂的野狐般,狂暴地肆虐着他。 牡丹放开了他,一抹嘴角因太过强烈而弄出的血迹,看着那双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眼睛,道:“我现在该叫你什么?” 男子已然将面上的易容薄丝给扯下。 忘尘! 加上了黑长的头发,他依旧如十年前一般,有种让人莫名信服的魅力。 只不过,这种魅力,不再对牡丹管用了。 忘尘道:“你就非要这么糟践自己吗?” 牡丹惨笑:“呵呵,我如何碍你何事?你害死了我全家,别想着就这么全身而退!你既然落到了我的手中,就等着生不如死吧,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她将“血债血偿”四字咬得极紧。 “我来了,就没想过要走。” 牡丹笑得有些癫狂,在她精致的妆容下,显得极尽的诡异与凄凉:“你以为你这样就会得到我的原谅吗?” “我没想得到你的原谅。” “明明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害死了我的全族,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表现得这么无情?忘尘,难道你就真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当真是我当初看错了你?”牡丹几乎是吼出这几句话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连就基本的悔恨之心都没有? 忘尘,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就只是忘却吗? “他罪有应得。” 他最对不起的也不过只有她一人罢了。他错就错在,不该利用她的感情来完成那一次的任务。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如今,就算是长伴青灯古佛,也是无法让他自己走出心中难以逾越的鸿沟。 “是,我爹是罪有应得,但,这关我娘什么事?又关我全族什么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们?你这么做,又和我爹有何区别?” “我不知道会那样。” “呵呵,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可以这么骗我?你不知道就可以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不知道就可以这么坦然地活下去?” “我随便你处置。” “呵呵,用你一命就可以换回我全族的命了吗?你的命有多值钱?你知道吗?这十年,我无一天不梦到你,无一天不在梦中将尖刀刺进你的胸膛之中,一点点地将你的心脏给挖出来。因为我想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可以让你丧尽天良到这个地步。” “是我对不起你。” “就对不起我吗?你对不起的是我全族!”牡丹扑到了被褥上,呜咽哭泣了起来。 忘尘薄唇一抿,伸手想要摸一摸眼前的女子,却又顿在了空中,犹豫了会,说道:“你想要我怎样,我都可以答应。” 牡丹将腰间的短刀抵在忘尘的脖颈之上,尖锐的剑尖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一条清晰而深的血痕:“怎样?我没有家了,再不会有了,我要你把我的亲人都还给我,你做得到吗?” 忘尘没有抵抗,只是伸手替她抹去了眼角的一抹泪珠:“牡丹,你别这样。” “你别碰我!”牡丹将刀又递进了几分。 鲜血就像水流般,浸润了忘尘胸前的衣襟。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显得那么地清晰可闻。 “我该早些来找你的。” 这些年,他是有想过早些来找她,早些将自己的罪孽给还清。 可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还有的人,他迟迟不敢面对。 “呵呵,所以,你才专门等到我设计来引你出来的时候才出现吗?” “你杀我可以,但你不可以死。”忘尘说得郑重,他伸手想要将她凌乱的发梢给撩到耳后。 牡丹一把将他的手给打开:吼道:“我怎样关你何事?” “你弟弟还活着。” 一句话犹如一枚定时炸弹般在牡丹的心中炸开,她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泛出欣喜:“文轩?你是说文轩还活着?不可能,不可能,我那天亲眼看见他被喂下了毒药的!说,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在想办法离开?” “那天,我偷偷把药换了,那尸体,便是皇上交给我处置的。” “文轩他真的还活着?他在哪?他过得怎么样?他身体不好,这些年有没有发病?” “他很好,我派人照顾他的起居。” “我问你他在哪!”牡丹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忘尘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皇上最近又开始关注十年前的案件了,以前他就对文轩的尸体不见这件事耿耿于怀,若是让他知道了文轩并没有死,我并没有把握护他周全。” 牡丹犹如看猎物般,仔细地上下审视着他,随即又惨笑道:“呵呵,你又在骗我,你又想骗我!” 她总是容易被他的谎言给欺骗! “十年前我就发过誓,我今生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更不会骗你。牡丹,当年的事很复杂,必须要有人站出来顶罪,不然,这天下,都是会乱的。你父亲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 “所以,为了所谓的苍生,我们全族就要搭上性命是吗?” “对在位者而言,舍重就轻是必须的!”尽管,这是对的,尽管,若是他是皇上,他也会这么做,但,这依旧如梦魇般折磨了他十年。 呵呵,舍重就轻! 所以她只能恨老天将这拯救苍生的责任交给了她的全族了吗? 牡丹忽然如一只漏了气的气球般,滑掉了手中的短刀,瘫坐在了床上:“我爹其实并没有罪是吧?” 其实,就在一年前,她就是调查出了当年那件事的真相的。 他爹,不过是个替罪羔羊,她已经知道了。 可让她爹替罪的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她又能怎么办? 她也想过玉石俱焚,她也想过让皇上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可她,不过是一届女子,又如何和她们抗衡?若是连她都死了,她的家族才是真正永无翻身之地,彻底为世人所唾骂。 当付葭月来找她的时候,她曾想,这是不是上天给她的机会,给她可以让皇上得到报应的机会?可是,如若她真的对付葭月动手,她又和皇上有何区别? 她不想让她的记恨牵连到无辜的人。 所以,她唯一可以做的,拥有的唯一可以让自己的内心得到藉慰的就是,恨眼前这个男人,恨眼前这个将她的家族推向万劫不复境地的男人身上。 虽然,她也知道,这有些不公平。 “你不用隐瞒,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是我爹为了护我周全才答应皇上主动承认这件本就和他没一丁点关系的罪证。” 她也知道害死她全族的直接凶手不过是给了她重生的机会,现在仍旧高高在上的皇帝。她也知道,这一切,就像是天命般,无法违逆。 可,她就是恨,她就是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要这么骗她?别说和他没一丁点关系,若不是他潜伏在她的府中所做的那些事,她爹到最后也不一定成为被皇上选中的那个人,而没一点味全族争取求生机会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忘尘惊讶道。 他最近几年为了不让自己的内心太过受折磨,除了让人暗中保护着牡丹外,不敢再多加了解她的消息。 竟是不知,她竟仅凭几年的时间,还是在皇上的监督之下,能力提升了这么多。 牡丹冷笑:“你以为就你有本事吗?” 这人依旧这么地自以为是! 忘尘顿了顿,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杀了你!”牡丹捡起地上的短刀再度抵在了忘尘的脖颈上。 忘尘不为所动,只继续问道:“然后呢?” 是啊,然后呢? 牡丹眼里闪过一抹黯然,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她就算昨晚这些她又该去哪? 如果文轩真的还活在世的话,她也不会去寻他,至少,这样,不会给他夺带去危险。 所以,这一辈子,她终究只会是孤苦无依。 这些年支撑她的也不过是复仇的信念,若是连这信念再不复存留了,她真的也不知道她究竟可以坚持到何时了。 忘尘将她眼神的变化尽数看在了眼里,他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忧色,道:“我会送你到安全的地方,你弟弟就在哪里。皇上最近又开始有些多疑了,你再在这里不安全。” “你又想如十年前那般骗我吗?” 又来支配她了是吗?他一来,就来干预她的生活! “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现在杀了我!” 又是这个眼神,呵呵,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杀害了她的全家,他就是个败类,他这种人如何能活在世上? 牡丹感觉心中仿佛有一个魔音在驱使着她,她猛地将短刀用力一抹:“你以为我不敢吗?” 然而就在她用力的一瞬间,那熟悉的眼神落入眼中,她心中仿佛被利刀给剜到了,她立即收了手,却还是将刀尖没入了忘尘脖颈半指之深。 鲜血犹如决堤的江河般,从忘尘的脖颈上涌出,瞬间浸润了他胸前的衣襟,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衣上,被褥上,鲜红得可怕。 “忘尘?你没事吧?”牡丹一把抱住了忘尘,止不住地哭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忘尘面色惨白,嘴唇因剧烈的疼痛而有些发颤,因失血过多而气力不足;“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牡丹使劲地摇头,只是一遍遍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那件事,就算不是你来,皇上也会找其他的人来的,谢谢你,谢谢你肯救文轩一命,他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谢谢你” 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他不会因为所谓的其他人,就否认这个事实的。在之后的几年中,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尽自己所能,好好补偿眼前他所上头的女子。 “傻瓜!” “对不起” “你要是再这么抱着我,我可就要失血而亡了。” 闻言,牡丹面上一阵羞红,忙从忘尘身上起来,忘尘笑而不语,轻轻抬手在自己的穴道上一点来止血。只是这伤口实在太深,就算点了止血的穴道,血水仍是源源不断地至伤口处涌出。 牡丹担忧地皱起了眉头,想伸手去摸摸那狰狞的伤口,但又怕弄疼了他,手就僵在了原地,她问道:“我带你去看大夫?” 忘尘摇了摇头,笑道:“不碍事,你帮我包扎下就好了。” “你伤口太深了,不行。”牡丹说着就要去拉他的手。 忘尘忙握住了她的手,因牵动到了伤口而咧起了嘴:“这么出去容易引起怀疑,皇帝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不要冒险。没有伤及筋脉,不碍事的。” 看见他明明很疼的样子,却又强撑着,牡丹的眼泪顿时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你是不是傻,干嘛不躲?” 忘尘只是笑着看着她,并不回话。 牡丹瞪了他一眼,兀自扯下自己衣服上的丝带,绕着他的背脊一圈圈缠绕着。 “话说我刚才给你喂了迷药,你怎么还有能力冲开穴道?”突然想到这一点,牡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 “穴道在你给我点上的时候我就解了。”忘尘如实回答。 牡丹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很会装,”她倒是忘了,这家伙最擅长解穴了,她嘀咕了几句,又继续问道,“你最近还有没有发病?” “你知道我有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那座破庙中?” 其实牡丹在之前的十年中是不知道忘尘就在寺庙中的,这还是多亏了付葭月从她所说的忘尘貌似有奇怪的疾病,但又寻不出真正的缘由,而最后将目标定在了寺庙中的忘尘身上的。 她为何没去寻她? 说到底还是不甘心,还是想试试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地位,想试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二日,隔壁厢房。 “头,头好痛!”左立捂着隐隐作痛的头从床上缓缓起来。 候在一旁的掌柜见左立醒了,忙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毛巾,凑近了问道:“左公子,你终于醒啦?怎么样,昨日可舒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3章 左立边享受着掌柜擦脸的舒适,边仔细回忆着:“昨日,昨日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左立含进一大口的茶,咕噜咕噜几下一大口皆吐进痰盂之中。 掌柜一下捂住了嘴,偷笑道:“哎哟,我说左公子,你这人,昨日那生猛得可是累坏了我们牡丹姑娘,这不,一大早,就吩咐我们莫要打扰了公子休息,自己回房间休息了呢!” 说着,掌柜不断地朝左立使着眼色。 “哦?是吗?可是,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后脑勺再度传来痛感,左立吃痛地揉着后脑勺说道。 掌柜坏笑地一掌拍到了左立的肩头上:“哎哟,左公子,你还说,连我掌柜这张老脸都要红咯,牡丹姑娘昨天那叫声,我们在一楼,那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哟。铁定是你喝太多酒,记不得事了,我们每个人可都说,这左公子怎么能这么英勇,竟是连仙子般的牡丹姑娘都能弄得服服帖帖的。” “左公子当真是英勇呢!” “英勇!” 候在一旁的丫鬟齐齐竖起了拇指。 左立眼角眉梢的笑意尽显:“哦?是吗?” “那是自然啊,左公子你莫要谦虚!你那英勇劲我们这整个店的人都是知道的呢!恐怕,您英勇的事迹就要传遍整个京城呢。” 闻言,左立忙做了个“安啦”的手势:“低调,低调,为人处世还是低调些好。” 最近老爹正看他不顺眼,他还是乖些的好。 “是是是,左公子说什么都是。”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左立掀开被子便要起来:“牡丹姑娘呢?我去找她。” 掌柜忙止住了他:“诶,左公子,你昨晚可是把我们牡丹姑娘给累坏了,可是不能再去打扰的,这若是累坏了我们的牡丹姑娘,那我们这店可就不要开了。” 这掌柜也绝对是不俗的一人,姿色比寻常妓院中的更是要高上几分,纤细的手指触及左立的手背之上,一阵暖流顿时如闪电般迅速传遍左立的周身。 他一个激灵,迅速抓住了掌柜不安分的手,笑道:“我看你,也极是不错的,不如” 左立如饿狼般便扑了上来,掌柜侧了个身,忙躲过了左立的怀抱:“诶,左公子,我们这是醉仙楼,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除了牡丹,掌柜我,丫鬟们外,那都是只有美男们的,可是不做那种营生的。” 左立闻了闻自己手上蹭到的芬芳,笑道:“哦,是吗?我怎么觉得靠那种营生可以赚更多钱啊?” “诶诶诶,左公子,我们牡丹姑娘可是把话撂在这了,若是有违反的人,这都是要被赶出去的,左公子,你可别害我啊。况,你都是连牡丹姑娘的芳泽都尝过了,我的又如何能入眼呢?”掌柜说的梨花带雨,声音娇柔地仿佛可以捏出水来,愣是每一个男人可以抵挡住的。 “哈哈,也罢,这是闪你的。”左立摸了摸嘴角的口水,至腰带中抽出一大枚金钉子就朝掌柜关怀中丢去,“赏你的!” 都说这俊男坊是牡丹所开,都说这俊男坊背后的东家势力非常大,可至开张后,便再没人见牡丹现过身,也从没人知道这背后东家是谁。便是在原先的醉仙楼,都不再见牡丹的身影。 至此,众人都传,是否左家公子有吸阳气的隐疾,才将牡丹姑娘如同花仙子一般的人给榨干了。不管是真是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替左家做媒的媒人,大家都默契般地推辞了。 而有些名气的花魁娘子,在碰见左立来时,也多是推说身体不适。而寻常的姿色虽然仍是愿意一试,但奈何左大公子尝尽了各种绝色的滋味,哪能降低身份看得上她们那群资质平凡的人? 这苦了左立,却是乐坏了他的老爹,不说他能飞黄腾达,少了些精虫上脑,平日里做些正事也不会像往日里那般推脱。 且说,念及忘尘十年前为皇上所做的事,皇上特准他带着牡丹离开。 不过,特准是特准,会不会派人暗中想刺都难说。 刚出了京城,忘尘便是以马车落崖炸死,甩开了皇帝所派一路保护相随的人的监视,在一处车马不通,人烟稀少的地方停留了一月有余后,才带牡丹去寻她唯一的弟弟。 可怎奈何,但他们去时,他弟弟刚从忘尘为他安置的地方逃出。牡丹本来担心他会不会傻到去复仇,在听到忘尘说,他懂得分寸,也知道是非曲直,与当年的真相后,牡丹也便不再坚持了。 既然是上天安排了如此,那不见也就不见吧。 只要他过得好,也便罢了。 至此,江湖上不再有牡丹与忘尘二人。 本就不是名动江湖的人,自是如一抹尘埃般被世人所遗忘 谁都知道,十几年前的那场南疆与付朝的征战,混杂了夺嫡大战的大战中,九王爷,和他的同党,在朝堂上的地位因此遭到了本质上的动摇。 那年死了很多人,尸体遍野,尸虫遍地,虫子顺着尸体的洞口,一点一点都爬进去,血水顺着洞口,流淌着。所有人都忘不掉,那可怖的场景,但凡是亲眼在战场上经历过这一切的人,在几年后,回忆起时,都会忍不住唏嘘上几分。 可以说,能从这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都是收到神灵的庇佑的。 南疆平复了,那场战斗的具体过程却没人知道,所有人所知道的不过是这场战争死了很多人,多到整条河水在战争结束后的半个月时间中,都是血红色的。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是,八皇子带回了一个女人,也就是当今的韩贵妃。当时,全部大臣都反对,韩贵妃便是当年南疆的公主,众人都不解,八王爷在他们的印象中,并不是精虫上脑的人。 他们都希望林皇后出手,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连她都对这件事视而不见,就像是八王爷带回来的这个人,并不会和她抢她所心爱的人那般了。 谁都知道,林皇后在感情这方面是最霸道的,当年,因着还身为八皇子的皇上要潜伏醉仙楼时,她便扮成小厮,跟随在他左右。自然,这些都是当年所参与这些事的人事后回忆起时的闲谈唏嘘。 林皇后,就像一个铁血的女子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上得战场。十几年前的那场战斗,那场让世人铭记于心,最惨烈的战争,就是她亲自披上战甲,陪伴在八王爷左右。可以说,这场战争有她在,虽不可以说功劳最大的,却是必不可少的。 性别不是评判智慧的标准。这是她常说的一句话。 她承认,是有男子比她优秀,但,她也同样相信,她比绝大多数的男子都更优秀。 “就凭你,也想侵略我们南疆?”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踏着细碎而有劲的步伐朝八王爷走来时,他曾感到好笑。 每每想起这一场景时,他都止不住地勾起嘴角。那是最纯净的时候的她,也是最令他心动的时候。林皇后那么聪慧,如何能不懂他所流露出来的感情。 “她是南疆公主。”每每她将“南疆”二字咬紧时,她都想提醒他,他的感情关系着全国人民的性命。他移情别恋了,好,她认了,但是,他们出征的意义何在?不就是保家卫国吗?若是他执意因为这件事而打乱了他们的作战,她不介意将这祸害的女子一剑击毙。 自然,八王爷还是喜欢林皇后的,那一眼,如惊鸿的一瞥,远远不及他与林皇后多年的情谊,更是不及这江山与受这江山所庇佑的保护的百姓来得重要。 韩贵妃,原名红豆,这是她母后给她取的名字。 从小她便是知道,父皇并不爱母后,甚至因为母后的倔强而有些厌恶。每每轮到每月必有的就寝于皇后宫中时,他都显得那般地不情愿。每每到那天,他都会批阅奏折到很晚,直到母后与她都睡下了为止。 她唯一所庆幸的是,母后似乎对这冷落并不在意。在她印象中,母后至父皇招纳了王侧妃起,就养成了每日做针线到半夜的习惯。她曾暗中观察母后,她看见她在哭,她以为母后在伤心父皇没来宫中就寝。可是,每每到侍寝那日,每每到她也跟着高兴,希望母后因此而高兴的日子时,母后却像是和父皇约好了般,早早地便休息下了。 当父皇来时,虽宫中的烛火还亮着,但里边的人却睡着。 皇上并没有一次因为这儿生气,他反倒是,有一份“满意”? 这是她在父皇的眼神中看出来的。 “送公主回去休息。”这是他在看见她时,朝旁边的宫女所说的。 “父皇,母后哭了。”她其实和这个所谓的父皇并没有多大的感情,在她的印象中,父皇从来没有抱过她,也从来没有如故事中的父亲一般替她教训过欺负她的人。因为,欺负她的人,正是他所在乎的儿子。 她也曾试着反抗,却也并没有想要过伤害她弟弟的意思,她只想警告他们,谁都不想被欺负。但谁知,明明是他们自己摔的跤,他们却赖到了她的身上。那天,她被罚不许吃饭,站太师椅,要知道,她那时,不过才五岁。她饿得差点昏过去。后来她才得知,母后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更严厉的惩罚。 她足足一个月没有见过母后,没有人告诉她,母后在哪,也没有人告诉她,母后现在怎样,过得好不好。直到她一月后见到母后时,她终于哭了。 在她更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世人眼中所谓的皇上,所谓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父皇,并不爱她的母后,也同样不爱母后的女儿。所以,从很小开始,她就学会了不哭泣。因为,她知道,哭泣便代表懦弱。没人能替她做主,她的哭泣,不过是让母后更加伤心罢了。 所以,她每天都很努力,努力念书,努力习武,努力做着男子所能做的一切。 在她眼中,男子和女子并无区别,可,为什么世人总是要为这一点而轻视了无数的人呢? 女子也可以为英雄,她美丽,她却也可以上战场,不为谁,只为她亲爱的母后,和她所亲爱的丈夫,并肩作战。她说,女子如何不如男子?同样有手,同样有脚,武功,她会,剑,她也用得。只要她想,她可以做所有男子做的事。甚至,她可以将这群自以为是的男子打趴下。 当时,她是南疆所公认的疯女子,也是南疆所公认的最有主见的公主。她的美貌,为所有南疆人所折服。才气,也同样为许多人所青睐。那时候的他,单纯,得如一张白纸。她有他的青梅竹马,她也是他的青梅竹马。 他叫杨峥,他们很早,便钦定了一生。 也许是缺乏父爱,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她对他一见倾心,当她以为,这世界,她所珍爱的只会是自己的母后时,他就这么没有预料地出现了。 一生的时间短暂,但有你足矣。 每次上战场前,她都会这么跟他讲。那些,她还小,还不懂战场的残酷。她最喜欢的便是拍拍她的脸蛋,说,“你为何总是这么矫情?”那时,她只以为,上战场便是一件意气风发的事。可是,当她真正陪同他走这一遭时,来到这随时可能丢却性命的战场时,她才明白,父皇之所以让他这一文官上战场,只不过是想让他因此而死去罢了。 因为他太过卑微了,在父皇的眼中。在父皇的眼中,她是南疆的长公主,所配之人也该是他的左膀右臂。可,她,终究是大了,不再对他所说的话惟命是从了。 人都是自私的,她曾想过,也曾和他说过,“不如我们就此远走高飞吧”,带着她的母后,一起远离这朝堂,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并没有高估他对自己的爱,可她却嘀低估了百姓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不如她一届女子,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负。而上战场,为广大黎明百姓而抵御着强敌,这对于他来说,便是人生最大的志向。 在这点上,他同父皇很像。 在她的心目中,父皇一直是个伟大的角色,父亲重视朝纲,尽管很少来母后这,大多数时候也是留在书房中批阅奏折,以至于伟大到,她仿佛并不认识眼前的父皇,所认识的不过是南疆的皇上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4章 但是,不得不说,虽然他不是个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个好皇帝。在他一日日的伏案下,南疆的国土很是安定,在她的印象中,她每次出宫时,在百姓面上看到的都是笑容满面的模样。 可是,再顽固的城墙都会被攻陷。在她,以为可以和他幸幸福福地生活下去,每天就看看夕阳,看看落日,再拥有一个宝宝时。她所以为固若金汤的城墙轰然坍塌。 杨峥与父皇所爱的国土,所为之奋斗了数十年的国土,即将在朝夕之间别其他国家给占为己有。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国家也会濒临着灭亡。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皇一直被他所钟爱的儿子蒙蔽了双眼。 还是太心急了。父皇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竟是等不及父皇退位,暗地里收揽人心。搞得朝纲松散,最为严重的是,朝廷因此而陷入了外来的间隙,直到逞强被攻陷的那天,他们才知道。 父皇的身体一直是很好的,好到她以为,父皇可以一直不用休息,很小的时候,她以为,父皇来各个娘娘的宫中,不过为了有小弟弟。因为在她的印象中,他实在是太高大的,他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般,就算她穷尽一生的时间,都是无法触及。但是这一切,却是她好命的弟弟轻而易举所能得到的。 她最印象最深的时刻,是他跑去父皇的皇宫中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有了我爱的,愿意关心我,愿意保护我的人,可是,你为何一遍遍地残忍地想要将他从我的生命中剥离? 去保卫你的子民,呵呵,说得好听,这朝堂中能人异士如此之多,为何每一次上战场,都要他前去?你知不知道,就是上次,他腰部才刚中了一剑?那伤口现在还在泛着脓水!父皇,你的女儿就是自私的,她只是希望,有一个她所爱的人,陪伴着她过这一生,过这短暂的一生。 请你不要你将它给无情的剥夺到吗?谁都知道,当年这场婚礼,是我,以死相逼,而得来的。一年,我的婚姻,我一点都不安稳的婚姻,才不过持续了一年。尽管不安稳,若是在几年后能摆脱这烦杂的世道,我也认了。可是,你总是最自私的那个,你说的总是最大义凛然的,可是,去最危险的地方的人永远不是你。 你儿女双全,你有百姓的爱戴,你什么都补缺,你所要的,也不过是名流百世罢了。 呵呵,若不是我以死相逼,我都不能想象,我现在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知道你嫌弃杨峥的出生,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女儿必须嫁给自己的左膀右臂,才能稳固你的江山。 可是,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我如果不是皇室的公主,只是一个平平常常,平平常常的人家的女儿,我的生活该是如何?我想,无论如何,是一定会比现在快乐的吧?虽然,我要为我的生活而奔波,对我的温饱担忧。但是,至少,我可以拥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依靠着你。 世人都以为作为南疆的长公主,便是生活在金丝中。也的确,我这一生,吃穿不愁,有人服侍,全是依靠于你,就连我所爱的人,我想要的生活,都要由你来施舍。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就像是个乞丐,一个可怜的乞丐。 我没有能力去掌握自己的生活。以前如此,今后,可能也会是如此。你太残忍了,所以,我不会求你,我只希望你不要泯灭最后的一点良知,不要心中只有狠狠地插了你一刀的儿子。” 她哭了,跑出皇宫的时候,她不知道去哪里,他想扑到杨峥的怀中,去恳求他,恳求他不要上战场,不要上那个随时可能夺掉他性命的战场。但是她所说深爱的这个男子,和他的父亲一样,深爱着这片领土,不像她,只深爱着自己,深爱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他们又怎么会懂,若他们遭遇了和她一样的生活,她不信,她不信,他们会比她生活得好。她的坚强,她自认为坚不可摧,可是,知道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她也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女子罢了。她也希望有人来爱她,她也希望,可以入普通的闺中女子般,有父亲母亲的关爱,有兄弟姐妹的玩闹,还有将来所爱的人的相守。 他只能跑,跑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她只能逃,逃去一个不会让她想起痛苦回忆的地方。她只想一个人好地的哭一场。她不止一遍地怨恨过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让她生在这么一个皇室之中? 是?这个父亲可以给她温饱,可以给她衣食住行。但是,她唯一想要的,他却始终不愿给予,温暖,只这而已,若只是寻常的问候也好,可她,似乎从来就没有感受过。 她以为,有了杨峥,她就不再是孤苦无依了,她以为她想要的一切在她婚后便会到来。可是,她错了,一切都是那么离谱,离谱到令她难以接受, 她一直在跑,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被一具尸体给绊倒。那具尸体浑身散发着恶心的气味,腐臭的肉身,一条条细长的虫子在他的残破的肉身中,一点一点地穿梭着,侵蚀着他已然破败的肉身,侵蚀着他,已然毁坏的面容。 她想吐,她捂住了嘴,从地上踉跄地爬了起来,却也想哭,泪水至她的双颊上一点一点地滑落。她怕,只能一直跑,她怕,怕看到这样一些因为自己自私的想法可能带来的后果。只能一直跑,她才能这么一直自私下去。 她仿佛感受不到疲劳,直到,直到她被一堆草丛给绊倒。她无助地哭,便连逃,老天也在阻止着她。她仿佛想要把一辈子的泪水都给哭光。而这份悲伤,她却只能一个人承受。没有人,可以为她分担这份痛苦。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当她醒来时,她的身上,已盖上了熟悉的一件衣裳,这熟悉的味道,最能让她感到心安的味道,不是他的又是谁的?他正看着她,熟悉的面庞下是依旧温柔如水的眼神。 他笑着说:“回家吧”,她也笑了笑,便乖巧的伸出了手,他的手掌很大,很软,就像他第一次牵她的手一样,给了那么多安全感。他们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他还给她讲一些有趣的陈年旧事。她则倾听着,笑着,吐槽着。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那么安然无恙。 当她告诉他她要和他一同上战场时,她以为他会拒绝,但他并没有拒绝。他说,不能同生,同时又何方?至少,那不会只留一人孤单。对于相爱的两人来说,最难忍受的便是孤独。那还不如在这有限的时间中,在这未知的生命中,一起享受并肩作战的时刻。 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杀灭敌军,在一堆堆的尸体上横跨着,忍受着一次次袭来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她的脸上不再干净如初,而是时时刻刻沾满的鲜血,但是她,不介意,只要有他在,这又是何凡吗?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也最让她后悔一生的是,最先背弃双方约定的不是命运,而是她自己。在遇上另一个他后,她发现她似乎也不是那么爱杨峥了。 他易容潜伏在自己的军营中,化身为陈正。 她第一次见他易容时的模样是在有刺客潜伏的时候,那时候,她正在床上歇息,但是常年的警惕性让她从来就不敢深睡,但凡一点的风吹草动,都可以让她从睡梦中惊起。 或者说,在上战场的这些年中,她不再敢做梦,因为,每次做梦,进入她梦乡都只是那些被她所杀,前来索命的鬼魂。他们面容可怖,他们想要掐死她,而她,在睡梦中,却是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的剑气很细微,但同样被她所察觉,她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过身旁的短刀,砰的一声利索地抵抗住了刺客使猛劲传来的一剑。但因为力道过大,距离过短,她还是被这剑气给弹到了一米远,直接将帐篷的一支架给撞断了。 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她借着散落下来的帐篷布躲避着此刻的视线。 剧烈的疼痛让她有些使不上劲,忽然,当她以为逃出了帐篷时,后背忽然被一人抱住,她吓得抽起刀就要朝对方刺去。却是在见到对方丝毫无抵抗的意思,不但不挡她的剑,反而去捂住她即将惊叫出声的嘴。 “嘘!”这是他发出的声音,借着投射进来的月光,她只能看清来人的眼眸,他并没哟看她,而是同样抽出腰间的短刀,伺机而动。 刺客看不见他们,却舞着剑随便地乱砍着,很显然,这是敌方阵营派来的自杀式杀手,不管有没有刺杀成功,刺客最终都会死,就在他们来的前一夜,为了以防他们中途叛变,安排者都早早地给他们喂下了致命的毒药。 随着唰的一声响,和银白的一片亮光,男子带着她侧身挡过,空出来的一只手则用短刀狠狠地朝刺客的手腕处刺来。 刺客因处在明处,刚才并没有看清他们所在位置的缘故,手腕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剑。鲜血顿时如决堤的江河般涌出。刺客的眼眸顿时彤红,非但没有因此而退缩,反倒是更加亢奋般,换上另一只手就再度朝他们攻击来。 因着目标更加明确了,他手中的速度和力道都加大了几分。 你现在还可以打吗? 她点了点头,刚才的疼痛现在已不是那么明显了。 他们对视一眼,很是默契地分别朝不同方向朝刺客攻击而去。刺客一只手已然受伤,虽然,看起来并不会个他带来痛觉,但在力道速度方面还是受到了影响。而那受伤的手所对的正是她。 对战了几个回合后,刺客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听到门外纷纷扰扰的脚步声,与无数明亮火把所照应出来的火光时,忽然丢掉了手中的长剑,将手伸进了袖口之中,掏出了一枚拳头大小的黑色球状物。 “不好,他要自爆!”男子眉头猛地皱起,忽然大喊一声,揽起她的腰肢便朝帐篷外跑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原本挺立的帐篷瞬间坍塌。 “南雪!”闻讯赶来的杨峥看到眼前几乎快要烧焦成一片的帐篷,头脑忽然一片空白,大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久久得不到回应,正待不顾众人的阻拦闯进帐篷中时,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至前方传来,“我,我在这” 寻声音找去,正是在一处已然凌乱不堪的草垛上。 “我在这”当杨峥赶来之时,陈正已是将身下的南雪给扶起。 南雪除了衣裳和发丝有些凌乱和脏外,没有旁的伤口。相反陈正背后衣裳却已是一片焦黑。血肉似乎已经和衣裳黏在了一起,南雪在看到他背后这番光景时,止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这伤口,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是很难正常睡觉的。 忽然,陈正像是漏了气的气球般,扶着南雪的手一松,身体也朝地上瘫软而去,南雪眼疾手快地忙扶住了他,回头便朝杨峥说道:“杨峥,你先在这等我,我送他去军医那处理下。” 在走至杨峥身旁时,杨峥却是一把抓住了南雪的手腕,南雪不解,问道:“怎么了” 杨峥却没有看她,只瞪着面前虚弱不堪的男子问道:“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军营之中,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男子动了动嘴唇,似是要解释,却是因为实在太过虚弱了,半睁开的眼睛不过一会儿就又闭上了。 南雪心中一急,甩开杨峥的手说道:“刚才要不是他,我就炸死在里头了。你先让开,稍后我再同你解释。” 杨峥却是丝毫没有让出路的意思,反手又揪住了男子的衣领。这动作似是牵动了男子的伤口,只见男子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杨峥却是不理会,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谁?” 南雪见状一下怒了,忙又扯开了杨峥紧抓着男子的手:“杨峥,你干嘛啊!” “军营中的规矩你不是不懂,不要胡闹!” 杨峥只这一句话就止住了南雪想要继续向前的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5章 南雪继续重复着:“我想吃肉。” “过几天你想吃什么都随你。” “我想吃肉。” 八王爷叹了口气,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待会我叫厨房送来碗肉粥,可不能多吃了。” “好。” 她没有想到八王爷会不杀她的孩子,她是南疆的长公主,她生出的不管是男是女,都改变不了南疆人这个事实,都将是一个祸患。 但是,她也再度高估了八王爷对她的情谊。其实,她一直知道,八王爷对她的好感只是好感,她也一样,也许双方还都存留着对对方的歉意。 如他所说,在她十月怀胎的这一段时间中,他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般,派人好生地伺候着她,这一胎,她怀得极是不易,听大夫说,是孩子爱动,搞得胎位有些不正。她本来就因为怀孕,身上浮肿不已。因着胎位不正的关系,还要每日坚持侧身靠着,更是让她日益浮肿的身子酸痛不已。 在她养胎的这些日子中,已经成为付朝皇帝的八王爷经常来看她,她多是以身体欠恙,推却了。不管如何,在看到他关切的眼神时,她总是感到心中不安。换句话说,应该是愧疚。不管是出于哪一层的原因,他都没有必要留住她的孩子。 当初的事情,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说不上谁欠谁,谁欺骗谁。 他们既不是亲人的关系,也不是爱人的关系,她却化身为韩贵妃住在他的皇宫之中,她不知该怎么定位自己,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便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了。 但是他仿佛看不懂她的意图般,依旧每天准时晚膳时会来看她。她曾鼓起勇气向他直接捅破了那层窗纸,表明她心中所想。 “我知道。”这是他最先回答的三个字。 他说,后宫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若是没有皇帝的在乎,便是宫女太监们都有肯能爬到她的头上,这对她养胎极为不利。 一提到养胎,她便屈服了。 她也见过父亲后宫中争斗的样子,也知道其中的利弊关系,便也就不再坚持了。 月份越大,她便越是有些担心。 不是担心孩子是否安然无恙,因为她自杵已经给了他最好的,也极尽所能给他最好的,若当真不能安然生下来的话,也只能怪老天太薄情了。她担心的是,当她生下孩子后,她该去哪里?继续呆在这皇宫中吗?还是以韩贵妃这个身份吗?可是她终究只是覆灭南疆的长公主。可是不呆在这宫中,她又该去哪?带着她的孩子,她拿什么来保护他? 不说仍有不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可能暗中便派人来暗杀她,就说她出了一身武功,也没学过旁的手艺,况她一届女流之辈,就算出去寻事情怕是也没人愿意收她。 越是担忧她便越是睡不着觉,整夜整夜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在那天晚上,她如往常般侧卧着难以入睡,却忽然被人从后背抱住。她吓了一跳,猛地转头,正对上皇上尴尬的表情。 “你——”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只也这么看着他。 两人这么默默对视了半晌,皇上终于先是打破了这片沉默:“你生完孩子便留在宫中吧。” 南雪惊讶道:“你说什么?” “留在宫中好吗?孩子我替你养,你就呆在这宫中,当做是陪我好吗?”皇上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手上残留的温热气息很快将她手中的寒凉给包裹住。 一点点的暖流至心底冒出,她眼中逐渐被雾气给取代。她知道,他不过是想补偿自己,可是,何必呢?毕竟他们谁都不欠谁,甚至到现在这个时候,该说欠的也不过是她欠他罢了。 南雪没有回头,只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哭腔暴露:“我是南疆的长公主。” 可是,再怎么地掩饰,那变调的声音与稍稍耸动的肩膀都难逃皇上的眼睛。 “我知道。”皇上淡淡地回道。 “若是被你的子民们知道,你会遗臭万年的。” “我知道。” “我不爱你。” “我也知道。” “你同样不爱我。” 皇上一顿,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可能慢慢便爱上了。” 她之所以叫南雪,是因为她是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出生的。那天,宫中刚迎来了新的一位娘娘,父皇没来得及洞房,在听说皇后要生的时候,忙着都来不及换衣服,就冒着厚厚的大学朝皇后宫殿赶来。 说也是好笑,这是皇上最渴望来皇后宫中的时候,他在屋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之久。可在听说皇后所生的是女儿时,他甚至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便盛怒地拂袖离去了。 那天晚上,刚进宫的娘娘承欢,而她母后则在产后抱着她坐在凉亭中独自欣赏着单一且寒凉的夜色。 “娘娘,着凉了不好,以后容易落病根的,同我回去吧?”贴身丫鬟如是劝道。 皇后却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阿紫,你看,这雪多美啊?” 阿紫抬头看了眼夜色,只见成片成片的雪花从天而降,地上仿佛铺满了厚厚的棉花,一片银装素裹,就好像置身于仙境一般。 阿紫思忖了会,嘟唇道:“奴婢觉得,还是当初在王府的时候看见的雪更美。” 皇后笑了笑,眼神透过一处梅林,不知聚焦在何处,似是在回忆着:“是啊,那时候的雪,是我在世上看见过最美的雪,只可惜,再也见不到那么美的雪了。” 阿紫眼神一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劝道:“娘娘,你别伤心了,皇上只是太希望子嗣了,明天便是会来看你的。” 皇后没有在这话题上继续说下去,只道:“阿紫,你说,我给孩子取名叫南雪如何?” 阿紫点了点头:“娘娘应该和皇上商讨的。” 皇后却仿佛没听到阿紫所说一般,兀自笑着:“我觉得挺好的,就叫南雪吧,雪,多么纯净啊。” 雪,多好 南疆王宫。 攻陷时。 偌大的皇后宫殿之中,空空荡荡的只剩下,站在窗旁欣赏梅林的皇后,她的眼神如往常一般,看不出喜怒哀乐。殿外厮杀尖叫的声音萦绕不绝,可她便仿佛丝毫未曾所闻般。 门咿呀一声开了,脚步声熟悉到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 皇后笑道:“皇上,如何在此刻还愿来臣妾的宫中?” 面容上尽显沧桑的皇上尽是也带着笑意,一步步地走向她,无奈道:“兔死狗烹,人也只有到了最后一刻,才知道真正对自己好的人究竟是谁?” 皇后轻轻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撩到耳后,轻声问道:“那皇上可曾知道了?” “也许是吧,只可惜,懂得太迟了。” “我还是懂得太早了。” 两人互相未看对方,就好像他们并不是夫妻,并不是南疆的君主与一国之母。 许久,皇上终于再度开口道:“你膝盖不好,怎么还这么站着?” 皇后摇了摇头:“多年的老病了,皇上却是还记得?” “还记得那片梅林吗?那时,你在梅林中,折了一只梅花插在了朕的头上,说,‘母亲说过,只要将我最喜欢的东西赠给我最爱的人,那人便会爱我一辈子,现在我把梅花赠予你了,你要爱我一辈子哦’,那时,你才十六。”那梅花,皇上做成了书签,每日批阅奏折时都可以看见,只不过她不知道,因为她从来就没到书房中看过他。 皇上笑地有些苦涩。 也许,但凡当年她不要那么倔强,服软些,他都不会彻底心灰意冷,不再留情于她了吧? 只不过,想是如此,若真回到那时,也许,一切又不同了。 “皇上还记得啊?年少不懂事,竟是把感情全寄托在了死物之上。”皇后回答地淡然,就仿佛已然将尘事尽数封存。 许多年不曾好好地讲过话了,他们连平日里的问候都显得生疏得很。 沉默了许久,皇上又问道:“你后悔过吗?” “皇上帮了我的一家,若不是皇上,也许,我的父亲再活不过几年了。” “我是说你后悔过喜欢我吗?” “皇上要听实话吗?”皇后仿佛突然来了兴趣,转头看向皇上问道。 皇上一笑:“如果实话太难以接受的话,你还是说假话吧。” “既是自己做的决定,就没有后悔不后悔之说,既无法改变,为何还要去想徒惹伤感的事呢?”皇后还是重又转回了头。 “你还是这么倔强。”皇上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这笑中,带了抹苦涩。 “皇上也还是那么的自信。” 屋外的风很大,混杂在兵戎交加的声音中,仿佛要将这世界扯出一块皮。 在他的影响中,她是完美的,完美到,每时每刻见到她时,她都仿佛是九天玄女,孤傲地让他不敢靠近。 皇上轻轻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弄好,忽然说道:“你再给朕戴一朵梅花吧。” 皇后却是摇了摇头:“人老了,便没了年轻时那些心思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拒绝皇上,却即将要成为最后一次了。 “南疆皇帝就在里头,杀呀——” 皇上轻轻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缓缓地吐出:“有你陪着,真好。下辈子,希望还遇见你,那时,朕定然不会再负你了。” 下辈子,希望我们至始至终都不要有任何瓜葛! 黄泉路上,我也只希望,一人独走! 南雪生产那日,并不顺利,孩子足足折磨了她一日之久,产婆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又是给她喂人参等的提劲,又是一边鼓励着她使劲。 皇帝则在外间焦急地来回踱步。 终于,在第二天的凌晨,孩子呱呱坠地的了。 孩子很健康,只是很可惜,是个男孩。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要是是个女孩,也许,她还有将她抚养长大的可能吧? 皇上仿佛非常高兴,他笨拙地抱着孩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孩子给摔了,他将孩子抱到床前,笑呵呵道:“看,孩子。” 南雪虚弱地睁开眼,却是将脸侧转,不看他们。 皇上微蹙起眉头,目光担忧地看着她,片刻只听她说道:“找个人好好照顾他,不要告诉他他爹娘是谁,让他像寻常人一样长大就好。” “这是你的孩子。” “也是杨峥的孩子。” 皇上眼中的忧色愈加,他将孩子递给候在一旁的乳娘,随即坐到床头,轻轻地将她面容上的碎发全部撩到耳后,柔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孩子你尽管养大好了,我会视如己出的。” 南雪只冷冷地回应:“不需要,我已经对杨峥没有感情了,对他的孩子,自然也是没有的。” 她不希望有玩意,如果待在她身边反倒是危险的,她宁愿一辈子都见不到这孩子。 尽管,他是她和杨峥之间最后的联系了。 杨峥,他也许是死了吧? 也好,再如何,也比抓去当俘虏来得强。 就这么躲离这扰人的尘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先去看看阿林,你先休息,孩子我交给乳娘了,你想见他唤一声就好。”皇上叹了口气,便焦急地踱步离去了。 “贵妃娘娘,看看小皇子吧,小皇子很想让你抱呢。”乳娘将小皇子凑近了南雪,小孩子软软的手掌抓在她的背上,她的泪水猛地从眼眶中流出。 南雪痛苦地哭着,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久经年岁的乳娘都感心头一阵苦涩。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平日里皇上这么喜欢韩贵妃,可到了这时候,韩贵妃却反倒不想见孩子了。 “你把他抱走,我不想看见他!”韩贵妃哭得就像一个耍赖的小孩般,让人不明白却同样让人怜惜。 乳娘如何看不出南雪其实很想抱抱孩子?这世上又有哪个娘亲狠得下心不见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呢? 乳娘将小皇子的小手轻轻地放在了南雪的身上:“娘娘,小皇子不愿意走呢。” “把他抱走!” 南雪哭着大喊一声,乳娘被吓了一跳,小皇子也因为这惊吓而哭闹不止,乳娘没办法,只好抱着小皇子下去了。 后来南雪才知道,那天,林皇后和她一同生产,只是很可惜的是,她的孩子从娘胎里出来就柔弱不堪,似是因着林皇后在战场上怀着他时受到了惊吓而导致胎中不足。 同样难产,林皇后只迟于她半个时辰,可是,皇上最终却选择了来她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6章 军营不比府中,每一件事都关乎着军营中众兄弟的性命安全,凡事都要讲求小心,南雪一脸愧疚地看向男子,也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虽然,她自觉会在刚擦那危险时候救了她的人不会是敌方阵营之人,但规矩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沉默了片刻,男子终是半睁起了眼眸,解释道:“我是前些日子刚收纳的新兵。” 他说得极是吃力,仿佛每说一个子都会牵动伤口。 因着战事太过紧急,且所对抗的付朝这种大国,近一个月的战争南疆的战士已是死伤大半,南疆近些天已经是开始招手民兵前来凑数了。 故士兵人数到现在还没统计完全。 杨峥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问道:“大半夜的,你到公主的阵营来做什么?” 南雪一语打断他的问话,道:“刚才有刺客来袭击我,多亏了他,我才捡回这条命的” 杨峥一眼瞪向她,厉声道:“我在问他!” 南雪被这眼神看得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只感觉自己的心中似乎有某根弦断了,不疼,却是有些难受。 陈正回道:“我晚上有些住不惯,就想出来随便走走,透口气,结果听到公主,咳咳,公主营帐中好像有打斗的声音,便进去一看,咳咳咳” 杨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哦?住不惯?你以前没有在野外住过?” 陈正又剧烈咳嗽了几声,才继续回答道:“以前跟着父亲四处经商,一般只住在客栈,马车,或者船只上,没睡在地上过。” 杨峥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富家公子,怎么想着来当兵?” “杨峥,你这就有些过分了,他刚刚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你就这么审问他?什么叫富家公子怎么会想来当兵?就是我这一届女子,都会来,如何他一个南疆臣民,不能来参加一战?” 南雪自杵反驳地有理有据,她自认为并没有说出什么过火的事,但她分明从杨峥的眼神中看出了抹落寞。 她心中忽得一空,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杨峥” 杨峥眼神却依旧冷漠,避开了她的手,只又看了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的陈正,淡淡道:“你手臂擦伤了,也叫军医看看。” 南雪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手臂上的衣裳已破,焦黑的地方混杂着泥土,隐隐的痛感传来,南雪不禁皱起了眉头,再看向杨峥时,他已经带着人离开了。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却是南雪第一次见陈正,也是陈正第一次在除却战场的地方见到南雪。 在后来林皇后问起,那晚为何要救南雪时,他只含糊其词,因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同时,他也不想骗林皇后。谎言的背后只会是一个个无穷无尽的谎言。而且,他有信心,并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误了大事。而事实证明,他也确实如他所想的那般。只是,在感情方面,他却是高估了自己。 一直到他将南雪给带回付朝时,他都不知道他对她怀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喜欢,怜惜?他从来似乎都不知道。 卧底在南疆军队中的一个月,南雪和陈正闲时经常会在一起吃饭聊天。 而就是在南雪的信任下,陈正在军营之中的走动也更没有人持有意见,逐渐地,陈正不仅摸清了军队中粮仓的具体所在之处,同样偷听到了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就在他趁一夜色烧了大半的粮仓,暴露了身份,正打算和赶来的将士鱼死网破,闯出一条出路从而和外间前来接应他的人会合之时,令他所没有想到的是,南雪竟是甘愿给他当人质。 陈正其实是可以冲出重围,和外间候着的人会合的,可是,他却是莫名其妙地遵循了她的要求,持起了腰间的短剑,将她给挟持到了后山中,挟持到了反而远离埋伏的自己人的地方。 他们便躲在后山的一处山洞中。 听着外间嘈杂的脚步声,与时不时闪烁着的火把光亮,两人忽就相视一笑,似乎,这是一件好玩的事。 眼前的女子笑得似乎有些凄凉,陈正知道,她并不是单纯地为了他做这些事的。 陈正说道:“你没必要这么做,我是奸细。” 南雪苦笑:“我知道,从你上次在粮仓旁被发现的时候我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揭发我?” 南雪一顿,忽然反问道:“如果我说我也想南疆输,你会怎么想?” 说实话,陈正是被她这大胆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在他看来,眼前的女子率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任性,但,她所说出的话却是那么难以让人相信。 可是,他却在她的眼中看出了坚定,伴随着柔弱的坚定,是他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的,林皇后的眼神向来是优秀而自信的,眼前的女子的眼神却是处处充满了怀疑,但独独眼中的那抹坚持让人没有不信服的理由。 陈正沉默了片刻,答道:“你想摆脱皇室?” 南雪摇了摇头,道:“不,我若想摆脱皇室,那现在南疆已是没有了南雪这个长公主了。” 她想的,不过是让杨峥死心,只有让他想守候的国土不复存在,他所追求的才会再没了意义,她也才能真正再向他提出远走高飞的愿望。 她想过,若是到那时杨峥还是不愿和她一起走的话,她便当真一人走了,总归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不信,离了他,她不可以好好活下去。 付朝的军队当晚便攻陷了南疆的军营,陈正本来可以全身而退,却因为孤军奋战,离自家军队太原的缘故,腰部还是受了狠狠的一刀。 这一刀,很深,却没有伤及肺腑,是南雪亲手刺下的。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她哭着同他说的。 他并没有怪她,若是换做他,不用等到现在,便是在他接触到敌手的一瞬间,他就会将他给送上黄泉。 “杨峥,你还信我吗?”这是南雪在看见杨峥后,说得第一句话。 南雪放走了陈正,只留下手中紧握着的沾满鲜血的短刀。 杨峥没有多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道:“我带你回去。” 南雪拼命地摇着头,哭着说道:“回不去了,杨峥,回不去了。一切都完了,付朝已经攻陷了,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她已是南疆的叛徒,所有的一切在她准备住陈正一臂之力时,均是不复存在了。 南疆,不再有长公主,有的,也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叛国公主。 杨峥猛地甩开了她的手,怒喝道:“这就是你将奸细给放走的理由吗?” 南雪如受惊的小鹿般扑上前去抱住即将要离去的杨峥:“杨峥,你也知道,南疆本就是存留不久的,是早是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皇弟太心急了,南疆已经因此而如百年蚁穴,它完全经不起这番的折腾了。你们顽抗下去,等到的也不过是更多的南疆老百姓死于战场罢了。” “只要我杨峥在一日,我就不会叫他们侵略我南疆疆土半分。” 还是像从前一样,一样地顽固不化,在他眼中她算是什么? 南雪怒道:“杨峥,你清醒点!南疆已不是当年的南疆了!你以为,你守护的是谁吗?你是在替百姓们守护压榨他们的朝廷,你守护的,不过是空有躯壳的皇室罢了。南疆到了该换主的时候了” 啪的一声巨响,杨峥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他双眼彤红,血丝缠绕在眼眶之中。 南雪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一滴滴滑落,她反倒是笑了:“你打我,我不怪了。我只求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恳请,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她最后一次卑微了,从今往后,她不会再这么懦弱。 就算,她真的要成为她所最不希望成为的孤苦无依的人,那她也认了。 “你我夫妻情分便如这玉!下次再遇见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杨峥从腰间扯下一块玉,狠狠地丢掷在地上。 砰的一声,玉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石块之上,瞬间碎成数块。 这是他们成婚那日,她送给他的,她说过,“你若是敢把这玉给弄丢了,我便再不理你了!” 现在,他亲手将它给砸碎,她也同样要履行那个诺言,不再理他了。 可是,心,心怎么就这么同呢? 她本来以为,多了一人后,多了她所想要保护的一人后,她就会便得坚强上一些,可她发现,她一如既往地懦弱。 “杨峥,你当真不同我走吗?”她哭着说出了最后这一句。 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见。 杨峥连头也未回,似乎她所说的话于他来说不过是空气。 “杨峥!杨峥!你个笨蛋!” 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她高昂着头,倔强地不想让泪水再留下,月亮此刻正高悬于空中,那么美,没的让人心颤,就像以前一般,只是,陪她看的人不复存在了。 南雪手掌轻轻抚摸上了小腹:“宝宝,妈妈只剩下你了” 南疆终究是灭了,南疆王与皇后二人齐齐自杀,剩下苟延残喘的人在付朝军队入驻之后,也被拉上了刑场。 南疆彻底换主。 世人都只道,南疆王养了个白眼狼的女儿,将南疆推向了覆灭的境地,却不知道,八王爷,也就是南疆战争后,回来立即成为付朝皇帝所带回来的韩贵妃,便是南疆的公主南雪。 只道的也不过是亲信的大臣。 那天,南雪绝望地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后山之中,大雨倾盆而下,淋湿了她厚重的铠甲,她黑长的头发粘腻在后背,慢慢地走在泥泞的道路之上,没有方向。 她已是一天没吃饭了,她孤独绝望地不知道在往何处走着。 在她晕倒的前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了,她最惦念的,也最愧疚的,只是她腹中还不满一月的孩子。 “孩子,抱歉,母亲没能力将你带回这世上,下辈子,下辈子,你别找像我这样的母亲投胎了”这是她闭眼前摸着自己的小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也就两人,一人是她的母后,一人便是她这未出世的孩子。杨峥,她不认为自己亏欠了他,也不会去恨他,总归是过去了,在她结束这痛苦的一生后都结束了。 她觉得,她会下地狱的,她这么自私,她亲手将生她养她的国家推向了灭亡。 希望油锅不会那么疼吧 这是她闭眼前笑着最后想的一句话。 但,她还是被救了,被她最不愿意再见到的人救了。 她再见到他时,他已不再易容,八王爷的面容比陈正俊朗多了,可她只感觉到无比地陌生。也没有他们第一次在战场上见面时剑拔弩张,看不顺眼的感觉。有的只不过是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感觉。 “身上哪里不舒服?”这是她醒来时,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不想回答,只侧身别过头,不敢面对他。 “起来喝些粥吧。”暖暖的声音传来,和他是陈正时一般。 她依旧没有回答。 “你不吃孩子也要吃些的。”只这一句话,南雪猛地转过了头,看向他。 她摸着小腹,眼中神色复杂,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 她怕,她怕眼前的男子会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给彻底击灭了,她直勾勾的盯着他,似是在恳求。 陈正只接过丫鬟手中的粥,给她喂去。 她摇了摇头,依旧看着他。 八王爷无奈地笑了笑,道:“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南雪眼中顿时绽放了光芒:“真的吗?” 八王爷点了点头:“真的。” “你发誓。” “好,我发誓。” 整个对话很短暂,也很快让她大口大口地喝起了粥。她真的是饿了,很饿很饿,就像是有三日未曾饮食般。 大口大口地喝着,南雪很快便是将粥尽数喝完了。 她抿了抿唇,说道:“我还想吃。” 眼神直勾勾地就像是一个偷腥的小猫般,甚是惹人怜爱。 八王爷将空碗递给丫鬟,答道:“你昏睡了一天了,大夫吩咐过,少吃多餐,你先吃点零嘴,待会丫鬟还会送来粥的。” 南雪继续提着要求:“我想吃肉。” 八王爷摇了摇头:“大夫说了,你最近吃点清淡的为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7章 接129 见月娘狼吞虎咽的模样,正大口喝着酒的男人皱眉道:“别光吃饭菜啊,来,喝点酒。” 说着就也替月娘满上一碗酒。 月娘忙推脱道:“不不,不用了,大哥,我这人是滴酒不沾的。” 看着慢慢一碗的酒,月娘有些犹豫。 男子却是一摆手,不耐烦道:“哪有男的跟个小娘子一样不喝酒的?也罢,这不过还是嫌弃我这酒不好呢。” 见此,月娘忙道:“大哥说的哪的话,小弟喝就是了。” 男子见月娘一口将碗中酒饮尽,大笑地又替月娘满上一碗道:“真是好酒量,还说酒量不行?来,再喝一杯。” 月娘喝得太急了,一时有些反胃,打着饱嗝道:“这是最后一杯了哦,大哥,我是真的不会喝酒,你就放过小弟吧。” 也不是她不会喝酒,想当年在小渔村时,都是她和姥姥拼酒的。 只不过才刚饿了许久,肚子一时还不适应这么一遭冲击。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她心中还是隐隐感觉不安,现在正是非常时刻,还是得警惕些不出状况的。 “真是没趣!” 待得吃饱喝足了,月娘便以劳累为由先去休息了。 这房子并无两间卧房,月娘便住在柴房中。 半靠在草堆之上,困意便立刻席上,但就算身上黏糊糊的,稻草扎着背部很是不适,月娘却也是立刻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月娘隐约听到有男子谈话的声音。 疑惑间逐渐睁开眼皮,只听得隔壁厨房中有压低的男声。 这房子不是只那男子一人吗/? 月娘额间不禁冒出了冷汗,忙集中了精神,仔细听着。 车夫捂着被打肿的脸颊爬到男子的脚边,扯着他的衣摆道:“焦老大你放过我吧,我也是一时不小心才着了那丫头的道了。” 高个子又补给了他一脚小声骂道:“你还可以再大点声!” 男子瞪了二人一眼,道:“算了,总归这丫头自投罗网了,你给老子记住这教训,别沾了什么屎都要老子来给你擦。” 见焦老大不同自己计较,车夫忙涕泗横流地感谢道;“我记住了,谢谢焦老大,谢谢焦老大。” 在看到焦老大目露凶光地瞪着自己时,忙放开了手,傻笑着。 焦老大朝高个子说道:“拿好刀,先去把那丫头解决掉。” 车夫忙提醒道:“焦老大要小心点,那丫头狡猾得很。” 高个子却是又踹了他一脚道:“有你这脑袋还怎么当我们的焦老大?那丫头早就被下了软骨散了,这次的剂量足够她卧床三天三夜了,愣她再长出三颗脑袋都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 而只是前几句的功夫月娘就认出了两人的声音,想要逃出去时才发现全身瘫软无力,连抬起手都费劲。 继续听着他们的打算,背后已是浸湿一片。 脚步声逐渐临近,死亡的恐惧也逐渐清晰,月娘将手逐渐挪近唇边,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悠扬的口哨声瞬间响彻整个屋子,停在远处树梢上的一只猎鹰忽得拍了下翅膀,在发出尖锐的一声叫唤后一个转身便朝着声源处飞来。 小白? 付铭宇正疑惑间,只见它正朝着前方快速地飞着,他心中一阵惊喜,忙翻身上马追赶着它。 小白是他送给月娘的宠物,也只有在收到召唤后才会擅自离开。 也就是说,月娘就在附近! 然而,任凭他如何加快马速,追上小白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死亡前任谁都是会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的稻草的,尽管月娘也知道这希望极是渺茫。 听到这异样的声音,三人相顾间已是加快了脚步,一脚便踹开了柴房的大门。 高个子上前就给了趴在地上的月娘一脚,怒骂道:“贱胚子,又想搞什么花样。” 嘴角顺着月娘的嘴角流下,月娘笑道:“你们想玩,我自然奉陪到底的。” “找死。” 车夫又上前狠踹了几脚,却被焦老大叫住。 焦老大上前恨捏住月娘的下巴道:“那你说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和我们玩?” 月娘啐了他一口,冷笑道:“我自然是打不过你们,不过等待会我的救兵一到,恐怕你们就得被碎尸万段了。” 焦老大目光立刻变得阴鸷,随即便狠狠抽了月娘一巴掌。 血液涌动间,月娘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就像从高处落下一般,缥缈得不受控制。 揪起月娘的头发正要下刀时忽听得身后慌忙的声音:“焦老大,不好了,付睿渊此刻正抓着大嫂和阿宝,还有两位哥哥的家眷在城门口喊话,说是我们要是再不交出她,就将她们就地处决。” 月娘眼中瞬间又发出了亮光,原本紧闭的双眼噌得睁开,笑道:“你看,早叫你们放了我,现在祸及全家了吧。” 焦老大一把甩开她,站起身,将匕首往地上一扔道:“杀了她。” 见迟迟没有人动手,焦老大怒目而视。 终于车夫跪着爬过去求道:“焦老大,不可啊,我们全家都在他们手中,要是她有什么闪失的话,不仅我们活不了了,就连小娘们也要跟着遭殃了。” 焦老大朝他心口处狠踹了一脚,骂道:“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到处都是?就这么被这小丫头给要挟,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立足?” 见车夫哀嚎着捂着胸口蜷缩着,几乎动弹不得了,高个子也忙跪下求道:“焦老大,我那娘们没随我过过什么好日子,我答应过一定叫她享受把富婆的瘾的,这要是下手了,我们便阴阳永隔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啊。” 身边的几条狗忽然这般得忤逆自己,焦老大气不打一出来:“男人要想干一番大事业,就不能被娘们给托住,你们这一群孬种,你们不动手我亲自动手。” 见焦老大抬脚就要朝月娘逼近,稍稍缓过劲来的车夫便又连忙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角求道:“焦老大,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焦老大气得几乎想要将他们让人碎尸万段,一脚便又将车夫踢飞到一米远处,车夫本就没恢复过来,如今又毫无防备地撞到墙上,顿时气血上涌,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 鲜血砰渐到焦老大的衣角处,焦老大指着他们恨铁不成钢道:“你们是要造反吗?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们从死人堆里给拖回来的。” 见焦老大戾气不似刚才,高个子又忙扑上前去:“既然当初人了你当老大,你便是我们一辈子的焦老大,焦老大,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们都是衷心耿耿地跟着你,不曾有过什么请求,就这次,这一次,求求你,救救我婆娘吧。” “找死。” 一脚又是将高个子踢飞。 高个子却又仍不死心,再度爬上前来抱住焦老大的腿阻止道:“焦老大,我们跟了你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放过我们吧。” 焦老大冷笑,脚间力道却是不减:“放过你们可以,但这丫头今天是非死不可!” 胸口处又遭受一击,高个子却是抱得更紧了,顿时泪流满面:“焦老大,你这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焦老大另一只腿脚尖往地上一划,原本躺落在地上的匕首便重新落入他的手中。 焦老大抬手就要把匕首刺向月娘,却又被车夫抱着手臂,丝毫动弹不得。 车夫大声说道:“焦老大,我不会让你动手的。” 声音中却是底气不足,可以听出他这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月娘也是看不下去了,虽然知道他们这么帮她不过是因为父亲抓了他们亲眷的缘故,但这么惨烈的场景落在眼里,愣是谁也是会动了恻隐之心的。 见焦老大又要对他们拳打脚踢了,月娘忙呵道:“他们是你的兄弟。” 焦老大却是冷笑道:“兄弟?有兄弟这么忤逆大哥的吗?” “滚开!” 焦老大一脚把高个子踹开,手臂又是一转,匕首已经反手刺进了车夫的肚中。 两人皆是倒地不起了。 焦老大勾起嘴角冷笑,握着刀一步步地向月娘逼近,眼中带着深入骨髓的笑,比地狱的修罗还要可怖。 握着刀柄的手缓缓抬起,斜射入的银白月光照在刀身上反射到他的脸上,让月娘看清了他几近癫狂的表情。 月娘想后退,却是丝毫动弹不得。 刀尖带着凛冽的刀风向她刺来。 月娘慢慢闭上眼眸,明明嘴角还挂着笑,眼角却是滑落下了一滴泪水。 就要结束了吗?那姥姥该怎么办?没了她,就只剩姥姥一个人了。 虽然,现在想来,离去也许也是个好选择。 然则,当剑尖离她只剩一根手指的距离时,月娘不但没感受到刀破皮肤的感觉,反倒听到一声惊呼:“这是什么鬼东西,滚开。” 随即刀身落地的清脆声响中还夹杂着鹰叫。 小白? 月娘猛地睁开眼,只见小白此刻正叼住焦老大的衣领,双脚则踏在他的头上,不断扑腾着翅膀。 尖锐的鹰叫声充斥着焦老大的耳膜,他被小白的力道带得身体不稳,七歪八倒地找不到平衡点,所闻所见还尽是羽毛。 不禁怒地随手乱挥舞起来,怒吼道:“给老子滚开!” 小白被他饶了几下,呜咽着扑哧着翅膀飞开了。 趁这间隙,焦老大连忙将脚底的匕首捡起,目露凶光地又朝月娘逼去。 然则这时小白却又扑身上来。 但焦老大此刻又怎会怕它?不过一个挥手间已然将匕首刺进小白的翅膀中,鲜血噗地喷涌而出,瞬间浸湿了它的白毛,一派鲜红。 然而小白却是丝毫没有畏惧的神态,更加猛烈地朝着焦老大扑去。 又是一刀刺进了小白的翅膀中。 眼泪瞬间浸满了月娘的眼眶,她含糊地哭喊道:“小白,你回来。” 然而小白现在却像是愈战愈勇的战士,哪里还会听月娘的呼唤? 抬着受伤的翅膀,小白扑哧的动作还是缓慢了许多,鲜血顺着伤口更加猛烈地涌出。 月娘哭得更是无助了,终于是服软地哭喊道:“小白,求你不要伤害小白。” 一刀入腹,小白终于砸落到地,只是它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焦老大,似乎想再寻着机会冲上去。 焦老大头发已是凌乱不堪,衣裳也脏乱皱褶,他睁着通红的眼睛发了疯似地对着月娘笑着:“不要伤害它?那就杀了你。” 一步步朝月娘逼近,月娘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眼角眉梢却皆带着笑意,似是自嘲,这下,不会再有意外出现了吧? 小白扑哧着翅膀想要上前,却怎么努力只是像蚯蚓一般在地上蠕动。 然则老天总是喜欢同人开玩笑的。 当不想死时,它便制造一切有可能的危险来一步步将你逼向绝望;而当你已将生死看淡之时,它又制造一切契机来救赎你。 正当焦老大的匕首刺进月娘的脖颈时,半掩的门便被一下踹开了。 焦老大听得这巨响,忽得一惊,宛若从梦魇中醒来一般,背后冒着细密的冷汗。 握着匕首便急忙转过头去,却才刚转动身子,腰间便遭受一个重击,头颅猛地撞到墙上,鲜血自太阳穴处溢出,瞬间没了气息。 见月娘瘫软在地上,周身皆是血迹,付铭宇心底忽然生出极尽的恐惧,眼眶也不禁红润了,抱起月娘带着哭腔道:“月娘,你怎么样?月娘!”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月娘油然而生一种安心的感觉。但她累了,很想休息了,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也便更是想休息了。 隐隐间却是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月娘皱眉道:“二哥你别晃我,我头晕。” 却是连睁开眼的气力都没有了。 见月娘答话了,付铭宇顿时破涕为笑,忙道:“好,我不晃,你别害怕,二哥马上带你回家,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又是回家? 月娘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眼皮逐渐沉重,一抹泪水自眼角溢出,模模糊糊中似又听到有人在唤她,她很想睁眼看看却是又陷入了昏迷。 这一次,月娘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所有人都来看她了,林夫人也来了。 她的肩上有刀伤,脸上被打肿了留有巴掌印,手上还有绳索的淤痕,还有,咬破的嘴唇。 这个模样若是落在姥姥的眼中,怕是又要被骂没出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8章 她现在是多么想姥姥可以骂骂她啊,只不过,这始终是一个念想罢了。 她其实早就醒了,在被带回来的第二天傍晚就醒了,只不过,她却不愿意醒,或者说是不敢醒。 她害怕面对关心她的父亲和哥哥们,还有静姝,包括,讨厌她的林夫人。 她不是害怕责备,她只是害怕面对他们的眼神,她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们面前。 于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便是装昏。 这是最蠢也是最有效的一种办法。 而在昏迷中,她似乎懂了很多,但她也不知懂了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很暖,暖得她想就这样一直装下去。 父亲足足陪了她两天两夜,直待林夫人劝过很多遍,后来又惊动了太奶奶才回屋中休息。 期间,父亲同她说了很多话。 他告诉她她小时候的事,也告诉她母亲的事。他说她小时候是多么的可爱,她说母亲是多么的善解人意,他说,他是多么的爱她们。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谎言。 月娘不信。 他喜欢摸她的头,她很想躲开,但却知道不可以,就像她不可以从这做金丝牢笼中躲开一般。 他说,她是迫不得已才将三岁的她送去姥姥身边的,他还说,他不是故意要将毒药喂到她的体内的。 姥姥从没有骗过她,她说过她脸上的麻子可以治好,果然。只是,她宁愿永远不知道这个真像,这个她亲身父亲给她下毒的真相。 他并没有告诉她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不断重复着他很对不起她,还有她的母亲。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对不起她,但是他对不起林夫人什么?她很想笑,很想知道。 终于,他还是走了,她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如蝼蚁咬噬一般,难受地她想大哭一场。 幸好,二哥来了。 他本就是一个好玩的人,在抹着眼泪说了几句对不起后,就开始给她讲各种各样的笑话解闷。 虽其中大多数都是一些荤笑话,但月娘听得却十分愉悦,却还是嫌弃他讲得不够地道。 想当初她混在小渔村,那群光膀子青壮年所讲的那才叫一个正宗呢。就现在她耳濡目染的,随便讲出来一个都够甩二哥好几条大街了。 但,她还是很开心,这个哥哥对她很好,她真的很喜欢他,在这个家中最懂她的也是他。 还有一件开心的事就是他告诉她,小白没死。 只不过挨了两刀,伤着经脉了,恐怕以后还是会对飞翔造成影响。 它现在包得跟粽子一般,正哀怨得待在笼子中养伤。 说起小白,那是在月娘同他比试的当晚他敲她窗户给她送来的。 那时月娘还嫌弃说到:“哪有鹰长着白毛啊。” 从头到脚看起来都没有一点霸气的模样,月娘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后还是上了他的套,在听得他相激说道:“你不会是害怕这大家伙吧?”才不服气地接受了。 当月娘听得这家伙叫小白时,差点一个踉跄跌倒。 这几乎有她一个人这么高的家伙居然叫小白?就是村口的大黄叫起来都是比它霸气上不下十倍啊。 当月娘幽怨地牵着小白回房中时,小白也即使哀怨地不断回头看着那个把它抛弃的主人。 知道静姝害怕这种面相凶狠的大东西,月娘也就没让静姝知晓,当晚便叫王嬷嬷替她寻了一个笼子好好养起来。她则一有空便去瞧它。 有这么一只宠物,月娘自然是高兴的,然则某只大鸟的内心却几乎是崩溃的。 脖颈上套着绳索,还挂着两个聒噪的小铃铛,被打扮得犹如小姑娘模样,有鸿鹄之志的小白在随她回去的两天里几乎就像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恹在鸟笼中。 但民以食为天,自然大鸟也不例外。 它终究还是屈服在她食物诱惑的淫贼之下,成功跃升为她的小跟班。 小白被二哥养得又胖又懒,她花了好些功夫才逼着它听自己的口哨声行事。 却不想,这次却是它救了它。 想到小白那满身鲜血的模样,月娘鼻头一酸,便不愿在想下去了,便也不再仔细听二哥说的话,强迫着自己睡去了。 对太奶奶她并没有太多亲近的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她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她所说的几乎都是等她醒来要教她女红,还说要给她请先生读书识字。 对这两样事情月娘虽没有厌恶之情,但也绝对没有丝毫兴趣,听到这月娘就有些叫苦不迭了,也便不愿再听下去了,忙在心中哼着歌,不让这可怕的声音传入耳中。 静姝和大哥是一起来的。 静姝最爱哭鼻子,她是知道的。 大哥还没同她讲几句话便被静姝聒噪的哭声惹得心头烦躁,又担心抽噎着的静姝吵着月娘,便忙带着静姝出去了。 不过这也好,他们二人本就没什么交集,恐怕也是没什么好说的,这样一来还免了尴尬。 再来便是林夫人了。 她是大晚上来的。 那时除了陪侍在病床旁的丫鬟婆子,便只有她一人了。 她把丫鬟唤出去了。 丫鬟婆子开始还有些犹豫,那日的事情他们也是知晓一二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但林夫人终究还是付府的夫人,自然不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管的。 月娘还是有些害怕的,虽然她知道林夫人不会伤害她,至少现在不会,但她还是止不住地有些害怕。 她不自觉间攥紧了被脚,眉头也隐隐有些皱紧。 林夫人没有同她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直到过了许久之后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撩至耳后,她才确认了她还未走。 她始终都未同她说话,直至临走时还是未说出一句话。 她看不见她的表情,也就猜测不到她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终于可以一个人待会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屋顶出神。 一个人的时光总是难熬的,没有人同她说话,没有人去猜测她心中的想法,心中五味杂陈地也只能由她一人承担。 说实话,要是现在便许她回家,她还是会有一些不舍的,静姝,大哥,二哥,王嬷嬷,还有小白,还有没有了,这些人她都是有些不舍的。 鼻头一酸,眼中眼泪流转之际忽听得窗外传来“我就说你这丫头没这么没用,果然是在装睡!”。 随即听得翻窗入屋的声音,月娘忙一把抹去眼泪。 侧身转向床里头,带着些鼻音道;“切,今早又是谁在我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同我说着对不起?” 付铭宇差点没跳起来,惊叫道:“你居然今早就醒了?” 藏得够深啊!害他自责了那么久! 要是早知道她在装昏,就算烂肚子他也是不会说出那些话的,真是丢死人了! 付铭宇搬了把椅子于床头旁坐下,见月娘仍不理他,便轻轻晃了晃她道:“喂,丫头,你可把我害惨了,你可知道父亲为了你,足足打了我三十大板,我现在屁股还疼得打紧呢。” 被打扰了,月娘心情不悦,便没好气道:“活该!” 想他因此还父亲禁足在佛堂一月,这下还是冒着被逮着的风险来这看她,她倒好,说得这般云淡风轻的,怎么听着还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付铭宇听得不是滋味:“嘿,我说你怎么恩将仇报啊,我怎么说也算是被你利用的的垫脚石吧?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见月娘身体朝里头挪了挪,又不理他了,付铭宇脸色也有些暗淡,许久他才又问道:“丫头,你真这么想回去?” “却是付府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在付府你吃香的喝辣的,又有这么多人伺候,过得还不比小渔村好?” 其实说这话他也挺没底气的,说实话,富贵人家的这些生活他自己就不依恋,在他眼里,只要有亲人陪伴在身旁就算是过着清贫的小日子也是无妨的。 月娘又和姥姥感情笃厚,他说这话便更显得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付铭宇自己也有些尴尬,饶了饶头又说道:“你要真这么想见你姥姥,我可以去求父亲,让他把姥姥一同接来?你看可好?” 月娘终于转过头来瞧他了:“姥姥要是会来,在我离开小渔村的时候她便会随我来了。” 其实他也是隐隐猜测到的,只不过只要有一点可能,他便不愿说出最后那一句话。 付铭宇装可怜道:“可你要是走了,在家中我便找不到人陪我玩了。” 月娘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又不同静姝玩啊。” “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跑两步都要喘几口,我才不同你玩。” 月娘瞪了他一眼:“那我还不愿同你玩呢。” 静姝是她唯一的妹妹,她可不准别人说她坏话,就算是亲哥哥也是不可以的。 付铭宇顿时来气了:“你可真是不讲道理啊。” 他这想尽办法地来逗她开心,她倒好,处处同他顶嘴,简直就像是他欠她许多钱一般。 “我不讲道理又怎样?” 付铭宇指着她说不出话:“你——” 月娘迎上他的愤怒的目光,丝毫没有怯懦的神色。 不过当瞥见她脸上的巴掌红印时,付铭宇眼神便又黯淡下来。 一定很疼吧? 这丫头,总是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从来就没将这里当过她的家。 就连他,在她心中恐怕也不过是类似于邻家哥哥一般的存在吧? 撇见付铭宇神色的转变,月娘心底隐隐不舒服,便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许久付铭宇道:“你也别不高兴,你要是真想回去,我便去父亲那求求情。” 却只见月娘面色如常,丝毫没有高兴的神色,道:“不用了,我已经想明白了。” 他知道,她哪里是想明白了,只不过是明白了她不可能凭借她一己之力逃出去而已。 只怕那个念想只会成为一个疙瘩永远藏在心底深处,搁在他们之间。 付铭宇终于走了。 月娘心情好了不少,便披起外衣出门散散心。 丫鬟靠在门旁休息,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开。 今晚的夜色很美,一轮圆月倾洒下银白色的月光,周围点缀着忽明忽暗的星星,在这寂静如水的氛围中,美得令人心颤。 月娘翻过走廊,便在外头的草堆上躺下。 泥土的味道夹杂着青草的芬芳溢入鼻中,极是惬意。 月娘舒服地摆了个大字型,微风拂面,柔软清凉。 有此良辰美景,倚着手臂赏月,挺美,挺好! 不远处走廊拐角处,付铭瑄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温柔如水地看着月娘,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在微风的拂动下,衣袂翩飞,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月光只照亮了他半边脸,却也足够,足够令人心驰神往,足够让万千少女一见倾心了。 他没上前,只一摆袖,便朝走廊另一边走去。 步伐款款,月娘隐约听闻脚步声,疑惑地寻声望去,入眼的却只是一片黑暗,别无他人 第二日,她醒来的消息便传遍了。 王嬷嬷等人皆是高兴不已,拉着她便知暖知热地问着她是否有什么需求。 院子里一下欢腾起来,再加之今日恰好是十五,王嬷嬷便命人便在院中挂满了红灯笼,极是喜庆。 午饭时分,她终于接到了召见的消息,可不是父亲,却是她——林夫人。 林夫人并没有特意去掩饰什么,见她的地方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付府的正房——她的卧房。 她来时,林夫人正坐在桌旁看书。 见她来了,林夫人没表现出太多的异常,只是朝她招了招手道:“过来坐下。” 林夫人摸了摸她的脸颊道:“疼吗?” 月娘不知道说些什么,感受着脸上温热的掌温,心里一根弦隐隐被触动,只呆呆地看着她。 “很抱歉上次对你那样。” 月娘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叫你来干嘛吗?” 月娘摇了摇头。 林夫人似是自嘲:“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我也知道你想回小渔村。把你接回府中,本就不是我的意愿,现在你父亲也想通了,便不想再强求你了。” 月娘以为自己听错了,忽然间便征愣了。 林夫人叹气道:“你想回去,便回去吧。三日后,我们便会派马车护送你。” 在心中考虑了许久,月娘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林夫人,你为什么讨厌我?” 这个问题,若是没有答案,恐怕会是她心中以一辈子的疙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9章 林夫人摸了摸她的头,笑得有些悲凉:“我不是讨厌你,我是恨我自己没用,很抱歉,迁怒到你身上了。” 一直以来,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孩子本就是无辜的,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和付睿渊——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月娘还是不懂,林夫人便道:“回去吧,你父亲迟些时候会到你房中和你一同用膳。” 月娘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看她,只见林夫人呆呆地看着她的出神,眼角似乎挂有泪水,月娘想上前替她拭去眼泪,停下了脚步。 林夫人见月娘停下,笑道:“傻孩子,快回去吧,别让你父亲等久了。” 温柔如水的眼神和声音令月娘心头又是一暖,她开始留恋这种感觉了,抽丝剥茧般,似乎在慢慢地滋润着她早已干涸的那片心田。 今天,是为太子最后挑选太傅的日子,皇帝特地在宫中设了宴席来款待他,他因此在听到月娘清醒的消息后没能第一时间来看望她。 心中自是叫苦不迭,却也无可奈何。 付铭宇昨日回佛堂时便被守在门口的嬷嬷逮着个正着,虽答应不告诉父亲,却也定下约法三章——不准再私逃,不准再追打院中的小黑猫,不准再到厨房偷吃东西。 为了安抚丫鬟婆子们不向父亲告密,这几日付铭宇自然得表现得好一些。 月娘的屋子自然是去不得了。 倒是静姝,因早晨被太奶奶带去赴宴了,待得下午一回来便迫不及待地朝西厢房中赶。 这个妹妹,在外人面前拘束得很,极是恬静淡雅的模样,但到了自己相熟的人面前,便像是刚逃出笼子的猴一般,调皮得打紧。 “阿姐,你终于醒呐。可让静姝担心坏了。” 月娘敲了下她的额头笑骂道:“这都坏了几回啦?” 静姝捂着额头撇嘴道:“阿姐坏,又欺负静姝。” “对了,阿姐,你这次怎么又病啦?我去问阿爹阿娘,可他们就是不告诉我,说阿姐只是着凉了。可着凉了怎么会睡这么久,定然嫌我小又在诓我。阿姐快告诉我。”静姝拉着月娘的手撒娇。 月娘又赏给了她个脑蹦儿,啐道:“可不是着凉了?难不成你还想我得了什么大病?” “我没”静姝忙捂住额头,想反驳,却又想起自己确实是不相信阿姐就只是风寒这一个小病能昏迷这么久。 这下却似乎应证了阿姐的说法,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眼眶也逐渐湿红了,委屈地嘟着小嘴看着月娘。 见不经意间又要惹得爱哭鬼哭鼻子了,忙换了个话题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没有。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 静姝却是一点没有开心的模样,反倒极是不情愿地说道;“还不同往常一样,我本不想去的,可太奶奶偏说没人陪她,便硬拉着我去了。” “有那么多同龄的人陪你玩,有什么不想去的。” “谁喜欢同她们玩了?我就喜欢和阿姐待在一起。”说着静姝便扑在月娘的怀中不肯出来。 “说得跟真的似的,就从没见过你送阿姐礼物,大哥二哥都是送了,细细算来,也就你没送了。”月娘伸出手指数了数,装作生气道。 静姝一时听到月娘同她要礼物,有些征愣,随即便开怀大笑起来,拍着胸脯说道:“阿姐想要什么,尽管同我说,嗯” 似是在脑中搜刮着说辞,随即眼中一亮指了指天上道:“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月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这一走,也许就再也不能同他们见面了,留下个东西也好,好留个念想。 “你今日怎么没去睡午觉?不困吗?” “哈——”静姝打了个哈欠,眼中泛着晶莹含糊道,“阿姐不说倒还不觉得,现在却是困得打紧。” “快去吧,阿姐也是有些累了。” 自她上次生病起,静姝便搬去了别院,好不容易月娘清醒,现在又要分开,不免有些不舍,犹豫着不肯走,在嬷嬷来唤了几次后才幽怨地离开了。 付睿渊是晚上时分来的。 饭桌上摆满了饭菜,他便坐在月娘的对面。 “饿了吧,先吃饭。”付睿渊拿起碗筷说道。 见月娘只是吃着碗中的饭,大口大口地扒着,可就是没有动一筷子菜,付睿渊便夹了一筷子到她碗里:“来,吃这个,这碗凤尾鱼吃可是王嬷嬷的拿手菜呢。” “这花菇鸭掌也不错。” 月娘用力地咀嚼着,想要将蠢蠢欲动的眼泪尽数咽下去。 吃了半碗,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道:“我吃饱了。” 付睿渊关切地问道:“怎么吃得这么少,可是哪里不舒服?” 月娘摇了摇头。 付睿渊叹气道:“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回去后要记得多吃点。” 见月娘不说话,付睿渊又从袖中掏出月娘抵给焦老大的鹅卵石:“这是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想来是从你这抢走的。” 月娘急忙接过鹅卵石,将它紧握在手心里,心中懊悔自己竟是差点将它忘了,却不敢看付睿渊,只是低着头道:“谢谢。” 付睿渊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傻孩子,和父亲客气什么。” “现在正要转秋,天会逐渐便得寒凉,我给你做了些衣裳。雨水也会逐渐增多,湿气重,切忌贪凉。” 月娘鼻头又是一酸,眼泪终于自眼眶中溢出,愧疚地说道:“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要说对不起是我才对,要不是我执意要把你接回来,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见月娘这幅模样,付睿渊极是心疼,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阿爹说。” 见月娘摇头,付睿渊又递给她一枚玉佩道:“这个玉佩你收着,这是你母亲最珍贵之物。” 玉佩被他用多层手帕包裹,又搁置在一个镶金边的小盒子中,足以见他的珍视。 但她不想要。 “我不要。” “听阿爹的话,好好收着。” 这玉佩外形是一只凤凰,洁白无瑕,中间还刻着一个字,但月娘并不认识,乳白色的质中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就像凤凰被囚禁在鸟笼中。 她不喜欢。 她不知道父亲给她这玉佩的意图,却也不想去揣测,反正不过是一件死物,给了便收着吧。 父女二人就这样坐着,只有窗外偶有的啁啾声打破这片死一般的沉寂。 付睿渊终于打算离开了,从他站起身至到门口,月娘的眼睛却始终不曾从他身上移开,终于在他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时,月娘猛地站起身,朝着他喊道:“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付睿渊身形一顿,月娘看不见他的神色,却下一刻便消失在拐角处。 月娘顿时泪流满面地趴在桌上,喃喃道:“不会回来了。” 听到屋里的动静,进屋见月娘这幅模样,王嬷嬷忙上前询问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月娘就像看见救星一般,一把扑到王嬷嬷怀中,哭道:“嬷嬷。” 王嬷嬷也不知月娘究竟是怎么了,但这些日子她也是时常看见月娘独自一人抹眼泪的,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却倔强地不肯在外人面前显示出柔弱的一面。 王嬷嬷拍着月娘的脊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月娘却是哭得更凶了。 姥姥的怀抱也是这么温暖 三天过得很快,快得就像是于指缝间流去的清风,明明近在咫尺,当你伸手想要捉住时,却是一把空,又远的仿若在九天之外。 当静姝听说她要走时,不出所料地抱着她哭了许久,后来哭累了忽然记起来意,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绣着淡粉色荷花的荷包递给月娘。 这是静姝自己绣的,针线间也是可以看出生疏的模样,静姝说这个荷包是她前几个月绣的,花了好些功夫,这几天才完工,现在时间太急不够时间给她重新做一个,便把本来做给谢家姐姐的先送给月娘了。 她说这两朵荷花就是她们二人,大的那朵是月娘。 她们就这样立在湖水正中,依偎着,感受着和风旭日。 而因此二哥也被放了一天的假来跟月娘告别。 两人一同站着,在某人酝酿着情感即将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同她好好惺惺相惜一番之时,月娘便一脸正经地宠溺般拍了拍他的头道:“行了,行了,你想要说的阿姐都知道了。” 付铭宇拂去了她的手,抗议道:“不要敲我头!” 突然又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气不打一处来道:“我是你二哥!” “我知道,”月娘撇了他一眼,敷衍的态度简直要叫付铭宇炸毛。 随即月娘说的话更是轻而易举地撩起了他眼中熊熊燃烧的火苗:“不过在我眼中呢,比我高的才能算是我哥。” “不出两年,我定然比你高出一个头都不止。” “知道啦。”安啦。 月娘不以为然的敷衍终于叫某人跳脚:“都说了叫你别敲了!” 男子本就比女子长得慢,他现在才十一岁,大哥也是十三岁才开始长个的啊! 月娘确实长得快,单从身高上来看,便是一般男子十三岁左右的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当她女扮男装时会让守门士兵调戏的原因了。 大哥也来看她了,只不过多年后当她再次回忆起时,却是无论如何记不起当日究竟说了些什么。 她是晚间时候走的,这要求是她同父亲说的。 这样子可以走得更加了无牵挂。 陪她一起的有王嬷嬷,这一路上,果然如父亲所说那般,几日间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而他们所行进之处大多数是树林,温度便也降下来许多,父亲为她定制的那些衣服便也派上了用途。 父亲给她做了许多衣服,几乎将她一整年所要穿的都准备齐全了,然则,这些都是照着府中的样式打造的,回到小渔村她又哪能真的穿这出去? 要吓死人啊,月娘笑着摇了摇头。 王嬷嬷掀开车帘,抱着一件披风上来道:“大小姐,外间下霜了,你快再加件衣服。” 月娘皱眉道:“哪里就这么娇弱了?再加下去我是连挪动一下身子恐怕都不能了。” 她现在身上便有不下五件的衣服,裹得跟个包子似的,要是再加一件恐怕都是要比她以前冬天穿的都要多了。 见月娘掀开车帘看着车窗外的光景,嬷嬷不禁感慨道:“今年的霜来得有些早啊。” “连累嬷嬷陪我走这一趟了。” “大小姐说的哪里的话,能照顾大小姐便是我天大的福分。我只不过想起了年轻时的事罢了。” 月娘捂嘴笑道:“嬷嬷年轻时定然是迷倒了不少好少年。” “就你嘴甜,”嬷嬷戳了下她的额头,随即又做回忆状,脸上充满甜蜜的味道,“不过他真的是很好。” 但随即嬷嬷的眼色便黯淡下来:“只不过” 月娘放下车帘,不再接话。 只不过,世事无常,这世上本就没有太过圆满的事。 若是嬷嬷生活好,又岂会来她府中当嬷嬷呢? 但这次终归是没有遇见暴雨的天气,虽几乎天天都是连绵细雨,但还是比上一次快了足足七天。 然则,命运却似总要给她磨难,当她以为她就要重新过回之前那般逍遥自在的日子时,噩耗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身边,几乎要将她一举打下地狱。 就在浩浩荡荡的马车入村庄时,她却没有看见姥姥迎接的身影,姥姥是越来越懒的,她不在乎这些旁枝末节,她也便不甚在意。 可当她看到屋中聚集了好多人,都围在姥姥的床边之时,她忽然慌了,心宛若被人剜去一块,空荡荡的可怕。 她忙拨开人群,朝床中挤去,看到的却是姥姥虚弱得紧闭双眼的样子。 她哇的一声便哭出了声,她费劲千辛万苦才回到姥姥身边,要的不是这种结果。 她一遍遍地唤着姥姥,可是姥姥就是不应她。 月娘满脸泪水地朝着人群喊道:“快请大夫啊,请大夫。” 周围人都面面相觑地不知该怎么办,此时王嬷嬷也拨开人群挤进来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忽得一征愣。 隐约听见有人在唤她,姥姥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到了满眼泪痕的月娘,伸手替她擦拭了眼泪道:“孩子,你回来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0章 见姥姥终于清醒了,月娘眼泪流得更凶了,扑到了姥姥的身上哭道:“姥姥,你究竟怎么啦?” 姥姥摸着她的头道:“年老了,总归是不中用了。不要伤心,生老病死不过是人生所必须要经历的过程。能够安详地在小渔村中度过晚年,姥姥并无遗憾。” 听得姥姥虚弱的声音和颤抖着的双手,月娘把她抱得更紧了,除了哭,她现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姥姥朝候在一旁的陈管家唤了一声,陈管家便意会地朝周围的人群说道:“你们先出去,老夫人有事要同月娘说。” 很快,房中便只剩下了月娘和姥姥两人了。 好一阵安慰后,月娘终于从姥姥身上下来,但抽噎声一时还是止不住。 姥姥道:“月娘你今年九岁了吧?” 月娘破涕为笑:“对,姥姥好记性。” “之前老是记错你的年岁,这次倒是给蒙对了。人老了,记性也跟着差了。”说着姥姥也跟着笑起来了。 月娘却是嘟起嘴不服气道:“才不老呢,姥姥在月娘眼中永远是小渔村的村花。” 姥姥狠狠地敲了下月娘的头道:“你个臭丫头,又拿姥姥开涮。” 然则此刻虚弱的动作,又怎么会敲得疼? 姥姥又道:“再过几年你也该及笄了,咳咳,可惜了,不能亲眼看到你成婚的样子了。” 月娘忍着眼泪装作嫌弃道:“姥姥你怎么越老越啰嗦了啊。” 姥姥笑骂道:“啰嗦怎么了?啰嗦我也是你姥姥。过去,把姥姥柜子中的小盒子拿出来。” 将小盒子亲手塞进月娘手心中:“这里面是医治你脸上麻子的解药,漂漂亮亮地过一辈子,快乐自在最重要。” 在付府的那段时间,她是多么想医好脸上的麻子,好给自己给姥姥争脸面。 而如今解药就在她的手上,心头却是沉甸甸的。 若是可以,她愿意一辈子都长着这些麻子,只要姥姥能陪她,至少陪到她成婚的那日,那样,她便不孤单了。 “姥姥,我母亲究竟是谁?不是林夫人对不对。”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若是今日不问个清楚,她怕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姥姥对月娘突如其来的问题并未感到惊奇,握住她的手道:“她很爱你,你记得这一点便好。月娘,你答应姥姥,永远都不要向你父亲问起这件事好吗?” 当年,本就是他们对不起三娘,月娘此次回去,能够感觉到这不同也是可以预见的。 月娘一阵委屈,不禁又哭出了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 月娘挣扎着想要摆脱自己的手,姥姥几乎要抓不住她了,一时着急竟是咳出了一滩鲜血,点点鲜红落在棉被之上。 见月娘停住了动作,她忙重又拉紧了月娘的手道:“咳咳,答应姥姥好吗?” 月娘忙止住了哭声:“好好好,姥姥你别着急,月娘答应就是了。” 姥姥还是走了,就在当晚。 就在那时,奶奶还在同她说着故事,那时正说到阿斗命人大开城门那段,月娘依偎在姥姥的身上,却是无论如何都听不到接下来的故事了。 姥姥同她一样也是胸无点墨的,肚子中也不过那几个故事,这几年间她早就烂熟于心了。 不过姥姥每次讲时都会加进一些自己瞎编的情节,有时连自己都忘了,结局也是可篡改的。 不过月娘喜欢,她喜欢姥姥讲故事时跌宕起伏的语调和引人入胜的动作,她听着就好像身临其境般。 就如这次,她是多么埋怨赵云救出了这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啊,居然蠢到将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他人。 月娘不敢抬头,只是将头愈加埋进姥姥的怀中,抽噎着道:“姥姥,你还没讲完呢,月娘等着听呢,你可不要耍赖了,答应了要给月娘讲一个晚上的,现在还差三个呢。” 今晚的夜色很美,姥姥便在这一片美丽中安然地离世了。 姥姥说过,她不会离开小渔村的。 如她所愿,她被永远葬在了小渔村。 她说她喜欢雪,因为月娘和她娘亲皆是在大雪漫天时出生的,只是可惜,她并没有等到那一刻,那雪花飘飞,银装素裹的一刻。 独自一人坐在门前,月娘忽然觉得无限地茫然。她忽然不明白自己前一个月究竟在争取什么,兜兜转转了一圈却还是要回原点了。 当晚,月娘便独自一人跑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她想去哪,迎着晚风只是想拼命地跑着。 她是多么想一辈子都不停下啊。 她想,唯有让疲惫与汗水包围着自己,她才会暂时忘却这些伤痛。这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了。 乌鸦的叫声,冷风的呼啸声,还有海水的扑腾声萦绕在她的耳边,似是在和她一同悲痛。 跑着跑着,她最后在海边的一处沙堆上停下,这是她和阿柯以前经常坐的一个沙堆,现在却是长了一些杂草,看样子是很久没人再坐在这上面了。 月娘爬上沙堆,静静地看着前方浪花拍打岸边的场景,细细聆听着,清凉的海风自面上拂过,抚摸着她几近溃烂的伤口。 “月娘。” 忽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唤,月娘忙转过头,便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熟悉到她立刻扑上去,大声痛苦起来。 “阿柯,阿柯姥姥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好害怕啊,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柯扶住她颤抖的肩,努力地安慰道:“不要害怕,月娘,不要害怕,阿柯在呢。” 前几日他又被阿爹带去那个地方了,刚回来便听说了这些事,当他赶去月娘家时,便听说月娘跑走了,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地方,果不其然,当他来到这时,便见到了一身寂寥地坐在沙堆上的月娘。 几个月不见,那个身影更加瘦小了。 月娘哭得那么无助,阿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便一把将她拥住。 发泄一下就好了,他如是想。 除了姥姥,阿柯便是她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可这唯一的亲近的人也将要被剥离了,她真的很害怕。 人生那么长,要是就只剩她支身一人,那该是多么的孤独和可怕啊。 月亮悄地移动着脚步,原本波涛汹涌的海面此刻已然平静无波。 两人一同坐在沙堆之上,一如往昔一般。 这山,这水,这人,都不变,变的,只是这心。 往昔不复,只剩今朝。 月娘凌空抖着双脚,眼中已无泪水,只剩干涸的泪痕,眼底只剩一片淡然道:“明日我就要回去了。” 阿柯看着她没有说话,这,他知道。 “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三年后我去找你。” 月娘笑着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的音容笑貌深深刻进自己的心里。 最深厚的情谊,莫过于我们即使一句话话不说,却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 阿柯说了回来,那么他一定会来,她信他。 自此,他的生活便不会再有平静,刀光剑影,众叛亲离又如何?只要能保护月娘,保护他心心念念的月娘,那便够了。 父亲,他答应了。 多年后,当他花白了头发孤身一人重新坐回这个沙堆上时,再次想起今日的种种,他并没有后悔,至少年轻时他争取过,那便足够了。 不过几日,兜兜转转间月娘又重新坐回了那辆马车,只不过,这次却是回程。 家,永远不见了。 秋天到了,所到之处可以闻见瓜果成熟的香味,四处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喜悦是可以传染的,一如悲伤也是可以。 自那晚起,月娘便再也没哭过,因为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阿柯。 她要努力活得有滋有味,活得比所有人都好,她不会让姥姥失望,同样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她似乎可以看见,三年后,阿柯褪去一脸稚嫩,高大潇洒地站在她面前,抚摸着她的发,同她说“月娘,我来带你走了”。 想到这,月娘不禁勾起了嘴角。 见月娘心情似乎不错,带着干粮进来的王嬷嬷脸上也浮现出笑意,却不愿打扰她,重新放下帘子。 这次回付府几乎没遇见雨水天气,天气又是秋高气爽,马车也就行得快,不过二十来日便是到了。 当再次站在付府门前时,没了初来时的惊叹,有的只是无尽的感伤。 不过三个月,却宛若世殊时异,一时间,她竟是有些征愣。 直到听到王嬷嬷的轻唤,她才中思绪中回来。 因为时节交替,太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便有些不舒服,便没来为她接风洗尘。 除了太奶奶,其余的人倒是都来了。 一如当日在大厅中的场景,明明这些面孔她都已熟知,恍惚间却是觉得这般陌生。 一进大厅,她都是恍恍惚惚的,待回到房中时她竟是记不起今日究竟见了哪些人了。 直到午休后,静姝拉着她去看太奶奶时,她才记起她似乎答应了静姝同她一同去看太奶奶的。 回来后,她便大病了一场,这场病,足足拖了半个月。 在睡梦中,她见到了姥姥,姥姥在骂她,骂她怎么这么没用,三个月间小病不见,大病却是接踵而来。 姥姥的声音那么亲切,亲切到她想永远沉浸在其中,就算是挨骂也没关系。 然而时间是个好东西,好到它可以逐渐抹平人的伤口,就算是伤口溃烂不堪也没关系,因为时间会让他们淡忘,只留下最后的一丝想念埋入心底。 三个月后,付睿渊将月娘叫去了书房。 已是寒冬时分,但却没有下雪,天气也正清朗,只是冷得打紧。 然则月娘满心都装着事,裹着厚厚的狐裘也便不感觉冷。 月娘正纳闷,路上思忖着这几日自己是否做了什么错事,可奈她绞尽脑汁就是不知所以然。 这些日子付铭宇被抓去校场磨炼了,她就是想闯祸也没有人垫脚啊,要是被抓了就只她一人撞枪口了,她会那么傻? 越想越是不对劲,也便故意地拖着时间,放慢了脚步。 然则路上却恰巧碰见了正往书房中去的大哥付铭瑄。 大哥并未裹裘衣,外间只是穿了一件棕灰色的棉外袍。 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在这寒冬之下遗世独立。 打了个招呼,两人便一同朝书房中去。 一路上,月娘时不时地撇向付铭瑄,欲言又止。 明明看到了月娘纠结的神色,付铭瑄却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她想说自然会说的。 眼见着在穿过几个走廊就该到父亲的书房了,月娘终于忍不了:“大哥,今天你怎么没有去校场训练士兵?” 知道月娘心中的顾虑,付铭瑄一语道破:“早间去过了,现下有事情回来同父亲禀报。倒是你,可是又闯祸了?” 月娘以手指天,郑重道:“没有,我敢对天发誓!”至少近几天是没有的。 付铭瑄挑眉:“哦?” 见大哥似乎并不知情,月娘有些失望,但还是抓着希望问道:“大哥可是知道父亲找我是为何事?” 大哥这么足智多谋,定能猜出父亲的意图吧。 “等过完年你也就十岁了吧?” “恩。” “那估计就是给你安排先生了。” 付铭瑄说得云淡风轻,可月娘听得这话却一下惊叫起来:“先生?我不要上学。” 想起王二整日逃课被他娘吊着打和付铭宇整夜被罚抄课本的场景,月娘是打死也不愿意踏入那火坑的。 付铭宇轻笑道:“哪个人家的小姐胸无点墨的?” 月娘不甘道:“那我便要当第一人!” 付铭瑄不禁扶额,他这妹妹有时就是死脑经,只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女孩子还是要诗词歌赋来点缀,使气质更加典雅高贵,更加出众的。” “为什么一定要典雅高贵?”她觉得她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最舒心的。 付铭瑄干咳了一声:“你难道不想将来嫁一个如意郎君?” 让他一个未成婚的大男子来同小妹将这些事,当真是有些尴尬的。 月娘却是回答得干脆利落,不解地继续问道:“想,但这又同我嫁人有什么关系?” 付铭瑄笑着看着月娘高昂起的头,顺势给了她一个脑蹦儿,道:“你个小笨蛋,等你以后便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1章 月娘忙捂住了额头,但大哥的力道把握的很好,并不像二哥那般粗鲁,不但不疼,反倒有种温馨的感觉。 但想到大哥又把她当小孩来对待,不禁皱眉道:“大哥又来搪塞人了。” 很快两人便到了书房,付铭瑄回头对月娘道:“你先在门口等一会儿,大哥先进去同父亲禀报一些事。” “好。”月娘回答得干脆利落。 在她眼中,噩梦来得吃一些,她就少受几分罪。 进屋,付铭瑄先朝付睿渊行了一礼,随即便道:“父亲,最近几日校场中” 然而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却被付睿渊打断了:“恩,我知道了。” 付铭瑄心中暗叫不妙,这是妥妥地给他下套的前奏啊。 又想到月娘也被召唤前来,唇角已是开始抽搐。 强忍住心中的波动,付铭瑄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道:“父亲找我有事?” 月娘在门口等了许久,手中揪着一团雪球揉搓着,甚是无聊。 正郁结地要将雪球丢向远处,忽听得身后传来大哥的呼唤:“月娘,进来。” 惊喜间月娘忙丢开雪球,在狐裘上擦拭干净自己浸湿的手掌,便满心欢喜地朝书房中奔去,一时间竟是全然忘记上学之事。 然则,刚踏进书房,在见到付睿渊平静的面容后,月娘忽得打了一个激灵,脑袋也瞬间恹了下来。 她这是瞎高兴个什么劲啊? 坐在案桌旁的付睿渊开口道:“月娘,你快十岁了吧?” 听到这千篇一律的开场白,月娘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却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回道:“恩。”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问话的方式都是一个模样的。 见月娘抽搐的嘴角,付铭瑄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付睿渊瞪了他一眼却是不理会,转头又问向月娘道:“元宵节韩贵妃要邀请各家女眷前往宫中猜灯谜,你想要去吗?” 月娘不假思索道:“不想!” 这是个套,以为她看不出来? “静姝也会去,你若是不去的话,就她一人恐怕是会被欺负的。”付睿渊面上却无丝毫担忧的神色,像是吃定了一般看着月娘。 月娘皱眉,轻轻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额,那就去吧。” 付睿渊见月娘答应了,也不兜弯子了,开门见山道:“期间韩贵妃会即兴点名猜灯谜的,你既然去了便就要学的,而你之前没有上学的基础,便要从识字学起。” 不理会月娘心不甘情不愿的神色,继续说道:“不过也不需要你拔得头筹,说得多么有见解,但若是被提问到,还是要答出一些所以然的。父亲给你找了个先生,不用去学堂,他每日便会在你院中教你先识些字。” 听得这些,月娘直头疼,忙拒绝道:“我不想学,父亲就说我病了。” “又口无遮拦了?”这么不吉利的话怎生得老是挂在嘴边啊! 被瞪得有些发慌,月娘忙捂住了嘴巴。 “等你再大些,便要和静姝一起跟随你母亲去参加各个世家的宴席,不仅可以联络一下感情,还能多见些世面。不学点东西,那是会被嘲笑的,那时脸上可不光彩。” 月娘嘟着嘴不甘心道:“我觉得呆在家中挺好的,就不能不去吗?” 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争取一番的。 但看着父亲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心中便是一阵发毛,便也只得妥协道:“要我上学也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父亲要是不答应我便是被打死也不要的。” 付睿渊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舒服地椅到太师椅上道:“恩,说。” “我要大哥教我。” “好,阿爹答应你。” 见付睿渊答应地爽快,月娘一时有些征愣:“啊哈?” 她本想一来大哥整天忙着校场的事,定然是没时间的,她就死咬着,非要他教,父亲就无法了,二来大哥的性子本就是不喜欢招惹麻烦事的,教她识字?怕是刚一提出就要被矢口否决了。 然则,她猜错了,大错特错。 不仅是付睿渊一口答应,就连一旁的大哥也是一句话未说,一脸平静如往常一般,似乎这件事同他一点关系都无。 见目的达到了,付睿渊便开始吩咐接下去的事宜了。 “铭瑄,这几个月你便不用去校场了,只需好好教你妹妹读书识字就好了。” 付铭瑄答道:“好。” 等等,不是说元宵就猜灯谜吗?再过一个多月不就到了吗?这几个月是什么鬼? “葭月,你这些时日要好好学,我会时不时地抽查你功课” 月娘顿时就有些站不住了,忙打断他的话道:“父,父亲” 付睿渊皱眉道:“怎么了?” 瞥见付睿渊不可捉摸的神色,月娘顿时也是有些泄气,低着头小声回道:“没,没事” “你们就先回去休息一下,要是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了。”说着付睿渊便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刚走出书房,月娘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你怎么就答应了啊?” 她以为他想啊?这不某人下好了套等着他跳吗?要是早知道今日会是这般场景,他就该将谢三给抓来垫背的。 但面上仍是那副平静如水的表情道:“你不喜欢大哥教你?” 月娘忙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不想读书。” “读书没什么不好的,以后你还能读一些自己喜欢的书。” “我倒觉得听故事更加有趣些”月娘高声反驳着,却忽想起总是给她讲故事的姥姥已经不在了,眼中不禁闪现黯淡,却又转瞬即逝间收敛了神色,忙换了个话题道:“大哥是什么时候开始读书的?” “三岁。” 月娘不禁惊呼:“啊?三岁?那时不是连路都走不好吗?怎么读书?” 她虽没有三岁时的记忆,但绝不是读书就是了,这么恐怖的事居然三岁就落在了大哥身上。 想着月娘对付铭瑄的敬仰之情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付铭瑄淡淡道:“开始时也是不欢喜,但学着学着也就喜欢上了。” 他还依稀记得那时母亲搬了个给他搬了个小板凳和小桌椅,手中拿着竹条逼着他跟着读的场景,简直不要太美好。 如今自己不苟言笑,整日摆着一副面瘫脸就是那时养成的。 虽然说欺骗自己妹妹不太磊落,但,咳咳,他这不也是为她好吗? 月娘好奇地问道:“当时大哥读的是什么?” “唐诗三百首。” 月娘惊叫起来:“这么小就读诗啊,大哥可真厉害!” 她也在小渔村见过王秀才摆弄着扇子,腰间别着一块玉,风度翩翩地迎着大海吟诗的场景,虽她听不懂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却很喜欢静静地坐在沙堆上听着,看着阳光普照在他身上金灿灿的。 “那大哥现在还会去读书吗?” “学无止境,自然还是要读的。” “你每日那么忙,从校场回来都傍晚时分了,累了一天了还有精力读书?” “身子疲,但心并不。每日回来便拿本书静静地坐在紫竹林的石桌旁,点着一盏灯笼,听着偶尔传来的啁啾声和风吹竹叶沙沙的声响,借着幽黄的灯光品读着,也极是惬意的。一天的疲惫和不悦之事也随之抛至脑后了。” 听着付铭瑄温润的描述,月娘脑中不禁浮现出这场景,心境不知觉间也是开阔起来,竟是向往起来,高兴道:“我以后也要像大哥一般学识渊博。” 付铭瑄笑道:“那就要先将字学好。” 月娘吐了吐舌头,高兴地牵起他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付铭瑄眼中神色一动,却又转瞬即逝间恢复常态。 风吹树枝,带落片片枯叶,如蝴蝶般婉转低回,迷蒙了他们所走过的路。 第二日,月娘是被王嬷嬷唤起的。 月娘揉着眼睛瞧着窗外已是一片大亮,不禁皱眉道:“大哥来了吗?” 嬷嬷一边服侍着月娘梳洗,一边说道:“瑄少爷已经在大厅中等了好些时候了,我本来早些时候就来叫小姐起来了,可少爷不让。” 月娘惊叫道:“嬷嬷你怎么不早说啊。”她可不能再这么磨磨蹭蹭了。 嬷嬷笑道:“这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吗?” 以前老爷叫她时催她起床却是死活都不起来,现在换做瑄少爷了,却是这般积极了。 动作已经较往常快了许多,月娘却仍是嫌弃,不断催促着。 这不,发簪还没插上,某人就如同兔子般跳走了。 嬷嬷忙唤道:“小姐,等会,簪子还没戴上呢。” “不用了!” 然则余光忽瞥见饭桌上的饭食,王嬷嬷哎哟了一声,忙又追出房门喊道:“哎,小姐,你早膳还没吃呢。” 然则月娘早就没了踪影,哪里还能听得到? 月娘气喘吁吁地跑进大厅时,付铭瑄正坐在桌旁看书。 见月娘满头大汗,付铭瑄放下手中的书,道:“这么快便好了,早膳吃了没。” 不说倒还不觉得,现在却是明显感觉肚中空空,月娘吐舌道:“忘了。” “快去吃吧,没吃早膳可是不行的。” 眼见着付铭瑄将目光重新移回书上,月娘忙拍着胸脯道:“大哥,没事的,我身体好的很,不吃这一顿没有关系的,我们开始读书吧。” 然则肚子却在这时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月娘有些尴尬,忙捂住了不安分的肚皮。 余光瞥见月娘的动作,付铭瑄只淡淡地说道:“那也不行,你快些去,我在这看书也不会无聊。” 见大哥丝毫不容许的语气,月娘撇了撇嘴道:“那我快些回来。” 刚出门,便撞见匆匆追来的王嬷嬷。 “我说大小姐啊,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啊,这早膳还没吃呢。” 王嬷嬷喘着粗气话还未说完,便被月娘打断道:“知道啦,我现在就去吃。” 还没明白过来月娘怎么答应地这么干脆,便见月娘急着又往回跑,只留给呆在原地的她一句话“嬷嬷我不等你了”,便转眼又没了踪迹。 嬷嬷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忙又跟上了。 房中,从窗户外悠悠飘进一片枯叶,恰好落在了案桌上,付铭瑄仔细品读着书,嘴角却是不经意地微微勾起。 月娘吃得很快,大口大口扒拉着饭菜,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将碗中的饭菜一扫而尽,直使王嬷嬷忧心地不断劝说着,“小姐你吃慢点”,“慢点,吃太快对胃不好”,连连引起好几声叹息。 月娘此刻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一吃完便是急急忙忙地又朝大厅跑去。 然则,刚出房门,便见天空稀稀落落地飘着雪花,就像是鹅毛般轻盈地在微风的轻抚下翩翩起舞。 “雪!”月娘惊呼出声。 不知觉间便被吸引住了,停下了脚步欣赏着。 姥姥最喜欢的便是雪,因为雪中包含了她太多珍贵的记忆。 月娘静静地看着,不知觉间鼻头便是有些酸涩。 “今年的第一场雪,还是来了。” 忽得听到身后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月娘忙敛了敛神色,笑着转过头朝付铭瑄说道:“大哥怎么出来了?” 依旧是那始终如一的表情和无波澜却亲切的声音:“屋中太过闷热,想出来透透气,走着走着便是到了这。” 月娘问道:“大哥喜欢雪吗?” “谈不上喜欢,它每年冬天都会出现,就像是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一般习以为常,但若是像今年一样迟了些时日,心中却是会叨念。” 在他的心中,细细想来,似乎真没有能令他喜欢的事物。 这么淡漠的人,想来将来会是孑然一身吧。 付铭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深沉间带着不可捉摸。 月娘却是高兴地笑道:“那便是喜欢了,我也是喜欢,柔柔的,白白的,很是美丽。” 她从没见过雪,小渔村地处偏南,虽冬天也是寒冷,却并不下雪。 如姥姥说的一般,雪是美丽的东西,如同花瓣一般从天空飘落,染白了这一世的光景,纯净地令人心颤。 姥姥喜欢,她也喜欢。 付铭瑄却并不辩解,见她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也并不打扰她,顺着她的眼神一同望去,安静地陪着她。 却还是王嬷嬷打破了这片沉静:“再过一会便要降温了,小姐快把狐裘披上。” 身子一暖,月娘回头向嬷嬷报以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2章 嬷嬷一边替月娘系着衣带一边嘱咐道“雪越下越大了,要是出门,小姐要记得带一把伞,若是浸湿了衣裳着凉了便不好了。” 见嬷嬷絮絮叨叨的还要说些什么,月娘忙推着她往回走去,道:“嬷嬷放心走吧,我这一整日都要同大哥待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嬷嬷笑骂着点了下她的额头,便无可奈何地离去了。 送走了嬷嬷,月娘便两眼放光地朝付铭瑄问道:“大哥我们去哪里学习啊?” 见月娘两眼放着精光,余光却不断向外间撇去,心中已是明了,挑眉道:“你想出去?” 见大哥一下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月娘吐舌道:“屋子中丫鬟婆子总是走来走去的,烦得很,不如我们去湖中心的小亭子中学吧。” “等明日雪停了便带你去。” “大哥说话算数哦。”去外间学习的话等休息的时候也不会太闷,不想大哥答应地这般爽快,月娘心中不禁乐开了花,被逼着学习的苦闷心情也是忘却了。 不过今日嬷嬷丫鬟们却是知趣得很,见小姐正同少爷学习,也便少有打扰,只偶尔进来换壶茶水。 桌子上只摆了一叠的宣纸和两把毛笔以及一个墨砚。 俯身间付铭瑄已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我”字,手法清转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感觉,见月娘扶着下巴痴痴地看着自己,付铭瑄莞尔一笑,便将手中的毛笔递给她道:“你试试。” 月娘抱歉地吐了吐舌道:“刚才没看清,大哥再示范一遍。” 刚刚忙着欣赏大哥的卓越风姿了,却是把正经事给忘了。想到这,月娘脸上也不知觉地通红了。 将月娘红至耳根的面色看在眼里,付铭瑄笑道:“你过来,我先教你字的支架。” 月娘乖乖地在他身旁站定,付铭瑄则又分别拿出了五张纸铺在桌面上,笔起笔落间又道:“这五个分别是横平竖直撇,每个字都是从它们相互叠加组合起来的,你觉得它们难吗?” 月娘立刻摇了摇头。 字迹极是利索干练,颇有种入木三分的意味,只是月娘不懂,只是觉得大哥写出来的极是好看。 “每个字都有它们独特的意思,你只需将这五个笔画巧妙地运用记忆起来,若能融会贯通,学起来也便不难了。” 月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高兴地叫道:“这简单。” 她在小渔村的时候就喜欢拿着根木条在沙地上随手涂鸦,不过是区区的几个笔画,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试试。” 这次,月娘干净利索地接过,便有模有样地拿过一张宣纸,照着大哥的样子画着。 然则,握着毛笔的手势明明没错,却极是不舒服,不像树枝一样有支撑点,下端软趴趴的,力道用重了会把宣纸戳破,用轻了又写的模糊,极是难把握力道。 待写完月娘连连摇头,明明大哥写的极是隽秀典雅,自己明明步步都是照着他的样子的,可怎么连丝毫都没悟到,就像是一条条蜈蚣趴在洁净的宣纸上,有种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粥的感觉,极是碍眼。 月娘抓起纸张就想要揉做一团,却是被阻止道:“写得不错,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 看着付铭瑄明亮的眼神,丝毫不像是在说谎,而付铭瑄在月娘心中本就有着油然而生的信任感,便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惊喜道:“真的吗?” 付铭瑄接过纸张置于桌上抚平四脚道:“恩,你这字虽极是稚嫩,但可以看出框架间尽是大气的感觉,只需多加练习,想必以后定然有自己的风格,不拘泥于世却又典雅大方。” 月娘心中简直是乐开了花,但在看到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字时,不禁又撇了撇嘴,这怎么同大哥说的一点都不像,皱眉道:“大哥唬我。” 付铭瑄笑道:“你今日便勤加练习这些笔画,等熟悉了把“我”字写出来,你便知道我是不是在唬你了。” 付铭瑄就是有种天然让人信服的魅力,就像是信他便是理所当然的,不会给人带来丝毫质疑的想法。 有了付铭瑄的鼓励,月娘练习地便极是刻苦,就连到了午膳时分也不愿歇息,嬷嬷好说歹说下她都是不肯的,每次只说写完这一字就好了,可当写完却又赖着说是不满意重写。 嬷嬷见自家小姐这么刻苦,心中也是高兴,暗道果然是少爷有办法,能将似猴一般贪玩的小姐给驯服得这般乖巧,竟还舍不得放下墨笔了,但心中还是有疼惜的,这迟迟不吃午膳怎么行。 后来还是劝说道“你不吃,总不能也让瑄少爷等着吧,他教了你一早上了,就算是你不饿,人家少爷也是饿了。”才让月娘放下了毛笔,嘟着嘴同付铭瑄一起去用膳。 付铭瑄自然是不介意的,月娘很是聪慧,不过一个早上的时间已然是练习的极是有模有样了,完全不像是从来没有用过毛笔,学过写字的人所做。 一吃完饭,月娘便又迫不及待地回大厅中练习了。付铭瑄也没有午休的习惯,便也依着她。 新官上任三把火,学习自然也是一样,在真正投入其中后,便会因为自己的每一次进步而欣喜,因为他人的一句赞美而信心倍增。 付铭瑄是从不吝惜鼓励的,但也是月娘真的聪慧。 见月娘写的已是较为纯熟,付铭瑄便拿起早上写的“我”字宣纸放到她眼前道:“你写的已经很是不错了,来试试把它写出来。” 月娘眼角眉梢间皆是喜悦之情,打量了几眼眼前复杂缠绕的字,顿时没了主意,皱眉问道:“我该从哪里写起?” 付铭瑄却道:“你想从哪里写起便从哪里,凭你自己的想法就好。” 那些硬性的笔画顺序他并不认同,心中秉承的不过是依照本心。 那些框框架架的东西不仅束缚了想法,还极易引起初学者的厌学心理。 反正最后展现出来的是落在宣纸上的结果,这过程又有谁看得见?倒不若随意潇洒发挥,还乐得个有自己的风格。 大哥的笑总是那么的温暖,既然要她随意写,那写起来就要简单却不失风华,月娘稍稍咬着笔尾思考了一番,便沾了沾墨水,在纸上尝试起来。 月娘真的是很聪慧,一笔一划间真就没有拖沓之意,写起来虽还是有些缓慢,需得偶尔看下忘记的形状,但写出来却极是连贯洒脱的。 月娘是从下往上写的,看起来不但没有扭捏滑稽之感,倒有种清新脱俗的意味。 见着这奇怪的写法,付铭瑄不禁笑道:“由下往上,倒是有趣。你喜欢这般?” 月娘眯着瞧了眼自己所写,极是满意,随即朝付铭瑄笑道:“大哥既说了随着自己的心性着笔,而我凡事又喜欢开始与过程,结果如何我却是不太在意的,写字自然遵循的也是这样的道理。” 付铭瑄闻言笑得干脆:“哈哈,人人都喜欢结果圆滑美满,只道是先苦后甜,你倒是特别。” 月娘却是皱眉:“先苦后甜有什么好的?姥姥常说的便是要过得逍遥自在,别到老了才可惜,那时候已然是嚼不动东西,走不动路了,就算是有再远大的理想也只会是空有一身抱负而再无精力了。我就要年轻时逍遥自在,顺着自己的心愿做自己喜欢的事,就算是老了过得不舒心又怎样?反正人生在世也不过是短短数载。” 在她看来,这世间大多数人都迂腐得很,不懂今日事今日乐,白白浪费了这大把的时光。 付铭宇闻言稍稍一愣,眼眸中闪过似有若无的神色,随即便又爽朗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彻。” 被付铭瑄这么夸着,月娘不免心虚,忙解释道:“是姥姥经常同我讲的,我也不过十分赞同便将她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套用过来罢了,大哥别嘲笑我了。” “不,你真的是比大多数人都心性开阔,就是我,想必也是做不到你这种洒脱的。” 身处在他这个位置,自然做不到事事如他所愿,总有事是迫不得已的,那种洒脱自在,他是真的没有,也不可能拥有。 月娘却是没明白他话中之意,只反驳道:“大哥的才学是京城中顶尖的,是同龄人中的模范,哪还不算潇洒?” 付铭瑄却是笑着不说话,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再多练习几遍,若是能不看模板写出来,便可以开始下一个了。” 若是可以,他倒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一直这么潇洒自在地生活下去。 月娘觉得学习还是需要需要目标的,便也不着急着练笔,问道:“我总共要学多少字?” “日常要用到的只两千字,到时候独自看书已是不成问题了,但若是想精通些古学经典,出口成章的话,便还是需要多学些的。” 月娘吐舌道:“我才是不要精学呢。” 大哥什么时候同阿爹这般喜欢给她下套了?自上次的那件事后,她早就多长了个心眼,还想在骗过她?门都没有! 付铭瑄赞同地点头道:“女孩子少学些也是好的。” 却不想大哥竟这般回答她,月娘一时有些征愣,随即却又高兴起来,高兴自己的观点有人认可了。 这一日,月娘统共学了五个字,便是最基础的四个人称代词你c我c她c他c它。虽离两千字的任务还很是遥远,但月娘对自己的这一成果还是很满意的。 开始时还不太适应握毛笔,可渐渐地掌握技巧习惯之后,便写的快了,学的自然也快了。 她的记性很好,记几个字的笔画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如大哥说的一般,后边会越学越轻松。原本心里的抵触心情也因此而消失殆尽了。 直至傍晚时分付铭瑄走后,月娘仍一个人跑到雪地里,拿着一个木棍在地上写着大字,说实话,她还是觉得树枝拿起来更顺手些,不会像毛笔一般软趴趴的不太好掌握。 王嬷嬷见了,忙一口一个小祖宗地跑去屋中替月娘将狐裘c围巾和手套拿出来了。 月娘却是不以为意,只穿了狐裘和手套,却是如何也不愿戴围巾。在她看来,这围巾既挡住视线,又极是厚重,妨碍着她走动。 王嬷嬷也无法,只得又仔细吩咐了几句,便无可奈何地离去了。 月娘写得正投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音:“喂,丫头,你在干嘛么?” 不用回头,月娘也知道来人是谁,并不理会他,只小声骂了句:“文盲!” 付铭宇却是不高兴了,瞅着她写得歪七扭八的字,不屑道:“不就学了几个破字吗?瞧把你给得意的。” 月娘顿时来气了,连大哥也是夸赞她的字体,这家伙倒好,一来就没好话,抬起头便挑衅道:“我就得意怎么着,有本事你来写几个字,让我心服口服啊。” 付铭宇本就讨厌书墨字画的,又听得月娘口气中尽是满满的坑等着他跳,自然是不干,只是简单地说道:“我才对这些没兴趣呢。” 然则见月娘一脸鄙夷地瞧了他一眼后便又不理他,埋头写字去了,差点气得跳脚:“我说我好不容易才忙完校场中的事便来看你了,你就不能好点态度啊?” “你要是喊我一声阿姐,我就像疼我小弟般疼你。” 感受到怀中的温热,付铭宇嘴角却是一勾,怪声怪气地说道:“我这好心好意地给你带来了叫花鸡,你却这般待我,看来我还是去找看得上我的人一同分享吧。” 说着转身便要往回走去。 听得叫花鸡三个字,月娘眼中顿时就放起光,忙唤道:“哎,你等会。你说你带来了叫花鸡?” 付铭宇慢悠悠地转过头,眯起眼睛道:“你想吃?” 随即以鼻子看人的姿态望着天道:“你要是叫我一声二哥我就给你。” “二哥!”月娘听罢二话不说便喊出了声。 又不是没叫过,况且叫一声又不会少块肉,不吃白不吃,为了叫花鸡就算叫她叫上十遍都是没问题的啊。 付铭宇顿时又是来气了,骂道:“我说你这丫头有没有骨气啊。” 他本想着再戏弄她一会儿,她这叫得干脆倒显得他傻不拉几的。 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月娘站起身便要上前抢去:“你到底给不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3章 再过一会儿叫花鸡恐怕就要凉了,付铭宇也不想同她再闹下去了,拍着鼓起的胸脯道:“放心,跑不了。” 随即又问道:“你喝过酒没?” 月娘一脸鄙夷地看向他:“你不会没喝过吧?” 付铭宇很是满意,眼中露出一抹狡黠,道:“喝过就好。我知道阿爹在醉鸢亭旁埋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我们去把它挖出来?” 听得有好酒,月娘又是一喜,两人一拍即合,忙往不远处的水榭处走去。 然则,这大雪天的,走路都费劲,找起酒来,自然也是不易的。 坐在树梢上晃着小脚的月娘见着地上大大小小的几个坑,不禁皱眉道:“我说,到底有没有啊?这都半个时辰了,怎么屁点东西都没看见。” 听得这站着说话的腰疼的声音,付铭宇心中顿时不快,一把丢掉了手中的铲子,朝着优哉游哉的某人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这大学压的,我都看不清具体位置了,要不你来?” 月娘一把拂去腿上的残雪,干脆利落地答应道:“我来就我来,看你个病娇病弱的模样,就是不中用,让开!” 她早替他慢悠悠的架势着急了。 付铭宇冷哼了一声,便任由她逞强去,想着也让她明白明白他的辛苦。 自己则坐到月娘之前所坐之处,半躺着倚靠在树干之上,咬着枯枝看好戏。 见月娘连着挖了几个坑都没见酒的踪影,付铭宇心下极是满意,嘲讽道:“我说,你要是累了就尽快提出来,若是把你又累到了,我可是担待不起的。” 然则他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得月娘惊呼:“挖到了!” “啊哈?”付铭宇瞪大了眼睛,简直不可置信。 也只能感叹人品,他挖的洞足足是月娘的五倍,可一发没中是怎么个鬼? 但心中的郁结立刻便被喝酒的给占领了,他腾地跳下树,催促道:“快打开,看看香不香。” 刚撕开一个小口,浓浓的酒香便自缝隙处溢出,付铭宇深深吸了一口,不禁感叹道:“果然是好酒。” 待得月娘丢去封口的布袋之后,浓浓的酒香顿时溢满了四周。 这酒和一般搁置久的女儿红不同,气味中还隐隐带着桃花和竹叶的香气,给浓郁的酒香中带去了些许清新的不同感,闻起来便是有种雅致的感觉。 但随即又想起阿爹那一副道貌岸然地告诉他并没有的事,心中顿时一阵窃喜,道:“阿爹真是不厚道,去年我同他求来喝他硬是说没有,还好我机智,从李管家那旁敲侧击地给问出来了,这下,偏要喝得他心肝颤!” 月娘挑眉道:“你真不怕阿爹发现找你算账啊?” 付铭宇反问:“你怕?” “怕!你不怕?”月娘却全然没有害怕的表情。 “怕!” 一样的答案,两人却是会心一笑。 那又有什么关系,喝不喝与怕不怕完全是没有关联的两件事嘛! 两人在在亭子中坐定,月娘一边啃着手中的鸡腿一边含糊地问道:“哎,二哥,你会做叫花鸡啊?” 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会吃做这些小乡村才会吃的东西?在月娘的眼中,这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付铭宇又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如实回答道:“不会,不过是今日校场里士兵都在烤着吃,我便偷拿了一只回来。看我够义气吧?自己一口都没吃便屁颠屁颠地来找你一同吃。” 随即便朝月娘挑了挑眉。 月娘吃得正是高兴,嘴巴便也甜了不少,道:“二哥最好了。” 付铭宇更是得意:“那是自然。” 见月娘抱起他放下的酒坛咕噜咕噜地也是喝了一大口,付铭宇不禁担心地问道:“对了,你真不会喝醉吧?若是被阿爹知道了,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上次月娘病倒他还记忆犹新呢,可是不敢再冒险了。 月娘鄙夷道:“我以前和姥姥拼酒时可都是一坛一坛入肚的呢,这区区一坛不到,哪里能难住我?” 在酒量方面她还是颇为自豪的,至今为止她还没见过谁能将她喝趴下呢! 付铭宇听得这话,已是安心了不少,却仍是不禁又陶侃道:“话说你还真不像女孩子啊,我见过的女孩子不是像静姝那般温婉安静的,就是像阿娘那般能主持大场面的,像你这般行事作风大大咧咧的现在为止却只有你一人。” 月娘翻了个白眼:“整日不是在房中绣花,画画,看书就是到外头赏花,踢毽子,闷都闷死了。” 付铭宇一时大笑出声:“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有趣得很。” 两人一人一大口美酒,不出片刻,满满一大坛酒已然是见底。 月娘啃完手中最后一个鸡腿,抹了抹嘴唇道:“话说这叫花鸡还是没有我以前吃过的正宗,等哪天我有空了,我便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味。” 付铭宇眼中放亮:“果真?一言为定。” 这民间的东西他也吃过几回,就论这叫花鸡最过美味,现下能尝到更加正宗的,心中自然是高兴的打紧。 但转眼又想到自己今日的经历,不禁叫苦道:“不过你什么时候才有空啊?今日才不过第一天学习,怎的还在屋中待了一整天?害我足足在窗外干等了半个时辰。不过学几个字需得花这么久?” 想他手中没有暖壶,怀中藏着香喷喷的叫花鸡还不能吃,就这样冷冰冰地站在雪地中等了一个时辰,他心中便有些不快。 听得这话,月娘面上也不禁流露出愧疚的神色,便也不计较他不善的口气,道:“我这才初学,自然是要学得久一些的。不过过些天等我掌握了技巧了应该就快了,你也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答应你,过年前,我一定给你烤上正宗的叫花鸡。倒是你,别又被阿爹安排了任务脱不开身,倒时可别赖我。” 付铭宇撇嘴:“你放心,若是那样,我就算是冒着挨板子的危险都会偷跑出来的。” 两人将骨头尽数扔进湖中,收拾好了桌上残景后,月娘吧唧着嘴中萦绕的沁人心脾的酒香味,不禁感叹道:“这坛酒果然是好东西,可惜就只这么一瓶。” 付铭宇道:“要是有多瓶,阿爹就不至于这般小气,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了。” 回到岸边,付铭宇便朝月娘吩咐道:“你把这坛酒装满湖水,我们还需得将它再埋入土中。” 自己则又拿起铲子埋着坑。然则月娘将酒坛装满水,才刚将布袋重新缠绕上,便听得远处嬷嬷和丫鬟们的呼唤:“大小姐——” 月娘心头一惊,若是被嬷嬷看到这里的场景,又闻到她口中的酒味,怕是便瞒不住了。 忙朝付铭宇道:“嬷嬷又找我了,你先埋着,我去拖住她。” 随即便放开脚丫朝着声音所在处跑去。 虽知道这无可厚非,但留他一人收拾这残局,心中难免会有些不快,看着月娘逐渐远去的身影,付铭宇手中力道便放大了几分,结结实实地将坑给填平了。 眼见着这天色就要全黑了,付铭宇手中力道又是大了几分,将还没填的坑又铲出了好一大坑。 然则任凭月娘使了小诡计,远远地同嬷嬷说自己先回去了,引得丫鬟嬷嬷费力地跟着她,自己则赶紧先跑回家中用茶水漱了好几遍的口,这酒香又岂是轻易可以掩去的?不说这是几十年的老酒,醇香浓郁,就说她的衣服沾染上酒香,已是难以抹去的了。 果不其然,嬷嬷一回来便从月娘身上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再想起她刚才奇怪的举动,已是明了。 亏得月娘说是刚才去父亲屋中浅酌了几口,又说了好一通好话,才算是马马虎虎地给糊弄过去了。 而付睿渊极少在意水榭这边的情况,自然也是不曾发现他珍藏了几十年,不舍得喝的酒被自家的两个小兔崽子给喝入腹中了。 有美酒入腹,月娘当晚睡得极是熟,梦也极是美,美到睡梦中也是微微含笑,只是醒来时却忘记了昨晚究竟梦到了什么,但是心头很暖就是了,想来是姥姥又来看她了。 却不知道,当晚她只是梦见了阿柯,梦见了同他又坐上了那个沙堆,还是那海,那天,那温热的海风 自第一日让付铭瑄等了许久,月娘便吩咐王嬷嬷每日到时辰就将自己拖起来,便也再没迟到过。 月娘很是聪慧,第二日便学了二十个字,到第三日便是百子,每天所学的字数都在极大的增加,幸而她记性好,学得也不算是吃力。 付铭瑄教给她的任务是分阶段的,简单的字自然放在前期,越到后面所学的便越复杂,也越多,但有前面的基础在,月娘又学得快,每天的任务也都会按时完成。 当写到“愛”字时,月娘不禁感叹道:“愛中有心,心中有愛,当真是极好的。” 见月娘眸光深邃地执着于自己流转的笔尖,他补充道:“愛自心生,心受愛染,自是很多人所渴求的。” 尾笔处笔尖一勾,月娘将毛笔放下,随即抬头笑问道:“大哥有自己心头之爱吗?” 付铭瑄却是反问道:“这还只是寒冬,你这么问我,却是你自己泛春心了?” 一下意境全无,月娘撇嘴道:“大哥又取笑我,不同你讲了。” 随即便转头继续打量着自己所写的字,越看眉头却逐渐锁得更深,眸色黯淡地摇了摇头。 付铭瑄道:“怎么,不满意?” “所写出来的应该有猎鹰翱翔于蓝天的阔气与巧妙地穿梭于云中的灵巧,可我写出来的看着却是有笨拙c愚钝之感。” 这字中应该是包含了男子的英气和女子的温柔,可从她所写的愛中却是如何也看不出来。 见自家妹子真是思春了,付铭瑄不禁轻笑地握住毛笔道:“来,握住。” 月年微微侧头瞥见大哥好看的侧脸,便乖巧地照做了。 执笔间,有股力道在引领着她,让她不禁留恋这种当妹妹的感觉。 却不过三笔,月娘便侧头笑道:“大哥,你长得真美。” 付铭瑄却是不以为意,笔尖却不停:“哪有用美来形容男子的?” 月娘笑道:“在我心中,没差。” 见自家妹妹竟是就着他思春了,付铭瑄不禁苦笑,忙提醒道:“快仔细看着吧,再拖下去怕是今天的任务要完不成了。” 月娘吐了吐舌,便听话地回头,仔细记得落笔的轻重和流转间的行迹,倒真有些明白了。 果不其然,第二遍月娘自己执笔时已然是写的有模有样了,大哥说,剩余空间的便留给自己,字到底还是给自己看的,她很认同。 又是挥笔写下,执笔间又多了几分流畅洒脱之意,月娘极是满意。 带放下毛笔,却极是突兀地问出了一句:“大哥,你就同我讲讲嘛。” 付铭瑄一愣,却随即恢复原状,倒是似懂非懂地问道:“讲什么?” 月娘捉摸不透他究竟是否在逗弄自己,便补充道:“讲我未来的大嫂啊。” 付铭瑄笑道:“我若说没有你信吗?” “不信,大哥这么优秀,肯定是京中一大堆闺秀的梦中情人,京中女子各个艳若桃李,怎会没一个大哥心怡的?” 虽然,这几日的相处中,她也见识到了大哥腹黑的一面,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在她心中谪仙般的地位。 “你既心中已有了答案,这问题便是没意义了。” 回答间付铭瑄已是又摆出了下一字——執。 月娘听得这话一时间不解,并未看清大哥的神色稍转,便转眼看到新摆出的字。 付铭瑄道:“这个字念悟,悟道的悟。” 与幸相伴,世人所说的大彻大悟便是一个幸福吧。 月娘如实想,心中却是不大明白,但不过是一个字,便也不纠结了。 期间付睿渊也将月娘叫去考察功课过几次,但见得月娘每次都对答如流,也知道自己大儿子的本事,后边便也逐渐不召唤月娘了。 而月娘这一个月学的的确是快,不过二十几日的功夫,两千多个常用字便已然是烂熟于心了。 月娘不喜继续学,付铭瑄也认同,这之后的几天付铭瑄便也只给她介绍些诗词歌赋。 月娘从没真正接触过这些,付铭瑄讲解时会连同作者写作时的背景以及作者的家室情况,就像听故事般,月娘便也听得津津有味,兴趣便油然而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4章 月娘羡慕初嫁时李清照的潇洒盎然,不谙世事的幸福,却也哀叹她红颜薄命,不久失去丈夫的孤苦无依。 但她最喜欢的还是苏轼的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表达的虽是哥哥对弟弟的深切怀念,她却更愿意把它当做是一位寂寞闺中的妇人在圆月之下倚着窗台对身在远处的丈夫的相思。 诗句唯美,惹人遐想,却是难怪世人也同她一般都愿意把它当做一首爱情诗来看待了。 付铭瑄没有她这种联想,却也并不打断她的遐想,人有遐想,总是好事。 在死灰般的人生中,往往是那些满怀着希翼与遐想的人才会撑下去,这很好。 至少是好过他的 和大哥呆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充满着期待与惊喜,这些日子月娘过得并不枯燥,还有趣得打紧,然而转眼间却是忘了答应付铭宇的事。 而付铭宇逃出去的次数多了,在被付睿渊知道后,简直像犯人一般被他派去的人盯着。吃喝住都在校场中,便也没了偷溜来月娘这的机会,只能在心中暗叫可惜。 却是不甘心,一得空闲便是思忖着如何诓月娘给他烧正宗叫花鸡。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夜前夕,付铭瑄自然没再来教月娘识字了,而被“软禁”了将近一月付铭宇也被放回来了。 然则,正当他兴冲冲地要赶去西厢房拉月娘给自己烤叫花鸡时,却是意外地接到了父亲的召见。 然而这还不是最意外的,更令他吃惊与心痛的是还是被父亲发现了他把他酿了几十年的唯一一坛上等女儿红给喝得精光,却只是他一人,这锅,他背了! 还真不是付睿渊偏袒,只不过是月娘被王嬷嬷给唤走时,付铭宇心中不爽下速度填坑的速度也是慢了许多,这番拖延之下便恰好被路过的唯一一个知道女儿红位置的李管家给撞见了。 李管家因此还纠结了好几日要不要同老爷讲,最后下定决心之时付铭宇已然吃喝拉撒全然在校场了,付睿渊也便只能强压住满腔的怒火。 虽他很想立刻将这混小子虎揍一顿,但总不能真就冲去校场揪着他打吧?那太伤面子了,左右思虑下他还是决定等付铭宇回来后再好好收拾他。 然则付铭宇心中虽极是哀怨,但也不会真就供出月娘来,只不过在心中暗暗叫苦怎么老天这么不待见他啊,便也了然接受了惩罚。 在校场的每一天都是心心念念地要回来,极是煎熬,这当真回来时却是被揪出这事,不但没尝到美味,还挨罚了,这还不如不回来呢! 明日便是除夕了,付睿渊自然不可能真就重罚他,无奈间也只能罚他去佛堂抄一天的佛经。 然则付铭宇还是宁愿打他几大板子的,这抄书可比受刑苦的太多啊! 除夕夜前夕,京城到处皆是其乐融融的景象,各家都在置办着年货,不论是富是贫,在除夕时只要是幸福的那便是最令人满足的。 自然付府更是花大手笔来准备了。 宰鸡杀羊自然是不在话下,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新家具,年画,春联和柑桔等水果一应俱全,皆是被放在了显眼的位置准备着明日除夕所用。 西厢房中也极是忙碌,人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王嬷嬷在两姐妹额间分别贴了两个小红远点,象征着吉祥如意。 月娘来付府的这几个月中,没了海风的吹拂和整日瞎跑得来的太阳的眷顾,竟是白净了不少,脸上的麻子也因此看起来淡了许多。 不经意间看起来,竟也是美的。 两人白净纯美的脸上点缀上这抹红,未施粉黛却淡雅简单,就像两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般,在朝霞的映衬下泛着黄色的微光,极是美丽。 王嬷嬷一时看得也有些征愣了,待缓过神来,心中便极是欣慰地朝二人说道:“小姐们是越长越美丽了,看得嬷嬷都有些被美呆了。” 听得这话,二人皆是捂嘴一笑,随即便手牵着手去院中堆雪人了。 而全府中唯一一个哭丧着脸不高兴的人恐怕就是那个被罚抄佛经的付铭瑄了,虽佛堂建得离他们所住之处甚远,但偶尔还是能传来丫鬟小厮的哄笑声,听得某人愈加的怨念了 静姝是极怕冷的,不仅在大衣外加了一件粉色的厚重狐裘外,还戴了一个缝有小兔子的围巾。 围巾上留有一处空隙,小兔子从其中穿出,便使围巾牢牢地扣在了脖颈上,就算是玩闹的厉害也是不用担心它会因此掉落的。 再加上手套和带着吊坠的可爱帽子,唯一暴露在外的便是她巴掌大的粉嫩小脸,就像是盛开在冬日下的一朵粉梅,极是可爱小巧,厚重肥大的衣服丝毫没有给她减分,倒愈加衬得她小巧玲珑了。 而月娘却是无论如何不肯穿这些的,今日阳光明媚,并不冷,穿这么多妨碍她玩耍,还是在嬷嬷的百般要求下才戴了双手套和耳套的。 两姊妹好不惬意地在院中对着雪人玩,嬷嬷见她们玩得开心,也不去打扰她们,只命人给她们送去一点瓜果点心。 两人玩累了,就在丫鬟铺的竹席上坐定。 静姝便同月娘讲了,这些天月娘学习时,她也被父亲请了个先生,这老先生看着面色便不和善,还连着给她讲解了将近一个月的诗词歌赋,她简直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苦不堪言。 然则静姝终究是耳濡目染这些长大的,也不过同月娘呆着的这些时日中也隐约受到了些影响,抱怨吐诉一番也罢,哪会真就表现出来? 见静姝提及这些便闷闷不乐的样子,月娘就想着说些什么有趣的事来逗弄她。 思来想去也就同二哥喝酒吃鸡的事好玩,这下却是想起自己答应付铭宇的事还没做,眼看着明日便是除夕了,想来必要拖去明年了,虽算起来也不过几天的差距,但终归是拖了半个月有余了,心下便一阵愧疚,想着年后是一定要补偿他的。 付铭宇因他们偷酒而被父亲罚的事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也是纳闷付铭宇这几日不见了踪影。若是知晓,虽她不至于傻到自投罗网地说出真相,但总归是他们共同的错,让他一人承担极是不厚道,她到底还是要抽空去佛堂看看他不是? 这样想着,说起来自然也没太多心思,也便有些敷衍的意味了。 但静姝却不曾注意,听得很是津津有味,心中也不禁勾勒起叫花鸡的样子形态和它究竟是何种的美味,惹得一阵馋嘴,忙拉了月娘的手撒娇求着下次一定带她同吃。 月娘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而她也没将偷酒喝的事同静姝说,这个妹妹胆小得很,若是知晓了她和二哥的这般行迹,虽说但凭他们兄弟姊妹之间的关系,是肯定会守口如瓶的,但心里揣着这么一个秘密,怕是要忧虑好几日。 而自静姝搬到别院去后,也便不曾再搬回来了,说是过了年月娘年纪也是大了,两人再同床也是不方便,况再过个五六年月娘也该是要定亲嫁人了,还是该早些熟悉些没亲人作陪的。 两姊妹许久不见,今日便玩得有些凶了,虽说心中都抑制不住对明日除夕的向往期待,心中蠢蠢欲动,但身体终究还是疲的慌,不过片刻脑袋便是思不了太多的事,渐渐陷了梦乡。 今日月娘早早地便被嬷嬷唤起来了,月娘也未赖床,一睁眼便是精神抖擞的满心欢喜,外间早就洋溢起了热闹,月娘着实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嬷嬷见状也是眉眼含笑,亲自替她换上新的被褥后,便着手替月娘梳洗打扮了。 口中却不停地念叨着一些“男女老少吉祥绕,祝福的话语声声高”等吉祥话,变着花样没有重复,月娘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嬷嬷的手艺是极好的,见她不过拨回转缠的几个功夫间,已然将月娘披散的头发梳得条理好看。 完时又在月娘眉间点了抹红晕,相比于昨日的纸片浅淡了许多,却像是融入皮肤,显得更加娇羞可人。 嬷嬷本想着给月娘扑些粉来掩去面上的麻子的,只是打量间竟是觉得麻子似乎对月娘影响也不大,总归大小姐是大眼睛水灵的主,今日这般搭配看起来也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的。 况月娘年纪尚小,还是粉黛不施更加甜美秀气,显得符合年岁,也便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见嬷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月娘疑惑地转头看向她。 嬷嬷缓过神来,越发觉得自家小姐好看,笑着说道:“小姐快看看,嬷嬷的手艺如何?” 见镜中女子眉眼含笑,双颊微红,未施粉黛却素净淡雅,头上挽起好看的发式,用付铭瑄送的淡蓝色坠着粉红色宝石的簪子束之,又给戴上两个毛茸茸的小球,看起来极是可爱。 月娘简直要认不出自己了,嘴上却不饶人道:“嬷嬷怎生地把我打扮地这般粉嫩,从头到脚都是小女子的打扮。” 嬷嬷轻轻敲了下她的头,笑骂道:“你可不是女子是是什么?整日跟个野小子似的没个正经,将来可是没人敢要的。” 月娘朝朝镜中的嬷嬷扮了个鬼脸道:“我还不嫁呢!” “又说胡话了,来,起身给嬷嬷看看。” 月娘今日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袄裙,腰间系着一条繁杂的系着蝴蝶结的同色腰带,再配上一个同色披肩,真就是粉粉嫩嫩的,却也不失大家闺秀的雅致,又符合月娘调皮可爱的性格,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嬷嬷作势眯起眼睛,若有其事道:“嗯,我们家小姐确实是越长越灵秀了。” 月娘面上却是一红,可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给嬷嬷取笑了,忙道:“不跟嬷嬷讲了,我去找妹妹玩了。” 随即便迈开步子朝门口跑去。 嬷嬷见状忙唤了一声:“还没吃饭呢。” “我去妹妹那吃!” 只留下嬷嬷又可气又可笑地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摇头。 静姝今天自然也是好好打扮的,淡粉色的袄裙加上坠着球状小花的棉帽,再加之她秀气小巧的面容,自然是好看的打紧,就像是一个小仙女般,任谁看了都移不开眼。 眉间同样被打扮的嬷嬷点上了一抹红晕,就像一朵娇嫩的鲜花盛开在万花丛中却全然不失颜色。 见月娘从进门起眼睛就没从自己身上移开过,静姝唰地红了脸,低着头小声提醒道:“阿姐你别再看我了。” 月娘却是不以为然,说得愈加堂而皇之:“我妹妹生得这般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 听这话,静姝就像一只被打满气的气球不服气地抬起头直视着月娘道:“阿姐今日也是好看的,你再盯着我我也盯着你。” 然则见月娘一副“你随便”的模样,顿时又憋气道:“阿姐又欺负人。”c 知道月娘也没吃饭,嬷嬷便多拿了双碗筷,两姊妹想着快些去找哥哥们玩,吃得便比往常快上许多。 然则,赶往东厢房的两人还没穿过正厅,却是同样撞见来寻她们二人的两个哥哥们。 付铭瑄今日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衣袍,头发如往日般高高竖起,腰间配着一枚姿色玉佩,不似平日常穿的棕灰色的朴素,明明没有过多的装饰,谪仙之姿却是举手投足间展露无遗。 付铭宇则穿了一件淡蓝色衣袍,仅是腰间就佩戴了两枚玉佩,左右各一,全身琳琅珠翠,却也不显俗气,眉目间的那抹不谙世事的鬼灵精怪很好地穿梭于其中,并不显得突兀。 在阳光的照耀下,付铭宇全身泛着金光,极是辣眼睛,月娘皱眉道:“二哥你这是压榨农民的地主装扮呢,土死了。” 付铭宇却是切了一声,说话间竟是得意之色:“你懂什么?这是我今早专门从父亲那给请安得来的,这不在路上遇见了大哥来不及摘下了吗?” 月娘却是了然地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道:“怕是清早惹得父亲不得好眠给压榨来的吧?” 静姝听得也不禁掩嘴偷笑。 付铭宇听罢便是不舒服了,他这一大清早地起来,为的就是好好敲诈一番罚自己抄佛经的老头,结果满载而归,不但为从它们口中得到功与名,这丫头倒好,尽给他添堵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5章 他将脖颈上的金链晃了晃道:“你个丫头懂个什么?这是满满的商业头脑好不好?” 用这些东西抵挡可比他的零用钱多多了,有钱买什么不好?况且还是在喜庆日子,阿爹就算是想教训他也得看着时候啊。 然则听着这叮当脆响耳朵疼,看着又辣眼睛,月娘皱眉道:“就你懂,就你懂,就算全身抹了金粉带着金链条看起来都是一副不入流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大哥的气质。” 见月娘一脸鄙夷的模样,可说的又是事实,因为每当他和大哥一同出去时,众人第一眼所见所夸均是大哥,他跟在大哥身边便是颜色尽失,就像是大哥身边的书童一般,害他从小就在大哥的阴影下长大。 然则月娘又是一语戳中,旁边二人也尽是笑着看好戏,他感觉现下自己就像是一只猴般被人围观着指点,极是不舒服,忙一把将身上所挂的东西尽数除去,丢给跟着他的小厮呵道:“马上把这些东西给当了,不要再让我见到它们。” 付铭瑄不禁苦笑,他这弟妹中也就静姝最有个大家的样子,见付铭宇赌气地别过头去,忙解道:“好了,今日寻你们出来是想一同去湖边游船的,父亲母亲今日忙着府中的事宜,晚间时候才会召我们去吃团圆饭。” 今年冬天较往年来说并不算太冷,湖里便也没见结冰,现下游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四人上船时,船上已摆满了瓜果点心,棋子等消遣之物也是一应俱全。 小厮们摇着浆,不一会儿船便行到了湖中央。 虽说月娘是在海边长大的,但姥姥却从来也不许她乘坐渔船,说是海边的天气变幻莫测,渔民们也仅是凭经验,也没有确切的附近海域的线路图,若是遇到危险便再也回不来了。 而渔民们也是见过姥姥的手段,在听到姥姥的吩咐后自然是不敢私自稍月娘的。 而这艘船只能算是小舟,并不算大,却也是月娘第一次坐,自然是充满着好奇心,连着见小舟所带出的长长的波纹也是极有趣的。 这下趴在船便看得却是入迷。 付铭宇本来心情便是不佳,却见月娘就像一个没事人般自顾其乐,心中顿时又有些不快了,阴阳怪气道:“你是没坐过船还是怎么的,这么高兴做什么?” 月娘见某人又神经了,便也没好气地回道:“我就是没坐过又怎样?” 她自己看着湖面是碍着他了吗? 语毕间一本书便恰好落入付铭宇怀中,只听得坐在矮桌旁的付铭瑄说道:“我看你是佛经抄的不够。” 转眼却又温润地对月娘说道:“你以后想坐的时候便同大哥说一声,我会派人陪着你。” 同样是哥哥,这待遇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某人胡乱将怀中书本正面朝上,却见是佛经,心中更是窝火,大哥绝对是故意的! 月娘甜笑道:“还是大哥好,不像某人。” 说着又是丢给某人鄙夷的一眼。 拿着鱼饵在喂鱼的静姝听得他们中又是一股火药味,一吐舌头,便是惊叫道:“你们看,好多鱼啊。” 这甜美高兴的声音自然是融化冰块的极好工具,就算石头做的心在听得这声音后恐怕都是要化掉的,更别说这一群活生生的人了。 月娘高兴地跑到静姝的身边瞧着,也是惊叹道:“大冬天的,平常在湖边是连只鱼影都不曾见着,我还以为它们都被冻得探不出头来了,这下见到食物却是齐刷刷涌出来了。” 付铭宇半椅着船头,瞥眼间也是见到这一盛况,也是开口道:“这鱼倒肥,竟是比我夏日里钓的还要肥上几分,若是烤着想必是极其美味的。” 月娘其实也是有这种想法的,她觉得在吃的方面他们两个还是极投缘的。 然则静姝却是不高兴地嘟起嘴,转身展开手臂护住身后的鱼群道:“这小鱼多可爱啊,二哥不要吃它们。” 付铭宇挑眉道:“这还小啊?起码七八斤,都能跟一篮子水果媲美了。” 找不到理由反驳他,静姝干脆道:“我不管,在我眼中它们就是又小又可爱。” 付铭瑄道:“今日府中鸡鸭鱼肉自然是少不了的,还是留着肚子今晚吃吧,剩下也是浪费。” 静姝心中高兴,说出的话也尽是轻快之意:“看二哥尽是出馊主意。” 付铭宇却是不以为意,倚着船头继续优哉游哉说道:“你看,你每天吃的鱼想必也是从这捞的呢,你今后便不要吃它们了,那鸡鸭猪什么的在你眼中都是可爱的,你便都不要吃了,哦,对了,你以前似乎还说过桂花美,那桂花糕想必也是不能再吃了” 静姝小声嘟喃道:“猪才不可爱呢。” 然则,付铭宇说得正是得意,喉头却是被付铭瑄幽幽传来的声音给哽住:“阿爹今早特意把我叫去房中让我说说今后调教你的办法,我推说还没想清楚,明日回复他。” 付铭宇顿时也暴露出小孩子心性叫到:“大哥,你尽帮着她们欺负哥哥了。” 付铭瑄却是笑道:“你啊,谁叫你这么顽劣。” 他这个弟弟尽懂得玩闹了,明日便要十三了却还是小孩子心性,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这以后的付府该怎么交由他接手啊? 想着头便是隐隐作疼。 姊妹俩喂了一会儿鱼,也是无趣,便也坐到桌旁看大哥摆棋局。 见着满满的落子,静姝仔细端详了一会,便眼睛一亮道:“这棋局倒是有趣,看着明明白子是有无生机再扳回棋面的,却又处处暗含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契机,这般拖着倒叫黑方无法立刻收起散落在四角的暗局了。” 见着付铭瑄仍在摆着棋子,局势是愈来愈凶险,静姝不禁来了兴趣:“这棋局却是有趣,大哥快告诉我名字,我回去却也去研读一番。” 付铭瑄淡淡道:“我也不知,只是当年拜访一位隐世高人时他摆的棋谱罢了。” “那高人竟是棋艺竟是这般高超,大哥带我引荐一番吧,静姝也是想看看究竟是何人能摆出这般看似出其不意却又理所当然的棋局。” 静姝是当真对下棋极是有兴趣,在她的抓周会上她便是从棋碗中一把抓出了许多棋子,家中长辈见了也极是欢喜,只道她会是个娴静秀气的才女,自然,她也是不负所望的。 后来她也是对棋有极大的兴趣,就在五岁时还拜了京城最有名的棋师陆元为师,念着她年纪还小,况陆元也认为她颇是学棋的料子,便也答应亲自来府中教静姝下棋。 而静姝自然也是不负他所望,极是有慧根的,不过短短的半年时间已是下得比一般学了三年的人都好。 只不过女孩子家并不好在外头抛头露面,虽父母亲对这些世俗并不是太在意,但她自己也不是爱争强好胜的主,学下棋也不过凭着自己的喜好,便也没有去参加京中的下棋大赛。而陆元收她为徒之事也未向外面透露,京中也便鲜有人知道付府二小姐精通棋技。 只可惜后来他便是告辞了,说是告辞,其实可以算是归隐了,因为自此棋圣陆元的名号便是不再在江湖中提及过。 世间都道他是看破红尘了,却只有同他有极深交情的付睿渊知道,他不过是在京中赚够了银两,揣着银两去追他多年求而不得的梦中情人去罢了。 明明不过是捞足了银两出去逍遥快活了,却落得个这么好名声,付睿渊想来也是不甘心。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当年他也算是战场上的神话——人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大将军啊,如今却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在这皇宫中讨了个混官粮的文官位置,名气也便自然大不如前了,到最后竟是被自己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走些歪门邪道的师弟给比下去了。 明明是处处比他用功c用心,却是不如他得老天眷顾,任谁都会心有不甘吧?不过,他也愣是无可奈何,只能怨老天天妒英才罢了。 这个师弟临走时还诓走了他一枚上等的玉扇,用上等的羊脂玉所打造,做工极是精致,还是他当年求了许久,花费了极大的功夫才弄到手了。 这小子倒好,几句话的功夫就将它给诓到自己兜里。说什么收了扇便收了他二儿子为关门弟子,他游历的这些年便替付睿渊好好管教,待得归来之时便还他一个意气风发的儿子。 他这儿子顽劣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么一听哪能不心动?也知道他总是会想出常人意想不到的方法,想来也许就是对自己儿子管用呢? 然则,他是瞎了眼才听信了这人的鬼话,前一天才说得他满满的心动,第二日天未亮便携款潜逃了。 可惜了他那羊脂玉扇,现在想来还是一阵肉疼呢! 自然,能将静姝纳入门下自然也是花费了付睿渊不少的代价,现下想来,陆元在京中的这些年,他也是被诓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全是肉啊 故事再转回湖中心小舟上。 听得月娘想要拜见那高人,付铭瑄却是摇头道:“自那次有过一面之缘后,我便是再也没见过他了,这些年派人遍寻也似无果。” 其实不过是付铭瑄有事相求,那人不愿再掺和尘世种种,便不告而别罢了。 静姝叹息道:“那真是可惜了。” 她现在的棋技也不过是中等偏上,毕竟当年她也不过随着师父学了一月,年岁也尚小,智蒙还未开全,自然是还未领悟到棋道的精髓的。 这始终是她心中一憾事,若是有生之年还能拜这么一名世外高人为师,她有信心能让自己的棋技突飞猛进。 虽没有如师父般闻名于江湖的志向,但终究是她的一个梦想。 梦想若不能实现,到最后便会成为十足十的幻想,不过黄粱一梦罢了。 见明明是连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丫头,言谈举止间却是学着那些老头一般故作深沉,付铭宇听着心中便是不舒服,便悠悠开口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故作神秘罢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是恰好传到对面三人处。 见付铭宇难得对棋局感兴趣,静姝便道:“二哥你不来看看这棋局?” 付铭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有什么好看的?这些东西我没兴趣。” 见付铭宇没兴趣,静姝也不强求,二哥的心性她自然是知道的,他更为感兴趣的还是同武学相关的。 见月娘似懂非懂地仔细凝视着棋盘,付铭瑄却是将搁放着白棋的玉碗递给月娘道::“葭月,你来试试?” 月娘忙摆手道:“不了,大哥,我不会下棋。” 付铭瑄去是笑道:“没事,就当是下着玩。” 付铭瑄淡淡道:“无妨。” 这棋盘他纠结了许多年,却是始终一无所获,如今却也并不强求,只道是诸事随缘,时机到时自会解,不到时就算你使劲一切手段恐怕也不过是徒劳。 心境开阔了闲时便也只把摆这棋谱当做解闷之事。 听到付铭瑄并不介意,月娘便接过棋碗坐下。她刚刚看的也是来劲,虽不知道究竟是何种套路,心中却是有她自己的打算,便也跃跃欲试。 月娘捻起个白子似有深意地思忖了片刻,便要落子,却听得静姝道:“阿姐,不能下这,如此便是死局,必输无疑了。” 手臂停住,却是见付铭瑄鼓励地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迟疑,啪的一声清响,白子落盘。 随即付铭瑄风轻云淡问道:“葭月,你为何这么下?” 宛若这并不是一个棋局,不过是随心所欲所摆之物。 月娘却是尴尬地饶了饶头道:“我不太懂,只是自己胡乱想的,大哥别问了,说出来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月娘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见静姝也是有些期待地看着自己,月娘便道:“我也没什么有深意的想法,就是看这边摆着的黑棋远远胜过白棋,仅剩的几颗白棋的处境极其凶险,便想着多一颗棋子多一颗希望,先替它们挡住了危险。凡事都讲个万一,输赢也是一样,嗯,就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 月娘说得并不是很有条理,自己听着也觉得极是别扭,见付铭瑄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棋盘上她落子的方向,便忙道:“我压根便是不懂下棋的,大哥便当我胡乱说的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6章 付铭瑄却像是没听到月娘的话一般,兀自低喃着:“柳暗花明又一村。” 随即眼中却是一亮,泛着从未有过的波澜道:“不,你说的很好。” 险中求胜,浴火重生,简单却最难以叫人放弃所有为之付诸的。这棋盘本就是无解,必输便是必输,当日留给自己也不过是想要告诉他这个道理。 付铭瑄将所剩黑棋尽数倒尽棋盘之上,笑着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 这棋,他终究还是解了。 静姝见付铭瑄反常的举动,不禁上前问道:“大哥,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付铭瑄笑着摇摇头:“只是觉得棋局不过是死物,死死纠缠着却是没有丝毫的意义。” 静姝咬唇不语,她似棋如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若能悟开世间的难解棋局,于她而言便是足以一辈子为之高兴的。 月娘却是听得认真,似懂非懂,大哥所说似乎同她大致相同,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同,又是说不出来。 但见大哥难得将喜怒暴露在面上,也替大哥高兴,便也不再纠结,顺着大哥的目光朝远处看出,似想看出大哥心中究竟所想。 而倚在船头的付铭宇早就无聊地渐渐睡去,有这人,这景,这情陪伴,竟也不觉得冷,嘴边隐隐含笑。 兄弟姊妹们一整日便是在船上待着,午膳也是小厮划船送来的。主要是几人觉得府中甚是嘈杂,贴窗帘,门帘等事不绝,虽是喜庆,但有这早上的清闲,却也不想被扰了清净,就这般待到黄昏时分方才划船归去。 吃年夜饭自然是极其热闹的,不仅有他们一家子,还有住在府中的旁支。因付睿渊是付府的独生子,也便致使嫡亲一脉只剩下他们一家子,看起来人丁稀少。 也便放松了贵贱的礼数之说,混坐着,为了不让旁支们拘束着不安,两边都是交叉坐着,在谈话间也能更亲近些。 只道是长辈们坐一桌,孩子们坐一桌。旁支中虽鲜少出现有作为的子弟,但单在人数方面却是占上风的。 如此看来,倒有种四世同堂的错觉。 这顿饭吃的很是其乐融融,虽同旁支的孩童们从未见过一面,但月娘娘总归是个爱说话的主,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成功勾搭上了坐在她身旁的有些内敛的小伙子,两人谈的内容自然是同玩脱不开干系的,自然也是极为投趣的。 而静姝怕生,便是同月娘坐在一起的,旁边的小女孩也试着同她搭话,却只得到静姝简单的回答,低着头似红着脸,以为她不愿同他们这些旁支说话,自觉无趣,便去同另一人说话了。 月娘自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便时不时地转头来同月娘说话,还将小男孩引荐给月娘认识。有月娘相陪,静姝的胆子也大了些,竟也试着主动说了几句,男子答得也极是用心,静姝便也说得愈发自然,三人说话间便极是投机。 而付铭宇也是爱闹腾的主,出府门少不得喜欢结交些狐朋狗友相互闹腾,应付区区旁支的乳臭未干的小伙子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但付铭瑄同人结交极是讲究,也不喜同永远不会打交道的人浪费时间,这还真不是他清高自傲,就真只是心性如此罢了。 但他也不会真就在面上摆出这些神色,旁人有问他自有答,精炼却也不愿多费唇舌延伸到其他的事上,旁人也听说过他的行事风格,却也只是微微含笑便找寻他人了,心中却绝对是没有埋怨之情的。 席间有资深年老的嬷嬷们前来说好话,求得便是一个吉祥,这时太奶奶便会吩咐贴身丫鬟赏钱,而其余长辈也便会在这之后也掏出钱来讨个吉利。 虽说孩子一辈是无需准备赏钱的,但嬷嬷们最终所拿的钱也不会是少数,引得年轻些的丫鬟小厮们极是羡慕。待他们出来也忙迎上去讨个吉利,嬷嬷们也是高兴,便会将所得的赏钱拿出一部分来赏给他们,也道是讨个吉利。 宴席吃到尾声时,便是分发压岁钱了。 最开始的自然是声望最为高的太奶奶了,她将孙子孙女无人挨着年岁大小依次叫到跟前分发,所发的压岁钱也是随年岁增长所增加的,全然没有重男轻女的意味。 付府在这京城之中本就算是思想较为开放的,在这礼数方面并不是顾忌太多,只道是心意在就好。 除了付铭瑄,兄弟姊妹四人接过红包后都变着法子地讨着太奶奶高兴,太奶奶也被他们逗趣,笑得有些喘,亏得贴身丫鬟轻轻拍着背为她顺气。 但付铭瑄虽不会如他们三人一般顽皮,说话间却是也极是幽默,不过几句改编的诗句也是惹得太奶奶笑不止。 还是付睿渊忙上前轻声提醒着太奶奶道:“母亲你可别再纵容他们几个了,再这般无法无天下去孩儿都快要管不住了。” 太奶奶一见他,却是立马拉下了脸道:“你还敢说他们,就你年轻时连他们半分都是不及呢,我还不是将你也养得这般人模狗样?” 听得这话,众人皆是掩面偷笑,却也不敢太过张扬,公然嘲笑这位当家主的,也只有他的四个野娃子敢发出噗嗤的轻笑声。 付睿渊见状脸色不禁有些黑了,有些埋怨地说道:“母亲教训的是,但你也说的轻点啊,在孩子面前好歹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点面子吧?你这样叫我以后很难树威啊。” 太奶奶闻言却是又乐了,笑着朝众人说道:“这孩子还求着面子呢。” 有了太奶奶的准许,众人终于不再憋屈自己,放开怀大笑起来,席间顿时一阵哄闹,却满满洋溢着幸福之色。 自然月娘四人是笑得最凶的,静姝笑出眼泪,忙扑到太奶奶怀中,太奶奶忙抱住她,也是乐得有些受不住,忙唤道:“哎哟,我的宝贝。” 而月娘和付铭宇则互相扶着肩膀,待笑得差不多了抬头见对方笑得几近扭曲的表情时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付铭瑄自然是最过沉稳的那一人,却也是有些隐忍不住,竟是也噗嗤一声笑出,待召到面色铁青的付睿渊一瞪,只得无奈的一耸肩,他算是这里边最给他面子的吧? 而接下来便是付睿渊和林夫人给他们五人分发压岁钱了,都说隔一辈,疼得深,孩子总归是有些惧怕父母的,自然也是不敢在他们面前太过放肆,也只说了些平常的吉祥话,领了红包便回到席间了。 自然是没有旁支向嫡亲的孩儿分发红包的道理,接下来便又是嫡亲给旁支的孩子们发红包了,再然而才是他们的父母伯伯之类。 这么一闹腾,已是接近零点时分。 众人便稍加休息闲聊了片刻,便移步至院中准备迎接新一年的烟火和吉利了。 正厅的院子自然是大气宽敞的,院子正中建着一心形花圃,种着各季度的花,现下正好大雪覆盖其上,所傲然挺立的自然是梅花。周围以各色鹅卵石隔开,却是恰好可以用来搁置烟花。有这般美景相伴,想来待会也定然是极美的。 外间阴寒,太奶奶不能受寒,只是在走廊中不近不远地等待着,坐着铺着厚厚软垫的椅子,还有暖炉在手,又有众人的相陪,已是挡去了两边大部分寒风,自然是不会冷的。 而小孩子们自然是站不住的,各自拿了大把的烟花,玩闹着。各色的烟花被握在手中摇晃着,闪烁着各色的光芒,瞬间将院子点亮,犹如白日般耀眼,美丽地令人移不开眼睛。 谁又不是从孩提时代过来的呢?现在看着孩子们这般心性,大人们却是也勾起自己心底最原始的感受,就单看着竟也是觉得有趣,充满着怀念的意味。 指着自家孩子谈笑着说起自己往事的大人们却是被一声高亢的声音打断:“零时就要到了,大家可准备好了?” 是站在花圃旁挥舞着香火的壮实的一个小厮。 心形花圃总共摆满了二十个烟花,也分别站了二十个手拿香火的小厮,为的便是能同时点燃这烟花。 众人见状皆是停下,笑着皆是看向花圃,随即待得与旁边人相视一笑,便高声齐齐回道:“好啦!” 声音犹如洪涛来袭,以不可抵抗的架势压过了小厮的声音,这般又是引得众人一阵欢笑。 这是付府独有的习俗,道是高喊声不但能吓去那些妖魔鬼怪,还能给人提个醒,使人不至于被忽然升空的爆竹爆破声给吓了一跳。 “到啦!”只听得小厮又是一高声,随即入眼的便是满目的五彩缤纷。 不仅是付府,更是整个京城,瞬间洋溢的皆是炮竹烟花的响声。整个天空瞬间被照亮,犹如白昼,却是比白昼美上百倍,好看的令人咋舌。 心形的特殊形状映衬在空中,带着独有的魅力,应接不暇。 有丈夫在侧的妇人此刻看之也是春心大动,忙握住与之过了大半生的人的手不愿放开,更有甚者直接偎依到丈夫怀中,享受着此刻的浪漫与温情。 却也没人会在此刻指出不妥,道是个美丽又喜庆的日子,不过是人之常情。 而小孩们则是抓着小烟花绕着花圃旁跑着,有小厮们围着,倒也不会出现危险,大人们也便放宽心,任由他们去了。 待放完烟花,小厮们又去大门前放了两个长长的炮竹才算是完事。 有玩累的小孩,大人们尽可以带着他们去睡,但若是不肯去睡,大人们也不会强求,只道是新年的第一天,讨个好彩头,就算是自己已然困得不行也是会一直陪着他们的。 太奶奶自然在放完最后的炮竹后便在丫鬟的服侍下回房休息了。 大多数孩子又是玩闹了一会儿已是撑不住了,便由各自的爹娘带回去了。 静姝自小养的便比较娇贵,本想着再随哥哥姐姐们玩一会儿,却是如何也撑不住了,玩闹间眼皮已是不自觉地下垂,还是月娘劝她先回去休息,她才不愿地被林夫人带去休息了。 而付铭瑄本就不喜玩闹,刚刚也不过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独自欣赏美景了,自然是跟着太奶奶的脚步早早便同付睿渊告辞了。 他如今也十七了,自然是不会叫父母相陪的。而眼下还有三个孩子,他们看顾的也费劲,便也不太在意这些礼节的,只是吩咐他路上小心点。 到最后竟是只剩下了月娘和付铭宇兄妹二人还在玩闹,林夫人早些时候也是回来了,走动了下倒也没什么困意,倒苦得付睿渊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困得打紧,简直叫苦不迭。 虽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并不影响两人,他们反倒觉得没了他们的叨扰腾出的地方更大,更是舒坦,但太奶奶不让他们玩炮竹,拿着烟花打闹了这般许久也是腻味了,所做又尽是在父母的眼中,便也打消了偷拿炮竹去玩的念头。 这下兴趣渐消困意也是袭上,顿时也是觉得困了,便也打算回房睡觉了。 月娘本以为会是父亲带她回去的,然则却是林夫人主动提出要带她回去。 她有些诧异,却也未显现出来,自她知道林夫人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之后,她对林夫人的复杂的感情也是消去了一大半,对她之前对自己的那般态度也是有些理解,虽不知那天究竟是为何导致那般,但她也可以明显看出她内心的苦楚的。 一路上,两人都未说一句话,她牵着月娘的手走在前头。 月娘不太敢反握住,但心中却是高兴的。林夫人虽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却也是她名义上的,她多少还是有些渴望母爱的。 她小心地偷瞧着林夫人,只见她鬓角已然是可见些许银白,明明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却不如年轻贵妇们保养的好,想来也是因为郁郁寡欢的缘故。 她来付府的这几个月中,还从未见过她笑。 一早醒来,府中还是一片喜庆,地上却已打扫干净。 京城三大府中,付府虽和谢府交好,却终究是没什么亲缘关系的,唯一一点还要追溯到祖父辈之前,便也没什么好走访的。 只因为两家近些年生的都是些痴情种,都秉承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也便导致了如今的嫡系稀少的结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8章 说着却又是笑道:“瞧瞧,却是忘了姑娘们还在,怕是听我们絮叨也是烦了,便去那边庭院中玩耍吧。” 姑娘们听得这话,自然行了一礼便是告退了。 再被教得如何端庄典雅,却大抵是小孩子,闷了这般许久,一到园中姑娘们便是迫不及待地玩闹起来。自然,她们间的玩耍不会像月娘一般,也不过是聊聊天,赏赏花亦或是下下棋这些罢了。 谢娘子声音中带着自然而然的亲和,也不过是习以为常的吵嘴罢了,还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见她这一和事佬出面,王夫人便报以一笑,未说什么。 林夫人却是笑骂道:“就不见你平日里头疼,这疼的却是时候。” 谢娘子啐道:“这世道好人难做啊,却是别把我的两个乖巧的干女儿也教成你这模样,不得理却也不饶人的我却也怕。” 王夫人听在耳里却也是不以为意,兀自同围在身旁的贵妇们谈笑着,她发这请帖自也是不想惹自己不快的。这么许多年了,两人的脾性她也是心底里清楚,不过是指桑骂槐的话,听着又不会少块肉,她们爱说便说吧。 而林夫人与谢娘子两人自也不会这般无聊,许久不见,也有许多话题聊,谈话中便也时不时地传出笑骂声。 不打不相识,来形容两人间的情谊是再好不过的。 她们初见也是在父母带着她们赴邀约时,那时她们相看两厌,到园中便是二话不说便扭打了起来。 林夫人被她额上打了一大包,谢娘子则被林夫人鼻子上打了一拳,流了不少鼻血,两家夫人见状都是大惊,忙惊呼着丫鬟分开两人。 然则,两夫人间也是有交情的,正尴尬着相互道歉之时人,见两孩子竟是对视一笑,惊得差点没掉下巴。而之后的宴席中,两人也是互相被对方爽朗大方的性格给吸引了,渐渐地也便成了莫逆之交,直到现在。 再说院中。 女孩子们都正玩着不亦乐乎,而月娘自是对这些没兴趣的,初来乍到静姝也忙着把她介绍给自己最喜爱的琼琚姐姐了,自然也是不会太过无趣的。 静姝牵着月娘的手,好一阵高兴地对谢琼琚介绍道:“琼琚姐姐,快来瞧瞧,这便是我经常同你说起的阿姐。” 月娘却是也看谢琼琚极是顺眼,从她的一举一动也是觉得此人定然是极好相处的,心下也是有喜爱之意,而她又同静姝交好,便也不像之前那般压抑的乖巧,俏皮地吐了吐舌道:“谢姐姐好。” 谢琼琚看着俏皮可爱的月娘,也是喜欢,她骨子里也是喜爱玩闹的主,自是不会在意礼数的,反倒是无拘无束的人更加讨她喜欢,她笑着点了点月娘的额头道:“却是同静姝说的一点不错,你以后便也和静姝一般叫我琼琚姐姐吧。” “琼琚姐姐!”月娘立即改口,叫得那叫甜美可爱。 “嘴巴却是甜,初次见面,也不了解你喜好,不知送个什么好,你想到什么便直说,只要不会诓的我叮当响的东西我自是拿的出的。” 这话中自是隐含着静姝专门坑她之意,静姝前些时日刚从她这要来名家所做的折扇来学习,这下自是听出了谢琼琚话中之意,不禁红了脸道:“琼琚姐姐坏。” 也不是她喜欢坑她,不过是琼琚姐姐喜欢收集各种玩意,这些罕见又珍贵的东西她却是常有,除了坑她却是也别无他选了嘛。 月娘却是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正色道:“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却是有一问题,不知琼琚姐姐可否相答?” 谢琼琚心中却是暗感不安,道:“官腔官调的,别是什么陷阱等着我。” 月娘挑眉道:“姐姐就爽快说,答不答应送我这见面礼?” 见月娘并不吃她这一套,不好对付,话又放出去了自是没有收回的道理,谢琼琚只好妥协道:“你这小丫头,竟是比静姝更加古灵精怪的,好,你便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月娘闻言却是立刻换回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同静姝相互吐了吐舌,得意地一口气问道:“姐姐可有喜欢的人?是哪家公子?年岁如何,相貌怎样?” 静姝却是添油加醋地捂嘴道:“阿姐你真坏。” 谢琼琚见状自是明白,当下却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骂道:“你这两臭丫头果真是没怀好心思的。” 月娘却是笑着提醒道:“姐姐答应了便不可抵赖了。” 谢琼琚却是不依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也提了要求道:“却是别想诓我,我可没答应许你问这么多的,却是一个封顶了。” 听得这话,两姊妹笑得更加欢快了。 她们本就秉着叫卖人的手段,先把底价抬高,之后就算降价也总归是赚的,想要的那个自然是保底的,忙道:“那便第一个,姐姐快别拖延时间了。” 谢琼琚自知上当,心中不快,脑中却又逐渐浮现那人挺拔俊朗的身姿,竟是不禁红了脸,嘴上却仍是不讨饶,没好气地小声道:“有。” 月娘嘴角一勾,却是饶了饶耳朵,以手掌扶着耳廓放大了声音道:“姐姐说大声点,我没听清。” “有!” 气急败坏的响亮声音传来,一旁的静姝终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哈哈,阿姐,琼琚姐姐承认了,我就说嘛,她就是暗恋景行哥哥的。” “原来还是你这小丫头片子出的馊主意,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谢琼琚说着便要上前收拾静姝。 静姝见状笑得却是愈加大声了,忙躲到月娘身后道:“谁叫我问你时你硬是不说,这下还不是给我套出来了?” 然则谢琼琚又怎会这般轻易饶了她? 静姝咯吱窝被饶得痒得打紧,简直要笑出了眼泪,却还是嘴上不讨饶道:“哈哈,姐姐你不要饶了,你便承认了吧,你就是暗恋着景行哥哥。” 听着这话,琼琚手中力道却是加重了几分,不屑道:“谁说我是暗恋他了?” 月娘躲到一旁看着,这下却是插嘴补刀道:“不是暗恋那莫是两人皆有意?” 听得这话,琼琚却是放开了静姝,朝月娘处扑来:“你这丫头也别给我跑!” 见琼琚转移了攻击目标,静姝更加放肆笑道:“姐姐气急败坏了,看来当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竟是还细细碎碎鼓起了掌。 谢琼琚听着更是来气,这都哪跟哪啊?明明是那小子当初追得她打紧,现下听来倒反像是她倒追他了,哪能不来气? 然则,自然是不能同月娘和静姝细说的,虽说她真的很想将她们脑袋给好好洗洗,挽回一下自己的颜面,但这件事若是被母亲知道,怕是今后她连秦景行的面都是见不到了。不说他们两家的关系不好,就说秦景行只是秦府中的庶子,而她是谢府嫡女,在大人眼中自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这件事,还是需得来日方长的。 想到这,谢琼琚心中不禁泛起丝丝苦涩,但却未表露在面上,只笑着又同两姊妹玩闹起来。 贵妇们所在的亭子正好能看到孩子们所在的庭院,现下见着三人这般玩闹,虽听不见究竟在说些什么,但也是能感觉到这浓浓的欢喜之意的。 谢娘子和林夫人自然是不在乎这些所谓礼数,明面上的东西的,而其他人也是见识了过两人的泼辣劲,自是不会傻到拿这件事说道,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敢着私下里说道一番罢了。 王夫人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见着这番情景,却只是冷笑一声,并未说什么,便又同周边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院中,三人玩闹够了,便商量着拐过弯到桥后边休息。 有桥挡着,林夫人一群人自也是看不到的,她们玩也能尽兴些,不用顾虑太多。 然则,三人才刚坐定,便见着秦府大小姐秦蔹蔓带着一群小跟班煞有介事地站在她们的跟前道:“姐姐妹妹们却是好兴致,却是不知今日这番景象若是传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说道。姐姐妹妹们如何还是要遵循些礼数的,这毕竟是在秦府,虽三人的举动实则与我们并无干系,但外间人可是思想顽固,传出去怕是对秦府也是有些影响的。” 谢琼琚看清来人,知对方又是吃饱了撑的来找茬,而她现下心情也正不好,倒是有兴致,便先行站起身道:“清者自清,秦妹妹是怎样的人,这秦府又是怎样的做事风范,大家心中自也是明了。若是便只这一件事将世人带歪,怕是秦府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在百姓中的分量也不过是如此。自然了,秦妹妹在我们心中自不是能用货色来形容的,秦府自也不是,想来在外人眼中也是如此,秦妹妹便没必要狗拿耗子了。” 秦蔹蔓没料到谢琼琚居然会这样说她,霎时间一愣。 平日里相见,二人也都是循着礼数相互问好。虽两家关系不佳,但她本想着她是那家子人中唯一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样的货色。 面上便不似刚刚那般友善道:“谢姐姐,我平日同你并无何交集,叫你一声姐姐也只是因礼数所归,今日自也不是来找你的,便将最后一句话回赠给姐姐。” 谢琼琚却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今日便是听说静姝和葭月都会前来,才在阿娘的召唤下前来的,若不然我才是不屑来的。自然不是说秦府不好,只不过我这人天生喜欢淡雅娴静的地方,对这种金碧辉煌c表里不一的地方着实无趣。如今秦妹妹这话说的却是强人所难了。” 谢琼琚年岁比她大,而她今日又只是想来出口气,说简单点便是无事生非,现下自然是说不过琼琚的,便转移了锋芒转头看向月娘道:“秦府自不是什么样的野小子都能来的,葭月妹妹,你说是不是?” 她今日最看不惯的却是月娘,敢笑她?她定是会让她好看的! 谢琼琚面色一变,正要上前一步却被月娘给拉住了,月娘朝她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回应道:“是啊,特别是那种外表华丽,实则内心肮脏的人,秦姐姐你说不是?哎哟,也是我的错,倒是忘记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秦府什么样,秦姐姐不是最清楚的?” 秦蔹蔓一咬嘴唇,暗想她怎么会这般伶牙俐齿,不是说只是个乡下小丫头吗?却随即冷笑道:“这句话倒说得不错,想必葭月妹妹前些年定然是寻了个优雅庄重的地方调养身心了,无父无母地一人在外间瞎混,怕是极不易的吧?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妹妹终究不过女流之辈,哪又是受这句话钳制的?” “姐姐说笑了,我倒是羡慕姐姐的,想必从娘胎里起姐姐便是被书香熏陶着长大着,定然是学富五车,出口成‘脏’的,我现在唯一想问的便是姐姐可知道那焚书的香味究竟是怎样?葭月可是从来没试过,很想讨教一二呢。” 月娘特意将这“脏”字家中了音,这胡说八扯的功夫她是最擅长的,秦蔹蔓这样整日闷在闺中学习女红c女诫的人哪会是月娘这样真正在民间生活过的人的对手? 静姝捂嘴笑道:“姐姐,你连这都不知道啊?我常听李叔家的狗蛋说,他便经常如此做,那味道就像是惹了一身的尿骚,腥的慌。” 见这般胆小的妹妹竟是也站出来了,月娘心中不禁感动,随即也是附和道:“竟是如此,秦姐姐有勇气长年累月如此做,葭月着实是佩服。” 然则,秦蔹蔓咬着银牙正要开口,却又是被谢琼琚打断道:“秦妹妹竟是有这等绝技,却是我孤陋寡闻了,来日定然好好讨教一二。” 秦蔹蔓看向簇拥着自己的小跟班们,只见她们都低着头,屏声敛气地不敢说一句话的怯弱的模样,顿时更为气恼,连声骂道:“一群废物” 月娘见状却是继续添油加醋道:“谢姐姐你说什么呢?若是沾染上了那气味,就算你是姐姐,我可是也要离你远远的。” 说着便赌气般将头扭向了一边,惹得谢琼琚又是好一阵“安慰”。 听着她们姐姐长妹妹短的阴阳怪气的声音,秦蔹蔓简直气急败坏了,指着月娘警告道:“付葭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8章 说着却又是笑道:“瞧瞧,却是忘了姑娘们还在,怕是听我们絮叨也是烦了,便去那边庭院中玩耍吧。” 姑娘们听得这话,自然行了一礼便是告退了。 再被教得如何端庄典雅,却大抵是小孩子,闷了这般许久,一到园中姑娘们便是迫不及待地玩闹起来。自然,她们间的玩耍不会像月娘一般,也不过是聊聊天,赏赏花亦或是下下棋这些罢了。 谢娘子声音中带着自然而然的亲和,也不过是习以为常的吵嘴罢了,还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见她这一和事佬出面,王夫人便报以一笑,未说什么。 林夫人却是笑骂道:“就不见你平日里头疼,这疼的却是时候。” 谢娘子啐道:“这世道好人难做啊,却是别把我的两个乖巧的干女儿也教成你这模样,不得理却也不饶人的我却也怕。” 王夫人听在耳里却也是不以为意,兀自同围在身旁的贵妇们谈笑着,她发这请帖自也是不想惹自己不快的。这么许多年了,两人的脾性她也是心底里清楚,不过是指桑骂槐的话,听着又不会少块肉,她们爱说便说吧。 而林夫人与谢娘子两人自也不会这般无聊,许久不见,也有许多话题聊,谈话中便也时不时地传出笑骂声。 不打不相识,来形容两人间的情谊是再好不过的。 她们初见也是在父母带着她们赴邀约时,那时她们相看两厌,到园中便是二话不说便扭打了起来。 林夫人被她额上打了一大包,谢娘子则被林夫人鼻子上打了一拳,流了不少鼻血,两家夫人见状都是大惊,忙惊呼着丫鬟分开两人。 然则,两夫人间也是有交情的,正尴尬着相互道歉之时人,见两孩子竟是对视一笑,惊得差点没掉下巴。而之后的宴席中,两人也是互相被对方爽朗大方的性格给吸引了,渐渐地也便成了莫逆之交,直到现在。 再说院中。 女孩子们都正玩着不亦乐乎,而月娘自是对这些没兴趣的,初来乍到静姝也忙着把她介绍给自己最喜爱的琼琚姐姐了,自然也是不会太过无趣的。 静姝牵着月娘的手,好一阵高兴地对谢琼琚介绍道:“琼琚姐姐,快来瞧瞧,这便是我经常同你说起的阿姐。” 月娘却是也看谢琼琚极是顺眼,从她的一举一动也是觉得此人定然是极好相处的,心下也是有喜爱之意,而她又同静姝交好,便也不像之前那般压抑的乖巧,俏皮地吐了吐舌道:“谢姐姐好。” 谢琼琚看着俏皮可爱的月娘,也是喜欢,她骨子里也是喜爱玩闹的主,自是不会在意礼数的,反倒是无拘无束的人更加讨她喜欢,她笑着点了点月娘的额头道:“却是同静姝说的一点不错,你以后便也和静姝一般叫我琼琚姐姐吧。” “琼琚姐姐!”月娘立即改口,叫得那叫甜美可爱。 “嘴巴却是甜,初次见面,也不了解你喜好,不知送个什么好,你想到什么便直说,只要不会诓的我叮当响的东西我自是拿的出的。” 这话中自是隐含着静姝专门坑她之意,静姝前些时日刚从她这要来名家所做的折扇来学习,这下自是听出了谢琼琚话中之意,不禁红了脸道:“琼琚姐姐坏。” 也不是她喜欢坑她,不过是琼琚姐姐喜欢收集各种玩意,这些罕见又珍贵的东西她却是常有,除了坑她却是也别无他选了嘛。 月娘却是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正色道:“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却是有一问题,不知琼琚姐姐可否相答?” 谢琼琚心中却是暗感不安,道:“官腔官调的,别是什么陷阱等着我。” 月娘挑眉道:“姐姐就爽快说,答不答应送我这见面礼?” 见月娘并不吃她这一套,不好对付,话又放出去了自是没有收回的道理,谢琼琚只好妥协道:“你这小丫头,竟是比静姝更加古灵精怪的,好,你便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月娘闻言却是立刻换回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同静姝相互吐了吐舌,得意地一口气问道:“姐姐可有喜欢的人?是哪家公子?年岁如何,相貌怎样?” 静姝却是添油加醋地捂嘴道:“阿姐你真坏。” 谢琼琚见状自是明白,当下却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骂道:“你这两臭丫头果真是没怀好心思的。” 月娘却是笑着提醒道:“姐姐答应了便不可抵赖了。” 谢琼琚却是不依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也提了要求道:“却是别想诓我,我可没答应许你问这么多的,却是一个封顶了。” 听得这话,两姊妹笑得更加欢快了。 她们本就秉着叫卖人的手段,先把底价抬高,之后就算降价也总归是赚的,想要的那个自然是保底的,忙道:“那便第一个,姐姐快别拖延时间了。” 谢琼琚自知上当,心中不快,脑中却又逐渐浮现那人挺拔俊朗的身姿,竟是不禁红了脸,嘴上却仍是不讨饶,没好气地小声道:“有。” 月娘嘴角一勾,却是饶了饶耳朵,以手掌扶着耳廓放大了声音道:“姐姐说大声点,我没听清。” “有!” 气急败坏的响亮声音传来,一旁的静姝终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哈哈,阿姐,琼琚姐姐承认了,我就说嘛,她就是暗恋景行哥哥的。” “原来还是你这小丫头片子出的馊主意,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谢琼琚说着便要上前收拾静姝。 静姝见状笑得却是愈加大声了,忙躲到月娘身后道:“谁叫我问你时你硬是不说,这下还不是给我套出来了?” 然则谢琼琚又怎会这般轻易饶了她? 静姝咯吱窝被饶得痒得打紧,简直要笑出了眼泪,却还是嘴上不讨饶道:“哈哈,姐姐你不要饶了,你便承认了吧,你就是暗恋着景行哥哥。” 听着这话,琼琚手中力道却是加重了几分,不屑道:“谁说我是暗恋他了?” 月娘躲到一旁看着,这下却是插嘴补刀道:“不是暗恋那莫是两人皆有意?” 听得这话,琼琚却是放开了静姝,朝月娘处扑来:“你这丫头也别给我跑!” 见琼琚转移了攻击目标,静姝更加放肆笑道:“姐姐气急败坏了,看来当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竟是还细细碎碎鼓起了掌。 谢琼琚听着更是来气,这都哪跟哪啊?明明是那小子当初追得她打紧,现下听来倒反像是她倒追他了,哪能不来气? 然则,自然是不能同月娘和静姝细说的,虽说她真的很想将她们脑袋给好好洗洗,挽回一下自己的颜面,但这件事若是被母亲知道,怕是今后她连秦景行的面都是见不到了。不说他们两家的关系不好,就说秦景行只是秦府中的庶子,而她是谢府嫡女,在大人眼中自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这件事,还是需得来日方长的。 想到这,谢琼琚心中不禁泛起丝丝苦涩,但却未表露在面上,只笑着又同两姊妹玩闹起来。 贵妇们所在的亭子正好能看到孩子们所在的庭院,现下见着三人这般玩闹,虽听不见究竟在说些什么,但也是能感觉到这浓浓的欢喜之意的。 谢娘子和林夫人自然是不在乎这些所谓礼数,明面上的东西的,而其他人也是见识了过两人的泼辣劲,自是不会傻到拿这件事说道,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敢着私下里说道一番罢了。 王夫人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见着这番情景,却只是冷笑一声,并未说什么,便又同周边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院中,三人玩闹够了,便商量着拐过弯到桥后边休息。 有桥挡着,林夫人一群人自也是看不到的,她们玩也能尽兴些,不用顾虑太多。 然则,三人才刚坐定,便见着秦府大小姐秦蔹蔓带着一群小跟班煞有介事地站在她们的跟前道:“姐姐妹妹们却是好兴致,却是不知今日这番景象若是传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说道。姐姐妹妹们如何还是要遵循些礼数的,这毕竟是在秦府,虽三人的举动实则与我们并无干系,但外间人可是思想顽固,传出去怕是对秦府也是有些影响的。” 谢琼琚看清来人,知对方又是吃饱了撑的来找茬,而她现下心情也正不好,倒是有兴致,便先行站起身道:“清者自清,秦妹妹是怎样的人,这秦府又是怎样的做事风范,大家心中自也是明了。若是便只这一件事将世人带歪,怕是秦府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在百姓中的分量也不过是如此。自然了,秦妹妹在我们心中自不是能用货色来形容的,秦府自也不是,想来在外人眼中也是如此,秦妹妹便没必要狗拿耗子了。” 秦蔹蔓没料到谢琼琚居然会这样说她,霎时间一愣。 平日里相见,二人也都是循着礼数相互问好。虽两家关系不佳,但她本想着她是那家子人中唯一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样的货色。 面上便不似刚刚那般友善道:“谢姐姐,我平日同你并无何交集,叫你一声姐姐也只是因礼数所归,今日自也不是来找你的,便将最后一句话回赠给姐姐。” 谢琼琚却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今日便是听说静姝和葭月都会前来,才在阿娘的召唤下前来的,若不然我才是不屑来的。自然不是说秦府不好,只不过我这人天生喜欢淡雅娴静的地方,对这种金碧辉煌c表里不一的地方着实无趣。如今秦妹妹这话说的却是强人所难了。” 谢琼琚年岁比她大,而她今日又只是想来出口气,说简单点便是无事生非,现下自然是说不过琼琚的,便转移了锋芒转头看向月娘道:“秦府自不是什么样的野小子都能来的,葭月妹妹,你说是不是?” 她今日最看不惯的却是月娘,敢笑她?她定是会让她好看的! 谢琼琚面色一变,正要上前一步却被月娘给拉住了,月娘朝她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回应道:“是啊,特别是那种外表华丽,实则内心肮脏的人,秦姐姐你说不是?哎哟,也是我的错,倒是忘记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秦府什么样,秦姐姐不是最清楚的?” 秦蔹蔓一咬嘴唇,暗想她怎么会这般伶牙俐齿,不是说只是个乡下小丫头吗?却随即冷笑道:“这句话倒说得不错,想必葭月妹妹前些年定然是寻了个优雅庄重的地方调养身心了,无父无母地一人在外间瞎混,怕是极不易的吧?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妹妹终究不过女流之辈,哪又是受这句话钳制的?” “姐姐说笑了,我倒是羡慕姐姐的,想必从娘胎里起姐姐便是被书香熏陶着长大着,定然是学富五车,出口成‘脏’的,我现在唯一想问的便是姐姐可知道那焚书的香味究竟是怎样?葭月可是从来没试过,很想讨教一二呢。” 月娘特意将这“脏”字家中了音,这胡说八扯的功夫她是最擅长的,秦蔹蔓这样整日闷在闺中学习女红c女诫的人哪会是月娘这样真正在民间生活过的人的对手? 静姝捂嘴笑道:“姐姐,你连这都不知道啊?我常听李叔家的狗蛋说,他便经常如此做,那味道就像是惹了一身的尿骚,腥的慌。” 见这般胆小的妹妹竟是也站出来了,月娘心中不禁感动,随即也是附和道:“竟是如此,秦姐姐有勇气长年累月如此做,葭月着实是佩服。” 然则,秦蔹蔓咬着银牙正要开口,却又是被谢琼琚打断道:“秦妹妹竟是有这等绝技,却是我孤陋寡闻了,来日定然好好讨教一二。” 秦蔹蔓看向簇拥着自己的小跟班们,只见她们都低着头,屏声敛气地不敢说一句话的怯弱的模样,顿时更为气恼,连声骂道:“一群废物” 月娘见状却是继续添油加醋道:“谢姐姐你说什么呢?若是沾染上了那气味,就算你是姐姐,我可是也要离你远远的。” 说着便赌气般将头扭向了一边,惹得谢琼琚又是好一阵“安慰”。 听着她们姐姐长妹妹短的阴阳怪气的声音,秦蔹蔓简直气急败坏了,指着月娘警告道:“付葭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7章 而付府嫡系和旁支的院落本就是相隔开的,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什么交集,旁支所住就像是付府中独立的院落。 不过,旁支自然还是要亲自来同老太太c太太们来说些新年寄语的,却也是面上的,耽误不了太久。 如此,付府新年第一日除了还是会将儿孙们都聚集起来吃饭,同他们多待会儿说说话,也是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的。 而京城贵妇们的新年自然不会是同乡下妇人一般只是走访亲戚的,她们整日都是闲得慌的,自然是熟的打紧,彼此间也是不太在意走亲戚这事,在她们眼中,也不过又是参加了邀约罢了。 于是两日后,便有人陆续开始邀人到自己府中赏雪,赏梅,口中所谈却也都是这几日间府中的趣事,闲来无事的贵妇们这般聚集着聊天却也有趣。 林夫人是不愿摆弄这些麻烦事的,便也很少在府中摆弄邀约,只是碰到不得不如此的事才会着手去办,这下自然是不会同她们争办的。 也只不过带了孩子一同去参加罢了。 这次倒是秦府的帖子来的早,一个是七皇子党,一个是太子党,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交情的。但这层窗纸若是戳破自然对两家都不会是好的,也势必会导致朝廷拉班结派的风气更加明目张胆,极是不利于朝局稳定,这些门面上的功夫自然也是要做的。 不过,这次她却带了月娘同去。 月娘本是以习诗准备元宵节的灯会为由拒绝的,但却是被林夫人所派来的贴身侍女以不碍于这一时又给驳回了,便也不再坚持。 秦府老爷有一妻一妾,自然是不会人人都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之说,京城中如谢老爷和付睿渊的人几乎是屈指可数。 说来也巧,秦老爷的妻妾都生了一男一女。 两嫡子嫡女分别叫做秦艽与秦蔹蔓。秦艽与付铭瑄与谢府谢三差不多年岁,少年时上学管也皆是在一处;而秦蔹蔓则正好比太子小上几岁,便也是理所当然的最热太子妃人选。 庶出的名叫秦景行和秦芜荽,秦景行在世家中并无什么作为,也便无什么名头,竟是像普通士族子弟般不曾为人所注意到。 林夫人是从戎马战袍上退下的,相夫教子之外本就不喜同这些人有交集,但也是要维持着同各世家的关系,赴宴间便权当是打发时间了。 不过她倒是同谢家娘子玩的极好。 两人孩童时期便是认识,性格也极是相像,大方间都是带着点泼辣的劲,说话间也极是投机,这些年虽也有争吵,却也不过对骂几句便也是一笑泯恩仇了。 而谢家娘子当年见林夫人随丈夫奔向前线了,心中也是羡慕的打紧,却奈何自己丈夫先是当年还是太子的现任天子的太傅,现任国子监祭酒,都是同武官没有丝毫搭边的,如今年岁也大了,这愿望也便不似之前那般强烈,也不过是留在心底里空有些遗憾罢了。 不过,后来倒也看淡了,看着自己的孩儿逐渐出落的大方得体,心中也是欣慰,便想着将自己的抱负搁置在儿子身上。 自然,想比于自己的一生,对自己女儿,她还是希望她如自己一般寻个好人家,好好地相夫教子,将来儿孙满堂享受着天伦之乐,倒也是一个女人此生最为幸福的事了。 每每同林夫人讲起时,林夫人都骂她越活越是没胆量了,思想竟也是这般迂腐起来,她却也只是笑笑。 她虽希望女儿如自己一般,但若是她有自己的想法,想过自己梦想中的生活,她自是也不会阻扰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有年轻的拼劲也是好的。 许是,她真也老了。 谢家娘子今日自然也是带了女儿谢琼琚前来的,母亲间关系好,静姝二人自然也是同谢琼琚更好些的。 而,月娘是生面孔,她近几个月才归家的消息自然也是在贵妇圈子中传得沸沸扬扬,三个女人一台戏,尤其是这种整日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的妇人。 众人私下皆是议论着,甚至还怀疑月娘就是付睿渊的私生女,现下见到真人了也是好奇地打紧。 但付府的地位摆在那里,况林夫人当年泼辣的性子她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们自是不会在林夫人面前嚼舌根自讨没趣的。 还是谢家娘子先向月娘招手道:“你就是葭月吧?快来让你谢娘看看,许多年不见,倒是越发出落得窈窕大方了。怕是你还不知道,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你白白嫩嫩的可是调皮了呢,一把便是抓住谢三的手不放。” 谢家娘子眼角眉梢间尽是笑意,显得十分亲近美丽,见月娘不解地看着她,便又继续说道:“哎哟,我也真是,那时候你还小,又怎么会记得这些事,谢三就是你的谢白哥哥,他现在正同你铭瑄哥一同在校场训练了,晚些时候你便是会看见的。” 月娘俯身施礼道:“谢娘好。” “真是乖巧懂事,”谢娘子作势便将月娘拥入怀中,丝毫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生疏感,又是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块银白色项链挂在月娘的脖颈上,道,“这是谢娘的见面礼,你却是收好了,可不准给我随手打发了下人。” 余光瞥见林夫人面上并无异色,眼中流光一转,却是不过转瞬即逝,立刻又恢复了原状。 月娘低头间只见项链所挂之物约拇指大小,棱角分明的极是好看,虽看不出具体形状,却极是喜欢,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亲切之感,手中握着项链的吊坠道:“葭月定然会好好保存的,多谢谢娘。” “乖,不用跟谢娘客气。” 然则林夫人却是不乐意了,没好气道:“却是又拿东西来拐我女儿了,不过一月时间未见,静姝在家中便是时不时地念叨着许久不见谢娘了,想念的打紧。却是我听了醋坛子都不得翻了,就好似你才是她亲娘那般。我可不管,这下我却是要把话挑明了,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捧到我手边我却是都不换的。” 谢娘子却是愈加亲昵地抱着月娘道:“可不瞧着这人,不过看着欢喜送她女儿一件像样的东西,便是小心眼到这般程度,谁却是要送你了。” 月娘自是知道林夫人不是真这般疼自己,不过是因为同谢娘子要好,两人间的玩闹罢了,而这其间的许多事她恐怕也是不想让外人知晓的。 心中已是明朗,自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然则还不待林夫人说话,站在林夫人身边的静姝却是有些吃醋道:“谢娘,静姝可是也来了呢,都不见你送静姝礼物了。” “瞧这两个娘俩,果真是亲母女,简直一个脾性,”看着静姝嘟着张小嘴极是可人,谢娘笑得愈加开怀,忙向着静姝招手道,“来来来,谢娘怎么会忘了静姝呢,早就是备下了,来瞧瞧这礼物怎么样?” 静姝打开礼盒,见里边整齐地搁置着两棋碗,棋碗中摆着满满的晶莹剔透的黑白棋子,手感也是上层,便惊喜道“哇,羊脂玉所做的棋子!大哥有一盘,我极是羡慕,现下我也是有了。” 见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却是这般容易地被几件小玩意给收买了,林夫人心中不禁感叹着女大不中留,更加没好气道:“你便拐带着我女儿吧,迟早将你谢府给搬光。” 谢娘子却是笑得更加开怀道:“要是搬光了便能换得这两个聪明伶俐的女儿,我倒是愿意的很呢。” 林夫人又哪是任她拿捏的主,这下却是朝着站在谢娘子旁的谢琼琚招手,语气怜惜道:“瞧瞧,琼琚丫头,可是被你亲娘给冷落了?快到我这来,让我好好疼疼你。” 谢琼琚早就见惯了两个大人们之间的玩闹,却是如何还能上当?只是捂嘴偷笑道:“林夫人可别又将我给诓进去了。” 林夫人忍不住笑骂道:“瞧瞧,这才年纪小小,就是同你母亲一般鬼灵精怪的。” 然则还不待谢娘子开口,小路旁却是传来了端庄中却带着些许慵懒的声音:“这边却是聊得热闹,却是什么事这么开心?”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在这秦府中想必也只有夫人了。 月娘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淡红色鹅毛大衣的女子正朝这边走来,女子同林夫人与谢娘子年岁相似,约莫四十出头,也是保养得极好,眉眼间却带着与生俱来的魅意,却并不妨碍她雍容华贵的姿态。 这女子,怕是每个男子见了,都会是一抹毒药。 谢娘子笑着答话道;“可不是见着了藏了许多年的葭月闺女吗?” 语中却是丝毫未见不同于刚才,就像是二人也是交情甚好般。 王夫人闻言来了兴致,打量了眼身旁眼生的小姑娘,道:“哦,你便是葭月?” 见月娘不该要如何回应,谢娘子又忙着向她解释道:“她是秦府的大太太,你叫她王夫人就是了。” 月娘施礼道:“王夫人好。” 王夫人现下已是在亭子中坐定,道:“果是乖巧伶俐的,难怪藏了十年,这是在暗中仔细教养呢。” 月娘不过才从小村子回来数月,虽说礼数间也算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同这些当真仔细养着十多年的姑娘想比,自是差劲的。王夫人这般说,却是在暗中嘲讽呢,谢娘子和林夫人两人又岂会听不出? 林夫人面上却是丝毫未有恼怒,反倒笑道:“自然是比不上姐姐的女儿蔹蔓了,最近瑄哥儿同太子一同在校场训练,可是经常听太子提起蔹蔓呢,想来是对蔹蔓极具好感的。” 在坐的各位又岂是不知道王夫人女儿秦蔹蔓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只可惜太子这人心思捉摸不定,时而沉稳时而顽劣,对着秦蔹蔓所开展的攻势竟是丝毫未作出表示,就像是全然不知般,相见时也不过出于礼数问候几句罢了。 这也是为何韩贵妃要在元宵节于宫中举办灯会邀各家姑娘前来的原因了,一来皇帝年纪也大了,太子年纪也到了该娶太子妃的时候了。 虽皇帝也知道秦家秦蔹蔓是最适合的人选,但儿子迟迟不肯表态也不由得他忧虑。他特意问他时他也只道是百姓生活稳定安乐才是他现下最在意的,儿女情长来日方长,倒是显得皇帝迂腐着急了。儿子有这番的包袱,皇帝自也不会出言去呵斥,却也知他儿子这心性,怕又是不满意而说出的托词。 二来京城这三大家女儿也皆是长大了,也是时候帮忙把关着一番了。 众妇人听得这话都不禁捂嘴偷笑,若是秦蔹蔓当真未被选上太子妃,怕是那时真要笑掉大牙了。 月娘并不了解这京中各世家间的关系,正疑惑间,只见静姝湊上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却也是不禁轻笑出声,见众人看好戏般瞧她这来,月娘忙低下头,瞥见静姝幸灾乐祸的神色,便朝她吐了吐舌。 而秦蔹蔓本就对谢家c府家的人没好感,现下更是面色不善地看着月娘,然则,也不过是一眼便是恢复了原本的庄重典雅的面色。 这些人,不值得她生气,等她来日当上了太子妃,却是有她们好看的。 气,却是没必要现在出,来日方长嘛。 而她口中虽已想好了应对之言,却是知道大人说话小孩不宜插嘴,便也只是静静站着。 王夫人冷哼一声道:“储君的心思自不是我们可以揣度的,这能当大任之人自是不在乎这些儿女情长的。今日太子才邀了小女进宫去玩,却是被小女给婉拒了,毕竟是储君,将来的皇帝,还是该多花些时间熟悉政务的。” 林夫人却是不以为意道:“王夫人这话说的却是好笑了,这皇帝都还没确定继位之选,明明有个相比之下更为优秀的七皇子在那,你说的这话却是什么意思?你原是知晓皇帝的心思?” 眼瞧着对话中便是一股火药味,其他府中妇人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也便屏着气不说话,静静地瞧着这好戏。 还是谢娘子打了圆场道:“几个妇道人家竟是在这也讨论起八竿子打不到一边的国事了,若是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了,我可是听着头疼,可不许你们再讲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0章 然则,令月娘诧异的是,随之而来的不是斥责,却倒像是在嫌弃她的手段,只听林夫人摸着她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的头发道:“你想要教训秦蔹蔓便教训了,何苦还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若是有更好的办法,月娘自也不会让自己遭这苦的,现下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后也是叫苦不迭,只得如实道:“秦府自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她家大小姐遭受了这般,我却是安然无恙的,他们定然是不会同付府善罢甘休的。” 两府间这些年虽明面上还是有交往的,但暗地里早就是剑拔弩张,你今日戳我轮胎,我明日拆你鸡笼了,但若是当真戳破这层窗纸,摆上明面较量,自对两家都是极不利的,再之,如此定然是会影响政治的,皇帝自是不容许的。 虽林夫人年轻时便是随着自己性子办事的主,甚至当初因不满意父母给自己包办的婚姻,在家闹了几日没有结果后便亲自找到付睿渊玩乐的地方,想将付睿渊揪个正形,好叫父母亲有什么好说的。 世家公子哥又有哪个不曾听闻过她的泼辣劲?便也就哄闹着看好戏。还是付睿渊眼疾手快,在林夫人即将破门之际便是躲到厨房中在脸上抹了把灰方才伴着小厮混出去了。 不过现下想来,林夫人还佩服父母亲的眼光的,付睿渊是那种用心便能办大事的,也不是在乎所谓礼数的,倒也不会委屈了她不拘一格的心性。 想当年在听说天竺朝侵犯本国边境后,他便毅然决然地披上战袍,自请上战场了,而林夫人也是有男儿抱负的,自也有私心不想与付睿渊分别太久,孩子们也都有太奶奶照料,便也以随军的理由穿上战袍,女扮男装地随付睿渊一起过上了风藏露宿的日子。 只是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就是,她会在那战场上生下芷儿,芷儿甚至还未来的及喝一口奶便是被残忍地扔向死亡,换来的便是眼前的这位。 林夫人思绪忽至此,往事也是逐渐涌出,心中不禁泛起丝丝苦涩,却是随即便隐去了眼中的悲伤之色,只是笑道:“你以为你父亲会在乎这些?” 对啊,思虑了这么多却如何也是抵不过这一句的。只不过,月娘心中却还不确定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否真就抵达这一步了,只是终究是有办法不给付府添麻烦的,自是不会放弃了这机会的。 月娘笑道:“但终归不是好处理的,倒不若我自己给他们下个套,不过是喝了几口水,又没受得怎样的委屈,明面上却是伤得比秦蔹蔓重,理亏的自是他们。” 眼底尽是狡黠之色。 见月娘眼中带着丝丝的苦涩,林夫人如何能不明白了她心中的顾虑?想着有些事还是要叫她明白的,若不然,在以后当真遇上不可回头的事了,便当真是无力回天了。 林夫人便柔声道:“你要明白,在你父亲心中,你是比他们谁都金贵的。以后做何事之前都好好考究一下这句话,凡事都比不上你的安危。” 月娘调皮地吐了吐舌:“知道了阿娘。” 看着她好似没事人般的神色,林夫人也不知她究竟是否将这话听进去了。 想来她做母亲也不是一般的失败,大儿子沉稳,心思却从小便是她捉摸不定的;小儿子则是一日不惹祸她便是谢天谢地了;而小女儿则极为内敛,遇到不好意思的事便是她绞尽脑汁都是别想问出分毫的,这便是令她烦恼不已,这之后若是再大些,若是对哪家男子有了爱慕之心,她这当娘的怕是很难把握的。而她这丫头又极是内敛,怕是随便听几句好话便是被骗走了。 见着月娘现下乖巧的模样极是惹人怜爱,林夫人伸手替她探了探额温,道:“府邸马上到了,我已派人吩咐王嬷嬷给你准备了汤裕,待会回去先喝一大碗姜汤,祛祛寒气。” 闻言,月娘不禁大惊出声:“一大碗啊。” 姜汤又辣又难喝,喝进肚中便只剩下折磨胃了,月娘是如何也忍受不住那可怕的味道的。 然则林夫人又哪是看不出月娘的心思?只一句话便是打消了月娘心中的打算:“可不准再像上次那般赖着不喝,我可是没你阿爹那么好说话。” 见着这件事是如何也混不过去了,月娘只得又摆出可怜巴巴的神色道:“今日之事阿娘可以不要告诉阿爹吗?” 今日之事还是她一时胡闹了,不仅给阿娘惹了麻烦,若是被阿爹知道怕又是要惹他担心了。 “那一大群爱嚼舌根的妇人亲眼见着这场景哪里会是消停的主?再说了,今日之事我定然是不会就这般轻易罢休的,你阿爹又如何能不知晓?” “那阿娘便实话告诉阿爹是我占了上风。” “不过才十岁便是思虑地这么多了,若是叫外人知道,还只道是我们家养出了个老妖精呢。行了,我有分寸,你只要好好养着不要生了风寒,我和你阿爹就谢天谢地了。” 一句话便是将月娘还欲说出口的话给堵住了,恰好马车这时停下,只听得嬷嬷唤道:“夫人小姐,府邸到了。” 月娘此刻裹着一大团厚厚的被子,自是不能自己走的,林夫人正打算将她抱起之际,却只听得身后有人道:“阿娘,你可算来了,阿爹找你有事。” 是付铭瑄。 林夫人闻言面上也是隐隐闪现出忧色,若不是要紧的事,付睿渊自不会来找她商量的。 “可有说何事?” “阿爹没说,想来是关于那桩官银案的。” 总归还是给太子找太傅那件事,皇帝老子见付睿渊迟迟不肯答应,也是着急了,便揪着付家旁支所整出的贪污官银的案子来逼迫。虽和付睿渊没丝毫的关系,但终归是从付府中出来的,况当真就是贪污无疑了,若是皇帝死揪着这件事,怕是也不好办。 林夫人看了眼靠着马车的月娘,只得道:“你把你妹妹抱回房中,记着看着她将姜汤喝完,我稍后便来。” 本来还高兴着可以混过关的月娘听得这话面上却又是一恹,待得林夫人离去了,便朝着付铭瑄傻笑道:“大哥。” 见裹得跟粽子模样的月娘,付铭瑄皱眉道:“你却是又惹什么祸了?” 随即上前要将她抱起。 月娘顺势附上他递过来的手,只撒娇道:“大哥别再问了。” “掉进水中了?现下可难受?” 见着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月娘吐了吐舌道:“没事,我身子骨可是硬朗着呢。” 然则,这句话才刚说完,月娘便又连着打了三个打喷嚏。 月娘忙将头埋进被中,简直丢死人了! 付铭瑄轻笑道:“还敢逞强,若是感染了风寒却是有你好受的。” 月娘终于探出头皱眉道:“大哥可莫要咒我。” “你要是每天别这么马马虎虎不就没这些事了。” 这都进府了,大哥却还是絮絮叨叨地问个不停,月娘不禁嘟嘴道:“大哥怎么同阿爹一般叨叨。” “行了,我却也是嫌自己啰嗦了。待会喝姜汤时你可是要听话,阿娘特意嘱咐的,我可是无论如何不敢放水的。” 然则,不过是一句话却又是将月娘的傲气给打压下去了,月娘恹着头道:“知道啦。” 付睿渊既请了林夫人,怕是这事不易解决,再加之她今日所闹出的这事,怕是又要忙得焦头烂额了。而付铭瑄近些年已是开始熟悉着府中事务了,平日里帮忙处理的事也不少,依着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怕是这件事他也是知道少许的。 月娘自是不会再拿自己的事耽误着他们,便是很乖巧地喝了姜汤,便催促着付铭瑄离去了。 付铭瑄知道她的心思,但今日又真是很多要紧事,摸了摸她的头便也离去了。 月娘的身子骨确实挺好,至少同京城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来得强的多。虽说晚间时候也是发了点低烧,也只是捂紧了被子发了一遭汗便是好了,并未喝下一剂药。 而秦蔹蔓却是没这么好运了,才刚回房中的她便是受不住瘫软在地上,嬷嬷扶起她后探着她发烫的额头,忙惊呼着叫请大夫。然则,河水寒凉,这般硬生生地在河水中泡了许久,对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来说自是受不了的。 连着请了十几位大夫都是未把烧给退下,秦蔹蔓口中仍旧说着胡话,秦夫人甚至是把太医院的太医给请来了,到半夜时分,总算是将烧给退下了,脑子却还是不甚清醒。 付府自然也不会放任置之的,秦家请十多位大夫,林夫人便请二十多位,太医院太医又何妨?她直接便把医术最为高超,统领着太医院的温太医给请来了。 秦府的人来请时自然是晚了,见着是自己的死对头付府将温太医请走了,便也无法,秦夫人又催得紧,便只得随便挑了极为尚在太医院中的太医回去交差了。 而温太医刚进付府,便被嬷嬷带到太奶奶处喝茶,自也是明了,谈笑间已是清楚今日之事。而世家间的恩怨自不是他可以管的,便也随他们的意,在府中多待了些片刻。若是旁人问起,也只道是付府大小姐的确是病的不轻,花了好些时间才给退了烧,自也不会去细说。 书房中。 林夫人与付睿渊相对而坐。 付睿渊道:“皇帝这次怕是动真格的了,这次要是再拒绝恐怕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林夫人冷哼一声道:“他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是比较支持七皇子的,死揪着你当太傅怕便是想将你诓去太子一派了。” “还不明显?我若是做了太傅,任谁看在眼里都只会是我们二人师生相处融洽的场景,这便是明着同各世家说了,我付睿渊从今往后便是支持太子了。” 林夫人自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却还是不想事事都做最坏的打算,便安慰道:“也不过是一个太傅,京城中也就我们这三家值得在意,找个时间去谢府中说清楚也便不是太大的问题,只不过那些小门小户却怕是要被带动地没了立场,亦或是做墙头草了。” 付睿渊饮了一杯茶水,却是叹气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皇帝自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才这般苦苦相逼的。” “其实太子在谋略智慧上并不输七皇子,差的也便是心性了,你要不就随了皇帝的心思,许是好好教导一番也会是一个好君王的。” 林夫人也是见过太子的,那时她只是在参加韩贵妃举办的宫宴时见着他同韩贵妃请安,却也是温润有理,心下便也便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付睿渊却是摇头道;“本性难移,他看似整日放荡不羁的模样,却其实是心思藏得最深的。我最怕的便是哪日我若是被他迷惑住了,信了他,若是他当真改过了还好,可若只是诓我的表象,那完蛋的便不止是我了,怕到时候便会是民不聊生了,到那时才叫是无力回天了。” 林夫人面上闪过一丝迟疑:“没这么严重吧?” “你没同太子接触过,不懂。虽说在杀伐果断方面,太子是比七皇子强的,但作为君王,若是应用不当,怕是便会起了征战他国之意。你也知道,语言才是征服一个民族的关键,就算是短时间占领,若是语言不通的话也是迟早被攻打回的。而这些年边境只是偶尔遭到侵扰也便是两国间常年派使者互访,甚至和亲的功劳。我最怕的便是太子仅凭一腔热血便是要一举攻下那些蛮夷族,毕竟路途遥远,后援艰难,那时就算是当真彻底占领了,民不聊生也是一定的。” 听得付睿渊这前怕狼后怕虎的话,又想起他当年被称为骠骑大将军时是何等地杀伐果断,想着不上战场这么许多年,怕是也磨的像那些老先生一般的心性了,不禁轻笑道:“在我看来,却是你这些年当文官当起惰性了,我却是挺欣赏太子这一番面的。那些蛮夷族若是缕犯不止的话,倒不如一举歼灭来得干脆利落,还省得皇帝老子整日担心着边疆的安慰。那时再哄些百姓们过去居住,久而久之,汉族人多了,也便使之逐渐汉化。虽是一时民不聊生却是换来子孙万代的幸福生活,想来却也是合算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9章 月娘却是如纯洁无暇的小白羊般看向她,浑然不觉地问道:“秦姐姐,你有何事?” 什么端庄娴雅,什么言行举止,秦蔹蔓如今却是无论如何也放不得心了,指着月娘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长满麻子的丑女人凭什么说我?” 月娘却是冷笑,皮囊外貌她本就是不在意,唯一放在心中的时还是在自己离了姥姥最为伤心,内心最为脆弱的时候。若是她真在意,就不会留着那颗药了。 现下听来秦蔹蔓的话却是这般的可笑,竟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不过是皮囊而已,若是内心如秦姐姐这般,我却是愿意就这般一辈子呢。” 第一次被人这般裸地说出,秦蔹蔓感觉就像是一个深藏了许久的秘密被揪出一般,既气恼又羞愤。 虽以前在私底下也听说过人说她坏话,却只是背着她偷说的,待得她一来,便赶不及地换上阿谀奉承的嘴脸。她本就看不起她们,又见她们这般模样,自是不屑同他们计较的。 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也是知道自己似乎没有一般孩童的天真烂漫,但现下被人明晃晃地指出内心,却是感觉自己地暴露在这些看热闹的人面前,就像一只丑小鸭般。她又何时受过这些屈辱?顿时大声喊骂道:“你个丑八怪!” 谢琼琚顿时变了脸色,眼中寒光尽现,看着秦蔹蔓声音冰冷道:“你再说一遍!” 秦蔹蔓有些恐惧这个眼神,不禁后退了几步,却是被围在她身后的跟班挡住,顿时又屏气凝神道:“你这个被丢在乡下几年,被老婆子教养得没有丝毫教养的丑八怪。” 声音较之刚刚却是又提升了几分,底气却是明显不足,像是在给自己鼓气。 见谢琼琚就要上前去教训秦蔹蔓,月娘拉住了她的手,小声道:“谢姐姐,谢谢你,但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只有如此,她们往后才知道我也不是个人人拿捏的软柿子。” 说她可以,但若是敢冒犯姥姥,她定然会十倍百倍相还! 谢琼琚听得这话,面色顿时一暖,回头朝月娘一笑,便后退了几步不说话了。 但看见月娘的眼神之时,她心中却是一颤,她看到的似乎不止是愤怒,还有,怨恨明明还是个十岁孩童,却有着不同于她这年纪该有的沉稳。 谢琼琚眉头微微蹙起。 秦蔹蔓见此,还以为她们害怕了,便是得意地又是一阵冷笑。 然则,还未待她说话,随之而来的便是清脆的巴掌声,随即便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头还有些眩晕,只听得月娘一字一顿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秦蔹蔓捂着被打疼的脸,但还未反应过来,甚至连瞪眼都是未曾,另一边脸便是也挨了一巴掌。 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充斥着大脑,秦蔹蔓顿时涨红了眼,死死地瞪着月娘。 “秦姐姐,你没事吧?” “秦姐姐。” 见有人竟敢打秦家大小姐,秦蔹蔓的小跟班们顿时傻眼了,忙问着秦蔹蔓有无大碍。 秦蔹蔓听得这聒噪的声音更是烦躁,一把便推开抓着她袖中的一个小女孩,狠骂道:“别给我吵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随即便是极尽面目狰狞地指着月娘骂道:“你个野种,还不知道是你爹和哪个野女人偷生出来的,还敢啊” 然则,还未待她说完,月娘便是一个使劲将她推倒,这草地有些倾斜而通向下方桥道,秦蔹蔓没有准备,一时无了重心,便朝下方滚落,幸而有一块大石挡住,才没落入那冰凉的水中。 只不过,如此一来,干净的桃红色衣服上已是沾满的泥土,发梢也是凌乱不堪,好不容易留长的指甲也是在这剧烈的冲击下断了,直裂到皮肉里。 月娘慢悠悠地走向前去,极是不安道:“哎呀,秦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撞到石头上了啊,我来看看是否出血了。” 见着月娘明明带着笑意她看起来却冷若冰霜的眼,本来疼得怒火攻心的秦蔹蔓顿时间极为恐惧,想后退却是被石头挡住,只得怯生生地说道:“你别过来。” 见月娘愈加靠近,秦蔹蔓心中顿时涌起从未有过的恐惧,忙向着呆愣在上边,有的甚至哭起来的小跟班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些过来帮忙啊!” 然则,谢琼琚和静姝又岂会让她们向前?而她们同京城三大世家比起来,不过算是小门小户,也是没有胆量掺杂其中,见两人挡在她们面前,便也只是颤巍巍地不敢向前。 而秦蔹蔓本就是来示威的,自是不想让大人们知道,不会带了小厮前来的。她先前还特意警告了跟着她的一群人,说是无论见着怎样的状况都不准去禀报夫人,如今却是叫苦不迭。 月娘走到她身前,缓缓蹲下身,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今日便教教你嘴巴太臭的后果!” 静姝虽看不见月娘的眼神,但看着秦蔹蔓恐惧的眼神,也是有些害怕了,转头看向谢琼琚道:“琼琚姐姐,不会出事吧?” 闻言谢琼琚心中也是有些焦虑,但面上却还是沉稳的模样道:“放心,葭月有分寸的。” 她虽只是第一日见月娘,还不太了解她的品行,但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她便是觉得她是敢作敢为之人,却绝不是胡作非为之人。 正当此时,月娘一下便揪住了她的头发,一个转力便将她推入湖中,自己也是顺手将头上的钗环丢去,任发丝散落,随即脱下外袍丢进水中,自己也跳入水中。 秦蔹蔓不会水,挣扎着便是往底下沉去,月娘冷笑着,等了片刻才将还在拼命挣扎的她给揪起,随即才容她喘上一口气,却是又将她按入水中。 小跟班们顿时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月娘居然敢将秦蔹蔓推入水中,现下竟是都一句话说不出,但总归是有有眼色的,见不能上前去阻止,一小女孩便朝着贵妇们所在亭子拼命跑去。 而谢琼琚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见着报信的小女孩手脚却还灵活,再追赶已是抓不到了,心中也是希望有大人们来解决此事,便也不追赶。 而静姝此刻正一边拦着这群人,一边担忧地看着河中的情况,眉头紧锁,思绪乱入麻,却是丝毫未注意到报信的小女孩。 秦蔹蔓挣扎着挥舞着手,却是抓不住任何可以依托的东西,鼻子,嘴巴都被灌无数的水,鼻中酸涩地打紧,被呛得直咳嗽,却是因此又喝下许多水。 冰凉的河水早已使厚重的衣裳湿透,全然渗到皮肤,冰凉的河水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冻得嘴唇发紫,挣扎中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夫人来了,夫人来了。” 只听得一个小女孩求救般的惊呼声和一连串的脚步声,月娘嘴角一笑,却是随即一个使劲将被她按在水中的秦蔹蔓给推向了一旁可以垫脚,水位较浅的地方,自己则抬手狠命敲打了下自己的后背,随即眼睛一白,昏迷着想着河底沉去。 林夫人们一来便是见到秦蔹蔓扶着岸边喘气,月娘宛若没生气般逐渐沉入水中,只剩下半颗头还留在河面上的场景。 林夫人见此眉头一皱,立刻脱去了衣袍,二话不说便跳入水中将已完全没入的月娘给抱了起来。 游上岸,早有小厮丫鬟过来接应,林夫人却是一把甩开了秦府的这些下人,兀自抱着月娘上了岸。 随她同来的嬷嬷忙上前替二位各披上一件绒毛大衣,正想将月娘接过,林夫人却是未放手,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目光冰冷地转向王夫人道:“葭月若是有什么好歹,便等着拿你女儿陪葬!” 随即又扫了眼此刻正依偎地抱着秦夫人哭诉的秦蔹蔓,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光瞥见林夫人的眼神,秦蔹蔓又不禁打了个冷颤,却是无论如何也是哭不出了,剩下的只是恐惧,随即抬眼看向秦夫人,见到的不是怜惜,却只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秦蔹蔓顿时心中便涌起一阵委屈,便是完全忘却平日里小心维持的礼数,毫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听着这刺耳的哭声,秦夫人心中更是烦躁,想着林夫人的手段,还不知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理,越听越是不耐烦,又碍着众妇人皆是看着,便朝着嬷嬷丫鬟们生气道:“送小姐回房。” 秦蔹蔓也不是不懂是非轻重的,知今日自己是闯了祸了,当下也是稍稍平复了内心,虽眼睛已然哭得通红,全身上下湿漉漉地凌乱不堪,却还是很有礼数地朝秦夫人行了一礼,才优雅地跟上了嬷嬷。 嬷嬷本想抱她的,但她却只是微笑地摇了摇头,便兀自走着。 这女儿秦夫人从小便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让她受过这样的苦?如今也只是一时气昏了头,才对她这般冷淡,如今看着她有些颤巍巍却坚强地不用嬷嬷扶的身影,心底也是一阵心疼。 但奈何现下还有这一群夫人需要安排,却也是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安排丫鬟婆子送客了。 众妇人见此好生安慰了她一番也便也离去了,但心中还是秉着看热闹的心情的。这京城中也是许久不曾出这么令人振奋的新闻了,如今在皇帝招太子妃的节骨眼上两家闹翻,想必之后定然也是有不少好戏可以看的。 虽她们也是希望自己女儿可以争取到太子妃的机会,但还是有自知之名的,太子妃自是要出身名门的,在这京城之中也就付c谢c秦这三家有机会相争的。 虽说太子党只有秦一家,但这太子是出了名的琢磨不定,几乎可以说是混世魔王,谁又知道他会不会不满意秦蔹蔓呢?再说这秦蔹蔓的刁蛮任性外间也是出了名的,许是两人真就八字不合也不一定。 皇帝极宠爱自己的这个儿子,小时候因着太子被自己养的小白猫饶伤了,皇帝便是下令将宫中所有猫都给杀个干净。自此,宫中众人也是明白了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凡事上也是不敢忤逆了他。 且说当众妇人许久看不见这群丫头时便是有些担心,便想着一同下来看看究竟,半路上却见着这一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说是,秦蔹蔓被月娘推到了水中。 她心下却也着急,想着寒冬腊月的若是生了病就糟糕了,再想到过些日子的元宵灯会,心下更是着急。然则在瞥见林夫人宛若未闻的表情时,心下却是一恼,想着平日里她嚣张的气焰,却也是想着亲眼让众人瞧瞧,也好就着这件事告到皇帝那去,让皇帝也好生瞧瞧付府养出姑娘的品行,让付静姝也彻底没了竞选的资格。 心下便反倒不着急了,脚步也是放缓了许多。林夫人哪能瞧不出她的心思?也只是冷哼一声并不言语,便随了秦夫人故意拖慢的脚步。不是她不关心月娘,只是她了解这个丫头,虽年纪小小,但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让自己吃亏的人,心下自也是放心许多。 然则结果却是令两人皆咋舌,原本想着该是占上风的月娘此刻却是昏迷在水中,反倒是秦蔹蔓扶着岸边穿着粗气,比起月娘却是精神气了不少。 而秦夫人虽心下担忧月娘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但女儿终归是她的一块心头肉,再如何秦府也是拥有和付府并不相上下的势力的,就算有个好歹他们也是不怕的。心下自是更加担心自己女儿的状况,便忙扶着丫鬟赶去看自家闺女了。 再说林夫人抱着月娘上了马车,因着早年也是拼杀过战场的,一些紧急措施自然是比一些大夫都是娴熟,她只用食指在月娘人中一按,月娘咳了几声,吐出了好几口河水便是醒来了。 而静姝则是和嬷嬷一同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中,两人之间虽完全没有母女间应有的亲昵,但也总归不像最初那般剑拔弩张,也是亲近了不少。 林夫人似审讯犯人般淡淡道:“说吧,今日是怎么回事。” 月娘被被褥裹得紧,却还是冷得牙齿直打颤,看林夫人这神情已是知道瞒不下,便垂下眼帘道:“阿娘不是知道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2章 皇帝:这老油条,平日里就不见他答应地这般干脆! 然则面上自不可这样说的,只笑道:“你的学识在朝中可是响当当的,有你当太傅,替我好好管教一番有些顽劣的太子,朕便是放心了。” 付睿渊:只是顽劣吗 这件事若是闹大了,也总归不过是小孩间的打闹,皇帝肯出这些条件已是很给面子。毕竟众所周知,皇帝最满意的儿媳便是秦蔹蔓了,明明是特叫韩贵妃为挑选太子妃举办的灯会,最可能的赢家却是未到。 虽说付睿渊并未有让两女儿竞选的愿望,但总归也是不希望秦家因此再壮大的,自也是希望别家姑娘能趁机脱颖而出,最好能得到太子的青睐。那,也定是为之后省了不少麻烦。 而皇帝心中自也是有自己的算盘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儿子,他有自信,赵明辰最后定然会选择他为他铺好的路的。 江山和美人,身于帝王家的子孙永远只会选择前者。 况且,看样子,太子还是情窦未开,平时也不过只是玩闹罢了,况他也不觉得秦丫头哪里不好,且看着吧。 想着,皇帝心中又是一阵爽快,久久搁在心中的这件事终于解决了,心中久久的疙瘩总算除去了,便舒服地倚靠在龙椅之上。付睿渊这个老狐狸着实是难搞,简直费了他不少的脑细胞,明明就是不得不答应之时却还要趁机捞上他这一条件,今晚却是该放下心,好好休息一番了。 闭目养神之间也是想起近些日子都是未曾见到太子了,想着也是要适时增进一下父子之间的感情,便派人去叫他今晚一同用膳。 饭桌旁,两父子相对而坐。 赵明辰面容极是姣好,但用这词却是远不足来表达,他既有男子的英气俊朗,那双眼睛却也藏着隐似女子的魅惑,简直可以用美貌近妖来形容。 明明穿着明黄色的尽显庄重霸道的四爪蟒袍,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放荡不羁却是让人信服手段谋略的气质,全然将皇家子弟该有的风范展露无遗,却又有着他自己独有的行事作风。 皇帝借着夕阳的光亮打量着自己的儿子,霎时间也是有些被这明晃晃的光亮给愣住,感叹着自己这儿子也长得一表人才了,便笑着摇了摇头,道:“明辰,你今年也是十六了吧?” 赵明辰眼光稍稍一抬,并未有丝毫什么变化,兀自吃着饭道:“孩儿今年刚过十五。” 听得这话,皇帝却是摇了摇头,叹气道:“老了,却是记性越来越差了。” “父皇说得哪里话,你自是有真龙护体,能够长命百岁的,只不过精力都投用到这天下百姓和万里疆土上罢了,这自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十几年了,赵明辰事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皇帝也早就是习惯了。 “你却是别官腔官调地也拿这些话诓我,我是你老子,却还不明白你?说吧,纳太子妃之事你有什么想法?” “父亲什么想法孩儿自是什么想法。” 皇后不在后,这孩子的心思他是再没猜透过,皇帝只得叹气道:“你却是要在灯会上好好表现,却又别给我耍小孩子脾气了。” 赵明辰几句话的功夫,已是将饭吃完,这下拿起一旁的燕窝淡淡回道:“总归是我的太子妃,父皇还是管的太宽了。” “蔹蔓你看着怎么样?” 赵明辰轻笑道:“父亲既心中早有定论了,又何必问我?” “哎,你不小了,我也老了,我的手所能触及到的地方也少了,没精力了。以后的路如何走便是由你自己选择了,朕能护你的日子也是不多了,你却是自己看着办吧。” 皇帝此刻就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发根c鬓角处已是尽显花白,挺直的背脊也是在时间的摧残下有些自然佝偻,话语间也颇显无奈,在用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精力来管教自己不争气的孩子。 赵明辰却是笑道:“有父皇的教导,儿臣自是会比父皇过得好的。都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我却是要做坐拥两者的独一人。” 尤其咬重了“美人”这二字,宛若只是无意,眼神与刚刚无异,还是那般吊儿郎当却又深不可测。 这么多年了,皇帝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和太子之间感情的逐渐降温,是因为太子知道了当年之事。但每每他旁敲侧击地试探着他,却又是丝毫未看出异样。一如往常,得到的只是宛若在谈论他人之事的回应。 况且,赵明辰总归是他的孩子,就算再过淡漠身上也是流着他的血的,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些了解的。若是当真知道,他不信,他当真便会如现在一般无所谓。 亦或是,他的心思早就超出了他心中所给他下的定义,沉稳到能将杀母之仇深深藏在心中,只待一个契机,一个一举叫他永不翻身的契机。 皇后在他们二人心中的地位,都是超过对方的,这,毋庸置疑! 然则,皇帝却是无论如何不愿往这一层想的,这总归是皇后留给他的唯一血脉,也是他大半辈子倾尽心血,最疼爱的孩子。 无论天下怎么看他,无论大臣如何反对,他都是要将他培养成名满天下的明君的,千秋万载,流芳百世。如此,也不枉他母亲的一片苦心,他将来才有颜面去见他的母亲。 “野心却也不可太大,容易适得其反落得一个悔字。”皇帝眼神中早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赵明辰听得他所说“悔”字竟是这般云淡风轻,不禁轻笑道:“父皇所悔之事是什么?” 皇帝没有回答,替赵明辰夹了一片鸡肉于碗中道:“这醉鸡果真不错,你尝尝,今日朕特意叫小顺子去醉仙楼中买来,却当真是不枉此名。” 赵明辰却是接过太监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道:“儿臣吃饱了,就先告辞了。” 皇帝挥了挥手,随他去。 然则,待赵明辰走远,他却是放下碗筷,心中五味杂陈的,再也吃不下了。 走进内室中摸着墙上所挂的皇后画像,眼神落寞,就仿佛深秋时稀疏的落叶于枯枝上飘下,摇曳着孤独的凄凉。 秦家这一行中,月娘觉得谢琼琚此人确是不错,同静姝所说无异,是那种在外人面前端庄雅重,私底下也是和她一样有着玩闹的心性的人。特别是她的思维方式,她不会因为自己是姐姐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就算心中并不是极为认同,却也不会出手阻扰。但却是会时刻像大姐姐般在你身旁保护着你。 月娘觉得,她会是和她一样不拘泥于这世间俗事与礼节的人。她也相信,终有一日,她将不再只是她的姐姐,她们俩还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而月娘自是也很喜欢谢娘子的,不仅是因为谢琼琚的关系,却是谢娘子身上自有的魅力,让她无法生出不喜欢的理由。她脖颈上现在还带着谢娘子送的项链呢,很是漂亮,她很喜欢。 但唯一令她疑惑的是,谢娘子明明只是嫁进夫家,却为何随了夫家的姓?可她也从没听说过嫁进夫家要改姓的啊,就如母亲和秦夫人一般,都还是叫着自己娘家的姓。若是凑巧同姓,她却是也不信的,从谢娘子的言谈举止与骨子中透出的自信中可以看出,她定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可以养出来的。 也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月娘自是不会专门拿了这件事去问的。不过却是恰好一日太奶奶唤了她和静姝一同去用膳,月娘不过提了句谢娘很好,太奶奶便是乐呵呵地讲了许多谢娘子年轻时的事。其中自然是包括了当年她嫁进谢府所闹出的满城风雨的缘由,而其中,便是包含了谢娘子名字的缘由。 谢娘子自然是不姓谢的,这称呼的由来却是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当年,女扮男装的谢娘子混进山贼窝中刺探消息,拿到所需之物正要离去之时,却恰好遇见领兵剿灭贼窝的谢老爷。 她也不着急,便暗中协助他,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是将当年老百姓闻风丧胆的号称“绿林好汉聚集地”的天下第一贼窝给一举歼灭。 贼窝离京城十里远,却是进入京城的必经之地,因着易守难攻的地势,朝廷屡次发兵皆是无功而返,而商人又不能因此便不走货物了,便时常遭到洗劫,路过的老百姓自然也是叫苦不迭的。 剿灭的消息一出,谢家公子便是被簇拥着入城门直至归府的,而谢娘子是女流之辈,自是不愿入面的。众人只道是谢家公子亲自卧底贼窝,探听敌情,使了个反间计来使他们内乱,从而里应外合,一举歼的。,这盛举也便这般传为了一段佳话,至今说书先生还是时常拿这件事出来说道。 不仅如此,当地老百姓还连续一个月的歌舞升平以示庆祝。 而两人之间的感情便是在这一月中产生的,谢家公子虽是领兵前来,但因着谢娘子在山寨中伪装了也有一阵子了,也不知来人究竟是谁,但两人也不是拖沓扭捏之人,就这般在不知道对方具体身份的情况下私定了终身。 在得知对方的身份后,二人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谢娘子家沈府在京城中也不算是小户,长相也是美若天仙,配谢家独子虽不太门当户对,但耐得儿子喜欢,说是若是娶不得她便立誓终生不娶了,吓得急着抱孙子的二老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叫了媒婆和聘礼去沈家提亲。 然则,沈家却不是攀龙附凤的主,因着女儿与别家早就定下娃娃亲,那家在沈府家道中落时帮衬了一把,才使存在了上百年的沈府不至于败落在他们二老手中。而当时两家也正商量着婚事,却是无论如何不肯将女儿许配给谢府公子的。 而凭谢娘子的性格又哪是会听任父母安排的?当晚却是逃出了府门往谢府跑去。情投意合的两人当晚便想着待得生米煮成熟饭二老怕是便无法了,便先行了夫妻之礼。 然则第二日二老得知后,竟是一气之下要和女儿断绝关系,谢娘子又哪是屈服的主?竟也说出他们不顾儿女幸福,竟想着给自己内心解脱,便也不回头地离去了。 出嫁那日是从付府上轿的,二老并未出席,甚至还在家门口摆了白灯笼来晦气,谢娘子得知后也未生气,却也未去家里拜访。没了婆家,礼数自然是少了一大半的,还未用半日便是仓促地进了谢府的门。 然则从那日起,她便也不叫自己的本名了,却是连名带姓地皆给省去,也不起新名,只依着夫家的姓,同别人说叫她谢娘子。 两女孩听得极是入神,扶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等着下文,太奶奶却是拍了拍她们的头笑道:“行了,天色也晚了,你们便早些回去吧,免得叫你们母亲担心了。” 静姝正听在兴头之上,哪里肯罢休?忙拉着太奶奶的手撒娇道:“太奶奶便再讲些吧。” 月娘听完也是更有兴趣了,却不想谢娘的名字由来却是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忙也附和道:“对啊,却不想谢娘年轻时,竟是有过这般激荡人心的经历。” 太奶奶却是轻笑,眼中闪现着自豪之色道:“这算什么?你们却是不知道三娘年轻时是何等风姿,不仅是京中第一才女,几乎所有男子的梦中情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还披的了战袍,那才气风华是全然是不输男子的。若她不是女儿身,怕是连你们爹都是不及的。” 这儿媳,不论在哪个方面她都是极满意的。 只可惜了当年,竟是让她遭了那么个罪,也是怪她没把儿子给教好,却是苦了三娘了。 想到这,太奶奶便是叹气地摇了摇头。 两兴致勃勃的姑娘却是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一变化,静姝期待道:“那太奶奶便是同我们讲讲母亲的事迹吧。我以前问阿娘,她总是嫌我聒噪不同我讲。” 太奶奶拍了拍她的头笑骂道:“却也是聒噪的打紧,我不过说一段话便是被你打断个好几次。天色确是晚了,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该早些上床睡觉的。等以后有空了我便同你们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3章 “太奶奶说话算数!”静姝惊喜叫道。 太奶奶笑着摆了摆手道:“知道啦,快去吧。” 两姊妹自太奶奶房中出来,也是高兴的打紧,竟是一路上也蹦蹦跳跳的也极是来劲。 后边自是有嬷嬷跟着,也不过是在府中,虽天色已晚,过了这片紫竹林再走上一段路也是到了西厢房,却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太奶奶也是有些疲了,便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回内室休息了。 静姝摘下一片紫珠叶,挥舞着蹦跳着,在雪地上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随即一嘟嘴,停在月娘面前眨巴这眼睛问道:“阿姐你觉得谢娘年轻时这番经历如何?” 月娘将她身子扳回,挽着她继续走着说道:“自是好的,等我长大了,我却是也要凭着自己的心性去闯荡,做自己喜欢的事。” 抬头见月娘说得极是自然,静姝不禁诧异问道:“可你不会觉得太过大胆了些吗?” 知道静姝这是又有什么高见想说给她听,她笑着,便如她愿道:“你却是说说看。” “她的经历听起来倒是极有趣刺激的,但也只能听听罢了。我们终归只是女子,将来也不过寻了个好夫家嫁了,你瞧谢娘现在还不是在谢府相夫教子?倒平白受了那么多年的议论了。” 故事,这确是个好故事,但若是作为人生经历,却未免太过曲折了些吧。静姝如是想。 “你说的却也不错,只不过,人各有志,你又怎么知道若是没了那些经历谢娘就能寻着谢老爷这样的一个好丈夫?我却是极为欣赏的。” 月娘说着眼光便是转到前方昏暗的灯光上,紫竹在夜风的轻扶下摇曳着,将灯光扰散成一片斑驳,破碎了一片柔光,却是美得令人窒息。 静姝看着月娘眼中无限的向往之情,心下也是一动,忙追问道:“那阿姐的志向是什么?” “有朝一日能便行天下,赏我想赏的风景,见我想见的人。” 亲眼见见那个生下她却从未教养过她的母亲,还有知道瞒了她十几年的秘密。 月娘眼神逐渐便得深邃,静姝心中隐隐感觉不安,看着那眼神,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是感觉遥不可及,仿佛穷尽一生都是追赶不上的。 静姝忙拉住了月娘的手,甜甜地笑道:“那我也想,阿姐定要带我一同。” 两人虽相差两岁,却只有一个头的差距,月娘便低头撞了下静姝地头道:“你却不过是一个小墙头草。” 磕蹬一声,静姝疼得忙捂住了额头,却还是愤愤道:“阿姐想着扔下我独自享乐,我却是不依的。” 闻言,月娘却是捂嘴一笑道:“你却不想想你以后的夫君是否会同意?” “阿姐莫要说了。”静姝却是顿时涨红了脸,想着她们刚才所谈的也尽是这些羞脸的话,感觉脸上烫得出奇,撇见月娘笑着打量她的脸,忙着就将脸埋进了月娘怀中。 两姑娘笑着打闹着,不知觉间便是走到了灯笼所挂处,透过浓密的竹叶,隐约见着有一抹棕灰色身影,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上前查看却是意外地发现是付铭瑄。 静姝惊喜地叫道:“大哥,你怎么在这?” 正坐在石桌旁看书的付铭瑄见是两人,便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们俩去太奶奶处用膳了?” 静姝一下便坐到付铭瑄对面,道:“恩,太奶奶同我们讲了许多好玩的事,我们才回来的晚了。” 月娘却是好奇地俯身查看书名,皱着眉头回忆着:“战国策?大哥近来却是在读它?” 付铭瑄笑道:“你也有兴趣?” 月娘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重新将书本放回原样。 然则,起身间银白色项链却是从衣襟间滑出,在灯光的照应下于空中跳动几下后停在了衣裳之上,反射着碎碎的光亮。 付铭瑄随口赞道:“你这项链却是好看,母亲送的?” 月娘捧起项链的吊坠,看了一眼又是满意地看向付铭瑄道:“是谢娘送的。” 嬷嬷见姑娘们似乎暂时还没离去的意思,怕是太奶奶迟迟不见自己回去回报,该着急了,便上前来小心催促。 而静姝此刻也极是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付铭瑄见状也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两姑娘的的手被嬷嬷握住,走了几步,静姝却又忙回头提醒道:“大哥也记得早些回去。” 付铭瑄并未回话,只是笑着朝她做了个挥手告别的动作。 正月已是过去十日了,再过几日便是十五的元宵节了。 静姝想着在韩贵妃面前大展身手,月娘则谨记着父亲的嘱托,这几日间,两姊妹便也都忙着习读诗书与灯谜。身心投入间时间也过得很快,一转眼便是到了十五。 而正是初春的时节,虽不再下雪了,天气却也还是冷的,地上c树上也仍有残雪的影子。 两姊妹今日便穿了大年三十所穿的那套新衣,上午被林夫人好生嘱咐了一番进宫的事宜后,下午两人便欢喜地又是玩到一起去了。 几日不见,也甚是想念,自也是格外容易开心的。 不过总归晚间还是有考核的,两姊妹也只是坐着谈论些诗词歌赋,或互相出题给对方猜。虽只是坐在走廊的木凳上,却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既是给太子挑选太子妃所出的名头,自是只邀请些女孩的。比太子大的自然不考虑在范畴里,但终归还是不能太过明显的,便也将那些十五岁之后未嫁的姑娘也是请来了。 而到底还是要太子满意的,太子便会在韩贵妃考核了后,以请安为由出面的。 众女孩今日自然都是穿上了新衣前来,五彩缤纷地犹如盛开在春日的朵朵娇花,为这黑夜增添着光彩。琳琅满目的珠翠点缀其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灼灼的光辉,更加衬得她们玉肤娇颜,娇羞可人。 今日灯会便设在御花园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就连湖中的小舟上都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闪着火红的灯光,映照着四周犹如白昼。 林夫人和韩贵妃年轻时也是有些交情的,虽比不过谢娘子,谈话中却也极是投机。虽林夫人也不会因为韩贵妃嫁给足足比自己大上将近15岁的皇帝而疏远了她,为权势也好,真情实意也罢,总归是她自己的人生,林夫人自是心境开阔的,也并不想干涉太多。 早些时候还会常带着静姝进宫玩,但后来也是在众妇人的闲话中明白,后宫自古便是被定下不准干政的条例,她身为付府的主母,时常来探望她,难免会惹出些非议的。于她于己都是没有好处的,便也逐渐少了往来,近两年却是一次都未进宫去了,才惹得静姝这般想念。 而韩贵妃早些年便是极喜欢暖捏乖巧的静姝的,自己又只有七皇子一个亲生孩子,没个贴心的小棉袄,宫中的小公主又都有自己的亲娘,自也是不可能给她养的,而又是自己好友的孩子,便也格外地疼爱静姝。 这不,在众姑娘间一眼便是瞧见了静姝,忙招呼着她上前,仔细打量了她片刻便啧啧赞叹道:“一转眼便是长成得高挑淑雅了,若是不仔细瞧着,韩姨都是快认不出来了呢。” 静姝朝她施了一礼,却是赌气道:“韩姨这些年都不召见我,怕是早就将我忘了,然而我可是想念地打紧呢。” 听着这话韩贵妃不禁轻笑道:“还不是听着这些年你娘亲又是琴棋书画又是诗词歌赋地给你养着,怕扰了你学习的清净了?” 然则听着这解释静姝却是不依,嘟嘴道:“若是没的个礼物,只是口头上敷衍着,我却是不依的。” 韩贵妃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笑道:“哪能会忘了,早就准备好了,瞧瞧怎么样?” 丫鬟早就捧着由紫檀木制成的小匣子上前来,静姝忙着打开,见其中之物眼中不禁放光,微微含笑,道:“早些时候谢娘也是送了我一副,只不过她那副是乳白色的,而韩姨这副是黛青色的,两幅我却是都喜欢。谢谢韩姨。” 见静姝满意,韩贵妃也是笑得开怀,摸了摸她的头道:“却是还跟我客气?听说这次你阿姐也是来了,还不快叫出来给韩姨瞧瞧?” 随即眼睛便是扫像刚才静姝所站的位置,只见一身穿淡黄色裙袍的女孩自人群中站出,朝她施了一礼问候道:“韩贵妃。” 见着自己好友的孩子,自是没来由的喜欢,韩贵妃也是忙着朝她招手道:“果真是三娘的大丫头啊,这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仿佛能说话似的。来,走近些给韩姨瞧瞧。当真是不错的,两丫头如活宝般,惹人疼,当真是艳羡地打紧啊。” 虽说月娘脸颊之上尽是麻子,但毕竟姣好的五官和灵动的大眼摆在那,近几个月又学了不少世家小姐的礼仪,自是看起来也不再有乡下丫头的憨气了,再加之黑夜中明黄色灯光的照耀,麻子更是显得淡若却无,却当真是好看的。但在这一群姑娘之间,还是差点的。 但自己喜欢的,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韩贵妃拉着月娘的手又想着好一阵嘘寒问暖,却是听得静姝埋怨道:“韩姨却是别老拉着我们说话了,这众姑娘都在,若是叫外人瞧了去,还只道我占着和韩姨有几分熟络便赖着韩姨呢。” 听得这话,韩贵妃却是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是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才说的几分功夫,却是便这般不待见你韩姨了?也罢,总归是旧人不比新人,这是寻着了比我更好的主了。” 随即又宠溺道:“你们便先领着丫鬟们在花园中逛会,待会再寻了人来叫你。” “韩姨再见。”静姝甜甜地朝韩贵妃告了别,撇了眼围在她们身边的这一群人后,便拉起月娘于人群中高昂着小脑袋走了出来。 静姝平日里本就同这些世家小姐们关系不好,时常见着她们背地里说着她亦或是她阿娘的坏话,平日里便是唇枪舌剑的,现下得着这个机会,自然得好好在她们面前示示威了。 众小姐见这场景自是明白了韩贵妃同静姝的关系不一般,心下也是一阵惊奇与艳羡,想着自己何时也能得到韩贵妃的青睐,更是笃定了今晚要大展身手的想法。 而韩贵妃瞧着静姝狐假虎威的模样,不禁失笑。也是林夫人早些时候来拜访,说是叫她同两丫头亲近些,也好叫那群人看清楚形式,不要占着自己跟着个与付府势力相当的,就敢欺负到她们头上了。 自然,韩贵妃是不认为那群丫头有能耐欺负得了这两鬼灵精怪的。而林夫人的主要意图还是好让静姝借机提出去他处玩的想法,也好叫韩贵妃搁置着两人,让其他家姑娘们好些展示机会。虽也知道可能性不但,但总归还是要一试的。 而韩贵妃又哪能是不明白?但皇帝本也未嘱咐她多在意下付府两丫头,便也只是装作不知,顺着这意了。说实话,皇帝有这心思她也是高兴的,她是当真喜欢静姝,她这般纯净的心灵,韩贵妃自也是不想她将来被这皇宫束缚住,同她一般,况凭着静姝这般内敛的心性,却当真是耽误了一生。 想到这,心中也是不禁苦涩,面上却仍是笑脸盈盈,随即便是同众姑娘们热闹问候起来了。 要考察的总也不过是三家的姑娘,说来也是好笑,今日偏就只来了皇帝鲜少提及的付府两丫头。主人物秦蔹蔓受着皇帝的“慰问”,在家好好养着病;而谢家谢琼琚却是也是称病不出,只道是前几日冰雪刚化,虎着些受凉了,如今走着路都是要晃上一晃。听这这理由,韩贵妃不免又要派人去慰问一番的。 如今,这灯会却是办的自己都嫌好笑了。庆幸百姓们不知这灯会办的真正意图,若不然,怕是要惹得天下大笑了。 而这猜灯谜环节自也还是要开展的,自也是叫了月娘和静姝前来。然两主人公未到场,多日来的筹备也是功亏一篑,韩贵妃心下自也是可惜,便也没心思当真同她们竞猜,只是陪笑着随意走着过场,许多之前设想的关卡也是直接略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1章 听毕,付睿渊喃喃道:“这话说的倒也不错,难不成我真是老了,没些胆量了?” 然则随即却又立刻摇了摇头,他知道牵引着他说出这一番话的究竟是何,总归是心中的那个念想一直提醒着自己太子怕并不是良善之辈,能体恤万民的君主。 林夫人却是笑得愈加欢快:“我可是不敢这么说我们堂堂的骠骑大将军的。” 林夫人自嫁他起,除了同他一起出征的那次便脱下战袍,也不如她年轻时那般喜欢到处玩闹,在家很是贤惠地做起了主母的样子,许多事林夫人自是不知的。 付睿渊只得将藏在心中许多年的话如实说出:“你却别取笑我了。太子确实是有些暴戾。你是不知,就上次我和他一同在宫殿中讨论着政事,一捧茶进来的小丫鬟不小心被门框绊倒,结果摔落了茶杯,茶水溅起到墙上他母亲的画像上,他便立即叫人将这小丫鬟拖出去杖毙了。” 林夫人心下一惊,惊的是太子现下不过才刚刚十五岁。自己虽也不算是极体恤下人的,但终归也不会随意处罚的,他们若不是做出太出格的事最多也是打几十大板罢了。 但也知在这京城中,权贵间随手处置一个丫鬟小厮不过是习以为常。林夫人虽心中仍是有疙瘩却还是理解道:“众人都是知道太子同她母亲感情极深,这又是早些年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一幅画,做这些却也是无可厚非。” 付睿渊却是摇头道:“是他的眼神,那时他的眼神就像是地狱中的修罗一般,晦暗到我都是吓了一跳,却待得处理完丫鬟便是宛若无事人般转头又同我有说有笑了起来。” 林夫人从付睿渊的话语与眼神中突然明白什么,心下也是一惊,问道:“恨!太子心中一直藏着恨,是——皇帝?” 付睿渊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你知道皇后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只听说是小产后血崩,难不成不是?” “当年这件事关系到两国之间的机密,知道的人很少。你可还记得当年皇后刚被纳入皇宫之时朝堂之上沸沸扬扬的奸细之说?” “可当时不是已经证实了是杨连广吗?” 她还记得皇帝知道后龙颜大怒,直接便判了他满门抄斩。足足一月,京城中都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一下处决了这么多人,大部分还是丝毫同这件事无干系的可怜人,百姓们只道是冤魂太多,夜路寒凉,若是没有要紧事,晚间时分都是不愿出门的,京城便也是更显凄凉。 付睿渊叹气着又是摇了摇头,真正知道真相的屈指可数,只是可怜了皇后了,只继续说道:“当年因着机密泄露,使我朝连失了两座城池,而在这之前也是屡战屡败,然而又揪不住真正奸细,众统帅们皆是有些泄气,本就是怀疑是当朝皇后的,便联名上书讨个说法,大战在即,自是不能使这些老将们懈怠的,也总归是要有个人出来背锅,可若是除了皇后,怕他们定然是不依的。” 林夫人诧异自己的认知连连被否决,却是更恐惧此时此刻自己内心的猜想,试探着问道:“于是,皇帝便将身怀六甲的皇后赐死了?” 在她乃至于天下百姓的眼中,皇帝都是极深爱皇后的,可谓是痴情种。当年,皇帝是如何排除万难,一点点地为她抹去奸细的嫌疑,再不顾众大臣的反对将她迎娶入宫他们都是看在眼里。 之后仍是时不时地传来皇帝亲自为她画眉,画皎梨妆的佳话。 若是说他们二人会吵架,恐怕都是鲜少有人信的。 “那时太子便躲在帘帐后头。” 除却心中的无尽的震惊和惋惜,林夫人却是疑惑道:“你却是怎么知道的?” “大战结束后的三个月后,我从皇帝宫中禀报完事,闲着无聊,便想着在皇宫中转几圈,却是碰巧见到了太子亲自处决皇帝宫中的一名宫女。” “她撞见太子了?”林夫人自是聪慧的,这兜兜转转几句话的功夫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情况? “对,就在太子早皇帝一步躲进御书房时,便被这扫地的宫女给撞见了。那时,太子的眼神便如他杖毙摔茶杯的那个宫女般,仿佛要嗜血,晦暗地深不可测。” 知道了瞒过了几乎所有人的真相,林夫人心中不禁惴惴不安,待理清了有些隐隐发疼的大脑,后正色道:“这太傅,你还是当定了,事事自不会如皇帝摆弄的这般顺利,你便安心做你的太傅,所有后事自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这皇帝,自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主,自古所言,江山美人二选一,他为了皇位竟是把爱若深入骨髓的爱人亲手杀死了,这种无情恐怕也只有帝王家拥有。不对,他自始至终最爱的不过是这江山,爱这无尽的权势和这睥睨天下的自傲。 付睿渊自也是明白,只道:“如今看来也唯有如此了。那些旁支这些年却是仗着我们付府的名头在外做了不少‘好事’,早些年见不是什么大事便也没精力管他们,随之逐流,却不料他们竟是做出贪污官银这事。这些日子便要辛苦你处置一番了,早些年顾虑着亲情,如今吃了大亏却是要快些打发了,再拖着不知以后皇帝又该拿出怎样的理由了。只不过” 旁支,如今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般,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炸得粉身碎骨。 林夫人点头道:“放心,母亲那便由我来说。说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再给他们打发些银两,她自也不会对他们太过怜悯了。” 然则刚说完这话,林夫人却又抿嘴一笑道:“对了,既然皇帝老子给你下这么一个大套了,你自然也是没有不回赠一礼的道理。” 付睿渊最熟悉林夫人了,现下自也知道她心中又在打算着鬼主意,也一扫之前阴郁的神色,轻笑道:“你今日去秦府可是抓着他们的什么把柄了?” “却是你宝贝女儿,我先说一句,这可完全不是我的主意,你可别占着我之前的行为就赖着我。”林夫人却是赶忙着先打一个预防针,免得某人又把自己想成蛇蝎心肠了 你宝贝女儿,自是在嘲讽付睿渊了。付睿渊却是明白林夫人虽已是这么多孩儿的母亲,却还是有些孩子心性的,也并不以为意。 只是听这话心中也是有些明了,忙催促问道:“可是月娘又出了什么事了?” 林夫人却似欲擒故纵般反倒冷哼一声,吊着付睿渊胃口道:“看你这着急的样子,这些年怕是也极是想念那狐狸精吧?” 付睿渊无奈地又是连连叹了几口气,道:“你又提这事做什么?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却还是念念不休的。月娘究竟是怎么了?我只不过是打紧我的亲女儿。” 调戏够了,心中隐隐出了一口气,林夫人便也不再卖关子,直说道:“放心,并无大碍,我来时已经替她把过脉了,不过是受了些凉。” 随即又将今日在秦府发生的事一一道尽,付睿渊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在开始听得月娘并无大碍后便也是放下心了,就算是后边听得惊险之处,也不过只是微微皱眉。 林夫人本故意着又是添油加醋地说上几分,却并未收到自己预计的效果,心下也是觉得无趣,便也放弃了戏弄付睿渊的想法。 付睿渊兀自慢慢品着茶水,见林夫人终是讲完了,才缓缓道:“过些天的元宵灯会你怎么看?” 林夫人说了这般许久,早已是口干舌燥了,忙着喝了一口茶水才道:“我自是不希望那俩孩子趟这浑水的,但感情之事也说不准,若是她们有意,我同她们讲了这其中纷杂关系后却还坚持的话,我也便不阻扰了。感情方面的事我是再清楚不过的,若是逼着她们将来嫁一个不喜欢的,恐怕不仅要埋怨我一辈子,还耽误了她们一辈子了。” 听着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付睿渊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道:“你却是说得这般情真意切的,莫不是当初你嫁于我便是情不甘意不愿?” 林夫人白了他一眼:“你那时文不成武不就的,我一京城才女配你自是不欢喜的。” 然则却是立刻又捂嘴笑道:“不过倒也庆幸阿爹阿娘有眼光。” 林夫人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年轻时候自然是见识过许多的。却还是忍不住回了她上一段话道:“你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却是竟显了你做母亲的善解人意了,若是传到俩女儿耳中,怕是又要比我更亲近上几分的。这太子看不看得上还是一说,皇帝心目中的儿媳妇也摆在那,岂有你说这一番话的份?” 听着付睿渊明显胳膊肘往外拐的话,林夫人又白了他一眼道:“说得好像我多稀罕这太子妃位置似的。就太子这品行,我这两姑娘定然是看不上的。” 付睿渊却是笑着未回话,只是换了个方向问道:“听说静姝这几日学诗特别用功啊?” “她又哪懂得这些?不过是想起早些时候经常去韩贵妃宫中玩,便想着许多年不见好好在她面前展露一番罢了。她有学习的热情,我又怎能阻止不让她学?” “却也是无大碍,总归是不离十了,你今日也是累,便早些回房中休息吧。” 见付睿渊仍没停下歇息的想法,林夫人心中不禁恼他蠢笨,没好气道:“你却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这么许多年了也不过是这些破事,这江山总归是他皇帝老头的,何须你这般操心?还是同我先去用膳才是要紧事。” 林夫人在他面前总是口不择言的,每每听起来都像是许多混账话,但却都又说得他心头一暖。 他笑着瞧了瞧窗外,已是夕阳时分了。 随即便放下毛笔,站起身道:“说的也是,这肚子也是饿了。” 夕阳下,林夫人挽着付睿渊的手臂走在鹅卵石小道上,踏着薄薄的一层雪,迎着黄灿灿的余晖,向着正厅处走去。 用完晚膳后,两人便一同去西厢房中看望月娘了。月娘彼时正裹着好几床棉被在床上呼呼打睡,两人也不打扰她。林夫人只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温,见并无大碍,便走出房门问了王嬷嬷几句话方才和付睿渊安心地离去。 翌日,付睿渊便是好一派爱女心切地进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同皇帝老儿诉说着月娘在秦府所遭受到的可怕之事。 而两家几乎同时浩浩荡荡地来太医院借了十几名太医,足足占了太医总数的一半,皇帝又岂会是不知的道理? 知道月娘的确是伤得不轻,皇帝见状也是好一阵安慰。 后又听得付睿渊道:“太子这般乖巧懂事,又是极聪慧的,说是要替他寻太傅,其实打心底里我又难道不想亲自教他?只不过念着孩子们还小,怕是离了他们许久便是会出了什么意外。如今不过忙着几日,却真是出了这么个情况,老身又怎么能安心啊?” 自第一句听付睿渊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他儿子乖巧懂事,皇帝便是大约知道了付睿渊今日前来的真正来意。听完他这意真情切的一大段话,便是知道他不过是想在妥协之前再在他这好好捞一把罢了。 却也不恼,终于将眼前这位老顽童给搞定了,哪能不高兴?自也是不能面上表露出来的,只摸着下巴做思忖状,随即不悦道:“却也是谢女太过放肆了,如今病重却也是遭到惩罚了,只苦了月丫头平白无故跟着受累。看样子她元宵灯会却是也不用来了,好好在府中通读一下女诫才是要紧。你放心,朕自不会叫月丫头平白受了这些委屈,这便是下令,待她醒时便是叫她到府中给月丫头赔礼道歉。这种事朕保证不会发生了,你也便放宽心,有朕出言,没有人敢再欺负了你家孩子。只是听你刚才所说,愿意当太傅,可是真心话?” 付睿渊听着皇帝这一番“公平公正”的判夺,自也要装作被感动地涕泗横流,随即激动地颤抖着手指道:“老夫自是早就便有这意愿了,只是碍着刚才所说的缘由一直未说出口,如今陛下都这般说了,我却是哪还有推脱的理由?也是感谢陛下的抬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2章 皇帝:这老油条,平日里就不见他答应地这般干脆! 然则面上自不可这样说的,只笑道:“你的学识在朝中可是响当当的,有你当太傅,替我好好管教一番有些顽劣的太子,朕便是放心了。” 付睿渊:只是顽劣吗 这件事若是闹大了,也总归不过是小孩间的打闹,皇帝肯出这些条件已是很给面子。毕竟众所周知,皇帝最满意的儿媳便是秦蔹蔓了,明明是特叫韩贵妃为挑选太子妃举办的灯会,最可能的赢家却是未到。 虽说付睿渊并未有让两女儿竞选的愿望,但总归也是不希望秦家因此再壮大的,自也是希望别家姑娘能趁机脱颖而出,最好能得到太子的青睐。那,也定是为之后省了不少麻烦。 而皇帝心中自也是有自己的算盘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儿子,他有自信,赵明辰最后定然会选择他为他铺好的路的。 江山和美人,身于帝王家的子孙永远只会选择前者。 况且,看样子,太子还是情窦未开,平时也不过只是玩闹罢了,况他也不觉得秦丫头哪里不好,且看着吧。 想着,皇帝心中又是一阵爽快,久久搁在心中的这件事终于解决了,心中久久的疙瘩总算除去了,便舒服地倚靠在龙椅之上。付睿渊这个老狐狸着实是难搞,简直费了他不少的脑细胞,明明就是不得不答应之时却还要趁机捞上他这一条件,今晚却是该放下心,好好休息一番了。 闭目养神之间也是想起近些日子都是未曾见到太子了,想着也是要适时增进一下父子之间的感情,便派人去叫他今晚一同用膳。 饭桌旁,两父子相对而坐。 赵明辰面容极是姣好,但用这词却是远不足来表达,他既有男子的英气俊朗,那双眼睛却也藏着隐似女子的魅惑,简直可以用美貌近妖来形容。 明明穿着明黄色的尽显庄重霸道的四爪蟒袍,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放荡不羁却是让人信服手段谋略的气质,全然将皇家子弟该有的风范展露无遗,却又有着他自己独有的行事作风。 皇帝借着夕阳的光亮打量着自己的儿子,霎时间也是有些被这明晃晃的光亮给愣住,感叹着自己这儿子也长得一表人才了,便笑着摇了摇头,道:“明辰,你今年也是十六了吧?” 赵明辰眼光稍稍一抬,并未有丝毫什么变化,兀自吃着饭道:“孩儿今年刚过十五。” 听得这话,皇帝却是摇了摇头,叹气道:“老了,却是记性越来越差了。” “父皇说得哪里话,你自是有真龙护体,能够长命百岁的,只不过精力都投用到这天下百姓和万里疆土上罢了,这自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十几年了,赵明辰事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皇帝也早就是习惯了。 “你却是别官腔官调地也拿这些话诓我,我是你老子,却还不明白你?说吧,纳太子妃之事你有什么想法?” “父亲什么想法孩儿自是什么想法。” 皇后不在后,这孩子的心思他是再没猜透过,皇帝只得叹气道:“你却是要在灯会上好好表现,却又别给我耍小孩子脾气了。” 赵明辰几句话的功夫,已是将饭吃完,这下拿起一旁的燕窝淡淡回道:“总归是我的太子妃,父皇还是管的太宽了。” “蔹蔓你看着怎么样?” 赵明辰轻笑道:“父亲既心中早有定论了,又何必问我?” “哎,你不小了,我也老了,我的手所能触及到的地方也少了,没精力了。以后的路如何走便是由你自己选择了,朕能护你的日子也是不多了,你却是自己看着办吧。” 皇帝此刻就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发根c鬓角处已是尽显花白,挺直的背脊也是在时间的摧残下有些自然佝偻,话语间也颇显无奈,在用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精力来管教自己不争气的孩子。 赵明辰却是笑道:“有父皇的教导,儿臣自是会比父皇过得好的。都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我却是要做坐拥两者的独一人。” 尤其咬重了“美人”这二字,宛若只是无意,眼神与刚刚无异,还是那般吊儿郎当却又深不可测。 这么多年了,皇帝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和太子之间感情的逐渐降温,是因为太子知道了当年之事。但每每他旁敲侧击地试探着他,却又是丝毫未看出异样。一如往常,得到的只是宛若在谈论他人之事的回应。 况且,赵明辰总归是他的孩子,就算再过淡漠身上也是流着他的血的,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些了解的。若是当真知道,他不信,他当真便会如现在一般无所谓。 亦或是,他的心思早就超出了他心中所给他下的定义,沉稳到能将杀母之仇深深藏在心中,只待一个契机,一个一举叫他永不翻身的契机。 皇后在他们二人心中的地位,都是超过对方的,这,毋庸置疑! 然则,皇帝却是无论如何不愿往这一层想的,这总归是皇后留给他的唯一血脉,也是他大半辈子倾尽心血,最疼爱的孩子。 无论天下怎么看他,无论大臣如何反对,他都是要将他培养成名满天下的明君的,千秋万载,流芳百世。如此,也不枉他母亲的一片苦心,他将来才有颜面去见他的母亲。 “野心却也不可太大,容易适得其反落得一个悔字。”皇帝眼神中早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赵明辰听得他所说“悔”字竟是这般云淡风轻,不禁轻笑道:“父皇所悔之事是什么?” 皇帝没有回答,替赵明辰夹了一片鸡肉于碗中道:“这醉鸡果真不错,你尝尝,今日朕特意叫小顺子去醉仙楼中买来,却当真是不枉此名。” 赵明辰却是接过太监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道:“儿臣吃饱了,就先告辞了。” 皇帝挥了挥手,随他去。 然则,待赵明辰走远,他却是放下碗筷,心中五味杂陈的,再也吃不下了。 走进内室中摸着墙上所挂的皇后画像,眼神落寞,就仿佛深秋时稀疏的落叶于枯枝上飘下,摇曳着孤独的凄凉。 秦家这一行中,月娘觉得谢琼琚此人确是不错,同静姝所说无异,是那种在外人面前端庄雅重,私底下也是和她一样有着玩闹的心性的人。特别是她的思维方式,她不会因为自己是姐姐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就算心中并不是极为认同,却也不会出手阻扰。但却是会时刻像大姐姐般在你身旁保护着你。 月娘觉得,她会是和她一样不拘泥于这世间俗事与礼节的人。她也相信,终有一日,她将不再只是她的姐姐,她们俩还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而月娘自是也很喜欢谢娘子的,不仅是因为谢琼琚的关系,却是谢娘子身上自有的魅力,让她无法生出不喜欢的理由。她脖颈上现在还带着谢娘子送的项链呢,很是漂亮,她很喜欢。 但唯一令她疑惑的是,谢娘子明明只是嫁进夫家,却为何随了夫家的姓?可她也从没听说过嫁进夫家要改姓的啊,就如母亲和秦夫人一般,都还是叫着自己娘家的姓。若是凑巧同姓,她却是也不信的,从谢娘子的言谈举止与骨子中透出的自信中可以看出,她定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可以养出来的。 也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月娘自是不会专门拿了这件事去问的。不过却是恰好一日太奶奶唤了她和静姝一同去用膳,月娘不过提了句谢娘很好,太奶奶便是乐呵呵地讲了许多谢娘子年轻时的事。其中自然是包括了当年她嫁进谢府所闹出的满城风雨的缘由,而其中,便是包含了谢娘子名字的缘由。 谢娘子自然是不姓谢的,这称呼的由来却是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当年,女扮男装的谢娘子混进山贼窝中刺探消息,拿到所需之物正要离去之时,却恰好遇见领兵剿灭贼窝的谢老爷。 她也不着急,便暗中协助他,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是将当年老百姓闻风丧胆的号称“绿林好汉聚集地”的天下第一贼窝给一举歼灭。 贼窝离京城十里远,却是进入京城的必经之地,因着易守难攻的地势,朝廷屡次发兵皆是无功而返,而商人又不能因此便不走货物了,便时常遭到洗劫,路过的老百姓自然也是叫苦不迭的。 剿灭的消息一出,谢家公子便是被簇拥着入城门直至归府的,而谢娘子是女流之辈,自是不愿入面的。众人只道是谢家公子亲自卧底贼窝,探听敌情,使了个反间计来使他们内乱,从而里应外合,一举歼的。,这盛举也便这般传为了一段佳话,至今说书先生还是时常拿这件事出来说道。 不仅如此,当地老百姓还连续一个月的歌舞升平以示庆祝。 而两人之间的感情便是在这一月中产生的,谢家公子虽是领兵前来,但因着谢娘子在山寨中伪装了也有一阵子了,也不知来人究竟是谁,但两人也不是拖沓扭捏之人,就这般在不知道对方具体身份的情况下私定了终身。 在得知对方的身份后,二人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谢娘子家沈府在京城中也不算是小户,长相也是美若天仙,配谢家独子虽不太门当户对,但耐得儿子喜欢,说是若是娶不得她便立誓终生不娶了,吓得急着抱孙子的二老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叫了媒婆和聘礼去沈家提亲。 然则,沈家却不是攀龙附凤的主,因着女儿与别家早就定下娃娃亲,那家在沈府家道中落时帮衬了一把,才使存在了上百年的沈府不至于败落在他们二老手中。而当时两家也正商量着婚事,却是无论如何不肯将女儿许配给谢府公子的。 而凭谢娘子的性格又哪是会听任父母安排的?当晚却是逃出了府门往谢府跑去。情投意合的两人当晚便想着待得生米煮成熟饭二老怕是便无法了,便先行了夫妻之礼。 然则第二日二老得知后,竟是一气之下要和女儿断绝关系,谢娘子又哪是屈服的主?竟也说出他们不顾儿女幸福,竟想着给自己内心解脱,便也不回头地离去了。 出嫁那日是从付府上轿的,二老并未出席,甚至还在家门口摆了白灯笼来晦气,谢娘子得知后也未生气,却也未去家里拜访。没了婆家,礼数自然是少了一大半的,还未用半日便是仓促地进了谢府的门。 然则从那日起,她便也不叫自己的本名了,却是连名带姓地皆给省去,也不起新名,只依着夫家的姓,同别人说叫她谢娘子。 两女孩听得极是入神,扶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等着下文,太奶奶却是拍了拍她们的头笑道:“行了,天色也晚了,你们便早些回去吧,免得叫你们母亲担心了。” 静姝正听在兴头之上,哪里肯罢休?忙拉着太奶奶的手撒娇道:“太奶奶便再讲些吧。” 月娘听完也是更有兴趣了,却不想谢娘的名字由来却是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忙也附和道:“对啊,却不想谢娘年轻时,竟是有过这般激荡人心的经历。” 太奶奶却是轻笑,眼中闪现着自豪之色道:“这算什么?你们却是不知道三娘年轻时是何等风姿,不仅是京中第一才女,几乎所有男子的梦中情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还披的了战袍,那才气风华是全然是不输男子的。若她不是女儿身,怕是连你们爹都是不及的。” 这儿媳,不论在哪个方面她都是极满意的。 只可惜了当年,竟是让她遭了那么个罪,也是怪她没把儿子给教好,却是苦了三娘了。 想到这,太奶奶便是叹气地摇了摇头。 两兴致勃勃的姑娘却是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一变化,静姝期待道:“那太奶奶便是同我们讲讲母亲的事迹吧。我以前问阿娘,她总是嫌我聒噪不同我讲。” 太奶奶拍了拍她的头笑骂道:“却也是聒噪的打紧,我不过说一段话便是被你打断个好几次。天色确是晚了,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该早些上床睡觉的。等以后有空了我便同你们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3章 “太奶奶说话算数!”静姝惊喜叫道。 太奶奶笑着摆了摆手道:“知道啦,快去吧。” 两姊妹自太奶奶房中出来,也是高兴的打紧,竟是一路上也蹦蹦跳跳的也极是来劲。 后边自是有嬷嬷跟着,也不过是在府中,虽天色已晚,过了这片紫竹林再走上一段路也是到了西厢房,却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太奶奶也是有些疲了,便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回内室休息了。 静姝摘下一片紫珠叶,挥舞着蹦跳着,在雪地上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随即一嘟嘴,停在月娘面前眨巴这眼睛问道:“阿姐你觉得谢娘年轻时这番经历如何?” 月娘将她身子扳回,挽着她继续走着说道:“自是好的,等我长大了,我却是也要凭着自己的心性去闯荡,做自己喜欢的事。” 抬头见月娘说得极是自然,静姝不禁诧异问道:“可你不会觉得太过大胆了些吗?” 知道静姝这是又有什么高见想说给她听,她笑着,便如她愿道:“你却是说说看。” “她的经历听起来倒是极有趣刺激的,但也只能听听罢了。我们终归只是女子,将来也不过寻了个好夫家嫁了,你瞧谢娘现在还不是在谢府相夫教子?倒平白受了那么多年的议论了。” 故事,这确是个好故事,但若是作为人生经历,却未免太过曲折了些吧。静姝如是想。 “你说的却也不错,只不过,人各有志,你又怎么知道若是没了那些经历谢娘就能寻着谢老爷这样的一个好丈夫?我却是极为欣赏的。” 月娘说着眼光便是转到前方昏暗的灯光上,紫竹在夜风的轻扶下摇曳着,将灯光扰散成一片斑驳,破碎了一片柔光,却是美得令人窒息。 静姝看着月娘眼中无限的向往之情,心下也是一动,忙追问道:“那阿姐的志向是什么?” “有朝一日能便行天下,赏我想赏的风景,见我想见的人。” 亲眼见见那个生下她却从未教养过她的母亲,还有知道瞒了她十几年的秘密。 月娘眼神逐渐便得深邃,静姝心中隐隐感觉不安,看着那眼神,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是感觉遥不可及,仿佛穷尽一生都是追赶不上的。 静姝忙拉住了月娘的手,甜甜地笑道:“那我也想,阿姐定要带我一同。” 两人虽相差两岁,却只有一个头的差距,月娘便低头撞了下静姝地头道:“你却不过是一个小墙头草。” 磕蹬一声,静姝疼得忙捂住了额头,却还是愤愤道:“阿姐想着扔下我独自享乐,我却是不依的。” 闻言,月娘却是捂嘴一笑道:“你却不想想你以后的夫君是否会同意?” “阿姐莫要说了。”静姝却是顿时涨红了脸,想着她们刚才所谈的也尽是这些羞脸的话,感觉脸上烫得出奇,撇见月娘笑着打量她的脸,忙着就将脸埋进了月娘怀中。 两姑娘笑着打闹着,不知觉间便是走到了灯笼所挂处,透过浓密的竹叶,隐约见着有一抹棕灰色身影,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上前查看却是意外地发现是付铭瑄。 静姝惊喜地叫道:“大哥,你怎么在这?” 正坐在石桌旁看书的付铭瑄见是两人,便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们俩去太奶奶处用膳了?” 静姝一下便坐到付铭瑄对面,道:“恩,太奶奶同我们讲了许多好玩的事,我们才回来的晚了。” 月娘却是好奇地俯身查看书名,皱着眉头回忆着:“战国策?大哥近来却是在读它?” 付铭瑄笑道:“你也有兴趣?” 月娘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重新将书本放回原样。 然则,起身间银白色项链却是从衣襟间滑出,在灯光的照应下于空中跳动几下后停在了衣裳之上,反射着碎碎的光亮。 付铭瑄随口赞道:“你这项链却是好看,母亲送的?” 月娘捧起项链的吊坠,看了一眼又是满意地看向付铭瑄道:“是谢娘送的。” 嬷嬷见姑娘们似乎暂时还没离去的意思,怕是太奶奶迟迟不见自己回去回报,该着急了,便上前来小心催促。 而静姝此刻也极是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付铭瑄见状也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两姑娘的的手被嬷嬷握住,走了几步,静姝却又忙回头提醒道:“大哥也记得早些回去。” 付铭瑄并未回话,只是笑着朝她做了个挥手告别的动作。 正月已是过去十日了,再过几日便是十五的元宵节了。 静姝想着在韩贵妃面前大展身手,月娘则谨记着父亲的嘱托,这几日间,两姊妹便也都忙着习读诗书与灯谜。身心投入间时间也过得很快,一转眼便是到了十五。 而正是初春的时节,虽不再下雪了,天气却也还是冷的,地上c树上也仍有残雪的影子。 两姊妹今日便穿了大年三十所穿的那套新衣,上午被林夫人好生嘱咐了一番进宫的事宜后,下午两人便欢喜地又是玩到一起去了。 几日不见,也甚是想念,自也是格外容易开心的。 不过总归晚间还是有考核的,两姊妹也只是坐着谈论些诗词歌赋,或互相出题给对方猜。虽只是坐在走廊的木凳上,却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既是给太子挑选太子妃所出的名头,自是只邀请些女孩的。比太子大的自然不考虑在范畴里,但终归还是不能太过明显的,便也将那些十五岁之后未嫁的姑娘也是请来了。 而到底还是要太子满意的,太子便会在韩贵妃考核了后,以请安为由出面的。 众女孩今日自然都是穿上了新衣前来,五彩缤纷地犹如盛开在春日的朵朵娇花,为这黑夜增添着光彩。琳琅满目的珠翠点缀其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灼灼的光辉,更加衬得她们玉肤娇颜,娇羞可人。 今日灯会便设在御花园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就连湖中的小舟上都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闪着火红的灯光,映照着四周犹如白昼。 林夫人和韩贵妃年轻时也是有些交情的,虽比不过谢娘子,谈话中却也极是投机。虽林夫人也不会因为韩贵妃嫁给足足比自己大上将近15岁的皇帝而疏远了她,为权势也好,真情实意也罢,总归是她自己的人生,林夫人自是心境开阔的,也并不想干涉太多。 早些时候还会常带着静姝进宫玩,但后来也是在众妇人的闲话中明白,后宫自古便是被定下不准干政的条例,她身为付府的主母,时常来探望她,难免会惹出些非议的。于她于己都是没有好处的,便也逐渐少了往来,近两年却是一次都未进宫去了,才惹得静姝这般想念。 而韩贵妃早些年便是极喜欢暖捏乖巧的静姝的,自己又只有七皇子一个亲生孩子,没个贴心的小棉袄,宫中的小公主又都有自己的亲娘,自也是不可能给她养的,而又是自己好友的孩子,便也格外地疼爱静姝。 这不,在众姑娘间一眼便是瞧见了静姝,忙招呼着她上前,仔细打量了她片刻便啧啧赞叹道:“一转眼便是长成得高挑淑雅了,若是不仔细瞧着,韩姨都是快认不出来了呢。” 静姝朝她施了一礼,却是赌气道:“韩姨这些年都不召见我,怕是早就将我忘了,然而我可是想念地打紧呢。” 听着这话韩贵妃不禁轻笑道:“还不是听着这些年你娘亲又是琴棋书画又是诗词歌赋地给你养着,怕扰了你学习的清净了?” 然则听着这解释静姝却是不依,嘟嘴道:“若是没的个礼物,只是口头上敷衍着,我却是不依的。” 韩贵妃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笑道:“哪能会忘了,早就准备好了,瞧瞧怎么样?” 丫鬟早就捧着由紫檀木制成的小匣子上前来,静姝忙着打开,见其中之物眼中不禁放光,微微含笑,道:“早些时候谢娘也是送了我一副,只不过她那副是乳白色的,而韩姨这副是黛青色的,两幅我却是都喜欢。谢谢韩姨。” 见静姝满意,韩贵妃也是笑得开怀,摸了摸她的头道:“却是还跟我客气?听说这次你阿姐也是来了,还不快叫出来给韩姨瞧瞧?” 随即眼睛便是扫像刚才静姝所站的位置,只见一身穿淡黄色裙袍的女孩自人群中站出,朝她施了一礼问候道:“韩贵妃。” 见着自己好友的孩子,自是没来由的喜欢,韩贵妃也是忙着朝她招手道:“果真是三娘的大丫头啊,这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仿佛能说话似的。来,走近些给韩姨瞧瞧。当真是不错的,两丫头如活宝般,惹人疼,当真是艳羡地打紧啊。” 虽说月娘脸颊之上尽是麻子,但毕竟姣好的五官和灵动的大眼摆在那,近几个月又学了不少世家小姐的礼仪,自是看起来也不再有乡下丫头的憨气了,再加之黑夜中明黄色灯光的照耀,麻子更是显得淡若却无,却当真是好看的。但在这一群姑娘之间,还是差点的。 但自己喜欢的,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韩贵妃拉着月娘的手又想着好一阵嘘寒问暖,却是听得静姝埋怨道:“韩姨却是别老拉着我们说话了,这众姑娘都在,若是叫外人瞧了去,还只道我占着和韩姨有几分熟络便赖着韩姨呢。” 听得这话,韩贵妃却是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是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才说的几分功夫,却是便这般不待见你韩姨了?也罢,总归是旧人不比新人,这是寻着了比我更好的主了。” 随即又宠溺道:“你们便先领着丫鬟们在花园中逛会,待会再寻了人来叫你。” “韩姨再见。”静姝甜甜地朝韩贵妃告了别,撇了眼围在她们身边的这一群人后,便拉起月娘于人群中高昂着小脑袋走了出来。 静姝平日里本就同这些世家小姐们关系不好,时常见着她们背地里说着她亦或是她阿娘的坏话,平日里便是唇枪舌剑的,现下得着这个机会,自然得好好在她们面前示示威了。 众小姐见这场景自是明白了韩贵妃同静姝的关系不一般,心下也是一阵惊奇与艳羡,想着自己何时也能得到韩贵妃的青睐,更是笃定了今晚要大展身手的想法。 而韩贵妃瞧着静姝狐假虎威的模样,不禁失笑。也是林夫人早些时候来拜访,说是叫她同两丫头亲近些,也好叫那群人看清楚形式,不要占着自己跟着个与付府势力相当的,就敢欺负到她们头上了。 自然,韩贵妃是不认为那群丫头有能耐欺负得了这两鬼灵精怪的。而林夫人的主要意图还是好让静姝借机提出去他处玩的想法,也好叫韩贵妃搁置着两人,让其他家姑娘们好些展示机会。虽也知道可能性不但,但总归还是要一试的。 而韩贵妃又哪能是不明白?但皇帝本也未嘱咐她多在意下付府两丫头,便也只是装作不知,顺着这意了。说实话,皇帝有这心思她也是高兴的,她是当真喜欢静姝,她这般纯净的心灵,韩贵妃自也是不想她将来被这皇宫束缚住,同她一般,况凭着静姝这般内敛的心性,却当真是耽误了一生。 想到这,心中也是不禁苦涩,面上却仍是笑脸盈盈,随即便是同众姑娘们热闹问候起来了。 要考察的总也不过是三家的姑娘,说来也是好笑,今日偏就只来了皇帝鲜少提及的付府两丫头。主人物秦蔹蔓受着皇帝的“慰问”,在家好好养着病;而谢家谢琼琚却是也是称病不出,只道是前几日冰雪刚化,虎着些受凉了,如今走着路都是要晃上一晃。听这这理由,韩贵妃不免又要派人去慰问一番的。 如今,这灯会却是办的自己都嫌好笑了。庆幸百姓们不知这灯会办的真正意图,若不然,怕是要惹得天下大笑了。 而这猜灯谜环节自也还是要开展的,自也是叫了月娘和静姝前来。然两主人公未到场,多日来的筹备也是功亏一篑,韩贵妃心下自也是可惜,便也没心思当真同她们竞猜,只是陪笑着随意走着过场,许多之前设想的关卡也是直接略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4章 付葭月心中一急,忙做了个手势,只见她的额角忽然泛起一阵金光,她顿时如鬼魅般转移至野牛的身旁,她抬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进野牛的心脏之中,她此刻的力道极大,眼神之中泛着灼灼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将眼前所见的悉数皆燃烧殆尽。 然而,野牛却未如她所料那般倒下,它惊叫一声在地上狠狠地踏了一脚,却似乎害怕付葭月的再次攻击般,恼怒地至一股脑地朝凡凡顶去。 “凡凡——” 付葭月大叫一声,忙扑上前去护住了凡凡,野牛狠狠地一脚踏在了她的背脊之上,几乎要将她的脊背给踏碎,而就在这一脚后,野牛就像再没了生气般,瞬间倒地。 听到身后轰然倒地的声音,付葭月死撑着一口气顿时放出,她一下瘫软到凡凡身上,再没了半分的戾气。 凡凡本来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趴在付葭月的身上好好地痛哭一场,却是在身上一重和想到刚才那只野牛重重的一脚后,顿时慌了神,他不敢哭,怕自己哭闹了就听不清母亲的声音了,他抱紧了付葭月,仿佛怕只一瞬间,她就会不见般。 他许久才平复住自己想哭的心情,哽咽地问道,“母亲,你怎么样了?痛不痛啊?母亲,你别吓方法啊?要是痛凡凡给你吹吹好不好?都怪凡凡,不听母亲的话,母亲明明说过不让我到后山玩的闷咳我就是不听话!呜呜呜——母亲,你别吓凡凡呀!” 付葭月眉头紧锁,紧紧地摇着牙,忍受着胸腔之中的气血上涌,喉口突然感到一阵腥味,她强忍着将这腥甜的味道给尽数咽下。 她挣扎着抬起不断在发抖的手摸上凡凡的小头,安慰道,“傻孩子,母亲没事的,你没伤着吧?” 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凡凡眼中的泪水更是泛滥,他拼命地摇着头,想让母亲高兴,“没,没有,刚才我一直呆在这洞穴里,野牛没有注意到我。” “乖,没伤着就好,母亲先带你回家,呃——”然而,就在付葭月想将仍蜷缩在小洞穴之中的孩子给抱出时,忽然感觉后背犹如被人拆卸下般,无丝毫的气力,还不断传来剧烈的疼痛。 见付葭月狰狞着面色,还强撑着给他扯出一抹微笑,好不让他担心的模样,凡凡顿时按捺不住心中想哭的心情,他狠狠地抱住了付葭月,边哭边喊着,“母亲,你是不是很痛啊?” “不痛,”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看见凡凡安然无恙,母亲便是不痛了,来,先扶母亲起来,母亲刚才和野牛打得有些累了,一时使不上力气。” “好——”凡凡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郑重其事地朝付葭月点了点头,随即便小心翼翼地从洞口中先行钻了出去。 在钻出洞口时,他忽然看见邻居家的阿婆带着一群人来了,他高兴地朝他们挥着手大喊道,“阿婆,阿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然而,在他抬起手时,才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双手的麻痹,脚上的麻感也瞬时涌来,幸而邻居家阿婆眼疾手快地上前抱住了他,才不叫他顺着这小山坡滚落下去。 “凡凡,你没事吧?”邻居家阿婆将他面上的泪水给擦去,焦急地问道。 她也知道野牛不好对付,忙去村子里叫上许多壮汉,才赶来的,幸好的是,凡凡并无大碍。 然而,当其余地任将付葭月给小心抬出时,在看到她惨白的面色后,其中一人不禁惊叫出声,道,“哎呀,林家娘子,你没事吧?” “刚才后背被,被野牛踢了一脚,现在动不了了。”付葭月挣扎地说着。 “怎么伤得这么重啊?你们快上来,将林家娘子给先抬到王家去。”闻言,邻居家阿婆眉头也是狠狠皱起,她赶忙朝着众人吩咐道。 众人将准备好的支架装好,将付葭月给小心放了上去。 “你们小心点,林家娘子怕是被野牛提着腰了!”见一众大汉粗手粗脚的粗鲁样子,林家阿婆顿时止不住提醒道。 几大汉一笑,纷纷笑着,其中一大汉回应道,“放心吧,阿婆,这些事我们这些年都见惯了,不会出差错的!” 说着,几大汉便是在一些妇女的簇拥下,往王家赶去了。 凡凡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眼前哄闹的场景,不知何时也止住了哭声,只是见他们将母亲给抬走时,眼中多了几分的茫然。 邻家阿婆将凡凡给抱紧了几分,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凡凡,别怕,你母亲只是受了点外伤,看你浑身脏兮兮的,走,阿婆先带你去阿婆家洗个澡再吃些东西好吗?” “我要母亲!”凡凡摇了摇头,扯住了邻家阿婆的袖子,祈求地看着她,仿佛就怕她不答应般。 邻居阿婆努力地解释着,看着凡凡白嫩嫩的脸上被蹭出了几抹伤痕,心中也是心疼不已,她劝慰着继续说着,“母亲受伤了,要去村口的王伯伯家医治,你还记得王伯伯吗?就是母亲在你生病时经常带你去看的那个伯伯。” “我也要去王伯伯那!”凡凡一再坚持,泪水因着这话又在眼眶中打转。 邻家阿婆被他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心下又是一暖,便答应道,“行行行,那阿婆带你去可好?” 凡凡木讷地点了点头,便乖巧地主动牵上邻家阿婆的手,往村口的王伯伯那走去。 一路上,凡凡都极是乖巧,丝毫没有刚受过惊吓的孩子的模样,明明很是害怕,握着邻家阿婆的手都止不住地发抖,可面上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邻家阿婆不知该哭还是笑,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凡凡,你刚才害怕吗?” 凡凡点了点头,却又像是立刻想起了什么般,立刻摇头否决道,“不,不害怕?” 邻家阿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继续说道,“哦?是吗?凡凡可别骗阿婆啊,听说骗人的小孩,那是要被山妖给抓住吃掉的。” 听到“山妖”两只,凡凡的小身子顿时一个激灵,牵着邻家阿婆的小手也不禁握紧了几分,他犹豫了会,还是抿着嘴唇实话实说道,“怕,凡凡说实话,凡凡怕的。” 随即,凡凡又扯了扯邻家阿婆的衣袖,央求道,“邻家阿婆,你不要告诉母亲好不好?” “为什么啊?”邻家阿婆顿时觉得又是辛酸又有点好笑。 闻言,凡凡顿时挺起了胸膛,正色道,“母亲从小就告诉我要有个男子汉的样子,我不想让母亲失望!” 村子中的孩子虽然不会在大人面前欺负他,但在背地里,只要他们一不高兴,就骂他是没父亲要的孩子,他每次听到都很是生气,就和那些孩子打架,可是他们的人数比他多多了,每次他都是被欺负的那个灰溜溜地回来了。 每当母亲问及他这是怎么了时,他也只撒谎说是摔倒了,母亲忙着给他上药,也只骂他不小心,便也没多问。 其实,他是相信自己有父亲的,而且,他还相信,自己的父亲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至少,至少会比这村子中欺负他的孩子的父亲厉害的多。 因为,每次他半夜起来时,都会听见母亲在睡梦之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他虽还不大识得字,不知该怎么写出来,但他可以可定的是,这一定是他的父亲。 因为,能让母亲这么牵挂的人除了父亲也没有别人了吧,因为,他最牵挂的除了母亲,也就只有父亲一人了。 他知道母亲这些年一直在想着父亲,他好几次看见母亲背地里抹眼泪,可他却不敢出去,因为母亲在他面前一直是笑脸的,在他的眼中一直很是坚强的。 他知道母亲一直想用自己表态,一直想做他的榜样,想让他学着母亲一样坚强,所以他努力地让自己忘掉小伙伴们的嘲笑,努力往母亲所渴盼的方向发展着。 见凡凡明明是一个小孩,眼中却闪现着小孩所不该有的坚毅的目光,邻家阿婆的心顿时又是一紧,她轻轻地摸着凡凡的头,安慰道,“可是凡凡刚才就表现地很勇敢啊,你母亲怎么会失望呢?” “可是,可是”凡凡想要说出什么话来反驳,可是却不知怎么将心中的想法给悉数说出。 邻家阿婆笑着继续说道,“凡凡,你知道吗?你就是你母亲这辈子最宝贵的一件礼物,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母亲便会很高兴。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再独自一人去后山玩了哦,那里野兽很多的,你说,要是哪天你被野兽给叼走了,你母亲该多伤心?那时就真的只剩下你母亲一人了,你怎么忍心?” 闻言,凡凡的眸色一黯,他努了努唇,几次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最后还是在邻家阿婆和蔼可亲的面色下认错道,“是凡凡错了,凡凡以后再也不一个人去了。” 邻家阿婆的手很糙,握着的手凡凡就像是是枯树枝般,却让凡凡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他的比起来,母亲的手也是糙的,自然和邻家阿婆比起来,好了很多。 但是,母亲曾和他说过,她小时候的生活,那种生活,凡凡从来便没经历过,甚至是想逗未曾想过的。可以说,母亲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不止一次,凡凡都在想,是不是自己拖累了母亲,母亲才会肚子到这么偏远的一个地方,生下他,又独自将他抚养长大。 见着凡凡一脸苦涩的表情,邻家阿婆心中一酸,笑着问道,“凡凡,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啊?” 闻言,凡凡忙不迭地点头回答道,“有,很想。” 只从第一次被小伙伴嘲笑是没爹的孩子,他哭着跑回去质问母亲自己为什么没有父亲,而在之后见到母亲偷偷地抹眼泪后,凡凡便是不再敢再在母亲面前提及“父亲”这个可望不可即的词。 邻家阿婆又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答应邻家阿婆,你不要怪你母亲好吗?你母亲当年生下你时差点没了性命,还拼命跟大夫说若是两个不能都救了,就只救你一人。可想而知,你母亲是有多爱你,就算失掉了她自己的性命,都甘愿让你降生到这世上。” 邻家阿婆也曾好奇问过付葭月有关她来历的问题,但付葭月都避而不谈,她便也不多加问。但可以知道的是,付葭月定是不俗的人,甚至应该是外边有钱大户人家的小姐,而沦落到这么一个偏僻的乡村,也定然是因为某些原因。 究竟是什么原因,也自然不是她一个外人所能插手的。 而付葭月这些年也没少帮衬她,她的丈夫早些年因上山打猎被野兽给叼走了,从那时起她就守寡了,艰难地过着生活,靠着自己缝补的手艺,也只能勉强过活。 因为这村子的女子白日下地干活,只要一有空便会加紧时间多做些旁的事,例如缝补,便也只少数人,例如父母年岁大了又没有气质的青年人会来找她做的。 但付葭月住到她家旁后,见她生活地困难,便时常拿了家中的东西来送她。 最开始时,她是直接送钱的,邻家阿婆给拒绝了,毕竟是乡村的人,心思什么的也都还是淳朴的,不接受也是正常那国,付葭月便也不再强求,每次给她送来吃的用的也只说自己买多了,用不完。 邻家阿婆生活地艰辛,付葭月又一番好意,只是不好再拒绝的,便接受了,平日里只要一有机会,便帮衬着付葭月做点事,有空便来付葭月家坐坐,唠唠嗑,这一来二去的,两家便也熟络了。 这邻家阿婆也是付葭月在这村庄中交情最好的一个。 听到邻家阿婆说出的这一大串话,凡凡先是有点迷茫,随即鼻子一酸,喃喃道,“母亲” 邻家阿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母亲独自将你带到这世上已是很辛苦了,你千万不要再说出什么不懂事的话出来伤害你的母亲知道吗?” 说孩子是母亲的宝不错,但又何尝不是负担呢? 像付葭月这般有钱又有点本事的自然是感受不到这点的,但若换做普通的一个农妇,这大半辈子怕是都要被孩子给拖累,这大半辈子都只能过着劳累的生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5章 说是孩子长大了能享福也不过是人们安慰自己的话罢了,若是受了大半辈子的苦,再到孩子有些出息的时候,怕是已经老掉牙,或者连路都走不利索了,哪里还会有享福的机会呢? 不过女人除了能依靠孩子又能依靠谁呢? 想着,邻家阿婆面色便是止不住地哀楚,这一辈子,她无儿无孙,也算是一件憾事了吧。每每她拿上面那一段话安慰自己的时候,她其实心中自己都是清楚自己所想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要一个孩子,就算她现在的生活已经无比地辛酸,就算有了这个孩子后,她会生活地更艰辛,那都是无所谓的。 至少,这孩子会是她生活的一个动力,不会让她有得过且过的感觉。 而且,孩子,也是他丈夫血脉的延续,天知道,当初她和她的丈夫是多么的相爱。只可惜,老天不长眼,或者只是她上辈子自己造的孽,让她守了这活寡,让她活活地受了这大杯子的苦痛。 若不是,她从小便是信奉着自杀的人会被推到十八层地狱,下油锅,被刀削,永世不得超生,她早就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就算赶不上她丈夫投胎的步伐,但能喝了一碗孟婆汤,重新开始下辈子的生活也是件好事不是? 见邻家阿婆一脸苦涩,凡凡只以为是自己的不懂事让邻家阿婆伤心了,他忙踮起脚尖想要去将邻家阿婆眼角的泪水给擦下,“这些凡凡都知道,就算凡凡一辈子都没有父亲都无所谓,只要母亲好好的,凡凡便是心满意足了。” 邻家阿婆顺着他的力道蹲下了身,享受地接受他的安慰。 两人这一路上说了许多话,很多话,凡凡都不太懂,但是,又好像懂那么一点,他便也不询问,这些事,母亲从来就不会同他说的,说实话,他还是很想知道母亲以前的生活如何,很想知道,他是否也有亲人,在远方的他们是否也在想着母亲,或者说他们究竟知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虽然,母亲已经很疼他了,但是,索取爱的心情永远不会削减,人都是贪婪的动物,特别是一个孩子,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更需要的是亲情的救赎。 尽管,若是叫他从所谓的远方亲人和母亲之间选择,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母亲,但是,他还是止不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去想那遥不可及的亲人。 和他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有父亲母亲,祖母外祖母等等好大好复杂的人际关系。可是,唯独他,他就像被人抛弃般,只剩下了疼爱他的母亲。 一老一少就这么聊着走着,不是很长的一段路却走了许久。 在王伯伯的医馆前停下,邻家阿婆蹲下身与凡凡说道,“乖孩子,王伯伯正在努力地医治着你的母亲,小孩子不宜看的,我们就在这等好吗?” 医馆中时不时传来付葭月很是疼痛的却极度隐忍的声音,凡凡双手紧紧地攥住了邻家阿婆,焦急地问着,“邻家阿婆,母亲会死吗?” 他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虚掩着的大门上,眼中充满了担忧。 邻家阿婆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会,邻家阿婆何时骗过你了?邻家阿婆说是外伤就只是外伤,凡凡不要想那么多。” 却说着邻家娘子也真是个女英雄,竟是这般疼了连哼都不愿哼出声。 许久,凡凡又问道,“母亲很痛是不是?” 屋中时不时传来的他人的询问声,与付葭月挣扎着的声音无不像一根针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一直一来,母亲都是那么的强大,他一度以为,母亲便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可以无时无刻保护着他。 直到现在,他才是真正地意识到,母亲也是和他一样的凡人,也是被父亲母亲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会痛,也是会受伤,有的事也是做不到的。要是可以,他此刻多希望帮母亲分担点疼痛啊,就算只有一点,那也是好的啊。 他多么想自己现在可以立刻长大,长大到强大可以保护母亲免受一切的伤害,可他依旧只是这么小身板,依旧只是闯了祸需要母亲来帮他擦屁股的小孩。 他不仅不能保护母亲,反而在一直给母亲添麻烦。这次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若不是他不听母亲的话偏要偷偷跑到后山玩,也不会撞见野牛,母亲也不会为了救他而被野牛顶,而受这么重的伤了。 邻家阿婆自是看出了凡凡现在满身心地在责备着自己,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是啊,你想,被那么一只牛给踢了后背,能不痛吗?母亲这是在保护你呢。” 闻言,凡凡眼中忽然像泛着光一般坚定起来,他拍着胸脯便朝着邻家阿婆保证道,“等凡凡长大了,学本事了,也要来保护母亲。” 这一诺言,不仅对邻家阿婆保证,更是他对自己的一种鞭策,他所希望的是,自己可以时刻坚守在着这一信念,这一目标能够一直为他所坚守。 “知道你乖。”邻家阿婆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此时,已是有人从里边出来,正是刚才将付葭月给送来的那一群人,他们朝邻家阿婆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王伯伯已经治好了,我们进去看看林家娘子吧。”说着,邻家阿婆便拉着凡凡的小手将他给带进了医馆。 此刻,付葭月正趴在床上,她的眉头紧锁,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似乎每动一下都会牵动她的伤口一般。 她的面色极是惨白,就像是蜡白色的药水般让人难以捉摸,仿佛就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布偶。 凡凡忙上前轻轻抱住了她,说道,“母亲,还痛吗?” 虽凡凡的力道很轻,但被他这么一触碰,付葭月的小脸顿时皱得愈加紧了,她强扯出一抹微笑,不想吓到身旁的孩子。 见状,邻家阿婆忙上前拉开了凡凡,说道,“凡凡,不可以动你母亲,这会让她的伤势加重的。” 闻言,凡凡面上又是一阵悔意,道歉道,“是凡凡错了。” “看见凡凡就不痛了,”付葭月笑着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手说道,“怎么浑身脏兮兮的,刚才听王伯伯说,你这是不愿意跟邻家阿婆去洗澡吃东西呢,可是不乖了?” 可只这么一牵动,付葭月马上感觉后背传来钻心似的疼痛,她强咬着牙齿,才不叫自己叫出声。 凡凡忙将自己的小手从付葭月手中抽离出来,哽咽着说道,“母亲,你好好躺着,不要动了好不好?” 付葭月很想安慰一下他,可后别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再说不出一句话了,就连微笑仿佛都要抽掉她浑身的气力。 “凡凡只是担心母亲。”许久,凡凡瘪了瘪小嘴,说道。 这孩子,终究还是欠他太多了。 这几年,付葭月经常在想,她当初那么早离开京城是不是个错误。要是,能在得知这个孩子之后,要是能将这个孩子给生下之后,他也不必,也不必跟她在这么个小乡村受苦了。 在京城,他有许多他的亲人,若是可能,也可能有自己的后妈,他是谢白的亲生儿子,不会有人亏待他的,父皇,母后,他会有许多将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有她,可她还这么没用,不能护他周全,就在刚才,还差点害他丢了性命。 许久,付葭月的心中都是五味杂陈,像是有无数的刀子在狠狠地剜着,往年的记忆像决堤的江河般涌现,她的眼角逐渐湿润,有前世,有今生,她的泪眼逐渐模糊,当再望向凡凡时,仿佛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却始终不愿意去见的人。 见付葭月哭了,凡凡忙上前问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泪水顺势从脸颊滑落,她却笑得仿佛一切苦痛口不存在,“傻孩子,母亲不会有事的,就算要出事,那也是要先将我最宝贝的凡凡给安顿好才能安心离去不是?” “母亲,你别说这些丧气话了好不好?凡凡害怕。”凡凡嘴角一瘪,强忍着心中想哭的心情说道。 付葭月沉默了会,待将心中的酸楚给掩去了大半时,重新说道,“傻孩子,母亲今晚怕是回不了家了,要在王伯伯的医馆待上一夜,你先跟邻家阿婆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再吃下饭再来陪母亲好吗?” 这孩子,从小便是不能离开她,也许是越是缺乏什么便越是渴望什么吧,不像她小时候,尽想着趁哥哥和管家不注意,溜出去玩。 闻言,凡凡哽咽着点了点头,便依依不舍地在邻家阿婆的带领下走了,“母亲你好好照顾自己。” “乖!”付葭月轻轻唤了声,见两人走远了,忽然就像只漏气的气球般,再没了生气,一下瘫软在床榻之上。 王大夫见她一副强撑着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问道,“林家娘子,你这又是何苦呢?要是听我的话喝点止痛的药,虽不至于全无疼痛,但也是可以缓解大半的。” “不,”付葭月摇了摇头,苦笑道,“王大夫,你知道吗?当一个人连心都是痛的时,她更是愿意用身体的痛来掩盖心里的痛,你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吗?” 王大夫不回答她的话,反而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明明有夫君,有亲人,却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躲着,你能说说看,你这些年是怎么想的吗?看你这样子,想必你也是很爱你的丈夫的。” 付葭月在这村子就像是女神一般的存在,虽然已经带着个孩子了,却还是村子中的适龄青年所仰慕的女子,只是她这些年明着暗着都拒绝了许多上门来说亲的媒婆,就连和她关系最好的邻家阿婆所介绍的村子中最富有的人的儿子的亲事后,就再没人不自量力想来和她成亲的。 但尽管如此,因着付葭月这些年在这小乡村中也算是被磨了性子,有了孩子后更是将精力大部分房子啊凡凡的身上,和村子中的大部分人虽说算不上熟络,却也算是一般往来,因着她的衣服好相貌与她的好脾气,便受村子中大部分的人的爱戴,就连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都对她赞许有加。 因着她根本不会成为他们争夺喜欢对象的人,所以也并不存在什么排斥的现象。 只不过,她终归是太多的男子中的梦中情人,虽说那些男子已经打消了追求她的想法,但难免心中还是留存着这么一个想法,久而久之,也难保不被人发现,只这一点,也是许多女子所心塞的原因,可只因付葭月这些年当真是丝毫对这些男的无兴趣,当真不曾和他们村子中的女子抢过一个男人。 她们便也只在心中想想,未曾在面上表露出来,久而久之,反倒是觉得自己心胸狭窄了,便心生愧疚,时不时地来特意和她说上几句,有事也帮衬几下,一来二往的关系也变得融洽了许多。 “王大夫,你如何能看出来?”付葭月苦笑一声,只问道。 王大夫白了她一眼,说道,“这村子中怕是就没一个人看不出来的。你说你有着一副国色天香的面貌,定然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不谈凡凡究竟是怎么来的,就凭你这些年将邻家阿婆给你介绍的所有村子里的家境好的男青年给拒绝了,就是知道你心中定然还是装着那个人的。” 要不是如此,这村子中虽说男子一个个长得不像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那般讨人喜欢,但性子是好的,就算短时间内提不起兴趣,这相处久了也该是有些感觉的,如何还像她现在一样,看见那些适龄青年就唯恐避而不见? 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许多事,是说不清的。就像当初我在这落脚,只不过是想暂住一阵子,可是不知觉中,却是发现了凡凡的存在,不但在这生下了凡凡,还在这生活了五年。” 这些话,听在如今已是有儿有女有老婆的王大夫耳中就像是一个笑话般,他冷笑一声,实在是不明白她这话中究竟是有什么过不去的槛,能让她来到这穷乡僻壤中独自生下孩子,并抚养了五年之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6章 许久,王大夫叹了口气,继续劝道,“其实要我说,既然你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想来家中也是极宝贵你的,想来你要是真做了什么错事,这么些年也是该原谅你了。况且,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你不想回去,你也想想你家凡凡啊,你吃得了苦,那孩子受的了吗?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没有什么好老师,除了满上跑的娃,凡凡要是像村子里这些孩子一样地长大,你心里受得过去吗?回去吧,看你这样子,你的丈夫也不是不爱你的,就算你的父母不答应,活着是他父母不答应,只要你肯回去,他们见到这么大的孙子,外孙,哪里还有生你的气的道理?都说隔代亲,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也不是王大夫此刻极想当个罗里吧嗦的说客,一来,也没人给他钱叫他这么说,二来,这村子中的人都喜欢着付葭月,她这么一走,若是叫他们知道是自己挑唆的,恐怕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自己呢! 只是,王大夫实在看付葭月是个好姑娘,不想她因为看不开一些事,而将自己的一辈子都耽误在这没出路的小乡村之中。况且,凡凡也是个好孩子,他也是蛮希望凡凡将来可以出人头地的。 王大夫年轻时也是有一番报复,不是没想过出乡村,出去打拼一番的,只不过,父母在不远游,当时父母死活不让他走,又叫上村子中的七大姑八大姨来说服他,还将他这些年自己多赚的小钱都给没收了,硬生生将他这么一个有抱负的青年给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每每郁闷时,他都在想,若不是当年大家的阻拦,他现在恐怕已经有很大的成就,什么金钱c美女还不是一大把?哪里要在这里整日里被那婆娘骂,整日里吃累还不讨好? 想着,他就不禁叹了一口气,真是天妒英才啊! 付葭月丝毫没注意到王大夫脸色的变化,她心中的苦涩瞬间像是被放大几十倍般,几乎叫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道,“王大夫,你不用猜了,我是不会说的,这一切很是复杂,不是你想到那样,你也不用再管了,等我将一切都想清楚了,过了心里的那道关卡,我就会回去的。” 王大夫冷哼一声,说道,“哼,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心里的那点心思还能瞒过我?林家娘子,不是我说你,你还年轻,想来以前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何故在这小乡村浪费几年的光阴呢?” 付葭月此刻的话落在王大夫的耳中,就好像在批评他倚老卖老般,他听得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付葭月现在有伤在身,他恐怕要拉着她直讲到第二天清晨,硬是要将她讲到心服口服为止。 付葭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从来都没打算在这里长住的,之前,只不过是心中的那道坎一直堵着,况且,这次也是天意,想来,不过十日,他便是会寻来的。” 闻言,王大夫先是一愣,随即抓住她话中重点,赶忙问道,“谁?你说谁会寻来?凡凡的父亲,你的丈夫?他们是如何寻来的?这里穷乡僻壤的,几年不会有一个人出村子,这么些年也只你一个进村子的,你这几年又从来没有出过村子,他是如何寻来的?莫不是,真如我想的那样,你的丈夫很神通广大?” 这些年村子中都是再无外人出没,让他这仍旧怀有小时候的雄心抱负的有志老年人感到无比的痛心。所以,在听到付葭月说有人会来找他时,他一下忘记了自己此次说这些话的目的,完全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要来的人身上。 付葭月自然是看清楚了王大夫这就差写在脸上的表情了,她将面上的愁色给掩去,轻笑道,“王大夫,你要是再陪我在这唠嗑,怕你那老婆就要提着菜刀来逼你回房了。” 这王大夫是村子中典型的妻管严,怕老婆怕到没边,若不是亲眼所见,和王大夫相处过的人是当真不会相信这一说法的。 因为,在平常,那王大夫都是有一说一的主,大男子气概的打紧,哪里还有什么怕老婆的表现啊?只是,在上次付葭月生病来这医馆看时,正遇上王大夫老婆提着一把杀猪刀追着王大夫的场景。 王大夫见她来了,还极是不好意思,却又不敢对自家老婆说些什么重的话,只能好言朝付葭月说着,“你先去外间等着,我待会就来。” 付葭月当时真有这病不看了,直接回家去的想法,可是奈何王大夫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忙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她。无奈之下,付葭月才冒着可能会亲眼见到血腥场面的风险到前屋去等待王大夫。 而,当王大夫从里边出来时,已是一炷香之后,期间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让心智本就有些不坚定的付葭月差点没想直接跑路了,幸好自己心中的正派之气还不算泯灭,才堪堪坐到了王大夫从里边活着出来。 付葭月敢相信,若不是她那天在场,王大夫的夫人快刀斩乱麻地完事的话,王大夫便不只是双眼有黑眼圈那么简单了。 而那天的王大夫对付葭月的态度也极是好,就像是她是活菩萨在世般,从来只是被王大夫调侃的付葭月一时见王大夫这般的改态度,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差点就没有给吓走了。 不过,那也是付葭月唯一一次见到这场面,想来应该是王大夫回去后苦口婆心地劝他老婆莫要在公众场合让他丢了面子,才有现在的看似安逸的场面的。 不过,到底有没有再来,付葭月自然也是不清楚的,她一年去王大夫的医馆也不过几回的事,自然是有绝大多数的可能是撞不上的。 而看全村人都对王大夫怕老婆这件事知晓的情况来看,王大夫的老婆看来也是没有把他的央求给听在耳中。 不过,说是这么说,王大夫其实还是挺有男子汉气概的,再加之王大夫的老婆很有主见,两人撞在一起,总是要一个妥协的,这日子才能安然无恙地过下去不是?其实付葭月还是蛮佩服王大夫的,他自然不是打不过自家的老婆,不过也是一个爱字在作祟罢了。 当爱一个人到深沉时,另一个人是可以容忍对方任何缺点的,就算,这缺点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每每想到当日遇见的场景时,付葭月打心底里其实都是有点羡慕的。 她希望的生活其实也很简单,不用多富裕的生活,她可以吃苦,可以像这里的农妇一样下地干活,可以一天忙不迭地干这干那,只要有一个相爱的人陪伴在左右,不要有那么多明明不像是烦心事可偏偏就是烦心事的事来牵绊着她,每天空闲时,两人相依偎而坐,看看日出日落,看看孩子玩闹,看看周围的风景,便也是够了。 京城中的繁华她一点都不留恋,甚至在想到谢白就要寻来的时候,她反倒是有些留恋这里的生活,这里朴素朴实的生活。 这里的人都很淳朴,这里的人多是没有心眼的,他们看不惯一个人便会明着眼说出来,今日打架了,明日就有可能因着一个说笑而好起来了。 总归,这众朴实的生活让付葭月很是喜欢,很是留恋。 见付葭月一副愁容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的模样,王大夫不禁叹了口气。在他的暗影中,付葭月便像是一个小孩子,要是自家的小孩子整天尽想着这些不愉快的事,恐怕他的心也不会好过的。 王大夫盯着她看了许久,她都没注意到,王大夫便敛去了满面的忧色,继续打趣道,“看你长得这般好看,怎生的还老拿我打趣,也罢,你好些休息,有事就叫唤一声,我就在隔壁屋,一听到便是会来的。等会凡凡和邻家阿婆也会来,注意点,别为着那孩子一句话,就瞎动,你这伤虽不太重,但要是不休息好,以后就算是好了,也是会留下后遗症的,特别是碰到阴天的时候,那时候疼的你受不了!自己的身子还是自己要爱惜的。”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我有数。”付葭月从思绪中被扯回,先是一愣,随即一笑,回答的很是干脆,无丝毫拖泥带水,似乎当初有意糟蹋自己身子的并不是她。 “还有数呢,这些年,每每见你来我家医馆,就像是一个病秧子般,明明才二十好几的姑娘,好好的一个身子却是被你给整得这么虚弱。好啦,我先走了,再不走,怕是那婆娘真要杀过来了,你好好休息哈。”王大夫冷很了一声,也不再打扰她休息了,便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房门砰的一声关了,屋中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了付葭月一人,她趴着身子看着床榻,眼中逐渐染上薄雾。 她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 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要来了。 虽然五年了她也该回去了。 但是,她也知道,这五年中,她就从来没相通过,在得知她其实就是付葭月,付葭月只是她的一缕魂魄时,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乔羽书,该怎么面对谢白,她究竟是谁,连她都是不清楚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过只是阿飘,付葭月不过是她暂时的一处安定之躯,所以,付葭月以前的感情她能处理就处理,要是处理不完她也不会有愧疚感。 可是,事实却是这些全是她自己惹出来的。所有的甜蜜亦或是苦果都该由她一人来承担,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丑陋,因为所谓的不知情,她伤害了两个男人,也是两个她都曾动心过的两个男人。 他们,都可以为了她而放弃一切,就算是生命,可是她却不能,她甚至连自己的心都把握不住。 在得知自己的心更偏向于谢白这边时,她就忙不迭地想要再跟谢白举办一场婚礼,她的当初其实是想让乔羽书彻底死心,让他看清自己究竟是何种女人,让他彻底将自己放下,去找寻他这辈子自己所爱的人。 可是,那日的婚礼,他还是到了,还是来了,让她措手不及,或者说是早就知道,却始终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 他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副死脑筋的模样,他以为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她,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喜欢他的付葭月。可是她不是,尽管那时她的一缕魂魄,但她依旧是她,她对那一缕魂魄所做的事只是脑海之中的记忆,丝毫没有真正发生过的感觉。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段和他相处的日子中,她还是爱上他了,虽然她直到现在都是不太明白那究竟是不是爱,但是那段时间,他真的让她心动了,真的有那么些天她想和他国一辈子,两人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起过着小日子。 可是,这段感情就如她所没预料会来到一般消失了,消失地很快,快到他们两人都是没有时间适应。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决定,这是在他与谢白经历过生死后的决定。而乔羽书显然也是不相信的,过往的种种,和她那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喜欢,不是假的,却如同假的一般不复存在。 付葭月解释,她也不知这是缘何。 是啊,感情的事谁又说的清? 本就是你情我愿,本就是互相看上眼了便在一起了。况且,她直到现在都不愿相信付葭月是她的一缕魂魄这一说法,因为一旦她接受着一说法,她便是要接受所有来自付葭月复杂交错的人生轨迹,不管是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她都要替她去完成,替她去实现。 她的一生本来只是想没心没肺地过下去,没心没肺不就是可以快快乐乐的吗?只是这样,有着她爱的一个人,有着她爱的亲人们,有着她喜欢的美食,有着她想要去的地方,不要任何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也就满足了。 可是,人生,总归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就像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永远不会知道以后会是如何。 若是知道的话,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可怜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7章 若是知道的话,她就不会选择回阳间找哥哥了,总归是各有各的人生轨迹,若是哥哥只是不愿出来见她,不愿再惹俗事了,她也便不再坚持了。 这一切的一切,在她出来时也许就是注定好了的,只是她那时懵懂无知,只以为寻到了哥哥便是好了,结果,却是被狠狠地圈住,不但没找到哥哥,还为自己惹上一堆的事。 虽然,这些事她再也不想经历,但,时间永远是过完一秒是一秒,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过去,现在,或者是将来,也许都无法改变。 在付葭月动用灵力去救凡凡的那一刻,她其实还是犹豫了,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自私的。其实,直到现在,她都是没有做好母亲的准备。她知道,她不是个好母亲,她也知道,她不会爱人,甚至连自己,她都不知该如何爱了。 小时候,凡凡也如平常的孩子一般喜欢粘着自己的母亲,可是,因为她的自私,因为她每次看见凡凡时便想起那张她最不愿意见到的脸,她便好几次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她在逃避,可凡凡却只是个孩子,他只以为她不喜欢他,他哭了,好几次,他都哭着对她说,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她不知该怎么同他说,她甚至连安慰都不会了,就看着他哭。反倒是他看见她满脸愁容的样子后,向她道歉了,他以为是他做错了,她才生气了,不理会他了。 她那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却是连抱都不想抱一下他。 他似乎很害怕被她给抛弃,便打着胆子抱住了她。 很奇怪的感觉,或者说是很奇妙,在凡凡抱上她的那一刻,很是奇妙,她没有想要推开他的感觉,甚至想将他给抱紧。 可她还是怕,怕自己在下一秒便会反悔,会主动将他给推开,所以,她就不动,就只浑身僵硬着不动,任他抱着。 凡凡很是迷惘地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后来,他猛地将她给抱紧了。 他的力道不大,却只拿一下,便好像要将她给撞翻。 那时候,她当真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去抱了抱他,他很小,小到她以前都没有自己想过的小,小小的身子很是柔软,让她不由得想要捏捏他的小脸蛋。 见她不再生气了,凡凡破涕为笑,见她僵在半空中的手,凡凡便将自己的小脸主动凑上前去,说道,“母亲,你捏吧,随便捏,不要和凡凡客气。” 那时,她笑了,或者说是哭了,这个孩子,在邻家阿婆来的时候是如何都不肯给摸的,凡凡的脾气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别看他小小的,可是他却是倔强的很,要是心底里认定的一件事,就算你怎么同他说,他都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这次,他却是主动让她摸。 当她将手指轻轻地揪住了凡凡的脸颊时,似是太大了力道,凡凡小脸顿时皱成了个小苦瓜,她吓得立刻放了手,凡凡却是赶忙摆手回答道,“不疼,不疼,只是,母亲,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捏小灰啊。” 这小灰,是付葭月从村口的一户人家中抱来养的,那时她只是想抱回一只宠物给自己解闷,可是,当她将小灰给带回来时,发现凡凡很是喜欢,在无聊的时候,他时常抱着小灰玩。 甚至是心事,他都会跟小灰讲。 直到那次她暗中撞见了,才是真正明白自己对这孩子就近亏欠了多少。 于是,她就装作不喜欢这小灰,很少花时间和小灰在一起,而与此同时,凡凡便多了许多时间和小灰在一起玩。 因为她很少想和凡凡呆在一起,她还是太自私了,她不想再唤起不想回忆起的记忆,她这次的逃离本就是想回归平静的生活,可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会有了凡凡,这是个意外。 也许,也许也算是上天的一种注定吧,让她就算要逃离了,也有和谢白脱不去的干系。 凡凡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有了小灰,他便也就少时间来找她了,缠着她了。 可是,当凡凡当真不如以前那般缠着她时,她心中反倒是觉得空空的,明明以前是多么想他能够少花点时间同她相处,可当他真的不再像以前那般缠着她的时候,她又感觉心中空落落的。 可是,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只是两日后,凡凡便不再整日里同小灰玩了,又开始缠着她了。她问他为什么,他说,看见她不理小灰了,小灰很可怜,就花了两天的时间给它讲道理。 而他虽然喜欢小灰,但却更喜欢同母亲在一起。 那时候,付葭月很想哭,可是她还是没哭出来。一来,她不想让凡凡看见她懦弱的模样,二来,她不想真正地否认自己之前的想法。 这两天,她试图告诉自己,若是凡凡当真就此和她疏远了些,也算是好事,这样,她不想见他,也不会这么愧疚。 可是,一切,都是这么的始料未及,这个孩子,懂事地让她心疼。 那晚,她哭了,她是躲在房间的被窝里哭的,这是她第一次不敢光明正大的哭,以前只要她哭,哥哥便是会妥协,后来,她哭,谢白和乔羽书便会对她妥协。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确实不是她承受最多的,但是,其实,他们相比之下比她承受的更多。 其实,一直一来,她都是受保护的那个对象。 而现在,她不但没有了这个特权,反倒是成为了要保护人的人。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她一直没准备好接受的孩子。 都是,母爱是伟大的,都说,母亲是这世界上最疼爱孩子的人,可到了她这里,她却觉得不对,她不是,的确,她不是。 她一直都不会疼人,也许,除了她自己,她就没有真正为谁考虑过,着呢正关心过谁。 前世的哥哥那般艰难,父母被迫在朝堂中为官,不能和他们相见,是哥哥一人挑起了整个家。可是,她却是丝毫不知情,只知道胡闹,只知道整日给哥哥闯祸。 可是,哥哥从来就没有跟她说过重话,甚至,都没有骂过她,最多的也不过是处罚。 罚她站太师椅,说是处罚,不过一会儿,她喊脚酸,也就放她下来了。 说来,哥哥就像她的小父亲般,她曾抱住哥哥说,将来要当哥哥的妻子,哥哥则笑着在她头上弹了一下,只说妻子她是不能当的,不过将来他给妻子的爱一定不及她的妹妹。 听到这话时,她是高兴的,不过那时她还小,还不懂妻子的真正含义,只以为哥哥是诓骗她的,直到后来她死了,在阴间的时候,每每回想到这一场面,都是不禁笑起。 那段时光,恐怕是她这两世里最快乐的时光,在她看来,所爱之人不如亲人,亲人不会给她带来烦扰,而爱人,说来也是她的错,别人都能好好地与人相爱,而她,却是搞得这么错综复杂,所以,在她的心目中,若是选择一个人和她过一辈子,她选择哥哥,这样就不会有太多的烦扰了。 只是她现在连哥哥的半点消息都是没有,况且,这话说的,若是来年的大嫂知道了,还不知该生出哪门子的醋呢。 终归只不过是她的意愿罢了。 且说,那晚过后,在付葭月想了许多,又将沉积在心中的许许多多的苦痛都给哭出后,她便似乎想通了,不管凡凡是谁的孩子,不管凡凡是不是在她准备好的时候到来到这个世界的,她都是凡凡的母亲不是吗? 那晚,她彻夜未眠。 第二天,她便是煮了碗肉粥到凡凡的小屋中。 凡凡那时还在睡觉,说来也是惭愧,这些年,似乎连凡凡的作息都是不知道。 凡凡见到她来了,很是高兴,就要扑到她怀中时,却又犹豫着,她知道,凡凡那是害怕她会讨厌他,然后再度离他而去。 付葭月摸了摸他的头,拧好毛巾帮他洗了把脸,帮他漱完口后,便一勺勺地喂凡凡肉粥。 凡凡显然很是惊讶,开始她要喂他时,他还是有些抗拒的,只不过她强烈地要求,他才是妥协。付葭月知道,凡凡其实是很高兴的,只不过这些年自己动手习惯了,一时换成付葭月喂,倒显得极是别扭,或者说是不好意思。 不过也只一会,凡凡便是习惯了,他甚至还伸出小手玩她腰间的玉佩,他说,他很早之前就是觉得这玉佩很好看。 说到这玉佩时,付葭月先是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些年她一直所佩戴的这玉佩便是谢白当初送她的。她竟是将他送的玉瓶一直戴了五年之久。 似乎,她一直在催眠地告诉着自己,这玉佩只不过是戴着好看,就戴着。 其实,潜意识中,她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来想念谢白吗? 或许是的,只是,她还是不愿承认。 凡凡见付葭月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晴不定,他忽然哇的一声哭出了声,他颤巍巍地牵着她的衣袖,哭着对她说,“母亲,是凡凡错了,你不要生气了,不要再不理凡凡了。” 从思绪中被扯回来,付葭月一脸歉意地看着凡凡,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傻孩子,你没错,是母亲刚才想到了旁的事了,这玉佩若是你喜欢,以后送给凡凡便是了。” 说着,付葭月就将腰间的玉佩给一把扯下,这玉佩,说来也是谢白送的,转送给他的儿子,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总比,最后丢了来得强。 这样,心中就不会有愧吧? “母亲,你说的可是真的?”凡凡的眼睛顿时发出光亮,他热切地盯着付葭月,似是要将她的细微表情给尽数收到眼底。 付葭月轻轻一笑,见他仍是满脸不可置信地不敢接玉佩,她将玉佩在他眼前轻轻晃荡了下,说道,“还不将这玉佩给收下?难不成又不想要了?” 凡凡小眉头微微蹙起,像个小大人般似在考虑。 这一皱眉,看得付葭月一愣,这个动作,和谢白很像,谢白皱眉时也是这样的。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面上随即又表现出了调笑之意道,“你若是不要的话,那我就送给小灰了。” 见付葭月作势要将玉佩给拿走,凡凡着急地一下将她手中的玉佩给夺过,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说道,“要要要,谁说不要了?况且小灰是一只狗,才不懂得什么是玉佩呢!” 付葭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道,“这玉佩可是珍贵的,你要好好保管哦!” “放心,母亲,你送的东西,我一定好好保管。”凡凡笑得很是开心,这是母亲第一次送他东西。 他在这小乡村之中,没有别的好玩的东西,像玉佩这种罕见的东西全村也就付葭月与早些年出过村子又回来的村长有。凡凡当初听村长的儿子像他炫耀自己家有玉佩,他也想起自己的母亲有,便反驳说道自己也有。 可他们一个个老是嘲笑他没有父亲,就也不相信他说的话,只说他是骗人的。 可是,那时他不敢和付葭月说出,要将玉佩拿给小伙伴看一下的想法。 天知道,小孩子的攀比心理是有多强。 那一段时间,他很经常在暗中观察付葭月腰间的玉佩,也就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从小便是被小伙伴们嘲笑是没有父亲的孩子,这次,他也想在小伙伴面前占占威风。 只是,自己的这个母亲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他平常里虽是极缠着付葭月的,可是却也不敢太过放肆,付葭月的脸色稍稍改变了些,他都是赶紧不再下去,生怕付葭月生他的气。 而这次,付葭月却是要主动将玉佩送给他,还是他第一次收到的礼物,他不知有多高兴呢。 可是,想着想着,他的心中却是无尽的苦涩,这些年,小伙伴们都会时不时将他们父母亲送给他们的小鱼,木头玩具,打猎抓到的小动物什么的给他们玩,他们收到了这礼物时,都会来和他们分享,一起玩。 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分享过了,最后只剩下凡凡。 终于有一天一个小孩大声问他,为什么他从来都不带礼物来。 那时候许多孩子便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便一再地追问,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如实回答,今后他们恐怕又要多了个嘲笑他的理由,就是不仅是父亲不喜欢的小孩,就是连母亲,也是不喜欢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8章 想着,凡凡突然哇得一声哭出了声,反倒是付葭月被他这么一哭吓坏了,她忙着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怎么了?是不喜欢吗?” 这也不可能啊,刚才他不是很喜欢吗?之前,她也好几次看见他偷偷地喵自己腰间的玉佩。 凡凡忙着摇了摇头,否认道,“不,不是的。” 见凡凡始终没将理由给说清楚,付葭月无奈地又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啊?” “因,因为,因为这是母亲第一次送我礼物,凡凡很高兴!”凡凡先是说的很犹豫,后来像是鼓足勇气般一股脑地将话给说出了口。 说完,见付葭月不回答,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牵起了付葭月的小手。 这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的敏感,想起小时候,他并不是这般的。 也许就是在他懂事了,懂得人情人暖时,意识到了她可能不喜欢他,便开始在生活中有意无意地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她却是没注意到这点,依旧想着逃避,甚至迁怒于他,他也便是在那时,开始对自己的母亲说话都这般小心翼翼了吧? 从思绪中扯回,付葭月敛去了满脸的心酸,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好了,别哭了,肉粥都是要凉了,快些吃吧。” 说着,又是递了一勺子到凡凡的口中。 凡凡其实已经饱了,可是这是付葭月第一次喂他东西吃,他就算是再抱也要吃下去。 然而,他皱起的小眉头还是让付葭月寻到了踪迹,付葭月笑着问道,“还吃吗?” 凡凡本想点头,可是马上就很是应景地打了个饱嗝,他尴尬地朝付葭月一笑,摇了摇头。 付葭月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道,“那快些起来,母亲今天教你学功课。” 闻言,凡凡不解问道,“功课?为什么凡凡要学功课?” “学功课将来才能出人头地呀。”付葭月想了下,只能这样回答道。 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没有上过学,只有家中还算是富裕的人家会让孩子上学,可是村子中也没有学堂,只是早些年出过村子的村长在教,便也只是学得皮毛,若放在外间就是算不上什么。 “可是,小伙伴们都没有学什么功课呀。”凡凡眨巴着小眼睛继续问道。 付葭月想同他解释清楚,可随即又想到他只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因为处在这小村子的缘故,还未启蒙过,便也只换个说法解释道,“凡凡,我们的家不在这,我们只是暂住在这,你知道吗?” 凡凡听得愈是费解,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愣愣地听着,付葭月便继续解释着,“母亲同你说,将来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的,到那时我们到了一个更大的地方,那里的小孩都是要学功课的,到时候凡凡要是什么都不会到那里是会被小伙伴们嘲笑的,凡凡想被嘲笑吗?” 听到又要被小伙伴嘲笑,凡凡马上打起激灵,就要翻身下床,说道,“那就赶快起来穿衣服准备去学功课。” 才刚穿上小鞋,小脸却又皱起,他犹豫着问道,“母亲,能叫小伙伴们一起来学吗?” 虽然小伙伴们经常嘲笑他,但是他们都只不过是小孩子,没什么坏心眼,况且他们也只是在事情做不过他,比不过他时才会气急败坏地用他没有父亲这件事来嘲笑他的。 平日里,他同小伙伴玩得还是听不错的,若是将来他们因为没学过功课而被外边的孩子嘲笑,那才是不好的。 付葭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可以呀,若是凡凡愿意的话,就可以去邀请。” 说着,付葭月的心底却是闪过一抹苦涩,这孩子,她不是没在暗中看过那些孩子嘲笑凡凡的场景,只是她不能出去,甚至面对于孩子,她都不知该如何将心底里的谎言给说出口。 每一次看见凡凡因为这样的事闷闷不乐时,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子搅一般难受。 见付葭月答应了,凡凡面上顿时闪现出喜悦之色,他当即说道,“好的,那母亲在这等我一会,我立刻去叫他们。” 见凡凡忙不迭地准备跑走,付葭月忽得牵住了他,说道,“等等,凡凡,你知道吗?这里的孩子很多都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学到功课的,他们身处在这大山中,功课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鸡肋,”“也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凡凡你要知道,要是小伙伴或者是他们的父母拒绝了,凡凡就不要坚持了,这世间的人都是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活法的,你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意愿便强加在他们身上知道吗?” 这孩子很是死心眼,要是待会人家不愿意他还死尽地说服着,那可就不好了。 反倒是凡凡不解了,他问道,“可是母亲不是说外面的孩子都学功课吗?那要是将来他们到外面去,不是就用得到吗?” “这里的孩子很少有机会出的去的。”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 说来,也是一种遗憾,这里不乏聪明的孩子,若是有机会接受教育,指不定将来会有怎样的成就,只是,深处在大山之中,整日里都还要为生活打拼着,为了肚子不饿而努力耕种着田地,自然就没有人将精力投在读书写字上了。 “那学过也总比没学过好吧?他们整天就知道摸鱼抓虾,还不如用着时间好好学一门知识,母亲说不是?”凡凡却是一股脑地说着。 付葭月被他说的一愣。 是啊,凡事学过不是总比没学过好吗?孩子总归还小,做不上什么事,不如趁着他们还年少,趁着这段时间,学些对他们将来只有益处而无害处的东西。 孩子的想法有时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份简单,就可以将大人们脑海中复杂的想法给打败殆尽。 见付葭月愣在原地,凡凡扯了扯她的袖子。 思绪被扯回,付葭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那你去吧。” “嗯!”凡凡大声应了声,便小跑着朝屋外跑去了。 在付葭月伤养好后,她就开始在自己家中设学堂了,村子中的人都知道她是外间来的富家小姐,便也很乐意将自己的孩子给送来学上一两样东西。 付葭月没有收他们钱,他们心底也不过得去,便都从自家拿了些东西来,付葭月知道他们是好意,便也没拒绝。 付葭月的学识其实也不算多,当初学习也是被哥哥给逼着,不过,帮助村子中的小孩启蒙还是问题不大的。 村子中的小孩启蒙普遍都太迟了,有的家长见村子中许多孩子都是到了她这学习,便也自家都开始锄地打猎,再过几年都可以成家的十三四岁的孩子给送来。 所以,他们普遍都学得比较慢。不过自然也有聪慧的,就譬如村长家的孩子,自然,还有凡凡。 所以,付葭月经常会分开教学,将水平差不多的归为一块,每教一处便会让他们休息会,再转而教另一处的孩子。 教了孩子后,她发现,时间变得快了,她似乎也少了时间再回忆那些之前的不愉快的事了。 因着这事,村子中的孩子也跟她很好了,也不再嘲笑凡凡是没父亲的孩子了。凡凡很是聪慧,就像谢白小时候一般,村子中的孩子有不解很喜欢来问他,久而久之,有些翘辫子,高傲的村长家的孩子便逐渐由小孩子中的统领湮没。 也不是孩子们不再拥护他,不再听他的话,只不过是不再盲目地听从他的指挥罢了。 因为读书了,都是会有自己的见解了,小孩子间玩耍的也不只是打架,捉鱼等事了。 他们偶尔会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着看谁会写哪些字,谁又写得好看,或者,装腔作势地就着付葭月送给他们的书仿造着念出几句丝毫没有意思却有韵律的诗。 且说在付葭月的思绪不断流转的时候,屋中的蜡烛忽然猛地一闪,随即又阴森森地吹进一阵冷风后,重新燃了起来。 付葭月深吸了口气,朝空气中问道,“茶茶,是你吗?” 许久,四周一片沉寂,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声音,“老大,是我啊!我是小黑。” 随即,只见小黑满头发都是树枝地从床底下钻出。 小黑浑身都脏兮兮的,像是刚从哪场大战中逃出来一样。 付葭月: 付葭月嘴角一抽抽说道,“小黑,好久不见。” 小黑难以置信地使劲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在哎哟一声感受到强烈的疼痛后,哇得一声抱住了付葭月,说道,“老大啊,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啊?可让小黑好找啊!” 小黑没有实体,只能抱住付葭月的灵魂,便也没碰触到她的身体,也便没牵动到伤口。 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茶茶怎么样了?” 小黑哽咽着许久才缓过劲来,说道,“冥王这些年每天都派鬼差到处寻你,可就是没有消息,就因着这事,都消瘦了不少呢!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啊?” 小黑见付葭月满面苍白,眉头始终皱着,好像很痛的样子,又见她现在趴着没动一下的模样,顿时吓坏了,似是以为付葭月马上就会挂掉一般。 “没事,不小心被野牛给撞了。”付葭月如实回答道。 这些年,她特意将自己的冥力给隐藏住,况,这里属于偏僻的地方,分配的鬼魂也不算多,便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就是冥王茶茶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的人。 小黑许久都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不断地哭着,似是要将他这些年想念付葭月的种种都给哭出来。 付葭月深吸了口气,安慰着说道,“你先回去吧,过段时间我会自己回去的。” 听见付葭月要赶自己走,小黑赶忙又将付葭月给抱紧了几分,仿佛只要他一放手,付葭月便会立刻消失在他眼前一样,他哭噎着说道,“老大,别啊,我这好不容易才寻到你,一看到你泄露的灵气,我便是忙不迭地跑来寻你了,就怕错过这个机会,你就又不见了。” 付葭月没有回话,待见到他情绪稳定了些后,说道,“同我跟茶茶问个好,说我过段时间便是回去,叫她勿念!” “勿念!”一时屋中中狂风四起,瞬间吹灭了屋中的几根蜡烛,冥王茶茶一下坐到了一张正对着付葭月的太师椅上,她冷眼看着趴在床上丝毫未显惊奇之色的付葭月,冷声说道,“好你个阿飘,知道我在到处寻你,你还这么胆大妄为?” “茶茶,你果然在附近?”付葭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她的话。 “知道我在附近你还不说些中听的话?”茶茶的眼中黑光四起,如幽灵鬼魅般泛着阴森森的光芒,仿佛下一秒便会将人杀于无形之中。 早些年,茶茶这般凶悍的表情她还会害怕,但久而久之,她便是知道,茶茶不会对她怎样。 付葭月笑着说道,“茶茶好久不见!” 茶茶冷很一声,不回答她的问话,直接走到她的床头问道,“这些年你过得怎样?” “茶茶,你过得怎样?”付葭月反问道。 “呵呵,怎样?你觉得怎样?”茶茶的眼眸之中顿时又泛起了冷意。 付葭月知道此刻茶茶在生她的气,她也不回答,只静静地看着茶茶,背后的疼痛似乎在看到许久未见的人后也减轻了不少。 茶茶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她的背脊上,眸光一变,却并未多说什么,只继续着自己的话题,道,“要不是这次快死了,你恐怕还想着躲着我吧!” “不是躲着你!”付葭月强咬着牙摇了摇头。 见她还是一副死撑着的模样,茶茶顿时就来气了,“呵呵,不是你还是躲了五年!你知道吗?要不是为了当初答应你哥的承诺,我会这么容忍你这些年?这些年我还会花时间去管你的死活?我茶茶” 当初,茶茶不是没看见她离去的时候,茶茶只是以为她想安静一段时间,便只派了小黑暗中跟着她,结果谁知道,她不但甩开了谢白派去跟着她的人,更是将自己的冥力给隐藏起来。 让两方都是无法寻到她的踪迹。 茶茶以为,她最多消失个几个月也该是想通了,不想再在人间待着也没关系,大不了她多耗费些冥力让她安然地呆在冥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9章 可是,付葭月这一走便是五年,整整五年都是杳无音讯,她不知愁了多少个日夜,不知派出了多少人,都是没有将她给找到。 付葭月又如何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那个人,这是她为那个人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没了这件事,她都不知道若是那个人醒来后,她该以怎样的身份去和他见面,去和他说话。 一听到茶茶说出“哥哥”二字,付葭月立刻打了鸡血般地打断道,“茶茶,你终于承认你和我哥哥有关系了。你知道我哥哥的下落是不是?茶茶你不要骗我,你告诉我真相,这些年,你都知道是不是?” “伤得这么重了还在问这些有的没的。”茶茶眼眸一黯,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大手一挥,便将她背后的伤给治好了。 付葭月,从茶茶见到的开始,便是倔强的,就算再刚开始见到她时,也是这般,茶茶曾想从她的口中将他哥哥以前的事给套出一些,可她就像是防狼一般,总是将话题给轻易地扯开。 明知道,要是说出来,可能让茶茶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她在冥界的日子也会好受一点,可她就是不松口。 而茶茶自然是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和她哥哥有关的事的,几次过后,茶茶便也不再相问了。 背后凉凉的感觉传来,付葭月之前的疼痛瞬间消失了,她知道是茶茶帮她将身上的伤给治好了,心中一暖,却又纠结着茶茶刚才所说的话,忙拖住茶茶的袖子说道,“茶茶!” 咿呀—— 门开了,牵着凡凡进来的邻家阿婆先是一愣,不知付葭月直起身子干嘛,刚才不是还很痛的吗? “林家娘子,你这是干嘛啊?快,快躺好,这些天要是没疗养好,那以后可是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的,到那时,你哭都是来不及的。”说着,邻家阿婆便要上前将付葭月给扶下。 凡凡却呆站在原地,嘟着嘴唇朝小黑看了眼,又朝很凶的茶茶看了眼,不解地问向付葭月道,“母亲,他们是谁?” 茶茶眉头微蹙,微眯起眼眸打量着这个眉眼间和谢白有些像的小孩。 凡凡和细白确实很像,特别是他皱眉时的哪一个小动作和谢白格外地相像,所以,这也是付葭月以前不愿见到凡凡的原因。 茶茶其实不是很满意谢白的。 上次因为付葭月失踪的原因,她去找谢白,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他们一见面,谢白便是叫她交出付葭月。 她这个暴脾气,哪里容的上他这么叫嚣?就算是付葭月当真不在她手上,那气场之上也是不能输的不是? 于是他们两人便在每人一句话后就打了起来。 两人都是无心恋战,便也只互相草草对了几招,便是停了下来。 他们两个互看不顺眼,干瞪了许久。 “你也是来寻葭月的?”这是停下来时谢白同她所说的第一句话。 茶茶冷哼了一声,本来不想回答的,却想到付葭月现在还是不知去向,便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寄在你这边的活生生的一个人你也能把我给弄丢?” 茶茶的话语很冲,但听在谢白的耳中不像是责备,更像是谢白自己对自己的谴责。 当初,他将付葭月囚禁在身旁时,说的就是可以保她在世时的平安,但后来所发生的种种的事,都说明了这不过是他所说的空头支票,所有的事实似乎都在反驳着他。 心中的苦楚顿时涌现。 见着谢白一脸责备的模样,茶茶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些什么。 许久,谢白又开口道,“我以为她只是想要找个地方静静,只派了墨武一人跟着她,却不料” 茶茶一语将他的话给打断道,“呵呵,一个不料?若是我刚才加大了力道,你一个不料便要和我回冥界了!” 这话,说的很是目中无人,要不是付葭月,她根本不会理会眼前的男子。 “我刚才没尽全力,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谢白语气淡淡,明明是反击之语,却说的无丝毫反击之意。 不知为何,在谢白说完这句话时,茶茶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那个男子身影,那个她心心念念了几十年,却始终不曾忘记,始终也不曾放弃过答应他的诺言的男子。 当年的一幕幕就像是演戏般在脑海中回放,从他们刚认识起,他便是不喜欢她,他有自己喜欢的女子,他那时已经定亲,就快要成亲了。 可是,她却爱上了他。 他长得很好看,她一眼就是喜欢上了,她发誓一定要将他给追到手。 那时,她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对他说道,“我喜欢你,你跟我回冥界吧。” 那时,他就像是见到一个疯子般,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许久,才从口中冒出一句话,“姑娘你没事吧?可要我送你回家?” 听说他要送自己回家,茶茶当时很是高兴,丝毫没有想到他这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疯子在对待,随即便忙不迭地开口回答道,“我家在冥界!” 闻言,他的面色更是不好了,他似乎在隐忍,随即说出了一句话,“姑娘你要是没旁的事的话,就先让我过去吧。” 说着,他便要绕过她走开。 见他要离开了,茶茶一下急了,她直接将双手挡在他的面前,说道,“我在邀请你和我回冥界,我是冥界的冥王,只要你跟我回去了,你就不用再忍受轮回的痛苦,你会和我一样拥有永恒的生命,你会有万民敬仰,全天下人的命都是掌握在你的手中,只要你跟我回去。” 在她的眼中,没人能拒绝她的这番邀请。 要知道,在冥界之中,有无数的人想要和她一起享受永恒的生命。 只不过,她看不上他们。 她相信,只要她将这诱惑人的条件提出,眼前的男子就一定会随她一起回冥界的。 这是冥王茶茶第一次来人间,他也是她所遇到的第一个男子。 后来他告诉她,他叫卢天策,不过,这是三天后的事了,是她一再缠着他,他忍受不住了,才脱口而出的。 可是他轻易地拒绝了她,说道,“姑娘莫要同我开玩笑了,我家妹妹还在家中等我。” 说着,卢天策便绕过她准备继续走开。 茶茶一下急眼了,没人会拒绝她,他竟然还拒绝了她两次,这在她眼中就是极不可思议的。 她从一出生便是冥界的冥王,便是受万人所敬仰的冥王,所有人几乎都在奉承她,所有人几乎都要讨好她,可是,她却没一个可以看上眼的。 这几千年在冥界中,她算是待够了,才从冥界中偷溜到人间玩的。 而卢天策,便是她偷溜到人间所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她一眼就相中的人。 虽然,直到现在,她都是不知道,当初她究竟是有没有真正喜欢上卢天策,毕竟只是一眼,所谓的一见钟情她并不了解,也并不知道很清楚。 但是,她所能肯定的是,后来,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她深深地爱上了他。 那一定是爱,她敢肯定,因为,要不然,她不会甘愿守着他临死前她所答应的一个诺言,将她妹妹给保护在身边。 因为,要不是那样,她不会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她不会每晚四周寂静时都想要他,都想到他嫌弃她时的表情。 至今,她都是不认为,她当初一怒之下杀死他的未婚妻是个错误。 至少,她没让他的未婚妻魂魄尽散,还能够轮回不是? 可是,就因为这一件事,他要跟她恩断义绝。 活着说,根本两人在那时就没有如何。 他试图和她打,可是,他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打得过她? 她让了他,但他还是输了,他很伤心,他不吃不喝了三日,是她威胁他要将他的妹妹同样杀死时,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下了她送来的东西。 她很是心痛,心就像有无数的刀子在碗一样难受。 她从来就没有感受过这样难受的心情,她从来就没有些想过她有朝一日也会有这种复杂却又难受的心情。一切,就像没有征兆般的发生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上了他的什么,容貌?可是,在她生出来的这几千年之中,她也见过不少容貌比他更好的人,可怎么就偏偏对他动心了呢? 还是对这么一个想要将她杀了的人动心了。 那时,她其实想过放弃,其实想过回冥界。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成为那个已经去投胎的女子的败物,她心中不甘心,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输过,她说过的话,从来都是有一是一的。 于是,她忍着心中的那抹剧痛,留了下来。 他每天都没给她好脸色,她不在意,因为他并没有能力将她给赶走。 后来,他去了京城之中,不再在郊外生活了。 她跟去了,他开始叫她不要跟去,可是,和以前一般,他并没有能力将她给赶走。 他没有办法,叫她不要乱说话,跟在他身边。 但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轻易听别人话的人,就算那人是她想过一辈子的人。 于是,他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了她。 那时,她还不懂得人间所谓的宫廷权谋究竟是些什么,但是逐渐的,跟在他身边的后来的那些日子,她也是明白了。 他的父母当朝为官,是现任皇帝安插在朝堂之中的眼线,说明白点,他的父母就是九王爷安排在八王爷身边的眼线。 可是,因为一场变故,他的父母的身份似乎被九王爷给识破了,于是,为了以防万一,他的父母皆是被杀害了。而他的父母,当初答应八王爷这件事时,便是做足了准备的,从那时起他们两个孩子便被送到了郊外。从那时起,他们便没再来看他们一眼,逢年过节也不敢来看他们,也不敢送他们东西。 而那时,付葭月还小,便不记得事,当初离开时,卢天策已是八岁了,父母吩咐他的话他都牢记在心,不对别人泄露出丝毫有关他身份的事,好好照顾妹妹,不对妹妹说出她的身世。 这些,他都是做到了,他曾向,等他长大了,他就是将父母给接到远离京城,远离这些朝堂纷争的地方。到那时,全家便是可以团聚了。 可是,就在他准备换个身份打到朝堂之中时,他的父母却是被杀了,直到他们死后,他也是连他们最后一眼都是没见到。 九王爷做的很是毁尸灭迹,直接将他们所住的宅院给放了一把火给烧了。连尸骨都是未存。 那次,他哭了,这是自他离开父母后第一次哭。 这些年的努力,似乎一下都烟消云散了。他所为之坚持的,都一下烟消云散了,他甚至忽然在怀疑,这些年,他究竟在坚持些什么。 除了妹妹,他现在一无所有了。曾经以为可以过一辈子的爱人,曾经以为可以最后抚养至老的父母,一下都没有了。 剩下他一人苦苦支撑着这一切。 不过,他并没有自暴自弃,他要留着这一条命将害死他父母的人给推到绝境。 那次,是他第一次求茶茶,十年了,他想去见一见朝思暮想的父母。 茶茶答应地很是干脆,只他刚提出这个要求,她便是带他去了。 冥界与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他以为,会别像茶茶这样内心阴毒的女子所掌管的地方该是一片哭声怨地,到处应该都是哀嚎。 可是不然,当他真正到达冥界时,他反而是看见许多人在笑,是的,就像是人间一般,甚至比起人间更是一派和谐,因为人间时不时会有战乱,每个国家都有民不聊生的地方。 但是,这里不同,这里的人不用为粮食发愁,这里的人除了完成每日的工作外,剩下的时间由自己所支配。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阳光,显得有些阴冷。 但是,这一点的阴冷,同周遭的笑声比起来,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那时,他当真是被惊住了。 “你要是现在答应同我来冥界,也是为时不晚。”这是茶茶见到他那一副惊讶的表情时自豪地说下的。 卢天策没说些什么,只是径直走到了茶茶所安排他见他父母的地方。 时间没有很久,因为,他是一个凡人,不仅在冥界待久了,就算有茶茶的冥力护身,阳气也会因此损伤,况且,他的父母皆是刚死的魂魄,灵魂凝聚力还不是很强,还不是很适应冥界,还不是很适应阴间,他的阳气太足了,待久了也会损伤他父母的魂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0章 他父母见到他时,显然是惊讶的,或者说,他们根本就对自己已经死的这件事知晓。若是魂魄的凝聚力不是很强的人,从被鬼差带路一直到去投胎的路上都只会是迷迷糊糊的。 而他的父母,此刻便处于这种状态。 此时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里边,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知道卢天策推门进来了,他们木讷地望了他一眼,也是没多说什么。似乎就是不认识他一般。他不敢走近,怕自己的阳气伤到了他们。只是这么静静地望着,十年了,这十年的时间,他们老了许多,明明才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却像是一个迟暮的老者。 他只看了一会,便是关门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出来了?”一直等待在门口的茶茶显然对于他这么快出来感到不解。 甚至,她在外间都没听到什么动静,正想推开门进去查看一番时,他便是出来了。 卢天策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些什么。 见他绕过她朝来时的路走去,她很是不解,看了看屋中木讷的两人,似是也明白了些,便朝候在一旁的小鬼吩咐道,“和孟婆说一声,让这两人下辈子投生个富贵人家。” “是。”小鬼应了一声,便是走开了。 其实,她当初杀了卢天策的未婚妻,她也是蛮惭愧的,因为,从本质上说,这女子比她认识的早同卢天策,且这女子除了和她抢卢天策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是个本性淳朴善良的人,而她因为私情而将她给杀了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秉着良心中的这抹愧疚,她也是给她一次投生富贵人家的机会,让她下辈子都是衣食无忧,也算是她对那女子的一种补偿。 卢天策从冥界回到阳间时,都是未多说一句话,她知道他刚失去亲人很痛心,便也很知趣地不打扰他。 但从那以后,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说实话,她内心是很高兴的,只是,她不善于表达,便也就是时常惹他生气的原因。 但她同样是冥界高高在上的冥王,自也不能显现地太过肤浅了,对于他的好态度甚至表现地更为冷淡了。 自然,这冷淡,是要和她当初的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后所做对比的。不过,这样的冷淡也不过持续了两日的时间,她便又忙不迭地同以前一样跟随在他的左右了。 且回到那时他们刚见面时的场景。 茶茶见卢天策满脸是看智障的神色,更是不乐意了,她直接随手将几个小鬼给挥了出来,说道,“我没同你开玩笑,不信?我叫出我的属下来给你看看!” 因为卢天策是凡胎,并看不到小鬼,茶茶便施了个法将他们给显现了出来。 而那时正是白天,小鬼是见不得阳光的,她自然也是要用冥力给他们弄一层保护层的。 “老大!”小鬼们战战兢兢的说着,又怕茶茶一个不高兴给他们弄得灰飞烟灭,又怕他们被这毒辣的太阳给烤焦了,就这么说着一直颤巍巍的。 茶茶显然对小鬼们很是惧怕自己这一点很是满意,她高昂起下巴,自豪地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卢天策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狠狠地皱起,他眼疾手快地抽出腰间的短刀向茶茶击来,边动手还边喊道,“何方妖孽!” 这一个攻击看得茶茶和几个小鬼皆是一愣。 待回过神来,茶茶脸色顿时一黑,随手将还愣在地上的小鬼给挥开,随即徒手挡住了卢天策的攻势,怒骂道,“不要仗着本冥王喜欢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妖孽还敢放狠话!” “你” 很显然,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有点甜甜的感觉,每当茶茶想起时。 每当想起这一幕,茶茶都是觉得卢天策那时很是可爱,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真正爱上他了吧。 而但茶茶从思绪中回来时,她发现谢白的面色也极是难看,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的思绪似乎也飘飞了。 这种心情,茶茶最是理解,她知道,他这是在担心付葭月。 但是,她却不愿意承认,在她眼睛,谢白压根比不上卢天策,谢白老是算计,从付葭月来到阳间时,他便是开始算计她,甚至一直到她走时,他都是在算计。 所谓的兵符,她不相信他彻底放下了。 直到现在,她都是看不出,谢白对于付葭月的爱究竟有几分,或者说兵符c江山和天下的黎民百姓和付葭月对于谢白来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位。 虽然,卢天策不是只为儿女私情的,他也有心中的执念,但是,茶茶可以肯定的是,在他的心目中,亲情远比天下苍生重要。 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自己不是自私的。 像谢白这样的,她不想将其评价为大公无私,甚至,她最讨厌的便是他这样的人。 茶茶这一生除了卢天策,没有喜欢的人,除了谢白,也没有讨厌的人。 谢白在她的心目中就像一个伪君子,是,他为了所谓苍生是付出了许多,但是他同样有对不起的人,难道,他身边的亲人,他所亲近的人就不是天下苍生的一个成员吗? 很显然,他只不过是将这个名词放大了,所以,忽视了被他所伤害的人。 她不知道他心中是否有愧疚,但是,不管如何,她都是讨厌他的。 这种男人,她不知付葭月如何会喜欢上,但是爱情这件事,不是他们一些外人所能看得明白的。也自然不是他们这一些外人所能插手的。 他们能做的没有事什么,只有是他们自己想明白了。 茶茶冷哼一声,并未对谢白有多少的好语气,说道,“哼!我不想和你多加废话,你最好尽快给我找到葭月,不然,有你好看的,就算你在人间时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人生短暂,等你归西了我便叫你知道什么叫做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她便是不待谢白回答,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时,谢白忽然朝她说道,“放心,付葭月,我一定会找到的!” 声音很沉稳,不大不小,正好落进茶茶的耳中。 “最好!”她冷笑一声,身影便是消失在了拐角处。 记忆一点点地流转,茶茶是被凡凡稚嫩而坚定的声音给唤回的,“我不许你伤害我的母亲!” 这孩子很是讨喜,她忽然就有一种破天荒想将他给带回去养的心思。 茶茶缓缓地蹲下身,问道,“你叫凡凡?” “哼!”凡凡冷哼一声,将脸给别到他处,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茶茶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叫我茶茶姐姐。” 感受到自己最不能被侵犯的小脸别人给捏了,还是只母亲一人捏过的,凡凡顿时有些坐不住了,他转头瞪向茶茶说道,“不要,你是坏人!坏人不能叫姐姐!” 说着,他的一双大眼睛瞪得更是圆润。 这大眼瞪小眼的模样着实让在一旁干看着的付葭月哭笑不得,她轻轻将凡凡给扯到了身边,指着茶茶朝他说道,“这是茶茶,凡凡可以叫她茶茶姐姐,她不是坏人,她是母亲一个重要的朋友。” 凡凡却是不吃这一套,眯起眼睛又仔细打量了茶茶几眼,缓缓地说道,“朋友?可是,她将邻家阿婆给弄昏了。” 这眼神?怎么这么讨厌啊!分明是何谢白那家伙一样的,蔑视啊! 看到凡凡用这种眼神看她,茶茶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喜欢一个孩子,这孩子反倒是不领情,还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啊!c 这,这真真是极气人的啊! 要不是这孩子得自己的喜爱,就算是付葭月的孩子,她也是要当面给点教训的,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偏就学了谢白那一套目中无人,哦,不,不是学,而是骨子中就流淌着这样的血。 这个小孩和谢白实在是太像了,她本以为,只要是和谢白有关的人,她都会讨厌,可是,不然,付葭月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显然超过了对谢白的讨厌。 此刻凡凡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的模样很是可爱,两个脸颊鼓鼓的,让她很有伸手捏一捏的冲动。 以前,她最是讨厌小孩了,不管是从阳间死掉的小孩,还是小鬼们生的,她都是极讨厌的,每一次见到他们哭的极是聒噪的模样,她都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给打晕。 孩子的蠢她也是极讨厌的。因为她从出生下来便是没有父母,她是冥界几十万年的冥气所凝聚而成的婴孩。从她刚出生开始便是有了思想,她知道她是冥王,她知道她将来所要担负的责任。 所以,她从来就未曾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在她的眼中,人间的孩子的所谓懵懂无知很是无语,她不想发费过多的时间同这些孩子纠缠,她觉得就像是浪费时间,甚至,每当处理起冥界的公文,遇见婴灵时,她都是感到很烦躁,直接将其给丢给了旁的小鬼解决。 可是,凡凡却是出乎意料地让她很是喜欢。 她第一眼看到凡凡时就是恨喜欢,就像是当初她第一眼看到卢天策时很是喜欢一样,自然,这两种喜欢是截然不同的。 然而,一旁的邻家阿婆是丝毫看不见茶茶和小黑的,见凡凡跟空气说话,又看看已经能起身的付葭月,她顿时感觉天昏地暗,一定是自己撞见鬼了。 “这,凡凡,你这是跟谁说话呢?别吓邻家阿婆啊!” 邻家阿婆狠狠地出啊进了几口粗气后便是朝地上躺去。 茶茶皱了皱眉,大掌一挥,便将倒下的邻家阿婆给挥到了别处。 见邻家阿婆瞬间不见了,付葭月额角不禁又冒出一滴冷汗,她忙不迭地问道,“茶茶,你这是把她给送到哪去了,这些年她” 这邻家阿婆一把年纪了,可是经不得她这么折腾的。 茶茶白了她一眼,本不想回答她的,却在看到凡凡也是一脸渴望的表情后,瞬间妥协地很是不甘愿地回答道,“我知道你好心,只是把她送回家了!” 难道她在他们的心中便是连老人都不放过的可恶的人吗? 越想越是生气,茶茶虽一下打断她的话,心中却是还不舒坦,虽心中已是被凡凡的暖暖的表情给暖化了,可面上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付葭月和她待久了,也知道她这不过是平常里最正常的表情,可是凡凡却不这么以为,还以为茶茶当真是什么妖魔鬼怪,便小脸顿时皱起,朝茶茶大喊道,“你个坏人,快走开,不准你在这害人!凡凡可厉害了,你要是再不走,就有你好看的!” 说着,凡凡便撑开双手挡在了付葭月的面前,似乎害怕茶茶又对付葭月怎样。 茶茶顿时哭笑不得,若不是觉得这可能是付葭月的孩子,就算他之前被看得多么顺眼,那也是要给他点恶果尝尝。 茶茶没理会这小家伙的动作,直接绕过他的小身子,看向付葭月确认道,“这是谢白那家伙的孩子?” 付葭月苦笑不得地回答道,“茶茶,你别吓到他了,这些年他都在村子中,没见过大场面。” 说着,付葭月轻轻将凡凡扯了扯,想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可他就像是一只犟小牛般怎么扯都是不动。 在确认了凡凡的身份后,茶茶的面色顿时暖了下来,不过,也是自认为的暖,在外人面前,仍是很像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 茶茶深吸了一口气,丝毫不理会付葭月歉意的眼神,缓缓地蹲下身,看着凡凡说道,“那人只是吓昏了,很快便会醒的。你要是再不叫我姐姐,我可是会生气的哦,我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细致地给一个人皆是一件事,就算是当初的卢天策,她都是不曾对他解释过多的东西的,每次他想从她口中套话时,她都是以一副鄙夷的神情看向他。 并且,如何都不想和他多说些什么! 她想和他说的不是这些阿勒! “啊?怎么可怕?”凡凡嘟起小嘴,显然是不相信的。 “就比如眼睛会流血,鼻子嘴巴都会歪了!”茶茶做了个鬼脸。 闻言,凡凡差点惊叫了出来,忙凑着付葭月又挪动了些位置,才颤巍巍地说道,“姐姐,姐姐,你的鼻子千万不要歪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1章 茶茶与生俱来着霸气与阴气,便是她面无表情地站在这里,一些心智不强的小孩恐怕就是要被她的气势给吓哭了。 很好,这孩子果然不负她的期盼,就这没哭就是恨值得表扬。 茶茶显然很满意凡凡的表情,她轻轻地摸了摸凡凡的头,说道,“叫茶茶姐姐!” 凡凡犹豫着又回头看了眼付葭月,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才暖暖捏捏地说出口道,“茶茶姐姐!” 一听这简直要将她给酥到骨子中的暖捏声音,茶茶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飘到九霄云外了,她再度温柔地摸了摸凡凡的头,说道,“乖!” 小孩最好的优点是,来气容易,也容易哄,丝毫不记仇。 只见凡凡堵住小嘴,试探着去牵茶茶的手,说道,“茶茶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这些年都不来看凡凡呀?” 茶茶被这一声茶茶姐姐给叫得浑身都极是舒坦,她反手握住了凡凡的小手,笑得极是花枝乱颤,“刚才才来的,这些年姐姐在很远的地方办事情,做完事情了才来找你们的。” 说着,又是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凡凡觉得自己一个男孩子被这么一直捏的着实是不好意思,小脸就止不住地开始发红,见他一副娇羞的模样,茶茶更是喜欢,便又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谁叫凡凡刚认了个这么厉害还这么漂亮的姐姐呢?现在他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受着。 “姐姐你好漂亮啊!”终于,凡凡还是将这句话给说出了口,显然,这句话,也是生得茶茶的心,她将凡凡的小身子给抱进怀中,似乎就差将他给抱回去养了。 凡凡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只在后边候着却从未说过一句话的小黑身上,问道,“咦,这旁边的小哥哥是谁?” 见凡凡将注意力给转移到了小黑身上,茶茶显然有些不高兴,她白了小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他叫小黑,是姐姐的下属,凡凡想要什么,都可以同他说,他要是不答应,你就尽管和姐姐讲,姐姐那时定然是不饶他的。” “真的吗?”凡凡满眼泛着精光,直愣愣地盯着小黑,仿佛要将他给看穿。 小黑这看到了自家主人的小孩正脸,也极是高兴,忙站直了身子,又搓弄了下身子,确保自己是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凡凡的面前。 见凡凡很有一试的想法,虽付葭月以前也极喜欢拿小黑玩,但是,这教育还是要从小孩抓起,这若是惯坏了,以后便是不好管教了。 付葭月瞪了眼凡凡,说道,“凡凡,不许欺负人!” 而凡凡此刻正沉浸在有一个厉害的姐姐,又即将有一个任他使唤的小弟的高兴之中,看见付葭月不太像指责的表情,也未有过多的反应。 见凡凡犹豫不决的样子,茶茶反倒是瞪了眼付葭月,随即又握起他的小手说道,“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吩咐一句,看看他答应不答应!” “可是,母亲不让我欺负人!”说着,凡凡有些委屈地看向付葭月。 付葭月很是无奈,又不能决绝,又不好点头,便只和凡凡对视着,也不说话。 “姐姐说可以就是可以,不信你现在再问下你的母亲!”茶茶很想现在将碍眼的付葭月给弄到旁的地方去,可奈何,眼前的小孩,似乎极是依赖自己的母亲,她这要是将他亲爱的母亲给弄去旁的地方,怕是他立刻便是要翻脸不认人,去到处找他亲爱的母亲了。 凡凡很想一试,就试探着问向付葭月,“母亲,可以吗?凡凡可以试一试吗?” 见付葭月迟迟不回答,又把可爱的凡凡给吓住了,茶茶又是狠狠剜了付葭月一眼,随后面色又是迅速转为温和地朝凡凡说道,“你看,你母亲这是默认了。” 凡凡嘟了嘟唇,在又盯着付葭月看了会,见她确实是无异议的样子,便犹豫着转过了头看向小黑说道,“那,那你给凡凡变个西瓜出来!” 听到凡凡要他变西瓜,小黑着实是叫苦不迭,这荒郊野岭的,叫他去哪找西瓜啊? 于是,就在小黑放出元神出去找西瓜时,只听凡凡有些疑惑地说道,“怎么没有啊?” 真是蠢货! 这么久了,跟着她,连个西瓜的障眼法都是不会,还傻乎乎地出去找西瓜! 是不是蠢? 想着,茶茶随手一挥便将小黑还没走出去多远的元神给扯了回来,随即一个巨大无比的西瓜便是砸在了小黑的怀中,小黑赶忙接住了西瓜,却是被这西瓜的重量给吓住了,叫了一声,“哎呀!” 这西瓜,足足是头的两倍大,就凭这重量,便是可以认定,这显然是石头变的啊! 小黑朝茶茶和凡凡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说话。 见小黑当真变出西瓜了,凡凡高兴地叫出了声,“真的是西瓜耶,他真的听凡凡的话耶!那,那凡凡以后还可以命令他吗?” 说着,凡凡极是渴望地一脸崇拜地看向了自家的姐姐。 这姐姐,可是比小伙伴们以前给他炫耀的所有人都是厉害啊! 有了这姐姐,他可是高兴得打紧。 “以后,只要凡凡摁一摁这条手链,便是可以将他给召唤出来!不过,只能在没有眼光的地方哦!”茶茶点了点头,说着便是凭空抓出一副手链套在了凡凡的手腕上。 见茶茶将很是珍贵的,紧要关头可以救命的手链送给了凡凡,付葭月马上提醒道,“茶茶,你不要送他这么珍贵的东西,他还是个孩子,等会给弄丢了。” 这手链世上只有这一条,是茶茶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来的,可是宝贝着,如今却是要送给凡凡这么一个小孩。 茶茶瞪了付葭月一眼,说道,“我送凡凡的,又不是送给你的,你叫什么?” 说着,茶茶便又是很是高兴地摸了摸凡凡的小头。 若不是这孩子是付葭月的,她是当真有想将他给抢来给自己养的冲动的。 只不过,既是付葭月与谢白的,显然是不好办的。 见茶茶又对付葭月凶,凡凡原本高兴的脸色顿时有些受不住了,他扯了扯手链想要将它从手中解开,却是如何都解不开,便只能讨饶地将销售伸到茶茶的面前说道,“姐姐,你不要骂母亲好吗?要不然,凡凡不要这手链了。” 此时此刻,茶茶很想将眼前的女子给臭骂一顿,奈何凡凡一副不要欺负他母亲的可爱神情,让她活生生将一肚子的怒气给吞了回去,她又是无可奈何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说道,“傻孩子,这是姐姐在和你母亲开玩笑呢!好好收着,以后要是碰见好玩的东西了,姐姐都是给你送来。” 听到这姐姐会经常来看他,凡凡眼睛顿时变得兴奋,他忙拉住了茶茶的衣袖,仿佛就怕她反悔逃跑般,渴切地说道,“姐姐,你是说,以后你会经常来看凡凡吗?” “不是,是你们就要走了?”茶茶安慰道,将心中的话给说出,一是说给凡凡听,其实更是说给付葭月听。 再躲下去也不是解决的办法,许多事不是逃避便是可以解决的,更不是躲一辈子便可以安然无恙地过一辈子的。 付葭月眸色一黯,似是在想着什么,却没有多以回答。 “姐姐你这是再也不赖看凡凡了吗?”凡凡的小脸顿时皱成了苦瓜,抓着茶茶衣袖的小手也不禁松开了些,他的眼中逐渐泛着波光点点。 见到凡凡这般模样,茶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孩子在这大山中待久了,丝毫都没想过离开大山这件事。 看到凡凡此刻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在舔爪子般,茶茶顿时感觉到极是心疼,她缓缓地蹲下身,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说道,“当然是你跟姐姐一起回去啊!” “回去?去哪?”凡凡显然还是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哽咽着继续问道。 “自然是回家啊!凡凡想不想见自己的父亲!”茶茶试探着问道。 若是凡凡不想见谢白最好,她直接将两人给接到一处谢白找不到的地方,只自己时常能看到就好。 毕竟,谢白如今在朝堂的情况,她还是不放心就将付葭月就这般地给送回去。那朝堂中的事她也是了解了些,听说当年的九王爷也要回来了,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怕是这朝堂之中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而此时付葭月还拖着一个凡凡,更是既不安全的。 她是付朝的兵符,是所有想要造反的人所觊觎的对象,只要她出现在京城之中便是不安全的。 不过,若是凡凡想见自己的父亲,她自也是没有权利不让他见的,毕竟孩子还是需要父爱与母爱的,而且,她能感觉到,付葭月其实是喜欢谢白的,也许很喜欢,但是究竟到何种程度她还是不能确定,毕竟还有个乔羽书在那,一切都像是还是一个未知数般。 若是此次回去,希望付葭月能认清自己的内心,别再在两人之中纠缠了。 毕竟,五年过去了,一切都该是要回归正轨了。 该是要做个了断了,就算再多的伤痛,都是该被时间给淹没了,不该淹没的,也是该被努力遗忘的,不然,这一辈子,也便白过了。 听到自己当真有父亲,凡凡的一双大眼睛顿时又泛起了精光,他忙追问道,“姐姐是说,凡凡当真有父亲?” 茶茶叹了口气,如实回答道,“傻孩子,若是没父亲,这世上哪来的你?” 凡凡的眼睛更是闪着精光,但他犹豫着看向了付葭月,看见她一脸黯然的神色,想起这些年她都很少对他提起有关父亲的事,也猜想可能是母亲不太喜欢父亲,便犹豫着说道,“可是,母亲,母亲,她” 付葭月对他扯出了一抹微笑,朝他说道,“凡凡,你先跟小黑出去,我和茶茶有话说。” 凡凡又确定了下付葭月这是真的在叫他出去,见茶茶也是对他点了点头,他乖巧便带着小黑出了门。 “好!小黑我们走吧,我跟你讲哦,我家后院有一条狗叫小灰,你们名字这么像,一定也是很投缘的,走,我带你去看!” 小黑: 咿呀一声,门关了。 房间中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无言以对的两人。 沉默了许久,还是茶茶先一步开口说道,“你该打算回去了吧?” 付葭月沉默了会,回答道,“前几个月便是有这想法了,只不过这些年在这里习惯了,还是有一些事要处理的,所以” 这话她说的极是小声,因为,她说这话很是没有底气。 就像明明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事情,却要说出来般。 茶茶冷哼一声,一下打断她的话道,“所以,这便是你又赖在这几个月,直到现在,直有五年之久的原因?” 茶茶的声音很沉,像是要将这五年来对付葭月的怨念尽数给释放出来。 茶茶的眼眸中丝毫再无刚才面对凡凡时的温存,有的只不过是无奈与痛心还有责备!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很是自私,就是因为这自私,让她偷溜处冥界去玩,才会遇见卢天策,才会爱上一个她不该去爱的男子。 可是,她却并不后悔,她觉得,也许这便是上天注定吧,要是她活了这几千年还不知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不是相当于白活了吗? 就算是只有百年寿命的人类,都是用他们仅有的生命去爱上短暂相爱却能够厮守一生的人,她活了几千年了,如何没有权利一试。 那段时间,她抛开了所有的责任,全身心地投入到卢天策的身上。她不是没想过直接帮他报仇,可是,人界的只需是不可被打乱的,若是被天界知道,那便是不好办了。 所以,不在万不得已之下,她是不会出手管人界中的所有的。 只不过,只是以一个人类的角色,陪在一个人类的身旁,做着一个人类所能做的事,却是可以的。 所以,她便以他内人的身份待在他的身旁。 他起初是不乐意的,只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下,他不得不妥协。 她掌握着他所有的秘密,她还有他所不及的冥力,他对她无可奈何,如何都摆脱不开她的束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2章 “茶茶,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也知道”付葭月的声音变得愈发地小,似是最后犹如蚊子的声音,却是正好落进了茶茶的耳中。 茶茶更是愤怒地一语打断她,她似是在愤怒付葭月将她心中所想给打断了,似是在愤怒付葭月的犹豫不决,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你自己,你只知道让你自己开心,你只知道逃避,你什么其余的都是不知道了。你知道吗?你一点都不像你哥,遇到事情,你只知道逃避,而你哥却是要迎难而上,当初,还要照顾着你,一边纵容着你胡闹,一边还要在朝堂之中和人拼着命” 茶茶讲了许多,将付葭月这些年都不知道的事尽数给说了出来,那是她和卢天策在一起最多的时光,也是她这些年一遍遍回忆着的时光。 那段时光很是美妙,每次,她看着他伏案处理着公文的场景,看着夕阳将他青葱的发给染黄的场景,她都是看的沉醉,她知道他是知道她在看他的,只是他不想理她。 不想理也就罢了,反正她也只想这样看着他。 终于有一天,他再也忍受不住她热烈而露骨的目光了,他放下笔,对她说道,“你看够了没有?” “自然是没有的!”茶茶毫不示弱地反击了回去。 卢天策直起了身子,似是想反击,但在看到茶茶一脸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又恹了下来,说道,“你要是没事,就先出去,我还有一堆的公务要处理,你这样容易让我分心!” 说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越是对她恶语相向,她便越是不服气,便越是想要反击,这样,他便越是无法好好地处理公务。 只是,这段时间,这段和她相处的时间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很讨厌眼前多女子了。 其实,当初那个未婚妻也只是和他从小定有婚约的女孩,那女孩因为他家中的关系,也被独自抚养着,为着不让其他人觉察出来不妥之处。 直到他们都是长到十八岁时,女孩才被带到了他身边,那个女孩长得很是清秀,很是水灵,他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很是喜欢,只是在知道这人就是他未来的妻子时,还是父母为他所指定的儿媳时,他心中便是多了几分对着女孩的喜欢之情。 而这女孩是极保守的,在和他相处的半年之中,就是连他的手都是未曾拉过的,他也没有谈过女朋友以前,也不知该是如何对待,心中也没有特别喜欢这女子的意思,便装作没看见般如他们刚开始见面时聊些有的没的。 后来,他们便是定了结婚的时日,只是因为家中的关系,双方的父母都是不方便出来,便是连媒婆都是未曾请,他们就打算结婚的当天随便家中奴仆加上她们和付葭月三人一起吃个美美的饭菜便是可以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卢天策还是感到很愧疚的,因为,虽然他们的婚约是因为双方父母年轻时交好所定下的,但是这女子能够遵从父母的意思,因为卢天策父母要参与危险的事,而将她也从情人身边分开这十年。这如何都是残忍的。 她只是一个女子,况且,她只是孤身一人从家中出来,她甚至没有亲人可以聊天,不像他,至少还有个妹妹。 于是,从那天开始,他便是下定决心将来要好好对待这女子,虽然,直到现在,他都是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爱,算不算爱,也许最多的还是责任,但是,他还是对自己许下了那个誓言。 可是,让他所没有想到的是,茶茶出现了,丝毫没有预料地出现了。 她一见到他,就说明了她看上他的想法,他当时很是震惊,心想这么漂亮的女子怕是哪家的小姐,迷路了,就想着将她给送回去,可哪想而知,她竟说自己是冥界的冥王,这如何能让他不震惊? 这只是荒郊野岭,以前还不知是怎样尸骨遍地的场景,这荒郊野岭竟然是有这么一个貌美的女子,如何向都是奇怪的不是? 他不是没听说过女鬼出没时喜欢扮作貌美的女子的,虽然他搞不清女鬼为什么能在白天出没,但是,在他看见她凭空叫出几个小鬼时便差点叫出了声,幸好内心之中强烈的正义感让他想将眼前的女鬼给绳之以法,虽然,他的内心还是很害怕,但是,那声“妖孽”还是他用尽了丹田之气喊出的。 而茶茶看见他当时的举动时显然是被气坏了,便不客气地开始收拾起他了,只不过,现在想起来,才知道她当时是留余手的。 而,现在,他每每想起当初他们刚见面的场景都是有些想笑 后来,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从茶茶那得知他的未婚妻来世会是一个富贵人家,会一世都幸福康健,他才算是将心中的结给彻底放下了。 去开始新的一世也是好的,总好过于待在他的身边,陪他过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日子。 想着,他对茶茶的意见便也不那么大了,这样想来,她将他的未婚妻杀了倒也姑且算是见好事,至少是没有痛苦地离去的,至少不会在他失败后,被残忍地杀害,就像他的父母一般,连尸骨都是未曾留下。 只是,这女子终归是为他付出了许多,虽然也许至始至终,他对她的感情只不过是感激与想要回报,但,茶茶总归是杀了他妻子的人,这一点,是他心中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记忆一点点地流淌着,有欢乐,有苦痛 茶茶白了他一眼,随即捧着自己的脸凑近了卢天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似是想将眼前的男子给看穿,见男子忽得一阵脸红,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撇开眼睛看向他处,却又不想至此落了下风,便红着一张脸做平日里圣贤公子的模样。 这样的卢天策别提有多滑稽了,茶茶鼓着腮帮子,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见茶茶丝毫不留情面地在他面前大拍着桌面嘲笑着,卢天策的面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了,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法,就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恨不得将眼前这放肆的女子给丢出去。 奈何,一来她是女人,他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是无论如何不会去收拾女人的,虽然,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是欠收拾;二来,他也确实是打不过眼前的女人的,她是冥界的冥王,掌管着无数人的生死,就是自己的生死都是掌握在她的手中,如何能与她相抗衡? 明明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形象,可怎么就这么欠揍,欠收拾呢? 想着,卢天策就不禁仰天长叹,他这是前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遭遇到这么一个女子。 茶茶丝毫没看出他心底中的崩溃,只觉得眼前的男子甚是可爱,她强烈有种想要上前一亲方泽的冲动。 只是,她了解过人间的习惯,似乎大多数都是男的主动,男的喜掌控别人而不是被别人掌控的感觉,虽然她活了这几千年,一直都秉持着强者为尊的理念,并不对这人间的所为重男轻女而最后导致的理念感任何兴趣。 但是,谁叫她堂堂冥王,冥界的主,却是喜欢上这么一个凡夫俗子呢?也罢,她便是不那么主动了,不然,当真把眼前的男子吓走,将来不理会她了可是不行。 想着,茶茶便是很满意自己的觉悟地点了点头。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此刻露骨的表情,与这些日子的纠缠,已经不是区区“主动”二字可以言说的,分明就是死缠烂打了。 不过,卢天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就是暖捏的可爱,茶茶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地调戏道,“哦?你还会分心呀?我还以为你这些天都不理我,是要专心做贤者呢!” 卢天策脸唰的一下又是红透了,指着他便说道,“你——” 结果才是吐出这一个字,便是被茶茶愈加放肆的表情给怼了回去,他愤愤地拂了拂袖,做生气状。 “我怎么了?”茶茶笑得愈加开心,见男子不打算理会她了,心中顿时不乐意了,便直挺着身子,揪住男子的领子,嗯哼了一声。 卢天策试图将缠在自己衣服上的小爪子给拂开,却不想眼前娇小的女子不知哪来的力气,巨大的力道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扯一栋房子,丝毫不带移动的。 “哼!”卢天策愤愤不甘地冷哼了一声,奈何又无法逃脱眼前女子的束缚,便只别扭过头,不再理会茶茶。 此刻,茶茶反倒是不生气了,她直接自己依偎到卢天策的怀中,喃喃道,“你说,我长的也不赖,你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你甘愿几十年后香消玉殒,最后再入轮回,重新从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过起吗?我跟你讲,我的冥界那可是有无数的人伺候着,你想吃什么,你想喝什么,你想去哪,只需我一个统一,那便是分分钟可以让你享受到天伦之乐。” 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卢天策的身子一个战栗,他突然有种想将身子上暖暖的小人给拥进怀中的冲动。只是这念头一出,他便是立刻将其给抛至了脑后,他猛地将怀中的小人给推开。 茶茶一时没注意到这力道,直接跌向地上,手掌在划至地上时,被扯出了好几道血痕。 见茶茶竟是跌倒在地,卢天策也是被吓傻了,愣愣地呆看着她。 她不是有很大的力气吗?怎么刚才他用的力气只不过大上一点,竟是很轻易地就将她给推开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刚才不过是茶茶施法,将自己的力气弄大了好几十倍,她的皮肉之躯,其实和凡人是没有多大的区别的,她所多的也不过是冥力与永痕的生命。 有时,在她看见凡人们从自己身边走过,谈笑着时,她有些看呆了,她看看自己,觉得自己似乎和他们也没有很大的区别,她有鼻子,眼睛,没有奇怪的长相,没有壮实的身体,身体的构造和他们屋差别,她也吃饭,她也喜欢去玩,她也喜欢和人间的小姑娘一样,找个人拥入他怀中,跟他撒娇,跟他分享自己的快乐,亦或是不快乐。 可惜,她太过强大了,她没有亲人,她只是冥界中幻化出来的肉身,她一出生就注定了她将来的生活,是,她可以高高在上,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有万民敬仰,不像人界的人想要争帝王,需要发动战争,需要使无数的百姓战死于其中,才能达到她如今的地位。 并且,他们的地位不是稳固的,不如她,她不知道永恒的生命到底是多久,她知道自己不会死,可是,她却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她甚至不知道她这么活着的意义究竟在哪? 就是为了有无数的人敬仰,就是为了可以吃喝玩乐吗? 虽然,最初的她热衷于这些而乐此不疲,但是,当一件事做久了,总是会腻的。 于是,她就从冥界偷溜了出来,将那些琐事全部丢开,想像一个凡人一样生活一阵子,她从凡人所写的书籍中了解到他们的生活,他们除了为自己的粮食,为自己的衣服,为自己的将来而努力着,还喜欢在闲事聚在一起,饮酒作乐,题诗题词。 这种生活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也从来不敢想象的。 于是,她想到人间来一趟,纯粹地就当个凡人。 她相像书中一般,寻得一个相爱的男人,那样,她一个人在冥界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爱情是什么。 她活了几千年都是不知道,书中将它描述地很是美妙,可是她还是不太明白,他们说爱情会让人沉醉,会让人在最难受的时候有个肩膀。 相爱的人不会嫌弃你的缺点,他们厮守一生,会有自己的家,会有自己的孩子,等他们老了,就会由孩子来照顾他们,那时,他们也许连路都是走不动了,也许,喜欢吃的东西都是嚼不动,但是,只要有对方相陪伴,便不会觉得孤独,便会觉得此生无憾。 她不太能理解人类老后的情况,因为她从来都不会衰老,她从一生下来便是这样的形态,她不能理解走不动,吃不了东西是怎样的一种落魄的情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3章 这也是她觉得人类最凄惨的一面,明明看似熬过头了,孩子都是长大了,明明是可以享福的年纪了,却是被病痛所折磨着最后可能含痛离世。 但是,从写书中所了解到的爱情,她当真是有些难以理解,就像是你一辈子都处在深山老林中,当你有一天被人给带出去时,外边的繁华会让你感到难以思议。而用你所有限的记忆,与有限的认知中,你会在心底里去排斥这种想法,这种现象。 茶茶想了许多,想起了他俩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想起了他们这些时日所遭遇的点点滴滴,她忽然觉得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似乎是有些不值的。 或者她当初便是做错了,这个男人不该是她爱的。 可是,她不甘心啊!她当真是不甘心,缘何,缘何自己厉害了一辈子,自己被人所敬仰了一辈子,可是,到头来,自己竟然是败给了一个凡人,自己竟然是败给了自己所最看不起的凡人。 她曾嘲笑凡人的寿命短,凡人所拥有的能力小,凡人还要遭受轮回的痛苦。像仙界只有是犯错的人才会被贬入凡间去受轮回之苦的。 这次出冥界,她最大的目的还是享受一番书中的这人世间究竟是何种的情况,只是可惜,只这错误的一个决定,她便碰上了这辈子她都不该爱上的人,这个人,是她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可是,也是她最不愿放弃的记忆。 她这几万年过得是在是太过平淡了,平淡到她几乎回忆不起来她这万年中过得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可是,当和这男人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中,她体会到了酸甜苦辣的生活,虽然大部分是伤心的时候,但是,偶尔的甜蜜就能让她高兴上许久,只是傻傻地开心着。 就像书中所说,可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周边的风景,想着自己所经历的事,笑上许久,时间也不会无聊。 而且,在和卢天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可以将每日里所发生的事尽数说出,虽不至于是太过轰动,但也总归不是平凡了,总归不会平淡地让她丝毫记不起了。 茶茶扶着桌子站起,腰上的疼痛让她咧嘴不已,她可以将自己身上的疼痛给减轻,可是,她却不可以将自己的内心的伤痛给减轻,所以,相比之下,她还是更愿意让身体之痛取代内心。 茶茶苦笑着,笑得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笑些什么,看见眼前男子依旧淡漠的面容,她的心就像被人给狠狠地插进了一刀,那痛,深入骨髓。 她忽然怒道,指着卢天策便骂道,“你说你偏生的这般油盐不进是何?要我说,你就依着我的意,让我将害死你父母的人给拖走,后边你放心不下你的妹妹也是无妨,大不了我也破例让她和我们一样拥有永恒的生命,带到冥界中去享受。你看如何?” 说着,茶茶冷冷地看着卢天策,等待着他的回答,卢天策抿了抿唇,本不欲说些什么,可是在见茶茶眼中的嘲讽与不屑之意后,他忽然觉得内心像是被人给塞进一团的棉花,不疼,不痒,可是,却是那般的难受,难受地让他还不如被狠狠地挨上一刀,这感觉,很是不好受。 卢天策叹了口气,语气却是依旧冰冷,他淡淡地说道,“我说过,这辈子,我除了我的未婚妻便不会娶旁的女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茶茶忽得走过,揪着他的领子,让他无论如何都看着自己,她笑着说道,“你怎么就是这么愚昧呢?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以来喜欢你吗?我不信,在我们呆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对我没有丝毫的好感!你刚才还忍着笑呢,我知道,你刚才心情很好不是吗?你当初还说讨厌我,一辈子都不想看见我,可是,现在不是和我待得好好的吗?你说,你就不能和我说真话吗?” 她的语气从最开始的强硬变成最后的带着祈求的味道,她从来就没有这么软弱过,除了在卢天策面前的这次,在所有人面前,她都是强大到令人所畏惧的存在。 可是,她当真是软弱了,软弱到她觉得有些卑微,爱情难道就是这样吗? 可是书中却不是这般写的,书中将爱情描述地那般的美好,她才会有向往,可是,如今,她宁愿从来就没有看过那些书,那些书都是骗人的。 可是,这想法也不过是她用来骗自己的罢了,她知道,她现在所面对的并不是爱情,而是她单方面的喜欢,她不是没见过卢天策对他的未婚妻的态度,相濡以沫也许最能够形容,可是,她却只是缠着卢天策,恨恨之下将他的未婚妻给杀了。 她的爱,从一开始便是做错了,导致了现在似乎难以挽回的局面。 听到茶茶将“喜欢”的事说出,卢天策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比的丑陋,自己的未婚妻,最无辜的一人被眼前的女子给亲手杀了,可是,他居然留她在身边这么些日子,现在,看着她几近于崩溃的样子,他竟然心中还起了怜惜之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似乎也开始摸不透自己的心思了,明明自己是那么讨厌眼前的女子,打从开始便是讨厌,可是,这个女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能牵动着他的内心了,不只是愤怒,反而是有时可以被她的无厘头给逗笑了。 这是他之前从来就不敢想的,可是,现在,却是活生生地展现在在他的面前。 他忽然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内心的变化了,特别是在茶茶露骨地说出“喜欢”二字时,他开始看不起自己了。 他眼眸中忽然泛起深深的冷意,就像是十月的寒潭般几乎将面前一直盯着他的女子,眼前看着他眼眸变化的女子崩溃,他轻笑道,“我想赶你走,可是我赶得动吗?冥王大人?” 说着,他静待着她的回话,可这眼眸中,却是带着无尽的森然。 茶茶被他骇人的眼眸给吓住了,她从来就没见过这样子的卢天策,在她的印象中,卢天策就算是非常的生气,也只是生气罢了,可是现在,现在,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男子不止是生气,甚至,还有怨恨。 对,就是怨恨,那种怨恨,就好像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哭了,眼泪像决堤的江河般涌出,她忽然很是害怕,明明眼前的男子并没有能力对她怎样,可是她就是害怕,害怕到极致。 可是她不甘啊!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他又不喜欢自己,凭什么这么教训自己?他又是她的谁,敢这么说她? 她忽得朝他喊道,“我跟你说过了,我叫茶茶!是茶茶,你知道不知道?” 说着,她止不住地抽泣了起来,可是,她却是不愿叫眼前的男子看见她卑微到极致的情况,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将自己的脸给深埋在他所看不见的地方。 看见她这般绝望的样子,卢天策忽得浑身皆是一颤,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失态的话,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可是,刚才,他却是真真正正地伤到了眼前的女子。 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女子何止是没哭过,更是连软弱都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流露过,可此刻,哭得绝望的人也是她无疑。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抽痛,可是,他此刻又该说些什么?明明这都是他最期望的,要是因为这件事,茶茶可以就此离开,他便是可以好好准备他的复仇大计了。没有茶茶在身旁,他也不会时不时想起他冤死的未婚妻了。 等到茶茶走后,他便不会这般自责。 可是,他却是忽然觉得自己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之前,明明他就是已经原谅了她了,可是,他的心中却还是揪着这一点,在使劲地将眼前的女子给伤害着。 茶茶是单纯的,很多人世间的阴谋诡计她都是不知道,其实,若是他想,他可以叫眼前的女子甘愿为他做任何事,甚至于报仇,甚至于江山易主都是分分钟的事。 可是,这种事情一直就是他所不耻的。 可是,现在他却是在做自己租不耻的事,他在利用着她单纯的爱,去将她给伤得遍体鳞伤,去将她给赶走,可是,事实却是,她并未做错些什么。 想来,从何日起,他竟是也成为这般的人了。 内心无数的想法在交织着,卢天策忽然有些害怕了,害怕再待下去他会被自己给揭露出更多的丑陋,可是,在他自己的心目中,自己一直是不仅为着自己的复仇,更是为了天下苍生去做这些事的。 他不希望,在今后的日子中,连让他走下去的信念都是没有了,那样,会不会显得太过于悲哀? 他淡淡地说道,“冥王大人若是无旁的事,便先出去,我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没这闲情雅致和你争辩,你爱如何我今后也是管不上,你爱在这府中住着,也不是我有能爱可以赶走的,只是,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你今后可不可以不要打扰我的正常生活?你是冥王,你想做什么就是可以做什么,可我只是一届凡胎,我根本同你无法比,我根本不如你有能力,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将来会找到你想找到的人,只是,永远不可能是我!” 说出这一大段话时,他也是被震惊了,他明明是想好好同眼前的女子讲清楚,叫她放手,可是,讲出口时,怎么就显得这般的僵硬呢?僵硬到他自己都是被震惊到了,这还是他吗?怎么这么冰冷? 此时此刻,茶茶已是从地上站起,她站在他的面前,直视着他冷冽的目光,忽然残忍地弯起了唇角,似在嘲笑他,却更像是在自嘲,她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现在在这,我也在这,我们讲着话,我们看着对方,如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告诉我?卢天策,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喜欢上班了,我认定的事,从来就没有人有能力改变,不论是谁,你以为你的几句话就能让我退缩吗?呵呵,你还是太高估了你自己了,或者说,你太低估我了,你以为,我就是什么都不懂,就只知道整日整日地跟在你的屁股后面的人吗?” 她的面色恢复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只是那目光中多了抹无奈与痛心,那种彻骨的改变是无法通过心情而改变的,要不是她面上的泪痕还静姝存在,卢天策当真是以为她刚才不过是假的伤心。 她高昂着自己的小脸,直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她依旧是那么自信,自信到他都是要被她给说服,觉得最后自己会照着她说的话的轨迹走下去,就像他现在如她当初所说的,不会再讨厌她了一样。 见他不回答,茶茶冷笑一声,说道,“我要让你知道,我也是有能力帮你的,我要让你主动爱上我,我要让你永远都无法在我面前说出这么刺骨的话!” 她每说上一句,内心就像被刀给割去一块般,抽丝剥茧般的疼痛,很是彻骨,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走的,你放心吧,就算是一直等到你死,我都是不会放手的,大不了,便是等你的下辈子,反正我有永恒的生命,反正,我拥有改变轮回的能力,你以为你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吗?呵呵,你还是太天真了,就算是再过上几千年,你都是没这个能力,你现在有的能力也不过是占着我对你的喜欢,而使劲地践踏我对你的爱。而我,却有着掌控一切的能力,哪日若是我想放弃了,那也绝对不是你提出来的,所以,你就别妄想想要用几句伤我的话就将我给彻底从你的世界中给赶出去。” 她的面上带满了笑容,似是在嘲笑着两人,嘲笑着无法对对方所掌控的两人,说来,他们也都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她无法让他爱上自己,而他则是无法让自己离开他。 这一切,就像是老天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般,很是无奈。 两人就这般沉默了许久,对视了许久,就像是整个世界都为他们沉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4章 许久,也不知到底是多久,卢天策的一句话,将两人给都给带回了现实,说道,“你说完了吗?我还要处理公务!” 话语很是平淡,比刚才更是平淡,换句话说,更像是刻意的疏远。 茶茶残忍的嘴唇狠狠地弯起,她一把将他桌面上的公务给尽数大翻在地,怒吼道,“处理,我让你处理!你倒是处理啊!” 此起彼伏的竹片落地的声音穿梭在两人的耳膜之中,茶茶依旧笑得猖狂,甚至于癫狂。 卢天策的眉脚隐隐地跳动着,他的眼眶逐渐变得猩红,他咬着牙怒道,“无理取闹!” 说着,他便是连多看眼前的女子一眼都是不想,径直朝外间走去。 见卢天策走了,茶茶忽得又哭了起来,就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真实的想法般,朝着卢天策的背影大喊着,“卢天策,我不会放手的!不会放手的!” 似是怕他听不清,她又将自己的话给重复了一遍,可是,男子的身影只是一顿,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见着他便是要接续朝门口走去,茶茶忽然冷笑一声,扯尽了嗓子,大喊着,“你个笨蛋,卢天策,你个大笨蛋!” 说着,她便是蹲下身子,止不住地抽泣了起来。 只这一天,几乎就要把她几万年堆积的泪水给释放了出来,她第一次觉得,哭是这么的痛,从前,她从来就不会哭,就算是在嘴害怕,最无助的时候,她都是不曾哭,这是她第一次哭,也是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她抽噎着,忽然小声地喃喃道,“真的不会放手的!你为什么就这么残忍,我已经向你道歉过了,我当初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才将你的未婚妻给杀死的,若是知道今日会是这般的场景,我当初便是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将她给杀了的。” 她真的是后悔了,真的,真的是后悔了,天知道,她从来就不会选择去后悔的,她从来都是那么的骄傲,自从她出生起,她就是注定不会后悔的。因为,所有她周围的人都是没能力让她后悔,就算这件事是她错了,那错也便是错了,他们如何从来与她无干。她所秉持着,也从来只是强大,用拳头来说话。 可是,自从遇上这个男人,明明,她还是那个处处比别人强的冥王,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处处比她弱的一介凡胎,竟是让她落泪,竟是能够将她给伤得这么深。 她后悔,同样不甘。 一直一来,使她坚持的信念中不甘占大部分,她太要强了,所以,她要向自己证明,她不会输,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是忽然觉得,可能她输了,而且输的很是彻底。 但是,输了,她还是不甘,总归他还活着,他还为她所掌控不是?那么,她便是还有机会。 最后一次,只最后一次,若是这次还不成功,还是不能让卢天策爱上她后,她便是认命吧,就算这是她唯一一次失败,这次失败后,她也不用再过这种令她心碎的日子了,这种日子太过于痛苦,她不想再过,就算,以后的所有岁月之中,她要像过去的几万年一样,过着食之无味的生活,但,总归是不会心痛不是? 想着,茶茶忽然坚强地从地上站起,这次,最后一次努力,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她都不会再纠缠了。 当爱情一度涉及自尊,想必,这种爱情也没存在的必要不是吗? 只是,她所没想到的是,这次,她是真真正正地输了,就在一年后,她输得彻底,她陪伴了他将近两年,陪伴着他复仇,陪伴着他左右,可是,却只是抵不过与他相处不过半年的未婚妻,他死了,他在事情成功后自杀了。 他很狠,直接将自己弄成无回,无法为她所掌控的样子,她第一次觉得她似乎整个世界都无法掌控了,她是冥王又是如何?她可以掌控所有人的生死,可是,却是独独他的! 他死在她的面前,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没日没夜地想要去复活他,可是,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他做得太过绝了,绝得将自己弄得几乎灰飞烟灭了。 她哭了很久,她将自己给关在冥界中许久,她不处理政务,她不想知道外间所有的事,她只想这样躺在床上,睡觉,只有在梦中,她才是会觉得卢天策并没有死,而只是在和她开了个玩笑。 她从中走出时,是卢天策的妹妹来到她的房间问候她时,她忽然看到这张和卢天策有些相似的脸,有些晃神,只以为是卢天策回来了,将她给紧紧地拥进怀中。 付葭月显然是被吓到了,自从她来冥界开始,虽然茶茶对她很好,可是,茶茶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她,甚至于,她是第一次看见茶茶这般失态的模样。 她有些害怕,她不知茶茶究竟是怎么了,她也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便只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茶茶,我是阿飘啊!” 闻言,茶茶先是没有放开她,随即迟疑地在脑中回荡着这句话,轻轻地放开她,仔细凝视了半晌,才喃喃道,“你是阿飘?” 见茶茶终于像是恢复了理智,虽然还是呆呆地看着她,付葭月也连忙点头说道,“对啊,茶茶,我是阿飘啊,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将自己关在房间中这么久啊?我们都是很担心你呢,你看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们说说,事情说出来便是不那么难受了。你这么多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你看,你要不先跟我出去吃些东西?我跟你讲哦,外间的东西全是你平常里爱吃的,已经是准备好了,可香了,只等你出去了。” 她一口气将心中想说的话尽数给说出,似乎就怕茶茶说上一句话,让她无法将这准备了许久的话给说完,天知道,她是从来不适合劝人的,她在阳间时也是任性霸道的小姐,哪里是会安慰人的人啊! 可是,她是冥王茶茶身边的红人,所有人都是不敢来劝茶茶,便央求了她许久,她说不过去,况且自己心中也是担心着茶茶,便壮着胆子来茶茶的房间了。 她本以为是不会成功的,可是,让她所没有想到的是,茶茶竟是点头了,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朝屋外走去,“走吧。” 只是,她的步子显得这般的虚浮,从未有过的虚浮,让愣在原地的付葭月担心她就会就此给倒地了。 见茶茶就要走远,付葭月也不管心中的疑虑,赶忙追了上去。 在看到付葭月的那一刻,茶茶心中忽然就像是明朗了。 阿飘,是卢天策最放不下的人吧,现在,她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会放心吗? 肯定是不会的,她安慰着自己,只要阿飘在自己身边,卢天策便是迟早会回来的,她从来就不相信,卢天策这是真的离开了认识,离开了三界。 她相信,他是会回来的,不管是多久,她都是会等下去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在这之后,茶茶虽没走,但是也没向以前那般缠着卢天策了。开始,卢天策还有些不太习惯,还暗中观察过茶茶。当日,其实也不过是他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那个瘦小却始终陪伴在她左右的人,那女子,说到底,她从来就没有错,甚至,因为他的缘故,而让她少了许多能在这繁华热闹的人世间真真正正地过上一遭的经历。 当茶茶拥入他怀中的时候,他其实不想拒绝,甚至想要将面前的女子给拥入怀中,因为,那时,茶茶的面上似乎显露出了柔弱,是他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的那种柔弱。那时,他忽然就没有眼前的女子是冥界的冥王的这种想法。他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子就是一位普通的女子。她会哭,会笑,会缠人。 其实对于缠人,他不是很嫌恶的,因为,她的妹妹也是喜欢缠人,甚至,他喜欢这种感觉,他没有人来爱他,他便是想倾尽自己的一生将自己所缺少的爱转到别人的身上。 而幸好,她的妹妹什么都不知道,是那样的单纯,是那样的喜欢粘着他。每天,看着她缠着自己给她讲故事才愿入睡的场景,他就觉得很是欣慰。妹妹虽然调皮,虽然很是不懂事,还喜欢给他闯祸,但是,试想,若是没有这样的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妹妹,他又如何来渡过这漫长的长夜呢? 所以,他其实最开始只是气不过茶茶将他的未婚妻给杀了,直接剥夺了她将这辈子好好过完的权力。不过,在后来,茶茶自己将未婚妻给渡入一个好的轮回时,他便其实就原谅了她。 膈应在心中的也不过是因为他心中的执念罢了。就像是许多人不喜欢吃一样东西般,就算别人再如何地说它好吃,就算是久而久之他也慢慢喜欢上了那样的味道,但是他的心中绝对是无法忘记最初吃这些东西时的感觉的。 也许,他已是可以大无畏甚至是喜欢上了那东西,但是留存在记忆之中的那抹记忆是无论如何不能被抹除的。 这就是他那时对茶茶的看法,就算是已经不对她厌恶了,可每当自己对她流露出些许可能若是他的未婚妻在世所不能容许的事时,他的心中便是会抵触,抵触这种凌乱了他的心的事情发生。 而令她所没有想到的是,茶茶这些日子竟然是看起了朝堂上的书籍,琢磨起了如今朝堂的形式,而且,往往看起来,就是一个时辰,甚至于半天的持续着。 在他的印象中,茶茶只不过像是他的妹妹般,喜欢胡闹,喜欢玩耍,在碰见自己不满的事时非要让自己满意下去。俗话说就是死脑筋。 茶茶比付葭月多的,也不过就是她那满身的冥力与她所能永葆的青春与永恒的生命。她说她已经活过几千年了,但在他的印象中,她也只不过是拥有小孩子心性的一个可怜人。 正是因为她一出生就拥有无上的权力,与生俱来,而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所获取的,她的心中便以为所有的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就像她刚遇上他,而对他有好感后,就觉得,他就必须如她所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对她唯命是从。 她就像是被养在金牢笼中的金丝雀。那日,她伤心时,喝了很多的酒,她难得的醉了,也许就是因为心中想醉吧。那日,她拉着他说了很多以前的事。 他本是不愿听的,只是那时,他是被她给强拉到荒郊野岭看月色的,而非但没看成月色,反倒是她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他其实想走,可是,在这野外,晚间是会可能有猛兽来袭,虽然,他也是知道,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凡间的女子,她根本不会有事,甚至,那些猛兽在见到她后,还会退避三舍。 只是,这女子在他面前现在只像一个柔弱的女子,柔弱到他不忍心离去的女子。他还是没有走,坐会到了她的身旁,将她还欲喝的酒给丢到了一旁。 见到他回来了,茶茶似乎很开心,她抱着他大笑,却又在看清了他的脸后,变得愤怒,她一把推开了他,使劲地骂他,可是,他听不懂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便也不管她,只待她骂够了。 可是,在看到他被她骂得一点反应都是没有后,她又不想骂,她哭了。 她抱着他的身子痛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哭。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也是会哭,竟然也会又如此伤心的时候。他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背,去安慰她。 可是,当他将手伸出时,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妻子,他正欲将手给抽回时,只见茶茶茫然地抬头去看他时,正看到他将手给抽回去了。 她苦笑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嘴唇努动时,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他只以为她这是又要骂他了,便只静待着她开口。 他没想到的是,茶茶随即猛地吐了,将所吐出的秽物尽数给吐到了他的身上,事后,他们两个都是愣住了,刺鼻的气味从鼻腔中传来。 他想脱掉衣服,眉头紧锁着,茶茶却在看到他这一副狼狈的模样时,忽然笑起来了,笑得很是欢脱,就好像刚才哭的那人并不是她,刚才在他面前展现柔弱的人也并不是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5章 卢天策不理会她此刻的失态,只兀自将外衣尽数脱尽,附近正好有一条小溪,他便过去将身上残留的秽物给洗净了。 当他从小溪中回来时,茶茶已经是生好了火,他将衣服用树枝给挂起来,搁置在火堆旁烤着,自己则坐在一旁也烤着身子。 他此刻上身并没有穿衣服,古铜色的肌肤还泛着点点的水滴,看起来极是有色泽,被这火光给照耀着。 他以为茶茶这是酒醒了些,却不料,她见他将事情弄好了,坐定了,便是俏皮地对他说道,“放心,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被冷死的,在你喜欢上我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不然,你这小娃娃,我还要等上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将轮回的你给等大了,十多年,多漫长啊!” 说着,她便又咧开嘴对他笑着,她笑起来很是好看,就算是像现在一样没心没肺地笑着,都是很美。 就像是初升的朝阳般,暖暖地照进他的心中。 他不理会她发酒疯。 茶茶却是丝毫不在乎他的不理会,她笑了一会后,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似是不认识了他一样。卢天策不知她究竟又要怎样,想到刚才自己的遭遇就是有些害怕。便没来由地倒吸了口冷气,往后挪了一点。 很奇怪,茶茶这次没有生气。 她看了许久后,忽然将目光移至天空,看着天空之上所挂着的一轮皓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茶茶没有向他走来,她笑着指了指天空的那轮圆月,又看了眼卢天策,说道,“你知道吗?在冥界我是看不到这么好看的月亮的,我们那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蜡烛的光亮。几千年来我都是没有感受过这感觉,说实话,这感觉没有我在冥界来的好,却是很奇怪,我以前都没感受过这种感觉。当我看你们人间的人所写的书时,我都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月色’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想到冥界那阴森森的环境,她忽然不像以前那样有些嫌恶了,反倒是极其的怀念。 卢天策见她很是正经,眼中又有些哀楚的神色,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盯着她,静待着她将剩余的话说出,“你们经常写有人伤心时,执起一壶酒在月色之下独饮,那时,我只以为你们闲得慌,却是不知道当我真就处在这样一番的情况之中,竟比那书中所写的更是惆怅,更是想倾诉一番。” 在冥界,无聊时,她就经常叫小鬼们从人界带回来一些好玩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在人界卖地正火的书籍,其中不乏有爱情书籍,她看得很是奇怪,却津津有味,那时,她还不甚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只是一男一女便是可以有爱情吗?可是,她的冥界也不乏有美男,可是,她为什么就没有书中的感觉呢? 她问了年岁比她还是久远的孟婆,可是孟婆也是不知道,她说,她自从出生也便是孟婆了,这几万年都在煮着孟婆汤,分发着孟婆汤,什么爱情,她根本就是没体验过。 虽然她也是极不解为什么人界会有那么多为爱而殉情的人存在,她只以为他们是傻,后来在逐渐见过许多,也了解了许多人的遭遇后,似也有些理解了,可是,她毕竟和茶茶一样整日都呆在冥界之中,根本就没体验过这种感觉,而且,就着她这些年送走投胎的鬼魂看来,她还是对爱情是不期盼的。 所以,孟婆对于茶茶这样的问题感到极为的不解,要是她问出这种问题还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这些年见过数不胜数的凄美爱情故事。可是,向来不问凡间之事的茶茶缘何会问这事呢? 茶茶见活了万年之久的孟婆也不知道,便也没多问下去,而离开了。 那时,茶茶只以为,爱情是人界独有的东西,要去人间才能体会到的,于是,她就筹划了那次逃离冥界的计划。 为什么要逃离呢? 因为冥界也不可一日无助,要是被欺压的恶鬼们知道她不在了,定然会准备逃狱,那样冥界是会错乱的。 最显著的就是一万年前的冥王因为私事去了仙界十日,冥界与人间便是大乱,恶鬼们相继逃出十八层地狱,小鬼们应接不暇,恶鬼们便相继逃往人间的各个角落,叫小鬼们根本抓来不及。 看见活脱脱的灵魂,恶鬼们便想将其肉身给占为几有,年岁久远的恶鬼做起这些事来,很是迅速,一时,人界中顿时都死被恶鬼给占据的肉身,而那些人类的灵魂太过脆弱了,便直接将其吞噬,被吞噬掉的灵魂丝毫就没有还阳的机会,便算是烟消云散了。 十日后,冥王回来时,也是无力回天。那时她在天界,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小鬼们根本找不到她传递消息。她收拾了许多恶鬼,直接连十八层地狱都不打下,直接就着他们所占据的肉身给毁灭。 可是,这些年被关押的恶鬼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普遍都积聚着极大的怨气,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收拾完的,况且,那些被他们给吞噬的灵魂,如何是都挽回不了的。 就算她极力地隐瞒这消息,可奈何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了,三日后,天界便是知道了,那时,天界便派下了天兵来将她给压回天界就审。 天界判的很重,可是外人也只知道是很重而已,天界并没有将处理的结果给散布出来,甚至于,是天界仙人的人都是有许多不知道这最后的情况,还有人传,那冥王,是玉帝亲自审问的。 可是,一切也只不过是传闻罢了,从哪里传出来的没个准头,证据也是丝毫没有,大家便久而久之,也不关注这几乎打乱了凡界的秩序的大事。 谁都不知道冥王最后死了没有,唯一确认的就是冥界不可一日无主,于是,于地给还在幻化中的茶茶加上了几十万年的仙力,加快了她的成长。 于是,她就这样在别人的错误下“幸运”地出生了。本来,也许再过上几百万年她都不肯能出生,毕竟,冥王是不老不死,不生不灭的。 卢天策听着她所说的话,听出了其中所带的哀楚之意,听到了她心中的不甘之意,不敢想象平日里那般要强,凡事都要争做到让自己满意的女子,竟然会想这些事。 茶茶只以为他是不想听自己说这些,便是苦笑道,“你若是不想听,就走吧,我只是想说出来,有没有人在旁边根本无所谓。放心,你不必担心我,我是谁?我可是堂堂的冥王,就算是仙界的人,那都是要给我几分颜面的,你们人界的东西根本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 她从没有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别人面前过,此时此刻,她只是想发泄,将这几万年来的苦楚,尽数,一次性吐出些,有没有人在旁倾听,对于她来说,对于她这至高无上的冥王来说,从来就是不重要的。 谢白皱了皱眉,一双黑耀般的眸子晦暗不明,他站起,走到茶茶的身旁,想将她给抱起,口中的话很是轻柔,“你喝醉了。” 这是卢天策第一次对茶茶这么温柔,茶茶苦笑一声,直接将卢天策给推开了,随即向他怒骂道,“不,我没醉,我怎么会醉?你是不知道,在冥界时,我喝醉酒跟喝水一样,我看你们书中写的酒很是甘醇,很是美味,我就想尝尝,结果当我叫小鬼从人界搬来最好的酒楼最好的酒时,却是发现,酒也不过是如此。” 说着,她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般,她皱着眉头看了眼旁边的酒水洒了一地的酒坛子,满眼皆是写满了困惑之意,她边摇头边是笑道,“可是,现在喝起来,怎么这么苦啊?我以前喝的时候只觉得比白开水好喝上一些,可现在,怎么,怎么这么苦啊?” 卢天策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开口问道,“茶茶,你没事吧?” 闻言,茶茶先是一愣,她的目光中忽然泛出了暖意,愣愣地看着卢天策,喃喃道,“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闻言,卢天策搁置在茶茶身上的手不自觉地抽回,当他反应到不妥,想将手给抽回之时,已是来不及了。 只见茶茶的目光中恢复了刚才的自暴自弃的模样,只是少了哀楚,少了无奈,多的不过是认命,听天由命的样子,她笑得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呵呵,没事,你一直不过都是这样的,我习惯了都。” 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你知道吗?我其实不如表面上的这样厉害。是,我是冥王,我是冥界的主,我更是掌管着你们人类的生死的人,我有万民敬仰,我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可是你们知道吗?就算是衣食无忧,就算是有无限的权力,我却是孤独的,我很怕,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说着,她又将最后一句给重复了一遍,她揪着自己的心,仿佛只有是这样,她才是可以减轻一点心底深处的痛,她继续摇着头,似是在质疑着自己,质疑着这整个世界,她说得有些无力,有些苍白,“我不是怕没了这权力,没了这身份,我只是怕,只是怕将来有一天我当真是孤家寡人了,我曾不止一次在想,我为什么会是冥王,我若是同你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的人类那该是怎样的?” 说着,她忽然停住了想说的话,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明明是泛着淡淡荧光泽的眸子中,却是无论如何都掉不下一滴眼泪,她似乎想将眼中的泪水给尽数吞进腹中,她笑得凄惨,继续说道,“我害怕有一天害怕我,畏惧我的人,唯我马首是瞻的人会消失,我不是怕吃苦,我只是怕孤独。你知道吗?他们害怕我,只是畏惧我的权力,他们从来就不曾真正关心过我。我就像一个掌管着所有人生死的雕塑,没有人愿意陪我真正地说说话。每次在我独自一人在房间时,我都是感到无比的寒冷。所有人都好像不存在般。屋中明明到处都是暖气,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冷。我害怕见到空荡荡的地方,我害怕将我心底中的恐惧给暴露出来。所以,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总喜欢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样子,只有这样,我看不见所有的东西,我看不见自己,我也便可以欺骗自己周围都是人,我并不孤单了。” 长长的一段话,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好像,此时此刻,只要她继续讲下去,她就不会累,似乎,她可以就着这话一直讲,一直讲到世界的尽头都是不会停下。 似乎,她心中的苦楚就像是决堤的江河般,丝毫没有枯竭的时候。 她继续说着,“你知道吗?当冥王虽然可以掌握着你们的生死,可是,我自己的生死我却是掌握不了的。我时常对你们说,我拥有永恒的生命,在许多人的眼中,这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自然,这许多人,将你排除,呵呵,你从来便不会像他们一样对我唯命是从,甚至,就是像你们人类一样每天跟我好言相向你都是懒得。可是你知道吗?我是可以掌控着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可是,我自己的生命我却是无法掌控。有时,我也想结束这漫长的生命,所谓永恒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是也是很悲哀的一件事吗?你们这一世过的不愉快,等待轮回时,喝下孟婆汤,便是可以将所有都给遗忘,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呢?我只有默默地承受,就算是想忘掉都是没有办法。” 忽然,她从地上站起,抬起头对着美丽却苍白的月色大喊道,“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在那天来人间,我一定不会选择来京城,我一定会避开你会去的地方,那样,我就没有机会遇见你了,那样我也就不会爱上了,那样,你也就没机会伤害我了。” 茶茶没有看见卢天策眼中的心疼,就算看见,也是不会相信眼前的男子会为自己的话而心疼。 茶茶拼命地喊着,似要将浑身的气力都在此刻给耗尽,“我不要当女王,我也想有人疼啊!你说,怎么就这么难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6章 说着,她猛地转头瞪向卢天策,指着他说着,强调着,“下一辈子,下一辈子,我一定只给自己四十年的寿命,呵呵,你们人类会老,我才是不要满脸皱皱巴巴的样子。” 说着,茶茶忽然一笑,就好像全世界的花都在此刻盛开,她摇了摇头,说道,“那样可丑了!哦,不对,我根本没机会轮回,呵呵,当了几天的人类,我竟然,竟然” 说着,她眼睛一百,便是再没了知觉,朝地上直直地倒去,卢天策眼疾手快地将她给拥进了怀中,只见女子平静的小脸上黑长的睫毛扑簌扑簌地闪着,在月色的照耀下,投下了一片阴影。 女子面颊之上隐隐透露着两片红晕,不是很自然,却是配合着她此刻安静的神色很是美好。 说实话,茶茶真的很美,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要不是她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怕是有许多人在第一面见到她后都会倾心于她,而不是被她凶悍而恐怖的话给吓住。 他忽然觉得这他讨厌了许久的面容也是这般的动人,他愣愣地看了许久,在茶茶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喃喃了几句后,才从晃神中回过神来。 卢天策叹了一口气,便将目光从她的面颊之上移开,踱步朝京城中走去,他来时只是被茶茶给劫持来的,并没有带上马车,如今走着回去自也不是解决之道,于是,在走了一段路后,在碰见了一间还亮着烛火的茅舍时,他便敲开了房门,想要借宿一晚。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见来人是浑身贵气的两人,容貌姣好,定不是俗人,便忙不迭地将两人给迎进了屋中。 卢天策本来从袖子中套出了一锭银子,可是中年妇女却是拒绝了,她说,“我唯一期盼的就是相公娘子回去后能够跟认识的官员说一声,好好对待被掳走的士兵,他们的父母都在家中渴盼地期望着他们回来。” 说着,中年妇女便是不禁掉下了几滴眼泪,她显然是有些尴尬,忙将自己眼角的泪水给尽数抹去,说道,“看我,这都是在干嘛呢,相公娘子不过是想来我这借宿一晚,我怎么还提起了要求,对不起,就算你不答应也是无妨,我不要银子,这家中也就我孤寡老人一人,我住在山中,银子给我也用不上。放心,我家后院有多出的一间屋子,是以前我家狗娃住的,我隔几天便是会给它打扫一番,里面的被褥也是前几天刚拿出去晒过的,相公娘子放心住着。” 说着,中年妇女便要招呼着两人到后院之中,卢天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问道,“大娘,你的儿子如今是在服兵役吗?” 卢天策抱着茶茶在大娘身后,只见大娘叹息了一口,随即说道,“是啊,说来看,离他离开家的时候,已是有一年之久了,都是未回来过,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这战什么时候可以打完,要是打完了,我一定给他马上找个妻子,一家人牵到更加偏僻的地方去,就没有官老爷可以将他给带走了。” 大娘的语气中充满了哀愁之意,此语气下,就好像瞬间老了数岁,走着的身影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孤寡老人,每一步都好像要就此倒下,每一步都是尽显着沧桑。 不知为何,看到大娘的背影,卢天策便想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父母,他们虽不用为自己的衣食住行所烦忧,但是,他们和这位老妇人一样,无法见到自己的孩子。甚至,若是等战斗打完了,若是大娘的儿子运气好的话,也许还有活着回来的机会。 可是,他的父母,却是在死后也一眼都是见不上。 卢天策深邃的眸色中闪过一抹哀楚,他叹了口气,说道,“大娘,放心,我回去后会跟我认识的一位将军说的,再过一月,他便是要带着军队到边疆去打战了,那时会和之前的部队回合。” 闻言,大娘像是听到天大的喜事般忽然转过头,满脸惊喜地看着卢天策问道,“相公,你说的是真的吗?” 见到卢天策时,她就觉得这人满身贵气的,很像是一个贵人,她才厚着脸皮相求萍水相逢的他,本就没有觉得会成功,毕竟,官家老爷在她的印象中,几乎都不过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人,怎么又会懂百姓们的疾苦呢? 早先年老皇帝身子骨还算好时,这世道还算是安定,他们虽不能吃得饱,却也不会饿着,虽老伴死得早,但总归是有个孩子在身旁的,她又吃得了苦,可以下田,可以做男人所做的所有的事,她的孩子在她的抚养下倒也没饿着。 卢天策笑了笑,给大娘安全感,说道,“大娘看我像是说假话的人吗?” 闻言,大娘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喃喃道,“是不像。” 随即,在见卢天策满脸让人信服的神色,大娘忽然绽开了笑颜,招呼着两人便快些往前走着,边走边是笑道,“不像,不像,相公,我先带你和娘子去屋子,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们做。” 房间没多远便是走到了,听着大娘热切的话语,卢天策忽然有些觉得愧疚,这是他第一次骗人,还是骗一个心思如此淳朴,只是心心念念自己哈子归来的老妇人。 也不是他单纯地想骗老妇人,只是,他不想,老妇人在整日的担忧中过着,毕竟,就算她在家中担心着,也是无济于事,前方战况如何便是如何,等战事结束后,该来的便会来,既然结果并不会因为她所想,她的难受而改变,那又何必整日做着无所谓的担心呢? 虽然,他若是努力一把,可以有机会将话给带给即将发兵前去支援的将军,但是,他现在正处在九王爷怀疑而考验的阶段,他是不能冒这个险的。 他也有自己所要做的事,他所要报仇的事便是他接下来做的所有事所用的。 而自然,他所做的也不全是为了自己的私仇。 当初,他的父母愿意冒这个险去做九王爷的幕僚,成为八王爷的眼线,也是九王爷的残暴在他们的眼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天下苍生确实需要果决的君王,却不是残暴肆虐,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而将天下苍生给抛至脑后的君王。 而现在的战争也是在为之后的夺嫡之争做好准备,之后还会有更大的战争出现,大娘的儿子想逃恐怕也是无法的。 不过,若是大娘的儿子运气足够好的话,等到事情都结束了,等到王位被八王爷给继承后,世间便是会回归平静了,到那时,若是大娘的儿子还活着的话,也是可以娶老婆过上安稳的生活了。 这点,虽然看起来还是这般遥远的样子,便是他,如今都是没有把握八王爷可以取胜。八王爷向来都不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一个人,就算是他。 这点,他很是理解,就算是现在的老皇帝,恐怕也是如此。 想要有帝王之心,就要有决然之意,若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给尽数暴露于他人面前,都是不安全的,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谁的缘故,或者是一件事,或者是一个人,便是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就算是帝王他自己,都是无法保证自己会一辈子坚持着当初所许下的诺言。 这世上没有一辈子的朋友,也没有一辈子忠诚的君王关系,有的只不过是互相的利益牵制罢了。 卢天策苦笑了下,说道,“那麻烦大娘给我碗醒酒汤了。” 见卢天策当真有什么需求,大娘显然一副更加高兴的模样,她喜笑颜开地说着,“放心,没问题,大娘我现在就是去做。” “有劳大娘了。”卢天策笑着感谢道。 见卢天策如此见外,大娘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说什么有劳啊,相公都答应了我那么大的要求,我给相公煮一碗醒酒汤就好了,哪里就是有劳了?相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大娘便是高兴地往外间走去。 卢天策将茶茶放在床上后,给她盖上了被子,可她却是顿时皱起了苦瓜脸,像是很热的样子,捶打着他不断嘟喃着,“你给我走开,我不需要你,给我走开!” “会着凉的!”卢天策将她弄开的被子给拉紧了几分。 茶茶却是挣扎着不依,不断嘟喃着,“你给我走开,走开,走开” 说着,她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似乎就快要睡着般,不过一会,就是再没了声音,只均匀的呼吸与偶尔颤动着的睫毛在显示着她确实是熟睡了。” 茶茶的面容只有十六岁的模样,要不是她平日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还是很稚嫩的。 卢天策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忽然想要伸手在她娇羞的面容之上摸一摸,在手指离她的面容不过是一个手指的距离时,门忽得咿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正是 大娘。 见他一副惊慌失措,面色羞红的样子,大娘哪是猜不出刚才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她笑了一声,也不直言,只走到了卢天策的身旁,说道,“相公,醒酒汤煮好了,要不要我喂娘子?” 卢天策点了点头,正欲离去,衣袖却是被茶茶给攥住。 茶茶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她的呼吸依旧是均匀的,卢天策并看不出眼前的女子醒了,只觉得还是熟睡的模样,可是,女子的手却是真真切切地抓住他的衣袖。 见到茶茶这番模样,大娘面上忍着笑,探究地看向卢天策。 卢天策被看得面色又是一阵羞红,他尴尬地摇了摇头,接过大娘手中的醒酒汤,便说道,“没事,我喂就好了。” 大娘点了点头,便说道,“那好,我先出去了,我就在隔壁,你要是有事唤一声就好,我听见了就会过来的。” “谢谢大娘。”卢天策道了一声谢。 “诶。”大娘高兴地应了声,便是将门给带上离开了。 房间,一时只剩下二人。 明明对方还在熟睡着,可是,卢天策看着她的脸,却是莫名地感觉不安,就像是面前的女子还像平日一般在看着她,让他不知所措。 片刻,他像是鼓起勇气般,重新在床头坐定。 手上醒酒汤的温度正好,卢天策轻轻地舀起一勺子,吹了吹,就往茶茶的嘴边送,谁料茶茶一皱眉,便动了动身子,将勺子中的醒酒汤都给弄洒了。 顿时她胸前的被褥便是湿透了,卢天策面上一阵尴尬,便忙往旁边的桌面上拿了一块布,给擦着。 擦完了,却是又无奈了,不知该如何喂一个熟睡中的人。 他以前不是没给自家妹妹喂过饭,可都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只需依着她的条件说几个趣事,答应下回给她带回来她想要的礼物,她便是满足地吃饭了,这点,还算是她妹妹最乖巧的地方了。 只是,如今茶茶这幅样子,当真叫他无所下手。 片刻,只见茶茶难受地哎哟了几声,眉头狠狠地皱起,她时不时地自己的小手想要碰自己的头。 卢天策也知道她这是酒劲上来了,头疼,一咬牙,便是再度坐下,他微微蹙眉,凝视了茶茶一会,便拿手触碰了下茶茶的嘴唇。 茶茶的嘴唇很软,现下因为喝酒的缘故,显得如芙蓉般红晕,很是好看。 他轻轻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捏了捏,果不其然见她痒痒地蠕动了下嘴唇,吧唧着嘴就骂骂咧咧了几句。 见着这间隙,卢天策赶忙将一勺子给塞进了她的口齿之中。 见口中被塞进了东西,茶茶的眉头皱得愈深了,她动了动身子,侧转着身子将脸给埋进了里边。 这下原本有些把握的卢天策又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犹豫着就想不喂了,正打算将碗给放到一旁的桌面上时,忽然见到茶茶转过了身,睁着她明亮的双眸看着他。 这么一看,一时把他给看愣了,她这是什么时候醒的? 见着卢天策拿着碗的手僵在半空之中,茶茶噗嗤一笑,问道,“你到底还喂不喂啊?” 听到这毫不掩饰的话,卢天策的面色顿时又是羞红一片,他向来就受不了别人的打趣,情商低得很,见他此刻像是木头一样的表情,茶茶又是噗嗤一笑,“我这头还疼着呢,你不喂我喝醒酒汤?再等一会,这汤都是要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7章 看见茶茶的眼光明亮而清晰,卢天策便知她这是醒了有些时候了,想起刚才他的窘迫样,他就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他敛了敛眸色,说道,“你什么时候醒了?” “这很重要吗?”茶茶挑了挑眉,反问道,话语间尽是调皮之意,分明同她平日里无差别,哪里还有刚才要死要活地讲那些话的表情? 见卢天策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茶茶又止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笑着说道,“放心,我才刚醒,你喂我醒酒汤的前面的事我是记不得的。” 闻言,卢天策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却在看到茶茶似是在嘲笑的表情后,顿时又极是怀疑眼前的女子说话的可信度,他眯了眯眼,问了句,“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刚才是故意抓我袖子的?” 茶茶嘟了嘟唇,做思忖样,吧唧着嘴若有所思地答道,“哦,这事倒是不知道,不过现在是知道了,都谢提醒啊,原来你是因为我抓着你的袖子才留下来的啊。” 提起刚才自己被抓住袖子才拒绝了大娘的提议,卢天策便不禁感觉心中一阵恼又一阵尴尬。 他分明就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是故意的,可是,她刚才就能那般若无其事地躺着,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揪住他的袖子,简直是可气! 想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吞进了一只苍蝇般,想吐却是无法,他愤愤地将碗给搁置到茶茶的面前,没好气道,“你自己喝!” 茶茶嘴角一勾,却是随即便哎哟着捂住了头,说道,“我头疼啊,酒劲还没下去呢!你忍心让我一个连碗筷都拿不稳的人自己喝醒酒汤吗?” 说着,她便眨巴着自己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像只受伤的小野兽般看着卢天策。 要知道,卢天策这是最看不得女子柔弱的模样的!若是茶茶像往常一样对他凶,他说不定还可以狠下心拒绝。 卢天策撇了撇嘴,说道,“我看你现在嘴皮子可是溜得很,一点都不像是没力气的人。” 茶茶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又不是我肚子中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不难受?” 难道不知道她向来是嘴硬心软的吗?难道不知道她这是难得撒娇着很是不好意思,她的头是真的疼啊!就不能把她给当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吗? 真的很疼啊! 想着,茶茶的心中便是一阵恼,她白了卢天策一眼,说道,“算了,你不喂我,我就自己喝!干嘛?现在又不想给我了?” 言毕,便是要去抢卢天策手中的碗。 卢天策嘴角一抽抽,便是巧妙地躲开了他的手,说道,“张嘴!” 茶茶心中一阵喜,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关心自己的! 想着,她的嘴角便是泛起丝丝的笑意也不做作,便是准备喝下卢天策递来的醒酒汤。 她满意地喝下卢天策递来的一勺子汤,随即嘟着嘴说道,“你给我讲些故事呗!我在冥界的时候,就喜欢在吃东西的时候听故事,那时候有小鬼跟我讲,可是好玩的打紧。我觉得你虽然是个闷木头,不过书读得多,应该也是能讲出个好歹的,” 卢天策见她喝得倒是干脆,只淡淡道,“我不喜欢讲故事!” 闻言,茶茶的秀眉蹙起,没好气道,“胡说,你妹妹说的,你经常给她讲故事!” 她当初幻化成卢天策的样子去看她妹妹时,她妹妹可是死缠着她要她给自己讲故事的!她还疑惑,只听他妹妹说是以前回回给她讲,可是这怎么就不讲了! 明明是经常讲的,可怎么就说是不喜欢呢?分明就是不想给她讲!真是可恶!想着,茶茶的一双银牙便是咬得紧紧,闭着嘴巴兀自生着气,也不喝醒酒汤了,也不理卢天策了。 很多时候,卢天策其实都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更像是一个大女孩的,还是个臭脾气的大女孩!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不太明白的,可是,她就是要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她就是要装出一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臣服于她的脚下的样子,让人容易忽略了她其实只是经历很少,但年岁却大的一个人。 见茶茶不愿喝醒酒汤了,卢天策也不强求,总归看她现在的样子,也是醒得差不多了,想着,他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将心底的怒气给掩藏起来,来,却不知道自己的面容就差写上几个大字在上边了,只听他愤恨地说道,“你又背着我去见她?” 阿勒!要不是看这是他卢天策的妹妹,是她未来的小姑子,她才是懒得理会那毛孩子好吗? 说得好像她茶茶就喜欢倒贴一般。 想着,茶茶心中便是不愉快,当初是谁没空了叫她幻化成他的样子去看她他妹妹的啊? 她这不是素养好,看着他整日都是忙里忙外的样子,家中的妹妹怕是都快要怀疑自己被抛弃了,才这样好心帮他多看上几遍吗?简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过,他那个妹妹也的确是可爱。 不像她以前见过的孩子一般无理取闹。 不过她心中虽是这么想,其实付葭月当时已是十六的年纪,外贸看起来和她没差上多少。 茶茶有些不服气了,便是怼道,“你妹妹那么可爱,为什么不让我见?况且我每次去都是用你的容貌的,这样还不是你获益,还让你妹妹对你这哥哥感情更好了呢!” 这怎么看,都不是他吃亏啊!他生个什么气?真是! 卢天策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黯然,却是很快敛了敛神色,并未多说些什么。 茶茶白了他一眼,将他眼中的那落寞的神色尽收眼底,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怎么就不自己去看她啊?这都几个月了,你就不想她?前几日我去时,她还叫我给她讲故事,可我从来就是个听故事的人,哪里是会讲故事的啊?别提那时候她的面色有多失望了。” 若是论嘴硬心软,怕是卢天策非第一莫属了。 对他妹,明明是关心地打紧,却是非要口硬而不去看,她直言他这是想得打紧,他却是不愿意承认。而对于她,他很早就是说过讨厌她,不会跟她说话,不会理会她,可是,刚才抱她回来,给她喂醒酒汤的又是谁啊? 其实,茶茶醒来的时候确实是抓住卢天策的袖子的时候。 那时她的脑袋迷迷糊糊的,眼皮很是沉重,却只听到卢天策要走开的声音,便赶忙将他给抓住,她想睁开眼,可是眼皮沉重地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睁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给牢牢抓住,好不让他逃离。 所以,她抓的好紧。 天知道,她那时是多么害怕他会丢下她离开。 她那时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她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么害怕过,她很想有个依靠,她是最害怕孤单的感觉的,这种感觉,就像有一个人在凌迟着她,感觉很是不好。 心中就像有无数的针在扎着她的心脏,不是很疼,却是很闷,几乎要叫她喘不过气来,每当她缓过些许时,就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感觉,这世界的一切似乎都便地这般陌生。 她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患得患失起来,以前的她只是单纯地害怕,只要她不断地催眠着自己,捂着被子里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就是好了。 可是现如今,她却是睡着了依旧梦到这可怕的感觉,她在梦中一直跑,一直跑,可是她所泡的道路就像是没有终点般,没有尽头。 她害怕停下,害怕停下面对那些可怕的感觉,害怕自己直面那些感觉,害怕自己承认自己害怕,有害怕的东西。 也许,就是在遇见卢天策,并彻彻底底喜欢上他,为他而沉迷时吧。 那时,她才是真正意识到,这世界还是有她所不能掌控的东西的,那就是人的心,不是所有人的心都甘愿被她所掌控的。 于是,她开始患得患失。 突然感觉面上一阵滚烫,似是有一双炙热的双眼在盯着自己,很是明显,她刚才失落的神色尽数落进了卢天策的眸子中,他在审视她,似想将她给看穿。 茶茶顿时又有些不服气,心中顿时又想一较高下。 茶茶白了他一眼,直言不讳道,“你看看,明明你就是想的,可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只要你说一声,我不是立马带你回去吗?凭我的冥力,哪是有人可以认出你的?” 只要他一句话,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她都是可以给他摘下来的。 她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天上的星星,就她冥王来说,便是都摘下来,那都是美人敢管的! 想着,茶茶便自豪地昂起了小脸。 卢天策看着她稚嫩的脸,叹了口气说道,“将来的事说不准,我不想让她太过于依赖我,将来若是我不在了,她还是要好好地生活下去的!” 他在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下了妹妹了,他真的不希望,不希望因为他的缘故,妹妹有个好歹,她还小,她还有她的大好年华,将来等她长大了,他就把她送到远离京城的地方,那样,她便是可以无忧无虑地过上一辈子,不用惨杂进这朝堂的纷争中。 只是,他所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下一世,她的妹妹,拥有着前世的记忆,过着与他所期盼的相反的生活,并且,为了找寻到他,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经历,甚至是,赔上了自己的感情。 在之后的好几年,都是在无尽的愧疚中度过。 见卢天策又说了“死”字,茶茶顿时便是不高兴了,她虎瞪了男子一眼,怒道,“呸呸呸,鬼才会不在呢!你可是不要瞎讲啊!我跟你讲!我茶茶可是不愿再等上十几年,等你从毛孩子长大的时候,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说着,她便是警告地瞪着男子,这男子,总是这样,好像他的生命在他自己的眼中便是那般的不值钱。就像是,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在一切都完成后,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束这一世的苦痛! 可是,他若是如此,那她又算是什么?她这几个月赖皮地赖在他的身边又算是什么?难道只是她的执着,只是她的一意孤行,她那么喜欢他,他就是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卢天策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过她的话,只是说道,“你今后不要再用我的容貌去见她了。” 天知道,他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准备不去见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妹妹的,可是,只茶茶这么短短的见面,便是将他之前的努力给轻易地摧毁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妹妹好,可是茶茶根本就是不懂的,她只看得到眼前的苦痛,却是不知在这之后,有更长的时间去适应,如此,还不如在感情不是那么深时,坚毅地给斩去了。 那样,以后便也忘得快了。 在他的心目中,长痛不如短痛,就算是将来妹妹要恨他也是无妨,那也是比担心他的安危来得强。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太过爱自己的妹妹了。 茶茶却似乎没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反而说道,“那我换个容貌?只要你想得出,我就幻化地出。” 跟卢天策的妹妹相处了几次,她还是发现蛮好玩的,至少是比他好玩不少。在见到她妹妹时,茶茶深度怀疑了几次,这人和卢天策到底是不是亲生兄妹,怎么一个爹妈生的,可是,性格竟是差得这般多呢? 只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环境是最会改变一个人的。 特别是在一个孩子时期,在孩子的性子还不甚成熟,却是被强加上责任的时期,那个孩子的心性便是会被压抑,就算他当初多么的活泼,在接受这番变故后,可能就会彻底改变心性。 天知道,以前,在卢天策还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和普通的孩子一般喜欢玩闹,喜欢和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妹妹玩耍,喜欢占着小妹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故意捏她的脸蛋,故意调戏她。 那时,他也算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那时,父亲忙着朝堂中的事,母亲则不喜欢抛头露面,他便是很少有机会出去和同龄的孩子玩。 而照顾他的奶娘丫鬟们,也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样,丝毫引发不起他想要玩闹的兴趣,久而久之,他便喜欢上了偶尔会扔玩具,像个霸道的熊孩子般的妹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9章 那时,母亲常常教育他说,不要一直和妹妹玩,要多去玩一些男孩子的东西,不然以后长大了变得和女孩子一般便是不好了。 那时,他哪里会甘心听母亲的话?况且他那时可是刚觉得陪妹妹玩是这般多好玩。便在母亲面前就乖乖的,在母亲不注意时,便溜进妹妹的房间中陪她玩。 奶娘见他来了,也是高兴,便候再一旁看着他们两玩,偶尔兴致上来了,还会插上两句嘴。 那段时间,无疑是卢天策活了这么久最开心的时光的。虽然也可能是一辈子,因为,他并不相信,他的以后会生活地多好,就算在完成一切的事宜后,他仍留恋这人世间的话,他也不信自己会比那段时间过得好。 因为没了亲人的陪伴,他不相信,自己该是如何过,孤家寡人的吗?那是什么感觉?像是现在一般吗?可是,现在他至少还能每日收到自己妹妹安然无恙的消息,现在,还不算真正的孤家寡人吧? 想着,卢天策忽然苦笑一声,说道,“不用了!你只要不再去便是好的。” 见卢天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茶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恨恨地骂了句,便是将脸给别至他处,“真是死脑筋!” 片刻,忽然听到卢天策说道,“张嘴!” 他的声音很柔,就像是十月的朝阳般温暖,她愣愣地转过了头,不明所以道,“啊哈?” 他不是不打算给自己喂了吗? 见茶茶依旧愣愣的模样,卢天策不禁皱眉,说道,“我说张嘴,你想明天起来头疼是不是?” 他现在可是看得清楚,茶茶脸颊不自然的红晕,还是酒气在头的模样,她今晚喝了这么多久,就算她的能耐再大,明早起来,恐怕也是有一阵好受的了。 “我现在就疼了!”茶茶不服气地说道。 她一直在疼好吗?这个男人都不关心她! 很疼的好吗? 卢天策白了她一眼,说道,“那就张嘴!” 说着,便拿出一勺子递到她的嘴边。 茶茶心脏一阵暖意,她抿了抿勺子,皱起了眉头,嘴角却是出卖了她,嘴角的那抹弧度无不在说她此刻是高兴的,“都凉了!” 茶茶违心地说道。 “你要是嫌凉,可以自己到厨房中热一热,或者你有冥力,直接自己施法给热一热,便是好的。”说着,卢天策便是不再管她无理取闹的说法,直接顺着她张开的嘴给将勺子给塞了进去。 咕咚一声醒酒汤罗渡,茶茶没注意到,被这醒酒汤给呛到了,使劲咳了几下才从中给缓过劲来。见她好了,卢天策便是又给她递来了一勺子,这下她却是怎么都不敢造次了,没好气地说了声,“哼!” 便是乖乖地被喂着醒酒汤。 一人喂,一人喝,期间不再有多余的话说出,很快,满满的一碗醒酒汤便是被喝光了。 见卢天策将碗给放置一旁的桌面上,茶茶吧唧着嘴问道,“卢天策,这里就一张床,你今晚要去哪里睡?别跟我讲你去外间睡哦,外间晚上是有猛兽的,就算你武功再好,那等你睡着时,都是猛兽的盘中餐的。” 说着,茶茶朝他挤了挤眉眼,示意他来床上睡。 卢天策则装作没看见她的暗示般,只淡淡道,“我睡地上!” 谁会傻到大半夜地有屋子还要到外面去睡啊?以为他傻啊?就算是再看不惯眼前的人,那都是要把自己的生命安全看在第一位啊不是? 想着,卢天策便是难以自持地白了茶茶一眼。 茶茶被他这忽然的白眼看得莫名其妙,心中便是一阵不爽,指着卢天策便是骂骂咧咧地说道,“诶,卢天策,不是,现在的天气,又只有一床被子,你知道的,我是不会把被子让给你的,那你睡在地上还不是要给冻死啊?阿勒,我说我是豺狼虎豹么?要你像防贼一样防我?” 说着,她很是自豪地拍了怕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被子虽是很陈旧的模样,却是很是厚实,盖在身上极是暖和。 卢天策像吞了自苍蝇,不知该说些什么,怎么此刻她就像是反客为主,而他,就像是被寄养在亲戚家的孩子啊? 想着,卢天策便是感觉心中一阵憋屈,便扭过头不看茶茶欠揍的神色,也不言语。 见卢天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茶茶心中便是来气,她指着卢天策便是质问道,“卢天策,我问你话呢!” 说着,便大有是那概念将他给揪上床的冲动。 只听卢天策悠悠地说道,“我不习惯两个人睡!” 这一句话更是听得茶茶心中一阵恼火。什么叫做不习惯两个让你睡啊?那以前和她妹妹睡的人是鬼哦? 茶茶本不想将知道的这事给说出口的,奈何眼前的男人一副“都是你错”的架势,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便是直言不讳道,“胡说八道,别想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就经常和你妹妹一起睡?不习惯两个人睡!你骗鬼哦!” 说完,卢天策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茶茶也不再说些什么,兀自生着闷气,谁知片刻后卢天策悠悠来了句,“你就是鬼!” 茶茶:我 听着这话,茶茶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她恶狠狠地警告着说道,“我不管,卢天策,你今晚是不要陪我睡也要陪我睡,要陪我睡就陪我睡!” 说着,她便是猛地下床揪住男子的衣服,便要往床上拉。 卢天策嘴角一抽抽,没有被她带动身体,片刻从嘴角吐出一语,“她是我妹妹!” 当初和妹妹一起睡时,其实他也是很不习惯的,只是奈何妹妹闹得太过厉害了,那次她还发着高烧,就是死活不肯睡觉,他没办法,只能照着她的说法做。 她这才是妥协地睡觉,结果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久而久之,在妹妹的心中,哥哥陪自己睡觉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只不过后来他经常在外边处理事情,鲜少时间回来,只要一回来便被自家妹妹给拉到同一个床上睡了。 只不过直到有一次,付葭月葵水来了,半夜里她直喊着肚子疼,卢天策哄了她许久她才是入睡,结果第二天醒来时两人都是惊呆了,那场面别提多血腥了。 满被子,满被褥的都是干涸的红血渍,因为付葭月睡觉不安分的缘故,常喜欢翻来覆去地蹭在卢天策的身上,而此时此刻,卢天策和她的身上一样都是满满的血渍,看起来就像是两人刚遭受过生死大劫,触目惊心。 卢天策知道这估摸着是女孩子的葵水来了,付葭月从来就没经历过这些,只以为自己要死了,顿时就止不住地扑到卢天策的怀中大哭了起来,并且还在一遍遍地说着,“哥,我的下边好像还在流着血啊,我好怕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哥啊,我不要死啊,快救我啊,我感觉就要流血身亡了啊!” 这话听得卢天策别提有多尴尬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还被源源不断地沾染着血液,温热的触感几乎要叫他崩溃,可是,付葭月现在一股脑地抱着他,只顾着哭诉自己即将“英年早逝”。 他干咳了一声,将还扑在自己身上哭泣的付葭月给掰开了,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静。 见卢天策这般的神情,付葭月很是疑惑,便直勾勾地盯着他,等着他将所说的话说出。 卢天策抿了抿唇,犹豫了许久,在实在被付葭月的目光盯着难受的时候,终于是妥协地说道,“听哥哥说好吗?你没事的,这是女孩子长大后都会有的现象,所以你不要担心了。” 葵水所带来的血腥味充斥在四周,付葭月被这味道弄得皱起了眉头,忙用小手捂住了口鼻,她不解地看向卢天策,疑惑地说道,“可是,可是,为什么只有女孩有啊?哥哥呢?哥哥有吗?” 说着,她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向卢天策,等待着他的回答。 见此,卢天策更是尴尬了,他止不住地干咳,说道,“咳咳,因为女孩子要长大了,长大了就是会有的。” 和自己的亲妹妹解释女子的月事,这如何都算是他这辈子最尴尬的事了,妹妹还一直一脸天真地朝他提问着,又叫他该怎么回答? 之前因为也注意到这个问题,想着付葭月也是该来月事了,他便早些时候在书中了解到了许多,后来又同奶妈问了一些,奶妈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着实叫她尴尬不已。 可是,他却是没想到的是,还有比当日的那事更加尴尬的事,那便是和他的亲妹妹亲口讲这件事。他当初想着学学有关这方面的事只是想以备不时之需,想着女子来这月事时是不舒服的,他也好早些给付葭月准备些。 却没想到,也的确是以备不时之需,这下,却是用上了正着了。 付葭月满脸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天真地问道,“那哥哥不是比我更早长大吗?为什么哥哥没有?” 说着,见卢天策一脸尴尬的样子,付葭月百年是想伸手去捏捏他的脸颊,卢天策的一张脸皱得愈加,他无奈地将眼前的小手给握住,瘪了瘪嘴,无法地回答道,“咳咳,乖,你只要先知道自己没事就是好了,哥哥去叫奶妈来,一并事宜宜奶妈会和你讲的。” 说着,他便是作势要将身上的人给推开,下床去。 见卢天策要走,付葭月顿时就是不依了,她忙将卢天策给抱得愈加紧了,刚才卢天策便没用多大的气力,此刻便是牢牢地被抱住,丝毫动弹不得了。 卢天策的一张俊脸顿时就涨成了猪肝色,虽然身上的女子是他的妹妹,但总归也是这么大了,男女授受不亲,还是需要注意的。 只是,付葭月在这山间生活久了,除了小厮丫鬟便只有他和她玩,她鲜少有机会出去玩,到外面繁华的地方去逛一逛。 这也是她如今十六岁心智还停留在十一二三虽左右的原因。 这点,也是卢天策极为愧疚的,他当初便只以为保护好妹妹就好了,才不允许她出去玩,每次她偷溜出去玩,便是被他给很快抓回来了,而且,每次回来后还处罚她抄女诫。 于是,付葭月如今这幅样子,她也是很无奈,将来要是嫁人了,恐怕是少不得被婆家的人给欺负的,丈夫就算是再爱她,也总有不在的时候,一大家子那么多的人,总归是有看不顺眼的人,那时,若是自己妹妹被欺负了,他又不可能随时陪伴在她的左右。 不过,虽然这般,其实若是付葭月能够这样一辈子无忧无虑的,也是件好事,至少,很多事情,一辈子都不知道的还是见好事,至少,不会在知道后懂得太多,因为一旦懂得太多,便会逐渐开始苦恼,心事一多了,一切便是会变得不同了,如果能想明白还是件好事,如果像他一样始终都是心中的一个疙瘩的话,他想,这种生活,还是只要他一人来过便是好了。 其实,单纯些也算是好吧,这样,将来她也不会被爱情给冲昏了头脑,作为一个旁观者,他想,将来,他会给自己的妹妹选一个好的丈夫的。 可是,付葭月却是丝毫不依,她满脸顿时皱成了一个苦瓜了,她边说着,手中的力道就又加紧了几分,她哭闹着说道,“我不要,我不要,哥哥骗人,我就是要死了,哥哥见我要死了,就不想见我了,我不要哥哥走啊,我不要” 这些日子中,卢天策经常出去几天才回来,她一人呆在这偌大的府中,却是没一个人可以玩的,每天,她便在府中瞎逛,也不知在逛些什么,府中的丫鬟小厮们只是对她恭敬,根本不想带着她玩,一来怕伤着她,二来怕卢天策回来撞见。 卢天策其实都是希望付葭月安静些的,当个淑女,就像奶妈一样,所以,虽然奶妈还是对她很好的,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但是奶妈不喜欢看她上蹿下跳的样子,说是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于是,在府中的时候,若是哥哥不在家,她便喜欢一个人躲到一处地方捉小虫虫玩,因为小兔子什么的她是抓不住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0章 而由此被哥哥给撞见,哥哥问她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些小兔子看,她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出。 后来一次,哥哥回来时,便是给她带回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他说,野生的小兔子野性大,会伤人,还是家养的安全些。 可是,其实付葭月就是喜欢有野性些的,因为野生的兔子野性大,更加活泼,不会好吃懒做。就像哥哥带回的这一只,实在是太懒了些,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去玩,根本就不带付葭月玩。 每次,她想和它玩时,只有在开饭的时候,于是,她就吩咐丫鬟小厮不准私下中给它喂东西吃,只准付葭月一人喂,久而久之,这只肥兔子才算是有些缠着付葭月了。 早些时候,付葭月很高兴,便是经常陪着它,喂完东西,就摸着它柔顺的毛皮,静静的看着它趴在地上懒懒的样子,便是可以玩一整天。 付葭月还特别喜欢看丫鬟给它洗澡的样子,每次它被洗澡时都是极不甘愿的样子,每次看着它浑身湿漉漉的样子,看着她皱巴巴的小可爱的脸,她就忍不住伸手也帮它给洗着。 可是,见她将手给放到自己的身上,小兔子便是不喜欢了,便闹腾着。 小丫鬟年纪也不是很大,顿时有些被闹腾地受不住了,一张小脸也是皱成了苦瓜脸,她小手紧紧地攥着小兔子,看了眼还是很不安分的小兔子,又看了眼嘟着嘴唇,一脸委屈的付葭月,她的脸也是顿时皱成了苦瓜样,极是不情愿地说着,“小姐,等我洗完后擦干了再给你好吗?这小兔子极是不乖呢,你快走远些,不要弄脏了身子。” 付葭月蹲着的身子没有移动,只是嘟着嘴唇继续说道,“我想看着它洗,就这样近近地看。” 说着,付葭月便眨巴着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祈求地看着丫鬟。 付葭月是美的,不如牡丹般娇艳,却如芙蓉般秀气,第一眼也许不会惊为天人,但当你静下心为她而驻足的时候,你便是会觉得她美得清新脱俗,越看越是美丽,特别是她的一双眼睛,就像是被抹上了一层薄雾般,很是动人心魄,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灼灼的光亮。 就像是夜晚天空中的两颗星星,不甚明亮,却是可以轻易地抓住人们的注意力,让人们再忙碌的生活中,停下脚步看一看天空中的美景,看一看自己身边所一直存在的美景。 付葭月很像是一个邻家小女孩,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样子,很是惹人喜欢,只不过,这只是她容貌上给人的一种错觉。和她相处过的人都是知道,她不过是像一只猴子一样,很是喜欢玩闹,还特别喜欢粘人。 若是她看准了哪样东西,就会死缠着你让你给她弄到手,就算为此缠上几个月的时间她都是乐此不疲的,尽管,也许,在她真正拿到手后,也许,她不过几天就是会玩腻了,但是,她便是这般的脾性,自己认准的东西,非要拿到手不罢休,就算最后自己不想要了而抛开,那她也是乐意之前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去做这些事。 说白了,付葭月也就是死脑筋。 不过,正是因为这种死脑筋,才让人觉得更加地可爱,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都是会当面说出的,根本就没有尘世中的大部分人的那些心思,在她的心思中,世界就是她所生活的小圈子,就算她偶尔溜出去玩过,或者是卢天策带着她出去玩过,在她的心目中,她也是觉得那只不过是她偶尔所能遇到的好玩的情况,就像是府中曾经请来的戏班子给她庆生时,这种情况根本不会长久,她也只是想偶尔玩一玩,并没有要长久下去的意思。 因为,在她的想法中,只有自己在府中的时候,哥哥才会在,所以,在玩和哥哥只见,她还是选择了哥哥,虽然,她也有一些时候很向往外间的生活,但,一切,总归还是要回归真正的样子的,。 没有哥哥的日子,反正她是不知道该怎么生活的,要是没有哥哥,她宁愿孩子不死去。 付葭月这个样子无疑是惹人怜爱的,看着付葭月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丫鬟心中也是不禁一阵愧疚,直觉地自己刚才是说重话了。 可是,刚才她明明说得很是小心了呀!哎,怪也只怪自己的小姐太过于可爱了吧! 想着,丫鬟就不禁叹了口气道,“那小姐不要伸手好吗怪脏的!” 丫鬟说得很是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付葭月会因此而再受伤一样,这话一说出口,她都有些不相信这是她所说的了。 见付葭月乖巧地点了点头,刚才面上的哀伤的神色也是消失了大半,丫鬟心中才是松了一口气,见付葭月果真只是乖巧地看着,不再拿手摸小兔子时,她心中却是又浮现出了愧疚的想法。 付葭月虽然已是十六的年纪,但心思其实还是单纯的很,就像一个小孩子,让一个小孩子这般郁结,还真是罪恶至极。 想着,丫鬟便是叹了一口气,暗示着自己不要七想八想的了,便是开始全心全意地给小兔子洗澡了。 小兔子似也感受到了这气氛中奇怪的感觉,一下便是变得乖巧了,不仅比刚才乖巧,更是洗澡以来最乖巧的一次。 见小团子安稳地靠在盆上,任由着丫鬟搓弄着,付葭月嘟了嘟唇,显然心中是有些不高兴的,她犹豫了许久,还是说道,“小团团果然是不喜欢我碰它的啊!看它这么乖!” 这“小团子”是她刚从哥哥那收到它时所起的名字,那时它还不是圆圆润润的,如现在这般的模样,那时的小团子的身材还是挺好的,至少还能看出来是一只兔子。 可是,自从只付葭月一人喂它后,它便是有吃的在嘴边就吃,就算已经是很饱了,还是吃,就好像怎么都吃不饱,以前被人给饿惨了的样子。后来还是付葭月看它的肚子着实是要撑爆了的样子,才痛下决心不再给它吃的。 而小团子这货,见自己的食物被拿走了,还生了好一会的闷气,闷头就躺在地上,不理了付葭月许久。 这小团子也着实是个吃货,就算是吃不下了的时候,也喜欢将付葭月手中的苜蓿草给抱在怀中睡觉。 若不是它当真只是个小兔子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吃货人呢! 府中的丫鬟婆子都说,这兔子估摸着是要成精了。 付葭月却是不管府中人说的,他们所说的叫她不要给小团子喂这么多,她也是不听。 在她看来,能吃就是福,小团子想吃要是不给它吃那多么委屈啊,换位思考一番,要是哥哥明明有核桃酥,却是不打算给她吃,那她是多么憋屈啊! 想着,付葭月不但没有控制小团子的食物,甚至还赌气地增加了许多,这小团子完全没有吃的概念,给多少就吃多少,也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活脱脱一个圆滚滚的球的模样。 见付葭月这样一幅让人哭笑不得的表情,丫鬟不禁安慰道,“哪里是啊!小姐你这么喜欢小团团,它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平常就属你喂这小家伙最勤快了,只不过是这小家伙懒得很,不喜欢洗澡罢了。若是连小姐你都是不喜欢,它还喜欢谁?” 说着,她便忍不住捏了捏小团子肉肉的小脸,小团子不高兴地将脸给别过去了,却是很安静,难得地没有闹腾。 见着小团子此刻没有反抗的动作,付葭月心中便是一阵失落。 不过,听着丫鬟说出的话,她却是立刻便换上了好心情,她的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场景,看着小团子被搓弄的情况便是止不住地想笑。 水温很热,才不过被闷头洗了一会儿,小团子便是止不住地吐出了舌头,很是俏皮可爱。 付葭月笑着指着它,惊喜地说道,“说的也是哈哈!看它吐舌头了!” 看着,丫鬟也是忍不住一笑,她轻轻地拍了拍小团子的头,说道,“小团子乖啊!马上就是洗好了!” 小团子就像听懂了丫鬟的话般,真的就安静了许多,它乖乖地躺着,丫鬟手中的速度也是加快了许多,而付葭月越看越是起劲,丝毫就没有感到无聊的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小团子便是被洗好了。 一直以来,因为付葭月没多少人陪她玩的干系,她便每天都缠着小白玩,而小白见每天在眼前瞎转悠的都是她,久而久之,也是厌烦了,便是一见她要朝自己走来,便是忙不迭地逃跑了,躲到它自己在后院中挖的小洞里,只露出肥肥的屁股。 别看它懒懒的,平日里挖洞却是勤快的很,后院中,几乎都是它挖的小洞,要是哪个人走到那里忽然被一个洞给崴了脚,不用怀疑,那就是小团子的杰作。 后来,见付葭月整日没有小团子陪伴了,很是郁闷的样子,卢天策便是给她带回了一只新的兔子,这只兔子,付葭月给它起名小丸子。 为何会起这样的名字呢?原因无他,还是她觉得小动物该养得珠圆玉润些才是好的。这只小丸子开始来时还会认生,躲在角落中不敢出来。 小团子见来了一个新的伙伴,便很是威风地在它的周围走来走去,似在寻视,见到它这样的样子,付葭月和一众丫鬟刚开始还担心,小团子会占着自己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好好地凌虐小丸子。 结果让几人都是没想到的是,最后,反倒是小团子带着小丸子出去玩了,还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小丸子便是如小团子一般可以在满后院乱跑,挖洞了。 而原本卢天策的目的算是彻底泡汤了,这兔子哪里是买回来给付葭月解闷的啊?分明就是给小团子解闷的啊! 这小团子算是彻底成了小丸子的跟班了,没错,人称并没有错,就是如此,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而,正好的是,小丸子就是母兔子,而,小团子正是公兔子。且小团子还正处于发情的年纪。 在开始的几天,小丸子还算是安分守己,毕竟是刚到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要收敛一些的。可是,才不过短短的六天,希望便是彻底占了上风,掌握着主动权。 而小丸子被买回来时才不过几个月大小,根本就还没到发情的年纪,便是很不懂小团子老是跟在它的屁股后面,闻着它的举动。 后来,砸一次生气了后,小丸子直接狠狠地教训了小团子一顿,情场失意兼受到伤害的小团子顿时无法再直面这世界了,它足足将自己关在自己挖的小洞中两日之久。 直到付葭月实在很是担心它,想要将它给揪出来后,奈何它挖的洞实在是太过深,伸手根本就是无法碰触到,她试着拿树枝伸进去去戳它。 可是明明碰触到了它柔肉肉的身体,可它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肉球般,丝毫无动作。 后来无法,付葭月便将它喜欢吃的苜蓿草给放在洞口,拿树枝给挑了进去。 开始时,小团子还是不吃的,付葭月试着安慰了许久,都是不管用,后来,在她走后,回房间后,还是很不放心,在再次往洞口中看去时,便听见吃东西的声音,她惊喜地忙往洞口中看进去,结果小团子在看到她时,忽然一愣,随即又一下背转过身,依旧像之前一般拿屁股对着她。 见小团子连苜蓿草都是不吃了,付葭月一时又着急了,她无奈地又试图劝说了会,结果和刚才一般,没有丝毫的结果。 最后还是小丸子将它给从洞中给揪了出来,在小丸子面前,小团子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般。 在出了洞口后,小丸子在前边走着,小团子便在后边恹恹地跟着,后来付葭月给两只兔子喂苜蓿草,小丸子先是吃得很开心。小团子本来是不想吃的,可是在看到小丸子吃得很是开心且并不打算理会它的样子,小团子便是也开始吃了起来。 见小团子终于开始吃饭了,付葭月很是开心,便忙不得的将手中的所有的苜蓿草皆是放在两只兔子的眼前,看着它们一点点将苜蓿草尽数给吃完。 再瞅瞅自己的旁边,并没有多余的苜蓿草了,付葭月忙朝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再给我点苜蓿草,小团子可是饿坏了,它还想吃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1章 闻言,丫鬟皱起了眉头,如实回答道,“小姐,可是不能再吃了啊!小团子饿了好几日,若是一下吃太多的话,是会胃中积食的,那样,小团子是会生病的!” 平日里被付葭月给喂得那般的大胃,两只兔子没有被撑坏了,已是大幸,现在,要是忽然给喂进了这么多的草,还是在饿了几天后,想不把两只兔子给撑坏了,那恐怕才是hi难上加难的。 闻言,付葭月喃喃道,“会生病啊?” 付葭月显然心中是没有小兔子生病的概念的,因为,以前她也是这么喂的,甚至喂得更多的时候都是有,可是,她就从来没见过兔子生病的情况呀!而且,小团子还被喂得这么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不是? 虽然吧,是胖了一点,但是能吃就是福,能吃胖了不是很好嘛? 但是,丫鬟也说了,这饿了很多天的就是不能一下吃这么多的,为了防止小团子生病,付葭月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忍痛割爱地不再给两只兔子喂食。 而开始时,小团子却是吃上瘾了,直勾勾地看了她许久,等待着她像往常一般给它再喂上苜蓿草。小丸子见再没了苜蓿草吃了,便自己懒懒地躺在了一旁休息,可是,小团子见许久付葭月都是没有再给它苜蓿草吃,一下便是被打击到了,就朝付葭月叫了几声。 付葭月摆了摆手,以示自己并没有能力再给它东西吃了,小团子却是看不懂,又叫唤了一阵子,见付葭月还是不给它喂东西时,面色顿时便变得不快了,也不打算继续理会付葭月了,它瞅了眼付葭月,又瞅了眼躺在一旁的小屋中,面色顿时变得愉快,便高兴地躺在了小团子的一旁。 小丸子见它挤了过来,面色顿时便是变得不快,明明是没有睁开眼睛,却是将面容给移至了他处。 小团子见它不理会自己,忙又朝它那挪了挪,小丸子朝小团子吼了一声,小团子立刻就恹了站在一边,但见小丸子呼吸便缓后,小团子就又凑了上去。 小丸子白了它一眼,也不再打算再理会它了,小团子见小丸子不再凶它,很是高兴,又朝小丸子这挤了挤。 小丸子眼睛动了动,却是奇迹般地没再理会它。 一时,两只兔子安稳地躺在这,反倒是付葭月像是一个电灯泡般。 其实相比于小丸子,付葭月还是对小团子的感情更深一些的,只是小团子一点都不想再理会她了,这一点,让她很是郁闷。而虽然,她也是喜欢小丸子的,但总归是小团子最先来的,人大都有喜欢先入为主的思想,于是,虽然付葭月很想喜欢小丸子,可是就是找不回当初喜欢小团子时的想法。 而且,自从小丸子来府中后,她只不过才和它单独相处了几日,便是被小团子给彻底给拐走了。 从此,小丸子就像是小团子一般,满院子地跑,丝毫不给她熟悉亲近的机会。和小团子一样,小丸子只会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 这一点,让她着实感到是郁闷不已,让她挫败感尤强,就感觉,她就不是一个好主人,要是个好主人的话,它们怎么这么不喜欢和她在一起玩啊! 她手上有那么多的苜蓿草,它们什么时候想吃,那都是可以的啊! 美食的诱惑竟然都是不起作用,要知道,要是谁能够天天给她喜欢吃的核桃酥吃,她是很愿意天天缠着他的。 自然,是比不上哥哥的,毕竟哥哥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要是哥哥能够天天给她吃核桃酥的话,就是更好了。但是,她绝对是会比这两只小兔子粘人的,绝对是的! 这两只小兔子在她面前就像是它们才是小姐,而她就像是它们的丫鬟一般,趾高气昂地分明就是不把她给放在眼里。 也就丫鬟收拾它们,将它们从后院中拎回来的时候,它们才会乖巧。 因着这两只兔子的功劳,现在的后院中基本是走几步就有一个坑,还是被草给掩盖的很好的,几乎叫每一个从这边走过的人都是叫苦不迭。 也只有整天追着它们后边的付葭月能清楚的知道一共是多少的洞穴,才不会崴到脚。 而且,小厮们填补洞穴的速度根本就没有它们挖洞的速度快。 因为它们所挖的洞穴分布在后院的各个角落,而且在他们填补洞穴的时候两只兔子也在努力地挖着洞穴。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他们才确认了此处没有洞穴,刚才已是被尽数给填满后,在走到这边时又崴了脚的原因,而且,刚被填满的洞穴的土还挺松软的,它们挖起来也不是很费事,有着之前的轨迹,它们很是容易就是将之前的洞穴给挖出。 日复一日,虽然这后院中的洞穴是少了,但是依着两只兔子坚持不懈的动力,府中的小厮们便也是受不了。 后来在小丸子发情后,两只兔子便是愈发的粘腻了,它们几乎时刻不离对方的身边,整天吃饭,睡觉,都是在一起。看得付葭月都是吃醋不已,奈何它们两只很是默契的不带她玩,她也是没办法。 没过多久,小丸子就是怀孕了,开始他们府中的人都是不知情,只道是小丸子又被付葭月给喂胖了。 谁料到,一段日子后,小丸子的肚子更加的隆起了,根本和身子的大小不成正比,他们这才是发现原来小丸子已经是怀孕许久了。 付葭月很是高兴,想着生出许多小兔子后,她便是有小兔子跟她玩了,那么多小兔子,总不会一只都不同她玩吧? 然而,她还是错了,就在付葭月好吃好喝地养了小丸子一段时间后,小丸子生下了五只小兔子,都是白毛,毛茸茸的,很是可爱,可是,她也就在小兔子们没能力出窝时,陪它们玩上一遭的。 后来在它们陆续可以出去时,可以快速地奔跑时,便是被小团子和小丸子给尽数给拐带走了。 万幸有只比较懒的小兔子并不喜欢在外边跑来跑去的,只是喜欢懒懒地躺着晒太阳,虽也不喜欢理人,但是付葭月却是可以蹲在一旁摸着它的毛发。 还在付葭月没从这份高兴中出来时,噩梦一般的事便是发生了。 在一天,小丸子主动过来将懒懒地躺着的小兔子给赶走了,似是还咬它一口,小兔子没办法,只能随小丸子出去了。 付葭月顿时就着急了,就像是自己的玩具被人给抢走却是无力回天的那般,她试着唤了一声那小兔子,小兔子显然是很想回来的,它犹豫地看了眼前边正在走的小丸子,犹豫着又回过头看了眼付葭月,就也不走了,愣在原地,似是在决定到底要往哪边走。 付葭月心中一下便是欣喜了,忙又唤了几声小兔子,结果,正在小兔子要朝她走来时,小丸子却是忽然意识到了身后的孩子并没有跟上来,又是气恼地跟了上去,将小兔子又是咬了几下。 小兔子哀嚎了几声,便是极其痛苦地看了眼付葭月,便是念念不舍地跟上了小丸子的步伐。很快,便是消失在付葭月的眼前。 那天,付葭月哭了,哭得很是伤心,奶娘看着她这样子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好笑,便摸着她的头,跟着她讲故事,想将她的注意力给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 可是,付葭月却不如平时一般好哄,就算是奶娘怎么转移着话题,她都是不依,都是很直接地将话题给转回了两只兔子和一窝的小兔子上。 奶娘没有旁的办法,就只能和她讲道理,说是,小兔子需要学习本领,掌握求生的技巧,学习需要在外边进行,况且小兔子学得都是挖洞一般的本事,等他们都是钻进了洞中时,她也是没办法和几只小兔子呆在一起的。 付葭月眼中中擒满了泪水,她呜咽着说道,“可是,可是奶娘,它们干嘛要求生啊?我不是会保护它们吗?就算我保护不了,那还有整个府的人啊,再不济,还有哥哥啊,哥哥可是连猛兽都可以收拾的了,怎么会收拾不了它们的天敌呢?” 明明是告诉自己不要哭的,可是,眼泪便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这种感觉,很是糟糕,几乎叫她很想一次哭个够。 可是,哥哥向来就是和她将要坚强,她不想让哥哥失望,许多时候,就算是再伤心,就算是再想哥哥,她都是不会哭的。 只是,这次,她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只是,这哭的也极是压抑,抽抽噎噎的,让人很是心疼。 奶妈将她给拥进了怀中,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道,“嗯,你想想,少爷为什么要你学习呢?” 让她换位思考一番,也许也是好的。 被这问题给吸引住了,付葭月被转移了注意力,便是一下止住了眼泪,想了一会,说道,“因,因为,哥哥说过,只有有知识了,将来到外间去才不会叫人给笑话。” 付葭月其实是不喜欢学习的,当初为了不学习还闹了许久,闹得先生都是被逼走了好几个哥哥才是妥协了,决定亲自教她。 见是哥哥教了,她也便没有那么抗拒了,逐渐的,她发现,也不是这不喜欢学习了,其实,学习还是有好处的,在她识字了后,她便是可以自己看书了。 不用别人给她讲故事了,她也能自己看书了,这样,看到故事而已是多了许多。 因为奶娘并没有读过书,知道的故事也不过是以前听说过的,说来说去,也不过只那么些个,很多付葭月都是听过许多遍了。 而且,哥哥在家的时间不多,她也便没有太多的机会听到新颖的故事。 其实她是更喜欢听哥哥讲的故事的,哥哥讲的都是同历史有关的故事,她觉得很是有趣,她其实更喜欢听真实的故事。 而奶娘喜欢讲的故事是更偏向于神话这一方面的,很多东西说的都是挺玄的,且觉得没什么依据,就像是奶娘讲过的,说是坏人一定是会有恶报的,一个人在朝廷中做官,尽是贪污,尽是剥削老百姓,还强抢民女,最后在一次外出时,车子被泥石流个冲翻,死后尸体还被野兽给啃食,骨头都是没剩下多少,留下的一点骨头中还刻着四个字——“罪有应得”。 人们见到后,都说是老天显灵,让恶人有恶报! 可是,她却是不太相信。要是真就有这么神奇的话,这世间也是不会有这么乱了,这世界也不会战乱频繁了。 每次亡国时都不过是奸人当道,皇帝昏庸无能所致,可是,可是哪里都是恶人有恶报的啊? 想想阿斗,他难道就不是昏君吗?难道在他的统治下,不是民不聊生吗?相比于那些昏官,他更是可恨,可是,他又是遭遇到了什么报应呢?他虽是被囚禁着,可是,可是他还不是有人伺候着,安详地过了这一辈子了? 有佳人美女在怀,有美食相伴于左右,他比上那些整日里辛辛苦苦做事的却连温饱都是无法解决的人比起来,不知要幸福上多少。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所以,她觉得那不过是凑巧发生,或是有人所预谋的,才导致那般的凑巧的,可以肯定的是,那骨头上的字一定是人为刻上的。 她才是不会相信神仙会闲到来管人间的这些杂事的,要不然,这人世间也不会这般民不聊生这些日子了。 所以,她从来就喜欢听真实的故事,只是每次哥哥在家的时间就很短,让她根本就是听不够。 而府中的丫鬟小厮也都是没有学问的粗人,根本不是可以给她讲历史上的故事的人,所以,这也是每次哥哥回来,她缠着和哥哥一起睡的原因。 而在学得字后,她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聊了,因为她懂得自己看书了,那书中的世界让她很是觉得有趣,历史上许多的事,她都保留着自己的看法。 历史,是给胜利者书写的,所以,她并不全部相信这历史书中所记载的,她不会放弃看一些野史,虽然野史中有许多玄幻的色彩在其中,但是,总归还是有些有迹可循的,总归还是可以根据正史琢磨出个好歹。 有时,为了将事情的真相给琢磨出个好歹,她便喜欢将自己给关在书房中许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2章 一直看着书,废寝忘食,她这般爱学习的样子反而让开始一直劝她好好学习的奶娘给吓坏了,几次三番在外间叫她去吃饭,付葭月也只是在书房中草草地吃了几下,便是又继续看书了。 奶娘看着心疼,却也是不好再说些什么,怕是会打扰了付葭月,让她看书的速度更加的慢了,便在劝了几下无果后,便出去了,也吩咐了丫鬟婆子,不准来这书房打扰她。 更是叫有从中这边经过的丫鬟婆子步调都放轻一些。 周围的环境安静了许多,反倒是让付葭月有些不习惯了,其实,她是不喜欢安静的,每当安静时,她就有些害怕,害怕孤单,也许这就是她从小便是缺乏爱的后果吧。 虽然她有些想将漱给带去后花园看,想看着小团子和现在一起看书,这样,她就不会觉得自己孤单了,不过,她此刻是学习文献,丝毫不能将许多厚厚的书给搬出去,那实在是不切实际。 于是,她就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释放出去,暗示着自己不要害怕。 不过,她的适应能力是极好的,这样的一番功夫过后,便是逐渐沉浸于书的海洋之中,看得很是入神,一直看到晚间都是不觉。 直到奶娘将晚饭给盛了进来时,她才意识到这是晚上了。 奶娘那时是无论如何不肯她再看了,说是要看就明天看,说是晚间看书眼睛会看坏掉,以后可是有苦头给她吃的。 她其实还是想继续看下去的,奈何这次奶娘却是无论如何不肯松口,好奶娘说话的这些时候,她也是感觉到有些累了,便也是不再坚持了。 奶娘看着她吃饭的,在她吃饭的时候,奶娘显然是很高兴的样子,她时不时地夸几句她,说是她也是爱学习了,等到少爷回来,一定要将这件事给告诉少爷。 “奶娘,你不要告诉哥哥可不可以?”这是付葭月在听到奶娘说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并且说出了口。 奶娘显然是很是疑惑的样子,她的一张被岁月侵蚀的脸皱起,说道,“怎么了?叫少爷知道,他该是很高兴的!” 想当初,他们想要叫付葭月去跟着先生学习时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呢,可是,最后却是一点功效都是没有。 最后,还是变为卢天策教付葭月,这才是叫付葭月有了学习的念头,现在才是会喜欢读书了。 闻言,付葭月的面色却是一沉,她想着,心中便是不舒服,她想将心中真实的想法给说出,可是,她从小就是不敢将心中的想法给说出。 因为,哥哥是男孩子,许多事情都是不好说的,而她是女孩子,心思就是和男孩子不一样的,许多事情,她其实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而奶娘总归不是她的父母,心中总是有些隔阂的,许多事情也是不便说出口。所以,从小,她便是养成了一个习惯,不将心中的真是想法给说出。自然,这些事都是她难以启齿的。 不过,她也是不会撒谎的,只是会将这话给避开去。 但是,这次,要是她不说出的话,奶娘就是要将这件事给跟哥哥说了,那时,要是哥哥不再给她讲故事了该怎么办? 哥哥本来在家的时间就短,她可是不想就这样失去了缠着哥哥的机会。 其实,最开始,她是不缠人的,只是因为,哥哥陪她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她实在是太想要亲情了,就开始使劲地缠着哥哥了。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偷溜出去玩的,只是,每次她偷溜出去,哥哥便是会亲自将她给找到,然后带回家的。 那样,她就可以多见几次哥哥了。 虽然,她也是知道这样是不好的,所以,她也是知道,这样的事是不能常做的,她知道,这是因为哥哥关心自己,在乎自己,才会容许自己胡闹,而她,也是不希望哥哥因此而遭受了太多的劳累。 便也只哥哥鲜少回家时她才会如此做,总归闷着头处理了这么多的事,也该是要休息一下不是? 那样,她想着,心中就是好受了许多。 其实,她并不是像众人所说的那般不懂事,许多事,她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是不懂事些要好,因为,只有不懂事了,哥哥才会花更多的精力去照顾她。 而要是她有着照顾自己的能力了,那时,恐怕,哥哥就是会将自己精力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外边的事业中的。 其实,一直到付葭月死的那一刻,她才是知道原来自己的哥哥一直都不是在经商,自己的父母也不是因为经商而都往很远的地方去,而是,一直在和她很近的地方,就在京城之中,只是,只是,只有她一人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也是,其实,在骨子中她是任性的,要是她知道了,父母只是担心她受到伤害而将她给丢在那深山老林中这么多年,更是一面都不曾见过她,更是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是没带到。 她肯定是会去找父母问清楚的,就算是暴露了那又是何妨。总归父母将她给藏起来了,就是害怕她受到了伤害,可是,她只想和父母呆在一起,到那时,她将这事诶他们讲清楚后,便也是可以了,她相信,当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后,他们便是会理解她的。 只是,这些事情,往往是隐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很多时候,她都欺骗着自己,都不让自己去想自己这自私的想法。 想把自己给装作是任性无知的样子,只是,她却是无法真正过自己内心这一关,许多时候,她都独自一人在被窝中哭。 她其实觉得自己过得并不快乐,虽然她有疼爱她的哥哥,可是她却是没有疼爱她的父母,不要富贵也可以,要她做事也是可以,只要,她可以有自己的父亲母亲,可以有亲情,她都是愿意的。 也许在其他人的眼中,她是幸福的,但是,在她自己的眼中,别人却是比她幸福的。 虽然,她也是知道,所有人的情况都是不一样,说不定,当她真的过上了要为生活而奔波,还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时,她便是会想念现在“幸福”的物质生活。 但人总归是不会满足的,总是不会满足于当下的状况。想想也是对,若是人都如咸鱼一般,没有梦想,没有想要继续下去的动力,那这世界又是该如何进步呢? 单调的生活总是会让人厌倦,然后呢?总是这般单调下去也不是办法。 所以,很多时候,其实暗示还是有作用的,就像是她一直给自己灌输的要一直天真下去的想法,便是好像起了作用般。 自从如此,她心中所想的事情便是少了许多,她也可以和一般的孩子一样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她喜欢和小兔子们玩,因为,只有和它们玩时,她才是可以忘却掉生活中的许多苦痛。 其实,很多时候,天真还是很少的。 自然,付葭月当时以为自己懂了许多,以为自己这是长大了,其实不然,她终归还是个孩子,她终归还是个渴望得到爱的孩子,她的所谓的成熟其实只是在她的眼中。她还是一个会被自己喜欢的食物——核桃酥给弄开心的。她可以为卢天策的一句话,一个故事便开心上许久的。c 所以,她其实只不过是想了太多,想了太多不懂的事,导致于开始有些不能够理解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脑子像是被无数的东西给轰炸一般,付葭月忽然觉得脑袋和胸口闷闷的,她抿了抿唇,还是将心中的想法给说出了,“我想听哥哥给我讲故事,哥哥在家的时间很少,我想要听他给我讲故事。” 听到这话,奶妈没有惊讶,只是感觉有些心酸。 这个孩子是她看着从夫人的肚子中再到生出来的。 奶妈也是卢天策的奶妈,她在府中待了很久,因为自己的孩子正好都和夫人的怀孕给撞上了,便是当了两人的奶妈,夫人也是放心。 而她自己的孩子,她却是没有能力奶,她的丈夫其实是好吃懒做的,但是古代的女人是不会轻易地离婚的,总归丈夫也只是好吃懒做,不会喝酒,对孩子也算是还好。 奶娘在当了府中的奶妈时,便是算了有了工作了,府中给她的钱也很多,她也还有许多余钱给自己的家中寄,孩子也有钱请奶妈了,而他的丈夫也还算是顾家,这倒是她最过于欣慰的。 不过,最为可惜的是,当了卢府的奶妈,她就鲜少有时间回去的,偶尔回去也是赶时间的,根本和自己的孩子没多少相处的时间。 不过好在卢天策很是乖巧,付葭月虽然极喜欢闯祸,胡闹,但在她面前还是很乖巧的,她也极是喜欢,对待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每每付葭月在她跟前撒娇,奶娘就会觉得眼前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每每付葭月有好吃的东西时,见奶娘来了,就算手中的是她自己最爱吃的核桃酥,手中所剩无几,她都是会分享出来。 奶娘一个大人自也是不会和她争的。 每每见奶娘不要她的核桃酥,付葭月心底里还是高兴的,其实,要是卢天策想要吃,她也会给,但是,小孩子总归是馋嘴的,对于吃的东西如何都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执着。 奶娘心疼地摸了摸付葭月的头,提醒道,“傻孩子,奶娘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奶娘,今后都是不要像今天这般不要身体地看书了哦,虽然奶娘是喜欢你爱读书的样子的,可是,读书和身体比起来,还是身体更加重要些的。” 说着,奶娘的眼里便是写满了疼惜之意。 “好的,奶娘,你真好!”付葭月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就像是抹了蜜般,口中的话也是愈加地乖巧。 在这府中,除了她的亲哥哥——卢天策,便就只有奶娘一人真心待她好了。 因为从小便是没有父母的陪伴,对于这种不是亲情却很像亲情的关系,付葭月也只把奶娘当做自己的亲人,极为珍惜。 有时候,付葭月还在想,将来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赚好多的钱,在给自己买核桃酥的同时,还要给卢天策和奶娘都买许多好吃的。 其实,付葭月也是想买些东西给自己的父母的,只是,这些年她连他们的面都是没有见过,更不必谈知道他们的住处了。 “父母”二字在她的想象中,不过是两个熟悉却又同样陌生的两个字,她甚至不知道父母除了把她生下来还有什么作用。 卢天策告诉过她,小时候父母还是和他们两人待在一起的,只是,后来生意上的事很忙了,许多地方的生意都是不景气了,他们便亲自到各处去查探自己的生意了,为的便是可以给他们两人更好的生活。 付葭月听着这个理由,还是相信的,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哥哥从来便是没骗过她。 只是,她不知道,卢天策唯一骗她的,也是骗得最狠的一件事便是这件事,不过,卢天策自是为了她好才这么说的,付葭月都明白。 自然,这都是后话。 见付葭月愣神的模样,奶娘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催促道,“傻孩子,快些吃吧。” 这孩子,按着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可有时总会表现出一副不同于她这个年纪的深沉,奶娘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亦或是自己想错了。 可也知道付葭月怕是又想起了夫人老爷这件事了,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便也知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关于卢府这些事,奶娘其实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这件事也不过只有卢天策知道罢了,这件事关乎了太多的人,越少人知道便少了愈多的危险。 奶娘也只道是夫人老爷想要隐居,退出朝堂的纷争了,便先行将少爷小姐给送了出来。 但,就算是如此,那也是没必要好几年都是不来见少爷小姐一面啊,虽然对于这件事奶娘还是心存疑惑的,但是总过是主人的事,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该管的,便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是好了。 如此,奶娘少时间见了自己的孩子,倒越真把付葭月当做自己的孩子,因为卢天策不是很喜欢缠人的,奶娘也就小时候和卢天策接触地多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3章 等少爷和小姐从原来的卢府搬出来后,卢天策小小年纪更是担任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便越发地同奶娘不是那般亲近了。 只不过奶娘是看着卢天策长大的,卢天策虽性子变得冷淡了,但打心底里还是喜欢奶娘,尊敬奶娘的。 所以,在日常和奶娘的接触中,卢天策也会难得地展露笑颜,尊敬又加的,奶娘也知道卢天策这是要懂事了,虽一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卢天策的疏远,但终归鸟大了也总归要离开鸟妈妈的身边的,况她说到底不过是拿人钱财,帮忙看管孩子的奶娘,自也是担任不起“鸟妈妈”这一称呼的。 想着,奶娘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不明所以的意味,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眸子忽明忽暗的,最后也是转变成了疼惜。 其实,奶娘的思想也不是那么陈旧的,在她的眼中,有再多的钱那也是抵不过家人在一起的欢愉的气氛的。 而若是论为何这二十多年她都始终留在卢府,未曾想回家看顾自己的孩子,那还是要从两方面讲起的: 一来,她照顾了卢天策和付葭月好几年,打心底里还是把他们两人都当做自己的孩子的,这突然的离去自然是极为不舍的;二来,她早些年和她的丈夫孕育了五个孩子,她的丈夫虽还算是勤劳,但终归是有这么多口嘴等待着吃食,加之他们种出的粮食又有要上缴的部分,哪里是可以将孩子给喂饱的? 后来,没旁的办法了,在奶娘又生了一个孩子后,家中当真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他们两个便商量着去富贵人家当奶娘。 她去了好多人家,人家都是嫌她出身太过寒酸,穷山恶水出刁民,便还是不放心将孩子给交由她哺乳。 正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却是收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那便是卢府要聘用她,当时将这消息送达的是一个穿着很是体面的小厮,奶娘和她的丈夫听到这个消息后,别提是有多么高兴了。 只是,卢府虽聘用了。 她,却是有要求她一月出府的时间的,她也知道,可以来到富贵人家帮忙哺育孩子,本就是她的福气,根本是不能奢望太多的。 奶娘便也就依了。 而卢府的老爷夫人待人很是和气,给她的工钱也极是高,在养活她的所有孩子之余,她还是可以省下许多开销的。 她都将这些钱存起来,等到将来家中的孩子要娶妻时拿出来给他们娶老婆用。 这样,本来穷困潦倒的人家倒是变成了附近的人家相比比较富裕的人了。 能来到卢府当奶娘是她这辈子感觉到最为幸运的一件事了。 思绪至此,奶娘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洋溢出了一抹微笑。 付葭月自也是看出了奶娘现在很是高兴的样子,她只以为这是因为奶娘看她这样爱读书的样子很是高兴,她心底之中的自豪之意也不禁油然而生,只见她点了点头,说道,“好。” 屋中一时安静,只剩下付葭月满足地吃着饭的声音。 且说付葭月因为小团子和小丸子不理会她而伤心时候: 奶娘见付葭月一脸伤心的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她拍了拍付葭月的脑袋,继续解释道,“那你哥哥会一直保护你吗?” 付葭月听着奶娘的话,一时有些愣神,她先是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在想清了后,赶忙摇头否认道,“哥哥说,等我长大了,便是要嫁人了,那时,他就不能和葭月住在一起了。” 这件事,哥哥不知和她说过多少遍了,每当付葭月听见哥哥这般说时,她都捂住耳朵做不想听的样子。 在她的心目中,这世上没有谁比得上卢天策重要了,若是将来因为要嫁人而离开卢天策的话,她宁愿是不要嫁人的。 可是,卢天策却是看她这么缠着自己的样子,怕到了将来他不得不离开她的时候,她会难以接受,便时不时地给她灌输这样子的话。 虽然,每每看见付葭月因为他的话而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心中便是隐隐地有些戳痛,毕竟这是他的亲妹妹,是这些年他唯一能接触到的亲人,他也不想离开她,也不想看她这么伤心的样子。 只是,许多事情都不是他所能决定的,若是当年他有能力决定,他就不会让自己的父母去参与那朝堂中的纷争,他会带着一家人远离京城,去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过起寡淡娴静的日子,也未尝不可。 在他的心中,他其实和付葭月一样更加羡慕普通百姓的生活的,虽清苦了一点,却是很美好的不是吗? 至少一家人可以团聚在一起。 奶娘叹了口气,继续安慰,解释道,“那么,你再想想小兔子,要是它们以后和外间的兔子遇见了,外间的兔子都是会打洞的,就是它们不会,它们会怎么想外间的兔子该是怎么嘲笑它们?” 付葭月嘟了嘟唇,似是不解奶娘的话般,继续说道,“可是,可是我并不想嫁人啊?就算以后哥哥赶着我去嫁人了,我都是不要嫁的,我才是不要和哥哥分开呢,我才是不要住在别人家嗯,我自己的家这么大,这么好,有奶娘和哥哥在,还有许多丫鬟和小厮,我干嘛还要去别人的家?” 不过付葭月的话说得却是没那么多的底气,哥哥说过,所有女子都是要嫁人的,将来她们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自己的孩子,这样,一生才算是圆满。 虽然付葭月还是有些不解,但是,总归哥哥说得很是有说服力的样子,且她从小到大就是唯一听哥哥的话,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是会认真听的,认真记到脑子中的,虽然,她会斟酌一番,未必会照做,但是,哥哥的话她总归是听进去了。 奶娘无奈地又揉了揉付葭月的头,说道,“傻孩子,姑娘家哪里有不嫁人的啊?姑娘家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然后是生孩子,然后才能享受天伦之乐啊!只要有孩子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算是过完了这一生,那才是不会留下遗憾的啊!” 说着,奶娘的眼中便是闪过一抹期望的神色,她的这一生除了没有好好留时间陪着自己的孩子,也算是圆满的吧? 也不知,若是当初她没有来到卢府当奶娘的话,她现在的生活该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是去其他人家当奶娘,还是就如当初那般凄苦地一直生活到如今。 如此想来,的确是当初的她足够幸运了吧? 付葭月却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只见她嘟起自己的唇瓣,继续辩解道,“可是,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有孩子啊?我觉得吧,孩子又不乖,又不好玩,还爱哭,才是不好的呢!我将来才是不要呢!” 说着,付葭月便是不甘心地将眼眸给移至了他处,似乎话说不过奶娘,便想从气势上压迫奶娘。 其实,付葭月已是有些被奶娘给说服了的,只是,她心底之中的执念还是让她无论如何不能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给说出。 她只是单纯地不想离开哥哥,毕竟哥哥是那么的好,是她现在可以接触到了唯一一个亲人。 况且,只是现如今,她便是觉得和哥哥待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哥哥整天神龙不见牛尾的样子,也是让她时不时感到有些落寞。 她心中其实是害怕的,有朝一日,哥哥会像父母一样将她给丢去了,这样,她在这世上就当真一个亲人都是没有了。 所以,她心中其实是害怕哥哥离去的,所以,这也是她会在卢天策面前表现地有些乖巧的原因。 听付葭月说出这么一番难以置信的话,奶娘顿时像是听到了惊天的消息般,忙阻止道,“小姐可是不能这样说啊!女人只有有了孩子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女人哪里是能不能要孩子啊?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是多么的可爱,便是少爷刚出生时,大家都说它是大家见过最俊的小孩,却不想,直到你出生后,那才叫做真真正正的漂亮。一双大眼睛可是有神了,你那时被哄高兴了,就喜欢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到处看,可是好可爱的。你小时候可是很乖的,只要有人在旁边陪着,便是不哭闹。小时候,少爷很是喜欢来找你玩,那时你们都还是小孩子,他喜欢逗你玩,你也喜欢被他逗着玩,你们两个人可以一个逗,一个笑持续好久,大半天都是如此都可以下去。” 闻言,付葭月却是一皱眉,疑惑着问道,“逗孩子玩?这有什么好玩的?” 在她的印象中,孩子就是喜欢闯祸,还爱哭闹的小家伙,她是丝毫都不想和小孩呆在一起的。 像小厮丫鬟们因为府中事忙的缘故,有时会将自己家中没人看顾的孩子,年纪还不是很大的孩子给带进府中。 好几次,付葭月都是看见他们殴打孩子的场景,究其缘故,还是因为孩子闯祸了的缘由。 其实也是,付葭月每每在一边自己玩的时候,听见他们的玩闹嬉笑声便是觉得有些吵,她虽是任性而喜欢玩闹,却不是像这种野着玩的。 毕竟是富贵人家中养大的,虽她不是特别喜欢文墨,也不是被文墨熏陶的太多,但终归是识字,又读过一些书的,是不习惯乡野中跑大的孩子这般玩法的。 开始时,见是和她年纪差不大带孩子,她还是有些开心的,还想着和他们一起玩上一阵子。 却不想,只不过玩了一会儿后,她便是被他们一时一个鬼点子的玩法给打败了,他们喜欢爬树,捉虫,打架 许多事情都是她从来都没有玩过的,以前她做有些事时,相比之下比这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奶娘和哥哥都是会说她,久而久之,她所玩的不过是和其他富贵人家的小姐所玩的没差上多少。 可是付葭月终归是不太喜欢读书的人,久而久之,她便是也习惯了这样寡淡的生活,所以,读书才会在后来让她感上一些的兴趣。 不过,孩子喜玩的天性是很难改变的,虽然她和穷苦人家中的孩子喜欢的东西不一样,但是,她也是终归到底喜欢玩的,后来,她便是喜欢到闹市中玩。 那里面有各色各样的人,有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让她很少出山的人几乎见都是没见过这么繁华的样子。 那是元宵节哥哥带她去看灯会时,她第一次进入京城之中。 灯会很是热闹,很是好玩,只那一次,她便是爱上了府中之外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是她从来就没有看见过的。 卢天策看着她欣喜的样子,很是高兴,却同时也是很心疼的样子。 因为他自私地想要保护付葭月的缘由,只将她给关在府中,现如今,她已是十几岁的年纪了,却是连府门还是第一次出。 这样如何都是残忍的,像是养在金丝牢笼中的小鸟,很是悲惨。 所以,这也是付葭月以后时不时地逃出了府门出来玩时,他不会多加责怪的缘由,其实,外间的世界还是要感受一番,才是不至于太过枯燥乏味的,若是一直在府中待着,那痛被圈养着的动物又有什么差别呢? 只是,到底这里是京城,还是不能太过惹人注意的。 于是,虽然卢天策在自己心中默许了付葭月的这一行径,但是,在每次暗中跟着她,待她一人玩够了后便是出现将她给抓回去时,他都会温柔地同她讲些道理,寻一些理由告诉她出去的坏处,告诉她要懂事一点。 付葭月也不是不明事理的,见卢天策如此苦口婆心地同她说着,她便也逐渐地懂了一些了,虽然许多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从府中逃了出去,忍不住去想念京城中的繁华美景。 那样可以在外边随便玩的生活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其实嫁人也不一定便是不好的,毕竟,那时,哥哥就没有正当的理由去管教她了,若是那时她的丈夫也喜欢去外间玩的话,那不是可以顺便带上她? 那样的生活,可是美好着的呢 只是,这样的想法也不过只是想想罢了,虽然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很想要她将来的生活可以像现在这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4章 但是,和哥哥比起来,她还是更愿意和哥哥住在一起的,就算是依旧过着这般寡淡的生活,那也是愿意的。 在她心目中,没有比亲情更是宝贵的东西了。 奶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奶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小时候可是乖巧了,长得又可爱,哪里是不讨人喜欢的啊?几乎是人见人爱啊!来府中的夫人们见到小姐也是各个都夸小姐少爷长得俊俏好看呢!特别是小姐,他们一见到小姐,便是忙不迭地想和抱抱小姐。小姐很是乖巧呢,谁抱都是肯的,后来直把夫人给看得吃醋的不行,才谎称是小姐饿了,让我给抱了回去呢!” 说着,奶娘的眼中便是涌起了些许向往的神色,孩子总归还是小的时候比较粘人,那时,她可以时刻跟他们在一起,看着他们玩,看着他们笑。 因为奶娘没办法经常看到自己的孩子的缘故,她便是更加喜欢有着精神上的一种寄托。 而这寄托便是卢天策和付葭月两人,看着她一路养大的两个孩子,心中难免是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的。 每当他们哭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割一般的揪心,每当他们笑的时候,就算原本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她都是可以被他们欢愉的样子给逗乐了。 所以,孩子除了是延续香火的,还是父母心中的寄托,在这乱世之中,生活本就是不易了,若还处处都是没有精神动力的话,那不是显得更加凄苦了吗? 其实,生活中的凄苦从来就是比不过精神上的凄苦的,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因为一些明明可以过得去的事,却看透了这尘事,不想再在这尘事之间生存下去,而选择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的原因的。 “夫人?”付葭月愣愣地重复了一句,一时听到这称呼,她还是有些愣神的。 奶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小姐,你该叫母亲的。” “母亲?”付葭月又愣愣地重复了一句。 可是,很快,付葭月的眼眸便是被无尽的失落给取代。 她现在到底还是个孩子,许多心思都是藏不住的,她的这一变化清晰地落入了奶娘的眼中,只听她懊恼地说道,“哎哟,瞧瞧我,又跟小姐说了些什么啊?” 说着,奶娘便是轻轻地将付葭月给拥入了怀中,轻拍着她的背,给她一点温暖与安慰。 周遭,一时有些安静。 许久,只听付葭月失落的声音响起,“奶娘,你们干嘛都不跟我说母亲和父亲的事啊?是不是,是不是他们不要我和哥哥了啊?” 说着,付葭月的声音便是愈加小,小到她说这话像是只说给她自己听的。这其实是她心中已经相信了七八成的结果,只是,一直只是藏在心中,不愿说出来罢了。 现在,付葭月愿意将这话说出,不是因为她看透了,况一个小孩又如何可以看透呢?说到底,不过是她有些想要放弃了罢了。 听哥哥哥说,他们离开父母的身边已是十年有余了,都十年了,这时间过得是多么的久啊,若是这么久父母都是没有来见他们一面的意思,真的不能让她不怀疑,父母是不是不要他们了,亦或是说,父母已经将他们给忘却了,在远方有了另一些乖巧的孩子,又开始了新生活了 奶娘从来都是告诉她,这世上没有哪个父母是不爱孩子的,她也逐渐也而是有些相信这句话了,所以,可能她的猜想就是正确的,只因为他们有了新的孩子,相比于她与哥哥,她们更加疼爱的便是新的孩子,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么些年过去后,仍然没有哪怕是一次回来看过他们一面。 自然,这不过是孩子胡思乱想的脑海中所构造出来的。 不过,孩子总归还是孩子,也不过就是想父母时猜想出来的,也不过是想想,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看着付葭月这样的模样,奶娘不禁有些心疼,她揉了揉付葭月的发,柔声说道,“怎么会呢少爷这么出色,小姐又这么懂事,怎么是会不要呢?” 这孩子其实是极为敏感的,虽然平日看着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骨子中却是敏感的,许多事情,你看着她是不懂的,其实,有的事情,她却是比大人还是懂上许多。 付葭月眼眸中一亮,可是随即又是被黯淡给取代了,只听她说道,“可是,可是他们都说我很调皮,很不乖,难道,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父亲母亲不要我了吗?” 她看见无数的父母牵着孩子的画面,她也是很想触碰一下自己的父母,哪怕只是稍微牵一牵手那也是好的。 天知道,付葭月这十年来是有多想有个完整的家。 虽然,这个愿望直到她死后都是没有实现。 在付葭月死后,在她在茶茶的身边站稳了脚步后,她便是试图去房间寻找自己的父母,可是,不知为何,平日里很是迁就她的茶茶硬是不让她去。 那时,她还不知道卢天策和茶茶的纠葛,只知道哥哥是在参与着朝堂中之中的纷争,她想借着这一线索,去见见自己的哥哥,顺带去看看自己的父母,若是她猜测的不错,她的父母其实根本就不是去经商,而是也一直在和她最为接近的地方,也和卢天策一样在这朝堂之中做着事,只是,她一直是被蒙在鼓里的哪一个罢了。 只是,茶茶若是说定的一件事,就算是大罗神仙那都是无法去改变的,付葭月也是无法,最后只能恳求茶茶说是让她帮忙找人去人间的京城中寻一寻她的父母。 她本来是不报太大的希望的,毕竟茶茶的脾气她也是懂得一些,许多事情,茶茶都是懒得去管的,况且,她也只是来冥界没有多久,能够在茶茶身边站稳脚跟,不用去轮回,这也是她足够幸运了。 只是,让她惊喜的是,茶茶便是连犹豫都不曾,便随口答应了。 可是,结果却不如付葭月所想的那般美好,当茶茶在第二日告诉她她的父母早就先她一步去了轮回时,付葭月差点没有崩溃。 这是她心心念念了十年有余的父母,本是想着有机会见到的,却不想,现实却是这般的打击。 茶茶告诉付葭月她父母死去的时间时,付葭月一口血气上涌,差点没有就此昏死过去。 她记得那日,那日的哥哥是那般的反常,他无论如何都是记得的。 她还记得,那日的哥哥喝了许多的酒,她从未见过哥哥喝酒,以前她询问哥哥的时候,也只听他解释道,说是喝酒误事,可是,这次,他却是违背了他与付葭月所说的,喝起了这么多的酒,喝得酩酊大醉了。 这样的卢天策,付葭月从未见过,她很是害怕,想要逃得远远的,可是,心中的想法却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这是她的哥哥。 那晚,他分明看见哥哥哭了,付葭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很是害怕,又不敢多问些什么,便也不自觉地哭了起来,她不敢哭得太过大声,怕是惊扰到了卢天策。 可是,在听见付葭月压抑着的抽泣的声音时,卢天策仿佛一下子从醉酒之中清醒过来一般,愣愣地看了付葭月几秒,便像是找寻到一个噤声寄托般,一把将付葭月给拥入到了怀中。 付葭月清晰地感觉到拥着自己的卢天策身子在颤动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她的耳畔响起,她能感觉到他的抽泣声,很是轻微,却是她第一次见到卢天策在她面前哭。 在付葭月的心目之中,卢天策从来就是恨强大的存在,从来就只有她哭的时候,现在,一向在她心目中十分强大哥哥却向她展示了他也有极为脆弱的一面,忽然叫她无法再接受了。 见到哥哥终于恢复了些清醒,付葭月哇的一声便是哭出了声,付葭月哭得声嘶力竭,不想是平日里委屈的哭,而是害怕至极的哭 听到付葭月响亮的哭泣声,愣着的卢天策猛地一下清醒,他忙放开付葭月,愧疚地替她擦拭着眼泪。 此刻的付葭月面上已是布满了泪痕,她的眼中尽是惊恐的神色,见卢天策已是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脸颊上温热的触感无不在提醒着她她亲爱的哥哥已经是回来了。 付葭月忙哽咽着停止住了哭泣,只是,还是止不住声音有些发抖,有些颤音,“哥哥,你刚才是怎么了啊?” 卢天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遇见了些难事,现在在看见你候,便是好了许多了。” 付葭月还小,自是没看见他眼中的苦笑之意的。 付葭月不解地继续问道,“哥哥,你从来都是不喝酒的。” 刚才的卢天策当真是将付葭月给吓坏了,这样子的卢天策,她从来都是没见过,刚才的卢天策是那般的陌生,陌生到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陌生到让付葭月只以为卢天策这是要离她而去。 只是,还好,现在的卢天策恢复了她所认识的模样。 卢天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反问道,“喝酒误事,你是想和我说这些吗?” 付葭月嘟着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付葭月的目光中却是流露出试探的意思,仿佛在怕自己一说错话,卢天策便会像刚才一般。 卢天策摇了摇头,答应道,“以后都是不会了,以后我要是再喝,你见我一次就是打我一次,怎么样?” 说着,他便是抓起付葭月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之上,作势就要任凭她打。 付葭月好看的一双秀眉却是蹙起,将自己的手给抽出,疼惜地说道, “我才不要呢,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要是被我打坏该是怎么办啊?” 卢天策笑了笑,并不回话。 在付葭月面前,看着她单纯的模样,他杂乱的心总是可以被轻易地给抚平,此刻,付葭月便当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如何能叫他不加以珍惜? 卢天策将话锋一转,柔声问道,“最近有没有乖乖的啊?” 付葭月忙点了点头,像是怕卢天策不相信般,忙说道,“我很乖的,不信你可以问奶娘,我还自己一人读了好几本书呢!” 一方面,付葭月自己读书是喜欢看股市,另一方面,她是想让自己无聊的生活添点作料,但最重要的一方面,其实还是想让卢天策开心,卢天策每次看见她有认真读书的时候,都是高兴的。 虽然,卢天策并没有表现地很明显,但落在付葭月的眼中,却是清晰得很,这样子的卢天策,付葭月很是喜欢,她很是喜欢看卢天策开心的样子。 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卢天策赞许地在付葭月的额上点了点,说道,“真厉害!” 这时候,卢天策是无论如何笑不出来的。 他所坚持着多年的念想忽然在今日崩塌,他自然是崩溃着的。 他本来都是想好了,等他打入朝廷颞部,便摸清里边的具体形式,寻着机会将父母从这时刻都吃着人的朝堂之中给带出来。 那时候,带上付葭月,他们一家人隐居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没有旁的人认识他们,那时候,就算是过着清苦的日子,也是值当的。 只是,这些总归都不过只是念想罢了,他才不过走出第一步,便是连朝廷都还没进入,他的父亲母亲便是殁了。 九王爷不如八王爷,他残暴,在他的心目中没有忠诚二字,只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这句话,所以,在他的父母因为露出了些许马脚,在和八王爷的人交接着消息时,被察觉了。 虽然,他们很快便是错开了,但是,九王爷的多疑那是众所周知的,还不过两日的时间,他的父亲便是被污蔑上了贪污的罪名,不日便是被问斩。 那日,他就在斩头台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被砍头。 在大刀落到两人的脖颈上的一瞬间,卢天策似乎感觉他们是看见他了,可是,也只是这一瞬间,当他想要细看的时候,鲜血淋漓的两颗头便是从断头台上滚落到地上。 卢天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他只知道,他仿佛都感觉不到自己真实地存在着,似乎,这具身体已然不是他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5章 卢天策不敢回去,又无法排解自己内心中的苦痛,他只能借酒消愁,他一坛接着一坛地喝着,似乎想喝到天昏地暗,似乎想要将至给活活给喝死。 最后,连店家都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啦劝卢天策不要再喝了,说是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等过些日子再回来看的时候,就算是再艰难的时候都是会过去的。 店家劝卢天策不要糟践自己的身子,可是卢天策却是丝毫听不进去,他的心崩溃了,他们又如何懂? 他的亲生父母就在他的面前被砍头了,他的父母甚至还来不及见他们十多年都没见过一面的孩子一面便是被人诬陷致死了。 他如何能放下,如何能安心地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过着自己的安逸的生活? 他想好了,他要报仇,这个吃人的朝廷他依旧要去,他要为自己的父母讨回公道,他要让将他父母置于死地的人给碎尸万段! 所以,他还是会继续地过下去的,至少在他的仇还未报之前他不会自暴自弃的 心中的念想愈加清晰,可是,也只是念想罢了,此刻的卢天策,他的心中满是被绝望所填满,父母死前的一幕幕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着,似乎要将他给淹没。 他不大的脑仁仿佛都要就此涨破一般,撕裂头脑的疼痛感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地回荡着。 掌柜叹了一口气,继续劝道,“年轻人,多想想你的亲人,他们要是看你这般样子,怕是不知要如何心疼你了。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的样子,将来也定然是有所作为的,可不是要轻易地被眼前的磨难给击败了啊!你还年轻,往后的路还是有很长,你要是现在就放弃了,那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掌柜说得很是诚恳,就像是回忆起了自己的一生,在与卢天策说着他的经历,在与他分享着自己的人生阅历。 掌柜的话就像是救世主的声音般在卢天策杂乱的脑海之中回荡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在他的脑海之中都带着从所未有的深沉,就像是一抹镇定剂般抚慰着他满是不平静的内心。 许久,卢天策敛了敛眸色,忽然启齿道,“谢谢你。” 见卢天策终于是方才了酒坛,掌柜一时喜笑颜开道,“哎,谢什么啊!人在世上一遭,总是会有过不去的槛的,你要是觉得我说的话不错,现在赶紧回家去,不要再喝酒了,便是最好了。” 他也是做父亲的人,卢天策的年纪和他的儿子一般大,若是他的儿子将来遇见过不去的难事了,有人也能这样帮他一遭他便是放心了。 这顿酒,掌柜并没有收卢天策的钱,卢天策也不推脱,便告辞了。 临走前,卢天策告诉掌柜说是以后都不会来了。 听到这话,掌柜反而是更加放下心来了,只听他调侃道,“你若是不来了,我才是要安心了,不然,我店里的酒今后只要卖你一人便是够了,这生意,怕是做不了了。” 两人相视一笑,卢天策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便往家中走去了。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他看见了城楼之上正悬挂着他父母的头颅,说是以儆效尤,警告着世人这就是贪污的下场。 卢天策的拳头狠狠地握紧,骨节交错的声音清晰传至耳中。 自古帝王多薄情,当初,父亲母亲就是为了天下苍生才打算站到八王爷阵营的,才打算作为八王爷的眼线打入九王爷的幕僚之中的。 而如今,他们皆被陷害致死,卢府中的人全都被查抄了,连在里边做事的丫鬟小厮都是难逃被处分的结局,他们尽数都被流放到边疆的荒无人烟的地方去了。 一时京城之中怨声载道,他们在与自己的亲人分开的同时,都在咒骂着他的父母。 卢天策忽然觉得即使悲哀,他的父母是为了这些所谓的天下苍生而死的,可是,纵观这些他们所维护着的,看似弱小的百姓又如何在背后说着他们? 他们在谩骂着他的父母,他们在谩骂着因为她们而死去的人。 不知者无罪,呵呵,这是多可笑的一句话啊。 因为无知,因为手无寸铁,所以,他们便是要被同情,所以,他们便是要被人保护着,他们一直在抱怨着税收太高,他们一直在暗中讨论着朝廷太过昏庸。 殊不知,许多人都在为着他们所奋斗着的,他们所看到的平和的样子根本就不如表象这么安逸,无数的人因为这些纷争而送上断头台,他们却只当做是笑料来看,甚至,还出言谩骂,就像他的父母。 为着这所谓的天下苍生,他们不仅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更是将自己的孩子给远送,足足十年都是未见自己的孩子一面。 这世上又有哪个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他们只知道在背后抱怨着,只知道抱怨着生活,想要让自己过点安逸的生活,可是,殊不知,他们才是最为自私的那一个。 他们的命是命,为他们而死去的人性命就不是命吗? 是,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可以成为为他们的恶性买单的原因,他们依旧冷血,他们依旧自私。 卢天策忽然有些觉得,他父母所做的这些事都是不值得的,他们所为之奋斗的百姓只将他们当做恶人相待,他们所为之效命的八王爷指拿他们当做一枚棋子,但他们死去后,便再无利用价值了,直接将卢府全部的人都解决掉了。 只为了掩护他安插在九王爷身边的另外的一些人。 自古帝王多薄情,以前,卢天策还不是很认同,想要寻一些理由来反驳,因为,在他的眼中,是个人都是有血有肉,都是父母所生下来的。 虽然历史上也出现了许多亲兄弟相互残杀的例子,但是,在它眼中,是那些被贬谪到偏僻地方的兄弟依旧有野心,想要谋反,这样,为了国家的安定,只是不能留的。 只是,卢天策现在却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了,他居然天真地以为,即使他的父母死了,至少府中的小厮丫鬟们不应该受罪,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让他所没有想到的是,八王爷直接让老皇帝查封了卢府,直接让他的父亲母亲遗臭万年,明明是最无私地为天下苍生所着想的人,却是要接受天下苍生的谩骂,一直到很久之后,就算他们都死了许久之后,都会是如此。 这点,未免是太过悲哀了点吧? 卢天策觉得这些丝毫都是不值当的,他本来还有着如他父母一般的宏伟之志,现如今看来,已然被这些残酷的人性给磨灭干净了。 他觉得就算是他为了这些所谓的天下苍生做出再大的牺牲,就算有朝一日落在他们的耳中,也不过是觉得你傻罢了。 说到底,人不过是自私的生物,他们第一点所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切身利益,其他的,不过是他们心目中的笑料罢了。 什么千古流传的英雄,也不过是他们在见到实在为他们所付出太多的人之后所讲出的,而那些默默无闻地战斗在后面的,还有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不过都只是尘埃,很快便被风给吹散,消失地无影无踪罢了。 想着,卢天策的心中便又是五味陈杂地苦痛,他苦笑地走进路边的一家酒楼,又随手拿了坛酒,往回家的路上赶去。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那么好,好到直到回家后,他的大脑还是清醒着的,还能真切地感受到苦痛,感受到难以言说的悲伤。 父母被斩头时的惨烈,围观着的百姓的冷漠与讥笑,还有他们被悬挂于城墙之上,三日后便是要被烧尽的头颅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魇一般在卢天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明明是答应了酒家的掌柜,不再喝酒的,可是,在看到父母被悬挂着的头颅后,他便又轻易地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现在的自己,卢天策很是厌恶,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懦弱无比的人,现在的他,似是随便一个困难便是可以击败,可以将他往昔都以为最为坚强的自己给击败。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有些怀疑了,他究竟还有没有能力给父母报仇,现在,仇还没报,他便是要自暴自弃了,这样的自己,还怎么给父母报仇? 想着,卢天策的内心便愈加地杂乱,他一口口将坛中的酒给喝尽,啪的一声巨响,他将手中的酒坛给砸碎在地上,碎片与未喝完的酒水四溅,惊起周遭树上正栖息着的小鸟。 成片的啁啾声响起,小鸟惊吓地扑朔着翅膀逃离,带起落叶莎啦啦的响声。 这吵杂的声音落在卢天策的耳畔,就像是无数人的嘲讽,让他几乎无地自容,他很想逃,可是刚站起,因为酒精麻痹大脑,他的双腿已是麻痹不已,一下便又跌坐在地面上。 他便是这般的无能吗? 卢天策一双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刚才掉落的酒坛碎片狠狠地扎进他的拳头之中,将他的皮肉都是弄得破碎不堪,皮肉绽开的感觉此刻就像是一剂良药般抚慰着他受伤的心灵。 此时此刻,越是疼痛,他的心便越是不那么痛。 仿佛也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才能将他心底中无数的疼痛给带去一点。 鲜血至他的手上一直滑落到地上,在这安静的四周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哥哥,你怎么了?”战战兢兢地在旁边看了许久的付葭月见卢天策这样子很是害怕,颤巍巍地终于上前说道。 思绪回转,卢天策看着自己身旁一脸天真的付葭月,心头之中便是涌起一阵暖意。 现在,这世上,可以无时无刻,不用任何理由地支持着他的也只有付葭月一人了 卢天策笑着揉了揉付葭月的头,柔声问道,“有没有想父母了?” 闻言,付葭月赶忙点头回应道,似是害怕卢天策会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般,“想,做梦都想。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看我们啊?哥哥,你可以同他们说,说是不要赚那么多的钱,我们都是不需要,让父亲母亲早些回来看我们好不好?” 说着,付葭月的语气便愈加有点小,在父母方面他们两人都是挺敏感的,每每付葭月同卢天策谈及想要见父母时,虽然卢天策都是极尽安慰她的哪一个,可是,和卢天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付葭月也是可以轻易地捕捉到卢天策面色的变化的,她也知道,卢天策怕也是很想念父母的。 后来久而久之,付葭月也知她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也是徒劳,说出来,不过是只会徒惹卢天策跟着她难受罢了。 所以,后来,只要不是付葭月真的伤心地无法自己承受的时候,她都是会乖乖的,不会主动和卢天策谈及有关父母的事的。 那一段时间,卢天策只以为是付葭月久而久之,逐渐将父母给忘了,他想到这点后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他高兴的是今后付葭月可能就可以好好得生活了,他伤心的是,父母是最爱他们的,若是付葭月将他们给忘却了,这样子不是很残忍吗? 明明他心里也是很希望付葭月可以不在为亲情所困恼,可当付葭月真就似乎忘却了的时候,他心中又是五味杂陈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卢天策摇了摇头,依旧拿着这十几年来的谎言欺骗着,说道,“他们在外面很忙,很累,你要体谅。” “我知道的,只是”付葭月点了点头,却始终无法将一句话给说完。 卢天策叹了口气,也不愿再在这永远都是没有结果的事情上纠结着,他摸了摸付葭月的头,柔声说道,“来,跟父亲母亲说上几句话,今日正是十六,月亮可是圆了,想来,我们说的话他们都是可以感受的到的。” 今天,是父母死的日子,虽然卢天策并不想告诉付葭月真相,但,总归是父母的孩子,还是要做些什么的。 只愿,来世,父母可以投一处好去处,也好不要再在朝堂之中挣扎着余生了。 朝堂纷争,他下辈子也是再不愿触及了,这里,不过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6章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给父母报完仇,便是带着付葭月远离京城,给她寻一好人家,自己的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这也是他这一生最大,最简单,同时也是最难以实现的愿望。 可能,在实现了这个愿望后,他已是人过中年。 但是,人还是要有梦想的,若是连精神支撑都是没有了,他才是不知道该怎么在这无聊到几近于无趣的人世间好好地活下去了。 况且还是在这样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之中。 “等到将来你长大了,想来父亲母亲便是回来了。”卢天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微笑,这个微笑很是僵硬,是为了他能将这谎言讲出所配的微笑,为了他能将这一谎言同样欺骗着自己所轻易地讲出。 “真的吗?可是,要长到多大才算是长大啊?”付葭月睁着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眨巴着眼睛,泛着很大的期待。 卢天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并不多说些什么。 付葭月兀自想着,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说道,“我长得这么的瘦弱,是不是永远都长不大啊?” 卢天策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妹妹,果真是有些被他养得太过天真了些,搞得现在他都是有些觉得傻了,“傻瓜,长大不是看长得有多大的,等到你真正的懂事了后,那便是长大了。” 付葭月皱了皱眉头,做思忖状,思考了会,随即又不解地问道,“那要怎么才算是真正的长大啊,哥哥你告诉我,我马上改。” 要是知道了怎么才算长大了,她就要快些长大,这样,她就可以快些见到自己的父母了。 卢天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傻瓜,长大不是一朝一夕的。” “来,先和父亲母亲说上几句话吧,”卢天策无奈地摸了摸付葭月的头,直接越过这一话题,看向天空中挂的那一轮圆月,说道,“你要知道,父亲母亲一直是爱你的,只是,他们有着许多事情要做,不仅是为我们”更是为了天下苍生 再过几日,便是到十五了,那时月亮便是愈加圆了,处处都是团圆的氛围,只是,他们这,只有他的妹妹和他的两人了。 这个月的十五,怕是只有悲伤相伴了 听着卢天策说出的这些话,付葭月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她其实也是知道父母是爱他们的,不然,他们也不会给她和哥哥留下这么多的钱,让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地过着日子了。 若是他们当真不爱她和哥哥,那大可以直接将他们两人给丢去,给丢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直接叫他们自生自灭 只是,她心中的想法总是和她心中的落寞总是交织着,每当她想要将这一想法给说出时,她心中的另一想法便像是魔障般直接将她想说的话给阻止住了。 卢天策见付葭月并不都说些什么,便继续说道,“这些年他们不来看我们是有难言之隐的,所以,你不可以怪他们,怨他们知道吗?” 虽然,卢天策一直想付葭月将想念父母的念想给忘却,可是,却绝对不是恨意的忘却,一切,还是不该是往不一样的方向行走着 卢天策挑了挑眉,玩笑地说道,“我要是不要你,就凭你那些臭毛病我会将你留到现在?” 见卢天策的面上终于是展露了正常的笑容了,付葭月一下面上也是展露出了笑颜,说道,“哈哈,说的也是,除了哥哥,怕是也没谁能够容忍我了不对,还有奶娘,她也是对我很好的” 其实,要是有哥哥和奶娘在身边时,她还是很开心的,至少在他们在的时候,她还是会忘却很多的烦恼和不开心的事的 卢天策揉了揉她的头,柔声催促道,“乖,快说吧,父亲母亲在远方怕也是极想念我们的,你若是说迟了,怕天上的神仙太忙了,就传达不到了。” 付葭月吐了吐舌头,试探着问道,“我可以不说出来吗?只在心底里讲一下可以吗?” 卢天策闻声问道,“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付葭月犹豫了许久,终于将内心中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给说出口了。 虽然付葭月很喜欢在卢天策面前撒娇,但她平时喜欢说的也不过是日常的事,现如今却是要和卢天策说这么私密的话,这些她以前只会在心中所想到的话,她就算是如何厚脸皮,都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你却是也会不好意思?”卢天策挑了挑眉,说道。 付葭月抿了抿唇,不说话,一张笑脸却已经红成了猴屁股般。 许久,只听付葭月问道,“这样,神仙们可以传达我的话吗?” 要是能传达的话,她还是很想要将许多的话都给说出来的,这十几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父母,许多的事,都在心中想了不下几万遍了。 许多的话就像是沙子般堆积在她的心中,要是让她说出来,不知要喋喋不休地讲多久。 若是神仙真的可以探测她的内心的想法,她便不需要说那么久,她就可以想出更多的话了 “自然是可以的,说吧。”卢天策笑容愈加柔暖,再度催促道。 付葭月双手合十,刚闭上眼睛,却是又随即将眼睛给睁开,看着卢天策期待地说道,“哥哥你也说,父亲母亲一定都想我们两人了,我们两人都说的话,神仙要是将话给传达到父亲母亲那边,他们一定会更加高兴的,将来,可能他们就更早回来了也说不定。” “好!”卢天策点了点头,见付葭月再度闭上了眼睛,也闭上了眼睛。 两人一起闭着眼睛,想着他们以前所一直想的想法 银白色的月光至天空中的圆月上洒下,落在他们的发上,他们的脸上,将他们几乎都给淹没,美丽而让人心颤。 一时,周遭一片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悦耳的啁啾声来打破这片沉寂,似乎,两人的心也在此刻平静了下来,一切都显得似乎这般美好。 似乎,所有的伤心事都是在此时此刻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似乎,他们的接下来所要过的一辈子都是要如现在这般平静,不会有多余的苦痛,似乎,一切都会像现在这般美好的 一时见付葭月似在想些什么,失神着,奶娘摸了摸她的头,提醒道,“傻孩子,瞎想些什么呢?老爷夫人不过是去很远的地方经商了,需要再过许久才是会回来的,为了不让你伤心,他们才是吩咐我们不和你讲有关他们的事的。” 见付葭月并没有要相信的样子,奶娘又提醒道,“你想想,那时候,少爷才不过八岁,哪里来的能力养活你们两个,还养了这么一府的人?你说不是?要不是老爷夫人给的钱,你们哪能像个少爷小姐一样地长大?” 说着,奶娘便不再说话了,静待着付葭月想通。 想了许久,付葭月忽然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他们和我说过,外间的孩子有的连饭都是吃不上,可是我却还能吃上核桃酥,也是,那这样,父亲母亲还是爱我和哥哥的呢?” 这问话问得有些自信,不像是以前的话中只带着无尽的伤心。 见付葭月这个样子,奶娘也不禁感到欣慰,她点了点头,回道,“那是自然啊!所以啊,你想想,小团子和小丸子也是爱它们的孩子的不是?它们也是想它们的孩子将来过上好日子,将来可以不被其他的兔子给嘲笑不是?所以啊,它们才是带着自己的孩子出去啊!” 可是,在听完奶娘的话后,付葭月却又想到了什么,却又是不依了,只听她说道,“可是,可是,小团子和小丸子也是不想理我了。” 奶娘笑着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傻孩子,它们只是两只兔子啊,它们自然也是有它们自己的生活的,像你的生活,在它们的心中便是不可思议的,所以啊,你也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过几天,奶娘带你出去玩玩好吗?不要整日地和兔子呆在一起,那样,不是太过于憋屈了吗?外边可好玩了,有和你一样大的小孩子,只要你不到处跑,不让奶娘找不到你,奶娘便是经常带你出去玩好吗?” 这孩子,竟是和两只兔子较上劲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要叫外间的人笑掉几颗大牙了。 不过,付葭月现在这个样子极是可爱,蠢萌蠢萌地很想让人好好疼惜。 可是,付葭月却又嘟起唇瓣,摇着头否认道,“可是,可是,哥哥不让我出去啊!” 她其实也还是想出去玩的,就算是只是站在那看着外边人走来走去,那在她的眼中也是好玩的。 能进卢府的小厮丫鬟都不会是粗鄙的,所以,在付葭月的眼中,外边的人的随性便是处处都透露着魔力,让她很想要将他们的生活都看在眼里,很想去探究他们究竟是怎样生活的。 奶娘疼惜地揉了揉付葭月的头,安慰道,“放心,奶娘会和少爷说的,只要你乖乖地答应奶娘的要求,奶娘便是可以叫少爷答应我将你给带出去。” 其实,虽然付葭月这些年过得很是安稳,虽然不算是无忧无虑,但总归还是比外间的孩子来得好的。 只是,人总是有好奇心的。 当她在这不算很大的府中生活了十多年,只是见到从一而终的人,生活在从来就没有改变的环境中,愣是谁怕是都无法接受。 况且这府中和她同龄的孩子又没有多少,有的也不过是小厮丫鬟们偶尔带进府中的孩子,付葭月的童年,是极度缺少爱,同样极度缺少友情的。 其实,若是仔细想想,同不用衣食相比,她还是更愿意选择前者的。 毕竟人不是动物,不是木偶,人是有感情的生物,人是需要友情滋润,是需要群居的高等动物,若是被关在一个地方久了,总归不是长远之计,这对于一个人的人格养成是极具挑战的。 听着奶娘的话,付葭月的小脸上顿时洋溢着愉悦的神色,可是,随即她的面上再度出现了一抹惑色,只听她继续问道,“那,那哥哥会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在什么时候,付葭月都会想到卢天策的,在她的心目中,没有什么人,亦或是什么事物是可以和她的哥哥相比较的。 奶娘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少爷很忙呢,等少爷有空了,奶娘就叫少爷一起去好不好?” 虽然奶娘也是不知道卢天策在外边究竟在做些什么,但是,总归是有些事情要做的,她一个下人只也是不该多加问些什么的。 见状,付葭月高兴地扑进了奶娘的怀中,撒娇道,“奶娘,你好好啊!” 奶娘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傻孩子,你哥哥才是真真正正地待你好啊!你要听少爷的话知道不?” 付葭月点了点头,将心中的话都是给说出道,“知道的,哥哥对我好我一直记在心中的,等到我长大后,我便是赚好多的钱,给哥哥买好多的核桃酥,哦,不对,哥哥不喜欢吃核桃酥,哥哥喜欢吃芋泥,我要给哥哥买一堆的芋泥,还要给父亲母亲好多的前,让他们不用再在外边受苦了,早些回来和我和哥哥团聚。” 说着,付葭月的眼中便是流露出渴望的表情。 奶娘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表扬道,“乖,你有这些心就是好的。” 且说奶娘将付葭月给带走后,带了她在许多地方玩过后,付葭月的整个心境便是开阔了许多,她的视野也逐渐不局限于自己的府中了。 不过,依着卢天策的要求,他们只在远离京城的地方玩着,路途便是要花费上几天的时间,卢天策便专门派遣了一些人去跟着他们,路上倒没有遭遇到劫匪之类的人。 这些天,尽管是没有卢天策作陪的,但是付葭月也是极为开心的,好几次的出行让付葭月不仅是心境开阔了许多,心情也是不如以前那般善变的。 付葭月原本敏感的内心也是好了许多,在这段时间的出门也是被感染地平静了许多,奶娘在将她给带回去后,自己都是不相信自己牵着的是付葭月,那个喜欢牵着她的手撒娇的付葭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7章 付葭月虽心性还是没变多少,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但她看待事情的态度却是改变了不少,看到穷苦的人家她会放肆自己平日里的挑食的行为,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挑食了,将自己省下来的口粮都捐给这些穷苦的人。 付葭月最近也看了不受的书,没到一些地方,看着当地的风土人情,也是可以评头论足上几句,说得极是有头有道,只论奶娘一人没有读书,她听起来便是觉得挺有道理的,虽然她没有读过书,但大道理还是懂得,这些年,在她的印象中,付葭月除却喜欢拉着她撒娇,喜欢拉着她哭闹的样子,便是没有过这么喜欢讲道理的时候。 不过,这样子付葭月看在奶娘的眼中确实是有魅力的,这样子的付葭月更加的成熟,更加有她这样的年纪所该有的成熟。 像她这个年纪,在普通的富贵人家,都是在筹备着嫁人的事宜,都是在为之筹备着婚事了。 为了让自家的姑娘嫁个好人家,那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都是从小便练起的。 所以,现在的富贵人家的小姐看起来都是端庄温雅的。 看起来都是一副静美人的样子,若是她们就静坐在哪里,就不禁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副逼真的壁画。 奶娘当初也不是没和卢天策提醒过这件事,卢天策开始是有听在耳里的,给付葭月请了家里的先生,可是付葭月如何都是不愿意学,就算是好多人围着她好说歹说她都是不愿意学。 身子,付葭月还因着这事足足哭上了三天三夜,最后发高烧,嗓子都是哭地沙哑了,足足把众人都是吓坏了,众人才是罢休。 卢天策也不再张罗着给付葭月请先生了,后来在试探着问付葭月说是自己教她,见付葭月只是犹豫了会,便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众人都是不禁松了一口气。 只是,卢天策在外间有许多事要忙,晚间回来的时候大多数是比较迟了,为着不影响付葭月休息,便每天都是早起给付葭月讲课。 开始时,付葭月还赖在床上,不愿意早起,可久而久之,学习的乐趣她也是逐渐体会到了,便也不再在早上的时候不愿意起来了,每次奶娘叫她起床时,她也没有起床气了,便乖乖地起床穿衣洗漱。 他们在外间足足玩了一月有余,回来时,就连卢天策都是惊讶了付葭月的改变。以前的付葭月是极为敏感的,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显得幼稚却又是可爱的,可是现在,她所说的话中充满了自信,不是刻意而为的那种自信,而是油然而生的自信。 这种改变让卢天策也很是惊喜,付葭月这样子的改变着实是她所难以想象的,要不是京城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当真想立刻带着付葭月远离京城,去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去一个民风淳朴的地方,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 而付葭月见奶娘和卢天策都是这么高兴的样子,虽然也不知他们究竟在高兴些什么,但只是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她便是也很高兴。 回忆流转着,有苦有甜,一切都像是现场重演般地进行着,朦胧却也很是真切 且说时间轴回到来月事的付葭月不愿离开卢天策随奶娘走的场景上—— 卢天策的面上尽是一片的尴尬,他不禁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乖,剩下的事哥哥不便在场,你先放手,哥哥出去叫奶娘好吗?” 付葭月却是将卢天策给抱得愈加紧了,只见她拼命地摇着头,哽咽着哭闹道,“不要,不要,哥哥一定是骗我的,休想丢下我,我不要!哥哥一走就是好几天,这次我要死了,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有朝一日会离开卢天策,这是付葭月最为害怕的一件事。 她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到,她唯一期望的就是这一天可以迟一点到,这样子,她便是可以和自己亲爱的哥哥待得久一点了。 “别胡说,你哪里会死?”卢天策瞪了付葭月一眼,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见付葭月一脸委屈的样子,他也是知道是自己将话给说重了,又将声音给放缓,安慰道,“乖,那哥哥就是不走了,等待会有丫鬟进来了,我们便叫她去请奶娘怎么样?” 看着卢天策一脸坚定的样子,付葭月犹豫不决的心一下像是安定下来了一般,鬼使神差地脑子还未运转到那番田地,口中的话便先一步吐出道,“好!” 见付葭月终于是松口了,卢天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欣慰地摸了摸付葭月的头,说道,“乖!” 随即,付葭月便是下床穿好了鞋子,准备同奶娘一起走。奶娘见状, 连忙将一件准备好的长衣物披在了付葭月的身上,牵着她的手便要往门外走去。 在走至门口时,付葭月忽得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凉亭处说道,“哥哥再见。” 卢天策欣慰地朝她点了点头,说道,“等会要记得听奶娘的话知道不?你长大了,是个大女孩了,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知道不?不过多少年你便是要嫁人了,以后到了婆婆家便是要乖乖听话,那时候,没有哥哥在你旁边保护你,你这么任性,是会被教训的!” 闻言,付葭月却是眉头一皱,连忙放开了奶娘牵着的手,又跑回到卢天策的身边将他给一把抱住,喃喃地摇着头否决道,“那我干嘛还要嫁人啊?我可是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的啊!” 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再度被紧紧抱住,卢天策脸上不禁划过一道黑线,他这又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他用手指勾了勾付葭月的鼻子,继续解释着说道,“傻瓜,哪能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啊?女孩子长大了就是要嫁人的!” 付葭月却是丝毫不买他的账,她平生最讨厌的一件事便是有人叫她“嫁人”了,只听付葭月不依不饶地摇头说道,“那我就不长大了!我说过了,我要和哥哥一辈子在一起,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哥哥说过,做人说话要算数,那我就说话算数!” 卢天策面上的黑线愈加,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怀中的小人,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哀怨。 他这是又当爹又当妈啊! 他一个大男人,如何才能和付葭月说清楚女子才是会有的月事呢? 不过,想归想,他的话还是要继续劝的。 只见卢天策在付葭月的头上摸了摸,随即转移了话题问道,“肚子还难不难受?” 闻言,付葭月的眉头皱得愈加紧了,她点了点头,赞同道,“昨晚很难受,现在还有一点点闷闷的,很别扭!” 像是有蚂蚁在啃食着她的肚子,感觉很是别扭,让她说不上来。 明明是不会死的,正如哥哥同她说的这般,可怎么就是这么不舒服呢?还流了那么多血,书中说的那流血过多都是会死掉的,可是,她明明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就不会死了。 这种奇怪的想法在付葭月的脑海之中孕育着,想着,她的好看的秀眉便是皱得愈加紧了。 卢天策见她的一张小脸都是要皱成苦瓜了,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道她这是肚子难受了,便说道,“我下去给你倒一杯热水好不好?” 他在书中看过,女子来月事时,喝点热水是会好很多的。 来月事时,女子都是要保暖的,只是,付葭月此刻的状态,死活都是不愿意从他的身边离开的状态,着实让他费劲了脑袋都是无法。 这妹妹,也是被他给宠坏了,想想自己小时候,也是没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不是? 听着卢天策的这话,付葭月只以为又是他寻的借口好躲开自己,付葭月又是将卢天策给抱紧了几分,随即说道,“哥哥,你别找借口了,就算你这次要出去带回我最爱的核桃酥,我都是不会把你放开的,既然我不会死,那哥哥一定又是要趁机出去躲几天了。” 这时,只见门口处又是来了一个丫鬟,见里边三人的状况,丫鬟显然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她在门口停留了片刻,还是试探着问道,“少爷,小姐,你们这是?” 见多了一人,卢天策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忙朝门口唤道,“你来得正好,你先进来。” 丫鬟见奶娘就候在一旁,对奶娘恭敬地点了点头,便朝床头处走了去,疑惑地问道,“少爷,小姐,这是?” 卢天策用眼神示意她往床上那个的血渍上看去,一看见满满的血渍,丫鬟便是明白了大概,总归也只可能是小姐来了月事,却是缠着不愿意离开的事情了。 “小姐,你先和奶妈和我出去好吗?”不待卢天策和奶娘吩咐,丫鬟便是很是懂事理地问道。 这时候,与付葭月越是熟络的人说话,越是不管用,还需得生人来,好让付葭月没有想要撒娇的可能。 果然,付葭月嘟了嘟唇,本来想好要说的话却是堵在了嘴边,许久,只见她将自己的小脸给埋在了卢天策的胸膛之中,拼命地摇头说道,“不要,我不要,我要是放手了,哥哥就该偷溜走了。” 说着,付葭月的声音便是有些哽咽。 卢天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拍了拍付葭月的脑袋,继续安慰道,“放心,哥哥不会走的,等你弄完,哥哥便是拿着你最喜欢吃的核桃酥来看你好不好?” 卢天策答应地很是坚定,就像是平日里他要答应付葭月事情一般,付葭月见到他这样熟悉的表情时,不禁是有些犹豫了,只听她问道,“真的?” 卢天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何时见哥哥欺骗过你?” “这,这,好像的确是没有,那,那好吧,哥哥,我要五个无桃酥!”付葭月摸了摸头,随即边说着,边伸出了小巧而好看的一个手掌。 “哥哥给你带十个!”卢天策笑了笑,无奈地说道。 “好耶,最爱哥哥了!”付葭月高兴地差点惊叫了出声。 说着,付葭月便是愈加将卢天策给抱紧了几分,高兴地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仿佛只这一瞬间她便将身子上的疲乏之感给尽数消去了。 见付葭月答应着,却依旧缠在卢天策身上的样子,卢天策无奈地同一直候在一旁的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见状,忙上前拉了拉付葭月,说道, “小姐,我们走吧,等等,把这件外衣给穿上!” 此刻的付葭月很是乖巧,见奶娘唤自己,便主动地从卢天策的身上放开了手,只咧着嘴朝卢天策笑着。 奶娘一时也是被付葭月这般天真的模样给逗笑了,她拉着付葭月的手,朝卢天策说了句,“少爷,我们先走了。” “嗯。”卢天策点了点头。 当付葭月回来时,已是过了晚膳的时间许久了,奶娘同她说了许多的事,都是她以前没有听说过的。 奶娘说,女孩子会来月事这是正常的,她说,这样,才是代表女孩子是长大了,是可以嫁人了。 可是,听到这一说法,付葭月却是一点都不开心。 谁说长大了就一定要嫁人啊?若是给她选择,她还是不愿意有月事的,还是不愿意长大的呢。 奶娘跟她将来月事时要用棉垫,开始时,付葭月还是不愿意用的,因为她觉得用这个很是奇怪,不过后来,当当真用的时候,付葭月还是觉得挺好用的。 棉垫用起来暖暖的,让她之前不舒服的肚子都是好受了不少。 付葭月问奶娘这棉垫是怎么做成的。 奶娘说,这是用干净的布料,里面缝了些棉花制成的,奶娘说,外边的人用的都是些旧布料,里面的棉花也不是现摘的。 而付葭月用的布料都是新的,里面的棉花也都是最新的。 说着,奶娘便是露出了付葭月过得很是幸福的表情。 付葭月笑着,也不多说些什么,虽然她的生活看在外人的眼中都是好的,可是她却从来都是不觉得。 不过,说久了,没人理解她心中的想法,久而久之,付葭月也是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总归就算是他们理解了她的想法,那也是改变不了多少什么事情的。 奶娘很是心细,又是给她熬热汤,又是帮她处理着身上的血渍,不过多久,原本身上极是不舒服的付葭月已是好上了许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小黑番外1 小黑到冥界任职算是一个偶然,因为,单凭小黑胆小这一点,就是不适合放任黑无常的。小黑来到冥界的时间比付葭月来得久,可是却没有付葭月混得风生水起。 小黑当初是被茶茶亲自带回冥界的。很多人都是不知道茶茶不过是去了趟房间,怎么就带回了这么一个胆小的人,还因此将原来的黑无常给撤职了,直接叫小黑担任黑无常一职。 说来,那时小黑还是一个人,阳寿还未尽,但是,在冥界待上几日后,没有茶茶的冥力护身,他很快便是归西了。 归西后的小黑不过三日的时间便是被授予了黑无常一职。 茶茶亲自吩咐白无常好生带小黑,原本还不爽小黑将原来的黑无常给挤走的白无常也没旁的办法,只能乖乖听茶茶的话,教小黑关于渡引灵魂的事。 不过,小白自然也是没给小黑好脸色的,这冥界中谁都知道,原来的黑无常和白无常就是对情侣,小黑这么一出现就相当于是和白无常的丈夫抢职位,原本白无常在职时还能和黑无常亲亲我我。 可小黑这么一出现,加之渡引灵魂的事本就是繁杂的,一天下来,休息的时间根本没有多少,还在热恋之中的黑无常和白无常便鲜少有时间泡在一起。 而因着这个缘故,小黑在职期间就没少受白无常的白眼。 不过小黑向来是软弱的,在凡间时也没少被人欺负,毕竟,人总是欺软怕硬的。久而久之,小黑便是养成了别人欺负他,他默默承受的样子。 茶茶本就是看他可怜,看他死活都要她将他给带走,她动了恻隐之心,才破例将他给带回来的。 不过,回来后,小黑倒是从来就没有给她惹过麻烦,也没有因为受到欺负了而来找她哭诉,还是她偶然碰见白无常欺负小黑的时候,将白无常给处罚了。 这一点,茶茶还是很满意小黑的,总归,小黑还算是有眼色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因为茶茶的破例而得寸进尺。虽然将凡间的人带回冥界着实是不妥,但小黑做事勤勤恳恳,也没做出什么错事,久而久之,原本冥界中还对此事有意见的人,也是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再过了几百年后,他们也只道小黑原就是只鬼。 而时间是冲淡一切最好的手段,在和小黑相处的这段时间,白无常也算是看到了小黑身上的闪光点。小黑软弱也有软弱的好处,白无常本就是一只强势的女鬼,要是小黑再强势起来,怕是两人要时不时地打起来了。 就像是原先的黑无常,虽不至于像小黑这般懦弱,但相比于白无常,脾气那是连白无常的一半都是没有达到。也正是这般,他才是将白无常给泡到手了。 且说小黑原是人间一商户家的公子,因为从小体弱多病,父母有了健康的孩子后,就鲜少管他,因为大夫说过,就算好药养着,小黑也是活不过二十岁的。 不过,因为小黑家就是卖草药的,好药倒是从来没有断过。也是好吃好喝地养着,小黑屋中的丫鬟,小厮也是没有少过。只是父母对于小黑的关心却是少了许多。 因为小黑的弟弟又是聪明身体又是好地缘故,久而久之,父母便是更加偏爱了小黑的弟弟。 小黑那时的年纪虽小,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小弟弟出生时父母那般地高兴,可是,这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便是愁眉苦脸的。 其实,小黑当时不知道的是,父母对于他的弟弟都是喜笑颜开的,甚至对于一个陌生人,他们都是可以笑颜以对。 可独独在面对小黑的时候,他们却是无论如何都摆不出笑脸,就算是他们想要努力地摆出好的面色,但一闻到小黑身上浓郁的药味,他们便是觉得自己若是给小黑爱,这是多么的没用啊。毕竟,二十年后,他就是要死了,什么孝顺,根本就是他们所感受不到的。 他们不是读书人,他们不懂得所谓的大道理,有孩子,他们只是觉得将来孩子要能够养老的,他们的爱才算是没有放错了地方。 他们是俗人,虽然也有天性对孩子的爱,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孩子是那般的健康,再看看小黑,心中就难免会有疙瘩。 但是,毕竟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自也不会轻易放弃小黑的,况且他们的家境也还算富裕,还不会养不起小黑。 但是,没了父母的爱,小黑随着年龄的增大,便也知晓了,父母不想理会他,那是因为他的身体太过于糟糕了,根本去不了什么地方,三天两头地生病,根本就是不可能跟随他们一起去经商的。 丫鬟,小厮们也尽是欺软怕硬的,见老爷,夫人并没有将丝毫的心思放在小黑的身上,便也逐渐养足了胆子。 开始,丫鬟,小厮只是偷吃小黑的东西。偷用小黑的东西,将他房间里的东西给偷偷地带回家。 后来,他们对小黑的态度也是差了许多,每天除给小黑送药,送一日三餐,便整天都见不到身影。小黑有时候身体太过难受了,想要叫他们,可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就算他叫破了嗓子,那都是无法的。 后来,小黑的病因此严重了,惊动了老爷夫人,他们赶紧请大夫,大夫说是要是迟上一段时间,小黑就是没救了。 老爷夫人询问的时候,丫鬟小厮们便互相推脱着,最后直接将责任给推到了小黑自己的身上,说是他自己到处乱跑,他们只出去拿药的间隙,便是不见小黑了,寻了好久,才见到倒在假山后的小黑。 丫鬟和小厮们就在小黑的面前将这谎话给说出了口,最后没说话的几人便也纷纷附和着。 见丫鬟小厮们的话一致,小黑的父母便也逐渐有些相信了,但总归小黑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还是问了小黑。 小黑本就是懦弱的,小厮丫鬟们平常又没少欺负他,又暗中见小厮丫鬟们朝他凶狠地挤着眉眼,让他更是不敢将实话给说出口。 况且小黑的父母平常和小黑的谈话一年下来也不超过二十句,小黑在这个家中就像是个外人,他也是把握不准自己父母的心性。 小黑很怕一个惹父母不高兴,他们就是会将他给丢掉。他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黑的父母见他说得如此犹豫,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只道他是想不出谎话。 本就不太喜欢小黑的父母也就愈加不喜欢他了,跟大夫聊上几句后,便是将小黑要吃的药吩咐给照顾小黑的小厮,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小黑的身上还是极为难受,他很想哭,可是,父母都走了,他又脆弱给谁看呢?况且,见小黑的父母走了,刚才畏畏缩缩的丫鬟小厮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们显然是很满意小黑刚才的表现的,可是他们的态度却还是没有因此而改变。 看着小黑病殃殃的样子,几人丝毫没有同情的心,反倒是笑着说道,“你小子,刚才表现地还算不错,值得表扬!” 说些,几人笑着等待着小黑的回话。 “没想到啊,你小子还是很有觉悟的嘛!看你今天这么乖的份上,今天的点心就都给你吃了。” “你可是要记得,只要以后你在老爷夫人面前表现好好的,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又有几人好好地“表扬”了一把小黑,这的确算是表扬,小黑这些年在几人的服侍下丝毫没有享受过主人应该有的尊重。 开始时,丫鬟小厮们还不知小黑只是个没人疼的懦弱地少爷,也算是恭敬。 因着他们开始时最初的恭敬,小黑当初还不是很感觉自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只觉得父母是很忙,没时间来看他,只是,后来,逐渐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厮丫鬟们也开始不尊重他了。 他们欺软怕硬,开始依着自己的性子伺候着小黑。 开始时,小黑还没太放在心上,只以为这些小哥哥和小姐姐只是心情不好,才对他不热情。 可是,久而久之,小厮丫鬟们的态度并没有好转,反而是愈发地恶劣,直到一次小黑不小心将饭碗给摔在了地上,他们第一次吼了小黑。 小黑那时被吼得蒙蔽了,他脑袋中一片空白,也忘记了将筷子给捡起来,只眼神木讷地看着依旧在狠狠地骂着他的小厮。 见小黑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小厮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口便是脏话。 他骂骂咧咧了许久,越骂越是有劲,像是一直都骂不完般。 还是旁边的一直冷眼看着的小厮看不下去了,忙扯了扯那人,好心提醒道,“他毕竟是少爷,你怎么能” 那人却是丝毫害怕的表情都是没有显露出来,只听他说道,“怎么不能?他在这府中也不过空有这个少爷的名字罢了,老爷夫人哪里是管他的,都去关爱小少爷去了,这个活不久的病殃子,谁理会啊!” 说着,那人特意将“病秧子”给加重了几分音调。 那人说的很是没好气,丝毫没有对主人该有的尊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他才是那个主人一般。 另一人却是丝毫没有被那人的气势所感染,反倒是更加的有些担忧,只听他说道,“不是,这事若是传到老爷夫人的耳中” 那人瞪了这人一眼,心中显然是有些不悦了,“这里就我们几人,怎么传出去?难不成你要给我们告密?” 但小黑终归是府中的少爷,比起他们来不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小黑不为夫人,老爷所喜爱,但少爷终归是少爷,奴仆终归是奴仆,该有的等级制度还是不该有所改变的。 闻言,另一人也是有点不高兴了,他不是好心提醒吗?怎么到了那人的眼中,反倒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那人显然也是不乐意的了,他没好气道,“哎呀,你将气给撒到我的身上做什么啊?我又没招你惹你!” 刚才发火的人显然对那人的态度很不满意,只见他把气给撒到了小黑的身上,说道,“怎么跟个死人一样啊?我们这是在表扬你呢!果然老爷夫人不喜欢你,整天一副死了人的臭脸的药罐子,不把你丢掉都是老爷夫人慈悲了。” 刚才无故被撒了火气的人也是将怒火给转移了,只听他朝小黑发怒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回答啊!” 小黑的心中就像有几把锤子在使劲砸着,不是因为小厮,丫鬟的无理,只是因为父母多他的不信任,父母对他的忽视。 他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想这般静静地躺着,等他们骂够了,火气消得差不多了,也就是够了不是? 就像往常一样,他们觉得一直骂他也是无趣,便也就不骂了。 可是,胸中的气闷感浓烈地传来,让他不得不忽略掉这种难受的感觉。 他皱着眉头,央求道,“哥哥姐姐,我难受!” 一人冷哼一声,似乎丝毫没看见小黑此刻难受的表情,只听他又是骂道,“谁是你哥哥姐姐啊!谁要有个像你一样的弟弟,那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就是,也不想想自己是怎样的一个灾星,就在这乱认亲戚,谁是你的哥哥姐姐啊!” 小黑此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其实更是会惹人生气。如果小黑能站起,反骂上小厮,丫鬟们几句,想来,那些人的态度反而会好上许多。 人就是这样一种犯贱的生物,别人对你好言相向,可你却是把他给当作个软柿子捏。 欺软怕硬,也就是这个原理,不过是人的心理在作祟罢了。 小黑紧紧皱着眉头,捂着肚子,已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中一人看着小黑这样子苍白的面容,显然已是有些害怕了,只听他颤巍巍地扯了扯旁边的人,说道,“诶,看他面色真的很苍白,我们还是快些去吩咐厨房熬药吧,再迟了些要是出问题了老爷夫人怕是会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显然经由他这么一说,另一人也总算是注意到了小黑此刻面色的极为异常,心中咯噔一声,也是极为地害怕,只听他又没好气地说道。“哼,要不是看你病殃殃的,就快要死的样子,我们才是懒得管你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小黑番外2 “谢谢!”小黑抿了抿唇,说道。 “哼!”其中一人冷哼一声,便和另一人一起出了屋门。 这病来得强势汹涌,却也去的很快。 小黑从小就是个药罐子,所有名贵的合适的药材几乎都是吃了个遍。 他现在只需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就算是相距五米的距离,旁人都会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草药的气息。 小的时候,小黑的父母还会抱着一丝希望到处给小黑寻找名医,几乎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大夫,小黑都是造访过。 只是,很无奈,大部分的大夫都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无法治愈小黑身上的疾病,就算是当真让小黑身上的疾病有所缓解了,那也不过是暂时的假象,不过几日,多则半个月的时间,小黑便会回到以前多病的状态,甚至,因为吃药的那段时间只将表面上的问题给解决了,但许多本质上的问题反而被忽视了,这样,也便导致了更加严重的情况出现了,反而让他大病上一场。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般一折腾也就让他的身体更加地有些差了。只是这样的身体状况,小黑的父母也不是很清楚,只道是小黑的病本就是反复无常的,而也只有小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 不过,小黑的性格就是这样唯唯诺诺的,他不擅长,甚至就是和自己的父母说话。于是,他也没将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说出。 而小黑的父母平常还要忙着生意上的事,便也没时间问上小黑的太多的事,于是,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也只道小黑的性格就是如此。 平常带小黑去看病,也只是他们在和大夫顺着小黑的身体状况。 其实,小黑的父母是不了解小黑的,在他们眼中的小黑只不过是面前的小黑。 许多小黑平日里的事情他们都是不知道的,像小黑被欺负这件事,怕是直到小黑死,他们都是不会知道的。 而且,小黑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他们也都是不知道的,他们给小黑偶尔送来的,也不过是他们认为适合的。 小黑有时觉得,自己不过是寄居在府中的一个远方亲戚,甚至,连这也许都是不如。 但是,当心死了,便也不在乎了。 小黑那时候年纪还小,还不懂这么多大道理,但是他还是懂得自己的内心的,他知道,他其实也逐渐不再依赖父母了,他们给他送来东西,他也不再会感到兴奋,他被他们责骂,他也不再会感到难受了。 许多时候,就像今日一般。其实小黑都是被污蔑的,但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母亲却是宁愿相信丫鬟小厮都是不愿意相信他的。 这一点,也着实是悲哀。 那时在小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在自己长大后,在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时,他便离开这个名副其实的家。 虽然,在之前小时候,他便是有离开的想法。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每当他才打算出府时,便是病倒了。 小黑其实是知道自己是活不久的,大夫和父亲母亲说的话,他是听到过的,因为不仅父母会在私下里讨论,一直欺负着他的丫鬟小厮更是肆无忌惮地在他的面前谈及此事。 但不知为何,对于这件事,小黑却是从来没有感到悲哀,不是他不害怕死亡,不知者不畏,只是他有种预感,他不会死。还会活得很久,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久,将来,他还会有幸福的生活,比他们都是幸福的生活。 而他的预感也着实是没有错,他也的确之后身体不仅都是好了,生活得也是比这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好。 那是在他第一次从府中逃跑,也就是小黑刚十四岁时。 那时,并没有人发现他的离开,他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从府中离去,那时,父母都在外地做着商务,还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直到小黑消失了三天三夜,家中的小厮丫鬟们才开始担忧他的安危。 其实,在第一天的时候,他们就是发现小黑不见了。但是,小黑一向是唯唯诺诺的,他们不认为他有胆量去哪里。 他们只道小黑只是躲在府中的哪个地方,便也没多加注意,也没有人去找小黑,就像是小黑的不见,对于他们来说是这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 虽然小黑带了一些钱,这三天都是没有饿着,但是,他的身子本就弱,从前向来都是被药给养着的,这几天连续地赶着路,虽然是坐着马车,但一路上的颠簸与这几日的吃不好睡不好,几乎叫他要丢了这性命。 而此时,本想着好好敲小黑一笔的车夫也是被他此刻的情况给吓了一跳,车夫担心小黑死在自己的马车上,以后不吉利,便将小黑包袱中的银子给尽数收进了囊中,便将小黑给丢在了荒山野岭之中,自己则驾着马车好忙离去了。 几天未曾好好吃过饭了,如今被丢在这,小黑连一口水都是没得喝,周围只能偶尔听到猛兽的嚎叫声,丝毫便见不到一个活人。 逐渐的,小黑的眼眸逐渐就要闭上,可是,在他就要闭上眼眸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一仙女正在缓缓地朝他走来。 这个女子很美,美得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尘埃,只是为了她的出现而出现的陪衬。 就在他就要朝地面上倒去时,仙女忽然一下到了他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让他不能朝地上倒去。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将小黑给带去冥界的茶茶。 那时,冥界的鬼差刚被茶茶给撤职了,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合适的鬼差,她便也只能亲自上阵了。 谁知道,这才刚到房间。就碰到了这么一个虚弱的鬼,看他这样子,哪里是能走上一完整的步? 一看,在阳间时便是个药罐子。她显然是有些不高兴的,茶茶使劲唤了唤小黑,想将他给叫起来,自己走去冥界,可是任凭她怎么唤,小黑都是无觉醒的样子! 鬼能虚弱成这个样子,茶茶也是第一次遇见。她又不耐烦地踹了小黑一脚,见他还没有觉醒的样子,茶茶一下有些怒了,一怒之下,茶茶便狠狠地抽了小黑一大嘴巴子。 小黑被抽得有些蒙圈了,看着茶茶姣好的面容有些朦胧,更加确定了茶茶是天界的仙女这一回事,他又呆呆地看了茶茶许久,才喃喃问道,“你,你是仙女吗?” 往昔听到别人称赞自己是仙女,茶茶一定很是高兴,可是如今她的心情本就是不好,小黑又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看着他就是极为生气,她白了小黑一眼,说道,“仙女你大爷!快点起来,和我去冥界!” “冥界?”小黑皱起眉头,喃喃地重复了一声。 茶茶怒地又狠狠踹了小黑一脚,怒骂道,“你死啦,臭小子!趁我还没有发怒之前,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起身!” 小黑哎哟一声,总算是相信了茶茶不是仙女,是个很心狠的女人这件事了,不过对她所说的她是冥界的人这件事还是深表怀疑。 “你是黑白无常?”说着,小黑便是当即一摇头,否认道,“不对,你不是黑白无常,你长得这么漂亮,只会是天上的仙女,哪里会是鬼怪啊!” 说着,小黑又极是不信服地上下仔细打量了茶茶几眼。 茶茶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将冥界同仙界相比。 冥界和仙界本就是不一样的,哪里是可以相比的?除了有仙骨,那一群人又有什么和他们不同的? 说他们是仙女不过是占着“仙”字罢了,长得好看与否那根本就是同这个字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好吗? 况且,这群人类就是愚昧。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盲目地信奉天神,以为有天神的保护,他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在这尘世间生存下去。 殊不知,和他们生死存亡最为密切相关的事情那是和冥界所挂钩的,他们的轮回是冥界的人掌管着的,他们所喝的孟婆汤是孟婆所熬制的,他们死后灵魂的渡引也是他们冥界的黑白无常所完成的。 都道是仙界的人给凡间的人类写命格,不过是凡间的人自我欺想罢了,凡间的人类千千万万,仙界的那群懒鬼哪里是会有时间,或者直白地说哪里会愿意去将凡界中的每一个人的命格都是书写一遍? 况且,司命仙君本就只有一人,就算他愿意一个个书写凡界中人的命格,但是凡界中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亡,不是一两个,而是大千百的人都在死亡,司命仙君只有他一人,就算他可以分身出无数的人,但是那些人根本就是傀儡,只会依着他的命令做着简单的,既定的事,所以,要想让每个人的命格都有所不同,还是要有思考能力的人来写的。 所以仙界在书写命格的时候不过是选择几个可以改朝换代,在社会的进程中有些作用的人的,剩余的人不过是司命仙君拿起往年的命格框架,安排到平庸的人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每当平庸的人谈及自己的一生时,都是那般的似曾相识。 不过,这也都是美化的司命仙君。就茶茶所知道的,如今任职的司命仙君那是懒得要死的,听闻他只要可以不做的就不会去做,其余的事就随便丢给丫鬟等人,任他们帮忙书写各人的命格。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凡界比较重大的人物之间总有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些甚至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不过仙界向来很少管司命仙君的事,所以,这百万年来,司命倒还是过得舒坦。 不过,自然,若是对时代的进程有巨大的推动作用的人,或者说是极为重要的人,就算司命仙君再不想书写,那也是要书写的。 所以,在凡间大体的框架,倒还是没错的,这一点,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的。 茶茶白了小黑一眼,回答道,“谁跟你讲就天上有仙女的?就在我冥界,就有一堆的美女,比起天界那些妖艳贱货,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听着查查这样说,小黑先是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可马上又摇头回答道,“我不信,书中都是说鬼怪都是七窍流血,很是可怕的。” 在府中无聊,没人相陪的时候,他就喜欢看书,因为身体不好,只之前稍微请先生教了字,小黑的文化素养倒还不算高。不过至少是可以看得懂书了,让他在这无趣的府中过着日子倒还是舒坦。 听到小黑这般无逻辑,这般无语的回答,茶茶差点里没就此把小黑的灵魂给打得灰飞烟灭,幸而她最近都在过着调养身心的日子。如今努力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后,倒也是最后平静了下来。 茶茶凶着小黑,恶狠狠地说道,“你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下辈子当个哑巴?” 说着,茶茶便朝小黑张牙舞爪了起来。 然而,小黑听到这话反倒是不以为然,他的眸子逐渐变得有些阴暗,沉默了片刻,才喃喃地说道,“哑巴又如何?我不过是一个病秧子,就算再多加一条不会讲话,那都是无妨的。” 闻言,茶茶原本浮躁愤怒的心显得有些平静了不少,她仔细地盯了眼小黑,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姐姐,我不傻,虽然我看起来是很傻地样子,但你别想轻易地骗我的!”然而,小黑接着的一句话一说出,就是让茶茶差点吐血了。 茶茶:我 茶茶简直是无语了,她朝小黑使了个眼色,提醒道,“你朝你身后看看!” 小黑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转过了头,然而,在看见身后靠在树干上的正面色苍白地闭着眼睛的自己。 小黑愣愣地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眼那句尸体,当即大喊出声道,“妈呀。救命啊!后边那人怎么和我长得一样啊,他是哪里的鬼怪啊!” 男人的尖叫,带着喉结处带来的沉稳,让茶茶也像是见鬼了般,抽着眼角嘴角,像是看神经病般看向小黑。 茶茶:我 在互相对视了几秒,茶茶终于是怒不可遏,再没有耐心和小黑多说些什么了,直接又是一大嘴巴子给摔了过去,怒骂道,“你已经死了,蠢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小黑番外3 小黑被打得双眼直冒金星,待到平稳了自己的身体后,才努力地说道,“你如何说我死了?” 说着,小黑又害怕茶茶再度打他,在茶茶发怒之前便是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等待着茶茶的回答。 茶茶彻底无语了,她也懒得再生气了,只是问道,“你要是没死你身后的人是谁?哦,不,是你身后的死人是谁?” 小黑皱了皱眉头,很想鄙视茶茶其实,奈何他是打不过她的,便也只解释道,“我说了啊,他可能是哪里的妖魔鬼怪,我在出府时,可是读了好些关于这方面的书籍的,姐姐,你别白费心思想要骗我的!” 茶茶:我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当场吃了你?”茶茶说着就幻化出七窍流血的一张脸,很是可怖,就像地狱中的一只修罗。 “妈呀,姐姐,你当真是一个妖怪啊!”小黑尖叫地瘫坐在地上,尖叫地往后挪动着,似在害怕茶茶会当场吃了他。 “我是冥王!”茶茶努力地又平稳着自己的心境,尽量平静地解释着。 这尘世间,怎么就有这么蠢的人呢?哦,不,是鬼! 要是她多遇到几个,那是怕要气得长皱纹的! 不行,他只是只小鬼,她才不要白白因为他的缘故就损了自己的容颜,这样多不值当啊! “姐姐,你胡说,我才是不信。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是那个心肠恶毒的冥王呢?”小黑却丝毫没有眼色,丝毫没有休息到此刻茶茶面色的变化,丝毫没有休息到茶茶即将要暴走的情况。 只听小黑又极是不要命地自杵可以说服茶茶搬自以为是地说道,继续说些冥王的坏话。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对,是有鬼敢在她的面前直接说她的坏话,茶茶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来了兴趣,问道,“哦?冥王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说她?” “冥王就是心肠最恶毒的。”小黑将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想了想,还是重复了下这句话。 闻言,茶茶的眸子中就泛起一阵冷意,这冥界中的人都是知道,要是胆敢说她,还没有正当的理由的话,那是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茶茶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哦?你倒是说说看,你不说,我只能以为你这是污蔑,而我对于喜欢污蔑人的鬼,向来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下辈子,你沦落为一只猪那都是有可能的。” “冥王根本不会判人!”小黑只以为茶茶这是在好好地询问他,尽管他并不想提起往昔的事,但是久在脑子中放着,他也有些极是想倾诉的。 闻言,茶茶更是来了兴趣,继续问道,“这从何说起?” “为什么这个世上好人不能够生活的很好,反倒是坏人们可以生活地很好呢?”小黑没有回答,反倒是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冥王是极坏的,只是人界的许多人安于自己的碌碌无为,便庸碌了一生,他们的一生本就没有追求,便就没有想要责怪冥王的意思。 其实,小黑是有抱负的,他是想要在在世的时候做出一番丰功伟绩的。只是,他的一生一直都是在药罐子中度过的,这些事情也就只是想想罢了。 许多时候,他就只能在书中看看这种快马一鞭的生活,那种可以骑着马在一望无际的辽阔的青绿色的草原中驰骋的生活。 那种生活,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是他从没有机会触碰过得。 所以,他很是向往那种生活,也许。就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虽然,也许,在他真正体会过这种生活后,他反倒是会惦记上如今的生活。 但是,人生不就是要有些起伏吗?碌碌无为的一生,安逸的一生,才是最可怕的。 就算小黑在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后,真正后悔了,但是,就算让他重新选择一遍,他也决定不会去改变自己的选择。 所以,这也就是小黑选择了去偏远的地方,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去。 那里有汗血宝马,那里有宽阔美丽的草原,那里,一直存在着他想要的生活。 只是,可惜你是,他才还未走上十分之一的路程,他便是在路上歇菜了。 说来也极是悲哀,在小黑终于鼓起勇气去面对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后,最先将他给击败的不是他自己的思想,而是他从小到大的身体。 小黑之前为自己所想的选择,如今,就像是极为的可笑一般,一切都显得他极为的愚昧。 茶茶一下怒了,说道,“你要再不说些实际上的东西,我当真只以为你是污蔑,你当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说着,茶茶整张脸都有些变黑了,看着小黑的眼眸也变得愈加地不和善。 小黑的眼眸一黯,嘴唇动了动,片刻,才启唇说道,“我的父母对我很不好。” “这是你自己的原因!”茶茶白了他一眼。 茶茶本以为还是什么深仇大恨的缘故,小黑才这般地仇视她,可是,当她从小黑的口中听到这原由时,差点就就地暴走了。 这叫什么理由啊? 小黑的目光却是愈加地坚定,依旧否认道,“不,这是冥王的原因,从小我就是身体不好,父母因为这件事便很不喜欢我,后来在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孩子后,就不再关心我了,府中的丫鬟小厮都是可以欺负我。我就像一只人人揉捏的蝼蚁。” 听到小黑这般说,茶茶心中也是有点动容,说话的语气也是有点唏嘘,只听她说道,“说到底,也不过是你自己的原因,你若是自己有能力,又哪里会在乎旁的人的看法,你所在意的也不过是要像看不起你的人证明一下罢了,而不是在此刻在这无用地抱怨。” 小黑冷笑了一声,否决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又哪里有能力这么说?我不过是一个病秧子,我不过是生来拖累人得病秧子,我除了每日吃药,每几天生一场大病,我真的是没旁的能耐了。你只道我自己不努力,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从我出生起,我便是受病魔的折磨,除了吃药,剩余的时间我都在忍受着痛苦。病痛的折磨让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感受别样的人生,我没有能力,所以我唯唯诺诺。” 每说上一句话,小黑的心中便回忆起之前的点点滴滴,之前所遭遇的种种病痛,还有别人对于嘲笑他的病痛所表现出来的乐趣。 这些回忆,都像是梦魇一般在小黑的脑海之中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着。 每每夜深人静时,他都是很害怕的,那时,这世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 没讨厌他的父母,也没有喜欢以嘲笑她作为乐趣的小厮丫鬟们。 听闻小黑说了这么多的话,茶茶的心也像是被人用重锤砸了一下般。 她刚才如何都是没有想到小黑竟然是遭受了这么多的。 想来,小黑的这一生会这么命运多难,怕真就是茶茶的缘故。 因为,就算是小黑上辈子是无恶不作的人,仙界中的司命仙君也是不会仅以病痛作为折磨,反而叫他生在一个富贵人家的。 而且,像是赋予人浑身的病痛这种手段是为仙界所不耻的。 仙界中的人所向往的是能够在心灵上洗净无恶不作的人,而不是仅在上惩处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仙界中的人为冥界的手段所不耻了。 冥界中对于恶人的处置只是单纯地将他们给打入无数层的地狱。 等到他们的罪行弥补够了,才允许他们重入轮回。 这时,按照仙界的司命仙君所批的文案,冥界中的人以不同的轮回路处理着一众人等。 而这表面上都是司命仙君所掌管的,但是如前边所说的那般,司命仙君其实是极懒的,许多人的命格他都是懒得写,如何就能注意冥界是否按照他写的命格是否被很好地执行呢? 况且,就算司命仙君会对这加以注意,也不过是对可以改朝换代的人多加注意罢了。 而如蝼蚁般默默无闻的人根本就不会为他们所注意。 而小黑此生如此多病的原因,说到底,最为重大的可能也只可能是因为茶茶的毫不在乎,茶茶的疏忽所造成的。 茶茶抿了抿唇,犹豫了会,还是说道,“你如何这么多病?” 只是,她的语气已是和缓上了许多,语气已不像刚才那般僵硬。 小黑白了她一眼,显然已经从刚才的失落之中回过神来,现在,在小黑的眼中,怕是已经将茶茶给当成了一个稍微有那么点不正常的漂亮的女人。 只听小黑撇着嘴反问道,“我又如何知道?还不是那冥王错判了我的人生?我的出生就像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生命。” 茶茶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就是冥王。” “你不是。”小黑摇了摇头,将他内心之中真实的想法给说出了。 “你如何知道我不是?”茶茶挑了挑眉,反倒是来了兴趣。 “感觉。”小黑一脸笃定,就像是他有真的证据般。 茶茶不再和小黑在她是不是冥王的这件事上再纠缠着,便转了个话题,说道,“你这一生做过多少事,又有多少事是因为你的感觉而做成功的?” 小黑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刚才我与你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我” 茶茶点了点头,直接打断小黑打算喋喋不休的话说道,“是,你是因为我的疏忽而悲惨了这一生,但是,仅仅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你便是轻易地放弃你的一生,你便是一点错都没有吗?” 说着,茶茶顿了顿,扫了眼小黑,见他的脸上已是浮现了坚定的神色,茶茶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比你悲惨的人不胜枚举,难道人人都像你一样自暴自弃吗?要知道,你这一生虽然都是病痛,但是,至少你还是生在一个富贵人家不是?你要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多少吃不起饭,因为饥饿而死亡的人。” 这是茶茶第一次对一个凡人说这么一通大道理,因为在茶茶的印象中,凡人便是弱小而烦人的。 他们除了只会以自己的软弱而博得同情外,就没有旁的用处了,就没有旁的能耐了。 “是,他们是没有病痛,没有像你一样每天被药所灌溉的生活,但是,你就能说他们就一定比你幸运吗?他们是比你过得舒坦还是他们比你活的久呢?你说你这一生对你是不公平的。但是因果轮回,这就是世间的一个定律,若是人世间人人的生活都是那般的一方风顺,那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所值得向往的地方?那样,这人世间的生活不是只是一尘不变的?那样,每人的生活每一世都是差不多的,那样,轮回又有什么意思?那样一尘不变的生活你想要过吗?”茶茶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会说上这么多的话,毕竟,若是搁在以前,她是连多说上一句都是懒得说的。 也许,也是被小黑之前的话给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被触动了,便也就想说了,便也就想和小黑好好地讲道理了。 小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刚才茶茶在说的时候,他也听得很是认真的样子,可是,他接下来愣愣的一个文化却是将茶茶给问懵掉了,只听他说道,“所,所以,因果轮回,我这辈子这么多病是因为上辈子我是一个万恶不赦的恶人吗?” 茶茶:我 茶茶面色一变,赶忙又恢复自己刚才正经危坐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前世的事,别以为我是冥王那就是可以随便看的,这事吧,天界是有规定的,很显然,你这辈子能够过着这么悲惨的生活,想来,定然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什么恶事的” 这个吧,其实,透过小黑额头上的一只有她能够看到的小点,茶茶是可以看出来的,虽说没在冥界,借助一些东西不能看得太过于真切,但是,总归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些大概的。 而这个大概便是清晰地展示在了茶茶的脑海中有关上辈子小黑的大抵的人生脉络。 虽是看得不太真切,但是,他上辈子中规中矩,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的这件事她还是可以轻易地知道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小黑番外4 不过吧,她冥王茶茶从来就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妥协过的样子,更不必说在小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面前。 “这样嘛那你当真是冥王?”小黑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似相信又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你现在还不信吗?”茶茶挑了挑眉,继续问道。 “眼见为实。”小黑点头回答着。 “怎样的眼见为实?”茶茶挑了挑眉,愈加觉得眼前这个木讷的男子其实也是有好玩,可爱之处的。 闻言,小黑作思忖状,片刻后才继续说道,一个个脑海中的例子从口中吐出来,“比如,你能凭空召唤出黑白无常。或者,你要是骗人的也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我也知道,你这是想为我好,所以才用自己的学过的障眼法来迷惑我的眼眸,刚才我所看到的都是假的吧” 小黑的一大段话还未说完,茶茶便是随手一挥 一时,周遭阴风四起,在这黑漆漆的黑夜之中显得诡异非凡 茶茶:我这一群家伙死到哪里去了 小黑被这突然的环境改变给停住了他的话,四目相对间,两双眼睛都是有些不明所以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这安静地有些诡异的四周传着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茶茶终于见到她此刻恨不得将其给碎尸万段的白无常与被茶茶暂任为黑无常的两人。 两人火急火燎地来了,一来到茶茶的面前便忙不迭朝地上噗通一声跪下,说道,“老,老大,你这么着急将我们给叫来是干嘛啊?” 在茶茶给他们隔空传音时,他们还在远处正在收拾着一只在阳间逃窜了几十年,他们一直都无法将其抓到的鬼。 这只鬼在阳间逃窜了几十年,没有成为厉鬼,也是让他们所感到惊讶的。 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为何不愿离开人世间,也不伤害哪个凡人,也不知究竟在凡间是怎样的一个身份,只知道直到黑白无常发现他开始,他便是一直在逃窜。 他似乎是有哪个阳界的人帮忙的,才能躲过有了几千年工作经历的黑白无常的。 后来黑白无常将这件事报告给茶茶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派出更多的冥界中就职的人去抓捕这只游魂。 后来,黑白无常害怕扰乱了凡间的人,便暗地里有稍稍留意这只鬼的位置。 只是,凡界的工作很是繁杂,许多的鬼魂都是需要他们两人来渡引的。 况且人手本就是不够的,久而久之,黑白无常见茶茶也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也逐渐地并不将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安心地做自己的工作了。 见茶茶一脸黑沉沉的样子,他们也是知道自己来迟了,心中也是担忧不止,面上也是逐渐有些挂不住了,沉默了许久,只听黑无常颤巍巍地开口问道,“老大?” 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的小黑一张嘴都无法闭合,他颤巍巍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尸首,又看了看茶茶和两只黑白无常一眼,心中顿时唏嘘不已。 小黑站着的一双腿更是发抖不已,想起自己刚才和冥王的对话,他便是后背止不住地发冷汗。 小黑的面容顿时煞白,比之平日里病殃殃的样子更是惨白了许多,只听他犹豫了许久,颤巍巍地问道,“你们是黑白无常?” 听见小黑的话,黑无常和代理无常顿时明白了茶茶刚才为何那么生气的原因,他们还不待茶茶吩咐些什么,便是听白无常先一步说道,“老大,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就交给我们了,你先走吧。” 说着,白无常便是从腰间抽下了锁魂链,准备将小黑给绑回冥界。 见小黑一脸信服与惊恐的样子,茶茶顿时心中一阵舒爽,她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这人我亲自处理,你们先退下。” “这是!”白无常犹豫了下,心中一阵狐疑,又不禁看了眼小黑,忙回答道。 此刻的茶茶和他们在平日里见到的凶巴巴,好吃懒做的冥王茶茶比较起来,简直像是天差地别。 看着茶茶此刻的样子,两人反倒是没有感到轻松的样子,想着,背后就不禁冷汗直冒。 这种奇怪的感觉只是让他们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他们有种头悬于掉头台上的感觉。 让他们极度地恐慌,见茶茶许他们可以离开了,两人忙不迭地便从地上起身,忙不迭地便是消失在冥王茶茶目光所及的范围内。 见两人像是见鬼一般地离开了,小黑看着茶茶的目光便愈加地难以置信。 这当真是冥王? 想着,小黑的后背便不禁被冷汗都是给浸透了,湿哒哒的感觉充斥在脑海之中,可是,却愈加让他的脑中的思想愈加清晰。 “你真的是冥王!”小黑一下惊叫出声,再没有了怀疑的语气。 “所以,你还是不信?”茶茶挑了挑眉,似有深意地看着他,似在等待他的回答。 “不不不,我信了!”说着,小黑便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随即赶忙将内心中一堆的话给说出了口,只听到他说道,“我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冥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将这些话给放在心上。” 说着,小黑的瘦弱的身子便是抖得愈加地厉害,只见他整双眼睛都是溢满了惊恐的神色。 看着小黑同刚才天差地别的表现,茶茶显然是很是满意的样子,她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还不乖乖跟我走?” “是去投入轮回吗?”小黑愣愣地问出了这句话。 茶茶挑了挑眉,心情很好,便也不嫌小黑啰嗦了,来了兴趣问道,“不然呢?你想要怎样?” 小黑沉默了会,还是问道,“那我下一辈子还会这般的多病痛,还会有这么多的磨难伴随吗?” 若是下一辈子还是这般的样子,他其实还是想不要入这轮回的,虽然,若是下一辈子有着健康的身子,他都不想再回到了阳间了。 阳间中人的冷漠,大多数人喜欢朝于自己有好处的事上靠,甚至没有好处,只是单纯地喜欢欺负你时候的快感的人。 种种的这些,小黑都是不愿意再过一遍了。 阳间的人虽然不如冥界亦或是仙界的人有着仙力与冥力,但是,他们内心中的复杂却是胜过两边许多。 在他看来,就算是他永远都不可能位列仙班,但若是可以在冥界中谋得一官半职,也是好的。 想着,小黑暗淡的眼眸中便是闪过了些许的希冀。 若是可以再也不去阳间中生活了,若是可以再没有了浑身的疾病了,那该是有多好? 想着,小黑的眸子中便是闪过了些许的正经危坐的样子 听到小黑如此郑重其事的话,茶茶忍不住干咳了一声,提醒道,“额,虽然吧,你上辈子的确是无恶不作,但是吧,鉴于你这辈子受得惩罚已是够了,上头看来也是会让你下一辈子过得稍微舒坦些的。不过,你也不用庆幸,也只是稍微好过” 茶茶将“稍微”二字给强调了下,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撒谎,因为以前她根本就是不用撒谎,但凭她在冥界中的至高无上的地位,又有谁有这本事让她撒谎呢? 说到底,不过是她根本就没有这必要! 所以,这说到底是她第一次撒谎,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很是奇怪,让她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黑却是颤巍巍地开口道,“我,我可以” 他的话中尽是问句的形式。 茶茶挑了挑眉,反问道,“怎么,你还不乐意了?罪行这么快洗清,那对于你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 就刚才茶茶说出的这些话,想来许多的鬼都是不能拒绝的,可是,明明是懦弱无比的人,对于这点的诱惑却是还是没有立刻地答应,让她不禁又对小黑更加感了兴趣。 听着茶茶一句句的问话,小黑忙摇着头否认道,“不,不是,我很开心,我可以将罪行给洗清了,但是,我,我可以,我想说的是,我可以不要去轮回吗?” 说着,小黑的声音便是愈加地小,毕竟,茶茶和他并没有丝毫的瓜葛,更何况,刚才小黑还那么说冥王的坏话,他说出这请求时也是极没有底气的。 茶茶不明所以,奈何对小黑有了愧疚之意,便耐心地解释道,“所有人界的人死后都是要入轮回的,你自然也是不会有例外的” 闻言,小黑却是当即摇头否认道,“我在书上看过,有些人死后,是可以入天界去就职的” 小黑话说得很急,仿佛只要迟了那么一会,茶茶便是不会相信他的话,只会将他给抓去重入轮回般。 茶茶一时觉得小黑的话极是有些好笑,明明说得也是有一点的道理,但是,至他的口中说出来后,却是显得这般的没有说服力。 茶茶无奈地打断他的话,说道,“那些都是在阳界的时候积了许多的功德的。那些才是可以被考虑到到天界中去任职的。” “我知道,我也不过没有在奢想过上好的生活,从此位列仙班的,我只是想彻底洗清自己的罪行,在冥界中找到一点职位,只是不想再入轮回罢了。” 说着,茶茶便是明显看到了小黑眼中的落寞的神色,她顿了顿,又将话给放得缓和了些,说道,“其实吧,也许你上辈子也不是真的是那么的无恶不作,要知道吧,其实,仙界中的司命仙君也是极忙的,许多事情他们也是顾不上的,不是什么事情做的都是一丝不苟的。所以吧,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便是他们的一时疏忽,将你的命格给判错了也是不一定的” 可是,听着茶茶的安慰的话,小黑不但是没有感到好受了些,还感觉到心中愈加的有些发堵,他摇着头说道,“你不用安慰我了,若是搞错的人是你,恐怕我还会相信,可是,若是天山的司命仙君我是如何不信的,神仙都是那么的” 小黑说的很是诚恳,说的就好像现在他的面前的不是冥王茶茶,反而是天空中的司命仙君了。 看着眼前的呆瓜,茶茶差点就当他的灵魂给打得魂飞魄散了!幸好,在和小黑说话的这一段时间中,她的耐心似乎增加了许多! 茶茶白了小黑一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将他心中想要说出的话给说出道,“慈悲,以天下苍生的安危为己任是吧?” “你怎么知道?”听闻茶茶这般说,小黑显然是有点惊讶的! 在他的印象中,茶茶对于仙界的人是那么的有些看不上,就刚才茶茶讨论仙界中的人时的态度语气,便是可以看出来。 茶茶顿时怒从心起,怒骂道,“蠢货!你就说一句话,你要不要去轮回?” 小黑连忙否认道,“我不想入轮回,我想去冥界中任职,我不想再当凡人了,就是你叫我去冥界中扫地,我都是乐意的!” 闻言,茶茶挑了挑眉,来了兴趣,问道,“就算是我把你安排到第十八层地狱去整天看着那些牛头马面的犯人,厉鬼,看着他们下油锅的样子,你都是愿意吗?” “愿,自然是愿意的!”小黑犹豫着,还是结巴地将心中的话给说出口了。 其实,小黑还是挺胆小的,在平日里,他都是不敢和生人说话,可是,就在这次看到茶茶后,他却是油然而生一种熟悉的感觉,更是在知道她就是冥界的冥王茶茶后,还是敢和她辩着。 这一点,很让小黑感到惊讶,却也同样让他感到很是高兴。 这种改变让他觉得自己真实地存在着,真实地在这纷杂的世上存在过。 小黑不再觉得他只是这世上无足轻重的人,让他当真有种存在着的,活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他从来都是没有感觉过的,就是在他漫长的在阳间活着的十几年间,都是没有一刻感觉到。 想着,小黑的面上就不经意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茶茶轻笑了声,继续说着小黑最有可能害怕的事,只听她说道,“你说的是当真,你是没见过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鬼的,若是看守他们的小鬼一个不小心,那都是会被他们吃得骨头都是不剩下的。” 小黑分明看到了茶茶眼中的轻视的神色,小黑愈加将后背给挺直了些,直言道,“我不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小黑番外5 看着小黑想要表现出勇敢的样子,身子却是很诚实地发抖着,茶茶眼角眉梢间立刻便是展露出了笑意,他似是而非地看了小黑几眼,便是直言道,“我看你这浑身都是发抖的样子,丝毫就是看不出啦是不怕的样子呢!” 闻言,小黑的眼眸之中便是闪出一抹的落寞之意。 见小黑这样子落寞的样子,茶茶的心中也是莫名地感觉像是发堵,她顿了顿,说道,“我实话同你说吧,你的能力还不能达到冥界中收小鬼的标准,你各方面的能力都是太弱了,还不能被收录,所以,你还是安心地入轮回中去吧。”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茶茶本以为他要放弃了,心中也是很欣慰。 却不料,只听小黑说道,“人也不是生来什么都是懂的,只要学学,也不是谁都是学不会的。” 说着,小黑的眼眸之中就是泛出希冀的光芒。 小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是他此生可以有着健康的身体,该是会如何的? 许多在他看起来不可思议,可是在寻常人的眼中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他想来也是会一一尝试一遍吧? 只是,小黑此刻的自信落在茶茶的眼中却是不自量力。 只听茶茶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冥界中从来都只收聪明的人。” 其实,说这话时茶茶的心中也是一阵的唏嘘,毕竟,说到聪明,茶茶的冥界中似乎聪明的下手只有屈指可数了! 果然,只听小黑说道,“可是,刚才那两个黑白无常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啊!” 小黑的这句话听得茶茶直接差点给跌倒到地上去了。 茶茶白了他一眼,说道,“只有一个白无常,另一个是我暂时找到的代替黑无常位置的小鬼!” 可是,却不料到小黑却丝毫都没有抓住她的重点,只见小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似郑重其事地说道,“原来的黑无常哪里去了?” 茶茶感觉胸中一阵气血上涌,也没得个办法,别看小黑平日里瘦瘦弱弱的模样,平时里他要是咬定了一件事,若是没叫他给搞懂的话,虽不会立刻来反驳你,却是这念头会一直在他的心中回荡着,会时不时说上几句来让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让你那时恨不得将他给碎尸万段。 茶茶叹了口气,说道,“他在凡间时还有事情没有解决清楚,这件事关系到许多人得性命,我许他回阳间去处理了!” 闻言,小黑原本没有多少光亮的眼眸却是立刻泛起了色泽,只听他说道,“那,那正好啊!他估摸着也不会这么快回来,那么,我就可以暂做黑无常这一职,等到真正的黑无常回来后,想来已是过上了一阵子的时间了,到那时,你再看看要不要留下我怎么样?” 茶茶白了他一眼,说道,“已经有人暂做黑无常这一职了!” “说了是暂做,那什么时候被撤下不是都是可以吗?”小黑却是对茶茶的话不以为然,兀自说道,似乎他所说的话是说给一个很想要听的人的。 茶茶彻底无语了,只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道,“行啊,倒是没看出来,你这病殃殃的样子,竟然还是有这些小心思的。” 看他这病殃殃的样子,倒是没有看出来,他的小心思也是够多的啊! “是你说的,要想在冥界中谋得一官半职,那都是要学的聪明点的。”小黑耸了耸肩,说道。 其实,小黑的心中也不是很确定的样子,只是,他在书上看到的是这样子的,他试着以这个态度,以书中所教的语气等。 其实,将这些话给说出口时,小黑其实还是挺没有底的,只是,看着茶茶似乎被他的样子给看的有些惊了,她的眸子中再没有了嘲讽的意思,小黑便也觉得,他这么说应该是没有错的。 “也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便叫你试试!”茶茶嘴角一勾,反倒是来了兴趣。 反正冥界中黑无常这一职暂且为人所暂替着,谁上又不是上呢? 况且虽然黑白无常在阳间的人的印象中,是个挺恐怖的角色,大家都挺尊重和畏惧的。但是,这一职位要不是待遇很好,恐怕是没有人愿意做的。 不过,虽然黑白无常的待遇很好,但是,许多人还是不愿意做的。 毕竟,偌大的人界中,每天所死的人不计其数,特别是在人界爆发战争时,那一天要收的鬼魂简直要是将两人给累趴下。 不过,因着这个原因,冥界中对于黑白无常的待遇简直是不要太高了,相比之下,黑白无常无需太多的经验,无需老谋深算,便是能拿到仅次于孟婆的待遇。 所以,对于一些年轻的小鬼来说,这样来钱快的职业,他们累点苦点,还是很愿意做的。 只不过,这次是人界正好爆发了瘟疫,死的人不计其数,他们死后的情况也是很是可怖的。 他们的面容之上,像是有东西腐蚀过,像是一张脸都有蚂蚁攀爬过,看起来极是可怖的样子。 所以,见到黑无常在这个时候去人界中处理未完成的事,空着黑无常的位置,他们都是不想要当的。 这暂替的黑无常的人也是茶茶好不容易才从冥界中给扯来了,如今有人不知道这冥界中的行情,便要自告奋勇来当任这个职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茶茶还是蛮愿意的。 不过吧,见小黑这么渴望的样子,茶茶还是觉得有必要来一遭“欲擒故纵”的,所以她只微点了点头,面上却仍是一副犹豫着的样子,就像是一位老谋深算的老者一般,看待事情的方面都比较好。 而小黑是如何都不想再入轮回的,所以,他几乎都将这十几年他在人界中所读的书上所描述着的手段给尽数用了去。 茶茶其实心中也是有点犹豫的,她想要将小黑给留下的原因有两点,一来,小黑这辈子的苦痛说到底也是她的缘故,这一点,着实是让她有些过意不去。二来,小黑这般恳切的模样,也是很难不叫她动容,毕竟,说来,原本的黑无常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这冥界中的黑无常的位置也不能就此空着,就让小黑试试也未尝不可。 想着,原本对小黑有点愧疚的茶茶反倒是有些泰然了,只听她说道,“让你去冥界任职黑无常一职也不是不可以” 茶茶说的语气很是泰然,似乎就像是上级考核下级时巡视的态度。 小黑见茶茶这个样子,心中也是不由得升起了肃然起敬的意思,腰杆子便挺得愈加直了些。 只听小黑极是期待地问道,“那我要如何才能去冥界任职?” 见小黑连想都是没有多想,就又开始询问茶茶有关后续的事,茶茶心中显然是很满意的,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茶茶吧里了下嘴巴,所有所思道,“这个嘛,首先吧,最重要的就是你要认真地对待这个工作,要有不怕吃苦的精神。你要知道,黑白无常这个职位,不是像你们所想的那样轻松的,你要知道,当工作繁忙的时候,那都是没日没夜地去渡引灵魂的,不是像你想的这样的简单的。” 小黑点了点头,表是理解,“我知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不累的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换做工作了,那也是一样的。我不怕吃苦,只要可以让我不用去轮回了,我便是愿意了。” 就算冥界中的工作再苦再累,小黑都是不觉得会有他当时在人界中所受的苦痛来的多的。 如此,就算是再累的事,似乎也是能够承受了不少。 见小黑这样子非要去冥界的样子,茶茶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其实吧,在其他人的面前,茶茶都是在炫耀自己有着永不枯竭的永恒的生命,可是,细细想来,在她一个人的时候,她静静地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却是觉得,似乎这一点,也不像想像中的这么好了。 而且,小黑本就是被她给害过一世了,就算是她再怎么的没心没肺,就算是她的心肠再怎么的狠绝,听到小黑刚把的那一番话,心中多少也是会有点动容的。 所以,其实有些时候,茶茶还是有些羡慕人界中的人,虽然每一世他们的寿命都很短,虽然,他们要承受着轮回的苦痛,但是,有一件事在茶茶看来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若是前一世之中,有伤心的事,有不想面对的人亦或是物,当“其实吧,其实去轮回也没死后喝了孟婆汤后便是可以将一切的事都给忘掉。 那样,也是没有太多想要纠结的事吧,那样,每开始一世,都可以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从懵懂无知,一直到懂得许多,这种过程茶茶虽没有体会过,但想来,也是有一番的可乐趣的吧? 想来,茶茶便有些觉得自己刚才那么“欺骗,”,似乎还是有些不好的。 毕竟,不是谁都像她一样会享受她永恒的生命,也不是谁都如她一样,会喜欢拥有这样的永恒的生命。 而且,特别是像小黑这样的在前世拥有了不同于常人的一生的人。 小黑会有这样的想法,在茶茶看来,不过是他在这一世过得太过于悲惨,以至于他对人世间的生活才这般的没有丁点的留恋的。 所以,作为一个已经“耽误”了小黑一世的人来说,茶茶仅有的良心上已是有点过不去了。 所以,虽然茶茶的心中已是想要随了小黑的意愿,让他暂做黑无常的这一职了。 况且,原本的茶茶便是对误了小黑这一世感到心中有愧疚的,如今,小黑反倒是主动要求来冥界中任职,虽然冥界中的这职位缺失着,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但是,依着心中的那一抹正浓郁的良心的缘故,茶茶觉得还是应该和小黑讲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的不然,若是下一辈子小黑再过得不满足的生活,当他再入轮回时,若是没被她给看到他落寞的样子。那还是好的。 可是,凡事都讲个万一,若是下小黑的轮回还是被她给遇见了,恐怕,茶茶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心中留下疙瘩,导致以后时不时地想起今日的事的。 茶茶向来就是最讨厌去想烦心的事了,说是烦心,自是有烦心的道理的。 所以,茶茶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与小黑说明白轮回与在冥界中任职的区别,想要让他在彻底了解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后,再自行做出决定。 只是,让茶茶所没想到的是,小黑对于她的解释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显然,在他的潜意识以内,他是排斥在阳间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是在阳间的一切的。 不过,茶茶还是有些想要拉小黑一把的,便只叹了一口气,,随即继续说道,“其实再去入轮回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看你的额间,那是有福相的。这辈子你所要偿还的也该是偿还地差不多了,你若是去轮回,下辈子再不济也可以当个普通人不是?缘何还要选择在冥界工作呢?” 小黑叹了口气,只是眼中却再没有了黯淡的神色,有的,只不过是哀而无果的面色罢了,只听他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不会理解我在阳间的时候究竟过得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活的,说来也是,也不能怪你,就算是我自己,现在想起来,都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来,若是他没亲身经历一番这样的生活,想来他也是理解不了的。毕竟,在外人的眼中,他就是被养在金丝制成的屋子中的一个小少爷。虽然身体不好,先天不足,但是,这一切不是都没什么关系,毕竟生在这么一个富贵的人家之中。对于这一想法,我只是想要一笑而过,也懒怠再做什么多余的解释了,毕竟,没有经历过的人,当真是难以想象这么一个时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的,所以,你怎么想便是怎么想吧,你也不用再试图去说服我了,我的决定一直都在那,是不会因为你的话而改变的。” 这一大段话一遍接着一遍地将小黑的伤口给撕开,那种皮肉绽开的感觉就像是清晰存在着一般,一遍遍将他的心给折磨着,伤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小黑番外6 但是,总会在心中想过太多遍了,也一遍遍地在心中埋怨着不公了,久而久之,当再度提及的时候,也不是那么痛了。 茶茶敛去了眸中可惜的神色,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黑点了点头,眼眸中尽显得坚定。 茶茶叹了口气,还是再度打算拉黑一把的,只听她道,“你要知道,在冥界中任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在冥界中任职是要和我签订契约的,而我只要是由我签订的,那都是终身的契约,只要不是我不再想要你在冥界中工作了,你是不可以擅自离职的,唯一的一个可能,那便是你灰飞烟灭了。” 茶茶这话也的不错,不过是没她地这般严重罢了,也的确是签订永久的契约的,只是,契约的存在于否还只是存在于茶茶的一念之间罢了。 茶茶愿意让谁在冥界中永远地待着,就算起没有契约的限制,也没有人能违逆了她的想法,而如果是她再不想见到的人,就算是契约约定的年限还没到,那都是分分钟在冥界中待不下去的。 不过,这道理,茶茶如此倒也是没错的。 闻言,黑的眼中明显是露出了一抹怀疑,毕竟黑只在阳间待过,许多的有关于冥界中的事,其实都是不了解的,甚至可以是完全不知道。 知道的也不过是阳间人所写得书中所描述的场景与事罢了。 其实,阳间的书中所写的事也不能算是全假,毕竟许多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也不过是七分真三分假罢了,而冥界中也是在每时每刻做着变化的,要是全然相信亘古不变的书中所描述的,那也是傻罢了。 沉默了许久,只见黑的眸子愈加的明亮,只听他道,“我知道了。” 见黑愈加笃定的样子,茶茶觉得自己已是仁至义尽了,便也不再坚持,她点了点头,道,“你可还有什么未了的事还没完成?” 黑抿了抿唇,摇了摇头,道,“没了。” “那好!”茶茶点了点头,便大手一挥,顿时四周风起云涌,冥界的大门由此打开,只咻的一下两人便消失在天际。 四周顿时恢复原来死一般的沉寂,只偶有传来的啁啾声与风吹落叶传来的哗啦啦的声响,在揭示着这周遭还尚留存着生气。 而在这之后,黑便暂替了冥界中黑无常的一职。 其实,是暂定,其实也不过是口头上依照着冥界中一直以来的规定罢了,这冥界中所有的事还不是茶茶了算? 是暂定,其实,茶茶心中已是将黑给当做冥界中的新任黑无常来使唤了。 到底,茶茶对黑都是怀着愧疚的心思,虽人类的寿命并不久,对于她这样活了将近万年的人来,根本就是皮毛,而且,黑统共便也没在人间中带了多久的时间,也没有多加忍受过多少那样的痛苦。 但是,茶茶也明白伤心苦痛的日子不好过,毕竟,她这万年来的时间中,也不是没有伤心过,那种感觉,很是不好受,就仿佛将她的心给生生地煎熬着,在冰火两重天的地方相互交织着。 伤心的感觉茶茶是体会过的,那种感觉现在她想起来都是有些心颤,那种感觉虽然她也是极少有机会体会到的,但是每当体会到时,她都恨不得将自己给埋藏到地底的深处,好让自己再没了心思去想那些容易捣弄着她的心神的事。 这万年中,茶茶虽然没有遭遇到什么真正让她伤心的事,到底,也是她太过于强大了,导致平常的人亦或是鬼,根本就是,连靠近她都不敢,但是,那种偶尔会缠在她心头之上的强烈的孤独与空虚感却是她如何都忘不掉的。 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也在怀疑着,怀疑着自己是否当真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无所畏惧,是否当真如自己向他人炫耀的那般快乐,是否,是否就算再过了一万年后,还是这样的过着。 虽然,拥有永恒的生命一直是茶茶为外人夸耀的,但是,夸耀归夸耀,真正当落在自己身上,真正在她静下心来想着时,却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茶茶喜欢在冥界中举办热闹的事,就像她在人间中见到的那般,举办灯会等一切热闹的事,似乎,那样,她便可以将注意力给转移到旁的地方。 众人都道她是玩世不恭,喜欢玩闹的样子,其实也不然,当一个人习惯了孤独却也同样害怕着孤独时,她其实还是很希望自己的身边可以有着真正可以同她话,真正可以同她玩的人的。 只是,她太过强大了,她的强大让所有人都几乎畏惧她,同时,她高高在上,本就是不想同她的手下有多加的瓜葛。 茶茶是万物化生出来的冥界的主,她自杵自己有着他人难以逾越的高贵,她自杵这一世她便比天上的那群神仙更是过着云淡风轻的日子。 她觉得,她既是天地间所化生出来的冥界的主,那便是她是被天地给挑选出来的人,展望仙界,那都是没几个人可以如她一般的。 如此想着,这一万年的时间中,茶茶也似乎过得不那么孤独了。 她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凡间的凡尘俗子所追求的权力和地位是她唾手可得,与生俱来的,他们有的倾尽了一生的时间仍是没有得到的地位,她轻易地得到。 他们在短暂的生命中都能享受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力,她如何就不能? 所以,在冥界的那一万年中,茶茶几乎将凡界中所有的玩意都叫鬼们给带回来了遍,就在西边的一大间屋子中堆积的全部都是茶茶这一万年以来从人间叫人给带回来的东西。 不过,那些东西,也只是被刚带回来的那段时间被茶茶给玩弄在手中罢了,等到茶茶不再感兴趣,亦或是注意力被新的东西给拉去时,这些东西便被鬼们给带去那许多间屋子中。 茶茶从来就不懂得什么是珍惜,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怀旧,因为这些看来是凡间的人才会去纠结的东西,的事情,她是从来都不会去触及的。 在遇到卢天策之前,她是一直都看不起凡人的,毕竟,在这世上,强者为尊,那些凡夫俗子的命运都是掌握在她的手中,她又如何将人界中的人给当做和自己一样的存在呢? 那些东西一天天的堆积在房屋中,堆满了一间便换了另一间,没空房子了,就新建房子,总归这些东西要是没有茶茶的指示,是没有人敢动山分毫的。 于是,那些东西在这些屋中便逐渐都盖上了满满的灰尘,每当鬼们将茶茶新玩腻的东西给带进去时,都要吃上满满的灰尘。 这里边的东西一直都是没有人去打理的,因为,茶茶的脑回路不能和常人相联系起来,她若是没有加以吩咐的事,就算是为她所做的好的,对她有好处的事,若是让她知道你是未经她的允许所做的,那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和茶茶待了这么许久,他们也都是将茶茶的心思给统统的记在了脑海之中,毕竟,要是不记的话,想来,吃亏受苦的也只会是他们这些每日在茶茶跟前晃悠着的人。 在冥界中的众人的心目中,茶茶一直都是这么一个强势的人的存在,他们已然从开始的畏惧变成一种习惯,所以,对于茶茶将黑给带回来,跟一个凡界中的病秧子鬼魂签订了契约,还让他担任黑无常一职这件事,也没有一个人敢多一词。 不过,话虽是如此,这件事却唯唯苦了两人,那便是去凡间中处理事情的黑无常与刚和黑无常好在一起的白无常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黑刚来时,白无常便整天给他穿鞋的缘故。 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茶茶这是默许了黑的黑无常的职位,而冥界只能有一位黑无常,这也便是,她刚交的男朋友马上就会失去了一个肥美的差事了,这,如何不让白无常感到气愤? 不过,好在黑的背后是冥界之主——茶茶在撑腰的缘故,便没有多少人敢对这事多些什么,而白无常自也只敢在暗中给黑摆摆脸色罢了,久而久之,和黑相处久了,也是觉得黑虽然是一个木讷的人,但做事还是战战兢兢的,虽然,就算他战战兢兢,许多事情还是改不了在凡间时畏畏缩缩的影子,许多事情都不敢大着胆子去做。 但是,但凭这一点,其实便是比当初黑无常在她身旁时,两人所处理事情的度可快了许多的,所以,虽然,许多事情黑还是不熟络,就算是渡引了许多遍了还是如此,也只不过一个月后,做事的度便是快上了许多的。 只这一点,白无常便是比以前闲上了许多,以前和黑无常在一起工作时,两人都不是吃亏的主,尽想着寻着机会便休息,因为那时他们还没确认情侣关系,看着对方都是不顺眼的样子。 于是,这样子,事情日复一日地堆积着,每当茶茶要视察的时候,他们便忙得连一只狗都是不如,常常好几日连饭都是顾不得吃,只是一次次地渡引着灵魂。 凡间中每日死的魂魄本就是多,加之他们才两人,他们还是这样的偷懒,也是难怪会忙成这般的。 不过,毕竟是偷懒了太多,哪里是赶着便是可以将灵魂给渡引完的? 而且,也不是每一个灵魂都是乖乖地等着你来渡引的,还有一部分的灵魂还残留着人世间的执念,硬是要处理完了人间的事,才是愿意离去的。 可是,他们都是急得火上眉梢的时候了,哪还是有时间容他们做这些有的没的?况且,就算是在平日,他们都是没这耐心去给他们完成这所谓的心愿的。 毕竟,有心愿的人千千万万,他们若是一个个都帮忙解决完他们人世间的执念后,这凡间和冥界还不是乱了套? 于是,这样处不到相同的想法后,但凡有些许能力的鬼魂便会选择逃离,虽然大部分新鬼魂黑白无常还是很容易便将他们给抓回来的,但是,也总有那么几个在人世间时便结实了些道士,在人世间时便深谙这鬼魂之道的魂魄的。 所以,在抓捕这些魂魄的时候,便难免花费了黑白无常许多的时间,于是,许多次,两人都是在茶茶前来视察的时候,未将任务给完成。 而茶茶自己虽然是不喜工作喜欢拖拉的人,却是如何都容不得自己的手下也是如此的。 也是,若是连她的手下也是如此,那么,人间和冥界还不是该乱套了? 那么,若是换做仙界中的人前来视察了,那么,又该是怎样一副乱七八糟的场景? 所以,最后无语与悲痛的便是百年后从凡间处理完事情回来的黑无常了。 那时,黑已是将黑无常这一职给担任得极是熟练了。 黑无常这还没时间火,问个究竟的时候,便是被茶茶给叫走了。 而由茶茶与他解释,其实是解释,也不过是一句话告知罢了,这显然是茶茶在保护黑,只她这一句话,便是一句最有用的警告了,只她这一句话,便是可以轻易消了黑无常想要教训黑的念头了。 于是,茶茶都如此了,就算黑无常心中有多少的不甘,那都是要憋在心中的,不过,冥界中的人时不时见到c听到原来的黑白无常争吵,这下换做了弱而没有脾气的黑,便根本听不见争吵的声音了。 所以,开始时他们还会心中有些不平衡,为什么茶茶会对黑更加有特殊对待,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之中,茶茶从来就不是会对谁有特殊待遇的人。 对于不相熟的人,茶茶那是连好脸色都懒怠摆出来的,如此,黑这刚从人间中死去的一个鬼魂居然能遭到茶茶这么地特殊对待,就算这件事与他们来并没有什么大的利益关系。 但是,人的心中总归是有攀比心与妒忌心的,如此,便是有些看不惯的。 不过,这些看不惯与不再听得到争吵相比起来,简直不过是九牛一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小黑番外7 因为这层关系,冥界中的人也是额外对小黑好,小黑在冥界中的生活便也是好过上了许多。 而且,虽然小黑是比较愚笨的人,但是,有着白无常的手把手的教,便也是很快便学会了,虽然白无常因为黑无常的关系,也没有尽数教给小黑,但是,小黑虽然不太聪慧。因为他刻苦的缘故,还是和平常人差不多的时间便学会了。 其实,渡引灵魂也没有什么难的地方,因为小黑才刚来冥界中没多久,根本就是还没有冥力的,所以,他在出去渡引灵魂时,便需要借助些符文,碰到能力不算太大的鬼魂时,倒是能应付的过去,但是,若是一碰到厉鬼一样的厉害的鬼魂,便是要白无常前来了。 不过,也不过几十日的时间,小黑也是学会了些冥力,普通的鬼魂对于他来说也是不用使用符文了。 而且,在后来白无常对他态度改观了后,白无常不仅在工作中会时不时照顾他外,在平常没事的时候,也是会教他一些冥力的。 要知道,白无常以前在冥界那可是抠门扣到家的人的,不用说钱了,便是只要是花费她人力物力的东西,她都是根本就没有让他人占便宜的地方的。 所以,对于白无常这仿佛是变性子的举动,冥界中的人以至于白无常自己都是感觉到有些惊奇的。 不过,想来也是,在这么些年都是仗势欺人的存在,从来就没有替他人着想过,如今出来这么个逆来顺受的人来,对于你的骂骂咧咧不仅是不还口,更是对于你吩咐他的工作,战战兢兢地完成。 甚至,只要你一句话,甚至有时都不要你的吩咐,他便是能将你吩咐给他的那份给做完。 想来,也是白无常的“良心”未泯,也便是想弥补一下小黑罢了。 而当真正的黑无常回来的时候,小黑担任黑无常一职已是尘埃落定的事情了,不仅是茶茶,更是连他的未婚妻——白无常都是劝他换个工作,黑无常自也没有反抗的理由,也只能仰天长叹一句,老天对他不公,便也只能接受现实,去冥界中寻找一个新的待遇还算不错的工作去。 自然,就算是黑无常想要反抗,那也是没有旁的办法的,毕竟,冥界中老大茶茶说的话,有谁敢反抗?就算他有着不怕死的精神,一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那也是不及茶茶一挥掌,便是可以将他给打得灰飞烟灭的。 说来,黑无常也不过是去阳间中处理了他以前在阳间时所遗漏下的私事,如今回来不过是过去了几十年的时间,便是这样一副物是人非的场景,如何让他想起来不会仰天长叹?感叹老天的不公? 说来,本来黑无常是没想过要去阳间将以前留下的私事给解决掉的,毕竟,黑无常一直是个思想前卫的鬼,他死了,当他当上鬼差的时候,他便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那便是与阳间的人再无瓜葛了。 因为他记忆还尚留存的关系,他觉得,要是非要一厢情愿地与阳间的家人给车上关系的话,和那些以为他已经死了的人再扯出关系的话,那他的生活将会是乱七八糟的,那样的生活,不是他所喜欢的。 况且,黑无常在阳间的时候,已经是对阳间的亲人仁至义尽了,根本就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阳间中的人死后,便是解脱了。 所以,他一直以这种念想再提醒着自己,心中便也没了太多的牵挂。 也是,人生本就是这样,人死了,喝碗孟婆汤,便是可以重入轮回,开始一段新的生活,那样,忘却前世的烦忧,也是很好的选择,那样过,认识间伤心着的人才会因此而少上许多。 所以,黑无常这样想着,便也如喝了孟婆汤的人来说,是差不多一样的。 他想得洒脱,生活地便也是逍遥自在。 而,他缘何又会在他的家人早已是入了十几遍的轮回后,又回阳间将以前的事给解决了,那还是要说来话长的。 且说回小黑,小黑在冥界中站稳脚跟后,付葭月便是来冥界了,那时,付葭月还不过是刚从阳间被带回来的一个小鬼,开始,小黑也只以为她也是因为茶茶可怜她才被带回来的。 不过,当茶茶亲自将他给唤至眼前,叫他以后跟着付葭月,还不准欺负她后,他便是知道了付葭月对于茶茶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因为,小黑在茶茶的眼神之中,还是看见了一种不一样的意味。 究竟是什么样的,小黑说不上来,因为,他也只保留了上辈子的记忆,经历的事也还不算多,对于许多情感方面的问题他是知道的不清楚。 不过,小黑在冥界中也不过是职员的存在,对于茶茶来说,小黑自也不会自讨苦吃想这些他本来就是想不清楚的事。 而那段时间,茶茶一直都在阳间转悠,冥界中的许多事都是留下来给冥界中的小鬼解决,他便是隐隐猜出了这件事,其中便是和付葭月有关的。 因为,就算是在茶茶在阳间中百忙之中的时候,她都是会抽时间回来看看付葭月的。 而小黑知道茶茶忙于阳间的事,这自然是因为小黑很经常去阳间中渡引灵魂的关系的。 不过,茶茶是可以轻易地感受到他和白无常的气息的,所以,不是茶茶的身边有要渡引的灵魂存在时,两人是会刻意避开茶茶所在处的。 因为,茶茶想来是不喜欢自己的被他人所窥探的,所以,他们都记在心中,便是也遵从照做了。 不过,在一两次碰巧地接近了后,两人也是对于茶茶这段时间都待在阳间的事有了些眉目,不过是与卢天策这个男人有关的事,这点,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只不过,付葭月究竟是何身份,他们还是不知道,毕竟,付葭月与卢天策以前的身份,还是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他们没有细细去调查,也不敢细细去调查,自也是知道得不清楚的。 不过,付葭月看起来便是挺好的一个人,虽然她有些小任性,喜欢找人撒气,但是,她本质上还是好的,这点,虽然小黑在人界中生存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是也是可以轻易感受的出来的。 毕竟,在阳间时,小黑不是少受大家的白眼的,所以,他的心便是很敏感的,许多人内心中的真实想法,在他感受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后,也是能够轻易地给揣测出来的。 而且,加之,付葭月还对茶茶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所以,小黑便是对付葭月尤为地照顾,而说是照顾,很快,付葭月便是可以融入到冥界之中,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她便是比小黑这个在冥界中生活了将近百年的人生活地好多了,不仅是跟冥界中的大部分人都熟络了,更是走在路上都许多人来和她打招呼。 而如此,每当小黑跟在她的身后的时候,遇见些熟人都是只和付葭月打招呼时,他心中便是有些感到失望,原来,他在冥界中还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过,想是如此想,小黑还是很高兴付葭月能这么快融入到冥界之中的,而且,自从付葭月和冥界中的人打成一片后,他这个付葭月身边的专业小跟班,便是也跟着受了许多的好处。 因为茶茶对付葭月特别照顾的缘由,付葭月在冥界中便是捞到了个肥美的职务,这个职务不仅是工作很简单,而且工资还是高,且是联系好几个部门之间的桥梁,所以,便时常有冥界中的人会来给付葭月送东西,送钱,好打通些关系。 所以,作为付葭月身边的小跟班,小黑便也是逐渐接触了各式各样的,有权有势的小鬼,比起以前他在冥界中生活时所接触的人来说,增加了不少,对于他眼界的提高也是更好了。 而许多东西,付葭月一人都是用不完的,这好东西除了送予她身边另一些照顾她的人的外,大部分自然还是落到了小黑这个她身边的小红人身上的。 而且,虽然小黑笨了些,但是付葭月大体上还是满意小黑的,因为小黑是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地待她好的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付葭月感到有安全感的人,虽然,茶茶也是待她很好,甚至,付葭月如今能在冥界中混得风生水起,也是因为茶茶的关系。 但是,让付葭月一直不解的是,茶茶为何会对她这么好,无功不受禄,这让她迟迟不能放下全身心的防备去接受茶茶对她的好。 付葭月还记得,在她刚来冥界时,便是茶茶亲自渡引的她,那时,茶茶与她说,她是愿意去轮回还是在冥界中任职。 而付葭月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在冥界中任职,因为她的哥哥还在阳间中过着危险的生活,她还想和他再见上几面,甚至,还想和卢天策再说上几句话。 所以,在茶茶要求她喝了孟婆汤时,她虽只暗中喝了一些,但是记得哥哥这件事,她还是记得得,话说孟婆汤的威力真的是厉害,因为,付葭月尽数将孟婆汤给含在嘴里了,只顺着食管漏进去了几分,结果,便是因为这一丁点的关系,付葭月便是将许多的事忘了,不过,幸在她喝得不多的关系,大体上的事还是记得的,许多重要的事也是不曾忘记的,这点,对于她来说,便也是够了。 所以,虽然小黑笨了些,付葭月还是对他挺满意的。 而小黑在和付葭月相处的时间中,虽然也是经常遭受付葭月的教训,但是,和付葭月待在一起,自然还是利大于弊的。 况且,付葭月是第一个真正地待小黑这么好的人,小黑很是珍惜,所以,两人之间,便形成了一种默契,便形成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所以,在付葭月在冥界中的这段时间中,其实,小黑过地还是比以前都好上了许多的。 他们两人在冥界中的人眼中,便也是一下上升到了茶茶身边的红人的地位,自然,也只是付葭月一人罢了。 不过,这一层层的红人的关系,众人对于两人,便也是多了许多的畏惧的心态。 这是小黑从来就没有体会过的感觉,这点,小黑感觉很是奇妙,和以前生活的感觉截然不同,就像是小黑因此而重新活过了一遍一样。 这样的生活,不仅是小黑从来就么有体会过的,更是小黑感觉很是向往的。 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地让小黑感觉到他是活着的。 因为,在以前,小黑想到来冥界中担任职务,也不过是不想轮回罢了,因为轮回后便是又要喝下一碗的孟婆汤,以后的生活究竟会是怎样的,根本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完全不想,将上辈子所遭遇的苦痛重新过上一遍,所以便选择了在冥界中任职这一件事。 虽然,小黑在冥界中任职其实也不是像他想想的这么不轻松,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几乎是为所有人所看不惯的,其实,那时候,他还是很害怕的,他害怕,在阳间中所遭遇过的事,他会再遭遇一遍。 不过,在想到自己和茶茶签订了契约,若是他从此便是在冥界中的人的脑海之中这样的印象的话,那么,他以后的生活便是如他在人世间无异。 所以,为了自己不再遭受到那样的苦痛,他便是鼓足了勇气,想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来让许多人接受他。而,很显然,小黑是成功的。 因为,在后来的接触中,小黑也是知道了,大家其实不是真的看不惯他的,不过是因为他来得着实是太过意外的缘故了,许多事情,不是非要大家看不惯的,许多事情也不过是大家心中的嫉妒心在作怪罢了。 所以,在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在用自己的努力得到大家的认可后,小黑还是很高兴的,他高兴自己当初不曾那么早便是放弃掉,他很庆幸,他很庆幸自己有了在阳间中时从来都是不会有的勇气。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怎样的缘故,他觉得,这肯定是不仅是因为茶茶将他病怏怏的身子给调理好的缘故,更是因为这冥界中的氛围便不如阳间中的势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8章 许多的事情虽然大家看起来也都是追名逐利的,可那也不过是人的一种本性,其实,没在阳间中待久了,许多这种心思便也是淡了许多。 其实,这些事,在黑看起来,不过是同阳间中势力的人想必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因为,样子中的人内心的黑暗,他见过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事,根本就不需要她去多加辨别,便是可以轻易看出来。 所以,虽然冥界中的生活也不是那么的美好,但在黑在阳间中的生活比起来,黑还是极为满意的。 所以,在黑生活在冥界中,所以,在黑担任上黑无常一职后,黑便是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这些年,人间兵马不断,死伤无数。虽然前几万年茶茶也没怎么管冥界的事,都是吩咐下去叫其他人处理公务。 但是,最近几年,仙界对人界和冥界的事也开始多留了几个心眼。况很多事情也不是吩咐下去便可以完成的,许多事情还是要茶茶亲自过目。所以,在找到付葭月,确定她无碍后的第三天,茶茶便是带着黑回冥界了。 茶茶和付葭月,她讲付葭月的行踪告诉了谢白。付葭月也是明白这件事迟早都是要生,之前还在忧虑着该要怎样面对谢白。可真当谢白要来时,她的心反倒是安稳了下来。 在等待谢白来的这些日子,她带着凡凡到处玩,将这乡村中之前都没有去过的地方皆是去了一遍。 凡凡不知道生了什么,总会付葭月的心情比往常都是要好,凡凡很喜欢和付葭月待在一起其实,这几日,他很是高兴。 付葭月不仅带他将村庄的所有好玩的,他们之前没去过的地方皆是去了一遍,还带着凡凡拜访了村子中有些交情的人家。 乡村的人都是极是淳朴的,这些年他们也是帮了付葭月许多。虽然付葭月在这段时间吃喝不愁,但是她一个女人家,很多事情也是无法做的。而每每她有困难,看见的人都是会毫不犹豫地帮助她。 可是,因为自从隐居后,付葭月便是不喜欢到处走动,很久以前,一直觉得独居是一件很恐怖,就喜欢到处玩闹的付葭月,如今竟然也是喜欢上了独居的感觉。 这事,若是搁在以前,想来她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但是,这件事,她确实是做到了,原来人的心性真的会因为几件事或者几个人而加以改变。她不但是习惯了独居的安静的感觉,更是如此五年之久。 五年的确是久的,久到可以让人忘掉很多事,甚至是很多人。 但是,忘掉的自然也是对于自己不太重要的人的,许多人,一辈子都是不会忘记。就像谢白,就算是付葭月忘掉了所以的人,都是不会将他给忘记了。 在等待谢白的这几天,付葭月的心尤为得平静,相比于这五年,这几天的时间怕是她最放松的时候了。 即将要见到谢白了,即将要回到她逃避了五年的京城了,许多这些年很想念的人,她也是该见见了。 她此世的父母,她此世的身份,此世的渊源,都是比上辈子复杂上许多。 付葭月活了将近两世的时间,在冥界又生活了五十年,但为人之道她其实还是有些不明白的。 她过得实在是太过安逸了,导致许多人要遇见的困难她都没有机会碰见。实话来,她的生活真的算是好的,她算是幸运的,当别人都在为生活所迫,都要花上大把的时间去为自己的温饱而劳作奔波,还无法将自己给喂饱时,她衣食无忧,还有丫鬟来服侍她 她可以任性,她可以为所欲为,她可以有能力为自己所喜欢的事而努力,虽然,这两辈子,她都没有做上什么可以称道的事。 而带着凡凡到处玩的日子中,她没有当初的任性,她已经为人母,她已经很成熟了,至少在她自己看来,比起以前,她算是成熟的。 成熟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的,她看待世界的感官也变得不同了,她不再只以自己的兴趣看待这个世界,她会想要去静静地感受这个世界,她会仔细地观察生活中的事。 悠闲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不知不觉,她和凡凡已经玩了十日有余了。 一日。 付葭月正带着凡凡走在山间路上,时候尚早,天还只露出鱼肚白,暖黄色的光亮照在一高一矮的两人身上,有些朦胧,金灿灿的,加之山间还是我雾蒙蒙的模样,树叶上还尽是露珠,一切都显得迷离却又真实。 忽然,在道的尽头处出现一抹修长的人影,他站得笔直,穿着一身月牙长袍。 他背着光,身子的前边模糊,让走着的两人看不清他的脸。 两人就此站定,愣愣地看着前边的那个男子。 一道暖暖的阳光至空中投射下来,正好照亮了他的半边脸,付葭月忽然见到这张熟悉的脸,心好像漏跳一拍,空气都仿佛在此刻凝滞。 见自己的母亲停住脚步不走了,凡凡拉了拉付葭月的衣角,软捏着声音问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前边有个好帅气的叔叔啊,我们上前看看好不好?” 见付葭月并不回话,凡凡又多问了一遍,可是付葭月却还是没有听见凡凡的声音般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那人不是谢白又是谁? 这张脸,付葭月再熟悉不过了,他的每一个轮廓细节都可以在她的脑海之中浮现,这五年,她几乎每时每刻都不想想起他,确实越不想记起,越每到寂静的夜晚,都将白间似乎已然忘记的脸给清晰记起。 还是谢白缓缓地走近,只听他到,“葭月,好久不见。” 付葭月扯了扯嘴角,硬是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她朝谢白报以一笑,缓缓道,“好久不见。” 两人便这般静静地互相看着对方,不一句话。 这样的场景让一旁的凡凡极是疑惑,他撇了撇嘴,想要再唤一声付葭月,可是又怕惹她生气了,便又多等待了一会儿。 终于,又过了片刻,凡凡终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焦虑,扯了扯付葭月的衣角,软捏着问道,“母亲,这位好看的叔叔是谁呀?” “这是母亲的故友,”付葭月终于是从缓神中回过神来了,她朝凡凡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来,凡凡,叫叔叔。” 可是,付葭月自己叫凡凡问候谢白,她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连眼光都特意地避开。 凡凡一个孩子,自然是看不出来付葭月此刻的异样的,他又好奇地上下打量了眼谢白,随即很是高兴地咧嘴问候道,“叔叔好。” 闻言,谢白始终放在付葭月身上的目光移到了凡凡的身上,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可爱又懂礼貌的孩子,他的心中莫名地一痛。 他残忍地弯了弯唇,笑道,“这孩子真是可爱。” 付葭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凡凡,听着谢白的话,原本像是被棉花堵住的胸口忽然就轻松了许多。付葭月摇了摇头,否认地自嘲道,“他可皮了。” 凡凡嘟了嘟唇,也知道自己是不懂事顽皮的,便也只牵着付葭月的手,兀自打量着谢白,不话。 如此站着总会不是妥的,来来往往上山砍柴的乡民们见突然出现了一位俊俏贵气的男子,皆是驻足查看,窃窃私语声时不时地传到付葭月的耳边。 这乡村中的人自然也和所有人一样,有着好奇猎奇的心态。 付葭月不想在这多加逗留,便也只能带着谢白回到自己的家。 付葭月只不过是顺着自己的习惯每天早上带着凡凡在林子中走一走,也算是运动。 而此时,付葭月和凡凡都还是没吃饭,付葭月和谢白待在一起,本就是有些不自在的,便依着这个理由去厨房倒弄,其实哪里是需要她倒弄的?她家中也是雇了好几名的厮丫鬟,只是凡凡自从知道可以和付葭月撒娇后,他就缠着付葭月给他做饭,虽然付葭月做得并不好吃,有的饭菜还很是难吃。 有时,就是连付葭月自己都是吃不下,忙着将口中的饭菜给吐掉。 可是,凡凡却是丝毫不介意,他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丝毫不挑食。 以前吃婆子煮的饭菜时,吃到不和口味的时,他就会皱眉不吃。 其实那饭菜做得挺好吃的,付葭月很是吃得惯,可是,终归所有人的口味都是不同的。 不过,对于付葭月做的饭菜,凡凡却是可以尽数都给吃完,就算他的肚子鼓得涨涨的,已经是吃不下了的时候他还是会继续吃下去。 直到付葭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让他不要吃了,付葭月要将饭菜给倒掉,凡凡拗不过她,便也只能满足地摸着肚子,吧唧着嘴看着付葭月着饭菜好吃。 有些时候,付葭月做得着实是难吃,她二话不就将凡凡吃得津津有味的饭菜给拿来,开始时,凡凡还不乐意,硬是叫她将饭菜还他。 付葭月问他好不好吃,凡凡只拼命地点了点头,是很好吃。 付葭月很是无奈,只好告诉他要是谎的话会被妖怪给抓走,凡凡这才犹豫着不话,笑着看着付葭月,也不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现在想起来,付葭月当真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孩子着实是懂事的,相比于以前的付葭月,不知是要懂事上多少。 房间中,一时只剩下谢白和凡凡两一大一的人,凡凡的目光至始至终未从谢白身上移开过,谢白自然是知道的,也只当做不知道的样子。 谢白的容貌举世无双,在从来只在乡村中长大的凡凡的眼中,简直像是天神下凡。乡村中的人都是干粗活,吃粗粮长大的,容貌上自然是不敌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富贵人家的人。 乡村中的人的容貌都只是普通的,不算是难看,也不算是好看,普普通通的看着很是敦厚淳朴的样子。 从凡凡只见过付葭月的美,如今忽然见到有这么美如谪仙的谢白,自然是一刻都移不开眼睛的。 谢白笑着摸了摸凡凡的头,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身子和凡凡的水平,见谪仙理自己了,凡凡不禁更是开心了,他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谢白。 谢白无奈地笑了笑,柔声问道,“你是葭月的孩子?” 见好看的大哥哥终于是搭理自己了,凡凡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他惊喜地忙不迭着,“我自然是娘亲的孩子!漂亮哥哥,你怎么这么好看啊?你是不是天上的神仙啊,我看呀,只有天上的神仙才是会长得这般好看的吧?” 着,凡凡仰着自己的脸,迷醉般地看着谢白,似想透过他的脸将他真正的面容给看出来。 谢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男子好看有什么用?” 这孩子,怎么竟是将注意力给放在这点上了。 凡凡嘟了嘟唇,不服气地反驳道,“自然是有用的,这是赏心悦目的,赏心悦目的人看着便是舒服的啊,就像我只是看着大哥哥便是很喜欢啊。” 着,凡凡更是仰慕地看着谢白。 谢白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继续道,“你不也是很可爱吗?将来长大了一定会出落地很是俊郎的。” “真的吗?”凡凡的眼眸一下亮,显然很是高兴的样子。 谢白笑着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见谢白又将刚才的话给肯定了一遍,凡凡的尾巴兼职是要给翘到天上了,他咧着嘴笑着,很是开心。 谢白无奈地又捏了捏他的脸,又转而问道,“你有在读书吗?” 谢白从来就没有真正接触过孩,这么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孩,这种感觉有点奇妙,让他偶尔觉得无措,偶尔觉得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可是,当面对孩子的时候,他却可以放下浑身的防备,就像是他也被凡凡给带回无忧无虑的时候时,很是奇妙的感觉。 这让谢白不知道该如何同凡凡谈话,他本以为孩子当听到有关读书的话题时都会不开心,但是,令他所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提出学习的话题时,凡凡的眼睛像是一下亮了,他眨巴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忙点了点头,应答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9章 “有呀,是母亲亲自教的,母亲还在家中设学堂,村子中的好多孩子都是和我一样在上学呢,母亲教我们写字,教我们断句,教我们怎么读文章,母亲可是好厉害的。 ” 着,凡凡的眼中便是流露出了崇敬的神色。 闻言,谢白的眼角抽了抽,只见他随即挑眉道,“哦?葭月还会教书了?” 听出了谢白语气中的异样,凡凡顿时有些不服气了,往常他要是同其他人起自己母亲的本事的时候,大家都是对他的母亲赞不绝口的,可是,谢白此刻的态度非但没有赞许,反倒还有些不屑。 凡凡顿时心中便是有些不快了,但奈何谢白长得太过于好看了,让他无法像平常一般不合意就脾气,他皱了皱眉头,鼓足了气恶狠狠地道,“自然是会的!好看的哥哥,我同你讲哦,就算你长得很好看,我很喜欢你,但那也是不能允许你这么我的母亲的,不然,我是会生气的哦!” 就算哥哥再过于好看,自然都是比不上凡凡的母亲来得重要的。 知道自己做得不妥了,谢白尴尬地一笑,只好赔罪道,“好,哥哥不再了。你学了多少字了现在啊?” “一,二,三,四,五,”孩子就是生气快,消气也快,见谢白如此问,他忙伸出自己的手,努力地数着,在数了片刻后,他忽然尖叫着出声道,“六百个,凡凡学了六百个啦!谁见了我都夸我是这学堂中最聪明的孩子呢,这学堂中的孩子学的最多字的就是我了,也是我最快学会断句的。” 凡凡一连串了许多自己的成就,自己在村子中的人都为之赞叹的成就,完,他扬起自己的脸,自豪地看着谢白。 谢白就算再不了解孩子,如今凡凡做得这般明显,他自然也是该看出来的,孩子最喜欢的莫过于受到表扬。 谢白笑着揉了揉凡凡的头,道,“你这么聪慧呀!” 凡凡和许多孩子都是不同,许多孩子是不喜欢被人碰头的,因为他们都不想让人当做孩子,他们都觉得自己长大了,但是凡凡却是不同,他非但不反感,反倒是很是喜欢,这一点,不禁让人感觉有点心酸,也只有缺爱的孩子才会这般依赖自己的父母吧? 自然,这一点,谢白,付葭月,以及凡凡自己都是不知道,付葭月从来就只以为凡凡这是孩子的调皮,毕竟时候她可是比凡凡更加地顽皮的。 见谢白夸奖自己了,凡凡不禁更加高兴了,他忙不迭地继续着,“那是自然,母亲都是那么聪明,她生出的孩子能不聪明吗?我可是要给母亲长脸的。” 着,他再次昂起了自己的脸,似在和谢白着他刚才所错看的。他的母亲不仅是有才,还因此受到全村人的夸赞。 “你很乖巧啊!”谢白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只能无奈地这般道。 凡凡的目光依旧片刻不离谢白的身上,的确,谢白的容貌,是很难叫人移开眼的,凡凡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的母亲外容貌如此姣好的人,自然是无法移开眼的。 片刻,只听他渴切地问道,“哥哥,你是谁呀?母亲是不是和你认识呀?” 其实吧,这问题问得凡凡自己都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母亲还和谢白搭话,又将谢白带回家中,肯定是没理由不认识的。 可是,他真的是很想谢白注意到自己,又不知该些什么,便没话找话,着自己都是感到羞耻的话。 闻言,谢白不经哧然一笑,反问道,“你呢?” 见谢白并没有嘲笑自己,凡凡的胆子愈加大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所有其事地道,“我觉得应该是认识的,不然母亲也不会留你在家中吃饭了不是?除了邻家阿婆,你是母亲唯一请到家中吃饭的。” 谢白挑了挑眉,反倒是被凡凡话中的邻家阿婆给吸引去了注意力,只听他问道,“哦?邻家阿婆是谁?” 见谢白的注意力分明就没有在他的话上,凡凡眼中不禁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嘟了嘟唇,有些不开心地着,“邻家阿婆自然就是邻家阿婆,哥哥,你问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奇怪?” 咿呀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开了,只听刚拿着饭菜走进的付葭月道,“凡凡,不得无礼!” 闻言,凡凡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脸,见付葭月将饭菜放到了桌面上,他忙扑上前去,将付葭月的腰身给紧紧地抱住,只听他转移着话题着,“母亲,你终于来了啊,我可是要饿扁了!” 付葭月却是丝毫不理会他的撒娇,直言道,“母亲怎么教你的?” 这孩子,其他方面倒还好还好只是这爱撒娇的毛病着实得改改,毕竟他一个男孩子,脾性什么的还是从养成来得好。不过凡凡也只会在付葭月面前撒娇,在旁人面前都是一副男子汉的乖乖形象。但是虽为如此,付葭月还是难免会担心,毕竟脾性这事谁都不准,但是终归还是潜移默化的东西。她觉得许多的事情还是时候养成来得好,就像她,以前不懂事,许多事都是不愿意学,仗着哥哥疼爱她,便无法无天,闯了许多的祸事。 直到长大后,在许多事情吃亏后,在现以自己这样的脾性做许多事情,在和许多人交往的时候都是不妥的,直到经历了太多的事。有悲,有喜,经历了往常她都不曾经历过的事,她才是恍然大悟。 付葭月是不希望凡凡和她一样的,她是女子,倒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凡凡是男子,这是一个以男为尊的世界,许多事情也都只有男子才可以做的。 男子若是一辈子都默默无闻的,那又和咸鱼有什么区别?男子终归是不同于女子的,男子还是有一番作为的要好。她也不期望凡凡有多大的成就,总会比一半的人都是要好,一辈子不当个默默无闻,碌碌无为的人便是好了。 凡凡拼命地摇着头,听到付葭月将他最为,从来都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自然,谢白在他的眼中并不算一个外人,毕竟,谢白是付葭月的故友,凡凡看着又极是喜欢的样子,便只当谢白是自己的亲人,也没有多少的防备亦或是排斥的心理。 付葭月摸了摸他的头,有些无奈地继续道。“在外人面前不要撒娇!” 完毕,付葭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像谢白。 凡凡是谢白的孩子不假,但是,她还是希望凡凡就维持着现在的思想,只有她一个母亲就是好了。虽然她也是知道这样做无论是对谢白还是对凡凡都极是残忍的,但是,她付葭月总归都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人,这一次她还是想继续自私一次,只这一次了吧,她在心中暗自做着决定,虽然,她也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因为一些理由而轻易地将它给放弃掉,毕竟,若是在以前,这对于她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罢了。 即使付葭月已是想着要改变,要将以前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的付葭月给彻底丢开,但是,她知道,心性是难以轻易地改变的,就算她下定了决心想要改变,有些时候她还是会轻易地想要放弃。 虽然不是她所想要的,但就算是她极尽地想要改变,但,终归也才不过五年,离她彻底下定决心想要离去,想要改变,已是过去了不是很长的时间。 也许,这也是她唯一可以欺骗自己的理由了。 但是,每每想到自己做了这么自私的一件事,自私到同时严重地伤害了两个人,她的内心便受着煎熬,因为只有她默默地在承受着这一切,就算茶茶知道真相,但是,茶茶是会尊重她的想法的,只要她不想让谢白知道,茶茶便是会为她保密,甚至,若是真就谢白现了,只要她一句话,茶茶便是会将孩子给带到一个谢白怎么都是找不到的地方。 想到这些,付葭月的眼中便不禁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付葭月叹了口气,以商量的语气平静地解释着,“我是叫你在我的面前也不能撒娇,凡凡,你是男孩子知不知道?只有是女孩子那才是可以撒娇的!” “我知道啦,母亲,你都了好多遍了,我耳朵都是要听出茧了。”凡凡皱起眉头,一把将付葭月的腰身给狠狠地抱住,将自己的脸藏在她的胸膛之中,仿佛这样便是听不到付葭月的唠叨了。 “听出茧了你还不改正?”付葭月点了点他的额头,佯怒道。 “母亲,你还?”闻言,凡凡将脸藏地更加紧了,嘟喃地着。 见凡凡这般样子,付葭月也知她不该在谢白面前这些话,毕竟,谢白此刻在凡凡的心目中就像一个谪仙一般,她在谢白面前揭开凡凡的弱点,他如何能受得了? 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脾气,同样也有些自尊心,在自己在乎的人的面前,他们自然还是希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展示出来的,自然,不只是孩,就是大人们,怕也都是这样的心理。 付葭月揉了揉凡凡的头,吩咐道,“你的饭菜在嬷嬷的屋子中,嬷嬷在屋子中,你过去就好了。” 凡凡显然是有些不乐意的,只见他嘟起嘴,却又不敢真的和付葭月闹,只能用着恳求的目光看着付葭月,希望她看见他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以改变主意。 可是付葭月却是没有丝毫因为他的表情而改变主意,反而是拍了拍他的背,叫他快些出去。凡凡顿时是不乐意了,他在这乡村中,好不容易才见一位长得这么好看的哥哥来,怎么,他都是不应该这么快走的。 以后,他还想在伙伴面前吹嘘,自己看过这么好看的哥哥呢。 凡凡的眼睛中逐渐染上了一层薄雾,可是见他这样子,付葭月却是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 凡凡抱着付葭月的手抱得愈加紧了,不高兴地嘟喃道,“我不去,为什么我要过去吃呀,我还没和这个好看的哥哥上几句话呢。” 着,凡凡又扬起自己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付葭月,希望付葭月因此而改变主意! 可是,凡凡心中那一点心思付葭月如何能不知道? 付葭月眉头一皱,本想声训斥他,可是又想到凡凡不过是一个孩子,她这样着实是有些不合适的,便只道,“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可是,听着这种苍白的理由,凡凡虽是一个孩子,却如何都是不能被诓骗,并不买付葭月的帐。付葭月没旁的办法,只能耐心地尽量解释着,“母亲和哥哥有些话要,你先出去,等待会完了就去找你了。” 谢白在旁边一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淡黄色的朝阳至竹窗中投射来,照亮了付葭月的半边脸,这样的付葭月,实话,很美。 谢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付葭月,以前的付葭月很是任性,任性到可以将身边所有关心她的人都给伤害个遍,以前,谢白是如何都无法想象付葭月如此有耐心的。 原来,当一个女子成为母亲后,当真是可以改变心性的。 付葭月感受到谢白灼热的目光,身子不自然地动了动,只当做没看见的样子继续和凡凡着。 付葭月讲了好多的话,凡凡才稍稍妥协了,这是凡凡第一次这么闹脾气,也许,也是这些年实在是缺少爱,才这么不想离开刚见识到的人和事物。 只听凡凡痴痴地问道,“那漂亮哥哥那时候还会在吗?” 凡凡的这样子,就像是一个痴痴地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明明就是一个孩子,怎么这么多鬼主意啊! 看着凡凡这样子,付葭月不禁眉眼一弯,差点就控制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付葭月笑着点了点头,道,“会的,待会哥哥亲自去找你!” “好耶,那凡凡先走了,母亲和哥哥好好着。”凡凡很是高兴,见付葭月答应了,谢白又对他笑了笑,凡凡便知道这件事不会再有改变了,便高兴地关上房门出去了。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付葭月和谢白两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0章 谢白的眉眼也尽是笑意,付葭月一时也是看得恍惚,她是被谢白的话给唤回思绪的,“葭月,男孩子不能这么娇惯着养?” 谢白说的很是随意,就像是朋友之间寻常的问话般。 不知为何,付葭月听他这么无所谓的态度,她的心中便是一阵恼火,她突然觉得眼前男子的一颦一笑显得这般地刺眼。 她很想避开眼眸不再理会眼前的男子。可是,她又突然觉得自己究竟在生些什么气。 谢白难道就不为她的孩子生气吗?他并不知道凡凡是他的孩子,她是知道的,谢白虽然在外间表现地很是聪慧的样子,但是,其实不然,谢白在感情方面比她都是愚笨,要不是有人亲口和他说,怕他就是和凡凡生活一辈子都是无法知道凡凡就是他的孩子的。 但是,当初如何都是付葭月主动离开他的,现在付葭月的气,生的也着实是没有道理,虽然谢白没有为她这个孩子而感到生气,但是,当初也是她主动离开这五年,五年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足够改变许多人,许多事了。 付葭月的心里的想法其实是不再想和谢白再扯上丝毫的关系,当京城中所有的事情都是解决了,她就带着凡凡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上隐居的生活。 不是付葭月不再爱谢白了,只是,她心中的疙瘩还是没有消去,当初和乔羽书之间的点点滴滴还时常像是梦魇一般穿插在她和谢白的回忆之中。 她虽然很想再和谢白继续过着日子,但是,她不再想去纠结明明没有结果的问题了,如果让她选择,她是更愿意去选择后者的。 虽然,她的这个想法很是自私,不仅对谢白,对乔羽书也是极不公平的。 但是,付葭月一直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她觉得这五年她的内心平静了不少,虽然也是好不上太多,但是总归比在京城中的时候好多了。 她的心中其实已是想得清楚了,若是等京城中的所有的事情皆是处理完了,她便带着凡凡离开,连茶茶都是不告诉,就像五年前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如果那时候凡凡不愿意离开,她也是不会强求的,总归在小乡村中生活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并不是长远之计对于凡凡来说,着实是极为不公平的。 虽然她私心想要凡凡和她一起离开,但她同样也希望凡凡可以有一番成就,也不算是白活了这一世。 而如此,付葭月便是要早些和谢白断清关系,长痛不如短痛,一切事情,越早结束自然越是好的。 付葭月原本带着暖意的眸子一下变得阴冷,她的声音也是变得去十月寒潭,冷声说道,“我的孩子我要怎么管不用你来评判!” 闻言,原本还带着些笑意的谢白忽得一愣。她愣愣地看着付葭月,不知她在生些什么气,可是,在付葭月的眼眸之中,他分明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疏离和冷淡。 这样的冷淡不同于以往她生气时候的样子,这种冷淡,像是从心底之中油然而生出的冷淡,似乎,现在,他们两人之间不过是什么关系都是没有的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都是不如。 其实,在茶茶告诉谢白付葭月便在此处时,原本五年之中都忙着找寻付葭月的人却是犹豫了,害怕了。谢白开始害怕见到付葭月。 他知道,当初,付葭月有意离开,他不知道要是他这么突然地出现,付葭月会不会生他的气,从而跑去一个更加远的地方,让他穷尽一辈子都是无法找寻到。 而现在,谢白只以为当初他的猜想应验了。 谢白黑曜般的眸子闪过一抹黯然,他依旧看着付葭月,只是眼神之中多了一抹苦涩,他轻启薄唇,缓缓地说道,“这五年,你过得好吗?” 付葭月点了点头,随口回答着,“也都这样吧,日子总归还是平平静静地好,习惯了平淡,便也不觉得枯燥乏味了。” 这话,其实在付葭月心中演练了不下十遍,当初她还只害怕这话说着杀伤力不够,但当这话当真从她的口中说出,连她的心都是因此而颤动了,更别说还爱着她的谢白此刻内心是如何的苦涩了。 想着,付葭月的面上便是露出了一抹愧疚的神色,只是,这样的表情转瞬即逝,也未被心中五味杂陈的谢白给注意到,只听谢白问道,“这孩子叫什么?” 付葭月随口问道,“凡凡。” 这孩子的姓她到现在都是没有给凡凡娶,如今她唤凡凡的也不过是小名,其实,她不是没想过让凡凡随她姓,不随此世的姓,只随她前世的姓,这样,也算是好的吧? 可是,每次付葭月想要将她的想法和凡凡说出,每当看见凡凡像极了谢白的脸,心中便是又浮现出不舍,这孩子,已经被她自私地剥夺了这么多的东西,如今,便是连姓,他亲生父亲的姓都是要剥夺吗? 而且,每次凡凡想要问她有关他父亲的问题时,她都难以回答,最后也只以往些年还不在小乡村时便是在战乱中死去了。 因为付葭月说的极是支支吾吾的原因,凡凡其实心中是不太相信的,不过久而久之,在无数遍地问,却无数遍地收到同样的回答时,他便也是放弃了。 其实,每当看见凡凡因为没有父亲而流露出的落寞的眼神时,她不知有多想将真实的情况说出,但是,每次她才说出一个字时,便是戛然而止,再说不出一句话。 付葭月能做的也就只有好好地补偿凡凡罢了,就算没有谢白,她也不是一定就认为凡凡无法真正地享受到快乐,除了父爱,回了京城后,她都是可以给他。 见付葭月此刻面色有些晦暗不明,一时白一阵红,谢白还是将心中一直想说的话给问出了口,只听到他喃喃地说道,“这孩子的父亲” 谢白的声音很低,说得很是没有底气,这才一出口他便是有些后悔了,因为他分明看清了付葭月眼中的冷意。 付葭月斩钉截铁地打断了谢白的话,“不是你!” 付葭月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说出这个话的,她只知道,在听到谢白的话后,她的脑海之中像是有一个魔音在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一直在提醒着她要保住凡凡,不能让谢白将凡凡给抢走。 直到现在,她能真切地感受到的,也只是自己噗通的心跳声。 她的内心很是杂乱,很是混乱,让她感觉此刻连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她说着这辈子她说的最大的谎话,说着可能会让她纠结一生,为之愧疚一生的话? “我,”谢白的眸子一黯,显然之前是有想过这种结果的,因为,在他走进付葭月的房子时,分明在屋子的大厅看见一个牌子,那牌子上写着一个男子的名字,分明就不是以前付葭月认识,亦或是他认识的人的名字,唯一可能得就是这男子是付葭月在这小乡村中认识的。 会放在付葭月的房子中,也只有唯一的一种可能,那便是,这是付葭月在这小乡村中新的生活是她所找到的新的良人。 在真正证实了这一点后,谢白的心就像有锤子在活生生得砸一般,很是疼痛,几乎要叫他喘不过气来,他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知道的,有了新的生活也是件好事。这孩子的父亲如今在哪啊?他对你可好?” 五年前,付葭月是因为谢白与乔羽书的存在而离去的,可是,却是在离去之后找了一个除却他们两人的人。 就算谢白如何的理解,如何想付葭月不过是想要以此忘却他们,或者只是单纯地爱上了那人。但是谢白如何都是会不甘的,说实话,要是这个人是乔羽书,他反倒不会这般的不甘,毕竟感情的事谁也是说不准的,他努力过,那便是够了。 他会尊重付葭月的选择,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在尊重付葭月的选择,只是,这次,却要告诉他他败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现在却是已经死亡的一个男人,如何能叫他甘心?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将他和乔羽书打败你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就只知道自己败了,彻底败了,败得一辈子都是挽回不来的。 虽然,打心底里谢白还是想要祝福付葭月的,她现在已是个母亲,有自己的孩子,她现在,比以前,也是成熟了不少,只这一点便是很好不是吗? 付葭月残忍弯唇,笑道,“好,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好,我也不会嫁给她了不是?他很好,他对我的确是好的,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年,是我过得最过开心的几年。” 只是,这笑,更像是冷笑,苦笑,她为了安抚凡凡,便谎称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只是凡凡还是一个孩子,还不能真正地理解死亡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在他的心中,他只以为有朝一日,他的父亲还是会回来的,还是会回来和付葭月还有他团聚的。 所以,在小伙伴的面前,在面对小伙伴的嘲笑时,凡凡也就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这件事,只是一直咬着一个观点,那就是他的父亲只不过在外边做着很重大的事,很忙,没时间来看他们,只要等他事情一完成,他表示会来寻他和付葭月。 这一点,付葭月也没和村子中的人说过,村子中的人问起时,她也只是避而不答,将话题给引到旁的地方去,久而久之,村子中的人也是不再问了。 而村子中的人也不是没有看见付葭月屋子中的牌位,只是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富有的付葭月会是丧偶的人,只以为这只是付葭月的父亲,她的丈夫当真是去凡凡所说的那般,在外边办些事。 毕竟,付葭月不是他们小乡村中土生土长的,极为的好看与贵气,能来到他们这小乡村,过着隐居的生活,怕也只有是在外边遭遇了一些事,在这些事情避过风头后,便会带着孩子离去。 不过,终归不是自己的事,在付葭月刚来时,他们还会乐此不疲地问着付葭月许多事,久而久之,在得不到付葭月的回应后,他们便也是觉得无趣,便也不再问了。 谢白点了点头,残忍地弯唇,说道,“那很好,的确是好的。” 可是,每说上一句话,他的心就是极为的疼痛,但是他可以硬撑着,只要看见付葭月是好好的,他便是安心了。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片刻,谢白还是开口道,“他现在” 其实,谢白还是有些不相信那男子当真是死了的,毕竟离付葭月离去的时间也不过是五年的时间,虽然不是很短,却也不是很长,但若是叫一个正值青壮年的人死去,那也是极为不易的。除非,就是有什么难治的隐疾,所以,谢白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给问出。 因为,谢白逐渐地再也不太认识付葭月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般的疏离,让他难以揣测,让他逐渐地都是有些不相信她的话了。 五年的时间,当真可以将一个人给改变成这样吗? 可以将一个人所有的脾性都是改变了么? 但是,改变得这般彻底,实在是不能不让他怀疑这是不是付葭月故意说说来想让他失望,想让他放手的话的。 自然,谢白的心中还是有些希望,这个孩子可以是他的,这样,就算是付葭月不再爱他了,但至少在两人之间还留存着孩子,还可以叫两人有所牵连,这样,谢白还是可以有正当的理由去接近付葭月的。 这样,至少,在日常的生活中,谢白还是可以好好看着付葭月,在他的心中,这样便是够了。 付葭月不想听他继续讲下去,直接说道,“死了!” “死了?”谢白的语气重没有惊讶,只是在再度打破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后有些失望,他的语气很低,只两人自己可以听到。 付葭月违心继续努力解释地说道,“凡凡还太小,我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这些事,等他长大了些,懂得些事情了,我再同他讲。” 付葭月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不仅在欺骗着谢白,同样在欺骗着她自己,这五年,每时每刻,她无不在欺骗着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1章 若是没有这欺骗,想来,她是不会撑过这五年的。 生活中,许多事还是要加以欺骗的,不然,艰难的人生,不是显得那般的痛苦? 既然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管你如何都是无法将其改变,就算你为之纠结了许久,那也不过是徒劳罢了,一切的事还是要承受,还是要承受着它所带来的痛苦。 付葭月的话像是刀一样一片片地将谢白的心给凌迟着。谢白现在觉得,他的嘴巴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苦涩到充斥着他的大脑,他仿佛都是有些想要放弃了,放弃掉自己内心中的执念,放弃掉这五年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掉的执念。 谢白也不知他是如何将这句话给出口的,但是话还是从他的口中出了,“你还想在这里生活吗?继续过这里的安静的生活。” 付葭月冷笑一声,道,“如今你们都知道了我的住处了,我还可以过像以前那样安稳的生活吗?” 就算谢白允许她在这里继续居住着,远在京城的皇帝怕也是不能允许的,付葭月便是那个军队的兵符,那个军队所向披靡,若是有朝一日,付葭月投了敌方,那对付朝来将是可能让她覆灭的打击。 君王到底还是君王,君王到底还是凉薄的,就算是他再在乎的人,在和江山的稳定相比较,不用思考,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谢白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有告诉皇上,只有我知道你在这。” 天知道,这几天在接收到付葭月的消息后,他是多么的高兴,心中满腔的话在他往这边赶时一遍遍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着。 这几天他几乎都没怎么睡,心中唯一所想的也只是就要见到付葭月了,就要见到这五年他心心念念,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人,可是,当他真正站在他所思虑的人面前时,他之前所想的一堆的话都像是他吞了苍蝇般,丝毫都是不出。 着,谢白也只能够愣愣地看着付葭月,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知为何,谢白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和五年前很不一样了,同样似乎变得那样的陌生,陌生到明明是一样的容颜,却是让他感觉到了无尽地陌生,似乎,除她依旧还熟悉的面容外,他便是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了。 想着,谢白的眼中便是闪过一抹落寞。 付葭月却是丝毫不在意谢白此刻面色的落寞,她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你会让我继续在这里生活,你会允许吗?” 付葭月冷笑的声音落在谢白的耳中就像是有刀子在狠狠地剜着他的心,很疼,很疼 谢白顿了顿,不理会付葭月的讥讽,只是将自己心中原有的想法给出,谢白抿了抿唇,如实道,“只要你意愿。” 然而,付葭月对于谢白的话却是丝毫不信。 她不信,原来为了天下苍生甚至不顾她的恳求,硬是要将她给困在京城之中的人会只因为她的一句胡,便轻易地再次放手。 况且,就算是他当真答应,她也是不会走的。 一切,都是需要该有个结果了,她就算是再不愿意回到京城之中,她也是该用着自己的责任,回去去完成她逃避了五年的事了。 所以,谢白的承诺本就是丝毫的没有用处,不管他想的究竟是些什么,她都是要回京城中去,再次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 付葭月惨笑一声,道,“谢白,你还是如以前那样盲目的自信,人总是会长大的,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付葭月吗?” 谢白却依旧没有将付葭月嘲讽的话听在耳中,他诚恳地依旧问道,“你要同我回去吗?” “在这乡村待久了,自然也是想回去好好透透气的,在这里粗食吃多了,自然也是想念京城中的山珍海味的了。”付葭月笑着,眼中闪过的意思不明所以,她似是在自嘲,又似是在回忆,总归,此刻,便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自己杂乱的心中究竟装着些什么 “葭月,你不必故意这些话。”谢白叹了口气,道。 以前的付葭月同现在的付葭月其实在本质上还是没有区别的,她们谎时都是喜欢让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盛气凌人,她们在有着坚定的思想时,都喜欢将自己的脊背挺得笔直,让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的有服力。 付葭月惨笑了一声,回应道,“谢白,你以为你又是谁呢?你以为你有能力把握我的生活,我的情绪了吗?是,我是可以回去,但是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责任,我付葭月的责任,从来就不是为了谢白你。公主是我的一缕魂魄,她回归了我的灵魂,我便是付葭月了,她所留下的事情,所留下的责任,自然都是需要我来完成的。” 明明是极为愤怒的内心,可当话从付葭月的口中出时,却是显得那么的苍白,却是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 谢白眼中落寞的神色愈加,他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同付葭月辩解着,只听她都他沉默了会,问道,“你打算何时启程?”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时候尚早,也便今天吧。”付葭月的眼中没有多余的眸色,一时心中还未有动容,便是将早已考虑好的话给出了口中。 其实,直到前面的一些时候,付葭月还是有些犹豫的,她在犹豫要不要那么早回去,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留恋,在这乡村中生活地久了,她难免有些留恋的,许多事情,许多人,许多事都像是美好的一切般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着。 这些年在乡村中的生活,让她想起了上辈子被奶娘带去卢府外玩耍一个月所过的生活,就像是这五年在乡村中生活的样子,谁都是显得很是简单淳朴的样子,让你不用有丝毫的防备,便是只可以简单地生活着,简单地将自己的喜怒哀乐给表现在自己的面上。 谢白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乡村,没什么好收拾的,一切比起京城的所有东西,那都是破旧的很,带回去也不过是当做垃圾丢掉了。” 多带些东西,不过是在将来见到时徒增悲伤之意罢了,还不如就此放手,也省得在将来见到时想起这些年在乡村中生活着的场景,那时,若是她依旧在京城中,她也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而动摇了她好不容易坚定的心。 谢白抿了抿唇,依旧问道,“你在这住了五年,当真没什么要留恋的吗?” 付葭月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尽数流露着向往而留恋的眸子,道,“留恋的自然是有的,这里虽穷,但每个人都是真真切切地对你好,没有心思,没有勾心斗角,这里的人都是极为淳朴的,还是少叫外间的人进来来打破这份安宁。” 谢白点了点头,也不再多些什么,便直接道,“那走吧,我只一人来,出去了再雇辆马车。” 付葭月却是一下否决道,“直接马吧,马的度快上许多,也不会耽误了你的时间。” “孩子受不了的。”谢白却是当即将她的想法给拒绝了。 付葭月冷笑一声,无所谓道,“我都能受得了,如何他就受不了了。我从都是娇生惯养的,他从就生活在这乡村中,从就吃着这些粗食,从就在田野,山上玩闹,如何就受不了了?没那么娇贵。” 她不信,就是像她这样的当真的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都是能够忍受的事,她的孩子会是无法忍受。 这些年,虽然付葭月很是疼爱凡凡,但是,她也是不曾忘记要让凡凡感受着艰苦的生活这件事,所以,在平日里,她都是不允许厮丫鬟们帮凡凡穿衣服,洗漱的 孩子,其实没必要养得那般的金贵的,想想上一辈子与这一辈子的她,她是过得多么的安逸啊,可是,现如今呢?她却是在为她之前所过的安逸的生活付出了代价。 要不是她这些年放任着自己,要不是她没有给自己定下自己应该有的责任,她五年前就不会那般了,她不会对两个人动情,也不会做出那般错综复杂的事,到最后,为了平复自己的内心,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自责,最后,付葭月选择了逃跑,选择了逃开这个到处都留存着她艰苦的回忆的地方去。 那段时间,她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是真实地存在着,直到在逃脱了谢白派来看着她的暗卫,她还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她买了一匹马,没日没夜地赶着路,不管刮风下雨,她都是赶着路,在不是感觉到肚中太过饥饿的情况,她便是不会主动去吃饭。 最后,付葭月是晕倒在一处客栈门前的,来也是凑巧,若是早个一炷香的时间,付葭月倒下的地方只会是几日都没有人经过的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幸好此刻付葭月想要停下来休息了,不然的话,付葭月肚中的孩子是一定没有救了。 也是在那次晕倒后,付葭月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客栈的老板很好,不仅给她请了大夫,连药材也是他垫的钱,付葭月很是感激,也是知道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客栈也是不如京城中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赚钱的。 在客栈老板推脱了好多次后,付葭月还是坚持要将钱还给老板。 客栈老板本来看付葭月看着像是他自己的女儿,看着也极是亲切的样子,便也就格外地没有陌生感,便也格外地对付葭月挺好的。 大夫,付葭月的身子本来就是有点体虚,还这般没日没夜地赶着路,要是再迟一点停下来休息,肚子中的孩子是怎么都保不住的。 也幸好,付葭月也感知到疲累的样子,才停下来的。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孩子对她的默契吧? 因为,本来付葭月是不想停下来的,只是,腹中时不时地有些隐痛的样子,让她以为是这些天没好好吃饭,导致的肚子不好了。 因为以前付葭月的胃也是不好,有一段时间,她如何都吃不好饭,足足治了半年有余,直到将皇上与皇后两人都吓得不轻,才是恢复了。 而那种清晰的感觉,与可怕的感觉,还在付葭月的脑海之中清晰地存在着,她还是很不想体会一般以前的那种感觉的,况且,今后她所要去的地方怕只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为不为谢白亦或是皇帝所找到,也只能寻找些偏僻的地方的。 想到这件事,也是她的错,因为这一缘故,在付葭月腹中的孩子还未三个月的时候,便这般的折腾,也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凡凡在刚生出来的时候便遭受了许多的罪,几乎病殃殃着,三天一病,十天一大病的,让付葭月当时差点就有点想要放弃了。 那一年的时间,是付葭月过得最不易的日子,每当看见凡凡生病而难受的样子,付葭月便是想回到京城中去,那里,有着无所不能的谢白,那里有着她可以依靠着的人。 那时,她真的是很想回去的,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她不敢想象,要是凡凡就这般没你,她该是怎么办? 虽然,这个孩子不是她最期待着的,但是,若是孩子不在了,她恐怕更是没有办法生活下去了。毕竟,一切她都是想要照着自己所想的样子继续下去的,虽然,这个孩子并不在她的期待之中,但是,要是没了,恐怕心中也会空落落的吧?毕竟,这个孩子,是她花费了十个月的时间孕育出来的。 孕吐与许多怀孕期间所遭受的事还在她的脑海之中清晰地呈现着的。 这种类似的感觉若是一下都消失没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个生活给继续下去。 虽然,这样,付葭月便是可以彻底和谢白斩断了关系,但是,其实连她自己都是还没有察觉到,潜意识中,付葭月其实还是不想彻底和谢白断清楚关系的。 毕竟,付葭月此次的出走,大部分的原因不在谢白,而是在乔羽书上,只是,她的心中始终是放不下两人的,始终是不想再有任何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2章 “太奶奶说话算数!”静姝惊喜叫道。 太奶奶笑着摆了摆手道:“知道啦,快去吧。” 两姊妹自太奶奶房中出来,也是高兴的打紧,竟是一路上也蹦蹦跳跳的也极是来劲。 后边自是有嬷嬷跟着,也不过是在府中,虽天色已晚,过了这片紫竹林再走上一段路也是到了西厢房,却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太奶奶也是有些疲了,便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回内室休息了。 静姝摘下一片紫珠叶,挥舞着蹦跳着,在雪地上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随即一嘟嘴,停在月娘面前眨巴这眼睛问道:“阿姐你觉得谢娘年轻时这番经历如何?” 月娘将她身子扳回,挽着她继续走着说道:“自是好的,等我长大了,我却是也要凭着自己的心性去闯荡,做自己喜欢的事。” 抬头见月娘说得极是自然,静姝不禁诧异问道:“可你不会觉得太过大胆了些吗?” 知道静姝这是又有什么高见想说给她听,她笑着,便如她愿道:“你却是说说看。” “她的经历听起来倒是极有趣刺激的,但也只能听听罢了。我们终归只是女子,将来也不过寻了个好夫家嫁了,你瞧谢娘现在还不是在谢府相夫教子?倒平白受了那么多年的议论了。” 故事,这确是个好故事,但若是作为人生经历,却未免太过曲折了些吧。静姝如是想。 “你说的却也不错,只不过,人各有志,你又怎么知道若是没了那些经历谢娘就能寻着谢老爷这样的一个好丈夫?我却是极为欣赏的。” 月娘说着眼光便是转到前方昏暗的灯光上,紫竹在夜风的轻扶下摇曳着,将灯光扰散成一片斑驳,破碎了一片柔光,却是美得令人窒息。 静姝看着月娘眼中无限的向往之情,心下也是一动,忙追问道:“那阿姐的志向是什么?” “有朝一日能便行天下,赏我想赏的风景,见我想见的人。” 亲眼见见那个生下她却从未教养过她的母亲,还有知道瞒了她十几年的秘密。 月娘眼神逐渐便得深邃,静姝心中隐隐感觉不安,看着那眼神,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是感觉遥不可及,仿佛穷尽一生都是追赶不上的。 静姝忙拉住了月娘的手,甜甜地笑道:“那我也想,阿姐定要带我一同。” 两人虽相差两岁,却只有一个头的差距,月娘便低头撞了下静姝地头道:“你却不过是一个小墙头草。” 磕蹬一声,静姝疼得忙捂住了额头,却还是愤愤道:“阿姐想着扔下我独自享乐,我却是不依的。” 闻言,月娘却是捂嘴一笑道:“你却不想想你以后的夫君是否会同意?” “阿姐莫要说了。”静姝却是顿时涨红了脸,想着她们刚才所谈的也尽是这些羞脸的话,感觉脸上烫得出奇,撇见月娘笑着打量她的脸,忙着就将脸埋进了月娘怀中。 两姑娘笑着打闹着,不知觉间便是走到了灯笼所挂处,透过浓密的竹叶,隐约见着有一抹棕灰色身影,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上前查看却是意外地发现是付铭瑄。 静姝惊喜地叫道:“大哥,你怎么在这?” 正坐在石桌旁看书的付铭瑄见是两人,便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们俩去太奶奶处用膳了?” 静姝一下便坐到付铭瑄对面,道:“恩,太奶奶同我们讲了许多好玩的事,我们才回来的晚了。” 月娘却是好奇地俯身查看书名,皱着眉头回忆着:“战国策?大哥近来却是在读它?” 付铭瑄笑道:“你也有兴趣?” 月娘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重新将书本放回原样。 然则,起身间银白色项链却是从衣襟间滑出,在灯光的照应下于空中跳动几下后停在了衣裳之上,反射着碎碎的光亮。 付铭瑄随口赞道:“你这项链却是好看,母亲送的?” 月娘捧起项链的吊坠,看了一眼又是满意地看向付铭瑄道:“是谢娘送的。” 嬷嬷见姑娘们似乎暂时还没离去的意思,怕是太奶奶迟迟不见自己回去回报,该着急了,便上前来小心催促。 而静姝此刻也极是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付铭瑄见状也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两姑娘的的手被嬷嬷握住,走了几步,静姝却又忙回头提醒道:“大哥也记得早些回去。” 付铭瑄并未回话,只是笑着朝她做了个挥手告别的动作。 正月已是过去十日了,再过几日便是十五的元宵节了。 静姝想着在韩贵妃面前大展身手,月娘则谨记着父亲的嘱托,这几日间,两姊妹便也都忙着习读诗书与灯谜。身心投入间时间也过得很快,一转眼便是到了十五。 而正是初春的时节,虽不再下雪了,天气却也还是冷的,地上c树上也仍有残雪的影子。 两姊妹今日便穿了大年三十所穿的那套新衣,上午被林夫人好生嘱咐了一番进宫的事宜后,下午两人便欢喜地又是玩到一起去了。 几日不见,也甚是想念,自也是格外容易开心的。 不过总归晚间还是有考核的,两姊妹也只是坐着谈论些诗词歌赋,或互相出题给对方猜。虽只是坐在走廊的木凳上,却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既是给太子挑选太子妃所出的名头,自是只邀请些女孩的。比太子大的自然不考虑在范畴里,但终归还是不能太过明显的,便也将那些十五岁之后未嫁的姑娘也是请来了。 而到底还是要太子满意的,太子便会在韩贵妃考核了后,以请安为由出面的。 众女孩今日自然都是穿上了新衣前来,五彩缤纷地犹如盛开在春日的朵朵娇花,为这黑夜增添着光彩。琳琅满目的珠翠点缀其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灼灼的光辉,更加衬得她们玉肤娇颜,娇羞可人。 今日灯会便设在御花园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就连湖中的小舟上都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闪着火红的灯光,映照着四周犹如白昼。 林夫人和韩贵妃年轻时也是有些交情的,虽比不过谢娘子,谈话中却也极是投机。虽林夫人也不会因为韩贵妃嫁给足足比自己大上将近15岁的皇帝而疏远了她,为权势也好,真情实意也罢,总归是她自己的人生,林夫人自是心境开阔的,也并不想干涉太多。 早些时候还会常带着静姝进宫玩,但后来也是在众妇人的闲话中明白,后宫自古便是被定下不准干政的条例,她身为付府的主母,时常来探望她,难免会惹出些非议的。于她于己都是没有好处的,便也逐渐少了往来,近两年却是一次都未进宫去了,才惹得静姝这般想念。 而韩贵妃早些年便是极喜欢暖捏乖巧的静姝的,自己又只有七皇子一个亲生孩子,没个贴心的小棉袄,宫中的小公主又都有自己的亲娘,自也是不可能给她养的,而又是自己好友的孩子,便也格外地疼爱静姝。 这不,在众姑娘间一眼便是瞧见了静姝,忙招呼着她上前,仔细打量了她片刻便啧啧赞叹道:“一转眼便是长成得高挑淑雅了,若是不仔细瞧着,韩姨都是快认不出来了呢。” 静姝朝她施了一礼,却是赌气道:“韩姨这些年都不召见我,怕是早就将我忘了,然而我可是想念地打紧呢。” 听着这话韩贵妃不禁轻笑道:“还不是听着这些年你娘亲又是琴棋书画又是诗词歌赋地给你养着,怕扰了你学习的清净了?” 然则听着这解释静姝却是不依,嘟嘴道:“若是没的个礼物,只是口头上敷衍着,我却是不依的。” 韩贵妃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笑道:“哪能会忘了,早就准备好了,瞧瞧怎么样?” 丫鬟早就捧着由紫檀木制成的小匣子上前来,静姝忙着打开,见其中之物眼中不禁放光,微微含笑,道:“早些时候谢娘也是送了我一副,只不过她那副是乳白色的,而韩姨这副是黛青色的,两幅我却是都喜欢。谢谢韩姨。” 见静姝满意,韩贵妃也是笑得开怀,摸了摸她的头道:“却是还跟我客气?听说这次你阿姐也是来了,还不快叫出来给韩姨瞧瞧?” 随即眼睛便是扫像刚才静姝所站的位置,只见一身穿淡黄色裙袍的女孩自人群中站出,朝她施了一礼问候道:“韩贵妃。” 见着自己好友的孩子,自是没来由的喜欢,韩贵妃也是忙着朝她招手道:“果真是三娘的大丫头啊,这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仿佛能说话似的。来,走近些给韩姨瞧瞧。当真是不错的,两丫头如活宝般,惹人疼,当真是艳羡地打紧啊。” 虽说月娘脸颊之上尽是麻子,但毕竟姣好的五官和灵动的大眼摆在那,近几个月又学了不少世家小姐的礼仪,自是看起来也不再有乡下丫头的憨气了,再加之黑夜中明黄色灯光的照耀,麻子更是显得淡若却无,却当真是好看的。但在这一群姑娘之间,还是差点的。 但自己喜欢的,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韩贵妃拉着月娘的手又想着好一阵嘘寒问暖,却是听得静姝埋怨道:“韩姨却是别老拉着我们说话了,这众姑娘都在,若是叫外人瞧了去,还只道我占着和韩姨有几分熟络便赖着韩姨呢。” 听得这话,韩贵妃却是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是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才说的几分功夫,却是便这般不待见你韩姨了?也罢,总归是旧人不比新人,这是寻着了比我更好的主了。” 随即又宠溺道:“你们便先领着丫鬟们在花园中逛会,待会再寻了人来叫你。” “韩姨再见。”静姝甜甜地朝韩贵妃告了别,撇了眼围在她们身边的这一群人后,便拉起月娘于人群中高昂着小脑袋走了出来。 静姝平日里本就同这些世家小姐们关系不好,时常见着她们背地里说着她亦或是她阿娘的坏话,平日里便是唇枪舌剑的,现下得着这个机会,自然得好好在她们面前示示威了。 众小姐见这场景自是明白了韩贵妃同静姝的关系不一般,心下也是一阵惊奇与艳羡,想着自己何时也能得到韩贵妃的青睐,更是笃定了今晚要大展身手的想法。 而韩贵妃瞧着静姝狐假虎威的模样,不禁失笑。也是林夫人早些时候来拜访,说是叫她同两丫头亲近些,也好叫那群人看清楚形式,不要占着自己跟着个与付府势力相当的,就敢欺负到她们头上了。 自然,韩贵妃是不认为那群丫头有能耐欺负得了这两鬼灵精怪的。而林夫人的主要意图还是好让静姝借机提出去他处玩的想法,也好叫韩贵妃搁置着两人,让其他家姑娘们好些展示机会。虽也知道可能性不但,但总归还是要一试的。 而韩贵妃又哪能是不明白?但皇帝本也未嘱咐她多在意下付府两丫头,便也只是装作不知,顺着这意了。说实话,皇帝有这心思她也是高兴的,她是当真喜欢静姝,她这般纯净的心灵,韩贵妃自也是不想她将来被这皇宫束缚住,同她一般,况凭着静姝这般内敛的心性,却当真是耽误了一生。 想到这,心中也是不禁苦涩,面上却仍是笑脸盈盈,随即便是同众姑娘们热闹问候起来了。 要考察的总也不过是三家的姑娘,说来也是好笑,今日偏就只来了皇帝鲜少提及的付府两丫头。主人物秦蔹蔓受着皇帝的“慰问”,在家好好养着病;而谢家谢琼琚却是也是称病不出,只道是前几日冰雪刚化,虎着些受凉了,如今走着路都是要晃上一晃。听这这理由,韩贵妃不免又要派人去慰问一番的。 如今,这灯会却是办的自己都嫌好笑了。庆幸百姓们不知这灯会办的真正意图,若不然,怕是要惹得天下大笑了。 而这猜灯谜环节自也还是要开展的,自也是叫了月娘和静姝前来。然两主人公未到场,多日来的筹备也是功亏一篑,韩贵妃心下自也是可惜,便也没心思当真同她们竞猜,只是陪笑着随意走着过场,许多之前设想的关卡也是直接略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3章 然则当目光撇向不远处一片幽黑的二楼庭阁处时,心下却是一动,也不知太子收到禀报后是否依在,便也重又收拾了心情,多增加了些有趣的环节,却也是笑声连连。 但之前林夫人嘱咐过两人不可争强好胜,说得极是正色,静姝自是抹了之前的想法,而月娘本就对这灯会没兴趣,两人便在韩贵妃提问后,也不主动回答,只待得被提点上姓名时,才差强人意地回答上几句。正经,不借题引申发挥至别处,也不敷衍了事,自是两边都有交代的。 而韩贵妃自也是早知道了林夫人的想法,又碍着刚刚自己表现地那般同两人亲近,自也是要多问两人两道谜题来堵住悠悠众口的。 玩了许久,圆月逐渐被浓云所掩盖,虽四处仍是灯火通明的,但总归是没了那番意境,想着众姑娘们站着这么许久也是累了,韩贵妃便带着姑娘们去一旁走廊上小坐,宫女们上了茶水点心,众人又是有说有笑地休息了一番。 然则,说是休息,自也只有韩贵妃一人。姑娘们都是绞尽脑汁着想着如何说出大方得体却又一语惊人之话。而静姝虽说是被阿娘吩咐着不可多言,却也知道韩贵妃待会肯定是会问到自己的,心下便也是打着小心思,想着如何才能在简短的话语中,说得并不引人注目却是独得韩贵妃青睐的话。而月娘自也不能闲下来,心下正仔细回忆着这个月所学的诗词歌赋,想着至少在韩贵妃提问自己之时不至于回答不出。 猜灯谜完美收场,接下来,自是诗词歌赋要上场了,众人自也不是愚笨的。 而此刻浓云也是逐渐被微风吹开,露出了半颗圆月,半遮半掩间虽不若刚才明亮,却反倒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极是适合于此时吟诗作对。 静静地赏了片刻的银月,韩贵妃接过宫女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道:“银月当空,半遮琵琶,众星点缀,独灿光辉。此景此处,都是美极的。闲着也是无聊,到不若随意评价上几句解解闷,却是有谁愿意先来?” 自是早有迫不及待的女孩举手,见贵妃点头示意,她便优雅地站起身道:“犹抱琵琶半遮面,朦胧却不失美好,明亮却不失雅趣,偏悬挂于元宵节这日,怕是也是来庆贺今日的佳节盛事和一睹韩贵妃的娇颜的。” 韩贵妃嗔笑道,“却是个马屁精,同你们相比,却哪里称的上娇颜?” 那女子自也是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赞许韩贵妃的,只听她说道,“韩贵妃有着好福气,心境开阔,生活富裕,自是保养得极好的,若是被不知道的人看去,也只会道是我们的姐姐,我们不过十五左右的年纪,又哪里称不上娇颜了?” 韩贵妃却是笑笑,并不答话,反而看向静姝说道,“静姝,你来说说。” 见韩贵妃提到自己,原本便在心中想好了说辞的静姝心中一喜,便是上前一步,说道,“在我看来这盘圆月却是十分不知趣的,明知今日是韩姨于御花园中举办灯会,却故意藏了这光辉,扰了这份雅志。” 韩贵妃挑了挑眉,似是满意的样子,没有多做评价,继续问道,“哦?继续说说看。” 只不过,可以明显地从韩贵妃的眼眸中看到没有太多变化的神情。 静姝笑了笑,却又将之前的话给一语反驳,“自然,这是俗子的看法,在我心中却是它瞥见了韩姨的举世无双的姣好容颜,不禁黯然失色,也顾不得这节日,只羞得藏起自己了。” 说着,静姝朝韩贵妃吐了吐舌头。 韩贵妃被她这一个动作给逗弄笑了,许久关在这皇宫大院之中,都未曾感受过这种切切实实地存在着的人,都许久未曾和这样子活泼的孩子讨论这些好玩的事了。 韩贵妃眉眼间都是迅速带上了笑意,忽得捂嘴笑道,“嘴巴跟抹了蜜一样,却不知这两年这油腔滑调的竟是跟谁学的。” 静姝耸了耸肩,如实答道,“我说的是实话,却哪用的了学?” 这韩贵妃在静姝的心中,便是像她的母亲——林夫人一般,有着独特的可以吸引人的魅力,在静姝的心目中,她们有着寻常女子所没有的魄力。 那究竟是一阵怎样子的体会,静姝却是说不上来。 总归,这种感觉是静姝可以感觉到是自己身上所没有,且同样是她所向往的一种生活姿态。 若让她自己归纳起来,那便是可以形容做,优雅地将生活给揽在怀中吧 韩贵妃笑着点了点头,眉眼间已是显露出了满意之色。 不过,韩贵妃也是没有多做些什么评价。 这时候,她并不需要评价些什么,而是从这些姑娘们的言谈举止中,选出合适太子的人选。 韩贵妃转而向付葭月说道,“葭月,你也来说说。” 付葭月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韩贵妃会主动问自己。 见付葭月迟迟不回答,其他人家的小姐显然已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韩贵妃却一点都不恼,只静静地等待付葭月的回答。 片刻,只听付葭月回答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韩贵妃眉眼间的笑意无丝毫削减,只见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听她问道,“却是有远在的亲人?” 闻言,付葭月的的眸色一黯,心中划过熟悉的奶奶那张虽布满皱纹,却极是和蔼可亲的脸。 付葭月微努了努唇,正想说些什么,奶奶的脸上再度化为阿柯的脸。 阿柯? 付葭月愣了许久,似是不认识这个名字了般。 阿柯,也是许久未见了。 只来付府的这一段时间,便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似乎,都让一开始总是时不时想起阿柯的她逐渐也不那么依赖地想阿柯了。 许久,只见付葭月点了点头,回答道,“有,已是深深藏在我心中了,自是不用思念。我却是更愿意拿它来形容爱情。” “爱情?”韩贵妃不自觉重复了一句。 她的眉头微蹙,显然是没料想到付葭月能够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众家姑娘面前说出这番话。 “爱情”二字也像是一剂药水一般将她朦胧的心给擦亮。 爱情? 当初的她也是渴求和向往过爱情的吧?只是,可惜,现如今,似乎,这个词她已经觉得遥远和陌生,当再度听到的时候,却感觉是触之不及的东西。 悲哀地让韩贵妃有些恍然。 见韩贵妃这般失神的情况,众姑娘都以为是付葭月说了不该说的话,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般没羞没臊的话来,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有的好看的了。 想着,每个人心中都是不禁一乐。 虽然付葭月满脸的麻子,本就是对他们没有威胁力的,但是,总归她也是付府的小姐,她父亲是太傅,凡事都讲求个万一,如今,才是叫众人都不禁是松了口气。 唯独静姝一人静静地看着付葭月,似在思忖她的话中的真正含义。 付葭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爱情。此时此刻,我相信他定然是同我一起在赏这皓月当空的美景,或饮酒,或与朋友对弈,或陪伴着家人,虽我现下并不知道他是谁,家住何方,但我相信,总归有一日我是会同他共饮美酒,一同赏这醉人婵娟,赏这银华伴墨。” 韩贵妃的思绪被付葭月的这一大串话给扯了回来,只见她笑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月只是月,影响着感情的只会是心,赏月者之心。这也是年轻时我所追寻的。” 韩贵妃一席话,不禁让大家心生感慨,年长者怀念,前半生爱恨情仇。年幼者对自己将来归属既期待带着一丝不安。 一时之间热闹的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那些跃跃欲试的的官家小姐,也不再急于在韩贵妃面前表现自己。但仍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偏往上凑。 ”娘娘夙愿已成,皇上对你恩宠有加,太子又如此的听话,孝顺。无论是在哪儿赏月,必定也是一番乐事!”说完还故意往前凑了凑,生怕韩贵妃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这是哪家的姑娘?嘴巴竟如此的甜,把本宫都给腻到了。”韩贵妃看似开玩笑的说,但但凡只要长点心眼的都能看出,韩贵妃真不是开心的样子。 而这厢林夫人与谢夫人两眼相望,读懂彼此眼中的意思。 作为韩贵妃的好友,她们当然知晓贵妃娘娘心中苦楚,虽贵为贵妃地位在皇宫也是独一无二的,但他永远不可能跨过皇上心中的那一位去,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心中永远藏着那个人呢! 话说这姑娘愚蠢也就罢了,还出风头就是不对了,既然真的把自己自家姓名给报上去,好像恨不得马上就能,嫁给太子一样。 葭月望了望月亮,仿佛那个人就住在月亮里了似的,不过十岁年纪大小,竟开始想男人,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忽然间不知怎么的大家就乐呵了起来,继续吟诗作对。而此时此刻二楼阁楼,后面的黑影慢慢的移动了出来。 ”太子驾到!”随着一身喊,一个身着金黄色的袍子,头发也一丝不苟地高高束,一个俊朗的男人从黑暗处的花丛里走了出来,令葭月惊艳的是他那一双眼,紧身的比女子还要好看,邪气的逼人。 ”太子吉祥,给太子请安了!”众人纷纷下跪,胆大而年幼的姑娘们还偷偷看了几眼。好俊的人啊! ”大家都免礼平身吧!今日元宵佳节,儿臣来给母妃请安!”只见他穿过众人来到了韩贵妃身边,看似一脸笑容,但笑不达心底,只是肌肉的拉动罢了! ”皇儿有心了,既然来了,不如与这些个官家小姐都熟知熟知,不知皇儿意下如何?” 各座上的众小姐面色一喜,小心翼翼的张望着,生怕一个不字从他嘴里说了出来,希望就泡汤了。 ”听母妃的。”说罢,便在韩贵妃的身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刚热乎起来的气氛又有点开始冷起来了,不少人都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如果万幸被太子看上了,不是太子妃,再不济也是个侧妃,等他日登上皇位,那可真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再不济,也能在太子跟前露个脸儿,以后机会多的事。 葭月看着这些磨刀霍霍向太子的姑娘们,除了自己妹妹静姝,和谢家姐姐以及少许几个还比较淡定外,无一不保持小女儿状。 谈话还在继续,付家两姐妹葭月和静姝在林夫人的示意下,不出风头低调的陪坐着,而韩贵妃仿佛也忘记了她们的存在一样,不去刻意提起。 林夫人看着韩贵妃向太子慢慢介绍各家小姐,看似不经意,其实认真的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真有老爷说的那么不堪吗? 赵明辰明显能感觉到有一丝目光从他入座起,便再没有离开过。不是爱慕更带有一种浓浓的窥探的味道。有意思,他的眼神仿佛不经意般的扫过那里,指着某人问道”母妃,这位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呀?” 四处的谈话声都静了下来,顺着太子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不大来点的孩子,十岁左右,竟然如此美艳动人,脸上的点点麻子,丝毫没有掩盖它的主人的光彩,更衬托出小姑娘的灵气逼人! 小姑娘看着脸生,但,看到她旁边坐着林夫人,不难猜出,这必定是付府回复不久的大小姐了! ”皇儿,这是你付太傅家的嫡长女,闺名,付葭月!”韩贵妃注意着太子脸部的表情慢慢说到。 ”给太子请安,臣女,付葭月。”说到缓缓起身请了个安。心里不禁纳闷道,她都一言不发了,是如何引起注意的? 殊不知,当她与韩贵妃畅谈月亮的时候,也许是她的言辞过于小女儿,也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自信,早已引起他的注意。 ”免礼,原来是付太傅的姑娘,难怪如此有灵气,连本皇子的目光都不自觉的往这里看。”太子赵明辰一席话让众人心里泛起波澜,各位官家太太也都心里一惊,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免礼,原来是付太傅的姑娘,难怪如此有灵气,连本皇子的目光都不自觉的往这里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4章 太子赵明辰一席话让众人心里泛起波澜,各位官家太太也都心里一惊,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太子妃必定是出在付,谢,秦三大家之中,只不过日前秦家大小姐秦蔹蔓成为太子妃的呼声最高,但今时不同往日,付睿渊成为了太子太傅,这明摆着就成为了太子党,就实力而言付家又与秦家不相上下,所以付家大小姐成为太子妃想必也是情理之中吧! 宴会就在众人的各种猜想中散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为太子选妃要举办的一场宴会,而太子殿下主动提及的一位便是付家大小姐付葭月了。 于是乎,一时间,朝廷中也是风起云涌,女人间的家常往往是消息的来源最快的地方,这边各家太太刚接收到付家大小姐已经引起太子殿下注意,转眼回家便告知了枕边人,于是,某些中立的人也倒戈相向了。 引起这一系列变化的主角不知实情还乐在其日常生活中,天天跟着二哥付铭宇爬树,用弹弓打鸟,男孩子该玩的不该玩的她都跟着二哥玩了,时不时还给她二哥个讲着小渔村的故事,告诉他小渔村的孩子是怎么玩的。 但付老爷听林夫人说起之后,一颗心吊着,就没敢再放下。 皇上对太子的纵容,大家有目共睹,如果太子对皇上提出要纳葭月为太子妃,想必皇帝是不会拒绝的。 但太子品行让他实在难以把女儿交付给他,如此阴险狠辣的人,小小年纪深藏不露,可想城府之深。 这着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但日子还在过,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 ”等等我,二哥”葭月气喘吁吁的看着远去的身影喊道。 ”有本事你自己来追啊!我在前面等你,不过不知道前面有多远,你用你的小短腿快点追我吧!”付老二得瑟道。 月娘愤愤不平,不过一年的时间,原本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付铭宇既然已经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而付老大就不用说了,平日跟着他读书时,除了仰望还是仰望,好吧,人矮志坚! 两兄妹不知上哪儿的闹腾去了,到了晚饭点都没有回来,错过了饭点,晚上又得去趟书房挨骂,书房里,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推脱责任。 ”都怪妹妹,腿短不说脑子还不好使,捉个野兔都能迷路,亏得我机灵这才把她找了回来。”付二哥厚脸皮,都说到。 可把付葭月气的不行,这个人的脸皮竟然厚到如此程度,”爹爹,你别听哥哥说的,是他诱骗女儿同他出去玩,却故意将我弄丢了来羞辱我,还说同我开玩笑,我看他就是想我了,想把我丢掉,呜呜我的命好苦!”说着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双眸星星点点泪光,脸上的麻子也随着上下晃动。 让人又好笑又心疼,明知她,是在演戏,却不想委屈了她。 看着一边拉着自己衣角擦鼻涕泪水的女儿,实在不忍心责骂他,只能拿那只顽皮的猴子开刀。 ”付铭宇,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好的不教尽教坏的,竟然敢偷偷带月儿出去玩,万一把月儿弄丢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付铭宇看了看严厉的父亲,再瞅了瞅哭哭啼啼的妹妹,心里总有100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低头认错; ”是儿子错了,儿子不该偷带妹妹出府,害父亲母亲担心了。” 付老爷看两只皮猴都平安归来,也知道错了,训斥了一下就让他们回房了。 不久,开春国子监也开学了,付家大少爷二少爷也准备去上学,再没有人有时间教月娘读书,同她玩。只有一个静姝二人经常凑到一块玩一些不太激烈的游戏,想什么踢毽子但大多时间都是被林夫人学女红做些女儿家的活。 这日,付老二刚从国子监下学回来,给兴高采烈的来找月娘; ”月娘,月娘~”声音里藏不住的高兴,连走带跑的冲进房子来。 只见她可怜巴巴的趴在贵妃椅上,没精打采的。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你啦!除了本少爷谁还敢惹你生气”说着自顾自倒了杯茶喝,连个伺候的丫鬟没看见。 ”你这屋子的丫鬟嬷嬷呢?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喝了口已经放凉的茶问道。 月娘指了指林夫人,林老爷住的方向,”她们都在娘屋里挨训呢,没空伺候你喝茶,有的喝就不错了,你还挑。” 付铭宇挑了挑眉”这是怎么了?难的是治不了大的治小的?” 月娘不得不竖起大拇指,果然乌鸦嘴,随便猜猜都对。 原来,今日月娘本应该同静姝跟着师傅学女红,谁知这顽皮性子真真的耐不住了,哄骗了静姝同她装病,将女红师傅放了假不说,还拉着静姝去泛舟,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回到房子的时候,发现林夫人坐在那里悠闲喝茶。 ”月儿,姝儿,可是近来学女红,辛苦了”发现门边站的人儿说到。 两人蹑手蹑脚的进来,一脸心虚道”给娘请安”。 林夫人看着两人,不用说肯定是这个大的带的头,这都十二岁了,请还一副小孩天性,这可如何使得,不过几年都要出嫁了,这副样子如何为人媳,为人妻,甚至为人母呢? 整个屋子死气沉沉,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喧闹。 不能再放任下去,于是林夫人决定先从月娘身边的嬷嬷丫鬟下手,必定得把小猴子治的服服帖帖的。于是便将屋子里一干下人带去灌输要让小姐成为大家闺秀的思想。 月娘于是便被一个人留在了这里,无聊到了极点,她都自己同自己讲话了,果然寂寞是多么的可怕,竟然将一个人的精神吞噬,到付老二的到来,月娘已经虚脱了。 看到自己家妹妹如此无精打采,为了哄她开心,付铭宇故意挑了些,国子监里好笑的事说,说到兴奋的时候还手舞足蹈。 而月娘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能去国子监,有人陪同学习,也有人陪着玩耍。而自己在家里都快生霉了。 看着口水横飞的付铭宇,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二哥,你们国之间都是怎么招生的呀?只招男的?” 看到月娘对自己所讲的感兴趣,付老二顿时大喝了一口茶水,一副要与她,彻夜长谈的姿态。 ”这国子监可不是一般人想上就能上的,能上的人都不是通人,这要么是家中实力非凡,要么是自身才华横溢的,还有国子监是不招女生的,不过你怎么突然对这个好奇,难不成我家妹妹还想上国子监,考学当大官不成。” 闻着一股嘲笑的味道,不经意激发了月娘好胜心。 ”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国子监竟然看不起女人,我还偏偏要进去。”月娘咬牙切齿道。 看到桌子被月娘捶的咔咔响,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吓了付铭宇一跳。 ”你可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啊,要让爹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嗯。”月娘敷衍的把付铭宇赶走了,心里的打起了小九九,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这国子监呢? 有了,古有花木兰女扮男装代父出征,多么好个典故啊!真是振奋人心。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撇下静姝就自己一个去享受,于是夜晚,赖皮的缠着静姝,说是两人好久没有一起睡,要畅谈通宵。 于是趁机将心里的小九九告诉了静姝。 ”啊!”还没来得及喊出口,月娘的双手已经捂住她的嘴。 ”别喊呀!这样计划都玩完了,你先别说话,听我说”看着静姝点了点头,她这才松开了捂住的嘴的双手。 只见葭月个小脑袋偷偷伸出床帘,偷偷看了看外头的小丫头竹茹是否已经安然入睡了,听见外间里轻微的呼噜声,提着的心便放下了。 “你难道就不想去国子监看看吗?凭什么只有那些男子才能够自由的出去,以各种非常正当的理由,而女子就应该呆在闺房,刺绣做女红等,出门的话则认为是抛头露面。” 看着月娘的眼,静姝便知道她是认真的了。虽是如此,却被她的谈话内容着实吓了一跳。 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本就应养在深闺,足不出户。也不知道这阿姐是怎么想的,但即便如此,她的想法着实与这世道相违背,但是但他的心里竟然是认同月娘的观点。。 四周静幽幽的,月娘的一席话仿佛一颗石子调入的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静姝心里的涟漪。但她不点头,也不摇头。 半响才悠悠然开了口“即便我赞同你的想法,国子监可不是想进就能进,何况以我二人的身份怕是会引人注目了,连那国子监的门槛还没进父亲已经知晓了!” 月娘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最是孝顺乖巧最听父母的话了,如今能撬开她的嘴,让他赞同,这事着实不容易了,但这意味着她的想法是同自己一样的了。 只是还需要一点推力罢了,人往往是这样,自己想要的,却往往被环境或者是周边的人所束缚住了。 “妹妹,你可别想这么多了,你就告诉阿姐,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吧?” 床上的小人儿内心貌似挣扎了很久,既想做个懂事孝顺的女儿,又想如同阿姐一般,潇潇洒洒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终究还是太过年幼,孩子爱玩的心性还是压过了理智。 “想,阿姐我想去。” 月娘搂住了旁边的小姑娘,仿佛大人一般安抚着小孩。 “睡吧,什么都别想,阿姐有办法。” 不过,好一会儿床上的两人都辗转反侧,没能入睡,既期待又紧张,好像即将要干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似的。终于捱到了下半夜,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次日清晨,付老爷梳洗一番,换上朝服,去上朝后,月娘便偷偷摸摸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丫鬟的服侍变谁的长头发,编成一个辫子如同在小渔村一般,随意套上衣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天还未大亮,付府里的灯笼里的蜡烛各处都还亮着,府里的下人呀,红的都有条不絮的开始工作了。 也没有人注意到付家大小姐偷偷摸摸的进了一个男人的房间。 一走进屋子,月娘就直奔床,看见自家二哥还在睡,毫不犹豫的把被子掀掉了。还大力的摇着他的身子。 “二哥,别睡了。” “我有事求你,快醒醒啊!” “谁呀?不要命了,居然敢打扰本大爷睡觉。” “别摇了,别摇了,再摇就过去了,这不还没到上学的时间点吗?”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边看自己妹妹脸,在面前放大,再放大,看了看她脸上的麻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一大早上的你这是演什么好戏呢?” 看见付铭宇早已清醒,还捶床大笑,貌似没个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 看见他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的脸,月娘有一些恼火了,虽然他自己并不刻意注意自己的外表,但是有哪个女子不爱美呢? “二哥,你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说罢,月娘作势要走出去了。 “哎哟,别生气么。” 说着就伸手去拉住月娘,谁知,一个不小心便从床上砸了下来。裹着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 “哎哟喂,我的屁股哟!” 动静大的,也不得不往回看,这一看便笑开了颜,将之前的不开心抛之脑后了。 “报应,这是报应啊!老天有眼,难怪人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看着付二哥不断的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只顾得用自己小手去帮自己顺气去了。 付铭宇从地上麻溜的站了起来,好看的眉毛皱在了一起,翘起了小嘴,一副小女子撒娇的样子,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哥哥的,妹妹可是同哥哥生疏了,刚刚妹妹还哭着喊着嚷嚷着,要我帮忙来着呢?既然这么生疏,又何必尽心帮忙,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说完便只留下了一个背影,拾起了地上的被子抖了抖,拂去了上面的灰尘,裹着被子,继续睡。 留下了月娘一人,傻眼了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都这么开玩笑的吗?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反观,付铭宇钻进被子后,实在忍不住了,在被子里一抽一抽的憋着笑,逗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5章 看到,被窝里一抽一抽的,月娘还以为他是哭了呢?没想真没想惹着生气来着,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比女生还娇气呢?哄哄吧! 一只小手,轻轻的拉拉被角。 “哥哥,我错了不行吗?你别哭啊!” 这不说还好,一哄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从被窝里传了出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爹不疼娘不爱,连妹妹都看不起我了哇哇,娃娃哇!” “哥,你别哭了,哥哥,哥月娘真的知道错了,你可别再哭了吧!” “呜呜啊!呜啊!呜啊!呜啊!呜啊!啊呜” 月娘越听越奇怪呀!这哭着哭着,咋还学起狼叫了呢?真是一头雾水,没见过人哭跟狼似的。 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劲了,原来被骗了,好吧,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桥梯。 只见月娘慢慢地走到了床头,还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了下来。 一时间,鸦雀无声,竟没有了被窝里的哭声,也没有了,月娘的求饶声。 付小二爷心想不对呀,这不是走了吧!慢慢探出头来,看着看着床头坐着的,这不正是他家的小妹妹吗?正哭得梨花带雨,还不带吱个声的。 吓得他再没敢装了。连鞋都没穿就下地了。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肩头。 “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又哭上了。你你可别哭了,哥哥同你闹着玩的。” 月娘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连带脸上的麻子都活灵活现了。好不委屈呀! 看着付老二认怂的样子,心里憋着笑,外表还要装出一幅柔弱无骨的样子,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呀! 又那细腻透莹的小手轻轻地拂去了肩头的大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裂开了嘴,笑还带着泪珠。 心里想着大腿肯定紫了吧,这一把下去,眼泪都哗哗的飚了出来。跟我斗,本小姐可是小渔村一个霸啊! 当小丫鬟,进屋来伺候付老二起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大小姐,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扎着一个大辫子,哭哭啼啼的,付小二爷穿着亵衣亵裤赤着脚站在地上,一副小狗讨好主人的样子这一幅画面真把她给雷到了。 “给付二爷,付大小姐请安了,爷,奴婢这就来伺候您洗漱”说着便走上前将手里中的铜盆放下。 “你先退下吧,我同大小姐还有些话要说,等我传你进来,你再进来吧!” “是,爷,奴婢这就告退。” “别生气了,你看我的丑样子,连小丫鬟都看见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从此你就是我的老大,你让我往西,我就不往东,你让我往东我就不打西走。” 月娘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又冷起了一张脸,不过看起来已经好多了,认真盯着付铭宇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要再敢糊弄我,我又能拿你怎么办呢?” “好妹妹,真不骗你,我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如果我敢骗你,我师傅就不得好死”说着还比了比发誓的样子。 月娘被气笑了,“你自个儿做的孽,凭什么要你师傅替你担着,听过卖女求荣还没听过师傅求荣,这可如何能唬得住我,这我可不依,你换个筹码吧,等你找到筹码再来找我吧。” 付铭宇看着已经离开的女子,一头雾水,一大早说的这是干嘛呢?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而正流连花丛的某人打了个寒战,惹得身下的女子又是一阵娇喘不已。 “那个王八小子在背地里骂我呢。” “爷怎么这个时候开小差呀!奴家要罚你”女子说着便咬上了男子的喉咙。 好一个诱人的小妖精,一时间又是一番翻云覆雨的 自从那事之后,已经过了好几日没见了付老二,月娘知道自己二哥躲着自己呢。也不点破,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该来的总会来的。 静姝看着自家姐姐不知到底是在写字还是在画符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阿姐你如果没有心思写字,那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嗯。” 待姐妹二人走进其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原来这遍是春临大地的磅礴生机。 顺着满园的花继续往前走,便慢慢开始嘈杂起来,三三两两的对话声,园子里早有人在了,月娘和静姝走近池边亭阁看着一群青年才俊围着一张桌子不知在议论什么。 “这国子监年初一年一度的活动又该举办了,前年是蹴鞠,去年是狩猎,今年倒好直接将活动甩给我们了,谢白兄以为如何?” 只见男子笑了笑,手上一把白色玉制的折扇轻轻的煽动“老顽固,不就是去年我说了一句,没意思,竟如此小气,记仇到此,付兄,我看你也不必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轻轻端起了眼前的茶杯,送到艳丽的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再放下,动作行云流水,做到极是好看。 看着好友如此悠闲自得,付铭瑄还是把希望别寄托到他身上吧!同其他人交谈起来。 月娘轻轻推了推旁边的静姝,“他们都是谁呀?除了大哥,二哥,我一个都没见过,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花园。” “阿姐,我也不是太清楚,母亲总是让我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但应该是同哥哥们相好的,便邀来家中玩耍的。” 月娘想想也对,这里不像小渔村,男女有别,在这里根深蒂固,女儿家又怎么能轻易抛头露面的,不认识便是好的,认识了才怪了类。 不过如果是哥哥的同学,那也是国子监的学生了,月娘已然把自己当成了国子监的一分子了,抱着要亲近他们的心态,满脸诡异的笑容,挽着静姝向亭子走去。 付铭宇老早看见月娘同静姝走来,心里一阵忐忑,这还没有想好要给她什么呢,如果她又同自己闹起来,这可如何是好。真是坐立不安。 “铭宇,你可是不舒服?”谢白好奇地看着平时一个皮猴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没什么,三哥,你这眼可真尖呀!我只有一点稍稍的不适,已经看出来了”付老二不禁头冒冷汗,这谢白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付铭瑄你看自己弟弟这个怂样,心中便已经了然了,付老二他遇上月娘的时候经常就是这个表情。 “谢三,你别搭理他,他这怕又是被我们家小魔女给缠上。” 看到自己好友少有的幽默脸上少有的暖意,对口中的小魔女感到十分好奇。 “魔女?” “三哥,我的妹妹啊,她就是这个天大的魔女”付铭宇插嘴道。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又偷偷往谢白身后躲了躲,一副超害怕的样子。 这下谢白更是傻眼了,虽然他与这府里的小姐不熟,但也不知道是个乖巧的,怎会让付老二如此害怕,虽有一丝惊讶,却对女子提不起兴趣了。 不参与他们的谈话,实在闲得慌,便赏起园里的风景,要说这付府,就不得不提它的花园设计,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了,结构精致不说,花的品种也是繁多的,常见的不常见的,有得连皇宫里都还没有,春天来了,百花齐放更是为这庭院增添不少的诗意。 当她们姐妹二人走进亭子时,付铭瑄轻轻招了招手。二人乖乖的走到他的跟前。 付铭瑄指了指站在左侧的付静姝,向其他人介绍。 “这位是我小妹妹,闺名,付静姝,想必有些人也曾在某些场合见过了” “静姝,见过各位公子!”端庄地向他们行了个礼,便退之到付大哥后方。 众人见付小姐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己出落得如此美丽,再长个几年,还不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各位,这是我的大妹妹,很多人应该都比较陌生,前些年一直居住在外,近两年方才接回家,闺名,付葭月” “葭月,见过各位!”身子只微微的向前俯了一下,不卑不亢地完成了行礼的动作,毫不畏惧的看向这些上下,打量自己的人。 月娘的身子已然快出落得像个小少女却又稚气未脱,容貌,撇去脸上的麻子不说,那也是一顶一的美女。 众人心里想到,只是可惜了,一个姑娘脸上满脸的麻子,即便是这付府的嫡女,怕是也只能下嫁了。 整个花园里气氛怪怪的,月娘撇开这些带惋惜或是同情的目光,自顾自的走开,环顾起这春意盎然的花园,美则美矣,却不如小渔村的野花来得自然,还有自由,人工栽种出来的,蓬蓬紧凑,五颜六色的撩花了人的眼,小渔村可没有这么多样的花,只有那不知名的小兰花,满山遍野的开。 众人见月娘不待搭理他们,不知是哪里惹着了这小妮子,付铭瑄原本想让付老二去哄哄月娘,环顾了整个亭子,却没能找到他,想必是趁机早就溜了吧! 于是花园里便呈现了这一幅景色,一群青年才俊围着亭子里的石桌坐着,旁边还坐着一位文静的小姑娘,大家争先恐后的争论着什么,而这位小姑娘,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喝着茶水,闭嘴不言一个字。总体来说,好不热闹呀! 而有两个人去这番景象格格不入,一个是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谢白,独自站立在着西南角,好似沉浸在这美景中,深深不能自拔。 另一个便是月娘了,在离谢白不远处倚靠着围栏,闭上了眼睛,闻着这满园参杂的各种花粉的香味,与其与这些个只注重外表的俗人交谈,还不如一个人放飞自我来到欢畅! 月娘稍稍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一张俊俏的脸悄然眼帘,光洁白皙的脸庞,竟比女子的皮肤还要晶莹剔透,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深不可测仿佛要将人深深的吸了进去;那浓密的眉毛配着高挺的鼻,削薄轻抿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冷艳与高贵。 黑亮垂直的发高高束起,用一支镶了金边花纹的玉石簪子,给牢牢的固定住,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着了一身白衣,白与黑发在风中飘舞,宛如神君降临般,不尽让月娘眼前为之一亮。 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你是天上的仙君吗?” 谢白回头一看,一个还不及自己胸口的小姑娘牢牢的抓着自己袖子,很神奇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反感甩掉她的手。 小姑娘挽了个双髻,髻上各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也许是晃动了脑袋,流苏就摇摇曳曳的不能停下。 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细的肌肤但是好笑的是,脸上竟布上了星星点点的麻子,虽有一些突兀,却遮盖不了她的灵气,双眉修长且秀气如画中人,双眸闪烁如天上的星一般耀眼。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还嘟嘴望着自己。好个机灵的丫头呀! 但稚气未脱,还问自己是不是仙君,不知道小脑袋瓜里装了些什么? 轻轻的揉揉她的髻,又拍了拍他的头,“成日里尽看这些没用的书吧!这世间哪来的仙?不过也是一凡夫俗子罢了,只不过披了一幅好看的皮” 月娘偷偷的将头从她的手掌下轻轻地挪开了,感觉自己像他养的一只小狗,瞪大了双眼,故意挑衅地对他说,“你就是仙君?人间哪有这么漂亮的男人,如果你不是仙,那你就是妖精变的,妖精哥哥,可别把我当做小屁孩儿,什么都不懂,月娘,什么都知道呢!” 双手抱胸,一脸得意的望着他,仿佛一个小大人。 谢白好笑又好气,他怎么就变成妖精哥哥呢!即使生得好看,还从未被人这么夸奖! 还是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童言无忌,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漂亮的不像话了?谢白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感到了一丝负担。 虽是如此,他却不能同孩子计较,谢白无奈说道,“哥哥,姓谢,名白,你可以叫我谢哥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6章 “不,我就叫你妖精哥哥,谁让你生得比月娘还要好看。”说话的时候脸部肌肉的抖动,连带着脸上的麻子一抖一抖的,雪白的脸趁着黑黑的麻子,仿佛几颗黑芝麻落在了洁白的雪地上,弄得谢白也没了脾气,只得举手投降。 “行,行,行,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月娘看到他一直讨好的模样,不禁笑开了颜,“妖精哥哥,你对我真好,你比付老二对我还好了” “付,付老二?他欺负你了?”谢白也是一头雾水,这付老二而一向不愿与女孩玩儿,说她们体力太差,老是拖了后腿,什么时候同这小姑娘也玩的这般好了? 月娘站累了,便拉着谢白一同坐在了围栏上,动作毫不拘束,哪里还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不仅让谢白对她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挪了挪不舒服的屁股,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方向,“对呀!付铭宇老仗着他比我大了两岁,老是要我叫他哥哥,他越让我叫他哥哥,我偏偏就不叫,他就变着法来欺负,当然最后都是他惨败,想想都好笑” 原来付老二口中的魔女便是她了,能让皮猴躲进自己的山洞,不敢再出来闹腾,年龄虽小,怕也不好对付,长大后不知她的夫君如何镇得住她? 谢白这厢还在为她的夫君感慨,却不知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自怜自艾就是这么来的吧! 反观这一大群人,讨论了好一会儿,竟还没能找得出解决方法,如何才能找到一个,两全之策,既不是上头失望,也能让自己玩的开怀! 真的是难,有人的地方,就有意见,有许多人的地方,就有更多的意见,众口难调,刚提出一个方案,就被下一个人否定,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好的办法了。 当众人决定下次再谈,回头去找谢白与月娘二人,现二人相谈甚欢,一番和谐的景象,早已置身事外于他们的世界,算了,这是谢白惹出来的事,他自己都不操心,我们又何必着急,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于是花园一行,国子监的年初活动并没有落定,反倒是月娘多了一个知心哥哥,分开的时候竟有些不舍,偷偷攀上他的肩头,拉下他的脑袋,轻轻俯着他的耳边说道, “妖精哥哥,你要来看我,月娘会想你的。”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展露无遗。 只见男子点了点头,大步跨上了马车,关上了车帘,连头都没回,也不知有没有将小姑娘的话放在心里。 为了能多见到妖精哥哥,月娘更是坚定了自己要进国子监的心。 原本打算清晨早早的起床,去找那付老二下套,谁知就睡过了头,既然晚了,不在晚一些吧! 月娘干脆挨到了下午,便向的老二二的屋子走去。 途中经过花园,遇上了正在赏花的静姝。 “好妹妹,竟然还有这等雅致,到时在这里偷闲,赏起花来了。” 静姝亲切的挽过她的手,一副小女儿态的撒娇道。 “姐姐就知道拿我开玩笑,哪里来的雅致,不过是小姑娘的恶趣味吧!趁着花还没谢,姐姐还不让我看看” “这个头没长,这嘴皮子倒长不少,别跟我在这耍嘴皮子了,咱们该干正事了。”轻轻地拂去了静姝头上落着的花粉,扶了扶她歪了的簪。 “正事,姐姐,干过正事吗?不知姐姐所谓的正事,是上树抓鸟,还是要下池摸鱼?” 一旁的竹苓,看着一向严肃的像个小老头一样的小姐,嘴皮子耍的也是一套一套的,也只有在大小姐面前,才有她该有年龄的天真,这便是姐妹情吧! 心里想着,便又看了看,站在大小姐旁的妹妹竹茹,只见竹茹对着她挤眉弄眼的,还是没有当丫鬟的自知,便知道,大小姐对竹茹是极好的了。 月娘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丫鬟下人,轻轻地覆在了静姝的耳边,可以压低了声音, “你,你忘了国子监的事儿吗?如果再不实施计划,怕是错过了他们一年一度的活动了,你先同我去找二哥,到了你什么都不用说。” 见静姝收起了嬉皮笑脸,换上平日里的一本正经,月娘便知道,她这是又紧张了。 为了安抚她,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肩头,便相邀而去。 行至外院,便听到了丫鬟的嬉戏声,竹茹,竹苓,二人合力的推开了门,瞬间院里鸦雀无声,院子里的下人都呆呆的站着,吓傻了般! 本以为二爷出门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这才同玩的好的小姐妹嬉闹了一番,谁知就被二位小姐看见。 知道二小姐,脾气是个好的,却不了解这小渔村来的大小姐是个什么性子?如若是个刁蛮的,借这个借口将自己打了,却挑不出错。 看着院里的几个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的丫鬟,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月娘还是先开了口打破这僵局。 “不必惊慌,本小姐家不是来找你们呢!你们继续干自己的活,不用管我。” 说完便领着静姝她们穿过了庭院,奔了屋里头去,月娘里里外外的寻了一遍,除去在里屋打扫的丫鬟,没有现付老二的身影。 正准备寻个小丫头来问问,就见了付老二身边的大丫鬟紫衣,端着两碗茶水过来了。 “紫衣,给两位小姐请安,二爷今早外出,还未归来,二位小姐还是在这喝茶水等等二爷吧!”说着,将手中盘子里的茶,端给了月娘和静姝。 静姝轻轻掀开了茶杯上的茶盖,一阵浓烈的茶香便飘了出来,再看场面上的茶叶更是不同一般,茶杯里开满了花竟是茶叶了?好奇心使动,轻轻抿了口,茶香充满整个口腔,好茶,如此好茶竟未听过。 看着只顾着在付铭宇翻腾,不知在找什么的月娘,搁着这么好喝的茶不喝,在那寻宝似的,不想浪费了,这等好茶,而且又是个懂茶的人,错过怕是更后悔吧! “阿姐,快尝尝这茶吧,真真是极品!不喝你会后悔的。” 付家也算这京城里的大家了,各种珍品也是见过不少,能让她夸口称赞道的,还是让月娘,颇感兴趣。 端起了茶杯,看了看,不禁喜上心头“竟是碧潭飘雪,这茶我一直在寻,却未寻到,想不到在这碰上了” 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果然好茶! “阿姐,这是碧潭飘雪?这茶与这茶名倒是绝配的,不过我可从未听说过碧潭春雪这等茶。” 月娘心想道,要不是自己平素里就爱寻些杂书看,碰巧就寻了一本茶书,从此便对茶上了心,研究也就多了些,这碧潭飘雪也是,只在书上见过。 “碧潭飘雪是一种花茶,产于那灵气聚集的峨眉山,采花的时间也是严格的控制,过程繁复。采花时间在晴日午后,挑雪白晶莹c含苞待放的花蕾,赶在开放前择花,使茶叶趁鲜抢香,再以手工精心窨制。花,色丽形美,看那叶似鹊嘴,形如秀柳,汤呈青绿,清澈得叶片可数。色彩有对比,淡雅适度”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的小了,直至寂然无声。 静姝听得是一愣一愣的,频频点头,难怪,口感如此之好!本想再多问问。 谁知月娘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 留下她一个人配着这好茶,等二哥回来。看看冒烟的茶杯,偶尔看看外面是否是二哥回来了。 客如云,如果在这京城里排第二,那就没人敢排第一的皇帝亲笔题字的客栈。正如它的名字,可能如同云彩般紧密。生意红火,要想在这占个雅间,却是难如登天。 客如云大老板是个女子,从不曾露面,一手好谋略,在原客栈即将关门大吉之际,将它又拉回到人们的视线。不光如此,将这客如云客栈做成全国,最大最好的客栈。 菜品的花样层出不穷,味道更是难得一尝,服务周到齐全,声名四起,引得各地的人们,不远万里,只为来尝一尝几道特色菜,最后,连皇帝都亲临客栈,并亲笔题字“民以食为天”,从此扬名天下。 这日谢白便受付铭瑄之邀,与客如云客栈一聚,有事相商。 料想是为了国子监的事,便好不疑惑的出门了,只是到了这客如云客栈,足足等了半盏茶的时间,还未见来人。 在他耐心快消散之余,能外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谢白知道这来人必定不是付铭瑄,一个男子的脚步声怎会如此的轻盈? 果然,一只纤细的小手推开了门,一个女子慢慢走了进来。 女子还没来得及走近,谢白已经准备起身离开,脸上多了一些怒气。 该女子看到谢白的动作,心里不禁一紧,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你竟连一面都不肯与我见。” “我记得,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跟你说过,如果要走,就要走的干脆,不要再回头,回头我也不会再等你了!”说着迈开了步伐,不带一丝的留恋。 女子小声的嘟囔“不是我要走,而是我不得不走,不能不走,你为什么就不明白。” 看着男子渐行渐远,心里,不免不甘心,明明相爱,却偏偏不得相爱。 “谢白,你我再见是路人,你一定要将我忘的干干脆脆,因为我一定会将你忘了的”女子朝着男子的背影喊道。 听着女子的话语,钻进了他的耳朵,挠碎了他的心,血流不止 转身一把拉过女子,将她狠狠地埋在自己的怀里,告诉自己那些年都不是梦境。 怀里女子也忍不住紧紧的环住他的腰,男人的唇印上女子的,又引诱出女子的丁香小舌,相濡以沫。一番热吻相拥。 谢白的手顺着女子的背,慢慢的向下,来到了圆挺的臀,忍住了想掐一把的念头,大手一挥,茶具洒落一地,转眼间,女子便躺在了圆桌上,男子附在她上面,一只手撑起自身的重量,怕压着了身下的小女人,一只手附在女子的胸前的玉兔上,或揉或掐,不断亲吻她的脖子。 当他的唇碰到她的耳垂,女子便浑身一激灵,好刺激,难怪,圣人说‘食性色也’,竟连从小接受着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都在此时浪荡的如的小猫咪。 顾不得其他,嘴里呻吟声,断断续续的。 女子闭上眼睛,本想沉浸其中,但是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再这样展下去,今天她本就不应该来见他。女子一把推开谢白,低下头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 脸红彤彤的,小声对他说道,“我们不应该在这样子了,既然已经分开了,何必还要如此纠缠不清”。被推开的谢白脑子一片空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对呀,都已经分开了,过往的那些美好都变成了回忆,不可说不可提的回忆。 是她,是她抛弃了自己,毁掉了他们的未来,而自己再次看到她却依然陷入那情网,真是可笑又可悲。谢白看着桌子上那杯酒,眼神空灵,声音沙哑的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既然你选择的人不是我,我也不会阻挡你去寻找你的幸福。” 女子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终究没有开口。谢白背对着她挥一挥衣袖,女子就离开了,没有告别,没有挽留。女子走之后,还小心的把门掩上。 谢白坐在桌子旁边,一个人拿着酒杯一杯又一杯的肚子饮酒起来。他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似乎还想从其中寻到那女子的身影。他自嘲冷笑了一声,又拿起来酒杯。大概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谢白恍惚之中听到楼下有人在谈话,似乎还提到了他。 “付公子,谢公子在二楼的厢房。” “好的,我知道了。” 付铭瑄刚想上楼,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自己。 “大哥,我来了”, “你怎么这么慢”, “你不也是,离约定时间都过了一刻钟了吧”。 谢白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谈话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房门就被推开了,谢白看着两个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谢兄,你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诶,谢兄,你怎么了”谢白意识不清,就这么倒在了付铭瑄怀里。付家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7章 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讨论国子监将要举办的活动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大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谢兄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肯定不能好好商议。今天就这样吧。先把他带回家再说。” 付铭瑄与付铭宇两个人架着谢白下楼来,叫来了店小二。“小二,给我们叫一辆马车。”“大哥,叫马车干嘛?”付铭瑄敲了一下自家弟弟的头,嗔怪道,“怎么说你也是世家的公子,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谢家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如果被人看到谢家公子在客栈喝到不省人事,流传出去岂不是给谢家蒙羞。”付铭宇对着自家大哥吐了一下舌头。 不一会,马车来了,兄弟二人把谢白架上马车,对着车夫说道“此乃谢家大公子,劳烦你务必把他送回府,这是你的报酬。”说罢,给了车夫一袋银子,就挥手让他去了。 客栈门口,看着那辆远去的马车,付铭宇望着自家大哥问道, “大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付铭瑄想着,自家弟弟又想偷偷去玩了,也是平日里读书那么忙,难得出门的日子,必定要好好玩一番才肯回去。付铭瑄笑着问道, “你想去哪里?” “我们去给两个妹妹买些小玩意吧。” “哦,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哦铭宇”付铭瑄玩味的看着自家弟弟笑了起来。“大哥说哪里话,虽然月娘平时没少欺负我,但是毕竟是妹妹,做哥哥的也要让着她才行。” “那静姝呢,你平时可是不喜欢拖着她玩,还总嫌她娇气的哟” 付铭宇被自家大哥这么一嘲笑,脸涨得红彤彤的,似乎快要有一缕青烟从头顶上冒出来了。看着自家弟弟,付铭瑄忍不住大笑起来,摸一摸他的头,说了声走吧。 付铭宇新历小声的嘀咕道,明明都是一个爹娘生的,为什么大哥不论做什么都是那么优雅,那么好看,对就是好看。付铭宇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自己大哥了。 付铭瑄走了一会,回过头叫着还站在客栈门口傻愣愣的弟弟,笑道“你莫非想一直待在这里。”付铭宇急忙摆了摆手,气呼呼的说道:“才不是。”就自己一个人走到前面去了。 三月的天气还有点微微的凉意,阳光懒懒的洒在地上,约是未时了吧。那街道两旁的树都长了新枝,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风轻轻地吹着,飘飘洒洒落下来一些去年没掉光的枯叶和花瓣,竟有一些别致的美,大概是没人见过的吧,亦或是没有注意到这春日的枯叶。 谢兄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这样看来,怎觉得那枯叶和他此时的境遇有点相似呢。枯死的叶子熬过了那凌冽的寒风的吹袭,却终究抵不过这春风的吹拂。或许那枯叶自己也明白,春天到了,新的叶子又会长出来,这树上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趁早归零的尘埃,别对这红尘在恋恋不舍了。 想着想着,自己忍不住叹息了一番,低下身捡起了那一片枯叶,放在手心。付铭宇走了一会,发现自己大哥没有跟上来,他回头一看,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面哪来自己哥哥的身影。莫非他还在刚刚那个地方站着。付铭宇又折了回去,果不其然,他看见大哥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枯叶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过去碰了碰大哥,不小心把枯叶碰掉了,这是来了一阵微风,吹起了一地的花瓣和枯叶,竟不知道那一片是刚刚大哥手心里的那片。看着自己弟弟窘迫的样子。付铭瑄微微的笑道, 没事,我们走吧。 今天似乎是赶集的日子,街上很热闹,来来往往的商贩叫卖着自己的商品。两兄弟走着也不知道应该买些什么。 “卖糖人了,卖糖人了” 听到这一阵叫卖声,付铭宇来着自己的哥哥挤过那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那卖糖人的摊子前。 “大哥,我们给两个妹妹买这个吧,她们一定会喜欢的。嗯,就买这个孙悟空吧,我最喜欢这个了。”付铭瑄看着兴致勃勃的弟弟,心里想到,虽然铭宇平时总是和月娘打打闹闹,但是感情却也是很好,完全就像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这种感情比和静姝的感情还要深厚。 付铭瑄想着,笑着道:“是你喜欢吧,你怎么知道两个妹妹也喜欢这个。”付铭宇再一次说不出话来,今天大哥怎么老是呛着自己呢,他开始想着这几天有没有惹大哥不开心的事情。 “这个多少钱一个?” “五文钱一个,公子要几个?”付铭瑄侧过头问弟弟,“你想吃吗?”,“嗯”,“那就四个吧”, “咦,大哥也要吃吗?”, “怎么,不行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奇”。 两人拿着糖人,穿过人群来到主街道上,“接下来去哪里呢?”“我们回去吧,别让两个妹妹等急了。 ”“哈哈,铭宇,这可真不像你,你平时偷偷出来玩,可是不到天黑不回家的,怎么今天这么着急的回家呀。”,“大哥也不像平时的大哥呀”付铭宇在心中笑声的嘟囔道,大哥平时可都不会像今天这样,走神,呛着自己,还有买糖人吃的。说着说着话,他们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 月娘本在付二哥的房间里喝着茶等着自己二哥,这时已经躺在椅子上睡了许久。静姝本想叫醒姐姐的,但是等着等着她也睡着了,扶着躺椅的扶手。这一屋子的下人看着两位小姐久久没有出来,也不知该不该去叫她们。紫衣跟下人们说着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自己也离开了院子。 竹苓竹茹两人看着自家小姐太久没出来,又不敢离去。两个小小的人儿就在房门口坐下来等着,等着等着也睡着了。 天色渐晚,西边的天空一片一片火红的晚霞,给地上也镀了一层红色。付铭瑄和付铭宇慢慢的走着,明明是应该可以很快的回到府中,但这一次却走得特别久。 付铭宇看着自家大哥,一袭白衣,只有腰间挂着一个家传的玉佩。平时看起来清冷的他,在晚霞之下有那么一些偏偏公子温如玉的模样。而自己,和大哥站在一起的时候总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比不上大哥沉稳,内敛。 回到府中,付铭宇叫住大哥,“我们一块去月娘的屋子吧。想必静姝也在她房中。” 他们走到西院,却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人。正纳闷着呢,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么晚了,她们两个能去哪里呢。又不可能出府,不在屋子里,难道去太奶奶房间里玩了?” 走着走着,走到了前厅,却发现了自己的丫鬟紫衣,付铭宇刚刚想问紫衣,月娘她们去哪里了,紫衣走过来,请了个安,说道:“少爷,两位小姐在您房中呢,今天午时过后进去的,到现在还未出来,想必是睡着了吧。” 付铭宇觉得很惊奇,她们两个怎么会在自己房中,平日里静姝那么乖巧,自己也不带她玩,那么也许是月娘找自己有事了。他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转身朝自己屋子的方向里去了,紫衣也跟在他身后。 “铭宇,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说罢,三人一起往铭宇屋子那边走去紫衣走在他二人后面,他们手里还攥着那糖人。 来到屋子前,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了,还有一些余晖透过云层散落出来。付铭宇看到自己屋子门口坐着两个小人,睡得正香。紫衣上前摇了摇她们, “快起来吧,地上凉。” 竹苓和竹茹,听到声响,揉了揉眼睛睁开来,看见紫衣和两位少爷,着实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赔罪。 付铭宇对紫衣说:“你带她们两个出去吧,没事了,月娘和静姝我们两个去叫就好。” 说罢,紫衣和竹苓竹茹就退出了院子里。付铭宇轻轻地推门进去,看见月娘躺在椅子上睡着了,而静姝扶着躺椅的扶手也睡着了。落日的余晖从窗口洒进来,照在她们脸上,像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付铭瑄对弟弟说,你把静姝抱到床上吧。然后付铭宇听哥哥和话把小妹妹放到了自己床上。 付铭瑄轻轻地走到躺椅面前,看着躺椅上躺着的娇小的人儿,仔细的端详起她的脸来,那精致的五官,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脸上那些麻子。付铭瑄暗自想到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药治好她脸上的麻子。付铭宇把静姝放到床上后就走到躺椅这边来,看着大哥对着月娘的脸看得出神,狐疑的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哥,没反应,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他轻轻地推了自己大哥。 付铭瑄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把眼神从月娘身上移开。过了一会,两人皆没有什么动作,付铭瑄未来缓解这无言的沉默,轻轻地摇了摇椅子,叫到,“月娘,醒醒,起来了,大哥和二哥给你带好吃的了。” 月娘此时正在做着一个美梦呢,梦中她和那个长的特别美的妖精哥哥一起在湖上泛舟,诶,那个像妖精一样美的哥哥怎么突然要走了,月娘在梦中喊道,妖精哥哥别走,月娘喜欢你,月娘喜欢跟你玩。 付铭瑄摇了半天椅子,月娘都没醒,无奈之下,他只好俯下身去轻轻地叫她。月娘微微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自己眼前,模模糊糊的只看出这个男子是那么的俊美,难道是自己想的妖精哥哥,月娘一把抱住了付铭瑄的腰,叫到,哥哥,我好喜欢你,别走,陪月娘玩好吗。 付铭瑄听到这句话,重心不稳,差点要倒在月娘身上,还好他身手快,两手撑住了躺椅两边。 看着自己离妹妹那么近,不禁脸红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叫她起来。其实他自己有那么一些私心,希望保持这个动作一直下去。但他却忘了。付铭宇还在旁边。付铭宇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大哥和妹妹这尴尬的姿势。 过了一会,付铭瑄没有起身,而付铭宇是呆住了,忘记了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作为大哥,付铭瑄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况且,弟弟还在旁边。要是一不小心被静姝看到了就更麻烦了。 付铭瑄轻轻咳了一声,小声的叫到,“月娘,醒醒”,见她仍没有什么反应,他稍稍起身了一些带动了月娘的身子向前倾。 大概是动静有些大了,月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人是自己的大哥,不是梦中那个一袭白衣飘飘的美男子。月娘吓得突然放开了手,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悄悄的蔓延一直到耳根。付铭瑄因为突然失去腰间的重力,撑在椅子上的双手猛然间抬起来,一个踉跄差点碰到后面桌子上的茶杯。 月娘看着大哥,急忙伸手又重新抱住他的腰。这下付铭瑄直直的扑到了月娘身上,这一记,月娘吃重的叫了一声,倒是把静姝给惊醒了。付铭宇看着这出乎意料的发展,不知所措。 正巧,静姝醒起来了,付铭宇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跑到床前,对着静姝笑嘻嘻的说:“妹妹,哥哥今天给你买了糖人,你要不要吃呀,我们一起去前厅吧,一会儿该吃晚饭了。” 静姝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点了点头,就那么一瞬间,付铭宇像要逃跑一样,一边拉着小妹妹的小手,一边攥着糖人飞一般的跑出了房间。刚刚醒来的静姝还没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二哥拽出门去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那落日的余晖也都褪去,房间里此时暗了下来,没有人来掌灯。付铭瑄有些慌乱的从月娘身上起来,匆忙之中不小心压到了她的手臂,引得月娘又低声呻吟了一声,但是在这静谧的院子里却显得那么大声。 这时刚刚跑到屋外的付铭宇听到之后,大脑翁的响了一下,赶紧用手捂住了静姝的耳朵,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嘟囔,“今天这时怎么了,大哥也是,谢兄也是,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8章 说罢,带着静姝快的离开了这院子。 屋子里只剩付铭瑄和月娘了,付铭瑄起身之后有些尴尬的背对着月娘。他抬头看着窗外的完全暗下来的天,远处又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他现在不知道该对月娘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她,脑子里想起来得都是刚刚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那张精致小巧的脸,那红晕衬得小脸粉粉的,比抹了胭脂还好看。 月娘看着自家大哥的背影,想着刚刚生的事情,虽然自己抱住的不是妖精哥哥,但是是大哥的话,她也会觉得很开心。手臂还有些疼,月娘轻轻摇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小声的叫了一声:“好疼。”付铭瑄听到了,连忙转身回头拿起妹妹的手查看,奈何屋里太黑了,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当然也看不见手臂上是否红了一块。 “怎么样,没事吧,我去给你找些药来擦擦吧”付铭瑄说罢,走到付铭宇的书桌旁,点亮了一盏灯,屋子里立刻变得亮堂堂起来。付铭瑄找了一会,也没现铭宇这里有什么药,顿了一会,才想起来,铭宇那么一个咋咋呼呼的人,虽然平时总会弄得一身伤,但怎么会在房间里备有药呢,想到这里,他自己笑了起来,笑自己一时昏了脑袋,连这个都忘记了。 “大哥,你在笑什么呢。”月娘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大哥找到药,却听到了大哥轻轻地笑声。她看到大哥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嘴角微微上扬,还有一点浅浅的梨涡。真美!月娘在心中想到,想着想着,脸又红了起来,她低着头走到付铭瑄跟前。 “没什么,铭宇这里找不到药,一会我从我屋里那点给你上吧。还是要擦药的,要是不小心留了淤青就不好看了。”付铭瑄俯下身摸了摸月娘的头。咦,今天摸得感觉很好,头滑滑的,不想放手了。 过了一会,月娘有些害羞的说,“大哥,那个我们应该去前厅了吧,这会儿大概要吃饭了。父亲他们要是找不到我们就糟了。”“也对,那我们走吧,一会晚饭过后,我再带着药去你房里找你。我们走吧。”说罢,二人就往房间门口走去。 付铭宇带着静姝来到了前厅,给了妹妹一个糖人,自己也吃了一个,他看着手里还捏着两串,不禁想到那还在自己房间里的二人。一边舔着糖人,一边想着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天已经暗了下来,付府亮起了一盏盏的灯,又变得亮堂堂起来。付铭宇抬头看着天上那稀稀拉拉的星星和那还在东边没有升起来的月亮,又舔了舔糖人,嗯,真甜。 不一会儿,晚饭开始了,父亲和母亲也来到了前厅。付睿渊看着坐在前厅院子前石凳上的二儿子和小女儿,叫到,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过来吃饭”,付铭宇听到父亲的叫声急忙把糖人扔到了树下,又一把夺过静姝的糖人一同扔了。静姝还没能舔几口呢,不想给,但被哥哥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头也没纠缠哥哥了。付睿渊平时是不让家里的孩子吃太多甜食的,不仅仅是他们还在长身体,吃了糖之后会变得不想吃饭,更重要的是,吃了糖很容易会把牙齿搞坏的。所以平时付铭宇都是偷偷的吃,如果刚刚被父亲现了,又少不了一段教训。 付铭宇和静姝乖乖的走到饭桌前面,坐了下来。 “你大哥和月娘去哪里了,怎么到了吃饭的时间还不出来,那道还要做父亲的我去亲自情他们出来吗?” “大哥和姐姐在二哥房间哦”静姝拿起了筷子,乖巧的回答了父亲的问题。“铭宇,他们在你房间干嘛?”说完这句回头对站在身边的侍女说, “绿衣,去二少爷房间里叫大少爷和大小姐们出来吃饭。”付铭宇看了一眼静姝,努了努嘴巴,但是他听到父亲叫绿衣去自己房间里叫大哥他们,他就急了。 付铭宇急忙站起来说道:“父亲,让我去叫他们吧。”起身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碗“哐当”一声,碗掉在地上,撒了一地饭。但付铭宇来不及管这些了,径直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付睿渊在后面皱起了眉头,铭宇这孩子平时就毛毛躁躁的,今天怎么还是这样不小心,一点身为世家公子的礼数都没有,这要是有外人在场,被帮别人看见传出去怎么办。 付睿渊望了望四周,侍从们都低下了头。林夫人扯了一下丈夫的袖子,说道:“铭宇和他大哥不一样,虽然少了点稳重,但还是很聪颖的。”静姝看着哥哥和父亲母亲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脆没说。拿着筷子想着今天和姐姐要和二哥商议的事情。要找个机会和二哥说才行。 这个时候,太奶奶轻轻挥了挥手叫自己儿子和儿媳坐下。 她说道:“他们一会就回来了,我们先吃吧。小孩子总是贪玩些。” “母亲,您也是太宠这些孙儿们了,铭瑄今年都十八了,怎么还是小孩子。看他出来我怎么教训他。”说罢,也坐了下来。 付铭宇急匆匆的走到自己屋前,现自己屋子里亮起了一盏灯,正寻思着这灯怎么亮了,又想到,肯定是大哥点的。他走到门口,正考虑要不要直接进去,门却开了。 付铭瑄和月娘同时开口问道:“铭宇/二哥,你怎么来了?”付铭宇砸吧砸吧嘴巴说道:“还不是来叫你们吃饭,父亲看见你们没出来,让我来叫你。” 付铭瑄看着付铭宇的手问道:“铭宇我们的糖人呢?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偷偷把它们都吃完光了。” “我没有,刚刚我和静姝在前厅院子里差点被父亲看见,我把他们都扔到树下了。” “你怎么都扔了呀,怎么也要藏起来,月娘还没能吃呢。 “那种时候怎么藏啊,要是被父亲现,肯定又要教训我了。” 月娘在旁边听着大概明白了,扯着付铭瑄的袖子说:“算了大哥,下次有机会再买吧,哈哈我倒是很想看铭宇被父亲教训的样子。” “死丫头,不要叫我名字,我是你二哥,哼。” 说完,付铭宇甩了甩袖子,大步向前走了,头也不回的对站在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们还不快点跟上,一会儿父亲又该骂你了大哥。” 月娘和付铭瑄看着付铭宇的背影,相视一笑,哈哈,月娘笑出声来,在后面叫到:“付铭宇,你这个胆小鬼,竟然害怕被父亲教训。”付铭瑄看着这个刚刚到这就胸口一般高的鬼灵精的妹妹笑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现自己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的温柔,想冬日的暖阳一样。 三人来到前厅,父亲就问到:“铭瑄,今天怎么连晚饭都不准时了,还有月娘,头怎么那么乱,都十二岁了,应该好好的学会打扮自己,不然以后怎么寻得一个好夫君。” 林夫人在旁边也说道:“月娘,你要好好像妹妹学习才好,知道吗。” 林夫人这段时间对月娘已经亲近了许多,虽然她心里一直想着是因为月娘她才失去了她的孩子,但毕竟不是孩子的错,现在想也无济于事,而且过了这么久也该释怀了,一直耿耿于怀,太不像年轻时的自己了。 付铭瑄和付铭宇同时看向月娘的头,刚刚都没注意到,定时睡着的时候打乱的吧。三人坐下后,大家就开始吃饭了。 突然付睿渊对付铭瑄说道:“铭瑄,你今年也十八了,再过两年就要及冠了,可曾有喜欢的女子呢?” 付铭瑄心里一怔,父亲这是要自己准备成亲吗?付铭瑄稍稍抬起头来,说道,“父亲,孩儿未想到要成亲之事,并且孩儿还在还在国子监尚未结束学业,我觉得男儿家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付睿渊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付家的男子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当然还要记得多锻炼身体。铭宇多和你大哥学学。” “嗯,知道了。” 付铭瑄心里想的,父亲定是在想当年他还是骠骑大将军的时候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现在回变成太子太傅,但肯定不是父亲自愿的。 这时林夫人说道:“男儿是要以学业为重,但是瑄儿你也到了要考虑成亲的年纪了。父亲母亲不会逼你娶你不喜欢的女子,但你也要自己用心找才行。别到时候我们给您说媒反到惹得你不开心。” 付铭瑄应声道:“母亲说哪里话,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我知道了,劳烦父亲母亲操心了。” 太奶奶这个时候说,“一家人都客气什么,快吃饭吧,要不饭都凉了。” 太奶奶说完这句话后,大家就都不说话了,静静的吃饭。食不言,寝不语。这也是世家必须要准守的礼数吧。 一家人吃完晚饭之后就各自回房了,静姝搀着太奶奶回房去了。付铭宇他们三人跟长辈告别之后也准备回房去。 这时月娘拉住两个哥哥的袖子说道,“我们去树下找那个糖人吧。”说完就往前厅前面的院子里走。跨过了大门走下台阶,三人来到付铭宇说的那个树下,依稀照过来的灯光还有月光,很快他们就现了那四串糖人静静的躺在树底下。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蚂蚁。看不清糖人捏的是什么人了。 月娘低头看着问道:“大哥,这糖人原先捏的是什么样子的啊?”付铭宇说道:“是唐三藏师徒,铭宇买的,他说你们会喜欢。” “唐三藏,是有孙悟空的那个,哈哈那二哥就是猪八戒了,猪二哥,哈哈哈。”看着捂着肚子笑得眼泪快流出来的月娘,付铭瑄也跟着笑了起来,而付铭宇气鼓鼓的看着这两人,又在欺负自己。真是悲伤的一天啊,付铭宇在心里感叹道! 三人在树下看了一会儿,那些蚂蚁还在为自己的晚餐努力的工作。月娘看了一会,刚刚想蹲下来用树枝去逗那些小蚂蚁,就听见付铭瑄说道:“月娘,你先回房吧,你的手还没上药呢,要是淤青变紫了就不好看了。我回我房间拿一下药,一会去你房里给你上。” 月娘抬起头,有点不想回去,但是看着大哥有些严肃的脸,努了努嘴巴,说道:“好吧。”付铭瑄又看着付铭宇,双手放在身后说道:“铭宇,你也还不回房去。虽然是是春天了,但是夜晚还是有些凉的,快回去吧。你要是生病了,国子监的活动,你可就参与不了了呀。” 付铭瑄说完抬头看看天空,已经快亥时了吧,天上已经出来了好多星星,一闪一闪的,月亮已经爬出树梢了,一轮弯月悬在天空上。淡淡的月光和院子里的灯光也照得院子里亮亮堂堂的。 付铭宇听到大哥这么说,心里想着:也对,要是生病了就没办法去玩了,天天念书已经那么无聊了,如果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了,那就连玩都玩不了了,多无趣啊。 付铭宇站直了对付铭瑄说道:“那大哥我先回房了,明天还是什么时候我们直接去谢府拜访一下谢白哥吧。”付铭瑄点点头,说:“那就明天吧,这些事情拖下去也不见得会是好事,早点商议结束了,早点准备好才行。” 月娘听到了两个哥哥在讨论国子监的事情,就偷偷竖起耳朵在旁边听起来了。付铭宇刚刚说完,月娘就扯住了他的袖子,小声的叫到,“二哥,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月娘拉着付铭宇走到别一边,付铭宇跟着她走了过去,二人停下脚步之后,就低下头耳朵凑到月娘嘴巴旁边,月娘悄悄扯住他说道:“二哥,你们明天要出府讨论国子监的事情,可以带我去吗,我也想去。” 付铭宇小声的说道,“你怎么不跟大哥说,让大哥带你去啊”,月娘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付铭宇,付铭宇扶了一下额头,假装无奈的小声的说道:“好吧。”其实他心里很开心,哈哈,这个小魔女也有求自己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二人说完之后又像没事人一样走过来。付铭瑄狐疑的看着二人,看着他们二人走了过来之后却什么都没问,说了句:“回房间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9章 付铭宇点点头,对付铭瑄说道:“好的,那我先回去了。”然后一个人走了。 而付铭瑄陪着月娘来到西院门口,竹苓和竹茹已经先行一步回房了,在院子门口等着月娘。月娘走进院子里,回过头对付铭瑄说,“大哥你一会儿还要来吗?”付铭瑄说:“嗯,你等我一会,先沐浴吧,你沐浴完我再来给你上药。”说完,付铭瑄就走了。月娘也随着丫鬟们进到房间里去。 谢白被付铭瑄付铭宇两兄弟叫的马车带回来之后,谢老爷和谢夫人都不在府中,开门的管家看见喝的醉醺醺的谢白,吓了一跳,赶紧叫人来吧谢白抬回去。大概是大家都没见过谢白失态的样子,都觉得很诧异,仆人们纷纷小声的议论起来。管家看到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就知道他们肯定在讨论谢白,此时还未到傍晚,平时一直清冷的,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态的少爷竟然在大白天喝醉了酒,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管家呵斥了一声,叫大家都散去,并且嘱咐大家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外传出去,也不能让老爷和夫人知道,自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要引起任何慌乱,接着叫了谢白的贴身丫鬟和书童吧谢白扶到房间里面去,又吩咐下人打一盆热水到房间里面去。 管家毕竟是看着谢白长大的,看着谢白也很心疼,想着:今天不是去找付家少爷商讨国子监的事情吗?怎么喝成这样,难道付家少爷也喝成了这样,这不太可能。付大少爷想来稳重。这孩子肯定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也许不肯告诉别人,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唉,真的的 管家一边想一边随着他们回到谢白的屋子里去。谢白的屋子很简单,书桌前还放着昨晚他写的字,大概也是关于国子监的吧。 下人们打来了水,管家看着丫鬟给谢白擦完脸之后就叫大家都退下了,自己也出去了,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管家小声的嘱咐丫鬟道:“那么两个在这里守着,如果到了晚饭时间少爷还没醒,那么就告诉老爷夫人少爷生病了,只是小小的不舒服,就不出来和他们吃晚餐了。” 等到谢白酒醒了,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一片红色的云彩,落日的余晖透过云层还有一丝光线。红色的光从窗子照进屋子里,显得那么刺眼,跟血一样红。谢白睁开眼睛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但是他并没有很惊讶,他知道肯定是付铭瑄他们送自己回来的,自己醉倒之前碰到的也是他们。谢白想着今天白天的事情,那个女子,明明是她先抛弃自己的,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自己,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想起那些他们在一起的美好的回忆,明明自己都决定忘了过去的一切了,在这个时候她却来在自己的心口上刺上一刀,那还未愈合的伤口又重新滴起血来。 谢白苦笑了一声,然后喉咙不舒适的咳嗽了起来,愈来愈激烈,一直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听见了,急忙开门走进来,一个人立马去拿醒酒茶另一个拿着盆子,走到谢白床前。“公子,你好些了吗?谢白捂住嘴巴又咳了一会,停下了后说道:“没事了,这个盆子拿走吧。”说完,另一个丫鬟递过醒酒茶来,谢白半起身倚着床边,喝了一口茶之后。就对丫鬟说,“你们两个出去吧,我想自己呆着,今晚的晚饭我不出去吃了老爷和夫人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今天我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大夫来看过了,我已经吃过药睡下了。”说完,谢白又躺下了。 两个丫鬟听完这番话一个人走到书桌前面点起来一个淡淡的带着茉莉花的熏香,然后说道:“知道了少爷,我们退下了。”然后就把退下了,走了之后还把门关好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议论道:“少爷没事吧,第一次看到他喝醉酒的样子。”谢白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那帐子,听到两个丫鬟,即使很小声但是还是被他听到了在讨论自己。 谢白苦笑起来,心里想到:真是失态,大家都看见了啊。过了一会儿,谢白觉得眼皮有点重,想着想着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许是酒劲还没过,也许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事实。 到了晚饭时间,谢老爷和谢夫人果然问起了管家谢白怎么没有出来吃晚饭,管家恭恭敬敬的说道:“老爷夫人,公子今天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但是大夫已经来看过了,现在这会儿少爷已经服好药睡下了。” 谢夫人一听自己的宝贝儿子生病了,就急了起来,急忙去屋子里看,谢老爷也跟着去。管家这时就悄悄问谢白身边的丫鬟有没有帮少爷把酒气都消除掉。丫鬟点点头,说道:“我们给少爷房里点上了一些淡淡的熏香了。”说完,管家也紧随着谢老爷的脚步去了。 来到谢白房中,谢夫人一进门就闻到了熏香的味道,就觉得很奇怪,怎么今天突然点起了熏香了呢,管家在夫人还没问出口的时候抢先一步说道:“这熏香是大夫特意叫我们点的,说是可以有益睡眠。”谢夫人和谢老爷也没多想,久径直走到谢白床边,谢夫人做到床边,看着儿子的脸面带潮红,谢夫人还以为是还在生病的原因。所以脸还是那么红。她摸了摸谢白的额头,现有点热热的,像是还没退烧吧。 谢夫人看了一会,站起来说道,“大家都回去吃饭吧,一会儿少爷醒来了,那么在把饭端到他房里,好好照顾他。”说完,挥一挥手,大家都散去了,然后谢夫人谢老爷也到出去了,管家关上门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到:“还好老爷夫人没现。”从谢夫人一行人进来到离开,其实谢白已经醒了,但他此时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父母,就一直装睡,眼睛都没眨过一下。 谢家吃过晚饭之后,谢老爷和谢夫人回到房里。沐浴完之后,二人躺在床上,准备就寝了。这时谢夫人对谢老爷说道:“老爷你知道吗?白儿今天喝酒了,他根本就不是生病,但是管家那么说,定是白儿嘱咐的,儿子长大了,也有不想告诉我们的事情了。”说完,谢夫人叹了一口气。 谢老爷笑道:“白儿今年也十八了,也是一个大人了,我们作为父母就不要老师管着他了,他想说的事情就一定会跟我们说的,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 月娘在自己屋子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头,现其实也没有很乱啊,但是今天这个样子被大哥看到了,真的是有点难为情,这时月娘又想到傍晚生的事情,想着想着脸又红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竹苓和竹茹叫一些侍从抬来了一个浴盆,把浴盆里都装满了热水之后叫到,“大小姐,快来沐浴了。”月娘吧头上的饰都摘了下来之后,一头青丝都散落下来,竹茹和竹苓看到了,异口同声的说道:“小姐,你真好看。”毕竟还是小孩子,月娘听到有人称赞自己,也是开心极了。 她走到浴盆前脱了衣服就钻到里面去,竹苓和竹茹在边上问道,“小姐,你是要放牡丹花瓣还是月季花瓣呢?”月娘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月季吧,我喜欢月季花。”这时月娘想到了小渔村哪里自己也在那个有些破落但却很温馨的院子里种过几株月季,不知道现在还好吗?真是有些想念了,想念姥姥了。想到这里,月娘低着头玩着花瓣不说话了,有点伤感。 竹苓和竹茹看着小姐好像是不开心的样子,着急的问道:“小姐,是我们说错了什么吗,还是水太烫了,你觉得不舒服了,那我马上去打一些凉水来。”看着她们二人急急忙忙的样子,月娘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说道:“没事,你们没说错什么,水也刚刚好,不用去了。”说完月娘就开始和这两个小丫头玩起水来,过了一会儿屋里的地板上都湿了,浴盆里的水也变少了,竹苓和竹茹停下来说道:“小姐,我们两个再去给你添一些水吧。” 这两个人就跑出去了。来回添了好几次,月娘看着她们累的够呛,就说到,你们两个先去休息一会吧,这水我能泡好久了,大概两刻钟之后你们两个再回来吧。说完,两人就出去了,把门关上之后就走了。月娘一个人泡着,没人和她玩,自己玩着玩着花瓣就睡着了。 付铭瑄回到房间找好了药之后,又在书桌前面写了一会儿字,掐着时间,觉得月娘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泡好了澡吧。想着对自己的书童说道,“我出去一下,你先下去休息吧。”说完,二人就出门了,往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付铭瑄来到西院,看见屋子里灯火通明,但是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难道都不在吗?竹苓和竹茹呢这么晚了。能去哪里呢?付铭瑄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推开了门,只看到屋子里有一个屏风,屏风两侧可以看见那还没干的水渍,可以想像这屋子的主人刚刚是怎么样胡闹的。 付铭瑄叫了一声“月娘”没有人回应,付铭瑄等了一会现还没动静,就想到,这小丫头不会又睡着了吧。水会不会已经凉了呀,这样泡下去可不行啊。 付铭瑄抬脚刚想往里走,却又止住了脚步,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叫一个丫鬟过来看看月娘生了何事。 这个时候,竹苓和竹茹回来了,付铭瑄叫住了他们两个,问道,“你们去哪里了,屋里怎么没有动静了,小姐去了哪里?”竹苓和竹茹一听,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刚刚我们打水去了,小姐说她要一个人自己泡一会,就让我们先回去休息了。我们寻思着时间应该到了,所以回来看看。” 付铭瑄低声说道,“那你们快进去看看吧。” 竹苓和竹茹进去之后现月娘在浴盆里睡着了,便唤道,“小姐,快醒醒”,月娘仍是没有什么反应,她们俩变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姐,小姐,快醒醒”。月娘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两眼朦胧,用手揉了揉眼睛,“你们怎么进来了?呀,水都凉了。”竹苓回答道:“是大少爷我进来的,大少爷刚刚在外面,大概是过来了好久,正巧我们回来了。” 月娘这时突然想起来,大哥说好自己沐浴完之后,要来给自己上药的,自己竟然忘记了。月娘赶紧从浴盆站起来。着急的说道:“你们快给我拿衣服来,别让大哥等太久了。” 付铭瑄在门外透过那层薄薄的纸看到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子,不禁脸一红,别过身子去。月娘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之后,竹苓和竹茹叫人来把屏风和浴盆撤走。月娘在屋里叫到,“大哥进来吧。” 付铭瑄听到之后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下,最终还是走进去了。月娘刚刚沐浴完,屋子里还有热气没有消散,朦朦胧胧的,付铭瑄透过这朦胧看着月娘越觉得她越美的与众不同。大概是眼神过于直接,月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的说道:“大哥,不是说好给我上药吗?现在可以了。” 付铭瑄干咳了一声,慢慢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叫到“到这边来吧。”然后自己从腰间的口袋掏出一瓶药来。他掀起月娘的袖子,小小的手臂白白嫩嫩的,上面还有一些红印,大概是准备变成青紫色了。 付铭瑄有些自责的说道:“对不起,大哥不小心把你弄成这样。那我给你赔罪吧,你说你想要什么。”月娘一听大哥这番话,在心里想到,大哥说要给我赔罪,我何不趁机跟他说叫他明天去商讨国子监活动的时候带上我呢。 月娘假装思考了很久的样子,然后用右手撑着下巴说道:“大哥,我不怪你。但是刚刚我听到你跟二哥说,明天要去讨论国子监的事情,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也好想去。” 付铭瑄听到这番话,觉得有些好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0章 付铭瑄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对国子监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干嘛呢?” 月娘撒娇的说道:“我看到大哥和二哥每天都去上学,而我只能和静姝在家里和太奶奶她们学习女红。我也好想知道大哥二哥每天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一定很有趣。” 付铭瑄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好拒绝,用左手摸了摸她还没有全干的青丝,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觉的无奈和宠溺的笑容说道:“好吧,好吧。那你一会儿早点睡,明天早上要早点起来,如果你赖床,我可是不会来叫你的。” 月娘听到了,有些气鼓鼓的说道:“我才不会赖床,只有付铭宇那个傻子才会赖床。”“哈哈哈。真是个鬼灵精,怪不得铭宇在外面老是对国子监的同窗说你是小魔女。” 付铭瑄又说道:“好了,这个药也上好了,你自己要注意睡觉的时候不要不小心把药都擦掉。早点睡吧。”付铭瑄又转过身对竹苓和竹茹说道:“好好照顾小姐。” 说完他就离开了屋子,走到屋外的时候,月牙已经悬挂在正空中了,府内也沉静下来,隐约能听见打更的声音,已经过亥时了。 第二天,一大早,月娘早早就醒来了,急急忙忙的叫竹苓和竹茹个自己梳妆打扮,她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粉红色的广袖留仙裙。在镜子前涂涂抹抹了好久,一番折腾之后,她跑到静姝的屋子。 此时静姝也已经醒来了,迷迷糊糊地在洗脸。月娘激动的对她说,“今天大哥答应带我一起去找他的同窗商讨国子监的事情了。等我接触到了他们,然后再找一个机会求着父亲让我到国子监上学。” 静姝看着姐姐这一边喘气一边说的样子,慢慢悠悠的走到镜子旁边,拉着月娘,静姝说道:“姐姐,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月娘觉得很诧异,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静姝叫我看这个干吗呀。月娘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看了,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回过头看着静姝说道:“我觉得很好呀,有什么问题吗?” 静姝看姐姐还是不理解她的意思,笑出声来说道:“姐姐你难道忘记了国子监只有男子才能入学的吗,你这一身女子的打扮,今日还打算和大哥他们去商讨国子监的事情,岂不是暴露了你女子的身份。这样大家都知道你是女子了,怎么还会让你入学呢。” 月娘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她说道:“那妹妹,我回去换一身书童的衣裳好了。”月娘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可惜了我今天特意穿的裙子还有我头上这只点翠簪”说罢,月娘朝静姝挥了挥手,又急忙泡会自己屋子里去了。 她叫来竹茹和竹苓给自己找了一套书童的衣服,把自己早起画的胭脂都给洗掉了。穿上书童的衣服,月娘还有点翩翩美少年的样子。“小姐这样真是帅气”竹苓和竹茹夸赞道。“那是”月娘有些骄傲的扬起了了头。过了一会就听见付铭宇在门外叫到“月娘你好了没,要是没起来,我和大哥可就走了。” 月娘听到付铭宇的声音,在屋里大声的回应道:“来了,马上就来。”说完,就飞奔从屋子里出来了。付铭宇看着现在长到自己耳朵边一样高的月娘穿着男装有点惊讶,他问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哈哈,不过这样子和我们倒是很像兄弟。” 月娘已经跑到前面去了,一边跑一边说,:“你管我穿成什么样子,还不快点走了,大哥该等不急了。”然后就一溜烟的跑到了大门,看到已经在哪里等候的付铭瑄。今天也是一身素衣的大哥站在哪里,月娘看到大哥,停了下来,还有些微微喘气的说道:“大哥,好早。” 付铭瑄看着月娘穿着男装,也是有点惊讶,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眼神还是和以前一样波澜不惊,不过他用扇子敲了敲月娘的脑袋,有些嗔怪的说道:“还早,你早饭都没吃,一会该饿肚子了,看你怎么办。” 月娘有些撒娇的说道:“不会的,大哥,我不饿。”这个时候付铭宇从远处走来,一边走一边想到:“这小魔女,一点大小姐的风范都没有。唉!”然后付铭宇朝着大门口的那一群人叫到:“大哥等等我。”然后付铭宇就一路小跑来到大门。月娘嘲笑的说道:“付铭宇,你怎么这么慢啊,我和大哥都等你好久了,哼,真的个大懒虫。” 说完月娘扯着付铭瑄的袖子说道,“大哥我们走吧”付铭宇呆在原处想石化了一般,心里想到,这小丫头还恶人先告状,明明是我去叫她的,现在还反过来说我慢,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我。付铭宇在原地呆了一会马上反应过来,急忙跟上去。付铭瑄一路上也没有问为什么月娘要办成书童的原因。 三个人一起来到谢府,付铭瑄敲了敲门,管家出来了,看见是付家两位少爷还有一个小书童,就有些好奇的问道,“今天两位少爷怎么还带了书童啊,平时不都是不带的吗?”,月娘听到管家的问话有些紧张的扯了扯付铭瑄的衣袖。付铭瑄笑了笑说道:“今天要讨论的事情有点复杂,我特地带了一个书童来记录一下。” 管家听了这番话也不好意思多问,就说到“我家公子还在屋子里呢,各位先去前厅喝一下茶,我马上去把公子请出来。”说完三人随着管家来到前厅。丫鬟们端来了三杯茶,还有一些点心。因为没有吃早餐的原因,月娘的肚子这时已经咕咕的叫了起来。 月娘觉得有些尴尬,低下头在哪里默默地喝茶。付铭瑄觉得有些好笑,叫到:“月娘,这桌上有些点心,你吃些填填肚子吧。”月娘涨红了脸点了点头,伸出纤细的小手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还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就被呛到了。一直咳嗽咳个不停,付铭瑄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叫你吃糕点,你怎么吃得这么急,这么急着吃很容易被噎到的。”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月娘的后背,而付铭宇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想到,活该,谁教这小丫头今早污蔑我来着,但是,大哥也太宠她了他。想着想着,自己有不屑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们。 谢白刚刚起来,昨天一次性喝的酒比他十八年来喝的酒还要多,现在醒起来虽然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但是还是有些头晕晕的。 谢白穿戴好衣服之后,管家刚刚好来到屋子外面,报告到:“少爷,付家少爷来找您了。”找我?哦,是为了国子监的事情来得吧,昨天真是在他们面前失态了,还害得本应该昨天完成的事情拖到了今天。 谢白想着想着有些自责。整理好之后,对门外的管家说道:“你告诉他们,我马上就过去。”不一会,谢白就来到了前厅,现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不是付铭宇常说的小魔女吗,谢白又想到那天她甜甜的带着撒娇的样子叫自己妖精哥哥,真是可爱。今天穿着男装,也是很可爱的呀。 谢白刚刚想开口问道,为什么月娘要扮成书童的样子。但是付铭瑄却先开了口问道:“谢兄好些了吗?今日突然来拜访真是打扰了。”付铭瑄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提到这个身边的书童的意思,谢白明白他是不想说,就把刚刚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下去了。 谢白看了一眼月娘,而月娘此时也现了,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哥和二哥来拜访的人就是那天碰见的妖精哥哥,月娘差点叫了起来,但是她忍住了,她偷偷看着谢白,两人眼神正好对上。 谢白一边看着月娘一边说道,“已经没事了,昨天真是麻烦付兄和铭宇了。”付铭瑄看着谢白却现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别的地方,付铭瑄顺着他的视线现,谢白和月娘的眼神刚刚好交接在一起。 付铭瑄有些诧异,难道他们认识,这不可能啊,难道是那天谢兄来我们府上的时候见过了。谢白现付铭瑄现了他在看着月娘,马上收起了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生的样子又继续和付铭瑄谈到:“付兄,坐下喝茶,今天是该解决了国子监的问题,要不在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付铭瑄看到谢白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以为刚刚是自己看花了眼,然后什么也没提,就坐下来。而从始至终都没有站起来说话一直在低头喝茶的付铭宇也抬起头来看着两位哥哥,还有旁边那个欠揍的妹妹。 丫鬟这时走过来又添了一壶碧螺春,就退下了。此时前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气氛突然沉默下来,每个人都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先开口。付铭宇看着这怪怪的气氛,又看着月娘。月娘站在旁边耸耸肩表示什么也不知道。过了一会,付铭瑄开口道:“谢兄,这碧螺春可真是好茶。”谢白笑道,“春日正是茶叶最嫩的时候,新鲜的茶叶泡出来的当然是好茶” “嗯,果然不错,铭宇你也试试吧!”转头对旁边的人说道。 就是来品茶的吗?咋还谈上茶道到了呢!关键的问题竟然还无视自己,月娘心里愤愤不平。却只得耐着性子听他们闲谈,只是付铭宇偏偏逗她。 终于进入正题了,付铭瑄和谢白二人都心照不宣,看着小妮子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们闲谈下去,已经同付老二闹开了锅,便直接进入正题。 “谢兄,今日我们前来,便是想将那,国子监的活动定下来。不知你意下如何?”一手执着茶杯,还看着旁边那二个傻弟弟和傻妹妹在干瞪眼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倒是比较符合四岁和二岁的行为。 想到昨日本应该定下的事,却因此自己一时失意,竟差点误了事,“我也正有此意,本来就是昨日本该定下,只是只是出了一些纰漏,也就被耽搁了,要我说,既然要新意,那就是要众人都想玩的,众人都想玩的选蹴鞠了吧!” “蹴鞠?”付铭瑄被谢白的花吓了一跳,手指沿着茶杯划动,心想,这个事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举办成的,偏偏活动有时间限制。 为了打消付铭瑄的忧虑,谢白给他分析道,“对,不光可以锻炼身体,还能增加团结协作能力。并且大家大部分人都会玩,这样就办起来比较方便。不过可能要花些时日,活动最快也得一个月后,所以得先做好院长的思想工作,有了他的支持,想必不是难事。” “既然如此,我看也行,那就蹴鞠吧。明天去国子监的时候,同院长好好说说,看此法可有不妥之处。”不知如何说服这老顽固,不禁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真是棘手的事。 “不过如是单单国子监内部比赛,怕没什么看头,不如,不如将这京城里所有的几所学堂都号召起来,每个学堂自己择优录取出院里的学生,组建一个代表学堂出赛蹴鞠小队,这不就有看头了。” “谢兄,果然妙计。”说到,二人相视一笑。 这厢月娘同付铭宇二人正玩着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月娘相当关心的问题,竟然被二人三言两语的已经解决了。 “月娘,你不觉得有点安静吗?只听到我们两个人的声音”付铭宇努力的瞪大双眼,生怕眨了眼睛。而对面的月娘也不甘示弱,这都多久了,怎么感觉眼睛都快流眼泪出来了。 “别想骗我,付铭宇是你要挑衅我的,既然要比就比个高低,何必耍这些龌龊手段。”别说大哥他们不说话了,即便此时着火了,月娘也要睁着眼睛逃走。 谢白与付铭瑄品着茶,听着二人幼稚的对话,竟也不制止他们,一副想要看戏的样子。 月娘嘴上说着不相信,当二人不再争吵,长大了好多静静的聆听,果然没有听出一点儿声音,别说谈话的声音,没一点动静都没有。奇怪了,偏偏还不能扭头看。 “二哥,你快点眨眼睛。”只听月娘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1章 男子也不甘示弱,“凭什么要我先眨,有本事你先眨个给我瞧瞧”。 “不行不行,我快坚持不住了,我数123,一起眨眼睛,可还行。” 付铭宇赶忙说道,“嗯,这个好,这个好,你快数,你快数啊!我也快不行了。”一起眨眼睛,打个平手,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自尊了。 不光月娘此时的心里打小鼓,连旁边两个看戏的人,竟也出一丝紧张,这算个什么事儿,还值得大家如此慎重。 “一——” “二——” “三——” 付铭宇看到月娘已经做出要闭上眼的动作,果不其然的上当了,当他的眼睛一闭上的那一刻。月娘激动的跳起来了。 “耶,耶,耶,我赢了,哈哈哈,傻瓜二哥,我说眨你还当真了不成?” 这时付铭宇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小魔女戏弄一把不说,所有的苦水还得自己往肚里咽。 谢白与付铭瑄看着二人的眼眶都红通通的,眼里还含着一丝泪水,实在忍不住便笑开了怀。 月娘和付铭宇这才现,大哥他们,貌似看了好久。付铭宇恼羞成怒,“大哥,你看月娘她又欺负我。” “好了,好了,是你自己技不如人,男子汉大丈夫,输了便是输了。”付铭瑄一丝要帮他出头的想法都没有,看着月娘乐的像只小耗子,那还管得了他。 “你们二个人都不许在闹,刚刚我同谢兄,已经商量好有关于国子监活动事情,如此,我们便回府吧!”说这便起身,带上姐弟俩准备告辞了,谁料这月娘进来就不肯走了。 “大哥哥,月娘还想在这里呆一会儿,同谢哥哥玩,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又不见谢哥哥来看我,也算,如果回去了,怕是下次再见到谢白哥哥,他都要不认识月娘。”向付铭瑄撒娇道。 谢白听到小姑娘语气里充满了埋怨之意,便知小姑娘是恼他答应去看她,又不曾出过,便也好意挽留,“付兄,如果你还有事,便先同铭记先回府,等月娘玩够了,我便亲自送她回来,你看可行?” “可行,可行?”月娘跑到付铭瑄等面前,伸手拉拉他的衣袖。却不知付铭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来。 不会看眼色的付铭宇偏偏还上来凑上一脚,“大哥,我,我也不回去,我没什么事,也要同月娘在这里玩”,生怕付铭瑄不同意,还往谢白身后藏了藏。 付铭瑄即便心里不乐意,但是月娘和付铭宇都这么想留下来,主人家谢白也开了口,说会保证将他们安全送回府里,如果拒绝,倒显得是他都不是了。 如此便淡淡的笑了笑,“如此甚好,劳烦谢白兄,如果这两只猴子,实在是管不住的话,你不用客气,将他们遣送回来吧!那付某便先告辞了。” 月娘同付铭宇跟在谢白的身后,高高兴兴的将大哥送走了。 “月娘,今日怎不叫妖精哥哥?”谢白今日一直好奇来着。 “因为” 还只说出二个字,她那个话篓子哥就忍不住抢答了。 “因为,她叫谢白哥,妖精哥哥,被大哥说了,不成体统。想想都好笑,还妖精哥哥呢!月娘啊,亏你喊的出口,你咋不喊美人哥哥呢?哈哈”越想越觉得逗,忍不住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看着抽风的二哥,月娘竟无语,哪有把自妹妹的老底都给掀出来的,甩甩袖子,拉着谢白往前走了。 “谢白哥哥,别听他在这里瞎扯,我们走吧!去找谢姐姐玩儿。” 被月娘拽着走谢白,现在渐渐懂得了,这兄妹二人的相处模式。以互相伤害为乐,还乐此不疲。 穿过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游廊一旁被雕花镂空的石墙所隔开,另一旁临湖,湖里养着有许多的金鱼,每一条都肥嘟嘟的,叫人怜,只叫月娘移不开眼,那这谢白和付铭宇在这里耗了一盏茶的功夫。 好不容易走到了尽头,又得一小侧门,进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着。 就光参观就耗了不少功夫,谢白耐着性子仔细地同他们游览,这个他住了十八年的地方,等到月娘总算想起谢琼琚的时候,竟然已是傍晚时分。便留了二人下来吃晚饭。碰巧,谢老爷同谢娘子都不在府内,四人便在谢白的屋子里吃过了晚饭。 天色渐晚,回府了马车已经备好,只是月娘才同谢琼琚见了不过一会儿,两人还没说上什么知心话,便要分开,心里是不舒服极了。 月娘想起来谢府的初衷,想了想询问道,“谢哥哥,这国子监的活动可定下了?不知是什么活动?什么时间呢?” 谢白权当是小姑娘的好奇心,也没往其他方面想,便如数的告诉她,“一个月后,举行蹴鞠比赛。” 蹴鞠?在小渔村月娘自然是没听说过,看来还得回去做做工作。 刚下马车,告别谢白,还未踏入大门,月娘便急着询问,“二哥,这蹴鞠是个什么玩意?我竟从没听说过” 听到月娘竟也有不知道的玩法,付铭宇自然是洋洋得意,端着架子,装成一副博览群书貌似什么都懂的样子。 “要说这蹴鞠啊!你可算问对人了,这国子监里就数我最会玩了我一个横踢,再用额头一顶,就进球了”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往前走,月娘在后面一路跟着,仔细聆听。像个求学的学生跟着老师的步子一般。 “你可明白了,我的解释已经很到位了,懂不懂就看你的智商了,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付铭宇装作语重心长的说道。 月娘心里将他骂了个遍,要不是求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一路上,尽顾着自己吹捧自己,那里解释了什么给她听。 “二哥,你再仔细说说吧,人家一个女子,实在是很难弄懂。”忍住了心里的不干,稳住脸上的笑容。别给脸不要脸。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再同你讲一遍。” 蹴鞠就是踢球,这球是竹藤做的。而且必须在一定大的球场踢,球场中间会竖起一个大球门,高约三丈,宽约一丈,以彩带结网,只留出一个尺许见方的网眼,叫作“风流眼”,只要你将球射入网眼便是得了一分。 比赛双方分别派出十二人,分着不同颜色的球衣,立于球门两边,组成“左右军”对垒。左军与右军均设“球头”“跷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角色,每个球员按照自己的角色,站立于不同的位置,承担不同的任务,有负责传球的,也有负责射门的,还要负责拦截对方的球射进自己的网眼。每场比赛还设有“都部署校正”“社司”,公平公正的记录比分,来评判输赢。 原来如此,月娘懂了个大概,既然这活动已经弄明白了,按着方法让付铭宇陪她练习就是。只是就如何混进国子监,这才是重中之重。 “二哥呀!除了你们这些靠身份进入国子监的,那些个穷苦人家的孩子难道就上不了国子监?” “谁说的,谁说我们是靠家里的权势才进去的国子监,我们可都是正儿八经同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一样,一个一个考进去的”看着月娘一点不相信的样子。 “你哥我厉害着呢,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 月娘心里承认,付铭宇除了淘一点,脸皮皮厚了一点,也算得上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 “那你们这个除了考试招生以外,难道其他时候就不招生了吗?” “当然有了,这凡事也有例外,如果你的学识够的话,足以使得国子监的夫子们,开口向院长要求名额使你留下来的话,话说你问的这么仔细,不会是真的想进去吧!”付铭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魔女现在格外好说话,可不是个好征兆。 “哥,你知道哪个夫子的住所吗?”月娘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请问自己想知道的。 “知道啊!月娘,你可是女孩子,国子监不收女子的,你,你别再问了,我看你已经魔怔了。” “哥哥,你看我现在哪里像女孩子了。”说着原地转了一圈,完全一副书童打扮,看不出来有点女子的样子。 付铭宇一副服了你了的样子,行,你厉害,便将地址给了她,还特意嘱咐道,“出了问题,麻烦你连我的名字一个字都不要提到。”连晚安都不道,便急忙的跑进了自己的院子。 心里又念了一遍刚刚付铭宇告诉她的地址,看来得从这里下手。心好累,总算有一丝希望了。 进军国子监指日可待,只是这蹴鞠还真得好好学,等月娘回答自己的院子时候,静悄悄的,这个时间点,自己还没回来,竹茹她们怎么可能睡?既然不睡,按照她们的性格,又怎会如此的安静?有情况。 月娘垫着脚尖,屏住了呼吸,生怕弄出一丝风吹草动。悄悄地溜进院子,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慢悠悠的,提着衣服的下摆,来到了房门前。 用手指头沾了点口水,捅破了纸做的窗户,透过小小的洞眼儿,往里看。 只见付铭瑄端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她那本前些日子还在看的《山海经》,看得正入神,屋里只留下了竹茹在旁伺候。看到竹茹那个样子,小脸皱巴巴的,大哥哥怕是已经来了很久了。 月娘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正准备推门进去,想想还是不太好,便转头又请悄悄地走到院外,故意将大门推的哐哐响,嘴里还直喊道,“王嬷嬷,竹茹,我回来啦!”装作一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动作闹得不可谓不大呀! 百般折腾,终于来到了房子外,推开了门,看到了,早就知道坐在椅子上等她的大哥哥,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张,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大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在等月娘吗?” “嗯,别傻站着了,进来吧!”付铭瑄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在他面前装傻充愣的小姑娘,他也不戳穿了。从姑娘人刚进院子内的那刻起,他便知道有人进来了,当他闻到了,从门外传来的熟悉的味道,眼珠偷偷的转了转,便瞧见了在门外偷偷摸摸的某人。 习武之人,怎么会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呢!他不过是想看月娘到底想干什么罢了。谁知道,还见到了这么生动的演出,如果不是他警惕性高,知道了她早就进来过了并且偷偷的透过窗子看到了他自己,想必从月娘那毫无破绽的表情来看的话,他一定会被蒙在鼓里的,以为月娘刚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这是在闹哪一出,不过月娘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便同她装到底吧! 月娘走到他到一旁到椅子上坐下,“哥哥今日来这里找月娘,可是有什么事?”好奇的问道。 付铭瑄极不自然的咳了咳,用手虚掩住嘴,“没什么事,只是怕你和付铭宇两个,不好好回府,又偷偷溜出去玩儿,便来你这看看,这天色也不晚了,早点睡吧!”说着便准备起身离开了。 “哥哥,晚安”月娘看着匆匆离开的付铭瑄,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了,有个这么关心自己的大哥,是自己的福气呢! 当付铭瑄一离开月娘的院子,竹茹便马上松了口气,活动了手脚,一副得救了的表情,逗得月娘直呵呵的。 “竹茹,有这么夸张吗?你竟然会害怕大哥到这个地步,大哥有什么怕的呀?平素里最最温和,待下人也是极好的,只要你不犯什么大错误,平日连个重话都没有说过的人”月娘给自己倒了杯茶,骨碌碌的喝光了,刚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紧张的出了不少汗,这会儿倒是感到口渴极了。 看到自家小姐懒散地躺在贵妃榻上,嘲笑自己,忍不住反驳,“小姐,你是不知道,大少爷,那会儿刚回来的时候,脸阴沉沉的,和平日根本不是一个人,奴婢能不害怕吗?” 脸阴沉沉的,月娘倒是好奇了,回府这么久,她可还从未见过大哥生气,这今天是吃了什么炸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2章 刚去谢府到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的时候脸部表情也正常,是府里生什么事了吗? “竹茹啊,今天府里可生什么大事?” “小姐,这一天您和大少爷还有二少爷,都出门了。老爷也进了宫里,夫人倒是在老夫人面前伺候一天,没有什么事情生啊!”竹茹蹲在月娘的面前,替她时不时揉揉腿,揉揉腰。一幅了无生的样子,看来是闷了一天了。 而月娘听到竹茹如此说,看来这府中真没什么大事生。 要说这竹茹不如她姐姐竹苓沉稳,能干。却是个坐不住的主,性格活泼外向,同府里的下人,都关系还不错。竹茹是个话篓子,别人看她人好,脾气也不错,也爱时不时跟她说上两句。但凡府里有个什么事儿,她都能知道一二。 月娘这就纳闷了,那是什么导致哥哥心情不好的呢?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通,便不想。反正只要不是她惹的,那就行了。如果付铭瑄要是知道了她的想法,还不得被气得吐血。你在那为那人黯然神伤,那人却毫不知情。偏偏还不能同她说。 而此时谢白刚刚亲自送月娘和付铭宇回府,现在才回到谢府,这刚一回府,便有下人来请,说是谢老爷,谢夫人请他去书房一趟。 谢府书房,谢娘子担忧的看着自己丈夫,说道“这事闹成这样,偏偏这两个孩子又哎,这可如何是好?” 谢老爷微微的握了握媳妇儿的手安慰道:“儿子自有儿孙福,我们就别担心了吧!不是说,姻缘自有天注定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言言这孩子也是个乖巧懂事,知书达理,还温柔体贴,配我们家谢白那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就不是可惜吗?眼看就要抱孙子了,这到手的孙子了你不心疼啊!” 谢老爷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夫人,“这都哪跟哪儿,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哪来的孙子?等白儿来的时候,你可别火上浇油。” 说曹操曹操到,谢白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孩儿给爹娘请安了,不知爹娘叫孩儿来所为何事” 谢老爷原本也没想藏着掖着,便将今日入宫所知道的如实告诉了他。 “今天我同你娘进宫,想必你也猜到了为什么,言言今天便已经从京城出了去往徐州,你同言言的这些事儿,从今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吧!如今她已为人妻,如果传出什么谣言,不管对妍妍,就连我们谢府都讨不了好”谢老爷看着自己的儿子,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他明白,他这儿子表面越不在意,内心反而越在意,只希望他能快点忘了这一茬。 “儿子早已放下,父亲大人请勿担心,如果叫儿子来,只是为了这点小事,那么儿子便回去休息了,夜色已晚,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也早点安歇吧!不用同,这点小事伤了脑筋。儿告退。” 谢夫人看着儿子装出冷漠的样子,心里还是怪上季言几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哪个母亲不心疼,看到别的女人这么伤害自己的儿子,平平还说不得,怪不得。都是大人做的孽,何苦为难孩子呢! 谢白还记得与季言,初相识,还是他八岁那年,出门许久的父亲,总算回来了,还拖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母亲那时正同他在院里那棵梨花树下玩,看着父亲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进来,母亲的脸色变得刷白,眼泪哗啦啦的就滚了出来,“你个没良心的,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才带回来,你是想告诉我你骗了我多久吗?” 扑上去对着谢大人是又打又撕又咬的,还好谢大人手疾眼快,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急忙求饶,“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为夫慢慢道来。” 谁知谢夫人不买他的帐,“道你个头,亏得我对你掏心掏肺,孩子都给你生了好几个,你现在把私生子带回家了,明天是不是还把外面的贱人也给带回来了,来,小白跟娘走,这屋里没咱们几个位置了,咱们得赶紧给他们腾位置。”说着拉着当时还年幼的谢白,准备回房间打包行李。 急的谢大人,一个手记下去,别看到谢娘子乖乖的躺在他怀里,赶紧找来下人,安顿好了谢白与小姑娘,便将夫人扶到了房里在床上,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谢白听到谢夫人跟,谢大人的争吵,心里边也有个底,便就对这个小姑娘恨上了。偏偏这些个下人丫鬟,也是个没脑子的,还将二人带到了一处,说让两人好好玩,有个伴。 在房间里,谢白坐在椅子上,狠狠的瞪着小姑娘,小女孩拘束的站着,小手不停地搓着,都快要哭出来了。但也鼓起勇气,走上前弱弱的自我介绍,“哥哥,我叫季言,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谢白看着她靠近,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便将她推到了地上。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你也不配叫,小小年纪就这么坏。竟然敢将我爹抢走,还害得我娘哭得那么伤心,要不是你是女孩我早就揍你了,你是个坏孩子。” 小女孩狠狠的跌到了地上,膝盖都磕破了皮,忍不住哭了,“呜呜呜,呜呜,呜,言言不是坏孩子,言言也没有抢哥哥的爹爹,呜呜呜,呜,言言,也有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呜呜” 谢白看着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一同流。心里微微有点不忍,想要上前安慰。可是想起娘亲说的话,狠了狠心,刚才没有看到没有听到的样子。可是心里相当的不舒服。 直到丫鬟听到了哭声,跑进来跌坐在地上的季言,这才将她扶起来,安慰她,慢慢的,哭声停了,小女孩也胆怯地看着他,再也不敢同他亲近了,跟着丫鬟去了别处。 到了傍晚吃晚饭的时候,谢白同哥哥妹妹们,一起坐在餐桌等父母来吃饭,哥哥,妹妹们,都对冒出来这个小女孩感到新奇,小小个人,逗起来挺可爱的,不一会儿,孩子们就玩开了,当然除了谢白。 谢白原本是想告诉哥哥们和妹妹,这是个坏女孩,娘亲说她要抢走他们的父亲,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 谢大人携夫人一起出来了,谢白现他的娘亲,心情好像很好,两人眉目里带着一股他看不懂的东西。 “轩儿,煜儿,白儿,琼琚,你们都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有个小妹妹了,她会和我们一起生活,你们可不许欺负她”说着谢夫人拉过季言,温柔又带有一丝怜悯的说道,“言言,跟我们一起生活吧!我会待你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般,还有这么多哥哥,姐姐陪你玩儿。” 季言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除了这儿,她又能去哪呢? 最开心的要数谢琼琚了,她简直开心的快飞起来了,“太好了,从今天起,我就不是一个人玩儿了,哥哥们玩从来都不带我”说着还屁颠屁颠的跑到季言面前,将她从母亲的手里拉了过来,紧紧抱住,生怕她不见了似的。 “你可哪也不许去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姐姐啦!妹妹叫什么名字?” 季言看到对自己如此好的谢姐姐,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开心地说,“姐姐叫我言言吧!” “言言,言言,我也有妹妹了,我的妹妹叫言言。” 谢夫人欣慰的看着,这个苦命的孩子,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她。谢大人看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低声的伏在她的耳边调侃道:“夫人,可不走了?哈哈。” 气的谢夫人狠狠地捶了他两下,当然疼的还是自己,想起刚才真的是很丢脸呢!也不知道那些个丫鬟听到了,什么没? 谢夫人别谢大人打晕之后,醒来便现自己躺在了床上,手脚都被绑在了床柱上,施展不开来,越想越生气,“负心汉,你给我滚出来,不光敢在外面养了人,还将私生女给带了回来,如今竟然还敢对我动粗,要么你帮我一辈子,不然我一定要跟你和离。” 谢大人隔得老远都听到了,连忙将房子周围的下人都给赶走了,这才进入房间里。“夫人,你先冷静一下,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凭你的脾气,我如果不这么做,怕是你现在都已经出了京城了吧!你听为夫好好说。” 谢夫人这别绑着,气又没处撒,只得听他说,原来这小女孩的父亲竟然是谢老爷的手下。 由于今年的洪灾,冲垮了人们的房屋,地的庄稼颗粒未收,使得江南地区出现了众多难民,皇上原本拨了一大批的银子下去,防洪抗灾,拉万民脱离水火中,谁料,秦府所以押送的粮草以及银子,半途之中被贼人劫走了。救济粮和救济款没有及时的到达,导致难民暴动,纷纷往京城涌来。 皇帝这才派谢大人带兵去治理洪灾,稳定暴动的难民。民以食为天,这老百姓都吃不上饭,饿都饿死了,家不成家,颠沛流离的。又哪能那么服从呢! 谢大人带着救济粮和救济款,好不容易赶到了洪灾现场,一时间要,想出抗洪的办法,又要想如何帮助难民重建家园,近几日几夜没有合眼。便又赶着去,看看施粥到现场。不知为何,又引起了,难民的暴动,从马背上摔下来,差点被踩死,是季言的父亲用身体替他挡住,救了他。后来才知道季言是他的独女,而他的妻子早已去世,如今只剩一个六岁的孤女,便将她接到府中来住,想要照顾她直到她出嫁。也算是报答她父亲的恩情了。 谢夫人听完了故事的原委,心疼小姑娘早早丧母,如今连父亲也没了,才六岁便成了孤儿,又庆幸自己丈夫平安归来。想到自己这般无理取闹,也着实不好意思起来。 “你早点说嘛,谁让你吞吞吐吐的,还以为干了什么亏心事。” “我的娘子啊,你一来就对我拳打脚踢的,说着就要收拾包袱走人,可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这个是不生气了”无奈的看着撒赖的女人,伸手捏了捏想念那无数天的小脸。 手感极佳,谢大人便舍不得松开手了,离上次房事已经是数月了,现在没有闲人一号,闲人二号,闲人三号,以及闲人四号的打扰。大手一挥,床帷便落了下来。 “干嘛啊,你,你给我松开,你松开手啊!呜呜” 于是,威风迷翠榻,杀气锁鸳衾,珊瑚枕上施雄,翡翠帐中斗勇。男儿忿怒,挺身连刺黑缨枪。 还好遣散了下人丫鬟,不然这阵仗,被旁人听了去,不知又得睡多久的书房。看着累的连话都不同他说的女人,又是揉揉腿,又是揉揉腰的,使劲讨好她。 “现在知道揉了,刚才怎么没想到啊!” “夫人莫要生气了,怪只怪夫人生的俊,让为夫失了分寸。” “你不跟你逞嘴皮子,你继续给我揉着”谢夫人其实自己心里清楚,这都老夫老妻了这孩子都生了四个了,怎么还比得上那些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水灵,但是听着丈夫的话,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于是季言便在谢府住了下来,慢慢的和大家熟悉了起来,同每个人都很亲热只是除了谢白。 这变成了小谢白心里的一个疙瘩,从哥哥那慢慢知道了季言,父母都去世了,是个孤儿。父亲同情她的遭遇,便将她接来府里住。可自己还那么欺负她,也难怪她不爱搭理自己。 于是抱着对她的怜悯以及愧疚,总是偷偷的为她做一些事,不求她能知道,只是希望能够减轻自己心里的罪孽,只是不想某日便被季言现了。 谢白平日里能够出府的话,总会偷偷的给季言带些东西回来。一串糖葫芦,一个糖人,一朵戴头上的珠花,或是一朵路边摘的野花。季言每次看到莫名冒出来的东西,心里欢喜不已,每每去问下人丫鬟,是谁给他她送的,却总是无果。 但季言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对自己非常好的人,时不时的享受这种突然冒出来的礼物所带来的惊喜,现这个送礼物的人,竟如此了解自己的爱好,送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心里不免又对他多了几重好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3章 这一切都偷偷的进行好久,谢白不主动提起,季言也不再询问。只是这一日偏偏赶上了,凑巧被撞见了。 谢白从府外回来,路过集市,见到有人在贩卖野兔,野兔只是腿受了伤,却也还是活蹦乱跳的。也想起了前些日子,他们兄弟姐妹几人陪谢夫人去化成寺上香,归途中遇见了一只野兔,季言和谢琼琚两个小女生激动的嗷嗷直叫。 说是想要养小兔子,便差了下人去捉,不过这野兔太灵活了,一个不留神就溜了进了草丛,最后他们兄弟三人也加入围捕兔子的行列之中,这才抓住了这只小兔子。可惜兔子只有一只,而谢琼琚和季言都很喜欢,原本谢夫人是想让。谢琼琚作为姐姐让着点季言。 可是谢琼琚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孩子罢了,上头有个三个哥哥,就她一个小姑娘,谢老爷简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来宠的,从来都只有哥哥们让她的份,没有哪次她想要什么得不到。从小娇生惯养的丫头,一听到要自己让出喜欢的小白兔,就开始撒泼了,不管谢夫人怎么劝怎么讲都不听,一个劲的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就要这只小兔子,如果妹妹要跟我抢这只小兔子,我就不喜欢妹妹了。” 谢夫人也束手无策,季言虽说小小年纪,但由于寄人篱下,其实还是比较灵敏的,也不想因为这个和谢姐姐闹的不愉快,虽然心中还是很不舍不得,非常想养这只小兔子,却还是开口说道:“谢夫人,我没关系的,这只兔子给姐姐养就好了,我怕我养不好就给养死了。” 谢夫人心里也一阵感慨,多聪明,多体贴的孩子呀! “怎么还叫我谢夫人呢!你都是我和老爷的干女儿啦,还是叫我娘亲吧!” 季言眼睛红红的,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了:“娘亲!” “言言乖,等下次出府,娘亲看哪里有兔子卖,再给你买只兔子吧!”谢夫人看着季言虽然口头上说了不要养小兔子,但是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是非常喜欢小兔子。 “嗯,言言谢过娘亲。” 后来虽然每次有机会出府,都没能寻到一只小白兔给季言,谢白便将这件小事记在了心上,如今偏偏又碰上了小白兔,便将小白兔买了下来,寻思着回去偷偷地送给季言,如同以前给她送礼物一般,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便买下了小白兔,生怕人知道,拿笼子装着,还盖上了一块厚实的黑布。别人只道是买了只鸟吧! 等到吃过晚饭,季言一如既往的同谢琼琚去到谢琼琚的院子里去跟小白兔玩,谢白知道,按照以往的惯例,一时半会她是回不来的。于是便偷偷的趁机遛进了季言所住的忘忧阁。 可谁知道,季言刚随谢琼琚回到谢琼琚的琼楼时,季言衣裙便被小丫鬟手中打翻的茶水,弄脏了。来不及同小白兔玩,匆匆忙忙的跟谢琼琚告别,赶回自己的忘忧阁换衣服。 等到她急急忙忙的推开了门,便现了谢白正蹑手蹑脚的将一个盖上黑布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谢白听到了动静,一回头便看到了门外的季言,顿时心慌不已,心虚的连个招呼不打就跑了出去,弄得季言一头雾水,便对他放下的东西更感到好奇了。 由于对他的初印象不是很好,虽然后来谢白有时候对她和颜悦色了,但更多的时候保持冷漠,隔离的状态。所以她也不确定,谢白是不是还讨厌自己,弄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吓唬自己。于是便慢悠悠的,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抓住了黑布的一个角,猛地一掀,将黑布掀开了,自己却吓得闭上了眼。 两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过了半响,听到了什么东西在扑腾,闹出了一点小动静,这才吓得睁开了眼。 一只雪白的兔子映入眼帘。只见兔子浑身上下,白绒绒的像一团棉花。它的一双红眼睛被白毛包住了,嵌在眼窝里,像镶着两颗红宝石。白兔两只长长的耳朵,足有二寸半,里面一层是粉红色的皮,外面毛茸茸的,小白兔的小鼻子扁扁的,嘴唇分成三瓣,总是不停地耸动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浑身胖嘟嘟的,前腿又短又小,后腿又长又有力,兔子尾部有一条又短又小的尾巴,好漂亮的一只小兔子呀! 季言急忙打开了笼子,抱出了里面的小兔子,这才现小兔子腿受伤了,但是已经经过人包扎,心疼的抚摸着小兔子的腿,“小兔子,你怎么受伤了呀!姐姐会好好的教你养大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兔子了,姐姐给你起个名字,就叫,恩,就叫雪花好了。” “雪花,我的小雪花。”季言抱着小白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还自顾自地跟它说话,好像它听得懂的样子。 经过这么一回事儿,季言这下心里便清楚了,一直给她偷偷送礼物的人,原来是谢白。不禁改变了以往看待他的眼光。 从此以后便,主动地接近他,有时故意制造出一些小麻烦,让他帮忙。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渐渐的近了,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十岁,十二岁慢慢地成为谢府众人眼里郎才女貌的一对。 大家都知道,谢府三少爷谢白性格冷漠,对旁人都是爱答不理。连自己的父母,亲哥哥们,亲妹妹,也不怎么亲热。却独独对这个,谢府所收养的孤女,百般呵护,温柔备至。谢府三奶奶的身份非她莫属了,这也是为什么季言能在谢府里过的是如鱼得水,日子比谢府唯一的大小姐还好过。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谢白回到自己的院子,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想起过往种种,感概当年的不计实际,以为一眼就是万年,谁知情路如此艰辛,让他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也苦不堪言,没错,就是苦。 有人有口难言郁闷的过了一夜,有人伤春悲秋到过了一夜,还有人没心没肺不明所以的过了一夜。 总之,天总是明朗了。 月娘被王嬷嬷从被窝里拉了起来,任由竹茹她们几个小丫坏,将她摁在梳妆台前,忙上忙下的收拾了一番,便去了主院,潦草地吃过了早餐,等待众人都用完了餐,大家都散去,她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主院,回到自己的满月楼,使用计谋引开了王嬷嬷,又将其他的下人丫鬟们都打出了房间,只留下了竹茹一个。 待竹茹关上了房间的门,月娘便马上跑到衣箱前,将前些日子,偷偷的按着她的尺寸定做的男装,从衣箱底里,拿了出来。 抽出一件丢给了竹茹,又给自己拿了一件。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你是要出府去玩吗?”竹茹觉得小姐前些日子都神叨叨的,不知道在筹划些什么,竟然还叫自己偷偷的出去订做了一些男装,还不许告诉其他人。她也问了小姐,为什么要订做这些男装,只记得小姐说为了方便出府玩。 “竹茹,你再啰嗦我就不带你出府去玩儿了,我就带依依去了。”月娘来不及跟她解释,便半威胁的使竹茹住了嘴,看到竹茹夸张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不会再啰嗦,生怕会被依依代替。 两人从小姐和丫鬟的穿着打扮,变成小少爷和小厮的打扮,月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扇子,示意竹茹跟从自己从窗子边爬了出去,来到了早些日子,现了狗洞,两人二话不说便钻了出去。 这一钻便来到了付府的围墙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月娘便掏出了小条子。昨日她怕自己忘了付铭宇告诉自己的地址,将它写在了小条子上。根据条子上所记载的地址,问了一个做生意的人,便很快知道该怎么走,不过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古宅前。 从外观上看,那是一座巨大的古宅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整体的结构倒也精致,透过墙看到了好几颗长得很高郁郁葱葱的树木,从树木顶端的大小,并可以推测出树的年份绝对过了一百年。宅子的大门上挂着一块大匾,不同于她家的,写着“付府”,上面只写着四个大字,上善若水。 月娘由此看得出此人的品行高尚,才华横溢,看来要说服他,还得另辟蹊径。 月娘让竹茹上前去敲了,不一会,一个小童便来开门。见是以为小公子。 乌束着素色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深黑色长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手持象牙的折扇唯一不搭调的就是脸上星星点点麻。 旁边还站着一个小斯,也是斯斯文文的。小童早就见惯了许多重要的人来找师傅,便想如同以往般将他们打了,语气有点蛮横。 “可是来找百里师傅的?” “正是”月娘拱了拱手,客客气气的说道。 看到人家丝毫不介意自己的无礼,还如此大度,小童的语气不免弱了几分,“师傅今日出门还未归来,请明日再来吧!”说着便要将大门关上。 “慢着,哎呦,我的手。”看着要关上的大门,月娘一心急,便用自己的手去阻止关上的门,谁知道便将手夹住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小童见此,顾不得其他,马上打开了门,上前看了看,月娘的伤势。 只见月娘的手马上就淤血了,疼死的月娘直叫唤。 “小,小少爷,你怎么样了?”竹茹也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月娘看到情势如此,别想着用苦肉计混进去,见见百里大师,“小哥,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不如先进入贵府,帮我上点药可好。” 小童马上反应过来,月娘这是要想趁机进入府里,“你别想趁机溜进来,你的伤是你自己造成的,别想赖到我们府上”说着就要将大门关上。 月娘这下就不干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伤了手不说,连百里大师的面都没有见上。 示意竹茹抵住关上的大门,自己装作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亏你们老爷还好意思挂,这上善若水这四个字,简直侮辱了老子。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上善若水,说的是要像水一样润万物。就是说要行善,竟然见死不救,要是传出去了,你们怎么还好意思挂着块牌。”月娘一本正经的瞎编道。 小童听到旁人如此诋毁自己崇拜的百里师傅,当然是不干了。可白白的让人进来,却心有不甘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这里哪有人死了?不要诋毁我家师傅。” “有其师必有其徒,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你这么对我,我回去会同我父亲大人说的,不过两日,这京城上下便会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放完狠话,月娘便假装要回去了。 小童听他如此说,又见他的打扮确实是个贵家公子,也不好封他回去,坏了自己师傅的名声,“这位小公子,你还是请进府,清理一下伤口再走吧!如果师傅在的话,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月娘仿佛听到小童咬牙切齿的声音,心里好不得意啊!却又装作盛情难却的样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只好勉为其难的留下来了。”月娘一脸得意的带着竹茹便进入了,这座古宅。 古宅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让月娘感到无比的亲切。不像其他达官贵人那样的住宿,全然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房子,怎么奢华高贵怎么弄。到时和月娘同姥姥以前住的小渔村里的房子一样,虽然简朴却又不失自身的风采,有一种平常小老百姓人家的感觉,有家的味道,让人有一种归属感。 如果不是这里面,还有人居住的房屋,人家会以为自己来到了植物的世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4章 这里面有无数种的花,却不都是那些人们耳熟能详的花,还有许多种,只有在荒郊野外才有幸才能见直的野花。 从古宅的外面都能看到繁多的树,在里面一看更是壮观,可见这家的主人是多么喜爱大自然,月娘心里对这百里大师更是充满了敬意。 小童看到月娘一路来连声赞叹,也止不住,洋洋得意。 “你们二位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点药过来,马上回来,齐儿,给二位上茶。” 小童让丫回来招待二人,自己匆匆忙忙的离去,留下了不明所以月娘和竹茹。 “两位公子请喝茶,在此稍坐片刻,奴婢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鬟,端上两杯茶水,待二人接过后,小丫会便告退到外面,没有半句多言。月娘看瞧这丫头,倒是比那些个大官府上的一等丫鬟还要好上几分。知礼仪,懂进退。 “小姐,这府上也太寒酸了吧!虽然占地面积大,可这屋里的摆设,也都是平凡人家中的。话说这国子监的师傅可都是德高望重,怎么会如此落魄?”竹茹不接我自己看到的时候看看 月娘却不以为然,低声笑了笑,低头品了品茶,一股甘甜在嘴里散漫开来,忍不住再喝了一口,这才低声同竹茹说道,“小丫头,你这也太市侩些了吧!不是所有的富人都是将钱财用来炫耀的,有一种叫做低调的奢侈。这府的主人更注重品质,不在乎那些虚的。” 看着竹茹一脸的迷惑,月娘想再同她多说,也是无用。这府上,虽说简朴,却称不得寒酸吧!从丫鬟的教养再到园内的布置,无一不显示出这家主人有品位,淡泊名利,却又极其注重礼乐教养。但是这府里绝对不差银子。 试问一个破落的府邸,如何请得起人打理如此硕大的一个院子。这院子都是经过精心打理的,如此多的花草树木,没有人照料,又怎么会这么勃勃生机。 撇开这个不说,一个破落的主人家又怎会舍得给个人喝这么高档的乌龙茶。这茶可是贡茶,能喝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而且这些人中又有很多人喝的都是以次充好,滥竽充数。而以月娘对茶的研究,这茶是正品。 这厢,月娘同竹茹这一番对话,都一字不漏的落在了百里夫人慕容如雪的耳中,原来二人随小童刚进府不久,便已有人来报,看百里夫人是否愿意见上一见,百里夫人向来对于那些百里老爷的仰慕者无感,原本不打算出来见,但是又听到小童儿,将刚刚门外生的事情,夸大的说了一遍。 将这位公子说的面目可憎,厚颜无耻。这才引起了百里夫人的好奇心,想要见一见是哪路公子,能让这皮猴束手无策。 原来这小童不是百里府上的下人,小童名叫百里云起。十年前,百里先生还未成为国子监的夫子,同百里夫人在江南水乡一带暂居,希望能看遍江南的美景,夫妻二人经常骑马出游,某日路过一小村的时候,现整个小村静悄悄的,着实诡异。 靠近傍晚时分,整个村落,没有一丝的烟火气息,不见袅袅的炊烟,也没闻到饭菜香味,好像是一个荒废了的村庄。二人原本打算直接经过这个,却突然,闻到了一阵婴儿啼哭声。 二人便进入了这个诡异的村庄,这才现村庄里面没有一个活人,遍地的尸体,血液都已经凝固在了地上,暗红的看不出土地原本的颜色。这个村庄到底经历了什么?两人顾不得想太多,循着哭声一路找了过去,终于来到了一家小院,推门槛,走入小屋的时候才现,一男人一女人尸体纷纷躺在地上,却如何都寻不到孩子的身影,只听到哭声一直环绕在这个房间里。 静下心来,仔细听了听,到处搬动了家具,也不知道是触动了那一个东西,墙壁突然打开,出现了小小的一个隔间,不过一张床的大小,只见里面放了一个摇篮,声音正是从摇篮里传出来的。 摇篮里躺着一个小孩,用一块布全身裹着露出一张光滑的小脸,四肢不停的舞动,二人这才现,摇篮里还放了一张纸。拿出来一看。 只见纸上写着,强盗入侵,杀人打劫,屠村灭口,吾儿年幼,不足五月,求老天保佑,恩人救之,死而无憾矣。 根据这个纸条,推想出来了故事的大概经过。二人便就近报了官,抚养了这个孤儿。 二人一直没有孩子,将这个孤儿作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抚养长大。起名百里云起。孩子一天天长大,倒也是聪明伶俐,又得白里先生悉心教导,自是不同一般人,只是这孩子天性顽皮,口齿伶俐,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过他的歪理。气的百里先生让他站在大门口罚站,看守大门。 孩子素来与百里夫人亲近,又深知百里夫人对那些找上门来找百里先生求学的人,有点厌烦。所以经常趁机赶走了上门求学的人,今天能让这位小公子进来,倒是头一回。所以不免想见上一见。 无巧不成书,当她刚刚走到门外时,便听到了竹茹的话,本以为自己白来一趟,这两人也不过是一般的凡夫俗子罢了!但是听完月娘的回答后,便对这位小姑娘产生了好感,但是又心疑惑一个小女孩女扮男装来自到底有何目的呢? “二位贵客久等。” 月娘闻声扭过头去,便看见一个美妇人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那个小童。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 月娘起身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夫人有礼了,请恕小生冒昧打扰。” 美妇人扑哧一笑,“别再同我装了,小姑娘,这些把戏我年轻的时候都玩儿过了”。其实是刚刚在门口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听到竹茹喊她小姐。但是也没好意思告诉她们,她在门外偷听他们讲话,而且自己说的也是实话,年轻的时候曾经男扮女装,也是让人一眼看出来的。 月娘这下感觉完了,挠挠自己的头,跟百里夫人打呵呵道,“夫人好眼力。” 百里云起这下就傻眼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姑娘欺负得毫无反抗的余地。愣了半会儿,这才想起了她的手上还有伤。 “给你的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竟然如此野蛮,女扮男装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我野蛮,你也不斯文,麻烦你再用高标准来衡量我的时候,先提升一下你自己的素养。小毛孩儿”月娘反驳道。 百里夫人眼看着战火又起,急急忙忙的支开百里云起,“云儿,你先下去吧!待会儿你师傅回来了,要是看见你没在大门口罚站,这可不得了。” 百里云起想想也是,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在这里,浪费口水。耗过了时间师傅回来自己又难逃一劫。于是便赶忙赶去大门口。 “姑娘,不知你今日所来何事?难不成是我家老爷流落在外的孩子?”百里夫人打趣道。 月娘见百里夫人如此好说话,这么有幽默感,“可不是吗?大娘好。” “哈哈哈,哈哈,你这丫头真逗,倒是跟我的性子挺合得来的,不如我今天就认了你这个女儿”百里夫人越看她是越顺眼,性格跟她年轻的时候倒是有点相似。 “那我可是捡了个大便宜了,多了一位这么漂亮的娘!”月娘嘴甜的说到,要是把这位百里夫人给哄好了,她在帮她在百里先生跟前吹吹枕头风,到时候进国子监的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哎哟,我家姑娘的嘴可真甜呀!不过你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认我这个娘吧!”百里夫人也是个人精,总会被她这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 月娘也没想骗她,便将自己想进国子监的事告诉了百里夫人。 百里夫人为人性格豪爽,不拘小节。不为那些刻板的规矩所束缚,所以并不认为月娘的想法有什么不妥。而且今日收下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儿,可不能让她空手而归。于是便对月娘说道:“今日我平白无故捡了这么个大闺女,怎么也得完成我闺女的心愿吧!” 月娘一激动,完全忘了自己才见了百里夫人不到一杯茶的时间,便搂上人家:“干娘,你对我真好,月娘爱死你了” 看着搂着自己直蹦哒的小姑娘,慕容如雪疑惑的问道:“月娘是谁啊?你名字?” 问完,二人相视一笑,什么叫趣味相投?什么叫一见如故?这就叫趣味相投,这就叫一见如故,还没弄清楚身份,不知道名字,便成为一家人。世上再也没有这么率性的两个人了吧! 竹茹不仅傻了眼,这位百里夫人简直是小姐的翻版,不应该说,小姐是她的缩小版。同样的不靠谱,同样的,不拘小节,这不连爱好都一样。看着二人对茶侃侃而谈,讲的是眉飞色舞。 百里夫人还没见过和自己这么合得来的小姑娘,一聊便聊到了百里先生回府竟还未察觉。 百里澈一回府,便听到了来自百里云起的哭诉,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回不是丫鬟下人来到他的跟前诉苦,说百里少爷又如何如何又怎样怎样了?今天这是风水轮流转,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降服他。不过从听百里云起的话里,这小姑娘骄横跋扈,蛮不讲理,还厚颜无耻,也不知是这小子将她妖魔化了,还是人间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恶人自有恶人磨。 当他看到月娘的那刻起,就觉得应该是前者了。小姑娘长相不凡,连脸上麻子都不能遮住她的一丝一毫光彩。又看到自己的爱妻,同她有说有笑,看得出来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这孩子品行应该也是不错的。 便也不打扰二人的聊天,回到卧室去沐浴更衣,只遣了个丫鬟去知会百里夫人一声。 百里夫人得知后,便让下人准备晚餐,又留下月娘一同用餐。 “月儿,你今日你这事,暂时别同老头子讲,今日先同他熟悉熟悉,让他知道我认你做干女儿,从此他便是你干爹,过后几日勤快一点过来孝顺孝顺他老人家,咱先让他享享清福,尝点甜头。” 月娘对白里夫人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高,果然是高招。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到时候百里先生便骑虎难下了。 百里澈梳洗了一番,又换上了一身便服,来到餐桌前,看到了一大桌子的菜,百里夫人还特意让人温了一壶酒,这是什么大喜日子吗? “夫人不知今日可有喜事?” 百里夫人待他坐下后,牵起月娘的手,一脸得意的说道:“今天有幸,捡了个大姑娘,从今日起,这就是我们的干女儿,来,月儿叫干爹。” “月儿,见过干爹。”月娘乖巧的行了个礼。 “嗯,既然夫人已经收你为干女儿,从此你也算是我们百里家的一员了,不知你家住何处?家里还可有人?” 百里夫人马上就帮月娘圆过去,“月儿家离这不远,家里双亲都在,只是我看这孩子着实招我喜欢,这才认她做干女儿,希望她平日没事多来看看我这个老人。” “干娘一点都不老,看起来跟二十岁似的。” “干娘都快四十了,不过听你这么说,感觉好高兴啊!” 坐在一旁的百里云起,恶心的饭都吃不下去了,如果不是见过她的真面目,还真的被她的好演技给骗了过去,只得尴尬地在一旁不停的咳嗽。 百里先生自然是没有多大意见,他和百里夫人虽然收养了百里云起,但百里一直很想要个女儿,却都不能如愿,如今也随了她的愿,可不是好事一件! 百里夫人看百里澈挺识趣的,没有再接着往下问,不然差点就被他给识破了。热情地给他倒上一杯酒,要给月娘和百里云起你以前的杯子也倒上,最后将自己的酒杯满上。 “我们大家共同举杯,庆祝我今日终于儿女双全了,来,喝酒,吃菜。”热情都跟每一个人都夹了菜。看得出来,她是打心眼里感到开心。大家也不知不觉被她的心情给感染了,一顿晚餐,开开心心的结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5章 月娘看了看外面,夜色渐深,这种想起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还得赶快回家,必须给出适合的理由,否则自己今日恐怕难逃一百遍的《女戒》,虽然还是有点舍不得百里夫人,毕竟她也算得上是月娘的忘年交了。 “干爹,干娘,天色已晚,我想得回去了,不然家中的双亲可得担心了。”月娘特别来向二位辞行。 “嗯,太晚了,你一个女子,着实不安全,我派云起送你回去。”百里先生说到。 这下月娘便急了眼了,背对百里先生向着百里夫人挤眉弄眼的,百里夫人也马上反应了过来。 “饿,那个不用了吧!月儿,家离这不远,省的云起去一趟,还得回一趟。” “这怎么行?云起是个男孩子,我到时不担心他的安危,可悦儿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让她单独回去,夫人,你平日里可不是这样处事,这到底是怎么了?”百里先生对这事起了疑心,从夫人这边看来可谓是漏洞百出。也不知道在整些什么幺蛾子,如果叫人家,好好的姑娘家出了事,可怎么对得起别人的双亲。 “月儿,你干爹说的也对,为了安全着想,还是让云起送你回去吧!”百里夫人对着月儿眨了眨眼,表示无可奈何,让她自己想办法。 “既然如此,月娘就谢过干爹干娘的好意,有劳云起弟弟了。” 看着眼前的马车,月娘磨磨蹭蹭的,终于上去了。 “喂,你家住哪里?”百里云起想起刚刚别这个女人喊做弟弟,便心有不甘,装作很男子气的样子。 “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月儿姐姐,我家住,嗯,嗯” “你支支吾吾半天干嘛呢,自己家住哪里还不知道吗?就你这脑子,还好意思出门?”白痴女人,自己家住哪都不知道,真是无语了。 “我,我,我家住哪我能不知道吗?我只是在想怎么说才能让你这个木头脑袋听懂,嗯,对,就是在想怎么跟你说才能让你听见。”月娘硬起脑袋反驳。 百里云起实在不想和这个女子胡搅蛮缠,第一次比见得比自己还要不要脸的人。 “那么请问,你组织好语言怎么说了吗?” “嗯,当然,你先往直走找到第一个分叉路口,再拐个弯儿向左去,然后再直走,遇到第二个分叉路口,再往右拐,然后再直走,再拐个弯儿,然后就应该差不多,可能到了。” 百里云起听的是一头雾水,怎么跟走迷宫似的,不是说家住的近吗?这绕来绕去的,京城里有这么多弯可以拐。 外面驾车的马夫,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姑娘,你看这样行吗,每到要拐弯的地方,你都告诉我一声吧!” “嗯,好的,麻烦师傅了。”月娘只是想为难,为难百里云起,没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一路上,月娘秉着逢弯必拐的原则,在她家府邸附近绕了好大几圈,终于看上了一座小宅,停了下来。 “师傅,就这里啦!”于是和竹茹二人下了马车。 百里云起也跟着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宅子,不禁傻了眼,“哎!你是你们家捡来的吧!” “你才是百里老爷捡来来的呢!”月娘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冒了起来,竟然敢侮辱她的出生。 “嗯,我确实是捡来的,你不知道吗?如果你不是捡来的,据说你是姓付,可这宅子上挂的可是李府。难不成你连自己的家都走错了?”百里云起并没有因为月娘的话感到生气,从小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姓百里,百里老爷和百里夫人丝毫没有隐瞒他的出生,并且告诉了他真的身世,要让他记住,给了他生命的父母,并且也是他的父母给了他唯一的生机。 而且百里先生和百里夫人从小就对他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幸。 月娘抬头看了看这宅子上所挂着的李府二字,嘴角微微的抽了抽,心里暗想道,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脑瓜子麻溜地转动起来,一丝灵光一闪而过。 “你是被捡的,我可不是捡的,这是我小姨家,今日我便是随了我父母来走亲戚的,我父母都在这李府里呢!你快走吧,我要敲门了”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走上前,抓着门闩,啪啪啪。 只听到一声,“来了,来了,来了,谁呀!这么大晚上的,敲什么门呢!” 百里云起见此也没好说什么,上了马车便准备回府,月娘小声的说了一句,“那个,那个,哎呀,烦死了”,月娘跑上前来,附在百里云起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刚刚说的话不是有意的,如果伤到了你,说声对不起”。 月娘说完后,来不及看百里云起那表情也让马夫赶紧回去。还好将这句话说出口了,不然真的是于心不安。一脸轻松的表情。 竹茹看见自家小姐丝毫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站在一旁呆,而李府的大门正在打开,,用手戳了戳月娘提醒她,“小姐,你忘了刚刚你敲了人家的门吗?” 一语醒醒梦中人,月娘这才反应过来,此时不应该是呆的时候,如果刚刚够聪明,应该马上跑掉的,可是现在 “二位公子,不知道大晚上的,来府有何贵干。” “嗯,那个”月娘抓耳挠腮的,脑子里一时间冒出了无数个理由,像什么,没什么事,就是散步散到了这里来看看,就连她自己都不信,人家怎么会。 这个理由不行,再想再想,小女子来京寻亲,不料路上,遇上山贼。身无分文,希望能得贵府收留。不对呀,她现在穿着男装,不能装柔弱。 哎哟哟,这个也不行,这样下去真得在这府上过夜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子,不停的在这踱步子,一会儿懊恼不已,一会儿,眉头紧蹙的。不会这么倒霉吧大晚上遇上个神经病,亏得还长这么漂亮! “啊!哦,我没什么事,我今日本来是想来探望一下李老爷,只是这天色已晚也不便打扰,我这便回去了,你也不用告诉他,省得麻烦了。” “竹茹,走,走了。”月娘拉了拉,听她编谎听呆了的小丫鬟,二人匆匆忙忙的又走入了黑夜。 “这位公子真奇怪,既然来拜访他人,为何不早点出门?既然已经来了,为何又不进去?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摸了摸自己的头,有关上了李府的门。 回个家真是一波三折,待月娘回来的时候,又来到那个狗洞,准备钻进去去,转到一半的时候,便看到了面前出现了一双靴子,心里暗想糟糕,直接向后退又钻了出了。 “月儿。” 这个声音,这是大哥的声音,月娘的身体还来不及反应,便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己的头上闪过,最后稳稳地站到了自己面前。 “大哥,我,我” 看月娘支支吾吾的样子,付铭瑄没打算让他浑水摸鱼的混过去,只有耐心的听她,吐出下个字来。 月娘看到如此,想来混也是混不过去了,还是跟大哥坦白吧!于是便将今日的所作所为一一的告诉了付铭瑄。 “胡闹,月儿你” 月娘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哥哥,这件事我就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可要给我保密呀!哥哥,哥哥”小嘴微微翘起,眸子水灵灵的转着,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付铭瑄早就现自己对她束手无策,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便可以弃盔卸甲,连城池都不要的投降了。 月娘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开心极了,就知道他哥哥是最好说话的了,只要对他服个软,只要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他便什么都顺着自己,拉下付铭瑄的身子,踮起脚尖这听到,“啵”的一声,便放开付铭瑄。 竹茹也没想到这事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大少爷送小姐到了院子外只是轻微的说了小姐几句,便离开了,连院子都没进。 月娘回到自己的满月楼,只是被王嬷嬷说了几句,“小姐,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怎么能说溜出去,就偷偷的溜了出去了,身边连一个靠谱的人都没有,如果出了危险可怎么办?” “哎呀!嬷嬷,我知道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刚刚哥哥都已经骂了我了,骂得好凶,好凶,我怎么这么可怜,呜呜呜,明天还得被父亲,母亲骂呢!呜呜呜”月娘蹲在地上将脸藏在膝盖里,哭得好不伤心啊!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生什么天大的事了呢! 王嬷嬷看到月娘这个样子自然也是心痛的,毕竟只是个孩子,有点淘气罢了!大少爷平日里,对月娘都挺好的,今日这事虽然是有点儿过分,但是也不能这么骂孩子呀!心疼地搂着月娘,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又帮她顺了顺气,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别哭了,你大哥骂你,不是骂的对吗?他这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想到明天还要被骂,我就不敢去见他们,要不我连夜跑回小渔村吧”月娘这会才将头抬了起来,眼睛红彤彤的,脸上还挂满了泪水,哭的是一塌糊涂。 王嬷嬷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心疼不已,用手轻轻的擦干了她脸上的泪,这么小的孩子当然会犯错,又怕被大人骂。这会儿想回小渔村,她姥姥又过世了,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从小就颠沛流离在外,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小姐,不会有人骂你的,他们只是关心你,再说了,老爷夫人都还不知道呢!只要大少爷不说,我们院里的人不说,便就没什么事了。” “真的吗?王嬷嬷,你不会告诉我的父母”月娘兴奋的问道。看到王嬷嬷点了点头,脸上马上由阴转晴了。 竹茹在旁边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连带被责备,如果不是见过了小姐之前的演技,她还真的是非常担心小姐的,只不过此时她心里有数,小姐,这八成是在忽悠王嬷嬷呢!靠着一身好演技,说服了大少爷,又骗过了王嬷嬷。难怪小姐平日总是教导自己,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贵之看着自家少爷自打回来之后,便有些不正常,少爷平时虽然经常带着笑容,却只是出于礼貌罢了,可今日这小嘴都快裂开了,也不知是为何,还老是摸自己的脸,一边摸一边傻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恋?实在搞不懂。 付铭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起小姑娘,明知不可以,还是忍不住开心,等一片云舒,等一朵花开,等他的小姑娘长大结果不知会如何,但他相信过程至少是幸福的。 此时躺在床上酣睡的月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又让某人一夜无眠。 次日,月娘早早就便赶到了主院,想看有没什么大事生,当然,这个大事便是看昨天的事有没有露馅,刚来就便看到了付铭宇。 “二哥早。” “奇怪,你今个怎么来这么早?平日总是姗姗来迟,昨天说是有点受凉,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难不成生个病都改了人的本性” 月娘平日里最烦付铭宇这个话篓子了,今天可算是最开心的听他说的所有的话,头一次这么有耐心,一字不落的都听完了,只因为她听到了所有她想听到的消息,付铭宇果然深得她的心。 付铭宇觉得今天月娘怪怪的,要是搁平日里,哪有这个耐心听他说这么大段话。难道真是病了?反应迟钝了,来不及反驳他了。 “月娘,真没什么事儿吧?今天怎么这么有耐心?” 月娘自然不会告诉他原因,心里的那块疙瘩没了,整个人便豁然开朗,听完付铭宇的话,那他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才有事呢,本小姐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让让你不跟你一般见识,哼!” 看着月娘鼻孔都快朝天似的走向前去了,心里想到完了,小魔女又回来了,真的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让你嘴贱,让你多嘴。没办法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要把它走完。自己惹上的魔女,流着血也要将她哄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6章 风平浪静的吃过了早餐,月娘在府里又乖乖地呆了一两天,于是开始成天往百里府上去,说得好叫孝顺,孝顺干爹干娘,实则就是笼络人心,当然,她干的也是不错的,除了百里云起以外,府里上下都挺喜欢她的,今日他前去却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月娘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谢白,这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装作认识呢,还是装作不认识呢?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自己已经大方的表示她了,还兴奋地和她挥了挥手,示意一下。 百里先生好奇地问道:“你们俩认识?” “当然了,百里师傅,你不是可欣赏付府付铭瑄的吗?这位就是他的妹妹,闺名,付葭月”谢白看到月娘进来,还以为是付铭瑄介绍月娘给百里先生认识的呢!想不到百里师傅竟连月娘的身份都不知道,那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奇怪,真奇怪。 “干爹,干娘,月儿给你们请安了。”月娘从府外一路走进来,就没有个人告诉她一下,府里来了客人,最好顺便告诉她,那个客人的名字叫做谢白,这样她还能有机会考虑是,往回走,或者是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百里夫人看着自己相公一脸询问的样子,只得装作视而不见。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月儿,想不到你竟然是付府大小姐?要不今天谢老三来了,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呢!不过要说这身份也没什么的,但娘认作女儿,完全是凭着你这性子和我意,你说是不是?” 月娘看到百里夫人都快要眨掉了的眼睛,瞬间明白过来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连着糊弄人的演技都如出一辙。 “我也想不到,今天谢哥哥来了,我更没想到,干爹干娘就和我哥哥们都认识,真的是缘分天注定啊!”月娘也陪着百里夫人打着哈哈。 百里澈一看自己家夫人的蹩脚的演技,和二人都极不自然的样子,便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但此时也,也不便捅破破这层纸窗户。 “谢白哥哥,不知道,你今天来干爹干娘府上有什么事吗?”月娘挺好奇的,这个时间点国子监不是应该下课了吗? “嗯,就是百里先生同我有些要事要讲,便从国子监顺道就来了百里府上了,不过我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了,我恐怕要先行一步了,不打搅付妹妹同百里师傅和百里师娘相聚了。”说着谢白就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谢白,不如你就留下来用完晚餐再走可好?顺便还能送一下你月儿妹妹呢。”百里夫人挽留谢白同他们一起用过晚饭在走。 谢白想了想,便答应了,只是天色还早,晚饭时间也尚未到。百里先生别让几个小一辈的一同玩耍,说有些事情要同百里夫人商量,二人便回了房。 “谢白哥,你怎么也认识这个刁蛮的女子。”百里云起问道。奉百里先生的命令带领着谢白和月娘在百里府中的花园里转转。 “呵呵,你是说月娘吗?她是你付大哥的妹妹啊!”谢白简直感觉到神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降服了一个付铭宇不说,有制服了一个百里云起。两人都将她视为魔女看待,但是小姑娘哪有那么可恶,不是挺可爱,挺会逗人开心的吗? “付大哥?你是说付铭瑄大哥吗?不对呀,这付府我是去过的,可是我上次送这些魔女回去的时候” “你送我回去的时候去的不是付府好吗?我不是说了我去走亲戚的吗?”月娘赶紧打断了百里云起的话,实在是不想,让他在谢白面前揭自己的短。 谢白完全听不懂他们俩在讲什么,表示无奈,只得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孩吵,这个场景是似曾相识,以往都是月娘同付铭宇吵嘴,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四岁。如今换成了月娘和百里云起,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也不知道这个事儿是怎么搞的,逢人都能说上几句不成?无论比他大两岁的,或是小两岁的,难道都是她的克星吗?不应该说,月娘是他们的克星。 “亲爱的月儿姐姐,如果我没记错,付大哥但娘亲姓林,我还见过呢!可没有什么亲戚姐妹是嫁给姓李的,你这一天天的都坑蒙拐骗了,哪像一个正经人家出来的小姐?说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百里云起虽然年纪小,头脑却是相当机灵的,在联想那一日,月娘女扮男装,偏偏要生闯这百里府,行迹如此可疑,如不是师娘偏袒爱护她,早就被自己给识破了计谋。 眼看到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月娘也不垂死挣扎了“没错,本姑娘就是耍着你玩怎么着吧!说什么坑蒙拐骗?那叫有演技好不好,本姑娘的人生格言就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你,你,简直不要脸,我文明人,我不跟你吵还不行吗?”百里云起被气得不行,直接不带搭理月娘,领着谢白往前走,月娘也不稀罕,领着竹茹在后面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简直胡闹,夫人,你怎么也同一个小姑娘一样啊。这国子监是能玩儿笑的地方吗?是谁说想进就想进,不行不行,你们这个想法太胡闹了。”百里澈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原来是这样的,现在的小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吧!难怪世人曾说,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 “这怎么胡闹了,不就是月儿想上国子监吗?为了顾及您老的颜面,人家还女扮男装的进去呢,人家又不是穿这一身绣花裙进去,招人眼目。”百里夫人就纳闷了,怎么就看上个这么固执的糟老头子呢!顽固不化,冥顽不灵,不懂得变通。 “夫人,这件事,说不行就不行,要有人发现了,我这老脸往哪搁!”百里先生摇头摆手,坚决的表示自己的态度。 “这可是你闺女,百里澈,我跟你说我就这么个闺女啊!人家也就这么一个心愿,你还不能给人打成了,你在做什么爹呢?” “我不跟你胡搅蛮缠,这公是公私,是私,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我不管,你要是不把这事办成了,你给我走着瞧。”百里夫人就想不通了,这些圣人怎么能这么歧视女性呢!凭什么女子就不能进国子监。 两人各持己见,真的是不相上下,没有一个人愿意退让一步,百里澈知道,这夫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该如何让他收回这份心思呢?不如从月儿下手好了。于是并且了下人去叫月儿过来。 “你让人去月儿过来做什么?你是想丢我的脸吗?我当初可是打着担保的跟闺女拍胸脯的说,这事只要赶紧出马,一定能成,如今你叫她过来劝架”百里夫人怒火攻心,感觉到自己的面子都丢光了。 “你先冷静一下,我现在不同你吵。”百里先生说到便走大门口,给白礼服让一个空间,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我,干爹干娘就让我一个人过去吗?”月娘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到。 “是的,月儿小姐,老爷说了就请你一个人过去。” “那么,请前面带路吧!”月娘心里有点不安,感觉事情败露了,不过也好,她也没打算再瞒下去,眼看着这活动时间就快到了,如果自己再不进去国子监的话,怕是要错过了这一年一度最热闹的活动了。这么一想,心里便安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这条路实在是走不通的话,就不如回去求求父亲大人好了。 当百里云起,领着谢白走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月娘没有跟上来。算了吧,这也算她半个家,来了这些时日,应该不至于迷路吧!这么想着,便领着谢白继续往前走着,来到前面的亭子,便在此休息一番。 而月娘刚刚踏入主院,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百里先生,心中便是更加肯定,事情怕是暴露了。 “干爹,不知月儿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底细,月亮仍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你同我进来吧!”说到百里澈便走进了主屋。 月娘刚踏进主屋看到,气急的百里夫人坐在美人塌上,看来干爹怕是不同意了。 “月儿,你的事情我已经从你干娘那得知了,这简直是在胡闹!” “干爹,月儿知错了,但是月儿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而且我也想你知道,我之所以会愿意做你和干娘的女儿,并不是因为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混进国子监,当然,这是我来见你的原因。我会成为干娘的女儿,是因为我觉得他的性格和我合得来,一见如故罢了!我不希望因为此事,你责怪干娘”月娘知道就是这件事着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月儿,干娘对不起你,答应的事没有帮你做到”百里夫人还是对于自己夸下海口,却不能自圆其说俺愧对于月娘。 月娘走到她的跟前,蹲下,伏在她的膝头上,小脸在她的膝盖上蹭了蹭,撒娇的说道:“但是至少你努力了,我不会怪你的,我很庆幸缘分让我们相遇!相信我,即使不需要,干爹的帮助,我也能够混进去。只是时间的关系罢了!” 百里澈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但是对于国子监不收女生这一条百年老规定,他也不好打破惯例。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在那卿卿我我的,心里更是对这个干女儿多了点好感,不光有勇有谋,却是个,懂感情讲道理的孩子,可惜是个女子,如若是个男孩子,将她带到身边跟云起一样好好教导,将来必是有一番大作为的。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尾了,月娘还是不能够混进国子监,但是,她却多了,一位干爹,一位干娘和一位干弟弟。这样也很值得。 吃过晚饭,月娘便同谢白一起告辞回府了,在马车如果一段,坑坑洼洼的路时,月娘一个不小心,差点被甩了出去,还好谢白眼疾手快将她拉了回来,只是这个位置就比较尴尬了。 等月娘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谢白的怀里,他紧紧的搂着自己,生怕再把自己给摔了出去,抬头悄悄的看了看谢白的脸,又害羞的藏进了他的怀里,月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此刻一定很红很红,从来没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舒服却又不想离开他的怀抱,这就是大人们常常称之为的情吗?还是只是因为单纯的热,毕竟这满车的空间非常的窄,空气不足也是正常的。 谢白却不知道月娘此时心里的这些小心思,他只是怕,小姑娘摔了哭鼻子,他还得去哄,省得麻烦直接抱紧点。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黄毛丫头。也不用讲什么,男女有别,只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保护一个小妹妹罢了。 一个激动不已,一个淡定自若,您的情窦初开,一个早已被情伤的心死,这样的感情,如果没有一个人不顾一切的付出的更多,更多,想必是很难开花结果的吧! 有时候,只要一眼,有时候,只是一个动作,有时候,又或者只因为是你,没有原因,就是想轰轰烈烈的爱一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接下来的几日里,除了月娘格外的闲以外,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国子监的蹴鞠比赛眼看还只剩十来天就要开始比赛了。付铭瑄,付铭宇也是经常不在府中极少能够遇见。忙着练习蹴鞠。静姝妹妹天天也是被逼着做女红,还好自己机灵会找借口开溜,不然下场可见同她一样了。 自从那日从百里府回来之后,月娘就知道那条路恐怕是走不通了,本想着从她爹爹那里下手,只是无奈这几日付老爷事务繁多,月娘也没好意思开口缠他。平日里在无聊,也还有个付铭宇陪她吵吵嘴来解闷,现如今,竟无聊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月娘靠在窗边的窗沿上,看着外面的天气格外的好,原来春天已经来了呀!月娘将自己的身子伸出窗外,用力的嗅了嗅,是春天的味道。一个激灵,便爬上了窗台坐着,两个小腿不断的在空中荡着,像是给这春风在伴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7章 一阵微风吹来,一阵清新c幽香c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春天来的好快,悄无声息c不知不觉中,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时日,月娘只将心思放在如何混进国子监,却没有发现,自己的院子的改变正在黯然滋生。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正蓬勃的生长,枝条发芽了,一切沐浴着春晨的曙光,在春风中摇弋c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生物在春晨中醒来,展示着生命的可贵c诱人。点染心中的希望,激发着人生的热情。 这春光明媚的日子,月娘实在不想在这正正方方四面墙的屋子里消耗掉这美好的时光。想来想去,自己还可以去看看干娘,她也一定同自己一样无聊,说走就走。一来是又怕林夫人担心,二来是因为上次她偷偷钻出去的那个狗洞被大哥叫人封上了,她这次不得已必须光明正大的从付府大门出去,所以还是得前去只会林夫人一声,只要找一个好听一点的借口,想出府应该也不是那么难的。 月娘来到主院的时候,林夫人正在打点一些府里的繁琐小事。看到月娘来了,也先搁下手头的事情。 “娘,月娘给娘请安了。”月娘看着这屋子里还站着管家等人,心里便知道,娘今日怕是没闲心情管她了,那么静姝应该也有时间一起玩儿了。 “你们先下去吧!等过会儿我们再谈这些事情。”林夫人将这屋子里的不相干人都支开了。 “月娘,今日这个时间来找为娘,是否有什么事情?” “娘,你看这大好的春光,再不欣赏可就浪费了,人生在世,还有多少这么美好的时光啊!古人曾说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月娘夸大其词的在林夫人感慨,浮夸的演技,逗的夫人捂着嘴直笑。 “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你这才多大点儿,竟然感慨起时光易逝来了,说吧,做了这么多铺垫,到底所为何事?”看到小丫头滑头滑脑的样子,肯定是有事求她。 “果真还是娘最厉害,早就知道,我是有所求了。月娘见今日阳光明媚,春意盎然,是个出门游玩的好日子,想着好久都没同静姝妹妹,一起出过门了,便想着趁着大好的春光出去走走。”月娘这才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林夫人,不过只是将事实的真相告知了一半,只告诉她自己想同静姝出府游玩,只是这游玩的地方吧 林夫人想着,这些日子,怕是把两位小姑娘给闷坏了。她自己忙着府里上下本就没有时间去顾着她们,铭宇,铭瑄学堂又开始上课了,这府里就没人陪她们玩,借着这次机会让她们出府去玩玩,看看风景也是极好的! 于是便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又让下人准备好了马车等出行的必备东西,以为月娘她们想去郊游,连吃食都带上了,派上几个壮丁保护,这才放心的让她们出了付府。 当静姝走上了马车,都还是晕乎乎的,原本还在学刺绣的她,连绣花针都来不及放下,还抓在手里,就被月娘风风火火拉到了大门口,什么也不说的,便将她推上了马车。 看着手中的绣花针,又看看对面坐着的月娘,心里疑惑不解,这是要出门吗?就这幅模样,苦笑不得。 “姐姐,可否告诉静姝这是要干嘛去啊?” “现在,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说清楚,刚刚真是太着急了,怎么来得及将实情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月娘便将自己如何混进百里府,如何认了百里夫人为干娘,又如何如何欺负百里云起的以赞美自身为主,讲故事断章取义的本着照顾自己的尊严的原则告诉了静姝。 在静姝听来,真是太疯狂了!不像是大家闺秀干的出来,不过够刺激,是她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崇拜的对月娘说:“姐姐,你是说,为了混进国子监,你女扮男装的闯入百里先生的府邸,然后同百里夫人一见如故,便认了百里夫人做干娘,那你混进国子监不是指日可待了吗?” “静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这故事还没说完呢!”月娘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教训静姝。 “干娘原本想说,让我多多去百里府上孝敬孝敬,我那顽固不灵的干爹,等他同我亲近亲近,再好开口求他,助我一臂之力,谁知计划还没实施完,就被识破了,都怪谢白哥哥,就差那么一点点了。”月娘想想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这样啊!那不知今日出门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马车已经走到大街上了,静姝隔着帘子都能听见外头,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不少食物的香味吸引着她,将帘子的一角轻轻的掀起,连月娘的回答的听不见了。 “就是无聊极了,来找我干娘玩啊!然后静姝,你有在听吗?好吧!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回答,那干嘛还要提问呢?如果你不在意,你可以不问嘛,如果你不问,那我就不会”明知静姝没有在听,月娘还是对着空气不断吐槽,是不是孤独久了,都已经养成自言自语的习惯了。 此时的慕容如雪还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乖女儿正赶来看她,还在为刚刚得到好消息兴奋不已,马上提笔写信给月娘,大概内容就是百里先生在她的百般折磨下,已经举白旗投降,同意月娘女扮男装以百里先生的弟子的名义进入国子监。 当然这折磨是只字未提是什么,对于月娘这十二岁的娃娃来说,现在就教她御夫之术,还为时尚早。百里夫人已经想好了,这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在月娘嫁人前一定要交给她,可不能被这三纲五常,给孩子毒害了,什么妻为夫纲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统统狗屁。要嫁就要嫁给会对自己百般宽容的男人。 这厢百里夫人给月娘写的信刚刚派人送去没多久,月娘她们坐的马车便到了百里府。 月娘让马夫将马车先停好在百里府外等她一会儿,就领着付静姝下了马车,相当熟稔的引着她进了百里府,俨然一副小主人的模样。 当下人来报,说是月儿小姐来了,慕容如雪吓了一跳,这么快便接到信吗?可是这才多久啊!应该是月儿闲来无事出来玩的。 “干娘,月娘来看你了。”月娘开心从大门后跳了出来,妄图想吓百里夫人一跳,只是人家早就习惯她的小把戏了,虽然心里没有被吓到,还是装出一副很惊奇的样子。然后陪小姑娘飙一飙演技。 “月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干娘,自从那一日之后,你都好几天没看干娘了,是不是看到事情失败了,感觉干娘没有利用价值,就不来看干娘了。”说着还假惺惺的擦了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静姝看到这样子吓了一跳,这百里夫人果然是极品,不然怎么能和姐姐一见如故。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这些举动她从她娘身上还从未看见过。 月娘了解自己干娘就像了解自己一样,自然知道她是同自己演戏呢! “干娘,别擦了,没眼泪的话,干搓会掉皮的,我以前试过了。今天我把我妹妹带来了,给你看看,你就先收起你泛滥的演技。”月娘将吓了一跳的静姝拉到自己身边,示意她别害怕。 百里夫人一听闻这才出了戏,看到月娘身边站了一个比月娘稍微矮一点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长大以后,一定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这个是月儿的妹妹?” “是的,夫人,你叫我静姝就好了。”静姝看到正经起来的百里夫人觉的,她人挺亲切的,姐姐说好的人,就一定是好人。 百里夫人笑了笑,“静姝,你竟然是月儿的妹妹,也相当于我的女儿,我便喊你,静儿,可好。”这小姑娘看上去虽然比月儿小,不过这行为举止倒是比月儿更符合一位大家闺秀的修养,这月儿的性子太野了,又不拘泥这些虚礼。 “是,夫人。”静姝又是规规矩矩的回复,这倒叫百里夫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同她拉近距离。偏偏百里夫人又是个不爱于人套近乎的人。 孩子还是皮点,生活才多姿多彩,都说顽皮的孩子聪明,这不她刚刚尴尬的不知道同那个静姝再说些什么,月娘就扯开话题了。 “干娘,你知道我这趟出来的多不容易吗?前几日的事叫我大哥知道了,以前我唯一能够逃出府的狗洞都叫他让人填了,幸亏今日我聪明,骗我娘说,借着大好春光,想和妹妹出去游玩,这才有机会来看你。”月娘一脸讨好的看着百里夫人,一副快表扬我的样子。 百里夫人看着她卖乖的样子,心想这个干女儿没有白收,突然想起来,还有正事差点忘记告诉月娘,虽然等月娘回府,也一样知道,但是她自己已经忍不住想早点告诉月儿这个好消息了。 “乖了,这么乖,干娘告诉你个好消息吧!不如你猜猜是什么?” “好消息,不会是百里云起又惹事了,被干爹逐出百里府,从此百里府就我一个小霸王了吧!”能把百里云起这个讨厌的小鬼教训一番果然不失为好消息。 但是看见干娘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到:“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小霸王啊!总从你来了以后,云起就没被你欺负,不是这个,再猜” 那是什么呢?什么对她来说算的上好消息的?除了不会吧! “姐姐,会不会是关于国子监的事?”静姝也推测到。 月娘心里有点确信,脸上又有点不敢相信,看到她这个滑稽的表情,百里夫人忍不住告诉她:“没错,就是静儿说的事,在干娘的百般威胁下,你干爹同意你以百里先生的弟子的名义进去国子监读书了。” “耶,太开心了。”月娘激动的扑倒在百里夫人的怀里,到底是个孩子。亲了亲百里夫人的脸颊,月娘想起还有静姝了。抬头对百里夫人说到。 “干娘,一个是进,两个也是进,我进去国子监了的话,只有静姝一个人在府里多无聊啊!” 静姝原本还是有点羡慕又感伤的,听到月娘的话眼前一亮,心里暗暗想到,应该可以的,多一个也不多。但是又想到,不能让百里夫人为难,姐姐能进去国子监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百里夫人,静姝没关系的,你不用将姐姐的话放在心上。” 百里夫人原本觉得还是有些为难,毕竟她已经让百里先生妥协了,收下月儿,如今还要多上一个,这相公回来如何交代啊!可是看着二个孩子渴望的眼神,特别是静儿,小小的年纪就懂的了要压抑住自己的喜好,明明眼睛里就是想要同月娘一起去国子监,却又怕使得自己为难,而拒绝月儿的好意。 “月儿说的对,一个进是进,两个进不也是进,等你干爹回来,我就同他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真的吗?静姝在此先谢过百里夫人。”付静姝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机会跟着姐姐做这不可思议又刺激的事情。 “怎么跟我还这么客气呢!月儿是我的干女儿,你是月儿的妹妹,也相当于我的女儿了,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再叫我百里夫人吧!跟着月儿一样喊我干娘吧!”百里夫人来过静姝的的手,又牵起月娘的手,让她们的手重叠在一起。 “嗯,干娘。”付静姝虽然内心已经开心的像要飞了一样,表面上却还是极力的维持住大家闺秀的形象。 “难得这一天有这么多好事发生,刚刚好,娘准备的马车上准备都有出游的吃的玩的,不如我们就借这个机会一起出去走走看看吧?”月娘想想在干娘府上呆着也是一样无聊,不如大家一起出去散散心。 于是便这样三个人便一起出去了。 国子监此时此刻,刚刚打起了课铃声,百里先生刚刚说了一句,同学们,明天见,前脚刚踏出房间。以付铭宇为首的等人便冲了出去,急急忙忙的都奔向了球场。 训练已经成了他们头等大事,眼看比赛就只剩下十来天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8章 其他学院也各自纷纷使出吃奶的劲用来练习蹴鞠,作为京城第一大学院,国子监可不能给其他学院给比了下去。 看到付铭宇他们一伙人都来到了球场,谢白就开始让他们准备换衣服,准备投入到训练中来。 “你们怎么这么慢,我们都来了好一会儿了,赶快去换身衣服。”谢白作为这场比赛的主力军,自然也担当起了助教的角色,除去他蹴鞠玩得不错以外,其他的能力同样让大家心服口服。 “都怪百里先生,今日不知怎么搞的,竟拖了我们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去换衣服。”匆匆忙忙的,又赶去换衣服,回来后便马上投入了训练,连付铭宇都不见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大家都全神贯注的投入到训练的过程中,球场上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天色便晚了,这才各自拖着一身布满了汗水的身子回府去了。 百里夫人带着月娘同静姝,三人难得出一趟府,将京城里差不多有点名气的首饰店都逛了一下,百里夫人挑了几样小姑娘们爱戴的首饰送给了月娘跟静姝,顺道给自己挑了几个现在京城里贵族夫人们正流行的戴的新出的首饰花样,带着满满的包裹,心里无限的满足感,精神上的需求已经满足,这不,物质上的就比较匮乏了,于是几人便来到了客如云。 “这客如云客栈的菜品举国闻名,今日趁这个难得机会,带你们去尝一尝。”百里夫人想想起以前吃到的滋味,想马上吃上这客如云的饭菜等就更浓烈了。 “这家客栈的菜真的如此好吃吗?”月娘由于以前居住在小渔村,近几年才回到付府,回府之后,又难得有机会出去,即便是又出去了,她也只顾得上去办事,哪里顾得上找什么好吃的地方。 “姐姐有所不知,这客如云客栈可是得皇上亲笔题字的客栈,你想皇上在皇宫里,吃的可都是御膳房给做的菜,御膳房的厨师又都是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名厨,连皇上都说好吃,自然就是好吃的。”静姝也是前些年,太奶奶过大寿的时候吃过,请来客如云的大厨给做的寿宴,到现在还让她跟那个味道念念不忘。 看到二人都对这个客栈的厨艺赞不绝口,勾起了月娘胃里的馋虫,恨不得立刻就能够飞到客如云客栈。 等来到了客如云客栈,看到客栈门口人声鼎沸的盛状,在小二的带领下,几个人,穿过了拥挤的人群,来到了楼上的雅座。好多人,好挤啊!这么受苦受累的,到时候如果吃到的菜品,不如传闻中的那么好吃,应该会有将这个可装一把烧了的冲动吧! “几位客官,不知想吃点什么。”小二端上了茶水,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地问道,服务态度也是超级赞。 月娘光顾得上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静姝看有长辈在此,也不好多嘴。于是点菜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百里夫人的肩上。 “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新出的招牌菜?” “有的,客官,凤尾鱼翅,红梅珠香,豆面饽饽,祥龙双飞,芫爆仔鸽,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金丝酥雀,绣球乾贝,炒珍珠鸡”小二顺口就来,滔滔不绝的将菜单名都报了出来,连大气都不喘一个。 百里夫人原本只是意思的问一下,看有没有新的菜品出,想尝一尝新出的菜品,谁知道小二准备菜单的功力超出了她的想象,跟背顺口溜似的,愣是一个都没有记住。 “行,行,行了。”百里夫人不得已打断背菜名还背的津津有味的小二。 “夫人可是要点菜了,不知道夫人想点些什么菜呢?” “就知道你这新出的菜品里,平日里大家点的最多的上几道来,然后再上几道饭后甜点就行了。”点完菜的百里夫人,看见月娘正在打量这间屋子,也不去打扰她观赏参观。便同安分的坐在身边静姝拉起了家常。 月娘看了看这房子里的建筑设计,她还没有尝过这里菜肴的味道,但是她对这房子的设计是相当的满意,不同于普通的客栈,这屋里的摆设,就连小小的细节,都非常的新颖。 刚进门两边摆放着插有孔雀羽尾的长颈瓶,房间的上堂墙壁中挂有巨幅年画,八鹤庆春图。再进去引入眼帘的便是鸳鸯戏鲤的屏风一张。再迈步绕进去则是挂珠帘幕。掀开帘幕进去便看见红松木圆桌和三张圆木实心凳子。房间四角有花盆和字画的地,墙上有窗,窗上有窗帘,推开窗便看到外面的景,车水马龙的大街,繁华热闹的长安城便在眼下。 月娘倚在窗子边,将头伸了出去,听一位大婶跟一位小贩在讨价还价,最后以少了三文钱的价格收了尾,大婶开心不已的笑着,深深的鱼尾纹,咧开的大嘴里的牙齿都一展无余。月娘如何也想不到,感受不到这三文钱的幸福。但是看着这位大婶的笑容,都让人不自已的开心起来。 人生其实可以过得很简单,不过就是,吃饱,喝足,穿暖。只是月娘知道,这些最简单的幸福,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如今她虽然才十二岁,但再过两年,她的亲事应该就会被父亲他们提出来了。 按照她们家的身份地位,婚姻应该不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即便是父亲母亲大人同意听取自己的意见,指不定哪天就被指婚了,趁着如今这是天真无忧之时,将自己想做的事,想过的生活通通都做一遍,也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月娘站在这楼上看楼下的风景,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为别人的风景。都说无巧不成书,赵明辰出宫办事,便就到这客如云客栈用了些午饭,刚走出客栈,不知怎么回事,冷不丁的一回头,刚刚好就看到了推开窗子的月娘。 许久没见,她倒是脱了些稚气,更多了一些小女人的感觉,看着这长安城大街,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又眉头紧蹙的,年纪不大,也不知道脑瓜子里装的些什么,又是什么使他这么忧愁? 月娘只顾得上感慨自己将来的命运,却也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等到菜上来的时候,便关了窗户,也关掉了一直注视着她的目光。 “爷,爷?”看到自家爷站在这大街中心,傻站着,也不往前走,倒是像是丢了魂魄似的。 见她关了窗户,赵明辰这才听到了阿服的声音,发现自己在这长安城街中心,傻站了好久。有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这才又继续向前走去。 其实这一幕被无数的人看到了,引起这场戏等主人公却毫不知情,整个人已经被这客如云的美食给吸引了进去。 一道道菜慢慢地布满了桌子,在还没有尝到它的味道以前,色香味,这三个字,便已经占两个了,无论是从颜色的搭配上,还是从食物的香味上都是我可挑剔的,等到菜终于上齐了,百里夫人看到月娘忍不住偷偷吞了吞口水,憋不住的就笑出了声:“噗,月儿啊,还好就没有旁人在,不然你这一副模样,怕是要吓倒了那些上门求亲的人了,看你都饿成这样了,我们赶快开餐吧!” 月儿加了一片八宝野鸭的鸭肉,慢慢的放入嘴中,鸭肉的肉汁马上便在口中,炸开了。好嫩,好香的鸭肉,不带一点点的腥味,一点也不让人感觉到腻。月娘本就是爱吃鸭肉的人,吃过了无数次各种的鸭肉,煮的,炖的,蒸的,炸的,红烧的,糖醋的,连烤鸭等各种做法的鸭都吃过,却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鸭肉。 本来还想多吃几块,想想还有许多道才未尝,这才将筷子,恋恋不舍的从鸭子上移开了。伸向了其他几盘菜,不亏是举国闻名的天下第一客栈,月娘直接爱上这些菜的味道了。 不光月娘一个,百里夫人和静姝吃的也是非常的开心,特别是静姝,平日里吃的东西就跟鸟吃的东西一样少,也不知道她的胃是怎么长的,可是今天出奇的吃完了一碗饭,要不是肚子撑的不行,怕她还是要再吃下去。 她们一些人酒足饭饱之后,于是就在客如云客栈分头各自回府,百里夫人上了百里府前来接她回府的马车,月娘和静姝就坐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回了付府。 等到月娘和静姝回府不久,付铭瑄和付铭宇便也从国子监训练完回来了。 月娘刚回到自己的满月楼,连坐都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听到了,从院子外面传来的付铭宇的声音。 “月娘,月娘,二哥回来了,二哥找你玩儿来了。”小魔女没人陪他玩一定闷坏了吧! 看着付铭宇迈着轻快的步伐,就踏进了她的屋子,“哟,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这几天都没看过你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么热爱学习呢!”月娘的话里的酸味,付铭宇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这几天忙着训练呢!还不如像你们一样在家里玩舒服呢!你可别羡慕我,累死人了。” “谁羡慕你了,来,来给你看个东西。”月娘将先前百里夫人派人给她送来的信,还没来得及拆开,刚刚拿到手就递给付铭宇。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拆开信封,打开信,慢慢的付铭宇的表情由一脸的不屑变成一脸的不可思议。 百里先生太不靠谱了吧,这种事情也答应,不过话说,这小魔女什么时候认了百里先生和百里夫人做干爹干娘的呢。 “你这封信是真的吗?” 夺回他手里的信,一脸鄙视的朝着他说到,“爱信不信,等过两日,我到国子监同你成了同窗的时候你就相信了。”又小心翼翼地将信叠了起来,放回信封里。 付铭宇简直是傻了眼了,虽然说有志者事尽成,可这事明明就像逼着和尚娶媳妇一样,这小魔女竟然还能给办到,难不成她还真的自身的带魔力了? “即便是你有机会混进国子监去,可是你这是要如何同父亲,母亲讲,他们是不可能让你每天都出府,而且白日都不归府的。”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可能让她一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即使是在平凡人家长大的姑娘没有结婚之前也都是极少外出的,更别提这贵族大家了。 “你放心,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过两日我便同母亲去说,认了百里先生的夫人做我的教书先生,每天都要去百里府学习不就成了吗?”关于这个问题,早就想过如何应对了,这就叫未雨绸缪。 “行,你厉害,希望你被抓包的时候还能这么多胸有成竹,不过你既然都要进国子监了,你可会玩蹴鞠?” “不会,你教我就是不如就趁这个时间教我吧!” 付铭宇原本以为回到付府能够放松一下,谁知道又被月娘抓起来练球?他这是造的什么孽,他自己以身示范的大概都踢了一会,在实践的过程中,顺便把理论知识也就是比赛规则以及怎么算得分,告诉月娘之后,说是让月娘来试试怎么踢。 谁知道人家给了他一个白眼,就留下他一句,“谁说我要踢了,我只是想看看怎么踢,不然以后看球的时候,连规则都不懂,又有什么意思呢?”。就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了付府的花园空地上,刚刚洗完的澡,换身衣裳干净的衣服,又被汗水给浸湿了。 人生就是这样,谁没遇到几个无赖呢!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我爱洗澡,皮肤好好,不就是再洗一个澡吗,付二爷就没在怕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月娘特意吩咐王嬷嬷,去厨房里给炖了两碗燕窝,亲自端了给父亲和母亲送过去,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而此时付老爷正在同自己的夫人,商榷关于今日太子出府当他的面不经意提起的一件事情,让他的心左右难安。 “夫人,你可知道今日太子出宫微服私访?” 林夫人原本正在修剪一盆花,左右上下怎么看都觉得有一点不满意,毫不在意的,随口答应道:“这又如何?身为太子出宫,体察民情也不为过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9章 “话是没错,可是身为太子的太傅,太子出府了,自然是与我见上了一面,可是他所不经意说的话,实在让我寝食难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原本知道今日太子有事出宫,傅老爷原本是在付府休息,一天应该会很舒服的度过,确实白日也是挺舒服的,休息了一天,只是到了傍晚时分,便有下人来报,说是有人给付老爷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内容是这么写的:付太傅,明辰今日奉父皇之命,出宫微服私访,明里为的是体察民情,实则是刚刚接到密报,江浙一带突发大洪水,引来了山洪以及泥石流等,老百姓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据探子来报不少难民因地方官不作为,已经引起了百姓的暴乱。父皇派我出宫,打探看是否有难民混入京城。为了解决,这件头等大事,希望付太傅能够即刻入宫,要事相商。 付太傅接到太子的信,看完信上内容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宫内。刚入太子宫便发现真心入苦苦思索,困惑不得解的赵明辰。 “老臣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付太傅一刻也不滞留,马上便赶到了太子宫。再一看太子赵明辰都是如此的烦恼,看来此事不易解决。 “老师来的正好,现在不必拘泥这些虚礼。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我便直接进入主话题。想必根据信上的内容,你也知道一二。不知道这洪灾一事你可有什么看法。”赵明辰本对这次洪灾是不打算插手,朝廷里文武百官,这么多的人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养了他们这么久,也应该是他们为朝廷出力的时候了,只是无奈那个该死的老三,明明是野心家,却装的如此的慈悲,心疼黎民百姓,若非他主动请缨,父皇又怎会将此吃力不讨好的事让给他来办。 付太傅自然是知道太子的性格,阴狠毒辣,对自家兄弟都是如此,又怎会同情黎民百姓,这等大事,如果不安置好百姓,怕是会引起暴乱,到时候,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即便不是改朝换代,想必也得付出血的代价,民不聊生。 看着这惨烈的结果还未发生,不如对着太子旁敲侧击一下,“太子殿下,老臣以为抗洪这件事情,殿下必须亲力亲为,不可让三皇子抢去了风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件事正好是,太子殿下您笼络民心的最好时机。” 赵明辰其实自己的心里早就想过了,就是因为怕,老三将这件事情做成了,赢得了老百姓的拥戴,这朝里的大臣,若是又有心拥立他为太子,老三若又是贼心不死的话,这后果便不堪设想。 所以当父皇提出这个要求时,他却也没有拒绝,只是,这抗洪一事不光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如何使这洪水消退,安抚老百姓的情绪,以及灾后的重建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无一不在考验他。 “本宫,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太傅你可知道这抗洪不光是要将洪水疏散即可,灾后重建更为重要。而且每每大灾过后,必有瘟疫,这些病人又当如何?处置得如稍有不妥,便又会引来非议。” 付自睿渊自然知道,这件事并非易事,只是,难道因为难就不去做了吗? “不知殿下有何高见?” “本宫以为,首先便是从国库里拨出一批银两,用来安顿这些流离失所的老百姓,其次召集全国懂得如何疏散洪水的能人异士,将这囤积在,江浙一带的洪水,疏散到大海里。最后便是在最重要的一块灾后重建。”银子自然不是问题,只是这些懂疏散洪水的能人异士得马上想出办法来疏散囤积已久的洪水,否则又引起山崩和泥石流,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最为担心的是这灾后的瘟疫如果自己亲自去,自然是会得到老百姓的拥戴,但又怕会染上这种瘟疫,一去不复返,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付睿渊听他如此说,又怎会不懂得他的顾忌。只是,这皇上已经下令,让太子插手此事,摆明了就是要让太子借此事机会,赢得老百姓的拥护,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来这皇上,是真心将这皇位让位给太子了。只是这太子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怎么能成为一位明君? “太子说的极是,老臣以为太子之前所提的这三点,最后一点最为重要,实施起来也最为艰难,先不说这温疫会传染,死多少人,哪怕是这些尸体都不好处理呀!” “太傅所言极是,这也是本宫,所头疼的地方,不过为了防止,其他人受到瘟疫的伤害,本宫也是无奈的才想出这下下之策。不知当说不当说。”赵明辰佯装不经意的扫了付太傅一眼,他那如鹰一般灵敏的眼神,恨不得将付太傅给看穿。 “太子殿下请您说。”付睿渊知道按照他的本性,想出的办法,怕是对难民来说也不是那么好的,只是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下下之策,到底有多下。 “本宫以为,治这瘟疫,召集全国最好的大夫,组成一队医护小组,针对那一带在灾后所发出的瘟疫,开出处方单,对症下药。派遣士兵,将有瘟疫的地方都给圈起来,有时也有专门的,医疗人员送进去,如果一定时日内还有一人还未痊愈,那便焚烧了吧。” “不知殿下,所说的焚烧,是指人还是村庄,或是尸体。”付睿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开始他还觉得太子所言句句在理,井井有条,只是这处理的手段太过于毒辣。 赵明辰看着付太傅的眼睛,脸上,不苟言笑,一字一字的从他的嘴吐露出来:“村庄,尸体,和活人一起焚烧。” “这,殿下难道不觉得太过于残忍吗?万一他们之中还有健康的人,这” “宁杀错,不放过,为了我国众多的百姓,不得不牺牲这些少许的人,只是太傅,本宫此行须得有你陪同,不知你可否愿意?”赵明辰端起茶杯敬了他,付睿渊自然是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原来找他前来,并不是商量对策,这所有的对策,已经全然想好,不然刚刚太子也不会头头是道的分析了。太子就是在试探自己的真心。直到付睿渊回敬了他一下,二人以茶代酒,这是便是定下了。 付睿渊原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事,谁知太子是到最后还看似无意他说了一句:“不知老师的掌上明珠已有婚约否?” 付睿渊还没来得及放下茶杯的手,忍不住抖了抖,茶水不小心溅了出来,他竟没有察觉,为何突然提及这个问题,眼下他又不好不如实回答。 “回太子殿下,老臣当女儿还小,未曾有婚约。” 赵明辰眉眼一挑,收起了之前的阴霾,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笑容。 “不小了,不小了,没有婚约甚好。” 付睿渊从太子宫中出来,便一直在琢磨赵明辰这句话,仔细一想,他就两个女儿,月娘和静姝,要说这静姝,虽是生得漂亮却也不过十岁,离出嫁年龄还有好几年,那么太子所说的应该就是月娘了,对,说的一定是月娘,当初传出太子倾心于月娘的谣言他还不屑一顾,两人没有太大的接触,月娘又是个刁蛮的性子,太子殿下如何能够看得上。可是今日这太子的话里有话,不得不让他相信了几分。 回付府之后,一直心神不宁,有碍于府中,其他人在,不便于林夫人相商,这才等到晚间,只有夫妻二人时,他这才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烦恼。 林夫人听到了自家丈夫的顾虑,在联想前些日子的谣言,以及太子,给付老爷留下的最后的一句话,如此的深不可测,难不成这太子真的看上月娘了。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月娘虽不是我亲生的女儿,可是我也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的,明知道太子的本性,怎么能将月娘推到这火坑里。” 付老爷听见自己夫人如此宽宏大量,又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是自己对她不起,心中又难免对她多了一些怜惜。拿过她手中的剪刀,放下,又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 “为夫如何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咱们既然知道了太子有这个念头,并还是有点打算,尽量让月娘不要与他见面,但愿在月娘再长大些的时候,挑个合适的,月娘自己喜欢的,早点定下来。也算我这个爹对她的补偿了。” 二人相拥而立,月娘本是来送燕窝的,偏偏不巧又听到了这番对话,原来如此,不过,自己即便不知道亲生母亲是谁,但是林夫人如此待自己,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真心诚意,如今听到他们这一番话,月亮感动不已,端着一盅燕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为了避免见面不尴不尬的,月娘还是选择慢慢的退了出去,在院子外面,特意找来了下人前去通报。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请她进去,这下就好了,也不用见面,相互尴尬了,还能将自己今日想要做的事情做到。 “父亲,母亲,月娘不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俩来休息。”月娘收起刚刚悸动的情绪,拿出平日里的厚脸皮,一点也看不出,不好意思来。 “说吧,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林夫人这些日子的相处早对月娘的秉性,了解的相当透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有什么事,就是看你们些日子太过操劳,月娘特意叫厨房给你们煮了燕窝,端过来给你们喝的”对于这些如何讨好人的方法,在去讨好百里先生的那几日,月娘已经练了个精通了。 “哦,月娘竟如此懂事了?”付睿渊看着这张有几丝熟悉感的小脸,心里不免有一些感动。 哈哈,果然上钩了。 “师傅跟月娘说了,教导月娘百善孝为先。月娘不过是在尽孝道罢了。” 付睿渊好奇的问道:“师傅?什么师傅?你娘给你们请师傅了,我怎么不知道。” “对呀,什么师傅,我记得我们府上还没有请师傅呀!”林夫人在脑海里又想了一遍,再确认一下,确实没有请什么师傅过来。 “不,不是请的师傅,父亲你可知道国子监的百里澈,百里先生。” “知道,百里先生的诗词可谓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初皇上和国子监的院长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旅游在外的他劝说回京,在国子监教众皇子,以及国之栋梁学问。” 月娘听到自己父亲将百里先生捧上了天,心里便知道这事怕是成了一半了,却又故作高深,耸了耸肩膀,故意不说出下文,让百里夫人和百里老爷自己猜去。 付睿渊看着月娘洋洋得意的样子,一个念头从他脑袋里一闪而过,不会是百里先生就是月娘的口师傅吧! “莫非百里先生便是你的师傅,可是素闻百里先生不收女弟子呀!”付睿渊一脸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爱女竟会得百里先生的赏识,还打破了以往的惯例收了女弟子。 林夫人听到傅老爷这么一问,心里瞬时间就乐开了花,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赶忙拉过来站在眼前的月娘,紧紧的抓着月娘的双手,激动的不知如何措辞,磕磕巴巴的问道:“月娘,这可是真的?” 要问付老爷和付夫人,为何如此激动?从古至今,向来便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但是在这赵国,却并不是这样,虽然这些学堂并没有招收女学生的惯例,但是但凡家里有点背景,有点权势的人家,为了避免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又能够提升自身的才华,通常都会聘请女先生过府亲自教导。 付府作为京城的三大府之一,自然是不例外,自打静姝五岁起,便请了一位女先生开始教静姝,只是前两年,这位女先生不知因何原因,向付老爷请退,再后来,因为月娘的到来,以及之后引出的,绑架事件等等,付老爷想等家里安定下来,便再请一位女先生来教导姐妹二人。好不容易所有事情都忙清了,却发现女先生是如此的稀缺,这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0章 今日,月娘主动提起这事,说是已经找到了满意的师傅,这可不让他们喜出望外吗?即便不是女先生,但是如果是百里先生的话,想必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百里先生疼爱自己的夫人一事,跟他的诗词一样的有名气,举国闻名。 他一不纳妾,二无通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即便正室妻子无所出,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或是打算休妻。两人的感情,几十年如一日。 “月娘啊!如果你得百里先生教导便是再好不过了,你可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百里先生的好意,给人家抹黑了。”付睿渊看到月娘没有否定自己的话,便认定了自己心里所猜想的便是事实了,既然月娘能得百里先生赏识,也为她以后这婚事添光不少,婆家自然也会高看她几分。 林夫人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你可得跟着百里先生好好学,可不要像以前,学女红的时候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看着这夫妇二人同仇敌忾,月娘紧绷着的脸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笑,她这还没说什么呢!父亲和母亲都已经想得这么远了,而且歪打正着,的确,自己是想顶着百里夫人弟子的名义能够每天,光明正大的从付府大门里出去,当然不是去百里府了,而是去国子监,这样看来,可不就是百里先生当了自己的师傅吗?但是,这个事实真相又不能同他们讲,还是得瞒着。 “父亲,母亲,你们猜错了,这百里先生每日都要去国子监教学,怎么会有时间来教导我这区区小女子,我嘴里所提及的师傅,不是百里先生,是一个跟他密集相关的人,是百里夫人。”月娘脸不红心不跳的,按照原计划必须将二人给蒙过去,然后只要去同百里夫人串串口供,便可。 付睿渊和林夫人皆是一愣,两双眼睛齐刷刷的射向了月娘,百里夫人? “百里先生的学识是众所周知,只是不知道这百里夫人如何?不过想必,百里先生能够看上的人,毕竟也不是俗人,想必也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奇女子。”那些个墨客骚人,最讲究有一个志同道合有共同语言的伴侣,焚诗煮酒,煮茶泼墨。想百里先生这等有才学的人所娶之人自然也是才学非浅。 月娘听到自己父亲,给百里夫人的评价也不低,想必这事成了。只是没有机会,将这百里夫人的本性告诉他们二人了,如果他们知道这百里夫人跟自己是臭味相投,想必他们应该不会同意自己让她作为老师了吧! 本来由于自己在小渔村,向来无拘无束,姥姥又生怕,她被别人给欺负去了,所以过度的保护,导致她有一点点任意妄为,又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现在眼看她就快要到了该嫁的年纪了,恨不得马上将她这些从小养成的恶习给矫正过来,但是,如果让百里夫人这种也率性而为的人来教导月娘的话,这个成功的希望不大。 “嗯,从百里夫人身上,女儿的确学到不少东西。这不一学了,马上就用来实践,父亲和母亲,趁着这燕窝还会凉,赶紧吃了吧!”月娘将这一盅燕窝用小碗盛了两碗,分别递给了付老爷和林夫人,在这之前,还装作特别小心的,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生怕烫着了二老,这付老爷和林夫人看到了,心里着实欢喜,看来这个百里夫人果然将月娘教得极好。 看到二人都尝了一下燕窝,月娘赶紧问道:“不知父亲和母亲,感觉味道如何?符不符合你们的口味?” 这本就是平日里同一个厨子炖出来的,味道自然是不会差的,但是这也戏得演足不是,月娘演得也是得心应手,竟然有点爱上了这种感觉,这也应该是一种病态吧! 付老爷和林夫人纷纷点头,对这燕窝赞不绝口。 等月娘见过付老爷和林,夫人回到自己的满月楼到时候,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大事,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木头脑袋,怎么尽想着自己了呢?竟然将静姝忘了带上。” 再回去怕是不妥,天色已晚父亲和母亲可能已经安歇了。月娘只得另寻一个时机再同他们讲这个事情,不如明日就,先斩后奏。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这放开了心思,一夜好梦。 第二日清晨破天荒的不用下人叫,月娘起了个大早,梳妆完毕后,直接去了静姝的院子,将昨日所生的事,告诉了她,还跟她道了好久的歉,静姝自然是没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安慰她,“姐姐,没事的,只不过是去国子监时间往后延了一点罢了,也不用先斩后奏了,今日你不能先一个人去,等过两日找到机会,寻个理由再告诉母亲,这样我们就能一起上学了。” “嗯,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就先这么做吧!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不会再忘记的。” 等吃过了早饭,付铭瑄和付铭宇一起去国子监上学,而月娘打着去百里夫人那里学习的名义,三个人便准备一起离开了付府,一路走来,月娘和付铭宇在前面吵吵闹闹,付铭瑄刚才他们二人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一起去上学,这样的感觉好像也还不错。虽然说,今天早晨月娘偷偷的跟自己说了这件事,还要求帮她自己保密时,他的内心还是觉得有一丝不妥,但是此时转身一想,能够日日在国子监见到她,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等三人来到付府大门外时,你现了大门口停放了两辆马车。原来是林夫人特意让管家,给月娘也安排了一辆马车。月娘这才想起,自己不能跟哥哥他们乘坐一辆马车,直接去国子监。她得先赶到百里府才行。 看到付铭宇和付铭瑄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之后,便向他们二人告辞。 “大哥,二哥一路平安,好好学习。再见了!”月娘朝着二人挥了挥手,便来到了后面的那辆马车,吩咐了车夫去百里府。 看到马车离去的背影,这兄弟二人才想起来,月娘得先去趟百里府,装作百里先生弟子的模样,再趁机才能赶到国子监同他们会合。月娘说再见时,表情极为古怪,在旁人看来,不过是正常的道别罢了,晚上回到府,不就见到了。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她所谓的再见是真的没有相隔太久。 月娘来到百里府后,现百里先生,果然还没有去国子监。要是平时这个时间,怕是早就去了,看来是在刻意等自己。 “怎么这个点才来?如果明日月儿再不早点,干爹可走了。”看到神采奕奕的月娘,他一眼就看出来月儿整个人,精神澎湃,不过是去国子监,至于甘心成这个样子吗?虽然心里这么想,却还是,被她的开心给感染到了。 “嗯,干爹,明日我一定早点来,你一定要等我,不然我可能出不了百里府。” “赶快去换衣服,你干娘在屋里等你。” 变装时刻到了,月娘知道自己必须得换身男装,有听到干爹如此说,便已经猜到,看来自己命竹茹,偷偷给她收拾的那套男装,想必是用不着了,既然干娘在屋里等她,准备干娘早就准备好了。 果不其然,等月亮见到百里夫人的时候,连问候百里夫人都来不及,便被她一把拉过去,脱掉了她身上的衣裙,月娘有点不好意思的,虽然说,都身为女子,但是想到别人看到自己的,还是有点难为情,月娘紧紧的拽着自己最后一件勉强能够遮住的肚兜。 “干娘,这剩下的还是我自己来吧!您将我要穿的衣服放在这里放下就行了。” 百里夫人看到小姑娘有些害羞,也就不难为她了,将衣物放在了床上,便走了出去,带上房门。让月娘自己一个人在里面换衣服。 没有了其他人,月娘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剥了个干净,拿起床上的男装一看,原来是国子监特有的学生服,这才想起来,国子监都是要穿统一的衣服的,自己准备的那套衣服白白花了那些银子了。 因为有过穿男装的经历,月娘这一次也算比较顺利的换上了男装,双手快的将头上的珠花,以及簪都取了下来,将一头乌黑亮丽的直高高束起,这才跟着百里先生出了百里府。 一路上,月娘原以为会比较尴尬,因为她同百里先生还没有特别熟悉,而此时又没有百里夫人在中间斡旋。一上马车,月娘撩起帘子,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而百里澈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虽然说,认了她做干女儿,可其实也不过是只多见过几次罢了,月娘还是跟百里夫人呆得更长时间。但是为了不让气氛这么的尴尬,百里澈还是先挑起话题。 “月儿今日前去,切记勿要闯祸。” 月娘听到百里先生同自己讲话,这才将头扭了回来。 “是,干爹”一想到每日都要如此同百里先生一道去国子监,月娘的内心深受煎熬。 百里澈看着她老老实实的,没有一字多言,丝毫不像平日里跟百里夫人相处时的那样能言善辩。不禁感慨自己有那么不好相处吗? 又是一室寂静,一路无言,终于,在月娘内心里无数次的呼唤下,马车在国子监前停了下来。 由于月娘的原因,百里澈还是头一次给学生上课迟到的,同学们看到先生一直迟迟没来,都纷纷猜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这个风雨无阻的顽固派代表夫子迟到,亦或是,不到了。 “你们说夫子今天为什么没来?” “这我们哪能猜得到,不过这事着实奇怪,这百里先生可是从未迟到,特别在意时间的人,如果是有事没来,也没有告诉我们一声” “你们说,今日这百里先生是来还是不来?” 唯一对这件事情,毫无兴趣的也只有付铭宇一人,因为他早就猜到了百里先生为什么会迟到的原因,而且作为知情人士,他也料定百里先生一定会来,而且还会带着一位新同学。 “都别吵了,百里先生一定会来的,只不过是有事情晚了点罢了,如果你们再这样继续吵吵嚷嚷的,被先生听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罚我们呢!”付铭宇可不想被他们连累,这百里先生的惩罚,可是这国子监里出了名的狠。 付铭宇的话刚落地,靠窗子的同学,刚伸出的头马上缩了回来,“都别吵了,都别吵了,百里先生来了。” 话还未落地,刚刚还吵吵嚷嚷的教室瞬时间鸦雀无声,百里先生刚踏入教室便看到同学们都相当自觉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温习课本。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孺子可教也! 百里澈找到自己的讲桌前,大家这次才现身后跟着一个同学。 “同学们,这是你们新来的同学。咱们先让他给我们做个自我介绍吧!” 看到百里先生让她做自我介绍,月娘顿时傻了眼,暗想道,完了爱情算万算,想不到竟然忘记了给自己一个假名字。大家都等待他的言,而他却像被定住了一样,整个就像时间静止一般。 付铭宇看到月娘像是丢了魂一样,平时极能说会倒的一个人,不就是让介绍下自己?有那么难吗?为了拉回月娘的注意,故意级大声的咳了咳。 “咳,咳,咳” 月娘很快就回过神来,淡定的笑了笑,“各位同窗好,鄙人姓贾,名月,初拉乍到有何不妥之处请多指教。” 于是从此付葭月换名贾月,从付铭宇的妹妹变成了他的同窗。 百里先生讲课挺有意思,不知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月娘是挺愿意听的,不死板的照着书上念,会提出自己的想法,也听取大家的意见,而不是一味的给学生灌输自己的意见,他告诉同学们每种思想都有存在的价值,这个国家需要各种的声音。 平日里看点四书五经就会打瞌睡的月娘,即便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也将小身板挺得直直的,伸长了脖子竖着耳朵听百里先生讲课,她忽然现学习其实也不是那么枯燥无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1章 这国子监里,大致的按照年纪分的班,谢白同付铭瑄,还有三皇子赵明祁秦勼,秦景行等年纪大点相仿的都在成人馆,原本就付铭宇在幼学馆,如今又多了一个付葭月,也算多了个伴吧。 此时付府里的静姝,快无聊透顶了,没个说话的人,正准备屋里眯一会,小丫鬟便来通报了,说是谢府谢夫人携谢家大小姐来府上做客,林夫人让她过去见见她谢娘,顺便同谢姐姐玩玩。 静姝心里头一乐,顿时连瞌睡虫都赶跑了。仔细想想已经许多日不曾见过谢姐姐了,这回难得有机会一定要多同她聊一聊,不然,不知道等下一会还要多久。步伐轻快的,两只手不停地绞着自己的手帕,不是催促身后落下的竹茹快点,恨不得能够长出一双翅膀,立刻飞过去。 累的气喘吁吁的竹茹不敢相信,这个还是平日里多走几步就上起不接下气的小姐吗?健步如飞的倒像是大小姐的作风。 “谢姐姐,谢姐姐。” 只听见声音从门外传来,却迟迟还未见人,林夫人看着好友,不禁好笑道:“这些日子怕是将她闷坏了,平日里嬷嬷教的规矩都给忘了。” 谢娘子一听,想想这好姐妹的日子过得也是同自己无异。想来这日子都是没有太大乐趣。 “平日无聊,带上静姝和月娘来谢府,自从琼琚大哥和二哥都被外调,离京上任后,只有老三和琼琚在府上了,这不老三国子监也开始上课,就只剩下我们娘俩了,府上待着没个说话人,着实无聊。” “嗯,咋们两家倒是有时间可以经常串串门,就是怕有心人见了,倒是让人拿了话柄。” 谢娘子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三足鼎立才导致外表毕竟和平的现在,虽然看似和平,暗地里皇位之战波起云涌,有时哪怕妇人之间互相多走动,怕也是会引来朝中不同党羽的非议。 谢琼琚听着听着觉得这氛围有点不对劲了,赶紧的转移话题,活络下气氛。 “林夫人,这个静姝怎么还没来,都”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小人从门外进来了。 “来了,来了,谢,谢姐姐,呼,呼”来人断断续续的勉强将话说清楚了。 林夫人看着女儿累的不成样子,不免有些心疼的责骂她。 “慢慢走过来就是了,干嘛急急忙忙的,哪里还有个千金小姐的样子,瞧把自己给累的。”嘴上骂是骂了,还是吩咐下人给她沏茶去。 “是,母亲,静姝知错了。”刚刚的热情被母亲的几句话都给浇灭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喘了,乖乖的给谢夫人请了安以后,又给谢姐姐打了招呼后,又恢复到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模样。 “你看你把孩子吓得,这孩子本来就是个好的,你还这么压着她,长大后,怕是一点精神头都没了,刚刚我见着就挺好的,会喊会跳会闹才像个十岁的小姑娘呢!”谢夫人看到静姝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安全没有来时的喜出望外了。 “静儿,你带着你谢姐姐去府里转转玩玩吧!省得你谢娘老说我管你管的太严了。” 静姝听到林夫人如此说,心里不禁一松,只要远离了娘亲面前,她即便是有些动作做得出格了一点,也没有人会刻意提出来。 远离了林夫人的主屋,付静姝马上就跟谢琼琚好好的寒暄一番,互相的问候了对方的近况。 “谢姐姐,你可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无聊死了,前些日子虽然说无聊吧,但好歹还有月娘姐姐陪着我” “对了!刚来的时候就想问你,为何迟迟没有看见月娘出来呢?难不成他有事出府了?”今天可是好不容易的跟着娘亲出来的,就想着见见她们二人。 原本谢夫人是同林夫人有约,也没想带着谢琼琚一同前去。只是谢琼琚无意间听到下人,正在准备去付府的马车,变支了丫鬟去问一问到底是何事,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便死缠烂打的坚决要同谢夫人一同前去,虽然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在府中,做一些大家闺秀该做的活,倒不是对外面有多么的渴望,只是有点想月娘妹妹和静姝妹妹了。 静姝听到谢姐姐偶然间的发问,这刚刚才松弛下来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环顾了四周,悄悄的拉了拉谢琼琚的衣袖,无声的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谢姐姐,咱们好久不见了,不如去我院子里坐一会儿,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呢!”静姝佯装热情地拉着谢琼琚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谢琼琚这才意识到这里想必有不能说的秘密吧!不然静姝也不会如此的紧张,还可以将自己拉着她的院子里说话,以防不小心被旁人听了去。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等二人回到了静姝的屋子,谢琼琚以二人要说些私房话为理由,支开了自己身边亲近的丫鬟,而静姝也让竹茹跪了下去,却不是怕她听到,月娘女扮男装偷偷上了国子监的事,竹茹也是知情的。而是让竹茹站在门外,帮她们把守着,以防有人不小心接近,她们没有发现,如果这件事情被发现了,月娘姐姐的吸血都付诸东流了。连她自己也没有希望去国子监了。 看到竹茹关上了房间的门,静姝这才拉着谢琼琚的手坐了下来,将她自己所知道的事实经过,大致的说了一遍,反正最后的结果就一句话总结就行,月娘胆大包天的,女扮男装瞒天过海的混进了国子监。 谢琼琚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掉了,不得不佩服月娘的勇气,谢琼琚从看到月娘那一眼起,便知道这个女子不一般,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一样只知道三纲五常,怎么样找个好的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就行。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天哪,简直是太厉害了,我从没有想过国子监里居然能够混进一个姑娘,好想知道那些夫子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气的吹胡子,哈哈哈!”谢琼琚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忍不住大笑起来。 竹茹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笑声,难道小姐不是同谢小姐讲月娘小姐的事吗?怎么会如此欢快?还是只是真的谈了一些私下里的乐事罢了! 付静姝看到谢琼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跟着放下了心来,带着一点点小小的得意,又偷偷地附在谢琼琚当耳边。 “而且谢姐姐,我告诉你哦!过不了多久,我也可以进国子监了,月娘姐姐亲口答应我的。”说完之后,小脸洋洋得意的仰了起来,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装的却不是很像,就像唱戏的穿了龙袍一样,小孩子家家的。 谢琼琚这次是着实吃了一大惊,要说月娘能够做出这等事来,她细想想,倒也觉得符合情理。只是她如何也都想不出来,这静姝那个性子怎么可能跟着月娘瞎闹呢?静姝从小就特别听父母的话,所做所有的事情都按着父母的去做,从来也不敢忤逆父母,想不到月娘的到来竟然能带动这么大的改变,将她的骨子里的叛逆气息都给带了出来,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但是她知道月娘带来的一定是好的影响,她有点羡慕月娘妹妹和静姝妹妹,只是她已经到了要出嫁的年龄了,这些日子已经有了不少人上门来提亲,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一点烦了,为什么一定要求门当户对呢?她一直认为婚姻只要两个人相爱。两个人相爱便可以对抗世界上的一切难题。脑海上浮出的那张熟悉的脸,不能让她的心头又一热。 “谢姐姐,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就连谢夫人都不能说,不然我们就完蛋了!”静姝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到。 “嗯,嗯,姐姐答应你一定不说出去就不会说出去,你就放心吧!只是你和月娘妹妹行为处事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知道了吗?”谢琼琚虽然说佩服她们的勇气,但是也知道这确实是有点儿胡闹了,如果被皇上知道为国家培养人才重地,竟然混进了两个女孩子。怪罪下来,怕是连富富都要被拖累了。 “嗯,谢姐姐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不如我们去园子里玩一会儿吧!” “嗯,行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下课了,同学们记得回去好好温习今天所学的。”百里先生照常一样下了课,大家都以为百里先生都跟往常一样的回去了,于是大家又像平日里吵吵闹闹的离开了房间,刚一出门口,便看到百里先生站在了回廊里,好像是在等人。 “百里先生好!” “百里先生再见!” “百里先生” 众学生,经过他身边时,纷纷向他问候,看到众人都已经散去,连屋子里都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了。 百里澈这才转身离开了,原本以为月儿会跟着他一块回去,这才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现在连她的人影都没有看见,想必是跟着她哥哥去练蹴鞠了吧!有付铭瑄在月儿的安危也不用他担忧了,于是便上百里府的马车回府了,但是她们都忘了一件事情,月娘的衣服 丝毫没有想起自己衣服的某人,跟着付铭宇来到了他们平日里集合练球的地方,谢白和付铭瑄,以及三皇子等人早就在那里换好了球服,就差付铭宇等人了。 老远就看到付铭宇他们跑了过来,其他人都还没有发现异常,只有付铭瑄和谢白发现他们跑到最后面的那个,也是身穿着国子监的衣服,只是看起来身子个头过于小,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月娘吗? 付铭瑄早就知道,月娘已经混进国子监来了,只是不知道她穿上这身衣服,样子倒也是极俊俏的。而且谢白就比较惊讶了,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仔细眯了眯眼,再看还是那个古灵惊怪的月娘,连她跑步时的双手爱乱挥舞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等她的身影越靠越近,谢白越发确定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就有趣多了,只是铭宇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付铭宇,你小子又来晚了”赵明祀打趣到,这些幼学馆的人,在百里先生的手下一个个乖的跟猫一样,每天准时准点的下学。 “三皇子,你可别打趣他了,不然把他惹急了,这小子可就不来了。”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任性着呢!” “对,对,对,迟到总比不到好。” 众人在一旁附和道。 付铭宇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顾着将月娘介绍给他们认识,看到月娘还慢悠悠的跟在后边,心急的将他一把抓了过来,推到三皇子他们面前。 “看看,这是我们的新成员,你们都不认识吧?”付铭宇一脸得意,完全不顾月娘愿不愿意被他介绍。当然付铭宇也是比较聪明的人,自然是不会将月娘的真实身份介绍出来。 “这位新朋友,姓贾,名月,从今日起便是我的小兄弟了。”付铭宇越说越激动,果真像搂男子一样的搂着月娘。月娘仍然拼命挣扎地扳开他的手,也是无计可施,就算付铭宇不过十四岁,却也是个小男子汉了,他的力气又怎是月娘所能匹敌的。 众人一见如此多以为这付铭宇有这龙阳之好的,实在不该怪他们思想龌龊,除去付铭宇对他的暧昧动作不说,实在是这位小公子的长相,说的好听是长相俊秀,说白了就是阴柔。生的是唇红齿白,肌肤似雪更胜过那女子了,眉毛也不是一般的男子那样粗矿,细细长长两条眉毛衬的他天生一股抚媚般。 付铭瑄看到月娘被付铭宇紧紧的搂着,众人都用一股暧昧的眼光看着他们,仿佛他们就是一对一般,心里一股不舒服感油然而生出来,伸手便将月娘从付铭宇的磨爪之下给挽救出来。月娘终于重新获得自由,疏散疏散全身的筋骨,心里将付铭宇骂的个狗血淋头。 “各位兄台,这位贾月小兄弟是我付府的远方表亲,也算得上是我的表弟了,从小就和我们感情挺好,跟铭宇只差了两岁,两人总爱闹着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2章 付铭瑄的一席话不仅仅将月娘和付铭宇这暧昧不明的关系给洗刷掉了,还让月娘即便是以贾月的身份,也能够在这国子监里不受他人欺负,让众人都知道贾月的等后台就是付府,即便是不给他面子,也要给付府几分面子。 大家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想起刚刚的揣测,没有丝毫的证据,就任意揣测他人的,这可不像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该做的事情,都心中有愧就可以将这一茬也不明说的就直接跳了过去。于是,便开始该练球就练球,该看球就看球。不用说看球的就是月娘一个人,她身为女子,本来就体力不如那些男子,再加上年龄还不大,自然是找了一个借口,不参加这次比赛,落得轻松自在。 夕阳渐落山头,残留的余晖照射着空地上肆意奔跑挥洒汗水的少年们,一个精准的射球,又是引得一阵欢呼。时间便在这欢呼声中慢慢的流逝了。月娘虽然看的是津津有味,但是慢慢也发现,天色渐晚,视线都有些模糊了,由于隔得有些远,也不知道是谁踢进的球,谁来了个截球。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结束了练习。 月娘跟着众人来到国子监的出口时,这才想起,自己早晨是坐着百里先生的马车来的,可是如今这辆马车早已没有了踪影,抬头看了看天空,都这个点了,想必早就已经回去了吧!最终月娘还是跟着付铭瑄和付铭宇等马车回去的。一心只顾得上,赶回去同静姝分享自己这一天的事,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这一身穿着打扮。别说付铭宇也没想到这一出,就连付铭瑄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三人坐着同一辆马车就赶回了付府。 等回到了付府,三人刚穿过回廊经过花园的时候,碰巧的就遇上了林夫人。由于当时天色已经有一些晚了,俺月娘又身穿着国子监的衣服,林夫人还以为是兄弟二人将国子监里的朋友带回老家呢! 拿出付府女主人的热情来招待客人,“铭瑄,铭宇你们回来了,带回来客人要好好招待一番,尽尽地主之谊才是,马上回房间梳洗一番,娘让厨房给你们做一桌好吃的。” 付铭瑄和付铭宇以及月娘三人见到林夫人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只是,当林夫人这一席话说出来,三人不禁傻眼了,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月娘忘记换回女装回府,忘记换回女装回府也就算了,偏偏还身着国子监的学生服。 看着林夫人慢慢的靠近他们,月娘紧张的通了通口水,现在跑应该来不及了吧!好好想想动动脑筋,月娘你一定可以的。 “咦,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旁边的,好像是大小姐呀!”林夫人还会查出有什么不妥,正在向三人靠近的时候,她身边的丫鬟,视力倒是不错的。竟然发现了月娘。 “怎么可能?月娘可是去百里府跟着百里夫人学习,这位可是男人,而且还身穿着国子监的衣服。”林夫人嘴上虽然说着不相信,可是,由于距离慢慢缩短,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脸庞,洁白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就连那些小麻子都一模一样,这不是月娘还会是谁呢? “月娘?” “儿子/女儿,给娘亲安了。”三人齐刷刷的给林夫人请安。 看着林夫人惊讶的都合不拢的嘴,月娘能知道,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所有的心血都将会白费。所以她只好腆着张厚脸,硬着头皮,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的本领了。 “娘,这才一日不见你怎么连你闺女都不认识了?”月娘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叫人大跌眼镜,这付铭宇原以为她会死不承认自己就是月娘,最后来个一人饰两角,谁知道人家,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 “不是为娘不认识你,只是你这一身打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早上出门之前,明明你还不是这个样子?为何现在又?而且,你身上这件男装也不是一般的衣服,为何你们会一起”林夫人一发现一点奇怪出来以后,一大堆奇怪的事情就好像被连根拔起了一般。 付铭瑄看到月娘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母亲平日里也算不得是十分敏感的人,不知道,今日这出去为何这么的灵敏?便开口帮帮月娘。 “母亲大人,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我们沐浴过后,再用些晚饭,在同你解释,刚刚练了好久的球,现在是又脏又饿的” 林夫人听到一向都沉闷的像个大人,从来也不用自己操心的大儿子都喊累了,看来着实是吃不消了,不然他是不会开口的,便点了点头,自己亲自安排下人去弄晚饭,让月娘和付铭瑄,付铭宇先各自回屋,沐浴更衣。 只是林夫人永远不会知道,付铭瑄那里是真的累到了,不过是再替月娘争取时间罢了!月娘的月满楼与付铭瑄的风云阁倒是靠的近些,付铭宇的就与他们远了,所以此时的小路上只有月娘和付铭瑄二人。 “大哥哥谢谢你,帮我将母亲支开了,月娘差点就死于心跳过快了。”月娘差点以为刚刚就要露馅了,林夫人一连无数个问题一下子向她砸了过来,她整个人都是晕头转向的,别说想个合理的借口了,连基本的语言组织能力都没了。还好大哥哥将母亲先支开了,不然说不定她自己就将事实真相给说了出来了,还好有个靠谱的老哥。 付铭瑄好笑的看着她夸张的安抚自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哪有那么夸张?说什么死不死的,凭你的机灵,不是将母亲哄的团团转啊!好了你的院子到了,快去洗洗,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母亲的问题吧!”付铭瑄将月娘送进了月满楼后,自己便向着自己的风云阁走去,自己也想不到会为了个小丫头做到这一地步,不禁摇了摇头,这还是自己吗? 月娘泡在木桶里,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好理由来应付林夫人,想来想去,实在是头太痛了,将脸侵入到水中,闭气心里默默数数,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将脸从水中露了出来,等到呼吸畅通以后,又将脸进入到水中,知道自己受不了一直这样循环着。 很神奇的事情是,她就靠着这种机械循环的方法。竟然想出了一条理由,虽然称不上顶好的理由,但是从表面上,亲戚无论如何都是说得过去的。每当她的脸,沉入水里不能呼吸的时候。一种生命受到威胁的危机感便袭来了。就是在这种危机感不断袭来的过程中,产生了所谓的,死里逃生吧! 想好了理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响了,从木头里麻溜的起身,拿上旁边的毛巾擦干,听了丫鬟伺候她换上衣服,在她的不断催促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从头发,到服饰妥妥的就是一个小姑娘了。 付铭瑄和付铭宇二人早早的就来到了餐桌前,看着迟迟没有到来的月娘,还有坐在一旁一脸好奇的林夫人,付铭宇心想,只怕,这个小魔女不会是跑了吧!就算找不出好的理由,也不用跑路啊!莫不是又回小渔村了?不对,不对。小渔村村里已经没有月娘的亲人了。她相依为命的姥姥已经去世了。 付铭宇悄悄的拉了拉付铭瑄的袖子偷偷的问道:“你月娘是不是已经偷偷逃跑了?还是在符离找老鼠洞啊!” 付铭瑄还来不及回答,林夫人便发现付铭宇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今天是怎么了?月娘有一些奇怪不说,就连铭宇也深深叨叨的。 “铭宇,你有什么话同铭瑄讲娘亲不能听到呀!儿子大了,现在连秘密都不告诉母亲了。” “没,没什么,母亲是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想问问哥哥还有多久出去比赛,我想我们比赛的时间给忘记了”付铭宇本就是个厚脸皮的,撒谎什么的都是信手拈来。很容易的,就将林夫人给糊弄过去了。 林夫人本来还想,关心关心两个孩子国子监里的生活,我还没问出口,便看见付铭宇以为人家跑了的主人公兴高采烈的进来了。嘴里还直嚷嚷着:“饿死了,饿死了,都有什么好吃的?” 付铭瑄看到月娘恢复了以往的精神,便知道,这小机灵鬼就是找到方法来应付母亲了。 林夫人虽然心底里非常的好奇,但是还是耐着性子,等他们三人吃饱喝足之后才开始发问。 “母亲大人,你这个眼神可真够犀利的,如果不是我的小心脏够坚强的话,不都被你的眼神给杀死多少回了呀!”月娘插科打诨道。 林夫人一言不发地盯着月娘,好像要将他的身上敲出个洞来一样。付铭宇看到他母亲这个样子,着实可怕,他可不想淌这趟浑水。 “母亲,你看,我这也吃饱喝足了,你要是问月娘妹妹,跟我也没有多大关系了,我在这里就先告退了”付铭宇手疾眼快的都快溜出门外了,却被林夫人给喊回来了。 “一个都别想跑,就从你和铭瑄先问起,你们两个人不是去国子监了吗?怎么会和月娘一起回来?”林夫人双眼冒着一丝精光,看了一眼月娘,然后目光又扫了扫付铭瑄和付铭宇。 “这,这母亲,你别拿那个眼神看我,我怕她说不出话了都”付铭宇在这磕磕巴巴的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话,最后耍赖皮怪林夫人眼神吓人。 “母亲,月娘妹妹可是百里夫人,没错吧?”付铭瑄看到自己弟弟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平日里嘴皮子那么溜,今天更哑巴了似的。 林夫人点了点头,示意是的,让付铭瑄继续说。 “那我们一起回来就不奇怪了啊!这百里先生可是国子监的夫子,今日百里先生说是让我们回府之前去百里府一趟有事相商,我们回来时顺便捎上妹妹而已了。” 果然大哥就是大哥,思维逻辑如此缜密,这番话说连一丝话柄都没给林夫人留下。百里先生贵为国子监的夫子,要求学生过府一趟,并不为奇,而月娘的师傅又刚好是百里夫人,所以兄妹三人能在百里府里遇见然后又一起回付府,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林夫人听了付铭瑄的一席话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她还是比较纠结月为什么会身着一身男装。 “你这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为娘还是比较好奇,月儿的衣服去哪里了?” 问题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回到了最敏感的那个地方,还好月娘早就想好了对策。自然是不慌不忙,心有成竹的回答道:“娘亲,我这不是跟着百里夫人去学习吗,今天刚去的时候,百里夫人就送了这一身衣裳,给我作为入门礼物呢!” 这个回答果然是够坚强的,如此牵强的理由,亏得月娘还想了半天。付铭瑄心想,但凡只要有一点推理能力有足够细心的人,就能听出此话中的漏洞。一个女孩子入学,她的师傅又怎么会送一身男装给她呢!即便是送了一身男装,又怎么会是国子监的衣服,都知道,只有这国子监的学生才能穿这种衣服。这是一种象征,一种标志,是画出了图,特意请绣娘给绣的,其他闲杂人等是如何能穿到? “这,百里夫人果然是够特别的,不过,为何要送你一身男装?” “因为啊!咳咳,因咳咳”李良一边假装咳嗽,一边向他大哥哥发散出求救的眼神。她也没想到林夫人居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付铭瑄看到月娘假装咳嗽,咳到脸都红了,感觉再让她这么咳下去,都快背过气了。 “娘亲,你是没有见过这百里夫人,女中豪杰一个呀!性子也非常的直爽,想必他也是觉得穿男装更舒适,方便学习。就顺便让百里先生从国子监里拿了一件衣服过来送给月娘吧!”这番话说的他自己心里都不相信,不过有一点倒是没说错,这百里夫人也担得上女中豪杰四个字,不然怎么会放着月娘如此胡闹?不仅不阻止,听闻这里面还靠她出了相当大的推力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3章 付铭宇手伸到后背,偷偷的对着他大哥竖起了大拇指,大哥就是大哥,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再加上付铭瑄平日里的待人处事,想必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所说的话,如果是换了自己,应该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吧!毕竟这个理由也太不靠谱了,只是他的母亲也是个粗线条的人,没有什么心眼儿,应该就能糊弄过去了。 看到林夫人不怀疑,也不回答,月娘又给她加了一把火:“娘,你想啊!这百里先生可是国子监里的夫子,带出多少优秀的弟子呀!但是百里夫人也是一个才华横溢而又性格直爽的一个奇女子,总会屈居于人下呢!她的弟子自然也不能比百里先生所带出的弟子差,这才特意向百里先生索要了一套国子监的学生服,送给月娘,告诉月娘要好好学习,可不能落于国子监的学生,暗示月娘女子不如男呢!” 月娘的这一席话,将林夫人唬得是一愣一愣的,越听越觉得对。又想到百里夫人如此看重自己的女儿,心里难免又有多了几分骄傲。心里不禁感叹,这百里夫人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拟的。 “这百里夫人果然是个奇女子,颇有一番巾帼不让须眉的滋味。月娘,既然百里夫人送你这件衣服,寄予如此大的希望,以后你便穿着这衣服去上学吧!而且在外穿男装,也比较安全。”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月娘再也不用为每天为什么会穿着国子监衣服回来找借口了,三个人在屋里偷偷的进行了眼神交流,各自都心照不宣。纷纷向林夫人告辞,等到月娘跟着付铭瑄他们一块踏出院子的时候,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答应了静姝的事,于是便对他的哥哥们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先走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点事情要跟娘亲说。” 付铭宇听到此话,脚下一软差点没摔了一个大跟斗,“不是吧!月娘,这才刚刚虎口逃生,你要自己往虎口里送了。大哥,你看这孩子都被娘给吓傻了!” 付铭瑄对此倒没有什么想法,轻轻的点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知道了,便往前走,再也没有回过头,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 这厢林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让延缓将头发上的发簪,头饰等都给取下来,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编成一股大辫子,身上的衣裙都已经褪去,只穿着亵衣亵裤。刚刚准备好沐浴,屏风后的木盆里的热水,冒出的白雾,使得房间充满了暖意。 林夫人刚刚起身,绕过屏风,刚刚准备脱下线衣线裤,便听得“吱呀”的一声,有人推门而入,一丝冷风袭了进来。林夫人让丫鬟取来屏风上挂着的外套,披上外套绕过屏风外,便看到去而又返的月娘已经站在了屋内,右手向后一挥,示意左右伺候的丫鬟退下去。 “月娘,怎么又返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月娘看到林夫人的这一身打扮,以及这满屋的水雾,看来自己是打扰到娘亲沐浴了,“娘亲,是月娘打扰到您了沐浴吗?” “不碍事的,这热水还多的是,命下人再提几桶来便可。只是不知道你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了?竟还亲自返回来取,你个丫鬟下人来取便是了。”林夫人好像记得月娘来的时候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呀! “娘亲,月娘没有将东西落下,只是有点事情想同你说,为了不打搅您沐浴。月娘就长话短说了,听说,你原本也正在为静姝妹妹和我找女先生,如今我已经拜了百里夫人为师,也就不需要其他的女先生来教导了。如今,也就只剩下静姝妹妹在府中了,一个人学习也没有个伴,多么无聊啊!不如也让静姝妹妹跟我一同向百里夫人学习,可好?” 月娘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建议,说的非常的诚恳中听,生怕从林夫人的嘴中听到一个不字。屏息以待林夫人的回答。 “月娘,这件事情不是娘亲同意就可以作数的,一来,静姝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格相当内敛,只怕她不愿意出门。二来,这拜师学艺,看的是缘分,徒弟满意了,也得要老师同意才行,这百里夫人这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他打心眼里不同意,这不是为难人吗?”林夫人也听自家老爷提起过这百里先生的才学是不可多得的,而他的夫人想必当然不差,如果自己的女儿都能得到她的悉心教导,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如果付府趁着月娘拜了百里夫人做老师,再强让人再收下一个静姝,倒显得他们有些得寸进尺了。 “怎么会是为难呢?百里夫人特别好说话的,反正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而且她也同我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如今我和静姝妹妹都一个人学习,倒是少了一个良师益友了,而且我私下里问过静姝妹妹了,他也不反对这个提议,既给您省了一件事儿,我们姐妹二人也有个伴学习,这可不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吗?”月娘看到林夫人的面容有些松动,便知道此事有商量的余地,而且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说服她。 “你的意思是说,静姝这边不成问题,而林夫人那边更不是问题,是吗?”天底下难道真的有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怎么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怪圈子里,偏偏自己还很乐意。 月娘得意的点了点头,就等着林夫人松口同意这件事情。不出所料,林夫人果然还是同意了,毕竟再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月娘的心愿达成,她自然是屁颠屁颠的去找静姝了。 谢白刚回府,便遇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谢琼琚,果真是奇观,谢琼琚这些日子来极少出门,除了必要的场合需要出席,并没有外出过门,今日一个人仅仅只带了一个丫鬟便出门了,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呀! “谢琼琚,你这是到哪里刚回来呀?” 糟糕,偏偏有回来就遇上了自己这个阴晴不定的三哥,心思琢磨不透不说,从小就敏捷过人,还真是个不好糊弄的主。明明自己是光明正大跟着母亲出门,虽然因为一点其他的原因,比母亲晚回来了,但是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自己更母亲去了付府,只是怕被他发现自己晚回来的原因,这才有点心虚罢了。 “嗯,那个,我今天跟着母亲去了付府,看月娘妹妹和静姝妹妹了,后来有点想买的东西,让母亲先回去,让丫鬟陪我去街上逛了逛。这才晚了一些回来。三哥,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了?”谢琼琚虽然口气听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如果谢白稍微仔细地观察便会发现,她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直在环顾左右。 而此时的谢白,听到谢琼琚的话里提到了付府和月娘,竟分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何不妥之处,月娘应该不在府中吧!否则他白日里见到的是谁。两人慢悠悠地向府里走去。 “付府?你见到月娘妹妹了?”似是不经意地提出这个问题。 “没有,不过听静姝妹妹”这到嘴的话刚准备说出口,忽然想起来了,答应了,静姝妹妹要保密的。 看到谢琼琚刚准备说什么,忽然又闭上了嘴,还用双手紧紧捂严实了,生怕漏出一个字来,谢白便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也是知情的,不禁好笑,同他还要保守这个秘密吗?今日在国子监里都已见过真人了。 “妹妹呀!这说话还不能同三哥说的吗?”谢白明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故意的去逗她,引她说出来。 “没,没有什么话啊!不过就是挺静姝妹妹说,说,说月娘妹妹又偷偷溜出去玩了,怕被别人知道了,回来会被责罚,这才要求我保密的。”谢琼琚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扯着根本不存在的事,说得惟妙惟肖的,却又偏偏是月娘可能会做的事,如果不是谢白今天在国子监看到了她,怕是一定会相信了她的这一番话。 谢白也停下了脚下迈开的步伐,转过身来面对谢琼琚,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妹妹你知道吗?今日国子监,来了一个新生。” “嗯,怎么了?国子监进新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谢琼琚一时间想不明白,怎么突然从这个话题换到了另外一个话题,而且他三哥从来是不会跟她谈国子监里的那些琐碎事,今天怎么这样变了个人似的。 看到自家妹妹傻愣愣的,他便知道,他那个傻妹妹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好心的又提醒了一下,“是一个挺俊秀的小男孩,姓贾,名月,是不是觉得很耳熟这个名字,我刚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很耳熟呢!月娘妹妹你的大名去除姓氏可不就叫葭月吗,如果这还不算巧合,还有一个更为凑巧的事情,这位小兄台虽然样貌清秀,偏偏脸上也生了一些细小的麻子,连位置数目都跟月娘妹妹一模一样,你说这是不是也太凑巧了?” 谢琼琚听到自家哥哥的话,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不过是在耍自己玩儿的,亏得自己还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就会欺负人,腹黑冷漠没人性!谢琼琚的脾气也是一下子就上来了,口无遮拦,也不管什么该说不该说,都一骨碌的说了出来。 “原来三哥早就知道了,何必拐着弯子来耍我呢!有这个闲工夫,你不如请人去打探一下,你的小情人到底过得怎么样?”谢琼琚看到谢白越来越阴沉的脸,话说到最后声音自然的消失了,没敢再多说一个字,便灰溜溜的逃跑了。 看到谢琼琚仓皇逃走的背影,谢白也没有阻止她,但是只要是比较熟悉他的人,就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此时,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愤怒还带有意思哀伤。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努力的镇压住自己的怒气,想不到即使过了这么些日子,仅仅她的名字都足以令他疯狂。 那些纷纷绕道的丫鬟下人,我被这谢家三少爷的脸色给吓坏了,虽然熟知,平日里也不是个好惹的性子,但是今日似乎只要靠近他的周边,都能被他所散发出的寒气给冻起来,直叫人冷不丁的打颤。谢白在原地站了一好会儿,脸色终于缓和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还是过于激烈,不过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罢了!以后说不定还有见面的机会,只不过听到她的名字便已经受不了,更不提见她的面了。谢白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不要再给她伤害你的机会了。 月娘刚刚得到了林夫人的同意后,已经忍不住激动澎湃的心情,便自己一个人跑去了静姝妹妹的静心阁,而此时的付静姝丝毫不知道此事,还在为白日里,谢琼琚姐姐所问她的问题而烦恼,不用猜,能让姑娘将烦心的也不过两三件事了,无非就是结婚生子。 白日里付静姝拉着谢琼琚姐姐聊了好多有趣的事情,不过都是一些儿童之间的嬉戏,稍微年长一点的听到可能会觉得没有意思了,她自己倒是满脸的欢喜,全然没有发现谢琼琚脸上,写满了羡慕与忧愁。 “静姝妹妹,果然还是你这个年龄阶段的时候最幸福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都不用担心,无优无郁,自由自在的,多好啊!”谢琼琚看到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小姑娘,便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也如她一般,一点儿小事都能乐上半天。 “谢姐姐,何出此言?你的日子不过也挺舒坦的嘛!谢府就你一个大小姐,谢老爷和谢夫人也就你一个女儿,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难道还亏待了你不成?”付静姝听到谢琼琚的一番话,还以为是谢姐姐说的一番客套话罢了,要说起羡慕,她更羡慕谢姐姐,谢老爷和谢夫人从小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想做什么都会放手让她去做,可不会像她娘亲这样拘束着自己。 这可能也是人的本性吧!得不到的永远才是最好的,眼里永远只看到别人的幸福,却忽略了自己身边的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4章 如果一旦转换了身份地位,才会现原来当初的自己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幸,珍惜当下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 谢琼琚听闻此话,苦笑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同她多言,静姝妹妹毕竟才十岁,还是太小了,不懂这长大的世界多么的不随人心意来,你不想要的偏偏塞给你,你想要的却又得不到。而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干净不掺杂一丝利益的感情,与心爱的人,携手到白头。 “谢姐姐,可是静姝妹妹哪里说的不对?”看到谢琼剧面带愁容,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多愁善感。 谢琼琚张了张嘴,想要跟静姝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你还小,哪里会懂我的烦恼啊!” “你不说出来,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懂呢?谢姐姐你同我说说吧,即便我不知道怎么办,有个人听你倾诉也会使得你心里好受一些的。”付静姝头一次看见平日里自信张扬的谢琼琚,这么多,没精打采,像是被霜打焉了的茄子。不免也好奇,是什么问题连她都愁成这个样子。 “静姝妹妹,你说,是门当户对更为重要,还是两人心意相通更重要?”谢琼琚小心翼翼的张嘴,把问题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的问了出来,生怕说错一个字。 这个问题,付静姝但还真没有想过,毕竟她才十岁,离出阁的年龄还早着呢!又怎么会生出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不过从上次的对话,她和月娘到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一些,知道谢姐姐有了心上人,不过不知道是谁罢了? 如今她提出婚姻要不要这个门当户对这个问题?难不成他的心上人是一个清贫的公子,然后谢姐姐怕谢老爷和谢夫人不接受吗?虽然她自己也很赞成去追求真爱,但是如若为此违背父母的意愿,这是万万不能的,百善孝为先。 “谢姐姐,你这突然一问倒是向我难了?不过仔细想想这个问题,过不了几年,我也应该会遇到,不过婚姻向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哪里有的我们说话的地方呢!”这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谢姐姐,关于婚姻这件大事,最好还是要听取父母的意见。 “嗯,我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自古都说,忠孝难两全了。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些困惑,听了静姝妹妹的一席话,倒使得我豁然开朗,妹妹,姐姐还是要劝你一句,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你永远不去主动地抓住自己想要的,而是等待别人给你的话,那么你永远会要不到自己想要的。”谢琼琚原本还是郁郁寡欢的,静姝的一番言辞没有说服她,反而激起她的好胜心。 谢琼琚倒是豁然开朗了,把这个难题甩给了付静姝,吃过晚饭之后,她自己一个人便在院子里一直琢磨这个问题。她所接受的这么多年的教导,告诉她怎么做是对的,可是今天谢琼琚姐姐的话,以及她自己内心的声音,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在告诉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之今无数的女子不都是这样的嫁了人吗?按照父母的意愿结婚生子,繁育自己的后代。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孩子推入火坑呢? 只是付静姝扪心自问一下,这种生活被别人所安排的生活,这些女子过得真的会幸福吗?而这些都是她们想要的吗? 脑袋里两种不同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吵到了晚上,她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后来想想,这事离她还差得远呢!干嘛为这遥远的问题而忧心,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好不容量将这个问题搁置了,便看见月娘姐姐风风火火的便推门进来了,嘴笑得都合不拢,满脸喜庆,嘴里还直喊着:“静姝妹妹,静姝妹妹,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我给你报喜来了。” 付静姝赶紧从椅子上起身迎接,“姐姐不知道,这喜从何来?” “还不就是我偏偏不说,不如你猜猜吧!”月娘这会儿的傲娇起来了,还给静姝卖起了关子来。 “姐姐,我知道了。”就目前这些无聊的日子里的这些事来看,也就那件事,可称得上喜事了吧! 月娘一脸的不相信,她都还没有说什么呢,静姝妹妹又会知道什么?还有就是如果猜出来了的话,为何表面还会这样的平静。应该是静姝妹妹猜不出来,想要套话吧! “哼哼,你个小滑头,可别想从我这嘴里套出什么来,说实话,你还真猜不出来吧!” 付静姝看着自己这幼稚的姐姐,用食指,沾了沾茶杯里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字,示意月娘看看。 月娘看她如此信心满满,满腹疑惑的看了看桌子上的字:国子监。原来她早就猜出来了,少年老成的人果然可怕,这要是换了她遇到这种事情,早就开心的找不着北了,哪还会如此淡定。 “你真的猜出来了,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一遍,今晚我已经同娘亲说了,说你同我一起去百里府向百里夫人学习本来娘还有一些顾虑的,还好,凭着我这机灵的脑袋,现在娘同意你跟我一起上学了。”月娘高兴的直搂着静姝在原地转圈圈。 付静姝被转了没几圈,便头花眼昏的,直喊快停下,快停下。月娘这才放开了她,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扶着椅子的把手慢慢坐了下去。月娘倒是像个没事人一般。 “姐姐,这娘亲同意了,是娘亲同意了,可是你也是知道的,这明里,我们是去百里府,向百里夫人学习,实则是混进了国子监,即便母亲同意了,我们出府,可这百里先生,还未必肯同意让我也进去国子监呢?”这事情环环紧扣,步步相逼,又哪有那么容易能够解决的呢!她刚才之所以那么开心是因为,月娘姐姐并没有将自己忘记,说了也要让自己进国子监,便已经开始为这努力了,月娘姐姐的这份心意才是她最看重的,这结果并不是很重要。 “安啦,连娘亲这一关都能过,白领先生那边更是轻轻松松了,百里夫人今天帮我换衣服的时候,提到了也给你要了一身国子监的衣服呢!已经给我了,我让竹茹拿了回来,明日清晨便给你送过来。有了白丽夫人做人质,还怕那百里先生不束手就擒吗?” 二人相约好明早一起出门,月娘这才离开了静心阁,回到了自己的月满楼,一夜好梦,很快天就明了。 等到大家都用过了早餐,果不其然林夫人讲这件事情同静姝说了,还特意叮嘱她,切勿顽皮,要好好的听先生的话。就这样付铭瑄和付铭宇乘坐马车去了国子监,而月娘和付静姝乘坐马车去了百里府,二人下了付府的马车,告诉马夫不用等她们了,也不用派人来接,回去告诉母亲,大哥说了,晚上回来接她们回府。 于是便进了百里府,过不了多久,百里先生便领着两个弟子上了马车去往国子监。不用说,又一个新学生的到来又领取了一番轰动,然后在百里先生的注视下,又慢慢回归于平静。 昨天刚新来的十二岁的小兄弟旁边坐的就是今天刚来的,付静姝对着月娘拱了拱手,作揖道:“初来乍到,请兄台多多担待了。” “不必客气,鄙人今年十二有余,姓贾,名月,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月娘这会儿演戏瘾上来了,二人在后面玩的不亦乐乎。 “小生今年十岁有余,姓朱,名青” 坐在她们旁边的人,都津津有味的看到他们在这里,心心相惜,都是同为后来的人,心想,应该是感同身受吧! 只有付铭宇听见二人在后面,演得那叫一个真诚,简直就是作死,来一个已经够让他头疼的,家里两个都来了,偏偏大哥还不在这,如果出点什么事儿,他就完蛋了。 百里澈本是让这些学生,温习昨日所学习的诗词,谁知道那两位小姑娘倒在后面演起了老乡见老乡的狗血剧情,实在是影响了这课堂的秩序,“两位小兄弟,这国子监可不是让你们来找朋友的地方,如果你们想来这里呼朋唤友,那你们可找错地方了。” 这话说的,月娘都没好意思抬头,只好装傻充愣,直愣愣看着隔壁桌,仿佛夫子骂的不是她自己和静姝,而是旁边那两个不相干的人,百里先生见此,心里暗骂不愧是慕容如雪的好女儿,当娘的就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他,害得他不得不束手就擒,在公事里还藏了一些私心,让两个孩子走后门进了国子监。这女儿干脆装傻充愣到底了,这母女俩倒不像是真的,倒像是亲的一般,脸皮都是一样的厚。 这百里先生被月娘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付铭宇到时在下面乐的打哈哈,完了完了,这下小魔女遇上老恶魔,魔界的战争从此拉开,他倒是非常乐得见两败俱伤,从此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谁知道,这百里先生这么容易的就放过了月娘,只是点她起来,回答有关于昨天上课的内容,偏偏这小魔女答的还真是滴水不漏,百里先生面色缓和不少,看来这小丫头片子听课倒是听得挺仔细的,他出的题如此之刁,上课如果稍有走神便会答错,可是她都答对了,便就放过了她。 月娘见到百里先生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心里不住为自己鼓掌,还好昨日仔细听讲课了,不然今日这事可就大了。心底里在大声的呐喊: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月娘被百里先生难之后,她们二人也慢慢静了下来专心致志的投入到学习中。而此时被夫子难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便就是秦府秦景行。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这秦景行平日里也是个好学生,今日怎么会这么失常,竟然会在课堂上走神,连夫子点到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见,也难怪夫子会生这么大的气。 “秦景行,你把我刚刚所说的内容都给重复一遍,不要求每个字都一模一样,只要你将大概的意思说对就行。”顾清看着站在自己座位前的秦景行,恨铁不成钢,虽然他不是秦府的长子嫡孙,只是个不起眼的庶子,但是才气倒是有几分,而且一向尊师重道,学习相当刻苦。即便不是秦府的长子嫡孙,但是以他自己的才能,将来也必会有一番大作为。所以顾清对他也是极为重视的。 “夫子,恕景行不能将您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景行刚刚因为某些事情走神了,所以没有听到夫子所讲的内容,请夫子原谅景行。”仍然是用那平日里不急不躁的语气说着,从语气中不难听出话语十分诚恳,带有歉意。 顾清当然知道,他不能重复自己所说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听,秦景行一向很聪明,也博才多学。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不向他提问,而是让他重复自己所说的话的原因。如果单单是提问,凭着他的才智很容易就答上来。可是如果让他重复自己所说的内容,即便他再聪明没有听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谢白和付铭瑄已经三皇子等人,也着实大为一惊,要说这谢白上课走常常走神也就算了,毕竟连夫子都已经懒得管他了,可这景行不一样,顾夫子一向甚是喜欢他,因为他不油嘴滑舌,学习上也是踏实肯干,如今这一等一的好学生居然都走神了,如何叫顾夫子不生气? 赵明祀转过头去,轻轻的向秦勼问道:“这景行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异常。” 秦勼也摇了摇头,表示他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觉得这景行不光今日奇怪,这一段时日以来都挺奇怪的。以往不怎么爱出府,经常呆在屋里看书,即便是出府,也是同他们一起出去。可是这段日子以来,隔三差五的就会出去一趟,更重要的是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连平日里的那份淡定都没了,倒是像个毛头小子一般,跟付铭宇倒是有几分相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5章 有日刚好碰上他从府外归来,破天荒的竟然看见他满脸的笑容,就连跟自己打招呼都不像平日里的那般只做到表面的客套,更多了一番轻松,他还记得自己当时问了他为何如此兴奋。秦景行当时回答的是,今日出府寻到了一本喜欢的书。只是单单是一本书罢了,用得如此开心吗?当时自己以为他是疯了,不过如今细细想来,记得当时情景行回来的时候,手上空空无物。再加上这些日子他的异常,秦勼猜想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而且是没有同他们大家伙说的秘密。 赵明祀听到秦勼也说不知情,但是他自己又陷入沉思中,便知道这秦勼应该也是知道一点点细节,不想同他们讲罢了,既然如此,也不便再去问他。 秦景行看到顾夫子久久没有回答,一直在低着头皱眉的沉思中,应该是拿不定主意,怎么惩罚自己吧!也对,夫子这么喜欢他,如果惩罚太重,想必夫子也不舍得,如果惩罚太轻,又会引来同学们的非议。这都怪自己,不过其实这种事情也不能怪任何人,情之所至,又能怪得了谁呢?不过只是随心罢了,只是不知道她已经无时无刻驻扎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里了。 久久顾夫子总算还是开口了,“既然你无心听课,不如就去外面站着,直到所有同学都回家为止,在将这里打扫一下。” 果然是重罚,如果是谢白犯了这个错误,顾夫子想必会视而不见。要是别的同学犯了这个错误,应该也就是让他回家,抄上几百遍道德经也就作罢!虽然几百遍有点多,但是对于这些个从未干过活的大家少爷们来说,抄几百遍道德经也比打扫卫生来的强呀!更何况,还要在外面罚站直到放学,这顾夫子果然是铁面无私。 大家都在感叹顾夫子的“酷刑”如何如何的要不得,只有秦景行自己感到庆幸,这个惩罚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以他现在的精神实在是难以集中在学习上,还不如在外面罚站清醒清醒来的好。于是便起身向顾夫子示意,然后便自己一个人走到外面的空场地里站着。 透过窗户看着空地上的人站的笔直,抬头看着天空,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淡然,还有一丝不明的情绪在里面,而这种情绪谢白却是懂的,因为他常常也会有这种情绪,只是两个人的有些不一样罢了,秦景行这种情绪里带着一丝甜蜜,而谢白在这种情绪里,带的却是悲痛,谢白这才知道原来景行也有了会不由自主思念的人。原来这种情绪是思念! 只是秦景行思念的这人也不知道是谁,而谢白也没有这么无聊,也不想知道是谁,如果谢白真的有这份心的话,不难猜出是秦景行想的是谁,他们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和秦景行年龄上比较相配,平日里接触也比较多的,应该也不过几个。 谢白怎么也想不到,秦景行所思念的这个人竟然和自己有关。等到以后事情生后,导致的一系列变故,他就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再深入的考虑,如果当时仔细想想,便不难现自己的妹妹谢琼琚和秦景行二人出现异常的时间基本吻合。 “咚,咚,咚”下课铃声终于响起,等到谢白,付铭瑄等人找到空地来找秦景行的时候,现月娘和付铭宇,还有一个人,早就在空地上同秦景行聊开了,一片祥和的气氛。不过这就使人纳闷了,幼学馆的夫子们,不光是百里先生,还有其他先生也都一向爱拖堂,为何今日不过没有拖延时间,反而提前下学,实在诡异。 原来,教月娘他们学画的夫子,原本是打算让他们在教室里画风景的,可是月娘对着画画,实在是爱不起来,应该说不光是月娘,画画对所有急性子的人,坐不住的人来说的确是一种煎熬。这画了一半,付铭宇便收到月娘传来的小纸条,纸条上面写着:想不想混出去?如果也想出去玩的话,帮我打个配合。 等到付铭宇看完纸条后,扭头向月娘看了过去,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他愿意,月娘看到他如此,比了一个她知道了的动作,付静姝看到自己哥哥和姐姐比手画脚了一番,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又再一次沉入到自己的画作里。 月娘拿着自己还未完成的画,走到夫子面前,露出纯良无害的表情,毕恭毕敬地问道:“夫子你今日让我们做风景画,我原本是想画一幅百花争春,只是无奈,许多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不如请夫子帮我示范。”说完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那未完成的画,打开呈现在夫子面前。 慕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能称得上是画呢!纸上大小不一的几片墨迹,说不上是画,不小心糊上去的还差不多。 “这位同学,这百花图对于你来说,好像实在有点困难,衣服只看你不如单单从种花开始吧!”慕白只顾得上从这糟糕的一塌糊涂的画作里,看是否能够找到一点可取之处,却没有现月娘的小动作。 这时付铭宇看到月娘的示意,知道是该他出场的时候了,也拿上自己的画,走到慕白跟前,好像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夸张地说道:“慕先生,这张纸怎么会脏成这样,我帮你把它丢掉吧!”于是把月娘未完成的画就这样丢掉了,慕白来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只看见这团飞出去的轨迹。 “付铭宇,这张只是刚刚这位同学所做的画,你这样不是伤了同学的心吗?”慕白虽然很理解付铭宇错把这幅画看作是废纸,但是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这张纸有几陀墨,以为是不小心滴的,而且也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所以对不起”付铭宇按照剧本向月娘表示谦意,接下来就看月娘的了。 月娘此时的脸跟踩到了狗屎一个样,好不委屈啊! “慕夫子,我画的是不是太差了,可是这不能怪我啊!画画不就是要有参照物吗?光凭想象又怎么能够画出来呢?我曾经听闻以前有个人,画艺群的,但凡只要是他的画,必定赢了作画大家们的称赞,有一日他画了一副斗牛图,大家都惊叹两只牛画的是栩栩如生,像是活了一样,只有那年幼的牧童,无意中指出牛打架的时候都是夹着尾巴的,而不是像这样左右摇摆。这个人听了非常惭愧。于是为了好画斗牛,而看了无数次的斗牛,最后才画的做出了一副千古留名的斗牛图。” 慕白听了这个故事,觉得相当有感触,想想觉得他说的也对,画画确实就是要对画的内容相当的熟悉,不光要求精湛的画技,还要画出细节。如果要他光凭想象去画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也是不可能的。 “这位同学说的算当得对,只有仔细观察所画的内容,一日一熟悉到心中有画的地步,才能下笔如有神助。今天的画,我想还是要你们出去找到自己所要画的内容,仔细观察一番,在作画,想必成果会更加显著。” 听到慕白此言,月娘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位夫子如此的好说话,懂得变通,也会听取学生的意见, 于是慕白先生便让他们下了学,给他们的课堂作业留到明日检查,于是月娘他们有史以来,破天荒第一次的早早下学,之所以还没有回府,自然是应为,要联系蹴鞠,过几日便要比赛了,可不得加紧练习。 于是他们无事便在随意的在这到处溜达,于是便现了在外罚站的秦景行。 “景行兄,你这是罚站?”付铭宇刚刚看到这一幕时,简直是不敢相信。 “嗯”秦景行毫不遮掩的就承认了,这反倒是让他们不知道说什么,秦景行之前就觉得付铭宇带来的贾月就是付葭月,如今又见旁边多了个男版付静姝,这下更是心知肚明,要说这付葭月不太熟,可能会认错,可是这付静姝可是见过不少回了。果然胆大包天,难怪连付铭宇都叫她小魔女。 “你们胆子可真大!”秦景行看了看付静姝,有看了看月娘说到,静姝有点害怕,将头扭开,不敢看秦景行的视线,也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月娘毫不胆怯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到:“不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谢谢夸奖了,我从小就胆大包天。” “不过我可告诉秦兄你啊!我不敢有胆,还会卜卦算命呢?要不,我给你来一个?”月娘看到他的衣襟里漏出的一个粉色一角,露出诡异的笑容,付铭宇每次见到她这么笑,便知道她又要整人了。 秦景行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他倒是想看看小姑娘能耍什么花样。 月娘见他满脸的不信任,故意故弄玄虚的闭上眼睛,掐指一算,满脸惊讶的睁开眼,“秦兄,近来有桃花劫,而且还是已经入劫,看来秦兄已有心上人了。” 月娘的一席话,倒是让秦景行对他多高看了几分,难道她还真懂这五行八卦之术不成?如果说月娘是猜的,那未免也猜的也太准了吧!然而这个可能性几乎是为零的。难不成她还真是得道高人? 虽然他的内心起了一番波澜,表面上却是波平浪静的,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月娘所言,付铭宇和付静姝简直纷纷表示诧异,这不会真的被略阳月娘算准吧,桃花劫可是情劫,但是还从未听闻秦景行有喜欢的人。 月娘见他表面上虽然非常的平静,但是看见了他紧拽着的拳头便知道自己是瞎蒙对了,当然,这也完全得益于他胸前的那个未藏好的手绢,一个男人如果爱整洁,带手绢并不奇怪,但是相信无论是哪种男人应该也不至于喜欢粉红色的手绢吧! 一时间只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以及婚礼朗朗上口的读书声,而场外空地上,站着几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带着不同的色彩,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忽然一阵刺耳的钟声,打破了这片沉静的土地,原来下学的钟声已经被敲响,秦景行他们这也从各自的内心世界惊醒过来。 “关于月娘刚刚刚刚帮我算的这一卦,目前我也尚未能确定,如今我也到了该娶亲之年,家中父母也挑选比较适合的女子,等过些时日再看看吧!”秦景行找了个借口,推脱了这个问题。 “对了,秦兄这下学的铃声已经响起,我们是不是该去练蹴鞠了?”付铭宇看到从屋里66续续走出来的人,其中还有谢白等人。 “我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过去集合,你们先去吧!”秦景行可还没忘记顾夫子让他下学后打扫卫生来着呢! “为何?难道你还有什么事不成?不会是那变态夫子让你站到晚上吧?” 谢白等人慢慢的靠近,付铭宇这个大喇叭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落入了他们的耳朵,三皇子听到此言,即便隔着挺远的距离,都忍不住向他开口道:“景行不光被夫子罚站,还得打扫这里的卫生呢!”话语中不难听出幸灾乐祸的。 付铭宇和月娘他们闻言,心照不宣地跟着谢白以及付铭瑄他们走了,头都不回的,只留下背影给秦景行,俗话说的好,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凡事还是得靠自己亲力亲为。 等到秦景行打扫完卫生本来训练的时候,月娘和静姝都已经在旁边等的无聊了,刚开始的热情都已经消磨殆尽,不过是一个竹子做的破球,抢来抢去的,有意思吗? 离蹴鞠比赛不过五日了,训练也越来越刻苦,直到提到了天,都已经黑了,完全看不见,大家这才各自回府去了。 时间一晃眼便过去了,蹴鞠比赛于今日在国子监举行,京城里其他的几个学堂的蹴鞠小队,早早的就赶来了,在场地上开始练习,每个队伍都身着不一样颜色的服装,为了区别开来,以免混淆视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6章 等到月娘她们赶来时,整个国子监里人声鼎沸,作为国子监的拉拉队员,自然是被分到了最优的视角地点,除去了各院的代表和各院的夫子们,还有不少的达官贵人来此观看,因为这些达官贵人的孩子们大多都在国子监就学,他们其中有的人的孩子也是国子监蹴鞠小队的队员,自然是要来捧场的。 林夫人和付老爷,还有谢老爷带上谢娘子,都不约而同的赶来观看自己孩子的比赛。而月娘知道自己父母亲也要去的时候,原本决定为了避开他们,不去观看比赛,但是百里夫人也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便也要求百里先生带上她去,于是合情合理,月娘和静姝跟着自己的师傅百里夫人去国子监里观看比赛,也不足为奇了。 国子监所举办的蹴鞠比赛自然是轰动京城,皇上因为政务繁忙,虽然不能亲自来到现场观看,却也特别派遣太子代表自己到场观看。等到大家都已经就位,太子赵明辰这才姗姗来迟。 这蹴鞠比赛包括国子监谢白他们组一共有八组参加,采取抽签的模式,分成四场比赛,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两日之内就将四场比完,然后决出前四强,前四强再派代表各自抽签,分成两组比拼,同样也是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一日之内便能决出前两强,次日四强里面失败的那两组,在进行比赛,决出第三名,而四强里面战胜的两组,则进入决赛争夺第一名,输的那队自然就是本次比赛的第二名,而最后现身的那一组,便是此次比赛的第一名了。 等到太子赵明辰到来之后,在他的见证之下公平地进行抽签,国子监谢白他们所组成的独孤求败组对上京师大学堂所组成的东方不败组,他们的这场比赛作为此次比赛的开场赛,在一切算是准备就绪以后,马上就投入比赛了。 太子赵明辰独坐高位上,右手边便是坐着付太傅付睿渊夫妇,再往右边便是谢老爷以及谢娘子,再往右边去,都是那些朝廷的大臣,而赵明辰的左手边,坐着的便是国子监的院长,懂润泽,再往左边去一边是其他学堂的院长以及夫子们了。而月娘她们作为国子监独孤求败队的拉拉队员,没有坐在看台上远远观看,还是站在比赛场地旁边,再往前跨一步便是比赛场地了。站在如此之近,这样他们喊起加油来比赛的队员们才能够听到。 赵明辰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棋子,示意裁判员可以开始比赛了,于是,随着裁判员的鼓槌锤响铜锣的声音响起,双方队员入场,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身着白色镶金边的球服,而京师大学堂的东方不败队身着黑色战袍,威风凛凛。场上一时间形成鲜明的黑白对比,先面对面进行鞠躬敬礼,月娘看到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轮上半场派上的是,付铭瑄以及付铭宇兄弟二人再加上秦勼和秦景行兄弟二人组成了兄弟组,再加上一个月娘只见过几面却不怎么熟知的人。 赛场上人声鼎沸,青年们追着一个球,双方队员谁也不肯退一步,他方将球踢了过来,我方拦截,又踢回去,他方再进行拦截,又将球给踢了回来,就这样来来回回一直胶着着,也没有一方进球,如此慢慢下来,双方队员,都耗尽了体力,脚步便也渐渐的迟缓起来,直到东方不败队有一队员摔了一跤,迟迟没有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摔伤的右腿,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大滴的冷汗裁判这才举了白旗,示意停赛京师大学堂,东方不败队换人上场,新的球员上场,比赛场地边上待命的太医马上命人将伤员抬了下去进行医治。 在月娘看得都快要打瞌睡的时候,在秦景行的传球以及付铭宇的助攻下,付铭瑄终于替国子监队独孤求败组拿下了,轮比赛的第一个球,将比分拉到1:一。月娘和静姝看到自己家大哥进球自然是相当的欢喜,将帅气的加油口号,领着国子监的其余学生们,有大声的呼唤了一遍:独孤求败,志在夺冠,纵横球场,谁与争天? 如此响亮的口号,无疑引来了众人的目光,赵明辰这才现隐藏在国子监众学生中的月娘,她身材娇小,有身着国子监的服装,隐藏在这么多人中,赵明辰来时即使扫视了全场一遍,竟没有现她,刚刚国子监的付铭瑄进球,就数他们那一边最为吵闹,忍不住将目光扫了一眼,便看到了斗志昂扬的月娘。原来她一直都在,从这一刻起,月娘一直觉得看台上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可是等到自己扭头一看,却没有任何现,大家都在津津有味的看球。 在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拉开比分之后,京师大学堂的东方不败队展开了猛烈的攻势,试图将比分拉平,只是由于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顽强的死守严防,直至上半场比赛停止的铜锣声响起,比分最终也是1:一。 中间休息时刻,双方队员都在商量战术,最终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得出的结论就是保持上半场的队形,继续将比分拉开,而京师大学堂的东方不败队则瞄准了上半场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的主力军付铭瑄,派一名队员必须死缠着付铭瑄,让他脱不开身去进击,然后攻击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的弱点付铭宇,付铭宇虽然身手灵活,但心性还是过于浮躁,一旦被人缠久了,便沉不住气,等付铭宇一开始陷入混乱,给引诱他犯规,最后进行罚球。 不得不说京师大学堂的东方不败队的战术,实在是龌龊却又高明,龌龊是因为手段确实有些下流,高明就高明在看穿了对方的弱点,进行打击。果不其然付铭瑄被缠得脱不开手脚,而付铭宇的球老是传不出去,被拦截下来,便开始急躁起来,最终果然落入了京师大学堂的东方不败队的圈套,最终京师大学堂的东方不败队成功的将比分拉至1:1。 月娘被气的实在不行不行的,卑鄙无耻,下流将她知道的所有的词都骂了个遍,可是也不能将对方怎么样,因为毕竟对方也没有身体上的碰撞。裁判也不能判他们犯规。 京师大学堂的东方不败队,借着这股气势再进一球,将比分拉至2:1。这时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将心浮气躁的付铭宇和体力已经不行的秦勼换下,换上了谢白和赵明祀,由于不了解谢白和赵明祀的技术,只知道去严防付铭瑄,在谢白和赵明祀默契的配合下,谢白的一个长传,赵明祀的一个侧踢,球进了,只是片刻间便将比分拉至了2:2平,而此时连下半场结束的时间已经没有多久了。 月娘看到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又将比分拉平了,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而此时的静姝也丝毫不亚于月娘。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移的最后的输赢上,而看台上的二人都没有将注意力集中于比赛,而是集中于某人身上了,一个不用说,当然是太子赵明辰,从现月娘的那刻起,便时刻注意着她那边的动静,她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怒都牵动着他的心,可能谈不上是深爱,但是只是是喜欢上了,另一个人便是谢琼琚了,跟在谢娘子的旁边,谢娘子同她说话,都没有仔细听,随口就应付过去,只将注意力放在了赛场上全力以赴的某人身上,就连自己哥哥上场都没觉,直到谢夫人拉着她激动的说到,“看看,你哥哥上场就是不同凡响,马上将比赛追平了”,谢琼琚这才现原来都已经换过队员了,自己的三哥和三皇子赵明祀都已经上场一会子了。 不用说,最终结果当然是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胜利了,在比赛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刻时,大家都听见赵明祀用不大的声音对谢白说,别玩了,该结束了。于是谢白便带着球连过几人,然后来了个回旋一踢,只见球便哐当一声落入对方的球门了,刚好此时比赛结束的铜锣声响起,然后裁判官便宣告,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以3:2的比分,战胜京师大学堂的东方不败队,进入接下来的前四强的比拼,不过在此之前,需等待两日,让其他几队决出胜负。 战告捷,使得国子监的学生们纷纷得意洋洋,三皇子更是在客如云定下几桌饭菜来庆祝胜,接下来的比赛便没有之前那么隆重了,虽然也有不少人观看,但是太子如今已经开始帮助皇帝处理朝中政务,不易在国子监耽搁太久,其实皇帝原本也只是要他出面,意思意思一下,然后便可以在比赛开始后便可离去,只是他自己看到月娘后,实在挪不开脚步,直到比赛结束,月娘随他们离开,他这才离开的。 太子在次比赛结束后离开之后,静紧接着谢老爷和谢夫人带着谢琼琚也回谢府了,而付老爷和林夫人回付府,秦家的人自然也离去了,这一下子突然冷清了不少。 可是即便如此,比赛还是依然进行必须分出个胜负。这边比赛也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客如云里面是人声沸腾。 “来,来,来,大家都端起面前的酒杯,我们一起干一个,庆祝我们战告捷”三皇子赵明祀举着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大家闻言,纷纷也都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干杯,然后便开始大吃大喝。 月娘和静姝自然是跟着付铭瑄,和付铭宇他们同桌,同桌而坐的还有谢白,三皇子,秦景行,秦勼。三皇子赵明祀在这些人中,身份是最高贵的,自然是坐在了主位上,他的左手边便是谢白,右手边便是付铭瑄。刚开始付铭瑄原本是想让月娘坐在他另一边,只是无奈这话刚在嘴边还未说出来,月娘便看到了谢白,谢白的一旁还没有人坐,于是她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静姝原本也是想靠着月娘坐,只是无奈秦景行已经先行她一步,看了一下四周,还是靠着自己的二个哥哥比较好。于是便在付铭瑄和付铭宇的中间坐了下来。 由于今天蹴鞠比赛的胜利,大家心情都比较好,兴致也比较高,吃着喝着,不知怎么回事,大家都喝高了,除了少许的几个人,还保持清醒着,其余人一律都东倒西歪的,月娘和静姝自然是滴酒不沾的,所以自然没有喝醉,而谢白,付铭瑄和秦景行是被灌酒灌的最多的,因为他们是本次比赛取得获胜的主力军,虽然赵明祀也是功不可没的,但是由于人家的身份在那摆着,大家碍于他的身份,自然也是不敢冒犯,所以赵明祀也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喝醉里的一员。 月娘看到东倒西歪的一片,简直可怕。左手边的谢白哥哥,双眼迷离,好似还在云里雾里一般,精神恍惚。而付铭瑄属于比较安分点的,喝多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忽然月娘右肩膀一沉,秦景行的头已经搁在她的肩上了,她用小手轻轻的推了推秦景行的头,好重,推不掉,再推,秦景行还不敢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还将他自己的头向着月娘的肩上蹭了蹭。好像不满月娘打扰他睡觉了。 就当月娘以为他又睡着了时,只见他又出细小的声音,月娘压低了头,只听见他嘴里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念着二个字,月娘仔细一听才分辨出是:琼琚。秦景行喝醉了竟然喊着谢姐姐的名字。人都说,欲听肺腑语,酒后吐真言。再联想前些日子,与秦景行的一番对话,月娘当时就怀疑秦景行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只是还不知道是谁罢了,如今看来,秦景行的心上人怕是谢姐姐了。 如此一捋,倒也说得通,谢姐姐才貌双全,为人豪爽,月娘倒是十分与她合得来,秦景行虽然月娘没有多大接触,但听闻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长得倒也俊朗非凡,一表人才。这二人倒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队。心偷偷为二人开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7章 忽然左肩一沉,这下左右倒是对称了,只是她那个小身板,怎么承受的住二个人的重量。 月娘实在是忍不住,开始求救,好在赵明祀没喝多,听到月娘的声音,看到月娘一个人扛着二个大男人,伸出手将谢白从月娘肩上拉了过来,让谢白趴在桌子上睡,然后赵明祀还特意叫来了还在和别人聊天的秦勼,自然月娘的二个肩膀也就保住了。 月娘揉了揉酸掉的双肩,心里对三皇子赵明祀多了几分好感,最后大多数人还是被下人给抬回去的。 次日清晨,秦景行醒来时,现自己的头都疼的快炸掉了,喝酒伤身,这话准没错! 由于昨日已经进行了二场比赛,今日还有二场比赛,就能决出前四名,虽然今日并没有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的比赛,但是由于今日会得出前四,前四都得来抽签,决定明日的比赛的对手。所以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的队员下午也都来到了国子监,进行抽签。这次抽到了三味书院的不战就败队。 要说这三味书院战斗力简直为零,里面全是文绉绉的文人雅士,都不爱有肢体上的碰撞,如果不是这次国子监的活动得到皇上的大力支持,如果不参加怕皇上怪罪下来这才赶鸭子上架,以抽签派代表的方式组成了蹴鞠小组,三味书院绝对不会参加这种他们自以为是野蛮人玩的游戏的。而且连他们自身都以为他们在第一轮都会淘汰,所以才取名为不战就败队。只是不知道老天爷是在帮他们,还是害他们,误打误撞的抽到对手竟然弃权,这样的话,就算三味书院不战而胜,直接可以参加我们前四的。 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抽到三味书院的不战就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一来,稳稳的进入夺冠的行列。谢白等人见签也签完了,准备各自回府了,这时秦勼便拉了拉秦景行的衣服,小声的告诉秦景行,有点事情找他,让他留一下。 “你们大家既然已经无事了,便先回去吧!我同景行还有些事情要说,便留一下,你们各位先走吧!”秦勼向着谢白,付铭瑄以及三皇子赵明祀等人说到,大家闻言,也都纷纷离去了。 等众人一走,秦勼便让秦景行跟着他走。看到秦勼特意留下自己,还找了个如此隐蔽的地方,看来应该是非常严峻的事情了。 秦勼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秦景行,仔细想了想还是开了嘴。 “景行如今也已经十七岁,如果有了心上人也是无可厚非的,为兄认为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可以上门提亲。”秦勼看似不经意的一番言论,实在暗波涌动,秦景行的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秦勼已经现什么了? “大哥说的什么话,如今景行正是奋图强之时,哪里有时间顾得上儿女情长的!” “哦,那就奇怪了,不知你的这番话,谢府谢琼琚小姐听见了,会做何感想?”秦勼早就知道,如果贸然前来询问,秦景行很有可能来个打死不承认,如今在这个时期,如果秦府和谢府联姻再好不过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秦景行听到秦勼喊出谢琼琚的名字时,才知道原来他早已一清二楚,只是不知他从何得知此事? 这就不得不说昨日的醉酒事件了,大家都喝的一塌糊涂,自然是不可能骑马或是走路了,都是乘坐马车回府,秦景行和秦勼也不意外,二人同在一辆马车,秦景行早就不省人事,但是秦勼本身酒量就非同一般,还是保留着清醒的意识,马车上一人呼呼大睡,一人也困的昏昏欲睡。 原本以为这一路无事,谁料到,这都快到秦府府邸了,秦景行忽然了句:琼琚妹妹。说着无意,但是听者有心,原本还困的慌的秦勼马上就精神抖擞,他刚刚如果没听错的话,从秦景行的口中听到了,谢白妹妹谢琼琚的闺名,再联系前些日子里,秦景行一系列的不正常行为都在告诉他,这可不是机缘巧合! 如今朝中局势十分复杂,皇上身子大不如从前了,朝中势力大致分为三派,一派是以秦府秦尚书为的拥护太子党,而另一派则是谢将军为的中立派,忠于皇上,余下的便是认为太子赵明辰性情过于冷漠,手段毒辣实在不是明君之选,而拥戴三皇子赵明祀的。以前一直付睿渊这只老狐狸一直不表露心态,即便父亲替太子几番试探他,都是无果,只是不知前些日子,为何忽然升为太子太傅,暗地里不知道付睿渊这只狐狸是怎么想的,但是只是表面上他作为太子的老师自然是归于太子麾下了。如今只要争取到这谢家便万事大吉。 “不知道兄长如何得知这事,只是谣言不可信。”秦勼的心思一向和秦老爷沆瀣一气,他的心思大部分代表着秦老爷的意愿,秦景行自然也知道如果秦谢二府联姻,与秦府来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只是如此一来怕是会将琼琚带入此泥潭,他不能让她陷入危险的地方。只是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承认,秦勼也没有办法,只是他不知道的事不止他自己泄露秘密给秦勼的,还有就是,在秦勼知道此事时,便已经找到了可以让他们二人百口莫辩的证据了。 “看来是不想承认了,等我将证据拿到你面前,看你如何狡辩”于是便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交给了秦景行,于是便离开了。 秦景行看到此物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这封信是二人这些日子里通信中众多书信中的一封,秦勼既然拿到它,证明其他的信也看过了,难怪他也不愿在与自己进行口舌之争了。 只是如今他是骑虎难下了,秦景行这是在逼他上门提亲,迎娶谢琼琚,已达到秦府的目的,谢琼琚可是谢老爷唯一的掌上明珠,谢老爷可是出了名的宠闺女,谢老爷手中所有大权暂且不提,光说他那大儿子和二儿子,如今虽然有在外任职,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回京是指日可待,而且一回京还会得到重用,如果娶了谢琼琚,等于有了整个谢府作为后盾。 只是如此一来,谢琼琚便会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他不敢保证为了威胁谢府,以后如果她落入秦府手中会是怎么,如今的自己身份地位在秦府中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又怎么会有能力保护好她呢?矛盾激化使得他困惑不堪。 次日比赛照常举行,不用说,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战胜三味书院的不战就败队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就这样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顺利进入决赛,进入决赛的还有国子监的宿敌,同文书院。 同文书院离国子监不远,也是国家的重点学堂,可能是二个同为国家重视的学堂,生来便有一种敌对感,国子监和同文学院向来也是不对盘的,不过一向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在这蹴鞠比赛上,撞上了,那也没办法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比赛安排在明日下午,上午分为二队比赛就会得出第三名,下午便是与宿敌同文学院一较高低的好机会,只是这同文学院也不容易战胜,听闻这同文书里可不是只会背书的,同文学院还特别注重德,志,体,美的全面展,所以同文学院里面的学生大都是文武双全,如此一来,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对上同文学院的稳操胜券队,还真是胜负难测。 下午准时开赛,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一如既往的是身穿白色镶金边的球服,而同文学院的是一袭妖艳红色,随着裁判官的一示意,随着铜锣声响起,比赛开始了。 比赛上班轮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就派出付铭宇和秦景行还有其余三名队员,而谢白和付铭瑄等人暂时先观察一下同文学院等我战术,古人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上半轮他们采取比较死板的方式刺探对方一番,凭谢白对付铭宇和秦景行二人的了解,以付铭宇和秦景行的能力,守住不失分,还是可以的,只是他没想到秦景行由于昨日的事,心力交瘁,一时间便被同文学院的稳操胜券队瞬间拿走一分,不过这只是开始,一旦敌人现你有缺点,毋庸置疑,人家一定会集中火力攻击这个缺点,同文学院的稳操胜券队自然也现了,这个问题,开始集中攻击秦景行,果不其然比分马上被同文学院的稳操胜券队拉至3:一。 谢白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了,如果时间在耽搁下去,比分很难追平,于是示意裁判官换人。 不用说是将精神状态不佳的秦景行给换了下来还有另外一位体力不支的队员,换上了谢白和赵明祀。月娘看到二人出马心里这才松了气,刚刚的比赛直接让月娘想把秦景行的那个木头脑子给破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传个球居然将球给传给了对方的人,对方身穿红色,我方身穿白色,好吧,即使他眼睛有问题,将白色看成了红色,这也没什么话好讲。只是月娘如何都想不明白,付铭宇好不容易将球传到对方的球门外,被他一脚给踢了回来,到时成了对方的守门员了。 等到秦景行来到休息区,月娘便也偷偷摸摸地从人群中钻到了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的队员休息区,看到了正在用干毛巾擦汗的秦景行,月娘迈开步伐,向着目标前进,然后让他旁边的另外一个队员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给她,靠着秦景行坐了下来。而他丝毫没有察觉异常,因为他看起来根本还是不在状态,整个人精神恍惚,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却无比的忧愁,纠结。 直到月娘将手放到他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他这有了反应,扭头一看,看到刚刚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个队员,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贾兄,为何在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了,这事可大了。秦景行你今日是怎么了?虽然我对蹴鞠不是很懂,但是就这些日子你们练习来看,你的球技也是算得上是非常不错的了,为何会犯这么些低级的错误,连我们这些门外汉都看不下去了。”月娘一来就吐槽不断,不过说的确实也是实话,以上这些歌如此低级的错误,除了那些不懂规则的人和不懂如何控球的人会犯以外,谁能想到球技如此精湛,脑力又很群的人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秦景行听闻,他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这次犯的错误多么低级,可是也不能将这其中的原因告诉月娘。只得无奈地苦笑一下,也不开口为自己辩解。 月娘见她如此,也没好意思再咄咄相逼,可是潜意识里告诉她,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人家主人公不愿意同她多说什么,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付铭瑄老早就看到月娘来到了队员们的休息区,看到她跟秦景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一会儿便没了动静,一个人继续无精打采,心不在焉而另一个又开始兴致勃勃地看起了比赛,继续加油呐喊。 付铭瑄极尽自然的走向月娘所在的地方,然后用了月娘所用的方法,将刚刚月娘赶走的那位队员,又让他往旁边移开一个空位,然后付铭瑄便靠着院墙坐了下来,这边刚刚有一点儿响动,月娘便现了,扭头一看,看见自己家的大哥,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了自己的附近,坐到自己的旁边。 “付大哥,你怎么过来了?你等会儿不用上场吗?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月娘碍于有旁人在场,也没敢以兄妹互相称谓。话语里的实际意义是,哥哥,你过来干嘛,你等会儿还有正事呢!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呆着挺好,不会闯祸的。 付铭瑄并不打算听她的,就这么一个休息场地,场子也不大,如何能找不到人?而且坐在这边的队员也不少,为何他们能做自己都不能做呢,摆明了是月娘自己不想自己管着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8章 装作的听不懂的样子,还一本正经的告诉月娘说:“我下半场在上,坐在这边也没有关系的,这个休息地,就巴掌块大的地方,而且有不少队员都坐在这里,很容易就能够看到我们的,贾兄不用担心。” 额!这月娘还能说什么呢?毕竟这休息区本来就是给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的队员休息准备用的,自己就是那个多余的,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还是专心致志将目光集中到比赛中,一阵欢呼声传来,刚刚上场的谢白就给国子监队的独孤求败队拿下了一分,此时比分为3:1。不过随着这欢呼声刚刚响起没多久,裁判官的铜锣声便也响起了,上半场结束了,国子监对的独孤求败队,一两分的差距落后于同文学院的稳操胜券队。 这双方队员一下场,便都围在一起商量下半轮的战局,谢白作为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的领头人,刚一下场,便将整个队伍的主力军集合到一起,付铭瑄,赵明祀,付铭宇,秦勼,林子龙如今已经就是决赛局的最后一场的下半轮,双方自然都打算将派出自己那方最精锐的和最强的组合。 同文学院正处于意气风的时候,上半轮比赛就将比分拉开了,下半轮只要严防敌方的进攻,死守自己的球门,拖住对方进攻的时间慢慢消磨时间便就是胜利。而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却和同文学院的稳操胜券队他们恰恰相反,下半场比赛必须进行猛烈进攻才行。如果同文书院的稳操胜券队不再得分,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想赢的话必须至少得再进三球。时间如此紧迫,想要抓紧时间拿分,就绝对不能让同文书院的稳操胜券队跟他们耗时间。 月娘看到谢白,付铭宇,付铭瑄,赵明祀等众人都聚在一起围成圈,继续的讨论着战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一脸的真诚;相比起来,同文书院的稳操胜券队就比较轻松了,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战术,互相之间加了加油,便就各自休息去了。 随着铜锣声的响起,下半场比赛开始了,月娘不知道看完学院的稳操胜券队的主力军是谁,但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派出的,都是训练时,月娘觉得踢得最棒的,谢白当然得上,付铭瑄,赵明祀,还有其他两名月娘不知道名字只认识样貌的成学馆的学生。 付铭宇其实也是踢得不错,只是踢完了上半场以后,体力也不行了,于是便被换了下来,他看到月娘坐在休息区,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靠着月娘坐下,“今天怎么坐到休息区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静姝没来?” 月娘用手将眼前的那张讨厌的脸挥开,深怕错过场上的一举一动,虽然并不乐忠于蹴鞠,但是这场比赛关系着国子监的名誉,这就不单单是一场比赛那么简单了。看到月娘不搭理自己,付铭宇也只得没趣的看球赛。 要说这谢白怎么能当这国子监蹴鞠小组的教练呢!这脚下的功夫果然不一般,三下五除二就甩掉一大帮子的人,来到对方球门前,只见对方守门员,紧张的直吞口水,眼睛死死盯着谢白的脚,看他往哪踢,好准备防守,谁知道谢白一个假动作就骗住了他,谢白的右脚刚伸出去,从角度和惯性来推测,对方守门员果断的扑向了预测地点,只是他慢慢扑倒的过程中,谢白火的收回右脚,原地旋转一周,用左脚将球踢进了。 赛场整个沸腾了,连对方守门员都傻了眼了,这他怎么做到的?简直不敢相信,时间如此短来不急换脚不说,单单用左脚踢进球的,谢白还是第一人,不得不叫大家心服口服,同文学院的主力军们顿时像被雷劈了似的,这比赛下去还有意义吗? 月娘虽然也十分激动国子监进球,可是十分纳闷了,明明是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进的球,同文学院的队员以及同学激动个屁啊!又不是他们队踢进的,还大惊小怪的在那瞎喊啥,于是用手肘子怼了怼旁边的付铭宇,“他们这是眼睛有毛病,还是脑子有毛病啊?我们队进的球,他们跟捡了钱似的。” 付铭宇闻言这才也收起自己那副被月娘称之为捡来钱的表情,说实话他也能理解同文学院的那些人,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吓了一跳,“不是人家有毛病,只是这谢白兄,太牛了!” 月娘点头回答道:“确实是挺牛的,这才多久又进一球,厉害了!” 付铭宇感觉自己对牛弹琴,跟一个不懂蹴鞠的人讲,简直白搭。“不是时间问题好吗?技术,技术懂吗?这可是左脚射门啊!” “知道了,知道了,啥嚷嚷什么?”月娘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不久是换了个脚踢进去了吗,不还是用脚踢进去的,又不是用头顶进去的。 看到自己妹妹这幅模样,就知道他是跟月娘将不明白了,门外汉一个还来瞎凑啥热闹,作为哥哥的必须帮她补补蹴鞠有关知识,不能给付府抹黑啊! “你知道个屁,就知道瞎叫唤,谢白哥上半场进球,用的是右脚记得不?”付铭宇看到月娘点了点头,这才接着往下说,“可是刚刚谢白哥可是用的是左脚射门,这就说明他可以用两只脚射门。” “然后呢?哪只脚踢进的有差吗?”月娘还是不太明白,什么上半场用右脚,下半场用左脚的。 “哇,哇,哇,差别简直不叫大了,是非常大好吗?一个天,一个地了。像我们玩蹴鞠的人都知道,大多数人都善用右脚射门,极少数人用左脚射门,两只脚都能踢得如此好的几乎没有,而如今全国目前我也只是刚刚见过,谢白哥会用双脚射门的。”付铭宇跟月娘解释了一通,话语中满含对谢白的敬意,对于平日里谢白哥老是整自己的事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是不是就像我们大家都只会用右手吃饭,而谢白哥哥会用双手吃饭啊?”月娘这才大概懂的了付铭宇的意思,如此说来,也难怪大家都如此激动了,倒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付铭宇还是很高兴月娘终于弄明白了,不再问为什么了,还懂得举一反三了。难得月娘开始搭理人了,付铭宇这才将刚开始时提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今天怎么坐到休息区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静姝没来?” “静姝说她实在是看不懂这蹴鞠的比赛意义,没兴趣来看了,在家练字呢!说是实在是太吵了,她不想看比赛,等到回去和她说比赛的结果就行了,所以我就一个人来了,关于怎么来的休息区,自然是自己走来的。”月娘敷衍的回答到。 原本还气势磅礴的同文学院的稳操胜券队,此时见过了谢白的左脚进球了,整个队伍都病殃殃的,而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斗志昂扬,接着这股士气又拿下一分,此时比分就已经追平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胜利,同文学院的蹴鞠实力也不错,但是输给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一点也不怨了,毕竟人家队伍个个是高手外,还有个绝世高手坐镇呢!所以同文学院得了第二名,第一名自然是国子监的独孤求败队。 离比赛过去了好几日,秦景行还是纠结着自己于谢琼琚的事,秦勼又开始催促自己该快上门提亲,只是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实在难以让谢老爷和谢夫人将女儿交给他照顾,恐怕还落得个拐骗自己女儿的嫌疑了。可是如果他自己不去谢府上门提亲,秦勼说了会带着他与谢琼琚来往的书信,亲自去趟谢府解决这件事。 这日秦景行又与谢琼琚到外头相见,便将这个困扰了他多日的问题告诉了谢琼琚。谢琼琚也着实吃了一惊,不过仔细想想,自己父母亲不是那种重视家室背景的,不如和他们摊牌了,只要是自己真心喜欢的话,父母亲一定不会阻拦的。 “秦哥哥不如你来我家吧!”谢琼琚虽然较之其他姑娘比较豪爽,但也没厚脸皮到可以,当面让男子去自己家上门提亲,所以比较隐晦的提醒秦景行可以去谢府提亲,她自己是愿意嫁的。 秦景行如何不知她的意思,只是这其中牵涉太多太多了,不是喜欢不喜欢接受不解释的问题了,所以他一时间是没办法可行了。 “琼琚,这件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其中还牵涉到朝廷上的党羽纷争。如果此时贸然让你嫁过来,不光是使得你受到伤害,也会使得谢府被太子牵制,受太子的掌控之下”秦景行原本是想等自己做好一切准备,也有了实权能够脱离了秦府之后,在向谢府提亲,可是,事不如人意。竟然让秦勼现了自己和琼琚的事。 “可是你不也说了吗,即便你不上门来提亲,秦勼也会来的,他已经拿到了我们俩来往的书信不是吗?如果他宣扬开来,又当如何是好?”谢琼琚此时也就几分急了,毕竟事关自己的名声,这可怎么办呢?原本她还担心父母因为秦景行的身份地位,害怕自己嫁过去受委屈,所以不会同意的。只是事到如今,如果将此事传开的话,父母亲考虑到自己的名誉,一定会同意自己嫁给秦景行的。可是如果因为自己,而牵累到家人,这实在是太自私了。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便远走高飞吧!这样也不会连累到我们的家人了。”秦景行不知道是不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的这一番话,只是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以为只要他们两个逃走了,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谢琼琚本就是性情豪爽之人,对秦景行又是相当的赞同,二人便约好了三日后傍晚于于今城北门集合。 回到谢府谢琼琚内心还是不能够平静下来,毕竟私奔可不是什么小事,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够见到自己的爹娘和哥哥们,想了想,心里还是挺舍不得的,但是没有办法,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今这已经是最好的两全之法,她自己可以跟相爱的人相守到白头,也不用担心,连累到自己的家人。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跟自己的父母亲人相处,要在他们面前好好尽尽孝道。 次日秦景行为了不被看出端倪来,还是照常的去国子监上学,即使被秦勼追问,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也只是淡定的敷衍了过去告诉他,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一步一步慢慢来,这种事急不得。 自从蹴鞠比赛结束后,下学之后的训练也不用再进行了,大家好像都没有了事情可干,月娘和静姝还是跟着付铭宇在幼学馆里面学习,然后就下学能看见付铭瑄在外面等他们,四人一起回家,林夫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认为是付铭瑄,付铭宇兄弟二人还是不太放心姐妹二人的安危,便特意跟着百里先生回到百里府,将姐妹二人一道接了回来。这样的话倒还省了事,晚上也不用再派人特意去百里府接月娘和静姝了。 这日,刚走出屋子果然看到付铭瑄等人又站在院子里的一角,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月娘也看得出来,大家虽然看起来都挺亲密无间的互相之间称兄道弟的,但是那种感觉还是比较变扭。一如既往,大家有说有笑地走到国子监大门口,便看到各自家的马车,都在外面候着,看到谢白哥哥正准备上谢府的马车,只看见月娘屁颠的也跟了过去,付铭瑄拉都没能拉住。 付铭宇看到自己哥哥那只还没来得及放下去的手,这才意识到月娘刚刚跟自己说的话就是个圈套,她悄悄的告诉付铭宇她要去谢府玩了,付铭宇当时还并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以为月娘已经将这件事跟大哥说过了,也没放到心上,可是刚刚看到了大哥的动作,摆明了大哥也不知道月娘要去谢府玩的这件事情,看来这小妮子将这件事告诉他就是有目的的,想要他来帮她收拾烂摊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9章 他怎么敢笃定自己一定会帮她呢? 好吧!这小魔女还真吃透自己了,“大哥,月娘说是要去谢府玩,他已经把这个事情告诉我了,说是让我告诉你一声呢!”,说完又悄悄的看了一眼大哥的脸色,早就没有了平日里的和风细雨,应该说是乌云密布还差不多。 “胡闹,简直是胡闹,月娘不懂事,你怎么也同她一样不懂事,应当早些告诉我,现在他人都走了再说又有什么用呢!”付铭瑄心里这团火窝着,没出撒,付铭宇巴巴的就送上了挨骂了。 但是谢府的马车已经先行一步了,付铭瑄即便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得让马夫将马车先将回付府。 此时月娘自然是不知道她大哥的心理状态,在她看来,不过是小事一件罢了,就跟小孩子调皮,不听话,回来只要撒撒娇就能解决的事情。 等到马车到了谢府,谢白下了马车将月娘扶了下来,二人刚进谢府不久,谢夫人便从下人那里得知了,付府大小姐也跟着一道过来了。谢夫人一听月娘来了,可高兴的不得了,赶紧叫下人,下去多准备几道好吃的菜。 谢白将月娘送的付琼琚的院子外,正准备离去,月娘看到他倒是想履行公事一般,就将自己搁到这里了不管了,虽然刚刚自己为了蹭上去谢府的马车,才故意的编了一个借口,说是好久没有看见谢姐姐了,想谢姐姐便同谢白一道回谢府去看看。 可谢白哥哥倒好真的就像带上了一个货物一般,把它运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然后卸货就行了!气的月娘直跳脚,亏得谢白哥哥长得这么一副好皮囊,却是一个榆木脑袋。其实谢白又如何看不懂她的小心思呢!从那日在付府初见时,这小姑娘就对他异常热情,当时见这小姑娘生得倒也可爱非凡,碍于付府的面子,这才亲密了几分。可是慢慢的觉得再这么下去,怕她自己会误会,所以才想慢慢拉开距离,以免悲剧再次重复,月娘也重蹈自己的覆辙。 月娘站在谢琼琚的院外,看到谢白慢慢的,渐行渐远了。这才回过头,转身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的下人见了她,纷纷行礼过后,但要急急忙忙的,跑去给谢琼琚通报了。不用说,这谢琼琚自然是相当的高兴,总从昨日与秦景行商定好了,三日后便一同离开这个是是非非的地方,她就十分舍不得在京城里的亲人朋友们,看到月娘忽然的出现到自己的面前,能够在离开京城之前,再见月娘一面多幸运啊! 谢琼琚双手将裙子提着,以免被绊倒,急急忙忙的便赶了出去,连一刻都不想再多等,月娘的性子比起静姝来,与谢琼琚更为合的来,行为没有那么多的拘束。 月娘快走到门口便看到了,谢琼琚向自己扑了过来,平日里如果看到自己来,谢姐姐虽然也非常的激动,但也还没有激动到这个地步,顶多就是站在屋子里囔囔着,怎么这么慢,怎么还不来,可是今天自己还没有进屋,她便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了,这也不符合常理呀! 难道是和秦景行之间闹矛盾了,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看到自己就是不住扑了出来,不过再一想也不对,谢姐姐此时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她同秦景行的那件事,不要说谢姐姐不知道,就连秦景行也不应该知道啊!当时秦景行已经喝醉了,自己也是无意中才听到。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谢姐姐应该是在府里呆的太久,呆的太无聊了,看到个能陪她说话的人,自然就兴奋过头了。 “谢姐姐,今日怎么这么热情,月娘都有些吃不消了!”月娘看着自己被谢姐姐的双手所挽过去的手,不由得打趣道。 “小妮子,找打,竟然敢编排起我来了。下次你再来,我可就闭门不见了。”谢琼琚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却也没有放开她的手,而且她所说的话,却也是实话,等到月娘,下次再来,怕她也已经跟着秦景行离开京城了,自然是见不到了。 二人嘻嘻哈哈的走到了屋里,谢琼琚用手指了一圈屋子,颇为大气地跟院长说道:“月娘,你瞅我这屋里,可有你喜欢的东西,如果有你喜欢的,便就送你了。” 月娘以为谢姐姐只是想送自己一些小物件玩玩,也没做多想,其实月娘也并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绝谢琼琚,这才慢慢打量起,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大到美人塌,小到饰耳环等等,月娘看了一圈,自己实在是没有需要的和想要的东西,便佯装狮子大开口,向谢谢要了谢姐姐养了一年的狗狗。月娘知道谢姐姐一定会舍不得,回绝了她。 “如果你是真的想要,便送了你吧!来人将”谢琼琚也没想到月娘会开口要自己的爱犬,如果要是以往,自己自然会回绝了她,可是如今,再过不了几日,她便要离开京城,离开谢府了,这狗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带着上路的,如果月娘喜欢它,将它送给月娘去养,自己倒是极为放心的。 月娘听到此言,这才意识到肯定有事生了,自己知道这条狗对她的重要性,为了回绝谢姐姐的好意,这才提出了这个过分的要求。可是,没想到谢姐姐竟然同意将这条狗送给自己。这只狗是谢琼琚的父亲谢老爷去年特意托人从海外买回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狗浑身雪白雪白,毛极为顺滑有光泽,而且极具灵性,谢琼琚养了它一个月,便现这是一只通人性的狗狗。 有次,谢琼琚一度以为这狗疯了,整天瞎叫唤,后来觉不对劲,就她和白狼(狗狗的名字)在的时候,它从来就不瞎叫唤,其他人来也不叫唤,只是有个在她屋里打扫的丫鬟一出现,白狼就冲她直叫唤,谢琼琚这才怀疑,这其中有问题。于是便派了人盯着这个丫鬟,果不其然,不出一天就找到了原因。 原来这丫鬟本就是在这屋里打扫卫生的,经常时不时的,偷拿谢琼琚不爱戴的饰出去买,谢琼琚的饰何其之多,喜欢的,都已经戴不过来,不喜欢的当然是搁置一旁看都不看一眼,这丫鬟自然是看中了这一点,这才心生歹意,自以为没人看见,谁知道,这一幕幕都让白狼看见了。因为白狼是大型犬,个头较大。谢琼琚当时为了防止白狼到处乱跑吓人这才将它拴在屋里。谁知道这狗竟然聪明到了这个地步,从此谢琼琚更是喜爱白狼,照顾的是无微不至,吃的喝的比起谢琼琚自己也是丝毫不差的,谢夫人有时调侃她说,这谢府养她这个刁蛮小姐就已经很难了,还得养着刁蛮小姐养的狗少爷。可见这狗在谢府中的地位不低。 月娘收起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将谢琼琚从她的小金库拉了出来,撇开一干下人丫鬟,回到屋里这才开始问。 “谢姐姐,可是与秦景行哥哥闹不愉快了!这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接想不开了”连爱犬都要送与自己,摆明是不打算活了吗,除了情伤,月娘如何都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能够难倒谢大小姐的。 “不是,我和景行挺好,不对,月娘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此事没告诉过任何人。”谢琼琚说着说着,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月娘这下就尴尬了,只得将那日所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这也怪不得她吧!她不是故意窥探别人的的。 谢琼琚听闻,知道月娘都已经知道自己和秦景行的事了,也不打算将自己要同秦景行离开的事瞒着她了,便告诉了月娘,“过几天我便会和秦景行离开京城了,今日恐怕咋们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你要好好对待我的白狼,就像对待谢姐姐一样知道吗?” “什么?谢姐姐你开玩笑吧!为何要走的这么突然,你们真心喜欢彼此,相信谢老爷和谢夫人都会同意的。”月娘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不是好事一件吗? “月娘你还小,你不懂,有时候不是因为父母不体谅,而去反抗。而是因为害怕给他们带去伤害,虽然他们明明知道,可是为了子女的幸福,他们也会忍受。可是我不能太自私。不能再跟你多说了,反正过几日我便离开了,趁这个机会,我们俩好好聊聊。不过切记,此事一定不要同他人说。就连你的父母都不行。”谢琼琚不打算再跟月娘多言此事,叮嘱了月娘,不要将秘密给泄露出去之后,刚好下人将谢琼琚的白狼给牵了过来。 要不说这狗聪明,可爱,这边下人刚一松手,便朝着谢琼琚直奔了过去,两只前脚搭上她的膝头,谢琼琚看到自己的爱犬奔了过来,也蹲了下来,任由白狼用它的舌头在自己脸上舔,过了好一会儿,谢琼琚才将白狼从自己的膝头赶了下去,“你这头色狗狗,弄得我满脸都是你的口水,这下就开心了!” 月娘看到如此聪明的一条狗狗,打心眼里也是喜欢的不行,但是这狗真不是一般的高,体型较庞大,比起自己的小身板来,这狗狗更健壮一点,所以人家有点胆怯,迟迟不敢靠近。 谢琼琚看出了月娘的顾虑,搂住白狼的身体,让它不再乱动,对月娘说到:“月亮妹妹,你不用怕它,她只是体型比较庞大罢了,其实级可爱的,你看我这么摸它,它都不咬我。” 说着谢琼琚为了给月娘做示范,鼓励月娘,还将手放到白狼的嘴边,让白狼用舌头舔她的手掌心,月娘看到谢姐姐如此胆大,也不想让她看扁了自己,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将手在白狼的面前摊开,谢琼琚就让白狼去天瑞娘的手掌心。 白狼的舌头湿漉漉的,还有些热热的,在月娘的手掌心上,舔来听舔的,月娘因为手掌心实在是太痒了,实在忍不住便将自己的右手给收了回来。谢琼琚一脸得意看着她,好像在说,看我的白狼聪明吧! 月娘因此倒也不再害怕白狼了,两人便在屋里,同白狼玩了好一会儿。谢夫人便派了丫鬟叫她们去前厅用晚饭了。 饭桌上,谢夫人不停的给月娘夹菜,热情到月娘也不好拒绝她的好意。“来,月娘,这个八宝鸭可是这谢府厨子的拿手好菜,鲜嫩多汁,一点儿腥味都没有,你快尝尝。” 说着便用公筷给月娘夹了一大块鸭肉,月娘看到面前的饭碗碗堆成了小山,内心是崩溃的,还得礼貌的回声,谢谢。谢琼琚看到自己娘亲确实是有些热情过头了,这府中也没少来想月娘这般大的女客人,每次顶多就是劝别人多用一些,即便是静姝妹妹来了,也只是给她夹个一两回的菜,也就罢手自己去吃饭了。看来这月娘妹妹还真的是很多娘亲的喜欢。 “月娘妹妹,你看我娘多喜欢你,把自己的儿子女儿搁到一边不管不顾的,就只顾得上你了。”谢琼琚虽然同月娘感情很好,可是见到如此,还是忍不住吃月娘的醋,这话里的酸味让月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只能默不吱声,埋头吃饭。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月娘妹妹吃醋,你可是比人家都大四岁,姐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看这些年,你大哥二哥三哥不都是让着你吗?”谢夫人好笑的看着自己女儿吃味,虽然嘴上是这么说,还是给谢琼琚夹了她最爱吃红烧狮子头。 这孩子,也真是! 谢白都呈现透明人的状态,谢老爷由于有事回不了府吃饭,只有他和谢夫人,月娘,谢琼琚四人一起吃饭,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还真错不了,从开饭前一直到现在,叽叽喳喳的就没停过,他也不想掺和进去,做一个观众就好了。只是,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听到了他。 “听到了吗?老三。”谢夫人和月娘她们说着说着,谢娘就提到了,等一下就让谢白送月娘回府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0章 谢夫人让谢白送月娘回府根本就没打算同谢白商量,直接下了命令,谢白原本还想推脱,只是母命难为,最后还是上了送月娘回府的马车。 马车里,谢白闭着双眼,好像是在歇息,月娘看到他如此,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只能这摸摸那看看。谢白透过眼缝一丝光看到了小姑娘没劲打彩的,无力的耷拉着自己的小脑袋,无聊到玩自己的手指,谢白这才装不下去,睁开了眼睛,故意没话找话,“这马车行到哪里了?不知道还有多远?” 月娘见他醒了,还同自己说话,心里开心极了,“不远了,不远了,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是吗?”谢白像是自言自语地回答了一声,此时心里无比的懊恼为什么要睁开眼,继续装睡就好了,现在都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一时间马车里面寂静了起来。 月娘原本以为谢白肯同自己说话了,心里十分开心,只是不知为何,寥寥两句便不再开口。又开始担心摆着,不爱搭理人面孔。月娘心里不禁疑惑起来了,这还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谢白哥哥吗?那个和自己在谢府里,听自己将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十分耐心的谢白哥哥吗?那个会哄自己的妖精哥哥吗? 想着想着月娘越来越觉得委屈,亏得自己那么喜欢他,而他对自己爱答不理,小嘴越撅越高,一根弦没绷住,眼里的眼泪便决了堤,小姑娘,稀里哗啦的大哭了起来。 这下谢白急了,这不刚刚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哭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掏出手绢,将她的眼泪擦干,只是这绝了堤的洪水,怎么样都擦不干。反而有种,越来越大的趋势。 车夫在车厢外也听到了动静,这付大小姐嚎啕大哭的声音听上去可真够伤心的,可是由于三少爷也没说让停车,自己也不敢多问,只是继续驾车。 谢白看到这快临近付府,月娘这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停下来,可该如何是好? “月娘,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哭了呢?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谢白继续拿手绢帮她擦着眼泪,声音放柔了,询问她。 月娘一听好不委屈,哭哭啼啼的说到:“你不是妖精哥哥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也不搭理我,不关心我,妖精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 谢白一听这才明白过来,这月娘再装作厉害的样子,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心里喜欢的人,对她一冷一热,就受不了,委屈的不行。 谢白看到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还红彤彤的,忍不住伸手将她搂着,试着跟她讲道理:“月娘,这男女有别,你可懂?以前是我太疏忽了,认为你还小,不会有什么闲言闲语,只是比较我们不是亲兄妹。” 谢白已经很委婉的跟她说了,希望他们能够保持距离,因为月娘还小可能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境,以及她自己对谢白所付出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谢白已经经历过了这些,自然是看得出月娘眼里对他比一般的喜欢还要多一些,此事倒还没有什么异常,如果长此以往的相处下去,到时候受伤的恐怕还是她自己。 月娘这时候哪里还听得下谢白的话,什么男女有别,借口,统统都是借口,“谢白哥哥,如果你嫌月娘烦人,大可说出来,干嘛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怎么没有血缘就没有兄妹之情了,我才不信,你不乐意当月娘哥哥就算了,月娘也不差你一个哥哥,从此我们一刀两断,我到了,麻烦你了,谢三少爷,”月娘气的乱说一通来发泄自己的不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知道自己从今天开始,从此刻起,他过他的阳关道。 看着月娘跳下了马车,气呼呼的往付府里走去,脸上的泪水都没擦干,双眼还红彤彤的,谢白算明白了,这下把小丫头得罪了,不过也好,从此不用花心思去应付她了。等到看到月娘完全走进付府大门之后,谢白这才命车夫掉头回谢府。 月娘一路从付府大门口走回自己的月满楼,气满满的消了,也想开了,自己堂堂女少侠竟然让这等小事,气的哭鼻子,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脸面往哪放,怎么在江湖混了?不对,怎么在付铭宇面前混了,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就行了,这么一想,觉得自己也没吃亏。擦了擦泪痕,怕屋里的王嬷嬷和竹茹她们发现。 不得不说,到底是个小孩子的想法,你不喜欢我,我便不喜欢你就是了。感情哪有那么简单,如果感情这么随心所欲的任由自己控制的话,就不会有情不自禁这个词语了。 等到月娘走进屋子发现付铭瑄的时候,付铭瑄也发现了月娘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哭过,月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他将自己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哥,可是月娘身上有何不妥?” 付铭瑄原本见她哭过,以为她那毛毛躁躁的性子,不小心在哪磕着碰着了,可是仔细一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这下才放心了。只是既然不是受伤了,为何双眼红肿? “没什么不妥,只是好奇你这二个兔子眼怎么来的?怎么在外受欺负了,受气了?”付铭瑄随口一说,没想到就猜到了,他看到月娘的脸抽搐了几下,就知道自己猜的怕是不离十,再一想,能将月娘气的跳脚的人,少之又少,而在谢府受了气的的话,除了那个连付铭宇都怕的谢白,怕是没其他人可选了。 月娘默不作声,只是搂着了付铭瑄的腰不说话,过了一会,付铭瑄便听到怀里的小人,说了一句话,让他意识到,他在她的眼里可能永远只是一个好大哥,仅此而已了。大哥,我有你这么好的哥哥就够了,才不要多一个狗屁都不是的哥哥了。月娘的一句真心话,如同一盆冷水从他的头上浇了下来。 次日,月娘由于心情不佳,近期都不想再见到谢白,于是便告了病假,不去国子监,付铭瑄倒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倒也没说什么。携着付铭宇和付静姝,兄妹三人去了国子监。 付静姝觉得没有了月娘姐姐的陪伴,她一个人在国子监里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回府后匆匆忙忙的连自己的院子都没回,便直接去了有月娘的月满楼看望她。 “姐姐,你可好点了吗?你不在我一个人都无聊死了。”付静姝向月娘抱怨着。 月娘本来就没生病,只是这事也不想再同静姝又慢慢的解释一番,就让她以为自己病着好了。 “没多大的事,今天休息了一日,已经好多了,对了忽然想起一件事,虽然谢姐姐让我别同别人说,但是我想静姝妹妹也算不得别人,还是该告诉你一声的。”月娘想起昨日谢琼琚同自己所说的话,虽然谢姐姐让自己不要告诉其他人,但是这静姝一向同谢姐姐交好,如今谢姐姐要离开京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何时才有机会相见,应该让静姝知道此事,在谢姐姐离京前,见上一见。 于是出于好意,便将谢姐姐打算和秦景行私奔的事说了,让静姝抓紧时间和谢姐姐见见。付静姝听闻此事,还以为月娘是再同她开玩笑呢! “月娘姐姐,你可别骗我了,这事不可能的,你要是想骗人,说些有可能性的吧!”说着付静姝还捂了捂嘴,笑了起来。 月娘怎么解释她还是不信,直到月娘气的不搭理她,付静姝才意识到可能是真的了,再想起前些日子,谢姐姐曾问过自己的问题,这么一想觉得谢姐姐会逃离京城,也不是没有可能性的,她告诉自己要自己去抓住幸福。 付静姝看完月娘姐姐回来就一直恍恍惚惚的,月娘姐姐跟她说的话一直回荡着她的耳边,谢姐姐就要离开京城了,怎么样才能在她离京之前见上她一面呢? 月娘姐姐这个假一请就是3日,自己也没病没痛的自然还是得照常去国子监,然后放学后跟着哥哥们回来,以免母亲看出端倪来。可是,这些时间都是连接的,根本就抽不出时间去谢府看望谢姐姐。不如还是先和大哥,商量一下,明日傍晚,她晚点回来,先和谢白哥哥去谢府好了。 第二日早晨月娘果然也没有起床去国子监,原本她的气早就消了,只是看在这假请都请了,不用白不用,还能在家里过两天悠闲日子,不用早早起床睡个懒觉呢!除了月娘,其他三人有跟昨日一样照常去往国子监。 马车里的付静姝有点焦躁不安,不知道怎么跟大哥开这个口,直接说怕是不行,月娘姐姐已经告诉自己,谢姐姐要求她保密的,可是对于撒谎,他实在是不拿手。怎么办呢?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其实付铭瑄早就看出了自家妹妹,有话要同自己说,可是不知道在别扭什么?一上车得心不在焉的不说,快将自己的衣袖都给拽坏了,时不时的还看看自己一眼,付铭瑄看到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自己再不开口,即便是到了国子监,付静姝怕是也没有勇气开口了。 “静姝,可是有什么话要同大哥讲?” 付静姝这边还在纠结,怎么开口,突然听到自己大哥发问了,一下变傻了眼,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怎么措辞,便说了自己的想法。 “大哥,月娘姐姐前几日,不是去谢府看了谢姐姐吗?回来之后,媛媛姐姐说,谢姐姐托她告诉我,这些日子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希望有空能过去看看她,我想今晚能不能让我去趟谢府,母亲那里就有劳哥哥了。”付静姝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到处飘,不敢正视付铭瑄的脸。 “大哥,你说这些谢府,到底有什么宝吧?就一个妹妹,两个妹妹的,都想往谢府跑。”付铭宇这个马大哈,自然是没有瞧出付静姝都不自然,还在一旁打着哈哈。 但是付铭瑄可不是付铭宇,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性格,他心里也是清楚的。看到付静姝如此心虚的样子,明明知道这其中肯定不止谢琼琚想念付静姝这是这么简单,只是他也没有想得太复杂,只认为不过是姑娘家之间的秘密罢了。他一个大男子也不好再细细询问什么,便点头答应了。只是叮嘱了付静姝到了谢府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要记得早点回来。 付静姝连忙答是,她也没有想到这事情竟会如此的简单,还以为凭着大哥的聪明脑袋一定会看出,自己心虚的样子。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知道,付铭瑄早就看出了他的不自然,以及此事并不一般,只不过是认为她们几个小女子,折腾不出什么大风浪,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闹闹罢了。 这付静姝得到了大哥的赞同后,一整天,上课也都心不在焉的,就连夫子们讲了些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想着,见了谢姐姐,该说些什么。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的时间,谢白那边付铭瑄也早已经都跟他说好了。只是,百密一疏的是,由于顾清夫子有事找谢白和秦勼,付静姝只得在国子门口等他。 看到其他人都纷纷架上马车回府,等了好久谢白一直迟迟还未来,付静姝坐在马车里心里好不着急,不一会儿,好不容易从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急急忙忙的掀开了车帘,是他。 只见来人越来越向自己逼近,付静姝的小心脏砰砰砰的乱跳,他看到自己,用力用手掐了一下自己,好不容易使自己镇定下来,再一抬眼,窗外的人就没了踪影,忽然车帘子被人掀起,刚刚还在外面的人一转眼便马上上了车。 “秦大哥,怎么是你?”付静姝小心翼翼的说到。 “谢白兄,一时怕是脱不开身了,怕让你久等,别让我先将你送到谢府。”秦勼说着便坐了下来,并吩咐外面的车夫回谢府。 “既然谢白哥哥一时间回不了府,让车夫载我去谢府就行了,不用麻烦秦大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1章 付静姝看到自己对面的人,心里明明很高兴,表面上还要装作淡然。 “这怎么能行呢!你一个人多危险。既然我都已经上班车了,不如将你送到谢府,再回秦府也是一样的。”秦勼原本与谢白以及被顾夫子留下来,只不过很快的顾夫子便放了他,可怜谢白兄一个人,还不知道得被这老头子,叨叨多久呢!临走前,谢白突然叫住秦勼,说是幼学馆的符竹要去谢府,此时恐怕还在国子监大门口等自己,让他出去的时候告诉他一声,别再等他了,让马夫先将马车驾回谢府,再回国子监来接他。 秦勼自然知道他所说的符竹是谁,只是想想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他对付静姝的认知,不是一个,现在这个时间点还不回府的人,要是换了她姐姐倒是有可能,只是这放学不回付府,还特意去趟谢府,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不然应该会挑个,平日里空闲的时间。 而在这谢府里,要说能和付静姝关系比较亲密的就应该是谢琼琚了,如果说这谢琼琚要有什么急事,也应该是与秦景行有关,如此一想,秦勼并不按照谢白所说,让马夫直接将付静姝送回谢府,而是由他自己同她一起去,表面上是关心付静姝的安全,实则是想看看此时,是不是其中大有乾坤。 只是上了马车,二人除了一番寒暄之外,再没有其他多的交流。而且看样子付静姝也没有打算再开口的意思。其实秦勼不知道的是,付静姝是多么想开口和他说话,哪怕只是聊聊天,透过对话,能够知道多一些他的爱好也是极好的。只是害怕自己的冒失使得秦勼对自己倒是心生厌恶了,以为自己是一个不知礼节,还按乱说是非的乡野丫头。 再付静姝内心向老天爷祷告了无数次之后,旁边的人终于再次开口。 “静姝妹妹,不知道与此次前来谢府,可已得到付兄的同意了?” 付静姝点了点头,“我已经同哥哥说过了,他也同意了我去看看谢姐姐。” “嗯,是这样,为何不挑一个时间比较宽松的青天白日去,偏偏要跳到这傍晚时分,等到你回到付府怕是晚上了。”秦勼佯装关心的抛出了诱饵。 付静姝一个十岁的姑娘那里知道这话里的陷阱,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同自己讲话,便已经乐的找不着北了,早就忘记了,月娘姐姐警告她的话。一字不差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告诉了秦勼。 秦勼从付静姝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秦景行和谢琼琚竟然敢如此大胆,竟然敢私奔。还好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然可就让他们两个人就跑了。 “不会吧!他们怎么敢这么做,而且这京城里还有他们的亲人呢!” “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知道谢姐姐这几日便要离京,便想趁她离开之前去见上一见。秦大哥这件事情,我谁都没有说,希望你能够保密,不要将这件事说漏嘴了。”付静姝看到秦勼有些震怒的语气,这才想起来,秦景行不就是秦家的人吗?那么他的家人自然也包括她面前的秦勼,难怪他会如此的生气。 秦勼看到小姑娘可怜兮兮地哀求自己,好像生怕自己将这个秘密给泄露出去,虽然他自己明明知道他是不会保守这个秘密的,但是为了使得小姑娘安心,他还是点了点头。 付静姝终于还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谢姐姐,二人又好一阵的亲热,好像想,将这一辈子话都乘今日给说完了似的。最终付静姝离开谢府前,还将自己这些年所存的大半积蓄,都送给了谢琼琚,出门在外,没有些钱财伴身怎么行呢!原本是想给她送一些好看的首饰衣服。后来一想,这些东西多了反而是累赘,倒不如送些银子来的实在,有了银子,吃的穿的什么东西都能够在外面买到。看到谢琼琚收下了,付静姝这才安安心心的离开了谢府。 此时的太子殿,站在太子面前的不是刚刚送付静姝去谢府的秦勼还能是谁呢? “太子殿下,还记得前些日子,臣同你说的那件事吧!此事有变,怕是对会我们不利。”秦勼马不停蹄的从谢府之前赶到了宫内,生怕耽搁了一丝的时间,以为他从付静姝那儿所知道的时间还不确定,所以,必须赶在秦景行和谢琼琚他们离京之前,必须赶紧将此事上报给太子。 赵明辰一听此言,表面上倒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仍旧是悠闲的,品着手里的茶。示意秦勼继续说下去。 “臣刚刚听闻,臣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打算过几日携着谢府大小姐离开京城,打算一走了之。”秦勼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太子殿下的神情。 赵明辰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半响才从嘴里吐出几句话来:“秦兄,切勿焦急,我已经有了对策了。鬼魅速速现身。” 只见一道黑影从窗外一跃而进,对着赵明辰单膝跪地,“鬼魅在此,但请太子吩咐。” “从今日起,派人将秦府二少爷秦景行,已经谢府大小姐谢琼琚给我看牢了,一旦他们有出京城的动静便先发信号弹,然后立马将他们扣住。”想逃可没那么容易。 “是,太子殿下。” 于是从当天晚上起,秦景行和谢琼琚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赵明辰的监控之中了。 很快便到了秦景行和谢琼琚约定离开的地点了,那天清晨秦景行便已经将自己早已经打点好的行李,已经雇好马车让车夫开到和谢琼琚约定好的京城北门外等候,他自己照常的去了国子监,以免引起怀疑,只要等到下学时间,他便可以赶到了。 只是谢琼琚需得找到借口出门才行,谢琼琚想来想去还是得要月娘的帮忙才行,于是白日便派丫鬟给月娘送去了亲笔信,幸运的是,刚好赶上月娘请假在家,这些才安然无恙的送到了她手中,及时的接受到谢琼琚给她的消息,这事确实难办,如何让谢姐姐出府,更重要的是在傍晚时分不用回府,谢老爷和谢夫人也不会起疑心,派人来寻。 月娘思来想去,觉得又到她干娘出马的时候了,匆匆忙忙的溜出了府,先赶去了百里府。 百里夫人看到月娘心里一喜,放下手中的瓜子,嘴上还偏偏的讽刺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自从去了国子监就不来看你干娘我了,难得你还知道百里府的大门朝那开,今天吹的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啊!” 月娘一听她干娘这话,自己再一对号入座,便发现她干娘说的也没有错,好像自己每次还真是有所求的时候,才想起了自己干娘,而且是第一个呢!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又刻意的清了清嗓子,“干娘说的哪里话!难道月娘在你心里就是这种过河拆桥的小人吗?” 百里夫人看着月娘的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好像在说,没错说的就是你,你还知道啊!还故意在椅子上移了移,故意背对着月娘,然后又继续磕自己的瓜子,一副不想搭理月娘的样子。 月娘看到百里夫人如此,心虚的做到一旁的空椅子上,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干娘降降火气,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谈谈呢?这样自己才好将事情告诉她,方便开口向干娘求助啊!伤脑筋,伤脑筋极了。 月娘这边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怎么哄好百里夫人,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忽悠百里夫人。由于时间紧迫,也没有时间再多想,便打算如实地跟百里夫人坦诚相告。 慕容如雪张着耳朵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心里以为不会是,自己假装生气叫月娘给吓跑了吧!于是便匆忙地扭过头来一看,看到月娘跪在了地上。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将月娘扶起来“这是为何?干娘不过是同你开玩笑罢了,月儿不用放在心上,赶紧起来吧!” “干娘,月娘有事相求,希望你不要拒绝。”除了百里夫人运动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助到谢琼琚,所以不管如何今日必须要让百里夫人出面才行。 慕容如雪一听,见月娘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便知道月娘是真的有事情需要她的帮助了,而且月娘神经如此紧张,便知道此事一定不小。于是便收起了之前的逗月娘玩的心思。 “不月儿所求何事,如果,干娘能帮的,自然是会出手相助。” 月娘听了百里夫人的话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是有希望的。于是便将事情从头至尾,都给大致说了一遍,由于时间有限,只让百里夫人弄懂了个大概。 “干娘,事情经过就是这个样子的,如今谢姐姐必须出得谢府,而且即便是天色黑了些,还未归谢府,也不会引起人怀疑才行。”月娘认为让谢姐姐出府,倒是挺容易的,难就难在,如何为她逃跑拖延时间。 慕容如雪听完了月娘的话,认真的斟酌了一番,毕竟是比月娘多了一份阅历,想了一会儿,还是想出了方法,月娘看到自己干娘向自己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到她跟前来。 月娘激动的走上前,百里夫人轻轻地俯着她的耳边,将她所想到的方法告诉了月娘,月娘听完也觉得此计甚好!于是二人便准备开始实施了。 月娘便赶紧赶去谢府,将方法告诉谢姐姐,谢琼琚看到月娘的到来,犹如看到救星一般的扑了过去,“怎么样?月娘妹妹,可有想到什么好法子?” 月娘环顾了这屋子了,将食指放在谢琼琚的嘴前,示意谢琼琚小心说话,以防隔墙有耳,谢琼琚马上就心领神会,比了个手势,要是自己知道了,别人整屋子里的一干下人,都下去,不用再屋里伺候,又拍了自己的心腹丫鬟在外面把关,以防别人靠近,偷听到她们的谈话。 “月娘妹妹,这下你可以放心的说了,在没有旁的人会听到我们的谈话了。”谢琼琚拉过月娘的手,手指较月娘的更凉些,可能是由于,接下来的这一系列事,还是让她感到恐惧不安所导致手脚冰凉吧! “谢姐姐,这是我干娘百里夫人想到的法子,他托我说了,我觉得自己可心不知道你以为如何?首先以百里夫人的名义将你请去百里府做客” “可是月娘妹妹,我素与百里夫人没有交集,这个百里夫人好端端的,又如何会请我过府做客,我娘亲可不是好糊弄的。”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人,忽然约她相聚,这个理由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也难以服众。 月娘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如此问的样子,不急不慢的讲自己早就想到的问题的答案告诉谢琼琚,“谢姐姐,你虽然和百里夫人没有任何交集,但不代表,月娘和百里夫人也没有关系,想必如今,有许多人都知道,月娘早已投入百里夫人门下学习,而月娘同谢姐姐又是姐妹情深,将自己的好友引荐给自己的老师,也不足为奇吧!” 谢琼琚仔细想想觉得月娘说的对极了,都说朋友的朋友也就是自己的朋友,那么朋友的老师自然也是自己的老师了。如此一说,倒也说得过去了。 月娘见到她没有否决自己的看法,就知道谢姐姐也是赞同这个看法的,于是便继续说道:“首先,你便先告诉谢老爷和谢夫人,说是我向百里夫人引荐的你,所以百里夫人今日想约你过府做客,想必谢老爷和谢夫人一定不会阻拦你出府的,到时间一出了谢府,到了百里府便就好办了,百里夫人有一位朋友精通易容术,到时候想瞒天过海还不是易如反掌!” 易容术,这可是谢琼琚只在别人口中曾听过的,与苗疆巫蛊之术并称二大奇门遁甲之术。还从未见过,如今倒是有幸得以一见了,不过既然有高人协助想必今日必是只能成功了吧! 二人在屋子嘀嘀咕咕讲了半天,才见到门打开,二人一起走了出来,去见见谢老爷和谢夫人,由于谢老爷有事外出,不在府内,二人只见着了谢夫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2章 谢琼琚就按照月娘跟她说的,同谢夫人说了,谢夫人果然没有阻止谢琼琚出府。还特意叮嘱她要好好的表现,不要丢了谢府的脸面。 谢夫人对这个百里夫人倒还是闻所未闻,只不过百里先生的名声她倒是听过的,人品才学都是上佳的,就连自家老爷都对百里先生的文采赞不绝口,而且前些日子谢夫人也从好友林夫人那听闻了,月娘已经拜在了百里夫人门下学习,虽然时日不多,但也看得出来,孩子挺大的改变,还知道要孝敬父母了,真的是难得,如此一来,谢夫人倒也对那个百里夫人有了几分好感,让自己的女儿跟百里夫人多接触接触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琼琚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出了谢府,然后和月娘去了百里府。 此时百里府内,慕容如雪和一名穿着奇特的女子正坐在大厅里喝茶聊天,引得一旁伺候的丫鬟纷纷侧目。 这名女子上身穿着窄窄的袖子c大领对襟短衣,衣服领口以及袖子边绣满了复杂的图案,下身穿着长裤,这长裤也着实奇怪,明明是一条裤子,还偏偏宽大得如同裙子一般,如果不仔细观察,也发现不了是一条裤子,而且也同上身一般镶绣花边。衣服上挂满了精致银饰修饰。脖子上更是挂着一个硕大的银圈圈,银圈圈上又挂满了无数个小银铃铛就连头上包裹着的头帕都挂满了银饰。而且浑身上下的服饰,除了红色,黑色就是白色。 “银灵,好久不见,你近来过得可好?”慕容如雪看着自己多年不见的好友,满含真诚的问候道。 “嗯,怎么说呢,还是像以前一样到处漂泊,不过这样倒也挺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倒是你,结婚以后,这百里夫人的日子过得可好?”看着自己的好友面色红润,肌肤光滑的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头发上的一根白头发都不曾看见,看来这百里澈确实是很宠她的。 “也就这样了,哪比得上你潇洒,如今被困在这个笼子里,困得久了也就不想走了,慢慢的倒是习惯了这种生活,前些日子接到你的来信说将会来这京城一趟,不知所为何事?”慕容如雪到时候好奇她的好友,为何突然来京,依照银灵的性格,最是讨厌京城这种对权利无限追求的地方,这种地方最是鱼龙混杂,污秽横流,实在不适合她们那种修炼之人。 二十多年前,银灵奉了师命来京城办事,才来到京城,因为机缘巧合倒是和慕容如雪成了好姐妹结下了一段友谊。这时隔二十多年都不曾来一次京城,如今来了,虽然她的到来,能够帮助月娘她们,但是慕容如雪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不然银灵是不会来的。 “我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正好也顺便看看你,这不我刚在同福客栈放下包袱,便来看望你了。”银灵看看这屋子的布局,不像这京城里的其他达官显贵家,那样俗不可耐,简洁大方却又不失精致。 “银灵,你还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刚好碰上一件较棘手的事情,我也只有我成的把握能够做好,如今你来了,那就是十分的把握了。”原来早些年间银灵相识的时候,由于二人慢慢的养成了很深厚的感情,互相彼此之间就没有了什么秘密,银灵对慕容如雪的家庭背景也是相当了解,慕容如雪对银灵神秘的来历,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及她所身怀的绝技,银灵来自于苗族边塞地区。 要说这边疆地区的苗族,大家也只是有所耳闻,都听说着苗族的巫蛊之术如何如何的传奇,竟然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还有一种情蛊,还能够控制人的七情六欲,自从慕容如雪知道银灵是来自于边塞的苗族以后,一直缠着银灵交给她蛊术,而且是要那种能够控制人七情六欲的情蛊。 可是蛊术这种东西,不是说想能外传就能外传的,在那边塞苗族也只是传女不传男,而且必须身上留着苗族的血统才能驱动那些蛊虫。可是无论银灵怎么跟慕容如雪解释,她都是缠烂打,不肯罢休。无奈之下银灵只得用易容术转移了慕容如雪的焦点。于是巧合之下,慕容如雪便学这易容之术,只是由于银灵急着回去复命,时间比较紧促,所以慕容如雪这易容术,也只学了个九成。 之前月娘来求她帮忙的时候,实在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可想的时候,她便就是想将其他人易容成谢琼琚的样子,然后将她送回谢府,等到晚上的时候在逃出谢府,这样表面上谢家大小姐出逃一事便,和月娘和她都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了。只是会使用易容术的人,少之又少,虽然自己不是很熟练,但是在这危急的关头,还是得是试上一试,如今银灵来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成功,易容术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究竟是何事?既然让你都感到难办?” 百里夫人便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她,银灵听完之后,笑的差点抽气过去,“哈,哈哈,哈哈哈,就你还敢跟别人说你是易容高手呢!我可记得这易容术,学到最后你都没有完全学会,如果今日我没有赶来,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一个还没有出师的人,就已经开始接活了,这不就是搞事情吗? 正当二人聊得正欢的时候,月娘和谢琼琚也从谢府赶到了百里府。月娘和谢琼琚刚刚已经大厅的时候,看到银灵时,眼睛里也是充满了诧异,不过心想,高人自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不过月娘还是觉得,这高人身上的银饰着实是多了一些,如果就这样出去的话,应该很容易被土匪强盗抢劫吧! “月娘见过干娘,谢姐姐这位便是我的干娘百里夫人了。”月娘将谢琼琚向前推了推,到了百里夫人的跟前。 谢琼琚也向百里夫人行礼问候道:“谢琼琚见过百里夫人,在此,向您郑重的说一声,谢谢。” “不用客气,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你们先坐下再说吧!”慕容如雪让她们坐下之后,让丫头给她们二人都上了茶,便遣散了这屋子里的一干下人。 “干娘,这位想必就是您所提到的高人吧?”月娘看看慕容如雪旁边的银灵问到。只是这话刚问出口,便听到该女子扑哧的一声笑声。 月娘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然后又看了看谢琼琚,还是不知道到底该女子为何发笑,可是她这话有何错处。 这其中原因,只怕只有百里夫人和银灵知道了,百里夫人略显尴尬的,咳了咳,好像嗓子似乎有所不适,喝了口喝茶润润嗓子。她自然不会告诉月娘,她之前所提到的高人便是她自己,于是便顺着月娘的话,来个顺水推舟,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没错,她就是刚刚之前,干娘跟你所提到的那个善易容之术的高人。” “对你干娘说的没错,我就是高人,姓高名人。”银灵忍住了自己的笑声,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奇怪的名字啊!”谢琼琚小声的嘀咕道。 月娘也是瞪大了双眼,然后用眼神询问慕容如雪,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说高人都是这样的幽默吗? 看到好友还在调侃自己,慕容无雪选择了无视她,便对月娘和谢琼琚她们说道:“她同你们开玩笑呢,你们银灵姑姑就行了。好了,现在时间不多了,也没时间开玩笑了,我们便直接进入正题吧!” 于是,这大厅里四人便开始干起了的正事。 此时,谢白也刚刚从三皇子那里接到了消息,三皇子的密探来报,说是发现太子派暗卫暗中已经跟踪了秦景行和谢琼琚貌似好几日了。 赵明祀昨日便接到先人的来报,一看内容是跟谢府有关的,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谢白一声,于是,便趁着国子监,课间休息的时候,将谢白拉到了隐蔽的地方,将他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谢白,希望谢白能够谨慎小心一些。 谢白这着实就想不明白了,朝中这么多位高权重的大臣,太子不派人去监视,反而去监视了一个已经归于他门下的秦府庶子,更让人生疑的是,太子不派人监视自己的父亲,或是自己,到时监视起来自己那呆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妹妹身上,难不成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事自己还不知道的吗?越想越放心不下,倒不是怕太子会有什么大动静,倒是怕谢琼琚的安危。于是便派了人也跟着秦景行和谢琼琚。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派出去的人所跟着的,早不是那个已经出了县府的谢琼琚,而是从百里府内经过银灵的易容的谢琼琚的贴身丫鬟。 谢琼琚和月娘看到易容后的丫鬟,简直是不敢相信,无论怎么瞧都很难将这二人区别开来,慕容夫人倒不是非常大惊小怪,毕竟她早已见过了银灵的易容术,她敢确定的是如果是换了自己来做,绝对没有这种效果。 银灵示意让谢琼琚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饰都给弄下来,然后给这个丫鬟换上,给她梳上同样的发型,简直就是跟真人一模一样,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身高,谢琼琚比这丫鬟,高了一点儿。 “银灵姑姑,您这易容的技术果然炉火纯青,只不过这身高差距”谢琼琚还是比较担心,这一时间自己突然矮了一截,很难不引起怀疑呀!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顿时傻了眼了,这易容换脸倒还是可以,可这要一时之间如何拉伸一个人的身高呢?现在再去找一个同谢琼琚身高体型差不多的人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月娘脑子里灵光一现,还好,这个丫鬟只是比谢琼琚矮,如果要是比谢琼琚更高的话,就更难办了,“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过就是矮了一点点,不如我们在鞋子礼塞上一些小棉包,穿上鞋子便就能增高一些了。” 就像你想要去拿高处的东西,够不着的时候就会在脚底下垫一些东西一个道理,月娘现在十分庆幸,这名丫鬟不是比谢琼琚高,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将这名丫鬟截肢吧! “这样能行吗?”谢琼琚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办法能够行得通。 不过慕容如雪和银灵倒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于是便让这名丫鬟,将脚上的靴子给脱了下来,然后又派人去寻了一些布料来,将布料里面塞上棉絮,缝制成棉包,然后将这些棉包放入靴子里,再让这名丫鬟穿上,站起来一看,果然比之前高了不少,谢琼琚和她站在一起倒也是不相上下了。 又到了国子监,放学的时间,学生们,大家也都成群的离开了国子监,付府三兄妹,照常的上了回付府的马车,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这秦勼也没有什么可疑,谢白和赵明祀在后面慢慢悠悠的,看着大家的动向,特别是秦景行。到底为何太子要特意派人监视着他呢?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个问题,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在谢白的心里生根发芽,恨不得能将秦景行抓来问问。 只是也没有从秦景行这也看出有任何破绽,谢白和赵明祀二人,商量一番认为已经派人跟着秦精行和谢琼琚二人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探子会立刻回报的,于是赵明祀便回了皇宫,谢白回了谢府。 此时百里夫人觉得也是时间将假谢琼琚送回府了。于是月娘便和假谢琼琚回了谢府,原本月娘是不打算再去趟谢府,毕竟这夜色已晚,而且去了谢府怕是又会见到某些她不想见到的人,但是后来转念一想,如果出了一些状况,还是需要人在一旁协助才是。于是便随了假谢琼琚回了谢府。银灵便趁机将真谢琼琚假扮成自己的丫鬟,给带出了百里府,秉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精神,顺便将谢琼琚送到了城门口。 看着谢府离她们越来越近,月娘明显能够看得出假扮谢琼琚的丫鬟有一些紧张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3章 “你不要太紧张了,相信我银灵姑姑的易容术简直是天衣无缝,而且刚刚你也照了镜子了呀!如今这种时候,我们可不能自乱阵脚,想一想你的小姐,她还在看我们拖时间呢!” 小丫鬟听到月娘的话,想起了自己小姐,平日里对自己的好,在这个时候,如何都不能拖了小姐的后腿,于是,便慢慢试着放松自己,一直在给自己灌输着,我就是谢琼琚,谢琼琚就是我。其实她照顾了谢琼琚这么些年,对她的肢体动作,以及说话时的神态,都能够模仿得惟妙惟肖,相信,很难被人发现出来她是假的谢琼琚。 二人从马车下来的时候,都极为顺利,月娘看到假谢琼琚从走路的动作,到脸上的神态,简直与真的谢琼琚相差无异,如果不是她事前就知道了真相,想必也看不出来这是个仿制品。 一路相安无事的将假谢琼琚送到了谢琼琚的闺房里,月娘便扶着她上了床装病,并且还特意的叫来了小丫鬟,告诉丫鬟说:“你们小姐的贴身丫鬟,替我去办了一些事情,今日怕是回不来了,现在你们小姐身体有些不适,需要静养休息一番,你们在外干活声音小点儿,记得别让别人打扰她休息。” “是,月娘小姐。”小丫鬟们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月娘的这一番话是经过她深思熟虑才说的,这番话不仅将谢琼琚之前带出府的丫鬟,为何还未归府找了一个理由,而且还顺便阻拦了那些要来看谢琼琚的人,以免他们看出生疑。 月娘总算是能够功成身退了,如今剩下来的便是,让这个假的谢琼琚,趁着夜深人静,大家纷纷进入睡眠的时候,将谢琼琚事先写好的告别信,放在房内,然后再偷偷的溜出谢府,等到第二日白日,再以自己真实的身份进入谢府,此时想必大家早已发现了谢琼离开的事实,如此一来,也不会牵涉到这个丫鬟的身上。一夜的时间,相信秦景行早就带着谢琼琚离开了京城,这样便大功告成。 可是有句话说的好,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按照你所想的来。这不谢娘刚刚走出谢府,便遇上了从国子监放学回来的谢白,想看见他的时候,偏偏见不着,不想见到他的时候吧,直往人跟前凑。月娘赌气的扭过头,直奔自家的马车,旨在告诉谢白,月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现在连看都不想再看到他一眼。 谢白看到她如此小孩子家家的做法,顿时心生愉悦。明明之前才下定决心,要和月娘撇开关系,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现在实在又是忍不住上天去逗逗她。 “月娘妹妹,这可是要回付府?” “不好意思,这位兄台,前不久有人刚刚告诉我,男女授受不亲,我心生感触,觉得他说的十分的对,所以麻烦你不要跟我讲话好吗?”月娘将谢白撩开的车帘,手脚麻利的给合上了,对着帘子外的某人,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大段,直到把自己的怨气都给发泄出来之后,也不打算听谢白的回答,便让车夫将马车开走了。 留下谢白一个人哭笑不得,但是仔细想想,自己今日这行为确实有不妥,好不容易已经将话说清楚了,如果再扯乱了可就麻烦了。 等到月娘回到付府的时候,秦景行也刚刚赶到了城门外和谢琼琚汇合,爱人刚刚架上马车,往京城外走了不远,便发现后面有人跟着,秦景行于是便用马鞭大力的抽打着马的屁股,希望能够逃脱后面的来人的拦截。 只是这马车再快,负重较多,如何又能够抵得上单枪匹马的速度呢!不过一会儿,马车便被,十来个黑衣人给团团围住了。如果只是秦景行到还是有机会逃脱,可是如今多了一个谢琼琚,二人便只能束手就擒。 黑衣人将他们两人捆绑起来,蒙上眼睛,然后就将秦景行和谢琼琚分别带上了马。 此时太子早已接到了暗卫的信号弹,于是马上就出发赶去之前约定好的地点,在出发前还不忘派人送信去通知秦勼。 等到黑衣人将他们二人绑到了目的地之后,便将他们二人蒙眼的黑布给扯掉了,秦景行眯了眯稍有不适的眼睛。等到眼睛适应的光线之后。发现他们二人被带来了一个破落的土地庙。这方圆百里土地庙为数不多,如此破落而常年又没人维修的,想来应该是距离京城不远的那个土地庙,秦景行前年外出有幸遇过这里。 再看看这些帮他们来的黑衣人,明显是训练有素,想必应该是早就盯上他们了,不过他们幕后的主人是谁呢? “各位壮士,不知可否告诉鄙人,到底是谁人指使你们让我们绑来这里的?”秦景行试图从这些黑人口中,套出他们幕后的主人,可是,这些黑衣人冰冷着一张脸没有一丝的波动。秦景行看到他们果然如他所想的,如此训练有素不是职业杀手,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此时若想逃生,还是得趁机让谢琼琚先逃出去,自己才有可能和他们搏上一搏。 谢琼琚看到秦景行向自己示意,他身边所散落的碎瓦片渣。然后她拼尽全力瞒过黑衣人的眼睛,拿到了一片瓦片,用眼神询问秦景行,然后用手在身后朝着绳子比划了一番,问他是不是要她挣开绳子。看到秦景行点了点头,谢琼琚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的想法,于是便开始一点点,偷偷的慢慢的割起了绳子。 秦景行为了转移注意力,一直在向那些黑衣人搭话,虽然那些黑衣人依然对他爱答不理,但是看得出来那些黑衣人已经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到底还要将我们绑到什么时候,要死也给个痛快话啊!”秦景行声音忽然的加大的吼了一嗓子。吓到黑衣人也一愣,这小子之前虽然一直聒噪,但态度还算温和,为何忽然如此暴躁? 谢琼琚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刚才她在割绳子的最后一下不小心用力过猛,将手中的瓦片掉到了地上,而秦景行虽然一直在向黑人搭话,但是眼睛却密切地关注着谢琼琚的动静,看到这种情况,自然是用大声的说话声,掩盖住了瓦片落地的声音。 谢琼琚好不容易睁开了绳子,但是还是佯装着自己被捆着,等待着秦景行的下一步指挥。秦景行看到黑衣人都被吵着,他们不再看他们。便用嘴朝着的那上已经掉落了窗户的窗子动了动,示意谢琼琚赶快逃跑。 可是谢琼琚又怎么舍得将她一个人丢下,就自己一个人逃跑呢!但是也不敢发出声音,就做着嘴型告诉他,她不要一个人逃走,她要留下来陪他。 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一个不肯走,一个执意要让她走。秦景行想了想,用口型告诉谢琼琚,让她先走去找来救自己,而且如果没有她的话,自己有把握能够安全的逃离这里。 谢琼琚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留下来倒是托了秦景行的后腿。如果没有自己,想必他早就逃了,出去吧!于是便开始,蹑手蹑脚的向着窗户移动,一点点再差一点点,终于来到了窗户前,一只脚轻轻地迈上了窗台,然后将另一只脚也迈了上来,轻轻一跃,便跳了下去。准备偷偷溜走,刚巧走到土地庙的大门口便听到了,把守大门的两个黑衣人的对话。 “你说我们发信号弹都已经多久了?殿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一个黑衣人不断的向另外一个抱怨道。 谢琼琚看了看已经,渐渐黑了的天。距离他们被捉,应该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太子殿下的行踪是我们能够过问的吗?让你守着就守着,哪来那么多废话。”当这个黑衣人的话一出口,谢琼琚这下便傻了眼啊!原来将他们二人抓来这里的竟然是太子殿下。只是他们和太子殿下数太多交集,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吧,但也不至于结仇啊!如果抓他们来的人是太子殿下的话,谢琼琚感觉想要救秦景行,救兵是谢府的家丁,或者是宾官想来都是行不通的。倒是如果有月娘一个人,应该会有几分把握吧!毕竟都说太子殿下,对月娘心生爱慕。 于是谢琼琚便偷偷的向着京城的方向逃了回去,走的时候顺手牵走了黑人们骑的一匹马,当她跨上马的一刹那,那匹马仰天嘶叫声,引来了黑衣人的注意,谢琼琚不做多想,拼命的用手掌击打马儿的屁股。 庙里的黑衣人也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马的叫声。扭头一看发现谢琼琚已经跑了,只留下了一团被割断了的绳子。 这时,在外面把守大门的黑衣人跑了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报告老大,不好了,那个女的她逃跑了。”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派人去追,一定要把她给追回来,否则太子殿下怪罪下来,小心你我的小命都没了。” “是。” 谢琼琚拼了命驾照马的往前跑,还好这里离京城不远,已经能够望到京城的灯光了,只是此时从她身后也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糟糕有人追来了,谢琼琚双腿夹紧了马肚子,顾不得已经红肿的手掌,仍然拼命的拍打着马的屁股。终于还是摆脱了他们,到达了安全的地带。 当谢琼琚刚刚踏进京城不久,太子赵明辰就出了京城,刚好阴差阳错的给错开了,谢琼琚骑着马直接就赶到付府。 此时月娘您帮了谢琼琚的大忙,而洋洋得意!便看到竹茹走了进来。 “小姐,刚刚有人来报,说谢府大小姐在门外要求要见你。” “你说的是谢府大小姐,谢琼琚?”月娘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就傻了眼,此时谢姐姐难道不应该已经到距离京城很远的地方了吗? 竹茹不知道自己小姐和那些谢府大小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两个人都神叨叨的,一个明明到了府外,偏偏不进来,要求自己家小姐出去,而自己家小姐像是不认识谢府大小姐似的。竹茹忍不住说到:“小姐,谢府大小姐,您还不认识吗?这京城里还有几个谢府大小姐啊!” 月娘一听心想糟糕了,如果此时谢姐姐出现在这里,要么就是计划有变,要么就是被发现了,是啊,赶紧冲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一看,可不就是谢琼琚,谢姐姐吗! “谢姐姐,你,你怎么这个时间点来找我?”月娘看了看周围的守卫,委婉地向谢琼琚问道。 “月娘妹妹,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先同我上马,我再跟你慢慢细说。”谢琼琚一心惦记着还被捆着的秦景行,二话不说就又跨上了马,然后将月娘也拉上马。途中谢琼琚将事情大概的意思告诉了月娘。 月娘听完了谢琼琚的话,认为这些姐姐倒是糊涂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不去搬救兵,带上一个同她自己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天平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于太子赵明辰而言,月娘顶得过千军万马。看到已经出了京城,月娘也只好听她的了。 “参见太子殿下,卑职该死,让那谢府大小姐逃了。”黑衣人首领内心实在忐忑,这太子殿下所吩咐的事情没有做成,还不知道他得多么震怒,而且太子殿下,惩罚人的手段一向毒辣,上次有个暗卫,由于错过了完成任务的时间,准备太子殿下下令命人将他千刀万剐,这名暗卫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割肉之痛,最后咬舌自尽了。从此太子殿下每次惩罚人的时候,都会事先命人将他的嘴给堵上,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明辰看到地上断了的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气,快将地上跪着的黑衣人们给冰冻上了。 “你们确实该死。” 单单就一句话,那些暗卫便听出了浓浓的杀意,想起太子殿下那残忍的杀人手段,跪在地上的身子忍不住一抖。秦景行看到刚刚那些充满杀气,对他的各种挑衅,都不放在眼里的黑人们,如今见了太子赵明辰,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4章 不过这确实也怪不得他们胆怯,就他自己看到赵明辰那个样子,都心生寒意。 赵明辰做在黑衣人们搬来的椅子上,看着秦景行一个字一个字从他的牙齿里吐露出来,好像恨不得将人杀了喝血吃肉一样:“只要他还在这里,谢琼琚就一定会回来的。你们现在可将人给我看好了!如果连他也逃了,你们知道,我的规矩的。” “是。” 赵明辰之所以,不带着不马上赶回京城,一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捉到谢琼琚,二来他刚刚出京城的时候,派人感秦勼去送了信,想必过不了多久,秦勼应该也会来的,到时再商量一下这个事情该怎么办吧! 只是赵明辰如何都没有想到,他派人送去的信,并没有送到秦勼的手上。太子府的侍卫,接到太子的命令后,火速赶到秦府门口,求见秦府大少爷秦勼,但是秦府的家丁告知,“实在是不凑巧,我家大少爷刚刚出府办事,还未归来。不知太子殿下有什么急事派您前来?不知是否方便告知我,等到大少爷回复,我在向他转达,可好?” 那名侍卫想了想,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心想在这里干等着也是干等着,不如将这信封转交给秦府的家丁,量这些家丁也没有那个胆量,敢私自偷看太子殿下给秦府大少爷的信。于是便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这名家丁,便回宫去了。 这名侍卫猜想的没错,这些家丁是不敢偷看太子殿下写给秦府大少爷的信,但是这不代表就没有人敢看了。秦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在刚刚太子派来的侍卫同秦府家丁对话的时候,碰巧路过,也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回去将自己所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蔹蔓。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秦蔹蔓一向就对太子的事情较为上心,自然不会错过这件事。 “小姐,奴婢所说千真万确,这个是奴婢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到的。”太子在自家小姐的心中的分量,她自然是知道的,又怎么敢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如果小姐发起火来,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她们这些丫头吗? 秦蔹蔓听到丫鬟斩钉截铁的回答,一张俊俏的小脸顿时笑开了花,“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相信你的话,只是,不知你可认得那家丁?” “认得,认得,奴婢回来之时,还特意的记住了他的容貌呢!”小丫鬟心里偷偷的沾沾自喜,还好自己够聪明,就知道小姐一定不会就只是听听罢了,一定会去找那个家丁索要那封信的,所以自己刻意的将他的容貌记住了。 “如此正好,那你同我来吧!” 于是秦蔹蔓便带着那位小丫头,直接去了秦府大门找那位家丁。 “参见大小姐。” “你们都起身吧!把脸都给抬起来。”秦蔹蔓命令他们每个人将脸转过来,然后拍那名小丫头是一个一个的认。 小丫鬟看了几个人之后,慢慢的退回到秦蔹蔓的身后,指着一个家丁说道:“小姐就是他了。” 秦蔹蔓顺着小丫鬟手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锁定了目标,然后便向目标走了过去。 “你,本小姐问你,刚刚太子殿下,是不是派人前来给我哥哥送了一封信。” “是的,小姐。但是因为大少爷,有事出府了,还没有回来,那名侍卫便将信留了下来,然后就离开了。”这名家丁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位刁蛮任性,飞扬跋扈的小姐。 “既然如此,那么那封信呢?拿出来给我,还是由我转交给大哥,比较放心。” 看到秦蔹蔓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好像是一番好意,其实语气里不难就听出来了咄咄逼人的感觉。 既然自己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这名家丁自然是乖乖的交出了那封信。 “小姐,这就是太子殿下写给大少爷的那封信,刚刚来送的侍卫还特意嘱咐了除了大少爷以外,谁都不要给,看来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吧!”证明家丁虽然将信给了秦蔹蔓,但是毕竟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信,难免怕出了差错,所以可以再将这封信的重要再给秦蔹蔓重申了一遍。 秦蔹蔓看到家丁手里拔出来的那封信,示意自己身边的丫鬟去取,“重要的东西?有什么重要东西是我不能够看到的,而且听你话中的意思,是害怕我偷看这封信的内容,谁给你的胆子敢质疑你的主子?” 家丁一听自己家大小姐的话,就知道他已经惹怒了她,连忙跪了下来,磕头道歉道:“大小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不是有意冒犯大小姐的。奴才是怕出了差错,太子殿下怪罪下来。” “量你也没有那个胆量,这封信在我的手上能出什么差错,即便是出了些纰漏,太子殿下又怎么舍得怪罪于我呢!这封信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秦蔹蔓便携着有小丫鬟,进了府内。 地上跪着的家丁看到他离去的身影,这才站了起来,旁边的其他家丁都纷纷同情地看着他,明明他就没有任何的差错,偏偏还得对着一个小女子,低头下跪的认错。 谁说不是呢!那名家丁也是有苦难言,如果不是看在秦府给下人们的待遇还不错,谁愿意给这些小祖宗们当孙子使唤。偏偏这大小姐还被家里的那些大人给宠的无法无天,蛮横跋扈。稍有不慎,如果将她惹得生气了,他那一家老小就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家丁们心里对这位大小姐的怒气还没有吐槽完,便看到秦蔹蔓急急忙忙的从府里赶了出来,丝毫不像平日里那般娇柔造作,一步三扭腰,三步一回头,他们还没来得及给她请安,便听到她要求下人去给她牵一匹马来。等马牵来之后,只见这个平日出门连马车稍有碰撞都会不适的大小姐,此时亲自骑上马,身后缓缓赶来的丫鬟们连追都追不上,只能望尘莫及。过了一会儿,便看见秦老爷,也带着人,匆匆忙忙的出了府。 原来,秦蔹蔓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便理所应当的拆了那封太子写给她大哥的信,既然是写给大哥的信,她认为,凭着大哥平日里对她的宠爱,只要是大哥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是不能给他的,更何况一封信呢!而且她也只是替大哥先看,所以她不认为这有何不妥。 等到看到信的内容的时候,她就更加觉得,这封信就应该给她自己看到,这是老天在暗示她,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尽力去争取。信的内容不多,单单几句话,速来京城外的土地庙,不必声张,单单你一人就可以了。然后留下了署名,赵明辰。 这可不就是老天爷留给她的大好机会吗?此时大哥还没有看到这封信,所以说如果自己此时偷偷的去了京城外的土地庙的话,太子殿下见到的就会是她了,秦家大小姐与太子殿下在城北的土地庙私会一是一旦传了出去,要么就是太子殿下死不承认,与秦府撕破脸皮,然后,一个身败名裂的女子的下场,可想而知;要么就是太子殿下请求皇上下旨,娶她为太子妃,既然二人已经有了婚约,私下偷偷见面,虽然有所不妥,但也属于情理之中。这两种结果,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但是秦蔹蔓知道,如果自己,不搏一搏争取这1/2的机会的话,太子妃的位置花落谁家恐怕还是个未知数呢! 所以比起那未知的可能性,她更加愿意去搏一搏的1/2的可能,秦蔹蔓毫不犹豫的就下了决定,自己先一个人去到京城外的土地庙,离开之前吩咐了身边的丫鬟,等她离开半盏茶的时间便去告诉秦老爷,就说她去了城北那个土地庙,可能会有危险,让他带着一些官兵前来营救。 此时月娘那边由于比秦蔹蔓早一点收到消息,所以便先出发了一步,自然也比秦蔹蔓早到一步。 当土地庙里的众人,听到一阵马蹄声的时候,秦景行已经坐马啼声如此清晰,而且单一,心里暗想不会是,谢琼琚心里放心不下他便单枪匹马自己一个人冲了回来吧! 不一会儿守大门的黑衣人前来汇报,“启禀太子殿下,刚刚逃走的那位姑娘又自己回来了。” “果然是情比金坚呀!那她是独自一人回来,还是带着人来的?”要用赵明辰的话来说,谢琼琚那叫一个蠢,如果她逃得无影无踪,而自己抓不到她的人,即便到时候对簿公堂,只要谢琼琚来个死不承认,他也奈何不了她,如今,她自个儿就跳进了这个火坑里,都说抓贼要拿赃,捉奸要捉双,这下倒是坐实了这个罪名了。看来这谢府大小姐是,不管不顾自己的名声了。 “回禀殿下,她还带了人来,不过” 赵明辰听到侍卫的前半段回答还觉得,谢琼琚也还不算太傻,知道还找个帮手,只是这侍卫支支吾吾的半天也不说个明白。 “不过什么?”赵明辰一脸的不耐烦。 “不过她带来的帮手却是个姑娘家。而且说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出去和她们单独谈谈。”这守卫也着实想不明白了,这谢府大小姐如果说要找帮手,不找那些武功高强的也就算了,最起码要找那些手脚灵活,体格健壮的。怎么单单挑了这么一个小姑娘,体型瘦弱纤细不说,个头都还不足成年男子的胸膛。难不成是在半路上,随便遇上一个人,便带了过来? 赵明辰一听,这谢府大小姐唱的到底是哪一出?不找她那手握大权的父亲,也不找她那武艺高强的哥哥,找了一个黄毛小丫头?难不成是想声东击西,借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其实暗中已经安排了其他人来,打算趁机就走秦景行?不过无论她给他耍什么花枪,他都会让她知道,回来就是一个错误。 “你们将里面的人给我看好了,如果让人将他救走了,担心你们的脑袋。”赵明辰还是决定出去一看,不然倒让别人耻笑他,连二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都怕。 看到土地庙里一直迟迟没有动静,月娘有些惴惴不安的手中紧紧拽着谢琼琚拿给她的匕首,让她如果有机会慢慢靠近太子,便借机挟持太子,让他放到秦景行。 “你确定让我这么做没问题吗?我怎么老是感觉有所不妥。”月娘毕竟还是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即便以前在小渔村,她也同那些顽皮的小孩打过架,但也不过是,孩童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自己去做,可是依我所见,能够近得了太子殿下的身的,也就你了。”谢琼琚此时的心里,也没比月娘好过多少,既要担心秦景行的安危,还要担心,如果事情被揭发了,自己所要承担的后果。 “可是我觉得,太子殿下不像你所说的那么喜”月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从她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不像她所说的那么喜什么?”赵明辰看到月娘的那一刻,心里便知道了这谢琼琚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之前,在京城一直传播的谣言,说他爱慕付府大小姐,一见钟情。他也早有耳闻,如果换了以往,早就命人下去制止这些谣言的传播,但是那次赵明辰觉得传传也挺好,最好能够传到月娘的耳朵里,所以,就没有派下人去制止这些谣言的散播,任由它被到处散布开来。只是好像当事人并把这当一回事。 看来这谢府大小姐倒是有几分智慧,知道靠武力在他这是如何都行不通的,便想到了智取,想必谢琼琚也是听说了这段谣言,要么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要么就是相信了这谣言的内容,所以才特意找来了付葭月。试图让她来说服自己。 “嗯,嗯,不像她所说的那么那么心狠手辣,我说的不是喜,是心,对,就是心。想必是太子殿下,您听错了。”月娘被吓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瞎掰了一个理由来搪塞赵明辰。 “哦,是吗?”赵明辰自然是知道月娘在说假话,但是也不想同她计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5章 “不知道大晚上的,你们两个人,一个身为谢府大小姐,另一个身为付府大小姐,不在你们的闺房里好好呆着,跑到这京城外的破土地庙来干嘛?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赶快回去,不要让你们的家人担心你们。”赵明辰可以不顾谢琼琚的名声,但是此时还多了一个付葭月,便打消了他想将谢琼琚再做回来的念头,于是打算放过谢琼琚。 只是赵明辰有心这么做,放过谢琼琚,但是两个傻姑娘还没有听出他这话语中的深层含义。 “你明知故问,不就是你派的人抓的我和秦景行吗?让我们走可以,把秦景行也该放了。”谢琼琚不知道太子是在装傻,还是有其他的坏心眼。 “就是嘛,太子殿下,你敢做要敢当。”月娘还在一旁帮腔。 她们的话让旁边的黑衣人听了去,都忍不住想骂醒她们,这殿下话里的意思,摆明的就是想要放过她们了,她们倒好自己往枪口上撞。 赵明辰一听这话就怒了,他怎么就敢做不敢当了,原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如今能做到退让一步,反而还是他的不是。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偏要闯进来,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别走了吧!来人将她们二人一起拿” 赵明辰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脖子上一凉,看到不及自己肩膀高的月娘,锋利的伸长了胳膊,将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们都不要过来,太,太子,可是在我手上呢!”月娘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紧张到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付葭月,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此时松手,本宫便让你和谢琼琚二人全身而退,否则,这后果你可想清楚了。”赵明辰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说服月娘。此事如果不是因为冰凉的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让赵明辰不敢轻易妄动,否则,他一定会忍不住掐死这个女人,从来还没有人敢如此对他,即便是自己对她有几分好感,她也没有资格,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的。 谁知月娘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对谢琼琚说到:“现在你先进去,将秦景行哥哥给救出来,我在外面拖住这些人。” “好的,那你注意安全。”谢琼琚拍了拍月娘的背,便朝着,土地庙里面去了,由于此时,太子的安危在她们的手中,那些黑衣人们,自然也不敢阻挠谢琼琚进去解救秦景行。【零↑九△小↓說△網】 原本以为三人就可以这样顺利的逃离这里,谁知道月娘拿匕首的右手,忽然剧烈的刺痛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就掉落到了地上,赵明辰很快的,就逃出了月娘的控制,反手一击,一掌将月娘给震开了。然后便看到了月娘身后的秦蔹蔓,以及她手中还沾满了月娘的血的簪子。 原来,秦蔹蔓比月娘她们晚一步赶到土地庙,所以等到她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双方好像在争执,所以,她便悄悄地,潜伏在了后面的隐蔽处,当她看到月娘将太子殿下劫持的时候,便悄悄的,靠近了三人,由于月娘面朝黑衣人,再加上,秦蔹蔓刻意的放缓了自己的动作,所以竟然没有察觉危机正从背后,慢慢的向自己逼近。 秦蔹蔓深知自己一个人可能不是月娘和谢琼琚两个人的对手,所以一直在等待着时机,终于等到谢琼琚进去解救秦景行,留下月娘一人。这时候秦蔹蔓才找到了时机下手。 赵明辰脱离了月娘的控制之后,便命人将土地庙里的秦景行和谢琼琚给一起抓起来。 “太子殿下,秦蔹蔓救驾来迟。”秦大小姐此时自然是,跑到了赵明诚的面前去邀功去了。 “怎么是你?秦勼怎么没来?算了,这时候也不追究这些了。”赵明辰越过秦蔹蔓,走向月娘。 看到月娘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赵明辰知道自己使出的那一掌,只不过是想挣开她的匕首,并未使出太大力,只不过是用掌风将她震开罢了,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而刚刚秦蔹蔓的那一簪子,从簪子上的血迹看来,伤口应该不深,不过是伤及皮毛罢了。为何这个小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难不成,又想耍什么花样。 “付大小姐可以起来,你手臂上的伤口也不深,不过是留了一些血罢了!还想趁机欺骗我,然后,再将匕首架到我的脖子上吗?”赵明辰隔了月娘但身体一米远,由于月娘背朝着他,所以看不到她的正脸,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可是也不敢贸贸然的,靠近她。 如果赵明辰能够看到月娘的正脸的话,应该就知道了,她并不是装出来的。【零↑九△小↓說△網】赵明辰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回答,也没有看到地上的人儿有一丝的动静。还是担心她有个好歹,便准备上前将她扶起来看一看,只是刚抬着脚,自己的身子就被后面的女人给拽住了。 “太子殿下,你可别被她的演技给骗了,我刚刚那一簪子,只是伤及了他的皮毛,根本连筋骨都没有碰到,应该也不至于昏迷啊!他一定是想见你过去,然后趁机挟持你。”秦蔹蔓曾经在秦府的时候,就知道了月娘的厉害,只有别人被她耍的份,哪有她被人耍的时候呢!太子殿下可千万不能再上当了。 “放开你的手,本宫自然有自己的判断。”等到身后的人,不得不松开的时候,赵明辰便走到月娘的身边,将她的身子给扶了起来。 当他看到月娘的脸时,就知道她不是在演,而是真的已经昏迷过去了。从她的脸色看来情况不容乐观,脸色偏青,嘴唇发紫,好像是中毒的征兆。他一动月娘的身子,便看到从她嘴角缓缓流出的黑血,她中毒了。 站在赵明辰身后的秦蔹蔓自然也看到了,虽然付葭月这完全符合中毒的迹象,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下毒,他又怎么会中毒呢!一定是她想陷害自己。 “太子殿下,你听我解释,蔹蔓根本就没有下毒,不是我下的毒,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秦蔹蔓着急地冲着那个男人的背大喊。 “来人备马,赶快。”此时赵明辰只顾得上就月娘的心,哪里还有闲心情顾得上秦蔹蔓。刚想把月娘给抱上马,只见一些身穿黑衣蒙着面的人骑着马,从黑暗中奔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同这些土地庙的侍卫打了起来,黑衣人的数量还是比这些侍卫多了多,秦蔹蔓看到这个情况,早就吓到,躲到一旁的草堆里去了。赵明辰不得已,只得将手中的月娘放到地上,加入战斗。 由于黑人众多,赵明辰所带来的侍卫明显寡不敌众,但是这些黑衣人并不伤及他们的性命,只是同他们耗着。赵明辰看到貌似是黑衣人首领,走向月娘并抱起来,将月娘放上了马,赵明辰将自己身边的黑衣人打退,想要跑过去,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又被黑衣人团团围住,直到黑衣人首领看到漆黑的好像没有底的天空里所散发出的信号弹,这才下令撤退。 赵明辰暗想糟糕,跑进土地庙里面一看果不其然,谢琼琚和秦景行都已经被人叫走了,留下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侍卫们。 赵明辰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折腾了这么些天,想想,都咬牙切齿,恨的不行。看到满地哀嚎的侍卫们。一角,将躺在自己面前的侍卫给踢飞了:“废物,通通都是废物,本宫养你们都是浪费了粮食。” 秦蔹蔓走进来就看到赵明辰十分生气的这一幕,吓得在一旁发抖,不敢多言,赵明辰影转过身来,便看到了一旁战战巍巍的站着的秦蔹蔓,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然没错,不安安分分的呆在秦府里,竟然有胆敢偷看他写给秦勼的信,如果来的是秦勼,他早就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了:“秦大小姐,你这么晚出现在,这荒郊的土地庙,想来不是偶然吧!” 此时秦蔹蔓哪里还有先前在家丁的面前夸下海口的样子,自然是不敢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他,可是事到如今,即便不用她说,想必太子殿下都已经猜到了。可是秦蔹蔓还是不敢开口,生怕赵明辰迁怒到自己身上。 赵明辰看到被吓到脸色发白的秦蔹蔓,似乎是不敢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怎么了秦大小姐?难不成是得了失忆症,忘了自己做了些什么不成,你可知道你自以为的无意之举,阻碍了我的好事,对于那些挡脚石,本宫向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秦蔹蔓被他的话给吓到双腿无力的跌坐到了地上,原本是想借机坐上太子妃之位,如今倒好,这太子妃之位,暂且先别提,如今惹怒了太子,在这荒郊野外的,即便是他将自己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做的,即便是自己的父亲,和哥哥知道了真相,又能拿他怎么办,秦府本来就是太子党,自然是以太子马首是瞻,女儿家的性命怎么敌得过秦府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呢! 实在不是秦蔹蔓想得太夸张了,只是赵明辰整个人站在那所散发出来的,杀戮之气都已经是这周围的空气都快冻住了,秦蔹蔓现在心里唯一祈祷的就是,她的父亲快点带些人来,否则,即便是太子殿下现在要对她做些什么,她都无力反抗,如果在太子殿下要对她下手之前,父亲能够带着官兵赶了过来,应该为时不晚,当着父亲和众官兵的面太子殿下应当还不至于对自己下毒手。 也不知道是秦蔹蔓的祷告有用了,还是凑巧,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听起来人还不少。应该是她父亲带人来了,秦蔹蔓此时,忽然一下感觉自己得救了。 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身上的不妥之处后,强扯出一丝笑容,走向赵明辰:“太子殿下,你要相信蔹蔓没有阻挠你的好事,只不过,是在帮哥哥传信的过程中,看了一眼信的内容,蔹蔓猜想,你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才会这么着急的在这晚上约我哥哥出去,只是哥哥一直迟迟未归,我怕耽误了您的事,便派去人叫哥哥回来,但是实在放心不下,便自己亲自过来看了看。” 赵明辰看到秦蔹蔓突然之间的转变,随着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赵明辰终于明白,她怎么忽然就多了丝勇气,竟然还胆敢在自己的面前狡辩,原来是仗着救兵来了,想来自己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赵明辰想想,觉得真是可笑,杀她还怕脏了他自己的手呢! 不一会果然如秦蔹蔓所想的,进来的人果然是她的父亲大人,不过害怕怕被赵明辰看出自己原本的意图,便对着秦耿沛拼命的眨眼睛,希望他能够看懂自己的意思吧! “父亲大人,你怎么来了?”秦蔹蔓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跑向了秦耿沛。 “胡闹,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敢一个人只身前来,还给殿下添乱。太子殿下,老臣替这个不孝女给你赔罪了,希望太子殿下大人大量,能够绕过不孝女这一回。臣自当将此恩情铭记于心。”秦耿沛自然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给自己的眼神,但是此时,如果不坦言的话,这太子殿下生起气来,连他怕都保不住她。 果然是只老狐狸,赵明辰想着,日后还有用得着秦耿沛的地方,此时也不便与他撕破脸皮,“既然秦大人亲自开这个口,本宫如果不允了,倒显得本宫小家子气,念在秦府大小姐还年幼,这一回本宫就不同她计较了,如果还有下回,本宫就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了。” 秦耿沛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年纪不大,城府却比他们这些活了几十年的人还要深不可测,下手又如此的快准狠,偏偏还有深得皇上的喜爱,看来这皇位非他莫属了,有朝一日,等到他登上皇位的时候,按照他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放过,昔日里阻挠他登上皇位,与他作对那些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6章 所以想来自己此时站在他这一边,应该也算是明智之举吧! “谢太子殿下,老辰自当将这个不孝女带回去,好好惩治。” 此时大半夜的付府还是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不停的进出付府的大门。 月娘的月满楼此时围满了人,付老爷,林夫人,付铭瑄和付铭宇,付静姝,谢白以及刚从太子手中,被黑衣人救走了秦景行和谢琼琚,还有从京城里请来的许多有名的大夫。 大夫们一个一个的排着队,按照顺序,纷纷给月娘把脉,只见那些个大夫纷纷都摇了头,众人的心里皆是一紧。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个大夫,也把完脉之后。 “大夫,不知道小女的情况怎么样了?”付睿渊焦急地询问道,听到下人们来报,说是大小姐受了重伤,被谢府少爷给送了回来之后,他同林夫人原本已经是躺下休息了的,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其他的人听完也纷纷都赶了过去,除了老太太那,付睿渊害怕老人家身子弱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就没让丫回去禀报,整个付府,其他人都赶到了月满楼。 接着,便是请大夫,然后就是一系列的等待,终于能够知道月娘到底怎么样了。偏偏众多大夫没有一个人,敢回答他的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怎么有什么话还不能对我们这些家属说吗?”林夫人也急了,这些大夫平日里一个个在外面自吹自擂呢,如今到了这个时候,连话都不敢说了。 付睿渊指了一个大夫说到:“李大夫,这里就属你辈分最高,您来说吧!”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大小姐是中了毒了,原本,大小姐所中的这毒并非剧毒,是一种名叫夜羽千夜的毒,是一种慢性毒,毒性其实不强,之所以叫夜羽千夜,就是因为得需要经过多次的服用此毒,才能达使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死去。” “既然这个毒,毒性不强,为何我妹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们不都是名医吗?这么简单的毒都解不了吗?”付铭宇是个急性子,听人说话,只听到一半,就耐不住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面有愧色:“老朽不才,怕是对姑娘的毒,束手无策了,这姑娘虽然只是中了一种简单,慢性,毒性又不强的毒药,但是这种毒药,引发了她身体里,另外一种剧毒。从她的脉象种种看来,这种剧毒应该是已经过了治疗,只是余毒未清,如今这两种毒,都在小姐的体内,今日所种之多,倒不成大碍,只是这剧毒怕是已经种下了多年,而且这毒,老朽平生也是从没有碰过。按照大小姐的脉象来看,怕是熬不过三日。” 其余的大夫听了,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所说的话。 “什么这种毒那种毒的,月娘姐姐之前明明就好好的,怎么会中了毒多年?还一直这么健康呢?你们这是在为你们的医术不行找借口吗?”就连平日一向乖巧的付静姝都急的狂躁起来了。 其他人自然是不会相信,但是在场的付睿渊和林夫人却是心知肚明的,月娘这身体里剧毒是从何而来。 “大夫,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够试试吗?”谢琼琚此时内心相当的惭愧,如果不是她的话,月娘也不会这样的。 大夫们纷纷的都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了。 “其实之前也说了,她此次中的毒,毒量小,毒性弱,对她身体,造不成大碍,如果能找到她之前所受的,剧毒的解药的话,应该就能保住性命了。”那名老者又开了口,使得屋子里的众人都燃起了希望,除了付睿渊和林夫人,他们知道这种毒至今,都还没有人能够配出解药。 “大夫,那么之前月娘所中的剧毒,不知道是叫什么名字的剧毒,可知道它的来源。”付铭瑄开口问到。 “此毒来自于边疆的苗族,是那些修炼巫蛊之术的苗族妇女,用她们的鲜血所培养出来的五毒兽。五毒兽可谓是她们修炼巫蛊之术的人最喜欢的宠物了。要说这五毒兽我们中原人士倒是了解不多,就在苗疆,这种动物也相当罕见,此兽生来,自身就奇毒无比,通人性,又极其的阴险狡诈,除非你本领高强,能将他完全的制服,否则,如果遇上五毒兽的话,它的一滴血便能将你化为脓水。所以,那些修炼巫蛊之术的人,用自己的血来驯化它们,是他们为自己所用,帮助自己来炼毒蛊,付大小姐所中的毒,想必就是五毒兽的血液,因为那些修炼巫蛊之术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所以边疆的苗族的人们称这种毒为鬼招魂。”这位老者,虽然是不会结月娘身上的剧毒,但是这么多年,也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病症,倒也是听过这种毒。 众人倒是听得都是一头雾水,此毒倒是闻所未闻。 “来人,将这些大夫们都给送回去吧!”付睿渊自然知道单凭这些普普通通的大夫,是很难能够解的了月娘身上的毒的,曾经自己也是有缘得见识到了。解铃还需系玲人,只是,不知道这短短的三日,如何去苗疆寻得高人来解月娘身上的毒。 送走了大夫们,已经到了三更了,大家都围在月娘的屋子里,守着也不是个事,付睿渊将付铭瑄和付铭宇,付静姝都赶回去休息,明日白日再来看月娘,也特意让下人,收拾好了客房,想着,如今已经大晚上了,还是留下谢琼琚他们休息。 “贤侄,你们还是在付府休息一晚吧!等到明日再回府吧!”付睿渊对谢白他们说道。 “不了,有劳付大人了,只是现在,有些事情我们还得先去处理,怕是已经不能再拖了,顺便回府派人去查查,近日可否有苗疆的高人来到京城,等到明日再来看月娘妹妹。”谢白委婉的拒绝了付睿渊的好意。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留,注意安全。”付睿渊也派下人,将他们送了出去。 屋子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月娘的贴身丫鬟竹茹,还有就是付睿渊和林夫人夫妻二人。 “夫人,今晚上就辛苦你了!”付睿渊看着坐在月娘床前正在为月娘擦脸的林夫人说到。 “夫君,我倒是不辛苦,只是这孩子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看着月娘一直昏迷不醒的,林夫人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这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已将月娘当成自己的孩子,跟付静姝一样,都是她和老爷的女儿。 “先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找到这毒的解药的。我现在便先派人,到处去找找有什么线索。你在这里陪着月娘的时候,同时也要顾上自己的身体,如果累了,就下去休息吧!让丫鬟们来伺候,也是一样的,可不要伤了身子。”付睿渊看着同自己一样为月娘将焦虑不安的结发妻子,心里就有一些愧疚,又有一丝感动,当年的事情明明是自己对不住她,想起那些事情,他觉得一个女人能够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此时刚回到谢府的谢琼琚和谢白并没有从大门光明正大的回去,谢琼琚也想不明白,为何哥哥要带着她用轻功进入谢府,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父亲和母亲都知道了此事,此时父亲和母亲应该正在大厅候着他们,哥哥也用不着使用轻功,带自己回到府里;但是从哥哥不想惊动他人的举动看来这件事情,除了哥哥以外,父亲和母亲应该还不知道。这应该也算是这所有不幸的事情中唯一比较幸运的了吧! 谢白右手搂着谢琼琚,双脚一点地,转眼便进入了府内,放下手中的谢琼琚,便朝着谢琼琚的屋子走去,谢琼琚自觉的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路上都尽量的放慢了脚步,以免惊扰了众人。 终于走到了,谢琼琚看到这院子里都静悄悄的,看来下人们应该都是睡着了,等到二人走进屋子里一看,果然除了谢琼琚的贴身丫鬟贝儿一人在屋子的地上跪着。 贝儿听到开门的声音,扭过头去一看进来的是谢三公子,再紧接着,便是自家的小姐了,都怪自己没有将事情顺利的完成,小姐应该是被自己拖累的,这才会被公子给抓了回来,贝儿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愧对小姐,亏得小姐平日里对自己那么的好,在这紧要关头,自己还给小姐出了差错。 谢琼琚看到地上跪着的贝儿,连忙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由于跪的时间太长,贝儿等我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谢琼琚将她扶到一半,便支撑不住的,又跌落到了地上。 “贝儿,你怎么样了?你感觉还好吗?”谢琼琚焦急的为她揉着双腿,希望能够使她马上好起来。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再想想因为自己所牵连到的人,从月娘再到贝儿,谢琼琚内疚的不行,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姐,你别哭,你别哭啊!,贝儿没什么事情,贝儿干惯了粗活,马上就能好起来的,不过是脚麻了罢了。” 好在贝儿的身子底子比较好,身子骨又健壮,在地上坐一会儿,揉了揉麻木的双腿,慢慢的使得腿恢复了知觉。便站起来让谢琼琚好好的看看,希望她能够别哭了,可谁知道这谢琼琚倒是越哭越伤心,一下子便收不住了。 “小姐,小姐,你看贝儿这不都好了吗!”贝儿一下也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伺候小姐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小姐哭得这么伤心了,即便是被老爷和夫人责罚的时候,也未曾哭得这么伤心难过。 谢白走到了桌前坐下,看着这一主一仆在他面前声泪俱下互诉衷情。尤其是谢琼琚这哭声越发的大了,他这才打断了她们主仆的二人空间。 “别再哭了,你还有脸哭,怎么,先把事情闹得还不够大,什么大家都给吵醒,还想将其他人给招来不成。” 谢琼琚听了自己哥哥的话,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梨花带雨的小脸,让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谢白看到她那个样子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实在不忍心说出口,就这么一个妹妹,谢白从小表面上是对她爱搭不理,其实对她也算得上是百般宠爱和忍让了,看到她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他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 都怪父亲和母亲,哥哥们从小对他这个唯一的妹妹,都是言听计从,有什么愿望,只要能够帮她实现的,都帮她实现了,但凡有不能够实现的,也都尽了他们的全力。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像供奉小祖宗一样的,将她给养大了,如今倒好养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偏偏还打不得,骂不得的。现在,连私奔这么大的事情,她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不是自己听到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是小姐白日里去了一趟百里府,小姐回府之后,由于身体不适,便就已经休息了,并没有什么异常。而那秦家二公子,自从国子监放了学之后,就没有回到秦府,独自一人去了京城外,上了一辆马车之后,马车便开走了。监视的人觉得有些奇怪,便派人继续跟踪,然后回来禀报。 谢白听了觉得着实有一些异常,大晚上的秦景行不回秦府,驾着马车离开了京城,这个时间点也不可能是去游玩,那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呢?为何太子偏偏派人监视了秦景行和自己的妹妹,如果说这二人有什么联系的话,那么秦景行那边既然已经出现了异常的话,他光听了下人的回信,还是放心不下谢琼琚的安危,如果不亲眼去看一眼,他的心里并不踏实。 于是顾不得已经很晚,去了谢琼琚的院子,院子里果然到处都是静悄悄的,看来下人们都已经休息了,等他推开房门看到的便是,谢琼琚拿着一封信,正准备搁在书桌上,只是这个谢琼琚带给他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不是说身体不舒服,早就歇下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7章 此时为何全身上下衣物都没有一丝的褶皱,就留头上的饰都没有去掉,完全没有像休息过的样子。 z而且他还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就是她的手,那个谢琼琚好像由于突然出现的谢白,忽然给吓住了,放信的手拿着信还没来得及收回。 所以当谢白看到她的手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谢琼琚是人假扮的,谢琼琚从小就养尊处优,从来就没有干过活,就连女孩子家要学的针线活,她都怕被针给扎破了手指,怕疼,撒娇不肯学,谢老爷在生了三个小子,好不容生了一个姑娘,谢老爷自然是将这个女儿宠到了极致,不过是不学针线活这么一点小事,谢老爷自然是马上就答应了女儿这个要求,他的女儿不用学这些,只要开开心心的生活就行了。所以可想而知,谢琼琚的手晶莹剔透的,自然是连一点伤疤都没有,而此时,他眼前的这双手明显就是干过很多粗活的,怎么可能是他那个娇生惯养的妹妹的手呢? “妹妹你不是不舒服吗?这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这是在干什么呢?”谢白即便知道了,这是个假谢琼琚,但是仍然装作不知道,害怕他一出口说出真相,这个假的谢琼琚就跑了。 “嗯,嗯”此时谢琼琚贴身丫鬟贝儿早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该怎么瞒过三少爷呢!此时还不能够出声,不然三少爷一定能够听出这个声音不是小姐的,到时候什么都晚了。所以贝儿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开口。 谢白自然是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口,佯装不知道的样子,一边慢慢地向着假谢琼琚逼近,关心地问道“难不成是哪里不舒服,还是”。 谢白一边说着话,转移假谢琼琚的注意力,一边慢慢逼近,伸手就将假谢琼琚给扣住了,将她脸上的假的人面给撕了下来。 “还是你根本就不是谢琼琚,所以不敢说!”谢白将拼命将头扭过去的假谢琼琚的脸,用力的掰了过来。 “贝儿,为何是你?你的小姐呢!”谢白看到是谢琼琚的贴身丫鬟,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而贝儿见到自己已经被三少爷给识破了,立马跪了下来认错道:“三少爷请恕罪,恕奴婢不能告诉您小姐去哪里了。你要打要骂,奴婢都认了。” “你可知道,你现在如果不给我实话实说,将会生什么结果吗?谢琼琚和秦景行早就让太子让人给监视了,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为了你小姐的安危,你最好还是将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我。”谢白看到贝儿一副油水不进的样子,耐下心来将事情的轻重分析给她听。 贝儿一听这下便着急了起来,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谢白,没有一丝隐瞒。 谢一听这下总算明白了为何太子这么个大忙人,还有那份闲心情派人去监视那还未出的女子,原来是打着这份心思,秦府已经归于太子的门下,成为了众所周知的太子党,而同秦府一样势力庞大的谢府一直持着中立的态度不参与党派纷争,看来太子是企图让秦府和谢府联姻来达到,牵制住谢府的目的。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想必此时谢琼琚应该是安全的,但是为了避免谢府以后牵制于人所以还是得赶快去阻止赵明辰的阴谋。这才赶了过去和派去监视太子的人的手下会合,为了避免和太子起正面的冲突,可以让所有的人都蒙上了面,谢白领了一半的人马从前门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其余人藏在暗中,趁机救人。这才得以全身而退。 如果不是自己还有那么一点不安,这整件事情想必早就已经一塌糊涂,如今引起这一系列事情的罪魁祸,竟然还有脸哭。谢白虽然也是于心不忍,但是还是得让她多吃点苦头,长长记性,要不然下次捅出的娄子还指不定多大呢! 看到慢慢停止哭泣的谢琼琚,谢白这才打算和她好好谈一谈,于是便让贝儿下去:“贝儿,今日我让你跪了这么久,就当做是对你的惩罚了,不过你要记住,下不为例,如果还敢助纣为虐的话,本少爷定不轻饶,你先下去吧!” 贝儿此次帮助小姐犯下如此大错,即便就是被贩卖出府,那也是她自己罪有应得,她也不会有一丝怨言。不过贝儿一听三少爷的话,自然是知道三少爷这是在给自己一条生路,心生感激道:“谢过三少爷,奴婢谨记于心了。” 等到贝儿也退下后,谢白看到还坐在地上的谢琼琚不曾起来,明明是担心她身体受不了地上的寒气,却也不是那种直接将关心就说出口的人,嘴硬的说到:“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是想受凉生病之后,就不用考虑后果是吗?” 谢琼琚明明就不是那个意思,却被他如此歪曲事实,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种想法,谢琼琚蹭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到谢白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双眼瞪得大大的直视着谢白,像是在告诉谢白,自己不是那种人不负责任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中了谢白的激将法。 “如今太子那边没有人证,自然是不能怎么样,不知道你和秦景行可还曾留下什么把柄给他们了吗?”如果不曾给他们留下什么话柄,只要当事人死不承认,又没有其他目击者,想必赵明辰他们也闹不出多大的动静。 “三哥,我和秦景行之间互相来往的信,在秦勼的手中。”谢琼琚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如果到了现在,她还藏着掖着的话,所导致的后果就不是她所能够承受得了的。 “信?”谢白微蹙眉头。 “是的,秦哥哥说秦勼拿那些信威胁他,逼着他一定要来谢府提亲,秦哥哥知道这事情不如表面上的那么美好,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计谋,但是又害怕秦勼将这些信给散播出去,败坏了我的名声,所以不得已我们才想出了私奔的这个办法。”谢琼琚将他们二人不得不离开京城的原因都如数的告诉了谢白。 “秦景行倒也还有几分脑子,还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可是如今信件都在秦勼的手中,如若你二人不成亲的话,信件内容一经传开,到时候京城里谣言四起,于你于谢府都是极其不好的。以我看来,如今之计便是要趁着秦勼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那些信件给拿回来。”谢白猜想此时秦勼想必才知道事情的经过,而且如今时间已经是大晚上的,无论是他拿着那些信封进宫见圣上,请求圣上亲自赐婚,还是赶到谢府,亲自向谢老爷提亲,都是来不及的,所以此时他便趁其不备,派人潜进秦府将信找到销毁。 于是谢白便立马吩咐下去最得力的助手,去秦府销毁证据。那么接下来,所有的事情中就只剩一件最难办的了。 “哥哥,月娘妹妹如今弄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谢琼琚想起月娘就满心的愧疚,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将她一人带去说服太子,月娘妹妹就不会出事了。 “这确实是极其棘手的,早年间我游历的那几年,曾经去过那边疆,那里苗族的巫蛊之术,听起来虽然都神乎其神,让人不敢相信,但是如果你亲眼见过,便会相信确有其事的。我和师傅有幸见过,但是那些修炼巫蛊之术的高人,向来都是避开了人群独居生活,来无影去无踪,如果不是她自己出现,很难找到她的。所以如果要在三天里找到这边疆苗族又精通巫蛊之术的人,可能性微乎其微。”谢白又想起自己当年跟师傅游历的那几年,当时如果没有师傅在的话,想必他早就魂归九天了,永远的留在了边塞地区,常伴沙漠看余辉散尽。 谢琼琚在付府时听他们说到这个边疆苗族时,就觉得异常的耳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听人提起过,如今又从谢白口中再听到一遍,更加肯定,自己之前一定在哪里听过了,只是以前,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是对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谢白说完话现谢琼琚皱着眉头,用食指直戳自己的脑袋,好像在但脑海里搜寻着什么。 “怎么想不起来呢?哎哟,我这个这个木头脑袋啊!”谢琼琚狠狠的拿手戳了戳自己的头,把该记得的偏偏给忘掉了,如今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呢? 谢白看她那个样子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想不起来?可是,还有什么别的把柄又落在了别人手中?” “不是的,没有其他的把柄了,是关于月娘妹妹的,而且在付府的时候,说这月娘妹妹身上所中的剧毒,来源于边疆地区的苗族,是那些修炼巫蛊之术的女子所制出来的,所以如果我们想要救月娘妹妹,就要找到那制毒之人,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个边疆苗族,异常耳熟,应该是不久之前听人提起过。可是想想又感觉好像是自己记错了,可是刚刚哥哥你又提了一遍,我的直觉告诉我,之前一定在哪里听到过了,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关于边疆苗族的,可是如今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谢琼琚确实没有记错,不久之前她和月娘还见过这个边疆苗族地区来的会巫蛊之术的高人。 谢白一听觉得这件事情其中必有蹊跷,在这京城之中,极少人知道关于这边疆苗族所修炼的巫蛊之术,自己有幸知道也是因为去过那里,如果自己不曾去过,想必也不会知道的,可是他这个妹妹,是从何听到的呢? 这边疆苗族的巫蛊之术在京城被称为禁术,所以不被大家所熟知。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些精通巫蛊之术的女子也同其他人一样,遍布全国各地,很多精通巫蛊的女子靠自己的蛊术来赚钱养活自己,这巫蛊之术本来就是害人之法,倒是有不少人高价请她们使用巫蛊之术杀掉或者是伤害他们所狠的人,如果只是这样倒也不会成为人们害怕她们的理由,不过也就是江湖上,比较特殊的杀手罢了,只会为了恩怨情仇或者是金钱而杀人,平素与她们向来无怨无仇的老实巴拉的老百姓们,自然也不会害怕她们。 只是修炼巫蛊之术的女子如果一年到尾都不放蛊害人的话,那么,她们所修炼的巫蛊之术,便会反噬她们自己的,使得她们自己元气大伤,所以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下,经常出现平凡老百姓被蛊术所害,如此一来,便引起了民愤,人民百姓到处抵制这些巫蛊之术,将其称为邪术。 加上此时皇宫中所以的一桩血案,也是同这巫蛊之术有关联。一个妃子常年不受宠,偶然间听闻,这巫蛊之术不光能害人,这其中还有一种被称之为情蛊,只要给自己心爱的人种下情蛊,那么他这一生变动会对自己死心塌地。于是这名妃子便偷偷潜的人去从民间找了一位蛊师,来帮助自己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当她按照蛊师所说将情蛊种到皇上身上之后,果然皇上的宠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时间扶摇直上从普通的妃子升为贵妃。一旦有了权又有了皇帝的宠爱,贵妃娘娘说话都是挺直了腰板,连皇后都不放在眼中。如此下去只要等到她诞下皇子,让皇上废后,改立自己为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是这时候便传来了皇后已有三个月身孕的消息,像是一盆冷水从她的头上泼了下来,皇后娘家实力雄厚不说,太后还是她的亲姑姑,如今皇后又怀了龙种,如若她是生下皇子,不出所料,必能被立为太子,那么再想要撼动她的后位,就难于登天了。只要皇后一直无所出,而自己现在凭着皇上的宠爱,但下龙子也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再逼皇上废后,让自己登上后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8章 贵妃娘娘便将皇后肚子里的龙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且自从那位蛊师帮她重新赢得皇上的宠爱之后,贵妃娘娘对这位蛊师也是言听计从的,丝毫不敢有一丝怠慢的将她以自己娘家人的名义,住在她的宫殿里,所以当贵妃娘娘遇到这个难题的时候,自然是想起来了她,于是便请来了那位蛊师让她设法除掉皇后肚子里的孩子。 果不其然,当日不久便从皇后娘娘的凤栖梧殿里传出皇后娘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小心小产了,皇上和皇后二人十分痛心。皇上下旨,彻查此事,并为了未来得及出世的龙子,决定在凤栖梧殿里做一场盛大的法事超度龙子,这场法事将持续三日,所以皇上下旨罢朝三日,任何人都不得来凤栖梧殿打扰,违令擅入者守卫可以先斩后奏。 此事一经传开,大家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异常,身为人父人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是十分疼心。可是贵妃娘娘自然是不相信,皇上会愿意在皇后那里呆上三天,而且他曾经亲口对她说过,他只想要和喜欢自己和他的孩子,又怎么会为了皇后的孩子做到这种地步呢?于是派了人偷偷去打听此事的前因后果。 派去的人回来说到,果然并非是皇上自己真心想要做这场法事的,太后娘娘以自己的性命要挟皇上,为她那可怜的皇孙,请法师超度,她要让可怜的孩子早日能投个好胎做人。贵妃娘娘听到如此才觉得比较正常,凭借太后的手段,看到皇后娘娘刚刚失去了龙子,而皇上今日更是独宠贵妃,自然要借机会让皇上好好陪着皇后几日,趁机好好缓和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此贵妃娘娘便放下自己的防范之心,认为皇上如今即便不和自己待在一起,可是她种在皇上身上的情蛊是不会让皇上改变对自己心意的。 只是过了三日之后,这位昔日独霸皇上恩宠的贵妃娘娘,便被打入了天牢,一下从天堂掉入了地狱。而那位帮她助纣为虐的蛊师也沦为了阶下囚。 原来自从她让蛊师给皇上种下情蛊之后,皇上的行为越来越反常,引起了太后的怀疑。太后娘娘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性格是如何的,与皇后从小便青梅竹马的长大,结婚之后夫妻和谐恩爱有加,即便后宫佳丽三千,也从未冷却过皇后,可是接连数月独宠那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妃子不说,不同皇后和自己商量还将她扶到了贵妃的位置,就足以让人怀疑了,是否有人对皇上用了五谷之术了,但是太后又仔细想了想,认为还没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宫中使用这种连民间的老百姓都极其厌恶的邪术。直到皇后莫名其妙的小产,请来所有的御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未曾中毒,也没有吃过什么脏东西,就连轻轻的碰撞都没有过,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就流掉了呢? 太后能够在这宫中爬到如此高的位置,让自己的儿子坐上了皇帝之位,心机城府以及手段都是极少数人能比拟的,看来是这后宫有人又不安生了,于是便派了身边的嬷嬷特意去请了一位会那巫蛊之术的苗族女子。等到请来的人一看,果然皇后娘娘的孩子是被人下蛊给流掉的,太后一听十分震怒,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在这宫内使用此等卑鄙恶毒手段,就将还未出生的她可怜的皇孙给害死了。再一联想,皇上这些日子等一场,想必看来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了。于是便与皇后协商好了,让这位蛊师给皇上看看,到底有没有中了奸人的毒计,所以因此设下此局。 等到皇上不得不同意太后的意见,邀请法师进宫,为逝去的皇儿祈福,望他能早登极乐。蛊师便混在这些法师之中,做法的过程中特意多设了一环节,说是为了能让那还未出生的孩子,不背负的罪孽,不牵挂父母,了断尘缘,特意将孩子的亲身父母全身上下都要撒上符水,然后坐在阵中让众法师施法,其实就是为了方便蛊师看看是否皇上已经被种下了蛊,顺便将此蛊给解了。 不出所料蛊师看到阵中的男子,体内明明晃晃的一条蛊虫在到处窜动,于是便派人去告诉了太后娘娘,皇上中了情蛊,现在她就要施法将此蛊取出,但是需要消耗许久,而且不得让人打扰。于是便开始了解蛊,为了使得皇上不生疑,断断续续的进行,整整花耗了两日半。 等到取出蛊虫之后,皇上从太后和皇后那儿听闻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不记得了,自己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伤害了他最爱的两个女人的心,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住,懊恼不已。太后和皇后纷纷出言安慰,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那起了邪心的人。 皇上这才振作了起来,一定要揪出这幕后的黑手,叫来了那位蛊师,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出这下蛊的人。 蛊师晃动着手中的瓶子,里面装了一条浑身血红,长着无数个的脚,告诉皇上就靠这条从他身体里取出来的蛊虫。 皇上和太后,皇后皆是一惊,如此恶心的小虫子,难道还会说话不成?表示不怎么相信。 蛊师这才同他们解释道,情蛊一般都是一对,一公和一母,能够相互感应,将公的蛊虫放入男人的身体里,然后再将母的蛊虫放进女子体内,从此这二人便互相心生好感,爱亦连绵。只是如果一方身体内的蛊虫被取了出来将蛊杀死,那么另一方里的蛊虫就会感应到自己的配偶已经死去,就没有了独活下去的意思,然后会疯狂的报复,啃食身体里的五脏六腑,然后涨的使自己爆炸,导致身体的主人内脏俱损而亡。这也是为什么刚刚蛊师只是将此蛊虫取了出来,而不杀死的原因,可以靠这只公的蛊虫感应到那只母的蛊虫。 果然如蛊师所言,找出了下蛊害人的人,原来是贵妃,难怪皇上会如此的反常,如此沉迷于她。想起那些自己被蒙骗的日子,以及自己那个还未来得及出世的皇儿,皇帝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发誓要那两人不得好死。 正碰巧民间老百姓对巫蛊之术的蛊师们的印象坏到了极致,更有一些学者纷纷上书希望朝廷能够出兵铲除此种邪术,达到老百姓的安居乐业。皇帝看到这份奏章的时候,原本是想将这些精通巫蛊之术的苗族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可是想起那位解救了自己的蛊师,如果要这么算的话,自己这不是恩将仇报了吗? 十分苦恼之下,便请来了这位蛊师,将自己所烦恼的地方给说了出来,蛊师倒也体谅他的处境,也不怪他恩将仇报,毕竟身为一国之君,要以天下黎民百姓为重,如果民怨四起,到时候势必要兵戎相见,如果不幸一夜之间,国家可能改朝换代,落得个国破家亡的地步;即便是皇帝能够,派人镇压住这些暴民,到时候劳民伤财,很难恢复以往的繁荣富强,如果此时外番来犯,后果则不堪设想。 可是要让苗族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都葬送于此,也实在于心不忍,毕竟同自己流的都是一样的血,所以蛊师主动提出,请皇帝下密旨,将这些精通巫蛊之术的苗族们都驱逐出京城,流放到边塞地区,如若有不同意者,必杀之。她愿意亲自监督那些蛊师们不得轻易离开边塞地区,而对外皇上可以称已经下旨,为了防止邪术害人,将这些蛊师都已经派兵剿灭。皇上一听,此计甚好,一来自己可以不用做那种忘恩负义,不知图报的小人,二来对自己的老百姓们总算也有了个交代,果然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于是从此精通巫蛊之术的苗族们为了活命,都纷纷去了边塞地区,而人们,久而久之也淡忘了他们,几百年下来,极少人知道,还有这么一群神奇的人的存在。 所以谢白听到谢琼琚说自己听人说起那边疆的苗族,这应该是不可能的,看来是此事还有周转的余地吗? “你再好好想想,究竟是在哪里?听谁曾经说起过?这可是事关你月娘妹妹的性命。” 谢琼琚自然知道,可是就越急大脑就越乱,都说了病急乱投医,谢琼琚开始想想自己这几日都去过哪些地方,除了谢府就是付府,不对还是百里府,对了百里府,谢琼琚猛的打自己大脑,“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了,原来是在百里府,三哥想必你之前已经见过贝儿易容成我的样子了吧!就是那个帮我们的高人,月娘妹妹的干娘百里夫人给的朋友,就是来自边疆苗族。” “难怪我还纳闷,谁人的易容术竟如此的高超,如果我没有仔细观察到其他的瑕疵,光凭那张脸,一定不会认出不是你,既然如此明日便去百里府吧!今夜你且好好休息,你同秦景行暂时还是不要来往了。”谢白知道了能解月娘的毒的人的准确位置,便也安下心来了。 如此一来多灾多难的一夜,总算是熬了过去,不久天便亮了起来。有人是一直昏睡未醒,有人只是在椅子上眯了一会,也有人躺在床上翻转了一夜不能入睡。总的一句话大家都没有睡好。 谢白刚躺下没有多久,晨光便射了进来,倾泻满间屋子,洒落在他的脸上,刚刚睡下没有多久的人,便又睁开了眼,天亮了,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要去解决呢!起床更衣梳洗之后,昨日派去秦府的人,刚好前来禀报,说是已经将所有的书信找到并且销毁了,而且销毁之前,找到了秦二爷秦景行亲自确认那些信是否是真的。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也算大致都解决了,如今剩下的便是去百里府了。 不一会儿,兄妹二人便从谢府出门,加上马车赶往了百里府。谢白和谢琼琚早早的去了,百里先生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往国子监,刚走出自家大门,便看见从停在自家的大门口前的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谢白和谢府大小姐谢琼琚,心里不禁疑惑,如果是月娘和谢白一起来倒也还算得上是正常,可是这兄妹二人早早上门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百里先生于是便开口询问道:“谢白为何此时还不去玩国子监,来到夫子的府上有何事?” “百里先生,今日前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国子监那边,我已经托人帮我请假,不过今日前来不是找百里先生您的,而是找您的夫人。我们兄妹二人就不打扰百里先生的行程了。”谢白说着让自家的马夫将马车挪了个位置,让出一条道来,方便百里先生的马车出去。 百里澈一看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谢白,难得有这么严肃正经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大事呢?可是时间紧迫,也没来得及仔细询问,还是回来再问夫人吧!于是便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 而谢白和谢琼琚在下人的通报之后,便有人来他们二人给领了进去。 慕容如雪原本对上门拜访的人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可是听到家丁禀报的谢府三少爷和谢府大小姐前来拜访,一下子便引起了她的注意力,谢府大小姐此时难道不应该早就已经远走高飞了吗?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啊!想到这里,马上派人去将他们二人请来。 谢琼琚一进大厅便四处的在巡视,丝毫没有注意到百里夫人在看她,谢白忍不住拉拉她的衣袖,谢琼琚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失礼:“实在不好意思,百里夫人,我在您面前如此失礼,都怪我太心急了,担心月娘的安危。” “月娘的安危?这话是什么意思?月娘怎么了?”百里夫人一听这话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事了。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月娘也不会中了毒,现在躺着一只昏迷不醒,如果当时我回去搬救兵,不找月娘的话,月娘也就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了”谢琼琚一说到这个事情,便开始语无伦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9章 百里夫人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一脸的疑惑。 “你不要着急,慢点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百里夫人安慰谢琼琚,希望她能够镇定下来,好好将事情给说清楚。 “我,我和秦哥哥被太子派的人给抓走了,然后,然后就”谢琼琚也十分懊恼自己,怎么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呢! “百里夫人,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前几日太子便已经察觉了这个事情,所以便派人盯住了令妹和秦家公子,所以当令妹和秦家公子出逃的时候,便被太子派去的人给擒住了,然后月娘来劝说太子放过二人,而在这过程中,又多摩擦出了一些火花,导致月娘受了伤,中了毒,但是此毒毒性并不强烈,并不能危及人的生命,只是此次中毒有激发了月娘妹妹体内早年间就已经存在的剧毒,如果找不到解药的话,月娘妹妹怕是熬不过三日。”谢白怕百里夫人听不懂亲自将这件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又说了一遍。 显然这次百里夫人听懂了:“剧毒?月娘的身上怎么会有剧毒呢?不知道是哪一种剧毒?” “这正是我们此次前来百里府的原因,令妹说,百里夫人认识一位来自于边塞苗疆的蛊师,凑巧月娘妹妹身上所中的剧毒就是来自与边塞苗族,所以想来看看是否有希望能够见到月娘妹妹身上的毒。”谢白解释道。 百里夫人一听,如果是来自边疆苗族的毒,多半只有她们自己人能制出解药,幸好此时银灵还没有离开京城,否则要在这京城之中找到一个精通这巫蛊之术的边疆苗族是何其的难,不说区区三日了,即便是给上一个月也难得寻到。 “嗯,我的朋友确实是一位来自边疆苗族,而且也确实是精通这巫蛊之术,不过此时她并不在我这府中,她住在离百里府不远的同福客栈里,我们现在便一起去寻她吧!然后,就直接赶去付府,看看月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银灵也算得上是那修炼巫蛊之术的佼佼者了,从小便跟了在边疆苗族里相当有威望,能力也是极强的人身边认了她做师傅,这么些年下来倒也将她师傅到本里学了个大概。 三人便一同去了同福客栈找到了银灵,说明了来意,希望她能够救月娘。既然是自己好姐妹亲自开口,那小丫鬟到也的确乖巧可爱,银灵于情于理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同他们一起去了付府。 付老爷派人出去寻了一夜,至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想来也是,即便是那些人偷偷混入京城,也是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被轻易的找到呢!还月娘时日已经不多,这厢正在头疼的时候,便传来了好消息,百里夫人知道自己徒弟受伤,亲自前来探望,还带来了一位来自边疆的蛊师。 付睿渊高兴不已,连忙派人去,将他们直接请到付大小姐的闺房,自己也从书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这下总算月娘有救了。 银灵一看到躺在床上的月娘,脸色苍白不堪,但是那往日脸上的麻点,竟然变得一个个红肿不堪,仔细探了探脉,再将月娘身体的情况摸了个底,银灵倒是一惊,想不到小姑娘中的毒竟然是这种剧毒,此毒在边疆即便是会下此毒的苗族,有时也不见得会解。但是幸运的是,在银灵还小的时候,她师傅在离开了数月,回来之后带回来一只奇奇怪怪的动物,像狐狸又不像狐狸,眼神带着狐狸的狡猾却多了狼一些狠毒的。 师傅还特意叮嘱她不要靠近那只关这个动物的笼子,银灵向来听师傅的话,自然知道师傅的住所里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如果是师傅说不能碰的,那一定是十分危险的东西,但是慢慢的她发现师傅老是给这个丑丑的动物,喂食鲜血,刚开始以为,师傅给那东西,为的是鸡血或是鸭血,又或者是其他动物的鲜血,可是她并没有发现师傅有出过门打猎,或是厨房里有鸡,鸭的尸体,就连她去这四周方圆十里采药材,也从没有见过什么动物的尸体。 那么师傅喂给它喝的鲜血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而且从那个丑东西来了之后,师傅手掌上缠绕着的白布条就没有离过手,难不成师傅是将自己的血喂给了那种东西喝? 这个问题,日日夜夜困扰着小银灵,想要开口问师傅,却又不敢,如此下去,整个人整日泱泱无力,做什么事情都是无精打采的,慢慢的,就连她师傅都发现了她的异常,忍不住开口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没精打采的,还是修炼蛊术的路上出现了什么新的障碍? 小银灵想了想,还是将这些些日子一直所困扰自己的问题问了出口,只见她师傅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说道小丫头片子,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天大的事情了,没想到原来竟是这点小事。小银灵原本以为她师傅就会这样告诉她原因,谁知道并没有,师傅只是告诉她,那只动物名叫五毒兽,然后只是交代她,到了给五毒兽喂食的时候,让她自己,去她房间一趟,亲眼见证。 以往每到师傅要给五毒兽喂食的时候,总是独自一人走进屋里,并将门给关上,不过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便端了一碗鲜血,而每次银灵总是只能躲在外面,远远的在远处看着师傅,因为师傅的命令,让她这个时间点不得进入她所居住房间里,所以从来不敢上前去,一探究竟,如今师傅有命,让她亲自去旁观,于是她这日便急不可待的,早早的就在师傅的房间里等候。 果然到了时间点,师傅就进来了,拿出箱子里所放着的匕首和大碗,银灵急急忙忙的凑了过来,只见她师傅,拿着匕首便对着自己的手掌心一划,暗红暗红的血液便如同红色的水柱一般流了下来,覆盖住碗的底部,然后慢慢淹过碗的一小半时,小银灵便看见自己师傅用药粉止住了手掌心的血。然后熟练的从旁边的箱子底,抽出一条崭新的白布条,一只手也能够流畅的包扎自己的伤口,然后便端起了那碗鲜血走向了门口笼子里的五毒兽,然后银灵就看见五毒兽有津津有味的将碗里的鲜血喝了个干净,就连碗壁上的一丝血迹都给舔干净了,喝完之后好像还回味无穷的样子。 然后师傅便告诉她,在她们这些修炼巫蛊之术的人之中,许多人都想凭借这五毒兽来提升自己的修为,所以五毒兽可是极其受欢迎的,因为它的毒性可比那五毒蝎c蛇c蜂c蜮c蜈蚣加起来还要多得多,传说五毒兽长期吸食了人血之后,便会慢慢的被此人训化,认其为主,为其所用,如果是平凡的人驯化了五毒兽,这五毒兽的毒性也没有,驯化之前倒也是一般,只不过是由野生的变成了豢养的罢了,简单来说,就是从无主到有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变化! 只是如果这五毒兽吸食的是修炼巫蛊之术的苗族人的血的话,它的毒性可比之前强百倍,这修炼巫蛊之术的苗族人以自己的鲜血养蛊虫,她们的血都是带着一股邪劲的,所以修炼巫蛊之术的人,如果驯服了一头五毒兽的话,可以将自己的鲜血喂食给它,一来可以制出威力无比的奇毒,二来自己的血融入了五毒兽的血,然后用五毒兽的血再去养了蛊虫的话,对他们修炼巫蛊之术来说简直是更上一层楼。 所以她师傅此次虽然跟银灵说是外出云游,其实则是去了传说中经常有五毒兽出没的迷雾毒林,在那里呆了数月,终于总算是捉到了一只五毒兽。后来银灵的师傅用五毒兽达成自己炼蛊的目的之后,自己巫蛊之术的修炼等级也已经高得不能再高了,实在是无聊便想起了这五毒兽的毒奇毒无比,却不知道该如何解这毒,便研究起了这解药来,终于捣鼓了好几年,意识到解铃还需系玲人,既然这毒来源于五毒兽,想必这解法必定也离不了五毒兽。 事实证明,她的师傅想法是对的,她师傅找到了这剧毒的解法。再后来,银灵师傅便将他毕生所学的一切都传给了银灵。所以,银灵自然是会解月娘身上的毒,只是在这京城,上哪里去寻得一只被修炼巫蛊之术的人驯服的五毒兽呢? 慕容如雪看到好友脸色越来越凝重,忍不住开口问道:“银灵,月儿到底怎么样?此毒你是否可以解?” 银灵将月娘的手慢慢的放入被子中,将被子轻轻地拉上,这才转过身来说到:“此毒我倒是可以解,只是这解药所需要的东西怕是短时间内找不到了?” 付睿渊一听,月娘还有希望被救活,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高人,您请说说看,到底需要什么东西,老夫一定竭尽全力去找。” 谢白和谢琼琚兄妹二人以及付铭瑄和付铭宇兄弟二人,还有林夫人,百里夫人等人,听闻月娘有救之后,心里纷纷的燃起了希望。 “我师傅曾经同我说过,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毒既然来源于五毒兽,那么解药一定也与这五毒兽有关,后来家师找到了这解毒之法,果然,离不开这五毒兽,所以如今,如果想要解毒,缺少的便就是这五毒兽,但是野生的五毒兽在边塞都是极少出没的,更何况这京城要找到,经过修炼巫蛊之术的苗族人所驯化的五毒兽呢?”银灵将这解毒所缺少的东西告诉他们,找不找得到这都得看天命了。 付睿渊听完银灵的话,低下头,静静的沉思着,一言不发。蛊师的话说的没错,想要在这京城找到这被修炼巫蛊之术的苗族人所驯化的五毒兽,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说别的,单单是昨夜他派出去寻找修炼巫蛊之术的边疆苗族人,都是寥无音讯的。如此一来,要找到这五毒之兽,必定得去那遥远的边塞地区,即便是找到了再赶回来,想必月娘早已经中毒身亡了。 付铭瑄看到大家听完蛊师的话,都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大家都认可了蛊师的话,不能就这么放弃这个机会,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娘在他面前死去,“父亲,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如果我们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行不通呢?我相信,只要我们足够努力一定能够感动老天爷。” “没错,大哥说的对,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付铭宇难得有一回打心眼里认为自己的大哥,不服输,不认命,相信人定胜天的那个样子有点帅气。 除了谢白之外,其余人听了,也是瞬时间被激励了,就连银灵都相信能在这连修炼巫蛊之术的苗族人,都不能够自由进入的地方能够找到那五毒兽了。 谢白去过那边塞地区,自然是知道这五毒兽是何其的稀少,哪里是,人能有够多努力,就能够找得到的呢!只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也只能配合付府的行动。 付睿渊一看大家,都没有气馁的样子,也振作了精神,准备派所能够动用的人力去找。 人多力量大,也总有找到的时候了。 天渐渐的黑了,谢白带着谢琼琚向付老爷告辞回了谢府,并承诺回府之后,也会发动人员去找五毒兽,百里夫人原本是想要留下来照顾月娘,作为主人的付睿渊和林夫人虽然觉得怕麻烦了百里,但是也不可能将想要留下来的客人劝走,所以还是很热情的准备接待她,只是作为好友的银灵,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好友慕容如雪留下来也帮不了忙,更重要的是她在外过夜的话,百里澈又不知道其原因,想必是会担心的,所以,便将百里夫人劝走了,跟她保证自己会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她干女儿,百里夫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百里府。 等到客人们都已经离开去了,留下银灵和付府自己人时,银灵看大家这个样子,显然是都不舍得离开这个房子,心中也是暖暖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0章 他们便开口对他们说道:“中了这个毒的人,在毒之前,不会有其他什么情况出现,所以你们可以安心的去休息,我就睡在这房间的外间,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应该还是可以处理的,你们大家都放心吧!” 付睿渊也觉的蛊师的话很对,即便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受累,也是豪不起任何作用,还不如各自好好休息,到了能够出力的时候出点力即可,便让众人都下去休息,留下丫鬟和蛊师银灵即可。 “辛苦银灵蛊师,有什么事情要做您只管吩咐下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派下人来找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付睿渊临走前以防万一,怕出了点什么事情,还是叮嘱了一番。 “付老爷,请勿担心,好好休息就是,明日须得花更多的心思去寻找那五毒兽。”银灵客气的回复。 这厢慕如雪刚回府便看见在等候她的丈夫了,银灵劝她回来果然没错,如果自己当时任性,不肯回来,这老头子又不知其原因,可不得担心一整夜。 “夫人,为何如此晚才回府?听下人说夫人今早在为夫出门不久,便同谢家那两小儿出了门,便再未曾回过府,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了?”百里澈今早见过谢白和谢琼琚两兄妹,当时便猜想,有什么事情生,只是时间紧迫,来不及细细询问,便也没当一回事,原本打算回府在问问夫人,谁知道回府之后,夫人竟然不在府上,询问下人之后方才知道夫人同谢府兄妹二人出府之后,还未曾回府,这才开始担心起来,一定是生了大事,不然依照夫人的性格,不会在外耽搁太久,到这么晚还未归。 “夫君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起来就太复杂,一时之间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我就简单的把重要的挑给你说,你且听听吧!”百里夫人从早上出门之后连坐都没时间的坐一下,这一日便过去了,早就落到筋疲力尽,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无力的说道。 又是一夜过去了,三日便只剩下了两日。 昨天百里先生简单的听自己夫人将事情给说了一下,知道自己的干女儿如今危在旦夕,次日便向国子监请了假,同夫人一起去了付府探望。 月娘的房间一大早便有了许多人过来看望,又回去了,现在只有银灵和林夫人在那里照顾月娘。百里夫妇二人看到平日里,跟猴子一样顽皮的小姑娘,如今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心里又怎么会舒服呢! “银灵,为什么月儿还一直不醒过来,即便是没有中毒,普通人这几天不吃不喝的也是吃不消啊!”百里夫人担忧道。 “这毒原本是不会使人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又加上了另外一种毒,虽然那种毒不至于伤人性命,应该还是使人的身体会有一些副作用,我昨日也琢磨了很久,看看能不能将蛊虫放入月娘的体内,看能不能让让这蛊虫将月娘体内的毒素给吸一些出来,虽然这蛊虫对五毒兽的剧毒不起什么大作用,但是月娘前天所中的毒应该可以吸食干净。这样一来,想必月娘可以清醒过来。”银灵昨夜想了一宿没睡,还是得想个办法让月娘从昏迷不醒中清醒过来,就这样,一直不吃不喝,到时候即便是,将身体上的剧毒给解了,也会给身体留下病根,伤了身子对于一个还没有育成熟的小姑娘来说,恐怕这一辈子都离不开各种药罐了。 于是银灵在得到了林夫人的同意后,便将房子里的一干人等都请了出去,然后开始施法在月娘身上种一种蛊虫,那种蛊虫的以吸食各种毒素为生,蛊虫已进入月娘的体内,别四处乱窜,寻找自己的零食,五毒兽的毒液已经在月娘的身体里四处扩散了,可是这蛊虫果然如银灵所想的那样,碰都不碰五毒兽的毒素,因为这种蛊虫虽然靠一些事,各种毒素为生,但是只吸食比自己毒性低的毒,如果吸食比自己毒性高的毒的话,它自己的身体也会,负荷不了,最后被不能够消化掉的毒素所反噬,连性命都不保。 银灵将月娘身上的衣服都给剥去,清楚的看见月娘的身上,有东西在体内浮动,经过她的五脏六腑也不停歇,在身上到处流转了一遍之后停在了一条右手上来回慢慢的浮动,银灵看到月娘全身上下唯一有伤口的地方就是在右手臂,看来月娘所中的那种毒性轻微的毒,由于分量不足,月亮又失血过多,血液流动缓慢,毒素也只存留于右手臂上。过了一会再也看不到有任何动静之后,银灵知道是时候收回蛊虫了,于是便做法取出蛊虫,这只虫子刚刚放进去的时候还是细细长长的,如今现在取出来圆圆滚滚的,如果不是长着无数个脚,远远看去像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土豆。 看来这个胖胖的蛊虫一时间想必也是回不到那个原来让它用来藏身的小瓶子了,只能让它在自己衣袖里呆一会儿。将它稳稳地放入自己的衣袖,然后给月娘穿上衣服,盖上被子,便将房门打开,让然后丫鬟去通知林夫人等人。 林夫人等人接到了下人的通知,急急忙忙的,一大半人都又赶回了月满楼,都以为月娘已经醒了,可以推开门一看,并不如他们想象之中的那样。 银灵自然没有错过大家脸上的失望的神情,便出口解释道:“月娘恐怕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够完全的清醒过来,大家请稍安勿躁。” 于是一会儿,便又在月满楼里扎了根,等着月娘苏醒。 而此时,皇宫内太子殿下在宫殿里派人前去打听月娘等伤势如何的人也回来复命了。 “我要你前去打听到付府大小姐,付葭月的伤势如何?你可要打听清楚了。”自从京城城外的破土地庙回来之后,赵明辰便一直心绪不宁的,吃也吃不好,睡不着,一直担心着月娘的安危。 “启禀太子殿下,从前天夜晚开始,奴才便一直盯着付府,前天夜里,付府大半夜灯火通明,丫鬟下人们也是进进出出,请来了京城各地,颇有名望的大夫,由于这几日付府戒备森严,实在是难以打入内部,奴才便找了那些曾进入过付府,给付大小姐看病的大夫的几个,盘问了一番,都说这付大小姐恐怕活不过三日了,还说这剧毒是他们毕生都没有见过的。” “活不过三日?你可听的真真切切的了?”赵明辰知道月娘伤的很重,却不知道情况已经如此危急。 跪在地上的侍卫说道:“奴才问的清清楚楚的,接连问了好几个大夫说的内容都是一样的,想必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赵明辰此时心里一团乱麻,京城里有名的大夫们,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医术比起皇宫里的御医来说也是毫不逊色,就连他们都没有见过的剧毒,到底是什么毒呢?赵明辰自以为,想要救月娘的话,看来得去一趟秦府了。可是殊不知危急月娘心里的剧毒,虽然是被秦大小姐簪子上的毒给再次引了,但是秦大小姐却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 太子殿下忽然去了秦府,又指名道姓的要让秦大小姐来见他,倒是让秦老爷内心一紧,如果是那往日,或许他还会以为,太子殿下是看上了自己的女儿,可是刚刚经过了前日的那件事情,只怕是来者不善。可是即便知道来者不善,秦老爷也不敢不给太子殿下面子,还是让下人将秦蔹蔓给请了过来,也顺便请人去将那秦大少爷秦勼也请了过来。 秦蔹蔓听到丫鬟说,太子殿下来了秦府要求要见她,秦老爷让她过去大厅一趟,秦蔹蔓听到太子殿下这四个字的时候,没有了往日的激动,还有一些害怕,前天的那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太子殿下也答应了,父亲说要放过自己,可是若非那件事情,太子殿下也没有理由会来到秦府指名道姓的说要见她。秦蔹蔓揣着一半怀疑,一半担心慢慢地走向大厅。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望向厅里的人,前进的脚步慢慢的缓了下来,踌躇不前,但是知道厅里的人已经现自己的到来了,并且已经将目光锁定在自己的身上,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大厅。 “秦蔹蔓,拜见太子殿下。”不像往日那般娇柔造作,秦蔹蔓中规中距的给太子行了礼,生怕,又出什么差错。 “秦大小姐,免礼吧!本宫今日前来,不过是有一些事情要问你罢了,你不必太过担心,只需说出事实的真相。你可知道?”赵明辰阴霾的眸子,犀利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不带一丝感情。 “是,太子殿下,蔹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蔹蔓实在在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会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竟然还来询问自己?自己不过是半路杀出来的,而太子殿下自己可是全程参与了。秦蔹蔓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却不敢如此放肆的同太子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只得表面上装作毕恭毕敬的样子。 赵明辰见她如此,便也不再绕弯子:“如此甚好,本宫问你,那日给付大小姐所下的毒是什么毒?” 秦蔹蔓一听,果然还是那晚的事情,明明自己什么都都没有下,而付葭月却偏偏中了毒,所以那日又回来,秦蔹蔓便将自己的簪子,让丫鬟拿去给大夫看,看看这簪子上到底是不是涂有毒物?原本昨日就会得到结果,可是那大夫由于家里出了事情,店铺关门了,所以也没有拿到结果,今日刚派人去府,这太子殿下便已经亲自上门了,这如今自己该如何回答? 秦蔹蔓心里仔细盘算了一番,决定还是将实情说出,即便是那簪子上有毒,也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也坐得端行得正。 “回禀太子殿下,实不相瞒,那是夜里你问我,是不是给付家大小姐给下了毒,蔹蔓实在委屈,可是转念一想,太子殿下,您又没有理由冤枉我呢!所以便派了人将簪子送去大夫看看,刚刚才派个下人去取,结果还没有回来呢!太子殿下您就已经来了。” 在一旁听着的秦老爷,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便相信自己女儿是清白的,依照自己女儿的性格,如果果真是自己做得的话,早就会找一个代罪羊出来替自己背锅,又哪的会花心思特意去查清此事呢!于是秦老爷颇有底气的维护自己的女儿,帮衬的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太子殿下,依老臣所见不如您在秦府稍待片刻,等着结果出来,便就真相大白了,不知殿下意见如何?” 赵明辰既然来了,就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自然是要将这事实弄个清楚,看看付大小姐到底中了哪一种毒,自己好方便去查找那解药。于是便点了点头,同秦氏父女二人在秦府大厅等候。明明内心里已经急不可待,表面上却也是风平浪静,心里越是着急的时候,就越不能被人给现,这是他从小就学会的要隐藏好自己的真实情绪。 月娘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就连五脏六腑都疼痛不已,努力的想抬起手揉一揉混沌的大脑,可是现一阵刺痛从他的手臂传来,对了,她差点忘记了,他的右手臂受了伤。 众人听到了从床上传来的动静,急急忙忙的回了上去,看到月娘果然如银灵蛊师说的那般,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只是身体还比较虚弱。 “月娘,你感觉怎么样了?有哪里痛呢?”林夫人捏了捏月娘的小手,既开心又担心的问道。 其余人也都纷纷的围在月娘的床前,心里即便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都说不出口了,此时能够看到她醒来,就已经深感万幸了。 月娘看着围在自己床前密密麻麻的人,母亲,大哥,二哥还有静姝,就连自己的干娘百里夫人还有干爹百里先生也都来了,在看了看这熟悉的床,这不就是自己的月满楼吗? 还记得自己当时拿着匕挟持了太子,然后从右肩膀处传来了一阵剧痛,便松开了手里的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1章 被太子一掌给震飞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就都不知道了。 月娘除了感觉到浑身疼痛之外,还感觉自己又渴又饿。 “水”由于身体太过虚弱,月娘没有力气开口说话,用尽全力都想要告诉他们自己想喝水。 可是明显,由于声音太小,大家都没有听到。 “刚刚月娘说了什么?”林夫人坐在离月娘最近的床边都没有听到,着急的问着其他人。 其他人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听清楚,只有付铭宇装作自己一副很懂月娘的样子,想都不想便回答到:“母亲,妹妹说的是疼,一定是疼,月娘从来就很娇嫩,受不得一点苦,如今躺在这里这么久,一动都不能动,手臂还被刺伤了,自然受不了。” 月娘虽然没有力气说话,但是也听到了付铭宇的神回答,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力气,真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下,都不动动脑子,疼和水嘴型明明就不一样好吗? 其他人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付铭宇的话,只有付铭瑄从月娘的脸上又看到了往日里面对付铭宇时经常露出的嫌弃之情,便知道月娘说的不是疼了。 “她说的绝对不是疼,月娘,你再努力说一遍好吗?只要做嘴型就行:了。”付铭瑄说到。 月娘听到他的这一番话,恨不得给他鼓掌,果然这付铭宇就是生来对付自己的,如果不是大哥在的话,就算不被疼死,自己就要被活活给渴死了。月娘要努力的尝试的说一遍:“水,喝水。” “水,月娘说她要喝水,赶快去拿水来。” 这次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好歹大家都听懂了,原来月娘说的是水根本就不是疼。 付铭宇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林夫人拿起丫鬟刚过来的茶杯,轻轻扶起月娘,并将茶杯送到她的嘴边,微微倾斜让月娘能够不使太大力气就能够喝到水。 月娘实在是太渴了像是被困在沙漠里,许久没有见到水的人一般,当茶杯递到她的嘴边的时候,一种自然反应使得的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杯里的茶水,竟顾不得撒出来的茶水溅湿了被单。 “你慢点喝,等一下喝水喝饱了,肚子哪里还有空间吃东西?”林夫人心疼的说道。 月娘一听也觉得林夫人的话没有错,现在自己已经不那么渴了,倒是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喝过了一些水,干裂的嘴唇变得红润了一些。 母亲,我想吃东西,我好饿呀!我要吃八宝鸭,红烧酱猪蹄,元良在心底里呐喊,可是无奈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如果有人能够听懂她心里的声音该有多好。 “饿”求人不如求己,等到他们知道月娘怕是自己都给饿死了,还好林夫人搂着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隔得相当的近,希望林夫人能够偶尔多见一些,听到自己的话吧! 还好如月娘所料,林夫人果然听到了她的话,将月娘又轻轻的放下,盖上被子后转身去问银灵蛊术。 “银灵蛊师,月娘说饿了,不知道现在她这个样子能吃些什么?” 银灵想了想,便说道:“月娘这才刚刚醒来,身体的剧毒也没有解,如今身子十分虚弱,不宜吃一些过于油腻的不好消化的,不然反而会造成他身体上的负担,要我看不如做简单的熬一碗白粥吧!” 林夫人听闻,便马上吩咐下人去厨房熬夜一碗白粥过来。看到月娘已经醒了过来,而且又有高人在她的身边,付铭瑄此时也相对放心一些,此时关于五毒兽的消息,丝毫还没有搜寻到。付铭瑄认为此时比起陪伴着月娘,更重要的是,出去收找五毒兽,否则再过两日就于事无补了。与其在这付府中坐以待毙,等待消息,还不如自己亲自出去寻找,想了想,于是便带着付铭宇一起出了付府。 而此时秦府大厅里,赵明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现在时间如此宝贵,早一点知道月娘所中的是什么毒,自己就可以早一点派人去寻找解药。可是在这里,左等右等,一直还是没有消息。 秦老爷自然是看出了太子殿下,脸上露出的一丝不耐烦。有一搭没一搭的故意找话茬,想要分散太子殿下的注意力。可是赵明辰摆明了是不怎么想要搭理人,要么是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但并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如果实在觉得不想搭理他,便沉默不言,装作没有听到。这一来二去的弄得秦老爷也没好意思再开口,只得尴尬的喝着自己的茶。 秦蔹蔓自然是知道这个时候去找太子殿下说话,无疑是在激怒他,如果到时候查出来,簪子上真有什么脏的东西的话,即便自己不知情,怕那付葭月如果是出个什么好歹,太子殿下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这里,秦蔹蔓才意识到原来之前所传的谣言,也并非只是谣言。原来太子殿下是真的看上了那付家月。那个小丫头都还没有长开,撇掉满脸麻子不说,身上哪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气息,完全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又怎么有资格能跟自己比,有如何来跟着自己真正太子妃的位置,如果是输给了其他比自己更加优秀才貌双绝的女子,倒也没什么话好说。输给一个野丫头,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不行,结局都还没有定下来自己就这么认输可不行。更何况此时那个付葭月已经身中剧毒,看太子殿下的样子,其实应该不容乐观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赵明辰的耐心也终于被耗光了:“秦大小姐,你说都这么久的时间了,不要说去趟这京城里面的药房,哪怕是绕着京城一周时间都已经足够了,不知道你所派去的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秦老爷此时还在纳闷他明明派了人去找秦勼,为何勼儿还不前来?这赵明辰明显已经不耐烦了,虽然自己是开国功臣,政绩显赫,就连皇上都会给自己三分薄面,但是这赵明辰从来就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他的皇帝老子,这赵明辰又怎么会将他放在眼里呢!秦老爷内心忐忑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秦蔹蔓原本还陷入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被太子殿下忽然出声打断了,看见赵明辰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反而让秦蔹蔓更加的害怕,“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人去了那么久,请太子殿下,再稍微等待一下,我” 秦老爷看到赵明辰的脸色忽然一下缓和过来了,于是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原来是下人已经将结果取了来。 那个被秦蔹蔓派去取结果的下人,是秦蔹蔓奶娘的儿子,名叫张槎,话说这张槎出府去替秦大小姐去取送给大夫检验的,簪子和大夫查出来的结果,可是他去的时候,大夫只是刚刚查出簪子上是何种毒,还没来得及将结果写到纸上,这张槎便已经登门了。 这张槎是个四肢矫健脑子却是个不怎么转得过弯的粗莽汉子,因为他的母亲是秦大小姐的奶娘,从小母亲就教导他要听大小姐的话,于是便将她母亲的话记牢了。这张槎虽然脑子不灵光,偏偏又是一头倔驴,所以从小到大不管秦蔹蔓要他做什么,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他都一定会帮秦蔹蔓做到。长大之后也是对秦蔹蔓唯命是从,这也是秦蔹蔓为何偏偏让他去取的原因,只要她自己说的,这张槎便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将事情做成。 就是因为秦蔹蔓给张槎下的任命是:去京城里的那家悬壶济世药房,将她要的东西带回来,而且是刻不容缓,一点也不能耽搁。 所以当大夫提出稍等片刻,容他将结果写在纸上,再将东西给张槎带回去,可是这张槎一听要他等,马上不干,要大夫将大小姐要的东西给他,他要立刻带回府去,小姐说了一点也不能耽搁,大夫那一下性子仔细跟他解释道,大小姐要的结果虽然已经出来了,但是自己还没有给写到纸上,但是一根筋的张槎哪里会听到他那么多废话。要大夫交出东西,如果不把东西交出来,便要他这把老骨头好看。 大夫总算是想明白了,跟张槎说了也是白说,他就是一个不会动脑子只知道动蛮力的糙汉子,如果自己同他硬来,一定是讨不了好,仔细想了想,还是同他一起回去复命吧!直接当面将结果告诉给秦大小姐。张槎一看大夫将簪子给了自己,又要和自己一起回去复命,张查到也没提出反对的意见,反正小姐没说不让大夫跟着他一道回来。 于是二人便一起上路了,只是这大夫老胳膊老腿的,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耗去不少的时间。所以这才耽搁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到了秦府。 “奴才张槎,拜见老爷小姐。”张槎双膝跪地给秦老爷和秦蔹蔓行礼。一副没有看到主位上赵明辰的样子。 “张槎,这位上坐的便是太子殿下,还不赶快给太子殿下请安。”秦蔹蔓自然是知道张槎比较愚钝,又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只知道傻傻的给自己和自己的父亲行礼,这便是对太子的大不敬,太子如有心刁难随便就可以将他打杀了,可是毕竟对自己忠心耿耿,所以秦蔹蔓开口提醒张槎道。 张槎一听大小姐都发话了,马上便给太子行礼:“奴才张槎,见过太子殿下,小人从未见过太子殿下,为向太子行礼,请太子殿下大人大量饶过奴才。” 赵明辰一见他这个样子,便知道是个傻的,没什么大脑也没什么城府,根本就不计较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更关心他所带来的结果,“无碍,本太子问你你家大小姐让你去拿的东西可带回来了?” 张槎掏出怀里的装着簪子盒子,说到:“回禀太子殿下,带回来了。你请看,就是这个。” 赵明辰向旁边站着的自己的侍卫用眼色示意他将盒子拿上来,侍卫走到张槎的面前要拿那盒子,只见张槎将盒子往后一缩:“这个东西是大小姐的,没有大小姐的吩咐,我是不会将它给任何人的。” 秦老爷一听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狗肉上不了正席:“胡闹,太子殿下让你将东西传上去,你还不赶快撒手,不想要你的狗了是吗?” 即便秦老爷下令要张槎交出盒子,他却也纹丝不动,直到秦蔹蔓开口:“张槎,太子殿下面前不得放肆,赶快将此盒子呈上去。”张槎这才将盒子交给了侍卫。 侍卫拿过盒子又上交给了太子殿下,虽然刚刚张槎如此无礼,但是太子殿下也只是拿过了盒子,并没有说什么,打开小木盒,里面躺着的果然是那天晚上秦蔹蔓扎伤月娘的那一支簪子。可是除去那一支簪子以外再无他物。 “不知道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本太子自己亲自来验吗?还是根本就是在玩弄本太子。”赵明辰联合带着簪子往地上一扔,气愤的说道。 秦蔹蔓一惊看着地上的盒子以及簪子,连忙跪了下来求饶道:“太子殿下请饶命,秦蔹蔓并非在戏弄太子殿下。” “张槎,你来回答我让你去拿的东西呢?”秦蔹蔓自己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回禀小姐,您要取的东西不就是这个吗?不过那个,那个老大夫原本说还有什么结果要写在纸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他没有说,但是后来他又说来不及写,让我等他一会儿,可是我想起小姐,您给我说的不能耽搁时间,所以我就没有让他拖延时间”张槎断断续续的解释道,其余人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不过庆幸的是秦蔹蔓从小便和他一块长大,相处久了便也了解了他的说话方式,所以还是大致的听懂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让他把结果写在纸上,然后就直接拿着那个单子回来了是吗?”秦蔹蔓以前没觉得张槎智商不高是件坏事,能够心无旁骛的帮自己干事,就是需要像他这样愚忠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2章 只是现在她倒是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不派一个智商正常一点的下人去。 赵明辰和秦老爷听了秦蔹蔓的话后,大概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人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傻子,竟然断章取义到这个地步! 张槎还没有听出自家小姐话语中的怒气,一本正经的肯定的回答道:“是的小姐,我跟那个大夫说,如果他敢耽误一点时间,我就要他好看,于是他便将这个盒子交给了我,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大夫也跟了过来。” 听了她们的对话,赵明辰原本以为此次出府,完全是在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正准备拔腿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张槎的最后一句话才燃起了希望。 “哦,大夫竟然也跟来了?”秦蔹蔓问到,心里暗暗想到这下有救了。 张槎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大夫就在外面候着呢!” 秦蔹蔓让张槎退下之后,并令人将那老大夫带了上来。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颤颤巍巍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给他们行礼。原来这就是他们为何会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的原因,按照这个速度,不走到天黑,都已经算不错的了。 “老夫给贵人请安,给秦老爷请大小姐请安”老大夫比起张槎聪明的可不止一点半点,虽然没有见过赵明辰,但是看见他能坐在主位上与秦老爷并齐,年纪轻轻又浑身散发者贵气,想来也不是一般人,而在这国中能有如此权利的年轻人,不是皇子,也必定是皇亲国戚。 “免礼,坐下来再谈吧!”赵明辰看着老者微微颤抖的身子说道。 直到老大夫坐了下来,赵明辰便开口问道:“之前秦府派人送去的簪子,不知可否有什么问题?” 老大夫回答道:“老夫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情,那派来取簪子的下人执意要拿着东西立刻回来,不愿再等,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将结果写到纸上,想了想还是亲自走一趟,将结果告诉秦大小姐,较为妥当。” 秦老爷此时正在询问刚刚派去找大少爷的下人,为何秦勼迟迟一直没有来,下人告诉他大少爷正在处理手头一些重要的事情,等忙完了再赶过来。秦老爷看到大夫也已经将结果带来了,还是先听听大夫怎么说吧! “大夫,我想请问我这簪子上可否涂了什么毒物?”秦蔹蔓想了想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自己不能白白受了这冤枉,倒是给别人背了黑锅。 “回大小姐,这簪子上确实涂有毒” “秦蔹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还不快将解药交出来。”赵明辰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相信了,可是如今连大夫都说了,铁证如山,看那女人如何狡辩。 “不,不是,我怎么会下毒呢?这簪子上的毒不是我下的?我没想要害她。”秦蔹蔓急的六神无主,只想着怎么替自己辩解,确实有口无心,连一句有逻辑的话都不能够顺畅地说出来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同本太子说实话了,大夫,你来说,这簪子到底是何种毒?”赵明辰此时没有心情去追究秦蔹蔓得罪则,只想找出能够解救月娘的办法。 “是,这种毒名叫妒夫人,毒性较弱,不过这都有一个特点,不像其他毒药一般必须要人服用下去,人体只要靠近这毒物,这毒素便会自己通过毛空钻入人的体内,不过毒素须得长期倾入人的身体,并且慢慢积累到一定的量,才会导致人死亡。”老大夫自然是看出了在大厅里诡异的气氛,便长话短说的将这毒的特征以及性质给讲明白了。 秦蔹蔓和秦老爷一听便猜到了,这一定是有人想要谋害秦蔹蔓自己,所以这才将毒涂到那簪子上,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可是没想到阴错阳差的簪子又被秦蔹蔓当成武器刺伤了付葭月。 “太子殿下,蔹蔓是被冤枉的,刚刚这大夫都说了,这毒素会通过人体的皮肤进入人身体内,我又怎么会将这毒物带到自己的头上来害了自己呢?再说如果我真的要伤害那付家大小姐,又怎么会用毒性如此低的毒药呢!”秦蔹蔓反应过来之后便开始为自己叫屈。 赵明辰听了大夫的的话,以及这秦家父女的反应,看来他们确实也是不知情,只是自己还是不能够大意了,这大夫虽然看着老实,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人收买了,所以以防万一,自己还是要多一些防备,“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看来是是本宫弄错了,不过不知道秦大小姐是否介意将这簪子送给本宫?” 秦蔹蔓自然是知道这太子虽然口头上认可了大夫的话,也赞成自己的观点,只是还是比较怀疑想要拿张纸回去,重新让太医检验,自己本来就没有做这种亏心事,又怎么会怕呢! “太子殿下您想要的话就拿去吧!” “如此甚好!”赵明辰带着簪子火速回到宫内,马不停蹄的又赶到了太医院,将这簪子交给自己最为信任的一位太医,让他来检查看这簪子上是不是真如那的大夫所言。 “回禀太子殿下,做簪子上的毒确实是妒夫人,曾有野史记载,因一位女子善妒,容不得自己的丈夫广纳小妾,便想将这些小妾都给毒死,只是不敢用那剧毒,怕被一下就检查出来,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寻得了这毒,传说这毒长期服用,达到了一定的分量,才会致人性命,而且死的时候相当的自然不会留下一点破绽,后来这府里的小妾们陆陆续续的死去,可是大夫们都没有查出死因,后来这女子因为长期接触这毒药,自己也中了这种毒,心中有愧,害死如此多的生命,这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后来这件事情被人们给知道了,都笑这妇人被妒忌心所蒙蔽了良知,变成这款不要为妒夫人。”要说这太医院的太医不光医术高超懂得也多,不光知道这毒是何种毒,既然有关于这毒的故事都知道。 赵明辰听了就纳闷了,那么月娘左中的毒到底是什么毒呢?这第二次眼看便要过去,如果第三日还找不到解药,又该如何是好? 此时被无数人都担忧着的月娘更喝着刚刚厨房熬好的白粥,一开始由于自己的肚子感到饥饿,还觉得这白粥还挺美味的,渐渐的,肚子饱了便觉得这白粥平淡无味,摇了摇头,示意林夫人自己已经吃饱了,不用再喂了。 林夫人一见便将手中的粥给了身边的丫鬟拿到下去,看到月娘脸色不如之前那么泛白,人也稍微精神了一点,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转眼又到了夜间派出去的人了,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大家看到了渐渐袭来的暮夜,心里那种不安感渐渐的越来越大了,除了月娘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还在那里想着明日一定要吃一些好吃的。 “林夫人,天色渐渐晚了,我们夫妇俩就回去了,不便打扰了。明日我们再来看你,月亮你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百里澈带着百里夫人便告辞了。 “母亲,你看我如今,也已经好了,你不用再守着我了,回房好好休息吧!”月娘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也能够开口说话了,看着一脸疲惫的林夫人,心疼的说道。 “是的,林夫人,您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有我在这里你们就放心吧!”银灵说到。 “那行,银灵蛊师那就麻烦你了。”林夫人想了想还是要去看一下自己丈夫那里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便离开了月满楼。 赵明辰离开秦府之后,秦勼便赶了回来,从秦蔹蔓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对于那付府大小姐你的伤势到底如何了?他实在是没有兴趣知道,可是是到底是谁想要毒害自己的宝贝妹妹呢?如果不是此次阴错阳差的发现了这只簪子上的毒,只怕自己等妹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妹妹,哥哥,我并不关心的付家大小姐,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既然想要置你于死地。” 秦蔹蔓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碍于太子殿下的面子,父亲也让她一直忍着,只有哥哥是真心疼爱自己,关心自己,鼻头一酸,扑进了秦勼的怀里,小声的啜泣起来:“哥哥还是你最疼我最爱我,你要帮蔓儿报仇一定要找出这幕后的黑手,不能让我白白的受了这种委屈,还替别人背了黑锅。” 秦勼拍了拍秦蔹蔓的背安慰道:“这个是自然,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疼你,那我去疼谁,难不成去疼那些贱妾所生下的孩子,他们又怎么能同你相比呢,你可是这秦府的嫡女,妹妹请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找出想要害你性命的人,不过现在你最好想一想,这簪子,到底经过哪些人的手。” 秦蔹蔓听到自己哥哥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对了,这簪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是自己从父亲一个宠爱的小妾那里抢过来的,一定是她怀恨在心,便将这簪下了毒。 “哥哥,我想知道这件事情大概是谁做的。” 秦勼将怀里的女孩松开,看着她的脸,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定是吴文儿干的,这支簪子原本是父亲送给她的,她那日特意带到我面前来炫耀,我便从她那里要了过来。如果有人想要害我,那么她绝对是头号嫌疑人。哥哥你要查的话便从他下手吧!”秦蔹蔓肯定的说道。 “行,哥哥知道了,你今日便好好休息吧,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有哥哥在呢,不会让别人来伤害你。”秦勼摸了摸秦蔹蔓的头,示意她好好休息,自己便离开了。 派出去搜寻的人回来之后,还是没有得到一丝有用的消息,付睿渊已经两夜未合眼了,眼看着第三日便要到来了,可是那五毒兽的影子都没见着,除了能够派人继续搜查以外,什么也不能够做了,为什么当年自己要那么做,如果不是自己当年冲动鲁莽,又怎么会有如今这么多事情呢? 看着外面深不可测的黑夜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好像在嘲笑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付睿渊懊恼不已地拍打着自己的头,月娘对不起,我实在是枉为人父。 林夫人刚进门便看到自己丈夫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头,急急忙忙的冲进来,抓住他的双手,制止他的动作:“夫君,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恨我自己,我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你知道吗?”付睿渊慢慢冷静了下来。 “付睿渊,堂堂男子汉,难道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态度,只剩下一日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怎么做,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放弃月娘的,原本还想问问你有关于五毒兽的消息,看到你这个样子,看来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林夫人是个豪爽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男人懦弱,留下付睿渊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呆着,自己便回了房。 次日当阳光再一次照射了大地,每个人都在迎接着不同的命运,而月娘的命运难道真的要在今日了结了吗? 一大早醒来,月娘便发现自己身体恢复了许多的力气,已经能够下床走了,走到外间发现昨夜睡在外间还陪自己聊天的银灵姑姑,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月娘想她应该是有事去了吧,也没有放在心上。 看到外面阳光明媚的,躺了好几天,这浑身上下都快要躺散架了,自己换上了衣服,又来到铜镜前,打算好好梳理一下头发,可是刚刚坐下来,月娘就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大跳,“啊,这,这是谁?” 月娘食指指着镜子惊讶的说道,发现镜子里的人竟然跟自己做着一样的动作,自己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以前的麻子都好似变异了一般,一个个又肿又红,像洒满了血葡萄似的。 “不,不会的,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要吃药,我要吃药”月亮好像被自己的容貌给吓到了,自己一个人一直嘟嘟囔囔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3章 不过想来也对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脸变得丑陋不堪。 月娘此时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姥姥当初跟她说的话,姥姥说了,只要她吃下解药,她脸上的麻子就会好起来的,对的,姥姥说了只要吃了解药,麻子就会好了的,姥姥是不会骗月娘的。月娘一路嘀嘀咕咕的走到了自己箱子前将箱子打开,取出藏在箱底里的解药,打开那个小瓶子,将瓶子里的解药倒了出来,是一粒小黑丸子,参杂着各种的中药味,气味难闻不说,就连月娘吃下去时候味道也是极其反胃的。 月娘却不知道自己这样误打误撞的将自己从阎王店里给救了出来。 而此时付睿渊经过一晚的反省,也已经振作了起来,一大早上便派遣了下人去叫银灵过去书房,这也是为什么月娘一起床便没有看到银灵的原因。 “银灵蛊师,不瞒你说,这五毒兽直到现在还没有丝毫的消息,我现在想和您谈谈,如果没有京城这五毒兽,你是否也能够有办法能将小女的命给延缓下去,老夫亲自去边疆去捉那五毒兽来。”付睿渊布满血丝的双眼里透露出坚定的光芒,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不瞒付你大人说,关于这种剧毒我还真没有办法可以拖延,家师当年也是耗了好几年才找到这解毒的方法,如果今日再找不到这五毒兽,我想付大小姐的性命怕是走到尽头了。”银灵虽然也很想能够救月娘到性命,但是实在是自身的修为太低了,如果是师傅在的话也许还会有一丝生机吧! 付睿渊是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攥着,又不甘心的再问了一遍:“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银灵知道要做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多么的痛苦,要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心就像是被刀在割一样,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是自己说能叫就只能叫能力有限,就是能力有限,双眼紧紧的盯着付睿渊的眼睛,肯定的点了点头。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如果老天爷不希望她死的话,那么即便是已经走到了阎王殿,阎王爷也拿月娘的命没有办法。 此时谢白派去的人也都回来了,可是仍然没有带来一丝有用的希望,雪白除了让他们再去找之外,也想不出什么方法了。难得真的要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这么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人世吗? 谢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付府看看月娘,也不知道那边现在情况如何,说不定付府派出去的人带回一些有用的消息呢!于是便准备出府,刚刚走出自己的院子,便想了起来,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要叫上谢琼琚,毕竟此事因她而起,如果月娘真的不幸,没有找到解药的话,谢琼琚也应该去见她最后一面,于是便又去了琼楼,让谢琼琚同他一起去付府。 谢琼琚一听自然马上起身,这3日期限已剩最后一日,今日自己必须要待在月娘的身边,陪她度过这最难熬的日子。可是等二人走到付府大门口时,谢琼琚却又踌躇不前,不敢再向前迈一步。 “哥哥,你说我们现在去,月娘应该还是好好的对吗?”她怕,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去时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谢白轻轻的摸了摸谢琼琚的头,安慰她:“放心,我敢保证这个时候,月娘妹妹还尚在人世,你看这付府大门口也没有挂上白布,这不就是证明她还好好的吗?” 谢琼琚抬头仔细看了看这付府大门,果然如以前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迈开自己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月娘所在的月满楼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谢琼琚手中的汗也越来越多得往外冒。 谢白此时不快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即便是谢琼珺慢慢悠悠的走走停停,他也不催促谢琼琚,应为他知道自己妹妹此时心里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自己内心良知的谴责远远比那些来自于他人的指责还要难受的多得多,这个时候即便自己不能够减轻她心里的负担,也不能够再给她带来更多的负面情绪。 从付府大门口到月娘的月满楼不远的距离,二人倒是走了许久才走到,谢白原以为在这月满楼的外围,谢琼琚还需要再徘徊一段时间,才会走进这院子,可是但他们走到院子外时,谢琼琚毫不犹豫的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不是吗?此时里面躺着的是待自己如亲姐妹的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快搭上了她的性命。自己又怎么能因为胆怯,懦弱,在她性命垂危的时候,躲在谢府,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对她不管不顾不问呢? 在谢琼琚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众亲朋好友,见谢夫人的肚子圆圆,又偏爱吃辣,便都推测这一胎谢夫人怀着的应当是个女孩。谢老爷和谢夫人得了三个儿子之后,自然是想再添一个宝贝闺女,谢老爷想着古人都道酸儿辣女,古人说的话自然是错不了,认定了自家娘子肚里怀着的一定是个闺女,开心的不得了,孩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便开始已经捣鼓闺女的名字了,思来想去觉得这个来之不易的闺女,就是老天爷赐给他的宝贝,而自古以来,英雄配宝剑,美人配美玉,玉,石之美者也! 自己的女儿就是一块洁白无瑕美玉,得让人好好捧在手里,可是,一个女孩总不能明叫美玉,宝玉什么的吧!思来想去这琼琚可不就是美玉的意思吗,谢琼琚,果然是个好名字,于是这样谢琼琚在还没有出生之前,姓名就已经被定了下来。 后来自从谢琼琚慢慢长大,开始习字,看过了许多的书籍,看过《诗经卫风木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自从这以后她便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姓名便是出自这里的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虽然谢父谢母曾委婉的告诉她,她的姓名并非出自诗经,可是谢大小姐从小养成任性的习惯,一旦自己形成了一个认知,又怎会轻易改变呢!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姓名就是出自诗经,并且附上了一层深层的含义,父亲母亲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谢老爷和谢夫人想了想,这件事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以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便也认同了她的看法,告诉谢琼琚做人须得知恩图报,不可忘恩负义,要像他父亲母亲给她起的名字一样成长,所以谢琼琚虽然在众多人的溺爱中成长,养成了不少的坏习惯,却一直记住了一点,当别人向自己投之以桃的时候,自己也得向别人投之以李,如此才是正确的为人处事之道。 月娘妹妹对她如何,她自然是机理清楚,现在月娘妹妹身处危机时刻,自己又怎么能因为自己内心的软弱无能,而袖手旁观呢!怀着这种想法,谢琼琚毫不犹豫的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走了进去。 当谢白和谢琼琚走进屋子时,发现来看望月娘的除了百里夫人和百里先生以外,还有秦景行和秦勼,以及赵明辰。 “见过太子殿下。”即便是前两日发生了那些事情,谢琼琚也不得不戴上假面,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同谢白二人太子行了礼。 “免礼,今日本宫去秦府,听闻秦二少爷要来看望付大小姐,这才知道付大小姐出了事,所以别一同来了。今日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来看望付大小姐,我们大家就不用客气,这么拘礼了。”赵明辰客客气气的说道,脸上写满了真诚,不像在说假话。 但是谢琼琚却是懒得跟他做戏,如果不是他,哪来这么多事情,转过身去,不想搭理他。 “林夫人,我和妹妹来看望一下月娘妹妹,不知道她今日身体如何了?”谢白询问道。 林夫人看到二人如此有心,不但帮忙搜查五毒兽的下落,还一趟趟地赶来看月娘,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身体还是那样,体内的剧毒仍然没有办法解,不过昨日银灵法师已经设法,让月娘清醒过来了,还吃了一些东西。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又睡着了。” 谢琼琚走到月娘的床前,看到她的脸色果然有一些好了,就连前些日子还发红发肿的麻子,也有逐渐消肿的趋势。 林夫人和百里夫人,银灵股师以及付静姝也都围在床边,百里先生和付铭瑄,付铭宇以及秦景行,秦勼和赵明辰三人,也都伙同他们在外间的桌子上坐着,时不时聊上几句,有的没的,只是为了缓和这紧张的气氛。谢白看过月娘之后,便也退到了外间,和付铭瑄他们坐在了一块。 大家都这样心照不宣的坐着,等待着自己派去的人能够带回来他们所想要的东西,时间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流逝,期间谢琼琚出去过一次去方便,经过秦景行面前的时候,狠狠的瞪了眼他,便又走进去。 秦景行无奈的抿了抿嘴,他自然是知道谢琼琚怪他将赵明辰招来了,可是他有什么办法,自己前两日也派出了许多人去寻找这五毒兽,可是也皆无结果,这已经是第三日了,月娘的性命堪危,如果不是自己考虑的还不周全,引起的这一系列的事情,月娘也不会飞来横祸,如今性命都难保,于情于理自己都理应来看望一下。可是正当他要出门的时候,这太子殿下便来了秦府,太子并非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有事来秦府偶然间得到了付大小姐生命垂危的消息,这才来看望她,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了,也不是有其他事来的秦府,太子就是来找秦景行的,问他有关于月娘的病情,起初秦景行还支支吾吾的打算用一些无关紧痛的话语掩盖过去,可是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太子殿下便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了,太子殿下告诉他,他自己已经知道了,月娘活不过三日,他今日前来找秦景行也不是刻意为难,想拿他和谢府大小姐私奔那件事情来做文章,他想知道月娘到底中了什么毒,帮她找到解药。 秦景行想了想,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太子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何况皇上对他宠爱有加,想要在这京城之中寻找什么东西,怕是会比他们来得更容易,所以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都告诉了他。 太子知道以后便派了带来的下人,回宫去调动人马,就算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找出一头五毒兽。然后打算和秦景行一起去付府,途中遇上了秦勼,于是这三人便自然而然的一起走了。 月娘儿子发现自己脸上的麻子已经溃烂以后,便大受打击,吞下了姥姥留给她的解药,便上了床,蒙上被子睡着了,其实自从秦景行和秦勼以及太子来的时候,林夫人和其他人纷纷向太子行礼的的声音便吵醒了月娘。 月娘当时纳闷自己受伤了,他人关心自己来看,只看望自己倒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太子殿下,好端端没事干,干嘛也来看自己,明明自己受伤,就有他一大半的功劳,他怎么还有脸来想想月娘便装睡不想起来面对他。可就是这样,接下来她听到的一段话,让她完全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那是对于死亡的一种恐惧。 “不知太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林夫人客气的说到。 赵明辰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儿,不禁担忧的问道:“夫人不知道,这付姑娘身体如何了?” “不瞒太子殿下您说,月娘身体所中的剧毒,如果今日还会找到解药的话,大夫说了,恐怕回天乏术。”林夫人将月娘的病情都告诉给了太子赵明辰。 赵明辰眼神一飘,晃到了一眼床边都倚子上还坐着一位身穿异服的女人,想必这就是之前秦景行所提到的,说是会解这剧毒的高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4章 “这位想必就是那位会解这剧毒的高人吧!我想问一下,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能够解毒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找到五毒兽,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救付姑娘的性命了吗?” 银灵并没有因为赵明辰的突然问,使得脸上有一丝的波动,就像对待其他人一样,不卑不亢的说到:“这五毒兽的毒,当然是得有五毒兽才能够解,这是至今为止找到的唯一解法。” 银灵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看似放低了自己身份客客气气同自己讲话的年轻人,实际上他的傲慢之气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不过也是一个无知之徒罢了,这五毒兽的毒,要是以往,就算是在这边疆地区,修炼巫蛊之术苗族也没有摸索出这剧毒的解法,倒是因为自己师傅,钻研了好几年才得出如何解这五毒兽的毒,并将这个法子告诉了其他几位在修炼巫蛊之术的苗族中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人,即便是流传到现在,会解这种毒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五毒兽的毒?唯一的解法?他们的对话一丝不落地纳入了月娘的耳朵,月娘原本只是想装睡,不想起来看见太子殿下,谁知道竟然听到了自己怕是熬不过今日的消息。她只是轻轻的将头缩进了被子里,即便是害怕,也不想被其他人现,此时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其他人,也不想看到那些爱自己的人,心痛不已。 泪水从月娘的眼角慢慢的流了下来,滴落到枕头上,她不敢有太多的动静,怕被别人现自己已经醒了过来,任由眼泪滴湿了一半的枕头,眼睛还是紧紧的闭着,如果不仔细看,不会现,那已经被泪水打湿的睫毛。 房间里的其他人眼看时间慢慢越来越逼近,一个个也都心焦不已,完全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有什么异常。 月娘躺在床上,虽然盖着厚厚的被子,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浑身冰凉,这两年,自己刚刚慢慢融入这京城的生活,有了朋友,也有了亲人,老天爷却忽然要夺走她的性命,就让她怎么能够接受。这时候,姥姥的脸突然浮现在月娘的眼前,还是如以前一样慈祥的对着她笑,这个时候好想念姥姥,想念和姥姥以前住在小渔村的时候姥姥,月娘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月娘怀着这种想法,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内的剧毒开始作。反正,在梦里面对死亡应该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吧! “银灵,这天都已经黑了,可是我看月娘还是安安稳稳睡在床上,没有丝毫的反应啊?”百里夫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月娘问道。 “说来奇怪,按理说,这个时候巨毒应该作了,难不成是因为人的身体因素不一样,所以延迟了?”银灵也想不明白,自己也曾经见过中了五毒兽的毒的人,死前是如何的苦苦挣扎,从那张开始腐烂,然后直到全身化为血水,那种痛苦非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了,可是看床上的人,睡得如此的熟,完全不像是毒了的样子。 谢琼琚拉着付静姝的手,两人都相视无言,心有灵犀的抬头去看窗外的月亮,夜晚原来已经降临了。 而此时外间的男子们,刚刚开始,大家还有一言没一言的聊上一两句,现在都已经完全沉默,每个人脸上露出的表情相差无异。 就在这个连叹息声都能听见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大家都纷纷扭过头去看,原来是付老爷进来了。百里先生原本还想开口询问有什么消息没有,但是看见傅老爷沉重的步伐以及铁青的脸色,答案就已经他心里产生了。 “父亲,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消息吗?”付铭宇着急的,询问道。 众人只见付老爷摇了摇头,便没有多言,付睿渊绕过屏风走进了内间,走到月娘的床前,一言不,默默的看着月娘。 过了一会儿,转身对林夫人说到:“吩咐管家,好好准备一下吧!” 大家听了这句话,这无疑是给月娘判了死刑,林夫人也被吓到了,张着嘴说不出话,两个小姑娘早已经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百里夫人也是泪流满面。而外面的人,听见了从里间传出来的哭声,都纷纷冲了进来。 付铭瑄挤过众人,来到月娘的床前,拼命的摇晃着她的身子,月娘却也没有丝毫反应,探了探她的脉搏早已经不跳动了,就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付铭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紧紧的搂住月娘的身子,老天爷怎么会这么残忍,带她来到自己的身边,让自己义无反顾的爱上她,而现在却又将它夺走了。是不是自己对她的爱,有违伦理,惹怒了老天爷,可是这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就算老天爷要惩罚,也应该是惩罚自己才对,月娘她是多么无辜啊! 付铭瑄完全已经丢掉了平日里的冷静睿智,陷入了极度疯狂的境地,这毒,早年间就已经种下,又怎会跟他有关,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竟然让他扯到了一起,付铭瑄平日里是多么聪明都木有逻辑的一个人,向来不信这些命运什么的,可是如今看到月娘已经离开人世大受打击,大脑一片混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付睿渊看到这屋子里哭哭啼啼的样子,就让月娘走的走的不放心,他自己的女儿死了,他又怎么不心痛呢?这人生生离死别的痛苦中,最痛莫过于白人送黑人,看着自己的骨肉因自己而死,付睿渊已经自责的快要疯掉了。但是作为这家里的顶梁柱,自己一定不能倒下,要让月娘,好好的下葬才行。 “请各位都先行回府吧!待付某将爱女的葬礼准备好了,各位再前来吊唁吧!”付老爷异常冷静的说道。 秦景行和秦勼以及赵明辰向付老爷告辞之后,便离开了付府。 而此时百里夫人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月娘半步,哭得死去活来。百里澈看见妻子都快哭的昏过去,心疼不已。安慰她先同自己回百里府,等明日再来看吊唁月娘,百里夫人说什么也不干,银灵看不下去,和百里先生二人合力,将百里夫人给带了回去。 谢白看到自己妹妹的样子,自然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与其将她带回谢府,还不如让她在付府最后在陪陪月娘,于是便自己一人回了谢府。 林夫人已经反应过来,“老爷要不在等等吧!万一,万一还有希望呢?” 付睿渊摇了摇头说道:“刚刚瑄儿已经探过脉了,这时间已到,月娘的命数已尽了,夫人一定要将这葬礼隆重的办好,让我们的女儿漂漂亮亮的,上路吧!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投一户平凡人家。” 瞬时间付府,又开始忙忙碌碌起来,在大厅里马上搭起了灵堂,付府上下也挂起了白灯笼和白布,从主子到下人都脱掉了艳丽的衣服,换上了朴素的服装,一律不准戴饰,金银珠宝。 而此时月娘也已经由林夫人她们亲自洗过了澡,换上了一身临时由十多个绣女所赶出来的寿衣,躺在了前几日便已经让好几个木匠同时一起开工,日赶慢赶,赶出来的棺材里。 只是让人感到惊奇的是,月娘的身子一直像是活着一样,非但不僵硬,而且好像还带着有一丝温度,远远看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忙忙碌碌了一整夜,大家都累瘫了,昨天因为动静太过大,惊动了付老太太,付老太听闻自己孙女离开了人世,一时间难以接受,气急攻心,便晕了过去,付老爷和林夫人又急忙派人去宣大夫,二人也守在老太太的身边,生怕老太太也出什么差错,所以付铭瑄,付铭宇,谢琼琚和付静姝昨夜便在这灵堂里守着月娘的尸体。 由于这几日来,大家都不眠不休的,也没睡上个安稳觉,到了清晨,纷纷都忍不住闭上了眼,原地休息。 “啊,好疼啊,我这是躺在哪里?我为什么会躺在一个箱子里呢?”月娘躺在棺材里,四肢伸展不开来,伸出两只手拉着棺材的边,努力的使自己坐了起来,映入眼帘的除了一片白,便是这地上坐着,或是躺着的睡着了的四人。 在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坐在棺材里,我难道已经死了吗?现在这是魂魄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了吗?月娘不由得想到。 于是便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可是等到她爬出来之后,在一看这棺材里也是空空如也的,难道魂魄是看不到自己的的吗?这怎么书上上写的不一样呢? 月娘也没有时间再多想,现在黑白无常还没有来索自己的魂魄,自己应该还有一点时间来告别这里。 月娘走到付铭瑄的面前,蹲了下来,轻轻的说道:“谢谢你大哥,在我刚刚来这个家里,还不适应的时候,你便一直很照顾我。” 再看了一眼便看到付铭宇抱着椅子的腿,睡得沉沉的。“再见了二哥,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了,没有月娘欺负你的日子里,你也不要将月娘给忘了。”说着说着,月娘已经开始泣不成声,原来告别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谢姐姐,即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助你,希望你和秦大哥能够幸福。” “还有我最亲爱的妹妹,静姝,有时候也不要太过于束缚自己了,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再见了,我的朋友们,我的亲人们。” 月娘一个人在灵堂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到,让他们告完别之后,想了想还有父亲,母亲还有奶奶,自己应该在离开人世前,再看过他们一眼。于是月娘便默默的离开了灵堂,她比较好奇的是,难道魂魄都不会飞吗?为何自己现在还是只能走?看来书上说的也并非都是真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些写书的人又没有死过,怎么知道灵魂会飞呢?只不过是用来愚弄这世人罢了。 当百里夫人和百里先生以及银灵早早赶来赴赴吊唁月娘的时候,来到灵堂一看棺材里的人没了,急急忙忙的叫醒了这些还在睡觉的人。 “月娘的尸体呢?月娘的尸体怎么不见了。” 四人清醒过来一看便傻了眼了,付铭宇敲了敲棺材,看看是否有夹层,但是传来闷闷的声音,证明确实是实木的,自言自语道:“月娘的尸体哪去了?” 留下灵堂里,一群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月娘经过花园的时候,看到了几个丫鬟,想着自己是个魂魄,她们应该看不见自己,便当没有看见她们一样,直接走了过去,谁知道从自己身后传来了尖叫声。 “鬼啊!救命啊!” “鬼啊!” 月娘纳闷道,难道人也能够看到魂魄吗?这书上错的也太多了,简直没有一句说的对,自己的魂魄都已经离开身体这么久了也没见有黑白无常来找自己锁魂的,难道黑白无常不都是提前知道了何时何地何人的死期吗?怎么任由自己在这付府之中飘荡,自己又不是孤魂野鬼。 月娘在感叹完黑白无常不靠谱之后,要继续往前走,途经假山的时候又遇到了一批下人,而这些下人果不其然,也看见了她的魂魄。 “鬼啊!” “鬼啊!救命啊!” 更甚至有人跪下来给她磕头,“大小姐,求求你饶过我吧!小人在你身前,既没说过你坏话,也没有干过任何的坏事。” 月娘揉了揉,被他们吵得痛的耳朵,“都别叫了,我知道我是鬼啦!不会吃了你们的,我这不是在等黑白无常吗?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下人们听了她的话,纷纷落荒而逃,时不时还转过头来看看她是否追了上去。 奇怪这人不光能够看见鬼魂,竟然还能听到鬼魂说话,月娘简直不敢相信,想了想,时间怕也不多了,还是赶快去看看父亲母亲以及老太太吧! 不过走到父亲母亲的房内,并没有见到他们,顺手抓过一个也被他吓得要死的下人,询问了一下父亲母亲的去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5章 得知父亲母亲昨夜在老太太的房里伺候老太太,便又去了老太太的院里。 月娘在这付府之中来去自如,丝毫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却已经搅得这副副不得安宁,下人们纷纷都已经神智不清了。 而付铭宇和付铭瑄他们发现月娘的尸体不翼而飞了之后,便开始纷纷寻找起来。原本是向向人们打听是否有人到灵堂里搬走了大小姐的尸体,可否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进府,谁知道听到了许多下人们的禀告,说是看见大小姐的鬼魂了,有的下人们甚至还说到大小姐的鬼魂,还同他们讲话了。 付铭瑄他们整个凌乱了,是他们的耳朵出了错,还是这些下人们已经集体疯了,鬼魂?还是会说话的鬼魂?可能吗? 此时月娘已经来到了奶奶的院子里,还没有进门便听到了喊奶奶的哭声。 “我可怜的孙女啊!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说没就没了,老天爷,如果你真的要带走人的话,那就带着我这个老太婆好,老太婆已经活够了,可是我那可怜的孙女啊!她还只是个孩子”老夫人从昏厥中清醒过来之后,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过,无论林夫人,和付老爷怎么劝,都劝不住。 林夫人紧紧的搂着老夫人,用手轻轻的帮她拍拍背,帮她顺顺气:“娘,你年纪大了,可受不住这么哭了,当心哭坏了眼睛,这让月娘走也走得不安心那!” 付老爷也是急的在屋里踱步,这女儿刚去世不久,如果此时母亲又出个好歹,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月娘知道老太太是真心疼爱自己,舍不得自己,自打自己回府以来,老太太害怕府里下人亏待了自己,拍了人在各个方面亲自监督着,从不因为自己不在她身边长大而疏远了自己,待她跟付铭瑄,付铭宇和付静姝这些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的孙子孙女一样的好,不应该说更好,给了更多的温暖来弥补自己。 月娘听着屋里老人的哭声传了出来,一声声的哭喊,一声声为自己向老天爷喊冤,这个老人身上的温暖,让她想起了姥姥,月娘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推开门,看见床沿上,林夫人扶着已经哭得快昏过去的老太太,还有一旁,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父亲。 “老太太,你别哭了。小心哭久了,哭坏了你的眼睛。”月娘走到她们的跟前,蹲下身子,将头搁在老太太的膝盖上。 林夫人和老太太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月娘着实吓了一大跳,二人都停止了哭声,瞪大双眼的看着月娘,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付睿渊倒是马上反应过来,将蹲在地上的月娘扶了起来,上上下下仔细的打探了一番:“月娘,你这是?” 一时之间,付老爷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言辞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死而复活? 月娘看到自己父亲吃惊的样子,还以为他同那些下人一样,以为自己是看见鬼了呢!但是没错,自己确实是鬼。 “老太太,父亲,母亲,请恕月娘不孝,还没来得及孝顺你们,便要离开这人世间,又即将进入下一轮回,如今我这魂魄已经离开了身体,但是这黑白无常也不知怎么的,竟还没有来索我的魂魄,我便乘机悄悄地来见你们一面。如今月娘只剩一缕幽魂,也不能报答你们的大德大恩了,月娘在这给你们磕三个响头。”月娘跪在地上,给三人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击木板的声音咚咚咚的,月娘磕完头之后站起来,额头一片红肿。 月娘忍不住拿手揉了揉额头,原以为魂魄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可是事实证明这是个错误的观点。“真的好奇怪,为什么鬼魂还能感觉到痛呢?” 付睿渊和林夫人,老太太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到了,这会不会是在做梦,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老太太看到月娘手揉着地方,额头上的那一片红肿,心疼不已不管月娘到底是人还是鬼,此时只是关心她好不好。 “哎呦,我的乖孙女,快过来给奶奶瞧瞧。” 月娘碰着红肿的额头扑进了老太太的怀里,瘪着小嘴,“老太太,月娘的额头好痛啊!这书上全是骗人的,一派胡言。” 老太太姥姥怀里的人,心底里却越发生疑,自己不光可以碰到月娘以外,月娘身体还带着体温,这些都不应该是一个魂魄所能够具有的呀!老太牵起旁边林夫人的手,放在月娘的背上,想让林夫人也感受一下。 林夫人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月娘的背部,一丝丝暖意透过衣服传了出来,收回自己的手,林夫人盯着自己的五指,仔细的看了又看,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付睿渊从月娘进门起便起了疑心,一个鬼魂又怎么会有影子呢?可是,他刚刚明明有看到月娘的影子,再加上这一系列的可疑事情,这都只能证明月娘根本就没有死,月娘还活着。 就在这个时候付铭瑄,付铭宇,付静姝,谢琼琚以及百里夫人,百里先生,银灵蛊师都从下人那里得到消息,纷纷赶来了老太太的房间,推开门便看到了不翼而飞的月娘。 可是昨日明明还是一具尸体,可是现在,在老太太怀里撒娇呢,嘴里还直叫嚷着额头好疼。 银灵不敢相信除了师傅教给自己的方法以外,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解这五毒兽的毒,使月娘死而复生。便急忙走到月娘的跟前,抽出月娘的手,给她把脉。 脉搏跳动,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比较虚弱罢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月娘明明就没有服下解药,怎么会平安无事还好好的活着,银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将月娘从老太太的怀里扶了起来,全身上下仔细的诊查了一番。这五毒兽的毒竟然已经解了! 付睿渊急忙询问道:“银灵蛊师,不知道,小女?”说了一半,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问出口。 银灵你那里自己的心绪,说到:“这大小姐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罢了,身体中的五毒兽的剧毒竟然已经解了。如果我猜的不错,月娘之前脸上的麻子,也是这五毒兽的剧毒所致,如今,这五毒兽的剧毒已经解了,月娘脸上的麻子已经好了。” 如果不是银灵提起了麻子这一茬,其他人都还沉浸在月娘死而复活的惊喜中,他们完全忽略了月娘脸上的麻子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如今听了银灵蛊师的话,大家才发现,以前月娘脸上布满的小麻子都已经消失不见,如今洁白无瑕的小脸没有了这些麻子,也就没有什么掩盖住她的容貌的了,十足倾国倾城美人一枚,如此一来倒还因祸得福了呢? 其余人听了也皆是一喜,付静姝急忙搂过月娘,高兴得直跳,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此时开心的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太好了,太好了,姐姐,你没有事情了,姐姐,你还活着我,我太高兴了。” “月娘,我的宝贝孙女,我就知道老天爷不舍得带你走,你可让我差点儿吓死了,从今天起我要好好的看着你,不能再让你出一点差错了”老太太如果不是平日里身体健康,如何能接受的这起大起大落。 “月娘,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那么容易就带你走的,人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付铭宇一扫这些日子心中的忧郁,打趣的说道。 谢琼琚站在那里满脸的笑容,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还好月娘福大命大,活了过来,不然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活着了。 百里夫人和百里先生看着死而复生的月娘,也都开心不已。付睿渊马上派下人去把管家叫来,将这府中所挂着的白灯笼和白布,以及已经设置好的灵堂全部通通拿去烧掉,还好没有将月娘去世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如果再迟一会儿将消息发布出去之后,等那些人前来吊唁的时候,发现尸体活了,那还不得把人吓死。 大家都围着月娘左看看右碰碰的,忽然一声咕噜噜的声音从月娘的肚子里传了出来,付铭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错,这鬼魂竟然还会知道饿,这书上果然都是骗人的。”付铭瑄看着这张往昔十分熟悉的小脸,却偏偏又多了一分俏丽,这让他难以割下了。 月娘一听就知道自己大哥哥是在取笑自己,明明自己是活人,还把自己当鬼魂,留下了许多笑柄。赌气的撅着小嘴,表示自己生气了。这可爱的模样,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老太太看着这付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这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儿孙满堂,享受着天伦之乐。 林夫人直到酝酿肚子饿了,便马上派人去吩咐厨房去准备饭菜,“我们大家都好好在这里吃一顿吧!庆祝这一次月娘有惊无险。” 当谢白和秦景行,秦勼以及赵明辰久久没有接到付府大小姐付葭月已经去世的消息,纷纷不约而同的赶到付府一看,付府门口并没有挂白灯笼白布,也没有丝毫一丝的悲伤的气氛,走到大厅的时候看到十多号人聚在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其中还包括应该已经不在人世的月娘。 直到最终,大家也不得而知,这月娘身上的剧毒到底是怎么解的,不过人活着就好,他们也不太过去深究,只是银灵倒是被打击到了,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五毒兽的毒到底是如何解的?师傅研究了这么多年,也只研究出一种解法,看来自己还是得赶回边疆好好研究一番,自己现在的修为还是过于低了,于是月娘的这件事情过后,银灵也告别了百里夫人回去了边疆。 自从经历过这事之后,付老爷也知道了月娘和付静姝假借向百里夫人学习之名,实际已经女扮男装混进了国子监,原本是十分震怒的,他这两个女儿也简直是太大胆的,国子监可是容她们俩胡闹的地方,想要狠狠的处罚她们一下,让她们长长记性,可是又看在月娘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实在是忍不下心来,只是将二人叫到书房,好好的说了一顿,并且命令她们再也不许她们踏入国子监一步,即便是要出府,也要得到他的允许。 从此贾月和朱青变成了国子监里划过的流星,不过那些人们很快就会忘记的。月娘和静姝就在付府里过起了养在深闺里的日子,林夫人一直在帮她们找女夫子,可是都没有找到,而偏偏百里夫人独自一个人闲在百里府内,实在是无聊,便毛遂自荐,每日亲自来付府来给月娘和静姝授课。 林夫人听了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但是也不敢擅自下决定,还是同付老爷商量了一番,付睿渊原本就担心月娘出去胡来,又惹出什么麻烦,如今这,百里夫人愿意亲自上门授课,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是月娘每日便是早早起来,先去给老太太请安,之后便在府中等到百里夫人到来。日子便这样平淡无奇,一日一日地过去了。只是在这平淡的日子里,一则重大的消息,炸开了这一片平静的湖水。 皇上已经下旨,立秦府大小姐秦蔹蔓为太子正妃,择日完婚。如此一来这秦府在朝廷中的地位,倒是较之这付府与谢府高了,如果皇上退位,太子殿下登基的话,这秦大小姐必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这秦大人便成为了国丈爷,以后想要撼动秦府这棵大树,怕是难了。 月娘都对这个消息没有任何的看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太子殿下还未娶妻,秦大小姐也还未许配人家,这太子殿下除去人品不说,也是一表人才,秦大小姐除去为人不说,相貌倒也还过得去,二人都是徒有其表,绝配一对呀!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秦蔹蔓自然是欢喜的那一个,自己终于达成了毕生的愿望,登上了所有女人都想要,坐的那个位置,忧的却不是月娘而是秦蔹蔓同父异母的妹妹秦芜荽,她那姐姐自她懂事有记忆以来,就从没对她有过好脸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6章 处处针对她,自己吃的用的都是她姐姐挑拣剩下的给她的。无论是什么事情她都被秦蔹蔓压过一头,不过就是因为她不是秦府正妻所生,姐姐对自己的欺凌父亲从来也装作视而不见,父亲对待自己,和对待姐姐,简直是天壤之别,而如今她姐姐又被立为太子妃,更是为秦家扬眉吐气,如今自己在这秦府的地位就更加的低下了,以后自己还得仰仗着姐姐生存,难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被姐姐压着吗? c秦蔹蔓自从皇上下旨赐婚以来,在这秦府之中,就更受众人的宠爱了。无论是这府里的主子,还是这府中的下人没有谁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就连秦大人和秦夫人也是对她百依百顺。 秦蔹蔓想起太子殿下,便想起了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因为那件事情,太子殿下已经对她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可是如今,皇上已经下旨,将她赐给太子殿下为太子妃,为了缓和二人的气氛,她也必须澄清这中间的误会,也不知道她大哥,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查得怎么样了?想了想,于是决定亲自去问问。 而秦勼那边原本已经派人去查,可是后来因为得知月娘的事情以后,第一时间忽略了此事,突然秦蔹蔓来向他问起,秦勼才忽然记起来了。 “妹妹,这件事情我已经吩咐人去查了,不过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就暂先搁下了,现如今应该也查出结果了吧!” 秦蔹蔓一听,又是因为那个付葭月的事情,哥哥才将自己的事情没有放在心上,明明说是中了剧毒,最后不也没事吗?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在那里夸大其子以博人眼球。这秦蔹蔓原本就娇气跋扈的,如今又成为了这种太子妃,这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就跟自己哥哥,那也是说翻脸就翻脸。 “哥哥,你根本就没有将我的事情放在心上,那个付家大小姐发生什么事情光哥哥你什么事呀?到底是他是你的妹妹还是我是你的妹妹呢?算了,这件事情我自己看着办吧!”秦蔹蔓气呼呼的便离开了秦勼的院子,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就离开了。 秦勼一下子摸不着头脑,自己这个妹妹怎么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呢!说生气就生气,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这如果真的进了宫的话,迟早会吃亏的。 秦蔹蔓从秦勼的屋子离开之后,便直接赶去了秦夫人的院子,将她差点被人给害了的事情告诉了她母亲,秦夫人一听,这还了得,竟然敢在秦府里对她女儿下手。这件事情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那其他院子里的女人们又不安分了,敢在她头上动土,简直是不想活了。 “蔓儿,你放心,这件事情父母亲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可有怀疑的对象?”秦夫人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自然是要帮助自己的女儿将这幕后的黑手给抓出来,要让她知道这秦府的女主人到底是谁。 秦蔹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紧紧的搂着秦夫人撒娇道:“还是母亲待我最好了。” 然后便这簪子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母亲,最后还斩钉截铁地对秦夫人说道:“一定是吴文儿那个贱人干的好事,她就是嫉妒父亲,待我极好,有怨气也没地方撒,才使得这卑鄙下流的手段来对付我呢!” “吴文儿~”秦夫人嘴里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再仔细想想好像府里是有这么个人,刚进府里没多久,还颇得老爷的欢心,年龄也不过就比蔓儿大了个三四岁,唇红齿白的,样貌出众,身材高挑,值青春年华,花一样的年纪就因为他那个好赌成性的爹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便将她卖入了秦妇做丫鬟,也不知道这小妮子使了什么手段一夜之间一夜之间从下人抬到了姨娘的地位。 男人自古以来都是贪图年轻貌美的,秦老爷自然也一样,除了逢年过节以及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还会按照规定留宿在秦夫人的屋里,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宿在了吴文儿那里,其他那些,姨娘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纷纷来向秦夫人诉苦。秦夫人其实那愚蠢的夫人,又怎么会让别人拿她当枪使呢!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表面上好好的安慰那些姨娘一番,私下里也没有任何的作为。 虽然这秦老爷颇为宠爱着吴文儿,可是对自己这个正妻倒也是相敬如宾,而且自己这管家大权在手不说,膝下一双儿女又都纷纷出息的很,哪里用得着,去争那么一点小宠,为了吴文儿那个女人伤了和老爷彼此之间的和气倒是不值得,到时候二人如果是产生了间隙,可不就被那些有心之人有机可图了吗? 可是如今这吴文儿因为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越发狂妄自大起来了,竟然敢伤害她的宝贝女儿,她的女儿可是准的太子妃,也是那未来的皇后,这个后宫之首,母仪天下的皇后就是自己生的,这是一件多么值得令自己骄傲自豪的事情。如今吴文儿看来不除掉是不行了。 秦蔹蔓看见自己母亲面部狰狞的样子,就连她自己心里都感到发毛,便可想而知那吴文儿的下场是多么的惨了。想着秦蔹蔓的笑容就更加的灿烂了,吴文儿你即便再怎么得宠,再我和我母亲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 “老爷你坏~你过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啊!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好”吴文儿坐在浴桶里看见绕过屏风进来的男人,丝毫没有顾忌的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美丽的上还挂满了水珠,顺着她白皙光滑的皮肤,流淌下去,男人看到如此年轻的身子,凹凸有致,就像那带着晨曦中的露水的花朵一般任君采撷。 秦老爷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热血的年纪,将女人遮掩着自己部位双手给拉开,女人慌慌忙忙挣扎着,小脸红彤彤的。 “不要动,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小美人。” 吴文儿接机往前一扑,趴在秦老爷的怀里,拿着自己的小拳头拍打的秦老爷的胸脯,要说是拍打还不如说是抚摸。“老爷你坏死了,怎么能就这么盯着人家看呢!” 秦老爷怀里的美人是不是拿她自己的柔软来蹭自己的胸膛,他又如何忍得住呢?将女人从浴桶中直接捞了出来,顾不得到处都是水渍,急急忙忙的往床走去。 “口是心非的小妖精,你不就是爱老爷我的坏吗?嗯~” 一时间屋里女人娇喘声渐渐大了起来,连在外边伺候的丫鬟下人们都羞红了脸,这二位主子每次只顾的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丝毫也不顾忌一下他们这些在外面听着的人的感受。 “啊,啊~嗯” 秦蔹蔓来到吴文儿的屋子外时,便听到了这一种奇怪的声音,还有那一院子满脸尴尬的下人,她悄悄做了个手势,制止那些下人给她请安弄出大动静。她早就偷偷看过她母亲压在箱底的那本书,自然是知道这屋里的二人在干什么事情,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打断了的话,应该挺好玩的,秦蔹蔓想到。 原本秦蔹蔓就是经过吴文儿的院子,想进来给这吴文儿添添堵来着,没想到撞见了她父亲和吴文儿的好事。骚狐狸就是骚狐狸,这天都还没有黑便开始勾引人了,对自己什么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之后,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浪荡,不好好收拾你一番,我就不叫秦蔹蔓。 秦蔹蔓对自己身后的丫鬟低头,低声说了几句话,便看见这个小丫鬟,急急忙忙的离开了院子,然后这秦大小姐便开始大声呼喊:“不好了,父亲,不好了,母亲昏过去了!” 这个时候,屋子里已经慢慢的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动静,也不知道那二人可还好,秦蔹蔓可不管她父亲和吴文儿是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呢!不,她就是想要他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然后又被自己给打断,难受死他们!谁让他们饱暖思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还被自己这个少儿给撞破了。 然后,秦蔹蔓便冲向屋子的大门,大力的拍打着门,嘴里还一直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吓得周边的下人都赶紧去拉她,这如果惊扰了你问那二位的好事,到头来,吃苦头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 “大小姐,你别在这里闹了,老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这些个下人都差点给她跪下了,这个秦大小姐向来讨厌她们的姨娘,也是出尽了花样来折磨她,如今也不知道,这是在唱哪一出。 “给我放开你们的脏手,你们竟敢同主子动手了是吗?你们可都想好了,如今,我可是皇上亲自下旨封的太子妃,你们敢跟我动手,就是跟那皇上和太子爷过不去。”秦蔹蔓看着这些个狗奴才竟然敢制止她,怒不可遏的说到。 这一干的下人听了秦蔹蔓的话,自然是不敢不撒手,不提着秦大小姐已经是准太子妃的事情,单单是这秦府嫡女的身份也是他们这些人所不能惹的,秦蔹蔓看他们还算识相,也不同他们在计较些什么,一边摸了摸自己已经拍痛的手掌,嘴里还一直在嚷嚷着:不好了,父亲你快去看看母亲啊! 下人们也没有人敢再去制止她,看着自家大小姐,一脸悠闲的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手指,一边用着急的声音在那大喊大叫的。 秦老爷原本和这吴文儿做足了前戏,就为了等一下,能够尽兴,这刚刚准进入重头戏的时候,便被秦蔹蔓给打断了,如今这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上吧!就怕他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冲进来,撞见他们衣不蔽体的样子,实在是有损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尊严,不上吧!难受不说还伤身,可是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觉得尊严比较重要,不顾身下小女人的挽留,从她身上起来,开始穿衣服。 吴文儿看到男人已经下了床,在听到外面秦蔹蔓那个极其讨厌的声音,实在是不甘心,这个秦蔹蔓总是破坏自己的好事,今天一定要留下这个男人,气死秦蔹蔓。 于是,接着吴文儿也下了床,不顾自己全裸的身子,走到秦老爷的身后,将自己柔软的身子贴了上去,双手绕到他的胸前,用手抚摸着他的胸膛,故意拿手指戳了戳他的小点点,用及其妩媚而娇羞的声音说到:“老爷,不能等会儿再走嘛,也不急在于这一时。” 秦老爷抓住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小手,继续穿衣服:“宝贝,今天实在是不行,你也听到了夫人已经出事了,如果我现在不赶去看看,怎么行呢?” 于是秦老爷便急急忙忙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跑打开了门,也不顾吴文儿全裸这身子还站在地上。 秦蔹蔓在脚步声已经靠近门口的时候,便马上收起自己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摆出一副好像火烧屁股的样子,急的快哭出来了:“父亲,您终于出来了,快去看看母亲,哥哥也不在府里,我也是急的,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才不得已才来找你的。” 秦老爷瞧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被吓成了这个样子,安慰道:“蔓儿,你不用担心,父亲这就赶过去看看你母亲。”秦老爷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秦蔹蔓根本就没有跟上来,而是留在了那里。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秦蔹蔓这才露出了笑容,伸出手将眼角的那一滴泪轻轻的抹去,好像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那些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同这吴姨娘说几句话。” “是。”下人自然是知道这大小姐不会放过奚落吴姨娘的每一个机会的,看来这吴姨娘这次又不会好过了,可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这人人都说,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可这吴姨娘倒好,自己巴巴的往秦老爷跟前凑,给人做了妾室,说得好听一点也是个妾,说的难听一点不也还是一个下人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7章 这下人还有能够出府嫁人的机会,可是这妾永远要背着正妻给压着,如果生下个一儿半女傍身倒也还好,不过,一直无所出,那就是注定孤独一生。如今被这嫡女手所欺压,又怪得了谁呢? 秦蔹蔓迈着高雅的步子,抬腿便走进了屋里。而此时的吴文儿自然不会傻傻的光秃秃的站在地上,等着秦蔹蔓来奚落自己,早就已经又回到床上,裹着被单,正准备叫下人进来伺候自己沐浴更衣,果然便看到了秦蔹蔓正如她自己所料的一样,出现了在她的屋里。 “哟!秦大小姐倒是挺懂礼节的,进入自己父亲妾室的屋子,竟然连门都不知道敲了,不愧是这京城里,有名的大家闺秀呀!”吴文儿将身子埋在被褥里,只露出个头来坐在床上,讽刺道。 秦蔹蔓倒没有被她这一番话给激怒,悠哉悠哉的,从大厅里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床前,淡定的坐了下来,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这吴文儿一时之间也是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如果要是隔了一晚自己的这一番话,定然会将这秦蔹蔓的这大小姐脾气给激,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有一点儿下不来台,但是秦大小姐自然也是讨不了好,虽然是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等招数,但是比起以往所受的委屈,这一点委屈,对于吴文儿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但是这秦大小姐从小就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在这起伏之中的吧,从来就不知道,委屈就两个字为何物,能给秦大小姐添添堵,让她尝尝这种滋味儿,总的来说还是自己占了大头呢! 可是今日这秦大小姐?到时好生机灵,竟然不再中记。只是坐在自己面前,什么话也不说,用那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直盯着自己,她到底想干什么? “秦蔹蔓,你到底想要来干什么?如果实在闲的没有事情干的话,麻烦你去别人那找乐子。”吴文儿被秦蔹蔓盯得毛,透过她的眼睛看出看出了对自己的鄙视,以及戏弄。 这回秦蔹蔓倒是没有继续保持沉默,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用手托起自己的脑袋,“我确实是挺闲的,这不就来你这里看戏了吗?” “看戏?秦蔹蔓你竟然敢骂我是戏子,别仗着自己是这秦府大小姐,就能够狗眼看人低了。”吴文儿最痛恨的就是自己,没有一个跟秦蔹蔓一样的出身,如果自己也有一个能为自己撑腰的家族的话,自己又怎么会靠美色来勾引一个年纪同自己父亲一样大的老男人,而且还是做那见不得人的妾室。偏偏这秦大小姐,那壶不开提哪壶,济南的地下的戏子来比喻自己。 “戏子?开什么玩笑,你可不要侮辱了人家戏子,人家戏子好歹还卖艺不卖身呢!”秦蔹蔓嗅之以鼻,看到吴文儿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布满了红莓,一大片一大片的,到底要多激烈才会留下这累累的战果,“要我说,你就跟那扬州瘦马差不了多少。扬州瘦马你懂吗?” 吴文儿听了秦蔹蔓的这一席话,气得直抖擞,扬州瘦马,那个贱人竟然说自己是那扬州瘦马,想想都觉得恶心,她秦蔹蔓有什么资格如此的贬低她,不就是仗着前世烧了高香投了个好胎,就如此看不起人。 要说这扬州瘦马吴文儿倒也有所耳闻,私下里经常听那些个姨娘们聊到那家的大人又收到个扬州瘦马,把正妻给气坏了,原本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扬州瘦马为何物,还傻乎乎的以为那位大人不过就是,收下了一批不怎么精良的马罢了,他的那位夫人干嘛如此生气简直是丢人现眼。可是渐渐现那些闲的无聊的姨娘们渐渐的谈这扬州瘦马得多了,说她们收服男人的手段如何如何厉害,越来越觉得可疑,便私下里偷偷问的自己的贴身丫鬟。 这丫鬟从小便被卖入秦府,见得多了,渐渐的知道的也多了,比起这刚进府没有多久的吴文儿,懂得还是真的是多的多,这丫鬟果然知道这扬州瘦马为何物,并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自己的姨娘,还叮嘱吴文儿如今,战友老爷的宠爱一定要紧紧拴牢,可千万不能被那些扬州瘦马给老爷缠上了,否则就难以脱身。 原来这扬州地带,可是全国盐出口的重要产地,全国大部分的盐都产自于这里,所以扬州地区不乏一些富得流油的人盐商。这男人有钱就变坏,更何况,这男人原本就是可以三妻四妾的,这些有钱的盐商,家里的小妾成群不说,还到处转悠着沾惹野花野草。 刚开始人们的审美,一直停留在丰乳肥臀的时代,渐渐的过去了这些富商们渐渐开始喜欢那些身材较为瘦小的,所以那些人为了迎合这些富商的变态口味, 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c琴棋书画,特别是在床事上面,更是注入更多的心思培养这些瘦马如何去取悦男人,所以这些扬州瘦马了,除了还没有被捅破最后一层膜,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和人做过了。如果不是想为了卖一个更好的价钱的话,想必那些调教她们的人早就把持不住要了她们的身子。所以,不用说也应该知道这扬州瘦马到底有多么会勾引男人,更有传言道,这些女子从小便接受各种床事的调教,身子骨中原始的便被唤醒,一天没有男人就不行,饥渴难耐。 等到这些扬州瘦马养成之后,便卖富人作妾或买入青楼妓院,以从此之中谋取暴利。因贫女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初买童女时不过十几贯钱,待其出嫁时,可赚达千五百两。一般百姓见有利可图,竞相效法,蔚为风气,明代扬州盐商垄c断全国的盐运业,腰缠万贯c富甲天下,故在当时全国,扬州一带,养瘦马之风盛行。 后来更有许多商人为了讨好那些当官的,便从这扬州买来这些扬州瘦马送给那些大官,于是如今这京城里也不乏这些扬州瘦马。 秦蔹蔓看到吴文儿这脸色紫,死死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一言不,“怎么,难不成被我说中了你做贼心虚了不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吴文儿,伸手一把将吴文儿身上的被褥给拽开,扔到了地上,让吴文儿一丝不挂的透露在这空气中。然后又双手抱胸,一脸嘲讽的看着她,好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满脸的嫌弃。 “啊啊啊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吴文儿身体蜷起试图遮掩自己袒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伸手扯过散落在一旁的衣服围在了自己的身体上。双眼充满血丝的,死死盯着秦蔹蔓。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还有更难听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呢!”秦蔹蔓一向自持高贵,又怎么会瞧得起吴文儿她们那种靠色相上位的低贱女人们呢?看到她那破破烂烂的身子,秦蔹蔓想想就觉得恶心,竟然是什么当着吴文儿的面呕吐起来,“呕,呕” 秦蔹蔓即便已经被恶心的吐了起来,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嘴硬的说道:“看到没有,我看到你都已经忍不住要吐出来了我的内脏来了。看来这肮脏的地方我还是不要再呆了吧!你还是好自为之,背地里少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小心,作茧自缚。”说完秦蔹蔓便捂着自己的嘴,好像随时又要吐起来似的,离开了吴文儿的屋子。 秦蔹蔓前脚刚离开屋子,吴文儿后脚就将自己手能碰到的东西撕抽个稀巴烂,即便自己出身低微,可是,也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秦蔹蔓这梁子我算是给你结下了,总有一日,我要将你踩在我的脚底,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而此时秦夫人屋子里,秦老爷一路上急急忙忙的飞奔过来,看到秦夫人半躺在床上,除了脸色比较苍白之外,没有什么其他不适的样子。 “夫人,身子可还好,怎么突然昏了过去了?不知有没有请大夫看过了?”秦老爷走到秦夫人的床前关心地问道。 秦夫人假装咳嗽,故意掩盖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夫君,是蔓儿那孩子说的吧!这孩子也是个急性子,明明告诉她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是这些日子有些操劳过度罢了!已经请过大夫来看过了,大夫也是这么说的,让我多注意休息,开了一些补药,我便让人送他回去了。” 站在一边的丫鬟也连忙附和道:“夫人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又要开始准备小姐的嫁妆了,可不就急出病了吗!” 秦老爷抬头看了看这个刚刚说话的丫鬟,瞧着不像是这屋里的丫鬟,倒是像经常跟在自己女儿身旁的大丫鬟呀!不过转念想想,也对,刚刚就是自己女儿跑过来告诉自己夫人出事的,所以证明蔓儿刚刚就是在这屋里,想到自己女儿,这自己都已经过来好一会儿了,即便蔓儿的步伐没有自己的大,但是此时也应该赶回来了才是呀!难不成这蔓儿又去为难文儿了? 秦兴国一向头疼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刁蛮跋扈不说,还特别喜欢无理取闹,要是瞧上不对眼的人,就爱去找这个人的茬,偏偏自己刚刚纳的爱妾吴文儿,偏偏就没有对上自己女儿的眼,这二人经常闹得是鸡飞狗跳,秦兴国光想想就是头疼不已,“夫人,既然如此,大夫让你好好休息的话,那为夫就不在打扰你了,等过会儿再晚点为夫再来看你吧!” 秦夫人看到自己丈夫虽然嘴上说着体谅自己的话,其实跟他相处了这么些年,怎么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呢!还不是挂念那个小贱人,怕女儿将她欺负了去,这才刚刚来了,没一会儿,便急着走去给小贱人解围了。虽然秦夫人心里都明白,但是,嘴上也却不能表露出来:“谢谢夫君关心。” 这秦夫人之前还在想这蔓儿做事太过于小家子气了,不过就是让她父亲在吴文儿那里过夜罢了,怎么还偏偏请遣人回来告诉自己,要自己装病,然后配合她将父亲留下来,气死吴文儿。这秦夫人才不会在乎这秦老爷留宿何处,她作为这秦府等女主人,又怎么会自贬身份的去做那等妾室们才会做的事情呢?可是无奈自己这女儿实在太过任性,既然已经先斩后奏了,如果此时自己不配合女儿的话,到时候叫老爷识破了,哪里还能够轻饶到了蔓儿。这才佯装生病的样子,将秦老爷给骗了过去。 可是现在这秦兴国的言行举止,实在是伤害到了秦夫人的自尊心了,自己都已经卧病在床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去关心他的小美人,如果自己继续这样,任其展,而束手旁观的话,想必这秦兴国总有一日会色胆包天,做出这宠妾灭妻之事来。看来这后院果然如她女儿所说,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了,把那些野心过大的,不在自己掌控之内的,该除去的就得都给除去了,也是省得留下后患。 这秦老爷刚刚迈出院子,便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向着这边走来,而秦蔹蔓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父亲。想不到她的父亲,竟然这么快就离开了,果然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蔓儿见过父亲!”秦蔹蔓给秦老爷行了个礼,便不想再搭理他,准备直接走进院子里去。谁知道,这秦老爷将她拦了下来,问到,“蔓儿,你怎么这么一会儿才过来,不会是又和你文儿姨娘生冲突了吧?” 秦蔹蔓如果不是敬他是自己的父亲的话,如果遇上这种渣男,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自己的父亲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一个会被美色所诱惑的男人,不懂专情为何物,“怎么会呢!父亲,你把蔓儿看成什么人了,蔓儿怎么会自降身份同她那种人去计较呢!她可是只是这秦府之中,众多妾室之中的一个罢了,而蔓儿可是将来要做太子妃,乃至是国母的人,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里来的那么多冲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8章 秦兴国听了女儿的话,便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如果此时自己还一味的帮着文儿说话反而更是为文儿招来麻烦,“父亲的意思是,你这都已经被皇上下旨封为太子妃了,可不能再这样继续任其妄为,看见自己不顺眼的,便不顾一切的是小性子了,那吴文儿不过是这众姨娘中间的一个,越不过你母亲去的,你可明白?” 秦蔹蔓点了点头,不言语。秦老爷见了便也不再同她多聊,让秦蔹蔓也回自己院子里去,不要再打扰她母亲休息,于是便离开了。 秦蔹蔓等到她父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迈开脚步走进了院子里。 “母亲。”秦蔹蔓看见自己母亲正在让丫鬟擦脸上的白粉,刚刚为了蒙混骗过她的父亲,秦夫人可以让丫鬟长脸上撒上一层的白粉这有助于原本比较红润的肤色,看起来显得比较虚弱。 “蔓儿,你可知道你自己犯了什么错吗?竟然如此胆大,但欺骗你的父亲。”秦夫人想起来刚才就觉得胆寒,生怕被秦老爷看出一点破绽来,这个女儿越长大,越胆大起来了。 秦蔹蔓不以为然的说道:“母亲,如果我不胆大一点的话,你以为这太子妃的位置还会是我的吗?如果不是我施展计谋,让那许多官兵都亲眼看见了我同太子殿下与那土地庙会面,流言传得连皇上都知道了,这才不得不下旨赐婚。如果不胆大一点的话,登上做太子妃的位置的还会是你的女儿我吗?如果我胆大一点的话,还不早被这秦府中的那些姨娘们给吃了。” 秦夫人想了想女儿的话,眉头舒展开来,孩子如今长大了,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一定的手段,再也不需要她这个当娘的担心了,伸手示意身边的丫鬟退后,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色恢复了以往的红润,用手扶了扶,刚刚躺在床上而凌乱掉的簪,然后转过身来看着秦蔹蔓说到:“蔓儿,可能为娘还以为你做的有些过,实在不符合你的身份,可是现在,为娘才明白,你不想跟别人斗,不代表别人不想跟你斗,你的想法很正确,有些人就必须得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不过以后下次你动手之前,要和为娘先商量一下,毕竟你还太过年幼了,这些深宫大院的女子可都不是一般的人,哪个不是满肚心机,城府深不可测的。” 秦蔹蔓听到自己母亲如此的支持自己,得意地扬了扬了自己的头,早上前去将秦夫人给扶了起来,俯在她的耳边,讲刚刚她自己怎么奚落那吴文儿但事情经过,仔仔细细的告诉了秦夫人,还一脸的得意看着秦夫人,想要得到他的赞扬,像一个再讨糖果吃的孩子,仿佛刚刚在那里张扬跋扈的欺凌他人的人倒是像别人一样。 秦夫人听了脸色吓得惨白惨白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扬州瘦马这四个字可以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这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知道的事情。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下人竟然跟主子讲这种龌龊的事情。 秦蔹蔓含含糊糊的回答说道:“就是有一次,嗯,有一次不小心听到别人对话谈起的,好奇,就问了下。”说完,偷偷的瞧了瞧秦夫人的脸色,还好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蔓儿你给我记住了,你可是将来的太子妃,以后是要当皇后的人,一言一行都将代表皇家,可千万不能做出什么令皇家蒙羞丢脸的事情了。”秦夫人在训示她一顿之后,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不过扬州瘦马这四个字秦夫人倒也以为,这吴文儿是当之无愧的,虽然她不太过问这后院的小事,作为这秦府的女主人,无论什么风吹草动,总是会先传到她的耳朵里,这吴文儿使得那些小手段可不就是那扬州瘦马才会使得吗? 月娘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这一次因祸得福,不光将埋藏在身体里的毒素都给清除了,就连她脸上唯一的缺陷那些麻子也都自动消失了,付大小姐的容貌如今来说,简直是无懈可击了。 只是比起美貌来,月娘更想要的是自由,如今想要出着付府如果没有得到自己父亲的允许,是绝对不可能踏出付府半步的,如今被困在这府里,除了每日都能来付府的干娘慕容如雪以外,他能讲讲话的也就是自己的妹妹静姝了,就连她的母亲林夫人因为要打理这府中上下的大小事都没时间看见她人,别说和她说上话了,而老太太那里由于年纪太大除了必要的请安以外,一般都是老太太自己在屋里静养,旁人一般都不会去打扰。 偏巧今日百里夫人有事让下人来说来不了了,于是这日月娘更是闲的不行,看到付铭瑄和付铭宇精神抖擞的去了国子监,只留下满眼羡慕的份。付铭宇看到月娘默默的跟在身后,都快跟着他们出了付府门口。 付铭宇停下自己的步子懂得转身,月娘猝不及防,便撞了上去,撞在付铭宇硬邦邦的胸前,“哎呦,我的我的头啊!”月娘两只小手拼命的揉着自己的额头,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目光凶狠:“付铭宇,你停下来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啊!一把骨头一点肉都没有,硬死了。死排骨精!” 付铭瑄闻声也停住了脚步,看着隔着自己不远的二人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正准备当没有看见似的,继续往外走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实在让他心里感觉到不舒服,转了个方向,还是往回走了回来。 “什么骨头硬,一点肉都没有,本少爷这全是肌肉,不信让你摸摸。”付铭宇抓过月娘正在揉脑袋的右手,直接摁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急着证明自己的身材有多好,“怎么样?是不是肌肉?再敢叫我排骨精,我就跟你没完。” 月娘简直无语,原本想挣扎开来,无奈她二哥双手按在她的右手上,不让她移开,月娘狠狠的将右手往下摁,敷衍了事的说了句:“嗯!这排骨上面的一些鸡肉还是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这鸡肉为何会长在猪身上。” 付铭宇正准备飙的时候,一只大手将他的双手给拨开,让月娘的右手恢复了自由,“付铭宇,付葭月,如今你们都不小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如果要说这付铭宇就像一个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炸药包的话,那么这付铭瑄便是随身携带的灭火的东西,这付铭瑄一出现,这付铭宇刚要爆的小宇宙,马上老老实实的自行运作。 月娘看到大哥虽然对自己难得黑着一张脸,倒也不觉得可怕,反倒跟付铭瑄开始告起状来了:“大哥你骂的真对,不过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都是二哥的错。” 付铭宇看到月娘将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她自己倒撇了个一干二净,张嘴原本想反驳几句来着,想了想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算了,自己什么时候在这个小魔女身上讨到过便宜,不过是在浪费口水罢了! 付铭瑄听了月娘的狡辩以及付铭宇那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便知道自己二弟算是被月娘吃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光是他一个人的错,可是此时付铭瑄倒也没有点破,他原本就不想他说这两个幼稚小鬼的吵吵闹闹,只是不喜欢他们二人太过于亲密罢了。 “铭宇,你是哥哥要让着点妹妹,不要欺负妹妹,有个哥哥的样子才行。”付铭瑄对付铭宇说到,然后又转向月娘说到:“月娘如今你也算个大姑娘了,言行举止也都要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才行,怎么还能天天跟哥哥胡闹,没大没小的呢!” 二人多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大哥的观点,只是他们二人的心底里却不这么认为。 这付铭宇听到自己大哥说,要自己让着点妹妹,不要欺负妹妹,苍天可鉴知道这月娘回府之后,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呀!有见过哪个妹妹不但不称自己哥哥为哥哥,反而直呼其姓名的;直呼其姓名也就算了,又有哪个妹妹管自己哥哥叫排骨精的呢?这大哥明明就是偏心月娘,帮着月亮妹妹欺负自己,偏偏自己还有口难开。 “行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省得你们嫌我唠叨。”付铭瑄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月娘和付铭宇表面上装做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其实内心里都在大喊:原来你自己还知道呀! “月娘,你便回自己屋子吧!反正没有父亲的命令,你是出不了这付府的,还有不要妄图在找什么狗东西,父亲已经命人,将这付府的各处大大小小的出口,都派人把守,狗洞什么的也都给填上了。”付铭瑄生怕月娘闲的无聊又想偷偷溜出府去,再折腾出什么事情来,直接将她想偷溜出府的念头给打破了。然后就和付铭宇继续往前走去。 留下一脑子雾水的月娘,待到二人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她才完全反应过来,刚刚大哥说的那一席话是什么意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她付葭月已经被完完全全困在这付府之中了,而且是插翅难飞。 “竹茹,刚刚我大哥是跟我说的话的意思是,这府里但凡能钻的洞都给封上了是吗?”月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来这次父亲大人为了防止自己偷溜出府,还真的是下了一番苦心啊! “小姐,你听的和我听到的应该是一个意思,我们两个人四只耳朵,想必是不会错的,今天上次那件事情,您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府中吧!”竹茹生怕自家小姐再折腾出什么大事了,便拉着月娘回了月满楼,要在这月满楼里,怎么折腾都行! 月娘回了月满楼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翻了翻几本诗词,便困意来袭,躺在美人塌上睡了一下午,直到竹茹将她喊醒,去大厅吃晚饭。 饭桌上,难得一家人一个都不缺的坐在一起吃晚饭。 “宇儿,最近功课学的怎么样了?”付老爷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吓得付铭宇差点将口里的食物给喷了出来,怎么其他人都不问,偏偏就问自己呢?难道是哪位夫子又偷偷给父亲告状了?还是 付铭宇瞪大眼睛,鼓溜溜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付铭瑄,不会是大哥在国子监里从夫子那里听到了什么,回来跟父亲说了吧! 付铭瑄知道每当父亲提这个问题的时候,付铭宇那个没脑子的,一定当其冲的,怀疑的就是自己,他也不顾那两道盯着他不放的目光,悠然自得的吃着自己的饭,用行动证明,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付铭宇见大哥也不搭理自己,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不过父亲看似关心的话,实在是太伤人的心了,这家里又不只是他一个在学习的孩子,“父亲,我最近都可用功学习了,你不要老是这么问,问得我都没有学下去的动力了,我就好奇了,怎么每次这种问题你就问我一个人呢?大哥不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吗?” 付睿渊倒也是个正直的人,不顾自己小儿子的伤心,大义凛然的说道:“你大哥是你能比的吗?你大哥从小学习上就没让我操过心,哪位夫子不是对他赞不绝口的,偏偏就到了你这儿,就奇了怪了,你说说你这都被夫子罚过多少次了吧!还有” 月娘简直笑的都快吐了,这付二哥还真是个活宝,尽干这种拿鸡蛋碰石头的蠢事,这下被父亲将他的老底都给掀出来了。就连付静姝都没忍住笑意,差点被呛到了。 还是老奶奶心疼自己的小孙子,看到自己儿子将自家心爱的小猴子贬的有是处的,出言制止了付老爷还没有完全说完的长篇大论,“好了,稍微说说就行了,宇儿还小。” 付睿渊看见自己母亲这么的维护那个小子,老人家只是疼爱自己的儿孙没有错,但是这过分的宠爱对于孩子来说就是毒药。就是因为付铭宇小些,老太太和林夫人便是从小就更放任一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9章 可是如今都已经十四岁了,还没个大孩子样子。e小说 1 “母亲,这付铭宇已经不小了,都已经十四岁了,瑄儿十四岁的时候哪里是他这个样子的,做什么事情都不用我来担心。”付睿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付铭宇不以为然,早就把他拿去和他大哥比当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扭过头去和旁边的月娘低头说话去了,这付老爷原本还想说点什么,让付铭宇好好的受受教育,可是这个混小子根本不当一回事,偏偏他母亲还护着他,只得作罢,林夫人顺势给他夹加了一筷子的菜。 “月娘,我跟你说个事情你一定特别感兴趣!”付铭宇故意压低了声量,只有他自己和月娘二人知道讲了些什么。“明日国子监全体放假,我们几个平时里玩得比较好的,几个约好了去骑马郊游。是谢白哥他们几个所组织的,听说为了好玩儿还可以带上自己的弟弟妹妹呢!谢姐姐也去。” “真的?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月娘对付铭宇的话深感怀疑,怎么会这么凑巧,自己呆在这府里,快要被无聊给折磨死的时候,就有这等好事。 “当然了,没事我骗你干嘛!不信你可以问大哥,你可别好心当做驴肝肺了。”付铭宇好心惦记着她,已经在府中养伤数日,都不曾出去过一会,怕她自己在这里被闷坏了,好意告诉她,竟然还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付铭宇傲娇的转过自己的头,低头开始吃自己碗里的饭。 “切,小气鬼,这样就生气了。”月娘嘴里嘀嘀咕咕的,不过从她二哥的反应看来,确有此事。看着瞬间有安静下来的饭桌,月娘拿着筷子夹了一口白米饭,送进自己的嘴里,双眼贼溜溜的转着,想着怎么样跟她父亲开这个口。 “月娘,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呢!来,来,来,这是你最爱吃的鸭子肉。这孩子吃饭都不专心。”林夫人看着月娘呆着,只顾着吃着自己碗里的白饭,连忙给她夹了几块鸭肉。 “谢谢母亲,我是在想一个问题,忘了要吃菜了。”月娘想了想,如果此时不开这个口,怕是会错过明日的那个出府的机会,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也要向她父亲提出这个建议了,她这都已经快要忘记付府外面是什么样子了,好久都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为自由拼搏进取一把! 付铭宇听到月娘的话,自然是知道这小妮子已经开始给他父亲和母亲下套,切,嘴里说着不相信,心里还不是相信了,不过明日出游,如果有月娘在的话,应该更加有趣吧!!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林夫人一听还以为又有什么事情生了呢!心急如焚的将手中的筷子都放了下来,看到月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听说呀,这国子监明日全体放假,这好不容易我干爹百里先生有一日休息的时间,要不明日就让我干娘还是别来这付府了,让我干娘留在百里府陪陪我干爹。母亲您以为如何?”如此深明大义的决定,应该很难让人说不吧!月娘凭着自己对她母亲和父亲的了解,他们二人自然不会不同意。 林夫人听到月娘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就是这么点事儿,亏得这丫头连饭都不吃了,虽然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可是还得问过老爷的意见,所以又故意探了探付老爷的口风:“老爷,我觉得月娘这孩子的想法挺不错的,还知道心疼人了。” 付睿渊在月娘刚开口说话的时候,便知道这孩子又起了什么心思,这国子监明日放假的事情他早有耳闻,而且也知道明日付铭瑄和谢白他们那些小子你是要去那京城郊外骑马来着,这不就连太子也特意清空了明日的事情,还特意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就为了和他们一起出去骑马玩。这会儿月娘就提起来这事,想必是我想跟着出去玩儿吧! 付睿渊看到月娘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咕噜咕噜转着直瞅着自己,好像生怕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否定的意见,付老爷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蛮不在乎的说道:“我自然是赞成的,刚好明日太子有事,我也有一天的假可以和夫人你一起去百里府拜见一下百里先生和百里夫人,毕竟这百里先生是宇儿和瑄儿的老师,而百里夫人又是我们两位女儿的老师,我们理当应该过府拜见一下。” 月娘一听傻了眼了,她可不是想要促成两家聚会,付铭宇看到一旁呆滞住的月娘,忍不住幸灾乐祸道:“父亲,您说的对极了,自古就有名人说过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还有人也曾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百里先生和百里夫人简直是我们姊妹四人的再生父母啊!我的脚。”付铭宇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他自己的脚趾慢慢的伸展开来。 “哎哟,我的乖孙子,你这是又怎么了?”老太太看见付铭宇一脸痛苦的样子,心疼的问道。 其余人也都一头雾水,怎么话说到一半,突然尖叫起来了,只有月娘脸上稍微露出一点尴尬,“咳咳,二哥他,二哥他脚抽筋了!是不是呀!二哥。”说完对着付铭宇挤眉弄眼,示意他如果敢将真相说出来,那么他就死定了。 付铭宇抱着自己的脚,这脚趾想必一定肿了吧!可见这丫头有多用力了,抽筋!嗯见过谁抽筋把脚趾头都给抽肿的吗?可是偏偏他又不敢说出实话,还得配合着月娘的话,否则这小妞一生气折磨他倒是不怕,就怕月娘你生气起来不理他,那么这府里唯一一个愿意陪她闹的人都没了,得多无聊啊! 为了不得罪自己的忠实玩伴,付铭宇背着自己的良心,顺着月亮的话说道:“没错,我脚抽筋了。老奶奶你不用担心,我这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呢!” 老太太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他的这些宝贝孙子,宝贝孙女们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是老人最大的心愿了。 “二哥,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然后还有什么没说来着?”月娘一脸无辜的看着付铭宇问到。 “我,我的意思是说,这百里先生和百里夫人对我们姊妹四人可谓是再生父母,所以呢如果由父亲和母亲去百里府以表谢意的话,还不够表达出我们的诚意,应该由我们亲自登门道谢,更能体现出这尊师重道的意义来。”付铭宇一顿瞎说,终于帮月娘把这个话给圆了回来。 付铭瑄早就看到了二人的小动作,不难的,就猜出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不过这是这些日子将月娘困在这府中,的确是难为她了,明日将她带出去一起去溜达溜达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所以付铭瑄也试图劝说付老爷和林夫人,明日不用亲自登门拜访,难得有一个假日就留在府中,好好休息才是。 有其父必有其子,付睿渊自然也是十分聪明,早就知道月娘是想跟他们出去一道玩儿,付铭宇在那胡诌一顿的时候,他倒也没放放心,让月娘跟着出去,月娘本来就在小渔村里无拘无束地长大,身子里带着一股野性,偏偏这付铭宇也是个野小子,这野丫头遇上野小子,不知道,他们二人要在外面捅多大个娄子回来,所以付睿渊知道了,也当不知道,可是如今他那成熟稳重的大儿子,都已经表态了,暗示他自己会看住他们,不让他们在外面闯祸,他也放心月娘跟着他们出去走走,散散心。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的话,我看不如谁也别去了吧!让百里夫人和百里先生二人好好休息一下,我今晚便派人去告诉百里夫人,明日不用来付府了,明日我便和你们母亲陪老太太也出去走走逛逛,你们兄弟二人便将两个妹妹也一起带出去玩儿吧!”付睿渊的这一席话,简直正中月娘的下怀。 于是这件事情便就在这顿晚饭上尘埃落定了,月娘终于能够如愿以偿的出府玩了。 而此时的秦蔹蔓得知明日太子殿下也会出席哥哥他们的聚会,也连忙报名要参加,谁知道她父亲竟然让哥哥将那庶女也给带去,就不怕丢了咱们秦府的脸吗? 秦蔹蔓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以往所有出席的聚会除非自己不想去,让秦芜荽去,她才能够去,现在什么时候,父亲竟然让她同自己平起平坐了。 无奈自己哥哥秦勼用手紧紧按住自己,示意自己不要冲动,所以秦蔹蔓也就不表自己的看法了,任由他们折腾去吧! 这秦蔹蔓看不明白他父亲的想法,可这秦勼可不是个蠢的,自然知道他父亲此举暗含深意,如今这蔓儿即使那未来的准太子妃了,而这秦府之中,已到适婚年龄的小姐也就是秦芜荽,其余的还太过于年幼,如今这秦府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借着这股东风不如将自己的势力范围在扩大。 秦蔹蔓已经是准太子妃,朝廷上下的文武百官都急着巴结秦府,如果此时秦府再借机与他人联姻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势力,再得一助力,于秦府来说,无疑不是如虎添翼,所以秦兴国便想让秦芜荽借此机会出去露脸,也能够在这些公子哥面前混个脸熟,以后联姻怕是能更简单一些。 秦勼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自然是不介意带上秦芜荽,只是自己那个傻妹妹,却好像还看不懂父亲的意思,如今不知这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秦府,光是未来太子妃的位子,就已经为情夫招来仇恨无数,只有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才是上上之策,再说了,如果这个庶女嫁的婆家有势力的话,无疑不是为秦府锦上添花,也为以后蔓儿在宫里呼风唤雨打下一份基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次日秦蔹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便和秦勼一起出门了,同行的还有秦景行以及秦芜荽。 秦勼和秦景行自然是选择骑马,而秦蔹蔓和秦芜荽不宜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当然是选择马车了,秦蔹蔓一上了马车,便准备闭上眼睛睡觉,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秦芜荽自然知道她姐姐是不想自己一起去的,原本她也不想去,可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要去,多认识认识那些名门望族的公子哥们。秦蔹蔓既然不想搭理自己,秦芜荽自然也不会去自讨没趣,难得出来一趟,秦芜荽到心情还是比较愉悦的,自己从来还没有离家这么远过,想想就觉得兴奋,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伸手掀开帘子一角,只供露出她的眼睛,就这么一路上,一直看着沿途的景色,竟然没有丝毫的疲倦感,整个人还越的精神。 月娘也如愿以偿的踏出了付府的大门,心急火燎的上了马车,还不停催促,在后面磨磨蹭蹭的静姝,终于在月娘无数次的催促下,马车终于出了。 刚上马车月娘她们精神还好,姐妹二人激动的不得了,不过过一会,说着说着,月娘的眼皮便开始上下打架了,不一会便只听到付静姝的声音了,再后来,马车里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了。 付铭瑄和付铭宇各自骑着马跟在马车的两旁,所以马车里有什么动静,他们也是听到是十分的清楚,怎么聊着聊着忽然就没有了响动呢?付铭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从外面看向里面,原来这两个小姑娘因为昨晚太激动,没睡好,现在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付铭瑄放下帘子,吩咐车夫慢点赶路没有关系,终于的是要平稳点。于是付府的兄妹四人慢悠悠的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大家都来了。除了秦府的秦蔹蔓和秦芜荽以外,还有其他几个的大家小姐们,就连九公主都跟着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出宫了,这也就不奇怪为何场面如此的声势浩荡了,连宫里的禁卫军都出动了,将这片区域保护起来。 原本国子监放假提议大家一起出去骑骑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0章 游玩游玩的谢白,可是思来想去京城这附近没什么好地方,做为谢白的好哥们的赵明祀知道了,便想起父皇每年都要去狩猎的皇家围场,如今正是好的季节,草木皆在疯狂的生长,如今那皇家围场正是风景好的时候,可不就是一个适合骑马游玩的好地方,于是便谢白商量了一下,如果实在是找不出好的场地的话,不如他向父皇说说看,看看是否他们能够在皇家围场里玩上一天。e小说1 皇帝听了,也并不反对,反正这皇家围场如今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这些孩子出去舒展舒展筋骨,而在三皇子向皇上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九公主刚好也在皇上身边,这九公主一听这等好事怎么能少得了她呢!直嚷嚷着,她也要跟着去。 “父皇,九儿也想跟着三哥一道出去玩玩。”赵苒昕一边给皇上捶捶肩,一边又忙着给他倒茶忙得不亦乐乎,刻意的讨好她的父皇。 “三哥,如果跟你出去骑马的话,要带些什么东西?对了,一定需要骑马装对不对?前些日子我刚好做了一身骑马装了,正好可以用得上。”赵苒昕看似是在问赵明祀,其实就是自己一个人在那自问自答罢了! 赵明祀见他父皇都没有开口,自然不敢擅自将此事给答应下来,闭口不谈,赵明祀虽然不言语,却也不离开,静静的等待着他父皇的意见,这老九也就十三岁,年纪虽不小了,却因为父皇的极度宠爱导致顽皮成性,哪里有几分姑娘家家的样子,不过正因为九儿这样纯真无邪,他们这些当哥哥的对她倒还都挺不错的。 这深宫之中最难得的就是一个真字了,这赵苒昕倒不失为一个例外,她母亲是那宁国的郡主,当年两国建交签下和平协议,并互相允诺两国友好相处,促进经济往来,共同开创盛世,绝不兵戎相见,于是便以和亲为手段,形式上的促进两国之间友好相处,便将这宁国的郡主献给了赵国的国君,可这赵国已经有了皇后,为了不委屈这宁国的郡主,赵国皇帝封她为宁贵妃,这宁贵妃倒是个少见的女子,长得是倾国倾城不说,更是才气过人,如此的佳人想要获得圣宠并不难,可是偏偏宁贵妃对此嗤之以鼻,可能自古那些有些才气的女子就比较看淡了这世上的虚名吧! 就是这么一个淡泊如水的女子,在生下赵苒昕之后便在自己的宫殿里设了佛堂,每日诵经念佛,青灯伴古佛,意在告诉那些深宫里的妃子,她不愿与人争,也不想与人争,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这宫中直至佛祖召唤。 这赵国皇帝自然知道为什么,这宁贵妃刚刚入宫的时候,虽然对这些虚名也并不看重,但是却沦陷于赵国皇帝的情话之中,一时不能自拔,再有气节的人,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去,更何况宁贵妃那时正值二八年华,这是春心萌动,对爱情无限憧憬的时候,可是枉费她饱读诗书,却偏偏忽略了书中的主人翁告诉世人的:自古痴女负心汉,多情总被无情恼! 这赵国皇帝虽然极为宠爱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也宠爱后宫之中的其他女子,从嫉妒到痛恨,从痛恨到绝望,宁贵妃在差点失去她的孩子的时候才想明白了,赵国皇帝并不是爱她的本身,不过是碍于两国的关系罢了,宠爱并不是爱,爱的人只能有一个,宠爱的人却可以有无数个,即便得到他的宠爱又如何,除了为了她招来这无妄之灾,差点滑胎以外,只留下她一颗破碎不堪的心,在这场她自以为是的爱情里,他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而她却失了心,丢掉了往日的单纯快乐,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妒妇。 爱情是二个人的事,即便她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不见得另一个人就能把送出去的心收回来给她,因为爱他,她变的像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便夜不能寐,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宁贵妃并不痛恨那个想要她小产的妃子,正是这个妃子让她明白了,原来她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她的现在正是那个女子的从前,从前那个妃子也是皇上宠极一时的女子,可是如今到头来如果不是她自己出言相劝,早就人头落地了。宁贵妃不由自主的想,这名女子的现在会不会也就是自己的未来。 这么多的女人争一个无心的男人,多亲厂累啊!她再也不要这么的活下去,佛曾说过:因爱则生忧,因爱便有畏。能离恩爱者,永断无怖畏。 所以看淡,然后放下,宁贵妃从深爱到不爱的那天,她才现原来的自己有多傻,于是从此日日与佛祖相伴,放下执念,才得安乐。 赵苒昕在她母亲的亲自抚养下成长,从小就耳读目染,自然也是一个讨喜的孩子,拥有了这宫里的孩子所没有拥有的干净无邪的童年,也保留了这一份难得纯真。 皇上的女儿不少,但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母妃终日不出宫门,自然也不得皇上恩宠的公主深得皇上的宠爱,就连这宫中其他的妃子对这赵苒昕也没有丝毫的恶意,这也许就是印证了那句话,人们往往对于那些自以为是弱者的人,给予更多的同情,她们认为这宁贵妃构不成威胁,一个外邦的人在京城也没有娘家人的支持,自从生下一个公主之后,便再无所出了,想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皇上在赵苒昕的手快要揉酸的时候,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情父皇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须得经过你母妃的同意。” 这昕儿是她亲自教导,抚养成人的,当年自己由于心中有愧,便对她允诺了一个条件,除了后位以外,她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她,可是想想这宁贵妃的地位,是除了皇后之位,已经不能再高的了,还有什么是她想要的呢?宁贵妃自己本人自然也知道这不过是皇上对她心中有愧疚,想要弥补她罢了,可是如今她早已放下,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刚刚出生的孩子,她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她要亲自抚养女儿成人,这其中包括女儿的婚姻大权。皇帝自然同意了,所以这以后但凡跟昕儿有关的事情,他也不好直接越过昕儿的母妃去。 赵苒昕一听乐了,她母妃那么好,说话自然会同意的,兴高采烈的跟赵明祀说到:“三哥,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果然不出赵苒昕的所料,宁贵妃只是叮嘱了她几句,不要闯祸,要乖乖听她三哥的话,就同意了她明日出宫。于这宁贵妃来说,只要是能够让女儿感到快乐事情,她都不会阻拦,更何况这昕儿也已经十三了,再过几年也该婚配了,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找到一个心爱的人结婚,并且这个人也爱她,不要步她后尘,唱爱情里的独角戏,二个人要是相爱,也得要有一个相识相知的过程,昕儿同她一样被困于这深宫里,连年轻男子的面都不见,等到该成亲的年纪,如何能够寻到一个如意郎君,而且听闻这一次参加此次活动的都是这京城里的名门望族里的少爷小姐们,所以这也是宁贵妃同意赵苒昕出宫的原因之一。 可是皇上之所以拍了这么多禁卫军跟着,并非是全是为了这九公主,要说这九公主就一个女儿家,既不能够继承这皇位,她母妃对其他人也完全不构成威胁,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仇家,三皇子的话,皇上倒也没有如此的上心,之所以拍了这么多禁卫军保护全都是因为太子赵明辰也会跟着去。要说这太子赵明辰又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这全靠赵苒昕了。 这日得了她母妃的同意后,马不停蹄的就赶到她三哥赵明祀的宫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他好好安排,不要把她给落下来,在这回程的过程中又遇上了太子哥哥。赵明辰看小丫头满面笑容,不知道生了什么好事,随口一问:“不知道生什么事情,竟然我们家老九这么开心!” 赵苒昕就将这个好消息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太子赵明辰,赵明辰一听,刚开始还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值得开心了,不过就是出宫罢了,更何况跟着这一群男子出去玩,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意思呢?” “谁说是一群男子,那些个官家小姐也有不少跟着自己的哥哥去的,听说就连秦府和付府,谢府这三大家的小姐们也都会去的。”赵苒昕也是一个实诚的孩子,知道他太子哥哥同那秦府大小姐已经定下婚姻了,还故意将这秦府大小姐也会去的消息故意泄露给他,就等着太子哥哥上钩。 等到了徬晚十分,果然不出赵苒昕所料,这传出消息太子殿下也会一同去,并且由原本的一日变为三日,皇上还特意吩咐国子监再多放二日假,如此一来这一日行便变成了三日行,并且皇上还派了许多禁卫军来维护安全。 这皇上的旨意一下来,各府便收到了通知,原本还惊讶为何皇上对此次的活动如此上心,后来才得知,原来是太子殿下也要一同出行,这就不足为奇了,皇上对太子殿下的宠爱众所周知,几乎已经是达到了一个极致,从来就还没有见过皇上生太子殿下的气。 赵明辰其实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不过是在皇上面前随意的提了一嘴,说明日他也要去骑马,明天安排给他的政务以及他的功课都暂且搁置一下,皇上便马上同意,并且提出了再让国子监多放两日假,让他们这些青年才俊,一起好好玩几日,特别吩咐赵明辰和秦府大小姐一定要趁机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赵明辰一听瞬时间就黑了脸,不提这事还好一听就上火,他曾经明明警告过的,他的太子妃一定要由他自己来选定,可是偏偏上次的事情之后,他父皇听信了那些谣言也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擅自下调将他与那秦府大小姐秦蔹蔓给赐婚了,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父皇,第一次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压迫他,一定要娶了秦府大小姐,其实他知道父皇也是迫于流言,以及那些朝廷上的大臣所带来的压力,如果不平息这一波流言的话,怕是连他的太子之位都难保了,可是他赵明辰才不会管这些,他什么时候怕过这些风言风语了,如果谁敢成为他的拦路石的话,他一定会先除之而后快的,可是他父皇还是过于谨慎了,为了以防万一大臣们要求废太子,所以不得不将那秦府大小姐纳为太子妃。 可是他这次之所以会去并不是冲着那秦府大小姐而去的,而是为了月娘。自从那日以为月娘已经去世,可是忽然又传来消息不知为什么付大小姐又死而复生,更神奇的是,连她脸上的麻子都已经消失不见,美貌更胜从前,可是他也没有机会见上一面,这些日子过去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能够亲眼看看她是否一切安好,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月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人叫醒,下了马车,看到眼前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还以为是皇室举办了什么活动呢!后来听人说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有众多皇子公主都出席了这个活动,皇上不放心,这才派了如此多的护卫来。 原本的一日游变成了三日游,所以此时营地早已经搭起了许多的帐篷,月娘迷迷糊糊的看着这些帐篷,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已经出了付府了,看到谢琼琚姐姐正在向着自己走来,月娘他完全的清醒过来了。 “月娘妹妹,身体可完全好了?这些日子我一直不能出府,也不能来付府看看你。”谢琼琚生怕月娘这留下什么后遗症,虽然这外表看起来已经是毫无问题,可是谁知道身体里面会有什么变化呢! 月娘站在谢琼琚的面前,故意将自己的四肢都舒展开来,让她仔细瞧个清楚,“谢姐姐,我真的已经完全都好了,不信你看看。”说着月娘还原地转起了圈子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1章 付静姝看到自家姐姐忙着转圈,玩得不亦乐乎,头都快转晕了,生怕她摔倒在地上,连忙将她给拽住了,好笑的说到:“谢姐姐,月娘姐姐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我怕她再这么转下去,没事情都给转出事情来了。e1” 谢琼琚这才完完全全相信了月娘的话,整个人都放下心来了,这下负罪感也没了,正好可以趁这次机会,和月娘她们玩个痛快。下人们都忙着将自家主子的行李搬进帐篷,谢白他们早就聚在一起,准备开始骑马打猎了,既然来了这皇家猎场,如果只是骑骑马,可不就白白浪费了这等好机会吗? 等到众人都各自挑好自己所要的马之后,便成群地分散开来,由于这些姑娘们只有极少的几个会骑马之外,包括月娘在内,大多数的小姐们都不会骑马,便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看看风景,月娘等人虽然不会骑马,却对骑马产生浓厚的兴趣,让着那会骑马的士兵教她们如何骑马。 付静姝由于天性就比较内敛,对这种比较激烈的活动并不感兴趣,便于几个比较相熟的官家小姐坐在一旁休息聊天,只有月娘和谢琼琚还兴致勃勃的学着骑马。 教她们骑马的士兵,帮她们将马牵住然后教她们如何上马,谢琼琚几次下来就掌握了上马的技术,能够自己一个人安安稳稳的骑上马背上去,可是月娘由于年纪太小,身高也不够,不论如何挣扎都不能够自己一个人骑上马背,需得那士兵的帮助,才能够坐上马背去。 不过二人练习了好一会儿,仍然都是没有长进,谢琼琚虽然已经能够自己一个人上马,却还不能够熟练的驾驭马儿,时常得担心着马儿是不是会将自己给颠簸下来,这月娘就更不用说了,在尝试了无数次之后,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磕磕碰碰的爬上马背,可是偏偏这二人还相当的知足,并且认为自己相当有天赋在于骑马方面。 就在这两个人人在营地附近学习如何骑马的时候,谢白和赵明辰,付铭瑄,付铭宇,秦景行,秦勼等人已经开始在森林里展开一场激烈的狩猎比赛了,每个人都收获满满,除了三皇子赵明祀,并不是因为他箭术不行,谁让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呢!这九公主赵苒昕虽然会骑马,可是这骑马射箭的技术都还一般,为了保护她的安危,还须得时时刻刻让他跟着,每当有猎物出现的时候,这赵明祀好不容易能够大打出手的机会,猎物就被赵苒昕手弄出来的动静给吓跑,次数多了,久而久之赵明祀便也放弃了,只要赵苒昕玩的开心就好。 赵明辰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那矮矮的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它躲在这里呢!赵明辰一手紧紧的牵住马绳,生怕马儿弄出大的动静,将这一只他已经追随了很久的猎物又给惊跑了,另一只手拿过背后背着的弓和箭,赵明辰的目光紧紧的锁定着一只躲在树丛里的麋鹿,双手紧紧的拉着弓箭,仔细的盯着的一举一动,好漂亮的一头麋鹿,这种动物如今已经不可多得了,因为它头脸像马c角像鹿c颈像骆驼c尾像驴,因此得名四不像,雄性的麋鹿一般是没有犄角,而且体型较小的,而此时在他眼前的这一只,头上长着两只大大的犄角,犄角又黑又长,乌黑亮,而且体格较为庞大,动作也相当的敏捷,一定是一只雄性的麋鹿。 如今这麋鹿都已经是罕见,跟别说这个雄麋鹿了,赵明辰看见它呆在灌木丛中一动也不动,完全没有现危险正在步步逼近它,赵明辰左手持弓,右手拿箭,将箭头瞄准了这麋鹿的前蹄,赵明辰只是想要活捉它,并不想伤害它的性命,箭一经他射出,直直的射向了那只毫无察觉麋鹿,就在麋鹿快要中箭的前夕,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惊扰了那头雄麋鹿,那只雄性麋鹿矫捷的一跃,便避开了那一支箭,箭稳稳的射在了麋鹿刚刚躺着的地上。然后只见麋鹿钻进了更加茂密的灌木丛中,不见了。 赵明辰看到这到嘴的鸭子就飞了,恨不得将这个打扰到他的人给千刀万剐,右手拉紧缰绳,将马儿掉头转身回去看看来人,只看见月娘在一匹急奔驰的马上左右颠簸着,稍有一个不注意就会掉下来,只见她双手紧紧的抓住缰绳,小脸吓得惨白惨白的,还不忘提醒前面的人让开。 “让开,让开,马儿失控了”月娘也还算是有胆识的,要是换了别的十二岁的小姑娘,遇上这种情况,早就在马上吓哭了,六神无主,哪里还知道要抓紧缰绳,身子要紧紧的贴着马背。 月娘的马儿从赵明辰身旁急的奔过,溅起了一阵灰尘,赵明辰这才反应过来,正准备调转马头去追的时候,只见一个男子骑着棕色的马用着极其快的度,朝着月娘的方向赶去,就光这背影看来应该是谢白,虽然已经有人前去营救付府大小姐,赵明辰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准备自己亲自前去看看,可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阻拦了他的步伐。 不知道这秦府大小姐秦蔹蔓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骑着一匹洁白的马,身上穿着的骑装倒是衬得她英姿飒爽,“太子殿下,真巧既然在这里遇见了,不知道你今天打猎顺不顺手?” 赵明辰看着前方已经完全消失的人影,算了吧,即便现在追上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看着眼前这个,虽然有几分城府,但也还算得上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这个他未来的太子妃,父皇不是吩咐他与秦家大小姐,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嘛!那他照做便是了,女人如衣服,经常换着穿,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秦大小姐,我这打猎打的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一起骑骑马,四处逛逛看看吧!”赵明辰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难得脸上还带着一点笑容。秦蔹蔓见了,好不欢喜啊!竟然已经全然忘了,前些日子她自己所看到的那个赵明辰,还以为是自身的魅力迷住了太子殿下,正沾沾自喜,但是她心中相当的明白嘴上女人要懂得适当的说不,才能够引起男人更大的兴趣,所以便委婉的拒绝道:“还是算了吧!就我这个马术,也就跟人自己走的度差不多,还是别拖累太子殿下您的步伐吧!” 赵明辰一听,剑眉一挑,这个女人倒有点意思,到还知道欲情故纵这个道理了,不过,从来都只有他玩弄别人的时候,哪里轮到别人来玩弄他。 赵明辰并不回复秦蔹蔓的话,只是骑着马渐渐地向她逼近,秦蔹蔓内心都有一丝丝着急起来,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拒绝这么一个好机会呢!如今这太子殿下,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使得二人之间如此尴尬,这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秦蔹蔓内心挣扎的时候,赵明辰已经到了距离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右手一伸,拦过秦蔹蔓的纤细的腰身,在她的惊呼声中,把秦蔹蔓从她自己骑的那匹马上给抱了过来,与他自己同骑一匹马。 秦蔹蔓感觉到自己背后那个健硕又宽阔的胸膛,这才意识到生了什么,从刚刚的担心着急,蜕变成一丝丝的甜蜜,想不到,像太子殿下那样高冷的男人,竟然也会做出这等浪漫的事情来,秦蔹蔓激动中又带有一些不适,她还不是十分适应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虽然这个男子即将是她的丈夫。 赵明辰能够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体有一些僵硬,他自然是知道秦蔹蔓有一些不自然,还故意将她搂得更紧,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既然你不会骑马的话,不如我带上你好了,如此一来倒也方便。”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故意用嘴唇碰触秦蔹蔓的耳垂。 赵明辰明显感觉到秦蔹蔓正在抖,他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还是一个没经过人事的青涩的果子,而赵明辰自己早就在比他大的贴身大宫女的教导下已经尝过了男女情爱的滋味,虽然他还没有娶太子妃,但是也已经纳了不少的美人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对男女情爱之事精通了。 赵明辰从来就不会委屈了自己,每当想要泄的时候,那些美人们挤破了脑袋都要抢着来伺候他,所以从来就不知道忍耐二字为何物,可是这次出宫,他只带了几个侍卫,还有几个丫鬟,如今被怀里因为感觉到不自在的秦蔹蔓而扭来扭去挑起了,即便他再如何饥渴,也定然不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瞧上那些宫女,如今美人在怀,美人又是他未来的太子妃,而他自己刚好又十分的想要了,如此一来便也是于情于理了。 赵明辰如此一想,便毫不犹豫的扳过秦蔹蔓的头,对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上去,忽浅忽深,或要或舔。秦蔹蔓那里经历过这些,自然是叫赵明辰吻的迷迷糊糊,早已经失去了知觉,情动时竟然不自觉的张开了嘴,任由男人索取。 赵明辰抱着秦蔹蔓吻了很久,可是他下半身却没有得到一丝缓解,反而更为激动了,赵明辰放开了秦蔹蔓的嘴,将她一把抱起,使得她与自己面对面的坐着,然后驾驭着马儿快的奔腾起来,秦蔹蔓有一种马跑的太快,生怕自己被甩了出去,不由的伸手抱住了赵明辰,将自己的身体贴向男子。赵明辰见状,这正是他所想要遇见的,更加卖力地抽打着马的屁股,使得马儿失控似的跑了起来,让马背上的两个人不停的颠簸,二人的胯一下碰撞在一起,一下又由于惯性分开,如此一下一下,赵明辰实在感觉太刺激了,即便隔着衣物,只要一想起此刻在这野外与他紧紧相依的还是那京城名门闺秀,就使得他异常兴奋。 秦蔹蔓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何不妥,但是当赵明辰的下身刻意去撞击自己的部位时,虽然隔着衣物,可是她自己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那个戳自己的东西是多么的坚硬以及多么的硕大,还隐约的能感觉到那一丝炙热,秦蔹蔓自然知道赵明辰在干什么了,而且一定是故意,但是自己已经是他的准太子妃了,即便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不过是因为情不由衷。 如此一想秦蔹蔓反倒不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抗拒,反而有一丝享受,忍不住双手紧紧搂着赵明辰的腰,开始呻吟起来。赵明辰一见她如此,便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情动了,于是便开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完了,这次死定了,这是月娘在马背上看着这匹失控的马已经直直的奔向了前面的悬崖脑海里所产生的唯一念头,老天爷早知道就让我被毒死好了,好歹留个全尸,如今被这匹疯马害的要粉身碎骨了,悬崖绝壁掉下去,不摔个四分五裂,那也得断手断脚啊!月娘看到愈来愈近的距离,无奈如何拽缰绳也于事无补了。 月娘紧闭自己的双眼,双手紧紧抱住马的脖子,内心仍然在挣扎,到底是跟着这匹马坠崖还是跳马呢?如果是从马背上跳下来的话,应该顶多就是断手断脚罢了,可是这如果是从悬崖上掉下去的话,她这好不容易刚从阎王那走回来一趟,又得马上去阎王那报到了。 左右衡量了一番,还是跳马比较安全吧!好歹她的小命还在,当月娘正准备从这匹马上往下个跃的时候,忽然身子被一个腾空出来的大手给搂住了。月娘感觉到自己落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中,身下还骑着一匹马,月娘抬头想看一看到底是哪个好心人把自己给救了。一眼望过去在她脑袋上方的脸,是如此的熟悉却又陌生,竟然是谢白哥哥,只是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既不像初次那样的亲切,又不如之前那段日子里的疏离感,此时的他很严肃,眸光中又透出一丝紧张。 月娘看着他紧紧将自己抱在怀里,一颗少女心忍不住怦怦的狂跳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2章 月娘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这一片粉色中,直到听到马儿仰天长啸的声音,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所在,好险谢白哥哥虽然及时挽住了自己,可是由于他所驾驭的马奔跑得太快了,来不及减,正马驮着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悬崖边,谢白紧紧的拉住缰绳,马儿的前蹄都已经凌空了,由于主人拉缰绳的力量过于的大,使得马忍不住仰天哀嚎起来,不过总算也是悬崖勒马了。Δ eㄟ1如果再向前半步的话,月娘和谢白二人早就跌落山崖了。 在马儿在空中停顿的那一刻,说时迟那时快,谢白拿着缰绳的右手狠狠的往右边一转,这匹马马上掉头,使得他们二人完全的脱离了险境。谢白这才完全将这颗心放下来,看看怀里的小姑娘,有没有怎么样,不过从月娘的气色看来不像有什么大事的样子,不过是衣裙被树枝给划破了罢了。 “谢白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月娘看着正在驾马往回走的谢白说到。 谢白听见也装没有听见似的在,那会儿嘴倒是甜了,做事之前总是不仔细思考。这小姑娘倒是胆大包天,明明还没有学会走,就想着跑了,这才刚学会,怎么上马,就开始和别人比起赛马来了,如果不是自己刚好在场还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呢!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原本月娘和谢琼琚二人在营地附近学习骑马,都只学了一些皮毛,骑马的动作又有几分滑稽,刚好九公主骑了半天马,觉得有些乏了,便和赵明祀二人一起回到了营地,路过月娘和谢琼琚在练习的那块草地的时候,刚好看到月娘在上马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赵苒昕倒是个没有心眼的女孩子,见到如此好笑的场景想也没想,自然是开怀大笑了,可是被她所笑的主人公却并不是这么想,月娘感觉自己的自尊心一下就被打击了。 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本正经的看着马背上的九公主,由于二人之前从未见过,月娘自然是不知道这赵苒昕的身份,不过光从她的样貌看来不过和自己一般大,一本正经的问道:“你骑马骑得很好吗?” 赵明祀自然是知道月娘的性情,在国子监见她对自己的哥哥没大没小惯了,自然是知道这姑娘就是这豪爽的性格,久而久之,便已经习惯了月娘的性格,不娇柔造作,挺好的,此时见她如此和他九妹说话也不觉得有丝毫的不妥。 可是谢琼琚毕竟比月娘年长几岁,而且从小便在这京城长大,对这些王孙贵族自然也是相当的熟悉,眼前这个女子虽然见得不多,但也见过几面,正是圣上十分宠爱的九公主赵苒昕,如今月娘如此失礼的同公主这般讲话,是不想要命了吗?于是便伸手拉了拉月娘,低声的说道:“月娘,不要生气,算了。” 谢琼琚要月娘认识,也有两三年了,自然不会认为她这一句话,只是在简单的询问罢了,她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中,很容易就听出月娘已经气炸了。可是赵苒昕原本就不认识月娘,自然也不知道她的脾性如何,这个纯真的姑娘还真的以为月娘只是在简单的问他一个问题罢了,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其实我骑马技术也还一般,比起那些男子来说自然是不如他们,不过在这京城女儿家中应该也还算得上不错吧!” 这赵苒昕这话确实没有错,这京城之中,学习骑马的女子本就不多,偏偏她从小就爱上骑马,学了已经有好几年了,自然是这京城女子之中的佼佼者,她自己所说比不上那京城的男儿,其实不然,这赵苒昕的骑术较之这京城中不少男儿还要高,不过,她母妃从小就教导她为人要谦虚,切不可与人攀比,如今,她刚刚看见月娘从这马背上摔下来,自然是知道,月娘还是一个骑马的新手,在一个连骑马都还没有学会的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技术不是她的作风,所以才如此委婉的回复道。 可是月娘听起来,这话中的意思却不是这个意思了,不过是某人在那里故作姿态罢了,看到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毫不留情面地嘲笑自己的人,现在又在这里假情假意,实在是可恶,今日非要挫挫她的锐气不可,让她知道,我月娘可不是好惹的。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俩比一场吧!赌注就是输的人要答应赢得人一个条件,怎么样敢不敢赌?”月娘用练了半天的技术,拼尽全力终于能够潇洒的坐到马背上,与赵苒昕平行而坐,一脸挑衅地看着她。 即便是再迟钝的人,自然也能从刚刚月娘的言行举止中看出她的挑衅来,赵苒昕自然是听懂了月娘的意思,要自己同她赛马,她一个上马都不怎么流利的人,竟然邀请自己比赛,如果不答应的话,倒显得自己过于小家子气了,可是如果答应了她,自己赢了的话,别人也会说自己胜之不武,欺负不会骑马的人,这个得该如何是好呢? 月娘看赵苒昕半日不回复自己的话,还转过身去同那三皇子赵明祀将悄悄话去了,气急败坏的她口不择言的说道:“怎么,连一个刚学会骑马的人都怕,你怎么好意思,还敢说自己技术不错。”丝毫不顾在一旁拉扯她的谢琼琚的阻止。 谢琼琚被月娘的又一席话又给吓坏了,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有几条命啊?非把自己逼上绝路不可吗?谢琼琚简直不能够想象月娘的大脑构造,怎么同他们这些人如此的不一样呢? “月娘,不要这么任性,她可是最受”谢琼琚的话刚说了一半,还没有说完,便被赵苒昕给打断了。 “既然这位姑娘如此盛情难却的话,那么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原本赵苒昕还在犹犹豫豫的,想问问赵明祀的意见,自己到底是不是应该同这个姑娘比赛呢?赵明祀劝她算了吧,明明知道人家不会骑马,同这个人去比骑马的话,说出去太丢人了。赵苒昕常常也觉得自己三哥说的对极了,正准备拒绝的时候,便听到了月娘的这一番话。原本还不想同她比赛马的,可是如今看来是不比不行了。 月娘听到她答应应战,心里一半激动,一半担忧,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如今还只是学了个皮毛,真的没有关系吗?不过转头想了想,这起码学个皮毛其实也够了,只要坐在马背上抓紧好缰绳,双腿夹紧马肚子不要乱动的话就行了,于是,便硬着头皮上了。 二人骑着马站在同一地平线上,月娘指着离她们距离不远也不近的那块草地上的凸起来的山包说道:“咱们俩一起从这里开始,看谁能够先到达那个,草地上的山包,就算胜,记住了,输的一方无论如何都要满足赢的那个人的一个条件。” 赵苒昕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听懂了,为了显示比赛的公平,月娘让谢琼琚和赵明祀两个人一起作为裁判,还叫来了一个士兵敲锣,不过是一响起,二人便可以开始出了。月娘和赵苒昕都紧紧的拽着各自手中的缰绳,随着锣鼓声一响起,不出人所料,先骑出去的便是赵苒昕,月娘也不甘示弱,虽然赵苒昕已经较她快一步了,可还是满足了自己的全力,狠狠的用马鞭抽打着马的屁股,拼命地去追赶前面的赵苒昕。 当谢白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幅画面,九公主英姿飒爽的在前面骑着骏马奔腾,这月娘吃力地在后面紧追不舍,摇摇晃晃的像是要随时摔下来一般。 “她们这是在干什么?”谢白虽然心里大概还是有个底,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正如哥哥你所见到的,她们两个人正在比赛赛马呢?”谢琼琚告诉她哥哥谢白。 “这简直是在胡闹,一看月娘骑马的姿势就知道,她根本就还没有学会如何去驾驭一匹马,如果中途中出了一点纰漏,该如何是好?”谢白原本是在假设,谁知道后来竟然一语成谶了。 谢琼琚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二人,虽然自己也有一点担忧,但是她们这不是骑的好好嘛!再过一会儿,这九公主都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不会的,哥哥你多虑了,你看她们真不是骑的好好嘛”谢琼琚指着远方二人的方向说道,话还没有完全的落地,便看到月娘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向着深林的方向奔去。 谢白和赵明祀也傻了眼了,只看见月娘在马背上上下颠簸,谢白愣了半刻,便马上骑上自己的马追了上去,而赵苒昕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回头一看刚刚还跟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的人,竟然消失了,一时间搞不明白了。 “谢白哥哥,你生气了吗?”月娘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我有什么好生气,即便你出了什么事情,也不需要我来担责任。”谢白不以为然的说到。 “切,口是心非,刚刚明明就很担心了。”月娘不敢大声反驳,自己一个人,低声的嘀嘀咕咕。 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近,谢白虽然是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到了。不由得想刚刚自己很担心吗?有那么明显吗?不过担心也是正常的,好歹是一条人命,更何况他与付铭瑄和付铭宇兄弟,二人的关系都还挺不错的,他们的妹妹如果有难,自己当然会有所担心。 月娘和谢白都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全然没有觉她们竟然已经,在原地打转好一会儿,直到谢白而且这里不对劲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月娘也后知后觉的说道:“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呢!为何走了这么久?还一直走不出去,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吗?” 谢白自然是不相信什么鬼打墙,不过是用一些障眼法,暂时困住了人们的视线罢了,二人都从马背上下来搜索着出去的路,月娘完全没有迷路而感到有一丝的害怕,兴致勃勃的一个人走在前面探路,谢白牵着马紧跟在她的身后。 忽然,从月娘的脚下传来了咔吱的一声,月娘好奇地将自己的脚挪开,去看看,自己踩到的到底是何物,这不看还好,一看将月娘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只见月娘往谢白到时候一藏,紧紧的抱住谢白的腰:“死人,死人啊!” 谢白低头一看,不过是一具尸骨罢了,这月娘刚好一脚,踩在人家的手骨上,把人家的手骨头给踩碎了,还将她自己给吓得半死,“别叫了,不过是尸骨。” 月娘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说道:“这尸骨不就是死人的嘛,如今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这里到底闹不闹鬼?” 谢白伸手敲了一下月娘的头,说“怎么了?你害怕了?” 月娘扬起小辫子,“什么东西是能让我怕的,谢白哥哥我说我能保护你信不信” 谢白当然是知道这小姑娘的。也就欣赏月娘这点。虽说是付府里的大小姐,却不是那娇生惯养的样儿。纵使是儿时在小渔村里野惯了,也学不来这些府里小姐故作斯文的样子。 “我自然是知道你的,不过若是让你大哥二哥知道在这荒郊野外我居然要他们的宝贝妹妹保护,那传出去不是笑话么” “唔谢白哥哥,你看那是什么?”月娘指着树上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东西。 谢白把月娘往自己的身后揽了揽。“你乖乖别动,我去看看便晓得了”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山间时不时传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 毕竟是个姑娘家,月娘心里也是有些许担心的。这倒不是说她信不过谢白,只是逞能惯了,觉得自己都害怕了,谢白一定也是在故作淡定的。 “一个破掉了的风筝竟然也能把你吓成这幅模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月娘”谢白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当真这山间有什么骑行怪兽,他可能还真不是对手。 忽然一道寒光就从月娘耳边划过。 “小心!”谢白迅拉开月娘护在身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3章 “啊!好疼!”耳边却还是传来了月娘吃痛的叫声 “可是上着哪里?”谢白的目光慌忙的扫在月娘全身。Δ eㄟ1月娘被看的浑身不适。忙着要去推开谢白的手。说真的,谢白劲儿也真的用的太大了,可能是因为紧张吧,刚才一把拉过月娘到现在也没见他松手,反而越来越使力了些。 “谢白哥哥,你弄疼我了,可以松开了么”月娘顺势推掉了谢白的手。 “啊?我你刚才叫疼,可是因为我使力了些?”谢白也是一时慌乱才会做出此番举动。又突然想到刚才那从月娘背后射出的寒光。急忙让月娘靠后。 “怎么了吗?刚才那是箭吗?”虽说是野惯了的孩子,这些伤人的东西却着实没有见过更没有用过。难道这暗箭是刺向自己,却偏了方向么?想到这里,不由得开始后悔。如果没有逞强要去和赵苒昕比赛骑马的话也不会差点坠崖更不会和谢白在这荒郊野岭担惊受怕的乱走。月娘的小心思越想越乱,不会一路有人追杀吧,好不容易悬崖勒马难道要命丧树林吗?我死就算了还要搭上谢白哥哥这可真是遭罪呐! 谢白开始变得严谨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几分。这突如其来的保护欲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姑娘么?怎么自己老是多想!都说了!关心是应该的,毕竟跟月娘的两个哥哥关系不错,这个妹妹也算得上是他的妹妹。遇到事情,就该由他来保护,好像也没错。这是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情吧。 “月娘,你注意着四周,恐怕这林里还有其他人”谢白觉得还是该给月娘提个醒,让她自己多多小心,免得又大意的受到伤害。 身在营地的谢琼琚一直望着谢白赶去的方向。着急的用手搓着衣角。 赵苒昕从屋内走出来,拍了拍谢琼琚的肩膀,“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三哥已经派人去找了,放心吧,随我进屋用膳吧。” 赵苒昕也实在懊恼自己,怎么的就为了堵这一口气这分明就是一场闹剧。明知道月娘马术不佳,甚至是亲眼看到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却为了一口气硬是答应了与她比赛。若是这月娘能平安无事的回来,什么输的人就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这些通通不做数了,甚至可以让月娘挑选一个自己看重的饰也定当送了去。 “九公主,您不要与月娘置气,她只是有些性急了些,没有其他恶意的。”谢琼琚连忙帮月娘像赵苒昕解释。生怕赵苒昕借着月娘失踪这个机会,楞是暗地里派人除了月娘。不说月娘与自己交好多年,谢白可是自己的亲哥哥啊。 赵苒昕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琼琚你想哪里去了,我可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说来月娘与你哥哥走失我自认为有我很大的责任,待月娘回来我与她赔礼不是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去多加怪罪呢,你听我的,先同我一起进屋用膳,指不准月娘他们就回来和我们一起用膳了呢,到时候吩咐后厨多热几壶酒也好给他们二人暖暖身子。” 听了这话,谢琼琚埋下头,小脸红彤彤的,九公主如此宽宏大量,自己未免也太心小了一些。只好同赵苒昕先一同去用膳。 越是入夜这山间越是阴冷了起来。自那一箭过后,好像也没有其他任何的事生。要算作事偶然,却又说不太过去。谢白只好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护着月娘便是。 月娘却早就忘了之前的事。捉起地下的小虫就要往谢白衣领里放去。也是因为避开了其他人的目光,才敢如此放肆,不然男女授受不亲这话,月娘自然还是心里有数的。 “别闹了月娘”谢白排掉身上的虫,拉着月娘更紧了些。这一路上疑点重重,可别再走散了的。索性就拉着月娘袖口,抛开那些凡俗的理念,这个时候有什么能比二人的安危更为重要的。 “谢白哥哥,我去捡块石头,一路做上记好,这样子我们就知道是不是原地打转了。”说着月娘便伏下身子要去捡石块。 突然一个踉跄,谢白也差点跟着载下去。 谢白新月察觉月娘有些不对,竟然久久没能直起身来。 “怎么了月娘?可是有什么地方不适?” “谢白哥哥,我们坐一会儿吧头好晕”月娘有气无力的说着,顺势就坐了下去。 谢白望了望四周,天黑成这样,想要走出去估计也难。不如就生了火把先在这将就一夜。估计这丫头是饿晕了吧。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吃的。这大晚上树上结的什么果也看不见。 “好,月娘。我们就在此处先歇下,明早一亮,我定带你走出去。”谢白其实说这话心里也没有个底,只觉得这话会让月娘心里吃个定心丸吧。却始终不见月娘回话。 “月娘?”谢白试探的喊了一声。 “谢白哥哥我”月娘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谢白立马察觉不对,这不是饿的吧!莫不是什么时候受了伤。 看着月娘似乎奄奄一息,也顾不得去多做考虑。“那就多有得罪了”谢白在心里宽慰自己是为了保护好友妹妹,以哥哥的身份,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月娘紧促着眉头,一手扶着脚踝。嘴唇已经开始紫。这是谢白恍然大悟。这是中毒了! 谢白一把撩开月娘的裙摆,脚踝处两个小窟窿眼还在往外渗透着黄绿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时候被毒舌咬了?看着伤口的样子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吧。 谢白直接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来屈毒。 弯下身,嘴唇轻轻贴上了月娘的脚踝。月娘觉得一阵疼痛还夹杂着一丝暖意。渐渐清醒了一些。模糊看见谢白俯身在自己脚边。这是 “啊!谢白哥哥”月娘连声想制止。却没有力气推开谢白。 “这个时候你别去想其他的。如果我不这样做就算我有本事带你走出这片林子,你也没命跟我走出去。”谢白一边吮吸着月娘的脚踝,一边忙着解释。他现在可顾及不了这么多,如果月娘真出了什么事,这个锅他可背不起。 “谢白哥哥我好多了,你快停下吧。有毒啊”其实月娘倒也没有多想,只是明知道这伤口有着毒液,如果理所当然让谢白去吸出来,似乎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谢白看着伤口也不流毒液了,这才停下来,从自己的袖口扯了一缕布,紧紧的给月娘包扎上。 一个翻身坐到月娘旁边,大口的喘着气。 “这么说你知道自己是被毒蛇给咬了?”谢白疑惑的看向月娘。 月娘望着月亮说“嗯好像知道。好像也不知道。就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毒不毒我不知道” 谢白竟然有点想笑。她是有多不在意啊。被什么东西咬了也不看一下。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的?”谢白心想月娘也真是能抗,大概叫疼的时候是因为被咬了而不是因为自己的手太重了吧。 “嘿嘿你不是忙着保护我嘛”月娘傻傻的乐着。 谢白摸了摸月娘的头,就当是哥哥对妹妹的宠溺了吧。 两个人一起拾了些干柴。别看谢白是个有名的公子哥,生柴这事居然做的也不赖。 有些灯火固然是好的。除了照亮最主要也是取暖。 谢白还在慢慢的加柴小心翼翼的维护这这一团火,这团好就好比今晚生的希望,可是灭不得。 月娘则望着月亮出神。姥姥以前总是在她睡不着的时候讲着月亮宫的故事,一遍又一遍,从来都不会腻,好像就是定下来的一催眠曲。就是那么好听。还带这点困意。 “谢白哥哥,你知道月亮宫的故事吗?”月娘砖头望向忙着生火的谢白。终于她也有机会吧这个故事讲给别人听。 “月亮宫的故事?”谢白转头随着月娘一起看向月亮。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像一块通彻的玉。“是姥姥给你讲过的吗” 月娘点点头“睡不着的时候姥姥会讲,一遍又一遍,我从来没有腻过。谢白哥哥你想听吗?我也会讲的。” 谢白总是听别人说,每个人到了夜晚总会有许多白天不会出现的感触,他想,月娘现在应该心里多多少少起了些许波澜。听听也是自然不错的。这平常蹦蹦跳跳的小丫头,心里也有一层不容易被搅起的浪吧。 “好啊,这漫漫长夜就靠你的故事来度过吧。” 月娘喜滋滋的坐直了身体,表情像极了茶楼里边那些讲小书的。 “那谢白哥哥,你有没有吃的呀”咕噜咕噜肚子已经不听话的叫出来,这从白天到黑夜都还没进过食呢。 谢白本来做好了开始享受听书的准备。看来听书还是要有报酬的。不过这全身还真是没有能吃的东西,男人家哪有出门包里放零嘴的习惯呢。 “付大小姐?看来要听您讲书我还得出点力才行啊”谢白挑逗的眼神望着月娘。 月娘吐着舌头,假装着懊恼,用手摸着肚子吧唧着嘴。 谢白也是摸不着头脑。且不说这林子里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就这黑灯瞎火的靠着这火把和月色度过,这可去哪里找吃的伺候这小丫头。不过还是得担起哥哥的责任,要对得起月娘叫的哥哥二字吧。 “那你不要乱走。我就在这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这大晚上我离你远了我也不放心。如果实在找不到明天出去了我请你吃个够!”谢白起身就要去找吃的。 月娘开心的点着脑袋。满眼睛都绕着核桃酥核桃酥。 谢白十步一回头,说实话怎么也不放心离的月娘远了。一回头就撞上月娘可怜兮兮的眼神。这眼神像动力一样推着谢白像前走。 脚下踩着了一个什么,谢白往侧边站了站,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这地上的红果子。说不上来名字。直接的前几年随好友一起野外狩猎时可是吃过的,味道是不错的。再四处看了看,那棵树上倒还是挂了四五个。回头望了一下月娘。看着月娘还安然无恙待在原地心里送了一口气。连忙摘了几个下来。 月娘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过来,看见谢白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两个眼睛直冒光。谢白走近后看到这些红透了的果子,简直喜的不得了。拿起一个随手擦擦就往嘴里送。又脆又甜。既止渴又解饿。 “谢白哥哥你也吃呀,还有这么多呢。吃完我还跟你讲故事呢,吃呀吃呀”月娘嘟嘟嚷嚷的说着。吃着东西神情也是欢快了许多。这丫头,也太容易讨好了,一点吃的就搞定了。怎么能让人放心呢,什么时候能多长几个心眼。 看着月娘吃的那么开心。谢白也坐下拿起果子吃了起来,这果子好像比上一次吃的时候甜了更多。这林子看来还挺适合种蔬果的。待明日走了出去,定要再来这林子给月娘摘果子。 月娘吸溜吸溜的洗着嘴角的果汁。 “谢白哥哥我来跟你讲讲月亮宫的故事。” “嗯,我听着呢”谢白望着月娘的样子出神,不知道会是一个怎样吸引人的故事呢, “唔从前有位女子,和先生结婚多年都没有生下孩子。某天夜里她向月亮祈祷,祈求月亮能赐给她一个孩子。不久之后她如愿怀孕,但是,当小孩生下,他们现这孩子没有先生的黝黑肤色与深褐色眼睛,竟是灰色的眼睛与银白色的肌肤,男子非常生气,认为是妻子背叛了他,要杀掉这个孩子。 女子不忍,便将小孩子带到山上,遗弃了他。月亮于是从此照顾起这个孩子。每当月圆之际,就是这个孩子行为良好,而每当月亮转亏为新月,便是这个孩子哭泣,月亮为他做了个摇篮c哄他停止哭泣。” “没有了呢?”谢白觉得这个故事也太简短了一些。 “没有了呀,不过月亮宫的故事有很多,你喜欢听,那下次我便再搜罗来讲给你听就是。谢白哥哥,你看今晚的月亮,定是这个孩子在安心的睡觉吧。”月娘望着这天上的月娘,真像核桃酥呀。咬一口会不会也是甜甜的。 “谢白哥哥你去把月亮摘下来让我尝个新鲜吧”月娘想的出了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4章 “什么???”谢白竟没想到月娘已经饿到如此地步了吗? “哦哦没有没有,就是想吃月亮酥了,哦!不对!核桃酥!我可爱吃了。e1” 月娘心想明天出去,定要让二哥寻来好多核桃酥吃个饱。 林子里的二人倒是悠闲自在,却不知道营地里却已经炸开了锅。 “什么?月娘和赵白到现在也不见回来?怎么的派去的人也没有回个话的!”这二哥付铭宇最是急躁。这个妹妹不见了要他怎么能坐的住。虽说月娘经常从各个方面打压着他,但二人也是吵闹惯了,这要是缺了一个,这日子可是少了趣味过不下去的呀。 “不行!一群没用的人!还得我亲自去才行!”付铭宇狩猎回来本想着和月娘好好炫耀一下自己的收获,顺便来烤个卤味什么的,这一回来人都不见了,叫他怎么能坐的住! 付铭宣一把拉住自己的二弟。“你现在去不是添乱么?一会儿还要派人再去寻你么?那片林子我是知道的,容易让人迷了路,不过要说豺狼虎豹,里面自是没有的。有赵三陪着叚月,你就不能静静的等着么?再者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你要去,明早我陪你一同前去。你以为只有你着急着这么个妹妹么”说来还是付铭宣这个大哥沉着冷静能分析。付铭宇听说这林子里没有什么威胁性的东西,再想着谢白也在,便放心了不少。不过这谢白要是伤着了叚月半分,定是不会轻饶了他的。 秦勼换回来也没见着自己的妹妹。也不知是野到哪里去了。难不成一出府就像脱缰的野马不成。好歹也是婚约在身却尚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这个样子叫人看了去可成何体统? 秦勼见着谢家的姑娘谢琼琚倒是和九公主娴熟的用着茶。想来自己的妹妹秦蔹蔓也是和谢琼琚聊不到一路去的。也不便前去讯问秦蔹蔓的去吃。 “太子殿下,蔓儿可就是你的人儿了。”虽然这种事秦蔹蔓也知道未出阁之前是极不好的,可是给的也是自己未来夫君,又有何不妥? “呵日后我定待你不薄。此事无需再提。”赵明辰的冷笑让秦蔹蔓怎么也是心底凉的。她努力希望成为太子妃终于达到目的,不过成为太子殿下的独宠,也是她最终期待的结果。 不过对赵明辰而言,眼前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他一夜放纵而已,他赵明辰想要女人身边多的是挤不进来的,又怎么会在意身边这一个。比次前来也只是为了看一眼略有好感并且死而复生的付叚月,对于秦蔹蔓,他可真是提不起半分以外的兴趣。 “天色也晚了,我这就带你回去罢。想必其他人已经在营地了。”赵明辰调转马头,秦蔹蔓脸色红润带着笑意,背心实实的抵在赵明辰的胸膛,既然男女之事都已经做了。这点亲昵之取也是不必放在眼里的吧。 今晚的营地看上去十分热闹,殊不知是因为出了事。 一群人看着赵明辰骑马带着秦蔹蔓归来,这夜色朦胧的,两人远远看去相依偎得紧。这些事自然也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谢琼琚自然是不看好秦蔹蔓小人得志的样儿。不过也知道这太子殿下早已心有所属的记挂着自己的好友付叚月,就等着往后的哪一日能看一出秦蔹蔓的笑话。 秦勼怀着颇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才从马背上下来含笑低着头的秦蔹蔓,对生了什么事心里已经了然。这个妹妹还真是猴急。不过也没什么不对,若是生米煮成熟饭,任凭这个太子殿下心里惦记着谁,这太子妃的位置也非他秦家嫡女所有。 “是什么事如此热闹?难不成要学着塞外的人篝火晚会不成?”赵明辰隐约觉得这气氛多少有些不正常,再扫一眼人群的确少了两个人。这付叚月和赵白是去了哪里,难不成两人如他与秦蔹蔓那样不成。心底突然窜出一股子火。这可倒好。自己连付叚月的面儿也没见着几眼,竟然就跟着别人男人一起失踪了? “付铭宣,你家的妹妹可是还没有回来?这荒山野岭的你们两个哥哥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未出阁的姑娘你们也放的下心不成?”赵明辰话语里不难听出讽刺之意。 还不等到付铭宣和付铭宇开口,赵苒昕就上前一步先开了口“哥哥,是小妹不懂事,午后答应与月娘赛马,我自是知道月娘对骑马之术并不熟练,却一时头脑热应了下来。差点害月娘出了意外,好在谢白哥哥及时相救,却不知两个怎么被困在了林子里到现在也没见出来,三哥已经派人出去寻了,可也没见着回应。” “公主可是熟识付家大小姐的?她可是乡间野外跑惯了的。今日之事你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想来这付家小姐也是不会出事的,她可是命硬得很,前几日死而复生连棺材都爬得出呢。”秦蔹蔓自以为仗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这话也不考虑场上还有两个付家公子爷,出口就得罪了一杆子人。 “秦家小姐口才我是略有听闻的。三番四次找我家月娘的麻烦也不知为何,想必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就落水的缘故,也不知道是哪里进了水。秦勼空闲时可一定仔细了你妹妹,后遗症可是多的”付铭宇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的这个宝贝妹妹,他说的,别人可是说不得。 谢琼琚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看来也用不上她在补充几句了。 秦勼一个冷眼扫过去看向秦蔹蔓,这个妹妹,就是管不住嘴。 秦蔹蔓就像吃了一个哑巴亏,急得说不出话。这个付铭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机会一定要让他尝尝得罪自己的后果。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争了。现在月娘和赵白哥哥生死不明,怎么还有心说出这么多话,琼琚,你与我快去歇下了罢,这一夜苦守着也是没了结果。明早我和铭宣铭宇一同进林子去找,你放心,一定没事的。月娘的事我多少也听过,她福大命大,你相信吗”赵苒昕从对话中已经对她的未来嫂子充满了排斥之心,怪不得太子不喜欢她,这样的女子,换做她,也是不要的。 赵琼琚乖巧的点点头,“我自然是相信的。”她也是真真相信的。 秦勼起身打着哈欠也要回屋睡觉。众人走的走散的散。 付铭宇焦灼的抠着脑袋。付铭宣只交代他去把猎物收好罢,估摸着月娘也应该饿了大半夜了,明早回来只不准要吃下多少美食。 林子里静的可怕。这一夜倒也无事,只是风略微有些大了点。 “谢白哥哥,我有些乏了。”月娘揉着眼睛说到。 “应该是乏了的,以后可莫要再逞能。今天吃的这苦也是划得来的”谢白倒是觉得这一亏吃的挺好。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嘲笑了。我若是再学几天,我定能赶上她的。”月娘依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嘟哝着嘴满是不开心。 “她?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她,又是谁?”谢白已经察觉这丫头可能连与自己赛马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吧。不然怎么说她也算是有尊卑的人,可不敢这样与公主对着干。不过抛开公主的头衔,两个小丫头倒也是挺像的。 “唔我怎知道她是谁?不过来谢姐姐倒是和她也不显得生分,你既然与我说起,那就跟我说说她是谁吧。” “她唤赵明杞一声三哥,我这样说你可知道了?”谢白等着看月娘吃惊的样子。 “这么说她是公主殿下?啊!为什么谢姐姐不早些告诉我?这我不是得罪她了么?我还跟她许诺,输得人要答应赢家一个条件,谁知道明天出去了她会出什么样的条件来刁难我报复我?”月娘一个劲儿的拍着自己脑门。怎么今日就这般冲动了呢。 谢白宽慰她道“不会的,你且放宽心。据我的了解,公主殿下可不是那般小心眼儿的人。” “谢白哥哥你这是再说我小心眼儿咯?”月娘可是听出了这话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谢白连忙打哈哈的椅着背后的树,说自己也是困得很了。 透过树叶与叶的缝隙,清晨的第一缕光就不不偏不斜的射在月娘的脸上。 月娘被刺的眼睛生疼,翻身的一瞬间手触着落下的枯树叶,睁开眼才记起自己昨夜里是在林子里迷路将就过了这一宿。想必大哥和二哥还有谢姐姐一定担心坏了。 月娘想,要赶紧叫谢白哥哥起身了,早些出去才好。外面的人担心着她,她也挂念着外面的人。 咦?谢白哥哥居然不在了,只是这匹马还栓在树上。 “谢白哥哥?谢白哥哥?”月娘对着四周呼喊了两声。 远处看着谢白拿着水壶过来。 “怎么就醒了?我去打水的时候看你还流着口水呢。”谢白打趣的说道。 月娘一把抹过自己的脸,睡了一夜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鬼样子,就这样出现在谢白哥哥面前实在让人有些恼火。 谢白看着月娘紧张的样子,笑着说“我听着那边有流水的声音,就想着去打些水也好供你洗漱,我倒是无所谓,你个小姑娘总不好蓬头垢面的跟着我出这林子吧。你悄悄你现在的邋遢样儿,给我看了无所谓,我这个当哥哥的可不会嫌弃自家的妹妹,不过营地还有那么多其他世家的公子哥,叫他们看了去,恐你嫁不出去了。哈哈。”谢白将水壶扭开,道出水在月娘的手上。 这话让月娘心里堵的说不出话来。月娘想着,我哥哥倒是多,怎么也不差你一个。我这样儿任谁哪家的公子哥看去了都好,偏偏是你看见了我便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得了。最近谢白哥哥总是这样说话,莫不是越来越不喜欢我了?可是昨天明明脸上挂着担心的样儿,还帮我“啊!”月娘突然想起脚踝处被蛇咬的伤,要去伸手查看。 “怎么受伤吃痛时不见你去看,现在倒是想起了去看。是怕我的口水比毒舌还毒不成?你可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了?”谢白放下水壶,自己弯下腰先去查看。 解开昨晚大致像样儿的包扎,两个被蛇咬的牙齿印依然很明显,只是周围皮肤已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回去再上点草药既可,谢白哥哥你不用再看了啦。”月娘总觉得跟谢白越多的身体触碰越去感受到谢白的体温,她的心也就越来越升温。 一切准备做好后。 谢白交代月娘坐在马背上,自己则牵着马走。走一路,便用月娘所说的方法,拿石头块在树上做上标记,这个办法极好,一路再也没有原地打转,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应该就能看到营地了吧。 难得付铭宇早早就起来,备好水和干粮牵上马匹就准备进林子找月娘和赵白。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却没想到远处付铭宣也骑在马背上向后观望着。看着样子也是等候多时了。 赵苒昕和赵明杞也匆匆骑着马赶来。 这个公主看来实在是有心了。赵琼琚跟在后面,嘱咐着大家一定不要再走散了。她还得留下来照看这里,万一谢白和月娘就自己走出来了,也好有人迎接不是。 就在一行人准备动身进去树林时,林子里已经传来了清楚的马蹄声。这是月娘和赵白出来了。 付铭宇激动的对着林子喊“月娘?月娘?可是你出来了?” 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树林,赵琼琚也向树林口跑了去,一行人骑在马背上,她站在付铭宇的旁边,整个人都显得与整个场面格格不入。 “付铭宇,你阿姐我出来了!怎么样!”林子里传出了月娘开心的声音。原来大家都在门口等着她。 终于出了树林,与大家会了面。最令月娘吃惊的是赵苒昕也骑在马背上在树林前。看着架势,也是要准备进林子寻她不是。 “月娘月娘,你快下来让我看看可有伤着哪?”谢琼琚跑上去迎着月娘下马。 “琼琚,你可是忘了我还是你亲哥哥?怎么不关心关心我?”谢白假装吃醋的说到。其实看着她们两感情这么好,谢白心里也是很满足的。 她们俩可以相处地这么好,谢白着实是开心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5章 赵明杞笑着说到“既然大家都平安无事自然是最好,快进营地里吃早膳吧,想必一定饿坏了。壹看书 ·1kanshu·就让她们几个小姐妹好好叙叙,咱们就先进去了罢?” 付铭宣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下月娘,确认了月娘的确周身无恙以后,才调转马头嘱咐月娘先进营地,边吃边聊也不妨。 付铭宇对月娘的表现极为不满,自己可是担心了一整夜,天微微亮才入睡,天还没凉透就起身准备,怎么这个小妹也不见感动了,话都不与自己多说上几句。“月娘!我可是打了多少山珍野味等着你回来吃,你可倒好,玩心大起来让我和大哥一顿好找,回来了也不说问问我这一夜还好不好!哼!” 月娘一看自己的二哥竟然还生起气来,不由觉得好笑。不过一想到有山珍海味等着自己,只能跑上前,对着付铭宇撒娇“我的好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好,你最心疼月娘了是不是?什呢山珍海味我们就别等着午膳了吧?你先进去给我烤了吧?我都饿死了!”月娘憋着嘴摸摸自己的肚子。付铭宇就拿准了自己的这个妹妹,为了吃,那可是不惜出卖自己灵魂的。 “月娘。你平安无事就太好了。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昨夜我一直在想,若是你出了事我这心里可怎么过得出。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都答应你。”赵苒昕拉住月娘的手,眼睛里泛着泪光。这幅模样简直惹人心疼到极致。本来觉得没什么的月娘自己都开始不好意思。低下头说“公主殿下,昨日的事是我得罪在先,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赔不是,你这样可是折煞了我。” 赵琼琚看着这一幕,满心都是高兴。现在所有误会都消除了,下次见面一定也会是很合得来的朋友。 赵苒昕堵住月娘的嘴。说“别叫我公主,咱们就当做不打不相识一样,就交了这个朋友。叫我名字便是。公主不公主的,我可没有这么在意呢。哈哈” 月娘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九公主。怎么昨日里就断了路恶心揣测了公主的心思呢。真是懊恼自己,有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不正说的是自己么。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挽着手进入营地。 烧烤的野味已经传入了月娘的鼻子里。赵苒昕也是新奇的望着这烤全羊。经常待在皇宫里,这正宗的野味倒是头一次品尝。 秦蔹蔓听闻这外面这么吵杂的声音也连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迎面走来的这一行人突然觉得自己此时出去未明显的有些尴尬。不过既然已经撞上了月娘的眼神,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打声招呼。 “呀,是付家大小姐和谢公子回来了,你们二人是怎么在树林子里平安无事的度过了这一夜。只怕未出阁的姑娘和其他家的公子哥在外面处了一夜,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吧,莫非谢公子有意娶了月娘不成。”看着这一大路人嘻嘻哈哈的朝这边走来,不说些什么不顺耳的东西出来心里似乎也好受不起来罢。一 看书 ·1kanshu· “秦蔹蔓,秦家乃是大户人家,身为嫡出的长女,如此枉然对他人胡乱评价,自然传出去也是不好的吧。我可不想太子爷有个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妃。”赵苒昕昨天已经见识过了秦蔹蔓这张嘴,想来自己的哥哥对这种女人也是看不上眼的,不过就是父皇为了笼络人心而下旨赏的一门婚事,自己在秦蔹蔓面前绝对是无需客套的。 “太子殿下,今日也是极早。”秦也是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想出来赶个热闹。正巧撞见了赵明辰也成屋内出来便客套的打了一声。 没想这太子爷确实丝毫不给他这大舅子一点颜面。只见他径直的朝月娘走过去。心里略略为自己的妹妹捏了一把汗。 “哥,你看太子!昨日他才”秦蔹蔓急得顾不得形象的原地踏脚。这大小姐的眼里可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 秦只觉得他二人像极了小丑一般,这里似乎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忙着制止秦蔹蔓急躁的模样。“看看你自己!还成何体统?昨日之事且莫要再说,旁人不知晓你的性格,我这个亲哥哥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秦蔹蔓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发泄。这里的人都视她为眼中钉。连自己的亲哥哥,也只管数落自己的不是。 “月娘,来。听付二哥说你从小就喜极了这核桃酥,专门派人去城中起来师傅赶着做的,快尝尝是不是你想要的味道。”赵苒昕拉着月娘和赵琼琚便往屋里赶。她当真是在恼自己昨日的行为,此番举动也算是有意讨好月娘。毕竟不想落个什么不好的形象在月娘心中。 付铭宇也连忙跳下马,跟着要一同前去。 太阳早就升过了半山腰。阳光洒下来照的每个人心里都暖暖的。好一番难得的自然风光,身边所爱之人也都是在的,若是一直如此便好。 谢白避开旁人的眼神,上前拍了拍付铭宣的肩,示意到一旁去说话。 “昨日我与月娘进去树林中却迷了路,背后竟有暗箭射来。要说也怪,这一剪竟然射的偏了些,并未伤到月娘,后半夜也都没有任何情况。不过这林子里的确是有其他人存在的,只是来人的用意我还不敢擅自揣测。”谢白细细的将昨日最为蹊跷的事说给付铭宣听。毕竟这关乎着月娘的安危。为了以防万一,是有必要讲给付铭宣听的。 “射偏了些?如果有意杀害月娘,估计也不会找这种水平的杀手吧。这应该是一种恐吓。当着你的面恐吓月娘,不知道是何用意。究竟是在提醒你,还是在提醒月娘呢。”付铭宣沉着冷静的分析到。临危不乱便是付铭宣最值得让人依靠的地方。 “不过,谢白。昨日你和小妹可有不当之处?”付铭宣虽然是不想问的,不过也是出于关心,憋的久了便憋不住了。 “怎么?付兄?连你也会怀疑我?难道我谢白的品行在你看来就如此之差么?退一万步说,你我二人情意这么多年,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哥哥能对妹妹做些什么?”谢白倒是真的拿月娘当亲妹妹的。可不能让他人妄加悱恻。 “不不不谢兄你误会了。误会了此番是我多嘴了,还请谢兄不要见怪才是。”付铭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连忙制止了这次谈话。“也有些时候了,快回去看看铭宇的野味做的如何了罢。” 谢白倒是觉得这些人简直有趣的很。莫不是都希望自己和月娘有点什么不成? 谢白望向月娘,三个丫头打成一片,不知在玩乐些什么。可是光看着,又哪来猜的出内心在想什么呢。 “月娘,昨日你跟我哥哥可是”谢琼琚其实是打心底喜欢月娘的。也似乎看出了那么一些月娘的心意。只是自己哥哥是怎么想的,她是摸不透也问不出来的。 “谢姐姐!你可莫胡言乱语万一让那不安好心的人听了去。”月娘赶忙制止。她可不想再挑起什么争端。 赵苒昕眼睛转了转,取下腰前佩戴的玉如意,“月娘,这个送给你。也当是给你陪个不是,从今往后,咱们三个可就是好姐妹了。”赵苒昕总觉得不妥,还是送一件东西出去得好。 “苒姐姐你怎么如此客气,月娘身上也没什么可送你做个念想的,改日定取了自己稀罕之物送去宫来。” 月娘还是懂礼数的,自然是知道该回礼的。 “瞧你们两个!昨儿还跟要打仗了似得,今天就如此这般好,可是把我这个活生生的人给忘记了?怎么不见得谁送我个什么?”赵琼琚假装生气的说道。 “谢姐姐,月娘把自己早就送给你了,可不能再贪其他的了。”月娘也跟着打趣。三个小姐妹笑的乐呵呵的。 “来啦来,新鲜的野味出炉啦。先到先得咯!月娘!月娘快来月娘!尝尝你二哥的手艺!”付铭宇模仿着边外那些卖烤串的人,可不就是这样吆喝的么?“来哟!来哟!不好吃不要钱了!” 大家挤挤攘攘的跑过去。月娘最为领先,一路小跑过去。赵苒昕和谢琼琚可不敢这样在外胡跑,若是被家里长辈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说了。毕竟是女孩子家,斯文一些是还是对的。 “瞧这付家大小姐,哪里像个小姐,山间出来的野孩子,没有一点教养!为个吃的就跑的没了个形象!怎是能和我相提并论的。”秦蔹蔓也被从屋里叫了出来。 “你这张嘴总是这么讨人厌么?”赵明辰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秦蔹蔓的背后。 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一样,秦蔹蔓赶紧住嘴。这太子殿下总是让人看不明白,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的阴冷,这太子妃当真是不好做的吧。 “太子殿下,我也只是自己说与自己听罢,了没有别的意思,月娘她礼数是欠缺了些,不过天真烂漫的样子我也自知是学不来的。我自幼便在深院闺房里习得女红一些,月娘只怕那时还在与一些孩童淌水玩吧。性格方面有些出入,我也是理解的。” 看似秦蔹蔓一席温柔的话语。实则话里藏刀说月娘是个野孩子。其实秦蔹蔓也知道赵明辰是听得来这段话的,她也的确是故意说给赵明辰听得。 赵明辰楞是一个字儿也没有往外吐,他是想上前去挑逗月娘的,心又怎么会在秦蔹蔓的身上呢。 “你昨日可是无大碍?” “太子殿下?”月娘正往嘴里满满的塞着一个大腿,嘴角都是油叽叽的。 “你这般吃相可是饿久了?油腻的东西可别吃太多。苒昕大早便请了人回来做核桃酥,听闻你从下便爱吃,还是留些肚子多吃一些糕点吧?”赵明辰顺手帮月娘擦去了嘴角的油。 “赵明辰你干什么呢!”付铭宇看见赵明辰这个行为,无疑是在吃自己妹妹的油水。月娘倒是无所谓,伸出舌头又勾了勾嘴角。 “二哥你真是放肆!想必太子殿下也是饿得慌了些,你这一吼太子殿下还能吃的下么?”月娘也自知赵明辰是在挑衅自己,只是对他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甚至连说话都免了去。 “呵你们吃便是。”赵明辰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这些事是没必要计较的。他最初也只是想看看月娘恢复的如何,看看这个死而复生的人,可有什么改变。脸上的麻子居然不见了,原本就清秀的五官更是变得活灵活现的美。这丫头,终究是不简单的。又岂是秦蔹蔓能相比的么。 秦蔹蔓也走的进了些。这这付葭月的脸?他脸上的麻子怎么一颗也没有了。这活生生一副小妖精的样子,怪不得赵明辰满脑子都是要寻她去。 月娘也不管秦蔹蔓投来的眼神。撕着野鸡腿就要分给谢琼琚和赵苒昕。 “月娘,我吃不了这么多的啊”赵苒昕摆了摆手,在皇宫里可是一顿有十几个菜,每一样菜都是不可以超过三次的去伸手,从来都吃不到今天这么多。虽然这野鸡味道是好的,不过作为一个公主,她也是觉得还有一些分寸的。 谢琼琚赶忙帮着打圆场,怕月娘再误会了赵苒昕去。这个公主她虽说不熟,不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是觉得赵苒昕性子是极好的。“好啦好啦,月娘。你饿了你多吃些,我们方才都用过早膳了。” 月娘点了点头,不顾形象的啃着手机的鸡腿, “葭月,吃的慢些,饿了一夜本不该吃这么油腻的。”大哥付铭宣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月娘的背。 “好吃啊大哥,你怎么不在多吃一些?”月娘抬头望着付铭宣。 “不必了,铭宇考的野味,味道自然是不错的,不过多吃了便有些闷油了。” 月娘想了想,从胸口的包里摸出一个红果子来。“大哥,你吃这个。好吃着呢。昨夜我吃了好多,你吃吃,解解油腥味。” “好啊你个付葭月,你二哥我累死累活给你烤着野味,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有好东西居然藏着掖着只给大哥一个人,我算是白疼了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6章 付铭宇气呼呼的为自己打抱不平,的亏自己看到的及时,不然就又被蒙在鼓里。这醋他始终是该吃的。 “好了!你怎么一大早上竟大呼小叫的?你也有,你也有。别气别气。”月娘忙着又摸了一个出来,递给了付铭宇,付铭宇这才哼了一声,啃着果子回去继续烤他的野味了。 谢白坐在远处,目光竟然不自觉的放在了月娘的身上,这狼吞虎咽的样子,真是没了个大小姐的模样。不过月娘这般也很是好看。没几个姑娘能入了他谢白的眼,这个姑娘,他似乎还是有些耐看的。 “月娘,你少吃些吧。太油腻了。” 谢琼琚显然被月娘的吃相给下着了。 “谢姐姐,没事没事。我打小就是比其他孩子吃的些,不碍事的。肠胃好着呢。”月娘可不喜欢吃东西才一分饱,虽说是付家大小姐的头衔摆在这,形象固然是还要的,不过跟吃的比起来,这好像又算不得什么了。 付铭宇是知道自己妹妹这一点的。为了一点吃的,不知道出卖灵魂多少次了。 秦勼和这一帮人是合不来的,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而秦蔹蔓总是在屋外看到这一切,显得那么落寞。 秦勼吩咐秦蔹蔓,“把东西收拾收拾,先随我回去吧。” 秦蔹蔓嘟着嘴说不。若是她先走了,岂不是让月娘那一行人看了自己的笑话,好像已经是被谁打败了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一样。 秦勼对这个妹妹更多时候都是无可奈何的,当真是被家里人宠坏了。做事没有个分寸,只会盲目嚣张。一点都没个心眼。 赵明辰倒是觉得屋外这一群人有趣得很。只是想到昨天在林子里与秦蔹蔓的行为,看来这个太子妃是必娶的了。 终于结束了营地里的生活。大家都各自回了各自的府上。 林夫人听闻三个孩子就要回来了,忙着吩咐下人们做了一顿可口的家宴备着。付静姝也是听闻了自己哥哥姐姐要回来了,忙着在小屋里收拾打扮着,这么几日都不见了,想着便还是有些兴奋的。 付静姝也是想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耍的,只是自己体力也的确是赶不上。不过林夫人说一个家怎么也得行有一个像样的大家闺秀,自己也就只好听着林夫人的话,乖乖的在家做着付家的二小姐。 “老夫人,老爷,夫人,大少爷他们回来了。”守门的小哥大声吆喝着。 付睿渊心急的想看看自己的葭月,这丫头才从阎王殿走了一圈回来,就急着出去玩,也不知道身体恢复的如何,有没有受到什么别的伤害。 “太奶奶,父亲,母亲。”付静姝迈着小碎步进入堂屋,分别给三个长辈请过安。便先在一侧坐下了。 随后付铭宇,付铭宣和月娘也换好了衣服擦洗了一番来到堂屋里。 “太奶奶,好想你啊。”付铭宇的眼里没规矩就是对他来说最大的规矩。跑过去对着太奶奶撒娇,让人好一阵肉麻。毕竟太奶奶是这一屋人里最有辈分的。讨好了太奶奶,其他人的人就都不用放在眼里啦。 林夫人摇了摇头,这个混小子始终不能像他大哥付铭宣的样子,成熟稳重一些。这府里的四个孩子,两个像样儿,两个不像样儿,好像也是扯平了的。 “哎呀,奶奶的乖孙子诶,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些,奶奶好给你谈个好人家的姑娘回来啊,瞧你这幅儿吊儿郎当的样,哪家的姑娘敢跟了你去?”老夫人摸着自己孙儿的脸,这个小孙儿她是喜欢的打紧,人倒是很好的就是不怎么懂规矩,这在付府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出去了外面可不免惹人笑话。再说了,这付铭宇也到了说亲的年龄,这整天没个模样,叫她怎么好生。付铭宣倒是一点不惹人操心,不过这还在太过于内敛了一些,着实又叫人心疼他。两个孩子若是一半的一半,那才是真真不错的。 “想跟我的多了去了,我倒是不着急挑选,这大哥都不急,我急这作甚?您老人家可别为我操心。”付铭宇可听不得这太奶奶说什么没有人家的姑娘敢跟他,他这么英朗的人这么被人打击,他心里难受的要命,两个妹妹还在这听着呢,怎么能说他谈不到对象呢。 付铭宇再一次吸了吸鼻子,“太奶奶,您可只说我就是不公平。你看月娘整天抓鱼爬树的,这才不知道哪家公子能娶了她,这倒是娶了一个媳妇儿还是娶了个兄弟回去,都说不清楚了。”说完,还故意喵了月娘一眼。这话月娘自然是不在意的。自己不嫁也行,反正自由惯了也受不了别的约束。付睿渊确实不爱听了,哪有人这样讲自己的妹妹,不知娶过去做夫人还是做兄弟的?付葭月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也是不能这样妄加评论的。 “你给我住嘴!哪有人这个评论自己亲妹妹的!说话简直口无遮拦!这几年书是白读了么?整天惹事生非能行!其他的什么都不行!你以为会耍些嘴皮子上的功夫就可以当饭吃了不是?” 付睿渊突然发火,付铭宇一时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还是老夫人眼快。看着这走势不对,才叫付铭宇去侧边挨着付静姝坐下。 付静姝看在心里,可见父亲是有多疼自己的阿姐。不过阿姐这样的好女孩,有谁不喜欢呢。自己也是喜欢的要紧,可不能让阿姐受欺负。可是说起来付铭宇也算的上是最疼阿姐的那个,怎么就几句玩笑话就惹这么一身骚,也是替付铭宇赶到难堪。 “父亲,你莫要发火。我都不生气的。二哥哥总是这般与我说笑,我早已经习惯了他,你也莫为此事为难了二哥哥,倒是显得我小气了。”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谁说着难听的话却用着极好的心,她是知道的。付铭宇心中也是很委屈,不过看到月娘上前帮自己求情,还是觉得怎么的这面子上也是有些挂不住的。 林夫人轻声咳了咳。“好了!都入座吧。夫君你同孩子们计较什么?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好,谁会欺负了自家姊妹不成?你可别去倒打一耙惹的他们关系倒是不和了。都来坐下,饭菜都要说凉了,赶紧吃饭,也把有的人嘴堵上吧。” 林夫人的话也适当缓解了一屋子人的尴尬。加上月娘蹦蹦跳跳的去到桌子旁。其他人自然也跟着走过去。 秦府 秦蔹蔓一回到府里就把自己关在屋里面。 连秦夫人来敲门也是不开的,再房里不吃也不喝。秦夫人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拿着秦勼撒气。秦勼又知道什么呢。只能说秦蔹蔓的脾气也该收敛一下了,不然进到皇宫指不定怎么死的呢。 秦芜荽确换换摇着衣裙走来。 连守在秦蔹蔓门口的丫鬟都不待见她。 “你来干什么?”丫鬟问到。 “我来看看姐姐。”秦芜荽说话比平常多了一些底气。是。她是在秦家连个丫鬟的地位都不如,这如今秦蔹蔓已经成为了太子妃,她如果再像从前一般待在自己的小别院里足不出户,那这活着有什么意思,何不自己试着帮帮自己呢?哪怕只是一个别人的小尾巴。 “我谁也不见,你是想来看我笑话的吗?秦芜荽你给我滚的远远的!恶心!”屋里已经传来了秦蔹蔓咆哮的声音。 秦芜荽倒也是猜到这秦蔹蔓的反应。她也不慌,笑了笑说“姐姐莫要这般气着自己,我是秦家的人自然也是姐姐的人,我的心不向着姐姐莫非去向着那外头的活死人吗?你如今这般模样,倒是叫妹妹想看出个什么来好帮姐姐想想法子啊。”丫鬟们听的面面相觑,这秦芜荽什么时候敢这么大声说话了?秦芜荽自己也是知道丫鬟们在惊讶什么,这些眼神全部聚在她身上时,她的内心竟然从来没像此刻如此满足过。秦芜荽得意的捋了捋头发。她心里是知道的,秦蔹蔓其实笨的要死,完全是空有一副小姐的面相而已,再说了,秦蔹蔓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为她出谋划策的军事,现在自己愿意与她现在一条线上,那不秦蔹蔓不是不要白不要吗?虽然她知道这个秦蔹蔓依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不过大家也都是互相利用索取利益罢了,谁又真的在乎谁呢。 吱呀一声门的确是开了。 “秦芜荽,你进来。本小姐有话问你。”秦蔹蔓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秦芜荽觉得很好笑,就像走不开高跷的人非要去踩高跷一样。不过也是忍住了笑意,微微点了点头,便跟着秦蔹蔓去了。 这是秦芜荽第一次进秦蔹蔓房间。以前到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如今看到秦蔹蔓的房间布置比自己好了上万倍,心头又是一阵寒意。同样是秦家的小姐,待遇却如此不同。轮姿色她是绝对不比秦蔹蔓差的,再说轮学识更是在秦蔹蔓之上,秦蔹蔓每天只懂与其他富贵人家的小姐谈天说笑,再秦芜荽看来就是一个穿着衣服的草包。秦芜荽下定决心,总有一天秦家的这些东西都是她秦芜荽的。总有一天一定要把秦蔹蔓踩在脚下。让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秦蔹蔓靠着桌子坐了下来,看见秦芜荽还在屋子中央发呆。 “你是傻了吗?一直站在那?要离那么远跟我讲话吗?跟你那下贱的娘一个模样!狗一样!”秦蔹蔓最大的趣味就是用话语来羞辱她人,却不知道这样反而会显得她自己像个没教养的小丫鬟。 秦蔹蔓!你给我住嘴!秦芜荽的内心在咆哮这这句话。有仇不报非君子。你给我等着。就凭你?连成为我的对手,都还不够格。 “姐姐,妹妹不过是被你房里这些摆件给迷住了,从来么见过这搬上好的东西,父亲真是心疼姐姐。”秦芜荽笑着附和道。 秦蔹蔓坐直了身子,扫了一圈整个屋内的摆件,“那是自然的。我可是秦家唯一的小姐。父亲自然是待我最好。你就不要称自己是我的妹妹,我没这么下贱的妹妹。” 秦蔹蔓的嘴也吐不出多的东西。秦芜荽早就学会了忍字怎么写,没学会的话也是不可能来找秦蔹蔓的,这么多年她也是知道的,秦蔹蔓最大的爱好就是羞辱她看不上的所有人。这张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最为让自己解气的便是那日被付家大小姐丢河里去了。现在想来都还想发笑。若是哪日没了这秦家大小姐的头衔,不知道要被扔进河里多少次了。 “姐姐说笑了。再怎么说也拜托不了我跟你的血缘关系。若是姐姐如此嫌弃我,且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秦蔹蔓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了。“你就说吧,你想干什么?” 秦芜荽看出了秦蔹蔓不自在的神色。想来自己应该是吃透了这秦蔹蔓的心。便也顺势坐在了秦蔹蔓的身边。 秦蔹蔓身子一震,这秦芜荽什么时候胆子大成可这样,若是在依着她,岂不是要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秦蔹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秦芜荽谁给你的胆子!本小姐叫你坐下了吗?你个丫鬟生的野种还敢离本小姐如此近的距离!你莫不是依着本小姐今天惯着你了?” 秦芜荽稍稍起身。“姐姐莫气,姐姐不就是竟然为了那付家的大小姐付葭月吗?以后便有妹妹陪在姐姐身边,姐姐再也不用受气了。”秦芜荽拍了拍秦蔹蔓的肩膀。 秦蔹蔓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在嘲笑我没有付葭月本事只能被欺负吗?” 秦芜荽居然笑了起来“姐姐呀姐姐,你和我置气做什么?我是来帮你的,你可别把气发泄错了地方。” 咚咚咚。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 “进来!”秦蔹蔓的火气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进来的人便是大哥秦勼了,秦芜荽看清了来人便往后站了站。眼前的这个人可是让她做梦都能吓醒的。s 秦勼颇有深意的看着侧身对着自己的秦芜荽。 “巧了今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是在帮着下人准备晚膳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7章 秦蔹蔓脸上显出得意的神采,“大哥,这秦芜荽说是想来帮我的。你觉得,可信吗?” “哦?”秦勼走的更近了一些。“自然可信,我们三个本就是一个家人,她哪敢让一个外人占了自家人得便宜。”秦勼一字一句的喷在秦芜荽的脸上,秦芜荽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秦蔹蔓只觉得这语气怪怪的,没想看到秦勼离的这秦芜荽这么近。难道这两人有什么其他关系么? “大哥!你离得她那么近做什么!”秦蔹蔓吼到。 秦勼皱了一下眉头。 依的这秦蔹蔓若不是他的亲妹妹,可能很多次就已经对她不客气了。 “不要大吵大闹的,你看看秦芜荽,像你吗?该有小姐样儿的一点也没有!” “你!你!你你你” 秦蔹蔓从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居然会向着秦芜荽那一边,他可是从没有见过这二人说话的,怎么一见面这气氛就如此不对。 秦蔹蔓看像秦芜荽,秦芜荽躲闪着目光。慌忙着退出了房间。 秦勼转身就要去追,却被秦蔹蔓一把拉住,“大哥,你们两人莫不是还有什么交集不成?” 秦勼摇着扇子拍打开秦蔹蔓的手,“这些都是与你无关的。” 秦蔹蔓一个人坐在屋里想着。这两人定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这秦芜荽看上去也不像自己从前了解的那样简单。用来当个军事,拉个垫背的,似乎也不是件坏事情吧。 秦蔹蔓拉开自己的首饰盒,挑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玉镯,拿手绢包裹好,准备再见面时送给秦芜荽,就当是和解吧。 付家这时一片热闹。这好的光景也不知道还能有几年。 付家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子子孙孙。心里乐的不得了。 守门的小哥送进来一封喜帖。 这喜帖是秦家发过来的。 老夫人放下筷子,问到“这!秦家小姐好像也不见得和葭月静姝有多好,还派人送来请帖,说是听闻下月初二有流星划过,邀请葭月静姝二人前去一同观赏。”老夫人转过头望着葭月和静姝“你们想去吗?” 静姝摇了摇头“我跟阿姐和他们本就不熟,去了也难免尴尬,还是不要去了,阿姐你说呢?” 月娘嘴里包裹着肉丸子,说到“去啊,怎么不去。她请,我就去。静姝啊,你别怕,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有阿姐在你是怕谁还敢咬你一口不是嘛?” 静姝乖巧的点点头。她不过是想起了那一次,秦蔹蔓被月娘扔进水里的那一次。怕是秦蔹蔓又有什么鬼主意等着圈她和月娘下套。不过月娘都不怕,那她自然也是不怕的。毕竟她还是相信,自己的阿姐可比秦蔹蔓厉害得去了。 其实稍加一想,也就猜得到这是秦潋蔓的鸿门宴,不过葭月又是什么性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无论如何都得还回去。 那个秦潋蔓,对于葭月来说,就是个胸大无脑,除了会骂人以外就什么也不会的富家大小姐,跟她妹妹静姝这种真正的大小姐根本就没法比。 所以她才不把那个人放在眼里呢。 不过葭月不怕是一回事,付铭宇知道这件事以后气冲冲的跑了过来。“葭月,你真的要去赴约啊?” “为什么不去?”葭月反问。“如果不去,不代表我就是怕她了吗?” “那个女人心思多的很,连一个男人都看得出她心机歹毒,若是你去了,她使了什么阴招来害你,那可怎么办?我还想跟你一起吃烤野味呢。”付铭宇一副愤恨的样子。 都说女人在男人面前只有好看和不好看之分,可他就觉得那个秦潋蔓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人品真不咋地,还好那不是他妹妹,不然那日子就过得太悲惨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好妹妹,静姝呢,属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种,也就不用担心她能有什么危险。 但是葭月不一样。葭月长得好看就不说了,性格又那么人来疯,四处招惹是非也就算了,还不知道防止别人陷害。这样的妹妹,让他怎能不担心。 “哎呀,二哥,你就放心吧,我是谁啊,我可是付葭月,可是你付铭宇的妹妹,谁能伤得了我?真是开什么玩笑,从小到大,就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还没有说被别人欺负的呢,更何况,二哥你烤的野味那么好吃,我可还想再吃个千百回,缠着让二哥给我烤一辈子呢。”葭月拍拍胸膛,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这样一来,也好有个照应,不然我着实不放心。” “对啊,姐姐,我们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料那秦潋蔓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来。”静姝马上附和。 葭月将静姝扶到檀木桌旁做下,将桌上的桂花糕塞进她的嘴里。“我的好妹妹,你就放心吧,姐姐不会有事的,反而是你,这么弱不禁风的,带上你,我不仅要防着秦潋蔓的算计,不更要照顾好你吗?你说你要是哪里摔着捧着又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奶奶都要心疼死啦!” 静姝沉下眼眸,都怪她的身子太弱,总是拖累姐姐,若是她的身子骨能好一点,也能出一份自己的力啊,葭月也说得不错,若是带上了她,反而还碍手碍脚的。都是怪她太没用了。 “对啊,静姝你就在家等我们消息,如果我们太久没回来,你就告诉大哥,让他带着人去救我们就行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葭月的,你就放宽心吧。” “好啦,那就二哥跟我一起去就行了,这件事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切记不要让大哥知道,不然父亲和奶奶他们都要知道,都得担心了。我们就早去早回,去看看这秦潋蔓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这天刚用完晚膳,葭月带着她用来打鸟的弹弓准备出门了,而付铭宇才是夸张,又是带着宝剑又在里面穿着黄金软甲,这哪是去赴宴啊,分明就是准备去打架。 秦潋蔓约他们在西湖的醉仙酒楼见面,这倒是让葭月着实满意,虽说是刚用完晚膳,不过到醉仙酒楼也要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刚好她也饿了,去了刚好就有好吃的,何乐而不为呢,而且早就听闻醉仙酒楼的醉仙鸭可是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好多人为了吃上那一口醉仙鸭都是提前一个月都来这里排上队的。 葭月没想到的是,她刚到醉仙酒楼,就见到谢白和太子还有几个其他皇子一同进入了醉仙酒楼。 “付小姐,好巧。”谢白一见到葭月,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子看了眼葭月,冲着她点头也表示打过招呼了。 “哇,谢白,也来吃醉仙鸭的吗?”葭月将眼前的一路帅哥扫视了一遍,恩,还是谢白最帅,于是也就无视了其他人。 “听闻今夜会有流星,而这醉仙酒楼乃是整个京城最高的建筑之一,自然是最适合用来看流星的了。当然,也会吃到醉仙鸭。”这个付小姐,除了吃,还能有什么其他爱好。 不过付葭月这样的女子现在世间上也是极少的了,敢爱敢恨,心性率真,无忧无虑的,只可惜他们身在朝廷,每日所思所想,只能是为了百姓社稷,若是身旁是葭月这样的女子,那也是极好的,她的开心快乐,是能感染人的。 “原来谢公子和各位皇子们也有这样的雅兴。”付铭宇将葭月拉了回来,这未出阁的小姑娘和这么多男子在一起,始终是不太好。“葭月,快拜见太子殿下,三皇子和七皇子。” “哦,小女子拜见太子殿下,三皇子,七皇子。”葭月瘪着个嘴,不情不愿的冲着他们鞠了个躬,表示行过礼。 她就是不喜欢这些宫廷规矩,太麻烦了,只要见到个比自己阶品大的人都要行礼,多麻烦啊,真是的。 像以前在小渔村的那样多好,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身份,都是平等的,哪用得着这般麻烦。 “付小姐不必客气,以后在宫外见到我们也不需行礼,付小姐还是随心就好。”太子殿下看出她的不乐意,将她扶起,然后索性免了这道程序。 这小丫头就是个野燕子,哪能这样被困住,自由自在的,反而是快乐多了。 “既然这么巧,不如付二少爷和付大小姐跟我们一起去观赏流星如何,我已经定了最好的位置,今晚一定能看到最好的景色。”七皇子一副桀骜不羁的样子。 “哎,若是可以,我们也想啊,只是我这让人放不下心的妹妹,已经约了秦家大小姐秦潋蔓了,所以还是下次有机会再约吧。” “秦家大小姐?付小姐何时与秦潋蔓关系这般好了?”谢白听到秦潋蔓的名字,忍不住皱眉。 那个女子,上次才将葭月害得这般惨,今天又约她。 这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她又想整出些什么幺蛾子。 太子殿下听到秦潋蔓的名字,脸色也不太好,虽说这是他未来的太子妃,可他对那个女人着实喜欢不起来,太过阴险歹毒了。 “倒也没说什么关系好关系不好的,既然人家都约了,若是我不来,既不是说我付家怕了她秦家吗,这口气我还是得给我们付家争回来的。”葭月挑眉。“好了,葭月也就在此别过各位了,若是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一起喝酒呀!”说完便拉着付铭宇走了。 谢白盯着葭月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了,我们也先进去吧。”三皇子开口,将面前两尊大佛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个付葭月,大概也能算得上是红颜祸水,居然能让太子殿下和谢白还有他,都为了她乱了思绪。 成大事者,又怎可为了儿女私情柔柔弱弱的。 秦潋蔓和秦芜荽早已等候多时。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醉仙酒楼可真大啊,让我们可好找。”葭月人未到,声已先到。 秦潋蔓一听到葭月的声音,又摆出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的样子,哼,居然让她堂堂秦家大小姐在这等这个黄毛丫头,不过也罢了,反正她也活不过今夜。 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弄死这个臭丫头,这样一样,太子殿下也就彻底是她的了。整个京城也没人敢跟她抢风头了。 “这醉仙楼自然是大,付小姐走得累了快喝杯茶解解渴吧。”秦芜荽站起来一副柔弱的样子,为葭月和付铭宇添上茶。 这个女人倒是看着心不坏的样子,葭月将秦芜荽的样子打量了一遍。 “你是?”付铭宇仔细回忆,却不记得秦潋蔓身边有这号人。 “小女秦芜荽。” 秦芜荽?付铭宇这下更是奇怪了,秦芜荽是一直不被秦家认可的二小姐,因为她的娘亲只是个下人,所以她一直以来也没享受过什么小姐待遇,跟这秦潋蔓,传闻中,秦潋蔓可是总欺负秦芜荽的,甚至是将她当作是丫鬟使用。 可今天这是什么情况?秦潋蔓居然带着这秦家不受宠的二小姐一起约见葭月? 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啊。 付铭宇争转动的脑袋生怕掉进陷阱。 而葭月这边反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口将秦芜荽倒的水全部喝掉。“哎呀,是啊,不仅累了还饿了,这醉仙酒楼哪都好就是离我家太远了,还是秦潋蔓想得周到,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她抓着中间那盘醉仙鸭,双手撕下大鸭腿就开始啃了起来。“恩,味道不错,久闻醉仙酒楼的醉仙鸭天下一绝,这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如此啊!” “若是付小姐喜欢,就多吃点。”秦芜荽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她可是在每一样菜里都放了软骨散,这药半个时辰之内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半个时辰过后,可是连老虎都能放倒的。 “付公子也饿了,也吃点吧,现在时辰还早,流星还要一会儿才来呢。” “不用。”付铭宇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付公子这副样子怕是还在怪罪姐姐上次对葭月做的事吗?我大姐上次也是无心之举,事情发生之后也悔恨了好久,每每见到我都在跟我说她的内疚之心,还请付公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8章 忘记那件事,也让秦付两家,重修旧好啊!”秦芜荽仍然是娇滴滴的样子。 这伸手不打笑脸人,若他们今天一进门这秦家两姐妹就各种挤兑也就算了,可这副场景,反倒是让他过意不去了。 “付葭月,上次那件事是我错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忘了那件事吧,以后我们就当个好姐妹,那样多好。”这话说出来,连秦潋蔓自己都觉得恶心。 但是想想今晚过后付葭月就消失不在了,说些违心话又如何,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认错了,那我也就忘记那些事了,二哥你就吃点吧,这么好吃的醉仙鸭,可别浪费了呀!” 付铭宇听到妹妹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仍旧不爽。捡了一块鸭肉,也当意思意思了。 这两姐妹,总不会公然在这种地方下毒吧,那可就太有损他们秦家的颜面了。 哼,总算吃了,秦潋蔓看到付铭宇吃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独家炼制的合欢散,可是只要一点,就能迷倒一头大象的,这付铭宇她倒是没想过要他的命,只是这付葭月嘛 既然那么喜欢勾引别人,那就把她丢到青楼去,让她名誉扫地,就算是不要她的命,她下半辈子,也没人敢娶她了。哈哈哈。 这太子殿下以后怎么会喜欢一个被别人玷污过的女人呢! “哎呀,怎么头有点晕啊”付葭月的药效渐渐发作。“秦潋蔓,你居然在菜里下毒。” 付铭宇暗叫不妙,这两姐妹居然真的敢在菜里下毒,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们就真的不怕付家找秦家的麻烦嘛! “秦潋蔓,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 “呵,狠毒?我告诉你们,付葭月你拿什么跟我比,我可是秦家正牌大小姐,从小到大吃喝用穿都是最好的,而你呢,你不过是乡野回来的小野丫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太子妃的位置是我的。”她一副怒目圆睁的样子,看着付葭月的脸上越来越苍白,她的心情也就越来越好。 “秦潋蔓”这卑鄙的女人。 “你放心吧,我也只不过是会把你丢到怡红院去,让你尽情享受鱼水之欢,然后你下半辈子就回你的渔村过一辈子,再也别京城了。来人,把这两个人绑起来。” 倏地,一群人冲了进来,将付葭月和付铭宇围了起来。 “把这女的送到怡红院去。” “我看谁敢。” 倏地,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踹开,来者正是谢白一行人。 秦潋蔓本想开口骂人,一见到太子殿下也马上咽了声。这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皇上的生辰即将到来,他现在不应该是去忙着寿宴上的事情了吗?怎么有空过来这里? “这光天化日之下,秦小姐的此番作为是否太过猖狂,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三皇子眯着眼,慢悠悠的说出让秦潋蔓瞬间唰红了脸的话。 “太子殿下,你听我解释”秦潋蔓本想狡辩,却又被秦芜荽给拦了下来。 “殿下,这葭月和付公子只是今夜赏月,兴致正高,一不小心多贪了几杯罢了,没什么大碍。”秦芜荽料想,反正现在也已经这个份上了,难道众皇子真的要因为这件事动秦家的两个小姐。 要知道秦家再怎么说也是朝廷数一数二的世家,而秦家老爷则是当今护国左相,他的正室更是皇后的亲妹妹,这样的关系,就算是皇上今天知道这件事,也得给他们秦家几分情面,更别提是这几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皇子了。 “贪喝了几杯?可我记得葭月并不喜喝酒,又何来贪杯之说?”然而谢白并不吃她这一套。 谢白虽与众皇子交好,却远离权势纷争,对于他来说,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官场上的那些虚伪狡诈,明争暗斗他也不屑于顾。 今天当他知道秦潋蔓约见葭月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旁边的包房留意这边的一举一动,这小丫头片子心机单纯善良,又怎么会是这种女人的对手。 秦芜荽吗? 呵,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只是无论是谁,只要动了他的人,就别想毫发无损的离开。 而付葭月,就是他的人,他认定的人。 “谢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本小姐还会陷害付葭月那个女人不成?”秦潋蔓涨红了脸,反正她死不承认,看这些皇子能拿她怎么办。 哼,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下次,付葭月,就没有这么容易就放你走了。 “这醉仙楼的梅子酒味道不像酒,酸酸甜甜的,但是却后劲十足,谢公子难道不知道吗?”秦芜荽才不像秦潋蔓那么冲动用事,幸好她已经提前准备,而刚刚付葭月和付铭宇也确实喝了梅子酒,只要搞定了这几位皇子,在外人看来,今天都只是付家公子少爷平时太过实诚,连酒都不会喝,这才几杯,也就倒下了。 “罢了,既然付小姐和付少爷已经喝醉了,那我们也就将他们送回去吧。”太子殿下准备将此事压了下来。 虽然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始终是不宜捅破。 这秦潋蔓再傲慢,他们这些做皇子的,也得看在秦左相的脸色上给她几份情面。 只是这情面终是有用尽的时候,若是她一直这样宁顽不灵,不知悔改,那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此甚好,只是可惜了今夜的流星,没法静心欣赏了。”秦芜荽故作一副惋惜的模样。 “这流星是美,你说若是人心能像流星那么美又该多好?”谢白冷冷的说,然后一把将葭月抱起。 这个小丫头片子可真轻,真是浪费了她吃的那么多东西。 然后太子和三皇子也将付铭宇扶起,准备离开。 待太子一行人走后,秦潋蔓气得就开始砸东西。 “这付葭月运气还真是好,每次都有人来救她,凭什么她身边就总是有那么多人,她一个野丫头凭什么!” 整个房间满目狼藉,盘子杯子花瓶装饰品只要能砸的全部都被砸了个遍。 “姐姐” “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么恶心的妹妹!” 秦芜荽还准备说些什么,谁知秦潋蔓直接一个巴掌过去,打得秦芜荽措手不及。 “你说好的一定会成功呢?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也不过如此嘛!你除了装柔弱还会做什么?真是跟你那下作的母亲一个样,除了会勾引人,就什么也不会!”秦潋蔓是要将刚刚在谢白他们那里受到的气全部撒在秦芜荽的身上。 秦芜荽捂着脸,脸色并没有多难看,她早就习惯了,习惯了秦潋蔓的这副嘴脸。“姐姐消消气,那妹妹就先退下来,等姐姐气消了妹妹再过来。”说罢,便离开。 秦芜荽一离开,秦潋蔓在房内就吵得更凶了,吓得几个丫鬟都不敢上前,只能可怜巴巴的跪在一旁,生怕一不小心把这不好惹的主给惹到,那可是连小命都不保的。 门外的秦芜荽眼底闪过一丝凌冽,呵,秦潋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连给我擦鞋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就觉得你高高在上,我什么都不是吗? 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尝试到,一无所有的滋味。 深夜,付府还是灯火通明。 众皇子将付铭宇和葭月送回来后,便来到大厅。 付睿渊大发雷霆。“真是不像话,我付家的公子千金怎可让他秦家这般欺辱!” 付睿渊一向护短,更别提是他的儿子女儿了,这两个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可今天居然受到这般欺辱。 葭月和付铭宇还没醒过来,若是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付睿渊定是要血洗整个左相府。他一向兢兢业业,不愿沾惹鲜血,但若是把他逼急了,那也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付老爷息怒,秦家小姐毕竟还年幼,做事不知轻重。”太子起身向付睿渊鞠了个躬,虽他不喜欢秦潋蔓,但那毕竟也是他名义上的未来的太子妃。 付睿渊赶忙起身给太子回了个礼“太子殿下,此等大礼老臣实在是不敢当,老臣也知道,这秦家大小姐是您未过门的正室,只是我家葭月,自幼在外受苦,回到京城,回到付府,也没几天安生的日子,老臣现在也别无所求,只希望老臣的几个孩子能健康快乐的长大,但若是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那老臣也无颜去面对列祖列宗,还请太子殿下能够理解。” 此番话一说出来,众皇子心里其实也是十分明了,这秦付两家的恩怨也算是就此结下了,哪怕是不拿到台面上来说,这暗地里,以后怕也是少不了争斗。 如今朝廷势力分为三派,一为秦家,乃是皇后一派,而皇后则是九皇子的母亲,九皇子如今年幼,却被看重的很。二为谢家,谢家是一代武将,更是开国大元帅,自是被皇上尤为看重,谢白的父亲谢雍,朝廷的大半武将更是听他的话比听皇上的还要多上半分。 第三则就是付家,付家是三代文官,付府早年的许多制法都让百姓过上安生的好日子,围田灌溉,兴修水塘,倡导男女平等,国邦友交的思想,他们的弟子数不胜数,平时不好花天酒地,只是在全国各地建立学府罢了。 所以秦家和谢家两家常年为了权势明争暗斗,唯有付家,一直保持中立的立场。 若是付家参与这朝廷纷争,恐怕又是要变天了。 “付老爷言重了,您的公子小姐各个都非常优秀,葭月小姐虽不在您的身边长大,但是她为人单纯善良,想必吉人定会有天相的,您就放心吧。”三皇子起身为太子缓解了尴尬。 眼下,难熬的不单单是秦潋蔓,后面的日子不好过的也不单单是左相府,只是这太子怕也不好过呀。 “老爷,二少爷已经醒了。” “那大小姐呢?” “大夫说大小姐软骨散吸入过多,她本身旧伤才刚痊愈,身体是虚了些,估计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王管家吓得一身冷汗。 付家上下谁不知道,这付家最受宠的就是大小姐,可现在大小姐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老爷怎么不大发雷霆。 “醒不过来?哼,如果葭月醒不过来,我让他秦家上上下下全部给葭月陪葬!”说罢,便气冲冲的往后堂走去。其他人也都起身跟了上来。 今晚这个夜注定不安生了。 皇宫 玉瓷殿,三皇子的母妃韩贵妃正给皇上沏茶,陪他下棋。 皇上的贴身太监王公公在门外站着“陛下,今夜太子殿下,三皇子,七皇子都去了付府。” “哦?他们一起去付府所谓何事?”陛下将一黑子落下,眉头有些微皱。 要知道,这付睿渊向来是不喜和王孙贵族走得太近,今夜是吹了什么风,他几个看重的皇子竟都去了付府。 “听闻是秦家大小姐秦涟蔓邀请了付家大千金付葭月去看流星,而这付葭月和她兄长都喝得不省人事,被几位皇子和谢白少爷给送回去了。” 付葭月? 韩贵妃若有所思,听闻前段时间付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终于被接回来,应该就是这个付葭月吧,而且最近她的三皇子和付葭月也走得格外近。 而这付葭月竟然跟秦家和谢家都有联系。 看来这个小女孩也不简单啊。 “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喝得不省人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韩贵妃启唇,看来以后还是让三皇子离她远一些,不要总是在外招惹一些是非。 “启禀贵妃娘娘,据说付家兄妹,他们在酒桌上并未喝多,被带走的时候,那样子更像是”王公公停顿了下。 “更像是什么?”皇上问。 “小的不敢说。” “但说无妨。” “听皇子们的随从说,那兄妹是被下了药,而且秦家大小姐还扬言要将付大小姐送到送到怡红院去。” “荒唐!”皇上猛的一拍桌子。“这堂堂左相府千金,竟然能干出这番荒谬的事情,。”秦左相在朝廷中是何等地位,为何生出的女儿会这般没有教养,竟然还想陷害另一个忠臣的女儿。 早就听闻付睿渊尤其的宠爱这个从民间带回来的女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9章 幸好这次没闹出什么大事来,若是这付葭月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朝廷都会为之动荡,要知道,现在大半个朝廷的人都是付家的学子,而当今几位有名的外交官,刑部,礼部,更都是付家的人。 这些年来,付家也逐渐退出朝廷,付睿渊也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做个闲来官,这样也甚好,朝廷中也就秦家和谢家两个龙虎相斗。 那若是秦家和付家结了恩怨,这天下也就没有往日那般太平了,这些小辈,可还真是胡闹! 皇上揉了揉额头,韩贵妃见状赶紧起身为皇上按头。他本想让秦家千金嫁给太子,将来也为太子稳固势力。 可这种阴险歹毒的女人,若是真的将来成了皇后,哪怕也是整个王朝的一大祸事。看来,这桩婚姻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皇上息怒,这小辈们也都是不懂事,何必为了此事气坏了身体,反倒是不值当。想必秦涟蔓也只是闹着玩,不敢太过放肆,葭月定会没事的。”韩贵妃宽慰到。 对于韩贵妃来说,若是能让秦涟蔓和太子的这桩婚事毁掉,那自是再好不过了,要知道她的三皇子也十分优秀,而且和太子师出同门,只不过是侧妃所生,自有就不受宠罢了。 但若是太子的势力削弱,那三皇子还有几分去争斗的可能。 这深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母凭子贵,在大王朝更是有一条非常隐晦的规矩,若是先王去世,那他的嫔妃都要为此陪葬除了下任王的母妃。 所以于公于私,这深宫中有的女人一辈子连皇上的面也见不着,有的女人就算见着了也不过是生了个女儿,她韩贵妃虽说不受宠,但是至少还有个皇子,只有有个皇子,她韩贵妃都还是想要她的孩子去争上一争的。 “闹着玩是这样闹的吗?” “这再怎么说秦涟蔓也是太子殿下未过门的太子妃呀。”王公公在旁边像是不经意又像是故意而为之。 “这桩婚事,朕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其实最初,他是看重了葭月,一来是付家的势力,二来是葭月这丫头自小在民间长大,自然知道民间疾苦。 头好疼啊,发生了什么? 月娘醒来之后,就觉得头疼欲裂,模模糊糊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好像是喝了什么东西?”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姐,你醒了吗?” 月娘忍者头疼,虚弱的回了一声,“醒了,进来吧!” 竹苓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见自家小姐确实是醒了,随即放下心来。 “小姐,你可真是把我们给吓死了。” 月娘对着她笑了笑,“我没事,哦对了,大哥怎么样了?” “大少爷早就醒了,正在前厅呢。” 竹茹刚刚好也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夫人。” 还没等月娘开口说话,竹茹就已经蹦蹦跳跳的走了。 月娘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啊,还是这么莽莽撞撞! 竹苓服侍月娘洗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问道,“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竹苓捂住嘴巴偷笑,“小姐这才想起来啊,呵呵。” “你啊,胆子越来越大了不是?都敢取笑你小姐我了?” 竹苓知道月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是是是,竹苓不敢,竹苓知错了,小姐绕了我可好?” “少贫嘴,快与我说来。” “是是是,昨夜是谢白少爷与几位皇子送小姐和少爷回来的!” 谢白?月娘已经完全忽视了后面的说的几位皇子,一心只想到了那个俊朗的男子,脸上不禁浮起了两朵红晕。 竹苓看她这样,定然是钟意与其中一位公子了,随即调笑着问道,“哟哟哟,小姐只是看上哪家公子了?” “竹苓你”心事被戳破,月娘有些恼怒,心中却也不自觉的欢喜。 就在这时,付睿渊领着一大群家仆走了过来,“月娘?醒了?” 月娘看见自家父亲,收起了刚刚开心的面容,虽然她知道这个父亲是真心对待自己的,但是,离开家这么多年,总归还是有些距离感。 “父亲。” 付睿渊也能感觉到月娘对自己的疏离,也不勉强,站的远远的,“月娘你可有哪不舒服的地方?” 月娘摇了摇头,“没有,月娘感觉好多了,谢父亲挂心。” 付睿渊不禁叹了一口气,“唉,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 “那就好,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管家开口,知道吗?” “知道了。” 说完,付睿渊就像苍老了十岁,佝偻着脊背,慢慢的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月娘的声音,“父亲,月娘,想吃鱼” 声音有些发抖,有些害羞。 付睿渊激动的转过身,“好好好,我女儿要吃鱼,吩咐下去,今天府里吃全鱼宴。” 月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竹苓在一旁偷笑的直不起腰。 就这样,当天府中真的吃了一天全鱼宴。 日子没过去几天,谢白就登门拜访了。 “付老,月娘,她,怎么样了?” 付睿渊看着年轻俊朗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脸色有些复杂。 这谢白在京中也是有名的大家公子,年轻俊朗,诗词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就昨晚的情况来说,他月娘也是不错的,只是,付家夹在谢家和秦家这么多年了,若是此时 谢白看着付睿渊眼里的神色,知道他在担忧什么,随即苦笑着说,“付老,在确保月娘安全之前,我不会” 不会将她至于危险之地,更不会让她为难! 付睿渊点了点头,“月娘她虽然是我的女儿,但这感情之事,我也不好做主,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只是有一点,若是月娘受到一点伤害,我付睿渊定拿你是问!” 侍卫被付睿渊身上所散发的气势所震慑,但看谢白,却丝毫没有被影响。 付睿渊看他这样,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青年中的翘楚。 不自觉竟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只听说道,“付老过誉了,谢白定当谨记今日所言。” 就在这时,管家进来禀告,说道,“老爷,小姐来了。” 听到月娘要来,谢白眼中顿时迸发出了光彩。 付睿渊见他这样,好笑的说道,“正好,让月娘好好陪陪她这个救命恩人。” “感激不尽。” 月娘在门外一直没有听见让自己进去的消息,可是父亲在面见什么重要的人?果然,自己应该过会儿再来的。 就在月娘准备回去的时候,门被打开了,抬头一看,竟然是谢白! 月娘一时间愣了神,呆呆的站在原地,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白可是第一次看见这人露出如此神情,缓缓走上前,“葭月小姐,别来无恙啊!” 许是被他灼热的气息所感染,月娘竟觉得脸都烧了起来,后退一步,俯身说道,“月娘多谢谢三公子救命之恩。” 谢白连忙扶起她的身子,“葭月姑娘身子尚未痊愈,无需多礼。” 一时间二人竟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状态,最终还是谢白先开口,“葭月小姐,付老今日有事,不知谢三可有幸请葭月小姐领我游一游这付府?” 谢白问出了口,只是很久都没有得到回答,不禁望向了那个人儿,竟然发现她在发呆! 好笑的问出口,“葭月小姐?可有听见在下刚刚所说?既然葭月小姐不反对,谢三就当小姐是同意了。” 此话一出,神游中的月娘才回过神来,“什么?谢三公子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可否请葭月小姐领在下游一游这付府。” “哦哦,好多,月娘之幸。” 慌忙转过身,不想让谢白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刚刚那副样子,早已一点不露的落入那人的眼中。 二人在花园中转了转,也就罢了。 毕竟花园也就那么点大地方,谢白第一次觉得看这小花园是那么碍眼。 “既然如此,谢三就告辞了,多谢葭月小姐的款待。” 谢白说的彬彬有礼,只是他心里却一直在想的是,快开口留他下来吃饭啊! 而月娘一直觉得很谢白在一起有些不自在,一听他这么说,连忙开口,“是我怠慢了,等月娘伤好,定亲自前去拜访。” 闻言,谢白不可置否的叹了一口气,“在下告辞。” 虽然今日没能与月娘又进一步的进展,但是得到了下一次的约定,也算是还有收获了。 “没关系,付葭月,我们来日方长” 送走了谢白,月娘就被付睿渊叫道书房了,“月娘,谢三公子呢?” “时候不早了,谢三公子回去吃饭了。” 月娘无辜的说道,好像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妥。 付睿渊不可置否的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又露出跟狐狸般的微笑,“谢白,想要得到我宝贝闺女的亲睐,还早着呢!” 月娘好奇的看着父亲此起彼伏的表情,“父亲,你没事吧?” “啊?哦哦,我没事,月娘,咱们也去吃饭吧,今日我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全鱼宴” 又是全鱼宴?月娘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上次不过随意一说,付睿渊竟然真的做了这么多天的鱼?别说是她了,就连府里的人都有怨言了。 谢白回到府中之后,就找来了暗卫。 “主子有何吩咐?” “派些人随时随地保护付葭月的安全,不得有一丝闪失,知道了吗?” “是。” 此刻的谢白,与在付府中,完全是两个模样,冷酷而又魅惑人心。 二人在府中都没有好好过,都在想着那个不知道日期的约定。 谢白有些自嘲的说道,“我谢三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矫情了?” 只是,这个日子来的有些快。 付葭月的大哥付铭瑄在解决了身边的事情之后,就准备带着自己家的妹妹前去谢府道谢。 至于那几个皇子,自然是被谢白的个人魅力所压制咯。 月娘一大早就被竹苓叫起来,“竹苓,这么早叫我起来干什么啊?” 竹苓很有铁不成钢的说道,“哎呀我的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你难道不知道今日大少爷要带小姐前去谢府吗?” 本来还以为自家小姐喜欢的是哪个皇子,可自从那日月娘从花园中回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一打听,才知道,那日月娘竟陪谢三公子游了花园,这才知道,自家小姐竟然喜欢的是谢三公子,谢白。 不过想想也是,谢三公子,家世优良,长的还好看,和自家小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这样想着,手上不禁用起来了力,“不行,这次一定要让谢三公子看见小姐最美丽的一面。” 月娘没又办法,只好任由竹苓在她身上动来动去。 终于,竹苓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满意的看着面前这个艳丽的人儿,一定能让谢三公子惊艳到的! 月娘也不禁望向铜镜中的人儿,只见镜中的女子,梳着瑶台发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琉璃簪,身着一袭石榴红的挑丝蝉翼纱,衬着精致的面容,让人看了无不惊叹。 “小姐,你真是太美了,是竹苓见过最好看的人呢!” 竹苓不禁感叹道! 月娘也痴痴的望向镜中的自己,这就是自己吗?不禁疑惑道,这样的自己真的能够得到谢三公子的亲睐吗? 想到这月娘突然猛的摇了摇头,拍了拍羞红的脸颊,“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竹苓似乎是看穿她心中所想,打趣的说道,“唉,小姐你就放心吧,就以小姐这幅容貌,天下有那个你哪人能不对你动心呢?” 月娘佯装生气的拍了拍她。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姐,你准备好了吗?大少爷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哦哦,好了,我这就来。” 又稍稍整理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这才走出了房门。 一路上,均是丫鬟小厮惊艳的眼神,看的月娘更加害羞。 等在门口的付铭瑄看见来人,也不禁止住了呼吸,随后调笑着说道,“小妹今日这么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日要出嫁了呢!” “大哥,你有打趣我!” “好了好了,大哥不打趣,咱们赶快走吧,不然可让妹夫等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0章 “大哥” 兄妹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天外楼。 一看书 ·1 kanshu· “大哥?不是说要上谢家拜访吗?”眼见着马车停在了天外楼面前,月娘不禁疑惑的问道。 付铭笑着说道,“小妹你也知道,我付家向来是保持中立的,虽然我们也不怕与秦家为敌,但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月娘了然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大哥,咱们进去吧!” 二人在小儿的带领下,来到了早已预定好的雅间。 而那早已经有人在等待了。 听见有人前来,那人转过身来,看见月娘,眼底不由的露出惊艳之色。 付铭看谢白竟看的呆了,不禁好笑,暗自咳了咳,“谢三公子没想到这么早到。” “无碍,我也只是早到了那么一会儿。” 付铭拉着月娘坐在了谢白的对面,月娘被他的视线盯的抬不起头,急忙向自家哥哥打着眼色。 付铭本还想看一场好戏,无奈在自家小妹的眼神之下,只得缴械投降,“咳咳,那个,谢三公子,此次我与小妹前来,是想多谢公子那日救命之恩的。” 谢白笑着摆了摆手,“无足挂齿,这都是谢三应该做的。” “谢三公子” 付铭刚想说话,就被谢白打断了,“付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唤我一声谢三就好了,葭月姑娘也是。” 月娘没想到谢白会突然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才想起她们在说什么,小声的说道,“谢三公子叫我月娘就可。” “月娘” “唉,好了,再这么客气下去,饭菜就要凉,既然如此,谢三唤我一声付大哥可好?” “付大哥说的是。” 吃完了饭,三人也就告辞了。 就在这时,付铭突然想到了什么,“糟了,我忘记一个重要的事了” “大哥,怎么了?” 付铭抱歉的看着自家的小妹,“小妹,大哥忘记去找一个朋友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不能送你回家了!” 月娘还以为什么事,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的,月娘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做i为哥哥的我怎么放心?”说完,眼神还不经意的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谢白。 月娘细心的看见了自家哥哥的眼神,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说实在的,待会哥哥走后,这个谢白肯定会纠缠自己的,但是哥哥有事,她总不能留着哥哥不走,那她可不就耽误哥哥的大事了。 “没关系的,哥哥,你放心吧。”月娘调皮的朝着自家哥哥眨眨眼,代表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付铭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眼自家小妹。 “付大哥大可放心,待会由在下亲自送月娘回去。”谢白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接话。 就是由你亲自送回去他才担心的啊!付铭抬头看了看天,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刚才在门外他才和小妹说过他们付家是中立的立场,如今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谢三公子,是不是就表明了他们付家的立场? 他不能让付家毁在自己的手里啊! “那就麻烦谢三公子了。壹看 书 看·1kanshu·”付铭无奈之下,只好应道。 “麻烦了。”月娘也客气的道了谢。 谢白眼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里很是开心,他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和月娘单独相处了。 “不麻烦,君子取之有道,这些事是谢某应该做的。”谢三公子故作君子的说。 但是在场的各位都知道谢白这个人的心思,也知道谢白正在追求付家这个千金小姐,但是却都心知肚明的不捅破。 月娘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她自然也是知道谢白的心思的,她又不是那种深入浅出的大小姐,她小时候可都是跟着姥姥一起生活的,对于这种事情也有所耳闻。 听了谢白的话,付铭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君子取之有道?是这样用的吗? “月娘,你要听话些,千万不要给谢三公子惹麻烦。”付铭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着月娘。 待会谢白是要带月娘去谢府吧?这种深家大院里的勾心斗角,付铭长了这么大也不是没见过,他怕谢府有人看不上月娘,从而在背地里耍手段。 光明正大的他倒是不怕,就怕这种暗地里阴人的招数,他也怕月娘年纪小,应付不过来。 “放心吧,哥哥,月娘会听话的。”月娘扮作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月娘不会给哥哥惹麻烦的。” 就算惹下了麻烦,她也能自己解决!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哥哥和付家的保护下长大吧,而且她也已经不小了,女子十五岁便及笄,便到了嫁人的时候了,虽然现在父亲没有和她说过这些事,不过月娘的心里却都清楚的。 付铭又看了眼谢白,谢白也很配合的拱手。 “付大少爷就放心吧,在下一定会将月娘毫发无损的送回付家。”谢白连忙表态。 “那就有劳谢三公子了。”付铭也回礼。 “小妹,哥哥先走了。”付铭又转过身看着月娘。 月娘笑了笑:“哥哥路上小心。” 紧接着,付铭就离开了,包厢里就只剩下付葭月和谢白两个人,月娘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的装饰,哥哥走后,这个谢三公子也不说话,让她心里很是尴尬。 “不知月娘喜欢吃些什么?”谢三公子终于开口,似乎也是觉得气氛太过于尴尬了。 月娘愣了愣神,想起来之前哥哥和自己说的,他叫了全鱼宴她当时还觉得很腻,那哥哥现在走了,她岂不是不用吃全鱼宴了? “所有好吃的我都喜欢!不过月娘没有来过这里,还请谢三公子做主。”月娘的眼睛瞬间放出了光彩。 又好吃的她当然开心啦,当然更开心的是不用吃那该死的全鱼宴了 月娘有些后悔当时她怎么就一个冲动和父亲大人说她想吃鱼呢,导致父亲大人一高兴就在家里摆上全鱼宴,月娘虽然吃的有些腻味,但是总不好拂了父亲大人的好心,看父亲的样子也是很想弥补她的。 她当然不能拒绝啊,虽然吃的腻了,但是还是为了父亲大人面前良好的形象,她还是吃了,但是每吃一次,她的心里就对全鱼宴越来越恐惧。 现在不用吃全鱼宴,哥哥走了,她就不用做样子给哥哥看啦!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好,那就由在下做主,就当是在下为上次的事情给月娘赔礼道歉了。”谢三公子丝毫不含糊。 至于他说的上次的事情,应该是他们一起跌落悬崖,可能对月娘的名声造成了一些影响吧,不过月娘却不在乎这些,名声是针对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的,她又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人。 连男扮女装去上学这种事情她都做过,又哪会去在乎什么名声! “多谢谢三公子。”月娘还是诚恳的道了谢,毕竟人家请自己吃饭了嘛! 谢三公子只是笑笑,没有多少什么,毕竟只是请吃一顿饭,就算是请一百顿千顿,凭他谢家的实力也是请得起的。 “小二!”谢白唤道。 小二推开了包厢的门,一脸狗腿样的走了进来。 “请问这为公子有什么吩咐?”小二最喜欢伺候这些富家公子了,又有钱,还不吝啬,更好的是他们还会随手赏些碎银子。 他们富家公子自然是不在意这点钱的,而他们客栈也没有规矩,客人给的小钱还要上交,所以小二心里很是愉悦,说实话,在客栈一个月的工钱还没有这些富家公子一次随手打赏的钱多。 “你们这里都有什么招牌菜?”谢三公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看着月娘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哎呀,这位公子,您这次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酒楼可是方圆百里最出名的酒楼!”小二毫不脸红的吹嘘着自家酒楼。 谢三公子自然是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吹牛的话的,于是便开口打断了:“好了,那就把你们酒楼里的招牌菜全都摆上来吧!” 看着谢三公子这幅毫不吝啬的样子,月娘不禁在心里感叹:“有钱人就是好啊!吃饭也不用算着银子,想点什么就点什么。” “好咧!”小二高兴的就往楼下跑去。 “这么多我们能吃完吗?”月娘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啊,好浪费啊,如果她提出带回家,会不会很丢人?答案是肯定的啊 她月娘再怎么说也是付家的小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剩菜剩饭回家,一定会被人讨论的,看来她还是不要做这些丢人的事情比较好。 “没关系,这是谢某请月娘的。”谢白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月娘也知道谢白根本不在乎这点银子,他们谢府虽然没有皇帝那么有钱,但是也不至于请不起一顿饭。 于是便理智的不再提这件事情,反正花的是他谢府的钱,又不是她月娘的银子,她有什么可心疼的。 想通了这点,月娘心里就不再纠结了,依旧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 “不知月娘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谢白突然问道。 月娘愣了愣,她平时也没有什么好做的啊,这让她怎么回答? “让在下来猜一猜,恐怕月娘肯定不是和普通的大家闺秀一样,整日窝在闺房里,不是绣花就是做女工吧。”谢白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 月娘有些尴尬,她确实不会做这些,她从小在姥姥身边长大,虽然姥姥也想要教她这些,但是她一直没有心思学啊,她觉得学这些并没有什么用。 “谢三公子还真是冰雪聪明。”月娘勾唇。 谢白被付葭月呛得咳嗽了几声,冰雪聪明?这不是形容女子的吗?好吧,不过他刚才说的话也有漏洞,女红就包括绣花了,是他没注意 “月娘的形容词,还真是清新脱俗啊”谢白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敢当,不敢当。”月娘谦虚的笑了笑,哼,想套她的话?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谢白尴尬的没有再问什么话,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刚开始的尴尬,月娘不禁有些想念自己的大哥哥了,不管在什么场合,自己的这个哥哥似乎从来不会让气氛冷场的。 看着月娘有些失神,谢白很想知道月娘心里在想些什么,难道是在想哪个男子吗?谢白有些心惊,不,他怎么能这样诬赖月娘呢? 连忙摇了摇头,这种想法不可再有。 就在这时,刚才的小二又走了上来。 “公子,饭菜来了。” 谢白点了点头,小二便一挥手,后面跟着的人有秩序的一个接一个的走了上来,不大的餐桌很快被摆满。 月娘看着面前满桌子的饭菜,食欲大开,这些菜,得要多少钱啊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场合。 “月娘,不必客气,请用餐吧。”谢白看着月娘一副小馋虫的样子,心里很是好笑,难道付家还会饿着这个小姐吗?怎么看到饭菜就像一副好今年没吃过饭的样子? 不过,她也确实太瘦了,是应该多吃点,想到这里,谢白的眼神暗了暗,想起当时他抱着月娘的场景。 很少有那么亲密的时候啊,当时他也是着急罢了。不过,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够拥美人入怀,最好,是在月娘清醒的时候。 “好,那我就冒犯了!”月娘看着面前的饭菜,每一样都很好看,摆盘很有规矩,但是月娘却顾不得想这么多了。 拿起筷子就朝自己面前那盘酱猪蹄伸去,大快朵颐的样子让谢白也很有食欲。 谢白也拿起了筷子,不过依然是很有礼貌的慢慢夹着菜,每道菜品尝的次数不超过三次,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灌输进脑海里的规矩。 但是月娘却没有这个意识,吃完酱猪蹄,月娘又把眼光放在了红烧肉的身上,一连吃了好几块才罢休。 谢白看着好笑,这个女子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怎么不长肉?看起来还是这么瘦瘦小小的,像个刚十岁的孩子。 虽然月娘的吃相很不好看,谢白也没有说什么,按他看来,这才是月娘,这才是真性情,这样的举动和做法,是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1章 谢白也很庆幸上天把月娘送到了他的身边,让他去争取一下这个女子的真心,如果不是因为月娘的出现,恐怕谢白的婚姻以后就是由父亲大人做主了,肯定是和别的大户联姻。 谢白一向不喜欢这种政治联姻,两家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出卖子女的幸福,这厮谢白看不起的。 不过,谢白自从开始对月娘示好之后,自家父亲似乎也不反对,好像是默认了他的做法一样,谢白心里对这一点也很庆幸。 还好父亲不反对,不然他可就难做了,他不想做一个不孝子,去忤逆自己父亲的意思,但是,他也不想放手,不想失去月娘这个美好的女子。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谢白似笑非笑的看着月娘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是好笑。仅仅是看着她吃饭,他的心情就无比的愉悦了。 “唔唔唔” 月娘的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也是不清楚。 “你说什么?慢点吃”谢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女子的性子还真是豪放啊,丝毫不拘小节,不过他谢白喜欢的不就是月娘这一点吗? 月娘连忙把自己嘴里的食物给咽了下去,然后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 “谢三公子,你也吃啊,你就这样看着我,我很不好意思的的。”月娘无辜的炸了眨眼。 看着月娘可爱的样子,谢白不禁心里一暖。 “好,我也吃,你不用理会我。”谢白笑了笑,便也动了筷子,他刚才看月娘吃东西有些失神了。 月娘看着谢白不再看她,心里这才踏实了一点,她还以为谢白是被自己这幅样子给吓到了呢! 没了火热的视线的打量,月娘又开始了吃东西的动作,她现在的目标是一个肘子! 月娘乐此不疲的挑着自己喜欢吃的吃,谢白虽然也在吃,到那时也不动声色的记下了月娘多看了几眼,和多夹的饭菜,并且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又是一番狼吞虎咽,月娘终于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巴。 “吃饱了?”谢白好笑的看着月娘,这个小女孩的饭量和身高真不成比例,吃的这么多,竟然看上去还是那么小小的个子。 “嗯!多谢谢三公子的款待!”月娘笑眯眯的看着谢白,愿意请她吃饭的人,她一向对他都很有礼貌。 谢白看着月娘满足的样子,心下一阵欣喜,谢白也不知自己这份欣喜是从何而来,便权当是面前的小姑娘开心他便欣喜吧。 “好饱啊嗝!”月娘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饱嗝,然后发现谢白竟然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她,心里十分窘迫。 这次好丢人了啊,竟然当着谢白的面这么没有形象。 “喝点水,压一压就会好了。” 而谢白丝毫不介意月娘的没规矩,反而很是有耐心的给月娘倒茶,他很少见过这样的女子,不拘小节,大大方方的,月娘就是其中一个。 “谢谢!”月娘道了谢,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果然好受多了,也没有再打嗝,刚才那下真是让她有种钻到地缝里的冲动啊!看来以后吃饭还是要注意,不过还好这次是和谢白一起吃饭,要是哪天和皇上c和贵妃一起吃饭,她也像这样打了个嗝,那才叫丢人。 月娘摸着自己浑圆的肚皮,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现在这个氛围真是好啊,吃饱了饭,喝好了水,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很是惬意。 “休息好了我们就走吧。”谢白又说道。 “啊?去哪里?”月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吗?她怎么不记得了?难道是吃了一顿饭吃失忆了?不会这么玄乎吧 谢白被月娘搞得哭笑不得,刚才付铭瑄才刚走,走之后他还“特意”和月娘说了一句待会吃完饭带她去参观一下谢府,这才刚吃完饭就不记得了。 “刚才不是说带你去谢府游玩吗?”谢白好心的提醒着月娘。 月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去谢府,她还以为自己迷迷糊糊答应了什么呢! “啊,原来是这个,嘿嘿嘿,不小心给忘了。”月娘一拍脑袋,一副“我不是故意忘记”的样子。 谢白也不好怪罪于她,毕竟是一个还没长全的小姑娘,比自己还小上好几岁,他是没有理由生气的,而且,看着月娘这幅龇牙咧嘴的模样,谢白觉得也挺有趣的。 “你这是什么记性”谢白哭笑不得。 月娘自己也是很尴尬的,在饭菜端上来之前,她心里明明还在想着待会去谢府要表现的好一点,不能让谢府的长辈们对自己有意见,她这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为了付家考虑罢了。 可谁知,她一见到吃的就忘了这些事情,哦,应该说是把这些事情都抛之脑后了,美食在前,还管什么规矩! “我看见吃的就把这些都给忘了,嘿嘿,你不会怪我的对吧?你这么善解人意,又这么大方,一定不会和我这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姑娘计较的啦!” 月娘脸上一副讨好的样子,让谢白生不起气。况且他也没打算生月娘的气,小孩子嘛,一时忘了也是应该的。 可是,她真的是小孩子吗?看着月娘衣衫下已经慢慢张开的身体,谢白的眼神一沉,也不知道月娘什么时候才能接受他,也不知道付家什么时候才会同意他。 听着月娘的话,谢白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女子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一番话说得让人没了脾气。 你看看,一边说自己见到美食就给忘了,一边夸赞着谢白是个大方的人,那他要是还和她计较,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于小气,一点都没有君子风度了? “我当然不会生气,你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况且你又没做错什么。”谢白的脸上充斥着温柔的笑意,看来月娘还有很多方面是他不知道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能让他提起更大的兴趣去探索她的秘密。 月娘一愣,谢白这话,算是间接的告白吗?怎么让她觉得这么不好意思呢?做错什么都会原谅她?谢白是这么好的人吗? 看着月娘愣神,谢白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顿时有些后悔,他怎么就这么心急呢!这不,肯定吓到月娘了吧? “你你把我哥哥说的话那么当真啊!”月娘笑笑,她才不会以为谢白对自己怎么样呢,只好这样解释。 谢白听了月娘的话,看来月娘是把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当成付铭瑄走之前的嘱托了,不过这样也好,让他慢慢来,和月娘慢慢接触,他相信,总有一天,月娘会看到他的好的。 “对啊,我和付家少爷关系很好,他走之前交代的话,我自然是要好好办好的。”谢白最终还是选择顺着月娘的话接下去。 月娘看他这样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不是不知道谢白的心意,只不过她现在还小,还不想考虑这些,不过,既然谢白选择顺着自己的话说,说明对方肯定也是觉得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谈这些。 如果刚才谢白说那些话是他的真心话的话,月娘觉得他们现在的气氛肯定是会很尴尬的。 “那我就多谢谢三公子的照顾啦。”月娘脸上一片天真无邪的笑容,让谢白看着有些恍惚。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月娘只是个小孩子,虽然月娘从小没在这里长大,但是她毕竟还是付家的骨肉,骨子里流的还是付家的血。 就算再不喜欢勾心斗角,却还是会在这样的氛围中知道点什么,所以不能只看表面,但是谢白却愿意相信月娘就是这么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就凭她没规矩的大快朵颐,也足够让谢白相信她了。 谢白点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付兄离开之前托付的事情,在下一定会做好的。” 那他就只是因为付铭瑄走之前留下的话,所以才对她这么好的吗?月娘垂了垂眼,没有问出这句话。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月娘抬眸,笑意盈盈的看着谢白。 谢白被月娘的笑容迷的愣了神,月娘伸出手,在谢白眼前晃了晃:“诶,醒醒啦!” “呃你休息好了吗?”谢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自己刚才的失神有些窘迫。 月娘小声的笑了笑:“嗯,我们可以走了!” 不过,刚才谢白呆萌的样子还挺好玩的,月娘在心里默默想着,她很少见到谢白这样失神的模样,今天这一会儿竟然就见了两次! 一次是在谢白看着自己吃饭的时候,难道是自己吃饭太粗鲁,吓到他了?月娘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见吃的就忍不住而已。 还有一次就是在刚才,她只是朝着谢白笑了笑,谢白就愣神,难道她的魅力已经这么高了?竟然能够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厉害了,不过月娘心里明白,这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魅力,谢白才会这样的。 “小二,结账。”谢白喊来了小二,结账完他们就可以走了。 “客官,一共五百六十九两银子!”小二笑眯眯的看着,虽然桌子上还剩下这么多,但是毫不掩饰面前这个人是个富豪。 这么多钱?月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谢白,这些饭菜竟然这么贵,那自己这算不算是坑了谢白一把 但是谢白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一共多少银子是的,掏出钱袋,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小二。 “诺,不用找了。”谢白说完,又转过身子,看着月娘:“我们走吧?” 月娘点点头,便跟在谢白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楼梯,而刚才的小二拿了银子,脸上堆着笑容,笑眯眯的恭送着谢白和月娘离开。 “客官慢走——”小二拉长了语调。 谢白点点头,便带着月娘离开了这家酒楼。 “那个原来这些饭菜这么贵。”月娘不禁感叹到。 “呵呵。”谢白笑了:“不算很贵,这家酒楼很是有名,要这些银子也算是名副其实。” “这还不贵啊?我虽然在府里,但是也知道这么多银子是什么概念的。” 五百多两银子啊,吃一顿饭就要这么多银子,这可是够普通人家生活一辈子的了,现在竟然只是吃了一顿饭就花了这么多,真是浪费啊。 “这些银子对谢府不算什么的,就是再请你吃上千顿,我谢府也是能拿的出来的。”谢白蛮不在乎的说着,一顿饭而已,还不至于这么夸张。 月娘听着谢白的话,不禁又在心里感叹了谢白的财大气粗,不过这又不是她的钱,她不需要心疼! “走吧?” 月娘点点头,便和谢白一路走回了谢府,全当散步就好了,正好她刚才也吃的不少,就当消消食吧。 一路上,月娘东看看,西看看,街上很多有趣的小玩意,足以让月娘看上一阵子了。 “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可以送你。”谢白温柔的看着月娘,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就像是沐浴在阳光里一样,甚是养眼。 但是月娘却觉得刚才自己吃了他那么多钱的饭菜,这时候如果又收他的东西,就显得她好贪财啊。 虽然说她的确很贪财,但是她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啊,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子。 “不不不,还是不用了,等我回去让哥哥帮我买回来就好了。”月娘连忙拒绝。 “为什么月娘不肯收我送的呢?还要回去让付兄买,难道在月娘的心里,我和付兄的地位差距这么大吗?”谢白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送她些小礼物呢。 但是听到她拒绝的话,心里顿时不开心了,她连自己送的这些便宜物件儿都不愿意收吗?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月娘觉得花你这么多银子着实不好。”月娘连忙摆摆手,和谢白解释道,她可不想让谢白误会些什么。 “没什么不好的,这是我自愿送给你的。”谢白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月娘咬唇,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吃饭就花了五百多两银子,这些小物件儿虽然不贵,但是一二两银子还是要的,而且她刚才看见好多小物件儿都很喜欢,算起来也是要花不少银子的,她可不想再欠谢白的了。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一kdytt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2章 “那我回去就让哥哥把银两还给你吧,这就当做月娘借谢三公子的银子买的!”月娘终于想出了个法子,这样既不让他丢面子,又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谢白听了这话,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在她心里,还是“外人”啊,竟然连这些小东西都不收,还想等回到付家之后让人送银子来,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月娘就和在下这么见外吗?”谢白的心情有些沮丧。 月娘顿时有些难为情,不是她见外啊,她只是不好意思罢了,如果面前的这个人是付铭瑄,她一定不会客气的,而她现在和谢三公子什么关系都没有,又是吃了他请的饭,还要收他的礼物,着实脸上无光啊。 看着月娘尴尬的模样,谢白也不好再追问,便只好罢休了,时间有的是,他相信,总有一天,月娘会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的。 “那既然这样,在下就不坚持了,月娘如果喜欢,买下来就是,不过如果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等回到付府,托下人把银两还给在下吧。” 最后还是谢白妥协了,月娘连忙点点头:“好,那就多谢谢三公子了。” “月娘又何必和在下这么客气。”谢白摇了摇头,本来以为他和她的关系已经有所突破了,看来还是要继续努力啊。 不过还好,来日方长,他相信月娘是肯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月娘没有回话,径自跑到小摊前,挑选了自己喜爱的物件儿,看着月娘一副小女孩的样子,谢白也无奈的笑了笑。 他又何必在意这么多呢?只要月娘开心不就好了,何必要担心花的是谁的银子呢?就算不是他谢白送的又怎么样,月娘也同样没让别人送啊。 月娘挑选了好些个首饰,还有一些小玩意儿,谢白跟子啊月娘身后,乐此不疲的掏着银子,让过往的路人很是羡慕。 “看那对夫妻,好恩爱啊。” “对啊,好羡慕那个姑娘,我要是也能找到个这样贴心的如意郎君就好了。” 这些话毫不意外的传进了谢白和月娘的耳朵里,谢白倒是不介意,他反而很是享受这些话,只是这些流言终究还是对月娘的名声不好。 “你们别乱说,他不是我夫君。”月娘红着一张脸,和路人解释道。 “哎哟,姑娘,别不好意思,我们都知道的。” 天呐,谁说她不好意思了?她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但是她已经解释了,他们却不信,她又有什么办法真是无奈啊。 “对啊,姑娘,我要是像你这样有个这么温柔的相公,肯定在家里偷着乐了。” 月娘被路人们说的面红二次,而谢白也不解释,反而是面带笑容,温柔的看着月娘,很少见到月娘害羞的模样,今天也算是有收获。 “你们快别胡说了。”月娘的脸越来越红,像是一只红透了的苹果一样,让人很是赏心悦目。 路人们看着月娘这个样子,知道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便也不再多言,纷纷散了,眼看着路人们都离开了,月娘才松了一口气,深深的大呼吸着。 刚才真是丢人啊,竟然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想看杂耍一样,不过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很是脸红啊。 “你怎么也不解释啊。”月娘看了一眼在一边看好戏的谢白,好像那些人说的不是他似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在解释啊,但是看他们不都不理会吗?那我解释也肯定是同样的结果了。”谢白说道。 他就是不想解释,他很愿意看到月娘害羞的样子,也很乐意路人将她说成是自己的妻子,虽然她现在还不是,但是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愿意的。 月娘似乎觉得谢白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不管路人相不相信,他好歹也解释几句嘛,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让她更是尴尬了。 “好了,别害羞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管别人怎么说呢。”谢白伸出手,摸了摸月娘的头发,柔软的发丝穿过谢白的掌心,让谢白觉得很是暖心。 月娘觉得谢白说的也对,不过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被人这么说自己,对名声也是不好的,但是眼见着刚才那批路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只好就此作罢。 “你说的也对,我们接着走吧,离谢府还有多远啊?”月娘仰着小脸,看着谢白。 经过刚才那一出,谢白的心情明显很不错。 “前面再过两个转角就是了,怎么,你走累了吗?”关心的语气让月娘有些恍惚,谢白这个样子和付铭瑄挺像的,都是很关心自己。 月娘摇了摇头:“没有很累。” 只是刚才被路人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罢了,她到现在脸上都是滚烫的,月娘抬头看了眼天空,好吧,太阳挂在正中央,看来也有太阳的原因。 “要不要我让人抬轿子过来接你?”谢白连忙说道。 “不不不,不用,我哪有那么娇气。”月娘再一次拒绝了谢白的好心,她不想再麻烦谢白,更何况刚才他们两人还传出了那样的流言,如今如果谢白再让人抬轿子来接她,那她就更是有理说不清了。 看着月娘又一次拒绝了自己,谢白这次并没有多失落,可能是今天被拒绝的次数太多了吧,让他的心都有些麻木了。 “那好吧。” 两人又并肩往前方走去,月娘一边走,一边拿着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本来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刮着风,谁知道只是一顿饭的时间,太阳就冒出来了,还这么热,真是让人受不了。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她又不能控制天气,只好认命的继续往前走,希望赶紧到谢府,好喝杯凉茶,休息一番。 谢白看着眼前的月娘惹得头上都冒汗了,心里也是心疼,早知道刚才在酒楼里吃饭的时候,就派人回去雇轿子来接她,这样就肯定不会累了。 是他大意了,竟然没想到这一点,可是刚才他们吃饭的时候,是在酒楼里,看不见太阳,他自然也是不知道外面竟然这么热。 “要不休息一会吧?”谢白还是开口了。 月娘犹豫了一番,便答应了,本来觉得这个城市没有这么大的,这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谢府,看来自己对这里还不够了解啊。 两人就坐在了旁边的茶馆,舀了一壶茶水,谢白贴心的给月娘倒上,月娘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走了这么久,不仅热还很渴,看来自己是在付府呆的久了,所以体力也跟不上了,要是放在以前,让她爬座山她都不会大喘气的。 同时,让月娘疏忽的也是谢府竟然离付府这么远,那家酒楼就离付府不远,可现下他们已经走了又一刻钟了,还没到谢府。 难道以前谢白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吗?应该不是吧,谢府家大业大,要轿子又轿子,要马车有马车,想去哪里只要和管家说一声,很快就会有一批马车在府门口等着,只需要在马车里坐着就好了。 月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有钱人家好啊。 “月娘,怎么了?”谢白听到了月娘的叹气声,生怕月娘出事,连忙问道。 “呃,我没事,就是天气太热了,心情有些烦躁。”月娘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 天气是有些热,谢白听了月娘的话,也不怀疑,看着月娘喝水的样子,谢白有些好笑,吃东西也是这么豪放,喝水也是,看来还是不能把月娘当成一般的闺阁小姐看啊。 休息了一会儿,月娘觉的没那么热了,这才开口:“我们走吧?” 谢白点点头,扔了一块碎银子在桌子上,便又和月娘离开了,只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谢府的牌匾。 原来刚才他们喝茶的那个茶馆离谢府这么近早知道她就再坚持坚持,不休息了,这样显得自己很是矫情啊。 月娘的脸上全是尴尬。 “我刚才也累了。”谢白看出了月娘的尴尬。 这样说也是为了安慰月娘,其实他本来想告诉月娘再往前走几十米就到谢府了的,但是看到月娘疲惫的样子,他不忍了。 两人并肩走进了谢府,谢府的管家见了,连忙跑上来迎接。 “少爷,您回来了,这位是” “这是付家小姐。”谢白简单明了的交代了月娘的身份,管家听了,连忙行礼,月娘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进去吧。” 这句话是谢白堵月娘说的,说完,月娘就跟在谢白的身后,走进了谢家大宅。 从大门走到大堂,一路上打扫的很是干净,还时不时能看见几个下人对谢白打招呼,谢白很是有礼貌的一一回应。 月娘稍微留心了一点,在谢白朝着他们点头的时候,有些不经世事的小丫鬟竟然红了脸颊,月娘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谢白也是个不安分的。 少女都怀春,何况对方是谢白这样有权有势又是少爷的男人?月娘表示非常理解。 “来人,上茶。” 谢白吩咐下去,很快便有小丫鬟们下去准备了。 “月娘,不用跟在下客气,坐。” 月娘点头,随机在下座坐下了,她也不想这么客气,可是这里毕竟是谢府,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付府,她可不想让谢家的下人说她是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虽然在她刚回付府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这样说她,毕竟她从小没在付府长大,而是养在姥姥身边的,所以虽然也是锦衣玉食,但是在规矩这方面就和其他的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差了一些。 丫鬟们很快端着茶杯走了过来,又恭敬的离开,看样子,谢府的下人制度很是不错,她现在还没有听到有下人乱嚼舌根。 也可能是和她跟谢白在一起有关系吧,下人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主子的面嚼舌根。 “尝尝,这是上好的碧螺春,是让下人们采集清早的晨露泡制而成的。”谢白显然对这茶水很是满意。 月娘也装模作样的品尝了一番,但是她却尝不出和普通的茶水有什么不同,又不好拂了谢白的意。 “确实不错。”月娘也顺着谢白的话往下说。 谢白笑了,他虽然不知道月娘是真的觉得这茶水不错,还是只是为了恭维他,但是看着月娘的样子,丝毫没有对这茶水的喜爱。 或许,月娘是不喜欢这种茶水?那下次换西湖龙井试试? 月娘丝毫不知自己的这一无心的举动竟然能让谢白想这么多,要是知道谢白在想什么,月娘一定会跳起来,喳喳呼呼的说不管是碧螺春,还是西湖龙井,又或是什么铁观音,在她尝来,都是一个味道! “要不要去花园走走?”谢白看到月娘喝茶喝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更加确认了月娘不喜欢碧螺春,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努力一番。 “好啊。”月娘爽快的答应了,反正坐在这里喝茶也挺没趣的,不如去花园里走走,还可以看看风景,闻闻花香。 “这边请。”谢白很是有风度的做了一个绅士的手势,月娘没有觉得什么不好,就在前面走着。 而这一幕却正好被刚才给月娘端茶水的小丫鬟看见了,小丫鬟名唤春秀,以前是谢白的贴身大丫鬟,后来因为犯了错,才被调到这里给客人端茶倒水。 因此,心里也很是不舒服,尤其是看着谢白对月娘这么好,春秀的心里就产生了嫉妒的成分。 因为,一般少爷的贴身丫鬟都是要给少爷做通房的,而谢白好像很不喜欢通房丫头,便把她这个贴身丫鬟派到庭院中打扫。 春秀一下子从一个一等丫头变成了四等丫鬟,心里很是不服,便想出了勾引谢白的心思,却不小心被别的丫鬟发现,告到了谢白那里。 谢白本来想直接把春秀赶出府去,但是无奈春秀一直和谢白哭惨,谢白不忍,便只将她调走,对外直说这个丫鬟摔碎了他最喜欢的花瓶。 春秀看着月娘和谢白一前一后的走着,一种叫做“嫉妒”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 “春秀,你看什么呢?看这么出神。”另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3章 “哦,没看什么,还不去干活,待会被大夫人看到了,又要挨骂了。”春秀故作严肃的说,眼神还是看着谢白的背影。 小丫鬟撇撇嘴,对春秀说的话很是不认同。 让我去干活,你怎么不去?还看少爷,真实麻雀想变凤凰,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小丫鬟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擦桌子了。 春秀揪着手里的帕子,越看心里越不舒服。 这边,谢白带着月娘缓步朝着花园的地方走去,现在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但是花园中种了许多树木,凉荫很多,倒也觉得太阳没有那么刺眼了。 “哇,你们花园布置的可真美。”月娘开心的在花园里转着圈。 本来还以为花园里会很热,却没想到竟然比大堂里还要凉快,想必也肯定是因为这些花草树木的原因吧。 “你喜欢就好。”谢白喃喃的说。 “你说什么?”月娘没有听清,歪着脑袋,看着谢白。 谢白这才反应过来:“没事,我没说什么,那边有个小凉亭,要不要过去坐坐?” “好啊。”月娘也没有在意谢白刚才的话。 谢白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他还是不能太操之过急啊,不然肯定会吓坏这个小姑娘的,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两人又慢慢往前去,没想到谢府从外面看看不出什么,里面竟然这么大,除了花园,竟然还有一个小凉亭。 月娘和谢白来到了小河边,而凉亭就在河中央,有一条小桥通往那里。而河中的荷花早已盛开的十分美丽。 “好漂亮。” 月娘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小凉亭的中间,不老实的在凉亭中间东看看,西望望。 看着月娘活泼的模样,谢白有些感叹,如果月娘是出生在普通人家里,肯定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吧,她骨子里就是这种性格,深宅大院的争斗根本不适合她。 不过,还好付家还有个付铭瑄保护她。谢白想起上次月娘被人陷害的事情,他想保护她,可是却无能为力。 “你慢着点,别摔着了。”谢白看着月娘一点都不老实,似笑非笑的说。 “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月娘怒嗔了谢白一眼,知道谢白只是关心她,怕她掉在水里,但是凉亭周围还是有座椅的,她哪有那么不小心。 不过,看着月娘的身板真的和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啊,也不知道她吃了那么多东西都消化到哪里去了。 就在月娘玩水,谢白看着月娘玩水的时候,那个叫做春秀的丫鬟走了过来。 “少爷,大奶奶让您去她房中一趟,说有事跟你商量。”春秀低着头,不敢看谢白。 谢白颇为担忧的看了一眼月娘:“母亲可有说是什么事?” 春秀摇摇头:“没有,奴婢不得知。” 月娘看着谢白和春秀的交流,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这个春秀为什么不敢抬起头呢?真是怪异。 谢白看了一眼月娘,他担心月娘自己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就是罪人了,不仅对不起月娘,更对不起月娘的哥哥,付铭瑄。 付铭瑄走时,他还万般的保证不会让月娘出什么事,但是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 “谢三公子,既然有事,你就先去吧,不用担心月娘,月娘自己在这里可以的,等谢三公子办完事情回来,再来找月娘吧。” 这里毕竟是谢府,她是客人,自然不能霸占着谢白这个主人,更何况刚辞啊那个小丫鬟也说了,是大奶奶要找他商量事情,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派人来了。 “那你自己小心,我一会儿就回来。”谢白虽然不放心月娘,但还是离开了。 他觉得这里毕竟是谢府,还没有什么人敢光明正大的在谢府闹事,而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外人不敢在谢府闹事,那本来就是他们谢府的人呢? 谢白急匆匆的走了,他想快点去,然后快点回来陪着月娘,好不容易和月娘有这么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凉亭里只剩月娘和春秀两人。 月娘回过头,看见春秀:“咦,你没和谢三公子一起去?” “姑娘,大奶奶找的是少爷,又不是找我,我去做什么?”春秀一副不把月娘放在眼里的模样。 月娘皱眉,谢府的丫鬟胆子这么大?竟然敢顶撞她这个客人,还能自称“我”?要知道丫鬟虽然是分等级的,但是再厉害的丫鬟也只是丫鬟罢了,见到主子还是要行礼的。 那这个丫鬟到底是有什么底牌,竟然敢这么趾高气扬的说话。 “真没规矩。”月娘撇了撇嘴。 “呵,我没规矩?我看你才是没规矩吧!”春秀恶狠狠的朝着月娘走了过来。 她没规矩?她记得来到谢府之后她没有惹事啊,怎么这个丫鬟和她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你这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主子没教过你怎么对待客人吗?”月娘也来气了,她受不了这种什么都没做,却有人找上门的感觉。 “对待客人,我谢府自然是有一套礼仪的,但是,你是客人吗?你就是个贱人!狐狸精!”春秀凶神恶煞的看着月娘。 月娘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丫鬟是妒忌自己和谢三公子在一起,才会这么针对她的,看来这又是谢白的一番风流债啊。 但是她和谢白现在并没有关系,不是吗?只是来逛逛而已,这个丫鬟至于这么看仇人一样看着她吗? “混账东西!你竟敢这样与我说话?” “怎么,你还想让少爷回来治我的罪吗?可惜啊,少爷已经被我支走了,现在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春秀不屑的说,她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刚才才故意说大奶奶找谢白有事的。 月娘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刚才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原来是这个丫鬟,刚才看她和谢白说话,就不敢抬头,想必也是怕谢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不对劲吧。 但是她月娘又岂是能让一个丫鬟随便欺负的角色? “一个小丫头,还能吃了我不成?”月娘双手抱肩,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她还真不信这个小丫头敢就在这里把她杀了! 春秀明白,这个月娘是个不好欺负的人,便也不着急,她在谢府呆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宫心计,心里自然也是有点计谋的。 春秀一步一步的靠近月娘,月娘身板还小,个头也没春秀高,便仰着小脸看着春秀,这让春秀更是得意。 “你说,我如果把你推进这荷花池,你会怎么样?”挑眉,这也是她想了很久的计划,这个荷花池虽然不深,但是池底都是淤泥,人掉下去了如果没有人相救,是肯定上不来的。 “你敢!”月娘有些慌了,她不会水啊,要是掉下去没有等到人来救,她岂不是就是等死了?她只是逛个院子而已,好不想赔上自己的性命。 “你大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和我抢少爷,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春秀的心里像是发了疯一样,伸出手就推月娘。 月娘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还好里荷花池还有一段距离,月娘连忙爬了起来。 春秀也不示弱,一边推着月娘,一边揪着月娘的头发,头发是每个女人的弱点,被抓到了很伤的。 月娘顾不上头发,胳膊也被春秀控制着,使不上劲,眼见着离荷花池越来越近,月娘急了。 “你就不怕谢三公子知道是你做的?” “呵呵,我敢做,就肯定想好招数了,等你掉下去之后,我就跑开,看你能让谁来救你!你就等着淹死在荷花池里,做个水鬼吧!” 春秀的面部表情越来越恐怖,看着不像个小丫鬟,倒像是个狠毒的妇人一样。 在掉下荷花池的那一瞬间,月娘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早知道就和哥哥一起回去了啊!她枕头底下还藏着银票,她死了可怎么办! 春秀看着月娘掉进了荷花池,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随即就立刻离开了。 另一边,谢白在得到春秀的传话之后,就一路来到了母亲的院子里,他心里其实是有点疑惑的,母亲要找他,也应该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来传话,让春秀一个端茶倒水的四等丫鬟来是为什么? 最终谢白来到了母亲的门前,也没有想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 谢白敲了敲门:“母亲,孩儿来了。”紧接着就走进了房间。 “你怎么来了?”母亲虽然很是高兴谢白能够来看她,但还是惊讶的。 “不是母亲让人叫孩儿来的吗?”谢白狐疑的问道。 “没有啊。” 谢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离开了母亲的院子,像风一样的往他来时的地方走去。他仿佛知道了什么。 根本没有母亲找他这回事!那为什么春秀会这样说?显然就是想要引开他!那凉亭里就只剩下了月娘一个人!那春秀是个什么性子,谢白也是知道的。 当初为了爬上她的床,绞尽脑汁的勾引他,还差点被他丢出谢府,心眼肯定不少,没想到这次竟然把心思打到了月娘的身上! 快一点,再快一点!谢白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懊恼着,他当时怎么就没有想这么多!春秀一个四等丫鬟,母亲怎么可能会让她来传话!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这么大意,又怎么会留月娘一个人在那里!是他疏忽了! “月娘!”谢白离得很远,看见凉亭里没有人,心里急了,连忙唤道。 而此时,月娘正在水里扑腾着,就快没力气了,她心里还在想着,这么大一个谢府,怎么就没个下人啊丫鬟的从这里经过,然后救了她啊。 “月娘” 谢白终于看到了荷花池里渐渐没有力气的月娘,想也没想,脱了外套就跳进了荷花池,拼命的朝着月娘的方向游去。 月娘无力的在水里扑腾着,最后终于没了力气,没了意识,往下沉去。 谢白终于抱住了月娘,拖着月娘就往池边游去。 “来人!快来人!”谢白像疯了一样吼道。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这是”有下人听到了谢白的叫声,连忙赶了过来。 “去请大夫!让人熬姜汤!” 谢白说完,就把月娘横抱起来,往最近的房间走去。 看着月娘虚弱的样子,谢白的心里觉得很是愧疚,都是他大意了,才会让月娘承受这种痛苦,都怪他! 谢白小心翼翼的把月娘放在床上,心疼的看着月娘惨白的小脸,这次是他的疏忽,要不是他没有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月娘也不会掉入池中。 “大夫呢!快来人!派人去催!”谢白又是一句大吼。 围在门口的丫鬟和小厮连忙散开,又有一人跑了出去,看样子是去催大夫了。 谢白坐在床边,手里握着月娘的小手,手冰凉冰凉的,像是没有体温一样。 “月娘,你醒过来好不好?”谢白的声音有些嘶哑,痛不欲生的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春秀!好一个春秀! “少爷,大夫来了。” 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背着药箱走了进来,满头大汗,看起来也是匆忙赶过来的。 “大夫,你快来看看,这个姑娘落水了。”谢白连忙给大夫让了个位置。 大夫有模有样的给月娘把了脉,看着脉象,像是落水很久了。 “少爷,这个姑娘显然喝进了不少污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姑娘把水都吐出来,少爷,您让一让,以免污水脏了您的衣袍。” 大夫很快便诊断出了症状,伸出手,在月娘小腹处按压了几下,十分有规律的手法,看着很是专业。 月娘猛地吐出一大口水,大夫见状,加大了手下的力气,月娘又是一口水吐了出来。 “咳咳咳”月娘咳嗽了几声,便慢慢转醒。 “月娘,你怎么样?”谢白连忙问道:“大夫,你快给她看看。” 大夫又给月娘把了把脉,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颇为专业的说:“这位姑娘已经没事了,不过为了避免感染风寒,最好赶紧洗个澡,然后喂碗姜汤,老夫再给姑娘开一副安神的药房,喝下去就没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5章 恋上你看书网 630b一一k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而且,付葭月其实发现,她的心越来越难以走近了,便是如她自己都是如此。 她已经是都要看不透自己了,看不透她所追求的究竟是些什么。 当初,她想要找到哥哥,因为只有找到哥哥,她才是真正地可以感受到她真真切切的活着,虽然,这几十年,在哥哥没有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生活的也是风生水起的,可是,总归是没有亲人在她的旁边,她总归是寂寞的。 许多时候,一天之中虽然做了许多的事,却仍是空落落的,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尤为是如此。 而,直到凡凡真的是生病的时候,她才是真真切切地发现,原来,谢白的到来再度扰乱了她的神智,再度将她原本将凡凡给清楚的认知的思想给毁之一旦。 因为谢白的到来,她开始又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孩子了。 他们两人长得是如此的相像,每次看见他们的脸,特别是他们一起映入她的眼帘时,她便是会想到乔羽书,那个被自己给深深伤到的男人,那个她五年都未曾见过一面的男人,那个在她结婚之日想要将她给带走的男人。 深深的罪恶感在付葭月心底深处蔓延着,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的伪装还会有多久,还会持续多久,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彻底奔溃,她会彻底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只是,她知道,现在,她是没有,要不然,她也是不会跟谢白一起回去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茶茶找来的时候没有答应和她回冥界了。 他们总归都是凡人,所有的杂乱也不过都是凡间的事,他们只是一届凡胎,根本是无法道冥界中去,更别提将人间的杂乱的事带来来叨扰着她的心了。 只是,人总归是有良心的,总归是会有责任感的,总归是不会轻易地将所结实的人给抛至脑后的。 所以,这也便是付葭月不愿放弃掉人间错综复杂的生活的原因。 如今想来,凡凡从来都是无辜的,错的从来都只是她,她却在用着自己的错误来惩罚着凡凡,一时间,付葭月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她究竟是怎么了?她自私,她只知道将错误给安在他人的身上,潜意识中她不愿承担她所要担负着的责任,却是因为内心之中的挣扎而才想要回到京城中去的。 要不是茶茶和谢白寻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所谓的逃避还会有多久。 不过,再想这些也是没有用了,总归都已经过去了,总归,她现在还是准备回京城之中去承担责任了不是? 凡凡这病来得突然,却是在情理之中。 就算是康健的孩子,那也是容不得付葭月这般的摧残的。 孩子的身子本就是弱,根本就是受不了这种长途的,更何况付葭月是带着他骑马,更是夜以继日地赶路,有时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便也只就地歇息了。 夜间的寒气c湿气极重,一个孩子如何能承受的住? 开始时,凡凡还是迷糊着的,开始时,凡凡还是会说些胡话的。 凡凡说的胡话也不过就是叫付葭月不要生气,和想念父亲这些事罢了,以前在小村子的时候,在付葭月夜间醒来,看着凡凡睡觉的时候,也是时常听到的。 所以,在付葭月听到这些话时,不过是习以为常,也没往多的方面想。 只是,这是谢白第一次听到,这是谢白第一次看着凡凡入睡的样子。 凡凡此刻因为发烧的关系,小脸都是涨红着的,他的小嘴巴一张一合,似在梦呓。 此时此刻,凡凡的脸蛋别样的红润,便像是被抹上了一抹腮红,配合上他肉肉的脸颊,看起来极是惹人怜爱的样子。 而付葭月在小村庄时最害怕的便是凡凡生病了,因为特别是凡凡刚出生的那一段时间,凡凡几乎是每天都处于生病之中的,那个小乡村中没有受过特训的大夫,唯一一个便也只是村口处的王大夫。 王大夫的看病的手艺也不过是祖传的,平常的病是能治,可是,在碰到一些难解决的杂症时,便也是束手无策,便也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经验来解决了。 因为凡凡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是因为付葭月在怀他时没有注意周全所沾染上的,况且,凡凡那时才小,王大夫便也是不太敢尝试新药。 所以,王大夫在那段时间,也不过是就着凡凡发烧风寒的症状开药的。 付葭月也知道王大夫也只是不想冒险,同样,付葭月也是不想冒险,两人便是得到了这样的一种默契,便是就只就着这样拖着凡凡的病,便也只是就着比较急的症状处理着。 幸而,久而久之,凡凡的身体便也是自己恢复了过来,久而久之,已是长得和寻常的孩子没有太多的差别了。 只是,如今这样没日没夜的赶路,就像是一个导火索一般,瞬间将凡凡隐藏了许多年的疾病给牵扯出来了。 这一病,就几乎将原本凡凡原本隐藏住的病根子给揪了出来。 付葭月一下便是慌了神了,她每天都是候在凡凡的床边,等待着他转醒。 谢白见她这么慌乱的样子,看着也极是心疼,却也没多说些什么,白日里就到处给凡凡寻找有名的大夫,到了晚上,便是和付葭月一起陪在凡凡的身边。 付葭月其实只是想要自己一个人陪着凡凡,谢白在旁边候着,会让她感觉她的心更是有些愧疚。 凡凡多少还是谢白的孩子,她不告诉谢白真相已是对不起谢白了,如今,凡凡都是病成这样了,还是不让他知道真相,这一点,在她看来,着实是太过残忍。 只不过,理智还是告诉付葭月,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谢白知道。 虽然,付葭月也是不知道,谢白着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总归现在表面上是这般就好了。 即使有朝一日谢白知道了真相,只要,只要两人间的真相没有被戳破,只要谢白不明着与她说,只要,谢白不将凡凡从她的身边给抢走,她便是满意了。 付葭月的眼眶下已是布满了黑眼圈,头发也是没有时间梳,浑身看起来都是狼狈不已的样子,仿佛,只在这一瞬间,付葭月便是苍老了许多。 付葭月坐在床头,一直看着凡凡,看着他熟睡时难受皱起的小眉头,心思一点都未从他的身上移开。 一直同样候在一旁的谢白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来,轻声提醒道,“葭月,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先去休息吧。凡凡这边有我看着,我一刻都是不会从他的身边离开的,你安心地先去睡下去吧,你一直在这守着,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付葭月苍白着嘴唇,摇了摇头,回道,“我不累,你要是累,你先回去休息吧,凡凡本就是同你没关系的,你没必要与我一起在这守着他。” 只是,在付葭月说出这句话时,声音却是沙哑至极,其间显得疲惫。 说这话时,付葭月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凡凡身上,丝毫便没有看谢白。 不知为何,谢白此刻看着付葭月这个样子,内心中便是没来由的生气,他面色忽然一冷,低沉着声音问道,“葭月,我们之间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已经五年了,五年的时间,他所等来的不是旁的,却只有付葭月的冷淡与不想与他接触吗? 闻言,付葭月显然是一愣,她显然没有料想到谢白会与她谈论这些,但是,她却也只一愣,依旧是没有朝谢白看去。 片刻,只听付葭月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没心情与你说这些。” 谢白却是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只听他继续说道,“你究竟在怪我些什么,五年的时间已经是过去了,你就还是要这样吗?你究竟要怎样,你想要我怎样,你说出来,我便可以照做。” 闻言,付葭月猛地从床头站起,转身看去谢白,同样低沉着声音反问道,“我要你放我和凡凡走,你可以吗?” 也只说出这话后的一瞬间,付葭月便是后悔了。 她本就是没有任何资格责怪谢白的,谢白从来都是没有错的,错的不过是她一个人的自私罢了。 若不是她当初的犹疑不决,若不是她当初给自己所惹下的这一切,她如今也是不用受这番的苦痛。 说来,这些种种的事,不过是对于她当初所犯下的错误的惩罚罢了。 见谢白眸色一黯,并不回答,付葭月忽得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呵呵,你看,你不可以吧,所以,谢白,不要自以为是承担任何事,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会提出怎样的一个请求,你不是万能的,我也不是当初的付葭月,许多事情都是变了,谢白。” 说着,付葭月眼眸之中也是划过一抹黯淡之意,她不知道自己在悲哀些什么,明明,明明谢白的回答很是让她所满意,明明,明明谢白被她说的说不出话来,她该是高兴的。 可是,付葭月的心中便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棉花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丝丝点点的痛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呼吸都几乎为此而凝滞。 许久,只听谢白反问道,“所以,你是为了乔羽书吗?” “谁允许你提他的?”付葭月一怒,双眸顿时因为这话而显露出了鲜红欲滴的样子,加之这几天熬夜所留下的红血丝,显得有些狰狞而可怖。 她的声音因为低沉着而恼怒着而有些发颤,她的眼神一刻未曾从谢白的身上移开,仿佛,想用这眼神彻底看穿谢白,似乎,也唯有这样,她才是可以抑制住心底中的愤怒,才是能够不去触及这五年来她都是不愿去触及的东西。 谢白却像是没有听见付葭月的话般,继续说道,“他还在京城之中。” “你和我提他做什么?谢白,我说过,你不要自以为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付葭月的话却因为谢白的话而显得有些难以自持。 她胸口上下起伏着,粗重地喘息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谢白眼眸中的晦暗更加深了许多,片刻,只听谢白喃喃开口问道,“是因为喜欢上我,伤了乔羽书,所以,你要对我这样残忍吗?” 明明是内心中笃定着的事实,可是,当谢白将其给说出口时,却是觉得那么的没有底气。 付葭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再打算和谢白在这残忍的同样没有结果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只听付葭月说道,“你出去,凡凡需要安静,我也需要!” 谢白却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听他说道,“凡凡今日已经是转醒了,大夫也说过,他已是有些好转了,不过五日,想来便是会好了,你还这样躲着我做什么?” 今日的谢白很是不一样,和平日里迁就付葭月的样子很是不一样,今日的谢白,似乎不管如何,都要亲手撕开付葭月的外衣,让她面对现实。 因为谢白的话,付葭月的话中却是充满了嘲讽之意,“你知道什么?谢白,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嘴脸,真的很让我感到恶心!” 明明一句句话都是朝着抨击谢白的方向进行着,可是,每说出一个字,付葭月便是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遭受着凌迟。 明明是最不该要受她怒火冲击着的人,说来,谢白,如今也算是她最对不起的人,可是,事到如今,付葭月在见到他时,也只有愤怒而不想与他多说些什么的心思。 谢白就这样看着付葭月,在看见她说完后,努了努唇,似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付葭月嘲讽而残忍的面色给阻止住了。 付葭月也不知再说些什么来缓解这个乱七八糟的气氛,和谢白之间的关系变为如今这个样子,从来都是她所不希望的。 在小乡村时,付葭月一遍遍地思考着自己在见到谢白时,可能遭遇到的场景。 可是,她从来就没想到自己在遇见谢白时,还是会如以前那般容易生气,她以为,自己已是足够成熟了,可是,在遇见谢白后,这种成熟,似乎很快便化为子虚乌有的存在了。 两人便这样僵持着,空气都仿佛在此刻凝滞。 许久,只听谢白说道,“我知道真相!”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6章 恋上你看书网 630b一一k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付葭月的心瞬间像是漏跳了一拍般,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谢白,却是立刻便又恢复了刚才不相信的神色,付葭月冷笑一声,“呵呵,你知道什么真相?” 她不想要谢白知道这真相的想法不会便,现在,付葭月唯一可以做的,便是为这真相打好掩护,为这真相穿上更厚的外衣。 “有关凡凡的。”谢白无奈启齿。 其实,这句话,谢白一直都是想从付葭月的口中听到她说出的。 见付葭月依旧是紧咬着牙关,不愿透露出过多的话的样子,谢白的眸子不禁又是黯淡上了几分,他已是将“凡凡”二字给说出口了,她便是还不愿意承认,便就是这么讨厌她,想要以此欺骗他一辈子吗? 许久,付葭月颤抖着的身子愈加挺直了几分,她低吼道,“谢白,你不要乱说话,凡凡只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付葭月将“只我一个人”这五个字加重了尾音,似乎,这样,便是可以阻止谢白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谢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葭月,到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是想瞒着我吗?” 付葭月的面色已是变得有些惨白,她冷笑着摇头道,“瞒着你什么?我自杵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其实,是对不起的,但是,她不想承认,特别是在谢白面前。 在谢白面前,付葭月从来便是不能软弱,她的软弱,只会让谢白感到得意,她的软弱只会让谢白有接近她的机会。 而她,已是不想和谢白再有些许的关联,付葭月所期望的,也只不过是能够在解决完京城中的杂乱的事后,带着凡凡离开。 就算是凡凡到时候已是不愿意离开了,那都是没有关系,只要凡凡过的开心,只要她可以远离让她害怕,同样不想再接触的环境与人时,她便是觉得满意了。 这世间不如意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已是再没了年轻时的干劲,想要去挑战它了,现在,她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老者的心态,也不过只是想远离这纷繁杂乱的世道,到一处寂静的地方,去过她想过的安静的生活罢了。 付葭月的这残忍的一句句话便像是刀子在剜着谢白已是千疮百孔的心。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似乎,两人都是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许久,在付葭月便要转身去继续照看着凡凡时,谢白忽然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凡凡就是我的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付葭月的身子一僵,眼眸之中已是再掩盖不住悲哀与失落之意。 她之前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呢? 若是谢白想查,分分钟便是可以知道凡凡便是他的孩子。 她这些谎言的意义究竟是何在呢? 只是为了那丁点存在着的可能吗?那样,现在想来,却是很悲哀。 付葭月努了努唇,问道,“是茶茶告诉你的?” “不是,她只告诉我你的位置,”谢白摇头否认,直接将心中的想法给说出,“但是,葭月,你以为这样便是可以瞒住我吗?你以为,随便以凡凡子虚乌有的所谓父亲的墓便是可以瞒过我吗?” “母亲——”于此同时,正在熟睡之中的凡凡忽然梦呓一句。 只这一句话,便是将僵硬着心的付葭月给说软化了,她缓缓地闭了闭眼眸,心虚已是在此刻平静了下来。 不过多久,便是听付葭月对谢白说道,“我们出去说,凡凡需要安静。” 她的声音已是没有太多的起伏。 说着,她便是不等带谢白的回答,便是夺门而出。 不知为何,看着付葭月现在恢复平静的样子,就算是前几天谢白刚看见她时的样子,谢白的心中却是莫名地一阵心酸。 虽然,这样子的付葭月很是懂事,比她刚才爱乱发脾气的样子好上了许多,但是,这样的付葭月,总归是不真实的,喜欢对他发脾气的付葭月才是他当初所看中的,才是他一直所喜欢的。 只是,谢白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让之前的付葭月回来了,这一切,似乎都不由他掌控了。 其实,谢白从来就不觉得,他曾经掌握过付葭月,毕竟,自从付葭月与公主的灵魂交织在一起后,她便是没有在任何事上在他的面前消停过。 以前的付葭月,可以因为任何事,而与他争吵。 虽然,谢白以前一直觉得付葭月蛮横霸道,幼稚却又不承认自己幼稚,但是,现在,谢白才是发现,才是觉得,那样的付葭月,似乎才是他更应该所珍惜的。 现在,在他与付葭月相处的时间中,除了冷淡,便是再无其它了。 这种冷淡就像是两人之间隔了一条如何都是跨越不了的长江,让他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做起来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 思考间,谢白已是跟着付葭月来到了外边。 付葭月一直到走廊的尽头才是停下,她不想吵到凡凡,这点,谢白知道。 在一处窗户前停下,付葭月缓缓地回转过身,看向谢白,语气已是放缓,说道,“谢白,凡凡现在是我唯一可以真正拥有着的人了,我不希望,真的不希望” 付葭月此刻的软弱让谢白更是心疼,这样子的付葭月,卑微中显得可怜,所说的每一句话更像是一个锐利的刀子割着他的心。 说话间,谢白也是将声音给放缓道,“我从来就没打算将凡凡从你身边给抢走,只是,葭月,你可以,仔仔细细地看着我吗?我不是个铁血的动物,我也有血有肉,我也会伤心,我也会悲伤,我的心也会痛,当年的事,也不是我想便是不会发生的。要是能解决,当年也不会闹到那么僵的地步了。” 这点,其实付葭月也是一直都明白,只是,她心中还是隐隐希望,希望谢白便是这样坚不可摧的一个人,这样,她便是可以依着自己的残忍与决绝,去做自己希望做的事,而不感到内心中的罪恶。 只是,这想法总归是子虚乌有的,她从来就没机会触及,就正如她每次跟谢白说下狠话的时候,付葭月的心都像是有刀子在各一半,难受地让她感到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付葭月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 “就算你不想听,你也是要面对的,当你回到京城中后,你将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只是我的话。”谢白却丝毫没有再“怜悯”的心思,他的每一句话,都直击付葭月的心。 付葭月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般,直接将话题给转回了凡凡身上,只听她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白眼眸中泛着淡淡的幽波,让付葭月难以捉摸他现在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想法,只听他如实答道,“从你避让着凡凡同我讲话,同我亲昵的时候。你这是心虚,要不然,你是不会这么在意我与凡凡之间的关系的。” 付葭月残忍弯唇,眼中似是流露出了一抹不一样的神色,她似在回忆,片刻,只听她说道,“他长的很像你。” 真正从付葭月的口中听到谢白早已是笃定了的事,谢白的心中不但没有放松,亦或是在得知凡凡那可爱的孩子便是他的孩子后,他并没有明显的高兴的想法。 他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付葭月这些年为了照料凡凡,究竟是受了多少的苦。 付葭月与他说的男子并未存在,也就是说,这些年都是付葭月一人将凡凡给生下,独自将孩子给抚养长大的。 在谢白的印象中,就算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谢白都是觉得,付葭月瘦弱的肩膀是无法承受住那么多的东西的,只是,她却真的是做到了,这一点,其实,就是在谢白现如今思考来都是这般的不可思议。 谢白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答,便也只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付葭月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我一点都不辛苦,当年我从京城中逃走时带的钱,足够我花上几辈子了,苦的是凡凡这孩子,这孩子跟在我身边没有过几天好日子,这些年,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谢白却是一下将付葭月的话给打断道,“不,你同样是辛苦的!要不是你,这孩子葭月,谢谢你。” 他知道,付葭月这些年的日子也是不好过,要知道,从前的付葭月是那么自信的一个人,从前的付葭月,根本就不会说这些贬谪自己的话,所有的这一切,也都是因为她所遭受到的东西着实是太多了,所遭至的结局罢了。 付葭月却是惨笑地否认道,“你知道,我生下凡凡,只是因为我不想造孽,从来都不是为了你!” 这句话,也是这五年来,付葭月一直说来安慰自己,说服自己的话,似乎,也只有这样,她才是可以让自己的内心恢复平静的样子,恢复不那么难受的样子。 谢白却是可以轻易将她试图的欺骗给收罗在眼中,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葭月,到了此刻,你没必要说这些话了,这期间的弯弯绕绕,我们之间根本就是不用说的,我们都是懂的。” “你知道吗?每一次看见凡凡,我便是想到了你,他长得实在是太像你了,像到我有些害怕,像到我不敢直视他,仿佛只要多看上他一眼,你便是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付葭月说得很是哀愁,没有了愤怒,没有了埋怨,剩下的,也不过只有无尽的悲哀罢了。 “当年的事,从来就不怪任何人,错的不过是老天,是它让我们在不正确的时间遇见不正确的人。”谢白说的也是无奈。 当年的事,谢白月是无力回天,这是从小到大,谢白除了身中寒毒而所无法掌控着的第二件事了。 而这件事,在明腾的眼中,其实是比寒毒愈加难以控制的。 付葭月说得不疾不徐,话中没有太大的波动,“我是你的那个不正确的人吗?” “不是,从来都不是。”谢白摇头否认。 不正确,只是相互交织的网中的不正确,许多人,其实这杯都是没有必要遇见的,可是总有那么些人,是你无法逃避而必须去遭遇的人。 付葭月惨笑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可是,你对于我来说,是!” “你不要这么贬低自己。”谢白的心中一阵抽痛。 付葭月却依旧摇头,说道,“我没有,我只是在感叹自己当初的选择,你说,谢白,要是当初我没有选择生下凡凡,那我们现在之间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那样,我们之间还是会讲话吗?” “这世上,本就是没有那么多如果。”谢白直接将心中所积尘的话给说出。 这一点付葭月也是知道,只是,她却还是希望,人活在世,可以有这么些希冀的。 不然,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在这几乎都是苦痛的人世间生活下去。 只听付葭月说道,“可是,若是从来都没有如果,若是人连想象,向往美好的生活的意愿都是没有了,那么,人活在世上还是有什么意义?这世上不如意的事无数,若是没有看破这些勇气,若是没有向往好的生活的希冀,那么,这些一切的苦痛,经历起来又有什么的意义?” 谢白没有否认她的话,只是继续说道,“人活在这世上,本就不是为了思考这种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是,这却能给人生存下去的力量不是吗?”付葭月却是反问道。 两人此刻的谈话平静中没有丝毫火药的气息,有着,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平静,似乎,两人之间所在谈论的事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不过是根本掀不起太大波澜的事。 谢白抿了抿唇,随即又问道,“你觉得,你想象这些东西得到了什么?” 从小到大,谢白被灌输的念想,便是看在当下,可是,在遇见付葭月吼,看着她一遍遍地打破他内心之中原本被灌输的念想时,他却忽然也是有些怀疑了,怀疑他之前所坚持着的事情究竟有没有道理。 见付葭月不语,谢白又换了句说法问道,“或者换句话说,你觉得,你思考了这些东西后,你是否因为想像了你所幻想出来的美好的生活而感到快乐?”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7章 谢白的话生生地将付葭月伪装着的内心给扯得暴露在两人的面前,付葭月的心中像是在滴血,她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谢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根本就不会撒谎,连安慰人的撒谎便是都不会。” 只是,付葭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没有看谢白,似乎,要是多看谢白一眼,便是会继续被他的话给伤害下去一般。 谢白却是依旧说道,“这世上比这还难以接受的事多了去了,若是连这样的一件事都是要用欺骗来解决的话,那么,人生,不是显得还是可悲了许多吗?” “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便是挺可悲的。”付葭月终是气馁下来了,只听她似没有生气般的说道。 “你有关心你的人!”谢白继续说着。 在谢白的眼中,付葭月其实是幸福的,不管是付葭月的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生活在一个富贵人家,有着爱着她的亲人,有着她想要一切的能力。 只是,人都是不会轻易满足的动物,但你真正得到一些事亦或是一些物时,你便是会只当它是稀疏平常的事,而不是将它给当做是上天对你的一种奖励,而不是,将它给当做是一种幸运。 那时,另一些烦恼便是会随之而来。 这世上,没人是活得轻松的,若是有,那也不过是表面的现象罢了,也不过是人们在这繁杂的尘世之中为了欺骗自己,为了欺骗旁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假象罢了。 毕竟,不是谁,都是喜欢将自己的弱点给暴露在旁的人面前的。 付葭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可是,我并没有我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 谢白依旧说得不咸不淡,“不是哪个方面都是会圆满的。”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付葭月自己想清楚,这些事情,就算他自己再清楚,都是无用,那都是要付葭月自己想清楚才是有用的。 唯有让她自己想清楚,让她自己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那才是会让她过得不那么辛苦的。 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片刻,只听她问道,“你便不想多知道些有关凡凡的事吗?比如,你不想知道,我给他取名为凡凡的原因吗?” 谢白在从她的口中知道凡凡便是他的亲生儿子时,并没有太多的心情的波澜,这一点,虽然付葭月还是有点在意料之中的,可是,在亲眼见到谢白这般后,还是有些惊奇的。 谢白也不再在刚才那话题中继续下去,只回答着付葭月现在的问题,“平凡吧,平凡,在某种说法上也是好的,至少,平凡点,便是没那么精力思考太多的事,被太多的事给困恼着,至少平凡着,便是会因为要为生活而奔波而没有太多的闲情逸致去被世间的俗事给牵绊着,自也是不错的。” 其实,若是有选择,谢白也是希望他能平凡些,这样,他这一生便也是不用过得这般辛苦了,这样的生活,这样充满了纷争的生活,谢白其实是不想过的,这样的生活太累,其实,一直都不是他心目之中理想的生活。 若是可以,他将来也不会让凡凡接触这朝堂之中的纷争,这朝堂便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伴君如伴虎,一切都是未知的定数。 在他看来,为着生活而奔波的劳碌的样子,也不是不好。 那样子,其实也不算是真正的平庸,说到底,也不过是各人的追求不同罢了。 “可是,你说我这人怎么这么矛盾呢?有时,我希望他平凡点,可是有时,我又觉得他一个男孩子,便应该有一个男孩子的样子,不该是平平庸庸的样子,不应该一辈子都是碌碌无为,如果只是因为我的自私而将他给禁锢在那个小乡村中,让他无法接触到外边纷繁杂乱的世界,让他无法知道自己的‘抱负’究竟是何,那样,我的自私可能会毁了他的一生。”付葭月说得很是诚恳,这种想法,已是在付葭月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了不下百遍,这次却是她第一次将其给说出口。 “你是一个好母亲。”谢白这短短的一句话却是轻易地将付葭月所说的一大段话给轻易地反驳掉。 “不,我不是,”付葭月惨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没看见那几年我是如何对待凡凡的,你才是会选择这么说。” 谢白依旧否认着,“你是他的母亲,你不会对他做出太过疯狂的事,就像再现在看见他生病的时候,你还是没日没夜地守了他三天。” 谢白从来就只相信他自己的眼中所见到的事。 付葭月自以为将自己内心之中最真实的想法给说出了口,“我只是因为愧疚。” “不,你这是对他的爱。”谢白却像是和付葭月对肛上了一般,付葭月没说上一句贬谪自己的话,他便是说出一句来反驳她。 付葭月知道只凭她这苍白的几句话,是难以叫谢白轻易地相信的。 付葭月深吸了一口气,将尘封在心底处的想法给说出,“在小乡村时,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连见他一面都是不愿意见,因为,每每见到他的脸,我便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你,想起乔羽书,想起在京城时乱七八糟的一切。所以,我便总是躲着他,只是,可笑的是,他是那么喜欢缠着我,他总是能找到我。他每做完一件事便是会与我讲,我知道,他这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他这是想要我注意到他。” 这些事情,其实付葭月也是都不想触及的,因为,每每想到这些事,付葭月便不得不承认她的残忍,不得不承认她的自私,凡凡至始至终都不过是个孩子,都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付葭月顿了顿,似在平复住自己纷繁杂乱着的内心,谢白也不打断她,只是静待着她将想说的话都给尽数说尽。 片刻,只听付葭月继续说道,“我也是从孩子阶段过来的,他那些花花小肠子我如何是会不懂的?可是,我可以装作不懂呀,我便不理会他,他对我说的话我便是爱答不理的,久而久之,他便是也没有那么喜欢缠着我了。” “只是,我知道,他其实还是想接近我的,他其实还是想与我好好亲近一番。他是孩子,他喜欢被人关心,被人爱的感觉,这种感觉我最是清楚不过了,可是,我便生生地将他从幻想之中给扯回现实。”说话间,付葭月的声音中已是多了几分的哽咽。 付葭月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他在暗中观察着我,他以为自己躲得很隐蔽,他只是不想惹我生气,这我也知道。” “说来也是好笑,我不仅是不待见他,我还对他发过脾气,原因便是他缠着给我看他所画的一幅画。” “那是他画了三天才画出来的。说实话,那画很丑,所以,我一点都是不想看。也许是太久都遭到我的冷落了,那时他终于是红了眼眶,可是,我不仅是没有安慰他,我更是对他发火了。我说,我讨厌喜欢缠着人的孩子。” “他没有哭,可是,我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的晶莹,我知道他想哭,只是他没有可以依偎着的肩膀,只是,他没有,可以关心他的人。” “我到最后都是没有对他所画的画做出任何的评价,这画后来便是我都没有见过了,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他睡觉前从枕头上抽出了这幅画,他嘟喃着和这话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清楚,但是,当他说完这话后,便是睡觉了。” “我以为,那日,他便是将那画给丢掉了,却不想,原来他一直都留着。” 说着,付葭月的心头便是涌起了无数的苦痛,那时候,凡凡失落的样子,她还清晰地记在脑海之中,那时候,她仿佛看见了上辈子她苦苦地在府中等待着哥哥回来的样子。 那时候,天知道,她是有多想将凡凡给拥入怀中,给他温暖,但是,她知道,她还是无法跨过心中的那道坎,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去爱谢白的孩子。 那样,都着实是对她内心的惩罚,根本无法叫她让自己得到救赎。 因为,至京城中逃出,付葭月便是想着可以逃离那一番苦痛,所以,她不想,在她成功地费劲了许多的心思才陶柳吊带时候,她却是被另一些事给纠缠住本就是没有太多空余的心了。 所以,就算是她看着凡凡再度心痛时,她都是无法让自己所放弃掉不想接近凡凡的想法。 “你也不好受。”说着,谢白的眸子也是为之一黯。 虽然,对于付葭月的这些做法,谢白并不责怪,但是,凡凡不过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在这么小的年纪遭受这般的遭遇,他甚至有些难以想象,这个孩子的心究竟有怎样的忍耐力。 在刚看到凡凡的时候,谢白便是觉得他是一个狠开朗的孩子,凡凡在谢白的心目之中,便是有着阳光心态的孩子。 这些事,若是换做旁的人说出口,而不是至付葭月的口中说出,想来,谢白是不会信的,因为,他不敢相信一个孩子在遭遇了这些后,竟还是能表现地如凡凡般开朗。 虽然孩子是该无忧无虑的,但是,总归还是可以独自思考的人。 听着谢白一遍遍耐心地劝导着自己的样子,付葭月的心中一暖,可她口中的话却是依旧,“不,说白了我不过是自私的家伙,他不过是个孩子,不过是个连大的世界都是没经历和见识过的孩子,我已是自私地将他给禁锢在了这个小乡村中,可是,我却是还妄想伤害他,毕竟他还那么小,他还什么都是不懂,来到这个世上,也从来便不是他所期望的。” “葭月——”谢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付葭月,便也只能唤着她的名字。 忽得,付葭月问道,“谢白,说实话,你觉得我自私吗?当年,因为我的自私,我选择离开京城,因为我的自私,我企图将凡凡给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让他一辈子都陪伴在我的左右。我觉得我很自私,自私到让我自己都是感到无法忍受。” 虽然,这一点,其实付葭月已是早就有了肯定的答案,可是,她就是想从谢白的口中亲自听到。 谢白摇了摇头,依旧否认道,“你不应该这么说自己,你能说出这一番话,便是说明当初你并不是有意的,谁都有过不去的时候,过去了便是好了。” 付葭月却也是摇着头,并不承认谢白的说法,“不,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这么内心阴暗的一个人,我看不起自己。” 若是这一切以“有意无意”便是可以轻易地下定论的话,她便是也不用为之纠结这么久了。 两人之间,一时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两人互相对望着,明明都是有满腔的话想要与对方说,但是当话到嘴边时,却又是同时难以说出口了。 许久,只听谢白再度问道,“回到京城中后,你打算怎么面对卢天策?” 闻言,付葭月心中一惊,眼中,也是划过一抹忧虑与恐惧。 那种凌迟着心灵的感觉付葭月很不想再受着,这种感觉太过于扰人,太过于能够扰着她的内心,让她一直无法让自己得到救赎了。 见付葭月不回答,谢白继续说道,“你逃得了这五年,可是,在回去后,你便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他们三人之间的事,不是逃避便是可以解决的,不管过了多久,那都是要留出时间来解决的,不然,这件事,只会成为一抹阴影,留在三人的心中,干扰着三人接下来的每一天,让他们三人都是为之痛苦。 “他,他还好吗?他与九哥?” “自从你走后,他便是再没有呆在付氿身边了。” “那他去了哪?” “他还是在韩贵妃的宫中,只是,不再为付氿办事了。” “这样,也好。” “他没有放下你。” “我也同样没有放下你们。” “谢白,放心,我不再是当年任性的付葭月了,我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所有的一切我都是懂,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不用担心我再与乔羽书有任何的瓜葛了,我不会主动去找他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8章 恋上你看书网 630b一一k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我知道你不会。但是,事情,还是要有解决的办法的。” “若是有解决的办法,当年,我也就不会逃离京城了。” “若是不与他说清楚,那么,你这一辈子都是不会消停的。” “讲清楚又是如何?不过是给两人徒增悲伤罢了。” “长痛不如短痛,我想你是知道的。” “不,我说过我是自私的,我只管当下,我只管当下我是好的,我是不伤心的,那便是足够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不想因为一件可能以后都是不会发生的事而苦恼现在,人生苦短,我不想因为这一件件的烦心事而蹉跎了自己的光阴。” “我尊重你的选择。” “对了,忘了告诉你,当年的九王爷要回京了。” “哥哥?” “有消息称,九王爷的身边跟着一个老者,身份不明!” “那一定是我的哥哥!” “究竟事实是如何,还是有待考究的,我在早你的哥哥这件事九王爷想必也是有些知晓的,不能排除这是他故意找到自己身边的。” “他什么时候会回京?” “前三日,皇上真正下发了诏书,说是允许贬谪边疆的九王爷回来了,圣旨再过十日有余,想来就会传到边疆之中,等到九王爷回京的时候,应该还是会有一月有余的时间的,你不必着急着回去。” “我不会,凡凡还病着。剩下的路我们便坐马车吧。” “我已经找人将马车给买好了。” “谢白,谢谢你。” “没什么谢不谢的,凡凡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妻子。” “可是,你明明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已经是复杂了,已是难以回去了。” “那也没关系,你总归还是我的妻子,凡凡总归还是我的孩子,这两点不变就是好了。” “谢白,你是个好人,只是”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房休息吧,凡凡的情况已是稳定了许多,你早些时候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想来,凡凡醒来,也是不想看见你满眼都是黑眼圈的样子,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那你也是要为凡凡会为你担心这件事思考,考量的。” “麻烦你了。” “我说过了,凡凡是我的孩子,既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不会选择让他受到伤害的。” 再说宫廷那边,付葭月被谢白带回宫后,整天都很是无聊,付葭月总想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宫去,毕竟在宫外呆了好几年,自由惯了,忽然一回来,宫中沉闷的气氛让她很是不适应。 可是谢白却像是看犯人一样,将她看得牢牢的,哪里也不准她去。 甚至连她去八王爷那里见自己的哥哥,谢白都要出来硬生生的阻挠好久。 付葭月简直要忍受不了了,这样无聊而又沉闷的日子根本一点也不适合她,再这样下去她肯定要疯掉的! 不行,今天无论谢白那家伙说什么,她都要出宫去! 付葭月下定决心,推开自己卧房的门走到庭院内,没几步,谢白那个跟屁虫果然寸步不离的跟了上来。 付葭月不耐烦的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谢白,“谢白,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什么叫阴魂不散?我可是好端端的人,说到阴魂,是你自己才对吧?”谢白无视掉付葭月那个眼神,继续很是自觉的跟在她身后。 付葭月气的要跳起来,“我才从屋子里走出来,还没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你就跟过来了,和缠人的阴魂有什么区别!故意和我过不去是不是啊!” 付葭月终于将心里积攒了这么久的火气全部发泄出来了。 哼,谢白,这可全都要怪你!几次三番剥夺我自由权的人就是你!自己找上门来让我撒气的人还是你,这全都是你的责任! 虽然谢白这张脸看着还挺顺眼的,而且她看了这么久也不会腻,但是她付葭月虽然喜欢美男,但更是热爱自由啊! 如果剥夺了她的自由,却只给她一个美男,怎么想都是不公平的对吧!怎么想她都不会答应的对吧! 如果是给一堆美男的话,那到还可以考虑考虑。 不对不对,怎么偏题了!她今天可是有正经事情要和谢白说的! 付葭月使劲的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那些杂乱的念头全部抛了出去。 一想到这,付葭月心里的气就消散了,她“嘿嘿”笑了两声,不怀好意的靠近谢白。 谢白皱着眉嫌弃的看着她此时的表情,说,“付葭月,你脑子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才不是什么歪主意呢!是正经事!正经事!正经事!”付葭月不满的说,重要的事情可是要说三遍的,不然一点信服度也没有。 “那你说,是什么样的正经事?能让你笑的这么难看?”谢白停下步子,上下打量着她,想在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来。 这丫头怎么突然改了性子?脑袋烧坏了吗?还是肯定有阴谋! 谢白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就是谢白,你看啊,我在宫里呆了这么久了,早就快要闷坏了,你就放我出宫去玩一阵子吧,就当是散散心,愉悦身心也好啊,整天待在这么沉闷的地方,我都快要闷死了!”付葭月使劲的眨巴着眼睛,拜托着谢白。 “你就这么想出去玩?”谢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付葭月。 “嗯嗯!”付葭月使劲的点着头,露出一副很是诚恳的样子,“你就答应吧,谢白,万一我就这样子闷死了,肯定会魂飞魄散的,那样子这具也肯定是保不住的,你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吗?肯定不愿意的对吧?对吧?所以啊,你就放我出宫玩一天吧?” 谢白摸着下巴思考着,“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既然这样,那我就答应你吧,放你出去玩一天。” “真的吗!”谢白真的答应了? 付葭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激动的抓住谢白的衣领再次确认道,“你说真的?我没有听错吧?” 这个平时看她就像看犯人一样,寸步不离阴魂不散的谢白,竟然真的答应她可以出宫去玩了? “嗯,你没有听错。”谢白再次重复道。 “太好了!”付葭月开心的跳了起来,她一下子扑到谢白身上,激动地抱着他大喊道,“谢谢你,谢白!” 说完,撒腿就想往宫门外面跑。 那可是自由的新天地啊! “等等。”谢白一把拽住付葭月的衣袖将她扯了回来,脸上是十分冷淡的表情。 付葭月被阻止了,很不开心,一个白眼翻过去,“谢白,你干嘛!你不是答应我让我出宫去吗?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我是答应你出宫去,可是我没有说过,是让你一个人出宫去啊。”谢白慢悠悠的说着。 “啊?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不就是放我出去吗?还什么一个人两个人的?”付葭月快要被他搞糊涂了,既然答应了就直接放她走啊?还干嘛拦住她? “付葭月你可真笨啊。”谢白无奈的抚了抚额头,“我的意思是,虽然答应让你出宫,但是,不准你一个人去,我必须跟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出去。懂了吗?” 谢白直白的解释道。 “啊?你也要跟着去啊?”付葭月不满道。 “如果不愿意,那你就好好在宫中待着吧。”谢白说完,作势要将付葭月往房中扯。 “别别别!”付葭月连忙阻止他的动作,“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唉,就当是陪你出去散心了。” 付葭月这么安慰着自己,算了,好歹谢白答应她出宫了,不就是身边跟了个影子吗?无视掉就行了,她还是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才不管谢白呢。 打定主意,付葭月跟着谢白一起离开了皇宫,前往宫外逍遥去了。 一出宫门,付葭月就急忙将头伸出马车外,使劲的呼吸着宫外的空气。 “啊,还是皇宫外面好,连空气都充满了自由的气息,不像宫里,那么烦闷,难怪林皇后三天两头的往宫外面跑。” “还没走出禁军的视线呢,不想被发现,然后被抓回宫里的话,赶紧把头伸进去。”在前面驾车的谢白说道。 刚刚付葭月的动作可真是傻,不过,竟然也有那么几分可爱。 谢白微微一愣,他竟然会觉得这个付葭月可爱? 他一定是整天看着她,审美都疲劳了。 听谢白这么说,付葭月赶紧乖乖回到车里面坐好,好不容易离开了皇宫,她可不想这一整天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这么被抓回去。 “我们去哪?”回到车里乖乖坐好的付葭月小心的掀开前帘,问谢白。 毕竟驾车的人是他,而她只是一个坐在车上的乘客,掌控权现在是在谢白的手上的。 “皇城西侧的安国寺,上香。”谢白头也不回的对着付葭月说。 “啊?上香?上什么香?”付葭月嘴角抽了抽,谢白你是在逗我吗? “你出门没看黄历吗?今天是黄道吉日,宜求神拜佛,安国寺的佛保佑孩儿平安是最灵的,不少做母亲的都会前往安国寺为自己的孩子上一炷香,你这个做娘的就算自己不想去,好歹也要为你儿子凡凡考虑考虑,去上柱香吧?”谢白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训得付葭月说不出话来,好吧,她自己是爱玩了一点,好像也没怎么为她儿子凡凡考虑过,这一点是她的失策。 凡凡,你可别怨娘亲啊,娘亲这就去为你求神拜佛去。 付葭月在心里小声的说。 嗯?不对不对! 付葭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车主谢白的衣袖,“谢白,你想害死我啊!” “吁!”谢白猛地一拉马缰,停住马车,回过头狠狠的瞪着付葭月,“付葭月!你想干嘛!自己不要命了想拉着我给你陪葬啊!” 付葭月被这么一说,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话了,然后,注意到他们的马车此时正停在山道的边缘,一个不小心,好像马车就会翻下去,他们两个人就都会有危险诶。 注意到这里,付葭月自觉的低下头,不断地道歉,“对不起,谢白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注意到我们现在的处境这么危险我只是有些着急了,想给你说句话来着。” “算了算了,也没出什么意外,别道歉了。”谢白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嗯就是,我可是鬼诶,去寺庙那种地方,你这不是想害死我吗?”虽然她好像更有道理一点,但是经过了先前的那件事,有理也变成没理的了,付葭月说话的声音很是小声。 “虽说你是鬼魂没有错,但现在的你不是已经和这具身体融为一体了吗?而且轻易是不会分开的,这样子,你也算是半个人了,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既然是人,去寺庙这种地方你有什么好怕的?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吗?你要是有任何的不舒服,告诉我一声,我马上带着你冲出佛家地界,绝对不会让你有半点危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有危险,我都会拼了命去保护你,我发誓!一定会说到做到的。这下你安心了吗?”谢白将手搭在付葭月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且诚恳的说着这段话。 他的眼中没有半分说谎的痕迹,付葭月一下子有些缓不过神来。 这算是承诺吗? “谢白,你要说话算话,说了要保护我,就一定要好好保护我!” 付葭月也很是认真的回应道。 “放心吧,”谢白勾起唇笑了。 看着他的笑,付葭月一下子愣住了。 好像,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的说过,要拼了命去保护她呢。 就算是哥哥,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吧 不,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怎么能说哥哥的坏话呢?绝对不可以的! 哥哥,抱歉哈,我只是一时被这个可恶的谢白洗脑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哥哥,你可千万别生气啊!等我这趟上香回去了,就去你住的地方看你! 嗯,等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哥哥!就算谢白这家伙阻止,也没有用! 付葭月下定决心,冲着谢白点了点头,“我们继续出发吧,反正我现在是人,佛祖应该不会那么严苛,不让我进去拜他的吧,或许佛祖老人家这个时候正在打盹呢,没空管我去拜他也说不定。”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一k电影天堂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9章 “这可不行,他老人家不能打盹,一定要接收到你拜他的诚意才行,这样他才会好好保佑你家凡凡。”谢白伸出手指敲了敲付葭月的脑袋,提醒道。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出发吧。”付葭月揉着脑袋,冲着谢白傻笑道。 “嗯,你快回去坐好。”谢白催促道。 付葭月赶紧一个后退回车内坐好,然后冲着车外的谢白大喊道,“我坐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嗯。”谢白应了一声后,马车开始继续在山道上飞驰了。 这个谢白今天是怎么了?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今天的谢白格外的有些讨人喜欢呢? 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 付葭月这样给自己洗脑。 谢白就是一个讨人厌的阴魂不散的跟屁虫,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没错,就是这样! 这么想着,她们已经来到了安国寺门前,谢白再一次停下了马车,这一次不像先前那么急了,反倒是很平稳的停下来了。 平稳的付葭月都有些意外,“我们到了?” “嗯,下车吧。”谢白掀开车帘,伸出手递给付葭月。 付葭月扶着他的手,走下了马车。 眼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宏伟的寺庙,寺庙正门上的牌匾上书“安国寺”三个大字。 看这家寺庙的规模就知道,来求拜的人一定很多,看来,谢白说它很灵验大概是真的呢。 但是,一靠近这家寺庙,付葭月就感觉稍稍有点不自在。 看来,这家寺庙不止很灵验,对她这样即使已经和肉身融为一体,变成完全的人的鬼魂的震慑力也很强大呢。 但是,这种程度的震慑,她还是能够接受得了的。 因为,除了浑身不自在外,倒也没有其他的副作用了,谢白辛苦带她来到这里,而且她也从没有为自家的凡凡做过什么事,这么想想,付葭月还是决定,忍耐住这一点点不适的感觉,跟着谢白进去寺庙里面,好好地为凡凡求个签。 越往里走,付葭月那种不适的感觉就越发增强了,但还是处于能够忍受的情况。 只是上个香而已,很快就会出来了,付葭月这样安慰着自己。 跟在谢白后面,付葭月接过香火,上前点了三炷香,然后虔诚的祈祷着。 但愿凡凡平平安安,一生无忧。 一套流程下来,付葭月已经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她一个踉跄,向旁边倒了过去,身旁的谢白眼疾手快,接住了倒下来的付葭月的身体,扶住了她。 “没事吧!”谢白因为担忧,一张俊脸上满是焦灼。 付葭月撑着脸扬起了笑容,“没事的,我是什么人啊?哪会被这种小小的磨难给打倒?只是这里是寺庙的大殿,佛气比其他地方都重很多,所以我的反应也稍稍强烈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我完全能够支撑的住的,不用担心我啦!” “抱歉,勉强你了。”看着付葭月强撑着的样子,谢白很不忍心。 平时的她是那么的天真活泼,又好动,还很爱笑,可是现在,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谢白揽着付葭月的肩膀,搀扶着将她带出了正殿。 走出正殿门,付葭月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虽然人还在寺内。 她向前一个闪身,离开了谢白的怀抱,然后很自然的转过头去,冲着谢白笑笑,“你看,我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不用再担心我了。” 看她又恢复到了以前那么活泼的样子,谢白心中的担忧也消散了,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嗯,没事就好。”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付葭月上前一步靠近谢白,兴奋的问。 谢白,千万要说你没想好啊! 付葭月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如果他没决定好的话,那就可以听她的了,就可以到她想要去的地方玩了! 付葭月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可是,谢白哪会是让她这么轻易得逞的人? 谢白将手伸向付葭月,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恰好想好了一个地方,想带你去。” “好吧。”付葭月嘟了嘟嘴,很不情愿的说。 话音刚落,平静的寺庙里忽然涌现出一阵莫名的杀意。 这股杀意付葭月和谢白都感受到了,而且,付葭月还发现,这股杀意是冲着她来的。 谢白一把抓住付葭月的手,靠近她小声的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里上香的人太多了,万一在这里打起来会伤及无辜的,而且,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就算打不过,跑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嗯,好。”付葭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谢白的看法。 毕竟那股杀意是冲着她来的,这里不想干的人太多了,虽然不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但她不想牵连到这里的平凡的百姓。 两个人手牵着手,快步挤进人潮,离开了安国寺庙前殿,向着人烟稀少的后山走去。 一路上,谢白仿佛很有计划般的,就算他们是逃路,谢白也没有那种慌不择路的紧张感,反而好像是早就计划好要走着一条路一样的从容。 “谢白,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啊?”付葭月皱了皱眉,问。 谢白稍稍楞了一下,然后淡然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小的时候,经常来安国寺的后山玩耍,对这条路熟的不能在熟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付葭月在心里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你是怎么了,这个时候你和谢白可是在逃命诶,怎么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谢白难道还会把你带去卖了不成? 两个人来到山中一片宽广的林子中间,谢白忽然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付葭月惊奇的问。 谢白冷眼看着周围的树木,开口说,“不必再跑了,他们已经围上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和那些杀手做一个了结吧。” 付葭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现在好像是在一片森林中的某个地方,这里的周围围绕着很多的树木,但唯独她们站着的地方却像是刻意为之一般,空出来一个很大的空地,到很是方便打架这种施展拳脚的运动呢。 在这里的确很适合做个了断,如果是在林子中,可能也会因为树木太多,空间太小而完全施展不开,也不知对方到底是什么底细,万一他们很擅长丛林作战,那她和谢白是绝对要吃亏的。 这么想着,付葭月也严阵以待起来,和谢白一起盯着周围的树林里的动静,等待着那些追杀者自己跳出来。 忽然,茂密的树林里吹过一阵风,风并不大,但是却将付葭月的头发全部吹拂起来,纷乱的发丝一瞬间挡住了付葭月的视线,下一秒,风停了,飞动的头发也安分了下来,付葭月再次看清眼前时,她和谢白的周围已经站了不知道多少个拿着刀,蒙着面的黑衣刺客,每一个刺客都透漏出浓浓的杀意,似要将他们两个人置之死地一样。 付葭月看着这人数,稍稍震惊了一下,然后,伸出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身边的谢白,问,“我的天,这么多人,谢白,是不是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才惹来这么多仇人啊?” 谢白没好气的一个白眼瞪回去,“付葭月,你说话小心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让我幻想一下也不行啊?幻想一下你这个谢白大帅哥杀人时候的样子。”付葭月一挑眉,意味不明的笑着。 谢白终于忍不住,抬手照着她的脑袋敲了下去,“付葭月,你给我正经点!还有,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那一群刺客的眼中,看得到底是谁?” 听谢白这么一说,付葭月惊讶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刺客,嘴里还奇怪的问,“他们看的谁啊?” 但话一出,付葭月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无论她的脑袋转到哪一边,那些刺客的视线都是在根据她的脑袋转动来偏的,她转多少,他们的视线就偏多少,完全是同步的啊! 这些人的目标,该不会真的是她吧? “怎么样,现在清楚了吗?”谢白一个白眼翻过去。 付葭月一把扯住谢白的胳膊,很是激动的说,“谢白!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自己逃跑!我不会让你跑的!” 听谢白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要把她一个人丢给这一群刺客,自己逃之夭夭的啊! 她付葭月才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不! 就算打不过,她也非得拉着谢白一起才行!省得他在别处暗暗嘲笑她! 谢白无奈的抓住付葭月的胳膊,“我不是说了吗?我就算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会跑!” “可是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不一样的好吗?当时有没有这么多拿刀的人在我们面前,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可是生死一瞬间的事!谁知道你会不会临阵逃脱?”付葭月还是信不过,她死死的抓住谢白的胳膊。 她才不要就这么挂掉啊!人生的大好时光她还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的千万种美好事物她还没有遍尝过,现在就这么去了她得多亏啊!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多话了,没有什么比直接证明更让人信服的了。”说完,谢白抽出他一贯带在身上的折扇,准备迎敌,“付葭月,你准备好了吗?” 看着谢白一副备战的样子,付葭月稍稍有些安心的放了手,“既然这样,那我就信你一次。”然后,她也抬起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堆人。 她和谢白联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胜算呢? 之前和谢白交过手,他的功夫不差,应该是有胜算的吧。 付葭月这么告诉着自己。 然后,两个人一起,背靠着背,冲向了面前的敌人。 一场激烈的厮杀在所难免,整个林子一阵天昏地暗,血雨腥风过后,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 付葭月半蹲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不断的喘息着。 这里距寺庙还是太近,她果然还是会受到影响。 但即使这样,在她的面前已经没有了敌人。 再回过头看身后的谢白,他那里的情况也如她一般,所有的敌人都全部被打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不过,谢白并没有她这么的狼狈,而是很从容的站直身子,俯首看着面前的拿一堆敌人。 然后,他回过头,看着体力有些不济的付葭月,连忙扔了折扇赶到她身边。 “付葭月,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谢白担忧的说。 “我没事。”付葭月摆摆手,扶着谢白的肩膀站了起来,然后在谢白面前转了个圈,让他看看自己并没有受伤的痕迹,好安下心来。 “你看,谢白,我的身上并没有伤口,只是这里距离那个安国寺还是太近了,我还是会受到一点点的影响,那种影响再加上刚刚战斗过,消耗了我太多体力,所以现在有点体力不济而已,没什么大事的。” 谢白不放心的将付葭月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最终确定她并没有受一点伤,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地上躺着的一个黑衣人作势想要起来,被眼尖的付葭月看到,她正打算一个健步冲过去,阻拦他,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了一下。 谢白赶忙扶住她,“你别乱动,别消耗体力,我来!” 说完,谢白一个翻身冲过去给了那个黑衣人一脚,一下子踢到了他的脸上,将他再次踢到在地,然后上前冷声喝问道,“说!你是谁派来的!你们有什么目的!” 那黑衣人见出逃无望,无望的闭上了双眼,谢白心中一惊,赶忙蹲下身子去捏那人的下颚,可惜已经晚了,那个人已经服毒自杀了。 付葭月看到这一幕愣了,“这么不要命的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 “你和我今天出宫是临时决定的,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才对,难道有人在你的院内安排了眼线?”谢白猜测道。 “不会吧?那我不是很危险了?”付葭月震惊的说。这么不要命的杀手,他的主人一定更加冷血难对付,有这样一个人在暗处随时监视着她,付葭月想想都后背发麻。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得小心行事了。”谢白皱着眉说道,“不过,付葭月,我再说一遍,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一定会保护你,记住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0章 恋上你看书网 630b一一k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谢白。”付葭月的心中忽然的一暖,那温暖顿时驱散了原先的寒冷,即使对手很强大,也很可怕,但是有谢白的这句话,她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的担心了呢,因为,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确信,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谢白一定会在身边保护着她的吧。 一定,会是这样的。 看着她的表情没有先前那么凝重了,谢白忽然垂下了头,内心挣扎了一阵子,谢白终于战胜了自己的犹豫,开口说道,“付葭月,其实今天带你来安国寺上香,只是一个借口,我其实是想” “你想什么?”付葭月楞了一下,谢白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谢白憋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一狠心,上前一步,拉住付葭月的手说,“你跟我来。” “啊?”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付葭月被谢白拉着,一直往后山的更深处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付葭月犹豫着,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谢白回应道,他好像有什么刻意隐瞒着她呢。 付葭月虽然很是好奇,但就算她问,现在的谢白这个状态也是不会开口的吧,还是等到了再说吧,谢白又不会害她。 这么想着,付葭月安静的任谢白牵着她向前走去。 越往里走,付葭月忽然发现,周围树木的颜色开始起了变化,她远远的望过去,竟然望到前面遥远的地方,有那么一片不明朗的粉色,夹杂在绿色之间。 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付葭月怀着极度的好奇心,跟着谢白走了过去。 等到了之后,付葭月惊讶的发现,她的面前,竟然是一大片的桃花林! 付葭月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那桃林,又回过头,震惊的问谢白,“谢白,这里是” “安国寺后山的这片桃林,是我小时候经常来玩耍的地方,那时的我一直觉得,这里是整个京城最美丽的地方,每次来到这里,我就算有再多的烦恼,也都会消散掉,整个人都会变得心情很好起来所以看你在皇宫中那么不开心,我便打算将你带到这里来,让你也看一看这一片美景。”谢白错过眼,很是不好意思的说。 付葭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她靠近谢白,拍了拍他的肩,“哦,我懂了,谢白,其实就算我今天没有强烈要求你要带我出宫,你也是有带我出宫这个打算的吧。” 谢白尴尬的不行,他抬手狠狠的敲了敲付葭月的脑袋,低声呵斥道,“就你聪明!” “嘿嘿。”付加油一边抱着自己的脑袋,一边继续深究道,“你就承认吧,谢白。” “我只不过是怕你真的闷死在皇宫里面,魂飞魄散了,这句也跟着你一起消失掉,那我得多赔啊。”谢白漫不经心的说道。 让他承认是因为关心付葭月?才不可能呢! 付葭月嘟了嘟嘴,算了,也逼问不出来什么了,面前这篇桃林的确好看的紧,她还是好好欣赏美景吧! 付葭月欢快的向着桃林深处跑过去,此时的这片桃林中,满是明艳美丽的桃花,随着她的舞步,有数片桃花瓣随风落下,跟着她一起在林中翩跹。 谢白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一幕,让他小时候看惯的桃花林竟然有了一种新鲜的美丽。 是因为有了付葭月吗? 谢白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 付葭月在林中正在自由的起舞,晃不叮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付葭月一个没停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啊!” 听到这一声惨叫,谢白一下子慌了,是付葭月!她出什么事了! 谢白匆忙的向林子深处,那声音的来源地赶了过去。 等到的时候才发现,付葭月只是摔倒在地上,扭伤了脚。 谢白连忙赶过去蹲在付葭月的身边,温柔的问,“怎么了?” “我不小心摔倒了,好像扭到脚了。”付葭月难受的说。 谢白小心的查看着付葭月脚的情况,一边轻轻揉着,一边问,“还疼吗?” “疼!可疼了!”付葭月不住的皱着眉头,让谢白很是心疼。 “额”这时候。一旁站着的被无视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音,“抱歉哈,这位小姐,我也是无意打扰您赏花的美意的,还还您扭伤了脚。” 两个人这时候才发现身边还有其他人。 谢白看了一眼付葭月,像是在等她的解释。 付葭月看了看两个人的反应,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谢白,刚刚我在林中跳舞,然后这个人忽然冒出来,吓了我一大跳,所以脚下没站稳,就这么摔倒了,其实也不怪他的,是我自己没站稳,他也就是吓了一下我,连碰都没碰到我。” “嗯。”谢白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他一把将付葭月抱了起来,“你先忍一下,我带你去看大夫。” “嗯。”付葭月环住谢白的脖子,浅笑着回应。 不时有桃花瓣飘落,让这个画面突然充满了浓浓的粉色。 付葭月一瞬间的觉得,她和谢白两个人就这样,还蛮不错的嘛。 这么想着,付葭月的内心也就不自觉的乐开了花。 谢白抱着她一路走出了后山,来到了安国寺前两个人停着马车的地方,他小心的付葭月放上马车,然后又一次安慰着说,“这里离皇城并不远,我们很快就可以过去了,你再忍着点疼,如果实在难受就告诉我一声,我在帮你想想其他办法。” “别这么担心嘛谢白,我也就是扭伤了脚,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我们快去大夫那里吧。”付葭月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想让谢白宽心,“你看啊,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这点小伤还是能忍耐的了的。” “嗯。”谢白再三确认付葭月没有在勉强自己之后,这才放心的驾着车带她前往皇城。 车内的付葭月忍不住想到,这个谢白虽然啰嗦了点,虽然粘人了点,但是,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过了没多久,马车就停下了,付葭月掀起车帘往外望了望,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皇城中心的某个药房。 谢白掀开前面的大帘子,对着付葭月温柔的伸出手,说,“我们到了,我扶你下车吧。” “嗯。” 在谢白的搀扶下,付葭月一步一蹦的来到大夫面前。 看病的过程很是无聊,不过,在这个无聊的期间,付葭月却听到了一个令她惊讶的消息。 在她旁边坐着的等候抓药的两个年轻人这么议论着。 路人甲问旁边的路人乙说,“你听说了吗?城北李家的长子李白,前些日子出现在街上上了?” “他出现在街上,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路人乙不解的问。 “诶呀,你怎么这么笨,你难道忘了吗?先前那个李白可是对外界宣布已经死了的,连棺椁灵堂都已经设好了,可是现在,却又莫名其妙的复活了,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路人甲不争气的对着另外一个人说道。 “竟然有着这种事?死而复生?”路人乙终于抓到了重点,惊讶的问道。 “可不是吗?虽然这种玄乎的事情不可信,但是那李白确实是死掉了,而又重新活了过来,还好端端的出现在街上,这不是蹊跷吗?”路人甲激动的说道,“要我说啊,说不定是李家掌握了什么长生不到的办法,或者是死而复生的方法,这才能让李白再次活过来。” 旁边的路人乙听的玄乎的不行,长大的嘴巴都没有合上过,“这李家该不会是和神仙有什么交情,这才得到了常人见都难以见一面的宝物吧?” “谁说不是呢?”路人甲冲着路人乙使了个眼色,“这李家肯定是和神仙有私交,来历不一般呐。” 两个人随后再讨论些什么,付葭月已经没有听清楚了。 看来是以前在冥府的那个李白,又一次还阳了吧。 他还真是厉害,居然说服冥王让他重回人世了。 不过,冥王那么没节操的人,要说服其实也挺简单的吧,付葭月这么想着,既然李白已经活过来了,不如一会去找他喝喝小酒,聊聊人生吧,反正天色还早,她也不急着回皇宫嘛。 于是,付葭月戳了戳身边的谢白,问他道,“谢白,一会你有什么打算?如果没有的话,让我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呗。” 谢白皱了皱眉头,问,“是去找那个李白吧?” “诶?你怎么知道?”付葭月有些震惊。 “你刚刚听那两个人讨论听的那么认真,想想也知道你是想去找那个李白吧?”谢白撇了撇嘴说。 “嘿嘿,你猜对了。”付葭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她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没有吧?她只是听的稍稍认真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哪有很认真? 真是的,这个谢白,老是冤枉她! 不过,他的感知能力还真是莫名其妙的敏锐啊! 付葭月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很多事情都不能在谢白面前表现的太过了,不然一定会被他看出来她内心的那些小心思的,这个人简直是恐怖的化身! “不过,你找他做什么?你也对起死回生感兴趣?也是啊,你是已经死去的鬼魂,按理来说,对这件事情感兴趣是很正常的。”谢白自言自语的推测道。 付葭月抽了抽嘴角,说,“是啊,我对起死回生是挺感兴趣的。” 还是就这么承认了吧,如果说出她和李白认识的话,肯定又要牵扯一大堆有的没的,她可不想听谢白啰嗦,还是就先这样的好。 看完大夫,上完药后,谢白再一次扶着付葭月回到马车上,然后,驾起了车。 付葭月掀起车帘,奇怪的问道,“谢白,我们可是要去找那个李白诶,你驾着车要去哪?” “我当然知道要去找他,而且,付葭月,你觉得是你对京城熟悉,还是我对京城熟悉?”谢白没好气的问道。 被这么一问,付葭月才想起来,“好像是你对京城比较熟诶,所以,你也知道李白住在哪里吗?” “嗯。”谢白只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继续专心的驾着车。 付葭月的内心极度尴尬,是诶,她对京城一点都不熟悉,也不知道李白的家在什么地方,但是谢白不一样啊,他可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诶,她居然还质疑了他,真是尴尬啊! 没多久,两个人就来到了李白的住所,下了车,两个人走进了这扇院门。 门内,李白的父母正坐在院内饮茶,付葭月上前礼貌的问道,“老伯伯,老奶奶你们好,我们是李白的朋友,是来找他的,请问他在家吗?” 听到付葭月这句李白的朋友,谢白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而付葭月完全没有注意到谢白的这个眼神。 “我儿啊,他应该是在屋内,你们自己进去找他吧。”李白的父亲回答道。 “那打扰了。”付葭月又是礼貌的鞠了一躬,跟着谢白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屋内。 在快要进屋的时候,谢白伸手扯住了付葭月的手,问道,“你和李白是朋友?” 付葭月楞了一下,她刚刚是不是说串口了?她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啊,不是才想好自己不能在谢白面前暴露的吗!怎么转眼间又把自己的底细给不小心抖搂出去了。“额这个” “难不成,李白先前已经死了,是真的?所以,你作为鬼魂的时候,在冥府中见过他?”谢白眯着眼睛问。 付葭月忍不住吐槽道,谢白啊谢白,你这家伙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每次猜东西都猜的这么准!让她都不好意思继续瞒下去了。 “大概就是这样吧嘿嘿。”付葭月尴尬的说。 “那他会起死回生又是怎么回事?”谢白追根究底的问。 付葭月重重的叹了口气,解释道,“是这个样子的,李白啊,其实是被冥府的人误抓回去的,他的阳寿并没有尽,也不该死去,所以,冥王为了弥补这个错误,把他放回来也是很正常的啊,我就是见到老朋友回来,想要来打一声招呼而已。” “那你先前怎么还瞒着我?”谢白不依不饶,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是耿耿于怀。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一k电影天堂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1章 恋上你看书网 630b一一k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付葭月无奈的说,“我向你坦白好吧?我认错,我有罪我不该瞒着你,不该为了不想听你唠叨就故意顺着你的话去骗你好了吧?” “哼,再有下次被我知道了,就不是这么轻巧就能解决的了。”谢白轻哼一声说。 “嗯,我知道了。” 唉,谢白这家伙真是难对付,以后她还是坦白从宽吧,不敢再在他面前耍什么小心眼了,这谢白才是和神仙有私交的那一个吧!不然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会这么的精明! 两个人来到屋内,李白正坐在桌前读书,看到付葭月过来,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神情很快恢复自如。 他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两个人说,“两位坐吧。” “嗯,打扰了,李兄。”谢白的话语虽然礼貌,但脸色很是平淡,看不出一点谦卑的姿态。 付葭月当然是熟络的直接坐了下来,毕竟她和李白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的啊。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在凡间待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李白问付葭月。 “挺好的啊,倒是要恭喜你啊,李白,冥王终于肯放你回来了!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她答应?”付葭月一上来就刨根问底道。 “只是恰好碰到她心情好,而且冥府新进了几个有姿色的鬼魂,所以,我去请求的时机也就好了那么一点。”李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 “那你现在,就可以一直待在人世间,直到阳寿耗尽了?”付葭月眨巴着眼睛,刨根问底道。 “不错。”李白盈盈一笑。 而一旁的谢白全程一张脸都是莫名其妙的阴沉着的,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的不开心呢? 付葭月伸出手在谢白面前摆了摆,问道,“谢白,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啊?” 谢白冷酷的别过脸,淡然的说道,“我这是在思考先前那些可疑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你们就好好叙你们的久,不用管我。” 也许连谢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话带着浓浓的醋味。 付葭月很是莫名其妙,谢白这是怎么了?说话的语气怎么酸酸的? 反倒是经历世间人情的李白一眼就看出了两个人的小心思,以及谢白情绪间的微妙,他故意靠近付葭月,对着谢白说道,“既然谢兄要思考问题,我和葭月便去别处叙旧吧,免得打扰了谢兄的思绪,葭月,我们去别处吧?” “诶?”付葭月奇怪的看着李白,这家伙好像目的不纯啊?他到底想搞什么花招嗯? “不必!李兄何必为了我这个外人扰了你们二人的兴致,你们随意就好,我去一边想事情。”说完,谢白端了茶盏自觉地走到距离二人几尺开外的地方一个人闷闷的坐定。 付葭月能够感受得到,谢白现在的心情很是糟糕,却不明白好好地,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 她戳了戳李白,问道,“李白兄,谢白他今天怎么怪怪的?你们都是男人,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李白抿起嘴唇轻轻笑了笑,神秘的说道,“你二人啊,果真是当局者迷,他现在不开心,完全是自作自受,不必去管他,让他一个人呆一会,总是会想通的。” “是吗?”付葭月有些不相信的回头看了看谢白,见他一副生闷气的样子,却还是憋着不说话,只是盯着她和李白,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感觉。 付葭月忽然觉得,自己在了解其他人想法这一方面,差了李白太多了。 不过,其实并不是她差了李白,而是她和谢白两个人,正应了当局者迷那句话,怎么也看不透自己真正的内心而已,只是李白这个旁观者,却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李白并不打算就这么直接说破,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还是让他们自己烦恼吧,至于他,就安安静静的当一个诗人,偶尔推波助澜一下,就好。 下定决心的李白又笑着抿了一口酒,饶有兴趣的看着付葭月和谢白二人,却沉默不语。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饮着酒,一不小心,却都喝的来了兴致。 付葭月伏在桌子上,对着李白说道,“李白兄,我找到我的哥哥了,我终于找到我的哥哥了,可是,我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开心呢,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多年来的夙愿终于了解了,所以内心一下子空洞了,也就不那么开心了?” 付葭月一边说,一边苦恼的想着,她皱着眉,情绪复杂的又灌了自己一坛酒。 听到付葭月这么说,李白楞了一下,好奇的问,“你哥哥?你的哪个哥哥?” 一旁的谢白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眼睑垂了下来。 原来这些日子付葭月没有之前那么活泼快乐,是因为她的哥哥吗? 是因为,他阻挠她去见她的哥哥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谢白紧紧的捏住拳头,心一横。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大不了以后他再也不拦着她了,能让她快乐起来,这比什么都要重要。就算那个男人有问题,他多多留些心眼在暗处好好保护付葭月就好,他绝对不会再做让付葭月不开心的事情了。 等等,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付葭月的情绪,对他来说竟会这么的重要?他到底怎么了? 难道,他喜欢上付葭月了?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喜欢那个女人呢? 谢白轻笑了几声,将脑袋里的这个念头使劲的打散掉。 反观付葭月这一边,听了李白的问题,付葭月没好气的重重敲打了他的脑袋说,“你说什么瞎话,当然是我的亲生哥哥啦!我还能有哪个哥哥?” “哦,你亲生哥哥呀,他怎么了?”李白似乎是喝大发了,付葭月这么用力的敲他,他都没怎么感觉到疼痛。 “我找到我的亲生哥哥了,前些日子,八王爷从边关带回来一个老头,虽然年纪很老,而且根本不认得我的样子,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就是我的哥哥,可是,我见到他,却没有意料中的那种欣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付葭月一边回忆着,一边忧伤的说道。 是啊,对她来说,找到哥哥一直是头等的大事,可是如今真的找到了,她却开心不起来了,她是不是太奇怪了啊? “哦,你说这个啊。”李白捞起桌上的一坛酒,仰头灌了一口后,对着付葭月说道,“这很正常啊,因为你认错人了,那个人不是你哥哥。” 听到这个答案,谢白和付葭月都很震惊。 谢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白的脸上,他这是在根据李白的神情判断,判断他这句话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的话,他就不用再苦恼下次该用什么样的理由阻止付葭月去见她哥哥了。 “你说什么?他不是我哥哥!你怎么知道的!”付葭月的酒像是因为这句话一下子醒了,她扑上去一把抓住李白的衣领,使劲的摇晃着他。 李白本来喝了酒,头就稍微有些晕乎了,被她这一摇,整个人就更晕了,“付葭月,你轻点,我这酒都要被你摇醒了。” “摇醒了才好,快点告诉我,你刚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付葭月恶狠狠的瞪着李白质问。 “唉,好啦好啦,我告诉你。”李白抓住付葭月的胳膊,让她松开自己,然后,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李白这才慢吞吞的说道,“事情时这个样子的,当时我还在冥府的时候,因为那冥王待我不错,所以在你离开之后,有一次啊,我恰好有机会,去碰到冥府的生死簿,就是在那时候,我看到生死簿上,你哥哥的名字,后面显示的是,你哥哥阳寿已尽,早就已经死了,去轮回转世去了。” 付葭月的情绪一下子崩塌了,她失落的向后退了几步,一边退,嘴里一边不肯相信的念叨着,“怎么会这样哥哥已经死了?怎么会这样!” “这是真的,我亲眼在生死簿上看到的。既然人已经去了,你就别再难过了,以后啊,你就好好提防提防你那位假哥哥吧。”李白理了理被付葭月弄乱的外衫,又重新坐会了椅子上,拿起酒坛子若无其事的准备继续喝酒。 而付葭月的情绪已经像是完全崩塌了,整个人一直信仰的东西全部被毁灭了一般,窒息和绝望的感觉一齐向她袭来,就仿佛她忽然失足落入一个深深的黑潭中,而她却一点也不会游泳,甚至连扑腾几下的能力都没有的那种心痛和绝望。 谢白感受到了不对劲,他走了过来,来到了付葭月的身边,关切的伸出手搭上了付葭月的肩膀,担忧的问道,“葭月,你没事吧?” 他的话音才落,付葭月突然一个转身,一把甩掉了谢白伸出的那只手,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大喊出声,“别碰我!” 说完,付葭月情绪激动的一下子撞开站在远处稍稍有些尴尬的谢白,逃离了这个地方。 看着她的背影,谢白忽然有一种异常心疼的感觉,付葭月,这个女孩,听到自己一直喜爱的兄长就这么与世长辞,她竟是这么的难受,这么的令他揪心。 有那么一瞬间,谢白多想承担着一切痛苦的人是他,而不是付葭月啊。 “额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李白看着大哭着跑出去的付葭月,有些尴尬的问。 “这不是李白兄的错,李白兄莫要自责,我去看看。”谢白说完,也跟着付葭月一起,踏出了李白的房间,追着付葭月出去了。 终于,谢白在李白家不远处的一座石桥旁一角的一颗垂柳下,发现了付葭月的身影。 在她的面前,是一条细细长长的河流,而她正坐在河岸边上的那颗柳树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谢白走上前,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坐在了付葭月的身边,陪着她一起看着眼前的风景。 感受到了谢白的存在,付葭月并没有转过头,而是开了口,说道,“谢白,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些什么吗?” “在想什么?”谢白接着她的话问道。 “我在想,原来冥冥之中,一切都皆有定数。一开始我见到八王爷带回来的那位哥哥,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就是我的哥哥,但是我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疑问,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欣喜若狂的情绪,本身就暴露了我的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是不相信那个人就是我的哥哥的吧。”付葭月出神的望着前方,分析道,现在的她好像已经冷静下来了,完全没有先前那样难受了。 “看起来是的。”谢白回应道。 “嗯,而且,刚刚李白那样一说,虽然没有半点证据,可是我却已经法子内心的认为,他一点也没有骗我,这是不是哥哥和我之间的心灵感应呢?是不是他不希望我被八王爷那些人继续迷惑,想要保护我,所以在冥冥之中给我心中埋下了这个念头呢?”付葭月又一次问道,她像是在问谢白,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付葭月,经历了这件事情,你变聪明了呢,能够理性的分析问题,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谢白伸出手,揉了揉付葭月的脑袋,很是宠溺的样子。 付葭月凄凉的笑了笑,将头埋到胳膊里,说道,“哥哥已经不在了,已经没有人会保护我了,所以我必须要长大了,不论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必须要长大了。没有人再会任着我耍小脾气,使小性子了。” “没有人吗?付葭月,在你的心中,我不算是人吗?”谢白忽然将双手搭到付葭月的肩膀上,强迫她转过身子来与他对视。 看着谢白那微微有些怒意的眼神,付葭月楞了一下,“谢白,你说什么?” “我说,就算你没有了哥哥,你也还有我,我告诉你,付葭月,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成长,你可以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我会忍着你的性子,任着你做任何的事情。付葭月,别难过,你没有失去一切,你还有我。”谢白句句真心的说着。 听在付葭月心里,却像是一道道深深的烙印,印在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将她的内心烙的暖暖的。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2章 让她怎么也不想吧这些话忘却,怎么也不想丢掉眼前的这样的感觉。 付葭月,你怎么了?你是喜欢上谢白了吗? 内心忽然冒出来的这样的疑问,吓了付葭月一大跳。 她此时的脸颊已经完全变得绯红了,或许是早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一般,经过那一段时间的自我调理,还有谢白的安慰,付葭月忽然没有那么难过了,她相信,哥哥也一定不愿意看到她难过,想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既然这样,她绝不能沉浸在悲痛之中,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哥哥的死亡原因,八王爷的用心,还有当初,她莫名死去的原因,这些都是她现在需要调查的事情! 而现在这一切的一切的一团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八王爷,甚至她的那个假的哥哥也是八王爷带回来的。 看来她有必要展开反击了。 八王爷,我一定会查出来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一切的事情,你等着吧,等我弄清楚了真相,弄清楚了那个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真相之后,我一定不会再留情,会和你好好的算这笔账的! 付葭月暗暗发誓。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谢白轻轻揉了揉付葭月的脑袋,温柔的说到。 “嗯。”付葭月点了点头,跟着谢白一起重新回到了皇宫中,今天晚上还是好好休息一晚上吧,等明天的时候,再去好好会一会那个假冒哥哥的男人。 付葭月打定主意,然后安稳的躺在小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没有任何人召唤,付葭月早早的就醒来了,因为今天可是有要事在身的,付葭月匆匆洗漱好,就打算出门。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以为她已经起的足够早,不用惊动道任何人就能溜出去的时候,总是有这么一个人忽然冒出来来打她的脸。 那个人,就是谢白。 刚一出门的付葭月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熟悉的声音,“付葭月,你要去哪?” 付葭月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谢白的声音。 付葭月重重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谢白,“我说,谢白啊,你老是这么阴魂不散的不烦吗?我都烦了好吗?” 谢白嘴角抽了抽,又说他阴魂不散?他只是恰好早起,恰好想要过来看一眼付葭月有没有醒来而已,他怎么知道会这么巧的又碰到她想要偷偷外出啊。 “只能说是我们两个异常的有缘分好吗?心有灵犀好吗?怎么能说是阴魂不散呢?真让人伤心。”谢白不满的瞪了一眼付葭月,说道。 “你走开!谁要和你这人心有灵犀啊,真是的!”付葭月没好气的说道,大清早的碰到他就够让人头疼了,如果他要敢开口说,阻止她的话的话,那他就死定了! 付葭月狠狠的瞪着谢白,想要通过目光震慑住他。 然而,她内心的想法谢白此时都踩了个大概,他浅浅一笑,走上前摸了摸付葭月的脑袋说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凭着自己的想象去理解别人呢?” 付葭月自动后退几步,离开了谢白手能够触碰到的地方,瞪着他说道,“你什么意思?” 谢白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然后笑了笑,说,“你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阻止你?” “难道你不是来阻止我的吗!”付葭月不相信,大声问道,她对谢白的认识就是这样的,这个家伙肯定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附体,她无论做什么事情,谢白这家伙都会知道,而且第一时间跑出来,要么和她作对,要么阻止她的,反正就是没什么好事,所以,这次也一定是这样吧! 付葭月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谢白叹了口气,看来,要改变这丫头对他的看法还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啊,不过没关系,他相信凭借他的本事。总能改变过来的,来日方长嘛,不急不急。 谢白这么安慰着自己。 然后他开口说,“付葭月,我会改变掉你对我的认识的,来日方长,我们不急。” “什么意思”付葭月心里一惊,他又想搞什么鬼?难道想以后慢慢对付她? 看到付葭月可爱的样子,谢白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不逗你了,走吧。” 说完,谢白率先向前迈出了几步,但是看到付葭月并没有跟过来,谢白有些奇怪的回过头问,“怎么了?” 付葭月此时的眼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这家伙是什么意思?无事献殷勤?一定有诈,她要多观察观察再说。 “走?去哪?”付葭月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 “你若是不去,那就好好待在房间里休息吧,反正你脚上的伤也没怎么好吧,至于你那位假哥哥那边,我一个人过去看看就行了。”见她装傻,谢白毫不留情,一语戳破付葭月的心思,然后,还好心的喊了喊侍卫,将他们召到自己跟前,然后故意加重语气交代道,“你们几个人,可要看好葭月公主了,公主有伤在身,千万要让公主在房间里面好好休息,别处去走动,听到了吗?如果有什么差池,皇上怪罪下来,嗯?你们应该懂吧。”一番威胁下来,谢白狡猾的露出了一抹小,然后抬步,作势要走的样子。 付葭月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个谢白! 她是哪根筋抽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会想起来要和这家伙斗呢!她完全不是对手的好吗! 付葭月抽了抽嘴角,一下子冲到了谢白面前,扯住他的衣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停地眨着,“谢白,我忽然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详细的谈一下!” 谢白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邪邪的笑了笑,然后轻轻冲着侍卫们挥了挥手,开口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众侍卫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领命离开了,整个院落里瞬间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付葭月,你想和我谈什么?”谢白懒懒的问。 “我刚刚忽然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了,所以我决定,我们还是一起去吧。”付葭月讨好的笑了笑,心里却恨不得动手狠狠的抽面前这个谢白。 “一起去?一起去哪?”这次倒换着谢白装糊涂了。 “就是去会一会那个假冒我哥哥的人啊。”付葭月受不了继续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 “哦,原来你有这个打算啊,既然有早些承认不久好了,也免得浪费时间,走吧。”谢白一顿教训过后,带着付葭月向着假冒付葭月哥哥的那个人待着的寝宫走去。 一路上,付葭月忍着内心的愤怒不断的吐槽道,明明应该是谢白的错啊!为什么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她想不通啊想不通。 两个人来到了那人的寝宫,谢白伸出手揽住付葭月,那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张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付葭月,我知道你现在内心一定不是很好受,但是一会进去,千万别冲动,别暴露我们的目的,只有这样,才能将幕后黑手揪出来,知道吗?” 付葭月稍稍楞了一下,然胡,笑了笑,“谢白,你是在关心我吗?这一点也不像你啊。” “呵,是吗?”谢白错过脸,尴尬的笑了笑。 然后,就在他稍稍有些伤神的时候,付葭月忽然转过身给了他一个拥抱,“我知道的,谢白,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吗?所以啊,我会暂时忍一下的。” “嗯。”谢白温柔的揉了揉付葭月的脑袋。 付葭月忽然觉得,她有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有些误会谢白这个人了呢? 谢白上前,敲了敲寝宫的大门,等了一会,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打开门,看到付葭月,温柔的笑了笑,然后福身行了一礼,说,“是葭月公主和谢先生啊,先生重病,难以下床,奴婢待先生恭迎两位。” 付葭月礼貌性的笑了笑,说道,“客气了,我和谢白就是来随便逛逛,顺便看望看望你家先生。” “那两位请自便,奴婢先行告退了。”丫鬟又行了一礼,然后径直离开了。 付葭月和谢白两个人越过前院,直接来到那个假哥哥所在的寝宫中。 当然这个时候,假哥哥还不知道付葭月已经从李白那里了解到了他是冒牌的,在看到付葭月的时候,还是装模作样的说道,“妹妹,你来了。” 付葭月捏紧了拳头,可却被身边的谢白戳了一下,付葭月回过头,看到谢白给她施了个眼色,她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然后,便向从前温柔的回应着那个人,“哥哥,我来看你了,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还适应吗?” 假哥哥当然也是很配合的将这出戏继续演下去,他咳嗽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还好,只是许久不见,有些想你了。” 付葭月上前倒了一杯茶递给假哥哥,然后招呼谢白一起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说道,“看来这些日子哥哥的情况好了不少啊,前些日子你还不记得我呢,精神状况也没有现在这么好。”提起这件事,付葭月就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嘲讽她前些日子竟然没有认出来这个冒牌货,不过,她的笑容那个假哥哥并没有看到,因为他这个时候,正在专心的垂下眼睑喝茶呢。 听到她的话,假哥哥只当是关心,也没有思索其他,然后对着付葭月说道,“哥哥在这皇宫中,深的八王爷照顾,行医用药都是最好的,自然好的快了一些,让妹妹平白的操心了,哥哥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 说完,还扶起袖子装模作样的在眼眶处抹了抹,像是真的有泪花一般。 付葭月看在眼里,心里却全都是冰冷,这个人还真是会演戏啊,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一定会被这个人给骗了,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身旁的谢白看出了付葭月内心的想法,他伸出手搭在付葭月的肩上,拍了拍,示意着她。 付葭月只好隐忍住内心的情绪,上前劝慰道,“哥哥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兄妹,你就别自责了,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就别想这么多了,还是好好修养吧。” “嗯,好。”假哥哥被这句关心的话噎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好闭了嘴。 付葭月却没打算放过他,刚刚那句话只是不想让他继续这么假惺惺下去,接下里她才要好好的从这个人口中套出来话呢,不过这个人演技这么好,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但是虽说如此,她还是要试一试的,万一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来了呢,他记挂太多,总是不能全部好好的包揽的。 “哥哥,那个八王爷对真的很好呢,你看,你就是被他从边关带回来的,而且现在也是他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你。你们两个人交情可真深啊。”付葭月忍不住感慨道。 听到这句话,那个假哥哥的神情明显的一怔,变得不自然了,这一幕被眼尖的谢白和付葭月都刊载了眼里,然后那个假哥哥故作镇静的说,“这个啊,我是随八王爷出征打仗的,算是他手下的一员兵将,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沙场兄弟,所以八王爷关照了些,也是正常的吧。” “哦,那个八王爷还真是重情重义呢。”付葭月赞叹道。 “是啊是啊。”那个假哥哥跟着附和道。 付葭月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谢白出声阻止了,“葭月,你哥哥大病初愈,我们就先行告退,别再留下来叨扰了,让他好好养伤吧。” 付葭月惊讶的回过头,看着谢白,这家伙脑袋里在打什么主意呢?她才和那个假哥哥说了没几句,还没掏出来什么话呢,怎么现在就要走? 但是,看到谢白给她施了个颜色,付葭月还是听话的放弃了。 算了,谢白这家伙一向鬼点子多,大概是看出来什么了吧,她还是听他的话比较好,免得得不偿失。 于是,付葭月点了点头,回答谢白道,“那好吧。” 然后,她又转过身,对着假哥哥说,“哥哥,那你好好养伤吧,我和谢白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先走了啊。” 假哥哥听完这话,还有些不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3章 只听假哥哥说道,“这才来一会又要走啊?唉,都怪哥哥伤得太重了,没法再多留妹妹,那好吧,哥哥就不送你们了,你们路上小心。” “嗯,哥哥你好好养伤。” 一阵客套完,付葭月跟着谢白离开了寝宫。 才一出宫门,付葭月就忍不住了,但这里离那个假哥哥的寝宫还很近,很不安全,于是,她只好轻轻扯了扯谢白的衣袖,然后靠近他在他耳边小声的问,“谢白,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谢白伸出手揽住她,低声劝说道,“别急,等一会回去了,我在告诉你。” “啊?那好吧。”付葭月奇怪的看着谢白,她还是猜不透这个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果然是他们两个的等级差的太多了吗? 一路安静的走着,等到终于回到了寝宫,付葭月已经快要憋死了,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她就是抓着谢白问个究竟。 一回到院落,付葭月就忍不住拉着谢白问个究竟,“谢白,这里没有外人了,快告诉我吧!” 一个小秘密的她面前,却不能知道这件事情简直是太折磨她了。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她已经是鬼魂了啊,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啊。 谢白叹了口气,他揉了揉付葭月的脑袋,一副看着不争气的人的样子,“你啊,哪来的这么多的好奇心?” “我就是好奇心这么多,怎么了!不行吗?”付葭月不满的吐了吐舌头。 “倒不是不行,可是你说你啊,人这么笨,好奇心还这么多,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谢白看着她,叹息着摇了摇头,然后率先走进了屋内。 付葭月独自站在院子里回想着谢白刚刚的那句话,他这句话又是打算表达什么啊?想了好久,终于给付葭月想出来了,谢白这个禽兽!是在变着法的损她啊! 搞清楚这一点,付葭月狠狠捏紧拳头,杀气腾腾的走进屋内,一脸要吃人的表情。 谢白!你这个禽兽!你完了! 刚一进屋,付葭月就看到谢白正悠闲的坐在桌边,给自己斟茶,付葭月走过去,一拳狠狠的砸在谢白面前的桌子上,冷声嘲讽道,“谢白,很悠闲啊?刚损完我,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坐在这喝茶?” 谢白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完全听不出来付葭月的威胁一般,将斟好的茶端起来,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对着付葭月说,“我不心安理得的坐着喝茶,难道要站起来喝?那样子多累啊。我们刚刚从偏殿回来,就像是打了一场暗仗一样,哪还有多余的功夫在乎这么多啊?” “你!”付葭月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她怎么认识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呢! 付葭月忍住怒气,明着动手她不是谢白的对手,两个人是交过手的,先前那次她和谢白交手,完全是被对方压制着打的,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她可不会那么蠢再吃一次亏。 还是想办法在言语上占便宜吧,付葭月这么打算着,然后继续挖苦说道,“哼,全程好像都是我在和那个冒牌货交流好吗?你都没说几句话,我都没喊累,你好意思吗你?” “我当然和你不一样了,你没心没肺,自然不觉得累,我可是全场替你操心,时时刻刻提醒你不要说错话,还要时不时的帮你注意着那个冒牌货的语句漏洞,我比你可忙太多了好吗?”谢白瞪了她一眼,一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样子,很是激愤不满。 付葭月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谢白,说,“你这人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我是不是还得再夸你几句啊!” “葭月公主客气了,客气了,我作为臣子,总不好拂了公主你的面子,你这夸赞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谢白很不害臊的说道。 这人知不知道不要脸三个字怎么写! 如果不要脸是一门学问的话,谢白简直是自学成才,独霸天下! 付葭月不断的在心里吐槽道。 她错了,她不该和谢白斗嘴的。 不!她简直不该和谢白这个人斗的! 付葭月被噎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一碗一碗的往自己嘴里灌着茶。 看到付葭月的样子,谢白忍不住勾起唇笑了,他拍了拍付葭月的背,宽慰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还是说正事吧。” “让您老人家说个正事,我能和您磨一天,我可等不起。”付葭月一个白眼瞪过去,一点也不领情。 “别气了,我告诉你我全部的打算总行了吧?现在就说!”谢白向付葭月跟前挪了一点,靠近她套着近乎。 “真的?”付葭月露出怀疑的眼神看着谢白。 “真的。”谢白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着决心。 “暂且信你一回。”付葭月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然后她自觉的靠近谢白,问,“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着急要拦着我,让我和你一起走啊?还有还有,你心里肯定已经有了打算了对吗?你的打算是什么?” 谢白摸了摸鼻子,想了想,然后解释道,“是这个样子的,我们此行只是为了探探虚实,一来更加确认李兄所说的话,确信那个人的确就是个冒牌货,二来,我们要在他不加防备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的套他的话,套出那个潜藏在他背后的幕后主使。当然,这是一个长久的计划,只凭今天一天的接触,我们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收获,所以,绝不能操之过急,给那个冒牌货看出破绽,这也是我及时阻止你的原因。因为今天我们已经通过那人的言行举止探出来那个人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冒牌货了,而且,也知道了他和八王爷的关系非比寻常,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我察觉到,他后来已经有些慌乱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不收手的话,虽然有可能完全逼问出他的幕后主使,但是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就被潜藏在暗处的他的同伙给处理掉,我们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还会失了这条线索,更可能的是,将幕后主使的火力全部吸引到我们的身上来。这是下下策,所以,我才会阻止你。” 听了谢白的解释,付葭月认真的想了好一阵子,照他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但是有一点付葭月有点想不明白,于是她开口问,“谢白,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有点不太懂,你说如果我们这么做暴露了,被幕后主使知道了我们已经清楚那个假哥哥是一个冒牌货,就会将他们的火力全部吸引到我们的身上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现在不是他们的标靶吗?先前在安国寺的时候,我们已经遭受了那次的暗杀,不就证明了,我们已经成为目标了吗?” “不,付葭月,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谢白否认了付葭月的想法。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付葭月嘟起嘴着急的问。 谢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缓了口气,然后说,“那个幕后主使既然会派人冒充你哥哥,说明他对你还是有些忌惮的,可以说是现在的他还不敢亲自动手对付你,但是如果撕破了脸皮,我们揭穿了他的阴谋,那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收拾,逼急了的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无法预料。我可以猜想,那个时候的他绝对不会再忌惮,而是会一心的想要除掉你,不顾任何代价,一个穷途末路,不计后果的人的目的最单纯,却也是最难对付的。我们现在和那些人的关系,还没有必要发展成这个样子,让你冒这个险。” “啊?听你分析的好严重的样子,真的有这么危险吗?”付葭月有点不敢相信,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谈话吗?多谈几句后果真的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吗?真的吗?她怎么感觉有点难以置信呢? “没错,所以,我们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对手可是很难对付的,万不可凭感情用事,一定要理智才行!”谢白一脸认真的表情,让付葭月的内心也有些不寒而栗了。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着自己的决心,“好的,谢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以后行事一定先和你商量,一定不回一个人莽撞冲动的!相信我!” 付葭月神情认真的像是要发誓一样,谢白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走出屋子后的谢白忍不住勾起唇。 这下,以后的付葭月应该都会乖乖听他的话了。 没错,刚刚他的确是夸大了威胁性而已,虽然那个冒牌货那一条线索的确会那样子中断,而且幕后黑手也绝对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付葭月展开全面的攻击,但是这并不会到达不可收拾的局面,有他在,他是不会让付葭月受到伤害的,除非那个要伤害她的人先干掉他! 谢白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次日,两个人倒像是换了一样,谢白刚刚走出房屋,打算去付葭月所在的院落溜达一圈,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什么机会捉弄捉弄那个小丫头,却没想到,付葭月已经抢先一步,来到了谢白的院落。 付葭月急匆匆的冲进谢白所在的院落,她有异常要紧的事情要找谢白商量,于是,只是一心的往谢白的屋子里冲过去,却完全没注意到,谢白刚走出来,正站在门口伸着懒腰,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华丽丽的撞上了。 “砰”的一声巨响,谢白倒是没什么要紧,只是当时正在伸着懒腰,没什么防备,然后被突然冒出来的付葭月装了这么一下,身形晃了晃,但很快就又站稳了身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神色如常。 反观付葭月这边,虽然罪魁祸首是她,但是她却像是受伤严重的一方啊! 因为她那个不小心,谢白没什么事,倒是她自己整个人像是被弹出去一样,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仰面朝天,样子很是狼狈。 “唔……好痛……”付葭月被撞得站不起来,蜷缩在地上,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疼痛的身躯。 谢白关心的走到付葭月面前,蹲下身子,问,“你没事吧?付葭月?” “你看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我骨头都要摔裂了,后背疼都要疼死了!”付葭月有气无力的哀嚎着,她简直快要散架了啊!凭什么啊!凭什么她和谢白撞上了,谢白一点事没有,她却要倒这么大一个霉啊!真是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付葭月不断在心里咆哮着。 看到她这么痛苦的样子,谢白都有点不忍心责备付葭月先前冒失撞到自己的事情了,毕竟看起来,受伤严重的是她自己才对。 “好啦好啦,你忍着点,我这就喊御医过来。”谢白说完,一个飞身,施展轻功快步离开。 然后,不过一小会,谢白又借着轻功回来了,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手上,一手拎着御医的药箱,另一手直接将一个活生生的老御医给这么拎了过来! 然后,谢白站稳身子,并将老御医放下来,然后说道,“葭月公主伤的不轻,你快给她看看,该怎么治疗?” “这个,谢白先生还是先把葭月公主带到屋内的床榻上,老夫再仔细给她看看吧。”老御医看着依旧躺在地上哀嚎的付葭月,忍不住发了善心。 这时,谢白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付葭月现在仿佛是动不了的诶,那他不是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好久了? 这么想想,谢白忽然有了一点点负罪感,他小心的抱起付葭月,带回房间里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不经意的,谢白的目光瞄到了付葭月的身上,果不出奇然,付葭月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里面露出来的光明显的要将眼前的谢白千刀万剐了才肯甘心。 谢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虽然他知道,好像的确是自己的不对诶,不该就那么直接晾下她,让她一个人在地上躺了那么久,但他那不是着急吗?着急给她找御医啊! 付葭月会理解他的吧?谢白这么想着。 而付葭月这一边,她正狠狠的瞪着谢白,眼珠子里冒出的火光像是要将谢白整个人烧的渣沫都不剩才肯解气一样。 要她谅解他?绝对没有这个可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4章 这家伙肯定是公报私仇来着!肯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老太医给付葭月粗略的上了药,留下一帖方子,这才离开。谢白吩咐了一旁候着的丫鬟下去煎药,自己则是坐在付葭月的床边上,仔细的照看着她。 付葭月很不不领情的错开脸,不去看谢白。 谢白被她的举动逗乐了,笑着说,“付葭月,你呀,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爱赌气?” “哼!懒得理你!”付葭月翻了个白眼。 “喂,你这一大早的跑到我这里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斗两句嘴吧?”谢白无奈,这丫头这么蠢,肯定又是忘了自己为什么而来的了。 “啊!”付葭月激动的喊出了声,她怎么差点忘记了她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才来找谢白的啊! “怎么了,这么一惊一乍的……”谢白一个白眼瞪了过去,还好他没有心脏病。 “都怪你!我差点就忘了正经事了!”付葭月气的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 但是这一下动作太大了,直接牵扯到了她的伤口,一下子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别这么激动啊,你慢慢说。”谢白有点心疼的看着她。 付葭月忍着疼痛,坐起来,对着谢白说,“我来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刚刚有宫女来告诉我,偏殿那边出事了。” “你那个假哥哥?他怎么了?”谢白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兆,连忙问。 “他失踪了!太医院替他换药的宫人,今天一如往常,按时间去偏殿替他换药,可是那宫人今天去的时候,他却没有在房间里,宫人找遍了整个偏殿也没有找到他!”付葭月焦急的向着谢白诉说着事情。 谢白眯起眼睛,有些怀疑的说,“不可能吧?你那个假哥哥的脉象我也看过,他的伤绝不是假装的,伤得那么重,按理来说,他是不可能一个人到处走动的啊?怎么会不见了呢?按理来说,那个宫人是太医院的人,是不可能会说谎的。” “是真的!那个宫人里里外外找了数十遍,也没有找到他!还是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付葭月急了,大声的和谢白争辩道。 “我没说不相信你,我只是在分析事情,你昨天不是才答应过我以后遇到事不会再凭感情用事了吗?怎么今天又忘了?”谢白撇了撇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付葭月一时理亏,小声的说,“我这不是没忍住吗?再说了,发生事情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商量了,现场我都还没去呢!就等着你和我一起去偏殿看看,这不是有点长进了嘛。” 付葭月嘟着小嘴,很是不满。 “好了,我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吵了,我知道,让你一夜间完全做到这些是不现实的,但是你也进步了不少啊,以后慢慢努力做到不冲动就好了,别再赌气了。”谢白摸了摸付葭月的头,温柔的安慰道。 “嗯,好。”付葭月低下头,小声应道。 “我就知道,葭月最聪明了。”谢白柔柔的笑着。 看到他的笑容,付葭月忽然有些害羞了,她垂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谢白,我们快去偏殿看看吧。” “你的伤不要紧了吗?”谢白有些担忧。 “就是稍微摔了一下而已,好歹我也是个习武的,没这么娇弱,走吧走吧?还是偏殿的事情比较重要呢!”付葭月努力的让谢白放宽心,为此,她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向谢白保证道。 “既然这样,那走吧,不过,有不舒服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谢白虽然同意了,但还是不放心,只好多啰嗦几句,叮嘱道。 “嗯嗯,我答应你,放心吧!”付葭月弯起眉眼,露出一个笑容。 谢白这才不再多说什么,扶着付葭月下了床,两个人再一次来到偏殿。 路上,谢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突然开口问付葭月,“对了,葭月,偏殿出事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付葭月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就是太医院的那个宫人,他说他在偏殿找了一整圈也没有找到人,没办法回去交差,就只好先来我这里找我,问我有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假冒我哥哥的人。” “哦,是这样啊。”谢白的神情很是凝重,像是在考量着什么。 付葭月奇怪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谢白?有什么不对的吗?” 谢白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先去偏殿看看吧。” 付葭月一下子不满意了,她停住步子,一把扯住谢白的衣服。 谢白有些奇怪的回过头,问道,“怎么了?葭月?怎么不走了?” 付葭月嘟起嘴,倔强的说,“你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就别走了!” “额……我们先看看偏殿的情况,等回去了我再全部告诉你。”谢白揉了揉付葭月的脑袋,商量着说。 “不行!我心里想的什么你都知道,我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先告诉你的,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就是不走!”付葭月一副铁了心的模样,这让谢白有些伤脑筋了。 他叹了口气,说,“那好吧。”然后,谢白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并没有可疑的人,这才对着付葭月招了招手。 付葭月会意,将耳朵凑近了谢白。 谢白在她耳边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个太医院的宫人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付葭月有些不解的问,“你先前不是说,太医院的人不可能会说谎的吗?” “一般情况下是这个样子,但是,不排除是有心人可以派人假扮太医院的宫人,就像是假扮你哥哥一样。”谢白分析道。 “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付葭月急忙问道。 “这一点我暂时还不清楚,我也只是觉得这个宫人有问题,具体的情况,我们得要先去偏殿看看情况才行。”谢白思索着说。 “那,最后一个问题!”付葭月竖起手指在谢白眼前晃了晃,祈求般的眨着眼睛望着他。 “你说吧。”谢白温柔的一笑,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宫人有问题的啊?我怎么都没没有发现?”付葭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是了解她和谢白之间差距的一个办法,她一定要认真的把谢白的答案记下来。 “这个问题啊。”谢白神秘的笑了笑,“秘密。” 说完,谢白笑着向偏殿走去。 付葭月楞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自己又被谢白给耍了,很是不满的冲到谢白跟前,拽住他,“你这算是什么答案啊!能不能好好回答我!” “好啦好啦,我告诉你。”谢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凑到付葭月耳边说道。 “你那位假哥哥和你的关系,在宫中并不是人尽皆知的,所以,这个宫人如果找不到你那个假哥哥,无论他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按道理,正常的做法都不可能会是来找你让你解决,就是他先来这里告诉你这件事情让我起了疑心的。” 听了答案,付葭月有些惊讶,“竟然是因为这个?我怎么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呢?” “你要是再细心点,也会注意到的。”谢白摸了摸付葭月的脑袋,说道。 两个人很快来到了偏殿,偏殿前正站着一个宫人模样的男子,手中还拿着一个药箱。 付葭月轻轻戳了戳谢白,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就是这个人,他就是那个来通知我的太医院的宫人。” 谢白点了点头,和付葭月一起向偏殿内走去。 那宫人看到付葭月,很是礼貌的行了一礼,“葭月公主,你终于来了,,奴才都要急死了。” 说完,当他的视线扫到一旁的谢白时,有一瞬间的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态,“谢公子也来了,有两位在,看来奴才很快就能交差了!” 他那神情被谢白捕捉到,谢白客套的笑了笑,“谢某还未勘察现场情况,能不能找到还未可知,现在就下结论,这位公公真是太抬举谢某了。” 果然,应证了他先前的想法,这个人有问题。 “我和谢白会尽力帮你的,我们先去看看偏殿内的情况,你在这候着就行,一会有什么事情再喊你。”付葭月吩咐道。 宫人福了一礼,回到,“是。” 然后,谢白和付葭月两个人进入了偏殿。 一进去,付葭月就忍不住,扯着谢百问,“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 谢白笑了笑,说,“和我猜想的一样,他的动作和言语都极其的自然,但却是可以伪装过后的自然。” “别扯这么多,能不能简单易懂点?欺负我学识没有你好吗?”付葭月一个白眼翻过去,说。 “我哪有?”谢白倍感委屈,“意思就是,那人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现在懂了吧?” “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付葭月嘟了嘟嘴,一副全是谢白的错的样子。 谢白很是无奈,好吧好吧,他的错,他承担。 房门没有锁,而是半开着,两个人走进去之后,看到偏殿内,假哥哥常躺着的那张床上被子散乱的放着,并没有叠起来,屋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踪迹,靠床的窗户半开着,床边的矮桌上放着一个装有茶水的茶壶,边上还有一个茶杯,杯子里面有一半的茶,看上去像是被人喝掉一半的,茶水已经凉了,有一段时间了。那个矮桌和茶杯茶壶的位置,离床很近,可以说,床上躺着的一个人,只要稍稍侧一下身子,就能够够到桌子上的茶杯或者茶壶。其他的一切东西都和昨日他们来拜访时一模一样,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谢白拍了拍付葭月的肩膀,问,“葭月,你有什么看法?” “你问我?”付葭月有些震惊。 “嗯,说出你的看法,不要担心说的不对或者其他的,说出来看法就行。”谢白鼓励她道。 “嗯……那好吧,我是这么想的。”付葭月食指轻轻撑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认真的说道,“看这情况,像是冒充我哥哥的那个人正在床上躺着饮茶,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茶喝到一半,就没有再喝了,可能是这个时候出现了什么人,将他带走了。” “嗯,看起来像是这样的。”谢白点头说道。 “什么叫看起来啊?你呢,你有什么看法?”付葭月不满的嘟起嘴,问。 “我的看法和你差不多,就不单独再说一遍了。”谢白宠溺般的揉着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付葭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你也没什么厉害的嘛,你想到的都被我看出来了,哼。” “好啦,好啦,我们两个就不要再斗嘴逞强了。”谢白揽着付葭月的肩,说道。 然后,他对着付葭月说,“我们把那个宫人叫进来吧,有些问题想要问他。” “嗯。”付葭月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叫人。 很快,那宫人和付葭月一起走了进来。 “谢白,人我喊来了,你想要问什么。”付葭月走到他身边,问道。 “有几个问题。”谢白看着那宫人,问,“你进来的时候,屋内的一切就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完全没有动过吗?” “回谢公子,奴才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奴才敢保证没有动过。”宫人认真的说道。 “嗯。”谢白点了点头,“那门窗呢?也是这样开着?” “回谢公子,奴才来的时候,门是闭着的,但是并没有上锁,窗户是半开着的没有有错,奴才站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也喊了好一阵子,可是里面并没有应答声,奴才好奇,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发现先生失踪了。”宫人回答道。 “是这样,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和葭月公主再回去商量商量,看看该去哪里找人的好,你先回太医院吧。”谢白听完了叙述之后,吩咐道。 “是。”宫人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付葭月上前一步,靠近谢白问道,“我们真要走了?” “嗯,这里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价值了,我们走吧。”谢白点了点头,回答道。 “哦,那除了刚刚说的那些,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付葭月问道。 看了这么久都没有新的发现,着实是让付葭月感到不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5章 “发现倒是有一个,屋内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冒充你哥哥的那个人虽然病得很重,但是挣扎的能力还是有的,没有一点痕迹,就说明带他走的人,要么就是下了药让他昏厥,要么,就是他的熟人。我检查过茶杯,没有下过药的痕迹,而且屋子旁边也没有迷香留下的香灰,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可能了。”谢白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他熟悉的人。”付葭月替谢白接了话。 “聪明。”谢白打了个响指,笑着说。 接着谢白的话,付葭月继续分析道,“自从他回京,被留在这座偏殿休养之后,我一直都在特别照顾他,从不知道他与什么人相处密切,若非说要有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付葭月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谢白打断,“他与八王爷是共同经历沙场的生死兄弟,两人交好是很正常的,我们先去八王爷府里问问看吧,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说完,谢白冲着付葭月挤了挤眼睛,然后飘向一边,示意付葭月。 付葭月顺着谢白的眼睛看过去,正好看到门外并没有藏好的一抹衣角,看料子,是刚刚那个太医院的宫人的。 付葭月立即会意,点了点头,说,“嗯,那我们现在就去八王爷府里吧。” “走。”谢白催了一声,两个人一起向着门口的方向走。 付葭月注意到,当他们说完这句话,向门口走之后,那抹衣角就突然又被抽了回去,像是离开了。 她趴在谢白的耳边轻声说了句,“看来那个宫人走了,我们还去八王爷府里吗?” “当然要去了,这可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如果这个宫人是八王爷派来的人,那么他们现在肯定布好了局,等着我们过去呢,如果不去的话,反而会被他们看出端倪来。” “嗯,也是。”付葭月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八王府门前。 两个人来到王府门前,侍卫远远的看到站在门口的付葭月和谢白,走过来,拦住两个人,“你们是什么人,来王府做什么?” 谢白和付葭月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谢白开口说,“我们有急事来拜访八王爷,这位是当朝的葭月公主,我是她的随从。” “葭月公主?”侍卫狐疑的看了一眼付葭月,然后不客气的说,“那好吧,你们等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侍卫冲着其他几个守门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然后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没过一会,那扇闭着的大门又重新打开了,侍卫急匆匆的跑出来,异常恭敬的对着两个人说,“葭月公主,让您久等了,我家王爷在正厅等您。” 说完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付葭月和谢白这才走进了王府大门。 等错过侍卫的视线,付葭月靠近谢白,小声的问了一句,“谢白,你眼睛尖,心思细,有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 谢白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说道,“故弄玄虚罢了。” 说完,便拉着付葭月向正厅走去。 付葭月有些摸不着头脑,显然谢白是看出什么,于是她不死心的追问道,“谢白,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啊,快告诉我啊!” 谢白停下步子,冲她招了招手,嘴里惜字如金般的吐出两个字,“时间。” “诶?什么时间?”付葭月奇怪的看着谢白,他说话能不能简洁易懂一点啊,她听不懂啊! 谢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丫头,果然还是得直说啊,于是他弯下腰,凑近付葭月的耳边,低声解释道,“刚刚那个侍卫进去通报的时间是不是有些太短了?” “有吗?”付葭月努力的回想着。 如果是从进来到正厅,或者是卧房,更或者是书房,确实一来一回的时间有点短了,但是。 “如果那个侍卫是跑着去通报的呢?”付葭月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那就更可疑了,一个侍卫,不清楚你的身份,自然不会觉得你的身份有多尊贵,更不会劳烦自己跑着去通报主人,能够让他着急起来的人,一定是已知身份的重要客人,更能够看出来,王府早已做好了准备迎接我们。”谢白勾起唇得意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经过这么透彻的解说,付葭月恍然大悟。 “所以,一会见了八王爷,说话一定要谨慎小心,绝不能被看出破绽,记住了吗?”谢白揉了揉付葭月的脑袋,叮嘱道。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别老这么揉我。”付葭月不满的嘟了嘟嘴,瞪着谢白的那双手。 听她反抗,谢白笑的更加开怀了,“哈哈。”笑完,还不忘又伸出手去,使劲的揉了揉付葭月的脑袋。 两个人就这么终于来到了正厅,站在门口,付葭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她瞄着眼睛看向谢白,却发现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怎么也紧张不起来似得。 付葭月奇怪的戳了戳谢白,问道,“谢白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这么淡定啊?” 谢白弯起唇笑了笑,说,“以后你也会同我一般的。” 说完,率先抬步,走进了正殿,付葭月紧随其后。 一上前,见到八王爷,谢白拱手做了一揖,客气的说,“八王爷,谢某和葭月公主不请自来,还望八王爷不要介意。” 跟在谢白后面的付葭月见状,也是客气的比了个手势。 八王爷见二人,笑的一脸和气,“诶呀,谢公子和葭月公主能来我这府中,可真是令王府蓬荜生辉啊,本王怎么会介意呢?” “那就好。”谢白客气的收了礼,站直身子。 八王爷随即说道,“两位请坐,来人呐,给谢公子和葭月公主上茶!” “多谢王爷。”谢白行了礼,这才坐下。 付葭月懒得那么麻烦,只是同谢白一起说了句“多谢”,就直接坐下了。 坐下之后,付葭月心中很是不爽诶。 她可是一个公主诶,为什么这八王爷无论哪句话,开头都是先称呼谢白,然后才带上她的?显得她是谢白的附属物一样! 不过想想,如果八王爷真是幕后凶手的话,确实谢白这个年轻的小狐狸要比她难对付的多。 付葭月也只能在心里自怨自艾了,这能怪谁呢?只能怪她没谢白那么奸诈狡猾。 嗯,她就是这么的单纯善良,没错。 这么想想,付葭月的心情顿时大好,也就不计较这种小事了,真希望八王爷一直都问谢白话才好,这样她就不用费心去想怎么应答了。 可就在她刚打算不计较的时候,八王爷却忽然将话头转到了她身上,“葭月公主,我这府中的茶,可还合公主的口味?” “啊?还好还好。”付葭月应付的说。 “是吗?”八王爷和善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王府的东西自然是比不上皇宫里面的,葭月公主不要嫌弃就好。” “八王爷这是哪里话?怎么会嫌弃呢?”付葭月赶忙否决道。 这个八王爷说话阴阳怪气的,也是个狡诈的老狐狸,很不好对付,她必须要谨慎点才行。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八王爷抚着胡须笑着说,“不知葭月公主来找本王有何事?怎么一进府就这么心事重重的?” 话题终于被引到正轨,付葭月眯起了眼睛。 “八王爷可还记得,您从沙场上带回来的那个病种的放在皇宫里养伤的将士?”付葭月没有直接回应,反而问道。 “当然记得,本王还记得葭月公主和那位老将士的关系不一般呢?对他照顾得很啊。”八王爷同意的同时还不忘又把话题扯到付葭月的身上。 果然是深思熟虑难以对付啊。 “那是因为……”付葭月话说道一半,忽然被谢白轻轻戳了戳胳膊,然后连忙改口解释道,“因为我觉得,他像我的一位故人罢了。” 她现在毕竟是公主,她的哥哥肯定就是当朝的皇子,如果他是她的哥哥的话,肯定会被八王爷抓住不放问个究竟的。 “哦?不知我这位将士,与葭月公主的哪位故人相像,能如此有幸?”八王爷问。 “一个很久没联系过的故人了,不值一提,还是先说正事吧。”付葭月沉下脸,喝了一口茶,心虚的说。 “也罢,既然葭月公主不愿多说,那本王也就不多问了。我们谈正事。”八王爷顺着梯子往下爬,也不过多追究了。 “是这样的,八王爷,今天早晨,我接到太医院的宫人来报,说他几日本是照常去给那位将士换药,可是不知怎么的,今天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位将士了,他将偏殿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找不到人,这才来请我出出主意,可我也完全没有头绪,只好来找八王爷商量商量,毕竟人是八王爷从边关带回来的,又属于八王爷的部下,八王爷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才是。”付葭月一股脑的说出了想了一路的这些话,然后,径直坐着,等着这位八王爷回答。 八王爷像是犯了难,眯起眼睛想了想说,“虽然人是本王的部下,也是本王从边关带回来的,但是本王的部下太多了,本王总不至于每个人的喜好都一清二楚的吧,所以,关于他会去哪,本王还真没个头绪,葭月公主你可能是白跑一趟了。” “额……无妨,我本来也就是病急乱投医,也没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那将士受了重伤,身上的伤没有痊愈,据太医说,可能连床也下不了,不可能是一个人自己跑出去的,但他突然消失不见了,怎么说也让人有些担心呢。”付葭月叹着气解释道。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的瞄着八王爷的脸色,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看是不是信了她的话。 可是八王爷一直保持一种惊奇的态度看着她听她讲完所发生的事情,脸上的表情除了一直的惊讶根本不带变的。 这就让付葭月很是为难了,唉,察言观色,窥探人心这方面她果然一点都不在行,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谢白来看吧,她还是好好的演好自己的戏,不露出破绽就好了。 这么想着,付葭月便不再看着那八王爷了,反正她也什么都看不出来,看多了或许人家还起疑了呢。 “哦?竟有这种事!”八王爷很是震惊的看着付葭月,有些不敢相信,“王宫守卫如此森严,那将士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这不可能吧!” 八王爷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起初我也是不信的,但是哪里都找不到他人。”付葭月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葭月公主不用如此忧心,或许是那个将士在屋内待的无聊,拜托哪位照看他的小太监带他到处走走,出去透透气罢了,宫中守卫森严,应该是不可能会出什么意外的。”八王爷安慰着付葭月说。 “但愿如此吧。”付葭月又喝了一口茶,垂着眼帘很是伤心的样子。 这时,谢白站起了身,向着八王爷拱手作了一揖,然后开口说道,“今日真是麻烦八王爷了,我和葭月公主就不再打扰了,我们再去宫中偏殿看看,那将士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吧。八王爷,告辞。” 谢白话说的很明显要走。付葭月连忙放下杯盏,跟着谢白一起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八王爷说,“八王爷,我们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这么急着走啊?再留下来喝杯茶,再聊几句吧?”八王爷见他们要走,很是不舍的挽留道。 “不了不了,王爷,我们改日再登门拜访吧。”付葭月赶忙推辞道。 她感觉要是再留几分钟,再和这个八王爷说几句话,她肯定就要露出破绽来了,这个八王爷太狡猾了,她根本不是对手啊,也就谢白那个狐狸能和他好好斗上一斗。 “既然葭月公主这样说了,那本王也不多挽留了,谢公子,葭月公主两位请慢走,若是本王有了那个将士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派人去宫中通秉葭月公主。”八王爷也站起身,一副药送客的样子。 付葭月点了点头,和谢白一起走出了正厅,然后回过头对八王爷说道,“八王爷请留步,我们先告辞了。” “那本王就不送了,两位慢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6章 一番客套之后,付葭月和谢白终于离开了八王府。 等到四下无人,付葭月总算能够好好的舒上一口气了。“这个八王爷就是个人精,太难对付了,比你还要难对付,我在他身上,简直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却被他逼得差点都装不下去了!” 付葭月一边走,一边恶狠狠的吐槽道,顺便在心里不住的说着那个八王爷的坏话。 谢白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付葭月,有一句话你要记住,越是没有破绽的人,越是破绽百出。” “什么意思?”付葭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问。 “你看那八王爷今天这副举动是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是不是让你找不出来一点的毛病?就好像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而且并不是很关心那个将士的事情,还很顺着你?”谢白没有急着回答付葭月的话,而是反问道。 付葭月垂着脑袋,仔细思考了许久,然后偶说道,“好像真是这样诶,他什么都没有主动问,而且,我说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很是从容,倒显得我破绽百出了。” 谢白停住步子,转过身正对着付葭月,这时付葭月也停了下来,抬起头奇怪的看着他。 看着付葭月的眼睛,谢白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揉着她的脑袋,然后详细的解说道,“以静制动,他越是从容,越是努力将话题往你身上引,想要套你的话,越是说明他自己心中有鬼,所以,什么破绽都没有发现,是我们此行最大的发现。” 付葭月第一次发现,谢白竟然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很懂得循循善诱,也很有耐心,会教她很多的东西。 如果谢白弃了现在这层身份,去当个教书先生恐怕在合适不过了。 想着想着,付葭月忍不住笑开了花。 “谢白,你可真厉害,懂得可真多啊。就连八王爷那个人精的心思,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付葭月赞叹道。 谢白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我根本猜不出他的心思,大抵能够看出他心中有鬼罢了,但那鬼具体是什么,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是这也很厉害啊,你不要自责,是那个人精太难对付了,而且这次是他早有准备,下次我们杀他个措手不及,肯定会得到更多的线索的!”付葭月见谢白稍稍有些丧气,连忙开口安慰他说。 谢白温柔的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付葭月的小脑袋,顺着付葭月的话说,“嗯,这次是那个人精藏得太深了,下次我们好好设个计,让他露出更多的破绽来。” “嘿嘿。”付葭月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假冒我哥哥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呢?”付葭月很是困扰,这恐怕是现在最大的难题了。 谢白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他对付葭月说,“这个恐怕我们现在还找不到他,幕后黑手还不想让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他,而八王爷根本不肯承认,以现在的情况,再多说下去只会暴露我们的目的,于我们没有益处。” “啊?我们现在的处境这么艰难啊?”付葭月一听,顿时丧失了信心,垂头丧气的。 谢白见她这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替她打气,“好了,别这么没信心啊,虽然我们现在的处境尴尬了一些,但是这是通往真相的必经之路啊,现在的我们已经差不多拜托了幕后黑手的控制,只要度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有反击的能力了。” “真的吗?那好,我们快点继续去找线索吧!”听到谢白的话,付葭月又一下子来了精神激动的说。 “嗯。”谢白使劲的点点头。 “谢白,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呢?”付葭月问道。 “太医院。”谢白回答。 “太医院?去那干嘛?”付葭月有些奇怪。 “一来,是去了解那个假扮你哥哥的人的伤情如何了,二来,假扮你哥哥的那个人失踪的消息,就是太医院的宫人告诉你的,事情的起因便是太医院,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那里一趟的。”谢白认真的解释道。 “哦,那我们快走吧。”付葭月拽着谢白的袖子,激动的向前跑着。 此时,八王府内,送走了谢白和付葭月,八王爷原本和善的笑脸上立刻露出了阴翳的表情,他冷笑着对一旁走出来的军师说道,“看来,他们并没有起疑,接下来准备施行下一项计划,我要再认真的确认这付葭月的内心所想。” “是,八王爷。”师爷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八王爷冲着一旁的人挥了挥手,唤道,“来人。” 一旁的侍卫上前一步,“八王爷有何吩咐?” “走,带本王去看看那人的情况。”八王爷诡异的笑了笑,然后在身边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府后面的一座密室里。 阴暗的密室里却布置的异常豪华,在密室里那张金丝软玉床榻上躺着的人,正是先前提到的那个原本应该躺在偏殿内的将士。 他此时正坐在床榻上,任着身边的大夫替他换着伤药,看到八王爷走了过来,他神情动了动,正打算起身。 八王爷挥了挥手,说道,“不必了,好好躺着养你的伤,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你对本王可有大用处。” “是,王爷。”那将士躺直身子在床上,不再执着起身了。 “真想不到,本王带你回来果然没错,那个付葭月果然已经将你误认为是她那个一直在寻找着的哥哥了,只要一直让她这么误会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变成她最大的弱点。”八王爷想着想着,便控制不住的放肆的大笑起来。 “是,属下一定不辱王爷的使命。”那将士发狠般的说道。 “很好,这段时间你先好好在这里带着,等本王的下一步计划实施,到时候,可有你大展身手的时候。”八王爷上前去,拍了拍那将士的肩膀,然后起身离开了这间密室。 另一方面,太医院门前。 谢白和付葭月刚一回到宫中,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往太医院。 两个人来到了太医院,直奔付葭月的假哥哥的主治太医王太医处。 王太医这个时候正在抓药,看到付葭月和谢白一起前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材,上前冲着二人行礼,“谢公子,葭月公主,不知而为前来所为何事?” “王太医请起,我和葭月公主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几个问题想和王太医请教请教。”谢白上前扶起王太医,然后说。 “这样,不知谢公子有什么问题是老臣帮得上忙的,老臣一定尽力!”王太医站直身子,说。 “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罢了,王太医可记得那个由您主治的偏殿的那个将士?”谢白拐着弯问道。 “当然记得,他伤得很重,又是一名男子,是宫中的生面孔,老臣自然印象深刻了些。”王太医如实回答道。 “王太医费心了,本公子和葭月公主前来,就是为了那个将士的病情而来的。”谢白直接说道。 “哦?谢公子可是想知道那将士现在的状况如何了?”王太医暗自揣测着问。 “正是这样,王太医可否告诉我们?”一旁的付葭月听到他二人拐弯抹角了半天,就是不切入主题,等的很是不耐烦,于是抓住机会,插口问道。 “这样啊,葭月公主别急,待老臣想想。”王太医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做出一副冥想的样子,然后对着两个人说道,“老臣记起来了,当初他被送来老臣这里的时候,是因为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见多了血光,刺激了大脑,导致有些轻微的失魂症,再加上双腿受了严重的箭伤,伤口感染久久未治,因而麻烦了些,下床也成了问题,但是近期,这位将士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失魂症已经解了,腿上的箭伤也好了大半,只需要每日按时敷药换药,约莫再有个三日就能下床了,三日之后,若是想在屋子内走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更远的地方,可能就会触碰伤口,而无法前进了。” “也就是说,他的腿伤已经好了大半,三日之后就可以走动了?”谢白惊讶的再问了一遍。 “其实,那位将士这几日就已经能够勉强走路的,只是会触碰到伤口,痛苦不堪罢了,老臣说三日后,是因为那个时候,那将士的腿或许能够完全如常人一般吧。”王太医解释道。 “竟是这样,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恢复的如此快?”谢白忍不住惊叹道。 看到谢白这么惊讶的表情还是头一回呢,付葭月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单看谢白的神情,她就能猜出来,这次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小事,还是等他和这位王太医交流完了,她再仔细问吧。 “老臣也觉得惊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将士这样的体格,或许是久经沙场,早已习惯了伤痛,身体的自愈能力也就比常人更加强吧。”王太医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既然如此,那谢谢王太医了。”谢白礼貌的拱手行了一礼,王太医也连忙还礼,“谢公子客气了。” 然后,谢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对了王太医,你可知道今天早晨,去偏殿给那位将士换药的是太医院的哪位宫人?” 王太医俯首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是我的徒弟小李子。” “多谢王太医,打扰了,我和葭月公主先告辞了。”谢白又道了句谢。 付葭月对这句话耳尖的很,听到谢白道谢,连忙也跟着他一起向王太医做了一个礼,道谢说,“谢谢王太医。” “谢公子和葭月公主客气了,这都是老臣的分内事,老臣还要抓药,就不送二位了,慢走。”王太医说。 一番客套下来,两个人走出了王太医所在的药房,付葭月一如往常,一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抓着谢白问个究竟。 “谢白,你刚刚和王太医说了那么久,问出什么重点了吗?” “刚刚王太医告诉我,那个假冒你哥哥的人,他其实已经可以走路了,但是并不能走太多的路,而且,只需三日,三日后,他的腿伤就能完全好了。”谢白将方才王太医说的话又给付葭月简述了一遍。 “啊,这么快?那是不是说,还有三日他就可以算作是痊愈了!”付葭月很是震惊。 “是啊。”谢白点了点头,然后很是忧心的说,“还有三日痊愈,他却在这个时候失踪了,不能不叫人担心啊!” “额……那我们现在要去哪?是不是去找王太医刚刚说的那个小李子?”付葭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嗯,我们先去见见那个小李子再说。”谢白应了下,两个人一起前往小李子的住处。 刚来到门口,就听到虚掩的房门内传来的巨大的鼾声。 两个人相对汗颜,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 谢白上前敲了敲门,唤了几句,“小李子在吗?” 门内的鼾声停止了,似是里面的人被他们吵醒了,然后,只听到门内一阵响声,应该是那个小李子在穿衣洗漱吧。 “来了来了!别急!”屋内一个男子冲着屋外喊道。 很快的,急匆匆的步子从里面冲了出来,看到房门的时候楞了一下,“我没关门啊,怎么不自己进来?” 小李子一边嘟囔着,一边走了出来,然后,看到面前的一男一女又是一怔,“你们是什么人啊?来找我?” 谢白和付葭月对视一眼,然后,谢白介绍道,“这位是葭月公主,我是她的随从。” “葭月公主?”小李子沉吟片刻,然后像是受到了惊吓,猛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葭月公主!小的不知道葭月公主驾到,还望公主宽宏大量,恕罪啊!” “额……快起来吧,我来这里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罢了。”葭月忍住内心的汗颜,说道。 这突然的一下变故,让付葭月有些不知所措。 “是,葭月公主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小李子慌乱的站起身,说道。 “如实说就行了。”付葭月干笑了两声,然后冲着身边的谢白使了使颜色,示意让他来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缩减版番外(一) 李白对还阳的事情一直念念不忘,地府的日子简直太无聊了,他很想回到凡间,继续过凡人的生活。 但是,他只是冥界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还阳这种事情,可不是他想还就能还的。必须得经过冥王的同意才行。 冥王那个人总是阴晴不定的,要想说服她同意让他还阳可是很有难度的,到底该怎么办呢?李白一时间犯了难。 他犹豫了几天,还是决定不管结果如何,也一定要去试试,这可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啊。 万一冥王突然心情好同意了,那再好不过了。要是不答应,他自己也只有死了这条心了。 李白来到冥王的门前,却在要踏进门的那一刻犹豫了,他紧张的走来走去,整理着一会进去后的说辞。 该怎么才能让冥王答应呢?李白犯了难。 正在他考量着自己的语言时,忽然,一阵欢快的笑声从冥王房间里穿了出来,那正是冥王的笑声,期间夹杂着男人的欢声笑语。 李白皱起眉,他心里清楚,冥王肯定又是在跟新来的鬼魂打情骂俏的。 冥王的好色程度他可是领略过的。 李白还记得他刚来到这里时,就是因为他的容貌,被冥王一眼相中,整日缠着他,时不时的故意戏弄他。 他虽然很不喜欢冥王,但却没有办法,为了在这里安宁的生活下去,争取早日还阳,他只好一直忍气吞声,故意迎合着冥王。 冥王现在有了新欢,大概以后就不会再捉弄他,就可以放过他了吧? 想到这,李白心里还有些小兴奋。 于是,他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抬手敲了敲冥王的门。 屋内的笑声停了,片刻的沉寂后,只听得冥王很是不悦的冲着门外喊到,“是哪个不长眼的啊!这个时候敲门?故意来打扰老娘的好事吗!” 毕竟冥王刚好在兴头上,忽然被李白这一打断,整个人自然是没什么好脾气的。 李白小心翼翼的说:“是我,李白,冥王,小的有事禀报。”见冥王发这么大的火,李白心里忽然没了底,这要是惹到了她,一会再提还阳的事情,她还能同意吗? 听到是李白的声音,冥王也没了先前的脾气,幽幽的说了声:“进来吧。” 李白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才一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侧身躺在座椅上的冥王,在她的身边围绕着两个小鬼。其中一个小鬼正在给她捏肩,另一个小鬼则跪在地上给她捶腿。 李白抬眼很快的打量了那两只小鬼,心中默默赞叹,冥王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两个小鬼即使已经化身虚无的魂灵,却也难掩那好看的容颜,想必生前一定也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再回过头想想自己,真是逊色了三分。 “说吧,来找我所为何事?”冥王慢慢的说,手中还摇着她的那把洁白的羽毛扇子。眼睛只是淡淡的撇了李白一眼。 有这么两个美男在身边,难怪冥王对他没了什么兴趣。 李白作了一揖,不敢直视冥王:“小的本阳寿未尽,却阴差阳错被白无常带到了阴间,早早断了阳间的喜悲之事。我本也有一番抱负,却再没有机会实现,实在是令我惋惜,现在想来,真是伤心不已。况且,在阳间小的的父母年事已高,只有我这一个独子,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侍奉他们,实在不想背负一个不孝不义的骂名啊。”说到这李白竟然留下几滴泪来。让人听了也有几分心酸。 冥王听了没有说什么,只是嗖的腾起,调了一个头,依旧侧身躺在她的宝椅上。 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李白稍稍有些心惊,但仔细望去,却见她面上并没有什么愠色,李白松了口气,便继续说下去:“所以,小的今天来找冥王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小的恳求大王让小的重返阳间,完成未完成心愿,等阳寿一尽,必定尽力侍奉冥王。” 李白说完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冥王,见冥王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生气,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没有反对的意思,那就应该是会同意他的这个请求的吧? 冥王听他说完,冷淡的回应道,“你是我冥府里的鬼魂,就这么任你回到了凡间,是不是有些太轻巧了?冥府那么多鬼魂,如果每一个都前来找我请求回去,冥府岂不是乱了套?” 李白一下子急了,这冥王该不会不肯答应吧! 他连忙开口说,“冥王,小的和那些鬼魂不一样啊!小的阳寿未尽,就这样呆在冥府,可是违了冥府更大的规矩啊!孰轻孰重还请冥王仔细掂量掂量!” 冥王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好吧,那你就回去吧,也算是弥补了当初黑白无常的那个错误,反正我有了新欢,你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了,留在冥府也是多养一个闲人,你走吧。” 冥王这是答应了吗? 李白听了,欢喜极了,没想到自己盼望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实现了,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到凡间,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他心中的惊喜之情就都写在了脸上。 “多谢冥王成全!” “来人。”冥王话音才落,两个拿着长长的刀叉的小鬼就一下子出现在了李白的身后。 “把李白送回阳间。”冥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显然是很想解决掉这幢麻烦事继续自己和身边两个小鬼的缠绵时光。 李白当然猜得出来冥王此刻的心思,再次拜过谢后,一秒钟也不耽搁,就跟着拿着刀叉的小鬼离开了冥王的房间。 他们才走出来,身后的房间内又传来了阵阵笑声。 不过,此时的李白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和他自己无关的事情。 因为现在的他很激动,很开心。一想到自己将要摆脱地狱的生活,他的脸上就不禁露出了笑容,连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不少。 随后,李白在那两个小鬼的带领下,在冥府转了好几个弯,来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前。 这个洞口他认识,是连接阴阳两界的洞口,当初被黑白无常误勾了魂,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如今,他又要从这里出去,回到自己从前平稳的生活中去,想想,就感慨万分。 “你准备好了吗?”两旁的小鬼问。 “嗯!”李白使劲的点着头,他现在的每个动作都能将他无比激动的内心暴露无遗。 两个小鬼对视一眼,随后各退一步,来到李白的身后,他们用力的一推,李白便直直跌入了那个洞里。 所有的场景都在飞速的转化中,将从前的他的记忆围成一个自动旋转的画面,在他的眼前闪过。他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直在往下沉,直到突然冒出来的一阵白光,将所有的回忆冲散了,那白光刺的他睁不开眼,所有的回忆也都不在自动在他的脑海中回现了。 很快的,那白光慢慢的弱了下来,等到李白已经可以适应那个亮度,他感觉他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往下沉。 李白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木板上。 他先是看到了一座庭院,一座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庭院,庭院里面种了些花草,春日里百花争艳,蝶儿翩飞。再然后映入眼帘的是白色,那座庭院里挂满了白布,虽说是春天,但这里却压抑的很,没有小孩子在这里追逐打闹,没有大人在这春色里游玩观赏美景,只听到年迈的老人阵阵的低声哭泣。这种悲凉的场景,即使再美的春景让人也无心欣赏。 李白慢慢的坐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只是觉得自己睡了好大一觉,手脚也有些发麻。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容颜未变,还是自己死前那个样子。先前哭泣的老人,正是他的父母。 可能是两位老人家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才如此伤心吧。他这次醒来,得好好孝敬二老才行,再不能让他们为他如此担心了。 “爹,娘。”李白连忙从躺着的灵床上下来,跪在父母面前,对着二位老人激动的喊道。 而在旁边守灵的李白的父母看到死去的儿子突然坐了起来,还突然开口说起了花,吓得浑身发抖,惊慌的向后退了几步。 李白的母亲躲在父亲身后,一双布满茧子的手颤巍巍的扯着他父亲的衣袖,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李白。 他的父亲年纪也已经很大了,脊背已经弯了不少,他看到儿子突然坐了起来,震惊的程度远不比他的母亲少,父亲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李白,惊慌的问:“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爹娘不必惊慌,孩儿是人啊!不信您摸摸看,孩儿真的是人!”李白站起身耐心的解释道。 他的父母二人惊讶的对视着,最后,还是李白的母亲按耐不住,从他父亲背后走了出来,来到他身旁,小心翼翼的碰着他的胳膊,“你,真的是人?” “是啊,娘,孩儿让您担心了。”李白伸出手拍了拍母亲的背,安慰着说。 “你真的还活着!还活着!”李白的母亲喜极而泣,一下子将自己的儿子抱紧,不住的哭泣着。 “儿啊,真的是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的父亲也走了过来,问道。 李白替母亲擦掉泪水,回答道:“只因那冥府的黑白无常弄错了,误将孩儿的魂魄勾走带回冥府,后来冥王知道了这件事,因孩儿阳寿未尽,所以又大发慈悲把孩儿放了回来,让孩儿重回凡间,过完这一生。爹娘,从此我们一家人不会再阴阳两隔了。” 两位老人听到儿子的话,有点不敢相信,但是看到儿子确实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又是激动不已:“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感谢苍天,没有你,我们老两口也活不下去了。”说着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爹娘别难过了,孩儿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从此,孩儿哪都不去了,只在家专心侍奉爹娘。” 一家人久违的再次团聚,连空气也变的温情了起来。 李白重回了阳间,每天都十分欢喜,他心想,还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好啊。 过了几天消停日子,李白又突然想起付葭月来,听说她现在回京了,分别那么久,也不知道她现在跟谁在一起,过得怎么样。 闲来无事,李白便去街上溜达溜达,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识到阳间的热闹了。 他心情大好的走在大街上,东望望西瞧瞧,全然没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街上的人看到李白,都惊恐不已,私底下议论纷纷。 走着走着,一阵茶香随着风传到他鼻尖。 “嗯,开春的嫩茶,味道可真香。”李白自言自语,跟着空气中那抹茶香,来到了街边的一个茶摊上坐定,“老板,来壶新茶。” “好嘞,客官您……是你!李白!你怎么……”原本爽快答应的店主人在看到李白那张脸时一下子呆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别这么激动啊老板,来壶新茶。”李白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好,好……”店老板震惊的点了点头,整个人还像是沉浸在先前的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 茶摊上的人看到李白如此若无其事的样子,都有点吃惊,悄悄地议论起来。 “这不是李老头家的儿子吗?听说他前几天不是去世了吗?怎么又活了?这是人还是鬼啊?”一位客人端着茶盏惊讶的打量着李白。 “是这样没错,据说他家都设了灵堂,按理说都该下葬了,可是现在怎么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我眼没花吧?这个人真的是他吗?”那客人对桌坐着的另一位客人也很是震惊。 “确实是他没错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是死而复生,这种玄乎的事情,真能给我们碰到一起吗?”送茶来的小二哥听了客人的议论,也不由得看着李白自言自语起来。 李白好像意识到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他笑了笑高声说了句:“阳寿未尽,命不该绝而已,哈哈。” 李白还在大笑着,身边围观的人群却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快的,李白死而复生这件事情迅速的在京城传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二) 一天,付葭月实在觉得宫中烦闷,便叫着谢白出来逛街。虽然谢白平时老是一本正经的,还总是对自己起疑心,但是人还是不错的,能有个人陪自己解解闷就够了。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付葭月在这种天气里更是开心不已,拉着谢白去大街上玩。她东瞧瞧西看看,在这个小摊上看看,在那个小摊上瞧瞧。拿起各种稀罕玩意买个不停。谢白看到付薛月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便不去管她,任她去买,去玩。 付葭月来到一个胭脂摊上,拿起一个漂亮的胭脂盒摆弄着。突然听到李白的名字,原来旁边的两个人在闲谈,付薛月出于好奇,便听了听。 “你知道吗,老李家儿子又活过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 “不可能吧,他不是死了吗?难不成还能死而复生。”显然那个男人并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昨天还出来呢,好多人都看到了,他还说自己什么阳寿未尽,命不该绝。”那个中年男人把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唉,老李有福气啊,被上天眷顾。”听着的那个人显然相信了这番话。 付葭月听到他们的谈话,眼睛一转,心想:难不成李白真的说服了冥王,死而复生了,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随着把胭脂盒放在小摊上,回头看到谢白,拉起谢白的衣袖。 “走,跟我去个地方。”付薛月拉起谢白就往前走。 “啊?去哪啊?”谢白被付薛月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到了你就知道了。”付薛月继续往前走。并没有解释什么,谢白只好跟她走。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李白家庭院门前,付薛月上去扣门,给她开门的正是李白。 李白看到付薛月惊讶不已,付薛月也是同样的心情。 “你怎么来了?快请进。”李白赶紧把付薛月和谢白请进房内。 “你真的活过来了,行啊你!”付薛月笑着对李白说。一脸佩服的表情。 “那你呢?你这个漏网之鱼在人间过得挺自在吧?”李白调侃付薛月。 “还说呢,要不是冥王懒得彻查,我还能在这里待下去吗?”付薛月有点嗔怪李白的意思。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今天晚上我准备几壶好酒,你和这位小兄弟一起在这吃顿饭,我们好好聊聊。对了,你旁边这位小兄弟是?”李白看了一眼谢白,问付薛月。 “我是他的囚犯。”付薛月看了一眼谢白开玩笑的说。 谢白明显很不满意付薛月的回答,瞪了一眼付薛月。 李白只是笑了笑。 李白提了酒,准备了几道菜,摆在桌子上,也能撑死场面。 李白给他们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举起面前的酒杯说:“这一杯敬我们再次相遇,以后我要好好做人,让我们忘掉以前的恩恩怨怨吧,珍惜当下。干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他们边聊边喝酒,不一会儿,付薛月和李白已经喝的有些晕乎乎的了,只有谢白还一直保持清醒,他的酒量在宫中是出了名的,没人敢跟他比酒量,所以,这点酒对谢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付薛月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对李白说:“李白,我跟你说啊,我找到我哥哥了,八王爷把我哥哥带回来了,可是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都快要不认识他了。”付薛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口齿不清了,但是李白还是能听出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以前的那种亲切感了呢?为什么啊?李白。”付薛月继续说着。 李白听了有些惊讶,他心想:她哥哥怎么会回来呢?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那个人不是你哥哥,你哥哥也许已经死了,八王爷在骗你,那个人不是你哥哥。”李白把他知道的一股脑儿告诉了付薛月。 付薛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这个消息的打击让她酒意全无。自己全心全意对待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哥哥,而自己日思夜想的哥哥现在下落不明,甚至有可能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在阴间没有看到他的鬼魂,那他现在会在哪呢? 付薛月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哭着跑了出去。夜幕已经降临,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天空中,周围就像黑布将这个世界笼罩起来,都是黑色,让人心惊的黑。 付薛月跑到湖边,索性坐在那里哭了起来。谢白看到付薛月情绪这么激动的跑出来,放心不下,也跟了出来。 看到付薛月坐在湖边哭的身子一颤一颤的,谢白突然心有些隐隐的痛,他感觉到自己这么意外的反应,赶忙安慰自己说是酒喝的有点多了。他不想也不敢想自己的心为什么会痛。 他走到付薛月身边,将自己的长袍脱下披在了付薛月的身上,自己则坐在付薛月旁边,他看了付薛月一眼,又看向湖面,说:“春天的夜还是那么凉。当心身子。”说这话的时候谢白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付薛月听到谢白的关心竟然有点吃惊,抬头看了一眼谢白,见他根本就是无心说这些话的,又失望的低下头,双手垫在下巴下面,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带着哭腔说:“冻死我算了,就不用想这么多了,真的好累。” 看着付薛月伤心的样子,谢白想拍一拍她的肩膀,算是当做安慰,刚抬起手来,却停在半空中,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你可要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可是魂飞魄散了,再说了,我可不想让你的肉身就这么轻易的死去。”谢白的话让付薛月哭的更凶了。 “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过话说回来,八王爷带回来的那个人我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那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你哥哥,你哥哥生前可是很英勇的,我可是久仰他的大名。”听谢白说这些话付薛月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谢白看到付薛月已经哭的没那么凶了,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不管你哥哥在哪里?现在是死是活,我都会陪你一起找下去。”说这话的时候谢白一直盯着付薛月。眼神里满是深情。 付薛月抬头正好撞上谢白的目光,她的脸微微一红,还好月光不是太亮,不会让谢白发现自己略有的窘迫。 月光下,谢白英俊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睛是那么清澈明亮。虽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是付薛月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的呼吸是那么清晰,此时他们距离彼此竟然那么近,付薛月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似乎有点喜欢上了谢白。两个人这么坐着,付薛月竟然竟然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安心,甚至潜意识里真想跟他一直这么坐下去,不去管世事的纷杂,不去管人或者灵魂勾心斗角的事情。有这么个人陪在身边,此生足矣。 谢白看着付薛月心跳也越发的快了,面前的这个女子,明目皓齿,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埋在云缎一般的漆黑秀发之中,实在是美的有些惊心动魄。她仿若天使,又仿若妖精!有时安静甜美有时活泼可爱,不知何时,她的一举一动竟然会如此牵动他的心弦。 空气如此安静,两个人可能觉得有点尴尬,谢白轻咳了一声,两个人各自转过头去。却在脸上都洋溢出甜蜜的笑容。 “那个,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谢白打破这周围的寂静,对付薛月说。 “嗯,好,我们先去跟李白告辞吧。”说着,二人起身,一齐从原路走回。 两人回到李白的住处,李白还在自己喝酒,他爱喝酒是远近闻名的。付薛月和谢白两人跟李白告辞,转身离开时李白说:“情字才是人间最珍贵的,最难得的啊,希望世人都能珍惜眼前人啊,哈哈。”随后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两人听了他的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李白的话,一齐离开了。 第二天,回到宫里,付薛月再看到那个所谓的“哥哥”再也表现不出亲切尊重的感觉,只是生气,甚至对这个骗局感到恶心。 她找到八王爷,气势汹汹的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八王爷看到付薛月的样子,眼睛一转,心想:难道事情败露了,算了,先将计就计吧。 他笑了笑说:“怎么了?公主,谁敢骗你啊?”他并没有立即承认。 “不要再装了,我已经都知道了,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付薛月已经气的满脸通红。 “哎呀,不要生气啊,你已为人母,要学会端庄,举止要像个公主的样子,你看看现在这样,不让人耻笑吗?”八王爷一脸奸笑,接着说:“哦,对了,凡凡怎么样了?” “他不劳你费心,你也休想打他的主意。”付薛月听到儿子的名字,瞬间敏感起来。 其实八王爷一直对皇上怀恨在心,他一直计划着逼宫,他随远在边疆,却对朝廷的事情了如指掌。他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付薛月和谢白,皇上昏庸无能,沉迷美色,根本不配做皇帝。而他了解到付薛月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失散多年的哥哥,而谢白一直怀疑付薛月的身份,一直暗中跟踪调查付薛月。所以他只要除掉付薛月和谢白自己就能进一步逼宫了。 他采取的第一步计划就是帮付薛月找到哥哥,而他根本不知道她哥哥在哪里,所以只能找一个人冒名顶替了。等付薛月信任了他,就让她哥哥带她离开京城或者直接杀掉付薛月。剩下一个谢白就不难处置了。 这个原因他当然不能告诉付薛月。只好说谎搪塞付薛月:“薛月啊,不要生气,我只是一心想帮你找到哥哥,不想却被奸人所骗,误以为他就是你哥哥,怪我太笨,信了他的谗言。你要是不开心,我现在就杀了他。”八王爷果然阴险。 付薛月将信将疑的看着八王爷,八王爷接着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的诚心青天可鉴,你可以随便出去打听,我为了帮你找到你哥哥,我废了多少心力,如今愚昧被小人骗了,却成了罪人,真是出力不讨好。可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被这般怪罪可如何是好?”八王爷表现的既痛心悔恨又无奈可怜,让付薛月心软下来。 “算了,王爷,我不怪你,刚才是我失礼了,那人既然不是我哥哥,就随便给他点银子打发他走吧。”付薛月终究还是太心慈手软。 付薛月离开王府,八王爷立马露出凶狠的表情。 一个黑衣人在大堂的屏风后面走出来,看到付葭月确实已经走远了,便问八王爷:“王爷,还按原计划进行吗?” “按原计划进行,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八王爷严肃的说,脸上依旧是凶狠的表情。 “是。”那个人作了一揖便退下了。 “皇位是我的,谁都夺不去。”八王爷攥紧拳头,恶狠狠的说。 其实,冒充付葭月哥哥的人是边疆有名的迷药高手,只要他掌握了别人的生活习惯或者脾气秉性,就能轻而易举的制作出迷药使人昏迷甚至武功尽废,让人毫不察觉的中毒。 晚上,一如既往的安静,月亮也跟平时一样明亮。付葭月只觉得格外疲惫,便早早的睡去。 谢白也觉得自己跟平时不太一样,浑身乏力,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绝对不是生病那么简单,他隐约的感觉到不详的预感,想去付葭月房间看看她怎么样,可是到了她房间门口看到她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付葭月早早的睡了,这让谢白觉得跟平时不太一样,所以他一直保持戒心。 半夜,谢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出去看看,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已经觉得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下了药。他慢慢倒下去,而心里想的确实付葭月。 确实八王爷的军队已经包围了皇宫,他早早的谋划这一切,现在皇宫里都是八王爷的人。可怜的皇上并不知道自己所面临的一切,还在他的温柔乡里沉睡。 直到八王爷闯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三) 八王爷带着自己的部下一脚踹开皇上的寝室,火把把皇宫照的通明。皇上这才被这巨大的声音吵醒。 他和皇后惊慌的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不敢相信。 “八王爷,你,你是要造反吗?”皇帝有些颤抖的指着八王爷说。 “我这不叫造反,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说完他奸笑了两声。“上!”他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后边的几个小兵立马冲上去绑了皇上和皇后。他们挣扎着,可是却无济于事。 “不要再挣扎了,现在皇宫里都是我的人了,哈哈。”说着他又大笑了两声。“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来啊,拿圣旨来。”八王爷对身后的人说到。 立马有一张圣旨递了过来。 “你现在听我的话,立一道圣旨,说你自己病重,将皇位传于我,你就可以活命了,否则,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八王爷恶狠狠的说。 八王爷为了谋求皇位真是费尽心机。为了让天下人服从,他不会贸然的杀掉皇帝,篡夺皇位,而是让皇帝颁布圣旨,明天一早就改朝换代了。然后向天下人宣布皇帝驾崩,那自己就是光明正大的得到皇位了,天下人谁敢不服。这阴险的计谋只有八王爷才能想的出吧。 皇帝迫于无奈只能写下圣旨,他虽说沉迷美色,胆小无能,但是他却从来不残害百姓,也能听取大臣们的意见。所以,自己如今这般田地,他也是悲愤交加,为自己惋惜,为天下子民惋惜。 八王爷接过圣旨,看到皇帝确实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写的,奸佞的一笑,说到:“既然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我也不必要你的性命,我曾经受过的苦,一定要加倍偿还于你。” “来啊,把皇帝连夜送出城去,押到边疆,其他人格杀勿论。” “慢着,八王,看在我们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能不能让我把皇后一起带走,这是我最后的心愿。”皇帝跪在床上祈求八王爷。如今大势已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能保住心爱的人的命,无论多么低三下四也无所谓了。 “哈哈,还是一个情种,那我就大发慈悲,饶她一命。”八王爷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一旁的皇后看到平时软弱好色的皇帝如今极力保全自己,心里不免很感动,她倒不是怕死,只是如今她为了皇帝想苟延残喘,陪他一起面临未来的种种。 最后,皇帝和皇后被连夜送出皇宫,发配到边疆。 皇宫一晚都鸡犬不宁,等到八王爷的部下来到付葭月和谢白的房间想把他们斩草除根的时候,发现他们早就不在了,于是立马禀报八王爷。 “什么,人不见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八王爷顿时暴跳如雷。“去找,他们中了迷药,肯定跑不远,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找回来。”说着他用拳头重重的砸向桌子。实木桌子硬生生被砸出一个坑来。 原来,谢白早就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很有可能被人下毒,便封锁了经脉,保留元气,等到他听到外面官兵的声音的时候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保留着最后一丝体力,趁八王爷还没空管自己和付葭月,他赶忙跑到付葭月房间里,把她在沉睡中叫醒,可是,奈何付葭月也中了迷药,虽说眼睛睁开了,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疲软。 眼看官兵就要追过来,他们只好先逃出皇宫再说,他们相互搀扶着,趁着守门人不注意,溜出了皇宫。可是跑了没多长时间,就看到后面的官兵拿着火把追了过来,谢白只好寻着偏僻的小路一路往前走。 第二天早上,已经改朝换代,上朝的已经不再是昨天的皇帝,而是八王爷,他让人宣读了圣旨,还假惺惺的对皇兄表示惋惜和同情。满朝文武虽然觉得事有蹊跷,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八王爷还当着天下人的面做出来安葬皇上的假象,不知道的人是不会对这件事起疑心的,他也就能安安稳稳的坐他的宝座。 再看付葭月和谢白,一晚上的逃跑终于摆脱了官兵的追捕,两人却都元气大伤。面对他们的穷追不舍,付葭月和谢白为了逃命,只好上了冰山。 官兵的将领看到他们慌不择路,跑到了冰山上,心中暗喜:这座冰山,尘封了千年,多少人葬身于此,这两人竟然有胆量跑到上面去,罢了,也是省了我杀他们的力气,回去给大王回话,就说他们已经命丧冰山了,好让大王安心。 于是他带领部队回到宫中,禀报了皇帝,说付葭月和谢白已经死在了冰山上。 付葭月和谢白迎着寒风一路往前走。冰山的温度是极低的,也有冤魂游荡,寒风出来,刺骨的冷,凡人在这里,不出一刻就会被寒风和低温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二人走了一半,实在没有了力气,只能先找了一个山洞坐下来休息。两人相互依偎着,付葭月已经是瑟瑟发抖,谢白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为付葭月披上。付葭月已经快要处于昏迷的状态。 嘴里模模糊糊的说着:“谢白,我好冷,我也好困,我想睡一会儿。”谢白不敢让付葭月睡去,因为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了。他就一直叫着付葭月的名字,跟她说话,让她保持清醒。 突然一声震天的声响,让付葭月和谢白吓了一跳,接着周围便黑了下来,原来是雪崩了,现在洞口被堵住了,想出也出不去了。 谢白无奈了笑了一声:“天要亡我啊!”他自己倒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现在怀里的这个人,她那么年轻,那么善良,如果能保住她的命,拿自己的命换也在所不惜。 谢白开始摸索,看看山洞里有什么可以取暖的东西。突然他的手指碰到了一块像布料一样的东西,顺着布料摸过去,竟然是一个人,他惊讶的叫了一声。付葭月听到声音赶忙问:“怎么了,谢白,发现什么了?” “这里有个人,好像已经死了好长时间了,不过,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谢白把付葭月搀扶过来。 付葭月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突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谢白看到她惊恐的表情赶忙问:“怎么了,葭月?你认识他?” “他就是我哥哥,我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的哥哥。”付葭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实就是这样,她边说眼泪边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哥哥?他怎么会在这里,你确定吗?”谢白有些不敢相信。 “我确定,他身上有我给他的玉佩,他的容貌没有变,他就是我的哥哥。”付葭月感觉到钻心的痛,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她拿着哥哥胸前的玉佩说:“曾经在皇宫的时候,我问八王爷带回来的那个人我送给他的玉佩呢,他支支吾吾的说是在奔波中不小心掉了。果然是一群骗子,现在我眼前的这个才是我哥哥,可是,可是……”付葭月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哥哥和冥王互为初恋,因为这事,他不愿死后和冥王相见伤心,就将自己的灵魂锁在肉身中,而不愿哥哥肉身腐烂,冥王便将他放在这保存。如今算是阴差阳错让付葭月找到哥哥,见了哥哥一面。 付葭月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消耗殆尽,她觉得自己就要魂飞魄散了。也许有些话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她因为体力不支,倚靠在谢白怀里,她看着谢白,想到以后有可能再也看不到这张脸就越发伤心,她对谢白说:“谢白,我已经不行了。我这次还魂不同于凡人的还魂,所以我死后就会魂飞魄散,所以,我想最后跟你说一直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 谢白听到付葭月的话心疼不已,握住她的手说:“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要挺住,我们一定会出去的。”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付葭月伸手为谢白擦掉眼泪,笑了笑说:“不要伤心,能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清秀英俊之人,所以我想尽办法接近你。我知道你怀疑我的身份,可是,为了能接近你,我不怕暴露自己,果然,我的眼光没有错,你确实是一个好人,在平时的相处中,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喜欢到了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地步。虽然你经常是一本正经的,脾气还那么差,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脑子里都是你,我说这些你不会笑话我吧。”她又笑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 谢白吻了吻付葭月的手说:“不要说了,葭月,我要你好好活着,我命令你好好活着。”由于过度激动,谢白脸上的青筋都明显的看出来了。 “傻瓜,即使我死了,你也一定要好好活着。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真的很想听你说一句你爱我……”付葭月说话开始有些断断续续的了。 确实,谢白很早就开始喜欢付葭月了,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现在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看到付葭月快要离开,自己的心有多痛,他终于敢面对这份感情。 “是的,我爱你,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以前我不想承认,是我太懦弱了,我向你道歉。” 付葭月听到谢白的话,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她竟然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所以,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要你好好活着。”谢白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再说这些话。 付葭月露出幸福的微笑,能在死前听到这句话,她没有遗憾了。 “谢白,能听到这句话,我死而无憾。可惜,我死后没有了魂魄,也不能投胎,注定我们做不成夫妻。我请求你帮我照顾好凡凡,也希望你尽早忘了我。” 谢白不住的摇头,不想让付葭月继续说下去。 “临死前,我想再跟我哥哥说一句话,你帮我好吗?”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付葭月拿过谢白腰间的匕首,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瞬间鲜血淋漓。谢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问付葭月为什么要这么做。付葭月说:“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我再和哥哥说一句话。这是一种秘术,可以召唤死去的灵魂。” 付葭月便将自己的鲜血滴在哥哥的手上,一只手紧紧握着哥哥的手。结果沉睡了几十年的哥哥的灵魂忽然醒了,同时原本被葭月吞噬地虚弱的灵魂也醒了,公主重新掌握葭月的身体。葭月的灵魂也是出现了,可是却陷入了昏迷。 醒来的灵魂看到自己的妹妹惊讶不已,他知道自己是被妹妹的鲜血唤醒的,妹妹现在昏迷不醒,随时可能会魂飞魄散,他想救妹妹,想来想去只能求助于冥王。 谢白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眼睁睁的看到哥哥的灵魂醒过来,看到心爱的人倒下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对哥哥说:“现在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葭月吗?”他很着急。 付葭月的哥哥说:“事到如今,只能求助于冥王,只有她才能救妹妹的命。” “现在我们首先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才行。”谢白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是啊,可是我的功力大减,现在凭我一人之力,恐怕是出不去的。”付葭月的哥哥想了想,又失望的低下头去。 “我们可以联手啊,我昨天感觉形式不对,封了自己的经脉,才能保留元气,只要我们两个联起手来,不难离开一地的地方。”谢白的话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谢白坐在地上,开始聚集全身的力气,他的功力确实强大,短短几分钟,力量已经恢复了一半,于是他和付葭月的哥哥,联手打开洞门,带着付葭月离开了这里。 因为路途遥远,所以谢白和哥哥只能在中途歇一歇。晚上,他们找了一个破庙,只能先暂时在这里歇歇脚。 谢白把付葭月的肉体安置好,找来一些干柴,生起火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四) 火光一照,显得周围没有那么黑暗了。 谢白抬头看了看周围,残破的墙皮已经脱落了,墙上几幅字画也已经看不清,在屋子中间是一个佛像,上面结满了蜘蛛网。一张桌子上面落满了灰尘,地上还有几张断了腿的凳子。这里看来已经好久没人住了。 谢白手机拿了根细长的棍子播弄着柴火。抬头看了一眼哥哥,他虽然在冰山里尘封了几十年,但是容颜并没有变化,脸庞像是用刀刻过得一样棱角分明,粗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这种英俊的脸庞给人刚正不阿的感觉。 周围一片寂静,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谢白想说一些话,好让这气氛不显得那么尴尬。 他抬起头,看着哥哥,好奇的说:“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冰山里吗?你在里面待了多久?” 哥哥抬起头看了谢白一眼,眼前的这个人气宇非凡,想必是妹妹的心上人。 他又低下头,说:“我本是江湖第一杀手,在江湖中时便是认识了来阳间玩的冥王,冥王喜欢上我,为了一己私欲便把我的未婚妻给杀死了。我知道后想杀死冥王,却是打不过。最后冥王一直跟在我身边,还帮助我行事。哥哥骗八王已经将宫中皇帝的兵符给掉包了,逼宫当日那兵符在三王爷手中,他带领最多的兵把皇帝杀死的同时把八王爷打败。而我唯一的要求便是把八王爷交给自己处置。我并没有杀他,只是砍断了他的一只手和打断了他的一只腿,且把他的武功废了,叫登基的三王爷把八王爷贬到边疆去。后来意识到自己有点喜欢上了冥王了,便觉得对不起魂飞魄散的未婚妻,我便自杀了,且让自己的灵魂永远沉睡在肉体中。”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说:“冥王不想让我的尸体腐烂,变将我尘封在这冰山里。” 谢白听了,确实被这故事感动。兜兜转转多少人错过了心爱的人,永远生活中在回忆和悲痛之中。也就只有上天的宠儿才能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吧,可是自己,好像并不太被上天喜欢。 “那你呢?你是怎么认识我妹妹的,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付葭月听到他的问题,便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包括付葭月是怎么历经千辛万苦寻找哥哥,又是怎么被人陷害,被迫上冰山,都告诉了她哥哥。 哥哥听说妹妹所受的苦,心疼不已,心想,无论多大的代价也要把妹妹救回来。 两个人不知不觉聊到了天亮,此时他们已经熟络起来,也视彼此为相见恨晚的好友。 而付葭月身体已经越来越僵硬,必须要尽快找到冥王,否则真的是回天无力了。 他们继续往前赶路,平时可以日行千里的武力,如今受了伤,却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未知的地方,陌生的环境,他们不敢大意,硬是将怒气压在心中。 就在他们走了一天以后,外面的一颗大树,树叶动了动。哥哥凭着过人的感知力,一眼就望过去。 一个黑色身影极快的穿过树叶,往南飞身而去。那身影速度很快,但是却逃不过他们凌厉的双眼。哥哥身为顶级杀手,眼力,感知力,那都是一顶一的厉害。就连空气中有几只蚊子,她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更何况,是一个人。付葭月的哥哥意识到他们离阴间越来越近,这片森林是到达阴间最后一道障碍,所以这里怨气很重,还有游魂野鬼在这里飘荡。 “万事小心,这里的小鬼厉害的很。”哥哥警觉的告诉谢白。 谢白更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又看了看身上背的付葭月,微微吸了一口气。 果然,没走多久,就有不少小鬼在他们身边大叫穿梭,声音极其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无奈,他们只好拔出宝剑向那些小鬼劈了过去。小鬼的修行到底是浅,不一会儿,好几个小鬼已经被劈的魂飞魄散。这时,哀嚎声,哭泣声,大笑声更是一浪接过一浪,比刚才更加恐怖难耐。 就在哥哥和谢白被一群小鬼缠的进退两难的时候,周围突然安静了。 一阵大风刮过,吹的他们睁不开眼睛。等到风停了,他们已经不是在森林里。 等到哥哥和谢白睁开眼睛,发现他们已经在地狱里了,真正到了冥王的领域。 他们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一群小鬼现在两旁,他们的身后是一束束的火把,火把之间是用铁链连接的。在他们前面是张桌子,上面铺着一张光滑的兽皮。桌子前面是冥王的宝座,地狱的气氛很是清冷,哥哥再次先到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该是喜还是悲。这里除了几个小鬼并没有看到冥王,她不在这儿,那她会在哪里呢?哥哥正想着。 突然,在后面走出一个红裙的女人,她长发飘飘,衣服和嘴唇都是像血一样的红色,眉毛修长,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感觉。她手中拿的还是那个白色羽毛的扇子,嘴角带着冷冷的微笑。 刚走出来就说:“听说有人擅闯地狱,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我冥王的地界撒野。”说着她把长裙一甩,坐在了长椅上,一只脚也踩在宝座上。 这时她才抬起眼看了看下面站着的人。刚看一眼,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面前的这个人好眼熟,她不敢相信这是被她尘封在冰山里的那个人。 于是,她腾身而起,飞到那个人面前,仔细的端详他的脸。付葭月的哥哥看出了冥王的心思。直直的看着她说:“没错,是我,我就是付葭月的哥哥,被你尘封在冰山里的人。”他说这话的时候异常的平静。可是冥王却十分激动,眼眶里开始有泪水在打转。 她现在他面前,声音有些发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对她来说,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不错,当年我自杀,灵魂封印在肉体里,不过,我能活过来是因为我妹妹付葭月用她的鲜血救了我。”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冥王。 冥王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回到她的宝椅上,看着下面的三个人,付葭月由于受了重伤,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如果再不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你这次来,是有目的的?”冥王稍稍平静了下来。 “是的,我这次来是为了请求你救救我妹妹,普天之下,只有你才能救她了。她如果死了,就魂飞魄散了。所以,我求你救救她。”哥哥说完对冥王作了一揖。 “哼,没想到我们的江湖第一杀手也有求人的时候。”冥王冷笑了一声。 付葭月的哥哥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如果我能救活她,你要怎么谢我?”冥王接着问。 “如果冥王可以救活我妹妹,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冥王苦笑了两声,说“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这都是我欠你的。”两滴泪在冥王脸上刮过。 把她带到后面来,冥王答应要救付葭月了。谢白两人欣喜万分,把她付葭月抬到后面冥王的房间里。 冥王的房间大概是整个地狱最有人味的地方了,它的装饰和凡间大家闺秀的房间装饰相差无几,简单干净。 他们把付葭月平放在床上。冥王仔细看了看她,不禁眉头一皱,说:“她确实伤的厉害,元气要消耗殆尽了。”她转头又看到谢白,发现他脸色发青,看上去一定也是受了伤,只是一直硬撑着,冥王心一软,去拿了一个小玻璃药瓶,从里面取出两粒药丸放在手里。 冥王伸出手对哥哥和谢白说:“我这里有两颗药丸,你们两个服下,伤势会立马减轻。” 他们两个看了对方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拿药丸。“怎么,还怕我害你们啊。”冥王有点生气的说。 “没有。”他们两个便一人拿了一颗药丸服下。果然顿时感觉气力恢复了不少。 “过来,帮我把她扶起来。”冥王坐在床上,对他们说。于是,他们把付葭月扶起,两人盘腿坐着。 冥王知道付葭月伤的有多厉害,她也知道要救她会消耗自己多少冥力,可是她仍然义无反顾,这有点让她觉得这都不像是她的作风了。 冥王将自己的冥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到付葭月的体内,渐渐的她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嘴唇也恢复了血色,最后,终于谢白摸着付葭月的脉搏,脉搏开始跳动了。两个人又高兴又感激。而冥王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她集中所有注意力在救付葭月。终于,付葭月恢复了元气,冥王收回冥力,微微沉了一下,却一大口鲜血在她口中喷涌而出。 因为是八分以上都是相当于魂飞魄散了,冥王用了半生的冥力将葭月给唤醒了。 付葭月的哥哥赶忙过去搀扶冥王,焦急的说:“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去看你妹妹吧,她一会就能醒过来了。”冥王冲他勉强一笑。这一笑却让他钻心的痛。 “谢谢你。”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感激之情。 冥王摇摇头,在床上下来,自己有点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她不让他们跟出来。 她来到她练功的房间服下一粒丹药,擦去嘴角的血迹。却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想,他始终还是不肯原谅她,这么多年,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那个杀人凶手,任何人的性命都比自己重要,即使用掉自己半生的冥力,也挽回不了他。 冥王越想越伤心,眼泪止不住的流。可是她想起自己出来太久会让人有所怀疑,她便深吸了一口气,擦干眼泪,回到房间。爱情真是可以让人卑微到尘埃里。冥王坚强的让人心疼。 看到冥王回来,付葭月的哥哥赶忙问:“你没事吧,身体有没有大碍。”冥王又假装轻浮的笑了笑说:“这点冥力还不算什么,我身体有了大碍,你以后养着我吗?” 他没有说话,冥王接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算了算了,跟你开玩笑的,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个老样子。”说完她便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悠闲的喝起来,可是鼻子却酸酸的。 哥哥无奈的摇摇头,又坐回床边,守护他妹妹。 不一会儿,付葭月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看了看周围,问道:“我这是在哪啊?”哥哥见她醒来,高兴的问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哥,我还活着,我还能再见到你啊。”付葭月看到哥哥清晰的坐在自己身边开心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谢白呢?他怎么样?”付葭月想到谢白,赶忙问哥哥。 “我在这呢,我很好,不用担心。”谢白听到付葭月醒了过来,赶紧跑过来。由于一路太过劳累,他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睡着了,听到付葭月的声音,他立马惊醒过来。 这声音极其的熟悉。 “真是太好了。”付葭月看到谢白更是高兴。 “对了,是冥王救了你,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她哥哥对付葭月说。 “冥王?”付葭月一转头看到了坐在桌子旁边的冥王。“谢谢你啊,冥王。” “你不必谢我,是你哥哥求我救你的。要谢就谢你哥哥吧。”说着,又喝了一口水。 由于付葭月的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们让她继续休息,他们几个便退了出来,不打扰付葭月休息了。 付葭月的哥哥和冥王在后园里一起逛了逛 出了冥王的房间,到了院中,择了一处别致的亭子坐下,此亭名为杜芳亭,南侧乃是一方小池塘,里面栽种了几株碧莲,北侧乃是几株腊梅,只这时节,那树却没有灿烂芬芳的梅花,有的不过是鲜绿的枝叶。东侧则有一棵桂树,桂树之下栽种了些许的幽兰,西侧乃是秋菊。 东西南北各方,皆有一道小径,通入亭中,委实别致,设计巧妙,而白氏与秦嬷嬷却是从东面,踏进亭中。 平日里,闲来无事时,冥王便喜到此处来,赏赏院中的景致,浅酌几杯香茗,配上几碟小点心,倒也悠然,此刻瞧来,冥王倒是一个雅致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五) 在地狱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也实属不易。 他说:“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冥王笑了笑说:“过得很好啊,天下的美男子任我享用,日子过得好极了。”他笑了笑,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出了冥王话里的辛酸。 冥王接着问:“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要去哪?”她看着他的侧颜,曾经梦里无数次出现过得脸终于今天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可是,却感觉自己和他那么遥不可及。 “我打算回皇宫去。不知道皇宫现在怎么样了,实在放心不下皇上。”他眼睛看着远方,眼神里充满了忧虑。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兴许还能帮上忙。”冥王提议到,满脸期待的看着哥哥。 “你是我妹妹的恩人,你想去我自然不能拦你。只是,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危险,怕是很辛苦的。”听到这样的回答,冥王很惊喜,高兴的说:“我当然不怕,我已经觉得要跟你一起去了。”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便返回去了。 谢白则自己无聊的到处走走,心里想着葭月,想着皇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晚上,付葭月醒过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冥王说准备了一桌子菜,今晚一起吃饭,算是为他们接风了。 晚上,四个人坐在一起,冥王为他们倒上酒,她举起手中的酒杯,说:“这一杯敬我们再次相遇,以前的种种希望我们能够忘掉,重新开始,毕竟每个人都会改变,敬大家。”说完他们碰杯,她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这话是说给哥哥听的,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理会自己的心意。而在一旁付葭月看到这一切,偷偷的笑了,她当然明白冥王话里的意思。 这一晚他们聊了很多,每个人也都很开心,开心旧人的相遇,开心有情人终于在一起,开心他们的重生。 吃过饭,付葭月精神很好,便和谢白一起出去走走,付葭月心情很好,一直走走跳跳,谢白则跟在后面宠溺的看着她,突然,付葭月回过头来说:“谢白,在冰山说的那些话可还当真?”说完她坏笑了一声。 谢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当然,你要记得你可是我的人了。”说完,伸手牵起付葭月的手。两个人肩并肩的走了,一路欢声笑语。 清凉的月华,打在她的脸上,照出了那张稚嫩的脸庞,明明是一副没有长开的孩子面容,只那一双眼眸,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让你移不开视线,就连那身子也好似被什么定住了一般。 面上没了白日里的温润,一双眼眸幽幽,瞧着好似一面平静的湖,可在那湖底又好似孕育着什么,让谢白看不透的东西。“哎,你发没发现冥王还是对我哥有意思的?”付葭月突然八卦起来。 “没有,我没注意,可能有点吧。”像谢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去关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不是有点,就是喜欢,我可要想办法撮合撮合他们。”说着付葭月露出有点奸诈的笑容。 “你啊,身体刚好,就急着操心这些事。”谢白笑着嗔怪到。 付葭月冲着谢白做了一个鬼脸。谢白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付葭月找到哥哥,跟他一起聊天,兄妹之情确实是血浓于水,虽然是多年未见,再一见面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付葭月笑着问哥哥说:“哥哥,你觉得冥王怎么样啊?”她眼睛没有看哥哥,假装是不经意间问的。 面对着突然的话题,他当然能猜出葭月肯定是有准备的,于是说:“冥王很不错啊,怎么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能感觉到她很喜欢你。”付葭月抬头看了一眼哥哥,想看看他的反应。 而他却十分淡定,说:“那又怎么样,她始终是杀我未婚妻的凶手,我永远不会忘记的,难道我要背弃自己的原则吗?” “可是……”本来付葭月想说可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啊。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原来是冥王看到他们兄妹俩在这里聊天,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躲在树后面偷听,可是听到他说不会原谅自己,心头一惊,不小心将手中的东西打落,看到自己被发现,仓惶的跑开了。 他们兄妹听到声音跑过去,看到地上的东西,知道肯定是冥王听到了他们的话。付葭月叹息了一声,她明白爱而不得的心情,她开始有些同情冥王。 付葭月回到房间,发现冥王正在偷偷的抹眼泪,很是心疼,便走过去安慰她,她叫了一声冥王。 冥王发现有人进来,赶紧擦干眼泪,脸上立马露出微笑。笑着说:“你来了,过来坐吧。”她极力想装作没事的样子,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红肿的眼睛和她失望的神情。 付葭月不想那么尴尬,干脆就直接说了:“冥王,我知道你喜欢我哥哥,其实,他也挺喜欢你的,只是他不知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的,他早晚会走过这道坎。” 听到付葭月的话,冥王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她笑了笑说:“没事,当初确实是我太自私,做了错事,他不原谅我是应该的,我已经让她未婚妻投胎到一个富贵人家,我们俩就一切随缘吧。” 付葭月看到冥王的样子,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摸了摸她的肩膀,算是安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谢白把宫中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们,哥哥听到很吃惊,气愤的说:“好一个八王爷,我当初饶他一命,他却死性不改,竟然敢谋权篡位。” “是啊,所以,我们不宜在这里久留,我们应该尽快回到京城,帮助皇帝夺回皇位,杀掉八王爷。”谢白同样气愤。 “好,等葭月身体没有大碍,我们立马回京。” 他们定下了回去的日期,冥王听到他们要走,执意要跟他们一起离开,可是,付葭月的哥哥却有些反悔了,他说:“之前自己不知道,现在情况这么危险,你最好不要跟我们去冒这个险。”冥王听到他有些反悔,心里不太高兴了,说:“我不怕危险,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就带上我一起去。难不成,你还怕我拖累你们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就让冥王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份力量。”付葭月说到。哥哥只好同意。 冥王看到他同意很是高兴。 饭后付葭月又拉着冥王说了会儿话,两人虽然不经常聊天,却是相见甚欢,说说笑笑,一时,便到了深夜。 以前付葭月对冥王只是敬畏,因为她是地狱的统领,以为她冷酷无情,威风凛凛,让人不敢接近,如今看来,冥王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她们在聊天的时候,谢白和付葭月的哥哥也聊的甚欢,两人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成了生死之交,况且两个人还有共同的目标——帮助皇帝夺回皇位。所以两个人也有很多聊不完的话题,大多都是关于国家重事的。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商量既然身体都恢复的出不多了,不如即日启程,事情紧急,不宜在这里多耽误时间。 于是四个人各自收拾了东西,便一起上路了。这次回去不同来时了。四个人一同走,在路上倒不烦闷。 一道春色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一眼望去,层峦耸翠,如诗如画。让人心情舒畅。付葭月一路上跟在谢白身旁,一步都不离开。以前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两个人一起的时候也不亲密,现在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便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两个人一路边走边笑,好不愉快。 冥王和付葭月的哥哥跟在后面,笑着说他妹妹:“真是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哥哥啊。” 付葭月回头看了哥哥一眼,冲着哥哥呲牙笑了笑。 “过了前方的山就是凤凰城。”谢白跟大家说道。 听说这山上偶有土匪出没,听说那土匪来无踪,去无影,听说那土匪向来是劫富济贫,只要出手,绝无失手。 不过,今日他们四人到此,谁敢劫?除非不要命了。 他们四人原本是不知道这山上有土匪的,便毫无戒心的往前走。 突然,从山上滚下一块巨石,幸亏谢白提前听到声音。他抬头一看,发现一块石头正轰隆隆的滚下来,他连忙大喊一声:“小心山上,有石头。”于是赶紧抓起付葭月往旁边跑。哥哥也立马将冥王带到旁边,这才没有人受伤。 站定,冥王看到前面的路被石头堵住一大半,顿时很生气,说:“哪个不要命的,敢挡我冥王的路。” 他们惊魂未定,又听到山上一个个黑衣人大叫着冲了下来,手里都拿着长刀。跑到山下,便挡在他们前面,拿着刀指着他们。 四个人连忙做出防御的姿势,他们已经想到自己这是遇到了土匪。 正当想跟他们好好打一架时,有一个四五十岁,留着两撇胡子,头上还带着一个头巾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挺胸抬头,威风的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人扛了一把刀。 冥王看到他们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前面那个明显是这帮土匪的头头儿,他看到冥王一个弱女子竟然敢嘲笑自己,顿时生气的指着他们吼道:“大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小心我取了你们的狗命。” 付葭月凭着她闯荡江湖的经验,一看他们就是一些草莽鲁夫,便不屑的问到:“哎呦,我们确实不知道您是谁,还请大人不吝赐教啊。” 那个人听到葭月这么说,瞬间骄傲起来,扬了扬头说到:“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地狱冥王,我想让你三更死你就绝对不会活到五更。” 他们四个听到这么大言不惭的说法,顿时哭笑不得。 那个人还以为他们是害怕了,于是说:“怎么,害怕了吧。害怕就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 原来这只是一个冒名顶替冥王的一个土匪,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土匪头看到对面的人竟然丝毫不害怕,就有些吃惊,说:“你们竟然不害怕冥王,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地狱冥王的厉害。” 付葭月这时候已经笑岔了气,指着对面的人说:“我们怕啊,不过我们怕的是真冥王,而不是你这假冥王。哎,要是让冥王知道了,恐怕你真的活不过三更了。” “什么真的假的,我就是真冥王。”那个人开始有点心虚了。 “那没有人告诉过你,冥王是女的吗?而且她会容颜不老的。”冥王终于说话了。 “不瞒你说,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冥王,你们有兴见到本尊了。”付葭月指着冥王说。 “区区一个弱女子,也敢自称冥王,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土匪头轻蔑的一笑,举起手往前一摆说:“兄弟们,上。”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人就举着长刀冲了上来。 “十,九,八……三、二、一、”冥王红唇轻动,低缓的声音慢慢的传开,随着一个个数字吐出,她的眸子缓缓睁开,一瞬间,锋芒惊现。 冥王舞动着红袖,那些凡人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一个个都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 付葭月的哥哥和谢白没有拔出自己的宝剑,徒手相搏,因为他们并不想杀害他们,现在的世道,已经是民不聊生,现在不少人为了一口饭被逼到山上做了土匪。他们一路上也看到不少人在路边乞讨,也有不少人被饿死,他们虽然一路帮助他们,可是能力总是有限,没办法都照顾过来。 没打几分钟,对面的一帮人就全部被打倒在地,他们的土匪头子看到人仰马翻,不禁大惊失色。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各位大爷,饶命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只求各位大爷饶了小的,我上有老下有小,饶我一命吧。”说着他不断地磕头,头上已经渗出了鲜血。 “哼,就这点本事还敢冒充冥王。”付葭月轻蔑的说。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那个土匪已经吓得开始流泪。 此刻,那个土匪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六) “说吧,你为什么要上山为匪,你还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事,通通交代出来。若真是有苦衷,兴许我们还能饶你一命。”谢白对土匪头子说。 那个人看到自己还有希望报命,赶紧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原来,自从八王爷登基,他残暴不仁,劳役百姓,到处征税,建筑宫房,百姓民不聊生。少年壮丁全都被抓去做了苦力,身下的老弱病残,只能乞讨的乞讨,饿死的饿死。 而他们也是迫于无奈才上山做了土匪,看到有钱人经过这里,就冲下来,抢了他们值钱的东西,但从来不害人性命,也不会把他们的盘缠全部抢过来。冒充冥王也是为了吓唬路人,让他们主动的交出身上的银子。 也正是因为平时在这里抢点过路人的银子,才让这一帮人的家人儿女不至于饿死。虽说,他们叫做土匪,但是烧杀抢掠他们从来不做。 他们四个人听到他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们能看得出来,他们上山做土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个个已经是骨瘦如柴。最后他们决定饶了这个土匪头子的性命。 冥王说:“我们今天姑且饶了你的性命,但是,你从此不能再用我的名号,看在你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你玷污我名号的事我暂且不追究,如果,让我知道,你再冒充我出去作恶,我定当取了你的性命。” 跪在地上的人这次总算相信面前的这位真的是冥王本尊,于是连忙磕头表示再也不敢冒充冥王。 付葭月的哥哥看到冥王确实不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相反,她的大度让人佩服。 天渐渐暗下来,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这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开始有点担心今天晚上可能要露宿这里了。 那个土匪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于是说:“各位大爷,天色已晚,如果各位不嫌弃,请到寒舍借宿一宿吧,就当是我感谢各位的不杀之恩。” 他们看了对方一眼,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于是跟着这个土匪一同回家。 山路并不是很好走,他们绕过一座山,看到前面有几座茅屋,茅屋前面是是几亩田地,可是田地里荒草丛生,看不到庄稼。一片荒凉的景象。 他们边走那个人边说:“这就是现在的庄稼,地里没有劳力打理,只剩下妇女孩子,又加上闹虫灾,土地全都荒了,颗粒无收啊。”说到这,他又痛心的留下泪来。 付葭月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对八王爷的怨恨,她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还那么相信他。她更加想早早的见到八王爷,给这些无辜的百姓报仇。 “八王爷实在是太可恶了,真想回到宫里杀了他。”付葭月气愤的说。谢白看到付葭月又气又恨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对她的安慰。 他们又有了一会,来到一个茅屋里,这里的房屋都很简陋,全是用茅草搭起来的。他们走进屋里,山里的夜凉森森的,一个小小的茅草屋并不能遮风挡雨,所以走进来,他们并没有暖和多少。 屋子很小,里面也很简陋,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屋子中间是一张残破的桌子,桌子上有几个破碗,一个茶壶,两三把椅子放在桌子旁边。在桌子右边是一个灶台,灶台旁边放了几根柴火。灶台上还放了几个黑黢黢的玉米饼子。 在桌子左边是一张床,上面躺了一个老妇人,不住的咳嗽,显然是年事已高,而且得了严重的病,老妇人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床又脏又破的被子。 在老妇人旁边是一个年轻点的女人怀里搂着她幼小的孩子,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勉强可以蔽体。她们看到这么多生人,眼神里都是惊恐,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不住的发抖。 除了这些,屋子里再没有什么东西。他们四个人被这简陋的环境和这些可怜的人惊讶到,都露出无奈,难以置信的表情。 屋里的男主人看到他们惊讶的样子,尴尬的笑了笑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里实在是简陋,只能委屈几位大爷了。”说完便走到床边,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妻子,并吩咐她去准备点吃的。 可是,刚说准备点饭吃,那妇人脸上露出难为的表情,对她的相公说:“可是咱们家就剩了几个饼子,没什么吃的了。” 男主人听了,看了看灶台,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谢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连忙说:“不必了,我们能有一个栖身的地方就行了。我们还带了一点干粮,足够我们大家今天晚上吃的了。” 付葭月也赶紧附和说:“是啊,是啊,我们还有吃的。”听到这些,男主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吃晚饭的时候,他们四个人拿出行李里的馒头吃起来,而这里的一家老小却只能啃硬硬的饼子,还一点都不敢浪费,床上的小孩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 冥王看到小孩子那可怜的眼神,便走过去,把馒头递给小孩温柔的说:“小妹妹,我们换一下吧。”那个小女孩颤抖的拿过馒头,冥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回去吃换回来的饼子。 其实,他们几个都没有吃好饭,面对这样得情况,他们根本没有心情吃饭。吃完饭,那个男人在外面抱回几根柴火生起火来。这时屋子里才没有刚才那么阴冷,也更加明亮了一些。 四个人围着火堆坐着,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付葭月觉得很冷,身体冷,心里也冷,唯一让她安慰的就是身边还有哥哥和谢白陪着。她看了一眼谢白,正好撞上谢白的目光,她站起来移到谢白身旁,依偎着他坐下,谢白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不知不觉,四个人渐渐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付葭月倚在谢白的肩膀上,冥王倚在哥哥的肩膀上,等醒来的时候冥王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靠在心上人的肩头睡了一晚。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醒来,想了想还是不要再打扰他们,悄悄的离开吧,离开的时候他们给这可怜的一家人留下了几两银子,算是进了自己微薄的一份力量。 这家人醒来的时候发现柴火已经灭了,人也已经走了,只剩下桌子上的几两银子。 四个人心情沉重,继续往前赶路,在路上,各自有各自的心事。谢白和付葭月的哥哥都在为如何打败八王爷操心,况且现在还不知道皇上在哪里。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他们到了皇宫门口。可是门口有门卫层层防守,想要进去并没有那么容易。他们只好现在附近找一个客栈住了下来,商量对策。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京城如此热闹,附近的客栈住满了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两间房间,他们开始意识到事情的反常。 付葭月对哥哥说:“我们一会儿下去吃饭,留心一下周围人,也许能听到什么消息。” 果然,晚上由于人太多,所以不得已很多人只能一起在楼下吃饭。 他们四个人找了一个偏僻点的位置坐下,开始观察周围的人。 这里的人看上去大多都是皇室贵族,都带了不少的仆人,而且看来都经过了精心打扮。看来为进宫做足了准备。 客人差不多都下来了,只看到大厅左边的一桌人,有三位像是王爷身份的人,身穿丝绸,腰带玉佩,有一位体格较胖,有一位身高略矮,还有一个瘦瘦的,看上去很精明。在他们身边的还跟着三位仆人随身伺候他们。 大厅里吵吵嚷嚷的,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能随时被淹没。但是由于两桌离得较近,他们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到对方的谈话。 那个矮个子的人看了看周围摇了摇头说:“明天皇宫里又要热闹喽。” 瘦的人听了说:“能不热闹吗,明天皇上大寿,各地藩王都来祝寿。看来,又要热闹个两天两夜。” 较胖的那个人叹了一口气说:“自从这个八王爷登基啊,各地加强了赋税徭役,为了凑这些贺礼,可真是费了我不少力气啊。” “是啊,我们那里也不好过啊。”那个矮王爷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唉,不知道为什么先皇突然驾崩,自从新皇帝上位之后,百姓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听说啊,先皇可能没有死,而是和皇后一起被发配到了边疆,说起来,八王爷还真是心狠手辣。”那个较胖的人说到。 “嘘,小点声,这种事可不能乱说。”那个瘦子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小点声的动作。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生怕被人听见。 “就是啊,我上次听说有人说皇上是被八王爷发配边疆去了,然后说这话的人再也没人见过,据说是被灭口了。”那个矮王爷有点战战兢兢的说。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在多说几句,可能命都没了。” 于是三个人赶忙停下这个话题。商量着明天进宫朝见的事情。 他们四人已经把他们的对话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耳朵里,于是他们赶紧吃完饭回到房间,开始商量策略。 “既然皇帝没死,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找到他才是啊。”谢白看了看他们三个。 “是啊,我们既然要把八王爷在皇位上拉下来,就不能群龙无首。只有找到皇上,才能让天下人信服。”付葭月的哥哥点点头说。 “可是,明天是我们混入宫中的大好机会,错过了,可能就很难再进宫了。”付葭月说。 “我们必须在明晚之前找到皇帝,并且我们一齐混进宫去。”冥王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去边疆找到皇帝,还要把他再带回来,一天之内怎么可能做到?”哥哥担忧地说。 他的话说完,大家再一次陷入沉思。 “这样吧,我自己去,我以我现在的法力,日行万里应该不难,我会尽量在明晚之前把皇上带回来的。”冥王看到大家为难的样子,自己只能铤而走险。 “不行,这太危险了。”付葭月听到冥王的话激动的站起来说,“你不能做这么冒险的事,你的冥力已经大不如以前了,你自己去太危险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的。”冥王看着付葭月笑了笑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要逞强,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我们都不愿意让你自己去冒这个险。”哥哥有些担心的说。 冥王看到他担心的样子,坏笑着说:“我可是冥王,地狱之主,谁敢伤我,现在为止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听到冥王心意已决,他们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再说什么,确实也没有再好的办法了。 “那一定要万事小心。”谢白没有再说阻拦的话,他知道自己说了也不能阻挡冥王,只能叮嘱她一句。 “是啊,一定要小心,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太逞强。”付葭月的哥哥看着冥王认真的说,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冥王看到哥哥担心的样子,开玩笑的说。 他这时才意识到刚才的话说的有些尴尬,也有些太过于担心。 于是,他们三个把冥王送走,付葭月的哥哥看着冥王离开的背影,站了很久不肯回去,妹妹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冥王的功力确实高强,还不到半夜就到了边疆,这里人烟稀少,人们大多居住在一起,想要找人也并不是很麻烦,可是,边疆的夜晚是极其寒冷的,北风呼啸,冥王不得不加快寻找的脚步。突然,她看到前面一个破陋的房子里,有几个人在围着火柴取暖,她便走了过去。 走进一看,一人器宇不凡,她知道这个大概就是皇上了。她走上前,跟几个人寒暄几句,迅速熟络起来。果然那个人就是皇上,旁边的女人是皇后。当初,官兵把他们押解到这里便回去了,任他们自生自灭。幸亏遇到当地好心的牧民收留了他们,才不至于被冻死在荒郊野外。曾经万人之上的皇上皇后如今落的这步田地,确实让人心酸的很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七) 冥王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想带他们回到京城。皇上想到自己报仇的日子到了,于是和皇后赶紧跟冥王启程出发了。 可他们毕竟是凡人,冥王只能再用自己的法力支撑三人尽早赶回客栈,可是走到半路,她已经是精疲力尽,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再说付葭月他们三人,由于担心冥王,三人一夜都没有合眼。商量着去找九王爷,九王爷为人刚正,一直痛恨八王爷的残暴,所以找他帮忙让他带他们蒙混入宫,他一定会答应的。 他们连夜去找到九王爷,九王爷看到公主和谢白没有死,非常惊喜。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果然,九王爷立马答应了他们,让他们藏在进宫的箱子里,进宫之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出来。 一切都准备好,就只等冥王带皇上和皇后回来。付葭月的哥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焦急难耐。付葭月看到哥哥的样子,开玩笑的说:“哥哥不用着急,冥王法力高强,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这么走来走去,是不是很在意人家啊?” 他听到妹妹开自己的玩笑,瞪了她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我只是担心皇上而已,你不要瞎说。”明显他有些心虚了。 付葭月看到哥哥这个嘴硬的样子感到很好笑,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某些人啊就是嘴硬。”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谢白在旁边看着这兄妹俩,笑笑摇了摇头。 他们一直等到天亮,还是不见冥王的身影,都跟着着急起来,付葭月的哥哥甚至想去找他们,葭月和谢白劝了好长时间才让他稳定下来。 终于,快到正午的时候,看到了冥王的身影,她回来了。 他们赶忙过去接她,冥王此时已经的筋疲力尽了,脸色苍白,手腕上冥王的标志也淡了很多,一晚上的奔波耗费了她大量的冥力。 他们看到皇上和皇后赶忙拜见,付葭月搀扶着冥王,另外两人扶着皇上和皇后悄悄的进了九王爷的府邸。 经过细致的安排,最后让皇后要是待在王爷府上,另外几人跟着马车上准备的贺礼一起潜入宫中。 哥哥看到冥王虚弱的样子,本想让她先在府中休养,等事成之后再来接她。可是冥王担心他们应付不了宫中八王爷手下的兵将,执意要跟他们一起去,百般无奈,哥哥只好答应下来。 本来一路都很平稳,到了皇宫门口,门卫要例行检查箱子里的东西。九王爷担心事情败露,便装出愤怒的样子,大声呵斥门卫说:“我九王爷的箱子岂是你们想看就看,我所进献给皇兄的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要是在你们这出了差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显然那些小兵们被王爷的气势吓到了,便不再敢检查箱子,直接让他们进宫去了。终于有惊无险,他们平安进宫。 全天下都知道今天是皇帝的大寿,所以宫中也是格外热闹,同时也是官兵层层把守。 他们入宫后又偷偷潜入皇帝一会儿必定会去看戏的地方,到时候,那里不仅有皇上,还有满朝的文武大臣,那里人多眼杂,想要混进去并不是太难。 终于,午宴的时间到了,皇帝和各地藩王大臣都已入座,皇上周围还有几个美人左拥右抱,让人看了真是大失体统。但大臣们似乎都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或者说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终于,各处准备的演出开始了,付葭月一行人打扮成唱戏人的样子走到台上去。刚开始,付葭月便大声说:“新皇登基,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新皇残暴不仁,我们今日必当取他性命。” 台下的皇帝和大臣们听到这些话,大惊失色,皇帝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岂有此理,你是谁,不想活命了吗?来人啊,给我拿下。”话音刚落,布置在周围的军队全都冲了出来,有的手拿弓箭,有的手拿长刀,看来皇帝的防范心依然很重。 付葭月看到这种情景,干脆直接撕掉面具,谢白等人也一齐摘掉面具,付葭月拔出长剑指着八王爷说:“八王,你可还认得我,当初你陷害我和谢白,又威胁皇上篡改圣旨,谋权篡位,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八王爷看到他们并没有死,有些惊讶,但依旧沉住气说:“你说这话可有凭证,你可别忘了,我才是皇上,你想好了你在跟谁说话。” “哼,凭证,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当今皇上。”说着谢白将身后的人的面具摘下,下面的士兵看到他立马放下手中的弓箭和刀,吃惊的看着他们。 戴面具的人确实就是三王爷,也就是真正的皇上,他往前走了几步,对八王爷说:“你当初逼着我写下圣旨,又把我和皇后发配边疆,你果然是心狠手辣。” 八王爷看到皇上,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找到他,还把他带了回来,现在想想当初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以除后患,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可是,八王爷依旧垂死挣扎,对周围的人说:“上啊,给我杀了他们。”可是士兵们早就对这个八王爷不满意了,如今真正的皇上回来了,哪里还肯听他的话,于是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跪拜皇帝。 八王爷恼羞成怒,随手拿起旁边的弓箭,冲着三王爷射了过去。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眼看箭就要射进皇上的心脏,在千钧一发之际,冥王赶紧跑到皇帝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一箭,付葭月看准机会,赶紧擒住八王爷,把他绑了起来。 冥王中箭倒地,鲜血直流,哥哥看到冥王受了伤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可是她的身子还是控制不住的倒了下去。他赶紧抱着冥王离开了那里,去寻找御医,而冥王因为身体虚弱和疼痛已经说不出话来。 八王爷被擒,文武百官没有一人出手相救,由此可以看出他是多么不得民心。经历了这一切,三王爷重新做回龙椅,全国上下举国欢庆,他下旨立马处死了八王爷,并且大赦天下。随后便将皇后立马接回了皇宫。 他上朝说,这次这件事多亏了公主和谢白,冥王一等人,他要好好奖赏他们,可是最后却被付葭月和谢白他们拒绝了,只要求不要阻止他们,让他们离开皇宫,忘掉这里的恩恩怨怨,过他们自己的生活,皇帝只好答应。 再看冥王,她虽然被箭射中,但没有射中心脏,只是肩膀受了伤,并没有什么大事。哥哥日夜守在她的身旁,不过冥王的恢复能力很快,没过多久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一天,皇帝照例来看他的救命恩人,虽说他是皇帝,却没有什么架子,跟几个年轻人平时相聊甚欢。他也早早的看出了冥王的心意,他知道冥王一直喜欢付葭月的哥哥。这天,皇帝来看冥王,趁着哥哥不在,他笑着对冥王说:“朕可以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葭月的哥哥啊。” 被他这么一说,冥王不自觉的有些脸红。皇帝看了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接着说:“你是朕的救命恩人,不管你想要什么,都会想办法满足你。不去朕就下一道圣旨,给你两个成婚吧,能看得出来,他也挺喜欢你的,这样做,正好也能促成一桩好事。” 还没等冥王说话,付葭月的哥哥便闯了进来,匆忙的对皇上说:“万万使不得啊,皇上,赐婚一事还是算了吧,我还是觉得我配不上冥王这么好的人。”说实话,他始终过不去自己心中的这一道坎,他不想娶冥王,即使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喜欢上了她,但是他从来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他只想逃避。 冥王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心凉了下去,努力笑了笑,对皇上说:“皇上,我救你是应该的,这件事不必太过在意。而且,我可没有说过我喜欢他,他那么懦弱,我才不要嫁给他。谢谢您的好心了。”冥王还是帮哥哥把这件事搪塞了过去。 皇上看着冥王的样子,即心疼又无奈,只好摇摇头走开了。 皇上走了以后,他感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冒失,伤了冥王的心,于是他满怀歉意的说:“冥王,对不起,我……”他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冥王打断了,冥王说:“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走吧,我累了,我想静静。”说完就把头转了过去。 他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冥王感觉鼻子酸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眼里流了出来。最后索性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一直往外流。 哥哥边走边想,冥王说的没错,自己就是懦弱,他不敢面对冥王,明明知道自己确实已经喜欢上了冥王。他也不敢去想死去的未婚妻,他对不起这两个人,他把她们两个都辜负了。 临湖水榭,清风和暖,红栏绿板,曲廊回旋,碧树琼花,好一派奢华美景。尤其是那倚栏栽种的花色都是极为罕见的珍贵品种,湖中那一对对的碧玉鸳鸯和红冠白鹤更为珍奇,在现代几乎绝种。更别提假山石雕,亭台摆设的各种珍品了。他走在皇宫的后花园里,却无心欣赏这些个美景,他突然很想逃离这里,既然不敢面对,就逃避吧,反正已经逃避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不想回头了,也懒得再回头了。 房间里,光线昏暗,屋里的摆设也是简单的很。靠墙的半人高桌子桌面被擦得很干净,还带走原木的清香,上面摆着一个白细瓷茶壶,和与之拼凑成套的褐色粗瓷碗。 冥王拉开遮光的粗布补丁的窗帘,推开吱嘎嘎作响的窗户。瞬间,房间里亮堂了许多,空气也源源不断的换了新鲜的。冥王在床上躺的有点累了,心事也想的累了,于是下床来走走,打开窗户。 受伤休养的这几日她被照顾的很好,甚至有点堕落到有想一直被这么照顾的想法,只要他在自己身边,怎样都无所谓。可是,他却始终不敢面对他自己。 冥王不想再等了,在这场感情游戏里她输了,输得片甲不留。她已经不想强迫他跟自己在一起,也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上天真是给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自己遇到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却兜兜转转,怎么都不肯让自己得到他。 冥王站在窗前,想着自己做的种种傻事,突然在心里嘲讽起自己来,脸上也无奈的笑笑。 他们又在宫中住了些时日,也许这是付葭月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不用颠沛流离,不用四处寻找。自己最爱的和最亲近的人就在身边。 她时常来看望冥王,对冥王和哥哥的事情却是始终没有办法,倔强的哥哥任自己再怎么跟他说,他也听不进去,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固执又倔强。 翌日,天方见明,付葭月便起身,去了外间走走,原本并不曾打算走远,只思量着在花园里走走,可耳畔传来一声箫声,不自觉地便追随箫声而去。 低低沉沉,起起伏伏的音调,如蛟龙潜伏,又似大鹏展翅,能听出吹箫之人的心胸宽广,抱负之大。 顺着箫声,寻觅而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排竹林,青翠的竹子,挺拔的姿态,凌然而立,憧憧的竹影之中,有一人背身而立,只远远瞧着,便觉那人气度不凡。 她继续往前走,终于看清了吹箫之人,她抿嘴笑了笑,原来那人是谢白。 她悄悄走上前去,突然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本来谢白在想心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吓了一跳。 “难得你寻了一个这么幽静美丽的地方,在想什么呢?”付葭月笑着问谢白。 谢白一手拿萧,一只手搭在付葭月的肩膀上,说:“清风,竹林,美人,此生足矣。” 付葭月笑了笑,刚想调侃他整天跟个老人似的感慨万千,可是话还没有说出来,便感觉胸口一阵疼痛,不得不捂住胸口,弯下腰去,悄悄缓解了些痛感。 谢白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赶忙问:“怎么了?葭月?你哪里不舒服?” 付葭月摇了摇手,表示不用担心。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没有那么难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八) 这几日,付葭月总是感觉自己容易疲惫困顿,心脏时不时的会痛,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谢白放心不下,跟付葭月去找冥王。冥王的伤势已无大碍,可以随意活动。 她看到谢白和付葭月急匆匆的赶来,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于是她开门迎接他们。 他们刚一进门,冥王看到付葭月脸色惨白,就意识到她体内嗯最后一道兵符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于是不等他们问,冥王便把事情如数告诉了他们。只是他们刚刚在一起不久,又要接受分离的打击,让这对有情人怎么不痛心。 付葭月和谢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开口。 冥王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笑了笑说:“我们现在就赶快回到地狱,葭月只要重新轮回,我还会让她的灵魂还会回到葭月的肉身,到时候你们依然可以在一起。” 听到这话,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向冥王道谢。冥王笑着摇摇头说:“不必谢我,是你们的缘分未尽。好好珍惜吧。” 于是付葭月去找哥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哥哥,哥哥什么都没说,只说陪同他们一起离开。付葭月便没有在多问什么。 事后,付葭月的哥哥找到冥王,他犹豫了好久终于决定说:“冥王,我决定再入轮回,希望你能答应我。” 冥王听了有些吃惊,但也在意料之中,她已经心如死灰,对他说:“如果你想再入轮回,我自然不能说什么,也不可能不答应你。可是,这么多年,你却始终不肯原谅我吗?你到底是不肯原谅我还是不肯原谅你自己?”冥王质问他,自己却鼻子一酸,只好忍住没有流下泪来。 “对不起,我确实懦弱,不值得你的喜欢,其实我早就原谅了你,只是原谅不了我自己。我没有勇气面对你,失去你,是对我的惩罚。”他看着冥王,眼神里或许是愧疚或许是爱或许是恨,让人捉摸不透。 冥王转过身去,不想再去看他。她说:“真希望自己不是冥王,那我就可以跟你一样选择重新轮回,忘掉这一世发生的一切,给自己一个解脱。”那个失望的样子让人看了只有心疼。 既然一切都说定了。他们四人便告别了皇上,回到阴间。付葭月带着白毛狗和哥哥一齐走到轮回盘前,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哥哥只是对冥王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过头去,不再多说什么。 付葭月看着谢白,她有她的不舍和恐惧,她害怕自己轮回以后谢白便不再喜欢自己,或者是自己忘掉谢白,可是这些话她只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谢白看出了她的顾虑,说:“葭月,无论下一世你变成什么样子,是否还记得我,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付葭月和谢白两个人再也不会分离。” 付葭月满满的感动,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笑着对谢白说了句:“谢谢你。”谢白刚想伸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她们的灵魂就消失了,他们自己重新轮回了。谢白手中只剩下付葭月的一滴泪。 他们走后,谢白也告别了冥王,回到皇宫里,等待付葭月的重生。最后,阴间只剩冥王一个人,她又重新过回了寂寞空虚的日子,而这次她的心彻底凉了,不会再为任何人伤心,为任何人心痛。她又开始装作沉迷男色的样子,来帮助自己度过漫长又难熬的日子。可是好像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冥王笑容背后的心酸,让人心疼,可有无可奈何。 冥王平时待在阴间,偶尔也会出去散散心,去人间的集市玩玩。 李白返回阳间之后,一开始的日子也是非常自在悠闲的,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总是感觉缺少什么。 有一天,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后,突然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像他走开,周围是桃树,桃花被风一吹纷纷落了下来。可是天却很黑,黑到离得远了,根本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他便一直往前走,那个红衣女子也迎面走来。终于,他看清了她的脸,是冥王。他很激动,很开心,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可是那个女子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他干脆跑了起来,可是刚跑了几步,那个女子便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团烟雾。 李白在梦中惊醒,坐起来看了看窗外,月亮已经挂上了枝头,又大又亮,跟初次见到冥王时的月亮是一样的。突然,冥王的一颦一笑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一想到她,竟然会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李白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冥王,没有冥王,他总是感觉自己的生活也没有了意思,他想要去找冥王,不能再等了,天一亮就去找冥王,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即使她拒绝也没有关系,她知道就可以了。 可是,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冥王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已经忘了自己,李白带着这些疑问辗转反侧,一夜没有合眼。 早上,他匆匆吃了两口饭,便收拾行李出门了。他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冥王的脸和跟她在一起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前,自己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更没有想过,做这种事情竟然是为了冥王。他边想边走,竟然又感到自己好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他刚走到一座山下,就感觉的一道红光闪过,刺的他睁不开眼,等红光消失,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冥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扔掉手中的行李,赶忙跑上前去,抓住冥王的胳膊,不停的问:“是你吗?冥王,真的是你。”那惊喜又夸张的样子让人看了好笑。 冥王被李白这反常的举动惊吓到了,她本是要去集市上游玩,走到途中看到李白,便停下来,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他看到自己竟然如此亲热,把自己吓了一跳。 李白克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一把抱过冥王,冥王受不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对他说:“李白,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不会是脑子出了问题吧。” 李白被这么一问,才冷静下来,意识到刚才确实有点失态,便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啊,冥王,是我失态了。”等李白正经起来,冥王才相信他确实脑子没坏掉。 李白接着说:“其实,我这次出来,是特意要找你去的,没想到在半路碰到了你,太过于激动,才有像刚才那样失态的。” “找我,你找我干嘛?”冥王听了李白的话简直不敢相信。曾经那么急着逃离阴间,逃离自己手心的人还会反过头来去找自己。 李白听到冥王的问题突然脸红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冥王看到李白脸红窘迫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唉,看来还是脑子坏掉了,你自己在这玩吧,我要走了。”说着拔腿就要往前走。 李白连忙拉住冥王一脸认真的说:“不,我脑子没坏,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看到李白认真的样子,冥王更是吃惊的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冥王,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哪怕让我做你身边的一个小鬼,我也愿意。”李白一脸严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 这次冥王更是惊讶,轮到她手足无措了。她认真的问李白:“李白,你没有说梦话吧。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李白确实很清醒,他脸上也丝毫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说:“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很吃惊,但是我说的句句属实。” 看到李白如此认真的样子,冥王这才相信他确实没有开玩笑,说的都是真话。 可是,她现在已经心如死灰,怎么可能接受李白,再耽误他,冥王想了想,只好实话实说,她说:“我不喜欢你,我早已心如死灰,不会再接受任何人。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冥王了。你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去吧。” 一直以来,李白不过是冥王在等待乔羽书时所找来的欺骗自己,同时也欺骗了李白,甚至于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的借口罢了。 可是,现在,冥王才发现,她似乎将这个谎言给彻底让除了她之外的人信服了,更为致命的是,她让李白受伤了,似乎,还伤得很深,就像当初她被乔羽书伤得那般。 那种感觉冥王再清楚不过了,那种感觉是真真正正地不好受,难受到让她一度不想再在这个似乎没有任何希望的世界之中生活下去。 可是,那段阴暗的岁月还是过去了。 只是,每每回忆起,冥王都带着满满的伤感之情,那段岁月算是她这辈子最为开心,同时也是最为受伤的时候,那段时光,她很想回忆,一直回忆着,同时,她也希望自己彻底忘却,就像是这世上真真正正有忘情水这种东西一般,将这些与乔羽书有关的事情一件件地都给忘掉。 所以,她还是太过于矛盾了,因为,这段时光,对于她来说着实是太过于不一样了。 可是,她对待李白不是和乔羽书对待她一般残忍吗? 冥王真真切切地感觉自己,就像是十八层地狱之中最为罪恶的恶魔,给了一个人希冀,在他丝毫不将她放在眼中时,将他给囚禁起来,让他后来真真正正地相信了她的感情,可是,就在李白承认了他对她的感情之时,她却残忍地将事实给告诉了他。 也许,她比当初的乔羽书更加地残忍。 至少,在一开始,乔羽书便是明确地告诉她,他一辈子都是不会喜欢她的。 可是,她就是不服气,毕竟,作为冥王,她从没有一件事是做不到的,包括她想要的人! 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将她喜欢的人给一辈子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只是,在面对她自己真真正正地喜欢着的人面前,冥王茶茶还是没有忍心做出这些。 只是,现在忏悔这些都迟了吧? 似乎,现在伤口已经在李白的身上造就,就算冥王想要怎样地弥补,都是无济于事了吧? 看着李白复杂到几乎让人同样为之感伤的目光,冥王的心中五味陈杂着,一时不知再多说些什么。 说完冥王就转身想要离开,李白听了冥王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他对冥王的背影说:“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如果我得不到你,我还留在这世上有何用,还不如早早投胎,重新轮回去吧。” 于是,他拔出剑来,自刎而死。冥王听到拔剑的声音立马回过头来,可还是晚了一步,李白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冥王为他感到可惜,也感到痛心。于是收了李白的灵魂,带到阴间,让他重新轮回了。 付葭月这边,她再次轮回重新回到葭月的肉身,但是由于灵魂受到重创,所以变得痴傻,且不记得任何人了。谢白看到葭月的样子即心疼又无奈,他日夜守在葭月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付葭月虽然变的痴傻但还是可以看见鬼魂,时常害怕。谢白更是不敢离开她半步,可是皇宫里人太多,对付葭月的病情很不利,于是谢白请求皇上允许他们归隐山林,一生收回付葭月。皇上非常感动,给他们举办了婚礼。付葭月已经谁都不认识,可是经过谢白的努力和照顾,她只信任谢白,害怕的时候就想到谢白,所以,结果当天,付葭月异常的高兴和清醒,除了没有记忆,其他地方跟平常人无异。而谢白也是非常高兴,这么多年的愿望总算成真了。两人成婚后,去了偏僻的山间生活。 一声啼哭,一个村庄中的男婴出世,旁边守着一个邻居小女孩在笑着。而这个刚出世的男婴就是前世的付葭月的哥哥,那个小女孩就是冥王。 雪天,葭月晚间被一声狗叫给吸引,起床,看见了结婚的小黑小白还有他们的孩子,还有在一旁的白将军,葭月高兴地叫出了小黑。尽头便看到谢白冲着自己微笑。 这个村庄里,还有一件很神奇的是就是村庄的三岁男孩出口便是成诗,这个小男孩就是上一世的李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7章 “今天清晨,你可去了偏殿给一名受伤的年迈的将士换药?”谢白似是随意的问。 那小李子楞了一下,神情很是犹豫,似是在思考或者是掂量着着什么,然后他想了片刻,回答道,“小的当然去给那人换药了,那人是宫中的贵客,是王太医特别照料的人,小的能给他换药,是一种福分,怎么可能会没去呢?” 听完小李子的回答,付葭月和谢白两人相视一眼,付葭月想要出声,却被谢白拦住了。 他知道,付葭月是想说,早晨那个自称是太医院的宫人,那个来她宫中告诉她那个冒牌的哥哥失踪的宫人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他示意付葭月不要着急,现在一旁看着,等着他问完话。 付葭月听话的点了点头,不再插话了。 小李子看着面前这两人眼神间的交流,很是慌张,莫非被看出来有什么不妥了?然后,他小心翼翼的问谢白道,“这位官人,可是不相信小的说的话?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啊!” 那小李子说得言辞凿凿,就差跪下来立个誓了。 看来,那个假冒的宫人并没有告诉小李子,他接了小李子的身份是去干什么,而且事后也肯定没有回来找小李子,不然小李子绝不会不知道那假冒的宫人曾出现在她付葭月和谢白的面前,还演了一场大戏。 谢白显然没有揭穿这个小李子的意思,他还等着小李子再一个言辞不慎,自投罗网呢。于是,他接着小李子的话往后问道,“我信,你可否将前去换药的全部经过讲给我二人听?” 小李子听到这个问题,心中登时吓得直冒冷汗,他神情闪烁的左顾右盼,显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付葭月在心中暗想,这谢白到底想要搞什么鬼啊,明知道那个人根本没有去给那冒充她哥哥的年迈将士换药,还这么问他,这小李子这下子看来要说实话了吧,不然他怎么能回答的了这个问题呢? 付葭月还是太低估小李子了,只见他也只是苦恼了片刻,然后立刻神情自如,很是自信的回答道,“当时小的奉王太医之命,前往偏殿给那病人换药,小的只是照常去了偏殿,给那病人换好药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小的奉了命行事,除了交代小的要做的事情之外,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小李子还真是聪明啊,像他这么说的话,如果她和谢白此行,是为了了解这期间的某些情况的话,他那一句除了交代要做的事情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就足以搪塞大半他们的问话,而且他们还不能挑的出任何的毛病,但是要说是不是很不凑巧呢,这个聪明的小李子遇上的,却是他没有料到的一种麻烦的情况。 那就是偏殿里他本应该照顾着的那个受重伤的病人离奇消失了,而冒充他换药的那个人也早在先前出现在过付葭月和谢白的眼前,让他们两个人能够认清楚今早去换药的人到底是谁。 付葭月看着谢白,使劲瞪着眼睛,想要表达出心里的问题,那个问题就是,“谢白,这家伙死不承认啊,我们要不要拿出来铁证逼他就范?” 谢白点了点头,示意要这么做,然后谢白忽然神秘的笑了笑,又加重语气反问了一遍,“真的是这样吗?” 那小李子见他二人似乎是信了他的说法,连忙点头说道,“没错,这位官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嗯。”谢白点了点头,然后莫名的欢愉的说,“很好,多亏了你这番供词,让我和葭月公主了解到,那偏殿里那位身负重伤的老将士,是在你换完药之后才失踪不见的。”说完,似是刻意般的,拍了拍那小李子的肩膀,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小李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整个人都没站稳,他震惊的看着付葭月,想从她的眼中找出什么特殊的含义,却根本行不通。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葭月公主带了随从来找他这个小小是太医院宫人问话,原来是该由他照看的那个偏殿的男人失踪了!他今天可真是没有到过偏殿去换药,而是交给了别人,所以并不知道竟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他很是震惊的问谢白道,“偏殿里的那个男人消失了?怎么可能?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不见踪影呢?” 听完小李子震惊的语气,谢白勾了勾唇角,小狐狸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他们面前露出尾巴了啊。然后,他回答小李子的问题说,“他具体去了哪里,是怎么消失的,我还在努力的找寻,但是,他今日已经一整天没有出现在过寝宫中了,偏殿内负责照看他的下人们来葭月公主宫中寻求帮助,葭月公主派人搜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他,看上去就像是失踪了,这才想到了顺藤摸瓜,从这位老将士事发之前应当接触的人中慢慢查起,这便找到了你。” 听完谢白讲了这一干始末,那小李子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了,见谢白这语气,他心里清楚是瞒不下去了,干脆和盘托出吧,葭月公主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于是,那小李子打定了主意,打算实话实说,他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着头,很是害怕的祈求道,“葭月公主,这位公子,小的有罪,小的不敢再胡说八道了,小的从现在起,一定所言句句属实,再不敢有半点欺瞒,还望葭月公主恕罪啊,小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做出欺瞒公主的事情来,小人真的知道错了!” 见到这场面,付葭月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不去看那小李子的正脸,她将头转向一边,很是随意的对那小李子说道,“本公主饶了你这一次,你将今天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最好实话实说全部仔仔细细的交代一遍,本公主和身边的这个随从知道的可远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如若再有隐瞒,你晓得会发生什么。” 付葭月威逼加利诱同时使了上来,诱使那小李子说着实话。 但现在这种时候,已经不需要她可以这么做了,因为小李子是个聪明人,他已经自己分析出了利害关系,然后发自内心的觉得该说出实话了。 “小的清楚了,小的这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部与葭月公主细说一遍。”那小李子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本的极力遮掩变成了现在不打自招。 “嗯,很好,你便好好交代交代吧。”付葭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过头看了谢白一眼,发现后者也正在看着她,带着浓浓的她不懂的笑容,似是在赞赏,可那赞赏中又似乎有其他什么含义。付葭月看不懂。 算了,也没必要了解的那么通透吧,反正现在马上就要问出来这个小李子知道的事实了,怎么着也是一件好事,也没必要纠结谢白此时的表情和内心那的想法了呢。她这么想着,然后错开了眼睛看着那小李子,做出了一副准备认真听他讲述的准备表情。 然后,那小李子便开始了他的描述。 事情时这样的,今天清晨,小李子起床后,便奉了王太医的命令,前往偏殿给那个年迈的将士换药。 小李子应诺后,打算回房拿一下自己遗落的物品,再前往偏殿,可就是这么一回房,发生了一件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当他回房之后,他发现,在他的房间里,竟站着一个与他一般宫人打扮的男子。 小李子从未在太医院见过这个人,于是心生警惕,看着那个男子,奇怪的问道,“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房里?我以前怎么从未在太医院见到你?” 男子见小李子问话,笑了笑,然后看着小李子的眼睛,逐条回答道,“我与你一样,是这太医院的一名小宫人,我叫小赵子。我来你房里,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拜托你。至于你以前从未见过我,这一点也不奇怪,我是今天才随着宫中管事公公来太医院报道的,因着今天才来到太医院,你觉得我面生很正常不过了。” 小李子觉得这个小赵子言之有理,便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了,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小赵子在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深蓝色的荷包,荷包沉甸甸的,看起来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 然后,小赵子将那荷包在小李子面前晃了晃,看到小李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荷包,傻笑着,小赵子顺势将荷包塞到了小李子的手中,然后说道,“你看啊,我是今天才来到太医院的,是太医院的新人,我初来乍到,很多地方都不明白,不懂的,你可要多帮帮我啊。” 小李子将那荷包打开一个小口,往里面瞄了一眼,一眼就认出来里面是白花花的纹银,立马喜笑颜开,冲着那小赵子和善的笑着,“你放心,既然来了太医院,我们就是好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帮着你的!” 小赵子连忙趁热打铁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见外了,眼下,我倒真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你说,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小李子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那白花花的银子上面,其他事情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于是,小赵子开了口,“我听说,王太医要你去那偏殿,给一个年迈的将士换药?” 小李子点了点头,说,“是啊,自从他进了宫,交给王太医治疗之后,每次都是我给他换药的。” 小赵子立马羡慕的说道,“你可真是受信赖啊,你知道那个年迈的将士是什么人吗?” 小李子被牵扯来了兴趣,奇怪的问道,“哦?他是什么人啊?” 小赵子故作惊讶的喊道,“你竟然不知道!据说,他可是八王爷出生入死的沙场兄弟,而且和皇家的关系不一般,不然随便一个普通的将士,能给带到这皇宫中,让王太医亲自诊断吗!”小赵子夸大的形容着那个将士。 这么一说,小李子真的有些懵了,他震惊的看着小赵子,似是为了确认一般,又不放心的问了一遍,“真是这样吗?那个年迈的将士真的有这么大的来头?” “可不是,所以啊,我特别羡慕你能够有机会给他换药,如果我能给他换一次药,那我真是了却一桩大心愿了!能给这样身份的人换药,真是有幸啊!”小赵子一边说,一边用着更加羡慕的语气说。 小李子听了这么久,终于听出了意思,他望着小赵子,说道,“你说这么多的意思,是不是你想给那个年迈的将士换一次药?” 终于切入了正题,小赵子立刻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这的确是我的心愿,但是如果让你为难的话,那还是算了,毕竟我才入太医院,当然是没有资格接触这样尊贵的病人的。” “唉,你这是什么话,不就是换个药吗?这有何难的?今日你且代我去换个药便是了,只是换药这么简单的事情,谁都能做,哪用得着分你啊我的,今日的换药就你去吧。有什么问题我担着就是了。”小李子爽快的答应道,一方面,是他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另一方面,收了人家那么多的银子,若是这都不答应,怎么着也是说不过去的吧,看着那些银子的时候,他心里肯定也会不安心的。接收人银子这种事情,还是图一个心安理得的好。 小李子这么想着,心情也豁然开朗了很多,也就更有理由,让自己接受这突然地一大堆的银子了。 小赵子见他这样说,立刻开心的喜出望外的,他冲着小李子说,“真的吗!那真是多谢你了,我现在就去给那人换药!”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内,不知所踪了。 小李子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个人,然后,谨慎的将门关好,坐到了屋内的桌子上,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将那个深蓝色的荷包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倒在桌子上。 哇!果真是白花花的银子。 小李子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银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也就完全没有心思理会那个小赵子的事情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8章 听完小李子的全部讲述,付葭月恨不得好几个白眼翻过去给这个小李子。 这简直是太贪财了吧!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的家伙,他在宫中肯定是那些见风倒的势利眼,还特别的爱财! 就连她都能明显的看出来那个小赵子这么做绝对是有诈的好吗?他竟然还那样轻易的让那个小赵子代他去换药! 这个人是脑袋坏掉了吗?付葭月忍不住捏了捏拳头,就想冲上去打人。 一边的谢白发现了这个苗头,伸出手轻轻的握住的付葭月的胳膊。 他这一握看似真的很随意,并没有任何的束缚之意,但是付葭月却知道,完全没这么简单,因为现在的她,根本就抽不动自己的这条手了。 谢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能够让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使不上力气,挣扎不了谢白的束缚,她就完全没办法打人了啊,谢白啊谢白,你这一招还真是够治标治本的啊! 付葭月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会有谢白这种人呢?脑袋灵光,头脑好,武功还在她之上,真是上天不公啊!不过还好,这样的一个人是她家儿子的亲生父亲,既然这样,她家儿子长大以后若是随了他这父亲的好脑袋,她就完全不用愁了呢。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又释怀了不少,她付葭月这个人啊,优点并不多,要说的话,也一时说不出来,但是啊,虽然她安慰别人的本事有待改善,但是她安慰自己的本事可是数一数二的! 像她这样凡事都能往好处想,整天都这么积极乐观的人真的不多了! 付葭月不断地往她自己的脸上贴金。 在付葭月神游被自己倾倒的同时,谢白又一次提问这位小李子,“你可知道那个小赵子的身份?或者说,是什么人送他来太医院的?” 小李子摆出姿势认真的想了想,很快他就放弃了,然后,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据他自己说,他是今天才被调来这太医院的,究竟是什么人送他过来,或者说他是因何而来,这个我真的不清楚,而且自今天早晨,他说替我为那人换了药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太医院的所有人员调度,都与宫中的钱公公有关,关于那个来太医院的小赵子,我想这位官人和葭月公主可以去问问钱公公。” “好,我们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谢白挥了挥手,示意那小李子可以走了。 接到这个示意,小李子早已经迫不及待了,一看到就直接随便做了个礼,跑的很远很远了。 “谢白,你觉得那小李子说的话可信吗?我们要去见一见那个钱公公吗?”一出太医院,付葭月就连忙拍了拍谢白,趴到他耳边轻声问到。 谢白轻轻笑了笑,停住了步子,他四下看了看,终于给他望到了一处亭子,那是御花园中的一处隐蔽的亭子,亭子周围被一圈小树环绕着,树的外面是一片广袤的月季花丛,远远望去,只能望到亭子里面有人的身影,但是却碍于这大片的花丛,很难近身。 真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谢白对着付葭月大声的说到,“葭月公主,可有雅兴与我去那亭子里坐一坐,赏花闲谈?” 他这语气似乎是在防着什么人似得,很是谨慎。 付葭月见势,应了一声,“好啊。” 两个人走到亭子内坐下,付葭月这才开口问道,“谢白,刚刚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动?” “不是,只是那里不是很方便说话,若是有心人躲着偷听,那可就不好了,还是得防范防范才行。”谢白解释道。 “哦,那,谢白,你的意思是,那小李子的话是不可信了?”付葭月凑上前,问。 谢白高深的笑了笑,说,“去见钱公公,有什么可在意小李子的话是可信或是不可信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用在意吗?”付葭月有点不懂谢白的想法,连忙问。 “若小李子说的是实话,我们自然是要去那个钱公公处坐一坐,聊几句的,若他说的不是实话,钱公公处便是一个幌子,一个专门布给我们看的幌子,就像先前的八王府那样,我们是非去不可的了。”谢白不紧不慢的慢慢解释道。 “这个局好像很麻烦,每一步都像是布局者故意露给我们的幌子。谢白,这一局我们真的会破解的了吗?”付葭月分析着眼下复杂的局势,有些不安的询问谢白。 “对手若是不堪一击,轻易就被我们击败,那不是无趣的很?也对不起你我这一身应对的计谋不是吗?”谢白自信的笑了笑,很是骄傲的冲着付葭月说道。 “说的也是,如果对手太弱了,那不就浪费我这么用心的对付那人了吗?”顺着谢白的话,付葭月也安慰起了自己。 然后,两个人一起前往钱公公处。 这还没进屋,钱公公就自己迎了出来,冲着付葭月和谢白行礼道,“谢公子,葭月公主,今日怎么来老奴这里了?” 付葭月和谢白相视一眼,付葭月看出了谢白眼中的含义。 欲盖弥彰,看来这个钱公公早有准备,这下可又有麻烦事了。 付葭月感觉,自从她回到这个皇宫中之后,便再也无法向前些年在乡间待的那段日子一般了,宫中只有尔虞我诈,不会有从前那样淳朴的情感的,而她付葭月既然选择了再度回来,就不该再想这些多余的了,她应该早就做好了同这些人决斗,面对这个虚伪的皇城的准备才是啊。 付葭月主动上前一步,带着笑对着那钱公公说道,“本公主和谢公子只是闲来无事,在这宫中随便逛逛,可巧,就来到了钱公公你的门前,我和谢公子商量着,这一路走着也走得太累了,想进来钱公公你这里歇息歇息再接着走,所以就这么随便的过来了,钱公公不会不招待我们吧?” 此言一出,谢白看着付葭月的眼神稍稍有些楞,随后很快恢复了正常,随着她一起应和道,“没错,我和葭月公主恰好有些口干疲倦了,便想着到最近的院落去歇上一歇,喝杯茶,再做打算。可这附近,大多都是写杂役的住处,就只有钱公公你这里还凑合能让葭月公主歇个脚,便来这里了,钱公公你可会不愿意谢某和葭月公主到来?” 听了谢白的话,钱公公楞了一下,连忙低声下气的讨好着说道,“谢公子这是哪里话?老奴这里杂乱,承蒙葭月公主看得上眼,抬爱老奴,这才来这里歇脚,这是老奴的福分那!老奴怎么敢不愿意呢!”说完,钱公公又恭恭敬敬的冲着谢白和付葭月行了一礼,说道,“谢公子,葭月公主,快请进快请进。” “嗯。”付葭月应了一声,走在前面率先进入了房屋,谢白紧随其后。 这钱公公的住处虽然布置简单,但明眼人看出来,这都是贵重的摆设。 钱公公走到付葭月身边,堆了堆笑,说,“葭月公主,您和谢公子请坐,老奴亲自下去为你们布茶!” “嗯,去吧。”付葭月点了点头,一副公主的做派。 “是。”钱公公接了命令,这才走了下去。 待他走后,谢白轻轻的拍了拍付葭月的肩膀,说,“葭月,让你重新回来,真是委屈你了。” 付葭月震惊的回过头,却看到谢白垂着头,眼中满是痛苦。 付葭月有些不忍心,她伸出手搭在谢白的手上,轻声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我是逃不掉的,所以,你不要再担心了,谢白,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付葭月了,我学得会保护我自己。” “嗯。”谢白轻轻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很是担忧的说道,“可是,却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话音才落,那钱公公就亲自端着茶走了进来,感慨道,“谢公子在和葭月公主的感情可真是好,真是羡煞旁人啊!” 谢白很是自然的笑了笑,“是啊,我和葭月公主的交情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了的。” 付葭月看了看谢白,竟在他这句话中找不到任何做作的痕迹,就像是真心说出来的一样。 付葭月心中暗暗有些喜悦,唇角轻轻勾了勾。 这一幕被那钱公公捉到了,然后了然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钱公公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随意交谈似得,对着两个人说,“对了,葭月公主,老臣今日听说了一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付葭月被勾起了兴趣,凑近好奇的问,“哦?什么事?说出来让我们谢白公子替你辨别辨别是真是假。” “呵呵呵。”钱公公抚了抚胡须,笑着说道,“故事老奴可以讲,但若真是要辨别真假,恐怕还得请葭月公主亲自辨别。” “哦?为什么?”他这么一说,付葭月更加好奇了。 “因为啊,老奴今日听说的事情,与葭月公主有关。”钱公公高深莫测的摸了摸胡须说道。 “钱公公倒是快讲啊。”付葭月有些尴尬的笑着。 “葭月公主可知道在偏殿内,有一个受了伤的老将士?那将士是八王爷从边关带回来的,据说和八王爷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是就在今日,老奴听说那人神秘失踪了,老奴想问葭月公主这事情是真是假啊?”钱公公问。 他那一副好奇的样子,装的起码有九分像了,付葭月一向不擅长认人脸色,这种事情她就不管了,反正谢白那个狐狸肯定会认认真真的将这个钱公公的每个表情动作都记下来,然后准确的分析的,这种事情就用不着她管的,她只需要负责和那钱公公正常的聊天就行。 “的确有这件事,今早那老将士失踪的时候,就是太医院今天才新来的那个小赵子赶到我宫里禀报我,让我去帮他找一找失踪的老将士的。”付葭月承认道,还顺便将清晨的事情讲给了他。 “看来,老奴的消息倒挺准确的啊。”钱公公摸了摸胡须,稍稍有些得意。 “是啊,没想到钱公公的消息网络如此灵通,今天清晨才发生的事情,刚刚本公主前往太医院调查的时候,太医院内都没什么人知晓那老将士失踪了,而钱公公您就这么熟悉。”付葭月一副艳羡的样子,感慨道。 她这话一出,钱公公整个人脸色都不太对了,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一定是心事重重的。 “多谢葭月公主夸奖,毕竟老奴在宫里这么久,对宫里的风声还是挺熟悉的。”说完,那钱公公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又奇怪的问道,“不对啊,葭月公主,那给老将士换药的人就是太医院的人啊,为什么你去太医院调查,他们会说不知道呢?” 付葭月端起茶杯稍稍抿了一小口,然后故作思索,“这个啊,是因为今天清晨给那老将士换药的人,是太医院新来的宫人小赵子,他才来第一天就经历了这么一件事情,我觉得,他以后肯定是在太医院待不下去的,就起了私心,想着隐瞒下去,然后趁机逃跑,不会被人知道吧。所以,那老将士现在已经失踪了的消息,他并没有对太医院的人们提过,他们自然也就不知道,以为他被换完了药,还好好的躺在偏殿内休养吧。” 听了付葭月的解释,钱公公稍稍有些释怀了,也不再追着问了,而是沉吟那个名字。“小赵子啊,这个名字我倒有些印象呢。” “是吗?钱公公,据说他是今天才派到太医院的。” 付葭月说完,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一双眼似是无意的那么一瞟,看着钱公公此时的表情。 钱公公听到这句话,震惊的看着付葭月,连忙慌慌张张的说,“这不可能吧,葭月公主!太医院的宫人调度都是由老奴亲自监管的,老奴今日可是从未调过人去太医院啊!” 付葭月眯着眼睛,一副怀疑的样子,咄咄逼问道,“钱公公今天清晨当真没有调过人去太医院?那你为什么会觉得小赵子这个人很耳熟?” 钱公公见付葭月不肯相信自己,真的是一下子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9章 钱公公连忙说,“这……老奴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或许其他宫里由老奴调度的小太监当中有名字相似的,老奴才会觉得耳熟。老奴今日当真没有调人去太医院,每日调度的名册老奴这里都是有记录的,如果葭月公主不信,老奴这就将那名册取来,给葭月公主过目。” 说完,钱公公站起身,就往里屋走,像是要去拿那名册一般。 这时,谢白开口说道,“不必了,钱公公,你是宫中的老人了,我和葭月公主自然是相信钱公公你的人品的,方才葭月公主一再确认,并非是不信任你,也只是出于谨慎罢了,毕竟事关重大,人是在皇宫里失踪的,这可是关乎到皇宫戒备的大事,如果查不出个结果,后果如何没有人承担得起,没有人敢保证,下一个失踪的人会是谁,还希望钱公公能够谅解葭月公主,体谅她急于破案的心情。” 谢白冲着钱公公行了一礼,很是痛心的劝说道。 见谢白这副模样,付葭月稍稍有些心虚了,是不是她刚刚的做法又有什么不妥的了? 于是,付葭月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就只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交谈。 停了谢白的话,钱公公也停住了步子,不再去里屋取那个名册了,他回过头对着谢白和付葭月缓缓说道,“其实,老奴能够理解葭月公主的心情,出了这等事,老奴也是胆战心惊的很啊,万一这位将士是被哪个有心之人劫走加害,那事情的严重性简直是不敢想象,这么一个能在皇宫中来去自如的人,谁知道下一次他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呢,唉。” “钱公公忧国之心苍天可鉴,谢白佩服。”谢白冲着钱公公鞠躬行了一礼,像是衷心的夸赞道。 钱公公摆摆手,笑着说,“老奴这那是什么忧国之心,不过是替服侍了十几年的皇上操一份心罢了。” “如此,谢白与葭月公主便不打扰钱公公了,我们去别处查查线索。”谢白主动请辞,说完,回过头冲着付葭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和自己一起离开。 付葭月心领神会,上前也学着谢白的模样冲着那钱公公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钱公公,我和谢白不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 见付葭月行礼,那钱公公眼睛都瞪大了,连忙冲上来将付葭月扶了起来,一副受惊的样子,“葭月公主千金之躯,怎么能给老奴行礼呢?这万万不可啊!老奴清楚葭月公主的心思,绝不会将葭月公主先前的言辞放在心上,葭月公主莫要再折煞老奴了!” 付葭月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冲着钱公公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起来便是了,多谢钱公公能够谅解我,那我和谢白便先走一步,不打扰钱公公了。” “葭月公主和谢公子慢走,老奴便不送二位了。”钱公公冲着两个人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也不再说着客套的话,目送着二人离开了。 今天大概是付葭月客套话说的最多的一天了,也是她最莫名其妙的一天。 付葭月从钱公公的院落走了出来,感觉浑身都舒畅多了,虽然没怎么表演几场戏,便被谢白阻止,然后两个人一起出来准备离开了。 出了院落,付葭月轻轻拍了拍谢白,问道,“谢白啊,真的不用看那个钱公公说的那个名册吗?就这样直接相信他?” 谢白点了点头,对付葭月解释道,“确实不必看,虽说掌管太医院宫人调度的负责人是钱公公,但是他还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贸然突然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送到太医院,当天就让他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实在是太冒险了,任谁都能想到钱公公身上。而且,钱公公没有说谎的必要,虽说调度人员,只需要他的一句话,再点点头就能够完成,但是,这调度的明细,都是必须记录在案的,而且,并不只是钱公公这里一处记录,太医院,和总务部都是要记录这些东西的明细的,只要我们有心,而且明确的怀疑钱公公这个人,随意的一查,就能够查出来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试问,如果是你的话,做这么一个随时会暴露是你做的的事情,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谢白说着,一字一句,耐心的向着付葭月分析,并解释,为了让她能够听懂,甚至连思考的方式都毫无保留的给付葭月也解说了一遍。 听了谢白的分析,付葭月忍不住感慨道,“谢白,你考虑事情真的好全面啊,居然能想到这么多东西。” 谢白轻轻笑了笑,揉了揉付葭月的脑袋,温柔的说,“葭月,别急,这些东西,我都会慢慢教导你的,而且,这一段时间,你已经进步很多了。” “嗯。”付葭月点了点头,看来以后的她考虑事情都要认真的三思而后行啊,付葭月这样想着,“所以你当时才拦着我的吧!!可是,谢白,这么一来,我们今天来钱公公这里不就一无所获了吗?那钱公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照她的说法,小赵子也不是他遣去太医院当差的宫人,那这么一来,这个小赵子不就是凭空多出来的人了吗?还是说,先前的小李子在撒谎骗我们?” 付葭月伸出手指点了点脑袋,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谢白勾起唇,对着付葭月淡淡的一笑,说道,“葭月,别总是一遇到分歧的证词,就觉得其中有一个人对我们撒了谎,或许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两个人中的一个在某些地方被自己的感知蒙蔽了,所以才做出了自以为正确的错误的证言呢?” “自以为正确的错误的证言?那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啊?你的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懂了?”付葭月嘟起嘴,不满的看着谢白,这家伙这么说,是在故意鄙视她的智商和理解能力吗? 谢白忍不住抚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唉,才夸了你聪明,有长进,怎么刚夸完就退步了呢?看来还是不该夸你,也不该高估你才是。” 付葭月嘟起小嘴,狠狠的瞪了一眼谢白,抡起拳头,作势就要打他,“哼,明明是你这话太绕了好吗?哪里是我理解能力的问题啊!” 谢白无奈的笑了笑,任着付葭月轻轻的捶打着他的胳膊,然后开口说,“好啦好啦,我以后都不再高估你的理解能力了,就用单纯的通俗的话语和你解释好吗? 付葭月伸出手指轻轻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双眼睛眼珠子不停地转了转,然后,勉强答应道,“这还差不多,这次就原谅你了。” 两个人又是一番小打小闹之后,付葭月撑着胳膊眼巴巴的望着谢白,“谢白,你还没和我解释呢。” 谢白捏了捏付葭月的小脸,然后才说,“我的意思也不难,简单地说,就根据目前这些证据,我个人的看法是,钱公公和小李子都没有说谎,问题是处在这个神秘的小赵子的身上。首先,根据钱公公的说法,我猜测,钱公公应该确实将一个叫做小赵子的宫人送到太医院当差才对,而且,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但是绝不是今天,否则,他不会觉得这个名字稍稍有些耳熟,而这个小赵子很显然是为了某种特殊原因,才混入太医院内部的,但是当时他伪装的很好,并没有表漏出来,而且,我想,在他潜入太医院之前,就已经将自己想要的情报都搜集并且熟记于心了,比如一直替他的目标换药的人是小李子这件事情,而且,关于小李子的性格特征,我想他也早就已经摸得差不多了。成功潜入太医院内部之后,他先是避开小李子,在太医院内部安稳的当差,太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李子又不是太医院内什么要紧的人物,想要在几天之内完全避开他是很有可能的,这样,就到了他准备动手的当天,按照他的计划,他谎称自己当天才进入太医院,并且施行接下来的计划,小李子人微言轻,也没有那么灵敏的消息渠道,当然不会对小赵子的说法起疑,于是,便有了后续发生的一切事宜。也因此,通过小赵子的刻意设计,便有了两个人矛盾的证词。” 这一番解释十分详细,付葭月听的不住的点着头,至少在她看来,这一番言论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只要找到小赵子,完全是可以破案的那种,只是,现在他们该去哪里找小赵子呢? 于是付葭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谢白,既然我们把案情梳理的差不多了,那我们该去哪里寻找这个神秘的小赵子呢?” 说到这个问题,谢白有些沮丧的垂下头,“这也是眼下最大的问题,我虽然算的出事情的经过,能够根据个人的证词推断出案情的过程,但是这小赵子我没怎么刻意接触过,那之后他便直接消失了,我们就算想找,也无从找起,除非八王爷肯帮我们,但是这个途径是行不通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寻找到小赵子,找不到人,眼下的这一切也就只能是我们的推测了。” 难道谢白也有如此沮丧的时候,可是知道了这一点的付葭月却怎么也幸灾乐祸不起来,她走上前张开双臂,给了谢白一个安慰的拥抱,然后,用劝慰的语气说道,“好了谢白,你就不要这么沮丧了嘛,我们都已经得到了这么多的线索了,也差不多将案发的情况全部顺着思路整理出来了,现在就连犯罪凶手小赵子也被我们揪出来了,就差寻找到他的踪迹了,寻人这种事情不难的,你看啊,前面那些推理才是很难的,那么难的东西都被我们解决了,还怕没没有办法找到小赵子吗?所以啊,别再折磨伤心了谢白,接下来我们可是要步入正题的,要寻找那个小赵子的踪迹的,你这么没信心,我都要不知道该怎么找他了呢,我可是全靠着你的聪明才智的,谢白。” 付葭月说完,松开了抱着谢白的手,然后将手搭在谢白的肩膀上,轻轻弯起眉眼,漏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看这谢白,想要尽力的,帮着谢白赶走他此时阴翳的情绪。 看着付葭月这么努力安慰自己的样子,谢白心中的沮丧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他像是重新充满了力量,满血复活了一般,揉着付葭月的小脑袋,同样弯起眉眼,认真的点着头。 “嗯,我知道了,葭月,谢谢你,都是我不好,不该漏出这样的情绪,让你担心了。” 听到谢白这么说,付葭月连忙使劲的摇着头,“谢白,我只是安慰你,你可别误解那么多的意思啊!我才没有觉得你这样的表情不好呢,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你也不是那么一个据我很遥远很遥远,远到我根本无法触碰的人呢,而是一个和我一样的普通人,也会觉得沮丧,觉得失落,这样,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有用的人了,不会在你面前完全没有一点存在感了呢。虽然我不够聪明,对事物的分析理解能力也完全不及你,可是,我至少可以安慰你,这样,我也不算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人呢。” 付葭月看着谢白,认真的说。 谢白吃惊的看着付葭月,半晌竟然说不出话来,然后,他笑了笑,走上前一把将付葭月揽到怀中,温柔的揉着她的小脑袋笑着,“嗯,我知道了葭月,以后我一定会多注意你的感受,不会再冷落你的。” 付葭月不满的推开他,故意嘟起小嘴,生气的说,“我哪有那么多的意思啊,谢白,我只是随便表那么一个态不愿意你太过劳累,离我太远而已,你可别误会那么多啊!好了,我们赶快进行下一步计划吧,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去?” “嗯……接下来……”谢白转着眼珠子轻声沉吟着,像是在思考着,可思考的话还没说出来,忽然也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葭月宫中的侍女,慌慌张张的样子,急忙冲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葭月公主,谢公子,不好了!” 那侍女一边冲过来,嘴里还一边喊着,像是真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0章 付葭月一眼认出来那是她宫中的侍女,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她拦住那宫女,急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宫女来到他们面前,先是认真的行了一礼,舒了口气,说,“葭月公主,谢公子,奴婢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快回宫里去看看吧,刚刚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个小奴才送来一封信,您二人不在,于是那信便被小殿下看到了,小殿下看了信,一心想要出宫去,奴婢们怎么拦都拦不住,于是没有法子,只得先让宫里的奶娘稳住小殿下,奴婢赶过来给您二位报信啊。” “信?”谢白眯起了眼睛,然后冲着付葭月说,“凡凡是个聪明的孩子,想来是那封信和这次的案子脱不了关系,凡凡想要替你我分忧,便自作主张了,幸好宫中的丫头们拦住了他,我们赶快回去吧,怕是晚了,她们就拦不住凡凡那个鬼机灵了。” “嗯嗯。”付葭月淡了点头,凡凡是她亲自带大的,他那些小聪明的习性,她再清楚不过了,付葭月也很是担心,两个人就急急忙忙的往寝宫赶去。 刚一回寝宫,付葭月就看到了这副模样。 凡凡站在院落,执拗的想要出去,可是身后他的奶娘死死拽着他,怎么也不肯让他出去,甚至他走到哪,奶娘的眼睛都要盯到哪,步子都要跟到哪,简直一点空隙的机会都不给他。 付葭月在心里默默感慨道,这么尽职的奶娘,下来可得好好感谢她才是,如果她没有拦下凡凡,不小心将他放了出去,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这孩子不是不机灵,不聪明,但是这件事情完全不像是他想想的那么简单,不是他能够应对的,付葭月也很不希望将凡凡牵扯进来。 于是付葭月上前一步,冲着那还在和奶娘纠缠的凡凡,轻轻换了一声,“凡凡,过来,到娘亲这里来。” 听到娘亲付葭月的声音,凡凡稍稍楞了一下,这才应了一声,“哦。” 应完声,缓缓向着付葭月这边走了过来,“娘亲,你和好看的爹爹回来了。” 付葭月尴尬的看了一眼谢白,后者被这么称呼,好像很是受用似得,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微笑。 此时,谢白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着的,反正凡凡称呼了他爹爹,无论前缀如何,称呼他爹爹,就是乖孩子,谢白笑着想。 “是啊,凡凡,娘听说,刚刚有个陌生的叔叔来送了一封信,那信在哪?”付葭月蹲下身子,和善的将手搭在凡凡的肩上,笑着问。 凡凡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付葭月,“娘亲,就是这封信,孩儿看了信之后,本来是打算替着娘亲去探一探心中所说的地点的,但是着还没出宫,就被奶娘和其他奴婢姐姐们拦住了,怎么也不肯让我出宫。” 说着,凡凡表现出一副很是不开心的样子来,嘟起小嘴,像是在赌气。 付葭月温柔的笑着将凡凡一把抱到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的说,“好了,凡凡,你要知道,你还很小,你那些奶娘和奴婢姐姐们都是为了你好,在乎你,担心你才不许你去的,千万不可以生他们的气知道吗?你得感谢她们才是呢!” “要感谢她们吗?”凡凡眨着眼睛轻轻晃了晃脑袋,很是奇怪的问。 “不错,凡凡,你还小,看不出这信背后的危险,若是就这么莽撞的过去了,你出了什么无法应付的劫难,让娘亲怎么办?所以,以后再遇上这等事,千万不可以一个人私自就要冲过去,一定要和娘亲商量知道吗!”付葭月虽是责备的语气,但却很是温柔的给凡凡将着道理,将事情的危险轻重都努力的给凡凡分析一遍,让他对这些稍稍做一个了解,即使不能完全明白,懂个大概,下次不会再做同样危险的抉择,就是付葭月说这些话最大的愿望了。 凡凡半迷糊半清醒的点了点头,笑着天真的回答道,“娘亲,我大概有些懂你的话了,娘亲你放心,凡凡一定不会再如此莽撞了,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提前和娘亲商量的,凡凡一定不会怪奶娘和众位奴婢姐姐们,一定会好好感谢她们的。” 看到凡凡如此明白通晓事理的样子,付葭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忍不住脱口夸赞道,“娘亲就知道,我的凡凡是天下最聪慧的好孩子,很多事情娘亲一点就通透了,好了,凡凡,你回房去好好用功学习,现在的这些事情有我和你那位美人爹爹负责解决呢,等你再长大些,武功好到可以独当一面,学识也足够渊博的时候,这些繁杂的事情,娘亲和美人爹爹都全权交给你来负责解决,怎么样?” 听到这话,凡凡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欣喜的使劲的点着头,似是怕付葭月反悔似得,“娘亲可不能反悔!凡凡一定好好读书,勤奋练习武功,争取早一点长大,能够帮到娘亲和美人爹爹的忙!”立完誓,凡凡后退两步,冲着付葭月和谢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正礼,“那么,孩儿这就离开,去用功读书学习了,孩儿便不打扰娘亲和美人爹爹了,孩儿告辞。” “嗯,凡凡真乖,去吧。”付葭月冲着凡凡弯起眉眼,开心的露出一个笑容。 一直在边上笑着看着这一对母子亲热的谢白这时候终于插了进来,他走上前两步,拍了拍凡凡的肩膀,嘱咐似的说,“凡凡,恪守礼道固然重要,却也不必这么死板,要活学活用,学会融会贯通,懂得变通,万万不可日后学成一个只知道书本的书呆子,实践也是很重要的,但是你要记着,在实践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做这件事情会有怎样的后果,权衡利弊之后,再重新决定要不要去做这一件事情,你要知道,你是你娘亲和爹爹唯一的好儿子,所以凡是更要多考虑后果再去行事,决不可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更不能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境,让爹爹和娘亲担心,这不是一个好孩子该做的事情,明白了吗?” 听着谢白这一番很是难懂的话语,凡凡稍稍皱了皱眉,然后,许久之后,才轻轻点了点他那小脑袋,回答道,“美人爹爹,凡凡差不多懂美人爹爹的意思了,只是美人爹爹的话语里面还有一些小部分的凡凡不理解的话语,有些难懂。” 见凡凡皱起眉头,谢白轻轻笑了笑,揉了揉凡凡的脑袋,说,“你年纪还小,爹爹说的话不完全懂很正常,等你大些了,就能够理解爹爹的意思了,现在就先照着理解的那方面去做,如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随时来爹爹这里问,只要爹爹有空,一定会为你答疑解惑的。” “嗯!”凡凡使劲的点着头,但心中却在暗暗下着决心,他一定要再努力用功的读书才行,便不至于再听不懂美人爹爹的话了,这样子,以后便可以顺畅的和美人爹爹交流了。 为了达成这个愿望,能够理解美人爹爹的言语,凡凡一刻也不多耽搁,辞别了娘亲和爹爹就直接踏进了书房,用功的读起了书。 看着凡凡如此用功的样子,付葭月很是意外的看着谢白,啧啧赞叹道,“真行啊你,谢白,三两句就让凡凡有如此决心,励志回去好好读书了。” 谢白轻轻笑了笑,回答道,“凡凡还只是孩子,无论做什么,都是想讨我们做父母的一个欢心罢了,即使是选择危险的想要帮着我们调查这件案子的做法也是,选择不怎么危险的,只是用功读书,能够和我们没有疑虑的完整对一次话也是,关键是在你如何去引导他。” 谢白难得的又开启了说教模式,付葭月听的忍不住频频点头,真不愧是谢白诶,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的有道理。 付葭月轻轻勾起唇,内心打起了小算盘,亏了谢白是凡凡的亲爹,这样下来,她不是就可以省了不少功夫教育凡凡了吗?反正也有谢白这家伙在啊,以他的聪明才智,教育凡凡绝对不会比她差,只可能比她更好才是。 于是,付葭月说出了内心的想法,“谢白啊,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你比较适合教子诶,你看,你的学识那么渊博,人又极聪明,凡凡若是跟了你这性子,我便不用那么操心了,最起码他像了你,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这真的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 谢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我也愿意凡凡能够像我这般看清事理,但是我把你的活抢了去,你不会不乐意吗?” “教子这个活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轮着来的,算不上是谁抢了谁,只要是对凡凡有益的就行了。”付葭月痛快的说着,一副不拘泥的样子。 看着她的样子,谢白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看你这样,我倒不希望凡凡像我了。” “为何?”付葭月抽了抽嘴角,有些不解的问,她这个样子怎么了吗? 说起这个,谢白眼睑垂了下来,稍稍有些难过的说,“葭月,我开始不希望凡凡像我这样通晓事理了,因为这样子,凡凡会不快乐,他会被太多的东西束缚住,渐渐的将自己的真心掩埋起来,只会变成这凡尘俗世里的一个极通晓人情世故的木偶,被这俗世太多的情绪与顾忌牵绊着,再没办法放飞自己的天性了。” 付葭月轻轻张了张嘴,她好像戳到了谢白的痛楚呢。 谢白,你也是这样吗?被世俗牵绊着,无法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吗? 谢白,你的真性情又是怎么样的呢? 付葭月忽然对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单纯的艳羡和盲目的崇拜了,她像是忽然看到了眼前这个人的痛楚一般,竟隐隐升起一种心疼的感觉。 付葭月忍不住靠近一步,走到谢白跟前,张开双臂轻轻将他环住,“好了谢白,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至少在我这里,谢白,你不用有任何的顾忌,我会努力的去了解那个真实的你的。” “嗯,谢谢你,葭月。”谢白勾起唇,露出一抹笑。 两个人惺惺相惜一阵子,付葭月这才想起来信的事情,连忙笑着嗔怪着自己,“只顾着和你谈凡凡了,差点忘了眼下的正事。” 付葭月拿出了那封信,凑近谢白,两个人一起看了起来。 信中的内容大致是这样子的。 这封信是以付葭月那个冒牌的假哥哥的口吻写的,信中说道,他说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这段时间多谢付葭月和宫中太医的照顾,他说,作为军人,不能整日留在宫中虚度时光,必须要做一番大事才行,现在的他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所以,便想着要告别了,这才一个人独自从宫中离开了,最后,他想要见付葭月一面,与付葭月好好的告个别,这才送来这封信。 在那封信的最后方,附上了一个地点,安国寺后山。 看到安国寺三个字,付葭月的心情一下子沉闷了下来,“谢白,你可有看出来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谢白蹙着眉,细细的思索着,虽看不出他那一张平静的脸颊上有任何让人觉得焦灼的意思,但是他的内心,此刻已经炸开了锅。 又是安国寺?难道和上次在那里遇到的那一伙黑衣人刺客有关? “葭月,这个约,你可想去赴?”谢白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付葭月的眼睛,仔细的问。 付葭月皱起了眉,她微微垂下眼帘,回看着谢白,轻轻叹了口气,说,“谢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约,无论我想不想去,终究都是要去的。” 付葭月一番感慨说完之后,接着她刚刚的话继续说道,“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已经发现这个人是假冒我的哥哥,幕后黑手用他作饵,以安国寺后山为地点,就是为了要布一张大网,等着我去上钩才是,我是一定要去的,如果我不去,他们便会怀疑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们骗我,那么我们这条唯一的线索就会就此断掉,我们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我是绝不愿意看着这条线就这么断掉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1章 “嗯。”谢白点了点头,走上前一步,拍了拍付葭月的肩膀,安慰她说道,“我知道,你是最懂事的,也是最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的,但是葭月,这一行一定是万分的凶险,如果他们那些人,就是上次在安国寺刺杀我们的那些黑衣人,那就更加麻烦了,想必你上次在安国寺中的异常,都被他们看在眼里,知道你去了安国寺,身子便会变得虚弱不堪,根本毫无还手的能力,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在安国寺后山这个地方让你和哥哥见面。一来,安国寺后山距安国寺很近,即使在那里,你一样会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二来,那里又不算是安国寺内,在使你身体感到不适应的同时,也可以减轻你对他们的疑心。毕竟不是在安国寺内见面,而且后山隐蔽,任人怎么想都是借着第二个原因才选的安国寺后山吧。” “那,谢白,我们现在就去吧?”付葭月看着谢白,小心的问。 谢白摇了摇头,说,“等等。” “可是,那人假冒的是我哥哥,他们一定知道我找了哥哥多少年,如今终于找到了他,现在他让我去赴个约,我却拖太久的话,是一定会被怀疑的。” “我知道。”谢白沉着声音,说。 “既然知道,就应该现在直接赶过去,不能再等了。”付葭月上前一步,去扯谢白的袖子,想要拉着他一起过去。 谢白反手握住付葭月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葭月,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们此行十分危险,你先去里屋,交代凡凡好好呆在宫里,不要惹事,也不要乱跑,一会我来凡凡的房间内寻你,我们再一起过去。” 想到凡凡,付葭月的眼眸垂了下来,是啊,她只顾着自己的事情,都快要忘记凡凡了,她可以渉险,可是万一她当真遇了险,凡凡该怎么办呢?她怎么这么的自私,从来都没有想过凡凡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付葭月就十分的惭愧,她冲着谢白轻轻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谢白,你快些去吧,我去看看凡凡。” 两个人在屋内分别,付葭月送走了谢白之后,便来到了凡凡所在的寝殿。 此时,凡凡正坐在书房内,认真的看着书。 付葭月走到门前,透着窗子看着里面正在用功读书的凡凡。 看来,凡凡倒果真是随了谢白的性子,付葭月轻轻勾起唇角,笑了笑,既是随了谢白,那她便放心了,因为谢白,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让她担心的人。她相信,即使她不在了,凡凡也一定不会令她操心的吧。 这个时候,一个侍女端着一盏茶托,从远处走了过来,看到付葭月,连忙轻轻福身,行了一礼,“葭月公主。” “嗯。”付葭月轻轻冲那侍女点了点头,示意她起来,然后,继续问她说,“你是来给凡凡送茶的?” “是。”侍女又是福身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小殿下说,要整日用功读书,奶娘便命奴婢准备了上好的花茶,给小殿下端来。” “这样。”付葭月思索片刻,冲着那侍女摆了摆手,“我给凡凡端去,你先下去吧。” 说完,从侍女手里接过茶托。 “是。”侍女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付葭月端着花茶,来到了凡凡的书房里。 凡凡听到脚步声,一个抬头,看见竟然是端着茶托的自己的娘亲付葭月,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冲着付葭月行了一礼,“娘亲!你怎么亲自送茶来了?” “娘亲看你如此用功,便想着好好奖赏奖赏你,这不,便亲自做一回侍女,替我的好儿子凡凡斟一回茶,倒一回水。”付葭月将茶托放在了凡凡书桌的旁边的空处上,笑着说。 “娘亲,你这不是不合礼数嘛,怎么能这样做呢?”凡凡轻轻瞥了瞥嘴,学着大人般教训的口吻,稍稍有些不满的对着付葭月说。 付葭月被逗笑了,她伸出手,轻轻在凡凡的小脑袋上怜爱般的敲了一下,说,“凡凡,你这小子,学着和娘亲顶嘴倒学的挺快的啊?” 凡凡捂着脑袋,连忙向后面躲着,一边躲一边委屈的说,“娘亲,凡凡才没有那样的想法呢,只是娘亲这样做,真的不合乎礼数,才不是凡凡乱说呢。” 付葭月说不过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好啦好啦,娘亲好不容易记起来给我家凡凡端个水,能不能别在意那么多礼数不礼数的,重要的是娘亲对你的心意好吗!” “嗯,凡凡知道了。”凡凡冲着付加油弯起眉眼,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甜甜的笑容。 这个笑容看得付葭月心里暖暖的,她的凡凡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个小暖男了呢?付葭月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可是,一想到她马上就要离开凡凡去犯险,若是真的回不来的话,那她的凡凡,又会变成怎样的人呢? 付葭月越想,心中越是难受,竟皱着眉,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看到付葭月的脸上忽然没了笑容,替代的是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凡凡一下子慌了,他扑到付葭月的怀里,抱着她急切的问,“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你千万别哭啊!是不是凡凡做错了什么事?娘亲你只管说,凡凡做错了什么事凡凡一定会承担的!只要娘亲你告诉凡凡,凡凡马上对娘亲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了,好吗?娘亲?娘亲你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哭啊!凡凡真的知道错了。” 看到自家儿子这样懂事的样子,付葭月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浓厚了,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可是,她必须要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就算她想方设法的不再去面对那些人,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会一直追杀她们,就算她们逃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追过去的。因为她是朝中最后的希望,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们做梦都恨不得要除掉的人物,若只是她一人还好,可凡凡还这么小,她绝不能让凡凡过那样颠沛流离,被人追杀的日子,她既然已经选择了回来,就说明她的内心已经做出了要去和这些人做一个了断的决定,那是她自己的决定,所以她现在一定不可以动摇,这才是真正的为了凡凡好。 付葭月在内心打定主意,然后,咧起嘴唇,无奈的冲着凡凡笑着,故意逗着他说,“一口一个娘亲我知错了,你倒是说说看,你哪里做错了?我又在生你什么气?” 凡凡稍稍楞了一下,神情有些慌张,“这个” 他“这个”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话来。 付葭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靠近凡凡的耳边,故意开口说:“凡凡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这样故意逗着自家儿子真好玩,付葭月在内心里都快要笑出来花了,凡凡这个好儿子,她又发现了他的一个新的能力呢,那就是能够逗着玩,而且,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她家儿子原来这么好玩的说。 凡凡羞愧的垂下头,轻声说道,“娘亲,对不起,凡凡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只要娘亲说出来,凡凡就一定会改的!”最后那一句话,凡凡认真的看着抬起头,看着付葭月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样子。 竟然这么认真的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她的傻儿子。 越想,付葭月越舍不得自家儿子,越是痛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可恶的黑衣人们。 她缓了缓神,收起了那一副凶神恶煞般的眼神,轻轻揉了揉凡凡的脑袋,温柔的说,“好啦好啦,傻儿子,娘亲逗你玩呢,你哪有犯什么错?娘亲不过是故意逗一下你而已。” “娘亲说真的?真的没有生气,只是在逗我玩?”凡凡还有些不敢相信,一遍又一遍的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你看,娘亲现在有生气的样子吗??”付葭月笑着问。 凡凡噘着嘴,将付葭月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一遍,很是不满的说道,“娘亲的玩心也太重了吧,居然故意逗凡凡,惹得凡凡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严重的大错,正想着是不是让侍卫们将我打的严重些,亲自跑到娘亲的寝殿前负荆请罪,求娘亲原谅啊!结果,凡凡才刚想完,正打算实施呢,却被娘亲完全给骗了!” 付葭月伸出手,捏了捏凡凡的小脸,温柔的说,“好了凡凡,娘亲保证,下次不逗你了,好吗??”付葭月知道自己这次演的有点过了,很是温柔的请着凡凡的原谅,甚至还想着是不是再由她好好的道个歉,让凡凡原谅她呢? “唉。”凡凡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大人般的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娘亲啊,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整天逗我玩,不过,看在娘亲为我端来了茶水的份上,我便不和娘亲计较了。谢谢娘亲给我端来茶水。”凡凡嘿嘿笑了两声,也是故意说道。 “好啊你,凡凡,居然长本事了,敢和你娘亲计较了?”付葭月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又是敲了敲凡凡的脑袋。 凡凡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学着付葭月的语气,说,“凡凡当然不敢和娘亲计较啊,娘亲可是长辈,凡凡怎么会随便计较啊?” “你啊,就学这些东西学的最快了,也不说好好长长心,多看几本书呢。”付葭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啊,这小子竟然这么像谢白,连吵架,逗他玩,她都已经逗不到了,而且还被识破了,这小子到底还是不是她生出来的啊!付葭月感觉到脑袋前面冒的全都是黑线啊诶。 “嘿嘿。”凡凡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 “你们两个在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的样子?”谢白像是忙完了似得,缓步走到了两个人中间。 算算时间,确实差不多刚刚好过了半柱香,谢白好守时的说诶。付葭月不禁感慨道。 凡凡见谢白来了,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行礼道,“美人爹爹你来了!凡凡在和娘亲互相逗着玩呢。” 付葭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嘟起嘴不满的说,“什么嘛,什么叫做互相逗着玩?明明是你家凡凡这么小就学会了如何将人怼的说不出来话的本事,单方面欺负我这个娘亲才对,而且运用的比你这个爹都熟练的多。” 凡凡听了这话,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他轻轻拽着谢白的衣袖的袖尾,对着谢白说道,“娘亲真是的,才不是娘亲说的这样的呢,娘亲她就是玩心太重了,竟好端端的来逗我玩,吓得我差点信了她,以为当真哪里惹到了娘亲,做错了什么事情,娘亲这才难过的差点哭了起来,谁知道娘亲她就是故意的,根本就像是个大孩子一样,让人不省心。” 这话从一个小孩子最里面说出来,怎么显得那么奇怪呢? 谢白忍不住偷偷笑了笑,然后,抬着眼轻轻瞥了一眼付葭月,笑着说,“好了葭月,你看看你,居然被自家的儿子说是一个长不大的大孩子,不让人省心,惭愧吗?” 付葭月轻哼一声别过脸,对着谢白说,“我才不会感觉到惭愧呢。我家凡凡那是生的随你,都是这么的冰雪聪明,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如果真的随了你的性子嘛,那未来的凡凡是绝对不可能会让自己吃亏的。” 这么说着,付葭月又忍不住侧过脸,再去看了一边的谢白一眼。 谢白轻轻勾起唇,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你们两个闹了这么久,怕是也没说什么正经话吧,只顾着闹了,是不是都忘了该来和凡凡说些什么了?” 凡凡好奇的走到付葭月跟前,拽住她的衣袖,轻声问,“娘亲要同我说什么?” “”付葭月又再一次垂下了眼睛,她该怎么和凡凡开口说呢?她想不到,也只能沉默了。 谢白皱起了眉,他上前一步拉过凡凡的手,看着他说,“凡凡,娘亲和爹爹要出一趟远门,去办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特意来告诉你一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2章 “这段时间内,你一定要乖,好好照顾自己,爹爹相信,凡凡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等着爹爹和娘亲回来的,对吗?“ 凡凡乖巧的点了点头,也不问是什么原因,然后,他对着谢白笑了笑,很是自信的说,“我知道了,美人爹爹,在娘亲和美人爹爹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等你们回来之后,我一定会给你们看到一个和你们走时一样不差的我的,你们就放心吧!” “嗯,爹爹相信你。”谢白伸出手揉了揉凡凡的脑袋,十分温柔的样子。 付葭月见此情形,也终于放下了心,她也走到凡凡跟前,对他说,“娘亲也相信你,凡凡,你是最聪明的孩子,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嗯。”凡凡点了点头,又有点失落的说,“可是,娘亲和爹爹一定要早点回来啊,不要让凡凡等太久了,好吗?” “放心吧,凡凡。”谢白和付葭月最后冲着凡凡告了别,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凡凡的寝殿。 才一出寝殿,付葭月的泪水就不住的落了下来,她捏着谢白的衣袖,发狠般的说,“谢白,我们能够彻底解决掉这些事情,然后活着回来的对不对!一定不会让凡凡白白等待的对不对!” “嗯,葭月,我们一定能妥善解决掉所有的这一切的。”谢白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 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在骗她,看来谢白也是认真起来了,付葭月稍稍有些放心了,有谢白在,这一切都会很快解决的吧! 她是那么的相信谢白,谢白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付葭月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两个人告别了凡凡,便直接来到了安国寺的后山,那封信上说着的那个地点。 付葭月靠近谢白,低声说了句,“谢白,你武功在我之上,可从这附近感觉到什么杀气?” 谢白轻轻勾起唇,很是自信的说,“我们可是他们的贵客,怎么可能会用这么平静的方式招待我们呢?这片林子早在我们踏进来的那一刻,就被浓郁的杀气包围了。” 付葭月吃惊的张了张嘴巴,也是轻轻笑了笑,说,“这幕后黑手还真是看中我们啊!那么,照他这么看重我们的性子,林子里埋伏的人也一定不少吧?” “嗯,差不多够我们有来无回了。”虽然情况很是凶险,可谢白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这么的云淡风轻,仿佛事情根本就不严重似的,然后,他又稍稍皱了皱眉,看向付葭月,说,“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你,葭月,你现在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开始难受了?” “我没什么的,一会我们可是要有一场大战的,我怎么可能会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放心吧,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不适罢了,你可千万别因为我影响到你啊。”付葭月有些担忧,她倒是什么都不怕,可是她却绝不愿意因为自己,让谢白受到牵连。 他们两个人是从安国寺一侧绕到后山的,并没有进寺庙里面,为了就是不让付葭月那么难过,可是现在,谢白看到付葭月那微微蹙着的眉头,煞白的脸色,稍稍有点不安了,付葭月这样子他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在强忍着不舒服。可是付葭月嘴上不肯说,谢白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说,“好吧,葭月,你若是撑不住一定要尽早告诉我。” “放心吧。”付葭月强撑着牵出一抹笑,冲着谢白笑了笑,想要让他安心。 谢白点了点头,两个人在原地瞪了一阵子,终于有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 待那人走进,付葭月一眼便认了出来,来的那个人是八王爷! 付葭月有些狐疑的看着八王爷,惊讶的说,“八王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八王爷轻轻笑了笑,很是随意的回了一句,“素闻安国寺后山的桃花乃皇城一大奇景,本王平日征战沙场惯了,倒是极少欣赏过皇城这如画的美景,所以今天特意来观赏观赏,怎么,葭月公主也和本王想到一块去了,特意来这里看桃花?” 付葭月连忙迎着他的话笑了笑,说,“我方才离开王府后,也不知是怎么了,怕是心疾过重,竟不小心染了病,身子很是不舒服,谢白为了让我心情开朗,益于病情的治疗,特意带我来这安国寺后山赏桃花,放松放松心情,说起来,倒也算是和八王爷心有灵犀了。” “哦?竟是这样,也不知道葭月公主究竟患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啊?”八王爷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很是忧心的说。 付葭月轻轻笑了笑,说,“也算不得什么严重的病,只怕是染了寒,身子有些虚罢了,让八王爷担心了。” “葭月公主是千金凤体,现在染了疾病,本王于情于理都是要担心的,葭月公主不必再说了,本王今日正巧,也不是一个人来此赏花的,恰好府中的大夫随着本王一同来了,可让大夫替葭月公主把把脉,彻底将这病情找找清楚。”八王爷说着,冲着身后的林子里招了招手,然后,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提着一个小木箱走了出来,来到了三个人面前。 然后,那大夫恭恭敬敬的冲三个人行了一礼,“八王爷,葭月公主,谢公子。” 付葭月看着那大夫,很是尴尬,她摆了摆手,连忙说,“不必劳烦八王爷如此费心了,葭月真的只是身子虚,没什么大事的,八王爷不必如此紧张,更不用了劳烦这位大夫了。” “诶?葭月公主这是哪里话?此事让本王撞到了,本王就没有不管的道理,葭月公主放心,我这大夫是随我征战沙场多年的军医,医术高明的很,绝不会耽误了葭月公主的病情的。”八王爷说完,冲着那军医一个瞪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葭月公主瞧病?万一葭月公主得了什么耽搁不得的大病,你担待的起吗?” 这一个吓唬,让那个军医浑身一个哆嗦,连忙冲着八王爷行礼道歉,“八王爷息怒,老臣这就赶忙给葭月公主瞧病!”说完,那大夫走到了付葭月的跟前,也冲着她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葭月公主,请让老臣替您诊脉吧。” “这”付葭月稍稍有些犹豫。 那大夫又是诚恳的请求道,“葭月公主,您就别为难老臣了,您是千金之躯,身子耽搁不得,请让老臣给您诊脉吧!” “既然八王爷如此好意,葭月,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免得伤了八王爷的一片心。见付葭月还在犹豫着,谢白终于开了口,缓缓说。 “既然这样,那好吧。”见谢白松了口,付葭月这才终于松口,答应了那老军医给她诊脉。 几个人寻了后山一处僻静的亭子,一起坐在了亭子里面,等着那军医为付葭月诊脉。 半晌,那军医终于放下了付葭月的胳膊,了然的抚了抚胡须。 谢白和付葭月两人都还没说话,倒是八王爷像是急不可耐的样子,催着那军医焦急的问,“葭月公主的脉象如何?可有什么大碍?” 付葭月在心中暗暗嘀咕着,这个八王爷还真是懂得献殷勤啊,她还没怎么着急呢,就连谢白也没说什么话呢,他倒是直接坐不住了。 那军医恭敬的抬手冲八王爷鞠躬行礼,然后说,“回禀王爷,葭月公主并没有什么大碍,只大概是自幼身子虚弱,怕是经不起什么大的折腾,前些日子又受了劳累,这才导致身子更加虚弱了吧。” “哦?那该如何是好?”八王爷继续焦急的问。 那军医又说,“葭月公主这大概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无法根治,只能开几味药材好好调理调理身子,而且,万不可再情绪如此激动了,若是再有下一次,那葭月公主的身体情况可就难说了。”军医认真的叮嘱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在意她。 “原来是这样,你先下去吧,本王亲自和葭月公主好好聊上几句。”八王爷又是挥了挥手,示意那军医退下,他的心里正在轻轻琢磨着,下一次,哼,这还真是个重要的情报呢。 谢白注意到了八王爷此刻的眼神,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八王爷的眼中有阴谋呢?谢白这么想着。但是很快的,他又更加担心起来,这个八王爷,莫不是要借着关心之名,密谋些什么吧?” 等那个军医走远了,八王爷对付葭月说,“既然葭月公主的伤情如此严重,那这些日子便不要再到处乱走动的好,还是好好休养休养吧。” “话虽如此,可是”付葭月有些犯难的说。 “可是什么?”那八王爷定要寻根刨地般的,追着付葭月问个清楚。 “唉。”付葭月轻轻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本公主很在意八王爷您前些日子从沙场上带回来的那个年迈的老兵,怕是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这才导致感染了伤病,您放心,等我查出来这个老兵究竟失踪去了哪里时候,就马上回去好好休息。”付葭月认真的说着。 那八王爷听了之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一个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激动的说,“原来葭月公主一直在找那个人啊,葭月公主您不用再如此担心那个人的安危了,他现在很好,怕是比葭月公主你的精神都要好。” 八王爷神秘的笑了笑,付葭月一下子来了兴致,上前一步惊喜的问道,“八王爷可是知道那人的所在了?可否告诉我?我找了他很久了,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还不能随意出宫走动啊,八王爷可否告诉我那人现在的情况?如果八王爷不肯告诉我,也不关紧要,只需要告诉我一声他现在可还好?或者是将我的祝福带给他也可以。”说到最后,付加油都有点稍稍的伤神了。 八王爷看着付葭月的样子,忍不住的抹了把泪水,也同样很是配合的说,“唉,是啊,葭月公主,本王知道你们关系不菲,你一定很担心他,他现在就在本王的府中,葭月公主若是愿意,现在就可以跟着本王去一趟王府,去里面挤一挤,看一看那个老兵现在的情况啊。” 付葭月点了点头,说道,“那便麻烦八王爷带路了。” 八王爷走在前头,付葭月和谢白两个人跟在后面稍稍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恰好够他们两个人说一些悄悄话,而不被八王爷听到。 “葭月公主,谢公子,两位请跟我来。”八王爷嘿嘿笑了两声,在前面给二人带着路。 “嗯,有劳王爷了。”谢白客气的笑了笑,付葭月也跟着谢白客气的说。 见那八王爷又重新转过身去好好带路了,付葭月连忙靠近谢白,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凑近他耳朵边上小声的说,“谢白,这个八王爷到底在搞什么鬼?” 谢白轻轻笑了笑,伸出手挽住付葭月的肩膀,压低声音温柔的说,“许是想见我们两个人吧。” “想见我们?”付葭月对这个回答感到很好笑,“他要是想见我们,直接差人带个口信就是了,他堂堂一个八王爷,我还能拂了他的面子不成?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将我们引到这后山来,还派下那么多的人埋伏在暗处,等着我们?”付葭月怎么也想不通,难道这个八王爷就是这么爱拐弯抹角的人吗?可是也不像啊? 听了付葭月的话,谢白又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付葭月的脑袋,很是温柔的说,“葭月,你不懂,如果我是他,我可能也会这么做的。” 付葭月不满的嘟起嘴巴,瞪了谢白一眼,“什么嘛,你这意思是说,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就我笨,想不到你们能够考虑到的事情是吗!”说完,付葭月又闹起了小性子,她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看谢白了,“谢白,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挖苦我,损我,我不理你了!从现在起,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唉。”谢白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将付葭月揽到自己怀里,将她的小脑袋掰过来让她正视着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3章 “葭月,你怎么老是这么使小性子,闹脾气,想着我的不好啊?” 付葭月冲着谢白翻了个白眼,很是冷淡的说,“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好,能让我想起来的?” 面对付葭月,谢白是只能举双手投降了,他很是无奈的说,“好啦,葭月,我告诉你原因,这总行了吧。” “还不赶紧说!为什么啊!”一听到这话,付葭月就来了精神,她一双眼睛冒着光似得,看着谢白问道。 “是这样的,葭月,听我慢慢给你分析。”谢白见这招有效,便趁机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说着额。 付葭月这丫头,果然只要一听到自己解释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就能忘记其他的不愉快,很是耐心的听他解说呢。 谢白忍不住暗暗勾起唇。 “嗯嗯,你快说,你快说!”果然如他所料,付葭月很是欣喜的扯着谢白衣服的袖子,连忙问。 “是这样的,我们先说为什么他不直接差人去宫中给你捎个口信,让你直接去王府。”谢白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因为他没有一个正当的找你去王府的理由。” “哈?”付葭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很是好笑的,震惊的喊出了声。 她这一声音量很大,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惊,就连八王爷也回过了头看着她。 “葭月公主,你怎么了?”八王爷虽然是带着笑问出这句话的,但那一双眼睛里,明显的藏着许多的类似于阴谋一般的情绪。 付葭月自知道失礼了,尴尬的低下了头,“这个,八王爷,抱歉哈,葭月刚刚没有控制住情绪,只是谢白看我太感伤了,就想着将一个笑话来逗我,可是我却觉得那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是谢白他又不这么认为,于是我的情绪就稍微激动了那么一点,不小心喊出了声,惊扰到王爷了。” 付葭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她东凑西扯的,才编除了这么一番鬼话,想要糊弄过去八王爷。 付葭月小心的抬起头,偷偷瞄着八王爷的那一张脸,想要从他脸上的表情中得到他是不是信了她这番话的神情,可是,那个八王爷的神情却很是平淡,到根本看不出信了,还是不信,付葭月只好认命的又一次低下了头,叹了口气c 看来以后是绝对不能这么激动了,再来这么两三次,她肯定要在八王爷面前露馅的,到时候谢白肯定要怪罪死她的,说不定还会一个生气,把她拉出去炖了,以死赔罪的。 唉,绝不的能在这么控制不住情绪了。 付葭月在心里默默的向着。 “原来是这样。”停了付葭月的那一番话,八王爷抚着胡须笑了笑,然后,一副羡慕的样子说,“葭月公主,你和谢公子的感情可真好啊,真是羡煞旁人。” 听了这句话,付葭月尴尬的看了一眼谢白,冲着八王爷连忙摇头,“我和他的感情哪里好了?他一直都在欺负我才对!” “呵呵呵,是吗?”八王爷又是高深莫测的笑着,然后,便不再在意付葭月方才的举动了,“我们继续走吧,这里到八王府还要一段路呢。” 说完,八王爷走在前面认真的带路去了,也不管身后付葭月和谢白如何闹腾了。 八王爷这才一转身继续走,付葭月正打算跟上呢,谢白就很是不满的一把将付葭月揽到怀里,那一双眼睛很是危险,带着威胁的意味开口说,“付葭月,你再说一遍,我和你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吗?” 付葭月嘴角抽了抽,她方才说那句话的时候,怎么忘记了谢白就站在她的旁边啊!她还那么说,还真是有点,不知死活了 付葭月嘿嘿笑了两声,连忙一个抽身,从谢白的臂弯中脱身出来,然后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是迷茫的问,“谢白,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刚刚发生什么了吗?我说了什么话吗?” 谢白看着付葭月的眼睛很是危险,他冷冷的笑了一声,伸出手拍了拍付葭月的肩膀,说,“没什么,你方才什么都没有说,我方才,也什么都没有说,我们快去八王府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说完,谢白一拂衣袖,一副不打算再继续给付葭月解释的样子,就直接目不斜视,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了。 看道谢白这个样子,付葭月一下子急了,她连忙快步追上谢白,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连连道歉,“好了好了,谢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不好,不该乱说话,谁说我们关系不好了!我们关系可好了!我们还有可爱的凡凡对吧!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还没有给我解释呢,别就这么不理我啊!” 唉,看来她是逃不出谢白的手掌心了,就她这点智商,怎么老想着作死和谢白斗呢? 付葭月在心里将谢白不知道蹂躏了多少遍,但是面子上还是一副狗腿的样子,使劲的讨好着谢白,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谢白这个禽兽是不会告诉她原因的啊!不知道原因,她肯定会憋死的。她这个性格,就是对什么都太好奇了,唉,虽然知道自己性格的弱点,但是根本改不掉,这简直就是一大痛苦啊,偏偏谢白这个禽兽就是每次都能很好的抓住她这个性格的弱点,将她治的死死的,完全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谢白见付葭月这样,很是满意的勾起了唇,他招了招手,示意付葭月靠近他一些。等付葭月听话的将耳朵凑近他之后,他这才慢慢的开口说,“其实,是这样的。你想想看,如果八王爷真的差人去给你捎口信让你去王府,他会怎么说呢?” 付葭月认真的开动小脑袋想到,“就是直接说,他有事情找我,让我去一趟啊。” “那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呢?”谢白继续追问道。 付葭月想了想,却什么也没有想到,只好摇了摇头如实回答说,“我想不到诶。” “这就是了,他八王府和你付葭月根本没有任何交情,平日里也没有任何往来,他是完全没有理由喊你去八王府的。”谢白说。 “等等!”说道这里,付葭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赶忙打断谢白说,“说道往来,那个假冒我哥哥的人,可是八王爷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啊,这难道不算是我和八王爷的关系吗?” 谢白停了付葭月的话,认真的解释道,“葭月,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当朝的葭月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你的哥哥?你的哥哥只有当朝的几个太子,那个来历不明的老人就算真的是你的哥哥,他八王爷敢用这个理由来喊你吗?而且,你何时明着告诉他那人是你的哥哥了?他如果这样,岂不是更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好像的确是这样诶。”付葭月有些伤心的说。 谢白说的头头是道,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为什么这些事情当谢白提起来的时候,她都能想得到,可是谢白如果不提的话,她就不会想到这么深呢? 唉,看来,她的修为还是不够,比不上谢白啊。 付葭月很是沮丧的想着。 然后,付葭月又说出了心里的一个疑问,“但是啊,谢白,我们早晨的时候,不是已经去过一趟八王府了吗?不是已经告诉过八王爷,那位在宫中疗伤的宫人神秘失踪的事情了吗?他也答应过我们,要帮着我们去寻找他的踪迹的啊,那以这个理由,已经帮我们找到了人,让我们去八王府看他这个理由不是挺合理的吗?” “的确合理,但是这个理由也有两个漏洞。”谢白先是肯定了付葭月所说,然后,又直接否定了这个理由的能用性。 “额两个漏洞?到底是什么漏洞啊?”付葭月有些尴尬的问。 “首先,他既然找到了人,为什么不直接将人送还到皇宫内,放到那处偏殿内继续疗伤,反而是将他留在了王府,要你亲自过去一趟王府呢?还是这个漏洞,这个人是在宫中由太医料理的,为什么找到了人,他第一时间不告诉宫中的太医,或者皇帝,反而是要来到你这个公主所在的地方,告诉你呢?难道他心里就十分清楚,你和那个人的关系吗?”谢白这第一个漏洞刚一出口,付葭月瞬间就感觉无话可说了。 她佩服的看着谢白,然后等待着他向她解释第二个漏洞。 谢白停了停,像是让自己的嘴巴休息休息,然后才继续说,“第二个漏洞,我们是今天早晨去八王府的吧,时间应该也不算太早,而现在,也不过过了个把个时辰,我们才刚刚说人失踪了,他这很快就又找到了人,未免太可疑了吧?等一会到了八王府,这个问题我们自然是要向八王爷问清楚,看他到底会怎么解释的。而且,如果用这个理由让你去八王府,很显然阴谋的意思十分的大,而且还容易将自己暴露出去,只要随便多加思考思考,就能想象得到,他很显然是有其他的目的的,所以也不可行。” “嗯,也是。”付葭月认真的点了点头,谢白的分析很有道理。 “接下来,我们再说一说,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将你引到这后山来。”见付葭月理解了这一层原因,谢白这才又继续说道。 付葭月赶忙点了点头,催促着他,“你快说。” “宫中知道你和这个偏殿内的重伤的将士关系不一般的,我想并不只是这八王爷一个人吧?由他的名义来喊你出来,你是一定会出来的。如果你不知道那个人是冒牌的,他一封书信,依着你和他的关系,是一定会跑出去到信中提到的地方见他的;但就算是你知道了他是冒牌的,他失踪这么久,你还在努力的找他,而且还很小心的不愿意暴露自己知道这个真相的事实,就说明即使知道了这可能是个陷阱,为了不暴露自己心中所想,你也一定会到那信中说好的地方去寻找他的。”谢白解释道。 “谢白,那依着你的意思,那八王爷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清楚的知道那个将士是假冒我哥哥的人呢?”付葭月连忙着急的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是关键,她可是担心万一在这方面出了差错,又会坏了谢白的计谋。 谢白听了这话,安慰般的拍了拍付葭月的肩膀,安慰着她说,“放心吧,葭月,那八王爷是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如果他知道的话,今天也就不会这么做了。如果他真的知道了的话,方才在安国寺后山,他是根本不必亲自出来的,直接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伙动手就是了,不过,他这么做,或许还有其他理由也说不定。”谢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眯起了眼睛。 “其他理由?什么其他理由!”听了这话,付葭月连忙追问道。 “这个其他理由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突然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罢了,就是那些隐藏在暗处饲机动手的人,并不是八王爷能够掌控的人这一个可能,那些人八王爷一定清楚他们的底细,但是他未必能够完全掌控那些人,因为毕竟我们不清楚,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谢白这么说着,然后,又笑了笑,冲着付葭月摆了摆手,说道,“当然,也很有可能是我多虑了。总之,大概这就是他这么做的原因了。” “哦,这么说,那八王爷还真是思虑周全,都能赶得上一只老狐狸了。”付葭月勾起唇,笑着说。 “是啊。”谢白也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付葭月看道谢白,又忍不住调笑般的在他耳边轻轻开口说,“但是啊,八王爷这个老狐狸再怎么狡猾,也狡猾不过你啊谢白,你这可是完完全全的将他的所有行动以及心理活动都准确的给预测出来了啊。” 见谢白这么说,付葭月一下子不乐意了。她伸出手捂住了谢白的嘴巴,很是认真的靠近谢白,在他的耳边说到,“不可能!那个八王爷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和我心里都十分的清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4章 “他不可能会与这件事情脱离干系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付葭月说这句话的眼神很是坚定,眼睛里面的恨意和深深地厌恶之情也毫不遮掩的流露了出来。 谢白微微有些震惊的看着付葭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她。 “那好吧,葭月,你放心,无论那八王爷心思多么沉,藏得有多么深,我都会努力找出他的破绽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一定会保护你。”谢白再一次认真的看着付葭月,立着誓。 付葭月轻轻笑出了声,对着谢白说,“谢白,虽然我知道,我们要做的这些事情十分的危险,可是你这么时时刻刻都要把保护我挂在嘴边上,你自己不会觉得腻吗?” “不会!”谢白很是坚定的说,“葭月,我清楚你的性子,你是想什么事情都由你自己一个人来抗,但是你可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儿子的母亲,我怎么可能会允许你独自去面对那些危险呢!我就是要让你清楚,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还有我,我希望,你能来依靠我,而不是一味地自己承担所有的事情,总是等着我发现了,主动跟着你。” 说到这里,谢白又有些伤神了,或许是从前的事情,对付葭月心里的影响太过深了,以至于她不会再那样轻易的相信他了,但是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他会用这些时日,让她付葭月明白,他的话语不会有假,他待她的心思也不会有假,他只希望,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遇到什么样的麻烦,第一件事就是来寻他,找他解决。 听到谢白这话,付葭月瞬间沉默了,她低着头思考了许久许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再一次抬起头,认真的看这谢白,“谢白,你知道的,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将这些当成是一个习惯,请你,不要介意。” 谢白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我懂,葭月,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等你放下这一切,放下对我的成见,真心的想要依靠我。” 听到这话,付葭月也松了一口气,她仰起头,冲着谢白漏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很是真心的说,“谢谢你,谢白,谢谢你给我时间。” “好了,我们现在先不要在意这么多了,还是先关心眼下的事情吧。”谢白不自觉的上前一步,揉了揉付葭月的脑袋。 “嗯嗯。”付葭月很是认真的点着头,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两个人很快便随着八王爷来到了八王府。 等到了八王府正门前,谢白勾起唇角,轻声笑了笑,他低声的对着身边的付葭月说,“葭月,你注意到了吗?在后山我们感觉到的那股杀气,这一路上从来都不曾减弱过,即使到了这八王府门前,杀气依旧是这样的沉重。” 听谢白这么一说,付葭月这才认真的感知着周围的环境,然后点了点头,对谢白说道,“刚刚一直都在和你闲聊,还真的没怎么注意过这些细节,现在你这么一提,我还真的感受到了,和方才在安国寺后山感受到的杀气一模一样,都不带少的。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杀手,还真是锲而不舍。”说完,付葭月还忍不住感慨了几句。 谢白勾起唇,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八王府的大门,笑着说,“是啊,只是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为哪个主子卖命的。” 说到这,付葭月忽然像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轻轻戳了戳谢白,然后问道,“谢白,我挺好奇的,你说刚刚在安国寺的后山,我因为距离寺庙十分近的原因,身子也异常的虚弱,那些杀手如果是八王爷派来,向去我们的性命的话,为什么不再那安国寺后山动手,却偏偏要将我们这两个人引到这位于繁华市区的八王府呢?” “这个问题,我也在想着。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只有进了八王府,才能从那八王爷身上知道答案吧。”谢白很是诚实的回答道。 付葭月瞬间来了兴趣,打趣般的走到了谢白的身边,用着一种调笑的语气说,“诶呀,还有我们谢大老狐狸不清楚的事情啊,真是稀奇,稀奇,我居然还能有问倒你的一天,今天值得纪念!”付葭月的语气很是自豪,她微微眯着眼睛笑着,一只手很不正经的搭上了谢白的肩膀。 谢白伸出手,将手覆在了付葭月搭着他肩膀的那一只手上面,却并没有将那一只手拿下去,而是很平淡的覆在上面,然后,冷淡的说,“我又不是神仙,当然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啊,不过,我真是没想到啊,付葭月,你对我的期望竟然这么的高?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付葭月嘟起嘴吧,将手一把抽了回去,“哼,谁对你期望高了,自作多情。” 见付葭月和谢白在八王府门口打打闹闹,争吵了许久,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八王爷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 “葭月公主,谢公子,我们到王府了。” 付葭月和谢白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抱歉,八王爷,葭月公主今日情绪稍稍有些激动,也不知是怎么了,还请八王爷谅解,谢某会好好管教管教葭月公主的,不会再让她这么丢人了。” 付葭月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作势就要向着谢白扑过去,大有动手掐死他的意思,然后大声的冲着谢白吼道,“谢白你胡说什么!你才丢人呢!明明是你今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本公主这是在好好的治你!居然还把责任都推到本公主身上,你好意思吗你!” 见两个人又争吵了起来,八王爷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这一个劝架,劝的很不成功啊。不过很快的,八王爷又眯起了眼睛,一副冷漠的样子看着付葭月和谢白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付葭月他倒是没什么可关心的,一个无所事事,就会使小性子的公主罢了,没什么可怕的,而且他的手中,还有这个葭月公主的弱点在手里,虽然不清楚这个男人对她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一定很重要,否则这个付葭月也不会这么努力的去寻找一个失踪了的小将士。也不会冒着圈套的危险来到安国寺后山赴这一场约。他应该担心的人,是谢白才对,谢白那个小子,虽然年纪轻轻,却是皇城内出了名的难对付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在这个谢白面前,他一定要小心谨慎,绝不可以露出什么破绽来,这个谢白,可比付葭月危险了不知道多少倍。 终于,在付葭月和谢白争吵了好一阵子之后,三个人终于踏进了八王府的大门。这才一进来大门,谢白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他并没有急着告诉付葭月,而是轻轻勾起唇,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付葭月不经意的一个抬头,看到了谢白这样子的动作,心中立刻清楚了,这个谢白肯定又是发现了什么,付葭月连忙靠近谢白正想着开口问他呢,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谢白冲着她浅浅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那一双眼睛流露出来的神情,似是要她不要着急。 付葭月只好收回了心中的念头,应该是谢白觉得现在不适合他们两个交谈吧,那还是等待一个谢白觉得合适的时机,然后在问他他到底想到了什么,或者是发现了什么吧。 两个人随着八王爷来到了八王府的正厅坐下,八王爷刚一坐到主位上,就冲着屋内等候的一干侍女们说,“这两位都是本王的贵客,你们快去将本王珍藏的上好的碧螺春拿出来,千万不可懈怠了贵客!” “是。”侍女们应了一声,便纷纷离开了。 等到四下无人,谢白冲着付葭月使了个眼色,并用眼睛的余光瞥了瞥八王爷,付葭月心领神会的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坐在主位上的八王爷客气的说,“本公主和谢公子今天一天之内贸然来访两次,也不知是否打扰到王爷了。” “怎么会怎么会!葭月公主和谢公子可是我八王府的贵客,平日请都是难以请见一回的,今日别说是来上两次,就算是来上个十次八次的,本王都会好好招待的。”八王爷连忙摆了摆手,表示着自己的真心。 付葭月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很是礼貌的说道,“那就有劳八王爷了。” 这时,侍女也恰好将那茶端了上来,付葭月等着侍女再一次离开之后,又抬手拂了拂茶汤上的沫子,对着八王爷开口问道,“对了,八王爷,先前你说那位偏殿内的将士在你府中,不知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听到这话,八王爷拂了拂胡须,似是努力的回想了一阵子,然后才很是从容的说,“哦,他啊,本王看他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利索,便将他安置在了厢房之中,拍了军医继续替他疗伤。” “那”付葭月刚想要说问那个将士现在情况如何了,她能不能去看上一眼,话还没出口,却被谢白一下子打断了,谢白插了句话,对着八王爷说道,“有八王爷的军医如此贴心照顾,想来那位将士也是好得很呐。” 听谢白出声,付葭月只好收回了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谢白深思熟虑,还是按着他的意思来吧,也免得坏了两个人定下的计划。付葭月这么想着。 听到谢白的话,八王爷“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才开口说道,“承蒙谢公子信任,本王自然会好生招待这一位将士的,且不说他是随本王一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是凭着葭月公主的面子上,本王也绝对不会亏待他的,还请葭月公主和谢公子放心。” 付葭月很不情愿的笑了笑,然后客气的说道,“既然八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想必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位将士的,许是比宫中太医院的照顾也要贴心许多的,真是有劳八王爷了。” “我见八王爷在安国寺后山时的神情稍稍有些不安,谢某可否问一句,八王爷当时是有什么心事吗?”见气氛忽然安静下来,谢白开口问道。 此言一出,别说是八王爷有些震惊,就连付葭月都感觉到很是不可思议,当时那八王爷的神情有些不安吗?她怎么没看出来?而且,当时就那么一小会,谢白这家伙居然能将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记得这么久,也真是服了他了,想来,这皇城中也就只有一个他谢白,能够这么仔细了吧。 八王爷虽然没有惊讶的张开嘴巴,但是眼睛明显的是有瞪大了的,他看着谢白的神情就连付葭月都能看出来其中震惊的情绪,然后,那八王爷稍稍缓了下神,有些惊讶的问道,“本王当时,有些不安吗?本王怎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可能是只有那么一瞬间,所以八王爷自己没怎么察觉得到吧。”谢白很是平静的解释道,反正就是一口咬定,他那个时候绝对有不安的情绪就对了。 八王爷轻轻咳嗽了几声,尴尬的说,“素闻谢白谢公子的查微关细的能力是皇城中一绝,谢公子对于很多事物的留心程度是常人无法比及的,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谢公子真是神了,本王佩服,佩服。”这一番话中,竟真的有着深深的佩服之意。 要不是付葭月很清楚眼前这个八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此番怕是连她都要被这个八王爷给蒙蔽过去呢,可是很不巧的,她很了解这个阴险狡诈的人,所以现在的她也只是觉得这个八王爷的心思果然是太沉了一些,顺便还感叹了几句这个八王爷万分精湛的演技。不过,说起演技,付葭月觉得,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没有一个人的演技能够比得上谢白谢小狐狸的。 看来这次谢白是要亲自出手了,那她还是好好的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戏吧,还是不参与他们了。难得给她放了这么个假,不在一旁休息着,看着谢白如何表演的,那多浪费啊。 付葭月这么想想,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坐在一旁安静的喝着茶。 听八王爷竟然这么说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谢白竟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害羞的低下了头,尴尬的说,“八王爷过奖了,谢某这些不过都是雕虫小技,京城那些人以讹传讹,哪有这么神的。” 停了谢白这句话,付葭月感觉自己差点一口茶喷出去,谢白啊谢白,我这刚刚在心里夸过你,你这怎么就这么骄傲了呢。你哪是那种会谦虚的人啊,明明自大的要死,面对夸奖也根本不会谦虚的人,今日却要在这八王爷面前扮演一副害羞谦虚的样子,还真是又好笑又稀奇啊,今天这场戏,还真是好看,一点也不无聊。 察觉到付葭月的异常,谢白不用想都知道付葭月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他在对付八王爷的空挡还不忘抽出点时间来,狠狠一个白眼甩给付葭月,那眼神里的警告的意味,让付葭月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好吧好吧,你慢慢应付这个八王爷,我不笑话你了。 付葭月小心的一个眼神看回去,将这些心里的念头全部都传达给谢白。 倒是八王爷没有注意到付葭月这一茬,他的心里正在暗暗的向着,这个谢白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很是难对付,他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于是他一门心思都用在了如何应付谢白上面,自然也就没有那个闲工夫注意身边付葭月的反应了。 “不过,八王爷既然这么说,看来谢某是猜对了,那八王爷可否告知谢某,那时不安的原因呢?”谢白抓到空隙,直接追问到底。 听到这,付葭月才知道,她刚刚那一番感慨都是白白感慨了啊!谢白这个家伙当时根本就没有认真的看哪个八王爷的表情,也完全不知道那时候他有些不安,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诈这个八王爷的啊!付葭月忍不住又在心里暗暗的向着,谢白这个小狐狸,真的是比一般的老狐狸都难对付啊!这个八王爷可真是遇到了对手。 八王爷这边当然也是能够想到这一层了,他气的嘴巴都要歪了,这个谢白竟然是在诈他的!可恶,他太轻易上了这个谢白的当了!可是事已至此,他都已经将那些话说了出去,现在收回去又更显得可疑,八王爷没有办法,只好接着刚刚那话继续说了。 他干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其实,本王只是稍稍有些担心,今日葭月公主来本王府中找那个将士的时候,神情十分的紧张,看起来葭月公主很是重视那个将士,但是眼下,葭月公主刚离开本王府不久,本王的手下竟在巡视的过程中找到了这个将士,此番时间巧合,再加上葭月公主与本王之间的嫌隙,本王很是担心,葭月公主会觉得,其实一开始就是本王派人将他从宫中带走的,如此本王与葭月公主之间的嫌隙就更加大了。所以很是担心,也因此不安啊。” 这一番话,直接就又将矛盾引到了付葭月的身上,也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付葭月的身上,这让本来打算在一旁安静的坐着喝茶,隔岸观火的付葭月瞬间被扯到了这场纷争中来。付葭月感觉很是委屈和冤枉啊。 “额……王爷您真的多虑了,本公主从未如此想过,本公主只是一心担心那个将士,又因着他和王爷关系亲近,本公主只是担心他是否是想念王爷了,所以来了王爷府中,并没有告诉当天为他换药的太医院宫人,这才第一时间赶到了王爷府中,毕竟本公主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线索了,绝不是因为与王爷有什么嫌隙,才会如此做的。”付葭月撤了一堆,总之都是在表明自己绝对没有那个八王爷想的哪一些心思,也不知道她这一番说辞能否可信呢?这个八王爷还真是老奸巨猾,真是可恶,什么事情都不忘记把她扯进来,这么想想,付葭月又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念叨了几句这个八王爷。 “原来是这样啊,那倒是本王小肚鸡肠了,还烦请葭月公主谅解。”听了付葭月的话,八王爷瞬间一副尴尬的样子,连忙向着付葭月陪着礼,那一副神情太过真切,付葭月竟一时间有些看不出,他这一番话语究竟是信了她刚才说的话,还是不信她刚才说的话。 “八王爷客气了,是本公主没有处理好和八王爷之间的关系,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情形,八王爷不必如此自责。”不管是信还是不信,这场戏都是要好好的演下去的,付葭月也是装作一副真心的样子,连忙对着八王爷道着歉。 又是客套了几句之后,这个事情才就这么解释清楚,八王爷的视线瞥了瞥谢白,想看清楚谢白现在的情绪,可是谢白只是很平淡的看着他和付葭月,还根本看不出内心在想些什么,八王爷只好皱了皱眉,然后又淡淡的笑了笑,说,“此番既然是一场意外,那么本王即日就将这名将士带回宫中,毕竟宫中的太医救治了他这么久,想来也是交给宫中的太医更为妥当一些。” “也好,不如现在,我和葭月公主就将那将士带回去,八王爷以为如何?”自从话题牵扯到付葭月身上,就一直沉默着看着他们交谈的谢白终于开了口。 “这个……”八王爷显得有些为难,说话也犹豫了不少。 “现在八王爷可有什么不便吗?”谢白眯着眼睛询问道。 听了这话,八王爷连忙摆了摆手,对着谢白解释道,“倒也不是有什么不便,只是那将士伤的略重,恐怕行动会有所不便,谢公子和葭月公主此番只是两个人前来,想来带一个重伤的人回宫很是不便,还是择日由本王亲自送他回皇宫吧,葭月公主和谢公子以为如何?”八王爷的话听起来很是诚恳。 听到这话,付葭月有些不淡定了,她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却被谢白一把扯住了,然后谢白将她拉到怀里,亲自开口说,“那便有劳八王爷了,只是在这之前,可否带我们去他养伤的地方看上一眼?” “也是,倒是本王疏忽了。”八王爷说完,一个转身,冲着旁边的侍女施了个眼色,然后才对着两个人说,“葭月公主,谢公子,两位请随我来。” “嗯。”谢白轻轻点了点头,拉着付葭月跟上了八王爷的步子出了这间屋子,期间,付葭月一直挣扎着,谢白清楚,她此时的心里很是好奇,但还是冲着她摇了摇头,对着她施了个眼色。 付葭月只好安静下来,谢白都这么发话了,她也只能认真的听从了。 两个人跟着八王爷来到了那个将士养伤的地方,此时,那个将士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床上,在他床榻边上,好像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在守着。 那个医生见到付葭月和谢白二人,连忙行了一礼,冲着他们说,“见过葭月公主,谢公子。” 待那个医生抬起头,付葭月这才认了出来,这就是先前在庭院里替她诊脉的那个军医。 于是付葭月冲着他点了点头。 八王爷适时的插了一句话,“人怎么样了?” 军医礼貌的行了一礼,对八王爷说,“启禀王爷,他的伤已无大碍,臣方才开了方子,熬了药,替他服下,这才刚刚睡过去不久。” “哦。”八王爷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付葭月和谢白说,“真是不巧,他才睡下不久,不然还能和葭月公主说说话,什么的。” 付葭月轻轻笑了笑,对八王爷说,“既然人没事就好,说话什么的不急在这一时。” 谢白也开了口,催促说,“葭月,既然我们已经看到他安好,就放心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就不要打扰他养伤了。” “好。”付葭月点了点头,她现在有太多的疑问,想要等着问谢白呢,八王府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见他们要走,八王爷拱了拱手,说,“那两位请便,本王就不送两位了。” “多谢八王爷款待。”两人客气着说了句,便离开了。 这才一走出王府,付葭月就忍不住了,她扯了扯,谢白,问道,“那八王爷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谢白轻轻笑了笑,说,“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很快,他自己就会告诉我们。” “那我们不用急着把那个将士带回来吗?”付葭月又继续问道。 谢白摇了摇头,说,“不必这么急,那个八王爷留他在王府,自然有留他在王府的意思,我觉得,留下他反倒对我们有好处。” “可是我觉得啊,那个八王爷不会那么轻易把他送回去的,虽然那人是他费心安插在我们身边的。”付葭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葭月,你终于聪明了一回。”谢白轻轻揉了揉付葭月的脑袋,说道。 “诶?那你为什么还说不用带他回来啊?”付葭月很是奇怪,这谢白说话怎么难得的前后矛盾了? 谢白笑了笑,说,“这就是你思考问题太过肤浅的原因了,你想啊,八王爷那么费劲心力的把他安插在我们身边,一定是因为他自己酝酿了一个什么大的阴谋对吧?” “是啊。他肯定是想借着那个将士对我们做些什么的。”付葭月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是呢,他现在却又自己将那个将士收了回去,这又是为什么?”谢白继续问道。 付葭月想了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只好沮丧的摇了摇头,举起手投降道,“我想不出来诶,谢白,你快告诉我吧。” “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很明显的,在他接下来要酝酿的那个阴谋里面,这个男人呆在他身边,比继续留在宫里要更加有用。”谢白浅浅的笑了笑,说。 付葭月很不满的嘟起嘴,瞪了他一眼,很不开心的说,“什么吗,还以为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才卖这么大的关子,结果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白白瞎了我对你的信心,哼!” 谢白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小丫头思想也太天真了些吧。他开口很是无奈的说,“葭月,我又不是神仙,今天那个八王爷如此谨慎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们能得到的情报近乎是没有的,而且他们还在暗处潜伏,等待时机出击,现在这样平静无波的情况下,我怎么平白去猜想他们的动机啊?就算才出来,也只是胡乱瞎蒙,根本是不能信的。而且还很有可能会把我们带入歧途呢,这样急于求成,不切实际,对我们一点益处都没有。” “你这么聪明,也看不出来那八王爷的阴谋啊!那他这次可真是策划周详,思虑太深无法捉摸了。”听到谢白这么说,付葭月稍稍有些泄气,连谢白都不知道的事情,那她就更难去找到疑点了啊,这样一来,她们不是就只能被动的等待着那个八王爷如何出击,主动攻击她们了吗? 见付葭月如此泄气的样子,谢白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安慰着说,“好了,葭月,不要这么丧气啊!你难道忘了有一句话是以不变应万变吗?对方现在还没有动起来,我们怎么能先自乱了阵脚呢?暂且先看看她们都会耍什么花招,我们在见招拆招就是了,干嘛这么担心啊?” “我本来还以为,这次出来,势必要经历一场恶战,才能回去见凡凡呢,没想到,就是去八王府做了个客,现在就能回宫了,还真是有些失望啊。”付葭月很是失落的说着,说完,还摇了摇头,望了望眼前的皇宫。 谢白正打算笑话她呢,忽然的,一阵阴风从两人身边吹过,谢白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怎么了?谢白?”付葭月见谢白停下来,也停住了步子,奇怪的问他。 谢白脸上的神情先是震惊,随后,又轻轻的笑了笑,冲着付葭月说道,“葭月,你还真是神了,刚说完我们两个太轻松了,这马上就来了麻烦,想要让我们过的不是那么轻松呢。” 听了这话,付葭月一下子警惕起来,她理解他的意思,看来,是有人跟上来了,而且,这群人是一点都不想让他们好过的。 付葭月警惕的感知着周围的环境,果然,周围的气息已经不再是平和安静的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他们两个人,已经不知道被多少杀气腾腾的潜藏在看不见的暗处的人给围困在这个地方了,只等着他们中的无论哪一个上前一步,就送他们前往无尽的深渊。 付葭月勾起唇,有些兴奋的说,“看来事情终于有了进展了呢,谢白,他们这是已经开始动起来的征兆了吧?” “是啊,看来,他们觉得我们今天过得不够过瘾,所以特意来为我们助助兴,顺便向我们透露一点关于他们的最新动作,来让我们更加深入的了解他们呢。”谢白也兴奋的勾起了唇,望着潜藏在暗处的那些伺机而动的人。他们终于有了动作,这对他来说,是最让他兴奋的事情了,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再只是暗暗的猜测了,他那一副火眼金睛般的眼睛也就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呢,他就可以通过观察那些人来仔仔细细的判断他们的目的了。 “葭月,你准备好了吗?”谢白冲着身边的付葭月笑了笑,一脸兴奋的问道。 “早就已经等不及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和人动过手了,怕是这次下手又要不知轻重了呢。”面对隐藏在暗处不知道人数多少的敌人,付葭月竟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反倒是异常的激动,她本就不是什么安静的女子,或许这样偶尔与敌人拼杀也不是什么坏事呢。她虽然也有害怕的人,但她怕的绝不是像现在这样,隐藏在暗处的一对小喽啰们。令她害怕的,从来都是这些喽啰门背后的幕后黑手,他们的真正的主人,那个主人总是将自己全部的身份都隐藏的极其的好,然后借着一副众人所熟悉的面孔潜藏在那一群所谓的熟人里面,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在表露出自己真正的身份,然后借此,将她这样的猎物吞噬殆尽,连骨头都不剩一根。这种时时潜伏在身边,却没有任何的痕迹或是根据可以让她能够将那个人找出来然后消灭掉他,彻底的解除内心的恐惧的那种人,才正是让她夜夜被噩梦吓醒来,恐惧的无法安然度日的真正的原因啊! 而她付葭月的身边,就的的确确潜藏着这样的一个人,这个让她恐惧着的人,即使是在那个平静的山村小镇里,都无法睡得踏实的人,她现在终于对那个人有了一些眉目了。而对他的恐惧,她却永远只能压抑在心里,根本无处释放,然而现在不同了,有这么一群人,不怕死的自己送上门来,想要充当她释放心中的恐惧的出气筒,任着她随意处置一般的,她怎么能不高兴呢?即使这些人人数众多,也并不好对付,但他们在付葭月的心里,比起那个人带给她的恐惧,这些人此时形成的杀气所造成的恐怖感,根本在她心里造不成一丝一毫的压迫,毕竟现在的她不是之前在安国寺后山时的,那个备受安国寺寺庙的光辉影响的人了,现在的她很是正常,完全能够公平的和这群人拼个你死我活。 看得出来付葭月内心的兴奋,谢白明白,这是恐惧压抑过剩,终于寻得解脱的途径时的异常兴奋的体现,他十分明白付葭月此时的感受,也因此而感到很是开心,面对这为数众多的敌人,他本来还在担心,付葭月会不会有害怕,或者是犹豫的情绪,可是现在,当他看到付葭月能够打起精神来,没有丝毫畏惧的和面前这伙未知的敌人作战时,他那颗担忧的心,就整个都放松了。 看来付葭月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呢,很好。谢白也严阵以待起来。 “葭月,既然你准备好了,那我们便继续踏上这条路吧。”谢白冲着身边的付葭月轻轻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从不做无准备的事情,但是这次是唯一的一次例外,他清楚付葭月的内心有多么渴望能够发泄,所以,即使并不完完全全的了解对方的实力,谢白也再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语道出,便率先迈出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付葭月轻轻应了一声,“嗯”,便跟在了谢白的身后。 她心中有一个念头,谢白方才那样子,似是要将他那笑容狠狠的印在她的心中,不让她轻易地忘记一般,仿佛他对这场战斗,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这可就真算得上是一件稀罕事了,谢白第一次不做万全的准备,就扯着她一起犯险呢,那这件事情,她可一定要牢牢的记在心里才行,谢白的这可能是唯一的一次。 两个人才向前走出几步来,突然,一支冷箭划破天际,向着付葭月刺了过来,那一支箭速度太快,也太急了,付葭月眼看着就要躲不过去,被那支箭刺中了,谢白快速出手,将付葭月向着他的方向猛的一扯,帮着付葭月躲过了那一支冷箭。 “好险啊,谢谢你啊,谢白,我差点就被那支箭射穿了。”付葭月舒了口气,转过头冲着谢白笑了笑,道着谢说。 “好了,别分心了,尽量专心点,我们可是要面对一大堆的对手的,等下和他们开打了,我可就很难顾及到你了。”谢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劝说道。 “嗯嗯,我知道了,谢白,只是大意这么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付葭月冲着谢白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努力的想让他放心自己。 先前那些放着冷箭的藏在暗处的人,现在也都纷纷跳了出来,一群人将付葭月和谢白两个人团团围了起来。 这里是一出偏僻的街巷,是八王府前往皇宫的最近的一条路,但是由于太过偏僻,平时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路过这里,所以,这里也是最佳的伏击地点,即使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也不会很快被其他人知道,就不会有什么人突然出现打扰他们了,或者是报告官府,令官府插手什么的,但是这伙人背后的靠山,一定是什么皇亲国戚,是大有来头的人,借着他们的势力,想必早就已经买通了官府不去管这里的事情吧。 看来,今天这一场战斗不会有任何人来帮他们了,这对付葭月来说,还真是个好消息呢。付葭月冷冷的笑了一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厮杀总算到了尽头,对方都是抱着一副置他们于死地的目的,凶狠的扑上来的,直到最后,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些伤,但是那些埋伏在此偷袭的刺客们的伤亡更加惨重一些。 转眼,原本将付葭月和谢白团团围起来的一众刺客还能站的起来的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剩下的刺客们都渐渐地心生了怯意,其中一个人靠近另一个刺客,小声的说,“我们好像搞不定这两个人,怎么办?” “你赶快回去报告首领吧,反正他们两个人受了伤,跑不了多远,这里距皇宫还远着呢,不怕,我们其他人现在这里拖他们一段时间,你要快去快回!”另一个刺客不慌不忙的分析着,然后对这先前那个提问的刺客下着命令。 那个先开口的刺客点了点头,立刻向着付葭月和谢白所在的反方向加速跑了过去。 “那个刺客该不会是想着回去通风报信吧!”付葭月看到那个此刻的踪迹,着急的对着谢白说。 谢白微微眯起眼睛,一个飞身想要跃到那个逃走的刺客跟前,却被另外一个半空中冒出来的刺客拦住了,付葭月一时也被好几个刺客缠住了,很难轻易脱身,也无法追的上那个逃走的刺客,剩下的这些刺客都是些不怎么好对付的,他们两个人受了不少的伤,再一次被逼退到了一起,背靠着背,打量着面前的剩下的这几个刺客。 “怎么办,谢白,给他跑掉了,看来很快,那个幕后黑手就会派人来增援他们了,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可就更加难受了,要趁着现在突围出去吗?”付葭月心中隐隐有些慌乱,她很少真正和人动手,现在的体力已经快要跟不上了,对付眼前这些人都足够的勉强,更别说一会再来了增援,而且这人既然回去通风报了信,那么接下来来的增援里,就肯定会有难缠的大人物在里面,她可不能保证一会还能安然无恙的对付那个难缠的大人物。 她转头看了看谢白,谢白此刻的神情很是严肃,却单单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惧怕或者是疲倦的痕迹来,也不知谢白现在究竟处在一个怎样的情况下,但是一会来了增援,无论是于她还是于谢白,都是十分的不好对付的。 谢白轻轻勾起唇,安慰着付葭月说,“葭月,别慌,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呢?” “什么意思?你心里又在做什么打算?”付葭月有些搞不懂谢白的想法,很是奇怪的问。 “葭月,你相信我吗?”谢白忽然很是认真的问。 付葭月轻轻笑了声,点了点头,说,“我当然相信你啊,这么些天,我不都是在按照你的说法办事的吗?从来都没有违背过你的意思,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看出我对你的信任?”这谢白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不,葭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将你的生命,完完全全的交到我手中来吗?” 付葭月震惊的看着谢白,“你,想干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谢白这是想让她干嘛? 谢白并没有直接回答付葭月的话,而是一个飞身扑到了还剩下的几个此刻的跟前,快速的出招,几下子就将那一群此刻全部制服了。 见谢白突然的出手,付葭月惊得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谢白竟然有这样的实力,她受了不小的伤,现在只能勉强的站起来杀着面前冲上来的敌人,但是谢白竟然还有这个力气和体力将那一众虎视眈眈的对手完全解决掉,看来他的能力不仅仅是比她高出那么一点点啊,简直是要高出去太多太多了好吗! 等到解决完目前还在这里的所有的敌人之后,谢白收回武器,快步走到付葭月的身边,再一次问了一遍,“葭月,我长话短说,如果说,我有办法立刻就知道那群人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但是这个办法比较危险,而且必须要让你将自己的生命完完全全的交到我手里,你能够放心的下这样做吗?能够如此信任我,将自己的生命交给我吗?” “我……我不知道,让我想想……”付葭月垂下了头,将眼睛侧向一边,不敢去看谢白的眼睛,她怕她多看几眼,心中就会更加犹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葭月,现在的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了,你能相信我吗?将你的生命,交到我手里?”谢白很是焦急的说,看起来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是现在时间紧迫,所以没办法给付葭月一一做解释了。 付葭月一下子犯了难,若是搁了从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吧!从前的那个对谢白无比信任的她,却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的他们早已经分别了五年之久,如今也是才相聚没多久,谢白的性子很难让她完全了解他,五年时间,她完全不能保证这回讲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她也完全不能保证谢白还会是曾经的样子。 况且,曾经的谢白,也是在她最最信任他的时候,冲着她的胸口,给了她狠狠的致命一击,让她所有的信任在一瞬间全部崩塌溃裂掉,让她失去了对他全部的信任,也正是因此,她才从皇宫中逃了出来,隐姓埋名,这一逃就是五年之久。 如今,要让她这样平白的相信他,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难很难的选择啊! 付葭月重重的闭上了眼睛,很是伤情。 “葭月,没有时间犹豫了,很快这些人的头目便会赶过来,究竟愿不愿意相信我,将性命交给我,快做出决定吧。不过,就算不愿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这个做法是一招很险很险的棋,我没有办法向你做万全的保证,能够让你完完全全的全身而退,但是,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证你的安全!”谢白见付葭月犹豫,又靠近了她认真的快速而又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7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谢白的这番话说的很是中肯,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看来,对于自己的这一步,谢白也是没什么信心的,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选择做了,就说明再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替代他想出的这个办法,能够比这个办法更对他们有利,谢白是一个极其精明的人,是不会做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的。 在这方面,付葭月很了解他。 今天的谢白,还真是破了好多的例啊,这已经是一天之内的第二次他去做一件根本没有万全的保障的事情了,而这一切,大概都是为了她付葭月吧,只是为了让她心情能够好起来,所以谢白做了这么多的根本毫无准备的事情。 想到这里,付葭月又心虚的低下了头,她怎么能不信任谢白呢?谢白和她会落到现在这种情况,完全都是因为她的关系啊!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好意思犹豫呢? 于是,付葭月冲着谢白认真的点了点头,回答道,“谢白,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有事的。”说完,然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一个大大的决心,终于决定了一件事情一样,又再一次认真的看着谢白,像是让他完全的放心一般说,“谢白,你怎么想的就去怎么做吧,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害我的!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见付葭月一脸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谢白心里难免有点过意不去,他心里清楚,付葭月这是在勉强自己,她其实很害怕生命受到威胁,但是他不能在此时安慰付葭月,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努力的构思好他的这个想法,尽量将每一步,都安排的务必周全,为了深入虎穴,探清对面的真正目的,也为了绝对的保证付葭月的安危。 “放心吧,葭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谢白看着付葭月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着。 付葭月点点头,又问道,“谢白,你打算让我怎么配合你?”付葭月已经竖起耳朵,认真的要听谢白接下来的话了,她同意了谢白的这个提议,那么就一定要尽全力,全心全意的配合谢白,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和谢白这个计划的顺利施行。 谢白从袖子中掏出来一个药瓶,递给了付葭月,说,“只需要你做一件事情,葭月。” 付葭月接过药瓶,奇怪的问,“什么事情啊?谢白?还有,这个药是什么药?” “这是可以让人陷入重伤昏迷的药丸,吃下它之后,七日之内,你便像是真的受了严重的伤一样,死死的沉睡过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将你重新唤醒,而且大夫为你诊脉的时候,也只会看出来你是收了严重内伤,所以导致重伤昏迷,无法苏醒过来,除此之外,是根本看不出其他的任何的破绽来的。”谢白介绍完药物的作用,又长长缓了一口气,这才借着认真的看着付葭月,向她介绍着接下来她需要去做的事情,“葭月,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将着药丸藏在口中,等这群刺客的头目赶了过来,你便和他交手,然后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咬破它将它咽进肚子里面,吃了它你便很快就会沉沉的昏死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给我七日,七日的时间,我一定保你的周全,并且想办法更深的探察到那群人的目的。” 原来谢白所说的打算竟然是这样,他想让他们两个人败在那个接下来会赶过来的此刻头目的手里,然后借机被他们俘虏,将他们两人带到那个刺客头目所在的地方去,这样一来,就多多少少会想办法能够弄到些关于这伙刺客的更深的情报了,但是这也是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虽然和那个刺客拼杀,凭着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绝不会轻易逃到什么便宜,但是就这样直接放弃了抵抗,如果那个刺客头目是以他们的性命为目标的,那样做,他们就绝对的必死无疑了。 所以,谢白这是在拿他们两个人的生命,做一个巨大的赌注,来参与这场庞大的赌博游戏。 若是谢白赢了,他们二人的生命便会没有任何的威胁,会平安的醒过来,并且还能够得到不少的关于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组织的情报,因为凭借谢白的本事,做到这一点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谢白如果输了,那下场同样是异常的惨烈的,她服下了这枚药丸之后,可能就会再也醒不过来了,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七天后的这个美丽的世界了,而且,谢白也很有可能会因此同她一样,失去了性命。 付葭月那到那药丸后,毫不犹豫的,吞进了嘴里,藏在舌头下方,只等待这那个刺客头目的的到来,然后在他的面前认真的做上一场大戏。 她相信谢白的能力,一定会是谢白赢了这一场豪赌的,她坚信,她所熟识的谢白,一定有这个本事。 看到付葭月的做法,谢白万分的感动。谢谢你,葭月,谢谢你肯这样的信任我。同时,谢白也感受到了无比机沉重的责任,压在了他的肩上,付葭月的这个举动,无疑就是讲自己的生命,完完全全的托负给了他,面对付葭月这样的信任,无论先前她有过多少的犹豫,多少的动摇,但她终于还是这么做了,这么坚定的做出了决定,谢白的心中,就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了,他告诉着自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也一定会将护着付葭月的安危做成自己的首要目的,绝对要在保证付葭月的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再去做其他的打算才行。 这么想着,突然,一阵腾腾的杀气从远处袭了过来,谢白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冲着付葭月小声的说,“刺客的头目来了。” “嗯,我知道了!”付葭月点了点头,然后重重的深呼吸一口,做好了准备,接下来就要看她的演技了,怎样成功的演好这一出,骗过那个刺客头目,她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才行。 “我们先躲起来,等一会他一个松懈,我会给你个信号,你只管冲出去,一门心思的要刺杀他就行,在他还手的时候,你将那药丸咬碎咽进肚子里面,药效很快就会发作,那刺客应该是会相信你是中了他的招才会昏死过去的。 “嗯,好,都按你说的办。”付葭月跟着谢白随便找了个藏身之所,然后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演练着谢白所说的剧情,准备好等一会成功的做出这一场戏。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先前她们站过的地方,一众穿着黑衣,黑纱蒙面的人已经赶了过来,其中一个比较眼熟的,就是最开始跑过去报信的那个人。 也正是那个人,看到这一幕震惊的跑到站在最中间的,一个像是身份高贵的人的面前,冲着他低声下气的弯了下腰,惊慌的说,“老大,看来弟兄们没能顶住,没能留住那两个人,反倒是让他们给跑了,怎么办?” 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人,应该就是刺客头目吧。 那刺客头目一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那个小刺客噤声,然后他用他那一双凶狠的眼睛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然后,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其中的一个方向上,轻轻地笑了一声,说道,“看样子,他们伤的也很严重呢,不用担心,他们还没有跑远,还留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这个刺客头目的话说完,手下的一众此刻都提高了警惕,手里握起了一炳长刀,警戒般的看向周围。 此时,躲在一处隐蔽地方的谢白轻轻扯了扯付葭月,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葭月,别着急,马上就该你好好出场了。等一会那刺客头目走过来的时候,你就直接冲出去,假装出一副被逼急了,要和他决一死战的样子,然后,和他拼杀,这个时候我也会冲出去帮你牵制那些小喽啰,让他们没有办法进你的身,这个时候,你要等他要亮出致命招数,或者是发起内功攻击的时候,你就在这个时候咬碎那药丸吞下去,然后装作被伤到昏迷的样子,一般的刺客头目都是人精,你可记得要假装的像一点,可千万不能被那刺客头目发现了端倪。”谢白不厌其烦的叮嘱着。 付葭月也能够理解,他这么小心谨慎的样子,无非是担心她做的不像,被那人看出了端倪,她就会很有危险。毕竟吃了那药丸,她就真的彻底昏死过去,变成任人宰割的肥肉了。 “放心吧,谢白,我可是很怕死的,我当然会尽全力做出最像的样子来的。” 谢白还是很不放心,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由不得他再多想其他了,只希望那个刺客头目蠢一点,看不出他和付葭月的小心思吧。 很快的,就连上天也在帮他们似得,向着他们的藏身之地这里走过来的并不是其他小刺客,而是那个刺客头目。 那个刺客头目独自一人提着刀,缓缓的靠近付葭月和谢白藏身的地方。 付葭月靠着墙壁,听着那换换靠近的脚步声,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她的内心也开始焦急起来,生怕一会一个失误,就会惹了祸坏了谢白的计划。 就在这时,那个刺客头目靠的已经十分近了,谢白微微转过头,看了付葭月一眼,付葭月心领神会,这时让她出击的意思,她当即提起剑,向着那此刻头领冲了过去。 刺客头目被这个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纵身向后跃了几步,躲开了付葭月这一击,付葭月像是不要命般的,又向前追了几步,两个人一时间缠斗的难舍难分。 就在这时,那群小刺客看到自己的头目被这个女人缠住,一时间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想要冲过去帮着头领的忙,可还没冲到头领所在的位置,他们一群人就被谢白个拦在了原地,谢白提着剑一个人对抗七八个小刺客,竟能游刃有余的将他们都拦在原地。 再看付葭月这边,与那刺客头目缠斗了许久,仍是不见他出什么使用内力的招数,付葭月一时间有些心急,手下的招数也开始有了破绽。 那刺客头目久经江湖,毕竟老练一些,瞅准了付葭月的这个破绽,直接毫不留情的冲了上去,将付葭月整个人逼得练练败退,最后,终于让付葭月等到了这一刻,那个刺客头目见付葭月已经没有退路,遂收了武器,冲着付葭月凝聚起内力一掌劈了过去。 付葭月将躲不及,但也没忘了将藏在嘴里的药丸咬碎了咽下去,于是,她毫无还手之力的生生挨下了那一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也不知是因为伤得过重而昏倒,还是因为那药丸。 见付葭月被那刺客头目打中,谢白猛地慌了心神,摆手击退有一群冲过来的刺客之后,连忙向着付葭月所在的地方飞奔过去。 他冲到了付葭月的身边,抱起她使劲的摇晃着,“葭月,葭月!”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喊,付葭月就像是沉沉的睡过去了一样,怎么也醒不过来,他连忙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又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替她诊着脉,这一番下来,谢白的心一下子像是跌入了谷底一般。 付葭月这伤说是严重,的确算的额上很是严重,那一掌被她生生受下,她的内伤一定不轻。可是,却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如今气若游丝,昏迷不醒,完全是因为那药丸的原因。 谢白一时间像是疯了一样,提着剑冲向那一群人,一时间杀得这个偏僻的小巷昏天黑地,黯淡无光。 可最终,谢白还是败下了阵来,他支撑着满是伤痕,摇摇晃晃的身子猛地摔倒在地上,现在的他极度的虚弱,就连呼吸都比平时弱了不知道多少分。 他无力的转动了一下眼珠,看着那刺客头目提着刀缓缓向他走来,他轻轻笑了一声,终于要来了吗? 那刺客头目在他面前停下,正对着他举起手中的刀,然后,猛地劈了下来,谢白只感觉到一阵凌厉的刀风,吹的他脸颊生疼,可这疼比起他身上的那些伤,却真的是根本算不上的什么的。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8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那一刀,最终还是落在了距离谢白还有那么几厘米的地方,并没有真正伤到他。 谢白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了,果然,还是被他给料中了。 他已经知道了,从这些小刺客跳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 幕后黑手绝对不可能不清楚他和付葭月的武功底子和实力,若真是要致它们于死地,是绝对不可能只派出这些人过来的,因为就单单凭这些人的能力,绝对不可能有本事杀得了他们两个,除非是动用阴招,但是这群小刺客中既没有武功上乘的,也没有使用阴招的,那么今天的这出戏,幕后黑手的目的,就绝对不是为了杀他和付葭月,而是想要生生擒住他们。但是他们的武功底子还是太好,虽然对方刺客人数众多,但还是抵不过他们,于是就有了那此刻回去报信,派人再次赶来这一幕了。 其实当时,他和付葭月是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的,那些此刻也绝不会抓得到他们,但是,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能够混入敌人大本营,真真正正的明确敌人的真面目的一个好机会,虽然说,是一招极其险的棋。 但是,既然人家本来就没有打算要他们的命,那就说明,即使现在跟他们回去,也暂且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付葭月的随机应变能力还是差了那么一些,于是,他就只好想出这个法子,让对方以为,他们是被幕后黑手派来的刺客头目给抓住了,力不能敌,所以才被俘虏了回去,这样一来,对方也就对他们不会有太多的防备心理,这样,他就有机会探到更多的情报了。 这就是谢白打的全部的算盘。 如谢白计划一般,一种此刻将他和付葭月两个人抬了起来,使着轻功将他们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府邸中的暗牢内关了起来。 索性,付葭月就关在谢白的旁边的那件牢房内。 进来这个府邸到时候,谢白留了个心眼,但这里他也完全没有来过,所以猜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七日的时间,是一定能够了解的。 就在谢白胡思乱想的时候,在远处看管着他们的那一群牢役模样的人忽然整齐的对着门外叩首行了一个大礼,嘴里还整齐的念叨了一句,“大人,您来了。” 关押他们的人,或者说,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要来了吗?谢白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嗯,那两个嫌犯呢?”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个声音是……谢白觉得自己是绝对听过的,但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但他能肯定,这个声音是属于皇城的某位官员的声音,而且这个人的官品一定不低,所以他才会觉得熟悉。于是他迫切的想要看到这个男人的正脸,他也不顾身上的伤的疼痛,缓缓的挪着身子,换了个角度,一个足以让他里看到外面动静的角度。 “启禀大人,都关在暗牢里面了。”先前那群牢役回答道。 “很好,带本大人去看看。”男人暗暗的笑了笑说。 谢白越听越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但是却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不过没关系,他知道,那个人很快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然后,很快的,在一群牢役的簇拥下,一个站在最前面的衣着显赫的男人缓缓向他走来。 果然,是熟悉的人!兵部侍郎李大人。 这个兵部侍郎是八王爷一手栽培上来的,看来付葭月说的果然没有错。 李大人是八王爷最亲近的心腹,能由他来做这个件事情,如果说这件事情和八王爷没有一点关系,那他谢白肯定是绝对不相信的! 很快的,那个李大人先是走到了关押付葭月的牢房跟前看了一眼,问旁边的人说,“她是怎么了?” 旁边的牢役回答说,“启禀大人,头领在抓捕他们两个的时候,和那个女人缠斗了许久,为了能够顺利抓到她,头领便出手伤到了她,导致她重伤昏迷,这才顺利带了回来。” “只是重伤昏迷吗?她可有性命之忧?”李大人又继续问道。 “启禀大人,先前已经找过大夫来看了一遍了,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内伤过重,暂时昏迷了过去。大夫说,让她睡几日就回醒过来的。”牢役回答说。 “嗯。”那李大人听到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那个牢役说,“那边让她在这里躺着吧,每天让大夫来一趟,这个女人十分重要,绝不可以让她出事,明白吗?” “是,大人。”牢役看起来像是完全不明白付葭月的身份的,也难怪,付葭月是一个并不常出宫门的公主,这个李大人家的牢役肯定是不认识她的。只是见李大人这么看重,所以也就牢牢地记载了心里,不敢有任何的差池。 这下,交代了付葭月的事情之后,那李大人才来到了关押谢白的牢房前。 看了里面一眼,发现谢白并没有向付葭月那样昏迷,而是一身是伤,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李大人稍稍有些震惊的问旁边的人说,“可找了大夫给他看过?他的伤势如何?” “启禀大人,已经看过了,大夫说他伤得很重,但因为自幼体质强健,所以,没有昏迷,但可能这几天时日怕是动都不能动一下了。”牢役回答说。 “把牢房打开,本大人要和他聊上几句。”李大人吩咐着周围的人说。 “是。”那牢役打开了门,便自觉的站在了一旁。 李大人环顾了一圈,眉头皱了一下,对还站在一旁的牢役冷着脸说,“你先下去吧,本大人要和他单独聊聊。反正大夫也说了,他已经动不了了,想必本大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牢役连忙低着头应了一声就跑开了,怕是在为先前没有理解大人的意思而感到十分的羞愧吧。 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李大人这才笑着走到了谢白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着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全京城最聪明的谢白谢公子,竟有一天会这么凄惨的躺在我李某府邸内的暗牢里,还真是讽刺呢,你说是吗?谢公子?” 谢白淡淡的扯了抹笑,并没有说话。 那李大人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着谢白笑着说,“倒是李某考虑问题不周了,忘了谢白公子如今已经是个动都不能动的瘫子了,怕是不能愉快的和我聊天了呢。” 谢白抽了抽嘴角,终于开口说,“李大人怕是要失望了,本公子还能开口说话。”虽然他那声音气若游丝,很是虚弱的样子。 “哦,那真是让李某感到意外呢,谢公子竟然还有力气开口说话。”李大人冷笑着说。 “李大人,你难道就不怕吗?”谢白冷着脸看着李大人,忽然反问道。 “哦?本大人有什么可怕的?”李大人很是震惊的说,“谢公子你是糊涂了吗?如今谢公子你连动都不能动,葭月公主又命悬一线,昏迷至今,更何况这里是本大人的府邸,本大人还能拥有什么可怕的?” “原来李大人还知道,对面牢房里关押的,是当朝的葭月公主啊。你如此对待公主,就不怕公主醒来之后,皇上怪罪下来将你满门抄斩吗?”谢白冷声说。 “满门抄斩?呵呵。”李大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等他笑够了,才又开口说,“谢公子,在你关心本大人会不会被满门抄斩之前,还是先好好关心关心你和葭月公主还有没有命,从本大人的牢房里出去吧。” 寒暄够了,谢白拼尽了浑身的力气,冲着李大人声嘶力竭的咆哮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们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终于等到了正题,李大人满意的看着谢白现在的表情,说,“哦?京城最聪明的谢公子,素来以沉着冷静,待人温和闻名,如今也有被人逼急了眼,冲他人咆哮的时候啊?看来有时候传言,也不一定那么可信嘛。” “对于你这种恶毒的人,根本配不上本公子温言软语!”谢白使劲的瞪着李大人,一双眼睛都快要瞪出那眼眶子了。 李大人看到他这幅样子,笑的更加的肆意和开心了,他冲着谢白说,“谢公子,你现在的身子伤得这么重,还是省省力气吧,免得你在本大人这牢房里还没撑过去一天,就被自己心里的气给憋得气死了,那多得不偿失啊?更何况,你这样,对得起你在京城的名声吗?你这样,连我都要替那些整日崇拜你,恐惧你的人说一声不值呢。” “本公子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若是不怕死的话,尽管继续将本公子关在这里。” “本公子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若是不怕死的话,尽管继续将本公子关在这里。”谢白冷声警告到。 那李大人听了谢白的话,猛的笑出声来,“好啊,谢白公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大人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成全你了,反正你也就只剩下这一张嘴如此的硬了,除了你这张硬的嘴,本大人实在是在你身上再看不到任何和传闻有关的东南关系了,真是想不通,王爷竟会如此怕你,你也不过是一个披着京城第一公子,浪得虚名的家伙罢了,根本没有任何的真才实学。” 听了他这话,谢白在心里暗暗的笑了笑,但嘴上仍是一副不饶人的样子,听到李大人的话,很是生气的冲着李大人怒吼道,“你竟敢污蔑本公子!哼,你等着,有本事你便永远将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让我永远不能出去,或者你现在就杀了我啊!我告诉你,你最好努力做到这两点,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的!如果有一天你没能看得住我,等我出去之后,第一个来寻仇的就是你这兵部侍郎府!” 谢白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倒真像是有些穷途末路了,只能做无谓的口舌之争,逞一时之利罢了。 李大人看到他那样子,就免不得放声的大笑起来。 他冷冷的看着谢白,一副居高临下,蔑视的态度看着谢白说,“谢白公子,你还真是可怜啊,如今,就只能做这样无谓的争斗了吗?就只能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再没有任何的自由可以博寻,只能悲哀的嚎叫了吗?本大人不会仁慈的帮你早日结束这种痛苦的,谢白,你就在这暗牢中好好享受亲自置身于绝望时的,那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只能无助的接受这个悲哀的事实的美妙的滋味吧!哈哈哈哈!” 李大人大笑着转身离开了这个牢笼。 谢白即使躺在地上,还是使出了浑身仅剩下的劲,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嚎叫,“你给我等着!你别得意!等出了这个牢笼,我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你!” 在谢白的吼声之中,李大人越走越远了,他走的时候,背影都是异常的轻快的,谁让他现在的心情异常的高兴呢?在发现了自己的对手原来是一个如此没有用的人之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分出一部分精力给他,去特意的关注他究竟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有些什么打算,那些打算对他究竟是有害还是有利了。 李大人就像是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地,心情也猛地愉快了不少。 而此刻,对于躺在牢房里的谢白来说,可谓是“初战告捷”,果然演戏这种东西,还是要演全套的好,那个李大人当真以为他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徒有虚名的无能的废人吗?那只不过是他故意做出来的样子罢了,那个李大人平日里就和他没什么交集,对于他的为人当然是一点也不了解的,但是他不同,他对那个李大人的性格可是有所耳闻的。 传闻中,那个李大人恃才傲物,仗着自己有才,极其的傲慢,目中无人,这么一个人,定然是对于自己很少见过一面,也不怎么有交集,却已经在京城备受盛名的谢白他抱有一种深深的不屑和看不起的心里吧,这么傲慢的人,肯定总是会觉得他不过是借着虚名,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才对。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接243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那就多谢大夫了。”谢白给身边的小厮一个眼神,小厮连忙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大夫,大夫掂量了一下分量,满意的离开了。 “少爷,姜汤煮好了。”一个小丫鬟端着姜汤走了过来。 谢白连忙端过姜汤:“去让人抓药。” “月娘,来,喝点姜汤。” 月娘听话的张了张嘴,喝下了一口姜汤,虽是夏日,但是掉进水里还是有感染风寒的可能的,再加上她是个女子,所以谢白不得不处处都想得周到些。 勉强喝下去半碗姜汤,药也已经抓来了。 “少爷,要现在去熬药吗?” “你说呢?”谢白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小厮:“对了,让人准备洗澡水。” 小厮脑后滴了一滴汗,连忙吩咐了下去。 “月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谢白的眼中满是对月娘的关心。 月娘看的有些恍惚,不知道这是出于对自己的愧疚,还是谢白心中真实的感情。月娘摇了摇头,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污水喝多了,昏迷了过去而已。 “我没事了。”月娘回答。 “那就好。”听到月娘的话,谢白的心中还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月娘出了什么生命危险的话,他还真没脸再去见付铭瑄了。 只是……现在月娘这个样子,他也不好跟付铭瑄交代,毕竟在付铭瑄走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和付铭瑄保证,一定会把月娘毫发无损的送回付家。 谢白觉得有些羞愧,这才这么一会儿,他就让月娘遭遇了不测,还是在他的谢府里,这让他的脸上很没面子啊。 看着谢白尴尬的模样,月娘并没有心软,这本来就是谢白的疏忽,还有那个小丫鬟,是他们谢府的罪过,她一定要个交代才是。 “那个小丫鬟,现在在哪?”月娘虚弱的开口,即便是现在身体很虚弱,她也要亲自看到那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受到惩罚才对。 “丫鬟?”谢白还沉浸在愧疚当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月娘往谢白脸上看去,看着谢白无辜的样子,这才知道他不是故意包庇那个丫鬟,这就行。 “就是那个假传消息,并且把我推进荷花池里的小丫鬟,噢,我想起来了,刚才在大堂喝茶的时候,也是她端上来的吧?”月娘适当的提醒了一下谢白。 谢白这才想起来,原来是春秀把月娘推进荷花池的?他本来以为春秀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只是想把他引开罢了,还想着等月娘回去之后,他才开始寻找春秀的背后支使人,只是没想到推月娘下水的人也是春秀? “你是说?春秀?”谢白不可思议的看着月娘,本来以为上次惩罚春秀已经够让她看清自己的本分了,没想到一个小丫鬟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不然呢?我问你,大奶奶可有真的找你?”月娘瞥了一眼身边跪了一地的下人,谢白没有说让他们起来,他们就不敢起来。 谢白哑然,确实,母亲并没有找他,所以他在到了母亲的院子之后,意识到了不对劲,就立刻原路返回,但是还是晚了。 只不过,他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春秀的影子,而月娘却是实实在在的掉进了荷花池,谢白当然不会无知的觉得月娘是自己跳下去的,因此,谢白的心里对春秀也是怀疑的。 “既然如此,那我把春秀叫来问问。”说完,谢白就转身朝着地上跪着的下人吼道:“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还不快去?” 下人们连忙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就跑了,跑了两三个下人,恐怕是怕谢白迁怒于他们吧,喊个人哪能要这么多人,谢白也明白他们只是为了自保,便没有多说。 “月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谢白信誓旦旦的说。 看着谢白的样子,月娘顿时对谢府一定好感都没有了,她只是来逛一逛,玩一玩,怎么这么巧就会遇到这种事情? 更让人生气的是,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谢白而引起来的,春秀也是嫉妒她才会这么做,终归结底,还是谢府没有管教好下人,是谢白没有处理好事情。 月娘点点头,算是应下了,除了这样,还有别的办法吗?她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和谢白翻脸吧?况且,付家现在还不是和谢府翻脸的时候。 很快,月娘便被两个下人押着过来了,由于下人都知道谢白对月娘的看重,心里也怀疑是春秀的过错,便没有和春秀客气,直接就用最粗暴的方法把月娘抓了过来。 “放开我!松手!”春秀恶狠狠的对两个下人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并不比他们高多少,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罪人”,那两个下人更没有要对她客气的意思。 毕竟谢府最后还是要交到谢白的手里的,而他们只是下人,要想在谢府生存下去,就必须要听主子的命令,而至于一个丫鬟,没了性命便没了吧,反正在主子的眼里,他们下人的命也不值钱。 “春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假传消息,还推月娘下水!”谢白怒气冲冲的看着春秀,仿佛在看什么杀父仇人一样。 “不知少爷说的是什么事?假传消息?春秀只是道听途说,怕耽误了大奶奶的事情,便来通知少爷的,但是推人下水?春秀不承认!因为春秀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件事!” 春秀也是个犟脾气,眼神很是倔强的盯着谢白看,仿佛要把谢白看穿了一样。 其实,春秀本来并不知道谢白所说的月娘是谁。但是看到床上躺着的虚弱的女人,春秀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月娘啊。 “道听途说?那你是从哪路过,又听谁说的?”谢白来了兴致,看来这个春秀不止那么简单啊。 以前他只认为春秀只是爱慕他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可是春秀竟然连他都骗!不把他这个堂堂谢府的少爷放在眼里,谢白自然不会对她客气。 “我……我忘记了!”春秀有些心虚,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听谁说大奶奶找少爷的事情,只是自己瞎编的而已。 “哦?忘记了?那这位姑娘还真是‘好记性’啊,不知道哪天如果你家主子病入膏肓,让你去请大夫,最后都快咽气了,大夫还没有来,你是否也说你忘记了呢?” 月娘丝毫不介意她口中所说的“主子”,也就是谢白,就在她的身边,这本来就是谢白的疏忽,月娘自然不会留情。 谢白此时也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有这么举例子的吗?说他病入膏肓?快咽气了?也就是这个女人敢这么口无遮拦的说话了吧。 春秀被月娘堵的没话说,本来今天的行动就是她临时想出来的,计划还没有完善,就匆匆忙忙的执行,自然存在很多漏洞。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可谁能够证明也是我推你下水的?有人看见吗?没人看见就是没有证据!你冤枉我!” 春秀见假传消息一事是瞒不过去了,但是推下水这件事情她自认还是做得天衣无缝的,因为那个小凉亭是自家少爷最喜欢的地方,所以寻常人等并不敢过去,只有打扫的下人才有机会进出,而打扫的时间也有限制,只有早上辰时时分才允许过来。 她看准了这个漏洞,便决定在凉亭下手,她做完之后,也四处观望了下,并没有人看到,这才安心的离开的,而且在离开之后,春秀就飞快的跑进厨房去找她的好姐妹了,以便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就算她跑得再快,凉亭距离厨房也是有段距离的,她那段时间在哪里,任何人都证明不了。 谢白皱眉,确实没有证据,这样便不好治罪,仅仅是一个假传消息的罪名,难解他心头之恨,谢白看了月娘一眼,却没有从月娘的脸上看出什么其他的表情,仿佛很有把握一般。 果然,在谢白心中疑惑的时候,月娘便开口了。 “你们可有和春秀住在一起的?比如睡在一间房子里,或者和春秀关系很好的?”月娘不紧不慢的开口,证据吗?她当然有! “有有有,小的记得春秀和厨房的打杂丫头,一个叫竹青的小丫鬟关系不错,他们还住在一个屋里!” 这样就好办了! “哦?那可否请谢三公子让人把这个叫竹青的丫鬟叫来?”月娘瞥了一眼谢白,用的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话语间的坚定让人不能拒绝。 谢白自然不会拒绝月娘的话,点了点头,便有有眼色的小厮去喊人了。春秀此时的心里还是很不屑,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的自信,便认为月娘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敢问谢三公子,谢府对于这种欺瞒主子,又推客人下水的贱婢是该如何处置的?”月娘想听听谢白的看法,她当然不会认为谢白会因为一个小丫鬟,就和她付家闹翻脸! “轻者,处以杖刑,赶出府,严重者,杖毙!”谢白面无表情的说着谢府的规矩,听得春秀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春秀这才知道自己这次惹了多大的麻烦,看来只有依仗竹青那个家伙怎么对自己了,不过,竹青向来胆小,恐怕她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不知月娘如此,是轻,还是重?”听了谢白的话,月娘一挑眉,又问道。 “自然是重。”谢白想都不想就回答了,从私人方面来说,谢白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月娘受这个委屈,就算月娘不说,他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春秀的。 于公,谢府和付府一向和平往来,为了维护两家的和平相处,谢府怎么说也要给付府一个交代的。 月娘点点头,对谢白的回答很是满意。 很快,那个叫做竹青的小丫鬟就被带了过来,由于竹青只是证人的身份,并未犯什么错,所以两个小厮对她也比对春秀客气了一些,没有那么粗鲁。 “你就是竹青?”谢白挑眉。 “回少爷的话,奴婢就是竹青,不知少爷唤奴婢来所为何事?”竹青瞥了一眼地上正跪着的春秀,心里犯了迷糊。 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春秀像是犯了错一样?竹青虽然胆小,但是也是个聪明的,不久之前,春秀气喘吁吁的跑来厨房,说是要跟自己说什么事情,但是当时却又没有说,说是等下次,竹青还很疑惑。 看来,肯定是春秀做了什么错事了吧? “听说你和春秀关系不错?还睡的一间房?”月娘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虚弱。 竹青咬唇,但是却没有否定,这在府里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便知道。竹青看了一眼地上的春秀,犹豫了一下,说道:“回这位姑娘,奴婢确实和春秀关系不错。” 月娘点点头,对竹青的回答很是满意,这个竹青看来比春秀懂事多了,也内敛多了,看起来是个听话的,可以为己所用。 “那你可知,春秀最喜欢用什么丹蔻?”月娘突然问道。 丹蔻?这件事情和丹蔻有什么关系吗?众人很是不理解,就连谢白都没有反应过来,月娘问这个是为什么。 倒是跪在地上的春秀,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打了个寒颤,蜷了蜷自己的手,像是想要掩饰什么,眼睛也像毒蛇一般,恶毒的看着月娘。 月娘自然注意到了春秀的眼神,也不生气,反而回以了然的眼神,让谢白一阵郁闷,而春秀心里的恨意便更多了。 看来是她小看这个女人了! “回姑娘的话,春秀最喜的便是杏红色。”竹青虽然不知道月娘问这是因为什么,但是看着谢白对月娘的在意,知道这个女子的来头肯定也不简单,反正不是她这种丫鬟能够得罪的起的便是了,于是便实话实说。 “哦?杏红色?你过来看看,可是这种颜色?”月娘说着,将自己的衣领翻了过来,看的谢白脸一红,连忙转过身去。 竹青上前一看,连忙点头:“回姑娘,就是这种颜色。” 月娘很是满意,将衣领整理好了之后,便对谢白说:“谢三公子,月娘记得,我和那人在争斗期间,她的指甲划过了我的脖子,指甲上的丹蔻也沾到了月娘的衣领上,现在只要看看这个**秀的丫鬟指甲上有没有少了一块丹蔻,便知道凶手是谁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0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听了月娘的话,谢白眼中划过一丝赞赏,月娘还真是聪明,这种方法都能想得出来,看来他的眼光还是那么毒辣啊。 还好这只是谢白的心里话,如果被月娘听去了,一定会狠狠的翻个白眼的。 “春秀,把你的手伸出来。”谢白转过身,对着春秀说。 春秀现在的脸上才显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连这点细节都注意到了,她做过坏事之后,确实在去找竹青的路上,注意到了自己的丹蔻掉了一块,她当时没有注意,想着可能是干活的时候划的吧,没有想到竟然沾到了月娘的衣领上! 看着春秀的脸上惊慌的表情,谢白明白,这件事情确实是春秀做的没错,而月娘,也凭着聪明才智找出了证据,证明了春秀就是凶犯。 春秀不敢将手伸出来,一伸出来,她就被确认是杀人未遂了啊,要是被送官府,她这辈子就完了! “我跟你拼了!你这个贱女人!”春秀见事情无法挽回,便冲了上去,一把掐住了月娘的脖子。死了还能有人垫背,这个交易不亏! 月娘本来就苍白的脸颊,被春秀这么一掐,更显得苍白没有血色了,谢白见了,抬起脚,一脚踢在了春秀的胸口上,春秀被踢的老远,摔在地上的时候,吐出了一口血。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就是我做的!”春秀像是疯了。 “咳咳咳咳咳……”月娘被掐的呼吸不畅。 “月娘,你怎么样?”谢白连忙做到月娘身边,给月娘拍着后背。 月娘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这个丫鬟还挺硬气,临死前还不忘报复自己! “来人,将春秀送进官府!死活不管!”谢白气愤的看着春秀,这次,谢白是真的发火了! 春秀立刻被两人押了下去,嘴角还残留着鲜血。 “月娘,对不起,是我不好。”谢白愧疚的看着月娘惨白的脸色,心里很是心疼。 月娘知道这件事情怪他也没有用,是谢府管教下人不当,更何况,谢白也是受害者。 “没事,我不怪你。”月娘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容,脑子里有些混沌,本来她就很虚弱,有强撑着力气说“证据”,此时精神已经消耗完了。 说完,月娘便又昏迷了过去。 “来人,请大夫!快去!”谢白慌了。 不一会儿,刚离开没多久的大夫就又被请了回来,大夫心里还很疑惑,这深家大院,整天不是鲍鱼就是雪莲的,怎么一天之内这么多人生病? 等大夫来到了谢府,看见又是那个小姑娘,便明白了,连忙上去,给月娘把了脉。 “大夫,她怎么样?不是刚醒过来吗?怎么又昏倒了?”谢白抓着大夫的手,模样很是担心。 大夫一阵冷汗:“回少爷,这位姑娘只是体力不支,想必之前老夫开的药没给这位姑娘服下吧?只要吃了药,再休息一会儿,这位姑娘自然会醒来。” 说完,谢白才想起来,刚才要下人去熬的药还没有熬好,立刻急了:“来人,熬的药呢?怎么还没好?” “来了来了,少爷,药来了。”刚好这时候,一个丫鬟端着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让人看了就不禁头皮发麻。 如果月娘是醒着的,是断然不肯吃这药的,但是已经昏迷的月娘没有了拒绝的机会,谢白端过药,就拿起勺子,给月娘喂了下去。 “大夫,这样就好了是吗?”谢白不放心,又向大夫问了一遍。 大夫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点点头:“没错,最多再睡两个时辰,这个姑娘就会醒过来。” 听了大夫的话,谢白才真正放下了心,月娘没事就好。 “来人,送大夫出府!” 谢白看了眼还在昏迷着的月娘,觉得自己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多,都是他的疏忽啊,如果不死他,月娘也不至于昏迷了这么久。 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下人们,谢白突然觉得很是疲惫,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离开了房间,谢白就这样坐着,看着月娘的脸,身体终于绷不住了,一头倒在月娘的身边,就昏睡了过去。 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倒下的瞬间,月娘的手指,稍微动了一动。 一个时辰之后,月娘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本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许红润,月娘想挪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谁压着了。 低头一看,是谢白,谢白正趴在她的身边,沉沉的睡着,而头也正好压在她的手臂上,月娘心中一动。 就在这时,谢白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已经睁开双眼的月娘,顿时来了精神。 “月娘,你醒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哟啊不要叫大夫来看看?”谢白又是一阵关心。 月娘笑笑:“没事了,我已经好多了。” 也可能是因为这段日子在付府过的太舒畅了吧,所以上天要她在谢府遭这一趟罪,不过还好,她的小命还在,不过当时如果谢白再晚去一会,恐怕她就没命了。 “那就好。那就好。”谢白吐了一口气,似乎是把心中的浊气都吐了出来,谢白的心情顿时放松了。 “你也很累吧?照顾我这么久。”月娘知道,谢白一定是在这里守着自己的,不然也不会累的睡着了。 而谢白却蛮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我不累,你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 看着谢白傻乎乎的笑容,月娘竟然有一些心疼,月娘也不知道她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只是觉得谢白其实不必这样做的,她也已经说了,这不是谢白的错,她不会怪他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月娘看着屋里有些昏暗,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便问道。 谢白看了看房间外面:“已经酉时了。” 这么晚了?月娘惊讶,那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去,哥哥不担心吗……付铭瑄这个人,就不怕谢白把自己给拐跑了吗? 看着月娘惊讶的样子,谢白很是理解,毕竟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确实对名声不好。 “待会我送你回去吧。”谢白说道。 月娘摇摇头:“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今天你也累了,真是麻烦你了。” 今天还好谢白是站在她这边的,如果谢白想要包庇那个**秀的小丫鬟,她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我不放心。况且,我也答应过付兄,会亲自把你送回付府的。”谢白信誓旦旦的说。 是吗?他答应过过自家哥哥吗……月娘怎么不记得了,难道落水把脑子也弄丢了?月娘摇了摇头,但是还是想不大起来了,算了,他要送,便让他送吧。 “那就有劳谢三公子了。”月娘默默的接受了谢白的这个安排,她想了想,确实天色也晚了,她一个人回去,万一在路上遇到了坏人,也没有人能够照应。 便不如就成了这个情,反正今天她也是在谢府遇难的,谢白这样送她一程,也不为过。 月娘说完,便打算起来,却发现原本盘好的发髻,因为在水中挣扎,都散落了,长长的发丝垂在腰间,看着很是妩媚动人。 谢白不禁看失了神,月娘脸红了红。 “呃,谢三公子,可否借谢府的镜子一用?”月娘低着头问道。 谢白这才回了神,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礼,连忙回答:“当然可以,在下让丫鬟替月娘梳妆吧,省的被别人落下话柄。” 月娘想了想,这样也好,省了她的麻烦:“如此,便麻烦谢三公子了。” 月娘的话说的很是得体,又给足了谢白的面子,也不让自己留下诟病,谢白便连忙唤进来一个丫鬟,伺候月娘梳洗。 为了避嫌,谢白先离开了这间房间,在门口等着,月娘起了身,走到镜子旁边,坐下。 “姑娘可真美。”小丫鬟很是嘴甜,一边给月娘梳着头发,一边夸奖着月娘。 月娘被小丫鬟逗笑了:“可真会说话。” “姑娘不知道,奴婢在谢府呆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少爷对哪个姑娘如此好呢,看来,姑娘是入了少爷的心了。”小丫鬟涉世不深,什么话都敢说,也没有犯错的意识。 看看年龄,也就十岁出头,还是个小小姑娘,月娘不忍心训斥。 “你家少爷平时没有和别的姑娘逛园子吗?”月娘顺着丫鬟的话说,反正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乱胡扯罢了。 而小丫鬟听了月娘的话,却以为月娘也对自家少爷有心,便决定替谢白说好话。 “没有啊,奴婢还没有见过少爷带哪个姑娘回来过呢,姑娘您是第一个,想必也是最后一个。”小丫鬟说完,偷偷笑了。 月娘这才注意到,丫鬟的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很是可爱。 “就你嘴甜。”月娘不忍心打断丫鬟如此美好的憧憬,虽然心里对这种恭维很不喜欢,但是她倒是喜欢这个小丫鬟。 丫鬟在月娘头上盘了个回云髻,看着就像头发是转着圈长的一样,月娘很是欢喜。 “不进嘴甜,手也灵巧。”月娘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这种在深宅大院里的小丫鬟,平时过的肯定是提心吊胆的日子吧,不是怕少爷小姐责怪,就是怕夫人老爷的谩骂。 能够保持这么纯真的笑容,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才十岁出头,但是看这样子,却像是在谢府呆了许久的模样。 月娘站起身,往外走去,丫鬟跟在月娘身后,也准备离开了。 月娘打开房门,谢白听到了些声响,回头一看,竟然看呆了。 谢白脸上有些挂不住,今天一天也不知道第几次这样了,真是太不礼貌了。 月娘只是尴尬了一下,心里便调整好了心态,无视了谢白的眼神,走到谢白身边。 “谢三公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月娘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谢白一样。 谢白这才反应过来:“好,可以,当然可以,月娘这边请。”随后,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月娘没有和谢白客气,转过头,朝着刚才服侍自己的小丫鬟笑了笑,便跟着谢白走了,正是因为月娘的这个笑容,这个小丫鬟过不久就被升成了一等丫鬟,在谢白身边伺候。 谢白和月娘二人离开了谢府,也没有和别人打招呼,就按照来时的路回去了,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说。 谢白是因为觉的愧对于月娘,不好意思开口,而月娘却是不知道该和谢白说什么,两人就这么相继无言的回到了付府。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老爷都快急死了,要不是少爷一直劝着老爷,恐怕老爷早就让人出来找小姐了!” 两人刚到付府门口,就听到门口守门的下人过来,模样很是着急。 月娘无奈的笑了笑,转过身对谢白说:“谢谢谢三公子相送,谢三公子要不要到府里小坐一会?” 月娘这话只是客气一下,却没想到谢白竟然真的点头答应了:“也好,正好在下也想跟付老爷交代一下,如果在下就这么走了,确实有逃避事实的嫌疑。” 听了谢白的话,月娘只好点点头:“那谢三公子便里面请吧。” 随即,便进了付府的大门。 “老爷老爷,少爷,小姐回来了!” 付睿渊听了,喜出望外:“月娘终于回来了。” 付铭瑄也松了口气:“看吧,父亲,我就说小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是小妹一个人回来的吗?” “不是!是谢家的谢三公子送小姐回来的。” 付铭瑄点点头:“父亲别担心了,今日谢三公子答应一定会将小妹毫发无损的送回来的。至于小妹这么晚才回来,说不定是在谢府玩疯了。”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月娘和谢白并肩走了过来,不过付铭瑄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妹今天和他一起出府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发髻吧? “父亲,月娘回来晚了,让父亲和哥哥担心了。”月娘很是懂礼数的先请了罪,让付睿渊的脸色这才缓了缓。 付铭瑄见了,立刻接话:“真是麻烦谢三公子了,这么晚还亲自送小妹回来。” 虽说付铭瑄和谢白已经很是熟悉了,但是这些礼仪还是不能少的,毕竟他们两人的身份分别代表了付府和谢府。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1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就算私底下再怎么熟悉,这些客套话还是少不了要做做样子说的。 “付公子客气了,今日在下就已经答应付公子,会亲自把月娘送回来,只是……”谢白看着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付睿渊不吃谢白这一套,他心里明白,谢白想要求娶月娘,但是他付睿渊的女儿又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追到的? 谢白偷偷的看了一眼付睿渊,虽说他和付铭瑄关系不错,但是对于这个好友的父亲,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之前太心急了,所以付睿渊才会觉得自己太草率,才会这么对自己。 “只是小生没有做到今日向付兄保证下的‘毫发无伤’,因此特意来请罪。”谢白的称呼都变了,由在下变成了小生,将自己的姿态又放低了一些。 “什么?你把我女儿怎么了?你这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付睿渊一听这话,立刻急了。 付铭瑄还是比较理智的,拉过月娘,问道:“月娘,你怎么样?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月娘看着面前这对父子,心里一阵感动,不管怎么样,此时他们流露出的担心和关切都是真心的。 “没什么事,哥哥。”月娘感动的朝着付铭瑄笑了笑。 “臭小子,给我过来,把你刚才说的话说清楚!”付睿渊并不打算放过谢白。 谢白知道自己是怎么也逃不过去的,便任命的苦笑了一声:“今日在下本来打算带月娘逛逛谢府,可谁知府里丫鬟不懂事,将月娘推下了荷花池……” “什么??”付睿渊和付铭瑄异口同声的说道。 付睿渊这才注意到月娘的衣服似乎是换了一身,连忙走过来:“月娘,你有没有事?这臭小子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现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着付睿渊的话,月娘心下又是一阵感动:“爹爹,月娘没事,也没有不舒服,谢三公子给月娘请了大夫,现在已经没事了。” 付睿渊和付铭瑄两人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付睿渊的怒火还没有消下去,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谢白。 “好你个臭小子,我女儿跟你出去一趟,就落了水,那下次岂不是就没命了?滚滚滚,你给我滚出我们谢府,以后再也不要过来了!” 付睿渊的话说的很是绝情,而付铭瑄却是大惊,父亲说这话岂不是就是要和谢府撇清关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父亲……”付铭瑄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下父亲。 而月娘听了付睿渊的话,觉得暖心极了,即便自己从小不是在付府长大的,看来自己的这个爹爹还是听疼爱自己的,竟然为了她要和谢府撇清关系,但是月娘也知道,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爹爹,月娘现在已经没事了,爹爹你就别怪罪谢三公子了。”月娘看着付睿渊的怒气还在上涨,连忙劝说道。 而谢白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付老爷,是在下照顾不周,还请付老爷惩罚。” 经过刚才一阵怒吼,付睿渊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太过于冲动了,又听了月娘的说辞和谢白的请罪,气也消下了不少。 “就是啊,父亲,想必这件事情谢三公子也不是有意的,我们还是先听听事情的经过再说吧。”付铭瑄也参与到了劝说自家父亲的队伍中。 付睿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看着面前一脸愧疚的谢白和身边的一对儿女,转身就走进了大堂之中。 付铭瑄月娘和谢白三人紧跟其后,来传话的小厮在付睿渊发火的时候就已经跑掉了,生怕付睿渊的怒火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三人来到了大堂,付睿渊一路往里走,坐在了主座,付铭瑄和月娘分别坐在一侧,谢白没有坐,就在大堂中央站着。 “说吧。”付睿渊一副不待见谢白的样子。 谢白也能理解,毕竟自家女儿在他家遭遇了意外,不待见他也是应该的,如果付睿渊还能笑着跟他说话,那他才奇怪了。 “今日在下带月娘到花园之后的凉亭中休息,突然有个小丫鬟过来传话,说母亲大人有事找我,在下便先行一步,谁料就在这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月娘就遭遇了意外,等在下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赶回了凉亭,月娘当时已经落水,在下连忙下水相救,但是月娘还是昏迷了过去。” 付睿渊越听越生气,等谢白说完之后,一掌拍在了身边的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都颤了几颤。 “臭小子,你去见你母亲,不能带着月娘一起去?非要把月娘一个人丢在凉亭?这不是你考虑不周吗?还有,那个丫鬟是何许人也?” 谢白知道虽然这件事情他也是受害者,但也是因为他月娘才会被推下水中,一点也不介意付睿渊的逼问,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是在下考虑不周,没有想那么多,至于那个丫鬟,是从小就被买进谢府的,如今已经被送进官府查办了。” 听了谢白的解释,付睿渊冷哼了一声:“你最好庆幸现在月娘没出事,不然我定要你好看!” 说完,又转身朝着付铭瑄吩咐:“去派人通知知府,就说本官看那个小丫鬟不顺眼,让他今晚就把她办了,本官不希望那个不知死活的丫鬟活到明天早上!” 谢白一惊,没想到付睿渊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当着他的面就让人处置了那个丫鬟,不过谢白也知道,如果不是有那个丫鬟,现在被处置的就是他自己了!因此也没有为那个丫鬟求情,这本来就是春秀的报应!这就叫做罪有应得! 付铭瑄点点头,便招来了一个小厮,在耳边吩咐着,小厮就连忙跑出去了。 付睿渊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告诉谢白,不要以为他付府是个好欺负的,就算月娘从小不是在付府长大的,那也是他付府的人! “好了父亲,谢三公子已经认错了,您就别生气了。”付铭瑄开口,是为了给谢白求情,谢白感激的看了一眼付铭瑄,付铭瑄看到了谢白的眼神,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其实,付铭瑄也挺替自家小妹感到委屈的,但是父亲已经生了这么大的气了,他如果再生气,恐怕今天谢白就回不了谢府了,为了他们的计划考虑,付铭瑄还是决定替谢白求了情。 “你该庆幸还好月娘没事,如果月娘有事,我定要你谢府吃不了兜着走!”付睿渊喝了口茶水,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是,是在下照顾不周。”谢白也不推脱,一个劲儿的认错。 月娘看不下去了:“爹爹,谢三公子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怪罪他了吧,也多亏了谢三公子给月娘请大夫,不然您可能就见不到月娘了。” 付铭瑄点点头:“父亲,小妹说的是,谢三公子还特意过来赔罪,您就别生气了。” 付睿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这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既然瑄儿和月娘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这个臭小子人缘挺不错的,竟然连月娘都替你求情。” 月娘听了,尴尬的不敢看付睿渊的眼睛,她只是觉得谢白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只怪谢白一个人。 “多谢付大人原谅。”谢白包含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月娘。 月娘不明白谢白为什么要这么看她,但是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结果,便不再去想了。 “不过……”付睿渊似乎还有话说。 “还请付大人指示!”谢白很有眼色,又是一副恭敬的样子,俨然一副后生向前辈请教的模样。 付睿渊显然很受这一套,眼神深邃的看着谢白,其实这个小子是很不错,不管是家世还是背景都和自家月娘很配,但是,他怎么就不愿意看谢白这么轻易就娶到自家女儿呢? 可能是父亲心理在作祟吧……付睿渊只能这么解释,哪个父亲愿意看见自己刚找回来没多久的女儿这么快就嫁人?更何况月娘还没有及笄,嫁人的事情还不着急。 倒是自己的儿子,付铭瑄年纪也不小了,至今还没有个看上的姑娘,看来还要他不省心啊。 “不过,今日发生这事,虽说是个意外,但是终究还是你们谢府管教下人不当,这段期间谢三公子还是别来找月娘了,月娘落水,受了不少惊吓,需要好好休息。”付睿渊找了个很是恰当的理由,阻止谢白用看望月娘的理由来付府。 谢白一听付睿渊说这话,知道付睿渊对自己的看法不太好,但是终究还是自己的责任,不就是几天吗?他忍就是了! 看了一眼坐在一侧仿佛正在神游的某月娘,谢白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条路不好走啊。 “是,在下明白了。”谢白连忙说道。 付睿渊点点头:“谢三公子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请回吧,天色也很晚了,想必令尊也很担心谢三公子。” 谢白知道付睿渊这时候是在下逐客令了,也知道对方不待见他,便点了点头,朝着付铭瑄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根本没看他也同时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月娘,不舍的走了。 “我去送送谢三公子。”付铭瑄说道,就跟在谢白的身后,不管怎么说,谢白的身份摆在那里,还是需要客套一下的。 付铭瑄和谢白两人走到了付府门口。 “付兄,不用送了,多谢!”谢白说完,就不回头的离开了,付铭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看着谢白离开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大堂中,月娘和付睿渊还在原地坐着,月娘此时正在神游,想着如果今天她没有落水,那么谢白是不是也不会对自己这么重视了? “月娘,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不过这几天你也别出去了,好好在府里修养吧。”付睿渊叮嘱月娘,却看月娘没有反应。 “月娘?”又轻轻的唤了一声。 月娘这才回过神:“啊?爹爹,你叫我吗?”真是尴尬啊,竟然出神了,咦?哥哥和谢三公子呢?去哪里了?怎么一眨眼就没人了?那爹爹是怎么惩罚谢三公子的?竟然在她出神的这一会发生了这么多事了吗…… 付睿渊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还是因为年龄小啊,这样都能愣神。 “月娘,我说你这几天你就在府里好好休养吧,别乱跑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月娘点点头,知道这是父亲要禁自己的足了,不过这也是为了自己好,谁让她这次惹了麻烦呢。 “月娘知道了。”恭敬的回答之后,又说:“那月娘就先回自己房间了,爹爹早点睡。” 说完,没等付睿渊说话,月娘就溜走了,付睿渊看着月娘的模样,看来还是自己逼得太紧了?所以刚才月娘才会害怕吗? 可是看着刚才月娘出神的模样,倒像是真的吓坏了似的。 月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竹苓早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在看见月娘的身影之后,竹苓连忙迎了上去。 “小姐,都说了让你出去带上竹苓,这下好了,回来这么晚,老爷肯定骂你了吧?”竹苓虽是抱怨,但是说出的话都是为了月娘好。 月娘笑了笑:“没有,你多虑了,爹爹没有骂我。” 确实是没有骂她,倒是禁了她的足,而且骂了谢白。 “老爷没有怪你?真是奇怪啊,今日老爷还来找小姐呢,奴婢说小姐和少爷一起出去了,老爷就走了,看起来很是不高兴的样子。”竹苓自言自语的说着。 付睿渊是该不高兴啊,谁家小姐三天两头就往外面跑,还这么晚不会来的?像月娘这么大的小姐,现下一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有几个小姐会像她一样,还和别的男子出去玩耍?也难怪付睿渊要禁足,这要是放在别家府里,恐怕这位小姐从现在到出嫁都别想离开府邸半步了。 月娘没有说话,转身就走进了房间,今天一天可真是累啊,又是逛街又是落水,想来她一定是今天最倒霉的人了。 “小姐,要不要给你准备洗澡水啊?”竹苓问道。 月娘点了点头,竹苓就下去吩咐了,她是月娘身边的一等丫鬟,烧洗澡水这种事情自然是不需要她亲自动手的。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2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今天小姐和少爷离开之后,听说宫里来人了,但是奴婢离得远,不知道说的什么。”竹苓也是个活泼的性子,见月娘不说话,便主动和月娘提起今天府里发生的事情。 月娘隐隐觉得竹苓说的事情和她有关系,但是又说不上来有什么关系,只好作罢。 “小姐,洗澡水来了。” 月娘走到浴桶旁边,褪下衣衫,整个人缩进浴桶里,只露着个小脑袋,竹苓看了,不禁一笑,虽说她和小姐的年龄差不多大,而小姐的心性似乎比她要成熟些。 “你笑什么,鬼丫头。”月娘睁开眼睛,打趣道。 “小姐,奴婢在想,您今天和谢三公子有没有……嗯咳咳咳发生点什么?”竹苓的眼中满是狡黠。 月娘无奈的摊了摊手:“你希望你家小姐发生点什么吗?” 竹苓摇了摇头:“如果是坏事的话,还是不要发生的好,不过,依奴婢看啊,那个谢三公子似乎是真的对小姐上心了,咦,小姐,你的发髻什么时候重新梳理了啊?” 竹苓注意到了月娘头上顶着的发髻,不是她上午亲自梳的流光髻,而变成了回云髻,流光髻和回云髻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看着活泼可爱,一个看着温柔贤淑。 “我今日在谢府不小心落了水,这是谢府的丫鬟梳的。”月娘知道瞒不了竹苓,便实话实说了。 “什么?小姐你落水了?有没有事?”竹苓一听,便慌了,连忙看看月娘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无碍,我若是有事,现在还能好好的在这里沐浴?”月娘似笑非笑的看着竹苓,她虽然知道竹苓是担心自己,但是还是不禁为竹苓的智商感到着急。 听到月娘说没事,竹苓才放下了心,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担心的模样。 “怎么就出去了一遭,就碰上了这种事?”竹苓微怒,把罪过都怪在了谢白的身上:“一定是谢三公子是不是?谢三公子没有照顾好小姐,竟然还想迎娶小姐过门?哼!” 竹苓对谢白的印象一下变得不好了,本来在竹苓的心里,谢白还是翩翩公子的形象,而她家小姐啊,就是那出尘的佳人,自古才子都是配佳人,所以竹苓的心里也有点想法。 但是听到月娘说今天她竟然落水了,心里对谢白的印象就不好了。 月娘也没有替谢白解释,他送自己回来,为了报答,便在父亲面前替他解释几句,也算是还了这个人情,而在竹苓面前,她就没有必要再这么做了,她月娘又不欠他什么,没必要见了谁都要替他解释一番,那她岂不是要累死了? “好啦,快给我擦身子。”月娘摇了摇头,虽说竹苓对她也很好,但是说到底还是年龄小,因为一件事情就忘了刚才正在做的事情,也是正常。 竹苓一听,手下动作加快,继续了刚才做的事情。 沐浴完毕,月娘站起身子,披上了一层浅纱睡衣,这是月娘来了付府之后特意吩咐丫鬟们做的,因为现在正处夏季,天气炎热,在自己闺房里还是能少穿就少穿吧。 “小姐真美,身段也美,不知以后谁家的公子少爷郎能博得小姐的倾心。”竹苓不禁打趣道。 月娘听了,转身朝竹苓说:“看来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是思春了?” 一番话说得竹苓很是脸红:“哎呀,小姐,你说话也不害臊,怎么什么话都说啊,奴婢……奴婢才没有……才没有呢!” 竹苓还是不能像月娘那样口无遮拦的说出这些词语,毕竟女孩家的羞耻度在这里摆着,而月娘从小便和姥姥生活在一起,如今姥姥不在身边了,她自然没有什么可避讳的,更何况这还是在她自己的闺房。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脸皮真薄。”月娘勾起一抹笑容。 竹苓还是红着一张小脸,低着头,模样很是扭捏:“哎呀,小姐,奴婢不跟你说了。” 说完,便跑出了月娘的房间。月娘也不计较,径自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竹苓过了一会儿,便回来了,看着月娘已经睡熟,便吹了灯,在外面也睡下了。 第二日,宫里又来人了。 付睿渊连忙来到大厅,看着来传口信的人,弯腰做了个揖。 来的是太后身边的小太监,这个太监在太后面前很是得宠,所以就算是付睿渊,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付大人,太后她老人家说想见付葭月付小姐,昨日咱家来过一趟,付大人说付小姐不在,咱家回去之后,太后娘娘很是生气,让咱家今日早些来传话,不知付家小姐可在府中?”小太监端着特有的“太监腔”,看着付睿渊。 “公公,小女在的,只是不知有没有醒过来。”付睿渊连忙回答。 昨日也是这个公公来传话的,但是当时月娘和付铭瑄一起出去了,付睿渊便说月娘不在府中,由于也不知道太后传月娘是为了什么事情,就没有和月娘说,谁知今日,这位公公又来了。 “无妨,咱家就在这里等着。”公公说完,就径直坐下来。 付睿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连忙吩咐道:“快给公公上茶!” “公公,我去看看小女有没有起床。”说完,不等这位公公回答,就走了。 而此时,月娘也已经醒了过来。竹苓打了水,端了进来。 “小姐,你醒了?”竹苓便开始伺候月娘漱口和洗脸。 “今儿个一早,奴婢听外面的丫鬟嚼舌根子,说小姐被禁足了,是真的假的?”竹苓拧干了毛巾,小心的擦拭着月娘的脸,深怕一不小心就划破了一般。 女人最在乎的还是这张脸,不管是为了飞黄腾达,攀上枝头变凤凰,还是下嫁他人,这张脸都是很重要的。 月娘点点头:“昨日爹爹似乎是生气了,让我这几日不要出府,就在府中休息。想必爹爹也是怕我再出什么意外吧。” “应当是吧,老爷怎么说也是小姐的父亲,是不会害了小姐你的。”竹苓一边给月娘穿着衣服,一边回答着。 自从回到了付府,月娘发现,这些达官贵人的规矩和礼仪还真是多啊,就连这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道穿了多少层,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啊! 就在月娘梳妆的时候,付睿渊来了。 “爹爹……” “月娘,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想要见你。”付睿渊点名了他来的目的。 什么?宫里……太后想见她? 月娘愣住了,太后见她做什么?可是她并不想进宫啊,月娘想起上次进宫遇到的事情,还犹然在目。 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触了哪位贵人的霉头,宫里那些个贵人都是她一个小小的官员之女得罪不起的。 “太后要见我?做什么啊?”月娘疑惑。 付睿渊摇摇头:“为父也不清楚,来的小公公是太后面前的红人,昨日已经来过一次了,为父推脱说你没在府内,今日一大早便又来了。” 这么勤快?难道太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召见她不可吗?为什么三番两次的都派人来…… “爹爹,别想了,既然太后都这样了,那看来这趟女儿是非去不可了。”月娘朝着自家父亲笑了笑。 就算她再怎么不想去,那可是太后啊,太后的口令,违抗也算抗旨的啊,他们付家还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那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说错了话,得罪了哪位贵人。”付睿渊百般叮嘱,这个女儿他从小就愧对于她,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他可不想她再出什么事情。 “月娘都知道的。”月娘低垂着眸子,想着太后召见她的可能性,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竹苓伶俐的给月娘梳了发髻,月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是满意,显得温柔知性,又俏皮可爱。 月娘跟着付睿渊来到了大堂,那个小公公早已等的不太耐烦了。 “你就是付葭月付小姐?”公公上下打量着月娘。 月娘行了个礼:“回公公,小女便是付葭月。” “模样还不错,跟着咱家走吧。”公公看似夸奖了一番,然后就带头先离开了付府。 “月娘,你一定要小心啊。”付睿渊还是放心不下,他虽然不忍心就这样让月娘去宫里,但是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啊! 月娘回过头,朝着付睿渊温柔的一笑:“爹爹,放心吧,月娘会小心行事的。” 付睿渊看着月娘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付家欠月娘的真是太多了,如今把月娘接回来,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又有事情缠上来。 “老爷,我们回去吧。”竹苓扶着在付府门口观望的付睿渊,直到月娘的马车看不见踪影了,才开口劝到。 竹苓也是很担心自家小姐的,虽然这不是小姐第一次进宫,但是这是太后传召,和以前都是不一样的。 付睿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回到了府中,不回去还能怎么办?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看月娘在宫中怎么表现了,希望不要触了霉头。 皇宫依旧还是那么雄伟壮观,月娘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宫,却还是在心里默默惊叹着,建造这个皇宫要花费多少银两啊……皇上真有钱! 轿子没有从正门进宫,而是走了偏门,女眷进宫请安也都是走的偏门,月娘没有怀疑,就默默的坐在轿子里。 “付小姐,到了。” 月娘下了车,看着面前的宫殿,这就是太后的寝宫? “太后,付家小姐付葭月到了。” 此时的太后正和皇上在殿内闲聊,正好太监来禀报,皇上很是惊讶,付葭月来皇宫了?是干嘛的?难不成……是太后召见的? “传进来吧。”太后慈祥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关爱的表情。 皇上不知太后是准备做什么,便留了下来准备看看。 月娘随着太监走进了寝宫,看见皇上也在这里,脸上明显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臣女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上。”很是规范的行了个礼,眼角往上一瞥,却看到了太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太后想杀她?为什么?月娘皱眉,她自认没有得罪过太后,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太后,怎么太后对她竟然存有杀意? “起来吧,抬起头,让哀家看看。”太后的声音显得很是庄严肃穆,月娘听话的抬起头,看着上座的太后。 看起来倒是个慈祥的,只不过刚才她眼里的一抹杀机让月娘很是错愕,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不能,她绝对没有看错。 “不错,是个美人胚子,不知你可婚配?”太后似乎很是满意月娘的容貌。 月娘一惊,难不成太后这是想要给自己赐婚?可是她还小啊。 “回太后的话,臣女不曾婚配,只是臣女从小流落在外,没有侍奉父母膝下,还不想那么早成婚。”月娘不懂,太后这么急着见她,甚至让身边的太监一大早的就在付家等着,就是为了给她指婚? 太后听了这话,本来慈祥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你也不小了。” “太后娘娘,臣女还想在家中多待几年……”月娘说的话越来越没有底气,她不知道着算不算是公然抗旨,只不过她不想就这样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听完这话,太后又有些生气了,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水都溢了出来。 “放肆!”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啊!”一见太后发了火,满宫殿里的太监宫女们连忙跪下。贵人们发火,那次受罚的不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更何况这可是堂堂太后! “母后何必如此动怒。”皇上突然插话:“付家小姐刚被找回来,想要在父母身边多待两年也是正常的。” 月娘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为自己说话,皇上为什么会帮她?难道又有什么目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臣子之女,为什么太后皇上都这样对她…… 皇上看着底下的月娘,眼中划过一抹精光,对于月娘,皇上还是保持的观望的态度,他的心里还在想着要不要把月娘许配给太子,毕竟月娘的身份和她的经历很容易把控,而皇家,不需要一个难掌握的太子妃! 所以皇上才会出言帮月娘,虽然皇上不知太后说要为付葭月指婚是为何意。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月娘甚是满意,又小声的和竹苓说:“看,二妹妹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听了这话,竹苓和付静姝简直哭笑不得。小姐,你确定二小姐真的是神魂颠倒而不是吓傻了吗? “这位小姐?”月娘又唤了一声。 付静姝这才回过神,看着面前打扮怪异的月娘:“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着小姐如此端庄贤淑,在下不禁想要上前搭讪罢了。”月娘手中把玩着一把扇子,这扇子也是刚才竹苓一起拿来的。 付静姝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抽搐,大姐姐这真是……恶趣味啊! “既然小姐没这心意,就算在下唐突了,我们下次再见!”月娘觉得没趣,她这个妹妹一向都是很听爹爹的话的。 紧接着,就带着竹苓离开了,竹苓看着一脸惊讶的付静姝,行了个礼,就连忙跟在了月娘的身后。 月娘又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来到了府门口,大大方方的往外走去,两个护卫看到这幕,不知月娘在做什么,但还是拦下了她。 月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都这么乔装打扮了,还能认出她?不可能吧?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不可思议的看着护卫,护卫仿佛还能认出她? “大小姐,老爷下了命令,不能让您出府!”还是那个虎头虎脑的护卫开口说的话,大小姐难道以为她换了身男装就能混出府了么? 身后的竹苓听了护卫这话,一巴掌派上了自己的脑门,她这都是跟着小姐做了些什么啊。难不成小姐还真以为别人都认不出她了吗! “你们还能认出我?”月娘愣住了,她都这样了还能认出她是大小姐?这些人的眼神太好了吧? “小姐,请回吧!”护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月娘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不甘心的往回走了,心里还在纳闷,她打扮的这么好,竟然还被认了出来,不对吧? “竹苓,你说爹爹从哪里找来的护卫,怎么那么聪明?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月娘低着头,一副很是受伤的样子。 竹苓抬头看了看天空,无语的说:“小姐,你以为这样就能混出府了吗?” “难道不是吗?二妹妹不是都没有认出来吗?”还是不甘心的问道,这不符合常理啊! 天呐,谁能告诉她,小姐这是中了什么邪?二小姐刚才那是没有认出来吗?那是被您雷到了啊! 月娘摇着头,往回走,又在老地方碰到了付静姝,月娘心里一动,凑了上去,却瞎了付静姝一跳。 “大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付静姝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被吓到了。 月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二妹妹,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竹苓听了月娘的话,只想赶紧回去。 “大姐姐,你虽然换了套一副,但是容貌没变啊……妹妹自然是认得出的。”忍着不适的感觉,付静姝耐心的给月娘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月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她没在容貌上做变化,所以才会被认出来,看来这次是自己大意了! “噢……那妹妹继续玩,姐姐先回去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自己房中走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月娘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这么被付静姝解答了,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自己的第一次出逃就这么失败了。 “竹苓,你说,是本小姐太笨,还是他们太聪明了?”月娘抓抓脑袋,明明很有信心的事情,怎么就这么被自己搞砸了? “小姐,如果奴婢知道您是要换男装出府的话,一定会拦着您的。”竹苓不解,小姐是怎么想的办法? “那就是我太笨了?”月娘有些颓废:“好吧,这次就当是我准备的不充分!我们暂且放弃这个计划,准备实行下一个!” 竹苓瞪大了眼睛,还有下一个? “不要啊,小姐,既然老爷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吧,你如果无聊的话,竹苓陪你绣绣花,散散步啊。”竹苓想要劝说月娘,让她放弃那些念头。 “绣花有什么好玩的?” 看来混出府这个念头是不能行的了,那么就只能指望外面的朋友来找自己了!那么有谁呢?谢白?月娘摇摇头,谢白是不可能了,昨日才出了那种事,爹爹肯定对谢白还是有所芥蒂的。 他若是来找自己,不被轰出去就算很好的了。还指望他来找自己玩?还是算了吧! “大小姐,老爷喊您去大堂吃午饭。”有个小丫鬟来传话。 以前他们基本都是每个院子各吃各的,想必爹爹也是怕自己无聊,所以才让自己过去的吧。 月娘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 小丫鬟走了之后,月娘就换掉了身上的男装,传回了原本的衣衫,便带着竹苓一起去了大堂。 来到了大堂,不仅付睿渊在,大哥哥和二妹妹都在,月娘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大哥哥今日也回来吃午饭了?”好笑的看着付铭瑄。 付铭瑄脸上一红,他还不是知道月娘被禁足了才会来陪她的! “少贫嘴,快吃饭吧。” 月娘又看了看另一边的付静姝,付静姝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月娘,似乎在回味上午月娘闹出的悲剧,月娘敛了敛神色,清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也拿起了筷子。 “月娘,今天有没有老老实实的?”付睿渊似乎是看出了月娘的尴尬,出口相问。 “当然了!爹爹,月娘今日可没有踏出自己的闺房哟。”丝毫不脸红的说。 付静姝听了这话,好笑的看着月娘,她的这个大姐姐可真有趣,今天明明在府里遇见了两次,怎么就这么有恃无恐的说没出过房门? “嗯,表现的很好。”付睿渊大笑 月娘故作羞涩的一笑,看来爹爹上午并不在府内啊。付铭瑄看着月娘的模样,知道她肯定是骗了爹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一顿饭吃的很是舒心,吃完饭,月娘就偷偷的拉着付铭瑄到一边:“哥哥,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出府啊?月娘一个人在府里待得无聊死了。” 付铭瑄摇摇头:“小妹,既然爹爹让你在府里呆着,你就好好呆着吧,大哥可没有办法,爹爹也是为你好。” 月娘撇了撇嘴:“可是人家真的很无聊。” 这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付铭瑄还是不忍心的,伸手,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物件儿,递给了月娘:“这是大哥从街上给你买的。” 月娘欣喜的接了过来,是一块小石头:“这是什么啊?” 付铭瑄看着月娘好奇的模样,耐心地解释:“这是一块七彩石头,不过要在阳光下才能看的出来,在阴暗处就只是黑色。” 月娘听了,眼神一亮:“真的?”付铭瑄点点头,月娘就急忙跑到太阳底下去了。 看着手中变换着色彩的小石头,月娘的心里充满了欣喜,转头看着付铭瑄正在看着自己,盈盈一笑,大声的说:“谢谢哥哥!月娘很开心!” “开心便好。”付铭瑄小声的呢喃着。 他们付府是欠了月娘的,只要月娘想要,他一定会尽全力给月娘带回来的,他在宫里知道月娘一个人在府中肯定无聊,便寻思着找个什么物件儿给月娘解解闷,出了宫便看见了一个小地摊,他一眼就看中了这块石头,便买了回来,想着月娘一定也会喜欢的吧。 果然,月娘很是欣喜,拿着石头爱不释手的一会跑到阳光底下,一会又回到树荫下。 “小姐,你在做什么呢?”竹苓看着月娘像个猴子似的,一会窜上蹿下,一会又钻进房中,很是好奇,不知道月娘又在捣鼓什么玩意儿。 “竹苓,你过来看,这是哥哥送给我的!”月娘很是得意的朝着竹苓挥了挥手,便拿出了自己的七彩石头。 竹苓见了这块石头,也很是喜欢:“少爷对小姐真好。” 月娘点点头。“对了,小姐,赵三皇子来看您了。”竹苓想起了一件事。 “三皇子?”月娘的眼睛瞬间亮了,“来找我的?” 还没等竹苓回复,月娘便跑出了房间,终于有人来陪她玩了。 “小姐,你慢点跑,老爷已经去迎接三皇子了。”竹苓在后面提着裙摆,连忙追了上去,为什么别家的小姐都是安安静静柔柔弱弱,她家小姐这么热情活泼啊? 听了竹苓的话,月娘过饭停下了脚步,面色忐忑的转过身:“你说,爹爹也在大堂?和三皇子一起?” 竹苓点点头:“是啊,三皇子刚来,老爷就过去了。本来奴婢是来告诉小姐的,后来看小姐玩石头玩的那么开心,就……就忘记了。” “这种事情也能忘!”月娘一拍额头,啊,她忘了皇子驾到,作为臣子一定要行礼的啊,就算是再没有实权的皇子,那也是皇家的血脉啊! 竹苓羞愧的看着月娘:“那小姐,您不去了吗?” “不去?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有人来找我玩了!只不过爹爹也在……”月娘有些犹豫,随后又咬了咬牙,算了,为了不无聊,拼了就是。 看着月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竹苓不解,不就是老爷也在吗?看着小姐和老爷相处的挺好的,为什么看起来挺怕老爷的? 其实竹苓不知道的是,月娘不是怕付睿渊,她只是怕在付睿渊的面前又不知道做错什么事情,说错什么话,导致付睿渊不高兴,又延长了她禁足的时间。 月娘不再蹦蹦跳跳的,老老实实的迈着小碎步,脸上也没了那么多夸张的表情,面带微笑的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竹苓看着月娘的转变,满意的跟在了月娘的身后,一样往大堂走去。 “月娘来了。”三皇子眼尖的看见了月娘,微笑着说。付睿渊听言,也顺着三皇子的眼神看去,便看见一副端庄大方的月娘缓缓的走了过来。 “小女参见三皇子,爹爹。”月娘行了个礼。 三皇子微扶:“月娘不必多礼。”付睿渊也点点头,表示对月娘的做法很是满意。 月娘站起身之后,便坐在了一边:“不知三皇子此番前来,是为了……”故意没有把话说完,留给三皇子一些空间。 “本皇子是来看看月娘的,听说月娘前几日落水了?可有感染风寒?可有哪里不适?”三皇子关心的说。 月娘听了三皇子的话,心里一阵感动,不愧是这么久的同窗啊!还是有着一些情谊在的!当时月娘上学堂是女扮男装,所以这个情谊当然是兄弟情谊,没有别的意思。 “回三皇子的话,月娘没事,多谢三皇子关心。”月娘很是礼貌的回答着。 付睿渊也抱拳:“多谢三皇子关心小女。” 三皇子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没事,本皇子也是无事,便想着来看看月娘。” 听了三皇子的话,付睿渊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很疑惑,月娘落水也不过是昨日的事情,这事情才发生了一日,三皇子就知道了,难不成,三皇子在谢府安插了眼线?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三皇子和谢白的情谊只是表面的?其实三皇子也是不相信谢白,也是不相信谢府,那么,三皇子的立场又代不代表皇上的意见? 付睿渊心里很慌,如果三皇子意图不轨的话,那他付府是否还应该和谢府,或者说和三皇子走这么近? “三皇子今日来寒舍,可还有别的事情?”付睿渊又开口,想要试探一下赵明祁。 摇了摇头:“无事了,只是担心月娘罢了,本来还想着如果月娘身体抱恙,本皇子可以把宫里的御医带来,看来是本皇子多事了。” 付睿渊连忙受宠若惊的说:“不是不是,是小女运气好罢了。” 他一个臣子,哪能说堂堂皇子是多事了,这不是藐视皇威吗?月娘也点点头:“是啊,三皇子多虑了。” 见付睿渊和月娘都这么说,三皇子紧皱的眉头才松开,看向月娘,在瞧见月娘朝他挤眉弄眼的时候,瞬间笑了。 他既然知道月娘落水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月娘被禁足的事情,想必此时她已经被闷了许久了吧? “不知本皇子可有这个荣幸,请付小姐出去游湖?这大热天,也只有湖面上凉快儿些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3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但是为了大局着想,这个女人还是先保下来的好! 太后颇为不满的看了皇上一眼,她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今日会和她唱反调,难不成这个付葭月也被皇上看上了?想纳入后宫?不,皇上看月娘的眼神没有灼热的模样。 那难道月娘是皇上的人?是皇上安插在付家的眼线?又或者说,这个付葭月对皇上还有用…… 这样解释就说得通了,看来这个付葭月,现在还动不得!起码要等她没了作用之后才行! 月娘没想到自己的生死就在这么一会儿被下了定义!如果她知道的话,心里一定会很庆幸的! “那如此,你就在家中多待两年,好好孝顺父母吧。”太后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没想到皇上竟然也会插手,早知道就先让皇上离开了。 “臣女多谢太后娘娘!多谢皇上!”月娘受宠若惊的连忙谢恩,虽然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打算,但是总算是了了一番心头大患了不是? 太后点点头,这件事算是过去了,看来以后还不能轻易对付葭月动手!即便她再挡路…… 月娘离开了太后的寝宫,感觉空气都变好了!看着四周的景色,果然没了太后的威压,她整个人都看起来精神多了。 来时是太后派去的人接的,但是回去的时候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太后压根不想管她怎么回去,也根本没有打算派人送她回去。 月娘一个人走在皇宫里,往宫门的方向走去,难不成她要走着回付府?来时那个太监也没有让她带着竹苓,如今她可真是绝望了。 “该死,皇宫建这么大干嘛!”不知不觉,月娘就迷路了,她走来走去,觉得自己眼前的宫殿从来没有见过。 月娘颓废的站到了一边的树荫下,就在这时,过来了一队人马,离得太远,月娘看不清是谁,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等着轿撵过去。 谁知轿撵到了月娘的面前,就停下了,月娘没敢抬头,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付葭月?” 月娘抬头看,是皇上,连忙行礼。 “你怎么还没出宫?”让月娘起身之后,皇上看了一眼时辰,问道。 月娘有些尴尬,她能说她不认识路吗? “回皇上的话,臣女……臣女迷路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再丢人也比在这皇宫里晃晃悠悠的走不出去好吧? 听了月娘的话,皇上的心情竟然好了很多:“哈哈哈哈哈!是朕疏忽了,小安子,从月娘出宫。” “是。”小安子给月娘引路,月娘连忙谢了恩,就跟着小安子走了,皇上看着付葭月离开的背影,眸中又划过一抹深色。 这个月娘现在还有用,对太子收拢人心有很大的好处!所以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将付葭月推上太子妃的位置,不过换太子妃一事事关重大,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看看当下的局势,还是先缓缓再说! 这边,月娘跟着小安子来到了宫门处,月娘看见前面的宫门,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终于要出宫了。 “付小姐,这是皇上给您安排的马车。” 月娘往身后一看,果然有辆马车在等着:“皇上费心了。” 然后便踏上了马车,车夫拉近了缰绳,马车缓缓移动。终于出宫了,月娘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太后表面看上去那么慈祥和蔼可亲,实际上却也是个狠辣的主。 不过,想想也是,这后宫三千佳丽,哪个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往上爬?爬到了妃位,想着贵妃,到了贵妃又想着皇后的位置。 皇宫里的每个人都野心勃勃的,太后看似无害的脸庞,手下也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条人命。这个皇宫,以后没事还是少来的比较好,最好再也不要来了。 很快便回到了付府,月娘下了马车,走进府中,看到自家父亲正焦虑的在大堂来回踱步。 “爹爹。”月娘唤道,爹爹这是怎么了?难道府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月娘?你终于回来了,为父还想怎么进宫把你救回来!”看见月娘,付睿渊明显是惊讶的,他没想到月娘竟然能平安回来。 “爹爹,是皇上派人送我回来的。”月娘开口,看来这个爹爹也是真的关心自己。 付睿渊点点头:“太后今日找你,可说是因为什么事?” 月娘点点头,缓缓开口:“太后问我是否婚配,不过最后是皇上说让我在家多待几年,不知所谓何意?” 这下,不仅月娘不理解,就连她这个睿智的爹爹都迷茫了,太后问她是否婚配,难道是想给月娘赐婚?那赐婚的对象是谁?是秦家,还是谢家? 皇上又为何要帮着月娘说理,听月娘刚才的话,似乎还是皇上派人来送她回付府的?皇上这般又是何意? 难不成天下局势已定,皇上急着要拉拢付家了?不,这也不太可能,他付家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而且按理说,皇上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动手。 “这件事先不管,以后留点心。”只好以这样告终,月娘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在房间里等着自己的竹苓,月娘心中一暖。 “小姐,你回来了!你没事吧!”竹苓见了,连忙问道。 月娘好笑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放心吧,你家小姐我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出事!” 竹苓听了,不由无语的看看天:“小姐,好像前些日子中了毒的不是你啊!”小姐也真是的,明明状况不断,还能说出这种话,真不知道是该说小姐心态太好了,还是说没心眼。 “你不懂,我这叫试探!知不知道?”月娘故作一副高深的模样,看的竹苓一颤一颤的,谁能告诉她,她家小姐今天是怎么了?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有没有吃的?一大早就被拉去皇宫,又是跪下又是请安的,饿死了。”月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竹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姐是在和她开玩笑啊…… “有的有的,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拿吃的。”说完,竹苓就转身连忙往厨房跑去。 早饭是准备好的,但是月娘当时被叫进宫了,就没有吃,一直放到了现在,不过只要热热就好了。 茯苓端了早饭过来,月娘大刺刺的坐下,丝毫没有形象的开始吃起来。 看着月娘的吃相,竹苓好想吐槽啊,但是还是忍住了,看着月娘“惨不忍睹”的吃相,竹苓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下:“小姐,其实你可以吃的稍微优雅端庄一点的,没人和你抢。” 月娘却一瞪眼:“你是说我不端庄不优雅?”没想到竹苓和她相处了这么久,胆子竟然也变大了! “不不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竹苓虽是请罪,但是脸上却是笑意盈盈的,她知道她家小姐一定不会怪罪于她的。 虽然她刚被分配过来伺候小姐的起居,是很忐忑的,因为不知道小姐的脾性,不过相处久了,才发现小姐也有小孩脾气,是很好相处的。 月娘故作生气的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然后又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饭食。 胃口好是好事,但是像月娘这样吃这么多还这么瘦小真的让人惊讶,就连竹苓也开始羡慕起月娘的胃口来。 “小姐,看你吃饭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感觉每一道菜都是山珍海味,每一道菜都很好吃的样子。”竹苓索性就站到一边,以便于月娘需要她的时候随时能够听候差遣。 月娘“支支吾吾”了几声,说的话不是很清楚,但是竹苓却听懂了。 什么叫饿坏了?说得好像她在付府没有东西吃似的,可是付府哪有亏待过她,看着月娘狼吞虎咽的样子,竹苓觉得自己的眼角微微抽搐。 明明已经看惯了这样的小姐,可还是觉得小姐私下里就一点都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好吧她承认,这可能是和从小的生长环境有关,可是小姐也回来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改回来。 “竹苓,你吃饭了没有?”月娘抬起快要埋进饭菜里的小脸,问道。如果竹苓没吃饭,这让她多难堪啊。 竹苓连忙点头:“回小姐,奴婢吃过了。” 月娘便满意的点点头,吃过就好,然后便又继续和她面前的饭菜“奋战”着,终于吃完了之后,竹苓犹豫的端过来一杯水。 “小姐,老爷有没有解了您的禁足啊?”竹苓还记着昨天付睿渊说的让月娘在付府中安心休息的事情。按照月娘的性子,怕是在府里待不住,可是又不能违背老爷的命令。 “爹爹没说!不过今天我不是进宫了吗!如果禁着足怎么进宫呐!”月娘一口喝光了茶杯里的水,满不在意的说着。 竹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总觉得小姐哪里说得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那小姐,这算不算间接解了您的禁足啊?” 如果小姐的禁足被解了,她当然是开心的,她也不忍心看着小姐闷闷不乐的在屋里坐着。 “当然啦!走,本小姐带你去试试!”说着,月娘就大摇大摆的往府门口走去。 竹苓看了看前面似乎很有信心的小姐,脑后划过一条黑线,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两人来到了府门口,月娘站直了身子,理直气壮的往外面走去,却被门口两个护卫拦住了。 “你们看清楚了!我可是大小姐,放开,让我出去!”月娘一双怒目等着拦住她的两个侍卫。 “小姐,老爷吩咐了,您不能出府。”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护卫开口说道,他也知道面前的是大小姐,可就是因为是大小姐,才不能放出府啊。 “什么?你可是认真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护卫,怎么可能?爹爹难道还不让她出府吗? “小姐,属下很认真。”护卫的额头上滴下了两滴汗,他们知道这位大小姐很是受宠,但是老爷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抗啊。 月娘瞪着两位护卫,仿佛在看什么仇人一样,而护卫还是硬着头皮不让月娘出府,几人就这么对峙着。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竹苓扯了扯月娘的衣衫,小声的在月娘身后说着。 月娘没办法,只好气呼呼的离开了。 “小姐,看来老爷还是没有解了您的禁足啊。”竹苓遗憾的看着月娘,心里只有对月娘的心疼。 而月娘心中却是满满的怒气,明明今天已经进宫了不是?随即又叹了口气:“爹爹竟然这么狠心。” 正巧这时候窗外走过一个人影,无奈的笑了笑:爹爹这不是狠心,这是在保护她啊。 月娘在房中发呆了半日,临近中午的时候,月娘突然想到了什么。 “竹苓!快,去给我猪呢比两套男装!”蹦蹦跳跳的和竹苓说这话。 竹苓不解:“小姐要男装做什么?” “这你就别问啦!待会你就知道了。”月娘一副神秘的模样。竹苓只好乖乖的去找了。 不一会儿,竹苓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套男装。 “快,我们换上!”兴奋的接过男装,月娘就去一边换上了,竹苓虽然不明白小姐要做什么,但也换好了衣服。 月娘满意的看着她和竹苓的这套装扮,他们都已经这样伪装自己了,总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小姐,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啊?”竹苓苦着一张脸,问着月娘。 “跟我来!” 月娘又带着竹苓去了门口,在路上,遇到了付静姝。 付静姝傻傻的看着月娘和竹苓这一身奇怪的装束,愣在了原地,这是打算去干嘛?为什么要打扮的这么奇怪? 月娘却一脸得意的看着付静姝傻傻的模样,小声的和竹苓说:“看,妹妹都不认识我们了!” 竹苓哭笑不得的看着月娘,小姐,你确定二小姐是不认识我们,而不是被您的注意吓到了吗? “走!我们去调戏一下二小姐!”月娘来了兴致,往付静姝的方向走去。 付静姝还是愣在原地,眼见着月娘离她越来越近,付静姝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姐姐这是……怎么了? “这位小姐生的可真是花容月貌,不知在下可否邀请小姐喝杯茶?”月娘学着外面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和语气。 付静姝像是见了鬼一样,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三皇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月娘假装为难的看了眼付睿渊,又看着赵明祁,说道:“回三皇子,不是月娘不愿意,实在是……唉!” “怎么了?月娘有话直说无妨。”三皇子很愿意帮月娘这个帮,他们当初在国子监的时候关系就很不错。 “实在是因为月娘昨日落了水,爹爹不放心月娘,便让月娘好好在家休养几日。”咬着下嘴唇,看似无奈,但是其实每句话都在说着“我被禁足了!”。 三皇子一阵好笑,但是面上还是很可惜的模样:“原来是这样,不知……付老爷可否看在本皇子的面子上,解了月娘的禁足?” 付睿渊深深的看了月娘一眼,他本就久处官场,怎么会看不出月娘的小计谋?不过既然三皇子都替月娘求情,那他就饶了月娘这一次吧! “竟然三皇子都开口了,那微臣也不好再纠结于此事。”这话下的言外之意,便是要解了月娘的禁足了! 月娘欣喜的咧开嘴,却又在看到自家爹爹严肃的眼神下,收敛了笑容,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淑女的微笑:“谢谢三皇子的求情,谢谢爹爹不怪月娘了。” 其实,付睿渊哪里又怪月娘了,他只是担心,担心月娘还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现下朝廷局势很不稳定,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好。 “既然如此,本皇子是否有荣幸邀请付小姐一起游湖呢?”赵明祁好笑的看着月娘,本以为她不在国子监上学,性格会收敛一点,没想到还是这么有趣。 月娘连忙点头:‘当然,月娘义不容辞!哦不,是受宠若惊!’ 付睿渊听着月娘的形容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几年送她去上学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怎么上了几年学堂,用词还是这么奇怪?什么千奇百怪的词语都能让她说出来。 “那本皇子就带着月娘先去了。付老爷留步。”这就准备告辞,月娘的眼中一阵欣喜,太好了!她正觉得无聊呢!看来这个赵铭祁比谢白靠谱多了! 付睿渊满脸无语的看着兴奋的月娘,看来还是小孩子心性,就是喜欢玩,在府里待不住,不过,月娘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每天这么抛头露面?看来是要好好的教教规矩了。 什么《女戒》啊、《女则》、《女孝经》和《女论语》都应该好好的给月娘读一读,让她看看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怎么做! 不过,说到底还是他付家欠了月娘的,从小就没有在府里长大,规矩和教养方面自然是比不上其他的小姐。 看着三皇子和月娘离开的背影,付睿渊紧紧的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让月娘和三皇子走这么近,到底是好还是坏,其实,付睿渊是不想让月娘卷进皇家的战争中的,可是他毕竟在官员,月娘的婚姻可能轮不到他做主。 如果皇上硬要给月娘赐婚,或者说某位皇子去请求皇上求娶月娘的话,他付府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边,赵铭祁和月娘离开了付府之后,月娘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笑意盈盈的看着赵铭祁。 “这次多亏了三皇子,不然月娘还不知道要在府里呆多久呢,想想就觉得无聊,到时候月娘可能就闷死了!”吐了吐舌头,模样很是俏皮。 三皇子连忙纠正:“好好的,说什么死字!” 月娘朝着赵铭祁做了个鬼脸,就当做是知错了,不过月娘不在意这些小细节,有话就说了。 “对了,三皇子是怎么知道月娘落水了的啊?”月娘心里很是好奇,她当然也想过三皇子会在谢府安插眼线这种事情,但是又想了想,三皇子和谢白二人在国子监上学时,并没有什么误会,也咩有隔阂,理应不会这么做才对。 三皇子也没让月娘失望:“其实,是谢兄告诉我的。”今日他刚出宫,就见到了谢白,谢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三皇子很是不解。 便走上前询问,谢白见是赵明祁,便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心里也满满的是对月娘的愧疚之情。 其实谢白是想来找月娘来着,但是知道付睿渊一定不会让自己进府的,而且还有可能对自己的印象越来越坏,于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谁知正好遇到了赵明祁,谢白就有意让赵赵明祁去付府,替自己看看月娘。 “你是说,谢三公子他……”月娘瞪大了眼睛,难道说,今日邀请自己游湖的人,是谢白,而不是赵明祁? 三皇子点了点头,月娘又是一阵震惊,看来谢白真是有心了,本来昨日之事也怪不得谢白,只能说有一部分的原因,毕竟是他府里的丫鬟做的,他也难逃其咎,不过还是月娘自己不小心了。 明知那个**秀的丫鬟心怀不轨,却还是觉得自己有能力对付她,最后却不小心被她推到了荷花池里。 如果月娘在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大声呼喊,把下人都吸引过来,她也肯定不会有事的,是她太过于自信,自以为有能力,却反过来被陷害了。 赵明祁看着月娘似乎在深思,心中划过一丝八卦的色彩,难道月娘和谢白……而竹苓也在赵明祁说是谢白托他来看看的时候,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老爷? 如果告诉了老爷,老爷有可能会庞然大怒,然后再次禁了小姐的足,她身为月娘的贴身丫鬟,这么做是不道德的。而她又不想自家小姐再次被陷害,便在心里犹豫着。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走着,很快便来到了碧水湖,此湖的名字是因为湖水清澈见底,还能看见湖底的鱼儿们和鹅卵石,因此得名。 而靠近湖边的地方,有一艘画舫,画舫外,站着一位翩翩公子,那人便是谢白,谢白远远的就看见赵明祁带着月娘走了过来,心里一阵欣喜。 他是相信赵明祁的,不说别的,就只说赵明祁的这个三皇子的身份,付睿渊也是得罪不起的,如果赵明祁开口要付睿渊解了月娘的禁足,想必付睿渊也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一个禁足罢了,还不至于得罪堂堂一个皇子,他谢白都明白的道理,想必付睿渊也能看的透彻。 三人走的近了,月娘看着满脸笑意的谢白,心中微微一动,这样的谢白让她很是欢喜,他甚至还想着让赵铭祁去付府帮自己脱身。 “谢三公子。”竹苓行了个礼,便老老实实的呆在月娘身后。 竹苓已经想明白了她不忍心看月娘还被付睿渊惩罚,便不打算告诉付睿渊了,毕竟月娘才是她伺候的人,月娘才是她的主子,主子不好过,她这个丫鬟可能也没有好日子。 “月娘,三皇子,请。”谢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明祁点了点头,朝着月娘笑了笑,便率先走上了画舫,月娘也不计较,虽然她是女子,但是赵明祁怎么说也是三皇子,身份和地位在这里必然是最尊贵的,所以先上画舫也不为过。 月娘跟着赵明祁上了画舫,舫内已经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摆了饭菜,还有一壶小酒,看来是刚准备好没多久。 月娘看见了饭菜,便满脸惊喜,像看见了什么珠宝首饰一般,开心的走了过去,也没有管赵明祁和谢白,自顾自的坐在桌旁,就开始吃了起来。 竹苓看着自家小姐这幅没形象的样子,瞬间想要装作不认识自家小姐,尴尬的站了一会,便走到月娘的身后站着了。 “慢点吃。”谢白好笑的看着月娘,明明刚过中午没多久,付府怎么可能不给她这个小姐饭菜吃? 赵明祁看着谢白眼中的柔情,心里一惊,难不成谢白的心中真的对月娘有了情意?随即又镇定了下来,他们的事情,儿女情长,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月娘一边含糊的点点头,一边用筷子夹着面前的饭菜。而谢白却径自拿起酒壶,给自己和赵明祁面前的杯子都倒了一些,二人相互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谢白没有给月娘倒酒,因为有了之前的例子,谢白也知道月娘不能喝酒,哪怕是只喝一点点,也是会醉,他今日可不是为了让月娘喝酒才来的。 更何况,他是让赵明祁凭着三皇子的身份去付府求的情,在付睿渊眼中,月娘就是和赵明祁一起出来的,如果回去的时候,月娘醉了,那么付睿渊只会认为是赵明祁让月娘喝的酒,他谢白还没有这么缺德。 “今日多谢三皇子了。”谢白微微笑着,也是多亏了赵明祁,不然他今天一定见不到月娘了,不,还不止今天,往后可能很久他都见不到月娘了。 还好有赵明祁肯出手帮忙,所以这个恩情不管怎么说都是要记在心里的,这次就当他谢白欠了赵明祁一个人情! “谢兄不用如此客气。”赵明祁给自己倒上了酒,又给谢白满上了一杯。 “不,三皇子这次算是帮了谢某一个大忙,这份人情谢某以后一定会偿还的,还请三皇子有用得上谢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不管赵明祁到底要不要他还人情,这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而一边正在吃饭的月娘听了两人这话,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你们俩,客气过来客气过去,有没有意思啊?” 谢白和赵明祁二人先是露出了尴尬的神色,随即互相看了眼对方,便相视大笑起来。 “还是月娘看的透彻。”赵明祁面带微笑的看着月娘。 月娘停下了筷子,毫不谦虚的自夸一番:“那是自然!”这句话让正在喝酒的谢白直接喷了出来! “有趣,月娘还是这么有趣。”赵明祁拍着手掌,大笑道。 饭菜被月娘吃的差不多了,月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意的接过竹苓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 “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到船头看看?”谢白建议到。 今天天气确实很好,万里晴日,一览无云,天边偶尔飞过几只鸟,月娘不认识那是什么鸟,就没有再多加关注。 “哇,没想到这里的景色还是挺不错的。”月娘欣喜的跑到了船头,在船头不老实的到处跑。 “你小心点,别摔倒了,也别掉进水里了。”谢白好心的提醒着,说到掉进水里,谢白心里又想起了昨日在谢府发生的事情。 顿时感到一阵无力,谢白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不知道这种预感是从哪里来的,反正让他很是不安。 “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赵明祁突然开口。 谢白皱了皱眉,他也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突然谢白好像发现了些什么,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水面:“三皇子,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水面特别安静。一点波澜都没有。” 听了谢白的话,赵明祁也反映了过来,水面这么安静,没有鱼儿游过来,一定是因为水面下有什么让他们恐惧的东西! “月娘,快回来!”谢白突然大喊。 月娘回过头,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从水里突然跳出了二三十个黑衣人,谢白一看,连忙上前,把月娘揽了回来。 赵明祁也护在了月娘的前面,从腰间拔出了他的佩剑。 月娘看着这些黑衣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吓得赶忙闭上了眼睛,这些人,是谁?他们是针对谁来的?是三皇子,还是谢白,或者是她月娘? 三皇子的可能比较大一点,毕竟三皇子出身皇室,看他不顺眼的人一定很多,或者还有嫌他挡路的……只是,会是谁呢? 月娘想不明白,谢白和赵明祁也同样想不明白,但是今天三皇子出宫也是带了暗卫的,不过只有区区十名,是贴身保护他的。 赵明祁一抬手,身后顿时出现十名气息不低于对面的黑衣人,对方大惊,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运起轻功,朝着赵明祁飞奔而来。 我方黑衣人连忙上前抵挡,但是还是有几名趁虚而入,到达了赵明祁三人的面前。 “保护好月娘。”赵明祁扭头对身后的谢白说完,就飞身冲入了战场,谢白慎重的点点头,对月娘说:“别怕。” 月娘没想到今天出府竟然又遇到了意外,皱着眉头看着湖面上打斗的黑衣人们,这些人,真的是冲着赵明祁来的吗?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又有一名黑衣人冲上了画舫,一剑刺向了月娘,谢白大惊,连忙挡在月娘前面,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敌人。 月娘的瞳孔忽的放大,黑衣人这一剑刺偏了,刺到了谢白的手臂,衣衫被划破,鲜血喷涌而出。 “谢白——”月娘撕心裂肺的大喊。 听着月娘这声大喊,赵明祁连忙转身,看着由黑衣人又提起剑往月娘那边去,连忙折回,保护谢白和月娘。 “谢白,你怎么样?”赵明祁扶起了谢白。 “没事。”谢白虚弱的说着,但是苍白的脸庞出卖了他。 “你个傻瓜,还说没事,你都流血了。”月娘流泪了,她没想到在刚才那个危机时刻,谢白竟然会挡在自己的面前。 赵明祁也高深莫测的看着谢白,看来谢白对月娘的感情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放开的,看来谢白这次是真的对月娘上心了。 “别……别哭……”谢白鲜血淋淋的手伸了上来,想要给月娘擦干,月娘也不嫌弃,一把抓住谢白的手。 他都这么虚弱了,还受了伤,现在还想着自己,想要给自己擦眼泪…… “你先别说话,我们先离开这里。”还好赵明祁还比较理智。 “对,我们先离开这里。”月娘也明白了过来,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现在他们最主要的不是恋战,也不是在这里关心谢白,而是先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想到这里,赵明祁就回到了船头,将画舫调转方向,往岸边去。 看了眼湖面上的战场,对方已经死了多数,这边也只剩了寥寥几个人,场面很是不乐观。 到了岸边,赵明祁一手扶着谢白,一手拿着佩剑,就往人群中走去,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人多的地方。 月娘也不哭不闹,心里对刚才经历的事情还很害怕,但是一身鲜血淋漓的谢白更让他害怕,所以便先收起了恐惧,和赵明祁一起扶着谢白往前面走去。 “快叫大夫!”赵明祁和月娘扶着谢白走进了一家客栈,刚进客栈,赵明祁就大喊。 很有眼力劲儿的小二看着进来的三人皆是衣着不凡,想来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和小姐,而其中一人受了伤,那么赚取小费的时间到了! “好咧,三位客官休息一下,小的这就去给你们叫大夫!”小二说着,便屁颠屁颠的往外跑去。 赵明祁随便踹开了一间房间,房间里的人尖叫着,便跑了出去,赵明祁见状,连忙将谢白放在床上,等着大夫回来。 现在选择客栈是明确的选择,如果将谢白送回谢府,肯定又会耽误一段时间,虽然最好的大夫在皇宫里,但是等他们回到皇宫,再差人去喊御医,肯定是来不及的,想必到那时谢白就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了! “我去准备热水和毛巾。”月娘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一边担心着谢白,一边又紧张不安,便只能去找点事情做。 赵明祁点了点头,将谢白的衣衫从肩膀处撕开,一直撕到了腰部,露出了蜜色的皮肤和胸膛。 月娘回来了,看见谢白的模样,脸一红,但是由于担心着谢白的伤势,还是硬着头皮将水端了过去。 “客官,大夫来了!”小二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赵明祁不喜的看了小二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小二。 小二虽然很害怕赵明祁的眼神,但是毕竟得了银子,立刻变得狗腿了起来:“客官还有什么吩咐直接喊小的就是了,小的先下去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还不忘记给他们关上房门。 “大夫,快来看看他。”赵明祁看着谢白的情况不太好,喊过了大夫。 大夫点点头,背着药箱走上前,看着谢白的模样,连忙坐下,给谢白诊脉。 “这位公子的情况不太好,剑伤导致流血过多,老夫先给这位公子止血。”说完,便打开了药箱,拿出各种工具和纱布。 谢白的衣衫已经被撕开,省去了脱得麻烦,大夫直接将药膏抹上了谢白的手臂,手臂受伤面积很大,还伤了动脉,所以流血才一直不停。 抹好了药膏之后,大夫拿起纱布,将谢白的手臂缠了三层又三层,这才满意的给谢白盖上了被子。 “大夫,这样就好了吗?”月娘很是担心,连忙问道。 “老夫再给这位公子写个方子,到时候按照方子煎药就行了。”大夫说着,又拿出了纸笔,在一旁的桌子上写了一个药方,递给了月娘。 “按照这个药方吃三天就好了,不过这位公子手臂上的药膏只能撑到今晚,到时候还需要换药。”大夫摸着下巴上寥寥的几根山羊胡说道。 月娘点点头:“多谢大夫。” 紧接着,赵明祁就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大夫:“麻烦了。” 大夫掂量掂量手中的银子,满意的笑着:“不麻烦,老夫先行告退了。” 大夫走了之后,月娘紧皱着眉头,让人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今天在碧水湖的刺杀让她觉得很不安,她隐隐觉得这些刺客不仅仅是要刺杀三皇子这么简单。 她反而觉得,刺杀三皇子只是个圈套,后面还有更多的陷阱等着他们去跳。 “你别担心了,大夫都说没事了。”看着月娘皱着眉,赵明祁以为她是担心谢白,便出声安慰。 月娘点点头,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眼下谢白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月娘走上前,将毛巾湿了湿,替谢白擦去额头的汗水,谢白好像在做恶梦,嘴里一直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看起来很是不安。 赵明祁见了月娘的动作,心里一动,难不成月娘也对谢白动心了?这样的话,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啊。 如果付府和谢府联姻了,这对朝中的局势很是不好,以往付府都是保持中立的态度,这样的话敌人也没有树立那么多,只不过如果和谢府联姻,肯定会有心怀不轨的大臣感到了谢府和付府对他们的威胁,难免不会出手。 赵明祁是三皇子,对局势看的清楚,也深深的明白这些道理,在心里就开始考虑起月娘和谢白在一起的可能性。 而月娘身为女子,自然没有这样的抱负,也想不到这么多,她的心里只想着谢白,想着今天谢白替她挡的这一剑。 她不知道谢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她是女子?还是因为昨天在谢府里发生的事情对她感到愧疚,或者说……谢白对她有着喜欢吗? 坐在谢白的床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答案,反而有些头疼。 “水……水……”谢白呢喃着,月娘愣了个神,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水……” 月娘这次听见了,连忙跑到桌子旁,给谢白倒了一杯水,将谢白扶了起来,将茶杯递到谢白的嘴边,小心翼翼的给谢白喂水。 而赵明祁这时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月娘也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能是在自己想心事的时候就走了吧。 喂完水,月娘将谢白重新放回了床上,谢白微睁着双眼,看了眼面前的人。 “月娘……”谢白轻声的唤了一声,又昏迷了过去。 月娘傻傻的看着谢白,心里一阵苦涩。 不一会儿,赵明祁就回来了,还带着谢府的下人,下人一看见谢白,就吓得魂不守舍。 “少爷……少爷啊!”下人撕心裂肺的喊了声,谢白在昏迷中还皱着眉头,想来是很不舒服吧。 “小点声。”赵明祁开口提醒,显然很不悦。 下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个三皇子,立刻变得安分了起来。 “小的这就将少爷带回府中,多谢三皇子和付小姐的照顾。”自从昨日月娘在谢府里出了意外,就让谢府的所有下人都眼熟了。 赵明祁点点头,下人便开始了行动。月娘知道让谢百就这样躺在客栈里也不是办法,也让开了空间,让下人走上前。 谢白被下人带走了,月娘也没了留在这里的意义。 “三皇子,我先回府了。”月娘魂不守舍的说着。 赵明祁看着月娘一脸的迷茫,害怕月娘在路上会出什么意外,便开口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月娘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好,那就多谢三皇子了。” 赵明祁和月娘便并肩离开了客栈,当然不忘在房间的桌子上留下了银子,月娘不禁感叹着,有钱人就是好啊,像三皇子这样,根本不用在意花了多少银子,因为他是皇子,根本不会少了他的银两。 “你不用自责,谢兄肯定不会怪你,他可能还会觉得庆幸,因为他救了你一命。”赵明祁突然开口。 月娘不知道赵明祁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谢白受伤了还会庆幸?有人这么期待受伤的吗!不可能吧,看来赵明祁一定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 月娘苦涩的笑了:“三皇子不用这么安慰月娘,月娘都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谢三公子根本不会受伤,是我连累了你们。” 赵明祁看着月娘一脸悲戚的模样,又接着说:“你不必这么想,如果当时是我在你身边,一定也会毫不犹豫的替你挡剑的,你是女子,哪有让女子受伤的道理。” 果然是因为她是女子,谢白才会这么做的吗?月娘心里很乱,她想起了之前谢白看着她时灼热的目光,那束目光让月娘觉得谢白对自己是有着感情的,可如今听赵明祁这么一说,月娘却犹豫了,难道以前谢白也只是因为她是女子,所以才对她这么好的吗? 赵明祁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月娘想了这么多,还误会了谢白对她的感情,如果赵明祁知道的话,一定会后悔说了这么一番话的,他心里是想帮助谢白的,但是没想到他这一番看似在帮谢白找理由的说辞,竟然让月娘误解了。 月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心里却还在揣摩着赵明祁的话,如果谢白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那她这么久,岂不是自作多情了?她还以为谢白对她是真心的呢。 看着谢白去付府找她,看着谢白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很晚了还送她会付府,还顶着自家爹爹严厉而又挑剔的目光,也要像他认错,又想着今日谢白不顾自己的安全,挡在她的身前,替她挡了黑衣人的刺杀。 这一幕又一幕的场景,在月娘的脑海里闪过,如果说谢白做的这些知识因为她是女子的话,这做的也太多了吧,这样让月娘觉得她欠了谢白很多。 一路上月娘都心不在焉的,赵明祁看着月娘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多说,他知道月娘需要时间想想,也知道月娘今天肯定受了惊吓,需要回家好好休息。 到了付府,门口的侍卫看到赵明祁,连忙行了个礼:“参见三皇子。” 听到侍卫们的话,月娘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付府的门口。 月娘清咳了一声:“咳咳……多谢三皇子送月娘回来,不知三皇子可要进府一坐?”月娘虽然现在没有了招待三皇子的兴致,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不了,今日发生了这种事情,本皇子还要回宫禀告父皇。”赵明祁微笑着,看着月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知道就算进了付府,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多半还是围绕谢白的事情,那就不进去了。 月娘点点头,赵明祁是三皇子,出了这种事情,皇室自然不会姑息的。 “那三皇子慢走,月娘就不送了。” 赵明祁看着月娘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脸无奈的就走了,看着赵明祁离开了,月娘这才走进了付府,进了门,又想到了什么,退了回来,对着门口守门的两个护卫说:“今日三皇子送我回来,父亲如果没有问,便不要告诉他。” 两个护卫相互看了一眼,便答应了下来:“是,大小姐。” 他家大小姐只说了如果付睿渊没有问就不说,意思就是如果付睿渊问了,就是可以说的,月娘的意思只是让他们不要多嘴罢了,这样既可以卖给大小姐一个人情,又不是让自己难堪,他们为什么不答应。 月娘得到了护卫们的答应,便放下了心,回了自己的闺房,今天的事情她还没有回过神,需要好好想想。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7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她不让护卫告诉付睿渊,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她不想父亲又参与进这件事情里,昨天她刚落水,让父亲担心了一把,本来是要禁足的,今天还是三皇子来求情,父亲大人才松了口,让自己出去。 不然想必付睿渊是不会让她出府的,这不,刚出去一会儿,就又遇到了麻烦,还是刺杀,也不知道是针对谁的刺杀,这件事情如果让付睿渊知道了,肯定又会担心,或者重新禁了她的足,她不想在府里这么无聊的生活,但是又怕付睿渊担心,所以便这么和两个护卫嘱咐着。 当然,月娘也知道,那两个护卫是不会忤逆付睿渊的命令的,如果自己直接说让他们帮她瞒下三皇子送她回来的事情,他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所以便只能退一步说。 但是,月娘却有一条没有料到,她家父亲是要上朝的,而刚才赵明祁说他要回宫向皇上禀告,那么皇上自然是会庞然大怒,而付睿渊也就会知道这件事情。 月娘回到了自己的闺房,竹苓跟在身后也走了进去,在遇到刺杀的时候,月娘就忘记了竹苓,没想到这个丫头还在跟着自己。 “小姐……”竹苓缓缓开口,她很担心自家小姐,在月娘和赵明祁、谢白二人吃饭菜的时候,竹苓就一个人进了船舱,所以遭遇刺杀的时候,竹苓才会没有出现,等到谢白替月娘挡剑,月娘大喊的时候,竹苓才意识到出事了,这才走出了船舱,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上了岸,竹苓才反应过来,跟着月娘去了客栈,但是主子在房间里说事情,她这个丫鬟是没有资格插话的,便等在了外面,等月娘和赵明祁离开的时候,竹苓才跟在月娘身后离开。 “竹苓,你说,我今天出府,是不是做错了?也许,我是应该听爹爹的话,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比较好,那样的话,谢三公子就不会因为我而受伤,那么今天的刺杀也可能不会发生。”月娘的声音很空灵,一字一句全是对谢白的愧疚。 竹苓不忍心看到月娘这幅样子,刚才的那些事情她也都看在了眼里,她知道月娘的心里肯定不好受,而且还欠了谢白一个这么大的人情。 “小姐,你就别难过了。”竹苓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便只能安慰月娘。 月娘苦笑了一声,摇摇头:“竹苓,你不懂,你不懂我现在的感受,因为差点被杀的不是你,差点死掉的不是你。” 竹苓似懂非懂的看着月娘,她知道自己体会不到月娘的心情,但是她也是经历过这件事情的人啊,怎么会不懂当时看见谢白替月娘挡剑的震撼。 “小姐,竹苓都知道,谢三公子一表人才,却还愿意替您挡剑,难道你就不心软吗?”竹苓高深莫测的看着月娘,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她是想要小姐开开心心的,看着月娘这个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月娘待他很好,也没有像府里别的主子那样,对下人又打又骂,竹苓早就将月娘当成自己唯一的主子来看待了。 “心软?我何尝不心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不然我这么失魂落魄是为了什么?我在客栈里照顾他那么久又是因为什么?”月娘有些生气,她觉得竹苓根本就不能理解她,可偏偏竹苓却不自知,还在挑战她的底线,说着这些让她生气的话。 谢白替她挡剑,受了伤,她就不难受?难道她就开心了吗?竹苓难道是瞎的?还是反应慢不会说话? 月娘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竹苓发火。这也是她第一次对竹苓发火,但是这件事情能怪她吗?她难道还不够伤心,还不够难过吗?竹苓现在又想添一把火是为什么? 竹苓听出了月娘的怒气,知道自己这是越了规矩,是不合常理的,而看着月娘发火的样子,竹苓也不敢说话了。 确实,月娘是很伤心,还在客栈里守了谢白那么久,甚至在三皇子去了谢府都没有发现,一直守到了三皇子从谢府回来,并带回了谢府的下人,将谢三公子送回了谢府,月娘才和三皇子一起回来,这确实是很自责的。 竹苓觉得自己刚才是有些冲动了:“对不起,小姐,是竹苓冲动了,没有想清楚,以后不会了。” 月娘点点头,没有再责怪竹苓,毕竟竹苓也跟了她那么久。 竹苓看着月娘的模样,直到月娘不再怪她了,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为她刚才的事情感到抱歉。月娘是谁啊,是她的主子,是她的小姐,那她刚刚做了什么?竟然说小姐做的不对……真是冲动了啊。 竹里馆低着头,站在月娘身后,也不说话了,她看着月娘的模样,确实是很自责的模样,竹苓便知道刚才月娘朝她吼叫,也是急了,毕竟一个人正在伤心的时候,还要听另外一个人的指责,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伺候了自己许久的丫鬟,还是她认为和自己一条心的丫鬟。 “那,小姐,您打算怎么办啊?”竹苓反省的期间,也想到了谢白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他们真的能够瞒过付睿渊吗?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月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月娘刚醒,就听到了付睿渊喳喳呼呼的声音。 “月娘!”是付睿渊的声音。 月娘听了,连忙唤来了竹苓,给自己梳妆,准备好了之后,这才走了出来,见到了一脸怒气的付睿渊。 “爹爹,怎么了?”月娘不知道为什么付睿渊会这么生气,难道是昨天的事情被付睿渊发现了?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个爹吗?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吗?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你都不告诉爹爹!”付睿渊很生气。 月娘和竹苓听了这话,明白是昨天的事情暴露了,相互看了一眼,悻悻然的开口:“爹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今天去上朝,皇上还特意问了我,问你有没有受惊吓,还赐了一些补品,但是听皇上的话,我还不明白,一愣一愣的,后来才知道昨天你们竟然遇上了刺客!是不是我不来问你你就不打算和爹爹说了?” 付睿渊的怒气涨红了脸,一句一句大声的朝着月娘吼着。 月娘自知没理,便没想着和付睿渊吵架,再说了,怎么说付睿渊都是她父亲,这样显得她太没有教养了。 “爹爹,人家不是怕你担心嘛!”月娘走上前,亲密的挎着付睿渊的手臂。 “胡闹!怕我担心什么?你不告诉我,瞒着我,我就不担心了?”付睿渊根本不吃月娘这一套,还是很生气。 月娘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看着自家爹爹发火的样子,头皮一阵发麻。 “爹爹,那月娘不是没有事吗?”小声的说着,生怕付睿渊又加大了怒气。 其实月娘还是怕的,她怕谢白的伤势会恶化,怕那些黑衣人再次来刺杀,怕她以后再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怕她会死……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呢?万一当时谢家那个小子没有挡在你前面呢?你不是就受伤了?你体质这么弱,万一流血过多,死了,你让爹爹怎么办!爹爹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付睿渊的眼睛有些红肿,看似是真的说到心坎里去了。 月娘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她做错了,也不争吵,听着付睿渊的话,心里也是很感动,感动的是爹爹竟然这么关心她。 “爹爹,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您别生气了。”最后,月娘还是选择了认怂,她没有理由和付睿渊争吵,因为这件事情也不是她想要发生的,更何况付睿渊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字字句句都是发自内心,都是对她的关心。 听了月娘的话,付睿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这才好些,看了月娘一眼,感慨道:“其实爹爹也不是怪你,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你不该瞒着爹爹。” 月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模样很是俏皮可爱:“知道了,爹爹说这些话是为了月娘好,爹爹也是担心月娘的安全。” “你能明白爹爹的苦心就好。”付睿渊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娘,还好她没有怪他。 付睿渊的心里对月娘是愧疚的,毕竟她那么小的时候没有享受过父亲的爱,也没有在他身边享受荣华富贵,付睿渊更是不知道月娘这些年里都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委屈。 “月娘一直都明白的,月娘不怪爹爹。”月娘很是听话的靠在付睿渊的胸口,像个受了伤的小猫儿一样。 付睿渊轻轻的抱了月娘一下,叹了一口气:“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你昨天没受伤吧?爹爹听说谢家公子到现在都没醒。”付睿渊皱眉,想到了这茬事儿。 月娘摇了摇头:“没有,当时谢三公子挡在了月娘的前面,替月娘挡去了剑伤。” “那我们是应该去感谢感谢人家,你去换身衣服,待会爹爹带你去谢府。”付睿渊说道。 月娘听话的说:“是。月娘这就去。”说完,便进了房间,竹苓朝着付睿渊行了个礼,便也跟着走进了房间,去伺候月娘换身衣服。 付睿渊看着月娘离开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他刚才是有些冲动了,昨日遇到那种事情,月娘的心中肯定是害怕的吧,他刚才还冲着月娘那样吼叫,想必月娘的心里必定存了些芥蒂。那以后再慢慢补偿她好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月娘回到房间,挑了件鹅黄色的长裙,长裙外面点缀着些许小花儿,腰间还有一条丝带,是用来系腰的。 换好了衣服,竹苓看着心情很是低落的月娘,开口安慰道:“小姐,别难过了。” 月娘点点头:“我不难过,我就是觉得这次欠了谢家三公子很多,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这可怎么是好。” “也许,谢三公子根本不想着让小姐还这个人情呢?”竹苓一边帮月娘系上腰间的带子,一边天真的说着。 月娘苦笑:“就算他不在意这件事情,就算他心里压根就不想让我还这个人情,这件事情也是摆在这里的,无论如何我都跑不掉,也躲不了,这个人情是必须要还的,这是,我欠他的。” 看着竹苓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月娘也不想和竹苓解释了,她也没有必要和竹苓再说下去,言罢,月娘便走出了房门。 竹苓提脚,正要跟上去,却见月娘又停下了脚步。 “你不用跟着了,我和爹爹两个人去就好了。”月娘回过头,对着竹苓说。 竹苓点点头:“是。”也不问为什么,毕竟主子的决定,他们当下人的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月娘走出了房间,朝着在门口等着的付睿渊点点头:“父亲,我们走吧。”付睿渊看了一眼月娘的装束,很是满意,便转身离去。 月娘规规矩矩的跟在付睿渊的身后,付睿渊带了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些礼物,付睿渊说那是他们府里给谢三公子准备的补品,月娘想了想,是应该送些东西,谢白失血过多,虽然说谢府根本不缺这些东西,但是礼轻情意重嘛,这些怎么也能代表一下他们付府的诚意。 “爹爹,你刚才说,谢三公子到现在都没醒吗?”月娘小心翼翼的问着。 “嗯,为父今天上早朝的时候,听三皇子说的。包括你们昨天遇刺的事情也是三皇子说的。”付睿渊说道:“月娘,昨日为父就跟你说了,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你要是听为父的,好好在府中休息,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情。” 月娘也知道昨天的事情可能不是个意外,那些黑衣人明显就是在他们去之前提前都在碧水湖里埋伏好的,而至于这会是谁想要杀他们呢? “爹爹,月娘知道错了,您就别再说了。”月娘一脸的羞愤,爹爹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话要说,难道真的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被刺激到了吗?那好吧。 付睿渊看着月娘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说话。马车在街道上行驶着,驾驶着马车的就是付睿渊带来的那个小厮。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8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最终,停在了谢府的门口,付睿渊首先下了马车,紧接着是付葭月。小厮将马车停在门口,便也下了马车,怀里还抱着之前带来的那些礼物们。 三人径直进了谢府,可能是因为谢白的伤势,谢府里忙上忙下的,也没有人守着门,也没有传话,就这么走进去了。 直到走进了大堂,才有下人看见了他们三人,连忙跑进去通报。很快,谢老爷便走了出来,看见是付睿渊和月娘,面色明显不善。 “你们来干什么?还嫌连累的小儿不够惨吗?”谢老爷的语气很不好。 “我们是来看看令郎的,顺便带了些补品。”付睿渊也不介意,毕竟是谢白救了自家女儿,如果没有谢白,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就是月娘了。 谢老爷冷哼了一声:“我们谢府不缺这点东西!付老爷和付小姐请回吧。” 月娘面色犹豫着:“不知谢老爷可否让我们进去看看谢三公子?”他们不能白来一趟啊,总要看看谢白的情况再说。 “有什么好看的?”谢老爷还是一副不待见他们的样子。 就在这时,有个下人跑了过来:“老爷,老爷,少爷醒了!”谢老爷闻言,连忙赶了回去。 付睿渊和付葭月二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谢老爷的身后走去,他们不能连谢白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回去,那样多丢人啊。 到了谢白的房间,谢白已经转醒,但是脸色还是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儿啊,你怎么样了?”谢老爷连忙走到谢白的床前。 而谢白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谢老爷身后的月娘身上,月娘看了一眼谢白,往前迈了一步,想要上前问问谢白的情况,可是刚迈出了一步,就被付睿渊拉住了,月娘会头,看见付睿渊朝她摇了摇头,抿了抿嘴,看了眼谢白,又迈了回去。 谢白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他是想让月娘过来的,但是看着月娘的模样,好像在纠结着什么,脸上一副为难的模样。谢白又看了眼自家父亲不善的目光,心中顿时明了,一定是自家父亲为难他们了。 “月娘……”谢白轻轻唤道。 谢老爷一听谢白这话,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月娘月娘,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个女人!” “你怎么说话的?虽然你儿子救了我家女儿不错,但是你能不能有点礼貌?你这样叫为老不尊,你知不知道?难道你以为我付府是好欺负的角色吗啊?不待见我们就不待见,我们回去就是了,省的在这里碍你的眼!但是你说这话侮辱我女儿是什么意思?” 听着谢老爷的话,付睿渊也不满了,本来好好的事情,这谢老头非要弄这么复杂,竟然还说月娘?真是太给他面子了! 听了付睿渊这话,谢老爷的怒气也被激起来了:“要不是因为你家女儿,我好好的儿子会躺在这里?你看看我儿子,脸上哪还有一点血色?” “我家女儿?你这还是怪我家女儿来了?我我女儿让你儿子挡在前面的吗?明明是你家儿子多事!多事!”付睿渊一点也不落后,冲着谢老爷就是一顿吼。 谢老爷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谢白又开口了:“月娘……”还是唤的月娘,谢老爷很是生气,转过身,对着谢白说道:“你怎么还念着她的名字?要不是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不怪月娘,是我自愿的,您不要再说了……”谢白连连续续的说着,可能是因为精神还没恢复好,体力也不支,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谢老爷听了谢白这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儿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样?谢老爷回过头,在谢白看不见的地方,恶狠狠的瞪了月娘一眼,说道:“我儿子叫你!” 月娘在心里得意的一笑,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缓缓走上前,谢老爷见状,给月娘让开了一个地方,月娘坐在了谢白的床边。 “你……还好吗?”犹豫着开口,刚说完,月娘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好的上来! 看着谢白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月娘的心里很是愧疚,也很心疼,这个男人,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啊…… 谢白虚弱的对着月娘一笑:“没事的,我很好……你别担心。” 月娘听了这话,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他这幅样子哪里好了,哪里没事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让她不要担心,真是傻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别哭……月娘,别哭……”谢白看着月娘掉的眼泪,心中隐隐一痛,他不想看见她哭,他会很心疼的,说完,还想伸出手,替月娘擦眼泪。 月娘连忙自己擦掉了眼泪:“谁哭了,你才哭了呢,我可没哭。” 看着月娘不哭了,谢白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不哭就好,他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在谢白的心里,什么都没有月娘重要,就算他现在躺在床上虚弱的动也动不了,但是这样也比看到月娘掉眼泪的好,他不想看见月娘伤心,尤其是现在,月娘还是因为自己而伤心。虽然知道月娘这是因为担心他,心里很是欣慰,月娘也会关心他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在月娘的心里,也是有一定的地位了? 但是谢白还是不愿意看见月娘哭泣,即使是因为他,即使是因为心疼他。 “我饿了。”谢白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昨天昏迷到现在就没有吃东西,现在肚子已经很饿了,果然,在谢白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月娘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这时正好有丫鬟端了餐盘过来,丫鬟正要喂谢白,却被月娘打断了:“我来吧。” 丫鬟看了看谢白,谢白点点头,温柔的看着月娘,丫鬟便将饭菜交给了月娘,便下去了,付睿渊看了眼月娘和谢白,便伸手拉着谢老爷离开了房间。 谢老爷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吵:“诶,你这个老东西,拉我做什么。” “没看见年轻人有话要说吗?你这个老家伙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碍眼吗?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家丫鬟都比你聪明。”付睿渊一脸嫌弃的瞪着谢老爷。 谢老爷被付睿渊说了一顿,心里很不服,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付睿渊一下捂住了嘴巴,“呜呜呜”的就这样被付睿渊拖走了。 谢白笑着看着月娘,等着月娘亲手喂他饭菜,谢白突然有些庆幸了,幸好他是因为月娘受伤了,不然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呢。同样,他也丝毫不怀疑,如果月娘知道谢白的心里竟然有这种想法,一定会生气的甩袖离去的。 “来,张嘴,小心烫啊。”月娘很是细心的将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再喂给谢白,饭菜很简单,就是一些清淡的粥和青菜,谢白刚受了伤,还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而这些饭菜也是谢老爷特意吩咐下去,让下人和厨房随时准备着,以便谢白醒了能立刻吃到东西。 “好,那爹爹就听你的。”付睿渊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谢家老爷,月娘看了自家爹爹这副模样,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家老爷准确的捕捉到了付睿渊的得意,又是气的一阵吹胡子瞪眼的,看的月娘很是无语。 “哼,我去看我儿子了,你们要走就走。”谢家老爷仿佛是非常不待见月娘和付睿渊似的,吹着胡子就离开了,往谢白的房间的方向走去。 月娘看着谢家老爷离开的样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爹爹,其实,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咯。” “什么?你这个鬼丫头,来了也不说话,躲哪里了?竟然还偷听长辈们说话。”付睿渊一听,立马也不认同了,开始准备训斥月娘。 月娘也不害怕,也不担心,依旧是一副调皮捣蛋的模样:“我知道爹爹是不会怪我的,而且啊,看着刚才爹爹和谢家老爷聊的那么开心,月娘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你们啊。” 听了月娘的话,付睿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就你这个丫头点子多。” 月娘“嘻嘻”的笑开了,她知道付睿渊是不会真的怪自己的,毕竟他们说的也不是什么很隐私的问题,就算是隐私的问题,也不至于就在大堂里就开始说了起来,这里来来往往有多少下人啊。 再说了,想必付睿渊和谢家老爷肯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秘密,不过就是围绕着月娘和谢白二人的事情说罢了,这次谢白救了月娘一次,付睿渊理应带着月娘来看看谢白的,可是谢家老爷不领情。 付睿渊便这样戏弄了一下谢家老爷,毕竟付睿渊也是护犊的,月娘是付睿渊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是不会这么轻易让人看不起的,更何况,他谢家的儿子就是宝贝儿子,他付家的闺女就不是宝贝闺女了吗? 所以,付睿渊才会不服输的和谢家老爷争吵,谁让谢家老爷一直不待见月娘的,还一直用谢白替月娘挡剑的这回事儿来堵月娘,但是那件事情明明就是谢白心甘情愿的,又不是他家月娘拉着谢白让谢白挡在自己前面的。 对于谢家老爷不待见月娘的理由,付睿渊自然有的是话去堵他,所以谢家老爷才会如此生气,因为他知道谢白对月娘的心思,这件事情也绝对是谢白心甘情愿的,就算月娘最后没有还了这个人情,谢白也是不会后悔的。 谢家老爷来到了谢白的床边,看着一脸苍白的谢白,叹了一口气:“儿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谢白听见了谢家老爷的话,睁开了双眼,看着谢家老爷一脸的愁容,笑了笑:“父亲,别担心,我没事啊,大夫不是也说了,只要好好休息就行,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没有体力的,等补回来了,就好了。” 只是伤了一条胳膊而已,大男人哪能因为这点挫折就伤心失望呢,这不是他谢白的作风,他谢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受伤的明明的谢白,却要谢白反过来安慰谢家老爷,谢家老爷的脸上自然是挂不住面子的,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咳咳,父亲不是那个意思,父亲的意识是,你替付家小姐挡剑,人家又能不能记住你这个恩情呢?” “父亲,我不要她记住这个恩情,只要她能记住我就好了,况且,今天月娘不是也来看我了吗,这就说明儿子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况且,以前付睿渊也不是很喜欢我,现在有了这件事情,等以后儿子再去找月娘的时候,想必付睿渊也不会拒绝了。” 谢白一点都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毕竟如果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月娘受伤,他是过意不去的,况且,但是他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挡在了月娘的身前,这也是他自愿的。 对啊,是他自愿的,就算月娘没有记住昨天那件事情,如果月娘没有记住他这个人,那也都是他自己自愿的,怪不得别人,因为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两个字,就是“自愿”。 看着谢白笑意盈盈的模样,谢家老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啊,谁让自己的儿子是个痴情种呢,竟然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往好了方面说,可以说谢白重感情,往坏了的方面说,也可以说谢白因为一个女人就乱了方向,不是一个栋梁之才,但是这又能怎么样,人言可畏,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情,至于谢白怎么做,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傻孩子,你这么做值得吗?月娘如果不领你的情,你不就是白做了,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谢家老爷听了谢白的话,很是不理解。 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争取月娘的同情心和愧疚之心吗?如果月娘不理会这些,谢白做了,又是为了什么?真的会有人对另一个人无私奉献到这种程度吗? 谢家老爷一直在官场上做的游刃有余,但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如果没有利益的驱使,他是不会为别人做事情的,就算是没有利益的关系,也是因为能够积累人脉和关系。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9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他才会去做,所以谢家老爷是明白不了谢白的想法的。 “父亲,这不是值得也不值得的问题,这是我愿意或者不愿意的事情,我为月娘做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月娘不领情,或者不在乎,那又怎么样,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谢白微笑着,耐心的给谢家老爷解释道。 他替月娘挡剑的时候,本来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他身为男人,是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受伤的,所以他便义不容辞的冲在了前面,谢白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是脑子里有个念头划过,他不能让月娘受伤,他不能。 如今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他挡在了月娘的身前,受伤的是他,不是月娘,这让谢白很是放心,如果此时此刻躺在床上动弹不了的人是月娘,他一定会心疼死,一定会自责死的。 因为他让月娘受伤了,是他没有保护好月娘,是他让三皇子替他去付府求情,并且把月娘带出来见面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当然,如果当时他让月娘受伤了,此时付睿渊看他的表情一定不会是这么和善,一定和自己父亲对月娘的态度是一样的,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其实,他这么做也是存了私心的。 谢家老爷看着谢白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是真的深深的陷入了一个叫做“月娘”的陷阱里了。 也不知道那个叫月娘的女子到底有哪里好,竟然把谢白迷得这么神魂颠倒的,在谢家老爷看来,月娘也只不过比其他女子多了一丝灵气罢了。 就这灵气也可能是因为她从小没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原因吧,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女子,都是一副成熟老练的模样,一个个都精通于宫心计,这也许就是谢白这么喜欢月娘的原因吧。 “那好,你如果喜欢,父亲就帮你,将月娘娶回来,不过,如果月娘嫁进我谢家,一定要遵守谢家的规矩。”谢家老爷没有办法,只好妥协了。 不妥协还能怎么办呢,他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对月娘情深义重又求而不得吧,想必这次有了谢白替月娘挡剑这一个转折点,他舔着老脸去付府提亲,付睿渊那个老东西也不会拒绝的吧。 毕竟谢白对月娘的情意,大家都是看在脸上了,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付睿渊那个老东西同意了,想必月娘就算再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违背自家爹爹的意思的。 其实,谢家老爷答应谢白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谢白喜欢着月娘,还有一点,就是付府和谢府都算是名门贵族,算起来也算是门当户对吧,这也是谢家老爷答应谢白的其中一个原因。 谢家老爷常年在官场上驰骋,很能看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付府和谢府两家联姻,对两家都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强强联手,他们家底下的产业可能会更加繁荣昌盛,会做的越来越好,毕竟这是两家的结晶,而坏处,自然就是树大招风了,谢府和付府两家本来就家大业大,再这么一联姻,恐怕就有眼红的人看不下去了,想要对两家出手,这就是坏处。 但是,他谢家什么时候又怕过这些人?没错,谢家老爷虽然考虑的很是周全,这点也考虑上了,但是如果他手里没有一点底牌,又是怎么将谢府做的这么大? 所以,这一点,谢家老爷完全不担心,所以便答应了谢白,替他去付府求亲,如果付睿渊那个老东西能答应就再好不过了,如果付睿渊没有那么好糊弄,那他大不了就多加点聘礼就是了。 “不,父亲,孩儿不希望你这么做,我想自己慢慢来,等我彻底走进月娘的心里,再请父亲大人替我去付府求亲,希望到时候父亲大人的主意还没有变。” 谢白不想凭着父母之命的原因去娶了月娘,他想让月娘真正接受他,让月娘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样他才会觉得,月娘是真正属于他的,不然,他也不会有安全感的,毕竟在谢白看来,月娘是很优秀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难道为父替你求亲不好吗?还能省去你这么麻烦的步骤了。”谢家老爷这次是真的不能明白谢白的做法了,既然喜欢,他替他完成了这个心愿,也是不会愧对于这个儿子了,但是谢白……竟然不愿意? 他竟然说什么要自己努力等月娘的心里真正有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纯粹的感情存在吗? 谢家老爷不能明白谢白的思维,在谢家老爷的认知里,既然喜欢,那就娶回来便是,什么心里有没有他,日久才会生情啊,相处久了,感情自然会有的。 “父亲,你难道不明白吗?她心里没有我,您这样做,只能代表是强娶了她,就算付睿渊答应了,月娘也答应了,那也只能说明,月娘是遵循了父母之命,才会与我成婚的,但是我不想这样,我想让月娘真真正正的接受我,真真正正的因为我这个人而答应嫁给我,而不是因为付家老爷的同意,或者是因为您的聘礼,您能明白吗?” 谢白耐心的和谢家老爷解释着,他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段话,因为在他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的也只是最传统的成婚方式而已,虽然知道谢家老爷可能不太能接受,但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试一试自己能不能走进月娘的心里。 如果月娘的心里没有他,那么就算是娶回来了,月娘也只是一个披着月娘的面皮的人偶傀儡而已,这不是谢白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月娘,一个会说话,会笑,会跳,会唱歌的活泼可爱的月娘。 谢白不敢保证,如果自家父亲强行去付府提亲,月娘嫁过来了之后,会不会适应谢府的生活,或者说,能不能适应谢府的规矩,他很担心,他怕谢府的一切挡住了月娘的天真和活泼,这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他喜欢的,就是现在真实的月娘,不是别的,而月娘的性格虽然有点小孩子气,但是毕竟月娘的年纪还小,任性一点是应该的,谢白不介意月娘这一点,甚至还把这些当成是月娘的真性情。 毕竟这种性格的女子在京城已经很少见了,这些大家闺秀们一个个都是贤淑善良的模样,只有小户人家的孩子还稍微有点活泼的样子,但是,他们都不如月娘。 月娘才是真正的真性情,是世间少见的女子,是谢白见过最特殊的女子,也是唯一走进谢白心里的女子,谢白想,如果错过了,他肯定会后悔吧。 付睿渊和月娘回了付家,在马车上,付睿渊看着月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谢白这次的举动,是真的打动月娘了。 不过,付睿渊也能够理解,毕竟哪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不害怕呢?而这时又有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挡在自己面前,想必无论是哪个姑娘都会心动吧。 “月娘,你是不是……对谢白那小子很感激?”付睿渊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月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点了点头:“是,爹爹,万一那一剑刺的再准一点,可能……谢三公子就没命了,如果不是谢三公子,这一剑可能就是刺中女儿的心脏了。” 月娘的声音有些颤抖,一想起那天的事情,月娘的心里就害怕,她不敢想这些如果,她不敢想啊。 付睿渊摇了摇头:“是啊,虽说我对谢白那小子不是很看好,但是毕竟人家救了你的性命,说什么,我们都是要感激的。” 付睿渊特地没有提起感情的事情,意思就是虽然谢白这小子做的很好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芥蒂的,虽然说谢白救了月娘一命,但是付睿渊还是想月娘找到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人,真正爱她的人,一直对她好。 而不是像这样因为一件事情,就将自己的一生都交付了出去,月娘这个样子,很有可能就是冲动啊,而不是真正的爱情。 付睿渊以前没有享受过沉浸爱河里的滋味,所以便想让月娘亲自去体验一把,也省的以后会有遗憾了,只不过,看着月娘的样子,似乎是被谢白的举动给感动到了,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兆头啊。 但是,仅仅凭着谢白这一举动,还不能让付睿渊对谢白完全的信任,男人的心里很是多变,可能谢白现在喜欢月娘,到时候遇到了一个比月娘漂亮,比月娘可爱的女人,移情别恋了,那月娘不得伤心死啊。 “我知道,爹爹,我会把这件事情想清楚的,这是我欠了谢三公子的人情,虽然说我们今天已经带着礼物和谢礼来看过谢三公子了,但是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这些也只是用作感恩的一些小礼物罢了,并不能代表什么。” 月娘的思路出奇的清晰,她知道谢白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那把剑刺的再准一点,谢白此时就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了,而谢白当时却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说明什么?说明谢白就是把她的性命看的比他自己还要重要啊,难道这一点,还不足以让爹爹对谢白的印象发生改观吗?那还要谢白做成什么样子,付睿渊才会不对谢白这么有偏见了啊。 其实,月娘不知道的是,付睿渊对谢白其实并不是偏见,只是觉得谢白这个人不太稳重,不是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罢了,付睿渊自认一向看人很准,所以他并不看好月娘和谢白之间的感情。 但是,听着月娘的话,付睿渊的心里也很是无奈,虽然谢白对月娘有恩,是不错,但是月娘着话里词间一副这么维护谢白的样子,也让他这个爹爹很是难做啊。 “爹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考虑清楚罢了,如果你想清楚了,想要怎么报答谢白那小子,爹爹也不会管你的,只是,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后悔。” 付睿渊最怕的就是以后月娘会为了现在做的决定后悔,他又何尝不是呢?当初那么对月娘的娘亲,让月娘从小就不再家中成长,也不知道月娘这些年来都经历了什么,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被欺负。 这些事情,他这个当父亲的却统统都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以前做的不对,事情处理的不恰当,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所以,付睿渊才会一再强调让月娘慎重的做决定,千万要想清楚,不要做了以后会后悔的决定。 不然,就算是后悔了,也没有人能够帮助月娘啊,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路,也是她自己要走的,他不是没有劝过月娘,只是看着月娘笃定的样子,不好开口,不好打断月娘的热情罢了。 “放心吧,爹爹,月娘不会为自己的任何一个选择后悔的,就算是当初和姥姥一起生活,还是后来选择回到付家,月娘都不后悔。”月娘坚定的看着付睿渊的眼睛,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付睿渊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月娘都这么说了,那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有什么理由去劝说月娘呢?不过,月娘也说了,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啊,是她自己的选择,女儿大了,他这个当父亲的也管不了了吗? “你……这么坚持吗?这么坚持自己的决定,难道,你心里也已经有了谢白吗?”付睿渊愣愣的看着月娘。 其实,谢白对月娘的心思,付睿渊也是知道的,但是这么久以来,付睿渊对谢白都不是很看好,所以并没有和月娘提起这件事情。 不过,现在看来,月娘的心里也是有谢白的?听着月娘这么维护谢白的话,就连他这个当父亲的心里都有点吃味儿,要说不是喜欢上了谢白,这么维护,又是何意呢? 听了付睿渊的话,月娘脸红了红,随即,便低下了头,很是小声的说着:“爹爹,您乱说什么呢?” 看着月娘这幅娇羞的样子,看来月娘真是喜欢上谢白了啊。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0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月娘害羞的时候很少,就连第一次见他这个父亲的时候,也没有露出这幅娇羞的模样啊。 原来,谢白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月娘的心里吗?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月娘开始对谢白有感觉的呢? 是谢白来付府游玩的时候?还是月娘去谢府参观的时候?又或者是月娘掉进池塘里,谢白跳下去救了她……还是昨日,月娘遇到危险的时候,谢白义无反顾的挡在月娘的身前呢…… 付睿渊想不明白,谢白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让月娘这么维护他,难道仅仅是因为替月娘挡剑的缘故吗?这个理由有点太过于牵强了吧。 其实,月娘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谢白的,她自己也说不明白,谢白是什么时候走进她的心里呢?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谢白的呢? 难道是因为竹苓的调侃吗?想想那天,竹苓说她原来看不上那么些个皇子,竟然心里已经有了谢三公子的话,月娘就又是一阵脸红。 可是,那个时候,月娘对谢白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啊,而且那时候她才刚刚回到付府,对付府里的人还没有什么感情,不过,后来在皇宫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自己又中过毒,心里自然是和以前的态度不一样了。 月娘当初中毒,是清楚的知道离鬼门关只剩一步路的感觉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一样,所以,月娘也是明白的,谢白当初挡在自己面前,心里一定和自己当初的感觉差不多吧。 只是,谢白有后悔过吗? “唉,你这孩子,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毕竟这是付府欠你的,是爹爹欠你的,如果你真的喜欢谢白那小子,爹爹也不会反对你们的。”付睿渊心里很是发愁,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月娘抿了抿嘴,她知道付睿渊可能不太看好她和谢白,在这之前,月娘对谢白也没有什么感情的,只是觉得他们一起在国子监上过课,只是同学情谊罢了。 却没有想到,谢白竟然把她看的这么重要,月娘也不是小孩子了,十几岁的年纪,也应该长大了,自然也是明白谢白对她的情谊的,只不过,以前月娘对谢白提不起什么兴趣,便只当不知道罢了。 如今,谢白竟然为了保护她,自己挡剑,这一件事情让月娘的心里很是触动,月娘觉得谢白做的够了,他做的够多了,够她接受他了。 “爹爹,月娘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月娘听出了付睿渊语气里的不善,知道付睿渊也不是很看好谢白的,所以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付睿渊摇了摇头:“不是,爹爹不是对你失望,爹爹只是想要你再好好想想。” 不过,看着月娘的态度,似乎是对谢白彻底喜欢上了啊,这样的话,就算他这个当父亲的再说什么,都没有什么效果的。 毕竟月娘从小不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可能在月娘的心里,根本没有把他当成父亲看吧,只是当做一个长辈,对他也只是最基本的尊重罢了。 “爹爹,月娘都明白的,月娘也都说了,不会后悔的,就算以后有什么后果,月娘也不会找您哭诉的,因为这都是月娘自己选择的。”付葭月的态度很是坚定,像是什么话都不能转移她的态度一样。 看着月娘的样子,付睿渊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说些什么改变月娘的意见了,月娘的性子很是倔强,这是在当初付睿渊刚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女儿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当时的月娘性子很犟,也很任性,虽然说这些年在皇宫里磨砺的性子收敛了些,但是付睿渊还是知道,月娘骨子里还是很放荡不羁的。所以,月娘已经这么说了,付睿渊心里并没有想要劝月娘。 “不后悔就行,爹爹就是怕你会后悔,才会说这么多,看来是爹爹想多了,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爹爹以前对不起你,只希望你以后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付睿渊的声音突然多了一丝沧桑的感觉。 以前他把这个女儿丢了好几年,近几年才找了回来,心里对月娘自然是愧疚的,想要好好补偿月娘,甚至还害怕月娘在付府里生活的不习惯,特意吩咐下人不要用付府的规矩来约束月娘。 唯一让月娘感到不舒服的,估计也就是不让月娘出府的规矩了吧,只是付睿渊这么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他只是担心月娘在外面会遇到危险,毕竟这里可是京城啊,觊觎着他们这些势力的人可多了去了。 万一有什么坏人心怀不轨,想要绑架月娘来威胁他,威胁付府,虽然付睿渊不怕这些威胁,但是他担心月娘啊,担心月娘在坏人的手里,会有危险,虽然月娘从小没在自己身边长大,但是那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儿。 他不能让月娘陷入这样的危险当中,所以才会假意禁了月娘的足,让月娘恨就恨他这个当父亲的吧,他这也是为了月娘好啊,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月娘坦白罢了。 “谢谢你……爹爹,其实,在月娘的心里,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月娘的声音很小,她这是第一次和付睿渊说这么肉麻的话。 付睿渊有些泪目,他自然也明白,月娘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让他心里好受一些,毕竟月娘是他的女儿,而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和他这个当父亲的想法有些出入,所以才会这样安慰他。 付睿渊心里也明白月娘的心里变化,他知道之前禁月娘的足,让月娘很不开心,但是他也希望,月娘能够明白,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 毕竟一次月娘和谢白一起去谢府,说是谢白邀请月娘去游玩,但是却意外落水了,当时付睿渊的脸色就不太好,认为谢白没有照顾好月娘,也是那一次,付睿渊对谢白的印象很是不好。 后来,又是三皇子邀请月娘去游湖,本来认为没什么意外了,却又遇上了刺客,一二十个黑衣人刺客,就那么从水底下窜了上来,甚至还差一点就要了月娘的性命。 这哪一件事情不是让付睿渊担心的啊,再怎么说,付睿渊对自己的这个女儿,也是有着感情的,这每一件事情,都让付睿渊提心吊胆的,但是他又说不得月娘,毕竟这也不是月娘的错啊。 “爹爹都知道,爹爹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对你……很是愧疚,毕竟你小时候没有再爹爹的身边长大,对你的童年,爹爹都是陌生的,所以,爹爹想要补偿你而已。”付睿渊也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月娘听了付睿渊的话,知道付睿渊这些都是对自己好,只是她还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啊,大不了就兵来将挡就是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而且啊,人都是善变的,现在看起来人品很好,行为举止很是礼貌的人,可能以后就会成为十恶不赦,什么坏事都做过的坏人呢! “爹爹不用担心,月娘不要什么补偿的,只要……只要我们都好好的,就好了。”月娘的声音有些哽咽,付睿渊的这一番话仿佛说进了月娘的心里。 是啊,只要他们好好的就好了,只要月娘好好的,只要他们付府好好的,没有遭到奸人陷害,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付睿渊都相信,他都是能够解决的。 毕竟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他现在心里的羁绊就只有家里的几个孩子了,只要这几个孩子都好好的生活,就算他拼尽了全力,就算付府没有这么繁荣富贵,那又能怎么样呢? 付睿渊激动的点点头,他没想到今天月娘竟然和他说了这么多心里话,这是否意味着,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又进一步的促进了呢? “好,你真是爹爹的好女儿,真是懂事啊,可比你的两个哥哥都懂事多了。”付睿渊的声音也有了变化,今天月娘和自己说的这番话,让付睿渊的心里很是有感触。 自从月娘回到付府这么久了,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和自己这么交心的交流过。如今,月娘竟然愿意这么敞开心扉的和自己交流,这让付睿渊这个当父亲的很是开心。 “爹爹,你知道月娘的,月娘从来不需要依靠别人,只是月娘还不懂事,以后还需要爹爹多多照顾才是。”感动完了,月娘又开始变回了以前的那副淡淡然的样子,语气也没了那么伤感,变得调皮了起来。 付睿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月娘这是怕气氛太过于尴尬了,所以才这么说,以免自己也觉得尴尬。 “说什么呢,这是爹爹应该做的,别说是爹爹了,你那两个哥哥要是对你不好,你尽管来找爹爹,看爹爹替你教训他们!”付睿渊也笑了,便顺着月娘的话,说了下去。 月娘笑意盈盈的看着付睿渊,父女之间的默契不用多说,便已经明白了对方心里的话,就因为这天,月娘和付睿渊之间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老爷,小姐,到了。” 这时,他们的马车已经回到了付府门口,付睿渊先下了车,月娘紧跟着付睿渊的身后,也下了车,今天的这一切让月娘觉得心里很是舒坦,比起以前在付睿渊的面前束手束脚的,现在她终于不用再端着一副大家小姐的样子了。 “饿了没?刚才在谢家也没吃东西,要不要吃点点心?”付睿渊体贴的问道。 两人一起走进了付府,路过了大厅,月娘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爹爹,月娘还不饿,想先回去休息了。” 付睿渊也没有坚持,点了点头,月娘便款款的迈着步子,离开了付睿渊的视线,付睿渊看着月娘离开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女儿果真是长大了,心里都有另一个人了,而那一个人的地位,无论是他这个当爹爹的,还是另外两个当哥哥的男人,都比不上的地位。 这边,月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竹苓正安安静静的坐着,手里还拿着刺绣,认真的在刺绣上穿着针。 听到了动静,竹苓抬起头,看见是月娘回来了,一阵惊喜。 “小姐,您回来了?有没有见到谢三公子啊?他怎么样了?小姐,您有没有好好表达对谢三公子的感谢啊?”竹苓的一番话,噼里啪啦的就对着月娘说来。 月娘有些头疼,怎么这个小丫头比自己还担心谢白呢? “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要我回答哪一个?”月娘无奈的摊了摊手,对于竹苓的无厘头,月娘真是没有办法。 竹苓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逾矩了,这哪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够问的事情啊,要不是因为月娘的性子好,对待下人也从来不苛刻,想必竹苓现在已经被拉出去打板子了吧。 “小姐,是竹苓错了,不过,竹苓也是好奇,如果小姐不开心了,竹苓就不问了。”竹苓连忙做出一副犯了错的样子,让月娘不忍心再责怪她。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头疼,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一个一个的问吧,别一下子问那么多,我也记不住啊。”月娘耸了耸肩,一副没有想要怪罪竹苓的样子。 竹苓咬了咬唇,点点头:“好的,小姐,刚才竹苓是太激动了。” 还好月娘没有责怪她,不然她可能就在付府待不下去了,这些事情要是放在别的主子身上,可能她连这条小命都没了,这样比较下来,月娘的性子还是很好的,起码比那些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好了很多了。 “没关系,你知道我不介意的。”月娘蛮不在乎的说着。 说完,就走到了一边的桌子旁边,端起了茶杯,就这么喝了一口凉水,也不在乎这么多。 竹苓看见了,连忙走了过来:“小姐,怎么能和凉茶呢?奴婢去给您倒杯热茶吧。”说完,便端起了刚才月娘喝过的茶水,就准备离开这里。 “不用了,我已经不想喝了,只是口渴罢了,喝什么都一样,你不用去了。”月娘摆了摆手,她刚才仅仅是口渴而已。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1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热茶凉茶,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的。 热茶也是喝,凉茶也是喝,都一样。 竹苓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不放心:“小姐,以后不要喝凉茶了,万一闹肚子了,可就麻烦了。” “没关系的,你家小姐我身体好着呢!”月娘知道竹苓这也是关心她,说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担心自己生病罢了。 月娘虽然知道竹苓也是好心,但是她自己却丝毫不在意,她自己本来的性格就是这样,尽管来了付府这么久,但是她还是学不会平常人家那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月娘心里想着,可能她这辈子也学不会那套千金小姐的架子了吧。 “小姐,难道您还想和那苦汤婆子吗?”竹苓知道月娘的软肋,当时月娘中毒了的时候,喝药的时候,也是那样一副痛苦的模样。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再也不要吃药了!”。 月娘听了这话,一张小脸顿时紧皱了起来,想起那黑乎乎的药,月娘的心里就犯愁。 “那行吧,我也不想和苦药,我从小到大可没喝过几次,如今来了付府,竟然喝得比我这辈子喝得药都多。”月娘皱着眉头,屈服在了苦药上。 竹苓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自然心满意足了:“这才对嘛,小姐,不是竹苓话多,竹苓也是为了您好啊。” 看到竹苓又开启了“苦苦劝说”的模式,月娘只好当成没听见,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月娘也不好意思打断竹苓的碎碎念,毕竟竹苓说这些话,也是为了自己好。 月娘虽然不想听这些罗里吧嗦的事情,但是月娘也不会对对自己好的人发脾气的,尽管这个人是个身份地位的小丫鬟,月娘也不会拒绝对方的好意的。 “好啦,我都知道了,别再说了,以后遇上了,你再提醒我,这样也省的我忘了,是吧?本小姐说的有道理吧?”月娘得意洋洋的说道。 竹苓无奈的看了看自家小姐,知道月娘也不喜欢听这些,只是不好意思打断她的好意,明白了这一点,竹苓便点了点头。 “也好,省的小姐到时候还会再忘记,那竹苓就帮小姐记者好了。”最后,还是竹苓妥协了。 月娘幸灾乐祸的“嘿嘿嘿”笑了声,便拿起一边果盘里的苹果,不顾形象的啃了起来,没错,就是“啃”,其实,刚才在大厅的时候,付睿渊问她饿不饿,月娘很想说她很饿了,但是月娘又不想和付睿渊一起吃饭。 因为她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着要保持规矩,保持端庄贤惠的大家闺秀的模样,这样太累了,所以,月娘刚才才会说自己不饿,想休息了,而她此时却早已经饥肠辘辘,在谢府的时候,她的肚子就已经“咕噜噜”的叫了半天了。 要不是当时的场合不对,月娘肯定会说自己饿了的,但是她和付睿渊是去看谢白的,总不能还问人家为什么不给他们吃饭吧? 而且,看着谢家老爷当时对他们的态度,很是不好,不把他们轰出去,就已经很好了,还给他们吃饭? 所以,在谢家的时候,月娘便没有提出饿了的念头,甚至在亲手喂谢白吃粥的时候,闻着白粥的香味,月娘好想替谢白把那一碗粥给吃了啊,但是谢白毕竟是伤患,她也不好意思这么正大光明的偷吃,便只好作罢。 “咳咳……那个,竹苓啊,有没有吃的?你家小姐我很饿了,在谢家的时候,一直没有吃东西,还喂了谢三公子吃了一碗白粥,可饿死我了,赶紧不管什么吃的都行,给我拿点,不然,你家小姐我可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月娘的声音很是悲戚,让人一听就知道她一定是饿了很久,不过,月娘说的也是实话,她早上刚醒的时候,就被付睿渊叫过去,说是一起去谢府看看谢三公子,顺便对谢三公子表达一下救命之恩。 那时候,月娘心里很是着急,她也想知道谢白到底怎么样了,便梳妆完毕,就跟着付睿渊去了谢府,就连一块糕点都没有吃。而到了谢府之后,就一直看着谢白的伤情,还给谢白喂粥。 真是老天才知道当时月娘闻着白粥的香味,却要一勺一勺的喂给谢白的情绪啊,她简直差一点就快要从谢白的嘴里将那碗白粥给抢回来了,但是,月娘的休养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 毕竟谢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就算再饿,也不能抢自己救命恩人的饭吃啊,再说了,谢白如今身体不利索,吃饭也就只能吃点白粥了,如果,当时月娘将谢白的粥给吃了,那谢白吃什么?想必厨房也不会做很多白粥吧…… 毕竟哪家少爷小姐会喜欢吃白粥呢?可是,如果月娘吃了的话,厨房就要另做了,虽然,月娘知道,如果她把白粥给吃了,谢白也不会出卖她的,但是月娘的心里会过意不去啊,她吃饱了,却让谢白这个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男人饿着肚子,于情于理,都是不恰当的。 看着月娘急切的样子,竹苓笑了笑,不是所望的点了点头:“有,小姐,你等着,奴婢这就去给你拿。” 说完,竹苓便离开了房间,去了月娘这里单独的小厨房,付府为了方便每位主子,都在各个主子院子里设了个小厨房,用来给各个小主子充饥。 月娘自然也是有的,因为付睿渊觉得是自己欠了月娘的,自然想要把所有一切最好的,都给月娘,而月娘的这个庭院,也是付睿渊精挑细选的庭院,院子里不仅有假山,还有小桥流水,看上去很是惬意。 当初,月娘刚回来的时候,付睿渊就说把这个院子留给月娘,而月娘大哥,也就是付铭瑄,当时还吃味儿的说着,说付睿渊对月娘这么好,自己心心念念很久了的院子,付睿渊也不舍得给,而月娘刚要回来,付睿渊就大手一挥的,就将院子给月娘住了。 不过,付铭瑄当时是不知道,自己后来会和月娘的关系相处的这么好,所以当时便那么说的,而现在,付铭瑄觉得,这个院子给月娘,还真是相配。 况且,他付铭瑄一个大男人,住这么好的院子,又有什么用呢?哪家的少爷房间里布置的不是衣服书生儒雅之气啊,月娘这个院子,还是太偏向于女孩子了。 不一会儿,竹苓就将糕点端了过来,一盘子桂花糕,一盘子绿豆糕,糕点小巧玲珑,一个一个方块形状的糕点,被规则的摆放在盘子里,看上去让人很是有食欲。 “啊,快来,快来,竹苓,可把本小姐饿死了,我觉得我能一口气把这两盘子糕点全部都吃光!对了,给我倒杯水,我怕噎着了。快去,我就先吃了。”月娘笑嘻嘻的对着竹苓说着。 月娘实在是太饿了,以至于连以往的样子都没有了,月娘自认她对下人也不错,对竹苓也是,以前,月娘都没怎么使唤过竹苓,都是竹苓自己觉得她现在应该做什么,便去帮月娘做了。 如今,听到月娘这么说,竹苓也不生气,毕竟月娘说话的语气,和一般的孩子无二,现在的样子,也只不过是一个饿了很久,想要吃东西的小孩子罢了。 “好,竹苓这便去,小姐,你吃慢点,别噎着了,等竹苓回来啊……”竹苓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已经吃了起来的月娘,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自己的这个小姐,还真是不拘小节啊,哪家的大家闺秀不是一副端庄优雅的样子啊,而自家小姐呢……看看月娘的吃相,还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不过,就算是这样,月娘在竹苓的心里,依旧是最好的主子。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月娘对竹苓的态度,虽然说他们两人之前也有过争吵,不过,最后却证明了这只是一场误会,现在想想,竹苓当时可真是胆子大啊,如果月娘像别的主子一样,竹苓还怎么敢和月娘争吵啊。 只要顶嘴一句,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出去打板子了,而月娘却不,她仿佛从来没有想过要惩罚下人,对于上次竹苓和月娘的争吵,月娘现在也丝毫不在意,当时也没有辱骂竹苓,只是当成朋友之间的小斗嘴罢了。 想到这里,竹苓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月娘和别的主子不一样了,因为月娘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下人,而是把他们当成了平等的人,这样的主子,真的很难遇见啊,竹苓的心里顿时觉得自己特别幸运。 幸好是被分配到了月娘这里来伺候,如果被分配在别的主子那里,想必自己已经早就被打的体无完肤了吧,竹苓年纪也小,这也是刚被人牙子卖到付府的,当初付睿渊也是看在竹苓年纪小的份上,才把她送过来,给月娘当贴身丫鬟的。 当初,付睿渊的意图,是觉得竹苓和月娘的年纪相仿,两个人之间肯定有很多话能说,沟通起来,想必也会很方便的,也正是因为这一念之差,造就了竹苓现在的庆幸。 还好,竹苓很是庆幸,自己被分配给月娘当贴身丫鬟来了,月娘心里没有那么多的主仆分别,只有人和人之间的区别,这就让竹苓的心里对月娘更加的尊重了,虽然说,竹苓之前对月娘也有过不是很尊敬的行为,但是竹苓已经明白了。 月娘就是自己的主子,无论月娘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她是主子,而竹苓是下人的命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公平,有的人生下来就是皇子公主,差一点的就是公孙贵族,而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丫鬟,就是奴婢。 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这能怎么办,虽然竹苓之前也感叹过命运的不公,但是,后来,也就看开了,毕竟月娘没有怎么苛刻她啊,月娘可别一般的主子好了太多了。 竹苓也渐渐对月娘敞开了心扉,上次的争吵,也是因为竹苓担心月娘罢了,毕竟看到自己的主子就这么差点遇刺,怎么说都是应该担心的,万一月娘出了什么事情,竹苓可不就要被重新分配了吗? 这也是其中的一点原因,竹苓关心月娘是真的,月娘对她那么好,她心里对月娘也是感激的,自然是不想月娘出什么事情的。 竹苓去倒热茶,这边,月娘已经开始吃糕点了,不拘小节的月娘,也不用手帕,直接就伸出手,捏了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塞去,桂花糕的渣滓弄得满嘴都是,月娘也不在乎,吃完了一块,又去捏第二块。 竹苓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月娘满脸的碎末渣滓,却还在乐此不疲的吃着桂花糕,看月娘狼吞虎咽,一点都不在意形象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 “小姐啊,你能不能吃的好看一点,你看你,吃的满脸都是,哪有一个千金小姐应该有的样子啊。”竹苓无奈的摊了摊手,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月娘这样子很不恰当罢了,并咩有责怪月娘的意思。 毕竟竹苓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有资格去责怪月娘这个主子呢!如果不是月娘比较亲民,就算是再给竹苓十个胆子,竹苓也不敢这样和月娘说话,而至于两个人的相处方式,竹苓早就已经习惯了。 虽然说竹苓和月娘的年龄相差无几,但是,怎么看,都是竹苓比月娘大啊,还不止大了几天,简直就像是大了好几岁的样子,在月娘的面前,竹苓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操心月娘的各个方面。 月娘也是,已经习惯了和竹苓不见外,月娘已经把竹苓当成自己的家人了,在竹苓的面前,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不像在付睿渊面前,还要尊敬付睿渊是他父亲,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在竹苓吗面前,月娘索性连样子都不做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怕什么,吃个东西还要那么多规矩,那么约束着自己,吃东西也吃的不开心,在我看来啊,吃东西就是吃东西,要放开了吃,才能吃得开心,不然,你吃个东西还要端着一副大家小姐的样子,多别扭啊。竹苓,你忍心看你家小姐我吃个东西吃得还不开心吗?”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2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月娘似乎很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早就拿捏准了竹苓的心理活动,因为,月娘以前这么说,每次都是竹苓最后妥协,月娘虽然知道,这其中也有着关于自己身份的原因,毕竟她月娘是主子,而竹苓是丫鬟。 但是,竹苓每次和自己说的话,虽然有点不合规矩,但是每次都是为了自己好啊,月娘的心里还是明白这一点的,月娘不会对任何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发脾气的,付睿渊是一个,付铭瑄是一个,三皇子是一个,谢三公子是一个,如今,竹苓也是其中的一个。, 月娘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点感动了起来,她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姥姥是对自己真心好的,却没想到,在姥姥去世以后,自己来到了这个付府,付府里的人,对月娘也很好。 甚至还包括皇宫里养尊处优长大的三皇子,对自己也是很好,虽然说其中也有二人一同在国子监上学的情分,但是不管怎么样,三皇子赵明祁对月娘确实是很好,月娘也是把这件事情都记在心里的。 所以啊,竹苓刚才那样无礼,月娘都不会怪竹苓的,因为月娘知道,竹苓没有什么坏心眼,而且对她也是无敌的好,因此,月娘只当竹苓是太过于关心她了,所以才会说这么没大没小的话。 “可是,小姐啊,老爷不是经常说您要有个小姐的样子吗?你这样,如果被老爷看见了,指不定又要怎么说你了,小姐,你愿意看老爷又生气吗?”竹苓无奈之下,只好搬出了付睿渊来。 月娘就算再怎么不顾面子,也要看在付睿渊是她父亲的份上,心里多想一点的,竹苓知道自己说不通月娘,便只好搬出付睿渊来了,月娘来到付府这么久,还是很尊重付睿渊的,因此,竹苓便看到了月娘这一点,才会这么说的。 “哎呀,竹苓啊,不是你家小姐我说你,你看看,现在院子里就我们两个人,平常打扫院子的丫鬟现在也没在,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爹爹又怎么会知道呢!你看看,我说的对吧!” 月娘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记将盘子里的糕点,抓起来就往嘴里塞,一嘴满满的都是桂花糕,脸上也都是桂花糕的渣滓。 竹苓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任由月娘去,月娘说的对,反正现在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只要他们都不说,付睿渊又怎么会知道呢。 一盘桂花糕很快便见了底,月娘却还不满足,一双“魔爪”又朝着另一盘的绿豆糕伸去。 “小姐,你现在吃这么多糕点,晚上不吃饭了啊?您吃了这么多,晚上哪还有肚子吃饭啊?”竹苓看见月娘的动作,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本来端着这两盘糕点,是为了给月娘垫垫肚子的,可不是让月娘把糕点当成饭吃的,要是早知道月娘会这么饿,她就不端这么多糕点来了,直接就给月娘在厨房里做点饭菜吃了,也省的月娘再饿下去。 可谁知,月娘竟然这么饿,把一盘桂花糕吃完了,竟然还想吃另一盘绿豆糕,苍天可见,竹苓真的不是让月娘吃这么多的,只是想让月娘先垫垫肚子,毕竟已经快到晚上了,很快就可以吃晚饭了。 竹苓也是不忍心看着月娘这么饿下去,便端来的桂花糕和绿豆糕,但是谁知,月娘竟然吃了这么多,一盘糕点,怎么说也有十块,月娘就这么吃光了,竟然连口水都没喝,月娘就不嫌噎得慌吗? “没关系,我能吃得下。”月娘“嘿嘿”一笑,便又开始和绿豆糕作斗争。 看着月娘狼吞虎咽的样子,竹苓的心里不禁羡慕起月娘来,她家小姐的胃口……可真好! “那,小姐……您慢点吃,小心噎着了,诶……喝点水。”竹苓连忙端起茶水,往月娘的手里塞去,不然,按照月娘这个吃法,迟早会噎着的! 月娘也不客气,接过茶水,就一饮而尽,看的竹苓又是一阵心慌。还好,她之前把茶水过凉了,因为竹苓知道,自家小姐肯定不会多么优雅的喝水的,怕也是一饮而尽,便将茶水过凉了一遍,才端了过来。 如今,看着月娘这么一口气就喝完了,竹苓的心里不禁为自己刚才的精明感到佩服。 “小姐,慢点喝,烫不烫啊?还好奴婢之前给您凉了凉,不然你可要小心点,烫着嘴巴,也挺疼的。”竹苓终于是没忍住,开口又和月娘说起话来。 不是竹苓太啰嗦,实在是月娘太不省心啊,这样的小姐,得让她这个当贴身丫鬟的多操心啊,不过,竹苓也不嫌麻烦,毕竟这是自己的小姐。 “嗯嗯嗯……我知道……”月娘的嘴里又塞满了绿豆糕,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呜呜咽咽的,让竹苓很是无语。 看着月娘的样子,竹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能站在一边,帮月娘擦着嘴边残留的糕点渣滓。 过了一会儿,月娘终于吃完了,两盘子糕点,被吃的一个都不剩,盘子里光秃秃的,竹苓再次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月娘的胃口真好。 “小姐,奴婢把盘子端下去了,您再喝口水吧,小心点喝,小心烫。”竹苓贴心的和月娘说着,月娘点点头,竹苓这才端着盘子走了。 月娘端起茶杯,吹了吹,将茶叶吹到后面,才小心的抿了一口茶水,确实很烫。 竹苓已经回来了,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里这才放心了一些,还好月娘听进心里去了,不然,那么烫的茶水,如果再次被月娘一饮而尽的话,月娘肯定会被烫哭的。 “怎么样,小姐,这下吃饱了吧?”竹苓笑了笑,走进了房间。 月娘不拘小节的摸了摸肚子,满意的笑了笑:“嗯!饱了!” 看着月娘像小孩子一样的表情,竹苓的心里也开心了,不管刚才月娘多么没有形象,但是只要看到月娘开心了,满足了,竹苓的心里也是开心的。 竹苓早就已经把月娘当成自己的主子对待了,虽然之前的争吵让竹苓感到愧疚不少,但是月娘也说了,她根本不介意,因为她知道,竹苓那样说话,也是对自己好,因此,竹苓便也释然了。 既然月娘都已经这么说了,她又何必不放过自己,还苦苦纠结于此呢?不如两人都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谁都不提起来,谁都不介意,不也是很好的解决方法吗? “小姐,看您吃的那么开心,奴婢也开心了。”竹苓笑嘻嘻的对着月娘说着。 月娘看着竹苓真诚的笑容,心里有一股暖流流淌过去,竹苓就是这样一个人,心里眼里都是月娘,当初月娘中毒的时候,竹苓也是寸步不离的在自己床边守着。 “傻丫头。”月娘不禁感叹了一句,对于竹苓,月娘也是感激的,感激竹苓对她那么好,虽然说两人是主仆关系,但是看着竹苓这么关心她,在月娘的心里,也早就已经把竹苓当成自己人来看待了。 竹苓傻乎乎的笑着:“奴婢是说真的,每次看小姐吃饭啊,都有一种小姐吃的是山珍海味的感觉,无论小姐吃什么,都能给奴婢这种感觉,看着小姐吃饭,奴婢的胃口也变好了呢!” 确实,月娘心想,当初谢白也这样和自己说过这种话,难道,自己的吃相真的已经难看到这种地步了吗?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好事呢? 看着自己吃饭,竟然让别人的心情和胃口都变得这么好,又何尝不是自己的一种本事呢!月娘心里这么想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狼吞虎咽的吃饭,有什么不好。 “真的吗?太好了,你家小姐我可真是太厉害了,吃个饭都能让你这么崇拜!哈哈哈哈!”月娘丝毫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边去了。 竹苓一阵无语,早知道月娘会这么得意,她就不说这番话了! “小姐,注意形象啊……”竹苓已经不想再提让月娘注意形象了,因为她知道,月娘根本不在乎这样!不在乎这些!形象什么的,对于月娘,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啊。 但是,竹苓还是提醒了一下月娘,毕竟这个院子里大厅也不是很远,注灵石担心付睿渊也听到了,这就不好了。 “咳咳……好吧,虽然你家小姐我也知道我很伟大,但是这种事情,我们就藏在心里就好了,嘘,我们都小点声,别让别人知道了,哈哈哈哈哈,我简直太机智了。”月娘偷笑着。 听到月娘这么说,竹苓的头上划过一条黑线,早知道她就不提醒月娘了,没想到月娘竟然这么无厘头啊,竹苓的心里有些后悔了,她应该早就想到的,月娘的思维和他们根本就不一样…… 竹苓看着月娘无厘头的样子,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她怎么就摊上个这么情绪多变的主子啊,刚才竹苓还感叹月娘的平易近人,刚感叹完,月娘就变了个样子。 “小姐……您能不能……正常一点啊,您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傻乎乎的,就像西街上傻不拉几的傻子一样。”竹苓丝毫不客气的说着月娘,确实,月娘的性格是让人有点吃不消。 月娘却丝毫不在乎,瞥了一眼竹苓,淡定的开口:“竹苓,你不懂,你家小姐我这样叫做有防范措施,懂不懂?这样性格多变,让敌人猜不透你始终在想些什么,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措施,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月娘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是理直气壮,竹苓差一点就相信了月娘说的话,但是,竹苓已经明白了月娘的意思,月娘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竹苓早就已经习惯了。 “好的,小姐,奴婢知道了,您以后不要再这么一惊一乍的了。”竹苓没有反驳月娘的话,因为竹苓知道,她再反驳下去,月娘肯定会说出更加雷人的话的。 所以,竹苓便当做将月娘的话听了进去,说的话也都是好话。 月娘蛮是受用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似乎是很满意竹苓说的话,月娘的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觉得竹苓比之前上进多了,至少不再一字一句都在提醒她注意规矩了。 “这样才对,真是孺子可教也,竹苓,你真是越来越顺你家小姐我的心了,什么这规矩那规矩的,就让他们见鬼去吧。”月娘大大方方说着,似乎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说的哪点不对了。 竹苓看着月娘这幅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月娘回到付府这么久了,这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也就只有在付睿渊在府里的时候,才会勉为其难的扮演一下大家小姐的角色。 月娘却丝毫没有感觉的竹苓的无奈,还是喜滋滋的自我陶醉中,其实,月娘的这种性格也没有不好,也省的被这些规矩束缚住了真性情。 付铭瑄这一点和月娘的看法很是相同,付铭瑄从小在付府长大,是见过很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的,至于那些小姐们,一个个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很端庄贤淑的,但是心里又是什么样子,谁又知道呢? “对了,小姐,你今天去谢府看谢三公子了,他怎么样啊?伤的重不重啊?”竹苓实在是不想听月娘这幅自恋的话了,于是,连忙转移了话题。 月娘听到竹苓说的话,也陷入了沉思,没了刚才的不正经,是啊,谢白对她有救命之恩,不能再那么不正经了。 “他还好吧……我去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谢家老爷给他找了大夫,看样子精神很好,像是没什么大事一样,不过我知道,被刺了一剑,怎么能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轻松。”月娘的语气有点沉重。 毕竟谢白是因为她才中的那一剑,月娘的心里很是犹豫,她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放在她的身上,那把剑是刺向谢白的,她有没有这个勇气,冲上前去,替谢白挡掉这一剑? 月娘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是很难选择的一件事情,对方是自己的好朋友,不是酒肉朋友,也不是狐朋狗友,而是真真正正在上学的时候遇见的朋友。 这种朋友是很值得交的,不像狐朋狗友一样。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3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凑到一起只是为了胡天扯侃,月娘也因此才会觉得自己欠了谢白很多。 毕竟这是救命之恩,如果没有谢白,此时此刻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就是她月娘了。 “小姐,虽然说谢三公子精神很好,但是他毕竟救了小姐的性命,小姐还是要经常去看看的比较好,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跟别提这是救命之恩了,这么大的恩情,肯定很难还清的。” 竹苓似乎对这件事情看的很是透彻,不是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啊?想必竹苓现在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 月娘点点头:“我知道,别说是救命之恩了,就是简单的一件小事情,我们也是要答谢的,不过,我和爹爹今天去谢府的时候,谢家老爷他……好像很不喜欢我的样子。” 月娘的心里虽然也隐隐猜测出了一点谢家老爷的意思,毕竟谁的宝贝儿子因为另一个人受了伤,当父亲的不生气的,而救的这个人还是个女人,这不更加证明了一个词语,叫做“红颜祸水”啊。 谁家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因为一个女人受这么重的伤势呢?虽然说男儿都有着保家卫国的想法,但是为了保护一个女人……怎么听起来那么讽刺呢? “小姐,你不要这么想,毕竟谢三公子因为救了您受了伤,而谢家老爷又是谢三公子的父亲,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才会生气的吧。”竹苓的想法和月娘想到一起去了。 月娘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谢白救了她一命,谢家老爷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伤,自然是心疼的,一问是怎么受伤的,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这让谢家老爷如何不生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爹爹也没有和谢家老爷怎么计较,不然,按照爹爹的性格,谁敢对他女儿这么没有好脸色,肯定要气的跳脚的。”月娘笑眯眯的说着。 其实对于付睿渊这个父亲,月娘的心里也不能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毕竟付睿渊对她很好,月娘是不会对对她好的人发脾气的,这也是为什么月娘很是尊重付睿渊。 一来,是因为付睿渊是自己的父亲,就算月娘从小没有再付府长大,小的时候,付睿渊也没有尽了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付睿渊自从月娘回到付府之后,对她很好。 二来,也是因为付睿渊对月娘实在是很好,他看不得任何人说月娘不好,在付睿渊的心里,月娘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儿。 月娘还记得上次有个人说了月娘一句“真是矫情”,付睿渊当场就将那个人骂个狗血淋头,月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付睿渊这个父亲感到尊重的。 一个对自己女儿这么好的父亲,在这个皇权最尊贵的京城,是很少见的,很多达官贵人都会将自己的女儿当成上位的筹码,用来和别的大家大户联姻,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月娘当然也没少见这样的事情,她记得之前还没来付府的时候,她还在和姥姥住在一起的时候,姥姥就和她说过这种事情,当时,姥姥的语气很是感慨,听起来就像是姥姥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一样。 从小,姥姥对月娘也很好,教导月娘以后一定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切不可迷失了心智,月娘当时还不理解姥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月娘长大了,慢慢就明白了当时姥姥说的话。 姥姥的意思,就是让月娘不要再皇权中迷失了自己本来的性格啊,现在月娘就身处于皇权最集中的地方,也经过宫很多次,自然也是见过宫里那些明争暗斗。 不仅仅是后宫里的嫔妃们,为了争宠,一个一个的都抢破了头,想了各种方法,就为了让皇上多看他们一眼,但是,结果呢,该受宠的还是受宠,该被打入冷宫的还是在冷宫里呆着,虽然明知道有这种结果,他们还是不愿意放弃。 万一哪一天,皇上就突然看重了自己呢?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即便很小,他们也不愿意放弃,因为一旦被皇上重新,意味着以后迎来的,就是无上的地位,和用不完的荣华富贵。 还有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虽然没有后宫里那么勾心斗角,但是朝堂上的争斗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谁看谁不爽,对他的做法很不认同,便写了奏折,呈给皇上,弹劾这个人。 月娘虽然不懂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但是还是在偶尔之间听过付睿渊和付铭瑄谈论着,只不过这两个人每次在谈论的时候,一看到月娘,就停止了谈论的话,开始和月娘嘘寒问暖起来。 月娘也明白,付睿渊和付铭瑄这也是为了月娘好,毕竟早就有规矩规定女人不得参与朝政,月娘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看付睿渊和付铭瑄停止了讨论,也不问,就笑意盈盈的接着他们的话往下说去。 “嗯嗯,小姐真好,其实,竹苓也是觉得老爷对小姐很好,虽然说小姐从小没在付府长大,但是看老爷的态度,对小姐一点都不比对大少爷差呢。”竹苓很是骄傲的看着月娘,月娘是个女子,付铭瑄是大男人。 这个时候的人总是重男轻女的,而竹苓却知道,付睿渊对月娘这么好,甚至比对付铭瑄还好,付铭瑄可是嫡长子,是大少爷,而月娘虽然说也是小姐,但是身份比起付铭瑄来说,还是差了一点的。 而付睿渊竟然也对月娘这么好,这就足以看出付睿渊对月娘的重视了,这样的情况,竹苓能够看得出来,想必付府里面其他的下人也是能看的出来的。 包括之前月娘被禁足的时候,还想着带竹苓女扮男装的逃出府,想必当时府里有很多下人都看见了,但是付睿渊并没有来找月娘说这件事情。 这不就说明,付府里的下人,还是挺能看清楚事态的吗?他们都知道,就算他们告诉了付睿渊,付睿渊也不会怎么责骂月娘的,最多也就是说两句,他们如果去报信,不仅没有好处,甚至还会让月娘对自己怀恨在心,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付府的下人们都是看的很清楚的,自然不会去做。 “爹爹对我确实很好,这也是我想不到的事情,在来之前,我还以为府里的少爷和小姐们肯定对我态度不好呢,毕竟多了我这个人,就意味着府里又多了一个和他们争宠的人呢,没想到我担心的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月娘听了竹苓的话,心里很是感慨,如果不是因为姥姥的缘故,她肯定不会回到付府的,而姥姥也担心她在付府会受到欺负,跟月娘叮嘱了很多事情。 却没想到,付府里所有人对月娘都很好,有的甚至还很尊重月娘,见到她,就像见到付睿渊一样尊敬,还给她行大礼,这让月娘的心里很是受宠若惊。 “所以说啊,竹苓很是羡慕小姐呢,竹苓从小就没了爹娘,辗转反侧才被卖进了付府,如果不是老爷,想必竹苓现在还在街头流浪呢。”说着说着,竹苓的眼眶就红了。 竹苓想起之前她过的苦日子,心里一阵心酸,那些苦日子都是竹苓心里抹不掉的存在,竹苓同时心里很是庆幸,幸好她当时被付睿渊买了回来,幸好她现在伺候的人是月娘。 听了竹苓的话,月娘的心里很是惊讶,他没想到竹苓竟然小时候也生活的这么辛苦,心里对竹苓也是一阵心疼。 “原来你这么辛苦……竹苓,你放心,你家小姐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原来你的命运也这么坎坷,看来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还真不少。”月娘发出了一声长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道理一样。 竹苓抿了抿嘴,想起自己之前流落街头的时候,甚至还和乞丐们抢东西吃,最后被乞丐们暴打了一顿,后来,就这样饿了两天,无奈之下,竹苓还和狗抢过东西吃。 不过,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她遇到了月娘,月娘对待下人都很好,从来不摆她千金小姐的架子,这一点让竹苓更加庆幸了。 竹苓刚开始来伺候月娘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竹苓不知道月娘是个什么性格的人,还担心月娘会不会打骂下人,万一遇上了这样的主子,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过,还好,月娘的性格很好,和月娘相处了几天,竹苓觉得月娘还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自然心里也就放下了芥蒂,愉快的和月娘相处了。 而且,越和月娘相处的久了,竹苓就越来越放松了,伺候了月娘好几年,月娘不禁没有打过竹苓,就连一句严重的话都没对竹苓说过,竹苓的心里对月娘更加尊重了一些,甚至月娘在竹苓心里的地位,已经慢慢赶上了付睿渊。 如果月娘知道自己对待下人的态度会让竹苓的心里产生这么大的变化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月娘并没有特意对下人好过,只是觉得他们应该都是平等的人,下人也只不过是为了生活而已,他们出生的不好,自然要通过别的方法来谋生。 只是为了讨个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月娘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心里就不忍心再对他们发火了,只要他们做的不是太过分,月娘都不会说什么的,也正因为如此,付府里的下人都以能够来伺候月娘为荣幸。 也正因为如此,月娘的好性子在付府里是出了名的,既能和大少爷二少爷处好关系,又能和二小姐打好关系,这更是说明了月娘的平易近人。 而且,听着月娘院子里的下人说,月娘从来都不对他们打骂,外面的下人更是羡慕了,毕竟这些大家庭院里的夫人和小姐,对待下人都是不好的,甚至都不把他们当成人看,他们自然对夫人和小姐都颇有怨言。 如今,听到竟然有这么好的一个主子,这些下人的心里都是羡慕的,不仅羡慕竹苓,还羡慕这些能够在月娘院子里打扫的下人,即便是这些下人,收到的待遇,都比他们在夫人小姐身边伺候给的待遇好。 “小姐,竹苓不辛苦的,自从遇到了小姐,竹苓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能够跟着小姐,是竹苓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竹苓的眼眶又红了红,她很是庆幸,庆幸自己能够遇到月娘这个主子,庆幸月娘的性格很好。 看着竹苓的样子,月娘的心里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她本来不了解竹苓的身世,也没有想过去问竹苓,她认为这是竹苓自己的隐私,但是,竹苓今天和她说的这些,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信任完全交付给了月娘呢。 既然如此,月娘也不能辜负了竹苓的信任啊,既然竹苓告诉了她,她自然不能将别人的事情乱说出去,这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 “好啦,别搞这么伤心,我们应该高兴啊,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我们为什么不把那些烦恼来抛之脑后呢?你说是不是?”月娘勾着唇角,一脸笑意的看着竹苓。 虽然知道竹苓现在很是感性,但是月娘可不能跟着竹苓一起伤心,因为她知道,竹苓现在需要的不是一双聆听的耳朵,她小时候吃得苦,早就在时间的磨合下,渐渐的不在乎了。 月娘也不会主动再提起这些事情,毕竟这是别人的伤心事,月娘现在就是转移竹苓的注意力,让竹苓的注意力从她小时候的悲惨故事转移开来,这样就能够让竹苓的心情好起来了。 “嗯嗯,小姐说得对,是竹苓不好,竹苓竟然说起这么伤心的事情,是竹苓错了,竹苓以后不会再说了。”听了月娘的话,竹苓连忙道歉,是啊,虽然说月娘的性格很好,不会介意竹苓这一会儿的失神,但是,月娘毕竟是主子,竹苓这样子,也算是逾越规矩了。 月娘很是满意的看着竹苓:“对啊,这才对嘛,现在我们的生活都很好,以前的事情,就让他们过去吧,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放手以前,展望未来。” 听着月娘又在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了,竹苓又是一阵感叹。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自己这个主子真是哪里都好,怎么感觉就是……脑子不太好用呢?? 但是,竹苓也没有打击月娘的积极性,毕竟刚才自己逾矩的和月娘说了说自己的心里话,月娘都没有厌倦,也没有打断她,甚至还很态度很好的劝解自己,这让竹苓的心里很是感动,同时又对月娘的尊敬上升了一分。 现在,在竹苓的心里,月娘的地位已经比付睿渊高了很多了,不仅仅是比付睿渊高,比很多人都高,因为月娘的性格很好,因为月娘对待下人一点都不苛刻,就因为这一点,就已经比大多数的主子都好很多了。 当然,竹苓也知道现在府里不知道有多少下人羡慕自己呢,因为平时竹苓跟着月娘在府里瞎转悠的时候,也没有主仆的样子,就像是一对儿好姐妹逛花园的样子一样,当然,这样的样子就让府里很多下人眼红了。 传言就是这样流传出来的,当然月娘并不介意这些流言,毕竟这些流言不是对月娘不利的,然而很多下人都在夸月娘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主子。 “小姐,奴婢刚夸你,你就这么得意……”竹苓眼巴巴的看着月娘大笑,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但是竹苓不明白到底有神可笑的。 “你不懂,一天没有难过的事情,不就应该开心吗?这该是多好的运气啊。”月娘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话虽然是对竹苓说的,但是竹苓怎么看月娘的样子,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不过,竹苓早就已经习惯了月娘这个样子,便只当做没看见罢了,站在一边,没有接月娘的话,等月娘自己玩一会儿,就好了。 “听见了没有?以后记得跟着你家小姐我学一学。”月娘似乎是没有意识到竹苓的尴尬,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竹苓只好认命的点点头:“是,小姐,竹苓听见了,不过……小姐啊,竹苓能不能提个意见?” “什么意见?你竟然还有意见……嘿!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诶,算了,什么意见,你说吧。”月娘摇了摇头,本来竹苓还是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就算是和自己开个玩笑,打趣几句,竹苓都是很小心翼翼的,如今,竹苓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说她要提意见…… 不过,月娘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毕竟竹苓的心性调整好了,就多了一个能够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人了,在这个付府,月娘也就不至于那么无聊了。 月娘可不想像当初在国子监上学的时候,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只有三皇子和谢白胆大一点,能够和教学夫子顶几句话。 其实,也是因为夫子在国子监很有名望的原因吧,据说,这个夫子以前是皇上的太傅,在朝中也很是受尊敬,所以,才没有公子少爷敢和夫子闹别扭,耍小性子的。 “就是……小姐啊,咱们能不能不要转变这么快啊?或者说,小姐您要变性子的时候,先和奴婢知会一下,让奴婢有个心理准备哦。”竹苓哭笑不得的看着月娘,她和月娘相处这么久了,还是没有适应月娘变化的速度。 月娘皱了皱眉,竹苓的意思是说她太多变了?可是她这样不也是为了更好的融入付府这个大家庭吗?刚来的时候,谁知道这个付府到底是清水池塘,还是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啊,而这些年,月娘听的深宅大院里的宅斗故事也听了不少,心里自然是担心的。 所以在刚来付府的时候,月娘便将自己的性格忍了忍,做出一个乖乖女的样子,就怕府里有人看她不顺眼,想要找她的麻烦,还用此来当做理由。 “知会什么啊,竹苓,你和你家小姐我认识这么久了,还不了解本小姐吗?放心吧,以后有你慢慢适应的机会呢!”月娘大手一挥,很是不在意的说着。 她说的没错,以后,竹苓和她在一起的机会还有很多,如果每一次都要月娘知会竹苓一声,那月娘得生活的多累啊,而这种事情,还得要竹苓自己慢慢适应,慢慢习惯才好。 这种事情,让别人提醒,总是不现实的,还得要自己慢慢习惯,再说了,月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下一秒做出什么决定来,又怎么能提前知会竹苓一声呢。 “那……小姐,你还是给竹苓多一段时间适应吧,竹苓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毕竟竹苓都伺候小姐好几年了,还是没有适应过来……”听了月娘的话,竹苓也反应了过来。 是啊,月娘是主子,是小姐,她竹苓只是个身份地位的小丫鬟,虽然说和月娘的关系很好,但是身份摆在那里,还是要有区别的。 她一个小丫鬟,怎么能让月娘一个小姐在说话之前提前知会自己一声的呢?竹苓刚把刚才那段话说出去,心里就后悔了,她怎么忘记了这一点啊。 不过,还好,竹苓知道月娘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包括之前竹苓做错了事情,月娘都没有怪罪自己,只是让自己以后注意一点,还好是在月娘的面前说错话的,不然在付睿渊的面前,竹苓就只能认栽了。 “没关系,慢慢来吧,你家小姐我刚来付府的时候,不也是不适应吗?诺,你看看本小姐,现在已经在付府里打成一片了!”月娘得意洋洋的看着竹苓,像是在炫耀什么东西一样。 竹苓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啊,不过,竹苓是越来越跟不上月娘的思维了,也不知道是月娘太多变,还是竹苓太笨。 “好吧,小姐,竹苓会努力的。”竹苓有些沮丧,她刚才又有点跟不上月娘色思维了,这让竹苓觉得自己真是没用,都和月娘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是这样。 月娘却不以为然,反而是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看着竹苓,其实,在月娘的心里,竹苓能做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很好的了。 “好了,小姐,不要再打趣奴婢了,说说您和谢三公子的事情吧。”竹苓调皮的朝着月娘眨了眨眼,在竹苓看来,月娘对谢三公子还是很好的。 虽然还比不上和付铭瑄的关系,但是毕竟付铭瑄是付葭月的哥哥啊,谢白再怎么关系好,比起付葭月和付铭瑄来说,他也只是个外人罢了。 而就算是“外人”,月娘对其也是挺好了,更何况,这次谢三公子还舍身救了付葭月一命,想必两人的关系肯定又进一步的加深了吧。 听到竹苓说起谢白,月娘的心里又是一阵发愁,谢三公子这个人情……真是不好还啊。 “竹苓,你说,这次我欠了谢三公子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应该怎么还啊?”月娘的眼神很是空洞,一双美目此时没了光彩,愣愣的看着竹苓。 竹苓想了想,觉得救命之恩确实是很大的恩情,而至于这个恩情,自然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够换的清的。 “小姐,竹苓认为……您不如就以身相许吧!”竹苓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一脸的不怀好意。 其实,竹苓只是开玩笑说的,因为谢三公子这次救了月娘,这是救命之恩啊,这么大的恩情,可能这辈子都偿还不完的。 “你……你瞎说什么呢?”月娘却突然涨红了脸,一脸无奈的看着竹苓,她早就知道竹苓会这么说,毕竟上次谢白刚来找自己的时候,竹苓就这么调侃过她。 “小姐,奴婢是说真的,你看啊,谢三公子一直对你这么好,这次又挺身而出,救了你一名,这救命之恩,最好的报答就是以身相许了!”竹苓有条有理的说着,一边说,一边还朝着月娘点点头。 月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心里虽然觉得竹苓说的很对,但是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她才不能这么轻易的草率决定了。 “别胡说……”月娘跺了跺脚,模样像是很是无奈的样子。 竹苓看着月娘仿佛有点恼羞成怒了,便闭嘴了,不再说这件事情,毕竟她是月娘的贴身丫鬟,自然是要向着月娘的,以后月娘如果出嫁了,她可还是要座位陪嫁丫鬟,和月娘一起出嫁的。 “好,小姐,奴婢不说了。”竹苓偷偷笑着。 看着竹苓答应了自己,月娘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不想别人这么调侃她,她总觉得这样像是看戏法一样,而自己,就是场所中间最戏谑的那只猴子。 “以后也不要再说了。”月娘有提醒了一句。 竹苓吐了吐舌头,却并没有答应月娘的话,当然,也没有反对,毕竟月娘是主子,她只能听命,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第二天,月娘依旧起的很早,关键是昨晚她做了一夜的梦,一会儿梦见谢白出事了,一会梦见自己又被刺杀了,每次被惊醒,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后来,月娘就索性不睡了,在床上傻傻的瞪着眼睛,一直到天亮了,月娘都没有再睡觉,因为她怕做梦在梦见谢白那双可怜的眼睛。 “小姐,这么早就醒了啊?”竹苓一边端着洗漱水进来,一边和月娘说这话。 月娘点点头,精神不是很好,毕竟她只睡了一会儿,便开始了无限的梦境,在梦里,月娘仿佛身处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而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追着自己,月娘不敢回头,只能一直往前跑。 慢慢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光点,月娘心里很是欣喜,又加快了步伐,往光的方面跑去,但是,却在路上,月娘遇到了谢白,谢白可怜兮兮的站在路边,就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 月娘不忍心,便停下了脚步:“快跑啊……你怎么不跑啊?”月娘的心里很是焦急,她心里有种感觉,身后的那个可怕的东西很快便要追上来了,她不忍心看着谢白就这么被吞掉,只好出声提醒了一下谢白。 但是,谢白仿佛听不见一样,依旧用着那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要和自己说一样,月娘的心里越来越紧张,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身后那个可怕的东西就要追上来了。 犹豫了一下,月娘深深的看了谢白一眼,独自跑开了,月娘刚转身跑,就听见身后的谢白发生了一声惨叫,声音极其惨厉,月娘想回头看看谢白怎么样了,但是心里巨大的压力迫使她回不了头,只能一直往前跑。 月娘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惊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而天还黑着,看不出是什么时辰,月娘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谢白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神,仿佛在抱怨自己,抱怨自己把他一个人扔下了一样。 就这样,月娘自己在床上躺着,也不敢闭上眼睛,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亮,等到了竹苓进来,这样几乎一夜没睡,精神怎么可能会好呢? “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用膳吗?”竹苓仿佛也看见了月娘的精神不好,关心的问道。 月娘犹豫了一下:“也好。”说完,就站起了身,等着竹苓来帮自己穿好衣服。 竹苓也很是有眼力劲儿的走到月娘的身边,开始给月娘穿衣服,洗漱完毕之后,月娘就做到了饭桌旁边,精神依旧不是很好。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竹苓看出了月娘的不对劲儿,问道。 以往一提到吃饭,月娘总是兴高采烈的,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吃饭还开心的事情了,但是今天,月娘怎么这么反常,脸色还这么差,说到吃饭,一点开心的劲头都没有。 月娘听到竹苓说的话,又想到了昨晚做的梦,依旧是心有余悸:“我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吗?” “是啊,小姐。你现在的脸色差极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竹苓点点头,又问道。 月娘皱了皱眉,原来自己的不安这么容易就被别人看透了,看来睡眠还真是很重要啊,一次没睡好,就被竹苓看了出来,到底是睡眠太重要,还是竹苓太细心。 “确实没睡好,脑袋有点疼。”月娘晃了晃脑袋,她确实有点头疼,也不知道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还是因为那个吓人的梦境。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听了这话,竹苓很是自觉的走到了月娘的身后,开始一下一下的帮月娘按摩着太阳穴,竹苓的力度拿捏的很好,月娘在竹苓的按摩下,头疼减少了很多。 “小姐,有没有好一点?”竹苓虽然在问月娘,但是手下的动作没有停。 月娘点点头:“好很多了。” 说完,便开始吃起饭来,有了昨天那个吓人的梦境,月娘终于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食不知味”的感觉,平常都是她喜欢吃的饭菜,如今却尝不出味道来,像是味同嚼蜡一样,就这样,月娘还是坚持把这一顿饭给吃完了。 吃完饭之后,月娘没有再去看谢白,毕竟月娘也看出来了谢家老爷不是很待见她,昨天是有自家爹爹带着她去的,谢家老爷就就算再不待见她,也会给付睿渊一个面子,而今天,付睿渊没有再提起让月娘去看看谢白,月娘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再去。 就这样,月娘自己在付府里呆了几天,每天都是很无聊的,不是看着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打扫落叶,就是看竹苓绣花,日子过得很是无趣。 月娘想要跑出去玩,但是又怕遇到上次那种刺杀的事情,月娘担心自己又会连累一个好人,便忍下了这个念头,不过还好,付睿渊和付铭瑄知道自己在家里呆的很是无聊,经常会过来和月娘说说话。 “小姐,今天奴婢听大少爷说,皇后娘娘好像要举办什么游园会?像是要邀请很多达官贵族的少爷和小姐们一起参加呢,听说游园会上还有赏诗大宴,听说得了第一名有很丰厚的奖励呢。”竹苓一边收拾着月娘的床铺,一边若有所思的和月娘说着。 “游园会?”月娘惊讶了一下,赏诗大赛什么的,她可没有兴趣,不过,听竹苓说,皇后娘娘邀请很多达官贵族的小姐和少爷一起参加,想必她会见到很多在国子监里一起学习的同学吧,月娘已经很想念他们了,那么……谢白会去吗? 竹苓点点头:“是啊,好像就是后天吧,大少爷没有具体说,只让小姐你好好准备一下。” 听了竹苓的话,月娘也算是把这件事情听进心里了,也不知道谢白的伤有没有好,说明白点,月娘其实还是挺担心谢白的,毕竟谢白救了她,是因为她而受伤的。 “那……谢三公子也会去吗?”月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她很担心谢白,但是付睿渊后来就一直没有提起过让自己去看看他,月娘不好意思主动出来,这件事情便就这么搁浅了。 竹苓了然的看了眼月娘:“小姐,看来您还是挺担心谢三公子的,不然怎么会第一个就问他会不会去啊?” 月娘就知道竹苓会这么问,翻了个大白眼,她这是关心谢三公子没错,但是,她也没有竹苓说的这个意思啊,因为谢三公子救了她一次,她关心关心他,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其实,月娘也觉得他这次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是应该多关心关心他的,毕竟自从谢白受了伤之后,月娘就仅仅去看过一次,说什么都不太好。毕竟谢三公子是因为月娘而受伤的,如果没有谢三公子,想必现在月娘的伤还是挺严重的。 “瞎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谢三公子救了我,而我只去看了他一次,是不是不太好?如果这次游园会谢三公子能去的话,你家小姐我还能再一次向谢三公子表示一下感谢的心情。”月娘出乎意料的和竹苓解释了这么多,月娘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 她不是喜欢解释的人,因为她明白,不理解自己的人,就算解释再多,他们也是不理解的,因此月娘便没有了跟别人解释她的行为的习惯,能理解就理解,理解不了,就按照他们自己认为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啦,小姐,竹苓都知道的,竹苓只是开玩笑罢了,小姐何必如此当真呢?”竹苓好笑的看着月娘,虽然之前她也有这么调侃月娘,但是月娘每次都只是简单的说几句,让她别乱说,而这次,月娘竟然一反常态的和竹苓解释了这么多。 竹苓和月娘相处了这么久,伺候了月娘这么久,自然是知道月娘的性子的,早前有人冤枉月娘,月娘却一句话都没解释,就是冷冷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冤枉自己的人,后来真相大白了之后,虽然那个人和月娘解释了,但是月娘后来还是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 事后,月娘告诉竹苓,本来那件事情就是子虚乌有的,任由别人再怎么杜撰,都是没有的事情,既然是胡编乱造的事情,又何必要当真呢?就当做是玩笑话,听听便过去了就是。不必和这种人计较。 但是,竹苓听着月娘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甚至还差点给月娘鼓掌,表示对月娘说的话很是认同。而现在,月娘却因为和谢三公子的事情,接二连三的解释了好几遍,这不得不让竹苓觉得月娘对谢三公子还是很特殊的。 虽然,之前三皇子赵明祁因为受了谢三公子的委托,来帮月娘解了禁足,月娘虽然也很高兴,但是却没有对三皇子说一句感谢的话,因为月娘和三皇子在国子监的时候,关系就已经很好了,如今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了。 虽然说救命之恩不是这种小帮小忙就能够还了人情的,可是月娘对谢三公子明显和对三皇子赵明祁不一样,这一点,就连竹苓都意识到了,所以才会这么频繁的打趣月娘。 “如果谢三公子也去的话,我就能顺便问问谢三公子,他的伤势怎么样了,总不能人家因为我受了伤,我只去看了人家一次就没了吧?这多让人难受啊。”月娘耸了耸肩,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付睿渊仿佛是不在意这一点,又仿佛是想要月娘和谢白少见一点面,才没有提出让月娘再去看看谢白的话,月娘不明白付睿渊是不是因为这样子,后来才没有提起过让月娘再去看谢三公子的话。 不过,月娘想了想,那天她和付睿渊一起从谢家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付睿渊和她说的那些话,说什么希望她能够再想明白一点,说什么他不想让月娘后悔的话。 可能这些天,付睿渊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就是想让付葭月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见谢三公子的这些天,正好也让月娘自己冷静冷静,好好想想自己的想法,到底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幸福,如果这样的话,月娘都不后悔,付睿渊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嗯,奴婢觉得小姐说得对,只不过,小姐这些天都没有去看谢三公子,也不知道人家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说小姐太忘恩负义了?”竹苓很是认同月娘的话,一边点头,一边对着月娘说。 月娘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付睿渊没有再找她,也没有让小厮过来传话,说任何让月娘去看看谢三公子的话,月娘只是一个女子,也不好自己单独一人去看,否则对两家的名声都不好。 也正是深深的明白了这一点,月娘才会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了这么多天,这么多天了,月娘都没有出府,甚至都没有离开自己的院子,这一点,让竹苓很是惊讶,毕竟当初月娘被禁足的时候,甚至还想出了女扮男装的方法,就想着要逃出府,溜出去玩。 虽然,后来还是被护卫们发现了,还是没有成功的逃出府,但是月娘也是很难过的,毕竟她当时以为自己女扮男装,穿上一身男人的衣服,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虽然这个方法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至少月娘当时还有劲头啊。 不像现在,月娘就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步都没有离开,一步都没有出这个院子,这点反常的样子让竹苓很是疑惑,但是,听到月娘这么说,竹苓也就想明白了,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实在没有一个好的理由。 “如果谢白也去了游园会,你家小姐我就能好好的问问他到底有没有事情了,不然,不显得我们忘恩负义吗?也不知道这些天爹爹有没有去看看谢三公子……”月娘托着腮,趴在窗户上,丝毫不介意窗户上的灰尘。 竹苓看着自家小姐这幅小孩子的样子,笑了一下:“小姐,现在担心这些事情做什么?等后天去了游园会,不就知道了?” “唉,我这不是着急吗?”月娘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后天游园会就知道了,但是她现在好着急,很是焦虑,她很想要知道谢白到底去不去游园会。 后天的事情啊,还要再等两天呢,月娘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本来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后天可能就会见到谢三公子了,心里就越发的着急起来。 人不就是这样,在对未来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心里一点也不紧张,也不期待,但是,当人们在知道未来会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开始好好准备,心里就会焦虑,月娘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 “小姐,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去问问大少爷不就行了?”竹苓将窗户旁边的灰尘擦了擦,以便于月娘很好的趴在那里,身上不会沾染了灰尘。 月娘听了这话,眼神瞬间一亮:“对啊,你看我这猪脑子,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我这几天没有出府,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可大哥每天都在皇宫里啊,肯定是知道的!” 月娘一想到这里,瞬间就来了劲头,本来还枯燥无味的小脸上瞬间出现了雀跃的表情,她怎么没想到呢!可以去问付铭瑄啊!付铭瑄肯定知道谢三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小姐,你看把你高兴的,先换身衣服再去吧……”竹苓看着月娘终于打起了精神,心里也开心了起来,本来竹苓还担心月娘,月娘本来是很活泼的性子,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在府里闷闷不乐的呆了好几天了。 如今,看到月娘竟然这么兴奋,竹苓的心里自然也为自家小姐高兴的,毕竟月娘和竹苓的关系已经慢慢的越来越好了,月娘高兴了,竹苓就高兴。 “嗯嗯,你看我,高兴的都忘记了。”月娘兴奋的就差跳起来了,她本来以为还要继续再焦虑的等几天,没想到因为竹苓的一句话,倒是提醒自己了。 月娘一拍脑门,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去问付铭瑄呢!付铭瑄想必肯定是对这些事情很了解的,毕竟谢三公子是救了他妹妹的人,他就算是为了给自己妹妹还这个人情,也是要去看看谢三公子的。 早知道,就早点去问付铭瑄了,也省的月娘这几天食不知味的过了好几天。 月娘换了衣服,就带着竹苓一起,去前厅等着付铭瑄了,等中午的时候,付铭瑄一定会回来的,付铭瑄就是这样,就算再忙,也会抽出点时间回家陪陪父亲和她这个妹妹的。 “哥哥,你回来了……今天辛不辛苦啊?一定很累吧?”月娘刚来了大厅,就看见付铭瑄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便连忙迎了上去。 付铭瑄看着自己这个明显和平常不一样的小妹,心里很是疑惑,但是还是笑意盈盈的朝着月娘走了过来:“怎么了?说吧,你今天是不是有事情要求哥哥帮你?” 月娘佯装惊讶的看着付铭瑄:“哇,哥哥还是这么聪明,一下就看出月娘有事情求你了呢。”表情还是笑意盈盈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吗,伸手不打笑脸人。 月娘也是看准了付铭瑄一定不会怪自己的,所以才打算来找付铭瑄问问的,虽然说,付睿渊肯定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从那天在马车上,付睿渊和自己说的那番话来看,付睿渊是肯定不希望自己和谢三公子在一起的,因此,月娘便没有打算去问付睿渊,直接来找了付铭瑄。 “虽然说你从小没在付府长大,但是我身为哥哥,还是要对你这个妹妹有一定的了解的,不然外人问我‘你看看你,是怎么当哥哥的’我该怎么说?这样我不就成为千古罪人了吗?”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付铭瑄看着付葭月,一脸好笑的说着。 月娘听了付铭瑄的话,也跟着付铭瑄一起“嘿嘿”的笑着:“还是哥哥最好了,不像爹爹,竟然之前还不让月娘出门,还禁足,哼……” 月娘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付睿渊将她在府中禁足的时候印象特别深刻,月娘还记得就是那天,她在府中和竹苓女扮男装想要逃出府,也就是那天,三皇子赵明祁来帮自己和付睿渊说,让付睿渊解了自己的禁足。 也是那天,他们三人在画舫上游湖,被一群不知名的黑衣人侠客们刺杀,到现在月娘他们三人还不知道那群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还有是针对谁的。 那天,谢白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在一个黑衣人朝着月娘飞身过来的时候,谢白义无反顾的挡在了月娘的深浅,月娘心里想着,这一幕,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吧,既然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她以后嫁人了,如果嫁的人不是谢白,岂不是有点对不起她嫁的那个人? “父亲那不是还是为了你好吗?不是怕你出去闯祸,是怕你出去遇到危险,在府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付铭瑄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付铭瑄是希望月娘能够理解付睿渊的,毕竟在付铭瑄看来,付睿渊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弥补月娘,毕竟月娘从小就没有享受过父爱和母爱,付睿渊想要补偿月娘,这一点,付铭瑄都能看出来,想必月娘心里也明白一点的吧。 “我知道,哥哥,我都知道的,你和爹爹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还是很淘气,一点都不让你们省心。”月娘的情绪变得低沉了,她知道付睿渊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却不想要这种好。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自由,她不喜欢自己被束缚在付府这一方小院子里,她向往的,是外面广阔无边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是一眼看不到边,能够让月娘自由飞翔的场合。 而付府,给不了月娘这些东西,付府虽然说能够保护她,但是月娘想要的,一直都不是这样类似于“禁锢”的保护,如果让月娘选择,月娘依旧会选择自由。 “妹妹,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和父亲都很喜欢你,不仅仅是因为付府从小对你的亏欠,就是因为你的性格,你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付铭瑄听出了月娘语气里的低落,连忙安慰着月娘。 活泼的月娘才是她真正的模样,什么情绪低落,什么伤心难过,都不存在的,付铭瑄不想看见月娘有一点负面的情绪,但是他也意识到了,他刚才说的话,好像真的让月娘误解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只是想要表示付睿渊和他对月娘都是关心,都是关爱罢了,他是想要月娘能够理解他们的做法,能够理解前几天付睿渊将她禁足在府里的好心,如果那天三皇子赵明祁没有来办谢白说情,如果那天月娘没有和赵明祁一起出去,就不会遇见那场刺杀。 自然也就不会出现谢白帮月娘挡剑的情形了,那么,他们付府也就不用欠谢府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了,可能月娘的年纪还小,不能明白这个人情意味着什么,这可是救命之恩,不是什么小恩小惠,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付铭瑄担心的是谢府会以此来要挟他们付府,不过,看着谢白的样子,是不会这么做的,付铭瑄也能够看的出来,谢白对月娘是上了心的,可是,谢白不会这么做,那别的人呢?谢家老爷可不保证没有这种想法。 还有一些想要钻空子的人,想要冒充谢府来付府拿好处的人,可比比皆是,月娘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可是付铭瑄都能看的很清楚,这不是一件小事情。 还有,那天的那些黑衣人,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个头绪,活着的黑衣人自然是没有抓住,让他们跑了,皇上曾经还派人去湖里捞过那些死去的黑衣人的尸体,就是想要从尸体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但是,当皇上的人派过去之后,在湖里搜索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一具黑衣人的尸体,想来,一定是这个黑衣人的组织,料定会有这么一场调查,已经在皇上派人之前,先去湖里将自己同伴的尸体都捞了上来。 这样一来,线索就又断了,付铭瑄的心里现在还在担心着,那些黑衣人会不会再次卷土重来,那么,他们的目标到底是谁?是三皇子赵明祁?还是谢家三公子谢白?又或者是自家小妹付葭月? 这些都是没有答案的猜测,所以,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付睿渊便尽量不让月娘出府,甚至在谢白因为月娘而受伤的事情,也只让月娘去看了一次,这不是说明他们付府没有人情味儿,不懂得感恩,只是因为付睿渊担心月娘罢了。 “哥哥,你和爹爹对我那么好,是不是月娘拉你们的后腿了?”月娘眼神幽幽的看着付铭瑄,她这是故意问的,就是想要付铭瑄对自己产生怜惜的感情,让付铭瑄心软,待会儿她再问问题,付铭瑄就会一口答应下来了。 看着月娘可怜兮兮的模样,付铭瑄叹了一口气:“傻丫头,说什么呢?父亲和我怎么会说你拖后腿呢?在哥哥的心里,你就是我们付府的小公主。” 月娘的眼睛眨了眨,想着付铭瑄说的话,确实,她在付府里的生活条件很好,家里的父亲大人和哥哥们对她都是很好,甚至还有一个妹妹对她也没有恶意,月娘对此很是欣慰,毕竟这样的情形在这种深宅大院里很难见到。 一般的达官贵族家里,都是有三妻四妾的,而宅斗也是每天发生的最为频繁的事情,大夫人不喜欢二夫人的孩子,便出手想害,二夫人想坐上大夫人的位置,也必须要动手,这样一来二去的,后院就变成了乌烟瘴气的地方。 本来,在来付府之前,月娘的心里也是担心着这一点的,心里很是忐忑,但是,当月娘在付府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付府里每个主子对待别人,都是相敬如宾,月娘的这颗心便放了下来。 少了这些勾心斗角,月娘在付府里生活的自然是如鱼得水一般,很是灵巧快活,但是也正是这样,生活变得无趣了一点,不过,月娘也没有抱怨,既然在府里没有事情做,她就出府玩就是了,于是,便有了后面的这些事情。 “哥哥,那爹爹和哥哥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来看月娘呢?月娘一个人呆在府里很是无聊,二妹妹整日里不是绣花就是弹琴,和月娘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月娘委屈巴巴的看着付铭瑄。 确实,一开始月娘去看过谢白回来之后,付铭瑄还去看过自己,还问了自己有没有受惊吓,当时,月娘为了不让自家哥哥担心,便说自己没事,月娘清楚的看到当时付铭瑄仿佛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还说让自己好好休息之类的话。 从那以后,付睿渊和付铭瑄似乎就特别忙,也没有再来看过月娘,月娘一开始觉得没有什么,越往后越觉得事情有蹊跷。 “还不是因为后天游园会的事情吗?前几天皇后娘娘就让我们这些少爷们都过去,围在一起想了在游园会上玩乐的法儿子,哥哥也是没办法,只好听从皇后娘娘的命令啊,好不容易今天有了时间,才能回来,不然,你还是见不到我这个哥哥的。” 付铭瑄无奈的摊了摊手,表达了自己无能无力的样子,月娘这才明白了,肯定是皇后娘娘不知道出什么题目,便将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去想办法了,想必找的人也只是像付铭瑄这样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少爷吧。 像月娘这样的深闺小姐,皇后娘娘肯定是没有叫过去的,这些人还等着在游园会上露一手呢,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将自己的底线给暴露出来了呢?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月娘错怪哥哥和爹爹了。”月娘听了付铭瑄的话,立刻就认错,但是心里却在偷笑着,这么轻易的就将付铭瑄的话套了出来,也省的她在费工夫了。 月娘就是想要知道游园会上大概都要做什么,如今听付铭瑄这么一说,心里自然是欣喜的,没想到自家哥哥竟然也参与进了游园会出题目的环节上,这样自己岂不是有了门票?想问什么不行? “没事,你也是无聊罢了,等后日去了游园会,你再好好玩玩。”付铭瑄宠溺的看着月娘,还伸出手,摸了摸月娘的头发,发丝很是柔软,像是经过细心的护理一样。 月娘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洋溢起兴奋的笑容:“哥哥!你是说月娘也能去游园会吗?”这下好了,不用月娘自己提出来,付铭瑄自己就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付铭瑄故意的,还是对月娘这个妹妹没有一点防范心理。 “是啊,所有大臣们的公子和小姐都能去,皇后娘娘这次将范围划的极大,我们付府在朝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妹妹你当然也能去了。”看着月娘这么高兴,付铭瑄的心里也是很高兴。 想必这几天呆在府里,一定将自己这个闲不住的妹妹给闷坏了吧?想着以前月娘只要两天不出府,就会过来缠着她,要求他带她出府玩的,如今,竟然在府里呆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吵吵闹闹的,想必自己这个妹妹经过上次刺杀的事情,心里也是有些顾忌了。 付铭瑄不知道这件事情对月娘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性格沉稳了些,是很好的,但是月娘以前活泼可爱的性子,也很让付铭瑄喜欢,因此,付铭瑄的心里便产生了犹豫,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太好了,小姐,您终于可以出去散散心了,这些天里,竹苓看着您每天在自己房间里闷着,都看不下去了,这下好了,小姐终于能出去玩玩了。”竹苓的心里也很为月娘开心,毕竟竹苓是月娘的贴身侍女,心里自然也是要想着月娘的。 付铭瑄听了竹苓的话,一双桃花眼看了眼竹苓,看来他的这个妹妹这几天真的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都没有出门,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这样压抑着月娘的性子,也不知道他们做的到底对不对。 付铭瑄想了想月娘刚来付府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那时候的月娘就像是一只迷途的小兽,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很小心,后来,和他们渐渐熟悉了之后,才放开了性子,直到后来将月娘送去国子监上学,月娘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对他们的芥蒂。 “是啊,竹苓,这些天可把你家小姐我闷坏了!如果再不出去玩玩的话,恐怕我都要发霉了……”月娘也很是配合的对着竹苓说话,因为她刚才看到竹苓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便明白了竹苓这样说话,也只是为了让付铭瑄打消疑惑罢了。 “噗……发霉了……妹妹,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啊?还会发霉?哈哈哈哈!”付铭瑄仿佛被月娘的话给逗乐了,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看着付铭瑄的样子,月娘也朝着竹苓眨了眨眼睛,两人便心知肚明的对视一笑,看来竹苓跟了自己这么久,也不是白跟的啊,起码现在竹苓的心里是向着月娘的,不像刚来的时候,竹苓每天伺候着月娘,也是很小心翼翼的。 如今,月娘和付府里的这些人都已经混的很熟了,就连和那个寡言寡语的二妹妹,都没有闹过别扭,而那个二妹妹似乎也没有恨月娘抢了她付府唯一一位小姐的地位,反而对月娘也很是关心。 “哈哈哈……哥哥,月娘就是个比喻……”月娘抓了抓脑袋,一副懊恼的样子,她其实很担心付铭瑄会说她在国子监都学了什么,竟然连“发霉”这种词都能够说的出来。 付铭瑄还是很开心,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退去,但是,心里却泛起了惊涛骇浪,如今的月娘虽然没了之前那么调皮捣蛋,但是刻在骨子里的性子,是没办法在这短短的几天就完全改变了的。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7章 其实,像月娘这样的性格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比那些从小就在深宅大院里的小姐们有趣多了,那些小姐们想必每天都是弹弹琴,绣绣花什么的吧,想来就很没有意思,月娘虽然性格多变,但是她却是闲不住的一个性子,如今却能在府里安安分分的呆了这么久,也实属不易。 “少爷,其实小姐这些天确实很闷,每天靠在窗户旁边发呆,就连奴婢都看不下去了,这下好了,后天小姐就能出去玩玩了,奴婢的心里也实在是为小姐开心呢。”竹苓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月娘和付铭瑄。 自从上次竹苓像月娘提出她性格多变的事情,心里对月娘就又忠心了一分,说话也都是向着月娘,月娘的心里自然也是很欣慰。 听了竹苓的话,付铭瑄的心里不禁对月娘又是一阵心疼,月娘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啊……他应该早就想到的,像月娘这种性子,又怎么会在府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呢?肯定很闲吧,听竹苓说,月娘都是自己趴在窗户上看外面……想来一定是无聊透了。 付铭瑄皱着眉头,看来他这几天是忽略了月娘了,只想着宫里的事情,却忘了家里还有一个闲不住的妹妹正无聊的等着人来陪她,看来这次是他疏忽了。 愧疚的看了一眼月娘:“月娘,是哥哥这几天太忙了,以至于疏忽你了,没有过去陪你,哥哥给你道歉。” “哎呀,说什么呢……哥哥,还是宫里的事情最重要啊,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看月娘的,这不重要,还是先完成皇后娘娘给的任务吧,不然皇后娘娘生气了,可不是哥哥这一句道歉的话就能够补偿回来的哦。” 月娘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是通情达理,又让付铭瑄的心里对月娘很是愧疚,觉得这好几天了,自己都没有去看过月娘,着实不恰当,毕竟自己是月娘的哥哥,妹妹这么无聊,哥哥应该给她找些小玩意儿,解解闷的。 而付铭瑄这几天却什么都没做,只一心的扑在皇后娘娘交于他的任务上,心里却忘了有月娘这个妹妹,想来,月娘的心里一定还是有点怪自己的吧,不然怎么会自己一回来,月娘就过来问自己了呢? 付铭瑄也没有生气,毕竟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好,没有考虑周全,才导致月娘这几天完全没有事情做,如果他心里哪怕想着一点月娘的事情,就算不能陪月娘,也会在从皇宫回府的这一路上,给月娘找点小玩意儿,解解闷的。 但是,付铭瑄完全没有想起这么一回事儿,毕竟这几天皇后娘娘给予的任务量实在太大了,而皇后娘娘又很是挑剔,他交上去的很多种玩法,都被皇后娘娘给否决了,他也是很头疼,每天都在想着该有什么新的玩法儿,能够让他通过皇后娘娘的那一关。 付铭瑄就连晚上做梦的时候,眼前闪过的都是他那些被皇后娘娘否决了的玩法儿,付铭瑄也很无奈啊,他又能有什么办法,那个人毕竟是皇后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一个小小的官臣之子,又怎么敢忤逆皇后娘娘的意见? 因此,付铭瑄每天都在和那些少爷们混在一起,为的就是赶紧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毕,也不知道被皇后娘娘否决了多少次,终于在今天中午之前,皇后娘娘才勉强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们出的那些想法,也正是因为如此,付铭瑄今天中午才得了空闲,回到付府的。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付铭瑄将月娘的事情给忘了,同时也忘了月娘就只是自己呆在府里的样子,付铭瑄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做的特别失败,竟然连月娘都能够忘了。 “好,还是月娘心疼哥哥……”看着月娘这么懂事,付铭瑄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安慰的表情,看来月娘这次是不怪他了,同时,付铭瑄的心里也对月娘更加上心了,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允许再发生下一次。 一次就够了,让月娘对他失望一次就够了,虽然月娘没有说出来,但是付铭瑄清楚的知道,这几天自己没有去陪月娘,月娘的心里一定很是失望的。 “对了,哥哥啊,游园会都有谁会去啊?所有的千金小姐和世家公子都会去吗?还是说随意的啊?谁不想去就不去?”月娘的心里还是担心着谢白,很想知道谢白会不会参加这次游园会,这样她就能够再一次见到谢白了。 毕竟谢白救了她一次,她不能就第一天去看了谢白一次,就不管他了啊,这可是救命之恩。付铭瑄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月娘是好奇罢了。 “基本上都会去的,如果没什么要紧事或者身体不出意外的话,所有的千金小姐和世家公子都会去的,这次皇后娘娘可能是见宫里太久没有热闹过了,因此才说只要是在朝中有一袭官位的大臣,家里的公子和小姐都有资格参加,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交流大会吧,让各家里的公子和小姐都互相见见面,认识认识。” 付铭瑄很是细心的和月娘说了这么一番话,这么一番话说完,付铭瑄都有些口渴了,虽然不知道月娘问这些事情做什么,但是付铭瑄身为兄长,月娘既然这么问了,他自然是要回答的。 而且,月娘的年纪这么小,性格又这么直爽活泼,想来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因为无聊罢了,毕竟这几天在府里也就只有竹苓能够陪陪月娘了,他这几天都在宫里忙来忙去,忙得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 而付睿渊每天也是要去上朝的,下了朝应该也有事在忙吧,应该是在管着关饷的事情?前几天付铭瑄偶尔听到付睿渊这么说过,但是却只是寥寥的说了几句罢了,付铭瑄也没有在意,只是知道自家父亲大人也很忙。 这样的话,月娘肯定自己在府里呆的无聊死了,而付铭瑄也深知自己的二妹妹,付静姝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和月娘厮混在一起的,恐怕付静姝每天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自己的闺阁里绣花什么的吧。 这样一来,整个付府里最无聊,最闲不住的,也就只有月娘一个人了,不过,月娘的身边还有着竹苓陪着,想必竹苓也会给月娘找些解闷的法儿子来玩的,只是竹苓找来的小玩意儿,能不能引起月娘的注意力,就很难说了。 毕竟竹苓也是中规中矩的姑娘家,付铭瑄还真是没有见过几个姑娘像月娘这样大大咧咧的,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像月娘这样有趣的姑娘,所以,付铭瑄大概也能想象的出来,竹苓找出来的玩意儿也不过就是一些普通姑娘家打发时间做的事情罢了。 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吸引的了月娘呢?月娘向来就是对平常姑娘家做的事情不感兴趣的,以至于这么大了,琴棋书画都是半吊子而已,月娘比较感兴趣的还是骑马和射箭,她说这两种方法能够让她找到放飞自我的感觉。 付铭瑄不明白月娘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男人们才会做的事情,而对于女孩子家们做的事情,月娘统统都不喜欢,还称之为“无聊”,不过,想着月娘和别的姑娘小姐们的差距,付铭瑄也就不再想这些了。 月娘本来就不是那些姑娘小姐家们能比的,性格也和他们相差甚远,自然喜欢的事情也不能和她们有什么比较的,这样一想,付铭瑄的心里就觉得平衡了许多。 “那是不是就是说,这次会去很多人啊?”月娘歪着头,一脸开心的模样。 看着月娘的样子,付铭瑄也知道月娘这次是在府里实在是闷坏了,便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没错。” “那月娘是不是也可以去?”月娘兴奋的就差跳起来了,双手合一,一脸期待的看着付铭瑄,虽然付铭瑄刚才已经说了,所有的世家公子和千金小姐都能去,但是月娘还是很期待这种肯定的话能够从付铭瑄的嘴里亲口说出来。 “当然,月娘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去,这样也正好让你散散心,恐怕你这几天在府里一定被闷坏了吧?”付铭瑄一脸笑意的看着月娘,他又何尝不知道月娘的意思呢,月娘就是想要亲口听他说出来这个答案罢了。 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付铭瑄很是喜欢自己这个妹妹,自然不会在这点小事情上和月娘计较的,如果月娘想听的话,他就说给月娘听就是了,说这一句话,又不会损失什么。 听了付铭瑄肯定的话语,月娘又是一阵兴奋:“哇,太好了!这下月娘终于可以出府玩玩啦!哥哥,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天在府里,月娘都快闷死了。” 付铭瑄早就知道月娘会这么会,月娘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局限在这个小小的付府里的,付铭瑄的心里甚至有一种感觉,月娘以后肯定不是池中之物。 付铭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种想法,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罢了,毕竟月娘的性格和他们太不一样了,这让付铭瑄的心里才会有了这样离奇的想法,只是,付铭瑄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瞬间的想法,在若干年后的一天,竟然成为了现实。 “哥哥知道你闷,这不是回来陪你了吗?吃饭了没有?饿了没有?”付铭瑄的心里还是挺关心月娘的,见月娘这么高兴,也没有忘了现在的时辰,正是大中午,该吃饭的时间。 “唔……是有点饿了,还没有吃午饭呢?哥哥和月娘一起吃饭吗?”月娘一脸期待的看着付铭瑄,很想要得到付铭瑄一个肯定的答案。 付铭瑄的答案自然也没有让月娘失望:“好啊,陪妹妹吃顿饭当然可以了。”说完,付铭瑄便和月娘一起去了饭厅,这个饭厅是付府平日里不会用的,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是府里来了客人之后,才会使用的。 平常的时候,各个院子里的人就分别在自己院子里吃饭,由厨房一一分配过去,夫人有夫人的制度,小姐们又有小姐们另外的规矩,每个院子里的饭菜都是不一样的,因为身份不一样,享受的待遇也自然不一样。 这就是古代万恶的封建制度,什么都讲究个身份,都讲究规矩。 月娘高高兴兴的跟着付铭瑄的身后,两人一起往饭厅走去,这次是少爷和小姐一起吃饭,自然是将两人的饭菜都摆到了一起,桌子很大,两人的饭菜虽然很多,但是也只放了半个桌子不到罢了,但是这已经很是丰盛了。 月娘看着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菜,心里的兴奋又增加了一分,刚坐下,月娘就拿起了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她本来在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因为太无聊,导致食不知味的样子,已经在此时完全不见了。 现在的月娘又变回了和平常一样活泼的月娘,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月娘竟然不知道应该先吃什么,无奈之下,每一道菜,月娘都夹了一口,放在自己的碗里面。 反正这是和付铭瑄吃饭,又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像和付睿渊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月娘稍微有点不规矩的举动,付睿渊都会提醒月娘,但是,付睿渊毕竟是月娘的父亲,在月娘的眼里,付睿渊这种提醒,就是在说她这样很没有规矩。 而和付铭瑄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付铭瑄不会约束月娘那么多,只是在月娘是在太过分的时候,付铭瑄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时候,他才会稍微提醒一下月娘,但是说话的语气都是很和气的,一点怪罪月娘的意思都没有。 “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这些都是你的,你还担心哥哥和你抢饭菜吃是不是?”看着月娘狼吞虎咽的样子,付铭瑄好笑的调侃了一句,他并没有怪月娘吃饭没有规矩的意思。 只是看了月娘这么多次吃饭,样子还是那么豪放,一点都不介意什么形象不形象,这样的月娘也让付铭瑄觉得很有食欲,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顿饭,却在月娘的影响下,觉得这是一顿山珍海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8章 每次和月娘吃饭,付铭瑄都有这种感觉,仿佛什么食物在月娘眼里,都是山珍海味一样,但是,付铭瑄不知道的是,其实月娘也是很挑食的,这也算是小姑娘的一点缺点吧,毕竟谁没个不喜欢吃的东西呢? “哥哥,月娘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这几天都过得好去聊啊,月娘吃个饭都吃不好,心心念念的想着的都是什么时候能够出府玩,能够出去散散心,能够有人来找月娘说说话,什么的,可是每天就只有月娘一个人,。”月娘说话的声音很是低落,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听着月娘的话,付铭瑄也知道这几天确实是委屈了月娘了,按照月娘的性子,又怎么能够闷在府里这么久呢?也是付铭瑄自己太疏忽了,竟然一直在忙皇宫里的事情,忘记了月娘还自己一个人呆在府里。 “是哥哥不好,没有能回来陪你。”付铭瑄听了月娘的话,心里很是愧疚,连忙表达了对月娘的抱歉,毕竟是他将月娘这个妹妹给疏忽了。 而他明知月娘自己一个人肯定会无聊,却疏忽了月娘,这样一来,付铭瑄的心里就更加愧疚了。 “哥哥,月娘说了,月娘不介意的,毕竟哥哥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去做啊,哥哥能回来陪月娘吃饭,月娘已经很开心了!”付葭月一脸的不介意,其实她的心里确实是不介意的。 因为刚刚付铭瑄已经说过了,他这几天在宫里也很忙,因为皇后娘娘留下了好几个人,要他们帮忙出办法,想些新奇的玩意儿,用来在游园会上和大家玩乐,也说了皇后娘娘的要求很高,付铭瑄的很多方法就这样被反对了。 所以,月娘也是不怪付铭瑄的,因为付铭瑄和自己解释了,这就意味着付葭月在付铭瑄的心里还是很有地位的,这样的道理,付葭月的心里也是很是清楚的,自然就没了再怪付铭瑄的意思。 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月娘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认为付睿渊和付铭瑄这两人都把她给忘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天都没来她的院子里看她呢? 甚至就连一直很宠溺自己的付铭瑄,这几天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付葭月还以为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呢,因为在此之前,付睿渊就不想让自己出府,后来还是三皇子赵明祁来给自己说清,付睿渊才勉强松了口的…… 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和赵明祁一起出去玩,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了,付葭月也深深的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些天都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吵吵闹闹的,而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府里,呆在自己的那方小院子里。 也没有抱怨,也没有嫌弃,就这么度过了这么无聊的好几天,付葭月都没有说什么,因为她心里知道,如果那天她没有和赵明祁一起出府,那么等在碧水湖旁的谢白自然也就不会再那么等待下去。 后来,可能谢白和赵明祁就没有去湖上,也就没有了后面发生的刺杀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了谢白替付葭月挡剑的这件事情,这样一来,付府就没有欠了谢府的人情,月娘的心里自然也就不会觉的自己对不起谢白了。 这样的话,可能自己的心里还不会像现在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几天食不知味的日子了,月娘深知这一点,便不吵不闹的在府里呆了几天,直到今天竹苓和自己说皇后娘娘要举办游园会,直到付铭瑄回到付府。 “月娘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听了月娘的话,付铭瑄的心里很是欣慰,他自然是知道月娘的心里肯定是不会怪自己的,但是他的心里原谅不了他自己啊。 但是,即便是这样,付铭瑄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的,在付铭瑄看来,付葭月现在已经比以前要懂事很多了,至少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情就不开心。 其实,付铭瑄也知道,付葭月除了在吃饭和出府玩这两方面比较执着以外,对于其他的事情,都是不怎么在意的,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什么千金小姐的身份,什么荣华富贵,在付葭月的眼里,都远远没有吃饭和自由最重要…… “哥哥说什么呢?难道月娘以前就不懂事吗?”付葭月听了这话,竟然还不同意了,虽然月娘知道付铭瑄说的话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她还是想要逗逗付铭瑄。 毕竟她已经无聊了太久了,如今付铭瑄肯陪自己,那么她就好好的和付铭瑄玩一玩就是,也正好解了她这么多天被闷坏了的心情。 “哥哥不是那个意思……哥哥是说……”付铭瑄刚想要解释,却看到了付葭月满脸的狡黠的笑意,顿时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月娘消遣了,是被月娘耍了。 “你又耍哥哥玩?”虽然知道付葭月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付铭瑄却一点都不介意,因为他知道,付葭月这样说话,肯定是没有恶意的。 毕竟付葭月的性格是什么样,付铭瑄可是一清二楚的,付葭月虽然在刚来付府的时候,对他和付睿渊有些不亲近,但是时间久了,和他们相处久了,付葭月自然也放下了心里的戒备,慢慢的能够和他们开玩笑起来。 付铭瑄也很是喜欢月娘的这种改变,比起以前孤言寡语的付葭月,付铭瑄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付葭月,虽然有些调皮捣蛋了一些,但是这毕竟是月娘的真性情,付铭瑄是不会怪月娘这么耍他玩的。 毕竟月娘只是想要玩玩而已,又没有什么坏心眼,付铭瑄当然是不会生气的,而且,在这之前,付铭瑄也知道月娘已经自己一个人无聊了很久了,这就当做是他给月娘赔罪的吧。 “哈哈哈哈!才没有呢……”月娘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还不忘记将饭菜往最里面塞。 看着月娘这么不拘小节的样子,付铭瑄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月娘什么时候才能将自己的这些坏习惯给改过来,但是,在付铭瑄的眼里,就算月娘不改,也是他心中最好的妹妹。 “还说没有?竟然敢这样说哥哥……”付铭瑄的心里并没有生气,他知道月娘的性格就是这样,况且,他也没有理由去生气,毕竟他的心里也知道,付葭月只是想要玩玩罢了,并没有恶意的。 对于付葭月,付铭瑄自认他对付葭月还是挺了解的,虽然付葭月从小没在付府长大,但自从付葭月开始接受他们了之后,付铭瑄也就开始了试着去了解付葭月,最后,发现自家的这个妹妹还真是挺有趣的。 慢慢的,付铭瑄就开始越来越宠爱自己的这个妹妹,毕竟这是自己的妹妹,而付府又是欠了付葭月的,所以,付铭瑄就开始慢慢的对付葭月好起来。 “嘿嘿嘿,哥哥知道月娘没有那个意思的,就别说月娘了,快吃饭吧,哥哥,你尝尝这个清蒸鲤鱼,很好吃的。”月娘见付铭瑄开始说这件事情了,连忙转移了话题, 她刚刚是消遣了付铭瑄是没错,但是付葭月也知道,付铭瑄是不会真正生自己的气的,甚至还会在自己闯祸,丢下一堆烂摊子的时候,去替自己收拾烂摊子,这也正是月娘能够和付铭瑄相处这么好的原因。 毕竟谁不喜欢和对自己好的人相处呢?付葭月的心里很明白,付铭瑄对她很好,她自然不会自己去找不痛快,她也不会去对对自己好的人发脾气的。 在付府,付葭月暂时和付静姝的关系一般,因为两个人就一直没有什么往来,和竹苓的关系算是最好的了,毕竟竹苓每天都和月娘在一起,还是月娘的贴身侍女,而对于付睿渊和付铭瑄这两个人,付葭月对他们更多的还是尊敬吧。 毕竟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付葭月就算再调皮捣蛋,对这两个人都是很是尊敬的,虽然偶尔还和付睿渊和付铭瑄开开玩笑,耍耍赖,但是两人都不会和付葭月计较的。 付铭瑄见到付葭月这样,自然也就没了和付葭月计较的意思,转而开始吃月娘刚刚给他夹到碗里的那块清蒸鲤鱼,味道确实是不错,付铭瑄又突然想起月娘第一次和付睿渊说自己想吃鱼的时候。 那时候付睿渊还特意给月娘做了一桌子的全鱼宴,如今月娘又给自己夹了一块清蒸鲤鱼,看来月娘对鱼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执念。 “月娘,是不是很喜欢吃鱼?”付铭瑄一脸笑意的看着付葭月,心里很是好奇这个问题。 付葭月听了付铭瑄的话,又想起自己刚刚竟然给付铭瑄夹了一块清蒸鲤鱼,心里顿时哭笑不得,自己怎么这么没有记性啊?难道还想吃几顿全鱼宴吗? 月娘的心里对那几顿全鱼宴很是印象深刻,她只是和付睿渊提了一句,说她想吃鱼,付睿渊便让府里的厨子一连做了好几顿的全鱼宴,吃的月娘到现在都心有余悸的。 “不……不是的,哥哥,月娘其实没那么喜欢吃鱼……”月娘此时真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有理说不清了,可她却不知道又该怎么和付铭瑄解释。 毕竟当初说想吃鱼的是她,刚才给付铭瑄夹清蒸鲤鱼的也是她,又说不是的也是她……这样变化的她,让她自己都有点不适应了。 月娘现在才明白了,为什么竹苓当初会哭丧着脸和她说她性格变得太快了,明明上一秒还是开开心心的,下一面就阴沉不定了,过一会儿又多云转晴了,本来月娘还觉得竹苓说的太过于夸张了,现在月娘才明白竹苓当时的意思。 只是……她明白的,是不是晚了一点?更让付葭月觉得沮丧的是,付铭瑄现在正好笑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而她的心里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付铭瑄说当时只是她一时冲动的决定…… 看着月娘一脸的窘迫,付铭瑄的心里升起了一抹想要整整月娘的念头,但是,心里想着自己之前对月娘的愧疚的感觉,便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之前是他不好,是他没有想到月娘一个人在付府里肯定会无聊。 “喜欢吃就多吃点。”付铭瑄朝着月娘笑了笑,像是没有看到月娘的尴尬一样。 月娘看到付铭瑄没有再说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总不能说当时她是怕付睿渊多想,是怕付睿渊心里难过,以为月娘这个女儿和他不亲近,才会那么说的。当时是好心,但是如果现在说了出来,就不是当初的那个意思了。 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月娘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饭菜上,又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对于月娘来说,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比能够好好吃饭更让人开心的了,只要让月娘吃饱,那就什么都好说。 吃着吃着,月娘觉得周围看自己的视线也变多了,便停下了夹东西的速度,放下了筷子,看了眼周围,只见付铭瑄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月娘瞬间明白了,肯定是她吃东西的模样不好看,让付铭瑄给取笑了。 “哥哥,你是知道月娘的。看到好吃的就是这样,你可不要把月娘的天性都给磨没了啊。”月娘调皮的朝着付铭瑄眨眨眼,希望付铭瑄能够理解自己,如果在这么一桌子美食面前,还要克制自己的性子,逼迫自己用优雅的姿势去吃饭,那比杀了月娘还要痛苦。 “是啊,大少爷,小姐这几天实在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憋坏了。”竹苓也及时的替月娘说话,并且提到了付铭瑄这几天都没去看月娘的事情,目的就是为了让付铭瑄的心里对月娘感到愧疚,这样就不会找月娘的麻烦了。 付葭月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样子,看着竹苓,看来上次和竹苓交流过之后,还是有结果的,竹苓现在已经能够懂月娘的意思,还能够站在月娘的这边,看似不经意的提起付铭瑄之前都没有去见过月娘,陪陪月娘的事情,让付铭瑄的心里对付葭月产生愧疚,这样,就不会在计较月娘吃饭不优雅的事情了。 “你这臭丫头,连贴身丫鬟都这么帮你,哥哥还能说什么?”付铭瑄说的虽然是不好话,但是心里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9章 月娘听了付铭瑄的话,“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就知道哥哥最好啦!哥哥对月娘最好了……” 确实,付铭瑄对月娘是很好,甚至比付睿渊对月娘还要好,付睿渊对月娘的感情,大多都是因为对月娘的愧疚之情,而付铭瑄,虽然也觉得对月娘很是愧疚,但是他却没有付睿渊那么大的责任,因此还是怜惜月娘的感情多一些。 “哥哥……月娘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月娘想到了谢白的事情,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谢白的伤势是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或者说,有没有恶化。 “什么事情?月娘和哥哥还客气什么?直接说便是。”付铭瑄丝毫不介意月娘问的什么问题,在付铭瑄的心里,月娘就是他的妹妹,兄妹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哥哥……那你知不知道谢家三公子怎么样了?上次他因为月娘而受伤了,月娘却只去看过他一次,不知道哥哥知不知道谢三公子的情况?”月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月娘其实是不想问付铭瑄的,但是,她也是实在太担心谢白了,实在是想知道谢白的情况,所以才没有忍住,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不管怎么说,月娘只去看了谢白一次,也是不符合规矩的。 滴水之恩,还应当涌泉相报,又何况是救命之恩呢?月娘虽然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谢白,但是月娘也是明白,自己在谢白受伤期间,只去看了一次,说起来也是太不懂事了,就算是说成是忘恩负义,也不为过。 看着月娘担心的样子,付铭瑄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心思呢,无非就是担心谢白罢了,谢白救了月娘的命,说什么月娘只去看了谢白一次,都是不合规矩的。 “他已经没事了,伤口也快好了,你不用担心了……再怎么说,谢白那小子也救了我妹妹一命,妹妹不能出府,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替妹妹多关心一下。”付铭瑄也不是不明白月娘的心思,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月娘说罢了。 听到付铭瑄说谢白没事了,月娘这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谢白没事就好,他没事就好,不然,谢白受着伤,躺在床上,而她这个被救下来的人,却无所事事的在家里,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看他们付府? 不过,既然没事了,那么谢家老爷应该也不会太怪她了吧?月娘的心里还很担忧之前谢家老爷对她的态度,很是不喜,很是不耐烦,仿佛她才是那个让谢百受伤的杀人凶手一样。 但是,月娘也没办法反驳谢家老爷,毕竟谢家老爷是谢三公子的父亲,自己的父亲肯定是向着自己的,就像是付睿渊一样,在面对谢家老爷的怒容的时候,付睿渊也是护在了自己的面前,和谢家老爷什么呢?信不信我揍你啊?”经过竹苓的一番调侃,月娘很是符合实际的红了红脸,虽然竹苓经常这样调侃她,月娘都已经习惯了,但是竹苓一提到谢白,月娘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竹苓伺候月娘这么久了,自然是明白月娘的性格的,月娘虽然这么说,但是她根本就不会动手的,月娘对下人好,是付府里几乎人尽皆知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有很多下人都很羡慕竹苓能够伺候月娘。 因此,竹苓便也没有害怕,反而更是大胆了起来:“小姐,您是不是害羞了啊?按照奴婢看来,您和谢三公子郎才女貌,男的俊美,女的漂亮,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更何况,这次谢三公子还救了小姐一命呢!” 竹苓的话,让月娘成功的陷入了沉思,是啊,谢白救了她一命,这是不能改变的事情,但是,刚刚竹苓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她明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别胡说啊……竹苓,你是想要让你家小姐我名声扫地吗?我可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姐,不能这么开玩笑的,这要是让别人听去了,还不得取笑你家小姐我是恨嫁了啊?这样岂不是显得你家小姐我嫁不出去了?”月娘这一番话说的很是认真,心里也同样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够了打消竹苓这么八卦的念头。 竹苓似乎很喜欢开她和谢白之间玩笑……比如说之前说月娘这么多帅气英俊的公子哥儿们都看不上,一听谢白来了付府,立刻要换衣服去见他。可是,竹苓又哪里知道,这是因为之前在国子监上学的时候,谢白和三皇子赵铭祁很是照顾自己的原因,不仅仅是谢白啊,当初赵铭祁来找自己的时候,月娘也是很欢快的就迎了出去。 再比如说……这次谢白救了自己一次的事情,想必这件事情,竹苓可以说上一辈子吧?恐怕以后月娘嫁了人,如果嫁的人不是谢白,而这个人又对月娘不好,竹苓肯定会替月娘抱怨的,如果月娘以后嫁的人就是谢白,想必竹苓也会将这件事情提出来,当成两人感情的磨合剂的。 看来,月娘以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起码在说服竹苓不再拿自己开玩笑的这条路上,月娘还不知道要走多远呢……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希望竹苓之后不要再这么频繁的拿月娘开玩笑,虽然月娘根本就不介意人拿她开玩笑,况且此时此刻就只有月娘和竹苓两个人在这里。但是,这种玩笑说多了,总有人会当真的。 如今,听了月娘这么说,一心把月娘当主子的竹苓,心里也担忧了起来,是啊,如果她说的这番话,让别人给听了去了,岂不是会觉得月娘是个不检点的人?竹苓身为月娘的贴身侍女,自然是不能这样害月娘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竹苓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说的话有多不恰当,连忙往四周看了看,在看到这里只有月娘和竹苓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次松了一口气。还好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不然竹苓可就又闯祸了。 “是,小姐,竹苓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开小姐的玩笑了。”竹苓连忙认错,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竹苓还特意走到门口,将门给关上了。 看着竹苓这幅样子,月娘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不管竹苓再私底下是怎么调侃她和谢白两个人的,但是她这次总算是让竹苓明白了,玩笑也不是能随便开的,竹苓一旦知道开这种玩笑能够影响她家小姐的名声,就会适可而止的。 “没事,没事,竹苓,你不用这么严肃的,以后注意点就好了,就像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又知道你家小姐我的性子,就不用会这么端着规矩,还像以前一样就好了。”刚才竹苓中规中矩的认错,让月娘的心里慌了慌。 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个能够和自己玩耍的小丫鬟,就这么被自己吓怕了,她只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罢了,而对于月娘来说,竹苓只她的贴身丫鬟,并不是外人,如果对自己的贴身丫鬟还要百般提防的话,那她生活的可真是太累了。 “竹苓知道啦……”听了月娘的话,竹苓又开心了起来,本来竹苓还以为月娘怪她了,听月娘的这番话,只是觉得她在外面这样说话不合适罢了,看来月娘对她还是听好了。 付葭月点点头,算是原谅了竹苓刚才的做法,现在已经知道游园会的时间了,也知道谢白也会去游园会,现在要做的,就是期待游园会那天的到来。这样,月娘就能够出府透透气了,就能够进宫去散散心,就能够见到谢白了,不至于还在这个小院子里闷着。 游园会当天。 月娘早早的起了个大早,是前一天竹苓这样要求自己的,说是要给自己好好打扮,月娘本来长得就挺清秀,一打扮起来,虽然比不上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但是还是能够打败一部分的,竹苓为了让月娘在游园会上好好表现,便准备给月娘好好打扮打扮。 无奈之下,月娘只好答应了竹苓的要求,现在,月娘就是坐在梳妆台前,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着哈欠,而竹苓,就在月娘的身后,满心欢喜的看着月娘。 “小姐今天起得可真早。”竹苓心里开心,因为这说明月娘真的是不把自己当下人,前一天竹苓和月娘说的要月娘今天起早点,现在这么早,月娘就已经醒来了。 虽然看着模样不是很好看,但是没关系,经过她竹苓的一双巧手,肯定要将月娘从头到尾变化一番的。 “还不是因为你说的要我起早点……要我说啊,这么好的时间,为什么不在床上度过?好好睡一觉不好吗?晚点起来梳妆打扮也能来得及啊……”说完,月娘又打了一个哈欠,看上去很是困倦。 竹苓也知道今天这么早就让月娘起来,着实是委屈月娘了,以前的这个时候,月娘都是在睡觉的,看着月娘打哈欠的模样,竹苓的心里有点心疼。 “小姐,虽然说今天奴婢让你起得早了点,委屈了您,但是,你想想啊,今天就是游园会了,你难道不想着用一副最完美的面容,进宫吗?宫里那么多千金小姐,为了这次的游园会,肯定会下足了工夫的,你再不好好打扮打扮,肯定会被他们比下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0章 竹苓说话的语气很是认真,她说的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这次游园会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罢了,不然为什么皇后娘娘要让所有只有在朝中有一袭官位的大臣们的少爷公子小姐们都可以去呢? 当然,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了解这件事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来,这可是皇后娘娘组织的啊,谁有那个胆子提出异议?都是把这件事情给闷在肚子里,假装不知道罢了,起码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大家都是装作不知道的。 但是,为了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各位千金小姐肯定都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在宫里看看的,毕竟宫里的不是太子就是皇子,如果能够被其中一个人看上,不管是太子,还是皇子,都意味着她要进宫了,只要进了宫,那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对于这些千金小姐来说,能够嫁进宫里就是很开心的事情了,因为皇宫象征着荣华富贵,象征着他们能够在自己夫君面前赞美自己的母族,从而提升母族在朝里的地位,这样能够一举两得的事情,自然也有很多人向往。 “你说什么?今天就是游园会了?”月娘一激灵,游园会这么快就来了……她还没有准备好啊嘤嘤嘤…… 看着月娘反应这么激烈,竹苓无奈的摊了摊手,原来自己的这个无厘头的小姐,还没有意识到今天就是游园会了啊,看来不是自己太着急,而是自己的这个小姐太无厘头了,竹苓记得昨天月娘还说游园会要到了,问竹苓该穿什么衣服才好,今天就把这件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也不知道这种性格到底是好还是坏。 “是啊,小姐,你难道忘了吗……好吧,小姐,奴婢相信你是忘了。”自己这个小姐向来如此,竹苓都已经习惯了,因此,在见到月娘如此,竹苓也没有太过于惊讶和震撼,反而是一脸的习以为常。 竹苓已经习惯了月娘这个样子,倒是不怎么在意,开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给爷娘梳起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来,月娘的头发保养的很好,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面黑色的瀑布一样。 “小姐的头发真好看。”竹苓一脸羡慕的看着月娘的青丝长发,一边帮月娘整理着,一边羡慕的说着。 月娘听了这话,抓了一缕自己的头发,确实很黑,也很长,月娘还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头发,如今被竹苓这么一说,也注意到了。 但是,月娘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竟然就是她期待已久的游园会了,本来月娘的心里对游园会是心心念念的,如今游园会已经到来了,她怎么觉得有点紧张呢?她又紧张什么呢?是紧张要进宫了吗?还是紧张要见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了?亦或是……是紧张要见谢白了…… 月娘晃了晃脑袋,见谢白她有什么可紧张的啊?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再说,她和谢白之间都已经那么熟悉了,有什么可紧张的…… 这样想着,月娘的心里放松了不少,就是啊,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她有什么可紧张的?到时候,在宫里,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谁会在意她这个不起眼的小姐去? “怎么就到游园会了呢?怎么今天就是游园会了呢……”月娘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心心念念着游园会的到来,可是……在月娘的印象里,应该明天才是啊?怎么今天就是游园会了,真是让人费解。 月娘不知道的是,昨天一天她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自然是记错了日子,而竹苓却没有记错,因此就有了今天早上的这一幕。 “小姐不是很期待游园会的吗?”听到月娘这么说,竹苓很是疑惑,怎么听着月娘的声音仿佛不太高兴一样? 竹苓又哪里知道,月娘不是不高兴,只是太惊讶了而已,她没有想到游园会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她还没有准备好啊…… “是……我是很期待游园会,但是我哪知道今天就是游园会了啊!竹苓……你说我该怎么办?”月娘哭丧着一张脸,看起来脸色很是不好,也不知道是被惊吓的,还是因为今天没睡好,才这样的。 “什么怎么办啊……今天是游园会不是很好吗?小姐不是一直期待游园会吗……啊!我知道了!小姐是不是担心来不及啊!小姐,你可以放心的,今天竹苓怕来不及,特意让您早起了,你忘了吗?刚刚还在抱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呢啊……” 竹苓的一番话成功的将月娘迷糊的大脑给成功唤醒了,月娘仿佛如雷灌的很是拗口,但是和月娘心相处了这么久的竹苓,也是能够明白的。 竹苓想了想:“小姐,这两方面都有,小姐是竹苓的主子,小姐开心了,奴婢自然也就开心了,还有,因为奴婢将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姐开心了,奴婢也是开心的。” 月娘点点头,这样最好,这样才能够让竹苓觉得自己也是有用的人,不仅仅是一个伺候人的丫鬟,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存在,都是有着自己思想的存在。 竹苓看到月娘点了头,便去了一边的衣橱里,开始给月娘挑着裙子,明黄色和大红色的裙子自然是不能穿的,这些裙子平时如果是在自己的府里穿,是可以的,但是今天是皇后娘娘举办的游园会的日子。 而明黄色,在宫里,是只有皇上和太子才能够穿的,皇子都穿不了,不然就是大不敬,还有大红色,是只有后宫之主,也就是皇后娘娘才能够穿的颜色,其余的人,无论是地位仅次于皇后娘娘的四大贵妃,还是最受宠的某个妃子,都是不能够穿的。 这是皇室的威严,是皇家的规矩,所谓不成规矩,不成方圆,皇宫里自然是规矩最多的地方,因为皇宫里住着这个国家里最为尊贵的人,是任何人都惹不起的一群人。 竹苓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便将明黄色和大红色直接过滤了去,最后,竹苓眼神落在了一条粉红色和月白色的裙子上。 “小姐,这两条裙子你喜欢哪一条?”竹苓不好判断,便拿了过来,让月娘自己选择。 月娘看了眼着两条裙子,一条浅浅如月,看上去很是高贵优雅,像是从月宫里飞来的嫦娥一样,腰间还束着一条用来收腰的缎带,缎带上点缀着些许鹅黄色的小黄花,让人一眼看去,就是赏心悦目的。 再看那条粉色的裙子,柔柔的粉色让人心情愉悦了不少,腰身没有收腰,领口蓬松的张开着,让人能够露出雪白的脖颈,想来定是个活泼的人的风格。 两件裙子都这么好看,月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选哪个好,这两件裙子都是月娘很喜欢的,并且都是新做的,当成进宫穿的裙子再好不过了。 “就这件白的吧,我觉得粉的太嫩了,容易招人记恨,还是白的比较低调,就白的吧。”月娘想了想,如果有心人要害你,即便是和大红色相差甚多的粉红色,也会让有心人给陷害的,月娘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选择了月白色的那一件。 竹苓点点头:“奴婢也觉得月白色的这个比较适合小姐,粉色的实在是太嫩了,比较适合二小姐的性子。” 说完,便将粉红色的裙子放在了衣橱里,将月白的拿了过来,给月娘换上,换完了衣服,月娘这才算是打扮完了,对着镜子看了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很好。” 这时,前院子里有下人过来了。 “小姐,老爷问你收拾好了没有,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让您快一点,我们就要出发了。”下人很是明白礼数的和月娘说着,因为月娘的好心,使得付府里的下人都对月娘十分尊敬。 “我这就赶过去。”月娘吩咐完,又转过身来,对着竹苓说:“竹苓,我们走吧。”竹苓道了一句:“是,”三人便一起往前院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1章 女眷都是住在内院的,内院和前院之间有着一个半月形的拱门,这个拱门是日夜都有人看守着的,为的就是不让外人进来,一旦有个男人混了进来,对内院这些小姐们的名声很是不好。 来到了大门口,付睿渊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同时在这里等着的还有付铭瑄和她那个文静的妹妹,也就是付静姝。 月娘本来还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够早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最晚到达这里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这些人太心急了,还是月娘自己起得晚了。 “月娘,就差你了,怎么这么晚?”付睿渊看着月娘,说道。 月娘就知道付睿渊会问自己,早就在心里准备好了一番说辞:“爹爹,人家还不是要为了好好打扮,到了宫里不给爹爹丢人吗?”说着,就走到了付睿渊的身边,拉着付睿渊的胳膊,做小鸟依人状的和付睿渊撒娇道。 付睿渊无奈的看了一眼月娘:“真是拿你没办法。”看着月娘的样子,付睿渊也没了脾气,只是迟到了一会儿罢了,没什么大关系。 “是啊,妹妹今天来的可算很晚,是不是又赖床了?父亲,你也别怪月娘了,想必她这几天睡眠不是很好,只是晚了一会儿罢了,无伤大雅。”付铭瑄也走了过来,站在月娘这一边,给月娘说着情。 看着自己的这一双儿女,付睿渊自然没有了火气,也不好意思再和两人发火,无奈的眼神看了看付铭瑄,又看了看月娘:“你们两个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上马车吧。” “嘿嘿嘿,还是爹爹好。”月娘笑嘻嘻的看了付铭瑄一眼,跑到了两人身后,拉着付静姝的手:“妹妹,快点呐,别走在最后面。” 刚才三人在说话的时候,付静姝就站在最后面,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付静姝的眼神里,就能够看出来,付静姝还是挺想和他们在一起玩耍的,因此,月娘便来拉着付静姝一起上了马车。 一共两辆马车,前面的大马车空间很大,足够放一张大床进来,也因此在付睿渊、付铭瑄、付葭月和付静姝四人都坐了进来,空间还是很大的,后面跟着一辆马车,坐的是付葭月和付静姝带来的贴身丫鬟,马车很小,只能够坐两个人。 四人在前面的马车里坐着,月娘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会儿挪挪位置,一会儿看看窗外。 “月娘,好好坐着,跑来跑去的,像什么样子?你看看静姝,多老实,多安静,安安分分的不好吗?”付睿渊看着自己这个永远不肯老老实实的坐着的女儿,虽然心里知道月娘就是这种性格,但是还是没忍住的提醒了她一声,现在只有他们一家人倒是好说,待会进宫了不能这样。 “爹爹,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人,还要这么严肃啊?”月娘听了付睿渊的话,委屈巴巴的坐了下来,她就是看这里都是自己熟悉的人,才会这样子的啊。 “就是,父亲,这里又没有外人,月娘在府里闷这么久了,您就让她好好玩玩吧。”付铭瑄也跟着月娘说话。 看着付铭瑄的样子,还有月娘委屈巴巴的模样,付睿渊也不好再为难月娘,他也知道月娘这几天在府里肯定闷坏了,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几天付睿渊也没有去看月娘,他的心中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但是看着月娘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付睿渊又不忍心说月娘了。 想了想,付睿渊就决定不再管月娘了,反正现在这辆马车里就他们一家人。 “唉,你这鬼丫头,总是有理由让我说不得你,不过,现在这里只有我们自己人,你可以这样胡作非为,但是,等会到了宫里,你可不能再这么放肆了,宫里规矩很多,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我们付府,一定要小心为是。” 付睿渊嘱咐着月娘,对于付铭瑄,付睿渊也是了解的,付铭瑄出入皇宫的次数比月娘多了多了,而且,付铭瑄比月娘有分寸多了,因此,付睿渊却是不担心付铭瑄的言行,因为付铭瑄犯错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看着付睿渊这么严肃的盯着自己,月娘皱了皱眉:“爹爹,你为什么只说月娘一人?这不是还有哥哥和二妹妹吗?你怎么不说他们啊?爹爹偏心。” 听到付葭月这么说,付铭瑄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这是付睿渊偏心吗?不过,他倒是明白付睿渊的意思,付睿渊这么说是为了月娘好,怕月娘会在宫里闯下什么祸事,如果是小打小闹,或者和别的小姐们发生了口角,这都是小问题,他们付府能够解决,可如果月娘是一个不懂事,冲撞了哪个皇子,或者是太子,这可就麻烦了。 “你这臭丫头……”付睿渊被月娘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还好这时候,有付铭瑄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妹妹又不是不理解父亲的意思,就是想和父亲闹闹罢了,父亲难道忘了,这几天妹妹自己一个人呆在府里有多无聊吗?我这几天在宫里抽不出身陪月娘,倒是让月娘闷了这么久。” 又一次提起了这件事情,成功的将付睿渊的火气打压了下去,因为付铭瑄也知道,付睿渊说这话都是为了月娘好罢了,而之前付睿渊也因为谢白的事情,忙了好些天,没有去看月娘,因此心里对月娘更是愧疚。 如今一提这件事情,付睿渊的火气顿时就没了,无奈的看了自己的这个和自己不站一条战线的儿子,又看了眼月娘,只好作罢。 “算了,算了……到时候进了宫里,你们兄妹三人多多照应着,不要惹事。”虽然付睿渊不再抓着付葭月这件事情不放,但是心里还是很担心他们的,尤其是月娘,如果在宫里她还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性子,肯定会出事的。 “知道啦,爹爹,我们都会安安分分的,不给您老人家惹事!”付葭月笑嘻嘻的说着。 付睿渊一听月娘竟然称自己为“老人家”,顿时不乐意了,伸手一拍桌子:“胡闹,叫谁老人家?” 付葭月悻悻然的缩了缩脖子,朝着付睿渊笑了笑。桌子是一张小桌子,为了在马车里放糕点和茶水的,这辆马车很大,放了一张小桌子也不嫌小,四人便围着这张小桌子而坐。 月娘又往窗外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了:“哥哥,我们还有多久到皇宫啊?”怎么都这么久了,还在路上? 付铭瑄挑起帘子,看了看外面,外面是很是热闹的集市:“大概还要一刻钟,怎么,坐不住了?” 付葭月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是啊,很无聊呢。”付铭瑄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不拘小节的妹妹,而付静姝没有说话,付睿渊则是无奈的眼神。 月娘坐着坐着,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今天她起的实在是太早了,以前这个时候,月娘肯定都在床上呼呼的睡着大觉呢,如今这么早就被竹苓叫了起来,还什么东西都没吃,又坐在这么晃晃悠悠,颠颠簸簸的马车上,月娘的懒虫成功的被召唤了上来。 坐着的姿势已经不能看了,因为困意的烦恼,月娘的身体做的七歪八扭的,很是没姿态,付睿渊看了,也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月娘都改不了的,反正这里是马车上,只要不让外人看到就行了。 而付静姝则是一脸抽搐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姐姐,之前和付葭月在国子监里上学的时候,还没觉得自己的这个姐姐竟然是这么的大大方方的,如今在马车里坐姿就这么不好看了,还当着付睿渊的面就这样,还真是大胆。 三人都默契的没有说明白这一点,任由月娘在那扭扭歪歪的坐着,月娘坐了一会儿,眼皮越发抬不起来了,看了一眼付睿渊,付睿渊正在喝茶,付铭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本书,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而付静姝则无事可做,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三人这番模样,月娘便放下了心,没有人注意到她就好,那么,她就可以偷偷的睡了一会儿了,想到这里,月娘的心里变放松了一下,趴在了桌子上,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付铭瑄瞥了一眼付葭月,看见月娘的身子已经倒了桌子上,呼吸也变得均匀了起来,想来是睡着了,也对,今天她起的这么早,是应该困的,虽然不知道月娘平时都是什么时候起床,但是按照付铭瑄对月娘的理解,肯定不会早的。 看到月娘这个样子,付铭瑄了然的笑了笑,却并未点破。月娘既然已经累了,就让她睡一会儿吧,反正还没到皇宫,等到了皇宫再叫她起来,也是一样的。 付睿渊正在想事情,还没有发现月娘睡着了,突然又想到太子的事情,想和月娘再嘱咐点什么,回过头,一看,月娘竟然趴在桌子上正开始睡着大觉,付睿渊的心里很是无奈,自己的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够有分寸一点?这是哪里?这时马车啊,马车上哪是睡觉的地方?待会参加游园会的时候,她如果也睡着了,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付睿渊顿时大怒,“臭丫头!这是什么地方?是你睡觉的地方吗?真是没有规矩。”在去皇宫的路上竟然睡着了,这件事情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还好这里只有他们自己人,没有外人知道。 月娘迷迷糊糊的醒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付静殊脸上一种“祝你好运”的表情,月娘还不明白是为什么,正想问,便又听到了付睿渊的声音传来。 “你这臭丫头,还没醒过来?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付睿渊之前还很生气,看到月娘这幅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也不忍心再责怪她,毕竟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况且付睿渊的心里对月娘还有着愧疚之情,便不好再说月娘,只是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月娘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偷偷睡着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看了一眼付铭瑄,付铭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月娘顿时明白了,这件事情,就算是付铭瑄也不好帮自己说情,看来,自己的这个父亲,也就是付睿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月娘也没有怪付铭瑄不帮自己说话,毕竟这是自己闯下的祸,她不小心给睡着了,是不能怪任何人的,况且,在这之前,付铭瑄已经帮自己说了两次好话了,虽然付铭瑄是月娘的哥哥,但是他也已经帮到了这个份上,也算是仁义至尽了,月娘自然没有理由再拜托他。 “爹爹……月娘是太困了,今天实在起来太早了……往日这时候,月娘还都在睡着觉呢。”月娘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连忙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付睿渊。 付睿渊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你这次因为谢白的事情变得老实点了,却没想到越来越不像话了。在马车上竟然就能够睡着?你看看这整个京城里还能不能找到一个和你一样的小姐?” 月娘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不对,现在他们正往皇宫赶去,她竟然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于是便也不再狡辩什么,安安静静的坐着,一脸的愧疚,她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太不知礼数了,便悉心的听着付睿渊的指责。 “你说说你这样子,像什么话?还有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平日里在府里你胡闹也就罢了,如今我们要去皇宫,皇宫可不是一个能够包容你性子的地方,你也别怪爹爹这样说你,爹爹不还是为你好吗?不还还是担心你会在宫里惹下什么祸事吗?” 付睿渊处心积虑的想要说服月娘,起码在宫里不能再是这么个性子,如果当着皇后娘娘的面给睡着了,肯定会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的。 付睿渊倒是不担心月娘会连累付府,只是怕月娘冲撞了哪位贵人,导致自己受了伤什么的,在付睿渊的心里,他是觉得自己是愧对月娘的,不过,虽然如此,他也要保证月娘的安危啊,这是他当一个父亲的责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2章 月娘也不反驳,认真的额听着付睿渊说这话,她明白这次是自己不好,是自己大意了,但是她也是太困了啊,月娘低着头,一副悉心听教的样子。 “父亲,你看月娘都知道错了,你就别说她了,再说了,今天确实是起得挺早的。”付铭瑄看着月娘委屈的样子,开口说道。 月娘感激的看了付铭瑄一眼,看来关键时候,还是自己的这个哥哥靠谱啊。 “你别替她说话,就是你宠着,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付睿渊丝毫不给付铭瑄面子,对着付铭瑄就是一阵喷。 付铭瑄耸了耸肩,给了月娘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就不再说什么了,月娘看了付铭瑄一眼,接收到了付铭瑄的眼神,也无奈的耸了耸肩。 对于她的这个父亲,月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说付睿渊凶她了吧,但是付睿渊这也是为了她好,怕她在皇宫里闯祸,要说付睿渊骂她了吧,这也不算骂,而且付睿渊说的话都是事实。 月娘无法反驳,只好安安分分的听着付睿渊说教,等付睿渊说累了,应该就不会说她了吧? 看到月娘这幅样子,付睿渊瞪了她一眼:“想当初你娘亲是多么端庄淑雅,你怎么就这么调皮捣蛋呢?” 月娘吐了吐舌头,她怎么知道啊……她连这个娘亲都没见过好不好……从她记事以来,就一直和姥姥一起生活,姥姥也不怎么压抑她的天性,可能是看在她没了母亲的份上吧,对她也是很好,因此,月娘在姥姥身边虽然也很是调皮,但是总归是没有惹什么祸事的。 而付睿渊就不一样了,因为身处京城,京城这个地方又是整个国家权势最集中的地方,这让付睿渊不得不担心月娘的性子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如果只是和某个千金小姐斗斗嘴,这倒无伤大雅,如果是冲撞了哪位皇子,皇子大怒,这可就是个大麻烦了。 “老爷,少爷,小姐们,我们到了。”正在付睿渊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马夫说了句“到了”。, 月娘很是兴奋,终于到皇宫了,她已经记不得上次来皇宫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更重要的是,到了皇宫,他们这些小姐们肯定是要去拜见皇后娘娘的,而后宫哪是付睿渊这种大臣能够去的啊,肯定要去前朝拜见皇上,这样,付睿渊就没有机会再说她了吧? 月娘想到了这一点,付铭瑄自然也想到了,看着月娘高兴的样子,付铭瑄无奈的勾了勾唇角,他有这么个妹妹,不宠着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要他打月娘,直到把月娘打听话吗?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不说付铭瑄能不能下得去手吧,就说自己父亲对月娘的愧疚之情,付铭瑄也不能坐这种事情,因为不仅是付睿渊觉得是自己欠了月娘的,就连付铭瑄都觉得这些年月娘的身边没有哥哥,也没有父亲,一定是很不好过的,他欠她的兄妹之情,总是要偿还的…… 付睿渊看着自己的女儿,也就是付葭月的样子,让付睿渊很是无奈,他怎么又不明白月娘的意思呢?只是不想听这些说教的话语罢了,付睿渊和月娘相处了这么好几年,虽然不知道月娘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这几年月娘表现出来的,真的除了对她的胆怯,就是这样的调皮了。 付睿渊也不想太过于压抑月娘的性子,因为付睿渊明白,能够在这个浊气的京城还能够保持着这么一副纯真的性子,是很难得的。 虽然付睿渊也见过不是那么中规中矩的性子的千金小姐,但是那是被家里人宠的太无法无天了,连什么是规矩都不知道,这样的小姐,在付睿渊看来,就是胆大包天,虽然付睿渊也不指望月娘能够成为什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但是起码不要惹祸,在做每一件事请之前,都要好好想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如果,在月娘的心里,认为这件事情是对的话,那么付睿渊也不会去阻止月娘做这件事情的,因为付睿渊知道,即便是再束缚着月娘,也要让她有自己的想法,能够为自己做的事情买单,这样在付睿渊的眼里,就已经很好了。 只要能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会不会后悔,这样就足够了,虽然付睿渊也知道月娘不会做什么坏事,但是心里就是担心,毕竟这里是京城啊,毕竟这个地方,就是皇权最集中的地方,是皇宫啊。 皇宫里的规矩可是非常之多,哪怕是一个不小心,都会做了错事,如果被哪个多嘴的丫鬟看见了,告到主子那里,想必这个人就会倒霉了,犯了错事,肯定就会被惩罚,这要看错事的大小的,轻则就打板子,重了可能就直接押进天牢,等待斩首了。 付睿渊自然是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形,便只有百般的嘱咐着月娘,希望月娘能够听进心里去,不要在皇宫里犯下什么错事,如果是冲撞了皇子,或者后宫的哪位嫔妃,想必即便是付睿渊,也保不了月娘。也正是因为如此,付睿渊才会这么担心月娘。 毕竟按照月娘的性子,来到了皇宫,肯定是闲不住的,到时候肯定会去到处乱逛,如果遇上一个不认识的贵人,不小心,大红色在宫里只有正宫皇后能穿。 其他人,就算是最受宠的嫔妃,穿了也是要被众人指责的,严重了就会惹恼皇上,最后被拖出去杖刑,因为这是不尊重皇后娘娘的表现,同时也是藐视皇权的表现,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上触霉头。 “按照规矩,女眷进宫是都要去参见皇后娘娘的,月娘,静姝,你们待会从那个小门进去,自然会有小太监领着你们往皇后娘娘的寝宫去的。”付铭瑄仔细的和月娘交代着。 月娘也很是给面子的认真听着,时不时还点点头,付铭瑄看到月娘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 “到了宫里,我和父亲可能不会在你们身边,毕竟你们要去参见的是皇后娘娘,我和父亲要去拜见的是皇上,而午饭的时候也是男眷女眷分开吃的,只有下午和晚上的时候,才会重新聚在一起,明白了吗?所以,月娘,静姝你们两个一定要相互照应着。” 付铭瑄还是不放心,再一次和付葭月还有付静姝交代着。 月娘也明白付铭瑄的担心,也不说什么厌烦的话,只是耐心的听着,同时还迎合着:“是,哥哥,月娘知道啦,你就别说这么多了,赶紧进去吧,父亲都已经走了好久了。” 付静姝也在旁边说着:“是啊,哥哥,你知道爹爹的脾气的,恐怕你去晚了,爹爹会说你的。”说完,还特意朝着月娘眨了眨眼。 付静姝和月娘在国子监里一起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关系很好了,虽然付静姝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姐姐为什么性子这么活泼,但是这样也好,在国子监里的时候,自己的乐趣就都是围绕着自己的这个姐姐的。 不过,自从付葭月不去国子监了之后,付静姝也便不再去了,因为付静姝的性子比较内敛,在国子监的时候,也不敢和别的同学们说话,整日里就跟着月娘一起,月娘不去了之后,付静姝便也不想去了。 因为月娘不去了之后,付静姝在国子监里的乐趣就没了,整日里除了念书就是念书,除了背《三字经》就是背《论语》,这样的生活,饶是付静姝这样的乖乖女也受不了了,实在是太无聊了。 如果在没有月娘的国子监里只能过这样的生活,付静姝还不如干脆不去国子监了,这件事情当时传到付睿渊的耳朵里,付睿渊着实是大气了一场,最后甚至还要讲付静姝赶出付府,说付静姝是个不孝女,自己好不容易给两人安排的进入国子监学习的机会,就这样被他们放弃了。 付葭月当时是有苦衷的,如果不是因为在国子监发生的事情,月娘说什么都会在国子监里学习的,后来,也是付睿渊决定的让月娘不再去上学,因为月娘总是遇到不测,而对于付静姝,付睿渊的这个二女儿来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付静姝都是学过的。 也因此,造就了她乖乖女的形象,但是,在付静姝的心里,还是很羡慕月娘的,她羡慕月娘的大胆,羡慕月娘的无忧无虑,但是,付静姝永远都不会成为这样的人,因为付静姝从小的性子就是这样,这种性格都已经被刻在骨子里了,怎么能够轻易改变呢? 所以,在付葭月不去国子监的时候,付静姝也就不去了,因为在付静姝看来,没有了月娘在的国子监,就是一个牢笼,是一个困扰着她的牢笼,这个牢笼束缚着付静姝,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 因此,付静姝便也不再去国子监了,对于一个没有自己亲人和家人的地方,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说在国子监里的那些同学们都已经认识付静姝了,但是付静姝的性子本就柔弱,基本上是和他们没有交流的。 在付静姝的心里,早就已经把付葭月当成自己的亲人了,虽然说付葭月回来了之后,瓜分了一些付睿渊的父爱,和付铭瑄的宠溺,但是付静姝也多了一个姐姐啊,所以总得来说,还是不亏的。 因此,付静姝对自己的这个姐姐心中也没有仇恨,还因为在国子监里上学的事情,对月娘很好,当然除了上次月娘被付睿渊禁足在府里,月娘出了个点子,要和竹苓女扮男装混出府去的时候,还以为付静姝认不出来她,真让付静姝哭笑不得。 “好,那你们一但是能够要老老实实的,我先走了啊……”付铭瑄再次叮嘱两人道。 月娘和付静姝连忙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付铭瑄看着两人的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3章 看着付铭瑄离开了,月娘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身后的付静姝和竹苓,说道:“哥哥走了,我们也去排队吧。” 还好付铭瑄走了,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眼见着宫门口的这条队伍越排越长,月娘的心里也是着急的,这不会到了中午的时候,还轮不到他们吧? 付静姝连忙点头:“是啊,姐姐,我们快去吧,那边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了。” 月娘便带着付静姝和两人的婢女一起去排了队,虽然说邀请函上只写了小姐们的名字,但是碍于大家平日里出门都会带上一个婢女,因此皇后娘娘也特许每位小姐都可以带一个贴身侍女,但也只能带一个,不然会显得很乱。 众人当然对这条规矩表示服从,能带一个就很好了,这种大场合,谁不希望家里能来的人都来啊?不说能够见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了,如果自己家里的哪位女儿被某个皇子看上了,这可就意味着他们一家人都可能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不过,这也仅仅是那些官位不大,地位不高的人心里才会这么琢磨,对于付睿渊这种大臣来说,只要两位女儿不在皇宫里惹祸就已经很好了,至于什么皇子,付睿渊倒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进宫里。 因为付睿渊再清楚不过了,嫁进宫中虽然能够享受荣华富贵,虽然能够拥有无尽的权势,但也同时意味着就失去了自由,整天整夜的都要在皇宫这个规矩繁多的地方生存,没日没夜的被人看守着,说好听了是重兵保护,说难听了就是被关起来,而且这一关就是一辈子。 皇宫这个地方,在宫里的人没有皇上或者皇后的手谕,是出不了宫的,而即便是皇后娘娘想要出宫,也要有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才行,不然就算是出宫了,等到回去的时候,如果被皇上发现了,而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也是会被治罪的。 她身为皇后,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回皇宫吧?那她还当的什么皇后,还要入什么皇宫,况且,她如果不回宫的话,被皇上发现了,迎接她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杀戮,皇上肯定不会放过一个私自逃出宫的皇后的,而这个国家也不需要一个不遵循国法,私自出宫的皇后的。 因此,皇宫这个地方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有的人一辈子都进不了皇宫,而有的人想要离开皇宫,却一辈子都逃不掉。 皇宫就是一个牢笼,是一个枷锁,想进皇宫的,或者想要把自家的女儿送进宫里的,都是有野心的人,而付睿渊只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付睿渊自己就已经见惯了皇室的争斗,看惯了权势的游移,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也掺和进这场争斗里的。 付葭月和付静姝站到了队伍的最末处,仅仅过了一会儿,原本两人是在队伍最后的,现在一眼望过去,两人的身后又有了一长串的人。 “人真多啊……”月娘不禁感叹道。 “是啊,姐姐,这次是皇后娘娘举办的游园会,人肯定是很多的,不过,待会进了宫就好了,三品以下的官员的女儿们是不用去拜见皇后娘娘的,到时候人就少了。”付静姝有条有理的和付葭月说着。 这个条例也是昨日皇后娘娘新订的,因为皇后娘娘也想到了这一点,到时候人肯定很多,如果皇后娘娘都接见的话,肯定要见很久,皇后娘娘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去见那些品级低的官员的女儿啊。 况且,他们也只有一个上午罢了,一个上午肯定是不够接见这么多人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后你那姑娘才定了这么一条规矩,当然,这条规矩也仅仅是针对于今天而已。 等过了今天,不要说那些低品级官员的女儿了,就连丞相的女儿要进宫,也得有手谕才行,皇后娘娘自然也就闲下来了,如果要将这些来皇宫的人都见一遍,恐怕一整天都见不完。 “原来是这样,还有这条规矩?”付葭月自然是不知道这条规矩的,她本来就不关心这种事情,前几天因为谢白的事情,整整在府里呆了好几天都没有出府,对消息的来源自然是不通的。 付静姝连忙点头:“没错,是皇后娘娘为了今天才定的规矩,你想啊,如果来了这么多人,皇后娘娘还要一一都见了,不是想累死她吗?再说了,也没这么多的时间啊,只有一上午,见这么多人,哪里能来得及?” “你说的也有道理。”付葭月也点头。 就在这时候,前面的老太监说话了:“下一个,小姐们,排完队进了宫之后再聊天好吗?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了,老奴也想早点忙完啊,待会太阳就升起来了,会很热,小姐们的皮肤都是这么娇嫩,恐怕也不想让太阳晒坏了吧?” 老太监的话成功的让一些正在聊天的小姐们加快了步伐,是啊,他们的皮肤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每天都有在好好保养着,甚至还有讲究点的小姐,会用新鲜的牛奶泡浴,说是这样能够呵护皮肤,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 老太监的话起了很明显的作用,身后的队伍越排越长,而前面的人也越来越少,毕竟这些小姐们都不想让太阳把自己的皮肤晒坏了,有点心眼的小姐还撑了一把伞,用来遮挡阳光。 付葭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呢,只能远远的看到半张太阳公公的脸,至于还打伞吗?不过,付葭月是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的,现在当着这么多小姐的面把这句话说出来,不就会引起众怒吗?月娘还没有那么傻。 很快,便轮到了月娘和付静姝两人,老太监接过两人的邀请函,看了一眼两人的模样,便让两人进宫了。 好不容易才进了宫,月娘的心情却也丝毫不敢放松,因为她还记得之前付铭瑄交代自己的话,进了宫之后,会有专门的丫头婆子带领自己去皇后娘娘的宫殿处去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是后宫权势最,付小姐肯定受不了这种枯燥的日子的,便直接让奴婢带付小姐去三皇子的那处,对了,付小姐,您可以唤奴婢为红媛。” 月娘点点头:“红媛,这名字真好听。” 红媛很是受用的笑了笑:“三皇子说了,付小姐很会说话,看来是真的。” 付葭月看着红媛的笑容,心情也变得好了,她本来就为要去见皇后娘娘而发愁,因为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之前月娘进宫的时候,只见了韩贵妃,并没有见到皇后娘娘,因此心里对皇后娘娘这个人物也是很是敬畏的。 如果能不见自然还是不见为好,月娘也不想对着皇后娘娘三跪九叩的,这种大礼她到现在也只对皇上行过,对于其他的嫔妃,也只是侧侧身子,意思意思便好,一般的嫔妃都不会挑这种毛病,不过,如果是遇上了刻薄的妃子,她要找你的毛病,就算你给她跪下行礼,她还是会说你这个礼行的不规矩的。 三人经过了一处假山,假山很高,月娘抬头看了看,便没了兴趣,她不喜欢爬山,也不喜欢这么高的地方,总让月娘觉得不安全。 “付小姐,这边走。”红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因为那边是一个小凉亭,路不好走,要绕过去,因此红媛便让付葭月和付静姝走了另外一条路。 付葭月点点头,便跟着红媛走了过去,还拉着身后付静姝的手:“妹妹,小心点走。”这里了路不好走是真的,但是,这也是通往三皇子的住处的最近的一条路了。 “这条路是新开辟出来没多久的,因为之前太子说这里的花花草草太多了,因此便让工人将这里的花花草草都除了去,铺了这么一条路,但是路还没有完工,因此不好走,两位付小姐小心脚下。” 红媛好心的提醒着付葭月和付静姝两人,这一举动让付葭月的心中对红媛升起了一股好感,这个小丫鬟和自己素不相识,竟然还能对自己这么好,竟然还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想着自己,着实令人感动。 不过,月娘也没有轻易感动,毕竟她也知道,红媛只是奉了三皇子赵明祁的命令罢了,不过,这种好意,月娘也不会拒绝的,月娘不会拒绝任何一人对自己好的人的好意的,当然,月娘也会将这些好意默默的记在心里的。 几人又走了一会,这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月娘的额头隐隐都有了汗滴,月娘也不计较,伸出袖子,往自己额头上一抹,身后的竹苓看到这一幕,小心的走到月娘的身边。 “小姐,这是手帕,您不要再用袖子擦汗了,这里是皇宫啊,您忘了来之前老爷和您说什么了吗……”竹苓的心里很是担心,看着月娘这种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更是担心了。 她总是怕月娘惹出什么事情,这里是皇宫,比不得在付府,付府上下对月娘都是很尊敬的,不怕惹了事,再说了,在付府,有付铭瑄护着,有付睿渊宠着,谁敢找月娘的霉头? 而这里是皇宫,不是付府,这里就算是付睿渊都做不了主,甚至都说不上话的皇宫啊…… 想到这里,竹苓的心里就又是一阵心惊胆战,还好这里只有他们几个人,不然就麻烦了…… 如果被外人看到月娘这个样子,肯定会小题大做的,甚至还会传出去,那么月娘的名声就这样被败坏了,月娘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竹苓不能不在乎啊。 月娘接过帕子,无奈的冲着竹苓点了点头,月娘也知道竹苓这是为了自己好,便将帕子拿在了手里,继续往前走去。 “红媛,还有多远啊?”越走越热,月娘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前面那座红砖绿瓦的宫殿就是了。”红媛也不生气,耐心的回答着月娘。 月娘顺着红媛说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栋很是庄严华丽的宫殿,不过,在月娘看来,这些宫殿全部长的都是一个样,没什么区别,在这里饶了这么大一圈,月娘都快走迷糊了,皇宫可真大啊。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三皇子宫殿的门口,到了三皇子的宫殿,月娘很是好奇的东瞅瞅,西看看,三皇子赵铭祁看着月娘这副样子,饶有兴致,也不打断,月娘身后的竹苓却觉得有些不妥,哪有到别人房间里这么看的啊,便在月娘的身后,于是就扯了扯月娘的衣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4章 月娘还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好,回过头,看着竹苓:“怎么了?” 竹苓哭笑不得的看着月娘:“小姐,别到处看了,三皇子就在前面呢……” 竹苓的话成功的让月娘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往前看去,刚好看到赵铭祁一脸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月娘顿时有些尴尬,她刚才怎么就没发现赵铭祁也在这里呢?一定是赵铭祁走路的声音太小了,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人家赵铭祁根本就没有走路,自始至终都在这里,只是月娘没有注意到罢了,也是月娘不细心,赵铭祁自从派了丫鬟红媛去宫门口迎接月娘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了。 因为赵铭祁怕月娘的性子会出什么事,也正是因为如此,赵铭祁才会让红媛在宫门口等着月娘,把月娘直接带回自己的宫殿的,赵铭祁也怕月娘惹出什么祸事来. 毕竟二人在国子监的时候,关系也很好,而赵铭祁和谢白的关系也很好,如果没有谢白,赵铭祁也会帮月娘的。更何况,赵铭祁现在已经看清了谢白对月娘的心意,说什么都要帮自己的这个好兄弟一把的。 “刚才怎么不提醒我……好丢人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月娘终于觉得有些尴尬了。 竹苓莫名其妙的背了锅,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小姐,奴婢哪知道您一来就到处乱看啊……不过,奴婢没有发现三皇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想来是一直在这里吧……” 听了竹苓的话,月娘羞愤的想要钻到地底下去,那她刚才的样子,岂不是都被赵明祁看到了?虽然说她和赵明祁的关系不错,可是也不至于到了能够让他看到自己窘迫的一面啊…… 月娘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赵明祁,看着他的表情,月娘更是羞愤的抬不起头。 天呐,如果赵明祁刚才一直都在那里的话,自己刚才一番作为,岂不是都被赵明祁给看到了?那她刚才还观赏着赵明祁的宫殿,心里还在感叹着这宫殿多豪华……那她……刚才没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吧?会不会让三皇子赵明祁失望啊?毕竟刚刚他还帮了她…… “啊……三皇子好啊。”月娘悻悻然的和赵明祁打着招呼,希望他不要计较刚才的事情。 赵明祁饶有趣味的看了眼月娘,对着一边的红媛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红媛便离开了前殿。 月娘看着赵明祁把红媛支走了,心里更是发虚:“三皇子……好,好久不见啊。” 月娘已经尴尬的没有话说了,竹苓看着自己小姐这幅样子,一巴掌排在自己的额头上,她怎么就伺候了这么个小姐啊! “确实,好久不见。”赵明祁没有提刚才月娘做的不规矩的事情,朝着月娘点点头:“过来坐。” 月娘愣了一下,便走到赵明祁的旁边,坐下了。 虽然说赵明祁是三皇子,但是他之前也说过,在私底下没有外人的时候,不用行礼,就把他当做普通人,当成普通朋友便好,月娘也不喜欢行礼,自然没和赵明祁客气,径直走到赵明祁的身边,就坐了下来。 月娘是真的很不喜欢皇宫里的规矩,在来之前,付铭瑄也和自己说了几条应该注意的事项,月娘现在只要一想想,就觉得头疼,皇宫真是个会折腾人的地方,难道这些妃子啊什么的,在皇宫里不会觉得累吗? 尤其是那些妃位低下的女人,每年能够见到皇上的机会就那么几个,如果把握不好机会,肯定就是一年都见不到皇上的面的,而且,别的妃子还会趁机打压自己,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要挤破了脑袋,往这个皇宫里闯呢? 还是为了皇宫的荣华富贵?或者说是为了在皇宫里能够有自己的权势,能够帮助母族的人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吗?可是,为了这样的事情,就抛弃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就抛弃自己一辈子的自由,这样,,是划算的吗? 在月娘看来,是不划算的,但是,这种事情又哪能够轮得到自己来决定呢?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月娘再想要跳出这个框框,也是力不从心的。 月娘的心里也明白,上次她进宫的时候,皇上对她说的话,一言一行之间都是对她的赞赏,月娘已经记不太清她当时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了,但是,月娘的记忆里除了他们当初和几个皇子发生的不愉快,但是皇上对她却是很好的。 由此看来,想必月娘以后的婚事也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甚至连自己的父亲,付睿渊本人都不能做主,现在月娘最担心的的,就是皇上会在一个冲动之下,就给她指婚,月娘的心里是不想嫁给一个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的。 况且,这还是皇上下的旨意,如果月娘硬着性子不嫁,那就是抗旨,抗旨的责任可大了,轻则就是砍头,重则还会连累家人,株连九族什么的,一想到自己的脑袋随时都有可能和自己的脖子分家,月娘就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很是渗人。 月娘坐在了赵铭祁身边的椅子上,竹苓则是自觉的站到了月娘的身后,月娘和赵铭祁两人相识那么久了,自然是没有什么规矩可言的,两人在私底下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就算赵铭祁是三皇子,月娘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这是两人在国子监里上学的时候就已经达成的默契,在国子监里上学,大家都是学生,虽然赵铭祁是皇子,月娘会更加尊重他一些,但是说是同学,还是有一分同学的情谊在的。 更何况,赵铭祁也觉得见面动不动就跪来跪去,很是麻烦,还不如坦诚点比较好,但是,三皇子赵铭祁毕竟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对规矩的意识还是挺明确的,也仅仅是对月娘宽松一点罢了,因为赵铭祁知道,按照月娘的性子,自然是不屑拘泥于这些规矩的,因此便也没有强求。 赵铭祁很是欣赏月娘敢做敢当的性子,如果他将月娘的这种性子给磨灭了,他岂不是就是罪人?到时候,月娘变得和现在不一样了,赵铭祁找谁说理去? 因此,赵铭祁没有禁锢着月娘的性子,只是任由月娘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事,在赵铭祁看来,月娘这种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大胆做事的性格,很是难得。赵铭祁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一个像月娘这样有趣的女子。 也因此,在国子监的时候,也很是照顾月娘。赵铭祁是皇子,自然也认识很多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但是一个个的不是胆小懦弱,就是两面三刀,说琴棋书画,几乎什么都会,当然,这也是现在大多数达官贵人会教自己女儿的,至于女红,当然也是必须要会的。 因为女儿出嫁时穿的嫁衣都是由自己亲手缝制而成的,这样代表了女儿心灵手巧,以后一定能够掌家的意思,还有的大家闺秀,虽然表面端庄舒雅,但是私底下却是个狠心肠的,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对下人,都是泼辣任性,蛮不讲理。 家人见到这个样子,看不下去,偶尔还会说几句,教导一番,但是下人们却不敢这么做了,只能忍气吞声,将这些委屈往肚子里咽。赵铭祁虽然没有很是在意那些下人们的感受,但是也对这种大家闺秀的做法毫无好感。 毕竟赵铭祁是在皇宫里长大的,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赵铭祁自然不会关心那些下人们的性命。 对于赵铭祁来说,下人就是低一等的人,是用来伺候他们这些贵族的,是用来发挥自己的存在价值的人偶,是没有自己想法,主子说什么就必须照做,必须遵从的傀儡,是能够为了自己的目的和大业为自己牺牲的棋子。 而对于月娘,赵铭祁却是好奇的,但是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赵铭祁一直呵护着月娘,像是对妹妹一样的呵护,并没有男女之情的存在,因为,赵铭祁明白,月娘就算再好,也不是自己的那一半能够和自己天荒地老的女人,因为月娘的性子,虽然很是坚强,很是有趣,很是难见,但是,却不适合他的三皇子府。 他未来的皇子妃,一定要是个性子可刚可弱,在下人面前强刚,在他面前柔弱的女人,这样,才能够管的了他那么大的三皇子府,才能够让赵铭祁放心的将后院之事都交由她打理。而月娘,却明显不是这样的女子,况且,月娘如今年纪还小,以后可能还会有别的选择,机会还很多,事情,还不能说这么绝对。 “月娘今天起得真早,什么时辰醒的?”赵明祁喝了一口茶水,开始和月娘说着家常小事。 “寅时便被叫醒了,真是困死了,要是放在平日里,我一定要睡到辰时才行,天都没亮呢,就被喊起来。”月娘说着,还配合的打了个呵欠。 确实,对于月娘来说,寅时确实太早了,那时候她都还在呼呼大睡呢,今天这么早就被叫醒,月娘实在是太困了,但是,月娘一肚子的怨气也不能朝谁发泄,毕竟月娘知道,竹苓只是遵从命令罢了。 虽然是竹苓将自己一大早就叫起来,但是竹苓也是为了让月娘能够在这个皇宫里,也就是今天的游园会上能够大放光彩,不,也不能说是大放光彩,起码不要丢人便是。 如果月娘知道竹苓的心里只是想要月娘不要在今天的游园会上丢人或者惹麻烦,一定不会放过竹苓的,但是,竹苓又怎么会让月娘知道这件事情呢? 还有,付睿渊在门口那么说自己晚了,也只不过是怕今天月娘迟到罢了,毕竟今天是个这么隆重的日子,如果去晚了,将会被所有千金小姐们嗤笑的。 这件事情,月娘今天早上在宫门口排队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本来月娘和付静姝是排在最末端的,仅仅是过了一会儿,月娘的身后又排起了长长的一条长龙,这让月娘的心里很是无语,一个游园会而已,至于这么多人都来参加吗? 答案自然是至于的,毕竟这个游园会是皇后娘娘亲自举办的,也是皇后娘娘发了话,让广发请帖,邀请所有在朝中有着一袭官位的大臣家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们,这让很多小姐们的心里都很开心,毕竟这是一个能够见到这么多皇子的大好机会。 如果,她们有那个荣幸,被某个皇子看中了,收进府中做侧妃,那么他们的好日子就来了,这也正是这么多小姐们积极的原因,不仅仅是他们自己,包括他们的父亲和母亲,都不止一次的告诫过自己的女儿,一定要把握好机会,这样才能够享受到荣华富贵,这样以后才能保证不被人欺负。 但是,嫁进了皇子府里,就能够保证不被人欺负了吗?如果是个不受宠的侧妃,不受皇子待见,甚至被贬为侍妾,那么,她这一辈子,还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也真是为难你了,起这么早,你现在一定很困。”赵明祁好笑的看着月娘打呵欠的样子,也就只有月娘会在这样的场合不顾形象的打呵欠了吧,要是放在别的千金小姐的身上,肯定要在他的面前做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来的。 “对啊,困死我了。”月娘的呵欠一个接着一个。 赵明祁看着月娘的样子,开口说道:“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我这里多的是房间,你随便找一间你喜欢的便是,反正现在离中午还早。” 月娘想着,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她一个女儿家,就这么在赵明祁的宫殿里睡着了,是不是不太好? “还是算了,我在熬一会儿,撑不住了再睡。”月娘还是觉得不太好,便拒绝了赵明祁,但是拒绝的话也是很有一番意味的,没有很是明显的拒绝,只说再撑一会儿。 “也好,等你撑不住了再睡也行。”赵明祁很是大度的看着月娘,看来月娘真的和别的女孩子有所不同,就连坐姿都不一样。 在赵明祁的眼里,月娘的全部虽然都是新奇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虽然和月娘在国子监里一起上学,相处了那么久,但是,赵明祁觉得,月娘的身上真是有他永远都猜不透的想法,都是有他永远都探测不完的趣味。 见赵明祁没有坚持,月娘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赵明祁没有怪自己拒绝了他。同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还有月娘身后的竹苓。 在一开始赵明祁提出问月娘要不要睡一会儿的时候,竹苓的心里就觉得不妥,毕竟这是男子的房间,月娘虽说和赵明祁关系很好,可也没有到了这种地步。 “这位,就是付二小姐吧?静姝,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你又变漂亮了。”赵明祁将话题转向了付静姝。 付静姝被赵明祁的话羞红了脸:“三皇子谬赞了。” 看着自家妹妹脸红的样子,月娘不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三皇子啊,我说,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恶趣味,明知道我妹妹脸皮薄,还非要逗她玩。” 赵明祁闻言,笑了笑:“还不是和静姝也很久没见了,自从你们二人都不去国子监上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静姝了,想必静姝一定比你懂事多了。” 当初在国子监的时候,付静姝也因为付葭月的原因,和三皇子赵明祁还有谢白走的很近,但是却没有月娘和他们走得近,付静姝和他们的关系,也仅仅止步于见面打声招呼罢了,还没有到月娘那种不用拘泥于规矩的地步。 其实,在付静姝的心里,是很羡慕月娘的,羡慕月娘可以不拘小节,羡慕月娘可以有这么好的朋友,羡慕月娘的性格,还羡慕月娘能够多次死里逃生的本事,不过,这些也仅仅是羡慕罢了。 毕竟付葭月是付静姝的姐姐,虽然二人在小时候没有在一起长大,但是在月娘回来之后,对付静姝也是很好的,因此,付静姝的心里并没有对月娘产生别的情感,就只是对姐姐一样的尊敬罢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静姝一定比我懂事?我也很懂事的好不好?”月娘再次翻了个白眼。 显然,赵明祁刚才和付葭月还有付静姝说话的时候,用的自称都是“我”这个字,并没有说“本皇子”什么的,仅仅是这一个称呼,就让余额娘的心里觉得特别暖心,起码,月娘是知道,在此时,赵明祁是将自己摆在和她一样的位置上,来和他们交流的。 这一点,让月娘很是开心,毕竟在这个规矩大于一切的皇宫里,她还有个地方能够这么自由,还有一个人能够让她这么不拘于规矩的谈话,自然是很开心的。 细心的付静姝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赵明祁话里的这一点改变,心里对赵明祁很是感激,至少,赵明祁这样和他们说话,是把他们当成真正的朋友来看了。 虽然,付静姝不知道赵明祁到底是不是看在付葭月的面子上,对自己也这么客气的,但是,起码,这能够说明,赵明祁也是将自己当成妹妹来看的。 这就让付静姝的心里对赵明祁更加尊敬了,这样的皇子,能够做到这种份上的,还真没有几个,恐怕,除了三皇子赵明祁一个人之外,就没有别的皇子能够做到了吧? “好好好,你也很懂事。这下行了吧?”赵明祁很是无奈的回答着月娘的话,虽然知道月娘说的话没有对他不尊敬的意思,反而是很自然的语气,但是,赵明祁还是很无奈。 “这还差不多。”月娘听了赵明祁的话之后,很是得意。 “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明明已经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要及笄了。”对啊,再过几年既要及笄了,就到了能够嫁人的年纪了,也不知道月娘以后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的人,会不会嫁给谢白呢? 赵明祁的心里想了很多,对谢白很是同情,万一以后月娘没有嫁给谢白,也不知道谢白会不会伤心。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明明已经不小了喂!你难道看不出我比你小好几岁呢吗?”月娘不满意了,瞪着赵明祁,说道。 赵明祁顿时哭笑不得:“是是是,你比我小好几岁呢,我的姑奶奶,我这样说总行了吧?” 月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你的说话技巧还要好好修炼一番才是。” 不然,随便说句话,就将人给彻底得罪了,多丢人啊?月娘却没有想到,赵明祁仅仅凭借着他三皇子的身份,就丝毫不怕得罪人!只有别人担心会得罪他的机会!他可是皇子啊…… 看着月娘一副“悉心教导”他的模样,三皇子赵明祁也学着月娘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动作逗得月娘“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三皇子,没想到你也会翻白眼啊。”月娘抱着肚子笑成了一团。 赵明祁摸了摸鼻子,他做翻白眼的动作这么好笑吗?他怎么没有觉得?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付静姝,付静姝因为之前赵明祁的调侃,性子也放开了不少,便冲着赵明祁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 “看来你还真是容易满足。”赵明祁看着月娘的样子,竟然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月娘停住了笑声,看着赵明祁饶有深意的眼神,开口说了句:“知足常乐。我还是懂的这个道理的,野心太大才会生活的不开心的,因为心里总是想着该怎么走到最高的位置,开心的心情就被挤开了。” 赵明祁仔细想了想月娘说的话,却也是有一番道理:“好一句知足常乐。”话说的虽然简单,但是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又有几个呢? 看着月娘清秀的脸庞,赵明祁突然有一种想法,他觉得并不是所有人都羡慕自己生在皇家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拥有荣华富贵的,起码月娘不是。 恐怕,在月娘的眼里,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吧,什么皇权,什么权利,恐怕在月娘的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赵明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突如其来的想法罢了,在下一秒,这些想法又都全部不见了,仿佛刚才的想法是赵明祁在梦中想的一样。 而在这时,月娘的肚子却在“咕噜噜噜”的叫了起来,月娘一脸的尴尬,怎么什么时候叫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叫? “你饿了?早上没吃东西吗?”赵明祁很是惊讶的看着月娘。 月娘一连惭愧的点点头:“没错,刚收拾完毕就去和爹爹汇合,然后一起来了皇宫,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这样,爹爹还嫌我起得晚。”月娘说完,又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抗议。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赵明祁竟然大笑了起来:“红媛——” 红媛就在宫殿外面守着,听到三皇子赵明祁的声音,立马走了进来:“三皇子,有什么吩咐吗?” “去准备点吃的,直接端上来就好。”赵明祁吩咐道,看来月娘是真的很饿。 “是。”红媛答应着,便走了下去,走之前,还看了一眼月娘,眼眸中满是笑意。红媛又哪能不知道三皇子赵明祁的意思,明明早上三皇子已经用过膳了,这才过了没一会儿,就又传膳食,恐怕不是自己饿了,是这位付小姐饿了吧。 看来,三皇子对这个付小姐还真是上心,不仅当人在宫门口的时候,直接叫了过来,还贴心的让她准备膳食,红媛退下了之后,便去了小厨房。 皇宫里每位主子也都是拥有自己的小厨房的,偶尔会做点点心什么的,总不能总是去御膳房,再说了,皇宫这么大,御膳房离各个主子的宫殿也不近,恐怕做完了再端过来,就会凉了的。 红媛准备了一盘糕点和一碟子蜜饯,很快便端了上来,因为三皇子宫殿里并没有别的女主子,所以糕点和甜点准备的也没有别的宫殿里的多,而三皇子又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因此这个宫殿里便只有这些小零食。 如果要现做的话,还会浪费不少的时间,红媛听着三皇子的语气,像是很是着急的样子,因此,便直接将小厨房里的东西端了出来,没有重新做,因为看着月娘也是很饿的样子。 “付小姐。”红媛将糕点和蜜饯都放在了月娘身边的小茶几上,月娘看了一眼,便直接伸手,捏了一块,往嘴里塞去。 三皇子赵明祁是已经习惯了月娘这幅样子,竹苓也是,早已经习惯了,而红媛就不一样了,看着月娘这样不拘小节的样子,红媛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个付小姐……还真是直爽啊,直接下手抓糕点吃?这么与众不同,怪不得三皇子要点名照顾她呢,这幅样子,如果在皇后娘娘的宫殿中,一定会被皇后娘娘责怪的。 红媛抽了抽嘴角,看着月娘一块接一块的吃着,心里很是震惊。 “有茶水吗?”月娘有点噎着了。 红媛愣了一下:“有。”便去给月娘准备茶水。 “要凉茶啊——”红媛走了下去,月娘突然想到如果红媛端过来的是热茶,她怎么喝?于是便朝着红媛离开的方向大喊道。 红媛因为月娘的这句话,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但是红媛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很快便稳定了身形,去给月娘准备了茶水。 竹苓觉得不合适,便在月娘身后,小声的和月娘说着:“小姐,和凉茶不好,万一您闹肚子,岂不是就在游园会上闹了笑话了?”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家小姐我吃糕点噎死吗?热茶那么烫,你让我怎么喝,是想看我被烫死吗?”月娘满不在意的和竹苓说着。 竹苓一听月娘这么说,立刻不愿意了:“小姐,你忘记来之前老爷和少爷都和您说什么了吗?这里是皇宫啊……”竹苓很是担心月娘会在一言一行之中就得罪人。 “怕什么,这里是三皇子的宫殿,想必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月娘满不在意的继续吃着糕点。 竹苓一听,也是,这里是三皇子的宫殿,三皇子和自家小姐关系那么好,想必肯定不会伤害自家小姐的,而且,看着三皇子的眼神和表情,一点都没有怪自家小姐没有规矩的样子,反而十分愉悦的样子。 很快,红媛便将茶水端了过来,月娘一尝,却是是凉茶,心里颇为满意:“三皇子殿下,你的丫鬟挺得我心意的,要不就送我了吧?”月娘调皮的眨眨眼。 “这可不行,红媛可是我宫里最为得力的丫鬟,你看看有没有别的丫鬟你喜欢的,随便带走便是,但是红媛不行。”三皇子直接拒绝了月娘。 月娘撇了撇嘴,看向红媛,问道:“红媛,这些糕点是不是你做的啊?”红媛点点头:“回付小姐的话,是奴婢做的。” “哇,你的手艺这么好啊,可比我们府里的那些厨子做的好吃多了。”月娘情不自禁的赞叹着红媛的手艺。 红媛笑了:“这些都是奴婢没事的时候自己琢磨的,因为三皇子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因此也没有多做,只是备了一盘而已。” 月娘点点头,再次看向了三皇子赵明祁:“你看看,人家红媛自己都说了,你不爱吃这些东西,这不就浪费了她这一手的好手艺了?” 赵明祁哭笑不得的说:“你爱吃的话,等下我让红媛给你做几盘,等你出宫的时候给你带上不就好了?你不要在肖想我这个婢女了。” 听到三皇子这么肯定的话,月娘只好放弃了继续问赵明祁要红媛跟她一起出宫的念头:“那行吧,你可千万不要忘了吩咐下去啊。等宫宴快散了的时候,你记得派人给我送过去。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赵明祁点点头,好笑的看着月娘:“好,不会忘的。” 月娘这才满意了,不再追问红媛的事情,开始和另一盘的蜜饯做着斗争,不过,蜜饯太甜了,月娘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块,便不再吃。 “你不喜欢吃蜜饯吗?”刚才月娘吃糕点的时候吃的那么欢快,而蜜饯却只吃了两块,这让赵明祁很是惊讶,便问道。 月娘点点头,于是说道:“蜜饯太甜了。”赵明祁闻言,也点点头,他也觉得蜜饯很甜,因此也不喜欢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竹苓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其实,竹苓还是很担心月娘真的将红媛待回府的,现在竹苓是月娘身边的贴身丫鬟,伺候着月娘的起居和饮食,如果红媛跟着去了付府的话,肯定不能委屈了人家,让人家去做一个打扫院子的小丫鬟啊。 毕竟红媛还是三皇子曾经的贴身婢女,在付府里的地位肯定也不能小了的,如果到时候红媛和月娘回了府,做了月娘的大丫鬟,那竹苓又该怎么办呢? 因此,竹苓在知道三皇子根本不让红媛出宫的消息的时候,竹苓才放松了,不是她怕自己在月娘身边没事情做,而是怕付府供不起红媛这尊大佛,总不能说红媛来付府,就是专门给月娘做糕点的吧? 想必这么一说,付睿渊一定会说月娘胡闹的,本来付睿渊就担心月娘在宫里会不会闯什么祸,如果红媛跟着月娘回了府,想必付睿渊也一定会生气的。 吃了糕点之后,月娘便又觉得无聊了起来,呵欠是一个接着一个,就连赵明祁都看不下去了。 “这么困?”赵明祁看了一眼月娘。 月娘点点头:“是啊,早上很早就被叫起来了。”说完,又打了一个呵欠。 赵明祁顿时有些好笑:“那你去睡一会吗?我这里房间很多的。”赵明祁也喝了一口茶水。 月娘本来想答应,但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还是忍一忍吧。”不然要是被付睿渊知道了,肯定会说她的,想了想,她还是觉得算了吧。 “怎么?”赵明祁不明白,看着月娘的样子,很是不解,她刚才不是还很困吗?怎么让她睡觉她又不睡了。 “唉,你是不知道啊,我家中那个爹爹,管我管的多严,如果我在宫里睡着了,被他知道了,回去肯定有我好受的。”月娘一张小脸上充满了悲戚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可怜。 赵明祁被月娘的这个样子给逗乐了:“我怎么不知道付老爷是这样的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还不知道他在来的路上还骂我呢!说我是个没鼻子没脸的小姐,一点都不注意形象。”月娘撇了撇嘴,很不认同付睿渊说的话。 而赵明祁听了这话,却高兴的合不拢嘴:“哈哈哈哈哈!我倒是觉得付老爷说的没错!”可不就是一点都不注意形象吗?刚才吃糕点的时候,还那么狼吞虎咽,平常人家的小姐哪会在他面前这样子啊? 哪个不是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吃东西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糕点的碎渣子弄到脸上,弄到身上,这样就让她的形象落下一截,但是月娘就不是这样的千金小姐,她丝毫不在熟人面前多么在意形象。 只有在付睿渊在的时候,或者在外人在的时候,或者还有什么大场合的时候,月娘才会注意下形象,注意下自己的行为举止,这也正是三皇子赵明祁这么照顾月娘的原因。 因为他们在国子监的时候,关系就很好,因此三皇子赵明祁也生怕月娘会在皇后娘娘那里惹了皇后娘娘的心情,让皇后娘娘不快,恐怕月娘在皇宫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如果月娘知道赵明祁的心里是这样想自己的话,一定会跳起来和赵明祁理论的。 “哼,看来你是站在我爹爹那一边了?和他一起指责我?”月娘冷哼了一声。 赵明祁看着月娘似乎不高兴了,连忙反驳:“不,不是的,我要是站在付老爷那边,如何还能在你刚进宫的时候就派人去接你?还不是知道你不想去皇后那里吗?” 月娘听了赵明祁这话,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一点:“也是,那我就不怪你了。” 赵明祁被月娘这句话说得哭笑不得,什么叫她就不怪他了?他刚才说什么了吗?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不过,赵明祁是不会说什么的,毕竟赵明祁也知道月娘的性子,知道月娘就是这样子的,如果变了个样子,她就不再是月娘了。 “那我是不是还要庆幸了?”赵明祁感兴趣的问道,他很期待月娘的答案,很想知道月娘会说些什么,月娘的话总是这么让他出其不意。 “没错!我刚想说你赶紧庆幸吧!没想到你就自己问了出来,看来我们真的是有默契啊……”月娘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哪里不对了,径直的看着赵明祁。 赵明祁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顿时没话说了,看了眼月娘,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月娘的,又看了一眼竹苓,想着竹苓是月娘带来的贴身丫鬟,肯定是偏向着月娘的,便也排除了。 又看到了付静姝,赵明祁看到付静姝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静姝啊,你说说这件事情,能怪我吗?”一边说,还一边朝着付静姝眨眨眼。 付静姝立刻明白了赵明祁的意思,看向了月娘:“姐姐,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三皇子啊,他不也是想帮我们吗?静姝可不想去皇后娘娘的寝宫里应付着那些妃嫔和小姐们,想必姐姐比静姝还不愿意吧?” 付静姝很是明白月娘的心思,知道付葭月因为这件事情,心里对赵明祁很是感激的,而且,刚才赵明祁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啊,只是说付睿渊说得对罢了。 况且,付静姝也和付葭月认识了那么久了,知道付葭月最怕的就是麻烦,有麻烦的事情就直接甩手不做了,这次三皇子帮了他们,帮了他们没让他们去见皇后娘娘,没让他们在皇后娘娘的宫殿中应付那些小姐和妃嫔们,就已经很好了。 “帮我们的事情,我月娘记在心里了,但是,静姝啊,你听听他刚才说的那叫什么话、。我没形象我自己不知道吗?还要他专门说出来吗?真是的,一看就不会哄女孩子!”月娘愤愤不平的说着。 赵明祁被月娘这番话说的哭笑不得,他不会哄女孩子吗?可能是实话吧,因为都是女孩子自动往他身上贴,根本不用他去哄啊…… 而月娘,就是这些女孩子们里面最特殊的存在,对他的地位没有那么向往,对他的帮忙也没有那么感激,只是说记在心里了。 不过,赵明祁也是知道的,月娘可不是记在心里了这么简单,她一定在心里很是感激自己的额,毕竟自己帮她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月娘的心里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记很久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没有哄过女孩子,不过也没有女孩子给我哄啊,从小到大,都是女孩子围在我身边,我赶都赶不走,我能怎么办?”赵明祁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月娘想说点什么,但是觉得赵明祁说的也没错,他是皇子啊,皇子身边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想要攀附他的,因此,也便见怪不怪了吧,想必赵明祁说的都是真的。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月娘一双怒目看着赵明祁。 赵明祁知道自己这又是说错话了,连忙闭嘴:“好好好,你不愿意听我就不说了,你想听什么,?”看着月娘,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付静姝看到这个场景,心里一惊,三皇子已经照顾付葭月照顾到这种地步了嘛?就连月娘这么没规矩,三皇子不仅不怪罪于她,还不生气…… 看来,三皇子真的很照顾月娘,看来,付静姝自己也是顺带被“照顾”了,想到这里,付静姝竟然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静姝?”月娘敏感的听到了付静姝的这声叹息,连忙问道。 付静姝没想到刚才自己在心里想的事情,竟然发出了声音,连忙捂住嘴巴:“没,我没事,我就是觉得三皇子对姐姐真好。” 听了这话,月娘瞥了一眼赵明祁,看到赵明祁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赵明祁对她很好呢?可是,她真的是不想进宫啊……不要说嫁进宫里了,就连来宫里参加游园会,她都是这么被动,由现在的情况,就已经差不多能够想到以后的样子了…… “看吧,就连静姝都说我对你好,你就别生气了?”赵明祁立马抓住了这一点,嘴角勾着浅笑,看着月娘。 月娘翻了个大白眼:“那我就看在静姝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了!”月娘的话说的很是大度,像是赦免了赵明祁的什么大罪似的。 而赵明祁却丝毫没有一种被赦免了的感觉,脸上表现的都是开心的样子:“太好了,静姝,多亏你了!” 付静姝因为赵明祁的话,心里惊讶了一下:“三皇子谬赞了,静姝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没有帮上什么忙,这是三皇子自己努力的成果。” 付静姝没有月娘那么得三皇子的宠爱,自然是不敢像月娘那么大胆的和赵明祁说话的。 这一番话显然很是让赵明祁受用:“你看,静姝都这么说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月娘,似乎在等待什么夸奖一样。 看着赵明祁仿佛像小孩子在要糖吃的表情,付静姝的心里又是一阵惊讶,她记得之前和月娘在国子监里上学的时候,三皇子还是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怎么才这么久不见,就变了一副样子了? 付静姝不知道的是,这是赵明祁在月娘身边时候的样子,付静姝没有单独和两人这样单独相处过,自然是不知道赵明祁还有这一面。 “我也说了啊,我就看在静姝的面子上,原谅你这一次,不过,你可要记得啊,我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是看在静姝的面子上!是看在静姝的面子上!是因为静姝昂!”月娘一连重复了三遍。 “是是是,我一定会感谢静姝的。”赵明祁很是无奈,但是还是迫不得已的答应着。 “三……三皇子,不用的,静姝什么都没做……”付静姝听了赵明祁的话,很是惶恐,连忙摇了摇头。 赵明祁却不在乎:“没关系,静姝,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看看我宫殿里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有就直接拿去便是。”赵明祁很是大方。 而付静姝却更加受宠若惊了:“不……不用的。” 月娘看着付静姝仿佛受了惊吓的样子,一拍桌子:“妹妹!不如这样怎么样……我替你拿!”说完,月娘就站了起来,开始看着赵明祁宫殿的布置。 付静姝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这个姐姐:“姐姐……这样……不好吧?” 而赵明祁则是一脸的哭笑不得:“什么都有你的事……” 月娘“嘿嘿”的笑着:“没什么不好的,放心吧,你看,三皇子都没有说什么。”赵明祁自然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他刚才已经承诺了付静姝,让她看上什么就拿什么。 而月娘,赵明祁虽然没有这样承诺月娘,但是月娘也说了,她是替付静姝拿,如此一来,就不能算是月娘自作多情的罪过了。 付静姝看了一眼赵明祁,果然,赵明祁脸上没有一丝反对的意思,也没有一丝的厌烦,这才放下心来,毕竟付睿渊在他们进宫前都交代的很清楚,要他们相互照应着。 “啊,这个夜明珠……好大啊。”月娘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内殿,内殿里的小丫鬟见赵明祁没说话,也都没有阻拦月娘。 “那个是去年波斯大使来我国进贡的时候,上进的贡品,我觉得罕见,就问父皇讨要了来。”赵明祁很是有绅士风度的和月娘解释道。 “波斯大使?我还没有见过呢。”月娘颇为感兴趣,她只在付铭瑄的口中听说过波斯这个国家,据说是从大海的另一边渡船过来的,但是,却没有亲眼看过。当然,也有很多书里都记载过。 波斯是大海另一边的国家,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和大陆不一样的医疗手段,这几点让大陆人很是向往波斯这个国家。 “没什么可稀奇的,来的都是一群老头儿,古板又严肃,身上穿的装束也奇奇怪怪的,还非要在头上围一圈纱巾,说是他们的习俗,照我看来啊,这种习俗也真是奇怪,也不知道那里的女子是不是也是这样,是不是也都要在头上围一圈纱巾,这样,岂不是就将他们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都给遮挡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7章 赵明祁似乎对波斯这个国家的习俗很不满意,字里行间都包含着对波斯这个国家的不满,还有对这个国家习俗的不喜欢。 “哎呀,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不同嘛!或许,在人家波斯人的眼里,我们这里的人将头发都给露出来,还是伤风败俗的事情呢!”月娘满不在意的说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颗很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在内殿里散发出耀眼的光彩,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赵明祁若有所思的想着月娘说的话,竟然点点头,很是认同月娘说的话:“没错,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这么说话,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来,还是我的眼界太短了。没想到,月娘你看着年纪不大,对这些东西倒是还颇有一番见解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普通人能够比得上的吗?”月娘的语气里充满了得意洋洋的意思,包括脸上的表情也是。 赵明祁顿时无语了,他应该早就想到月娘会这么说话的,早知道就不夸她了,真是不禁夸啊,刚夸了她两句,这不,尾巴就快要翘上天了。 付静姝也是一脸的无奈,看向赵明祁,和自己是一样的表情,开了开口:“三皇子,你别介意,我姐姐就是这个脾气。” 听到付静姝还为自己说清,月娘一记眼刀就看向了赵明祁:“静姝,你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他要是想怪我,就不会让丫鬟等在宫门口,在我们一进宫的时候,就带我们来这里了。” 月娘将这一切看的很是透彻,好不在意的和付静姝说着话。 “是,静姝,你也不要那么多规矩了,我们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你看看月娘,一点都不和我客气,你也不要这么拘泥于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了,反正这里就只有我们自己人。”赵明祁对付葭月的话很是受用。 付静姝心里一惊,三皇子这话是将她也当成自己人了:“三皇子过奖了,静姝不敢。” “有什么可不敢的,你看看,他不是也没能拿我怎么样嘛!”月娘一脸的得意。 赵明祁无语的看看天,也是,他是拿不了月娘怎么样,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月娘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的。 付静姝犹豫了一下,心里还是摆脱不了规矩的束缚:“那静姝尽量试试吧。”付静姝说的是尽量试试,而不是直接答应了月娘。 毕竟这里是三皇子赵明祁的宫殿,他们对于赵明祁来说,都是客人,而月娘这种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的客人,显然很是少见。 “诶,三皇子,你刚才说的让静姝自己挑东西,现在还算话不?”月娘一脸的期待,看着赵明祁。 赵明祁看着月娘脸上的期待,不忍心拒绝她,便点了点头:“算,当然算,静姝,你想要什么?”后面半句话是看着付静姝说的。 毕竟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是很礼貌的行为。 付静姝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不不,静姝不想要什么。” 月娘瞪大了眼睛:“静姝,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放弃呢?”说完,又转过身,朝着赵明祁说道:“三皇子,我这妹妹胆子小,我替她拿吧?行不行?” 赵明祁顿时哭笑不得,刚才不是已经说过这个话题了吗?不是被打断了吗……怎么,现在又开始重复这个话题了。 “姐姐,这样不好吧……毕竟三皇子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了,况且,静姝也没有想要的,比起这些东西,还是不去皇后娘娘请安比较重要,如果不是因为三皇子,我们现在肯定在皇后娘娘的宫殿里,正坐立不安呢。” 付静姝和月娘苦口婆心的说着,似乎是想要说服付葭月,毕竟付静姝也明白,三皇子这次是帮了付静姝和付葭月这么大的忙。 付静姝也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只不过,在听着家中的父亲,也就是付睿渊的话里来说,皇后娘娘是个很不好惹的人,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脾气很好的话,哪还能当的上皇后?肯定就在爬位置的路上,被人陷害死了。 如今皇后的宝座上哪还轮得到现在的皇后娘娘啊……付静姝虽然对皇宫里的事情不是很懂,但是还是听说过一些事情的,其中包括当今的皇上为了让太子独立一点,在太子的母妃去世了之后,没有将太子记入任何一位妃嫔的名下。 这样,就能够足以看出,帝王家无情啊,为了权利,为了地位,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付静姝虽然不懂别的,但是这些事情还是听付睿渊说过的,不过,付睿渊当时说完了之后,还嘱咐过付静姝,让付静姝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 毕竟,这是皇家的事情,他们就算是大臣,也是不能说起来的,这是在私底下,没有外人的时候,付睿渊也是不经意间提起来的,付静姝刚好记在心里了。不过,听了付睿渊的嘱咐,付静姝也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付静姝知道,这是皇家的事情,不能够和别人提起来的,但是今天,她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心里差一点就忍不住,将这件事情告诉付葭月了,但是,在最后一秒,她还是忍住了,忍住了不告诉付葭月, 毕竟这件事情很是重要,如今三皇子赵明祁还在这里,虽然赵明祁对他们很好,对月娘也像是对待妹妹一样,没有一丝的厌烦和不耐烦,但是,付静姝还是担心,因为赵明祁的身份不一般。 身为三皇子,也是皇家的人,难免不保证在听到付静姝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反应,说实话,付静姝的心里对赵明祁并没有像月娘那样的信任,说实在的,三皇子再怎么对他们好,也只是建立在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伤害皇室尊严的事情的基础上的。 如果,付静姝不管后果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付葭月,还是当着三皇子赵明祁的面前说的,想必三皇子赵明祁就算是再对他们好,也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吧,毕竟在皇家的威严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值得提起来的。 想到这里,付静姝便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将这件事情咽进肚子里,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继续等待吧,只希望付葭月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没关系的,静姝,你看三皇子都没说什么。”月娘朝着付静姝眨眨眼。 三皇子耸了耸肩:“算了,我知道我也说不过你,罢了,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拿去便是。”听了这话,月娘终于高兴的跳了起来:“哈哈哈!我就说嘛!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赵明祁抚了抚额头,难道他今天不让月娘拿,就是他小气了吗? “呐……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波斯这个国家的传统,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个夜明珠呢!不如,就将这个夜明珠送与我吧。、”月娘理所当然的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赵明祁这才意识到刚才月娘问他这个夜明珠的来历是为什么了,原来是看上自己的这个夜明珠了:“你喜欢夜明珠?” 本来以为月娘会点头,却没想到月娘竟然摇头了:“不是,我是觉得这个夜明珠很大很亮,有了这个夜明珠,想必我们付府会省下很多钱的!”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赵明祁顿时哭笑不得的看着月娘:“你们付府还在乎这点银子吗……” “不是,能省就省嘛!”月娘笑嘻嘻的说:“行不行啊?将这个夜明珠送与我,怎么样?” 月娘看起来很是喜欢这颗夜明珠,一双眼睛都没有从夜明珠上挪下来,看到月娘的样子,赵明祁忽然间有些恍惚,他还记得,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女子,这么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不忍心拒绝月娘,赵明祁只有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喜欢,拿去便是,反正你刚才也说了,我不喜欢波斯这个国家,留着夜明珠也没什么用,当初我问父皇讨要了来,也只是看着这颗夜明珠很大,很难得而已、。” 听了这话,月娘顿时开心了起来:“谢谢三皇子!真不愧对于我们在国子监里关系那么好!那这颗夜明珠,我可就真拿走啦啊!” 说完,便小心翼翼的想要够着夜明珠。看到月娘的动作,赵明祁连忙阻止了:“这多危险啊,我让下人来帮你取吧。” “红媛。”三皇子又唤了一声,红媛连忙也走进了内殿:“三皇子、。” “将这颗夜明珠取下来,送给付小姐。”赵明祁又接着说。 红媛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惊讶,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赵明祁:“三皇子……这……”红媛明显有些犹豫。 赵明祁连忙怒道:“让你拿你就拿。” 红媛听了这话,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让人搬了梯子,因为夜明珠很亮,因此放的地方也很高,红媛偷偷看了眼月娘,不知道这个付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让三皇子将这颗夜明珠都送给她。 夜明珠毕竟是御赐之物,就这么送人,视为不规矩,而三皇子竟然没有犹豫,就送给这位付小姐了,看来,三皇子对这位付小姐真是不同啊。 没有再言语,红媛很快便支使人将夜明珠取了下来,还贴心的放进了一个锦盒当中,才递给了月娘,月娘接了过来,打开锦盒,看着盒子里的夜明珠,心里很是欢喜。 “诺,静姝,拿着,三皇子送你的,好好收着啊。”月娘却在下一秒,就将锦盒递给了付静姝。 付静姝一脸的惶恐不安:“姐姐……我……” 红媛听了这话,又再次瞪大了眼睛,是送给这位付二小姐的?不是这一位付小姐的? “客气什么,刚才不是就说了,姐姐替你挑,这次好了,这么大颗的夜明珠,这下我们赚大了!炳哈哈哈!”月娘很是得意,丝毫不介意赵明祁和红媛也在这里,就放声大笑起来。 付静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接过来:“姐姐,还是你收着吧。” 月娘却不跟付静姝客气,一把将放着夜明珠的锦盒,朝着付静姝身后的月荷丢去:“月荷,拿好了啊,替你家小姐收着。” 月荷是付静姝带进宫的婢女,之前,付葭月和竹苓一起女扮男装,想要出付府的时候,在付府里面见过,因此对月荷也有印象。 “小姐,这……”月荷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拿。 付静姝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收着吧。”说完,便又转向了月娘和赵明祁的方向:“小女子谢过三皇子,谢谢姐姐。” 月娘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次进宫拿了这么大的一个好处,虽然不是给自己的,但是也是付府的不是?这趟宫总算没白进!如果每次进宫都能够有这样的收获的话,那进宫也不可怕啊…… 红媛却就这样看着自家主子最喜欢的一个夜明珠就这样易了主,但是,看着赵明祁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介意,反而十分高兴,红媛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主子放下了就好,遮掩,也不枉这个夜明珠的价值了。 其实,赵明祁在去国子监之前,在皇宫里是有着一段露水情缘的,而这颗夜明珠,便是当时那个女子进贡给皇上的。 赵明祁也没有对月娘撒谎,夜明珠确实是波斯进贡给皇上的,只不过,当时的那个女子,也是波斯人而已。 那是波斯公主,在波斯人来的时候,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性格很是豪放,和月娘一样的不拘小节,让当时的赵明祁对这个波斯公主很是刮目相看。 而波斯公主是第一次来大陆,对大陆上的一切都很好奇,当时赵明祁对这个波斯公主也很好奇,便邀请她一起游玩。 就这样,两人互相动了情,赵明祁甚至还说要向皇上请旨,和波斯联姻,当时波斯公主的样子很是娇羞,让人一看就很欢喜。 但是,后来,在波斯人即将要离开的时候,赵明祁大着胆子,向皇上说了这件事情,当时,皇上还觉得和波斯和亲其实也是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波斯的那些小玩意儿能够给他们国家一些利益,便问了波斯大使的意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8章 波斯大使却说不用经过他们国主的同意,只要波斯公主愿意,自然就可以,听了这话的赵明祁心中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他满怀期待的看着波斯公主,期待着从波斯公主的口中听到“我愿意”这三个字。 但是,波斯公主却让赵明祁失望了,公主拒绝了赵明祁,说她不想离开她自己的国家,况且,还是嫁到这么远的过度。 赵明祁不可置信的看着公主,问公主他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不是已经私定终身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说这种话?难道,当初他们承诺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波斯公主一脸的不屑,看着赵明祁:“你能给我什么?我嫁给你,你能给我无上的荣耀吗?别做梦了,你只是一个皇子而已,又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子,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这番话让赵明祁的心中很是震惊,他本来以为波斯公主是个很单纯,很美好的女子,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说话,一怒之下,便转身而去。 而当今的皇上,听到波斯公主这么说话,自然也是龙颜大怒,这番话不就是说赵明祁的身份配不上她异国公主的身份吗?皇上也没和他们客气,就让他们离开了国家,并且还下旨,说以后只准波斯大使来进贡,什么公主,什么女子,统统不准进宫。 就这样,波斯这个国家今后来进贡的人,全是男人,而赵明祁也因为当时波斯公主那么说话,心里很是失望,但是,即便是失望,却也放不下这位公主,毕竟波斯公主的容貌算得上当时波斯的第一美人,又极具异国风采,让赵明祁久久不能忘怀。 赵明祁心里放不下波斯公主,便想着有没有什么能够纪念一下他这段逝去的感情,便想着向换上讨要来了这颗夜明珠。 这颗夜明珠便是当初波斯公主刚进宫的时候,给皇上献舞的时候,手里捧着的那颗夜明珠,据波斯公主当时的话说,这颗夜明珠是他们波斯国家最大的一颗夜明珠,因此便来进贡给皇上。 赵明祁想到这里,便将这颗夜明珠放在了内殿最,就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而且,看着付小姐这么天真无邪的笑容,红媛在心里也暗暗喜欢起这个付小姐来了,有这么个女主子,也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啊。 起码,她能够让自家三皇子开心,红媛自从进了内殿以来,看见三皇子的脸上一直都洋溢着笑容,这可是很少见的情况,如今,竟然因为这个付小姐,三皇子竟然就打破了规矩。 由此可见,三皇子对付葭月是不一样的,起码,别的小姐都没有这个待遇。 “噗……三皇子,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竟然还特意眨眨眼,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月娘看到赵明祁的动作,竟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喂,我这样你也不愿意,我那样你也能找到毛病,到底怎么样我才算过关?”赵明祁无奈的看着月娘捧腹大笑的样子,摊了摊手。 红媛看着三皇子被付小姐逗弄的如此有趣,脸上也洋溢起了笑容,自从那个波斯公主离开之后,她还没有见过三皇子这样开心的样子的,而这些模样,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活泼的女子,也就是付家的小姐。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堂堂三皇子,竟然还有这么幼稚无聊的一面,我说你送这么大的夜明珠,都不带眨眼的,你竟然就冲着我眨了眨眼睛,真是好玩啊。”月娘丝毫不介意刚才赵明祁说的话,依旧和赵明祁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赵明祁被月娘的话说的很是无奈,看了眼付静姝,付静姝在捂嘴笑着,看了眼月荷和竹苓,两人虽然想笑,但是还是忍着。 红媛也笑了起来,她还没有见过三皇子这么小孩子脾性的时候,刚才月娘说三皇子可真是大方,送这么个宝贝,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三皇子竟然还配合着月娘,故意眨了一下眼睛,三皇子可真是对这位付小姐好啊。 “奴婢跟着三皇子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三皇子这般模样呢,三皇子平日里在我们面前,都是很严肃的,没想到在和付小姐在一起的时候,竟然这么开朗。”红媛没忍住,将自己心里的说法给说了出来。 除了红媛,想必哪一个三皇子宫殿里的下人,见到三皇子这幅模样,肯定都是惊讶的吧,同时也肯定会对这位付小姐刮目相看的。不过,红媛已经在三皇子身边呆了这么久了,自然是知道三皇子不喜欢他们这些下人们对他的客人露出一丁点别样的情绪和表情来的。 于是,红媛的心里虽然很是惊讶,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皇宫这个地方,尤其是危险,如果你不经意间表达出来的表情,被有心人看到了的话,还会被加以利用。 红媛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因此,虽然心里很是惊讶三皇子赵铭祁对于这位付小姐的特殊,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的。 “原来他平日里这么无趣啊?那你们是怎么能忍受的了他的?有这么一个无趣的主子,你们平日里不也得无聊死啊?”月娘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双大眼睛似乎像是会说话一样,就这样看着红媛和三皇子。 月娘也没想到红媛竟然说三皇子平日里很是严肃,但是月娘看来,三皇子很是会玩啊,一会儿一个主意,一会儿一个点子,层出不穷的,怎么也不像红媛说的那样,是那么严肃的一个人啊。 “嘿,我哪里就无趣了?我难道整日里都要像你一样没有规矩,嬉皮笑脸的,才叫有趣吗?”赵铭祁不同意月娘的说法,连忙反驳。他身为三皇子,怎么能够每天像月娘那样嬉皮笑脸,整日里都在闯祸的样子呢? 如果他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想必他这个三皇子也做不久了。因为皇上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是这个德行的。毕竟皇上是一国之君,他们这些当儿子的,也不仅仅只有“儿子”这个身份,他们还是皇子,还有的人比他们的皇子身份还要尊贵,那就是太子。 太子是未来的皇上,也就是未来的国君,未来的一国之主,虽然现在都是皇子,但是太子,却是比他们还要尊贵的存在,受到的教育也是比他们都要多,规矩自然也要比他们这些皇子们更加多,更加严格。一想到这里,三皇子就觉得“太子”这个身份也没有那么耀眼了。 虽然身份比他们这些普通的皇子们都要更加尊贵一点,但是却比他们要多了这么多的规矩,用自由换来的身份,原本三皇子还是很是向往太子的生活的,但是,自从认识了月娘之后,和月娘相处久了之后,就觉得没有什么可向往的了。 一边是自由,一边是让人叹为观止的身份,三皇子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踏上那个位置的比较好,因为,还不知道有多少个皇子眼巴巴的盯着那个位置的,身处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无疑都是很累的。 不仅仅要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很好的一面,私底下还要想着会不会有人看着自己的这个位置,毕竟有很多人都巴不得太子犯点什么错,好把他从太子的位置上给拉下来呢,因此,太子的这个位置做的也并不安稳。 “我哪里嬉皮笑脸了?你懂不懂,这叫做享受生活,难道你敢说我现在的样子不好吗?我现在的性格不好吗?我如果想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整日里装着样子,端着架子,那才叫累!”月娘甩了甩手,似乎对那些大家闺秀的做法十分不同意。 三皇子顿时没了话语,也是,月娘说的很对,当初三皇子和月娘一起在国子监里上学的时候,看中的不就是月娘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吗?也正是因为月娘和其他小姐们都不一样的性格,所以,他才会这么注意月娘的。 如果,月娘和别的大家小姐都是一样,那月娘还能得三皇子的青睐吗?自然是不能的,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大家闺秀,而在这些大家闺秀里,比月娘端庄的有很多,比月娘漂亮的更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比月娘有女人味的也很多,三皇子自然是注意不到月娘的了。 虽然月娘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是有道理,但是这里毕竟是皇宫啊,皇宫里到处都是各宫人的眼线,因此,付静姝便看不下去了。 “姐姐,少说几句吧,这里是皇宫……”付静姝伸手,扯了扯月娘的袖子,她自然是知道在皇宫里要慎言的,只不过月娘仿佛将之前在皇宫门口,付睿渊交代给他们的话都给忘记了。 三皇子看了眼付静姝,点点头,看来付静姝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而付静姝就是刚才月娘口中所说的那种大家闺秀。 月娘听了付静姝的话,以为是自己的话伤了付静姝的心,毕竟付静姝也是大家闺秀,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月娘大惊。 “静姝,你别多想啊,我没有说你的意思,你是我的妹妹,你怎么样都是我的妹妹,你这样安安静静的样子没什么不好的,你别多想啊……”月娘连忙和付静姝解释着,同时,心里也在后悔着刚才的冲动。 怎么就一气之下将这些话给说了出来呢?怎么就当着付静姝的面给说了出来呢,在月娘的心里,付静姝就是她的妹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9章 不管是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他们毕竟都是有同样的父亲,这样他们也就是姐妹。 而刚才月娘的话,肯定让付静姝心里不舒服了,不然依着付静姝这么淡然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而付静姝竟然还扯了扯月娘,还让月娘少说几句,看来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 “姐姐,静姝不是那个意思,静姝不怪姐姐的,只是……姐姐,这里是皇宫啊,你面前的人是三皇子,在这样的场景说这样的话,不合适吧?你忘了爹爹在来之前和我们都嘱咐什么了吗?” 付静姝很是担心月娘会在皇宫里说错什么话了,但是月娘却理解错了,因此,付静姝才会和月娘这么解释道。 月娘突然明白了,原来付静姝不是在怪自己,松了一口气,心里没有和=刚才那么紧张了:“这就好,这就好,只要妹妹你没生气便好。” 付静姝没想到月娘担心的不是在皇宫里的事情,竟然是因为她的心情而担心,看着月娘刚才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将付睿渊说的话给放在心里,而是在意着她付静姝的心情。 什么时候,她付静姝的心情也会被人这么关心着了?付静姝心里一动,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月娘,月娘竟然这么关心她,竟然这么关心她的心情和她的感受。 “姐姐……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付静姝期待的问着。 月娘点点头,理所应当的说:“当然啊,你是我妹妹,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啊?” 听了月娘的话,付静姝的心里更加感动了,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肯定要对月娘好,在宫里的时候,一定要帮月娘好生看着周围,好生注意着月娘说的话,不让她闹出什么祸事来。 “好了,你们两姐妹,在这里你侬我侬的,把我放在哪里了?你们就住在同一个府邸,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至于像现在这样一幅姐妹情深的样子吗?”三皇子笑意盈盈的说着。 月娘却不给三皇子面子,翻了个白眼:“有你什么事呢?我们俩姐妹在这里你侬我侬,你一个大男人插进来像什么话?还是说,你也想和我还有静姝做姐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很是欢迎啊……是不是啊,静姝?” 付静姝知道月娘和三皇子关系好,也看到了刚才月娘和三皇子调侃的话,三皇子并没有生气,因此,胆子也大了一些,笑道:“是啊,静姝可是欢迎至极呢。” 三皇子听了月娘这么说,又听到付静姝这么迎合,真是想往自己脸上抽个嘴巴,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呢? “得,你们当我没说,我什么都不说了,这下行了吧?我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跟你们做姐妹啊,做兄妹还差不多。”三皇子虽然说的话很不高兴的意思,但是脸上一丝不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一听三皇子说要和付葭月和付静姝做兄妹,红媛的脸上顿时惊讶了,难道三皇子不是喜欢月娘的吗?既然喜欢月娘,为什么又要和她做兄妹呢?做兄妹可就没有机会再在一起了啊。 难道三皇子对这位付小姐不是那种感情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为什么会把自己珍藏了这么久的夜明珠送给这位付小姐呢? 红媛觉得自己好像猜不透自家三皇子的心思了,一边对这位付小姐表示着和旁人不同的情感,一边又答应了和付小姐结拜成兄妹,难道三皇子对月娘就只有兄妹之情吗? “做兄妹?得了吧,还是做姐妹吧!不然做兄弟也行!”月娘哈哈大笑着,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赵明祁已经习惯了月娘的无厘头,也不责怪她,就是笑意盈盈的看着月娘,又看了眼付静姝:“静姝,你觉得呢?” 付静姝突然被点名,还没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才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惊讶了:“三皇子是说什么事情?” “哈哈哈哈!月娘,我本来以为你家就你一个无厘头的,没想到静姝都被你带坏了,你看看,静姝竟然走神。”赵明祁丝毫没有因为付静姝走神而生气。 月娘瞥了一眼赵明祁:“谁带坏的?静姝是觉得你说话太没意思了,很是无聊,因此才会走神的,你如果说的话能够引起人的注意,谁会走神啊?明明就是怪你自己没有趣味,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赵明祁被月娘这一番话堵得很是无语,但是月娘说的也没错,他要是说的话能够引起大家的注意,自然是没有人会走神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因为他是三皇子,因为这个皇子的身份而认真听他说话。 “行……我就当你说的对吧,唉,静姝,我刚才是说你觉得我们做兄妹这个想法怎么样?没想到你竟然会走神……难道我说的话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不能吧……”赵明祁很显然的将月娘刚刚说的话给记在心里了,在和付静姝说话的时候,还在想着,一边想着,还一边喃喃自语到。 付静姝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三皇子,您是何等身份,怎么能和我们做兄妹呢?还是不要吧……”付静姝很是惶恐,她只不过是一个付府小小的小姐,何德何能能够让堂堂的三皇子和自己称兄道妹呢? “诶,静姝,别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事情,你看看我,和三皇子说话,哪里顾得上身份?这样吧,既然三皇子要和我们做兄妹,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兄妹了!”月娘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就这样确定了三人的关系。 看着月娘随便的样子,赵明祁突然有一种感觉,他怎么觉得自己被月娘坑了呢? “就……就这样?”赵明祁抽搐了一下嘴角:“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摆个祭坛吗?这夜太大动干戈了吧?今天是皇后娘娘举办的游园会,难不成你还想抢了皇后娘娘的风头去?”月娘看了一眼赵明祁,她自然知道赵明祁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觉得摆祭坛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赵明祁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那行,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补上吧!” 就这样在月娘和赵明祁的三言两语之中,确定了三人的关系,自然是三皇子为兄,付葭月和付静姝为妹妹。 付静姝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样,就这样三言两语,就确定了三人的关系?这也太随便了吧?月娘的性子,付静姝是知道的,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而三皇子竟然也跟着月娘这么闹吗? “姐姐……这样好吗?”付静姝小声的说道。 “没什么不好的,不看看,三皇子不是都没有说什么吗?我们也不用说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月娘朝着付静姝笑了笑,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月娘还是很是怜惜的。 因为付静姝的性格很是软弱,月娘不想看付静姝被欺负,如今有了三皇子这个兄长,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欺负付静姝了。 “可是……三皇子,您知道姐姐在胡闹,怎么还任由她胡闹呢?”付静姝跺了跺脚,见月娘说不通,便和三皇子说去。 赵明祁也丝毫不介意月娘的胡闹,朝着付静姝看了看,勾了勾唇角,笑道:“怕什么,静姝,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们挡着呢!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害怕了。” 付静姝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赵明祁的眼神,便将自己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听着赵明祁刚才说的话,不仅仅不介意月娘的胡闹,反而还很享受。 付静姝第一次离这么近的看到三皇子的面庞,没有什么特色,但是却是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记住的脸庞,很是有辨识度,付静姝想着,是不是皇子们都是这么有辨识度的啊? “呐,静姝,你看,三皇子都这么说了,我们就不要跟他客气什么了,那颗夜明珠你可要收好了啊,就当做是三皇子给我们的见面礼了!”月娘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夜明珠的事情上。 赵明祁哭笑不得,怎么夜明珠又成了他们的见面礼了? “对了,既然我们和三皇子都是兄妹了,如今在他这座宫殿里,我们也不要客气什么了,静姝啊,就当做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吧!”月娘说完,又继续说着。 这番话明显让赵明祁愣了下,随即又勾起了唇角,罢了,她喜欢怎样,便怎样吧。 付静姝听了月娘的话,偷偷的看了一眼赵明祁看到赵明祁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便对月娘说道:“姐姐,这样不好吧?毕竟……毕竟三皇子是皇子……我们……” “有什么不好的?不信你问问他,你看他敢说一个不字吗?”月娘得意洋洋的看着赵明祁,赵明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是因为月娘…… 赵明祁摸了摸鼻子:“罢了,静姝,你就跟着月娘吧,她说得对,你们别那么客气……”赵明祁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月娘的眼睛有瞥到了一边桌子上的茶具。 “诶,三皇子,你这套茶具不错诶,挺好看的。”月娘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套茶具。 看到月娘这幅样子,赵明祁和付静姝的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 该不会……月娘又看上这副茶具了吧?想到这里,赵明祁和付静姝皆是一种石化的姿势,慢慢的往月娘那边看去,果然,在看到月娘对着茶具一番欣赏的时候,赵明祁转过头,和付静姝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同时抬起头,往天花板看去,就当做没有听到月娘说这番话。 月娘见没人理她,往两人这边看来,只见赵明祁和付静姝都当没事人一样,抬头往天上看去。 “你们在看什么?上面有什么好玩的吗?”月娘好奇的凑过来,也往上面看去。 听到月娘这番话,赵明祁的身体一僵,收回了视线,看向月娘:“没,没什么好玩的。”付静姝也在此刻收回了看向上面的视线。 “没什么好玩的你们都在看什么?”月娘翻了个大白眼。 赵明祁自知理亏,没有说什么,付静姝学着赵明祁的样子,也不说话。 这时,月娘又想起来刚才她看上的那套茶具了:“对了,三皇子,问你话呢,我刚才看上的那套茶具,有没有了?送我几套好不好啊?” “几套?”三皇子诧异,她还想要多少?难道一套不够她用的吗? 而月娘却理解错了赵明祁的意思,以为赵明祁是问她还想要几套,便伸出手指头,数了数:“给我十套吧!” “十套?你要这么多干什么?”赵明祁很是震惊,月娘要这么多茶具留着做什么?喝茶吗?她一个人喝茶也用不了这么多啊……一套不就够了吗?难不成月娘还用一套看一套吗?这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什么区别…… 月娘哼了一声:“你管我要这么多干什么呢?你就说你给不给吧!”月娘很是率性的和赵明祁说着,一边说,一边还得意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 “给……当然给了,你都开口问我要了,我怎么能说不给呢?红媛,去给付小姐包十套茶具。”赵明祁很是大方的一挥手。 红媛笑了:“是。”反正只是几套茶具罢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既然这位付小姐想要,他们三皇子也愿意给,那就去包起来便是。 红媛的心里对付葭月也是好奇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千金小姐这样不拘小节,没错,就是不拘小节,而三皇子明显还这么宠溺她,想必关系一定很好。 经过今天半日和付葭月相处的机会,红媛的心里已经彻底对这个付小姐所折服了,这个付小姐还真是古今难见的千金小姐,现在京城中哪家小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啊,见到客人也都是彬彬有礼的。 没有一个像月娘这样,来到皇宫,见到三皇子,不仅仅不害羞,还大手一挥的问三皇子要礼物……不过,要的也只是一些小玩意儿罢了,付葭月甚至还和三皇子称兄道弟……哦,不,是称兄道妹,红媛觉得自己今天经历的这一切,比她一年的经历还要丰富多彩。红媛下去了之后,月娘着才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离开了内殿。月娘离开了。 不管是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他们毕竟都是有同样的父亲,这样他们也就是姐妹。 而刚才月娘的话,肯定让付静姝心里不舒服了,不然依着付静姝这么淡然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而付静姝竟然还扯了扯月娘,还让月娘少说几句,看来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 “姐姐,静姝不是那个意思,静姝不怪姐姐的,只是……姐姐,这里是皇宫啊,你面前的人是三皇子,在这样的场景说这样的话,不合适吧?你忘了爹爹在来之前和我们都嘱咐什么了吗?” 付静姝很是担心月娘会在皇宫里说错什么话了,但是月娘却理解错了,因此,付静姝才会和月娘这么解释道。 月娘突然明白了,原来付静姝不是在怪自己,松了一口气,心里没有和=刚才那么紧张了:“这就好,这就好,只要妹妹你没生气便好。” 付静姝没想到月娘担心的不是在皇宫里的事情,竟然是因为她的心情而担心,看着月娘刚才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将付睿渊说的话给放在心里,而是在意着她付静姝的心情。 什么时候,她付静姝的心情也会被人这么关心着了?付静姝心里一动,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月娘,月娘竟然这么关心她,竟然这么关心她的心情和她的感受。 “姐姐……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付静姝期待的问着。 月娘点点头,理所应当的说:“当然啊,你是我妹妹,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啊?” 听了月娘的话,付静姝的心里更加感动了,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肯定要对月娘好,在宫里的时候,一定要帮月娘好生看着周围,好生注意着月娘说的话,不让她闹出什么祸事来。 “好了,你们两姐妹,在这里你侬我侬的,把我放在哪里了?你们就住在同一个府邸,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至于像现在这样一幅姐妹情深的样子吗?”三皇子笑意盈盈的说着。 月娘却不给三皇子面子,翻了个白眼:“有你什么事呢?我们俩姐妹在这里你侬我侬,你一个大男人插进来像什么话?还是说,你也想和我还有静姝做姐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很是欢迎啊……是不是啊,静姝?” 付静姝知道月娘和三皇子关系好,也看到了刚才月娘和三皇子调侃的话,三皇子并没有生气,因此,胆子也大了一些,笑道:“是啊,静姝可是欢迎至极呢。” 三皇子听了月娘这么说,又听到付静姝这么迎合,真是想往自己脸上抽个嘴巴,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呢? “得,你们当我没说,我什么都不说了,这下行了吧?我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跟你们做姐妹啊,做兄妹还差不多。”三皇子虽然说的话很不高兴的意思,但是脸上一丝不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一听三皇子说要和付葭月和付静姝做兄妹,红媛的脸上顿时惊讶了,难道三皇子不是喜欢月娘的吗?既然喜欢月娘,为什么又要和她做兄妹呢?做兄妹可就没有机会再在一起了啊。 难道三皇子对这位付小姐不是那种感情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为什么会把自己珍藏了这么久的夜明珠送给这位付小姐呢? 红媛觉得自己好像猜不透自家三皇子的心思了,一边对这位付小姐表示着和旁人不同的情感,一边又答应了和付小姐结拜成兄妹,难道三皇子对月娘就只有兄妹之情吗? “做兄妹?得了吧,还是做姐妹吧!不然做兄弟也行!”月娘哈哈大笑着,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赵明祁已经习惯了月娘的无厘头,也不责怪她,就是笑意盈盈的看着月娘,又看了眼付静姝:“静姝,你觉得呢?” 付静姝突然被点名,还没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才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惊讶了:“三皇子是说什么事情?” “哈哈哈哈!月娘,我本来以为你家就你一个无厘头的,没想到静姝都被你带坏了,你看看,静姝竟然走神。”赵明祁丝毫没有因为付静姝走神而生气。 月娘瞥了一眼赵明祁:“谁带坏的?静姝是觉得你说话太没意思了,很是无聊,因此才会走神的,你如果说的话能够引起人的注意,谁会走神啊?明明就是怪你自己没有趣味,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赵明祁被月娘这一番话堵得很是无语,但是月娘说的也没错,他要是说的话能够引起大家的注意,自然是没有人会走神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因为他是三皇子,因为这个皇子的身份而认真听他说话。 “行……我就当你说的对吧,唉,静姝,我刚才是说你觉得我们做兄妹这个想法怎么样?没想到你竟然会走神……难道我说的话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不能吧……”赵明祁很显然的将月娘刚刚说的话给记在心里了,在和付静姝说话的时候,还在想着,一边想着,还一边喃喃自语到。 付静姝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三皇子,您是何等身份,怎么能和我们做兄妹呢?还是不要吧……”付静姝很是惶恐,她只不过是一个付府小小的小姐,何德何能能够让堂堂的三皇子和自己称兄道妹呢? “诶,静姝,别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事情,你看看我,和三皇子说话,哪里顾得上身份?这样吧,既然三皇子要和我们做兄妹,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兄妹了!”月娘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就这样确定了三人的关系。 看着月娘随便的样子,赵明祁突然有一种感觉,他怎么觉得自己被月娘坑了呢? “就……就这样?”赵明祁抽搐了一下嘴角:“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摆个祭坛吗?这夜太大动干戈了吧?今天是皇后娘娘举办的游园会,难不成你还想抢了皇后娘娘的风头去?”月娘看了一眼赵明祁,她自然知道赵明祁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觉得摆祭坛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赵明祁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那行,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补上吧!” 就这样在月娘和赵明祁的三言两语之中,确定了三人的关系,自然是三皇子为兄,付葭月和付静姝为妹妹。 付静姝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样,就这样三言两语,就确定了三人的关系?这也太随便了吧?月娘的性子,付静姝是知道的,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而三皇子竟然也跟着月娘这么闹吗? “姐姐……这样好吗?”付静姝小声的说道。 “没什么不好的,不看看,三皇子不是都没有说什么吗?我们也不用说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月娘朝着付静姝笑了笑,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月娘还是很是怜惜的。 因为付静姝的性格很是软弱,月娘不想看付静姝被欺负,如今有了三皇子这个兄长,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欺负付静姝了。 “可是……三皇子,您知道姐姐在胡闹,怎么还任由她胡闹呢?”付静姝跺了跺脚,见月娘说不通,便和三皇子说去。 赵明祁也丝毫不介意月娘的胡闹,朝着付静姝看了看,勾了勾唇角,笑道:“怕什么,静姝,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们挡着呢!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害怕了。” 付静姝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赵明祁的眼神,便将自己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听着赵明祁刚才说的话,不仅仅不介意月娘的胡闹,反而还很享受。 付静姝第一次离这么近的看到三皇子的面庞,没有什么特色,但是却是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记住的脸庞,很是有辨识度,付静姝想着,是不是皇子们都是这么有辨识度的啊? “呐,静姝,你看,三皇子都这么说了,我们就不要跟他客气什么了,那颗夜明珠你可要收好了啊,就当做是三皇子给我们的见面礼了!”月娘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夜明珠的事情上。 赵明祁哭笑不得,怎么夜明珠又成了他们的见面礼了? “对了,既然我们和三皇子都是兄妹了,如今在他这座宫殿里,我们也不要客气什么了,静姝啊,就当做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吧!”月娘说完,又继续说着。 这番话明显让赵明祁愣了下,随即又勾起了唇角,罢了,她喜欢怎样,便怎样吧。 付静姝听了月娘的话,偷偷的看了一眼赵明祁看到赵明祁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便对月娘说道:“姐姐,这样不好吧?毕竟……毕竟三皇子是皇子……我们……” “有什么不好的?不信你问问他,你看他敢说一个不字吗?”月娘得意洋洋的看着赵明祁,赵明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是因为月娘…… 赵明祁摸了摸鼻子:“罢了,静姝,你就跟着月娘吧,她说得对,你们别那么客气……”赵明祁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月娘的眼睛有瞥到了一边桌子上的茶具。 “诶,三皇子,你这套茶具不错诶,挺好看的。”月娘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套茶具。 看到月娘这幅样子,赵明祁和付静姝的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 该不会……月娘又看上这副茶具了吧?想到这里,赵明祁和付静姝皆是一种石化的姿势,慢慢的往月娘那边看去,果然,在看到月娘对着茶具一番欣赏的时候,赵明祁转过头,和付静姝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同时抬起头,往天花板看去,就当做没有听到月娘说这番话。 月娘见没人理她,往两人这边看来,只见赵明祁和付静姝都当没事人一样,抬头往天上看去。 “你们在看什么?上面有什么好玩的吗?”月娘好奇的凑过来,也往上面看去。 听到月娘这番话,赵明祁的身体一僵,收回了视线,看向月娘:“没,没什么好玩的。”付静姝也在此刻收回了看向上面的视线。 “没什么好玩的你们都在看什么?”月娘翻了个大白眼。 赵明祁自知理亏,没有说什么,付静姝学着赵明祁的样子,也不说话。 这时,月娘又想起来刚才她看上的那套茶具了:“对了,三皇子,问你话呢,我刚才看上的那套茶具,有没有了?送我几套好不好啊?” “几套?”三皇子诧异,她还想要多少?难道一套不够她用的吗? 而月娘却理解错了赵明祁的意思,以为赵明祁是问她还想要几套,便伸出手指头,数了数:“给我十套吧!” “十套?你要这么多干什么?”赵明祁很是震惊,月娘要这么多茶具留着做什么?喝茶吗?她一个人喝茶也用不了这么多啊……一套不就够了吗?难不成月娘还用一套看一套吗?这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什么区别…… 月娘哼了一声:“你管我要这么多干什么呢?你就说你给不给吧!”月娘很是率性的和赵明祁说着,一边说,一边还得意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 “给……当然给了,你都开口问我要了,我怎么能说不给呢?红媛,去给付小姐包十套茶具。”赵明祁很是大方的一挥手。 红媛笑了:“是。”反正只是几套茶具罢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既然这位付小姐想要,他们三皇子也愿意给,那就去包起来便是。 红媛的心里对付葭月也是好奇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千金小姐这样不拘小节,没错,就是不拘小节,而三皇子明显还这么宠溺她,想必关系一定很好。 经过今天半日和付葭月相处的机会,红媛的心里已经彻底对这个付小姐所折服了,这个付小姐还真是古今难见的千金小姐,现在京城中哪家小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啊,见到客人也都是彬彬有礼的。 没有一个像月娘这样,来到皇宫,见到三皇子,不仅仅不害羞,还大手一挥的问三皇子要礼物……不过,要的也只是一些小玩意儿罢了,付葭月甚至还和三皇子称兄道弟……哦,不,是称兄道妹,红媛觉得自己今天经历的这一切,比她一年的经历还要丰富多彩。红媛下去了之后,月娘着才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离开了内殿。月娘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0章 赵明祁和付静姝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而是跟着月娘一起离开了内殿,三人又来到了一开始招待付葭月和付静姝两人的大殿。 月娘很是大方的在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赵明祁见了,也不说什么,任由月娘而去,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而付静姝本来还想客气客气的,但是见两人都这么没规矩,便硬着头皮将自己心中的顾忌给驱散了,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那么多茶具是干什么呢?总不能十套茶具都用来喝茶吧?哪里能用得着那么多?”赵明祁很是好奇,月娘要这么多茶具都是为了干什么。 而月娘却蛮不在乎的说着:“你送都送给我了,还问这么多干什么?那些茶具以后都是我的东西了,我干什么都不关你的事情了!” “我就是问问……东西我都送给你了,难不成我还能出尔反尔的要回来不成?我三皇子还没有那么不讲道理,送你的东西自然是没有理由再要回来的,更何况,只是几套茶具罢了,不值什么钱。”赵明祁也学着月娘的样子,蛮不在乎的说着,其实,赵明祁的心里却好奇极了。 月娘想了想,觉得赵明祁说的也有他的道理,几套茶具罢了,又不值什么钱,刚才那么珍贵的夜明珠,赵明祁都说送就送给了他们,更何况是几套茶具呢?再说了,根据月娘对赵明祁的理解,他根本不会再要回这些东西,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有理由再要回来。 “罢了,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你不知道,我回到付府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给爹爹和哥哥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但是我也没有银两,买不了什么礼物,便问你讨要了几套茶具,留着送给爹爹和哥哥。”月娘也不顾及三皇子是不是外人,就这么坦白的和三皇子说着。 赵明祁听了,顿时语塞,原来她问自己要茶具是为了送给付睿渊和付铭瑄的?不过,想想月娘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一个千金小姐,每个月的银两自然也没有很多,想必买胭脂水粉什么的也差不多了,而至于礼物,却是没有更多的银两去买了。 这样,赵明祁便理解了月娘的做法。 “只是……你只记得你爹爹和你哥哥吗?你把静姝放在哪里?只说送给付睿渊和付铭瑄,你送给静姝的礼物呢?”赵明祁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或者说是故意想要为难月娘,因此就直接当着付静姝的面,问了出来。 付静姝一听这话,又将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忙摆摆手,说道:“三皇子,姐姐……静姝什么都不要……” “诶,静姝,你不是已经拿了一颗好大的夜明珠吗?那就当做三皇子这个兄长,和我这个姐姐一起送给你的礼物吧!如果静姝你也想要茶具的话,我再替你向三皇子讨要便是!你想要几套?十套够不够?”月娘朝着付静姝炸了眨眼。 “不,不不不,不用了,姐姐,静姝不想要茶具……静姝平日里也不怎么喝茶的。”付静姝听了月娘说的话,以为月娘还要为她讨要什么好处,连忙拒绝了,她已经拿了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怎么能够再拿三皇子的东西呢? 而赵明祁在听到月娘说的话的时候,恨不得吐血三尺:“你就这么把我的东西都送人了?还要十套茶具……你是有多少茶要喝啊?” 三皇子没有一丝不愿意给的意思,只是觉得二十套茶具……就算用到死也用不了这么多吧?十套……月娘刚刚已经要了十套了,说是要送给付铭瑄和付睿渊,赵明祁答应了,这会儿,不会还要再包十套吧? “怎么?要你十套茶具不行吗?不是你说的要和我还有静姝结拜兄妹的吗?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兄妹了,那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你的茶具不就是我的茶具?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月娘理直气壮的说着。 赵明祁听了月娘说的话,本来觉得还很有道理,可是越听怎么越觉得不对劲呢?什么叫结拜兄妹之后,他的东西就是月娘的东西了?既然如此,月娘还问他讨要那么多的茶具做什么? “不是……你这是什么歪理?我没有说不给你茶具啊……我只是好奇你已经要了十套了,够你送人了吧?又要这十套茶具是为什么?留着做什么用呢?”赵明祁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着月娘说到。 “喂……你该不会刚才是走神了吧?不是你说的我没有送给静姝什么东西吗?我这不是问你讨要十套茶具留着送给静姝呢吗!”月娘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说错了。 赵明祁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无语了,想想刚才月娘说的话,什么叫这颗夜明珠就当做是三皇子和她一起送的了?这明明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东西……怎么就成他和她一起送给静姝的了? 还有,那十套茶具不是她说要的吗?怎么又变成是他赵明祁的错了?不过,赵明祁也没有和月娘争辩什么,反正只不过是十套茶具而已,送就送了,就像刚才说的,茶具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比茶具值钱多了的夜明珠他都送了,再送十套茶具,又有何不可呢? “那行!待会红媛回来了,再让红媛再给你包十套茶具,这下好了吧?”赵明祁轻轻的说着,这下总行了吧? “喂,你没听到刚才静姝说她不喜欢喝茶吗?那还要你的茶具做什么?只让红媛把我的那十套包好就成了!静姝说她不要了。”月娘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赵明祁。 赵明祁觉得自己今天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他本来觉得自己就挺腹黑了,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一个比他还要腹黑的人,那就是月娘!月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要走了他一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还是波斯国家进贡来的。 又在简单的三言两语之间,又要走了十套茶具……虽然说茶具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赵明祁怎么有一种自己被人耍了的感觉呢?这种感觉真不好,而且,自己还没有理由拒绝这个人的要求…… “那不要便不要了吧,等什么时候静姝又想要了,再和我说。”赵明祁本来想说让静姝看看有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一想到刚才因为自己的这番话,就送出去了一颗很大的夜明珠,和十套茶具,赵明祁便硬生生的将这句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他担心月娘又大口一张,说什么付静姝不好意思开口,那就她帮她选之类的话,刚才赵明祁就是大意了,竟然答应了月娘的这个请求,如今赵明祁已经长记性了,知道月娘是什么套路,便没有再大方的说那句话,只是说了等付静姝什么时候想要茶具了,再问他要便是。 因为,赵明祁知道,付静姝是不会亲口问他要什么东西的,也正因为如此,赵明祁才这么说的,就算以后付静姝问自己要了,也不过是十套茶具罢了。 “好,静姝,你听到了吗?三皇子说你什么时候想要茶具了,想喝茶了,便来问他要就行。”月娘朝着付静姝嘱咐道。 付静姝自然没有这个胆量问赵明祁要茶具,毕竟赵明祁可是三皇子,但是看着月娘真诚的脸,付静姝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便点了点头。 其实,付葭月也是知道付静姝不会问赵明祁要茶具的,因为月娘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性格最是软弱,刚才收下那颗夜明珠已经是极限,想必再让她收下十套茶具,这小姑娘的心里估计就崩溃了,因此,也没有多说,就当是客气客气罢了。 三人都默契的知道这个道理,也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出来,毕竟这种事情只要彼此都知道就行了,何必还要说出来呢?虽然月娘的心肠直,但是月娘还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你倒是不吃亏,拿了自己的那一份,还想着静姝的这一份。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赵明祁包含深意的看了月娘一眼。 月娘又何尝不知道赵明祁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就假装没有听懂罢了,她在付府里没有什么银两,如今出了府,又进了宫,还是三皇子主动提出来的事情,她贪心一点又怎么了? “那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坚强起来,一点都不输给你们这些大男人!”月娘得意洋洋的看了赵明祁一眼,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诉赵明祁,她虽然是女子,但是一点都不比他们这些男人差! 虽然她的身份不如赵明祁高贵,但是勇气一点都不输给赵明祁这个大男人! “好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看来月娘的心中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勇气和坚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赵明祁很是欣赏月娘的这副魄力,情不自禁的赞叹着。 付静姝也因为月娘的这句话,对月娘又高看了几分,在月娘的心里,外出赚钱打仗,都是男人家做的事情,他们女子家负责的就是在家做饭洗衣,相夫教子罢了,有钱人家的女子根本不用做饭洗衣,只好好的呆在府里就够了。 什么打仗什么的,付静姝是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敢想过,而今天月娘的这一番言论,让付静姝觉得自己之前的认知都是错的,月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震慑力? 这时,红媛走了进来,先是行了一个礼。 “三皇子,十套茶具已经包好了。”红媛规规矩矩的说道。 赵明祁点点头,本来想让红媛可以下去了,但是月娘却出声了。 “好!红媛,本小姐真是没小看你!不过,刚才你家三皇子答应再送给静姝妹妹十套,不过静姝妹妹现在还不想要,但是谁能保证她以后不想要呢!只是想要你先帮忙包好,以便于静姝妹妹什么时候想要,直接拿就行了。” 月娘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哪里不对了,理直气壮的和红媛说着。其他的几人听到月娘这番话,都巴不得自己不在这个空间内,竹苓也是,无语的望望天,她怎么会轮上伺候这么个主子啊? “三皇子……这……”红媛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按照月娘说的做,虽然三皇子那么宠溺月娘,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月娘就能够为所欲为啊,毕竟这里是三皇子的宫殿,还是三皇子说了算的。 “罢了,罢了,你去包吧,按照她说的做,几套茶具而已,我三皇子又不是送不起。”赵明祁听着月娘的话,也哭笑不得,但是还是让红媛去给月娘包茶具了。 这一番做法在月娘的眼里没有什么,但是在红媛的心里,就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位付小姐可真有本事,没想到能够让三皇子这么唯命是从。 不过,过了一会儿,红媛就想通了,三皇子说得对,几套茶具而已,又不是送不起,他们三皇子还没有这么小气,今天如果来的不是这两位付小姐,是别家的小姐,想要几套茶具,想必三皇子也会应允的。 只不过,这还要看来的小姐们有没有那个胆量向三皇子开口要茶具了,有没有那个面子向三皇子讨要,看来,这位付小姐还真不能用看普通人家的小姐来看待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红媛又下去了,她刚刚才包好十套茶具,刚来向三皇子禀告,就又被派去包十套茶具,不过,红媛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怨言,包茶具罢了,又不累。 “看来三皇子真是大方啊……转眼就送了这么多东西,诶,不过,我和静姝和三皇子是兄妹,想来这些见面礼也是三皇子应该的。”月娘本来还在感叹,但是话锋一转,就变成他们应得的了。 竹苓站在月娘的身后,就这样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她也想要提醒月娘,但是月娘根本就不往她这边看,于是只能作罢,如今,听到月娘这样说话,竹苓真是想一把将月娘拉回付府,什么皇宫,什么游园会,咱不参加了! 在三皇子这里就已经这么丢人了,还参加什么游园会啊,月娘毕竟是和三皇子关系这么好。 赵明祁和付静姝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而是跟着月娘一起离开了内殿,三人又来到了一开始招待付葭月和付静姝两人的大殿。 月娘很是大方的在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赵明祁见了,也不说什么,任由月娘而去,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而付静姝本来还想客气客气的,但是见两人都这么没规矩,便硬着头皮将自己心中的顾忌给驱散了,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那么多茶具是干什么呢?总不能十套茶具都用来喝茶吧?哪里能用得着那么多?”赵明祁很是好奇,月娘要这么多茶具都是为了干什么。 而月娘却蛮不在乎的说着:“你送都送给我了,还问这么多干什么?那些茶具以后都是我的东西了,我干什么都不关你的事情了!” “我就是问问……东西我都送给你了,难不成我还能出尔反尔的要回来不成?我三皇子还没有那么不讲道理,送你的东西自然是没有理由再要回来的,更何况,只是几套茶具罢了,不值什么钱。”赵明祁也学着月娘的样子,蛮不在乎的说着,其实,赵明祁的心里却好奇极了。 月娘想了想,觉得赵明祁说的也有他的道理,几套茶具罢了,又不值什么钱,刚才那么珍贵的夜明珠,赵明祁都说送就送给了他们,更何况是几套茶具呢?再说了,根据月娘对赵明祁的理解,他根本不会再要回这些东西,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有理由再要回来。 “罢了,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你不知道,我回到付府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给爹爹和哥哥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但是我也没有银两,买不了什么礼物,便问你讨要了几套茶具,留着送给爹爹和哥哥。”月娘也不顾及三皇子是不是外人,就这么坦白的和三皇子说着。 赵明祁听了,顿时语塞,原来她问自己要茶具是为了送给付睿渊和付铭瑄的?不过,想想月娘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一个千金小姐,每个月的银两自然也没有很多,想必买胭脂水粉什么的也差不多了,而至于礼物,却是没有更多的银两去买了。 这样,赵明祁便理解了月娘的做法。 “只是……你只记得你爹爹和你哥哥吗?你把静姝放在哪里?只说送给付睿渊和付铭瑄,你送给静姝的礼物呢?”赵明祁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或者说是故意想要为难月娘,因此就直接当着付静姝的面,问了出来。 付静姝一听这话,又将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忙摆摆手,说道:“三皇子,姐姐……静姝什么都不要……” “诶,静姝,你不是已经拿了一颗好大的夜明珠吗?那就当做三皇子这个兄长,和我这个姐姐一起送给你的礼物吧!如果静姝你也想要茶具的话,我再替你向三皇子讨要便是!你想要几套?十套够不够?”月娘朝着付静姝炸了眨眼。 “不,不不不,不用了,姐姐,静姝不想要茶具……静姝平日里也不怎么喝茶的。”付静姝听了月娘说的话,以为月娘还要为她讨要什么好处,连忙拒绝了,她已经拿了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怎么能够再拿三皇子的东西呢? 而赵明祁在听到月娘说的话的时候,恨不得吐血三尺:“你就这么把我的东西都送人了?还要十套茶具……你是有多少茶要喝啊?” 三皇子没有一丝不愿意给的意思,只是觉得二十套茶具……就算用到死也用不了这么多吧?十套……月娘刚刚已经要了十套了,说是要送给付铭瑄和付睿渊,赵明祁答应了,这会儿,不会还要再包十套吧? “怎么?要你十套茶具不行吗?不是你说的要和我还有静姝结拜兄妹的吗?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兄妹了,那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你的茶具不就是我的茶具?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月娘理直气壮的说着。 赵明祁听了月娘说的话,本来觉得还很有道理,可是越听怎么越觉得不对劲呢?什么叫结拜兄妹之后,他的东西就是月娘的东西了?既然如此,月娘还问他讨要那么多的茶具做什么? “不是……你这是什么歪理?我没有说不给你茶具啊……我只是好奇你已经要了十套了,够你送人了吧?又要这十套茶具是为什么?留着做什么用呢?”赵明祁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着月娘说到。 “喂……你该不会刚才是走神了吧?不是你说的我没有送给静姝什么东西吗?我这不是问你讨要十套茶具留着送给静姝呢吗!”月娘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说错了。 赵明祁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无语了,想想刚才月娘说的话,什么叫这颗夜明珠就当做是三皇子和她一起送的了?这明明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东西……怎么就成他和她一起送给静姝的了? 还有,那十套茶具不是她说要的吗?怎么又变成是他赵明祁的错了?不过,赵明祁也没有和月娘争辩什么,反正只不过是十套茶具而已,送就送了,就像刚才说的,茶具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比茶具值钱多了的夜明珠他都送了,再送十套茶具,又有何不可呢? “那行!待会红媛回来了,再让红媛再给你包十套茶具,这下好了吧?”赵明祁轻轻的说着,这下总行了吧? “喂,你没听到刚才静姝说她不喜欢喝茶吗?那还要你的茶具做什么?只让红媛把我的那十套包好就成了!静姝说她不要了。”月娘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赵明祁。 赵明祁觉得自己今天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他本来觉得自己就挺腹黑了,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一个比他还要腹黑的人,那就是月娘!月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要走了他一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还是波斯国家进贡来的。 又在简单的三言两语之间,又要走了十套茶具……虽然说茶具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赵明祁怎么有一种自己被人耍了的感觉呢?这种感觉真不好,而且,自己还没有理由拒绝这个人的要求…… “那不要便不要了吧,等什么时候静姝又想要了,再和我说。”赵明祁本来想说让静姝看看有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一想到刚才因为自己的这番话,就送出去了一颗很大的夜明珠,和十套茶具,赵明祁便硬生生的将这句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他担心月娘又大口一张,说什么付静姝不好意思开口,那就她帮她选之类的话,刚才赵明祁就是大意了,竟然答应了月娘的这个请求,如今赵明祁已经长记性了,知道月娘是什么套路,便没有再大方的说那句话,只是说了等付静姝什么时候想要茶具了,再问他要便是。 因为,赵明祁知道,付静姝是不会亲口问他要什么东西的,也正因为如此,赵明祁才这么说的,就算以后付静姝问自己要了,也不过是十套茶具罢了。 “好,静姝,你听到了吗?三皇子说你什么时候想要茶具了,想喝茶了,便来问他要就行。”月娘朝着付静姝嘱咐道。 付静姝自然没有这个胆量问赵明祁要茶具,毕竟赵明祁可是三皇子,但是看着月娘真诚的脸,付静姝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便点了点头。 其实,付葭月也是知道付静姝不会问赵明祁要茶具的,因为月娘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性格最是软弱,刚才收下那颗夜明珠已经是极限,想必再让她收下十套茶具,这小姑娘的心里估计就崩溃了,因此,也没有多说,就当是客气客气罢了。 三人都默契的知道这个道理,也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出来,毕竟这种事情只要彼此都知道就行了,何必还要说出来呢?虽然月娘的心肠直,但是月娘还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你倒是不吃亏,拿了自己的那一份,还想着静姝的这一份。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赵明祁包含深意的看了月娘一眼。 月娘又何尝不知道赵明祁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就假装没有听懂罢了,她在付府里没有什么银两,如今出了府,又进了宫,还是三皇子主动提出来的事情,她贪心一点又怎么了? “那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坚强起来,一点都不输给你们这些大男人!”月娘得意洋洋的看了赵明祁一眼,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诉赵明祁,她虽然是女子,但是一点都不比他们这些男人差! 虽然她的身份不如赵明祁高贵,但是勇气一点都不输给赵明祁这个大男人! “好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看来月娘的心中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勇气和坚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赵明祁很是欣赏月娘的这副魄力,情不自禁的赞叹着。 付静姝也因为月娘的这句话,对月娘又高看了几分,在月娘的心里,外出赚钱打仗,都是男人家做的事情,他们女子家负责的就是在家做饭洗衣,相夫教子罢了,有钱人家的女子根本不用做饭洗衣,只好好的呆在府里就够了。 什么打仗什么的,付静姝是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敢想过,而今天月娘的这一番言论,让付静姝觉得自己之前的认知都是错的,月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震慑力? 这时,红媛走了进来,先是行了一个礼。 “三皇子,十套茶具已经包好了。”红媛规规矩矩的说道。 赵明祁点点头,本来想让红媛可以下去了,但是月娘却出声了。 “好!红媛,本小姐真是没小看你!不过,刚才你家三皇子答应再送给静姝妹妹十套,不过静姝妹妹现在还不想要,但是谁能保证她以后不想要呢!只是想要你先帮忙包好,以便于静姝妹妹什么时候想要,直接拿就行了。” 月娘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哪里不对了,理直气壮的和红媛说着。其他的几人听到月娘这番话,都巴不得自己不在这个空间内,竹苓也是,无语的望望天,她怎么会轮上伺候这么个主子啊? “三皇子……这……”红媛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按照月娘说的做,虽然三皇子那么宠溺月娘,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月娘就能够为所欲为啊,毕竟这里是三皇子的宫殿,还是三皇子说了算的。 “罢了,罢了,你去包吧,按照她说的做,几套茶具而已,我三皇子又不是送不起。”赵明祁听着月娘的话,也哭笑不得,但是还是让红媛去给月娘包茶具了。 这一番做法在月娘的眼里没有什么,但是在红媛的心里,就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位付小姐可真有本事,没想到能够让三皇子这么唯命是从。 不过,过了一会儿,红媛就想通了,三皇子说得对,几套茶具而已,又不是送不起,他们三皇子还没有这么小气,今天如果来的不是这两位付小姐,是别家的小姐,想要几套茶具,想必三皇子也会应允的。 只不过,这还要看来的小姐们有没有那个胆量向三皇子开口要茶具了,有没有那个面子向三皇子讨要,看来,这位付小姐还真不能用看普通人家的小姐来看待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红媛又下去了,她刚刚才包好十套茶具,刚来向三皇子禀告,就又被派去包十套茶具,不过,红媛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怨言,包茶具罢了,又不累。 “看来三皇子真是大方啊……转眼就送了这么多东西,诶,不过,我和静姝和三皇子是兄妹,想来这些见面礼也是三皇子应该的。”月娘本来还在感叹,但是话锋一转,就变成他们应得的了。 竹苓站在月娘的身后,就这样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她也想要提醒月娘,但是月娘根本就不往她这边看,于是只能作罢,如今,听到月娘这样说话,竹苓真是想一把将月娘拉回付府,什么皇宫,什么游园会,咱不参加了! 在三皇子这里就已经这么丢人了,还参加什么游园会啊,月娘毕竟是和三皇子关系这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1章 三皇子不会计较月娘的错失,但是皇后娘娘就不一样了,竹苓还没有见过皇后娘娘,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是能当上皇后的,肯定都不简单。 因此,在这里丢人,还不如直接回付府呢!竹苓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竹苓却不敢在现在说出来,因为这里毕竟是三皇子的宫殿,如果自己这样说出来,便是以下犯上,是没有规矩的样子,因此,竹苓便将自己的话忍了下去,只希望月娘能够理解这个道理。 而月娘却像没事人一样,怡然自得的喝着茶,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出茶里的滋味。 “还不是因为你要的吗?几套茶具而已,刚才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都被你抢走了,我又何必还在意几套茶具呢?说实话,再给你包一千套茶具,也没有那个夜明珠值钱。”赵明祁像是丝毫都不在意这些差距似的。 月娘一愣,她没想到这个夜明珠竟然这么值钱。 “你说什么?这个夜明珠这么值钱?能够不定呢? 这里毕竟是皇宫啊,皇宫里有很多隐秘的事情,还有很多主子做的事情要想隐瞒起来,如果你非要去探知这方面的事情,那么最后没有别的选择,就只有被这个主子解决了的下场。 红媛能够呆在宫里这么多年,能够做三皇子的大丫鬟这么多年,还久立不倒,手腕肯定是有的,其次也是心机,皇宫里哪个女人没有心机?红媛自然也是明白的,因此也不问,假装没有看到几人的表情。 “三皇子,已经都包好了,还有别的吩咐吗?”红媛规规矩矩的等待着三皇子的话。 赵明祁没有立刻回答红媛的话,反而将目光投向了付葭月,红媛也一起顺着三皇子看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月娘慢慢收起了脸上得意的样子,但是时不时还捂着嘴偷笑起来,心里又是一阵无语。 “没事了,你先在一边伺候着吧,一会儿有事在吩咐你。”赵明祁见月娘没有说什么话,挥了挥手,示意红媛站在一边。 红媛福了福身子,便站在了三皇子的身后,突然,红媛又想到了什么事情:“三皇子,刚才皇后娘娘身边的文福派人来传话,说午膳摆在宁心宫了,问两位付小姐是和大家伙一起用膳,还是……”还是和三皇子一起用膳?后面半句红媛没有说出来,但是,红媛明白,三皇子一定是知道自己的意思的。 宁心宫是皇后娘娘的偏殿,不是正宫,也是用来招待客人们的,但是皇宫里基本没有什么人,也因此在以前都没有什么机会用,就那么空着了,如今,这会儿游园会来了这么多人,自然就派上用场了。 赵明祁想了想,看了眼月娘:“月娘,静姝,你们两个是想和皇后娘娘还有一众妃嫔小姐们一起用膳,还是在我这里吃了?”赵明祁虽然很想将月娘留下来,但是还是要问一下月娘自己的意见的,他不能替月娘做决定,虽然他的心里很想要月娘留在他这里用膳。 “我不喜欢那种场合,还是在你这里吃吧,静姝,你呢?你是想去皇后娘娘那里,还是在这里和三皇子一起?”月娘想了想,还是觉得实在不喜欢那种场合,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付静姝也接着说:“静姝也不喜欢,和姐姐还有三皇子一起吃便好。” 赵明祁点了点头,他知道付静姝肯定是跟着月娘的,因此刚才便没有问付静姝的,但是,为了两人关系也是这么好,刚才就提了一下付静姝。 听着主子们都这么说,红媛笑了,看来三皇子对月娘真是不一样啊,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位付小姐在这里,就能够让三皇子忘了之前被波斯公主骗了的事情。 “好,那奴婢这就去和文公公说。”红媛的心里很是高兴,以前用膳的时候,总是三皇子自己一个人吃饭,红媛看着就有些心疼,如今有两位小姐和三皇子一起吃饭,想必三皇子今天一定是高兴的吧。 想到这里,红媛就满心欢喜的朝着外面走去了。 “文公公,我家三皇子说今日两位付小姐就在三皇子宫用膳了,等用完膳再一起去御花园里和各位娘娘还有小姐们会和。下午不是就不介意男女了吗?那时候也方便一些,希望文公公能够体谅。”红媛的姿态摆的很低,要是按照规矩来说,红媛和文福是一个阶品的,自然是不用对文福这样说话的。 不过,这次既然是文福过来传话,就说明,皇后娘娘已经注意到了这边,这让红媛不得不将自己的姿态摆的低一点,红媛说完,还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了文福。 “多谢文福公公了,以后还请文公公多多照顾着。”洪元硕的话很是客气。 文福公公接过红媛递过来的荷包,掂量了一下分量,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红姑姑客气了,这是奴才的荣幸,三皇子如此德高望重,想留两位小姐在这里用膳,皇后娘娘自然是也不会说什么的。” 红媛笑了笑,文福公公又接着说:“老奴就先行离去了,还请红姑姑通知一下三皇子和两位付小姐,请他们下午不要迟到。” “奴婢一定会告诉三皇子和两位付小姐的,文福公公慢走。”红媛这话说完,文福便转身离开了。 红媛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文福自然也是,而且,能够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的,手段一定不少,自然,文福也是能够听得出红媛话里的言外之意的,无非就是想要下逐客令了,文福也没有了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他还要回去和皇后娘娘复命呢。 宫里的规矩,皇上身边一个大太监一个大丫鬟,皇后娘娘身边也是,而这位大丫鬟一般都是被称为“姑姑”的,代表了身份的与众不同,和别的下人对她的尊重,而像红媛这样从小就在皇宫里生活的丫鬟,又是三皇子的大丫鬟,自然也能够称的起这句“姑姑”的。 看着文福离开了之后,红媛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文福公公答应的很好,但是,红媛也明白,功你功力这些人都是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不过,刚才文福公公已经收了她的荷包,应该不会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多说什么的。 这样才算是完美的完成了这个任务。 宫殿里面,赵明祁一脸温柔的看着月娘:“午膳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听了这话,月娘的眼睛明显的一亮:“想吃什么都可以?” “自然,想吃什么都可以。”赵明祁柔柔的说着。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吃肉!吃很多很多的肉!”月娘的眸子很亮,像是会发光一样。 三皇子不会计较月娘的错失,但是皇后娘娘就不一样了,竹苓还没有见过皇后娘娘,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是能当上皇后的,肯定都不简单。 因此,在这里丢人,还不如直接回付府呢!竹苓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竹苓却不敢在现在说出来,因为这里毕竟是三皇子的宫殿,如果自己这样说出来,便是以下犯上,是没有规矩的样子,因此,竹苓便将自己的话忍了下去,只希望月娘能够理解这个道理。 而月娘却像没事人一样,怡然自得的喝着茶,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出茶里的滋味。 “还不是因为你要的吗?几套茶具而已,刚才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都被你抢走了,我又何必还在意几套茶具呢?说实话,再给你包一千套茶具,也没有那个夜明珠值钱。”赵明祁像是丝毫都不在意这些差距似的。 月娘一愣,她没想到这个夜明珠竟然这么值钱。 “你说什么?这个夜明珠这么值钱?能够不定呢? 这里毕竟是皇宫啊,皇宫里有很多隐秘的事情,还有很多主子做的事情要想隐瞒起来,如果你非要去探知这方面的事情,那么最后没有别的选择,就只有被这个主子解决了的下场。 红媛能够呆在宫里这么多年,能够做三皇子的大丫鬟这么多年,还久立不倒,手腕肯定是有的,其次也是心机,皇宫里哪个女人没有心机?红媛自然也是明白的,因此也不问,假装没有看到几人的表情。 “三皇子,已经都包好了,还有别的吩咐吗?”红媛规规矩矩的等待着三皇子的话。 赵明祁没有立刻回答红媛的话,反而将目光投向了付葭月,红媛也一起顺着三皇子看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月娘慢慢收起了脸上得意的样子,但是时不时还捂着嘴偷笑起来,心里又是一阵无语。 “没事了,你先在一边伺候着吧,一会儿有事在吩咐你。”赵明祁见月娘没有说什么话,挥了挥手,示意红媛站在一边。 红媛福了福身子,便站在了三皇子的身后,突然,红媛又想到了什么事情:“三皇子,刚才皇后娘娘身边的文福派人来传话,说午膳摆在宁心宫了,问两位付小姐是和大家伙一起用膳,还是……”还是和三皇子一起用膳?后面半句红媛没有说出来,但是,红媛明白,三皇子一定是知道自己的意思的。 宁心宫是皇后娘娘的偏殿,不是正宫,也是用来招待客人们的,但是皇宫里基本没有什么人,也因此在以前都没有什么机会用,就那么空着了,如今,这会儿游园会来了这么多人,自然就派上用场了。 赵明祁想了想,看了眼月娘:“月娘,静姝,你们两个是想和皇后娘娘还有一众妃嫔小姐们一起用膳,还是在我这里吃了?”赵明祁虽然很想将月娘留下来,但是还是要问一下月娘自己的意见的,他不能替月娘做决定,虽然他的心里很想要月娘留在他这里用膳。 “我不喜欢那种场合,还是在你这里吃吧,静姝,你呢?你是想去皇后娘娘那里,还是在这里和三皇子一起?”月娘想了想,还是觉得实在不喜欢那种场合,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付静姝也接着说:“静姝也不喜欢,和姐姐还有三皇子一起吃便好。” 赵明祁点了点头,他知道付静姝肯定是跟着月娘的,因此刚才便没有问付静姝的,但是,为了两人关系也是这么好,刚才就提了一下付静姝。 听着主子们都这么说,红媛笑了,看来三皇子对月娘真是不一样啊,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位付小姐在这里,就能够让三皇子忘了之前被波斯公主骗了的事情。 “好,那奴婢这就去和文公公说。”红媛的心里很是高兴,以前用膳的时候,总是三皇子自己一个人吃饭,红媛看着就有些心疼,如今有两位小姐和三皇子一起吃饭,想必三皇子今天一定是高兴的吧。 想到这里,红媛就满心欢喜的朝着外面走去了。 “文公公,我家三皇子说今日两位付小姐就在三皇子宫用膳了,等用完膳再一起去御花园里和各位娘娘还有小姐们会和。下午不是就不介意男女了吗?那时候也方便一些,希望文公公能够体谅。”红媛的姿态摆的很低,要是按照规矩来说,红媛和文福是一个阶品的,自然是不用对文福这样说话的。 不过,这次既然是文福过来传话,就说明,皇后娘娘已经注意到了这边,这让红媛不得不将自己的姿态摆的低一点,红媛说完,还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了文福。 “多谢文福公公了,以后还请文公公多多照顾着。”洪元硕的话很是客气。 文福公公接过红媛递过来的荷包,掂量了一下分量,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红姑姑客气了,这是奴才的荣幸,三皇子如此德高望重,想留两位小姐在这里用膳,皇后娘娘自然是也不会说什么的。” 红媛笑了笑,文福公公又接着说:“老奴就先行离去了,还请红姑姑通知一下三皇子和两位付小姐,请他们下午不要迟到。” “奴婢一定会告诉三皇子和两位付小姐的,文福公公慢走。”红媛这话说完,文福便转身离开了。 红媛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文福自然也是,而且,能够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的,手段一定不少,自然,文福也是能够听得出红媛话里的言外之意的,无非就是想要下逐客令了,文福也没有了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他还要回去和皇后娘娘复命呢。 宫里的规矩,皇上身边一个大太监一个大丫鬟,皇后娘娘身边也是,而这位大丫鬟一般都是被称为“姑姑”的,代表了身份的与众不同,和别的下人对她的尊重,而像红媛这样从小就在皇宫里生活的丫鬟,又是三皇子的大丫鬟,自然也能够称的起这句“姑姑”的。 看着文福离开了之后,红媛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文福公公答应的很好,但是,红媛也明白,功你功力这些人都是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不过,刚才文福公公已经收了她的荷包,应该不会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多说什么的。 这样才算是完美的完成了这个任务。 宫殿里面,赵明祁一脸温柔的看着月娘:“午膳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听了这话,月娘的眼睛明显的一亮:“想吃什么都可以?” “自然,想吃什么都可以。”赵明祁柔柔的说着。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吃肉!吃很多很多的肉!”月娘的眸子很亮,像是会发光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2章 听了月娘的话,赵明祁有些失言,正好,这时候,红媛从外面走了进来,赵明祁便吩咐道:“红媛,午膳都有些什么吃的?这位付小姐吵着要吃肉,你就让厨房多做些肉食吧。” 红媛听了,身体一僵,转眼看向付葭月,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服了福身子:“是,奴婢这就去。” 对于月娘要吃肉这件事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3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谁告诉你说吃这些都会胖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些菜每样最多不能夹三下吗?”赵明祁狐疑的看了一眼月娘,这难道不是都会有教习婆婆教导的吗?难道月娘从小没有被教过?怪不得看着她吃饭的时候都是狼吞虎咽呢。 月娘摇了摇头:“没有,不过,还要什么教习婆婆教?吃饭这种这么享受的事情,要是还要忍耐着,规规矩矩的来吃,那多痛苦啊?就像是你好累好累的时候,还有人必须看着你,让你规规矩矩的睡觉,这多难受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是我们从小就开始学的规矩,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改过来的额,不过,我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啊?”赵明祁疑惑的说着,早先他就觉得月娘吃饭的时候特别自在。 “你想想,如果你喜欢吃什么菜,但是你只能吃三口,便不能再吃了,只能看着别人夹菜,你心里是什么感觉?你会开心吗?还是会憋屈?噢。不过你们皇子应该都是自己独立吃饭吧?这样不就像是能看不能吃了?”月娘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很是不能够理解这样的做法。 吃饭就好好吃便是,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不行吗?这是谁定下来的规矩,还非要一道菜最多只能夹三次?这要是遇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还要忍耐着,不会憋死吗? “喜欢吃的话,下次再吩咐厨房再做便是了,不过,我们如果不和父皇他们一起吃的话,是没有这么多的规矩的,月娘你如果喜欢哪道菜,尽管吃便是,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还拘束什么?”赵明祁温文尔雅的看着月娘。 月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张小脸上原本不悦的表情,瞬间不见了,现在能看到的只有兴奋和喜悦。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这里只有你,我还有静姝,我们三个人,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便不跟你们客气了!”月娘说完,便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做了下来。 她看着桌子上的大鱼大肉,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心里的渴望了,但是又想起来宫里的规矩,担心自己吃顿饭也不能好好的吃,于是才有了刚才那番话。 看到月娘坐下了之后,赵明祁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看向了付静姝:“静姝,刚才月娘也已经说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我们三人都已经这么熟悉了,便不用再这么客气了,你也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用膳吧,想必你们两个人早上都没有吃饭吧,刚才月娘吃了不少糕点,你没吃,一定也饿了吧?” 听到赵明祁这么关心的话语,付静姝没有想别的,点点头,便也学着月娘和赵明祁的样子,坐了下来点点头:“是啊,早上静姝怕起得晚了,便没有吃早饭,如今已经饿了。” “既然饿了就赶紧吃饭吧,哪那么多客套话要说?面对这么一大桌子大鱼大肉,你们竟然还有心情在聊天?真实太暴遣天物了。”月娘一边说着,一边将饭菜朝自己面前的碗里夹着。 付静姝一愣,便随即又反映了过来,赵明祁则是哈哈大笑起来:“好,就你这小丫头懂的享受,我们还没吃,你竟然自己就开始吃了起来!” 赵明祁说的话虽然是责怪月娘没有等他们的意思,但是脸上和语气里一点都没有则怪月娘的意思,这让人不禁明白了,赵明祁根本没有想要责怪月娘的意思,只是就这么说说罢了。 “难道你还想让我跟你们一样这么客套来客套去的吗?我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你们说话,这么多饭菜不吃,竟然在那里聊天,我可没有你们那么好的兴致,我都快饿死了,还是先吃饭,先填饱我这个肚子。” 月娘瞥了一眼还坐着不动的两个人,不懂为什么吃个饭还要这么规规矩矩的,就连坐下的位置都要想个半天,刚才不是赵明祁自己说的吗?这又不是和皇上一起吃饭,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规矩? “倒是你这丫头看的透彻,好,静姝,既然你也饿了,那我们就先吃饭吧,月娘说得对,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省的这个丫头又说我们暴遣天物,哈哈哈哈。”赵明祁说完,开始拿起了筷子。 看着月娘又从面前的盘子里夹走一个鸡腿,赵明祁的嘴角不禁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月娘这个不拘小节也太大方了吧?虽说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守那么多的规矩,只不过,看月娘的样子,是根本没想着守规矩吧? 哪有千金小姐会自己夹个大鸡腿吃的?还吃的这么没有形象,整个人都快要埋进桌子里了!看着这张桌子,除了可口的饭菜,便是月娘不停夹着菜的手。 付静姝显然也被月娘的举动惊到了,她虽然知道这个姐姐很是不拘小节,但是,这也是付静姝第一次见到月娘吃饭的样子,没想到竟然……竟然这么震惊! 付静姝还真是没有见过哪家的大家闺秀竟然像月娘这样的,如果是自己在私底下吃饭,没有外人在场,不想守规矩,这样解释还勉强能够解释的上来,只是,这里不仅有她,还有赵明祁…… 赵明祁可是个男子啊……月娘在男子的面前也这么……豪放吗? 付静姝不禁觉得自己以前都不够了解自己的这个姐姐,看来她在府里的时候,还算是老实的,可能是因为府里又付睿渊和付铭瑄两个人吧,付睿渊经常说要月娘注意规矩,注意形象,要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因此,月娘想必也不会太造次的。 其次,便是付铭瑄,月娘虽然在付铭瑄的而面前也很是大大方方的,但是,毕竟付铭瑄还是月娘的哥哥。月娘的心里还是敬重付铭瑄的,因此,付铭瑄说的话,月娘也是能够听进去一些的。 所以,在府里的时候,月娘还是挺有规矩的,只是说话方面不太规矩罢了,至少,在家庭聚餐的时候,在有客人的时候,月娘都是老老实实的,因此,付静姝也没有见过月娘如此不守规矩的样子。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此时见到月娘吃饭时的样子,付静姝还是满心的震惊,她没想到月娘竟然是这么个吃法,但是,赵明祁在这里,付静姝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满心震惊的看着月娘。 “静姝?你怎么了?怎么不吃啊?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快点吃吧,待会饿坏了就不好了,省的你回去的时候,付铭瑄说我没有照顾好你们两个。如今你们两个没有去皇后娘那里,此时一定会传的整个后宫都知道的,因此,你哥哥和你爹爹也知道,也不奇怪了。” 赵明祁看付静姝直直的看着月娘,知道付静姝也是被月娘的吃相给吓到了,不过,赵明祁倒是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月娘的吃相一定不怎么样,这时候,看到付静姝愣愣的样子,自然知道了付静姝的心中所想。 因此,赵明祁便提醒了一下付静姝,示意付静姝开始吃饭吧,虽然付静姝和月娘都是付家的小姐,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都不一样,付葭月从小没在付府长大,自然是没有付静姝懂规矩的。 而付静姝从小便在付府长大,是付睿渊认为的唯一的一位女儿,对付静姝的培养自然是用了心的,什么琴棋书画,什么诗词朗诵,都找过先生教过付静姝,也因此,在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付葭月的时候,付睿渊的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两人的差别不在于两人的年龄,只在于两人的成长经历,月娘从小没什么人管,自然是没有这些规矩的,而在付府的这几年,月娘也明白了不少道理,也学到了不少规矩,虽然在人前,月娘还保持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私底下,还有都是自己人的时候,月娘就原形毕露了。 不过,赵明祁也正是看中了月娘性格的这种特点,因此对月娘也很是照顾,直到按照月娘的性子,一定不会喜欢皇后娘娘那里的,月娘什么应付人的手段,而皇宫里的妃嫔们,哪个不是心机叵测? 因此,赵明祁便觉得不能让月娘随着大家去皇后娘娘那里,不然,岂不是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所以,便让红媛早早的记在宫门口等着,等月娘进了皇宫之后,便直接将人带到他这里来。 皇子因为还没有分别立府,便都住在宫中,而他们也正是因为住在宫中,不需要像宫外的那些人一样,起这么早。况且,赵明祁还担心他宫里的小丫鬟做不好这件事情特意吩咐了自己最信任的大丫鬟,也就是红媛去接的。 因为,只有红媛,才是赵明祁真正放心的,因为红媛已经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了,对皇宫里的事情都非常了解了,甚至还因为红媛是大丫鬟的原因,还知道很多赵明祁不知道的事情,也就是皇宫里的辛密。 不过,赵明祁也没有问过红媛,毕竟这是红媛自己的事情,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红媛在皇宫里呆了这么多年,肯定有很多太监和丫鬟会看在红媛的身份上,给红媛一分面子的。 而这份任务,除了红媛以外,没有人再适合了,因为红媛的身份资历高,阅历丰富,而别的小丫鬟很有可能在看到太监总管的时候,就很害怕了,不像红媛一般,能够将关系处理的非常好。 想到这里,赵明祁看了一眼月娘,又看了一眼付静姝,觉得这两人虽然是姐妹,但是性格和举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一个吃饭毫无形象,走路也丝毫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而另一个却举手抬足之间都充满了优雅,甚至连走路的小细节都能够把握的特别好。 不过,这也能够看得出来,付睿渊对于培养付静姝是真的用了心了,不然付静姝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温文儒雅的样子,不过,付静姝这些年被付睿渊保护的也太好了,性子都很软弱,完全不像别的大家小姐那样,走在路上充满的都是自信。 而付静姝却是柔柔弱弱的,就连脸上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虽然这样很是显得温柔,但是却没有月娘的一丝灵动的感觉。 “月娘,你能不能慢点吃……你看看你,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看着月娘狼吞虎咽的样子,赵明祁终于忍不住了,还是提醒了一下月娘。 月娘听了这话,从饭菜里抬起了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赵明祁很是无奈,但是还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你说我没有大家小姐的样子?那你别看我吃东西啊,你看看静姝,静姝多有规矩,多有礼貌。” 月娘蛮不在乎的说着,像是没有意识到赵明祁话里的意思,其实,赵明祁只是想要提醒一下月娘,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月娘这样不大好。 “我不是那个误会,我觉得你现在也挺好的,对,挺好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如果觉得我刚才说的话不高兴了,就当我没说好了!”赵明祁似乎是觉得月娘的语气不太对,便连忙解释道。 月娘没有理会赵明祁的话,径直埋在饭菜里,吃着自己的饭,赵明祁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吃完了这顿饭。 红媛派人将碗碟都收拾了下去之后,月娘坐远了一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明祁一看,便明白月娘是因为刚才他说的话而生气了。 “那什么……你们要喝茶吗?不喝茶的话,我们就准备去御花园和大家会和了,想必现在皇后娘娘哪里也已经都用完膳了。”赵明祁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娘,说道。 付静姝一听,身体一僵,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趟进皇宫是为了皇后娘娘的游园会的,并不是和月娘在三皇子的宫殿里一起玩的。 “是啊,姐姐,我们该去御花园和大家会和了,我们一上午都没有过去,想必大家的心里一定对我们很有怨言了。”付静姝一脸担心的看着月娘,赵明祁刚才问的那个问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显然不是问付静姝的,而付静姝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赵明祁其实是再问月娘,自己也没有急着回答赵明祁的问题,而是顺着赵明祁的话,往下接着问月娘。 月娘瞥了一眼赵明祁,又看了一眼付静姝,知道两人现在这是在等自己做决定呢,便决定不再和赵明祁制气了,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付静姝首先站起了身子,紧接着是赵明祁,最后才是月娘,月娘带着竹苓率先走出了三皇子的宫殿,赵明祁随后,付静姝和月荷在最后,一行人就这么往御花园走去。 走了一段路,只看见一个打扮的很是典雅的老妇人慌慌张张的走过来,三皇子见了,一皱眉:“你是哪个宫里的婆子?竟然这么莽莽撞撞的,不怕冲撞了哪位贵人?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是皇后娘娘宴请各位官家小姐和少爷入宫参加游园会的日子!” 那个婆子抬头一看,竟然是三皇子,脸上先是一喜,听了三皇子的话,又“刷”的一下,惨白了一张脸,同时,这个婆子也看到了和三皇子走在一起的月娘和付静姝。 “奴婢参见三皇子,参见两位小姐,三皇子,老奴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支使婆子,皇后娘娘见三皇子和两位付小姐还没有去御花园,特意让奴婢来找找三皇子,如今看到三位贵人,奴婢自然是欣喜的。”婆子似乎也是很懂皇宫里的事情,先是自报了家门,再说明来意,让三皇子有气发不得。 哪想三皇子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看来母后还是挺在意我这个儿子的!没想到竟然还会派人来寻我!” 婆子一听,连忙说道:“皇后娘娘自然是在意三皇子的,而且,皇后娘娘早就得知两位付小姐很早便进宫了,但是没有去皇后娘娘的宫里请安,问了之后,才知道是被三皇子的人带走了,如今皇后娘娘的心里对两位付小姐也很是好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小姐,能够让三皇子在他们一进宫的时候,就派人接了过来的。” “原来是因为这样,其实是因为本皇子和两位付小姐在国子监上学的时候就是同学,又许久没见了,听说她们两位也会来参加游园会,才特意让人领着她们两人过来聚一聚的。”赵明祁回答的很是得体。 “原来三皇子和两位付小姐是同学!”婆子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 赵明祁点点头,深深的看了月娘一眼,见月娘没有说什么,这才又看着这个老婆子。 “那还请三皇子和两位付小姐随奴婢一起去御花园吧,各位公子和小姐们都已经到了,皇上一会儿也便到了。”婆子的神色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又服了服身子,朝着赵明祁,月娘还有付静姝说道。 而赵明祁似乎不在意是不是会迟到一眼,继续和付静姝还有付葭月慢悠悠的走着,婆子见三皇子这样,也不敢催促,便也放慢了脚步。 而月娘的心中却百味陈杂,他们待会又要见到皇上了吗?记得上次的时候,月娘是因为太子而中毒的,这次,会不会又发生什么事情? 走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又转了两个弯,经过了一条长廊,月娘不禁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微弱的叹气声还是被赵明祁听到了,便问道。 “我在感叹这皇宫真是大啊,虽然我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这路却总是认不清,恐怕没有人带路,我自己肯定会迷路的。”月娘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着。 赵明祁被月娘的话逗笑了:“那可不是,我当初也曾经迷过路,还是母后派人找的我,听他们说,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趴在假山上睡着了,不过,这些都是他们说的,我那时候还小,早就没有了记忆。” 月娘点点头,果然如她所想,在这个皇宫里,如果没有生活个几年,肯定会迷路的。 又转过了一条走廊,远远的便看见了湖中心亭亭的屹立着一座小亭子,月娘的精神有些恍惚,看来是快要到御花园了,她都能够隐隐的听见人们欢声笑语的声音了。 果然,走了不久,入目便是一朵又一朵鲜艳的花朵,有兰花、桂花、月季花,还有一些月娘根本就叫不出名字的花朵,绽放的很是鲜艳,想来是有人专心护理它们。 正打量的时候,便听有人开口了:“三皇子,你可真难请,刚才本宫派去的人被打骂了回来,还要皇后娘娘派去的婆子才能请到你。本宫还说本来这种活动,三皇子都是最积极的那一个,如今怎么这么晚才来,原来是有佳人相伴啊。” 说话的人,月娘看着并不眼熟,但是看着这女人一身的装束,头上插着好几根金晃晃的簪子,一看便是老皇帝的某个妃子。 “馨妃说笑了,这两位是付家的两位小姐,可不是我的什么佳人,还请馨妃想清楚了再说,切不可污蔑了两位付小姐的名声,我一个大男人倒是对名声不在乎,不过,要是被付家老爷知道馨妃娘娘竟然这么诋毁他珍爱的两位女儿,想必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三皇子看似满不在意的说着,但是说的话全是枪林子弹,让馨妃的脸一下就变得惨白惨白的:“三皇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本宫还不是不知道情况吗?原来这两位就是付家的两位小姐,果然是国色天香。” 馨妃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太合适,毕竟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便连忙解释道。 “不清楚情况就在这里乱说?看来母后这段时间是太放纵你们了,不过,想想也是,这几日母后都在忙游园会的有关事宜,自然是会疏忽了对后宫的管理,想来,等这次游园会结束了之后,母后肯定会好好管教一番的!” 赵明祁却丝毫不给馨妃娘娘留面子,他是皇子,他怕什么?馨妃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罢了,还不得宠,如果不是因为攀上了德妃这棵大树,后宫还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妃子在这里作威作福。 听了赵明祁的话,馨妃这才明白自己这次惹上了什么麻烦,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多嘴感到后悔:“三皇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是本宫刚才说错话了,不关皇后娘娘的事情。” 此时,馨妃已经被吓的一身冷汗了,但是脸上还是强装着冷静,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容,让月娘不禁感叹这个馨妃的忍耐力真强。 赵明祁没有再理会馨妃的话,在赵明祁的眼里,馨妃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不知道的他多加关注。 月娘很是不解,按照赵明祁的性子,怎么会放过馨妃这么一个大把柄?抬眼一看,正看到赵明祁正看向了不远处的地方,月娘顺着赵明祁往前看去,只见一名穿着正红色衣袍的女子,正款款的看向这边,而在女子的下首,便是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太子了。 月娘将视线投向了太子,而这时,太子赵明辰也感觉到了月娘的视线,皱着眉头,顺着感觉朝着月娘这边看来,这个举动虽然微乎其微,但是却让月娘震惊了,她只不过看了赵明辰一眼罢了,他怎么能够这么快就知道是她在看他? 殊不知,太子殿下也是从小习武,因此也是很是敏感,看了眼月娘,太子之前是见过月娘的,如今看到月娘看向他,心里也很是疑惑,不过,却没有说什么,不再看月娘,径直将视线移开了。 月娘看着赵明辰的装扮,一身明黄色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格外合身,似乎没有人再比他适合这身衣服,赵明辰的表情也很是淡漠,像是个久处高位的人的样子。 月娘又看了看周围身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各位女子们,都有各自的小圈子,时不时的还传出一两声欢声笑语,看样子相处的很是愉快。 但是,月娘也明白,在皇宫里,是没有真正的朋友的,也是没有真正的友谊的,因此,月娘也知道,此时的欢声笑语,说不定在下一秒,就变成了恶语相对,因此,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下决定。 “付小姐和三皇子可来了?”就在月娘出神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娇美的声音传来,循着声音看去,竟是坐在正中间的皇后娘娘。 赵明祁明显也听到了皇后娘娘的话,看了眼月娘和付静姝,两人立刻会意,缓步走上前,一起给皇后娘娘行了个礼。 “回母后的话,儿臣因为和两位付小姐在国子监上学的时候就是同学,关系很好,因此今早才会派人早早的便去宫门口等着,想要把两位付小姐接过来说说话,因此,两位付小姐才没有去和母后请安,请母后念在儿臣很是无聊的份上,就不要多计较了。” 赵明祁很是有规矩有礼貌的和皇后娘娘说着,但是,在月娘听来,这就是赵明祁怕皇后娘娘怪罪她和付静姝,因此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在了他一人的身上。 月娘惊诧的看了一眼赵明祁:“你为什么……” 还没等月娘把话说完,赵明祁就看了月娘一眼,眼神很是深邃,月娘立刻闭嘴了,仔细想想赵明祁刚才的那个眼神,显然是让自己不要说话,罢了,既然赵明祁想要这么做,月娘也就不要再说什么便是了。 “皇儿倒是挺维护两位付小姐的。”皇后娘娘看似不经意的说着,却让三皇子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要帮月娘和付静姝的,竟然弄巧成拙了。 但是,三皇子也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立马将脸上的神色收了起来:“母后多虑了,儿臣刚刚也说了,是因为两位付小姐和儿臣在国子监里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如今听到两位小姐要进宫,儿臣的心里自然是欣喜的,想要和两位小姐叙叙旧罢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关系很好了,罢了,本宫也不纠结于这些了,不知你们相处的可愉快?皇儿,你有没有欺负两位付小姐?真是有趣,付小姐,如果皇儿欺负了你们,可要和本宫说说,本宫与你们讨回公道。”皇后娘娘看似不追究刚才的事情了,但是字里行间都没有远离赵明祁和月娘还有付静姝的事情。 付葭月听了皇后娘娘的话,高高悬起的一颗心还是没有放下来,皇后娘娘这是还是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不过,付葭月根本没在怕的,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三皇子为了和他们叙叙旧便没有让他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罢了,如果皇上在这里,他们也是不怕的。 “皇后娘娘多虑了,三皇子由于和臣女二人都是同学的关系,因此不会欺负臣女的,如果要欺负臣女,就不至于还特意让人在皇宫门口接臣女二人了。”月娘不卑不亢的说着,腰板挺得很直。 听了这话,皇后娘娘的脸上顿时开始欣赏起付葭月了,好一个付葭月,怪不得换上对她的评价那么高,本来,皇后娘娘的心里还是觉得皇上太高看这个付葭月了,毕竟是一个女子而已,能有什么样的作为? 不过,在听了付葭月这一番言论之后,皇后娘娘对付葭月的态度也变了,心想,怪不得之前皇上对付葭月的评价那么高呢,原来这个付葭月是个可塑的苗子。 不仅见到她之后丝毫不畏惧,还能顶着自己给的压力,这么不卑不亢的解释着,而且给的理由也很是充分,这不得不让皇后娘娘对付葭月的态度改观。 皇后娘娘缓缓点头:“本宫也没有要怪罪你们的意思,你们不用这么害怕,别行礼了,快起来吧,本宫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让皇儿如此对待,并没有别的意思,本宫也没有要怪罪你们的意思。” 赵明祁一脸惊讶的看着皇后娘娘,本来以为皇后娘娘还会说些什么,没想到竟然这样就放过了他们……不过,只要认真想来,他们也没有犯什么错啊,只是因为皇后娘娘的一句话,他们就如此大惊失色。 想来,和月娘比起来,他这个三皇子还不如这个小女子来的镇定呢,起码月娘没有一开始便因为皇后娘娘的话失了神,还能够那么镇定自若的回答着皇后娘娘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如此严肃而又认真的月娘,是赵明祁没有见过的,月娘平日里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比纨绔子弟还像纨绔子弟,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而如今,却是这么镇定,又这么有想法,不得不让赵明祁对月娘刮目相看。 “多谢皇后娘娘,能被皇后娘娘在这么关注,是臣女的荣幸,臣女还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呢,在来之前,我还在想,皇后娘娘会是什么样子的,是威严认真,还是严肃不可侵犯,没想到,如今见到了皇后娘娘,竟然两种都不是。” 月娘笑意盈盈的看着皇后娘娘,丝毫都没有害怕或者畏惧的感觉,反而看上去很是美好。 “哦?那在你眼里,本宫是什么样子的?说来给本宫听听。”皇后娘娘见了月娘的样子,也不生气,反而是来了兴趣。 “在我眼里啊,皇后娘娘是可爱的,是娇美的,不然怎么能够迷得住皇上呢?”付葭月俏皮朝着皇后娘娘眨了眨眼睛,一双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显得很有灵性。 皇后娘娘听了月娘的话,显然心情不错,捂着嘴,呵呵的笑了起来:“哎哟,这张巧嘴真会说话,这话偏偏说进了本宫的心里,孙嬷嬷,将本宫那件翠玉镯子送给付小姐,本宫很是喜欢她。” 孙嬷嬷就站在皇后娘娘的身后,听到皇后娘娘唤她,连忙应了一声,便将盛着翠玉镯子的盒子拿了出来,走到付葭月的面前,递给了月娘。 孙嬷嬷满脸的褶子,但是看着皇后娘娘这么喜欢月娘,孙嬷嬷的脸上也堆满了笑,一眼看去,脸上的褶子更多了:“付小姐,这是皇后娘娘为了今天赏诗宴的出众的人给准备的,本来奴婢还想着谁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没想到第一个收到东西的竟然是付小姐,看来,皇后娘娘真的是很喜欢付小姐,付小姐还请收好了。” 月娘准确的探知了孙嬷嬷话里的重要的一点:“嬷嬷是说这是皇后娘娘给赏诗会的彩头?” “没错,奴婢正是这个意思,看来付小姐真是天资聪慧,把奴婢没有说清楚的话都给解释清楚了。”孙嬷嬷点点头,显然对付葭月也很是满意。 月娘笑了笑,没在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接过了孙嬷嬷递过来的翠玉镯子:“不知嬷嬷刚才所说的……这是第一件东西?还有别的东西吗?” “是的,付小姐,为了给各位公子还有小姐们助兴,皇后娘娘特意准备了很多小物件儿。这是第一件送出去的东西呢。”孙嬷嬷满脸笑意的看着付葭月,心想,这个付小姐可真是有趣。 月娘点点头:“多谢孙嬷嬷了。” “付小姐客气了。”孙嬷嬷说完这一句,便又走回了皇后娘娘的身边。 此时,皇后娘娘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们三人的身上了,毕竟今天游园会来了这么多公子小姐,每个人都会去问候一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总不能一直关注着这边,还是要应付别人的。 月娘收了镯子,便递给了身后的竹苓,竹苓连忙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收了起来,毕竟这是皇后娘娘刺的东西,一定不能摔了。 看到竹苓收了起来,月娘才转身,正看到赵明祁正一脸深意的看着自己。 “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啊,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月娘的脸上没有表情,像是隐藏的很深,又像是毫无心机的样子。 赵明祁一挑眉,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你为什么这么应付自如?一点都不担心母后会怪我们吗?毕竟这么多大家闺秀里面,就只有你没有去给母后请安。” 赵明祁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月娘眨了眨眼睛:“谁说的?不是还有静姝吗!静姝和我一样,都没有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啊……” “我说认真的……刚才是我说错了,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吧?你刚刚为什么都不害怕?难道你不怕母后治罪吗?”赵明祁又问道。 月娘挑眉:“怕什么?今天是游园会,这么大的日子,还是皇后娘娘举办的,她要是就因为这点小事治我的罪,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听了月娘的话,赵明祁觉得月娘说的也有道理,因此便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母后不治罪就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会赏赐你东西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去问你母后吧!”月娘满不在意的说着。 赵明祁撇了撇嘴,他怎么能去问皇后娘娘呢?月娘说这话明显就是不想跟他说罢了,但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说便不说就是了,他也不是很好奇了。 而这时,大部分的公子和小姐都已经到了,皇后娘娘也将注意力收了回来,看向中央,女子们各种各样的衣裙好不亮眼。 却在这么和谐的场景中,却有着一丝不和谐的人出现了。 一个女子吵吵闹闹的出现在大家中间,月娘皱眉,往女子的方向看去,发现不认识,扭头看着赵明祁,赵明祁看到了月娘投过来的疑惑的目光,解释道:“那是大皇兄的正妃,是沈家的嫡女,沈沧倩。” 月娘点点头,对于沈家,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沈家是近百年来刚建立起的府邸,虽家中无人围观,但是却有着一副从商的好头脑,不出几年就将沈家发展的家大业大,如果是论身份的话,一个商贾之女是无论如何都嫁不进皇家的,但是,沈家太有钱了,以至于能够威胁到皇家的经济,因此,大皇子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娶了沈家的大女儿的。 沈沧倩如今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不过,想想也是,出身商贾家自然是没有这么多的规矩的,自然是不如官臣家的小姐懂礼数,当然,月娘是个例外,因为月娘从小就没有在付府长大,因此受到的教育也没有那么严格。 而大皇子却一副嫌弃的样子站在一边,像是不想理会沈沧倩的事情,月娘很是疑惑,这么个大日子,大皇子是如何能够让沈沧倩在这样的日子上露出这幅模样的? “什么人在闹事?”皇后娘娘歪头,问了问身边的孙嬷嬷,由于月娘站的位置离皇后娘娘不远,因此也能听到皇后娘娘和孙嬷嬷的对话。 孙嬷嬷在皇后娘娘耳边小声的说:“回皇后娘娘,是大皇子妃在吵闹。” 皇后娘娘似乎又不悦的表情,但是又不能不管,便开口说:“倩儿,你来告诉母后是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竟然在这种日子上闹事!” 沈沧倩听了皇后娘娘的话,泪眼婆娑的看着皇后娘娘,缓缓的朝着皇后娘娘走来,路上的人都纷纷给沈沧倩让路。 在走到差不多距离的时候,沈沧倩终于停了下来,给皇后娘娘行了个礼:“儿臣参见皇后娘娘。” “你给本宫说说是怎么回事?你在那里闹什么呢?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皇后娘娘有些温怒,毕竟今天是她举办的游园会,邀请的是所有京中在朝为官的所有官臣的子女,沈沧倩这么做不是打她的脸吗? 沈沧倩却一脸的愤恨,仿佛没有意识到皇后娘娘生气了一样,说道:“母后,您是不知道,儿臣这么一番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儿臣实在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毕竟这是儿臣自己的家事,不过,儿臣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那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恼怒?”皇后娘娘收起了脸上恼怒的表情,月娘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沈沧倩。 因为月娘细心的注意到了大皇子的表情,像是很是嫌弃沈沧倩的样子一样,如今看到沈沧倩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事,也不拦着,任由沈沧倩说,月娘便猜测,很有可能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私事了。 既然是私事,还能够让沈沧倩这么大动干戈的在皇后娘娘亲自举办的游园会上闹事,肯定是挺严重的事情,不然,沈沧倩也不是不明事情的主儿,在皇家呆了这么久,也是知道规矩的,万不会如此闹事。 月娘刚想到这里,便听沈沧倩开口了。 “母后有所不知,大皇子这几天已经不归家了,我是听说大皇子这些天都一直去京城中的望春楼,因而才会不回家的,请皇后娘娘明察,我绝对不是故意要打乱皇后娘娘的节奏的。”沈沧倩一副愤恨的样子说着。 “望春楼?”皇后娘娘很是疑惑,这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在听到“望春楼”这三个字之后,御花园中的许多少爷和公子的脸上都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是……是京城里最近很是热闹的……青楼……”沈沧倩犹犹豫豫的,还是告诉了皇后娘娘。 “还有这种事?”皇后娘娘皱眉,看了看沈沧倩,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又看了看大皇子,在看到大皇子脸上微妙的深情,还有沈沧倩脸上委屈巴巴的样子,皇后娘娘顿时相信了沈沧倩说的话。 “胡闹!真是胡闹!一个堂堂皇子,怎么能够去那种地方?你也不怕污了自己的眼!”皇后娘娘拍在了自己面前的茶几,很是恼怒。 沈沧倩见皇后娘娘相信了她说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沈沧倩还是比较担心的,她毕竟是一个商贾之女,出身不及这些官家之女,自然是觉得自己不如别人的,也很害怕皇后娘娘偏袒大皇子,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如今,看到皇后娘娘已经相信了她说的话,心里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的,她还担心皇后娘娘会说她胡说八道,然后说她扰乱皇宫,治她的罪呢,如今看来,皇家也是有公道可言的。 大皇子被点名了,不得不站出来:“母后,倩儿说的没错,儿臣是去了望春楼没错,只不过,儿臣也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前去调查半月前谢家三公子和付家大小姐遇刺的事情!” 月娘听到大皇子提到自己,心里一动,原来竟然是因为这样?她还以为皇上早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早就不管了呢,没想到竟然派了大皇子去调查。 “哦?竟然是因为这样?”皇后娘娘挑眉。 大皇子抱拳:“没错,儿臣正是因为父皇的命令,才会去望春楼的,并不是儿臣自己要去的,如果不是因为父皇的旨意,望春楼那种地方,儿臣又怎么会去呢?” 皇后娘娘听了这话,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却没想到皇上竟然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大皇子去调查,真是让人意外,本来在皇上说要将这件事情交给刑部处理之后,大家都觉得皇上是不会管这件事情了。 因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交给刑部处理的案子,都是没有结果的,却没想到,后来皇上竟然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大皇子处理,这也是让大家都想不到的事情。 “如此,便不能说皇儿去那种地方是错的了,无非就是为了皇上交代的事情罢了,倩儿,你也不要介意了,要懂得体谅,知不知道?”皇后娘娘看似颇为理解的说道。 月娘却撇了撇嘴,很是不认同皇后娘娘说的话,男人去那好地方,要说是完全为了查案子,怎么可能?哪个男人会不动如钟?况且,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大皇子的事情,怎么会没人知道? 看着沈沧倩的样子,肯定是不知道这种事情的,要不然,沈沧倩也不会将这件事情闹到游园会上来了,而皇后娘娘的样子也像是刚刚才知道的,因此,这也是月娘疑惑的地方,既然是皇上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大皇子处理,那为什么都没有人知道呢? 而沈沧倩缺一副犯了错的样子,低着头:“回母后的话,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我误会大皇子了。” “知道了就好,快快起来吧,既然事情都已经一清二白了,就快快起来吧,以后一定要夫妻和睦,切不可再这么任性了。”皇后娘娘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是月娘却看明白了,这笑却不达眼底,一看便是为了应付沈沧倩的。 但是月娘也不点破,虽然沈沧倩能够在这个游园会上闹事,那沈沧倩也有自己的本事,虽然沈沧倩不是官家小姐,但是她家里有钱啊!甚至还能够在国库紧张的时候,贡献一份力,想必大皇子当初就是看上了沈沧倩这一点吧。 沈沧倩还是沈家的嫡女,加上这么财大家大的家业,还是不能让人小觑的,但是这些规矩方面就落下了不少,显然大皇子也很是头疼这一点,但是无奈人家家中有钱,大皇子以后还可能要依靠沈家的财力,因此,也不能对沈沧倩怎么样。 毕竟这条路是大皇子自己选的,没有选一个官家小姐成亲,而是选了一个商贾之女,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是不管是好处还是坏处,都是大皇子自己选择的路。 可能有的路会比较难走,有的路是捷径,但是无论如何,都是自己选的路,无论如何都要自己走下去的。 还有,大皇子不要官家小姐,偏偏要了一个商贾之女,这不得不让人的心里开始思量起来,大皇子这是要做什么?娶了官家小姐对他的前途很有帮助,但是,月娘的心里却陷入了沉思。 大皇子这么做肯定不是单纯的喜欢沈沧倩这么简单,因为沈府的钱财简直可以抵得上整个京城里所有有钱人家的所有财产,而大皇子偏偏娶了沈沧倩,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比如……屯兵?沈家那么有钱,自然是能够支付的起屯兵的高额费用的,更何况,哪个皇子没有野心?虽然太子已经定下了人选,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其他的皇子就没有机会了啊。 想必,大皇子的心里一定也不会轻易放弃那个位置的,毕竟是万人之上的位置,一句话就有让天地变色的力量,谁不喜欢呢? 月娘眯了眯眼,她仿佛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在这片空间里流动了,有点像战争的硝烟,有点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告。 但是,月娘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猜测,就算大皇子有这个心,也轮不到她来说,这是皇家的事情,月娘并不像嫁进皇家,呆在这个牢笼里面,因此,也没有必要提醒什么事情。 大皇子想做什么,是大皇子自己的事情,月娘就算猜到了,也必须将这件事情给忘了,不然,如果被发现了什么端倪,很有可能就会被杀人灭口。 沈沧倩的这件事情算是就这么解决了,但是,月娘看了看大皇子的神色,并没有多开心的样子,反而是狠狠的盯着沈沧倩,看不出来一丝夫妻恩爱的意思,而沈沧倩这边,在皇后娘娘让她起身之后,就站在了一边。 刚才沈沧倩以为大皇子去望春楼做不轨的事情的时候,是很委屈的,而如今知道了事实,却没有露出了然或者明白了的样子,依旧是担心的模样,月娘不知道沈沧倩到底在担心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大皇子和沈沧倩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有什么交易,都还是未知数,月娘也不能够轻易下决定,只是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氛围很是尴尬罢了。 况且,沈沧倩刚才说她是因为大皇子留恋望春楼才会在游园会上做这种举止,但是事情已经解决了,真相已经大白了,为何沈沧倩还是不开心?还是一副忧心的样子? 月娘不明白,但是,她也知道,此时没有人能够解她的疑惑,还不如将这件事情深深的埋在心里……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眼神都飘忽了。”赵明祁探了一个头过来,在月娘身边说道。 月娘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什么。” “月娘,我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是很好的关系了,看你的样子,明显就是有心事的模样,不过,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便不问就好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再告诉我吧。”赵明祁先是想了一下,随即便说道。 月娘愣了一下,知道赵明祁是想多了,她刚才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根本就没有不把赵明祁当朋友看待的意思,只是,月娘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和别人说比较好,毕竟是自己猜测的东西,没有什么依据,也没有原因,就是单纯的直觉罢了。 “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那个沈小姐……哦。不,应该是大皇子妃,她本来说是因为大皇子留恋望春楼而闹的,但是在大皇子的解释和皇后娘娘的确认下,知道了大皇子是因为皇上派下去的任务而去的望春楼,这样真相大白了之后,难道事情不应该都解决完了吗?可是,你看看大皇子妃的表情,不像是解决了问题的样子……倒像是……倒像是将大皇子去望春楼的事情摆出来,用来掩饰什么事情一样。” 月娘想了想,还是和赵明祁说了,赵明祁一听,身体一僵,随即眼神便看向了沈沧倩,确实,沈沧倩此时脸上有淡淡的担忧之情,眉头也仅仅的皱着,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确实,我刚刚看了大皇子妃一眼,确实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母后一样,肯定不会只是因为大哥去望春楼而不高兴这么简单。”赵明祁也看了看沈沧倩,看出了沈沧倩脸上表情的不对劲。 月娘点点头,紧紧皱着的眉头表示了她此时心里的不平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沈沧倩刚一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事情很不对劲,根本没有沈沧倩和大皇子所说的那么简单。 再看看大皇子,脸上的不耐烦很是明显,不知道是对这场游园会的不耐烦,还是对沈沧倩的不耐烦,但是,这些事情都不是月娘现在应该关注的事情。 “还有,你再看看大皇子,他好像也是有什么事情一样。”月娘又小声的提醒了一下赵铭祁。 赵铭祁顺着月娘说的话,看了一眼大皇子,确实,如月娘所说,大皇子也显得很是不安。 “今天这都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今天的游园会没有那么太平呢?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听见窗户后面有两个小太监说话,问另一个小太监事情都准备好了没有,我当时还奇怪,两个太监为何会在我的屋外,想必他们应该是觉得我一大早就去上朝了,因此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吧。” 赵明祁回想着今天早上的事情,这几件事情都让他感到很是奇怪,明明是一个好好的,热热闹闹的游园会,却出了这么件事,虽然沈沧倩和大皇子的事情表面上已经说好了,解决了,说清楚了,但是,看着两人的样子,却都是各怀心事。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有人要在今天的游园会闹事吗? 可是,又有谁会在今天闹事呢?这么不时相吗?今天可是皇后娘娘亲自举办的游园会,在游园会上闹事,不就是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吗?而普天之下,又有谁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上搞不愉快呢? 月娘想不明白,她不懂为什么好好的一场游园会会变成这个样子,此时,月娘感觉刚才御花园里的欢声笑语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是每个人各怀心思的样子。 月娘晃了晃脑袋,想要摆脱这种想法。 “或许……是我们想多了也不一定呢?算了,别想这些事情了,一想就头疼,我们还是好好的看看接下来都有什么节目吧,听说皇后娘娘为了今天的游园会,特意请了很多公子哥们出主意呢,想来肯定不会让人失望的。” 既然想不明白,那么就先不想好了,反正月娘今天来皇宫里是来玩的,是来透透气的,前些天的事情可真把她给闷坏了,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好的散心的机会,月娘怎么会因为别人的事情而打乱自己的计划和节奏呢? “你说得对,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不然恐怕会掉进他们设计好的陷阱里面。大皇兄虽然看起来对皇位没有野心,不过,既然没有野心,为何还要沈家的庇护?为何要娶沈家的嫡女?大皇兄隐藏的也是挺深的。”赵明祁紧紧的皱着眉头,他总觉得今天刚开始就闹出这么一件事情,不是什么好事,仿佛是什么预兆一样。 而大皇子如果没有野心,为何会娶沈家的大小姐为妻?一个没读过多少书,也没有什么规矩的女人,不就是因为家里有钱吗? 大皇子如果没有野心,会娶她吗?无非就是看中了沈沧倩背后的家世罢了,不是管臣之女,却出身在商贾之家,就这样还被大皇子娶了,当了大皇子妃。 无非就是因为沈沧倩家中掌握着京城的经济,不仅是京城,还有北荒和南疆都有沈家的势力遍布,不得不说这几年沈家将这方面的经济经营的是很好,也许沈家也是存着野心的吧。 自家女儿嫁给了大皇子,沈家自然就无条件支持着大皇子的,因为在沈沧倩嫁给大皇子的时候,就注定了沈家在那一刻就和大皇子同出一脉,支持着大皇子,以后大皇子如果坐上了皇位,那么沈沧倩即便是商贾之女,也会坐上皇后的宝座。 沈家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才将女儿沈沧倩嫁给大皇子的,而大皇子,同样是看重了沈家的财富和遍布各地的经济来源,才会和沈沧倩结为夫妻的,不然,沈沧倩一个商贾之女,规矩礼貌没学到多少的女人,会入的了大皇子的眼吗? 大皇子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虽然母妃死于非命,被交给皇后娘娘,被皇后娘娘教导着,但是,大皇子的眼界也是很高的,包括漂亮的女人,大皇子都是见过不少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野心,他会包容沈沧倩的没大没小吗?他会包容沈沧倩的不懂规矩吗?如果不是因为沈沧倩身后的沈家,大皇子才不会这么宽容的宠着沈沧倩! 大皇子什么女人没见过?不管是知书达理,还是小家碧玉,或者是温文尔雅,还有端庄贤淑的女人,大皇子都是见过的,这些女人哪个不必沈沧倩懂事?哪个不比沈沧倩让人省心? 为什么大皇子没有选择他们,而选择了沈沧倩?无非就是因为沈沧倩身后的沈家家大业大,能够无条件的支持大皇子做他的计划吧。 毕竟沈家老爷也知道,论身份,沈沧倩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这个大皇子的,可是,大皇子还是让沈沧倩做了大皇子的正妃,这让沈家老爷很是惶恐,因此,也因为这件事情,决定了和大皇子站在一条线上。 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意识到大皇子的野心,不过,皇上能够做这么久的皇上,心思和大脑应该都不是平常人能够相比的才是,不然,光是下毒和刺杀,就够老皇帝死上百次了。 月娘想到这里,便点点头:“没错,你说得对,我总觉得今天的游园会不太太平,我们都小心一点吧,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点总是没错的,你也不要乱跑,省的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应该是你别乱跑……别被人抓住什么把柄才是,说到底,我也还是三皇子,谁会没事触我的霉头?除了我那几个兄弟,再也没人有这个胆子了。”赵明祁好笑的看着月娘,将月娘的这一番话又说给了月娘听了一遍。 月娘很是无语,难道她的形象已经这么不堪了吗?明明是她嘱咐三皇子的话,却被三皇子拿过来说她……说实话,她真的会惹事吗? 谁会喜欢惹事呢?惹一身骚不说,还不好处理,这里毕竟是皇宫,月娘怎么说也是知道分寸的人。 “我都知道……你把我当小孩子呢?我又不是第一次来皇宫了,是知道这里的规矩的,你怎么和我爹爹似的?担心这,担心那,我就这么让你操心?”月娘看着赵明祁,像是想要从赵明祁的脸上看出什么别的表情一样。 赵明祁摊摊手:“你可别把我比作付老爷,我还没有那么老,再说了,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好吗?我是担心你啊,你的性子这么莽撞,万一在皇宫里乱转的时候,冲撞了什么小姐,或者哪位妃子,可有你受的了。” 月娘点点头,她知道赵明祁也是为了她好,是怕她在皇宫里遇到什么事情,她自己又处理不好,才会这么说的,只不过,月娘的心里虽然明白这是赵明祁在担心自己,但是脸上还是很不屑的样子。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糟糕?我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不好?谁会跟我计较啊?他们想必都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吧……我记得当初回付府的时候,闹的动静也挺大的,因此,就算我在他们面前失了礼数,或者说是说错了什么话,想必也会被理解的。”月娘和赵明祁就是这样,虽然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但是表面上都不会把这种情绪给表现出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宫里的妃子你不了解,但是我从小就是在宫里长大的,也见识过父皇后宫里的那些女人的手段,她们绝对不是不会惹事儿的主,你见了他们,最好绕道走,不然,就算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会来找你的麻烦的。”赵明祁很是认真的和月娘说着。 月娘很是不能理解,好好地,她们为什么要来找她的麻烦? 月娘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赵明祁:“她们是不是有病?我见了他们绕路走,明显就是不想和他们有什么交集?既然如此,他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什么还要找我的麻烦?” “你不知道,父皇现在已经年迈,是不能……咳咳,不能再行房事了的,御医说那样对身体不好,因此,后宫的娘娘们正处于花容月貌的年纪,自然是春闺寂寞,但是,他们到底还是父皇的妃子,虽然不得宠,还是要遵守宫里的规矩的,没人敢偷偷找男人,因此,只能找女人解解闷了。”赵明祁一字一句的听着。 月娘闻言,身体一僵。 “如今,皇后娘娘举办了这个游园会,这么热闹的日子,怎么会少的了这么些个整日里很是无聊,都没有事情能够做的娘娘们呢?所以,他们一定会在今天好好表现的,如果,能够得到父皇的几眼,或者几句夸奖,在他们看来,今天都是有收获的,都不是白来的。”赵明祁很是耐心的给月娘解释道。 赵明祁怕月娘理解不了,特意说了这么详细,只不过,赵明祁却忘了,刚才的月娘能够在皇后娘娘面前丝毫不畏惧,还能替自己和赵明祁摆脱罪责,又怎么会不理解赵明祁说的话呢? 还有,月娘还能够看的出沈沧倩和大皇子之间不正当的关系,还能够和赵明祁讨论着,又怎么会理解不了赵明祁说的话的言外之意呢? 无非就是让她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以免触了哪位妃子的霉头罢了。 听了赵明祁的话,月娘觉得,这些贪图荣华富贵,甚至想着挤破了头都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里的人简直是蠢透了,这么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将女儿送进来,不就是将女儿的一辈子都搭在皇宫里了吗? 不过,现在的大臣和官员们都将眼光投向了各位皇子们,想要将自家女儿嫁给皇子的也有不少,只不过,他们还需要权益商量一下。 比如太子,太子现在已经有了准太子妃,就算再嫁给太子,最多也就只能够当个侧妃罢了,侧妃,虽然说得好听,但是说明白了也只是个妾罢了。 但是,现在老皇上丝毫没有退位的意思,因此太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做的上那个位置,各位大臣的心里也因此抱了一丝侥幸。 万一,其他的皇子有机会当皇上呢?如果,把太子扳倒了的话……别的皇子不就有机会了?当然,不止一个大臣这么想,像之前说的沈沧倩的父亲,沈家的老爷就是这么想的。 其中也包括了大皇子的目的和意图,这让月娘觉得这个皇宫里真是人心险恶,到底是什么样的权利,才会让这些皇子和大臣们不惜牺牲自己的亲情,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都要坐上那个位置? 这些事情月娘自然是想不通的,当然,月娘也没打算嫁进皇家,只是,月娘也明白,她身为付家的大小姐,婚姻大事自然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他们这些公子和小姐的婚事,肯定会被老皇帝拿来,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而利用的。 要是官位比较低的大臣还比较好说,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也没有让老皇帝看重的权势,这让他们家的小姐和少爷就比较自由,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能够决定自己的婚事了。 只不过,当然也不排除这些官位低的大臣们也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中的打算,月娘也明白这一点,因此,也没有一棒子打翻一船人。 因为还有例外,例如像月娘的父亲,也就是付睿渊这样子的,就只希望月娘能够好好的长大,不要惹事,顺从自己的心里找一个爱她、关心她的人罢了。 月娘心里也明白,付睿渊对她是真的很好,虽然说有时候有些严厉,但是那都是为了月娘,付睿渊其实对月娘是很愧疚,又是很关爱的。 毕竟月娘是他的女儿,毕竟月娘从小就没在他的身边长大。 “你说……母后举办这次游园会,会不会也有自己的目的?除了让大家都认识认识,混个脸熟之外,除了母后在宫中无聊才举办,当然这个是不可能的,母后常年在宫中都是这样,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必,母后举办游园会,父皇也是同意的。”赵明祁像是在和月娘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月娘翻了一个白眼:“肯定是经过皇上同意的啊,我想,皇后娘娘在决定办游园会之前,肯定和皇上商量过,不然,就凭皇后娘娘的后宫地位,能够请来这么多小姐们就已经很不错了,这里还有这么多少爷,还有大臣们,古来男子都不得进入后宫,除了皇上以外,如今,这些人却因为皇后娘娘的几句话,就聚在了一起,这里面肯定也有皇上的同意,不然,就凭皇后娘娘的威信,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赵明祁点点头,看了月娘一点:“我竟然还没有你这个小丫头看的透彻。” 月娘得意洋洋的看了赵明祁一眼,她明白赵明祁是什么意思,赵明祁无疑就是觉得她平时太会耍无赖了,太蛮不讲理了,也和现在的样子差太多了,因此才会这么说,不过,月娘却没有解释什么。 因为,月娘也明白,在皇宫这个地方,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落人把柄,月娘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考虑付睿渊,考虑考虑吧付铭瑄和付静姝,考虑考虑付府,这也是月娘所担心的地方。 她现在不是自己一个单独的个体,她的身后还有整个付府,她不能冲动,想到这里,月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里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本来,月娘还想要去探一下究竟的,因为她的心里实在是好奇,但是,她又想了想付府,想了想付睿渊,最终还是将自己心头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付睿渊说得对,今天这次游园会看似就是单纯的游园会,但是,此时,皇宫里就已经波涛汹涌了,月娘现在觉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态度,每个人的眼神都笑不达眼底,仿佛也是看出今天这场游园会是有预谋的一样了。 不过,月娘却还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皇后娘娘这么大张旗鼓的举办游园会,还邀请了所有官臣家的儿女,不过,这些的背后都是什么,很快便能知道了。 “其实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以后保准吓死你,对了,你看看沈沧倩,她的脸上,你看出了什么吗?”月娘觉得今天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什么?她的脸上怎么了吗?啧啧,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个沈沧倩长的还是挺不错的。”赵明祁饶有兴致的说着。 月娘翻了个白眼:“你就看到她长的很不错?没有看到别的吗?” 赵明祁听了,立马正经了起来,把刚才的不正经都抛开了,认真看了看沈沧倩,却还是摇摇头:“没发现……她脸上也没有脏东西啊,怎么了吗?你看出什么了?” 月娘笑了笑:“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天游园会上又一些不安的气氛?空气中的因素都有些躁动,想来是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赵明祁闻言,也感受到了这份气息,连忙点头:“没错,我也感觉到了,还有皇宫隐秘处还有很多隐晦的气息,想必是父皇的暗卫,这样的活动,父皇连暗卫都出动了,着实不正常。” 月娘心里一动,还有暗卫?她没有察觉到,不过,赵明祁自小学武,自然是比较敏感一点的,想到这里,月娘突然开始羡慕起赵明祁了,不仅是赵明祁,还有这么多能够学武术的人,月娘都很羡慕。 不仅能够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她能学吗? 月娘的心里很是担忧,按照付睿渊的性子,应该是希望不大,付睿渊想要保护她,但是,在付睿渊看来,在付府里呆着,就已经很安全了,但是,付睿渊没有算到,就算是付府,也可能会有内鬼的。 月娘不知道该怎么和付睿渊提这件事情,不过,以后还有时间,以后可以慢慢的和付睿渊建议,如果不行,如果不同意,就慢慢说就是。 想到这里,月娘的心里就又想开了,既然以后还有时间,现在就不想这么多了,还是好好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吧。 “我倒是没有察觉出来还有暗卫。”月娘笑了笑。 “你没察觉出来很是正常,这些暗卫都是父皇身边最亲近,也是最信任的暗卫,我也是只能察觉到一丝很不寻常的气息罢了,才猜到应该是父皇的暗卫的。”赵明祁耐心的和月娘解释着。 月娘点点头,这样的话,她的心里才平衡了一点,不然,自己的身边隐藏着这些高手,谁的心里都会慌慌的。 “对了,你刚刚让我看沈沧倩的脸上,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赵明祁想到刚才的事情,又问了一遍。 月娘笑了笑:“你仔细看,沈沧倩的鼻眼。是不是笼罩着一层死气?” “死气?”赵明祁闻言,往沈沧倩的方向看去。 果然,沈沧倩的眉头围绕着一层黑气,这让赵明祁心里又是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没注意看的时候还没有看出来,如今,听到月娘这么说,赵明祁也注意到了沈沧倩的情况。 “我也不清楚,恐怕今天游园会上是要出事了,虽然说是寓意良好的游园会,但是我总觉得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平静的,刚才大皇子的沈沧倩的事情估计只是个开头,想必今天还会有很多‘意外’发生……” 月娘理智的和赵明祁分析着什么,月娘在宫里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便只有赵明祁能够说得上话,但是,就在月娘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便听见御花园中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月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果然如她所料吗?事情来得这么快,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月娘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事情。 皇后娘娘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威严的声音传出:“怎么回事?” 这时,孙嬷嬷脸色苍白的走了过来:“回禀皇后娘娘,刚才……刚才发现出现了几条蛇,看样子眼色很是鲜艳,应该是毒蛇……” “什么?皇宫里怎么会有毒蛇?”皇后娘娘闻言,脸色也不太好了,这是她举办的游园会,如果在这里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她的责任是很大的,想必她是跑不掉责任的。 “奴婢也不知。”孙嬷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很是难看。 就在皇后娘娘一筹莫展和月娘深思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嗓音传了过来:“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皇后娘娘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而月娘此时却觉得有意思了,刚说御花园里出现了毒蛇,皇上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要说是故意的,皇上为什么还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御花园,月娘不相信,御花园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皇上会不知道,皇上肯定是知道御花园的事情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来了。 众人听到这声通报,原本脸上就很惶恐,现在变得更加惶恐了,仿佛皇上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月娘到是没有害怕,反而一脸有趣的看着御花园里人的表情。 皇后娘娘倒是没什么变化,脸色还和刚才一样,只不过更难看了一点,想必也是怕皇上怪罪她吧,而沈沧倩,则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仿佛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没有关系,而馨妃,脸色也很是不好,和皇后娘娘相比起来,竟然有过时而不及,月娘觉得今天得到游园会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管是众位嫔妃,还是皇后,或者是公子哥还是小姐们,都在这时候跪成了一排。 月娘当然也不例外,合着众位一起跪着,皇上看着这一片人群,满意的点了点头:“都起来吧,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不用如此多礼。” 皇上说的是客套话,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明白,因此都没有说什么,不过,月娘也明白,老皇上说这话也只是为了场面上好看罢了,如果是真的不用这么多礼的话,岂不是要说他们造反了? 看来付睿渊说的没错,皇宫真是个居心叵测的地方,看来她还是要小心行事比较好。 随着众人起身了之后,皇上看了看御花园里每个人脸色不一的样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谁都胆子先开口,毕竟面前的人可是皇上,是皇权最高的领导人,最后,还是皇后娘娘忍不住压力,率先站了出来,毕竟这是她举办的游园会。 “回禀皇上,刚才……刚才臣妾听人说有蛇……”皇后娘娘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 其实,皇后娘娘也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要说大皇子和沈沧倩的事情,还能够说成是夫妻间的打闹,毕竟是闹出来的误会,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这次出现蛇的问题,就算是大事了。 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是无情无义的,况且,刚才还听人说是毒蛇……皇宫里面根本是不会出现蛇这种东西的,况且还是毒蛇,蛇这种生物在皇宫里算是禁物了。 是不允许出现在宫里的,万一一个不小心,咬到了哪个主子,要是没事还好,最多受主子的一阵脾气,要是咬伤了,可就不是发脾气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就会被皇上知道,被皇上知道的后果,只有拉出去砍头,或者株连九族了。 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妃子都是皇上的女人,都是皇宫里的主子,她们出了什么麻烦,都是重要的事情,不能让人小看的。 而这些主子们,都是十分娇贵的,平日里头疼都要招御医过来把脉,还定期有请脉的御医来给她们把平安脉,就是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也因此,蛇这种生物更是不能在皇宫里出现了,更何况是毒蛇呢? “你说什么?谁放的蛇?真实岂有此理,皇宫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皇上闻言,顿时庞然大怒,很是生气的样子。 皇后娘娘闻言,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越解释越乱这个道理,皇后娘娘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是明白的,因此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皇上明摆着是生气了,这时候,谁往枪口上撞,谁就会倒霉。 有人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也有人想不明白,想不到这一点,月娘和赵明祁还有付静姝三人在之前碰到的馨妃娘娘,此时就不是好歹的往前走了一步。 “回禀皇上,臣妾刚才听见有人说有蛇……”馨妃娘娘此时的眼神很是娇媚,但是她满前的这个男人却完全没有欣赏的欲望。 皇上眯了眯眼睛:“你说有蛇?”馨妃娘娘小心的往皇上的身边走去,轻轻的靠在了皇上的肩膀之上,皇上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馨妃。 月娘此时在暗处看着两人的交流和互动,心想,这个馨妃真是个不长眼的,也是个没脑子的,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情形吗?这里是御花园,还有这么多小姐和公子在场,她就这么不管不顾的靠在了皇上的身上,明显的会带坏风气。 “嗯,还请皇上明察,要是蛇咬到了各位小姐和公子,可就不好了,毕竟这是皇后姐姐举办的游园会……”馨妃娘娘柔若无骨的靠在皇上的肩膀上,声音很是娇媚,看似无所谓的说着,其实话里直指这是皇后娘娘的错。 “哦?你说这是皇后的责任了?”皇上眼睛一眯,让人看不清表情。 而月娘却明白,皇上就算刚才没有生气,此时听了馨妃娘娘的话,心里肯定也是动怒的,说到底,皇后也是皇上的正妻,是这后宫唯一的皇后,馨妃娘娘这么说皇后娘娘,岂不是就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而馨妃娘娘却一副没有看明白的样子,月娘不禁为未这个所谓的馨妃娘娘感到悲哀,好好的一个女人,不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竟然嫁进了宫里,守着这座冰冷的宫殿,难道馨妃娘娘就开心了吗? “不,不是的……臣妾不是那个意思……”馨妃娘娘瞬间小脸一白,终于明白了过来,刚才她自己说了什么话。 皇上看了看馨妃娘娘惨白的一张脸,又看了看皇后娘娘,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个么回事。但是,他也从两人嘴里差不多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无非就是御花园里进蛇了罢了。 见馨妃娘娘不说话,皇上再次将目光看向了皇后娘娘:“皇后,你给朕解释解释,刚才你和馨妃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御花园里进了蛇?哪里来的蛇?朕怎没有看见?” 皇上问的这一番话,无疑就是在试探皇后和馨妃,如果皇后回答了和馨妃一样的答案,那答案肯定是让皇上不悦的,刚才馨妃的样子就已经能够充分的说明这一点了,馨妃没有脑子,不代表皇后娘娘也没有脑子。 “回皇上的话,臣妾没有看见哪里有蛇,只是听见人喊了几声罢了。”皇后娘娘恭恭敬敬的说着。 馨妃听了这话,本来娇媚的一张脸上,顿时惨白如纸,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了,刚才皇上强调了好几遍是什么意思,原来不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想要听到他心里的答案才是。 看到这一幕,月娘勾起了唇角,原来如此,原来这场“蛇”是皇上早已经预谋好的,只不过,皇上为什么要派人在御花园里放蛇?皇上是想要试探谁呢? 为什么说是皇上派人放的蛇,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御花园里刚有人喊出有蛇的时候,皇上就来了,这如果说是巧合,也太巧合了吧?根本就不是巧合。 第二,是因为皇上刚才和馨妃娘娘还有皇后娘娘两人的对话,让月娘才在心里确定这一点的,因为馨妃说的话,皇上听了明显不是很满意,而久处深宫的皇后娘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否认了馨妃娘娘说的话。 其实,皇后娘娘这一步也是为了自保罢了,她不想自己在后宫经营了这么久的地位就这么失去,当然,出了馨妃那个没脑子的,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根本就是个阴谋,等皇后娘娘站了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不妥。 这时候,馨妃娘娘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现在吓的惨白了一张脸,再也没了刚才的娇媚的样子,现在就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月娘现在才终于体会到了付睿渊和付铭瑄所说的皇宫险恶是什么意思了,没想到这么一个开开心心的游园会,本来是因为皇后娘娘举办的原因,才会这么热闹,谁又能想到,会在大家刚刚聚在一起的时候,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又有谁能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被人预谋好的,而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这一宫之主,也就是皇上预谋的,此时,御花园里的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方面,每个人的脸上都各怀心思,只有馨妃娘娘,像是一副赴死的样子似的。 御花园里再次没了刚才欢声笑语的样子,因为沈沧倩和大皇子的一件事,闹的人们心里都没有了玩耍的心思,又因为皇上安排的这件事情,又再次闹的人心惶惶,这样一来,还有谁能够好好玩乐?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也都算是真的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游园会,这分明就是鸿门宴啊!一场由皇后娘娘举办,由皇上默认的鸿门宴,而他们这些人,就是皇上棋盘上的棋子,被人摆布来,摆布去,但是他们又没有办法反抗。 能怎么反抗呢?他们只是棋子罢了,只是上位者拿来达成他们的某种目的的踏板罢了,更何况,这个下棋的人还不是被人,是当今的皇上。 “既然皇后都说什么都没听见,馨妃,你为何说有蛇?蛇在哪里?朕怎么没有看到,众位爱卿,你们看到了吗?”皇上的声音很是威严。 各位大臣都是久处朝堂的,自然明白此时皇上是什么意思,连忙纷纷的表态。 “老臣没有看见哪里有蛇……” “微臣也没看见!” “微臣也是……” 众人纷纷表了态,其中当然也包括付睿渊,月娘眼尖的看见了人群中付睿渊和付铭瑄的身影,挑了挑眉,没想到父亲和哥哥也在这里。 不过,想了也是,今天下午是全部人员集合在一起的活动,见到付睿渊和付铭瑄也不是什么意外,不过,想到下午的节目,月娘的心里就有些不安,这么多人都在这里,要是想要谁的命,岂不是很简单? 虽然说皇上已经安排了很多暗卫在附近,但是,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御花园里的这件事情,要说老皇帝完全不知情,是不可能的,因此,也有聪明的人从中嗅出了一丝别样的气息,是阴谋的味道。 月娘不禁怀疑,皇后娘娘举办的游园会,真的是找来他们这些公子哥和小姐们游玩的吗?此时的情景,让月娘不得不这么想,如果真的是目的很单纯的游园会,为什么刚开始就闹了大皇子和沈沧倩这么一出,后面又出现了蛇? 只是,蛇的事情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刚刚喊的那个人谁也不知道是谁,如今也不知道了去向,说是没有人指使肯定都是假的,没有人会相信的,想必还是皇上亲自支使的。 如今皇上一问起来,一个能站出来说话的都没有,但是,月娘刚刚也是听到了有人尖叫,说有蛇的,但是这个人现在却找不着了,月娘环顾了场上一周,都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想必是刚才趁乱逃走了吧。 但是,这样的情况让人很是纠结,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本来还闹腾腾的御花园,就因为皇上来了,因为皇上的几句话,就这么颠覆了场面,不过,谁又能说的了什么?对方是皇上啊,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存在,谁都不能影响他的话的。 如今皇上都开口说话了,为了不将麻烦引到自己的身上,识相点的人自然都会说什么都没有看见的,这样一来,本来就处于不利姿态的馨妃娘娘,如今显得更加被动了。 “既然众位爱卿都说没有看到,那为何馨妃会说有蛇?馨妃,你是否能和朕解释一下?”皇上的声音很是沉闷,让人听不出语气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有心人应该都能够猜的出来,皇上现在的心情肯定不是很好,毕竟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闹事,还是他的妃子,这放在谁的身上能够高兴得起来? 虽然,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皇上自己安排的,但是,这也仅仅是猜测罢了,而且,就算是有人知道,又有谁敢在皇上的面前提一句呢? 馨妃此时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了,一眼看过去,很有可能就在下一秒就会昏倒过去,馨妃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开口:“回皇上的话,臣妾……臣妾也只是听见有人喊有蛇,才会这么说的……” “哦?”皇上眯了眯眼睛:“那你倒是说说,你听见谁说有蛇了?你看看这里哪个人是你说的那个人?你给朕指出来,朕就不治你的罪。” 听了这话,月娘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她刚才还在想这时候谁会不长眼的和皇上说是有人叫着说有蛇,没想到馨妃娘娘就自己跳了出来,还说话说的这么大言不惭,这种做法不禁让月娘觉得馨妃娘娘的脑子是不是水做的。 看了馨妃娘娘这个样子,月娘不禁感慨,她还以为皇宫里的女人都是像皇后娘娘那样的,每走一步都要深深的考虑着,这样做对不对,没想到还有馨妃娘娘这样的女人,这让月娘感到很是惊讶,像馨妃娘娘这样没脑子的女人,是怎么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存活下去的? 而这时,大臣当中有个老男人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回皇上的话,馨儿只是一时头脑不清楚,胡言乱语,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月娘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并不认识,为什么要替馨妃娘娘说话? 皇上扭头,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这个男人,勾了勾唇角:“尚书大人,朕是在问馨妃,她刚才说有人喊有蛇,朕只不过是问问罢了,不必这么担心。” 尚书大人听了,立马闭嘴了,他也知道皇上的话,知道皇上是说让他不要管这件事情,要是馨妃死了,死的只是尚书大人的一个女儿而已,要是尚书大人管了这件事情,就不是,就牵扯到了尚书府,就不是馨妃娘娘一个人的事情了。 尚书大人明显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听了皇上的话,也想明白其中了好坏,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闭了嘴,用一种“好自为之”的眼神看着馨妃娘娘。不是他不帮馨妃娘娘,是他是在无能为力了啊。 换上都这么说了,他要是再说什么,就是不识好歹,不仅仅馨妃有事,就连他的尚书府都会跟着受牵连,尚书府中上上下下上百口人命,可能就会因为他的这几句话,而变成亡魂的。 月娘顿时了然,原来这个馨妃娘娘是尚书大人的女儿,怪不得尚书大人会替她求情呢,原来是不忍心自己的这个女儿成为炮灰,就这么被人陷害死了啊,其实,也不能怪馨妃娘娘,恐怕这个幕后之人想要惩戒的不是馨妃,而是其他人,只不过,馨妃的没脑子,造就了她这样的情景罢了。 想必幕后之人也没有想到馨妃娘娘会自己跳出来吧,要怪只能怪馨妃娘娘太没有脑子了,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出来,还愣愣的往上钻,还以为皇上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嘉赏她呢?不丢了脑袋就已经很幸运了! “馨妃,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跟朕如实招来,你要是能够指的出那个喊有蛇的人,朕就不治你的罪了,如果指不出来,你想必会知道后果的!”皇上的语气有些微怒,像是真的生气了。 馨妃娘娘听了,身体抖了一下,像是非常害怕,此时,馨妃娘娘已经明白了,这只是有心人的圈套,哪里有蛇?为什么在皇上来的时候就有人喊有蛇?为什么皇上来了之后,刚才还躁动的人群,顿时冷静了下来?而刚才喊有蛇的人,如今也不知道所踪了。 馨妃娘娘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但是还是要努力一下,寻找喊蛇的人的行踪的,万一那个人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呢?万一就被她找到了呢? 就抱着这样侥幸的心里,馨妃娘娘环顾了一下四周,但是这里并不只有宫中的妃嫔,还有很多她没有见过的公子和小姐们,既然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知道是谁扰乱的场地呢? 馨妃娘娘看了一周,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在看到一个角落里的时候,馨妃娘娘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将视线给转移了开,当做没有看见。 就这一点细微的动作,还是被月娘给看到了,月娘往馨妃娘娘看的角落里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想必那个人刚才就已经离开了吧。 馨妃娘娘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回禀皇上,臣妾……臣妾指不出来!” “哦?为什么指不出来?是因为爱妃没听清,还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人,都是馨妃自己想象出来的?如今朕倒是看不明白了,今天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馨妃能不能给朕解释一下?”皇上眯着眼睛,看上去很是危险。 馨妃娘娘惨白着一张脸,事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就算再蠢,也该明白了,这哪是有蛇?明明就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就是等人上钩呢,只不过这个等的人还没有上钩,她就鲁莽的撞了上去。 “回皇上,是臣妾听错了。”馨妃娘娘此时就是心如死灰,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竟然会那么鲁莽,如今便只能把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皇上一勾唇:“如此来说,是爱妃听错了?那刚刚是何人在喧哗?扰了御花园的一片清净?” 此时馨妃娘娘已经明白了皇上的目的,就是想要借刀杀人罢了,在听到皇上一口一个“爱妃”,馨妃此时的心里没有温暖,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恶寒。 “臣妾不知!”馨妃娘娘硬气的说道,她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罚她,只是不会善终罢了。 皇上看了一眼馨妃,又看了眼皇后:“皇后,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皇后娘娘本来在看戏,如今听到皇上又将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身体一颤,低下了头,恭敬的说着:“回皇上的话,御花园里本来就这么多小姐和少爷们,都处于花样的年华,吵吵闹闹一点是很正常的,除此之外,臣妾并未听到有别的响动。” 皇后娘娘很是识趣,知道刚才馨妃娘娘做的事情引来了皇上的不耐,因此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顺着刚才自己说的话说了下去,而皇上似乎也很吃皇后娘娘这一套,点点头:“既然如此的话,刚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那馨妃为什么说有人大喊大叫的?” 原本馨妃娘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却没想到皇上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回皇上的话,可能……可能是臣妾昨晚没有休息好,因此出现了幻觉……” “哦?是这样的?那馨妃就回自己的寝宫好好休息休息吧,以后少出来走动了!”皇上面不改色的说着。 皇上这话的意思就是让馨妃禁足了,在场的人都能够理解的了皇上的言外之意,自然每个人的脸色都不一样。 尚书大人听了皇上的话,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禁足,如果皇上将馨妃打入冷宫,或者直接要了馨妃的命,馨妃这辈子可就完了啊,打入冷宫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一样每天都是暗无天日,一样见不到皇上,不可能再重新被皇上宠幸了的。 如果馨妃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尚书府自然也不会善终的,毕竟尚书府和馨妃娘娘是一树同枝,馨妃娘娘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尚书府也不能脱身的。 如今听到馨妃娘娘只是被禁足了,尚书大人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的,只要没打入冷宫就好,禁足又怕什么,只要馨妃做两件让皇上开心的事情,自然就能够让皇上改变主意了,要想让皇上解除对馨妃的禁足,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馨妃娘娘在听到皇上这么说的时候,本来紧绷着的身体一松,顿时跌坐在了地上,一张小脸上全是冷汗,馨妃娘娘也没有想到今天她竟然也能够逃过一劫的吧。 不过,月娘身为局外人,从局外的角度看这件事情的话,看到的还有皇上对馨妃娘娘的宠溺,如果是旁人,在遇到这种事情的话,恐怕早就被老皇上派人拖出去砍头了吧,而对于馨妃娘娘,竟然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禁足而已,。 或许,老皇上是看在没有达成他想要的目的,才会放了馨妃的?也不对啊,没有达成他的目的,难道不会更生气吗?或者是……馨妃娘娘对皇上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没有动馨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或者说,尚书府对皇上来说还有用,如果处置了馨妃娘娘,想必尚书大人一定会对皇上失心的,这样不仅对皇上和尚书大人两人都没有好处,甚至还会凉了别的大臣的心,于是,皇上才决定放馨妃一马的。 月娘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包括今天是个大日子,宫里来了这么多人,皇上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置馨妃娘娘,所以才会简单的让馨妃禁足,用来惩治馨妃,等人散了之后,再看看怎么处置馨妃,这样一来,老皇上的心机可真深。 听到皇上这么处置馨妃娘娘,御花园里其他的妃嫔们都脸色各异,没想到馨妃娘娘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竟然只落得了一个禁足的下果。 以往,将皇上恼怒了之后的结果,不是被逐出皇宫,就是直接被拖出去砍头了,不知为何这次皇上竟然对馨妃娘娘网开了一面,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因此也被后宫的这些女人们陷入了沉思。 “微臣谢皇上网开一面。”尚书大人闻言,连忙行礼,还不忘给馨妃娘娘一个眼色,馨妃娘娘见状,也连忙行了个礼:“臣妾多谢皇上网开一面。” 皇上点了点头,馨妃娘娘深深的看了一眼皇上,便退下了,想必是回自己的宫殿里禁足去了,可怜了这么好的日子,不能出来玩耍,只能在自己的宫殿里面壁思过了。 想必馨妃娘娘此时心里也是不服气的吧,试问哪个妃嫔不是想在这么一个场合上崭露头角,如果晚上被皇上翻了牌子,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皇上不翻牌子,也能够赢得一些好彩头。 但是,如今馨妃娘娘出师不利,一开始就被订了罪,不过还好,只是让她禁足罢了,没有什么另外的惩处,说来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不过,馨妃娘娘此时心里一定很是生气,她本来为了赢得皇上的欢心,精心打扮的妆容,就这么浪费了。 这件事情算是就这么过去了,皇上让馨妃娘娘禁足,也算是给了这件事情一个交代,无非就是馨妃娘娘听错了罢了,只不过,想必当时肯定有很多人都听到了那声喊叫,只是馨妃愚蠢的想要去邀功,却被反打一耙了。 这么多听到的人也不蠢,自然之道皇上不喜欢听这件事情的来由,都在心里暗暗猜测,这会是谁的手笔,是皇上本人,还是皇上宠爱的谁谁谁?如果不是的话,皇上为什么会这么隐瞒事情的真相?这件事情的背后又隐藏了什么隐情? 想必在场的各位的心里都盘旋着这样的问题,但是无奈皇上在这里,因此也没有人敢讨论,毕竟皇上都要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谁又敢讨论呢? “喂,你说,父皇为什么不让馨妃娘娘说出真相?还有母后,我相信刚才那声尖叫有很多人都听见了的,为什么母后也不说?就因为父皇生气了,所以一起瞒着吗?”赵明祁很是不明白。 月娘翻了个白眼:“不是皇上不让馨妃娘娘说出真相,而是皇上再给馨妃娘娘施压,让馨妃娘娘不得不说刚才是她听错了,如此一来,每个人都能看得出皇上刚才生气了,皇后娘娘为了明哲保身,自然是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的,这个皇宫还是皇上最大。” “原来是这样,不过,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在御花园里就这么闹腾?今天可是母后举办的游园会,谁会闹事啊?”赵明祁又问道。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想想啊,你父皇竟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甚至连皇后娘娘都说不知道,还有馨妃娘娘说了一句,就被皇上禁足了,这证明什么?证明你父皇很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这是有心包庇罢了。”月娘一字一句的给赵明祁解释道。 赵明祁一听,心里一惊:“你……你是说……这件事情父皇知道是谁做的……那父皇……” 月娘看了赵明祁一眼,没有说话,这些事情别人解释再多都是没有用的,要自己想明白才行。 “那父皇岂不是有心包庇这个贼人?这是为什么啊?父皇没有理由包庇的,毕竟这次的游园会这么盛大,几乎京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闹事岂不是让这么多人都看笑话了?”赵明祁不明白皇上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毕竟他出身皇宫,心思虽然多了点,但是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皇上包庇这个贼人,还是说……”月娘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和赵明祁说。 毕竟赵明祁是三皇子,皇上怎么说都是他的父亲,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是月娘想象的那样,不知道赵明祁能不能够接受的来。 “还是说什么?好妹妹,你就别卖关子了,好好告诉我吧。”赵明祁央求道。 月娘看了眼赵明祁,还是无奈的叹道:“我的意思是,既然这个人能够让皇上这么维护,实在是不好说是谁,万一……万一是皇上本人呢?” 月娘的话,让赵明祁一愣,是啊,谁都不如皇上本人做这种事情做的简单,毕竟皇宫里有谁敢不听皇上的命令呢?又有谁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闹出这种动静呢?还能让皇上不动声响的帮这个人将事情压下去? 赵明祁陷入了沉思,说到底,赵明祁还是皇上的儿子,对皇上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知道皇上为了这个皇位,为了这个江山,能够付出的事情有很多,甚至连他的这些儿子们和公主们都能够放弃。 这也正是赵明祁没有反驳月娘的意见的一条原因,因为赵明祁也是在皇宫长大的,皇上毕竟还是他的父亲,他对皇上还是比较了解的,因此才会反复思量月娘说的话,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你是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父皇支使人做的?那父皇为了什么?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赵明祁皱着眉头,他是在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月娘愣了一愣,没有想到赵明祁竟然没有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假,看来在赵明祁的心里,对这个皇上也是怀疑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还要往下接着看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想来皇上最在意的就是这个江山了,如今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做了此番试探,想必也是觉得其中有人能够威胁的到他的地位吧。”月娘虽然也不知道皇上的意图,但是赵明祁问了,月娘还是很有耐心的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赵明祁。 赵明祁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这些都只是猜测罢了,还要看接下来父皇会有什么动作,只是,这不是母后办的游园会吗?父皇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手?这不是要让母后的脸上不好看吗?我还是想不明白,父皇会觉得这里谁有机会夺他的皇位?” “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能你平日里觉得良畜无害的人,私底下是个腹黑有心计的人呢?我们谁都不能对一个人轻易下定义。”月娘看着赵明祁的眼睛。 “没想到你竟然比我看的还要透彻,我还以为你一直就是你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样呢,没想到比我还能够看透着一切。”赵明祁扬起了笑容,有月娘给他讲解,他也明白了不少道理。 月娘翻了个白眼:“不是都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你看我平日里疯疯癫癫,没个样子,其实我私底下可伟大了!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没说两句,月娘又开始自大了起来,赵明祁无语的望了望天,早知道还是不夸她了,看来她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想必只是宫里现在的局势让她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了吧。 “你就当我没说!”赵明祁连忙说道。 月娘抽搐了一下嘴角:“你不能这样!说出来的话不能收回的!难道你想当小人吗?该夸我就夸我,我都没不好意思呢,你难道还害羞了?” 说完,月娘凑了过来,仔细的看着赵明祁的脸庞,呢喃到:“没脸红啊……” 听了月娘的话,赵明祁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狠狠的瞪了一眼月娘:“谁脸红?我一个大男人,还会脸红不成?你以为你声音那么小,我就没有听到吗?” 月娘“嘿嘿嘿”的一笑,脸上尽是谄媚的表情:“我不是说说玩玩的嘛!别往心里去啊。” 赵明祁看到月娘这幅样子,心里好受了一点,脸色也好了很多,毕竟赵明祁是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这么调侃,面子上还是不好看的。 赵明祁往御花园中瞅了一眼,看到了皇上,皇上此时已经坐在了御花园正中间的位置,那是皇权至上的证明。 “我还是想不明白,这个江山就是父皇的,这个江山就是姓赵,父皇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赵明祁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 月娘感叹了一声:“可能皇上是知道自己老了,看你们这些皇子中间有没有什么争气的,好能好好的继承他的衣钵。”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父皇已经立了太子了啊。”赵明祁不明白月娘说的话,他觉得今天月娘说的话都很深奥,他都有些听不懂。 月娘也不怪他:“我的意思是,太子是皇上立的,但是,如果皇上对太子的做法不满意呢?当初立了太子,如今也能亲手毁了太子,就是这个意思,明白了吗?皇上的心里谁都猜测不了是在想着什么。” 赵明祁闻言,脸色更加凝重了,他觉得月娘说的很有道理,太子是皇上立的,想要废除太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如此看来,今天这件事情,真的很有可能是皇上做的,因为按照月娘的话来说,皇上是为了试探自己的下一任继承人,有没有这么能力继承他的千秋大业,如果太子没有这个实力的话,就算废了太子又如何? 月娘瞥眼看了一眼赵明祁的反应,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今天自己和他说的这些事情到底是对他好还是对他不好,月娘觉得赵明祁身为三皇子,虽然没有太子那么重大的责任,但是说起来也是皇上的儿子,龙生九子,又岂是一句话能够概括的? “其实,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这些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都是没有依据的……”月娘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赵明祁这幅样子,还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明祁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娘:“你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的,等到父皇的身体不大好的时候,等到该确定下一任继承人的时候,等到太子什么时候继位的时候,想必也就是天子对我们这些皇子动手的时候了,虽然太子已经立了,但是谁能保证中间不会出意外呢?” 当然,这个意外指的是什么,月娘和赵明祁都明白,不过就是哪个皇子忍不住,想要逼宫,或者是出手对太子进行陷害罢了,只要太子没了,那么下一任继承人就还是未知数,还会有变故。 皇位这个东西,所有人都喜欢要,包括皇子们,包括有逆反心理的大臣们,所以,老皇上这么一番试探,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也不知道此时老皇帝的心里是什么情景,没有试探出什么,却被馨妃娘娘坏了好事,想必皇上心里也是不爽的吧。 虽然说今天皇上也惩戒了馨妃娘娘,不过,月娘的心中还是忐忑不安,馨妃娘娘就这么坏了皇上的大事,就仅仅被禁足这么简单吗?月娘总觉得这件事情里面到处透漏着诡异的样子。 “是,我以为你想不到呢,看来是我多虑了,这些事情,你的心里都一清二楚的,虽然不是每个皇子都像你一样,比如大皇子,你看看大皇子娶了个沈沧倩,虽说和朝廷无关,但是沈沧倩背后的可是沈家,是有着家财万贯的沈家,这样的话,大皇子想做什么,不都有经济基础了?例如……屯私兵什么的,当然,这个也是我自己的猜测。” 月娘看着赵明祁,又不动声色的抛出一个重量炸弹,这些都是赵明祁应该知道的事情,月娘和赵明祁关系这么好,不得不提醒一下他,虽然赵明祁无心皇位,但是说什么都是皇上的儿子,是三皇子。 就算他不争,也会有人将他拉到这个位置,让他搀和进皇位的争夺的,这是必然的事情,因此,月娘也很担心赵明祁会成为这场皇位争夺中的牺牲品,因此,才会这么和赵明祁说这些事情。 赵明祁闻言,脸色一白:“你是说……大皇兄很有可能凭借着沈家的家财万贯,偷偷的屯私兵?那……那父皇知不知道?这岂不是在公然挑衅父皇的威严吗?” “皇上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只要大皇子隐藏的好,也有可能能够隐瞒住皇上的耳目,不是吗?至少现在你是没发现,不过,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罢了,因为我很难去相信,这么一个处心积虑的人,会甘愿娶一个没礼仪,没规矩的沈沧倩。” 月娘虽然知道赵明祁虽然有可能接受不来,但是,还是和赵明祁说了,私兵一事也仅仅是月娘的猜测,除了屯私兵以外,月娘想不出来大皇子娶沈沧倩还有什么目的。 要说大皇子是因为喜欢沈沧倩而娶她的?这种说法又有点不靠谱,如果大皇子喜欢沈沧倩的话,会让沈沧倩在这么重大的游园会上说出他去望春楼的事情吗?如果大皇子喜欢沈沧倩的话,为什么在去望春楼的时候,没有先和沈沧倩说明理由呢? 导致沈沧倩都将事情闹到了游园会上,大皇子才勉为其难的当着皇后娘娘以及一种嫔妃的面和沈沧倩解释他其实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但是,月娘还细心的注意到了一点细节,就是大皇子和沈沧倩并不是在一起的,沈沧倩挤在一群女人堆里,而大皇子始终都是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这一点让月娘也很是疑惑。 不明白为什么沈沧倩不去和大皇子站在一起,不去和皇后娘娘站在一起,毕竟沈沧倩嫁入了皇家,就是皇家的儿媳妇,也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儿媳妇,那为什么几人之间看着那么别扭,一点都没有亲情可言的样子? 虽然说皇家的亲情很是单薄,但是在这个这么重要的日子,就算是没有亲情,也必须要装着的,这是他们皇室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每个人都将这件事情藏在心里,没有一个人会将这件事情给说出来。 毕竟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会去做呢?况且这里还是皇宫,是皇权最集中的地方,他们挤破了脑袋都想进的地方,自然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便都在表面功夫上下了功夫,样子做的十分好看。 月娘看了一眼赵明祁,他仿佛还沉浸在这么巨大的打击中没有回过神来,月娘拿胳膊肘戳了一下赵明祁:“喂,你的表情可要管理的好一点,这里到处都是有心人啊……” 到处都是有心人,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落在皇上或者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因此,还是要谨慎一点比较好。 赵明祁闻言,身体一僵,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娘,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说完,还谨慎的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可疑的人,这才转身看着月娘。 今天给赵明祁的震撼无疑是很大的,包括月娘对当前形势的分析的想法,包括今天沈沧倩和大皇子闹的这一出,还有馨妃娘娘闹的一出,这不由得让人的心里慌慌张张的,游园会才刚开始,就闹了这么两件事,着实让人心里不好受。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都说了,我只是觉得今天的氛围有些奇怪罢了,可能根本没有这些事情,只是我想多了。”月娘低低的说着。 赵明祁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娘:“我知道的,如果今天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早晚都会发生的,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也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皇子夺嫡,天下易主,都是会发生的事情,如今你也只是提醒我罢了。” 听了赵明祁说的话,月娘突然明白了,赵明祁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他不忍心看着这么血腥的场面在自己眼前发生,不允许这么残忍的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罢了。 其实,再怎么说,赵明祁也出身皇家,对于这种事情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知情呢?恐怕只是不想接受罢了,他不想看见兄弟手足反目成仇,不想看见这片江上上流的都是亲近的人的鲜血。 这恐怕也是上位者最不怕的事情吧,既然想着要争夺皇位,必然会血流成河,必然会牺牲很多无辜的人,只是,他们没有赵明祁这么心软罢了。 由此,想想,赵明祁还很不是个当皇上的料子,心这么软,肯定下不去杀手,想必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虽然赵明祁对无辜的人下不去手,但是对伤害自己亲近的人的凶手,还是很能下得去手的。 就像上次在碧水湖遇到的那群黑衣刺客,赵明祁解决掉他们,眼睛都不带眨的,这不禁又让月娘感慨了一句,到底还是皇家出身的人,这要是普通老百姓,肯定会承受不住这么巨大的打击,而昏迷过去的。 而赵明祁当时却像没事人一样,还能冷静的将谢白包扎好,并且送回谢家,还能冷静的和皇上禀告这一切。 其实,月娘也在怀疑,那批黑衣人根本就是皇上自己派去的,不然,为什么查到了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只是,月娘想不明白的是,那批黑衣刺客针对的到底是谁,是她,还是赵明祁,或者说,是谢白? 这是月娘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想必赵明祁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不过,最简单的解释就是这些黑衣人是冲着赵明祁去的,毕竟赵明祁是三皇子,身份比他们都要尊贵,想来皇子里也有看不惯赵明祁做法的人,如今想要出手了。 这么多的可能性,让月娘的脑袋有些疼,月娘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让赵铭起眼尖的发现了:“你不舒服?” 月娘揉着太阳穴的动作顿了下,便点了点头:“嗯,可能是想的东西太多了,脑袋有些承受不来,不过,没关系的,我揉一揉变好了,我还没有那么金贵,头疼罢了,小事儿!” “如果不舒服,就别逞强,去休息一下吧,想必父皇也不会怪罪你的,或者,你直接请旨出宫,去付府休息。”赵明祁看着月娘故作坚强的样子,很是心疼。 月娘却蛮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不用了,我都说了,是小事儿,我还没有那么金贵。” 听到月娘这么说,赵明祁将接下来想说的话都给吞进肚子里去了,赵明祁本来还想说实在不行,他们就回三皇子的寝宫去休息,反正这里是皇宫,那里是他三皇子的寝宫,就算有人动手,也会掂量一下分量的。 但是,在看到月娘这么不在乎的样子,赵明祁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月娘此时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御花园中,赵明祁也看了过去。 没想到是赏诗会已经开始了,就在月娘和赵明祁商量和讨论的这一段时间里,赏诗会已经进行了大半,皇后娘娘的小物件也已经送出去了不少,月娘饶有兴致的看着,赵明祁也不说话,安静的陪着月娘。 月娘看的并不是赏诗会,而是参加赏诗会的各色的人物,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其中,让月娘倍感兴趣的是一个小姑娘,穿着粉红色的泡泡裙,看着性格很是活泼,小姑娘此时手里捧着刚才皇后娘娘赏赐的金叉,看样子很是高兴。 月娘突然有些感慨,她原本也是这么单纯善良活泼的,但是,又是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老成了呢?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还是年龄的增长? 只不过,小的时候有小的时候的好处,长大了也有长大了的好处,不能一棒子打死一群人,每个人对年龄的理解也都是不一样的。 “诶,那个小姑娘是谁?”月娘指向刚才她注意到的那个小女孩。 赵明祁顺着月娘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花红柳绿的最外边,站着一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小女孩:“那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女儿,从出生就身体虚弱,差点没命了,后来还是含着一片千年老参,才能得以存活的,叫刘雨沁,” 赵明祁耐心的给月娘解释着,他是宫里的三皇子,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官位小一点的话,他可能就记不住了。 “户部侍郎?”月娘问道:“户部侍郎可是个让人眼红的位置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等着找麻烦呢,看来这个刘雨沁能长这么大也是不容易。” 赵明祁点点头,很是认可月娘说的话:“户部侍郎这个位置由于直接接触到了刑部,对狠多犯人都有直接处置的资格和权利,因此也有人很是眼红这个位置,当然,巴结他的人也不少。” 两人都很是明白户部侍郎这个位置代表了什么,同时,心里也在想着刘雨沁能够生活这么久,还被保护的这么好,真的能够看得出来户部侍郎对刘雨沁的爱护了。 虽然在和赵明祁交流,但是月娘的眼神一直看着的都是刘雨沁这个小姑娘,发现刘雨沁一直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看着场中,虽然眼神很是胆怯,但是那胆怯中又含着一些期待和期盼,看样子很是喜欢这样的场面,很想要融入进去一样。 但是,可能是从小生病的原因,导致刘雨沁的性格比较内向,因此也没有主动走上前去和这些个公子和小姐们玩耍,但是眼中的期待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皇宫里的这些已经成精的人们。 就在月娘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便见刘雨沁这个小丫头一个没站稳,就往后跌去,这时候,有一位公子哥连忙将刘雨沁扶了扶。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公子温柔的问道。 刘雨沁本来以为自己要摔倒了,眉眼之间全是惶恐,生怕自己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上出丑,不过,还好,有人接住了她。 在看到接住自己的是这么一个翩翩佳公子,刘雨沁的整张脸庞都红透了:“我……我没事,谢谢这位公子。” 月娘正看得出神,身边有个人用手肘戳了戳她。 “喂,看什么呢?给我说说。我正无聊着呢。”是赵明祁,赵明祁本来就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但是由于这次是皇后娘娘亲自举办的,皇后娘娘虽然不是三皇子赵明祁的亲生母亲,但是三皇子还是唤她一声母后的,不然不给她这个面子。 月娘扭头,看见是赵明祁,松了口气,努了努嘴:“诺,你看那边,正上演一部公子哥英雄救美的佳话呢。”月娘说话的时候,脸上是笑意盈盈的,但是仔细一看,却是笑不达眼底。 赵明祁朝着月娘看去的方向也看去,果然看见一位公子揽着刘雨沁,刘雨沁此时脸上是红霞遍布,看上去很是娇媚可爱。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就是抱着刘雨沁的那个。”月娘不经意的问道。 “他啊?当然认识了,在这个京城中想必不认识他的还不多。”赵明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么有名气?是谁家的少爷?”月娘来了兴趣,多看了这个男人几眼。 赵明祁狐疑的看着月娘:“我真怀疑你这几年在京城是不是白呆的,明明你这几年也和我们在一起,怎么会连他都不知道?” 月娘心里一抖:“啊?那可能是我没注意吧……这些年不就和你们在国子监上学的时候接触了吗……其余时候就只有宫宴的时候了……其他的时间不是被下毒就是被陷害,甚至还被刺杀,我担心自己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留意别人啊?” 赵明祁想了想,觉得月娘说的也有道理:“你说的倒也是,这些年你也是挺辛苦的,那个男人事华亲王府的三公子,但是华亲王并不喜欢他的这个三儿子,因此对他管教也不严格,于是他就整日留恋于青楼,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 “是这样?那这次这个刘雨沁岂不是要倒霉了?”月娘挑眉,再次看向刘雨沁的位置,此时三公子已经将刘雨沁放了下来。 (接268章) 所以,谢白心里对李大人的心思摸得透的很,所以也就在认出是他的那一刻,就想出了这么的战略来,先是让李大人觉得,他谢白就和自己理解中的谢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真才实学的纸老虎一般,这样,李大人就会根本不把他谢白放在眼里了,日后若是再来,言语中也不会有什么刻意防范的意识了,因为在他的心中,已经因为谢白的这个举动,被埋下了一个认为谢白无能的种子,这种子会随着他自己的思维慢慢的加深,并且在心中生根,发芽,长大,根深蒂固。 这样一来,谢白的目的就达到了。 兵家最忌讳的就是轻敌,骄兵必败。这一点,谢白是十分的清楚的。 现在第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该是耐心的等待,等待幕后真凶亲自找上门来,等待这些人,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 谢白在牢房内躺了半日后,便又有大夫来看他们两个了,大夫是帮着他们两个人疗伤,并给谢白带来些水和食物,给付葭月喂一些维持生命的东西的。 等到大夫做完这一切后,谢白轻轻唤了一声那个大夫。 “大夫,我这腿脚,什么时候才能动弹啊?”谢白显得很是伤心的样子,问,似乎他十分的看重这一双腿脚,可是却对现在发生的事情十分的伤心和无奈。 那大夫缕了缕胡须,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位公子,你的腿脚伤可是大毛病,没个几个月静养,是根本无法动弹的。” 大夫说完,还连连叹着气,很是难受的样子,似乎是谢白这一双腿脚,真的伤的特别严重一般。 谢白整个人就像是情绪忽然崩溃了一般,他猛地冲着那大夫吼了一声,“你说什么!” 吼完了,他一把抓住那大夫的衣摆,即使是躺在地上的,却还是能够用出不少力气,再加上那大夫本身就站得比较近,谢白这一抓,当然能让大夫无法轻易离开了。 那大夫只好无奈的走进了谢白,蹲下身子叹着气说,“公子啊,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知道,断了一条腿会有多么难过,但我还是想劝一劝你,你别继续难过了,没什么的,大不了未来你都拄着双拐,照样能想去哪去哪,也一样很自在,不是吗?” 谢白一把甩开那大夫的双手,就像是疯了一般的咆哮道,“你懂什么!本公子正值壮年,如此丢了双腿,这等难过的情绪,你一个废物一般的医生怎么了解!” “……”虽然眼前这人被关在了牢房中,但那四周都是再仔细照看他的人,大夫明白,还即使是眼前这个人是阶下囚,也一定非比寻常,是侍郎大人十分重视的一位阶下囚才是,否则侍郎李大人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让他来给这个人治病,并且还特意吩咐要好生照看他。 这么想想,那医生也是真的很识趣,他自觉地消除了内心的想要同他争论一番的想法,毕竟这个人是李大人特别关照的人,他只负责给他们看病就是了,其他有什么的,一概不用多问,多问反而是一件麻烦事。 如此想想,那医生也只当是吃了个闷亏,便不与谢白计较他脾气如此暴躁的原因了。 可那医生都不怎么打算计较了,谢白这边,戏却越演越真了,他猛地伸出手砸向地面,吼了一声,“你当然不懂!” 那一下真的是使足了力气,砸的一双手硬生生的血肉横飞,怕是要里面的骨头都碎开了。 然后,谢白用沾满血渍的双手,猛地扯住了那个医生的素色长衣,歇斯底里的吼着,“你如果要是懂的话,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算了算了,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谢白,最后才放开了手,而他那血色的掌印,也就这样留在了大夫的身上。 大夫见自己终于被放开了,激动的连药箱都没怎么盖好,就是收拾了东西往大牢的外面跑着去,仿佛一刻也不愿意再在谢白的跟前停留了,就连那些零散的药物,他也是直接胡乱的收了一通,就跑着离开了,也不管在他带来的箱子里面,那东西拜放的有多么的乱。 见那大夫如此惊慌的逃走了,谢白嘴角露出了一抹笑,第二个计划,已经实行,接下来,就是静静的等待了,等待他这个计划会不会顺利的施行。 没错,他刚刚动了一些小小的手脚。 他先是在那大夫的身上留下了特殊的香味,然后又留下了那个血手印,无论是哪一个,被他的人看到了,都会作为一个必须要彻查这个人的暗号传递出去,这样,他很快就能和自己的手下联络到了,只要老天愿意帮他的话。 那大夫出了牢房,便直接向李大人的房中去,赶着去复命。 他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向李大人讲了一遍,并说,“大人,我觉得那个牢犯此刻的心理已经不正常了,就像是收了极度的刺激和压迫,现在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怕是情绪很快就要失控,就要爆发了。” 那大夫说的十分战战兢兢,很是害怕。 而李大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则是追根究底的问,“你方才的话,再说详细一点,你说那人要如何了?” 那大夫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启禀大人,小的觉得,牢房里那个男人,多半是要疯了……” 大夫说个话都很是心惊胆战,生怕说错了一句,就会被面前这位大人不知道如何责罚呢。而且,这位大人很是关心那个牢犯,会不会听到他要疯了,就会责怪他诊断不周呢? 谁知,李大人听完,却笑的更加大声了。 “那个在权京城负有盛名的男人要被我逼疯了?哈哈哈!我早就说过,他不过就是一个大草包,一个根本丝毫也不用畏惧的大草包罢了!哈哈哈,本大人才是京城中最该负有盛名的人!” 那大夫听了这些话,才猛地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大人根本不喜欢牢内那个人,反而是极度的讨厌他呢! 这下,大夫也方心了很多很多。 然后,大夫拱了拱手,做了一个礼,对着李大人说,“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小人先告退了,小人还要去市井上购买一些药材,这两人伤势不同,却又同样很是严重,所以小人要去购一些药材备用才行。” 那大夫说的很有道理,李大人点了点头,冲他摆了摆手,说,“去吧。” “是,大人。”大夫喜笑颜开,眼看着就要离开李大人所在的屋子,可才走了没几步,就被李大人猛地叫住了。 “等等,大夫,你有没有问道什么奇怪的味道?”李大人一边说,一边狐疑的四处嗅着。可是到最终,他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大夫见李大人如此紧张,就向着李大人谄媚的鞠了一躬,行了礼,然后说,“大人,不必如此多虑,想来是小人常年与药材打交道,身上自然也就多留了一些那些药材的味道,只是药材的味道总是有些刺鼻,便能很轻松的在小的的身上寻出来那股淡淡的味道吧。” “或许就是这样。”听完了大夫的解释,那李大人便不再怀疑,而是很自然的认为事情就该是大夫说的那样,也不再深究了。 那大夫出了门,便直直的来到了街头最喧闹的闹市之上。 可是,这个一点武功都不会,又很是愚蠢的大夫根本就没有发现,从他到接上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被一群人给死死的叮住了。 这群人,当然就是谢白的亲信,他们闻到了那大夫身上淡淡的特殊的味道,那是谢白亲自调制出来的气味,他们这群人自然是熟悉的很,才闻了一下,他们就能确认那是和谢白有关的事情,再然后,当看到那个大夫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次什么似的,头发稍稍有些散,而且衣衫也有些褴褛,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在他的衣摆处,有一个稍稍有些鲜红的巨大的手掌印,那正好是谢白留下来的。 谢白的亲信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暗下了决心,他们开始小心的,秘密的开始跟踪那个大夫,他们嫉觉得,这个大夫是一定会将他们带到谢白关押着的地方的。 于是,就是这么巧妙的,又充满戏剧性的情节发生了。谢白和他手下的亲信,终于在这个时候再一次联络上了。 这头守着李大人的暗卫着实有些无奈,因为从刚刚开始,李大人就一直在屋里转着圈,神情激动,嘴里念念叨叨在说着一些什么话,距离太远不太能听得到,不过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再说一些狂妄自大的话。 躲在暗处的暗卫相互对视,彼此都可以看得出对方脸上的无奈——这李大人未免有些太过神经质,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刚好在这个时候,李大人突然开始神经质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无比的嘚瑟,刚才当着那大夫的面着实不好做这种有损颜面的事,毕竟如此激动肯定会掉身份的,李大人在屋里子转了几圈,越想越激动,竟然是有些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于是猛的推开门朝外面走去。 蹲在暗处的暗卫一看他这么做,心里顿时有些激动,这是要去看自家主子了么?李大人确实是想去地牢里看看那个京城里颇负盛名的人如今沦为阶下囚又变的痴痴呆呆的样子,简直满足了他为官多年还并没有多大作为的虚荣心。 不过刚走出门就被一个前来找他的姬妾给拦住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恰好让心情颇好李大人新生欢喜,哈哈大笑着接过姬妾手里端着的精致的果盘,搂着姬妾柔软的腰肢就重新回了房间。于是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了姬妾娇媚的喊夫君声音。 简直神烦,这种东西听多了是要长针眼的,暗卫皱着眉头捂着耳朵,奈何习武之人听力极佳,那声音简直就好像发生在旁边!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呦…… 不过没过一会儿李大人就笑呵呵的抱着姬妾出了房间,暗卫心情有些复杂,看起来这位李大人的精力也并不是太好啊…… 李大人刚被美人伺候的舒服了,这才慢慢悠悠端足架子的往地牢走,暗卫互相看了看,暗搓搓跟了上去。 大概李大人也并没有想过会有人来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所以只安排了一个小厮在门口守着,李大人过去的时候他刚好在打盹,于是李大人皱皱眉头,走过去将小厮踢了踢,小厮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来人,吓得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哆嗦的饶命。 李大人心情不错,又一想,牢里的人一个变成了傻子,另一个重伤昏迷不行,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于是大度的挥挥手:“去找总管给你重新安排活吧,这里你不必守着了。” 一旁躲着的暗卫眼睛一亮,那敢情好啊,原本还想着怎么把这人弄晕这下完全省了这些事情了,李大人真是神助攻!看着小厮哆哆嗦嗦的退下,李大人满意的推开了地牢的门。 迎面而来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李大人皱了皱眉头,才嫌弃的抬起脚走了进去。 李大人走进去就看到了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躺着的谢白,后者听到脚步声,勉勉强强的睁开眼睛,狠厉的眼神从散乱的头发后面射向李大人,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样。 李大人毫不在意,看他这副样子也活不了几日了,如今也只是死鸭子嘴硬而已。有些嫌恶的开口:“呦,前段时间不就挺好的么?啧啧啧现在怎的变成了这副可怜的模样?” 嚣张的声音在空荡的地牢里响起来,像是锤头一样一下一下的砸在谢白的心上。谢白听闻,面目变得狰狞,突然发力,却也还是只能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瘸着腿扑倒铁栅栏上,试图用手去抓在外面站着的李大人:“你个混账!还不快快……快快放本公子出去!当……当心本公子出去以后将你扒皮抽筋!” 李大人只是眯着一双奸诈的眼睛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本大人还是劝谢公子不要再挣扎了,气都喘不上来一口,当心不小心就咽了气。”说着将目光移到了谢白瘸着腿的腿上:“就你这副不人不鬼的出去,莫说是皇上,就连普通百姓都觉得你只是个满口谎言的破乞丐。” 刻意加重的“乞丐”两个字彻底的让谢白红了眼,他狠狠的瞪着李大人:“你这一条整天只跟在那个人身后的一条狗!”李大人平日里最恨别人这样说他,自己可是个才子,又怎么容许别人这般乱说?! 于是大声的怒斥道:“混账!你竟这般不识好歹,原本本大人还可怜谢公子这副模样,想着为公子请医生来保住这腿,可如今看来谢公子是完全不需要了。” 谢白不可思议得瞪着他,良久突然神色激动的拍着铁栅栏:“你个混账!你不得好死……”像是魔障了似的不停的吼着,李大人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鄙夷的看着他:“京城闻名的谢公子也不过如此。”说着冷哼一声,不再看谢白,转身走出了地牢。 身后还时不时的传来谢白撕心裂肺的吼声,李大人轻蔑的笑了笑,嫌弃的佛了佛自己的袖子,这种地方自己多呆一秒都嫌降了身份! 感觉到李大人走远之后,谢白才停了下来,这戏演的真累,在众人面前温和惯了,还第一次做这种骄横的公子哥,目光看向对面牢房还在躺着的付蒹月,可能是李大人提前交代过,侍卫将她丢在牢里的时候还给扔了一床破被子,人在昏迷的时候比较虚弱,被子是她在这个潮湿阴冷的地牢里是需要的。 不过这李大人胆子也太大了,谢白眼里闪过了一丝冷光。 正在这个时候几个黑衣人出现在牢房门口,整齐划一的对着谢白跪下:“主子。”谢白示意他们站起来,交代道:“先不着急出去,按照我现在的这个样子,那李大人定然是要将事情汇报给上面的人,切莫打草惊蛇,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下令,这段时间你们务必好好的跟着李大人,查查他都接触过什么人,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要让人察觉到什么。” 交代好之后谢白便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暗卫领命,一个个都退了下去。 这边的八王爷已经听到李府里眼线的汇报,眼里闪过了一丝冷冽的光:“哼,还以为谢白有多么难缠,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示意身边的侍卫给了那眼线一两银子,那眼线眼睛一亮,激动的道了声谢,便下去了。 “哼,原本以为这谢白有什么本事,也不过是一个没有本事的匹夫罢了。”说罢又皱了皱眉头:“这李大人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待事成之后本王统一大业,这李大人坚决不能留。”旁边的侍从与幕僚跪下来,向八王爷贺喜。 没过一会儿,李大人就来拜见,八王爷坐在首位,看着李大人给他汇报着关于谢白在牢里的样子,八王爷笑了笑:“哈哈哈,看来本王大业即成,若是本王当了这天子,定要让李大人高枕无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大人心里砰砰直跳,自己一直想着的那个位子,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似的,咽了一口唾沫,喊了声:“八王爷千秋万代——”不过此时八王爷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个平日里冷傲无比的谢公子此时此刻跌落地底的样子,简直是令人大快人心! 于是他说道:“李大人,你安排一下,本王要去好好的看望看望谢公子。”李大人诚惶诚恐的跪下,应了下来。 由于李大人心中着急,想着赶紧将此时彻底的定下来,谢白这个人还在自己府里的地牢里,时间一长必然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还有一个身受重伤的公主,若是被人知道了,别说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自己的项上人头恐怕也得留在几里之外的菜市场。 李大人着急请求八王爷将这两个人赶紧处理掉,所以安排的极为快速,第二天的时候就亲自来接八王爷了。 “不过是政事交流又怎能劳烦李大人亲自跑一趟。”八王爷看着自己府门外的轿子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担心别人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么?当京城是千里之外天高皇帝远的山沟沟么?!到底是怎么坐上现在的这个位子的?! 看着八王子的脸色着实有些不好,李大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时冲动之下似乎办了蠢事了,竟然这么大张旗鼓的就过来了。 “八王爷莫要如此,下官看着政事要紧,所以才一大早抬了轿撵过来,想着能与八王爷早早交谈,也刚好赶上吃饭时间啊。”思绪在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弯,灵机一动就想起了了这么个理由,八王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等到两个人都上了轿子之后。八王爷凉凉的看了一眼李大人,将他懒得起了一身的冷汗:“这次算你机灵,下次可莫要再犯如此蠢事——”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李大人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连忙应声:“王爷见谅,下官不会再有下次了。”八王爷一听,这才松了眉头。靠在背后的靠背上闭目养神。 这边暗卫已经提前回来了,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讲给了谢白听,谢白一听神色淡淡:“先前就有些怀疑,没想到真的是八王爷。”又顿了顿,笑道:“这李大人也算的上是人才了。竟然这么心急,恨不得让人知道他和八王爷是一路人……”暗卫小心翼翼的斟酌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可要属下将公主先行带走?” 谢白看着对面牢房还在昏迷着的付蒹月,神色不明,良久才说道:“不必了,你们先下去吧,八王爷可是个会武的,你们离远些莫要被他察觉了去,适当的时候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属下一听都纷纷退下。 谢白算了一会儿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又在角落随手抓了一把灰,胡乱的抹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将头发又揉了揉,缩在了牢房的角落里。 没过一会儿,地牢门口就有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就是八王爷的声音,语气透露着弄弄的不耐烦:“怎么地牢门口连个侍卫都没有?不知道谢白有武功么?” 李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弯腰说道:“启禀八王爷,这谢白已经痴傻,小的这些时候恰好遇到了一点事情实在是腾不开人手……这才……”“行了行了,本王不想听了。”八王爷打断了他的解释,抬脚走进了地牢,一眼就看到了在牢房里昏迷的付蒹月,面色苍白只有出的气没有近得气。 如此一来八王爷的脸色稍微缓了缓,然后目光又看向另外一个牢房,里面趴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来人见到他之后,这才稍微的动了动,脏兮兮的头发下面露出了一张满是灰尘的脸。 “咳……你们……”那人似乎是很不可置信的样子,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八王爷,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八王爷你……” 若不是听出来声音是谢白的,八王爷绝对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蓬头垢面比外面的乞丐还不如的人竟然是昔日轰动京城的谢公子。 于是他满意了,走到了牢房前面,这才勉强的动了动,但似乎使不上来劲,于是李大人这才一脸后知后觉的说道:“启禀八王爷,谢公子的腿在打斗之中被弄断了,微臣着实治不好所以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白大叫着打断了:“住嘴!你这狗贼!八王爷,我实在没有得罪于你的地方,你快快命人将我救出去,待我回到朝堂,定要讲这狗贼绳之以法,再禀明皇上记你一个大功!” 神色激动的他似乎并没有看清八王爷脸上的诡异之色。 谢白说完之后,见八王爷没有说话,于是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什么:“八王爷……你……” 还没说完的话被八王爷打断,他轻蔑的看着谢白:“也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让他给本王记功?哼,本王要的是他屁股底下的那个位子。” 谢白闻言脸色一变:“八王爷,皇上平日里可带你不薄啊,你怎么能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 八王爷脸色一冷:“哼,那又怎样?待我坐上皇位,什么样的东西不是我得不到的?单凭他皇帝的赏赐?那又如何?本王不稀罕,本王稀罕的可是这万里江山!” 说完又转过身看了看尚在昏迷之中的付蒹月,笑了笑:“这公主的模样倒挺不错,若是本王登了王位,而她能有幸活下来,到时候再收她做个嫔也算是她的荣幸。”谢白闻言简直要目眦尽裂,狠狠的咬着牙说道:“你休想!”没想到这八王爷竟然会生出如此龌龊的想法来! 八王爷并不在意他的话,在他看来谢白的话只是死到临头的嘴硬而已,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谢白:“就凭你这么一个人废人,还能改变什么?休要做梦了,直到现在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盛名于京城的谢公子?” 说完鄙夷的看了一眼谢白缩着的腿上,后者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讲腿遮了遮,随后恼羞成怒道:“混账!”八王爷冷冷一笑:“你既然已经成这样了,本王也就可怜可怜你,若是日后没能撑过去,也好死个明白,有幸撑过去了,本王也要你亲眼看着本王登上王位。” 谢白死死的瞪着八王爷,没有说话,八王爷冷笑了一声,说道:“若是强攻那必定是不行的,所以本王才命人想办法弄来了蒹月公主,听说她深得皇上喜爱,等到时机成熟,我再以她为饵,起兵谋反……” 话还没说完,谢白就红着一双眼睛大声吼道:“呸!你休想!你的阴谋是绝对不可能得逞的,告诉你,你还是尽快投降,向皇上禀告罪责吧,如若不然,当心你的人头不保!” 八王爷的神色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白:“哼,不识好歹的东西,等到本王大功告成,第一件事就是要了你的狗命!” 说完转身就走,李大人也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谢白重新坐好,看了看对面还在昏迷的付蒹月,没想到八王爷竟然想以她为饵……当真是狼心狗肺…… 八王爷走出了地牢,神色阴郁的给李大人说:“原本还想着这谢白虽然冲动,但有才气又忠主,而且在京城里颇有盛名,拉过来做一个助力也是好的,没想到竟然这般的不识好歹,你且派人严加看守,本王可不想临了临了出了什么差错,谢白虽然已经成为废人,但是也要多加小心。” 李大人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赶紧让管家安排了几个人,一直守在门口的管家应了一声就匆匆的下去了。 八王爷见此,又交代道:“这些日子千万要小心谨慎,若是你这里出了什么闪失,本王当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李大人将腰弯的更深了,看着这八王爷如此的残酷,全然不像当初拉拢自己的那副温和样子,虽然该有的福利倒是不少,但是再多的钱也得看看有没有命花。李大人心里早就有些隐隐后悔,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和八王爷已经成了绑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事成,享受荣华富贵;事败,则一起人头落地,由不得他选择。 八王爷满意的走了,李大人挥挥手示意下人退下,自己则去了书房好好的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隐在暗处的暗卫将刚才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当然也看见了后来被安排在那里的几个和之前的瘦瘦小小的小厮完全相反的彪形大汉,于是顿时有些头疼,之前的小厮倒还好收拾,可这几个彪形大汉虽说不会武功,但也够麻烦了。 谢白在牢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动静,暗卫没有进来商议,就说明外面已经被人看守住了,看了一眼头顶上距离不远的天窗,虽然自己的腿没有那么重的伤,但也不足以让自己上去递消息,刚皱了皱眉头,就看到了天窗外面露出了一张暗卫甲的脸:“主子——” 谢白表情一松,看着他轻声说道:“八王爷预备就在这几日谋反,具体时间还得由你们去跟着李大人查查,另外你们今晚将我们救出去,一切小心行事。” 付蒹月好几日没有醒过来,虽然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还是很担心,担心再这么下去她的身体会受到什么伤害,再加上八王爷计划这几日谋反,担心在这段时间会出现什么差池,还是先出去的好,自己这一身伤也得治治,好在八王爷谋反之日帮忙。 暗卫领了命,就消失在了天窗外。 暗卫刚出现,谢白就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不像是习武之人发出的声音,于是坐起身看着通道。 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大汉,大汉狐疑的像地牢里望了望,方才管家临时让几个人来看守这里,几个人一时好奇就让他进来看看,剩下的则在门口把风。 前些日子做活的时候听嘴快的小厮说这里关的是京城里颇负盛名的谢公子,他不信,早知道谢公子可是风度翩翩的人,怎么能被抓来关在这里?于是几个人打赌,由他进来看看。 大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牢里一身肮脏看起来像乞丐的人,身上还占着一块一块的血污,原本白色的衣服现在早都不成样子了。 牢里的人正打量着他,大汉有些迟疑,觉得这个人的样子有些像街上卖的谢公子的画像,于是顿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说:“谢公子?”谢白一愣:“你认识我?”眼前这个大汉自己一点儿都不认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白暗自皱了皱眉头。 大汉一听,立刻激动的扑倒了牢房边结结巴巴的说:“真真真是谢公子啊,前些日子他们说俺还不信……谢公子,你怎的……成了这副样子?” 大汉看起来非常生气,老实憨厚的脸硬生生憋成了红色:“你,你等着!俺给你找些药去。”说着就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要往出跑。“等等!”谢白出声阻止了他,大汉闻言立刻停了下来,又快速走到谢白前面单膝跪下:“谢公子有什么事么?” 谢白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破绽,按照他的身形来看是并没有武功的,于是稍微松了口气,问道:“你是谁?”大汉闻言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俺叫王大力,家在城西,临时被聘过来做工的。”说完又激动的补了一句:“一家四口,尚未娶妻,家里还有一个妹子……谢公子,俺妹子可喜欢你,甚至还偷偷的买了你的画像,前不久被我娘知道了可是好一顿说教……”听着大汉絮絮叨叨的说着,谢白有些无奈。 王大力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谢公子,你出了什么事?怎么被关在李大人家里,还被折磨成这副模样?”然后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神情开始变得气氛:“一定是李大人搞的鬼!俺就知道!这李大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娘生病了,俺才不会来这里做工呢!谢公子你先等着。俺这就去找李大人说理去。” 说着就要站起来往出跑,谢白对这个愣头愣脑的王大力着实有些无奈,于是便又出言阻止:“你确定你就这样前去不会被打一顿?而且工钱你也拿不到手的。” 王大力一听,顿时停下来,又回到了谢白的跟前,苦着脸说道:“那你说咋办?我得救你出去啊,这李大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谢白一听这话,有些好笑,打趣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人?” 王大力愣了愣,然后便一本正经的说道:“俺妹子说了,谢公子仪表堂堂,是个难得一遇的人才!谢公子,你说要怎么才能救你出去,俺王大力能办到的一定给公子办!”谢白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没什么,你赶紧先出去吧,当心李府的人过来发现你进来了。” 谢白的话刚说完,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大力站起来,发现是自己的一个朋友,那也是个膘肥体壮的大汉,脸上焦急:“大力你快些出来,李府管家已经快到了,当心他看到罚你。” 王大力闻言着急的看向谢白,谢白赶紧道:“你先出去吧,等我来想办法,莫要拖累了你。”王大力被大汉拉的踉踉跄跄:“谢……谢公子你坚持一会儿。等俺们几个想办法救你出去——”说完就跑了出去。前来叫他的大汉愣了一下,然后神色激动的看着谢白,之后也就跟着跑了出去。 谢白靠在墙上,如果王大力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一切就可以简单很多了。 李府管家确实来了,他环视了一圈,发现每个人都毕恭毕敬的现在地牢门口,于是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今天的活你们到明早新的工人交接之后就可以下工了,这是你们的工钱——”说完,下巴一抬,示意小厮将工钱递给每个人。 王大力一听有些着急,这谢公子还没就出来了,自己若是明日离开了可怎么办?“可是——”王大力急着想要说什么,却被管家给打断了:“没有可是,你们做一天活即可,剩下的事情是你们能力范围之外的,大可以不必管。”说完,不容拒绝的一甩袖子走了。 剩下的人围着一脸焦急的王大力询问情况,王大力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大家几个都是城西的小村子里出来的从小长大的弟兄,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也听说过谢白,况且家中的妹子多多少少都有崇敬谢白的,此时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就急了,围在一起商讨如何才能将谢白给救出来。 就这么到了晚上,一伙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地牢外面,这个地牢四面封闭,只有这么一个出口,所以只能冒险从这里进入。 先前在门口守着的几位大汉已经横七竖八的睡在了地牢门口,暗卫知道一会儿人都是李府雇来的农民,也只是想着小心翼翼的绕进去救人就好,按照几个人的武功将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带出来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刚刚准备穿过几个人进地牢,旁边就传来了一个人的惊呼声:“你们是来杀谢公子的?!” 这个人就是王大力,原本是想要起夜的,却没想到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伙儿黑衣人暗暗接近了地牢,想起来谢公子还在地牢里,就着急想去阻止。 暗卫一急,一个人冲上去就想打晕他,没想到王大力居然还会一点儿拳脚功夫,竟然绕过了暗卫,冲过去堵在了门口:“你们休想动谢公子,若是硬要闯进去,那就从俺的尸体上踩过去!”自己可是答应过要救谢公子出去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意外? 见他这个样子,其中一个暗卫只好出声道:“我们都是谢公子的手下,奉命前来接主子回去的,你若是真心想帮忙,那就帮我们带路吧。” 王大力狐疑的打量了一下他,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俺不信,万一你们几个要是坏人呢?”然后皱着眉头想了想,指了指刚才想打晕自己的那个暗卫:“让他跟俺进去,如果谢公子认识你们,你们就可以救谢公子离开,若是不认识你们,那俺就要叫人啦!”那个人的攻击都被自己躲过去了,所以一定没有自己的拳脚功夫好,万一除了什么事情自己还可以顶一阵子,王大力这样想。 被指的人一脸生无可恋,谁都明白王大力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鄙视,刚才不过是觉得王大力是个普通农民,轻敌了而已…… 暗卫跟着王大力走进地牢,很快就来到了谢白的牢房前面,谢白看见了两个人,眉头一挑,还没等他说话,暗卫就苦着脸说道:“主子,属下前来接主子回去。”谢白看着自己的下属那副模样,皱着眉头道:“怎的就你一个人来了?其他人呢?” 暗卫指了指旁边的傻大个,极为委屈的说:“这人非要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让我一个人进来,说我们要杀您……”谢白一听有些好笑,旁边的王大力也发觉他们几个人都认识了,傻乎乎的挠了挠头:“对不住哈,俺害怕有人要杀谢公子。” 那暗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王大力,转身去叫其他人进来了,王大力并没有在意,对谢白笑了笑,然后跟着跑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几个大汉就带着暗卫进来了,李府的管家没给几个人钥匙,于是暗卫就劈开了铁链,将谢白和付蒹月给救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7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谢白看着那边傻呆呆的站着的王大力和几个弟兄,将王大力叫了过来,等到他走进递给了他一个暗卫身上随身带着的牌子:“你拿这个去找城西的言白米仓行,让他帮你们几个一家找另一个合适住处……” 王大力瞪大了眼睛:“那可不行,俺们一家是绝对不可能离开村子的!”说着就要退走,其他人也都附和着点点头。 谢白强行塞给了他:“你拿着,此番我一离开,李府的人定是要找你们几个的事情,可能会对你们的家人造成危害,这段日子先别回家,等事情过去之后再回去。”说着不容拒绝的摆了摆手示意几个人别再说话。 暗卫扶着自家主子,另一个背着尚在昏迷的公主准备离开,谢白最终还是想了想道:“你们几人今晚回去就收拾,一大早就…搬出去,事情紧急!”交代完,就和暗卫离开地牢。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最终一个稍微年长点早些年跟着村里的老夫读过一段时间书的拍板道:“大家还是各自回家收拾吧,这件事情也先不要同家人说,事关重大。”于是几个人趁着月色,各自回家。 暗卫将两个人带到了提前找好了的一家旅店,翻窗进来的声音,将屋里正在休息的大夫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查看的时候刚好看到暗卫一边开门一边对他笑。 大夫:“……” 几个人将谢白和昏迷的付蒹月扶进来,大夫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连忙点亮了烛台看见的就是一身血的谢白和狼狈的付蒹月,于是连忙跑了过去:“哎呦呦,这位公子怎的伤成这个样子。” 谢白看见突然出现的大夫,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暗卫,暗卫甲连忙说:“这是下午刚请来的大夫,属下让他在这里等着为主子治伤——” 因为大夫经常在半夜被急病的家属叫去出诊的缘故,又提前被暗卫做了通知,睡下的时候是和衣而睡的,所以这会儿已经快速的将自己的出诊箱提了过来,给两个人治伤。 谢白看起来虽然狼狈,双腿也看上去不容乐观,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大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出了腿有些问题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多大问题,大夫有些疑惑,反反复复检查了多次,最后被谢白给拦住了:“劳烦先生还是快快给她治病吧。” 付蒹月比他的伤要重的多,自己顶多也只是打斗中的皮外伤,相对于自己,他更加担心付蒹月的身体。 “哎,好。”大夫慌忙点点头,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一屋子的人就这么盯着他手里的动作,他自己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被这么盯着难免有些紧张。 哆哆嗦嗦的号了脉,然后头上的冷汗更多了:“这……这姑娘看起来……”脉象紊乱,竟是看不出来病根。谢白皱着眉头,这才想起来付蒹月服下了自己的药,还没有服解药呢。解药服下去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所以让人给了大夫一些银两:“你先行回去吧,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再托人去找你,现在还不能为她治病。” 大夫心中虽有疑惑,但是也没有再多问,接了银两之后再为其开了一些治伤的药,嘱托要好好休息,这才离开了房间,旅店虽然不错,但着实也没有家中睡得安宁。 谢白让人扶着自己过去,将尚在昏迷之中的付蒹月搂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贴身的兜里掏出了解药,暗卫赶紧倒了一杯茶水,谢白将解药就着茶水给付蒹月服下。然后对暗卫吩咐道:“你们先去打探一下情况,吩咐小二弄些洗澡水进来。” 暗卫领命退下,不一会儿,两个小二抬着一个大木桶进了房间,将水倒在了房间屏风后面的木盆里,还拿进来了两套新衣服。 谢白抱着付蒹月,将两个人身上的稍微清洗了一下,然后换上了干净衣服,这才搂着她入睡。 第二天,付蒹月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睡在自己旁边的谢白的侧脸,总觉得这些天来已经看习惯了这张脸,但是再来一次,还是会觉得回味无穷,就像上等的茶叶一样,怎么品都品不够,仿佛会上瘾一般。 付蒹月轻轻晃了晃脑袋,想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赶出去,没想到却突然被人抱住了。谢白从刚刚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习武之人感知原本就比普通人强烈,这些天又在地牢里精神一直紧绷,又一直担心身边的付蒹月出什么事情,所以就没怎么睡。 “你……”付蒹月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突然醒来,红了脸。“我什么?一大早醒来就偷偷看为夫的脸?怎得?是不是更爱我了?”付蒹月被他这么孟浪的语言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伸出手想推开他,却被想到抱着自己的力道更紧了。 谢白抱着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纵然当初给她服下药的时候,知道她会昏迷很长时间,但是再牢里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候,抬头就可以看到付蒹月毫无生气的样子,心里就会觉得缺了一大块,被撕裂的生疼。如今将人抱在怀里,心里的那份不安定才总算可以消失了。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付蒹月对他的情绪一直都十分敏感,看着他这个样子,也停止了挣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昏迷了很长时间,在牢里我分不清白天黑夜,就只能看着你。”谢白搂着她,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们还坐了牢?发生了什么事情?”付蒹月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那时自己服下药昏迷的时候,仿佛睡了一觉就重新出来了,可是只有谢白知道这几天是多么凶险。 原本是不大想告诉她的,无奈付蒹月一直揪着他温和不停,于是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她说了一遍。一听他说完,付蒹月就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腿,那里还有大夫昨天给包扎的伤口,于是顿时一脸心疼的说道:“疼不疼?!这个老不死的八王爷,竟敢这么对你!” 听到她的这么说,谢白笑了起来,将人紧紧的搂在了自己怀里,闷闷的笑了起来,自己的小娘子怎么可以这么逗,这么招人疼。 付蒹月担心胡乱动将谢白的伤口给重新弄伤,于是乖乖的趴在他的怀里。“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牢里阴暗,我担心你这些天在地上躺着受了凉。”谢白抱着她,问道。 付蒹月闻言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乖乖的摇了摇头:“没有,倒是你。也要好好的休息才行。”谢白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两个人又一起休息了几个时辰,一直等到暗卫回来才醒过来。 “……主子猜的果真没错,发现主子不见之后李府大乱,李大人命人去找王大力几人……王大力已经和几个人转移了地方,现在在另一处地方和家人租赁了房子。”暗卫老老实实的禀报道。 付蒹月在旁边坐着,她这几天一直在昏迷,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也并不知道什么王大力,只能听着两个人说话,最后随手拿来了一本桌子上面由京城的秀才写的一些书来看。 “八王爷也很气愤,将李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倒是没有声张。”暗卫继续说着。 谢白一声冷笑:“他还声张什么?说自己私自抓来的谢白已经跑掉了么?王大力那边你也派几个人看着,好歹帮了我们一把。”若不是王大力几个人的帮助,恐怕暗卫还要费一点功夫将两个人救出来。 谢白很快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搂着自家夫人继续休养生息,毕竟这几日很多事情。谢白的精力也是需要恢复的。 几个暗卫蹲在一起抽签决定由那个人去看着王大力,最后一个长得颇为不错的少年苦着脸指着自己:“为何又是我?”这个少年就是一开始没有将王大力打晕的那个,他着实没想到那次乌龙竟然会为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早知道当初就申请去跟踪李大人了啊。也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这个暗卫是众人当中最小的,平日里也是个欢脱性子,在暗卫里面大家最喜欢开他的玩笑,此时看见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纷纷表示一旦事成就请吃城东头老王家的烤鸭。 那个暗卫眼睛一亮,连告别都没顾得上。赶紧就去找王大力了,虽然王大力非常难缠。但是也好坑啊,这几天被几个人派去跟着王大力,可是得到了不少好吃的,特别是王大力娘亲做的一手好菜,简直就是没话说! 日子一连过了几天。谢白的情况也有所好转,付蒹月只是休息了两天就开始跑过来跑过去各种忙碌,八王爷也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很快付蒹月就跑去集市上去逛逛,买些小玩意儿回来,在谢白鄙夷的眼神下浑然不觉的跟守着她的暗卫一起玩。 总归身上还有伤不用做什么活,谢白倒也清闲了很多。 谢白的伤并不重,再加上习武之人,本身身体要比别人好一点,休息了几天就可以下地走了——当初李大人请来的大夫看的时候,他是偷偷做了一些手脚的,反正当时也装作痴呆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的脉搏也改的乱了些。 付蒹月在旅店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将店里的小二哄去了大半做小弟,就连掌柜大叔见了她也笑眯眯的,付蒹月得了空就在他跟前嘚瑟:“看看看看,长得好的人也是有福利的。哪像你,整天耷拉脸,像别人欠你一两银子似的。” 谢白倒是没有反驳。捏了捏她这些天被掌柜和小二养成都的包子脸:“好啊你,丈夫在房间里辛辛苦苦做活,你这个当夫人的不伺候也就罢了,竟然在外面乱跑?看起来为夫也应该重振夫纲了。” 付蒹月没好气的打落了他的手:“得了吧你,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赶紧把伤养好,这样我才能带你出去,我前几日出门,看见新开了一家酒楼,我已经和老板娘打好关系了。就等着你去吃呢……”话题说着说着就开始跑偏了,又开始一脸激动的说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 谢白宠溺的看了看她,只得任她去。 不过偶尔也有过分的时候,那天下午谢白正好在房里看刚刚由暗卫送上来的账单,虽然有伤在身,但是手底下的商号可是不能出任何乱子的,隔一段时间掌柜就必须递交账单上来。 谢白刚翻了没几页,就觉得右眼皮突突直跳。心中隐隐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安慰自己是自己多心了,结果正翻页的时候,暗卫从窗外伸出了一只脑袋,颤颤巍巍的说:“主……主子……夫人……跟丢了。” 谢白太阳穴突突直跳,手下一个没控制好将账单“撕拉”一声把一页给扯了下来。暗卫猛的把自己脑袋缩回去,感觉自己就像他手底下的账单一样,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撕碎,真是急死个人呦…… 暗卫在窗户外面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心里有些蛋蛋着急,不会是怒极攻心厥过去了吧?还是说不在意?其实也没什么,这么小的地方夫人又是成人了,是绝对知道如何回来的。 暗卫蹲在窗外蹲了好一会儿,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略着急,万一真的被气的厥过去了,醒来之后还得扣工钱——于是小心翼翼将脑袋伸过去:“主子——”还没说完,一直杯子就扔了过来,暗卫一惊,连忙朝旁边一躲,说打就打什么的,简直伤心极了。 “进来!”谢白的声音陡然响起,暗卫一惊,用眼神示意蹲在房顶和旁边树上的同僚们进去汇报。但是却被完全屏蔽了——没错身为兄弟这种悲伤的事情必须要独自面对,这样才能对得起大家寄予的众望! “还不快进来!”就在暗卫甚至想抓一个兄弟扔进去的时候,谢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于是自己只得进去面对极为暴躁的主子。 “怎么回事?”谢白忍了很久才忍住没有将手里的账本给劈头盖脸的扔过去。暗卫立刻站好,如果此时此刻还是吊儿郎当的话,那肯定会被现在看起来非常暴跳如雷的主子打的! “原本我们几个人是跟在夫人身后的,那段集市人太多,而且遮挡物也多,一个不小心就将夫人跟丢了,在屋顶上盯着的弟兄也没能看见夫人。”甚至他们还在街上找了好一阵子,夫人看起来完全是想躲着他们的。 谢白皱了皱眉头,若是付蒹月想躲,就算暗卫全都出去找都不会找得到的。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太过强烈,强烈的让谢白心里很是不舒服,暗卫一边说一边头看着谢白的神色,万一有什么不对劲他就立刻跳窗逃跑!但是令他高兴的是谢白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神色,暗卫定了定神,等着他发命令。 “你们几个去做别的事情吧,夫人我来找,你们不用管了。”谢白沉默了良久,说道。 暗卫松了一口气,行了礼之后就从窗户跳出去了。 谢白叹了一口气,这付蒹月就不能安宁一下,简直让人操碎了心!将账本放好之后就出了门。 这条街谢白曾经不太过来。去办事的时候只是路过了一次,就算是被暗卫带在这里来之后,也因为身上的伤一直没能出去逛逛,所以并不熟悉这里。相反是并没有什么大碍的付蒹月这几日在这条街估摸前前后后转了不下十几圈,估摸也早就摸熟了。 在街上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就随意找了一家酒楼,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叫了一份甜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时之间阴郁沉闷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街道上小商贩们的叫卖声而好了不少。 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相互交谈,孩子们也拿着糖葫芦从热闹的人群中跑过,谁都不知道不久之后在这个全国最繁华的地方,发生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谢白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最近也一直在处理各个商号的事情,还要抽出时间来了解八王爷最近的动向,毕竟八王爷可要是策划一场惊天大事。而且这个时候证据掌握不足,没有办法向皇上汇报此事,况且八王爷油嘴滑舌,可能就算有足够的证据都不能拿八王爷怎么样。 一时间思绪纷飞,原本这些时候事情就已经够多了,付蒹月现在还故意搞失踪,谢白心里没有愤怒,只是非常多的无奈。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但是哪一个都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到底是去了哪里啊…… 谢白之所以找了这个酒楼,是因为这里地处繁华,坐在窗口看到的地方也很多,他知道付蒹月喜欢热闹,很有可能会在这里附近转悠,希望是她无意之中迷路了,没有刻意背着自己去做什么,更希望她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如今正在危急时刻,万一被八王爷或者李大人的人看到了再抓了去…… 谢白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无意识的摸着自己腰间佩戴着的玉佩。 谢白坐了挺久,却一直没有看到付蒹月的身影,就在他胡思乱想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快速行走的身影将他的注意力彻彻底底的吸引了过去。 付蒹月背着一个包袱,快步的绕过人群朝两个人落脚的旅店走去。谢白咬了咬牙,站起身就往下走。 跟着他的暗卫此时也赶紧上去将付蒹月拦住了,付蒹月看到暗卫有些吃惊,刚想开口询问,就看到谢白从暗卫身后的酒楼里快步走了出来。付蒹月看见他眼睛一亮,立刻就冲了过去:“你怎么出来啦?这几日不是一直都非常忙么?” 谢白一直黑着的脸终于缓了缓,他现在只需要付蒹月的一个解释而已。 “……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谢白轻轻的问道。付蒹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表情,刚才看到谢白一时激动就赶紧跑了过来,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偷偷的躲过了暗卫的视线,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谢白此时此刻正在生气。 看着付蒹月偷偷摸摸的看着他的表情,谢白简直快要气笑了,他吐了一口气:“乖,咱们先回去,等回去之后你吃点东西再慢慢说。”付蒹月出门的时候银两都在跟在后面的暗卫身上,身上没有银两在外面转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没有吃东西的了。 付蒹月摸了摸自己饿的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乖乖的点了点头。 付蒹月跟在谢白的后面,乖的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一路走回去,谢白心里的气也都消了大半,此时此刻人都已经找到了,没有遇到危险,自己也就可以松一口气了,现在只要让付蒹月好好记得下一次不要再这样了就可以了。 等到回到旅店,谢白将暗卫都支了出去,坐在了桌子旁边,付蒹月拿了一个凳子坐在他跟前,低着脑袋不说话。 “先吃吧,等吃完了饭再说也不迟。”谢白将桌子上面的饭向付蒹月那边推了推。后者乖乖拿了碗筷吃东西,这过程中谢白一直看着付蒹月,把她看的身后起了一身冷汗。 吃完饭之后,谢白又体贴的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嘴。不等他问,付蒹月就乖乖交代:“我是没想着要故意躲开侍卫的……就是,有一些别的事情。”支支吾吾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想给谢白说原因。 谢白刚刚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又涌了上来:“什么特别的事情?还要刻意的避开暗卫?”付蒹月有些委屈,平日里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谢白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给自己说话,于是低着头扭着衣服不说话。 谢白被这几日的事情扰的心烦意乱,看着她这副样子于是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自己原本就已经够忙了,怎的还一直给自己添乱? 于是将桌子一拍,于是有些恶劣:“你怎的现在才回来?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付蒹月明明早晨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灰头土脸的不说,原本盘好的头发已经散落了几根下来。 付蒹月被他吓的缩了缩,有些委屈,但是还是嘴硬道:“什么嘛……爱管闲事。”谢白简直都要被他气笑了:“什么叫做爱管闲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跑出去,万一被八王爷的人发现了被抓去,要添多少麻烦?” 付蒹月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做添麻烦?!我就是你的麻烦?!” 暗卫在房顶上蹲着,将墙角听的一清二楚,眼神带着浓浓的担心——吵架了啊,这可是第一次呢,也不知道怎么了。 谢白话说出口之后就有些后悔,但是看着她这副依旧非常倔强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觉得她太不懂事了,这些天往出跑转转全当给她放松一下,让暗卫跟着也只是抱着她的安全,怎的这般不懂事。 “你不必再说了,为了防止你再乱跑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你这几日就待在这里,一直等到八王爷的事情解决完之后,你再出去玩。”谢白最终毫不留情的做了这个决定。 付蒹月震惊的反对:“这怎么可以?!我们——”话还没说完,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但是没有什么用,谢白还是听到了,眼睛危险的眯了眯:“你们?”付蒹月赶紧将自己的嘴捂起来:“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谢白猛的站起来,靠近她,语气危险的说道:“快些说,是谁?!”付蒹月单纯,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被其他人给骗了去,怎么还能背着自己在外面交不认识的人,暗卫都是干什么的。坐在房顶上的暗卫背后一毛,赶紧闪走了。 付蒹月最害怕他这副样子,鼻子酸了酸,眼圈顿时红了。谢白平日里就拿她这副样子没有办法,气的实在狠了,站直身体:“既然你不想说话,咋就算了,就这么给我耗着。”说完背着手就要走。 刚刚转身,付蒹月就闷哼了一声,谢白转过身看她,就看到她捂着肚子的样子,因为平日里她总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这样装可怜求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平时谢白看见她这样气都会消下去,但是这次觉得她实在做的太过分,于是冷哼了一声:“这次你就别演了,我是不会退让的。” 付蒹月捂着肚子,看起来疼的话都说出来,弯着腰趴在桌子上,谢白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依旧狠心道:“好了,别闹了,快些休息吧,若是想吃东西了,叫暗卫就好,我还有事情。” 说着就走出了房间,付蒹月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开始往下掉,却怎么也提不起来力气去唤他的名字。 谢白刚关上门,还没有几步。就听到房间内传来不小的声音,于是脸色一变,赶紧走了回去,推开门就看到付蒹月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快步走过去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怀中的人在隐隐的颤抖,谢白看了一眼她的脸,顿时吓的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付蒹月的脸色惨白,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看起来已经快要失去神智。 “……蒹月?”谢白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心里顿时开始慌乱。俯身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唤暗卫进来:“去找附近的大夫,赶紧带过来。”语气里明显的慌乱让安慰我心中一惊,连忙闪身出去。 床上的人疼的发抖,下意识的将自己蜷缩起来,咬着自己的嘴唇试图缓解一下腹部的疼痛。 “乖,别咬自己。”谢白将她的嘴强行掰开,不让她咬伤自己。“……”付蒹月疼的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轻声喊着谢白的名字:“谢白……疼……疼……” 谢白守在她身边,整个人被浓厚的自责淹没,自己怎能如此混账,她不对劲的时候就应该及时的问她,哪怕是自己又被骗了一次,也可以确定她真的没事啊。床上的人依旧在哼哼唧唧的喊着疼,原本就白的皮肤此时白的不可思议,攥着自己的手也冰冰凉,谢白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坐在旁边看着她受疼。 大夫很快就被叫了过来,看了看付蒹月的样子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擦了擦头上的汗,哆哆嗦嗦的看起来像是要吃人的谢白说:“尊夫人的情况像是……中了毒……” 谢白“啪”的一声,捏碎了手里精致的茶杯:“那就解!”自己明明将人已经保护的很好了,为什么还会出这种事情!付蒹月还在床上疼着,哼哼唧唧呼痛的声音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割在谢白的心上。 “公子……这,这毒实在诡异,实在……无能为力。”大夫哆哆嗦嗦的说道,然后在谢白吃人的眼神下面又说道:“我知道一个神医,就住在东街的尽头。”谢白皱了皱眉头:“你说的可属实?” 大夫做了一躬:“的确属实,她是去年来这里的,之前有一个人得了怪病,着实怪的很,找不出病症,让他去瞧了瞧,就给治好了。” 谢白皱着眉头,眼看着床上付蒹月已经疼到不行,这大夫也没有办法治好,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去试试再说,于是让暗卫给了他几两银子,然后语气温和道:“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神医家住何处,我夫人的毒实在耽误不得,还要劳烦大夫将我们带去了。” 大夫对他变脸之快显得有些咋舌,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好……好的。”然后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暗卫手里的银子:“出诊费不必这么贵的……就算是带你们去,也没有这么多钱啊。”谢白示意他收下:“你还是莫要推辞了,这些是你应得的。” 大夫收下了银两,有些纠结道:“这神医的性子比较怪,跟我们谁都谈不来,独来独往的,也只治自己看上的病人治……”谢白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挑了挑,还是说道:“那大夫治还是不治,只能过去了才知道,劳烦大夫带路。” 付蒹月已经疼的神志不清了,好几次晕过去又活生生的被疼醒来,大夫也不敢乱给她吃止疼药,担心一不小心就引起了更加强烈的反应,所以付蒹月一路忍到了神医家门口。 门口的小童看到一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还请各位再次等候片刻,师父她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谢白抱着疼的脸色惨白的付蒹月,看着小童那副冷冷淡淡油盐不进的样子,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去拆房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童像是并没有看见他表情的不耐烦,冲着他做了一个揖:“师父并没有在,我并不敢将你们引进院里。”说罢,顿了顿,解释道:“师父在院里种了很多药草,如若弄坏了我也不好交代,所以还请各位等在外面。” 小童的态度很好,谢白的喉头哽了一下,没能将斥责的话说出口,半晌才说道:“那我夫人怎么办?”付蒹月正皱着眉头蜷在他的怀里,让谢白心异常的疼。 “这……”小童也有些为难,他只是奉师父之命看护门院而已,别的什么师父都没有交代,这可要怎么办?小童看着付蒹月惨白的脸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师父嘱托过的……” “你们这是?”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从谢白的马车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几个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来,小童眼睛一亮,赶紧跑了过去:“师父——”谢白看着女子,女子身着打扮干净利落,一点都不像普普通通的女子,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英气。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院子门口?”女子摸了摸小童的脑袋示意他别慌,然后向一行人走过来。 “我们……”谢白还没有说话,女子就看到了他怀里的付蒹月,于是一惊:“小月?”这回轮到谢白惊讶了,还没等他说什么,女子就把付蒹月的手腕拉过来号脉,于是表情越来越凝重:“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中毒了?赶紧跟我来。” 说罢就率先走进了院子,领着谢白将付蒹月抱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偏房里,小童乖乖的将暗卫领到一处停放马车的地方。先前的大夫看着他们几个走进院子,于是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暗卫又给了他几两银子,让他自行离开了。 屋里谢白守在付蒹月旁边,女子给付蒹月喂了一个药丸,不一会儿付蒹月的脸色就好了很多,女子又仔仔细细的把了脉,眉头死死的皱着,将站在一旁的小童唤过来在纸上写了几个草药名字,吩咐他去熬药。 仔细给付蒹月盖好被子,然后示意谢白跟自己出去。现在屋门口,女子皱着眉头问谢白:“这是怎么回事?”谢白噎了噎,头一次看到这么强势的女子还有些不太行习惯。 于是谢白将自己和付蒹月被绑架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当然掩盖了两个人的身份——女子皱了皱眉头道:“她中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这种毒药非常难解,我还是劝你赶紧去找解药吧,我这里的药也只能帮她吊着命,若是半个月之后找不到解药,那就只能……”女子语出惊人,让谢白的心里一凉。 一直到小童熬好了药,女子又帮尚在昏迷之中的付蒹月喂下了药,两个人这才来到大厅。 谢白看着女子,刚想要问,却被女子制止了:“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我叫夏宁,师承哪里你也不需要知道,但是绝对靠谱,和小月认识没几天,我去出门卖药的时候跟她认识的,觉得她人不错,就开始联系。” 谢白眉头一跳,付蒹月认识夏宁这件事暗卫完全没有给自己说——正在互相抢糕点吃的暗卫齐齐后背一冷,然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对了”夏宁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说道:“她把东西给你了没?” 谢白听到她这么一说,一时间有些呆愣:“什么?”夏宁吊儿郎当的“哦——”的拖长了音:“敢情还是想要给你惊喜啊。” 谢白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于是赶紧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夏宁看他这么着急的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还以为你知道呢——三天前她找到我,说是你最近忙于商号的事情精神有些不太好,让我教她做可以养神的药——”说完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神情呆愣的谢白。 谢白彻彻底底的懵了,想起来这几天付蒹月的早出晚归,原来不是出去闲逛去了,而是去给自己找药去了。 夏宁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你以为她背着你做了些什么事情,然后跟她吵架了,再然后她就来这里了。”夏宁并不傻,从刚刚谢白说话的之中就能猜出来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白看着他,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了,这个身份神秘的夏宁似乎什么都能知道,与周围人不一样的琥珀淡色色眸子闪着调笑的意味,似乎能看通一切事物。 几乎是一瞬间的,谢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并不好惹。夏宁看他不说话,也不在意,转身带着小童去拨弄自己的药草,临走时还不忘交代:“若是小月醒来了,你记得差人来后院找我——对了,记得小心点儿,这里随随便便的哪个草药你弄坏了可都是赔不起的。” 谢白就这么看着她带着小童消失在拐弯处,走廊前面有一个浅浅的池塘,池塘里游着几条锦鲤,还长着奇奇怪怪的草,院子挺大,被很规矩的分成一块一块的地,种的草是谢白几乎没有见过的,不过看起来都被主人都细心的照顾的很好。 “主子——”一直躲在暗处暗卫从房顶翻下来,刚刚他去查夏宁的身世了,像之前大夫说的那样,完全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在这里置了宅子,而且似乎这么大的宅子里只有这两个人。 听完暗卫汇报之后,谢白挥挥手让他退下去,这女人的身世不是最重要的,他有预感,夏宁会在今后的事情里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助力,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夏宁能照顾好付蒹月,而自己早日将解药找到。 谢白看着池塘发呆,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多到来不及谢白去消化。思绪正在胡乱飞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动静,谢白赶紧转身进了屋子,一进去就看到付蒹月正坐在床上伸出手去够床边桌子的茶杯。 谢白吓了一跳,因为付蒹月看起来像是要随时掉下来一样:“小心些——”因为刚从昏迷中醒来,付蒹月似乎使不出什么力气,踉跄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要栽下床!谢白赶紧大步走过去,将人捞上床:“刚刚醒来过,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 “我以为我可以的……拿个茶杯而已啊!”付蒹月靠在他身上,一股子浓浓的挫败感措不及防的就涌上心头,怎么可以这么虚弱!“我到底是怎么了?”付蒹月终于想起来,揪着谢白的衣服问道,怎么一觉醒来就换了一个地方了? “你忘记了?你中毒了,肚子疼的脸色惨白,硬生生将我吓去了半条命。”谢白将她垂下来的头发弄到耳朵后面,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几个时辰前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让他至今有些心悸。 “我中毒?”付蒹月愣了愣,然后瞬间回忆起来自己似乎真的有过痛不欲生的那种经历,还以为在梦里啊!现在想来似乎稍微动一下腹部就会痛! “……这是怎么回事?”付蒹月对于自己中毒的这件事表示有些接受不能,这几天不是都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措不及防的就中毒了?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人醒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想起来,接着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干练女子。付蒹月看见他,眼睛瞬间就亮了:“宁姐!” “就说不要叫我宁姐,不知道非常显老么?”女子哼了一声,伸出手敲了敲付蒹月的额头:“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说完,从旁边跟进来的小童手上接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赶紧喝了,遏制你体内毒素的。” 付蒹月皱着脸看着那一碗不明液体,企图逃避,但是无奈身边有两个凶巴巴的人看着,只能苦着脸惨兮兮用“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视死如归表情将药一口喝了个干干净净。 “呦,不错啊,你的表情看起来还挺享受,不然——”夏宁挑眉看着她的表情,还不忘调侃。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付蒹月一脸悲愤的悲愤的打断了:“这种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啊!”简直悲痛欲绝,怎么能有这样恶趣味的人! “行了行了,别闹了,这草药可珍贵着呢,就算你再想喝我都没有了。”夏宁摆摆手,用“其实我已经亏出血了”的表情看着付蒹月。 这黑乎乎苦兮兮的玩意儿到底谁要喝第二遍啊!简直这辈子都不想再喝第二次。 “不过——”夏宁再一次开口,让付蒹月没由来心里一咯噔,突然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夏宁掏出来了一个精致的小袋子,要是这种小袋子在平日里被付蒹月看到那一定会不惜花重金买下来,但是现在她只想拒绝! 夏宁将袋子递到了付蒹月的手里:“这是我刚才搓出来的药丸子,你要是肚子开始痛了就吃一颗,记得一定要含着,不然吃了都没有用。”说完还苦口婆心的拍了拍付蒹月的手,贴心嘱托到。 付蒹月彻彻底底的僵硬了,这种隔着袋子都能问道一股子浓郁的药味,一闻就知道是非常苦的那种药啊喂!这夏宁是跟自己有仇么?!但是夏宁很明显还想再逗逗她,于是再一次慢条斯理的开口:“对了,你把你做的药给你相公了没?” 话说出口,她就满意的看到夫妻俩齐刷刷的懵了。“什么药?”付蒹月企图装傻,因为她还记得谢白跟自己吼的事情,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还在生气,毕竟不能让谢白知道自己给他做了礼物!付蒹月在心里期盼夏宁能配合一下自己。 但是很明显是她想多了,因为下一秒夏宁就一脸疑惑的说道:“不是你说你相公很劳累么?要亲手做养神的药给他的。”付蒹月头晕眼花,如果自己没在谢白怀里的话此时此刻一定会扑上去将她的嘴捂住,简直多事! “咦咦?你相公不知道?”夏宁还在孜孜不倦的火上浇油,但是看着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不对劲的趋势,于是终于满意,大发慈悲道:“那你们两个人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后院叫我就好,对了我们这里不管饭,若是饿了就自己出去买,别忘了给我们两个人也带一份。”最后都不忘记蹭一顿饭,真佩服自己的机智! 喝水吧你!这么蠢就不应该吃东西!付蒹月恨不得扑上去踹那个嘚瑟的人两脚,但是很明显那个动作现在对于虚弱的自己来说做起来的难度几乎可以媲美喝下一大碗苦苦的药。 “抱歉”谢白说话了,用嘴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额头,于是付蒹月瞬间就僵成了一根棍子。 见她不说话,谢白将人抱的更紧了些,再一次说道:“抱歉,我不知道——”“别,我做错了就是我做错了,你没必要跟我道歉。”付蒹月不等他说完话,就打断了他的话,气还没消呢! “是我做错了,这次就原谅为夫一次好不好?”谢白知道她心里委屈,就再一次温柔的说着。付蒹月没说话,被他抱在怀里,看也不看他。“小月?”谢白又喊了一句她的名字,但是依旧没有被搭理,于是又过了半晌,谢白道:“你若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说着就将人放在床上,低着头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就想要凑上去亲亲她的脸,但是当谢白抬起头看她的时候彻彻底底的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眼睛像兔子一样红的付蒹月。 “……”谢白懵了,因为他几乎从来都没有看到付蒹月这副样子,就算是她跑出去自己吼她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那副皱着眉头一脸倔强大声反驳自己的表情,是绝对不可能和现在这副红着眼眶的样子结合起来,虽然谢白这样想,但是心里依旧非常疼! 当初暗暗发誓让她不受一点委屈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让付蒹月这样难受。谢白叹了一口气,俯身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蛋:“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的,我这几天实在太忙,你又总是闲不下来,现在八王爷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我担心你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才……” 听他笨拙的对自己解释,付蒹月摇了摇头,红着眼圈伸手出抱住了他,语气有些哽咽:“我知道……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下次不会这样了。”谢白温柔又坚定的将她抱住,仿佛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夏宁和小童站在窗外,手里捏着一根不知名的野草,听到里面再没有了动静,于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两个人离开。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是有精力,繁忙的日子里倒还能腾得出时间来吵吵闹闹—— 两个人床头打架床尾和,很快就变得亲亲蜜蜜,充分给夏宁表现了什么叫做“新婚小夫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图。关于解药的事情要得要好好的商量一番,因为八王爷不仅谋划的事情非常重要,而且本身的身份地位都不容小觑,而且给付蒹月下毒的人—— 夏宁听完谢白的叙述表情有些凝重,小童在旁边非常有眼色的给她续了一杯凉茶,慢悠悠品了一口之后,眯着琥珀色的眸子想了一阵子:“你说你们之前在你哥哥那里谈天?”看着她凝重的表情,付蒹月点了点头。 谢白皱了皱眉头,哥哥和付蒹月的关系还不错,没理由无缘无故的去给付蒹月下毒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本身那温和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但是那也那能装了,毕竟这些年哥哥一直都付蒹月都是很不错的。 “会不会是因为别的原因?”因为是哥哥,所以必须要慎重,万一有什么差池,那事情可真的就不好收拾了。 “中毒和你们去哥哥那里的时间相互吻合,除非你们那几天用的饭出了问题,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出什么别的了——这种药只能通过口中进入身体。”夏宁当然也明白万一弄错很有可憎会造成兄妹决裂的后果,于是又仔仔细细想了一变。 付蒹月坐在旁边显得有些懵,她实在不会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若是别的饭菜,那也不可能,因为在其他地方用食的时候我都时候谢白在一起的。”付蒹月这句说的有些难受,因为她觉得那个哥哥对戏很好,但是自己确实也只是在探望哥哥的时候在那里单独吃过东西啊。 所以说有时候现实是非常打击人的。 “谢白是没有什么大碍的,无非也就是一些皮肉伤,我当初仔仔细细的检查了的。”夏宁又喝了一口凉茶,看起来付蒹月必须得承认自己被哥哥害了的事实。 看着付蒹月一脸备受打击的样子,谢白有些不忍心,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静静心:“说不定是有隐情的呢。” 夏宁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啧啧”的感叹了两声,简直感动啊。 小童乖乖的收拾好了树下摆放的差距,夏宁给两个人留下了安静的地方让两个人好好交流一下感情,自己又去摆弄自己的药草了。付蒹月虽然非常沮丧,那毕竟也是自己的哥哥,非常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皇家的事情,谁都说不清的,因此虽然很沮丧,但是也没有很难过,于是没过一会儿就恢复了,虽然依旧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依旧阻止不了她的絮絮叨叨。 小童就在一旁收拾茶具,于是付蒹月就在旁边开始问东问西:“哎,小娃娃,你在这里当学徒有没有学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啊?比如说医术什么的?” 小童看起来并不想搭理他,听到她说话手下的动作顿时更快了,简直就是神速!于是付蒹月有些不开心,这孩子怎么这么冷漠!于是又凑近了些:“那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好不好?姐姐你给买糖吃。” 小童不说话,手下一点都没有停过,快速的收拾好之后,小童朝两个人行了礼:“师父交代付姑娘好好休息的,还请谢公子将付姑娘带回去休息吧。”言外之意就是让谢白赶紧将人带回去,在这里一直絮絮叨叨的讲个没完简直神烦!小童说完之后抱着茶具头也不回的走了,小短腿特别快,生怕走的慢一些就会被付蒹月给叫住。 “……”两个人看着小童离开的背影都是一阵沉默。 “谢白!他欺负我!”付蒹月不满的指着小童冲谢白抱怨道,声音挺大,小童应该是听到了,因为他脚下一个趔趄顿时走的更快了,差点没把夏宁的茶具给晃在地上。 “乖,我们回去,天色也有些晚了。”两个人在这里已经做了有一段时间了,因为这里比较背阴,中午在这里还比较凉快,又有微风吹过,但是天色一晚,这里就有些凉意了:“宅子比较大,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这里平日里不太有人打扫。若是一会儿毒发,药你刚刚也没有随身带着。”言下之意就是这里特别脏,简直不能多待,而且你还没有带药,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可就得疼出毛病了。 “那好吧……”万一在这里再出个什么毛病……付蒹月硬生生打了个寒颤,那种疼简直就不能忍!生不如死的那种。 谢白笑着亲了亲她,这种偶尔很乖又特别蠢呆呆的样子简直招人疼。“……”这种是不是就要亲一亲的行为简直令人羞耻,虽然她平日里也都是一副大咧咧的样子,但是也架不住这么一个英俊美男子一天好几次的撒娇的亲亲。 于是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配合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从谢白的角度刚好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她红红的从耳朵一路红到了脖子的样子。珍惜的将她抱的紧了些,下定决心今天晚上就去找解药。 这边两个人亲亲蜜蜜的回了房,但是李大人那边的气氛可就远远没有这么轻松了。 “说!这人怎么弄丢的!”八王爷气愤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自从上次看见谢白在地牢里的狼狈样子之后,自己就放下了不少心,李大人平时虽然有些骄傲自大,但是做事还是挺让人放心的,况且最近因为要谋划逼宫,军队什么的都要准备。八王爷就放心的将这边的事情交给李大人来做,后来将基本的事情准备好之后,想起了谢白还有付蒹月在地牢里,准备把付蒹月带去做兵符,让事情事半功倍,没想到自己来到李大人府上之后,却被告知人在几天之前已经不见了。 “这人已经丢了几天了你现在才来给我说!”京城这么大,为了不露出马脚只能派人偷偷的出去找,但是这样找到底要找几天才能找到!八王爷顿时开始发慌,他万万没想到谢白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既然能逃跑就说明之前在牢里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而且谢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是绝对不能再将他留下来的。八王爷眼里闪过一抹杀气。 李大人弯着腰,听着八王爷怒气冲冲的话,心里虽然略有不满,但是也没有好说什么,毕竟人是在自己这里弄丢的,万一算盘计划因为这一步走错了棋而害所有人人头落地……李大人头上的冷汗开始往外冒,想都不敢仔细想。 “我在京城里派人打听过了,并没有看见过两个人的身影,而且他们都受了伤,必定是要去找大夫的,但是我的人几乎问过了所有大夫,都没有见到过两个人。”就连一开始守着地牢的几个人也不见了,派人去找也只得到了:“一家人都已经迁出去,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的消息。 一看就是一场非常有预谋的逃跑!李大人心里狠狠地憋了一口气。 八王爷看着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现在再骂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毕竟李大人现在已经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两个人是都活不成的。 “你先在京城里找吧,记得一切小心,千万不能被人察觉到什么。”八王爷最终嘱咐到,李大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里也开始泛起嘀咕,谢白在京城里颇为闻名,几乎是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出来的,没道理一直到现在还找不到踪迹,除非他们已经出了京城,但是不可能,一发现谢白不见了之后他就严格的控制了出入京城的关口,都没有发现谢白的身影。 其实事情也是非常巧合的,给谢白包扎的大夫临时被外县的亲人叫回去了,因此在李大人派人盘问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在京城里,而且夏宁寻的宅子外面被种了各种植物,派出去的人都不认识,只认为太久没人打理而长出来的杂草,再加上夏宁待人又古怪,周围的百姓几乎都以为这里是一个荒宅。 李大人匆匆忙忙又派人去找了,八王爷也窝了一肚子的火,弄来弄去都已经这么晚了!心情不好连带着看李大人的目光都不对,李大人硬生生出了一身白毛汗,谄媚的笑着帮八王爷安排了一处好的房间。 八王爷努力的把一肚子的火气给压了回去,带着侍从去休息了。 这边谢白睁开眼睛,趁着月色看了一眼旁边正在休息的付蒹月,后者睡得正熟。谢白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趁着月色将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就翻身下了床,转身贴心的替付蒹月盖好了被子。 刚准备打开门出去,身后就传来了一个非常冷静的声音:“你去哪里?”谢白身体一僵,转过身看向了床上的人,付蒹月已经坐了起来,趁着月光眯着眼睛看着他:“这一身穿着是想要去做什么?” 谢白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我出门去起个夜,你好好休息。”付蒹月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以为我很好哄骗?你就穿这身衣服去?”谢白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看起来简直是非常冷酷又英俊。 “嗯,暗卫最近刚买了这一身衣服,我拿来试试看看好不好看,说完还装模作样额的转了一个圈。”笑眯眯的看着付蒹月,床上的付蒹月幽幽的看着他。 然后一语戳破:“你是不是想去王府找哥哥?”谢白笑了笑:“怎么可能?我得等一切安排好之后再去啊,况且八王爷还在王府呢——乖,你先睡觉,我去解决一下,待会儿就回来。”说完走上前去强行把人塞进了被迫,在脸上浅浅的印下了一个吻:“乖,早点休息,好好修养,我出去解决一下就回来。” 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的付蒹月给一把拉住了:“你说实话!”付蒹月的语气难得那么正经,于是谢白意外的微微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我要一起去!”付蒹月的语气坚定。 “不行!”谢白想都不想的拒绝:“那里太危险,你就在这里等我就好。”王府那里有多危险,被发现的话很有可能会遭到追杀,而且自己现在已经得知了八王爷的全部计划,八王爷必定是要找机会除掉自己,以绝后患。 “我不同意”付蒹月皱着眉头:“要是让你一个人就这么去,那我肯定在这里会寝食难安!要么不去,要么带我一起去。”付蒹月的语气不容拒绝。 “你怎么就不懂?那里太危险,乖,我将解药找到就回来了。”不等付蒹月阻止,就转身往门外走去,眼看着他就要走出门,付蒹月急了,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简直不按规矩来! 于是心里一着急就往前扑要去拉谢白的衣服,但是可能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稍微一用力的那一瞬间,肚子顿时就开始疼。天!付蒹月感受到突如其来一阵疼痛的时候,硬生生白了一张脸,果然人倒霉真是喝口水都会塞牙缝! 因为天黑,谢白没能看到她捂着肚子的动作,正准备走,却突然察觉床上的人不说话了,于是心里涌起来不详的预感,几步走过去一看,果然,付蒹月捂着肚子蜷缩着瘫在了床上。 赶忙从桌子上面拿来了夏宁给的药,喂到了付蒹月的嘴里,付蒹月顿时脸色更难看了,因为药丸真的是非常苦,但是夏宁特意嘱托了要含着才可以发挥功效,所以付蒹月只能哭丧着脸等它在嘴里融化。 付蒹月很快就好了很多,但是依旧得含着药丸,于是继续拉着谢白的袖子看起来十分生不如死,谢白心里一紧,看这状况似乎也非常不对劲啊!怎么感觉更严重了,于是匆匆忙忙将手里的药瓶放在桌子上就往外冲。 “等等——”见到他的动作付蒹月顾不得苦涩的药丸就开口叫住他:“你去哪里?!”说完浑身一个激灵——因为实在太苦了,简直像是一碗药用勺子一口一口喝一样,苦涩的味道在舌尖上乱窜,非常生不如死。 听到她的声音,谢白紧张得又走到床边:“怎么样?你是不是还痛?你等着,我去叫夏宁过来给你看看。”听他这么一说,付蒹月赶紧摆摆手:“……不用,这药丸实在太苦,我受不了——”听她这么一说,谢白立刻反应了过来,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平日里自己总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怎么一遇到付蒹月,就立刻变得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毛毛躁躁的。 谢白摸了摸付蒹月柔软的长发:“你看你又毒发了,我担心下一次你会撑不住,不说这毒在身体里久了会有什么后果,你看你这一次次吃药丸,这么苦,我不忍心让你受着,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付蒹月看着他温柔的样子,顿时感觉嘴里苦涩的药丸似乎都有些甜味,不过虽然被美男这么温柔的待着是非常爽的,但是原则是坚决不能变的,所以她依旧恳求:“你带我去吧,我就是想确保你的安全,况且我也会一点武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而且这毒出了偶尔肚子疼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症状,所以你不用担心的。” 付蒹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且以非常萌的眼神看她男人,撒娇央求道。 “这……”谢白依旧特别犹豫,于是付蒹月顿时就拉下了脸:“你想想,你若是不准我去,我等你走之后还是要偷偷跟去的,所以你还是带我去吧,万一你遇到什么危险我还能给你帮忙呢。” 两个人不停纠结,最后还是谢白先让了步:“先说好,若是到了王府,你定要先找一处安全之地躲着,我将解药拿出来之后,再一起离开,不许擅自行动。”付蒹月是什么样的人谢白可以说是非常清楚的,平常都是一副大咧咧的跳脱性子,万一那个关键时刻出了什么差错,那自己肯定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谢白伸手将已经换好衣服一脸兴奋的付蒹月抱在了怀里:“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不然留着自己单独过完余生,真是想都不敢想。付蒹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也不是花瓶的好么?”因为几乎是第一次这么穿,所以付蒹月显得有些激动,甚至一路上还试图让暗卫带着自己飞来飞去——因为自己中毒,所以谢白不允许她私自用自己的武功,一路上都是被谢白抱过来的。 “哎哎,那边那边。”付蒹月神色激动,将谢白的肩膀不停的拍,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的王府!自从上次被李大人暗算之后,她也已经好久都没有来了,因此看见这里有些激动。 谢白有些无奈,还担心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紧张,虽然习武,但是因为是女子,可能看到这种严肃的环境会心生胆怯,但是付蒹月看起来非但不会胆怯,相反还十分激动,看来自己的夫人果真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啊,谢白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乖乖的别闹,当心我一失手将你掉下去。”说完还用手拖了拖付蒹月的屁股!付蒹月缩了缩脑袋,不敢再乱动了。 王府的守卫挺多,不过在王府待过一段时间的付蒹月知道交班的时候哪里会有漏洞,而且凭着几个人的武功,也几乎很少会被发现。谢白将付蒹月放在一处粗树枝上:“你坐在这里,别乱动,我去去就回。”后者眼巴巴看着她,满脸都是“我也想去”的意思。 谢白淡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就在这里等我。”付蒹月知道他将自己这么带过来已经非常难得了,所以也乖乖的坐在那里,非常不舍的交代道:“那你记得小心一点啊,记得来接我。” 谢白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几个暗卫消失在浓浓的夜幕中,余下守在付蒹月身边的几个暗卫蹲在旁边的树枝上,看着她脸上掩盖不住的焦急神色,于是非常贴心的从衣兜里掏出来了一袋花生糖递给付蒹月。 付蒹月一愣,然后接过花生糖,打开就开始吃。这种事情是着急不了的,自己中毒,为了确保安全,也为了不给谢白添那些平白无故的麻烦,更为了不让他担心,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他回来。谢白为了不让他们几个被人发现,特意找了一个无比高大的书,枝繁叶茂,从这里几乎可以看到非常远的地方。 这会儿已然深夜,四周一片寂静,可以看到很远地方的星光璀璨,付蒹月很久都没有看到过如此美好的星光了,这一眼望去,那种惊喜与激动简直直达心底。 相比起付蒹月的悠然另一边的谢白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因为八王爷算得上是一个感受,而且王府中付蒹月的哥哥也不知道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但是看他给付蒹月下毒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8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谢白眼底一片冰冷,八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世上有哪位哥哥能给自己的妹妹下毒?无非就是被某种东西给诱惑了而已。 王府里安安静静,院子里巡逻的侍卫因为已经休息下来的主子们而可以将脚步声放的很轻,毕竟一个不小心就是要杀头的。 暗卫在王府中转了一大圈,在一颗树上跟谢白汇报:“……八王爷看起来并不在王府之中,属下将王府看了一遍,就连王府侍妾屋上的瓦片都揭开查看了一番。”暗卫面不改色的说,仿佛偷看人家女子睡觉的不是自己一样,这些事经常做,可能一开始还会比较害羞,但是时间长了习惯就好。 王府中剩下的就是偏院中付蒹月哥哥的住处了,那里比较偏僻,巡逻的侍卫相对来说就比较少,所以也方便下手,谢白满意的想着,最近出了付蒹月被下毒的那件事之外,剩下的事情简直进展的特别顺利。 谢白心里这么想,但是依旧非常面不改色的分析:“估计李大人已经将我和夫人出逃的事情告诉八王爷了,若是他不想计划遭到破坏,那就必须要杀了我,看着这几日的情况,八王爷今晚八成在李大人那里。”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等一会儿放心大胆的拖住侍卫,我带其他人将付蒹月的哥哥弄出来就好。 主子的命令一向都是至高无上的,暗卫分成两波,一波人负责引开侍卫,另一波人则跟着谢白一起去偏院。 偏院果然不出所料的偏,相比起各位侍妾所住的院子,这个院子简直就像是在王府外面一样,周围荒荒凉凉,偶尔才会有侍卫带着三四个人马从这里路过交接班,而且远没有刚才那副严肃庄重的模样。 “……”这是造了什么孽呦……八王爷到底有多不待见付蒹月的哥哥,一开始的时候付蒹月被招待实在王府别院中的小院子里,那里有个小亭子,用来谈天说事正好,因为男女有别,付蒹月也一直没能亲眼看一看哥哥住的院子,如今这副景象如果让付蒹月看到了那一定会忍不住啧啧感叹。 谢白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住所如此的偏是为了图个清闲还是怎么的? 屋子里这会儿还闪着微弱的烛光,门口有一个小丫鬟坐在门槛上靠在边上不住的打盹,路过的侍卫长也像没看到似的,目不斜视的路过。 谢白做了一个手势,一个暗卫偷偷过去,将小丫鬟一掌劈晕,然后将人放在了屋后的林子中。付蒹月哥哥睡得挺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于是谢白几个人从门口来着通风的窗户就这么翻了进去,简直容易的不能再容易。 暗卫冲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收拾,一个人快速向前走,另一个手上拿着一个大麻袋,准备小伙伴一拍晕就装麻袋带出去。 但是正当两个人走进的时候,付蒹月哥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事情似的,猛的睁开了眼睛,于是一睁眼就看到了两个黑子蒙面人,其中一个人手上害拿着一个破麻袋!几乎是一瞬间,他立刻坐了起来,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把匕首就刺了过去。 暗卫灵活的躲开,顺便在心里还不忘啧啧一番:晚上睡觉时将匕首放在枕头底下不会被戳么?若是谁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兄弟,那肯定是被戳的血流成河啊!晚上睡觉的时候能一连转好几个圈呢! 蹲在付蒹月身边的暗卫鼻子一痒,差点没打个喷嚏出来,不过幸好最后还是忍住了,不然被树下面的人发现了可怎么得了呦。 谢白看见他拿出匕首,眼神一冷就迎了上去,付蒹月哥哥也是个会武的,两个人打来打去居然势均力敌。暗卫有些失望,还等着主子三招之内两人打趴下清场的。 于是撸起袖子准备上,但是下一秒付蒹月哥哥就放开嗓子吼了一声,在平静的小院周围泛起一片波澜,因为这里和交接班的地方离的非常近,因此他这一嗓子叫来了不少人,于是安慰只能上去解决,让别人添麻烦怎么的简直神烦! 谢白的心里此时也有些着急,若是就这么僵持下去,万一再引开了更多的人,那么事情可就难收场了,从这里逃出去还好,可是若是还想再回去接付蒹月可就难了不止一点点。 想到这里,谢白给护着自己身后的暗卫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将侍卫的攻击放下,就撒腿就跑,简直非常快! 这边付蒹月都快吃完了一整个花生糖,嘴里特别干涩,甚至在这边的暗卫准备去找厨房偷水喝的时候,从老远的房顶飘过来一个黑影子。 付蒹月心里一惊,还以为被人发现了,刚要说话身边的一个人就冲了过去,片刻之后跑回来背起付蒹月就走。 付蒹月趴在他的肩膀上一脸迷茫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主子在偏院被困住了,嘱托我们先往王府外面走,他等会儿在城郊的破庙那儿和我们会和。” 这是临出发时为了防止两队人走散丢失什么重要东西时已经商量好了的,这会儿意料之中额的派上了用场。“怎么回事?”付蒹月闻言瞬间开始紧张。 “没事”暗卫背着她一边快速的向前跑,一边对她解释:“这是我们之前商定好的,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若相互分开那就去破庙汇合。”付蒹月了然,然后便不再说话。 暗卫很快就护着付蒹月顺利的来到了城郊的破庙又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糕点,笑着递给了付蒹月:“夫人,吃点东西放松一下,依主子的武功,想要全身而退会很容易的。”另一个暗卫立刻非常狗腿的递过来了一个水壶。付蒹月想想也是,就算解药拿不到,想要全身而退也是非常容易的,这么一想整个人就轻松了很多,所以拿过了暗卫手中的糕点和水壶就开始吃。 谢白跟在驮着用麻袋装着的付蒹月哥哥的暗卫后面走进来,看到这么一幕就有些好笑,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的的行动简直就像出门郊游,非常轻松。 看见谢白进来,付蒹月眼睛一亮,拍拍手上的糕点渣站起来就朝他的方向跑:“你没事吧?”谢白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发顶:“怎的还吃上了?怎么样?这一路的景色可得夫人满意?”听他这么一说付蒹月脸上就有些发红,因为他这么卖力的给自己找解药,而自己却在赏风景吃糕点!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付蒹月依旧认真思索了一番:“在树上的风景不错,但是这里的风景实在不好,阴森恐怖的。”谢白失笑,将人抱在自己怀里。 “唔……”麻袋里的人动了动,打破了这个非常和谐的气氛!暗卫非常气愤,怎么能打扰主子和夫人恩爱呢!一定是嫉妒!早知道刚刚打晕的时候就多用些力气,最好昏迷几个时辰!真是非常讨厌! “这是?”付蒹月被吓了一跳,因为她看见麻袋在不停的动!“无事,这是你哥哥。”谢白安慰道。 听到他这么回答,付蒹月心情有些复杂,一直到现在她心里还是有些没有办法接受哥哥给自己下毒的事情,毕竟以前温温柔柔宠着自己的人突然要害自己,正常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接受不能。 “我原本是想只逼他将解药交出来,没想到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我又担心动静太大将闹出更大的动静,就让暗卫将他打晕绑了来。”谢白有些无奈,被引来的侍卫挺少,况且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暗卫将其打晕就好,但是付蒹月哥哥是会武功的,所以就东躲西藏将动静闹的非常大!虽然说比较偏,但是如此下去觉得会再一次引来一大帮子侍卫。 于是暗卫在谢白的默许下非常暴躁的将他打了一顿,解气之后将人打晕塞进麻袋扛了回来。所以当付蒹月看见从麻袋里钻出来哥哥的样子时有些无奈,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啥?哥哥原本长得挺英俊,这会儿脸上青青紫紫,再加上那副狰狞的表情,既然意外的非常有喜感! “噗——”付蒹月措不及防笑了出来,甚至因为两个人的距离比较近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哥哥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简直滑稽到不忍直视! 付蒹月有些不太敢看——因为她担心多看一看就会笑出来,伤了哥哥的自尊心,虽然哥哥想要毒死她,但是也依旧是要给哥哥一些脸面的。 “说吧,解药在哪里?”谢白目光冰冷,对于他来说,妄图动付蒹月的人都应该死,包括亲人也不能例外。“哼”哥哥非常冷酷的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看两个人,于是下一秒立刻被身后站着的暗卫踹了一脚,原本被揍了一顿,身体比较虚弱,这下被一踹,立刻又趴在地上。 他旁边站着的暗卫立刻啧啧啧,晚点说不就好了,都被绑到这里来了,还要嘴硬,简直是找打。 “……”付蒹月哥哥趴在地上,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两个人,到底是以前疼爱自己的哥哥,所以付蒹月有些于心不忍:“会不会有些太狠了?”“不会”听到她这么说谢白摇了摇头:“你别被他这副温柔的样子给骗了,他很扛打的,方才在王府中被暗卫套麻袋打了一顿现在也依旧活蹦乱跳的。” 暗卫立刻恨不得拍手欢呼,不愧是冷酷英俊的主子,活蹦乱跳这种词简直用的好,要不是场合不太合适,不然肯定要为主子唱戏欢呼。看了看谢白无比冰冷的神色,暗卫只好将蠢蠢欲动的心思给压了回去,简直可惜! “你还是说吧,不然很有可能再被打一顿。”一旁一个善良的暗卫看着谢白的脸色越来越黑,于是忍不住好心提示。 “……”付蒹月哥哥一阵沉默,那人说的也没错,自己现在处于被动处,谢白想拿自己如何都已经无所谓了,所以斟酌了良久,咬了咬牙道:“行,不过你得把那些人给我撤走,我不想看见他们!”他们指的当然就是暗卫了,暗卫立刻委屈巴巴,不过在谢白的命令下还是非常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去蹲屋顶了,所以说夫人哥哥什么的简直神烦!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谢白抱着付蒹月开口问道。 “帮我把绳子松了。”付蒹月哥哥趴在地上,因为挣扎被绳子捆住的手已经开始勒出红印。“你还想要耍什么花招?”谢白对于他的要求感觉非常不满。付蒹月哥哥却耸耸肩,无所谓的说:“解药只是一纸药方,你先送来我的手我才能给你写下来。” 谢白皱了皱眉头,摸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不过还是走上前去将他的绳子松了:“若是你敢乱写房子,我定饶不了你!”谢白恶狠狠的说道。“我现在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了,命都在你们手中握着呢。”付蒹月哥哥的语气满不在乎,坐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脚。 暗卫立刻翻身下来递给谢白一张纸和一根毛笔,没错作为主子的贴身小护卫那必须什么都给准备好——其实是方才在付蒹月哥哥房间里看着品质不错顺出来卖钱的。 付蒹月哥哥看见熟悉的笔从谢白的手中被递过来,简直气到青筋暴起,从付蒹月的角度看他简直像是要吃人一样。但是无奈自己的命都握在别人的手上,所以并不能做出什么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看着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哥哥,付蒹月有些好奇,怎么写个药方子都要画来画去的?看着付蒹月靠的越来越近,一直在低着头写药方的付蒹月哥哥冷笑了一下,握着自己手里的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付蒹月袭过去。 “小月!”看着他的动作,谢白目眦尽裂,立刻闪过去一脚将他踹开。将惊魂未定的付蒹月抱在自己怀里,屋顶上面听到动静的暗卫粉粉跳进屋子里,方才被一脚踢到墙角的付蒹月哥哥就看到了十几个黑衣男子就这么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没有一丝丝防备,一个拳头就这么落了下来,然后就是惨绝人寰的围殴,一开始他还只是倔强的闷哼,一直到后来竟然忍不住惨叫出了声音。 “哥哥他没事吧?要不别打了吧?”付蒹月听着声音略惨,于是有些不忍心。“他活该,方才要不是我拦着,你还能安全无事的站在这里?恐怕早就应该被我抱着赶回去了吧?”谢白的话让她缩了缩脑袋,刚才确实是自己的疏忽,因为好奇让自己陷入了危险,到底是自己理亏,所以只能乖乖闭上嘴。 一直到谢白出声阻止:“好了,万一打出个好歹来,夫人的解药要怎么办?”冷静的声音在破庙里回荡,虽然不大但是一下一下的砸在付蒹月哥哥的心上。“……”将嘴角的血给擦掉,恶狠狠的盯着两个人。 谢白走过去,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刚才他的举动已经成功的惹怒了谢白,若不是还要靠他说出药方,恐怕他已经可以去见阎王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耍什么花样了,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谢白脸色乌漆抹黑,简直忍不住想要杀人。强烈的杀气让靠在墙根上的人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他咬着牙,最终还是乖乖在纸上写下了药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一日三次,三天之后之后就可以好。”他也不是笨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唯一的价值就是手里可以解付蒹月身上的毒的药方,他也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再有什么动作,那肯定会被谢白给生生打死,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一群杀千刀的暗卫大人专门挑柔软的地方打,直到现在还生疼。 谢白接过了方子,有些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其实心里有些不太信的,中毒中了这么久,吃了这个解药居然三天就能好,他担心这是个幌子。但是再看了看他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冷哼一声将药方收进了自己的兜里。 “哎呀呀,早点写出来不就好了吗?一直拖到现在,还被揍了这么一顿……啧啧啧……”一边的暗卫依旧不甘寂寞的出声道。付蒹月哥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忍住沸腾的怒火。 付蒹月一言不发,皱着眉头看着哥哥的一举一动,虽然样子还是之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性格方面变了不止一点,从前那种温温柔柔全部都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一个人就算是刻意装出来的,也没有可能装成那么熟练的样子啊。 从这个身体儿时的记忆可以看得出从小到大哥哥都是非常宠爱的,现在又怎么可能亲自下毒害自己——付蒹月死死皱着眉头,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来是哪里怪异。 暗卫已经开始收拾破庙了,今晚太迟,现在回去一定会被夏宁揍,也为了让两个人早点休息,所以就临时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总归这个破庙也还算齐全,除了灰尘之外都是干干净净的。几个人收拾好之后谢白带着付蒹月去休息了,暗卫将付蒹月哥哥再一次绑起来,随手扔在了角落,笑嘻嘻的对他说:“抱歉啊,这里没有你住的地方,你就在这里先休息下,明天早上我们再做打算。”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于是被扔在角落里付蒹月哥哥心里莫名的开始慌乱,经过这么一件事情他总算谢白的真面目,温柔的表面是装出来的,骨子里的那副血腥恐怕才是真的,如果自己再不逃跑的话,明天恐怕就是自己的祭日了。 于是咬了咬牙,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发现一切安安静静,于是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另一处,背着手摸到了一块碎瓷片。于是心里一喜,开始小心翼翼磨绳子。 因为今天晚上实在太累,所以大部分人都跑去休息了。只留下少部分的人守着谢白和付蒹月。付蒹月哥哥庆幸自己好运气,将绳子完完全全割下来的时候他完全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从旁边的一处破壁残垣出逃了出去。 没想到翻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咯蹦”一声引起了守在不远处暗卫的注意力,几个人心里一紧,知道他逃了,于是开始猜拳选一个人去追——总归他已经受伤,这会儿时间也跑不了多远。 但是因为动静太大将谢白扰醒了,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几个暗卫齐刷刷的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汇报之后却听到谢白说:“无事,你们也可以去休息了,药方既然已经拿到,他便也没有价值了。”就算回去禀告给八王爷又怎样?付蒹月的毒一解,八王爷恐怕要开始担心自己了。 第二天的时候一行人赶紧回了夏宁的住处——为了防止八王爷狗急跳墙,因此这几日最近还是现在夏宁的住处好好给付蒹月养伤。 拿到了解药的方子,夏宁去查了查,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就先给付蒹月服下,偶尔还会毒发,付蒹月总是会苦着脸去含那个药丸子,简直非常痛苦。 一直到三天之后付蒹月的毒彻底解掉,几个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每天一个药丸子什么的简直不能忍。 看着付蒹月笑眯眯去找小童找乐子的样子,谢白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是这样子的她自己比较喜欢,之前一颗心全都替付蒹月吊着,虽然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偶尔毒发的时候那个虚弱的样子,却让他心惊胆战,好像这个人会随时突然离开自己一样。 付蒹月没事了,谢白精神一松,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一天。夏宁抱着双臂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谢白,平日里都是一副温柔却不失戒备的样子,现在这种毫无防备的睡脸,倒还真是难得。 对一脸焦急的付蒹月安抚道:“没事的,前几天估计太累了,晚上也没有怎么睡觉,他一直很担心你,私下里来找我了好几次,你让他休息一下吧。”说着让自己旁边的小童递给付蒹月一份草药:“这是安神的,你把这个拿去煎了,晚上临睡时让他喝下,对他的身体有好处,还能帮他把余伤治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9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小童拿着几两银子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这也太多了!夏宁笑了笑,摸了摸小童的脑袋:“去吧,买些好点的,至于剩下来的,自己存着日后好娶媳妇。” 小童一听师父这么说,一张小俊脸登时变得通红,师父怎的这般拿自己开玩笑,于是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北还小……而且小北还想跟在师父身边……”夏宁笑了,摇了摇他的脑袋:“哈哈……你已十四岁了,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怎能一直待在师父跟前?” 小北急得红了眼睛,他七岁那年因为仇家追杀,勉强保命,被师父所救,当时师父也不过十三岁的姑娘,凭着微不足道的那点医术勉强足够两人吃饱,后来被师祖救下,凭着傲人的天分,学了五年才被师祖赶下山游历,这几年一直都是两个人相依为命,师父怎的突然说出这种话。 “好了,乖,去帮你那姐姐买东西吧。”夏宁看着他一副着急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逗他,笑着挥挥手转身去了药田。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已经嫁不出去了,二十岁的老姑娘已经没人要了,可是小北却不能跟着自己走这样的路,当初他要报仇自己好说歹说劝下他,为的就是不让他走上绝路能为他们家留下后人,怎能跟着自己再如此走下去? 谢白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已经有些灰蒙蒙的天,整个人有些懵,怎的觉得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这个时候?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刚准备起床,就看到付蒹月端着一个碗走进来,看见自己付蒹月神色激动:“哎呀,你醒来了?都睡了一天了——” 一天?谢白脑袋发懵,自己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付蒹月将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于是谢白疑惑道:“这是?”付蒹月笑着坐在床边:“宁姐说你最近太过疲劳,让我替你煎一些安神的药,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回去。”“我不用。”谢白赶紧说,事情这么多怎能在这里耽搁? “不行。”付蒹月的语气不容置疑:“她说你的伤还没好,为了不让你日后出什么问题,你还是乖乖呆在这里养伤。”说完将药端过来递给谢白,然后交待道:“你先喝,我还给你熬了补汤,我这就去给你端来。”说完又匆匆忙忙跑出去,末了还凶巴巴转身警告:“不许倒掉!”说完就跑出去了。 谢白有些哭笑不得,将碗里的药喝了下去。没过一会儿,付蒹月就跑了回来,手里端着一大碗汤,又监督谢白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这才满意的将碗拿了回去。 “这……”喝完汤的谢白有些犹豫,于是付蒹月立刻瞪他:“怎么了?” 谢白笑了笑:“好喝啊,我夫人什么时候做汤做的如此好喝?” 付蒹月哼了一声,那必须,自己可是跟厨房的大娘学了好长时间呢,好说不好喝就扣到脸上!怎的如此厚脸皮!一会儿就去找美男调戏一下,来安慰一下! 看着她红着脸转身往外走,谢白笑了笑,眼中满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怎么能这么乖——既然她有心让自己养伤,那自己就听她的话,不过也不能时间太长,因为八王爷那边等不得,所以就开始盘着腿调息。 付蒹月哪里都没有去,就坐在门口看着池塘,伸出手捂着自己有些微微发烫的脸颊,谢白怎么一日比一日爱调侃自己? 暗卫蹲在屋顶,看着自家夫人呆愣愣坐在看着前方,一边看一边感叹,自家夫人怎能如此的可爱,主子怎么能这么幸运,真是三生有幸! 夏宁和小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付蒹月只好百般无聊,又不想进屋打扰谢白休息,只能拜托暗卫借来集市上买的小画本,就蹲在门口看。 “付姑娘,师父让你过去一趟。”小童从拐角那边走过来,冷着一张俊脸说道。付蒹月意犹未尽的将书收好,跟着小童就走了过去。 “喏,帮我收一些草药,让小北拿去卖钱。”总归付蒹月没什么事情,就蹲下来帮她收草药。“这个,味苦,治普通伤病的。”夏宁也乐的自在,在她旁边给她指点。 “这个,缓解毒药的功效,若是日后再中了什么毒,你可以用它来缓解一下,延长时日去找解药,味道比较甜。”看见她拿着一朵漂亮的药花,问自己是什么,夏宁低头忙着手里的草药分类,瞥了一眼,接着就又低下头,想都没想的回答。 “那是不是我那日缓解毒药的药丸就是它做的?”付蒹月疑惑的问道,听到她这么问,夏宁头也不抬回了一声“嗯”。“……”然后就陷入了一阵沉默,夏宁后知后觉,才知道有些事情似乎露馅了。抬起头就看到付蒹月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夏宁莫名的有些心虚:“咳咳!那个,你先听我说……” “我怎么觉得我当日吃的药丸不是这个甜的?”别说甜了,简直就是地狱般的苦。如今再不知道就真的蠢了,不用仔细想就知道那天的药丸就是夏宁刻意整自己的。 “其实你那药丸子出了缓解毒药,也可以将你身上其他的病给治一治。”夏宁笑着说道。 “哼!”付蒹月一点都不想听,她已经知道了,夏宁怎的如此无趣?这么整自己真的这么好玩么!无事夏宁的表情,低下头手里没停,继续帮她拔草,不过手里的动作却比方才要粗鲁了许多,将夏宁看的心疼。 终于弄完了之后,小童背着拿去卖了,夏宁将付蒹月叫过去两个人一起坐在院里的桃树下。“这可是我院里唯一一棵桃树上个主人留下来的,看长得旺盛就没砍掉,一开始在外面游历的时候挣了不少钱,所以也想找一处地方好好的住下来,闲散度日,再过几年就回去找师父。”跪坐在树下的小桌钱,看着茂盛的桃花笑着说道。 “我才来这里的时候和小北用那年桃花酿了一坛桃花酒,埋在了这棵树下,如今小北还没有尝,你倒是先饱了口福。”夏宁拿来了两个锄头,将其中一个锄头递给付蒹月,两个人一起将一坛桃花酒挖了出来。开坛之后一股香浓的味道飘了出来,夏宁笑着拿出了两个小碗给两个人倒了一碗。 “如今你也将我叫宁姐,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找我,我知道你们出身不凡,也有可能用不到我,不过有什么委屈尽可以来找我,宁姐就在这里。”几杯过后,夏宁笑着这样说。 付蒹月不只怎么的,鼻子突然就有些酸,于是眼眶红了起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夏宁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出现这种表情,真是稀奇。”听到她这么说付蒹月有些不服气的顶嘴,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一边聊天一边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坛酒就已经喝的干干净净了,两个人都有些微醺,夏宁眯着眼睛还能勉强的撑住,但是付蒹月已经红着眼睛,一只手撑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开始打盹。 一阵风吹过,吹来一阵花香,寂静的四周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察觉。 一双脚走到了付蒹月跟前,俯身捋了捋她的头发,轻声笑了笑,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怎的喝成这样?”方才暗卫过来报,就赶忙过来查看,没想到竟然喝成这样,付蒹月喝醉了之后完全不想平时那么跳脱,半眯着眼睛窝在谢白怀里,乖的让人恨不得好好疼。 小北将夏宁扶着,现在的他个头没有夏宁高,力气也不怎么大,不过也依旧努力的将夏宁扶着站了起来,夏宁笑了笑,慵懒的斜靠在小北身上,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那副精明的样子。“师父……”小北对于她的突然靠近有些不太适应,有些害羞,从很久之前开始两个人因为男女有别,就没有太过的亲密接触了,更别说夏宁主动的靠近自己。这么一来小北顿时紧张的僵成了一条棍子。 看着小北的样子,谢白眯着眼睛笑了笑,让暗卫过来将夏宁扶着回卧房,自己则带着付蒹月回了房间。 两人稳妥的放在床上之后,自己去了院子的空地,开始练武,最近事情太多,都没有时间来练习,可不能荒废了去。 剑声划过一片虚空,发出有力的“嗖嗖”的声音,无意中看见有人在偷看,于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练完一套剑法之后,谢白收剑,扬声道:“出来吧。” 那人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走了出来:“谢公子……”谢白并不在意他的偷懒:“这么晚不睡觉,有什么事情找我么?”明知道他来要自己的目的,但还是非常恶趣味的问道。 “谢公子,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小北不安的捏着衣角,有些不安的问道。“为什么?”谢白反问道。 “我……我想学好武功,然后保护师父!”半晌,小北坚定的回答。“行。”原本以为谢白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他却如此容易的就答应了:“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你这样是很好的。”不过话头一转:“不过,我几日后就要离开,我先教你基本的,再给你一本书,你要自行琢磨。”小北慌忙点点头。 于是这个晚上,两个人在院子里待了一夜,一直到天蒙蒙亮,这才各自回了房间。小北的红底还算不错,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差不多足够了。剩下的自己也不能再教他什么,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来练习。 暗卫在房顶上撇撇嘴,自家主子也忒奸诈了,只是最基本的,跟人家娃娃自学又有什么区别。 付蒹月还睡得正熟,谢白也和衣而睡,这几日因为补汤的原因,精神旺盛,再加上已经好了大半,只需要短时间的休息就可以。 没过一会儿,谢白就被敲门声吵了起来,打开门之后发现是已经穿戴整齐的夏宁,夏宁看见他出来,将手里的一碗水递了过去,不过很明显不是水,因为谢白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香味。 “这是我院里药花泡的水,可以醒酒的,你把这个喂给她,也可以不让她头痛。宿醉之人第二日醒来都会头痛的,这个可以缓解。”等谢白接过去之后立刻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打哈欠,大概是因为也醒来之后精神不佳,匆匆泡了水之后送过来,这次敢保证,若不是要来见自己,恐怕就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了。 谢白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去给床上还在熟睡的人喂下去。 又过了一日,两个人身体眼看着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宫里,临走时不可避免的红了眼睛。原本两个女子也是在集市上偶然遇到的,从说起第一句话到现在现在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两个人却好像多年的姐妹一样,特别是夏宁还算救了付蒹月一命。 付蒹月已经开始掉眼泪,一边说着道别的话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让暗卫往院里替吃的。“我若是离开了,恐怕没有人能为宁姐提供银子买这些吃食了,于是就让暗卫买了一些回来。” 夏宁原本还满心疑惑,听到她说这句话顿时有些好笑,将手里那拿着的帕子塞到她手里:“好了好了,莫要哭了,会变丑的。宁姐不缺这点吃的,卖草药还能赚些银两了,你回去好好照顾自己,可千万别在家乱吃什么东西……”说着,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付蒹月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在哥哥那里吃东西导致中毒的事情,于是瘪了瘪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只是个失误……”“好了好了,我知道。”夏宁笑了出来,让身后的小北递给他一个精致的袋子。 “这是钱?”付蒹月脸上还挂着眼泪,此时却呆愣愣的看着夏宁,后者听闻极没有形象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当我这里这么有钱呢?这是我替你准备的一些药,具体的功效瓶子上面都有记,你千万拿好,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扛一阵子。”听她这么说,付蒹月赶紧揣到了自己的兜里,速度快的让旁边的几个人都有些懵。 离别时难过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夏宁“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现在付蒹月身边的谢白有些哭笑不得。不要白不要,夏宁给的东西可是好东西。本着这一点谢夫人将怀里的东西揣的更紧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行离开了。”恰好这时暗卫也忙完了,谢白笑着对夏宁说道:“若是日后有什么事情再来拜访宁姐。”夏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小白眼狼,有了事情才来找我?平日里没事就不来了?快些走,我还等着去休息呢。” 谢白笑了笑,行了一礼之后带着付蒹月上了马车,原本身份不符合自己这样做,但是这一礼是他应当的,夏宁算得上是变相的救了自己和付蒹月一命,而且也帮了两个人这么多次,无论怎样,不能给夏宁实质性的回报,也只能以这么一个方式来回报他。 夏宁叹了口气,转身和小北回了院子,院子里依旧同往常一样,只不过少了总是会嘻嘻哈哈的那几个人,明明是早都已经习惯了的,但是现在却显得如此的难受,仿佛天地之大,只有自己一个人似的。小北对她的情绪一向很敏感,向她身边靠了靠:“师父,你还有小北呢——”夏宁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说话,转身去了药方。 这边因为事情紧急,一路上基本没有多耽搁,京城随大,但是脚程比较快,第二天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宫里。 向宫门口亮了身份牌,于是匆匆往皇帝那边赶,关于八王爷的事情,要先汇报给皇帝才行,皇宫里是不被允许坐马车的,于是两人只得步行去。 询问了过往匆匆的宫女,宫女只是带着一脸惊恐的表示自己不知道,谢白无法,只能自己去找。 “我们还是去御书房找找看吧,我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付蒹月神色有些不安,拉了拉谢白的衣服:“方才在宫门口我看那些侍卫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若是这个时候八王爷已经开始行动,那岂不是将两人陷入了困境?在皇宫里自然是不能带着暗卫的,只能让他们在宫外等候,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凭着谢白和自己的三脚猫的武功,想要全身而退是比较困难的。 听她这么一说,谢白眉头也有些紧锁,他刚才也不是没有看到,侍卫们一个个神情怪异,在宫内的宫女也都是一副兢兢战战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样子,虽然宫内制度严格,但是偶尔也会看到来来往往的宫女相互聊天的声音,此时此刻全然没有。 “不要放松警惕,若是一会儿出了什么事情,你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跑,找到一处地方就试着出去,暗卫就在宫外的那个客栈等着,你找到他们汇合。”谢白将付蒹月不动声色的护在自己身后,小声交代道。 “那你呢?”付蒹月顿时开始紧张:“你怎么办?”谢白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你出宫之后,先去看看凡凡,记得将他待带在自己身边,别离开。八王爷很有可能会去绑架凡凡。” 付蒹月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加不安,凡凡被自己放在一个熟人那里,按理说别人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八王爷是什么身份?若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几乎没有做不到的。 “他怎么能这样?”付蒹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与你我再有什么瓜葛,也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啊。” 谢白讽刺的笑了笑:“为了得到王位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不然……我先去接凡凡?”付蒹月有些底气不足,越想越觉得八王爷很有可能如此丧心病狂,凡凡可是自己的命,若是凡凡出了什么事情事情,那自己……付蒹月都不敢多想,几乎是一瞬间的,付蒹月这样说。 谢白想了想,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能跑出来,若是带上一个付蒹月,还要照顾她的安全,倒不如先让她出去接凡凡。 “这样也好,你先去,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等皇上问起来,我就告诉她你还有别的事情,改天再带着凡凡去看他。”皇上固然有些昏庸,但是总归他是皇帝,自己应该是对他忠诚的,若是真的出了事情,那自己也应当尽力护他周全。 付蒹月将一直揣在怀里夏宁临走时给自己塞的药递给了他:“你拿着,皇宫里此时可能会比较凶险,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先用这个顶一阵子,跑出来再说。我刚刚看了,里面有可以提高精神的药,但是也不要多吃,事后会有副作用的……”付蒹月认真的交代道,最后实在记不住,只好全都塞给了他:“具体的你自己仔细看看,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他拒绝,付蒹月恋恋不舍的看了谢白一眼,转身拔腿就走,简直就是健步如飞。 谢白有些好笑,心里还暖洋洋的,最近付蒹月真的对自己好了很多,会给自己煲汤,还会这么的照顾自己,除了这种事情能让付蒹月成熟了很多,谢白觉得这恐怕也是自己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但是现在紧急的情况不允许他再这么多想,将药收进自己贴身的兜里,然后用更快的速度向御书房走。 这边付蒹月因为心里担心凡凡,几乎是不顾形象的往前小跑,但是周围的宫女没有一个因为自己的这么不礼貌动作而侧目的,意识到这一点的付蒹月心里更是沉了几分,都表现的这么人人自危,无非就是宫里发生了什么要紧的大事,最近自己所知道的,无非就是八王爷密谋造反,若是自己和谢白出逃的事情惹恼了八王爷…… 想到这里,付蒹月不由得跑的更快了。 门口的侍卫看到刚刚才进去的人这会儿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于是有些好奇,顶着侍卫长疑惑的目光,付蒹月为了不再惹更多的麻烦,只得对他笑笑:“突然想起自己家里还有一些事情,就让他先去觐见,我回去处理家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0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侍卫长一听,对她笑笑:“既是家事那小的也不便多问,还望夫人一切小心。”说完一挥手示意门口守着的侍卫让开宫门。付蒹月道了一声谢,就匆匆出了皇宫。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一眼缓缓关上的门后面深不可测的皇宫通道,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付蒹月很快就找到了暗卫,正扮做普通老百姓订了几间房休息,守在门口的暗卫看见她时有些惊讶,不过随即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将付蒹月带到了楼上的房间。 “启禀夫人,属下方才打探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暗卫皱着眉头,京城里的老百姓是最能看清楚动向的,一座茶楼,在那里单单坐上两个时辰左右,就基本可以摸清楚京城里的大概动向,更别说是这个来来往往的在繁荣之地建造而成的客栈。现在谢白不在,那么掌事的就是夫人,暗卫自然要把刚刚听到的事情给付蒹月汇报。 不过直到此时,京城里的动向已经对于付蒹月来说并没有太大关系了,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将凡凡接到自己身边来。 “那些先不管,宫里现在的情况可能比较严峻,我这么着急出来是想跟你们去将小公子接出来。”付蒹月神色有些担心,谢白在宫里尚且没有任何消息,就连凡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暗卫一听,自然也是赶忙收拾,如此一来付蒹月的心顿时放松了一点,说不定有这群暗卫在,自己可以顺利的将凡凡接回来,只盼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凡凡被安排到了谢白的一个朋友家,是一个挺富裕的商贾,谢白当初还没有在京城里盛名的时候在茶馆品茶时熟识的,已经认识了很多年,谢白也派了几名暗卫随身保护。听暗卫这么一说,付蒹月一直吊着的一颗心有些放回了肚子里。 主人家打开门看见付蒹月时还惊讶了一下,然后赶忙将付蒹月请了进去。 “小公子在刚刚和犬子闹腾了一会儿,方才被内子带去休息了。”因为主人家有一个同凡凡一样大的儿子,所以两个小孩子可以一起玩,对周围邻居说是亲戚家带来借住的孩子也没什么稀奇的。主人家同付蒹月没有见过几次面,只是来送孩子的时候互相打了招呼而已,互相并不熟识,捉摸不透这位夫人的性子,所以只能较为生硬的这样说。 付蒹月一心只扑在凡凡上,恨不得立刻就将凡凡带在自己身边来,但是却也还是知道这个事情记不得,于是只能强装淡定的行了一礼:“家里丈夫今日有事不能前来,我一妇道人家,刚刚回来因为担心儿子,就来冒昧打扰,还望莫要怪罪。”那人也是个真性情,听到她这么说,并不在意的笑着道:“我知道贵府的身份尊贵,无妨,若是夫人爱子心切,我这就命人抱过来。” 说完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叫夫人将两位公子带过来。”丫鬟领了命,就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屋外就传来一声爽朗的声音:“老爷怎的如此着急?孩子们都还尚未休息。”其中还夹杂着孩子交谈的声音,付蒹月敏锐的在声音里捕捉到了凡凡的声音,于是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话音刚落,就走进来一位身穿蓝色丝绸挽着精致发髻的夫人,夫人有进门才看到坐着的付蒹月,神色有些惊讶,似乎并没有料到这里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子:“夫君……这是……” 商贾站了起来,对付蒹月不好意思的笑笑:“夫人抱歉,平日里在家宠惯了的,如今有些冒犯夫人。”付蒹月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无妨。”她原本就不是文绉绉的女子,只是因为在外面,做事应当顾及谢白,这才刻意装成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天知道她现在这副样子是非常累的。 女子很聪明,从自家夫君的话就可以听的出来眼前的人身份,无非就是一直借住在自己家里这个小孩子的娘。 还没等大人们多说什么,女子身后的两个小孩子走了进来,凡凡正在和另一个小孩正说些什么。听到熟悉的声音向这边看到,等看到那边站着的人的时候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变得更亮了,欢喜的叫了一声“娘亲”就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付蒹月眼睛一亮,将冲自己跑过来的凡凡抱在怀里:“娘亲和爹爹没在身边的时候凡凡乖不乖?”凡凡欢欢喜喜的搂着她的脖子,然后用软糯的声音道:“凡凡在这里可乖呢,还认识了新的小伙伴,夫子还交给了新的东西呢……”最后觉得开心的事情实在太多,说都说不过来,便认真的用手抡出了一个大圈:“好多事情呢,等凡凡想起来的时候再好好跟娘亲说说!”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夫人带着自己家的娃娃走过来,对付蒹月笑着说:“凡凡是几个小孩子中最乖的,我们家桂子跟凡凡在一起都乖了很多呢,让我们省了不少事,夫子还经常夸呢。”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天色不早,付蒹月又担心宫里的谢白,于是站起身来告了别。 这家男人倒是看起来挺闷,除了一开始时接待她之外并没有再说什么话,都是开朗的夫人一直跟她聊天,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男女本就有别,更别说是已经成亲了的,更是要避嫌的,若非一开始夫人去休息了,恐怕这家男人都不会出来露面。 夫人是个健谈的女人,微微勾起的嘴脸和笑起来就有的深深的酒窝很容易取得别人的好感,说话时总会拿捏分寸,所以付蒹月挺喜欢这个看起来非常心直口快的夫人的。 “夫人下次可要记得多来坐啊,直接来找我就好,别理这个木鱼脑袋。”夫人说娇嗔的看了一眼旁边木着脸的主人家。付蒹月笑了,上马车之前再一次道谢,然后便领着凡凡上了马车。 “娘亲,爹爹呢?”凡凡乖乖的坐在马车里,想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鼓着包子脸问道,付蒹月一听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这是怪谢白没有来接自己呢。捏了捏凡凡的鼻子:“小鬼头,怪爹爹没来?你爹爹有要事在身,但是刚回来就想起来你还在这里,就让娘亲赶紧来接。” 凡凡一听,神色这才显的高兴了一些,低着头摆弄着付蒹月的衣角,付蒹月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在这里不好么?有很多小朋友可以陪着一起玩呢。”不说还好,这一说凡凡顿时显得有些委屈:“可是到用膳的时候他们的娘亲就都会来接的,就凡凡一个人没有……娘亲,凡凡以后不想一个人在外面,想在爹爹和娘亲的身边。” 听他这么一说,付蒹月心里就些淡淡的苦涩,这件事情确实会让凡凡伤心,这么想着,将凡凡抱在自己怀里:“乖,这次爹娘回来就不离开的,以后跟凡凡在一起。不过……”话头一转,又说道:“凡凡也是个大男子汉了,应该学会成长啊,将来若是不得已爹娘不在身边了,凡凡也应该学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凡凡皱着脸想了想,不过也还是乖乖的点头:“嗯,凡凡知道了,凡凡会努力长大的。”乖巧的让人心疼,付蒹月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他抱在怀里,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亲密话。 不过凡凡到底是个孩子,精力没有大人的那么旺盛,之前玩了那么长时间已经困了,但是因为付蒹月突然来,就没有休息直接跟着走了,这会儿在马车上,只有车轱辘向前走的声音,马车又摇摇晃晃的,所以很快凡凡就在付蒹月怀里睡熟了。 看着他天真的睡颜,付蒹月叹了一口气,将他落在脸颊旁边的碎发好好的顺到耳朵后面,希望谢白这次在宫里没有出什么事情…… 和付蒹月分开之后,谢白就小心警惕的礼物往御书房走,他恐怕之前怎么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在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宫里这么小心警惕的走着。 不用等付蒹月,谢白就走的速度更快了些,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御书房门口。 门口守着的侍卫已经被人换掉了,于是谢白心里平白无故的有些觉得总会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侍卫冷着脸将他拦在了御书房门口:“来者何人?” 谢白定了定神:“付蒹月公主的夫婿,来找陛下有要事商量。”听见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只是公主的驸马,便毫不在意的收了兵器,对他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皇上还有要事,没办法面见驸马,驸马还是快些回去吧,莫要浪费了时间。”说完就站好,不再和他说话。 谢白无法,只得转身离开,不过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几个人看不见的地方上了旁边的树,几个侍卫的武功不算高,只要他愿意,便可以一直在这里。想到这里谢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皇宫里的习气也应该改改了,若是侍卫一直这样无能,别说是一只在皇宫里可以说对皇宫了如指掌的八王爷,就算是外来不入流的那些人,只要愿意,也都是可以在这里监视的,如此一来,那天下必定大乱。 “兄弟,你怎的不给刚刚那位驸马说……”一个略显年轻的侍卫有些犹豫的问道。一开始回答谢白话的那个侍卫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关键是现在皇宫里的事情咱哥几个也搞不懂,这皇上一直病着,八王爷看起来也权势滔天,若是再这么下去,可能会……”最后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几个人都心知肚明,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也轮不到他们几个说话,恐怕到那个时候,能不能平平安安回到家里也还是个问题。 年轻一点的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话了,紧紧的绷着脸,将手里的武器握的紧了些,若是可以……自己倒真的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平平凡凡的小老百姓,卖卖包子,朝九晚五的倒也乐的自在。 两个人若有所思盯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此时此刻刚刚的那位驸马正在一旁的树上看着他们。 谢白皱了皱眉头,皇上生病了?皇上虽说昏庸,又好美色,但是倒也不是特别年迈,之前明明身体还一直很健康,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心里疑惑,但是也不能这么莽撞的直接去寝室查看。况且家里还有那两个人被自己挂心着,谢白当机立断的决定还是先回去。 一路走到了宫门口,门口的侍卫认出了谢白:“公主回去了有一会儿呢。”谢白看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点点头道了一声谢,然后走出了宫门。先去约定好的客栈看了看,客栈已经没有几个人的踪迹了,谢白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付蒹月应该已经和暗卫汇合了,这么一来她的安全应该就可以保证了。 没有再多逗留,谢白回到了在京城的府邸,门口的下人远远的看见他,赶忙跑了过来:“老爷回来了,夫人和小公子刚到没一会儿这会儿正在厅里用饭呢。”听下人这么一说,谢白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无论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个跟自己最为亲近的安全,这就已经足够了。 还没到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凡凡笑着和付蒹月说话的声音,听内容大概是最近和伙伴们的一些趣事。“对了,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婶婶还给了一些银两,我给娘亲还买了礼物呢。”谢白听见凡凡高兴的给付蒹月说,付蒹月的语气有些惊喜:“什么礼物啊?”两个人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基本上可以算的上是什么都不缺,但是凡凡送的礼物无论贵重与否,那可都是宝贝。 “我放在我的小袋子里面呢,等到一会儿爹爹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去。”凡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迫不及待,他有已经忍不住想给娘亲和爹爹一个惊喜了。 “哦?什么礼物?”谢白听到这里,一边问,一边进了厅里。 “父亲!”凡凡看到谢白进来立刻高兴的喊了一声,然后乐颠颠的跑过来抱住了谢白的腿。“凡凡对爹爹如此的好,娘亲可要伤心了。”付蒹月觉得这一幕挺有意思,五十遍忍不住对凡凡打趣道。 果然,凡凡一听,有些犹豫,松开了抱着谢白腿的手,不知道是找父亲还是找娘亲。“好了,你别逗他了。”谢白有些哭笑不得,怎么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爱闹:“快些用饭,我还有事情要与你说呢。”说完领着凡凡重新回到饭桌前坐下。付蒹月一听他这个严肃的语气,知道他是要和自己说关于皇宫里面的事情,当下也不耽误了。 用完饭之后,丫鬟带着凡凡在院子里面散步消食,而两个人回了书房。一进门,付蒹月就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情,我今天看皇宫里着实不大对劲……”谢白的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应该是已经出了什么乱子,今天我去御书房原本是要看看皇上在不在,但是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怎么会?”听他这么说,付蒹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皇宫里的侍卫对两个人的态度还算得上很好。一般如果皇上有什么事情,或者急着找皇上,侍卫都会给他们说皇上身处何处,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被侍卫拦下来。 谢白也一脸凝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屋子四个的讲给了付蒹月听,她对皇宫比较熟悉,一些事情自己可能真的不知道,但是付蒹月确实肯定知道的。“你有没有什么看法?”说完之后,谢白问道当然是问付蒹月对于此事怎么看,付蒹月却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侍卫是否所言属实,至于具体的事情,我恐怕只能等到进了皇宫之后再看。” 事情有些棘手,牵扯的人也比较重要,所以付蒹月实在不能马虎,说着她就立刻拍板:“就这么定,我今晚交牌子给皇后,让她安排一个事情,我要进宫看看。”皇上虽然昏庸,又有些无能,但是到底也对自己好,所以付蒹月不能不坐视不理,见死不救。而且已经和八王爷结下了梁子,若是八王爷一旦成功,那恐怕这里的人一个人都不能保得住。 这是她做的决定,谢白就算再心疼她的事情太多,也不能劝她别去,只能站起身将人抱起来去床榻上休息一下。 “爹爹,娘亲——”不过非常不凑巧的,正当谢白刚将付蒹月抱起来的,门就被推开了,凡凡的声音大声的传了进来,突然的动作措不及防被打断,谢白忍不住黑了脸。 看着他的神色,付蒹月只能无奈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他。 “公子——”丫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很显然她是想在凡凡进来的时候拦住他,但是很明显她低估了凡凡,最后还是被溜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个人匪夷所思的姿势,于是“唰”的一下脸就红了,面红耳赤的给两个人行礼:“老爷,夫人。” 两个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些不对劲,付蒹月的脸瞬间爆红,拍了拍谢白的胳膊,示意他放自己下来,谢白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毕竟当着孩子的面…… “爹爹,娘亲是把脚崴了么?怎么让爹爹抱着走路啊?”凡凡疑惑的问道,听到而已这么一说付蒹月顿时就觉得更不好意思了。于是不着痕迹的在凡凡看不到的地方踢了谢白一脚。 谢白有些无奈,让丫鬟先下去,丫鬟红着脸退了下去,谢白这才走到凡凡的身边:“娘亲也累了,我准备抱你娘亲去休息呢。”凡凡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刚刚路过院子于是就顺便拿来了我给爹娘的礼物。” 付蒹月这才看见凡凡手里还提着一个灰色的布兜:“这是……” 凡凡把手里的布兜放在桌子上:“我专门让老爷爷给我捏的呢!”说完,将布兜打开,是三个面人,活灵活现的。“中间的那个是凡凡,旁边的是爹爹和娘亲。”凡凡开心点的介绍写自己的礼物, 老艺人的手艺确实不错,那个小面人付蒹月几乎可以一眼就看出是凡凡,不过可能因为没有见过两个人的样子,只是单单凭借凡凡的描述,两个人的面人也就只有一些相似,不过也依旧非常宝贵。 付蒹月惊喜的看着小面人,将凡凡搂在怀里:“谢谢凡凡给娘亲的礼物,娘亲很喜欢。”其实按照一般利益,她是不应该做这个走失体面的动作的,但是她实在太高兴了,忍不住将脸颊在凡凡肉嘟嘟的小脸上面蹭了蹭。凡凡也高兴的抱着她,谢白就看着两个人亲亲蜜蜜的样子,最后实在忍不住:“好了好了,凡凡你看娘亲如此劳累,自己去玩,让娘亲去休息。” 凡凡有些不高兴的瘪了瘪嘴,好不容易可以和娘亲在一起,现在又要去休息,但是想归想,他也是知道的,再看了看付蒹月的表情,似乎真的有些强撑着的疲惫,于是有些着急的说:“那娘亲快些去休息,凡凡不闹了,凡凡去读书!”说完便要拉着付蒹月的手要她去休息。付蒹月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被他拉着向床榻走过去,走了这么长时间,精神又一直吊着,现在陡然一轻松,就忍不住想要休息。 凡凡贴心的将被子替她好好盖好,认真的说:“娘亲好好休息,我一定乖乖的,现在就去读书!夫子说只有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才能让娘亲开心!”付蒹月听他这么说有些感动,毕竟凡凡如此努力,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也就没有白费。 凡凡不敢再打搅她,由丫鬟带着去了书房。付蒹月有些乏了,但是看着谢白还准备出去,有些担心,毕竟谢白比起自己来也好不了多少,还在宫里走了那么一趟,于是道:“你也来一起休息吧,走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皇上的事情还得再议,不能成一时之快而将身体弄垮。” 这时候,大家该是都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1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这么说着,付蒹月想起了夏宁嘱托自己好好照顾身体的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若是真的再生病,再去找宁姐,恐怕她又得一顿抱怨嫌弃说你浪费她的药草了。” 说起夏宁,谢白也忍不住笑了,夏宁是他们这次经历最大的收获,不仅医术高,而且又洒脱仗义,说不定付蒹月与她在一起时间久了也会变得成熟起来。 “好吧,既然夫人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好好的休息休息。”谢白恶趣味的将“休息”两个字说的重了些,果不其然,那边的付蒹月立刻面红耳赤的骂他不正经。但是打趣归打趣,这么一次下来着实累的不行,付蒹月说的也没有什么错,皇宫里的事情还很棘手,急都急不得,只能现在养精蓄锐,想好怎么解决好八王爷的事情。 两个人这么一休息,就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付蒹月先醒来的,房间里比较昏暗,肚子有些饿了,于是起来整理了一下准备去膳房找点饭吃,刚好拉开门的时候,丫鬟就走到了门口:“夫人,吃食已经准备好了。”付蒹月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去叫谢白。觉可以等会儿睡,饭可就只有这一顿。 谢白醒来的时候难得有些迷迷糊糊,大概是因为精神陡然松懈下来的缘故,但是这个样子的他却是付蒹月爱极了的,于是没忍住伸出手在俊脸上捏了捏。于是下一秒就被谢白握住了手,眼看着他勾起一抹可以迷死人的笑:“夫人这是干什么呢?喜欢为夫也总不能这么对为夫上下其手吧?” 他的话毫无意外的让付蒹月红了脸,平时虽然她性格开朗,喜欢与那些眉眼弯弯时可以勾死一大波少女的美男说说话,但是唯独面对谢白的时候,才会露出属于女人的那份小害羞。 谢白起身穿好衣服,拉起付蒹月的手向厅里走去,一旁侍候的丫鬟偷偷红了脸,成亲这么多年,公主和驸马依旧还是这么恩爱…… 凡凡已经提前到了亭里,看见两个人过来起身行了个礼,然后走到两个人面前:“爹爹娘亲快些,凡凡已经好久都没有和你们这么吃饭了。”小孩子不将就这些称呼,两个人又都不是特别注重此等礼节的人,在外人面前可以规规矩矩的称呼,私下里这等事情不会强求。 于是两个人一起坐在了桌前,一同用了饭。用完饭之后,付蒹月命丫鬟前去宫里递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看皇后怎么说了。 去的人脚程快,可是来回也用了半日,索性第二日一早,宫里就来了人接付蒹月进去,因为是皇后召见,所以谢白为了避嫌是不能进宫的。所以谢白现在在房间里显得非常焦躁,付蒹月也很少看见他这副样子,于是笑着对他说:“没事的,我去去就回很快的。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谢白闻言有些不满,分明上次就出了意外,现在皇宫里这么危险,皇后又不知道有什么动向,万一出了意外,那自己可要怎么办?所以谢白的态度显得非常坚定:“我一道进宫!”付蒹月见他态度坚决有些着急:“我再怎么不济也是个公主,这是在皇宫里,不在八王爷的府上,他若是想要做什么事情,还要看看是不是时候,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那我怎么办,凡凡怎么办……”说到最后竟然红了眼眶,谢白最害怕她这副模样,于是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付蒹月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过去抱了抱谢白,然后转身出了门。 轿子旁的太监见她出来对她笑了笑了:“公主可算出来了。”付蒹月对他点了点头,她能认出来,这是皇后宫里的总管,既然让总管过来亲自来接……付蒹月可以有些隐隐肯定皇后那边是什么态度了。 总管从一边小太监的手里接过来了一个衣物,抖开之后是一个斗篷,恭恭敬敬的对付蒹月说:“希望公主将此衣物先穿上。”付蒹月知道其中有什么道理在里面,也就聪明的没有多问,接过来将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个太监都是皇后宫里的,自己再怎么样也不用用了皇后身边的人。 一行人来了皇宫,太监过去递了进宫的牌子,半句话都没有多少,侍卫见到了牌子上面的字,连忙命人将门让开。 进了皇宫之后可就不能再坐轿子了,皇后贴心的为她准备了步撵,由四个强壮的太监抬着,看样子早就已经在旁边等候多时了。总管将付蒹月扶到了步撵上,自己则在一旁跟着,除了最开始时付蒹月出来说的那一句话,剩下的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一直到皇后的凤鸾殿外,太监才轻轻的放下步撵,付蒹月看着门口把守的侍卫,眉头轻轻的皱了皱,看样子情况有些不太妙。 一行人到了跟前,被侍卫拦了下来:“你们是何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总管连忙走上前去,笑着对侍卫说:“这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来宫里拜见娘娘。”侍卫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付蒹月:“那怎的披了一个这玩意儿?揭下来看看。”总管一听,顿时苦了脸,阻止到:“哎呦喂,那可不行啊,皇后娘娘的这位妹妹尚在闺中,可不能被人看了去啊。” 侍卫家中也是有妹妹的,自然知道尚在闺中的姑娘家不能平白被人瞧了去,普通平民尚且如此,更别说是皇后娘娘的妹妹。见这位姑娘一直没有说话,想必是家教甚严的缘故,有了特意交代的,如此一来便也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将门让开了。 隐在斗篷下面的付蒹月此时眉头紧锁,看这个情况八成皇后那里也不容乐观,虽然是一国之母,但是也终究是女子,若是皇上真的被八王爷控制,那皇后这个头衔也没有什么用。 总管将付蒹月引到寝宫门口就退下了,皇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于是让旁边的侍女来请。 见了皇后,付蒹月顿时就知道确确实实是出了事情,因为皇后此时此刻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气质,完全就是非常沮丧! 见了她,皇后慵懒的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宫人可以下去了,其中一个大侍女显得有些为难,于是皇后陡然拔高语气:“怎的?本宫的命令,你们完全可以不听了么?是不是想早点去见阎王啊?!”皇后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是若是气质强硬起来,也是非常不容小觑的,于是那个侍女白了一张脸,没再敢说什么,低头行了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门刚刚关上,皇后就赶紧从榻上坐了起来,走过来拉着付蒹月的手:“我一觉醒来,皇宫就变得怪怪的,宫里的人变了很多,连带着我宫里的人都变了很多。”那天皇后和皇上难得在一起对酒当歌,韩贵妃因为最近生病,所以要好好休息,因而皇上陪了皇后很长时间。 皇后只记得两个人说了很多话,皇后一时激动之下喝了不少酒,被皇上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睡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平日里都不太喝酒,此时突然喝那么多,不胜酒力是应该的,但是却睡了两天,简直就像是昏迷。总之那次之后她发现,自己宫里的人换了大半,生气的时候去找皇上理论,但是却被告知皇上病重,需要卧床休养。 开什么玩笑,皇后心里一阵愤怒,明明之前还在一起对酒当歌,看起来不能更健康,现在一转头就是病重?!但是一直到后来自己去看皇帝的时候,那人确实一脸虚弱的躺在塌上,脸色苍白,御医在旁边守着。因为说是担心被过了病气,所以皇后并没有上前细看,就匆匆被宫人们扶着离开了。 等到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凤銮殿被侍卫绕了个严严实实,就连宫里的侍女都被调走了,皇宫偌大,想要再调回来又谈何容易,只能先就这样,如此一来就出现了刚刚的那个情景。 “我左思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再去看看皇帝却被拦住了,这次连门都不让我进,正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你刚好递了牌子,接应你侍卫的那人恰好是我的人,若是被内幕之人察觉到了……”皇后不傻,大概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就赶紧命人带你来一起商议,我听闻你那驸马昨日去找皇帝了?”皇后问道。付蒹月点了点头。“那可曾见得?”此时看不到皇上皇后比任何人都着急,但是她清楚的明白这是并没有什么用的。 “并没有,御书房的侍卫说皇上病了,不宜见人。”看来对外的借口就只有这一个。皇后陷入了沉思,若是她现在向宫外的父亲递消息告诉经过,很有可能被人半路截胡,使父亲也陷入危险之地。这也是为什么皇后迟迟不肯送消息出去的原因。 “既然皇后想要解决这件事,不妨多去皇上寝宫外走走?好使对方不容易耍什么把戏,至于具体的做法,我也只能出宫询问谢白。”不得已之下,付蒹月只能相处这么一个方法,让一国之母这么做着实有些委屈和自降身份。 但是皇后此时此刻却一心一意的想让皇帝快些平安,于是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 既然已经试探出皇后的心意,那她也就不枉此行了,也没有做多停留,毕竟谢白还在家里和凡凡等着自己用晚膳呢,于是付蒹月在皇后娘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凤銮殿。 总管就在门口等着随时待命,付蒹月将斗篷重新披好,由总管带着准备出宫。 好死不死的,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恰好遇到韩贵妃带着一群侍女在赏花,大概是八王爷是觉得韩贵妃性子温良,不及皇后那般跳脱,怎么也翻不出什么大波浪,所以并没有限制韩贵妃的自由。 “这是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那个总管吗?”韩贵妃认出了总管,没办法,既然对方都已经发话那这几个做奴婢的也不能避开,于是步撵不得不停了下来。付蒹月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早都已经看过了总管的那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所以这会儿特别不负责任的打算就在这里看戏,她到要看看这次总管怎么应付韩贵妃。 总管脸上一点破绽都没有,笑眯眯的行了礼,等韩贵妃让他起身之后,规规矩矩的回答:“贵妃娘娘,这位是皇后娘娘的胞妹,前些日子一直念叨着呢,所以谢白安排她进宫来看看皇后娘娘。” 韩贵妃点点头,习以为常的样子,皇后性子跳脱,尽管宫中如今有变,但是按照皇后的那副性格,尽管被人拦起来出不了宫,但倒是很有可能派人将妹妹接到宫中去好好叙叙旧,顺道再抱怨一番,韩贵妃觉得自己七七八八猜了个大概。 于是也不再多问,抿着嘴笑了笑:“怎的来宫里还害羞呢,披着个斗篷……”虽然盛夏已然过去了,但是秋老虎也依旧令人不太舒服,此时披着个大大的斗篷,难免会令让人看起来也有些不舒服。 总管捏着尖细的嗓音,又笑着说:“原本皇后娘娘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姑娘还未出阁呢,宫里这些侍卫也多,生怕万一被人瞧了去看着也不太好……”韩贵妃了然的点点头,皇后娘娘虽然性格怪异了些,但是长得却非常标致,身为胞妹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此说来倒也是我唐突了,只是姑娘回去要喝点下火的,莫要中暑了。”韩贵妃又说了一句,此时付蒹月藏在披风下面的表情怪异极了,韩贵妃性格如此温婉,皇上老是喜欢去找韩贵妃倒也可以说得过去了,毕竟男人都喜欢性格温婉的女人,这才能找出一点大男人的满足感。 韩贵妃与总管倒也没说几句话,毕竟又不是特别熟悉,还要争同一个男人,遇到的时候打一声招呼也算是意思上面寒暄一下了。总管面对旁人的态度也总是规规矩矩,恰到好处,付蒹月就在一旁看着他和周围人说话,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瞧着年纪也并不是很大,就已经混上了总管……若不是这是皇后的人,自己恐怕就要想办法要过来给自己做事了。 尽管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耽搁,但是等到了宫门口的时候依旧已经暮色沉沉,刚出宫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然后就看到马车的帘子掀开了,露出了凡凡的脸,只不过她身上还披着斗篷,所以并没有将她认出来,很快就缩了回去,接着谢白也露出脸,很快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不过也依旧很快放在了帘子。 “公主殿下,我们先换个地方吧。”这个时候总管走过来将她扶着走到提前安排好的轿子上面。 付蒹月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如今还在皇宫门口,一干侍卫还在这里,自己在这里上了谢白的马车,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去告诉八王爷,那一切可以说是前功尽弃了。 一路直接被抬到了家门口,侍从见到轿子过来迎接,此时谢白的轿子一直都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身后,付蒹月前脚一到。刚刚脱下披风放在总管手里,身后就传来凡凡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娘亲。” 总管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又给走过来的谢白行礼,谢白带着人抬着轿子离开了。 几个人回了府里,凡凡在两个人身边待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跟着奶娘出去玩了。看凡凡一走,谢白就忍不住走过去将付蒹月抱在怀里:“你去了那么长时间,可好让我一阵担心。”闷声闷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付蒹月没忍住红了脸:“我知道……所以我这才这么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这样来回两趟着实累人,但是付蒹月觉得这样值得,不说皇宫里如今可能被八王爷所掌控,就算是非常安全她也不可能就这么待在宫里,谢白和凡凡可都在家里等着自己啊,所以她就这么匆忙赶回来了。 “什么时候吃饭?我饿了。”两个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就在谢白忍不住再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怀里的付蒹月这么说,因为四周比较安静的缘故,两个人甚至都听到了付蒹月肚子的叫声。 付蒹月瞬间变得面红耳赤,因为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噗嗤——”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谢白先笑了出来,然后就被怀里的人在胸口锤了一下,某人恼羞成怒道:“所以到底要不要给我吃食?!” 等到用完饭的时候,天色已经着实不早了,凡凡一下午都没有露面,想来也是用完了饭以后已经被伺候着睡下去,付蒹月有点失望,原本还想跟凡凡一起休息呢,现在想来看是不可能的了—— 皇宫里的事情还是非常要紧的,现在皇上对外声称病重,并没有立下太子,皇子们的年纪又尚小,还没有参政的能力,如果再这么过一段时间,皇上还没有好,身为皇帝的兄弟,八王爷应该就要当这个摄政王了,这对于他们几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摸不清官员们的动向,两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私下里打听。 “若不然?我们将宁姐请来给皇上瞧瞧?”付蒹月实在无法,只得出了这个主意。谢白皱了皱眉头,计划不错,但是不实际啊……这八王爷看的这么紧,连皇后这么身份尊贵的人尚且都难以出宫,更别说他们了,只怕两个人刚进皇宫,八王爷就知道了自己的全部动向吧。 付蒹月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虽有道理但是没有办法实现。于是两个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这可如何是好,见不到皇上,就无法知道症结所在,也就没有办法破坏八王爷的阴谋。 不过几天之后,两个人就看到了希望,因为八王爷要出宫为皇帝寻求药物,治疗顽疾。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人心情着实有些复杂,如果自己是八王爷的话,应该一举拿下京城。但是如今却要去寻找药物?这着实不太像八王爷的作风。 然而事实上八王爷也是想这么做的,但是临时却出了乱子。 “你说什么?!”八王爷声音猛的拔高,军队的事情明明之前就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调不过来了?李大人跪在地上,骇人的气势让他头都不敢抬:“听……听人汇报说是副将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实在无法,请求王爷亲自前去查看呢。” 八王爷听他这么说简直要被气笑:“你当我果真如此蠢笨?副将那里出了问题,给本王斩了便是,怎的还要我去?” 听他这么一说李大人更是哆哆嗦嗦道:“那副将平日里也是能笼络人心的,军中一半的人几乎都听他的指挥,如果贸然处置,怕是要出问题啊。” 八王爷皱了皱眉头,那个副将是个重情义的,却也是个直肠子,恐怕正因为他的性格这才出了什么事情,一开始看中他的重情义就是因为这个优点他才把这个人给招过来的,但是没想到如今会如此阻碍自己。八王爷简直后悔的心肝疼! 一阵沉默之后,八王爷终于咬着牙道:“叫人备马,我倒要看看是那个人这么有本事,竟然敢把整个军队给拖住?”还在地上跪着的李大人颤了颤,心里竟然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八王爷不愿意去,自己作为中间人实在是两边都不是人。若是阻挡了计划的进行,那自己可是罪人了。 侍卫的动作很快,但是八王爷临走的时候依旧非常犹豫,好不容易哄骗皇上将东西服下去,如今朝堂之上差不多也是自己做主,要是想将手里权利就这么放在这里,自己离开,那实在是舍不得,但是如果军队没有到这里来,那自己手里的那点儿权利也并没有什么用处,皇帝虽然昏庸,但是手里依旧握着实权,更重要的还有皇帝那个诱惑人心的名号。 八王爷最终还是启程离京了,谢白两个人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决定还是立刻去找夏宁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2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依旧是那个小童开的门,看见他们几个人依旧面不改色,并不奇怪他们几个人前来拜访。“劳烦几位先在这里等,师父在后院整理药草。”付蒹月一听乐了,过了这么几天小北还是什么都没有变,之前压抑的气氛消失了一干二净。 凡凡这次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这会儿躲在两个人身后,偷偷的看着板着脸和两个人说话的小北,眼底有深深的好奇,小北也注意到了两个人身后偷偷注视自己的凡凡。 “大……大哥哥……”凡凡一看见小测冲自己看过来,怯生生叫了一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大哥哥,之前和小朋友在一起玩的时候,都是同龄的小朋友,或者是比自己小需要照顾的。 小北难得对他笑了笑,从后面的膳房里拿出一个糕点给他,到达看了看付蒹月,付蒹月笑着看着他,于是凡凡放心了,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拿着糕点开始吃。两个人都深知夏宁的脾气,若是贸然的过去催促,不但会被骂,可能还会得到反效果,所以两个人就在前厅坐着等。 不过没让两个人等太久,没过一会儿,夏宁从院子走过来,看见两个人坐在前厅,有些吃惊:“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找我了?想我了?”这没过多长时间,两个人应该不会遇到什么事情吧?而且看着两个人也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我们有些事情想要找宁姐帮忙。”付蒹月的话说出口夏宁就非常失望:“我当你们是想我来看我了,没想到还真的要找我帮忙,没良心的……”话虽然这么说,夏宁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坐在了两个人对面:“说吧,什么事情?” 谢白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谢白开口,将事情的经过给夏宁都说了一遍,夏宁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于是两个人的心没由来的沉了沉,夏宁这个态度是,不同意? 夏宁沉默了许久,两个人都不敢贸然打扰,夏宁医术高超,若是能得到她的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不愿意……那便只能作罢,两个人心里都有些失望。 “你们……真是那些个皇亲国戚?”过了许久,夏宁才有些纠结的开口道,于是两个人齐齐一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都点了点头。 “哎呦……”夏宁口中轻轻呢喃:“皇亲国戚不都是那种文绉绉,讲究礼仪的吗?你俩这怎么不一样呢?”她到现在还记得小北当初可就被付蒹月扰的烦不胜烦的样子,谢白就算了,那种气质确实有可能是皇家出来的人,但是付蒹月身上真的没有啊! 还以为是做官的人呢,没想到居然是公主……夏宁心里啧啧感叹。 “所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事关重大,玩笑也不可以乱开,于是开口问道。得知两个人的身份没有对夏宁造成什么影响,因为她知道两个人性子都是这样,无关身份,不然她也不会站在这里了,从她用苦药整付蒹月开始。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现在也就只有这个机会了,八王爷如今已经出了皇宫,他放在宫里的人都可以避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可能立即赶回来,只要皇上一旦没事,八王爷的阴谋自然也就不攻而破了。”谢白出声解释道,想了想最终还是再加了一句:“你可以拒绝的,到底来说是有危险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夏宁挥挥手示意他别再说了:“看你们那个样子,我都被公主殿下叫宁姐了,若是帮不上忙,那我还怎么好意思?至于危险……我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语气里满是无所谓,小北在她身后有些着急的喊了一声“师父”。 “知道知道啦,我还有一个你,那你愿不愿意?”夏宁打趣的看着小北说道。小北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憋红了一张脸:“小北当然是要跟着师父了。” 谢白挑眉看着这一对师徒,夏宁摸了摸小北的头发,转身对两个人说:“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跟你们一起去,然后具体的时间你们安排。”说完还没等两个人回答,就立刻去收拾,虽然舍不得院里的草药,但是这个地方待久了也非常无聊。 一开始两个人已经都做好了长时间劝夏宁去帮忙的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夏宁会这么积极,还没等他们两个人说什么就已经去收拾东西了,两个人相视一看,齐齐从了一口气,只要夏宁答应,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等到去了皇宫之后,见机行事,宫里可能会被八王爷到处安插眼线,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消息泄露出去,到时候不仅仅是你有危险,连带着小北可能都会出事。”付蒹月不放心的千叮咛万嘱咐,担心忘了什么东西将事情搞砸。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就不用操心了,事情交给我包你满意。”夏宁一脸不在意的说道,小北就跟在她身后,也是恭恭敬敬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夏宁办事付蒹月还是放心的,所以将两个人安置在了离主殿不远的偏殿,凡凡充分的变大了对小北的喜爱,几乎有什么东西都会拿去给小北分享,小北对于凡凡的态度也不错,两个人经常一起去逛逛。 付蒹月暗中又给皇后递了消息,于是不出几日,皇后又派人来了,这次依旧是那个总管,夏宁扮做侍女跟在付蒹月身边。付蒹月熟门熟路的接过总管手里的斗篷,然后上了轿子。 夏宁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粉,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就变成了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原本眉心还有一颗妖冶的朱砂痣,此时也被遮了个一干二净,俏生生的瓜子脸也被化成了胖胖的包子脸,穿着普普通通的侍女的衣服恭敬的站在付蒹月的身后,活像一个进退有度的仆从,和总管站在一起两个人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宁姐,若不是提前知道是你,我可能就会觉得是换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可不是打趣,夏宁的技术真的非常不错,连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北眼底都是满满的惊艳。 夏宁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你还是赶紧将自己遮好,莫要被人看了去。”付蒹月一听,就有些蠢蠢欲动:“若不然宁姐你也给我试一下?这样我就不用披斗篷了。”此话一出连总管都看向了夏宁,夏宁翻了个白眼:“行了啊,这个东西费不少时间呢,恐怕等你的化出来天都要黑了。”这是自己早早起来才准备好的。 付蒹月闻言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既然这样也倒也不能强求,总管又恢复了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伺候着上了轿子,夏宁学的有模有样,甚至还柔柔的说了一声:“小姐,您可千万小心啊。”轻飘飘的声音让付蒹月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然后坐好。 偶尔在街上掀开帘子的时候看到轿子旁边的总管和夏宁,总管神色冷淡,跟在轿子跟前,夏宁低眉顺眼的跟在他后面,简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侍女。 一路走过去进了皇宫,宫门口的侍卫这次也没有多少好奇了,毕竟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皇后娘娘和胞妹关系好,这样几天来一次倒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甚至侍卫还笑嘻嘻的问了一句:“这次怎的还带了侍女来啊?”夏宁垂着脑袋神色冷淡,一句话都没有说,侍卫倒也不尴尬,毕竟到底是女孩子,害羞一点倒也正常,若是直接搭话,这才不正常呢。 “你不知道啊,这家里的老爷夫人实在不放心就这么出来,就叫了一个侍女前来伺候。”总管的声音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讨好,不用掀开帘子付蒹月就可以知道此时总管脸上是什么表情,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被圆圆的脸衬着在无形之间会博得别人的好感。 侍卫将几个人放了出去,依旧是上次的轿撵,几个人去了凤銮殿。 皇后这次倒是规规矩矩的等着几个人的到来,看见付蒹月心里就不由得有些着急:“这能什么时候好啊?我被看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皇后的性子跳脱,不说被困在这小小的殿里,就是一直困在这皇宫的深宫大院里也是略有些不满的,索性景色不错,平日里又有男宠陪着,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不满,但是自从她被拦在这里不得出去,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自己的男宠了。 想到此处皇后此时心里更着急了:“你说的那位神医呢?快些给本宫看看。”付蒹月干咳了两声,然后夏宁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草民参见皇后娘娘。”声音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皇后的身份而心生怯意。 “哦?你就是那位神医?”皇后挑眉说道:“抬起头让本宫看看。”话音刚落,夏宁就把脸抬了起来,皇后看了看那张普普通通的圆脸,心里有些失望,还以为神医都会长的不错呢。 “本宫在御膳房里有人手,过一会儿就过来跟你替换身份,你与她交换身份之后端着我提前准备好的汤回去,去御膳房转一圈之后再去皇帝的宫里,帮本宫好好看看,到底皇上出了什么毛病。”话说道这里竟然有些咬牙切齿。 说罢,又给夏宁指了指皇帝寝宫的方向。夏宁领了命,然后侍卫就打开了门,扫了一眼屋里的情景,接着将一个低着头端着碗的侍女放了进来。 然后关上门出去了。“奴婢参见皇后娘娘。”侍女温温柔柔的端着盘子行了礼,皇后摆摆手让她起来,指了指夏宁:“你与她换了衣服,先待着本宫这里,等回来你们再换回去。”侍女虽然惊讶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主子说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抗拒的,所以乖乖的走到了屏风后面将衣服换了下来。 夏宁是有一些洁癖的,结果拿过来的衣物的时候甚至还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侍女见状立刻知道了她什么意思,于是轻轻的说:“奴婢的衣物是每天都会清洗的。”所以请姑娘莫嫌弃。果然此话一出夏宁的表情就松了下来,点点头接过衣服去了屏风后面换下衣服。 付蒹月饶有兴趣的看着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然后给同样在一旁看着的皇后说道:“此人倒还机灵,若是有机会见到身边伺候吧。”宫里的侍女一般都是势利眼,若非遇到身份地位高的人,一般都是互相看不起对方的,就算是在主子跟前,有时候也会笨头笨脑的说一些唐突话,这个侍女不知夏宁的真实身份,能如此说倒也是个机灵的。 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已经乖乖站在旁边的那个侍女听到了,侍女眼前一亮,感激的看着付蒹月,然后立刻低下了头,在这宫里,能得到主子的目光是幸运的,若是得不到也不会强求,但是她却由衷的感激替自己说话的付蒹月。 皇后眯了眯眼睛,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低着头恭敬现在那里的侍女,然后笑了:“你说的可真是,本宫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改天一定找机会要来。”听到皇后这么说侍女心里猛的一松,能离开那地方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是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再怎么不济也肯定比在那个御膳房烧柴端饭要好的多。 夏宁很快就换了衣服出来,端上了皇后提前准备好的盘子低着头又出去了。 侍卫一点都不在意这时出去的人是不是刚才进去的那个人,这样小小的侍女是翻不起什么大波浪的。夏宁眯着眼睛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凤銮殿门口东倒西歪的侍卫,皇宫里的风气可真是差到了极点。 去御膳房转了一圈,还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几个宫女,大部分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夏宁摸不准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全程低着头。“什么玩意儿?”有宫女鄙夷的看着她:“到底还是下贱之人,这副模样是上不了台面的。”那个宫女长得还不错,一双狐狸眼睛吊着,好一副尖酸刻薄样。 其他的宫女也齐齐附和着,夏宁暗地里皱了皱眉头,加快了速度,将东西弄好之后想要赶紧离开,那个宫女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恼怒,气呼呼的走在夏宁身边:“你想要怎样?如此跟我摆架子?!”夏宁暗道一声不好,若是被她这么闹下去,万一身份被识破了那可就遭了。 于是赶紧将腰弯的更低了,尽量学着她的声线:“不……不敢……”侍女听到她的话,冷哼了一声,转身带着其他人走了。夏宁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去找皇上寝宫的时候差点因为皇宫里面四通八达,有些绕,好几次差点走错了路。走到皇帝寝宫的时候,果然有很多人看守着,夏宁将手里的盘子好好的端好,走了过去。 “谁?”还没有靠近,宫门口的侍卫就大声喝住了她,夏宁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说道:“各位大哥,我是来给给皇上送药膳的……” 侍卫皱皱眉头,彼此相视一看,这几日皇上一直病着,八王爷也让御医来看过,会送来药膳也是很正常的,于是语气松了松:“行,进去吧。”夏宁连忙道了声谢,然后进去了殿内。 殿里还守着两个宫女,不过大概是担心染上皇上染的怪病,所以躲的都比较远,见她突然进来还被吓了一跳,大概是担心是什么主子进来,抓住了自己偷懒。 因为猛的被吓了一跳,于是连带着看见夏宁的语气也不好:“赶紧去喂药,切,什么运气嘛……”大概还是想抱怨一番,但是不敢大声的说,只能两个人小声的抱怨,生怕门口的侍卫听了去。 夏宁脚下没停,走进了内室,看到了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皇帝,皇帝长得还算不错,此时脸色惨白,竟然也会使人没由来生起一股子心疼的感觉,夏宁没多想,坐在了皇帝身边,抓起手腕就开始号脉。 夏宁的眉头开始皱起来,看这样子不是生了什么病,而是中毒了,还是慢性毒……得快些出去配药,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要糟…… 皇后听了她的话之后,气的眼睛就开始泛红,虽然她有男宠,但那一颗心早在年少的时候就已经被此时在龙床上面躺着的人给拿走了去,皇后坐在风椅上,差点将手里的帕子给撕碎了去。 “还望神医快些给皇上治病。”皇上气的眼睛都红了,方才在屋里转了好几圈,甚至还差点不顾身份的就这么冲出去,还好付蒹月及时拦住了。 “这个是肯定不能耽搁的,草民这就出宫去准备草药。”夏宁的语气依旧不卑不亢,皇后有些失望:“不能在宫里找么?”她就不信太医院没有合适的药材,付蒹月摇了摇头:“皇后娘娘,如今太医院恐怕已经被八王爷给掌控了。”若是不想被人察觉到了皇帝被人下了毒,那首先是肯定拿太医院下手的。 皇后的脸硬生生黑了半边,方才急晕了头怎么就没有想到。 几个人不敢耽搁,皇后又让总管将两人送了出去,一路直接去了夏宁的宅子里,夏宁去摘了几味草药,递到总管的手里:“你先将这些拿回去先熬着给皇上喝下去,嘱托皇后一定要将靠谱的人安排进去将皇上照顾好,毒药有些难解,我得翻了医术之后才能找草药。” 事关重大,总管收起药就赶紧离开了,两人又去了书房,在一大堆书里找医术。夏宁还不忘抱怨一番付蒹月:“看看你蠢笨的样子,若是小北在我就不用你了。”气的付蒹月恨不得将自己手里的书甩到夏宁脸上。 一直到天色已经晚了两个人才回了府里,很远就可以看到在外面站的笔直笔直的小北,看到两个人走进,小北的眼睛一亮,立刻就跑了过来,叫了一声“师父。”夏宁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用略骄傲的眼神看了一眼旁边的付蒹月:看到了没?我徒弟对我多好? 付蒹月懒得搭理如此幼稚的她,抬脚就进了宅子,侍从连忙将她迎进去,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谢白急匆匆向自己走过来的身影。 付蒹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抱了个满怀:“你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若是你再不回来,我恐怕就要直接进宫去找你了。”谢白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仓促,毕竟这些天宫里这么乱,即使八王爷没在,李大人也依旧在京里守着,万一出了什么事,付蒹月在被抓了去,那可还得了。 “没事的没事的,宁姐给皇上看病花了不少时间,其余的我就在皇后那里呢。”她耐心的解释道,说完还“噗嗤”一笑:“你怎的现在变的跟凡凡一样……”听她说完,谢白顿时觉得自己最近着实有些患得患失,只不过那次的中毒事件他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 简单的寒暄之后,谢白就问起了皇上的情况,付蒹月换上了一副沉重的表情:“皇上应该是被八王爷给下毒了,宫里的太医也被收买了,若不是宁姐去的早皇上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凶多吉少了。”说完顿了顿,看着她男人脸上的表情又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宁姐已经回去找药草了,过一段日子皇上吃了药就会好起来。” 谢白这才放松下来,虽然他们与皇帝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关系,付蒹月的公主身份也只不过是个挂名的,但是帝王更替原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况且若是八王爷的计划这么成功,一旦他坐上那个位子,恐怕就会把他们一家赶尽杀绝,谢白不敢拿凡凡和付蒹月的命开玩笑,虽然一早就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但是还是从心里面希望她可以陪在自己身边更久一点。 “咦?凡凡呢?”两个人说完话,付蒹月这才想起来了凡凡,若是按照平日里,得知自己回来肯定早早地就过来了,此时两个人已经说了一会儿话,却还没有看到凡凡的身影。听她说起凡凡,谢白不由得发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3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谢白笑了笑:“怎么这才想起凡凡?你走之后我将他领去了私塾念书,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还不念书的话就要迟了,而且和那些小孩在一起也能让他开心,小北毕竟比他大了许多。”说完之后还补了一句:“我派了暗卫过去,所以你不用担心。” 安排的差不多之后就可以等着夏宁弄好药材了,给皇后送去就好,不过就担心到时候八王爷恼羞成怒之下逼宫,所以谢白还得召集人手以备不时之需。付蒹月偶尔去学堂接一下凡凡,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给谢白想想法子。等到皇后再一次递了消息来的时候,付蒹月和夏宁再一次去了宫里。 皇上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了,只不过一直还没有苏醒,原先的侍女已经被换了下来,几乎是一丝不苟的伺候着昏迷之中的皇上。 因为事情有了进展,所以皇后显得比之前要淡定的许多,甚至还让宫女给她们看了茶,还是上好的普洱,付蒹月用打趣的看着皇后,经过这些天的交流她发现这位皇后娘娘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正经,像她这种皇家的人,只要不是她讨厌的人,一些细小的看起来的非常不敬的的动作她都可以选择性的忽略。 果然,皇后并没有在意她打趣的眼神,捏着帕子捂在嘴边:“本宫特意让人去内务府领的,这次你可帮了大忙,若是皇上痊愈,本宫还有重赏。”付蒹月脸上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若是皇上痊愈,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也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不用想就知道一定会有丰厚的赏赐。 皇后又拐到了别的地方去,最后嫌太无聊又让宫女拿来了一副棋盘:“来来来,实在无聊的慌,快陪本宫玩一下。”这些天一直非常无聊,闲暇之余让总管去向侍卫学了下棋,然后两个人一直在下,不过总管因为自己的身份,一直放不开,所以实在没趣,这下倒好,来了个不怕自己身份的,所以下下棋解解乏味。 付蒹月有些无奈,不是应该互相讨论一下什么帕子上面应该绣些什么花色好看么?怎么还下棋?看皇后一脸兴致盎然,付蒹月有些为难:“启禀皇后娘娘,这下棋我着实不会。”与皇后下棋,快别开玩笑了,不论自己会不会都必须要推辞啊! 但是皇后根本不信她的话:“快别说笑了,你夫婿可是京城有名的公子,他不会给你教?”说罢腾出了一块地方让她坐,顺便还没忘记回头唬一下她:“若是你不陪本宫,那你就留下来直到学会为止。”皇后着实难应付,平日里解决后宫琐事,早就已经学会了如何从表情看出一个人有没有说谎。 付蒹月无奈,谢白确实教过自己下棋,皇后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再推辞,只能顺从的坐到了桌子旁边,皇后倒没有追究她说了谎话,立刻笑着说:“本宫就知道你在推辞,与本宫下几盘,待那位神医过来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总归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本来还想着随意应付应付,但是皇后的棋局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些难以应付,出手如同性子一样,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两个人这样在一起倒还棋逢对手可以在一起比一比。 一旦有了事情做,时间也就过得快了,夏宁回来了,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仔仔细细的听了具体的情况,就该离开了。 就在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皇后叫住了她们:“不知道神医可会下棋?”两个人齐齐一愣,夏宁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老实道:“会一点。”付蒹月心里暗道不好,果不其然,皇后笑着说:“那你就留下来陪本宫下棋,等到皇上痊愈之后再随着公主离宫,一直在这里也方便。”皇后身份尊贵,付蒹月还能拒绝,但是夏宁身为平民因为身份上的差距是不能拒绝的,所以只得留了下来。 一个人往回走坐在轿子上,付蒹月有些头痛,怎么非但没有领会来上次反倒连人也一起给弄丢了,这回去要怎么交代啊。 果不其然,小北没有看到夏宁的身影,一张原本就看起来非常冷淡的脸此刻更难看了,咬牙切齿的问道:“公主殿下,请问我家师父呢?”怎么去一趟宫里把人就给弄丢了? 付蒹月理亏在先,有些不好意思:“被皇后娘娘扣在宫中了……”谢白在旁边皱着眉头:“发生什么事情了?”若是宫中出事,皇后突然变卦,他们也是要做好准备的,毕竟皇后是知道他们的计划的。但是却听到她有些不安的绞着帕子:“皇后问她会不会下棋,她说会,就这么被留在宫中陪皇后下棋了,说是等皇上痊愈再放回来。” 听完她说的话其他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有些相对无言,半晌,小北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公主殿下,驸马大人,容我先行告退。”说罢行礼之后就要往外走,付蒹月急忙叫住他:“你出去做什么?”小北咬牙切齿额的说:“我去找草药,让皇上赶紧痊愈!”说完就走了出去。 谢白有些无奈的说:“平日里这孩子就离不开夏宁,这次夏宁被留在宫里,恐怕他心里着急了吧。”小北无论遇到什么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唯独离不开夏宁,这让谢白感觉有些怪异,但是一想,两个人可以算的上是同生共死一起长大过,如此依赖倒也正常,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付蒹月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付蒹月起来的时候刚拉开门就看到小北在前面站着,见她出来走过来将一袋东西递给她:“这是药。”看见他眼睛下面的铁青,付蒹月惊讶道:“你昨晚没有睡花了一晚上弄这个?!”这个药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帮忙做一点,但是实在太繁琐,是个耗时间的活,如今小北却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它弄好。 小北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麻烦你再进宫去,帮我把这个给师父,顺便……告诉她快些回来。”小北也知道皇后的权威有多大,所以不能催着赶紧回来,此时也只能用这种方法默默的告诉她赶紧放夏宁回来。付蒹月看见他这幅样子更愧疚了,立刻动身去了皇宫。 谢白没在,所以让管家准备好了轿子就进了宫。侍卫见她来有些惊奇:“怎的姑娘这时候就来了?”前不久刚来过一次,应当是不应该这么频繁的,毕竟皇后也有一节的事情。 付蒹月看见小北那副样子于心不忍,闹一下就来了,此时心里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得捏着嗓子拖着哭腔道:“劳烦大哥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要找姐姐……”原本没指望她回答的侍卫有些惊讶,随即就开始犹豫,毕竟这可是皇宫哪里能随随便便就出入的,但是看着她身后并没有跟着侍卫,只是一个人披着斗篷过来,想来也是有急事,万一耽搁了,可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呢,况且听着这小姐的声音也是柔弱的美人…… 侍卫只犹豫了片刻,就让她进去了,甚至还想拜托一个人换了班自己送她进去,付蒹月一看连忙阻止了他:“大哥,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不用麻烦您。”侍卫看了看她一个姑娘,想着自己就这么毫不避嫌的跟在人家后面也着实不太好,所以只得放弃。 付蒹月一路就没敢耽搁,抓紧时间往皇后宫里走,好在平时自己也练过一些武艺的,一路走过来并不会像寻常小姐那般累,不过偌大皇宫也让她有的有些够呛。 皇后宫里的侍卫看到她也不奇怪,这些天这位妹妹一直都会来这里看望姐姐,主子特意交代过看着皇后别让她生出事端,但是为了补偿她也尽量满足她的要求,所以并没有拦着付蒹月让她进去了。 皇后和夏宁正在院里下棋,看她过来都齐齐惊了一跳:“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明明才刚回去,怎么现在就来了,还没有提前说一声。 后者喘着气,一路上走过来简直累的够呛,然后行了礼,皇后命人给她端来一杯水,简单休息了一下之后付蒹月才从斗篷下掏出了一包药:“昨天我回去,小北见你没回来,连夜去找了药托我送过来。”因为皇后在这里,她不好将小北的不闹情绪说的太明显,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但是无比了解小北的夏宁立刻就知道了什么意思,那孩子八成听到付蒹月回去说自己要等到皇上痊愈之后才能回去一气之下就去找了药送过来好让皇上早点好。 虽然这样看起来很傻,这些药岂能是一顿就能喝完的?皇上痊愈也得一段时间吧?不过想起小北那副倔强的脸,到底也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此时却是忍不住的心疼。 皇后也是个聪明人,听到她这么一说,再看看夏宁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若是再强行留下就有些强人所难了,于是便说道:“若是家人实在放心不下,神医便和公主回去吧。”两个人一听,就知道皇后松口了,夏宁也松了一口气,跪下谢恩:“谢皇后娘娘,家中徒弟实在离不开……”皇后笑着摇摇头,让她起来,顺便打趣道:“行了行了,本宫知道,本宫还指望你这徒弟日后有了神医如此好的医术进宫来为本宫和皇上调养身体呢,神医快些回去,莫要让人担心了。” 说罢也不再多做挽留,将总管招进来送两个人出去,谢恩之后就跟着总管离开了宫,当然出宫的时候还全凭总管的那张巧嘴说理由了,过程暂且不谈,只是两个人一回去,就看到了和侍从站在宅子门口的小北。 等轿子一停下,夏宁就立刻下了轿子,小北看见她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抱住了她,因为尚未少年身高尚未长成,只能堪堪将脑袋搭在夏宁的肩膀,夏宁也不说他,毕竟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分开这么远呢,听到少年闷声闷气的说:“师父,我想你了,怎的就留在宫中了。” 听到夏宁的声音,付蒹月又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瞬间又红了,夏宁大吃一惊:“怎的?见到我对你这么好感动的想要哭?”付蒹月手里握着簪子,摇了摇头,哽咽的说道:“凡凡……被人掳走了……”“什么?!”夏宁大吃一惊,心知这件事可能不简单,于是拍拍她的手示意她进去说话。 “怎么回事?”等到出了前厅,夏宁才问道。付蒹月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八王爷的人……”夏宁前前后后已经了解了个大概,平日里虽然足不出户,但是也从出去卖草药的小北那里能知道个大概,所以这会儿付蒹月一说她也就知道了。 旁边的付蒹月又哽咽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夏宁眉头一皱,去北边?那边有连绵不绝的雪山,很少有百姓踏足那里,八王爷怎的如此丧心病狂,将凡凡绑去那里,那边的环境恶劣,谢白要去生活已经是很困难的了,更别说过去救凡凡。 “宁姐,你去劝劝他,让他带我一起去,他独自一人我不放心。”付蒹月又拉着夏宁道。夏宁皱着眉头,谢白想的也没有什么错,毕竟付蒹月是一个姑娘家,吃不得那里的苦,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恐怕得着了八王爷的道,可是付蒹月又会一点武艺,若是两个人一起去,互相有一个照应也还是很好的。 思索良久之后,夏宁叹了一口气:“你跟他一起去吧,我去跟他说,临走的时候我给你们准备一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付蒹月闻言眼睛一亮,忙点点头。 那边谢白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却在门口的时候被两个人堵住了。谢白并不好奇夏宁为何在这时候过来,原本他离开的时候就打算去找夏宁,毕竟是走过很多地方的人,去问一些常识也还是很好的,再顺便去要一些伤药,这时候夏宁来了就不用自己再过去一趟,毕竟凡凡的事情不能再等了,多等一分钟凡凡就越危险。 “谢白,你与小月一同去。”夏宁丝毫不拐弯抹角,直接单刀直入主题。谢白闻言有些为难:“可是此去太过危险,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站在一旁的付蒹月红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宁摇了摇头:“不行,你与小月一起去,两个人互相还能有一个照应。”谢白看起来有些为难,但是面前两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坚持,让他的嘴张张合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你知不知道……”付蒹月突然哽咽着开口,两个人目光于是都看向她,付蒹月又继续道:“曾经的那段日子对现在的我来说几乎是一场梦,因为我遇到了你,因为你,我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这句话将夏宁说的有些疑惑,但是两个人却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曾经的付蒹月当然不是现在的付蒹月,可以说是两个人一起才有了今天的她,曾经的那个付蒹月这些天出现的次数几乎少到没有,如果不是偶尔还有一些征兆,他几乎以为原来的付蒹月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白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付蒹月又道:“你说你没有办法将我带过去,担心我陷入危险,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有什么……凡凡又被掳走,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声嘶力竭。夏宁看着这个情况,心知也不好打扰他们两个人,就离开了。 一时之间空气弥漫着安静,只有付蒹月低声抽泣的声音,良久谢白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她温柔的抱在了自己怀里:“你别这样,你以前都很开心的,都是我不好,这些天一来你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付蒹月急匆匆的了:“没有你别这样说,我只是担心凡凡而已……”“我知道我知道。”谢白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我知道你担心凡凡,是我不好,没有照顾你的感受,如果你想去的话,答应我照顾好自己,我带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将凡凡找回来。” 付蒹月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一直站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宁出现在不远处,看见两个人还抱着,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咳咳!” 于是瞬间,两个人瞬间弹开,脸上都有一丝红晕,夏宁带着小北走过来,一只手握拳状放在嘴边干咳了一下:“我也不想冒昧的来打扰你们的,但是你们看一下时间,若是越拖越久,恐怕到时候路就难走了。”再过几天,炎热的季节就要过去了,两个人此时走的越早越好。 “对对对,你说的对。”只要谢白同意了,付蒹月就放心了,就算……出了什么意外,那两个人也还是可以在一起的。付蒹月赶紧去收拾自己随身带着的东西。 因为事情紧急,两个人不敢再做多停留,刚收拾完毕之后两个人就让下人牵了马匹过来,临走的时候夏宁让小北给两个人了一个包袱。 “这是?”付蒹月接过包袱,不沉不重,但是鼓囊囊的,看起来装的东西很多,于是不解的问道。“这是我给你们的随身带着的伤药,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将它抹到伤口上,两天之内如果不碰水不流脓的话就基本没什么大碍。”夏宁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交代着,大概也是很久都没有这么温柔的交代事情了。 “那万一流脓了呢?”付蒹月见她表情严肃,于是忍不住的问道。“流脓?”夏宁挑挑眉头:“流脓了的话就直接剁了干净。”夏宁一只手插着腰,颇有气势的说,付蒹月缩了缩脑袋,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她:“宁姐,我们都快要离开了,你就不能温柔点么?” 夏宁哼了哼:“若是流脓,里面还有内服的药丸,记得将伤口清洗干净,不要怕要是感染的。”付蒹月深知她嘴硬心软的脾气,笑了笑道了声谢,跟着谢白道了别之后就一前一后的像城外去。 这个时候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城门的士兵是谢白曾经的手下,后来因为家事的缘故,出了谢府,后来因为谢白的介绍,谢白做了一个守城门的士兵。那个士兵见到两个人过来,也不多问,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城门。 “主子,您一路小心。”士兵跪在地上,给谢白行李,谢白看着他,没想到自己曾经的手下会如此的重情义,于是便道:“若是本王有朝一日能平安回来,你可以重新回到谢府做事,本王会派人将你一家老小接入谢府保证他们的安全。”那人连忙跪下道谢,眼眶竟是有些湿润,当初在谢府的时候主子一直就对自己很好,若不是……家里被要求充军,自己也不会离开谢府。 目送两个人离开之后,士兵回到城里,重新关上了城门,暮色深深,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几个人。 “谢白……”付蒹月有些迟疑的回头看了看即将消失的城门口:“我们真的要这么走么?不吩咐一些事情?若是八王爷他……”谢白摇了摇头打断她:“我们原本为皇上,就是为了能让这国家太平安康,我们也可以平平安安的带着凡凡能够生活下去,可是我实在没有想到,皇上他竟然如此轻信他人……唉……仅凭我一人之力,若是想护国安康,实在是难啊……” 付蒹月有些心疼的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也别太伤心,人各有命,你我尽力就好。”谢白笑了笑,抓住了她的手:“没想到你这些天却懂事了许多,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让你这样,我还是喜欢原来的那个无忧无虑整日嘻嘻哈哈逗小北的人。” 付蒹月有些无奈,锤了锤他的肩膀:“你才嘻嘻哈哈,我哪能做那种事情,明明就是你乱编的!”谢白忽然笑了,将她搂在怀里,看着从头顶树叶的缝隙里透过来的满片星光,谢白笑地那样的灿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这荒郊野外的,你可曾后悔,若不是我没有本事,你大概和凡凡正在卧房里面休息呢。” 付蒹月最不喜欢谢白这么说,似乎会将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如此颓废的气息谢白是不应该有的,在付蒹月的心中,谢白就应该是那种运筹帷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都会用冷静的表情去面对的。 所以她站起身,找了一根树枝,将面前两个人刚刚一同升起来的火里面的枯树枝拨了拨,于是火“噼里啪啦”的响着,烧的更旺了。谢白看见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似乎又生气了,于是小心一些的走过去戳了戳她的脊背:“你怎么了?” 付蒹月不搭理他,谢白不甘寂寞的又戳了戳,付蒹月这才满脸不快的说:“方才生火的时候你说要去打野味的,结果到现在我还没有吃上一块肉!”听他这么一说,谢白有些失笑,明明是她刚刚硬要拉着自己休息的,现在反倒还怪自己不去打野味。 于是有些无奈的站起身:“那行,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许乱跑,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管爬到树上,我若是回来没有看到你,就在树上找你。”说完就拿着佩剑去森林里面找野味。 付蒹月无聊的坐在原地,百般无聊的戳着火堆,一直到快要熄灭的时候才懒洋洋的往火堆里面扔几根枯树枝。 突然,林中传来了一丝动静,付蒹月警惕的回头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也不可能是自己的马匹,这附近有一处不大的湖,湖边的草料十分鲜美,所以两个人刚刚把马匹拴在了那里,毕竟第二天还要赶路,必须让马匹吃饱才行。 既然不可能是马匹弄出来的声音,那会是什么……付蒹月心中暗自警惕,担心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再一次侧耳倾听,然后就再一次听到了方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付蒹月不知道是什么,只能躲一时是一时,飞身爬上了树——虽然武功不怎么好,但是好歹也是还有一些武功底子的,爬树什么的简直就可以算的上是小菜一碟。 就在她刚刚在树上爬好之后,高高的灌木树丛分了开来,出现了一只灰色的动物,付蒹月的瞳孔猛然紧缩,这竟然是一只灰色的狼?! 曾经她在书上看到过,狼是群局动物,既然这里有一匹狼,那么也就表明这附近也会有狼群。说不定正在往这边走呢。付蒹月狠狠的抓紧旁边的树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若是跟街头的小混混打架她还是可以的,但是若是跟像这种凶猛的畜生面对面,那自己是肯定要吃亏的。 付蒹月庆幸自己刚刚早些爬上了树,否则现在估计就自身难保了。 但是奇怪的是,付蒹月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狼群过来,底下的那头狼在火堆附近转了转,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明明是闻到了有猎物的味道,但是偏偏却怎么也找不到。 正在这时,谢白领着两只兔子回来了,看到了树下转转悠悠的那匹老狼,于是一瞬间肌肉紧绷,将两只拎在手里已经被自己弄晕的兔子丢在地上,握起剑就朝灰狼砍了过去。 灰狼是狼群淘汰的狼王,刚刚狼狈的从狼群的领地逃了出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长途的旅行让它感到身体十分疲惫,已经没有力气去追活的猎物了。偶尔去撕咬别的动物吃剩下的尸体,也会很快被赶走。 所以等到谢白的剑砍到头顶的时候,灰狼没有一点点防备,一点反抗都没有做,就被谢白给砍死了。砍死老狼之后,谢白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试探着喊到:“小月?”“谢白。”听到树上的回应,谢白才松了一口气,飞身下去将她抱了下来。 “你没事吧?”谢白有些担心的问道,一边问一边抬起手在她胳膊和腿上摸来摸去,担心她哪里受了伤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不告诉自己。 “没事的。”付蒹月有些好笑的拦住他不安分的手:“喂,好了啊,真的没什么事情,灰狼来的时候我听到动静,刚好爬上了树,所以没事的。”说着还安慰的拍了拍谢白的肩膀。 谢白见她真的没事,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对她说到:“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付蒹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假装非常强壮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我可是很强壮的!”话说完,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笑了出来。 付蒹月手里捧着两只好不容易清醒之后缩在手里瑟瑟发抖的两只兔子,大概是被谢白给打怕了,哆哆嗦嗦的不敢跑,付蒹月有些哭笑不得,谢白到底是做什么事情了,让这两个复习这么害怕。 谢白见她实在喜欢的紧,也不打算拿兔子来烤了,自己一个人将旁边已经被自己打死了的灰狼扒皮之后再放在火上烤,空闲下来的时候再看看旁边逗兔子的付蒹月,在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心里担心凡凡,但是也依旧不愿意看到付蒹月为了凡凡的事情而郁郁寡欢,现在的她自己的最喜欢的。 等谢白弄好肉之后,付蒹月才有些不舍的再摸了摸兔子头上的毛,然后把两只兔子放在了草地上,两只兔子先是在原地转了几圈,看着谢白不再动手,于是“嗖嗖”的钻进了草丛。 付蒹月走到谢白身边,从他手中接过一小块已经被切好的小腿,这条狼大概是常年运动的关系,所以腿上面的肉很有嚼头,尽管没有什么佐料,但是付蒹月感觉还是非常好吃的。 吃完之后,两个人又依偎着坐了一会儿,谢白抱着付蒹月:“现在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说不定再过几天,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来住了。”如果到时候天气再冷一些,能找到破庙住就算的上是非常幸运的了。 “嗯嗯。”付蒹月嘴里应到,她也知道,当初还是鬼的时候,喜欢四处看,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被冻死的人那是最多的,况且北方常年下雪,如果天气再严寒一些,那两个人还真的不知道怎么熬过去,更别说是凡凡。 “那我们明日就加紧赶路?”付蒹月心里知道,所以开口说道:“万一日子再过得快一些,天就该冷了。”谢白皱着眉头点点头,两个人是应该抓紧时间赶路了。毕竟这种事情拖得越迟越不行。 准备睡的时候,两个人弄灭了火把,谢白抱着付蒹月爬上了树,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满脸兴奋的样子:“第一次睡在树上?”付蒹月左顾右盼,时不时的摸摸粗壮的树干,虽然自己爬过树,但是像今天晚上这样子睡在树上的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谢白是怎么找到这一节树干的,粗壮的树干纵横交错,有一处刚好能够两个人一起躺进去,甚至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可以看到头顶上的无限星空。 谢白看着她有些着迷的样子,有些好笑的说道:“如果喜欢这样子的星空的话那就好好的看看,一旦接近北边,天气开始恶略的话,那就很少能看到这么美的星空了,不过偶尔晴朗的时候,北方雪原上的星星可是要比现在的这样子还美上很多。” 听他这么一说,付蒹月顿时就开始想象,满脸的向往之情,但是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明明他也没有去过北方,又怎么知道北方的星星是怎样的?想到这里,付蒹月就忍不住疑惑的看着他。 谢白似乎也知道自己说漏了什么,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一声道:“我这是在书上看到的,那个人去了很多地方,北方,南方,甚至还有这里之外的世界。”付蒹月成功的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想象着当初偶尔在南边看到的那片无边无际的大海,想象着那里之外的地方还有怎样的一个神奇的世界。 谢白抱着她,给她说了很多关于外面的世界,付蒹月似乎也沉迷其中,很快就睡了过去。谢白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将她垂在脸颊旁边的头发给顺好,这才抱着她谁去。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付蒹月醒来却没有发现谢白的身影,于是心里顿时有些着急,谢白一直都不愿意带着她去北方,这次好不容易劝他带自己去了,如今人又不见了,她担心谢白再一次偷偷离开了,那么自己没有人带路,只能无奈之下返回王城。 一时之间付蒹月开始着急起来,急匆匆就要往树下爬。谢白手里拎着两只已经死掉的兔子,刚到两个人睡的那棵树附近,就看到付蒹月抱着树正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往下面滑,大概是实在没有力气了,爬了没多久就停在那里,一只手抓着树枝,一只手抱着树干,脚还蹭着树干,企图让自己的身形更稳些。 “噗——”谢白非常没有同情心的笑了出来,付蒹月闻言转过头来,就看到谢白笔直笔直的现在不远处,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于是付蒹月瞬间急了,她知道自己的姿势有多别扭,于是认不准怒道:“你快点将我弄下去啊!还在那里笑笑笑!” 谢白终于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然后一边笑一边飞身过去,将付蒹月抱在怀里,安全的放在了地上。看着他脸上充满戏谑的笑意,付蒹月忍了很久才忍住没有将手边昨天晚上还没有燃尽的木棍拍到他脸上。 谢白笑够了,终于收住了笑:“你怎么连树都不会爬?若是我没及时回来,你岂不是要摔到地上了?”付蒹月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我以为你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呢,情急之下就没弄好。” 谢白看着她气氛的表情,又想。。。刚她的那个别扭的爬树姿势,于是再一次“噗”的一声差点笑出来,但是还好忍住了。不过这一点动静坐在他旁边的付蒹月还是可以察觉到的,看他脸上忍笑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于是好不容易变的平静的表情再一次变得愤怒。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这种事情完全只需要笑一次就可以了啊!不停的笑是想闹那样?!她生气的掐了一把谢白的胳膊:“你赶紧给我把刚刚的事情忘掉!” 谢白勉强的把笑憋住,然后点点头,闷着头去收拾刚刚带回来的兔子,付蒹月看着他还在一抖一抖的肩膀,有些哭笑不得的去收拾东西。 两个人一起吃完饭,然后就打算离开去河边找两个人昨天拴在树上的马,但是到了河边之后,两个人却发现,马不见了,拴在树上的绳子也不翼而飞,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皱了皱眉头。 马不可能忽然消失不见,就算挣脱了绳子也会有痕迹,但是眼前的这副情况,明显是有人刻意将马绳解开将马故意放走,可是会是谁呢?这荒郊野岭的,两个人因为想加快脚程,所以就选了捷径,要穿过一片森林才到北方的边界,这片森林里面,几乎没有人烟,这是两个人都知道的事情。 根本不用多想,一看就是八王爷的人干的,既然这样……两个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两个人的行踪已经被八王爷的人所知晓,那么这几天两个人干了什么事情八王爷几乎都知道。 但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这个,当务之急是先找回马匹,有了行走工具再说。所幸的是河边的草都很肥沃,两个人顺着河流,在上游找到了两匹正在吃草的马。 果然如他们所猜,马还被拴着绳子,没有一点损坏,如果单单是想让他们丢失马的话那就直接把绳子割断就可以了,但是八王爷的人却选择这么一个方式,两个人齐齐皱了皱眉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八王爷只是想给他们一个警告,告诉他们自己简简单单就可以在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杀掉他们。 “下三滥!”付蒹月皱起眉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居然还警告! 两个人骑上马,继续向林子的那一边走,不过为了防止八王爷派的人在私下里动手,两个人绕了一些路,将方向标记好,避免迷失方向,森林里面的野味挺多,两个人也不害怕饿着肚子,如果不是担心时间不够,两个人倒也挺享受这一路走过来的风景。 可能因为两个人接下来的路都比较小心,所以一路上也并没有遇到有人捣乱,一路上都安安稳稳的继续走着,因为森林里的路到底不是特别好走,尽管两个人休息的时间不是特别多,但是依旧花了一个月,越往北边森林越荒芜,甚至还频繁的开始下雨,因为两个人临走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虽然艰难了一点,还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下午的时候,天色突然变暗,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天都染成了昏黄色,两个人拉着的马都有些不太安分,挣扎着想要逃走,谢白安抚了一下马匹,付蒹月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有些慌张的往谢白那里靠了靠,这种天气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行,怕是要有一场暴雨,这种天气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我们得快些找一处可以躲藏的山洞。”这里接近北方雪原,地势古怪,有一处大山,山那边就是茫茫无边的雪原,山这边则是将近干枯的森林。 因为天色还早,所以两个人赶紧找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付蒹月站在山洞前有些犹豫,山洞的高度刚刚好,但是这山洞黑漆漆,一眼忘不到底,让她忍不住的心里发毛,有些犹豫的拉了拉准备进去的谢白的袖子:“我们还是暂时别进去吧,万一里面要是有野兽……” 谢白很明显也有些犹豫,但是回头看了看身后暗黄色的天,然后道:“如果要再找的话,等一会儿要是下了大雨,我们就该危险了。”下雨时树上又不能躲,遇到危险完全就无处可逃了。 付蒹月有些犹豫,然后一咬牙:“那我们先进去吧,不过我们要小心些……”谢白笑了笑,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那是定然了,此处是天然形成的山洞,不过你看周围都没有动物的粪便,应当是长时间没有动物经过此处了。此处又接近北方雪原,天气阴晴不定,应当是没有凶猛野兽的。” 付蒹月听完他的分析,有些松了一口气,牵起马往山洞里面走,山洞里黑漆漆的,谢白趁着还没有下雨就提前出去找枯树枝,报了一大堆放在山洞旁,两个人刚刚捡完树枝回来,森林里就开始刮风,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往下砸。 风把树枝吹的吱吱响,付蒹月好奇的想把头伸出去看看,却没想到头顶上一声树木折断的声音,谢白脸色一变,赶紧伸手将她拉了回来,头刚刚缩回来,一节粗壮的树枝就砸了下来,付蒹月脸都吓白了,赶紧后退了几步,乖乖坐在火堆的旁边。 谢白见她好容易乖了,也笑了笑,坐在了她旁边,洞口已经被树枝遮了大半,外面的天色昏昏沉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吹的“呼呼”的声音。 付蒹月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都是第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再看看旁边的谢白,一副淡然的样子,是不是用树枝将火堆拨一拨,好让火烧的更旺一些。 “你怎么那么淡定啊?”付蒹月朝他的方向移了移:“你看天都像是要掉下来一样。”谢白淡定的把一只野兔传到树枝上面烤着:“怕什么?以后到了北方雪原,那里的天气比这里还要恶略,要休息的时候只能用雪搭,那里很少有人出没,不过若是我们幸运的话,碰到雪原族的人,还会得到款待。” 谢白淡定的给她解释道,拿着水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然后起身去拿壶放在外面接雨水. 付蒹月在原地呆愣了好久,方才脑海里忍不住的就去想雪原族的人是什么样子,看着谢白去接雨水喝,自己也赶快去跑到他旁边,开始问东问西:“你说雪原族的人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那种穿着厚重的熊皮的那种?” 谢白嘴角噙着一抹笑,手里忙活着将树枝堆在洞口——一会儿两个人要休息,得先把洞口给遮掩住,不然两个人要休息之后再遇到什么凶兽,那么两个人都要完在这里回不去。人倒是不害怕,最起码还有动静,若是那些擅长捕食的凶兽,谢白绝对不能让我各种事情发生。 见他不搭理自己,付蒹月有些郁闷的用树枝戳了戳火堆,时不时的看看谢白在洞口忙活的身影,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实在无聊,但是谢白又不过来陪她,所以只能自己自娱自乐了一会儿,终于因为精神太过疲惫,靠在山洞壁睡着了。 等谢白接完雨水回来,就看到付蒹月靠在那里睡得正熟,轻笑一声,将歪着头睡觉的付蒹月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大概是太累的缘故,谢白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动作幅度挺大都没有将她吵醒。 付蒹月窝在他怀里,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谢白眯着眼睛看着外面依旧在下雨的林子,如果雨还是不停,那么两个人出发的时间就又要推迟了。时间已经不早了,若是到了冬季恐怕北方还会更冷。 午夜时分,付蒹月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重新扭了扭身体,又继续睡下去,但是谢白在这种地方睡觉的时候都非常敏感,她的这点动作将谢白给折腾了起来,谢白眯着眼睛,窗外的雨还在下,火堆已经快要灭了,谢白将付蒹月放在一边,给自己打算去给火堆加点柴火。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了树枝擦动的声音,因为火堆快要灭了所以看的并不太清洞口的究竟是人还是猛兽,谢白警惕的忽然握紧了配在腰间的剑,打算稍有不对就刺过去。 不一会儿,洞口的树枝被拨开,雨夹着风登时就忽然吹了进来,将原本就快熄了的火堆彻底给熄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黑暗中谢白睁大着眼睛,看着洞口的动静。拨开洞口树枝的是三个人,大概是外面的雨太大,所以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洞口的树枝是人刻意而为之,絮絮叨叨的小声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 谢白眉头一皱,这荒郊野岭的基本是不会有人的,除非那就是八王爷的人。 谢白猜的没错,来的三个人确实是八王爷的人,前些日子两个人的马就是三个人放的,原本是一直跟着两个人时不时的做一些事情来做一些警告,但是无奈自从马被三个人放了之后,两个人似乎警惕性提高,一路上拐了很多路,三个人又得在暗中跟踪,不能让两个人发现行踪,就只能在树上躲着,但是两个人后来都是找枯树林躲,三个人只能渐渐把距离拉远,防止两个人发现之后发生不必要的打斗,暴露身份。 况且凭着他们几个人的武功,轻功还好,但是如果真的打起来,三个人可能合起来都打不过一个谢白,更别提还有一个略会武功的付蒹月,所以三个人一路上都尽量避免几个人正面交锋。 尽管三个人都尽力去跟踪,却依旧丢失了两个人的踪迹,只能凭一路上两个人的马匹留下来的踪迹,继续勉勉强强的跟上去。快下雨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皱眉看着天,沉声道:“看着天气,怕是要下暴雨,如果我们得赶紧找一处能藏身的地方,如若不然我们怕是再没有命回去了。” 几个人顿时慌张起来,不管能不能再追上两个人,赶紧找容身之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恐怕两个人都得葬身在这里。两个人找了很长一段时间,至于多久两个人不太记得,在那种诡异无比的天气下,仿佛在这片枯树林里面再待一会儿就会陷入不知名的危险之中。 在三个人还没有找到山洞之前,瓢泼大雨就开始不要钱似的往下,三个人东躲西藏的终于在这一处找到了被树枝盖住的洞口,三个人都非常高兴,毕竟终于找到了容身之所。 谢白眯着眼睛看着这三个不速之客,从几个人的步伐来看,应该不是什么武功高强的人,所以暂时放下心,打算再观察看看,一直等到几个人完全进入洞中,又重新用枯树枝盖住洞口,都没有发现洞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等几个人哆哆嗦嗦准备自己找个角落窝一会儿的时候,颈后突然传来了几声破风声,脸色齐齐一变,连忙就朝旁边躲去,有两个人幸运的躲开了谢白的公里,但是另外一个人的反应太慢,被谢白一掌劈晕,另外两个人狼狈的滚到了一变,大声的说道:“你是谁?!快出来!”说完警惕呢捏着自己腰间的短刀。 “谢白……是谁啊?怎么这么吵!”付蒹月被几个人吵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两个人被她叫着的名字弄得齐齐一愣,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被谢白给敲晕了。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了。”谢白坐在她旁边,把她放在自己怀里揉了揉:“没关系,你睡吧,方才在打雷,现在没事了。快些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谢白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温柔,让付蒹月感到一阵心安,重新窝了一块地方,然后就再一次睡着了。谢白将毯子拉上来,给她重新盖好之后,就再一次站起身,找了一根绑行李的长绳子,将地上刚刚被自己打晕了的三个人用绳子捆起来,然后谢白抱着付蒹月重新睡着。 被拴在一起旁的马有些不安的踢了踢腿,然后便很快的安静下来。这一觉,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 等到两个人醒来的时候,雨都已经停了,不过大概是昨天晚上谢白下手太重的原因,被自己捆在角落里的三个人依旧昏迷着,付蒹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谢白的怀里睡着,有些微微脸红,不远处的柴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外面听起来似乎也不再下雨了。 付蒹月打算坐起来稍微收拾一下,目光看到旁边,被吓了一跳,只见三个男人被麻绳死死的捆在角落里,头撇向一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于是赶紧拉了拉旁边的谢白,紧张的小声问道:“谢白,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谢白笑了笑,站起身道:“昨天晚上跑进来避雨的,被我发现之后打晕了,现在还没醒来,也是三个没本事的。”说完还嘲讽的笑了笑:“这八王爷身边也是没人了,找了这么三个人过来跟踪。” 付蒹月走过去踢了三个人一脚,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用了多大劲?这几个人都昏迷多长时间了?”谢白也有些尴尬,昨天晚上大概是情急之下,所以用的力度比较大,从昨晚到现在都好几个时辰了,两人还没有醒来。 “那我们现在离开?”付蒹月道。天都已经亮了,雨也停了,虽然可能路上可能有些泥泞,但是慢慢往前走还是可以的,况且两个人身上带着的吃的也不多了,只能重新去森林里打野味。 “不管他们”谢白将身上睡觉时被压出褶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放在一边的行李和晚上两个人盖的毯子,打了打上面的灰尘说道:“他们是八王爷派来的人,你今天若是把他们带上,恐怕日后还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倒是没错,三个人为八王爷所雇佣,定然是要回去交差拿银子的,三个人能一路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过来,想必还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昨天夜里之所以能被谢白轻轻松松打晕,多一半是因为三个人为了找到山洞休息,找了很多地方,耗费了大量体力。 一旦三个人清醒过来,若是发生了斗争,那只会两败俱伤。 想到此处,付蒹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两个人牵起马,重新慢慢的继续向北方走,八王爷在信上面说两个人到了北方就会知道青青的大致下落,付蒹月对于这个还是有一点半信半疑,但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两个人刚离开不久,洞里的三个人就醒来,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谢白临走的时候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又解了下来,毕竟还要重新绑两个人的行李。 其中一个人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脖颈,脑袋到现在还有些懵:“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人猛的坐了起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表情一脸懵的看着同伴,那个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的说:“也就是说……我们昨天晚上跟他们遇到了?” 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人沉思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另外两个人齐齐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再回王城了,如果现在就这么回去,任务没有完成,估计我们都得被八王爷处理掉。” “那我们怎么办?”另外两个瞬间紧张起来,他们虽然学了轻功,但是一般都是帮别人跟踪一下人,后来八王爷找到他们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他们为了那么多的银子,这才第一次出了边疆去办事情。 八王爷的原话就是跟踪他们,然后时不时的捣乱,等到跟踪两个人到了雪原之后再回来复命,但是如今失去了两个人的线索,他们在这么傻傻得回去,那肯定是要被八王爷处理掉的,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找一处地方生活。 再回去是不可能了,稍微大一点的那个人说道:“我们去南方的那些国家,这里怕是不能再待了。”其实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有些迟疑:“那八王爷……” 年纪大的运起轻功往回走:“还八王爷?能活下来就算是我们的福气了。”剩下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运起轻功跟在他后面。 这边付蒹月莫名其妙有些走神,脚下一崴差点摔倒了地上,还好谢白就在她旁边,见她快要摔倒赶紧将她一把扶了起来。付蒹月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这一下要摔倒地上,恐怕就直接可以趴在马上被你拉着往前走了。” 这一段路并不好走,所以两个人一直牵着马往前走,两匹马倒也有灵性,也一直乖乖的跟着两个人走,给两个人省了不少事情。谢白笑了笑,付蒹月有些纠结道:“这接下来的路看起来越来越难走,不然我们先把马放了?” 谢白听她说完,看了看四周的景色,临近北方,植被越来越稀少,再朝北方看的时候,天色黑压压的一片,让人觉得非常压抑,于是点点头:“就把马放在这里吧,我们先走,若是再来的时候能找得到,再骑着一起回去。” 付蒹月点点头,将缰绳松开,马嘶鸣了一声,似乎并不明白两个人是什么意思,还把头伸过来蹭了蹭付蒹月的手,付蒹月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它,然后将它的头往外推了推,毕竟这么长时间下来一人一马都有些感情了。 谢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付蒹月:“好了,我们快些走吧,还有救青青呢。”付蒹月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马匹自己骑了快一个月的马,跟着谢白往前走。 但是脚下却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将付蒹月狠狠的绊了一下,付蒹月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声就朝着前面倒去。 还好谢白一直关注着她的动态,听到她的惊呼声赶紧转过身来,将她抱在自己怀里。看着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有些好笑:“你怎么又拌倒了?这里乱糟糟的东西很多,你要小心,万一要是受伤了会很麻烦的。”说完将她扶着站好。 付蒹月奇怪的摇了摇头,自己明明刚刚走的好好的啊,怎么会突然摔倒?站好之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脚下把自己拌倒的东西,不看还好,一看将她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看明显的看到了地上的一只血淋淋的动物的腿,上面灰色的毛已经在血的浸染下变成一块一块的。 付蒹月短暂的惊呼了一声,然后立刻朝谢白的方向跳过去,谢白当时伸着脑袋看方向,并没有察觉到付蒹月的动作,在听到她惊呼一生之后抬起头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影子快速的朝着他移过来,然后快速的撞进了他怀里。 “这会儿又怎么啦?”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做事看起来非常莽撞,该不会是出来的久了想回去了吧?“那边有一只血淋淋的断腿……”断腿?谢白皱了皱眉头,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断腿? 于是将付蒹月护在自己身后,仔细的看着刚刚把付蒹月拌倒的那个东西。那个东西确实是一截断腿,不过不是人类的应该是类似于狼这种生物的。越靠近雪原的地方人烟越稀少奇怪的是动物却越来越多,它们事故都习惯了在这里生活,所以一路上两个人走过来刚好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动物向南边比较温暖的方向走活动。 虽然雪原的温度非常冷,但是冬天却比平时里更冷,为了不在这里冻死,动物们只能往南边迁移。“这是怎么回事?”付蒹月有些紧张地说道,谢白将那节断腿叫起来,仔仔细细的看着,然后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一把拉起付蒹月:“快些有,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付蒹月被他拉了一个趔趄,急忙问道:“怎么了!”谢白来不及解释,将两个人随身带着的东西,背到身上拉起付蒹月:“我们快走,边走边说。” 付蒹月见她脸色难看,乖乖的点了点头。任由他拉着自己走,两个人找到一处比较粗壮的古树,古树看起来五六个成年男子合起来都抱不住,谢白将付蒹月抱着,直接上了树。 “发生什么事情了?”谢白刚把付蒹月放在一根粗粗的树枝上面,付蒹月就紧张的问道。谢白将一根手指伸出来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一点,付蒹月乖乖的将声音放小了一些,因为她感觉到了来自谢白的紧张。 “刚才将你拌倒的那只腿,你记得不?”付蒹月赶紧点了点头,谢白表情凝重道:“那只是狼的腿,上面的齿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只熊的齿痕。”听他这么一说,付蒹月心里一惊,几乎要从心里笑出来。 在这种环境下能生存下来的熊,生存能力有多强就暂且不说,能将狼的腿给卸下来,那得是多么野蛮的凶兽?狼是群居动物,是绝对不可能单独出来的,但是如果一个凶猛的野兽将这么一头年轻的狼从狼群里面拖出来,并且将腿直接硬生生给撕了下来,那得是有多凶猛。 付蒹月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闷闷的脚步声,付蒹月有些紧张的拉着谢白的衣服,谢白将手伸过去,把付蒹月得手拉着,两个人一起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树木渐渐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推向一边,付蒹月吞了一口唾沫,头往回缩了缩,试图用为数不多的树叶将自己给遮起来。 这是一头黄棕色的熊,大概有两米多高。强健的四肢一下一下的扎实的踩在地上,破有一股威风凛凛的感觉。灰熊似乎问到了两个人的味道,在附近不停的嗅着,在两个人躲藏的树下面,用巨大的手掌在树干上面拍了拍,即使树足够大,但是还是被它把树干大的不停的颤动着。 幸运的是树也比较高,两个人躲的位置又在中间,所以这么巨大的攻击对于两个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意义,灰熊已经看见了躲在树上面的的两个人,无奈自己又不会爬树,两个人又弄不下来,所以灰熊就有些想放弃。况且刚刚又吃下去了一头灰狼,所以并没有纠缠多久,见两个人迟迟被自己弄不下来,就只好放弃了。 看着灰熊扭着笨重的身体用一点也不迟缓的速度离开,两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看着这个体型,要是两个人不早点躲开,估计这会儿已经入了熊腹了,过了良久听着再没有动静了,谢白才把付蒹月给抱了下去。 “我们现在怎么办?”灰熊走的时候是朝着北方走的,但是两个人现在要去北方,若是继续往北方走,那多半会再一次遇到灰熊。 “还能怎么办”谢白皱着眉头道:“我们现在只能继续往北走,继续若是再遇到了那头灰熊,尽量躲开就行。”付蒹月一想也是,凡凡就在北边,两个人只能去北边,而且就算遇到了灰熊,能活下来是很好的,若是活不下来……反正自己也认识冥王,去求个情让自己继续和谢白在一起也没有什么。 这么一想,付蒹月瞬间就想开了,继续背着自己的小包袱跟在谢白身边继续走,但是好景不长,就传来了一声狼嚎,谢白愣了愣,随即苦笑起来,对付蒹月说:“我们可能得运气不是特别好。” 这边的八王爷坐在王府里面大怒,看着手下的那几个人:“本王让他们给本王把人盯着,现在呢?不仅谢白失去了踪迹,就连他们三个人都不见了!”然后,冰冷的目光落到李大人身上:“李大人,本王问你话呢,当初是你找来那三个人的,说那三个人轻功了得,但是如今却是去了行踪,本王跟过去的手下找不到关于他们的任何踪迹。” 原本八王爷派三个人去跟踪,沿途留下踪迹,八王爷派出去的人在后面跟着,一是让三个人给探路,二是因为八王爷手下的人轻功并不是很好,因为是府邸里面培养的人,所以大多学武功都偏向打斗,而轻功却不是很好。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八王爷收到了前去跟踪的人的加急信,上面说到痕迹已经消失,问要不要继续朝北边追?八王爷还能怎么办?只能让人继续朝北方去,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就立刻返回,毕竟是王府里面养出来的人,丢了一个就能让八王爷心疼不已。 李大人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臣也不知道,大抵是出了什么意外吧……”八王爷皱着眉头呵斥道:“你当本王傻么?!人若要出了什么意外,那本王的人怎么会连尸体都找不到?李大人,说话你可得慎重一点。” 李大人的头上此时都是冷汗,现在谁都不能说任何话,如果要说可能是能力不足找不到尸体,那就是质疑王府的视力,八王爷这种身份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容忍说这种话的人的。但是若要说是自己找的人有问题,那今天自己可能就出不去这个王府了。 八王爷看着李大人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冷冷的哼了一声,原本拉拢李大人就是因为她是兵部侍郎,想着能在皇上跟前多安插一点眼线,养兵的时候有个兵部侍郎也好做事,但是这李大人看起来聪明实则却愚钝非常,从一开始到现在误了他不少事,但是因为大业未成,还需要李大人,所以也不好互相撕破脸皮。 八王爷看着李大人,以后自己登上了王位,这种愚钝之人是实在留不得的。 李大人还不知道八王爷已经起了杀心,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还在说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办法。“罢了,李大人,你还是先回去吧,现在皇上虽然对我基本放下戒心,但是我们也不要太过放肆。” 八王爷收到加急信之后就派仆人把口信给李大人送过去,李大人得知之后心里一阵惊恐,因为皇帝早上没有上早朝,所以索性就直接过来了。李大人诚惶诚恐的应了一声,然后回去了。 “王爷……这……”八王府的幕僚有些犹豫的看着八王爷,八王爷冷哼一声:“在北方我还有准备,当地人已经被我派人收买了,只要他们两个刚到北方雪原,本王就立刻知道。” 这边两个人继续有着,天气越来越冷,两个人一开始的单衣也换了下来,临近雪原,可以睡的山洞也越来越少,两个人只能幕天席地的搭临时的住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有时候还会经常下起雨雪,因为王都里面几乎没有去雪原的,所以做的棉衣在雪原不会特别保暖。 为了不让她生病,谢白给付蒹月裹了好几层棉衣,从远处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行走的球,冷倒是不冷,但是因为身上的衣服太重,没走几步就要哼哧哼哧的,像王府隔壁的那个胖夫人。 很显然付蒹月也想到了这个,于是脸瞬间变得乌漆抹黑的,脸上明晃晃的贴了“不开心”三个字。因为谢白是习武之人,所以自身的内力也是可以御寒的,只穿了一层棉衣,虽然依旧有些笨重,但是比起来不停“哼哧哼哧”的付蒹月要好上很多。 谢白一边拉着她不让她踩到什么地方摔倒,一边看着她笨拙的绕开障碍物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付蒹月朝他翻了一个百眼,要不是自己现在穿的不是特别方便,恐怕一脚就踹过去了。一般休息的时候都是谢白去打野味,付蒹月就在两个人休息的地方生活,从袖子里伸出来的手很快被冻的通红,付蒹月搓了搓手,把柴火堆戳了戳,好让火更旺些。 “抱歉,我当初将你带回家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让你不做任何粗活的。”谢白手里拎着一只体型很大已经死了的野兔放在地上,将付蒹月的手握着搓了搓,付蒹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什么都不做?那我要干什么?” 话问出来之后,谢白居然有些意外的脸红,只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什么都不用做,就被我宠在怀里就好了。”付蒹月被他逗的哈哈大笑:“好啊,那我以后就靠你宠着了,没想到我家凡凡的爹还会说这种情话啊?” 谢白一直属于对自己默默付出但是都不会说情话的人,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付蒹月意外的觉得有些好笑,强忍住笑意才没让自己没良心的笑出来,但是这样子的谢白真的很让她不习惯,还是原来的那个谢白比较好。付蒹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差不多吃完了之后,谢白就真的让付蒹月坐在一边看着自己则收拾东西,准备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天色则不早了。付蒹月这个时候心里还有些不太习惯,于是坐了一会儿发现实在无聊,就帮谢白一起打理。 谢白手下忙活着,却突然听到了远处的动静,这荒郊野岭的,会是谁,如果说是捕猎的猛兽的话,是绝对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但是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付蒹月显然也听到了动静,虽然她武功不是很好,但是这点动静还是可以听到的:“不然我们先躲躲?”付蒹月有些担心的说道。 “现在这个地方,我们往哪里躲?”这四下都没有能够躲避的地方,就算两个人想躲,除非躲到地里面去。谢白“唰”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付蒹月也把自己腰间一直别着的短刀给掏了出来。 谢白把付蒹月护在身后,两个人一起面对着动静发起的方向。“主子让我们赶紧追上他们,不能耽搁。”那边隐隐约约的声音传了过来,付蒹月轻轻的拉了拉谢白的衣服,谢白点点头,示意她别说话。 原本几个人是蹲在离两个人比较远的地方慢慢悠悠的走,但是就在一开始三个人的踪迹断掉之后,就给了在王都的八王爷递消息,信在七天之后被鸽子送到手上命令几个人赶紧追上去,于是他们便不敢耽搁,直接扔了马匹,运起轻功朝北方赶。几个人原本只想着要赶紧追上谢白和付葭月二人,哪里想到居然会和他们正面相遇,这下麻烦可大发了。 按照八王爷的命令,他们最要仅的事情便是要监视二人,而且是不可以打草惊蛇的,但是现在很明显,他们失误了。八王爷可不是那种有容人错误度量的人,因为眼下明明是冰天雪地,一行人居然个个都把眼珠子瞪的要掉出来一般,那样子,意象有些吓坏了。 谢白此时一边护着付葭月,一边紧张地盯着来的几个人。 他们都穿的挺厚,头发上也多有冰雪,看样子,是真追的急了。 谢白在心头冷哼,因为一直知道八王爷的人在身后跟着,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思,他们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无论路上有什么痕迹都遮住了,这些人倒是好本事,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追踪到他们。 谢白此时眼中迸裂出杀意,“你们一直追到这儿,到底要干什么。” 这天一直追赶下去,并不是办法,他希望一次解决这伙人。 谢白是高手,武功到底有多好在场几个人并不敢保证。可是他们的武功却一般,沙场格斗式的武功要对付这种武林高手是不行的,而且他们已经在冰天雪地里奔袭了太长时间,一点胜算都没有。 付葭月被谢白护在身后,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敏锐地发现那几个人极为难看的脸色,分明是极害怕的模样。 哼哼,看起来实力很差嘛。 他们彼此瞪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动手。并非是谢白想要僵持,实在是这雪地里是极为消耗体力的。一旦动手,除非能够一击胜利,否则消耗战只会加剧他们的危险。 越靠近雪原,不确定因素越多,谁都不知道暗地里是否还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对方大概也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直不敢动,何况他们都十分清楚,以他们的功夫加起来也打不过谢白。可这等时候一旦露了怯被他看出破绽,那必然只能是一死。 天色渐渐变暗,那伙人也有人撑不下去了。 几个人里头已经有两人握刀的开始有发抖的迹象,另外三个人看起来倒是挺镇静的,不过!谢白眼白一翻,倒是挺会装的,看样子什么样的主子果然能够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他并不想再在这几个人身上浪费时间,在付葭月的手上轻轻捅了两上,付葭月便知道他要动手了,于是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两步。 冰天雪城里,满世界都是白的,谢白身姿如玉,握紧寒剑的手仍是在满眼雪白里挽出了漂亮的剑花。 他的手法简直快的离谱,那几个人哪里见过这等阵式,当时倒连武器都没有拿住。他们只是以掌为剑,用格斗之术与谢白堪堪斗了半个回格便被他盘麻花似地盘在了一处。 谢白点了几个人的穴道,付葭月冲将过来表情愉悦地绑起几个跟屁虫,“你说你们是有多无聊,这么冷的天不搁家里热坑头非要跟着我们,你说你跟着也就跟着吧,干啥还是些菜鸟。打不过别人就要有自知之名好吧。” 数落完几个人,她想起来自己好像唠叨了些,“喂喂喂,看什么,本公主因为你们几个家伙可是十分地不高兴,现在,我要惩罚于你们。” 她说话,朝着谢白跑过去,在他无可奈何地眼神下毫不客气地在谢白衣袖里一阵翻找,最后翻出一只乳白色的药瓶来。 雪原之上,谢白有种呵气成冰的错觉,明明这么冷,刚才又经历了那么久的僵持,付葭月竟还能记得要捉弄这些人,看来她也是来脾气了。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五个人也不知道到底跟了他们多久,一路挨饿受冻的想来也是极不好过。付葭月看他们终于说了见面以来的唯二两句话,啧啧两声,这气儿都快断了的模样是啥子意思嘛,她又没有干什么好不好。 付葭月挑眉笑的极妖孽,“你们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这可是本公主的独门秘方啊,吃下去保证你们快乐如神仙一般。哼!” 她把瓶子里的药丸都给几个人分了,不肯吞的她的强行掐着他们吞下去,直到确认几个人都吃了自己手里的东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 “你到底给我们吃了什么。”若是换了平时,其实付葭月那点儿小技两是骗不了他们的,可是眼下几个人都是经历了长途奔袭的,又兼着精神高度紧张,自然没有办法能够分得清付葭月那言语里的真假。 “毒药啊!”付葭月简直觉得他是个白痴,看着比其它人都年长几分,怎么最笨。 说话大概觉得有些冷,提着脚跑到谢白身边,把两只手都往他胳肢容里取暖,“难道给你吃补药!“ 习武之人,大都有那么几分吃不得看不见的傲气,所以付葭月这种在精神上将几个人狠狠碾压一番的法子让几人都有些想吐血的冲动,好歹他们也算是八王爷手里头的精兵,被一个女人戏弄,忍无可忍。 谢白见几个手下败将眼中迸射出的强烈杀意,握紧了配剑,“都老实点儿,这里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地方。” 附近不知道哪个山头传来奇怪的动作悲吼,酷似什么野兽在那叫,付葭月眉眼一冰,几乎将谢白抱住,“对,老实点儿,我给你们号的可不是普通的毒。”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此毒俗称神仙错,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救你们几个。五日之内若没有我的第一粒解药,你们必定全身酸痛夜不能眠。十日内若没有第二粒解药,我保证,你们会体验对食物失去胃觉的痛苦。然后……呵呵,你们就饿死啦!” 说话大概是真冷了,付葭月打了个喷嚏。 谢白恼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说那些做什么,眼下天已经要黑了,我们得先找个山洞安顿下来。”他睇了眼远处被捆成一团的几个人,个个脸色比这雪天里的雪还要白几分,眼睛里对付葭月的恐惧甚至远远超过了对他谢白。 很好,这几个人看来完全相信了付葭月的鬼扯。 八王爷那么个多疑的手,竟然能够教出这等蠢笨的手下?!谢白暗暗提醒自己,万事都不可大意。 他们运气很好,就在附近便有一个山洞,而且里头很干净,一点被野兽利用的痕迹也没有。 谢白考虑了一下,对那几个人道,“眼下这情况我想你们已经看明白了,你们加起来也不够我剃牙。这地方荒僻无人烟,但是野兽譬如熊狼这等狠角色倒是时常有的。如果你们不合作,我便把你们留在此处,如何。” “当然,我也可以把你们的穴道解开,反正你们已经服了神仙错,十五日内就能去地狱里勾谋。” “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些人算是看出来了,谢白和付葭月绝对是在故意折腾他们。说这一长通,基本都是废话。 “很简单。”谢白扬眉,“我们各有所求,利益交换。“ 谢白果然解开了几个人的穴道,“求生的本能倘若让你们铤而走险,那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谢白和几个人一起进到那个山洞里,不过付葭月已经把火生好了。 只是,火堆儿有点儿小。借着火光看去,整个山洞空空荡荡,了无它物,这么点儿火,根本支撑不到天亮。 几个人在外头大动筋骨,又没有进食,现下感受到一点点温度,也觉得似乎又活过来了。 付葭月看到几个人老爷一样直往火堆旁边凑,忽然娇哼两声,睇谢白,“亲爱的,我发现这点儿材火是撑不了两个时辰的,到时候狼来了可怎么办。” “那我出去产找些木材。”谢白木头脸和她打太极。 “那怎么行呢,你刚才太累了。要不,还是我去吧。可是我先前似乎听到狼叫了,万一真有狼怎么办。”付葭月眼睛里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只有那声音,听着别提多委屈了。 那几个手下败将虎驱一震,“我们可以代劳。” 付葭月话都差不多可以在他们脑门儿上写了,总是还是要有点儿自觉性嘛。 “哦!”付葭月拖长了调子,”你们?你们方才是不是想暗算我们来着。这么说来,我们是敌人吗。你们现下又是被我们抓住了,万一跑了怎么办?嗯不对,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这了,万一和其它人报信怎么办?那我和谢白岂不是擦翅也难飞了。“ 伸手砍一刀,缩头砍一刀,姑奶奶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们已经几天没有饱过肚子了,饿累之下差不多兄弟几个都是眼睛转圈,根本不知道您要说啥那。 付葭月自然不肯搭理他们,几个人尴尬又担心,而且山洞外头,真的有狼叫从远处传过来。狼是怕火的,若是有火光的话想来他们是不敢靠近此处的,可是如果到时候一片漆黑之下那些畜生闻到了味儿,当真是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冲进来。 以一敌十没问题,可若是一百呢,几百呢。 那几个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这一笔账都是门儿清。付葭月若是真的担心他们跑路,不可能根本不管束他们的行动,何况还有谢白。 这个男人的武力值简直变态,能把他们秒成渣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公主,我们现在都已经落在你和附马手中,哪里还敢有其它念头。何况这冰天雪地又是大晚上的,四周还有那么多狼,我们又能给谁报信。” 他们都是八王爷平日里极重视的人,每次出的也是最重要的任务。本来以为这回跟着谢白付葭月二人不是什么难事,想不知道竟然落得这么个结果。 付葭月看不到他们脸上写满的委屈,只是装模作样,“倒也是这个理儿。也好,那这个任务就将给你们几个了,不过我提醒你们,神仙错世上除了我以外绝没有人能够解,如果你们不安份的话,必死无疑。” 付葭月知道几个人绝不会只凭着几句话就相信她说的,“但凡是染上了这种毒药,胃都会较寻常更痛,轻轻一压便会隐痛。” 几个人没有说话在,待出了那山洞往各自胃部一压,个个痛的哎呦叫出声来,终于这才相信葭月说的。 山洞里,安静了有片刻。确认几个人真的出去了,付葭月心情好了很多,“谢白,是不是很服我。” 比起拳头,偶尔用智慧解决问题也是很痛快的,哈哈。 谢白将她的手往火堆前伸,“这么冰,小心着凉了。”付葭月感受着这个男人手掌间的温度,心中一暖,老脸竟然不受控制地红起来。 谢白常年练剑,指腹有蚕,手掌也有。那薄蚕摩擦着她的皮肤,有些痒。 谢白不再说话,眉眼在火光的眏照下极为柔和,付葭月于是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那么双手交握坐在火堆前,直到那几个人于山洞外头传来几声惊天地泣鬼神的乱叫。 “一定是狼!” 谢白站起来,“你在这儿等我。” 付葭月原本是想说不的,可是她想到自己的功夫并不高明,跟着谢白万一反而帮了倒忙可如何是好。如今天色渐暗,外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野兽。先前两个人所见到的被咬断的动物腿付葭月历历在目,“小心点儿,凡凡和我都需要你。” 谢白没说话,可是那眉眼必定是温柔了很多的。世间最动听的情话,必然是,我需要你。 他双手都从火堆上取了燃着的木头,这才往山洞外走。 狼是天性凶残的生物,而且狼有一种人类无法比拟的能力,那便是任何一块儿猎物只要报应了主意,必然群起而攻之。那种团队精神,几乎能够让狼群立于不败。 谢白一钻出山洞,便看到那几个人此时处境非常的困难,他们几个人身外居然转着十几条看上去很强壮的狼。 狼的眼睛在夜间是很亮的,谢白觉得那幽幽的绿光到底都是,看来这雪地里的狼群,也很饿啊。 谢白和付葭月之前听到的叫声,大概是他们中有人受伤了。 谢白一时间还无法确认受伤的人是谁,不过根本他的估计,应该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伤。 天色已经很暗了,他手里的火把并不能照的太远。不过地上林林散散的污渍一样的东西,大约是他们几个人的血。 谢白站在远处盯了会儿,狼群并没有转而围攻他,而且慢慢地朝着那几个人靠近,似乎料定了这几个人已经他们的腹中餐一般。 按照谢白的本意,他其实不想和这群土著居民为敌的。可是眼下对方还是盯上了他们,这几个人谢白并非一定要救,但是若不救的话,狼吃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他和付葭月。 这几个人也能让谢白知道八王爷到底派出了多少人,否则这样一路防备,太耗精力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狼群大概是发现了他的意图,虽然没有转而围攻谢白,不过还是有两头狼冲着他狂嗷了两声。 雪势有些大,他手里的火把并没能支撑多久。 可是那些狼并不敢上前,正是害怕他身上的杀气。 那几个人知道谢白正是因为听到了几个人的声音而来的,大概都知道是来救他们的,于是个个都朝着谢白大叫救命。 个个都声称是不怕死之辈,可是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狼群,看这阵势若是在这儿死去只怕连骨头都得被这些狼嚼着吃了。 谢白皱眉,他们这一叫,那些狼大概也发现了他们几个人的力不从心,于是全部群起而攻之,试图在那一瞬间将猎物分而食之。 谢白将两手的火把同时砸上那两头头狼,待到空气里闻见嗷呜之声时,他已若闪电一般挤过,并且不避不闪地刺向其中一头狼,“快动手。杀了他们的第一批,后来的狼才不敢靠近。 ”狼是最凶残的生物,却也是最狡猾的,他们知道横量自己与对手差距的,一旦发现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那么无论自己有多么地不情愿,也绝不会再发动进攻。 那几个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被谢白这么一点拔,再看他动手里鬼怪一样的身手大概觉得自己都有活下去的可能,自然比之前更卖力一些。 情势逆转的倒是快,几个人虽然受了伤,不过还好他们擅长轻功,所以在敏捷度上战了很大的优势。如今又有谢白的带领,不多时居然真的将十几头狼斩杀歹进。 “公子,谢谢您的救命之恩。”纵然远处还是有狼的叫声,几个人中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还是被推出来朝着谢白表达各自的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7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他们本来是敌人,谢白不杀他们已经是极客气了,其实他犯不着救他们的。 谢白手起刀落,很快将其中两头头狼的脑袋砍下,从雪地上找了个粗实的是枝挂起来,“先离开这儿。狼的报复心是很强的,如果他们发现同伙都没有回去,必然知道出了事情,到时侯反扑回来的,便不是十几头狼了。“ 几个人于是艰难地抱起堆在一边的一堆过夜用的枝枝往山洞走,谢白走在后面,用剑在山洞口划出一个极深的线。 山洞里,付葭月十分担心,其实好几次她都想要冲出去的,只不过总是又会担心自己给谢白添麻烦。倒时候他即要保护自己又要跟那么多狼动手,若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付葭月忍的辛苦,时不时听到的外头那些狼叫声,简直像是催命金符,每一回都叫她心脏那里狠狠地纠缠作一团。 好在谢白终于回来,可是她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他衣袍上有血。 他受伤了! 付葭月一下子奔过去,“谢白,你伤哪儿了,我看看。” 她哭了!谢白无奈,“不是我,是刚才那些狼的血可能溅到了。” 付葭月不信,将他看了一遍,直到确认谢白全须全尾,这才放下心来,“吓死我了。” 谢白有些无奈,“怕什么,你老公对付几只畜生倒还是没问题的。” 好冷的冷笑话。付葭月轻轻打了他一下,提起谢白坐到火堆前,“你手都成冰块儿了,快暖暖。” 小夫妻两打情骂俏,他们这几个外人就很尴尬了,而且他们现在还是奴隶。 八王爷手下那几个人扛着柴火站在山洞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几个人又都或多或少受了伤,这冷风再往身上倒灌,那感受简直不要太好。 谢白冷哼两声,“进来吧,都别站着了。” 他辛苦救下来的人,总不能没被狼咬死,反而被这鬼天气冷死吧。 几个人听了谢白的话,简直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特赦令一般,欢喜地跑到火堆旁,又将自己在外捡的柴火加上。 五个人虽然惹上了狼群,不过他们倒是也识相,弄来的柴火差不多能够支撑他们度过这寒夜了。 付葭月觉得这几个人简直就是灾星,给他们制造麻烦就算了,而且更要命的是还害得她的谢白陷入危险。 外头那些狼可不是人,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把你撕碎。 她觉得自己之前那种担心都是这几个人造成的,所以不想搭理这个人,完全不想搭理他们。 谢白也不在意,只是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一夜还有那么久,睡一会儿吧。” 付葭月知道谢白是心疼她没有休息好,这一夜他显然没有睡觉的打算了,不说外头那些狼,这对面的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安分了,如果这些人不能老实下来的话,他们便是面对危险的,谢白也不可能放心得下来。 大概是真的太过疲累,付葭月睡的倒是快,很快呼息便轻捷了许多。 确认她睡着了,谢白这才将自己脸上的表情收好,“现在,你们可是有什么需要同我交待一番的。” 他一直没有多说,并不是放过这几个家伙,只是不想付葭月也跟着操心而已。 那几个八王爷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谢白果然名副其实,双面人啊。 明明对着自己夫人的时候温柔如水一般,这才不过片刻功夫,竟然翻脸翻的比翻书还要快。 那几个人哭丧着脸,王爷派出来的人来一个阵亡一个,原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公子想知道些什么。”见识过谢白对付那些狼的狠劲儿,他们其实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脖子上随时悬着一把刀子,“我们都只是普通下人而已。王爷派我们来跟着你们,只是想要更清楚地掌握你们的动向。有没有其它目地我也不知道。” 嘴巴倒是挺硬,只是如果骨头也和嘴巴一样硬,岂不更好。谢白冷哧,“八王爷经历边关,身边军士自是不少。知道介凡上过战场之人,心性都较旁人更为坚韧,而且能够被他那种人派出来的人必然也是有些信任的。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是挺忠心的。是吧。“ 谢白说的话让几个人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点头。如果说他们忠心,他们现在和谢白付葭月坐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如果不忠心,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只怕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不忠之人心有仁义。 谢白话锋一转,“你叫什么名字。” 他指着那个看起来像是小头头的人,问道。 “小人王五。”那个人微愣过后,老实回答。 “王五,我听说八王爷虽然性子古怪,倒也算是个有军事才干之人。当年胡夷犯境,我帝国军队损失重大。只因为胡夷是游牧民族,擅长各种力量行动作,碍是将我军队前锋三万人活埋于战区。全国都非常绝望地以为危险难逃,谁知道八王爷最后硬生生反败为胜。而这一切,居功至尾便是他所训练的一支闪电一样迅速的能够收集信息的军队,只可能在那之后,那个专用来用收集信息的军队居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以至于到现在很多人都是这件事情只是个传说。” 往事久远,谢白眯着眼睛,“我一直很好奇这到底是真事儿还是民间误传,几个都是跟着八王爷混的,不知道可曾听过?” “不……不曾。” 谢白的武力值实在可怕,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人眼睛又较一旁人毒辣许多,若是不仔细了,分分钏得被他算计。 王五他们几个,都是八王爷秘密训练的那只谍报组织的成员,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可是他们不能说啊。 谢白也并不指望能够在这几个人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只是忽然诡秘地竖起手指,“你们……可听到了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 谢白那表情并不可怕,可是他那么一个人,用这种调调说话才是最要命的。 王五等人又有些哆嗦了,难道有鬼不成。这鸡不拉屎的鬼地方,还能有什么声音。可是他们竖起耳朵之后,还真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有个人耳朵尖,颤颤微微地道,“你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嚼食物的声音,听上去还提用力。” 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这种天气,这种地方,除了野兽还能是什么。 之前杀了那些狼,尸体留在雪地上没有处理,必然是有野兽闻见喂儿回来了。他们几个人顿时脸色惨白一片,“是不是狼!” 狼的凶残,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对待猎物,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放过同类的。已经死去的伙伴,尸体一样能够分而食之。 本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可是那个人的表情太过于喜感,更重要的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恐惧和绝望,仿佛那些狼吃的不是自己伙伴的尸体而是在咬他们一般。 谢白失笑,“听懂了,那是儿狼反回来了,正在享受自己同伴的尸体呢。” 这是警告,一定是警告。王五觉得先前那些狼仔子抓伤自己的地方越来越疼了,他自觉自己还是有很强烈的救生意志的,人家分明说的是你们不老实,就让狼群把你们肯了。 “公子确实好眼力,我们正是那一伙人。” “很好!八王爷派你们跟过来,目地是什么。”谢白其实早有怀疑,他和付葭月一路走来自己都显些迷路,又一直在掩盖自己的足迹,如果不是各中行家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他们的。 “确认您和公主能够到达雪原” 凡凡在雪原,他们自然是要去的。不过谢白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为,八王爷要确认他们顺利到达雪原,难道是有其它阴谋不成?! 他皱眉,”他可交待过其它的?“ “没有。王爷只是说,无论如何要确认你们在月初到底雪原。如果不然,就让我们绑也要把你们绑过去。” 谢白知道这几个人也吐不出来更多东西了,也只得点头,“好。我暂且相信你们的话。那么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件事情。” 谢白让王五想办法通知八王爷,他们走错路了。 局面僵持,最好的法子就是搅得它必然会乱七八糟,只有这样才能够看得出来对方到底有什么图谋。 八王爷果然十分着急,如果付葭月和谢白不能按时到底那儿的话,那么他们那样努力还有什么用呢。他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而且自己辛苦培养的人才也白浪费了。 为了保证自己的计划顺利,他只能无奈和那个人联系,让他提前动手。 第二日,付葭月睡醒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谢白果然一夜都没有休息,眼角能够很明显地看到很多清色的胡渣。 她心疼他,“谢白,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到时候你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接下来的路怎么办。” 火堆还在,谢白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不妨事的。”习武之人,这点儿辛苦不算什么。只要他们都平平安安的,便成了。 天色大亮,几个人钻出山洞,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了。 昨夜下了很大的雪,可是眼前还是能够看到像是寒梅绽放的点点腥红和半露四周的零星骨肉,那些被咬食的残肢,和那两个被谢白挂起来的狼头,于冰天雪城里飘移,提醒着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付葭月看着那在白雪中孤寂的两颗狼头和那两双瞪着的眼睛,心下发毛,“我们快走吧,这雪一直没有停,我们必须要快点儿找到下一个落脚点,补充些食物。” 她默许了王五五个人跟着他们,几个人走在这冰天雪地里,除了能够相互扶持,更多的也是能够利用他们找到最捷近的路。 八王爷既然希望他们能够去雪原,那么他们自然要去的。孩子在他手里,不听话怎么行。只不过一直都被人算计,总要反击才行。 谢白虽然没有完全收服这几细作,不过他知道至少在百分之百安全以前,这几个人能够安份的。他们都是聪明人,在经历了雪地儿狼群的战争后,想来也应该是能够有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最有利于自己的结果。 而这,无疑是谢白最愿意看到的。这几个人武功或许平平,但是轻功一流,而且是收集消息的专业人才,那么识路寻路自然是一等一。 有这几个人在,他们到少能够少去很多在这冰天雪地里迷路的危险。 如今雪封大地,如果迷路不说冻死,如果找不到食物的话人根本三天都撑不住。 谢白把自己的打算和付葭月一提,两个人都表示同意。他们甚至很大方地给了几个人食物和伤药,自然又换来了一通感激。 有了这几个人,谢白和付葭月倒是真的方便了许多。根据他们的话,八王爷其实并没有派更多的人,无方只是一路监视而已。既然重头戏在雪原域,那么现在起码是不用担心了。 雪域还有几天,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仍然还要面临十分险恶的环境。这里的天气越靠近雪域便越显恶劣,第耽误一分钟都会使危险增加一分钟。 好在几个人最终在经人过了一整日的跋涉后,终于在一个小山下找到了一间屋子,而且是一间存了大量食物的小石屋。 “这里应该是那些猎人们平时用来进山打猎时休息的地方,我们先在此处休息,明日再上路。” 谢白一拍定案。 由于这屋子里物件齐全,几个人之间暂时也没有必要敌对,于是谢白搂着付葭月睡了个好觉,王五几个人自然也好好休整了一番。 其间半夜,王五手下有人见付葭月和谢白睡实了,挥着手朝他对眼睛,“要不趁着他们现在没防备杀了他们?不然怎么和王爷交待。” 那老头最恨背叛他的人,如今他们这行径无疑是最大的背叛,还往王府传假消息,让王爷知道了不拔了他们的皮才怪。 王五恨铁不成钢,“不要轻举妄动,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谢白的实力。他一个人一只手都能按死我们。杀了他们,我们几个现在怎么走出去都成问题,而且王爷并没有下杀人的命令,这要是让他知道了,少不得扣一等不听指挥的大帽子下来。到时候只怕和背叛的下场也没什么两样。” “那怎么办。”伸手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八王爷的手段,跟雪地上那几头狼也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咬人骨头不眨眼的。 王五冷哼,“我们从军本意不过是想立功报国。当初以为王爷是个值得追随之人,结果他根本只是在利用我们达成自己的私欲。如今公子倒是个大度之人,我看等此间事了,不如求他引荐,我们入秦勼殿下手下讨份差事。凭咱们兄弟的本事,还怕没有出头之是。” 八王爷为人小肚鸡肠的很,跟着他早晚也没有好下场。以前是找不到什么机会,现在既然是有机会,何不好好抓紧。 “可是我看那公主不像什么好说话的人啊,他可是给咱们下了什么怪毒呢。这人……能信么。” 对于这一点,王五倒是还能够看得很开,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相互对立的,做了那许多事情,怎么也不能指望人间还要把他们当朋友吧。而且从谢白把他们从儿狼群里救出来这件事情来看,他做的还是算比较厚道了。 王五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也知道怎么做才最有利。 忠心八王爷,那不过是曾经以为他是那个值得追随的人,那个人若是能够让他们有所成就也就罢了,可是现在那个八王爷一心只想着花死作死,偏偏还要他们这些人个个都给他陪葬。 他们可都是家有老小的人,不想作死。 王五将自己的一通打算一说,几个手下合计着也都觉得不错,于是纷纷点头表示听老大的。 就这样,王五几个人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听从于八王爷的指挥。 休息了一日养足了精神,雪却未见小,而且还有风,天气又恶劣了很多。 从南到北,温暖无如之地到如今这般地方伸手看到的便全都是雪。 “怎么办。”付葭月傻眼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风雪交加的,这小屋周围根本看芒芒的什么都看不到。 说不上呵气成冰,可是眼看过去,付葭月甚至觉得人的脸都雪。 北地的风冷,刮在脸上生疼,她往谢白身侧缩,“这鬼天下,是不是故意的。” 谢白也没有想到,这天气显然越来越差,他们的行程如果耽误的话,只怕会让凡凡陷入危险。 王五几个人也是皱眉,这天气莫说是长途跋涉了,就是站在里头,不消片刻,必然也得变成一个雪人。 走,还是不走。这个问题真的很难以抉择,不走,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可是走,倘若是走,他们能坚持多久绝对是个问题。 付葭月很为难,她担心凡凡,又不能让谢白和王五几个人因自己的担心而涉险。 几个人在小屋外头站了一会儿,便冷的不行,只能退回屋里,看样子眼下也不用抉择了。 他们被困在这儿了,几个人都认清了现实。 谢白一只手重重扣在石床上,“该死。” 他人虽然清冷些,却也一向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暴粗口,分明是怒了。 可是能怎么办呢,几个人再着急,斗不过老天爷。 三天后,暴风雪终于停了。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另外的一场风暴。 雪原域上,原生的几大部族间,常年会因为各种资源的争夺而发生械斗。 雪原本来就是天然条件十分恶劣的地方,资源奇少无比。而且更重要的是,在生存条件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人类的繁衍是十分艰难的。 常年无止境的争斗使得雪原域上的人口越来越少,到最后,竟然已经到了战无人之地。 几大部族之间,唯有赖雪原域西部生长的一大部族最后得了主动权。 这便是齐氏。 说起齐氏,却还有一段故事,当初整个雪原域之间战争不断,各个部族之间明争暗斗,最后死伤无数,而唯一地处贫寒,几乎人人为乞的齐氏一部却因此而得以保存实力。齐氏部族的族长年少时曾于中原各处游历,最后竟然被他学会了华夏文明,后来回族之后下定决心要统一雪原域。 他曾经朝见帝国数位高官,并且以自己独有的雪原民族的魅力使得那些人出手相助。 本来这也算是一桩美事,只是很可惜那些人助他却是各有目地的,甚至后来还一度牵涉到夺嫡之争,因此竟也他们结下了深仇。 齐氏继任族长后利用自己的华夏游历见闻,将文明之火带上了雪原域,他更是以自己独有的慧眼发现了雪原域上的无数矿产资源,使得这个地方成为藏金矿。本来无数国家都想要打这个地方的主意,只是这儿四处被大雪覆盖,所有的军队都无法在深入雪原域作战的情况下保证军队补给,所以雪原上的齐氏最后慢慢真的统一了整个雪原。 他们利用自己的资源优势,将势力往周边扩展,早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人人皆乞的部族了。 可是问题也就出在这儿,齐氏的势力发展的太快了,他们改变了整个雪原域,却并不能改变整个雪原人的心。 强者为尊,可是强者,只能站在最顶层才有资格上位。 部下逆权,竟然生生煮了族上齐氏桓。 齐桓正是那曾经游历各处的人,他改变了整个雪原,最后落得如此下场,自然有很多追随于他的人不高兴,于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更疯狂。 好不容易平静了数年的雪原上再次暴发生疯狂的斗争,而所有人的争斗目标,便是谁成为雪。 原上的新主人。 付葭月谢白和王五7个人赶过去不仅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反而还在莫名之间陷入了齐氏内乱。 雪原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所以练就了他们一生的抗冷受寒的本事,不过就算是如此,这些人还是必须要依靠酒精来保证自己的身体能够不被寒气侵害。 几个人并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所以自然要用酒暖身,如此,挺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8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他们找了家客栈,店家见几个人来自中原,都有些眼神古怪。 雪原千里之地被划地而治,几个城池在未生混乱之前都是齐氏在统领,只是如今因为生了内乱而变成了几个人在治理。 这地方不像中原,战争是军队的事情。雪原上人口稀少,都是战时全民皆兵,结束战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即使老弱父残也必须要做点儿什么来燃烧自己的价值。 他们已经知道了雪原的混乱,也知道现在战事还在进行。 付葭月和谢白原本的打算,是要通过卖消息的人去找那个绑走了他孩子的混蛋,现在好了,大街小巷都是空的,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别担心了,我们都已经来到雪原了,很快一定可以找到凡凡的,先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一起出去打听消息。”是夜,付葭月按谢白所言留下休息,倒是王五几人肖肖摸出了客栈。 按照约定他们其实应该要在几天前到雪原的,却因为天气太恶劣在那小屋中足等了整整三天。这样一来倒是和八王爷报的假消息一样了,所以谢白索性就将计就计,让几个暂时还是回到八王爷处,看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只不过计划当真是永远都赶不上变化,几个人赶到八王爷设计在雪原上的情报组织时,那里早已经残伤无数,好不容易找到个留活口的,也只是劝他们赶紧逃命要紧。 原来雪原上一旦进入战争状态,是非常混乱的,他们根本不讲任何道理,活脱脱就是野蛮原始人。但凡看着是敌人,便是群起而攻的屠杀。 王五当年接触过对夷战争,十分清楚这些塞外民族的野蛮凶残和不要命。 眼下他们所在的城池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看来当真是要快些出城才好。 可是几个人却不知道,八王爷所安排好的人此时却已经进入了付葭月和谢白所在的客栈。 中原人身材大多纤弱,而且男女之间差距是非常大的。可是雪原不同,在生存面前,他们并不会特别优待女子。所以付葭月和谢白所见的城主居然是会女将。 他们只是因为私事才来的这个地方,而且也没有通知过谁,再者这雪原乱作一团,谢白和付葭月二人都不认为城主能够在这种时候还有时间多余关注他们的事情。 二人决定要见机行事,倘若此人来者不善,那就见机开溜。 “据说两位是日落时分入的此城,当时可以留意此城是什么名字。” “无心城。”谢白镇静自若,“姑娘莫非便是无心城主?” “正是。公子好眼力。”无心对谢白这个英俊的青年人倒是高看了两眼,从头到尾她可没报过自己的名号,而且她此时一个人坐在屋里,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城主居然是这么年轻一个姑娘,好厉害的样子。”付葭月来了兴致,“在你们雪原,城主是不是也算一方诸侯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手下人能信服么?” “姑娘不也是千金贵体么,你难道不知道何谓以权压人?” 她说的倒很直接,仿佛就是直接告诉付葭月,他们这等身份地位,难道还需要直说么。同道中人而已! 付葭月第一次不太喜欢一个直爽铁姑娘,这让她必须承认自己是个坏人的节奏啊。 无心静坐着,脸上的笑容像是雪原上温暖的太阳,可是那话却句句藏刀的。这大晚上的忽然出现,难道就是为了挑刺儿来刺他们吗。 谢白可不大高兴别人对自己的女人指指点点的,哪怕那个人是所谓的城主。 “不知道城主大架,有何事?” “呵呵,公子倒是痴人,不过两点话也能让你生气。”无心笑起来,“看来两位的感情不错” 她年纪不大,说话也并不像是一城之主的样子,但是付葭月甚至能够嗅到她话锋里的火药味儿。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听说两位来雪原是要寻回自己的孩子,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他们与这位无心并没有任何瓜葛,凡凡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谢白可并不觉得会是偶然,那只能说她与八王爷是有牵扯的。 “姑娘怎么知道此事。“ “自然是八王爷传言说的。只不过你们的孩子并不在我手里,这却是非常遗憾的。”她一点都不顾忌自己和八王爷之间的来往,甚至还朝谢白挑了下眉,“但是现在雪原的情况非常复杂,两位的孩子只怕不好找。” 八王爷是让齐氏带走了凡凡,可是如今齐被人煮了,雪原乱成一团,各城池间互相都杀红了眼睛,哪里还管得了他的孩子 付葭月很平静,谢白眼睛里有些东西翻了两翻,这个女人特地走一次,不可能只是为了说这个消息吧。 他们进入无心城不过几个时辰,她一个一城之主却已经坐在这儿了,放下那么多的事情走过来,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哦,那城主可有高见?” 无心大概觉得谢白和付葭月二人都太过于镇静,明明是自己的孩子此时不仅危险而且下落不明,可是怎么反倒像是她更着急呢。 她有些无趣,“这小客栈即不方便也没那么安全,两位远来是客。不如先去我城主府中休息一夜,明日我们再做再打算。嗯,两位的朋友我也会派人带过去的,你们不必担心。” 谢白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了。‘ 无心如今敌友不明,这城中又是危机四伏,其实还真不如跟她去。 两人出了客栈后,才发现无心是带了一个大部队过来的,而且个个都全副武装。她有些不好意思,“听说两们都是高手,我还担心如果你们拒绝的话,用强的呢。如今看来到是我想多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干巴巴笑了两声,然后领着他上了马车,为自己的无聊暗自自责。不擅长说笑话闭嘴就好了,好歹也算是一方城主,这下子把自己的老脸嫩脸,全部丢光光,难道就觉得有趣了。 雪原地大人小,无心城十占其一,由于城中有数矿,所以财富倒是不缺。 土生土长的雪原人必然参与战斗,而他们那些替人打杂的中原下人倒是大都安份。付葭月和谢白看到城主府上全是中原人做下人挺惊讶的,无心解释,雪原人口太少了,所以他们只能花大价钱去中原找些愿意吃苦又身体素质好的人到雪原上来为他们服务。 无心城大部分建筑都是用石头砌出来的,所以质量特别好。他们都经历了一番长途奔波,自然累极。 是夜,无心正在看行军图,管家站到她旁边添了些新的茶水,“城主,我不明白,你把他们以客人之礼相待,这和王爷所言似乎有些不一样。” 无心冷哧,“王爷,管家你可记得我派人去中原探听回来的消息,那个什么狗屁王爷自己麻烦不断,想上位没能力才会想这些损招。而且据我所知,他并不是个会守承诺的人,竟然试图用一纸空文骗得我成为他的助力,真是好笑。” “奴不明白,你难道想利用他。” “利用!”无心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成王败寇而已,说穿了,他不过是想用我帮他除了齐氏一门,好彻底掌控整个雪原而已。” 她看的清楚,“齐氏心太大,一心想要让整个雪原的人能够迁入内陆,却并不知道自来都是需要实力的。他连整个雪原都没有彻底掌控,却想要飞。” 是啊,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指点苍生。 她指着雪原上的地图,“看到了方,十方城池如今全都在睁着眼睛,眼下,只要入主花雨宫,便是这雪愿之主。你们,到底会是谁先动。” “对了,我让你去查的孩子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暂时还没有,当时太混乱了,如今齐氏底下三城人人自危,根本无力顾忌其它,只怕……那么小的孩子,凶多吉少。” 无心年纪轻轻便能够坐上这城主之位,当然不可能只是凭着一张利嘴一副好皮相。 管家应了声好,继续道,“那城主看,那几个八王爷那边儿的人怎么处理?” “放了。”她眼皮子都没抬,“不都是细作吗,有能奈潜入这雪原还能活下来,看来也有几分本事。你告诉他们,如今雪原正值内乱,若他们能够替我办成事,必以千金赠英雄。” 隔日,付葭月再度在谢白怀里清醒,只是他们如今已经不在那小客栈里头了。 她眉心紧皱着,并没有因为两人这样的亲近而生出喜悦来,“谢白,凡凡他会不会……” 明显地能够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僵硬,谢白在付葭月脸上弹了一下,“你忘了,凡凡可是咱们两的孩子,他有这么好的基因,怎么会轻易出事呢。” 此时,两人门外有人轻轻的唤了两声,他们知道无心这是等不得了,自然也就收拾收拾起床了。 早餐桌上,两人见到了昨日未归的王五和他的手下,“你们可还好。” “多谢公子惦记,一切都好。” 除了昨日所见,联络点的惨烈实在是让王五这等军队里出来的人都暗惊。他本来打算和谢白说一下这件事情,哪里知道接下来便让无心弄到了这城主府。 几个人本事没人,但是看人眼色的本事倒还是有的,于是也都跟着过来了。 早餐桌了几个人意外地没有见到无心本来,据管家说,她去城门处查检防务去了。 这时辰,那得几点便起床啊。 付葭月想起昨夜她揶揄自己的话,也不知道是在打谁的脸。 几个在下人的照顾下用了早饭,无心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城主府。 “几位,久侯了。” 她并非是个会没事儿与人打太极之人,自然很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他们帮助她办成她的事情,她帮他们达成所救。 付葭月一听无心的要求,忍不住道,“这太危险了。这种事情为什么我们要帮你,孩子我们可以自己找。” “自己找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姑娘只怕还不太清楚雪原这几日的形式。齐氏十分雪原,十方城主各自为政,这些年成了气侯本来就是谁都不服气谁。之前他手下的人煮了他,本来想上位大家都不答应。于是打的热火朝天,在这样的情况下,百姓大都跟着拿刀上了战场,我想,不会有人顾得上你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们对这雪原的情况完全不熟悉,这里不比中原,民风彪悍。一旦有人觉得你们心怀恶念,一定身陷险恶之中。” 她说的话让付葭月的脸色很难看,那意思大概就是,你可以任性,但是你任性犯险让你身边人也跟着犯险,便是大大的不该。 付葭月再一次无言以对。 两个人的年纪看上去差不多,论身份她本该高贵一些,就算自己的身体已经换了主人,但是好歹她也算两世为人,竟说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怒! 谢白不高兴自己妻子被怼,“城主,说说你能帮我们做的。” 既然是做交易,总该要知道他手里都有些什么底牌吧,否则岂不破坏游戏规则。 “简单,我虽然不能确定孩子到底哪儿,但是他肯定没有出过花雨城。只是以如今的局势花雨乱作一团,我们除非能够入城,必然不能找他。只要你们把人带回来,我有办法进入花雨城,到时候整个雪原上的人都会帮你们找孩子的。” 也并没有太高明嘛,可是谢白还是同意了。 无心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绑了十方城的几个城主,到时候用他们威胁手底下人,听从指令。 可是无心手里的人并没有那样的身手,他们探个消息还可以,要弄走一城之主却没那个能奈。 谢白,是最好的人远。 事情既然定了下来,具体就是怎么去执行了。 在这种屠杀式的战争下,他们不熟悉情况,不好下手。 无心于是找了几个身手敏捷熟悉环境的人,一直领着谢白,进入了日城。 因为太危险,谢白留下了付葭月,并让王五等人看着她。 然而谢公子并不知道,他担心她,她也担心他。尽管无心千般叮嘱有多危险让她不要乱跑,付葭月还是领着谢白上了日城。 雪原十方城依地势而建,却巧妙地并没有被雪势困住。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被人间遗忘的地方。 付葭月甚至想,一定是神在创造万物时对这片雪原特别地偏心,才让它包揽了世上最美最纯洁的景致。 付葭月和王五几个人都感叹不已,“倘若不是因为要去日头,真想在这儿不走了。” “嗯嗯,公主,小人自认也算见识过不少好地方了,似这雪原上一般的地方却是闻所未闻。” 付葭月看几个人那一脸虔诚,也笑了,“不妨。眼下可以好好看看。无心不是说十方雪原各有所长么,也不知道那日城是个什么模样。” 他们自然不知道如何去日城,所以只能是在城主府悄悄找了几个人打听,那些人说的不太清楚,可两城之间也没有多远。付葭月相信有王五几个人陪着,还是能够应付的。 无心城,城主府,书房。 无心听完手下的汇报,脸上跃过一抹残酷冷笑,“早知道他们坐不住的,不妨,随他们去吧。” 手下有些担心,“日泽是个残暴又阴酷的人,他手下也全部都是一些变态。我看那姑娘和几个人都不像高手,他们眼下入城,只怕会有危险。” 有危险不过是说轻了,估计啊,必死无疑。 谢白替他们去绑人,如果他的夫人却死了,那他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无心依旧是那么残酷的笑,“那又如何。他们自入雪原之日起,便该知道这看似天堂的地方,其实早已经是无间之狱了。付葭月若死了,那是她不听劝告咎由自取,若她能够活下来,自然皆大欢喜。至于谢白……” 是个美男呢! 谢白和付葭月都不知道无心的打算,还是各自进行着自己的打算。 谢白和无心的人一路进入日城倒是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不过一路景象却触目惊心。 雪原域和中原内陆是两个世界,因此很多人大概也并不知道两边的文化差距有多在。这个野蛮生长的民族坐拥着上苍恩赐的巨大财富,自然也必然承担它的怒意。 无心城目前大部分还都维持了正常,可是这日城……简直惨不忍睹。城门根本只有几个老弱站岗,他们来了,质问像是半年没吃过饭。那刀都提不起来的模样,哪怕拦的住。 于是几个人进日城倒是还算顺利。 可付葭月他们就不那么好运气了,按照一贯的套路,在乱城之外自然遇到了流民。只不过一般人遇到的顶多也就是几个,他们遇到的可都是一波。 雪原本来就是个全民皆兵的地方,这儿的普通百姓都是打过仗的,而且他们这破地方祸事不断,养成了彪悍好斗的民风,自然,也就练出了这些人的胆识和好体力。 付葭月自认为自己的武功还是能够过的去的,可是要让她对付这一堆一堆的流民,着实还是很困难。 至于王五兄弟五个人,那武力值根本不能看。 六个人,硬生生被一堆流民逼到了一间已经摇摇欲坠的破庙里,那些人似乎准备要烧死他们。 “公主,这可如何是好。”付葭月正发愁,王五凑过去,“我看那些流民真的准备烧死我们。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付葭月冷冷转过头来看了两眼这个被那些流民搞得毫无形象可言的王五,“怎么办,当然是冲出去。” 这伙流民的数量太过庞大了,杀是杀不完的。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搬柴火的速度非常快。 破庙依山而建,可是这了意味着他们没有退路了。 被烧死,或者冲出去。可是冲出去,到底要怎么冲出去呢,拿嘴吗。 她看头外头像蚂蚁一样越聚越多的流民,头皮发麻。 这些人像是跟他们有深仇大恨一样,特别欢乐地堆柴,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什么,其中有一个人便朝出来朝着破庙吼了两嗓子,“去死吧!” 然后他们便把火把朝着那柴堆上扔过去。 付葭月眉眼一冷,“就是现在。冲。” 她轻功一般,但是武功过的去,这些流民最麻烦的是数量太大,而且个个都跟犯了疯病的狗一样没得治。 所以他们还是躲着的好。 付葭月一声令下,六个人脱兔一样冲了出去。那些流民见六个人居然冲了出来,眼睛再度发红,“别让他们跑了。” 那些人明明都已经四处流蹿了,可是体力非常好,竟然根本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生生追着几个人到了日城门外,这才终于停下来。 付葭月六人终于脱险,由于城门看守望的武力值可以无视,几个人进城倒也顺利,可是城中景象让他们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看来无心说的,只怕全都是实话。付葭月哪怕是在冥界,见到的也不过如此。可冥界恶徒那是人世间所有为恶之人汇在一处,而这里,不是冥界。 地狱成人间,莫不是大灾之事。 这种血流横尸遍地,连城门都守不住了,等于是告诉她其实在这种地方有钱也没有地方使。那么,除了依靠无心,他们自己根本是大海捞针。 王五兄弟几人也是脸色微冷,“公主,我看这十室九空,这些人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怕是……会有引发瘟疫的可能。” 一旦真有瘟疫,那便麻烦了。 付葭月点点头,现下根本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放眼看过去,全是血拉拉的尸体,他们要去城主府,只能靠自己了。 几个人依着主街,意外碰到了日头的护卫队,他们一看几个人的衣着打扮即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 管他呢,眼下城主的命令了,除了日城人,杀无赦。 相当然地,才出虎口的付葭月六人,再次落入狼窝,可是很明显这伙人比流民难对付多了。 他们可都是日城的正规军。日泽残暴,对待下属从来不留情,不过他训练手下倒是有一套,这伙人一出手付葭月就看出来他们都有些功夫底子。 特别是那个领头的,看着像是个高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9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同行见到同行,自然都感觉有些亲切,王五当自朝那些人泛了眼泪。 这泥马都是什么运气,这伙人个个身上都染着血,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似他们这样直接就往人刀头撞,倒底倒了几辈子血霉。 王五身边那个小弟更直接,他直接甩了付葭月两个幽怨的眼睛,自从遇到这个人,他们的好运好像都被狗吃了一样,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付葭月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可问题是眼下她自己也郁闷好不好。刚对付了那些流民,进了这日城便又遇上这堆阴魂不散的。 看在她和茶茶交好的份儿上,她们能够遁走!! 付葭月想的挺美,那个卫兵长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们已经成了板上的鱼肉。 那人根本不给他们机会,直接下了射下令,紧接着,几排弓兵便上前,拉弓身箭的,看样子是想他们当刺猬。 她其实也发现最近运气不好,难道真是因为她! 不过眼下还是逃命要紧。 几个人当下撒丫子蹿上屋顶开始狂奔。 雪原上的战斗民族,正规军的战斗值有些高,他们跑在屋顶其实是十分不明智的决定。要知道最近这一段儿整个雪原都是战争,这里之所以十室九空其实是因为被人扫荡过的,所以好些房子都不能过人。 即使几个人轻功在身踏着屋顶并不用力,还是架不住几个人啊,于是很快,付葭月掉进了一个看上去有些新的院子。 然后,王五掉下去了,他的兄弟也包串儿一样掉了下去。 “……”简直要死了。这回,王五并其它几个兄弟全都开始瞒怨付葭月了。他们真的有点怀疑想要通过她去抱秦九殿下大腿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按照这个吭一路的架式,保不齐他们根本活不到抱得住人家大腿那一天。 几个人俱都哭丧着个脸,有些怀疑人生。 因为是在运功过程中掉下来的,所以在力的反弹下几个人都痛的眼冒金星。几个人刚才觉得痛,外头便有人发现了异常,撞门而入,“你们是什么人。” 来人是个小姑娘,看着也就十来岁,眼睛大大的,有引起冷。 付葭月自认为自己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且不说她到底是谁,对外这具身体都是帝国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让个小姑娘这么吼,成何体统。 “你又是何人,为什么在此。”付葭月忍痛站起来,神色如常。她甚至还赏了那小姑娘一个白眼,“如今日城十室九空,你一个小姑娘为何在此,莫非!” 小姑娘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当时差不多都要气哭了。明明是这几个人莫名其妙掉到她的屋子里,现在居然还问她是谁。 她气的都笑了,“我倒是见过很多流氓,不过似你这般的真是第一次见。而且这么不要脸的若是个男子便罢了,居然是个女子。” 这这这,这便是把在场几个人都骂了一回。 王五认为自己有责任教育这个小姑娘不要祸从口出,这付葭月本来脾气就差,被她一惹,万一做什么他们都得完蛋。 “你这小丫头说话倒是好有趣,你说是你的屋子,你叫它他应吗。” 付葭月发现,这人流氓起来,都是极品。 那小姑娘好好的被人这么莫名其妙地质问,脸上的表情不要太精彩,“混账,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上前两步,脸色大变,“你们这衣服不是雪原的。你们是中原来的!这么乱跑到雪原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干趁火打劫的勾当。” 付葭月总不能说自己十分喜欢趁个火打个劫吧,“既然知道我们是中原来的,那便好了。刚才掉下来只是个意外,损失我们会陪给你的。你是这儿的下人?还是小姐?” 那小姑娘冷笑,“怪不得这么不懂规矩,原来是刚来雪原。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在雪原最乱的时候,只要不是一个部族的人在遇到旁人的时候是会被人合力击杀的。不过看你们能够平安,想来也也几分本事才对。” 付葭月被人无视,脸色不太好看,“小孩子口气倒不小,既然看出我们身份,那你又是谁,在这儿做什么。这真是你家?家人呢?” 能到十室九空的惨烈地步,哪还有什么家人可言。不过付葭月有些奇怪的是,这姑娘十来岁又看着不像是个会武功的,即是如此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却又是怎么样逃过来的,这倒是件奇怪的事情。 付葭月直觉这个小姑娘并不像是普通人,却又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他们闯人家屋子,还把屋顶搞了那么大一个洞,又去打听别人的私事似乎不是什么光彩行为。付葭月想到这儿,看了眼摔的脸色都臭了的王五等人,“我们并非有意的,小姑娘,你看看这需要多少钱,我们都赔给你便是。” 他们只希望,这个奇怪诡异的小姑娘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才是。 毕竟大家都不是有意的,可是那小姑娘对付葭自找台阶下的事情并无兴趣,“你们进日城是要去哪儿?现在这里能跑的都跑了,留下的都是恶狼,而且随时可能发生战争。” “我们要去城主府,小姑娘可否告诉我,城主府在哪儿?” 日城的情况比几个人想象的更为复杂,这里宛若一个危机四伏的死城,她非常担心谢白。 听说他们要去城主府,那小姑娘的眼睛都瞪圆了,感觉他们要去的是地狱一样。可是没等他们说更多的话,院子外头便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姐,你在吗。” 付葭月等人便看那小姑娘脸色微变,接着他们被她藏在了一屏风后头,“不想死就安份点儿。” 院子应该不大,所以他们能够清楚地听到那个小姑娘和外头人的对话,“你们又来干什么。” “小姐,现在日城不安全,城主让你跟我们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他能有那么好心,我看你们几个也不像好人,说吧,他是不是也跟过来了。” “小姐,城主说了,他就您这一个亲人,必须互相照应。听说无心那个妖女派人潜入了咱们日城,还是小心点儿,您跟我们回去吧。” 这小姑娘难道是那个日城主的女儿不成?付葭月和王五交换了下眼色,在几个人脸上都看到了意外之喜。 院子外头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那小姑娘折返回来,神色阴冷的不行,“你们几个到底是干什么的,说吧,是不是无心那个老妖妇派来的。” 考虑到谢白的安全,付葭月不想惹是非,“不是。”这雪原上的事情简直乱的不行,谁知道接下来要出什么妖蛾子。这姑娘若真是这日城主的女儿,他们几个又有麻烦了。 那小姑娘倒并不如付葭月所想的那样意图置他们于死地,“你们不承认也没有关系。那个老妖女的计划我都知道,她想做雪原的主人,等这一天很久了。可是我也想把我那哥哥弄死很久了,现在正好,大家都能如愿。” “……” 这是个什么情况。王五捅了捅付葭月,他觉得公主在外头风评极差,也不见这般古怪难了,简直了。 “你们不需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哥那个人不仅愚蠢而且还总想干掉我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我虽然干不掉他可是一票人都想弄死的是他又不是我,所以……” “所以……” “他人就在外面,机会难得,但是你们要不要抓住我不管,我只在意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你们不帮我弄死她。我为了自保就只能让他弄死你们了。” !!!! 谢白此来是要帮无心把日泽绑回去,但是眼下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啊。可是这姑娘分明是让他们没有选择嘛。“我答应你。“ 付葭月点头,“我答应你。” 院子外头,有辆马车,四周站着数个铜人一样肤色极黑的卫士。他们的肤色和铜的颜色一样,显得与这苍茫雪原域格格不入。 马车是青铜造,车逢顶上插着黑色的鬼面旗,正是日城主日泽的族棋。日泽此人狠辣凶狠,根本连人性都没有,又怎么会有所谓的亲情呢。 他之所以想要将自己这个妹妹接回去,说起来还是跟无心有些关系的。按照日泽的打算,他预备要送自己的妹妹过去迷惑无心,却并不知道会被人将军。 他不喜欢等人,就算里面那个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行。所以日泽很快就不耐烦了。好在那个丫头就在日泽要发作的时候出来了,“我可以回去,但是不急于这一日,好歹这儿也是咱们家的祖宅,你也该给家里长辈上个香不是。” 乖乖,他们这一路逃命,居然就到了日城主家主宅,倒是有些巧的的过份了。 此时付葭月还不知道,谢白等人也一路随日泽而来,正在等待下手的时机。 日泽对所谓的尊敬哧之以笔,不过想要坐劳自己的位置,他还是需要顾忌天下众口的。所以再怎么不愿意,日泽还是跟着她进了院子。 十室九空的日城里,日家的老宅子之所以能够保存下来,大概还是因为幸运,不过日泽的幸运,也就这儿了。 两人进了院子后,小姑娘就将他领到了那个放满牌位的地方,“我等你!”她扬了扬眉,然后就走到一边去了。 日泽冷哼,毫不在意地推门走了进去。这个妹妹自小就与他不对付,反正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们早都已经习惯了。 对于两兄妹的博弈付葭月表现一般,日泽进了那个屋子后付葭月精力一下子就回来了。她领着王五五人摸到墙边,轻轻戳个洞朝里头放迷药。 对这些人,她是从来不手软的,因此付葭用用的药剂量也很大。哪怕是师父那样的武林高手都不一定有法子,何况是日泽这种五大三粗形的? 半个时辰后,小姑娘出来,脸色冰冷地对那几个侍卫说道,“大哥有些不舒服,需要在这宅子中暂休息些时间,我先随你们回去。” 那些都只是保护日泽安全的侍卫而已,平时里并没有受过什么特别优待,因为明知道眼前的事情有古怪他们也保持了沉默。莫说有古怪了,他们简直希望这小姑娘直接把那个变态弄死,也好过天天变着法子作死。 谢白等人当然不知道院子里的情况,只知道有些古怪而已。随从想跟,谢白却隐约觉得日泽也许还在这儿,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变故让他没有顺利离开而已。 结果等了又半柱香,他居然看到王五和手下几个人将个麻袋扛了出来。 他们身手甚至还跟着鬼头鬼脑的付葭月。 谢白倒抽了一口气,这丫头真是胆子大的很,这种乱哄哄的地方她居然偷偷地跟了过来。眼前还不是生气的时候,他知道这城里此时不停地有卫队寻查,倘若付葭月让人找到会有危险的。 稍作权量后谢白带着底下几个人跟了上去,“葭月,跟我走。” 付葭月能够顺利摸到这个地方那绝对是茶茶看倒梅狠了这才在暗处想要帮帮小忙,但是谢白能够找到这儿来都是因为无心派给他的探子。 这些人的武功未必有多好,胜在熟悉日城的情况。 一行人在无心手下的带领下,很快进入排人低矮的院房。 那地方应该是贫民窟,竟然在这等混乱里还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他们一路行,竟无半个人影,若大日城,似乎已然是空城一座。 将他们带入那院房里后,那些人便将谢白拉到了一旁,“城主的意思,是让我们把日泽带回去。但是眼下情况十分复杂,如果我们回去的话,少不得要跟那些流民打照面,所以公子您看……能不能让那个姑娘代行此事。” 谢白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让付葭月独自回无心城,让她一个女孩子去面对流民,开什么玩笑。 无论那些人好说歹说,奈何谢白不动如山,最后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够走险境回城。这样一则节省时间,二则也不会与附近流民发生正面冲突。 通过小路,一行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了无心城。 无心倒是极为开心,可是谢白的脸臭的都能比美大便了。他二话不说,直接当着所有人将这位城主大人拖出大厅,“公主,这光天化日的,你作什么。” 年方二十的姑娘,看着也娇小玲珑的,可是她眼睛却有些狰狞。 谢白并不在意她那表情有多难看,“我希望城主给我个解释。为什么葭月会跑去日城。” “我千叮咛万嘱咐,可是她自己要跑的,我难道绑着她不成。”无心冷哼,孔国灰谢白竟然这样对待自己而感觉到十分生气。 那付葭月除了身份是个公主,无论脾气性格才情谋略,哪一样能够与她比。 谢白当真是白长了一张人中龙凤的脸,那眼睛难道是摆设不成。无心刚想靠近些谢白已经冷冷地以剑抵住了她,“城主是聪明人,很多事情也自不必说破。我只希望你明白我夫妻二人千里奔往雪原,为的只是要寻回自己的孩子。我之所以同你合作,不过是出于利益考量。我知道城主是聪明人,所以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以无心的身份心性,她并不是那种不明日非之人。 因此谢白说完自己的意思也不等她回答就再度回到了大厅里,他发现一票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古怪。 谢白看着付葭月,她吞了吞不存在的口水,“日泽醒了,可是……” 日泽见自己被人绑的跟个棕子一样,脸上扭曲的像是能够吞下一块儿大便。他看四周都没有自己熟悉的人,已经知道自己处境不妙了,而且这个地方是他曾经来过的无心城主府。 日泽早已经知道那个女人示简单,没想到她果然对自己下手了。只是日泽知道光靠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将自己弄出日城,那便是那个妹妹出手相助了。 当真是家贼难防。他脸上十分难看,却还能够记得质问付葭月,“无心呢,让那个女人出来见我。” 所以说,上位者其实也不是谁都可以做的,他们单是心理素质一般人便根本可忘不可及。 付葭月拉着谢白,“他要见无心。” 谢白刚跟人间训了一顿当然不会自己去撞枪口,“无妨,一会儿自然会见的,不及。” 对于他们而言,日泽的存在没有太多意义,因此几个人准备接下来做旁的事。可是谢付两人的意见再度发生了分歧,“我一定要跟你去。” “不行!” 雪原不比内地,谢白担忧自己照顾不全,如今经历了战乱,这里一片混乱,若是遇到那些不要命的流民,他护不了她周全可怎么办。 “谢白你应该了解我,如果我执意要跟着去,你不带着我也只是让我自己悄悄跟过去而已。左右你也是想保护我,那让我跟着你不是比我偷偷跟过去来的更好吗。这样也省得到时候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对吧。 谢白冷着脸站在那儿,因此一日一夜地折腾也没时间找理,可他整个人都十分冷咧,那气质竟然没有半分减降。 两个人都不打算退让,所以王五夹在中间更为难子,“公子,我看……就依了姑娘吧。” 付葭月那脾气,比起谢白的剑术也不承多让啊。 两个人的都是牛脾气,“王五,说告诉他,我去定了。要么明着去,要么偷着去,你让他自己选择一个。 “王五,你告诉她,要么乖乖地在这儿等我回来,要么,我直接把她绑起来,让她自己选择一样。“ 谢白之所以坚持反对付葭月跟过去,其实还是因为在日城的所见。那地方分明经历过屠杀般的大扫荡,他们一堆人跟过去目标太大,若是招惹了那些人,到时候必然应付不过来。 他找城主府的下人问过,这雪原上的民风大都未经教化,人们只要打起来从来没有人任何顾念。这些人只要看到你不是他们一伙的人,统统群起攻之。 这种程度的杀伐,除了让人疲于应付以外不会再有更多了。 他亲眼看过一具女子的身体,即使掩在树下,还是能够看出破肚的痕迹。 谢白也说不清楚,他就是害怕。这雪原上的一切,都混乱的让人不能用常理去解释。 无心一个人在外头呆了会儿,终于冷静下来。谢白说的不无道理,他们都聪明人,太多事情无需说破也不能说破。 她放任付葭月进入城是有自己的私心,但是她知道这种时候是需要取舍的。 进入大厅后,无心只当之前失礼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的,“怎么了。“ 底下人赶紧报告,“城主,日泽醒了,要见你。“ 日泽看到总算是有一个能够说话的人出现了,眼睛一绿,“无心,你这么做算怎么回事儿。你要对我动手,不怕其它人群起而攻之。” 无心默不作声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日泽,“其它人会反对。你是以为他们会转而来围攻我无心城是吧。日泽,我真佩服你,这么些年除了长肉以外,全没有长过脑子。” 她伸出五指按在日泽的肩胛处,“你可能并不知道齐氏是为谁所烹了的,现在所有人都打着为齐氏报仇的幌子想入主花雨成,谁能够顾得上你。“ 她用力一把,一枚银针便进入了日泽的身体,“销魂骨钉的滋味儿,如何换你来偿偿了。日泽,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无心城的奴隶,至于日城之事,我自会与于新城主商义。” 大概日泽到此时才终于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处境,想要破口大骂,可是无心打入他身体的销魂钉时不时便刺激得他肌肉巨震。 日城情况特殊,其它几城的情况倒是要稍微好一些。因为付葭月的事情无心反而毫无保留地选择与谢白合作,“其它几个城池情况稍微好一些,不过我现在已经不需要把几个城主全请过来了。我已经与各位手书秘信,只忘诸位一定要在日落之前亲自交到几个城主手中。” 雪原上的十方城,四为齐氏亲控,一为无心,一为日泽,另外四位俱与日泽交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0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这些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盘算,正是这一点,却足能够让无心利用。 齐氏一族之事其实所有人心里都非常愿意看到,可是眼大家的实并无太大的差距,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找了这些天所有人也都看明白了,反正谁都不愿意上,也不想看到对方上。 她一开始也是持着那样的想法,可是有时候历史就是这样前进的,不以任何人的意愿。 入主花雨城需要实力,十方城池十方政,谁都不服谁。她这些年的经营让无心城的实力大增,如今有了日泽妹妹相助,接下来只要处理好另外四个人,便一切无忧了。 由于只是送信简单了很多,谢白和付葭月便又由争论到无意义地和解,她在城主府中等他。 几个人都出去了,她有些无聊,又不想一个人呆着担心,就去转转城主府。这雪原她其实觉得挺美的,若不是这人打打杀杀地破坏了这份美,其实该是个风景极好的地方。 石头建筑付葭月是见过的,却不会有机会见到这种占地大建筑群也壮观的地方。付葭月看得出来无心管理手下很有一套,虽然两个不同的人群,却能够在这个地方相安无事。而且她发现这些汉人其实挺喜欢无心的,那个女人明明阴险又毒嘴,点型的笑面虎一只么。 她转了一圈儿,最后转到了城主会的后厨。这个地方现在人很少,所以整个厨房里并没有几有个人。 下人都在忙着准备晚饭,看到付葭月过来,有个老妇人大概是无聊,过来问她,“姑娘,你身娇肉贵的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啊。是不是肚子饿了?” 这些人并不知道付葭月的身份,只知道她是无心吩咐要特别照顾的人,而且都是中原人,自然有几分格外亲切感了。 那老妇人穿着粗麻衣,看着年纪不小,精神头到是挺好的。付葭月点了下头,“奶奶,您在这儿干活啊,您说说,都有什么好吃的啊。” 老妇人大概也是个对吃有研究的,“雪原不比中原,所以很多东西都是提前存入下来的。但是这儿的肉经过了冰藏后,味道却非常特别。姑娘若是喜欢,我给你取些腊鸡卷如何。” 所谓腊鸡卷,但是将鸡肉去骨切薄片儿,然后在焰料的调配下浸泡,夏秋两季全以老坛存冰库,入科后蒸食。 老人得到首肯以后果然很快为付葭月取来了做好的腊鸡卷,顺道还贴心地配上了一些酸盐菜和烈酒。 “这酒有些腊,却正和了这雪原域气侯。烈酒配上鸡卷儿,那味儿我保你此生不忘。” 她照着老人的法子吃了两口,味道过极辛,可是等那食物下肚两就上两口酸盐菜,那些辛味儿压下去一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团火照着,她的脸上红红的一下子竟出了很多汗。 别说,真的特别舒服。 付葭月不得不对老人点赞,“您说的一点儿不错。这东西的后劲儿,才是最让人享受的。“ “可不是,当初我刚过来的时候一点儿都不习惯,后来还是听这儿的老人们说的法子呢。“ “您什么时候到雪原上来的啊,怎么会想到来雪原给人做家仆的?” 老人歪着脑袋想了想,“忘啦。我来这儿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呢,这一眨眼啊,人都老了。哎,我这一辈子都在为城主作事情,早把这儿当家了。” 命运往往在不经意之间,发生着谁也无法预料改变。她同老人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她竟是先皇在世那一辈的人。家里人死在了战事中,无牵挂依靠,逃难进入雪原,然后成了城主府上的奴隶。 就这么一干便是一辈子,无依无靠的,自然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已经没有太多记忆的地方。 吃了老人给的食物,陪她聊了会儿天,谢白他们陆续都回来了。付葭月和老人告别,去找谢白,得知了无心预备在入夜后攻入雨花城的计划,有些意外。 好在这对她而言也不是件坏事。 凡凡,也不知道他在那儿过的怎么样。 付葭月已经有月余都没有看到孩子了,她很想小家伙。 当天夜里,谢白保护着付葭月跟着无心一起进入了花雨城。 千里之遥的京城,八王爷失去了对于雪原上的一切信息,自从收到王五等人送过来的关于他们走错方向的消息,他通知无心可以提前行事,便再没有然后了。 他起初是与齐氏接触合作的,只是八王爷没想到齐氏竟然那么轻易就让人给干掉了,所以最后在十方城中他看中了无心。尽管那只是一个小姑娘。八王爷知道,无心是个有野心的小姑娘,而且她愿意求全。 谋臣替八王爷出主意要试探无心真心,却再没有然后了。八王爷几天没有收到消息,只知道雪原上叛乱,有人趁机端掉了他设立的消息连络点。且不说那个人到底是有什么目地,但是敢动他的东西,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八王爷经历了齐氏又被无心忽悠,手里还折了好些人,辛苦建立的收集雪原情报的机构又被人破坏,他呕的不行,竟然大病了一场。 这一病,也同时直接影响了他对于雪原资源掠夺的计划。 至于得了他命令才被人劫人走的凡凡,八王爷暂时也不太顾得上了。 雪原,花雨城。 夜深时,正当花雨城里的百姓都还在深眠状态,无心已经领着手下的人由各个城门闯入,直接占领领了几个重要的位置。 由于无心已经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因此过程甚至不如之前几方人马的博弈拼杀。 付葭月和谢白对这些人的事情其实不感兴趣,他们只想找到凡凡。好在无心人不怎么样,倒是也遵守自己的承诺,派了人和他们去找凡凡。 付葭月和谢白终于见到了凡凡,在他被人带走的一个月以后。 她每每睡前都在想凡凡才几岁,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来这雪原上该怎么办,如果对方不顾忌凡凡的健康,让他每每受冷挨饿,那他们夫妻二人最后找到了孩子也一样会痛苦。 来的一路看到花雨成的混乱模样,她的心也跟着纠起来了。付葭月讨厌自己不冷静,可是她还是担心。 直到看到凡凡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那张小脸上红扑扑的明显没有受欺负,她的心才放下了一些。 “爹爹,娘亲。”凡凡一个人呆着很是无聊,不过这家人死活把他关在房里。虽然说是好吃好喝地养着,可是这都大半个月了,他想爹爹娘亲啊。 小孩子一激动,扑过去直接往付葭月身上爬。 谢白看了好笑,将小家伙拎起来抱在怀里,“娘亲太累了,爹爹抱。” 小家伙对自己这亲爹亲娘来的太晚很不满意,可是眼下他实在是太想他们的,就决定以后还是秋后算账好了。 夫妻二人和孩子在那儿互动,一旁院子的主人明显就不那么好过了。 他们虽然并没有对这个孩子做什么,可是当初也是齐氏让他们在这儿看顾这个孩子的。后来夫妻二人一合计,那齐氏被人当肉块儿一样煮了,那他们恐怕也落不下个好。后来整个雪原乱作一团,夫妻二人决定先藏起来静观其变。至于这个孩子,他们也不敢亏了,全当自己孩子一样照顾了一个月。 夫妻二人本是作的两手准备,后面若有人要这个孩子死反正人在他们手里,若是有人要这个孩子全须全尾的,人他们也照顾的挺好。 当然,他们确实是将凡凡照顾的不错。 那男子看着模样喝好,却并不像是个好说话的,而且他腰上那剑那么长,这万一……夫妻二人打了个对眼,都有些害怕。 可眼下谢白付葭月夫妻二人在那与自己的孩子亲热,他们偏又不敢过去。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凡凡和付葭月总算是闹够了。这院子外头时不时便有一阵一阵的脚步声,可听上去杂乱无章的,倒像是终于得了消息的百姓。 没有打杀声,也没有惨叫,看来无心进行的很顺利。 两人暂时不打算过去凑热闹,于是把那夫妻两人叫过来,先是问了一下他们这院子的情况然后让他们给几个人都找些吃食过来。 谢白报着凡凡,付葭月坐在他身边,三个人占了餐桌只得一半,于是谢白开口,“你们二人也坐吧。我有话要问你们。” 那老夫妻二人于是坐过去,表情依旧惊恐。 “不必害怕,我问什么,你们说什么。实话实话便是,我保证只要你们说实话,不会害你们。” 那夫妻指天发誓,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通过这夫妻二人,谢白知道凡凡这些天一直在这个小院子里,他们也都没有离开过。看来凡凡被带上雪原还是有原因的,只是因为齐氏突然遇到变故,这孩子才意外躲过了一劫。 “爹爹,以后凡凡有再遇到危险,你可以快点儿来啊,凡凡一个人呆着,好无聊的。”小孩子天真,并不会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好的。他又拉了下付葭月的手,“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凡凡想家了。” “很快的。”付葭月笑眯眯的,“凡凡这些日子闷坏了吧,可这也不是你胡闹的理由哦,记住了。” “嗯。” 一个多月来,夫妻两人觉得这顿饭最香。 次日,天刚见亮,花雨城中便炸了锅,十方城主齐聚花雨台。 站在最中央的自然是年轻的无心,她只着了最素净的衣裳,干净的像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可是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看轻她,因为正是这个女孩子趁着所有人都忙于算计,于暗夜中悄然入主花雨城,执雪原上的尊主令,成一方雪域之主。 不过也有人冷笑,心里并不服气。 齐氏于雪域而言几乎有再造之功,不也落得如此下场。可是,十方城主都是只带了几个亲卫便来了雨花台的,而且他们还看到了一个亲的城主面孔,一样的一个姑娘,还是一个小到胸口的姑娘。 无心镇慑所有人方法很简单,那便是杀人。 她是领着军队入城的,杀了这些人,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但有不服者,杀。不尊令者,杀。 最后,十位城主,只留了一半。 而这一半,都是最差的。 她的手段铁血,并不输任何男子。然后要控制雪原,只靠杀人也不行。无心最后站在花雨台,尊上了齐氏嫡长孙,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这一举,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那个时候的雪原人,并不知道什么挟天子令诸侯,只知道无心如今在阴谋阳谋中,再度控制了整个雪原。 在无心的全力谋划行事下,整个雪原的局势终于平稳下来。 百姓们也知道了那为无心所杀的几个人正是私下谋意煮了齐氏之人,只当她是替天行道。反正谁做领头人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区别,于是各自慢慢回复了正常生活。只不过在经历了这一起变故后的雪原人发现,原本热闹的城池如今越发的冷清了。因为身边的很多人都死在了那些金戈里,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 次日晚,无心得知谢白和付葭月要离开雪原,决定为他们送行。 尽管谢白不愿意,无心还是派出了一只武力值很高的的队护送他们,“我知道你们武功高强,可是绑架凡凡的人既然没有能达成目标,那么很有可能会有下一步动作。我想,你们此行也不一定安全。” 彼时,付葭月和谢白并不知道,八王爷在得知凡凡脱险后气极,果然又开始打别的算盘,而且这一次,对方直接就让他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从中原千里入雪原,经历一场野蛮屠杀式的变乱,再一次回到中原,便是八月中旬。 由于许久未能与自己的小兄弟组团兴风作浪,在久别之后,韩贵妃已经憋闷坏了的儿子团子让自己的大表哥乔羽书领着,在十五这在跑去找自己皇姐。当然,名义上看望皇姐,实际仍是想和小兄弟共话情谊。 八王爷此时正站在一棵已经掉了差不多叶子的老树下,头顶是冷冰冰的月亮。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大部分人家都应该聚在一起?合家欢乐,团团圆圆的,天伦之乐吧。 天子脚下是非地,自古以来总是多祸。君王变迁,朝代变迁,一切都与他们无关。见证了那些王孙贵族命如草芥,更会觉得生命可贵吧。 八王爷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其实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息。皇家自古以来就是个不见血的战场,什么狗屁亲情什么狗屁人伦,从来都笑话。他不相信,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可是他还是在这种特别的时候生出一丝难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血肉扎了一下,好疼。 可是八王爷总是知道,即使是如此,这也足够了。 他分明是有那么几分犹豫的,亦或是在紧要关头他难不成竟然犹豫了吗,真是一个笑话。 十五的月亮最圆,也正是十五这种合该一家人都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让他想起当初那个老皇帝。 那个他应该称为父亲的男人,从小就没有多看过他两眼。那个男人甚至……八王爷皱眉,隐约竟是听见了清歌雅乐,这怎么可能。 当年的一场宫变,他失了一手一臂,虽然这件事情并非是老三亲自动的手,他也因此而留下了一条命,可是八王爷却从此成了一个残废。 他空当当的半边衣袖此时就这么挂在身上,总让他有一种仿佛是要和眼前的老树变为一体的感觉,八王爷失笑,他大概是老了吧。 不过而立之年,竟会莫名英雄陌路。 后院没有别人,一树一人,俱是残损,乍看之下总让人隐生出丝丝怜悯。 那远处仙音般的清歌雅乐此时倒是慢慢近了,冰冷的月空下,几名舞姿出众之人若天人下凡,硬生生地坠落在这僻静别院之中。 “王爷,怎么了?”为首之人蒙着面,不过身姿纤弱,像是卧病在床的娇女。只可惜的是他这一开口方知此人竟是男儿身。 八王爷尚沉浸在自己那一丝悲伤之中,久不能回复平静。好在那几名白衣人也并不着急,就那么笔直地站着,仿佛要和这一地残月容为一体。 八王爷没有等到那白衣男子开口,只得叹息两声,“公子仙人玉姿,倒教本王意外了。” “王爷真会说笑,我自小便被教的没什么规矩,到哪儿都落不下一个好字,您竟说我仙人玉姿。” 呵呵…… 八王爷是皇族子弟,父亲又是个昏君,所以他的脾气一身也是极不好的,只当过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堂堂月灵宫这等江湖大门派的掌门人会是这么一个不男不女之人。 其实之月灵除了穿的阴气颇重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们现在这个朝代民风已经被锻炼的很开放了,好男风是不那么招人不待见的。可是这月灵竟然完全没有要藏拙这种概念么,居然说话这么娘娘腔。 八王爷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在意这世间那些乱八的事情,可是他也是个正常男子。与虎谋皮不难,难的是与娘娘腔谋皮。 我若杀不死你,必定会恶心死你的。 记忆深处,是不是有个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来着。他皱眉,试图让自己不为这些事情干扰,可是不行。 八王爷觉得自己好像是陷进了一个怪圈里,身体无法控制地被人牵制,可是灵魂却出脱壳一般飘然而出。 这不正常。八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恨然盯着月光下痴声发笑的青年,“你在做什么。” 月灵颇为意外,他的摄魂术出手鲜逢敌手,这老家伙显然快要控制不住了,竟还有功夫来质问自己!不过他还是极快地收住了自己的手,现在还不是开杀戒的时候,需知这个老家伙一心想要皇位,能够帮得上忙的。 月灵不是好人,所以于他而言,这个只手只脚的看上去非常奇怪的人尽管倒胃口倒也还是能够忍受的。 “要合作,自然要看看王爷的诚意了。”月灵收了手,笑意盎然,“当然,这也不过是想在王爷面前献个丑罢了,否则您怎会知道月灵宫的手段,又怎么会轻易与我们合作呢。” 月灵最后那句话声音压的很低,竟仿佛是从情人唇间泛过的情话一般酥眉入骨。这下,八王爷的脸彻底黑了。 他忽然有些怀疑了,跟一向只看重金钱的月灵宫合作,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这个月灵果然是如外头传言一样邪信,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情,怕就怕此人无法控制。当然,月灵方才竟然敢对他动手也是八王爷恼火的原因。倘若这个人不为已所用…… 两个人各怀心思,各自站在院子的两边。八王爷身后便是那上了年纪的老树。而月灵背后,是几名穿着如他一色衣衫的女子。这画面,倒也挺有意思。 月灵像是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指了指树下的桌椅,“小九,过去清理一番,总不好让本宫主和王爷都这样一直站着。” “喏。”名唤小九的女子动作如莲,步步生花,八王爷看她掏出手帕将桌椅整理一番,“宫主,王爷,请。” 好教养,倒真是一般人家养不出来的婢女。 两个人同时走过去坐下,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刚才的事情若是再有一次,我让你的月灵宫从此在这世上消失。”八王爷知道月灵不是好相与的,可他也非什么善人。他恶毒地警告,“此事烦宫主记在心上。” 月灵又发出那种如女子一般的笑声,“知道了,王爷放心。从今日起,我月灵宫上下皆从王爷之命。” 两个人分明是在打太极,可是简短的几句话倒也交待了彼此的立场。八王爷很清楚,眼下还不是跟这个月灵翻脸的时候。月灵宫是江湖中最大也最有力的江湖派系,不受人待见,可他们的实力自然非寻常人可比。江湖和朝堂是两个地方,对付江湖中人,就得用江湖中人的手段。 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等他大事功成之日,这月灵再邪乎也不过他指间蝼蚁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1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宫主,既然如此,总归该让本王见见你的本来面目才是吧。” 对于这个江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月灵宫新作宫主月灵,八王爷其实是打听过的,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江湖上倒是真没人见过了的真面目。只不过眼下让他将最重要的部分交托于一个根本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倒是不太可能。 八王爷不懂江湖规矩,更不知道他这一要求有很多人提过,却独独他才活了下来。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月灵身上站着的几名女子却忽然眼泛红芒,杀意徒生。很明显,八王爷的话,在他们看来是大不敬。月灵眼中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他眼角微微的上扬起来,却偏偏是刚好就说明他很生气。 月灵宫作为江湖第一大派,可从来没有人敢说过这句话。八王爷大约是不知道的,月灵宫本就非是中原武林的门派,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不过 月灵知道他此时只消一个眼神,身后的几名侍女会即刻杀了面前这个已经如废人一般的男人,更会血洗了这八王府。 可是即然是合作么,总是要有诚意的。 “王爷,月灵不过一介江湖草莽。不过您既然对月灵如此不放心,那我便答应您这个要救。只是您需要知道,月灵在江湖中竖敌无数,隐藏自己的容貌一则是为了方便,二则便是要躲避仇家。如今月灵即以真面目示人,王爷便可安心了。” 月灵眼睛都是笑的,随着他的动作,空气里不知怎的,竟有莫名花香飘散开来。 八王爷很难形容心间那种震惊,他只知道自己先前那种听到了仙音雅乐的感觉未必是错觉。 此时面前的男子,真真是当得仙人玉姿非凡品了。 倘若不是他的声音,八王爷其实更愿意相信月灵是个女人。 男生女相,更何况还是这种生勾魂摄魄之相的男人,竟让他这个老男人都几乎不能自持。八王爷呼吸渐重,可他知道自己不有在这种时候失控。成大事者,怎么都不能这样不淡定。 月灵不过是个男人,再好看也只是个男人而已。他的大事里,这个人是必不可少的一颗棋子,绝不能出任何问题。 八王爷重重地咳了两声,“想不到宫主竟是此种人间绝色。本王如今便算是看到这份诚意了。今十五之夜,正是行好事之时,万望宫言莫要辜负了本王期望才是。” “自然。”月灵知道他不敢再知自己相处了,也是看过了自己这张脸的,没有人不动心。他笑言如花,万物生春,“那月灵便先行告辞。此事的事情月灵会放在心上,也请王爷将月灵的事情放在心上。待您指点江山之日,那人,交与我处置。” “这个自然,自然,哈哈。”八王爷竟然十分尴尬。 十五之夜,谁家不欢喜,谁家不高歌,谁家不把酒言欢。 付葭月与谢白二人也如旁人一般,准备了好些东西。这种节气最使人高兴的,便是刚好我们都在一起。 付葭月心里盘算着要给谢白惊喜,又担心那人万一猜出自己的礼物是什么,一定不好玩。犹豫之际,眼看着天已经摸黑了,而谢白根本还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他出去一天了,也不知道忙什么呢。 花园里时不时就是两声欢声笑话,绿篱显然很开心乔羽书的转变,也知道这人现在已经不对赵铭宇有那种坏心思了,自然也更卖力。 于是,是不是的在绿篱的笑声之外还有几声乔羽书的惊呼和两个孩子跳脚的声音。 很明显,现在这个付葭月看不懂的游戏他们几个人都玩的开心异常。 此时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八王爷的那些阴谋诡计,更不能理解他好端端一个王爷竟然还跟魔教扯上了关系,而纠其实原因,不过是因为他要对付自己和谢白。 至于么。 付葭月不理解她那个名义上的皇叔,大半生都苦陷在那看不见的皇权里了,家人离散,亲少分崩。除了众叛亲离,自己还落得那么个下场,独手独臂的怪物。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怎么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怎么活过来的着。 夜里照镜子的时候,大概也会被自己给吓的睡不着罢。 付葭月身体初初见好,刚好碰上这么个极好的日子,自然是希望能够好好的热闹一番的。她甩了甩因为久睡而浑沉不已的脑子,八王爷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她才不要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她一定要准备一份让谢白一见就欢喜莫名的礼物,呵呵。 某处,正在往家里飞奔的人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心里想着今儿的天气也不错的呀,他这是怎么了。不过谢公子心下始终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难道……他们找到葭月他们了。 付葭月可不知道谢白的想法,只是非常热踪于准备自己的惊喜礼物。当然,她要做的就是一份美味可气的糕点。需知这可是当初茶茶也爱不释手的呢。 这些个家伙都有口服了,竟然还能有机会知道堂堂冥界之王的心爱的食物。 付葭月先在心里将自己美美的夸赞了一番,这才开始动手。 忽然,她和面的手僵了一下,就面原本,好好的面粉盆打翻,里头的白粉扑了她一脸。 付葭月微愣,听闻有个声音在自己大脑里嘲热讽“本公主才不会做这么没有品的事情,你想给那个登徒子做吃的,做梦。” 付葭月脸都绿了,只可惜此时一身的白粉估计是也把她的表情给盖住了。这个身体如今其实已经不怎么会时不时出来原来那个魂儿了,可能是前些日子她中毒损了身体元气的关系这才给了她又出来放风的机会。 付葭月烦她烦的要死,比自己还刁蛮任性,又不讲道理。看,这不就动手打翻了她的面粉盆么。 “喂,臭不要脸的女人,占了我的身体就算了,你说谁刁蛮谁任性谁不,讲道理。” “公主,你打翻了我的面粉盆。”付葭月发誓,若是这个女人不是在自己大脑里面而是站在自己而前的话,她肯定会一口咬死她。 一个身体共存两个灵魂这种事情,纵古观今也是奇事一件了。好在付葭月生念强,又有茶茶相助,才能渐渐将那个公主的灵魂压住。据茶茶说再有一段日子她便能够真正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八王爷。 一具身体容不下两个灵魂,可是都锁在里头了自然是强者至胜。付葭月早便被人评说是个性子坚果之人,公主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喂喂喂,臭不要脸的坏女人,不要关我小黑屋啊啊啊啊……”果然,又是这种拖出几里的尾音。 付葭月伸手揉了揉眉心,心下想着这一折腾,她只怕得快些了。 这具身体以前是公主,自然十指不沾阳光水,而她以前在冥界也不做那些活,于是刚开始做还是很不好的,起码扎了自己几十个口子。手艺虽然七七八八练了出来,有一点却是不好。她不擅长做糕点。 十五吃月饼是习惯,不过她觉得借着这些机会做点吃的也不错。 哼,谢白还要多久呢。 后花园里,小团子一直没有看到付葭月,好奇,“凡凡,你娘在做什么啊,怎么不出来陪我们玩儿。” 这位小皇子和凡凡一样不大,心眼儿却多死了,还一肚子坏水儿。在场几个人全都是吃过他的闷亏的,这会儿见他这么问,凡凡便停下来朝绿篱看了两眼。 绿篱虽然是丫环,可她是很忠于主子的好不好,这小屁孩子一看就知道有坏主意了,不过说实在的,她也是那么想的,哈哈。 付葭月做的东西真是难吃到暴,偏偏她自己丝毫没有此种觉悟,还老以为自己是个吃货厨艺就该理所当然地天下第一,于是想当然地,只要是她身边的人谁都不能躲过她的黑暗料理。 当然,这个幸运的小皇子除外。 团子是朝贵妃的儿子,又受宠,自然不在付葭月的攻击范围。好机会! 绿篱和凡凡一拍即合,两人默契的撇了眼一旁的乔羽书,看他一脸事不关已的模样,于是胆子彻底大起来,“娘亲在做糕点,说是专门找名厨学的,要给爹爹惊喜。” 团子心里,是十分喜欢这个皇姐的,也觉得她的嘴简直天下无双。所以,她做的东西真的是好吃的天下无双了?! 既然如此,他一定要先下嘴为强。 团子性子虽然腹黑,到底还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跑的非快。 “皇姐!皇姐!皇姐你在哪儿!” 付葭月赶时间,没功夫清理身上脸上的面粉,由着团子满厨房找了半天皇姐偏对自己这么大个本尊视而不见,颇觉气闷,“团子,我就在这儿。” “鬼啊。”“不对,白无常!”团子一跳数米,居然直到蹿到了绿篱怀中,“哪里来的妖孽,快快将我皇姐交出来。” 她真的是你的皇姐。绿篱翻白眼,也服自家主子怎么弄成了这个德性,“公主,您这是和谁干架了么。” “差不多。”付葭月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古怪,“你们怎么来了。” 她说话之间伸手在脸上摸了两把,于是粉白粉白的脸被她抹出两片辱形来,更古怪了。 几个人不客气地笑起来,倒是团子这才知道此人真是他皇姐。看到自己英明神武的皇姐变成这个德性,小孩子受刺激不小,委屈起来,“皇姐别做糕点了,皇宫里要什么要的没有,一会儿我就让人送过来。” 付葭月不在意,刚好上锅的第一笼出来了,于是招呼到,“我第一次做这个,正好你们过来替我试试味道。” 在场之人除了绿篱,顺间消失。 “!”绿篱看了眼绝尘而去的二人,再看了眼怀里的小皇子,瞬间决定也消失,于是她放下怀里的团子也绝尘而去。 付葭月若不是知道他们几个什么德性,差不多该要以为是去哪儿偷学了什么绝世武功了。她也不甚在意,只是冲团子招手,“快过来啊……” 那模样,差不多就是一只在诱惑孩子的拐卖犯。可惜的是小团子到底还是太小了,居然就相信了!!! 谢白千赶万赶地回到那个租的院子,见到几个奔命一般的人以为真出了什么事儿,心急下一把抓住乔羽书,“是不是八王爷找到这儿了。” 乔羽书看清来人,连连摇头,“不是,是付葭月又在做糕点了,你快去看看。团子还在呢,别吓着了。” 付葭月做糕点=比八王爷还要恐怖的杀伤力。需要知道的是,这可是所有见识过她做出来的黑暗料理的人的共识。 谢白二话不说施展轻功掠向厨房所在地,等到地方了,他看到的便是一幅颇惊悚的画面。 付葭月坐在门槛那儿拼命抓头发,一双眼睛里全是沮丧。团子坐在她旁边哇哇大哭,“皇姐甜点里放那么多辣椒干什么啊。” 呜,好像不是多,是超多,她根本把半碗辣椒面都混合在面里了。不过,那个怎么会是辣椒面,难道不是糖? “你见过哪家的糖长那样啊,你怎么这么笨啊。我俊美的脸怎么办。”团子拼命哭,腹黑毒嘴的毛病又发作了。 换了平时,付葭月也必定炸毛,可是看团子这样子,全身几乎都在冒烟,脸也因为刚才太激动而变成了猴屁股,关键头发还被她不小心烧成渣渣的可怜模样又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对不起啦。”她好歹也两世为人了,何曾这么低声下气过。靠之! 团子才不管她低声下气呢,他就是要哭,哼,哭才是孩子的专利。 想到这儿,小孩子哭的更起劲儿了。 谢白扶着额头,不知道该不该笑。亏得他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奔命一样赶回来,可眼下这光景,大约也是件大事吧。 小团子被付葭月的黑暗料理吭的,貌似要毁容的节奏啊。 但愿这孩子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付葭月的黑暗料理谢白知道有多大的威力,可是他到底不忍责备,只能是摆出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葭月,好好的怎么又跑来做东西了。团子他娘难道放他出来一次,你这个做皇姐的也该好生照顾着才是。” 付葭月本意是想做点人间难寻的美食,结果搞成这样子,偏偏她的本意还是希望能够给谢白惊喜。唔,如今团子跟哭丧一样她还怎么好意思说的出自己的本意。 无奈事儿主还没张嘴,受害者小团子殿下已经跟见了救星一样跑过去抱住了谢白,“姐夫,救命。皇姐做的可不是点心,是火炮。” 好家伙,差点没把他英俊神武的团子殿下给炸成一只熟油条。 谢白不好偏向谁,只得认命抱起他,“团子,皇姐呢,也是好心么。今天本该是个高兴的日子,她也是想给大家些惊喜。你看,她之外还被坏人打伤了,如今带着伤下厨,咱们原谅她好不好。” 有惊无喜。团子先翻了个白眼,又一想谢白后面那句话说的其实也是不错的。他英明神武的皇姐一定是因为受了伤,才会做出这种火炮糕点来的。 他可是大度的皇子,原谅她好了。 团子眼珠子滴滴转的飞快,也不知道小脑袋瓜子经历了一翻怎样的天人交战,总算是忍着痛点了下头,“好。” 谢白忍笑,“团子果然最在意皇姐。” 小家伙现在的模样估计是没办法见人的,他只能叫来绿篱让她带团子先去收拾一番。待主仆二人离开后方才过去坐在付葭月身边,“不用心虚了,团子已经走了。方才不是听见了么,小家伙原谅你了。” 付葭月真的是一直在心虚,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把一个漂亮的团子变成一团杂毛,唔,好像杂毛都不多了。 她飞快抬起眼皮子瞧了眼谢白便又低下头,“我只是想做些糕点给大家偿偿。今儿本就是个好日子。” 月色如水,谢白分明能够看到付葭月藏在面皮后面的一张老脸有些发红,那笑意便止不住地浮上了眼角眉梢。 他本就是俊美至极的少年公子,如今这般真心实意的暖心笑容看到高挂夜空的月儿也羞涩地抖了三抖,竟然有些嫉妒付葭月上辈子走了狗屎运,居然捡了这么个美男。 “葭月,不必不好意思,你的心意我们都收到了。”他轻轻捧了她的脸,用帕子一点一点擦掉她脸上沾满的面粉,“瞧,面粉君也不喜欢你难过,所以才会前仆后继地想要安慰你。” 明明是场事故,可是从谢白嘴里说出来,付葭月就是扑哧笑出来声来,“面粉君,夸得你想象丰富。” 两人含情脉脉了小片刻后,付葭月的肚子便极不争气地咕起来。 “……”谢白算是彻底败给她了,这丫头真是有够能耐的,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让人笑。 “喂,不准笑。”她大怒,“本公主饿的两眼发昏,都是因为你。所以,晚饭就交给你了。听明白没有。” !!!!可怜谢大少爷,生生被逼成了火夫。 不远处的阁楼里,月灵的眼睛里泛出光来,他倒不知道这谢家大少爷原是会为了某个人洗手作羹汤的。 “宫主,我不明白,您为何不直接动手?谢白再是武功高,拖着那么多人也未必是您的对手啊。到时咱们月灵宫何愁不一战成名天下知呢。” 侍女甲一边替月灵取了件披风过来,一边道。她家宫主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而且谢白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们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在这儿做这种偷窥之事。 侍女乙自然也跟着开了口,“宫主,我看这伙人现在都没什么防备的样子,不然我现在便溜进去,下个失魂散什么的?到时候分分钟被咱们摆布啊。” 月灵虽然残忍狠辣,对手下却是不错的,故而他手下的人也不是那么有尊贱之分,私底下这些人不仅拿他当一宫之主,更是拿他当做大哥一般。 月灵不甚在意地看了眼小院周围,“你们只瞧看了明里的几个人,可知道这院子周围藏了多少暗卫。而且这里离八王府太近,若我们现在动手,到时候打草惊蛇坏了那个八王爷的事情,一切都白费了。” 月灵的解释大概他们也未必能够,“你们看看,东方的高楼一直未亮火光,这里原是一家极有客源的酒楼。还有北方南方,明明都是一片杂院,却根本没有欢声笑语,零星几点光根本不能说明这儿的状况。而且你们大家忘记了,禁军火器营可是调动过的。” 他的解释再明显法这了,这个院子除了挨着王府那方向没人,三个方向可是都藏着重兵的,这样说来,他们岂不是得智取了? 月灵见两个丫头总算是理解,又将目光投入那片院子,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欢声笑语!,能坚持到几日。哼! 别院中的几个人自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某个魔鬼暗中盯上了,还沉浸在十五的欢乐之中。 除了团子,几个人全都躲过了付葭月的黑暗料理,而且因此他们还有机会体验谢大公子的厨技,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只可惜团子的一头头发算是救不回来了,绿篱担心到时候团子这样回宫会遭遇别人的非意。再得宠的皇子公主那也不是铁打的,这要是万一被人利用也是极麻烦的。好在团子也极为配合,和绿篱对好了口供,两人又翻出顶小帽子,“殿下,顶好看的。就它吧。“ 团子的头发烧的只留了几根杂草,绿篱一狠心便给他剃成了秃顶,小家伙无法,只能戴了顶据说顶好看的帽子出门。 乔羽书提前和凡凡打好了招呼,因此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又有美食在前,小团子很快便将之前的黑暗料理忘到了九霄云外。 很明显,小家伙并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暗,这样倒是好极了。 饭后,时辰尚早,谢白和付葭月商量着要带两个孩子入宫去见见皇后,顺便也将团子还回去,最后还是乔羽书提议索性先让团子在此呆两日,否则怕会闯祸。 谢白的意思是,如今八王爷阴谋逼宫,团子一个孩子回了宫也不定安全,还不如先留在此地待几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2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只有月娘自己,满脸笑意盈盈的看着皇后娘娘,她倒是要看看,这次皇后娘娘要怎么应对她这么强势的进攻! 果然,在月娘这番话说完之后,皇后娘娘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嘴唇颤抖着,像是气急了一样。 “月妹妹,你在胡说什么?这是母后亲自举办的游园会!母后自然是希望游园会能够好好的,安安稳稳的进行下去的,你如今又在这里说什么胡话?还不快像母后认错!”皇后娘娘还没有说什么,站在月娘面前的太子有些听不下去了。 月娘瞥了太子一眼:“太子殿下说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什么叫皇后娘娘自然是希望游园会能够好好的、并且安安稳稳的进行下去的?月娘试问,这里的人,在座的各位,有谁是不希望游园会能够好好的进行下去的?太子殿下这么说,未免将在座的各位都说成居心叵测的人了吧?’” “本太子没有那个意思!”太子怒道,没想到自己话里的漏洞竟然这么被月娘拿出来说。 “哦?原来竟然是这样?那么,我就想问一句,既然太子殿下都替皇后娘娘说了,皇后娘娘的心里是很希望游园会能够顺利进行下去的,只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甚至还要将月娘押进天牢里?仅仅是因为月娘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还是附属国进贡来的杯子?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就如此大动干戈,月娘可真的一点都看不出太子殿下说的什么,皇后娘娘的心里是很希望游园会能够顺利进行下去的?” 月娘挑着眉看着太子,丝毫不给这个堂堂的太子殿下留面子,月娘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场游园会,根本就不是什么游园会,而是皇后娘娘设下的鸿门宴! “那还不是因为是你犯了错!”太子愤怒的说道。 “哦?我犯了错?这件事情恐怕刚才我已经说的更清楚了吧?不过,如果太子殿下忘记了的话,我也不介意再跟太子殿下解释一遍,既然我做的事情都叫做犯了错,那么太子殿下刚刚说的那些侮辱我名声的话,又该怎么算?” 月娘看着太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太子没想到月娘竟然又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了一遍,愤怒的瞪着月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子殿下如今没有话可说了吗?”月娘瞥了太子一眼。 太子没有再说话,就这么狠狠的瞪着月娘,像是要把月娘生吞活剥了一样。 月娘没有再看太子和皇后娘娘一眼,转身,朝着自己身边的赵明祁说道:“今天还是谢谢你了,这个人情,我会记得的。”’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人情不认清?”赵明祁朝着月娘眨了眨眼睛。 “你是不是想要什么实质点的东西?不过,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么一句口空白话,你看看,我身上就连首饰都没带几件,想必你也不忍心再剥削我了吧?”月娘摊了摊手,像是很是无奈的样子,。 赵明祁看着月娘,确实,她本来在三皇子宫殿的时候,还没有注意月娘,这次一听月娘这么一说,不由得认真打量了一眼,月娘正个身上只在头上插了两个叉子罢了,手上戴的还是皇后娘娘一开始赐给她的镯子。 “你怎么打扮这么素净?”赵明祁不由得皱眉,像是很不乐意的样子:“付府还会缺了你的银两首饰吗?” “是我不爱那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里能坐的住?身上带这么些个首饰,还不够我繁杂的呢,还不如不带。”月娘撇撇嘴。 赵明祁点头:“也是,你从来就不肯老老实实的,看来这样也是符合你的性子!” 说完,赵明祁又转身,对着太子说道:“太子皇兄,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母后今天想要做什么,但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想必你们接下来的计划,也进行不下去了吧?” “你胡说什么?什么计划?”太子仿佛被月娘气到了,如今对着赵明祁说话,也是这般。 “什么计划我倒是不清楚了,只是,太子皇兄恐怕没有想到,你们在之前将月娘看成棋子,如今却被这么一颗棋子,搅乱了整盘棋局吧?”赵明祁好笑的说道,今天月娘的表现,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没想到平常里看似没心没肺的月娘,如今就像是开了挂一样,勇斗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不过,中间虽然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但是也被巧妙地化解了。 “太子皇兄,你肯定又想到吧?没想到月娘如今竟然是如此坚强的性子,如今你和母后的计划可谓是全盘皆输了。”赵明祁的心里有些偷乐。 太子看着赵明祁的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赵明祁:“三皇弟,看来你今日是在京中很得闲了?如此也有这么多的闲话来说,要不要本太子向皇上禀告一下,让父皇也派三皇弟去u边塞历练一下?” 闻言,赵明祁的脸色瞬间僵了一下:“还是不了,墨大将军去了边塞历练这几年,如今回来可谓是德高望重,风头大涨啊,本皇子还不想这么有风头,不过,照本皇子看来,太子皇兄很适合这件事情,不如太子皇兄自己和父皇举荐一下自己?让父皇派你去边塞历练几年?这样的话,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也能够和墨大将军那样,得到人人敬仰的地步呢。” “再说了,如今墨大将军刚回来,名声就如此大涨,太子皇兄身为太子,想必对名声也是很在乎的,这样一来,谁都没有太子皇兄合适了,你说是不是?”赵明祁幸灾乐祸的说着。 “你!”’太子殿下气急。 “好了,这件事情谁都不要再说了,也都不要再讨论了,既然墨大将军已经保下了付大小姐,那么这件事情本宫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就是。”皇后娘娘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付葭月说道。 付葭月撇了撇嘴:“明明就是因为自己没面子,说什么当成没发生,看来墨大将军刺激的还不够。” 月娘说话的声音不大,皇后娘娘距离的远,是没有听到,不过,距离月娘只有两步之遥的太子,则是听得清清楚楚,想要反驳月娘,却又觉得月娘说的话无法反驳,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墨大将军打脸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为了保全面子,才这么说的。 赵明祁偷偷的笑了声:“还是你厉害,一点都不给母后和太子皇兄面子。要我说来,你看看他们两个的脸色,简直和坏了的茄子一样,难看死了。” “你还知道坏了的茄子是什么样子的?我还以为堂堂的三皇子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呢。”月娘翻了个白眼。 “呃……”赵明祁犹豫了一下:“我这也是偶尔见过罢了。”’ 月娘没有揪着这个事情不放,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也不去管赵明祁到底有没有真的见过茄子。 “那也是他们自找的,一个破杯子罢了,他们非要将事情变大,如今好了,墨大将军看不下去了,将我救了下来,我本来以为这宫里的人都是像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那样的人一样,没想到出了你这么个另类,还有莫大将军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月娘感慨的说。 本来她今天都打算鱼死网破了,在皇后娘娘让四名侍卫押她进牢的时候,月娘还以为自己就要被关在牢里了,也不知道付睿渊和付铭还有付静姝三人会不会因为她而担心。 但是,后面却又出现了墨子言墨大将军这个转折点,让月娘又没事释放了,这一番波折,让月娘的心里不禁觉得很是惊险,毕竟她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上次遇到和这种事情差不多的事情,便是在她得知她自己是付府的大小姐的时候,得知自己竟然还有个父亲,有个哥哥,有个妹妹的时候。 “你说的也是,这件事情不能怪你。”赵明祁笑道。 月娘不再说什么,径直想要离开御花园。 “你去哪儿?”太子连忙拦下了月娘。 “我去哪儿?想必太子殿下还没有资格过问吧?”月娘毫不客气的说道。 太子一愣:“现在可是游园会,可是母后亲自举办的游园会,这里还有这么多大臣和官家小姐,和一众公子哥还有少爷们,你就这么抛下这么一群人,想要一走了之吗?” “呵!我竟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就算是皇后娘娘举办的游园会,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些大臣们,小姐们,少爷们,又关我什么事情?又不是我邀请他们来参加游园会的,我又不需要对他们负责,为什么我不能走?太子殿下这话应该去和你亲爱的母后说吧。”月娘丝毫不给太子殿下留面子。 刚才太子殿下对她还是一副愤怒的样子,在得知墨大将军救了她之后,立刻态度变好了,如今她要走,他竟然还拿这些事情来挡住她的脚步?怎么可能?当她付葭月是被吓大的吗?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太子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话了?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太子殿下竟然有了这么大的权力,竟然还能够管住别人说不说话了?”月娘不屑的说着。 太子知道自己说不过月娘,但是他又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月娘离开,便将自己的身躯挡在了月娘的面前,说道:“你不能走!” “哦?我倒是想要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说我不能走?我如今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况且,我怀疑太子殿下您的耳朵是不是聋的?刚才墨大将军也派卫公公来传话了,说他和本小姐多年未见,让本小姐等他一起出宫,你难道忘了?” 月娘嘴角讽刺,看着太子,她今天算是真的看懂这个太子的本来面目了,先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听他们三人说话,其中,再对自己说几句看起来没轻没重的话,故意惹自己生气,紧接着又连忙转变了态度。 这让月娘的心中觉得这个太子真的是个善变的人,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太子变得更加攻于心计了。后来,看到月娘不小心将被子打碎的时候,又这么威严,看起来像是很生气,很想要为杯子讨回这个公道似的。 再后来,在墨子言墨大将军派了卫公公过来救她之后,太子对她的态度又明显变了,称呼从“付大小姐”变成了“月妹妹”,但是,这样的事情在月娘的眼里,就是可笑至极。 月娘这番话说完,便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和皇后娘娘行礼,便想要离开皇宫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她可真是呆够了,一秒都不像继续往下待了。 在月娘说完这番话之后,皇后娘娘脸色及其难堪,当然,太子殿下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在月娘说完之后,两人也没有再说什么阻拦的话,就这么让月娘离开了。 在月娘离开之后,御花园里的人瞬间都宁静了下来,想必此时每个人的心里都很震撼吧,都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没头没脑的付大小姐,如今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强势。 赵明祁却没有像大家这么震惊,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听月娘分析过这件事情了,自然对月娘的话有一丝信任的,如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表现让赵明祁不得不承认,刚才月娘分析的,都是对的。 “母后,儿臣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处理,先走了。”赵明祁觉得这里也没有一开始有趣了。 自从见识到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这么翻脸不认人的做法,赵明祁觉得他这些年在皇宫里呆着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说完,赵明祁便不再看皇后娘娘和太子一眼,转身便走了,也不等皇后娘娘应一声,这么坚决的背影,不由得让皇后娘娘的心里又受了伤,脸色又白了白。 “母后……三皇弟就这么任性的离开了,这……这实在是不像话!”太子没有看道月娘的身影了,但是看到赵明祁也学着月娘,就这么离开了,心里定然也是不舒服的。 皇后娘娘回了回神,看着太子,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刚才如果不是你太着急了,事情怎么会发生成这幅样子?” 太子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脸上一丝懊恼:“我哪里知道墨大将军今日会回来!刚刚父皇离开的时候,也说了,明明距离墨大将军回京的日子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日子,如今便回来了!” 皇后娘娘也确实没有想到,本来是计划的而天衣无缝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被墨大将军给打断了,甚至,墨大将军这么做,还是进一步的护住了付葭月,这实在是让皇后娘娘这个身为大将军的妹妹的女子,觉的很是尴尬,。 这样看来,倒像是付葭月是墨大将军的妹妹了,那么,在墨大将军的眼里,她这个皇后娘娘又算得上什么?她自认自己没有的罪过墨子言,在墨子言去边塞的这些年,她也没有对墨子言做了什么手脚。 “这是我们都没有料到的事情……”皇后娘娘的精神有些恍惚,却在瞥见旁边人的时候,身体一僵,她怎么忘了,现在还是在御花园这么个公开的地方! 这里!不仅仅有她和太子殿下!还有这么多的大臣们!还有这么多的小姐们!还有这么多的公子哥少爷们! 太子殿下敏感的注意到了皇后娘娘表情的变化,心里一惊,他刚才被月娘和赵明祁气的,也忘记了这么一回事儿,现在想想,他刚才都和皇后娘娘说了些什么? 眼看着御花园里的诸位脸色都稍微有些变化,皇后娘娘知道刚才是她大意了,连忙清咳了几声,装作很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今日本宫身体乏了,也许是在这里吹了挺久冷风的原因,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大家就散了吧,游园会改日再进行吧!”皇后娘娘看了御花园中一众人员一眼,有些许的大臣们眼中漏出了然的神色,还有一些女子们眼中露出失望的样子。 皇后娘娘随即便收回了目光,示意身后的老嬷嬷将自己扶起来。 “送皇后娘娘!”韩贵妃首先反应了过来。 “送皇后娘娘!”随即是各位大臣们。 “恭送皇后娘娘……”紧接着便是一种女子失落的语气,和嗲嗲的声音,。 皇后娘娘没有再理会身后的这些人们,径直任由老嬷嬷搀扶着,往自己的行宫走去。她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大意了,月娘是其中的一个变故,墨子言墨大将军,也是其中的一个变故。 本来皇后娘娘是想要接着付葭月的名声,来个杀鸡儆猴的,毕竟她觉得最近一段时间里,宫里的妃嫔们都有些不老实,而她这次宴请这么多人来御花园里,来皇宫里参加游园会,也不仅仅是因为要和大家交流一下感情罢了。 “嬷嬷,你说本宫今日是不是做错了?”等皇后娘娘听不到身后御花园里的声音的时候,才开口和身边搀扶着她的嬷嬷说话。 嬷嬷连忙应道:“这件事情不能怪皇后娘娘,是那个付大小姐太过于狡猾了。谁能想到,一个平常里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能够这么和皇后娘娘您作对呢?” “也是,不过,本宫想不明白的,不是这个付葭月,而是本宫的哥哥,也就是堂堂的墨子言,墨大将军,他为什么会帮助付葭月这个小贱人?”皇后娘娘恶狠狠的说着。 嬷嬷也很是想不通:“皇后娘娘可听说过两人有什么交情吗?” 皇后娘娘摇摇头:“本宫和哥哥也只是几年前相处过罢了,自从哥哥被皇上派去便见之后,本宫和哥哥就没有了联系,虽然说哥哥也写过信传过来,但是,那也只是给家中人的信件罢了,本宫并没有见过。” “那……皇后娘娘和墨大将军的关系……不好吗?”嬷嬷犹犹豫豫的,还是问了出来。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但是她也毕竟跟了皇后娘娘这么久了,如今皇后娘娘问起,她也要说的。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本宫觉得在哥哥没去边塞之前,关系是挺好的,但是,谁又敢保证,在边塞的这几年,哥哥没有变呢?” “皇后娘娘说的不错,人都是善变的,万一墨大将军在边塞遇到了什么人,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又是有人在墨大将军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谗言,让墨大将军听了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嬷嬷又说道。 “你说得对,或许这些年有什么人在哥哥耳边说了什么话,让哥哥与我都不亲了,只是,本宫想不明白的是,哥哥什么时候和付葭月那个丫头认识了?竟然还出口保下了那个臭丫头,真是让本宫意外。”皇后娘娘冷哼道,这是她今日实在想不明白的事情。 嬷嬷显然也没想到墨大将军为什么会帮助付葭月,说道:“按理说,墨大将军应该不认识那位付大小姐才对,当年墨大将军去边塞的时候,这位付大小姐还没有回来,奴婢也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付大小姐是怎么和墨大将军认识的。”’ 皇后娘娘点点头:“没有错,本宫想不明白的也是这一点,按理说,他们是实在没有机会认识的。” 这番话说完,这主仆二人便没有再说什么了,皇后娘娘一路无话,跟着皇后娘娘的一众丫鬟们,自然也不敢多言。 另一边,御花园里,在皇后娘娘离开了之后,太子殿下什么话都没说,也就甩袖离去。留下御花园里一众满脸不甘心的女子们。 “既然皇后娘娘和太子皇兄都走了,这个游园会想来便没有意义了,我们也都散了吧!刚才的样子你们都看在眼里了,希望你们心里也能够明白一些什么。”赵明祁看着御花园中脸色各异的人们,说道。 众人也觉得既然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离开了,这个游园会也没有了意义,况且,现在三皇子都已经开口说话了,除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以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2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两个人最后决定让绿篱照顾两个孩子,三个大人进宫去拜见几位长辈。 三人一入宫,早在暗处盯着一切的月灵就动手了。 谢白虽在别院四周全都埋了重兵,不过地些都是军营之中的人,对付他这种江湖一等高手怕是有些难度的。 只不过这位置实在不好,他还是得速战速决,否则必定陷入包围。 做为一流的江湖邪派,月灵宫自然极精旁门左道之术。按照计划,他要带走的只是付葭月和谢白的儿子凡凡,不过如今韩贵妃的儿子也在,索性买一送一好了。 于是,凡凡和团子一起被人绑架了。 绑架他们简直轻松的不行。 这两个孩子年纪小,绿篱又只是个侍女,一个人分手乏术。月灵找了个侍女扮成韩贵妃身边的宫娥,说是十五宫中有团圆饭,不能少了皇子。 凡凡一个人无聊也要跟着去,绿篱不放心,明明付葭月和谢白说把两个孩子留下的,这么段的时间怎么会变卦的。 她提出跟着去,宫娥没反对。 几人上了马车手,很快便闻到了一股子奇异的香,除了那个假宫娥全都倒了。 绿篱是多出来的,月灵想了想,往她怀里塞了块儿月桂令,然后让人把她扔在了别院附近,然后马尘大摇大摆地消失在王府四周。 与此同时,王府里正在对月伤怀的八王收到了月灵的暗信称已经得手,眉梢便舒展开来,几乎是哼着歌地上了马车入宫。 哼,十五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他怎么都不能少是不是,总要入宫看看那个在龙椅上坐的太久的兄长和嫂嫂才是。 ……马车里,付葭月早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是不是八王爷的事儿有眉目了?“ “嗯,对付这只老狐狸不能掉已轻心。”他伸手轻轻握着付葭月,“他经营多年,必然不会轻易再让自己如曾经一般兵败垂成。只是如今查了数日也不过是查了几条线,他在京中想来是不止埋了这些线的。兵部那边除了李大人只怕还有别的鬼。不过查到的消息有些麻烦,这些鬼彼此间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如果我们使计让他们鬼咬鬼怎么样,这样不是就可以坐收渔利了嘛。”付葭月不觉得自己适合用这种脑子,她靠着谢白,“老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那个鬼样子就算是真的做了皇帝其实也没有什么看头啊。旁的不说,单是那模样绝对就会吓倒一大片的。而且皇帝也没有好玩儿的嘛,全年无休,谁出点儿事儿都找他,芝麻对豆的小事儿也有人喊打喊杀的。还时不时的要防着手下取而代之,要是我啊,马不得离的远远的。” 按说八王爷那样的位置虽然尴尬,做个闲散王爷,再不继做个混蛋,只要不投敌叛国,皇帝只怕都得宽着他。多好。 谢白知道付葭月的意思,不过那却是因为她的性子较之旁人而言再与世无争不过,可是她不在意的东西,多少人抢破了脑袋也想要得到呢。 马车平稳地走在路上,谢白拥着付葭月,一面说话一面便想起了她之前中毒的事情,颇为后怕,“八王爷那个人疑心非常重,可以说谁都不相信。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今晚怕是会有所动作,一会儿入了皇宫要见机行事,知道么。” 人是不能有弱点的,否则旁人必定会在知道这个弱点以后往死里攻击。付葭月,大约就是谢白的弱点。 她点点头,笑的有些懒洋洋的,“知道,放心吧。” 看她那样子简直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是听进去了多少。谢白心中叹了两口气,只能想着一会儿把这丫头看严实些。 靠近皇宫的街道越来越安静,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付葭月的心情,她挑了半边帘子,不无羡慕地感叹,“都说朱门酒肉臭,可我怎么都闻着香啊,再也路上也没有洞死骨吧。” 太平治世,这样的画面自然不多见。谢白冷哼,“当今圣上虽然是叛逆上位,却也算得一位明君了,否则这些年来朝中那些人不都翻天了么。” 今日宫中有宴,付葭月是公主身份,又得皇帝宠爱,自然不好推拖,不过做为家宴,官家自然不参与,是以他们的马车几乎是横着走也不会碰到谁的。 可是很快,付葭月和谢白都看到了八王府的车架。 老家伙倒也有种,居然还敢厚颜无耻地冲二人笑。 付葭月虽然是个懒散之人,却也不是那种会善良到别人打了她左右还把自己右脸伸上去的,何况是对面那个丑八怪。 八王爷自然不丑的,他甚至可以算得上美大叔一枚。可惜的是此人着实是心术不正,而且如今与残废无异了竟然还在那作黄梁梦,其心可诛。 付葭月对他摆不出笑来,谢白自然更是恨不得一掌劈了他,只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 “王爷,这是入宫参加宫宴么?” “嗯,好歹我也是皇家人么,大侄女儿怎么不打声招呼?” 灵魂波动,妖风四溢,谢白简单挡不住。 付葭月忽然从他怀里挣开,头伸出马车侧窗就对着八王爷破口大骂,丝毫也不顾忌对方越来越黑的脸,“你个老不休,谢谢你还活着。不过活着怎么也不能最后的半张脸也被自己给踩烂吧,好歹给祖宗留点儿脸,以后别说你是皇家人,我劝你回去在屋里摆个十面八面镜子,饭前饭后都照照看,给脸不要脸。” 付葭月是不会这样的,起码她不会这样毒嘴,不过这具身体以前那位公主殿下是妥妥地做得出来这事儿的。 八王爷的脸已经黑的都快看不到了,付葭月也私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眼看着宫门近在眼前,谢白没办法也只能偷偷点了她的哑穴,“王爷您是长辈,可不会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的,对吗。再说宫宴快开始了,也耽误不得。” 自然耽误不得。八王爷冷冷地点点头,“不妨。” 就让你们再多活一会儿,这么牙尖嘴利地,留着去跟阎罗求情下辈子千万别生在帝王家才是。 八王爷冷哼两声,吩咐车夫先走了,他简直多呆一秒都恨不得让侍卫当场就将付葭月给斩了。 他要走,谢白自然吩咐车夫先给他让路。 付葭月点了哑穴可人还是能够活动的,她此时除了讨厌八王爷,也恨不得把谢白五马分尸。做为一个从小倍受荣宠的皇家公主,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身体被别人占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和一个男人做了夫妻。 更让她郁闷的是这个男人长的是不错,可那长相……那长相好看有什么用,脑子里都被那个来路不明的臭女人给装满了。别以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一心想要让自己消失。 越想越恨,她手就要往谢白的天灵盖压,那一瞬间,身体忽然痉挛一样地痛,她不受控制地软倒在谢白怀里。 付葭月瞬间汗流颊背,最近因为受伤的关系,那个刁蛮公主时不时就会跑出来作作妖,这让她特别恼火,好在自己的灵魂要强大一些,否则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付葭月欠疚地看着谢白,总觉得自己有些过份,刚才若不是自己清醒过来,真不知道那个笨女人还会闯出什么祸来,只不过付葭月好想说她虽然没脑子,骂的倒是够痛快。 谢白一眼就将她给看穿了,“虽然我也不太能够接受你刚才那种强悍,不过,确实很解气。” 世上之人大多要遵守一规矩,譬如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八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没有办法彻底拉他下马就不该做多余的事情,否则的话只会徒生祸事,更重要的是这种事情他们不方便做,付葭月可以。 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她是皇帝宠爱的人,无法无天,骂骂八王爷什么的,不在话下。 谢白其实也挺护短的,哪怕知道方才不过是另外一个人在骂人也觉得不错的,“傻丫头,,皇子你做错什么的,要道歉。 两人说话之间,居然已经到了宫门处,禁军站了一长溜,都是熟悉他们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付葭月觉得这些人一定都含了几分笑意在脸上,她的老脸一下子通红一片。 皇宫里,皇帝却也极苦恼,今儿虽然是家宴,可是以也好大一堆人呢。韩贵妃因为儿子和倒侄子都不在身边和他使小性子装病,皇后知道了倒高兴,可这样一来大概冷落了她的四大美人,所伙人也给她找麻烦。 春花秋月不敢跟他这个皇帝抬杠,可是无疑他们是站在皇后那边儿的。 一个二个的都不消停,好在付葭月来了,可是付葭月更不消停,居然在宫门口把老八臭骂了一通。老八那个阴沉多疑的性子,搞不好会以为这件事情是他主使的,真是麻烦,哎。 皇帝心情不太好,好在他老人家喜怒不形与色,倒是整个宫里没几个人知道,只除了他身边几个近侍。 皇帝心情不好,其实谁都没好果子听。他们是指望不上皇后的,于是心思都花在了付葭月这位公主身上。 公主虽然脾气不太好,不过听说最近人家已经改了不上。 于是有人就很阴损的向付葭月提议,一会儿宫宴的时候准备个什么节目。 按说她一个倍受荣宠的公主是不该会有这样的念头的,可偏偏她不久前才把皇帝的儿子给坑了,心里即是害怕也内疚,于是就答应了。 付葭月一时没主意,于是决定见机行事。这样一来谢白又被她给吭了,需知今夜八王爷可不会太老识。 由于来的晚了些,两人便都没有去后宫见皇后便直接去了宫宴所在地。 皇宫再大,这种大形的集宴往往还是会在御花园里头。付葭月对这种地方莫名熟悉,只是她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那个自己曾经来过,可是她不太喜欢那种感觉。 谢白拉着她过去,想了想先是朝着围了一波人的皇后走过去,“娘娘,您看这个。” “不要不要,皇后姐姐,你看看我这个。”“喂,我先来,姐姐你闻闻,很香皇帝的。” 皇后身边此时挤了一大堆后宫女子,也不知道在争论些什么。付葭月看了眼几乎是认命一般在一旁发呆的孤家寡人皇帝,最终知道两人也挤不过那堆疯女人,只能去和打招呼。 都说男人四十而立,正是最好的年纪。这个男人坐拥天下,本该是天下最有的权势的男人,可结果却是因为所要谋的事情过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批了太久的奏折,所以不仅有白头发,而且眼睛里竟是红血丝,分明没有休息好。 唔,付葭月叹息,“父皇,您又没怎么睡。” 皇帝看自己最宠的女儿在眼前,心下总算是有了几分安慰,“月儿,谢白,你们来啦。” “皇上,天下大事事事需要您,还要保重身体才是。” “!”皇帝睇他一眼,心里想的却是,皇后到底要几时才能够看到他的存在。 一个皇帝这么没有存在感,真的好悲伤哎。 “!!!”两人都知道皇帝分明就是又和皇后呕上了,于是也不打算理他们这破事儿,反正两人早早用了晚饭也不饿,随便找个地方呆着一会儿意思意思就可以溜了。 偏此时,八王爷姗姗来迟。 他一如之前那样,并不因为旁人眼光而受影响,“皇兄,好久不见啦。” 他一个人拖着幅残破的身体在苦寒至极的边关那么多年,他这皇兄倒好,高坐天下至尊的宝座不说,还美人在怀夜枕娇妻,真真是让人嫉妒。 八王爷和他都不似当年那模年少轻狂的模样,但是有一点却是极好的,那便是他两都老了。 皇帝努力不让自己伤春悲秋地被皇后影响,“皇弟近来可好。” 八王爷自然是极好的,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倘若有一日他能重新扳回一局,要怎么和往日的仇人清算。 他虽然没有找到当年那个砍了自己手和腿的人,可是他找到了皇帝啊,就算不是他动的手也是他授了意的。哼,这一笔债,他要他清偿。 八王爷心下早已是阴云翻涌,可他却居然还能够面色如春一般地和皇帝续起旧来,这样的能力,不得不说就算是天生能见鬼物的谢白也是十分服气的。忍常人不忍,必得能常人不能。 早在一旁观了许久的皇子秦勼看八王来了谢白付葭月二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尴尬处境,于是上去解围,“王叔,你来啦。和父王有的聊了,那这二人我可带走了哦。皇妹与我也是好久未见了呢。” 说是寻问,哪有半个问号。 付葭月和谢白跟着秦九到了一边,立刻有宫娥整理好了案几,三人于是靠坐,零零散散闲聊起来,就是晚宴开场。 “听说你们前几天遇到麻烦了。”由于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谢白和付葭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九这样问他只得老实道,“嗯。” 付葭月有些无聊,“皇后为什么又和皇帝闹起来了?” 那个女人简直逆天了,总是能够找得到生气的理由,偏偏一国之君还真就吃她那一套,从来不生气,还更当个宝。 秦九摊手,“不知道,反正和春花秋月关第密切。” 啧!付葭月往谢白身边挪了两分,“皇后一国母都敢养男宠,上行下效,你说我这公主要不要也弄两只男宠来养着?!我可听说如今正逆天的那个什么劳什子月灵宫宫主是个大美人儿,不若我也去拐了来如何。” “哼?”谢白冷哼两声,将付葭月抱紧了几分,“你说什么!” 谢公子吃起楚来,简直比发怒的茶茶还可怕。付葭月老实地媚笑着,伸手端了酒给他。 两个人此时正眉来眼去,自然不曾看到那位素来风度威仪俱加的大皇子秦九殿下脸色忽然难看的极为吓人。 本来他们过来宫宴应该已经开始了,可是由于皇后的缘固又比之前预定的时间往后托了大半柱香,这中间乔羽书也从韩贵妃那儿回来了,看他模样就知道团子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只不过乔羽书很快便又消失不见,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皇家的宫宴大抵都是那些个流程,几句祝福歌舞,献献宝,然后吃东西,推杯换盏,结束。 由于付葭月一早便答应了那近侍要来一段表演讨皇帝欢喜,所以她此时也开始想要准备什么。 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刁蛮任性不能人情,也不知道如果忽然擅长歌舞一类会不会惹人怀疑。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简单地讲一个笑话就好了。 刁蛮公主讲笑,这噱头不小,皇后都来了兴致。 付葭月跟着冥王茶茶私混那么久,怎么能不知道两个段子,“一共有15只鸡和兔子,两种动物加起来一共是40只脚,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到底有多少只鸡和兔子呢。” 在场虽都是皇室中人,却不缺聪明人,包括后宫那堆女人平日里也多人伤春感怀之作,自谓才女。 就连皇帝也在那儿想了半天,这才报了答案给她。 付葭月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又等了半天看其它人也报了乱七八糟的答案,她脸上的不耐烦非常明显。 这时候谢白忽然看见她朝自己泛巴了两下眼睛,于是明白了,这丫头又有什么鬼点子。 只见她仰天大笑三生,“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这群人也要想半天,哼哼,这回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简单?秦九怒目而视,分明是刁难嘛。 皇帝也有些尴尬,“葭月来说说,何处简单了,嗯。” 他倒是不会真生自己女儿的气,只不过一国之君要面子惯了而已。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啊,天天读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自以为自已聪明,却不知道最简单的办法。哪儿,假设这些鸡和兔子都是训练有素对不对。我吹一声口哨,不都抬起来一只脚吗。40减去15,还有25只脚。我再吹一声口哨,又抬起一只脚。25减去15等于10只,可这时侯鸡都坐地上去了,留下的都是兔子呀,所以是10只鸡5只兔子啦!” 被个小丫头摆了一道,在场没人说一句话,全拿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付葭月,包括谢白。 他们才知道原来这种高难度的问题可以这么轻易就知道答案的,果然……她不是一般人。 八王爷想找碴,“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些鸡和兔子会听你的指挥而不是在口哨过后鸡飞免跳呢。” 付葭月眉色嘲讽,“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是假设。” 皇帝没说话,老半天后反射弧奇大的皇后才拍着手大笑起来,“月儿果然是块儿宝,居然能想出这么奇特的点子。我看她就解的很好嘛,以后这个问题可以拿去太学教那些孩子了,省得他们总是读死书不知变通,皇上啊,我看这丫头是不是该赏啊。” 皇帝知道皇后肯和自己说话很明显就是已经原谅他了,于是更高兴,“赏!当然要赏!” 付葭月于是凭着一个智力问答得了几百两金子不说,还有一堆值钱玩意儿。 她这一问后,八王爷更感这丫头不简单,也庆幸自己找月灵去绑架她儿子的棋是走对了的。幸而月灵已经得手,否则只怕麻烦。 —— 且说月灵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却独独留下了绿篱,却并无想象中那么简单。 小团子是刺儿头,凡凡更是和他红脸白脸一起唱,两个三岁小毛孩子居然将他手下一票侍女弄的都火冒三丈地。 月灵忍不住想,要不干脆弄死他们得了。然而看到两个孩子还年幼的眉眼,又兼着和那人颇为酷似的五官时,他偏偏又不太忍心下手了,只能用药药倒两个孩子以后加速赶往目地地。 明月当空,正是当歌时,皇宫里的气氛在皇帝的授意下嗨起来,可不知怎么回事,酒过一半皇帝居然开始累。他又不太好扫了大家的兴于是就让身边人扶自己回去休息。 八王爷知道,药见效了。 其实以他的心思,直接弄死皇帝反而特别简单,只不过身边的谋臣说皇帝如今治下尚算太平,而他虽然在边关数年却到底只是一个有谋逆前科的王爷罢了,名不正则言不顺,到时候天下幽幽之口难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3章 而且如今兵符未到手,数年前的中是否会再次发生尚无可知。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那时候丢了一只手一只脚,再丢一只,他便也没活头了。 八王爷谨惧行事,可谢白还是嗅出了一丝异常,他和付葭月悄悄离席,去了皇帝休息的宫室,外头站了几名禁军。 换了往常这些人只怕马不得付葭月和皇帝多相处,只有她能不怕皇帝发怒也治得住。可今夜两居然被拦了下来。 付葭月拿出公主之威来,他们完全不买账,只冷冰冰地说什么皇帝需要休息,概不见外人。 付葭月是外人?她是他女儿!谢白看出其中不妥,拉着付葭月正要走,八王爷也从御花园溜过来,神色阴冷,“既然看不到皇兄,两位不妨再留些时日。” 宫中尚有秦九,皇后,还有禁军,而且八王爷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会立即向皇帝开刀。谢白虽然担心皇帝的身体会不会也像付葭月那样中了什么慢性毒素,可眼下这情形分明已经没办法明着来了。 “孩子还在家呢,王爷的好意我们谢过了。再见。” 跟他再的哪门子见。付葭月简直想敲碎谢白的头,可是她似乎在转身之际听到八王爷那阴恻恻的声音在说,想要孩子,自己来找我什么的。 难道凡凡出事了?! 谢白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付葭月拉出了皇宫,八王爷能够出现在皇帝休息的地方,那些禁军又如此冷漠,分明他们是奉八王之意。 禁军护着皇宫安危,难道八王爷有能力控制禁军。若真是如此,倒是个大麻烦。 乔羽书此时应该在秦九府上,只希望他能够顺利带到自己的意思,其余的,尽人事听天命罢! 两人出得皇宫外城时,居然在城门处碰见了绿篱,她进不来又心急如焚,竟然快和禁军动起手来。 “公主,不好了,凡凡让人带走了。” 绿篱见到二人手也顾不得其它,跑过去几乎是哭着喊的。其实她还想说团子也不见了,可这是在皇宫外头,团子又是皇子,万一乱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可是万死难赎的。 谢白看出其中机窍,拉着两个都变了脸的女人上了马车后直接吩咐回了他的别院,倘若孩子真的不见了那他们回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一路上,绿篱将事情发生的经历简单的同两人进行了描述,同时把月灵留下的月桂令交给二人。 凡凡是付葭月的命根子,团子又是韩贵妃的命根子。这两个孩子,一个叫她一声娘亲,一个唤她一声皇姐,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能有半丝损伤。 付葭月想去八王府,谢白拦住她,只提了之前假冒她哥哥的事情便知道八王爷是何等心机深沉之人,如果这么冒然前去的话,搞不好会有大麻烦。 付葭月和谢白起了争执,然而绿篱却说那个男人来者不善,留下这么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月桂令,付葭月和谢白却是知道的。 月桂令是塞北月灵宫主的信物,只随亲近之人。 月灵宫被中原武林封为武林第一大魔教,宫主月灵更是杀人如麻的疯子。八王爷先前那样说分明是和月灵宫有牵扯。 他真是神经病,这种动不动杀人放火的江湖人性格冲劝极难控制,也不怕引火烧身。 夫妻二人各自在心头骂了一通八王爷,这才正了正心思,开始思考接下来怎么办。月桂令对魔门人有吸引里,可江湖人都觉得只要拿到月桂令就是月灵关系新厚之人,当杀之。 这样一来,孩子还没有救回来,他们倒是先成了人人喊道打的魔道妖人。 付葭月有公主身份护体,可如今八王爷不安好心,必然添乱。或者……他就是要借江湖势力来杀了他们夫妻二人! 想的倒是美。 付葭月冷哼,“看来那位王叔真是闲极无聊,这么损的招都想得出来。凡凡和团子如今只怕都去了月灵宫,谢白,我要救他们。” 她说的是,谢白,我要救他们。不是我们,是我。 谢白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付葭月,你再敢说一次,我……我便,我便揍你。” “好!” 好家伙,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说好。如今两个孩子有危险他也一样着急,她怎么能把他抛诸事外。 付葭月的性子其实比较淡然,逍遥之人自来便生逍遥心,倘若不是真正走进她心里的人,怎么会上她倾心相待。 她叹了口气,“京城的事,少不了你。我的功夫,整个江湖也没几个人能干得掉,你怕什么。” 谢白冷哼,“你的武功很好?”前几天怎么回事,难道是做了场梦么,这个女人。 两个人本来还好好的,可说了几句话过后就又吵起来了,争的就是要不要一起去救孩子。 秦九回府后乔羽书便将一切都同他交待了,当然也包括如今京中局势和兵部李大人挟持过二人的事情。 秦九真心没想到小小的兵部侍郎居然敢挟持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和附马,好大的胆子,而且更恐怖的是他竟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李大人手里的权力不能说有多大,只不过整个国家的兵事调动他都有权插手。如果八皇叔真有谋逆之心,两个人又有来往,那么皇城危矣。 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皇子,他心念电转,即刻知会心腹去调查京城附近是否有军队暗中调动。秦九思虑再三,把禁军和锦衣卫等负责皇宫执守的也加入其列,顺便也他们查去查看有没有高级将领家中曾经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安排好一切后秦九才去找付葭月和谢白,当时就听到他们在说月桂令,于是整张脸再无半分颜色。 由于两人都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发现秦九的异长,“塞北千里,你们可知道月灵宫在何处?这件事情,我去办。” 说完,他抢过付葭月手里的月桂令,“倘若两个孩子在他手里,我必把他们安全带回来。” 皇子里头,独秦九年纪稍长,也和他们最为合得来。秦九这人性子看似洒脱,其实做事极条理,从不是个会感情用事之人。 如今八王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对皇帝对手逼宫,只怕宫里头到底都是他的人,这种生死危亡之时他是唯一能够扛起一片天的皇族子弟,竟提出要离京去魔教救人。 他疯了么。 秦九当然没有疯,可是也差不多了。 凡凡和团子不过是两个小孩子,月灵利用他们,太恶毒了。 付葭月和谢白并不知道二人的过往恩怨,可是看秦九这模样,心下也有些异样,“皇兄,你认识那个月灵宫主。” “嗯。很熟。”秦九冷哼,是很熟。 月桂令哪是留给付葭月和谢白的,分明是给他的。 纵他如此,两个人还是不同意,京中情势如此恶劣,如果他走了,再生变故当如何是好。 然而秦九的态度很坚决,付葭月左右为难。倒是谢白,一脸的若有所思。 绿篱看三人如此,呀了一声,“现在到底怎么办,你们倒是给句话呀。” “按我说的做。”“殿下不能离开。”秦九和谢白同时开口。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们都不是月灵的对手,不能去送死。”秦九第一次利用了一个皇长子该有的权利,“记住,这是命令。” 秦九离开别院后立即就独自出了城,此去塞北,至少半个月。 秦九走了,乔羽书不放心也要跟过去,赵铭宇提议他留下。月灵宫不比一般江湖地,多一个人秦九便多一分危险,更重要的是付葭月和谢白两个人怕是独木难撑。 本该是欢喜团圆夜,硬生生的便被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所笼照,直到第二日早朝,百官才知道皇帝病重的消息,可是他们谁也不能见到皇帝,更恐怖的是有个言官说此事有妖,竟被那个一只手脚的八王爷当场砍了。这这……大皇子去哪儿了啊! 朝臣乱作一团,后宫也是一团混乱。 皇帝病重,皇后和韩贵妃两个人女人难得齐心,可他们见到死人一般毫无生气的皇帝和太医频频摇头的诊病结果后还是暴跳如雷。 韩贵妃不过一介女流自然是除了哭没有旁的法子,皇后看着她烦立即就将她赶回自己宫里头哭去了。 倒是平时总是和皇帝耍小性子的皇后这时候心思活络,她不过稍微将心思走马观花便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和八王爷有关系了。 皇后熟知八王爷和皇帝的一切恩怨,所以十分清楚他既然敢下此重手,必是有备而来。 千恩万怨,此时都当又皇帝的安危为重。八王爷远在边关数年,他又无交好之人在朝,必然是私底下培值的人。皇后不知那人是谁,故人不敢相信任何人,只得派人出宫将谢白召入宫中。 为了防止外戚弄权,后宫一直是不得参与任何政事的。但是非常时刻行非常手段,她也就顾不得什么了。 谢白最开始并不打算跟皇后说这件事情,一则是勉除她的担心,二则也是为了皇后的安全。 然而皇后的简单几个推论就将一定猜测印证无疑,“你还要瞒我到何时。“ 谢白见皇后发怒,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八王爷同李大人暗中勾连,大殿下离京前已经安排了人调查,很快就会有结论。” “秦九去哪儿了,真是荒唐,这种时候有什么事情比京城里的事情更重要。” “月灵宫宫主带走了凡凡和团子,殿下去救两个孩子了。” “什么,两个人孩子被人绑架了。”皇后两事只手一滑,整个人竟如无骨一般滑倒在椅子上,“什么时候的事情,可是老八指使的。” “现在还不能确定。” “混账!”片刻后,皇后怒拍桌子,“你马上出城,带本宫信物与京机卫指挥使,让他派人领一千死士,将老八的孩子给我带出来。你再去京机卫统领处看看,若见白旗立即离开,若见红旗,告诉他故人之情勿忘,不可妄动。” 京机卫近十万大军驻防京城外,除了保护皇城安全,也是要护天子周全,显泱泱大国之威,震慑天下。然而历朝以来,但有逆乱之事,俱与京机卫有关。因此近朝以来天子都不许这只军队将领乱结交朝中任何人。 皇后在这个时候提到京机卫,谢白十分意外,却还是照办。 然而他竟没有想到京机卫堂堂统领千军的指挥使见到皇后的信物后竟然流了眼泪,“原来,尊主果然还在人世。真好。” 不过三个时辰之后,八王府遇袭,八王妃被流匪刺中身亡,八王尚未足月的孩子下落不明。 天子脚下哪来的流匪,八王爷差不多在疯狂边,居然对他的孩子女人下手,这伙人若被他查到,必死的很难看。 然而现在他根本分身乏术,必须要先拿到兵符,否则一无实权二无名,他的天下必坐不稳当。 付葭月,谢白,这笔账你们必十倍偿还。 八王府被袭几个时辰后,谢白和付葭月,当然也包括秦九,竟然同时遇到了麻烦。而且对方跟僵尸一样,一波未完一波又至,分明就是想要跟他们打体累消耗战,真是好恶毒的计策。 乔羽书和赵辰铭要去查几个朝中大员,别院里呼有绿篱付葭月主仆和谢白,三个人对付几个江湖人还行,对付一波一波没完没了的诛杀也有些力不从心,于是他们使计离开,可是……绿篱姑娘十分不小心的又一次拖了自家姑娘的后腿。 八王爷估计是看付葭月身人边较亲近的人都不好对付,所以专挑转柿子捏,盯上了绿篱,这姑娘失踪后,一堆人都跟着气的要发疯了。 秦九这才走了一日不到,他们已经连续遇到几波江湖杀手,如今绿篱还让人绑架,简直是太可恶了。付葭月是个懒人,所以无比讨厌那些让她花费心思的人或者是事情,八王爷无疑范了这个大忌。 不若,把他找来狠狠揍一顿解气如何。 谢白还在那儿思索对策,乔羽书脚步急促地走来走去,“八王久未留京,哪里来的这些人。我就不相信了,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兵部掌朝中兵权调度,里头安两个内鬼已经是极大的麻烦,前日又查出他与京中多位富商俱有来往,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只怕还真有通天的本事。 谢白冷哼,“他不是邀我们去东湖么,那便去看看,他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此时的皇宫中,却是低气压中暗藏血腥。宫妃都被皇后派人留在各自宫里不能出来走动,所以除了时不时走动干活的宫娥太监,居然看着阴嗖嗖的。 八王爷可不在意这些,事实上他根本也不是那么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人。天子后宫的女人,多半都来自于朝中想要升天的权贵们,而且那些人不过是各自家中最不讨人喜欢的孩子。能在这腥风血雨中活下来,那必然皆大欢喜。倘若这些孩子最终抗不住这深宫里头的阴谋阳谋丢了命,那也不过是他们各自能力不足,命不由人罢了。 这种人,根本不配作棋子。 韩贵妃不过是个小女人,何况儿子在他手里,倒是不怕。唯一让八王爷意外的是皇后。这个女人平时看着疯疯颠颠的不正常,想不到竟然是好手段,居然能够逼得京机营的统帅都不与他来往。 八王爷查不出皇后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但是他敢肯定自己的儿子的事情必定和这个女人有关系。以为这样就能够威胁到他,有点儿意思。 皇后此时正坐在宫里看话本子,她的四个男宠此时捶腿的揉肩的各思其职。那模样简直逍遥的不行,八王爷做为一个男子这般不经通传直接进入后宫已经是大不敬,何况这还是国母。 不过宫人们也知道如今的形势,一个二个的吓的脸都白了。 皇后自然早也知道他来了,不欲为难那些宫娥太监,于是除了身边替自己舒活经骨的几个可人儿全都赶了下去。 “皇嫂真是好雅信。”八王爷声音极是阴森,他皱眉看四大美男扭腰摆腿的动作,大感恶心,“皇兄方一病,你就在此处逍遥。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我当然担心。”皇后的眼睛都快要埋到手里的话本里了,哪里有半分担心的模样。 八王爷一瞅,居然是什么,论一个王爷的后妃之路。 “咳——皇嫂看的什么。”为什么他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仿佛他这皇嫂是故意的。王爷的后妃之路,这是个什么东西。 春实在控制不住,插嘴,“王爷这您就不知道了,皇后这书据说都是民间传说改编的呢。而且这可是手抄本,市面上根本就不发行的。这王爷之所以成为后妃啊,其实说的是……” 他以一种不可描述的眼睛朝着八王爷抛了个媚眼,惹得一向沉稳阴冷的八王爷几乎要吐了。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王说话。”如今这皇宫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居然还敢这样找死。 春花秋月可是皇后身边最大的大红人,就算是皇帝他们也一样不用给面子,一个缺胳膊少腿的王爷,用得着给面子。居然敢这么吼他。 春的眼睛在沉下去那一瞬间闪过浓浓杀意,想死还不容易。 皇后其实也是极不高兴的,这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王爷入我后宫,不知有何事?” 装傻!八王爷冷哼,“自然是为了皇兄的病情了,太医院那帮废物夜以继日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嫂看这可如何是好。” “不妨,我年纪时跟着太医学了几手看诊的本事,虽然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无疑是中了某种奇毒。不过就我看来,这毒眼下倒还要不了他的命,只消找到那下毒之人许就能够找到解药了。” 好厉害的女人,竟然能够看出来皇帝是中毒。他给皇帝下的毒可是来自塞北月灵宫,月灵亲口跟他保持过这是无解之毒,而且普天之下除了他绝无第二人知道此毒为何物。 八王爷对这位皇嫂不了解,只知道她不太喜欢呆在皇宫里,时不时就跑出宫和外头人鬼混,而且仗着皇帝喜欢居然还总是养男宠。 他一直以为这样一个女人不过是个普通妇人而已,顶多比一般人多了些见识,如今看来倒还真是个有手段的。 “是吗。想不到皇嫂竟还通医理。那依皇嫂之见,该怎么办?我只是个粗人,于这一类事情并不通。”他故意做出一幅伤心为难的样子来,“而且日前家里出了一件大事,想不到那些人简单大胆恶毒至极,竟光大化日之下闯入我府劫我孩儿,伤我妻子。” “哦,是吗。”皇后懒洋洋的,兴至缺缺。 “我已多年不入京,倒不知道京中竟然流匪横行,连王公府底都如入无人之境。” “无妨,对方既然绑你孩子,自然也是有所求的。京中自然不可能匪盗横行。此事你且交与顺天府去处理,以顺天府尹的能力,我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 “皇嫂知道顺天府尹此人?”顺天府尹可是曾经破过几个惊天奇案的天才,若真是此人,自然能够找到他的孩子。 八王爷冷哼,看来是真以为抓住了他的弱点,“不妨事,反正,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骨血。” “是么。”皇后惊了。 事实上她确实很意外,八王府里唯一的一个孩子,也不过足月而已,对外都称是世子,倒真是没在意这个孩子的来历。而且以他这模样……是不是行也难说。 绕了这么大一圈,皇后终是弄清了他的来意,只能装下去,“怎么回事?我听说你日前喜得贵子,还入了族谱,难道,竟然还有其它的隐情不成。 八王爷嘴角上扬了几分,“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有机会再与皇嫂细细道来。我还要去追查皇兄的事情,就先走了。” “不忙。”皇后在秋的掺扶下坐起来,露出一张精致风流的脸,“这件事情我也查了,想不到竟然有内鬼。春花秋月,去给我去把人带来。” 很快,那四个男子就领来了两个五花大绑的太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这两个人正是当日扶皇帝回宫休息的人,只是嘴巴太硬,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且带去,他们一定知道此东西。” 皇后并不点破,八王爷更不好拒绝。 两人一来一往,打了个平手。 等他一走,春花秋月四人立即朝皇后扑过去,“娘娘,您保重啊,千万保重身子。这时候你可不能再有事情。” 然而皇后还是生生被呕出一口血来,“真是只狐狸,居然弄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故意来吸引所有人注意。以他的心性,只怕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 皇后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错觉,“你们马上收拾行礼,我要出宫。” 春花秋月是只忠于皇后的人,而且他们每个人都不喜欢这皇宫,所以听到皇后这么说个个都差不多要跳起来了,不过皇后娘娘不,不客气地神补刀,“我可以走,但是你们必须留下来保护皇帝。” 噗!她老人家真能想,居然让他们几个男宠留下来照顾自己的老仅,难道就不怕他们几个因妒生恨再弄几贴药把他老公给药没了。 ……皇城外,东湖边。暗夜无月无星,天气有些冷,付葭月一行人站在湖边个个都有些受不了,然而留下信息的人还是没有来。 他们此时并不知道,绑架绿篱欲胁迫付葭月离京的事情,竟然也出了意外。 原来那个小丫头居然和付葭月一样狡猾,给了那些绑匪双倍的钱逃了,不光是如此,她甚至还告诉那些人自己和塞北月灵宫有关。 江湖正派没人不恨月灵宫的,可是绑了绿篱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对他们来说能够跟月灵宫扯上关系那简单就是一条通向光明钱途的大道。 八王爷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简直气疯了,看着个个都是废物,可偏偏一个一个全收拾不了。 思前想后,谋士劝他改换策略,如今还是得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头。 皇帝中的毒只消半个月便能够归西,这就意味着他的时候只有半个月了。 要在这半个月里头把事情全部解决好,否则到时候皇帝归西,他仍无法调动帝国军队,仅平自己手里那些人,恐怕连京机营都摆不平。 八王爷这一边为了掌控整个京城便放松了对付付葭月的事情,反正只有有她儿子在手,一切都好说。 别一边,东湖边的几个人冷的不行又不见人,眼看天大亮了最后只能够先回去。 他们回到别院却意外地见到了此时形如一个女土匪一样的绿篱,这姑娘倒是真神气,不仅指挥着那群人赶走了一波暗杀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又招来了一波人,整个别院都被奇形怪状的人围住了。 “这是……”乔羽书一马当先冲过去,先将绿篱检查了个遍,确认她仍然全须全尾没受任何损伤,这才一把将这死丫头抱入怀里,“你知不知道,我担心的都要疯了。八王爷是个没有心的疯子,他找来的人也都是些怪物。” “唉唉唉,你可不许胡说,现在这些人可都唤我一声老大呢。”绿篱心下甜密极了,嘴上却还是要硬撑,“你是不知道,这些家伙个个都有看家本领,奇形怪状的,简直逆天了。以后他们可都是我小弟,你们都不许欺负他。” 绿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付葭月,里头全是请求。 呃,好吧,自己的侍女明明是被人绑架了,他们几人心急如焚跑去冻了大半个晚上,现在人家不仅全须全尾,竟然还捞回来好几个小弟,这不是逆天是什么。 不过,手下的小丫头有这种奇异的能力,她这个做主子是不是该高兴才是。 付葭月仍是气愤,于是不打算说话。 谢白好笑,“行了,先进去吧,正好绿篱你也说说这一晚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谢公子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所以绿篱便老实地将一切都交待了,“不过,你哪儿来的那些钱?” 乔羽书听出了重点。 “嘿……嘿嘿……嘿嘿嘿嘿……”绿篱对着手指,细若蚊哼,“你上次不是给了一块极品血琥珀么,我把它卖给京城那个古董商贱人老谢了。” 乔羽书觉得,他很想把外头那些谓的小弟都砍了,那些人倒是真赚了。血琥珀价值连城,在这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买个十座八座豪宅绝对还有的剩。 “嗯嗯,他们真是在西直门那块买了十来个铺子,说是以后也不干抢劫的行当了,直接收铺租当地主老爷,又安全又舒服。” “所以,这伙人知道你骗他们其实你不是月灵宫的他们也不再生气。” “是啊。”绿篱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本还是挺讲义气了的。说是这么便宜就赚了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再受苦的好事儿,很划算。而且他们本来就是混江湖的,也不怕别人赖铺租或者找麻烦,一举两得。” 乔羽书还是很心疼他的血琥珀,只不过老谢那个人之所以贱正是因为他那个吃进嘴里的东西从来不会吐出来。 绿篱大概也知道乔羽书肉疼,“乔羽书,我和他们说了,以后我是老大,你就是老二。公主,你别瞪我啊,你你你……你才是老大。” 付葭月这人就是非要找个存在感,所以绿篱赶紧表衷心,“说了这么半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黑老大他们吧。”, 绿篱从屋子外头把几个早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人拉进去,“咳,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小弟头领,黑老大,黑老二,黑老三。” 三个人这名字很标准的兄弟,可是他们这长相。为什么差别这么大!谢白和乔羽书盯着三人看了两眼,忽然惊呼,“原来是你们。” 黑老大人如其名,黑的像腊肉一样的颜色,身强力壮,秃顶。黑老二却不然,虽然模样一般,却气质极佳,若遮了那张脸必错让人以为是个贵公子。黑老三一身红衣,烈焰红唇,媚眼如丝,却是个女子。 这三人,竟然是江湖传说一样的三剑客。 “正是!” 黑老二笑容可掬,“看来两们对我们也有所耳闻。对几位我们兄妹三人也是早有所闻。百闻不事一见,果然都是人中龙凤。” 谢白皱眉,玄道三剑自创三玄门,这些年来声名渐起,你们可是连海盗窝都端了的,怎么会甘随一个小丫头。” 三人其实算不得什么邪门人物,只不过是受不得太多约束,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罢了。 黑老二倒是不介意谢白的怀疑,“我们兄妹三人当初建立三玄门不过图个新鲜,后来发现这个极易发财就没取消。接下八王爷的生意也不过是图个来钱快,而且目标也不难。不过绿篱姑娘给了我们一个更好的选择,自然跟着更好的选择走喽。” “可是绿篱只是一个小丫头。” “乔公子可不是普通人啊,抱大腿自然要抱对人嘛。”黑老三施然一笑,“你们别听二哥的,他那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绿篱姑娘有朝一日抱紧了乔公子的大腿,我们不是也间接抱了一只皇亲的大腿么。这天下都是皇帝的,抱紧他老人家的大腿,嘛事不干就有的赚,干嘛还要去打打杀杀。” 乔羽书一声脸青红白紫,好看极了。 “八王爷也是皇亲啊。”谢白冷哼。 “他,那个人除了会玩阴的,不过一个废物而已。天下人除非是瞎完了,否则我才不相信有人能同意他去当皇帝。”黑老三的嘴巴,其实也是挺毒的。 不过,这话算是说在场几个人,尤其是付葭月心里了。 于是,她当场同意这堆人留下来。 付大公主发了话,其实人自然也不会反对。于是,绿篱就这么在吭了乔羽书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多了一堆特别好使的小弟。 那些人对她的忠心让她不得不感叹,原来江湖人物这么好糊弄的啊,哈哈。 绿篱虽然奇迹般好运地脱险,整个京城的局势却十分不乐观。三日后,整个皇城彻底戒严。谢白联合了一些人,准备把宫里把皇帝带出来,无论如何,至少把人保住。 付葭月却十分担心已经走了两三日的大皇子秦九,此去塞北,他闯的是龙潭虎穴,可千成不能出事儿啊。 塞北,月灵山下,灵泉镇。 秦九几乎是奔命一样不停地赶了三日,终于在日落日时到达灵泉镇。 这个镇子之所以取灵泉之名,据说是因为在月灵山下,有处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灵泉。介凡是足够虔诚的信徒,便能够靠它救活自己最重要的人。 生死人肉白骨的泉水,听着就像是只有在话本里才有的传说,可是当地人却将它传的神乎其神。其实说穿了,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它帮助过任何人实现所谓的心愿,从头到尾也都没有人见过它是如何生死人肉白骨的,可是所有人依旧深信不移。 秦九其实挺好奇这些人如此坚定的理由的,不仅仅是他,很多到过这个地方或者知道这个传说的人都对当地人如此盲目地相信这里的传说极有兴趣,却一直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其中的道理。 三日不闭眼,他下巴几乎长出了清色的胡渣,整个人都风尘仆仆的。 怀里的月桂灵隐隐发烫,提示着他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了。秦九叹了口气,他担忧凡凡和团子,更担心京城局势,早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可是他也知道月灵的性情为人,急也没有用。既然他知道自己来了,必然也会派人来接他。 灵泉镇是塞外和内陆连接的商贸重镇,找个客栈不难。 秦九实在太累,吃了一顿饱饭要间客房倒头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即来之则安子,反正他手里也没有主动权。 月桂令,世间只得两枚。所以方圆十里,只要感应到彼此必定会隐隐发烫。月灵一个人坐在月灵山颠的某处空地上,头顶便是塞北的太空,金色的落日像是神撒下的圣光。身下万丈青葱,若能奔驰其间,该是何等快意。 这等世间绝景,他已生生看了几十年。 月灵觉得自己大概是老了,才会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然而他在山顶吹了许久的风,那个人依旧没有来。 月灵忍不住冷笑,到底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 天之骄子,从来都不肯吃半分亏。哪怕身处最不利自己的环境,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俯低做小。 老九呵,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是夜,月灵到底还是没忍住,派了人去秦九所在的客栈把他带了出来。 月灵山终年覆着薄雪,所以温度一直比较低。秦九生活在南方,并不习惯这种气候,接他的人给了他件披风,态度尚算可以。 大约这些人并不知道他同月灵的恩怨,也只以为有月桂令在手的人必是他们宫主的至交罢。 上山的时间花费不长,秦九却一直没有见到月灵,“宫主吩咐,您远到而来必定辛苦,可在此休息。明日他必与您长谈。” 侍女是专门服侍月灵的,所以口气并不死板,“殿下真是好命,我还是第一次见宫主对一个人这般好呢。” 呵呵!“休息便不必了,我能不能现在就见他。” 是非恩怨,总是需要了结的,他必须要快点儿离开。当然,如果能够离开的话。 侍女有些为难。宫主平时并不为难他们,却有一个很明显的毛病,从不喜欢旁人违备他的意思,无论是多小的事情都不可以。 “小九,你下去吧。“ 月灵从屋外走进来,“小九我招呼就是了。” 堂堂的帝国皇子,被人叫一句小九总是很别扭。当年是少不经事,如今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再唤小时候的称呼简直不能再古怪了。秦九看着月灵,他还是那个样子,一身素白的衣裳,身若无骨。一行一动,腰肢纤弱是女子。 “怎么,看傻了。”月灵走过去,掏出月桂令,“把你那一块拿来。” 秦九将已经烫手的月桂令交给他,月令交两块令牌严丝合逢般拼接在一起,忽然以内劲将其捏碎。 “无用之物,留之何用。”月灵睇他两眼,“我一直是这性子你不知道,那么惊讶作什么。” 明明是七尺男儿,举手投足俱是女娇娥之态,秦九心中难过,“为什么要跟皇叔合作,为什么要把团子和凡凡绑回塞北,他们不过是两个孩子。” 他直接开口质问,“月灵,你我恩怨,不该牵扯旁人。” “你我!”他忽尔哈哈大笑起来,两只手一啪,“还好,我以为只我一个人记得,原来你是记得的。” “当年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秦九是真的难过,他认识的月灵,有仙人玉姿,侠骨柔肠,有这世上最干净的心。 他不该是如今这模样啊! “意外!”月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经年重逢,有话无酒可不好。走吧,跟我去个地方,看看桃花酒还在不在。” 月灵表现的越平静,其实他心中的恨意便越炽烈。秦九头疼不已,他这样子自己也有责任,可是却不知道这种已经在心头藏了那么多年的责任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够化解得了。 月灵宫依月灵山而建,几乎整个山顶都是它的建筑范围,然而月灵宫里常住人口却是不多的,宫主很多人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里面大部分都是些服侍宫主月灵的人和一些搞研究的,现在又是晚间,特别安静。 因为是山顶,风很大,秦九裹了极厚重的披见还是冷,月灵却依旧是那身素白衣裳,他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温度。 两个一前一后,渐渐倒上到了山顶。 秦九记得当年那儿有一顶歪脖子老树,夏天的时候大片的叶子几乎能盖往整个山顶。当年他们闲极无聊便躲在树下看闲书,还有个人无聊的时候就在一旁练轻功。 那个人的轻功啊,秦九如今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只是一个极小的姑娘,怎么会有那等出神入化的轻功?哪怕师父他老人家,也胜不了几分罢。 记忆里美好的东西总是能够温暖人心,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间过去,月灵站在那如今已经枯掉的老树下,“我让人用药养着它,可惜年纪太大了,如今春夏秋冬都不见半片叶子。” “月灵,世间万物,都是这样前进的。”他叹了口气,“木生木长,都是过程。” 这个人,是真正太过执着了。 他似乎并没有在听秦九的话,伸手指了指一处,“当年埋桃花酒的时候我们说过的话可还记得。” 桃花酒在,此情不没。 年少轻狂,总觉得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该永恒。 月灵的面巾被风吹落山涯,露出他国色无双的脸来,可惜秦九背对着他,并没有听到。 他蹲下身子将那已经埋了近十年的桃花酒取出来,一共三坛,像是三个已经被时光困住的少年。 “站着做什么,过来啊,难道让我一个人喝。” 他直接坐在地上,随性至极。秦九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他印象里一直知道月灵是个美少年,却并不知道如今数年过去,他的模样会出落的越发倾国倾城,“月灵,你……” 月灵身上那种阴柔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月灵宫的独门功夫,当年他就知道那是会害人一生的东西,曾经劝过月灵不要练。如今看他这模样,难道…… “过来啊。”月灵仿佛回到了那时候,“小九,这桃花酒藏了近十年,你闻闻,可香了。”他打开酒封,那香气立即飘出来,香气让秦九甚至打了冷颠。 罢了,来这里之前,不是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关了么! 是非恩怨,始终是需要了结的。他叹了两口气,走到月灵身侧也如他一般坐在地上,并打开了另一只酒坛的酒封。 “干!” 酒坛子不大,两人都是一口气便饮了半坛。那酒香让二人都满足地叹息起来,“可惜了这么好的桃花酒,却失传了。” “对不起。”秦九的情绪也受了感染,“如果不是因为我,阿细也不会出事的。” “嗯,是该说对不起。可惜不是对我。”月灵又举起酒坛子,“接着干。” 这一口,酒坛子里便没留下多少了。月灵觉得可惜,索性喝干净了将最后一坛也开封,“阿细那时候好酒,我急的不行。后来还是你出了这个主意呢。” “嗯。阿细确实很有天份,竟然能做出这种大师级别的桃花酒来,我想她若是在,必然是世间最好的酿酒师。 回忆总是这样,痛,并快乐着。 秦九少年时被师父骗着去江湖游历,阴差阳错之下进入塞北,并且结识了当时还是少宫主的少年月灵和圣女阿细。 漂亮的少年月灵和活泼善良的阿细与他不打不相识,三人成为至交后,月灵与阿细悄悄将他领到了月灵宫。一个外人,却在魔宫中整整呆了半年。 秦九想,当时之所以能够那么好运,多半是因为当年的月灵宫主正在闭关苦练魔宫的缘故。 月灵宫能被称为魔教之首,自然不是什么善类。秦九被发现的时候,月灵宫主武功大成。 见到自己看重的继承人竟然和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私混,着实震怒,特别是知道秦九撮蹿着月灵和阿细随他回中原,更是触了月灵宫主的逆磷。 秦九其实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去想,当年若非阿细舍命相护,他能不能逃得掉。 月灵宫言将他打入万毒洞,欲让他受万毒侵嗜而死,然而后来…… “那个时候,我和阿细相约偷了药去找你,三人一起离开月灵宫走的远远的。可是,宫主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恨阿细,恨你,认为是你们两个人害得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你们两个都必须死。” “他故意留下假药,只有我手里的解药才是真的。”月灵忽然间受不住,竟然哭起来,“我发现了,所以,我把药给了阿细,想要她好好活着。可是……可是她竟然把药给了你。万毒侵骨,阿细也要把活下去的机会给你!” 秦九一直以为,当初在万毒洞中的事情,是一个意外。原来还有这一层真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我不知道。” 他非贪死怕死之人,若是知道这些,怎么可能让一个少女替自己去死。 哈哈,一句不知道,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 “你可知道,我为何为接任月灵宫。月灵宫主练了独门功夫,其实早已经走火入魔,命不久矣。我把药给了阿细,自然也受了那万毒侵骨之痛。宫主本就想要阿细的命,选择施救的那个人,自然是我。” 万毒侵骨,他身上的肉几乎被那些毒物咬光了。 倘若不是有一个要活下去的信念支撑着,他怎么能够活到现在。 “宫主传我魔宫,以内力护我心脉,足养了好些年才救回来。秦九,你只一句不知道,却推得精光。” 他忽然摇了摇手里的酒坛子,听不到半分响声,”完了。“ 酒空了,旧也续过了,他们当年那半分情谊,终于可以埋入黄土了。月灵哈哈大笑起来,“秦九,我等这许多年,便是有一天,要看你跪到阿细坟前,替那个傻丫头流一滴泪。而你……” 竟然从来没有出现过。 多讽刺的事情。月灵笑的更疯狂了,“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大概就是把你带到这里,竟然还相信了你。” 可不是,他竟然相信逃走的秦九还会回来找他们。哪怕是一捧白骨,也别将他和阿细的骨灰埋在这无间之狱。 可是等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没有等到。 月灵笑的疯狂,“幸好啊,你来了。” 他其实没有疯,可是那个倾国倾城的月灵,那个坐在枯树下大笑的月灵,却又疯了。 秦九不知道该说什么,是非都已经被时光埋没,故人已去,留下来的人,却是最痛苦的。 他不能想象阿细把唯一的解药给了他还要骗他离开后经历过怎样的痛苦,也不知道在血肉都被那些毒物肯咬干净的月灵是怎样艰难活下来的。他也不知道如今告诉月灵他曾经回来过,曾经也一样九死一生过,他是不是还会相信。 终究……是他欠了月灵和阿细的。 “恩偿怨了,月灵,我只希望你不要牵累无辜。团子和凡凡都只是孩子,拜托你把他们两交给我带回去,待京城事了,我必回来任你处置。” 回来! “你可听过,肉包子打狗是什么意思。哎呀,不好意思,秦九殿下可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用肉包子打狗来形容,估计不太好听。那,该怎么问。” 月灵忽然从枯树下站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们都变了,想不到秦九殿下还是那等天真之人,原来还指望着能够活着离开月灵宫。” 他指着不远处的山崖,“可听过山下月灵泉,生死人肉白骨灵着呢。附近的人都把它当神泉一样,你说,我要是把那两个孩子拿去血祭,他们可会乐意。” 凡凡是付葭月的命,小团子是他的弟弟,时不时便少年老成地唤他一声皇长兄,又怕又敬的模样。这么可爱的两个孩子,他怎么能看着他们有事情。 然而月灵宫他是来过的,想从月灵宫手上救人,除非…… “我劝你最好放弃派兵的想法,且不说,如今京城乱作一团的局势,八王爷那老头子眼巴巴地盼着拿到兵符好调动兵马逼宫。如今皇帝生命不明,他又掌控大局。你若派兵他随变安一个谋逆之罪你也完蛋了。” 他虽然说的恶毒,却是说了真话。 “月灵,看在阿细的情份上,你不要逼我。” “哦!殿下威胁我,不说如今筹码都在我手上,我杀你并不难,你还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月灵脸上的表情一丝变化也没有,却忽然整个人的气场全变了。 风灌的他衣袍鼓涨,发丝张牙舞爪地乱晃,他整个人竟然如着了魔一般。这样的月灵,才是月灵宫的宫主,江湖上制造了无数灭门血案的黑手。 秦九心里难过,他拿他和阿细作生死之交,如今到底也要为了各自立场以命相搏。 秦九师承何方月灵并不知道,可他对自己有信心。秦九不是他的对手! 月灵的魔宫能摄人心迫,秦九手中残剑却是极酷烈之物,两强相遇,生生落了个两败具伤。 生死关头,不知为何眼看着月灵的掌风已经到了秦九心口,却被他硬生生撤回。可秦九的残剑,却早已经收不住了。 于是,月灵的心脏被残剑刺破。 他像一片枯掉的叶子,没有生气地掉在地上。 秦九也受了重伤,却还是震惊不已,“为什么要这样。” “月桂令才是真正的摄魂母蛊寄生体,如何母蛊毁了,摄魂术也就消失了。秦九,我一直盼着你能够带着我和阿细去中原。如今,阿细的骨头也必被万毒洞啃干净了,那你可否带我走。这人间地狱,我不想死在这儿。” 他嘴角大口大口的血一直往外流,“人年纪大了,就更怕死。我若不中这样,你不会来。答应我,毁了这月灵宫,入了那些服侍我的女孩子,其它人都不能留。那两个孩子,我没有带来中原,他们……他们在江中白家。” 月灵死了,就死在秦九怀里。 他死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闭上,仿佛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秦九知道,他一定是放不下自己牵挂的这些东西。 真是个傻子,为什么非要做的如此绝决。 当年他不止一次地告诉十几岁的月灵和阿细,这世间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可以去体验,为什么要困在这暗无天日之处。月灵宫立江湖之道实在残忍,而且它的规定是任何人不得与外人有来往。 秦九入过万毒洞,所以也知道那个地方是惩治违反了宫里头规矩的人的。 他自然不能否认在任何地方都有那些暗无天日,可是似这般几乎毫无人性可言的东西却是不常见的,他不希望月灵和阿细活在这样的命运里。 后来两个人却最终被他说动了,只是秦九并没有想到老宫主会提前出关,还遇见了他。 那一场诛心的屠杀是秦九一生都不能摆脱的恶梦,阿细死了,月灵也仿佛如老天爷算定的一般步入了自己该有的命运之路。一切都发生的似乎是理所当然,他以为月灵终于不再是那个干净温暖善良的少年,却原来……他才是这个世间最干净的灵魂。 秦九抬头看天,那里什么没有,巨大的天幕一片漆黑,似乎要把人吸进去。 “好,我答应你。” 除了那几个侍服你的女孩子,月灵宫人,一个不留。 接下来,秦九以一个帝国皇子该有的决断和计谋,调动边城军队,对这个江湖人人闻之色变的邪教月灵宫展开了一场几乎屠杀式的扫荡行动。而那个月灵山上已经存在了近百年的白色宫殿也在几个时辰间燃起了大火。 月灵宫教众极多,秦九处理这些的时候自然耽误了些时候。他来塞北本意是要接回两个孩子,哪知道月灵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带过来,就派人送信回京城告诉付葭月孩子在哪儿。 然而秦九并不知道的是,八王爷提前将送信的人给劫了下来。 而这样一来,事情就变的麻烦起来了。 本来两个孩子在谢家月灵也派了人在保护,可是付葭月却并不知道。 八王爷把那信给劫获了也是十分的郁闷,他确实没有想到月灵竟然还敢这么做,这可是吃里爬外啊。 他生性多疑,手下人既然忠心也免不了被人怀疑,现下倒好了,居然敢背叛他。 八王爷坐在厅堂里,气的一双眼睛里全是火。 一个谋士立在一边,看了信件内容后来也十分意外。月灵宫是江湖组织,当初之所以跟八王合作纯粹是看中了他的谋略。八王爷承诺只要他做了九五之尊便让月灵宫入主中原,而且还可以成为国教正统。 江湖和朝堂自然不同,他们要的也不一样。朝堂里的人一心算计的只是在要波云诡谲的政治斗争中立于不败,是要如何让自己让家族百世流芳荣耀于人。 而江湖呢。江湖人动折打打杀杀,他们图的就是一个名,一个快意。 这种思维上的绝对差异让他们也成为了一群当了掌控的人,所以这种事情原本也充满了不可控性。那谋士其实十分清楚,八王爷之所以生气,肯定不会是因为月灵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做,而是有人胆敢背叛他。 “王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谋士能够跟在八王这种阴沉又反复的人身边这么久,自然是将他的性子摸的透透来的。 怎么做,当然是把那两个孩子接过来了。 当夜,付葭月和绿篱在别院,谢白乔羽书连两只赵鋠名三人只身入宫,秦九留下的一些人负责在宫外接应。里应外合,倒是很容易便将毫无知觉的皇帝弄出皇宫,并且,再次放在了王府旁的别院里。 灯下黑,八王爷自然想不到。 此时正是天擦亮之时,整个天幕模糊的很,院子里没有灯,谢白扶着一夜无眠的付葭月看过皇帝后,沉默着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已经三天了。 凡凡和团子下落不明,秦九进入塞北后音信全无,皇后离宫去找师傅也没有消息。京中到底都是八王爷的人,皇帝现在又是这个样子。 八王爷的意图虽然还没有表现的十分明显,可是如今很显然大部分官员都已经嗅到了味道。自十五宴宴后皇帝一直不上朝,诸事都为八王所代理,而且几位皇子去在朝堂里所有的异议也都无效。大皇子如今更是不知去向,难道……真的要变天了。 人心一乱,似乎一切都跟着乱起来。 付葭月与谢白手里都无实权,要想于正大光明处击败八王爷,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眼下秦九不在,乔羽书和赵鋠名也都无能为力。 “这恐怕……是中了什么毒了。”谢白拥着付葭月站在看不清周遭遇的院子里,“可是我竟完全查不出来是什么毒。只怕是除了师父他老人家,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能知道了。” “可是,我怕皇帝等不了那么久了。”付葭月半闭着极困的眼睛,“谢白,一个人在不进食的的情况下,是撑不了多久的。师傅那个人一向不着调,万一找不到他,我们怎么办。” 皇帝一死,只怕天下大乱了。按八王爷那个性子,即使师出无名也必然不会失去这个能够轻易坐上龙椅的机会,可是那些王侯又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去把那个师出无名的有逆罪在身的八王爷给踹下来的机会呢。 真是到了那种时候,只怕这看似平静的帝国就彻底完了。 付葭月倒没有真那么心怀苍生,只不过她一点都不喜欢乱世和战争。对于她这种自由惯了的人来说,最好的就是天下太平享受人生了。当然,如今有了谢白和凡凡,她希望他们都能够好好地在一起,三个人一起体验人间的美好事。 在冥界呆的时间太长,日子又无聊,能够来到这个活生生的人世间,付葭月是心存感激的。 而且,只有天下太平,她才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哥哥。 付葭月的脑子转的很快,“谢白,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谢白的模样也不太好,“皇上的毒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如果冒然用药的话,我担心会发生意外。 他们输不起。 时局的博弈,从来都是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朝中有人同八王爷勾结,自然也有人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站队,也就不缺忠义之臣,于是死亡的血腥,像暴风雨一样在短短几天里,扑天盖地而来。 谢白和付葭月依然没有得到秦九的任何消息,只听兵部传出消息,北边的驻军有人私自调动。八王爷要把这顶帽子扣在消失多日的大皇子秦九身上,说他私自调军,有谋逆之嫌。 已经当了两朝京道使的老人许大山出言反对,竟对八王爷当着满朝文武斩杀。 一个本就因谋逆大罪被驱逐的人忽然卷土重来,而且手段如此干脆,这路数大家看不懂,自然不好出手。 可是敌人之所以称之为敌人,是因为他对你出手,完全与你无关。 八王爷要用最短的时间走上帝位,就必须要扫清一切阻碍。 首先,他自然是要控制京城防卫,否则万一那几个镇守一方的大将扑兵京城,他做个光杆皇帝还有屁用。 可是那几个人倒好,居然把皇帝给偷出去了。 月灵虽然背叛八王爷,也只不过是在没有把孩子带回塞北这件事情上头出了差错,可他最终也死了。不过他给自己的药必然是真的。 八王爷呕气,又安慰自己皇帝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被人带走也没有什么要仅的。 可是京机卫的统帅一直按兵不动,几天下来,他数次要让动接管城防他也不动,不接受也不拒绝,分明就是敷衍。 皇后到底是给了那人什么旨意,那人又为什么听了,他并不清楚。但是如果那个人真是站在皇后一边的话就不会只是敷衍他了。只要事情没有到绝路,八王爷就觉得自己有希望的。 可是天一擦亮,他居然再次遇到了一件麻烦事儿。就在自己下朝回府准备换了朝服的时候,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要来抢劫。 八王爷是个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容许这些宵小在自己眼前晃悠嚣张。他当时就命令人要把那个小子砍了,结果那个混账居然武功挺好的,而且还会用阴招,硬是把他安在麻袋里给死揍了一顿。 八王爷本来就仪态不怎么样,这一通狂揍下来,他的形象全毁了。 可是有些人倒是很开心的,譬如说那个始作甬者,付葭月。 她现在终于体会到有功夫在身的人的酸爽了,简直不敢相信。要不是现局不明,她反而觉得这种祸害直接弄死来得好。只不过能把这个吭货揍一通,也算是饭前开胃了。 付葭月这行为是以个人意智进行的,可谁都知道。大家不说话,心里却是十分开心的。 皇帝虽然被放在离八王府最近的别院,不过他们不能人太多,所以这个看护任何便交给了脸生的擅长变装的黑老大三兄妹,这三个人路子野功夫高,而且知道保护的人是皇帝后兴致都极高,“我们要是把皇上保护好了……以后能有块免死金牌不。” 一个江湖人若是真因护驾有功而得这事儿,那以后真的是可以横着走了。 绿篱失笑,“你们也太贪心了吧,免死金牌有点困难,不过皇上那人心性大度,看在你们有功的份儿上,估计不会再计较你们绿林好汉的身份和以前干的那些事儿了。” 绿林好汉。 在场的人都偷笑,绿篱这姑娘不过被人家喊两声老大,这就开始护短了,呵呵。 呵呵呵呵。 揍了八王爷,付葭月心情非常好,口味大开,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饭。 用了早饭,付葭月和谢白接到了一个人的求助信。 那个人也是兵部的,说是有天大的灾祸,救公主附马出手。付葭月其实在京城的风评一直是极差的,她也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把信送到她和谢白手里,难道就不担心自己趁火打劫? 谢白宠极,“傻丫头,说明大家眼睛血亮,都已经知道你其实是个好孩子了。“ 对于刁蛮任性又不讲道理的身体前主人来说,她的底限就是好孩子啊好人啊好姑娘啊什么,神烦别人这样夸她。 所以哪怕被关在小黑屋里她竟还是靠着强悍到不能再强悍的意志力冲破付葭月的限制,“滚,谁是好孩子。你才是好孩子,你全家都是好孩子。” “……” 别院里一共就几个人,之所以一起用早饭还是因为昨晚的行动车直持续到天亮,谢白考虑到还有接下来的好多事情要商量才把人留下来的。 这一幕刚好发生在下饭桌的时候,是以所有人都看到了,包括那个来说信的人。 付葭月却似乎是觉得这样骂还不够,一巴掌直接往谢白脸上呼。 她那手实在是太好,谢白根本躲都躲不掉。 啪! 公主打附马,而且当着这么多人居然就直接招呼上了,这这这……送信的人觉得外头的传言果然不假,这公主不仅刁蛮而且残暴,简直就是一个再世女魔头。 乔羽书本就是大家少爷,自小受尽宠爱,所以看到这一幕下巴直接掉到地上去了。他看了眼谢白,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思。不由得更服这位附马爷了,怕不得能够跟付葭月处这么久还有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果然,忍常人不忍,能常人不能。 赵辰铭见到这一幕却是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绿篱,毕竟是自己的两个主子,只能找圆场,“公主,您这消食运动,真是别出心裁。呵呵……呵呵!” 绿篱虽然是付葭月的侍女,却并不知道她时不时便会这样变成另外一个暴脾气的原因,只能干巴巴地笑,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其实谢白算是最镇静的,他知道在场某个人一直想要付葭月的主意,于是也不顾其它的,当下就将她抱住,并且对那个送信人说,“你先回去吧,我们马上就去大人府上。” 付葭月此时也因为这个动作清醒了,她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愤,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在场另外两个人,只能沉默。 嗯,知道不说话了,说明有进步。谢白冷笑,“本来想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不过看来是没时间了,你们且先回去,一面留意京机营动向,一面也去找找皇后,我和葭月去那位大人府上看看。还有绿篱,你去城门口侯着,倘若有秦九消息立即让人通知我。” 两人安排好一切,便坐马车去了那位大人府上。 城里最近几天乱的很,原本热闹非常的街道几乎看不到人,商铺闭市行人匆忙。 谢白心里隐隐探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近来越来越喜欢叹气了,“葭月,你在想什么。“ 付葭月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她眼睛微微眯着,其实是已经半睡半醒了。谢白看了又叹了口气,“傻姑娘,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他到不是想要非带着付葭月,只是如今放着她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自己总不太安心,所以能带着就带着吧。 付葭月果然很快睡着了。 不过片刻功夫,她居然做了个梦,还是个恶梦。 付葭月梦见了光头的团子和凡凡,两个孩子的脑袋和身体根本不在一处地方,旁边还跟着已经变成僵尸的秦九,三个人像是冥界那些因为受了莫大冤情而不愿意转世的冤灵,找不到归家的路,只能终日悲苦流离。 付葭月被谢白叫醒的时候已经到地方了,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像是经历过生死大难一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白担心她的身体还受之前中毒的影响,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付葭月摇头,“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谢白。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担心团子凡凡,还有秦九。万一……” “从塞北到京城快马来回七日,算时间应该明日秦九便能归来,到时候我们就会知道结果了。” 付葭月还是很担心,以秦九的七窍玲珑心,他必然是知道他们有多担心的,如果真的一切顺利的话,为什么不捎个信回来。 可是那个恐怖的猜测,付葭月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她是真的害怕,倘若真的是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那他们……是不是真的变成冥界的一抹孤魂了。 门卫看到两个人便直接上前招呼,由不得付葭月再胡思乱想,她只能先收拾好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跟着谢白去看看那位写信向他们求助的部兵大员到底有什么事情。 谢白对此人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不过付葭月倒似乎是见过他的,似乎是哪一回还跟他发生过争执? 难道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曾经因为气愤偷偷烧过胡子的人?! 付葭月在心里大呼尴尬,不经意看过去,此人果然没有什么胡子。 “公主,附马,老臣可等到你们了,你们来太好了。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必务要交与两位。” 他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将周围下人都赶出去了,并且神色可疑地四处查看,确认接下来的对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这才往头顶一扯。 原来他带了假发,随着这个动作,接下来的事情有些超过付葭月和谢白的控制。他的头顶纹着几十个名字。 “这是……” “这是八王埋在各个军中的暗线联络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他当初失败了以后留下性命来便从来没有死心。这些人,当然也包括我,都是在那个时候就埋下来的。我们几乎全部都被输送到了各个军队和政治层,充当他的暗线。” “你也是他的人,那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付葭月还在查看上头的几十个名字,其中好些都是军功在身并且已经非常有势力的实权人物。 “我们本都是八王爷派出去的死士,一辈子必然终于他而绝无二心。为了掩护身份,这些年来我娶妻生子,过起正常人的生活。本来以为王爷已经放弃了,谁知道他真的会卷土再来。这些天他一直不曾对我下达任何指令,也没有通知任何人任何事情。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算计的,果然。” 老头闭上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他现在已经嗅到什么风了。否则的话,几位公卿何以全家都被灭了门。” “你说什么。”谢白忽然厉声道。 “你们竟不知道么,昨夜,城北三公杨白柳三家,同时惨遭遇灭门之祸。是了,这个消息如今还封着,只怕除了八王并无其它人知道。” 杨白柳三公卿,都不是朝中实权人物,却是青城书院的创办方。青城书院又是帝国顶级国学院,培养出了不知几何的朝堂官员学子。 对于整个国家的学子们而言,这里几乎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坻所在。 就连谢白,也是青城书院里出来,他怎么能不惊讶。 谢白紧握双拳,青筋毕现,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太多,“你继续说。” “我的几个孩子,全都是白家门生,都跟着白家长子在青城书院习读。因为有些关系,平时几个孩子也总是会去白家聚会。今早,八王派人给我送来了几个孩子的……头。” 老人说到这儿,指着八仙桌上几个描金线的木盒子。 “我的孩子啊,有什么错。不过是有我这个为魔鬼办事的爹而已。他分明知道那都是我的孩子,还把他们都杀了,我怎么能忍。” 谢白松开付葭月走过去打开盒子各自看了两眼,脸色十分难看地点了点头,“所以,大人是想报仇?” 他点头,已经明显苍老了许多,“我苟活的太久,竟忘记了自己来自何处。如今虽然遭遇了报应,可我不能眼看着魔鬼还能够留在这个世间。哪怕下地狱,我也要拖着他。” 他指着自己头顶那些名字,“这些人如同我一般,都只是个联络人,但是只要找到这些人,其它的暗线也就容易找到了。如今大皇子失踪,我只能相信公主和附马两人。” 付葭月和谢白无奈,只能抄下那些名字,并且将他交出来的兵部里各暗线都一一记下。 其中竟然有好几个为军队供应粮草的皇商都有所牵连,却是一张巨网。 青城书院遇难,谢白分身无力,心中难过。他与付葭月沉默,二人出了府,被乌蒙蒙的天气影响,竟然都觉得极压抑,“葭月,你可害怕。” 付葭月虽然心情不好,还是甩了他一个极为标准的冷哼,“害怕,你大概忘记了,我又不是真公主,我只不过是一个阴差阳错进来这身体的阿飘而已。在冥界什么鬼怪没有见过,会怕一个活人,哼。” 可是谢白还是从这姑娘的眼睛里看出了浓浓的担忧之色,他倒也没有想着要将其了点破,只是点了下头,牵起付葭月的手,“眼下局势越发混乱了,只盼着皇上快些好起来。否则真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乱子。” 八王爷竟然敢对帝国国学出手,可见他其实已经在背水一战了。 他在军中多年,又是苦心经营,想来手下人很多,如今要想制住他,最好不过是说动禁军和京机卫了。 这两只队伍一面负责皇宫一面负责京城,都是最近的有能力控制局面的军队,不过看那夜入宫去找皇帝的情况来看,只怕禁军已经有人倒向了八王爷。 那便只有如今尚不知道态度如何的京机卫了。 谢白曾经在皇后的命令下去过京机卫见过他们的主帅,那个人在他的印象里是很典型的笑面虎,不好相与。 另一边,八王爷手下虎了好大一通力气,总算是再将将凡凡和团子两个孩子弄了回来。这回为了保证不会再一次出现之前月灵那种事情,他直接派了两个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将两个孩子送到城中庄子里看管起来。 同时,派人给付葭月送信。 凡凡和团子身上的长命锁! 付葭月的眼睛都红了。 凡凡是她的命,团子是那个会一脸敬服地叫她一声皇姐,并且还总是时不是地叫他一声皇姐,哪怕被自己把最爱惜的头发全都烧没了也不生她气的孩子。 他们被人带走这么久,终于有消息了。 付葭月担心的都疯了,根本办法想两个孩子不是应该在塞北月灵宫么,两个孩子如今在京城,那秦九呢。秦九是否安全! 哪怕是陷井,付葭月也要去。 此时,秦九也终于快要回京了。按照原定计划,他本来应该还有一日,可是秦九太担心京城里的事情了,所以几乎生生累死了几匹军马,这才将日期提前了一天。 秦九进入城门后便看到了侯着的绿篱,于是跟着他立即却见谢白。 秦九告诉他孩子的事情谢白才终于放心,转头要找付葭月的时候,她却不见了。 别院里没有人看到她,谢白四处寻找,只在两个房中找到了一张简短的信笺,说付葭月一个城外寒山寺见。 “看来我送出的消息让皇叔劫下了,谢白,对不起。”秦九十分内疚,“我早该想到的,以皇叔的为人,怎么也不可能不派人监视我。” 如果他早些到这一层,让人去直接把孩子带走,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谢白脸色十分难看,“寒山寺前朝便被弃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八王为何要约她到那种地方见面,而且还是只约她一个人。” 虽然是为了孩子,但是他不也是孩子的爹! 谢白大脑一瞬间便彻底明白过来,那不过是一个想要引付葭月过去的理由而已,她有危险。 谢白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往外走,秦九拉住他,“别冲动。” “殿下如今回来了,京中局势十分危急,谢白能做的如今都做了。其它的便只能寄望于您了,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去找乔羽书,他都如实相告的。葭月有危险,我必须救他。”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怕是有埋伏,我找人陪你。” “不用。人多了会打草惊蛇。如果八王爷真的带走了两个孩子,以他的多疑性子只怕不会再把看护责任交与旁人,请你在京中暗中查找,千万要保护两个孩子的安全。” 他明显是已经有主意了,秦九知道谢白心急如焚,只能点,“好,你放心去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两个孩子我也一定找到。” 京外寒山寺,在前朝的时候是香火很旺的,当时还因为皇帝的数次造访而被定为了护国神寺,只可惜世事亦变,人生无常。 前皇帝太过昏庸残暴,根本不是相信神佛之人,寒山寺好好的千年古庙被他硬生生改作了一个行乐之地。不仅如此,更要命的是那个皇帝明明做的天下人都知道他在佛祖面前做那种丑事,还非要装的自己像是什么佛教徒一样,让人都去寒山寺烧香拜佛。 人们对神佛的敬意让这个皇帝变成了一种毫无意义的遮羞手段,自然被人恨极。 正因如此,那位皇帝一倒台,京城百姓便忍无可忍地趁着夜色将这千年古寺烧了个干净。 当时的新皇帝为了百姓的呼声而不追究这件事情,好长一段时间都传的沸沸扬的。谢白对那一段印象很深,他不清楚八王爷为什么要把付葭月约到那种地方去,但是他知道付葭月有危险。 近几天来发生的事情看似血腥杂乱,其实一切都能串得起来他的目地一定是付葭月。 谢白的担心是对的,八王爷的目地真的就是付葭月。 天色还早,付葭月一上人走在去寒山寺的路上,神思慢慢平静下来。她想起了之前假哥哥的事情,八王爷的手段当真是好极,完全是利用了她的心思,这才将她骗的团团转。 八王爷给她制造一个假哥哥,绑架她的儿子,甚至绑架暗杀她,给她下毒,必然都是有目地的,只是她不明白他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在所有人眼里她都不过是一个刁蛮任性的普通皇家公主而已,比起朋友,她似乎得罪的人更多,能有什么价值值得一个一心想要做皇帝的人这么算计自己。 付葭月揉着眉心,阴谋是一定的,可是到底有什么阴谋,她是真的完全想不出来。 付葭月一路走,一路还能听到山间鸟叫,天上的太阳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却也总算是能够看到几分光。 她走的不急,手腕慢慢地转,却在想着之前胖揍八王爷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的伤好了几分。 付葭月隐约知道寒山寺的传说,附近人说闹鬼来着。她本就是鬼,何来怕鬼一说。倒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八王爷,绑架她的儿子,比鬼还可恶。 路再长,也一样会走到头。 付葭月看了眼日头,太阳已经将半边天都染红了。 她出来的急,所以没有通知任何人,这个时候谢白必然也发现自己不见了,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付葭月拢拢自己的衣衫,慢条斯理地推开那已经被蜘蛛网覆满的门。 吱呀—— 残垣断壁,杂草狂长,曾经的千年古寺,似乎根本不曾存在过。她放眼看过去,地上有很多被烧焦的木梁什么的,大概在这些年里被冲洗了先多次,已经散成了碳状。 从眼前看到的一切来判断,寒山寺应该是非常大的。付葭月觉得遗憾,千年古寺那可是宝贝的不能再宝贝了,偏偏生不逢时,竟让一个皇帝改声了声色地,还被信众一把火毁了。 外头的传言虽然不可尽信,可她能够在那些杂草中看到许多存在的丝料碎牌,艳色十足,分明是女子之物。 这本就是个佛门重地,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只怕传说,大半不假。 她一边查看四周,一边往前头的一片空地走过去。那里地面是铺了石砖的,居然没有多少杂草且看的过去。更重要的,是付葭月发现那儿放着口生锈的钟。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那东西就很亲切,自然被吸引了过去。 刚好,那儿应该也是整个寒山寺最开阔之处了。 八王爷约她在此见面,却也没有说个地方,总不能让她满寺去找吧。这里如今到底都是危墙断木,她才不要干那么无聊的事情。 付葭月冷哼,反正被算计的人是自己,只要八王爷有所求也不可能立即对孩子做什么事儿。她想通了,以不变应万变。 “……” 暗处静看一切的八王爷一边听谋士跟自己汇报秦九回京的事情,一边观察着外面的一切,看到付葭月竟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就开始哼歌,他心里很生气。 能不生气吗,这个女人简直服了,竟然能够如此淡定,难道她真的就不怕自己杀了她的儿子。八王爷冷哼,以不变应万变。 他到要看看她能够撑多久。 此时,一直担心付葭月的谢白却意外遇到了阻力,对方明显是八王爷埋伏的人,也不跟他纠缠,便是非要拖住他时间不罢休。 半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倒是也不短。 付葭月坐着就是不肯起来,她根本是吃定了某个人会自动现身。 八王爷还真是让付葭月给猜中了。 他如今没有太多的时间跟这个女人打太极,所以只能从暗处走出来,“付葭月,你看起来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怎么,对自己的儿子已经失去希望了?” 付葭月面上镇静,“孩子是我的命,自然不希望他有事。只不过王爷是很聪明的人,只要是对我有所求,想要也不会真伤害我的孩子才是。你说呢。” 他冷哧两声,站在离她几米开外,“你倒想的好。” 前两天付葭月为了泄愤蒙着面将这个人打了一回,他脸上的伤口没有消,半边脸都是肿的,像这样子朝着别人抛冷眼,看起来真是别提有多搞笑了。 她忍着笑意,“人在困难重重的情境下,要想保持住不被打倒,往好处想是必须的啊。你把我约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目地,现在可以直说了么。” “把兵符交出来。”八王爷对这个皇家公主可谓讨厌痛恨至极,倘若不是因为皇帝把那至关重要的兵符给了她,他早取了她的狗命。 “兵符?” 付葭月微愣,原来这个皇叔和自己这般兜圈,居然是为了兵符。不过那个东西可是事关帝国命运的重要物件,怎么可能在她一个已以民间游戏几年的公主手里。 付葭月笑起来,“王叔是不是搞错了。兵符是能够掌握帝国命运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我手里。” 八王爷早知道她不会承认,“别忘了,皇子和你的儿子,全都在我手里。而且现在,连你也再次落在我手里了。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将那东西痛快交出来。” 他用那半边空荡的衣袖对着她晃了一场,笑的阴沉古怪,“起码,我能让你们死的痛快点儿。” 付葭月的眼皮子跳了一下,“您这是……要痛下杀手不成?” 八王爷再度冷哼,“我劝你识相点儿。兵符这种东西,能拿到手自然皆大欢喜,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杀了你再重新做个假的,也不会有人知道。” “但是别人未必会信。” “哼,果然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他们要信的何偿是一块死物,不过是那个持着兵符的人而已。” 他伸手,忽然安静的四下里钻出来好多弓箭手。 付葭月相信,八王爷说的是实话,他只怕真的要背水一战了。 她自椅子上站起来,气息渐渐发冷,“王叔,你这样可是狗急跳墙?“我想你急成这样,多半是因为皇长兄吧。他如今回京,只怕很快就能够稳定京中局势,你手中没有兵权,除禁军根本没有筹码,我想,你其实已经在这一场谋算里再度失败了。” 师出无名,手中无权,无人会信服于他,即使皇帝死去,大位也只会是秦九的,根本与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付葭月说的是实话,自己还没有出手,其实就已经失败了。 可是这种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总不能见分晓。 八王爷即使已经隐约预见了结局,可是他并不甘心,在边关那么多年,苦心经营步步谋棋,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日,那些人个个都因为他身残而将他拒之门外。 拿到兵符几乎可以说是他最后的路了,可是付葭月又是这般油盐不进。 八王爷怒火攻心,有点被人看穿的愤怒,“你到是真嘴硬,难道也不想想自己的孩子?他可才三岁。” 付葭月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便以手化掌,没有什么招式地朝八王爷劈过去。 人都有底限的,付葭月不能忍受这个疯子伤害那两个孩子,“你敢伤害他们,我必让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为人。” 付葭月这样突然袭击是八王爷所没有料到的,好在他多年战争历练反应很快,瞬间退到了那群弓箭手身后,气急败坏,“放箭,给我射。” 付葭月武功再高,也不过一个人,箭雨之中以手格挡,很快便有箭头从她的身体上擦过去。 那些人见伤了她,更有动手了,一瞬间箭雨如瀑。 八王带去的全部都是军队里的弓手,个个都是身经百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7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付葭月只支持了小片刻便身伤被一只箭射中小腿。 八王爷见状吼了两声,“你若是肯交出兵符,我现在便让这些人停手。” 付葭月置若未闻。 谢白终于摆脱那些人的纠缠赶到寒山寺时,付葭月已经身中三箭,倒在地上了。 他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心都被人扎了个洞,冷风呼呼地往里头钻。 谢白持剑先将面对自己那一方的弓手砍了,这才得以靠近付葭月。 谢白一出现,八王爷就怒了,自己安排的人都是废物么,百十来号人拦不住一个人,“给我射,两个人谁射死赏金万两。” 在场的人也不过都是些普通的从军士人,万两金他们只怕十辈子也花不完。 谢白挡住箭雨,一面拉住伤重的付葭月朝还没有完全合拢的自己撕开的口子冲过去,幸而他轻功好,这才从箭阵之中逃出,可是付葭月伤的太重了,这样下去他们都逃不掉的。 付葭月被谢白半抱着,轻功根本施展不出来,他只能往树林里钻,“你撑住,我们得摆脱他们。” 付葭月气息不稳,“谢白,把我放下来吧,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 反正她本来也是个死人,这几年借着这具身体活下来已经是赚了,可是谢白不一样,他还年轻,还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 “笨蛋,我怎么会放开你。”谢白几乎被她这话弄的气急败坏,“不要再说话了,想想凡凡,想想你那个至今都没有找到的哥哥,你现在一定要撑住。不然他们知道你死了,要怎么办。” 凡凡,哥哥!付葭月痛苦地眯起眼睛,自从假哥哥一事后,她已经放弃寻找自己的哥哥了。而凡凡,那个孩子没有她,虽然痛苦,却一定能够活下去的。她对自己的孩子有自信。 可是谢白呢,她死了无所谓,他要活着啊。 八王爷不知道是不是真疯了,估计也是让付葭月刺激的,以至于现在根本就不考虑所谓的兵符了,他一定要干掉这两个碍眼的家伙。 付葭月身受重伤,一看便是已经了无生意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更似在交待后事一般。 谢白即心痛又难过,最后忍无可忍,“你闭嘴,死也不是现在。” 他干掉一波冲上来的人,更快速度地带着付葭月逃命。 人在绝望之下,其实选择往往是凭着本能。 也许是救生之念太过强烈,也许,是天意,两人最后竟然从寒山寺逃入了那个早已经被人几乎忘记的终年大雪覆盖的大山。 雪芒之下,追兵虽然没有跟上来,却依然守在山下,似乎不见他们死去便不会罢休一般。 “怎么办!”付葭月此时气息已经有些微弱了,她看着一片白雪,无耐又害怕,“谢白,我冷。” 此时三只箭依然插在她身上,由于刚才的急速奔袭,那些伤口的血再度迸了出来。谢白的眼睛通红,“我们先上去。” 这雪山靠近帝都,曾经他和人行猎来过此地,当时谢白和朋友都曾经惊讶过这种奇异非常的景象,他记得这山上是有很多洞的。眼下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付葭月的伤口再不处理一定会出问题。 付葭月点头,于是两个人便往山上跑去。 山下,那队追兵已经于随后赶来的一队人马汇合。 “队长,咱们怎么办,跟不跟。” “跟,跟屁跟。你没看这雪下的。啧啧,老子在边关这些年,还没见过这等怪象。那女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剑剑直冲要害,入了这冰天雪地,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咱们现在上去干什么,待到明日一早,上去收尸便是。” 底下人不得不对这将领竖起了大拇指,怪不得同样是小兵人家能混成领队,他们还是小队。这见识,要学着点儿啊。 付葭月和谢白两人并不清楚也不欲理会那些人的想法,事实上,付葭月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谢白也在刚才的连番打斗下受了伤。眼下他带她上雪山,只怕是—— 她知道这个男人必然极担心,只是她太难受了,没有力气安慰他。付葭能闭上眼睛,却根本睡不过去,那几只箭真是太讨厌了,不仅把她扎的跟只刺猬一样,最麻烦的是它们让她的身体每动一下都痛的让人想哭。 付葭月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光影一样掠过很多事情,被人绑上雪原的凡凡又被八王爷再度绑架。三岁大的孩子在月余之间便经历这许多事情,爹娘不在身边,他可会害怕?以后少了娘亲陪伴,他会不会长成一棵歪脖子树? 还有茶茶,这么久了她一个人在冥界过的怎么样?不知道想她没?李白说她新近又得了几个新男宠,也不知道她的审美可否变好了一些。 还有还有,乔羽书和绿篱,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争吵?两个人都不像是仔细的人,能不能将她的白将军照顾好? 皇后去找师傅他老人家,可是有消息?皇帝的毒也不知道撑不撑得到那个时候。皇帝会死么?要是他死了,自己以后见到茶茶就求她让皇帝下辈子投个好胎好了。 呜,还是别死了,皇帝虽然有时候感觉很二货,可也是这具身体的爹,对她又那么好。 哇,头好痛。 付葭月睁开眼睛,发现谢白此时正痛苦异常地看着她,“付葭月,别睡了。” “我没有睡觉。”她想朝他笑一个,可是她一张开嘴巴,感觉自己都会被吓哭的节奏,而且嗓子也疼的非常厉害。 看来是真的痛狠了啊。也是,两只扎腿肚子了,一只还扎进了她的心脏。 她没办法笑,抬了抬手最后也放弃了,“谢白,不要担心。” “付葭月,你一定要撑着。”他将她放在一些干草上,“我们已经上山顶了,这里暂时挺安全的,那些人应该不会马上上来。我现在先替你疗伤。” 谢白伸手想要去拔付葭月身上的箭,可是眼下他身上即没有伤药也没有包扎的东西,而且这里空无一人,万一拔了箭无法控制伤势。 谢白此时无比希望这地方能有个多余的人,哪怕是个多余的鬼也行啊。可是山洞里一片空洞,除了他们,便是冰冷的空气。 他伸手在那三只箭间来回转,始终还是无法下手。这箭的位置都中要害,无论哪一只箭,都能要了她的命。 付葭月又闭了下眼睛,她现在力气不济,不能告诉谢白自己本来也只是一只鬼,其实没有死亡这一说的。 谢白身上也是血迹般般,脸上猩红一片都是交汇的血线。可是纵然如此,他的额头间还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付葭月明明不在意死亡,可是看到谢白那个样子,仍然发现自己的心刺。 她倒是真想着要是两个人都死了也就罢了,利用和茶茶的关系走个后门儿,以后必然也能够投个好胎啥的,可是最后她却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她做为一只闯入别人身体里的鬼怪,哪里来的死亡这一说呢。别人死了,起码还有魂能够投转来世。她……魂飞魄散罢了。 付葭月能够感觉得到,这具身体的生命气息很弱,似乎快要到尽头了。她不想谢白再为此折腾自己,左右她也是个死了便魂飞魄散倒不得地府的人,那么他还是好好活着罢,这样起码 想到这儿,付葭月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抓住了谢白的手,“谢白,不必再挣扎了。陪我一会儿,不好吗。” 明明眼睛都在翻白了,她却还有力气说出这番话来,谢白呕至极处气血上涌,一口血就那么喷在了付葭月面前。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有阴阳眼的吗。付葭月你这个女人好吃懒作毛病一堆就算了,怎么总是自作聪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死了,便再也没有了。” 他一字一字地看着付葭月,“你若死了,我怎么办?嗯,这个世间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能够让我坚持下去,付葭月,我怎么办。” 他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像天上的星辰,总是能够让你在日夜无光之时心中仍然对这个世界存着希望和感恩。 可是此时那双眼睛里只有绝望,“哪怕是为了我,付葭月,我求你,不要放弃。” 死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可是要活着。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要活着,要看到八王爷那个老混蛋伏诛,要看到凡凡长大,要看到这世间四处江山如画。还有,你还要找哥哥,对吗。” 他忽然轻轻握住了付葭月的一只手,“付葭月,你还记不记得在雪原上的时候,无心曾经无视过你偷偷跟我进入日城去绑架日泽。你可知道她为什么如此。” “嗯,她喜欢你。”付葭月当然记得啊,那个女孩子明明和她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会有那样重的心机。 “是啊,无心说如果我肯抛弃你的话,她愿意与我共享整个雪原呢。而且她说了,自己也不介意做个便宜娘,愿意养凡凡长大成人。” “嗯,她倒是看的开啊。” 付葭月几乎想大笑,这个男人平时说话总是有些冷,要么就板着个脸一本正经的,此时为了自己能够有生念竟然能够说出这些来。她付葭月,何德何能啊。 “所以你看啊,你要是真的死了,会有一个陌生女人,她睡你的夫君,抢你的孩子,说不定还要对等人说你的不好。你这么聪明,必然不会愿意让这件事情发生对不对。” “嗯。“ 付葭月的手心有源源不断的手浪传入她的身体,可她此时身体太过虚弱,思维又被谢白牵动着,竟然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发现,“谢白,原来你还有这样的野心么!” “傻瓜,我怎么会有这样的野心。不过告诉你自己的夫君有多好而已,你要知道珍惜。“他用空着的那只手在她身上各处大穴点了几下,暂时封住了她的血脉。 不然以眼下的情势,付葭月的箭伤不处理那血又止不住的话,极有可能会血崩而亡。 谢白不能看着她死,于是又道,“听说你和李白的关系也不错,那小子在冥界里便颇得你照 冥王掌控着整个冥界,付葭月若真是抱上了冥王的大腿,自然大家都要给她几分薄面了,“付葭月,你老实说,李白是不是看上你了,所以这才屁颠颠跟到人间的。” “不是。”她好想翻白眼,这男人真是醋坛子,“他是茶茶看上的人。”, 付葭月觉得身体忽然有了些体力,想着大概是自己在这儿休息了一会儿恢复过来的原因,“茶茶那个丫头也不知道是长了几个心,见到花美男就飞出来。你是不知道,她的后宫美男团人数之大,简直比皇帝的后宫都夸张。只不过茶茶这姑娘根本没有自觉,依然一见美男就管不住自己的腿。” 她忽然看着谢白,若有所思,“说起来,茶茶倒是挺喜欢你这种款形的。她可是没有什么朋友夫不可欺的觉悟,保不齐就得对你动心思。” 冥界,某个正在享受冥身的人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想她也算是纵横黑白冥界了,谁要是不服的话自被自己打趴下,没有敢不服的,又怎么会有人胆敢在背后骂她。 男宠丁见茶茶动作不优雅,忍不住伸出兰花指,“我王,莫不是昨日被风吹了,着凉了?” 他才入后宫不久,而且又是个刚刚进冥界的新魂,并不太晓得鬼怪们可不会着凉这种凡人才有的体验。 需知茶茶等级比鬼怪们还要高一些又怎么会发生着凉这样的事情,“我王,不要搭理他,新来的就是不懂事儿。您吃块蜜饯,这可是我新学的手艺。” 男宠乙笑脸相迎,伸手就将那个碍眼的家伙从茶茶身边拖开,“想来是最近有人日子过的不舒服了,您别管他,一会儿我们替你收拾就是。” 茶茶嘴角含着笑,可不是说,正是有人的日子过的不够舒坦了。只不过,那个人他们只怕收拾不了。敢在背后说她冥王茶茶的不是,这世上能够找到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付葭月,好久没跟你讨论人生又皮痒了哈。 山洞里,付葭月忍不住耳朵一热,“我跟你说,茶茶可是那种明明像个色中饿鬼一样谁都不肯放过的神,偏偏还要装出一脸的假清高。不过她那个人极好对付,只要你嘴巴够甜,把她捧上天了她简直能够让你做冥王。不过……” 付葭月感觉自己像是在指导谢白以后怎么对付茶茶好让自己讨个好来生,可她就是想要他今生好好的,连来生都好好的。 她颇有些嫌弃,“你这脾气,真的不太行。不要老是那么严肃,搞得大家好像都欠你什么一样。谢白,这样不好。你要知道你长的这样好看,整日板着张脸会让人难过的。” “哎,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一门儿心思地想把我抓了,我一个鬼怪自然斗不过。于是茶茶就在后头帮我,结果你以为我是修成了精的,抓我更起劲儿了。” “记得。”谢白的心似乎在滴血,他轻轻地应着,“那回儿你还变着法子来激我,天不怕地不怕的,简直像是天地以我为中心似的。我就想,一只鬼怪,居然还敢为所欲为,于是一天都在想着要怎么样收你。” “然后我就在想着让你出丑,附在个丫头身上要诱惑你……谢白,当时你知不知道你把我都看傻了。” 一个大姑娘光溜溜地站在一个正常男人面前,那个人会吓晕过去?要么是见识不多,要么这个人就有大问题了? “嗯,后来你就附了男人来诱惑我。” 提起往事,谢白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愤怒了,那些两人之间相识的点点滴滴,无声无息地钻入他的心脏,痛不欲生。 付葭月,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交待后事的口气同我说话,付葭月,你可不可以不要提起那些的时候总是那么欢快。 你不要交待后事,你不要丢下我。否则,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谢白想冲出去和那些人拼了,可是他知道她已经撑不了那么久了,他想向人救求,可是眼下,京中谁能够救得了他们。八王爷的人把雪山困住了,他们都撑不到旁人来了。 付葭月像是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谢白,我那个时候真的有仔细研究过的,一个男人被女子的身体吓倒,那必然是喜欢男子的。结果你差点一剑杀了我,也是服你啊。你说你……至于吗。” “至于!”谢白那只手仍然紧紧抓着她,“如果那个人是你,怎么都至于的。” 他其实甚至都不是一个很会讲话的人,可是那些最真实最精浅的情话,几乎是付葭月这一生唯一能够留给自己的财富了,“你真是个傻瓜,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会让你拥有阴阳眼这么好的东西。” 拥有阴阳眼,在寻常人看来于怪物无异。倘若不是他出生于世家大族,遇到了极好的爹娘,他如何活得下来。谢白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二十年的生命里他其实都是憎恨老天爷的,这样异于常人的能力所带来的痛苦与折磨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可是直到遇到她,他才知道老天爷原来什么都知道。 倘若他没有这样的能力,怎么能够遇到她,能够发生接下来这么多事情。 谢白无声叹息,“月儿,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南方吧。那儿的气侯比京城好,而且风景也好。那里四季水果都不断的,你随时都能吃到新鲜的瓜果,也不必再担心火食了。” 她喜欢吃,喜欢玩儿,他便宠着,“如何。” “好!”付葭月终于有了笑的力气,她不忍这个已经濒临崩溃的男人再希望,“等我好了,跟你去看南国风光,我们带着凡凡一起去,让他经历这江山如画。” “不过有你这么个爹,我可要好好管着凡凡,不能让那孩子小小年纪就学的老气横秋的,孩子么,活泛些的好。” 她一口气说了好话,像是这辈子加上辈子的话都准备全说完,“不过我得先找到哥哥,否则的话,总归是不安心的。虽然我很多事情都没有印象了,但是我有种直觉,我能够找到他。” “好!到时候大哥和我们一起去南方,我们一家人,热闹的很。” 付葭月的伤口处已经不流血了,她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谢白,你是不是……” 身体刚才是实在太过于虚弱,所以她才会什么都没有在意。可是她伤的那么重,怎么可能只是在这儿躺一会儿就恢复了这么多。付葭月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到谢白脸上苍白的像一张纸,终于就什么都明白了,“你干什么!” 她几乎是一下子便哭了出来,“你疯了!” 别动!谢白叹了两口气,“哭什么。别动,我现在有些累。” 当然会累,他一直将自己的内气往她身体里输送,怎么会不累。付葭月哪里肯听他的,拼命想要甩开他,那个男人几状想要抱她,可是付葭月身上晃来晃去的箭身让他根本无从下手,“付葭月,我手要是断了,你以后可是要日日服侍我的。你这么做,是不是想谋杀亲夫来保证自己以后日子不那么麻烦。”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个调调。她哭的根本无法停下来,却也不敢再动了,“谢白,你快停下来。你这样,我们两个都得死。” 瞧,她永远都不聪明。明明不想活了还要什么都答应他。小骗子! 谢白又爱又恨,“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脸色能那么白,付葭月几乎能够看到他脸上的血管走向,那等苍白,像是元气已然耗尽。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傻,“谢白,你再不停下来,我马上把这只箭拔了。” 到底是受了很重的伤,心脏那只箭若是拔下来,她必血崩而亡。 威胁他!谢白一面继续传输着内力,一边发笑,“好,你便拔,我们一起死。” 他的狠,她是见识过的。这个男人从来说到做到,哪怕是对她。付葭月气笑了,“谢白,你这个疯子,你明知道这样我也活不了,为什么要搭上自己的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8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眼下他们身处雪山之中,山下便有大队人马在守着要他们的命。谢白受的伤也不轻,现在把内力过这么多给自己,无非是想续她的命,可是就算这样子又有什么用呢。而且到时候如果八王爷的人来了,他怎么抵抗。 “傻丫头,我顾不得那些了。我只知道,若你离开了,这世间于我,便无可留恋。” 她一界孤魂,为寻亲人来到人间,最后阴差阳错进入这具身体,付葭月从来都觉得自己已经是大赚了一笔。可是老天爷最厚待她的,却是这个男人。 “谢白,我该拿你怎么办。”她抬手,想要摸摸这个男人的脸,“你这样子,我忽然舍不下了,我该怎么办。” 可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啊。 两个人,至少要活下来一个啊。 付葭月痛苦地闭上眼睛,“我这一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找到下落不明的哥哥,所以,你得替我找到他。谢白,你要找到哥哥,然后告诉他,我找了他好久。” 他不能再让这个男人为自己渡内力了,否则他必死无疑。 付葭月闭上眼睛,左右自己已经在冥界活了那么些年,什么东西没有见识过。如今她也值了,只忘谢白以后能够走出心魔,好好活下去。 “住手。”谢白被她推开,身体因为失去了太多力气,竟然没有能够阻止她的动作,眼睁睁看着付葭月扎下了全身的箭。 那个画面似乎是有毒的,否则谢白怎么会有种世界都毁灭了的幻觉。 这世上有一种人,逢之人生何其幸,万物生长,一念成神。 可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一念神一念魔,像是被世界阻隔在外的孤魂,永世都不得其门而入。 谢白觉得,他就是那一念神魔的众生皮相下隐藏了千万年的孤魂。 他一向比别人更知道人心诡异,世道无常,所以从来都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心存感恩。他相信上苍是不会对自己身上的一切坐视不理的,只不过,会晚一些。 付葭月是上苍给他的礼物,所以他愿苍生安,愿天下安。可是……它要夺走她。谢白眼看着那个鲜活的女子像一尾秋风中的落叶,他心生倦怠,心生惶恐,心生苍白,心生万古洪荒逆流而上的那些未知。 谢白觉得,只那一瞬间,他便再一次回到了那被禁固时间一般的岁月。他终日与鬼怪为伴,它们捉弄他,戏耍他,恐吓他。他不过一个孩子,却也在无休无目的绝望之中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没有旁的人可以依靠,所以他与那些鬼怪斗法,让自己强大。 可是不会再为鬼怪所恐吓的时候,他依然绝望。 因为没有希望。 谢白似乎又回到了那段白日夜行一般的岁月里,他也成了岁月里走不出去的怪物。 “谢白!”付葭月张了张嘴,她想再抱抱他,想要扶去他眉眼间浓烈深沉的绝望,可是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只能看着他,像是在看那些纷繁复杂的人世间。 付葭月知道,自己的大限要到了。 魂魄飞散,再无生还之望。 谢白终是扑了过去,“付葭月,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她的身体因为流血太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染的不能看,那张脸也因为因去太多血液而苍白无比,可纵是如此,谢白也以为她是最好看的。 “你要死,为什么不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以为,我要怎么活。你以为,我要怎么带着你的记忆活下去。“ 她是他的命啊,命都没了,还能顾忌活吗。 那一瞬间,他一度以为自己的心化为了万年受难的恶魔。 天下苍生,不过浮屠,众生于他,不及她一笑。 “啊————” 谢白忽然仰天,发生撕裂心肺地一声悲吼。 他那一声悲吼,尽是灌入了自己的一生修为。故而整个雪山竟然产生了巨裂的震动,因为谢白一人,山顶生生发生了大面积雪崩。 茶茶心道不好,自己的信誉一向极好,只要承诺了旁人什么,便一定会做到而且从来也没有失去信誉。那个丫头果然是个麻烦精,这下子她的招牌要是砸了,账都要计到他头上。 奈何茶茶做为冥界之王是不能轻易离开的,否则那些冥界的妖魔鬼怪们必然是要翻天的,所以此次赶往雪山的只是一缕她拈法术幻化的分身而已。 持了茶茶心识的分身在她的意念指挥下,还是以最大的能力赶了过去,只可惜看到的还是一幅山崩地裂图。 该死!茶茶想到那个人还在雪山顶,忍不住咒骂,竟然再顾不得其它,施了一个法术让整个雪山的时间都停驻于山还未彻底崩陷那一瞬间。 她的时间不多,只是以最快的速度飞上山顶。茶茶很快找到了付葭月和谢白所以的那个山洞,由于雪崩,整个山洞外已经为白雪所覆盖。山洞里却还好,只是付葭月的灵魂已经要飞散的迹象了。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并不存在的气,这又是何苦呢。 茶茶虽然是冥界的一界之王,却也不是真的就无所不能,因此要救无付葭月,就必须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逆天而行,以聚魂之术收拢她的魂魄。 “茶茶,你怎么来了?”付葭月此时意识尚在,看到久别的茶茶心里极为震惊,“你不是不能离开冥界么,你……你又用的分身。” 啰嗦。茶茶皱眉,“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付葭月果然闭了片刻,“你不要管我,快救谢白,他要走火入魔了。你救救他。” 茶茶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略透明的身体飘在半空的山洞中,双手合十默念听不懂的咒语。很快,便有素白的光影从她指间飘出来,包围着动弹不得的付葭月,将已经要飘出来的她按回那具已经半死不活的身体。 “付葭月你听着,这具身体阳寿将尽,我现在将聚魂秘术传与你。待我走后,你……你将你的血与山洞深处那男子手上,便可保魂魄不散。明白了没!” 付葭月无法看到茶茶脸上的任何隐藏情绪,只知道原来自己还有活下来的可能,于是猛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你不能告诉那个男人。” “为何!” “不为何,这本就是逆天而行的秘术。你若将来要受天遣,难道要捎上他不成。“付葭月这回果然闭上了嘴。 茶茶交待完事情后就不见了。 茶茶一走,整个山洞里仍然可以听到巨裂的响声,而他们所以的山洞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付葭月知道茶茶一定是在走之前对这个地方施过法的。不过眼下她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计较这些了,神魂归位后她几乎是立即朝着谢白扑过去。 那个男人何等骄傲,一柄剑,一个眼神,便能教你敬他若神明。 他站在被封了的山洞里,腰间的剑已经出鞘,剑气在整个山洞里冲撞,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狮子。 谢白…… 付葭月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一片死灰,仿佛是陷入了永久的梦境里。她连死都敢,却在好容易知道自己原来有活下来的机会的时候忽然间害怕极了。 谢白这样子,似乎被自己困在了自己的梦里。他明明就在她面前,她却无能为力。付葭月第一次恨透自己,凡事总喜欢躲,现在却知道自己有多笨了吧。 她去握他的手,他的手连一点温度都没有,像是一坨不知哪儿挖出来的冰。付葭月不停地喊,可谢白没有任何反应。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付葭月不停地喊他,摇他,晃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谢白! 付葭月不管不顾地抱住他,”无论你现在在哪里,醒过来,求求你。即使是身入无间地狱,那里没有我,你不必留恋。“ 她要告诉他,她能活,他们还能在一起。天遣算什么,比起眼前这个没有生气没有意识的谢白,付葭月忽然想,以后她真要死了。她一定要带着这个男人一起死。 如果留下一个人就是这种想要毁灭世界的痛苦的话,她愿意他和自己一起消失于这个世间。 情之一字,大概就是这样能将人疯魔,偏偏无往不利。 谢白的剑在整个山洞里乱飞,根本没有任何意识,最后忽然朝着朝在山洞那儿的谢白和付葭月撞了过去。 他的剑本就是世间奇石所靠的绝世名剑,这一失控撞击的力道,一点都不比山崩来的小。没有被八王爷弄死,没有压在雪崩下,倘若被自己失控下的剑砍死了,那茶茶以后只会装作不认识她这个白痴。 付葭月根本气的都想笑了,却没有地方发泄,只能拉着谢白躲。可她虽然神魂复位,却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躲得开那剑的全力一击。虽然堪堪避过了剑锋,却也因此而被那剑刃划破了手。 全身都伤也就算了,这下子手也被剑伤了,好痛! 付葭月痛的眼泪鼻涕一起流,“谢白,你再不清醒过来,我们都要死在你自己的剑下。你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吗。混蛋!” 谢白此时神思俱乱,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加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也变成了自幼所见的那些连轮回都入不了的孤魂里头的一员。他好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要去哪里。 可他明明该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孤魂,为什么有个位置很痛。 谢白的眼睛漫无目地地看着天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这一切,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只那一念,他心生毁灭之意,仿佛自己就该毁了这一切。 可也就在谢白那魔鬼般的一念闪过时,却有一个声音破空而来。 谢白!谢白!谢白!那个声音如此痛苦绝望,一声一声的打雷一样划过天地,划过他眼前灰茫茫的世界。 谢白,是他的名字么!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谢白愣愣地看着那天空传来的声音,忽然间有什么东西自他心间穿骨而过。 付葭月! 谢白终于精醒,眼睛很快睁开,“付葭月!” “你终于醒了,快把你那发疯的剑弄走。“那剑在整个山洞里毫无意识地乱撞,所过之处便是火星四溅。两个人当然也没有逃过,可谢白失魂落魄的。她只能拉着躲,却还是被划了好几下。 谢白先运气收了那剑,这才看向她,目光中有难以名状的很多东西。 谢白太平静了,以至于付葭月心头那刚停下来的小鼓又敲起来。 两个人都那么狼狈,却都因着那些恩怨情仇而彼此没有折磨,他们,都太在意对方了。 谢白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站着,哪怕她身上又添了新的伤口,也那么站着。 她不敢先开口,只能以衰求的目光示弱,可是他根本不为所动。 时间一点一点地往前推,大概过了一柱香那么久,谢白终于张了口,“付葭月,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生死一念,可也就是那生死一念,过了之后却恍如隔了一生。 谢白在想什么,付葭月看不透。 她只知道,他看似平静的表相下,是滔天的愤怒。 “谢白,我错了。” 她是真的错了,自以为是地把自己的心愿强加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却并不知道那样做其实很残忍。倘若不是亲眼看到谢白的转变,她也绝对不会在承认自己的狠心是错的。 “啪——” 他忽然动手,毫不留情地打了她! 他根本不顾忌付葭月早已经支离破碎一样的身体,重重地打上去,“付葭月,你从不认错,这一次,还要骗我。” 谢白这个人平时说话虽然冷,可是却是极少正真生气的。付葭月似乎是在两个人认识后第一次看他气成这样,竟然打她。可这一次她是真的错了,所以竟是一点都没有觉得委屈。 “谢白,我是真的错了。我以为,你应该要好好活下去。我以为人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生的可能,可是我不能想象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也不能想象当你眼睁睁看着我拔下身体上的箭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什么。可是我发誓,我知道错了。如果活着的你那样痛苦,我会带着你一起走的。以后的路,无论风雨血腥,刀山火海,只要我走过的路,你都不能溜。” 她总是那样,只要自己认定的事情,没有能够改变。哪怕是死,她都要一意辜行。 可是这一回,在亲眼看到谢白所经历的一切,看到他那种毫无生气的模样过后她才开始觉得怕。付葭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冥界看过了那些野鬼们的模样,她总是坚信人不能够轻易放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那种信念却并不足以支撑着她说服自己能够对谢白的痛苦视若无睹,“可是你终究,还是会离我而去,对吗!” 谢白是真的爱极,也是真的恨极。 他甚至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他救不了她,留不住她,甚至连陪着死都不能。 “傻瓜,不会死了。”付葭月觉得自己今日特别没用,老是哭。 她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谢白,只是隐去了茶茶说的,会有天遣的事情。 谢白皱眉,他们在这山洞那么久,一直没有觉得有人的气息。可是对方是冥王,总不至于骗他们才是。 两人相扶着朝洞深处走,这才发现在在经过刚才的雪崩后山洞外头没事儿里面却被震得塌了一块儿。 洞中有洞,倒是别有洞天。 两人走进那个洞,只看里头有一冰床,冰床上有果真有一男子,气息全无。 谢白看着那具男尸,皱眉再度不自觉地皱在一处。那男子模样未有任何改变,倘若不是没有活人的气息,倒不像是保存完好的死尸,反而像是在此处安眠。 这雪山他曾经和其它人来过,当时怎么完全没有发现这山洞别有天地。而且这个男子又是什么人,看他的衣着打扮,分明是本朝人。 然而谢白最不能理解的却还不是这些,而是这个男子躺在这冰床上显然已经死去很久,可是他的灵魂竟然依旧沉睡在身体里面。 这这这…… 这个人是谁! 付葭月心里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她第一次有一种想要靠近一个人的感觉,那感觉是如此的亲切,仿佛这个人就是——哥哥! 那个念头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她忽然之间停下来,整个人不可抑制地惊呼,”哥!” 谢白能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痛苦和绝望,还有震惊,不能接受,有很多的情绪。 可是,他帮不了她。 谢白知道付葭月一直想要找到这个哥哥,所以见到这一幕她必然十分痛苦,可他唯有这一件事情是不能插手的,“付葭月,我在这儿。” 他帮不了她更多,所以,他一直在那儿。 仿佛一计定心丸,也有可能是在刚才经历过了更撕心裂肺的艰难,所以她反而很快镇静下来。 付葭月慢慢靠近冰床,身体因为那刺骨的寒气而痛到痉挛,可于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她只是目光绝望又惊恐地看着床上好个男子,“哥哥,你是我的哥哥。” 那是个极好看的男子,比起谢白的清冷,比起秦九的天生贵气,是另外一种好看。那种干净的,温暖的,像是山间流过的水一样好看。 因为一直在这冰床上的缘故,他的皮肤白的透明,付葭月伸手想要碰他,却又近乡情切一般地缩了回去,“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一瞬间,男子胸前的西番莲发出夺目红光,像是雪波一样漫过山洞。付葭月的记忆也就在那雪色的西番莲光中慢慢复苏,一切,都像是重见天日的宝藏,在她面前流转起来。 她,终于都想起来了。 记忆,像是脱了匣的火箭,噼里啪啦,在看不见的世界里炸裂,燃烧。 付葭月身入其间,不能自己。 “哥,原来我找了你这么久,都是因为我早已经把那些记忆藏起来了。你看,现在我都想起来了。我回来了,哥,你看看我啊。” 付葭月忽然用双手捂住脸,谢白大骇,她的指间,竟然流下两行血泪。 “付葭月。你看看我,快松手。“谢白莫名其妙感觉自己的心跳特别快,他害怕,害怕她又如先前一样,变成在他面前坠落的枯叶。 付葭月的眼睛流血,可眼神却是清亮的,她甚至目光特别明媚地看着谢白,“谢白,你看到了吧,我哥有多英俊。所以我以前是很漂亮的,比这具身体可是漂亮多了。” 谢白敷衍她,“嗯,有些可惜。” “是可惜。我以前虽然不是公主,可也就是身份不行,其它的哪样不比这具身体强。”她带着笑,眼神特别清亮。 雪山上的分秒都好像特别地漫长,可此时的京城里,却仿佛在发生着天地动摇一样的大变化。 八王爷和秦九的斗争几乎进入了白热化,两方人都有各自的优势,却也有不足之处,竟然弄的个个都不好过。八王爷伤了很多重要的手下,秦九也因为顾忌朝中很多重要人物的身家而束缚手脚,以致于显些受伤。 唯一的惊喜大概就是离宫多日不见的皇后总算是带回了他们的师父。 那老人看着要多不靠谱便有多不靠谱,不过有一点倒好,他打得过八王底下的人,而且可以治好皇帝。 只是…… 付葭月和谢白下落不明。 秦九派人追踪江东谢家,得知两个孩子都在京中后就进行了地毯式的大搜索,幸而最后把孩子找到了。 两个孩子都平安无事,两个大人却消失无踪,所有人都牵挂他们,可是八王爷势力未清除,谁也抽不出经历外出寻他们。 雪山上的二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们只是彼此相拥着坐在那张躺了付葭月前世兄长的冰床旁边,”谢白,你是不是忌妒哥哥的模样比你好看。“ 见他并不发表过多评论,付葭月有些不高兴了,“其实你不用嫉妒,反正哥哥又不是要和你争。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哥哥,以前也是在官职在身的吧。“ 谢白认得出来,他身上的那一身衣服是前朝皇帝使用过的官服,形制虽然在本朝有过改动,可是大至上其实差不多。他年纪轻轻便死去,还被人放在这冰床上藏于雪山之中,说明一定经历过很不寻常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9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灵魂竟然还在身体里面。他不入冥界,也不作恶人间,似如陷入深眠一般。 难道,曾经有高人相助? “我跟你讲个故事,如何?”她有些冷,所以往他怀里靠了靠,“谢白,我想这个世界,真的从来都不会缺少传奇。傲骨柔情,江山美人,只是为什么那些天地都动容的故事,大都是个悲剧呢。 “因为上苍很公平,大多数人一生都不会有这样的体验,所以他们也能够顺遂到老一生无忧。”谢白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两个人似乎已经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般,“不是说要讲故事吗。说吧。我听着。” 雪山之外,依然是蓝天白云,阳光正好。 其实很多人根本都不能理解这京城又不是冷带地方,更与雪原距离千里之遥,这里怎么会有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 可是整个帝国的百姓们都坚信,在他们有忆的时候,这里的雪山便一直存在了好多年了。 那一日的天气和往常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雪山上的天空,就是有人觉得特别蓝,像是那种被大雪洗刷后的大地,总让人觉得现世安好。 人们当然不会知道,当时在那现世安好的天空下,有几百号人磨着刀静待着山上的两个伤残病号,乖乖的束手伏诛。 故事里,那个少年眉眼都带着江南最温暖的阳光,那像是太阳最干净的时候留在人间的种子。 他的皮肤很白,眼睛是那种少年的双眼皮,少年的模样是那种温柔的,干净的,像是那种没有人打扰的深山老泉。 那种任何人见了都会被诱惑的模样,曾经有人说,他是佛。 可是,佛在想象里,而少年却在现实世界里。 他是画中人,画中人似他。 少年很出众,却从不显得特别。他从不招惹任何一个人,对镇子上的人们也都和谒温暖。那个时候整个小镇子上的人们教育自己的孩子,以他为榜样。 儿子要像少年一样,知学达礼,识文段字,无论富贵贫无,都不要像那些不知事的混混学习。女儿便告诉她们,嫁人就要嫁少年一样的人,哪怕他未必会真心爱你,可他只要承诺照顾你,一生都会遵守。 那个被所有人默默捧上天的少年,却只是遵守着普通人的生命轨迹,从来不会显得出众。在那个温暖的少年身上,老天给他的优待似乎并不重要。 少年起先并不住在那个小镇,他像是在不经意间便从平上上钻出来,可是谁都不会怀疑这个少年的出现是心存恶念的。他太温暖太干净了,对着谁都会笑着唤你一声,叫你一天心里都是甜的。 少年的家境想来不错,所以他住的宅子也有几个下人,却从来看不到宅子里有长辈出现。 小镇子上的人发现少年似乎还有一个妹妹,不过那女娃娃年纪还小,两个团子梳在脑袋顶上吉娃娃一样。 小姑娘的漂亮一点儿都不比那个少年少,她的眼睛很漂亮,圆圆的,就像是天上被人摘下来安上去的两颗星星。 兄妹二人来了这镇子后,原本就嘴碎的妇人们坐到也是打听过的。想不到那个少年一点儿都没有隐藏,他们本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家里父亲是做很大生意的有钱人。只是父亲有钱了取的女子也多,少年和妹妹因为母亲过世在大家里无依无靠,被人挤对着就这么赶到了这个庄子里来。 好在家境本就极为富贵,兄妹二人倒是不少吃穿用度。 少年和他妹妹刚刚进入那个镇子的时候可着实是让所有人好生猜度了一番,当时也有些个流氓混混们看那少年神仙般的姿容想要做一些下作事儿的,却因为宅子里少年花钱养的几个下人都有些腿脚功夫而没能下手。 后来大概是那个少年的品行实在是太好了,所以竟然慢慢就没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 那个少年的好,并不会给别人造成任何的不愉快。你想要超过他,他不相争不相争认,却总能让人在输了的时候心服口服。你想对他作些下作事,你还只是有那么个念头,就会因为那个少年的干净而觉得自己太恶毒就自己放弃了。 可是那个少年也有一个毛病,他极度宠家自己的妹妹。 人们最大的猜测便是兄妹二人被家族赶到此地无依无靠的,他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自然要担负起做为一个兄长的责任,对自己的妹妹多一些照顾。 帝国西南距离京城已经极远了,这里大概是山高皇帝远,所以即使是深处于混乱世道,也因为其地理位置而难得地有一丝现世太平。 兄妹二人搬到这镇子很长一段时间都表现的相当低调,这样的低调果然让他们从此不再被人所注意。 宅子不大,但是主子不过是个带着小妹的十来岁小少年,所以加上几个奴人倒也刚好。 几个下人都是少年随意在外招来的,并不特别,唯一一个亲近的却是他父亲的手下。 这个人一路将他们兄妹二人带到此处,并且一直在打听他们兄亲的消息。 “哥哥,叔叔,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也要听。” 正是春季,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外头的阳光极好,花也开的娇媚迷人。小姑娘从小在京城里,哪里见过这南国的风光,一下子吵着要去抓蝴蝶,一下子吵着要去放风筝,这回儿玩儿累了才跑回来,满头大汗地模样也是极可爱的。 她一下子跳到三个人旁边的石椅子上,两条小短腿在上头晃晃悠悠地,“我听到你们两个在说话,就跑过来了。” “我们在说爹爹呢。你想知道什么!”旁边的男子出声想要阻止少年说出更多,他却朝着那男子摇摇头,顺着妹妹的话说下去,:“你想知道什么,哥哥都可以告诉你啊。” 少年眉眼极为温润,小姑娘忍不住怀疑,“哥哥,你是玉做的么,怎么看着像玉块儿似的。” 孩子的天真之语引得少年呵呵两声笑出来,“那,哥哥是玉做的,你是什么做的?” 呃?小姑娘转不过弯来,看自家漂亮哥哥朝着她眨眼睛,明白自己被耍了,一瞪眼,“哥哥坏,你转移话题。” 小丫头到挺聪明。 “那你说,你想知道什么,哥哥自然都会告诉你的。” “我们的爹爹,是一个爹爹吗?” “好吧,自然是一个!”少年和中年男子对视过后,忍不住揉了下太阳穴,这是几条代沟来着。 “哦,人家都说你太好看了,我要确认一下嘛。那你说,我们的爹爹到底是干啥的呀,为什么从来不来看看我们。” 当然不是我们,而是我。 小姑娘用词不太准确,可少年也不好纠正。 “我们的爹爹是生意人呀,你忘记了,哥哥那日当着几位婶子可都说过的呢。” “哦,就是娶了小老婆所以把我们赶出来了呀!”小姑娘拿少年的话堵他。 少年一揶,伸手在小姑娘的鼻尖了一下,“小淘气,敢和哥哥呛了!” 那语气里全是宠溺,哪里有半分责备。 少年本来以为她还会问更多,小姑娘却觉得自己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无妨,左右爹爹身边肯定有那么多孩子,反正不少我吃不少我穿的。我有哥哥,也是极欢喜的。” 她从小便没有养在父亲身边,因此对于所谓的爹爹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少年无法,只能叹息,“嗯。” 想来他们的父亲也是希望小姑娘能够快快乐乐地长大吧,既然如此,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小姑娘刚刚玩儿的明明满头大汗,现在坐了一会儿又停不住了,“哥哥,我们去抓蝴蝶呀,刚才抓了好久都没抓到。你动作快,肯定能抓到的对不对。” 原来他的动作敏捷对小丫头而言只有抓蝴蝶这用武之地了,少年失笑,还是宠溺地应下来。 一旁地中年男子看着少年和小姑娘离去,不免叹了两口气。明明都是两个好孩子,却何以要承受这些,哎,都是这混账世道。 南国的风温暖,又干净,用力去嗅甚至能够闻到阳光的味道。少年看着唯一的妹妹毫无忧愁地奔跑在阳光下,他就觉得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但愿父亲,能够回到他们身边来。妹妹那么可爱,他要回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守着她成长的吧。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快过来啊。”小姑娘明明是想着要出来抓蝴蝶的,可是看到外头的一堆孩子在那儿玩儿,她心里也痒痒起来,“我也要玩儿。” 她个子矮,爬不上树。 那些孩子都是乡下的,家里人管的不严,从小便都生的猴一样,哧哧两声就上去了。 少年站在远处,目光是清澈干净的,好像他永远都是那么地干净,“你想爬树?” “嗯。”小姑娘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哥哥,你教我啊。” 树上,那些孩子大概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不玩儿过家家这种游戏居然跟他们这群人一样喜欢爬树。而且他们看到那个神仙一样的少年朝着他们过去,都傻眼了。 镇上的人但是家里有孩子都把这个少年做榜样,因而这些孩子都认识他。大家都喜欢这个少年,因为他是真好看,可他们也有些排斥这个少年。无论他表现的多么正常,他们就是能够从这个少年身上感觉到那种不似人间烟火的东西。 他像个神,神怎么能和他们这凡夫俗子在一起。 那些孩子脸上的表情都很惊彩,可树下的小女娃却根本看不明白,还在一个劲儿地叫那个神仙一样的少年。 这这这…… 少年很快来到女娃身边,“你太小了,不适合爬树。你想和他们一起玩儿?” 少年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姑娘一闪而过的羞涩,于是笑了,“这有何难。” 不过是些半大的小屁孩,他牛鬼蛇神堆里照样全须全尾地活下来,收服不了他们么,“你们下来,爬树有什么好玩儿的。我教你们些新鲜玩意儿。” 那棵树很大,上头足足装下了十来个孩子,全都是小男生。他们大概是被少年的笑容引诱了,全都极听话地从树上跳下来,“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不骗我们?” “自然是真的,只要你们保证以后都带着我妹妹一起行动,别人欺负她你们都要保护好她。” “好!” 小女娃虽然比他们都小,可是小人儿精力十足,看着总觉得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宝小姐儿,他们自然不会欺负了的。 几个孩子争相表忠心,少年笑了,“行,那现在我来教你们打球,好不好。” 也许是男孩子天生的竞技精神,他们骨子里便有那种争强好奇的因子,即使这些孩子都不过半大。 少年教几个孩子互相抢球,教他们什么竞技,教他们要赢,可他也教他们要尊敬对手,要光明磊落。 总之,少年真的就像是神之子。 他身上,没有黑暗,所以不会传递黑暗。 小女娃也想打球,可她穿的太干净了。他们都是野惯了的孩子,身上从来都是穿着最脏的衣服,这样家里人也不必太麻烦清洗。可是这个小女娃却和他们都不一样,且不说她是个姑娘家家的,她穿成这样也不是打球的啊。 有孩子没忍住把这个想法给表现了出来,那少年愣了一下,忽然看了眼自己的小妹妹。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因为终于有了新玩伴而无比雀跃。 他二话不说,当着那些孩子的话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巴,把那小姑娘的衣裳也弄成了跟他们一个德性。 “!!!” 神仙啊,高冷啊,阶级啊,连性别啊,都因为这美少年的动作而见了鬼。 那些见识过了此举的孩子无不被那少年收得服服帖帖的,即使在以后的很多年里经历了风云变换苍海桑田,他们也会记得在南国某个不具名的小镇上,曾有姿若天人般干净温暖的少年,把他们看成这世界众生里平等的一员。 少年收服了那些孩子,以平等和佛的博爱为他的小妹妹刻了数个真心的玩伴。 那种以心换心的干净,是虚伪之人做不出来的。 有了玩伴,小姑娘在小镇的生活便精彩得多了。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他兄妹二人虽然生于富贵人家却不是受父亲疼爱的孩子,因此大家也不会把钱财一事打到他兄妹二人头上。 隔了几日,京城终于有消息了。 “公子,老爷他……回不来了。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老爷和夫人……还有合府上下,都没能逃出来。本来这消息应该早些来的,可是这地方太偏僻,而且还要防着被八王爷的人查到。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中年男了站在少年身侧,声音里有难得压抑的绝望,“公子!” “是……什么时候。”少年眺望着远方,想看清楚那里都有什么,可是最终他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月底。” 月底啊,那不是他们来这儿不久的时候吗。 父亲,你竟是早知道自己的结局。 少年眼前一片模糊,他发现自己的心脏不知怎地,居然像是那破旧的窗户纸一样。有人在上头捅了个洞,所以冬天刺骨的风不要命似地往里头灌。 “公子,你……一定要保重。”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老爷是个好人,遭遇这等不幸,实在是天道不公。我相信,那恶人自有报应。” “若真是有报应这一说,天道何来不公。”少年淡淡地叹息,“福全叔,以后,照顾好我妹妹。她还太小了,不足以于这世间立足。” 那一年,前世的付葭月才六岁。而她的哥哥,也不过十三而已。他身量较寻常孩子高一些,因此大家都以为他年纪颇大,其实哪里有那么大呢。他才十三而已啊,寻常人家的孩子,甚至还有没长开的呢。 而他们兄妹,却已经是只能够彼此相依为命了。 谢白看付葭月那张脸上的苍凉,也忍不住纠住了心脏。他似乎能够想象得出来,那个干净温暖的少年,有多么不容易。 世道无常,人心其实是容不下太干净的东西的。 “后来呢。” “后来……”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 只是于六岁的她而言,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得到一家被屠消息之后的几天后,少年非常正式地把毫无世事忧凡的小姑娘拉到自己面前,一本正经地要告诉她一件事情。 “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严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少年第一次没有在自己妹妹面前带上微笑的那张面具,“我有一件事情,仔细想了很久,还是必须要告诉你。” “嗯,你说吧,我听着。”小姑娘穿着漂亮的裙子,坐在石桌边。看到上头有葡萄,她伸手拉到自己面前就往嘴里塞。满嘴都快是葡萄的滋水。她还是吃的津津有味,根本毫无大家小姐的觉悟。 少年心下作痛,“阿夷,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唔唔……好吃。” 她自然不叫阿夷,不过阿夷是她的小名,因着好听,大家都喜欢叫这个名字。阿夷以为哥哥也想吃,伸手抓了一把递给他。 “你吃!” !! 少年终是叹了口气,“阿夷,哥哥必须要告诉你。我们的父亲,被人害死了。还有家人,全都死了。阿夷,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哥哥! 阿夷对父亲其实没有任何印象,她是养在别处的,根本没有见过那个男人。虽然也因为旁人的闲言碎语有过一些不舒服,可是阿夷后来发现,虽然没有父亲的关怀照顾,可是她却有了一个世上人都羡慕不已的哥哥。 他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在意她的人。 阿夷觉得,哥哥比父亲好很多,所以连那些不舒服都没有了。 在她眼里,哥哥像是那春天里的风,柔柔的,能够将人的心都吹散。他也像是那些人嘴里的竹子,绿油油的,好看极了。 幼少的孩子心里并没有更好的比喻,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兄长从来都是那风一样的人。他淡然,温暖,不像同龄的孩子一样,只知道玩。 可是,阿夷发现,他似乎……在哭? 其实少年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可是阿夷就是能够感觉得出来。她的兄长,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此时的悲伤化作了泪。 阿夷觉得,哥哥那眉眼间的难过比他嘴里的消息更难过。 其实爹爹和家人死了,她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悲伤。她有哥哥,还有这么多的小伙伴,她活的好好的,吃的饱穿的暖。 所以,阿夷并不觉得自己应该为了那个尚未蒙面的爹爹难过。可是哥哥这样,让她不开心了。 阿夷忍不住地想,如果哥哥这么难过的话,还是让爹爹活着好了。虽然,她无所谓地。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哥哥,嘴巴里的葡萄好像也嚼不动了,那只伸出去的手呆呆地留在半空。 少年知道,小女娃这样的年纪,又从未与家人有过相处,怎么会知道何谓难过。可是这更让他心痛如刀绞,若有一天,她长大成人了呢。 八王爷,若是知道他兄妹二人得以逃脱,他们,又当如何呢。 狡兔死,走狗烹。父亲为他尽心尽力,最后落得全家被屠。他兄妹二人也因此流落他乡,不得安宁。少年伸手抓住小女娃那只脏手,也顺带握住了她手里那些已经捏的不成样子的葡萄。 葡萄因少年这一抓而烂掉,可是他丝毫都没有顾忌,“阿夷,哥哥要你记得,父亲对你这个女儿,是十分宠爱的。他不见你是有十分的不得已,虽不应该,可哥哥希望你学会理解。他是爱你的!” 那是哥哥第一次和阿夷说起父亲,说起他对自己的感受。可是她却只关注了少年的感情,那分明是泪,而且越来越汹涌。 十三岁的哥哥,在小阿夷面前见第一次流露出真性情。他终于不再是那个佛一样不会有悲欢的少年,他原来,也不过就是那紫陌红尘里最普通的众生。 哥哥,别哭。 阿夷看你哭,也想哭。 兄妹二人,在那一刻悄然间变成了滚滚红尘里最普通不过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0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他们失去了家人,他们为了活下来不得不对世人隐藏自己的真面目。可是,他们都只是孩子啊。 福全走到院子里,看到兄妹两个那般模样就知道他们一定在说那件事,想要走过去,又害怕自己这一去会让他们难得的情绪外泄被打乱。 毕竟都是孩子,在经历家变后总是会害怕的,也许这一哭,能够好一些呢。 那一年的帝国风起云涌,动荡横行,然而那个南国小镇因为很多原因,都免于受战火波及。兄妹二人在那不具名的小镇生活下来,似乎他们就是最普通的乡下孩子,没有太多的期待,入乡随俗,随遇而安。 一年后,少年十四,阿夷七岁。 两个人都去镇子上的私塾,老师傅看两兄妹可怜,又懂事听话,非常照顾他们,一来二去,老师傅竟然将阿夷当作了半个小女儿。 第三年,镇子上搬来一家人。 据说也是做生意的,虽然算不得什么大生意,但是一家人穿的也算是体面。这么个小镇子自然也就传了好一阵。 小阵子上的人都是极为单纯善良的,可是他们却都是十分喜欢讲别人私事的,大抵在这种乱世道里头,讲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也是能够打发时间的。 那家人在镇子上开了家酒楼,醉风流。 名字取的极文雅,但是生意十分好。因为老板为人厚道,物美价廉的东西自然有的是人照顾。 阿夷贪玩儿,少年从来不掬她的心性,因此知道了有这一家酒楼以后,便求着哥哥带她过去看看新鲜。 她自幼长在京城,在这地方日子久了有些无聊,少年自然也同意了。兄妹二人因平时很得私塾先生的照顾,便决意趁着这机会请老师一家人吃一顿,也算是借机表示一下谢意。 兄妹二人的背景在小镇上并非是个迷,再说有个这么出色的哥哥他们的关注度可是很高的,只不过少年在这地方从来不招惹是非也不会轻易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日子久了这镇子上的人慢慢便习惯了有这两兄妹的存在,仿佛他们本就是这镇子的一份子般。 醉风流的老板姓傅,是个很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只得一妻一女,妻子平日里着普通的妇人衣在柜台管账,女儿偶尔贪玩儿居然会作个假小子,在前堂作小二接待,那老板也不拦着。 少年带妹妹和老师一家子去醉风流的时候,正好便遇上了那个假扮小二的傅老板独女,傅红生。 傅红生正是与少年一样的年纪,虽然自幼父亲从来不限制她的自由所以她也曾经见识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少年那样的人。 他的特别,便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世上有很多人,无论才华容色,俱高人一等,可这些人在你面前,便因着自己那份优秀而不将人放在眼里。 尤其是那些家有权势的富家子,他们自认为自己天生优人一等,便视众生如蝼蚁。可是这少年不同,他身上没有那种感觉。他看着你的时候,你就觉得你就是你自己,不因他之出采而捧高踩低。 他真真是个妙人儿! 傅红生站在醉风流的门口,第一次看傻了眼,只因为一个陌生少年的眼睛,妙目横波。 “哥哥,那姐姐看你的眼神好怪,我觉得她是不是想吃了你。” “胡说,那明明是个哥哥,你眼神不好。”老师家的孩子是个比阿夷大些的小男生,见阿夷把一个小二形容为女子,忍不住出言怼她,“你太笨了。” 老师摸着把不存在的胡须,“听说,这傅老板有一女傅红生,年纪和你倒是差不多,而且那性子……啧啧,也是个能上房揭瓦的主儿。” 老人并未多言其它,“小阿夷,不是一直想来醉风流吗。今日老夫一家可是沾了你的光,一会儿想吃什么?” 阿夷年纪小,很快变被新的事物占具了主动位置,“好吃的都想吃!” “哈哈,这性子,我喜欢!” 一老一小很快走远,独留了少年和老师的妻子及小男孩走在后头,“阿策啊,你是个好孩子,不要被别人的话影响了性子。” “嗯。”少年叫卢天策,对话都称一声阿策,算是对应阿简称,而大家自然也都这么叫他。 他轻轻嗯了一声,却能够感觉到刚才那个人的视线还一直跟着他,那让人很不舒服。 几个人要了一个二楼的包厢,因此很快便消失在傅红生的视线里。 小姑娘眼见着几个人不见了,还在那儿发呆,醉风流和她混熟悉了一个小二趁着客人不多过来拉她,“别看了,快上去招呼啊。”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谁还不知道谁的心思啊。 可傅红生也没想什么啊,她只是觉得那个少年简直不要太好看了,那些平时在话本子上看来的形容词,根本连他的一半风神气韵都无法形容得清。 傅红生皱了下眉,赶紧装模作样地冲上二楼,找到阿夷他们所在的雅间后便敲门进去,“几位,要吃点儿什么,醉风流里的吃食不是我吹,整个镇子绝没有第二家比得了。” 老夫子看了眼背门而坐的少年忽然变得僵硬的脸,暗自好笑,“你且说说,都有些什么是你独有的。” 傅红生的眼珠子转的十分快,“醉风流的酒,都是我……老板娘亲自酿的。她家以前是酿酒的,所以自小便学了一手极好的酿酒手艺,保你们喝了还想喝。要不要来一壶。” “好啊!不过你应该不会要我们来这儿只是来喝酒吧!” 傅红生笑哈哈地,“自然不是。咱醉风流的烧狮子头,酒酿醉鸡,香辣蹄子,萝卜烧豆腐都是一等一的美食。要不,都来一点儿?” 她其实已经发现了,那个不知名的美少年正背对自己而坐,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太好意思去看。可是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临走时朝着那背影看了两眼,只觉背影也是挺拔修长,极为好看的。 傅红生一走,屋子里一下子就炸了。阿夷和小男孩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纷纷对对方因为傅红生所抱出的菜名而情难自禁流下的口水视而不见,只是拿起各自面前的筷子咬。 老师和妻子则是看向少年,像是等着他说些什么,结果他只是木着脸,“老师,师娘,我不认识她。” “她叫傅红生嘛!”那私塾的老夫子也是个极有意思的人,年轻时考过状元后来被人挤下来没个名份就放弃了。跑到这小镇上来教书育人,也算是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 “现在认识了!”那妇人朝着少年挤眼睛,“小修啊,师娘刚才说的,是让人不要为旁人的言杂之语而影响,可我看这傅姑娘,也是个妙人儿啊,我猜……你有麻烦了。” 他们这个学生,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对所有人都和和善善的,你甚至能够在他眼里看到佛影,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身边有一个圈,他在里面出不来,旁人也进不去。 少年在这小镇上的第一天开始,就有无数个姑娘对他心怀欢喜之意,可她们不敢靠近这个少年。 他太美好了,哪怕缺点,都透着诱惑。 这样的人,不是寻常女人有胆子接近的。 傅红生是否是特别的例外自然没有人知道,不过他们都敢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女孩子好像看不见这少年身上那种莫虚有的线。 老夫子喜欢这个学生,自然希望他不必整日都这般温柔纯善却没有活人气息。 少年总得那夫妻二人的眼神都是不怀好意的,他不欲再说什么,也不想再笑了,一个人把玩着面前的茶杯。 傅红生的速度是极快的,不过一会儿,她已经拎了一坛酒上楼,“酒来了酒来了,不好意思,这醉风流不能见太多光,所以都是藏在地下,不然我早过来了。你们偿偿。” 她自来熟地蹿到那老夫了身侧,“听说这镇子就一家私塾,想来您是位夫子吧。夫子,您偿偿这醉风流,皇帝也不一定有这口服呢。“ 傅红生自己家的酒当然往死里夸,反正也不要钱。老夫子倒不在意她口若悬河,也没要她打下手,自己倒了小碗。 确实不错,那酒里应该是加了桃花的,桃花的味道很淡,可是却十分诱人。 “好个醉风流,当真醒也风流醉也风流。妙,实在是妙。齿间留香,入喉甘而不辣,没有酒气,却有酒香。阿策,你们都尝尝。年轻人,你不要管我了,给他们都倒上。“ 她穿了小二的衣服,作的自然是男娃娃打扮。傅红生不知道别人是否知道她是女子,反正她觉得自己扮的绝对挺像个男子的。 她终于来到了那个美少年面前,“公子,我替你倒酒。你偿偿,这酒可香了。” 少年却始终没有再看她,只是淡淡拒绝,“不用了。你放着吧。我自己来。” 他一向都以一种温暖的模样视人,即使对方是个恶人,他也不会失了自己的那种笑容,可连看都不肯看傅红生一眼。 她有些受挫,“哦,那我去把菜都给你们端上来。” “好耶好耶,姐姐快去。”阿夷觉得自己的口水要包不住了,根本毫不自知地喊出了那声姐姐。 童言无忌,她自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在场几个人也不好说小姑娘你坏事儿了。好在傅红生一心都在少年身上,却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身份已经曝光了。 傅红生下了一楼,便去厨房吼,“大师傅,赶紧把菜做好,二楼甲间等着吃呢。孩子都饿哭了!” 楼下的师傅因此她这一吼,全哄然大笑,“知道了!” 傅家的下人都是跟着他们很多年的,对这位老板的独女都十分喜欢,小姑娘性子好,除了偶尔玩儿的过些,从来没有惹出什么大事来。眼下这姑娘十三岁,个子也高挑,看着是个半大姑娘了。 后厨的师傅们不知道她的事我,可整个在前堂忙活的人却都知道傅红生对着那个镇上出了名的好脾气的美少年犯了花痴。 笑闹归笑闹,师傅们倒也是十分体量这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 没等那负责将洗的妇人过去和傅红生打听,阿夷他们的菜已经做好了。傅红生脱兔一样,飞快地将那些菜品一样一样拿上二楼包间。 明明还是个姑娘,可她的动作也太灵活了吧。 包间里几个人都十分惊讶,直到她将最后一个菜也拿上来。 “多谢。”卢天策终于说了一句,情绪也隐藏起来。 他看了眼额角冒细汗的傅红生,并没有再如往常一样微笑,可他的表情仍旧是极柔和的。 卢天策的气质极特别,并不属于能定死在哪一个地方的。他是那个可以变化的风,能急能缓。 他看你的时候,明明是慈悲的,可是傅红生难得地皱了一下眉头。 她自小遇见过很多人,风流贵公子,穷小子,恶山匪。 这些人形形色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自己的故事,他们有的人能够隐藏自己,有的人却喜欢把自己的爱好当成强凌他人的信仰。 独有这个少年,他明明在向傅红生示好。可是,她不喜欢。 他的那种慈悲,她看不明白。只觉得那像是一张无形的面具。 他是慈悲城里坠了魔道的佛,除了皮相,大抵一无是处。 可是,他的皮相,却足能诱人入地狱…… 雪上山,时间仿佛静止了,付葭月依偎着谢白,从她的回忆里,他仿佛也回到了那一段岁月。看到了冰床上这个男子的另一张,少年时的他,只怕早已经体味过世道的多灾多难。面具下,那到底是一个怎样千疮百孔的灵魂! “我以前一直觉得,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长的好看,温柔,对谁都像佛主一样。可是红生姐不一样。” 那个傅红生哈,她不是哥哥生命里的那个人,却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岁月里,照亮了哥哥心里那个角落。 她长了一双慧眼,竟能够看到他那藏在生命禁地里的魔。 傅红生是想度他成佛的那个人! 醉风流的初遇,卢天策和阿夷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们都已经是被命运所丢弃的一颗没有价值的棋子,如今为了能够活下来,他们都在把自己放进尘埃里。 阿夷只是个小女娃,她不必承那些国仇家恨,可是卢天策已经是个少年,他没有办法对父亲的死装做不知道。 那个害死他一家,害得阿夷和他没有家人的人,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普通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个人是皇帝的儿子,流着这世上人都羡慕的尊贵血液。 而他们,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两兄妹。 卢天策是真的把自己困在了暗无天日的深渊,那里一无所月,除了黑暗,和无尽的血腥。可他出不来,世上人之悲欢离合,他除了仰望,竟然无能为力。 那一年多,真的是最难熬的日子。暗夜里无眠,他还要让自己练习如何笑。 他要留意这镇子是否有异动,是否有人发现了他们兄妹这两条漏网之鱼。 在卢天策需要担心的所有事情里,傅红生,不过是一粒尘。 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想要在他的世界里掀起波澜。卢天策简直想笑,他身在何处与她何干,多管闲事。 后来,傅红生断断续续找到卢天策几次,都让他以打太极的方式拒绝了和这个女孩子更多的往来。 卢天策相信,只要傅红生是个正常人,她一定知道自己这样的态度拒人千里,必然是不喜欢她的。 可他却不知道,一个女子的脾气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傅红生消失了几日,阿夷的日子也无聊了几日。她甚至在下了私塾的时候和福全叔打赌,红生姐姐能不能追到哥哥这个绝世花美男。 可是,她真的消失了好几天。 阿夷后来还瞒着哥哥去了醉风流,也没有见到人。傅老板说她去乡下了,店小二说不知道。小阿夷十分着急,她本来是不喜欢傅红生缠着哥哥的,可是她喜欢哥哥那种丰富的表情。 见识过了哥哥在夜下哭泣,她幼小的心里便有了一个结,哥哥其实是不开心的。 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够让哥哥也可以像寻常人一样除了笑还有其它的许多感情,她想,她愿意让出哥哥给那个人。 可是,傅红生怎么就不见了呢。 阿夷急坏了,万一她不要哥哥了怎么办!可卢天策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每日都维持着地去私塾,回家,带阿夷去镇子边溜玩儿,和那些她的朋友打球的规律生活。 难道,哥哥一点儿都不喜欢红生姐姐么? 阿夷以前觉得自己哥哥受欢迎,她一点儿都不必担忧他的人生大事,可是等阿夷长大了些,才发现那些姑娘虽然喜欢她的漂亮哥哥,却从来不敢做出一点点示好的事情来。阿夷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要有所表示吧,因此还曾经为过那些喜欢哥哥的姑娘,甚至鼓励他们勇敢争取做她的未来嫂嫂。 结果!!! 那些人居然说,她哥哥太完美了,她们承受不了。 喜欢又不敢,还找理由。阿夷从此放弃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女子,却从来没有发现有人敢争取做她的未来嫂嫂,然后傅红生出来了,而且做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 虽然她是丑了点儿,笨了点儿,傻了点儿,而且也没用了点儿,可是管他呢。她已经有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哥哥,嫂嫂只要负责讨她的哥哥欢喜就好了。 小姑娘想的简单,越是简单就越是着急,生怕傅红生一走,她哥哥以后也变成镇子上那些老光棍。就算她哥哥长的好,也不过就是个漂亮的老光棍儿而已。 阿夷这一着急,就生病了。 卢天策十五岁,个子蹿的快,像是个单薄的青年,却依然还不过一个大孩子。可他已经亦父亦兄地照顾了阿夷两年。这两年来两兄妹在镇子上没有遇到过太大的事情,阿夷身体也不错,这回忽然生病,他也跟着着急。 镇子上的大夫看过后,说小姑娘没太问题,只不过是太累了,而且有些风寒。 可是,阿夷的身体却不见好。 卢天策急的整日陪着阿夷,可是整整两天她也没有清醒过来。 小风寒而已,怎么可能昏睡两日。 他让人再去找大夫,自己衣不解带地陪着,这一拖,又到了半夜。福全也担心,按小丫头现在这情况,万一真有个好歹,那这少年以后可怎么办。 可大夫来看过后,结论还是一样,小姑娘只是风寒。至于为什么不醒,却是说不出来。 最后没有办法,大夫建议他们去县里看看。这小镇到底资源有限,说不准去大点儿的地方能够有高人相救?! 结果卢天策还真的听了那大夫的话,连夜让人准备马车,带阿夷去了县城。这一回,总算是找着了一个比较靠谱的,说小丫头这不是病,是中毒了。 他们在那个镇子上,周围的人都十分单纯,而且福全一直让人在监视八王爷,他并没有发现当初两兄妹逃走了。难道还有别人想要他们的命不成。 可是他们不过是两个孩子,会是谁!卢天策心中亦是惊涛翻涌,“大夫可能解?” “这毒倒不是难除,只不过这丫头怕是要受一番辛苦了。” 那大夫摇头叹息,“泡药浴看似简单,可是她年纪小,未必受的住。” 那天夜里,卢天策守着已经没有意识的阿夷泡在黑乎乎的药桶里,整整十个时辰,小姑娘时不时就在昏迷中喊一声哥哥,然后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下毒伤害他的妹妹,对方的用意是什么,有所求?用这样的手段,该死。卢天策却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保护不了阿夷,连自保都不行。 如果八王爷知道了他兄妹二人还活着的事实,必然也会斩草除根。他……仍是无能为力。可卢天策仍是不打算放过那个给阿夷下毒的人。 那一段经历阿夷印象其实不深,对于卢天策而言像是经历了一场酷烈的刑罚,她也不过睡了一觉而已。 不过好处在于,那一觉睡的十分舒坦,然后她的精力又比之前更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1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兄妹二人从县里回到镇子上,也不过一天光景,因为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自然没有人知道阿夷已经自鬼门头回来。 白天,她照常同哥哥上私塾,夜里照常休息。可卢天策却没办法,他睡不着,一个人从屋里出来。 月上中天,整个宅子里一片安宁。几个下人并福全都睡下了,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心里闷的难受,于是便悄悄开后门出去,想随意走一走。 卢天策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目地方向,他只是寻着记忆一直朝着镇子上主街徒步而行。一路上街铺闭紧,狗叫声不绝于耳,虽然没有半个人影却十分热闹。 他一直在想阿夷之前被人下毒的事情,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越走越远,最后竟然出了镇子。 皓月当初,南国的暖秋深夜,并没有太冷。 他穿着寻常的衣裳也不觉得冷,只是不知何处吹来的风,让卢天策的心情时不时跳跃一下。 镇子外有条河,那河几乎包围了半个镇子,平时总会有人洗衣服打鱼,因着是夜间,却十分安静。 卢天策其实并没有想要走这么远,可是那会儿大脑里太混乱,他根本只是无意识的一些行为。 河水静静地流向远方,他站在河岸边,听着从暗处发出的蛙叫,心下慢慢生出几分安宁。这样万物寂静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父亲做王府的谋士虽然算得上位高,却从来麻烦不断。本朝皇帝不是什么好人,民间怨气深重,王府自然也不安生。 父亲虽然想要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却知道那是一条凶险无比的路,因此总是有意让他们尽量少露面。 确实,他的隐忍保护了自己的孩子,却害死了一家人。 卢天策拿头子在水面上打了个水飘,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第不知道多少个。 “心乱,意动。啧,看起来,你也并不如你所想象的这么声色不动.” 月光下,整个河边一览无无余,卢天策看不到人,却分明知道那个声音并不是他的幻听。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他平静地看着河面,并没有因为这个神秘的声音而害怕。 那个人也没有出现,“你猜,我会是谁。” 那个暗处的声音有些狂傲,敌我难辩。卢天策站着没有再继续打水漂,少年单薄的身体仿佛会因为风一吹就离开,“我不知道,也不好奇。” 啧! 那人碰了一个软钉子,自然十分不高兴,“都说你性子好,我想那些人肯定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小子,你身上的佛性,分明是假的。你也太能装了。” “关你什么事。”卢天策冷哼,“藏着不能见人么,那跟着我做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黑暗里那人一愣,似乎没想到会被骂,接着忽然大怒,敢说他是东西。于是那人掌风一甩,卢天策身体忽然一软,接着便半跪于地。 他自然不能让那个人如意,于是索性就那么往后一倒,整个人直接睡到了河岸边,两只眼睛看着天空。 依然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却端的藏了血腥杀伐。 那个人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睛里,暗自称奇,果然是个倔强的小子。 他终于不再藏起自己,自暗处走出来,“小子,想不到你果然是个倔强的。怎么,跪一跪未来师傅,就这么让你难受。” 卢天策冷哼,“师傅,师傅难道是你自己想要谁做弟子就可以的,我算是长了见识。我何时说过要拜你为师。” “你可知道我是谁,这天下只怕除了你,个个都巴着要当我徒弟呢。”那人模样怪异,全身穿的都破破烂烂,可看他来去无声便知道是个武林高手了。 卢天策却知道这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因而只是冷哼,“那……与我何甘。” 他眉眼间并无嘲讽,那口气也并不像是在怼人。可是那个人还是气的跳脚,“混小子,老子看上你了,你还敢拒绝,简直不识好歹。” 南国的夜,都是让人温柔而愉悦的。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温柔之夜,仰倒在地的卢天策却被一个默名其妙非要收他为待的武林高手给缠上了。 他起初想引出这个人,不过以为对方是自己在某个时候得罪的肖小。可看这人来去无声,武功一流却脾气暴躁,便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卢天策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牵扯,可是这个人可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小子,你可是一定会后悔的。” 但是是惹上他的人,普天之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这个人算是自己一定要收的关门弟子了,否则的话直接杀了倒算是干净,可是他态度实在是不好,不给点儿教训又说不过去。 那个神秘人觉得自己还是该给未来的关门弟子一个机会,于是耐着性子问,“你为何不愿做我的徒弟,我又不收你的钱,还将看家本事都交给你。” “你不是好人!”卢天策不太想搭理这个智障,可是对方既然问了,他便直说了,“阿夷的毒,是你下的吧。你给我妹妹下毒,我本该弄死你。可我干不过你,而你也不太想我死,那我自然希望离你远一点儿。” 既然是诚意要收徒弟,自然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过的,这小子不仅容貌一等一,是个好苗子,而且还是个有脑子的。啧,收了这么个徒弟,以后在江湖上就有的吹了。 可眼下神秘人的收徒意愿虽然强,卢天策却根本不接招,“伤害我的妹妹,却弄不死你,是我没用。但是我不可能原谅你。” 呃!传说中有佛一样的慈悲,果然是假的,就连那张笑脸面具,也不过欺骗那些愚蠢的众生而已。这小子,倒有几分意思。 神秘人不再因为卢天策的态度而狂躁,却还是忍不住压了口气,“小子,我若一定要收你为徒,你当如何。你若不答应,我就下几味百毒散,让你那个小妹妹变成一节一节冒绿光的毛毛虫,如何。” 威胁他,看你还不答应。 卢天策的声音薄凉如水,“你若再伤害阿夷,我保护不了她自然会答应,可是这样我就算拜了你为师也必然不会放过你。你若不全心教我,就不用这么折腾,你若全心教我,待我学成之日,必是你的死期。” 世上有很多人,他们并不没有太强大的能力,也懂得委曲求全。可是这一类人一旦反扑,必然会是最凶狠的恶狼一样的姿态。 卢天策,大抵就是这样的一类人。 他有佛的虔诚,有神的皮相,却有一颗半人半魔的心。 那人意外卢天策的隐忍,也被他的话吓到了,这孩子说的是真的。那双眼睛会告诉你,他说的一切,都会在不久的将来变成事实。 所以最终,虽然也有过那样的打算,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再对阿夷出手。 那个暗夜里的神秘人,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在接下来的好些天里,阿夷和林修的生活,都十分正常,就连傅红生,也再没有缠过他们。兄妹二人各怀心思,却一如往常。 直到那月夜后的十多天后,整个小镇子上才慢慢有了一些流言。 原来这镇子这月来经常发生怪事儿,就是镇子上的少女总是在不停地消失。 这其中,竟然包括傅红生。当初她回乡下去,说的是呆几天就回来傅老板夫妻二人也不在意。后来好过去好几天他们也只以为那孩子在乡下玩儿的太高兴,直到昨天,他们才知道孩子早就回来了,却一直没有见到人。 他们把醉风流的下人都派出去找,镇子方园数里内,居然都没有任何消息。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以不知道去了何处。傅老板夫妻二人急坏了,去报了官,才知道好多人家的孩子都不见了,全在那儿报官。 这些人都是镇子上的,有农民,也有傅老板这样经营大酒楼的生意人,还有一些有功名在身的,一二十号人在一起,乱的不成样子。 镇长是个和稀泥的,何况这小镇子这些年前十分太平,大案子也不过谁家丢了几吹猪谁家少了几只羊而已。这丢女孩儿的事儿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尤其是这丢了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镇长脸色十分难看,他知道这里头有好几户人家都不是他这七品官儿都不算的人招惹得起的,只能哭丧着脸找了人赶紧分头却找人,又让人去发消息,说是让镇上人都留意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 有知道那些姑娘下落的,提供官府消息必然有重赏。 短短数日整个镇子丢了十来个姑娘,这可不是件小事。镇长虽然是个和稀泥的性子,却也知道这件事情自然是马虎不得的,他一面通知县上,一边也加派了人。哪怕不想惹事儿,做样子也是必须的这样起码上头追究起来也不过说他一句能力不足而已。 对于镇长的事情,宅子里的兄妹二人也知道。卢天策让福全去打听,发现失踪的都是十来岁的妙龄少女。而且不仅是他们这个镇子,整个县里好些镇子上都有女孩子丢失,还都是这个月来的事情。 既然对方带走的都是妙龄少女,那么至少不会有阿夷什么事儿了。 卢天策照顾上私塾,却发现私塾里好些人都情绪低觉。就连平日里最调皮的那几个孩子也不怎么说话了,而且私塾的老夫子也兴至缺缺的模样,难道都是因为最近镇上女孩子失踪的事情?! 结果卢天策发现还真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其中有些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妹妹,也有一些是因为自己的好友偷失。 没有心思再继续上学,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私塾,卢天策拉着阿夷想回家,结果阿夷遇到了自己平时玩儿的好的几个小伙伴儿。见他们都不高兴,就多嘴问了几句,然后便知道了好多漂亮姐姐失踪的事情,其中还包括她十分期待成为自己未来嫂嫂的傅红生。 卢天策在想什么阿夷不知道,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于是那天傍晚和小伙伴儿们玩儿球的时候一堆人便一起商量,一起去找那些失踪的姑娘。他们都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家伙,要去哪儿找呢? “我听说那些姐姐们都是晚上在外头的时候才失踪的,也许……我们可以晚上出去?” “对,我们可以去他们去过的地方,也许他们只是藏起来了也不一定。” “好,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们一起去镇子边看看。” 小孩子心性纯良,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太多的好恶之分,只知道想什么便去做好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坏人,并不会对他们善良。 卢天策一直对阿夷并不会管束太多,她想做的,甚至感兴趣的,他都不阻止。哪怕是交友,他也是一并支持的。那种打心底将妹妹宠上天的放任,让阿夷天不怕地不怕。 那天晚上,十来个孩子便从各自家里偷偷溜了出去,结局可想而知。 满镇子都是镇长派出去找寻失踪姑娘的人,看到这么多孩子便把他们扣下了,这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居然也想去找人。 那些人自然不可能让这些孩子真的大半夜乱跑,于是只好将他们扣到衙门,然后通知各自家里过去领人。 啊唔,计划失败! 阿夷面色不太好看,和着一堆小伙伴等在衙门里大概过了一柱香,便看到哥哥和福全叔过来领人。 从阿夷的角度,是完全判断不出来他是否有生气的。 阿夷觉得很不安,她大晚上偷偷跑出来,还害得哥哥不能好好休息要过来领她。一路上福全叔和哥哥都没有开口,阿夷也不敢吱声,只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着脑袋。 三个人就那般无声无息地踩着步子往家走,一路上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大概就是远处传来的那些蝉叫蛙鸣了。 等到回到他们住的那个院子,卢天策把阿夷叫到自己睡的屋子里,“坐。” 阿夷乖乖坐下,糯糯地叫一声哥哥。她总觉得哥哥生气了,怎么办。哥哥从来都不对她生气的,哪怕她闯了再大的祸事他都不生气,今天是怎么了。 “阿夷,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他看到小女娃那颇委屈的模样,第一次没有心软,“好好想想。” 他的语气不算严,可是那气压有些低。阿夷害怕,哥哥要是生气不理她怎么办。 “我……我不应该一个人跑出去。” “嗯!算一条!那还有呢!” 还有???“我不该撮窜他们去找那些不见的姐姐。” “嗯!算一条!还有呢!” 还有?!”我……我也不知道啦,哥哥你真讨厌,我到底哪怕做错了吗!” 看到妹妹已经要哭的样子,卢天策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话说的太重了一些。他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对的。这几年因为担心父亲的事情会给她留下阴影,他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会让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妹长歪。 人活着,有很多东西需要守护,但是也有很多东西需要也更值得去珍惜。 一家满门被屠诚然是恨,可那不需要她背负。 卢天策的本意可不是想吓她,“我没有生气。哥哥只是担心,阿夷一个人跑出去如果遇到的不是那些镇长手下的人,该怎么办。” 他目光有些愣,“阿夷,能不能告诉哥哥,为什么要去找那些失踪的姐姐!” 阿夷性子纯善,这几年他又是放养,所以她会有些古怪念头是正常的。可卢天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自己的妹妹,在多管闲事以前一定是需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的。 要行善不是错,可若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去保护别人呢。 “阿夷知道的,我们都商量好了,只到镇子外头那些姐姐们失踪过的地方看一眼。如果发现不对劲我们就跑。“ “傻孩子,你们才多大。那些失踪的姐姐都已经是大人了,不也没有跑过那些坏人吗!” 呃,说的也是。阿夷很是纠结地拧着眉,“可那要怎么办。红生姐姐不见了,阿夷伤心。万一坏要想伤害她的话,她会不会有危险?” “所以,你是因为她才会想要去找人的?阿夷,你真的那么担心她?”卢天策其实对那个傅红生没有任何好感,甚至隐约地,他有一种莫名的排斥。 但是小妹既然这么说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做点儿什么的。果然,亦父亦兄带孩子的路不太好走。 兄妹二人并福全一路走,一路低声交谈,都没有发现一直有一个黑暗在跟随他们,而且那个人在听到少年的话后眉眼间的嘲讽。 一群孩子的寻人计划最终失败,可是由于镇长是派人让他们各自的家长去衙门领的人,而且又是大晚上的因此第二日整个镇子便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又有少女不踪迹。 即使是在整个镇子都人心惶惶的时候,还是会有人失踪,这回所有人都十分愤怒。 镇长和不下去稀泥了,因为那些不见女儿的人家全都聚焦在衙门外头,这回包括那些家里仍有女儿的也都加入了抗议大军。不严查那只罪恶之手,他们绝不罚休。 幸而,这件事情大概闹的十分大,县长大人派了官差到各个镇上去查看情况顺便也做了安抚。于是眼下的情况大至就成了这样:镇长派了很多人外出寻找那些失踪的女孩儿,镇上有钱的也派人,在朝中有官职的人家派人的同时开始找后门儿让有能力的人来此调查,县里派人安抚。可是,那些姑娘像是从来没有在这个世间存在过一样,全部都没有任何音讯。 其实卢天策并不想参与这件事情,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闹得这样大,这么多的女孩子自然不可能凭固消失,那么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现今朝堂里乌烟章气,官场上多的是和稀泥的人,这些人在追查真相和和稀泥之间从来切换自如。他与妹妹本就是逃亡之人,这几年相安无事是因为当初父亲的安排让他们从八王爷的世界里提前消失。可是如果身份曝光,等待他和妹妹的必然是倾力追杀。 那个男人如此多疑好战嗜杀,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算计里出现意外。 只是…… 阿夷想要找回傅红生,也许她是多管闲事,可做为哥哥,他就是想宠着她能够最大限度地为所欲为。而且,卢天策也想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哪只黑手在操作。 还有之前的那个神秘人,他是否……与这件事情有关呢。 衙门里,几个人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他一身素白衣衫,长发只用最简单的丝带绑着,他个子挺高,却十分清瘦。 少年的皮肤因为在南国待了几年而不再如雪一般苍白,却仍是较这南国百姓要白几分。他并算那种京都寻常官家眷养的男宠,即使五官生女相。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佛化人生。 这个少年,像是专程入凡间度化世人的佛。 镇长认识他,可县里来的几个官差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卢天策。”他静静地站在那儿,脸上保持着笑,那笑让几个官差紧绷数日的神经为之放松。 他们纷纷惊讶于这个少年的话,却还是保持住了应有的淡定,“你今年多大,家里是做什么的?这件事情,你为什么要参与?” 卢天策皱眉,恐惧,却又坚忍,脸上是一个十五岁少年应该有的勇敢。“我想帮镇上的父老做点儿什么。这件事情我觉得我挺合适的,所以想试试。“ 镇长看这个孩子站在那有些委屈害怕的样子,赶紧去向几个官差解释,“这孩子不是本地人,不过在咱们镇子上也好几年了。他家没别人了,只有一个才几岁的妹妹。” “哦!”高颜值的人总是有优待的,何况是这般漂亮优秀的少年。只是这些官差还是奇怪,“可是这样做是十分危险的,你不害怕?!”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那些失踪的少女是死是活,倘若对方的目地不在取人性命还好。若是那些女孩子都已经遇难,那么卢天策这一提议必然是在找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2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镇子上失踪了这么多女孩儿,但是也与他没有直接关系。 卢天策知道,自己必须要再多透露一点儿。 他垂下头,“怕!我只是觉得,我毕竟是个男孩子,那些人的目地如果是女孩子的话我会安全一些。而且阿夷那么想找回傅家小姐,我不希望她难过。” “阿夷是昨日那个在镇头发现的小姑娘,那是他妹妹。”镇长只得再次在一旁陪笑脸解释。这孩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他想以身犯错诱出那些暗中人,可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 官差们得知了此间真相倒是也理解了几分,只不过正如那镇长所担心的,他一个男孩子如何诱敌。 卢天策有自己的理由,其一,他的模样生的阴柔,若化作女子,也是极像的。其二,那伙人带走的都是十四五六的少女,所以他是个男孩子自然要安全些。起码对方为财为色都不能拿他怎么样。至于其三,他若化作少女便也是个生面孔,那些人没见过也不会轻易起疑心。而且他是男孩子,比一般少女胆子大一些,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和妹妹如今已是孤儿,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儿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不会有人找在场几个人的麻烦。 此事若成,于他们而言是大功一件。此事若败,也不会有更大的损失。似乎,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那些官差答应下来,以卢天策扮做少女,将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引出来,再一举拿下。 案子要有突破口,自然需要牺牲。卢天策的理由,迎合了所有人。 这件事情宜快不宜拖,可是几个官差人手不足,最后只能由镇长出面却这镇上一个极有势力的人家借了一批身手了得的手下,最后县里来的人也派人送信回去紧急求援。 而卢天策也很快化作一个瘦弱有病的姑娘,做了一个侄女儿身份,往镇长家探亲。 他极瘦,又有些偏白,因此倒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起疑心。镇长为了让这个消息散出去,于是到处找大夫来替他检查身体,然后让整个镇子人都知道了他有一个远道而来的表侄女儿,年方十五,体弱有疾。镇上的大夫没有办法治好,镇长气急败坏决定送侄女儿去县里治疗。 按照之前那些女孩子失踪的时间和方式,卢天策消息散出去后,必然会在去县里的路上遇到那些人。于是在他以侄女儿身份现身的当日晚,倒被镇长以看病要紧为由送往县里,而那群官差由是一路尾随暗中保护。 从那个镇子去县城马车需要几个时辰,中间会路过一段灌木丛。由于曾经出过事,因此走的人不多。 那个地方隔着两座大山,因为一些莫虚有的传说当地人是连打猎都不敢进去的。 左右这本就是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因此这一段他们也有计划。提前派人守着,如果发现异常的话,立即动手。 虽然说卢天策是自已要求做饵,可他们好歹也要有点儿良心。再者,这只饵若是死去,可不会容易找到下一只。 马车只有卢天策和一个中年车夫,他坐在车里,一个人闭着眼睛养神。大概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马车进入了官道,可是走的很慢。 车夫虽然是个胆大的,却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毕竟他们在这个镇子生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奇事。 “叔叔,哥哥去哪儿了?”彼时,阿夷并不知道自己的兄长正陷于危险之地,她已经不再记得之前的事情所带来的不愉快。只是没有看到哥哥回家,有些奇怪。 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的年岁里,哥哥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的。 福全叹了两口气,“他去抓坏人了。” “坏人?是那些带着那些姐姐们的人吗?真的,哥哥会把那些姐姐都带回来对不对。” “哇,真棒!”小姑娘就差没有三呼万岁了,她又哪里知道,自己的兄长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人而已。优于常人的皮相或者是老天爷的某种优待,可是在某些时候,那却无异是一场灾难。 故事讲到这里,付葭月忽然拉起谢白的手,就那么不明不白地咬了他一口。她的力道并不重,可是咬下去的时候,谢白分明看到了她那些藏不住的眼泪。 爱哭的人,并不一定真的是因为难过才流泪。可是世上每个坚强的灵魂,在隐忍的同时,必然经历过滔天的绝望。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他迟疑,忍不住看了眼冰床上那个男子。 沉睡在身体里不愿轮回的灵魂,是因为连轮回都绝望厌恶么?他们,曾经都经历过什么啊! 付葭月看着谢白手腕那里的牙印,苦笑,“对不起,可是我真的难过。那些记忆,在那个少不更事的年纪其实没有什么压力。可是……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宁愿那些人都去死,也不希望哥哥去做那个好人。” 哪怕这世上的人都死光了,与他们兄妹有什么关系。 遗憾的是,这世上终究是没有轮回的。 哥哥必然也会在命运的指引下,进入他该去的路。 车夫胆子虽然大,可是之前失踪的女孩儿数量之大,却是他们这些没有离开过这个县里的乡民们所不能想象的。私底下甚至有人传言是哪个不长眼的开罪了神明,因此他们来人间找一些干净的女孩子去抵罪。 也有人说是妖怪看上了那些女儿的血,要把他们拿去炼了药保自己长生不老。 稀奇古怪的传言因为没有真相而变的复杂并且让人害怕。 车夫觉得大晚上的太安静了,想找个人聊聊天,于是试探着问,“姑娘,我们要不聊聊天吧。” “嗯,你想聊什么。”卢天策倒是无谓,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个车夫其实是害怕了,“没关系。” 车夫是镇长专门挑的,也算是知道这车里的人是去诱敌的。他迟疑了一下,“你害怕吗?我听说这次犯事儿的可能不是人呢。万一那些都是吃人的妖怪,那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有点儿。”卢天策闭着眼睛,怀里放着提前准备的信号弹,衣服里也藏着自保之物。他现在没有武功,万一那些人对他起了杀意,总归要能自保才是。“你为什么要来送我,明知道危险?为了钱?” 这个镇子算不得特别富贵或者贫穷,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大概就是穷人了。 “自然是为了钱,镇长说了,如果我把你送到县里,就有百两白银呢。这些钱足够家里一辈子不少吃穿了。”他顿了一下,“怕是怕,可是如果有这些钱,我死也值了。” 卢天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只是嗯了一声,“你家里有几口人?” “十几口呢。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家里的地又少,要不是我还有些手艺,估计都得饿死。”他感叹,“哎,但是这次能够平平安安吧。姑娘你呢,真是镇长的侄女儿啊?” “不是。”卢天策依然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在想,阿夷估计是睡了吧,已经挺晚了。也不知道福全是怎么跟她说的。 马车慢慢地摇,两个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那因为对未知而生出的恐惧逐渐被按了下去。 天气并不冷,空无一人的官道上蛙蝉争鸣,十分热闹。 等到聊了半天家常过去,马车最终还是进入了那条传说中有古怪山精出没的地方。这里当年曾经发生过一些惨死。因此除非结伴而行,一个人是很少敢走这进而的。车夫总是听家里的老人讲那些传说,此时夜深人静时身处此地,难免觉得发毛。 他不再开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姑娘,这地方不干净,你仔细些。” 镇长的吩咐很简单,送姑娘进县里,但是并不必真送。路上一旦情况有异,他只虚自己逃命便是。 即使是命令,车夫自然遵从,何况他也知道一直有人在跟着他们。可纵是如此,他还是刻要提醒马车里的卢天策。 善良的人! 可惜的是,那个着了女装的少年眼皮子一直不曾睁开,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感动过。 两边都是灌木丛,一侧靠着两座深山,一侧不远处却是万丈深渊。这段路是真险,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选择在这儿动手。对方如真的是山精鬼怪,他一个凡人,又要怎么逃跑。车夫七七八八地想,忽然间瞳孔争大。马儿不动了。 他一路打马的速度不算快,但是这马已经跟了他多年,两人也是有些默契的。这路不难走,马也喂的很饱,他忽然不动…… 车夫起先还抽了他两鞭子,待意识到什么后,他忽然开始两手哆嗦,“姑娘,马不动了!” 有经验的车夫,是可以分得出来马儿是否疲累的。这还是他自己养的马!一个几十岁的大汉,忽然这般吐字不轻,可见一路过来必是吓坏了。这会儿因着环境急变,他忍不住了罢。 卢天策到底还是心软了,“你走吧。镇长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 那车夫像是得了特赦令,跳下马车就跑。 他上有老下有小,做为家里的顶梁柱是绝不能出事的。然而那车夫慌不择路,却往那进山的方向狂奔,不过片刻功夫,身体忽然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安静的夜里,一个人倒地所发出的声音,是十分惊悚的。 卢天策终于睁开了一直微阖的眼睛,却没有下马车。 四周仍旧没有人出现,安静的像是世界万物都消失了。他也不急,看着虚空等待。 父亲说过的,与恶龙斗,除了实力,比的是耐心。两强相争,输的一定是先动的那一方。 他沉得住气,因为无所畏惧。 这些人无论有何所求,最终也必然会是唯一的结果,只是那些少年是否安然,他却没有办法保证。 卢天策默默地数着,一,二,三……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在他数到第一百零九的时候,终于听到靠近马车的脚步声。 对方人并不多,看来和他所猜测的雷同。 这些人,必然不简单。他正了正衣服,里面的软甲是福全压箱底的宝物,据说刀箭不入。 接下来的事情,卢天策并不十分清楚,因为那些人并没有给他清醒的机会上,直接用迷香把他给捂晕了。 至于那些跟过来的官差,从他被人劫走的情况来看,他们自然也没有得手。 滴答——滴答——滴答—— 卢天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人剧烈地摇晃,而且有个讨厌的声音一直在他耳朵边嗡个不停。他皱着眉头想要让她闭嘴,可他发现自己似乎发不出声音。 该死! 傅红生见他的手指动了两下,摇晃的更为起劲了,因为卢天策的身份最是特别,她也不敢叫他本名,只得一直摇他并掐他的人中。 终于,大概是老天都为傅红生所感动,卢天策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你醒了!太好了,你已经睡了两日。”傅红生的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的。 卢天策眼珠子转了半圈,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必然和那些失踪的女孩儿一样,已经落入对方手里了。他只是没想到还能看到傅红生,“你怎么在这儿?” 扮了女装,声音也压的很低,地牢里的其它女孩子倒没有认出他是个男孩子,只当傅红生与他是姐妹。 “你先起来!”傅红生将他拉起来,“我在这儿都一个月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必然知道卢天策化作女儿家的身份混进来是为了救他们。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所以她在确认卢天策没什么大碍后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简单地讲与他听。 她自然不知道对方都是些什么人,只知道对方抓来的女孩子都是十四五六的少女,对方将他们抓过来以后主一直关在此地。中间也带走过一些,却又关了新的进来,而那些被带走的少女却再也没有回来,生死不明。 对方每日都准时给他们送来饭食,不好不坏,不打不骂,除了没有自由,这些女孩子暂时还没有遇到更多的麻烦。 傅红生所能够提供的消息实在是太少,卢天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方难道没有说过什么?” 这时,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一个女孩子忽然开了口,“我觉得,他们好像需要身体有香味的女孩子。我们刚过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被检查一番,那些身上味道比较好的姑娘就被他们挑走了。有一次我听到有一个人说了一句,说什么可以等之类的。” 那个少女穿的很一般,大概只是普通农家的女儿,可是她说话的时候逻辑十分清楚。更重要的是,卢天策觉得这少女十分镇静。 他刚才已经观察过了,这地牢里明处并没有看守,由于光线的原因他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有多少人。他和傅红生所在的这一间里至少有二三十个少女,个个都在角落里,表情也差不多都是绝望和恐惧的。 他们都没有搭理傅红生同他,只有这个少女开了口。 卢天策静默片刻,“香味儿?”“这些人多久会抓人?” 他推测最近附近几个镇子失踪的女孩子都被关在这儿了,“一次关进来多少个?” “不一定,不过都是几个几个送过来的。就比如你,被他们送进来的时候,还送了三个姑娘来。只不过都还没睡。” 卢天策顺着傅红生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隔壁地上躺了三个昏睡状态的少女。 “那,他们多久过来带一次人?” “两天,有时候三天。呀,今天肯定会来挑人。”傅红生睁大眼睛,“怎么办。” 她不敢点破天策的身份,可是万一那伙人看出来什么,一定会杀了他的。 卢天策示意她不要怕,压低声音,“我已经和镇长说好了,一旦确认你们在哪儿就给他发信号,他会派人来救我们出去的。” 可是他们全是被人弄晕了带过来的,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傅红生眼睛里燃烧起来的半丝希望瞬间便灭了,“我总觉得那些人都不是好人,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你怎么这么傻,自己往这里撞。 她手里忽然被卢天策塞了个东西,“红生,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带我出去。子辰你便拉信号放火,我想县里的官差和镇上的人,还有那几家手下都会派人赶过来的。到时候你趁乱跑,记着,一直跑别回头。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准回头,我猜到时候你爹爹也会派人来找你的。等确认那些寻人的家长大帮人了才能停。” 消失了这么多人,衙门一直查无所获,卢天策其实怀疑里面是有鬼的。只不过以他的能力也没办法查证,所以只能叮嘱傅红生,“我走后你就告诉大家,一起走,往一个方向走。如果有人拦就拼命,除了你们自己,没人能救你们了。” 是啊,若真是有人来救他们,怎么会被关这么救。傅红生的眼睛红了一圈儿,可是她不敢哭。 她看见卢天策的第一眼,已经知道他是个固执的人了,他决意做的事情,谁都不可能改变,“那你怎么办?” “我要看看,这伙人到底有目地,再说不是还有人被他们弄走了么。若是那些人还活着,我总要把他们也带出去吧。” “可你!”傅红生第一次明白,原来她一点都不想他出事,那种害怕和记挂,几乎让她的脸都扭曲了。可最终,她也只是带着哭腔,“你还有个妹妹要照顾,所以你必须活着回家。” “嗯!” 卢天策想了想,最终朝她笑了一下。 从头到尾,竟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男扮女装。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卢天策也大致上问了一下周围那些女孩子的情况,确认他们都是附近几个镇子上的女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地牢里果然来了几个腰着配剑的人。 卢天策的脸色一变,这些人都没有带面具。绑架这么多的少女,不说罪过,他们所得罪的人已不在少数。这么多人,难保没有人会逃走。 被人看了脸,自然就有暴露的危险。可这些人一个都没有戴面具,只能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想要在场的任何人活着离开这里。 可是这地牢里的看守分明十分松懈,难道!他靠傅红生而坐,所以悄悄地伸手一只手拉起他手在掌心写:按兵不动。 倘若这地牢里有别的东西,仅凭这些女孩子,是不可能跑得出去的。 可卢天策并没有发现因为这个无心之举,傅红生的脸已经泛起了红晕。 那几个男子长相极普通,只脸色冷冰冰的,一个一个牢房地检查,待来到傅红生他们这一间的时候,他们已经扣压了近十个容色殊丽的少女。 “你,你,都站起来。”那几个男子目光转了一圈,最后果然落到了卢天策和另一个女孩子身上。而那个女孩儿,正是先前接了他一句话那个姑娘。 卢天策和那个姑娘站起来,傅红生害怕至极,伸手想拉他,最后又忍下了。 两个人分别被反扣了双手,连同另外几名少女一起,压出了地牢。 地牢应该建的较深,一路上都看不到半丝地面透下来的光。卢天策低着脑袋,仔细地听四周的声音,有脚步声,杯盏撞击声,还有……风声?! 他竖起耳朵,果然听到了呼呼的风声,看来这地方风很大。 卢天策一边暗中观察,一边也默默地记下了自己的步数。他意识到这个地方应该很大,他走的不慢,也一直数到千多部,才停下来。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先吃饭。吃完了饭,会有人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那个男子说话,指了指一张已经摆上了大桌子。 上面已经摆了好些食物,居然还挺丰盛。 他们走过去,那个人忽然补充了一句,“慢慢吃,不着急。” 卢天策听到旁边的一名少女开始猛咳,面无表情地小口咬着面前的东西。 这个男人的话里,杀气太明显了。他们吃的,只怕是最后的一餐了。这些人挑体有异香的女孩子出来要做什么?其它人被他们养的,却还有下一次,难道,就是食物的问题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噗嗤的笑了,月娘实在是没忍住,什么散养的家养的,听起来好像是养鸡一样。跟花兮聊天就是有趣,会一扫心中的烦闷,而且跟他说话也不用讲究太多。 “真的月娘,我不是夸你,我是真的觉得你很特别。” “特别的女生多了,我觉着花蕊才是我见过女生当中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月娘说道。 “为何?” “因为花蕊的身上有一种气质,很纯洁很纯洁的气质,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她很单纯,需要别人好好的保护她。”月娘如实说道。 “是昂,花蕊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只是反倒是因为这样,我倒是觉着害怕了。你知道花蕊这样的女孩是很脆弱的,一旦遭受到了什么打击,可能会性情大变,或者是一绝不起。所以爷爷也是知道这点的,把她保护的很好。”花兮说道,“而且我就这一个妹妹,也是想好好保护她,希望她就能一直这样下去。” “那不是挺好的嘛,现在的人都这么复杂,有这么单纯的姑娘在多好。我就很喜欢花蕊,看到她就开心。” 花兮想了想说道:“你们两个是不同的品种,花蕊虽好,但是受到风吹雨打可能就缓不过来了,得需要别人的保护,就像是温室里面的花朵一样。但是你不同,你是野外生成长的花,又好看又有任性。” “怎么都听不出来你是在夸我,你是不是想说我是野外的杂草昂?不带在这么捧杀的。”月娘瞥了瞥嘴说道:“而且,比别把花蕊说的那么不堪一击的模样,花蕊比你聪明多了,她懂的比你多。而且她完全有能力自保,虽然她没有来过外面,但是不代表就不能适应,要知道我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以前连一点儿血腥的东西都见不得,也是傻的不要不要的,现在不也都历练出来了嘛。” “所以说你才更让人心疼昂。”花兮说道。 “心疼毛线,有那功夫心疼我,你不如好好的心疼心疼自己。赶紧好起来,等你好起来之后昂,我劝你去习武,真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好好的保护自己,好好保护花蕊,不让花蕊受到伤害。不然,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小身板,打不过人家还硬冲,差点儿自己的命都没了。”月娘笑着说道。 话说说到习武,她有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大宝了。谢白说大宝也来了江南这边,但是却始终没有露面,想必是跟着师傅学习比较辛苦吧。 而且谢白说如果不叫他们的话,没有任务和命令的时候,他们是不会露面的。 其实月娘也怕,怕谢白让人把大宝给调教成杀手一类的,只是服从命令的家伙,没有一点儿人情味。但是谢白说不会,毕竟这是她的弟弟。 如此,月娘也算是安了心。 到时候见到大宝的时候问问他学的怎么样,实在不行让他的师傅也教一教花兮,不指望花兮能成为武林高手一类的,但是最起码是自保没有问题的。 “我这小身板怎么了,也照样行走江湖好嘛。毕竟我是神医昂,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神医,就是那种人快死了依旧可以救活的人,我就是受人敬仰的一代神医。”花兮很是自豪的说道。 月娘忍不住的想要损他,“你还称不上什么神医,毕竟你上边儿还有爷爷在呢,而且你出来这段时间也都没有正经的研究医术,你妹妹的医术都快要超过你了呢。” “这不可能。”谢白不相信,“她整天就喜欢研究那些仙仙美美的东西,就算是研究医术也都是研究怎么让自己变得更漂亮一类的,要不就喜欢制毒,去逗弄野兽,然后便解不开了。以前我们两个就是这样,她经常对野兽下毒,然后让自己去救,如果自己救不活的话,她便嚎啕大哭。因为我没有把野兽救活,所以她要怪我。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野兽身上的毒是谁下的,话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不讲理昂。”花兮在谈到自己妹妹的时候是一脸柔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面还是想的不要不要的。 月娘忍不住笑,“那只能说你的医术不行,而你妹妹的毒术更高一筹罢了。而她没有因为自己的毒术厉害取笑你,你就知足吧。” “这也怪我???”花兮一脸不解,“话说,我觉着你们女人这个不讲理的劲儿倒是一模一样的。” 月娘笑了笑道:“我觉着你这个找打的劲儿也是一模一样的。” ........ “暴力女。” 两个人正聊着天儿呢,谢白便派人来寻,让他去太子那里。 月娘心理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便跟花兮告辞,让他好好休息,明日在来看他。 花兮一副恋恋不舍的摸样,最后还是被月娘一个白眼给瞪了回去。 亭子里。 “给太子请安。”月娘看到秦蔹蔓也在,几个人都很严肃的摸样,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谈论什么。 原本谢白找到太子的时候是在书房里面,恰巧太子也说要有事情找他,便让他把月娘也叫了出来。一行人进了亭子里面,虽然没有书房那种谈事情的气氛,但也是不大对劲儿。 太子让月娘坐下,“就是随便闲聊,刚才在书房里面太闷,便给你们叫了过来。”赵明辰笑着说道。 月娘点了点头,“确实很闷,这边儿的天气一年四季差不多都是这样闷热,我们那边该凉爽了吧。”月娘说道。 “月娘是不是想家了?” 月娘笑了笑,“其实我还好,只不过出来的时日久了,倒是觉着还是京城不错了呢。” 赵明辰看着月娘,然后说道:“这些都是从京城运过来的一些吃食,你们尝尝看,因为路途遥远,所以是千辛万苦到了你们的面前呢。” 月娘看着这石桌上花花绿绿的糕点,倒是眼熟的很,名想到是京城那边的。 “太子有心了。”月娘笑了笑说道。 “是秦脸蔓,她呀想家了,一直都想吃家里面做的糕点,所以我这才叫人送过来的,快马加鞭也要几日呢,而且临时要换冰,感觉就是没有刚刚做出来的好吃。”太子说道。 原来是为了讨秦蔹蔓的开心昂。 月娘点点头,“其实还好,再说也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不是从京城里面带了师傅出来的嘛。”月娘实在是觉着多此一举,明明有师傅可以做的。 “这边的材料与我们那边的还是不同,所以直接影响到了口感。既然蔹蔓说她想吃,我就叫人去弄了。” “太子待你真好。”月娘好似羡慕的对秦蔹蔓说道。 秦蔹蔓笑了笑,也没出声。 当然今天这场局是她和太子为她设计的,自然是不需要自己说什么,有太子会为她撑腰的。 “太子一向待我都很好。”秦蔹蔓半响才回了这么一句,原来正深情的看着太子呢。 不要太肉麻。 月娘笑了笑说道:“这也是应该的,我都听到外面的传言了,说是太子要能真的娶了秦蔹蔓,那么以后肯定是成为宫中正主的。”月娘故意这般说道。 这话是他们私底下说,但是赵明辰还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虽然心底里面是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但是面上却一脸严肃道:“这都是外面的传言,月娘不要当真,如果这样的话传到父皇的耳朵里面,恐怕是药多想的。”赵明辰说道。 原来他还不傻。 怪不得这些日子听到这些谣言却假装没听到似的,其实心里面早就乐开了花,却没有表现出来,待秦蔹蔓也是和往常一样,就生怕别人看出来他的心思似的。 所以月娘这么一提,他也是假装愠怒。 “是,太子说的对。毕竟这前段时间还传我来着,然后不知道这风口怎么就变了,变成歌颂秦蔹蔓了。”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好谁不好自然是看的出来的。而且虽说是传言,但是咱们两个不能一概而论,最起码说你的都是些不好的,说我的都是些好的。”秦蔹蔓并没有制止这些谣言,毕竟这些谣言都是说她的好话,一时间虚荣心爆棚。 甚至民间还有人说,后宫之主的位置只会是她秦蔹蔓的,不然朝中不会稳怎样怎样的,什么话都有。 这样一来,那么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等到皇上退位之后,自己顺理成章的会变成皇后。到时候后宫之主就是自己的了,自己会统领后宫,而这些百姓的口舌就是她最好的利器。 秦蔹蔓心底里面也是笑开了花儿的。 “也是,你说的对,这是不能比的。唉,这趟出行不利昂,明明一直都在尽力的做事,最后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说不定回到宫中之后,皇上还会惩处于我,甚至还有可能会牵连到付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昂。真羡慕你,竟然这么得百姓的心思。” 秦蔹蔓被夸的高兴,脸上笑的更欢了。 赵明辰看向月娘,“放心吧,这件事情你虽然有错,但是错不大,不能怪你,无论如何我会对父皇如实禀报的。” 月娘点点头,“那就先谢过太子了。”然后拿起一块儿糕点吃了起来,“嗯,味道还真不错。” “那可是了,这可是在京城中的美味轩买的,味道自然是上乘。” “对了月娘,你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吧。”赵明辰问道,在明面上似乎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都是些擦伤,不碍事的,多谢太子关心。”既然太子主动把话题引到这个上面来,那就好办了。不过月娘刚要张嘴说话,就听太子说道:“那天那个人为了救你受了重伤,目前如何了?” “御医已经给看过了,正在养伤,目前没有大碍。”月娘说道。 “那个来历不明的人,你们关系似乎很好昂。”赵明辰说完还看了一眼谢白,那一眼的意思好像就是你头上有一片绿。 月娘笑了笑说道:“太子,他不是来历不明的人,他叫小兮,我和他的妹妹是结拜的姐妹,关系很好,而且他的妹妹也救过我的命,所以她的哥哥自然也是月娘的哥哥。”月娘这般解释道,也是为了告诉谢白,自己跟花兮什么关系都没有,而是只把他当做哥哥一般。 自己跟哥哥的感情好,应该没什么吧。 “可是你们之前并未见过面不是吗?”太子问道。 不知道为何,今个赵明辰一直在提花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点了点头,月娘实话实说道:“是昂,之前小兮哥哥一直都在外面,要不是因为他跟他的妹妹长得特别像,我还认不出来呢。” “所以说,你并不确定他离开家的这段时间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月娘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小兮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误会了?”月娘已经提高了警惕。 赵明辰见她一脸严肃的问自己,竟然笑了,“没什么,这不是因为那时候你们救了秦芜荽嘛,我便让秦蔹蔓带上礼物去答谢你们,结果蔹蔓说你们的动作太暧昧,想让我来提醒一下你们,不管怎样,对方都是个你之前没有接触过的陌生人,就怕他对你有什么企图,你不知道。” 这话说的,什么叫有暧昧的动作。 月娘看了一眼谢白,他正在喝茶,似乎并没有被这两个字所影响。心中一暖,她知道谢白是相信自己的。 月娘点点头,然后看向秦蔹蔓,“不知道秦姑娘所说的暧昧动作,指的是什么动嘴呢,您能帮月娘回忆一下嘛,太子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些想不起来呢。”月娘貌似很苦恼的说道。 秦蔹蔓抿了一口茶,然后看向月娘,“那日我带着礼物去见你,结果看到你正在喂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吃东西,亲自喂,明明旁边就有丫鬟却不用。这等动作难道不是亲密之间的人才有的吗?虽然你说把他当做哥哥,但就算是亲哥哥也不该不如此,毕竟有下人在,完全可以用下人对不对。这动作分明就是情人间的动作,或者是夫妻之间的互相喂食。”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3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他一边想着这些人的目地,一边也在思考着要怎么将这些女孩子救出去。他不会武功,靠自己是不可能的,然而要想通知外头的镇长和那些官差,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而且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也不清楚。如果这些人发现了异常,提前对他们下了杀手怎么办。 卢天策咬着食物,并没有吃的太多,可是那几个同来的女孩儿大概是太恶了,狼吞虎咽地,很快便有一个人猛咳起来,接着好几个都咳几来了,显然是吃的太急,脸都噎的通红一片。 “喂!”在一旁守着他们的男人脸上半丝表情也无,卢天策看着那些人见怪不怪的模样,心下越发冷然。这些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可他们要做什么。 他观察着那些人,确认他们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少女的难受而心生动容,心中慢慢有了一个猜测。 他此时并没有发现有个人轻轻碰叫了自己一声,也有可能是卢天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在四周守着他们的人吸过去了,因此那个声音悄悄地在她腰上捅了一下。 ? 他看着身旁的人,事情上少个女孩子的脸上并不干净,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明明两个人靠在一起坐着,可是他居然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的样子。 在这地危险四伏的地方,如果说要聊天续旧显然很奇怪,何况他们根本不认识,续的哪门子旧。卢天策没有应声,却还是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少女和他算是这一堆女孩子里唯一没有发出那种难受声音的人了,可是毫无疑问,卢天策的脸色已经生了几分变化。 他的皮肤本就极白,人也瘦弱单薄,不过他却并不是那种病态的模样,可是在吃下这些东西过后,身体却有一种像是全身都被软化的感觉。 他皱眉,难道这东西真有问题。 “不要吞下去,喝水。这些食物有毒。“那女孩的眼睛大概一直落在他身上,才会将他的一切表情都看在眼里。 卢天策的眉头越皱越深,这个少女说的是真的。好在他喝的慢,东西也没有吃的太多,因此在喝过水以后,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可是很快地,两个人都变的脸色十分难看,这桌子原在一间石室,里头空间并不小。他们却越越地闻到了一阵极香的味道,并且那味道越来越香,还都来自这些少女。 !!!! 那几个把他们带过来的少女显然也闻到了这味道,每个人都没有躲开,纷纷闭着眼睛,叹息着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香的东西,这未经事实的身体果然是世间最妙不可言的存在。 那种满足的表情,并不像是猥琐,反而更像在享受着什么美味。 卢天策对那样子其实很熟悉的,在京城那种富贵云集的地方,其实真的经常都会遇到很多肮脏和不坑的东西。 世人根本都无法想象那些滔天的富贵背后,会是多么让人恶心。他表现的淡然,却清楚地听到了身旁那个姑娘自喉咙里发出的隐隐作呕的声音。 时间在这种没有办法估算的地方过的很慢,由于照明都是依靠墙上的火把,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卢天策决定见机行事,入虎穴,总是要些机警的。 虽然难受,可是那些姑娘还是将餐桌上的食物消灭掉了。这月余来被关在那个地方不能离开,身体和精神的损害都十分大,他们如今忽然能够被带出来,自然有些放松的。这些女孩子起初自然也害怕,可是看这几个男人也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样子,而且更重要的是还给他们准备了那么多好吃的。 卢天策皱眉,一个人的身体是不可能忽然发出香味的,可是那香散开来后那些女孩子却再也不见之前的难受,仿佛那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他装模作样地作出和那些人一样的神色,骗过了早已经醉入女儿香的几个人。他们把几个饱足的姑娘再度往前领去。这一回,卢天策却发现,这地方的风声越来越大,显然,这些人带他们要去的地方,应该是能够看到得外面环境的。 可是,等到那个地方后,他才知道自己想叉了。 那风不是从地面灌进来的,而且一个山洞。山洞外头,天色明媚,显示着是一个好天气。可是天光之下,远处能够看到的,全部是山顶。 这个地方,只怕是在深山顶部。 南国多山,就卢天策所知,在镇子方园百里内便大部分都是山。 高山之颠,山洞外,必是万丈悬涯。 难怪那些人找不到人,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这伙人会将这些少女带到这深山丛林之中。可这也给他造成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在这里就算是放出信号,那些官差们能否收到? 而且这些普通少女年纪并不大,是不可能支撑多长时间的,只靠他们,根本跑不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卢天策目光渐深,他已经被带到这个地方好几天了,阿夷一个人必然会害怕。 他要赶快回去。 卢天策并不知道,因为他走神,山洞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你,过来。” 不知打何处出来的一名披发男子指着他。 那个人只着了双普通的木屐,深身上下透着股懒劲儿,只那么眼睛,非常邪性。卢天策指了指自己,“我?” “对,就是你,过来。”那个人见他似乎害怕,于是轻轻地摇头,“好孩子,不怕,快过来。” 这山洞里除了几个大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特别地香。 卢天策能够闻得出来,那种香很像是他身边这些女孩子身上发出来的。可是又不太一样,那味道像是被细化了,带纯一些。 他慢慢走过去,似乎能够看到那个人眼睛里倒映出来的自己,不是人,只不过是一个动物而已。 那人先是端详了一番卢天策的模样,然后啧啧点头,“此子大概是我这月余所见的人里头,最漂亮的。血香是有灵性的,普通的皮相虽然也能够练得出来血香,可终于是遗憾的。我看她,便极不错。” 他眼睛打量着卢天策,“这般好皮相倒是可惜了,若是在京,将她献给陛下,不比血香更有吸引力。” 仿佛有一声雷,在天空瞬间炸裂。他虽然不知道这人嘴里的血香为何物,但是必然是用这些抓来的少女来制作的。而且他们做的血香应该是能够迷惑人心智的,可用这么多无辜少女来做这血香,只为了上面那位。 呵!他倒是想起来自己曾经听过京中的一些八卦,那位极好寻花问柳,对女子的兴趣远大于家国。朝中很多肱股之臣本来都报的是为国家尽忠之心,结果却因为对那位提了几句不要太好女色,硬生生被他给抹了脖子。 这偏远之地,却有人为了那个人而做这种事情!!!! 卢天策想起镇上那些还苦苦寻觅着自已孩子的父母,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倘若是那些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很难再活下来,该如何是好。 生别离,他偿过那样的滋味。 卢天策定下心神,“血香是什么?” 他大概不知道,能够被带到这个地方的人,其实神智都已经没有几个是清醒的。而且像他这般年纪的少女,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不说神智不清,整个人只怕是也因为恐惧而神实不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还能够这么冷静地问出来他什么是血香。 那个男子微微眯起眼睛,“你是谁?!”他这么问,就表示自己其实已经不那么需要答案了。 他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凑近他闻了一下,“你……!” 十几岁的少年自然并不清楚,男女之间很多东西都不一样,最明显的就是味道。他因为五官阴美清冷所以在化妆后才会显得如少女一般,可是那味道却将他出卖了。 那年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这里居然会混进来一个男孩子,而且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你是谁带过来的。” 他脸上那种享受的表情消失了,“说!”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人,可是他那一个字里却力道千钧,卢天策脸色一白,“不知道。不是你们把我绑过来的吗。“ 那人冷笑,“小小年纪,倒是颇有几分胆色。只是,你这点儿小伎俩,也想骗过我不成。” 若是自己先乱了,那敌人更有理由蔑视你。卢天策很镇定,“我说了,我没有骗你,是你们把我莫名绑来这鬼地方,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这么说,倒是底下人不懂事了。我便奇怪了,你们那个镇长怎么突然多出来个侄女儿,竟然还大半夜的往县里头送。看来是个套啊,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安排的,能找到你不?” 被他们抓来的少女不说上千几百也差不多了。这么多人肯定不是一伙人而是好多伙,看这个人的身份必然也不是这群人的头头。这样的人,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卢天策的脑子转的极快,“你知道我?” “生人看着总是让人印象更深刻,小子,我倒是真服你。” 卢天策忽然有些隐忧,这个人的话很奇怪。他知道自己的性别,看过自己的模样,如果以后他要是逃脱,想报复简单亦如反掌。 他这一句小子,那群姑娘里有个人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着比所有人都要清丽几分的少女会是个少男。 卢天策看着那个人,“你们这些人目无王法,随意掠劫少女,你们这样做会有报应的。” 报应? 那人像是在听笑话,“小子,你不会觉得老天爷的报应就是你吧,哈哈!”他狞笑两声,忽然一下子抓住卢天策,“小子,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便来,那我等还在不在江湖上混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他的手十分用力,卢天策感觉自己的手一下子就达到了冲血状态,“你要做什么,镇长他们都快到了,你们逃不掉的。” “他们?呵,你原来还在指望那群废物能救你!”他伸手,看似在摸卢天策的脸,实则却是擦掉了他脸上用于化妆的脂粉,“虽然是男孩子,可这模样,当真清丽无双。而且这眼睛……” 他并不好男色,可也必然承认这慢慢在自己指间露出真容的少年长了张国色无双的脸。据说那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下限,也许,会喜欢这少年呢? 他想到此处,手指间那徒起的杀意很快就消失无踪。 “这般漂亮的眼睛,若是闭上便太可惜了。小子,左右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便开个恩,送你去个好地方。如何。” 当然,他本就不需要回答。 卢天策被他松开,那一瞬间便又有两个人从暗自走出来,动作利落地压住了他。 对于这个男人而言,这些被他们劫来的少女和死人没有区别,不过就是他们手里的玩具而已。他对这些少女没有太多兴趣,却知道他们都是用来炼血香的,因而如无必要他倒是不会为难任何人,反正早晚都要死的,他又何必在这些人死前再添不痛快。 而且他这个人是有洁癖的,不喜欢这些被人碰过的。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玩物还有人胆敢违抗他的意志,而且是当着所有人。 即使这些少女已经没有完全清醒的,可是在场明的暗的全是手下,这些人都看在眼里的。 那种权威被挑战的不愉快,让他危险地眯地眼睛,“你,你知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不知道!”那个少女从后面走出来,并不畏惧那个男子,“可是我想跟着去,也许,有机会活下来呢。”她的回答简单干净,也并不见害怕。 男人不知道少女的话是真是假,他甚至看不清她长的什么样,可是要离开的那瞬间,忽然有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等等,你们要带他去哪儿,我也要去。” 是先前那个提醒他喝水便能够解毒的少女,卢天策认得那个声音。 他忍不住回头,可是由于自己是背对着他们的,因此他没办法看到那个少女的模样,只能听到一丝抽气声。 “你说什么!”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跟着他活下去!”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可是却也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笑话了。可是男人一丝笑都没有,他极为邪性地看着那只露了半张脸的少女,“且不说要跟着他去的都必须极漂亮,你可知道他去的是何处?比起痛快地去死,生不如死,才是这世上难道以让人忍受的事情,你可明白。” 所以,他要去的地方,是比死更痛苦的地方?! 卢天策忽然知道自己心底那些隐约的不安来自何处了,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他是这个男人手里要用来献祭的礼物,可他到现在为止依然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 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有些大意了,这些人……分明用的不是人的手段。他用人的心,却猜度魔鬼。 身后,那个少女却并不如卢天策一样胡思乱想,“那又如何?”少女声音清亮,“我们的结局不都一样吗,你们根本没有让我们活下来的打算。这里的每一个人不都得死?既然是生不如死,那必然是有机会活下去。” “这世上,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的。所以,我要跟他去。反正,对你来说没有区别。” “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既然没有区别。”那个男人站直身子,一点儿都不隐藏自己眼睛里的那丝兴趣。 “既然昌一样的,为什么你不答应呢。我没有这些人漂亮,留着也是闹心。” 那少女往前两步,让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气里,“左右都一样,你不若做件善事?” 善事?!他们都已经是身染万恶的人,一件善事,能抵什么用。 少女的半只眼睛藏在头发后面,“不用笑了,我知道你们都是魔鬼,可是……魔鬼为善,不比为恶更刺激!” 那少女的声音像是风铃,每一声都掷在了他心上,为善为恶,一念而已,不过似乎真的挺刺激的。 那男人扬了扬眉,倒是真同意了。 然后,卢天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那个陌生的冷静的,神秘的少女。 地下的空气自然比不得地面,时间久了自然会有几分湿冷,因此除了他们这些绑来的女孩儿,其实这些人的日常活动还是在地面。 离开了地下,卢天策终于知道他们果然是在山深处,这地方比周围的山都要高上几分,从他的角度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过都是山。 这里……是否还在那个镇子周围! 他心里其实也没有确定的答案,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一旦动摇,其危害比山崩地裂更恐怖。只是卢天策算是很谨慎了,因而表现的还算淡定,可是这个念头一旦兴起,就没有办法压下去。他不是佛,也渡不了众生。 “快走!”把他们压出来的是两上人,大概也不觉得两个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会翻得了天。 这些人领着他们出了地牢后,便身在一个石宫里。 逍遥宫。 宫门口竖着块儿大石,上头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两人把他们带到这儿的大门口就不再往前了,“你们两个,自已进去。” 明明是极趾高气扬的,可是他们却不肯再往前挪一步,“能够去侍奉老爷,是你们的好服气。” 其中一个人的眼神落在卢天策身上,那可惜的神色十分明显,“小子,你啊……哎!” 他们居然没有人看出来这个美丽的少女是个男孩子,可惜了老爷那个毛病,只怕这少年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高颜值的优待让卢天策快速地读出了这两个人看他那种怜悯,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那个执意要跟着他来这儿的少女。只怕,这少女想错了,这里没有希望。 可是两个人还是在那两个男人的注视下沉默着推开了那道逍遥宫的红门。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颇为戏剧。 那个少女和卢天策进去以后也没有看到多余的人,却能够闻到很重的香味,是那些少女身体里散出来的香味和另外一种味道混合后发出的味道。 少女本来是走在卢天策身后的,进了门却开始走在他身前,“你跟着我,拿着这个!” 少女从她发间拔下来一只发钗,在她的指间两下晃动,竟然伸长数寸,“靠近你的人,都不要客气。” 她的半只眼睛落在他脸上,没有表情。可是那里头,也没有恶意。 卢天策心念微动,“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会武功对不对。”这女孩儿的动作一看便是有功夫在身的,而且她似乎很镇定,那种镇定卢天策觉得更像是成竹在胸。 少女却只是固执地将东西交在他手里,然后转身取下腰袋,那腰带转瞬寒光冷冽,分明是一把软剑。 在这样的地方,碰见一个这样的少女,卢天策觉得自十分幸运。虽然他们并不相识,但是这个女孩儿已经帮了他,而且不止一次。无论如何,对于帮过自己的人他都十分感激。 卢天策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好,我会跟着你,有谁要动手,我我就比他先动。” 那少女同样点头,却不再多言,可是在她转身那一瞬间,卢天策还是听到了她似有若无的声音,“请你活下去。” 他不能确认那个少女是否说了这样的话,可是无论如何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那都是一种极大的安慰。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一步一步踩上逍遥宫的台阶。 对于这个少女的反应卢天策此时并没有更多的心思再去计较,他只是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逍遥宫一定有古怪。 台阶并不高,再慢也会走上去。 两个人上了台阶后,就是逍遥阁的三层石楼。两个人目光极为深沉,身上有素色衣衫俱是有些隐隐鼓涨。 那味道,是从石楼里发出现来的。卢天策的目光从前方扫过,最后定格在那层层飘摇的纱幕上,那种光怪陆离的感觉让人喉咙里作呕。卢天策其实根本并没有发出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可是那个走在前面的少女还是知道了什么,居然在这种时候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那女孩儿的眼睛里冷冰冰的,可是在那些冰封之下,他却恰似看见了繁花似锦。他愣了一下,听到那少女的声音再度传来,“这香是能迷惑人心智的。你捂着鼻子!” 卢天策照作,然后慢慢地感觉心里那些东西都清减不少。他复尔握紧了手里的那东西,看起来这地方是极危险的,而这来路不明的少女也必然不是凭白跟着自己来的。无论如何,他决定跟着这少女。 两个人踏进石楼,哪怕已经放到最轻的脚还是在踏上地面那一瞬间听到了声音。那地板上也不知道铺了什么,踏在上面的声音极为怪异,像是一种……呻吟?三楼高的石楼建的挺大,踏进去过后便是层层的纱幔,那些颜色各异的纱轻轻的在眼前飘,一层一层的,像是!像是少女轻柔的身体,和那些纤细地腰肢。 少女走在前面,用柔剑挑开了那些薄纱,一层一层,越挑越多,仿佛永远也走不完似的。两个人的神经都越来越绷紧,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纱幔之后,都是些什么东西。 耳旁并没有声音,可是那种死亡的气息却越来越浓烈。 少女忽然站住,目光狠辣地看着前方。卢天策随着她站住身体,目光往前头看过去,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什么!” 两个人目之所及,是一个温泉池,此时池子上方还能够看到些微泛白的热气。可是让人惊悚的却并不是那个突兀的池子,而是那个池子里横七竖八飘浮的女孩子的身体,那些少女大部分都只穿了肚兜。他们的四肢以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僵硬地屈卷。 从卢天策所在的位置看过去,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少女不甘心闭上的眼睛,翻白的眼睛像是两条不甘心的鱼。 救救我! 耳边似乎有莫名的声音,卢天策的五指忽然卷屈,“这些人……都死了!” 少女并没有回答这个肯定句,可是那只握紧软剑的手却也有些发抖。少女的目光没有在那个池子上停留太久,便继续往前走去。卢天策只得跟上去,绕过温泉池子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依然能够看得到那些少女年轻无辜的身体,悄无声气。 很快,那些诡谲的纱幔也终于见底。在那层层纱幔之后,是空荡荡的衣柜,已经被全部打开,里头依然挂着很多的衣服,各种各样式样精美的纱裙。 少女慢慢走过去,剑锋所指处,五光十色。 一层空无一人,两人在衣服架子旁找到了通往二楼的路。 比起一楼的诡谲惨烈,二楼并没有轻松多少,巨大的空间里并没有常见的事物,只有一张摆满了花瓣的床,一个秋千架,一把琴。 而在这些东西中间的,是几个少女死不瞩目的身体。在见识过了一层温泉池的惨烈后,卢天策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他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少女吸了口气,继续朝三楼走过去,二楼没有人。 台阶并没有多高,上到三楼,少女终于看到了那个久违的人,“你果然在这儿。” 这石楼是承三角形建造的,所以三楼的空间要小的多。在这里,他很容易地看到了那个站在一个透明巨桶前的人,一个披头散发,完全看不出模样的人。 而在那个人的身前,是一只巨大的桶,通明的,能够看得到里面情况的桶。那里,坐着两个全衣赤裸的少女。两个少女的头发在水里散开,他们的两只手被从水里拉出来倒吊着,有一只透明的管子从他们的手腕上扎进去。 血液从管子里流出,然后一直汇集在一侧在冒着热气的杯子里。 香气,从那个杯子里往上冒。卢天策很快就从几个陌生的词汇里想到了那里什么。用少女的身体炼香,难道就是那个血香。 少女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阿伯,这么多年,你倒活的逍遥。” 那男子似乎对这个少女的出现并不惊讶,转过身后到她眼里的软剑哧笑,“哟,竟然还有个男孩子?这般漂亮的男孩子,倒是从未见过。不知道,味道如何?” 他用怪异的姿式抬起手,在指间嗅了嗅。卢天策不明所以,没有说话。可他感觉得出来,那个男人并不像个正常人。他明明只着了最简单的衣衫,披头散发地没有任何装饰,可是在这个的眼睛里,卢天策看到了恶魔对猎物的兴趣。 少女似乎很恶心他那表情,“畜生!” 她不再多言,执起软剑就往那个人去,“我要杀了你。” 十几岁的少女,看着纤瘦,身体里的暴发力却十分可怕。卢天策甚至能够感觉得出来这四周的风都因为那个少女的剑锋徒起而急速地转动,然而那个少女的剑锋却并未能够碰到那个男人,便很快地遇到了阻力。 那些黑暗执剑的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挡在了少女面前。“杀了他们!”那个男人在那些黑衣人面前露出一个脑袋,笑容形如魔鬼。 这些黑衣人的脸都藏了半边在面具里,他们手里的剑细长,并不似少女手里那柄软剑。那少女杀气甚重,很快便和那些人站作一团。那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依然站在那个巨桶旁,像是守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卢天策和这个少女不熟悉,自然也不确定她的功夫如何,是不是真的可以挡得住这些黑衣人,他犹疑了一下,并没有借机逃走。他不会武功,这个时侯帮不上这个少女什么,信号弹给了傅红生,他能做的只是在一旁观望。 空气里,剑气来来往往,几个黑衣人和身着白衣的神秘少女的身影裹成一团,在外观望的人并不能确定他们之间的胜负。卢天策握紧手里的武器,忽然意识到这里也许还有更多的杀手。那个陌生男人模样太过轻松,看着似乎并不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的杀气而有压力,便是已经相信她不会拿自己做得了什么。 这样的自信,只有可能是藏在暗处的还有人。他皱眉,且不说那少女是否有应付这些人的武功,即使是体力上的消耗也是极危险的。 他从来都不是那个喜欢持强凌弱之人,也并不喜欢那些江湖高手们动不动就对普通人出手的狠辣,可是身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却是个无用的拖累。 卢天策的五官终于失了平静,那个少女的身体砰地一身撞在冷硬的地板上。空气里,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卢天策大惊,她受伤了! 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可是这个少女却帮了他不小,卢天策有种直觉,这是个善良的少女。出于本能,他并不希望这个少女死去。 卢天策看了眼,那几个黑衣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却比少女明显要好些。见到此刻终于被打倒,他们几个人同时停下来,朝着那少女走过去,似乎是在确认她是否还有战斗的能力。于是卢天策亲眼见到了那个少女的奋起一击,她身若白凤,身体在地板上转了一圈,手掌击地用力,娇小灵活的身体暴涨而起。卢天策看到的只是阴冷的空气里那些腥红,几个身手极好的人就这么被她的软剑斩杀。 那几个人的脖子上有有一抹细线,血珠甚至溅到了卢天策的脸上,他眨眨眼睛,看到那个落地的少女像一只在天空的鹰,神色之间是决绝,“这些货色,有什么用。” 少女的脚踏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体,“阿伯,阿娘让我问你,这些年过的……可好。” 那个男人的脸色总算是变了,“你,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你的大伯,你这是谋杀亲叔,是大逆不道。” 他脚步非快地绕到那个巨桶背后,只露出个脑袋来。同时,整个石室的三层,出现更多的黑衣人。 “杀,给我杀了她。”那个人气急败坏,“杀了她,快去。” 接下来,便是一片混乱,那个少女被更多的黑衣人围困,正如卢天策所担心的那样。比起杀代,这更像是一场体力消耗战。这些人太多了,这样下去这个少女终会体力消耗过多而亡。 卢天策躲在角落里,时不时能够感觉得到剑气在空气里胡乱的飞,剑气过处,火花四溅。 明明山顶的空气很冷,可是在这样的激战里,卢天策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那个终于感觉到危险的男人想走,卢天策忍受着被乱剑射杀的危险扑过去,“站住。” 他看着那个中年人,“不准走。” 原来这个小楼竟然还有另外的通道,那个人站在那个通道口,看到这个忽然扑将过来的女装模样的少年,冷冷地笑,“孩子,你不然……跟过来?” 那看似简单的一句话,牵动了卢天策的神经,“你要是走了,这里的东西就留不住了,你能受得了?” 他的脑子转的很快,“站在那里不要动。否则……我扎死你。” 身后,是和那些黑衣人战作一团的少女,身前,是那个眼看就要消失的中年男人。卢天策没有动,“你要是再动一步,我就放火烧了这里,让你一无所有。” 那个男人笑的深沉又复杂,“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烧。”接着,便是轰轰的声响,那个人在自己面前深下去。 这个声音很大,终于把那个少女吸了过来,她几乎是看也不看,拉着卢天策就往下跳。 !!! 那应该是个机会,而且是直接通到地牢的,卢天策被少女拉着跳下来的时候那些黑衣人自然不会追,于是他们暂时安全了。 少女的轻功极好,拉着卢天策跳到那个正在急速下降的顶逢上,“抱歉!” 少女的头发几乎已经在刚才的激战中盖住了她的整张脸,身上也因为受伤而染了很多血迹。可是她却站的笔值,软剑在指间微微地晃。下落的通道里有些黑,卢天策看的最清楚的大概就是那身白衣和那柄已经染了血的软剑。两个人的呼吸湮灭在那声急速下降的风声里,谁也听不到谁的。 很快,下降的速度停止,身上有声音传来。卢天策被她接着跳下去,“从现在开始,你去找到那个地牢,然后把那些女孩子放出来。这山很深,那些官差是找不到的。所以你们自救多服,能够便的便跑吧。” 少女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卢天策却没有接,只是跟着她,“我会的。” 少女看到前头那个正在摸索着机关开门的中年男子,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笑,“阿伯,你以为你跑得掉么!我此来,便是要拿你项上人头回去祭我家那些无**回的冤魂的。” 她扬剑跃起,一剑刺向那个男子的背。 剑锋入肉,空气里夹杂着肉破和血腥,还有那个男子的尖叫。 少女的声音冷极,也恨极,“燕成淮,你作恶太多,恶有余辜。老天不收你,我来收!” 她拔剑,那个男人的身体往地上滑。少女似乎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仅存的一口气般,伸手将他抓起,”这一剑,是替我燕家残忍被人杀死的那一双父母。“ “这一剑,替祖母清理门户!” “这一剑,替那些被人惨杀的少女。“ 少女的白衣已经被那个男人的和自己的血染成了红色,她的软剑几起几落,血液也跟着起落。卢天策站在逼窒息的通道里,从火把那种泛黄的光线里看过去,那个少女似乎化成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接着,便是极为血腥残忍的一幕。那个少女,斩下了那个被她唤作燕成淮的男人的头,拿着自已准备好的布包好。 从头到尾,卢天策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那个少女作好一切,抬起头看到没有任何动作的卢天策时扬了扬眉,“走吧。” 她似乎并没有在意卢天策没有按她所说的去做的原因,也不在意他将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狠酷,只是一只手拿着软剑和那颗包起来却依然在滴血的头,一只空下来的手继续在这个男人刚才经过的地方继续。 很快,那面墙出现了一个洞。 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看不到头的杀手,和之前在山洞里见过的那个年轻男子似笑非笑的脸。卢天策发现这个男子和死去的这个中年人挺像的。 他大概也发现了卢天策,却一点儿意外都没有,只是扬了扬眉,“燕雨,想不到你如此大逆不道,竟然胆敢斩杀燕家大伯。今天,我必杀了你才能向整个燕家交待。” “给我杀!” 本就不大的通道里,秘秘麻麻的全是杀手。卢天策和这个叫燕雨的少女没有退路。 燕雨忽然将那颗人头将给了他,“跟着我,带你出去。“ 少女身子娇弱,却仿佛在身体里藏了无数的能量。她的手急速地划动,那些杀手便像是豆腐一样的在面前七零八落,卢天策跟在她身后,鼻翼间全是血腥气味。 他不能让自己有私毫分心,只能尽自己所能保证不给这个少女增加麻烦。 可少女的武功再高强,也终究只是一个人,在几番劫杀下,终于还是有些不敌这一波一波的杀手,速度慢了下来。可是对方等的似乎就是这一切,昏暗的地下通道里,有一只暗箭破空而来,那个直指心脏的位置能够要了那少女的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来不及计算,来不及躲避。一旦少女中箭,必死无疑。 卢天策忽然伸手,一把将那少女抱住压到了墙体与自己之间。 重力作用下,他的身体和少女的身体几乎是严丝合逢地撞到了一起。这种不浪费中的浪费发生的太快,少女第一次仔细看卢天策,他的眼睛此时非常执着。那种在强烈变故下还能够清澈的眼神让她心神大憾,“你怎么样。“ 卢天策皱眉,“没事,我身上有软甲,刀箭不入的。” 卢天策那动作发生的突然,因此那些杀手的动作也停顿了有几秒的样子。可是空气里的血腥在这种停止打抖的时候便更重了,而且那些人的反应十分的快,也只是那么短短的几秒钟过后,他们再度反应过来。 那少女见此,推开卢天策再度迎上去,与那些人殊死搏杀。 时间过的特别的慢,卢天策跟着那个少女,几乎最踏着尸体在往前走。那少女像是永远都不会倒下的机器,可是卢天策感觉得出来,她撑不了多久了。 按照这样的打法,他们必死无疑。 卢天策不想死,也不能死。阿夷还在等着他回去,那些冤死的孤魂也必定还在这天地间飘荡。 时间过的特别地慢,慢到卢天策能够感受到身体里的血一滴一滴变冰凉。那些杀手的数量并没有减少的架式,两个人身前是看不到头的杀手,身后是堆了一路的死尸。惨烈之中,竟然有几分苦闷。 卢天策看到那个少女的软剑脱手,大惊之下,大叫了一声,“燕雨!” 他迫不得已,将手里的人头扔了出去,“小心!” 那些人对这个人头似乎是有些顾忌的,因此在那瞬间大惊失色的居然真的就停了下来。卢天策借机拉着那个少女就往来时那个地方跑,然后趁着那些人没有回神之际,迅速关上了那个机会。 一堵墙之隔,一边尸体成山,一边是一具没有了头的残尸。卢天策虽然算得上镇静,却还是由喉咙里发出干呕。事实上,就算他真的吐也没有什么东西吐得出来了,本来也没怎么吃东西。 燕雨见此,顺热将自己已经红了的外衫脱下来,盖住燕成淮的残肢,“对不起。” 她在原地站了一下,深吸了两口气,“我可能害了你。” 头顶便是逍遥宫,那里必然埋伏了无数的黑衣人,一墙之隔的地牢里也早已经尸骨累累,只怕现在的人还在增加。 可是他们两个,都已经挂了很多彩,出不去了。 燕雨终于伸手,将自己杂乱的长发都拔到脑后,“我们多半得死在这儿。” 那颗人头已经被扔出去了,卢天策两手空空,他迟疑了一下,忽然伸手解开自己的外套,取下里面的金丝软甲。福全叔说过,这东西是上等的好货,必然能够在关键时候救他一命。 如果对他来说这东西没有用,那么最起码,他希望燕雨多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卢天策的反应让燕雨愣了下,“你不会武功,如果给了我,你会很危险的。” 他觉得累,索性打了个舒服的姿式坐下,“所以才要给你,倘若我们两个都得死,你武功这么好,有了它可以多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少女微愣,“你……”“叫什么名字?” “卢天策!”他指指地面,”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燕雨果然如他一般坐在地上,“卢天策,不错的名字。” 接下来,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这里是连接逍遥宫和地牢的通道,可是看外头的人一直没有进来,他们必然是还没有找到进来的机会。 待休息的差不多,燕雨决定返回逍遥宫。地牢里空间太小了,冲不出去。 可是,那些关在地牢里的少女,只怕会有危险。 卢天策知道这个少女的意思,他们必然做一个选择。“这地牢,你熟悉吗?” 少女点头,“这是燕成淮找江湖人修的,我曾经,拿了那个人的建筑图。这地牢其实并不复杂,因为这个地方的环境结构,但是出口和入口都只有一个。” 一个出入口,不可能救得出来这些女孩子,这是现实。 卢天策想,这一回阿夷只怕要真的希望了。 人的选择,往往只在那一瞬间,“我们回逍遥宫。” 然而两个人从那个通道再次回到逍遥宫三楼的时候,却并没有见到埋伏的黑衣人,而是对卢天策有过几面之缘那个神秘的老头子。 一直以来的隐隐猜测变成事实,卢天策看着那个坐在窗记上,眼睛在整个石室里打转。那两个已经死去女孩子还围持着原来的姿式泡在桶里,杯子里也依然在冒着烟。倘若不是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尸体,他们几乎以为看到的是幻觉。 那个神秘的老头子看到那个手持软剑的少女时眼中的杀意在迸烈的瞬间被自己生生的压下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他看着卢天策,皮笑肉不笑,“小子,你早跟着我学武功,何至于被人揍的这么惨。” “你一直跟着我们?你一定知道整件事情?不对,我记得你说过我会后悔的?指的就是这件事情?你……你到底是谁。” 这个老子疯疯颠颠的,可是他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够跟到这个地方来,还杀了这些人,必然武功极为了得。可是他也清楚,这个老头子绝对不是好人,他不会救他们,否则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和燕雨在地下通道里以命搏杀,他却在这儿看风景。 “你在这儿多久了。” 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卢天策的神经一下子冒了出来。比起这个鬼地方,这个老头子给他的压迫感却更加强烈。 这个老头子显然也不是特别满意卢天策,“小子,要杀你的可不是我而是这伙人。” “可是,他们没有你可怕!”卢天策不知道这个老头的用意,但是,他犳子一样的防备让那个老头子很不愉快,他的目光盯着那个少女,“你是燕家的那个小姑娘?” 燕雨是个习武之人,可是她感觉不到这个老头子的武功。那只有一个可能,他的武功,深不可测。 燕雨点点头,“看来,你是认识燕成淮的。” 那老头冷冷地哼了两声,像是听到了一件很是恶心的事情。 很快地,整个房间里忽然间无风自动,好些摆件都发出怪响。就在这功夫,老头子快如闪电地抓住燕雨又坐回了窗边,“燕家老大性子软弱,没想到却生出这么个有种的女儿。小子,这小丫头总归救了你几次,你总不会想看到他死吧。”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家伙,又想干什么。卢天策冷着脸,“你想做什么?” “我上次想了想你说的话,其实也还好,等你小子学会了我的本事,我也活的差不多了,怎么都是死。死在徒弟手里也是好的,所以老头子收定你这个徒弟了,我知道你小子不听话,那就没有办法了。这个救了你命的漂亮小丫头得死,那些关在地牢里的人也全都得死。怎么样,这买卖很划算的。“ “我答应你的话,你救那些女孩子?” 老头子冷笑,“老头子一辈子只杀人,何时救过人,你自己救。” 卢天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我不会武功,如何救!” “我已经把这里的人都迷的跟块儿木头一样,你要做的,就是斩下所有人的脑袋。我算算,三百二十五个脑袋,等你全部带到我面前。就全都结束了。”那老头子笑的极为残忍,“小子,老头子一辈子没被人戏弄过,这才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他看准了卢天策的心思,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的残忍之人,“没有这些人的脑袋,那就用那些少女的脑袋和这个少女的来换吧。反正,总是要见血的。否则啊……老头子的火气,灭不了。” 燕雨那样厉害的武功,也不过弹指间便成了他的玩偶。 卢天策看着那个容颜清丽却受了重伤的少女,又看着那个邪性无比的老头子,“你想……用鲜血来清洗的人性!” 他不过十来岁,身无武功,性子柔和,哪怕是血海深仇在身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旁人。他一个人背负着一切,却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当成一个公主一样的宠。 这样的少年哪怕天赋再好,其实也绝不适合做他的关门弟子。 他想救人,他成全他,可是,拿血来换。 杀人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只要你的人性一旦突破,那便从此不会再有顾忌。 燕雨被他点了穴,却仍然抽了一口气。可是眼下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自然不怕死,而那些人也极该死。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辜女孩子被关在地牢里,所以杀了他们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可是……让卢天策这种干净的少年做那么血腥残忍的事情,他必然会疯的。 意识到这个老头的目地大概就是要将他逼疯,燕雨闭上了眼睛,“天策,不用为难。你不欠任何人!” 卢天策却打断了他,“老头,我答应你!你向我保证,让这里被绑来的所有女孩子都能够平安脱险。“ 老头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将燕雨的软剑给他扔过去,卢天策知道……他答应了。 山洞里,付葭月的脸色越见苍白了,可是她却还是在笑。 那笑容并不深,似乎已经穿越了千百年的苍桑,“死亡并不残忍,残忍的却是要逼着哥哥去砍下那些人的脑袋。要知道,那些人已经都没有多少神智了。一剑捅死他们完全没有压力的,可是,几百号人啊,黑压压的人头都能堆一屋子。谢白,你能想象吗。哥哥不会武功,面对着那些已经没有抵抗能力的人,一个一个斩下那些人的头,再把它们拿到那个老头子面前。那是一种怎样的残忍。“ 那个老头子所做的事情,其实再简单不过,他只不过就是通过这样的杀戮,让卢天策那些发光的人性一点一点被血腥吞食而已。 他紧紧抱着付葭月,忽然间有些理解她的执念了,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大约就是对于人性的屠杀。 那个老疯子做了那些事情,为的大抵就是逼迫那个干净温暖的少年,逼着他不得不将自己推入地狱吧。 他叹了口气,“付葭月,都过去了!” 付葭月闭上眼睛,放任着自己的记忆在时间的长河里穿梭,“怎么会过去呢,不访死的都死了,该死的……却活的如此逍遥。” 时间再度扒回到那一世,回到那座改变了卢天策一生的山顶。那个老头子是疯子,而卢天策,是被鲜血染红的魔鬼,是屠夫。 纵是历经世事心硬如铁的燕家小姐燕雨,也在他那种模样面前,无声哭泣。 干净温暖的少年,是天边的明月,是时间长河里不灭的星辰,是黑暗里不息的希望。可是他……他变成了一个对弱者出手的屠夫。 为了他们这些陌生人,这个少年自愿手握屠刀,自愿挑战那些本不该如此的人性。时间的推移,让燕雨在那个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空洞和麻木。那是一个人在杀戮后的表现,对这世界,再无所求。 燕雨说不清楚心里的念头,其实她觉得自己是没有什么念头的,只是心里又疼又慌。 可是那老头子倒是满意,看到那个孩子的白衣染成红色,看到他那么戾气深重地站在面前,他十分痛快,“孩子,你也不必怪我。这啊,都是命。” 他清点完人头,果然一个不少,”不过一般人可做不到这些事儿,我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走吧,该走了!” 卢天策点头,“知道了,师傅。” 这老头不是俗人,想必也是知道他的是个什么人的。 两个人的不成文约定便是,他杀光这里所有人,他救下那些少女,然后收他为徒。 老头子解了燕雨的穴道,忽然身疾如风地朝着那窗外的万里山间退去,“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危险,你们自去救那些被困少女,乖徒儿,我会去找你的。” “……”燕雨默默无语地看着那个神秘出现又消失的老头,“走吧。”地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被他亲手斩下的人头。燕雨跳到他身边,拉起那个少年的手。 他的手十分冰凉,上头甚至还在滴血。 卢天策没有抗拒,只是喉间似有声音发出,像是一头困兽。她不知道他是否需要安慰,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拉着他,“走!” 卢天策几乎是提线木偶一样,拉着他下楼,一层一层下去,全是尸体,空气里都像是红的。 两个人出了逍遥宫,便沿着那条走过的路进入地道,然后,却找那些已经被关了无数日子少女。 就在那地牢快要到的时候,卢天策却忽然停了下来,“能不能……请你去把他们放出来。” 卢天策扑住强,有些犹豫。 燕雨自然没有拒绝,“好!”她快步走到那关了几百号少女的地牢里,那女孩子的眼神都是空的,他们并不知道外头的事情,自然也不觉得这个女子能够救得了他们。 燕雨清了清嗓子,“现在,外头的那些恶匪已经被闭了,现在,我会打开所有的牢门。你们所有人跟我的命令出地牢,无论看到什么,不许叫,不许乱。出去以后,所有人排好队,我会带你们离开。“ 由于人数实在是太多,燕雨也担心会发生意外,只得又恶狠狠地补充,“谁要是乱来,我立即杀了她。“ 接下来,她一个一个牢门地开,那些少女起初并不相信,直到看她不像开玩笑,欢喜起来。来到傅红生所在的牢房里,她看了眼那个唯一还算有些表情的少女。 见到卢天策的第一眼,这个女孩子就十分紧张,而且卢天策醒过来只和她说了话,说明两个人一定是认识的。燕雨想到他那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傅红生,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 她将那些门打开后所有的女孩子都离开了,燕雨回到之前那个地方,卢天策还在。可是看到他那个样子,燕雨忽然就哭了,“你怎么这么傻。“ 十几年的人生里,燕雨只哭过两次,一次是爹娘惨死时,一次,便是现在。 卢天策站在那儿,两只眼睛一点儿都没有神。 束发的饰品已经弄丢,身上的衣着也全是血,白的都变成了红的。在那墙上的火把照映下,卢天策的整个脸上都是一片看不清楚的颜色。 燕雨心下隐隐作痛,这个少年应该是天下的明月,而不应该是这样子。她走过去,看着那双如日月般的眸子里此刻竟是深深的暗沉之色,忽然间伸手,啪地一声打在少年的脸上,“卢天策,你不欠任何人,何必抱歉。” 可是,少年的脸上却还是那种木偶一样的绝望,“我……我怕他们看到我以后会作呕。我害怕,我害怕我自己会失手,把他们像割草一样割下来,我害怕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停地发抖,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自己身上那种罪恶。 燕雨在一旁看着,心下一片隐痛。 这个少年如此干净,那个老头子如何忍心,就这样将他摧折。 这个少年根本没有武功,他一个人独身闯进这里,哪怕在那么危险的境况下也面不改色。可是眼前的这个被鲜血染红的少年,竟然在哭泣。 燕雨很想告诉他,那些人全部都该死,他杀的全都是魔鬼。可是,她知道没有用的。卢天策并不是因为自己杀人而痛苦,他只是……害怕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而已。 这世上有些路,旁人是帮不了他的。聪明如他,只能够依靠自己走出去。只是燕雨不能确定,等他从这个山洞走出去以后,是否还会是曾经那个温暖干净如佛一般眼神清透的少年。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叹息两声,抬腿就要往外走,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那个少年忽然拉住了她,“燕雨,杀了我!” 哪怕是在发抖,哪怕是在哭,他还是拉住她,“杀了我吧,别把我放出去。” 那个老头子谋算的很好,也做的很好,把猎物放到他面前,让他去当屠夫。可是他告诉他,那些猎物都没有办法再反抗了,他是在对弱者做那种屠绝人性的事。 所以,他也在屠杀自己的人性。 卢天策隐隐有种绝望,倘若有一天他活下来了,也许,真的会成为一个把鲜血和杀伐当作信仰的屠夫。 所以,杀了他,在他还算是个人的时候。 燕雨的身体晃了一下,没有动。 他以为她没有听清楚,“杀了我吧。这是最好,也是最终的归宿。” 他将自己埋在黑暗里,“杀了我吧!” 满是血腥气和尸体的地牢通道里,那句话像是魔鬼的低声嘶吼。燕雨的眼前一片花白花白的,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弃满了肮脏和血腥的夜,回到了那生生毁了她的那个晚上,”卢天策,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砍了那个男人的脑袋。“ 头顶,少女燕雨的声音,像是自那个永无天日的无间地狱而来,“因为那个叫燕成淮的男人,他杀死自己的兄长,强奸自己的兄嫂,他甚至强奸了他刚刚成年的倒子。并且,是当着他们那年幼女的面。他……他把他们的幼女放在火上烤,他的兄嫂求他,所以,他糟蹋了她,甚至把他们那个长着漂亮皮相的儿子,也一并糟蹋了。” “卢天策,我就是那个孩子,我当初能够活下来,是用一家人的身体换来的。” 伤口一旦撕开,里面乎乎灌进去的风全部都刺骨地痛。 “不要跟我提人性。比起燕成淮,这世上的人,差不到哪里去。而你,凭什么拿自己和燕成淮那样的畜生相提并论。我等了十年才杀了他,你现在,要我也杀了你。卢天策,你觉得可能吗!你以为,你是魔鬼,可是……你是吗!” 倔强的少女说完那句话就扳开了他的手,“我没有办法安慰你或者鼓励你,但是我知道你会走出这间地牢的!我在外面等你!” 卢天策没有再去抓那个少女,也没有再动作,他甚至没有再流泪或者发抖,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虚空,阿夷,哥哥是魔鬼吗! 地牢外头,数百名少女胡乱地站着,他们全都发现了这个地方处在深山之颠,这对于没有太多认知的少女们而言是个不小的打激。这些女孩子在外头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乱作一团的时候,燕雨走了出去,“全部都按顺序站好!” 她站在人群前面,”听我的命令,每一个镇子里的人,站在一起。“ 这些少女虽然彼此不认识,但是在燕雨报了几个镇名后,他们还是很顺利地分成了几个队伍。毕竟还是年纪小,在经历了这等变故后都吓坏了,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有个人过来领导他们,这些少女们很快就如抓住了救命草一般站好队伍。 等所有人都整理好以后,燕雨方才神色冰冷地看着所有人,“你们一定都知道自己的处境了,这个地方是个邪教的老窝,现在已经被人给干掉了。现在你们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情,离开这件,然后对这里的经历只字不掉。” 燕雨气势强硬,身上又是大片大片的血渍,很能吓到那些女孩子,可是还是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些被带走的……” “死了!”燕雨打断她,”所以你们必须保证对这儿的事情,绝口不提,否则一旦有人逃脱必然找你们中任何一个人报复都有可能。至于你们怎么保证,那是自己的事情。“ 燕雨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少女,最后停在了地牢的出入口。 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很多人还是忍不住地惊呼起来。 那里走出来一个人!准确地说,在场已经没有人能够说服自己那是一个人了! 那个披着人皮的家伙,长发散乱,一双手都是血在往下滴,他身上的血气太重了,因此没人怀疑那身红是血染出来的。尤其是当那个人执着火把走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清了他的眼睛,在火光的照映下,血流涌动。 那些姑娘们惊呼着,转瞬便又乱作一团。 此时却独有两个人,看着那一手执剑一手执着火把的少年。 一个是燕雨,另外一个却是傅红生。 傅红生也算认识很多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自然也见识过那些江湖上人的打打杀杀,但是她并不觉得卢天策会和这些人扯上任何关系。 可是眼下,那个人真的她记忆里那个干净的少年么,那个神仙之姿的少年,像极了地狱里踏着血路走出来的魔鬼。 事实上,他真的一身都是血,脸上的血迹更为古怪,一条一条地,极是可怖吓人。 傅红生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卢天策,那个修竹一样漂亮的少年几乎是一下子就牵动了她的心,他的笑容是世上无人能及的明媚,而且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生气。哪怕他分明十分抗拒自己的靠近,却也从来没有真正生气,甚至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 傅红生不敢自以为是他来到这个地方是为了他,可是他明明不应该出现的。 那种震惊无以言表,以至于她竟做了让自己一生都后悔的事情。 卢天策其实能够跨出那个地牢,也是用了一生最大的勇气。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得知家人尽被屠杀以后也没有刚才那短暂的片刻更让人受尽煎熬。他自然并不指望傅红生能够对自己微笑着迎接,可是看到她随着自己的步子而本能地后退两步后,他还是停了下来,“傅红生,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将手里的火把扔进地牢里,这个地方,不能留。 火光很快燃起来,他满身腥红,在那火龙的映照下,更如执掌十方无间的恶龙。 燕雨终于也如他一般叹了口气,她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拿回她的软剑,另外一只手牵起了他,“燕家在这里修建逍遥宫,附近肯定还有人守着着。在彻底安全以前,我们不能久留。” 他的手依旧冰凉,在燕雨去牵他的时候,他仍是缩了一下,却终究没有抗拒。 看到燕雨将他将到所有人面前,那些少女全都满眼惊恐,傅红生看到两个人紧握的手愣了一下,忽然间咬着唇走过去,“阿策,你是不是……为我们变成这样的。” “不是。”卢天策一如曾经那样,对着她笑,那笑容像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的温暖,透着君子如玉。 倘若不是他脸上那纵横的血,傅红生几乎会以为这都是做梦。直到她伸生,想要去拉他,卢天策躲了一下,“走吧,不是说不安全吗。” 傅红生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在怪她,怪她竟然害怕他不相信他,是吗。她想辩解,可是开嘴不知道说什么,“对不起!” 回敬傅红生的,只是空气。她忽然觉得,就从刚才退步那一刻开始,她便彻底推动了在他的世界里留下的资格。 因为担心再遇到歹徒,燕雨就决定跟着这些姑娘先行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因为担心再遇到歹徒,燕雨决定跟着这些姑娘回去,直到确认他们都平安为止。至于那些没有能够离开的人,谁都不再提及多余的话,可是等他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却有人眼尖地发现了一堆裹着草席的尸首。正是之前被人带走再未见过的少女。 于是,一顿尖叫以后,燕雨警告他们离开之后不要胡说,这些女孩子总算是又敬又怕了。 天色还早,他们从山上一直直到山脚,然后沿着河道一直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群人总算是接近了官道。 上了官道,便会有人,这些姑娘,也基本算是安全了。 燕雨又吩咐了一些注意的事情,就让这些姑娘让了官道就各自回家,虽然现在天色已经转暗,但是因为最近的事情闹的十分大,因此各处都有人在巡逻,而且燕成淮都死了,必然也不会再出什么大事。 那些姑娘们个个归心似箭,自然不会除意燕雨和卢天策二人越走越慢,走到完全走在了队伍最后面。 从山顶到山脚,再到离官道越来越近,这么长的路两个人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从始至终卢天策的手都被燕雨抓在手里,直到此时,他终于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燕姑娘!” 卢天策的声音很哑,“谢谢你!” 燕雨愣了一下,“你不需要道谢。我……只是不希望一个人无辜死去。“ 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不是自己在那种时候说出自己的身世,“燕成淮一死,我相信我的父母兄长,也能够安息了。所以,我可以忍得。” 她顿了一下,“以前娘总说,人性是没有善恶的。为善为恶也不过一念之间,谁也说不清梦的。” 她眉眼很清澈,“你我相识的地方太特殊,否则我相信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卢天策点头,“嗯!”她为亲人报仇,化身为恶鬼,亲手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而他也生生地做了屠夫,不仅杀了那些人,也杀了他自己。 他们,其实都在最不堪的时候遇到了,多不幸。 卢天策索性停下来,“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燕雨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嗯。那又怎么样呢,所以,我们是朋友,对吗!” 她看了眼不远处如他们一般停下来的少女,”那个傅红生,你不要怪她。都是凡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总归是会害怕的。“ “嗯!不会,我不怪她。“有什么可怪的,点头之交的陌路人而已,谈不上怪不怪。卢天策扬了下嘴角,终究是没有说这句话。 在进入官道之前,燕雨让他先去清洗一下身上的血,否则这个样子被人见了会有大麻烦。卢天策照做,就近在河边清洗。从头到尾燕雨都没有离开,傅红生自然也不远不近地站着,却一直不敢靠近。 他在水里清洗一翻,最后换了衣服又变回了南国小镇上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山顶上那种血腥风暴似乎从来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燕雨不说话,只是点头,于是两个人继续往镇子上走。 傅红生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到了镇头遇到自己的爹娘,终于被他们的号陶大哭所分了神,暂时与他二人分开。 卢天策只有一个妹妹,福全不会让小姑娘在这镇子口等他,不过在镇子口他还是遇到了下人。那个人大概是被福全派过来看人的,见到他十分高兴,然后拔腿就跑回去报信去了。 燕雨和卢天策,也终是到了需要分别的时候。 她倒是并不扭捏,本来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只是,燕雨看了眼这个俊郎如清风明月一样的少女,始终很遗憾,倘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摧折,该有多好。 卢天策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叹息,“我需要回去了。燕雨姑娘……后会……有期。” 名义上的后会有期,更似无期。燕雨看了他两眼,却并不能在这个少年的脸上看到那种狠辣和决绝,她笑起来,眉眼在越来越暗党内的夜空犹为扎眼,“天策,我叫燕雨,是燕家长房唯一的小姐。虽然不说一句话便能够如何,但是普通人的事情总是能够说的上几句话的。我能为你做的,便是替你摆平那几个多事的官员。以后,你好自为之!” 毕竟死的是燕家二房的人,燕雨也知道燕家的几个老家伙未必会罢休,只能够封死了这些人的嘴,否则以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能力如何挡得住那些老家伙的手腕。 卢天策点头,“多谢!” 他们没有旧情,也没有什么要续的,告别的话仍是几句便说完了。卢天策要走的时候,燕雨忽然取下身上的配玉给他。 那是燕家小姐的信务,只要她这个小姐不死,燕家人就会听从那个信物。卢天策没有拒绝! 今日的镇子犹为热闹,好不容易等回了自家女儿的人家自然是十分高兴的,然而那些没有等回来孩子的也都哭丧着脸,他们去镇长面前讨说法,让镇长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人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因为自己而顾忌别人,一分都不会。对他们来说,自己的女儿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然而那些一样是失去女儿的却盼回来了自己的孩子,这样的反差让他们更受不池。那怨气,自然得他们这个老是喜欢和稀泥的镇长受了。 因为提前被警告,同时也亲眼看过了那些女孩子的下场,因此死里逃生的姑娘里没有一个敢多说什么的。只可怜了镇长大人好歹也是一个官员,居然被一帮子歹民逼的哭丧着个脸,他也是很无辜的好不好。那些女孩子消失,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不容易碰上个愿意当冤大头的吧,人家消失了好几天,根本就是和他们衙门里一点儿都没有联系上。 虽然结果还是比较乐观的,可是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没有人知道。 那镇长的脸色自然难看,可是被那些没有等孩子的人家围着,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用什么手段,只能够求爷爷告奶奶一定给他们个交待。 等好不容易把那些人说服了,他立即收拾都不收拾就便去卢天策家里,欲要寻问个究竟。 卢天策自然也不会隐瞒,将山顶上发生的事情大至都说镇长大人说了,“镇长,要是您想给大家一个交待,可以派人去那山半山腰,把那些姑娘的尸体都给取回便是。” 他似乎赶不上分疲累一般,“到时侯他们也就不会再闹了。” 可不是,孩子死了,如今生见人死见尸的,还有什么可闹的。镇长心知肚明,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整个县里都在派人找人,没钱的自己找,有钱的除了自己找还派了很多有手腕的,甚至是整个江湖上的有手腕的,全都没有找到一个人。 如今那些女孩子大部分都自己回来了,怎么可能。 镇长自然不是个糊涂的,只是在卢天策这儿他也不指望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遂回去了。 当天夜里,整个镇子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镇长本来也沉入梦乡,结果竟然遇到一伙不明身份的黑衣人闯入府宅,还阴测测地警告他不要多事。 他于是就更明白了,这种事情还是和和稀泥就好。 隔日,镇子上的生气便恢复了过来。 那些好不容易寻回了女儿的人家都是极为喜气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基本上所有人都这件事情选择了沉默不言,因此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卢天策甚至男扮女装深入虎穴。 他做事情,本来也不是要回报,左右那些人都回来了。 对于那些消失数日的女孩子忽然归家的事情,阿夷兴至不高,反正她一个也不认识。能够让她激动的却是自己的兄长的平安归来,还有傅红生的归来。 阿夷在学堂里和夫子讨较过了,对待久别归来的人,或者经了重大变故的人,还是需要有所表示的。表示这两个字无论怎么理解,都不外乎送些礼物以表达自己的欢喜。 她和哥哥在这个南国小镇上安了家,两兄妹相依为妹好几年,兄长几乎把她宠上了天,阿夷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表示。后来夫子说任何表示其实表的就是个心意,只要她的心思到了,对方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阿夷决定给哥哥做个荷包,可是她并不通女红。 听说红生姐姐回来了,不若去请假她。 阿夷是个行动派,于是就在放假的时候,趁着不用去学堂,跑去醉风流找傅红生。前前后后加起来,傅红生已经月余没有见过阿夷了,这个小姑娘见到她似乎比起自己还要激动得多。 阿夷看到傅红生比之前所见的时候清瘦了很多,只以为是因为她失踪这些日子受了太多苦,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红生姐姐,我以后长大了,一定替你收拾那些欺负你的坏家伙。你不要难过。” 傅红生坐在靠窗的案几上养生,见小阿夷如此激动的模样,笑了两声,“嗯?!谢谢阿夷。” 她去过卢天策家,当时自己着实厚脸皮,虽然能够感觉得出来那个漂亮少年无形的距离感和抗拒,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没有和卢天策说上多少话,反而是这个小姑娘,与自己结下了缘份。 傅红生看着那双眼睛,想到了那个少年,那无声的叹息和有增无减的距离感,脸上的笑容没有了,“阿夷,你哥哥……可还好?” 她回来差不多两日了,一直想去看看那个少年,却无论如何都鼓不起勇气。 看吧看吧,她果然还是十分地关心哥哥呢。少女阿夷脸上闪过一抹坏笑,“哥哥他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回到家以后整个人都十分伤心,好像经历了什么极不好的事情一样。我晚上还看到哥哥一个人在偷偷喝酒呢。” 阿夷的本意,是要骗傅红生去看看哥哥。虽然小姑娘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相信哥哥会冒险去找人,最后消失那么多天,一定是因为自己,自己说担心红生姐姐。 哥哥最终的目地,不是为了傅红生吗,所以,她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说不准最后两个人因为患难见真情就真的看对眼了呢,到时候她这个未来嫂嫂板上定钉了,她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必太担心哥哥因为自己的脾气性格而成为一个老头。 阿夷对自己的谋划十分满意,结果反而不记得自己来找傅红生是想要请教她如何做女红的事情,可是想想,似乎也不重要了,左右都是要让哥哥高兴么。 小姑娘几乎是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她哪里看得到,傅红生的脸色猛然一变。他果然不高兴! 傅红生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因此虽然不完全知道当时在山顶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的,并且,还是与卢天策有关第的事情。 她回忆起刚刚接触那个少年的时候,他穿了女儿家的衣裳,十分冷静,还给了她信号弹,让她找机会跑出去通知提前准备好去接应他们的人。然而最终计划没有成功,他们是自己跑出来的。 傅红生不认识燕雨,却记得在那个山顶上,那个如在血火中走出来的少年朝她走过去时自己的退缩和那少年脸上的表情。 那是怎样的绝望和无奈,又是怎样的拒人千里形如陌路呵。 她几乎是在想起那个画面的时候便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阿夷,他……真的偷偷喝酒么?” 真要算起来,卢天策在这小镇算得上是十分出名的,他的事迹自然也为很多孩子熟悉。比如说刚来那会儿他为了替这小女娃收服玩伴,从来不会欺压任何人。 那种感觉傅红生形容不出来,她觉得那也许不是卢天策的真面具,却也不一定是假的。本性使然,无谓真真假假。 傅红生的手隐约发抖,当时的卢天策真的是一身都染了血,那张脸更是有着像红色的面具一样。只他那双眼睛,仿佛是从混沌中睁开来看了一眼这个难以理解的世界,然后便隐约地闭上了。 她一直不敢想不愿想的事情被一个小姑娘无意识地撕开来,暴露在空气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7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十几岁的傅红生叹了口气,“也好,我现在就同你去,瞧瞧你哥哥。” 阿夷喜极,并不曾看到她眼里忽然翻涌而起的绝望,还有那种缠绵的执念。 彼时,卢天策正在自家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坐着,怀里捧了本书。 家里的下人统共也没有几个,都在各司其职。福全也有自已的事情要做,卢天策用他所有的钱在外置办了产业,都交给他打理。 阿夷不知去和谁玩儿了,所以只有他。 由于是经历了一场劫难,夫子体量他尚年幼,准他暂时休息。卢天策便彻底闲了下来,索性一个人坐在平日阿夷于儿的秋千架上,思考人生。 自然,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那个燕雨。 那个萍水相逢的少女,为了让他有活下去的信念不惜撕开自己惨烈血腥的旧伤。那个姑娘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个很善良的人吧。冷冰冰的外表下,却是极为的单纯赤子之心。 她会杀死和自己有血脉之亲的叔伯,也不知道曾经被逼到怎样绝望的死境。而她此后,又将一个人面临怎样的困境。 多傻的姑娘,在那样的情况下,却还是想着他,甚至还把自己的信物给了他。卢天策甚至很清楚,此后县里镇上都不曾找过他的麻烦,必然也是她的功劳。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那些姑娘们,不知道这失踪的事儿会不会给自己此生的生活带去影响。但愿最终,都能够放下。 还有那个老头儿。 虽然卢天策尽量让自己不去回忆,可是记忆十分有限,最终还是不得不记起那个老头。 他认了他做师傅,那个老头子却并没有像寻常一样地期待,只是说会找他?一个师傅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徒弟,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折地要收他为徒。 记忆里的东西其实不多,最后他果然又开始发呆了。 卢天策看着天空,蓝色的天白色的云,万物静好。 爹,你可看见了,你的儿子做过什么。 他闭不上眼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眼睛被冷空气倒灌,最后逼出好多的眼泪。 卢天策其实不是在哭,可是在外人看来,那模样一定是在哭,而且是十分地难过。特别是阿夷,她年纪小,分不清楚真真假假的皮相。 阿夷大惊失色,上一回兄长偎着她哭也不过流了几滴泪而已,眼下卢天策的眼睛几乎是在往外飚,难道他痛不欲生。据夫子讲,人在太激动的时候也一定会哭,所以哥哥知道红生姐姐要来家里,太激动了?! 小阿夷更愿意相信是后者,因此她也十分激动,哥哥和傅红生果然是有缘份的。 小姑娘的眼睛也红了,“红生姐姐,哥哥在那儿呢。你去陪他玩儿,我去厨房里让他们多准备些好吃的。” 这宅子并不算特别大,可是小姑娘还是一溜烟儿就没了踪迹。傅红生也不在意,提着一坛子醉风流走过去,定定地站在秋千架旁边。 “傅姑娘,你怎么来了。”卢天策其实没有看她,却还是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傅红生心中安慰自己,也许他不生气了。 “你眼睛怎么回事,要不要给你看看。” 他也不是特别在意,用衣袖擦,很快眼睛就干净了很多,“不妨事,估计是有些时候没有见光,所以刺到眼睛了。”他看了眼傅红生,“姑娘手里的,可是醉风流。” 虽然语气不重,但是那等客气,比之前有增无减。傅红生很是气懊,却也知道一切都是她的错,只能跟着陪小心,“嗯,是我娘的醉风流。” 他于是便从秋千架上跳了下来,“那还等什么,拿碗来。” 卢天策并不是好酒之人,也并不认为醉风流当真便是一等一的绝世好酒,可是他得承认,醉风流的等不是一等一也不会太差。 傅红生暗喜,无论如何,只要他还愿意理她,她就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原谅自己。 有个下人很快拿了两只碗过来,两个人索性就地而坐,打开坛子各倒了一碗,“喝!“ 比起初见之时,这个少年身上更多了一丝淡出尘世的飘渺,他像是一颗心已经离开的死人。傅红生甚至有些怀疑,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根本就是个活死人。可是,她不敢说,什么都不敢。 两个少男少女坐在秋千架下,很快干掉了一坛子醉风流。这酒的酒劲儿不大,可是到底也是酒,因此两个人脸上都有几分驼红。 彼时天光极好,蓝天白云,人间最美的时节,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傅红生微微驼着红色的脸抬起头来看他,“阿策,我们……可算朋友。” 朋友,他似乎没有朋友。 卢天策笑的像是天上那抓将不住的太阳,“自然。” 他从来都是那个样子,明明温暖干净,和你一样低入尘埃。可是你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个世界各自两边的泾渭分明。 旁人若是不喜欢一个人,必然是不会在言语上客气的,可是他不一样。他不待见你时,会对你更客气。你以为他拿你作友人,其实,你们根本形如陌路。 傅红生一直不喜欢他这样子,太假了。把自己困在那等孤绝之地,不让自己出来也不让别人进去,何苦呢。 她去拉卢天策,“既然是朋友,以后我可以经常过来找你吗。” “自然。”少年并不在意,“欢迎傅姑娘常来作客。” 对于逍遥宫上曾经发生的事情,他只字不提,她也不敢问。可是傅红生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不说它就不存在的。只是她还是希望,能够有那么一天,这个少年会对自己吐出一些最真实的东西来。 等到他们之间不再有那些隔阂,她一定会知道那个地方曾经都发生了什么。 然而在很多年后,傅红生才知道从一开始,从她因为害怕而躲开那个少年的时候人,他们此生,便再无任何可能。 可那个时候,终究还是太年少无知。 她不知道相思为何处,只不过是因为那个少年的皮相而被吸引,然后就想要靠近。 那个时候的南国风气是非常开放的,似傅红生这样缠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并不会惹来什么不妥。反而大家都乐于见到这个姑娘最终能够和那个少年好,这样的话他们这镇子就多了一个漂亮的未来姑爷。 绑架少女事件很快过去,除了民间的莫名流言,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寻回女儿的感觉天大的福气,失去了孩子的也慢慢平复了伤痛。 时间,到底是最好的良药。 阿夷没有那个心思学女儿,最近学堂里的夫子教的东西越来越难。小姑娘有心偷懒又害怕夫子家那个混小子取笑自己,于是居然和他杠上了。 小家伙埋头学习,卢天策却和夫子做了商议,不再去私塾。 他盘下了好些商铺产业,虽然都交给了福全去打理,可是他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卢天策必然要去帮忙,只不过迫于莫些原因,他这个正正的老板反而必然变成一个帮忙的。 傅红生于是有好多天都没有见到卢天策,也不知道那个少年都在忙些什么,倒是她的爹爹消息灵通,”生儿,又在想那个小子?“ 傅老板之所以将这酒楼取名醉风流,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因为他自己的性子就极为随性,因此他对自己的女儿也从不多加干涉。不过看到小姑娘为情所苦又一脸不知所谓的模样,他还是不得不发挥一个作老爹的责任,“听说你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那孩子了,怎么,找不到人家就这么垂头丧气的?” 傅老板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大叔,人到中年虽然有些发福,可是那种气质绝对没有丝毫影响。傅红生甚至想,自己之所以偏爱卢天策那等皮相,便有很大程度是受了自己这个好皮相的父亲的影响。 她哭丧着脸摇头,“他家的下人没一个清楚的,阿夷更是只知道玩儿。还说她哥哥做生意去了,可是我怎么不知道他们家还做生意呢。” 就做生意这件事情而言,傅红生觉得自己也是能够帮得上忙的。她从小就跟着爹娘走南闯北,他们开酒楼自己换了男装跑堂也是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状况的。 见多了那些形形色色的怪人,她甚至对于应付这些找事儿的人也很有一套。他们都说,她若是个男子必定是商场上顶天的人物。 傅红生其实没啥赚钱的大兴趣,她只是徒好玩儿而已。 卢天策从来不对旁人隐瞒自己的身世,因此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他兄妹二人是从富贵商贾之家被人赶出来的,大概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会有那种绝好的气质,可也从来没有对谁交心的打算。 傅红生看着傅老板,“您若是知道什么,就直说吧,我觉得您肯定也是藏不住话的。” 这这这……这丫头就这么和自己的爹爹讲话!傅老板冷哼两声,瞪着一双眼睛不说话。 傅红生太清林自己这个父亲的脾气了,固而也是沉默地学着他。父女二人在那儿跟只斗鸡似的,傅夫人看了就想笑。 左右现在不是饭点也没有客人,她决定好好教育一下这父女二人,于是搬了张椅子在二人身旁寻了个地方坐下来,“你说你们和仇人一样,难道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成。依我看啊,你父女二人就该打一架,谁赢谁说了算。” 好主意。傅红生和傅老板的眼睛具是一亮。两人做为父女,当然不会如正常人一般打打杀杀,他们比扳手腕。 “我要是赢了,爹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要是赢了,丫头,你得把你藏起来的那些好东西都拿出来。”傅老板眯眼睛,像只老狐狸似的。 她身边经常都有那些形色的江湖人,那些人大抵是看她这么个小姑娘好玩儿,总是有意无意会把自己身上的宝贝给她,一来二去,傅红生年纪不大,得到的宝贝却稀奇古怪的。 傅老板极为喜欢她那只脆玉琉璃杯,那东西用来喝酒能够改变酒本身的味道,可说奇货一件。可傅红生硬是不给,非说老爹得了以后会好酒。 得知他居然还打那个酒杯的主意,傅红生一下子就怒了,“为老不尊的坏爹爹,有你这样利用女儿的吗。” 居然因为卢天策而利用她,真是可恶。 傅老板笑的见眉不见眼,“小丫头,你为了一个外人这么顶撞爹爹,不羞。” 羞个大头鬼啦。傅红生太知道她爹那个性子了,伸出手,“来,我今天一定要打败你。” 傅夫人在一旁给他们当裁判,看热闹自然看了个够。 彼时,卢天策正随福全一起,却附近村下收今年的新茶。茶叶生意非是他们的主要业务,福全盘下的是一块儿很大的地,然后在巧手之下硬是将那一片无人作劳的茺地改造成了一个山庄。而且还是可以对外营业的休闲山庄。 也许是因为山庄的主人运营手段高明,在一年多内,便在整个南国都打出了名气。由于来玩儿的都是富商,因此他们要的东西除了得好,便是图个新鲜。“ 有钱人什么茶没有喝过,可是这地方由于环境气侯的原因产出来的新茶较之于别的地方口感更为甘冽清苦,然而细品之下却是有一番风味。 其实收茶也不必然两个人,可是福全看卢天策一个人太过孤单,索性找点儿事情给他做。 于是主仆二人便坐着马车领着一队下人出发了。出产茶叶的那个树子离他们镇至少十多里地,而且全是山路十分不好走,一行人弃了马车便慢了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在天黑的时候还在山脚打转。 “距离那个村子还有多久。”卢天策问福全。 “按现在的速度,至少还有半日的路程。”福全安慰卢天策,“我都安排好了,庄子里有人照映,阿夷也有人照看。这地方的条件就这样,没办法的。我们今天恐怕得在这儿宿营了。“ 卢天策没说话。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好在这地方不算深山老林,也不必担心有什么猛兽。福全应该是提前找人探了路摸清了情况的,所以才这样镇定。 可是山里蚊虫多,各种鸟兽鸣叫更是不绝于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8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他闭着眼睛,却很久都没有入睡。 距离那个老头上一次出现,已经过了二十天了。他费尽心思地想要心自己做徒弟,如今却忽然消失不见,这是个什么道理。 他觉得,那个老头子要不是神经有问题,肯定很快就要出现。 卢天策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自天边传来的一阵卢笛轻音,那声音极为古怪。像是仙宫妙乐,却让人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即使闭着眼睛,卢天策还是像木偶一样跟着那音乐一直往前走。 他意识还在,却一直睁不开眼睛,身体因为在树林里碰到了很多的树杆,那种痛楚也不能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卢天策确定自己是被人困住了。 那阵音乐将他领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停下来。他也得以睁开眼睛,“师傅。“ 那个老头,正站在卢天策前方,身上依然是之前见到他的时候的那一身。老头子满意地看着他,“不错不错,果然是我选择的后人,身体棒棒啊。“ 卢天策看了眼那个笑的一脸糟心的老头,“你把我弄到这儿来,要做什么。”做为这个老头子的关门弟子,他到目前为止根本连这个老头子的名字都没有搞清楚。 那老头子显然也不是特别在意,“把你弄到这个地方来,自然是要教你本事了,不然的话,我收你为徒干啥。小子,既然拜了师,就要知道师傅的用处!” !! 月黑风高,这处地方靠近河边,因此很空,两个人这么面对面站着,却又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那老头子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外在条件,“今天,为师便教你本门入功夫。” 那老头说完,忽然飘到他面前,伸手便在卢天策周身穴道一点,“听好了,本门入门功夫,极乐门。” 他说完,复又叹了口气,“可惜了你小子这等好的天赋,却偏偏这么久才遇到老头子我。不然以你这天赋以后天下只怕寻不着对手哦!” 江湖人的思维,果然是和寻常人完全不一样的。他自然没必要告诉这个老头子自己对所谓的江湖没有丝毫兴趣,“是吗!那极乐门是何物。“ 所谓极乐者,登九天而已。 简单来说,极乐门便是一个字,死。 卢天策感觉不好,把死做为入门武功,这老头到底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杀人的买卖,你以为老头子我是什么的?沿街乞讨?还是吃喝玩儿乐。“ 老头子显然很不满意这个徒弟的样子,对自己这等猜测,有损颜面的好不好。可是老头子又不生卢天策的气,要知道收了一个这么有天份而且还十分聪明的徒弟,他简直都想到处放鞭炮了好不好。 老头子读出了他的心思,哼哼两声,“小子,这世道本也是十分的混乱,杀人与救人原就是一念之间。老头子只不过是把银子看的重了几分所以没有拒绝那些无良之人而已,可那又如何?哼,剑在我手,命在我手,要怎么说还是我一句话的事儿而已。“ “你是杀手!”卢天策终于确定了,“可是,杀手也能够收徒弟?你是什么派系的?” 聪明就是有这点儿好,可这点儿也不太好,他都猜出来了,自己还有什么可卖弄的。 老头子的眼睛无彩了几分,“这个很简单,老头子是赏金杀手,整个江湖唯二的只看钱和心情干活的。所以你小子能够跟着我有多福你知道不。江湖上那些杀手可都是有组织的,他们杀人与否,自己做不得主的。” 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吗。卢天策的眼睛漠然,“师傅说的极是。” 这个老头子,放出了他心里的那只魔。可是那只魔太小了,所以在他还不能反抗的时候,隐藏自己的利爪便是最明智的决定。 好在这个老头子为人虽然疯且狠,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地,倒是真的有拿出自己所有看家本领在教他。 他本就是学武比寻常人要晚,再让他跟着自己学个十年八年内功是明显不可能的,所以老头子索性把自己的内力传了一些给卢天策,“小子,我练的功夫太过霸道,这内力你一时也承载不了太多。我现下便将一些内功修练的法门交给你。你以后每日对着练,我一月后会找你检查。” 一个莫名其妙的师父,一身残忍血腥的武功,还有来去无影和不加管束的身份,从表面上看起来,卢天策怎么都是赚了。可是他不会忘记,这个老头子为了能够让他拜他为师,给阿夷下毒,在河边戏弄他,在逍遥宫里逼着他屠灭自己的人性。 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誓言,倘若他做了他的徒弟,那么等到自己能够反扑的那一天他一定会杀死这个老头子的。 徐徐图之,人生大事。他倒不怕自己弄不死他,反正那老头子看起来年纪不小了,自己这般年轻,总归会活的比他更长久一些。 只要活的比他命长,那就有办法弄死他。卢天策按捺下自己心里的想法,一心一意地跟着那老头子学习武功。 正如那老头子所说的,他确实比一般人更有天份,不过一个晚上,那老头子教他的招式便已经能够将一棵大树隔着数米远斩下。 “不错不错,小子!我这一辈子,除了武功比人强,便只有眼光了。我的眼光不会错了,好好跟着师傅我,保证你成为天下第一!” 老头子拍了拍卢天策的肩,”为师在接下来的一年内,每一月会来寻你,你且好生练着。下月此时再见。“ 他说完,也不用他回答什么,只是悄无声息,人已如闪电一般滑出半山之上不见踪迹。 关于这个老头子的事情,卢天策不说,旁人自然也不会知道。于是他再回到那个夜营的地方,看到他的人也只以为他起的早了一些。 福全眼睛利,看到他身上多了一把看着普通的剑,“公子,这是……” 卢天策并不隐瞒,“遇到一个朋友,送的。” 那剑看着普通,并不特别。福全不再多问,一行人再度上路,却那个树子里收取新茶,以供接下来山庄的日常招待之用。 对于生意上的事情,卢天策其实兴趣不大,他之所以让福全把父亲给的所有家底都拿出来暗中做些生意,也不过是为了以后着想。他们兄妹二人年纪都不大,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福全是跟着他从那里出来的唯一一个人,卢天策对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自然算得百分之百信任,所以他不想再多地插手生意。但是就算知道他这样想,福全还是在路上给他讲解了很多经商之道。 日上头顶,一行人总算是到了此行的目地地,三好村。 这村子所在的位置几乎与那世外桃源无异,只不过他们这些人倒也不算排外。不然又怎么能与他们做菜叶生意呢。福全对他们说,“先去村长家吧。” 村子不算大,因此对外生意都算是和村长接洽,而且福全见过那个人,也挺实在的一个人。 村长家在整个村子最里面,房子一般,三进的院子,但是胜在过个位置选的非常好。头顶是绿树成荫,远处便是被群山围绕的茶园。 卢天策跟着福全进去找村长,因为按照约定,他们是会提前把茶叶都准备好直接给他们带回去的,可是两个人进去后只看到了村长家的几个打下手的,却并没有见到主人。 那几个人都是树里人,第一次看见外客,而且还是两个模样不错的大地方的大人物,因此都有些害怕。 福全叫了两声,没有人应,“村长去哪儿了?“他问那里正在挖土的几个村民。那些人一个都不敢回答,全都往墙角躲,见他们并不围上去,胆子大的就冲出院子,于是其它人有样学样,也都跟着冲了出去。 !!!福全被自家公子盯着,也有些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之前和村长说好了,让村里人先把菜叶都炒好晒好,我们直接过来取了就走。而且我还给他付了一半的定金。” 他算是在自己约定的时间里来的,所以按说村长应该要在这儿等着才对。 “可能出去干活去了。”福全决定让人去附近地里看看,却忽然被卢天策拉住,“我想,不用了。” 他的眼睛盯着刚才那几个挖士村民所在的地方,那地方的新土都埋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埋的什么东西。 “叫人把那地再挖开。” 福全照作,结果也十分惊讶,原来那些新土下面,竟然埋着村长和他的夫人.这这这……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死了? 福全十分惊讶,而且也有些愤怒,“我见过两回这个村长,人挺老实的,也不像是坏人,怎么好好的会被人埋在这儿?”他检查了一下,夫妻两个死了应该也一天已上,会是什么人。 这三好村几乎是与世隔绝,在这种地方除了徒步是进不来的。这村子里的人当初看到他的时候差点遴选没给自己送花,福全有些意外,这种地方发生凶杀案,而且还是这儿的村长,奇怪啊。 人死了,奇不奇怪都一样。卢天策进了那院子,“让人出去看看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奇怪的人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直接回来。” 他表现的倒是还算镇静,”福全叔,村长家,都有些什么人。“ “夫妻二个,几个孩子,两个招呼过来帮忙的下人,还有个老人。别的应该没有了。”福全跟着他进屋,“公子,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知道,但是这地方与世隔绝,这种封闭的环境下出了命案,巧有与上我们来此收茶,只怕是有关系。” 典型的乡下人家,屋子虽然是几进的,却摆满的全是吃食野味儿一类的东西。直到最后一进,他们才看到已经装好的新茶摆在那儿。 他家里既然有别人,他们进来的时候却一个都没有看到。而且卢天策也觉得奇怪,一村之长虽然不是什么大官,死了也总该要下葬才是吧。这就这么草草让人埋了?! 卢天策倒是不绝望那些杀村长两口子的人是冲着他们来的,且不说他们未与人结下这样的仇怨,要是真的是触他们的霉头,何必要来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存放茶叶的这最后一进院子里便是村长一家的住处。几个房间都被打开,而且里头那些衣服被子什么的也都翻乱了,“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卢天策看着那些全是补丁的衣服,问。 “四百多两吧。”他微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公子是说,那些人是为了钱才杀了这夫妻二人。” “你看他们这一村之长家里,衣服都是带补丁的,足见这是个很穷的村子。如果我猜的没错,以往的茶商进村收茶,只怕都是把价压的非常的低,所以这笔钱只怕是让人见钱眼开了。只是不知道村长家里的其它人,是否还留有活口。” 福全沉默,自己的本意是看这村子穷,所以故意给了他们最高的价格。他正是因为担心有些人不安份,所以才提议让村长来负现。结果……自己的好意却把村长两口子给害死了。 他有些内疚,“我一定要抓住那些混蛋,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取人性命。”而且这个锅,还得有他福全来背。 卢天策和福全查了一下这个院子,除了刚刚被埋进去的村长二人,没有发现其它人。如果说村长家里还有人的话,他们现在在哪里?!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但是由于四周没有找到人,他们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最后卢天策只能亲自出马,直接闯到不远处一个农户家里,才终于在那家人的床底下找到一名已经吓坏的中年男人。 那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长年的体力劳动使得他全身的背都有些驼,皮肤也在日复一日的暴晒下变的黑黄黑黄的。由于受了过度惊吓,见到陌生人野蛮粗鲁地将他从床底下拖出来,他的表情十分丰富,一下子就哭将出声来,“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随着他的挣扎,空气里有难闻的气味飘散开来,原来这个中年男子吓尿初裤子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9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从一个吓坏的人嘴里肯定是听不出来任何有用的消息的,福全没有办法,只能用剑柄在那人身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干什么,站好了。” 可是那个农户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竟然生生地吓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这都是什么人,他有那么可怕?卢天策觉得好笑,只能戴上素日里已经和自己几乎混为一体的那个面具,来到中年人身前蹲下,“大叔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 他说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的,眼睛里像是两簇好看的月桂。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瞬间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卢天策像是全然闻汪以他身上发出来的那让人作呕的味道,”大叔,你现在很安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本是害怕至极,可是在卢天策的那几句安抚下,居然奇迹般平静下来。他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少年,像是相信了他说的不会伤害自己的话,“是土匪。这村子附近有一窝流蹿的士匪,他们时不时的会进村来抢掠,前些天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的村子里来了个大商人,还给了一大笔钱给我们买茶叶,就来了……“ “村长夫妻,是他们杀的?“ “大概是吧。那些土匪都是魔鬼,不长眼睛的,他们进村子抢东西,抢完还把村里的女人都带走了。我……我婆娘也被带走了。“ 那男人看着少年,”他们,会不会杀了她。“ 卢天策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也许我能够帮你把他们救回来,但是现在,我需要有人带我找到他们。“ 手无寸铁的村民,是不敢对那些刀头舔血的土匪反抗的,所以那些人才能够在他们这个三好村里横行无忌。他能够救得了他们一时,也必救不了他们一世。 卢天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站起身来,“而且,我虽然带了几个人,但是人手不够。如果你们村子里的人能够打帮手,也许,我可以把你们的女人都救出来。“ 那个男人的眼睛亮了一下,随继便暗了下去。他听明白这个少年的意思了,他愿意帮助他们去救人,可是,他要这些村子里的人,也包括他自己都一起去。 对这个少年来说,虽然是出于好意,但是于由人手不足而会使得自己陷入危险,这不是他愿意承担的风险。所以,他只是愿意帮助他们而已。 他自然是很想救出自己的女人的,虽然两口子关系也一般,还日日争吵。可每对夫妻都是这样的,日复一日的争吵,却从来不会丢下对方。 倘若只是一般的市井流氓还好,对方可是一群土匪啊,连官兵都没有办法的土匪,他们,怎么可能。 男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想开口求这个少年,又十分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人家的态度和立场都说清楚了。他几乎是用自己都没办法听清楚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站在一旁的福全忍不住想,这些村民也难怪都会受人欺负至此,现在他们愿意提供帮助,他竟还闭眼睛。 怂包!软蛋!他在心里咒骂,刚要上前却被卢天策拦下。 他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个男子没有最后表态以前,一切都不能下定论。 “那些土匪,手里的刀比我的手还粗,我……我能做什么。可是我是个男人,再怂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一帮王八蛋欺负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整个身体再次发抖,卢天策完全不急,就那么好脾气地站着,直到那个人似乎下定了决心。 “好,我要去把自己的女人找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决心,只是在那一瞬间想起了妻子被抓走的时候那种失望和恐惧,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好歹是个男人,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卢天策微笑着点点头,“那么大叔请你去告诉其它还在藏着的村里人,让他们把自己觉得顺手的武器都拿出来,我们一起去找那些土匪,一起把自己的亲人找回来。” 那人点点头,往外冲的时候,腿还是有些抖。 福全觉得好奇,“公子如何知道他会答应和我们一起去找那些土匪。” 卢天策双后在身后背着走出那个被怪味占据的房间,看着天光,“其实很简单,人心本来就没有那么坚强,他们会害怕会恐惧,自然也一定会退缩,可是这人心的可贵之处也正是在这里。不管经历过多少挣扎,最终他们都会选择那个并不会对自己有太多好处的危险选择。这……正是人性。” 其实,换了别人说出人性这两个字福全也不会觉得这么奇怪,可是这个人却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这样沧桑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福全这个已经走过半生岁月的人,自然心中难过。 他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主仆二人就那么站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已经不那么明媚了,他们最终等来了那些村民。 起初这些人没有一个愿意去找那些土匪的,后来却一个一个都被那个大叔说服,于是一整个村子里,无论是藏在哪里的都出来了,他们手里的武器奇形怪状,看着并没有多少战斗力。 卢天策自然也不会指望这些村民们能够找赢士匪,可是他必然让他们明白,这世界的事情必须要依靠自己。土匪也是人,他们这么多人,又是在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土地上,怎么都有优势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农民们都是干重活的,身体里别的没有,却是有一股子的蛮力。 这些人大概是被欺负的挺惨,再加上又死了人,所以群情激昂之下,其实每一双眼睛里都是极怕的。 卢天策全都当作听不见,表明自己是过来收茶叶的茶商,见这些村民们因为自己而招惹了土匪心里十分内疚,便决意帮助他们。 虽然那些土匪都是在附近流蹿,但是好在因为他们近来在这个村子狠狠打动了一翻,所以暂时安定了下来,而且这伙人还有另外一个打算,左右他们把村子里的女人都抢过来了,又杀了村长,不如干脆把那些废物赶出村子他们占村王为得得了。 于是卢天策和那些村民们竟然就在村子外头的一个山脚找到了那伙土匪。四十多号人,人数上并不占优势,可是这些人手里全都有兵器,地冰冷的大刀一晃,杀气腾腾的立即就吓退了好多人。 卢天策站在后头看,这土匪应该是有几分功夫的,而且人也长的五大三粗的,脸上还有一道刀疤,所以看着杀气很重。 那些村民来的时候还是群情激愤,可是很快就在这个人的眼神里吓软了手腿,个个都不动了。 那人自然已经料到了这些村民怕自己,因此冷冷地一哼,“你们来这儿做什么,怎么想找人报仇是不是啊!” 他的取笑意味实在是太重了,分明是看不起这些老实巴交的乡下人。那个人的目光在一堆人里来回地巡视,最后无语看天,两只眼睛里都是嘲讽,“软脚虾,那些婆娘跟着你们也是浪费,送给我们兄弟些享用也不浪费。“ 跟着他的话,一堆土匪纷纷大笑起来。 整个山脚,全都是这些男人的怪笑。不知几时,忽然从他们身后的某个位置,传来一声少女的尖叫,接着便是一个男人的低吼。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自然谁都清楚那是个什么声音。 辱人妻女,世间极恶之事,也不过如此了。福全和卢天策一行站在那些人后面听到那个声音也都皱起了眉头,更莫说是那堆善良的山民了。 他们中不知道是有谁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接着,便见他冲了出来,一只手拿着锄头,不要命地朝着那个领头土匪砍过去。 那个人没什么技巧,只是凭着一股子蛮力冲撞,看似两败俱伤,其实必死无疑。那个拿大刀的壮汉自然看不起他这样的猛冲,冷哼两声,拔刀就劈。同样是没有太多技巧,可是他几乎是闭着眼睛都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个男子砍成两半。 卢天策见此,拔出自己腰侧的剑,反手掷过去。那剑是那个老头子给的,自然不是普通的剑能够比拟的,弹指之间,不仅减缓了大刀斩过来的速度,而且还将那寒光照人的大刀划成了两段。 “……“ “老大小心。“宝剑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借着惯力朝着那个本是漫不经心的男人继续猛刺。那个人在旁人的尖叫,才意识到这些傻山民身后,竟然还有旁人跟着。而且看这剑来的快,分明是个练家子。 那个人堪堪躲过卢天策掷过来的脸,脸色十分难看,那个捡了一条命的村民却像有被人给灌入了无限的勇气,“乡亲们,这些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打死他们,给咱们老少爷们儿也长长脸。“ 那声音不知道是谁喊出来的,却像是一剂强心针,把这些乡民们情绪一下子都给点爆了。他们纷纷握住了手里的那些武器朝着那些土匪扑过去,那个场面,啧啧。 土匪的人数不到家些村民的一半,因此战况并没有倒向哪一边。因为有了卢天策那一剑,仿佛是给了那些人一颗定心丸。再者这伙人把村里的女人都带走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心里有怨有恨,竟是疯魔一般,那暴发力连福全和他带来的人都看傻了眼。 一群土匪和一群手无寸铁的的山里人战作一团,其实极少见的。他们几个人在一旁,那躲过了攻击的头子表情已经拧成了一团。 “我要杀了你!”他双手执拳,朝着卢天策就砸过去。 这个人并不像是有多深的武功,可是他这一拳也是有几分力道的,更何况以他的体形莫说是有内力,便是体重都能压死人。 福全以剑柄替卢天策格开了他的攻势,没用两下便将这个头头打趴下了,“混蛋,你们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我要杀了你们。“ 卢天策根本不理会他们,直直地朝着那些混乱的山民喊,“乡亲们,不要分开,两个人把一个,你们看看这些土匪,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 经他一点拔,那些以下力气为生的山民也明白过来,纷纷两两成团,一个抱头一个抱脚,把那些土匪往死里揍。不多么,几十号土匪居然被这引起人制的服服帖帖。 卢天策让人去将那些被劫的女人找出来,众人方知先前那声尖叫是有个人欲对一个小姑娘不轨,最后被那个小姑娘打晕的事情,纷纷放下心来。 事情没有人想到会变的这么顺利,这些人被他们打趴下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却是个麻烦事情。这些人把村长夫妻害死,按说要么害了他们要么把他们往官府送,却都不是上策。 卢天策最后心生一计,“你们图行罪恶,放了你们必然生出更多祸事,可不放,那这些老实的村民必然不会有好结果。” 他看着那伙人,忽然出其不意,竟是挑断了所有人的一只手和一只脚的脚筋,“留下的这一边足够你们保证饿不死了。若是再敢为恶……”“杀了他们!” 卢天策的话,是对着那些经历过一场战争而受了伤却个个情绪激动的村民说的。 收茶变成了收拾土匪,不仅耽误了很长的时间,而且这里的村长去逝了。卢天策和福全成了整个三好村人的救命恩人,这些人坚持让他为他们选出新的村长。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因为给了银子才让这个村子引来了土匪,出于内疚卢天策答应了,自然也没有办法按时回镇里。 另外一边,傅红生虽然和父亲扳手腕输了,可是凭着她做为一个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还是得到了卢天策的最新消息,“你是说,他和我们家也做生意?“ “本来醉风流的配方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也知道的,你娘那个人把方子包括那些细节都说出去了,可是那些酿酒人家全都嫌麻烦。这酒对付着普通客人没问题,那个庄子里去的可都是有钱人家,自然要用好的。这啊,也只有你娘能做得那么细致,自然他会和我们家合作了。” 卢天策居然是那个最近很出名的红川度假山庄的大老板,傅红生十分意外,可更让他高兴的是自己家里竟然和他有生意往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以后的联系,也会比以往要多一些。 傅红生十分激动,“以后送酒的事情,我来办。” 她一直很害怕,他像是那种没有根的人,只要愿意随时都能够离开她的事情。他们两个,没有任何需要来往的必要。卢天策承认她是他的朋友,可是对他而言,除了多一个往家里跑的少女其实并没有任何区别。 离开了那个私塾以后,她总是能够见到阿夷,却很少再见到他。 即使偶尔见到,也不过是点点头,扬扬眉轻轻一笑。再无其它。 傅红生后来也想过,比起那些九死一生,比起那些是非恩怨,她也许更愿意他们都回到曾经那个少不更事的年纪,他们都能够看着彼此在自己的命运里岁月静好。没有交集又如何呢,只要他们都好好的,那便够了。 卢天策刚刚和傅家做生意那一年,才刚满十五。他比傅红生大一些,却看着一直在长身高却没看到身体上长肉。 傅红生得知了那个消息十分激动,决定自已下厨作些鸡汤,一则借机会去看他,二则嘛,自然也是想给他补身体。 可是等傅红生提着鸡汤去卢家,却只见到了阿夷和几个下人。 “红生姐姐,你找哥哥啊,他出去收茶了,还没有回来呢。”小姑娘很高兴,“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好像是吃的。” “是鸡汤。”傅红生笑笑,表情有些不自然。阿夷对吃没有抵抗力,十分之高兴地忽略掉了她脸上的不自然,“阿夷对鸡汤是十分喜欢的,反正我哥哥好像也不喜欢喝汤的,不若……给我尝尝。” 小姑娘的眼睛都是亮的,傅红生真的不太好拒绝,于是只能伸手递给她,“我手艺也一般,不好喝别嫌弃。“ “不会不会。“阿夷打哈哈,顺道也把他迎进门。 以前阿夷年纪还小,只要一天不见哥哥她便十分害怕,如今年纪渐大,也知道兄长不可能一直陪着自己,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只不过她终于开始知道了,无论哥哥去哪儿,他总归不会丢下自己。所以,只要他会回家,多离开几天又有什么关系。 宅子被下人打扫的十分干净,傅红生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有些无精打采的,“收茶,要这么久么?” “我也是听福全叔说的,那个三好村十分偏僻,马车都开不进去。所以来回要好几天的,不过算日子哥哥他们应该今天便回来的。他挺了这么久,可能是被耽误了吧。”阿夷吃完了别人的东西,心里觉得不做点儿什么是很不好意思的,所以他眨眨眼睛,“红生姐姐,你好像很担心哥哥啊,是不是喜欢他啊。” 小姑娘说话直爽又天真,傅红生却是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极是不好意思地看着阿夷,幸而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小丫头乱说什么呢。你哥哥和我是朋友,即是朋友,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即是朋友,红生姐姐脸红什么。”阿夷不屑一顾,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的伪装,“我哥哥到现在也没有心仪的姑娘呢。而且我爹娘都死了,所以你嫁给我哥哥也不用受婆媳的气,多好啊。” 阿夷说的十分起劲,看傅红生的脸越来越红,竟然觉得很好玩儿,“红生姐姐,你害羞了哦。” 傅红生一愣,想要责她几句,又觉得一个小姑娘自己也不好说的太重,只能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阿夷不可胡说。我与你哥哥只是朋友。” 既然正主不在,小丫头的鸡汤也喝完了,她自然收拾好汤碗起身,“时间也不长了,那我先走了。你哥哥回来别忘记了派人告诉我一谢!” 阿夷乖乖地应一声好,看着傅红生几乎是落蓅而逃就觉得好笑。女子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害羞呢,她不明白。傅红生也不明白,可她就是想逃。在她的潜意识里,也许已经认定了卢天策和自己并不是一类人,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少年会喜欢她吧。 他们所在的镇子说大不小说小不小,也是住了好些人的。现如今世道混乱,这镇子上还有几分难得的安宁其实是因为它山高皇帝远没有人过来管。可是那又不说明这镇子上就没有混蛋! 傅家搬来这个镇子几年,醉风流做的也是风声水起声名远播。醉风流傅梅板宠女狂魔的名号也如醉风流的酒一般,很多人都知道。 傅红生并不像那种乡下女儿,也不是养在深阁里的娇小姐,她生的好看,性子也活,所以是那种极为讨人喜欢的类型。 镇子上有一堆混混,整日游手好闲,从来也不干什么正事。可是他们之中很多人不干好事也不干过什么坏事,再加之镇长又不喜欢惹事,所以遇到闹出的几起小事都被他老人家给和了稀泥。 上头有这么个凡事都胆小如老鼠喜欢和稀泥的镇长,他们这群小混混自然也没什么怕的,只是素日了这镇子上也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可是这一个晚上,那些人却忽然盯上了傅红生,是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的。 彼时,卢天策还和福全被困在那个村子里,因为他们需要确认他们的材长人选。 傅红生从卢家出来还挺长,她一个人无聊又心里有股子火气,一个人跑到镇头的河边去散心,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直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沿着那河滩往前走,最后进入茺无人烟的地方,才开始感觉到害怕,可那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去了,整个河边空无一人。 这里里镇口有一段路,平素和人结伴她是走过的,一个人却没有那个胆子。逍遥宫的事情虽然过去了月余,但是傅红生知道,那对他们每一个经历过的人都是一种恶梦般的会留下阴影的经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0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忍不住想起自己在那个地牢里看到的那无头尸,她竟然害怕起来。 傅红生走的很快,没有发现自己撞了人,而且还是这镇子上的流氓秦泊一行。 秦泊比她大,十八九的样子,成日里无所事事地便在整个镇子和周围几个镇子游荡。附近的乡民们看他们可怜,也不曾做出什么不大事,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若是身在闹市区,秦泊这样的人傅红生是不怕的。便是在路上遇到他们其实她也并不害怕,可是今天……她竟然有些不安。 秦泊对傅红生的印象倒是很深,她总是喜欢穿着醉风流的下人们的衣服,在里面跑堂。他自然知道这女子是不记得自己的,却还是朝着她挑了下眉”这不是傅姑娘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没有人烟的地方来?“ 秦泊身后还有十来号人,个个都是那种邪里邪气的样子,“难道……是在等我们秦哥?“ 那些人中有人拍秦泊的马屁,然后一伙人跟着哄然大笑,“醉风流也算是个正经地方了,老板倒是养出来个不太有规矩的小姐啊。这追汉子,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做的事情。“ “什么好人家啊,我看这傅家小姐,也是个千人枕吗。你们难道一点儿风都不知道吗,之前这附近几个镇子失踪的姑娘,都是被弄去给人玩儿的。她们被绑走那么久,只怕也是人家玩儿够了才放回来的吧。“ “怪不得口气这么紧!”有人甚至开始打量傅红生,眼里那抹不怀好意气得她的两只手发抖,“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秦泊也跟着喝上,“胡说什么,小心吓到了傅姑娘,我生吞了你们。” 明明是一个很残忍血腥的句子,可傅红生从秦泊脸上那抹笑就知道他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和一堆流氓没什么好计较的,反正是打不过说不过的。她也不想在这引起人身上浪费更多的时候,于是绕过这些人就想离开。 彼此,傅红生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遇见,即使这些人并不讨人喜欢,可是他们也必然是不敢对自己做什么过份的事情的。 本来,秦泊顶多也就是调戏一下这个姑娘,并不觉得自己会更过分的,可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傅红生在和他擦身而过那一瞬间,他闻到了她身上那种浓烈的女儿香。 那是一种很诱人的味道,胜过无数人间极品美味,勾得人神魂倒动。可是,勾了他的魂那个人却想着一走了之,可能吗。 傅红生没想到秦泊会身上拦住她,怒目而视,“秦泊你干什么。“ 他们又不熟悉,似乎也没有续旧的必要吧。她伸手想要挪开他的手臂,这才发现这个看似邪性的少年人却极有力,站在那儿竟然一点都不动。 傅红生此时和秦泊的距离很近,他的呼息都喷到她脸上了。傅红生又羞又怒,整张脸涨的通红。那样子在旁人看来,倒是有几分打情骂俏的味道,那些秦泊手底下的人看到了自然哈哈大笑。 她见他不让自己走,索性退后,可是他忽然伸就拉了她一把。于是没有防备下她往他怀里扑,可秦泊的脚下没有站稳,两个人居然就这么朝下倒去。 !!!! !!!! 傅红生不知道他是否是故意的,可是她的嘴唇还是意外地落在了秦泊的唇角。 再开放的民风,也经不可能容许女孩子这样做,是以这些围观此事的人都不再说话了。傅红生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朝着秦泊一巴掌匡过去。可是她又哪里知道,秦泊不夺不闪,却是早已经沉醉在那浓烈的女儿香里了。等傅红生想要逃的时候,他的大脑一动,忽然将她扛上肩头,束着她的手便往树林里走。 卢天策在三好村留了一日,第二天一早起天亮便起程,也直到日落之后才回家。结果他刚刚去到镇子口,便看到阿夷被一个照顾她的下人拖走,怎么都不肯走。 小丫头看上去十分荒乱,看到远处熟悉的身影简直是扑过去的,“哥哥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快跟我走。“ 她去拉他,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卢天策皱眉,“出什么事儿了?“ “哥哥你快跟我走吧,出事儿的不是我,是别人,哎呀别说了,再晚真出事儿了。“ 见小阿夷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很重的哭腔,卢天策终于意识到事情也许很严重,跟着妹妹走,却是往醉风流而去。 平素醉风流关店的时间一般都很晚,可是现在才不过日落,醉风流却关了门,他的心便深了下去。 醉风流的门外头有很多人站着,指指点点的像是在说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卢天策顾不得那些,素性抱起已经十分混乱的阿夷,“告诉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姑娘的眼睛这回才慢慢聚焦,“是红生姐姐,她让人欺负了。我在她屋子外头偷偷看见的,她一口饭都不吃,帕子上全是咳出来的血。哥哥,我害怕!你帮帮姐姐,我不要她死。” 阿夷拉着卢天策,“你不要让她死。” 卢天策大惊,他也不过离开了两三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姑娘大抵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欺负的,可是他只看了两眼周围那些人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家人都住在醉风流的后院,左右在这儿等着也不会开门,他便抱着阿夷去了后院的巷子里,仍然是房门紧闭,可是却能够从外间听到里头隐约的哭声。 他没办法,抱着阿夷跳墙进去。 “喂,你!”小二看到这忽然跳进来的少年瞪眼睛刚要喝止,看出来是他后又变的愤愤然,卢天策不理他,带着阿夷进了院子。这个地方他认得路,所以很快找到了傅红生那间屋子。 傅老板夫妻二人一个人一边,门神一样垂着脑袋坐在屋外头,那屋子里必然是傅红生了。 他将阿夷放下来,提着气走过去拍了一家傅老板,“傅姑娘在里头?“ 见到他,平素友善的傅老板叹了口气,那个从来不与人发生争吵的傅夫人更是像头狮子一样跳起来,“没有心肝的小子,你还来做什么。我早知道你非良人,如今害得我家生儿如此,你滚!” 傅老板没有办法拦住暴怒的妻子,只能拉着他和阿夷赶紧离开那个地方。卢天策也正好趁此机会问,可是这个经历了如此打击的男子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夷倒是急了,“昨天红生姐姐给你送鸡汤,可是你不在,她回去的时候一个人不高兴,跑到河边的时候遇到流氓了。听那些婶子说那些流氓在红生姐姐的生体里流了种子,她以后会有小娃娃的。” 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表情犹为沉重,“红生姐姐大概不喜欢自己肚子里多出来一个小流氓,所以一直在那儿哭。我都看到了,哥哥,你帮帮她。红生姐姐那么喜欢你,她会听你的话的。” 他不知道该不该接话,不过他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先去看看傅红生,无论如何,至少要确认那个女孩子平安。 可是他们在宛和说了没几句话,傅夫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背后,“我女儿遇到人渣是她命不好,但是,这与你没有关系。滚。” 傅老板做为一个男人,想的通透一些,自然也不如这般仇视他,“夫人你冷静点儿,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不要坚强一点儿,不然生儿怎么办。你难道,真的要逼着生儿去死吗。” 傅夫人一愣,于是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他们这是做了什么恶,要这样报应自己的女儿。他们夫妻无论在何处营生,从来不坑骗任何人,老老实实做人,难道也错了不成。 大概是知道来了什么,傅红生的房间里,忽然传出来极低的抽泣声。 那声间太过绝望,因此卢天策担心她会想不开,所以都赶紧赶了过去。可是如何他们在外如何劝说,傅红生始终却是不肯开口,这可急坏了屋外的一堆人。 卢天策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历,“傅姑娘,天大的事情,你先出来,好不好!” “生儿,你快点儿把门打开,有什么事情咱们出来说。“傅夫人可不算温柔,女儿被人欺负的那么惨,她这个做娘的自然看不下去,在一旁猛地拍着门,”你先出来,起码让娘看看你是不是还好好的啊。“ 卢天策吸吸鼻子,忽然闻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 是血香! 那味道必然是从傅红生的屋子里传出来的,只是由于味道并不浓烈,所以等他再去闻的时候又闻不到了。 屋外一片混乱,屋里的人明显也不太好受。她闷闷地锤打着门板,一天以来终于开了第一次口,“娘,你让卢公子走吧,阿夷也走吧。我没事儿。” 从被人在镇子外头的河边发现到现在,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傅家夫妻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你这是做什么,娘和你爹在这儿哪儿都不去。你要让他们走,你自己来和他们说。” 卢天策心念一动,“傅姑娘,你再不出来,我便撞门了。” 接下来,是片刻的安静,和一些胡乱的声响。傅红生大概是觉得他果然能够做得出来那样的事情,倒是真的来开门了。 阿夷说,她咳血了。可卢天策看到的却是一身凌乱,眼睛空洞无神地站在门口的傅红生,他似乎不能确定,伸手在她面前两晃,忽然面色大变,“你的眼睛……” 好好的,怎么会瞎了眼睛。 傅红生觉得这样黑溱溱的挺好的,她苦笑,“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瞎的,反正我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并没有面向任何人,“卢公子,你走吧,这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卢天策并没有在她脸上投射更多地东西,“我们是朋友。”他的声音有些闷,“傅姑娘,我们是朋友,这个时候,我怎么会离开。” 阿夷在一旁急哭了,“红生姐姐,你不要难过,不要哭。哥哥回来了,让他给你报仇。” 一旁的傅夫人又想骂人,被傅老板拦下拉走,“让两个孩子聊聊吧。” “聊什么,若不是因为她,我的生儿会遇到这种下作事。让他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听到没有!让他走!” 傅夫人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远步,于是这到层便只有阿夷和他与人傅红生了。 卢天策低下身子,“阿夷,你先回去,告诉福全叔我晚一点儿回去。”起初阿夷并不愿意,卢天策在她耳朵边上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姑娘迟疑了一下,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于是,只留下了傅红生和卢天策。 两个人一上一下,他第一次这样看这一个少女,也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不太会说话。 她听着他的呼吸,轻轻天了口、“卢公子,你走吧,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卢天策才不会拆穿她的谎话,在这个依然注重女子贞洁的时代,似傅红生这样被人欺负而且闹的满镇人皆知的地步,他几乎不能想象这个女孩子以后要怎么做人。 可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这件事情,其实真的和他有关系。卢天策定定神,“我说了,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便不会有抛弃。如果换做是我,遇到任何困难,你会抛弃我吗!” 不会。 “不知道。” 言不由衷,傅红生痛苦地皱眉,她忽然开始庆幸自己失明,这样一来什么都看不到,也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会不会因为自己而被困扰了。 卢天策站的地方距离她算是很近了,所以能够清晰地闻到那淡淡的血香。在离开逍遥宫后,他曾经找人查过,却也只是知道那血香只在贵族间流行,一两千金,是寻欢作乐的上等好物。 谁会给傅红生种下血香?! 卢天策的眉眼间腾腾杀意四起,他却并没有办法告诉傅红生,这个可怜的姑娘,本来该是个极嚣张明媚的姑娘,却是因为他,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尽量不让自己伤到这个姑娘,“傅姑娘,现在一切都以你的身体为最生要。我先扶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聊,好不好。” 傅红生摇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也不需要你在这儿安慰我。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我能照顾好自己……咳……咳……“ 她猛地咳了两声,果然如阿夷所说,生生咳出血来。那血液之中,血香的味道更浓烈了。 卢天策心中有些不安,血香闺房之物,如今被种入她的身体,也不知道是否会有危害。他对这个东西不了解,不过,这即是燕家二房之物,那么燕雨应该是知道的。 他去扶傅红生,却被她躲开,“你别碰我。” 那种充满戾气的尖叫,像是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一般。 卢天策皱眉,却见在一旁的傅夫人蹿出来,“你干什么。” 什么都看不到的傅红生只能依靠自己的耳朵,在确认来的人是她的亲妈后,便极为高兴地扑了过去,“娘,你让他走。我不要看到他,再也不要看到他。” 她几乎是疯狂又痛苦地撕打着,那模样卢天策看的目瞪口呆。傅夫人一辈子好脾气地没有对任何人发过火,可是却第一次几乎要对这个少年人下跪了,“你看到了,还要刺激他么,走吧。啊!” 醉风流的小二将卢天策赶出去,还不忘吐口水,“算我家小姐瞎了眼睛,狗东西,以后看到你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南国小镇的天气很明朗,夕阳下去,整个镇子都是归家的行人,可是卢天策一路走过去,依然时不时会有人朝着他指指点点。他看过去,那些人便心虚地笑笑。 卢天策心里烦闷,回家以后便让福全去调查,最后自然查到了秦泊身上。 秦泊? “就是那个秦家小儿子?” 秦家在这一代算得上一名门,因为家中有人在京为官,所以他们家在这一代算是个地头蛇,好在秦家老爷是个不错的人,对手下的人都管的很严。却唯有这秦泊算是个异类,而且还是秦老爷根本就没有办法管的人。秦泊自小没有人管束,本来性子就很野,后来跟着镇子上的一帮子人私混,性子更是桀骜不驯。 但是他对傅红生所做的事情,还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卢天策很快见到了秦泊,那个欺负了傅红生的混蛋。彼时,天光微凉,那个人就站在镇子头那棵有了很多年岁的大树下。半个脑袋微微仰着,像是在做一场光怪陆离却十分美好的梦境。 秦泊看到他的时候,表情诡异地笑了两嗓子,“嘿,你来了。” 他身上,有傅红生的味道。 那种很香很香的,血香的味道。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僵成了团。 秦泊不看他,“我知道你们,咱们这一代的孩子里,都以你为榜样。” 卢天策走过去,打量着他,“你就是秦泊?我也知道你,秦家最没有出息也是彻底放弃的孩子。” “镇上的人都说你善良,说你似神佛一样,看起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吗。这么毒的嘴巴,不是个好人。” “好人!”卢天策的表情一下子如春风化雨,“那有什么用!” 好人,却只能够眼看着所有人受伤害。 卢天策眯起眼睛,保持着跟他一样的姿式,“傅红生,才十五而已。她……还没有成年。” “傅红生啊?你说那傅家小姐?”秦泊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很漂亮。” 以秦泊的性子为人,根本不可能记得住傅红生是哪号人物,可是没办法,这一天来已经无数个人朝着他扔小白菜了,他想忽略都难。 秦泊的年纪并不比他大,可是两个人站在一处,却能够显得出来差别。秦泊整日在街头巷尾游荡,皮肤已经很是粗糙,再加上他又减了个难看的发型,分明二十多岁的人。 卢天策从这个人身上,是真的完全感觉不到抱歉,“她……眼睛瞎掉了。秦泊,你当真,没有半分内疚么。” 他知道他当时会对傅红生做出那种事情,一来是因为他确有几分见色起意,同时也是因为血香。那味道能够蛊惑人心,以他一个普通人的定义未必能够扛得住。 可是,就算是如此,卢天策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这个他。 可是等他已经决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了,秦泊却冷冷地笑出声来,“听说傅家小姐的心上人是你?她的眼光可不怎么样!” “旁人或者看不出来,小爷我阅人无数。卢天策,你这姣好皮相下,只怕藏着魔鬼吧。听说你一个人独闯虎穴最后把那些人都救下来了,我真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一念神佛的意思,其实是说的众生执念过重,需要化解。 这世上很多人,莫说是执念了,便是自己眼前事也未必看得清楚。可也有很多人,聪慧之中有大智,亦或妖。 傅红生是大智,她看穿了他的伪装。那么秦泊必是那个大智甚妖之人,否则又怎么会如此不在意。 他不说话,已经打了反向的脚尖转过来,几乎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秦泊,我劝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情。这世上有很多时候,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这时代的民风如何开放,也不可能对一个失去贞洁的女子有多么善意,何况这个女子的事情已经为所有人知道。 秦泊是见色起意也好,是为血香诱惑也罢,他都绝不放过他。 绝不! 卢天策握紧腰间的配剑,待会儿,要去河边继续练武才行。这混账世道,老天不收的人……让他去收。 燕雨看到那块儿玉的时候,正在院中煮酒。自从上次去了逍遥宫,顺道将二房的人都收拾了,整个燕家的老族人都把她视为不祥妖物,却又偏偏找不到理由收拾她。最后到底是族长出马,以她大逆不道的罪名将她禁足三个月。 杀了自己的亲叔伯,也只是禁足三月。看来这燕家祖族,没落了。 下人们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倒是二房那边因为没有老爷和少爷,大部分丫环都来投奔于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1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燕雨来都不拒,整个长房的人口一下子暴涨,十分热闹。 贴身侍婢香草对自家小姐的行径看不明白,本欲找个机会与她说道说道哪知道府外有人送来个重量级炸弹,这一下香草也不在意这些小事儿了,“小姐,你的玉配?!” “嗯!”燕雨看着那个玉配若有所思,自动过滤香草那见鬼的表情,“来尝尝,青梅煮酒,味道是极好的。” 香草看着自己面前生的青梅黑的酒,皮笑肉不笑地避到一边,“嘿嘿嘿嘿,今天天色不错,厨房的伙食极好,我提早吃了点儿,还不是特别地饿。你不用客气,自己喝就是了。” 燕雨并没有太在意丫环的小动作,“你家小姐的人缘怎么样?” “好!知交满天下么,还用的着说。”香草猛拍自己胸口表忠心,却忍不住地暗救佛主保佑自己,她虽然说了瞎话却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他老人家看在眼里必不会怪罪的。 “嗯,是挺好的!所以小姐决定了,要领你出去浪一圈儿,怎么样,感动不。” 香草笑不出来,做了个喜极而泣的动作,结果流下来两条鼻涕。 “!!!” 百年大族燕家,一门出三后,可谓天恩盛宠,普天之下再无其二。可是燕家一门三后之后,为了保证不成为皇帝的眼中盯,所以选择了自保避世。虽然不涉朝堂争锋,却是无可以说燕家的地位有所动摇。 大家族里是非更多,便是这燕家长废话二房之间,数十年前便是明争暗斗不断。族中包括外人全都押宝在二房身上,因着长房长子十年前已经随着妻子惨死,只留下了一个独女。 然而谁又能够想得到,所有人眼中必有所成的燕家二房,却也是个刘阿斗。二少爷贪恋酒色残暴无度,生出来的儿子更是当仁不让地追赶其父的事业。老的小的都教人给灭了口抹了脖子,眼下的情况是,整个燕家的未来都只能靠这个狠辣又让人摸不透的小丫头了。 燕雨无所谓,这个已经腐朽的燕氏,早在她父母兄长去那日便该消失的。如今该死的都死了,留与不留,也不过就是图个高兴而已。 燕雨的眼睛发亮,香草却觉得很不妙。小姐那个眼神里的含意从来都是,有某个倒霉蛋又要出现了。 燕雨曾经对他说过,有任何事都可以拿着玉佩去找她或者燕家的任何一个人。这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卢天策便让人拿着玉佩亲自去寻她,看来是遇到大麻烦了。 那些老东西咽不下那口气又不敢罚她,便说什么禁足,明明知道没人关得住她,哼。 燕雨当夜就拉着香草离开了燕家,为了保证那些老家伙不烦死她,燕雨还是悄悄走的。 三天后,卢天策见到了燕雨。 距离上一次分别,已经快一个半月。他其实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会亲自来,“燕姑娘,你……不必亲自跑一趟的。“ 燕雨皱了下眉,没有回答他的话,“听说有人被种了血香?还惹出了祸事,啊,是那个傅红生吧,我还有印象。我要是你,就先带我去看看那个人,血香的毒性很重的。希望她还有命。“ 那件事后,醉风流第一日开门,生意和往常差不多,可是食客们看老板两口子都没什么就都极识趣地没有更多打听关于傅家小姐的事情。 卢天策怕傅红生走极端,前门后门都让人蹲点儿守着,这会儿知道食客多,于是他便领着燕雨自后院去了傅红生住的那一层。 有意思的人家。燕雨看着卢天策熟门熟路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问他,“你可知道,我燕家小姐的信物价值几何。你这样就把它还给我,不可惜么?” “不可惜,物尽其用才不浪费。” 燕雨自然知道他并非有意这么说的,心里头还是极为介意,正待要装模作样地发个小火,三个人已经来到了傅红生屋子外头。 和三天前的情况差不多,到底都是碎碗的渣渣,外头还放了两床被子,看来是有人在这儿守夜了。这会儿没人估计是都去前厅忙了。 他知道傅红生不会开门的,索性取下腰间的配剑直接去挑门栓。熟练的动作想当然地惹来了旁边的小丫头一顿白眼,小姐,这个人是登徒子吧,看他这动作熟练的程度,一点儿没拿自己当外人。 燕雨闷着脸跟他进去,傅红生果然很狂躁,一只茶杯立即砸过来。卢天策躲的十分快,却是燕雨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生生地被那茶杯砸中前额,整张脸瞬间有一半都染了血。 “小姐,你的脸!”香草惊呼两声,当时就想砍死傅红生,她这一茶子很可能让她家小姐破相。敢伤害未来的燕家主子,她的十条命都不够赔。 燕雨大概是发现了她的亦常,一边伸手拉香草,一边用袖子去压伤口。 卢天策回头看到那一幕,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燕姑娘,你怎么样!” 床上那位撕心裂肺地叫,”卢天策,你把谁带来了,你们怎么进的我屋里,谁准许你们进来的。给我滚。“ 听出来人的声音,屋里的少女忍不住咆哮。她的声音几乎已经哑了,而且也有些中气不足。燕雨对这个女印象其实挺深的,自然意外这才多久没见,她就成这般模样了。 屋子里一片混乱,傅红生穿着衣服却没有打理头发,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床头,“滚!” 那个样子如魔似痴,燕雨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她那一茶杯砸下来,自己的脸保不齐是要毁荣的,可始作甬者却一脸无辜。搞什么! 卢天策自然也知道这其实与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傅红生那个样子,他就算是再有脾气这下也都得忍下来了,”傅姑娘,你冷静一点儿,我替你找了人来瞧瞧。也许,她能够治好你的眼睛的。“ 他说完这话,甚至还朝着燕雨眨眼睛。那模样,根本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混小子。燕雨这下子真的没脾气了,“是,我是大夫,而且也擅长解毒。你让我看看,兴许你的眼睛就是因为中毒的呢。“ 傅红生并不知道血香之事,傅老板夫妻更是完全不知情。傅红生虽然难受,却还是极冷地反驳,“你走吧,我没有中毒。“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燕雨能够感觉到傅红生现在的状况十分不好。且不说她那个样子有多吓人,单是她那么坐在那儿,整个人都有种想要羽化的感觉。明明是个年纪正好的女孩子,却形如枯槁,不成人形。 燕雨自幼便失去至亲,她见识过那种肮脏,却没有办法对面前这个女孩子感同身受。这个样子,要她好好地接受自己的查看是不可能的。 她朝卢天策看了眼,少年也正皱眉不知所措。 果然是个呆子,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要去劝她。燕雨好笑又好气,忍不住语气便重了些,“你让开些。“ 卢天策照做,她便朝傅红生完全靠近。大抵是察觉到她的不杯好意,傅红生尖叫,“你——” 后面的句子没有机会吐出来,全都卡在了嗓子眼。 燕雨手起掌落,直接就一记手刀劈晕了抓狂的傅红生。回头看香草一脸古怪地瞪着她的动作,“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你别动,就在那儿站着。” 已经受够了他们越帮越忙,燕雨自然而然地朝着他冷哼。卢天策哦了声,有几分尴尬地站在原地。 她自然不是什么大夫,只是因为燕成淮的关系所以对他所炼制的血香很熟悉而已。就燕雨所知道的,这等血香是不应该在市面上流通才对。就算是帝国那些上层贵族,若是跟燕成淮说不上话,也绝不可能得到这血香。 一两千金是黑市上的鬼话,可你真要买就会发现,那全部都是些假货。 傅红生一个平民女子身上,怎么会有血香! 燕雨仔细地查验了她的眼睛和手,最后又查看到她的脉,然后燕雨用随身的剑在她手腕上划了个细口子。 那香味儿果然飘出来了,正是经过提炼的血香。 血香是闺房之物,却不是人能够长久接触的,然而却有人恶毒地将这邪物种在傅红生的身体里,“虽然那个人是欺负了她,不过若不是那个人,只怕她现在已经没命了。” 燕雨皱眉,“只有两种可能,后来她接触过身藏血香之人,或者是有人在逍遥宫时给她种了血香。不过还好,她如今已经与人合欢,我给她开几帖药去去体内余毒,眼睛应该也很快就能看到。” 卢天策一脸茫然,对上燕雨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听到她忽然对自己冷嘲热讽,果然是笨男人。他更感莫名其妙。 傅红生身上的血香来源一时没有头绪,逍遥宫已毁,她回家后也接触过那么多人,似乎也无从查起。但是正若燕雨所言,她如今身体无大事,也留下了一条命,算是万事大吉。 这件事情里头,其实最倒霉的应属燕雨。她和香草不远千里赶到这个镇子,只为了替一个根本就不相识的女子看病,这倒也就算了,她还被那个女子砸了脸。如今那儿只怕是要留疤的。 做为一个贴身侍婢,香草十分之看不得自家小姐受这样的委屈,于是对卢天策就有了几分怨毒,“我说公子,你看看我家小姐,额头上这么多血肯定是要破相的。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容貌有多重要。你说说,这怎么办!” 燕雨虽然算不得多么漂亮,却也十分清丽,如今她的额头因为茶杯被砸破了皮,上头的血迹干涸在那里,一大片一大片地飘红,看上去极毁人。卢天策第一次十分为难,“这件事情,是我的不是。燕姑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我能够做到的必然做到。” 燕雨看了眼被自己劈昏过去的傅红生,冷哼两声,“好歹我们也是不请自来,等会儿她家人该看到了。先走吧!” 三个人于是又从后院离开醉风流,然后漫无目地地走在街头。 燕雨本不必插手这件事情,但是她还是来了,而且还因此受了伤。香草说的极是,女子都爱惜自己的容貌,她若是因此破了相…… 卢天策很是内疚,“燕姑娘,你们打算在何处落脚?“ 燕雨走在前头,香草跟在后头,冷哼,“你们这镇子上统共就两家客栈,醉风流砸了我家小姐,难道还去照顾他家生意。“ 卢天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本就不是那种能够和人亲近的性子,很多姑娘虽然喜欢他的皮相却也不知何故总是不敢近前,傅红生虽然有那种跨过障碍的勇气,却终究世事无常。 妹妹虽然也是女子,却终究只是小丫头一个。 燕雨的话极少,她的丫头又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他……要不要找个机会先离开?也许他们主仆二人累了呢。可是人家是为他的事情而来,他这样离开未免太不厚道。 卢天策左右为难,转眼便到了那镇子上的唯二一家客栈门前。 醉风流占据了大部分生意,由于条件好,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喜欢住在那儿,这里大多住的是本地人。燕雨一个大家小姐住在这儿,合适吗! 客栈老板也是人和稀泥的性子,并不强求生意,只求能够过日子,因此几个人即使是站在自己门口也没有要招呼的意思,反正大门开着,您要是愿意就住,不愿意那也没有关系。 随性归随性,卢天策犹豫了一下,“傅姑娘不是故意的,我替她倒个歉,要不,我们还是去醉风流吧。“ 燕雨眉头一扬,总算是转过头来看着她,“卢天策,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凭什么替她道歉?我瞧着这地方就挺不错的,香草,去告诉老板,我们就住这儿了。“ !! 香草再次用那种活见鬼的眼神看了眼卢天策,最后提着小包裹进客栈去了。 这下,就只有他们两个在那儿大眼睛瞪着小眼睛,各自看着别扭。 “卢天策,是不是很意外我会跑过来?“ “嗯。“ “我一直以为,咱们再见的机会不多,想不到会这么快就再见了,你说……燕成淮那个老东西果然死了都害人不浅。” “嗯!” 卢天策吞了口口水,“燕……燕姑娘,你……可好!” 少年的眉眼就在她前方,那张极好的皮相下,是曾经尸山血雨一起走过来的,燕雨忽然想,当时为什么要救他,是否,她也被人种了血香! 怪不得以前总听人说,皮相好的人,是会被上天恩待的。 “听说这镇子风景极好,我住北方惯了,难得来一次,你做为主人,难道不领我出去看看。” “现在?” “现在我很饿,自然是没有空陪你去的。”燕雨叹了口气,“你好像……很怕我?” “不怕!”大概是他回答的太快,反而惹人生疑。卢天策拍拍胸,“我知道,燕姑娘是个好人。” “确实,是个好人,所以才千里迢迢跑来看一个不相干的人,还被人破了相。哎,结果一碗饭都没吃上。可怜的好人哟。” 她不再逗他,转身进了客栈。 卢天策微微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说他没有待客之道。于是也跟着跑了进去,热络地招呼着掌柜把自己的拿手好菜都端上来。 客栈人少,倒也安静,燕雨和卢天策两个人占着一张桌子,香草上楼整理。 没人说话,燕雨并不开口,只是空闲的那只手揉了揉自己还没有处理伤口的额头。卢天策的眼神闪了闪,终于叹了口气,“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天策但凡能办一定照办便是。” 燕雨依旧不说话,倒了茶杯慢悠悠地喝。 掌柜地端着做好的菜上来,“卢公子,这位……你朋友啊,以前没见过啊。” 镇子并不大,所以这里的很多人彼此之间都算得上是熟识的。卢天策身边这位姑娘,掌柜的十分陌生,但是凭着他做为一个生意人的毒辣眼光,他能够看得出来这姑娘并不是那种小女小户的普通女孩子。 最近醉风流那老板的女儿被秦泊那小畜生欺负的事情全镇子都知道了,可镇上的人自然也都知晓傅家姑娘喜欢的正是这卢小哥。可是那头人家姑娘被人欺负成那样,这头这小公子便同别的姑娘坐在一起。 哎,果然世风日下啊。 那客栈老板摇头晃脑地走了,燕雨觉得好笑,“卢天策,你可知道我正被燕家那几个长辈禁足。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所以,这件事情,自然算在你头上。左右你也是个烂好人,要替那个女子背锅,这便是你欠我的。“ 卢天策点点头,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次日,燕雨早早地收拾干净出门,领着香草去卢天策家里,见到了正要去私塾的小阿夷。 阿夷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挺大的,”你……你是谁啊。“ 小姑娘似乎对她有些好奇,“你找谁?我哥哥吗?” “你是卢在策的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阿夷,姐姐你是谁,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燕雨,你哥哥的朋友,我来找他玩儿。” 小姑娘的嘴巴一下子就阙起来,表情极不高兴,“姐姐你和哥哥是很熟的关系吗?哥哥已经有红生姐姐了,你能不能不抢他。红生姐姐被人欺负了很可怜的,你……你不能抢哥哥。” 卢天策刚好收拾好出来,在宅子门口看到阿夷和燕雨,“燕姑娘,你怎么来了。” “嗯,过来看看你。卢天策,你妹妹很可爱啊,哈哈,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和你一点儿都不像。” 阿夷已经要哭了,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姐姐,太可怕了。她借口上私塾不能迟到,飞快会跑了。 “你要出门。”燕雨看卢天策收拾好了,于是好奇地问,“去哪里,又去看傅红生。” “不是。”卢天策指了指马车,“傅姑娘那儿我让人盯着,要是有情况他们会告诉我的。我要去归宁山庄。今天比较忙。” 归宁山庄是什么地方?燕雨不管那些,手脚并用地拉着香草钻进马车,“我们也要去。” !!!! 来者是客,本来他就对不起燕雨,只能点头,“好吧,但是今天人可能会有点儿多,到时候如果我没办法招呼你,你可以自己在山庄里头四处转转。” 抛开那个尸山血海里的狠辣燕雨不谈,她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女而已。这个年纪的普通少女,要么正在心里头极为欢喜地准备着自己的成人礼,要么,就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里怀春情郎。可她呢,却已经自地狱里爬了出来。 卢天策一路上胡思乱想,可是女孩子的心思他发现自己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擅长去猜测,“到了。” 归宁山庄虽然不能说多么牛,但是在福全的运作下,目前也算是初具规模。三个人下了马车后并没有走正门儿。 今天归宁山庄有个活动,附近有头脸的人全都来了。 一行三人去到后门,发现有几个人在拉扯,竟然是秦泊和他那一帮子手下。 混蛋! 原来秦泊不知道为什么游荡到了此处,却偏巧碰上了过来送酒的傅老板。他对自己的女儿做了那样下作的事情,可是告到镇长那儿却因为证据不足只能作罢。 作为一个父亲,女儿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却什么都不能做,自然难受。在这儿遇上秦泊整个人一下子就暴了,那小子竟然还不知死活地言语上挑衅他,于是两拔险些打起来。 看到卢天策和他身侧的两个姑娘,秦泊的眼睛一闪,“哟,卢天策,这是……又换亲人了啊。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可怜傅家小妞死活要嫁你,你却在这儿左拥右抱。” “找死!”香草脾气可不是太好,哪里容得旁人这样抵毁自家小姐,从地上捡起石头就往秦泊脸上弹去。 自幼跟着燕雨的香草可是也会武功的,她那一弹暗含内力,秦泊的鼻子转瞬就成了灯泡。 秦泊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忽然动手,又急又气,“该死的,你……你们给我等着。“ 香草哼了两声,“小姐,这样的人渣可不能手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2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香草在燕家久了,什么样的货色没见过,最不喜欢的便是这种人。 燕雨没说话,看着秦泊等人走远。 傅老板因为秦泊的话气的几乎吐血,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看到卢天策和燕雨,友善地笑了笑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燕雨不喜欢那个笑容,卢天策也不喜欢。世间的父母大抵都是如此,自己的孩子承受了他们所没有能力去护佑的苦难,那于他们而言又何偿不是一种苦难。 归宁山庄里因为有活动十分热闹,两个人虽然被秦泊出现的不愉快打扰了心情,还是没有在外头浪费太多时间。 做为幕后主人,卢天策需要做的事情并不会太多,更何况他年纪还小,若是昭告世人经营了这样一个巨大的山庄也不太好。 但是,他或许不方便以老板的方式出面,却也算是一个帮忙的人。而且卢天策又胜在气质极为出众,在山庄里帮助下人们安排一下任务还是很轻松的。 燕雨和香草本来就是那种极为自来熟的性子,而且两个人的年纪也都不过十来岁。所以他们的无害很容易就能够让自己融入这种环境。 燕雨喝为燕家长房独女,如今更是燕家家主的唯一继承人,其实却并没有对外公开过自己的身份,因此这地方虽然也有几个有身份的,却也没有谁知道她的身份,只当是谁家小姑娘偷溜出来贪玩儿的。 燕雨并不在意那些人,拉着香草在归宁山庄里转了一圈,发现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主仆二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着休息,香草实在没忍住,捅了她两下,“小姐,我觉得你对那位卢公子十分好哎,你不是喜欢人家吗。” 喜欢?! 燕雨指指自己的腰带,“一般的姑娘这儿都只是一根装饰带,可你家小姐带着的是把姐。香草,你说,谁敢喜欢我。” 她问的不是小姐喜欢那卢公子不吗。 香草挠挠头,最后也只能叹息,“其实吧,小姐你有身份,有武功,有才华,有美貌,干嘛这么自我否定呢。我觉得你挺好呢,倒是那个卢公子……长的是挺好,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候感觉挺聪明,有时候又感觉有点儿傻。我倒是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你,但是他对你肯定跟对那个傅红生不一样。” 提起傅红生香草的心就不打一处来,她家小姐何等人,愿意求她傅红生已经是不容易了,居然害得她破相。 姑娘家的相貌是多重要的啊!香草提起这个就更讨厌那个卢天策了,那人的态度实在是太糟心了,分明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丫头愤愤不平,燕雨却没说什么,“你有没有发现,傅红生的血香,份量并不多。” 今天她其实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血香是何等难得之物,怎会随意对人使用。燕成淮那人的眼光如此之高,只怕未必看得上眼傅红生这样的寻常女儿,更何况他们根本连见也没有见过。当时在地牢里傅红生并没有接触到燕家人,那她身上的血香……任何一种可能都说不通,血香又不是真正的毒物,除非要图谋不轨,怎么会把这千金难寻之物用在一个寻常女子身上。 除非…… 那个念头在燕雨心里几乎是一闪而过,却让她极为介意。 倘若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般,那么这个傅红生,但真是让她都小看了。 自幼的经历让燕雨从来不会轻视任何人,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却还是必须要印证真假。倘若那个设想成真,那这个傅红生就不能容忍。 “香草,你回头传信给家里,查查秦泊,还有傅红生的社会关系。” 忽然,燕雨着眉头,“快走,卢天策有危险。” 以傅红生的身份,她根本没有理由得到血香,除非……是通过燕家。 当日逍遥宫上几百号人,虽然她几番恐吓,可是要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一些东西其实也不难。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倒也像他的手段。 归宁山庄后面,卢天策忙得差不多了,便将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旁人去,他则去找燕雨。 人家一个大家小姐,只因为一句话跑到这么远来,最后还被傅红生砸了脸。于情于礼卢天策都觉得自己是应该要道燕雨道歉的,虽然本来应该是傅红生来做,可她那个情况…… 他在山庄找了半圈,并没有在人群里见到那主仆,正往后山走,猛见燕雨正朝自己来,“快走!” 卢天策不明所以,被燕雨拉着就要离开,却见原本安静的后山树林里,钻出来数个蒙面人。 “……”该死!燕雨皱眉,忍不住在心里咆哮,那个贱人就不能消停点儿吗。 既然她比这些人先一步,说明她知道这些人的存在,那这些……是冲她还是他来的?卢天策虽然不解,还是握紧了剑。 那老头子教了他些功夫,可练武功不是吃饭,非是一日之功。几日练习下来,卢天策对付一些三流货色可以,这些高手,他是过不了三招的。 “这些人都是燕家的死士,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一会儿我拦住这些人,你跟香草一起走,离开归宁山庄再说。“ 燕雨说完,香草点点头,“好。” 做为一个忠心的侍女,她可知道这些人不能干掉小姐。 卢天策也见过燕雨的武功,自然也答应了。以他如此的能力,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给她添麻烦。 燕雨使软剑,平时只做装饰扣在她的腰带上,只在迎敌必要时亮出来。这些燕家的死士都是那个贱人训练出来的,自然也知道燕雨会的这一招。她冷哼,“你们主子在哪儿。” 那些自然不会回答她,只手一挥,人已经扑将过来。 并且,个个手段狠辣全不似寻常人。 燕雨身轻如燕,一只手横劈于其中某个人项上,身体一扬,双腿便踢上了另外两这个,“快走!” 卢天策和香草在她这一声暴吼中回神,瞬间撒丫子就往出庄那头跑。 两人打架一般,可是逃跑倒也算二般,是故竟然没有被人追上。 香草对卢天策敌意颇重,脱险之后便一句话也没对他说的。卢天策自然也不好开口多问,二人原本是在那里等着燕雨的,结果,却见镇子里醉风流的一个小二哭丧着脸朝他们这儿跑,“卢天策卢天策,可算看到你了,快跟我走。”那小二平时就看他不顺眼,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因为担心傅红生,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 香草看到这人要被拉走,也不乐意了,“喂,你去哪儿?我家小姐在前头拼命,你就这么丢下她,是不是男人!” 香草将这个问题上升到是不是男人的高度,卢天策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不过他还是站住脚步,“你别急,什么事情,慢慢说就是了。” 那小二急的都要哭了,哪还有那个闲功夫和他慢慢说。 “姓卢的我告诉你,老板可就这一个女儿,而且小姐对你怎么样你自己也知道的吧。你要是再不跟我走的话,你信不信一个镇子以后都会拿口水淹死你。” 那小二的眼神淬着毒一样,卢天策和香草莫名其妙。 不过这件事情,她不能让,这可关系到燕雨的安全。 连香草都知道,卢天策如何不知道。燕雨与他,说起来非亲非故。 他甚至还记得上一次分别的时候,燕雨曾经说过的,他们的相识太过惨烈,如无必要,最好不要再。 卢天策不知道燕雨为什么会自已来这,他给她送信,是希望她查一查傅红生身上的血香是否与燕家有关系。 他站在原地,一时十分为难。 那小二哥还穿着跑堂的衣服,可见来的十分匆忙,他哎呀两声,“卢天策你还在磨蹭什么,我告诉你,小姐是为你才被人欺负的。现在全镇的人都在看她的笑柄,那个秦泼皮早去醉风流闹事,说要娶了小姐。她现在就在那个尼姑庵要出家。夫人上掉都拦不住,她要是真出家了,傅老板一家都得完蛋。这全是你害的。” 他是太着急了,所以刚才便没有说的太清楚。结果这卢天策居然还不愿意去,店小二不能急。 傅红生要出家作尼姑。 香草跟着她家小姐过来这破地方,见到傅红生以后也知道了些她的事情,“她要作尼姑关他什么事。还有,秦泊强奸她跟卢天策又有什么关系。真是笑话,她喜欢他也不带这么会算计的。” 她原也可怜傅红生一个好好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本来呢,做为女人是不该说这种话的。可是她看不得这些假仁假义的人胡说八道,本来么,傅红生喜欢卢天策是一回事,她被秦泊糟蹋又是另外一回事。 都要按照这等神逻辑活了,以后她要是杀了谁直接怪对方脖子太软,她岂不是什么事儿都可以干。 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好听,何况香草还是个姑娘。 那小二平时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应付的,当下就红了眼睛,“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呢,小姐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燕雨依然没有来,那只能说明她遇到的杀手武功不弱。 卢天策有些确实迟疑了,他留在这里,其实帮不了她什么。他的武功,目前不足以应付那样的伏杀。 丢下燕雨是种艰难,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出来,那么烈性的一个女孩子在知道自己拼死保护的人却将他丢下以后,会是怎样一种难过。 可是不丢下燕雨,傅红生遁入空门,似乎也非她所愿。 卢天策心念俱动,忽然间一口血喷出。他的皮相极好,这一下整个人的脸色却在迅速发生改变。 燕雨一惊,这个男孩子要丢弃她家小姐,不可以。 傅红生她管不上,可是燕雨自幼与她相依,似主仆,实姐妹。香草急了,“卢公子,你不能走,小姐知道了真的会难过的。” 卢天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香草,“人这一生,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们承担。所以,有些事情,必然迫不得已,替我跟燕姑娘说一生对不起。” 有些事情,必然迫不得已,所以有些人,也必然要放弃。 香草懂得他那句话,忽然间心疼地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卢天策和那个店小二离去。 燕成淮当初成了两个儿子,他和老大都被燕雨所杀,老二燕风仁在军队里斯混,所以燕雨一时也未与他动手。 她起初觉得燕风仁是冲卢天策去的,只是他与燕风仁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冲着他去。燕风仁是个什么东西燕雨再清楚不过,比起他那个哥哥和父亲,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红生是怎么和燕风仁搭上的燕雨不得而知,不过她十分佩服那个女人的胆子,燕风仁那样心狠手辣的主,岂是与虎谋皮那么简单。 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个人,她又没有三头六臂,因此在燕风仁替她准备的大波死士面前,燕雨还是伤的不轻。 等她去和卢天策他们会合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跪在地上孤灵灵的香草和地上的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渍。 燕雨头皮瞬间就麻了,“卢天策呢。” “小姐!”香草看她一身都是血,心里疼的要命,“你没事吧。” 燕雨盯着香草,“他去哪里了,不是让你们在这儿等我吗。” 以燕风仁那个性子,保不齐镇子里早就埋伏好杀手了,他就算拜了个牛叉的师傅也不可能月余就成了绝世高手吧。 “秦泊闹着要娶傅红生,她受不了要出家。她娘要上吊,所以她们家的下人就来找卢天策,说只有他能拦得住。” 香草说完就觉得十分绕口,这他妈都什么事儿。 “所以,他去劝傅红生!”燕雨的眼睛一下子冷冽起来。 那个女人果真是好手段,当初在逍遥宫的时候两个人的一面之缘她一度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少女,因为看到心上人那样子害怕也是正常的。 原来,她燕雨竟然看走了眼睛。 燕雨在原地站了会儿,手脚已经冰凉一片。她把香草扶起来,“跪着做什么。走,咱们也去看看,她预备怎么出家。” 这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镇,镇子外头的一处山中,确实有家尼姑庵。对这地方的人来说,出家这种事情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儿会做的。只有那种不干净的女子才会出家做尼姑,一辈子孤独终老。 傅红生其实本来也没有要出家的,可是她不这么作,秦泊就会继续纠缠,她只能这样,即躲避那个畜生,也落个清静。 左右在这样的时代,女子受了这样的遭遇是不可能再出嫁的,她也没了那个心思。 傅夫人见她要出家死活不同意,最后要在佛像前撞钟,被庵里的师傅们拦下来,他们也为难,一个主意十分坚定,一个拼死阻拦,他们能怎么办。 师太道是傅红生尘缘未了,她却主意十分坚定。母亲要死,她不能不管,可是她要出家的念头谁都拦不住。 母女两人僵持不下,竟然一起闹绝食。他们也不过只是一个尼姑庵而已。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他们这些本来就不该沾惹俗务的出家人,能怎么办。 傅红生没办法,谁都拿她没办法,于是就有人想到了卢天策。 她的一切都因他而已,解铃自然还是需要系铃人。 卢天策赶过去的时候,傅红生正和傅夫人赌气似的跪在佛像前,谁都拉不动。 两个人都没吃东西,傅夫人体弱些,傅红生却是身体里的余毒本来就未清,如今眼睛的光线还不能完全适应。因此这一跪大半天,脸色竟都苍白无比。 卢天策走过去蹲在傅红生身边,试图劝她,“傅姑娘,这世上谁没点难事儿,总会过去的。为什么要出家呢。” 傅红生的眼睛虚弱地看了他一眼,那张如神如佛一样的绝美的皮相像是最美的蛊,吸着她,也诱着她。 她惨然一笑,“过去,如何过去。我被秦泊糟蹋,如今他日日上醉风流闹事。难道,要我嫁给他!” 卢天策一愣,就见傅红生忽然间闭了一下眼睛,目露绝望,“佛主在上,他必会保佑善男信女。我其实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可是……如今我已无他法。傅红生已然是一俱破鞋,青灯古佛了此生再好不过。卢公子是人中之龙,何必来这儿呢。” 一旁的傅夫人尖叫,“卢天策,你告诉她,她要是出家,那我就死给她看。” 庵里的师父终于听见傅红生凉薄地怼了回去,“娘。这一生红生没有办法再陪您了,如果你执意阻拦……那红生……只能先您一步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手里的刀是哪里来的,只看到傅红生拿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可是,她不是兔子,是人。 傅红生站起来,背靠佛像,“我不会嫁给秦泊的。比其实嫁给那个畜生,我宁愿当尼姑。” 她几乎是在尖叫,整个人如疯似魔。 傅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激进,她惊恐怕至及,六神无主,“娘不会让你嫁给秦泊的,大不了我们跑,我们什么都不要了,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他找不到的,女儿你别犯傻呀。” 傅红生的手抖了一下,脖子上便有了一条血线,“娘你怎么那么天真啊,我们能跑到哪里去,跑到哪里,女儿的这具身子都已经破了。没有一个男人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跑……有什么不一样。” 傅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间抓住卢天策,“卢公子,卢少爷,卢神仙,我求求你,你娶她,你娶她,好不好。红生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不能不管他啊。” 卢天策没想到傅夫人会提出这样荒谬的请求,他刚想拒绝,眉眼看到远处傅红生的脖子上有血线,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拒绝的话到了嘴巴边上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这种时候,哪怕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伤害到她。 傅夫人这边是指望不上了,他只能试图让傅红生冷静下来,“傅姑娘,你冷静一点。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能解决的事。你……” “卢天策,你愿意娶我吗。”傅红生忽然问。 那双还没有彻底恢复的眼睛里,有绝望,还有卢天策看不懂的东西。那是拿一生在赌,然后孤注一掷的疯狂。 娶她! 他皱眉,心里其实是很排斥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任何人,从父亲把他们送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死掉了。 其实娶她,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都是一个身份而已。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很排斥。 卢天策不回答,傅红生便知道了他的答案,绝望,那种绝望像是一切一切的恶梦变成了现实,“原来……你果然没有那个意思。” 她的手一扬,就要去划自己的脖子。 “不要!”傅夫人尖叫起来。 心念就在那一瞬间停钝,卢天策终究是叹了口气,“好,我娶你!” 像是宿命,在那一瞬间划了圈,又像是命运之神跟所有人开了一个玩笑,傅红生的手总算是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身后,响起一个同样的声音。 卢天策的身体一抖,全身的血忽然就凝固了。 那一天,在很多年以后他都记得。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如果拒绝了傅红生,她会死。 可是,他伤了燕雨。 “我娶你!”卢天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闭上眼睛,“秦泊不会娶你的,因为我会娶你的。” 傅红生大概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脱力,软软的倒了下去。不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的嘴角倒是笑了。 她倒下去,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一堆人拥上去,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人在意卢天策和燕雨。 两个人一个在佛堂里,一个站在门口。 卢天策转身,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脸色苍白一片。 她的身上,有多处剑伤,最严重的那一处在肩下,皮肉翻卷。刚才的伏杀必然十分惨烈,她为他苦战,他却在这里对另外一个女人说那样的话。 卢天策的心下冰凉,“燕姑娘……” 眉目如画的美丽脸,就像是一朵将要凋谢的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3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燕雨看他那个样子,忽然笑起来,花枝乱颤的模样,“卢天策,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燕雨此生,不信苍生,不问鬼神。” “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只是一个局,你被人骗了,你信吗。” 她说完,忽然自嘲地扇了自己两巴掌,“重要吗。你我都一样,说出去的话,就一定会遵守。” 她说完,怒急攻心,一口鲜血自喉间喷涌而出。 卢天策心中一痛,朝燕雨奔过去,“你伤的太重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去抱燕雨,她也不躲,任由他抱着。 两个人的年纪相仿,卢天策虽比寻常少年要高些,人却十分清瘦,可抱起她来,倒是一点都晃。 山下,尼姑庵外,树林里,一个衣着简单的男子目送着两个人急急离开,眉眼含笑,只是那笑容,却像是从地狱里溜到人间正要大开杀戒的恶鬼。 “燕雨。我的剑已备好,可你,是否准备好了,这场杀戮。” 黑乎乎的树林里,男子的话无比残忍,声音却出奇地好听。 下了山,要找大夫只能回镇子里。卢天策本就是镇子上十分出名的人物,抱着燕雨回去的时候心急如焚,那样子自然是惹了很多人好奇的。 最近镇子上的事情似乎出的不少。 先是很多人家的女儿失踪,然后官府一直找不到,失踪了一个月后又莫名其妙的回家了,虽然平平安安的,可是无腐化家里人怎么问,那些女孩子对自己失踪的世界全部都不肯吐露任何多余的话。 紧接着就是醉风流傅老板的女儿糟蹋,然后那个流氓秦泊竟然还要娶人家姑娘。 如果仅是这也就算了,现在姑娘闹的要出家,醉风流虽然还有下人照看着,可是明显已经乱套了。 其实没人说的清楚这件事情和卢天策有什么关系,可是镇子上的百姓就是知道,如果傅家真出什么事儿,这大抵都得怪到卢天策头上。 能怪谁呢,这大约都是他的命,太硬了,才害得人家姑娘受这等苦。 八卦哪怕是在这乱哄哄的世道里,也是不缺的。 看到卢天策抱着一个年轻轻的姑娘心急如焚,很多看热闹的百姓都围到了镇子上唯一的医馆那里。 随后追上来的香草将那些百姓驱散,她进去的时候,卢天策正守在后头看大夫给燕雨看诊。 燕雨脸色惨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偏偏她还记得对卢天策笑,“我没什么的,你即已承诺了她,这样跟我出来,她必然多想。卢天策,你不怕?” 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燕雨这个问题,甚至于卢天策是有些逃避这个问题的。 燕雨出现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无所谓的,他是为仇恨活下来的,也是为了阿夷活下来的。娶妻这件事情不太现实,跟着他危险又寂寞,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非要娶妻,谁对他而言其实都是一样的,真要娶了傅红生,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可是燕雨出现了,他便觉得为难起来。卢天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没事。我答应她事必会办到。可是,你为我受这样重的伤,我更不能丢下你。” 燕雨看着他清润俊朗的眉目,想起了逍遥宫初见,想起了那个血腥的地道,被鲜血浸润的卢天策躲在墙解发抖。 她想起他那么脆弱又绝望地求她,杀了他。 他以为自己是魔鬼,却并不知道,真正的魔鬼又哪来什么恐惧呢。 他不是佛面,他是有一颗佛心。 燕雨忽然叹息,“我早说过,我们相识的太惨烈,不该再见。没想到就真是如此,看来以后改行的话,可以去跑江湖算命了。” 卢天策笑不出来,走进来听到这话的香草也笑不出来。 医馆的大夫也笑不出来,一个姑娘家家的,身上十几处刀伤,她还能讲冷笑话,得要多大的勇气。 燕雨受的都是皮肉伤,在尼姑庵吐血是因为她气怒攻心,伤了根本。 这一来一往,燕雨的身体竟然损伤很厉害,不得不留在这儿休养。 她来这里,一来是因为血香的事情为卢天策所拜托,二来纯粹就是被那几个老东西禁足太无聊。 现在却真真儿的走不了了,燕雨乐得自在。 她伤的太重了,卢天策又担心之前那群来的突然的杀手会有后手,坚决把她带到了自己家里照顾。 其间,傅老板和妻子过来谈论傅红生和他的事情,大意是既然答应要娶人家姑娘,便找个机会把事儿办了吧,至于那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可以找个院子给她住,留在此处,实在不方便。 卢天策即不答应送燕雨走,也不同意和傅红生立即成亲,他们都还年少,成亲的事情可以缓缓。 傅夫人以为他要反悔,吓的脸都白了,卢天策却只是说,不成亲,但是他们可以先订婚。 订亲的事情确定下来,傅家人包括傅红生都挺高兴。 阿夷也高兴,可是她也不高兴。哥哥带回来那个女子看起来病秧秧的,可是她的丫头就凶了些,还敢和她哥哥顶罪。 她虽然也挺喜欢那个姐姐的,可是又不喜欢她。那个姐姐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和他哥哥一样,总觉得是个极好的人。可是,哥哥对他似乎太好了些。 阿夷年纪还小,她其实说不出来卢天策对燕雨哪里好。可是她知道卢天策对她和别人不一样,卢天策对燕雨的那种好,有点儿像他对自己的那种好,很亲近,很温暖。 阿夷不是那种小气不讲理的姑娘,可以她已经决定接受傅红生做自己的未来嫂嫂的。红生姐姐也一直很喜欢哥哥,所以她不想让红生姐姐伤心。 阿夷想,那个漂亮姐姐和哥哥走的这样近,他们一点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难道……他们是想做夫妻吗。 她急了,趁着某天不去学堂哥哥也不在,溜到侧院客房。那个卢天策专门挑出来给燕雨住的,因为抗拒这个人和哥哥的过度亲密,阿夷还不曾来过这个地方。 她来的时候正是下午,燕雨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她在院子里练剑,看到小姑娘探头探脑便停下来,“阿夷?过来。” 阿夷先看了眼不远处门神一样站着似有不喜的香草,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姐姐你在练剑吗,看上去武功很厉害的样子。可是……这样也会受伤吗。” 燕雨收起软剑,“武功厉害打架也会受伤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难道阿夷的夫子没有教过?” 燕雨和傅红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们一样的年纪,却有着不一样的气质。傅红生是那种被宠坏的小姑娘,明媚任性。燕雨却有些江湖豪侠的气场,而且她为人又真诚坦荡,这让阿夷有些为难。 其实,如果她做自己的嫂嫂,也是件十分好的事情呢。要是……要是她的话,承诺什么的,也可以商量吧。 小姑娘的脸上皱巴巴的一驼,燕雨觉得好笑,”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儿了,要姐姐帮你吗。“ 阿夷鼓起勇气,“姐姐,我想问你,你是不是要抢走我哥哥啊。我……我觉得,觉得……” 阿夷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一泄千里,她在燕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有些想哭。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哥哥已经决定娶红生姐姐做未来嫂嫂了,可是却一直对红生姐姐不好,可是哥哥对你很好。我看到他对你笑了,我觉得哥哥是喜欢你的。他要是不要红生姐姐了,她会不会很难过。” “你喜欢傅红生?为什么。”燕雨皱了一下眉,“她对你很好?” 阿夷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不上好或者不好吧,只是阿夷觉得红生姐姐喜欢哥哥,而且她和旁的女子不一样,她不怕哥哥。” 就因为这个,燕雨瞪了瞪眼睛,不知道这丫头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香草提起那个傅红生就来气,她走到这一大一小身边,指着阿夷的鼻子瞪眼睛,“小丫头你知道什么,那个傅红生不是好人,要不是她的话,我家小姐能成这样吗。她一个小小商女竟有那样的心机,真要是做了你嫂嫂,只怕你哥哥跟你都得被她害死。” 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说这话,可是有些狠了。 阿夷不服气,又不知道如何反驳,跺着脚跑了。 燕雨失笑,“干嘛跟一个孩子计较。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上次的暗杀事件之后,燕雨一度以为燕风仁会赶尽杀绝,结果大半个风来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不相信那个人能够安份这么久,只怕他还有什么大招。 香草果然脸色不太好看,“我查了,有一支数日前曾经有人员变动,当时下面给出的理由是要去集训。可是那一队人马出去以后再也没有回来。事情,就发生在逍遥宫被屠的第二天。” 燕风仁是冲着她来的,燕风仁不仅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卢天策来的,因为几乎就是他们两个斩尽了逍遥宫上下几百号人,还有燕成淮那对父子。 她在卢天策家里呆了数日,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觉得自己也许该去会一会那个女人了。 这一辈子,还没有人敢算计她,燕雨到要看看,那个叫傅红生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可测的心机,敢和她叫板。 彼时,那个神秘的老头子再度出现,这一回,他没有像之前一样用变态的法子去整卢天策,十分大度地教了他几套极精妙的剑法,“小子,这些都可都是失传已经百年的剑谱,你只需要数会几招都能打败一个二流高手了。” “二流?” “学武功是不是能讲速成的,你虽然有超过常人的天份,但是也要走一样的路。几个月就能打败一个二流高手,你还想怎么样,逆天啊。” 卢天策当然不想逆天,可他确实发现自己有些急。 人啊,果然是一旦有了要保护的东西,心就会变。 “小子,听说你要订亲了?”分别的时候,那个老子头一脸高深莫测,“而且还不是上次我见的那个丫头,是不是?” 这老头子来无影去无踪的,能知道这些事情?卢天策点点头,“是。我与燕雨只是朋友。” “呵,燕家那小丫头也是个神奇的,不过你小子更神奇。无妨,最近燕家人盯上你了,自己小心别死了。为师万里挑了你这一个,可不是为了给人殉剑的。” 傅红生自从出事以后,已经不跑堂也不太出门了,燕雨和香草去找她,没想到又遇到了秦泊那个小混混,还是一样的挑衅欠揍,说要娶傅红生为娶。 得知傅红生和卢天策订下婚约,秦泊似乎并不在意,女人都是他的人,婚约算个屁。 话糟理不糟,于是醉风流再度鸡飞狗跳,最后人虽然被赶走了,生意也没法做了。 燕雨去找傅红生,这其实算是两个人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当初从逍遥宫下山,傅红生走在前面,只要转头就能看到燕雨和卢天策拉在一起的手。那个时候她恨,恨不得把那只手斩下来。如今人真坐在面前了,身份却变了。 “燕姑娘,听说你前几日受了重伤,可好些了?”傅红生的眉眼并不算特别出重,却有几分南国女儿的清丽。她坐在绣架前,正在准备嫁衣。 当时怎么就看走眼了呢。燕雨的眉眼都是淡漠,“傅红生,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这般普通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和燕风仁就搭上线了呢。 这两个人,一个想为父兄报仇,一个想得到那个少年,倒是合作愉快。 傅红生笑起来,颇有几分娇羞,“燕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并不相熟,你难道不奇怪我为什么要找你?还是本就心知肚明?装了那么久不累么?”她冰冷的眉眼尽是嘲讽,“傅红生,卢天策是个重信守诺的人,她说了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但是……假如你死了呢。” 燕雨和她不熟,所以犯不着跑到她家里来和她开这种玩笑。傅红生的上下牙一咬,“你什么意思。” “傅红生,我佩服你的胆量,但是,却看不起你的愚蠢。你当真以为你的那点儿伎俩,瞒得住我?”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傅红生,每一步都是满满的杀气,“我燕雨……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咬死你,连一口都不够。” “你……”傅红生一愣,看到这个比她甚至还矮了半分的少女神色冰冷地朝她靠近,她的那个侍女站在门边,更是杀气腾腾,这对主仆可是满满恶意而来。 她往后一退,绣架砰砰倒地,金色的绣线并着艳红的绸子,堆在她脚下。傅红生不再后退,“你不敢对我动手的,否则……阿策一生都不会原谅你。就算他不杀了你,也会恨你一辈子。” 字字诛心,算不算这个恶毒的女人。燕雨只觉喉间腥咸无比,“傅红生,人在做天在看。我不杀你……你做的事,就不会被人知道了吗。你以为你真骗得了卢天策,我想,等他看破那一天……你会无比现在后悔自己曾经这样做。” 后悔吗,傅红生不知道。 卢天策,佛面,佛心,应该……不会恨她吧。 傅红生知道,以后的事情她不知道,可现在不做她一定会后悔。 那天在逍遥宫她就看出来了,卢天策和燕雨之间关系很特别。 对她,卢天策更像是一尊对着众生的慈悲佛。可是对着燕雨,卢天策不是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人。 那天,一身鲜血的卢天策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可是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牵着手,即使那只是一种依托和扶持,可是一个人怎么会轻易走进一个人的心。 卢天策的心啊,困在这世上谁人都进不去的城。 她一直希望能让他走出来,可是,她看到旁人进去了。 傅红生女孩子的第六感告诉她,燕雨,会是那个夺走卢天策的人。 她怕,怕没有那个少年,她活不下去。 所以,哪怕下地狱,她也要他陪着她。 燕雨能够看穿她的计谋,她确实害怕,那一瞬间的燕雨,真的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傅红生很清楚,她不会武功,燕雨要她的命如杀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她那么说,只不过是想赌一赌,赌阿策在她心中的重点。 然后,她赢了,也输了。 傅红生从燕雨的软剑下逃生,跌坐在那些红绸上,“燕雨……” 她只念出这两个字,便没有多余的话了。 燕雨和香草都没有看到,他们离开以后,傅红生用剪刀新手剪下了自己的嫁衣。 老头子教了卢天策剑法,他在河边练,燕雨和香草晃到那儿正好看到,十分惊讶。 月余之间,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少年能够有那种进步,简单像是做梦一样。 “小姐,你确定这卢公子以前没练过。我看他剑舞的都能生风,这跟练了十几年的人比起来一点都不逊色啊。” 燕雨自然猜得出来,他能有这样的进步,应该是因为那个神秘的老头子,“下天很公平,给了他最好的皮相和天份。” 所以毁了他的家。 燕雨站在一边,目光有些复杂。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化了妆,穿着女装被人扔进那个地牢里,没有意识。 他本男儿身,却能比女子还要女子。后来听到他和傅红生的对话,没有任何胆怯害怕,根本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 再后来面对燕成怀的儿子,他眉头也没有皱过一下。闯入逍遥宫,追杀燕成淮进入地下通道,面对着那么多的杀手和看不见的路,他一直和她在一起,他甚至将自己的软甲给她。 记忆那么清晰,燕雨甚至感觉就像在昨天一样。 可是,大约也正是因为这些,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希望。傅红生的担心其实很多余,两个困死在命运里的人,除非九死一生地赌,否则怎么跳得出那个怪圈。 他们都有不能舍不能放的东西,如何去赌。 本来,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偏偏就是傅红生,把她带到了这儿,然而,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这个眉眼如画的少年,他的佛面,他的佛心,却成了剜掉燕雨心脏的刀刃。 她想,她已经不知了几日了。 好在,燕成淮和他儿子都死了,只要再杀了燕风仁,她死便不会再有遗憾了。 卢天策没有停,燕雨抽出腰间短剑迎上去,和他对招。 燕雨身上有伤,他不敢用力,几下便被燕雨打倒在地,“卢天策,你这么点能奈,真是太逊了。” 她像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女,刻薄鄙夷他。 他倒不生气,“燕姑娘,我本来就没多少功力,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倒是你怎么跑出来了,你身上可还有伤呢。” 燕雨想了想,收了剑也如他一般倒在地上,“我早上吓唬了你妹妹几句,小丫头委屈的紧,我一内疚就跑出来啦。” “……” 说的这么随意,真的好吗。 卢天策觉得自己是了解这个女孩子的,她有一颗比很多人都柔软的心,不会做什么的。 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倒在河滩上,香草看的直瞪眼睛,她觉得她家小姐现在真让人担心。 几日后,这难得的平静终究还是被人打破。 卢天策和傅红生真的要订婚了。 燕雨要杀傅红生,她也要燕雨的命。 那天,燕雨正在院子里养神,傅红生飘进去,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着她笑,“我和阿策明天就会订婚。到时候他就是我的未婚夫,燕姑娘,你一个单身女子,住在这儿恐怕不合适吧。” 还没进门,就想赶人。 燕雨还没说话香草就破口大骂起来,“不要脸的贱女人,我家小姐放过你我可不会放过你。你和姓卢的订婚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两个在一起才好呢,相亲相爱,为民除害。” 香草的嘴巴很厉害,傅红生根本说不过她,“你……我跟你主子说话,由得你插嘴。” 她没有武功,但是两个人离得近,而且出手又快,所以一巴掌竟真的打到了香草脸上。 那一声应该是用了全力的,所以香草和燕雨都愣住了。 他们是在燕家的尸山血海里一起闯过来的,门阀世族城的近亲搏杀也没打倒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却因为这山野小镇的一个颇有几分心机的女子的一个巴掌,而发生了改变。 小院子里不是很大,所以三个人的距离都很近,香草站在那个靠门的位置,燕雨站在树下。 燕雨的眼睛一下子冰冷起来,“你在做什么!” 她视香草为唯一的亲人,傅红生敢打香草,就是在打她。 傅红生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燕雨这才发现,这个丫头竟然没有还手。 香草倒下的那一瞬间,她清晰地看到了那个丫头脸上一条细细的血印了。 那血印子并不大,却流出乌黑的血,一个人的血怎么可能是黑色的呢,除非……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燕雨再也顾不得其它,冲过去,“香草!” 香草并没有死,可是燕雨伸手去拧她的脉,几近虚无。 “你做了什么。”燕雨站起身来,对着傅红生目露凶光,“傅红生,你敢对她用往生散。我杀了你!” 上一次,她是真的想要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是当时她提了卢天策,燕雨犹豫了。 那个人是重信守诺之人,若知道她杀了不会武功的傅红生,不会原谅她的。 可是,往生散啊,这样的毒药是没有解的。 燕雨忽然有种感觉,世事终在轮回,他们都是逃不过命运天意的凡人。往生散,本是她母亲当年配制的一味药。 母亲死在了那个人手里,配方也落在了那个人手里,可是,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配得出解往生散这毒药的人。燕风仁是故意的,要香草死在往生散手里。 软剑在她所紧的力道下笔直,剑气如游龙,“傅红生,你该死。” 地上,香草虽被人暗算,但是神识还在,她知道这个女人在这儿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想挑拔燕雨和卢天策的关系。 她的小姐一生孤苦,自幼便经历那样惨烈的事,世上爱她的人横死眼前,留下的个个都想要她的命。她们两个一路扶持走过来,燕雨视她如妹,香草知道。 所以,她不能让燕雨被人算计,不能让一切都如了这女人的愿。 可是,香草太虚弱了,她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眼睁睁看着燕雨逼向傅红生,而那个女人,却露出半分笑意来。 那是一件很神奇很微妙的事,从香草的角度能够看到傅红生的笑意嘲讽又凶狠。她没有武功,可是她会谋算人心。 “你要干什么。” 变故是在那一瞬间发一的,可是没有人知道那是怎么发生的。 阿夷从院子外跑进来,扑到傅红生眼前,“姐姐你要杀红生姐姐么,你不能……唔——” 小姑娘痛苦的尖叫,眼眶已红的燕雨,还有绝望的香草,伪装痛苦的傅红生,像一出游戏。 燕雨的软剑刺进了阿夷的身体,并且入肉三分,直中心脏。 小姑娘的身体像一抹枯叶,燕雨觉得她也在那个孩子坠落的一瞬间终于坠落,“阿夷……” 她其实很喜欢那个小姑娘的,虽然那个小姑娘似乎有些排斥她,可是燕雨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喜欢自己的,只示这她来的太晚了而已。 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是真疯了,一心一意都是香草,都是十年前那些绝望又痛苦的回忆。她控制不住,却没想到阿夷会忽然扑上来。 “阿夷……” 卢天策来这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人放到了火上。阿夷的伤在心脏,若她死了……若阿夷死了,他于这苍茫天地,便再无依托。 卢天策扑过去将阿夷跑起来,满脑子都是燕雨刺向阿夷的那一瞬间,他觉得,那一剑刺的不是阿夷多好。 “燕雨……为什么……” 卢天策抱起燕雨,只来得及问一个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燕雨的软剑掉在地上,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捡了。燕雨回到香草身边,将她抱到自己怀里,第一次泪如雨下,“香草,怎么办!” 如果有可能,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香草的命。这个姑娘自幼被卖入燕家,她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亲人,也无人能够依靠。她陪着自己走过尸山血海,经历残酷的家族搏杀,然后他们约好要一走去浪迹江湖,不再为命运所缚。 可是现在,香草却中了她母亲留下的毒,那可是往生散啊。 “小姐,不要哭。”香草的声音十分虚弱,“以后,你要好好的。无论如何,香草希望你……活下去。” 忽然,她看到傅红生提起了地上的软剑,那把燕雨忘记去捡的轮剑,被她死死的握在手里。 电光火石的刹那,香草身子一弹,替燕雨挡下了那夺命一剑。刹那间,燕雨只来得及看到香草的脑袋像皮球一样滚落。 喷出的血渍让她,又一次回到了多年前那个血色的夜…… 卢天策将阿夷抱进医馆,大夫看小姑娘伤的那么重,一直摇头,这样重的伤,能不能活下来,大约是要看天意的。 天意,天意是什么,卢天策拼了命地威胁那个大夫,阿夷不能死。 阿夷若死,他怕,他真的就会成为魔鬼了。 阿夷若死了,他必屠尽天下人…… 好在,老天爷大概是听进了卢天策的威胁,阿夷活下来了。伤的那样重的孩子还能活下来,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燕雨和香草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卢天策不问,也不管外头的事。一心一意地照顾阿夷,只期待小姑娘好起来。 其间傅红生也来了几次,说阿夷受伤都是为了她,哭的声泪俱下,卢天策神色冰冷。 两个人订婚的事因为阿夷受伤推迟,一个月以后,阿夷伤好的差不多。傅夫人找媒婆测算,初十这天是个黄道吉就,宜嫁宜娶,左右只是摆个订婚酒,不如就办了吧。 卢天策在一旁听着,神色冰冷的像是在听旁人的事。 倒是阿夷十分高兴,从她受伤以后,哥哥整个人都变了,冷冰冰的。 以前的哥哥是个爱笑的人,他对谁都是那种笑容,哪怕别人打骂,他也不会生气。旁人都说,她的哥哥生了一张能渡化众生的佛面,可是这一生都在那天发生改变。 她逃过了鬼门关的一劫,却好像是哥哥替换了她一样,阿夷甚至有时候觉得哥哥已经死掉了。 她不知道这一生都怎么了,只知道傅红生如果和哥哥订婚的话,他是不是能高兴点儿,她们的生活,能够回到当初吗…… 燕原之上,孤风四掠,燕雨坐在那个新坟前,已经好多天了。燕家的下人看到了,劝也劝不动,只是每每按时去送吃的。 她也按时吃,只是总会摆一副碗筷在坟前。 直到某一天,燕雨收到了新的信,傅红生和卢天策要订婚了,会在镇子上摆流水席。 她不知道是谁把这个送过来的,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可是燕雨觉得,这世上的事都是轮回的,那个女人害死了香草,害得她差点儿杀了阿夷,她怎么可能放过她。 想订婚,她就送份大礼过去。 南国的天气比北方要好,在秋季仍是温暖又明媚的。 傅红生和卢天策都是十五的年纪,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成亲还是有些早了,所以订婚是对两个人来说最好的选择。 镇子上最近月余的事情有点儿多,秦泊糟蹋了傅家姑娘,傅家姑娘要嫁给卢天策。 那个漂亮的像神一样的男孩子如今已经有十五了,那个整个镇子上没人不喜欢的漂亮男孩子娶了那个姑娘……其实是有些可惜的。 不过婚姻是人家的事情,他们再怎么觉的可惜也不能左右别人的选择,而且镇子上的人也觉得,他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起马这流水席就做的不错。 白吃又不要钱的事情,自然很多人都愿意。 傅夫人和丈夫其实也十分清楚,他们来女人订婚礼多半也只是为了吃,可还是高兴。孩子受了那样大的委屈,如今人生大事总算能够有一个着落,这样的喜气有人分享和祝福,怎么能不高兴。 哪怕是假装的,也讨人喜欢呢。 傅红生没能将自己的嫁衣绣出来,傅夫人说这只是订婚,穿的漂亮些就成。 于是她只穿了一件比平时好看的裙子,跟卢天策当着所有人的面交换了信物。 订婚自然比不得成亲,两个人交换了信物,也算是有了个承诺。 彼时,燕雨就坐在席里。来的人太多了,只怕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她看着那两个人站在所有人面前,交换信物,被所有人祝福,看着傅家夫妻那种满满的满足,就边那个叫阿夷的小姑娘,也站在台子下头使劲儿拍手。 燕雨忽然有些怀疑,她和卢天策的相识,是不是真的就是一场错误。 否则,怎么会害死了香草。傅红生没有武功,香草却是跟着她踏过了尸山血海的人,怎么能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搭上了燕风仁。 燕风仁想报父兄的仇,想要她痛苦。可是她痛苦么,燕雨不知道,她只知道……香草的死,必然要有人付出代价,而那个人,只会是傅红生。 她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折磨任何人,那么……杀了她罢。 杀了傅红生,一切都结束了。卢天策的诺言,香草的命,甚至她和那个绝美如画的少年的纠缠,都会尘归尘土归土。 所谓订婚,就是简单地交换各自的信物然后所所有人宣布关系。 就在一切就绪的时候,那个一直没有出现过的人终于现身了。 燕风仁!那个曾经和她关第极深的人,终于出现在这个订婚典礼上。 他没有带旁人,一双眼睛盯着卢天策和傅红生的身上,“订婚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少了我呢。两位,我还有个礼物要送呢。” 傅红生若是没有得到这个人暗中相助,能做那么多事情吗。可是这会儿他们两个倒是装的十分像,谁也不认识谁,呵。 傅红生彼时和卢天策正站在临时拾出来的台子上,身上的衣服是新的,上头绣着的蝴蝶在阳光下似要真正飞起来。 燕风仁卢天策不认识,却知道这个年轻又邪性的男子来者不善。自己和傅红生订婚,他忽然出来,要干什么。然而卢天策更无法理解的是,傅红生会站在卢天策身前去,那种母亲保护孩子一样的自然本能反应,让他隐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燕风仁对他们的反应十分看不上眼,冷笑着站在席桌前。燕雨看不清他的反应,只能看到个台子上的人反应都不太好看。卢天策和傅红生如临大敌。傅家夫妻更是想让人把这人莫名其妙的人赶出去,大概害怕他是来捣乱的。 可是,燕风仁并不是来捣乱的,真就来送礼的。 他送给这对年轻人的礼物,是一只翡翠白菜。卢风天策身边的下人福全拿不准该怎么办,卢天策让他借机把这个人拿下。 他能嗅得出来,燕风仁身上有味儿,那么杀了帮多人太会积下的味儿,怨气冲天。 那么大的玉几乎价值连城,燕风仁送给卢天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燕雨悄悄溜出来,想着跟那些人去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醉风流里里外外,流水席几乎聚集了整个镇子上的人。 燕雨出来,很快便没看到燕风仁的手下,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心念微动,朝着镇子里去,也许……那个人要做的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夸张呢。 镇子上很安静,安静的连狗叫的声音都没有。 那种安静,让她的眼皮子一直跳。燕雨在镇子外头埋了上百个燕卫,她吹口哨把那些人叫进来,让他们挨家挨户去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燕卫动作很快,传回来的消息却让燕雨震惊,除了在醉风流那附近吃饭的乡民,全镇户户之中人畜不存,似是……“小姐,我看这镇子,要有灭顶之灾了。” 灭顶之灾?!倒还真是燕风仁的作风,同他老子一模一样。 燕雨站在那些燕卫之中,犹豫了下,“你们去卢家,将那个小姑娘带离这个镇子,去归宁山庄。” 燕风仁在军中数年,必然有关系能够调动军队。 他来者不善,燕卫担心她的安全,“不妨事。燕风仁眼我死很多年了,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燕雨的手背在身后,保证自己会好好的。燕卫跟了她父亲很多年,所以也跟了她很多年,自然关心她。 她当然不会死,香草的仇还没报呢。那个女人如今是胜利者了吧,终于如了愿,十分高兴吧,那……她就让她更高兴。 血香世人是很难弄得到的,可是燕雨做为燕家人,自然有办法。 她把血香种在傅红生身上的时候还在想,当初她身上的血香那么重的味道,是怎么逃过一劫的?不过没有关系,她想用自己的身体作局,她成作这个女人。 订婚主要的活动还是吃。 卢天策作为订婚的男方,其实是应该招呼客人的,但是这些人与他且不说有任何亲缘关系,他本来也没什么心情。傅家夫妻倒是体谅这个还未成年便失了家人的少年,只叫他到后头跟女儿一起休息。 卢天策脑子有点儿乱,订婚的事情几乎就是在他猝不及防之间发生的。 一切都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笑话,他本来以为自己无所谓的,心里仍是有个坎过不去。可是,卢天策说不出来那个坎是什么,只是无端地感觉疲累。 那种疲累,不仅仅是缘自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无力,更是一种无能为力。 他以为自己能够保护的人和事,似乎并没有做到。 卢天策并不喜欢那些人,也不会讨厌,只是觉得自己在那地方有些多余。 他打算去看看傅红生,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他的未婚妻,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去看看她。 彼时,卢天策并不知晓,这个他生活了好几年的镇子,即将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他只是走到傅红生住的地方,想看看自己这个未婚妻,顺便……也跟她聊一聊。 既然他们是没有有结婚的夫妻,那么有些事情,也许是应该要告诉她的。 譬如说,他没有家,没有亲人,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有阿夷。再譬如说,他身有有血海深仇,这是他早晚要去讨回来的。他也没有未来,他在这地方的每一日都是老天爷恩赏的。 他觉得傅红生应该知道。 然而卢天策没有见到傅红生,只看到了一地凌乱,那种被人摧毁的凌乱,还有一件男人的衣服。 今天是他们订婚的日子,这儿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他皱眉,看着窗口坐着的少女,“燕姑娘?阿生呢,她去哪儿了?” 燕雨比起自己之前看到,清减了许多。让卢天策心里不舒服的却是燕雨的那种笑容,虚虚的,像是正要迎着太阳化掉的雪人。他伸出手想要抓紧这个姑娘,却只抓住了一缕清风。 燕雨看到卢天策,那笑容更虚无了,“阿生?这才多久,称呼都改了,倒是亲密的很啊。” 她的五指扣着窗台上的横木,两只脚吊在半空,“卢天策,你知不知道……香草死了。” “什么!” 他们两个,相识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太长。却都是在彼此身陷绝境的时候,在两个人都对未来没有期待的时候。 卢天策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平常人所没有的东西。 虚虚的,飘飘渺渺地。她曾经救过他,不止一次。 可是,他似乎永远都对不起燕雨。 卢天策知道,以燕雨的性子和身份,香草与她又共过生死,只怕都是胜过了亲情的存在。 “怎么回事。”他以为,燕雨身上的那种虚无,是因为失去了一个亲如姐妹的侍女。 燕雨却没有回他,只是身子微微地往身后仰。她若是告诉这个少年,这镇子已是死城一座,也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若是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傅红生,这一回真正逃不脱被人糟蹋的命运,他又做何想。 燕雨不知道,她发现自己心里的那些古怪念头在那一想的瞬间便放弃了,“没什么,死在了一个仇人手里。” 卢天策从燕雨脸上,看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任何东西,“你在这儿多久了,一直没有见到阿生么?” 傅红生难道没回来?那地上的一堆凌乱是怎么回事?卢天策觉得,燕雨可能没说实话,但是,她似乎也没有欺负他的理由吗,可是,那人去哪儿了? 卢天策在原地站了会儿,看那地上男人的衣服,感觉有些眼熟,“秦泊!” 傅红生和秦泊能够扯上什么联系,只有那一回。 是他大意了,一直想要收拾那个男人,却没找到最合适的机会,竟让他在这世上活了这许多。 见他打算离开,燕雨总算是从窗台上跳下来,“你要去找傅红生,我跟你去。” 卢天策觉得,傅红生应该不太会想要看到她,“燕姑娘,我和阿生……我们已经订婚了。” “卢天策,你在担心什么。”燕雨的眼睛清澈如蓝天白云,她看着他,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你觉得我不该出现?” 她理所当然,磊落坦荡,与他对视,眼中像是山中清水,无任何风起去涌的巨动。 卢天策心下仍是迟疑,可是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只能道,“我和阿生……已经订婚了。燕姑娘,是来恭喜我的么?” 恭喜?是啊,她可不就是来恭喜他们二人的么,她是来送大礼的。 燕雨点点头,“对呀,你和她也算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在一起的,这么不容易,我自然是要恭喜的。” 两人从后门离开醉风流,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订婚是从上午开始的,简单的流程过后就是流水席。不收礼金,免费百桌供镇上人吃喝。看日头,还不到中午,镇子上却一个人都看不到,想来应该都到醉风流吃大餐去了。 可是……敏锐如卢天策,却很快发现了反常。 托那个老头子的训练,他如今的耳力和观察力都胜以往数倍。可是,他竟听不到任何声音。 若大一个镇子,居民过万,不可能全都真的就去吃流水席了,但是他也确实一个人的声音都听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那种安静,有种死亡的味道。卢天策的头皮发麻,“燕姑娘……可发现什么了?” 燕雨点点头,手指在虚空一划,“看来你也发现了,这镇子,早已是死城一座。卢天策,我想,这里的人……都逃不过一死。” 世上最困难的,不是面对强大的敌手,而是面对那个暗中的对手。 电光火石之间,卢天策想到了那聚集了所有人的流水席。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做这样的事,但是眼下燕雨说的必是实话,“镇长……” 既然整个镇子都是死城一座,哪还有什么镇长呢。 燕雨叹息,“卢天策,这个镇子,只怕是很快就会从帝国的版图上消失掉了。我想,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卢天策一愣,声音都在发颤,“你是说,这里……” 他怎么能相信,这个镇子上成千上万的人,明明几个时辰前都好好的,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会这样。 燕雨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这个少年,这一切,都因为她们曾经在逍遥宫里所做的一切。 她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就是过来搞破坏的,傅红生杀了香草,却还做梦能够顺利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当她是个摆设吗。 可是燕雨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伤害旁的人。 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想要破坏这个订婚,想要那个女人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而已。 若在平时,燕雨也许也还有力气做点儿什么,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太累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燕雨已经顾不上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这个人能够活下去。 她的心愿已经了了,这个人却还背负着如此沉重的东西,他一定得活下去。 “燕姑娘……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卢天征策何其聪明,他想去找阿夷,这个镇上血光四贱,阿夷怎么办,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呢。 燕雨拉住他,“不用去了,我已经把阿夷送到归宁山庄云了。我想,暂时他还是很安全的。可是这镇子……怕是没的救了。卢天策,你现在在,必须跟我走。” 两个人距离醉风流此时已经有段距离了,他们听到很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 燕雨拉着卢天策,几个纵身,跳到了一棵大树上,暂时隐藏起来。 两个人站的比刚才更高了些,刚好能够看到醉风流,此时竟被银衣甲胄的士军团团围困。 醉风流里,原来正好好地在进行一场喜事,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这里都是些没有出过远门的普通乡民,他们全部人一辈子遇到最大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跟邻居逗个嘴了,哪里见过这阵势。 卢天策看着那些士兵,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地方哪来的军队。 远处,那些百姓包括傅家夫妻,全都被驱赶到了醉风流门前的一块儿空地。 一身红衣十分邪性的燕风仁站在那儿,笑容烂若桃花,“各位,你们窝藏钦犯,王爷手令。但有反抗者,格杀无论。” 王爷,钦犯。 卢天策觉得那个人说的是自己。 他皱眉,怀疑八王爷已经知道他兄妹二人当年逃过一劫的事情。 燕雨却哧笑一声,“你不用担心,燕风仁最擅长的,大概就是恐吓了。他这个人不能用寻常人事去推测。我想他多半是因为我们接触过密才会盯上你,不过以他那个德性,就算是查到了你的身份,也必然不会真的报上去的。否则的话,他根本不会有机会报仇的。” 斗了十多年,燕雨自然十分知道这个疯子的性格。 他什么都不在乎,却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琰,只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必然杀了对方。 这种人,不会把事情捅上去。 卢天策看了眼燕雨,她清瘦的脸就在自己身边。 两个人其实挨的很近,他看到她露出来的脖子那儿有一圈干掉的伤口。 他的心动了一下,“燕雨姑娘,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觉得很奇怪,燕雨似乎很熟悉那个人,而且那个人给他的感觉,也有些熟悉。 能够追查到他,而且还在这么段的时间内处理掉这个镇子上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明这个人是早就调查过他的,或者他一直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燕雨犹豫了一下,深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那个人……叫燕风仁。是燕成淮的二儿子,燕家二房如今只有他活了下来。这些来年,燕风仁一直在军队里躲着,我处理不了他。本来那次想连他一起解决的。可是……” 燕雨没有真正说出放过燕风仁的原因,但是卢天策想到大家族里的事情,本来也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他不再深究,“他找的人是我……我不能让他杀了这些人。” “你救得了么?那些军队里的人可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你看到他们手里的箭了么,那可都是火箭。” 燕雨吸了口气,“卢天策,记得你和香草说过的话么,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迫不得已的。这些人……他们的命,跟你没有关系。燕风仁要从帝国的版图上抹去一个地方,这是多大的事。他敢这样做,就知道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这……不是你的责任。” 燕雨清晰又残酷地告诉卢天策,这个曾经生活过好些年的镇子,注定要消失。这镇子上的数万居民,全变成一堆白骨,可他,无能为力。 远处,男子的声音依然振振有词,“只要你们告诉我,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你们就能平安离开醉风流。” 他要找卢天策,可是在场的人哪里知道那个少年在哪儿。可是他们不知道,有人知道啊。如今卢天策也算是傅家的半个女婿了,他们指着傅老板夫妻二人,“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你们问他们,肯定知道。” 一群可怜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家早都已经被抹去,不在此处的人,也全部消失了。 燕雨忽然伸手放在了卢天策背后,只要他一动,她就点他的穴。 远处,两个当兵的将傅老板夫妻二人押到燕风仁跟前。 他脸上一个多余的笑都没有,“说吧,两位,你们的好女婿在哪儿。” 傅老板带着妻子女儿本来就是避祸于此,原也没过求个安生,谁能知道如今遇上这些事儿呢。他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了,很清楚这个年轻又邪气的男子有多危险。看这四周的架式,这些当兵的根本没拿他们这些人的命当命,个个满脸杀气,手里拉的弓都拉的那么满,分明就是做好了屠杀的准备。 傅老板看了眼四周那些在几年的相处下来已经很熟悉的镇子里人,这些人的眼睛里此时此刻全都充满了期待。 他们真的以为面前这个年轻人能够网开一面? 这个人给他们安的罪名可是窝藏钦犯。当今天下,皇帝昏庸,兵祸横行,这镇子也不过因为偏僻才能安生许多年。皇帝亲自下令,藏逆钦犯可是连九族的大罪。 他们,根本没有可活了。 傅老板站的笔挺,“什么钦犯,我不知道。” 燕风仁本就没有什么耐心,言几直接从一旁的士兵身上拔出配刀,像劈柴一样,生生将一个大活人斩成了两半。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那些人一下子炸了锅,有人甚至当时就晕了过去,对一个大活人变成两半的血腥场面显然是受不子的。 卢天策的表筋果然暴起,他想去救人? 燕雨摇了摇头,一个人的心太善良,便注定多有牵挂拖累。他不了解燕风仁,她却知道。他即出手,就不会让这些他眼中蝼蚁一样下贱的生物有喘息的机会。 所以就在卢天策要跳下树那一瞬间,她果然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燕雨想起了那日在逍遥宫,那个死老头子的作法,心里却有了几分明白,这个人……较之于旁人更是多了几分坚韧,可也正是如此,他竟能宽容那么多事。 可惜,他终究不是救世主。 远处,傅夫人见自己的丈夫变成了两半,一下子直接晕了过去。 燕风仁不想再浪费时间,索性抬手下令,让现在的人直接射箭。 一时间,白昼之下,火箭如雨。 天地之间都是惨叫,那些手无寸铁的乡民,还间能够酿出一股子风流味儿的醉风流,变成了一团火。 那么多人,便在那个人的抬手之间,化成了一抹飘红。 卢天策闭上眼睛,“燕姑娘,麻烦你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就自己冲了。” 自冲穴道,那便会损坏奇筋八脉,以他如今的能力,到时候经脉俱损,与死有何益。 燕雨照做,卢天策没有再作,伸手一拳砸在树杆上。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这可是一个镇子,上万的人,竟被血洗。 火箭点燃了屋宇,大火漫天,整个镇子很快就燃起来。燕雨和卢天策做为唯一的活口,为了不被燕风仁追上,当时就离开那颗大树,以轻功掠向镇外。 两人却终究还是被燕风仁发现了。 两人奔出镇子,燕雨提议让卢天策跟他走。 以那个人的性子,他们两个都是他的目标。卢天策对付不了燕风仁,她有办法。 两人跟燕雨的燕卫汇合以后,便赶往燕原。 那个地方,是燕氏一族的发源地。燕家发达以后,便买下了那里,将附近的人都迁了出去。世世代代下来,燕原上建起了一个小形的宫殿群,十分壮观。 燕卫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阻挡燕风仁足够了。燕雨和卢天策二人在燕卫的保护下,顺利进入燕原。 接下来,就应该是燕雨对付他的好戏了。 杀伐,不应该只有一个人来做主,对吗。 燕风仁的士兵是入不了燕原的,幸而这些年来他在军队混的不错,调来了大批的军队。 不能以武力值占上风,那起码在要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 燕风仁的军队不着急,在燕原外等。 他们进不去,里面的人便休想出来。 燕原之上,其实并没有真正安排多少人。燕雨也并不担心,燕风仁够狠,她也并不是吃素的。 卢天策自然不会知道燕雨的打算,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又担心阿夷和傅红生。 那天晚上,整个燕原上都是星星。 燕雨把卢天策带到了香草的坟前,“香草是个很傻的丫头,死了以后不想埋在地下,所以这里是她的衣冠坟。” 卢天策看到坟前写着:燕氏小姐燕香草长眠之地。 “香草她,到底怎么死的。”卢天策本不该问的,可他心里总有一个疑惑,他印象里见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他可一直都是十分活跃的。那样的身体并不像突然就生病了,那么,是遇到了什么事? 她是燕家小姐的贴身侍女,一般人是不敢招惹的。 或者,“是燕风仁?” 卢天策试探性地问。从燕雨的只言片语里,他能猜的出来,最近燕风仁不仅在暗中计划要对付他,应该也在计划对付燕雨。 燕雨坐在地上,抬头看头顶的大片星空,“卢天策,你看,今晚的星星是不是很亮。” 他坐在地上,眼睛里有很重的担忧,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少女。 他们其实真的挺像的,都背负了太多东西。卢天策经历过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他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最在意的东西一旦消失,心里所有的念头都没有了,那大抵,就应该是所谓的万念皆空了。 比起他来,燕雨应该要更痛苦才是。她幼年经历那样的事,后来是怎样在燕门那样的门阀里长大成人谁也不知道。 香草于她,只怕是共生死的至交。 失去一个这样的人,便是心被人剜去了一半。 卢天策叹了口气,千言万语,终究都是徒劳无用。 他打开酒坛子,将冰凉的液体倒在面前的碗里,干了半碗,“嗯。很亮。” “我以前总在想,等哪一日事了,带着香草,我们去浪迹江湖。偶尔喝个小酒打打小架,偶尔还能仗着自己燕家小姐的身份欺负一下旁人。可是……她怎么就死了呢。” “那些燕阀里的明争暗斗,她都能闯过来。最后,就死在了天亮以前。卢天策,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放过那些伤害她的人。” 在某些时候,燕雨是有些极端的。可是不那么做,那样的痛苦,根本就没有办法缓解,哪怕下到地狱里,也一样会变为不能轮回的恶鬼。 卢天策点了点头,“如果仇恨会吞食你,那么,何必留情。” 是啊,何必留情。 燕雨哈哈大笑,已没有办法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如今只怕已经死在了那个叫秦泊的男人床上。 两个人对月狂饮,却有几分千杯不醉的感觉。 最后,燕风仁的出现,将一切打破。 燕原之上,风都透着清凉。 燕风仁看着对面两个人,眸中火光时起时灭。和燕雨斗了这么多年,他知道她的手段,所以,他一个人来了。 “燕雨,好久不见。” 斗了那么久,其实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式见过面了。卢天策看了眼那上个男人,桃花眼,薄唇,鲜红的衣衫,银白的长发。 这个人身上的邪气十足。 他皱眉,“你就是燕风仁?” 那镇上所有的百姓,还有醉风流的老板,全都死在他手里。 卢天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杀伐,已然不能用言语去控述。他拔出腰间配剑,声音轻飘飘的,“我要为镇上枉死的百姓报仇。杀了你——” 满天繁星之下,燕风仁看着这个较自己少上许多的少年人,一身的戾气,一柄没有名字的剑。 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个人的武功平平,并不是自幼便学了武功的。 燕风仁哧笑,话确是对着燕雨说的,“这么个不中用的木头小子,也值得你拼命护着。竟然还带到燕原上来了,燕雨你可能忘记了吧。这地方,非我燕氏子孙不能入内。” 银色的发,红色的衣,裹着一身血腥的皮。 卢天策抬起手中剑,映着他的眸眼,几分冰冷几分血。 他其实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个叫燕风仁的古怪男人的对手,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打。 有时候打加的奥义本来就不是输赢胜负,这个人身上有太多当杀的理由了。 卢天策的身形很快,而且那个老头子传给他的剑法他也练的不错,可是他输就输在终究是习武日浅。那个燕风仁摆明是一流高手,衣袍无风自鼓,竟是两根手指便夹住了他的剑,“这点儿能耐,当时是怎样斩下我父兄的脑袋的。真是奇怪!” 他的手腕一弹,将他的剑弹开。 月光下,卢天策看到这个与自己一米之隔的男人银发起舞,一双眼睛里勾魂夺魄一般,闪着光。他的一只手在空气里挽出朵花,手掌眼看就要击上他的胸。 “不要——” 燕雨见此,忽然尖叫一声,身体往前一扑,硬生生扑倒卢天策身上。 那一掌,打在了燕雨背后。 繁星盛灿,卢天策手里的剑一下子掉在地上。 那一瞬间,天地都静止了。 他看着那个素日里都很活泼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轻轻阖上双眼,心跳也跟着停了。 燕雨——不要——不要丢下我。 脑子里,就那么一个念头。 幸而,燕雨只是中了一掌,只是喷了一口血,却还活着。她压在他身上,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那种活着的感觉,让卢天策心中渐喜。 活着呢,真好。 “快起来。”燕雨叫他。 卢天策像个愣头小子,抱着燕雨哦了一声站起来,迅速退开。 “你不是他的对手。”燕雨忍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道,“快走。” 她一直在他怀里,卢天策满脑子都是那种失而复得,不想再去计较远处那个人。他即不他的对手,那么和杀了他比起来,显然他和燕雨才是最重要的。 远处,燕风仁却忽然间大笑起来,“想走!” 燕风仁的声音极为冷酷,像是那一柄在地狱藏了很久的箭,要杀个片甲不留,方能感觉舒服。 他阴毒无比地看着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眼睛里的刀子刷刷地飞过去,“燕雨,你到现在也不告诉他,你就不怕他一会儿疯掉。” 燕雨不再看燕风仁,“怕什么,总归是不会比你差的。” 卢天策听不明白这两个人打太极,可他能够感觉得到,燕风仁的话里有话。 “你们在说什么。”他介备地看着远处那个人,给自己留了足够逃跑的空间。 远处,燕风仁忽然说了一句话,也就是那一句话,让原本还沉浸在得而复失惊喜之中的卢天策全身的血凉透。 他说,她已中了我的摧心掌,五脏六腑俱毁,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 燕雨终于抬起头来,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燕风仁,你以往生散夺走香草。是算准了我没有解药,你何不看看,你的手掌之上,是否有异。” 远处,白发红衣的男子忽然发狂一般朝他们而来,空气里甚至都是他声撕力尽的尖叫,“燕雨你这个贱人,竟然在自己的衣服上抹毒。” 然后他最终没有奔到两个人面前,便像一只飞鸟一样,倒在了地上。 繁盛星空之下,燕雨终于从卢天策怀里抬起头,“燕风仁,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你便为香草陪葬吧。” 地上的人还留了口气,他看着燕雨,再看看她身后那个当风而立的少年,满目繁星之下,风骨自存。 确实是个让人心动的男孩子,也怪不得堂堂的燕家大小姐也愿意为这个人去死了。可是,死,那真是太轻松了。他要下地狱,也要拉上这个坏丫头一起。 燕风仁用尽毕生力气,对着卢天策,声色诡蔚蓝无比,“卢天策,在你眼里,我自不是好人。可你眼前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不问问她,你的未婚妻在哪儿。” 燕雨没想到他竟知道这个,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你,她给那个女人下了很大量的血香,然后送到了那个叫秦泊的流氓的床上。你应该见识过血香的威力的,就那个女人,必被糟蹋直到至死方休。” 他说完,于是便闭上了眼睛。 燕风仁身中往生散,根本就不会再有命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接30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看到他们几个身份不同,所以掌柜的态度立马也不同了,月娘瞧不起这样的人,如果自己有理的话,就坚持住昂。 如果说之前是听着味无常一面之词的话,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掌柜的面前,他不得不认。围观群众看到他们是皇子,还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纷纷下跪。 味无常也吓了一跳,竟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没想到竟然这般的高贵、。 看着呼啦啦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月娘笑了笑,“所以,掌柜的,现在你承认了,你的手艺并不是家传的,而是传自味无常老先生的,对吗?” 掌柜的连忙点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当年是我年轻不懂,如今已经知道悔过了,求师傅,各位贵人,就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让我把师傅接到府邸里面好生孝顺着,养老送终。”掌柜的想,不管怎么说,这味无常的年纪也大了,虽说这手艺还在,可是年纪却不允许他再去做事了。 只要自己认了这件事,态度良好,味无常也会考虑自己以后的事情。毕竟他受苦了那么多年,自己愿意给他养老送终,似乎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办法了。 “味无常老先生,这件事你怎么看?”月娘笑了笑看向味无常。 味无常冷哼一声,“好像我稀罕他的养老送终似的,收他当徒弟那一天,也没想过以后会指他做什么,只是一心想着把我这门手艺传下去罢了。却是没想到我收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徒弟罢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是谁,我是你师傅昂,因为你嫉妒的心里就给我下毒,你当真这般的狠毒。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没有数吗?害的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要老夫如何能够原谅你?”味无常说道。 味无常说完之后,这掌柜的就跪在地上蹭到了味无常的面前,抱住味无常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起来可怜极了,“师傅,师傅昂,我是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当年是我年轻不懂事,您就看在我悔过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会补偿你的,师傅。” “滚开,我没有你这样得徒弟。”味无常踢了他一脚,“你是真的知道悔过了吗?你不过是看在皇子们的份上罢了,才肯认错。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家传的手艺呢,现在怎么不说呢,之前我就已经给过你机会,想着你当年年轻不懂事,我也愿意放下这一切了。可是呢,你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还百般狡赖侮辱我,我能放过你吗?”味无常显然气的不轻,指着他的手都哆哆嗦嗦的。 月娘有些担心,毕竟这味无常年纪大了,别在直接给气死了。 “师傅,你消消气,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徒弟当时想的是为了保全颜面,想着等人都走了以后再给师傅你磕头认错,现在徒弟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等我把您接回府邸好生照顾着,肯定比亲爹还亲,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掌柜的说完又重新抱上大腿。 “滚开!!!”味无常狠劲的踢开他,但他却一直抱着大腿不松手。 “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呵呵,还把我接回府邸里,我看你是想折磨死我吧。因为今日的事情,你接下来不止是要给我下药毒我味觉这么简单吧,我看你是直接想要了我的命,然后在对外界说我是年纪大了,寿终正寝,最后还成全了你这个孝子好徒弟的名声,一举洗白,我可有说错?”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怎么会呢,师傅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今个大家都在这儿,我给您发誓,保证会好好对待你的,绝对不会在作出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既然你也承认你畜生不如就好办!!!”味无常转身看向月娘说道:“姑娘,你说的事情我都答应,但是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 月娘点点头,“老先生说便可。” “我味无常这一辈子原本只打算收一个徒弟的,如此有了这虐畜,就不能再收别人。我看他的天赋也不过如此,人心有歹毒,做出来的东西能毒人,不适合在传我的衣钵,所以我打算另传授他人,所以请姑娘帮我把他逐出师门,废掉他一手的厨艺。”味无常说道。 月娘点点头,“问题不大。”月娘说完之后,便让人挑断了掌柜的手筋,就算养好了之后也抬不起来大勺,又让人毁了他的味觉。 原本月娘想直接拔掉他的舌头的,但后来味无常还是心软了,便没有让她这么做。月娘很给味无常面子,“那这掌柜的徒弟呢,怎么处置?” 这徒弟毕竟无辜,连味无常是谁都没有听说过。拜师的时候也只有掌柜的一人,如今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牵连到自己。 不过听见月娘点了自己的名字,整个人还是一震,“饶命昂,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惜了掌柜的一身的好厨艺,可惜了这个年轻的小孩。 味无常叹了口气,“这小伙子做菜是不错,不过差了太多火候了,不足为患。只是我味家的手艺不能外传,所以——姑娘,你看如何?” 月娘不知道这小徒弟的性子是怎样的,所以万万是不敢留着的,外一和他师傅一样,想要下毒害自己,那可怎么办。虽然厨艺不错,但是也只能说是可惜了。“老先生打算如何处置?”月娘把权利丢回到味无常的手里,毕竟这件事是味无常的事情。 “小伙子,我今个就放过你。原本想说毒掉你的味蕾,但毕竟你是无辜的,我知道一个人普通人吃不出味道有多么可悲,更别提我们这种会厨艺的人。如果一个人活着连味道都尝不出来,那实在是太无趣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从此以后不要在从事这个行业,刚不要说你是味无常的徒孙,你可答应?”味无常颇为严厉的模样。 月娘还是比较欣赏的,感觉味无常的人品不错,明明他的徒弟可以受到重罚的,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给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惩罚。那小伙子纵然无辜,可这就跟捡了别人东西一样,被发现了总归要还的,但是味无常却没有这么做,只是让他以后别再做这行了而已。小伙子年轻,就算改行吃喝也不成问题才是。 虽然有些可惜,毕竟他做的东西也挺好吃的,不过跟味无常这么一比,差的就不是一两个档次这么简单。吃过了味无常做的东西,月娘觉着自己越发挑剔了,似乎以后吃不到的话,感觉吃饭都没劲了。 要知道,她可是个吃货有没有。 如此这般,更希望二宝能抓紧学成,然后出师,整天给自己做好吃的。 那大厨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感谢味无常的恩情,并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碰大勺,进厨房做菜。 一些看客原本还想请他的人,都生了惬意,毕竟味无常发话了,而且还有这么多贵人作证,量谁也不敢顶风作案。 如此一来这家酒楼算是彻底的废了。 没了掌柜的和大厨,也就等于经营不下去了,随便请个别的师傅未必做的有之前的味道。而且估计糊弄掌柜的,掌柜的也不知道。 而且对面那家酒楼毕竟根基很稳,如此一来,这酒楼的后果可想而知。 那掌柜的傻傻的跪坐在地上,一副丢了神魂的模样。 “好了,事情都处理完了,跟我走吧,味无常老师傅。”月娘站起身来转身离去。至于别人的事情,她不管,至于这酒楼能不能开的下去也与她无关,因为这不是她的。 月娘也发现了,似乎现在的自己越来越自私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再次回来之后看清了很多事,很多人的面孔太假,她必须得保护起来自己,保护好身边的人,如果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那只会被别人耍。 她就要让别人知道,她付葭月不是这么容易被别人欺负的! “去哪?”其他人也跟着走,看客们都自动给让出了一条道来。 味无常闻言也跟在后面。 大家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付葭月要带味无常去哪。 出了酒楼知道,赵明祁问道:“不去看戏了吗?不是说好去看戏的吗?还是说要带老先生一同去?” “不,今天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情,所以要带味无常老先生离开一下下。”月娘说道。 “什么昂,你就这么直接的把味无常给私藏了,也不借我们用用,分享一下?”赵明祁一脸的不愿意。 “味无常老先生又不是物品,何来借用一说。我们之前约定好的,要带味无常老先生去见我的一位弟弟,收他为徒,所以想着趁热打铁。你们就不必跟着去了,改日再约。” “你这马上就走了,哪来的改日?”赵明祁表示自己很不愿意。 “难道你们要跟着我一起去吗?那里很远很无聊的,估计回来很晚了,到时候便是什么活动都没有了。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如果我回来的早的话,便去找你们。” 赵明祁摊了摊手,“目前也只能这样了,那好吧,你可以吧???” 月娘点点头,她身边有竹茹竹苓二人陪着,没什么问题。 “要不我陪你去吧。”谢白突然说道。:“毕竟我们都快成亲了,还没见过你那位远房表弟呢,让他认认脸,也没什么吧?” 月娘犹豫一番。“真的想去?” “谢白点了点头。” “那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去。那太子,三皇子,晚点儿见喽。”月娘说完,便带着味无常去了姥姥那里。 大宝二宝姥姥三个人依旧在忙活自己的小园子,整天过的充实的很。尽管大宝和二宝后来不让姥姥再去菜园子,可她依旧闲不住要帮忙。 月娘有些无奈,这样的话得找个人照顾姥姥了。 不过姥姥说什么都不乐意,说是自己习惯了。 见着月娘来了,他们都很高兴。连忙端茶倒水的,月娘头一次带客人来,所以自然也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每次月娘来都不会空手,知道他们舍不得买吃穿,所以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带来。姥姥知道她不差钱,可毕竟月钱也是有数的,把钱都给他们买了东西,她必定是要少花的,因此也是心疼不已。 原本就不能日日陪伴,更是不想月娘亏了钱财给他们补贴。 “二宝!!!”月娘很高兴,热的脸红扑扑的,“给你介绍位很棒的人物,味无常老师傅,当年是给皇上做饭的人喔。”月娘好好的吹嘘了一番味无常,“以后他就是你师傅了,要好好跟他学习厨艺。”月娘笑嘻嘻的说道,如果二宝认了味无常做为师傅的话,那以后肯定了不起。 谁说厨子就不能成大事,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个御厨啥的呢。 虽说御厨也没什么好的。 但如果一个人的厨艺练到极致的话,肯定很了不起,就像宝物一样,千金难买。到时候就算是皇上想吃他做的饭,也要打赏许多金银财宝才是。 月娘偷偷的想着,她的二宝要有出息了。 二宝听完月娘说的话便连忙要跪下,不过却被味无常给拦下,“先别着急拜师,我要考考你才成,虽然我答应了这位姑娘,但是我味无常也不是什么徒弟都收的,最起码得看你有没有天分,如果没有天分的话,我还是劝你做别的去,这学习厨艺天分很重要,不然就如同东施效颦一样,没有任何效果,学不到什么的,尽管我再厉害,也教不会一个没天分的徒弟。” 月娘点点头,“此话有理,这样,二宝,你给老师傅做一道菜,让老师傅评价评价好了。” 二宝有些脸红了,因为大宝二宝是奶奶叫他们的称呼,后来月娘也老叫他们。毕竟是熟识的人,都没什么。可是有外人在,这就显得很尴尬了,毕竟俩人也不小了,但也懂的这些东西,在外呼唤乳名,很尴尬。 月娘习惯了,倒是没有想到这些。 “你就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就好了,不必紧张,不必惊慌。”味无常也没有察觉出来哪里不妥,还以为他是胆子小,又或者觉着这里太过于简陋,没有什么太全的作料,所以有些紧张罢了。 味无常就指着外头园子里的那些菜说道:“我看这里有菜有鸡鸭,最基本的材料都有。至于作料不足没关系,我就想看一下你做菜的天赋,这关于很多方面,作料是最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么处理食材,如果我来做的话,这些作料和食材,我能做出特别好吃的东西,所以我有分寸,你就试着做做吧。” 二宝点点头,便在厨房里准备起来,大宝帮忙去取他所要的食材。二人都比较看重这件事,毕竟是月娘找来的师傅,肯定很厉害,如果能拜他为师的话,那二宝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一半了 不过之前二宝从来也没有系统过的学习过,也没有正规的培训过,都是自己喜欢然后研究的,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其实月娘之前是对二宝很有信心的,觉着用最简单的东西做出来的菜肴味道都很不错。只是后来吃过味无常做的菜之后,便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也又天,什么叫真正的好吃。 所以现在的她心里面还真的有点儿慌张,生怕二宝做的不合格。 不过月娘却什么都没说,和味无常老先生一起耐着性子等着,不一会儿一盘菜出锅了,味无常老先生却没有动筷,等着二宝第二盘菜也出锅的时候,味无常直接接过大勺,然后利索的又做出来两盘菜来,和二宝做的菜用着一模一样的材料,一模一样的调味品。之后四盘菜就这么放在桌子上。 味无常老先生笑了笑说道:“这拜师学艺,不止是收徒弟要考验,这徒弟也要看看师傅是不是有真才实学。不要一味的听别人说有我有多优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尝,去感觉。”味无常说完便把自己做的那两盘菜推到二宝的面前,“尝尝看吧。” 自从之前的收徒他得到一个经验,教徒弟不止是要教他手艺,更要教他学会品行,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一直都觉着自己的三观很正常,所以别人的三观都跟自己一样,其实不然,他错了。 其实学东西和做菜没啥差别,最基本的都很好学,可是到了瓶颈期的时候更要考验一个人的天分,能力,和三观。三观不好的人做出来的菜再好吃也差了一些东西。 所以才说用心做出来的东西很好吃,因为跟这些菜都有了不同的感觉,他们懂你,你也懂他们。所以做出来的东西才会好吃。 如果不懂,不用感情去做的话,那么这一盘菜永远都是形式上的好吃,无法突破。 二宝看着这味无常的举动,更加佩服,于是便让味无常先尝试自己的菜,两个人就这么吃了起来。二宝尝了一口之后,眼神明显都变了,看向味无常的样子,明显有了变化,更多了一些尊敬和崇拜。 然后是紧张的盯着味无常,生怕他不肯收下自己似的。 二宝从未想过用那些简单的食材和作料,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味无常吃了一口知道,点了点头,“还不错,也只能说还不错,你知道这些东西不可能做出很棒的美味,但你却知道抓住他们的特点,突出他们的美味,还原了食材最原本的味道,真的很不错。好好好,如此,我便收下你了。不知你对我如何昂?” 二宝二话不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忙磕头。 如此一番情景,大家都笑了,然后纷纷尝试二人做的菜。月娘吃了一口,感叹,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昂,传奇就是传奇很难超越。 不过如此,也更加的佩服味无常了,。他真的只是看看二宝有没有做菜的天赋,并没有要求他做的好吃,并且把他的优点都给点出来了,给了他自信。 如果说没有吃味无常做的菜的话,二宝做的也挺不错的,虽然没有学习过,都是自己研究的,其实也很好了。外边一些餐馆的师傅都为未必有他做的好吃。但吃过味无常做的,那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回大家绝对是心服口服。 对于月娘找来的这个人也是非常非常的满意。 “别光顾着磕头了,我要喝茶!!!”味无常笑呵呵的说道。 二宝答应一声连忙起来倒茶,然后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师傅,欣喜异常。 味无常点点头,接过茶喝了一口,“你这孩子不错,我昂,有过一次教训了,所以这次收徒弟不止是看天赋,还要看人品。不过月娘那姑娘的人品我信得过,既然她保证你没有问题,那么我就姑且相信你。孩砸,你要知道,想要学好做菜,首先要学好做人,一定要不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知道吗?”其实在他心底里面是真的害怕了。不过随着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也真的害怕自己的手艺没有传人。 看着孩子还真的不错,他也是打心眼里面想好好传授他厨艺。 不过到底是被伤了一次心的人,所以也是加倍小心,加倍用心呵护着这个徒弟。不止是为了卖给付葭月的人情,也是为了自己。 二宝点点头,能认这样一位名厨当师傅,他简直想都不敢想的,“知道了,师傅,我会好好学习厨艺,好好学习做人,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 二宝说完,味无常大笑起来,感觉这辈子终于熬出头了。 月娘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看着身边的人有稳定的生活了,活的开开心心的,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也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一切都是最想要的模样,她要好好守护身边的人,变得强大起来。 只不过他当时只顾着看谢白了,没有注意到月娘的话罢了。 月娘翻了个白眼:“感情你刚才就没听我说话呢?” “我这还不是太关心谢白了吗!看到他走过来,我哪还有精力管别人说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7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赵明祁嘿嘿一笑。 “嗯?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把我当外人了?那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兄弟沟通感情了,看来我才是局外人啊……”月娘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沮丧。 赵明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连忙拉住了月娘:“不是,你听我说,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 赵明祁的话还没说完,月娘就听到一声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不是付家的大小姐和谢府的三公子吗?朕前些日子听说谢府三公子受了伤,如今可大好了?” 谢白、赵明祁、月娘三人听了这话,齐齐的愣住了,三人一起朝着皇上的方向看去,只见就因为皇上的这句话,三人立刻成了整个御花园里的焦点。 谢白微微一笑:“回皇上的话,在下已经好多了,劳烦皇上关心了。” 皇上点点头:“这阵子朕政务繁忙,没有亲自去谢府看你,是朕疏忽了,不过,朕已经派福公公去谢府,送了些补品什么的,不知你可吃了?” “回皇上的话,已经吃了,还要多谢皇上的一番好心。”谢白行了个礼。 皇上没有再和谢白说什么,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赵明祁和月娘,眼神中包含深意。月娘一愣,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朕不知道皇儿什么时候和付小姐关系竟然这么好了!”皇上说这话的语气很是意味深长。 月娘一愣,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么说,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只见,赵明祁竟然拉着自己的手,想来是刚才她闹小脾气的时候,赵明祁为了留住她不得不拉的吧,只是,后来两人都因为皇上和谢白的对话,打扰了心情,因此也就忘了这回事了。 听了皇上的话,赵明祁连忙松开了手:“回禀父皇,不是您看到的这样,只是刚才儿臣惹恼了付小姐,才这么哄哄她的。” “哦?”皇上将眼神看向了月娘。 月娘冷静自若:“回皇上,正是如此,刚才臣女不懂规矩,因此才会闹了个大乌龙出来,皇上也知道月娘从小没在京城长大,规矩什么的自然是不懂太多,皇上如此深明大义,想来是不会和臣女计较的。” 月娘这一番话说的很是有条有理,一边夸赞了皇上深明大义,如果皇上和她计较了,就说明皇上根本没有这么深明大义,这里现在有这么多大臣在场,皇上自然是不会毁了自己的威信和名声的。 皇上眯着眼,看着月娘,月娘也不惧,就这么顶着皇上的压力,看着皇上的眼睛。 皇上没想到月娘竟然这么大胆,但是这也是令皇上多看月娘的原因,皇上眼角瞥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韩妃娘娘,韩妃娘娘自然是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的,朝着皇上点了点头,意思是月娘这个姑娘当真是不错。 就在御花园里的众人以为皇上要大发雷霆了,皇上却出乎意料的大笑了起来:“好一个深明大义,倒是朕小看你了,不过,如果你和朕的皇儿两情相悦,朕趁着这个大好的日子,给你们赐婚也不是不可。” 听了皇上的话,御花园里的人顿时脸色大变,如今游园会才刚开始了一个节目,皇上就忍不住要指婚了吗?指的还是付家的大小姐和当今的三皇子。 月娘、赵明祁、谢白三人听了皇上的话,也脸色大变,最后还是月娘先反应了过来,笑了笑:“皇上,您开什么玩笑呢?臣女和三皇子只不过是朋友罢了。” “是啊,父皇,儿臣和月娘并没有那种关系!”赵明祁也连忙说话。 皇上深深的看了赵明祁和月娘一眼,其实,在皇上的心里,月娘是可以担当太子妃的,再加上月娘刚才说的那番言论,更加证实了月娘不仅仅是大才,更加还有着皇后的气度,皇上说给赵明祁和月娘赐婚,也只是试探罢了。 “皇上,我还没有及笄呢,还有好几年才会及笄,这种事情现在说实在是太早了,况且,我还小呢,男女之事是什么?感情又是怎么一回事,我都还不懂呢。”月娘笑了笑,又说道。 听到月娘说还没有及笄,皇上似乎恍然大悟一样:“对,朕都忘记了,你还这么小呢,那好吧,这件事情以后再议!” 御花园里的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月娘和赵明祁亦然,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突然盯上他们两个,是因为他们俩没有参加赏诗会?可是没有参加赏诗会的小姐和少爷又不止他们两个人,月娘只是不喜欢赏诗会罢了。 为什么皇上会突然说给赵明祁和月娘两人赐婚?想必此时御花园里的人们心中想的也都是这个想法吧,当然,也有的小姐们见到皇上将这件事情作罢,面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毕竟他们还想着嫁皇子呢!怎么能够在一开始就让这个付小姐得手了? “不过……朕记得皇儿已经不小了吧?如今你大皇兄已经有了正妃,太子也已经立了侧妃,你现在不仅说正妃了,侧妃也没有,不如,朕就趁着这个好日子,给你指几个侧妃去府里伺候你吧。”皇上看着赵明祁,若有所思的说道。 月娘一听,一脸的幸灾乐祸。 而赵明祁确实惶恐不安:“回父皇,儿臣现在还没有喜欢的女子!” “朕是说给你指几个侧妃,不用这么紧张。”皇上满不在意的挥挥手。 听到皇上这么说,御花园里有不少女子的脸上都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当然,也有一些女子脸上是淡漠的样子,仿佛这件事情都和他们无关一样,。 露出狂喜的样子的女子,自然是官位比较低的大臣的女儿,别说是侧妃了,就算是没有名分,在三皇子府做一个低等的侍妾,想必他们都会愿意的。 因为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进了三皇子府了,只要是三皇子的人,那么想要得到三皇子的心岂不是更容易一些了?得到了三皇子的心,还怕没有地位吗?就算皇子正妃这个位置他们肖想不起,但是侧妃的位置,想必三皇子是不会吝啬的。 也正因为如此,听到皇上的话,他们才会这么高兴,因为他们如果想要出人头地,想要飞黄腾达,就必须要攀上一个身份地位都很高的人,而三皇子正是他们不错的选择,更何况,如今皇上也有给三皇子指婚的意向,这样一来,岂不是顺水推舟了? “父皇,儿臣现在不想想这些事情,儿臣想先立了正妃之后再考虑侧妃的事情,还请父皇收回成命!”赵明祁脸色很是凝重,很是猜不透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说要给他和月娘赐婚,如今好不容易说服了皇上收回成命,又说给他赐几个女人…… 皇后娘娘听不下去了:“皇上也是好心,你怎么能这么跟父皇说话呢?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在府里添几个女人了,如果你不愿意立侧妃的话,先添几个侍妾也可以。” 赵明祁看了皇后一眼,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此时也帮着皇上,就算皇后娘娘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也不用这么阿谀奉承皇上啊。 “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是说,在儿臣找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之前,不想府中添女人!”赵明祁义正言辞,语气很是坚定。 月娘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她没有看错人,赵明祁的这一番态度不仅表明了他自己的意思,还将女子的地位抬高了一些。 等赵明祁娶了正妃,再想往府里添女人的话,就要经过二人都同意,就算皇上到时候再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就算到时候赵明祁将女人领进了府里,但是从来不去她们的院子里,皇上也说不了什么,因为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强行给他添的女人,不是他自己愿意的。 皇后娘娘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皇儿,不能胡闹,哪有不立正妃就不添女人的?” 赵明祁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母后,儿臣心意已决!” 这时候,皇上突然插话了:“好,这次朕就由着你一次,朕倒是要看看,你以后的正妃该是多优秀的女子!” 闻言,赵明祁顿时喜出望外:“多谢父皇!” 而皇后娘娘却不乐意:“皇上,您怎么这么纵容他……” “皇后无需多说,孩子们都长大了,不是吗?”皇上说道。 皇后娘娘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她本来是想和皇上一起说服赵明祁的,却没想到皇上却突然改变主意了,这样让皇后娘娘就变成坏人了。 而这话听在月娘的耳朵中,却不是这番意思了,孩子们都长大了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也就是他们这些皇子们和公主们都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另一半,皇上这么说,明面上是为了赵明祁好,但是却将赵明祁的后路逼得死死的。 赵明祁退了回来,站在了月娘和谢白的中间,因为刚才皇上和皇后娘娘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所以现在赵明祁的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还好父皇改变主意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明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月娘和谢白都没说话。 “你们怎么不说话?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难道你们想看见我被一群女人包围?身上沾染的全是那种难闻的脂粉味儿,就像华亲王府的三公子一样?”赵明祁不解的问道。 月娘瞥了赵明祁一眼:“你仔细想过没有,皇上能这么好的不给你赐婚?还说可以让你寻到你自己喜欢的姑娘?你想想你印象中的皇上,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过,就连给太子选的正妃,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仅在家世、身份上万里挑一,就连品行和规矩上面都是翘楚,皇上能让你自己选妃吗?” 赵明祁顿时一愣,谢白站在一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明祁。 “你的意思……是……”赵明祁顿时脸色发白。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从小就在皇宫里面长大的,为什么心思比起太子来说,差了这么多。”谢白好奇的问道。 “那是因为我不像太子一样!从小就被父皇教导着如何管理江山,如何管理这个天下,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赵明祁不屑的说道。 月娘看了一眼二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赵明祁转了个身,看着月娘:“月娘,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就没想到皇上这么对你,有什么目的吗?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这真的是对你好吗?为什么让你自己选妃?你见过皇上做什么事情是没有目的的吗?他可是皇上!”月娘觉得赵明祁实在是没救了,但是又不忍心看着赵明祁这么傻下去。 赵明祁愣了愣,一阵恍惚:“是啊,你说的没错……虽然说他是我的父亲,但是,他也是这一国之主,是皇上。” “没错!所以,今天他说要你自己选妃,无疑是将你推上了一个高度,而这个高度对你只有坏处,一丝好处都没有,想必你们这些当皇子或者公主的都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婚姻的资格,也没有选择另一半的权利,既然如此,为什么皇上会对你这么特殊?仅仅是因为你是他的儿子?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又不是皇上最受宠的儿子,他的儿子多得是!不少你这一个!”月娘有些生气了,她没想到皇上竟然把手脚都伸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没错……” “还有,皇上将你推到这么个高度上,会发生什么事情?无非就是这么多皇子和公主看你眼红罢了,凭什么你可以自己选妃?凭什么他们都不能?” 月娘有些生气,她本来就想到了皇上的手段很是狠厉,不然也不可能当上皇上了,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呆了这么久了,但是,这一次,月娘是真的见识到了皇上的手段,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够抛出去当成棋子的皇上,眼里和心里,肯定是没有亲情的,更别提是爱情了,恐怕,在皇上的心里,这个江山、这个皇位才是最重要的吧。 “这样的话,你岂不就是这么多皇子和公主们眼中的眼中钉了?皇上如今给了你这么大的一个特权,你说他们不会妒忌你吗?对你私底下出手也是意料之中的,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月娘眼中的神色很是慎重。 赵明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很是凝重的点点头:“我竟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是我太疏忽了。” “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是皇上太老奸巨猾了,你想想,我们才活了十几年,老皇上可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论心思我们怎么可能比得过他?”月娘漫不经心的说着:“只不过,这次皇上的手笔也太大了,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赵明祁听了,脸色很是凝重:“但是,还是有一件好事的不是?至少我以后不会被逼婚了……” 月娘闻言,颇为好笑的看了赵明祁一眼,包括谢白也是,那看他的眼中,包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赵明祁挠挠头,很是不明白。 月娘摇了摇头:“你以为皇上真的这么好?他都能够把你推倒这个高度,还会想不到这件事情吗?在你的记忆中,皇子和公主们能够自己选伴侣的例子有几个?恐怕一个都没有吧?既然如此,你还认为皇上会这么好心,让你自己选妃吗?” “可是……可是刚才父皇不是已经答应了?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听了月娘的话,赵明祁脸色一白,但是,还是不甘心的问道。 月娘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和赵明祁说了这么多,他这个人还像个榆木脑袋一样。 “皇上毕竟是皇上,如果他稍微使点小手段,想将哪家的女儿嫁给你,让那个女子一直粘着你便是了,如此一来,这个女子的名声一定不好了,况且,皇上又怎么会允许你娶个民间女子当侧妃?一定要是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行,到时候,皇上随便找个借口,说这个小姑娘是因为你败坏了名声的,这你能不娶吗?”月娘耐心的给赵明祁解释道。 赵明祁顿时脸色苍白的一丝血色都看不见。 “我这下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皇上说的话,看起来是对你好,实则是对你百害而无一例,不仅仅将皇子和公主的仇恨拉到了你的身上,还让你背负了这么一个重大的责任。”月娘深深的看了赵明祁一眼。 赵明祁点点头:“是我刚才疏忽了,真是没想到,我还以为父皇是真的为了我好,没想到,却是想把我当做一个踏板!” “你能明白就更好了,所以,我刚才说了,让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皇上会找上你的麻烦,但是我知道,这次的麻烦肯定不是凭空来的,肯定是皇上要做什么事情,只是缺少了一个条件而已,而你,或者说你接下来会做的事情,就是皇上的踏板,说白了,你就是给皇上接下来的动作铺路的!”月娘说完,心里很是烦躁。 她没想到自己一直视为朋友的三皇子,竟然被皇上这么利用,三皇子可是他的儿子啊,亲生儿子啊,他就这么残忍的想要破坏自己所剩无几的亲情吗? 月娘环顾了一下御花园里的众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赵明祁的事情,此时御花园里的众人都脸色各异,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对他们自己有好处,对别人没有好处的事情了。 “原来……原来我也只是父皇的棋子罢了。”赵明祁的神色有些颓废。 月娘最看不得这样的表情,顿时有些不悦:“难道这些年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些考量吗?在你小的时候,可能皇上对你还有一些父子之情,但是,现在皇上只把你当做工具来用了,你心里应该有一些准备才是,你现在这幅败狗的样子,是给谁看呢?” 赵明祁本来心情就很低落,如今听了月娘说的话,心情更加不好了。 “你说得对,我原本心里也有想过,只是,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我却接受不了这种事情,想来也是历练太少了吧,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赵明祁低垂着头。 月娘看着赵明祁:“没错。所以你有什么计划吗?你父皇都这么对你了,你对他还有父子之情吗?” 赵明祁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会儿,月娘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赵明祁。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父皇,我不能不念父子之情,不过,如果父皇最后真的把我逼到了绝路,我也不会手软的!”赵明祁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样,双拳紧握。。 月娘却突然笑了,这一笑却让赵明祁摸不着头脑了。 “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这样很好,你如果对你父皇一点父子之情都没有,想必我也不会拿你当朋友了,但是,你如果对你父皇一味的顺从,我肯定会后悔我认识你这个朋友的。”月娘毫不留情的说道。 赵明祁闻言,这才明白了刚才月娘是在笑什么,原来是在笑他,赵明祁其实心里也有些庆幸,还好他说了实话,不然,可能月娘真的会不认他这个朋友。 “那我岂不是要庆幸了?庆幸你没放弃我,庆幸你没丢下我,庆幸我将话说进你心窝里去了?”赵明祁好笑的朝着月娘眨眨眼。 月娘也觉得好笑:“你就这么高兴?你就不怕我再一句话将你打入谷底吗?哈哈哈,三皇子,我发现你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和这些宫里们的皇子和公主都不一样。” 对话就这么落下了帷幕,月娘再次将眼神落在了御花园的场地中,看了看皇上,皇上似乎很是高兴,也不知道刚才他们谈话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将皇上哄得日此开心。 又看了看皇后娘娘,一双凤眸中隐藏的全是心机和沉稳,不像是一个女子应该有的眼神,但是月娘也能够明白,皇后娘娘一介女流之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8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想要在皇宫里站稳身份,没有一个深沉的心机是不可能能够在皇宫里站得住脚跟的。 皇宫里的这些女人,哪个不是心机叵测的?哦,除了馨妃娘娘是个意外,她倒像是从小被宠大了的,不能说没有心机,没有脑子,只能说她反应比较慢,需要有人提醒着,也不知道尚书大人是怎么放心让她进宫的。 也许尚书大人是也想让馨妃娘娘在皇宫里帮衬着点,这样他们才能够在朝廷中站得稳脚跟,起码馨妃娘娘能够在皇上的枕边吹吹枕边风。 御花园中,皇上似乎很是开心,包括皇后娘娘也是,月娘一眼看去,原本皇后娘娘准备的彩头,如今已经快要送完了,不过,皇后娘娘也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想想也是,皇后娘娘毕竟是后宫之主,这些钱财和首饰又怎么会少呢? “诶,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会变成对立的两人?到时候你我两人只要一见面就是刀剑相认,不杀个你死我活都不会有个结果的。”赵明祁突然突发奇想的说着。 月娘瞥了一眼赵明祁:“或许我们以后也许会真的会变成对立的两个人呢也说不定啊,如果就像刚才你父皇给我们指婚一样,到时候哪个国家随便来了个皇子啊,王爷啊什么的,要将我赐给他们,以后两个国家起了纷争,开始打仗,我们岂不就是站在了对立的两方面了?” 这一番话让谢白喝赵明祁的心里都有些不好受,月娘说的话也是他们心中所想的,今天皇上突然说要给月娘和赵明祁指婚,让几人的心里都是很担心的,如今听到月娘这么说,正好激起了他们心中的忧心。 对啊,皇上今天能提出给三皇子和月娘指婚,如何能保证以后不会给别人指婚呢?刚刚老皇上已经将他的目的摆在明面上了,什么皇子,什么大臣,都只不过是老皇上用来巩固江山,巩固他地位的一种手段罢了。 现在能够因为一个举动就说给月娘和赵明祁赐婚的事情,以后又说不准一时兴起给谁赐婚呢?如果是什么大日子,外国使臣来进贡的时候,如果提出要联姻的话,皇上想必是很乐意的,毕竟这种送出去一个女儿或者儿子,就能够保证两国之间的来往和和平,老皇上自然是乐享其成的。 如今,月娘、谢白,赵明祁三人的心中也一同想到了这种事情,同时恶寒,看来皇上的心思已经打到了他们几人的身上了。 赵明祁不禁自嘲的一笑:“你这么说倒也是有理,我本以为皇子这个身份会给我带来很多好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意这个身份,甚至挤破了脑袋都要进宫,如此想来,这个身份不但没有这么多好处,反而处处受制。”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是皇子,自然有皇子的好处,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是应该的,这就是这么多人为什么挤破了脑袋都要进宫的原因,锦衣玉食确实是很多人的目标了,尤其是京城外边有很多连饭都吃不上的老百姓,自然是更期待这个身份了,只不过,他们没有这么好的命罢了。”月娘笑道。 赵明祁想了想:“你说的也是,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我的父皇,我一直钦佩的父皇,如今竟然拿我当他的棋子来用。” 看着赵明祁难受的样子,月娘想要安慰他,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和赵明祁说,毕竟这是赵明祁的心事,外人就算说破了嘴,赵明祁自己心中想不开,也是没有法儿子的。 “有什么可不好受的?你要想开一点,既然上天给予你这个身份了,就说明你一定有可取之处,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也有你的价值。”月娘很是认真的和赵明祁说着。 赵明祁闻言,看了看月娘:“你说的没错,看来是我眼界太低了。” “好!真是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月妹妹看来也是颇有一番见解的。”就在三人沉浸在自己的心事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过来。 月娘一愣,猛地抬起头,往身边看去,竟然是太子!不禁脸色一白,太子是什么时候来到他们几人身边的?他们怎么会没有发现?难道真的是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太过于认真了吗?所以以至于连一个大活人来到身边了都没有发觉到。 看到三人都不说话,太子嘴角微勾:“怎么?你们三人为什么见到我这么惊恐?难道是本太子吓到你们了吗?” 听了这话,月娘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不是的,太子哥哥,想必你是想多了,月娘和两位哥哥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刚才月娘还看见太子哥哥和皇后娘娘站在一起呢,如今一会儿不见,就来到我们三人身边了,想必太子哥哥的武功又更上一层楼了吧?” 月娘这一番话说的很是体面,又没有说他们没有注意太子的动向,还解释了刚才太子话中关于他们三人没有反应过来他来了的事情,让太子不会治罪。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刚才本太子却是是想错了。”太子没有多说,只是顺着月娘的话说了下来。 月娘笑靥如花:“自然,不然我们为什么会对太子哥哥视而不见呢?月娘可是许久都没有见到太子哥哥了,心里也是极为想念的。” 太子一听月娘说这话,立马开心了:“真的?我竟不知月妹妹心中竟然一直牵挂着我,也不枉我这一番担心了。” 月娘闻言,一挑眉:“太子哥哥关心我?” “自然是关心你的,自从知道你被刺客差点重伤了之后,本太子心里很是担心,一直想要去看看你的情况,但是,付老爷一直说你受了惊吓,在府中休养,本太子怕耽误了你疗养,便没有去打扰你,不过,本太子是去看了谢三公子的。”太子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谢白。 谢白微笑着点点头:“多谢太子百忙之中还能够抽出时间去看我。” 太子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是应该的,谢三公子不用和本太子如此客气。” 话本事好话,但是停在月娘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个味道了,明明已经说了不用和他客气,可是他还自称“本太子”,这不是互相矛盾是什么? 太子放不下自己的身份,这有情可原,毕竟太子从小就是在皇宫里面长大,比起其他人来说,可谓是身份十分尊贵了,但是,这里不仅有谢三公子,还有付家大小姐,甚至还有堂堂的三皇子。 赵明祁都能在他们面前自称“我”,太子又何尝不能?只不过是太子放不下自己的身份罢了,不过,既然太子想要这么,她月娘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是太子自己选的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太子以后可是要做皇上的,而他们这些人的命运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太子也没有什么必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只不过需要客套客套罢了。 “月妹妹?月妹妹是不是又出神了,看来还和以前一样,就是喜欢天马星空的想象啊。”太子不知道月娘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月娘在走神的,于是便出口问道。 月娘反应了过来,看着赵明祁、太子和谢白三人都在看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太子皇兄,既然我们都知道月娘从小就有这个出神的毛病,那你就别说她了,她要不是这样,她就不是她了。”赵明祁见状,连忙帮月娘打着圆场。 “也是。不过也不知道月妹妹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习惯,可别到了大婚的时候,到了要拜天地的时候,月妹妹倒是出神了,那就有意思了。”太子又说道。 月娘顿时翻了个白眼,她在他们的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你瞧,她还不乐意了!”赵明祁又说道。 此时几人的氛围都很好,相处的很是和谐。 “喂,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不堪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付家的大小姐好不好?虽然说从小我没有和你们一起长大,但是我们上学的时候是在一起的啊!你们对我的评价就这么不好,这样真的好吗?”月娘翻了个白眼。 她在京城百姓中的口碑还是可以的,虽然说她刚回来的那会儿,京城中的百姓们都觉得她很神秘,毕竟一个流落在民间的大小姐,如今被找了回来,不得不让人对她好奇,究竟是谁这么好命。 不过,好奇也只是在刚开始的几个月罢了,越往后,百姓们对她的好奇心就没有那么浓重了,不过,付葭月也因此乐得清闲,没有人关注她正好!这样她才能够有自己的时间去做些别的,有意义的事情。 “不是,肯定不是,你在我们心中肯定是美若天仙一样的存在啊,甚至比那京城第一美人都要美。”赵明祁好笑的说道。 月娘定然是知道赵明祁这只是故意说好话给自己听,用来哄自己的,因此也顺着赵明祁的台阶下去了:“那是!谁有我好看啊!我可是天下第一美人!” “哈哈哈哈,看来三皇弟和月妹妹果然是情投意合啊!怪不得刚才父皇还要给三皇弟和月妹妹赐婚呢。”太子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月娘瞥了一眼太子,说道:“太子哥哥胡说什么呢?月娘才多大?什么赐婚不赐婚的,太子哥哥不是已经有了侧妃,正妃也已经定下来了吗?怎么还在想着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呢?月娘还以为太子哥哥每天都忙着处理朝政,却没想到太子哥哥的时间也这么多。” 这一番话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是明眼人都能够听的出来,月娘说这番话是在讽刺太子的不务正业,好好的一个太子,不帮着皇上处理政务,不帮着皇上看奏折,批阅奏折,竟然每天想着什么赐婚不赐婚的事情,这样如果传到了别的国家,指不定会怎么笑话他呢。 而太子也明显听出了月娘话中的含义,本来一双阳光灿烂的脸上,顿时变得乌云密布了起来:“呃……本太子只是看月妹妹和三皇弟相处的很是融洽,又想起来了刚才父皇说的要给三皇弟和月妹妹赐婚的事情,这才忍不住想要打趣两句的。” “太子皇兄不必如此在意,月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都是这样,她说的话,你又何必去在意呢?就当时月娘开了个玩笑便罢了!”赵明祁见到太子的脸色不太好,连忙帮月娘解释道。 月娘也注意到了太子的神色,连忙说道:“是啊,太子哥哥是知道月娘的,况且,月娘不仅和三皇子相处的很融洽啊,你看,如今,月娘和谢三公子相处的不也是很好吗?和太子哥哥相处的也不错啊。要是皇上看到月娘和谁相处的融洽,就要给月娘赐婚的话,那月娘到底要和你们三个人中的谁赐婚呢?总不能皇上会把月娘指给你们三个人吧!哈哈哈哈!不过,太子哥哥已经有了侧妃,正妃又已经定下来了,月娘才不要嫁给太子哥哥呢,月娘可不想做什么侧妃,或者是什么侍妾呢。” 听到月娘说的话,赵明祁、谢白和太子三人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是什么言论?在我们面前说说就好了,在旁人面前可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胡话了,什么叫将你给我们三个赐婚?哪有一女嫁三夫的道理?真是胡话。”赵明祁板着脸,一板一眼的教训着月娘。 但是,月娘知道,赵明祁这只是在太子的面前做做样子罢了,并没有生气。 “是啊,月妹妹,以后这种话可不能胡说了,在我们面前说说没什么,我们又不会告到父皇那里去,可是,如果被有心人听到了,并告到了父皇那里,想必父皇听了月妹妹你这一番言论,肯定会生气的,因为自古以来都没有过这样的规矩。”太子也顺着赵明祁的话说着。 月娘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们得这样说我,我还不是为了讨你们开心吗?要想我一个人伺候你们三个人?门都没有!就算皇上他老人家同意,我都不会同意的!这是想累死我啊?我开玩笑的话,你们难道听不出来吗?还要我特意给你们说,难不成我不解释,你们就要批斗我了?甚至太子哥哥还说你们不会告到皇上那里去的,那岂不是说如果我不解释,在你们的心里,我月娘就是那种不知礼数的姑娘家吗?虽然说月娘从小没有和你们一样在京城中娇生惯养的长大,但是月娘毕竟也已经回到付府这么多年了,爹爹又不是没有给月娘教过规矩。” 太子听了这话,才明白刚才月娘说的话,只是为了让大家开心开心罢了,顿时脸上一副颓然的样子。 “看来是本太子误会月妹妹了,在这里,本太子向月妹妹道歉,还希望月妹妹不要怪本太子刚才的话。”太子颇为歉意的说着。 而赵明祁则是冲着月娘炸了眨眼,月娘一看,便知道刚才赵明祁说的话是故意的,顿时哭笑不得。 “太子哥哥刚才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如今月娘的心中还是很不好受的,太子哥哥难道就想说这么一句话就想让月娘原谅你吗?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月娘不依不饶的说着。 太子一愣,但是看到月娘脸上傲娇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月娘这是再耍大小姐脾气呢,不过,太子也没有生气,一脸的温柔:“那月妹妹想要怎么样?是想要什么首饰,什么金银珠宝吗?尽管说,只要本太子能够找到的,一定会双手交到月妹妹的面前?” “真的?”月娘顿时脸上放光。 谢白看到月娘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怎么将近十天没见了,月娘还是这幅贪财的模样,难道付家的月俸不够月娘花的吗?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月妹妹可想好要什么了?”太子温文儒雅的看着月娘。 看着太子的表情,月娘的心中一阵恶寒,如果她不是知道太子是已经有了侧妃的,连正妃都已经立了下来,她会觉得太子这是在追求她,是在讨好她呢。 “嗯……这个月娘现在还没有写想好,不过,太子哥哥可不要觉得这样月娘就会放过你了哦!这件事情先记着!等月娘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再和太子哥哥说,希望太子哥哥到时候可不要反悔!”月娘一边说,一边还朝着太子举了举小拳头。 “这是自然,本太子一定会守信用的,那本太子就等着月妹妹来找我寻东西的时候了。”太子点点头,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月娘这才满意了,点点头:“这才对嘛!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是‘孺子可教也!’太子哥哥如今就是孺子,啊,对了,还有!太子哥哥可不能送了月娘一样东西,就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啊……” “那月妹妹还想要什么?一起说出来吧,本太子会尽量满足月妹妹的要求的,本来这件事情就是本太子没有考虑周全,如今给月妹妹赔罪,理应态度好一些的。”太子似乎对月娘的蛮不讲理很是不在意。 月娘转了转眼珠:“月娘想请太子哥哥请月娘吃顿饭!因为月娘还没有尝过呢!想必这个小小的要求,太子哥哥是不会拒绝的吧?” 太子愣了愣,自然是没有想到月娘竟然会提出让他请她吃饭这个要求的,不过,太子毕竟是太子,在宫里呆的时间长了,应变能力自然也是长进的。 “这是自然,一顿饭而已,本太子还是请的起的。”太子点点头。 而谢白和赵明祁则是无语的样子,他们都知道月娘吃饭的样子,她那个小肚子像是个无底洞一样,但是,尽管看着人小,但是吃的东西可不少,况且,吃的这些东西还不知道吸收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见长身体,也不见长个头。 而赵明祁则是一脸狐疑的看着月娘:“月娘,在来之前,我们不是刚用过膳吗?怎么,你难道又饿了?” 月娘不满的看了赵明祁一眼:“怎么?我就是饿了不行吗?我们已经参加了这么久的游园会了,饿了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况且,我还没说要太子哥哥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呢!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赵明祁无语的看看天,想着也就是这个小丫头会这么跟他说话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本太子请你吃饭呢?”太子听到月娘凶赵明祁,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这样,他才觉得月娘不是那么偏心的。 月娘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就明天吧!正好我明天也没事,不知太子哥哥明天是否有要事要处理?如果太子哥哥明天有事的话,那我们就将时间改成后天也行!月娘后天也是无事的!要是太子哥哥后日也没空的话,大后天也是可以的……” 听了月娘的话,太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前面说的好像月娘很忙的样子,越往后听,便越觉得不对劲…… “好,本太子明日便无事,那么明日中午,本太子便去付府接月妹妹吧。”太子说道。 月娘很是欣喜:“这倒是感情好!喂,你们两个到时候去不去和我们一起吃饭?如果去的话,明天中午自己到我家报道啊。” 赵明祁和谢白一愣,赵明祁看了眼谢白:“既然是太子皇兄请客,那么我是肯定去的,不吃白不吃嘛,你呢?” “呃……我就不去了吧,你们三人好好吃,我如今身上还有伤,还需要静养才是。”谢白摇摇头。 听了两人的话,月娘点点头:“确实,你身上还有伤,那你明日就不要来了,三皇子,你一定要在明日中午之前来我家啊,不然你要是晚了,我和太子哥哥才不等你呢!” 赵明祁点点头:“这是自然,我是不会生气的、。” “啊,想必太子哥哥是不嫌弃月娘多带一个人去蹭饭吧?太子哥哥这么大方,一定不会介意的!”月娘朝着太子笑道。 “自然是不会介意的,况且三皇子还是本太子的皇弟,吃一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9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太子微笑的点点头,算是应下了月娘说的话。 月娘这才满意了。 就在这时,有个小太监走了过来,看到太子,连忙行了一个礼:“太子殿下,奴才是秦小姐身边伺候的,秦小姐说有事要和太子殿下商量,让奴才请太子殿下过去。” 太子听了,抬眼看了不远处秦蔹蔓,看见秦蔹蔓正看着这边,便朝着小太监点了点头:“本太子这就过去。”’ 说完,便朝着月娘三人说道:“秦小姐想必是有事找本太子,本太子就先过去了,你们三人好生玩着。” 月娘点点头:“太子哥哥快去吧,想必秦小姐此时已经很想见你了,毕竟你已经和秦小姐订婚了,多去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太子听了,点点头,便离开了。 在太子离开之后,月娘顿时拉下了脸,对着太子的背影瞥了撇嘴。 “怎么了?”谢白注意到了月娘的表情,开口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太子也是个会做戏的罢了。”月娘再次撇了撇嘴。 “哦?这话怎么说?”赵明祁来了兴趣,连忙将脑袋蹭过来问道。 月娘毫不留情的一把将赵明祁的脑袋拍了过去,赵明祁不禁“哎呦”一声,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又凑了过来,这一次,月娘没有再阻止赵明祁凑过来。 “刚才他不是说什么我和三皇子相处的融洽吗?难道看不出来我和谢三公子相处的也很是融洽吗?我和谁相处的融洽,就要嫁给他吗?那我岂不是要嫁给千千万万人了。后来,我佯装生气,他又过来道歉,这不是做戏是什么?我才不相信他看不出来我是假装生气的,就连三皇子都能看得出来,刚才都没说什么,这个太子却非要说什么补偿我的话。” 月娘摊了摊手,模样很是无奈。而这一番话成功的让赵明祁和谢白陷入了无语之中。 “不过你说的也是,太子皇兄确实做得有些不对,说话也很不恰当,不仅是月娘听着不舒服,我听着心里都有些难受,更何况月娘是一个女孩子呢。”赵明祁很是恰当的给月娘解释道。 月娘连忙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刚才算是我没表达清楚吧,我要说的就是三皇子此时说的事情,我明明是一介女流之辈,就算我再不拘小节,我心里再大度,也不会允许有人这么说我的,这种损坏我名声的事情我怎么会喜欢呢?什么叫做相处的融洽,便要指婚了?这是哪里听来的道理?我月娘自认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过这个道理。” 月娘很是气愤,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太子,太子刚刚竟然那么对她,竟然还说什么赐婚之类的话,简直让人气愤,不过,月娘到底还是心态好,不然早就冲上去打太子一拳了,。 虽然,这么做肯定会有后果的,例如什么治罪啊什么的,毕竟太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又是接下来的一国之君,怎么会容忍别人打他呢? 如果有好心人替月娘说说话,说明什么这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想必皇上面上虽然好看了一些,心里一定还是不悦的,毕竟谁能看到自家孩子被打了,还能镇定自若的处理事情呢? 虽然说皇上和一般人不同,不然他也做不了皇上了,但是,在月娘看来,皇上也就只是皇上罢了,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皇位,为了自己的江山能够不择手段的人。 “别生气了,太子皇兄不是已经答应补偿你了吗?让你随便提条件呢,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我想想啊……我最近听说太子皇兄找来了一个很是之前的玛瑙戒指,要不你去讨了来?”赵明祁连忙安慰着月娘。 月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是想要将太子带给她的不愉快都统统吐掉:“哼,什么玛瑙戒指,我才不稀罕呢。” “那你想要什么?翡翠镯子?”赵明祁又问。 月娘摇了摇头。 “金玉发簪呢?这个也很好看。”依旧不放弃的问道。 月娘依旧摇头。 “那不如要一对儿玉如意吧!听说这个很是值钱。”赵明祁依旧锲而不舍的说道。 月娘还是摇头:“还是不了,这些东西我记得我在付府都有见过,还是不要了,我已经见过了,对他们就已经不感兴趣了。” 赵明祁仿佛陷入了沉思:“那我再想想啊……想想最近太子皇兄有没有得到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月娘瞥了一眼赵明祁,没有恶意的说道:“如果太子真的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会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吗?想必早就不知道藏得多严实起来了吧,。真正的宝贝是不能被估量出价值来的。”’ 赵明祁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到底想要问太子皇兄讨要什么东西?我现在心里很是好奇。” “这个嘛……”月娘故弄玄虚:“当然是天机不可泄露了!” 这个答案很明显的让照明器很是不满意:“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吧!” 月娘经受不住赵明祁的连环逼问,只好妥协:“你先放开我……我快被你晃散架了。”等到赵明祁将束缚着月娘肩膀的双手拿开之后,月娘这才接着说:“你知道时间最昂贵的东西是什么吗?是金银珠宝吗?不是是金山银山吗?不是,都不是。最昂贵的东西,便是人情,你欠了别人一个人情,以后是肯定要还回去的,人情这个东西啊,实在是太重了。” 赵明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确实,你说的没错,欠人人情真的很难受。”’赵明祁像是颇有感悟一样。 “你仿佛对人情这个词语的解释很有见解?看来三皇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知三皇子能否给我们这些凡人们答疑解惑呢?”月娘来了兴趣。 听着赵明祁的话,像是欠过人多大的人情似的。 赵明祁一愣:“你这臭丫头,竟然套我的话?你甭想了!没什么人情,我是故意这么说的,看没人应承你,怕你自己尴尬。” 月娘唾了一口:“才不信你说的鬼话呢!你当我是小孩子,这么好哄骗啊?” 闻言,赵明祁和谢白都笑了起来。 “你可不就是小孩子吗?还没及笄的小孩子。”赵明祁打趣道。 月娘瞪了赵明祁一眼,再没说别的。 看到月娘似乎不高兴了,赵明祁又凑了过来:“怎么?生气了?今天可是母后举办的游园会,如果你生气了,也就我们几个会哄哄你,刚才你已经从太子皇兄那里得到了些好处,就不要再剥削我了吧?况且,你今天已经帮静姝要走我一颗那么大的夜明珠了。” 听到这里,月娘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想起那颗夜明珠,想着当时赵明祁将夜明珠送出去的时候,一点舍不得的样子都没有,看起来是想要真心送给他们的。 “什么夜明珠?”谢白挑眉说着。 赵明祁像是很是委屈的看了月娘一眼:“就是她和静姝,联手坑骗了我一颗大夜明珠,那颗夜明珠还是当年波斯大使来我国进贡的那一颗。” “哦?”谢白来了兴趣。 月娘顿时不生气了,笑嘻嘻的说着:“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怪你了!不过,你也没有吃亏啊!明天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去找太子请吃饭吗!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了!” 赵明祁顿时脸上划下一条黑线,什么叫太子请吃饭就是对他的谢礼了?难不成他的一颗夜明珠才值一顿饭?况且,这顿饭还是太子请的,跟他没什么关系啊! 还有,他送给付静姝的那颗夜明珠,足够将京城里的所有酒楼都买下来了!到时候还不是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吗? “怎么样?这笔交易划算吧?想必你一定没有吃过太子请的饭吧!这次正好带你长长见识,带你一起尝尝了!”月娘像是没有注意到赵明祁难堪的脸色一样,自顾自的说着。 “好好好,你不用再说了。”赵明祁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他承认自己说不过月娘,便只能作罢。 月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应该觉得自己赚大了才对!你蹭着我的面子,蹭了你太子皇兄一顿饭,难道你不觉得很是光彩吗?” 赵明祁无语的望望天,假装没有听到月娘说话。 月娘自讨个没趣,便没再说话了,又将眼神投入御花园中。 “哈哈哈哈,楚小姐可真是堪当大才啊,如果楚小姐不是个女子,想来也一定会给我泱泱大国更添一份色彩的!”皇上看上去很是高兴。 “是啊,楚小姐从小就知书达理,在国子监上学的时候也是很懂事。”皇后娘娘在一边迎合着。 月娘正想不明白,为什么楚漓凝竟然会被这么多人推崇,就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对楚漓凝的评价如此之高。 就在月娘不明白之时,一个抬手,竟然打破了在一旁桌子上的杯子。 “怎么了?有没有烫到?”谢白连忙走近一步,关切的问道。 月娘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 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怎么回事?”皇上似乎有些生气了,生的应该是这边的动静闹的他们那边不愉快了,毕竟刚才皇上和皇后娘娘还在和谐的夸着楚漓凝。 月娘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三皇子一抱拳,说道:“回父皇的话,刚才付小姐一不小心打碎了桌子上的杯子。” “哦?”皇上眯起眼睛。 这时,皇上身边的福公公,俯首在皇上的耳边说道:“皇上,就是那套碧玉青瓷杯,您说放在国库里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拿出来,才能够体现它们的价值。” “是碧玉青瓷杯?被付小姐打破了?”皇上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赵明祁一听,身体一僵:“回父皇,月娘不是故意的,她刚刚也烫红了一片手臂。” “这个碧玉青瓷杯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吗?”月娘小声的问着身边的赵明祁。 赵明祁回答:“和我那颗夜明珠一样,都是波斯的时臣进贡来的,听说材质用的叫什么琉璃?反正我也不清楚,总之父皇就是很宝贵它罢了,几次活动都没有拿出来用,这次竟然舍得了。” “既然是这么宝贵的东西,为什么不好好放在国库里面?”月娘皱眉,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不就是给人用的吗?既然都已经决定拿出来了,不应该有随时破碎的心理准备吗? “之前父皇就是将这些碧玉青瓷杯放在国库里面的,只是这次应该是看在是皇后娘娘亲自举办的游园会,因此才会这么慷慨大方的拿出来的。”赵明祁给月娘答疑解惑。 原来是这样,说明白了就是想卖给皇后娘娘一个面子呗!只不过,这次她竟然将这么珍贵的碧玉青瓷杯给打破了,皇上会不会怪罪她? 就在月娘很是担心的时候,皇上身边的福公公又说话了:“皇上,这毕竟是波斯大使进贡来的东西,要是就这么被毁了,岂不是会影响我与波斯两国的情谊?” 这话一说,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样一说,就不仅仅是打破一套杯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两国的情谊上来了。 月娘第一次正式的看了看皇上身边的这个被称作为福公公的人,明明这人看上去是慈眉善目的,但是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难听呢?就算是波斯大使进贡来的杯子又能怎么样?那些也只不过是个杯子罢了! 杯子的用途是什么?不就是让人拿来喝茶的吗?如果是如此宝贵的杯子,那就好好的放在国库里便是了!拿出来不就是给人用的吗?如今被不小心打碎了,还要追究责任?这是哪来的道理! 月娘心中顿时对这个福公公充满了不满,看着福公公朝着她投向的眼神,像是对她很不满意一样,但是,月娘自认自己没有得罪过这个福公公,那么福公公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样做? 难不成是因为背后有人指使吗?那会是谁?是皇上?还是皇后娘娘? 两者都有可能,一来,是因为福公公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皇上有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交给福公公去通知的,对福公公自然很是信任。 二来,是因为这次游园会是皇后娘娘举办的,福公公虽然听命于皇上,但是皇后娘娘也是后宫的主子,他在必要的时候,也是想要巴结一下皇后娘娘的,因此,说成是皇后娘娘支使的也不为过。 如此一来,月娘就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福公公此举是因为什么,为了找她的麻烦吗?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福公公是为了两国的交情和友谊来这么说的。 “福公公!说话还请好好想一想,只是一套被子罢了!还没有牵扯到两国的友谊这么严重的份上!”赵明祁似乎有些生气了,他也没有想到皇上身边的福公公竟然会这么说话。 “三皇子,这套杯子有多贵重,你是知道的,奴才也没有胡说。”福公公丝毫不畏惧三皇子的威严,看着赵明祁的眼睛,径直的说道。 赵明祁似乎是被气的不轻:“哦?本皇子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太监总管也能够代替父皇来说话了!” 这一顶帽子硬生生的扣在福公公的身上,福公公甚是惶恐:“三皇子这话真是折煞奴才了啊!奴才这也只是为了江山社稷而着想。、” 月娘看着皇上身边的福公公,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福公公她总有一种敌意。 “冷静点!这里是皇宫。”最后,还是谢白在月娘耳边提醒了月娘一句。月娘眼中逐渐恢复清明,看着谢白,点了点头。刚才是她太冲动了。 “启禀皇上!大将军从边塞归来!此时正在御书房等待皇上,说有事情和皇上相商!”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帮忙跑了过来,在皇上面前一跪。 皇上眯了眯眼睛:“你说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一个月前还传音说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够回来,如今才一个多月,就回来了?” “皇上,大将军没有祝福奴才这么多,只说让奴才通报您去御书房,说有要是要说!”小太监虽然很是害怕皇上的威严,但是碍于之前收到了大将军气势的压迫,如今小太监觉得皇上的威严也不是这么可怕了。 “好,你去告诉大将军,说朕这就过去。”皇上说到。 福公公听到皇上这么说,有些不乐意:“皇上,那这件事情您就不管了吗?那可是波斯进贡来的碧玉青瓷杯……” 福公公话还没说完,便被三皇子打断了:“福公公,这可是大将军找父皇,说不定会是什么要塞秘事,你耽误这一会儿不要紧,要是耽误了大将军和父皇商量正事,这可比不小心摔碎了波斯国进贡的碧玉青瓷杯罪过大了去了!” 福公公一听,脸色一白,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大将军是要和皇上商量正事的啊,连忙说到:“刚才是奴才考虑不周,还请皇上赎罪!” 皇上就这么一直看着福公公和赵铭祁斗嘴,如今福公公这么说了,皇上才装作不经意的挥挥手,说到:“罢了,你跟着朕这么多年了,朕也是知道你的衷心的。刚才的事情就先不提,大将军既然已经派人来催朕了,想必是有很严重的事情,朕就先去御书房看看。皇后,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是,臣妾遵旨。”皇后娘娘笑意盈盈的说着,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耐。 月娘闻言,转头看着身旁的赵明祁,问道:“这个大将军是谁?面子好大啊,竟然让皇上去御书房见他,他是谁啊?” 赵明祁深深的看了月娘一眼,说道:“这个大将军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十七岁的时候被皇上派去边塞,据说那时候这个大将军还不是将军,只是一个爱玩的小毛头罢了,那时候在京城里惹了事,所以父皇才会将他派去边塞的,后来,这个大将军在边塞屡立战功,才被父皇封为大将军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次这个大将军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月娘又问道。 “不是突然回来,是当时大将军翻了过错,因此被父皇派去边塞,说是要他好好历练几年,如今时间到了,自然就回来了,边塞不比得京城这么繁华,自然是京城好的。”赵明祁不厌其烦的给月娘解释道。 月娘点点头,算是明白了:“那他几年前犯了什么错?” 赵明祁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娘,还是说了:“据说当时这个大将军在某个青楼和一众纨绔子弟打赌,赌约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最后大将军输了,一怒之下,便将这个青楼给一把火烧了,殊不知,这间青楼是当今丞相大人家的嫡子开的,丞相自然心里有气,便弹劾了大将军,父皇这才将大将军派到边塞去的。” “这个大将军也是个有趣的人,不过,要我说啊,青楼那种肮脏污秽的地方,烧了便也烧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恐怕当时不是皇上想要治罪,是丞相的弹劾逼得皇上不得不对大将军治罪吧。”月娘分析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赵明祁颇为满意的看着月娘:“不错,当时刚传出大将军烧了青楼之后,皇上并咩有怎么动怒,一个青楼罢了,烧了便烧了,但是,丞相却不愿意了,说大将军这时候烧的是青楼,下一次说不准就来烧皇宫了,让父皇不能这么骄纵大将军下去,于是,父皇便将大将军支去边塞了。” “看来这个丞相大人也是个小气的,一座青楼罢了,我就不信丞相名下只有这一座青楼?为了一座青楼,得罪了现在的大将军,要我说这笔买卖做的真亏。”月娘撇了撇嘴。 “当时丞相哪知道当初的那个混小子现在会成为大将军呢!想必现在肠子也悔青了吧,虽然说丞相的官品也很高,但是和大将军却是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将,是不同的。”赵明祁笑了笑,看向了丞相所在的地方。 果然,在听到小太监说大将军回来了的时候,丞相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像是吃了屎一样,赵明祁不禁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0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你笑什么?看见什么好笑的了?”月娘好奇的问道。 “你看看丞相的表情,真是有趣。”赵明祁指了指丞相的方向,月娘顺势看去,果然,丞相一脸吃了瘪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委屈。 “确实有趣。”月娘也乐呵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就在月娘和赵明祁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时候,皇后娘娘说话了。 月娘心里暗道一声“糟糕。”,他们说的太入神,忘记皇后娘娘还在这里了,忘记他么现在的情况还很是不好。 “回母后,我们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想这个大将军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罢了,大将军回来了,母后身为大将军的妹妹,不去看望一下大将军吗?”赵明祁说道。 赵明祁的意思是希望皇后娘娘和皇上一起,去御书房看看,这样一来,这里就没有能管得了他们两人的人了。 皇后娘娘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赵明祁说的话,过了不一会儿,才开口,道:“不了,哥哥这次回来,想必不会那么着急走的,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哥哥,况且,大将军只说了找皇上有事情,并未说找本宫,本宫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在加上皇上临走之前,曾经说让本宫处理这件事情,等处理完了这件事情,本宫再去也不迟。” 赵明祁闻言,看了一眼月娘,两人眼中同时流露出一种“这下完蛋了”的神采,谢白在一边看着,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两个人竟然还有心思搞怪;。 “是啊,母后总归是要处理完这件事情的,不然岂不是会让父皇失望了?”太子在一边符合的说着。 月娘听了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太子今天一天都在找她的麻烦,刚才还说什么赐婚,让月娘生气,这时候又符合着皇后娘娘的话,太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看她不爽?屡次找她的麻烦? 月娘虽然一眼看到这个太子不容小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是太子的身份,月娘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大小姐罢了。太子和赵明祁可能是因为是兄弟的原因,眉眼之间都有一番戾气,只不过赵明祁的戾气已经被他这些年化解的差不多了,而太子的戾气却还很是明显。 太子和赵明祁的五官虽然有些相似,但是性格却是截然不同的,太子的五官之中比赵明祁更多出了一份威严,想必是久处高位的原因,身上明黄色的袍子映衬的眉眼之间更具特色。 此时,太子的面上并无表情,月娘扫了一眼满场的人,发现有不少打扮的很是优雅高贵的女子朝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还有几名女子直勾勾的看着太子,月娘心中不禁一阵冷笑,看来这些女子还是不肯放弃太子。 即便是已经知道太子已经有了侧妃,连正妃都已经定了下来,他们如果嫁给太子的话,最多也就只能做个侧妃罢了,可是他们眼神中的痴迷还是那么浓烈。 皇后娘娘听到了太子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子,太子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月娘,皇后娘娘没有从太子的脸上看出丝毫情绪,便移开了视线,又看向了月娘,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由得叹了一声气。 “是啊,太子说的没错,既然这件事情,皇上交给了本宫,那么本宫就一定要先完成皇上对本宫的嘱托才行。”皇后娘娘又说道。 月娘没有想到皇后娘娘就这么理直气壮的顺着太子的话说了下去,这么一来,太子岂不是和皇后娘娘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了?再加上今天太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直对她发难,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月娘虽然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这个太子今天是看她不爽就是了! 她一时间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就这么站着不动,想着皇后娘娘今天和皇上这么配合,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按理说,皇后娘娘在后宫中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动的,皇后娘娘的身份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如今这般作为,究竟是因为什么? “没什么大事!一套杯子罢了,皇后娘娘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呢?”一边的高渐逐说道。 这一番话成功的将大家的视线都转移了过去,月娘自然也不例外,之间高渐逐此时还是和刘雨沁站在一起,只不过一副风流的样子让大家很不适应罢了。 “哦?高三公子的意思是说本宫太过分了是吗?这可是皇上留下来的话,莫非高三公子对皇上有什么不满吗》?”皇后娘娘又将皇上给搬了出来。 高渐逐显然不害怕,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道:“非也,非也,我只是觉得一套杯子罢了,能有多大点事!皇后娘娘如果因为这套杯子就要定罪的话,岂不是太小气了?”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似乎是要帮月娘帮到底了。 月娘疑惑,没想到一个素未蒙面的高三公子竟然会帮自己说话。 “你们认识?”身边的赵明祁拿手肘之戳了戳月娘。 月娘翻了个白眼:“自然是不认识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帮我,要是我认识的话,刚才还至于问你,他是谁吗?” 赵明祁点了点头:“也是。”便没再说什么。 月娘紧紧的抿着嘴唇,心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皇宫!如今高三公子就这样帮她,还无视了皇后娘娘的威严,会不会出事?她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如今他竟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帮她,目的是什么? 月娘正犹豫的时候,又听见太子说道:“本太子竟不知什么时候高三公子竟然和付大小姐关系这么好了!竟然还帮付大小姐说话,只不过,本太子还是劝高三公子不要插手才是,不然连累了自己不说,连累了高家……”话没说完,留给大家无限的猜想空间。 这时候,高老爷站了出来,说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小儿不懂事,还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恕罪。” 高渐逐却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你在胡说些什么?本公子只是看不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这番做为罢了,在本公子看来,这个只不过是一套杯子,如果连打碎一套杯子都要被治罪的话,那这个皇宫可真是危险,随随便便就可能小命不保。” “就是啊,高三公子说的没错,只是一套杯子罢了,母后和太子皇兄还是不要小题大做了,今天还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想必母后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扫了兴吧?再说了,月娘肯定不是故意的,这么一套精美的杯子,想拿在手中把玩还舍不得呢,更何况是打碎了它?”赵明祁顺着高三公子的话,往下说着。 月娘看皇后娘娘不再盯着她,心里微微一放松,她自由自在的已经习惯了,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场面?如果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的游园会,说不定她现在还在府里呢。 无论是三皇子说的话,还是高三公子说的话,都让月娘的心里有些动容,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今天这个人情,她月娘是记下了,想不到这个高三公子平日里那么纨绔不灵还风流成性,如今竟然还这么有良心。 一对比起来,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心态的度量竟没有一个在京城中名声如此不堪的人大了!说明白点,一国堂堂储君,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对一个小女子这么咄咄逼人,看着表面这么光鲜亮丽,实则心里也不过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月娘难得的因为三皇子和高三公子的话,有了一些的喘息的时间,将各种结果和想法都在心里想了一遍,但是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太子殿下会这么针对她,不过,现在这幅样子,她倒想看看,这个后宫之主,也就是皇后娘娘,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哼,皇上既然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本宫处理,本宫不做出个样子来,怎么对得起皇上?你们说的话,本宫都听见了,但是,这不是什么普通的杯子,而是波斯国大使进贡来的贡品!”皇后娘娘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 “母后,话可不能这么说,父皇既然将事情交给您来处理,那么您就算是将这件事情掀过去,想必父皇也不会说什么的,更何况,波斯国本来就是我们的附属国,什么贡品,只不过是说起来好听罢了。”赵明祁不服的说着。 皇后娘娘仿佛生气了:“皇儿,你今天就一定要维护她?不惜和母后作对是吗?” 赵明祁依旧不服输的看着皇后娘娘:“启禀母后,皇儿并没有和母后作对,只是觉得这仅仅是一件小事罢了,不用的这么大动干戈。” “哦?照三皇弟来说,闯了祸不但不给予责罚,还将这件事情给掀过去,才是对的吗?本太子竟不知宫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规矩!”太子殿下毫不留情的说道。 赵明祁瞬间被堵的没话说,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闭上了嘴。 皇后娘娘冷哼了一声:“来人啊,给我将这个打破了碧玉青瓷杯,闯了祸还不知道认错的混账给本宫押进天牢!等待皇上发落!” 一语落地,顿时从皇后娘娘的身后涌出四名侍卫,朝着月娘走了过来,月娘心里一惊,皇后娘娘就这么也不问点什么,凭着一己之词,就要将她关进大牢里去吗? 皇后这番话说完,月娘敏感的觉得御花园的气氛瞬间变得欢快了起来,月娘不禁皱眉,难道御花园里有这么多人想看她的不是吗? 月娘往周围看去,之间一些女子得意洋洋的看着月娘,眼中全是幸灾乐祸,月娘心里一颤,想必是刚才皇上说要给她和赵明祁赐婚的事情,才引来了这些女子的不快吧,看来这一家三口都不是什么省心的料! 不出片刻,四名侍卫便走到了月娘的身边,将月娘制住,侍卫手里都拿着长枪,面无表情。 月娘不禁皱眉,想着要不要反抗,这里毕竟是皇宫,反抗对自己有好处吗?会不会又被皇后娘娘治个什么别的罪?但是,如果不反抗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月娘也不清楚,是被关进大牢吗?虽然说这点小事罪不至死,但是在大牢里受点罪是肯定少不了的了。 两名侍卫在月娘犹豫间,架在了月娘的两侧,剩余的两名侍卫则在月娘身后守着,似乎是怕她会逃跑,好及时挽回场面。 “母后……你怎么能这么做?如今罪都没有定下来,怎么能就这么抓了月娘?”赵明祁看见月娘似乎要被带走,连忙走上前一步,拉住了月娘。 “皇儿,她犯了大错,还不知悔改,刚才那么久的时间,她都没有说一句认错的话。依着本宫看来,这难道还不足以看出在她的心里面,还丝毫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吗?你不用帮她说话。本宫今天一定要替皇上治了这个胆大妄为,冥顽不灵的丫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她压下去!”皇后娘娘前几句话是和赵明祁说的,后面半句话是和压着月娘的侍卫们说的。 赵明祁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娘,不知道该怎么将月娘救下来,又看了一眼太子,看着太子冷酷的表情,赵明祁不禁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什么破太子,只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罢了。 如果太子知道赵明祁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一定会很生气,但是,赵明祁又怎么会让太子知道呢?这些话也仅仅是在赵明祁的心里想想罢了。 皇后娘娘这番话可说的真是冠冕堂皇,让月娘竟然一时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想必在场的各位都和月娘是一样的感觉的,月娘仿佛都已经看到了身边女子的崇拜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阵无语。 “本太子觉得母后说的不错,是时候让付大小姐受点教训了,不然在这次游园会里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犯错误,如果这次不处置了付大小姐,往后谁再犯错,将付大小姐给搬出来,岂不是人人都不会被处置了?这样下去可还了得?”太子在皇后娘娘身边站着,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迎合着皇后娘娘的话说。 “不错,这件事情已经闹得如此之大,付大小姐忍心看着整个御花园的人都跟着你受罪吗?本宫如果这次不惩处了你的话,怎么显示出本宫的威严?”皇后娘娘皱着眉头,说道。 月娘冷哼了一声,愤怒的看着太子:“我竟不知太子殿下何时这么有威严了?刚刚在我面前低声下气道歉的人是你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刚才还一口一句‘月妹妹’的叫着,如今这么快便翻脸不认人了!果真叫我好见识了!” 太子见月娘提到了刚才的事情,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刚才是本太子和付大小姐亲近,如今付大小姐犯了错,本太子定当是一视同仁的!” 月娘不屑的看了太子一眼:“哦?是这样的?如此说来,太子殿下是没有否认刚才我说的太子殿下在我面前低声下气道歉的事情了?为什么刚才太子殿下要和我道歉呢?无非是做错了事情罢了!那么我斗胆问一句!既然太子殿下做错了事情,随便一句道歉的话就罢了,而我却要被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联手押进大牢里去?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口一句要惩处我?试问,是不是要将太子殿下和我一起押进天牢里去?” 闻言,太子身体一僵,他没有想到月娘竟然会拿这件事情来说。 “你胡说什么?”太子连忙吼道。 “哼,我是不是胡说,太子殿下心里明白得很!我就想问问,凭什么仅仅凭着太子一句话,就能够将我打进大牢,而同样犯了错误的太子殿下,如今却好好的坐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呢?”月娘丝毫不惧太子投来的威胁的眼光。 月娘这番话说完,整个御花园里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能听到的便只有吸气声,想必今日一过,她付葭月的名声该会打响整个京城了吧!毕竟敢这样和皇后娘娘说话,和太子殿下顶嘴的女子,还真是少见。 因为月娘的这番话,御花园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太子殿下,月娘也看了看太子,愤怒的眼神身处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月娘心中不禁想到,看来这个太子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哦?那付大小姐倒是说说,刚才太子犯了什么错?”皇后娘娘瞥了一眼太子,又看着月娘说道。 “刚才太子殿下来到我身边,说我和三皇子相处的融洽,怪不得皇上要将我和三皇子赐婚呢!而我说这件事情皇上已经作罢,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这么口无遮拦,平白的诬赖了我的名声!况且,谁说和谁相处的融洽便要嫁给他了?那我要是和这天下所有的男人相处的都融洽了,岂不是要嫁给天下人?”月娘不卑不亢的说着:“这难道不是犯了错?哪有一国储君这么说自己的子民的!要我看,以后就算是当了皇上,也只不过是个昏君罢了!这么不把自己子民当回事儿的太子,不要也罢!” 这一番话让御花园中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月娘,没有想到月娘竟然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太子僵硬了片刻,原本英俊的脸庞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五颜六色的,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月娘,像是要把月娘看穿一样。 “胡闹!付大小姐!看来本宫还是对你太好了!”皇后娘娘一拍桌子。 “哼,我倒是看不出皇后娘娘对我哪里好了!如果要把我押进大牢里也算对我好的话,那我今天可真的是长见识了,原来在皇后娘娘的认知里面,对一个人好,就是把她押进天牢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皇后娘娘的心里根本没有皇上!要不然皇后娘娘为什么不派人将皇上也押进大牢里!”月娘直视着皇后娘娘的眼睛。 皇后娘娘被月娘的话刺激到了,额头上的青筋暴出。 “放肆!本宫真是给了你天大的胆子了!”皇后娘娘依旧不肯绕过月娘。 月娘也不着急,依旧用那副愤怒的眼神看着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而此时,原本压着月娘的几名侍卫此时也不敢乱动,想必他们心里此时也是非常震撼的,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说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坏话? “母后!你听付大小姐说的话!简直没大没小,儿臣请求母后赶紧将她打入大牢!不然这么下去,她还反了不成?恐怕她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来!如今竟然连您都敢挤兑,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以前本太子真是小看了她!”太子看似恭恭敬敬的和皇后娘娘说话,实则心里则是对月娘咬牙切齿的。 月娘心中不禁冷哼一声,这一番话说的可真是正大光明,什么反了,什么无法无天,她还没有见过比此时的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两个人更无法无天的人呢!太子先是和皇后娘娘说了月娘的罪过,其次又让皇后娘娘赶紧处置了她,他真的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太子了! “不必再说了!”皇后烦躁的挥挥手:“太子身为储君,说出那一番言论却是是不对,但是,这些罪过还是抵不上付大小姐将波斯进贡来的碧玉青瓷杯打碎了来得严重!” “呵,我竟不知什么时候诋毁别人名声的罪过竟然还没有不小心随手打碎了一只附属国进贡来的杯子严重了?我就想问问,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你们两个把这只碧玉青瓷杯说的如此重要,是因为它是波斯国进贡来的贡品,那么,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眼里,一个小小的波斯国,还抵不上我泱泱大国吗?不然怎么打碎一只杯子都能够比太子殿下胡言乱语的罪名大了?”月娘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1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皇后娘娘的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一只手拍着胸口,一只手指着月娘:“你……你真的无法无天……” “我无法无天?想必比我更无法无天的人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吧!你们两人竟然将附属国的进贡品看的比太子、比我国的子民还要重要,这让我不得不怀疑,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是不是波斯国派来的细作了!”月娘直直的盯着皇后娘娘的眼睛。 这番话可谓是在御花园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刚才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不妥之处的大臣还有公子少爷们,听到月娘这么说,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对皇后娘娘和对太子殿下的质疑。 “是啊,我觉得付大小姐说得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太过于维护波斯国进贡来的贡品了,说白了,那也只是一只杯子罢了,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但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将这件事情放大了,真是让人深思啊……” “没错,我想想也是,波斯国本来就是我们的附属国,每年都要给我们进贡,一只杯子罢了,哪里值得这么大费周章?不得不让人觉得,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对这件事情有些小题大做了……” …… 此时御花园里的声音此起彼伏,说的都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太小题大做了之类的,一件小小的事情,还不至于提升到要押进大牢里的高度。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此时脸上的表情很是好看,他们丝毫没又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勇气反过来指责他们。 “还不快给我将她压下去!你们愣着干什么?莫不是也要反了不成?”最后,皇后娘娘选择无视这些人的声音,径直指挥着压着月娘的四名侍卫。 “是,皇后娘娘。”四名侍卫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来了皇后娘娘让他们出来的目的。 月娘冷哼了一声,皇后娘娘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不管御花园里这么多大臣的声音,也要将她押进大牢?她就不怕今天过后,她这个皇后的威严会大大缩水吗? 就在月娘心中讽刺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句极小声的话。 “我会救你出来的。”是赵明祁说的。 月娘看了一眼赵明祁,眼中微微有些闪烁,虽然说被关进大牢她虽然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是起码也是会受点罪的! 月娘的眼神微微有些动容,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赵明祁和她关系很好,她不忍心将赵明祁也拖下水。 看来今天的牢狱之灾是在所难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的原因,怎么皇宫里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太子殿下,一个个的都和她作对。 月娘的心里很是憋屈,同时还有着对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的处置的不服气,皇后娘娘刚才说的话明显着就是不愿意管这些大臣们的流言,就是要把她押进天牢,这当然能够看得出来,皇后娘娘这次是铁了心的想要处置她。 只是,月娘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皇后娘娘会如此针对她?她自认自己以前都没有见过这个皇后娘娘,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皇后娘娘,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皇后娘娘就要这么针对她? 此时,御花园中静寂无言,所有人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侍卫们将月娘押着慢慢的往外走着,有不少女子脸上踊跃出雀跃的表情,月娘不知道为何,这些女子看到她受了责罚,心里好像很是高兴的样子? 月娘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游园会吗?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幅样子?为什么这些人都好像很是针对她的样子?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看到月娘一言不发的被侍卫们带走,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心里都有些惊讶,没想到月娘竟然这么一声不响的就被带走了,刚才她的性子还不是这样,刚才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怎么如今变成一个小白兔了? 但是,月娘没有时间理会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惊讶之情,她现在心里在想,怎么才能够躲得过去,不然在大牢里面肯定还没她好日子过的,再看看如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对她这么针对,一定会派人到牢里折磨她的。 皇后娘娘收回视线,似乎有些失望,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眸中闪烁着无奈,随即便被皇后娘娘掩盖下去,此时的御花园里只能听见四名侍卫和付葭月走路的声音,五人一起往大牢走去。 就在月娘的心里快要彻底失望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从远处急忙的跑了过来,步履匆忙,脚步迈的极快,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一样。 太子冷冷的看着这个小太监:“卫公公,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不跟着福公公在父皇跟前伺候着,来这里做什么?” 卫公公看到月娘还没有被押走,表情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回太子殿下,这事儿是皇上吩咐奴才亲自来传话的,皇上怕派别人来会将事情给办砸了!如今看到付大小姐没事,奴才也是放下了一条心啊。” “哦?此话从何说起?”太子殿下眯起眼睛。 卫公公似乎是没有感觉到太子殿下的杀意,乐呵呵的说道:“墨大将军吩咐奴才来知会付大小姐一声,说几年前的一面,墨大将军至此难忘,还请付大小姐在游园会结束之后,在皇宫门口等等他,他说他要和付大小姐一起回府。” 大将军是要她等他一起回府?还说几年前的一面?月娘不禁的疑惑了起来,她什么时候见过墨大将军了? “哈哈哈,看来今天月娘真是有福了,竟然能得墨大将军如此青睐。、”赵明祁似乎很是高兴,一边是高兴月娘终于不用受那该死的牢狱之灾了,一边是因为墨大将军的话。 “本太子竟不知道付大小姐何时和墨大将军也如此关系好了!”太子冷冷的说。 月娘此时也是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大官,还说是几年前见过一面?她可是什么印象都没有啊。 卫公公见状,恭敬的说着:“至于这件事情,奴才便不知道了,如果太子殿下想要知道的话,不入亲自去问问墨大将军,看看墨大将军会怎么说,奴才只是奉命来传话罢了。”’ 皇侯娘娘不可置信的看着卫公公,又看了看月娘,似乎不敢相信为什么墨子言会帮月娘,尤其还是在这件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而御花园中的女子,眼中都充满了怒火看向付葭月,本来以为付葭月这下可算是完了,却没想到竟然中间杀出个卫公公,卫公公还是带着墨大将军的话来的。 太子殿下的脸色有些不好:“父皇可有说什么?之前不是说墨大将军请父皇到御书房里商量事情吗?如今应该还在一起才是。” 卫公公恭敬的回答:“皇上没有说什么,只是夸墨大将军这些年为国家立了不少功。” 听闻卫公公说的话,皇后娘娘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那皇上可知道哥哥……墨大将军的传话?”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知道的,皇上还说能得墨大将军的青睐,付大小姐可谓是好福气啊。”卫公公笑眯眯的说着,本来就挺小的一双眼睛,便的更小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笑容的缘故。 皇后娘娘闻言,点了点头,看向了太细殿下:“皇儿,你看此事应该怎么做?” 太子殿下握紧了拳头,似乎很是不服气一样,但是碍于皇上的威严,太子殿下还是不得不将这口气给咽下来。 “那这件事情便就此作罢吧!还希望月妹妹以后要小心行事才是,不要再这么莽撞了,既然父皇都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情,本太子便也不再追究了,如果真的要将月妹妹关进大牢里面,本太子也是不忍心的额,毕竟月妹妹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想必月妹妹一定能够明白本太子的一番苦心。”太子选择了后退一步,然后看向压着月娘的四名侍卫:“你们还不放开付大小姐?没听到刚才卫公公说的话吗?” 四名侍卫听了,连忙将月娘放开。 月娘冷哼了一声,她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太子了,想不到这个太子是如此的八面玲珑,刚刚生气的时候,还称呼她为“付大小姐”,如今看皇上不想怪罪于她了,墨子言墨大将军也极力保她,太子殿下又将称呼改成了“月妹妹”。还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而月娘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救她,这个人还是皇后娘娘的哥哥,也就是传说中的大将军,不过,月娘丝毫不知道这个大将军和她到底什么时候见过面了。 在身边的四名侍卫离开之后,月娘看向了一旁朝着她笑眯眯的卫公公,向前走了一步:“卫公公,那位墨大将军说要我等他是吗?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我记得……付府和墨府并不顺路吧?”’ 卫公公也不生气,看着月娘:“回付大小姐的话,大将军就说许久没有见到付大小姐了,多年前的一面让他至此难忘,因此,才会这么自作主张的,还请付大小姐不要怪罪。” 月娘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墨大将军还是挺有礼貌的,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这个莫大将军,但是总归这次啊是他帮了她一次:“那好,我知道了,多谢卫公公。” “付大小姐客气了。、”卫公公稍微弯了弯身子。 “哈哈哈哈哈!,看来今日月妹妹还真是有贵人相助啊!本来就不该这么惩罚,母后和太子皇兄非要这么做,如今可好,这个人情白白的让莫大将军拾去了啊!也不知道莫大将军知不知道月娘是被皇后娘娘处置的。”赵明祁低低笑了起来:“要是莫大将军知道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手救月妹妹了,毕竟墨大将军可是母后的哥哥啊。” 皇后娘娘本来脸色就因为卫公公的话而变得不好,如今又因为赵明祁的话,脸色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是啊,赵明祁说的没错,墨大将军是她的哥哥,自己的哥哥这么打自己妹妹的脸,也着实难堪。 “三皇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墨大将军在御书房和父皇商量正事,肯定是不知道御花园里的事情的,如果知道的话,又怎么会派人在这种关键时候喊父皇去御书房呢?”太子眼光看着赵明祁。 “这可说不准,万一墨大将军就是为了救月咩妹妹,早先知道皇上要处置月妹妹,所以才将人给叫走了,如今看到皇上将事情交给了母后,他阻止不了,这才又派人过来的呢?”赵明祁笑嘻嘻的说着:“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月妹妹终究是没事了,不管太子皇兄再说什么,这人啊,墨大将军是保下了。” 听了赵明祁的话,御花园里的人这才全都恍然大悟,是啊,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如今墨大将军就是将付葭月保了下来,还是在自己妹妹的手里保下来的,这不是明显在打皇后娘娘的脸吗?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不要再谈论了。”皇后娘娘最终还是一拍桌子,决定了这件事情的结果。 太子眼角含笑的朝着付葭月走了过来,说道:“月妹妹这次真是好运气。” “闪开!滚一边去!不要碰我!”月娘很是嫌弃的挥了挥手,对着太子说话的语气丝毫不客气,一点都不介意对方是太子这种尊贵的身份。 太子瞬间脸色僵硬了一下,他没想到月娘竟然这么不给面子,但是,这也是他自找的,太子的一只手就这么垂在空中,好不尴尬。 月娘又往后嫌弃的退后了两步,直到退到了赵明祁的身边,才作罢。月娘撇了撇嘴,刚才还那么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要治她的罪,如今看到她没事了,被墨大将军救了下来,就想着要她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你这个太子皇兄的心态还真是好,刚刚见了我还一副杀父仇人的样子,如今看到墨大将军帮我,就好像我和他关系有多亲似的,还要过来碰我,哼。真实虚伪。”月娘小声的在赵明祁的耳边说着。 而太子也没有离月娘和赵明祁很远,自然是听到了月娘说的话,身体一僵。 赵明祁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现在没事才是最重要的,怎么样?他们没有伤到你吧?”、 月娘摇摇头:“没有,就凭他们还伤不了我。况且,我就算是犯了错,身份还摆在这里,四个侍卫罢了,敢对我怎么样?如今皇上不在这里,只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虽然皇上在临去御书房之前将事情交给皇后娘娘解决,但是这也仅仅是代表了皇后娘娘的意见罢了,不能代表皇上的意见,也不能说皇上的意见和皇后娘娘的意见是一样的,更何况,皇上在去御书房之前,也没有丢下话来,说要将我怎么处置,现在的惩处,包括皇后娘娘说要把我押进大牢里的做法,都只不过是皇后娘娘自己的意见罢了,说难听一点,就是皇后娘娘自作多情了。” 月娘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足够让身边一圈人都听到了。 “皇后娘娘擅作主张,要将我押进大牢,但是皇上并没有治我的罪,他们四个仅仅是四个身份卑微的侍卫罢了,不怕皇上发怒的话,自然是不敢伤我的,如果他们在暗地里动了手脚,陷我于不义,那么想必在座的各位都能够随随便便就想到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地里做的了。”月娘一边说,一边还将眼神看向了皇后娘娘。 话落,只见皇后娘娘和太子两人的脸色顿时一变,是啊,他们怎么忘记了,皇上再临去御书房之前,说的只是将这件事情交给皇后娘娘处理,并没有让皇后娘娘随意处置付大小姐,也就是付葭月啊。 如今皇后娘娘如此一做,竟然上来就要将付葭月押进大牢,岂不是滥用职权?如果这件事情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不知皇上会不会动怒。 “你……”皇后娘娘脸色苍白的伸出一只手,指着月娘,像是很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没想到月娘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言论,更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反抗起来,气势竟然一点都不输给她这个皇后娘娘。 刚才月娘的话中说道,押着她的那些侍卫们,他们四个仅仅是四个身份卑微的侍卫罢了,不怕皇上发怒的话,自然是不敢伤她的的,如果他们在暗地里动了手脚,陷付葭月于不义,那么想必在座的各位都能够随随便便就想到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地里做的了。 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皇上没有正式定下付葭月的罪名的时候,这些侍卫肯定是不敢动什么手脚的,虽然说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皇后娘娘处置,但是却没有说过皇后娘娘有行驶一切权利的话啊。 而月娘话中所说的,如果她受到了什么威胁,或者是迫害的话,想必在座的各位肯定会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地里做的了。这句话的隐藏含义便是,这里除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又有谁会这么做? 在座的各位必然会将事情想到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身上,因此,月娘说着番话,也是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提个醒儿,警告他们,让他们不要要在背后动什么手脚,不然的话,就算不是他们做的,这里在座的各位也一定认为会是他们做的。 “怎么?嗯?皇后娘娘还有什么话想说?还是说你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看来皇后娘娘您和您的哥哥关系相处的可真不好,不然为什么您的哥哥,也就是堂堂的墨大将军,宁愿帮我这个外人,也不愿意帮你这个当妹妹的呢?” 看着皇后娘娘脸色苍白的模样,月娘瞬间觉得一切看起来都顺眼了许多。 “或者说,皇后娘娘当初在墨府没有嫁人的时候,那时候名声就已经如此不堪了吗?不堪到连自己的哥哥都不帮您,那月娘心里倒是有些疑惑了,这么名声不堪的皇后娘娘,当初是怎么能能嫁给皇上,还成为了这后宫之主呢?” 看着皇后娘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月娘的心中仿佛乐开了花一般,很是开心。 “难道是因为墨大将军是大将军的缘故吗?所以皇后娘娘才能成为后宫之主?哦,我差点忘了,那时候墨大将军是不是还不是将军呢?那时候皇后娘娘并没有这么个威风凌凌的哥哥,又是怎么当上皇后娘娘的?” 月娘仿佛上了瘾,看着皇后娘娘吃瘪的样子,月娘越来越来了兴趣。 ‘“这样一来,岂不是对别的妃嫔们太不公平了?明明你们大家心里都有皇上,明明这些妃嫔们无论是姿色,还是体态,或者说是家庭背景,一点都不输给皇后娘娘,为什么到最后,他们却只能当个妃子,而和他们差不多条件的皇后娘娘,却坐上了这后宫最尊贵的位置?” 随着月娘的话落下,皇后娘娘的脸色可谓是越来越不好看。 “莫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吗?哦,我差点给忘了,刚才皇后娘娘您还差点因为我打碎了一个破杯子,而想要治罪给我呢,想必这些年来,皇后娘娘为了巩固自己的后位,也一定在暗地里偷偷的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脚,杀害了多少想要跟您争宠,想要跟你争抢后位的嫔妃吧,不然我可想不出来什么这是什么原因了,如此一来,身在后宫的各位妃子们,你们可要小心点了,不要轻信了你们身边的什么人,万一这个人就是皇后娘娘安排在你们身边的卧底呢?” 月娘的这一番话,成功的激起了在座的各位嫔妃们心里的恐慌,他们又不是傻子,在宫里这么多年,肯定也是见识过皇后娘娘的手段的,不然她们又怎么能够坐上现在这么高的位置呢? 顿时,御花园中寂静一片,所有人都脸色各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3章 三皇子就是权力最高的人了。众人都点点头,觉得再在御花园这里逗留也没意思,便都相携离开了。 众人都离开了之后,赵明祁才在最后离开,不为别的,他就是想要看看是不是还会有人出什么幺蛾子。等到人都走了之后,赵明祁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人,或者特殊的东西,便也感到无趣,摸了摸鼻子,便也离开了这里。 等众人离开之后,自然会有专门负责御花园的下人将这里打扫干净。 这边,月娘径直离开了皇宫之后,走到了皇宫门口,如今皇宫门口早已冷冷清清的,只有一支一支巡逻的侍卫,月娘也觉得没有意思,便没有再在皇宫里转悠,这座皇宫如今给她的感觉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神圣了,剩下的便只有一处又一处的凉心。 月娘走到了皇宫门口,看到皇宫门口并没有来接自己的马车,月娘心里这才明白,皇后娘娘原来定的计划是要在皇宫里用过晚膳,游园会才会结束,但是,如今因为这场变故,她早早的就离开了游园会。 就在月娘不知道该在皇宫里再转悠一会儿,还是自己回府的时候,便看见旁边驶来了一辆马车。月娘一边想着该怎么办,一边想着该怎么回付府,她可不想就这么走着回去,她非得走断了一双腿不可。 “付姐姐!”就在月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名女子娇美的声音。 月娘闻言,转过身去,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实了个声音这么娇美的女子,不过,月娘也不好奇了,今天在御花园里遇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不管是什么太子无缘无故找她的麻烦,还是皇后娘娘要将她押进大牢,又或者是墨大将军出手救了她,她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不管接下来来的人到底是好还是坏,她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 不过,听着女子声音这么甜美,还叫她“付姐姐”,想必也是刚才从御花园里出来的女子吧,只不过,她刚才已经和皇后娘娘闹的这么大,应该是不会有人再来找她才是。 但是,月娘也不认为这个女子就会这么好心,她见过的坏心肠的女人,多了是了,刚才在御花园里,那个身份最高贵的皇后娘娘,不就是一个吗?哦,对了,还有那个太子殿下,没事的时候,一口一个“月妹妹”叫的很是亲热,一出了什么事情,就立刻改口,成为“付大小姐”了。 不过,月娘也没有这么急着就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做出什么判断,等月娘转过身之后,才注意到了面前这个女子一张容颜是多么惊艳。 同时,月娘的心里也有着疑惑,这不是刚才在御花园里大出风头的京城第一美人,也就是丞相的女儿,楚漓凝吗? “楚妹妹有事?”月娘虽然不知道这个楚漓凝想要做什么,但是她现在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事情,月娘自然也是没有不搭理的理由的。 “妹妹只是来恭喜姐姐今日躲了这么一件事情,早先我还一直担心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没想到姐姐竟然这么巧妙的就解决了这件事情,只是,妹妹心里不明白的是,为何姐姐会和墨大将军有所交集?据妹妹所知,墨大将军在离开京城,去往边塞的时候,姐姐还没有……还没有回到付府才是。” 楚漓凝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大堆,说完,还期待的看着月娘。 月娘想起来这个楚漓凝今天在御花园中的表现,似乎和众多大家闺秀的关系都不错,想来平日里也是和他们都有些交集的,只是,月娘并不喜欢和这些大家闺秀有什么交集,自然和楚漓凝也不是很熟悉。 “楚妹妹多虑了,不过,我还是要多些楚妹妹的关系,至于楚妹妹的问题,我却回答不了了,不是我不想回答,实在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墨大将军为什么会出手救我,我并没有见过这个墨大将军。”月娘淡淡的解释道。 楚漓凝似乎很是不可思议:“原来是这样的吗?既然付姐姐说你和墨大将军并不相识,但是为什么墨大将军却派了卫公公来救你?”’ 月娘淡淡的瞥了一眼楚漓凝:“我能回答楚小姐的就是这些,至于楚小姐信不信我说的话,就是楚小姐自己的事情了。” 听了月娘的话,楚漓凝的脸色有些未变,她也注意到了月娘话中语气的变化,不仅有语气的变化,之前还叫她为“楚妹妹”,如今直接唤她为“楚小姐”,由此看来,可能月娘是真的生气了。 “姐姐说什么呢?妹妹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罢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说和墨大将军没有见过,而墨大将军却还会出手相助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楚漓凝连忙解释道。 月娘此时心里已经没有了当初对楚漓凝的好感,现在月娘觉得楚漓凝也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柔弱,况且,月娘和这个楚漓凝之前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如今楚漓凝一上来就和她套近乎,叫什么“付姐姐”,这可真是让人恶寒的。 这还不是重要的,对于月娘来说,楚漓凝一上来就问她这种敏感的问题,她不计前嫌,回答了,她竟然还不满足,还质疑她。呵呵,她倒是想要知道,她有什么资格让她给她解释?他以为他们很熟悉吗? “没有别的意思?那看来是我误会妹妹了!”不过,月娘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既然这个楚漓凝已经说她没有这个意思了,那她在纠缠下去,就说明她不讲道理了,她还不想将自己的名声弄得这么糟糕。 “是啊,姐姐,妹妹原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刚才可能是妹妹说话没有说清楚,姐姐还是不要生气了。”楚漓凝看月娘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月娘看了楚漓凝一眼:“我本来就没有生气,不过,今天我没有去成大牢,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呢。” “姐姐说笑了,有墨大将军出手相救,姐姐就算是想去大牢,也是没有机会的,墨大将军今天对你这么好,想来也是舍不得看你进大牢的。”楚漓凝拿出帕子,捂住嘴巴,轻轻的笑道。 “妹妹说话还是注意点的好,我和墨大将军没有一点关系,这件事情我已经解释很多遍了,我并不认识什么墨大将军,也没有见过他一面,如果楚小姐还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的话,还是去问墨大将军吧!楚小姐这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想必墨大将军一定会对你知无不尽的。” 月娘看着楚漓凝的眼睛,她虽然不知道这个楚漓凝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听着楚漓凝说的这几番话,月娘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个楚漓凝是来套她的话呢?不过,楚漓凝怎么也不好好想想,像她这么个人,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那么不客气,又何况她只是个丞相府的大小姐呢? 果然,楚漓凝听到月娘这么说,顿了一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月娘看着楚漓凝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诶,还想着来套她的话吗? “我本来还一直操心,想着该找谁帮帮付姐姐的,没想到付姐姐已经得了墨大将军相救,看来是妹妹操心了,不过,妹妹也没有别的意思,至于墨大将军,妹妹也仅仅是在几年前,墨大将军去边塞之前,见过几面而已,和墨大将军还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楚漓凝耐心的和月娘解释着,想必楚漓凝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难缠吧,还这么斤斤计较,不过,这也不能够怪月娘,因为今天她在皇宫里受的憋屈已经够多了,她已经看够那个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脸色了,她不想如今终于摆脱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如今又来了个楚漓凝。 虽然说楚漓凝没有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那么难缠,但是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丞相府的大小姐,虽然说没有皇后娘娘的身份那么尊贵,但是总得来说也是不能惹的。不过,她付葭月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 “那姐姐还是要多谢妹妹一番操心了。”月娘客气的说道,她如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该和楚漓凝说些什么,便只能道了声谢,不管楚漓凝说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楚漓凝说的她操心她该怎么办,是真的还是假的,如今楚漓凝都这么说了,月娘又怎么能一点都不表示表示? 楚漓凝听了月娘这话,又是一阵轻笑:“姐姐客气了,你我是姐妹,还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姐姐以后还是不要和妹妹这么客气了。” 月娘点点头:“好。” 既然楚漓凝都这么说了,正好月娘也不喜欢这些客客气气的东西,自然是欣然答应了的,况且,楚漓凝现在一口一个姐姐叫着,让月娘也不好朝着楚漓凝发火。 即便月娘在皇宫里受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那么多气,如今楚漓凝却是没有惹她,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招惹楚漓凝的,自然也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月姐姐这是要回付府吗?”楚漓凝又问道。 月娘点点头:“我倒是想回去,不过,爹爹还没有派马车过来接我,想必我要在这里等一会儿了。我可不想走着回去,恐怕我这双腿都会被走断的吧,。” “姐姐多虑了,不如就搭妹妹的马车回去吧?”楚漓凝轻笑,并且向月娘发出了邀请。 月娘犹豫了一下,她这才是第一次见楚漓凝,楚漓凝就对她这么热情,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刚才在皇宫里,在御花园里,看着楚漓凝和皇上还有皇后娘娘相处的都还挺不错的,如今知道了她不喜皇后娘娘,又来主动招惹自己,主动和自己说话,这不得不让月娘心中犯了疑惑。 月娘还记得她刚刚在御花园中,说皇后娘娘的那番话,她壮着胆子,问着皇后娘娘:莫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吗?刚才皇后娘娘还差点因为打碎了一个破杯子,而想要治罪呢,想必这些年来,皇后娘娘为了巩固自己的后位,也一定在暗地里偷偷的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脚,杀害了多少想要争宠,想要争抢后位的嫔妃吧,不然可想不出来什么这是什么原因了,如此一来,身在后宫的各位妃子们,可要小心点了,不要轻信了身边的什么人,万一这个人就是皇后娘娘安排在你们身边的卧底呢。 想必这一番话也让楚漓凝听进去了,如此一来,她更加猜不透楚漓凝的心思了,她总觉得楚漓凝并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这么单纯。 她要是真的简单,真的单纯的话,又怎么会在她刚刚得罪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时候,不仅不对他疏离,还主动的来找她说话呢?如今竟然还要请她和她一起乘坐同一辆马车,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所谓的京城第一美人,所谓的丞相府大小姐,又怎么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呢? 想必如果她今天没有在御花园上的游园会上发威,想必现在所有人还认为她也是一个柔柔弱弱,能够堪比的上这个所谓的丞相府大小姐的吧。 月娘又想到她反驳太子殿下的那些话,想到她说既然太子殿下都替皇后娘娘说了,皇后娘娘的心里是很希望游园会能够顺利进行下去的,只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甚至还要将月娘押进天牢里?仅仅是因为月娘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还是附属国进贡来的杯子?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就如此大动干戈,月娘可真的一点都看不出太子殿下说的什么,皇后娘娘的心里是很希望游园会能够顺利进行下去的。 想必这番话也是让楚漓凝震惊的吧,想必楚漓凝还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个不顾一切,甚至不害怕皇权,甚至还敢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公然反抗的女子吧。。 毕竟月娘虽然不是像楚漓凝一样,是从小在京城里长大的大小姐,但是好歹在身份上,付葭月也是不输给楚漓凝的,甚至月娘涨楚漓凝一岁,楚漓凝还管月娘叫做姐姐。 月娘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多谢妹妹的一番好意了,我还是在这里等着爹爹派人来接我吧,毕竟今天在皇宫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想必爹爹现在已经得到消息了,我不能让爹爹待会派人白来了一趟。” “姐姐大可以派人去和付老爷说一声,就说姐姐乘坐我的马车先回去了,就不劳烦付老爷来接一趟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楚漓凝朝着月娘一笑,倒是不介意刚才月娘说的那番话,仿佛就当月娘和她是很好的姐妹一样,比亲姐妹还要亲的那种。 月娘却还是摇了摇头:“妹妹这番话说错了,爹爹派人来接我,怎么是劳烦他呢?想必爹爹此时心里也是很担心我的,我还是等爹爹派人将马车驾过来,也省的爹爹操心了。” 楚漓凝听了这话,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原来是这样!那妹妹我就先走了,妹妹不耽误姐姐的时间了,想必待会付老爷应该也会派人来了吧。” “嗯,你先走吧。”月娘点了点头,没有再挽留楚漓凝。 楚漓凝走了之后,月娘才感觉到身后一抹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刚才楚漓凝在这里的时候,月娘一直没有往后看,到底是谁向她投了这么深邃又认真的眼神,如今楚漓凝离开了,她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转过身去,月娘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墨黑色袍子的男人,缓缓的朝着她走了过来,男人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坚毅和刚强,像是久经沙场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月娘只看了男人这一眼,就将男人的容貌记住了,这个男人长得很是有辨识度,一双桃花眼看起来很是妩媚,像是和着一脸的刚毅很是不搭配,但是这个五官组合起来,却又是很奇特的搭配。 月娘的心中不禁感叹了一声,这个男人怎么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虽然身上的气质和女人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但是这双眉眼,这个五官,确实和女人一样精致,看起来像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一样。 这个男人一路走来,路上的侍卫和太监们都纷纷露出了很是尊敬的眼神,这种眼神,是月娘在看到他们见到太子殿下的时候,都没有流露出来的眼神。 而这个男人的身后,跟着一个月娘算是比较熟悉的人了,便是刚刚在御花园里赶来救她的那个卫公公。 “啊,奴才就知道付大小姐肯定没有离开,看来奴才真是猜对了!”卫公公看到她没走,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 “卫公公今日这么开心?”月娘之前也算是成了卫公公的一个人情,如今对待卫公公,自然是比较客气的,而且,看着卫公公的表情,也倒像是真的开心一样。 卫公公笑眯眯的说:“当然了,刚刚是墨大将军说让奴才一定要留住付大小姐的,可是,付大小姐在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说完话之后,便离开了,奴才当时没有跟上,生怕完不成墨大将军吩咐的事情,如今看到付大小姐没有离开,奴才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月娘看着卫公公的样子,也笑眯眯的点点头,她能够看的出来,卫公公说的这番话都是真心实意的,卫公公看来倒像是很尊敬她和墨大将军一样,因此,月娘也没有说什么话,来为难卫公公。 不仅仅是因为之前卫公公及时传话,救了她一次,还因为卫公公的表情,让付葭月从卫公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虚假的意思,这足以看出,卫公公表现出来的,都是真感情。 “没关系,慢慢来吧,你家小姐我刚来付府的时候,不也是不适应吗?诺,你看看本小姐,现在已经在付府里打成一片了!”月娘得意洋洋的看着竹苓,像是在炫耀什么东西一样。 竹苓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啊,不过,竹苓是越来越跟不上月娘的思维了,也不知道是月娘太多变,还是竹苓太笨。 “好吧,小姐,竹苓会努力的。”竹苓有些沮丧,她刚才又有点跟不上月娘色思维了,这让竹苓觉得自己真是没用,都和月娘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是这样。 月娘却不以为然,反而是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看着竹苓,其实,在月娘的心里,竹苓能做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很好的了。 “好了,小姐,不要再打趣奴婢了,说说您和谢三公子的事情吧。”竹苓调皮的朝着月娘眨了眨眼,在竹苓看来,月娘对谢三公子还是很好的。 虽然还比不上和付铭瑄的关系,但是毕竟付铭瑄是付葭月的哥哥啊,谢白再怎么关系好,比起付葭月和付铭瑄来说,他也只是个外人罢了。 而就算是“外人”,月娘对其也是挺好了,更何况,这次谢三公子还舍身救了付葭月一命,想必两人的关系肯定又进一步的加深了吧。 听到竹苓说起谢白,月娘的心里又是一阵发愁,谢三公子这个人情……真是不好还啊。 “竹苓,你说,这次我欠了谢三公子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应该怎么还啊?”月娘的眼神很是空洞,一双美目此时没了光彩,愣愣的看着竹苓。 竹苓想了想,觉得救命之恩确实是很大的恩情,而至于这个恩情,自然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够换的清的。 “小姐,竹苓认为……您不如就以身相许吧!”竹苓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一脸的不怀好意。 其实,竹苓只是开玩笑说的,因为谢三公子这次救了月娘,这是救命之恩啊,这么大的恩情,可能这辈子都偿还不完的。 “你……你瞎说什么呢?”月娘却突然涨红了脸,一脸无奈的看着竹苓,她早就知道竹苓会这么说,毕竟上次谢白刚来找自己的时候,竹苓就这么调侃过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小姐,奴婢是说真的,你看啊,谢三公子一直对你这么好,这次又挺身而出,救了你一名,这救命之恩,最好的报答就是以身相许了!”竹苓有条有理的说着,一边说,一边还朝着月娘点点头。 月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心里虽然觉得竹苓说的很对,但是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她才不能这么轻易的草率决定了。 “别胡说……”月娘跺了跺脚,模样像是很是无奈的样子。 竹苓看着月娘仿佛有点恼羞成怒了,便闭嘴了,不再说这件事情,毕竟她是月娘的贴身丫鬟,自然是要向着月娘的,以后月娘如果出嫁了,她可还是要座位陪嫁丫鬟,和月娘一起出嫁的。 “好,小姐,奴婢不说了。”竹苓偷偷笑着。 看着竹苓答应了自己,月娘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不想别人这么调侃她,她总觉得这样像是看戏法一样,而自己,就是场所中间最戏谑的那只猴子。 “以后也不要再说了。”月娘有提醒了一句。 竹苓吐了吐舌头,却并没有答应月娘的话,当然,也没有反对,毕竟月娘是主子,她只能听命,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第二天,月娘依旧起的很早,关键是昨晚她做了一夜的梦,一会儿梦见谢白出事了,一会梦见自己又被刺杀了,每次被惊醒,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后来,月娘就索性不睡了,在床上傻傻的瞪着眼睛,一直到天亮了,月娘都没有再睡觉,因为她怕做梦在梦见谢白那双可怜的眼睛。 “小姐,这么早就醒了啊?”竹苓一边端着洗漱水进来,一边和月娘说这话。 月娘点点头,精神不是很好,毕竟她只睡了一会儿,便开始了无限的梦境,在梦里,月娘仿佛身处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而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追着自己,月娘不敢回头,只能一直往前跑。 慢慢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光点,月娘心里很是欣喜,又加快了步伐,往光的方面跑去,但是,却在路上,月娘遇到了谢白,谢白可怜兮兮的站在路边,就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 月娘不忍心,便停下了脚步:“快跑啊……你怎么不跑啊?”月娘的心里很是焦急,她心里有种感觉,身后的那个可怕的东西很快便要追上来了,她不忍心看着谢白就这么被吞掉,只好出声提醒了一下谢白。 但是,谢白仿佛听不见一样,依旧用着那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要和自己说一样,月娘的心里越来越紧张,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身后那个可怕的东西就要追上来了。 犹豫了一下,月娘深深的看了谢白一眼,独自跑开了,月娘刚转身跑,就听见身后的谢白发生了一声惨叫,声音极其惨厉,月娘想回头看看谢白怎么样了,但是心里巨大的压力迫使她回不了头,只能一直往前跑。 月娘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惊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而天还黑着,看不出是什么时辰,月娘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谢白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神,仿佛在抱怨自己,抱怨自己把他一个人扔下了一样。 就这样,月娘自己在床上躺着,也不敢闭上眼睛,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亮,等到了竹苓进来,这样几乎一夜没睡,精神怎么可能会好呢? “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用膳吗?”竹苓仿佛也看见了月娘的精神不好,关心的问道。 月娘犹豫了一下:“也好。”说完,就站起了身,等着竹苓来帮自己穿好衣服。 竹苓也很是有眼力劲儿的走到月娘的身边,开始给月娘穿衣服,洗漱完毕之后,月娘就做到了饭桌旁边,精神依旧不是很好。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竹苓看出了月娘的不对劲儿,问道。 以往一提到吃饭,月娘总是兴高采烈的,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吃饭还开心的事情了,但是今天,月娘怎么这么反常,脸色还这么差,说到吃饭,一点开心的劲头都没有。 月娘听到竹苓说的话,又想到了昨晚做的梦,依旧是心有余悸:“我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吗?” “是啊,小姐。你现在的脸色差极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竹苓点点头,又问道。 月娘皱了皱眉,原来自己的不安这么容易就被别人看透了,看来睡眠还真是很重要啊,一次没睡好,就被竹苓看了出来,到底是睡眠太重要,还是竹苓太细心。 “确实没睡好,脑袋有点疼。”月娘晃了晃脑袋,她确实有点头疼,也不知道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还是因为那个吓人的梦境。 听了这话,竹苓很是自觉的走到了月娘的身后,开始一下一下的帮月娘按摩着太阳穴,竹苓的力度拿捏的很好,月娘在竹苓的按摩下,头疼减少了很多。 “小姐,有没有好一点?”竹苓虽然在问月娘,但是手下的动作没有停。 月娘点点头:“好很多了。” 说完,便开始吃起饭来,有了昨天那个吓人的梦境,月娘终于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食不知味”的感觉,平常都是她喜欢吃的饭菜,如今却尝不出味道来,像是味同嚼蜡一样,就这样,月娘还是坚持把这一顿饭给吃完了。 吃完饭之后,月娘没有再去看谢白,毕竟月娘也看出来了谢家老爷不是很待见她,昨天是有自家爹爹带着她去的,谢家老爷就就算再不待见她,也会给付睿渊一个面子,而今天,付睿渊没有再提起让月娘去看看谢白,月娘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再去。 就这样,月娘自己在付府里呆了几天,每天都是很无聊的,不是看着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打扫落叶,就是看竹苓绣花,日子过得很是无趣。 月娘想要跑出去玩,但是又怕遇到上次那种刺杀的事情,月娘担心自己又会连累一个好人,便忍下了这个念头,不过还好,付睿渊和付铭瑄知道自己在家里呆的很是无聊,经常会过来和月娘说说话。 “小姐,今天奴婢听大少爷说,皇后娘娘好像要举办什么游园会?像是要邀请很多达官贵族的少爷和小姐们一起参加呢,听说游园会上还有赏诗大宴,听说得了第一名有很丰厚的奖励呢。”竹苓一边收拾着月娘的床铺,一边若有所思的和月娘说着。 “游园会?”月娘惊讶了一下,赏诗大赛什么的,她可没有兴趣,不过,听竹苓说,皇后娘娘邀请很多达官贵族的小姐和少爷一起参加,想必她会见到很多在国子监里一起学习的同学吧,月娘已经很想念他们了,那么……谢白会去吗? 竹苓点点头:“是啊,好像就是后天吧,大少爷没有具体说,只让小姐你好好准备一下。” 听了竹苓的话,月娘也算是把这件事情听进心里了,也不知道谢白的伤有没有好,说明白点,月娘其实还是挺担心谢白的,毕竟谢白救了她,是因为她而受伤的。 “那……谢三公子也会去吗?”月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她很担心谢白,但是付睿渊后来就一直没有提起过让自己去看看他,月娘不好意思主动出来,这件事情便就这么搁浅了。 竹苓了然的看了眼月娘:“小姐,看来您还是挺担心谢三公子的,不然怎么会第一个就问他会不会去啊?” 月娘就知道竹苓会这么问,翻了个大白眼,她这是关心谢三公子没错,但是,她也没有竹苓说的这个意思啊,因为谢三公子救了她一次,她关心关心他,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其实,月娘也觉得他这次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是应该多关心关心他的,毕竟自从谢白受了伤之后,月娘就仅仅去看过一次,说什么都不太好。毕竟谢三公子是因为月娘而受伤的,如果没有谢三公子,想必现在月娘的伤还是挺严重的。 “瞎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谢三公子救了我,而我只去看了他一次,是不是不太好?如果这次游园会谢三公子能去的话,你家小姐我还能再一次向谢三公子表示一下感谢的心情。”月娘出乎意料的和竹苓解释了这么多,月娘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 她不是喜欢解释的人,因为她明白,不理解自己的人,就算解释再多,他们也是不理解的,因此月娘便没有了跟别人解释她的行为的习惯,能理解就理解,理解不了,就按照他们自己认为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啦,小姐,竹苓都知道的,竹苓只是开玩笑罢了,小姐何必如此当真呢?”竹苓好笑的看着月娘,虽然之前她也有这么调侃月娘,但是月娘每次都只是简单的说几句,让她别乱说,而这次,月娘竟然一反常态的和竹苓解释了这么多。 竹苓和月娘相处了这么久,伺候了月娘这么久,自然是知道月娘的性子的,早前有人冤枉月娘,月娘却一句话都没解释,就是冷冷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冤枉自己的人,后来真相大白了之后,虽然那个人和月娘解释了,但是月娘后来还是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 事后,月娘告诉竹苓,本来那件事情就是子虚乌有的,任由别人再怎么杜撰,都是没有的事情,既然是胡编乱造的事情,又何必要当真呢?就当做是玩笑话,听听便过去了就是。不必和这种人计较。 但是,竹苓听着月娘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甚至还差点给月娘鼓掌,表示对月娘说的话很是认同。而现在,月娘却因为和谢三公子的事情,接二连三的解释了好几遍,这不得不让竹苓觉得月娘对谢三公子还是很特殊的。 虽然,之前三皇子赵明祁因为受了谢三公子的委托,来帮月娘解了禁足,月娘虽然也很高兴,但是却没有对三皇子说一句感谢的话,因为月娘和三皇子在国子监的时候,关系就已经很好了,如今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了。 虽然说救命之恩不是这种小帮小忙就能够还了人情的,可是月娘对谢三公子明显和对三皇子赵明祁不一样,这一点,就连竹苓都意识到了,所以才会这么频繁的打趣月娘。 “如果谢三公子也去的话,我就能顺便问问谢三公子,他的伤势怎么样了,总不能人家因为我受了伤,我只去看了人家一次就没了吧?这多让人难受啊。”月娘耸了耸肩,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付睿渊仿佛是不在意这一点,又仿佛是想要月娘和谢白少见一点面,才没有提出让月娘再去看看谢白的话,月娘不明白付睿渊是不是因为这样子,后来才没有提起过让月娘再去看谢三公子的话。 不过,月娘想了想,那天她和付睿渊一起从谢家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付睿渊和她说的那些话,说什么希望她能够再想明白一点,说什么他不想让月娘后悔的话。 可能这些天,付睿渊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就是想让付葭月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见谢三公子的这些天,正好也让月娘自己冷静冷静,好好想想自己的想法,到底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幸福,如果这样的话,月娘都不后悔,付睿渊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嗯,奴婢觉得小姐说得对,只不过,小姐这些天都没有去看谢三公子,也不知道人家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说小姐太忘恩负义了?”竹苓很是认同月娘的话,一边点头,一边对着月娘说。 月娘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付睿渊没有再找她,也没有让小厮过来传话,说任何让月娘去看看谢三公子的话,月娘只是一个女子,也不好自己单独一人去看,否则对两家的名声都不好。 也正是深深的明白了这一点,月娘才会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了这么多天,这么多天了,月娘都没有出府,甚至都没有离开自己的院子,这一点,让竹苓很是惊讶,毕竟当初月娘被禁足的时候,甚至还想出了女扮男装的方法,就想着要逃出府,溜出去玩。 虽然,后来还是被护卫们发现了,还是没有成功的逃出府,但是月娘也是很难过的,毕竟她当时以为自己女扮男装,穿上一身男人的衣服,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虽然这个方法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至少月娘当时还有劲头啊。 不像现在,月娘就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步都没有离开,一步都没有出这个院子,这点反常的样子让竹苓很是疑惑,但是,听到月娘这么说,竹苓也就想明白了,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实在没有一个好的理由。 “如果谢白也去了游园会,你家小姐我就能好好的问问他到底有没有事情了,不然,不显得我们忘恩负义吗?也不知道这些天爹爹有没有去看看谢三公子……”月娘托着腮,趴在窗户上,丝毫不介意窗户上的灰尘。 竹苓看着自家小姐这幅小孩子的样子,笑了一下:“小姐,现在担心这些事情做什么?等后天去了游园会,不就知道了?” “唉,我这不是着急吗?”月娘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后天游园会就知道了,但是她现在好着急,很是焦虑,她很想要知道谢白到底去不去游园会。 后天的事情啊,还要再等两天呢,月娘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本来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后天可能就会见到谢三公子了,心里就越发的着急起来。 人不就是这样,在对未来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心里一点也不紧张,也不期待,但是,当人们在知道未来会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开始好好准备,心里就会焦虑,月娘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 “小姐,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去问问大少爷不就行了?”竹苓将窗户旁边的灰尘擦了擦,以便于月娘很好的趴在那里,身上不会沾染了灰尘。 月娘听了这话,眼神瞬间一亮:“对啊,你看我这猪脑子,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我这几天没有出府,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可大哥每天都在皇宫里啊,肯定是知道的!” 月娘一想到这里,瞬间就来了劲头,本来还枯燥无味的小脸上瞬间出现了雀跃的表情,她怎么没想到呢!可以去问付铭瑄啊!付铭瑄肯定知道谢三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小姐,你看把你高兴的,先换身衣服再去吧……”竹苓看着月娘终于打起了精神,心里也开心了起来,本来竹苓还担心月娘,月娘本来是很活泼的性子,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在府里闷闷不乐的呆了好几天了。 如今,看到月娘竟然这么兴奋,竹苓的心里自然也为自家小姐高兴的,毕竟月娘和竹苓的关系已经慢慢的越来越好了,月娘高兴了,竹苓就高兴。 “嗯嗯,你看我,高兴的都忘记了。”月娘兴奋的就差跳起来了,她本来以为还要继续再焦虑的等几天,没想到因为竹苓的一句话,倒是提醒自己了。 月娘一拍脑门,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去问付铭瑄呢!付铭瑄想必肯定是对这些事情很了解的,毕竟谢三公子是救了他妹妹的人,他就算是为了给自己妹妹还这个人情,也是要去看看谢三公子的。 早知道,就早点去问付铭瑄了,也省的月娘这几天食不知味的过了好几天。 月娘叹了一口气,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担心着付府的呢,尤其是在来皇宫参加游园会之前,付睿渊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让她好好守规矩,不要在皇宫里惹麻烦,如今她还是让付睿渊失望了,她不仅惹了麻烦,还惹了个大麻烦。 “你似乎很苦恼的样子。”墨子言不冷不热的说道,虽然语气像是问话,但是他说的话却让人觉得他是肯定的样子。 “其实,你也没有什么可苦恼的,就像你刚才说的话那样,你不喜欢解释,便就不要解释,这样才能够知道,有多少人是真正了解你的,不是吗?那你想现在还是很苦恼吗?”墨子言又说道。 月娘又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吗,在来皇宫之前,爹爹对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是怕我在皇宫里惹出什么事端,这下可好了,如今不仅惹了个麻烦,还是个大麻烦,看来回到府中之后,有我受的了。” 墨子言看着月娘皱巴巴的一张笑脸,觉得很是有趣:“你很害怕你父亲?也就是付老爷吗?” “不是害怕,我知道他嘱咐我这么多话,都是担心我罢了,爹爹知道我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想必也是怕我在皇宫里出事,才会这么说的,如今,我不仅惹了个麻烦,还是个大麻烦,看来回到府中之后,有我受的了。虽然我知道爹爹说的话都是关心我,但是,我不想要这种关心,我觉得我已经能够自己承担我做的事情的后果,不需要爹爹和哥哥给我收拾烂摊子了,但是,他们还是一直都不放心我。” 月娘像是很是沮丧,她觉得这样付睿渊对她是不信任的存在,但是,她却忘了,付睿渊是她的父亲,他自然是希望月娘能够好好的的,不希望月娘会出什么事情,他才会放心啊。 “也许,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留下来了什么烂摊子呢?就比如今天,你在皇宫里闹了这么一出,会对付府,对付老爷没有影响吗?你想想看,明天早上,付老爷上朝的时候,皇上会不会为难他?毕竟皇侯娘娘可是皇上的正宫皇后,今天因为你而丢了面子,丢的不仅仅是皇后自己的面子,还有整个皇室的面子,虽然,今天皇上因为我的缘故,没有怪罪于你,但是,我不敢保证以后他不会将这番怒火发泄到付老爷的身上。” 墨子言看着月娘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给月娘解释道。 “你现在觉得你没有留下烂摊子,但是,你想想我说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认真想一想,你今天做的事情,真的对付府没有影响吗?真的对你父亲没有影响吗?想必这些影响,你都是没有看见罢了,而付睿渊却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替你承受这些本应该施加在你身上的怒火,你想想看,付老爷替你承担了这些,会在你面前跟你提出来吗?肯定是不会的,因为,他也怕你多心。” 墨子言继续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交流这么多了,这些年在边塞,他能够交流的,便只有身边为数不多的士兵和心腹罢了,但是,心腹是不会对他说这这些小女儿家心思的,因此,墨子言也没有对别人向对月娘这么特殊过。 “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你如今闹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此时付老爷在府里都已经急坏了吧?让我猜猜付老爷会担心什么……唔……他会担心你有没有出事,会担心皇后娘娘有没有怪罪于你,会担心你有没有和别的小姐们闹出什么矛盾,会担心皇后娘娘会怎么处置你……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最后一句话,墨子言是问月娘的,他其实不想听到月娘的回答,他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月娘明白,付睿渊对她并不仅仅是唠叨罢了,更多的,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啊。 月娘苦着一张脸:“你说的没错,爹爹确实很是关心我,那这么说来,我这次岂不是又给爹爹惹麻烦了?” “那你这次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墨子言没有回答月娘的问题,反而反问了月娘一个问题。 月娘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墨子言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白白的吃了这次亏,虽然说,你这次是毫发无损,但是比起皇后娘娘来,你还是有些吃亏的,毕竟皇后娘娘的背后有皇上撑腰,有整个皇室撑腰,而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付府的大小姐罢了,如果皇上想要杀了你,简直易如反掌。” 墨子言看刚才月娘没有回答,以为月娘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便又和月娘解释起来。 “如今,你就这么丢下皇后娘娘,丢下太子殿下,丢下一众的小姐们和嫔妃们,自己一个人走了,这让皇后娘娘的脸面往哪里搁?这让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搁?你这么做,岂不是打了皇上一个打耳光吗?想必最近一段日子,付府都会不安生了。” 墨子言提醒着月娘,想要月娘明白,现在最大的是皇帝,是皇权,不管她再怎么厉害,都没有皇上的权力大,也是没有资格和皇上做斗争的。 “我刚才问你的意思是,你这次吃了亏,不能白吃,你有没有学到些什么?就算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也不枉你这次这么大胆的和皇后娘娘反驳了。你不能就这么让付府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屡次陷入危险之中,你如果想要抵抗不公平,就一定要先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行。” 看着月娘仿佛将他说的话挺近心里去了,墨子言感到很是欣慰,这一番话总算没有白说啊,要是他说了这一番话,月娘都没有好好一听,则证明他是看错人了,不过,看着月娘的样子,仿佛是从他的话中,明白了一些什么。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愿意让自己受委屈罢了,我在游园会上,将杯子打破了,是我不对,我可以道歉,我可以赔偿,但是,皇后娘娘将事情提到国家大事上面,是最让我不爽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破了一个杯子,还能够和国家大事打上关系了。” 月娘撇撇嘴,听到墨子言刚才的那番话,月娘可谓是受益匪浅,她明白了,原来她心中所坚持的不想给付府惹麻烦,竟然是这么可笑的事情,恐怕,在背地里,付睿渊和付铭瑄已经不知道给她收拾了多少个烂摊子了吧,可是,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没有烂摊子给付睿渊还有付铭瑄去收拾,自己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多么完美呢…… 看来,是她将事情看的太过于简单了,明明是牵扯到这座皇宫的事情,她就应该再小心,再谨慎一点才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小心,不但太子殿下抓住了她的把柄,更是连累了付府,让付铭瑄和付睿渊二人又因为她而担心了。 “不是你的问题,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从一开始就想要找你的麻烦,你只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只是,想必他们没有想到,你这个棋子,竟然是中间最大的变数。所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才会这么生气,想要将你捉拿归案,想要将你押进大牢,以示威严。” 墨子言看着月娘有些颓废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忍心了,他怎么忘记了,就算月娘刚才在御花园里表现的那么成熟,表现的那么坚强,说起来,她也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罢了。 “计划?你是说……皇后I娘娘举办这次游园会的目的,真的不单纯吗?”月娘抬起头,看着墨子言。 “你认为皇后娘娘这次动作这么大,会不为了什么事情吗?难道你相信皇后娘娘所说的,向外说明的那样,仅仅是因为皇后娘娘觉得在皇宫里闷得慌,所以想要邀请各位小姐们,少爷们,来解解闷的吗?”墨子言高深莫测的问道。 月娘虽然知道皇后娘娘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但是却想不出来是因为什么,毕竟皇后娘娘常年在深宫里居住,心思自然是普通人比不上的,月娘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月娘却猜不透皇后娘娘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要说皇后娘娘是故意针对她的话,她又觉得很不恰当,因为皇后娘娘和她根本就没有见过面,而刚才墨子言已经说了,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女儿,也就是因为牧歌公主的缘故,因为牧歌公主心仪谢家三公子,而谢家三公子却又对她照顾有加,皇后娘娘才会这么做的。 可是,月娘才不相信,皇后娘娘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会因为她一个人的原因,就将这么多的人都聚集起来,就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的,皇后娘娘毕竟是皇后,怎么说都要以大局为重,怎么会因为她一个小女子,而特意召开这么一个盛大的游园会呢? 同样的,刚才墨子言说的话,也是月娘心中的疑惑所在,皇后娘娘这次动作这么大,会不为了什么事情吗?难道她能够相信皇后娘娘所说的,向外说明的那样,仅仅是因为皇后娘娘觉得在皇宫里闷得慌,所以想要邀请各位小姐们,少爷们,来解解闷的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一个当皇后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开这么大的一个游园会,甚至还放出话,说只要在朝中有品级的大臣,都可以携带自己的家眷来参加游园会。 这么一个盛大的游园会,要说皇后娘娘不想借着这件事情,来做什么事的话,月娘肯定是不相信的,想必只要有些想法的人,都能够想得到这一点吧,当然,除了馨妃娘娘那个没有脑子的,刚上来就犯了错,说错了话,掉进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联手设计好的圈套里,这让月娘很是无语。 也不知道这个馨妃娘娘凭借这么没有智商,也没有情商的头脑,是怎么在皇宫中生活下去的,难道皇后娘娘就不会对馨妃娘娘下手吗?还是说,在皇后娘娘的心里,馨妃娘娘根本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 不过,说来也是,按照馨妃娘娘的性子,确实不会给皇后娘娘造成什么威胁的,仅仅看今天馨妃娘娘的表现,就能够明白了,馨妃娘娘一看,便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她要是对皇后娘娘有什么不满,或者说有什么意见,一定会直截了当的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就给说出来的。 但是,也不知道馨妃娘娘经过了这次的劫难,会不会长点记性,毕竟这么一场大难,算是对馨妃娘娘的考验了,馨妃娘娘虽然没脑子,但是也许说不定经历了这么一场事故,她就会长些记性了呢? 这么说来,这次的事情,对馨妃娘娘来说,可能是件好事也说不定,这件事情如果能够让馨妃娘娘长点记性,那么对馨妃娘娘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当时馨妃娘娘为了在皇上的面前邀功,为了得到皇上的另眼相看,为了等到皇上的青睐,而特意去邀功,当时月娘还想不明白,为什么馨妃娘娘会这么横冲直撞的就冲上去。 后来,慢慢的,月娘才逐渐向不明,是因为皇上刚才和馨妃娘娘还有皇后娘娘两人的对话,让月娘才在心里确定这一点的,因为馨妃说的话,皇上听了明显不是很满意,而久处深宫的皇后娘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否认了馨妃娘娘说的话。 当时月娘还不明白,这件事情到底谁才是主要的背后策划人,只不过,一边是皇上的权威,一边是皇后娘娘的威严,让月娘有些昏了头脑, 而皇后娘娘最后这一步也是为了自保罢了,她不想自己在后宫经营了这么久的地位就这么失去,当然,出了馨妃那个没脑子的,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根本就是个阴谋,等皇后娘娘站了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不妥。 月娘想了想,才说道:“我虽然知道皇后娘娘召开这个游园会,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我确实想不通,皇后娘娘这次到底有什么目的,又或者说,是皇上这次和皇后娘娘联手,有什么目的,我觉得游园会才刚开始没多久,皇后娘娘就已经要朝我下手了。” “不错。”墨子言赞赏的看了眼月娘:“想必皇后娘娘也是因为太心急了,毕竟牧歌公主可是她心尖上最疼爱的公主,牧歌公主一在皇后娘娘身边闹闹,皇后娘娘说不定就会心软了,今天皇后娘娘这么急切的想要将你处置掉,想必也是牧歌公主逼得紧了。” “牧歌公主?她既然那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亲自对我动手?用皇后娘娘的身份来压我吗?”月娘挑眉。 “不是,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这个牧歌公主才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你想想看,你今天看到过牧歌公主吗?或者是说,你今天有听到一丝关于牧歌公主的言论吗?没有吧?这说明,这个牧歌公主有多擅长掩盖自己的事情和手法,而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和因素,皇后娘娘是她的母后,她这次利用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心里肯定是知道的,但是,皇后娘娘还是因为牧歌公主,而对你出手了,这么看来,也能够看的出来,在皇后娘娘的心里,牧歌公主也是占了很大一个地位的的。”墨子言耐心的给月娘解释道。 月娘点点头,没有打断墨子言,墨子言接着说。 “其次,牧歌公主今天没有在游园会上出现,没有在御花园中出现,但是,我敢保证,牧歌公主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肯定都是了如指掌的,她都能够让皇后娘娘帮她动手解决掉你,又怎么能够不掌握你的一举一动?”墨子言深邃的眼神,看着月娘。 月娘心里一惊:“你……你的意思是……牧歌公主已经派人盯上了我?那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牧歌公主也太小气了吧!一个男人罢了!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感情这回事,谁能够说的准呢,指不定,在牧歌公主的心里,有多喜欢谢三公子呢,你又不是牧歌公主,又怎么知道谢三公子在牧歌公主心里的地位?”墨子言笑道。 月娘瞬间脸红了,是啊,她又不是牧歌公主,又怎么会知道牧歌公主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在牧歌公主的心里,谢三公子就是那么重要的人,就是值得她这么做的呢? “你也不必太担心,牧歌公主暂时肯定不会对你出手的,因为你今天的风头太盛了,短时间内,肯定有不少人会将眼光投向在你的身上,所以,这个时候动手,对牧歌公主来说,是很不利的,因此,你暂时也不用太担心。”墨子言对着月娘说道。 月娘点点头:“我明白了,只不过,皇后娘娘难道不知道牧歌公主是在利用她吗?她还甘心这么被利用?” “再怎么说,皇后娘娘都是牧歌公主的亲生母后,也是牧歌公主的亲人,她要是还不帮牧歌公主,牧歌公主能够指望谁来帮忙呢?皇上吗?你以为皇上会管这些儿女私情吗?如今边塞的战事已经稳定了下来,但是和南疆还有北梁的战事却还没有停歇,虽然说三国鼎立,如今三个国家的情势看起来很是和平,但是这仅仅是表面罢了,私底下依旧是斗得你死我活,你认为如果牧歌公主去找皇上,皇上会不顾国家大事,来管牧歌公主的儿女情长吗?” 墨子言坐在付葭月的对面,看着付葭月的样子,冷静的分析着。 “我虽然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心里也想过,她不可能举办这个游园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解解闷,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皇后娘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许如你所说,皇后娘娘是因为牧歌公主的事情,才和我作对的,但是,这次大动干戈的举办游园会,又是因为什么?” 月娘很是不能理解,她当然能够想得出来皇后娘娘肯定不是为了解闷,要是想要解闷的话,传唤几个和她亲近的命妇进宫,或者几位官家小姐进宫,陪她聊聊天,喝喝茶,吃吃点心什么的,不就够了吗? “你能想到这些,就已经很是不容易了,你才回到京城多久?我记得没几年吧,就能够想到这些层面,足以证明你这几年也是在看书的。”墨子言点点头,似乎对月娘的分析颇为满意。 “这是什么意思?你好像个长辈一样,你这是在教训我吗?明明看起来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月娘翻了个白眼,想是很不满意墨子言的话。 墨子言也不怪月娘的无礼:“说起来,我比你大了将近十岁,你想想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不是保养的很好?看起来比你大不了两岁,但是其实皇后娘娘的年纪也不小了。” “有你这么说你妹妹的吗?真是不礼貌。”月娘撇撇嘴,女孩子最在意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年龄了,墨子言这么当着她的面,说皇后娘娘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你也知道,我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并不怎么样,我去边塞的时候,她刚进宫,我们几年没见,那些微弱的关系,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要不然我为什么今天会在她的手下救你?”墨子言淡淡的说。 月娘若有所思:“也是哦,不过,你应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今天为什么要救我?你说的那个什么破理由,什么多年未见的这种话,糊弄糊弄别人还行,我可是当事人,我见没见过你,我自己不知道啊?快点如实招来!” 在月娘的记忆里,才没有见过像墨子言这样的翩翩少年郎,要是见过的话,她一定会记住的,怎么会忘记呢?像墨子言这种长相很有特点的人,她肯定是看一眼就能够记住的。 墨子言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我再问你话呢!快点回答我!还有,不要想着转移话题!”月娘没空跟墨子言开玩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在皇宫中闹事,想必付府中的付睿渊和付铭瑄早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皇后娘娘虽然说所有在朝中有官位的大人们的家眷都能够参加游园会,但是也没有命令说一定要参加罢了,要是有事的话,或者身体抱恙的话,也是能够不来参加的。 付睿渊和付铭瑄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只让付葭月和付静姝二人去了御花园,而付睿渊和付铭瑄二人则是回到了付府之中,因此,刚才在付葭月打闹御花园的时候,就没有站出来说话。 “你已经知道了,这只是个理由罢了,不然,我该用什么理由将你给救出来?你要知道,现在要找你麻烦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位高权重的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你认为太子殿下在朝中这么久,会没有布置自己的人手吗??”墨子言没有因为刚才月娘没大没小的话而生气,反而是耐心的给月娘解释起来。 这不禁让月娘有些怀疑,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救她?他们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对于你来说,仅仅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是吧?虽然你刚才的话说是你和皇后娘娘没有什么感情,虽然是兄妹,但是一点兄妹之情都没有,你都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当着皇上的面,当着这么多大臣和他们的家眷的面,当着这么多命妇还有这么多小姐少爷公子哥儿们的面,都能够这么大言不惭的说谎,说我们曾在多年前见过一面,如今多年未见,想要找我叙叙旧的话,我又怎么能够相信,你现在说的话不是骗我的呢?” 月娘现在开始怀疑,这个叫做墨子言说的话的真实性了,她觉得墨子言说的话,真是没有一句是可信的,这个人说的话,半句真半句假,要是相信的话,也只能信个三层罢了,不能全听。 墨子言也没有想到原本两人相处的这么和谐,竟然被月娘几句话,就将事情完全反转了起来,月娘哪里知道,墨子言救月娘,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图罢了,虽然说他的心思不浅,但是他确不会将这些心思用到月娘的身上。 这是墨子言心中的小秘密,他曾经答应过那个人,要好好照顾月娘的,之前他一直在边塞,不知道月娘的情况,只能听着传言,得知付府的老爷付睿渊将月娘接回了付府,得知月娘不幸运的中了毒,得知月娘好了起来,得知月娘去国子监上学了,得知月娘被刺杀…… 这些事情,墨子言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6章 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回来了,听着月娘的这些消息,墨子言觉得自己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万一月娘在京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让他怎么和当初的那个人交代? 墨子言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些事情说给月娘听,不知道该不该将事情的缘由都说给月娘,但是,他如今是真心的对月娘好,并不是像月娘所说的那样,他现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罢了。 “我对你没有恶意,要不然,也不会救你了,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墨子言抿了抿唇。 付葭月狐疑的看着墨子言,她自然是知道墨子言对她是没有恶意的,不然,就不会在皇宫中的话,我心里总是有一个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天晚上都可能会睡不好觉的。”月娘哀求道。 墨子言无奈的看了月娘一眼:“我真的没有什么意图,只是看你可怜,看你一个小小的人儿,站在那里,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据理力争,不忍心罢了,这才想要出手救你的,要是我知道,我这次出手救你,会引来你这么多的疑问,我还要给你一一的解答,我是肯定不会救你的。” “真的?看来我们的墨大将军也是个冷血的人。”月娘不屑的哼唧着。 “我不是冷血,我真的只是顺手罢了,看着你蛮可怜的,谁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多的问题,我在军中带兵打仗,从来没有一个士兵像你这样,整日里问东问西的,要不然我肯定会被烦死的。”墨子言摊了摊手。 看着墨子言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月娘仿佛有一些相信墨子言说的话了,只是,月娘还是不敢相信,墨子言真的就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看月娘可怜,才会出手救她的吗? 月娘不懂,为什么皇后娘娘会这样?不是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游园会吗?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幅样子?为什么皇后娘娘对针对她?为什么太子殿下也要对她出手?为什么墨子言墨大将军会救她?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和墨子言,这两个人…… 月娘想起刚才在御花园里的时候,卫公公急匆匆的走过来,说什么墨大将军吩咐他来知会付大小姐一声,说几年前的一面,墨大将军至此难忘,还请付大小姐在游园会结束之后,在皇宫门口等等他,他说他要和付大小姐一起回府。 这一番话让月娘的心中很是疑惑,难不成真的像墨子言所说的那样,他只是随手罢了?至于墨子言说的那些理由,什么多年未见的话,也只是借口罢了吗? 月娘又想起了当时皇后娘娘的表情,当时的皇后娘娘不可置信的看着卫公公,又看了看月娘,似乎不敢相信为什么墨子言会帮月娘,尤其还是在这件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而御花园中的女子,眼中都充满了怒火看向付葭月,本来以为付葭月这下可算是完了,却没想到竟然中间杀出个卫公公,卫公公还是带着墨大将军的话来的。 “真的是这样?你敢保证吗?”月娘略带怀疑的眼神,看着墨子言。 墨子言很是无奈:“真的是真的,比真金还要真,你相信我吧,不然,我救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只会给我招惹来一个麻烦罢了,我刚才也已经说了,要是我知道你这么麻烦,还有这么多问题的话,我就肯定不会救你了。” “真的?”月娘眯了眯眼睛,像是不太相信墨子言说的话。 “真的,我哪知道自己救了个麻烦回来?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救你了,看你刚才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面前,那么据理力争,一点都不肯吃亏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很理智的人呢。”墨子言好笑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不理智?我很乱来?”月娘成功的捕捉到了墨子言话里的漏洞。 墨子言无奈的抚了抚额头:“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你这个小丫头,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肯定就已经被皇后娘娘的人给押进大牢里去了,还能在我的马车上跟我这样说话吗?” 说的也是!月娘想了一想,毕竟墨子言救了自己,她就算再怎么过分,也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墨子言说的话也对,她总不能因为自己觉得墨子言救她的目的不单纯,就这么否定墨子言的人品吧! 只是,月娘当初说她就算是犯了错,身份还摆在这里,四个侍卫罢了,敢对她怎么样?如今皇上不在这里,只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虽然皇上在临去御书房之前将事情交给皇后娘娘解决,但是这也仅仅是代表了皇后娘娘的意见罢了,不能代表皇上的意见,也不能说皇上的意见和皇后娘娘的意见是一样的。 更何况,皇上在去御书房之前,也没有丢下话来,说要将月娘怎么处置,现在的惩处,包括皇后娘娘说要把她押进大牢里的做法,都只不过是皇后娘娘自己的意见罢了,说难听一点,就是皇后娘娘自作多情了。 这一番话,只是刚刚月娘为了气皇后娘娘而说的,月娘知道墨子言让卫公公来救自己,是经过皇上的同意的,因此,皇后娘娘心里肯定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因此,刚才皇后娘娘才没有阻拦卫公公。 因为,卫公公是听了墨子言的话来的,而墨子言当时正和皇上在御书房里谈事情,说白了,卫公公来御花园里救月娘,也是经过皇上默认的。 皇后娘娘当时要是阻拦了卫公公救人,在某个层面上来说,就是阻拦皇上的意见,再说果断一点,就是抗旨,抗旨的罪名,皇后娘娘肯定是担待不起的,因此,皇后娘娘当时虽然被月娘气的脸色都变了,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 月娘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在知道卫公公是来救自己的时候,底气都足了许多,才会和皇后娘娘说这么一番没大没小的话的,要是没有卫公公和墨子言的这一场戏,月娘此时肯定会在大牢里待着了。 “那行,就算是我误会你了,是我不好,我在这里像你道歉好了!同时,我也要感谢你今天救了我,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你没有救我,想必我此时就已经在大牢里呆着了。”月娘很是慷慨,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墨子言似乎没有想到月娘竟然这么大大方方的,他以为月娘还会逼问他呢,墨子言不敢保证如果月娘再逼问下去,他会不会忍不住将答应了那个人的事情给说出来。 “好,那我就应了你这声谢,也不枉我今天搭救你一番。”墨子言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月娘没有再继续逼问下去,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月娘了。 “你倒是不客气,我这刚说了一句道谢,你这边就答应了下来。”月娘撇了撇嘴。 “当然了,你可不知道,能从你的嘴里听到一句谢谢,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为了这句谢谢,我还白白的受了这么多的怀疑和白眼,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墨子言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 月娘不禁又翻了个白眼,看来她真是小看了这个叫做墨子言的人了,这个人一会儿一个样子,一会儿一种性格,要不是月娘和他相处了这么点时间,还以为墨子言是个精神分裂的人呢。 一会儿面部严肃,一会儿又能嬉皮笑脸的和她开起了玩笑,要不是月娘亲眼见到,还真的不敢相信。 “你变脸可真快,刚才还一副严肃的样子,转眼就变成了这种嬉皮笑脸,真是让我佩服。”月娘虽然说的是很是佩服的话,但是语气里却听不出来一点佩服的语气,反而是讽刺的味道多一点。 “彼此彼此罢了,付大小姐变脸的速度不比在下慢。”在月娘气的浑身发抖的时候,墨子言不冷不热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听的让月娘想要抓住墨子言,揍他一顿。 “墨大将军倒是谦虚,要我说,墨大将军都可以去撞城墙了,你要问我为什么?因为墨大将军的脸皮厚呗,比城墙还要厚,当然能够去撞城墙了,说不定城墙都会被撞下来一层皮呢!”月娘话不惊人语不休的说道。 墨子言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月娘的话了,虽然说墨子言这几年都在边塞呆着,但是,说到底了,墨子言从小也是出生于书香门第,是经过专门的先生教导的,又怎么能说得过月娘这个从小就不在京城里长大的乡野丫头? 此时,墨子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好看,五彩缤纷的。 “怎么,墨大将军现在哑口无言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没理,说不过我了?也是嘛!墨大将军本来就没理,更何况还和我这种姑娘家据理力争了一番,如今虽说是词穷了,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月娘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但是字里话间,都是对墨大将军刚才和月娘争吵的事情的不满,在月娘的心里,墨大将军不仅比月娘大了几岁,还是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竟然还能够做出在街上就和月娘一个女子争吵的事情来。 月娘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心里,刚才她和墨大将军的这一番话,算是争吵,而在墨大将军的眼里,他们这番做法,只不过是各抒己见罢了,什么争不争吵,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 墨子言也听出了月娘语气里的讽刺的味道,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付大小姐误会了,刚才在下没有那个意思。” “哼,那你能使什么意思?我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敢承认你自己说的意思?还反过来说不是我说的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月娘像是说绕口令一样,说着这段话,说完之后,月娘也头晕了一下,她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 墨子言也丝毫不出乎意料的被月娘的这番话给说晕了,迷迷糊糊的问道:“付大小姐,你……你刚才都说了什么?在下没有听清……你的问题一下子说了太多了,能不能一个一个的说,让在下理理思绪?” 月娘轻轻的咳了一声,算是清了清嗓子,才开口:“算了,既然墨大将军没有听清楚,那就这么算了!我也不想再说些什么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 她才不会承认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呢! “看来付大小姐真是大度,在下甘拜下风。”墨子言不禁笑道,丝毫没有要揭穿月娘的意思。 墨大将军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刚才月娘眼中的犹豫呢!虽然他也没有听明白,刚才月娘嘟囔的一大串,都是说了些什么,但是,月娘刚才心虚的样子,很是可爱,墨子言的心中便突然没了和月娘计较下去的想法,反而觉得月娘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呆着,也是一种美,也是一种风景。 “想明白了?终于要承认自己的错误了?”月娘勾了勾唇角。 “呃,在下不知道付大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在下觉得自己并没有哪里做错了。。”墨子言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月娘翻了个大白眼:“我是说,你之前转移话题的事情,我们明明当时在说皇后娘娘举办游园会的目的,当时你还问我,就以为皇后娘娘的目的就这么单纯吗?只是为了解闷是吗?我还很是认真的回答了你。” “我当时说,我虽然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心里也想过,她不可能举办这个游园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解解闷,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皇后娘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许如你所说,皇后娘娘是因为牧歌公主的事情,才和我作对的,但是,这次大动干戈的举办游园会,又是因为什么?这些话,你都忘记了?” 月娘狐疑的看了看墨子言一眼,很是怀疑墨子言的记忆,这个大将军,传说中墨大将军从小就能文善辩,甚至还有人说墨大将军本来就是进朝做官的料。 可谁知,这个墨大将军最后竟然被皇上派到了边塞,还练的上一身的傲骨和军功,后来还被皇上封为了大将军,这恐怕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恐怕就连墨大将军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走上这么一条路吧。 “你说的原来是这件事情,刚才付大小姐说了太多的弯弯道道,竟然让在下把这件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墨子言眼神深邃的看了月娘一眼。 月娘从牙缝间冷哼了一声:“要说话就好好说话!你自己忘记了就直接说你忘了!还非要说是我的责任,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他转移话题的,如今又来说是因为她才忘记的,这样的墨大将军,这样的卑鄙的做法,真的是一国将军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要不是因为刚才在皇宫里面的时候,皇上、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都这么给墨子言面子,还有一个卫公公,也一直在给墨子言说好话,月娘真的会怀疑,这个墨子言是不是别人冒充的大将军。 “刚才不是付大小姐说别的事情了吗?在下才会接着付大小姐的话往下说的,如今,付大小姐说在下的不是,在下都没有多说什么话,怎么付大小姐却反过来将了在下一军?”墨子言丝毫不在意月娘刚刚说的话,径自说这只鸡的。 月娘觉得自己和墨子言真的是不能再继续沟通了,她和他说的话,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是谁说这个墨大将军博学多识的啊?简直一点都看不出来好吗! 她能看出来的,便只有墨大将军和她一个小女子计较来,计较去,一句半点关系都没有的话,都能够被墨子言拿来说事,真是和大街上的八婆有的一拼诶。 “行行行,我不跟你计较这到底是因为谁的原因了,反正我们两个就是都转移话题了!都岔开话题了,这下行了吗!”月娘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和墨子言讨论刚才究竟是谁的错误。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墨子言,就是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是有一天,她能够摆脱这个墨子言的话,一定不会再想起他!一定不会再放过他! “没错,我看这件事情我们也是说不清的了,虽然这件事情是因为付大小姐而起,但是如今付大小姐如果是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情,在下也会配合付大小姐的。”墨子言一口一个“在下”,显得很是礼貌。 但是,月娘却知道,这只不过是墨子言故意说的罢了,他刚才还像一只黑心的大灰狼,如今就转性了?月娘才不相信! 月娘现在气的想要昏过去,她今天才算长见识了,原来不止女人会这么无理取闹,男人也会!而且手段高明的让她一个女人都找不出毛病!还找不出能够反驳他的话! “那现在能说说刚才的事情了吗?皇后娘娘为什么会举办游园会?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对我负责,不能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这样我晚上会很难睡着的。”月娘决定不再想刚才的事情,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虑。 墨子言在听到月娘所说的那句“要对她负责”的话,眸光闪了闪,没错,就算月娘没有说这句话,他也曾经答应过那个人,要好好保护月娘,照顾月娘的。 墨子言想到这里,又重新抬起头,看着月娘,说道:“其实,你只要好好想想就能够明白了。” “明白什么?明白皇后娘娘的意图吗?可是我已经想了,但是我还是不知道啊……墨大将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但是,我一直想到了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7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确实,从一开始月娘进了宫,就被三皇子赵明祁的贴身大宫女,也就是红媛带去三皇子出宫立府之前住的那所宫殿的时候,月娘的心里就开始疑惑了。 就算皇后娘娘是因为在皇宫里太闷了,但是,这都闷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非要在今天举办游园会?就算皇后娘娘在皇宫里觉得无聊,大可以叫几个看上去顺眼的命妇或者千金小姐进宫,配皇后娘娘说说话,解解闷什么的,不就够了吗? 至于这么打工干戈的举办游园会吗?还放出话来,说凡事在朝中有官职的大臣,无论几品,都能够带着家眷来参加? 这样一来,不正好要给皇宫里增添一些热闹的气氛吗?只是,皇后娘娘的意图真的只是在皇宫里热闹一下吗?要是没进宫之前,月娘可能会这么单纯的以为,皇后娘娘就是想要皇宫里热闹一下。 但是,在进宫之后,在御花园里遇见皇后娘娘之后,在知道了皇后娘娘的手段之后,月娘就不这么想了,因为皇后娘娘看上去就是一个雷立独行的人,手段也是丝毫不手软,说将她押进大牢,这边就喊了侍卫来拿人。 这也正是让月娘怀疑的地方最深的一点,皇后娘娘看似表面上是针对她,但是,月娘却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皇后娘娘会因为她的一个女儿,也就是牧歌公主,就这么得罪一个在朝中说话举足轻重的大臣的女儿吗? 况且,她月娘还是付睿渊的亲生女儿,还是付府的大小姐,要是说皇后娘娘要顾着大局着想的话,是肯定不会对她下这么重的手的,毕竟,现在付睿渊对皇上还有用,如果惹恼了付睿渊,付睿渊要联合别的大臣,反了皇上,皇后娘娘岂不就是千古罪人了? 其实,月娘在最开始怀疑皇后娘娘的时候,是在三皇子的宫殿里,那时候,皇后娘娘身边的公公来传话,问月娘去不去皇后娘娘那里用午膳。 当时,月娘就很是好奇,她去不去皇后娘娘那里用膳,很重要吗?她只是一个小姐罢了,皇后娘娘至于这么重视她,还要身边最得力的公公来问话吗? 后来,红媛传了三皇子的话,说月娘就在三皇子宫殿里用膳了之后,公公也没有说什么,就回去和皇后娘娘回话了,月娘又是一番好奇,难道公公听了皇后娘娘的话,来问她去不去皇后娘娘那里用膳,三皇子替她回了一句不去了,公公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吗? 还是说,公公只是遵循了皇后娘娘的旨意,过来做个形势的?只是,如果只是做个形势的话,皇后娘娘又为何会派自己身边这么德高望重的公公来呢?随随便便派个小宫女来问话不就够了吗? 皇后娘娘这一番做为,也难免太高调了吧? 月娘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才彻底的开始怀疑起皇后娘娘来的,一边是因为皇后娘娘对她的重视,一边是因为皇后娘娘竟然这么对她,还不惜让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太监公公来喊自己。 “问你话呢,你怎么还愣神了?给我解释一下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但是,我一直想到了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你就快告诉我吧。” 月娘一遍又一遍的祈求着,心里很是好奇,很是想要知道皇后娘娘究竟是为什么要举办游园会,还邀请了这么多的大家闺秀和少爷公子哥儿们。 “你真的这么想要知道?”墨子言似乎来了兴趣,问道。 月娘点点头:“没错,我已经好奇了一整天了,你就快告诉我吧。” “要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墨子言似乎在故意吊着月娘的胃口。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月娘好奇的盯着墨子言看,她心里很是好奇,这个男人怎么就能够看透这么多的事情?明明都是人,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月娘想起刚才在皇宫门口的时候,在她应付过楚漓凝之后,刚才在御花园里碰见的卫公公追了上来。 当时的月娘还很不待见这个墨大将军,觉得他这次救了自己,是没安好心,于是,在和墨大将军和卫公公说话的时候,语气也不是很和善。但是,毕竟这个叫做墨子言的墨大将军救了她一次,而卫公公也传话传的很是及时,因此,月娘对待两人,也是说了些客套话的。 “看来墨大将军在卫公公的心里可真是有名望,不然卫公公怎么会这么在意墨大将军说的话呢?”月娘笑着说道。她说这话实则是为了试探一下卫公公和墨子言,因为今天她听到太多人说墨子言这个名字了,心里对墨子言也是好奇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墨子言会在这里这么受追崇,但是看着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反应,月娘觉得自己或许能够有这么一个靠山,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月娘还不知道这个墨子言为什么会帮自己,当然,她也会尽快把这件事情给搞清楚的,不然她恐怕也会不安心。 “哎呦喂,付大小姐说这话可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也只是听命罢了,只是奴才现在还很好奇,付大小姐的魅力可真大,墨大将军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付大小姐脱难呢。”卫公公脸上的褶皱都快挤成一朵花了。 月娘不怒反笑:“卫公公可真会说话,这是月娘来到皇宫中,听到的第一句顺心的话呢。” 卫公公听到这话,也是眉开眼笑的。月娘这话中间还有别的意思,就是在暗讽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意思,说明白了,就是说她看不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意思呗。 月娘没有再和卫公公说什么,转眼看向卫公公身边的男人,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今天最神秘的存在,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墨大将军,也就是墨子言了吧? “这位是……?”月娘虽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是还是问了出来。 “这位就是墨大将军了。”卫公公笑眯眯的说道。 月娘眯着眼睛,看着墨子言:“你就是今天救了我的那个墨大将军?” 墨子言温润的一笑:“在下正是。”月娘愣了愣,没想到这个墨子言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像是笑容能够魅惑人一样。 “多谢墨大将军今天的出手相助,小女子不胜感激。”月娘说道,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墨大将军是为什么要出手帮她,只是,他帮助了她倒是事实,她说什么都要感激一下的。 “随手帮忙罢了,不值一提。”墨子言笑道。 这句话给月娘的印象就是一个字:狂!这个男人够狂! “付大小姐这是没有马车来接吗?”墨子言环顾了一周,问道。 月娘点点头:“可能家父不知道今天我这么早就离宫了吧,还没有来得及派马车来接,不过,想必消息很快也会传回府中,想必待会爹爹就会派人过来了。” 墨子言低低的说道:“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付大小姐搭乘在下的马车回去?” 搭乘他的马车回去?这样好吗?他们刚刚才出了这么一回事,如今墨子言又让她乘坐他的马车……一点都不需要避嫌的吗? “不知这样会不会扰了墨大将军的清净?”月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墨子言笑着摇头:“不会,怎么会呢,子言乐意之极。能够送付大小姐回府,是子言的荣幸才是。” 这番话说的真是漂亮,月娘都想着跳起来给墨子言拍手称赞,她这些年遇到的脑残不是没有,但是遇到的翩翩佳公子,却是不多,如今这个墨子言虽然说是个大将军,虽然脸上全是坚毅,但是这话说起来,却丝毫不输给一些寒窗苦读的才子们。 就在月娘犹豫期间,皇宫中又不停的有人走出来,在看到月娘的时候,他们本来谈论的声音瞬间不见了,都像见鬼了一眼,看着月娘,随即便灰溜溜的溜走了。 月娘不禁抚了抚额:“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可怕了,这些人见了我都像避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子言并不觉得付大小姐是什么洪水猛兽,反而觉得付大小姐是真性情罢了,能够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面前都这么从容自若,还能够找出对方话里的漏洞,并且给予打击,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能够做到的,一般人在面对这种情形的时候,恐怕已经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才是。而付大小姐当时不仅仅没有害怕,还能够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据理力争,是很难得的,虽然说这些行为在别人的眼里,是很大逆不道,很不懂规矩,但是在子言认为,付大小姐此番便是真性情,付大小姐觉得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处理事情,处理的不公平,便据理力争,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墨子言微笑着看着月娘,将自己的一番见解说了出来,眼神澄澈,看起来像是很是认真的样子。月娘不禁为墨子言说的这番话感到折服。 “没想到墨大将军竟然是月娘的知音,竟然能够明白月娘当时的做法,也能够说得出来月娘做这番事情的理由。不过,月娘确实觉得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做事太不公平了,说太不公平了都是高看他们了,说难听点,就是让人匪夷所思,月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为什么他们都要这么针对于我?” 月娘也将自己心中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说了出来,她自认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虽然月娘这不是第一次进宫,但是之前都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如今是第一次见罢了,所以,月娘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会这么针对自己。 墨子言不慌不忙:“有时候,被人针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什么意思?”月娘眨眨眼睛,听墨子言这么说,他仿佛知道些什么似的。 “本将军听说……牧歌公主似乎很是心仪谢三公子……”墨子言一张薄唇中轻轻的吐出着几个字。 “你说什么?牧歌公主……牧歌公主喜欢谢白?谢三公子?”月娘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皇后娘娘这般对她,仿佛就不是很意外了。 自己的女儿喜欢的男人,心里却喜欢着另外一个女人,做为母亲的,自然是对这个女人感到不满了,因此,在背地里动些手段,帮帮自己的女儿,也不是没有理由。 “我也只是听说罢了,听说牧歌公主在谢三公子卧病在床的这些天,曾经多次去谢府看过谢三公子。”墨子言似乎是觉得他说的话还不够刺激,又语不惊人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月娘的脸色瞬间变了:“怪不得,怪不得皇后娘娘会这般针对我,原来竟然是因为这样,竟然是因为牧歌公主喜欢谢三公子,而谢三公子却……”却不喜欢牧歌公主,因为谢三公子心里的那个人,是她。 墨子言点点头:“不过,这种因为儿女之情便将国事摆在明面上,来威胁一个小女子的行为,是我所不屑的。所以,我才会不管和皇后娘娘的兄妹之情,出手帮你。” 月娘点点头:“多谢墨大将军的帮忙了,如果不是因为墨大将军,想必……想必月娘现在已经被押进大牢里了。” “付大小姐无需多言。”墨子言摆了摆手。 “不过,这个皇后娘娘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因为这么点小事情,就对我这么大动干戈,真是没有一国之母的担当!皇后是这么当的吗?”月娘不禁大怒。 墨子言却突然笑了,笑的很是高兴。 “你笑什么?”月娘不解:“哦,对了,我忘了这个皇后娘娘是你的妹妹了,我如今在你面前说你妹妹的坏话,你肯定是不高兴的吧?” “没有。”墨子言摇头:“虽说皇后娘娘是我妹妹不错,但是并不是我亲生妹妹,皇后娘娘是父亲大人认的义女,而在下的亲生妹妹,便只有墨子兮一个罢了。” “墨子兮?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京城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吗?”月娘惊讶的问道,原来皇后娘娘竟然不是墨大将军的亲妹妹,原来墨大将军的亲妹妹竟然另有其人…… 墨子言点点头:“不错,不过,子兮她身体不怎么好,所以常年在府里养病。不怎么出府的,付大小姐没有听说过子兮的名字也是很正常的。” “那今天……今天她来参加游园会了吗?”月娘问道。 “没有,因为皇后娘娘也知道子兮的情况,因此便特许了子兮好好在家休养生息,不用来皇宫参加游园会,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又折腾一趟,想必以子兮的身体,也是经不起这么一番折腾的。” 墨子言说着这一番话,回头看了眼身后,又对着月娘说道:“付大小姐确定要在皇宫门口和子言讨论这些家事吗?不如我们在马车上说吧,反正付大小姐和楚小姐不顺路,但是付府距离墨府还是挺近的。” 听了墨子言的话,月娘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此时还正在皇宫门口说话,不禁脸红了红,这不是害羞,只是觉得自己太过于大意了罢了,竟然连这种小事情都没有发现。 看来,她还是太生气了,生皇后娘娘的气,生太子殿下的气。 “那好吧,是月娘疏忽了。”月娘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那付大小姐是不是不会再拒绝在下的邀请了?让在下送付大小姐回府吧,正好在马车上,我们还能够接着讨论刚才没有讨论完的事情。”墨子言丝毫不怪月娘的大意。 月娘犹豫了一下,想着刚才自己都拒绝过一次墨子言的要求了,如今要是再拒绝一次,岂不是显得她特别不懂事?毕竟今天墨大将军刚刚还帮了她一次…… “那好吧,就劳烦墨大将军了。”月娘客气的说道。 “不麻烦,这应该是在下的荣幸才是。”墨子言笑笑,抢先一步,走在了月娘的前面,帮月娘拉开了马车的帘子:“付大小姐,请。” 月娘点点头,迈着步伐,上了马车,紧接着,墨子言也上了马车,马车的空间很大,容下两个人之后,还有很大的一片空间。马车中还准备了被褥,脚下铺的是一层雪白的绒毛地毯,使得落脚之处不会这么凉,一边的小桌子上还摆了一副棋局,像是没有下完的样子。 看到这些,月娘的心中不禁感叹了一声,有钱人真好啊!有钱人真是太会享受了! “对了,我想到一件事情。”月娘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连忙撩开马车的帘子,探出头去。 “付大小姐小心点,小心摔下马车。”墨子言连忙提醒道。 月娘回过头,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墨大将军关心。”说完这番话,月娘又转过头去,看着马车外面的卫公公,此时卫公公还没有离开。 “卫公公。”月娘提高了些声音,喊道。 “付大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卫公公很是殷勤。 月娘摇头:“不是,我只是想问问,和我一起进宫来的贴身丫鬟在哪里?” “回付大小姐的话,您走出御花园的时候,奴才正看见你的丫鬟和付二小姐在一处,想必他们此时也是在一起的吧。”卫公公礼貌的回答。 月娘想着,想必她在御花园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一定将竹苓给吓坏了吧,她没有跟着自己跑出御花园,确实是对的,不然,可能竹苓还会跟着她一起受着这么多人的白眼呢。 “好,我知道了,多谢卫公公,还请卫公公待会要是见到了我的贴身婢女,就跟她说一声,要她和静姝一起回府吧。”月娘对着卫公公说道。 “奴才记下了,待会一定会和付二小姐说的。”卫公公恭了个身子。 月娘见卫公公答应下来了,这才放下了心:“麻烦卫公公了。”说完,便将身体从马车外面收了回来,并且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看来你还挺担心你这个侍女的,跟你关系很好吗?”墨子言对月娘说的这个侍女来了兴趣。 月娘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墨子言问的是什么意思,是啊,京城里这么多的有钱人家,这么多的达官贵人,肯定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一个侍女罢了,不听话,随便打杀了的都有,像她这种将侍女看的这么重要的主子,也很是难得了。 “是啊,竹苓跟了我好几年了,从我刚回到付府的时候,竹苓就被爹爹派过来伺候我的,不说什么姐妹之情,反正主仆之情是肯定有的。”月娘耸耸肩,她还是挺喜欢竹苓这个小丫头的。 墨子言点点头:“看来传言不是假的,你对下人确实是挺好的,我原本以为都是故意放出来的风声呢,如此看来,是子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月娘笑了笑:“原来墨大将军还有看错人的时候啊。我还以为I墨大将军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呢。” “不知为何我在付大小姐的眼中竟然会有这么高大伟岸的形象?”墨大将军不由得打趣道,他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小看了这个付大小姐,如今才相处没一会儿,她的一颦一笑,竟然能够这么勾动他的心弦了。 墨大将军不禁有些担忧,也不知道现在他对付葭月的这种感觉,出现的时机正不正确,如今皇后娘娘为了牧歌公主的因缘,开始和月娘不和,而太子殿下最近又盯上了付府,还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本来是还不想要插手几人的这段恩怨的,但是,在他今天进宫,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月娘说的一番话。 那时候,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还在纠缠月娘打破一只杯子的事情,想要将月娘押进大牢,只是月娘不服气,便说了一番话,说她竟不知什么时候诋毁别人名声的罪过竟然还没有不小心随手打碎了一只附属国进贡来的杯子严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8章 那时候,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还在纠缠月娘打破一只杯子的事情,想要将月娘押进大牢,只是月娘不服气,便说了一番话,说她竟不知什么时候诋毁别人名声的罪过竟然还没有不小心随手打碎了一只附属国进贡来的杯子严重了?就想问问,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两个把这只碧玉青瓷杯说的如此重要,是因为它是波斯国进贡来的贡品,那么,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眼里,一个小小的波斯国,还抵不上我泱泱大国吗?不然怎么打碎一只杯子都能够比太子殿下胡言乱语的罪名大了? 就是因为这番话,让墨子言的心中对月娘开始高看了起来,他觉得,能够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还能够赶紧想出对策的人,本来就是很难得的,因为,这种情况明显是对自己不利,而月娘不仅仅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让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还能找到太子话中的漏洞,并且拿太子的事情来洗白自己,着实是不容易。 “噗……你太好玩了。其实,实在是因为你救了我的缘故,看,你将时间计算的这么好,之前我能够和太子殿下一争高下的时候,能够用足够的理由说服皇后娘娘的时候,墨大将军你都没有出现,后来,皇后娘娘根本不愿意听我说话,大手一挥,便要将我打进大牢,墨大将军才派人过来,岂不是将时间算的很好?”月娘眨眨眼,看着墨子言说道。 墨子言没有想到月娘竟然能够将事情看的这么透彻,轻咳了一声:“看来在下耍的小手段还是被付大小姐知道了,本来在下只是想随手帮个忙的,没有想那么多,但是,能到事后的时候,在下才觉得这一切竟然是这么的巧合。”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会墨大将军了!”月娘听到墨子言这么说,也没有说什么,就是顺着墨子言说的话往下说罢了。 也不知道墨子言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选择帮月娘的,不过,她才不相信刚才墨子言说的那个长篇大论呢。还有后面说的他并不觉得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反而觉得她是真性情罢了这一类的话,在月娘看来,也只是客套几句。 至于后面的话,说她什么能够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面前都这么从容自若,还能够找出对方话里的漏洞,并且给予打击,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能够做到的,一般人在面对这种情形的时候,恐怕已经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才是。 还说她当时不仅仅没有害怕,还能够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据理力争,是很难得的,虽然说这些行为在别人的眼里,是很大逆不道,很不懂规矩,但是在墨子言的心里,他认为,她此番便是真性情,付葭月觉得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处理事情,处理的不公平,便据理力争,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这些话当时付葭月虽然听着很是顺耳,但是如今想想,也不过是墨子言客套的话罢了,不过,她还就喜欢听这些话,听着让她很有成就感,很能够满足她的虚荣心。 “子言看着付大小姐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面前,丝毫不漏恐惧的神色,反而还十分大胆,这是寻常女子不曾有的样子,付大小姐很是特殊,至少在子言这些年见到的这些女子里,还没有一个有付大小姐如此真性情的人。”墨子言的声音温文儒雅,让月娘听了很是舒服。 “真的?原来在墨大将军的心里,对我的评价竟然这么好?看来这也不枉费我今天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一番据理力争了啊!”月娘舒了一口气,像是很是放松一样。 墨子言笑了笑:“看来付大小姐对自己的魅力还是不太自信,其实,付大小姐的性子还是很讨喜的,只是,不懂你的人自然不会明白你的性格。” “没错,对于那些不懂我的人,我也不屑于去和他们解释,这也许也是因为性格的问题吧,我不喜欢和别人解释什么,他们爱怎么理解我,就怎么理解我,不过,在皇宫里就不一样了,在皇宫里的时候,我代表的是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付府,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就连累了付府,所以,我当时才会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那么说话,虽然,我知道这样说话很不符合我的身份,但是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事情,就连累了整个付府啊。” 月娘当时心里着实是叹了一口气,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担心着付府的呢,尤其是在来皇宫参加游园会之前,付睿渊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让她好好守规矩,不要在皇宫里惹麻烦,如今她还是让付睿渊失望了,她不仅惹了麻烦,还惹了个大麻烦。 想着自己在皇宫里惹下的事情,想着回到府中之后,付睿渊可能还会说自己些什么话,虽然,付铭瑄很是宠爱她,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月娘也不敢保证,到底付铭瑄会不会帮她这一次。 想着两人刚刚结识的画面,月娘就觉得事情发展的真是玄乎,从刚开始在皇宫里对墨子言产生的好奇,到现在她竟然坐在了墨子言的马车上,还和墨子言斗嘴吵架,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缘分真的很是奇怪啊。 收回了想法,月娘又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了?我真的很想知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其实,皇后娘娘举办这个游园会,也是在一定程度上是和皇上商量好的,要不然,仅仅凭借着皇后娘娘一个人的势力,真的能够请得动朝廷上这么多德高望重的大臣们吗?” 墨子言抛砖引玉,丢下了一个问题给月娘。 “没错,那些大臣们虽然在官位上不及皇后娘娘的地位高,但是,再怎么说,都是朝廷官员,况且,他么都是男人,肯定是不喜欢参加这些莺莺燕燕的宴会的,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会答应皇后娘娘,还让他们的儿子和女儿们来参加呢?”月娘顺着墨子言说的话说下去。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有一丝灵光闪过去,不过,也仅仅是一刹那罢了,月娘没有捕捉到这一丝灵感,只能放弃,继续问道墨子言。 “你能明白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想必今天参加宴会的这些小姐们,连你一半都不如,只是,你能想到这一点还是远远不够的,要不然,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三人,就不会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来了。” 墨子言的话中有话,让月娘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墨子言的话来想,她身上一定有什么值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利用的价值,只是,这个方面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只要她明白了这一点,就能够抓住皇后娘娘的把柄了呢? “那你倒是跟我说清楚,说说皇后娘娘的真正目的,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叫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然都救了我这么一次,想必在皇后娘娘的心里,你也不是当初那个哥哥了吧?在皇后娘娘的眼里,想必你已经是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你说,对不对?” 月娘俏皮的朝着墨子言眨眨眼,模样很是可爱,墨子言不禁好笑的看了一眼月娘,笑道:“就你会找理由,你这么一说,我还哪有不帮你的理由?只是,想必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和我那个当皇后娘娘的妹妹,这下子距离越来越远了吧。” 墨子言的眼神有些闪烁,他本来没有想着和皇后娘娘树敌的,毕竟皇后娘娘是他的妹妹,虽然不是亲妹妹,但是总是有这个名义在,因此,墨子言的心里并不想要这么针对皇后娘娘的。 只是,他早在好几年前,就答应了一个人,答应了她要保护好月娘,照顾好月娘,他不能言而无信,毕竟……那个人对他很是重要。 “那你就快点告诉我吧,我都急不可耐了,我都想着这个问题想了一整天了。”月娘笑着说道,自从知道墨子言对她没有什么坏心眼之后,月娘的心里就逐渐对墨子言放下了防备。 “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是很复杂,你只要仔细想想便能够知道,皇后娘娘之所以能够举办这么大型的游园会,背后肯定是有皇上默默的支持着的,不然,仅仅凭借皇后娘娘的手段,能够请到朝中这么多德高望重的大臣们吗?” 月娘仔细的听着,没有打断墨子言。 “据我所知,你的父亲和你的哥哥,也就是付老爷和付少爷,并没有参加游园会,两人在下了朝之后,便回府了,不仅你的父亲和你的哥哥,还有华亲王府的亲王。” “还有谢府的谢老爷和楚丞相,都是没有出席游园会的,但是,他们的孩子们都参加了,当然,也是包括你和付二小姐的。” 墨子言一字一句的给月娘解释道,看着月娘没有反驳,反而在低着头沉思,似乎很是满意月娘的行为。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些人根本就对皇后娘娘参加的这个游园会根本就没有兴趣,参加的人最多的,反而是一些在朝中说不上话的大臣们和他们的家眷们,想必这些人们的心中肯定是想趁着游园会这么好的机会,在这么多少爷和公子哥儿们之间,挑选自己的乘龙快婿吧。” 墨子言看了月娘一眼,见月娘没有什么反应,便明白了,月娘肯定也是猜出了这么些人的心思,因此,对他说的这番话,才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等游园会结束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哪家的小姐和谁家的公子要成亲了的好事了。”墨子言好笑的说。 月娘点点头:“没错,想必这也是他们这么积极的参加游园会的原因吧,要是他们的女儿在游园会上,得到了哪位皇子的青睐,他们岂不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要说这些人进宫的目的,月娘还算是猜的很准的,因为月娘看透了他们心里的想法,想她和付静姝这种对皇子们没有什么感觉的人,自然是不会这么期待这场游园会。 而这场游园会,对于那些小官小臣的人来说,就很重要了,如果他们能够在游园会上遇到什么贵人,或者自家的女儿有幸,被哪位皇子看上了,他们家有可能就会从此走上人生的巅峰,这么好的事情,谁家会不期待? 只是,月娘却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她已经看透了朝中的这些来来往往,也看透了这些大臣们的心思,在朝中任职的这么多大臣当中,也就那么几个,让月娘会产生看不懂的情绪。 “你猜测的不错,刚才想必你也看到了,刘家的刘雨沁就被华亲王府的三公子,高渐逐给看上了,不过,要我说来,户部侍郎不一定同意这场婚事,毕竟户部侍郎也是在官场上混的,对高渐逐有所了解。”墨子言冷静的分析到,他似乎对京城里的人和事情都很是了解。 明明是离开了京城,去往边塞呆了好几年的人,可是,在月娘看来,这个墨子言却不容小觑,在边塞呆了这几年,还能对京城里的事情了如指掌,不得不说是有一定手腕的人,如果墨子言没有手腕,也不会坐到大将军的位置上来了。 “为什么户部侍郎不会同意?”月娘很惊讶。 墨子言看了一眼月娘:“因为高渐逐的品行不好,而刘雨沁身体不好,自小就被养在府中,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皇后娘娘举办游园会的机会,想必户部侍郎还是不会让刘雨沁出来的。” “那既然户部侍郎让刘雨沁来参加游园会,难道就没有他自己的目的吗?我已经不相信什么他想让自己女儿见见世面的这种鬼话了。”月娘撇撇嘴。 经过刚才墨子言和她说的这番话来看,户部侍郎是个很重要的职位,而能在户部侍郎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的刘侍郎,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料。 他既然能够因为刘雨沁自小身体不好,就将刘雨沁养在深闺中,自然也能够因为这件事情,而推辞了皇后娘娘的游园会,而让人惊讶的,就是这一点,户部侍郎不仅没有拒绝皇后娘娘的邀请,甚至自己也亲自来参加了游园会。 这就很是诡异了,这也是月娘想不明白的一点。 “不错,户部侍郎是想要将刘雨沁嫁进皇室,嫁给皇子,你没看见刚才刘雨沁的样子吗?一开始很是慌张,像是没准备好一样。”墨子言虽然人没在御花园里,但是,仿佛对御花园里发生的一切,都很是熟悉,就像是亲眼看见了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当时你并不在御花园里吧?你是怎么知道刘雨沁的样子的?”月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问道。 她当时在御花园里,可没有注意到墨子言这个长相让人神共愤的男人,如果那时候,月娘就见过墨子言,一定会对墨子言有印象的。 但是,月娘并没有在御花园里遇见墨子言,但是,听着墨子言说的话,一字一句说的这么详细,不禁又让月娘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其实,我当时就在御花园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也注意到了在你打碎碧玉青瓷杯之前,太子殿下曾经去找过你的麻烦。”墨子言的眼神有些闪烁。 “你看见了?等等……你说你当时在御花园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你是在哪个角落里吗?”月娘很是疑惑,当时在御花园里的时候,也没有听见谁说墨大将军在那里啊? 那墨子言说他当时也在御花园里,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墨子言还会隐身了不成? 墨子言没有立刻回答月娘的话,而是默默的看着月娘,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念叨什么咒语一样,紧接着,墨子言的周围便笼罩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水,像是要将墨子言笼罩在里面一样。 不一会儿,这一层雾变得越来越透明,而墨子言的身影,也被雾笼罩着,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索性连人带雾,都一起消失不见了。 月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本来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怎么就不见了?这是什么功法?这么神奇的吗? “墨……墨子言?”月娘惊讶的说话都不会说了,结结巴巴的喊着墨子言的名字。 月娘只听到一声轻笑,便看见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墨子言的身影又逐渐的显现了出来,身边的一层雾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功法吗?能让人消失不见?”月娘满脸的不可思议的问道。 墨子言一脸的高深莫测:“你不猜一猜吗?我就这么告诉你,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快点告诉我,这我可猜不来,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明明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嘴里不知道神神道道的念叨了些什么咒语,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你让我怎么猜?” 月娘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于去猜测墨子言说的话,自从在皇宫门口见了墨子言之后,月娘的潜意识里,就觉得墨子言这个人很是高深莫测,如今,月娘竟然亲眼看见墨子言这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凭空消失不见,又怎么能不讶异? 墨子言低低的笑了起来,像是觉得月娘说的话很有意思一般。 “你笑什么?你这是什么功法,能不能教教我?”月娘将脑袋凑到墨子言的面前。 “你想学?”墨子言挑眉。 月娘连忙点头:“当然想学了!想必你今天在御花园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就是因为这个功法吧?要是我学会了的话,岂不是又多了一条保命的本钱?快快快,快教我吧!” 听了月娘的话,墨子言的眼神闪烁,难道月娘问他这个问题,就是想要多学一门保命的技能吗? “你既然想学的话,等回去了我再抽时间教你,不过,学这个武功很需要耐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成的,你要是没有足够的耐心,还是不要学的好。”墨子言觉得教给月娘,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便这么说道。 月娘理所应当的回答:“这个是自然的!我当然知道所有武功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成的!你放心吧,我既然都已经说了要和你学这个高深莫测的功法,就一定不会半途而废的。” 看着月娘的样子,墨子言的心中有些感慨,确实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确实难见,更何况,现在的情况还是她要跟着自己学武功,还是一套很难学成的功法。 月娘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上,天生就比男人弱上许多,而看月娘的样子,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但是,月娘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放弃的意思,反而是越来越来了精神。 武功本来耗时就久,有的武功可能需要三五年,有的则需要几十年,甚至还有一些老道们,为了参透一门心法,参透到老死,都没有参透。 而月娘的样子,看起来却像是对武功很有把握一样,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墨子言,含着巨大的期待,像是想要得到墨子言的什么承诺一样。 “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知道皇后娘娘的真正目的了吗?改成想要学武功了?”墨子言的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的看着月娘。 “怎么可能?”月娘瞪大了眼睛:“目的我是要知道的,武功,我也是要学的,要不是因为我今天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否则,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世间竟然有这样的武功,竟然能够将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变没了,真是稀奇。” “其实,这个武功不是将人变得快没了,而就是将人的气息和形状都掩盖掉,和身边周围围绕着的雾气合二为一,再融入这片空间里面,并不是不存在,只是你看不见罢了,说白了,这种武功也可以说成是一种障眼法。”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9章 墨子言没有说月娘麻烦,也没有怪月娘的贪心,耐心的给月娘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人变隐形呢?”月娘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问完一个问题,又问一个问题。 “这些问题,等到时候你来跟我学习武功的时候,我再一一告诉你,总不能你还没学呢,我就将这些武功秘籍都传授给你吧?”墨子言眨眨眼睛。 月娘没有想到,墨子言竟然还有这么调皮俏皮的一面,这是月娘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和墨子言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月娘还以为墨子言就是那种特别黑心的人呢,却没有想到,墨子言竟然也会做出这么可爱的表情。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好,我现在就不问了,等我回去找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将这个功法教给我,还有要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墨子言好笑的说,他还没有遇到谁怀疑他呢。 月娘点点头,像是要把墨子言说的话,深深的记在心里一样:“看来,墨大将军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之前我能够和太子殿下一争高下的时候,能够用足够的理由说服皇后娘娘的时候,墨大将军你都没有出现,后来,皇后娘娘根本不愿意听我说话,大手一挥,便要将我打进大牢,墨大将军才派人过来,岂不是将时间算的很好?” 月娘又提起这件事情,意思就在于:你刚刚明明能够早点救我,却偏偏不救我,就要站在那里,看我的笑话! 本来,月娘不知道墨子言会这么一门功法,因此,以为墨子言没有去御花园,因此,以为墨子言对她真的只是顺手罢了,如今,好好一想。看来还是月娘太大意了! 人家墨子言明明对她什么感情都没有!竟然是她自作多情了吗!以为墨子言对自己不一样,实则,人家也只不过是不忍心罢了! 好一句不忍心,一句不忍心,便能将她从天堂打回地狱,一句不忍心,便能让他差点丢了自己的小命,一句不忍心,便能够排除万难,将她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给救了出来。 “付大小姐这是在怪我没有早点出手救你吗?”墨子言眯了眯眼。 “不是。”月娘竟然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我怪的是,你没有早点将这个武功教给我,你要是早点就把这个武功交给我的话,我肯定今天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就算我得罪不起皇后娘娘,我还躲不起吗!” 墨子言看着月娘出乎意料的回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本来以为月娘是太过于得寸进尺了,尝到了一点好处,便还想着要下一点好处。 却没想到,月娘刚才说的话,竟然都是开玩笑的,她原来是在说学武功的事情,可怜墨子言却还以为她在说在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墨子言腼腆的笑着。 月娘狡黠一笑:“没错,墨大将军只认了错可不行,我可是要补偿的。”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墨子言哭笑不得,这下他好像落入月娘的圈套了啊。 “那你想要些什么补偿?说来给我听听?”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月娘都这么说了,他就顺着月娘的话往下说,又有何不可? 看到墨子言这么容易就妥协了,月娘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你就这么妥协了?”’ “付大小姐这说的是哪里话,刚才不是付大小姐所说的吗?我见死不救,也着实该罚,付大小姐就说说你的要求吧,等在下听听是否合理,如果合理的话,在下就应了付大小姐又何妨?”墨子言向来就是这幅样子,如今对月娘说话,也还是这幅老样子。 月娘收起了脸上的不可置信,心想着,莫不是这又是墨子言给自己说的什么圈套?她可要想好了再说。 眼珠一转:“这样吧,我也没有多大的要求,你要你好好的将我刚才问的问题,都回答我,便好了。” “刚才的问题?”墨子言眼角一挑。 “墨大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我刚才说的要知道皇后娘娘举办游园会的真正目的了?墨大将军跟我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噱头来告诉我吗?”月娘调皮的炸了眨眼,像是已经看穿墨子言的花样。 墨子言低低的笑着:“不错,你倒是看的透彻,胆子也很大。” “那当然了,胆子要是不大,能敢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面前班门弄斧吗?要不是因为我胆子大,想必现在早就已经被皇后娘娘押进天牢里去了,还能有现在和墨大将军谈笑风生的我?”月娘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 墨子言也学着月娘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见过自夸的,还没见过你这么夸自己的。” “行了!”月娘大手一挥:“现在开始,不要再转移话题了,快点告诉我吧,应该快到付府了吧?你就趁这个机会,赶紧说给我听,不然,等我回到付府之后,出来的机会可能就少了。” 因为这次在皇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付睿渊和付铭瑄短时间里肯定不会让月娘再出来的了,因此,月娘才会这么说。 “好,其实,你仔细想想也能知道了,皇后娘娘是为了给大家造成这种假象罢了,邀请这么多达官贵人的目的,自然是要让皇宫人变得更多一点,这样,就会更乱一点,如此乱的局面能够做什么?能够做的事情多了!”墨子言深邃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月娘。 月娘也沉稳了下来,仔细听着墨子言说的话。 “而刚才也说过了,皇后娘娘的这番做为,肯定是经过皇上的同意的,或者,可以说成,是皇上在私底下支使皇后娘娘这么做的,这一点,从御花园里,馨妃娘娘喊有蛇开始,就能够看得出来。” 墨子言看了月娘一眼,月娘在认真的听着,也在认真的思考。 “当时,想必御花园里有很多人都听到了有人喊有蛇,但是,后来皇上来了的时候,有人站出来说话吗?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根本就是皇上安排的人,也是皇上安排的人喊的有蛇,只是,别人没有站出来说,让馨妃站出来,话都这么有条有理的。 皇宫就是一个牢笼,是一个枷锁,想进皇宫的,或者想要把自家的女儿送进宫里的,都是有野心的人,而付睿渊只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付睿渊自己就已经见惯了皇室的争斗,看惯了权势的游移,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也掺和进这场争斗里的。 “你说的有道理,原来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串通一气了,我竟然没想到,只是,华亲王不是皇上的弟弟吗?皇上怎么能忍得下心,对华亲王下杀手?”月娘挠了挠脑袋,她想不明白这一点。 既然当初皇上都封华亲王为亲王,如今又要拔出华亲王,这不得不让月娘感到疑惑。 “当时是皇上封华亲王为亲王的不错,只是,当时是因为华亲王的母妃,冒死将当今皇上从前朝余孽手中救了出来的,当时皇上还小,仅有几岁,而华亲王的母妃在救了当今皇上之后,便断气了,在断气之前,华亲王唯一的要求就是让皇上日后登基皇位的时候,能够放过华亲王。” 都是帝王无情,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后来,皇上不负众望,铲除了余孽,坐上了皇位,因为记得华亲王母妃的遗言,因此,在皇上刚登基的第二天,就封了华亲王这个官爵,但是,华亲王在京中扎根越来越深,直到现在,皇上的眼里终于容不下华亲王了,因此,才会联合皇后娘娘,举办这场游园会,目的就是想要趁机找出华亲王的错处,将华亲王一举拿下。” 月娘闻言,不由得一愣,果然是最狠帝王心啊,当时如果没有华亲王的母妃,如今的皇上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皇上竟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就要将华亲王处置了? 况且,华亲王根本没有做什么事情,皇上就这么卑鄙的想要将华亲王处死,看来,皇上的心机也是叵测。 “皇上为什么要杀华亲王?他们不是兄弟吗?而且,华亲王做了什么手段吗?比如说……威胁到皇上皇位的事情?” 要是说华亲王有谋反的心思,那么皇上有这种想法也是能够理解的。 墨子言摇了摇头:“没有,华亲王根本没有想要谋权篡位的想法,毕竟当初她的母妃既然保下了当今皇上,华亲王就没有必要忤逆自己母妃的心思,他要是想当皇上,当时他母妃又如何能救得了当今皇上?” “是哦,华亲王要是想要当皇上,当时华亲王的母妃没有理由不帮自己的亲生儿子,反而去帮一个外人。”月娘的心里一片了然,显然已经跟着墨子言的心思一起猜测了。 想着墨子言说的话,月娘的心里仿佛有什么谜团快要被解开了一样,但是,月娘却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谜团究竟是什么?而墨子言又有什么魔力,能够牵引着她的心思? “你说的没错,但是,当今皇上觉得华亲王的大儿子,也就是高渐枫的风头太盛了,在京城里已经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高渐枫博学多识,又爱民如子,听说还在闹水灾的时候,在京城外面设立粥蓬,接引来自别的地方来避难的人。” 高渐枫这一做法,只能说明高渐枫自己是个德心厚重的人,而他的这一番做法,也确实不枉费他“爱民如子”的这个形容词,只不过,可能就是因为京城百姓对高渐枫太过于拥护,因此,才引来了当今皇上的疑心吧。 一国之主,最忌讳的便是疑心,只要他觉得谁有可能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对这个人手软,因此,才会有一种说法,说帝王无情。 和江山比起来,感情又算的了什么?万人之上的地位,呼风唤雨的能力,不比感情什么的有用多了?想必历代皇上的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吧,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皇位,手下的鲜血肯定不少。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皇上才将心思打到华亲王身上的吗?看来皇上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啊。”月娘不禁有些感叹。 “没错,在皇上的眼里,高渐枫的这一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在百姓心目中的样子和形象,皇上最忌讳的是什么?自然就是有人比他还要更得民心,民心所望,便是京城里最忌讳的事情了。” 墨子言看的很是透彻,将这些事情分析的都很清楚,让月娘听得很是明白,月娘觉得自己今天和墨子言交流的这一番时间,让月娘对京城的局势又了解了一分。 看来,皇上也不是谁想当便能够当好的,皇位这个位置,也不是谁想坐便坐的,能坐的上去,却并不一定能够保得住这个位置。 “皇上也不是谁想当便能当的啊,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要这个位置?当皇上真的就那么好吗?”月娘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她看着当今皇上,虽然位置很高,万人之上,但是,月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皇上生活的并不开心,整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一天清闲的日子都没有,难道皇上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那这种日子有什么意义? “皇上代表的是无上的地位,代表的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代表的是无上的权利,这世间万物,各片土地,无非王土,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肖想那个位置?”墨子言好笑的看着月娘。 月娘却摇了摇头:“我觉得并不是这样,无上的地位又怎么样?你看看当今皇上如今的模样,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竟然连自己的弟弟也要杀害,加之,还有,这个弟弟还是自己当初的救命恩人的儿子,他这一番作为,良心上过的去吗?” 这就是月娘自己的间见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0章 月娘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谢白救了她之后,付睿渊带着她去谢府回来的路上,要和她说那么一段话了。 今天,听了墨子言的分析,月娘对对付睿渊之前说的话表示能够理解了,当时的月娘还以为付睿渊是太杞人忧天了,没想到,才短短的过了几天,月娘就能够明付睿渊的意思了。 当时,付睿渊说皇宫就是一个牢笼,是一个枷锁,他还说,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见惯了皇室的争斗,看惯了权势的游移,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也掺和进这场争斗里的。 想必还包括皇宫里养尊处优长大的三皇子赵明祁,想必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赵明祁从来都没有和月娘说起来,现在想想,赵明祁虽然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是,他始终都是皇上的儿子,自小也是在皇宫里长大,整日耳濡目染的,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宫里发生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呢? 恐怕他也是为了不让月娘在宫中被这些琐事所烦了心吧,身边的人对月娘都很好,无论是付睿渊,还是付铭瑄这个当哥哥的,亦或者是谢白,或者赵明祁,对月娘都很好,月娘都把这些人的好都记在了心里。 “你不明白皇位对这么些人的诱惑,你看着皇上现在的地位,风光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全天下的人都必须听他的命令。”墨子言挑眉,没有想到月娘竟然对皇上这么不屑,这算不算是大不敬? 月娘摇了摇头:“没有,我看到的只有皇上众叛亲离,就算是自己的枕边人,皇后娘娘也是要看在皇上的权威上,而配合皇上做事情的,要我说啊,皇上有的只是他这个权势罢了,感情什么的,对于皇上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存在的,而皇上自然也将感情直接抛弃,一点都不在意的,但是,这样和众叛亲离有什么区别?”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处处算计着自己的皇位,这样的生活,要来又有什么用? 听了月娘的话,墨子言有些微楞,他没有想到月娘竟然会这么说,毕竟皇上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否认的,但是月娘竟然这么评价皇上? “那么……在你心里,皇上还不如随便一个平民百姓了?”墨子言仿佛来了兴趣,对月娘问道。 月娘理所应当的回答:“难道不是吗?做了皇上,不就要摒除七情六欲,视亲情于无物吗?这样和和尚道士有什么区别?” 墨子言突然乐了:“我没想到,在你眼里,皇上竟然这么一文不值。” “不是一文不值,只是觉得皇上当的很失败罢了。虽然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又能怎么样?身边有几个知心人呢?难过的时候能和谁说说话呢?只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月娘满不在意的挥挥手,像是很不乐意提到皇上一样。 墨子言的眼神闪烁,没有说什么,照月娘这么说,皇上这个位置,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墨子言没有再问,月娘自然也不会再说,月娘今天已经明白了多说多错这个道理,既然墨子言已经不问了,她便没有必要将自己的事情都说出去,这样岂不是显得她很是轻浮? 就在这时,马车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破风声,墨子言瞬间直起了身板,一手拉过月娘,将月娘的压在身下,月娘正想要反抗,却听到“邦”的一声响,月娘不敢动了。 墨子言放开了月娘,只见马车车壁上直挺挺的竖立了一只箭,月娘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刚才……刚才墨子言是又救了她一命吗? “将军,你有没有事?”马车外面的车夫问道。 墨子言深沉的声音响起:“没事,你专心驾车。” “是。” 马车外像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情一样,街道上依旧能够传来人群喧闹的声音,而马车里的月娘,脸色却沉了下去。 “光天化日的,是谁会暗箭伤人?”月娘开口。 墨子言伸手,将插在马车车壁上的箭用力的拔了下来,端详了片刻。 “发现什么了吗?”月娘连忙问道。 墨子言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普通的弓箭,也没有什么标志,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 月娘顿时气馁了,会是谁呢?谁又要下杀手?到底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墨子言的?月娘有些沮丧,她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上次出府的时候,在碧水湖遇到了黑衣人的刺杀,这次去皇宫参加游园会,回来的路上,又遇到这种事情,这些事情,难道都是巧合吗?还是说,会是有谁计划好的? 要说在遇到墨子言之前,月娘是不相信会有人能够将时间和地点都把握的这么清楚的人的额,可是,在刚才听到墨子言的解释,月娘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在墨子言的眼里,想必这些雕虫小技,根本算不得什么吧。 而放在月娘的身上,这一只能够被墨子言轻轻躲过去的弓箭,恐怕下一秒,就是刺穿月娘心脏的利器了。 “小心,四周有埋伏。”就在月娘还沉浸在自己心事的时候,又听到了墨子言开口。 月娘顿时一惊,这才发现,马车已经拐进了离付府不远处的街道,这条街上人流量很小,如今这个时间,几乎街上就没有人,因此,月娘刚才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今,回过了神,月娘才反应了过来,以前这条街道上虽说没有那么多人,但是,也不至于一个叫卖东西的也没有,而现在,月娘坐在马车里,却听不到一丝外面传来的声音,这才意识到,事情有诈。 “将军……该怎么办?”马夫开口。 “依旧驾车前往付府,不要回头,速度快点。”墨子言冷静的发放命令。 “是。” 月娘紧张的坐在马车里面,看着墨子言发放命令,她有点担心,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她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让她感觉很是被动,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被人跟踪了吗?”月娘紧张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记得,这张帕子还是在三皇子宫殿里出来的时候,竹苓塞给自己的。 想到了竹苓,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和付静姝一起出宫回到付府里。 “应该不是,应该是早就有人埋伏在此地,就等我们上钩的。”墨子言冷静了下来,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慌张和紧张的样子。 月娘似乎是受到了墨子言的感染,本来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那……是谁想要害我们?” 想到了皇上,也想到了皇后娘娘,在皇宫里的时候,除了太子殿下,就这两个人和自己有过冲突,不过,会是这两个人吗?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们想的应该是同一批人。”墨子言冷静的分析。 “嗯,我也觉得。但就是抓不到他把柄啊,没有证据,我们只能处于这么被动的情况。”月娘点头,心情不是很好。 今天已经出了很多状况了,她不想再在这个关头上出错。 “不,你换个角度想一想,如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在现在的情势上来说,我们是出于被动的情况没错,但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是属于弱势的一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会比我们有理吗?”温润的声音吐出的言语却是不温润的。 “你的意思是……”月娘犹犹豫豫的开口,不敢肯定墨子言的想法究竟是不是和自己想到一个方面上去了。 墨子言瞥了月娘一眼:“我想,我们想到一个方面上去了,我们属于劣势,要是我们将这些人都给杀了的话,某些人肯定会心疼吧,只不过,他们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来捉拿我们,因为,我们在明,我们是被动的那一方,这既是好处,也是坏处。” 月娘点点头,她算是明白了,她和墨子言恐怕是刚出宫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不过,按照墨子言的黑心程度来说,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别人想要算计他?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付葭月没有再说话,墨子言也没有说话,马车中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只听马车外的车夫,怒喝一声:“什么人!” 紧接着,又听见车夫痛呼的声音,紧接着,又没有动静了,而马车,也停留在原地,没有再行走,月娘心里暗惊,恐怕,这个车夫现在已经遭遇不幸了吧。 就在同一时间,马车外面“哔哔哔哔”几声,传来一阵声响,墨子言一把拉着月娘,就运气,飞出了马车,在二人刚刚离开马车的那一瞬间,之间从四面八方飞来数十只弓箭,瞬间刺穿了马车。 月娘又是一阵心惊,如果不是墨子言救了自己,恐怕她现在已经被刺成麻蜂窝了吗? 墨子言带着月娘落了地,紧接着,弓箭也随之而至,墨子言再次拉着月娘飞身而起,弓箭射在了刚刚墨子言和月娘的落脚处。 墨子言这次带着月娘站在了屋话呢……我们现在应该……”月娘话还没有说完,便注意到了墨子言的眼神,再看向不远处的转角处。 月娘顺着墨子言的眼神看去,只见在马车后方的一个转角处,大约出现了几十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气势十分汹涌,月娘不自觉地朝着墨子言的身边靠了靠。 墨子言看着身边的这个小女人,身体测了测,将月娘保护在了身后。 在屋顶上,还有二十多名黑衣人,手中拿着弓箭,由此看来,刚才射他们弓箭的人,便是这些黑衣人了。 墨子言和数十名暗卫就这么看着这几十名黑衣人,谁都没有说话。 黑衣人的半张脸都被遮住,只能看见一双眼睛,月娘看着这一双双面如死灰的眼神,心里暗惊,这些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士吗? 两拨人马僵持了片刻,终于,对面的人似乎忍不住了,又射了一片弓箭,墨子言身边的暗卫立刻拿剑来挡,将这片弓箭全部挡在了外面。 这时候,只听一个黑衣人大喝了一声,瞬间屋顶上的那些黑衣人,都放弃了弓箭,将弓箭随手往地上一扔,从腰间又抽出佩剑,跳下屋顶,朝着墨子言和月娘冲了过来。 墨子言立刻伸出一个手势,身边的数十名暗卫,立刻围成个圆圈,将墨子言和月娘完美的保护在了圆圈里。 就在这时,从这些黑衣人的身后,又涌出一波手拿弓箭的黑衣人,一片一片的弓箭又随之而来,墨子言一惊,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连忙带着月娘一个转身,顺手抽出腰间的宝剑,抵挡着这片箭雨。 只是,就算墨子言的武功再怎么高强,他们也是劣势的一方,对面人实在太多了,墨子言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更何况,墨子言的怀中还护着一个人,还护着月娘,这更让他们这边的情势看起来很是糟糕。 月娘看着黑衣人身后又冒出来的二十多名黑衣人,脸色一沉,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看来对方出手还真是大方,不知道是为了杀害墨子言,还是为了要将她斩草除根,竟然出动这么多人。 “看来,这次是真的有人要致我们于死地了。”月娘的脸色很是难看,本来以为墨子言能够应付的过来,却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么多人。 如今一对比,对面有将近一百多人,而墨子言这边,却只有十几名人,再加上月娘这个累赘的话,他们真的今天情况不太好啊!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月娘面色一寒。 对方在这里埋了数百名杀手,就是要杀害她们,只是,她还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究竟是要杀墨子言,还是要杀她。 墨子言仅仅的揽着月娘,脸色也不好看,腾出一只手,伸手在怀里,掏出了一枚信号弹,信号弹缓缓向上升去,在空中绽放了开,绚烂夺目。 月娘心里明了,想必墨子言也是意识到了现在情况的不妙,开始想要寻找帮手了,想必这颗信号弹,就是墨子言用来和自己的暗卫传递信号用的吧。 “别着急。”墨子言看着月娘脸色不好,安慰道。 月娘翻了个白眼:“墨大将军,你看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对面一百多人,我们只要十几个,这样算来,我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那你也没办法,不是吗?”墨子言丝毫不留情的开口。 月娘顿时无语了,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和自己斗嘴吵架? “我说墨大将军,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就没有算出来,我们会在这里遇到暗杀?”月娘也丝毫不和墨子言客气,刚才她是太担心现在的情况了,因此才会被墨子言得了空隙。 墨子言低下头轻笑:“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月娘闻言,哼唧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她此时心里想着,到底是谁想要杀害她和墨子言?是墨子言的仇人吗?还是上次在碧水湖一样的神秘组织?令的皇上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的组织吗? 也不知道是皇上查的不彻底,还是皇上根本就没下定决心去查…… 如今,这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如此青天白日的情况下,就要公然刺杀她和墨子言,而现在的情况,也是令月娘很是想不明白,这可是京城的街道,还是白天,街道上空无一人就已经是很令人惊奇的事情了,而如今这条街道上还出现了上百名黑衣刺客,哦,应该称他们为死士更为恰当一点。 她想着可能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但是她想了想,又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太子殿下如今肯定是被她气到了,况且,他们刚离开皇宫,太子殿下哪里来那么快的速度,派人在这里埋伏着? 而去除今天和太子殿下的矛盾,月娘自认以前和太子殿下并没有什么矛盾,把包括在国子监的时候,他们都一致相处的挺好的,要不是今天太子殿下太过于咄咄逼人,月娘也不会和太子殿下闹出这个矛盾。 但是,又是谁要杀她和墨子言?她想不明白,这些黑衣人们也一直蒙着面,看不见他们的面容,猜不出他们的来历,只知道是黑衣蒙面刺客而已,只知道他们都是死士罢了。 月娘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想要杀她和墨子言,看着墨子言的暗卫和这些黑衣人们很快的打成一团,月娘的心里只期待着墨子言的手下赶紧赶来。 毕竟对面可是上百名暗卫,而墨子言的暗卫就算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仅仅十几个人就能够对付的了对面上百人。 这时候,那些黑衣人拿着手里的刀剑,都冲了上来,墨子言揽着月娘,四处闪躲,黑衣人转眼就来到了墨子言和月娘的身边,墨子言迫不得已,拿出自己的佩剑来抵挡他们的进攻。 但是,黑衣人是从四面八方攻击过来的,而墨子言却只能防范一个方向。 月娘一声轻呼,墨子言连忙转过身,将一把刺向月娘的长剑打了回去,但是,却忽略了自己身后的危险。 一把晃眼的剑朝着墨子言刺了过来,墨子言很是敏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但是,就算墨子言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地方两个方向来的危险,挡了一面的危险,背后的危险却无能为力了。 墨子言的肩膀上被刺穿了一剑,月娘放眼看去,只见墨子言的手下们的身上,也都纷纷挂了彩,有的人手臂被划伤了,有的人大腿处血流不止,有的人背后受了伤,有的人脸上破了相,不过,他们都没有停止攻击的步伐,依旧和那些黑衣人们抗争着。 就在这时,只见数十把亮晃晃的剑朝着月娘和墨子言刺来,刀剑面上反射的光线,让月娘有些睁不开眼,但是,即便是如此,月娘也能感受到刀尖上森森的寒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1章 月娘以为这次自己真的是要完蛋了,她难道凭借墨子言的武功,就能够抵挡这数十把剑吗?如果是墨子言自己的话,还有可能能够成功,只是,现在墨子言还带着她这个累赘,一只手揽着月娘,一只手拿着剑,战斗力就被降低了一半,是不可能能够挡得了这些剑的。 而墨子言的那些手下们,也都面临着危险,每个人都抽不出空来营救他们,月娘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她才活了十几年,如今,就要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死去了吗? 她还不知道这些黑衣人们是谁派来的,还不知道是谁要杀她和墨子言,她还没有像墨子言道谢,还没有看看墨子言肩膀上被刺伤的伤口怎么样了。 月娘心里想到了付府的一众人口,想到了付睿渊,如果付睿渊直到自己被刺杀了的话,指不定会多担心呢,还有付铭瑄,在付府里,月娘的这个哥哥,是最在意月娘的了,也是最最宠爱月娘的,也不知道,付铭瑄知道月娘出了事,会不会伤心,会不会绝望。 哦,对了,还有竹苓那个傻丫头,一向对她很好,平日里也是一直对她着想的,虽然月娘觉得竹苓有的时候很是啰嗦,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似的,但是,月娘的嘴里并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因为她知道,竹苓这么和她说话,也都是为了她好罢了。 月娘知道,无论是付睿渊还是付铭瑄,或者是自己的那个小丫头,在心里都是关心自己的,月娘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她活了十几年,如今有这么多的人关心自己,是不是已经够了? 月娘又想到了谢白,也不知道谢白如今有没有离开皇宫,墨子言都出宫了,谢白是不是还在皇宫里留着,参加游园会呢? 那么,如果谢白知道自己遇害了的话,会心疼自己吗?会担心自己吗?会不会伤心欲绝,或者说,谢白在她死后,会不会喜欢上了别的女子,然后便将她给遗忘了? 月娘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在谢白之前喜欢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心里对谢白的喜欢,但是,当上次谢白救了自己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月娘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开始重视些白了。 如今,要是在她刚重视到自己的心的时候,就遇到了这种事情,是不是上天特意这样对待他们的? 就在月娘胡思乱想的时候,刀剑也已经来到了两人的面前,月娘甚至都已经感受到了刀剑寒冷的气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从天上横空的跳下来了数十名黑衣人,一下将这些刀剑都挡了回去,月娘因为害怕,闭上了眼睛,只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 疼痛没有来到月娘的身边,月娘尝是着睁开眼睛,只见原本刀光寒影的街道,顿时变成了两拨黑衣人的战场。 月娘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墨子言,墨子言回答:“是我的人,不用担心。” 月娘点点头,既然是墨子言的人,那么就肯定是来救他们的了,没想到墨子言的人竟然来的这么及时。 墨子言的人将刚刚刺向月娘和墨子言的剑给挡了回去之后,便融进了之前的黑衣人当中,与对方做着斗争,原本实力很悬殊的两方,因为后来者的加入,瞬间平衡了不少,两边的差距也在逐渐减少。 月娘轻呼了一口气,救兵来了就好,要不然,她和墨子言今天可能真的要将小命交代在这里了,她原本以为自己活不过今天了呢,刚刚被墨子言护着的时候,她仿佛都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两拨人马殊死搏斗,转眼就倒下了数名黑衣人,墨子言和月娘站在黑衣人最内圈,看着这场搏斗,墨子言的手下显然不是好惹的,武功比起对方那些黑衣人,只有过之而不及,优势一下就显现了出来。 月娘担心的看着这片战场,很担心自己这方会输掉,不过,看这个情况,墨子言和她这边是比较占优势的。 墨子言也在观察着这片包围圈,时不时从怀中掏出一两枚银针,朝着身边射去,百发百中,每一枚银针都射中了一个人。 “你还有人吗?要不要再唤来一些?这样我们才能够更有胜算。”月娘扭头,朝着墨子言说着。 虽然现在的情势来看,墨子言已经很占优势了,但是,月娘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月娘的心里很不舒服。 “没了!”墨子言摇摇头。以为他这些暗卫都是凭空来的吗?他手下得力的助手,也就这么多罢了。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月娘冷静不下来,问道。 墨子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娘:“不知道,不过,这些人是来针对谁的,还不一定说得准,或许是针对你的,或许,是针对我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对方同时看我们两个都不顺眼,因此,派了这么一拨人马,想要埋伏在这里,正好将我们两个人都给拿下。” 听了墨子言的话,月娘紧皱着眉头:“会是谁?皇上吗?毕竟你回京城回的这么出其不意,皇上会不会觉得你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因此才派人来杀你?” “我不知道!或许,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也说不定。”墨子言怀疑的问道。 “冲着我来的?那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月娘挑眉,她不相信会有巧合,一定是先前就埋伏在这里的。 墨子言转头看了月娘一眼,眸光中闪烁着某种光芒:“你还记得上次你和三皇子还有谢家三公子在一起的时候,被刺杀的样子吗?” “难道这是同一拨人?”月娘心中一动。 “我不清楚!只是猜测罢了!或许也可能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我们没有证据。”墨子言说道。 月娘紧紧的皱着眉头,这些黑衣人竟然连墨子言都看不出他们的来历吗?他们会和上次在碧水湖刺杀她和赵明祁、谢白三人是同一批人吗?要是说他们是同一批人的话,岂不就是说明,这些黑衣人是针对她来的? “他们是针对我的?”月娘连忙问道。 上次她和赵明祁还有谢白三人在一起,遇到了刺杀,当时,他们都以为黑衣人是冲着赵明祁去的,毕竟他们三人当中,赵明祁的身份是最高的,也是最让人眼红的。 在加上已经到了皇子夺嫡的时候,也不排除有些皇子们会看不惯赵明祁的做法,而在私底下刺杀他的。 而如今,现在赵明祁和谢白都没有在她的身边,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墨子言墨大将军,又再一次遇到了刺杀,要说这是巧合,这也太巧合了吧?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还不知道他么是冲着谁来的,等回去我派人去查。”墨子言抓着月娘,躲了不少刺来的刀剑,同时,墨子言还在躲避的同时,将朝着他们刺来的人都一个不留的杀掉了。 “那……这些人都杀掉吗?要不要留个活口,问问有没有线索。”月娘将目光投入到了战场当中。 “不必,他们都是死士,死士是问不出结果的,他们要是没有完成任务,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他们会咬烂早就藏在牙缝里的毒药。”墨子言解释道。 月娘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么他们看来是不指望从这些人的口中问出什么来了。 墨子言的目光定格在了月娘的脸上,月娘此时脸上已经收起了担惊害怕的表情,只有一脸的坚毅,和不服输。 这一刻的月娘,像是墨子言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样。 墨子言看着月娘的表情,心里暗暗一惊,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面临这么危险的境界,也丝毫不肯认输,不肯服输,不肯认命,看来,上天是有眼的,让当初的他,遇到了那个人。 “摆阵!”墨子言重新将目光投入到了两拨黑衣人的战场当中。 墨子言的手下们听了,连忙摆成一个阵法,将墨子言和月娘两人围在了正中间,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而月娘,被墨子言严密的护在了怀里。 这个阵法就像是一种保护阵一样,将墨子言月娘两人严密的护在了中间,成一个扇形一样,向外扩散而去,牢牢的保护着圈里的墨子言和月娘两人。 此时,这一条街道上,已经几乎全部被鲜血所覆盖,双方的人马都死的死,伤的伤,原本那么多黑衣人,此时,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而对面的黑衣人显得有些慌张,似乎是没有想到墨子言的手下竟然这么英勇善战,一下将他们的人杀了一半,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想办法突围。 月娘看着两边这么对视着,想着,就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可能对面还会有援兵,而墨子言刚才却已经说了,他已经没有人可以喊来了,要是对方在拖时间,等援兵的话,他们的情况很是不利啊。 墨子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佩剑往天上一指,大声喊道:“杀——” 黑衣人顿时像窜天猴一样,冲了出去,只是,训练有素的手下们还是保持着原先阵法的队形,让对方无处下手。 月娘重新看着两边的局势,墨子言的人不愧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一番铁骨热血,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而对面的黑衣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墨子言的人冲了上去,对面的黑衣人也举着刀剑,朝着这边冲来。 月娘今天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往日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付府,如今刚出府了两次,就连续两次都遇到了刺杀,月娘心知自己之前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却还是被人盯上了,这就说明,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对面的问题。 看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这句话,在这里并不管用,月娘明明没有的罪过谁,除了今天在皇宫里得罪了皇后娘娘之外,月娘几乎和别人都没有什么交谈的,如今,连番着遇到了两拨刺杀,不禁让月娘开始怀疑了起来。 而现在,月娘才算是明白了,当你对人存在威胁的时候,就算是你不犯人,也会有人来犯你的,就算是无辜的人,也有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愤恨,从而丢了性命的。 她清楚的明白,今天要不是墨子言的人来的及时,她今天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的,这场刺杀,肯定是有预谋的刺杀,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她连累了墨子言,还是墨子言连累了她。 要不是因为今天要不是墨子言的人来的及时,她今天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的,想必墨子言也跟着一起下了地狱,月娘明白了一个道理,明白了不能心慈手软,明白了人心本恶。 此时的月娘,脸上已经丝毫害怕的表情都看不到了,能看到的,便只有她满脸的坚毅和冷血。 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这些人全是死士,都是为人卖命的,只是,为人卖命,就能够杀了别人的性命吗?这个世界,是这么弱肉强食的存在吗?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胜负逐渐显现了出来,墨子言的人占了上风,月娘原本冰冷的脸颊上,此时也浮现出了一种死里逃生的样子。 而原本上百名暗卫,此时只剩下了不到十人,还在苦苦的挣扎着,墨子言一挥手,手下的人瞬间来到了这几名死士的身后,一招毙命是什么样子,月娘今天终于看到了。 终于,这条街道上再也看不见一个站着的黑衣人,月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倒是还有心情关心我?是不是吓坏了?你有没有受伤?”墨子言好笑的问道。 他没有想到,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月娘竟然还有心情问自己有没有事,这要是放在平常的姑娘家身上,恐怕早就吓的昏过去了吧? “我当然没事,我怎么会出事。”月娘放出大话,其实,她的意思是,有墨子言这么护着她,她又怎么会受伤呢? 就在墨子言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就看见月娘的瞳孔不断地放大,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墨子言正想要询问,便感受到了腿部有一个尖锐又锋利的东西,插了进来。 与此同时,是月娘的惊呼声:“小心——” 这声提醒,终究还是慢了一些。 原来是还没死透的黑衣人,就在墨子言的身后,举着一把袖珍的匕首,刺向了墨子言,月娘连忙扶住了墨子言:“你怎么样?” 同时,墨子言身后的手下们连忙出手,伸向了黑衣人。黑衣人见状,使出身体的最后一份力道,将手里的匕首,狠狠的丢向了月娘。 月娘见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心里一灰。 墨子言的手下终究是慢了一步,匕首横插进了月娘的肋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黑衣人最终还是被墨子言的手下杀死。 而月娘,却也已经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在月娘昏倒的前一秒,还看见了墨子言不可置信的面容,和满含歉意的双眸。 他为什么会觉得对自己有歉意?这是月娘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你疯了——”墨子言大吼,但是,此时的月娘已经听不见了。 “来人!!快来人!!”墨子言大喊道。 连忙走上来了一个黑衣人:“主子!” “快!!你们快救她!”墨子言伸出手,将月娘的伤口仅仅的捂着,想要阻止鲜血的流出。 暗卫连忙从怀里掏出止血的药,洒在月娘的伤口上:“主子,得赶紧给这位小姐拔刀!不然,她很有可能会死!” 暗卫的话提醒了墨子言,墨子言连忙将月娘横抱了起来:“快,快去找大夫。” 墨子言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上还在流血。 “主子,我来吧!”暗卫走上前。 “滚!!快去请大夫!!”墨子言呵斥走了暗卫,一个人抱着月娘,往将军府走去。 暗卫看着墨子言这么有决心,便不再坚持,飞身朝着最近的一家医馆前去。剩余的暗卫都纷纷跟在了墨子言的身后,他们还没有见过墨子言这么凶的时候,这一次,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墨子言抱着月娘,回到了将军府,将军府虽然没有将军住,但是每天都会有人勤奋的打扫,就是为了等着墨子言回来。 如今,看到了墨子言回来,将军府门口守着的护卫,自然心里都是高兴的,但是,当看到墨子言怀里抱着的一个受伤的女人,和墨子言自己肩膀和腿上不断流血的样子的时候,他们却笑不出来了。 “大将军……” 墨子言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抱着月娘走进了将军府,墨子言一路带着月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人,去打热水!拿毛巾来!”墨子言吩咐道。 连忙有小丫鬟走了下去。 热水和毛巾很快便拿来,墨子言拿过毛巾,深深的看着昏迷中的月娘一眼,狠下了心,将月娘肋中的匕首,一把拔出,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墨子言连忙将毛巾覆盖了上去。 墨子言说什么也是大将军,处理伤口,自然也是有经验的,因此,,没有等大夫来,墨子言便擅自将月娘的匕首拔了出来,丢在了一边。 血算是暂时止住了,这时候,黑衣人白虹也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你快过来看看。”墨子言冷着一张脸。 大夫看着墨子言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来到床边,给月娘把了脉。 “怎么样?”墨子言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大夫,像是大夫说一句不好,他就会将人家给生吞活剥了一眼。 大夫吓得身体颤抖:“回大将军的话,这位小姐失血过多,加上痛痛难忍,才会昏了过去,只要好好给这位小姐补补身子,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不过,也幸好大将军将匕首拔出来的及时,要是晚上一会儿,恐怕这位小姐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大夫一连着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白虹听了,看了眼墨子言,墨子言没有反应,白虹连忙说道:“多谢大夫了,还请大夫给我家将军也看看。” “不用!”墨子言拒绝了白虹的好意。 “将军,这怎么行?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还是叫大夫给你处理一下吧。”白虹连忙说道。 “我说不用!”墨子言再次拒绝了白虹。 白虹心里为难,他看不得墨子言这么对自己,看了看床上昏迷着的月娘,白虹心里灵机一动:“将军,你要是不处理伤口,怎么照顾付大小姐?你不想看着付大小姐就这么昏迷不醒吧?” 这次,墨子言没有立刻拒绝白虹,深深的看了床上的月娘一眼,坐在了旁边的桌子旁边。 白虹看到墨子言这幅样子,知道墨子言是同意了,连忙对大夫说:“大夫,请你给我加将军处理一下伤口吧。” “是,是是是……”大夫颤颤巍巍的从医药箱里掏出了伤药和棉布。 在大夫简单的帮墨子言处理了一下伤口的时间里,这整个过程中,墨子言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床上的月娘。 白虹自然细心的注意到了这一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何尝见过墨子言这幅样子?何尝见过墨子言这么在意一个女子。 “将军,伤口处理好了,只是要注意一点,在伤口愈合期间,千万不能碰水,不然要是被感染了,可就麻烦了。”大夫尽职尽责的叮嘱着墨子言。 墨子言点点头,没有和大夫说话。 白虹见状,引着大夫往外走:“有劳大夫了。” 墨子言拖着受伤的大腿,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可人儿依旧一副脸色苍白的模样,墨子言心中不禁一阵懊恼,他怎么就让她受伤了呢?他不是应该保护她的吗? 白虹将大夫送走之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墨子言一脸愧疚的站在月娘床边,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月娘。 “将军,这件事情也怪不得您,只能说是刺客太狡猾了。”白虹走上前,安慰着墨子言。 墨子言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将军,您已经尽力了!”白虹不懂为什么墨子言要将这件事情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墨子言闻言,抬头看了白虹一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2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眼睛中深邃的目光,让白虹有些看不懂,他是什么时候,便没有见过墨子言这样的眼神了呢?是三年前?还是十年前? 白虹从小就跟在了墨子言的身边,陪着墨子言一起上学堂,跟着墨子言一起习武,早就已经将墨子言看成自己真正的主子了。 他记得,墨子言在去边塞的时候,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像是在牵挂着什么人,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只是,最后,墨子言还是没有拒绝接旨,拿了圣旨的第二天,就去了边塞。 也正是那时候,白虹觉得,自己从小一直服侍着的这个少爷长大了,变得开始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情负起责任来,变得更加懂事,更加有礼貌起来。 白虹当时还觉得欣慰,觉得墨子言能够变成这样,他也算是没有辜负老家长的嘱托了,后来,墨子言的眼神就变了,不再那么单纯,不再那么嚣张,也逐渐开始收敛起了自己的性格,将自己深深的隐藏在一个角落里,让谁也看不透。 后来,墨子言开始在边塞大展神功,逐渐将边塞收复了回来,也因此,被皇上追封为大将军,后来,墨子言开始逐渐在边塞收编自己的势力,也逐渐在京城中开始埋下了自己的眼线。 只是,白虹看着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觉得他有点看不透墨子言了,明明白虹一直跟在墨子言的身边,但是,墨子言的变化,是让白虹都接受不了的。 墨子言深深的看了白虹一眼:“你不懂,她受伤了,就是我的责任。” 白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墨子言挥挥手,打断了:“你要是再这么多话,就去边塞将白弦换回来吧,话太多了。” 白弦也是墨子言的一个得力助手,只不过,墨子言在回京城的时候,没有将白弦带回来,只带了白虹,墨子言会担心在他在京城的时候,边塞那边会出什么事情,因此,才会将白弦留在了边塞,以备不时之需。 白虹闻言,立刻闭了嘴,他还想在墨子言的身边保护他,现在好不容易墨子言回到了京城,他才不想和白弦互换位置,去边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墨子言看白虹老实了下来,眼神又转向床上的付葭月。 “去找人去付府一趟,通知一下付老爷,就说付大小姐受伤了,现在在将军府。”墨子言吩咐道。 “是。”白虹经过刚才墨子言的威胁,现在已经不敢质疑墨子言说的话了,听了墨子言的吩咐,便去外面传话。 这种传话的事情,还是不需要白虹自己亲自去做的,将军府有的是下人,随便让个下人去传话,就行了。 而此时的付府,也因为月娘在皇宫里闹出的事情,闹成了一团。 付静姝已经回到了付府,因为皇后娘娘的气愤离席,导致各位千金小姐们都现行离宫了,游园会提前结束。 “静姝?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付铭瑄看着付静姝从府外走了进来,很是惊讶。 付静姝脸上显然很是着急,拉着付铭瑄:“哥哥,你快快想想办法吧。” “怎么了?慢慢说,别着急,对了,月娘呢?你们没有一起回来吗?”付铭瑄安抚着付静姝。 游园会的时候,宫中多了很多把守的侍卫,付铭瑄的人进不去,因此,消息来的慢了点,现在付府中的各人,包括付铭瑄和付睿渊,都还不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情。 这个京城,说大便大,说下也小,消息传的也很快,想必今天月娘在皇宫中以下犯上还被墨大将军救走的事情,明天一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了。 “哥哥,大姐姐……大姐姐在皇宫中冒犯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将大姐姐押进大牢里……”付静姝的声音很是慌张,让人平白无故的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你说什么?该死!”付铭瑄听了付静姝的话,本来一张清秀英俊的脸庞,瞬间乌云密布。 听了付静姝说的话,付铭瑄就想往外冲去,他不能就这样让月娘被抓紧大牢,他的妹妹才回来没几年,就已经大病小灾的经历了很多,他不能看着月娘就这么被押进大牢里去。 “哥哥,你要去哪?”付静姝慌慌张张的拉住了付铭瑄。 “我当然是去皇宫了,我去求求皇上,看看能不能有商量的余地。”付铭瑄说着,就要往外冲去。 付静姝及时的拉住了付铭瑄:“哥哥,你听我说完,姐姐虽然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将姐姐打进大牢,但是,墨大将军派人救了姐姐。” “墨大将军?”付铭瑄有些疑惑,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你说墨子言那个家伙?墨大将军?” “没错,哥哥,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墨大将军是今天刚回京,便急着进了宫,听说是有国事要和皇上商量,因此,皇上便将姐姐打碎了碧玉青瓷杯的事情,交给了皇后娘娘处理。”付静姝一点一点的和付铭瑄解释着。 “你说妹妹打碎了碧玉青瓷杯?就是前些年波斯大使进贡来的碧玉青瓷杯?”付铭瑄瞪大了眼睛。 当时,皇后娘娘一见这碧玉青瓷杯,一眼就喜欢上了,皇上见状,便将波斯大使进贡来的碧玉青瓷杯,统统都赏赐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自然很是高兴。 付静姝点点头:“没错,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一起都要治姐姐的罪,我都看见那些侍卫压着姐姐,要把姐姐带走了,这时候,卫公公来了,说奉了墨大将军的命令,要将姐姐救下来,接着,姐姐就自己离开了。” 说完之后,付静姝还看着付铭瑄,想要将付铭瑄看透,但是,付铭瑄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哪是付静姝一个小丫头就能够看透的? “好,我知道了,既然墨大将军将妹妹救了下来,想必不会不管的。墨大将军还说什么了吗?”付铭瑄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难以接受这么重大的消息。 “啊,墨大将军还说,要姐姐在游园会结束之后,在皇宫门口等着他,墨大将军说,他和姐姐多年未见,想要聊聊天什么的。”付静姝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付静姝想着月娘在御花园里,和皇后娘娘的据理力争,还有和太子殿下的争吵,现在还很是心有余悸,不明白平常虽然调皮捣蛋,但是也很是懂事听话的付葭月,怎么有这么大的勇气,和皇后娘娘据理力争,还有和太子殿下的争吵的。 当时,月娘一起之下,说出的那一番什么刚才太子殿下来到她身边,说她和三皇子相处的融洽,怪不得皇上要将付葭月和三皇子赐婚呢!而月娘说这件事情皇上已经作罢,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这么口无遮拦,平白的诬赖了月娘的名声!况且,谁说和谁相处的融洽便要嫁给他了?那她付葭月要是和这天下所有的男人相处的都融洽了,岂不是要嫁给天下人? 这一番话着实让付静姝吓到了,现在的女子,哪有敢像月娘这么说话的啊,哪个不是知书达理,想着以后嫁了人,一定要温柔贤淑,在家里好好的相夫教子,而月娘,竟然还话不惊人语不休的说了这么一番话,这样的理论,要是被皇上听去了,指不定会怎么责罚月娘的。 付静姝自然不会将月娘说的这番话告诉付铭瑄,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没大没小的事情。 说了一些例如月娘和皇后娘娘据理力争,说月娘对皇后娘娘没大没小,还有月娘说的她倒是看不出皇后娘娘对她哪里好了!如果要把她押进大牢里也算对我好的话,那她今天可真的是长见识了,原来在皇后娘娘的认知里面,对一个人好,就是把她押进天牢啊,要是这样的话,可不可以理解为,皇后娘娘的心里根本没有皇上!要不然皇后娘娘为什么不派人将皇上也押进大牢里! 这一番话也着实让人震惊了,月娘竟然因为皇后娘娘话里的漏洞,就这么将皇上在皇后娘娘的心里贬低了,想必当时皇后娘娘的心里也是震惊的吧。 付铭瑄听了付静姝说的这些话,在心里暗道,这果然是月娘能够说得出来的话,看来,今天在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明天足以惊动整个京城了。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千万不要让父亲知道了,待会我们就去父亲面前,将墨大将军救了妹妹的事情告诉父亲,至于别的话,一句都不要说。”付铭瑄叮嘱着付静姝。、 “我知道的,哥哥还请放心,我不会对姐姐不利的,这些话,我也是看在哥哥对姐姐好的份上,才告诉哥哥的,不然,妹妹就算将这些话都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往外说一句的。”付静姝连忙应道。 付静姝又何尝不知道,付铭瑄的这一番做法,只是让她不要乱说话罢了,这话要是在他们私底下听听,无伤大雅,但是,要是被付睿渊知道了,恐怕付葭月这次肯定会挨一顿骂的。 因为,在去皇宫之前,付睿渊就千叮咛万嘱咐,要付葭月在皇宫里不要闹出什么事端,这下好了,不仅惹恼了皇后娘娘,还得罪了太子殿下。 “这就行,记住,在父亲面前,千万不要说月娘都说了这些话,只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父亲大人就够了。”付铭瑄不放心,又嘱咐了一番。 “是,哥哥,静姝都记下了。”付静姝连忙应道。 付静姝也是明白的,明白付睿渊对付葭月其实很严格,明白付睿渊不可能知道付葭月在皇宫里做了这些事情而不生气,因此,付静姝便答应了付铭瑄,不把付葭月在皇宫里做的事情说出去,只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付睿渊。 虽然,可能明天付睿渊就会知道这件事情,但是,那毕竟是自己姐姐,要是能看到姐姐好的话,她是不会让姐姐为难的,因此,也就答应了付铭瑄。 “走吧,我们去父亲那里。”付铭瑄说着,便走在了前面。 付静姝点点头:“月荷,竹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哥哥一起去找父亲一趟。” “是,小姐。” 月荷和竹苓走了之后,付静姝老老实实的跟着付铭瑄一起,去了付睿渊的书房。 一路上,付静姝都是心惊胆战的,她不知道付睿渊会不会责怪月娘,不过,跟着付睿渊的性子,一定会庞然大怒的。 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处置付葭月,只希望,付睿渊能够手下留情一下吧,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女儿。 不过,月娘也实在是太胡闹了,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哪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说的话?当时,付静姝想跟月娘说说的,但是,月娘一直和皇后娘娘距离力争,让付静姝根本就没有插话的空隙。 况且,别的大臣们也没有站出来替月娘说情的,只有三皇子赵明祁,这么保护月娘,不过,最后赵明祁也是在皇后娘娘的威压中,败下阵来。 不过,当时月娘的不着急,用言语刺激到了皇后娘娘,还真是让付静姝感到佩服啊。月娘还依旧用那副愤怒的眼神看着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让原本压着月娘的几名侍卫此时也不敢乱动,想必他们心里此时也是非常震撼的,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说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坏话? 谁能想到,月娘一个小女子,竟然敢这么和皇后娘娘说话?即便是从小没在京城里长大的女子,也不会有这种胆量吧? 付静姝虽然是羡慕月娘的,但是,付静姝明白,无论如何,她都是做不了像月娘着么洒脱的。 当时,月娘和皇后娘娘说的倒是畅快,只是,后面如果没有墨大将军相助,恐怕月娘此时已经在大牢里呆着了!大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不过,太子殿下也是个狠心的主儿,竟然请求皇后娘娘赶紧将她打入大牢!不然这么下去,她还反了不成?甚至还说,恐怕月娘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来!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当时付静姝听了之后,就一边吓的胆颤心惊的,一边又对太子殿下很是不满意,太子殿下神威一国储君,竟然连一个小女子都不肯放过?而且,当时的太子看似恭恭敬敬的和皇后娘娘说话,实则心里则是对月娘咬牙切齿的。 不过,月娘当时也没有像太子殿下认输,气势丝毫不弱,付静姝又哪里不知道啊,刚才太子殿下说的这一番话说的可真是正大光明,什么反了,什么无法无天,付静姝到不觉得月娘哪里做错了,只是觉得月娘的方法不对罢了。 只是,这件事情如果落在了付静姝的身上,恐怕付静姝也好不到哪里去,恐怕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败下阵来了,而月娘竟然敢目不斜视的和皇后娘娘对视,也是让付静姝的心里特别惊讶的。那时候,太子先是和皇后娘娘说了月娘的罪过,其次又让皇后娘娘赶紧处置了她,付静姝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要针对月娘? 在之前的时候,太子殿下不是还来他们这一个圈子里,说明天邀请月娘吃饭的吗?怎么刚过了不一会儿,太子殿下就倒像皇后娘娘那边了? 就因为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是母子吗? 就在付静姝胡思乱想的期间,付静姝和付铭瑄二人,来到了付睿渊的书房。 “咚咚咚——”付铭瑄敲了敲门。 “进来。”书房里传来了付睿渊沧桑并不苍老的声音。 付铭瑄和付静姝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书房。 “哦,瑄儿啊,什么事情?”由于付静姝的身材矮小,还走在了付铭瑄的身后,因此,付睿渊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付静姝,只以为付铭瑄是找他来说什么事情的。 “父亲,静姝回来了。”付铭瑄恭敬的说。 “静姝回来了?”付睿渊从一堆书画里抬起了头。 付静姝闻言,向前走了一步:“爹爹。” “月娘呢?你们没有一起回来吗?是不是她这个丫头又调皮,半路跳下马车,不知道去哪里玩耍了?”付睿渊好笑的说道。 付铭瑄心里不禁感叹了一声,不愧是自家父亲大人啊,就连对月娘的性格,都了解的如此透彻,不错,刚才付睿渊的想法,倒也是月娘的性格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付静姝没有立刻回答付睿渊的话,站着没有动,咬着下嘴唇。 “怎么了?静姝?”付睿渊没有听到付静姝的回答,又问了一遍。 付铭瑄意识到了付静姝的失态,连忙清咳了一声,这一声,将付静姝的思绪拉了回来,也将付睿渊的怀疑,引到了两人身上…… “是不是月娘在皇宫里惹出什么麻烦来了?”付睿渊的目光如炬,似乎是看穿了两人的心事。 付铭瑄心里大呼一声“不好”,看来月娘这次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同时,付铭瑄也在心里叹了一声,不愧是他的父亲,心思如此缜密,仅仅凭借着他和付静姝的神态,就能够分析出这么多少事情。 “静姝,你来说说看。”付睿渊终于将手上的事情放了下去,专心看着付静姝和付铭瑄二人。 付静姝知道事情再也瞒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爹爹,大姐姐……大姐姐在皇宫中冒犯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将大姐姐押进大牢里……” 还是刚才和付铭瑄说话的内容,还是刚才和付铭瑄说话的语气,只不过,在付睿渊的面前,付静姝显得有些胆小罢了。 毕竟付睿渊是她的爹爹,毕竟付睿渊是长辈,付铭瑄虽然比她大,但是毕竟是同一辈的人,付静姝对付铭瑄的害怕比对付睿渊的少了几分。 “你说什么?”付睿渊闻言,大拍了一下桌子。 付静姝被吓的身体颤了一颤。 “父亲,你别吓着妹妹。”付铭瑄见状,连忙出口说道。 付睿渊深吸了一口气:“静姝,你再说一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 付静姝看了一眼付铭瑄,在得到付铭瑄的点头之后,付静姝这才开口:“爹爹,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和姐姐站在一处,明明当时姐姐正在和三皇子说话,却突然传来清脆的一声,这才有奴才喊道,说姐姐打碎了波斯进贡来的碧玉青瓷杯。” “太子殿下说,那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碧玉青瓷杯,姐姐就这样惹了皇后娘娘,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将姐姐打进大牢,但是,三皇子当时觉得只是一个杯子而已,还不至于要将姐姐打进大牢这么大的罪名,因此,便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理论起来。” 付静姝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付睿渊的表情,生怕付睿渊一下气急了。 “后来,就在皇上要处决姐姐的时候,有个小太监来了,说墨大将军油有事情,要和皇上在御书房里商量,听说墨大将军是今天刚回京,便急着进了宫,因此,皇上便将姐姐打碎了碧玉青瓷杯的事情,交给了皇后娘娘处理。” 付静姝一点一点的和付睿渊解释着,也听从着付铭瑄的话,没有将月娘对皇后娘娘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 “在皇上走后,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一起都要治姐姐的罪,我都看见那些侍卫压着姐姐,要把姐姐带走了,而三皇子这时候还在帮着姐姐说话,直到最后,皇后娘娘好像有些不耐烦了,一手挥下,就要将姐姐捉拿归案。” 付静姝说着说着,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她是担心月娘,担心月娘怎么现在还没有回到付府,按理说,她要是和大将军叙事的话,这时候也回来了才是啊。 “就在这时候,卫公公来了,说奉了墨大将军的命令,要将姐姐救下来,皇后娘娘是墨大将军的妹妹,没有理由不给墨大将军这个面子,倒是太子殿下很不服气,问这件事情皇上是不是也知道,卫公公后来说,墨大将军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皇上就在墨大将军的身边了,太子殿下这才罢休。接着,姐姐就自己离开了。” 付静姝将事情的全部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3章 还将刚才没和付铭说清楚的,都一下说完了,说完之后,付静姝觉得有些口渴,但是,现在她正在付睿渊的书房,正在和付睿渊说月娘的事情,哪里有茶水能喝?因此,付静姝便悄悄了咽了咽口水,将这份口渴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后来呢?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月娘怎么还没回来?她不是先走的吗?”付睿渊阴沉着一张脸。 “哦,是这样的,爹爹,卫公公来带话的时候,还说是因为墨大将军和姐姐多年未见,想要和姐姐一起说说话,因此,让姐姐在皇宫门口等着墨大将军,一起回府。”付静姝又补充到。 只不过,当时卫公公没说一起回府,是回哪里,不过,当时也没有人能管这么多了,想必当时每个人的心里,都对这件事情很是惊讶吧。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在边塞呆了那么久的墨大将军,竟然会提前惠景城,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大将军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墨大将军回到京城之后,他们这些人竟然一个得到消息的都没有。 也不知道为什么墨大将军会出手救月娘,还和月娘关系这么好,不知道墨大将军所说的,关于和月娘多年未见的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墨大将军长年在边塞,又怎么会和付大小姐认识呢? “父亲,想必也是皇后娘娘冤枉了妹妹,不然以妹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惹恼了皇后娘娘呢?妹妹虽然在府里没大没小的,但是妹妹还是懂事的,不可能会主动惹事的。”付铭看付睿渊的脸色不太好,连忙说到。 一边说,一边还朝着站在一边的付静殊眨眨眼。 “是啊,爹爹,姐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更何况,在去皇宫之前,您已经和姐姐说了很多遍,让姐姐不要在皇宫里惹事,想必姐姐也是有苦衷的。” 付静殊接收到了来自付铭的眼神,学着付铭的话,替付葭月说话。付葭月在付静殊和付铭二人的面前,还是挺有面子的。 付铭在暗地里悄悄的冲着付静殊点点头,付静殊眼尖的看到了。 “你们不用替她说话!惹恼了皇后娘娘就是惹恼了皇后娘娘,这是事实!你们不用说什么,等她回来以后,我再好好的问问她。”付睿渊生气了。 明明在去皇宫以前,他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要月娘不要在皇宫里惹出麻烦,皇宫里住着的都是谁啊,那都是皇室的人!不是妃子,就是皇子和公主们,哪一个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只是,没想到付葭月还是惹了事儿,还是触犯了贵人,而且,这个贵人还是当今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谁啊,可是当今皇上的女人,是正宫的皇后,是掌管后宫一切事情的皇后娘娘。 付睿渊不明白,月娘怎么就惹恼了皇后娘娘了,这个皇后娘娘,就算是他这个朝臣,见了皇后娘娘,也是要弯腰行礼的,这是规矩。 “父亲!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妹妹,因为妹妹不可能是有意打碎碧玉青瓷杯的!”付铭依旧不肯放弃,他觉得父亲不会轻易原谅月娘的。 “是啊,爹爹,姐姐怎么会故意打破碧玉青瓷杯呢?当时女儿就和姐姐站在一起,静姝也没有看到姐姐何时碰到那个碧玉青瓷杯的。”付静殊也跟着付铭一起,劝着付睿渊。 付葭月对付静殊还是挺好的,因此,付静殊并没有因为当年付葭月的回府,而对付葭月记恨在心,也因为付葭月对下人的好,付静殊院子里的下人也对付葭月夸赞有词,因此,付静殊对付葭月的印象也是很好的。 再加上上次付葭月被禁足的时候,还偷偷的女扮男装,想要逃出府去,还在府中被她和贴身侍女月荷给撞见了,当时,月娘还假装着不认识付静殊,还和付静殊闹着玩,甚至还和付静殊搭讪。 只是,当时月娘的化妆术着实不好,化的连她都能认出来,只不过,付静殊当时没有揭穿月娘罢了。 当时,月娘很是有趣,以为扮做一个小男孩,是这么容易扮的吗?换了身衣服,她就是男的了吗?付静殊还记得,她当时是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明白月娘穿一身男人的衣服,是为了什么。 后来,付静殊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姐是被禁足了,但是,按照月娘的性子,会忍得住不出府吗?答案当然是不会,因此,在看到后面月娘想要逃出府,而去欺骗付府门口守着的两名护卫的时候,付静殊才算是明白了,原来月娘是想要逃出府去。 只是,月娘的这一身装扮,连她都骗不过,更何况是眼尖手快的护卫呢?结果不出所料,护卫们将月娘挡了回去,付静殊看到这一幕,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当时的那一幕,让付静殊这一辈子都可能忘不掉,那时候月娘的可爱和活泼,是付静殊没有见到过的,也是付静殊一直羡慕的和想要的,那是付静殊没有的性格,也是付静殊梦想所能成为的性格。 只是,恐怕付静殊这辈子都不能成为付葭月那样的人了,付静殊因为从小性子就这样,现在已经改不过来了,因此,也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羡慕月娘了。 “不管你们有没有看到,不管月娘到底做没做,事情不是都已经发生了吗?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你们还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付睿渊突然说话,打断了付静殊的思路。 付静殊回过神来,不忍心看着付睿渊这么说月娘,连忙开口:“爹爹,静姝的意思是,这事儿怪不得姐姐啊。” “是啊,父亲,这件事情也不能说是妹妹的错,要说那碧玉青瓷杯什么时候不碎,偏偏等太子殿下来过妹妹身边之后才碎。”付铭也开口。 在付铭的心里,对付葭月愧疚不比付睿渊的少,付铭怎么说也比月娘大个几岁,心思也通透,听过刚才付静殊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立刻想明白了,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 刚才付静殊说的话,付铭也通通都听在心里了,是啊,按照付静殊所说的事情,他们本来都站在一起说过,好好的,碧玉青瓷杯就碎了,要说这中间有什么不一样的,便是因为太子殿下来过一趟吧。 太子殿下的心思自然不是常人能够比的了的,太子殿下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受到的教育也不是平常人能够比的了的,肚子里面不仅仅有墨水,还有脏兮兮的坏水。 “不必多说,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如今游园会已经提前结束了,证据自然都已经被有心人给处理干净了,现在说事情不对劲有什么用?当时怎么不调查清楚了?现在回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说情况不对,他们就算派了人去查,能查出个什么?”付睿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底下的一对儿儿女。 付铭突然明白了,是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早就没了证据!当初他就不应该和付睿渊一起回来,应该去和付静殊还有付葭月两人一起去参加游园会,这样的话,说不定两人出了什么事情,他还能帮上个什么忙,如今好了,月娘在御花园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现在才知道,还什么证据都找不到。 这让付铭不由得有些懊恼他自己的做法,他应该早就意识到这场游园会的不对劲的,什么游园会?游园会会让皇后娘娘邀请这么多人来吗?平常皇宫里的活动,也只不过是邀请了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罢了,这次,皇后娘娘邀请了这么多人,就不怕在皇宫里闹出什么矛盾来吗? 尤其,这些来参加游园会的,还有这么多女子,女子的心思尤其之多,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整个御花园里,今天该说有上百名女子都不为过,付铭也明白这一点,他也是嫌麻烦,才没有去游园会的,只是,他的两个妹妹闷在府里这么久了,尤其是付葭月,肯定快要闷坏了,也是时候来透透气了。 因此,付铭才没有和付静殊还有付葭月一起去参加游园会,按付铭的看法,就是说游园会都是女孩子家家玩玩乐乐的地方,没有什么看头,就算是什么赏诗大宴,付铭也是没有兴趣的。 付铭这才没有和付静殊还有付葭月一起去参加游园会,因为,付铭认为,在游园会这么人多的宴会上,付静殊和付葭月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人针对,更何况,还有三皇子赵铭祁在皇宫里招待着他们。 付铭可是一大早就听说了,三皇子赵铭祁在付静殊和付葭月刚进宫之后,就带着两人去了他还没有出宫立府的时候住的那所宫殿,付铭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没有太过于担心付葭月和付静殊二人。 以为,在皇宫里,有着赵铭祁这个三皇子照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才是,可是,即便是有赵铭祁照顾着,月娘还是出了这等子事儿,这不禁让付铭觉得自己是太过于相信赵铭祁了,也不禁让付铭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太大意了,以为有三皇子赵铭祁在,就不会有人为难付静殊和付葭月两个人。 付铭却忘记了,在皇宫里,三皇子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在三皇子的上面,还有太子殿下,还有皇后娘娘,甚至还有皇上,至于太子殿下,赵铭祁还是能和太子殿下理论一番的,因为赵铭祁和太子殿下同处一辈,就算是闹了矛盾,还可以说是因为同辈,不会有太大的惩罚。 而皇后娘娘和皇上两人就不一定了,皇上是三皇子赵铭祁的父皇,而皇后娘娘虽说不是赵铭祁的亲生母亲,但是,赵铭祁怎么也得喊皇后娘娘一声母后,皇上和皇后娘娘算是赵铭祁的长辈,因此,赵铭祁是无论如何都反驳不了两人的。 再加上,赵铭祁的这个三皇子的身份,还是皇上给的,要不是因为皇上的原因,赵铭祁还没有三皇子这个身份,因此,赵铭祁是无论如何都争论不过皇上和皇后娘娘的。 付铭到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竟然疏忽了这么重要的一点,竟然把皇后娘娘这个人给忘记了,要不是因为这一点,恐怕今天付铭就不会和付睿渊一起回到付府来了,而是跟着付葭月和付静殊二人,一起参加游园会去了。 付铭此时是懊恼的,他再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会和付葭月有冲突,要不是因为如此,付铭今天肯定会留在宫里的。 “你们别再说了。”付睿渊这次真的生气了:“在去皇宫之前,我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了,就要你们在皇宫里小心着点,皇宫里住的都是善茬吗?不!那些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子!” 付静殊自知理亏,但是还是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付葭月在皇宫里受了委屈,差点被皇后娘娘关进大牢,等好不容易被墨大将军救了下来,还要回府之后,还要被付睿渊所惩罚。 “爹爹,不是静姝多嘴,只是静姝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怪不得姐姐,姐姐在皇宫里已经挨过骂了,爹爹就不要再怪罪姐姐了吧?”付静殊依旧不死心,想要为月娘求情。 “父亲,儿臣觉得静姝说的有道理,妹妹在皇宫里都差点被皇后娘娘关进大牢里去了,受的委屈自然不用说,等妹妹回到付府之后,父亲就不要再怪妹妹了吧?”付铭接着付静殊的话说下去。 他不能就这么看着付睿渊处置月娘,从付静殊的话里看来,月娘在皇宫里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皇后娘娘既然闹了这么一出,是不可能会让月娘轻易脱身的。即便是墨大将军替月娘说话,想必皇后娘娘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放过月娘的。 “你们不必说了!月娘现在还没有回府!等她回来以后,一切再行定夺!”付睿渊的语气很是强硬,让人拒绝不了。 付静殊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付铭扯了扯衣角,付铭悄悄的朝着付静殊摇了摇头,付静殊会意,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府中的下人在书房门口喊到:“老爷,将军府来人了,说有事要和老爷禀告。” “让他进来。”付睿渊回道。 很快,从书房外面走进了一个下人。 “付老爷。” “什么事?”付睿渊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付睿渊总觉得这个下人来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下人开口说的话,让书房中的付睿渊,付静殊和付铭都大惊失色。 “付老爷,我家将军让我来和付老爷说,令小姐出了事,受了伤,如今昏迷不醒,正在将军府休息,问付老爷要不要去看看?”下人像是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会给付睿渊造成多大的震惊一样。 “什么?” “你说什么?” 这两声是付睿渊和付铭分别说的,而至于付静殊,此时早已经被吓的花容失色,一张小脸上顿时毫无血气,惨白着一张脸。 “付老爷,付大小姐和我家将军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刺杀,付大小姐受了伤,昏迷不醒,我家大将军也受了两道刀伤,不过,我家将军已经给付大小姐请过大夫了,这才让小的过来通知付老爷一声。” 付睿渊听见自己的女儿受伤昏迷以后整个人就开始提心吊胆。虽然说嘴上说着自己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但他的心理还是很不安的,这丫头生性倔强,他怕她要是一个想不开连自己这个爹都不认了怎么办。 “好,我随你去一趟,把月娘接回来。”而一旁的付明则是也上赶着要去把自己的妹妹接回来,付静殊虽然还是脸色惨白但还是说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付睿渊看见他们两个竟然说都要去就朝他们吼了一声“够了,你妹妹都成那个模样了你们还要去。去那儿干嘛!”看见自己的爹爹是真的生气了此时兄妹两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乘马车出了府。 “哥,你说月娘不会有事吧,我真的好担心她啊。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天天舞刀弄枪,天天伤着自己。付明听着妹妹的哭声心里也是十分难过,都怪他没本事,保护不了月娘,保护不了这个家。就在这一瞬间,付明萱决定要好好锻炼自己。 而月娘这边儿也是非常棘手,她虽然已经不昏迷了,但大夫说了她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有十天半个月不可以出门。一听到不可以出门月娘就把自己的嘴撅起来。“大夫大夫,你再看一下吧,我觉得我自己是真的不需要静养,你看我的身子骨那么好。” 大夫异常无语的看了月娘一眼,随即就开始了他那语重心长的教导。“姑娘啊,女孩子家家的就要金贵一些。可我看见你,你简直就像是,是脱了僵的野马一般,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好好照顾,你说到底该说你点儿什么好呢?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是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所以为所欲为嘛。” 月娘直接懵了,其实老大夫也是一片好心,但是月娘最受不了的就是长辈的谆谆教诲。老大夫看着月娘一副不想听的样子就摇了摇头。 “姑娘啊,你也别觉得老朽麻烦,老朽的女儿前几天就因为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她就去了啊。今天看见你和我女儿一般大就悲从中来。” 月娘急忙摇了摇头安慰老大夫“您不要太过伤心了,斯人已逝,您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您的女儿会在天上望着您呢!她会变成星星的!” 老大夫听到月娘的安慰后点了点头,却仍旧止不住眼里流出来的泪水。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儿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月娘看到老大夫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爹爹,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自己每天每天受伤爹爹也一定很伤心但是他不说。 安慰了一会儿老大夫后他就走了,墨子言给了老大夫很多很多钱,至少够他花完这一辈子。 “墨子言,谢谢你。”月娘由衷的对墨子言说出了感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扭捏,本来就是好朋友还要说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墨子言勾了勾她的鼻尖宠溺的说。若是有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又会叨叨了。他们英明神武的大将军竟然栽在小女孩儿手里。 而此时的月娘并不知情,她觉得墨子言对她就和对妹妹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付老爷到!”听到这身付老爷到月娘蹭的一下站起来准备迎接。 果然有个人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来。付睿渊一进门就被一个莫名物体扑了满怀,拨开一看是自己的女儿。 墨子言识趣的退出去把时间留给这对父女 “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是不是很疼?”付睿渊看着月娘说。“爹爹,你让我抱你一会儿,都是月娘不好,天天受伤让爹爹担心。”付睿渊听到月娘的话愣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爹爹不怪你,只要你以后都好好的。”付睿渊抱着月娘问起了她为什么这么说。“今天给我看病的老大夫告诉我他的女儿去世了,就是因为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他哭的好伤心好伤心,月娘不想让爹爹也变成这样。” 月娘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大夫悲惨的遭遇还是因为自己以前不懂事儿。 就是这样月娘回了家。付静殊和付明看到她以后两个人也是很着急。 没错,月娘被禁足了。理由就是她保护不好自己,实在是不可以再出去,要等伤完全好了才行。 “好无聊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投啊!”月娘百无聊赖的把自己的脚一翘,搁在太妃椅上。 “月娘,月娘。”就在月娘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天籁之音。这是谢白的声音,此时谢白正趴在自家墙上呼唤着自己。 月娘立马跑到墙下,只见谢白拿了一个很长的梯子给她。会了谢白得意月娘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了上去顺便还把梯子拿到了另一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4章 “你可算是来救我了,我都等了你好久了。”谢白听了她的话邪魅一笑。“等我,等我做何?” “因为……因为……”月娘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真是的这要她怎么说才好啊?既然说不出来不如转换个话题。 “你说我和你三皇子一起出去的时候被刺杀,我和墨子言出去的时候也被刺杀。最开始我们都认为刺杀的目标是三皇子,可我现在看来感觉是我自己。我不明白,我明明一穷二白的她们为什么要刺杀我呢?” 谢白听了她的的分析也点了点头,确实好像刺杀的目标是月娘。“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得罪的人可多了你说哪一个?” 谢白卒。 “谢白谢白,你看那里有卖糖葫芦的。”看到糖葫芦的月娘眼睛都直了,早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糖葫芦了。她一看见糖葫芦就走不动路了。 谢白无奈的被她拉过去 谢白无奈的被她拉过去“爷爷,要两串冰糖葫芦。我可以自己挑吗?”月娘很有礼貌地说。“当然可以了。”得到老爷爷的允许以后月娘就兴冲冲的从棒子上挑下来几个糖葫芦。 谢白看着月娘兴冲冲的朝自己跑过来无奈的笑了一下“你慢点儿,当心摔着。”“哼,酬谢白,你肯定你是想让我摔倒!说!你居心何在!”谢白听着月娘的话只觉得自己额头上滴下了一滴硕大的汗珠。 “这都什么跟什么,月娘,不准乱说话!”“哦。好吧。”看着月娘因为不高兴而微撅起来的嘴,谢白觉得好看极了。 “我不是凶你,只是觉得一个姑娘家说话还是注意一点儿好。”谢白急忙解释。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月娘高兴的差点儿抱着谢白转圈圈。也就是在这一刻,谢白真的觉得自己对月娘的感情有了变化。“我们继续说一下刺杀把,我真的是觉得哪些人是冲我来的。可我也不是什么身怀宝物的人啊,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这就很让人难以置信了。” “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谢白啊,你都不知道我这么多天是怎么过来的,我爹爹他们就一直被我锁在家里。我姐姐呢就一直在和我说姑娘家家的一定要好好在家里面呆着,不能一整天的在外面野,他们还非得逼着我学女工。” 看着月娘娘把自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分享给自己薤白觉得自己特别开心。 “对了,你明瑄哥呢?怎么没有听你说起他?”谢白觉得月娘好像遗忘了一个人“什么嘛,自从我出事以后明瑄哥哥就一直把自己锁在院子里练武。” “唉,谢白啊,我们到了。”不知不觉听着月娘的唠叨他们就走到了地方。月娘和薤白经常来的吃馄饨的地方。“大娘,我又过来啦!”这是月娘每一次来这这里都会和大娘说的一句话。 “是月娘和小谢啊,你们做,我马上给你们做馄饨。”谢白和月娘笑嘻嘻的坐下。这卖馄饨的老板娘呢本来家境还不错,她却嫁给了一位杀猪的汉字。有很多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可以嫁上一个官老爷却要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汉子,这不是找罪受的么? 不仅仅是外人不东,就连她的爹娘都不懂,也因为她执意要嫁给这个汉子和她断绝了关系。但是纵使她受了天大的委屈都没有难过过。因为那是她的选择,这一嫁,就是15年。 月娘曾经有幸见过这位大娘的丈夫,长相平凡,性格憨厚。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爱了15年不离不弃。 历经了千辛万苦爬进谢府感觉这气氛有点儿不对啊,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不说转念一想今天也不早了,可能都去休息了吧。月娘这样安慰自己。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平时也没有人找自己啊。 刚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电灯的千寻就看鉴定突然就自己亮了起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跑。“月娘,站住。”刚准备转身跑得月娘就听见自己爹那阴森的声音。 “爹,有什么事儿吗?”月娘战战兢兢的走过来看着付睿渊。“没有,说说你今天和谁在一起了吧。”付睿渊没有直接和她生气只是笑着问她。可是就是这样月娘才喊怕,要是他直接生气的话自己还可以放心点儿。就是不生气才恐怖啊!付睿渊深厚的付婧姝一直在和她使眼色,好像再和她说爹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让她快点儿把一切都招出来。“那个,我今天自己出了府。然后就转了转。”想了想原娘觉得自己还是不能促买队友就跟她爹撒谎啦。 “好啊!付月娘,你真是长本事了。我让你自己在家里好好反省是害你吗?你竟然跑出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知怎么出去的吗?现在都学会撒谎了!”付睿渊地话让月娘一个金陵“爹,是我让谢白来找我玩儿的,你不要怪他。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虽然越酿说的很是诚心,可付睿渊看上去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都跟那小子说过以后不要再来找你了,你收到的伤害还不够吗?不行我明天得喝他爹说上一声。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翻墙紧握谢府。虽然说我们不是什么有实力的人家,但我们的强也不是那么好翻的。” “不要啊,爹,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谢白。他爹会打死他的,你这样是让我害他啊。”越酿记得都跪下来求付睿渊。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爹?不被人刺杀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是你爹?你被人推矜持谈那个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我是你爹?”付睿渊好像并不吃月娘这一套冷酷的说。 “爹你真的不要啊,谢伯父会打断谢白的退的!”“不行,这句话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状我是搞定好了!”付睿渊说了这句话就想走人。 “爹,我本来就是乡下来的丫头,你还想让我怎么有分寸?我所知道的分寸就是不害那些为我好的人,你这样做有想过我吗?我也不想在这里的,我来这里是为了娘,可是娘呢?因为我走了姥姥也不在了,我没有为她送终,是为不孝。可你们还要陷我于不义之地吗?要不是我来了这个地方我会受这么多伤吗?爹,你真的想过这些吗?”月娘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付睿渊像是愣住了一下,他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女儿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他缓缓地转过身子“你,你真是这么想的?” 月娘似乎也觉得自己已经把这些话说出来了也就无所谓了,她点头嗯了一声。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怪我是吗?怪我不顾你的医院把你接上来,怪我没有让你见你姥姥最后一面。怪我美玉偶照顾好你的娘是吗?”谢瑞贤似乎是永靖了全身上下做大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月娘摇了摇脑袋“我并没有怨过你,反而一直很感谢你。真的,自从来了这儿我都很快乐。虽然说失去了很多,但是我也得到了很多啊。我得到了您,我得到了明瑄哥哥,我得到了静姝姐姐,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道德一笔财富。” 听见月娘的话付睿渊点了点头“我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了,但是你以后要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爹是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危。毕竟你才被人刺杀过。跌势很担心你的身体啊。” 月娘是个爱憎分明的孩子。虽然说刚才她的付睿渊吵的很是厉害但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一点过分了。 “爹,其实我也有错,是我太冲动了。”他抱着付睿渊说。因为上次被逮住所以月娘就没有了出门的机会,她只能一天又一天的跟着自己的姐姐学女工,现在女工可以说是大有起色。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月娘的十三岁生辰也就到了。付府里面是一片热闹,不过因为是一个小生日,付府也不是什么改掉的人家也就自己家里这么几个人过了。而月娘也没有觉得委屈,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过这么盛大的生日。 “小妹,姐姐就在这里以茶代酒敬你了,祝你每年都开开心心的长大,然后嫁个好人家。”听着赴京数那带着调戏的语调月酿酒明白自己姐姐最后一句话肯定不安好心“姐姐,月娘才几岁,还不用嫁人啊。到时姐姐要注意了。”月娘毫不费力的就反击的付婧姝羞红了脸。 “月娘,你坏。”付婧姝扭扭捏捏的轻捶了月娘几下。接下来就是付明瑄了,只见他豪爽的跟月娘干了一个一饮而尽。 “月娘,哥没什么好说的,哥只是希望你越来越好,可以追寻自己想要的。”听见自己哥哥的话月娘微微湿润了眼睛。这个大哥虽然话不多但很是冲她,什么都是为了她好。她也把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大哥,月娘谢谢你的招抚。” 坐在主位的付睿渊也开口了。“爹也祝你生日快乐,今天爹送你一个生日礼物。那就是从今以后你可以继续去学武!” 月娘挺关键这话高新难过的简直要蹦起来了“谢谢爹爹!” 今天月娘感觉自己真是收获了特别多,爹爹竟公然都不反对自己学武功了!明天就可以去训练了! 一夜无梦 次日,月娘起了一个大早,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怎么睡。因为这件事儿她真的是太兴奋了! 一走到校场就被眼尖的谢白看见了,谢白急忙跑了过来对月娘说“你怎么还敢跑出家门呢?你爹不是不让你出来了吗?你快趁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偷偷溜回去吧。” 月娘听了他的话,得瑟的说。“哼,我才不要回去呢,我的爹爹已经准许了我来练武术,我爹爹人还是很好的。” 看见月娘那副得瑟的样子谢白摇着头笑了笑“你现在真的让让你来练武啦?你可以的啊!这么快就把你爹给搞定啦。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要是再出现像上一次那样的事你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爹爹为什么就突然让我来练了,他好像是说他尊重我。就那天我们偷偷的溜出去玩,让我爹爹发现我们两个人就大吵了一架,然后我爹爹的思想就转变啦。” “你这还是真的是因祸得福啊!”谢白刮了刮月娘的小鼻子宠溺的说。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唉,月娘你来啦!”先闻其声而后见其人。不用说这就是赵明祁了,跑过来的赵明祁喘着粗气“月娘,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回来,就,只找谢白一个人,你是,什么,意思啊。” “不能好好说话就不要说了,你看你喘成什么样子了!”月娘一脸嫌弃的看着赵明祁。 “月娘,你好伤我的心。”赵明祁双手捂着自己的心脏装出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好了,我们进去吧。”月娘踢了他一下对谢白说。“好啊。”谢白当然就是同意,他才不希望月娘和赵明祁走的太近呢,于是就把月娘拉走了。 装了一会的赵明祁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朝四周看了看,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月娘!谢白!你们这两个禽兽!”赵明祁一脸幽怨的抱怨着。 而此时正在被他抱怨的月娘是在认亲。“阿柯,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月娘一进去就看见了自己久违的阿柯。 “你是。月娘?”因为月娘脸上的麻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所以阿柯没有认出月娘来。 “是我啊是我啊阿柯,你不认识我了?你看这个石头,我一直都带在身上的!”说着月娘掏出了那块儿鹅卵石。 “月娘,真的是你!你变化好大啊!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阿柯高兴的说。“对啊,要是以前的我看到现在的我也一定会觉得变化很大的!甚至都不敢认了!” “不过你是怎么过来这儿的?”在叙完旧之后月娘提出了新的问题。“其实我是柯府的少爷,现在和你一样被找回了柯府。” “噢!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啊。”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赵明祁走过来了。一边走还一边抱怨着月娘和谢白“你们两个真的是太不够意思了!你们竟然扔下我自己走了,你们的良心何在!” 不过他的吐槽在看见月娘个阿柯在一起说话得时候就静止了,他连忙把月娘拖到一边儿。“月娘你离这个人远一点儿,这个人是和太子他们一块儿的。” “你说什么?”月娘听见阿柯和太子是一起的有点儿惊讶,但她没有不和阿柯在一起玩儿的意思。“我说他和太子是一伙的,你要小心这个人。” 看着赵明祁把月娘拉走去说悄悄话阿柯无奈的笑了一下,谁叫他现在是太子一派的呢?说他是好人估计都没有人信。 现在饿阿柯已经和以前的阿柯不一样了,现在的阿柯沉稳,大气。而以前的阿柯就是一个毛头小子。一点儿都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自己对月娘的感情。 现在阿柯终于明白了,他一直都是喜欢月娘。可是月娘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了,此去把月娘拉走的赵明祁。又比如一直在看着他的谢白,还有以前得太子。月娘现在太耀眼了,他一定要很努力才能追的上。 “你好,我是柯旬。”阿柯对谢白说“你好,谢白”谢白也很有礼貌的回应。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阿柯是一个人物。他家老爷子和他说过。阿柯和他的祖父单枪匹马就杀回了京城顺便还阴了秦家一把。 这是怎么样的谋略啊,可惜的是阿柯他们已经是太子那边儿的人了,所以只能是敌而非友。阿柯和谢白两个人在对视了很长时间之后他们两个人终于回来了。赵明琪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月娘。这孩子是一根经啊。 他觉得阿柯无论如何都是那个阿柯,他觉得阿柯肯定是不会变的。可是她忘了每个人都会变,也忘了人心这种东西是不可以猜的。 “阿柯,一会儿去我家把,我带你去见我爹,我经常和他凸起你呢!”月娘兴冲冲的说“好啊,只要你不嫌弃我的话。”虽然说是月娘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白来的情报不停白不听。 赵明琪和谢白二人简直就要被月娘纯哭了,但他们也知道月娘决定的事儿那是九匹牛都拉不回来的。他们也是在是没有办法啊。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月娘扭回来头来对赵明琪说“这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许欺负他动不动?”在她们小打小闹的时候就上课了。 “今天我们来讲轻功,许多气功功法都是由丹田来运行的,所以想要学好,工就得先要练好内力。张量洪那历以后学习轻功就变得容易的多了。 今天我们就来在树桩上练轻功” 月娘挺夫子讲的眼睛都亮了,她一直以来就都很喜欢轻功。想想自己就要学到这个可以逃命的本事月娘就很开心。 于是他们转战知道了室外,果然在地方上深埋着很所木桩。 夫子又开始讲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先开始联系基础。” 月娘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毕竟从小她听的最多的就是轻功了,那些江湖上的能人那个不是用轻功飞来飞去的。 “夫子夫子,快说方法吧。”“对啊对啊。”月娘这一嗓子吼出来明显得到了很多认同。 夫子看着他们无奈的摇了摇头“辛集市吃不了热豆腐的。” 夫子讲了一个动作 月娘看着夫子做这个动作自己也跟着做了起来,但是这个动作看上去很简单实际却很难,毕竟他们还算只是一个新手。 “不对,手太高一点儿,你要太低了。” “你的脚分的间距太小了。” “手自然垂下,知道什么是自然吗?” 终于夫子转到了月娘这里,他没有说月娘反倒是看着月娘这标准的姿势点了点头。他一直都很看好月娘。毕竟那个努力的孩子都是会很招人喜欢。 在这个动作持续了一会儿后父子就让他们停下了,月娘喘着粗气有些人直接就累的坐地上了。“好了,你们应该休息好了吧。接下来我叫你们第二步。” 上个动作已经是很难了,可是还要在上个动作上面加一些别的动作月娘感觉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下去了。 又是一段时间,这次越酿之际i额也是累的趴下了。 交完了这些之后夫子让他们以后先回家练,这是联系内功的方法,一定要认真练。 “接下来呢,就要叫你们跑桩了。献给你们讲一下知识把。跑桩是轻功初级功的第二步,分跑马桩、九宫桩、梅花桩几种。 所以说你们一定要加紧连内功,这样子摔下去也不会那么疼。” 听了夫子的话大家都很开心的笑了起来,还有的人一直早说“才不会呢,夫子我们怎么会掉下去,你真的是小巧我们了,我没呢一定会让你看到厉害的!” 非i自听到他们这些话只是笑了笑又接着讲“套装看起来很容易,实际上很难。你要保证自己不掉到地面。到最后能闭着眼睛都能跑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学会了套装,套装之后还会有更多的训练了” 听了夫子讲了一天的可,也练了一天。月娘感觉自己真的是好累啊,不过再累也是值得的,因为他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呢! “阿柯,走,我带你去我家!我经常和我爹爹说起你呢!我爹爹的也很闲那个见到你呢!”月娘兴冲冲的跑过去和阿柯说。 正准备说可以的时候柯旬就看见了来接他的人。“今天恐怕是不行了。” “今天大概是不行了。”阿柯看着旁边儿来接他的人一脸无奈,月娘也看出了阿柯好像有难言之隐的样子也就没办法了。“好吧,那你改天一定要来找我玩儿,我们一起叙旧啊。”“嗯。好。改天一定找你玩儿。” 在说完客套话以后两人就道了别。 “月娘我跟你讲你真的要离这个人远一点儿。他是太子那边儿的人。”赵明琦一脸无奈的跟月娘说。这月娘就是一根筋,啥事儿也觉得无所谓。 这时候,真的是和月娘有些说不清了。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5章 “我知道他是太子那边儿的人,可他也是我的阿柯啊,我从小玩儿到大的阿柯,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月娘依旧很坚定,而赵明琦就不怎么好了。 “我跟你说你怎么不听呢?那个阿柯不是一个小角色,他都能跟着他家老爷子把破财的珂家重振起来,这样的人要不是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你懂吗?敌人。” “不会的,阿柯是你们的敌人,但他不是我的敌人。你不能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我是我你是你,他肯定不会伤害我的。” 照明器无奈的看着她“你怎么就不懂呢?他已经是和太子是一边琴儿的人了,太子和我们的孤傲内心你也是知道的,有多么的水火不容你也明白,他是不会背叛你,但是要是太子让他背叛你呢?他又该怎么关泽?你认为他会选你还是选太子?” “你被说了!我不听!你是坏人!”月娘仅仅的无助自己的耳朵,方案副实在是不愿意他要硬件同事说的话。其实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就是不想承认。 月娘和离玹只肩一样的跑了出去。 “这该怎么办?”赵明琪无可奈何的看向一旁的阴沉这脸色像是有人欠了他钱一样的谢白。“这个人不简单,而且越酿优势一根筋的人,我怕她被他利用。”谢白无奈的说。 “我当然也知道这个人不简单,所以这不是来问你了么。”赵明琪无奈地说。“虽然说我们都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月娘都已经这样了我们也就没有办法了。”谢白感觉自己很是无奈。 “唉,为什么月娘就这么讲义气呢?”赵明琪无奈的说。想他堂堂一个皇子现在竟然沦落到为了月娘的安危都这样了。 月娘则是一回家就扑向了自家姐姐的院子里,说实话她很生气。他不明白为甚谢白和赵明琪样那样说自己的好朋友,虽然他是跟了太子那边儿但是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肯定也是他爷爷的选择,他们现在竟然这样真的是太过分了。 “姐姐,我今天碰到了我和你说过的阿柯,他现在是柯家的少爷。他算是和我一样了吧,我们两个人都很幸运呢。”听着月娘自嘲一般的话付静姝皱了皱眉头。 “碰见你以前的玩儿伴不是挺好的吗?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啊。”付静姝看着月娘那皱着的小脸心疼地说。 “原来碰见阿柯的时候我是挺兴奋的,可是阿柯是太子一边儿的,不让我和他在一起玩儿耍,他们还说阿柯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觉得虽然说他们说的话有可能是正确的,但是阿柯没有坏到我身上我就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月娘委屈吧阿吧的和付静姝说。 “你的意思是谢白他们强迫你不要你跟阿柯玩儿,说他会伤害你是吗?”月娘听了付静姝的话点了点脑袋“对啊,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姐姐你好聪明啊。” “这没有什么聪不聪明的,这道理一向就明白了,月娘,姐姐问你你真的觉得阿柯是个好人不会伤害你妈?”听了姐姐的话玉娘点了点头。 “不会的,阿柯和我从小要一起啊长到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阿柯肯定不熟坏人。” “那你相信谢白吗?”姐姐又问,我当然相信谢白啊。 月娘想都没有想得就回答了出来。“那你相信谢白又相信阿柯。如果非要你在两个人中间选一个呢?你会怎么选?”付静殊又问月娘。 月娘又摇了摇她的脑袋表示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既然你谁都选不出来那你就选择你自己吧,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的。做自己就好。”听见月娘,谁也选择不出来,付静殊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好,我明白咯。谢谢姐姐!”在月娘听了这个主意以后就觉得自己受益匪浅。 月娘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忽然想到了夫子今天教的轻功,想起轻功来月娘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开始痒痒了起来,她也想要弄和夫子一样的木桩! 说干就干。月娘跑到了付睿渊的院子里。“爹爹,今天夫子教了我们轻功呢!”月娘高兴的说。“嗯,女孩子家家就要女儿女孩子不能再这样乱跑了,知道吗?”付睿渊摸了摸月娘的头发说。 “好爹爹,我知道了。但是我想弄一个和夫子一样的木桩。我也想那样子练轻功。”月娘讨好的说。 “练轻功,木桩?”付睿渊不解。“轻功和木桩有什么关系?” “爹爹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想要轻功好就要在木桩上面跑好长时间到最后可以闭着眼睛才算可以呢!” 月娘又摇了摇她的脑袋表示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既然你谁都选不出来那你就选择你自己吧,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的。做自己就好。”听见月娘,谁也选择不出来,付静殊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好,我明白咯。谢谢姐姐!”在月娘听了这个主意以后就觉得自己受益匪浅。 看着月娘卖弄的样子付睿渊觉得可爱极了。“既然这样那你就弄吧,不用来请示我的意思,对你有好处的事情你就可以自己决定。 听着''付睿渊的话月娘感觉自己快要幸福死了。没有想到父亲做了这么大的改变。她感觉父亲和以前是真的不一样了。完完全全的不一样。自从上一次他们闹矛盾以后他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这让月娘很是感动。 得到父亲的批准以后月娘就开始在院子里大兴土木了。“这个你放这边儿一点。”“哎呀父子那里不是这样放的。”“对对对,就是那儿。” “月娘,你在干什么啊?”付婧姝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月娘正在指挥着那些下人怎么发给这些木头,木头大概都是有一米多长。杵在院子里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姐姐啊,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们父子交了我们学习轻功吗?我这个就拿来练手的。”月娘一边看着方木头的人一边和付婧姝说。 “你可真好啊,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付婧姝叹了一口气,越酿这才感觉到付婧姝的不对劲而来。“姐姐你怎么了?”“父亲钢材把我叫过去说我快要及笄了。马上就要嫁人了,说是让我选一家人家。但是我不想家人。” 越酿听了他的话很是愤怒“你不想嫁人父亲为什么要逼着你嫁人?我去找他要个说法!”月你哦昂愤怒的和付婧姝说:“不信,月娘,你不能去找父亲,父亲他也好似没办法,毕竟在不嫁人我就是没人要了。” “可是,姐姐。” 在月娘的院子里呆了一会儿后付婧姝出来了,她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回了院子。 还坐在院子里的月娘感触颇多。她看见姐姐这样真的很是心疼。毕竟姐姐在不加人也就是个老姑娘,以后也就不会再有人要她了。 回到自己房中的付婧姝眼里也是一片悲凉,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她看着手上的这块儿手帕,这是秦勼给她的,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秦勼了。死心塌地的喜欢,也没有办法。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走进她的心里。 付婧姝想着自己心里的这个男孩儿心里也是更加的难过了起来、“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不可以我自己做决定。” 站在她门前的月娘默默地走开了。是啊,为什么他们的人生不能自己做决定?为什么自己学武就会有那么多人骂自己?为什么姐姐有心上人就必须要嫁给别人?为什么要有三六九等? 这都是月娘思考了很久没有答案的事情。他刚来的时候厌恶过这里,想逃离过这里。可这一切都被这里打败了,她的厌恶没有什么用,最终一腔热血被耗干。 过了两天。 因为没事儿干月娘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月娘发现自己的柱子做好了。她高兴的搬了个凳子爬上去。“啊!”啪的一下月娘掉到了地上。其实这种注资看上去很好好弄,实际上一站式哪个区就感觉很是力不从心了。月娘掉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胳膊。 “我就不信我学不会!”月娘又三下五除二的爬到了上面,这次她用那个近了全身力气。她仔细的盯着这个柱子不三心二意。她试着走出了一步,顺利的走到了柱子上。“哈哈哈哈我成功了。”刚这么一笑月娘就因为重心不稳掉下去了。 她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屁股更加增定了自己一定要爬上去的想法。她把自己垂下来的头发绑成了一个马尾,更加坚定的爬上去。她就是这种越挫越勇的人,越是有困难他就是越努力! 月娘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诀窍。那就是专注!人一旦专注就会事半功倍。 她聚精会神,缓缓地伸出了一条腿。稳稳地落在了另一根木桩子上面,成功!不过她没有像刚才一样兴奋也没有大笑。她就是很平淡的有迈出了一条腿。练了大概两个时辰(四个小时)月娘感觉自己实在是到达极限了就准备下来。 她一扭头看到了正在一旁一边看她一边品茶的阿柯,这让她一个重心不稳就又掉了下来。“啊!!”月娘一声大叫。现在摔下去肯定会摔的很惨很惨,因为她已经没有体力了。不要啊! 眼看自己快要接触到地面月娘就觉得身下一软竟然不疼,她眨眼就看到了被她压在身下的阿柯,指甲那可一张脸都快被她压红了,她连忙爬了起来。 “阿柯,你有没有事?我又没有呀到你?”月娘紧张的说“你觉得呢?”阿柯缓缓的做了起来顺了口气反问月娘。 “哎呀我肯肯定是把你压倒了,不行我一会儿陪你去买吃的安慰一下你。”月娘笑着说,本性碧楼。只有在阿柯面前她感觉自己才能这么轻松,阿奎金额纠结额他的亲人一样,让她很是安心。 在请示了付睿渊以后月娘就带则阿柯出府了。“阿柯,你才来这里不久肯定是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吃过吧?”听到月娘说的话阿柯一愣。他好像一直都在忙也没有机会吃东西,在吃东西的时候也都是没有感觉的。 “嗯。”看阿柯嗯了医生月娘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由于身高上的差距月娘只能踮起脚尖来。阿柯看见月娘的举动突然心里激动了一下。抬手想握住月娘的手就看见她拉着他的手走了出来。 “走,我带你去吃我平时最喜欢吃的,我请你吃!”月娘和土豪一样的说。“好啊,阿柯笑笑。”他终于能在她的生活圈里了。 看着拉着他走的月娘阿柯心里一暖,他感觉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值了!月娘带着阿柯左拐右拐,拐到了一件没有几个人来的混沌摊上。 “大娘,我过来了!”之间月娘亲你的和正在煮馄饨的妇女说。 “还和以前一样吗?” “对了,有一万不要上香葱。”阿柯听见月娘说不要上香葱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月娘还记得他吃东西不喜欢放香葱。 月娘看着阿柯看着,她以为他认为自己带他来这里低端的地方吃东西。 月娘急忙解释“这个摊点很好吃的,你不要看人不多。其实还是很好的”月娘这时,顺便讲了一下这位大娘的爱情。 阿柯听了以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娘“这也是我和谢白最喜欢来的地方。”本来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阿柯的脸就黑了下来。 “阿柯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你脸怎么黑了?”月娘一脸懵逼的问阿珂,听了她的话阿柯的脸就更黑了,这次是彻底的黑了。他能怎么办?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她说经常和谢白一起来生气了吧。 所以阿珂选择了沉默。 “阿珂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偏偏有个人在不停地问。、 “月娘,馄饨好了。”就在阿珂宜春魔战的时候突然有个向天籁一样的声音传过来。只见那大娘一首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月娘看了看,把没有香葱的那个碗递到阿柯面前,阿柯看到了这碗馄饨才想起了刚才的那个问题。 “月娘,你还记得我不喜欢吃香葱?” “当然了,从小你就不喜欢吃香葱,那时候你只要一看到香葱就不吃饭了,为了这个事儿你还挨了不少打呢!”月娘一边吃一边开心的说。 “是啊,真的好怀念那个时候啊。我还不是珂家少爷,你也不是付家小姐。”我们我就可以在一起了(当然最后这句阿柯没有说出来。) “你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不要在哪里感慨以前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过好当下,只有过好当下才能让自己不后悔。”月娘难得的安慰了别人,说了大道理。 “是啊,过好当下。”阿柯重复着月娘的话。 看着月娘吃的那么开心他也就拿起筷子来吃了一口发现是真的很不错。馄饨的皮包的很滑,里面的馅也很足。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吃了三碗。“我吃饱了。”阿柯不好意思的说。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吃的这么多。月娘付了钱和阿柯走在大街上终于问出了憋在她心里的话“阿柯你是跟了太子是不是?” 阿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僵硬的点了点脑袋。“是。”月娘听到阿柯承认心里也不说难过。她觉得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噢,好。”月娘冷静的点了点头。“你不觉得我是太子那边儿的人就是个坏人吗?”阿柯震惊的问月娘“你是坏人吗?”月娘反问。 “我不是。”阿柯摇了摇头。“你不是就好了,我相信你。”月娘看向阿柯的眼镜里满满的都是信任。 阿柯显然看见了月娘眼里的信任,他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信任过,这样的感觉似乎真的很不错。 阿柯笑了起来,月娘看见阿柯笑自己也很高兴。“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直要板着脸装大人?”月娘微笑的说出了这句话。 是啊,他为什么一直要板着脸呢?似乎他已经习惯了,习惯板着脸,喜欢把自己当成大人? 阿柯转过头去看着月娘“月娘,有你真好,我好想你。”月娘听见阿柯的话只觉得是朋友之间好正常的问候。“我也很想你”她笑得灿烂。 “唉你快看那里有卖糖葫芦的!”月娘兴奋的说。她跑过去哒哒哒哒的买了两串糖葫芦“你挑一串吧。”月娘对阿柯说。阿柯把手伸向了比较小的那串儿。 月娘很速度的把另一串塞给阿柯,“我就知道你会选小的,呐,给你大的!”月娘笑着说。阿柯则是比较明显的蒙逼。已经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了。很长时间。 二人又转了一会儿就家了。 “跪下。”阿珂的祖父在他第一时间回来就把他交到了正厅。“祖父?”阿珂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的祖父。似乎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下跪。“今天去哪儿了?”珂政一脸严肃的问他。“我出去玩儿了一会儿。”阿珂知道是瞒不住了结照实说。 “玩儿了一会儿?你喜欢勾引人的付家女儿是吗?”珂政问他“祖父,您不能这么说。”阿珂抬起头来直视珂政。“我不能这么说?那些传闻你没有听过是吗?她是不是勾引人你不清楚吗?”珂政发问阿珂。 “他不是!”阿珂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哼,珂旬,你现在竟然为了个女人和我叫板!”珂政衣服快要气的晕过去了的样子。 “我说了她不是!”阿珂仍然一副自己说的是对的的样子,把珂政气的快要吐血。“好,你好样的,就算她不是那她也是我们的敌人,你也知道她和太子的关系。你这个样子让太子怎么相信我们?”“名名名就是太子自己小心眼鞥怪谁?明明是他自己没有魅力。”珂旬一气之下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好啊!你真是反了!反了你了真是!来人,请家法!”很快就有下人拿来了一根藤条。“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是。”啊阿柯坚定不移地说。 “啪”的一声有藤条抽在了阿珂的身上。“我再问你一身而过,是不是,”“是”“啪”的一声又是藤条抽在了阿珂的身上。“你这个逆子!我白养你这么大!你竟然要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珂政表示自己快要气死了。 “月娘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从小到大和我玩儿到大!”吼出来这句话以后珂旬就因为承受不住鞭子晕了过去。 而月娘这边儿相比起来就很轻松了。“我听说他是太子一派的人?”付睿渊皱着眉问。“是啊,不过我觉得他不会伤害我的,阿珂是个好人!”月娘一脸认真的和付睿渊说。 “月娘啊,有很多事儿是他做不了决定的,你不要太吃藕帅就好了。” 两天的假期过去,在月娘各种奇葩呢的迎来了开学的日子。然后就看到了她无比期待的夫子,夫子看尽月娘那亮晶晶的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很受期待的样子。 “咳,我们开始讲课,请一直盯着我的学生移一下自己的目光啊,虽然说夫子知道自己很帅。”听到夫子不要脸的话全班人都很有默契的切了一声。 “你们木桩学习的怎么样了?现在我们居来测试一下吧。”夫子在笑了以后就开始不怀好意的说出了喂着短话。 月娘默默地看着上去的人。有的人战斗站不稳,有的人一上去就有摔下来了。轮到了谢白,月娘看的更加聚精会神。谢白在走了一半以后也就坚持不下去了,但是他美誉帅的很难看,反倒很帅气。 终于轮到了月娘。 月娘照着自己在家里面练得走,提起自己的气息来。缓缓地聚睛会神的走了起来,只见她一会儿会儿就把木桩走了个来回。夫子看着她点了点脑袋,月娘很优秀。“人家一个女生都能这么好的完成,你们这么多男生论体力那个不比她好?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比不过她吗?”21089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6章 那些男生在羞愧的时候也感觉到了自愧不如,他们已经决定了自己一定要迎头赶上,赶上月娘!不知不觉间月娘已经成为了所有人追寻的目标,而此时的月娘并不知道,因为她现在正在给他们做示范。 看着月娘稳稳的在那里坐着吃饭她们也很心动,他们已经决定啦,要回去也装一个和夫子一样的东西。夫子看到这一幕点了点头,他很欣慰啊!终于让这帮臭小子醒悟了! 很快就有一个又一个人在月娘的指导下学会了走木桩。“月娘,你真的好厉害啊!”赵明琪一脸崇拜的夸着月娘。“这有什么厉害的?只要你和我一样喜欢练武你也会这么厉害的。” 月娘笑着说。“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对武功的向往是谁也比不上的!”谢白走过来夸月娘,月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哎呀你们不要说了!”月娘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月娘不好意思了!”赵明琪知道月娘很囧还一直在打趣她,她感觉自己的脸一定是红的快要爆了。 “唉,我请你们吃馄饨吧。”月娘突然就又想吃馄饨了。“不不不,月娘你还是自己去吃吧。”一听到月娘说又要吃馄饨赵明琪就是一阵腿软。 要知道他们认识那么长时间月娘一高兴就会带他和谢白去吃馄饨。他吃那儿的馄饨已经快要吃吐了。 “啊?你不去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那里的馄饨真的是很好吃的。”月娘一脸可惜的说。赵明琪看着谢白快要拒绝就笑嘻嘻的和谢白说。“你今天陪月娘去吃吧,她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就这杨薤白的话被堵在了自己的嘴边。 “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个好字。谢白愤愤的盯了赵明琪一眼。“好,我陪你一起去。”谢白看着月娘痛苦的说。“那我就先走了啊。”赵明琪。 “他对你的恩情,你不敢忘,那我们珂家受辱你就敢忘了?我们珂家差点儿惨遭灭族你就敢忘了?”柯政一点面子都不给柯旬的说道。 “这些,我都不敢忘。”柯旬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了这句话。 “女人,家族。该怎么选择你知道。”柯政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那件龙袍递给他。柯旬战战兢兢得伸出手来。月娘,对不住了。 柯旬棱角分明的脸上滴下一滴泪水。谁说男儿不哭了?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第二天。 因为龙袍很薄柯旬就把它折叠了一下放入自己的袖子里去了付家。 柯政在得知柯旬去了付家以后眼神一暗心里想到:阿柯,别怪祖父,祖父不想让一个女人毁了你,成大事者不可以有软肋。 “小姐,柯家少爷拜访。”在下人告诉月娘这个消息后月娘高兴的就立马跑了出去。“月娘,我来看你了。”此时的柯旬笑得像一个大男孩,真正的正直青春的大男孩。可能看见月娘他才会有这么纯真的笑吧,想起今天要做的事儿他的眼睛里就闪过一丝闪躲。 这些天听了自己姐姐和父亲谢白她们的话,对阿柯她也不是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她只是有些事看破不想说破,绝对不是傻。如今看到阿柯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她准备今天防着点儿他。 “阿柯,你怎么今天有空会来?”因为担心阿柯不来上学所以跟柯家的丫鬟打听了一下她们说他这几天正在养伤,是因为他和她出去玩儿所以他的祖父生气。 出去玩儿都生气,何况是登门呢?看来今天要防着点儿他了。 “这不是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我怕我不去校场你会担心我就亲自来拜访你了。”柯旬的话说的很是不自然。月娘也没有拆穿他,她在赌,赌阿柯不会害她。 “噢,这样吧。你还没有见过我家里面吧,我带你随便逛逛吧,其实付府还是挺大的,我来的时候就经常迷路。”月娘不好意思的说。 月娘的话好像是瞌睡了送枕头一样柯旬立马就同意了,他确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落去了约你斌的全套。 月娘一边走一边给柯旬讲着付府,家里面的丫鬟奴才看见了都会忍不住停下来看上她们几眼,因为她们实在是太相配了。 今天的柯旬一身藏蓝色外袍,头发高高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柯旬生的可谓是唇红齿白,可整张脸又有棱有角所以就算是唇红齿白也没有丝毫的女气。 而今天的月娘正好穿了一身粉,今天的月娘比较隆重。她输了一个翘皮又不是可爱的发型。柯旬好好的看了看月娘。现在的她脸上已经没有那些所谓的小斑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的皮肤。 以前被小黑点遮住的皮肤由此展现出来。现在的月娘已经具有倾城之姿。而更吸引人的就是她身上的这股光明的气息。 “月娘,我肚子有些疼。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昨天柯旬已经想好了,用肚子疼这个方法最好。这个方法即可以显示出自己是真的疼不让月娘起疑心同时又能很好的把东西放进去。一举两得。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月娘盯上了。“阿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月娘在阿柯身后默默的说。 月娘此时的轻功已经有了雏形,加上她刻意隐藏身影阿柯并没有看出她来。她亲眼看着阿柯进了她家的祠堂。 过了一小会儿阿柯又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月娘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件直戳她心得明黄色的外袍,这是皇上才能穿的! 震惊之余月娘此时只是满满的寒心,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她那么信任他,可是却差一点就害了自己全家人。 “柯旬,站住!”自以为自己很隐秘的柯旬看着身后突然冒出来得月娘,当看到她手上那件长袍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他知道任务失败,他和月娘的关系也到尽头了。“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月娘瞪着眼睛看他。 “我不用解释,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柯旬一脸不自然的说。“柯旬,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我那么信任你!”天空中突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像在符合月娘的心情一样。她在雨中嘶吼着。 “我没有办法,我要让柯家崛起,我是柯家唯一的一样了,我只能这么做。”柯旬也嘶吼着和约你斌说。 “所以你就堂而皇之,名正言顺的来坑我是吗?你前几天才说过你不会害我的,前几天我才说我相信你,和我说话的是一条狗吗?微步受的狗吗?” “月娘,别傻了。人都是会变得,包括我,包括你,包括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你信任我是你的事儿,我说的话只是哄你的,哄你为我打开你们家的大门,你懂吗?”柯旬歇斯底里的说出了这段话,既然不能爱,那就恨,越恨就越忘不掉。“啊!!!我要杀了你!”月娘朝柯旬跑过来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柯旬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缓缓流下。 “你为什么对我,我那么相信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月娘一边捶打着他的胸口一边痛苦的问“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要因为这些名和利散了么。” 月娘好像是终于哭够了,她抬起头来。眼神透漏这说不出的坚定。 “柯旬,你再抱我一下吧。就一下”多年后柯旬仍然忘不了这个雨天坚强的少女。他眼神里除了坚强还有脆弱。 她缓缓朝柯旬张开双臂,抱住。“呲啦”一声,随着月娘离开柯旬的怀抱好像有什么东西留在那里。 柯旬好像想到了什么,他不敢往下看。“柯旬,今日我付霞月和你割袍断义。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这句话以后柯旬就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柯府,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祖父,对不起。我任务失败了。”柯旬失魂落魄对柯政说。而柯政则是在意料之中的第拿了点头。他本来就知道今天柯旬不会成功。因为他现在距等于是在往别人枪口上撞。他也是故意让他装上去的。“没关系,失败了也好,失败了就以后不用被付家的那个小丫头拖累了。”柯政平静的说。 柯旬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他立马就猜出了祖父是故意让他去找月娘,从而让自己和月娘的关系一刀两断。他手里还攥着那块儿月娘割给他的布条。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回忆着月娘痛苦的模样,看着坐在高位上洋洋得意的老者。柯旬甚至想上前撕了他,可是他不能,这是他的祖父。就算有多厌恶也是他的祖父啊。 “阿柯啊,付家那个小丫头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伤心。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等我们辅佐太子成就大业以后你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说道女人的时候柯政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要知道以前可循的母亲就是被他活活逼死的。 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为了秘密,后来他把所有人知情的人都杀掉了,就因为年少时心软留下一个孩子。他不会知道这个孩子在多年以后联合柯旬把他灭了。“祖父您真是好计谋。”柯旬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牙带着恨意说道。 是啊,他忘了。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孙儿,他根本不用考虑他的感受。也忘了自己的立场,可笑。他竟然还会在想他是他的爷爷,他有没有把他当孙子估计还是又一说。而此时的柯政还沉浸在自己让孙儿终于摆脱了付家那个女儿的喜悦中,当然就是没有听出自己孙儿口中的恨意来。 “当然,当然我也是这样让你爹和你娘”他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在他说完话的一瞬间柯旬就狠狠地瞪着他。 父亲母亲?也是这样被拆散的?在柯旬小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已经都死了。可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现在看来它们的死和他的祖父应该不是没有关联。 他装作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祖父,您说什么?”他的祖父看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没有,我刚才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没有啊!祖父您刚才说什么了?”柯旬似懂非懂的把柯政搪塞过去了。 而一旁的月娘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她冒着大雨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阿柯。”她嘴里叫着阿柯的名字,心里也在回忆着跟阿柯的种种。 “月娘手拉手,我们以后一辈子都是好朋友好不好啊?”年幼的阿柯拉着年幼的月娘说。“好啊,我们说好了之后谁也不放开谁的手,放开的那个人就是王八蛋。” “月娘,我没有办法,为了我的家族” “为了你的家族就要来伤害我是吗?” 月娘哭的撕心裂肺,她输的也彻彻底底。下人看见月娘哭成这个样子以后都自乱了阵脚。这可怎么办?他们彼此面面相觑着,还是一个比较有主见的丫头二话不说就去找付婧姝了。为什么不找付睿渊呢,开玩笑,要是现在去找付睿渊那后果哭就很严重了。 丫鬟想着就加快了脚下的路程三步并两步的跑向付婧姝的院子里,正好碰见傅静姝要出来。“大小姐,你快去看看二小姐吧。二小姐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跟柯少爷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一直哭。” 付婧姝在听见可少爷的时候就知道坏事儿了。“快带我去看你们家小姐。”付婧姝急急忙忙的超越娘的院子里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就听键月娘在那里嚎啕大哭,付婧姝急忙小跑了进去。“月娘,你怎么了?”付静姝问。 “姐姐,阿柯他。他。”月娘吞吞吐吐不敢说出来。“他到底怎么了?直觉告诉付婧姝这次的事儿看起来很大的样子” “他拿着龙袍准备往我们家祠堂里面塞被我抓住了。”付婧姝在听到她说拿着龙袍赛的时候就愣在了当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龙袍要是被查出来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嘴啊。 “你说什么?”付婧姝不可置信的问月娘。 “大姐,我心错认了大姐,那么多年的情分就在这儿就结束了,我真的好伤心。”付婧姝心疼的跑了拍月娘的后背,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现在进入者京城来早早的就让他卷入权力的旋涡里面付婧姝就感觉到一阵子的心疼。 “没事,你还有大姐。”付婧姝抱着月娘哄小孩一样的说道。可能是哭累了吧,月娘在被付婧姝哄了一会儿之后就睡着了,付婧姝把她放在床上一脸怜惜的看着她。小妹真实可怜,才这么小就要卷入到这个旋窝里面。权力的争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不小心就会有人被淘汰。附近数想了一下这件事还是告诉父亲比较好,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小事,也可以算得上是可大可小了把。 “父亲,今天柯家的少爷今天来找月娘您知道吗?” “我知道啊怎么了?”付睿渊不解的问。“月娘说她看见柯家少爷在我们祠堂里面放龙袍,然后月娘拦下他了。”付睿渊在啊听到付婧姝说的话以后就挣了颜色“你说的可属实?”付婧姝点儿了点头“是真的,这是月娘和我说的。”付婧姝一脸认真的和福瑞源说。 “那月娘有没有是为?我记得月娘很是在乎这个小子。”付睿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月娘,也额娘是一个很周的孩子,这件事儿既然是她发现的那她一定就会很伤心。“月娘她回家以后大哭了一场,从现在已经睡下了。我一会儿去给她注意系邪恶姜糖水把。”付婧姝带着心疼地说。他实在觉得月娘她圣手的实在是太多了。 “好的,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儿我会看着办的。”付婧姝在听到福瑞源让他先出去的时候就退了出去。 “刚才小姐跑出去了自己。”丫鬟奴才站站紧紧的跪着,为他们没有留下元酿制金额件事儿很是害怕。 “他去哪儿了?”付婧姝脸上写满了紧张。要知道她刚刚才经历了那些事儿他要所有hi一时想不开怎么办? “小姐好像是去找谢白少爷了。”还是那个机灵的丫鬟答道。 “哦,去清谢白了啊,那就好。”听见丫鬟说的话付婧姝深深的送了一口气,去找谢白还好,找谢白把这些委屈吐露出来就好了。 而此时的月娘正走在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从她的深怕每年能够经过,她感觉自己只是那么不显眼的一个人,揉入沧海一束。这样的她有什么能让奇迹发生呢?恰hi对于柯旬作出的决定月娘其实是无所谓的。毕竟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很伤心罢了,但是跟着太子她能够获得更好的发展空间,她有什么可以把他留住呢?她有凭什么能把他留住呢?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谢白门前,让小斯通报了一声月酿酒站着等他,可能是今天他家的老爷子不再,他出来的格外的快。 “月娘,你怎么了?”谢白一出来就看到的是一个颓废的月娘,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月娘。“谢白,陪我去一个地方吧。”谢白点了点头结果月娘手中的酒随着月娘走到了他们经常来喝酒的山上。 “月娘,你到底怎么了?”谢白一边喝一边问。月娘好像是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仍然自顾自的喝着酒,把一整缸都喝完了。“月娘,你到底是怎么了?”谢白强国月娘手中的酒问她“你不要那我得救,我要和!”月娘站起来没声共就有倒了下去。 “呜呜呜呜”月娘趴在地上哭了起来,些白就直接傻了眼。他从来没有见月娘哭过,她这次一定是遇到了神恶魔特别伤心的事儿,要不然她这个性格是打死也不可能哭的。“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得好惨。”2101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7章 谢白挺月娘的话听的满头雾水。 “什么输了?” “柯旬,我在他身上输的一败涂地。我以为他是不会背叛我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就这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别人。选择别人了。柯旬,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月娘哭的肝肠寸断。她转过头来看着些白,“谢白,你会背叛我吗?”谢白看着月奶奶个坚定的摇了摇脑袋“不会的,月娘,我不会忘记你的,这辈子都不会。”月娘苦涩的笑了笑。|“是啊,我还有你们。” 把月娘送回谢府之后谢白就杀气腾腾的去了客服。 “柯旬,你真特么的不是个男人,连月娘也利用!”谢白说完以后一拳就挥在了柯旬脸上。柯旬没有还手,他的脸上投下来一抹落寞。“你打吧,你打出来我也就是舒服了服了。”“你特么是不是个男的?是男的就跟我抡几泉。”柯旬摇了摇头。“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和你动手的。”“为什么?”谢白问他。“这还,简单,因为你是世子,我们家一个后起之秀,你让我怎么跟你动手?给你打败我的机会吗?”谢白沉默了一会儿。“你后悔了吗?”听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啊科也是愣住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摇了摇头。“我没有后悔,因为这是我自己所做的决定。祖父说的对,月娘会拖累我,我也拖累月娘。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直接分开好啦。”阿柯说到。听见了啊克的这方大道理下载愣了冷。“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事情。”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经过柯旬这个乌龙以后月娘比以前沉默了好多,她和阿哥还是每天都会碰见。但是他们永远都不会说话,除了谢白没人之间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每次一想到阿珂做的事,月娘的心还是会抽搐。他理解又不理解他的做法。他不懂为什么在他们的眼里面权贵那么重要,以前那个存在哪啊,可现在根本就不存在了。可笑的是,她还以为每个人都和他一样。纯洁,不做作。现在的他已经和阿科走的越来越远,他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也就懂得越多。懂了很多很多很多。以前的那些倔强也被磨灭了很多。毕竟已经过去半年了,在这半年里,她亲眼看着阿柯的变化。从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变成现在这个像狐狸一样的少年。他觉得啊科变的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了。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他觉得,自己也在慢慢的变化,也在变化的自己,不认识自己。除此之外他和谢伯和赵明琪的关系还是一直都很好。这半年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半年真的是让远洋学会很多东西。付静殊已经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她并不喜欢的人。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月娘曾经闹过,怨过父亲。可是他明白,姐姐再不嫁也就嫁不出去了。现在家里面也连跟他说个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了。他每天都在一直努力的憋,他感觉自己一直在长大。以前的满腔热血也被现实磨灭。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人就是这样吧。自己定的目标,永远没有办法去实现。月娘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在叹气的月娘谢白,心里也是一阵惆怅。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还是没有放下。难道科学对他来说真的就那那重要吗?他不明白,也不理解。在这半年他真的是一步一步看着月娘的变化。从那个天真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成熟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他也把他的纯真丢了。谢白,不知道这到底值不值。在这半年来他也变化了很多,他变得越来越优秀。几乎只要是个女孩,看见他都会心动,但是除了月娘。'他现在感觉自己很迷茫。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他们三个人之中唯一还保持的那份纯真的应该就是赵明奇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总是那么的无忧无虑。有时候他真想看看赵明琪,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但她知道她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柯旬目视前方,他的身旁跟着一个书童。那就是当年那场浩劫中的流泪,一的幸存者。在他的描述下,他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他的家人是怎么死的?他现在就寄居在别人门下,他是为了复仇而活。感情对他来说已经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了,可是他每次一看到月娘还,还是会心痛。但他是真的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因为如果当时不做,现在月娘受到的伤害会更大。可能这就是他。该怪的不是他,是这个事佬,这个是人命如草芥的世道。想要活下去想要有本事的活下去确知识太难啦!他每天都在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报仇。她的心已经被仇恨填满每天看着,那个逼死自己母亲的仇人,在自己面前晃悠。自己还要公恭敬敬的叫他祖父。柯旬感觉一阵难过。都怪他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在他知道了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甚至是崩溃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的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被他扶养了十几年啊,整整十几年。他觉得这个人心里面根本就没有亲情,他的心里面都是权利,欲望。“柯旬回来了。”柯旬刚走进去就看见了老人。没错,半年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变的这么老。可能是以前坏事干多了吧?柯旬是这么想的。月娘也回到了家。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见自己的父亲,她想问一下自己的生辰要怎么办?毕竟自己也长大了有些事要自己做啦。“父亲我可以进来吗?”月娘很有礼貌地问她父亲。“进来吧!”得到允许的月娘就进去了。“父亲我想问一下,我的生辰你要怎么办?还和去年一样好吗?”她是真的很久没有见过姐姐和哥哥啦,她想象去年一样,一起吃一顿饭。想起去年来月娘就感觉恍若隔世的样子。过了这个生辰,她就是十四岁啦。也要快开始谈婚论嫁了。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和姐姐一样,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以前对谢白的那种悸动消失殆尽。“好,那就像去年一样你通知你的姐姐哥哥们吧。”得到允许的月娘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父亲,您最好啦。”好不容易得像谢瑞轩撒娇。得到谢睿轩的允许以后月娘就马上就去准备啦。月娘的生成终于在她左看右盼中到来了。一家人围在了一起。“月娘,吃点这个,你在找身体多吃一点。”久违的姐姐给月娘加菜月娘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对啊,月娘可是要多吃点啦。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啦。”付明瑄也打趣的说道。“好的,你不要打趣妹妹啦,我们快点吃饭吧。”付睿渊终于发话。“呕~”再吃到一块儿鱼肉的时候付静殊突然干呕了起来。月娘以为他不舒服连忙站起来说“姐姐,你怎么了?不会是吃坏了吧?”付静殊给了月娘一个坐下的眼神。“咳,今天回来也是想告诉大家,我怀孕啦!”顿时一桌子人都震惊啦!包括付睿渊。“姐姐,你说你怀孕啦!”月娘不可思议的问道。“没错,我怀孕啦!”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多围到了付静殊的旁边。实在是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月娘的生日宴就这么完美的结束了。得知了付静姝怀孕的消息,他们一家人感觉比吃了蜜还甜。这种久违的幸福的感觉,月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因为路途太遥远,所以付静姝明天才会启程。这也就有了让月娘说悄悄话的机会。月娘偷偷地钻进了附近叔的被窝儿。“姐姐,我真的好想你啊!”月娘软软的说。“月娘,你在想姐姐你也是要长大的哦。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你要习惯自己一个人。”付静殊吵着大人的口吻跟月娘说。“好啦,姐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会让我抱抱你好不好?”月娘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好啊,姐姐也很想你。”付静殊把月娘抱住。月娘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腹。这里面就有一个小生命,这简直是太神奇啦!月娘,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姐姐,你现在喜欢你的丈夫吗?”月娘问出了很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就能凑合的那种。”付静殊温婉的说。“那还就是不喜欢。”月娘说。付静殊摇了摇头,“月娘你错啦,当你发现你有想跟一个人凑合的时候。这个人也刚好能跟你凑合的住。这就是爱了,月娘。”月娘显然对附近叔的大道理不太懂。“可是凑合怎么能是爱呢?”“你想想,你会跟自己不爱的人一起凑合过日子吗?想想就很难受吧。”月娘听了他的话,总算是明白了,过来。“所以您现在也爱姐夫是吗?”付静殊点了点头。“我都有孩子了,我当然爱她。”“你瞧,光说我了,你也说说自己这半年经历了什么吧月娘。”听见她这么问乐娘的眼神暗了暗。“我能经历什么,我每天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就是网校,然后去找谢白完这样过。”听见月娘这么说付静殊挑了挑眉。“你也会要疾忌了,有没有想过嫁人?”付静殊问。“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感觉也没有合适的人。”乐宁摇了摇脑袋说。“等到以后你就有啦,千万不要像姐姐一样,凑合啦!”说完这句话,姐妹两就双双进入梦乡了。第二天月娘起了一个大早,他亲眼看见姐夫特别爱护的把姐姐扶上了马车。可能这也是一种爱吗?“我家少爷问您可以明天来狩猎会吗?少爷说又要事相商。”在姐姐前脚走了,以后后脚就有一个小厮问他。“你家少爷是谁?”“是柯少爷”“好,我明天去见他。”月娘想了一下就回答到。似乎在他的潜意识里面,还是很相信柯旬的。最小是的话,没有质疑就马上答应了。第二天一早。月娘女扮男装混进了狩猎会,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在讨论着今天又多高兴,场面有多么盛大。月娘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旁,她已经等了柯旬很久了,但是柯旬还是没有来。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柯旬为什么会突然约他来狩猎场?正当他想走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已经晚了。狩猎会的门已经关上了。月娘被锁在了里面,月娘没办法只能等一等了,她漫无目的的在闲逛,顺便思考一下人生。就在他思考人生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别人盯上了。没错,那个人就是太子。是他让科学把月娘约出来的。月娘就傻傻地出来饮乐也不会想到这是科学的寂寞。“你们去把他给我抓住,我要活的人不要死的记住啦!”太子脸色阴沉的对着旁边的两个人说。“好。”两个人迅速的朝悦踉冲过去。月娘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对劲他长身后一闪避开了他们的攻击。“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我?”月娘一边躲闪,一边问。“死到临头了,还话那么多,老二上。”男子,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互相了他。在这半年来他也变化了很多,他变得越来越优秀。几乎只要是个女孩,看见他都会心动,但是除了月娘。这两个男子好像武功都很不错的样子。月娘没有办法,他选择逃窜。幸亏他的轻功已经修炼的如火炉火纯青。他慢慢的提着自己的身体纵了起来。“该死,你们两个人还不快去追。”太子看见它飞走,整个人都很生气的种吗那两个成事不足,又败事有余的人。“是太子,我们现在就去追。”他们却不知道的是月娘一直躲在那个门里门里面偷听他们讲话。太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联想到柯旬没有来。月娘就惊呼一声,不好他中计啦!没有想到柯旬又一次的把自己出卖了!想到这里月娘心中也是一阵难过。是啊,把自己已经出卖过一次的人还会在乎出卖第二次吗?答案当然是不会了。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傻乎乎的以为他是真心想约她出来。看来他只能等着晚上的时候在离开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啦。不知道父亲发现她不在了,会不会很着急?好像他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就一直在闯祸。终于在月娘的左盼,又盼夏天就终于黑啦。她看着大门缓缓的打开低了低头就走了出去,似乎是没想到出来的会这么容易月娘还愣了愣。但转念一想有可能太子也已经烦恼国企抓她了她就放心的走了。月娘她走在路上觉得所有人跟踪她但是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她感觉错了。没有想到写来就有一左一右两个人架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救命啊!”当月娘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她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打晕了。突然伸手那个失灵另一片,月娘抬起了脸。只见她的对面站着太子。“太子点下你这是什么一丝?为什么把我绑起来?”月娘一脸镇定的问,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害怕。“你说我帮你干什么?我可是很早以前就像这样干了。”太子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可寻呢?我要见他!”月娘用力的吼了出来。“哦,你说可寻啊,“她早就不是你认识的柯旬了你不知道吗?”太子抬起她的脸来,反问他。“我、要、见、柯、旬”月娘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你那么想见他,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太子脸上的笑变的越发的残忍。“来人,叫柯旬。”在太子说了不大一会儿叫科学以后科学就上来啦。“柯旬,给他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我看他很疑惑的样子。”太子看着柯旬,他的语气不送拒绝。“是,太子。”柯旬抬起头来对月娘说“是我叫人叫你来受练会的。但我是为了让太子抓住你,我早就是钛的,这边的人了,你不是知道吗?是你自己傻落入圈套的,这可就不怪我啦。”柯旬一脸陌生的看着月娘。月娘感觉自己的心都凉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走得越来越远,到最后她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如果说本来他还对她残存的一丝幻想。现在那是幻想都已经消失殆尽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月娘直视这柯旬的眼睛问。“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倒不如说你自己站错了阵营。我早就说了,我是太子这边的人。太子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柯旬看着月娘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对啊,我已经忘记你是太子的一条狗啦。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柯旬了,你现在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月娘毫不留情的辱骂柯旬。“是啊,我就算是一条狗,也比你这结下仇好吧,看看你现在的下场,这就是得罪太子的下场你现在还泥土不反?”柯旬看上去很愤恨的对月娘说。“柯旬是本太子的合作伙伴,怎么会是本太子的狗呢?柯旬啊,他都这么说你了,你不得给他点厉害看。”太子说着这话就会柯旬的上了一条长鞭。柯旬看着眼前的长鞭知道如果他现在不打下去,那他做的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可是他实在不能对月娘下手啊!在思维转了几回以后柯旬选择了拿起长鞭。“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一条狗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柯旬多想月娘能够服软,但是她忘了月娘的性子就是雨刚则刚。“你就是一条狗,一条可怜的哈巴狗。你打我啊,你最好打死我。你要是不打死我,有朝一日我出去肯定把你们都弄死。”月娘眼里带着恨意的说。听见月娘这么说,科学知道他现在不出手,也不行啦他在长边上站了一点而已,狠狠地朝月娘灰了过去。“啪”的一声。月娘没有哼哼,好像感觉不到它的疼痛一样。“柯旬,继续打打到她觉得你不是狗为止。”太子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们。“是,太子。”柯旬拿着长鞭的手,有些颤抖。“你直接一刀了结了我算了。在我的心里,这辈子都会是一条狗。哈哈哈哈哈。”月娘说道最后竟然笑了起来。“啪”又是一声,再一下一下的鞭抽中月娘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太子,人晕了。”柯旬垂着头不卑不亢的说。但是没人能看见她的眼神。“柯旬,干得好。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千万别让她逃了。”看来太子还是对柯旬不怎么放心。临走前还留给她,这样一个重任。晕倒的月娘好像在做梦,他梦见了小时候的他和柯旬。那时候他们俩还是小小的两个,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家长也没有小朋友跟他们玩儿。她们只会说她们两个人是没娘没爸的,扫把星。所以他们两个人只能在一起玩。“月娘,长大以后我娶你好不好啊?”小时候的柯旬对月娘说。“你为什么要娶我呀?”小月娘天了偏头可爱的说。“因为我喜欢你。”小柯旬看起来也是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喜欢是什么呢?”小月娘,又发问。喜欢就是看见你会很高兴,都看不见你就会很难过。看到有意思,的东西就一直在想到的就是你,看见好吃的东西都想给你吃。“如果说喜欢是那样的话,那我长大就嫁给你。”小月娘奶声奶气的说,他们两个人都快乐的笑着。可是突然话锋一转,变成了长大后的柯旬。“我是太子那边的人你不知道吗?你还真的以为我会约你?为什么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天真呢?”“你是最配不上我的。”“啪,啪,啪”一声一声地边抽,再梦里面的月娘身上。“你不是说我是狗吗?现在我让你尝尝被狗打得感觉,怎么样?舒服吗?你不是很清高吗?现在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啦?”89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8章 “不!”月娘惊醒的醒了过来,因为移动才发现自己身上每一处都很疼。此时的付府。“糟糕,小姐又不见啦。”本来还以为这次月娘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没有想到都一天了,都没有回来。到第二天呗你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快我们快去禀报老爷。”付睿渊正在屋子里面品茶就看见一个婢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付睿渊看见了婢女这副样子,眉头皱了起来。“不是老爷月娘小姐不见啦!”婢女急忙说道。“什么你说月娘它不见啦。”在听到婢女的话以后付睿渊就抛下了她的客人,到了月娘的院子里。发现院子里真的没有人。“月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付睿渊平静的发问。“小姐,昨天就开始不见了,我们以为他出去溜达了,没有想到今天一天都没有回来。”付睿渊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快叫大少爷回来,还有叫三皇子和谢少爷过来。听到服人员的话,他们急忙的都动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我听他们说小妹不见啦!”急急忙忙后来的付明瑄一脸紧张的问。“对他们说不见已经一天啦。”“那可怎么办?小妹,虽然说是有意思,姆姆供灯,她的武功还不到家。要是出意外怎么办?””付睿渊听着他的话也是皱了皱眉,他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让他最担心的还是她是被谁绑架走的。而此时的月娘正在地上躺着呢,柯旬缓缓的走了进来。“月娘,你没事儿吧?”他好心地问道。“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你故意设陷阱让我被抓到的。”月娘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他,柯旬的眼睛不由自主闪了一下。“我不知道。”“呵,你以为你的小动作我看不出来吗?”月娘冷冷的嘲讽。“我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你在我们家干出那种事儿,也就算啦。我依然相信你。可现在你对我这样,要是终有一天我能出去我不会死在你们的手上的话。我一定会报复你们的!”月娘的眼里满是愤怒。是谁这样被人背叛都会有愤怒的。“月娘,你别这样。”柯旬心疼地看着她。“我这样不是拜你所赐吗?你高兴吗?柯旬。”柯旬因为月娘的话愣了一下,对啊,他这样都是拜他所赐。他高兴吗?她不高兴。“月娘,我是有苦衷的,对不起,我真的是有苦衷的,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原谅你?我凭什么原谅你?我家差一点被抄家。你的,弄好,钥匙塞成功,回家就,我已经死了。你现在叫我原谅你。你怎么好意思开那个口呢?我真是没有见过比你更厚脸皮一点的人。我现在落的这副田地不也是因为你吗?你叫我怎么原谅你?”月娘毫不留情的反问他。“你是有苦衷,又怎么样?因为你的苦衷你就可以随便伤害我了吗?因为你得陪中你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那我也有苦衷我杀了你好不好?”知道和月娘说不通了,柯旬把手上的饭菜放到月娘面前。“我不跟你说话,你把它们吃了好吗?”岳阳看了一眼的饭菜。“嗟来之食我不吃。我还不如饿死算了。”“月娘,你别这样。”柯旬着急的看着月娘。“太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你,你要多吃一点保存一下体力。”“我不吃”月娘的意思很明确,他不会想吃。看着月娘不吃科学就想自己为他却被月娘躲开了。“请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太子旁边的一条狗狗就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免得让太子看见误会了你这条狗怎么办?”“月娘,我是真的想救你出去,但是我没有办法了,我也有我的仇要报,我真的实在是帮不了你。”这句话科学就走出去了。“对于月娘失踪,大家都怎么看?”坐在首位的付睿渊说。“月娘失踪肯定是人为的,肯定不可能是他自己失踪的。”谢白沉着的说。“对,我觉得应该把目标锁定太子那边儿,看她最近都去什么地方。我觉得十有是太子把月娘挡咋了?” “我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月娘她不知道现在有危险没有?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被谁绑架了。”谢明瑄一脸担忧的说。他已经不能失去自己的妹妹,第二次了,上次他就没有保护好她。 “对了,问问她的丫鬟有没有看见她跟什么人接触过。”几个人说干就干的召集来了月娘院子里所有的丫鬟。 “月娘失踪了你们也知道,现在谁要是能提供出有用的信息定有重赏。”谢睿渊说。 “在小姐走得那天我看到小姐和一名小厮站在一起。虽然说那个小厮隐藏的很深但我还是感觉到了,看她的衣服好像是柯家的人。” 听了这个小丫鬟的话以后在座的所有人脸上的神色都不正常了起来。没有想到真的是柯家,被柯家绑架就等于被太子绑架。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付睿渊生的身手,让他们下去。自己扭回去和其他几个人商议。 “这可怎么办?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真的是太子干的。这样一来可就麻烦多了。”赵明琦首先发话“我的这位太子哥哥很不简单。想从他的手底下救人,可不是一容易的事情。而且不知道月娘会不会受苦。” 在赵明琦说完这几句话以后谢白得手紧紧的握了起来,该死的柯旬,肯定又是因为他。要不然月娘怎么会出来? 很明显解白,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也都能想。“把月娘约出来的人肯定就是,可寻了。其实突破点也不是那么难,我们只要把科学当成突破点就行啦,他们俩那么长时间的关系,肯定不可能,能说石臼。尤其是现在月娘受苦,他还眼睁睁的看着他肯定更难受。” “我们可以先去探探他的底是。”谢白,颇有大将之风的说道。 “嗯,确实可以,这个样子做。可是这个样子不会有些冒险吗?”“不会的,既然他能让人偷偷约月娘出去,我们也让人偷偷约她出来。”谢白抚了抚额头精明的做着打算。 “那我需要做什么呢?”付明轩一个粗汉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他有没有泻白的谋略。“你只需要在家里安心的养着就好说不定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突然谢白脑海里闪过一个绝佳的计划。对啊,他们可以跟踪柯旬! “明的不行就可以来暗的,毕竟非常时期就要动用非常的手段。”谢白猥琐的笑了一下,这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很不适应。所以说这是什么情况? 谢白是盯上柯旬了吗?可能别人不知道,但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赵明瑄则是清楚得很,这只狐狸又要开始算计人了。他只能保佑科学自求多福啦。 另一边的皇宫内。“你说你人这么小一点事情都干不好朕要你这个太子有什么用?你连那个付家的小姑娘都不如。”说道付家的小姑娘皇上就是一阵惋惜。 “朕有没有跟你说一定要把付家的小姑娘娶回来?你还能干些什么”皇上看起来真的是非常不满意太子。而太子低垂的头眼睛里也闪过一丝不服气,不过他把自己受到的所有难堪都归纳于月娘不嫁给他。 “是,父皇,是儿臣太过没用。”听了自己的儿子服软皇上也就决定不骂他了, 太子低下了头看似在服软,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此时他所有的野心都存在了眼睛里。当然也只有别人看不见的情况下,他的野心才会存在眼睛里。“算了,你还是退下吧,看着你就不舒服。”皇上对太子冷漠的说。 “小美人们,你们都出来吧。”太子还没有走出去,就听见皇上说了这句话。他阴沉了脸色,真是不知道这个皇帝还能干什么?她甚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不去死? 太子把今天受的所有的委屈都归根结底到了月娘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受的所有的屈辱几乎都是月娘造成的,现在的太子好像整个人都散发这阴沉的气息。 “去叫柯家的公子和我去牢房。”太子对着身旁的亲信吩咐到。他最喜欢看的是就是狗与狗的厮杀,他确实是把柯旬当狗。但是这又有什么呢?他也知道不是吗?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愿意把谁当狗就把谁当狗。他们还不是舔着脸来让自己重新他们。 “柯少爷,太子让你去牢房等着他。”听见太子身旁的亲信说要去牢房柯旬好看的眉毛皱了一下。现在要他去牢房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十有折磨越娘。 虽然说他真的很不想去,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所以他必须要去。她真的是有苦衷的他也想要报仇,如果抱着不通过太子,这里的话,可能过了。 “少爷,柯少爷从柯府出来了。我看见在这之前太子的亲信去了柯府,所以就赶紧回来报告。”谢白派出去监视的人回来,一脸都是汗。 “太子的亲信去找他了?你看清楚了?”谢白的眼睛一亮,看来这一招还真是有用啊。 “真的是太子!他忽然去找柯旬干什么,还有还有,柯旬多久出来的,两个人是一起出来的还是分开出来的。”付铭瑄一听就十分紧张地凑过来。 “你那么急干什么,让他把话说话。”赵明祁拉开付铭瑄,皱眉摇头。 “回几位公子,我看的很清楚,那个人是太子的人。他去柯府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柯少爷也跟着出来了,两个人并没有一起,可是我看见柯少爷的脸色很难看。所以我让同伴继续盯着,我回来报告的。” 谢白皱眉,“这个时候太子找柯旬干什么,他那个脾气,不像是会跟底下联络感情的。八成跟月娘有关系。走,去看看。” 他们走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月娘的消息,虽然如今知道月娘让太子带走了,可是没有证据也是不能乱说的。 付睿渊在一旁见几个人要出去,叮嘱他们,“此事牵涉到太子,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小心行事。当然,最要紧还是要保证月娘的安全。” 如无必要,付睿渊当然不想跟皇家人有什么冲突,可是事情如果真的牵涉到月娘,他也不会后退一步。 付铭瑄点头,“爹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安全把月娘带回来的。” 谢白派了好几个人去盯着柯旬,并且都是十分机灵的人,因此他们并不担心会将人跟丢。此外,柯旬得了太子的吩嘱十分不情愿。 用鞭子抽月娘非她所愿,可是他没有选择。 柯旬要报仇,这条路就非走不可。 可是,太子那个人阴阳怪气的,柯旬担心他忽然叫自己过去有可能是又有了什么折磨月娘的法子。她现在那个样子,必然是受不住的。 柯旬不想看着月娘死,怎么办。他事情想的很出神,一直出了柯旬就直接往暗牢去,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自己,走到城中一条繁华的街道里竟然有人拦路,那几个跟着他的人都暴露了,柯旬才知道有人一直在跟着他。 会是什么人,有什么目地,他们是来调查他的,会不会是祖父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柯旬的脑子当时是很混乱的,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跟着他的一定是付府的人或者谢白的人。赵明祁是皇子,要跟着他一旦被发现可能会有所牵累,所以最可能就是谢白或者付家的人了。 这些人倒也聪明,不去太子身上找突破口,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柯旬眼睛一转,忽然明白也许这就是个机会了。 暗牢那么偏僻的地方,就算是手眼通天之人也是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找到的。怕只怕,月娘根本就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他并不打算要揭穿那几个跟着他的人,因此整个人倒也轻松了几分。不过柯旬还是挺担心,暗牢里层层防守,他们能不能进得去,月娘……又能不能撑到那个时间, 谢白跟付铭轩还有赵明祁赶到时,柯旬还坐在城中一个茶摊上吃东西,模样极为悠闲。 三个人让换了谢白手下那几个人,也在角落找地方坐下,“你们看他那一脸清松的模样,哪里像是要去做坏事的。” 付铭轩气的咬紧牙银,他真的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当场就把这小子暴揍一顿,要知道他们所有人都说他的坏话月娘也愿意相信他。 这么踩踏一个人的信任,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付铭轩自然十分生气。 “有什么可看的,他就是在拖时间。不过没关系,反正是太子找他,我估计他等不了多久。估计这个人太聪明,已经发现有人在跟踪了。”谢白十分瞧不上柯旬那样子,一眼将他看穿。 果然,不过小片刻功夫,柯旬已经放下茶杯起身离开。 他穿了件黑色的袍子,看上去整个人都十分冷冽。 三个人跟在他身上,七拐八拐地绕出城,最后来到城外一片树林之中,并且在那个地方,三个人发现柯旬消失了。 “……” “不用看了,入口肯定是在这里的,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四周有没有人。” “这个很简单,看我的。” 付铭轩突然出手,打出一颗石子,重重击在对方不过之丈之外一颗树,树杆随立落下。 随着付铭轩那个动作,前方那一片安静的树林里子里多出很多人的声音响,细细的,但是他们听了还是各自目瞪口呆地看着彼此。 不得不说,他那个动作恰到好处,竟然把一票暗处的护卫都隐出来了。 可是,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谢白和赵祁明。 这个暗牢藏在这么隐密的地方且先不说,他们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而且看这四周的人数至少上面,各各还都是百步穿杨的主儿。 他们如果现在冒然出手,且不说以他们几个人的武功能不能进得去,能否保得住自己都成问题。 付铭轩是个练武并且喜欢用拳头解决一切超过动脑子的人,他看不明白两个人的花花肠子,只知道现在月娘落在太子手里,十之会吃很多的苦头,这眼下都已经快两天了,还不知道月娘有没有被折磨呢。 他要救月娘。 付铭轩当时就要冲出去,被谢白拉回来,“你干什么。” “当然是救月娘,难道我们真的要一直在这里等着吗。等太子……”付铭轩忽然震惊地看着前方的树林里,一顶轿子停在那里。 衣饰华贵身修发飘的太子从轿子上走下来,一肚子的火气,恨不得当场就斩了那几个轿夫。 他指着那几个人的鼻子大骂,“你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找不到路吗。又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竟然会连哪里的路不好走都不知道。” 本来按太子的计划,他应该早早地等在这儿,然后见到柯旬以后他要摆好架子,让他折磨月娘,直到出了气为止。 可是这几个广发死的轿夫,显卡让他的计划失败。 好在手下传来的消息说的是柯旬来的也晚,不然今天他真的要杀了这几个轿夫。 “……”他那么大的火气,难道是又被谁给怼了? 谢白的脸色不好看,他看看赵明祁,那小子明显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没办法,我这个大哥你们也都是知道的嘛,他那个人就是一个随时会炸的火药桶,随时都能爆。你们现在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救月娘吧。我怕她在太子手里并不能支撑太长时间。” 暗牢里,柯旬并没有见到太子。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高兴起来,希望自己猜错了,他并没有要折磨月娘的心思。、 趁着太子不在,柯旬打算去看看关着的月娘。 月娘正靠着墙窝在干草里休息,听到声音将眼皮子撑开条缝,看到来的是谁以后又把眼睛给闭起来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想来前次的皮鞭还是让她不太好过。 柯旬沉着自己的气息,几乎可以用讨好来形容自己的口气了,“月娘你这是作什么,好歹也要吃点东西。你这样,身体会跨掉的。” 月娘的声音很淡,没有感情,冷漠又冰凉,“阿柯,你何必假好心呢。你如今是太子的人,与我便是敌人。是我太假才会上了你的当,可你不必这样。” “月娘,我……”柯旬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凭着自己的本心在往前走。 月娘有娘的路,他柯旬也有他柯旬的路。 他用她的信任算计她,就应该知道两个人是不可能再回到曾经的。 既然如此,那还指望着什么呢。柯旬捂着心脏的位置,一只手放在暗牢的紧杆上,面色十分难看,“月娘,就算你为了你自己,也不要挨饿。你要是恨我,更该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有机会报仇啊。” 暗牢后方,有一阵低沉缓慢的脚步声传过来,月娘听到了。 她冷冷的哧笑起来,“阿柯,你以为我真的傻到那种被人骗了一次还会被骗第二次的地步吗。你不用假装好心,更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你只是一条狗而已,跟着自己的主人就好了,何必费什么脑子。” 柯旬漂亮的眼睛里有点绝望,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碎掉了一下。他几乎都要站不稳,因为月娘的敌意不是装出来的。 他知道太子在身后,他走的那样缓慢无声,也无非就是想看看自己该如何表现而已。 他与月娘,总算也是青梅竹马了,这一点太子自然是清楚的,要是装……柯旬知道以那人的多疑也没用。 他固而只是叹了口气,“月娘,我们总归一起早大,你何必说这种话来伤人。我是狗,你呢。你和一条狗作朋友吗。” 月娘忽然暴怒无比,“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我付葭月堂堂正正,从来不行那种不得光的烂事,更不和烂人做朋友。” 她睁开眼睛,从干草上仰视着站在牢房外头看着自己的柯旬,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自己刚才做过的那个梦。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9章 那个梦里,他们都还是不懂事的孩子,那么年纪小又无能为力,可是当时真的是开心了。 那个时候,柯旬待她多好了,根本不嫌弃她长的丑一脸的麻子,他还保护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她想说,自己和他从来都不是朋友,可是看到柯旬那双眼睛的时候,忽然就说不出口了,所以她换了个口气,“你是太子养的狗,乱叫乱咬,可是我的阿柯不会做那样的事,你不是阿柯,我的朋友阿柯,只怕已经被人杀死在那个山村里了。” 柯旬的眼睛亮了一下,也只是一下而已,太子终于也从黑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柯旬,你呀,就是太过儿女情长了。我早说了,这个丫头是不会再对你客气的,你们既然是不同的阵营,又何必念旧呢。” 太子看着月娘,看到她这一日因为受了伤又没有吃饭的原因身体看上去十分虚弱,可是人却还极有精神,就觉得很不爽。 他堂堂帝国皇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来这个帝国都将是他的。她不过是一个山野来的丫头,竟然看不起他。 他长的好穿衣服有品,还有高贵的出身,这个野丫头却觉得他还不比上柯旬这条狗。 太子的心里一直在阴暗地狂骂付葭月有眼无珠,脸上却一直挂着十分阴险的笑容,“月娘,我早说了,你落在我手里必不会有好果子,可你竟然还想逞口舌之快,怎么会这么笨呢。” 月娘看着太子那张脸,忽然冷笑起来,“月娘确实笨,所以被一条狗给骗了。不过你又聪明到哪儿了呢。一国太子随意绑架一个女孩子,这样的事情是会引起民愤的。水能载你亦能覆你,这样的道理只怕你都不懂吧。一个不懂治国之道的太子,只是笨吧,应该是十分可笑的,因为他根本没有智商。” 太子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他竟然被这个已经沦为街下困的死丫头讽刺的一以夷攻夷值。 他看着月娘满身的血,狠辣地想,要不然直接杀了得了,索性也懒得听她在这儿说自己的不是。可是太子虽然残暴,但是在有些时候还是很聪明的。要知道,他把月娘抓过来可不仅是为折磨她而已。 太子的气息一敛,忽然笑着看看柯旬,“她总说你是我的狗,可你明明是我的朋友。柯旬,本宫带了条狗过来,你带去进去我们的月娘瞧瞧,你和狗有什么分别。” 太子一声令下,身后的阴暗处又有人走上前来,同时手里竟然还牵着一条巨大的金毛狗。 那只狗的体型很大,几乎都能有月娘三分之二高,他的眼睛像狼一样凶狠,身上的毛不停地晃来晃去,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很辛苦的事情。 月娘的头皮一下子就麻了,她怕狗,虽然普通的小狗无所谓的,可是像这样体型十分庞大的狗她是有阴影的。 小时候她调皮,山里到处跑,跟个假小子一样。 乡下人都兴养狗,一来可以看家,二来也防止有小偷。 乡下的土狗都猴精猴精的,问题是它们咬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面。月娘小时候有一次跑到人家树上偷果子,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那狗并不觉得。它只把月娘当成一个十分不友好的闯入者。 不仅狂叫,而且追着月娘不放,后来她太小跑不过,被那只大狗一口就咬在屁股上了。当时疼的她好多天都不能正常睡觉只能趴在床上,就边上茅房都特别难受。 那种小时候的经历让月娘印象深刻,而且从那以后她就怕狗怕的不行,尤其是那种巨大体型的狗,简直能要她的命。 月娘看到太子让柯旬要把狗牵进来,一下子就吓白了脸。 那个时候柯旬也见过她被狗咬的事怀,更知道自那之后她就一直十分害怕狗,所以看到柯旬完全不顾她有多害怕从太子手里将那条狗牵过去然后就要开门的时候,月娘的整张脸都吾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紫红色。 她死死地盯着柯旬,看着他的手指把钥匙插进锁眼里,然后一点一点退下那把锁,瞬间发出十分恐怖的尖叫。 柯旬,你你你 她惊恐无比地看着那条朝她吐着舌头的大狗,看到那条狗的眼睛里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块肉,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月娘身上有伤行动不变,却还是一下一下地往后蹭,“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柯旬不说话,牵着狗一点一点靠近她。 他是知道月娘有多害怕大狗的,也见过她小时被狗咬了屁股以后哭的有多惨,那个时候她还每天都做恶梦,好长时间看到村里人的狗都要绕着走。 如今虽然是好了很多,可是月娘还是怕大狗,那种心里阴影的面积,只怕是挺大的。 她的头发有些乱,白净的脸上也沾着干草c衣服上都是条条的血痕,可是她现在的眼睛全都在那条狗身上,那种惊恐让柯旬的心像被刀子扎一样疼的难受。 仇恨,原来也是一把双刃剑。 第一次,柯旬希望谢白的聪明能够早一点施展出来。 “这就害怕了?这可不好玩儿。柯旬,发什么呆,过去给她感受一下。我这狗可是经过训练的。” 牢房外,太子的阴影阴阴的响起来。 柯旬愣了一下,看到月娘忽然发出的尖叫,还有她像见鬼一样的表情,还是走过去,拉住她在空中乱摆的手按在了那条狗的身上。 “月娘,你看,狗这是这样的,你说我是条狗,现在知道我们的区别了么。” 月娘早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了,她手心里那毛毛的触感仿佛在提醒她自己正在摸什么,这可是狗啊,差点儿把她的屁股咬了一个洞的狗啊。 “乖,月娘,我是狗吗。”柯旬继续以y一u hu一般的声音看着她。 月娘是真的吓坏了,她又不是爱哭的人,可是这会却吓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早没有什么形象了。 太子和柯旬都以为,月娘都吓成这样了,这下子总应该老实一点儿也不会再说柯旬什么了吧,可是他们两个人却都小看了月娘的倔强,她虽然害怕,却还是恶狠狠地呸了一口。 “狗就是狗,长的不一样还是狗。不要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害怕了。我告诉你们,我不会低头的。你们两个要是不能弄死我,我我非要弄死你们。“ 柯旬的手抖了一下,月娘刚才那一瞬间的眼神真的是太可怕了。 牢房外,太子雪白的脸上血色也跟着倒退的一干二净。 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样无视他,就是月娘也不行。他实在不明白,父皇为什么非要让他娶到月娘,看看这个丑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哪有半点好看的地方。 他的太子妃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可是月娘缩在干草上连一条狗都怕成那个样子,哪有一个母仪天下的样子的。 一方面,他厌恶月娘那种模样,一方面,太子更恨皇帝对他的种种控制。 人的火气一旦大起来,不发出去很容易伤了自己的。见到狗的作用已经达到,月娘被吓成那样估计也差不多了。 他阴着脸,叫柯旬先出去。 柯旬心里大出了口气,总算是可以把这条狗牵走了。要是再让他拉着这条狗在月娘面前,柯旬真怕自己没办法再继续撑下去。 巨大的危险物体离开,月娘的脸色一下子就舒服了很多,她看着太子和柯旬两个人站在牢房外头,那条大狗被人牵走,心头考虑着这两个人对她这么做的原因。 她知道太子的德性,一向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从来不管旁人。所以如果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抓自己泄愤的话也有可能。 可是她被关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都快两天了,这地方她没看到别的犯人,也没人告诉她是什么地方。 月娘觉得,太子一定在计划什么坏主意。 她忍不住又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柯旬。 她的阿柯,再一次利用了她的信任。柯旬肯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场赴约吧,她现在还拿着他们相认的信物呢。c 以前姥姥说,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是求不得,可是月娘觉得信任的人背叛才是最痛苦的。 柯旬变了,变的她完全不认识了。 “殿下,你叫我来所谓何事?“ 柯旬这会儿才有机会问出太子叫他到这暗牢里来干什么,虽然心知肚明,可是柯旬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问清楚的。 太子这个人的想法跟旁人真的不一样,有时候你以为他叫你往东,其实根本就是往西。 太子的脸色并不好看,眉峰微微上扬,嘴角还有些苍白。所说他刚从皇帝那里回来就让人来叫他,看来是在皇帝那里受了责骂,所以过来找出气的吧。 可是柯旬觉得,太子也许不是只要拿月娘出气的。 她总归是付家的女儿,付家又算是有地位的。 万一被人抓了把柄,他是没办法向天下人交待的。可是太子这个人阴晴不定的,万一真把他惹毛了,然后真就杀了月娘呢。 太子看着柯旬的脸,然后再睇了两眼牢房里介备至极的月娘,脸上的眼泪鼻滋都没有干,这会儿就有力气来防备自已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月娘的那双眼睛,干净纯洁,像是这个世界上再脏的事情都染不黑。 其实生活在这个帝国权利的中心,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小心谨慎,谁能干净得到哪儿去。 他的眉光极为冷烈,月牙白的衣袍轻轻抬起,却是人根本就没有动,“自然是来审人的。我不拿手这种事情,而且月娘和我不亲厚,想必我问什么他都不会说的。所以让你来审审,这个以前的青梅竹马,也许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透露点儿什么的。” 他说时迟那时快,抬起手招呼着身后的下人,很快就到牢房里把月娘给架了出来,然后带到了刑房里。 暗牢外的树林里,三个人都急的团团转,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久了,可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到进去的人不见到出来的人。 而且也不知道月娘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刚才太子的火气大的离谱,万一他朝着月娘发气呢。付铭轩几次忍不住冲进去要月娘救出来,都被谢白给拦下来了。 “为什么要拦着我,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了。我不能看着月娘在里面受苦而什么都不做。”付铭轩有点儿生气,本来英俊的五官因为太着急此刻已经微微有几分发红了。 他气愤不已地看着面前这两个几次将自己拦下来的人,“那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担心月娘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你要知道我们都是一样地着急,可是急是没有用的。现在太子在里头,柯旬在里头。你以为太了底下的人不会对这儿严加看护,凭我们三个有去无回,救不出月娘,并且还跟着搭进去,到时候,谁来救他。” 谢白鬼点子多,这件事情上说的虽然有些现实,可是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要想救出月娘,不能蛮干。 付辰铭当然也懂这些道理,他只不过是太担心了,月娘失踪一天一夜了,她落在太子手里肯定是要吃亏的,只是不知道如今到底是否安好,怎么能不着急。 “我看不如这样,如今反正也知道人关在这儿了,我们马上回去找付将军商量,等计划好能把人救出来再行动。”赵明祁点头拍头,“事情不能拖,我们马上走。” 三个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先行离去。 想要救出月娘,必须得回味派人手,凭他们三个人的武功要想在这防守严密的暗牢里将一个人救出来,是不可能的。 暗牢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外头的人的计划。太子现在一门儿心思其实并不是要从月娘口中套出东西来,反正他要知道的东西,从来也跑不掉。 他就是想看到把自己贬的一钱都不值的丫头能把自己倔强的头低下来,实在不能折弯她的头,那么就算这个丫头在自己面前能够扮个可怜他也高兴。 月娘和柯旬算是青梅竹马吧,虽然两个人并没有一起长大,可是在那段最纯真的岁月里相互陪伴过的情谊应该是没办法被替代的。 人就是这样子,不在意的人最多伤伤皮肉,可是真真在意的人必然能够让她伤筋动骨,血肉模糊。 月娘越是对柯旬表现出厌恶,越说明她对他有多失望。不存希望,又哪来失望呢。 太子坐到阴影里,只露出半张脸来,看着月娘被人绑在刑房的柱子上,冷冷地笑。 “柯旬,交给你了。” “属下不明白,殿下要我审什么。”柯旬皱眉,其实他真没搞清楚太子想知道什么。可是看到月娘被人绑在柱子上,那纤弱的身体像是一阵风都能被吹倒,他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月娘之前挨的那顿鞭子,只怕还没有好,现在要是再用刑 “原来我都没有告诉你啊。自然是要审审付家和那些救命粮的事情。你知道的,那批被劫的粮食是要送出去救灾民的。” 救灾粮被劫,这件事情最近闹的很大,帝国南面闹灾,数十万百民流离失所,大部分地方都已经没有存粮。据地方官员报上来的消息,因为朝廷发下去的救命粮被抢,很多地方的百姓十分愤怒,流民闹事,十室十空。 更严重的地方,已经有人吃人的现象了。 皇帝虽然好色又昏庸无能,但是自己好不容易做一回好人拔出那么大的一批粮食出去,结果还有人敢不给面子他自然是十分生气的。 天子一怒,事情也就闹大了。 可是这件事情闹的再大,也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月娘在听到太子说那话的时候也竖起耳朵来。她虽然不喜欢掺合这些人的勾心斗角,却从来不傻。 太子要的不是证据,是陷害。 陷害谁,陷害付家么? 柯旬倒是十分镇静,“知道了。” 他站到柱子前,看着被五花大绑根本扎不脱的月娘。 她本是个极为清秀美丽的姑娘,却在这里一天一夜不曾吃一口东西。挨了一顿鞭子已是浑身都是血了,如今又被那条大狗吓的极狠,一张脸上几乎全是横流的鼻涕和眼泪。 真是太难看了。 “阿柯,你要干什么。”月娘被那么一吓,人也十分冷静了。 她看着这个如今变的完全陌生的儿时好友,看着他清冷俊美的五官上阴气森森,平静地问,“你要审我那件事情?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说她不知道了,知道她也不会再说一个字的。 柯旬旬当然知道她一无所知,可是他现在在想太子叫他来审月娘的目地到底是做什么。真的是要从月娘身上知道什么吗。 或者,是要试探他? 柯旬完全不知道,可是太子一直都是那个高深莫测又皮笑肉笑的阴毒模样,他甚至没办法回头去看看太子的脸。 “月娘,你知道的,我不愿意动手。尤其是对你。”柯旬最终咬咬牙,只要太子现在还不想要月娘死,那么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他站在柱子面前,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朝月娘脸上伸过去。 月娘想起了以前,她每次害怕的时候都是阿柯陪着她,每一次她哭起来,阿柯都要宠溺地刮一下她的鼻子。 那个时候她一脸的麻子,阿柯却从来没有对她冷过脸。 阿柯。 月娘的眼睛一瞬间暗淡下去,她的阿柯才不会这样对她。这个人根本不是阿柯,只是批着阿柯的皮相,只不过就是借着阿柯的脸来欺骗她而已。 月娘对那只曾经牵着大狗在她面前看她害怕还要让她去摸狗的手厌恶到了极点,想到这只手可能会碰自己,她几乎想都没想就朝着他吐了一口口水。 “” 柯旬的手在半空停了半秒,忽然一双眼睛里闪过一抹阴毒阴辣,“你找死。” 啪—— 他的手并没有去刮她的鼻子,而是重重地打在了月娘脸上。 柯旬是男子,手劲儿大是不必说的,他那一巴掌打的又用力,几乎是一下月娘就觉得自己的脸可能要毁了。 那感觉火辣辣的,像是以前不小心偷喝的白酒从喉咙里滑过那种感觉,太辣,辣的她眼睛一下子迸出来。 可是柯旬似乎觉得这根本不够,“月娘,我说过的,我并不想对你动手。所以,你就老实的说了么,那批粮草在哪里。” “你以为我会上当。那些粮草是谁劫走的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你们想知道自己去调查,把让我开口把脏水往谁身上泼,根本就是作梦。” “作梦。劫了江南百万灾民的救命粮,如今有多少人想杀了那些背后的人你可知道。证据这种东西,在大部分已经被恶疯了的人眼睛里都是一屁话。他们只知道,任何有可能的凶手都该死。你说我把付家劫了赈灾粮的事情传扬出说,你们家还能不能保得住。” 月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几乎是死死地锁着柯旬,“阿柯你真是混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你不能这么做。阿柯你不能这样。” “那你就招了呗,到底都有谁参与,粮食在哪儿,你们怎么劫了去的。”柯旬像一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随时都准备将月娘给撕碎然后一口吞下去。 可是只有柯旬自己知道,他这样做,其实最痛的不是月娘而民他自己。 报仇,早已经成为一种信念。跟着那个能让他报仇的人,是柯旬一直对自己说的话,然而看到这样被绑起来的月娘,他又十分无力。】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对自己好的人,他就这样将她推开了,可是那样的话,以后那漫长的人生,他应该要怎么呢。 然而眼下,柯旬没有选择。 他拼命压下心里的那丝凉,看到月娘因为自己的巴掌而涌出来的血和那双眼睛里涌出来的恨意与倔强,冷笑,“你没有其它的选择,老实交行吧。” 月娘也如他一般冷笑,“你做梦。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交待的,你们要不就直接弄死我,要不等着,我会报仇的。” 阴暗里的太子,没有说话,只是发生一丝冷酷无情的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0章 不错,这就是他想看到的东西,两个人在那狗咬狗。 太子看热闹看的高兴,柯旬也不发了让他失望。 他阴冷地看着月娘,忽然伸手取下了一旁已经泡软的细皮鞭,“月娘,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关我什么事。狗也有耐心吗,我怎么没听说。”她的身体其实很虚弱,自然也十分害怕,可是她却尽量让自己的头高高地抬着。 月娘一身狼狈,可是头抬着,眼睛十分明亮。 她像是在鄙视柯旬,鄙视她竟然想要在身体上打败她的做法有多幼稚一般,“你就是一条狗。” 柯旬看着她,手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皮鞭。 他的表情都是冷的,”月娘,你找死。“ 啪—— 细长的软皮鞭一下子重重地抽打在月娘的腿上。 比起刚才柯旬那一巴掌带来的痛楚,月娘被那一鞭子抽的忍不住惨叫一声,却死死地瞪着他,绝没有要低头的意思。 柯旬又抽了一鞭子,“月娘,说。“ 空气里,立即有血腥的味道散开来。 刑房里的刑具全部都是陈年物件,冷冰器的味道和新鲜的血腥味道组合起来,十分不好闻。 可是刑房中间的两个人却都没皱眉头,额娘甚至冷哼了两声,“你就这么大的一点儿能耐么。“ 啪—— 第三鞭,直接抽上了额娘的上半身,那一鞭柯旬是往旧伤口抽的。 月娘的嘴里立即发出一声尖叫,痛苦的全身都开始痉挛。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旧伤口本来就不过刚赐结巴而已,却根本就没有上药。柯旬那一皮鞭下去,旧伤再次裂开。 月娘只觉那痛楚让她无法承受,却因为太痛苦根本晕不过去。 她的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混乱的头发沾在额头上,她却仍旧是咬着嘴看着柯旬,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手腕也不过如此了。 两个人在那里瞪着对方,太子不发话,柯旬就不敢停下来。 他再次抽过去一鞭子,月娘终于晕死过去…… 付家,终于得到女儿下落的付睿渊,难得的皱起眉,“你说是在城北的老树林?还有那么多人把守。” “对,我们在那里大概看了一下,最少守了四五百重装备甲士,如果强攻的话,这动静恐怕会很大,而且只怕我们没进去月娘就得出事儿。” “以太子那个宁为玉碎的性子,如果发现保不住月娘这张底牌,必然会生出杀人的心思。我想,我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赵明祁冷静地分晰现在的情况,“他抓了月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目地,如果还有其它的目地那还好,如果没有……” 谢白皱着眉,忽然开口,“你们说,以柯旬那个人的精明,会不会发现了我们一直在跟踪他。” “什么意思。”付辰铭心急如焚。他已经两次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了,不知道有多自责,听到谢白这么说赶紧凑过去,“你说清楚。” “柯旬跟月娘一直长大,这份情谊虽然如此已经没了,可是我想……他大概也不太希望月娘真的落在太子手里。只不过他如此跟了太子,以太子那种多颖的性子只要他有任何异动都有可能被怀疑甚至被杀。但是,如果他只是把我们引过去呢。” 赵明祁也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听到谢白的分晰以后就仔细地回想起之前的经过。柯旬那么不慌不忙地在茶摊上吃东西,然后穿过热闹的市区。 那个人可是一来京城就将秦家打的措手不及的人,这等手腕会连几个人的跟踪都发现不了么,实在不太可能。 可是如果他故意引他们去暗牢的话,会帮忙吗。 谢白不确认,赵明祁也不确定。 付睿渊到底是年长许多,知道这件事情是跟月娘的命关系在一起的,马虎不得,于是很认真的委托在场的人,“谢白,我现在去布置人手,你们去找柯旬,但是凡有一线希望都不要放弃。” 谢白明白,所以也十分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暗牢里,月娘再度晕死过去,柯旬从刑房中央走到太子面前,面无表情,“殿下,她已经晕过去了,两天之内连用重刑又没吃东西,还要继续下去么,我担心会打死她。” 太子看着柯旬,很认真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柯旬脸上看出来这句话的真假。 柯旬站在那儿,不动如山,他已经装了很久的深沉,所以如今连太子也不能看出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月娘那死丫头有一句话其实还真是说对了,这柯旬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他总不能将一条狗的真心给研究的透透的吧。 所以,太子众椅子上站起来,点了一下头,“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给她找个人来看看,总不能真一下子就弄死了,那以后就没的玩儿的,是不是。” “我听太子殿下的。”柯旬依然没什么表情,手里空空的,可是身上雪沾了血,只不过因为他穿的衣服的原因而看不出来。 太子笑了下,“如此那就交给我你了,记得别让这个丫头真死了。” 太子发完了脾气,人也舒服了很多,起身便背着手离开了刑房。 柯旬面无表情地走过刑房中央,却解月娘身上的绳子。 他表现的十分镇静,冷漠的表情将他所有的情绪都宣美的隐藏了起来。 柯旬一直坚持着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直到走出那个暗牢,他都很平静。 暗牢因为是在城外,所以要回去会经历很长的路。 柯旬并不赶时间,又没有马车,因此一个人走的很慢。 暗牢的入口在树林里,四周是太子布下的重兵,出了树林就是官道。今天天气不错,只不过他来的时候一直在思考着其它的事情因此并没有在意,所以现在正好看看四周的景至。、 柯旬生的十分好看,唇红齿白,像个十足的少年贵公子。可惜了他今天这一身黑乎乎的袍子,好在他皮肤白,也好看的。 一路上经过的男女,都会好奇地打量他两眼,似乎想知道这是哪家的公子。 柯旬并不在意,依然走的很快。 快要入城的时候,有个给进出城的百姓们休息的地方,这里也有茶摊,并且很便宜。 柯旬过去要了碗面条,却并不吃。 他只是坐在那里,捏着筷子看着自己那只手发呆。 那只手打过月娘,还握过打她的鞭子,上头还有她血上溅出来的血腥味儿。 柯旬动了一下,面条也动了一下,他仿佛看到了月娘看他的眼睛,痛苦绝望又不敢相信。 真是个傻姑娘,明明他如今已经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似乎还对他报有一丝期望。可是在今天以后,柯旬觉得,月娘再也不会和他说话了吧。 那个倔强的少女,总是以善良宽待世间,可她若拒绝了一个人,便永远都不会给他机会。 柯旬叹了口气,眼前忽然一团阴影。 有人在桌子对面坐下。 他抬起眉眼,了然一笑,“你们到底找上门来了。” 谢白也看着他,却是面目冷峻,“柯旬,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不要伤害她!” 那个时候人,他看着月娘被作伤害,那么明媚的小姑娘,竟然因为这个人几乎没有生气。月娘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那天的事情,而且她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可是谢白能感觉得到,月娘再是曾经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了。 她长大了,因为被这个人伤了。 尽管这个人认知并不让人高兴,可是谢白曾经安慰自己,只要月娘好好的就可以了,大不了以后看着她点儿别跟这个家伙接近。 谢白皱眉,“月娘在哪儿。” “你们不是知道吗。” “她……好吗!”谢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太子那个人我知道,从来不会对女人手软的。他在月娘那儿没讨着好,抓了月娘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他是他们之中唯一知道月娘是否安全的人,所以即使再讨厌这个人,他还是问了。 谢白的脸色轩为这个问题十分难看,他觉得自己有点儿输给柯旬一样,虽然事实并不是如此的。 柯旬看他那个脸色像猪肝一样,笑了一下,本来没什么胃口的,忽然之间就觉得面前这碗面前其实也没有那么不能下咽。 他并没有回答谢白的问题,捏着筷子开始吃面。 一旁坐着的付铭轩早就忍无可忍了,本来他耐着性子想要听他说月娘现在的情况,结果这小子竟然不说话。 他想都没想,起身就去抓柯旬。 “混蛋,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你开个口。” 柯旬被人抓了衣领拉起来,皱了下眉,他阴冷地看着付铭轩,面无表情地道,“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你打我一拳,你妹妹就侈一分危险,信吗。“ 他丝毫不在意被人威胁,云淡风轻的口气气的付铭轩一下子抡起拳头,眼看就到柯旬鼻尖了,却没办法打下去。 这小子太阴了,真要是不肯说他们还真没办法。 谢白在一旁一直在观察柯旬,看到他眼角那一抹亮色和讥讽后终是位住已经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付辰铭,“够了。” 付辰铭松手,在一旁又一次坐下去。 柯旬也无所谓,坐回原位后又开始吃面,好像很饿的样子。 “……”谢白发现,自己的性子在这小子面前都能用尽,可是为了月娘,他得忍。 柯旬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着急,老神在在地吃了那碗面前,甚至还喝了一杯茶。 等他觉得胃里舒服了,才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白,“谢白,你让我很惊讶。” 聪明人,总是能够嗅到同类的味道。他本来以为谢白担心月娘会忍不住,会对他苦苦相逼,可是谢白倒是能够忍得住。 他分明就是算准了自己才是坚持不住的那个人,所以一直在等他开口。 事实上,柯旬确实有些忍不住了。 刚才在暗牢里月娘被打的晕死过去,太子虽然暂时放过了她,可是他那么阴晴不定的性子,也许一回宫又发现还有什么不痛快或者不尽兴的再去找月娘的麻烦,那该如何。 以柯旬如今的处境是不可能帮得到月娘的,不然的话就是赌上柯府一门。他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就是让谢白他们去。 他忽然叹了口气,“你们想知道什么。月娘刚才挨了一顿毒打,但是命算是保下了。” “暗牢里的防卫如何,我们强攻的可能行有多大。” “不可能。”柯旬皱眉,“暗牢已经建了很多年,本来是用来对付皇帝看不顺眼的臣子的,里面有多坚固可想而知,而且里面机关无数,又有重兵把守,进不去的。” 或者说,出不来的。 谢白皱了一下眉头,“那混进去呢。“ “更不可能。里面的人都是太子的人,那个地方除了我和太子,没人去过。他们连皇帝的命令如今都不认。“ 一旁的付辰铭冷哼,“左不行右不行,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谢白的眼睛忽然亮起来,“明白了,进不去,难道还不能出来么。” 他看着柯旬,一点儿都没客气的意思,“我们今晚行动,要是太子再去找月娘的麻烦,你拖住她。” “暗牢里,还有其它关着的人吗。” “没有。“ 谢白带着另外二人告诉柯旬,心下有了主意。 晚上,月明星稀,天气不错。 按照柯旬的说话,暗牢是没办法敢攻的,他不强攻,光明正大。 付睿渊支持谢白的计划,让赵明祁和付铭轩在外头吸引那些负责守护的士兵,谢白带人进暗牢将明娘带出来。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计划会遇到困难,然而大家都想象了,暗牢已经建成好多年朝代,如今其实已经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那里最近都是太子安排的人,谢白等人进了暗牢以后只看到了几个看守的人,他们一看就吓坏了,谢白都不用开口就带着他们去找月娘。 暗牢里光线空气都不好,月娘被关在牢房里,身体躺在一堆干草上。 谢白将门砸开,进去就忍不住吸了口气。 她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脸上微微肿起来,十分狼狈。 谢白想去抱她,月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人碰到了伤口,痛的一下子惊呼出声,十分难受的样子。 月娘! 谢白咬牙,暗暗心疼。 他脱下自己的包袍小心地裹上她,以免不会碰到伤口。 …… 月娘做了个梦,梦里又是当年那个地方,那条巨大的恶狗,它不停地追她,一直追一直追。她跑不动了,它却不愿意放过她,一张嘴,将她的屁股给咬了下来。 梦里,月娘流一下眼睛,绝望地尖叫,“我的屁股。” 守在她床边的丫环听到这个声音以为她醒了,一下子惊醒过来,却看到她只是不安的动来动去,身上的伤口又有要裂开的痕迹,于是尖叫一声,跑去找大夫。 付辰铭和谢白都在月娘层外头守着,只有赵明祁因为有事被叫走了。 两个人听到丫环的尖叫都以为月娘的伤复发了,一个激灵冲过去,去看到她在床上动来动去,还一边哭喊自己的屁股没了。 付辰铭一下子着急,冲过去一巴掌就打在月娘脸上。 月娘受痛,果然醒过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救出来了,因此看到付辰铭的时候,竟然还哭出声来,“哥哥,我的屁股没了。” “……”谢白在一旁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有再裂开的痕迹,却在清醒过来以后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话来,翻了一下眼白。 他能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姑娘随时走线么。 付辰铭却不知所以,傻乎乎地盯着她,“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 “我的屁股梦没了,那恶狗一口就给咬下来了。你说我以后怎么办呀。” “……”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付辰铭都以为她真被狗咬了。 一旁丫环已经找来了大夫,付家人也都被吸引过来了。 梦中把伤口挣开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夫给她重新检查上药,又折腾了好久。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月娘也知道自己如今平安了,她看着一家人为自己忙碌担心,还有谢白那家伙也在,一群人都是因为她才这么折腾的。 明明应该内疚的,可是她就是觉得高兴。 月娘满身都是伤,坐也不是趴也不是,可是那个大夫给她开了镇静的药,所以还好。 丫环扶着她坐起来,一堆人立即围了上去,“月娘,还疼不疼。” 付睿渊十分心疼地看着月娘,这孩子自幼就吃了许多苦,眼下落在太子手里,这一生的伤让人看了都心疼,不知道她是怎么挨过来的。 月娘不忍心父亲担心,装出一个可爱的笑脸,“爹爹,你不用担心,这点儿伤是奈何不了我的。” 付睿渊哪会不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让自己不担心的,反而更内疚了,“都是爹爹没用,害你被人伤成这样。“ “跟爹爹没关系,你不能替那些坏人背锅呀。爹爹,我饿了。“ 一旁侯着的丫头立即替她拿来了菜粥。 “……” 吃了饭,月娘又和替人说了会儿话,大家将她好好的关心了一番,就不再打扰她休息。 谢白本来也要走的,月娘却让他陪她一会儿,谢白便留了下来。 屋子里人走了,大家都走了地方就空了很多,也安静下来。 谢白在床边坐下来,脸上带着笑,“刚才……做恶梦了?“ 月娘以为他会为自己暗牢里的情况,或者至少也会关心一下她为什么会被太子给抓了,却只是问了这么一个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可是,月娘的嘴解却变了起来。 “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被狗咬过,就在屁股上。“她从来没和人说过那段非常让人难堪的经历,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必须得要说点儿什么。 刚才的恶梦是真的挺吓人的,一个人的屁股都被狗咬了,腿和身子怎么可能还联在一起。 她之所以在刚才并没有表现出太多被恶梦吓到的情绪,是因为人多,这些人一走,那种害怕的感觉又上来了。 月娘讲着讲着,忽然发现那段经历其实比起吓人,更有趣,她甚至浅浅地笑起来,眼睛发亮,“我以前贪玩儿,去偷果子,结果那家人的狗就把我盯上了。那个时候年纪小,哪怕跑得过四条腿的,所以屁股被咬了好大一块儿。” 谢白露出笑来,“那你不是留下印子了?” 月娘俏娇秀美的脸闪过一抹红,“这么大一个印子,当时把姥姥和阿柯都笑惨了。” 提起阿柯,月娘的眼睛里又没了那些光。 谢白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事情,旁人帮不了她,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才可以。 月娘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阿柯是真的变了,他不在意我们一起长大的友谊,也不在意自己说过的话,我很难过。” 她没有哭,可是谢白觉得,她一定很难过。 在那个暗牢里到底发生过什么,除了柯旬和月娘,他们都不知道。 谢白迟疑了一会儿,“月娘,你这一生伤……是不是柯旬打的。” 以太子那个人的阴晴不定,说不定真的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用柯旬去对付月娘,看着这两个人伤害,他应该会很高兴。可是月娘虽然嘴上说已经不在意那个叫柯旬的小子,却几次都为他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谢白皱眉,“月娘,虽然这很残忍,但是你要明白,你不是柯旬,也不必代替他。你们……是两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独立的生活,还有未来。” 由于月娘的伤口实在是伤的太重了,那些鞭子把她打的皮开肉绽的,而且阿柯没有留情,所以鞭鞭都可能会有疤。 付睿渊气不过,想要去找皇帝算账,自己的女儿被人打成这样,难道就算了? 月娘倒是冷静,这件事情,她当然不能算了,可是……她想自己报仇。 太子既然敢仗着自己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不怕旁人去告他的状。 月娘甚至觉得,太子可能已经想好了理由,如果付睿渊真的跑到皇帝老儿那里去靠状,倒霉的只会是她们付家。 月娘不喜欢这京城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可是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1章 皇帝不是个好人,而且他那个人从来不管事情的是非对错,只看自己的好恶。 付睿渊不是太子的对手,起码在皇帝面前这一生他并不占理。 月娘晓以利害,付睿渊倒是难得的没有反驳。 他一脸欢喜,满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高兴,“月娘,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付铭轩他多少了解一些,那孩子是个实心眼的,根本不可能想出这些话来,三皇子付睿渊也给否定了,他虽然和月娘交好,但是那个孩子的底限却十分清楚。 皇家的事情,他必然能不插手不插手,所以是谢白。 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月娘因为那个孩子差点儿没命,可是那个孩子也几次三番地救了她。 月娘却并不知道父亲的心思,只以为付睿渊还是不大同意自己跟谢白来往,所以很担心他会连带着也去找谢白的麻烦,只能敷衍,“爹爹,难道月娘在你心里就那么不通事理么。这些道理还要旁人来教!” 她有伤在身,行动很不方便,却还是努力地走上前来,给付睿渊倒了一杯茶。 付睿渊看着月娘那么脸上特有的真诚和明媚的眼睛,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傻孩子,爹爹怎么会那么想。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爹爹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能想到这些。我姑娘长大了啊!” 他一边感叹,一边十分满意地端起月娘倒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才微微眯着眼睛,问道,“这几天爹爹有点事情,也没有过去看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月娘的伤全在皮外,只是全身都被鞭子抽了,如今伤口刚刚结巴,稍微有一点小动作便痛的要死要活的,已经好几天都没睡好了。 可是月娘并不想让爹担心,就摇摇产学研,“我没事的。您放心吧,倒是爹爹要注意身体。” “嗯,爹这么大个人自然会照顾自己,倒是你,最近都要乖一些,留在府上养好身体,先不要出去了。” 月娘:“” 她本来是想要去劝劝爹爹暂时不要去找太子的麻烦,可是现在倒好,人是劝住了,自己却脱不开身上了。 付睿渊又将她禁足了,虽然话是说的好听,说什么要她乖乖在府上养伤,可是实质都是一样的啊,她根本就出不了付家。 如果她现在身体健康,或者还有爬墙,相信以她现在的轻功,家里的下人也不一定发现得了,可是她现在伤成这样,莫说是轻功了,根本走路都十分辛苦。 月娘不情愿,然而比起去拆太子的台,月娘发现她爹更在这件事情上执着一些。 她怎么感觉自己被骗了? 月娘从付睿渊的院子里出来,刚巧碰上林夫人要出门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林夫人岂会不知道她的那点儿小九九,她看着月娘如今走路都带拐的,虽然换了衣服看不到伤口,可是从她露出的脖子那儿还是能够看到隐约的痕迹。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知道要安分些,这丫头的精力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旺盛。 月娘走到林夫人身边,十分讨好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夫人,您穿的这么漂亮,是要去哪里啊,不如带上我?” 林夫人身边的丫环对月娘这个样子早就已经习惯了,夫人性子豪爽,一向又宠二xiǎ一 jiě,因此二xiǎ一 jiě在她面前自然是十分随性的。 只不过她如今伤成那样,这才几天,又不安分了。 林夫人穿了一件翠竹裙,一身的绿意,衬的她如一个碧波上的仙子一般漂亮。 明艳动人不说,还十分赏心悦目。 月娘猜想,夫人既然穿成这样,想必是心情极好的,既然夫人的心情好,那么她让她带自己出门儿,估计也可以吧。天知道上一次被禁足在家的时候她就闷的要死,那么长的时间没办法溜出门儿去,真的要疯的。 以前付静姝在的时候她还有人可以一起玩儿,虽然付静姝实在有挺温柔安静的性子,可有总要好过没有吧。现在姐姐嫁人了,那个哥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天天疯了一样练武功,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哦不,是很快就会被抛弃被遗忘的。 月娘可怜极了,伸手接着林夫人的衣袖,轻轻地晃来晃动,“夫人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门都没出,都要无聊死了。” 林夫人好笑,看着她那个可怜的样子心想,要是拒绝这个小丫头的话自己是不是太坏了?不过嘛,坏人总还是要有人来做的。所以她很遗憾地拉开了月娘的两只手,“月娘啊,你应该知道的,现在你可是所有人的重点看护对象。你爹爹下了死命令,你伤好以前绝对绝对不可以离开付家的。我我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不仅如此,林夫人比月娘还能装,她看着月娘可怜兮兮地皱着眉头,一只手却让底下的丫环先出去马车那等她。 她将月娘目瞪口呆的样子收入眼底,颇觉好笑,还是继续道,“我知道你最近一个人无聊。我们要去宝月斋喝下午茶,你放心,我会把他们最时新的糕点样式给你都打包一份儿带回来的,你可千万厅乖啊。” “我走了啊。”林夫人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月娘的视线里。 月娘:“”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呢,她抓抓头发,忽然懊恼起来,是了,刚才明明应该是她让林夫人带自己离开的,结果反而成了林夫人跟她装可怜。 她咬着牙,哭丧着脸往自己的小院子走。 付府下人并不多,一路走来看不到多少人。 丫头看到月娘一步三回头十分艰辛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前来,“xiǎ一 jiě,要不要准备午餐?你想吃什么。” “不要。”月娘脸一黑,才吃了早饭好不好。 前两天她一直躺在床上,从白天到晚上,今天好不容易下床hu一 d一ng,听说付睿渊要去找太子的麻烦赶紧过去拦下来。结果人是拦下来了,她也赔进去了。 这一身的伤真要是好透,只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 她要在这么个小地方呆上那么久,月娘两眼想想就一黑。 她院子里的人主要的工作就是为月娘fu u,可是这位大xiǎ一 jiě跟寻常的xiǎ一 jiě不同,基本上没什么事情需要多的,因此她无聊,丫头们何尝不无聊。 所以早饭准备完了就可以开始准备午饭了,当然,午饭吃完就可以准备晚饭了。 月娘一听就觉得这样的生活像一头猪,而且还是一头永远都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猪。 她绝望地摸了两把自己的脸,前几天在暗牢里绝食的肉肉,现在全补回来了。 不准备午饭,那么丫环们就又无聊了,所以大家都围到月娘身边,想要让她给他们找点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 月娘全身都不利落,能干嘛。 她想了想,指着院子外头那棵树,“你们却给我摘些枝来,要细长的,多摘一些,把叶子全部都肖干净。” 管他干什么呢,那几个小丫头才不在乎那棵树有多高,反正有梯子不是。他们平时跟着月娘也算是上过房揭过瓦了,根本不在乎这些树树有多高冷,反正都是打发时间的。 月娘身边立即没人了。 她一个人在原地坐了会儿,立即无聊的直敲桌子。 忽然,月娘想起件事情来。 她伸手坐怀里摸出那个一直随身带着的鹅卵石,一下子有点儿出神。这是阿柯和她分别的时候,两个人约定再见的信物。 阿柯约她去场,她本来是想要把这个东西还给他的,可是他却利用她的信任帮了太子。让她落入太子手里,而且还差点连累了家里。 月娘的眼睛里忍不住有些湿,她想,阿柯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了,以前那么好那么善良的少年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她的阿柯,总终是走了一条越来越叉的路。 月娘没办法责备阿柯的选择,是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她虽然不赞同却也没有办法阻止他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为什么要利用她呢。 一次,两次,三次 月娘抹去眼角的泪,她这一生的伤都拜阿柯所赐,她绝不原谅他。 她从衣柜里找出个盒子,将那块石头放进去,然后合上。月娘想,她和阿柯的友谊也像这块石头一样,再也不可能有光明那一天了。 南方今天的灾害相当严重,上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日无所食,夜无所衣。 他们起初还在等着朝廷能够派粮救命,如今却终究是绝望了,因为那些粮食被人劫走了。百姓们都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哪里还会在意那些粮食的来去呢,他们只知道朝廷无能,竟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百姓闹事,民众流离失所,一时之间,京城也跟着流言四起。 赵明祁到谢府去找谢白,他正和老爷子谈完话,一脸凝重。 灾情传入京中已是几天以前,如今却不知道是什么变化。赵明祁脸色十分不好看,“如今整个南部都已经一片混乱了,可是现在朝廷的救济粮草下落不明,而且暂时也没有能力再从府库里拿出新粮来。” “宫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父皇让太子负责这件事情。可是你知道太子那个人,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灾民的。我担心” 谢白眉色也是一片凝重,太子是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只怕要坏。 付府,刚从内朝下来的付睿渊黑着脸,把一府人都吓坏了。 他这个人虽然平时不算多笑,但是人并不难相处,像这样黑着脸跟谁都欠他钱一样的事情,却是从来也没有过的。 付铭轩刚好练完剑去书房,就看到父亲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在地上,忍不住十分惊讶又好问,“怎么回事,爹,谁又惹你了。” 付睿渊黑着脸,“还是粮草被劫的事,皇帝发了好大的火,要严查。查查查,谁都说查,可谁都做伸头的那一个,这件事情让我一个将军去查,不是笑话吗。” 将军是带兵打仗的,查的门子案子,那个皇帝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被丹药磕傻了。 付铭轩也很意外,按说,这查案子这件事情,他们可不是内行啊,京卫府和六扇门那边都可以着手啊,怎么会落付府头上了。 “皇帝分明就是想对付付家,却用这么好笑的理由,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打自己的脸。”付睿渊十分痛恨地咬了咬牙,“铭轩,爹有件事情要你去办。我现在就修书一封,你亲自送去,记住,除了收信人,谁都不能知道我的信写了什么,包括你。” 付铭轩看父亲那么郑重其事,也也谨慎地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爹爹放心。” 额娘并不知道最近京城的事情,她在自己院子里研究怎么打发时间的事情,也不去找大哥。她如今伤成这样是不可能跟旁人动武的,可是付铭轩练武功简直都有点是儿走火入魔了,她怕自己忍不住会跟他拆招。 月娘研究的游戏她自己都只能在一边看着,最后也有些没兴趣,索性埋着头处理自己让那些丫环收集来的树枝,然后一根一根把他们都宵成箭,并且还是那种入肉三分的箭。 月娘说过的,太子不弄死她,她只要出了那个暗牢,一定不会要他好过的。她当然不会真把那个太子弄死,但是修理他一顿再所难免。 谢府外,谢白和赵明祁二人结伴而行,正要出城,赵明祁底下人就火急火急地赶过来了,并且十分的惊慌,“三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公主殿下出事了。” 如今整个帝国能够让人这么着急的公主殿下,应该是只有一位的,而且那位估计还是皇后最宠爱的女儿吧,否则旁的公主那么多,出事又怎么样。 赵明祁冷着眉眼看手下,“慢点儿出,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今天早些时候,城里不知道为什么涌进来一大批流民。歌公主出宫要去看望付家xiǎ一 jiě,哪知道会跟那些流民遇上。现在公主失踪好几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天子脚下怎么可能会有流民。 谢白和赵明祁的第一反应就是可能是有人假扮流民打天家金枝玉叶的主意,可是如今刚遇上粮草被劫,整个京城都乱成一团了,皇帝都气的吐血,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个时候乱来。 再者,皇后的女儿牧歌公主那可是皇帝唯一喜欢的一个女儿呢。 赵明祁立即要走,谢白跟上去,“可确认了,那群流民在哪儿。” 京城日日关门,最后都在戒烟,怎么可能会有流民混进来。 他一面想,一面在心底盘算,这件事情到底是有人故意火之还是有人在发国难财。 倘若劫粮只是意外倒还好,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是有心人设下的圈套,那么这件事情就太可怕了。谢白想,牧歌做为皇帝的女儿落入流民之手,只怕这件事情会很严重。 且不说天子脚下怎么会有流民,只说那些人胆敢劫了皇帝的女儿,那便留不得。 “在城西关帝庙里,有几百号人。” “这件事情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赵明祁问,“是谁第一时间发现的?” “现在只怕都知道了。”那人有些后怕,“三爷,当时那些流民是在大街上将公主带走的,当时虽然行人不多,可是那么大的一伙人是十分惹眼的。这都两个时辰了” “父皇知道了?” “应该还没有,皇上的起床时间一向不早,这会儿估计没人敢去打扰。” 只要皇帝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便好。 谢白有些着急,索性先一步找了马,“三爷,我先过去看看。你去宫里看看情况,记着千万要拖住太子。” 说是流民,可是谢白必须要亲眼看看到底那些是真流民还是有人在假借流民的名义滋事。 城西关帝庙里,一个漂亮白净的女孩子被绑在关帝相前的大柱子上,表情十分惊恐。她正是皇后的女儿牧歌公主,按照计划,她现在应该在付家和月娘谈会天,然后就溜去谢府看谢白,可是眼下这变故却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牧歌有点儿闹不清状况,她被一堆破破烂烂的百姓几乎是轰抢到此地的,他们想干什么。 她害怕,却又知道这个时候一切都不确定,越是害怕越有可能给自己招来麻烦,只能强自镇静,“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在大街上将她劫来的,当时必然是有人看到。她一个天家公主,怎么可能会没人认识呢。牧歌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救她的,可是她不确定这些人的目地,他们会伤害她么。 牧歌看着为道那个衣衫最为完整的人,他似乎是这群人的老大。 “你是公主。”那人一身都脏的不像话,开口问的也不是牧歌想知道的。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牧歌觉得,这个人虽然领着一堆流民劫了她,可是他的眼神清亮,并不像是个坏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我看你们的样子,并不像是盗匪,为什么要劫我。我可是公主,你们劫我至此,已是大罪,要杀头的。”牧歌尽量说的小心翼翼,“我觉得,你们可以放了我,也许趁着现在禁军没来,你们还是有机会逃走的。” “哈,我们来了就没想过要逃走。”那个人的一双清亮的眼睛如火炬一样注视着牧歌,“我们是报着必死的心来的,怎么可能会走。”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牧歌大惊,这些人看着是真的太奇怪的,也一点都不像是那种shā rén越货的匪徒。可是,他说他们是报着必死的心来的,难道他们真的会杀了她。 牧歌这会儿更害怕了,她吓白了脸,“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有什么目地?” 目地? 那个人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讥讽,“你一个锦衣玉食的公主,又怎么会想得到我们是什么人。”关帝庙里的人并不是全部,应该还有一些人在外头守着。 他指着在场那些看着与乞丐并没有任何区别的只能以形状来称之为人的人,目光惊痛又愤怒,“你天天在宫里山珍海味,从来不知道人间疾苦,哪里知道这些人经历过什么。” 牧歌有点不服气,她虽然是个天家公主不假,可是这种事情并不是她能够做选择的,而且她也不是一个恶毒的人。 她微微涨红了脸,尽管害怕还是大声地反驳那个人,“我是个公主也是锦衣玉食不假,可是这不是我能够选择的。你只看到我锦衣玉食山珍山味,又怎么知道我的无赖和身不由已。” 她喜欢谢白,却从来都不敢表露,因为作为一个公主,她的婚事和未来的夫君都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她是个公主,却也只能够在宫里,要出宫还要向父皇去撒娇才行。一辈子旁人来去自由,她却只能作笼中鸟。 甚至于那些在父皇面前得了宠的人为了一个妃位也经常陷害她,看似高贵的身份,背后就是血腥风雨。 有什么不一样。 那个人却只是冷哧一声,“似乎对她这样的小女儿家家的心事并不太在意一般,指着那群坐在关帝相下头眼神茫然的人道,”你想象不到的,这些人,包括我,我们一路长途跋涉,走了那么久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这些,你能想象么。“ 那个人朝着牧歌靠近一些,“你穿着什么,吃着什么,用着什么,你以为理所当然,所以从来不会去想,这些东西可能背负着无数的人命。你可知道我们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牧歌近距离发现那个人应该很年轻,他个子很高,虽然衣着破烂,却仍气质极好。只不过是太愤怒了,“我们没有吃的,吃树皮,草根,吃一切可以吃的。可是来路上那些城镇的当官的都怕我们闹事,不让我们进城,从南国到京城的千之遥,我们一城未入,甚至还有人派兵镇压,说我们是乱民,要谋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2章 近来救济粮被人劫夺一事已经是举国震惊了,可是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也不是谁有办法左右的。 牧歌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儿什么,这些人可能是误会什么了,“父皇拔了百万石粮去南方救命,却被人劫了,这是个意外。现在他下令严查,那些粮草也很快会追回来的。你们不该冒险,劫了我不仅是大罪,还会累你们送命的。“ 那个年轻人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公主,你真傻还是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们一样的傻子。百万石的粮草那是多少的数量,谁人能有那样的能力说劫就劫,这么多天了朝廷查出什么结果了吗,没有吗。” 牧歌天真却并不傻,“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父皇你混蛋。” 她虽然平素也不太喜欢皇帝的行事,但是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又是在一帮劫走自己的rén iàn前自是不肯服输的。她愤怒地盯着那个人,不愿意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我的意思很明显,要么,皇帝从来没有想过要救我们南部,要么是他手下有人做了什么,而他视而不见。” 年轻人似乎真的很愤怒,伸出的手上全是一根一根清晰可辩的青筋,“你可知道,我南部数百万灾民,如今都在往北方走。所到之城无一接纳,他们被人当成亡命之徒,用军队追杀,却不肯施以援手。百姓无粮可食。吃光了树皮,吃光了地上能吃的一切东西,所以他们早就易子而食了。” 易子而食,是多么血腥残忍的字。 那些茫然而失措的眼睛里,全都流露出一丝惊恐。 牧歌也瞪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疯话。易子而食,难道是 “对,就是吃人。他们不忍心吃了自己的孩子,就彼此交换。” 年轻人忽然说不下去了,他转过头来看着牧歌,一双青澈愤怒的眼睛里流下泪来,整个人无端的十分绝望。 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让他看上去十分瘦,可是人却还是精神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牧歌觉得那一瞬间这个年轻人的精神世界倒塌了。 她迟疑了一下,“可是,你们进城到底要做什么。绑了我,除了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并没有更多的用处。” “自然有用。我们不求生,求死而已。可是死之前,也要让这京城的权贵们知道,南国百姓都在经历怎样的绝望境,也要让皇帝知道,百姓们善良,可是他们要活着。若他愿意开仓放粮,百姓们自然愿意原谅,若是不然” 年轻人清澈的目光里忽然闪过一丝冷戾,“公主,我只能说,你的运气并不好。” 两个人的谈话到尾声,谢白也跟着到了。 关帝庙在城西的贫民区,四周都是一些低矮的小院落,谢白一眼就看到关帝庙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那些百姓们个个都惊恐无比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年轻人,他们衣不蔽体,形容狼狈,眼睛里的眼白十分大,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谢白觉得自己身上的血一下子就冷了,这些果然都是流民。 可是他也知道这些都不是普通的流民,因为这些人里没有老人弱妇女,只有壮年男子。这些人为什么会入城,又为什么会在清辰的大街上将一个帝国公主绑架,是巧合,还是有人推波助澜,谢白暂时无从可知。 他现在只知道,他必须要先确认牧歌公主是否安全。只有公主安全,这些人才不会酿成大祸。 不,也许他们已经酿成大祸了。至少牧歌只怕今生都不会再有可能平安喜乐。 谢白皱眉,即为牧歌无辜卷入这样的事情难过,也愤怒于那些权贵视人命如微草的残忍。 他下马,那些人立即围上来,大部分人手里都拿着u qi,却不过是些再寻常不过的棍棒。 谢白看着那些人看到他的时候的惊恐,“你们这里谁是最大的,我要跟他说话。“ 那些人不说话,有人冲着关帝庙里喊了两声,果然有人走了出来。 那应该是个很年轻的人,虽然衣衫破烂,却仍站的笔挺。那个年轻人的眼睛很干净,他并不是普通的流民。 谢白想,流民早已经受尽挤压迫害,不可能会这么整齐,这些人明显是经过精心组织的,一般人也根本就办不到。 他看着那个年轻人,声音尽量平静,“公主呢。把公主交出来。“ 他们无论有何所求,都不能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牧歌落入流民之手,这样的事情是藏不住的。一个坏了皇家脸面的公主,皇后再想保她,也绝无可能保得住,至少朝廷那些人一定会拿这件事情来说事。 他要把月歌救出来,最好能够在赵明祁带来的禁军到来之前。可是谢白也清楚,过禁军的速度有多快,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很少。 年轻人看了眼谢白,哧笑,“我们劫了公主不是作戏的,你是什么人,也敢来开口。除了皇帝,谁都带不走她。“ 谢白皱眉,“公主只是个女孩子,你们绑了她作什么。皇上虽然疼公主,但是不可能会在一邦流民面前低头的。” “那我就杀了她,让全天下都看看,一国皇帝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年轻人眼中杀意迸现。 他是真的对牧歌动了杀心,因为他和谢白一样清楚,从牧歌落入他们之手,那个金枝玉叶的尊贵就不再有了。 谢白说不通,气的一下子拔出剑施展轻功飞过那些流民的包围,一下子落在那个年轻人对面。c 那个年轻人居然是个会武功的,只是招式并不同于江湖高手。 他以拳地去格开谢白的剑,全凭着敏捷的身手跟他过招。 谢白过招下来,已经惊讶蓦莫名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未必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近身搏杀他没有优势。 他利用巧劲收了剑,“你是军人?!” 谢白怀疑过这个年轻人会不会是京城的某个权贵的门客会者请的江湖中人,可是军人的身手武功都是以近身搏命为主。 他能够探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武功路数与旁人是不一样的,他出拳,并且双手十分有力,完全就是曲型的战场专用的搏杀之术。 流民之中却有一个军人领头,他们想干什么。 谢白收了剑,微微眯起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很干净,并不是那种会发国难财的人,而且他刚才虽然在和他动手过招,其实也不过是在跟他拆解剑术,并没有要以命相杀的心思。 那个看轻人看着谢白,轻轻地笑了一声,“都说京城谢家的公子有老爷子当年的威风,看来倒是不假。” 谢白并不被这个年轻人左右,“你们绑架公主可是死罪,可是我知道你们一群流民也必是有苦衷的。但是你若是从军,为什么会混在这一群流民之中。”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这些人能够入城,已是被人当了枪使。谢白同情这些流民,更不希望他们枉送了性命,可是眼下若这个人是个军营里的,那谁都不保证这是不是另外一出偷天换日的大计。 “谢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年轻人忽然收了所有的杀气和悲凉。“我是南道镇河使裴胜洁的儿子裴毅。” 少年有子如裴毅,是很长一段时间百姓间流传的佳话。 南道镇河使裴胜洁是南部军方的镇守大员,如今南部大灾,百姓滋事。朝廷有意派军队维持治安,然而裴胜洁却一直联系不止。 就在一个多时辰以前,老爷子还在跟他讨论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问题。 谢白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裴毅,那是不是意味着裴胜洁凶多吉少。他大惊,“这些人这些人不是流民。” 他就奇怪,普通的流民千里而来能活着已然十分不容易,怎么可能还闯得进京城里来。 裴胜洁统兵一方,想来在京中也有些关系的,此次大难裴毅做为他的儿子想必是利用了某些旧人的关系入城。 谢白即惊又震撼,南方已经好多天联系不上了,谁能想象得出一方军事大员的儿子会出现在这个天子脚下。 裴毅见谢白多少已经有了猜测,悲凉一笑,“对,这些人都不是流民,而是我父亲的兵。他们都是镇守一方的将士,却落得如今这般模样,谢公子你不觉得可笑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裴老将军呢?”谢白此时已经顾不上牧歌了,他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要知道,这些人可是应该保卫帝国江南千里之地的,却化作流民不,谢白隐约觉得他们就是流民。 江南受灾严重,朝廷下发百万石粮救济,虽然谁都不想看到粮食被劫,但是事情发生了就得想办法解决。 皇帝虽然昏馈,在这件事情上还是算清醒的,毕竟江南可是整个国家最富的地方了。 他给沿途都下了死命令,要各城镇开城救人,尽最大的可能救济灾民。 为什么谢白微微眯起眼睛,“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毅本就是将门之子,心生皆常人更为坚韧。他年轻,也不是好战之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南道镇河使手里几十万人全都没了。我父亲只怕也不知道入了谁的骨腹。” 谢白的眼睛一下子瞪至极限,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颤抖,南道镇河使手下几十万军队,安民一方的将帅,却被人煮食。 这该是何等惊人心魄的惨事,可是他都落了这样的下场那其它人 谢白简直不敢想象,他不敢想象他们这些远在北方的百姓权贵享受着一方平安的时候,在帝国江南,会是怎样的一番人间地狱。 剑客最大的忌讳就是要随时拿好手里的u qi,随时都要作一张可以射出的弓。可是谢白手里的剑被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忽然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觉得身体都要坠倒一样。 远处,赵明祁带来的人已经在接待了,所有人都听到了兵马声,还有死亡的声音。 裴毅也收好了自己的心情,“我之所以愿意和你讲这许多,也不过是曾经我随父亲入京时曾经见过你,他老人家说你是个不错的人,我相信父亲的眼光。谢公子,你走吧。” 谢白终于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复杂地看了眼裴毅,“把公主交给我吧,我相信她对你们没用的。” 裴毅并没有理他,一转身,又一次进了关帝庙,再出来的时候便押了牧歌。 牧歌看到谢白,一下子就哭了,可是谢白根本来不及管这些,他只是难过地看着裴毅试图最后劝他,“你把公主放了,皇上会网开一面的。” “走!”裴毅却是将牧歌脖子上的刀子用力拉了一下,她细长雪白的脖间便立即出现长长的一条血痕。 谢白吸了口气,也跟着冷静下来。 他退出那些流民的包围,转身翻上马背去找禁军里的赵明祁。 关帝庙被禁军包围,四周都是弓箭手,还有黑压压一片甲士。赵明祁打头,一身紫袍,身后跟着皇后,还有一些宫中女眷,看来这件事情,是包不住了。 赵明祁示意谢白别开口,他骑白上前,目光阴沉,“尔等流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劫持天家公主,快放了公主,饶尔等速死。” 流民堆里,裴毅站的笔挺。他看了眼谢白,见他正十分惊痛着急地看着自己,又看了眼皇后,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衣饰华美,此时一脸惊皱,正恨不得将他这个乱臣斩死。 他觉得好笑,又替那些无故死去的人不值,“你说放就放么?” 赵明祁并不觉得这些人能够被自己两嗓子就吓住,他阴冷无情地望着那些人,“你们要干什么。” 裴毅指着赵明祁身后坐在轿子里正看着他们的皇后,面色沉静,“让她跟我说。” 皇后到底是在皇宫的血腥风雨里滚过的人,即使是女儿受人挟破,也依然是从容不迫的模样,十分沉稳地下了轿子。她的声音低沉淡漠,看着并不心急。 “你要跟我说什么。”皇后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牧歌身上,“你说。” 裴毅似乎很清楚她的身份和能力。 他的声间极为决绝,“我要朝廷在三天之内准备好一百万石粮运到南方救人,并且派出一千以上的大夫进入南部救治瘟疫。” 瘟疫!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方。 皇后的脸色也发白,“皇上半月之前才拔了一百万石,如今国府已近空,拔不出来的。但是那大夫我是可以答应你的。治灾救民本就是朝廷该做的。” 裴毅冷冷的目光扫过那黑压压将他们围住的禁军,“一百万石能救多少人,你们这些人真该去看看那些可怜的百姓,他们若不是饥不择食何至于染上瘟疫。如今没有粮食,江南富贵地就灰飞烟灭了。三天之内做不到,你女儿就没命了。” 他又用了点儿力。 这回大概伤口更深了几物,牧歌痛的叫出声来。 皇后的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你答应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裴毅知道,皇后的话未必值得相信,可是只有她的话,才最有可信度。 “因为我是一个母亲。”她的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我以一个帝国皇后的名誉向你保证,你的所有要求都会得到满足,如果我违备誓言,我,我的孩子,都会死于流民之手,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的谢白觉得,皇后娘娘那样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大概要被逼疯了。 裴毅却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我要你保证,无论是谁,劫了那百万的救命粮,让他死。” “好!” 谢白觉得,裴毅这样子闯入城中,早已报了必死之心,只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又会有多少人累送性命。而在这所有人粉饰太平之下的千里之南,是否真如裴毅所说,异子而食,人间地狱。 关帝庙很安静,明明围的铁桶一样,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人,可是就是很安静。 谢白听力十分敏锐,他能够听到大家的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极为沉重。 在那么安静的天地里,每一个人发出的声响都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谢白看着裴毅的动作,他放在牧歌脖子上的刀松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用力地往前一推她。 他最后说了什么,其实没有人听到。可是谢白看到了他的口形,他说的是,他们不是流民叛匪。 裴毅非常的决绝,他甚至都不用去验证皇后的话,就举刀自杀。 那些和他一同进城的人也同时不知在什么地方拿出刀子来,集体抹了脖子。 那个画面十分悲壮,悲壮的牧歌发出一声极为悲惨的尖叫,然后不顾所有人怪异的眼神扑向裴毅。 这个年轻人害了她,害惨了她,可是她不怪他。 刚才他推开她那一刻她已经不怪他了。 牧歌被救回来了,可是这件事情闹的十分大。 裴毅和手下的人当着禁军自杀,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可是皇帝还是气的砸了所有宫殿里肉眼可见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的权威被人挑战了,而这一刻,竟然没人替他解决。 这件事情闹的非常大,整个京城都是传这件事情的,只是事关皇家公主,谁也没胆子在台面上说。 裴毅的身份那些人查出来了,却为了想要讨好上面而没有深查,只说裴毅要谋反,当然,这也正合了皇帝的心思。 有些事情该查,有些事情却未必该查。 谢白想要调查这件事情,可是谢家老爷子把他拦下了,并且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月娘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牧歌公主似乎出了大事,可再要继续问下去,父亲和林夫人却都不肯告诉她。 她在府上呆了几天,已无聊至极。箭都做好了,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想都不能想的。 月娘一直都知道这是个是非之地,也知道自己能够得这一隅偏安是十分好运的。可是她挺担心牧歌的,那个公主的性子也好,她虽然有点儿介意牧歌对谢白的喜欢,却又没办法讨厌她。 月娘正闷闷不乐,就看到一身阴冷的付铭轩从外头走进来,她赶紧迎上去,“哥。“ 付铭轩对这个èi èi一直是当手心里的宝贝一样宠着,看到月娘也就化去了脸上的愤怒,“月娘,不在自己院里呆着,到底跑什么。伤都好利落了?“ 月娘:“” 她决定了,一定要找太子把这个面子找回来,否则的话身边这些人肯定是都觉得她特别地没用,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也必然不会再放心让她去了。 她十分委屈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他俊美的眉眼极度收敛还是藏不住那些愤怒,“怎么了,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没什么,刚才碰到秦家那个疯丫头了,要不是被人拦着,我真要打死她。” 一向不打女人的哥哥说出这样的话来,月娘一愣,那个秦蔹蔓她也不太喜欢,自私自利又小气,可是她有什么本事能够把哥哥气成这样。 月娘瞪大眼睛,付铭轩又说不下去了,他总不能说都是因为她吧。 他不说,月娘可不能让她走,一直缠着他非要付铭轩说出个所以然来。月娘手脚力落不停地蹦,付铭轩又担心这么碰来碰去最后让她碰着伤口又得受罪,最后怒着眉叹了口气,“哎,那个死丫头也是挺服的。你说她好歹也是秦家大xiǎ一 jiě,说话怎么会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说什么了?”月娘更好奇了,难道骂她了? 结果,那个死丫头还真是骂她了。 一旁付铭轩的小斯知道他家少爷肯定不会说出口的,就凑上来道,“xiǎ一 jiě,你知道的,除了你还有谁能让少爷这么生气。那个坏人说说是你勾引太子殿下不成,被人收拾了,如今不敢见人。” 所以说,流言可畏不可信。 她最近是没办法出门,可是这也不能成为她勾引太子的理由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3章 月娘自然知道自己从暗牢里出来的事情是不会有太多人知道的,秦蔹蔓莫非是知道这件事情?她拍拍气的眼睛都绿了的哥哥,“你生的哪门子气,太子那种阴险小人我能看得上吗。你妹妹的眼光高着呢。干嘛生气。” “当然气了,当时那么多人都听着呢。要不是这小子拦着我,我非撕了那臭丫头的嘴。”付铭轩站着身子,十分认真地看着月娘,“如果是别人倒也罢了,可她骂的是你啊。哥哥没能保护你已经十分自责了,怎么能够再让旁人如此诋毁你呢。” 月娘听到他那么认真的话,觉得十分温暖,“哥哥,你对我真好。” “小傻瓜,你都叫我哥哥了,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付铭轩脸上露出笑来,“可惜……” “既然你对我这么好,那今天就不急着练武了,你刚从外头回来,应该也没什么事的,不如陪我出去玩儿啊。哥哥带我出去,爹爹肯定会同意的。” 付铭轩:“……” 他抬头指着天,“你看那是什么。” 月娘被他那一惊一炸的语气糊弄住,果然抬头去看天,什么也没有,再低头面前哪还有人。 “……”她的二十四孝好哥哥呢,说好的宠妹狂魔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月娘就是找不到事情做。她无限郁闷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脑子里记挂着牧歌,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月娘的院子是专门收拾出来的,在竹林旁边,非常的安静。现在这个季节,还能够听到鸟叫,她无聊地走在路上,低头看着石子。 养了几天身上的鞭僵差不多都结了巴,虽然还是做不了太大的动作,但是基本是没什么问题了。 谢白坐在一棵树上,看着月娘埋着头不高兴的模样,就感觉十分好笑。 她今年多大?十三岁吧,还是个孩子呢。 月娘并没有发现远处有人在看自己,直到走近了才看到谢白坐在一根树杆上吊着腿,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月娘觉得高兴,因为她总算是找到一个能够陪自己玩儿又不会对她唠叨的人了,“谢白,你怎么来的?我刚才在前院那儿怎么没看到你?呀,你是偷偷溜进来的?”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谢白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她,直到她说完了,才道,“我是偷偷溜进来的,你爹现在不是讨厌我跟你来往么,我只好偷偷的来了。” “胡说,我爹为什么讨厌,明明他就很感谢你把我救出来好不好。” 月娘急急否认,莫名其妙地看着谢白,“好好的你从前门进来就是了,你这样偷偷溜进来要是被爹爹发现了,告到你家老爷子那里去的话,你说不好又得是一顿板子,多不值啊。爹估计是怕你又把我带出去,他不会阻止我们来往的。” 谢白失笑,摇头,好看的五官在树阴下绝色无双,“不逗你了。牧歌公主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月娘点点头,“刚才听爹和林夫人提了一嘴,可是他们又不肯告诉我更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你知道?” 树枝上坐着的谢白衣袍也哪吊着,看上去像个潇洒的少年侠客。他眉眼十分温润好看,可是这会儿却有种无能为力的悲伤,“公主可能要嫁人了。” “啊?”月娘一惊,“她还没成年吧,怎么着也不可能现在就嫁啊,而且她好像也没选过附马吗。” 月娘有点奇怪,又不太相信,“你不会是太久没见我,拿我开玩笑吧,牧歌跟我差不多大小,哪里到成亲的年纪了。” 如果没有见过裴毅,谢白感觉自己可能也像月娘一样,自以为身边的世界就是这大千世界。其实啊,他们,都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他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要不要坐上来,从这里看到的风景可是很漂亮的。” 从高处看,平时看到的一切事物都会渺小起来。 月娘点了下头,“好呀,可是我现在上不去。” 谢白于是从树上跳下来,伸手将她搂到胸前,足尖一点,已经跃到树枝上了。 他们之前一起上客的时候,夫子明明还跨自己是最有天份的,当时学轻功的时候谢白也和她一样的水平,这才多久,他的轻功已经这么好了呀。 月娘想,谢白身上好香。 她脸色微微发红,从谢白怀里钻出来,十分心虚的与谢白并排坐下。 她的身上很香,也不知道薰的什么,一点都不像脂粉铺里那种香味儿,倒像是天生带出来的。谢白闻着只觉香气袭人又心安了很多,“最近这几天是不是很无聊啊。” 谢白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上扬的笑意。 月娘微微拧头,见他也在打量自己,愣了一下,随继十分恿敢的回视她,“是挺无聊的。一个人也没事干,身上的伤又不允许我在家练武,哥哥不陪我,姐姐也嫁了。哎……” 谢白想笑,“是么,可我看你也没有太闲么。” 月娘翻白眼,“你在左右我的智商,说,牧歌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最近禁足在家出不去,也不知道外头都发生了什么。” “她要嫁到北地去了,这件事情是皇后娘娘决定的。” 谢白目光忽然让月娘觉得发疼,“这么突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到是告诉我呀,不要急死我好不好。” “你应该知道之前送去南方救灾的粮草被劫的事情。昨天有灾民闹事,他们绑架了出宫的牧歌公主,然而这件事情闹的太大了,公主虽然得救,可是……皇后觉得天家颜面不存,不能再让公主留在京中,就自请要让女儿下嫁北地可汗,皇上已经同意了。” “……”月娘的嘴巴已经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这尼妹的什么神逻辑,牧歌被人绑架了,她是个受害者好不好。这些人居然觉得被绑架的牧歌会给他们丢脸,智障。 可是月娘随后又皱眉,这也不太正常啊,牧歌在宫里呆的好好的干嘛出宫啊。 “公主出宫也会带人保护吧,怎么会被灾民绑架了?南方的灾民都涌到京城里来了?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公主什么时候出宫?不不不,灾民们怎么会认识公主?” 月娘的脑子里一下子划过很多个疑问,她十分难受地捧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谢白用意外的眼光看着月娘,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通透,可是转念一眼,谁都看得出来这其中有问题吧。 他忽然将头靠在月娘肩头,并没有用太多的力气,可是他的一头黑发却像墨汁一样在月娘眼前铺陈开来。 她没想到谢白会忽然靠过来,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谢……谢白,你你你,你还好吗?” 她看不到他的脸,也不敢去看,月娘听到自己的呼吸越来重,她觉得自己的脸也热起来了,可是谢白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将头靠在月娘肩上,声间沉重又悲伤,“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月娘不确定谢白是不是因为牧歌的事情才这么反常的,她只是觉得难过,为莫名其妙被当成遮羞布的牧歌,更为谢白。 他肯定遇到什么事情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月娘尽量保证自己不会太奇怪,“谢白,我不会乱说的。” “月娘,你说……人如果做了自己身不由已的事情,可以原谅吗。” “有些可以吧,可是有些不行的。”譬如说她的阿柯,他可以做不同的选择走不同的路,也可以与她形如陌路,可是他利用她的信任和友谊,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月娘,这世上很多事情,我们都没办法决定的。”两难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面是自己的良心,一面是自己的家。 他没办法选择,又不能做到对裴毅的死视而不见。 夹在这样的两难之地,谢白无比痛苦,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月娘不敢问谢白发生了什么,不敢追问了。他的反应像是死过一次一样,那样的谢白让她太陌生了。 事实上,在没有遇上裴毅以前,谢白的世界虽然偶有血腥,可大体上还是十分阳光的,只是裴毅像那只打破了她的世界里难得平静的那块儿小石头。认识到自己有多么无力,这样的感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想要改变。 裴毅所说的一切,他深信不疑。 不用问原因,一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最终也不愿意舍弃自己的信仰和坚持,他便是个有笑的。 月娘是饿惨了,一进门儿直接让丫环把吃的端上来。谢白看着她那个憨直的模样,心中即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月娘还是这般纯真。 可谢白又难过她被卷入了京城的是是非非。 这样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应该是要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才对的,怎么能让她受到这样的对待呢。 “养了这些天,伤怎么样了?” 他一直不曾问她的伤口怎么样了,这会儿神思回来,终究是没有忍住。 月娘看了谢白两眼,点点头,笑眯眯地弯着月牙一样的眼睛,“挺好的,付家的大夫都挺有技术的,我的伤现在晚上都不会再痛了。我猜再养一段儿就会成为以前的我啦。“ 谢白失笑,“难道你现在不是以前的你?” “自然不是,想我付葭月也算是能文能武了吧,现在只能文不能武,很痛苦的。” 月娘调皮地朝着他朝两下眼睛,“谢白,我家厨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对吧。” 呃,好好的这么说,肯定有阴谋。谢白眨眨眼睛,忽然颇为意外,“你刚才说你现在晚上伤口不会痛了,所以你的伤口之前是会痛的,是吗。” 他叹了口气,“月娘,以付老将军对你的宠爱,想来不会忍下之口气的,可是他到现在都没去找太子的麻烦,应该是你给拦下了吧。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件事情太子不占理的。” 他发现自己今天真的很爱叹气,这都第几回了。 桌子上,饭菜已经用完,月娘满足地打了个呃,望着谢白眉眼分明的脸,又看看他一身的白衣,还有那标准的江湖人氏的打扮,“人们都说,不是穿了白衣服就可以被叫做大侠的。我觉得你你即有大侠的脸和范儿,其实我觉得你的大脑比你的人更有范儿呢。” “……”谢白觉得,这姑娘在拐着弯儿地夸他很聪明。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不过就是说你是穿白衣服的大侠而已,干嘛那副表情。“月娘站起来,外头丫环火烧屁股一样跑进来,”小姐谢公子,老爷来了。“ 付睿渊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知道谢白在她这儿了? 月娘脸一下子就白了,“你快藏起来,要是让爹爹看到你在这儿,会打死你的。” 谢白想想也是,他本来就是偷偷溜到人家家里来的,又跟人家女儿在一块儿呆了那么长时间,这样的事情任何人知道了都会生气的,付睿渊那个人其实是有几分古板的,之前就在自己老爷子那儿告了他一状,显些没被打断骨头。 谢白起身跟月娘靠别,身子腾空一跃消失在墙头。 付府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也不可能像皇宫一样层层守卫。 付睿渊是跟谢白前后脚进来的,他虽然没有看到谢白,可是餐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两副碗快可都在那儿摆着。 月娘一呆,刚才一听爹爹要过来她就十分着急,居然把这些物证都忘记处理掉了。付睿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十分难看,刚要开口,月娘那机灵的丫环赶紧凑上来,十分害怕地小声道,“将军,刚才小姐说自己太无聊了,死活要让奴婢陪着她吃饭。你……你不要责备小姐。都是奴婢不懂事儿,您罚我吧。” 那个小丫环的表情倒可以用丰富来形容,就连月娘若不是亲眼所见都信了。 付睿渊果然只是怀疑地朝着她看了两眼就摆摆手,“无妨,这种事情都是你家小姐不懂事,跟你没关系的,不用责备自己。” 他虽然是个不会责骂下人的,但是还是有着最起码的尊卑观念,下人与主子同桌而食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只不过想着自己的女儿前一段时候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如今也没个人陪着她,以她的性子到底是会受不了的。 情有可原,自然原谅。 见逃过一劫,月娘呼了口气,赶紧让付睿渊坐下,“爹爹可吃过饭了?” “没有。今晚要出去应酬,听说你无聊的紧,过来看看。” 月娘赶紧摇头,“女儿怎么会无聊呢,我不知道多好的。” 开什么玩笑,要是真让付睿渊知道她现在闲的有多难受,估计她更别想出门儿了。 月娘刚才跟自己说能文能武那不过是吹的而已,就她这性子,武一下还可以,文是真不行。 “是吗。”付睿渊不相信,“那你跟爹爹说说,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这还真不太好说。 月娘总不能说她这些天都在削短箭,要找太子的场子吧。 她也不再试图说服付睿渊要带自己出门儿了,不过两天都没见着大哥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月娘问父亲,“我好久没见着大哥了,他去哪儿了?” “我让你哥出门办事了,应该明日便能回来。” “哦,那就太好了,希望哥哥回来记得给我带点儿好吃的。” 付睿渊在她脑门儿上点了两下,“就知道吃,你也不知道看看书,女孩子家家的少动手动脚,多看看书,做做女红,有什么不好。” 瞧,这才刚进门儿多大的功夫,又开始唠叨了。 月娘嘿嘿一笑,不打算再跟她这个啰嗦的爹爹继续说下去了。 付睿渊刚好也赶着去吃别人洪门宴,因此倒是真没时间再来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叮嘱了她几句要好好的不惹事就走了。 “……小姐,老爷现在对你越来越不放心了。”丫环等人走远了才凑上前来叹气,“一口一个要乖,我看你以后有麻烦了。” 月娘恨恨地看着身边的丫环,这姑娘真是哪厨不开提哪壶,她要不是现在有伤在身,非要揍她不可。 …… 次日,天色不太好。 大概是受到了南方的灾害的影响,整个京城都在下雨。 京城的百姓们因此也不怎么出门儿了,只有大街上固有门面的铺子还开着,却也没有人。 京卫府的人全副武装,挨家挨户地敲门盘问,只要是大夫,全部都被征召,那些百姓低着头并不知道当时在关帝庙前的事。 事实上,整个京城包括朝廷的人都不知道如今本该是富可敌国的江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失联了,若大的帝国半边国土,竟然没有任何音信传回。 大夫们被京卫府的人带走,那些人可都是直管整个京城治安的,在这个权贵云集的地方,随随便便就是一个皇亲国戚,他们不会把任何的小老百姓放在眼睛里。 京城虽然大,但是正经在官府挂牌行医的终是少数。 那些人不够,京卫就抓了那些游医,包括京郊的人也一并抓了,七凑八凑,果然凑足了一千人。 京卫牙门装不下那么多人,京卫便把人全都带到了城郊的习兵场,这里是禁军的驻地,四财把守很严。 抓了那么多的大夫,整个京城的百姓都人心怕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朝廷又有什么新规。 一边,官府派人贴告示,说是那些征召的大夫都要送到南方,去救治当被被瘟疫害死害惨的百姓。 一边,太子赵明祁负责协调这些大夫和护卫军卫的事情。 大家起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可是一听居然是要去南方,还是要去解救瘟疫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傻了。 有关系或者家里有底子的,都开始拖人拖银子,想方高法地想把人给弄出来,没关系的就开始商量着要跑路了。 救死扶伤是他们这些医都的天职这个不假,可是他们也是人啊,自古以来瘟疫都是人间最可怕也是最快取人性命的事情,没人能够治得好瘟疫的,他们不想死。 于是,不过一天时间,整个京城都乱套了,有从禁卫里重金拖人放出来的,却是富贵不在家贫如洗,有出不来的,家人气怒之下鸡飞狗跳,还有一些逃路的,不敢回家躲在城外,不成样子。 隔日上朝,因为这件事情还没有协调好,太子便在朝上报给了皇帝。 “父皇,那些人一听是要去南方治疗瘟疫,全都吓傻了,个个都在逃,儿卧……儿臣一人不压众口,实在有愧您的重付。” 命令是皇后逼着皇帝下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江南万顷之地都是帝国的心脏要地,他自然不可能放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4章 瘟疫在皇帝看来只是一些比较可怕的病而已,既然是病,那就要有人去医治。那些大夫平时怎么样他不管,现在就是千日养兵一日用。 战场上,养兵无日,那就是浪费粮食义乌战机,当诛。 皇帝本来就因为牧歌的事情有火无处发,虽然杀了裴毅却不能阻止天家的脸不丢。皇族里的人什么都是生来就有的,他们于金银一事自然不会太过在意,皇家的人都是最在意自己的脸面的。 这件事情环环相扣,皇帝一时还真不能找到一个shā rén的理由,这下好了,杀了那些不长眼的即使让人骂了暴君,他也不能会怎么样。 本来么,她就是在为自己的百姓着想啊,是那些大夫没有爱心。 皇帝想通了这一层,果断冷哼两声,“既然他们要跑那便是没有医德,留下来也只会害人而已。此事交与你处理,但凡是敢逃,或者已经逃走的,全都当诛。” 太子要等的就是这句话,自然很高兴的领了这道金牌。 接下来,他要杀了那些人,才能泄自己的心头恨。 一千多名大夫,逃的逃走的走,留下来的人根本没多少。 朝臣中大部分人都眼皮子狂跳,自公主被人劫走后那位犯人伏诛,他们就一直在等待着天子的血腥雷霆之怒,没想到一直等到现在,才终于等到了。 那些都是救命的人,都杀了那京城里就翻天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德性,哪里敢开口。 朝廷中几位老臣这会都脸色十分脸看,可是他们也没有把握能够说服得了皇帝不要施以如此重罚。 付睿渊看了眼跟自己斜对面的大将军墨子言,他木着脸没什么表情,好似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再望望站在前的左右相,那都是跟着太子的人,自然也不用指望了。 难道就这么看着那些无辜的大夫受难,而且杀了那些人,那些正受着灾难的百姓们谁去救,谁又敢去救。 站在太子旁边的三皇子赵明祁是唯一一个开了口的,“父皇,儿臣以为,杀了那些人太过便宜他们了,不如让他们都去南地,让他们去治瘟疫,若是治好了便也算是他们运气好。若是治不好自然是被瘟疫感染而死。左右都是他们的造化!” 皇帝危险地眯起眼睛,他就从来不考虑这个儿子接任自己的位置,原因正是如此,哪怕他天资聪明又心有大仁,可那又有什么用,他母族薄弱,后宫无人教养,更重要的是,这个儿子真的不太讨他的欢心。 皇帝虽然也并不喜欢太子,但是明起赵明祁来说,还是太子可爱一些。最起码他懂得顺着自己的心思,而不是像这个儿子一样,总是怼他。 “放肆,这是郑金口玉言,何来杀与不杀的。此事没的商量。”皇帝冷冷的一抬面前的桌子,砰的一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本就生的眉眼冷厉,这般一声冷哼,整个大殿之下都是他杀气血腥的声音,“朕的命令,何曾更改。” 人堆里,谢家老爷子自动代入了这句话。 他觉得自己回去以后一定要跟家那个傻小子说清楚,居然还想着为人翻案,自己儿子都不能提半个字,他们这些蝼蚁一样命贱的臣子,有什么资本去推翻皇帝的话。 皇帝的目光像一柄出鞘的刀,一一扫过在朝上立着的每一个人,包括他的两个儿子,忽然,皇帝看到了站在后排的付睿渊,阴冷的唇角忽然上扬,他轻轻开口,“付爱卿,腾让你查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这一切的事情,都因为粮草被劫而起。 皇帝将这查案的事情交给一个打仗的人本来就像是有意为难,在前头对儿子发难以后忽然来问他,付睿渊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他一步就跨出朝臣队例,双膝一屈跪倒在地,“皇上,臣无能,还不曾有结果。“ 皇帝觉得,有时候上位者其实也就这么点儿用处了,手重着生杀大权。那些人才会像蝼蚁一样扑在你的脚边。 他冷笑,眉眼峰锐,“那么爱卿打算什么时候查出结果?” “等朕的江山都被人夺了?江南万顷富地一朝沦为地狱,你们查不出结果来,以后便自己出银子交税。” 付睿渊觉得后背流下很多的汗来,他默默低着头,“皇上,臣愿意令下军令状,半月之内必让胆敢劫持救济粮的贼子伏诛。” 皇帝似乎就是为了要听他的这句话,大叫一声好,起身便走,看也不看殿中跪着的人和一班子脸色苍白似纸的朝臣。 世道艰难,他们这些伴在君侧的人,也不过保得一顶人头而已。 皇帝一走大家也都跟着散了。 付睿渊跪着没动,走到太子忽然走过来,在他身边站定。 对于这位年轻的帝国第一继承人,付睿渊全无好感。 他任性嗜杀,多疑,贪图享受,从不将他人的性命视为性命。 他跪在地上,太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神色嘲讽又阴冷,像一只带着毒的蝎子,随时都有可能扎你一下,然后将毒液传给你。 太子淡huáng sè的袍子上熏了香,味道很淡,可是他站在的很近,所以付睿渊的鼻尖全部都是太子身上的味道。 “付将军,你承诺半月之内抓到劫匪,可若是抓不到怎么办?在父皇和满朝大臣们面前立下军令状,要是做不到,你一家老小的命可就都没了。” 付睿渊深知太子的性格,也知道皇帝的性格。他那个人并不会在意臣子之命,只要不高兴,生杀予夺,从来都不会在意。 他冷冷地埋下脸袋,让自己尽可能地不要暴露出太多的想法来。 “臣知道。臣既然能立下军令状,便是晓得若查不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倒是殿下此时更需要小心才是。南地万顷本是帝国根基,如今乱事成此,更需要小心应对。瘟疫一旦漫延开来,北方的百姓们更是会受害。” “哼,这本宫自然是知道的,不需要你的提醒。我看将军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脖子才最,还有,听说付家千金数日之前遇到麻烦,不知道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太子殿下挂怀,小女无事。”全京城都知道付睿渊是个宠女狂魔,这一次的事情明明知道是太子做的,可是他们没有语据,根本不能奈其何。 然而一想到女儿会因为面前这个年轻人受了那么多的罪,付睿渊就恨不得现在就拔了他的皮。可是他除了忍耐,再无他法。 太子大概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知道付睿渊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更是嚣张的不可一世,“哦,付千金无事?那本宫倒要找个机会去瞧瞧了,可别是大将军眶了什么才好。” 他说完这句话,在付睿渊僵厄的眼神中施袖而去。 朝堂之止血雨腥风,那风云色变的诡异局面,很快也在现实里漫延开来。 太子当着满朝大臣得了皇帝的令,但凡敢不去南地支援的,杀无赦。 皇帝没说是只杀那些大夫,还是连一家老小都作了,因此太子便用最好理解的方式,将那些敢逃走的大夫一家老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大雨倾盆的皇城之中,禁军挨家挨户地查,但凡家中行医者,俱成尸山。 皇帝的明令,自然是无人胆敢违抗的。 可是谢白经历了牧歌之事,心中早已十分难过,如今又遇上这件事情,看到那些人屠杀无辜医者老小,还有赵明祁竟然被禁足府中,他十分惊痛。 变故横生,幼学自然是不必再去。夫子为了诸位公子xiǎ一 jiě们的安全着想,给他们放了长假。 谢琚琼归京,难得见到自家兄长得闲,跑来找他下棋闲聊。 左右屋外大雨倾盆也无事可作,谢白便难得闲下来陪了èi èi一回。 谢琼琚在外头玩儿了一圈,人黑了很多,可是精神却十分好,她其实不是那么擅长下棋,但是每每执子棋局,总会有一种心胸开阔的感觉,“哥哥近日似乎有点儿不太高兴,所谓何事?” 谢白手指间捏着一枚棋子,面色孤傲又清冷,“必然不是什么好事,你呢,最近如何了?” “去了苍山,也见到了想见的人。可是沿路行来倒是遇到了很多事,我竟没想到,如今南地的灾难已经如此严重了。” 谢琼琚盯着棋盘,神色之间并无担忧,“哥哥,你不知道,我回京时显些被那些流民给结果了,要不是一位少年公子相救,只怕你都看不到我了。” 人只有在经历过坚持以后,才能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也只有经历过,才能放下。谢白一向欣赏她的坦荡,却不知道她竟然经历过这么大的磨难,“怎么回事?” 谢琼琚一点都不在意,“也不是什么大事,年少无知,我并不相信那些人能够做什么坏事。可是他们抢了我所有的东西,知道我是官家xiǎ一 jiě以后就起了杀心。要不是那位公子,他们必然不会甘愿放了我的。他叫什么来着裴毅?听说还是位少年将军呢,只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流民堆里。” 指间棋落,谢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你说什么。” “裴毅啊?哥,你真认识他啊,你怎么这副表情?喂,你可不要吓我。” 谢白觉得自己什么都听水到了。 他看着屋外雨势越来越大,天地之间都是水,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裴毅救了他èi èi,而他又知道了他眼中的真相,亲眼见过了那个人赴死的决绝,莫名其妙地心中一阵强烈的波动。 那样的感情之于谢白而言是十分陌生的。他想,那大概是后悔吧。后悔自己听了父亲的话,后悔没有在那天做点儿什么。 可是如今,还来得及么。 谢白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谢琼琚惊中一身汗来,“哥哥你快回答我。” 谢白抬头,看着èi èi的脸,心中微微发疼。 “裴毅已经死了。” 谢琼琚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的救命恩人呢,虽然一身狼狈,可无论怎么样却愿意助她一力。她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事情,那个年轻人一身正气,是个好人。 谢白忽然站起来,紧紧握着拳头,“这件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解释,èi èi,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他凑到谢琼琚耳边低语一阵,见她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松了口气,从旁拿了雨具冲入漫天大雨之中。 付睿渊虽然立下了军令状,可是他其实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付铭轩能够将那个人给自己平安带回来。 按照日程和时间计算人应该是今天到的,可是今天外头雨势大成这样,而且禁军又在满大街的shā rén,他不知道是不是会出意外。 彼时,京城人是真的人心惶惶,那些禁军凶神恶煞,不说是见人就砍可是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样大的雨中要想看清楚对方都十分的困难,地上却有血水,怎么都冲不干净。 谢白能够听到此起彼落的惨叫,可他此时竟无心顾忌。 他要去找付睿渊,要帮他查出来真相,无论如何,那些万恶的劫粮人都要被诛杀,否则裴毅和裴胜洁父子的冤屈便没有得伸一日。 王府,赵明祁也在跟秦九下棋,可这一回两个人的目标却有些不一样。 “哪怕是以太子的名义,以你秦府的财力支援一些粮草还是办得到的。” 秦九的棋子落下,笑的十分淡定,“王爷,你又输了。” 赵明祁并不在意,“输赢在天,尽力而已。” “王爷到是好气魄,可惜这件事情我赢了,帮不了你。” 秦九弹弹身上的灰,眉色淡定从容,似乎刚才这一盘真的只是棋而已,“听说付老将军在皇帝和满朝文武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这件事情不知道老将军有把握否?军令状那可是言出必行的呢。” 赵明祁想,秦九大概更在意月娘吧,“你不必担心,老将军即有此誓言,自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我相信这件事情必然是会有一个结果的。” 结果? 两个人彼此对视,大雨之中,各怀心思。 秦九已是赵明祁在王府见的最后一个人了,他不点头,大约就没有人会拿出自己的家底。 江南百万顷富地,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也不知道能够撑到几时。 付府,付睿渊正一直在等着儿子和那个人归来,可他等来的却是谢白,这让他十分意外。这么大的雨,这么乱的局面,他一个人跑到付家来做什么。 谢白浑身都是水,头发一根一根紧贴在脸上,他死死地看着付将军,“付老将军,谢白有一事相求,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少年身姿笔挺,即使满身狼狈,可他往那那么一站,仍是气质出众。 付睿渊一样欣赏他的机智聪明,可是他看着谢白那个样子还是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老将军,关帝庙牧歌公主被劫那天,我曾经先一步见过裴毅。”谢白的声音都不太稳,可他仍然极力的在压抑自己心头的那些念头,“裴毅他不会是叛军。南道镇河使被人烹煮,最富有的江南大地已chéng rén间地狱。百姓无粮,易子而食。老将军,他们等不起了。” 谢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他就是觉得,也许一切真的都是有天意的。 裴毅救了他èi èi,然而死在他眼前,唯独告诉他一切。 付睿渊大惊,“如此严重?难怪江南之地一直失去联系,临近城镇只传回消息都是流民,不见裴胜洁。朝中都道他领着十几人反了,却怎么知道会是如此。” 易子而食,这样的事情于他们这些京城之中享受着人间富贵的权贵而言根本想都不敢想。 付睿渊是上过战场的人,所以十分清楚战场有多么血腥,可是他也从未见过易子而食这样的人间惨事。 但凡为人父母,哪一个不对孩子百般疼爱,哪怕是再穷苦的人家对自己的孩子也不过打罚。 人啊,只有在真正绝望的时候才会放弃人性。 “怎么会反,那些人根本连吃的都没有,有什么力气反呢。”谢白忽尔冷笑,“我知道以皇帝的性子必不可能轻易替裴家平冤,更何况如今也没有实证。所以您一定要抓住那些发国难财,视百姓生命如蝼蚁的人,无论是谁。” 付睿渊自是点头,“此事老夫拼尽性命也绝对查到底,只是如今那些百姓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那一天。” 他叹了口气,“我有一旧友,精通查案之道,早前曾经派铭轩去请他出山,算日子应该是今天回来。可至今都没有见到人,也不知道哎,但愿别出什么事才好。” 京外,官道上一批黑衣人正追着一辆马车,雨势实在太大,马儿也跑不到,很快便被身后那批shā sh一u给追上了。 付铭轩看着那些来者不善之人,心中担忧车里的人,一时十分着急。 这样的大雨,不可能有人经过,这里距离城门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他们选择在此地劫杀倒是个好地方。 等大雨过后,什么痕迹都不会有。 父亲让他送信给这人,必是为了粮草被劫一案。 无论如何,要保证这个人的安全。付铭轩的脑子里已经放的十分空了。 他知道这些人自己即使全力一驳也未必能够胜出,如今只有引开他们。 他将马车将到那人手中,自己只身袭上那些黑夜shā sh一u,与他们缠斗在一起,直到马车远处。 官道上很快看不到马车的身影,付铭轩没有u qi在手,徒手缠斗本就吃亏,身上很快就有了伤。 那些人见识,欲上去追马车。 “你们难道不知道,先生根本没有上车。你们的对手是我。” 他朝着那些人喊了一句,便朝着官道一旁的树林奔去,“先生手书在我之手,要拿,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因为自责自己不曾保护簃èi èi萌杖湛嗔肺涔Γ淙挥兴删停捎胝庑┤耸诙嗟膕hā sh一u一比,还是落不了什么好。 小树林里,付铭轩借着雨势边躲边跑,那些黑衣shā sh一u紧追其实后,完全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都是些什么人? 此时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去考虑这个问题了,他只知道,这些人是非要杀了他不可。 他们的武功路数,应该是江湖上的shā sh一u,这些人是受谁的命? 大雨之中,天地万物都是苍茫的,付铭轩不知不觉跟到了一处山头,身后那群shā sh一u也跟了上来。 “你们是谁派来的。”大雨之中,他的声音很快被天地吞没。 付铭轩的吼声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只有黑衣shā sh一u整齐划一的剑气破空之声,这些人训练有素。 付铭轩已然身受重伤又疲于奔命,哪里还接得住这些夺命剑,他毫迟疑地倒退,在那些利剑刺来之前跃下万丈深涯。 付铭轩落下山涯,生死不明,京城里付府之上,付睿渊与谢白二人大眼瞪小眼,从日出等到日落,最后,他终是有些急了。 付铭轩是付睿渊最放心的孩子,虽然智计未必有多强,可他也算机灵,而且又因勤练武功,所以一般状况都能应付。 他既然知道事关重大,那么必然不会在路上多做停留。即使晚一些,如今也应该到了才是。现在仍然没有归京,只怕是出了意外。 屋外,大雨小了很多,付睿渊调了几十万府兵,出城去寻付铭轩。 月娘等到天黑也没有见到大哥付铭轩也开始担心起来,付睿渊虽然没具体说派他出去办什么事情,可是月娘知道,付铭轩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外出办事,必然是十分凶险的。 “爹爹,咦?谢白你怎么也在这儿?” 谢白来的时候淋了雨,在付家客厅等了大半日,身上的湿衣服让他受了凉,因此张嘴的瞬间打了个喷嚏。 他有点儿尴尬,“月娘,你怎么来了。” 呃,这不是她家么,她怎么来了?这话是不是很奇怪。月娘觉得谢白可不是那种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的人,她盯着谢白,想从他身上打出蛛丝蚂迹,然而谢白脸上只有担忧和尴尬。 她有点儿担心起来,伸手碰了一下谢白的额头,“谢白,你没事儿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5章 “没事。我来看看你爹,顺便商量点事儿。”谢白挪开自己的眼睛,月娘的眼睛太干净了,他怕自己看了以后会更难过的。 付睿渊在一旁将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睛里,重重地咳嗽一声,“月娘,找爹爹什么事?” “我刚才看到好多府兵出门去了,他们去干什么了?是不是大哥出事了?”月娘皱眉,她爹爹看起来真的好严肃的样子。 付睿渊平时虽然也是有几分刻板的样子,可是他对月娘是不会这样子的。 除非,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付睿渊一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说大哥今天回来就一定是今天。起初月娘想大雨可能耽误了他的行程,可是这天都黑了,大哥连个人影都没有。 而且最重要的是付睿渊派了几十号府兵出去,一定是寻找大哥付铭轩去了。今天城中据说十分混乱,禁军到底在抓人,这样的时候京中臣子家中忽然派出府兵会是一个危险的举动,他爹爹混了那么多年肯定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能让爹爹冒险,想来大哥确实危险了。 “你大哥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付睿渊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女儿的性子他十分清楚,单纯善良还有那么点儿热血,再加上和付铭轩的感情又十分好,如果让他知道大哥遇到危险,必然是坐不住的。 付睿渊不会说假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假话,事实上他根本不愿意骗这个女儿。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的话便被月娘一眼就看穿了,“爹爹你怎么能撒谎呢。你明明说过的,不会骗女儿。大哥真要是有什么危险,你觉得我能安心么?“ 一旁的谢白大概也知道月娘的性格,赶紧出言阻止,“月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阿轩找回来的。” “谢白,你告诉我,大哥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不是傻子,爹爹派府兵出去说明一定是很麻烦的。”她忽然死死拉住谢白的衣袖,像是抓住一根救命草。 谢白叹了口气,“月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都一样担心。阿轩失踪了。” 几个人都熟知付铭轩的性格,如果真的是因为大雨耽误了赶路,他也会趁着雨势减小回来的,或者派个人回府送消息。可是他们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根本就没办法送出什么消息来。 月娘的脸白了一白,“到底出什么事了,爹爹,你到底让大哥去干什么了?” 付睿渊是不愿意月娘掺合到这些事情里来的,可是她身为他的女儿,又在京城之中,很多事情根本避无可避。 “皇帝让我追查救济粮被劫一事,可你爹爹是个带兵打仗的粗人,像这样的大案怎么可能破的了,然而皇帝下了命令我也不能不从。所以爹爹让你哥去给以前的老朋友送信,希望他能出山相助。” “大哥去送信,原定是今辰回来是不是?这都多久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大哥只怕冒雨也会赶路。爹爹,我要去找大哥。”月娘果然激动起来。 她几岁被入付府,本来以为这个地方不是自己的家,可是付铭轩和付静姝都待她好极了。月娘如今哪里能够忍受付铭轩身处危险而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不行。”付睿渊立即反对,“且不说你还有伤在身,如今外头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你大哥下落不明,你去哪里找他。” 月娘自然不会就此放弃,“可是我怎么能什么都不做。我一定要去,大哥有事情我这个做èi èi的不挺身而出,难道眼睁睁开着么,这太诛心了,爹爹,月娘办不到的。” “月娘,此事干系重大,听话。”谢白也在一旁劝说。 他感冒了,整个人都不太有精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月娘情绪激动,没发现谢白的异常,毫无留情地反驳他,“干系再大,与我何甘。那是我的亲哥哥,我要是不去找他,我怎么对得起他对我的保护。” 她不顾付睿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付家的客厅十分大,三个人本来就显得空旷,付睿渊激动的声音更是有几分吓人,“拦住xiǎ一 jiě。” 柯旬本来就很会挑地方,即让月娘看上去伤的惨重也不会真要了她的性命。她本来就有武功身体底子好,这般将养数日,人已好了七七八八。 外头守着的人本来就不是月娘的对手,又知她是xiǎ一 jiě不敢下狠手,两下就被月娘踹倒在地。 “该死。”付睿渊暴cu k一u,“快拦住她。”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早知道真不该让她舞刀弄枪学武功,如今家里的下人竟然拿她没办法。 谢白犹豫了一下,忽然掠出客厅,足间腾空点了几下落在月娘面前。 “月娘,听话,不要出去。阿轩我们去找。”他面色有几分苍白,眼睛也显得不太有神,可是仍强打起精神。 两个人站有点儿近,月娘一脸愤怒地望着谢白,情绪有点儿上头,“谢白你疯了,拦我干什么。我要去找哥哥。” 她是真担心,几天没见付铭轩,又忽然看到将军府里派出去那么多精锐府兵,根本不敢想象,大哥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处境。 人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对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要是真在这儿等着,只会往最坏的方面想。 月娘急红了眼睛,“你让开。” 谢白面色仍是十分苍白,可他仍是露出一个温润谦和的笑容来,“月娘,乖,不要给我们添乱。” 他伸手在她头顶摸了两像,动作亲昵自然,又带着点儿对调皮孩子的无可奈何。 月娘眼睛里的泪一下子就喷出来了,“我担心哥,我只是要出去找一找他在哪儿,你们干嘛都这样,搞的像我要去闯鬼门关一样。” 客厅里,目睹了刚才谢白那个亲昵宠溺动作的付睿渊神色复杂,他从客厅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月娘,听话。你哥哥现在的处境谁也不知道,你去了也与事无补。” 一个是她爹爹,一个是她喜欢的人,都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月娘的感觉就好像付铭轩如今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惊恐绝望地看着谢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谢白叹了口气,眼前也开始花,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细细密密的雨珠子还在不停地落下来,身体也不知道是被淋湿的还是出了汗汗湿的,反正很难受。 “月娘,会没事儿的。你哥哥那么厉害的人,总会平安的。” 月娘听不进去,红着兔子一样的眼睛盯着谢白,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最终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呜呜地哭起来,“哥哥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呢。”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谢白砰一声倒在雨地的声音。 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袍子,此番倒地溅了好些泥,月娘只觉得谢白身上的衣袍都脏了。她愣愣地看了两眼,忽然惊恐地蹲下去,伸手去摇谢白,“谢白,你醒醒。” 细雨,美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分具有颓废美的画面,可是雨里的美人与美少年都很狼狈。月娘发现她大概一个人在院子里闷的久了,所以心性都不太具有承受能力,先是哥哥,现在又是谢白。 明明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一直在哭。 月娘抹了一把脸,伸手去拉谢白,“你快醒醒。” 她的脑子彻底乱掉了。 付睿渊从台阶上走下来,顺便叫了两个下人,一左一右夹起谢白将晕过去的他扶起来,送到客房去了。 他拉起在地上有点儿傻呆呆的月娘,十分心疼,“他应该是受了凉,不碍事儿的。一会儿让大夫去看一下,这也行,你就在家里照顾着谢白点儿,他那个样子也不好回去。我一会儿让人去谢府给他家里送个信。“ 月娘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脚步却跟着那两个送谢白的人一起去了客房。 付府的大夫来的很快,可能平时他就替付家人看病,所以并不忙。 月娘站在客房的门口,看着大夫忙前忙后,诊脉开方子,一时不知道该做点儿什么。 她没说话,最后倒是那个大夫先开了口,“谢家少爷的身体没事儿,想必是今天受了风寒,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才会这样子。xiǎ一 jiě不必担心。“ “哦。”月娘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嫣。 大夫也算是个过来人,自然没说什么。 他开了方子,让月娘交给下人,就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少男少女。 大夫一走,客房里就更安静了,烛火之中,谢白的脸倒不似之前一般苍白。他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倒是个很养眼的公子。 月娘走过去,坐在床头,心中即担心谢白又提心付铭轩。 一个是大哥,一个是心上人,虽然大夫说他没有大碍,可是让月娘将谢白抛下溜出去找付铭轩,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太出来。 付铭轩的湿衣服那两个下人换下来了,身上也盖着很厚的被子。月娘的耳朵里起初都是他的呼吸和窗外的细雨,可不一会儿她就听到谢白低低的惊呼。 “对不起。裴毅,对不起。” 他一直在不停地重复那几个字,仿佛入了魔。 裴毅,月娘之前听丫环跟她说过,这个人正是之前劫持了皇后的女儿牧歌公主的那个流民头子,据说他曾经也是个带着兵镇守一方的人,朝廷以谋逆之名让此事盖棺定论,可眼下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那样。 至少,谢白的性子能够在睡梦之中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是知道些什么。 裴毅来自江南灾区,又牵涉进了劫粮一事,月娘打算等谢白清醒过来,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点儿什么来。 一夜过去,谢白的风寒好了很多。 在付家的客房里醒过来,身边还陪着付家xiǎ一 jiě,那感觉说不出的诡异。谢白愣愣地望着趴在他床头睡着的少女,大概是这个姿势不舒服,她睡的也不好。 时不时的皱一下眉头,显然也是在做恶梦。谢白揉了揉脑袋,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付铭轩?! 一夜过去,不知道是否有消息了。 谢白一激动,月娘也跟着清醒过来。 她一睁开眼睛谢白就急急催她,“快去找你父亲,看看你哥哥有什么消息没有。” 月娘看了眼外头大亮的天色,哦了一声也顾不上许多形象问题,提着裙摆就奔了出去。昨夜她竟在谢白床头睡着了?一夜倒是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大哥那边儿是个什么情况? 客厅里,付睿渊已经在那儿呆坐了很久。月娘并不知道他是一直没睡,还是起的太早,反正父亲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看。 大哥要是有消息,他不会是那个样子的。 月娘的脚步慢下来,十分伤心地瞪着付睿渊,“爹爹,大哥他是不是还没有消息?” 付壑渊看到女儿,一愣之后,也跟着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dá àn。 月娘的脚停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该知道什么,大哥如今的武功一般人是奈何不得的。付府的府兵找了一夜,也没有消息。 她有点儿绝望,又有点儿茫然。 付壑渊叹了口气,“月娘,你听爹爹说,没有消失,也许是最好的消息。” 没有消息,起码不是最坏的消息。 客厅里很安静,大雨过后的空气里有些冷意,月娘在谢白床边睡了一夜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她冷的鸡皮都冒起来了。 看了眼正要朝自己走过来的付睿渊,月娘最终压下了心里所有的不安,朝着付睿渊露出一个笑来,“哥哥是个好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的。” 父女二rén iàn对面站着,却根本掩不住的各自的担心,他们都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京城,山下。 一夜大雨过后,哪怕曾经血流成河,也终究会被清洗的一干二净。 也许在皇帝脚下生活的百姓必须得要练出这样的能力,也许这个自来总是最容易发生混乱的地方,像昨日那种屠杀似的行动早已经成为一种常态。 反正京城的百姓们都不再受到那些影响,依然是打开门作生意,该干嘛干嘛。 至于邻居是不是一家子忽然消失了,谁也不敢吭一声。昨天一天那些禁军在街上shā rén的事情,可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禁军,那是皇帝的代名词。 付铭轩跳下山崖,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哪知道会那么xg ,居然被人给救了,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是身在地狱里头。 “年轻人,不要动,你现在没一个地方是完整的。”陌生而慈祥的老年人见他这么快居然就清醒过来十分惊讶,伸手按住想要动作的付铭轩。 付铭轩的大脑一片混沌,他想开口问这是什么地方,可张了张嘴连个啊字都没有发出来c 老人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如今还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好好躺着吧,老头子粗通些医理,保准能够治好你。” 付铭轩被救,无论是付府还是追杀他的那些人全部一无所知。 大概是昨夜的雨太大,第二天休沐。 谢白在付府睡了一夜,风寒好了许多,他正要回去,竟碰上太子大驾。 京城里谁人不知道太子是个什么人,他霸道又阴毒,做事情没有任何章法全凭自己高兴。 太子是未来的帝国太子,是谁都不敢招惹的人,哪怕他万恶不赦,皇帝不办他谁都没办法。 付睿渊恨死他了,把自己的女儿害成那个样子,可是他还要领着一家人出来迎接,心里简直在滴血。 林夫人是个性格十分豪爽的人,从来都不能忍受那些看不见的刀锋,可她也极聪明。京中形势严峻,太子他们惹不起。 她几乎没等付睿渊开口,便找了个不舒服的理由走了。 太子并不在意林夫人的态度,难得十分高兴,拉着柯旬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都站着干什么,随便坐啊。” 不拿自己当外人。 众人一阵心中痛骂,却纷纷还是培笑脸。 “殿下怎么这么长到臣府上,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太子看了眼柯旬又看了眼谢白,“阿柯,你说咱们帝国风俗是什么,是不是男女之间已经没什么顾忌了呢?” 他这话里有话的争对,只得了柯旬一个免费的笑而已。 此时他正十分尴尬又难看地盯着谢白,这么早他却在付府,看来是真的在这儿住了一夜。 也好,看起来这两家的关系比以往进步的更多了。 太子没得到回应,便又将锋芒对准了谢白,“谢公子,听说你昨日大雨中急奔,不知道可是染了风寒?付家的大夫都是给战场上的将士治伤的,只怕于风寒一事并不十分精通。” 谢白皱眉,谢过太子的好意。 他想走,却又担心太子会到付府来的这么突然,可能是嗅到了什么风,心中十分担心。 太子这个人的手段十分狠辣阴毒,若是真的让他找到了证据,只怕无论是付家还是谢家都不能平安。 太子不开口,就是知道自己能以身份压人,而这些人哼。 他笑的极冷,付睿渊的脑子一转,“谢白啊,你这一病家里只怕也挺担心的,不如先回家吧。” 谢白只得告辞,可他人却并没有走,而是等在了付府外头 月娘还不知道太子的事情,她得知付铭轩如今还没有下落就有点儿心神不宁。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坏的消息。 可是,她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头绪。 昨夜并没有休息好,月娘的情绪又十分激动,心神大动之后人非常容易疲惫,竟然很快地睡过去。 她不喜欢做梦,梦里的东西无论好坏,都不会是真的。 可是月娘更不喜欢自己难得做好梦的时候被人打断,所以她的火气很大,“搞什么啊,睡个回笼觉都不行。” 月娘一边十分火大地骂,一边睁开眼睛,看到的先是付睿渊那双十分无奈又担忧的眼睛,接着便是太子和阿柯两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来了。 “月娘,好久不见。” 太子赵明辰伸手,在她乱糟糟的头顶拍了一下,那像子活脱脱就是在拍一只小狗。 月娘一个激灵,从床上一下子跳起来。 幸好她只是和衣躺一下莫名其妙地睡着了,不然这些空不声不响的进来,她岂不是走光了。 月娘的态度很激烈,付睿渊以为她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害怕,也皱起了眉。 女儿被人伤成那样,他一个做父亲的没办法保护她,如今发那个凶手就在眼前,可是他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一切再发生么。 付壑渊虽然不知道太子和柯旬为什么会忽然找shàng én来,可他肯定这两个人来者不善。 他刚要开口,太子已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月娘,你怎么这么傻呢。真是好蠢啊。” 其它人脸上都是十分无语的表情,仿佛他在说什么十分搞笑的笑话。 月娘瞪着太子,目光淡漠,“殿下,你来做什么?不用去陪未来的太子妃么?你对我这么好,小心秦太子妃又该吃醋了,那我不是很麻烦。” 提起秦蔹蔓,太子的脸几乎算是绿了一大片。那个女人简直可以用猪形容,偏偏还觉得自己特别聪明,还管的特别地宽。 本来皇帝让他争取到月娘,结果换成了秦家女儿,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儿子没什么用,因此经常找话骂他。 那姓秦的丫头也不安生,居然还给他监视 月娘是个很会看人眼色的,又素来知道秦蔹蔓是个什么德性,所以大概也猜出来太子十分不高兴。 她想,要不是那个姓秦的疯女人不讨人喜欢,也许他们能成为朋友呢。 那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 月娘站在床上没动,太子阴冷着脸嘿嘿地笑,“怎么,月娘就这么想要我在这儿站着?” 他又动怒了,即使是柯旬也能感觉得出来,赵明辰的情绪极度不稳定。 这么久以来,柯旬和太子也算是找过交道的,自然知道他这个人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是极度容易坏事的。js3v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6章 他要报仇,就必须要捏紧太子这张王牌。 “殿下,月娘她一向不懂规矩,你知道的。要不让我来吧,我能让她规矩些的。” 付睿渊对这话的敏感度太高了,所以一下子气绿了脸,“姓柯的,你说什么。” 在月娘屋子里的人,个个都冷着脸,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以下。月娘眨眨眼睛,虽然她也生气,这些人都把她当什么人了,都觉得他那么好欺负么。可是她不能发作,至少不能当着这两个人发作。 她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爹爹,太子和阿柯都是我的朋友,你先去忙吧。” 付睿渊还想要说什么,可是他看到月娘朝着他眨眼睛,那话要说的时候才吞了回去。 赵明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他要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都一定拿这个人没办法的。付睿渊想,现在怎么说也是在自己府上,要是太子真要有什么伤害自己女儿的举动,他哪怕是拼上自己的命也一定要从赵明辰身上撕下一块儿肉来不可。 打定主意,付睿渊整个人倒是镇定了。 他朝月娘挑了一下眉头就离开了别院,留下月娘和太子阿柯三人独处。 月娘从床上跳到地板上,当着两个男人的面穿好鞋子,“殿下,现在也没旁人了,你不必装。说明,为什么来找我才想把我绑到暗牢里去?” 她是个精力不错的姑娘,因此这些天的休息下来人已经恢复了很多。 太子站在一旁,看月娘活蹦乱跳的,“月娘,你这么说可就让我伤心了,我也不过是一时气愤所以做了些错事而已。你看看还记仇了。好歹之前我也没下死手不是。” 是,没下死手,所以有幸得她活着出来。 所以她会践行自己的话,即使不弄死他也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当然,月娘可不会真的说出自己在想什么,她看了眼一旁沉默的阿柯,这个人刚才还在太子面前说那种话,当真是 她朝院子外头走,“殿下,屋子里太小了,出来坐坐?” 赵明辰跟着走出去,柯旬跟在上头。 院子里有方石桌,月娘先一步坐下来。她刚睡了一觉,精神补的差不多,人也冷静多了。 赵明辰被人忽视,心情才被激怒,自然十分不爽,“你倒真是胆子大,不怕我治你的罪?” 月娘近来已经听过好多次这样的话,她毫不在意,“殿下,秦蔹蔓那个人自私又任性,不好对付的哦。” 秦蔹蔓觉得自己是个正牌双xiǎ一 jiě,又是名门之后,一向看不起她这个山野村姑,可是月娘也看不起她。 赵明辰瞧出了月娘眼中的那丝不屑一顾,忽然又觉得好笑,便又气不出来了。 他自己提着袍子坐下,没人招呼他所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国太子受到这样的待遇,以赵明辰的脾气竟然还能够坐着,倒是件奇事。 院子里下人都被赶了出去,如今就月娘赵明辰和柯旬三人,月娘连太子都不招呼,一旁的柯旬自然被她给无视了。 柯旬站在一旁,正要坐下去,赵明辰的眼风一横,忽然一脚扫过去。 柯旬要躲过那一脚很容易,可是他不能躲,因此雪白的袍子上很快就有了几个牙印子。 月娘眼皮子都不动一下,不动声色地摇头茶杯,“殿下,自己养的狗处理起来是不是很顺心,可你也不好在别人院子里动手吧。脏。” 一旁站着的柯旬脸一下子就白了,月娘的那句话仿佛像是天边闪过的闷雷,一下子敲在了柯旬心上。他惊恐又绝望地看着月娘,想要找到自己听错了的理由,然而他所得到的却只是月娘的侧脸。 她甚至不愿意看他。 太子以为自己这样在她面前向柯旬发难,她起码也会阻止的,结果月娘的反应让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太子忽然笑了一下,表情有点儿嚣张,“月娘,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我就喜欢你的性格。你跟京城所有的大xiǎ一 jiě都不一样。” 有些人就是不正常,把别人打的半死不活,还敢厚着脸皮说出喜欢的话来。 月娘冷笑,眉眼弯弯的,看着倒是十分清丽。 “殿下真是不会说话。” “是么,那么本宫便学会做事好了。”太子笑起来,“阿柯,怎么这么不会看人脸色。你还不给付xiǎ一 jiě跪下。” 在这个人命如蝼蚁的世道里,无论抱紧多么粗的大腿,都不如一个好爹来的好。 太子之前还说和阿柯是朋友,如今却变脸变成这样,月娘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月娘,你知道的,我是很诚意的。” 诚意这两个字是有份量的。 月娘看着太子,想看看他准备干什么。 柯旬在一旁果然跪下,“付xiǎ一 jiě,对不起。“ “这么生硬!”赵明辰一脚再度踢过去,这一脚比上一次的力道大了许多,柯旬直接挂在了桌子腿上。 石头做的桌子腿撞上去,柯旬的脑袋立即流出血来。 可是赵明辰并不觉得这样就够了,他将柯旬的脑袋拎起来,啪啪就是两巴掌。 柯旬的脸上立即又红又肿。 他拎着柯旬的头,月娘只得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角色转换,两个人眼底都有着深深的杂色。旁人看不明白,可月娘知道他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他们都回不去了,那个单纯又美好不知世事艰难的年纪,即使是在梦里,也再不可见。 “殿下,你这是何必呢。我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记性的人,又怎么会记较一条狗呢。” 她眨眨眼睛,“放过他吧,难得咱们还能够聚在一起,不如一起玩儿啊。” 她当然不会计较阿柯,他也不过就是有所求所以跟在他身边而已,他要记仇也只会记太子的仇而已。 月娘想起了自己之前削了好几天的那些短箭,扬扬眉。她自己的仇,自然要自己报的。 太子本来就是个情绪化十分严重的人,自然放开柯旬,“玩儿什么啊?” 月娘挑眉,笑的十分阴,“殿下,我怕你不敢哦。要不,咱们打个赌,要是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如何?” “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太子的眼睛亮起来,要是他赢了,就让这个丫头到宫里做自己的侧妃。到时候愿赌服输,由不得她反对。 “自然。”月娘点点头,她知道太子那脑子里就没想什么好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想算计她,呵呵,难道她还能让他算计第二次么,为了这次能够报仇她可是已经预谋好久了。 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刚才月娘看到太子忽然空降付府时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那可不是因为她害怕,根本是激动的。 “好。”太子果然点点头,很痛快就应下来。 “口说无凭啊殿下,你总得让我相信你不会反悔吧。”这个人是帝国最荒唐的太子,所以这栗简单的激将法才是最有效的。 太子毫无犹豫交出了自己的太子印信,一旁柯旬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殿下,你怎么能将信印随便交出去了,万一她有所预谋,那您岂不是有麻烦。“ “混蛋,居然敢质疑本宫的决定。这是你该掺合的事儿吗,滚!”太子一怒,再次一脚踢上柯旬的背,“给本太子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月娘眨眨眼睛,忽然有点儿想笑了,好歹这个人也是他的亲信吧,而且以柯旬的能力,只怕是能够成为他的左右手。一个连自己的左右手都不太在意的人,还有什么好害怕和恐怖的呢。 月娘满意地收了那个太子印,站起来,几步走到院子中间,“我们玩儿点儿刺激的,如何。” “自然好了。”太子点点头,眉眼生风,看着十分激动。 他可是太子,而且这个丫头怎么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那就是说明他终于能娶到这个傻姑娘了,到时候看父皇还有什么可产的。 “我们盲眼射苹果。就是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然后去射对方的苹果,要是谁没办法射中,那就算输了。” 太子一愣,这样子盲射,那不是很危险。 他虽然荒唐又大胆,可还不想死呢。月娘这丫头死了也就是烂命一条,可他不一样啊。不过刚才又那么痛快地答应了月娘,要拒绝那就是筷打脸。 太子的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丫头分明就是在为难自己么。该死,他居然被这个臭丫头给骗了。 无论如何,面子也不及性命重要。太子思考一番,最终还是决定不与这个丫头争勇好斗,这样的事情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答应了又怎么样,左右他是太子,他要反悔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倒是月娘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忽然心思一扬,竟然又改了主意,“太子殿下日日学习政国之策,也许不是那么擅长箭术。那么,我们换一个比法怎么样?” “换什么。” 赵明辰现在已经冷静了,他才不要被这个臭丫头激呢。 “很简单,我们睁着眼睛射苹果,把苹果也不用放在彼此头顶了。就放在前头好了。” “行,就这么办,要是你输了,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太子点点头,忽然一挑眉,“都是你在订规矩,我也要要一个。让他来替我比。” 月娘柯旬:“” 这哪还有什么比赛精神。月娘看了眼已经被血糊了一脸的柯旬,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和他比。“ 那些箭本来是替赵明辰准备的,不过换了柯旬也一样。 他们终究是敌人。 游戏规矩定下来,场面布置起来就十分快了。 月娘和柯旬很快取了短弓站到桌子不远处,桌子上则摆了很多个摆成墙一样的苹果。看似简单的射击其实不容易,那些苹果的摆放都是以力拖力,只要一箭不正确,所有的苹果都会掉在地上。 月娘看了眼身旁的柯旬和站在一侧的太子赵明辰,扬了扬手里的短箭和腰间的太子印,“殿下,记得你的话喔。” “自然,希望月娘和阿柯都能凭本事。阿柯,别丢我的人。” 他刚才撞在桌腿上那一下伤口在额头,血一直在流,即使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有血珠子在往冒。阿柯的半边脸都是血,像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冷面幽灵。 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月娘,我们各为其主,得罪了。“ 世上最残忍的人,大概就是像他这样,能够游刃有余地走在别人的感情线上,还能保证自己不动不伤。 月娘笑起来,“阿柯,我最近总是梦到自己被狗狗咬。人的屁股都被咬没了,可人还活着,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这世上,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江湖有争斗,但凡是人的心里还有,也一定会有算计。可是这些都不是真正伤人的。 信任的人,总是知道怎么能把一个人伤的最深,只因为他掌握着对方的弱点。 月娘知道那日太子想出来用狗去吓她的主意是柯旬出的,她当时就在想,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可是多可笑,这才多久的功能夫,两个人竟然又站在了一处。 “是很奇怪。”柯旬的心跳了一下,细长好看的手指拉弓上箭,已经完全的隐藏好了自己的全副心思。 月娘见此,倒也不再多说,和他一样拿起弓引上箭,很快两个人的手臂同时都进入了状态。 嗖嗖嗖嗖 两边的箭声一下一下的,可是结果并不如人意。那些箭本来就是特制的,其中柯旬拿到手的箭全都是特别混了药的。 不过一会儿,柯旬便发现自己连箭的拿不住了。他的全身都长出细小的疙瘩,又红又痒,最终柯旬趴的一声放下了箭,“月娘,你在这箭上放了什么。” “什么也没放啊,都是一起做的箭,可是你那个估计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她挑眉看了一眼赵明辰,“看来老天爷都不太喜欢你哦。” 嗖——又一只箭飞了出去。 月娘桌子上所有的苹果全中了箭,柯旬面前还有好多,所以他确实输了。 这么赤果果的偏差太子和柯旬都知道,月娘居然也不否认,可是那又怎么样,这可是意外。反正是他自己答应的,她又没有逼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这样的意外谁也不能保证的。所以,关她什么事。 月娘得意洋洋,赵明辰的脸色就尴尬了,输了,还是输的这么可怜。明明知道这就是一个阴谋,可是自己刚才可是大方的连太子印都交出去了。 他算提看出来了,这个死丫头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了的。“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月娘呵呵一笑,走到先前坐的地方,背对着二人掏出衣袖里的药包倒进茶水里,然后走过来端到赵明辰面前,“殿下,喝了它,就是我的要求” 赵明辰没看到月娘下药的动作,端起来喝了。 月娘将腰上的信印交给他,然后拍拍他的肩,“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呢。” “呵呵月娘何必这么客气,不用。” 赵明辰拉着柯旬,几乎是黑着一张脸出了月娘的别院,然后在所有人的好奇之中走的飞快。 “”付睿渊和林夫人不放心她,其实一直都等在院子外头不远的地方,见到太子和柯旬走了赶紧冲进来,结果看到月娘正老神在在的笑,顿时莫名其妙起来。 “月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太子没对你做什么吧,我看他的脸黑的可以啊。”林夫人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脸关心又八卦。 “是啊,女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有没有欺负你。”付睿渊也上前来拉着她的手,眼中十成担心,“太子那个人出了名的记仇,你要是真被他欺负了,不要不说。” 月娘觉得好笑,她知道太子的身份,可是那其实不意味着他真的就不能招惹,这个人只要摸到了他的心思,其实不难对付,“我和他比箭,他输了,所以我给他喂了泄药。” 林夫人:“” 她怎么觉得得月娘这丫头其实还挺损的,那笑容里都藏着刀。 月娘果然都当着两个从的面仰天大笑起来,“那个混蛋以为这就算完了么” 她拍拍付睿渊的肩,“爹爹,女儿之前不让你去找太子的麻烦,是因为这个麻烦我要自己找回来。他那样的人,你越和他来硬的他越不怕你。比起让他受点儿处罚,我更愿意看到他有气只能自己吞的脸绿模样。” 林夫人看到地上掉落的箭枝刚要伸手去捡,月娘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不要捡,夫人,箭上有毒。” 付府外,一直在等情况的谢白终于见到太子和柯旬出来这才放心下来。可是太子一脸苍白,柯旬又顶着半边脸的血,这又让他更担心了。 柯旬那半边糊了血的脸看上去还是极恐怖的,是不是动手了?他又冲回付府,下人认识他所以没怎么拦,谢白于是一下子就来到月娘所在的院子里,“月娘,出什么事儿了。” 月娘:“你不会一直在座外守着吧。” 她眉开眼笑地看着谢白脸上挥之不去的担忧,上前拉起他,“也好,我领你去瞧个热闹。” 告别付睿渊和林夫人,月娘拉着谢白出府,两人抄小道去了一家比较偏僻但是是刚好位置靠街有窗的酒楼,然后等着太子府的马车经过。 月娘拉着谢白守在窗口,一边朝他解释自己都干了什么,“我在那箭上染了一些能让人身体发痒的药,本来以为收拾赵明辰的,谁知道他居然让柯旬上了。不过也好,反下我给他喂了大量泄药。这里是回宫的必经之路,你等着看好戏吧。“ 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出的府,太子的马车来的也很快,所以很快马车就要到这条街了。可是就在马车要过去的时候,从斜刺里钻出来一辆将满菜的板车,车子跑的太快那菜掉了一地。这条街虽然不热闹,可是处在十字路中,无论走哪个方向都是必经之路,再加之当初设计的时候估计没想到坐有这么大的人流量,因此地方设计的很快。 太子的马车很快停在了那里。 月娘数着手指头,药效快发作了吧 赶车的看前头路被挡,然后自家主子在车帘子里双骂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走,所以也跟着喊起来,说车里是太子云云。 一开始还是有些用处的,可是那一地的菜太挡地方,东南西北的人全都涌到这个地方来,然后都堵在了此地,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那路口竟然黑压压的一片,太子并没有带太多人,那个马车的声音也早让人盖过了,这种时候,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瞬间闹成了一团。 谢白和月娘居高临下将一切看的无比真切,他终于也明白月娘为什么要带自己来看热闹了,也知道她要让自己看什么热闹了,不得不说,他也很想知道太子的心理阴影面积。 吃了泄药,现在人还被堵在路中间。 月娘眉眼都是欢乐,终于长长吐出口气,感觉自己在那间暗牢里受的罪都报了仇,心里挺舒服的,“你猜猜看,太子还能坚持多久?” 这个,泄药这种东西,哪怕你是武林高手,也完全耐合他不得。他不是毒药,却比毒药狠上数倍。 太子本来也不是什么身怀绝世武功之人,这会儿只怕 柯旬和太子两个人坐在马车里,一个满头都是血身上还奇痒无比,一个却是肚子一直在叫个不停。 起初太子还能在意念下忍受那种熬煎,可是忽然马车停下来外头又吵哄哄的,他觉得 咕 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里好像多了好多水。 他面色已经涨成青紫了,颗颗汗珠一直往外冒,可是根本不行。 赵明辰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丢过这样的脸,他却连想要报仇的力气都没有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他要怎么办。 这些人都堵着,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忽然,赵明辰和柯旬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js3v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7章 他只觉得两腿之间十分难受,那股奇怪的味道一下子在马车里弥漫开来。赵明辰又羞又怒,朝着马车外头的车夫喊,“告诉他们,再不给本宫让路,统统诛杀全家。“ 可是,那股怪异恶心的味道越来越深,饶是柯旬定力好也最终皱起了眉头。而赵明辰……还在继续制造怪味。 最终,柯旬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殿下,我出去帮他。“他拉开车帘出去,却不知道那怪异恶心的味道一下子顺着马车飘了出去。 马车里的太子殿下听到周围一片叫骂,说是装了粪什么的,咬牙切齿,仍是控制不住翻江倒海的肚子。 他可是堂堂的一国太子,这样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在大街人干出这种污秽又恶心的事情,以后只怕他的形象再也不会好了。 …… 街面乱作一团,谢白和月娘二人只当一个笑话。左右这件事情理由丢脸的都是赵明辰,他哪怕是为了面子都不敢到处乱说,至于针对月娘…… “不怕。他不会那么傻针对我两次的。“月娘翘着二郎腿,笑的很得瑟,”他敢再针对我,我就让他在全京城百姓面前拉出来。“ 这就是手段,赵明辰敢绑了她在私底下折磨,她自然可以让他在帝国万民面前颜面无存。左右也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是么。 太子在大街上发生那种脏事,就算是想瞒都瞒不住,很多人知道以后都是先一脸不相信,然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里去先大笑一翻,然后感谢老天爷开了眼。 可是老天爷干嘛只开一只眼睛不索性就全都睁开呢。 折磨他做什么,索性就直接收了去,免费他再害了百姓。 可是很多人还是很开心,特别是那些被太子欺负的人,都觉得扬梅吐气。只除了柯府里的人,却是二话不说,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做为当事人,柯旬都好奇月娘到底给太子下了多少药,能让他把整个马车都弄的不成样子。作为柯府实质上的主人,柯政却更在意他的伤。 都伤成那样了,身上的疙瘩大夫说起码要好几天才能消。 柯政本来以为月娘只是个小丫头,却没想到她居然能够想出这么完美的计划,看似简单又幼稚,其实一整套下来太子那边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可这样一来,只怕柯府又得倒梅了。 “你想办法告诉太子,谢付两家手里都有粮,让他们捐点儿粮出来,送到南方灾区先解燃眉之急。“ 次日,朝会上,皇帝再问了付睿渊案子的事情,对于太子身上的事情只字未提。 付睿渊回报的仍是那几个字,还在查。 查,查的有什么进展,没有。 虽然知道他立了军令状,可是追查和办事不利也还是有可能的。再者说了,万一他是不想查故意拖着呢。 皇帝是和太子一样易怒的性子,又特别是在这种举国震惊的大案上,“付大人有空教自己的女儿为非作歹,却没空仔细查一查这件案子。怎么,难道你觉得女儿的命比那些灾民的命更重要?女儿受了欺负不能忍,所以要百万灾民等着。“ 付睿渊一惊,没想到皇帝竟然知道太子之前抓了月娘关在暗牢的事情。 他埋下脑袋,“臣无能,请皇上责罚。” 皇帝要是太子抓月娘那件事情的知情者还要,可他若是……直接授意人呢。 付睿渊发现自己的额头一下子就湿了。 他将脑袋埋在地上,前头一声咚咚巨响,皇帝将手上的瓶子扔到了殿前空地上。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青花瓶一下子摔的粉碎,碎片四处飞,很多人都被划伤,可没人敢吭一声。 天子一怒,必然血流成河,这种时候,谁敢开口。 上座,皇帝冷笑,“好,朕现在不罚你,左右你自己立的军令状。现在……南国百姓无粮可食,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倘若再一次发生流民闯入京城闹事这种事情,付睿渊,你就自己以死谢天下吧。” 付睿渊根本不敢说话了,整个大殿里几乎只有皇帝一个人的声音和所有人的呼吸声。 以死以谢天下,这这这…… 一日早朝,付睿渊又一次跪了一日,直到皇帝离开。 这一回,太子再不也他搭话,显然昨天的阴影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南方的灾情一直是最近的热闹话题,当然,也只是热闹而已。 付谢两家都是有权有势可是要付家和谢家凑出三十万粮草,还是十分困难的。 谢老爷子和付睿渊坐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谢老爷子看了眼对面似乎比他还要头痛很多的付睿渊,忍不住问道,“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皇帝让我们两家拿粮,摆明是针对。可是我们拿不出来,他正有理由对付我们。京里那些人如今个个事不关已,如果不拿出来……只怕不会有人再拿粮了。我们能够等,江南的百姓们是等不起的。”付睿渊也头痛,皇帝看样子是对他们盯死了,非要这两家人付出代价不可。 真是好笑,如今南部危机重重,若是裴胜洁真的出事了,那么整个南部都已经陷入无军队治安区,周边国家难保不会发难。 “罢了,粮草事小,无论我两家人如何,哪怕砸锅卖铁,我们也得凑些东西送过去。” 付睿渊赞同地点点头,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南方如果真的瘟疫横行,只怕是等不起太久了。三十万粮……不知道是不是会有用。 两个人最终还是商定由两家凑出粮草,再由墨子言亲自押送,一定要把这些粮食送到南方那些灾民手里,当然,还有那些存活下来的大夫。 这些事情,月娘起初并不知道。 她刚收拾了太子,心情十分顺畅。 最近大家都很忙,赵明祁被禁足府中,谢白要帮着查粮草案,牧歌被皇后关在宫里,她一个人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付睿渊本来让她伤好以前不许再出门的,可是月娘的伤已经好了七八成也就不再管他。月娘无事可做,一个人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出门,打算趁机会出城,去查找大哥付铭轩的下落。 她始终还是不甘心,要是哥哥还活着,一定能找到他的。 京城的百姓大都善忘,他们不会记得大雨之中的撕杀,也不太在意皇权的变更。反正给谁交锐都是一样的,只要天下太平,他们能够好好的生活就行。 月娘走在大街上,看着四周生机无限,忽然间觉得胸腔里都是满满的难过。 这样的画面,如果真的是天下万世太平,该有多好。她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身在局中,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月娘来到那个馄饨摊,大娘和他丈夫已经忙活上了,看到她笑了一下,“月娘,又来吃饥饿啊。” 月娘回那个大娘一个友善的笑意,“整个京城里我就喜欢你们家的东西,味道别家都比不上。大娘,给我煮碗馄饨吧,要三鲜的。” 她找了个位置坐上,看着四周陆陆续续坐下来的食客,其中有很多都是一直在照顾大娘家生意的人。月娘跟其中有些人都得上是熟悉了。他们产看到月娘,忍不住打听,“月娘,好久没见你过来吃馄饨了,怎么最近很忙吗。” 她大概是整个京城里头最没有架子的大小姐了,百姓们从来也不会把她当成付将军的女儿,只觉得她正如自己家里的孩子一样,十分可爱。 月娘友善一笑,“前几天家里有点事情。你们到是经常都过来啊,看来我们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哈哈,大娘和大叔的手艺真的没人比得上。“ 她天性乐观善良,又没什么架子,因此和谁都能够打成一片。 那些人也跟着笑起来,一顿饭吃的馄饨摊上笑声不断。 月娘吃了馄饨正准备出城,却在城门口碰上了漠北的使团放城。 漠北人和他们中原人长的不太一样,个个都高大魁梧,而且身上的衣服也完全不同于汉人的衣服,绣着很多的动物图样。 如今不是什么好日子,这些人来干什么。 月娘站在人群里,看那些使团的人三三两两排成一排,其中好多个大箱子,上头都贴了白色的封条。 “听说了么,这是来给公主送贺礼迎亲的。哎,可怜我湍湍大国的一个金枝玉叶,却要委身嫁于漠北夷人。” “我听说,漠北那些人都是十分的野蛮,他们杀人不眨眼的。虽然碍于帝国国威未必会明着对公主怎么样,可千里山高水远的,公主一个弱女子,对方真要对她怎么样也不会有谁知道。我看啊……那位牧歌公主算是完蛋了。” 月娘最近事情也挺多,反倒一时之间把牧歌的事儿给忘记了。 她记得之前就听到父亲说过,公主是要嫁到漠北去的。 牧歌的事情月娘一直想不明白,她一个皇家公主,落入裴毅之手也只是一个意外,再说她也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皇帝和皇后不想着牧歌受了多少苦,反而把她当成一个丢了脸要舍弃的孩子,这简直太过份了。 都说皇家无亲情,可是月娘初次看到这种事情,难免意愤难平。她不想牧歌就这么受了冤屈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更不想看到她小小年纪就远走他乡。 月娘决定先不出去,左右自己也不知道天大地大要去哪儿找付铭轩,先跟着这些漠北使团的人,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漠北人与中原人的长相差距十分明显,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再都他们来京城的目地也很明显,就是为了来让皇帝把自己的女儿给他们带回漠北去的。 所以这些人在京卫府的安排下先在官驿中安顿好就带着几箱子金银珠宝进宫去了,月娘进不去,便去驿官守着,只要找到了这些人的错处,让他们受天下百姓的指责,就不会再有人盯着牧歌不放了。 月娘想的简单,可她并不知道,牧歌如今早已经沦回了一个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又哪晨是他们可以左右的呢。 月娘鬼鬼碎碎地守在官驿附近,谢白刚好路过,看到她那个样子,十分好笑,“月娘,你怎么在这儿?” 谢白穿了身紫色的袍子,只用一根丝带绑着头发。风寒已愈,整个人看上去再度英气十足。 月娘蹲了一会儿,腿麻手麻脚麻。 她抬起头看到是谢白十分意外,:“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会也是跟我一样,来盯哨的吧。” 说完月娘就十分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她怎么能不打自招呢。谢白要是知道了告诉她爹爹,那岂不是很麻烦的事情。 月娘果然看见谢白的脸色都变了,“这里可是官驿,今天漠北使团在这儿住。你在这儿盯哨?盯谁的哨,这些漠北使团?为什么?” “我刚才只是说笑话的啦,你信的啊,不是吧。”月娘夸张地甩甩手,见谢白仍旧以那个十分恐怖的模样看着她,顿时尴尬起来,对着手指又心虚又不敢看他,“好啦,知道你不会信的。我只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他们漠北不是想娶牧歌么,我只要找到他们不好的证据,一定能够说服皇帝收回这个决定的。牧歌还那么小,她一个女孩子又从小娇生惯养,就这么送到千里之外嫁一个陌生人,我这个外人都难过。我想,起码皇后娘娘那么聪明,肯定是会有办法的。” 月娘的话让谢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叹了口气,伸手将月娘拉到一侧的角落里站好,“月娘,你也说了,你一个外人都替牧歌难过,何况皇后呢。她是牧哥的母亲,这个决定是她向皇帝求来的,你以为她愿意么……她只是想留下牧歌一条命而已。” 谢白的眼睛里都是难过,“月娘,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她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有很深的疲惫和伤痛。可是月娘不明白,牧歌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只因为她生在帝王家? “可是,牧歌为什么一定要是牺牲的那个人,她没有错。” “月娘,这世上的事情,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对与错可讲的。尤其是在京城,这个巨大的染房里什么都不讲道理的。”他拉住她的手,“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管牧歌的事情。嫁到漠北,是她最好的选择。” 以她曾经落在流民手里的经历,京中的权贵们必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人进家门,皇帝也不会让女儿下嫁,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青灯古佛了此生。 漠北苦寒,却又未偿不是另外一种新生。 月娘不再说话,任由他拉着她。 日夜,官驿之中,天黑一片。 星星点点的火光冲天,可是这个地方住的是漠北使团,周围的人也都没有人在意,只以为是什么塞外的奇怪风俗。 月娘跟谢白待了自己为什么会守在那个地方以后,谢白的话她也听进去了。两个人组团去追查粮草被劫的事情,花了一天时间去找当天曾经送过粮草的几个士兵,结果天就黑透了。 月娘累极,伸手拍拍自己的脸,“本来以为他们多少能说点儿什么,可是我觉得他们似乎是有所顾忌,所以一句有用的也不肯说。谢白,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让他们乱说,好扰乱我们的调查?” 谢白点点头,十分谨慎,“这件事情确实很是奇怪,我看……我们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刚才两个人去的一个士兵家里,那个妻子的反应十分奇怪,看似和和气气的,却一直在阻止丈夫开口,不仅如此,两个人都发现那个妻子的打扮也十分怪异。 她的话不像是那种家境贫寒的女子会说的,语气里的客气反而像是一个大家里训练有术的人。 普通的士兵和下层人的生活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粗口,可她完全没有。而且在这个男权时代,一个妻子不要丈夫说话,其实本来也是件奇怪的事情。尤其是那妻子可一点都没母夜叉的模样。 谢白刚才有仔细地观察过,那个女人的走路样子,虽然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可是她走路的时候并没有每一步都踏的很实,这样就会造成一种落地无声的假相,而且那是轻功在手的人的特点。 一个人的武功或许可以隐藏,可是他的习惯却是骗不了人的。 月娘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你发现什么了。” “刚才那个女人肯定不是他们家的人,她看到我们已经离开了,自然会放松警惕,也想不到会有人杀一个回马枪。” 月娘点点头,“好啊。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她会这么积极,完全都是因为大哥。他是为了去找那个能够破案的人才失踪的,如今她保护不了他,唯一能够做的大概就是找到那些劫了粮草的混蛋了。 两个人商量好以后,就踩着脚子又回到了刚才那个院子外头。 院子里的火还亮着,门已经被反锁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对方眼中的莫名的小心。 那个士兵在和劫匪的打斗中受了很重的伤,一直躺在床上,如今还早,把门反锁了倒是挺积极的。 这院子位于城中一片十分僻静的地方,四周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只有远处时不时响起的狗叫声。 夜空中有半轮月亮,可是月光寒冷,让人心中忍不住想起一些有的没有。 月娘被谢白拉着,两个人身体一下子跃上墙头。 他们两个人跳进院子里,立即有狗叫声响起来。 这附近的人家都兴养狗,而且还是养的那种十分机灵的看门狗。如果狗狗发现有不明闯入者,自然乱叫起来。 月娘不怕刀山火海,最怕狗。她根本没看清那狗长的什么样子,便一下子跳到谢白身上,八脚章鱼一样缠住他。 谢白:“……” 上次她和他讲过被狗咬过屁股的事情,所以谢白大概能够猜得出来月娘多半是因为儿是不太愉快的记忆而留下了创作后遗症。 他拍拍月娘的背安慰她,“没事的,你不用害怕。有我在呢。” 他一样嘴滑,可是哄女孩子却因为紧张而没什么好听的话。月娘听到他这么生硬的安慰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该是哭还是应该要笑,不过她还是从谢白的身上滑下来,“你说……这里那个女人还在吗。” 就在她说话之间,院墙旁的正厅被人从时头打开。 月娘看到那个不久之前才见过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衣服上沾着很多的血迹,整个人都被血糊了一脸,十分可怕。 那个人显然是算不到他们会去而复返,脸上一抹惊讶一闪而过,“是你们。” 谢白和月娘一看这个女人那个样子便知道之前那个躺在床上的士兵只怕已经死去,忍不住皱起眉来。 “你是什么人,安排这些有什么目地?”谢白不着痕迹地将月娘拉到自己身后,同时握紧了腰间的剑。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么问有什么意义呢。但凡是知道我是谁的,如今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她以手横胸前,目光自血色中透出几乎杀气来。 “我本来并没有要取你二人性命的意外,谁让你们忽然要回来的,那便由不得你们了。” 那女人朝谢白一掌拍去,月娘被谢白拉到一旁,同时也拔剑迎了上去。 那个女人并没有武器,可是他的手就是武器,竟然有一种十分厉害的力量,哪怕再怎么砍也砍不断似的。 谢白和那个人的武功有几分差距,可是黑灯瞎火的两个人的发挥都受到限制。借着天边的月光和院子里的火光,月娘看的很清楚,那个女人的手闪着光,像是一把人剑合一的剑一样。 “谢白,你看她的手。把她的手臂整条砍下来。” 月娘在一旁总算是看出来点儿门道。她大吼一声,退开了许多。谢白之回也反应过来,一刀就砍断了那个女人的手臂。她惨叫一声,很快晕死在地。 月光下,那个女人被谢白砍下来的断手在地上挣扎了两圈,忽然间血肉里的残剑冒我出来。 两个人第一次见到人的身体里真的藏着武器,都同时吸了可气。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8章 谢白和月娘不再理会那个被痛晕过去的人,时屋去看那个士兵,可是那个人两只眼睛冒出来,明明已经死了。 月娘站住脚,很难过,“也许他下午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事情的。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白的目光找过四周,这是一间主人用的卧室,但是因为长年并没什么人居住而没彻底打扫过。 四财的很多家具都蒙着一尘薄薄的灰。谢白发现四周很整齐,不像是被翻过的样子,可是那个男子却半边身子都吊在床边,明显是死前受过很大的罪。 谢白伸手将月娘扳转身子,“别看了,看看屋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也许对方是为了什么东西而来的。” 他们两个人将四周简单的清理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有用的信息。 “难道猜错了?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为了找东西,那就可能是专门做给我们看的?为什么要向我们传递错误的信息?” “我们的方向一定是对的。那就是了,那天肯定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月娘一拍大腿,“谢白,我觉得真相又距离我们近了一些。” 谢白不知道她是想要打气还是真那么想的,眼下说距离真相更近了明显还不可能。 这些人来到一个普通的士兵家里,肯定是有理由的。谢白一时想不明白,也没有收获更多的东西,于是从那个屋子里出来,外头被打晕过去的人已经不见了。 那个女人被谢白砍下来一只手,又因为失血过多而痛晕过去,如今不过一会儿功夫,怎么会不见了人呢。 谢白和月娘一对望,同时心身凉意。 她不可能自己走的,那便说明是有别人带走了她。 他们在屋子里根本没有发现外头有人,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会带走了旁人,是巧合还是从一开始那个人就藏在暗处。 两个人正思考着这件事情,远处忽然传过来一阵脚步声,同时还有一些低微的尖叫。 “那个方向是官驿,看来出事了。”谢白一声低呼,“走,去看看。” 漠北使团的官驿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被禁军包围。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姓,这会儿刚刚好还没有收市,所以连附近的小商贩也跑过来看热闹。 生活在天子脚下的人都比外人更有着极高的觉悟,一看禁军就知道事情不小。 这些高鼻子大眼睛的异族人今天才来的京城,而且他们可是在官府直管的官驿里头住,怎么会出事? 谢白和月娘抗到人群前面,看到有几个人站在官驿外头,其中有漠北使团的翻译和一些精通汉语的使卧。自然,也还有礼部的人。 两方的人不知道在争论什么东西,声音很大。从谢白和月娘的角度看过去,那个礼部的负责人不太高兴。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很快有人就将二人的话传过来,“听说漠北使团送给牧歌公主的迎亲聘礼全部被人盗了。” “就是白天咱们看到的那些异人们压着的大xiāng zi?我的乖乖,那么多比人还大的xiāng zi全堆在这儿,怎么会被盗了?” “谁知道呢,这白天送来的东西晚上都让人偷走了,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不过我说那些小偷也够胆子大的,居然在官驿里偷东西。你看到那几个翻开的xiāng zi没,里面都是空的。说明都让小偷搬走了。我的天,这得是多少钱啊。” 从为什么要偷东西,一下子转变为偷了的那些东西值多少钱。 四周越来越多的百姓都加入了讨论,很明显大家比起为什么要偷这么重要的东西更在意的是漠北给当朝公主的聘礼到底是多少。 月娘和谢白来的比较晚,所在的位置在偏侧,完全听不清林那些人在说什么。 两个人在人堆里站了会儿,门口的两方人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显然是要准备干起来。 禁军封了这驿馆,没人敢越过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可是从那个漠北使团的人一直不停地指着那些xiāng zi的动作看,他们只怕是在为那些被偷的聘礼争论不休。 两个人躲在人群里看了会儿,发现除了知道事情以外也不会再有更多的收获,于是挤出人群。 两个人的面色都十分凝重,“这件事情发生的也太突然了,那些小偷的胆子是真不小。最近京城里出了那么多事情,这不是顶风作案么。而且这可是当朝公主的聘礼,他们会死的很惨的。” 谢白埋着头,走出老远也没回应月娘,她知道他在想事情,于是也沉默起来 咕—— 走到一处馆子那儿,月娘的肚子很应景地叫起来。 谢白这才回过神来,看了她两眼,十分歉意,“不好意思,我想事情的时候容易走神。你跟着我忙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回我请你吃饭好了。” 有人请客,月娘自是十分高兴的。两个人都很饿,正好旁边就是一家酒楼,于是在小二欢喜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过了饭点的原因,酒楼里的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都是面前摆满空盘子的状态。店小二十分机灵地将二人领上二楼,给他们找了个临窗的雅座。 要了几个拿手菜,月娘就支着脸盯着谢白,十分担心,“这些漠北来的使团是想现在就把牧歌领走吧。可是现在他们送来的聘礼被人偷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这个婚礼?” 本来月娘是不太希望牧歌嫁到漠北那样的地方去的,可是如今真的出了事情她又开始担心了,“你说这些事情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还是说,一切都是相关的。” 谢白犹豫了一下,老实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月娘,我想这一次,只怕会是一场大灾难。” 百万粮草,必不可能是出于山匪劫走的。 朝廷派了那么多的粮草去江南救灾,却在半道就被人劫走。对方劫了那么多的粮草目地是什么,那些粮草即使是一支十万人的军队都能吃上几年了。 他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想的太深,可又不能不想的那么深。 如果这件事情是早有预谋,那么裴胜洁和裴毅,还有江南河道数十万人,是不是被自己人害了。 那个被杀的士兵,真的知道什么吗?那个冒充他妻子的女人是为了阻止他说出更多的秘密还是为了找到什么东西? 江南的灾情如今天下皆知,漠北必然也知道帝国如今的麻烦不断和危机四起,他们在这个时候派人到京城来送聘礼,是有心还是无意。 那些神秘消失的聘礼,又是谁干的?和那些暗中劫走粮草的人,是不是一拔人呢。 这么多的问题,全都像丝网一样缠在一起。 还有付睿渊那个会断案的旧友,他和付铭轩一起失去消息,是不是说明早有人盯上了他们。那些暗处的人不希望他们查出真相,所以来个shā rén灭口。 谢白隐约觉得,一定是有惊天的大阴谋正在黑暗里酝酿。 饭菜很快上来同,月娘也就不再与他讨论这件事情。 两个饿坏的人风卷残云,很快将一桌子的菜扫荡干净。 忙了一天回到家,月娘又去林夫人和付睿渊处各自问了好,顺道也打听了一下付铭轩的消息。林夫人十分担心,反而反过来安慰月娘不要太着急,现在付府每天都有人在外找付铭轩,同时也发了通知出去,但凡有人能够找到付家大少爷或者ti g一ng他消息的都有银子赏赐。 她不希望付铭轩出事以后月娘再有什么闪失,付睿渊倒是反应正常一些,只是担心她的伤再出什么后遗证。 月娘晚上睡不着,跑到院子里看天。 大半夜的,天色依然十分寒凉。以往她也会有睡不着的时候,付铭轩和付静姝都在,那个时候她可以去找付静姝也可以跟付铭轩撒娇,可如今两个人都不在,月娘才感觉到了寂寞 隔日,漠北使团在京城遇到贼的事情就传开了。 根据guān fāng数据,此次漠北送来的聘礼里头有很多的金银珠宝,价格至少是二十万金以上。 而且其中还有一些价值连走的宝物,根本无法用金银横量。 这些东西刚送到京城,因为使团要先行入官面圣而暂时放在了官驿里,本来打算次日再送到宫中,结果当天晚上就让人给偷了。 还是将十来个装宝物的xiāng zi搬的一干二净,简直不能用嚣张来形容。 那些人不在他们入京的路上下人,反而在到了京城以后才动手,这分明就是在向朝廷宣战。皇帝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拍拍拍的响,简直不能忍。 付睿渊让他派去查粮草案了,赵明祁禁足,太子倒是得闲皇帝觉得真要是让太子来查这个案子,只怕追回来的金银只有一小半能入库府。 朝中一大堆张嘴吃饭的,可是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是能够放心的。皇帝很清楚,或者是难得的清楚了一回,这个案子十分敏感。 一则这牵涉到两个国家的姻,二则这也关系到帝国的颜面。 如果查不出真相那只会给漠北以帝国无人的印象,也许他们会觉得如今中原南方灾情严重,北方人又笨,正是开战最好的时机。 所以这个案子一点都马虎不得,平时皇帝收拾几个老家伙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他们都办不成这件事情。 若是去民间找些奇人异士未偿不可。 皇帝的眼睛亮了一下,看到满朝都是因为觉得自己无用而附和他的人,一时之间气血又涌了上来。 他觉得自己对这帮子老家伙肯定是太好了,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没用成这样,明明是自己的责任还要他临时去找人。 皇帝最终还是和众人议定发了皇榜。 皇榜的肉容大概就是漠北使团的财物被盗,有能破此案者,赏万金,封官三品。 这个条件很吸引人,于是皇榜前聚集的人也多。 月娘自然也挤在人堆里,起初她不过是想看个热闹,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人群忽然闹起来,那些人你推我挤之下有人将皇榜碰掉在地。 皇榜那就是皇帝的命令,看榜的两个小兵一下子就慌了。 要知道,皇榜一旦从墙上掉下来就意味着被人揭了,可是眼下这些人乱成这样,谁都知道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是事实,可是当官儿的才不会听这种解释。 于是,为了自保两个人大吼几声将混哄哄的百姓先一步震住,然后十分恶毒地看着那些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人群中几个很可疑的人身上,“刚才有人揭了皇榜,所以现在便是那个人能够查案子。你们都互相看看,皇榜在谁手上或者身边,那个人就是揭了皇榜的人。” 月娘很不幸的成了那个揭了皇榜的倒霉蛋。 两个士兵把她带到顺天府的时候那个府尹的脸都要笑出朵花来了,“想不到付大xiǎ一 jiě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你爹爹在皇上面前言下军令状十五日内追查真凶。如今大xiǎ一 jiě又揭了皇榜,看样子付府一门都是铁血正气之人哪,这个漠北使团的案子就拜托付xiǎ一 jiě了。” “”月娘当着所有人的面踩着皇榜,她能拒绝么,当然不能。 这老家伙的话说的再好听,也不过就是知道自己终于找了个替死鬼而已。倒霉的是月娘,她如今揭了皇帝的榜这件事情无疑是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不能拒绝,而且还不能办砸了,否则不仅是自己只怕是付家一门都可能葬送在她手里。 月娘点点头,觉得自己如今既然也算是奉了皇命,那么她也当是要有点儿官威,“大人,既然我也是在替皇家查案子,怎么着也该给我配两个手下吧。要机灵的,武功好的。” 那人倒是十分痛快,眨眼功夫就将顺天府里的捕头和另外一名捕快调给她,“你们两个最后都跟着付xiǎ一 jiě,案子没破以前都不必回来了。” 月娘不知道那个老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她也不过是想耍个威风而已。 于是,月娘莫名其妙的成了替皇帝办事情的人,而且还多了两个手下。 能够在京城里当捕头,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人。他们两个肯定不会服月娘这么一个小丫头,所以她也不着急,先跟他们说清比较好。 出了顺天府月娘就找了茶摊和两个人将一切讲明,“我知道你们都是聪明人也有能力,不可能服我这个大家xiǎ一 jiě,我揭皇榜也只是个意外。我现在告诉你们,如果能够查出这个案子,你们两个无论是想平步青云还是想要富贵归乡都不是问题。皇帝的承诺是一旦破案,必赏万金,够你们花几辈子了。“ 那捕快在月娘说出万金的时候已经吞了口唾沫,倒是那个颇为年长的捕头十分沉稳,“付xiǎ一 jiě不必如此,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话是如此,可是他的表情冷漠的像是一块儿冰。 月娘喝了口茶,她本来是要去谢府的,可是临时出。了这档子事儿她也是很无奈的,“你是经验丰富的人,很清楚查案子讲究个同心,不然到时候案子破不了反而让自己陷入危险是不值得的。我已然说清楚了,如果捕头大人还是不乐意,我绝不勉强” 她是个很倔强的姑娘,做事情也从来不会只凭一时之气,“虽然揭下皇榜是个乌龙,可如今这事情既然已经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就必须要追查下去。话我说清楚了,如果你二人愿意跟着把这件事情查清楚,那么就要一切都听我的。如果你二人不愿意那么现在就离开,我不希望事情做了一半你们给我找麻烦。” 月娘的眼睛里有一种光,那是那个捕头干了半辈子极少见到的东西。不过他知道,那种光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有。 他惊讶也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那种坚定,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明媚干净的眼神。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没能忍住同,“付xiǎ一 jiě,你可知道你在说的是什么事情?” 皇帝能在民间发榜,必是因为朝中没人能办得了这个案子,这样的案子看似只是一个金银盗案,却牵涉到两国之间的hé pg与否,同时还有一个公主的婚姻和天家的颜面。 这其中哪怕真是追查清楚了真相,说错一个字也一样粉身碎骨。 他于这京城之中见识过多少的门阀权贵倾轧,又见识过多少人如明星一般升起,却最终不知道坠下何方。 人生一世谁都想要扬名立万,可是正因为如此才更应该要小心谨慎,要知道,这种事情一点点错漏,便是一辈子就此结束。 月娘看着这个比自己起少大两轮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话,笑起来,“我知道啊,皇榜一揭,若查不清楚真相,那便是欺君之罪。所以,我更要查清楚不是吗。人活着,就会遇到无数的危机。想要的不就要拿命去挣吗。” 她看着面前两个人,“于我而言,这是全家和自己的命。于你们而言,也一样是拿命在赌。敢是不敢,两位自已选。” 都说无知者无畏,月娘大概就是那个人。 因为无知,所以不必担心什么。 她把一切都想的那么简单,可是那又何偿不是一个破局的方法呢。 那个捕头看了眼身边人,他的眼睛明显是在发光的,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一旁只等着老大点头那个捕快立即附合,“没错没错,我也听付xiǎ一 jiě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虽然只是一时的,可是月娘还是很高兴自己多了两个手下。 她相信这两个人是靠的住的。反正各有所求,她也不怕他们会临时生事儿。 月娘揭了皇榜,事情很快传开。付睿渊在府里找不到她就派人出来找。谢白也出来找,就连太子赵明辰和赵明祁都让人来找她。 月娘觉得自己变成个香饽饽了,当然,她也知道自己一定是让这些人觉得闯了大祸了。 查案子讲究的是时效,所以她暂时还不能回去跟爹爹解释。 月娘看到谢白,他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反是十分不能理解地看着她。这让月娘有点儿不更能理解谢白那眼神的意思。 捕头和捕快找了个理由离开将二人留在茶摊,他们先去官驿看看情况。 谢白走过去坐下,先将月娘看了一番,见她无事,这才松了口气,“好好的怎么跑去揭皇榜,你知不知道一旦接了皇榜,是必须要做到的。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月娘把茶杯推到谢白面前,露出两颗虎牙朝他笑,“我知道我说了你肯定也是不会相信的,可是当时的情况很乱。本来我只是想跟着你去查粮草的事情,谁知道皇帝忽然会贴了皇榜,更离谱的是当时一堆人推来推去把那黄纸给碰掉了,然后还偏偏就踩在了我脚底下。” 谢白:“” 运气差成这样的,倒是也挺少见的。 月娘哈哈两声,老实说,她自己都不相信,怎么能指望别人相信呢。 “就真的啦。阴差阳错的,当时街上一堆人看着也就我比较聪明了,总不能坑那些普通的百姓吧。也许是天意也说不定。” “月娘,你想好了?”谢白碰见的两个顺天府的捕头和捕快他都认识,这两个人跟着月娘摆明了就是要帮着她追查案子。 谢白了解月娘,她这个人的脾气比很多人都拧,真要是决定了一件事情没人拦得住。想必是她也知道这案子牵涉极广,担心皇帝又朝着他们家打一靶吧。 “嗯。决定了,我一定会抓住那些家伙的。虽然不太喜欢漠北那堆粗人,可是一码归一码,我还是很厚道的。人家千里迢迢来咱们中原娶媳妇,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不是。” 谢白终是露出笑来,“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你加油。我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找到那个小偷。不过对方冲着那么多的财宝而来,你还是需要小心。任何时候,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可懂。” 他笑的温润,月娘心中微暖,耳根子也有了几分薄红,她不好意思地将脑子扭到一边,十分不自在地问他,“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9章 付谢两家凑出三十万粮草的事情月娘已经知道了,她知道付睿渊不是查案子的料,可是谢白愿意相助,还有那么多人都愿意相助于这一发国难财的案子,肯定会有结果的。 “我已得了消息,打算去江南走一圈,也许等我归来时很多事情都清楚了。” 江南之地,不是人间地狱么。那位裴小将军还因此入京绑了皇后的女儿牧歌公主,就是希望能够让朝廷派出医生的粮草去济世救人。 月娘一听谢白要去江南,顿时慌了,“非要去吗。我听说那儿有瘟疫!” 若是别的还好可是那瘟疫一旦染上,十有都是要丢掉性命的。 月娘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她其实不在意这天下人怎么样,只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够好好的。 谢白要是去了江南那些流民能放过他么。 谢白伸手轻轻覆住月娘的手,安慰她,“月娘,你不必为我担心。此去江南,只为查证一些事情,那些流民们必然已经知晓是我谢府和付府出了粮救人。他们知道我是谢家少爷都不会为难的。” “你到底要去查什么,哪来的消息?可靠吗。”月娘不放心地用另一只手拉住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暧昧。 谢白也不去提醒,只笑,“此事牵涉过大,必须要亲自查证。证据只怕不好收集,但是当初劫粮的人曾经跟那一批人接触过,这个消息不会错的。等我回来,我告诉你一切,好不好。” 很多事情,不能追究太深。他不是不想告诉她,只是现在一切未明,付铭轩不过是去请一个人都能够被人追杀,她若是知道了只会更危险。 “可是我这一去,便有很多一段时间都帮不到你了。月娘,万事小心,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月娘的眼睛微红,本来以为谢白是来劝她的,结果他还顺带着告别。月娘的声音有点儿哽咽,“说这么悲伤干什么,你只是去查一些消息,那又不是什么多危险的事情。你去忙你的,我也要忙我的,等你回来,我也能抓到那些小偷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大醉一场。” “好,待我归来,大醉一场。”谢白扬起手中茶杯,一干而净。 两个人互相告别,谢白即刻便出发了。 月娘没有送他,一个人到了官驿,看到那两个人正在官驿外的树阴下等自己,十分满意。 月娘走过去,拍拍那位捕头的肩,“跟了我这么半天,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我叫月娘,以后别叫什么付xiǎ一 jiě了,怪难听的,叫月娘就好了。” 年纪稍长的捕头点点头,从善如流,”在下张三。我兄弟李四。” 老大都能够做得到从善如流,一个做跟班的自然不会差,那位李四捕快十分狗腿地凑到月娘面前,“我们现在可是要去问话?” 他身形魁梧,结实的皮肤还有几分泛黄,这样凑到月娘面前,搞得她十分惊悚。 月娘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友好’地指指官驿,“自然是去问话了。我们现在可是代天子查案的。” 三个人于是从树阴下走出来,大摇大摆地走到官驿前,结果那看门的却十分没眼力见儿,“站住,干什么的。眼下这地方不准出去。” 张三见官驿的看门换了人,看那话说的口气动作还是个兵娃子,来了兴趣,“你是今天调来的?这位姑娘就是揭了皇榜来查案的,能是旁人么。我和他都是顺天府的捕快,协助这位姑娘办案子的。” 看门的小子很诚实,“我要看你们的证件,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真的假的。” 月娘从怀里摇出明,还好她提前跟顺天府的人要了块腰牌。 那小子看三个人身上都挂着同样的顺天府腰牌,也都不像坏人,于是也就让他们进去了。 因为发生了盗案,官驿被封了一夜,直到一个时辰以前才解了禁,因此里面的人都在。 漠北使团入京的时候月娘见过他们,个个都比中原人要高,可是当时站的远感觉并不直观真切,如今站得更近了,月娘才真的理解到何谓差距。 这些人不仅高,而且五官比他们中原人更深而分明。月娘见到官驿里那些漠北人个个都愁眉不展地聚在一起谈论着这件事情,吸了口气。 和自己差异过大的五官,还有颜色也不一样的眼珠子,简直就是话本子上妖怪的翻版嘛。月娘是第一次见到和他们区别如此巨大的异族人,难免好奇。 她捅两下张三,笑容十分狡猾,“你看看,这些人里头有没有几个人看上去可疑的。” 他们三个人进来以后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最主要的原因自然还是因为使团里的金银珠石失切一事。那些东西可都是他们的可汗向中原公主求婚用的。 在他们漠北,求婚用的东西落得下落不明,这可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所以尽管那些人得到朝廷的答复一定能找回来他们还是不高兴。 可汗为了这次婚事榀是高兴坏了,他特别准备了最好的珍珠宝石,还有古董字画,各种奇珍整整十箱。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其价什几乎已经超过了一个宝藏。 十xiāng zi的宝石在官驿里被人全部搬空,他们一无所知。 使团的人都不相信什么人会有那样的本事能够将那么多的东西都搬空,所以他们十分地怀疑会不是会是鬼怪干的。 哎 月娘站在一般,看着那些人叹气,最后目光落在一个中原模样的人身上。这个人应该是官驿里的人,此时也是一脸衰相。很明显,这次的事情他逃不脱。可是他也想不明白,那么短的时候那些珠宝是怎么消失的? 除非真的有鬼。 月娘让张三李四四处查看一下情况,反正这两个专业的捕快肯定也比她这个半调子要来的专业。她朝那个人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那个人身边,“嗨,大叔,在发什么愁呢。” 若是换了往前,做为一个在京城里的官驿里的老大,驿长是不会允许一般人进来的,他更不会跟一般的普通百姓说话。 可是这会儿是大难临头,那群异族人一直在眼前晃,他又不能离开。有个人能够在他面前说说话那简单是真好不过了。 驿长十分激动,“小姑娘,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月娘愣了一下,刚才她也不过就是胡思乱想而已,没想到他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 月娘歪着脑袋,眼睛大的瞪着,“不知道。” 她说的还真是实话,没见过,不相信,但是确实不知道。 结果那馆驿的脸色一下子就跨了,“我想这回肯定是鬼怪做的案子,这下子惨了,皇上肯定要杀我的头。哎我还不想死呢。” 月娘的额头渗出一滴泠汗,她还以为想太多的往往只有自己这种人呢,想不到大家都想的太多了。她都不忍心告诉这个馆驿,他这样的小解色皇帝根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杀他还用动皇帝的金手指么。 “这世道也是奇怪,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怎么就混成这样子了。小姑娘你说说,我是不是招谁惹谁了。” “世道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你招谁惹谁了?有人报复你?”月娘竖起耳朵。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简直是有点儿欺负人啊。你说说,好好的公主遇到难事儿,连这娶亲的都遇到难事儿总不会是鬼怪也不乐意这门婚事,想要阻止吧。” 月娘的眼睛一亮,觉得这个馆驿的说法还真有几分意思。也许,就是有人不希望结这门婚事呢,可是她也想不明白,这样的案子牵涉太广,到底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这官驿地处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四周都是人来人往的大形酒杰商铺,即使失窃的珠宝是在快打烊的时候发生的,可是那些东西必须要经过长时间的搬运。珠宝都是十分沉的东西,怎么会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 月娘认真起来,“驿长,那天漠北使团的人把xiāng zi放在这驿馆后,有没有人看守的。” “自然是有的啊,他们自己的人看守的。我看东西太多也派了两个人。” “那些人呢?他们怎么说的。” 驿长衰叹两声,一把捂住脸,“那些蠢货,全都被人迷晕了。“ 月娘:“有没有可能是有人里应外合?” “那怎么可能。他们把东西送到这儿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真要里应外合不用找地方不用商量么?旁的不说,单是怎么地些珠宝弄走就是个大工程。” 这件事情最奇的地方也就在此处,那么多死沉死沉的东西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那些贼是怎么都弄出去的。 那些珠宝真要是被人偷了也是需要藏着或者出手的,可是市面并没有流通。 月娘皱眉,“那你想想,那天有没有谁是不太对劲的。” 官驿这回到是学聪明了,大概是那股害怕的劲儿松了一些,所以他忽然就变了脸,十足生气地看着月娘,“你是哪家的小姑娘,这里可是官驿,怎么把你放进来的。” 月娘以为,这样的人真的是死了都不冤啊。自己都跟他说了这么半天话了,他居然现在才摆架子问她是谁。 月娘拿出顺天府的牌子,“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京城里什么古怪的事情都常有发生,所以生活在这儿地方的人们大多也都有一颗十分强大的心脏,无论月娘是哪儿冒出来的,他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 那官驿的驿长看到顺天府的令牌一下子了然,“你是顺天府的?不过你这么小,能干什么。” 月娘没有被人轻笑的不快,她挑了一下眉,“那要看您能帮我什么了嘛。我是来查案子的。知道皇帝放皇榜了吧,那就是我揭的。” 驿长的嘴巴能够塞的下来一个鸡蛋了,“你你查的出来什么呀。姑娘不是我说,这地方现在都跟被诅咒一样,哎,保不齐真的是有鬼呢。” 对于是否有鬼这件事情,月娘不敢轻易地下定论,不过她知道,眼下这情况却是有点儿怪。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被人搬空? “当时你们都没在是不是?那去哪儿了?” “能去哪儿啊,使团的人住进来,忙进忙出的准备呗。晚上他们想看中原的歌舞,所以就请了个表演的班子过来。当时正在跳舞呢。” 月娘和谢白水昨上也在现场,她记得当时禁军将整个官驿都围起来了。 “那,是谁无发现问题的?” “是个下人,当时上茅房,看到那些人都倒在地上这才知道进了贼。” 官驿里平时住的都是各地入京临时办事的当官儿的,平时也不曾有人防守,而且四周的院墙也不算高。 稍微有点儿力气的进出不困难,只不过这地方是朝廷直管的因此没人敢来而已。 “那个人在哪儿?” 官驿很快将那个第一发现人找出来,他身上有很重的味道,一身的麻衣也不是原来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个干粗活的。 看到月娘,他的眼皮子抬了一下,没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月娘问他。 “小人张没问。” “张没问是吧,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你第一个发现珠宝被盗的?” “是小人。”张没问的手时不时抓一下自己的裤腿,看样子极为紧张。月娘知道他已经被问过无数次了,想来是害怕的。 她微微地笑了一笑,朝着他安慰两声,态度更柔和起来,“你不用紧张,没事的。我只是简单地问一下情况而已。再说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告诉我,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把你当时看到的的一切都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张没问想了想,“我是厨房的杂工,当时想去茅房,本来那个放东西的地方是在拐角我是不走的。可是我从走廊过的时候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心里有点儿好奇就想凑过去看看。结果看到那些看守的人全都倒在地上,而且那些地上的xiāng zi都被打开了。” “是什么声音” 他有点儿犹豫,昨天说实话差点儿被人打一顿,这会儿再说实话,会不会再被人打一顿。 张没问的眼睛往驿长那儿瞄,分明是在征寻他的同意。月娘见了好笑,“你看他做什么,这件事情他说了不算。你老实告诉我便是。” 可能是月娘的态度十分亲民,所以张没问也放心了许多。他眼珠子一横,“好吧,我告诉你。我当时听到了女子的歌声,而且是那种十分奇怪的歌声像是在哭?” 当时正在歌舞表演,可是那个地方距离前厅还有一段距离,怎么会有歌角从拐角传出来。张没问觉得自己肯定是遇到鬼了,可是他看到的虽堆在一起的几个看守。 “知道了,那你去拐角以后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比如说是哪儿感觉hé pg时不一样的?” 十箱珠宝为什么要放在拐角的空地上被人看管而不放进库房,这也是使团要求的,他们觉得那儿没什么不安全的,而且放在外头过夜会吉利一些。 张没问抓头,十分不安,“我觉得我跑过去的时候有人在盯着我,可是我四周都没看到一个人。当时月亮十分亮,四周都看的很清楚的。明明没有人的,可是我就是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姑娘,你说不会真是鬼怪在作怪吧。” 驿长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他才在这儿说什么鬼怪,一下子怒了,两只脚踢过去,“还不快滚。” 月娘沉吟着刚才那个人的话,其中最可疑的就是他说的歌声和有人在盯着他,倘若是真的呢。 那个盯着他的人,会不是就在官驿里头。 她见驿长才陷入了那种愁眉不展的情况里,也不再搭理他,转身混入那些使团扎堆的地方。这些人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相较而月娘简直就是个小姑娘。 虽然她确实也还是个小姑娘。 月娘这样凑进那些人即使想忽视她都难。 “小姑娘,你是谁?” 使团的人都是会说汉语的,所以沟通倒也不见得有多少困难。 月娘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打量着围在这儿的几个人,“我是付葭月,听说你们的聘礼被人偷了,所以过来看看。嗯,顺便以后也会是我来追查这件事情。” “什么?汉朝居然让一个小姑娘来查案?那么多的珠宝,一个小姑娘怎么查。”“就是就是,我看她根本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把小偷抓住。”“皇帝真的是太过分了,虽然我们漠北不比中原强大富强,但是也是真心想要娶他的女儿,怎么能够这么不讲诚信。” 七嘴八舌的议论,很快就一声盖过一声高。 月娘一脸黑线,要是跟这伙人比嗓门儿她肯定比不过。这些人既然不了解中原文化还敢在这儿胡说八道,简直了。 她大吼一声,英气十足地站到桌子中央,终于比这些家伙高了几分,“你们说话要一个一个地说,不然谁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还有,你们漠北人就是这么轻视别人的吗。难道你们的文化里女孩子或者年纪小一些就是没用。” 她看准前方的一个装饰花瓶,当着所有人的面气运丹田,隔空发掌,一掌便将那花瓶击的粉碎。 “” 月娘看着这些异族人嘴巴里都能够塞得下一只鸡蛋的那种惊讶,十分满意,“现在你们还觉得我是个只会玩耍的小姑娘吗。” 这回,就连围在其它位置的人都因为那一声响被吸引过来了。 月娘看着几十号模样差距十分大的异邦人都十分困惑才惊奇地看着自己,即得意又恼火,“我自幼师从大师,自然身怀绝世武学,才才华横溢,帮你们破案是没问题的。现在都相信我了?” 牛皮向来都是吹破的。 月娘也不在意自己多吹几次,反正这些人也听不明白。 她说的铿锵有力,才因为刚才隔将将一个瓶子打碎的原因,所以大家一下子沉默下去。 月娘不舒服的其实倒还不是这些人的反应,而是她发现这些漠北人的皮肤好像都不太好,估计是因为常年沙的原因十分粗糙,而且他们肯定有人有狐臭。 这些人不说话,月娘也不说话,站在桌子中央老神在在地看着这伙人,直到其中有个身穿锦衣玉袍,作汉人打扮的使团人开了口,“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追回那批宝石。”月娘冷哼,她还没有闲到在这儿陪这群人闲聊。 “小姑娘,原谅我们的失礼。漠北和中原文化是不一样的。我们讲究的是真来真往,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刚才确实有些失礼。可是你一个小姑娘,当真能够追回我们的那些珠宝。” 那个人的眼珠子和他们中原人的颜色不一样。 带着点儿血红,看久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感觉是在被妖怪盯着。 月娘打量这个人,发现整个使团只有他的汉服是穿的最正常的,估计这个人也算多少对中原有些了解,“今天早上的事情可能还没传过来,皇帝发了榜要找能查案的人。我就是那个揭下皇榜的人,你们一定不清楚,在我们中原皇榜一旦揭了要是不能办到那可是要欺君的大罪。” “可是”那个人还要说什么,对上月娘的眼神他便选择了继续沉默。 从漠北草原到京城,一个多月的路,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是不可能瞒得住的。如果说有人要劫的话在路上必然会有人下手。 “有,有山匪,不过都被我们打退了。” 那个人见月娘奇怪的反应,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你们南方如今受了灾,所以流民很多。可汗在出发以前派了一只小股便衣兵护送我们。他们一直到京外才走的。 月娘的眼睛里那种光像是他们漠北草原上的鹰,总有一种傲气凌云的错觉。月娘当然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些人眼里像一头鹰。 她只是皱皱眉,“现在我想知道,你们把珠宝送到京来的路上,可有出过什么状况?”js3v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0章 我们都认为天子脚下十分安全,也没放在心上。” 这啪啪打脸的节奏啊。 月娘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个爱国的人,可是听到这人说以为天子脚下很安全,所以不再需要保护,她就有点儿丢脸。 倘若这些人说的是真的,那便说明偷珠宝的一定是京城里的人。 皇帝好杀成性,最近京城的治安好的出奇,就怕才撞在官府手里。这种时侯胆敢顶风作案,可见是有恃无恐的。 月娘又道,“倘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也有可能是你们使团里的人见财起意。或者你们本来就只是作个样子而已。” 她这话分明就像是来砸场的,因此那堆人一下子就闹起来,那个人将所有人的制止住,十分阴冷地看着月娘,“小姑娘,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可汗是诚心想娶贵国公主,才会派了我们过来的。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都不能这么辱我国人。” 月娘点点头,“是否辱了你们,暂时真相未明不作定论我也不会道歉。现在我希望的是你们能够告诉我,入城之后,你们使团有谁跟中原人接触过。” 那个人应该是使团的领导职务,他皱了一下眉,还是按照月娘说的将那些入城后与中原人有过接触的人都过滤我出来。 这个时候,张三李四也都回来了。 “你们查的怎么样。” 这两个人都是专业的,如今月娘许了他们重金,自然更为卖力。 张三皱眉,“我看过了,那个存放箱多的地方靠着墙,外面就是一条小巷子,通往正宝大街和丰同街。墙不高,把东西搬出去不困难。” 李四也道,“我问了驿馆的人,这里接待南来北往的当官的或者有身份的人,但是普通商客是不住的,平时人不多。而且这些人都是随来随住,并不会有人提前知道他们会在此落脚。” 月娘点点头,觉得收获颇多,她指着面前这一堆人对张三李四道,“这些便是使团里和中原人有过接触的人。你们两个察颜观色的本事无人能及。交给你们了。” 两个人朝着那些人走过去,一个一个地问,“你,跟什么人接触的,做了什么。” “买了盒胭脂。那个卖胭脂的是个汉人,我们就问了一下价格。” 张三李四不比月娘,两个人的态度都强硬才弃满杀气,那些人本来就忧心肿肿的,这下子可谓是知无不言。 月娘从桌子上跳上来,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边看着两个人盘问一边和刚才那个人闲聊起来。 “你是什么人?使团里头的人都听你的吧。” “我是可汗的弟弟,扎勒亲王。他们自然都听我的,你呢,你才是谁?我看你可不像一般人。” 这个叫扎勒的居然是个亲王,按照中原的排法他不就是皇帝的兄弟了让人? 月娘瞪大眼睛,十分好奇,“你们漠北人都说汉话么?你的中原汉话可讲的十分好。” “不是,这个使团的人都会讲中原话,但是都是特别选出来的。我自小就很喜欢中原的文化,所以一直都有学。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月娘觉得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这件事情早晚也要旁人知道的,“我是付葭月,不过大家都习惯叫我一声月娘。我爹爹付睿渊是帝国将军,很了不起的人呢。” “原来是将军的女儿,怪不得如此英气。小姑娘,你和我所接触过的中原小姑娘一点儿都不一样。” 在他看来,汉人女子大都温婉柔弱,不像他们草原上的姑娘热闹爽朗。 可是付葭月给他一种新感受,她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即热情爽朗,才刚中有柔。 扎勒打量了片刻月娘,“你的功夫很不错,真的是师从名家?” 幼学的夫子可算名家? 月娘觉得自己也算是给夫子长脸了,打着哈哈,“是啊,我师父是个隐世高人来的。不说这些,你给我讲讲你们使团里的人,有没有谁是有可能干那种事情的人。要知道,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珠宝,没人会不动心的。” 扎勒是可汗的弟弟,也算是一方诸侯了,自然不是个笨蛋。他其实也怀疑可能有使团的人监守自盗,可是一则他不愿意怀疑自己人,二则也没有证据。 中原与漠北的文化差异太大了,就算真要监守自盗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他将使团里的人都过虑了一番,觉得没有哪一个是真正可疑的。 月娘皱眉,这件事情不会是鬼神作怪,也不会是外面的人能够独自完成的,必须要有人配合。“你们的珠宝放在外头,就算是为了吉利,可是没理由不多派人守着吧。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两个中原人和使团的人看守?” 这世道要真敢夜不闭户,那只有心大的人才能够做得到。 月娘皱了下眉头,“你们是不是有其它的原因。” 扎勒看了眼月娘,见她目光如炬,“没有。” 他穿着紫色的汉袍,人高马大的,一双靴子都露在外头。因为听了月娘的话双靴在地上不停地点来点去,很显然,他在撒谎。 月娘皱了一下眉头,“你说的每一个谎话都有可能伤害的是你们自己的利益,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扎勒叹了口气,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皇帝嫁女儿到漠北草原,我们都很高兴。可汗一直没有娶妻,也许就是在等这一段缘份也未可知。后来扎马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觉得奇怪,派人到中原来调查后知道皇帝是嫁一个受过辱的女儿去漠北觉得是在羞辱我王你知道的,一个王娶一个受辱的公主为后,这是愧于祖宗的。” 月娘没想到牧歌的事情天下人都把罪责归咎到她身上,她气呼呼地看着扎勒,他的脸上有抹不太正常的潮红,总归不会是自己也觉得这样子是令人羞愧的吧。 扎勒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扎马是漠北草原的鹰将军,他一直跟着可汗一起征战四方,两个人可以说是关系很深厚的,却在这件事情上大吵了一架。可汗坚持要娶你们的公主,说这件事情不是她的责任,可是扎马一直在反对。临走之前,他还扬言要让我们有去无回” “使团有他的人?” 扎勒点点头,指着那一堆没有被问的人,他们一直没有跟中原人接触过。 扎马是个十分傲慢的人,一直看不起中原的文化,觉得那是不可理喻的,所以他不会是这件事情珠主使。 若说他与人里应外合扎勒仍不相信。 “扎马是个骄傲的人,我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相信,相信这种东西,总归没有证据。 月娘知道人家肯定是经历过生死的,她一个外人不太好评价这种东西,但是她还是插嘴,“所有的猜测都没有证据,但是无疑他的人可疑。起马他有与人里应外合的动机,王爷你恐怕要多注意这两个人。”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扎勒便是了。”他十分不好意思被人叫作王爷,要知道草原上可没有这个称呼。 月娘也不在意,按他的意思改了称呼,“扎勒,你们的东西被偷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回去复命还是在这儿等着?” “派两个人回去复命,我们都在这儿等着。此事不仅关系到可汗和漠北的名声,也关系着两部联姻。” 张三和李四结束了盘问,于是月娘也不再和他继续聊下去,三个人走出官驿,立即被赵明祁的人拦住了。 月娘无奈,这斯最近不是被禁足么,居然还能把手伸的这么长。 自从月娘被人救出来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赵明祁。 短短半个月,他不仅养的白了许多,人也肥了。月娘看到赵明祁一个人在花园里练剑,头发都没绑,那个潇洒简直让人羡慕。 她在一旁站了会儿,赵明祁才知道人已经到了。 他收了剑,看到月娘身后有了两个跟班,颇觉好笑,“怎么,刚刚得了点儿便宜就开始卖乖了,这两个可都是顺天府里的能手,都被你给忽悠过来了。” 赵明祁这人一向那样,说话不会顾忌,月娘都习惯了,“这是必须的,你想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耍一把威风,怎么能错过呢。倒是你被关在这儿也不能出去浪,感觉如何。” 他们这几年的关系一直不错,月娘觉得这个人的性情也不是那种喜欢束缚的。 赵明祁失笑,“傻丫头,你当天下人都跟你一样。” 赵明祁收了剑,领着月娘和张三李四进了花园的石亭,“都坐吧,随便一些。我没什么架子的。” 张三李四不敢,仍是站着。 月娘只好把他们都拉坐在旁,“三王爷可不是一般的皇子,他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张三李四这才受宠若惊地坐下,两个人仍是绷着脸,十足害怕。 赵明祁不再管他们,只看着月娘,“你揭了皇榜?” “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么。”月娘叹了口气,“当时只不过我在那儿看个热闹,谁知道就闹起来了呢。”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的时间还不长,月娘是那中随遇而安的性子,所以也就老老实实地接受了事实,再说这件事情才是和牧歌有关系的。她也希望能够抓到那些不老实的贼。 赵明祁点点头,“我派人去查了,当时是有人故意在闹事。我想,是有人故意让你揭了皇榜,然后深陷此事之中。” “太子吧。”月娘无语翻白眼,“我把他休理的太惨了,估计是他也想报仇。可是一时之间才不敢再那么嚣张,才用这种阴招。” 知道她一个女孩子没有能力能够破得了这样的大案子,所以把一切都拼命地往她身上推,因为知道她无能为力。 月娘皱眉,感觉这个人是真的很讨厌。 皇榜是能要人命的,要是换了别人吓都得吓死。 赵明祁显然也看穿了她的想法,“那你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想法?那些人能够在闹市盗宝,肯定是来头不小的。我想你越查下去必然是会越危险,要不要我派人保护你?” 月娘摇头,“那倒是不用。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给力。” 赵明祁哈哈大笑,“自然自然,在所不辞。” 月娘虽然拒绝了赵明祁的保护,他还是给了她一些十分有用处的东西,以策万一。 从王府出来,张三李四都十分意外,“月娘,你和三王爷看上去很熟啊?” “还好,就是没事儿的时候一直混而已。”月娘满不在意,将赵明祁给她的软甲分给三个人,一个人一件。 李四很狗腿的替她拎小包,“能和王爷一起混的还能是一般的关系。看来以后要抱你的大腿了,月娘,以后你把我收了吧。” “” 忙到吃午饭的时候,三个人在附近找了个馆子解决温饱问题,其间有人认出月娘来,跑过来朝她打听是不是有鬼怪在捣乱。 月娘觉得好笑,这世上的人都是如此,一旦觉得无能为力才找不到什么理由了便喜欢把事情往鬼怪的身上推。 世人多愚,何来鬼怪志谈。 她发现自己真的红了,平时没人找她,如今个个都来找她谈人生。 月娘不能带张三李四入宫,于是让这二人去看看江湖上有没有什么消息,敢作下这样的大案子,江湖客们手里也许会有些消息也未可知。 皇宫里,一如往常,安静才森冷。 月娘进宫的次数很少,都是有人在身边陪着,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进宫,感觉还是挺特别的。 皇帝找她,说的肯定是皇榜的事儿,领路的太监不敢怠慢,一直在前头给她开路。 月路本来没想到会跟秦蔹蔓帅的,这女人有时候是真的有点儿神经,她明明对太子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可她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秦蔹蔓看到月娘也十分不爽,原因无他,太子对月娘的关注太多了。明明自己才是光明正大的未来太子妃,他却看都懒得看她两眼。结果这个女人把他害的那么惨了,他却只是在东宫发火,甚至都没有想过要降罪于月娘。 秦蔹蔓有理由相信,太子不责罚月娘是因为喜欢她。所以说这个人才讨厌,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太子还那么贱的勾引人家。 她一直保持着未来太子妃的气度没有再找过她,没想到如今会在这儿遇上,当真是冤家路窄。 月娘看着秦蔹蔓,秦蔹蔓也看着月娘。 两双眼睛里都有火,那个夹在中间的太监就为难了。一个是未来的太子妃,一个是皇帝钦点要带过去的人,哪一个他可都得罪不起。 “秦xiǎ一 jiě,皇上要见付家xiǎ一 jiě,正等着呢。”那太监平时也不是皇帝身边能说的上多少话的人,所以秦蔹蔓自然不太搭理他。 她抬起涂满朱色颜料的指甲,一巴掌就呼过去,“要xiǎ一 jiě面前,由得你说话,一旁侯着。” 那太监被打倒在地,一时之间急的一身都是汗。 秦蔹蔓看着月娘,立即扬声,“这女人胆敢对太子不敬,给我抓起来。” 宫道人莫说没有旁人,就算是有人,他们也不会为了未来的太妃而替她说一句话。月娘皱眉,退后两步,“秦蔹蔓,我劝你最后不要乱来。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么,皇上见我必然是想知道珠宝案的进展。我手里如今的独家消息要是因为你而不能及时的传到皇上手里,这影响两国邦交的大罪,你可担得起。” 若是别人,知道月娘扣下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早就吓的跪下了,可秦蔹蔓是个无知的人,她根本不觉得月娘说的是实话,反而嘲笑她,“你吓唬我,给我抓起来。就凭你敢给太子下药,这件事就够你死十次了,我可是为了太子着想。” 皇宫里跟未来太子妃动手的好坏,月娘觉得自己一样都不占。她要揍秦蔹蔓一顿再容易不过,可如今她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名头,还真不好下手。 月娘有些急,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皇帝会不会才发火?到时候倒霉的只怕才是她付家。 她一急,朝着在地上急红了眼睛的那个太监吼,“还傻坐着干什么,快去找人。” 太监跑出一段路后,撞到皇后的凤驾,立即将这件事情报告上去,“娘娘,快帮帮付xiǎ一 jiě。秦xiǎ一 jiě要拿她问罪,可是皇上正等着人呢。” 皇后一听秦蔹蔓就来火,甩着凤袍走过去,看到月娘已经被人拧绑起来,气的大吼,“给本宫松手。” 秦蔹蔓虽然很蠢,不过宫里的派系她还是研究的很透的。皇后和太子不是一个派第的,自然和她也不是一路人。 既然不是一路人,怕他作堪。 秦蔹蔓十分不满地看着皇后,“娘娘,这件事情,恕我不能听您的话。” 就算是在皇宫里,事情还是讲究个先机,这个件事情上秦蔹蔓深信自己是占着道理的,“付葭月胆敢给太子下药,这便是对皇家大不敬。这样的大罪必须要罚。” 皇后皱眉,日前太子在大街出丑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当时大家都好奇堂堂的一个太子怎么会搞成那个样子,没想到居然是月娘的功劳。 皇后看了眼被拧着手押在一旁的月娘,“可有此事。” 月娘立即否认,“当然没有。娘娘您可要给我作主,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的,我也不知道秦家xiǎ一 jiě是怎么了。” 她是给太子下了泄药,可那才怎么样,左右没人有证据。 秦蔹蔓果然气急,立即对月娘怒目而视。 “你撒慌,那件事情不会有旁人有那个胆量。再说太子从你家出来就不舒服,不是你还能是谁。“ 皇后皱眉,深为这个姓秦的默衰,这皇宫之中处处都是无息无声的烽烟,可她这如此冲动的性子,早晚都得死在自己手上。 一个太子的未来太子妃竟是这般性子,只怕不是好事。 月娘冷笑,“胆量是写在脑袋上的么,还是秦大xiǎ一 jiě有读心术,能够看得清楚所有人的胆量。从我家出来就不舒服就是我下的手了?这么说以后谁要是去过你家出了什么事儿你都负责?” 秦蔹蔓气不过,作势就要去打她。 皇后赶紧让人将她拉住,“秦大xiǎ一 jiě,莫说你如今还不是太子妃,即使你是太子妃也要唤我一声母妃。你指责付家xiǎ一 jiě的事情没有任何证据,我不与你计较。可你见了本宫连礼也不行,我若是再不计较,那便有损一国之母的风范了。毕竟教导你们行仪识礼可是我的责任。” 皇后弹弹指甲,风姿极佳,“你便在这儿跪上两个时辰吧,好好反醒一下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所以说,要想四两拔千斤,还得要皇后这样的老人上场。 秦蔹蔓这回不敢说话了,可是跪在地上那表情都恨不得能够将月娘给咬了吞下肚子去。 她挣开两个束缚她的下人,朝皇后拜一拜,“娘娘,近来可好。” 皇后在月娘印象里一直是那种十分洒脱外向的性子,她可能是因为没有儿子,也不必去争什么,日子过的十分潇洒。皇帝虽然糊涂,可是对这位聪慧的皇后也算是敬爱有加,所以她在宫里的日子是所有人里头过的最舒服的。 当然,这一切都只到牧歌出事之前。 上一次见到皇后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有几分喜色,整个人都沐着一层光,可这一次,月娘老远就感觉到她身上那层凉意,像是一颗即将凋谢的树,没什么生气。 皇后叹息,“不是说皇上要见你么,先去看看吧,一会儿你来未央殿里,陪本宫聊一聊。” 月娘于是与皇后告辞,才勿勿赶去御书房。 皇帝果然有些生气,正在那大骂身边一堆废物云云。 太监报告以后把她叫进去,月娘看地上已经跪了一排面如菜色的当朝重臣,也跟着跪下去,“民女付葭月见过我皇。我皇万安。” 她行了个大礼,皇帝点点头,开门见山,“你揭皇榜可有把握?” “没有。”月娘十分实诚,“可是没有也要努力,否则那暗处之人岂不笑掉大牙。”js3v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1章 皇帝冷哼两声,目光如刀一样扫过那一排不敢抬头的人,“都听到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说出来的话都比你们有魄力,朕要你们何用。” 月娘毕工毕竟地跪着,只和其它人不同是抬着头的。 皇帝估计是生了一肚子气没功夫再跟她闲扯,于是道,“既然撕了皇榜就要查清楚真相,朕赐你金牌,见金牌如见朕。有了它京中所有人都可听你调遗。现在,可有把握了。” 不知道为什么,月娘有一种感觉,这个看似糊涂的皇帝,其实只是性格残忍阴毒冷血无情,可是这不能说明他是个笨蛋。 她忍不住想要看清楚皇帝脸上的表情,结果只看到了紧绷的肌肉和一双危险的眼睛。 她咬着牙低下头,“有。” “说说你在官驿里查到的消息,有没有什么用价值的。” “他们沿途也曾遇到劫匪,只是入京以后放松了警惕。所以我怀疑,偷珠宝的必是京中之人,而且那批珠宝一定还在京中某个地方。要参那么短的时间里将珠宝大转移,自然有人里应外合。官驿中人根本不知道漠北使团的事情,只有可能是他们内部目前查到的消息就这些。” 月娘旁边的那些大臣们偷偷冷笑,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皇帝也皱起了眉头,“有没有别的,这些下头早就报上来了。” 月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皇帝,“使团的负责人扎勒亲王告诉我,漠北的鹰将军扎马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可是可汗似乎很愿意娶公主。我相信他们的的诚意,皇上,这至少说明中原同漠北草原的战争不会轻易发生。“ 皇帝果然愣了一下,没想到月娘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够查到这些隐秘,他忽然不知深意地看着月娘说了一句,“你和你爹比强的太多了。” 可惜你竟不是我皇家未来的媳妇。 月娘没能读出眼里暗藏的杀意,埋着脑袋没说话。 皇帝沉默了会儿,便才道,“罢了罢了,你且去忙吧。记着,一定要给朕和漠北诸部一个交待。” 月娘从御书房退出,外头的天色不错,阳光斜斜地铺过来,皇宫的huáng sè琉璃瓦上度一层金黄更显的十分好看。 皇宫的建筑和民间是不一样的,即霸气才宏伟,可以说是天下建筑一绝。 她寻了个太监问路,一个人去未央宫找皇后。 月娘再次见到皇后,她一个人正坐在软榻上看书,见到她露出个温柔笑意来,“来了!” 皇后生的十分漂亮,才兼着才华出众,自有一股与旁人不同的气质。月娘素来最喜欢的便是皇后身上那种气质,一旁人根本仿不来。 她乖巧了几分,点点头,“娘娘,你好像不高兴呢?是因为公主么?” “嗯,牧歌从小被我宠坏了,人又十分单纯。她新眼看到裴毅之死,一直无法接受。我也不知道怎么劝她,你们年纪相仿,能不能替我开解她一下。” 皇后再强势再高高在上仍是天下所有母亲中的一人而已,月娘拒绝不了那种无能为力之下如救命稻草一般的目光。 她郑重地点点头,“娘娘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劝劝公主的。” 算起来她好久都没有见到牧歌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皇后才同她说了几句话便让人带她去了公主那儿,月娘再次见到牧歌,她已经瘦的风都能够吹走了。 月娘与牧歌,绝不能用感情深厚来形容,但是两人的关系也不差。她印象里牧歌一直都是那种十分阳光的姑娘,她自幼受尽万千宠爱,也并无骄横之气,像极了被养的太好的莲花。 可是眼前的牧歌,只让人觉得瘦。 那种毫无生气的瘦,仿佛她的生命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月娘大惊,一下子扑过去拉牧歌的手,“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牧歌自那天以后再不出宫门半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坐在宫里的水池边发呆。 月娘拉她的手只觉得那骨头都扎人,她一下子就哭了,“牧歌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样折磨自己干什么,那些事情都不关你的事。” 牧歌没有生气的眼睛转了一下,“月娘,是你啊。来看我了?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月娘摇头,“你这么漂亮,怎么会吓到我了。你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她觉得牧歌的眼睛有点儿怪,那种空洞无神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然后她就心疼的要命。牧歌对她的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瞎了 “你的眼睛”月娘捂着嘴,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会伤到她。 牧歌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大夫说是受了刺激,所以才会看不到的。” 月娘轻轻握着她的手,“牧歌,你不敢责备自己。那些人的灾难不是你造成的,你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可是,裴毅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月娘,你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睛。那种飞蛾扑火的眼神,那种以命相护,我没办法忘记。” “可是,他也伤害了你啊,你怎么能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呢。牧歌,想想爱你的人,这么错只会让爱你的人伤心而已。” “爱我的人是啊,母后会伤心。可是,我办不到。我没有刻意惩罚自己,只是一闭眼睛就是裴毅,他的话,他死的样子,还有那些自杀的人,他们都曾经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父亲,别人的朋友他们是受了怎样的罪才会心甘情愿地结束自己的命啊。我只要想一想,就疼的闭不上眼睛瞎了,也好。” 月娘觉得老天是真的很不公平,这样善良单纯的女孩子为什么要遭遇那种事情。 她忽然轻轻抱紧牧歌,“死去的人总归不会再活过来,牧歌,你要活下去的。我劝不了你太多要不哭一哭吧。也许,会好受一些。” 起初,牧歌并没有动,只是任由月娘抱她,两个姑娘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月娘却感觉自己的肩头湿意越来越重。 她知道牧歌哭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然而这样,才更让人诛心。 月娘想,自己大概一生都不会忘记牧歌脸上那种绝望和悲伤了。 她当时就跟自己发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抓住那些幕后的人,那些把别人的命不当命的人,都该诛杀于世。 月娘进宫的时侯已经不算早了,所以她和牧歌也没有聊太长时间。 牧歌的样子让月娘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为她做点儿什么,否则以后她肯定会后悔。 牧歌大概是看出了月娘的心思,仍然是哭,却是放开月娘,“月娘,你不必为我做什么。我的内疚,源自于我身为一个公主应尽而未尽的责任。我愧对于裴毅,可你不欠他们的。我知道你揭了皇榜的事情,这件事情你想办法脱身罢。别让自己陷进来,这京城就是一个大染坊。” 月娘点点头,“你且放心,我已经见过了几方的人,心中大概也有数了。” “你有线索了?”牧歌十分惊讶,“千万小心。” 月娘笑的淡然,“怕什么,以我的武功还有如何的身份,谁要是敢招惹我,必然让他横着出门。” 牧歌失笑,月娘还是那个月娘,而她已非那个她了。 “所以,牧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件事情我们都不曾放弃,你更不能放弃听说漠北可汗至今未曾娶妻,却在知道了皇帝有意嫁你之后坚持让他的弟弟送了聘礼入京。他的诚意很大啊,我听扎勒说了,他们的可汗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人生有时候就是在不经意间转角,也许你的真命天子就在那一处呢。” 真命天子么! 牧歌眼睛里一片悲伤。她看不到,可是她的心还在跳,她感觉得到。 她在这世上之人眼中,只怕已是泥泞一样不堪了。倘若她不是公主,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月娘,你不必再安慰我了。我不会怎么样的,这只不过是一个过程过去,便好了。” 一句过去了,便好了,道尽了所有的心酸,还有无奈。 月娘从来不信天不信地,更不相信所命的命。 她不接受好好的一个姑娘承担这样的命运,更不能眼睁睁看着牧歌的生命一点一点枯萎,所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到真相。 她用力去掐牧歌的手,“什么便好了。你不能这样,牧歌。想想这世上有多少人过的不幸,可他们还是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来。你不能轻易地放弃自己,不能放弃希望。你得要坚强,得要放过。放过自己,而不是那些坏人。明白吗。” 牧歌被她掐的生痛,却还是扑哧笑出声来,“就好像你让太子当众出丑?” 真是奇也怪也,明明太子的事情谁都没证据证明是她做的,怎么全天下都知道这件事是她的手笔? 月娘谦虚,你不要这么说么,好歹她也是要脸的啊。 牧歌见月娘不说话,知道她有些害羞,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摇头,“你去忙吧,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月娘觉得牧歌好像会读心术一样,想着自己似乎也帮不了她更多,只能叹了口气,“总之你一定要想开点儿,真的,相信我,那个扎勒长的不错。也许他哥哥会让你有惊喜。” 她离开皇宫,然后去和张三四李汇合。 他们所打听到的是,江湖上也是传言四起,然而多是狗咬狗。 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线索很多,但是又乱又杂,眼下最要紧是找到那批珠宝。 月娘决定让两个人继续在江湖上找线索,她相信无论京中谁人动了手都不可能让自己的人上,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让江湖上的人去做这件事情。 案子发生以后禁军立即封了官驿,城中又刚刚经历过一次大清洗可谓草木皆兵,只要有任何易动都可能让官兵发现,所以那些珠宝一定还在城中。 找到那些珠宝,月娘相信一定能够找到背后的那群黑手。 以不变应万变,此为上上策。急的人,不会是她。 月娘安排好以后就让张三顺便去找禁军统领开始在城中严查,一家一户的查,她就不信一点线索都没有。 月娘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饿坏了,看到厅堂里灯光明亮,知道肯定是付睿渊在等自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逃不过家法的。 她即无奈又委屈,可是付睿渊那个脾气,还真是她没办法的。 月娘慢慢走进客厅,四周的下人都朝她打眼色,林夫人也一个劲儿地让她不要顶嘴。她于是缩起脖子,怯生生地唤了一声爹。 付睿渊一听她叫自己爹,那脾气又冲到脑门儿去了,“跪下!” 他怒吼一声,几乎恨不得一巴掌打醒月娘这个不听话的。 她缩了缩脖子,两腿一软就朝地上跪下去,“爹爹,我知道错了。” 管他呢,反正付睿渊肯定是气疯了。她有错没错先认了总是不会错的,这个时候还是要顺毛才行。 月娘缩着脖子跪在地上,委屈又憔悴,“爹爹,我还没吃晚饭。” 她今天一天之内见了好多人,个个都是狠角色,看似简单的几句话可全都要小心地应对,就怕是哪个地方做错了说错了便小命不保。心神损耗太过,月娘本身的身体就还没有完全好,因此还是很疲惫的。 换了平时付睿渊哪舍得她受这种委屈,可是今天他真觉得自己必须要教训一下这个傻丫头了。这天下是非最好的地方就是京城,这里的人要想活下去哪个没有一颗七窃玲珑心,可她倒好,生怕人家找不到收拾她的理由。 居然连皇榜都敢揭。 漠北使团这个时候送聘礼已是十分奇怪,他们的东西被人在官驿盗走,而且还是那么大批的珠宝盗的干干净净,对方的手段可见一般。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查。 付铭轩才出了事,他不想这个女儿再有什么麻烦了。 月娘跪在地上,静静地听着爹爹的呼吸,十委屈,“爹爹,我真饿。” 啪—— 付睿渊一掌拍在桌子上,上好的红木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他是沙场上声名在外的大军统帅,武力自然极高。 而月娘 月娘看着父亲生生将一张桌子拍碎,总觉得自己就是他手里那张桌子。 她更委屈了,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嘛,她在外头受了委屈他不问一句,反而还和外人一样来欺负她。 可是一旁站着没敢吱声的林夫人还是在不停地朝着月娘使眼色,所以她还是十分识相地闭着嘴。 前头仍旧保持着坐姿的付睿渊气的都疯了,“混账,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揭了皇榜,若是查不了这个案子是要死的。” “”您还不是在皇帝面前立了军令状,还以为她不知道么。 月娘没敢说话,但是她挺得意的,虽然是个意外,可这好歹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不是。起码她没有辱没了将门之后的威名。 月娘那不知悔改的样子让付睿渊的心口气的直发痛,“你还得意。你以为查案子是什么,是过家家么。月娘,你才多大。你知道这京中是个什么情况。小大小打大家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可是一旦触动根本的大事,没人能够容你。” 月娘脸上的笑容定在那儿,她有点惊讶,在明亮的烛光下,看到付睿渊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爹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有怀疑对象是不是。” 她甚至觉得,付睿渊可能都猜到那批粮草是被谁劫走的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证据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月娘没有权力轻易评价别人的选择是否正确,可她知道,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情发生,不能坐视不理。 “爹爹,你带兵打仗,难道因为敌人强大就不打了吗。” “” “因为想要守护一样东西,所以就必须拼尽全力。月娘如今就是想要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拼尽全力。” 她那么坚定,既然跪在地上也充满了力量,那种对于生活最简单的渴望,让付睿渊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儿的时候,她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 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付睿渊愣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月娘身上那些坚定,忽然朝着林夫人伸出手去,“你哥哥下落不明,生死成迷,你又卷入珠宝案。我如今仍不知道粮草被济一案是什么情况。墨子言护送我们凑的粮草入江南灾区,没有消息传回就连谢白都抢劫联系。月娘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么。” 谢白也失去消息了?! 倘若不是意外揭了皇榜,月娘还真想跟着他一起去江南看看。 她强自镇定,伸手掐着自己的手掌心,“爹爹,我相信谢白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的。黑大将军也是经验丰富的人,更有能力扭转乾坤。三十万粮草应该撑得到找回粮草之日了。” 付睿渊发现,自己说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反而反过来劝他。 他又想去拍桌子,可是桌子拍碎了没东西可拍,手掌虚空一下,地面也跟着冒出个大坑来。 林夫人吓了一跳,终于没忍住,“你小心身体。” 付睿渊却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又恨又无奈地朝着月娘道,“你自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出来,我便不认你这个女儿。” 这话可狠了,无论月娘多不情愿也只能跪祠堂去。 只可怜她又累又饿,这怎么搞? 付睿渊罚月娘最常用的手法就是禁足,然后扣她的饭。然后家里付静姝或者付铭轩总会丢丢给她送吃的,所以她除了失去自由没什么其它的难受。 跪祠堂倒还是人生的头一回,那些人都不太敢给月娘开h一u én儿。 她跪在祠堂里,肚子一直叫个不停,最后饿昏了头,觉得连那些牌位都在幻化为食物在朝着她招手。 月娘自认为自己还是算得上是个有定力的人,可是这也架不住她饿啊。 又累又饿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最后还是她院子里的丫环趁着付睿渊被人哄走,悄悄给她送来了碗面条。 “xiǎ一 jiě,你慢点儿吃,别噎着。”那丫环是个机灵的,跟着月娘几年,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所以并不害怕。 她看到月娘那饿死鬼的模样,又气又心疼,“今天府里都在说你揭皇榜的事情,你也不要怪老爷生气,他也是担心你。” 月娘吃下点东西,这才觉得自己肚子里有了点儿力量。她嗯嗯地点头,指指前头燃着香烛的付家先人牌位,叹了口气,“我怎么不知道爹爹在担心什么,可是这次被人算计,我不能忍。左右事情要有人做的,我一个小姑娘,扮猪吃老虎也方便,这些人更不能拿我怎么样,也挺好啊,是吧。等xiǎ一 jiě我破了这件惊天大案,到时侯扬名立万你们也能沾沾光不是。” 小丫头早就不把她说过的话当真了,十分不悄地嘲笑她,“xiǎ一 jiě,奴婢不求你扬中立万,也不想沾你的光。我希望你不要再罚跪祠堂了,我不想大半夜给你送吃的。” 月娘:“” 这是哪家的丫环,她想装不认识来着。 隔日,月娘醒的很早。 她可没那么老实真跪一夜,可是付睿渊既然发了狠要罚她,自然也不敢离开。她将两张跪垫摆在一起,十分委屈。 只不过这样睡一夜,身体的疲惫却并不曾消失。月娘觉得全身都难受的很厉害,她揉着眼睛看阳光从头顶的瓦缝中透进来,地上星星点点的都是光。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付睿渊消气了没有,她不能在这儿等太久。 在祠堂里呆了一会儿,月娘就决定出门,她得跟付睿渊解释清楚。 结果月娘一把拉开祠堂的大门,林夫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月娘,想去哪儿?” “呃,不去哪儿啊,我只是透透气,透透气啊。” 月娘有点儿心虚,付睿渊罚她跪祠堂,可没说过让她自己离开的话,她倒好了,居然自己开了门儿,要不是刚才被撞上,估计又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2章 林夫人身后,付睿渊果然冷哼两声,很明显是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第一个字。 月娘失笑不已,自己这个爹爹倔强起来,也是很难搞的。她温顺乖巧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付睿渊根本不搭理她,走进祠堂给上了柱香,就跪下行了礼。 然后直接就走了。 月娘看着她爹爹那模样,愣了一下,好歹她还站在这儿不是。 付睿渊走出去,林夫人见月娘不打算跟上去,过来拉她,”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去。“ 父女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脾气,平时好的跟什么时候,牛起来谁都不肯认输。 月娘眨眨眼睛,林夫人朝着屋外头扬扬下巴,大概就是要告诉她付睿渊的打算。 月娘一脸惊喜,原来她老爹是这个意思呀,早说么,她睡不好脑子现在可不太好使。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如箭一样冲出门,然后跑到了付睿渊面前。 “爹爹。” 付睿渊十分傲娇的冷哼两声,以示自己还在生气。 他不说话,月娘也知道他就是放不下面子,伸手去扯他的衣袍,“月娘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嘛。” “错在哪儿了?” “不该不听爹爹的话管太多,不该去揭皇榜,不该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容易的还要自以为是。你就不要生气了,大不了以后我见到这各路事情都绕着走总行了吧。” 付睿渊这才转过身来,伸手在她额头上用力一点,十分无力地叹息一声,“你呀,让我说什么好。” 月娘见老父亲笑又不像笑怒又不像怒的,胆子大起来,“这会儿正是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付睿渊无法,听到月娘的肚子在叫,招呼了一旁看热闹的林夫人,三个人去了饭厅。 付家的早饭一向简单,可是今天月娘却发现这顿早饭十分丰盛,有点儿像在过大年的感觉。不仅有京城老字号的包子点心,还有熬的甜香合口的粥,以及闻着味儿都要流口水的酸泡菜,还有几样时令小菜。 月娘摸摸鼻子,“爹爹,夫人,这菜也太丰盛了,我有点儿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林夫人看了眼身边的丈夫,没说话。 她寻位坐下,这才指指还站着的两个人,“站着坐什么,这么多位子有你们坐的。” 付睿渊撩袍子坐下,这才叫月娘,“不是饿了,还不坐下。” 月娘于是也忙坐下,她是饿了,所以一点儿都没客气。 老字号的东西确实不一样,入口即化,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做到的。 “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月娘吃完,付睿渊和林夫人都停下来看她,“要出去?” “想去看看禁军那边的搜查有没有什么消息。”月娘认真地回答,“爹爹,你追查劫匪的事儿榀有进展了?谢白去南方之前跟我说要去确认什么,到底是要确认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原本还舒展的脸部表情一下子又陷入了原本的模样。 付壑渊几乎是重重地一下子将手里的碗筷放到桌子上,“女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要查么,好好查就是了。” 月娘:“” 这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她又说错话了。 月娘走后,林夫人十分奇怪地问付睿渊,为何不对月娘说实话。他明明就有怀疑的对象,干嘛要藏着。 以她的性子,要是自己发现点儿什么,只怕是要翻天的。 付睿渊叹了口气,伸手将林夫人的手握紧,脸色十分凝重,“我自幼便随父亲征战一方,这些年来打过的大小战事无数,于我而言,其实早已经看惯了生死无数。也许正是因为看惯了生死,才会觉得这样的hé pg是难能可贵的。我虽是贪生之人,却并不怕死。可是我不想你们再如我一般,看惯生死。” 他的眼睛里有太多苍桑。 林夫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无妨月娘那么聪明善良的孩子,不会介意这样的事情的,我想你也不需要太在意了。” 付睿渊的眼睛里有些虚空,“但愿吧” 出了付家,月娘就去找张三李四汇合,三人一起去了禁军统领所在之处。 禁军的人一向是只听皇帝的命令,从来也不会把旁人放在眼里的。月娘一个小丫头,哪怕是她爹爹来了都不会被人善待。 她好脾气地没有发怒,只是十分善意地提醒那两个看门的,“你们两最好让我进去,知道我是奉了谁的意思在办事?你可知道你现在妨碍我有什么后果。” 那两看门的只算禁军之中最下等的军士,可他们自来跟着禁军的人混在一起,也知道朝中禁军的存在就是为了压迫他们的。 “奉谁的命令,总不会是奉了顺天座的命令吧。小丫头,看清楚这个地方是哪儿。我劝你啊,滚回家里去绣花弹琴,否则就回不去了。” 口气倒是不小,竟然还想扣下她不成。 月娘伸手就给了那看门的一巴掌,“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儿,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现在是奉了天子的命令行事。莫说是你们两个看门的东西,敢拦我。” 她本身就有不错的武功,又因为气势好,所以那两个家伙同时挨了她一巴掌,一下子整个人都傻了。 禁军耶,禁军是整个帝国唯一只听皇帝命令的军队。在京城里,他们出门儿都可以横着走,要是看谁不顺眼一刀把那人结果了,没人敢说什么的。 现在,在他们的总部门口,竟然有一个小丫头一巴掌批在他们脸上。 两个人当时都是一脸反应不过来的傻样子,仿佛月娘不是打了他们,而是个来路不明的妖魔鬼怪一样。 不过到底是在禁军里头混的人,心智自然也是跟寻常人不一样的。 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竟然有一个小姑娘敢在禁军门口闹事,看来她是不用活了。两个人立即吹响胸前的哨子,同时身后敏捷地拔出腰间的配刀就往月娘身上砍。 那么近的距离,又是两把刀同时朝她砍去,月娘若无一流轻功,绝难生还。两个人都料定了能劈了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却忽略了月娘身后还有人。 那两个顺天府出了名的神捕,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很快,两个人就发现他们的刀被人格在半空。 两只手握着刀根本腾不出空来,所以他们等于完全受制于人。 月娘笑眯眯地看着两货,轻轻拍打着他们两个的胸,“手是快,可惜脑子不行。你们两个自求多福。” 她从两个人中间挤进府内,身后两声砰砰声响,惨叫连天,张三李四将这两个人的手给折了。 禁军府很大,并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装饰,月娘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视觉冲击还是挺大的。 院子里正对着大门有块儿大石,上头刻着几个酉劲大字:苍生为上。 看看,面子工程谁都会做。这个世道,命如蝼蚁的人大把大把地,可是这天下最让人恶心的部门儿里,却竖着这么块儿牌子,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么。 月娘盯着那几个字,四字同时出现好多手持弓驽之人。 银衣银甲,好不威风。 她忽然想起牧歌说的话,那天,也是禁军包围了关帝庙。 如此说来,他们也是这样对付那些所谓的流民了?其实谁都知道,那些能够入城的人都不会是普通的流民,可是这些挂着苍生为上的人,却以那样的方式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多可笑。 月娘哼哼,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人,倒也不再乱动。 开玩笑,禁军的装配可是最好的,就算再好的武功也不可能硬去搞这漫天的箭雨。 她个子不算高,人又没有完全长开,那样站着倒是有几分诡异。 张三李四也被围到中央,三个人背靠背站着。张三李四的身体都绷的很紧,反是月娘倒十分轻松潇洒。她朝着人群里喊,“大都统,你就是这样给皇上办事的!” 月娘一句责问,那个禁军都统不得不站到前头来,“小姑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来这儿你家里知道吗。” 什么地方,京城百姓们眼里的地狱呗。月娘看着那个男人暗色的袍子和随意批散的头发,忍不住好奇,这个人平时是不是因为怕沾到太多血难看才不穿白衣服的,其实他那么好的脸穿的这么暗真的挺可惜的。 月娘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月娘。 他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子,可是他认识她身后的两个人,都是顺天府的人。 禁卫管的是皇帝的安全,和京城的防卫,顺天府管的是民间的小事,两个单位原是没有什么直接冲突的。可当今那位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不仅整日介的给他们找麻烦,还把他们禁军搞的臭名远扬。 顺天府是官,他们是兵,在很多时候都是对立的。 当然,他一个禁军统领可不会害怕两个捕愉快,可他好奇这两个人怎么会跟在一个小丫头身后,看这样子,分明是把她当了主子。 月娘见他不识她,扬了扬手里的金牌,“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你你怎么会有金牌。”那金牌的龙形普天之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敢刻。 他跟了皇帝那么多年,很清楚这金牌便是皇帝视为护身符之物,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忽然,那个大都统了然笑起来,也是,他到是大意了,这丫头手里既然能够闯入禁军总府来,又怎么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 月娘抬头挺胸,傲气凌云,“当然是皇帝给我的,你不知道吗,见此金牌如皇帝亲临。你现在还不让这些人把弓收起来。” 明huáng sè的金牌,素衣浅笑的少女,怎么看都像是阳光下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禁军都统相信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身上绝不会有那样傲然又不屈的气质。他忽然面如寒霜,快步走进包围圈中,在月娘面前站定,杀气腾腾,“私造皇令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地,说!” 月娘觉得自己越来越擅长去辩人心,她感觉得出来这个人并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他是真想杀了他们。 真是好毒的心思,杀了他们,真的也可以说成是假的。 她一度只以为这个禁军统领是不想惹事,原来人家根本是另有打算。月娘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要重新思考这件事情了,她弯起半边嘴角,冷笑,“你以为shā rén灭口这种事情,到哪里都行的通?幼稚,你也不想想,我敢来就做好了准备,你若在此杀了我三人。不出一个时辰,你便会被扣上不尊皇命的帽子。我相信皇后可不会为了你而牺牲自己唯一的女儿。” “” 大都统的眉头死死的结成一团,他的眼睛刀子一样地打量着月娘,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横量她所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月娘也不着急,“你可能不知道,我与公主的关系不错。我昨日可是与公主畅聊了许久,她也很期待这件事情的结果呢。居然敢偷她的聘礼,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个男人哧笑,“你以为你认识公主,我会信么。小丫头,把你的金牌交出来。” 他伸手就要去夺她怀里的东西,月娘大惊,“太子呢,太子你也不在意了?你好大的胆子,想干什么。” 也许是保护的好,所以月娘身上有一种寻常姑娘见不到的东西。明明才十三岁的小丫头,却十分成熟,这一点,他很惊讶。 提到太子,他终于静立不动。 一个是现在的国君,一个是未来的国君,这两个才是真正能够左右他左右禁军命运的人。 月娘看着他,他也看着月娘,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对峙,还有周围那么多的弓箭手。可是月娘眼睛里没有一点儿害怕,她只是在等着他的决定。 这样的自信,哪怕是一个经历世事的成年人也未必会有。 “怪不得你敢闯入禁军总府,看来,倒是有几分胆量。”大都统一抬手,周围的人也都跟着散了。 那些禁军里的弓箭手全部都是训练手术的,因此他们消失的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月娘让张三李四将手里的u qi全部收起来,月娘朝着他举起手指,“你做了个聪明的决定。” 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招摇一点儿。刚才要是这个大都统都的把她射成刺猬,也不是不可能的。 “谢谢。小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京城里哪家的xiǎ一 jiě竟有这份胆识,我倒是真的落伍了。” “你叫我月娘就好,不必客气。”月娘将金牌挂到腰间,“大都统,禁军对城里的排查怎么样了?” 那位大都统眯着眼睛,“你知道这些做什么?” “自然是追查珠宝了,我可是得了皇帝的命令的。从这一刻开始,禁军也得听我的。” “” “没什么进展。” 那个人听到月娘说要让禁军听她的,脸色就变了。可是月娘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她只是似笑非笑地晃着腰间的牌子,“不妨,一会儿该有宫里的人来的,你且让人封了城,挨家挨户地查。京城再大,那些珠宝也不可能凭空飞了不是。” 禁军说白了,就是这些上位者手里的搅屎棍,什么臭事脏事恶心事,总是少不了他们。大都统十分不满意月娘风轻云淡地就说要封城,还要挨家挨户去查。这根本就是孩子气的气话,要知道他们几天前才挨家挨户去找人,好多人一家都被他们禁军给诛了个干干净净。 这种世道,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京城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就可能惹祸上身。 可是,大都统看这小丫头的架式,大约是乱来会惹祸,可是如果他什么都不来的话,连惹祸的机会都会弄丢的。 真是麻烦,“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的。” “挨家挨户,包括所有的达官显贵嗯,我家也要查。” “你家?你家是什么地方?”大都统简直莫名其妙,她家是什么地方她不是一直都没说么,他又不是算命的怎么知道哪里是他家。 “当然是付将军府啊。你难道不知道?看来你不太关心京城里头的事情,八成不知道太子殿下前几日当街出丑,所有人都传是因为得罪了付将军府的xiǎ一 jiě呢。” 提起太子当街出丑的事情,大都统一个领着十多万禁军的人脸色都绿了,难怪他看着这丫头十分嚣张。原来人家是有资本后台的,连太子都敢戏弄的人,竟然还会怕他这个小小的禁军大都统么。 大忽然觉得额头有点儿冒冷汗,自己刚才幸亏没做更出格的事情,要不然以这个小丫头的经历,保不齐真的会做点儿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情来,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还真的是有的他后悔的。 他可惹不起这能收拾太子的人,“知道了,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去查的。” 月娘满意了,拍拍手告诉他,“有消息就让人去付府通知我,或者通知他们两个也可以的。大都统,希望咱们下次见面不会再这么争来斗去的。” 都统大人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了,谁要跟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争来斗去了,他明明月是想掐死她又没有那个胆子来着。 月娘有一句族说对了,她三人刚一离开,禁军总府里就来了个给皇帝传旨的小太监。 皇帝找他,自然也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好好协助月娘。 江南之地,万顷成土。 谢白所行之处,皆是白骨成山。 他是在那一方安宁之地生长,然后长大,并且也理所当然享受了一切的富家公子,权阀二代。 他生就拥有寻常人几世也不能得到的东西,旁人命如蝼蚁,权阀贵族的争虽也如此,可是至少,他不会去体验这世间最艰难的生存。 去江南,一是为了得到想要得到的消息,二是为了看看裴毅所说的人间地狱。 他想,也许裴毅会有几分夸大,这也能让他和他家里的人显得无辜几分。 可是事实上却远比裴毅所说的要残酷得多。 谢付两家人集的粮草沿路分给受了灾的城镇,竟然只分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灾区。 他与墨子言一行并不同路,所以谢白这几日遇到的麻烦可谓不计其数。 他要找到裴家幸存下来的人,那个人手里有部下反判的证据,更有地方官和京中权贵勾结,欲图劫粮抬价发国难财的罪证。 只要拿到这些,他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参与了背后的谋划。 可是谢白从未如此狼狈过。 他离京时还是风度翩翩的清贵公子,到了南部,身上能舍的便一路舍,不能舍的能舍的都带不上,最后还是不行。 他太招摇了,那些早已经被活着的偏差逼的发疯的流民,一直都盯着他,若非谢白有武功在身,根本不会有命撑到最后。 见到那个人,其实只是一个偶然。 当时谢白身上的钱粮都已经用尽,他想要附近的城镇换些补给,可是对方看他打扮与流民无二,坚持不开城门。 几天下来,他已是弹尽粮绝。 墨大将军押送粮草南下,救济灾民的消息传来后,那些流民们便成组地结伴而行,他逆流而去,目标十分显眼,结果就遇到了打劫的。 谢白虽然狼狈,可是他的皮肤和所有经历过生死的流民都不一样,他的皮肤太好看,白色的像块豆腐。 那种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的即视感为他引来了敌人。 这个地方所有人都已经离家北上,放眼看去全是流离失所的灾民。这些人在经历了异子而食的事情后,还有什么挑战人性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知道围攻他会有好处,所有人都围攻他。 谢白双拳难敌四手,很容易就陷入了困局。 那个人就是在谢白已经被包围的时候出现的,他甚至帮他赶走了所有的流民。 “谢公子,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呢。“ 那个人的皮肤又黑又糙,看着像是被晒的干干的树皮,一般人见了,只怕心里都会留下阴影。谢白他对是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个人的善意,“谢谢。“js3v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3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救人这种事情,放在太平盛事里还好,可是这连饭都没的吃的时候,就太奢侈了。 对方显然没想会被救,因此说这个感谢的时候怎么都嚼出一股子不太甘愿的味道来。 那个一身甚至都发臭的人在谢白身边坐下来,颇好笑,”有什么谢不谢的,你这样的富贵公子能够来到江南这种人间地狱,其实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才对。“ “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整个帝国最富有的地方竟然沦落至此地步。可笑的是所有人都还无知无觉的。我想,要不是因为瘟疫,只怕整个南方早已经沦陷了。“ 谢白靠墙坐下,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刚才和那些灾难搏斗,他受了不轻的伤,血珠子一直都在往外头冒。 那个人也让自己的背靠着墙,“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么。“ “不知道。“ “这里,曾经就是江南河道府的练兵场。“那个人的声音十分悲呛,“几十万江南子弟,都曾经在这儿操练,让自己拥有一身武艺,然后保家卫国。” 这个人曾经是裴胜洁手下的副将,算是能够统领一方的人物了。想不到世事无常,他这样征战沙场的将领,却如今只能够缩在这不毛之地,毫无希望。 谢白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能重重地在地板上砸了两拳,以示心中无法言说的愤怒。 “少爷临走前曾经说过,如果我还能够等到一个京城里的人,那么多半都会是谢家或者付家的子弟,没想到真的让我等到了。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会将那些信件全部都交给你。” 那个人像是那些曾经在京城的街头讨饭的人,十分狼狈,谢白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相信江南河道府数十万计的将士竟都没了。这样大的事情,京中竟然没有一点儿消息。” “自然不会毫无消息的。数月之前江南大灾频发。先是大灾又是洪灾,当地的地方官即没有应对之策也没有应对之力。所以裴大人就数次给朝廷写信,可是一直都没有回应。” “怎么会……”谢白大惊,这样的信件要是真的有人拦下,对方居心何在。 “就是啊,怎么会呢。这样的旷世奇灾,江南这十方城镇一个接一个的受了灾,百姓们用尽存粮,这一季的粮食又没有收入库中,这一来二去的,竟然就没有吃的了。一开始,裴大人还寄希望于朝廷会处理这件事情,可是当地官员们中饱私襄,竟然拖家带口地逃了大半。好不容易留下来的也是大门紧闭,一点没有要处理灾情的意思。百姓们等不得啊……” “所以裴胜洁拿军粮去救灾?”谢白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他眼前白花花一片,开始看不清楚了。 他摸着地上的石碎块儿,感觉已经没有痛感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难受。 江南河道府的军是用来保江南一方水士的,若是用军粮救灾,这件事情被人知晓,会军心大乱,那后果…… “对。大将军把军队的口粮挪了一半,可是这样一来部队里的人吃什么啊。”副将的声音挺轻的,如今该死的不该死的都走了,他说这些的时候才发现像一场梦一样不真实,看来……活着才是最难的。 “起初我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泄漏出去的,只知道整个河道府都知道了裴将军挪用军粮的事情,可是下层士兵并不知道原因,以为他把粮草拿去卖了。后来就有人图谋不轨,竟然使计诛杀了大将军,还……将他当着所有的人煮食。大将军一生清明,从未愧对任何人,落得如此结果,如何不让人恨。” “原本,河道府的人还能维持治安,可是大将军一死人心也就散了。训练有素的大军竟然逃了七七八八。若不是小将军力挽狂澜,只怕我们这群人……都白死了。” “裴毅?” 提起这个名字,谢白还是很羞愧,他们都是相仿的年纪,人生际遇却如此天差地别。 裴毅是个有担当的人,可他却受制于家族,几次做了缩头乌龟。谢白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裴毅做了什么?” “小将军啊……他是我这一生唯二敬重的人了。明明还小小的年纪,却一身正气,打起仗来一点儿都不含糊。你知道江南的海祸有多严重么,小将军眼光独道,训练海军,不仅灭了那伙无法无天的海盗,还通了口岸。只可惜……人终于是算不过天。罢了……我今日,说的太多了。” 他忽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一个石堆后走过去。 谢白这才看清,那地方的破布后头,竟然还有个洞。而且这个人也受了伤,腿裸那里都是血,可他竟然一声都没啃。 片刻后,那人拿着个布包裹,还有两张硬饼出来。 在这种时候,人都没得吃了,他竟还有饼,谢白的脸色已经变了。 “最后两张饼了。我知道你很久都没吃东西了,咱们分了吧。” 他一边将那张硬饼递给他,一边将几封信给谢白,“小将军说过,只能把这东西也必须把这东西将给你们,还好,我做到了。” 谢白顾不上吃饼,快速将每一封信都拆开,看完所有的信,他整个人都傻了。 早已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一般人是绝无胆子的,可是如果一国储君都牵涉其中,那便让这天下人都寒了心了。 赵明辰胡来惯了,这谢白知道,可他也顶多就是杀几个人,做些坏事。他竟和裴胜洁身边的人有勾结,这倒是让人意外。 倘若不是这一次的大灾,也许这顶多只能算是太子想要提前上位的预谋,可是这件事情让一切都改变了走向。 从这几封信上并不能完全指出太子参与了劫粮案,但是六部之中竟有人牵涉其中,这是何其诛心。 谢白甚至拿不住那些信,“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然,天理何存。“ 相比于谢白的愤怒,那个人却淡定了很多,他似乎已经麻木了,”我不想看到那些人的结局,只是希望如果谢公子将来有机会,能为我河道府正命。“ 不能马革裹尸,是军人最大的遗憾,可是更遗憾的却是他们连自己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都没能搞明白。 谢白不再主话,将那几封关系重大的信件收拾好,然后拿出一旁的硬饼开始一口一口地啃。 这里离京城还有很长的路,还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诛杀在等着他,他必须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力气…… * 禁军在京中的搜查一直在继续,但是进展很慢,纠其原因,更多的是因为月娘要救他们要搜达官显贵。若是其它地方倒还好说,可这京中,那可不是一般的显贵,往往都是和皇字沾了边儿的。 得罪旁人或可开脱,可是得罪皇家的人,那是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用的。 动静闹的大,却是风声大雨点儿小。 月娘不管,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那批珠宝。 而粮草被劫案的进展完全是停止状态。 付睿渊失去了和付铭轩的联系,也找不到他那个擅长破案的老友,他本就不通此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往外散消息,说是有知情者,赏千金。 重赏之下,来的消息倒是挺多,可是往往都是假的,因而他们没有任何进展不说,还浪费了不少时间。 距离他令下的半月之期,只有七天了。 付家兵荒马乱,付睿渊也顾不上月娘在搞什么事情了。 相比起这些人,好多京中显贵们的日子就明显好过多了。比如说柯府,柯政就搜罗了好多个美女整日饮酒作乐。 他就要看看付睿渊到时候怎么脱身,当着皇帝和满朝大臣下军令状,只要限期之内不能查出真凶,那便是欺君大罪,他一个当兵的哪有这样的能力。哼哼,到时侯付家一门就会从这世间消失。 那个多情的孙子,也该收心了吧。 柯政并不了解自己的孙子,也可能是不能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孙子,他还愚蠢的以为那个孩子还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任由着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地指鹿为马。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柯旬如今早就变了呢。 他的心里即又仇恨又有报复,还有欲望。 比起柯政这样只会自己在角落里作着旧梦,柯旬其实很好地适应了京城的环境。他懂得自己要的东西,也懂得怎么与权贵相处。 只遗憾,有一个人是他永远都没办法去计算的。哪怕他日日都告诉自己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两个阵营的人,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脏。 他会知道她的近况,会知道她有多么的大胆疯狂,还有危险。 最近几日诸多变化,柯旬不太出门,他知道太子近日估计也不想见自己了。那么丢人的事情,纵是太子那样阴冷的性格也不愿意再四处招摇,他也落的清闲。 既然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那么他反而有更多的时间去关心月娘了。 柯旬知道月娘身上有皇帝的金牌令,也知道她必然是不会安份的。 他了解她,可是他更担心她。 这些事情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与权贵和背后的势力挂钩的,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她一个小姑娘,能斗得过谁。 可是,柯旬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敢出现在月娘面前,自上一次在付府之后,他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去想这个人。可是人的记忆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明明想要忘记一个人,可是那个人的消息却充斥着他的周围。 月娘捅了天,怎么会还不打雷呢…… 柯旬发现自己嗅到了一丝危险,他越来越担心月娘。这看似平静的背后,极可能就是即将发生的血雨腥风。 那些人和事,也许都在暗处藏着,就等着有一天发狠,一口咬死她。 前头柯政赏舞观乐一个人不够,还找了好多人来一起陪着他闹。柯旬在偏院都能够听到那些人的笑声,扎着他的耳朵,十分疼。 他最终决定换了身衣服,出去找月娘。 他不必跟她说什么,远远地看两眼,保她平安便是。 而月娘这边,事情倒是有了最新的进展,原来扎勒在官驿里将月娘的话左想右想,最终还是怀疑扎马。 他那个人要是真要阻止这件事情,也不必怎么样,替那些人提供信息就好了。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扎马又不通中原文明,是怎么和这些中原人接上头的。 当然,扎勒是个聪明的亲王,所以他想了个法子,向中原朝廷说他们在京中呆着无聊,想找个向导陪着使团在附近玩几天。 漠北使团的人本来就是留下来等消息的,人家千里迢迢过来给你送聘礼,结果在你的地盘上被人偷了东西,本来就受了委屈,好生招呼是必须的。 皇帝倒是还算好,派了礼部那边的人过来招呼扎勒他们在京中游无,那官员倒是卖力,可扎勒本来的目地就不是玩乐。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本来只是怀着一丝期望,结果竟然真的发现使团里有扎马派过来的两个人中有一个跟中原人在秘密接触。 然而这个人极为狡猾,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以后竟然将中原人给杀了。 然后还污陷对方想要抢他的东西,扎勒没有证据,这种敏感的时候不好胡说,又因为他是扎马的人更没办法对他严加审问。 但是扎勒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私下接触中原人,并且两个人的举动如此反常,一定是有问题的。 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不太擅长,又不相信那些奉承味儿十足的官员,只能找来月娘和张三李四。 他相信月娘,这个姑娘眼睛里是真诚的,她和那些只知道弄权的人不一样。 月娘和张三李四得到这个消息都十分惊喜,自然是急吼吼去了官驿。扎勒也没多说,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就带着三个人去见那被绑起来的人。 月娘看那个人被绑在地上也不慌张,便知道他心中有底了。 “张三李四,这个人看起来就知道是个硬骨头了,你们两个遇到不少吧……交给你了。“ 顺天府里的人才,管着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案子,两个人手上可是抓过不少江湖上那些所谓牛气冲天的大盗大侠的,这个小角色,太简单了。 “扎勒你放心,这两位可是各个审人的高手,交给他就好了。“ 她和扎勒从关人的房间里出来,月娘问他可汗是否知道这件事情,又是否有回信,结果还没收到消息。 “但愿这件事情能够顺利结果。”月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睡了一夜的垫子,果然还是不行。 幸而她年轻,这么偶尔熬一熬倒没什么大问题。 扎勒和月娘算不得多熟悉,又是处在这种时期,两个人都没什么说的。 审问的房间里时不时传出几声惨叫,扎勒皱眉,担心他们会不会把人给弄死了。 那可是扎马的人,要是有证据还说的过去,可是要没证据的话,那个死人妖十之八九会跟他拼命的。 月娘失笑,“你且放心,这两个人的手法都是专业的,瞧……” 扎马派过来两个人,如果真的是有问题,不可能只有一个有问题。可是联络人只有一个,出于不影响扎马的关系考虑扎勒只抓了一个,可月娘知道这两人必然都有问题。 同伴出了事情,他是一定会担心的。只不过以为同伴够机智,他们也不会被人发现。 他们根本就是料定了扎勒因为有所顾忌根本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可怎么能那么傻呢,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可是在中原的大地上。 中原万里之城,岂会连两个犯人都对付不了。 月娘满意地看着那个同伴要冲上楼,然后扎勒变了脸色,他心领神会,几乎都不用想就将那个人抓了起来,并且拧到月娘旁边。 “你很担心你的同伴?” 那个人不说话,只用一双发红的眼睛瞪着月娘,那样子像是要把她吃了。异邦人的眼睛颜色不一样,月娘看的心里不舒服,她几乎是一巴掌拍在那个人脸上,“瞪什么,老实回答我的话。” 那个人说了一通月娘听不懂的鸟语,然后扎勒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她知道这两个人肯定都听得懂也会说汉语,跟他们的异邦语言无非也就是在威胁扎勒没证据就不要这样对他们云云。 小样。月娘一巴掌又拍过去,“你们的亲王殿下可是我帝国客人,尚且入乡随俗说中原的语言。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不尊重我中原习俗。一个下人竟然敢这样,我立即就能砍了你” 那个人果然十分愤怒地瞪着月娘,甚至拿脚来踢她。要不是因为被扎勒拧着手她甚至怀疑这个人立即就会冲上来杀了她。 扎勒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这么冲动,几句话就对月娘动起手来,两脚踢在他的腿上,“还不跪下。” 这个人的心里素质应该是不高的,不然也不会一听到同伴的惨叫声就冲了出来。 月娘极好笑地盯着他,“是不是想杀了我?可惜你没那个能奈。啊,我知道你会说汉话,所以最好是能够跟我正常地沟通,要不现我现在就杀了你。亲王殿下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我不是你们漠北的人,而且你只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山高皇帝远的我随便给你安给什么罪名,你难道还天真的以为会有人来给你作主?” 她的足间轻点地面,一下一下的,简直像是在催眠。 那个人倒算聪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他到底还是开口说了汉话,只不过那话一说出来就惹的月娘大笑。 她朝扎勒挑眉,“你们漠北的人里,还有这种有趣的。” 扎勒一个草原上的亲王,虽然不如中原人眼里的亲王有权,他也是十分尊贵的,走到哪里都让人捧的人被一小女娃嘲讽。 偏偏他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这怎么能不让人生气。 他一使劲儿,那个人的骨头咔嚓作响,他发出一声惨叫,同时,楼上的审问房里也传过来惨叫声。 两个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月娘看着那个被扎勒押着跪在地上的人,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估计着是差不多了,于是问道,“说吧,你们的主子叫你们干什么?来这里以后跟谁联系,目的是什么。” 月娘的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再加上她年纪小,根本就唬不住人。那人并不认为月娘是个会对自己有危害的人,所以对她的行径可以说是好好的冷嘲热讽了一番。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我可是扎马将军的人,你们的皇帝也要给与礼遇的。你快这样污蔑我怎么能行呢。” 月娘简直想敲开这个猪脑子,“你也不看看你身后的人是谁,你家主子再牛再厉害,不也没亲王殿下大?再说了,我再在是在问你问题。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楼上的房间里,忽然发出一声杀猪一样的大叫。 月娘朝此人挑挑眉,“看到了么,现在正在审问你同伴的是我的手下,他们是专业审问你们这些自以为自己骨头硬的。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张嘴,早晚都是说,何必呢。” “说什么,你这是污蔑,我要上告。亲王殿下,你不能跟着这个小丫头一起针对我们。我知道你跟将军有仇,可你不能因此就对付我们啊,我们都是无辜的。” 月娘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步走到扎勒身旁,“亲王殿下,你且放开他。你不方便对此人对手,交给我。” 她个子矮,又细手细脚的,扎勒十分怀疑地看了月娘两眼,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拳脚,可胜在他们漠北草原上的人都是人高马大的,所以力气很大。 她一个小姑娘能不能制的住? “亲王殿下您大可放心,我有对付他的法子。”月娘安慰扎勒,虽然说私底下可以直呼名字,可是她觉得有外人在的时候还是叫个尊称比较好。 扎勒近来也算是对月娘有所了解了,这个小姑娘看着只是个普通的人,可是她却做了好几件让人作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胆子大,扎勒能够想到的唯有一条胆子够大了。这样大胆的月娘似乎也是值得相信的,再不济反正他也在旁边看着,相信这个人也翻不了天。 扎勒一松手,那个人果然再度想往楼下冲,月娘也不拦着,直到他上了楼,她忽然一掷手中的硬物,将他从二楼硬生生给打落了下来。 砰—— 比起之前,估计这一下摔的可不会轻。 月娘站在一旁朝着扎勒挤眼睛,得瑟的不行。她好歹也是夫子曾经最得意的学生好么,怎么可能连一个外邦人都收拾不了。 可是扎勒却十分意外,他看的很清楚,月娘刚才扔出去的只是一块儿石头。要不是因为夹带内力,一块儿石头自然不可能将一个人从楼下打下来。 可是这么小的一个姑娘,竟有如此能力,真是不可思议。 他放心下来,将场面全部交给月娘,自己则是到一旁去看好戏了。 月娘无所谓,走过去蹲在那个人身边,朝着他的的头轻轻戳了几下,“还跑吗?” “……” 他的眼珠子很淡,眼窝又深,所以瞪着一个人的时候就显得更危险。月娘扭了几分自己的头,“我说过我有法子让你开口的,说吧,你们要跟谁传递信息。都说了些什么。” 那个人不说话,月娘决定去楼上看看进展。 她露那个人诡异又阴险地露牙冷笑,“不急,你的同伴未必能熬得了多久了。我先去看看他招了没有,” 她说完就提着裙子蹭蹭几下上到二楼,然后推开门进去。 屋里,那个被张三李四审问的人此时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面皮青紫,一身光溜溜的,月娘只看了一眼就转身,“他说什么了?” 张三冷笑,“嘴倒是挺硬的,就不知道命硬不硬。” 李四也附合,“这小子坚持自己是扎马的人,没人敢动他。我看分明是脑子有点儿问题。都成阶下囚了还说没人敢动他,这不自已找没趣吗。” 月娘有点儿理解他们的嘲讽了,可是没办法,这样的人往往都有那么点儿死脑筋,你要是不能破了他那根筋,他就一直拧不过来。 她不想面对那个光溜溜的异邦人,便道,“这个人交给你们处理了,反正看着办呗,能交待就交待,实在不行就作了他。我去收拾下面那个。” 月娘说完就出门儿,自然也没看到被邦那个人在她那血腥的话里,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楼下,那个被摔的起不来的人目光如炬,一直盯着下楼的月娘,见到她一脸高兴,心中警铃大作。 要是那个同伙真的招了,他们肯定死无葬身之地,扎马对待叛徒是从不手软的。 月娘走回他身旁蹲下,伸手在他面皮子上一拧,“哈,现在你可以交待了,反正你同伴都说了。” “既然他都说了,还让我说什么。“ 嘴巴利的人,往往都挺没用的。 月娘眼睛里都要揉进几陀沙了。 她恶狠狠地看着这个人,忽然掏出自己头上的发钗,然后眼都没眨一下就直接扎进了他的肩胛骨,“说的也是,他都交待了你当然说不说都一样。可本姑娘就不高兴你这态度,你要是说了我一高兴,没准儿还能放了你……” 从二楼摔下来,肩胛骨还被人扎了个洞,搁谁都不定受得了,更何况那个人的心理本来就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 月娘见他激动起来,又开始说一通听不懂的鸟语,于是拔出发钗,又去扎他的别一边。 她本来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可是这样漫不经心地作着这种事情的时候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儿不忍,要不是熟悉她的人没准都以为这是个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冷面恶鬼。 那人惨叫连连,一直维持着表情终于绷不住,他十分紧张又绝望地看着月娘要拔出扎进自己肉里的发钗,绝望地发出一声尖叫,“不。” 那种利哭深深扎进皮肉关节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何况扎进去以后还要拔出来,她扎的位置特殊,他估计两只手都得废。 那个异邦人终于相信了月娘的话,她是有办法让他开口,还有办法让他根本开不了口。 扎马如果知道他们的背叛,可能会让他们死的很惨,可是如果不背叛他,现在估计会更惨。起初他以为这是个安全无害的普通中原小姑娘,顶多也就是个娇养的富家小姐,可是月娘几下动手都狠成这样,他也害怕了。 “别拔出来,我不想残废。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所以说人有时候就是贱骨头,早晚都要说出来的,非要挨一顿酷刑不可,这不是找死么。 月娘停下手来,静静地看着他,“官驿里的珠宝是不是你们把消息放出去的。”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月娘一巴掌拍此人脑袋上,“敢说一句假话我现在就可以废了你。” 他看着人小,可是说起话来一点儿都不含糊,那手劲又大,本来人就伤的不轻,跟废了也没啥区别。这一巴掌下去那个从嘴里就喷出血来。 那个人痛苦的脸都皱成了一个小团,他十分绝地闭上眼睛,声音也有些喘息,“聘礼天价珠宝的事情是我们跟中原人通的信,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只是跟他们手底下的人见过面。将军让我们只要负责把珠宝的数目还有存在地点以及守卫情况告诉对方就可能了,其它的我们都不用管。” “那些人过来偷东西那天,你们两个是不是负责放风了。” “没有。他们来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是怎么跟那些人联系的。” “我们在城里一个寺里见的面。因为我们的长相问题,所以是晚上见的面,没办法知道对方的长相。” 这说了何没说一样么。 月娘皱眉,“你们是怎么和对方联系上的。他们不可能提前知道你们是谁,那么来到京城以后怎么联系上的?” 那个人安静了一会儿,月娘也不着急,就在一旁等着,直到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军说的,我们来了京城以后,可以去寒山寺中找一位扫地僧,他只要看到我们的脸就会把我们要见的人带到面前的。” “他长的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寒山寺只有一个扫地僧。他……没有名字。” 寒山寺?扫地僧? 能在京城这种地价颇高的地方存活下来的寺庙,必少不了几个条件,香火旺,并且有皇家支持。 月娘皱眉想了想,脑子里仍然是没什么印象。 她不是信神佛这一类玩意儿,自然也不乐意跑到寺里上香。可以前付静姝可是个十分虔诚的信徒,只要有庙会什么的必拉上她。 月娘想了很久,仍是什么印象都没有。 最后她决定自己去看看。 异邦人和中原人的长相差的太多,只要是出门儿必然时不时会招人注意,对方为了低调必然也不会让人知道他们见过。月娘想,这个人能够交待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过,既然对方是见到异邦人而猜出身份的,那么她的出现就不会有太大的意义了。 月娘一掌劈晕那个人,然后看着扎勒,“扎勒,恐怕要麻烦你一趟了。” “自然,这本来也就是我们的事情。”扎勒的汉话说的很溜,只可惜生了一双红色的眼珠子。 起初月娘总有一种看妖怪的感觉,可是现在大概是看习惯了,竟然会觉得其实也没什么。 她十分惊奇自己这种心态,“也许会有些危险,你小心一些。” 叫上张三李四,四个人便组团前往寒山寺去找那个所谓的扫地僧。 最近京城里出的事情很多,先是诸杀行医之人,然后又是漠北使团入京,大批金银玉石被盗。 一桩一件,都足够普通老百姓们谈论许久了。 最近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一起发生,老百姓们怎么能够不害怕。 本来热闹的街市上看不到太多人,即使偶尔有人叫卖也显得有气无力,这反常的情况上扎勒十分意外。 比起刚来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这简直差的太多了有没有。 月娘也觉得无奈,天知道这些人最近都被整怕了。 几个人趁着天色尚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寒山寺。以往香火极盛的皇家寺庙,近来竟然门可罗雀。时不时有马车停在寺前的专用车道上,也只是下来一两个富贵却低高的不知道哪家夫人。 “走吧。”月娘叹息,灾祸横生的世道,总归是容易生出很多的祸事来。 不知道谢白在江南的事情办的可顺利,不知道她的大哥……到底在哪儿。 她不信佛,可是仍在心中为这傲视众生的佛主保留一份虔诚。 “你们中原人真有意思,怎么会把一个寺庙建的这样好。”扎勒是第一次来到中原,更是第一次见到寒山寺这样的地方。 寒山寺的建筑自然十分宏伟,并且很多地方都有烫金,视觉上十分霸气。 月娘知道他的话并不是在夸奖他们,静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中原人都这毛病,你习惯就知道了。“ 由于扎勒的红眼睛十分扎眼,所以进了寒山寺以后他们没多久就有人来招呼了。 来的人是个小和僧,年纪不大身体倒是很灵活。他十分震惊地看着扎勒,话说的很是不利索,“施施施……施主,欢迎来到寒山寺,几位可是要求签还是要给佛主上香?:” “都不是,我来找人的。“ 扎勒摇摇头,“听说你们这儿有位德高望众的高僧,想拜一拜。” 对小和尚来说,寒山寺里呆的久了的师傅们都是德高望众的高僧,并不存在什么谁高不高的问题。 他十分为难又有点儿害怕地看着扎勒,说不出话来,一张白净的小脸涨的通红。 月娘在一旁看的十分惊喜,这寒山寺再不济也是个皇家寺庙吧,怎么还有这种腼腆的小师傅?奇也怪也。 张三李四一对望,也同时皱起眉头。 “你叫什么名字。”张三作了多年的顺天府捕头,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小和僧与这皇家寺庙格格不入,“你在这儿多久了。” 皇家寺庙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能在这地儿混的,怎么都得有两把刷子。 那小和尚看着简直像个临时演员,这也敢拿出来糊弄他们。张三脸上杀气腾腾的,扎勒又长了一双红眼珠子,这组合让那小和尚都快要哭出来了。 他十分委屈地看着他们,“师傅叫我无慧。” “……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看看那位高僧而已,我家用主子对他十分感兴趣。”月娘看不下去,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在孩子面前就跟戏台上的恶魔差不多吧。 那无慧小和尚是真被扎勒那双红眼珠子吓到了,因此有个人对他施放善意立即就没了脾气,“可是我们寒山寺的师傅们都是高僧啊,你们不说名字我也不知道是谁啊,这里有十来个师傅呢。” “扫地僧。” “……” 无慧有点儿惊讶,扫地僧原来在这个怪人眼睛里居然是个高僧。 不过他看在月娘的面子上还是决定十分友好地带着他们去扫那位扫地僧,可没想到的是,那个老东西一看扎勒那双红眼珠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儿,跳着脚就要跑。 “……” 扫地僧年纪到大不小,可是身体十分灵活,而且他熟悉环境,几番追赶下来,一行人竟然就已经追出了寒山寺…… 彼时,柯旬也呆在那儿。 只不过,他在寒山寺外等着是为了确保月娘的安全,可没想会看到他们几个人追着一个老头子跑。 那个人轻功十分了得,月娘等人一直追在他身上怎么也追不上。 柯旬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但看他一身寒山寺僧侣的打扮想来是藏身于寺中。 他躲在一旁,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出手相助。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逃跑的扫地僧上头,倒是真没人发现柯旬。 几个人里轻功最好的是李四,可他也没怎么追上那个人就累的真喘气了。 月娘觉得这样不行,他们几个很明显都是不可能追上那个家伙的。 她索性停下来,不再追赶。 扎勒的武功本来就不太适合单打独斗,他是沙场上拼杀之人,轻功什么的也只是用来在沙场上战斗的。 他一停下来,就张三李四两兄弟追了出去。 月娘自认自己的水平也帮不上什么忙,停下来和扎勒两人并排走,她没把握张三李四是否能够将前方那个人追到,这种事情尽力便好,结果没人预料得到。 “两个人前排朝那个方向走,因为刚才追的确实太急,所以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正常的潮红。 月娘看了眼扎勒,他居然都出汗了。 “小丫头,没想到你还挺能跑的。”扎勒喘着粗气,“这个人也是啊,那么一把年纪的人,怎么那么好的体力,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中原的人,需要你慢慢去发现,他们身上的迷都十分有趣呢。”月娘一边走一边笑,“现在看来,咱们算是有点儿线索了。这个人肯定知道什么,不然不会一见到你就跑。我猜他甚至认识扎马。” “而且可能也认识我。” 扎勒补充到。 这个人并没有认识扎马那两个手下,可是他见到扎勒以后却立即就知道他不是自己的朋友,说明他要么已经事先知道了一切,要么……他根本就是跟漠北有着极深的关系。 寒山寺外有一片很密的林子,不过片刻那三个人便不见踪迹。月娘与扎勒轻功不济,两个人落在后头边走边思考这件事情。 扎马也许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凝重。 事关两个国家,月娘不好多说,保持着沉默走了一段以后,四周的气氛忽然就变了。 树林里没有行人,这地方本来也是个极偏僻的所在,再有最近寒山寺根本就没什么香客,这里又不是主路,这会儿怎么会有人…… 月娘看了眼扎勒,他虽然有点不清楚状况,显然也知道这地方有点儿不太太平。 两个人同时绷紧身体,握紧手中的武器。 果然,很快四周的树林里三三两两地围过来一群黑衣刺客。 被太子弄到暗牢的时候,月娘简单生不如死,当时她就想,以后自己一定要有一个很简单的心理,绝不能再是这样什么都被吓到。 可那些人围过来还是让她头皮发麻。 当时和张三李四三个人闯入禁军总府,她其实很清楚那个大都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可是眼前这和禁军之中所见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些人是江湖上的杀手,他们并不蒙面,个个都是呆刻无神的样子,可月娘很清楚,这些人和她之前面对过的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她看不出这些人的来路,却只肖看看他们的脸就能够知道他们并不是一般的杀手。 月娘冷笑,她到是知道自己受欢迎,最近又风光了两把,可是她也不过一个小姑娘而已,到底是得罪了谁非要派那么多人来干掉她。 杀手团人数众多,几乎整个树林里都是人,黑压压的一片。可是这么多人她们刚才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扎勒看到这些逼近的江湖杀手也终于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他拉着月娘后退数步,“怎么办。”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地方,所以他也不敢冒然拿主意。再者他如今是以迎亲使团负责人的身份来到京城的,如果在这里闹出大事来也是对他们草原一部的大大不妙。 月娘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些人的杀意都要冲出来了,分明是要他们非死不可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怎么办,杀出一条血路啊。 后身就是寒山寺,可是他们要回头是不太可能的。 月娘眼睛一横,“你走。去搬救兵,我来挡他们。” 她从扎勒身侧站到前排去,同时对他说。扎勒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的男人,却要让她以这种姿势护他离开,这要是传出去了,他这草原之狼的名声就算是心毁了。 可扎勒看看自己的手腕和手背,那里的皮肤绷的很紧,一是他握着兵器的后太过用力,二是这树林里的杀手有太重的杀意。他的身体在本能反应下产生了一种自我保护。 走,那是要他丢下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不走,他们两个要面对这树林里的杀手团,绝无胜算。 两难之下,扎勒最终还是选择先离开。 他要去搬救兵。 柯旬看到月娘挺身选择让扎勒先走,他的眉头一下子就皱在了一起。这些人来势太猛了,枸旬不知道要不要搬救兵。 他身上有信号弹,只要发射城中护卫就能找过来。 可是一旦发射,那些人一定会知道他在这儿…… 他救了她,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辜负了。他的谋划,他的仇恨,还有他想要争取的东西…… 柯旬的手一紧,那掏了一半的信号弹又被他塞回怀里去了。 树林里,月娘为了保护扎勒离开,直接向那些杀手团扑了过去。 她身量娇小,又敏捷,所以战了先机。 月娘手里的软剑在空中一划拉,生生逼得那些杀手退出好几步。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那些人都是专业的杀手,不完成任务他们就不可能逃离,何况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月娘逼跑几个人脚甚至都没来得及落下,又有人冲上前来。 她像一尾入海的鱼,可是她太小了,而且大海,太多太多的物种一口便能将她吞嗜。 月娘的软剑和十几把剑撞在一起,她的武功虽好,远不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因此那些人逼得她不得不后退,最后生生撞在一棵树上。 月娘的背生疼,可她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单手横剑格挡,另外一只手刷刷刷洒出去一把东西。 可是无论她怎样努力,终于敌不过那些人太多了,百十来号杀手要干掉她一个人,太容易了。 月娘背后开始出现杀手团的其它他,他们甚至都不会逼着她离开那颗树,竟生生将自己手中的肩隔着那棵树插进去。 月娘闷哼一声,手一下子就没了力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那些原本还被软剑挡着的剑头轻易往推,好了大惊之下,身体借着力腰肢微扬,虽然躲过了那些剑尖,却还是被划出好几个血口子。 月娘前脚躲过那些剑,后脚另外的杀手又冲上来,像蚂蚁一样,无休无息。 她欲徒身抓剑,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十分奇怪的笛音,有人自树林顶端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她面前。 那个人蒙着面,其实看不清楚他是谁。可是月娘想,这是阿柯。 月娘肩受了伤,腰上的衣服也都被血染了,可她神智还算清醒。哪怕不用看这个人的脸,只是一个背影,她都知道他是阿柯。 一起长大的人,彼此有多熟悉默契的人,怎么会认不出来。 她一手捂着一直在冒出血珠来的肩,一只手按着腰,一点一点地站起来。 那些杀手大概没想到走了一个人竟然还会再来一个,短暂的停了片刻。 柯旬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蒙着面,手里的笛子被他一下子抽开,露出里头的细剑,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 “杀了他!” 那些杀手很快反应过来,从攻击月娘到转而攻击阿柯。 他的手很快,游龙一样,黑色的衣袍与那些杀手混在一起的时候很难分得清楚谁是谁。月娘闷哼一声,忽然有人见她落单便挥剑朝她刺来。 她没了武器也受了伤,根本躲不过那个人的躲命剑,便真的用手握住了剑刃。 那一瞬间,身体的痛觉成倍数增加,她看到那个朝自己挥剑的人那张木然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可她看得到自己的样子,左肩已经直不起来了。 想来也真是报应,她在官驿里废了一个人的手,转头自己也即将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是一旁的男人大概是发现了她的处境有多么危险,竟然撒剑朝她而来。 他那样一来,那些杀手全都朝着他背后攻击,可是他根本不管,只想要保护她。 月娘说不清楚那一瞬间是什么感受,她曾经对他说过那么多恶毒的话,他们曾经对彼此都做了那么多坏事,早已经不再是儿里熟悉的朋友了。可是在这样危险的时候,他为她挺身而出,全然不顾自己。 那种感动让她没办法忽视。 然而月娘又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儿?除非他一直跟着她,为什么,他知道她会有危险?月娘不敢再深想了。 他一剑将那个人劈倒在地,月娘一松手,便让他抱在怀里。 “对不起!” 她听到他说。 很久以后,她都在想,当时阿柯的那句对不起,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的选择?还是他曾经伤害过她?亦或是,他在自责使她陷入危险之中。 月娘看不透柯旬,当时的状况也不允许她再胡思乱想。 百多个绝顶的江湖杀手,柯旬纵是比她武功高仍顶不了多久,他还护着她,月娘很快闻到了空气里的腥气。 不知道是谁的,只是味道十分让人恶心。 “往寒山寺走。” 这里距离寒山寺挺近,只要能够入寺,应该能够得以喘息。扎勒去搬救兵,应该也能来得了…… 柯旬显然也明白了她的意图,所以不再顾忌身后,只是往寒山寺的方向冲…… 扎勒带着救兵过去的时候,月娘和柯旬刚好来到寒山寺的侧门处。 那些杀手眼看着就要包围住二人,便被禁军的人执弓射了个七七八八。 禁军来人,柯旬便知道月娘不会有事。他一掌挥开身后的寺门将她推进去后自己转身关上门。趁着那些禁军和杀手战在一起,悄悄离开。 从头到尾,除了月娘甚至没人知道这个人出现过。 塞山寺遇到杀手,最后幸而被禁军诛尽。 月娘伤的很重,左手几乎被划断。若不是柯旬突然回护,她的手必然会断在那个杀手剑下。 寺里的大夫给她包扎的时候,一边看诊一边都在感叹,这大概是他见过伤的最痛却运气最好的女孩子了。 都成这样了,居然一点儿事都没有。 不得不说,人间奇事。 当然,这件事情也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月娘虽然是受了伤,也被杀手追杀几乎丧命,可是禁军查到了那批珠宝,而张三李四也找到了那个夺命而逃的扫地僧。 说出来都觉得好笑,那个人根本没有一点儿武功,专门练的轻功逃命,所以十分了得。 月娘吃了亏,怎么着也不能让旁人轻松不是。 她病号十足地去到那个扫地僧面前,森森地露着一口白眼,“你跑什么,谁怎么着你了吗。” 那个扫地僧轻功再好,也累得气喘如牛。 他看到月娘那个样子吓了一跳,“小姑娘,你不要吓我,我可没怎么着你啊。” 是没怎么着她,可要不是为了追他,她至于这样么。好歹张三李四还能挡着一阵子不是。 月娘愤怒不已,这些人难道不是一伙的么。 反正都是那批珠宝惹的事儿,有什么区别。她朝他扬扬手,“都是为珠宝而来的,你瞧,那百多号人都被我弄死了,你还能蹦多高?” 那个人简直要哭了,“关我什么事啊,我就是一个扫地僧。” 月娘发现自己现在有点儿懒了,“你拿我当傻子?好啊,我拿你当塞子。看到我手了吗,差点儿被杀手砍成两截。可痛了。” 她一点一点去折纱布。越折那只手上的伤口露出来的面积越大,血糊糊的,看着都疼。 那扫地僧的面色从潮红转成了青白,“你干什么,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模样,到底是怎么在这庙里头混了这么久的?月娘看了看一边站着的张三李四,两个人都是明白人,所以走上前来将扫地僧的手一个拉开,另一个拔出自己的配剑,不轻不重地划了下去。 “啊啊啊……痛痛痛痛……我招招招。” 那个扫地僧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当时就要哭出来一样。 月娘觉得有些无语,这有些人吧,嘴巴太烂,可有些人吧,就是那种嘴巴就不上线的。 这扫地僧既然不会武功就是那种不能吃苦的人,自然一吓就行。 他招的也痛快,大意就是自己就是个前哨,专门负责接送消息的。其实说白了,那批珠宝都是一群山大王偷的。 “山大王?为什么江湖上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她专门让张三李四两个人在江湖上打听,可是从来没有听说那批珠宝跟哪窝山匪有什么关系的。 “是真的,我们本来也不是真的土匪,只不过是一直养着,替人办事儿而已。” 这句话里头的信息量可就大了,这个人的话里所表达的意思是他们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土匪,只不过是替人办事。替什么人办事,什么样的人不方便养自己的手下出去做这种事要把他们装成土匪。 毫无疑问,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官。 官匪不是仇人么,所以只有可能是京中的某个权贵。 她眯起眼睛,“你们……你们的头是谁,你们的老窝在哪里。还有,你们是怎么把那批数量具大的珠宝偷出官驿的。又藏在哪里……” “我……呃……” 耳边一阵疾风,那刚要张嘴的扫地僧忽然两只手一甩,竟然直直地又垂了下去。 话只说了一半,忽然人被人暗杀了,这搁谁都受不了。 月娘愤怒又恨极,看着他胸前的那只箭几乎都要气疯了一样…… 好不容易追到了扫地僧这里,可这一只箭射过来,他们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禁军的人处理好战事以后又回去继续查城中的人了,扎勒做为当事人之一发现自己有点儿帮不上忙,站在一旁沉默又担心。 月娘没心思去管这个自尊心强大的异邦亲王,跟张三李四一样盯着那只破空而来的箭,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一分,就这么刚刚好…… 月娘遇到杀手团的事情,至交没办法瞒得住人。宫里派了人来看伤,太子都派人过来瞧她是不是还活着。 其实说穿了,月娘觉得估计是没有人希望她活着的,只不过那些人都装的十分好而已,说什么关心她。 一个晚上付家都没消停,搞的张三李四在付家外头蹲了一夜才找着机会翻墙。 为什么要翻墙也是月娘说的,付睿渊因为她受伤的事情只怕会提心,做为他们的临时老大两个人还是要尊重月娘的意思。可他们都没想到那些人如此能闹腾,一拔一拔去看月娘伤的怎么样。 两个人守了一夜气色都不好,月娘看在眼里,有点儿内疚,“案子快结局了,你们打起精神来,到时候一切都能结束的。” 张三看着月娘,“你有主意?” 也是,没主意干嘛让他们两一直在付家外头等着。 月娘点点头,“你们肯定还记得昨天扫地僧说过的话,他说的很明确了,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土匪。既然不是真正的土匪,江湖上所谓的打家劫舍的买卖他们也是不会去做的。有谁是不能让自己的真识身份为人所知道的呢,只有这京中养着极多府兵的权贵。” 月娘的眼睛十分明亮,“我一晚上都在想,那支箭射的那么巧。刚好就在那个时间点,说明什么,说明那伙人里还有人在寒山寺的,也许,那个地方就是他们的老窝。而且我现在怀疑……“ 她看了眼四周,除了张三李四并没有其它人,因此才压低声音道,“我怀疑这批劫了珠宝的人和劫粮的……是同一伙人。“ 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手段才有可能躲过所有人的耳目并且一点痕迹都不露。 张三和李四大惊,看怪物一样看着月娘,“这这这……这有可能吗。” 救济灾民的百万粮草,还有求娶公主的无价聘礼。 如果同一伙人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么他们的目地是什么……张三李四办案无数,却也从未遇到如此大案。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惊天的大阴谋。假如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他们都无法想象这件事情的后果…… “自然是有可能的。”月娘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过这个都需要证据。所以我打算……引蛇出洞。” …… 又两天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消息。南方灾情太严重。国府暂时没有那么多的存粮,所以紧急调了一批白银,准备由禁军亲自护送,至北方一平城购买粮草,以救急苍生。 这件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而且还有禁军亲自护送,自然不可能有假的。 大部分的江湖人还是很有道义的。 江南之灾天下同悲,这些银子是去买救命粮的,他们哪怕再手贱也不会打这些银子的主意。可也真有那种不厚道不在意天下人死活的,直觉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而这其中,也包括那批月娘一心想要抓住的人。 她若不是伤的太重,必然要亲自参与行动,可是付睿渊坚决不同意,所以月娘只能在家里一直等消息。 等待往往是最难熬的,可是没有办法。 这一次的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一步,他们每一个人都受了太多的伤害,她几经生死,哥哥至今下落不明,还有谢白……他如今也音讯全无。 寒山寺后的第三天,国府库的大门外陆陆续续地开出十几两贴着封条的车子。百姓们不知所以,几百号禁军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张三李四都跟着去了,月娘一个人守在付府养伤,付睿渊既然也忙却几乎一刻不离地盯死她。月娘没办法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呆着。 ……结果等到的便是兴高采烈的禁军大都统,“付小姐,太好了,果然如你所料,珠宝和那批粮草都找到了。” 无价的珠宝玉石,百万石粮草,竟然都藏在城中,而且就在寒山寺的地下。 当时就见发现那个地库的禁军们都惊讶的瞪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们自认为也算是见识广了,可竟也控制不住息的惊讶。 那么多的东西,整个帝国的人都疯了一样地四处寻找,竟然在城里,而且还藏在一个皇家寺庙的地底下。 付睿渊只知道月娘想到了要抓那批珠宝贼的法子,也知道此次禁军送珠宝出城是个引蛇出动的计划,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 “粮草和珠宝都是一批人干的?他们想干什么?“ 那些粮草足够养一个军队好长时间,而漠北送来的珠宝也价值连城,这些人还想去劫国库的珠宝。他们……难道是想…… 付睿渊完全没有终于解决了一个惊天大案的喜欢,一张脸一下子惨白。 如今的朝廷早已经是乌烟章气,一片混乱。这件事情牵涉其中的人必不会少,抓住那些贼,他们会否招出背后主使? 那个主使皇帝会否愿意碰? 以皇帝那种多疑的性子,会不会怀疑付府也有问题? 功高盖言,月娘又是否会给她自己招来真正的杀身之祸? 他摇摇欲坠了一会儿,果然还是倒在地上去了。 ……谢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京的,他只知道,一路走来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回去,要把这几封信交给付睿渊和老爷子,哪怕倾全族之力,他也要让真凶伏法。 受灾之地尸横遍野,能吃的早已经被吃了个干净,哪怕是树皮都被人啃光了。要不是因为那些流民都因为得到墨子言领了粮过来的消息朝那个方向去了,他觉得自己恐怕也撑不到那么久。 然而眼看着都到京城了,谢白却因为长久未曾进食而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结果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却见到了所有人都在找的付铭轩。 当时付家人都怀疑他遇害,月娘甚至都要疯了。可两个人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不可思议。 彼时,付铭轩在那位老人的照顾下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反是谢白,数日的奔波和绝食让他瘦如干紫,并且黑的像块碳,还全身都臭不可闻。 那形象和当时在京城里那个风流绝艳的谢家大少爷简直天差地别,付铭轩一度都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他在那个老人的帮助下足足洗了四五次才将身上清理干净,又几乎吃光了老人家里好几日的口粮。 那个样子,真的就是十足十的难民。 谢白并不敢休息的太久,那些信件都关系着劫粮一案,也关系着江南万民。 付铭轩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于是两个人便和那位机缘巧合下救了他们两个的老人道了谢,连夜回城。 劫粮案本来就是付壑渊要查的,所以那些信件必须要交给他,谢白于是和付铭轩两个人一起回了付府。 对于他这个简直像是死而复生的付家大少爷,一府上下的人都高兴坏了。最高兴的自然非月娘莫属了,大哥回来了,谢白也回来了。 谢白带回来的信还能够解决他们的证据不明的问题……可是,太子就……没有什么地方能够直接指证太子参与了此事。 月娘不甘心,让张三李四连夜审问,可那伙人竟一个一个都自尽了。 而那位大人也在珠宝粮草被找到那一夜便在家里里自尽。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到付睿渊和月娘整理好证据进宫面圣的时候,涉事的山匪和那位与裴胜洁旧部有书信来往的户部大人物全部谢罪,这样一来,这件案子的主要当事人就都没什么可追究的了。 怎么可以这样。 月娘不甘心。 她是真的不甘心,所以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无礼,“皇上,臣女与家父找回了失窃的使团珠宝还有朝廷的粮草,是否完成了任务。“ 皇帝坐在自己的龙椅上,屁股有点儿冷,所以他忍不住抓住衣服的袍角往椅子上垫,“自然。” 一旁站着的美人有点儿被人冷落的不舒服,时不时就要靠过去,皇帝难得地忍耐着,“自然算是完成了。” “那么,您承诺我的们的,是否可以兑现了呢?” “自然。” “那么,臣女可否要救,将这万两黄金分赠与陪臣女破了此案的张三李四两位捕头。至于那四品大员一职,也转赠二人吧,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相信您将这些东西承诺与臣女,而今也与臣女兑现了,那么臣女就能够处置他们的,对吗。” “自然。” “多谢皇上。”月娘不顾付睿渊的一阵阻止,重重叩头。 “呵呵。”皇帝的笑容一下子就疆在脸上了。他发现该说的要说的想说的全让月娘说完了,他压根儿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月娘的事情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接下来的后续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多嘴了,不然朝廷里这帮人简直比废物还要不如的名头也就坐实了。 她告辞,皇帝也批了,所以月娘比付睿渊先出了御书房。 肩上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手上也是,火辣辣地痛。没办法,伤的太深了,没个把月是好不了的。 可是虽然如此,月娘却难得地感觉十分轻松。 那种解决了一件大事的轻松,也是心口放下了一块儿大石的轻松…… 她一个人出了宫,城里的百姓们已经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禁军那边也安排了人立即将那些寒山寺里的粮草组织人力快马送往江南去救济灾民…… 扎勒取回了那批珠宝,立即与国库府做了交接,再也不愿意因为自己一族的习惯而生出更多的事来。 月娘和扎勒见一面,他十分感激她,要不是月娘的话,也许这批珠宝就会消失了。扎勒甚至还邀请她有机会去看看漠北,草原的风景和中原的有着很大的区别,要是有机会去看看,其实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月娘自然是满口答应,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她破了珠宝案,他爹爹找回了巨额粮草,整个付府算是在百姓中间好好的火了一把。 月娘高兴,可是那些人的热情还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所以没能走过一条街她就掩而而逃。 再度走到好个馄饨摊面前,又一次遇到那对老夫妻,月娘才发现人生挺不可思议的,短短月余时间,她竟好像是经历了一生一样。 “月娘?” 谢白已经先她一步坐下了,看到那个半只手缠着纱布的熟悉少女,愣了一下,朝她招呼,“好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昨天回来的太突然,当时事情又太多,两个人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 谢白一开始也不知道京城里在他离开以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回家老爷子给他一说,谢白才知道月娘又干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意外之余又觉得很高兴。 她就像是一颗藏在深海的珠珠,慢慢地重见天然,必然是光彩夺目的。 月娘在谢白那种眼神下有点儿不自然,她坐过去十分尴尬地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只是在想,我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你了。”谢白替她要了一碗馄饨,一旁的大娘十分热情地回应了一声。 两个人相视一笑,那尴尬的气氛反而减轻了不少。 月娘的一只手受了伤,于是她用那只右手撑着下巴,看着谢白,“你此去江南,也变了好多。” “是吗,那……是好卅还是坏事?”谢白愣了一下,忽然朝她坏笑。 他本就是个极好看的人,此番江南之行虽然的狼狈,可却让他的气质改变了很多。 月娘知道他在使坏,可是以往还会伪装怒一怒,这回竟一点儿都不觉得生气或者哪怕是尴尬了,她觉得……很温暖。 大娘忽然端着馄饨过来了,比平时大了一倍的碗,里头的馄饨也是皮薄馅厚,上头放点儿葱花,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哎哎哎,你们两真不够意思,在这儿听多么,竟然也不叫我。” 好久没见过面的赵明祁忽然出现在桌子旁,一边不满一边让大娘给自己加一碗。 “你怎么来了?不是被禁足三个月么?”月娘有点儿惊讶,一旁谢白也跟着点点头,“你偷跑出来的?不像你的做风啊,难道是你的处罚被免了?” “这是自然,所以本大爷现在自由了。”他说完又拍了一月娘和谢白,“你们两个可以啊,能文能武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被你们给搞定了。我看你们这回要出名了。” “呵呵……” 多了个赵明祁,月娘和谢白的对话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不过她还是挺高兴的,起码他们在那么多事情以后,还都好好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禁军亲自押送,再也不会有人敢打那些粮草的主意,所以江南的灾情也算终于有了盼头。至于京中受牵累的人,自那位户部自杀的大人到下头的假盗匪顺天府一次查了个干干净净。 本来付家父女办了这样的案子是必要出名的,可是朝廷里接连三日在京城外头的校场当众斩首数百人的事情,吓得那些百姓们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再好的事情,死了那么多人,都染上了凶色…… 月娘虽然也感觉死了那么多人不吉利,可是百姓们不再讨论付家父女的功劳,于他们而言其实是件好事来的,因为只有这样皇帝才不会把注意力再放在他们身上。 再大的功劳,一旦给皇帝造成了十分危险的印象,都不是件好事。 月娘也在学着适应这个京城里的一切,适应这些人的思考事情的方法,所以她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十分安份,而这一安份,就来到了十五岁。 十五岁的及笄礼对于月娘来说,是一件人生大事,她满心欢喜,可是也十分紧张。、 欢喜的是自己终于从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少女,紧张的是十五岁的她意味着成人了。 那样……她是不是也要像姐姐一样,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然后将就着将就一辈子?将就出来的爱情,她要怎么办? 月娘真的很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忍受跟一个人的将就,或者说,跟一个人将就一辈子这样的事情……她能受得了吗? 可是,受不了又怎么样,付静姝大着肚子告诉她自己还过的去,还说愿意将就的一定就是爱情。可是……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很激烈地在否定这个。 将军府小姐的及笄礼还是很重要的,因此提前好久就发了贴子,所以一早就来了很多人客人,府里的人都在忙,付静姝也过来给他们帮忙,月娘一个人无聊,按照规矩她要到下午才能见人,她猜测这种时候付铭轩也没什么事干的闲人一个,所以打算去找他玩儿。 她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花园里碰到付睿渊林夫人两个在那里聊天,不,他们根本不是在聊天,分明就是在商量她的命运。 因为提起了自己,明知道这样不太好她还是停下脚步凑到了石头后。 花园里,两个人并不知道有人在偷听,因此还是在讨论这件事情。 “圣女她再怎么样也是月娘的亲娘,真的不要告诉她吗。”林夫人的声音十分担心,“以后她也会知道的。” “这件事情我希望有可能的话她一生都不要知道,有一个那样的娘亲,我怕她受不了。”付睿渊双手握拳,显示着他此时也十分纠结,可他还是决定瞒住月娘,“即使她恨我也没关系,可是上一辈的事终于都过去了,所以我希望那个孩子不要再背负那些。” 月娘叹了口气,做为一个母亲,她不认同付睿渊的决定,但是做为一个长辈,她又不得不承认付壑渊的决定是正确的。 圣女身份特殊,一旦让月娘知道她的母亲是那样一个女人,也许会闹出事来。 “那……月娘和谢家少爷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 “等过了及笄礼吧,一辈子一次的大事,总归是不能让她的心情受影响。”付睿渊犹豫了一会儿,拉着林夫人走远了。 月娘呆在原地,眼神呆呆地动弹不得。 她从未听人提起过自己的娘亲,一直以来也没有那个概念。付睿渊和林夫人的对话里,提到了圣女,所以她的娘亲是圣女吗? 月娘搂着自己的双肩站在原地,忽然脑子里一阵空白。 娘亲?好遥远又好陌生的人,为什么付睿渊要瞒着她?哪怕她有一天会恨他。 还有谢白…… 她的脑子里有点儿痛,那种感觉十分让人难受。 月娘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了,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忽然两件大事一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可她居然毫无自知。 花园里林夫人和付睿渊离开以后世界算是彻底安静了,月娘在石头后面蹲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找付铭轩。 她心里已经彻底乱了,必须要找个人说一说。 付家因为月娘的及笄礼而十扫热闹,来为她祝贺的人一直在进来,付府的下人也都十分忙碌。 付静姝带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也过来了,只不过他们这会儿应该是在前头陪人。月娘在付府一角看到了付铭轩,他难得的没有在练功,而是十分安静地静立于一株老木下,整个人都像是不存在一样。 他长年习武,所以身上自带有一种阳刚之气。月娘从墙边伸出头,看着付铭轩修竹一般好看,心下也挺高兴。这可是自己的哥哥呢,她是骄傲的。 然而,她以后大概和哥哥相处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女子的及笄礼,便意味着她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嫁了,于所有人而言皆大欢喜。嫁不出,便会成为所有人的议论对象。 月娘其实已经猜出来了,父亲只怕是会把月娘嫁给谢白。 谢家适婚的公子,不过一个谢白而已。付睿渊是对她极好的,也知道她喜欢谢白,那么促成这桩婚事便是理所当然的。 没什么不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门当户对,还会有一个锦绣未来。她也许还会成为一个富贵世家的当家主母,成为京城贵女们艳幕的对象。 比起人世间大部分人,她算幸运了,起码没有盲婚哑嫁。 月娘咬着唇从墙角走过去,叫了一声哥哥。 付铭轩不知想到了什么,身体忽然震了一下。 他转过头来看着月娘,十分震惊,“你怎么来了?不去陪他们?” 月娘穿着礼服,模样十分调皮,“他们都说了,我只需要等会儿行礼的时候出现就好了。现在出去不好。再说也没有谁是需要陪的啊,姐姐和姐夫他们都要陪着爹爹他们,还不如来陪陪我的亲爱的大哥呢,以后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付铭轩失笑,月娘这丫头别的不行,就是嘴巴特别的会哄人,“说的什么话,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月娘看着付铭轩,发现他竟在躲着自己的眼睛,心中竟然一痛,“哥哥,月娘的及笄礼之后,就是个大姑娘了,是吗。” 付铭轩以为月娘是在期待自己的成人礼,心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感受,说痛吗?好像也不是真的痛,可是除了痛以外,似乎还有很多别的东西,那就是担心。 可是他没办法表达,没办法让担心的人更担心。 从哥哥的角度和她的兄长的角度,是会有两个不同的结果的。 人就是如此,想的多了,就犹豫了。 付铭轩不想欺骗月娘,却又不希望她再卷入上一辈人的恩怨里,更不希望她未来的人生过的不幸。 可是他并不知道,月娘那样性格的姑娘,过着他们安排好的生活,未必会幸福的。 付铭轩十分努力地压下了心中那些复杂的情绪,“傻丫头,你以后就是个大姑娘啦。可以去给人家当妻子啦。“ 月娘一愣,她知道这件事情付铭轩多半是清楚的,还是想听他清口跟自己说,可是他这么说她却十分意外。 隐瞒,还是隐瞒,到底要瞒她瞒到什么时候。 月娘一度十分迷茫这一切,可是等到他们亲口说出来这一切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她的问题就是无法忍受这些人的欺骗。 她是喜欢谢白,可是那种喜欢很纯粹,并没有太多利用的成份。她是那种心思简单的人,一直在适应这京城里的权力斗争和倾轧,可这并不表示她就喜欢这一切。 谢付两家的婚姻,根本不会属于她和谢白。 “哥哥,月娘不想嫁人。” 付铭轩终于坐在月娘身边,“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这件事情其实不算是隐秘,只不过月娘最近都不曾出府,谢白也在忙着谢家的事情,两个人暂时没有过多接触,所以付铭轩想她估计是不知道的。 再说没有宣布的事情下人也不会乱传的。 可是付铭轩总觉得月娘一定是知道了,否则她不应该这个时候跑到他面前来,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月娘一直都是那种十分聪明的姑娘,人又开朗,就是对及笄的事情有点儿紧张也不会这个样子。 付铭轩十分痛心又震惊,月娘她太单纯了,要是知道大家都在骗她,会受不了的。 月娘眨睿智眼睛,“我知道了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付铭轩说不出话来,这个丫头十分狡猾,要是她并没有知道会么的话,他是不是就算是把一切都不打自招了。 月娘见此,叹了口气,“哥哥,你还要瞒我到几时?” 要不是因为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甚至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月娘简直无法想象,要是这样的事情她到最后才知道,是不是就只能选择嫁给谢白,然后不明不白地活一辈子? 月娘动了动嘴辰,“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不喜欢旁人骗我。” 付铭轩的身体一震,听到月娘又说了一句话,“哪怕是以爱的名义也不行。” 爱,也不能成为欺骗的理由。 他是真的了解她,她不是一直在这将军府中长大的,所以她的性子和这将军府或者是这京城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不是应该被束缚的人。 付铭轩叹了口气,“月娘,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为她好?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她不说,难道不会在意么?是不是只要她每天笑着对所有人,在他们眼里她就很开心? 月娘皱眉,“哥哥,我说过了,即使以爱的名义,也不能成为欺骗的理由。” “你想知道什么?” “我娘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都告诉我。” “你娘……你娘的事情,我也是听爹爹和娘偶然提过,可是具体的你恐怕真的要去问爹爹和娘了。我只知道她是南方圣女国的圣女,可是一直以来和我们的国家都是敌对的关系,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与我们为敌。我想爹爹不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是怕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圣女国?”月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一眼,“那谢白呢,谢白又是怎么回事?这你肯定是知道的。” “嗯,爹爹打算将你许配给谢白。你如今及笄礼过后,估计两家就会宣布婚事了。月娘……你不是喜欢谢白么,这是好事啊。你不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吧。” 付铭轩伸手拉住月娘,“你听哥哥说,这件事情是爹爹很早以前就和谢家老爷子商量好了的,而且你们两个的关系也那么好,你……你不要让我担心。” “哥哥,你说,如果我和谢白结婚的话。咱们两家在这京城里,是不是会结盟?以后皇帝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了,是吗。” 月娘从他手心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不着边际地说着一些让付铭轩觉得很陌生的话。 “你这是什么话,月娘,我不准你这样说爹爹。他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你与谢白本就情投意合,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说什么结盟。” 所谓的情投意合,根本就是他们自欺人的把戏而已,都把自己当成无知的孩子么。 月娘觉得十分厌恶,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都想要掌控旁人的人生。她被人接回付家是,她的娘亲是,如今她的未来也是。 月娘摇头,十分陌生又难过地看着付铭轩,“哥哥,摸着你自己的心告诉我,你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么。” 付铭轩:“……” 安静的偏僻花园,树枝十分茂盛。两个人面对面坐在石桌两边,太阳升起来的时间还不长,所以月娘脸上也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穿着礼服,头发却批散着并未修饿,那么孤单又痛苦地看着他的时候,付铭轩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这个妹妹是漂亮的,从第一眼付壑渊就知道,只不过他看着她一点一点地长开,然后慢慢地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月娘不适合这里,不适合这个血腥又暗流汹涌的地方,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卷入这个地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险。 付铭轩知道,可是却没办法阻止。 他们都想留住她,却忽略了她根本不是这里的人,这样的性格,是受不了这些的。 鸟要是折断了翅膀,就不再是鸟了。 一只没办法飞的鸟儿,是活不下去的。 “谢白与我的感情,也许有,可是,却不应该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利用。哥哥,我受不了。” “月娘,你要干什么。” 她站起来,轻轻抱了一下付铭轩,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及笄礼上,月娘也看到了谢白,还有赵明祁,甚至还有阿柯和很多人……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是精艳的,估计是没想到平时付家那个假小子一样的姑娘,还能有如此惊为天人的一面。 月娘没机会跟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话,其实她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可不是,说什么啊,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过程很长,月娘在别人的带领下像一只提线木偶,僵硬地做着各种各样古怪的动作。 最后,她就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可以为人妻的少女。 那天所有人都很高兴,其中也有谢白。 月娘想,她大概觉得谢白高兴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吧。 其实抛开那些事情不谈,她也是十分高兴的。 两个人终于能有在一起的机会了,这是等了多久的缘份呢。 只是…… 月娘没办法接受她和谢白以这样的方式靠近,没办法想象以后两个人的生命里会不间段地充刺着那些阴谋阳谋,还有那些人的算计。 月娘在付家呆了好多年,她一直知道所有人都对自己很好,也知道付睿渊的安排并无不妥,可是,她的心没办法理智。 …… 及笄礼过,少不得饭桌,少不得戏台,少不得很多活动。 月娘借口自己累溜回她的小院子去了,几个丫环也被叫去帮忙,所以院子里只有月娘一个人,十分安静。 从她所在的地方仍然是可以听得到不远处那些人的欢笑喜闹,明明都是围绕着她……说来真是可笑,这是她的成人礼,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月娘这一年里长了不少,很多的衣服都用不上了。 她动作如脱兔,几下就将自己的换洗衣服收拾好,顺便将一些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好放进包裹里,然后换了身干净利落的打扮就趁着夜色从小院里偷偷溜了出去。 走门是不能走的,好在她轻功不错,翻墙十分容易。 没人想得到她会在这种时候离家出走,因此月娘几乎没有任何阻拦地出了付家。 没人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家,这个点儿城门也关了,月娘找了家不太出名的客栈住下,第二天便趁着城门初开之时离开了京城…… 她走的很坚决,仿佛这是她必须也一定要去做的一件事情,可是……月娘没想到并没有走出多远,便会遇到拦路人。 “柯少爷,你在这儿做什么,难不成赏月?” 她长大了,他也长大了。‘ 那件事情之后,她与柯旬的友谊仿佛就消失了一般。 太子并未因为那件事情受到牵累,却也奇迹般的安分了好久,至于柯旬是否有所牵累,她是不知道的。 那日在寒山寺外她曾为他所救,她后来有想过去道谢的,可是当时的他选择蒙面隐藏了身份,那就表示他根本不想要别人知道他救了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月娘走的突然,应该很多人都不会猜得出来她离家出走,还是在眼看着就要跟谢家少爷成百年之好的日子里。 所以她走的毫无压力,根本不觉得会有人来拦她。那些人发觉她不见了的时候,她应该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可是遇到柯旬,月娘有点儿吃不准他的意思了,是来拦她的,还是来送行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7章 如今两家人几乎是没有任何来往,柯旬跟定了太子,而太子与赵明祁又完全不合。 付睿渊不可能独善其身,和谢家联盟是明摆着的。可是他们两家会站谁的队? 月娘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她摇摇头,将自己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全都抛开,只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不再是少年的年轻男子。 柯旬与谢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身上有着太多的背负,所以无论怎么努力都阳光不起来。谢白和他的不同也许就在于他没有那种想要争一切的,所以行事更为潇洒一些。 柯旬,活的太沉重了。 月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他们在这个地点见面,可不是一件妙事。 月娘扯紧马缰,目光微眯,“你怎么在这儿?不会是巧合吧。” 柯旬皱了皱眉,十分冷漠又安静的负手而立,背着光,月娘觉得他像是一尊站在天地之间的神,或者是魔。 他微微皱眉的样子,和以前还是一样的。 月娘却知道,他早不再是那个人了。 “重要吗?我在这儿的理由,总归是与你有关系的。月娘,你要去哪儿?“ 要不是他知道她的性格,也不会想到她能离家出走,而且走的这样坚决,竟不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她要去哪儿? 虽然如今京城的局势不明,可外头的世界也未必就能比京城里的局势更好了,南方大灾才过去一年,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完全处理好,那些存活下来的百姓们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外,也让他们养成了得过且过和放纵自己人生的性子。 所以,南方如今的犯罪率一直很高。 她在这个时候往南走,要干什么。 月娘看着他那诡异又复杂的目光,只觉得好笑,他以什么身份这样问自己,又以什么身份站在这儿? “柯旬,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站在这儿……是想干什么?拦着我?质问我?还是干什么,想以朋友的身份劝我?” 柯旬想起了她曾经看他的眼光,连狗都不如。 他知道她的性子,敢爱敢恨,只要决定了一件事情,无人能够更改。 她既然把他踢出了自己的世界,怎么可是再允许他这般。 柯旬吞了口口水,喉结滑动了两下,“月娘,我只是……担心你。” 他终究是无力地放弃了自己的坚持,被他看不起就看不起吧,不管怎么说他都希望她能够想清楚。 “担心。” 月娘哈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你是在这儿搞笑吗?柯旬,你担心我。” “你知不知道,你家人都知道你离家出走了,他们正在四处找你。” 既然离开,月娘自然说了最坏的打算。家里人知道她走了,会找她并不奇怪。 “那……关你何事。”月娘皮笑肉不笑地瞪着柯旬,“莫说他们找不到我,找到了,我也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 他其实昨天行及笄礼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月娘不对劲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猜的会是对的。月娘可能不知道,他几乎跟了他一路,直到出了城以后见她并无回去之意才不得不现身想要劝她。 “为什么?柯旬,你觉得是为什么?一时好玩儿?你即知道我会走,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是因为和谢家的婚事?你不是……不是一直对谢白有意么,既然如此还要走什么。” 月娘想起了一句话,话不投机半句多。 柯旬如今,根本不是她心中那个好朋友了。他一心想要爬上去,怎么会理解她在想什么。 月娘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清明干净,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我喜欢谢白,可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接受家里的安排要和他订婚。柯旬,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贪恋权利的。我去意已绝,你要不出手,便让开吧。” 她不想再与他多言,“以往我说过,你与谁为武我都不在意,但是如今我要离开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要劝你……小心赵明辰那个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柯旬一愣,看到她眼中的绝决,终是叹了口气,“我早知道拦不住你也劝不住你的。月娘,一路保重。” “保重。” 她凭空挥手,一个小黑盒子朝他飞去。 待月娘走远以后柯旬打开,才发现里头竟然是很多年以前她要被付睿渊带回付府时送的那枚石头。这么多年了,她竟还留着。 月娘只知道要离开付家,如今她已成年,离开也无不可,可是要去哪里,一时之间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主意。 她自幼生于乡野,后被带回将军府,有幸学了一生的见识本领,如今终于大了一些,也终于有机会面对外面的世界,她想去看看。 不过在那之前,她想她应该要去找她的娘亲。 付铭轩既然说她的娘亲是圣女国的圣女,那么她只要去圣女国,就能见到自己的娘亲了。 娘亲月娘觉得好陌生,可是骨血里还是在这两个字被提起来的那一瞬间生出几分期待来。 大家都说她生的美,所以她的娘亲也会是个极美的人吗? 月娘其实不知道,也不确定,她只不过是想见到那个女人而已。 月娘胡思乱想,离开京城的第一天,她在临近的城镇找了个客栈投宿。晚上睡不着觉,她忍不住地在想,这个时候爹爹和哥哥他们在做什么,会不会在满世界的找她? 还有谢白? 她这样不告而别,他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其实是不想嫁给他的。 月娘又想到了阿柯,他那个人那么沉默,应该是没什么朋友的。她曾经对他说了那么多过份的话,不知道他可会难过? 她其实不想那么说的,可人生不是游戏。一旦做了选择就必须要承担后果。 阿柯如果要跟着那个人,就不能再对她手软。 但愿以后……他能平平安安的。 第一夜就在那么多的担心里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次日,月娘起的很早,坐在客栈的一楼吃早点。 这里已经靠近京城,所以也算是个大城,早餐的样式很丰富,月娘觉得比将军府的一点儿都不差。 “姑娘,第一次来咱这儿吧。“ 早上的客人不多,所以客栈的小二在招呼完客人以后就过来跟月娘搭话,十分有倾述欲。 月娘难得心情不错,于是点点头,“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不错啊。“ 那小二眉飞色舞的,“那是当然了,我在这儿都干了很多年了。别的本事不行,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那一般人可是根本就比不上的。“ 那小二的年纪看着也就一般大,没想到却这么老到。 月娘觉得好笑,“确实看不出来。这儿有什么好玩儿的?” “这你可问对人了。咱们这地儿啊因为靠近京城,所以呢,大家来到这儿以后基本上都是歇歇脚而已,很少有人会知道这地方其实有很多好玩儿的地方。” 很多好玩儿的? 月娘忍不住看着那个店小二几乎都要飞起来的眉眼,总觉得那其中含着一种身为本地人的骄傲。他是个很纯善的人,那种纯善月娘觉得是没有被世界染过的。 她笑起来,“你给我说说,哪里好玩儿。我左右无事,正好去看看。”她要去南方边境上的圣女国,路途远不说,时间也一定很好。所以月娘已经决定了,她要一路游山玩水,慢慢过去。 见月娘十分月兴趣,于是小二给她推荐了一个地方。 月娘停留的这座城叫江宜城,江宜城因为靠近京城很容易就会被掩盖它的峰芒,而在江宜城外有一处大部分人都不清楚的桃花溪,十分漂亮。 外地人来这儿,要么是歇脚,要么京城那些有钱人过来避署,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地方是否有什么人间美景。 月娘按照那个店小二的指示到了城外,果然找到了桃花溪。 所谓桃花溪,自然昌有桃花有溪。 她自幼早于山野之间,于人间美色并无概念。进入京城以后便日日混迹于他们之间,那些富贵子弟整日攀富比贵,哪有一点人间味道。 月娘满足地叹息一声,站在溪边静静地闭着眼睛,满足又激动地感叹。 粉色的桃花林,静静流向远方的溪水,还有那个静立溪边的少女,恰似人间绝色。 秦九和全身装扮神秘的手下静静地躲在一旁,看着那画面都莫名地出了神。 他起初并未看出那个少女就是月娘,直到看清她转身的模样,这才知道这姑娘竟是付葭月。天知道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找她,付老将军甚至发了重金张榜,只要有消息都赏,可是一整天过去毫无消息。 他本是领命前来清理土匪的,这桃花溪是必经之路,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月娘。 真正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要知道月娘可是付老将军的心头肉,谢白也十分喜欢她,据说两个人本来应该快要订下婚约成亲的。 秦九自然不知道月娘为什么要在及笄礼后便离家出走,还出城了,看她那一身不男不女的打扮,分明就是想要离京远走。 他冷哼,管他呢,左右抓住这个丫头,对他来说绝对是大好事一件。 秦九看着月娘那般清丽,倒是感叹这丫头长的不错,当初刚刚来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个粗俗的乡野丫头,而且还没有什么教养见识,低俗的很。 可是一转眼多年过去,月娘一天一天地长大,没想到他竟然也长成如今这般倾国之色。 哪怕未施脂粉,仍然很好看。 他吞了口口水,若能娶了这丫头,不仅能挑拔了谢付两家的关系,还能就此得了付家的助力,哼。 只可惜他现在要去端了那窝土匪,没办法立即带着她回京。 月娘在溪边站了一会儿,转身打算去桃花林里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没想到却见秦九等人都拿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她。 秦九虽不如柯旬一般处处当太子的枪手为难她,可是那是因为秦付两家的家势不一样。他妹妹如今与太子订下婚约,他与她肯定不是一路人。 月娘皱眉,有点儿不太喜欢旁人拿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秦九,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秦九与她的交集不算多深,所以两个人之间也算是没什么过节,所以月娘当然不会觉得他们这打扮会是专门在这儿等她了。 那么,是巧合遇见了? 该死,这么远的地方,怎么还能遇到这些人。 她忽然紧紧地握住自己腰间的武器,若是这里的人要为难她,那么他们在这儿就跟她拼了便是。 秦九桃花眼一扬,“月娘,真巧呢。听说付家到处在找你,谢白甚至还受了伤,可他们都没想到你出城来了。哎,这可真是……缘份啊。” “呵呵。”月娘干巴巴笑了两声,却在想着秦九的另外一句话,那就是谢白是不是真的受了伤。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秦九,想要从他的脸上查出来蛛丝马迹,但是并没有。 “看来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啊。那也好,便不急着回京了,走吧,陪我们一起去围了那伙土匪,然后回京再去看看谢白。” 月娘冷哼,你们去剿灭土匪,竟还要我陪。 她又不傻,可是秦九带过来的人都是高手,而且人数众多,要是真干起来,以秦九这个人的作风说不准会在这儿把她弄死。 她在这儿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不会有人知道。 月娘不想死的这么窝囊,所以虽然不愿意,还是跟着秦九他们一起去了那个土匪窝。 江宜城距离京城这么近,竟然还有土匪的老窝,这件事情官方上报以后皇帝十分震惊,有点儿被摸了老虎尾巴的意思,所以下了旨一定要拿下这伙人。 秦家想要秦九能够在适当的时候立功表现,然后有所功名,这样才能把他安排入朝中。 派给秦九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并且他们又是有备而来,要拿下那伙土匪的难度不大。于是秦九也不急着行动,他跟月娘并排,“月娘,是不是不太高兴遇到我?” “是不太高兴,我都跑这么远了,还能遇到你们,简直见活了。”月娘有点儿郁闷,“你们去抄土匪的老窝,这样子不怕他们得到消息?” “不怕啊,我们有人呢。”秦九十分得意地一笑,“说那些土匪干什么,说点儿高兴的啊。比如说你离家出走,是不是想要逃婚啊,你好像也不是特别担心谢白啊,人家为了找你伤的那么重。你不喜欢他吧,是不是。” 山里之中,时不时会有鸟叫,空气很好,天空也很难。月娘觉得一切都挺好的,除了身边的那些人,要不是打不过,她真想把这些人胖揍一顿。 月娘没说话,秦九又继续道,“你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奇怪。你长的这么漂亮,喜欢你的人太多了。太子都那么喜欢你,所以我喜欢你也是很正常的。” 秦九是个什么德性月娘其实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他是某个楼某个头牌的入幕之宾,也算是十个佳话了。 这样的男人对她说喜欢,那比起跟土匪谈人生理想还要扯淡。 月娘继续干笑,“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这些人都狼一样盯着她,这里又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十分冷清。要是她逃掉还好,要是逃不掉的话,只怕是真的会很麻烦。 秦九知道她很敷衍,也不在意,“月娘,你那天神思恍乎的,肯定也没在意我也在你的及笄礼上吧。” 女儿家一旦成年,多少还是要避避跟男子的过多私下接触,因此即使是想要见她,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月娘想起及笄礼,心中一痛,她刻意与秦九拉开两步,理理自己的头发,“还有多远。” 她必须要找个机会逃走,而最好的机会应该就是他们同那些土匪干起来的时候,到时候一片混乱,她就不相信秦九还能有机会盯着自己。 土匪的老窝在江宜城外十多里的一座山头,山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月娘和秦九一行人来到这个地方以后,并没有急着上山,而是在一个地方等着机会。 至于等什么机会,月娘不知道,秦九既然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这一等……就是一日。 这一晚的月亮挺大。 直到月上中天,他们才等到了那个秦九所说的机会。 原来是官府的人在土匪里头安排了卧底。 月娘看到那人偷偷摸摸从山上下来,一路上还在不停地回头看身后是否有人跟过来,那胆小的模样都不是知道是怎么混进去的。 她穿了一身偏中性的衣服,但是因为没有刻意去打扮,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个女孩子。 秦九考虑再三,还是让月娘跟在她身边。 这伙山贼能够在京城里混这么久,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要是不能抓住这些人,肯定是会十分危险的。 到时候乱起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个死丫头又有武功,到时侯她要是跑了…… 要不是因为这一次是领了皇命的,他都不管了。 月娘不管秦九想什么,一味地想着一会儿要怎么离开,所以一直在观察地形。 那个卧底告诉他们这座山的地形,而且晚上山上的人大家会一起喝酒应祝,据说是得了什么天大的买卖。 这伙土匪都不是好东西,若是平时要强攻的话必然死伤无数。可如果是趁着他们现在去的话那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一行人上山之时轻异地解决了几个暗哨,然后便进入了山顶的土匪窝。 山顶的土匪窝里一片杯酒推换的声音,里头闹轰轰的,一片欢声笑语。 月娘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惹不住瞪大眼睛,一个土匪窝里的人居然还把房子弄的这么霸气,还取个这么霸气的名字,叫什么平天宫。 不仅月娘,秦九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一堆人竟然能够在天子脚下藏了这么久,想来也是有几分能力的。 这伙人和一年之前在京城犯下大案的那些人是不一样的,那些人是有人保护,可是这些人却没有。 无人保护,可是能够藏了这么久,说明这些人绝对是有能力的。 秦九让手下的人将这院子围起来,然后带着人劈了两个守门的,然后就冲了进去。 院子里,那伙土匪正在喝酒应祝他们的大成,这一次的票子赚的可不少,足能保证山寨一年的开销了。 算算日子,花了也没多少时间。 最近一年灾情得到控制,皇帝和京城里的权贵又成了以前那种死样子,处处搜刮,这样一来他们的日子越发好过了。 本来正在庆祝还要分钱,可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一下子冲进来,他们的必须要提前中止了。 秦九一行并未穿制服,所以这些人根本想不到他们之间会是官和匪,还以为是一伙听到风声过来想要黑吃黑的同伙。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来到我平天宫的。” 那个土匪头子坐在长方桌的最里头,此时忽然站起来,一拍桌子立即四方的酒立即砰砰砰砰地晃起来。 月娘站在人群里,暗暗瞪大眼睛,看不出来这个土匪头子到是个高手。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足见武功不弱。 他们虽然包围了这个土匪窝,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真把这一伙人给灭了。 秦九显然十分有信心,“我们是官府的人,今天就是过来灭你们这伙土匪的,你们作恶多端,立即给我杀。“ 他甚至都不容那伙人再说话,立即挥手表示进攻。 月娘对此人的行事风格也是十分佩服的,有这样的底气,挺不容易的。 两拔人打起来,并且打的很快,可是秦九像是铁了心要把她弄回京城,一直将她扣在身边,连那些人砍过来的刀子都帮她挡了。 “你干什么,去抓人啊。”月娘十分懊恼,“这些土匪都不是善砸,你要是不出手,怎么抓得住所有人,小心让人溜走了。” “怕什么,溜一两条小鱼其实不重要的。”秦九一只手牵着她另外一只手十分用力地去格杀四周冲上来的人。 月娘乐得清闲,可这样一来她要逃走可能就不是太容易了,这秦九简直滑的跟条鱼一样,所以她得再找机会。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8章 山寨里一片混乱,那些土匪因为吃了半天的酒大都丢失了战斗力,所以很快就砍倒了一大片,只除了那个土匪头子。 此人是这里的头头,武功极高,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熟悉这里的地形。 月娘看他被很多人围攻也完全没有压力,有点儿动心,只要是把这件人解决了,她也许就能逃掉这个秦九了。 人群里都是男人,刀光火光惨叫,都是打打杀杀的激烈场面,唯有她被秦九拉着,组合起来有点儿怪异。 月娘和秦九距离那土匪头子还有好几丈的距离,中间又隔着部分人,因此那个人暂时还发现不了他们。 秦九手下的人都无法拉下那个人,可是他一旦出手这臭丫头就有可能溜走。 月娘知道秦九的心思,于是道,“你放心,我不走。现在家里人只怕都要疯了,我怎么都要跟着你回去看看的。你去抓他,我帮你,这样不就跑不了了?” 说的也是。 秦九也担心那个头子跑了,那样他这一行就白来了。 跑几个小鱼不要仅,可是跑了老大,那么他们就不好交待了。 这里四周都是他的人,月娘想跑只怕是不容易的。 他点了点头,拉着月娘一起腾跃而起,几步跑进那些人的包围圈中。 “你跑不掉的,乖乖束手就秦吧。”秦九和月娘一起对立着他,见些那些手下便也纷纷地退后,给三个人留出空间。 秦九手里拿着剑,月娘也拿着软剑,两人俱是以一种傲然之姿对着那位头子。 那个人看着这两个年纪比自己小了一轮的年轻人,十分冷漠,“小子,你是什么人,出来混带着个小妞,这是你马子?” 马子这两个字可难听了,可是秦九倒是觉得十分奈听,这起码说明这个死丫头是自己人。哈哈。 他满意地看着那个人,“虽然你说话让人舒服,但是我们是不同阵营的人,所以我今天必须要抓住你。” 那个土匪是个中年人,一身的标准粗衣打扮。脸上一圈胡子,只不过这个人脸上的那个伤口,倒是挺吓人的,居然从眼睛一直伸长到嘴角。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会造成那样的伤口。 月娘皱眉,她怎么感觉这个人把他们看成是调皮的小孩子呢,她抬高手臂,眉眼森冷,“不要跟她这么多废话。” 这个人是这里长期盘据的,所以一定对这个地方的环境了如指掌,万一其中有什么机关,那便麻烦了。 她是想要摆脱秦九,却并不是想从狼爪手里跳进土匪窝。 秦九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跟着别人走也看清楚。 那人见她清醒又防备地对着自己,倒是颇为意外地对月娘多看了两。 月娘不想再生事,执剑朝他刺过去。她的手十分快,所以秦九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然与那土匪掐起来。 那个人的武功明显在月娘之上,可那姑娘胜在年纪小身体灵活,几回下来那个人倒还没能伤到她。 秦九也加入战局,二对一,四周之人只闻剑气碰撞发出的声响,还有四周的石子起落发出的巨烈撞击声,竟然都不能完全看清楚两方人的动作。 这个人的武功很高,起初秦九确实轻敌了,只认为他们有备而来,而且个个都有着那么高的武功,应该足够拿下一伙放松的土匪。 可是两下对阵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人的武功在他们之上了,缠斗绝非聪明之法,所以他收了剑找机会退开,“月娘,不要与他缠斗,快走。” 四周都是他们的人,他逃不掉的,秦九计划以弓箭对付她。 月娘听出秦九话里的话,却没有准备要离开,而是一剑刺向那个土匪头子,勇猛有往,劲力不足。 十成十的就是想要找死。 那个头子何等精明之人,一下子就看出来月娘的用意。 他左手上抬,将月娘的软剑借力往下压,并且利用右手重重扣住月娘的脖子,将她一下子拉到身前,“都他妈给老子后退。” 本来是要抓土匪,结果月娘却落到了他土匪手里,这件事情要是闹大的话,会很麻烦。 月娘这丫头不仅是付睿渊的掌中宝,还是谢家内定的少夫人,太子喜欢她,柯家那小子喜欢她,赵明祁那家伙喜欢他。 就连皇帝也喜欢这姑娘,这其中的哪一方都不是他想要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的,至少现在还不想。 所以秦九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剑,“你干什么,放了她。” 那人似乎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让这个一身傲气的公子哥放下剑。能让他放下剑,她就有价值。 所以那个土匪头子用力掐着月娘的脖子,“放了她?放了她我还能活着离开?小子,我不管你会是什么来路,反正都给老子让开,要不然我要是死了也要让这小妞陪葬。” 月娘的脖子被他掐的狠,秦九看在眼里,眼睛冒火,“你知不知道你手下的人是谁?你要是碰了她,我保证你会被挫骨扬灰。” “哈哈,我只知道你要是不让开,我现在就让她死在这儿。” 月娘忽然尖叫,原是土匪头子忽然在月娘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秦九暗暗皱眉,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他自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秦家做为京城里的大门阀,而他而是嫡少爷,谁见了都必须要敬三分。 从来没有人敢掐着他的脖子,也没有人敢威胁他。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秦九是想要让人直接射死那两个人的。 月娘既然离京了,死在这地方就不会有人知道。只要他毁了尸体…… 然而秦九也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他必然会招来很多的麻烦。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月娘死了就是尸体而已,可是月娘只有活着,才是有用有人。 所以他让人给那土匪开了一条路,“我可以放你走,你不要伤害她。” 那土匪倒是也十分干脆,掐着月娘的脖子一边走一边观察情况。他熟悉地型,又有着十分高深的武功,哪怕拖着一个月娘也步履如飞。 两个人走的飞快,很快就消失在了秦九等人的视线里。 月娘被那个人控制着,沿小道很快下山,再次回到了那片桃花林。 “你还要抓着我多久,快放了我。” 月娘忍不住开口,那个土匪头子眼睛一眯,伸手点了月娘身体里的穴道封了她的武功,“小姑娘,你这一身武功倒是不错,谁教的。” “自然是夫子教的。”月娘被他的手指弄的很痛,皱眉,不过好歹是不用再被掐脖子了,“你要一直把我留在身边?” 大刀疤脸色难看,他是那种气势十分凶狠的人,也许是坏事干的太多了,所以身上自然而然地会带着戾气。 这个人和江湖上那些杀手又不一样,他不是以杀人为生的人,却是那种莫名会让人害怕的人。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月娘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的,“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你抓着我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拖累而已。” 那大刀疤面无表情地看着月娘,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小丫头,收起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在江湖上混的时间可比你长的多,你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月娘:“……” 月娘觉得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从一个狼窝进虎口了,看这土匪的架式,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好在不用被秦九弄回京城里去,暂时落在这个人手里似乎也没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小九。”月娘不情不愿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你呢,大刀疤。” “小九?那刚才那个小子呢?他叫什么名字?” “秦九。”月娘跟秦九没关系,也不用保护他,“你以后要找人报复杂折话,直接去秦家找秦九,跟我没关系。” 大刀疤十分冷漠,“秦九?京城秦家的少爷?哈,有点儿意思。刚才那小子能为了你放我走,看来你对他来说很重要。你也不是一般人吧。“ 这个……“你觉得我有多特别?你看看我这个样子,顶多就是一个武力值不错的美女而已,能有什么背景。” 月娘的不屑一顾,引起了大刀疤的猜疑,可是月娘的脸上一直都是那种不痛不怕,完全不像一般的女孩子。 他忽然冷笑,“无妨,小九就小九。左右我也不会报复你家里。” 那就是说会去报复秦家了?月娘眼睛一亮,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跟大刀疤科普一下秦家人的背景。 她不怕脏水变浑,越浑越好。 桃花林里,月亮寒冷,粉色的桃花被一层淡色的光晕照着。月娘跟大刀疤一个人坐在一个方向,两个人即不急着逃走,也不再互相对掐。 安静的夜晚,抬头去看这满林子的桃花,透过寒色月光,那粉色的花辩别有一番景色。 半轮月亮,天色一片,也不知道爹爹是否会放弃继续找她,还有谢白怎么会受伤的? 他那个人那么倔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她。 赵明辰一至在暗中盯着所有人,就等着一有机会就咬死所有的人,他会不会对谢白不利? 月娘离京两日,从一开始的犹豫到现在,那种坚决要走的心已经淡了很多。冷静下来,她才开始有些犹豫,是不是真的没做错呢。 她还要不要离开…… 忽然,一阵风轻轻地吹过来,满树的桃花纷纷扬扬飘落。 她忍不住伸手,接住一片落花,花瓣在她手心里静静地躺着,没有生气可依然十分漂亮。 当月娘在看着这些花的时候,大刀疤也在看着这些花,落花迷眼。 月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到这桃花林里以后就不再继续逃了,可是他知道,因为这里是按照五行八卦布排的。 秦九等人能够过去,但是一旦被人摧动了这五行八卦,就不可能再闯过来。 他不担心秦九,也不在意他毁了自己的山寨,反正只要他还活着,就有机会弄死那个臭小子。他一个亡命之徒又没什么顾忌,做什么都易如反掌。 大刀疤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去搞些钱。 这一次挣回来的只怕是都让秦九那帮人给弄走了,他得再想个法子弄得点儿钱,然后还要出去躲一阵。 …… 两个人就这么在桃花林里休息了一夜,其间月娘也考虑过要逃走,可是呢,她的武功被这个人给封了。 她试过要冲开穴道,却没有成功。 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月娘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只要这个大刀疤并不打算杀了她,那么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第二天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大刀疤已经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弄来了一套衣服给她穿上,“拿上你的家伙,跟我走。“ 他给她的衣服是一套土匪的日常款式,月娘知道自己要去打劫,有点儿不情愿。 “不情愿也可能,我现在就砍了你的手,这样也就用不着跟我去了。小九你给老子放聪明点儿,我现在并不想杀了你,要是一会儿弄到的银子多我也许还可以分你一点儿。“ 这个人是个并不太在意金银的人,他过的是刀口甜血的生活,信奉的也是快意江湖,可是月娘不一样,她不是土匪。 不过……偶尔做一回土匪,还是挺有趣的。 在江宜城或者是周边要想打劫都十分容易,因为这里即不是京城又靠近京城,来往的人要么是富商要么就是身带重物之人。 都是大肥羊,要找到猎物太容易了,可是在出发之前,月娘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儿意见。 “我饿了。“ “大刀疤,你要看清楚,我已经一日都没吃东西了。昨天跟秦九去你的山寨我们在山下等了一日,现在又要跟你去打劫,不吃东西的话怎么行。没力气……哎,你要是砍死我我也没有力气了。” 那个大刀疤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真是麻烦。” 对于在江湖上的人而言,在野外生存是最基本的技能,所以大刀疤很快就替月娘抓回来两条鱼。 反正桃花林旁就是小溪,所以烤鱼是很容易的,“吃吧。” 从刚才到现在,时间不过眨眼。 月娘看着一条大肥鱼变成烤鱼,“谢谢。” 落在旁人手里,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挑的。只不过大早上吃烤鱼,还是一种考验啊。 那个人和月娘一样手里都握着一条肥鱼,一边吃一边笑,”小九,怎么,吃不下?“ 这个时代,普通人是不会有资格挑食的,能够吃一顿饱饭,已是百姓们最大的幸事。 月娘看那个大刀疤正一脸冷漠地打量她,也露出一模一样的冷漠来,“怎么会,饿了以后怎么会吃不下。“ 肚子空了太长时间,一口烤鱼啃下去月娘差点儿就吐出来,可她还是在那个大刀疤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地啃下去。 两个人在桃花林里吃了东西,便上路了。 大刀疤熟悉这一带的情况,所以根本不用去挑地方,便知道在哪里能够容易打劫到肥羊。 月娘一方面是受制于人,一方面也因为她确实很好奇,所以便跟着他。 两个人找了一颗大树然后在树旁蹲下去,“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里是进出京城的必经之路,又不走马车,所以大部分的人要抄近路都会走这儿。”大刀疤靠着树坐下来,给她解释,“一会儿你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我就从背后袭击。” “那……你会杀人吗。” 月娘并不觉得这个大刀疤是个善意的人,但是他这个人似乎也不太以善人为乐。要不要杀一个人,应该只在乎自己是不是高兴了。 “不杀。”他闭着眼睛,冷漠地抖了下嘴巴。 “哦。” 月娘不说话了,学着他也闭上眼睛休息。 本来没想过真的会有人从这里经过,而且还来的这么快,可是等到看那个一身都是破衣服的人时她又泄气了,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个衣着破烂的穷鬼,真是没劲。 那个大刀疤倒是看出了月娘的心思,知道这位姑娘看着成熟,其实是个完全没有江湖经验的菜鸟。 他心情不错,昨晚也休息的挺好,因此给她上了一课,“你觉得那是个穷鬼?“ 那个此时正在路上路行的男子穿着十分破烂,背上背着个小包,看着走路都十分费事。 这个人不是穷鬼么?有钱人谁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没钱。 月娘点点头,“自然。” “你可看仔细了,那个人虽然穿着破料,然而他长的肥头大耳,这么胖的人要是家里生活不好是怎么养出这一身肥肉的。他一走在边走边擦汗,说明身体并不是长年劳作之人,而且十分体虚。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个穷人。” 月娘揉揉眼睛,十分惊讶,“你说他装穷?” 大刀疤根本不给她机会,已经把她给推了出去。 月娘冷不丁从角落里钻出来,那个胖子吓了一跳,一下子跪到地下,“大侠,我是个穷鬼。” 那胖子已经被人打劫怕了,所以装了一路的穷自然也受了一路的罪。据说这条路不太平,可他也没想到自己一来就摊上事儿了,因此二话不说先跪下去。 “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你放我一条命啊。” 月娘被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给吓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身上当真是臭不可闻。这么一个又臭又胆小还衣着破烂的人,怎么会是个有钱人。 月娘不相信,又厌恶这个人这么碰着自己,所以推开他,“滚滚滚。” 胖子一直低着脑袋,听到声音才发现是个姑娘,还是个身体纤弱看上去没什么武力值的姑娘,所以他当时就发了狠心。 胖子怀里的刀子被他摸出来,正要往月娘身上扎,在一旁看着一切的大刀疤一下子跳出来,伸手就夺了他手里的刀子。 月娘这才知道此人竟对她起了杀心,于是也拔出剑来,“原来以为你是穷鬼,没想到竟心存歹心,呸,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 她的善良,可不是用为被人利用的。 这个死胖子敢这样子,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那胖子见还有同伴,便知道自己的财宝都保不住了。十分凄惨地把自己背上的包裹取下来,“我就这么多东西了,两位好汉,东西给你们,放了我的小命吧。” 那胖子哭的很惨,一张脸上又是灰又是汗,而且还混杂着鼻涕和眼泪。 月娘看的一阵干呕,却还是忍住自己的恶心,打开了那个包裹。 包裹里,果然是珠宝,而且还有一颗拳头一样大的珍珠。 “我的天,你是个土豪啊。”月娘惊呼。 那胖子哭的更惨了。 确认了珠宝,她将东西收起来,忽然恶狠狠地握着剑走到那胖子面前。 “我这个人最痛恨的就是被人阴,死胖子,我今天就要让你变成干柴。” 刚才月娘问他是否准备要杀了这个胖子,大刀疤其实是不打算对这些人下手的,他这个人快意江湖,并不想若麻烦。 他正准备把他放了,结果月娘忽然从旁钻出来,一把剑在他身上不住地比划,那模样是真的打算把他给弄死。 小姑娘看着善良单纯,结果竟然还有这样的狠辣,他还真是看走了眼。 “你要杀了他?“ 他不想杀人,可是要是有热闹可看的话,他也是很乐意的。 月娘站到那个胖子面前,虽然她现在没有武功,可是这个胖子不比刚才。他已经吓破了胆,要收拾她可太容易了,“死胖子,你知不知道,我最痛恨就是别人对我动刀子。你本来只要把珠宝交出来,我们就会放了你,现在……你死宝了。“ 那胖子一开始确实是觉得月娘一个小姑娘好对付,现在不仅多了一个同伙,这小姑娘也被她激怒了。 他是真的害怕了,所以一边往后退一边不停地叩头,“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月娘冷哼,却轻轻地往前走,慢慢地伸手往前用力。她的内力被封,可是简单的武功招式绝无问题。 她的剑式很简单,却轻易就在那胖子的手上划了两下。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9章 估计他是真的太胖了,所以放点儿血也没什么,那一下不过是划在手臂上,却能喷出一道血柱子。 那胖子发出一场震耳欲聋的惨叫,月娘听的皱眉,“住嘴,” 她四处看了两看,忽然发现不远处竟然还有一道断坡,坡度不高不低,摔下去虽然死不了可是去半条命是一定的。 她扬了扬自己的手,“从那里跳下去。” 月娘还只是个刚刚过了及笄礼的姑娘,在一般人眼里她的眼睛干净清澈,绝不是那种会对人下手的人。 而且,还是这种折磨人的法子。 月娘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个大刀疤才发现自己可能是看走眼了。也是,这个小丫头在昨晚跟他的决斗中竟然能够甘愿把自己送到他手里来摆脱被人控制。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月娘冷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弄死他。” 那胖子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因此十分恐惧,他觉得这小姑娘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只是想保命而已,干嘛要跟这样的疯子接触。 可是月娘并不打算要放过他,“我只给你两个选择,杀了你,或者跳下去。那个地方并不高,跳下去也摔不死。” 是摔不死,可是他胖成这样,心脏又不好,这样摔下去半条命可就没了。 他的哭声卡在脖子里,欲哭无泪之下,捂着自己的手往那里走。这臭丫头说的没错,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是认真的了。 被她一剑捅死,那就没的活了。可是如果从那儿跳下去,只是丢了半条命再受点儿罪而已。 多简单的事儿啊,闭一闭眼睛就过去了。 月娘站在一旁,她不再说话,只是站在那儿看着那个胖子从那个地方摔下去。 空气里发出十分惨烈的叫声,月娘知道那胖子还活着,可必然要受苦,也不甚在意,只是将自己的剑放回去。 她走到一旁看了很久热闹的大刀疤身边,“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有了这些东西,应该够花很长时间了。” “够?”大刀疤一动嘴巴,他脸上那道疤就会十分恐怖地动起来。 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我从来没有听过谁说嫌钱多的,这么点儿钱够什么。回树后继续等着,但凡没有马车的,想装穷的,赶时间的,都会走这条路。多抓几只肥羊。” 月娘和大刀疤不得不再一次地回到大树后头,“小姑娘,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还有这样的魄力。” 魄力? 月娘冷冷地看了眼身边的那个男人,“刚才他要是把刀子拥进我的身体里,我现在就跟他对调了角色。要是不出这口气,我以后都会有阴影的。干嘛为了旁人让自己不开心。” 有那么一瞬间,月娘甚至怀疑自己可能天生更适合作一个恶人,她的本性也一定不太好,所以刚才对付这个胖子的时候才会一点都不手软。 那个大刀疤倒没想到月娘会这么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可惜我的山寨被人给灭了,要不真想把你收了,你比那帮子蠢蛋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嗯,坏人夸张,那也是夸张。 月娘点点头,有些得意,可片刻后却又表情淡了下去,“是挺可惜的。” 土匪又怎么样,他们又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比起那些京城里只会欺压算计的权贵门阀,月娘甚至更喜欢身边这个大刀疤。 “你是偷偷从家出来的吧,想干什么?闯荡江湖?” 江湖? 月娘念着这两个字,便笑起来,她模样清丽无双,这么笑的时候十分好看。 大刀疤忽然发现这姑娘竟像极了一个故人,于是忍不住问道,“你……你娘叫什么名字?” 月娘的眼睛里没什么光,她表情暗淡的没什么光彩,“我不知道。” 活了十几年,她一直以为母亲不在人世。以前姥姥总是不告诉她,后来问起付睿渊的时候他也只是叹息,月娘觉得提起娘亲会让所有人都不高兴,所以她从此再也没有提过娘亲的事情。 娘?要不是及笄那日在花园里听到他们在提,她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 混在江湖上的人,都是见多了别人的伤心事的,刀疤不再多问。 大树上的树枝摇摇晃晃地,时不时有叶子落下来,月娘的眼睛看向远方,还能看到群山围绕。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的风景极好。 她闭着眼睛轻轻地养神,没过多久竟就等到了第二只肥羊。 ……自月娘离开以后,付家所有人都急疯了。 付静姝来了以后本来想趁着晚上跟妹妹说说话,也在知道月娘离开的事情后就急疯了。只不过她有一个孩子必须要照顾,不然只怕也要四处去寻找。 付家到处找她,因为担心月娘一个人出门会遇到危险,谢白也因为一直找月娘没有休息,所以从马上摔下去被踩伤。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完全没有找到月娘。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绝望的时候,竟然收到了秦九送回去的消息,月娘在江宜城。 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付铭轩当时就连夜赶过来,可是他来这儿的时候太着急,因此整个人风尘仆仆的竟十分狼狈。 最开始注意到他的是大刀疤,付铭轩身上除了一把剑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一眼就看出了他腰间的玉配。 而且这个人走路的姿式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并且武功不低。 对付这种人不能来硬的,所以他再次把毫无准备的月娘给推了出去。 “……” “……” 月娘此时正穿着一件标准的山寨土匪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剑,脸上更十足十地痞气,活脱脱就是一个拦路抢劫的山贼。 付铭轩看着月娘那个样子,一时间整张脸都差不多要皱成一团了。 他甚至还毫无形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是……月娘?” 月娘的脑子也转不过来,一直都在想着家里人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可她毫无准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他,而且还是自己准备宰肥羊的时候。 她眨眨眼睛,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付铭轩静静地站了片刻,这才伸手欲将她抱进怀里,结果月娘想起来树后头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的武功十分高。 一旦让他知道他们两个人认识,付铭轩会有危险的。 她立即退后一步,“把身上的珠宝交出来,不然我们绝不放过你。” 她的武功被人封了,真要打起来,只会拖付铭轩的后腿。她见识过这个人的武功,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付铭轩如今也成长了很多,所以他立即听出来月娘的话外之音,也猜出来她还有同伴,所以立即提高警惕,“你的同伙呢。“ 她想提醒他小心?月娘怎么会过来在这儿扮抢劫犯?看来是被人威胁的。 付铭轩不想用剑对着自己的妹妹,只能用剑鞘对着她。 月娘忍不住着急,他哥哥这笨脑子,那个大刀疤是个江湖经验丰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要放她的水。 ”哥,快走。“ 他娘的,不忍了。 月娘忽然一推付铭轩,“大刀疤,你出来。“ 空气里,有破风之声,大刀疤身形快如疾风,挥刀便欲杀了付铭轩。 他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挥剑相迎。 刀剑相撞,两个人的利器相撞,巨大的内力震的月娘一下子被打飞出去,最后竟然挂到了大树上。 “……” 付铭轩见到这一幕有点意外,月娘的武功也不差,刚才这样的撞南对普通人来说有点儿难以承受,可是对于一个有武功在身的人而言却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是她竟然被震飞出去,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眼前的现实却容不得他想太多,那个大刀疤知道他和月娘有关系,又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竟是彻底的起了杀心。 付铭轩根本打不过这个人,一味硬拼下去必然会伤了两个人的性命,所以他一剑刺向大刀疤的脖子,却在他眼中泛红光的时候,弃剑转身,点足腾空。 他施展轻功,转身奔向那棵大树上方,抱着挂在上头下不来的月娘,两个人在山林之间纵跳。 那个大刀疤紧追不放,三个人在树林上空跳跃,大概是那个大刀疤觉得这样的追逐并无太多趣味,最后便自己放弃了。 可就算是这样,付铭轩还是抱着月娘在树林间又跳了很久,这才找了个地方停下来。 月娘因为一直被他抱着,所以身体并不觉得累,可付铭轩却不同了。刚才他们的追赶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所以一停下来他就不停地喘气。 付铭轩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劲儿来,“你怎么回事儿?那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月娘,你的武功……” “哎,没事啦,那男的是个土匪,他把我的武功封住了。大哥,实在对不起,我刚才怕你吃亏。” 付铭轩一听她的武功被封了,赶紧伸手去探她的脉,果然她的丹田里空空荡荡的。他无奈以内力冲开她的封穴,好在那个大刀疤的手法并不难,所以才被付铭轩给冲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月娘,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可知道我们有多提心?” 月娘怕极了他的质问,又害怕看到他那双眼睛,那里的思念和担心会让她对未来更加不安和茫然。 她躲开了付铭轩的眼睛,也准备要躲开他的质问,“大哥,我没有不告而别。我留了信的。” “你留了信?你的一句我走了,能说服我们吗。” 付铭轩简直都要气疯了,“你知不知道,家里人都在到处找你。我们都以为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你忽然离开,那封信是你写的,还是旁人写的。要是旁人写的,那你现在的处境得有多危险。可是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你。” “月娘,你可知道,静姝哭了一夜,娘甚至都晕了,爹爹也急得吐血。我们一听说你的消息,全都快马加鞭地赶过来,想要第一时间见到你。可是他的身体根本受不了,所以带着马车一直跟在后头。” “还有谢白,他担心你,担心的都要疯了。四处找你,可是他受了重伤,现在还没醒。” “月娘,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大家了。“ 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却在她面前哭红了眼睛。 月娘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痛,“哥哥,你不要这样。我会回来的,你知道我会回来的。“ “傻姑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抛弃了你的家人,朋友,爱人,你去到一个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你去找一个陌生的人。你知道这一路有多危险吗。“ “哥哥,你不要说了。”她听不下去了,付铭轩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你不要再说了。” 她用力地捂住脑袋,无助又绝望地吼起来,“不要再说了,求求你,哥哥,不要再逼我。“ 安静的山林之间,耳旁的风声也在呼呼地流蹿,付铭轩看着她在那儿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忽然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她第一次来到付家的场景。 那么小的小女娃,穿的也十分粗糙,可是她却是个很温暖的姑娘,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样的小姑娘应该是天生就需要被人保护的。 那个时候付铭轩就跟自己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一定不要让她难受不要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所以在得到月娘的消息以后,他便一刻都不停留地赶了过来。 他是想带她回京,想把她再一次带回以前的生活。付铭轩也知道,只要他强行带他回去,她必然也逃不掉的。 可是付铭轩看到月娘那样的痛苦和绝望,竟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带她回去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该来,“月娘,你冷静一点,我不逼你,也不再让你跟我回去。不要哭!”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月娘绝望而凄凉的哭泣声,“哥哥,对不起。” “傻姑娘,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只是担心你,如今天下并不太平,你一个女孩子又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我们都不放心的。”他叹了口气,“其实我来的时候也仔细想过了,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爹爹私自给你和谢白订下婚约,从未过问过你的意思,还有你娘的事情也是。我们都自以为是地觉得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可是却并不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月娘没想到她那个一向有些古怪木枘的兄长竟能说出这些话来,忍不住抬起头来极为震惊地看着他,“哥哥,你……真的想通了?” “傻姑娘,你觉得我会骗你?我要是真要带你回去,你能打得过我!”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父亲那个人跟你一样倔强,我没办法说服他的,所以你真想去南方,只怕还是要赶快才行。” 月娘知道父亲那个人不会听她的,也急了,“那怎么办,我不能见到爹爹,他不会同意的。” “所以要赶紧走啊。刚才那个大刀疤可能还会跟着你,我现在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这样好了,我将你送到下一个临近的城镇,然后我再回京城。“ “可是爹爹会不会……” 月娘有点儿担心,他们会不会再阴差阳错地遇上。 “放心吧,他是坐的马车,我们骑马,比他足快了一倍。再说秦九只说了你在江宜城,并没有透露你的具体地点,所以应该他们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至于谢白……月娘,这件事情我可能就帮不了你了。你说了你会回来了,我等着你自己去处理这些问题。“ 月娘点点头,她一定会再一次回来的,可是现在她不能回去。 付铭轩于是又将她护送了一段路。 看着这酒楼的装修风格,确实是没有对面的豪华,对面的酒楼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各方面都很好。这家餐馆明显刚开不久,生意确实是火爆的不行,而且自从这家餐馆开业一直在顶对面的餐厅。 这个餐馆虽说装修上没有多上档次,但是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就知道,不会差了。特别是赵明祁一脸自信的模样,不一会儿,店小二把菜一一的上来,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确实让人想要流口水的冲动。 这每一盘菜都做的都很精致,也不会太多,但是却很漂亮,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增。月娘尝了一口菜,眼睛都开始冒星星了,她本身就是一个吃货,看着这么好吃的东西,自己之前竟然不知道。 一想到二宝正在拜师学艺,她很想让这家餐馆的师傅当二宝的师傅,因为他做的菜真的很棒。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是很有难度,毕竟有句话说的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不过不管怎么说,总要去试试。 而且自己也马上走了,必须把大宝和二宝教学的事情给安排好,自己才能安稳的离开,不然的话心里一直放不下,毕竟他俩现在正是学技能的年纪,在拖就晚了。 月娘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位大厨。 “很喜欢吃吗?”谢白看她这么高兴的样子,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自己夹菜吃起来,他之前来过这家酒楼,确实做的不错,各方面也都可以,之前一直想着要带月娘来吃的,可是没有机会,要不是今天赵明祁提议,自己可能都忘记了。 “这有什么的,一看你们就是没吃过更好吃的东西。”赵明辰撇了撇嘴,明显有些瞧不上,“这菜做的确实是不错,可是和我府邸里面的大厨一比,就差劲儿的很了,月娘,你不知道,我府邸里的大厨,天南海北里的菜都会做,可是我花重金挖来的,有机会你到我府邸里面去,我让大厨做给你吃,可好?” 月娘想都没想的点头,她真的没有顾虑太多,如果那大厨真的像太子说的,那就太好了。二宝就多了一位师傅,这样他能多学到一些厨艺,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谢白明显的冷了脸,“原来太子也喜好吃,挖了这么多厨师在府邸,怪不得瞧不上这酒楼的厨师呢,怕是御膳房的御厨都瞧不伤吧。” “谢兄何出此言,各有各的特色罢了。”太子笑了笑说道。 “我觉着宫里头做的御膳已经蛮好吃的了,既然太子这么有自信,那我相信味道肯定不差,那什么时候有机会去太子宫里面尝尝呀。” “随时都可以,那就订在明日吧。如何?”太子问道。 月娘点了点头,非常高兴,歪着头看着黑脸的谢白,“谢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还有三皇子,如何?” “好哇,好哇,听着皇兄这么说,我都好奇起来了。你们也知道我是个吃货,哈哈,我一直以为我府邸里面的厨子都够不错的了,没想到你们都藏了私货。不然这样,我明天带上我府邸里面的厨子,和你府邸里面的厨子比上一比,你看如何?”赵明祁突然来了雅兴,想要看一场厨艺大赛。 如此最好,这样的话就不用她一个个的找了。 月娘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干脆就办一个厨艺比拼的大赛如何。把京城里面有名的厨师都叫到一起,然后让他们比赛,这样评出来一二三名,我们给予奖励,如何?” “想法是挺好的,但这样的话需要时间也久,而且有些劳师动众,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这样不大合适。”谢白在一旁说道。 也是,这点月娘一高兴竟然给忘了。 既然如此,这厨艺大赛可以往后延迟,毕竟她还是蛮喜欢凑热闹的。 她刚想开口说,就听赵明祁说道:“我觉着这个议题挺好,那既然如此,就等你们回来的,这段时日我就留意一下,看看这京城里的明处有多少,搜集一下,让他们预备一下赛事,等你们回来之后我们就办,你们看如何?到时候这第一名,我们可以送给父皇,也可以我们自己留着用,反正到时候我得选个最棒的,满足我这张嘴,不要跟我抢哈。”赵明祁似乎很感兴趣的说道。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0章 月娘笑了笑,眉眼弯弯,“好哇,正好我也有此意。” “那既然这么决定了,月娘明天可还去我那里?” “去,当然要去,不止我要去,三皇子也要去,记得把你家大厨带上,一会儿我还想去拜访一下这酒楼的大厨。” “干嘛突然对厨艺这么感兴趣,难不成因为要待嫁了,所以想做一个贤惠的妻子不成?”赵明祁拿她开玩笑一般说道。 谢白也看着她,有些疑问,“怎么突然这么想要见识厨艺?” 额,她扯了扯嘴角,随便扯道:“因为我是吃货昂,这原因还不简单,到时候看你们谁家的大厨做的菜好吃,我要拜他为师!!!” “你想吃啥直接让他们给做就好了,干嘛还要千辛万苦的去学,多累昂。不对昂,月娘,我可是记得你最讨厌这刺绣绣花厨房中的事情,怎么突然要学习厨艺了,是不是没睡醒?还是当真想为你未婚夫去学的,别害羞昂,老实乖乖的承认。”赵明祁不怀好意的笑着:“成昂谢白,我们不羁的月娘都为你学的变乖了。” 月娘偷偷看了眼谢白,他也是一脸的好奇,甚至有一丝丝的羞涩。 好吧,这怎么就成了待嫁的少女心,迫不及待要去当谢夫人的赶脚。天地良心,她绝对还是不羁的她,从没想过想要当贤妻良母好的吧。 “你说的有道理,那到时候前几名的大厨,我都打包带走了,你不准跟我抢哈。” “诶,别昂,不带这样的。多少分跟我一个两个的,不能全部独吞昂。”赵明祁不干了,看着月娘一脸邪恶的模样,举手投降。 “好吧,到时候再说总可以吧。”赵明祁举手投降。 一想到付葭月马上就要嫁给谢白了,太子的心里如何也不能高兴的起来,明明一开始是自己看中她的,怎么就要嫁给谢白了,这太不公平了,总之心里很是不舒服。 特别是看着月娘的斑毒没了,整个一张脸白白嫩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一笑起来眉眼弯弯可爱非常,让人忍不住搂在怀里疼爱一番。这样的可人就要成为谢白的人,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虽然自己也即将要迎娶秦蘞蔓了,她虽然也很漂亮,但是不知为何自己其实在心底里是喜欢月娘的,这一点他很清楚。之前是因为她的斑毒,还有自负心理作祟,所以才跟秦蘞蔓在一起的。 但如今看着二人马上要在一起了,他心有不甘。或者一起南下这次,是个机会,能拆散二人也是有可能的。 月娘笑了笑,温暖可人,“到时候再说就再说,不过可别跟我抢看中的人。一会儿我就要去拜见拜见这个酒楼的厨师,怎样,要不要一起见识见识?” “那你怎么就这么好奇,厨房那种地方烟熏火燎的,就别去了吧。”赵明祁道。 谢白看着她,“你是不是想要做菜一级棒的人?”他是猜中了她的心里,既然这么想要结交做菜的师傅,那肯定是有她的原因。 月娘点点头,“是昂。” “好。那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我给你办。”谢白说道。 “额,这么短的时间能找到一个特别棒的师傅吗?”月娘疑问。 谢白让身边的人现身,然后附耳几句,那人便不见了,应该去办事了。几个人将信将疑的吃着,一边聊大家都吃过什么样的好吃的,这么一聊发现大家都是吃货。 没多久,也就是等着大家快吃完的时候,谢白的手下带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一看到他们的桌子上有酒有肉,也不等别的,抓起来就吃,狼吞虎咽的。 “这......”因为知道是谢白带来的,所以也都强忍着没有发作。毕竟这是太子和皇子们在用膳,一个要饭花子一般的人上来就抓东西吃,确实也不大好。 “老人家是不是很久没有吃过饭了。”虽然是残羹剩饭,但他还是吃的很开心,拿着鸡腿儿就往嘴里塞,一口酒一口肉。 不一会儿店小二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不知道哪来的要饭花子闯进来了,连忙过来撵。“你这老家伙,哪里来的,赶紧出去,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他是我们带来的。”谢白冷冷的说道。 那店小二知道这几位的身份不凡,所以悻悻的退下,完全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让一个要饭花子在那里吃饭。 吃饱喝得,这要饭花子一抹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剔牙,“你们谁昂,带我来干嘛昂。”当真是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大吃二喝的在这里。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你是谁。”谢白开口道。 要饭花子似乎听见什么了不得事情,哈哈大笑起来,“你居然说知道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你会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有着味圣名头的大厨味无常,我可说错?” “你怎么知道的?” “听槊味无常是因为做的菜味道与世绝伦,吃过的人都难以忘记,赶紧魂魄都被勾走了一般。味无常不轻易给人做菜,一般身份地位不寻常的人才有机会吃到。多年前在御膳房供过厨,但因受不了宫中的生活后来出走消失,后来收了位徒弟,名师出高徒,这位徒弟很是厉害,天赋很高,甚至再过几天绝对有可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位徒弟心术不正,为了拿到师傅的名号,竟然给味无常下毒,导致味无常的味蕾失去知觉,一身好厨艺无处施展,从此只能隐性瞒名,到处浪荡。毕竟他不能再顶着味圣的名义做菜,不能辱没了味家的名号,老人家,我可说错?”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那老人家嫌弃面前的乱发,看着他往后退了两步,“你调查我?” “所以,你就是味无常。”谢白笃定的说道。 “什么?他就是味无常?那可是神奇般的存在昂,我都没吃过他做的菜。那可不是亲几年的事儿好吗,我听说那是几十年前的事。”赵明祁撇了撇嘴说道,那时候还没有他呢。 谢白点点头,“不好意思,说错了,确实是几十年前的事儿,那时候还没有你呢,所以你没吃过他的菜很正常,不过你的名号确实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有人提起来的。” “我不知道什么味圣,什么味无常的,我只是个叫花子,别乱说。我吃完了,我要走了,多谢你们的款待。”他说完就要往出走,晃悠悠的。 “且慢,老先生你先别急着走,既然你不是味无常,那也没有必要急着走对不对。”谢白叫住他。然后吩咐下人几句话,下人便去照搬。 不一会儿上来一些新的佳肴菜式,模样倒是很好看。然后谢白叫那老人家说道:“既然老人家说自己不是味无常,那就过来尝尝这几道菜吧,看看这几道菜是什么味道的,如果你能说的出来,我就承认你不是,放你离开。如果你说不上来,那么不好意思了,你必须要承认你的身份,并且为我办事。” 那老人家有些疑惑,“叫我办什么事,我不过是个叫花子,别欺负人好不好。你们有钱有权的的公子哥,就爱欺负我们这些普通人是不是?我不管,我吃饱了,不想再吃,赶紧放我走,不然我就喊救命了。” 月娘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老头实在是滑稽可爱。 不过如果像是谢白说的那样,那就有些可怜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小老头,当时的厨艺还那么好,却被自己精心栽培的徒弟给毁了,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吧。 “你尝尝,尝完就让你走,不然,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的,不信你试试看?你觉着谁会为了一个叫花子而得罪我们几个公子哥呢。而且刚刚你把我们的饭菜都吃了,看你的样子也给不起钱,所以,就按照我说的做。” “我刚刚吃的是你们吃过的,你们都不吃了的,别欺负人。”老头子都开始跳脚了。 “可是那摊子酒,我们可没动,好好的一坛子好酒昂,我们都没来及喝,都被你给喝了一滴都不剩。”谢白砸吧砸吧嘴,表示很是可惜。 “那不是你们叫我来吃东西的嘛,所以喝你点儿酒咋啦,你们这是欺负人。”他不干了,坐在地上耍赖,大有架势不放他走,他就不起来。 “既然如此,来人,把他带回府邸里面,好好审问,我觉着这个人的身份很是可疑。”谢白冷声说道。 “诶,别别别,行,我吃总可以了吧,只要我吃完说出味道,是不是就可以放我走了?” 谢白点了点头,“没错。” “那好吧,希望你们说话算话。”叫花子站起身来,走到桌子面前,用手抓起一盘菜就往嘴里塞,一点儿也不讲究,然后说道:“这个是闲的,里边放了枸杞,葱花,少量的盐水颜值,最特别的是这道菜里面放了蜂蜜,所以会有一点儿甜味。” 谢白笑了笑,让他继续尝试几道菜。 这老头说的津津有味。 然后谢白就笑的更欢了,对月娘硕大:“应该没错,就是他了。在京城里,应该没有人的厨艺能够超过他了。”谢白很是自信的说道。 这叫花子一听不乐意了,哇哇大叫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谢白摇摇头,“说的倒是没错,头头是道的,做法做工你也清楚的很,但是,这些菜根本没有任何味道,只是样子没差而已。” “什么,你说什么?”叫花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显然他是被算计了。 “你不用再隐藏了,虽然你一边吃,一边说好吃,但其实你根本吃不到味道。因为你的味蕾中了毒,我说的对吧,味无常老先生?” “不,我不是!”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老先生,你承认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毕竟一身手艺还在,只是味蕾不在罢了。正常人的味蕾年纪大了都会丧失一些功能,但我听说老先生的味蕾天生就比常人不同,能吃出来很多常人吃不到的东西,所以味蕾也一直是老先生最引以自豪的吧。” 味无常被揭穿了身份,有些无奈的坐在椅子上,小声道:“别让别人听见了,你们找我干嘛,直接说吧。”知道已经被发现了,再解释也是枉然,没有任何的信服能力。 谢白看了月娘一眼,意思是让她来说。 月娘一开始虽然半信半疑,毕竟这老先生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人的厨艺非常厉害的话,对于自身管理也是很严格的。后来听谢白说才知道原来老先生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禁让人感到敬佩。知道自己再也尝不出味道了,就干脆隐姓埋名,也不能让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老先生,不知,你还可想尝到味道,让你的味蕾恢复正常?”月娘说道。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禁看向她。特别是味无常,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月娘,“姑娘,我老头子年纪可大了,别拿我开涮昂。” “我说是真的。”月娘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模样,看着味无常道:“你的毒并不难解,是一味影响味觉的毒草制成罢了,虽然这毒不难解,却没有几个人能解,毕竟这是局部中毒,其他地方无碍。相信老先生当初也是看过不少大夫的,都没什么用。他们甚至连你中的什么毒都说不上来吧。” 见月娘这么说,味无常木讷的点点头,“是昂。” “那就对了,这味药材叫断魂,服用多了可以取人性命,服用少了会让人失去知觉,如果体质好一些的人可能会造成失明,失去味觉等,或者是失聪。但是大多数人都会失去味觉,只要少数人会失眠什么的,这个药草特别特别的少,一般是用来治病救人,所以人们都管它叫白棵,和其他药草服用的时候几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只认得他的好,但如果单独服用过量的话,会造成人的死亡,如果少数的话会造成人失去味觉等,而且是长期性的,不是一时间的。” 味无常听了有些激动,拉着月娘的手,“那姑娘,老夫我,可还有救?” 月娘有些尴尬的抽回手点了点头。 味无常也感受到了几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手,差点儿就要把他的手给盯破了。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他觉着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好几个来回了吧。 有些悻悻然,他刚刚太激动了。 毕竟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办法解毒,也没有办法尝味道,这对于一个大厨,是多伤心的事儿。 他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听完这姑娘说的,他不禁看到了希望。 月娘点点头说道:“解开这毒的方式其实特别简单,但知道的人却很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帮你解毒,如何?” “什么条件”味无常问道,虽然自己很想恢复味觉,但也不能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给卖了。 “这个条件很简单,就是想让你收个徒弟而已,教他学习厨艺,你要不留余地的教他,如何?” “这,不行!”味无常直接拒绝了。 “怎么不行,难道还自己这身厨艺还舍不得教人不成,您年纪也不小了哦,应该留下个传人才不辱使命。”月娘话虽然说的不中听,但是事实。 “收徒弟这件事靠的是缘分,而且还要看对方有没有天赋,不要小瞧了厨艺,这可学武功没什么两样,都是妖看天赋的,而且我是有自己的原因,不想再收徒了。” “是不是像我朋友说的那样,因为您被徒弟下毒,所以伤了心,不愿意在教徒弟了对不对。” 味无常没有说话,那该大抵就是了。 “这样你看如何,你识人不清这也正常,毕竟谁都有这样的时候。你看,我到时候把你的味蕾治好,然后帮你找到你的徒弟,让你们解决当年的恩怨,这样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毕竟过去的事情就该让他过去,你说对吗?”月娘劝说着他,不管怎样,她都想为二宝争取一下。 都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所以月娘想把最优秀大厨来培养二宝。 “这。”味无常有些犹豫,一方面自己真的很想恢复味觉,毕竟对一个大厨而言,尝不到味道这是最残酷的惩罚,而且他也想当面问一问自己当初的那位徒弟,自己对他不薄,没有任何的保留的教给他,为何要这么对待自己。 “老师傅,我跟你讲,交朋友也好,收徒弟也罢,你都不会识人,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懂的道理未必比你少,看中对方的天赋是很重要,但是有的时候人品也很重要。我不知道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做菜的,是为了糊口还是其他的,但是我觉着你做的菜好吃会给别人带来快乐,这些菜不止是能吃饱,让人吃了还能得到满足,是能带给别人幸福的菜肴。所以心术不正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就算把式再好,配方在独特,味道不错,但也总是差了些什么,懂的品尝的人会吃的出来,老师傅,你觉着我说的可对?” 味无常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也是我后来有所体会的。确实如此,这人昂,一辈子都在学习,都在成长,我也是。不过讲真的,你这个小女娃娃倒是很信任我,我却不知道自己的厨艺怎样了。毕竟多年都没有好好做过菜了,自从自己尝不出味道以后,就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有些东西功底扎实,过多少年也不会忘。我相信老师傅的手艺,毕竟当初您的名号可是在京城轰动一时的。” 味无常似乎陷入回忆,回想当初,脸上挂上了笑,“确实昂,确实如此,看着他们吃我做的菜,都很高兴,都很满意吗,我看着也开心。一开始其实我学习做菜,只是为了把难吃的东西做的好吃一些,以前我们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的,有一点儿东西就来填肚子,就这样,我喜欢把难吃的东西研究的好吃一些,后来也是为了能够填饱肚子,就跑去酒楼学艺,机缘巧合的认识一些师傅,再结合自己的研究,慢慢这手艺就越来越好,名声也就越来越大。”味无常为自己感到自豪,“其实当初我的祖辈也都是大厨,只是后来没落了,到吃不起饭的程度,我也没学到多少,只是自己有的时候跟着菜谱研究。所以我一直都很看中天赋,你说的对,这人品也很重要。姑娘,不知道要拜师学艺的人是不是你,如果要是你的话,我二话不说直接点头同意了。” “不是我。”月娘实话实说道,确实不是她。 “可惜,可惜了。”味无常一脸失望。 月娘笑了笑,“可惜什么,一点儿也不可惜,我的人品这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我对于厨艺还真没有什么天赋,怕是会弄得一团糟。是这样,因为我有一位弟弟,他对于厨艺特别的感兴趣,所以我在为他寻得一位良师。” “既然是这位姑娘的弟弟,那应该人品也不差,那姑娘认为他可有天赋?” “这,我说的可不算,到时候我把他介绍给师傅看看,如果师傅觉着他并不适合,我也并不面前,答应师傅的事情也会一一做到,你看如何?” 味无常没想到月娘竟然这么深明大义,差点儿就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了。连忙点头感谢。 月娘笑了笑,“不要谢我,但是倘若师傅觉着他还是有天赋的,那就摆脱师傅不留余地的好好教教他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谢白有些疑惑,附在她的耳边小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哪位弟弟对厨艺感兴趣昂,是谁?” “这,你没见过,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月娘吐了吐舌头,卖了个官司。 谢白看她俏皮的模样,知道她是不想说太多,既然现在还不想说,自己也不追问。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对自己说。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1章 白自然太子和赵明祁也好奇,不过看谢白都没问出来,他们自然也就不再问了,免得碰的一鼻子灰。 不过赵明祁笑嘻嘻的扯了扯月娘的袖子,“你那位弟弟学成之后,可不可以经常去蹭饭昂,要是他想开酒楼的话,我可以赞助哦。”赵明祁一脸讨好的模样惹的月娘笑的眉眼弯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呢,这要看俩人到底有没有师徒缘分昂。” 赵明祁点点头,看着月娘一脸崇拜的模样,“不过之前怎么没有听说你会医术昂,竟然还会解毒?” “这毒并不难,只是一般的大夫查不出来而已,毕竟这个中毒的人太少了,很多大夫一辈子也没遇见过一个例子,所以不会解也是自然。我也是无意中翻看医术发现的,不必大惊小怪,不必大惊小怪。”月娘解释说道。 “那也很厉害了好不好,竟然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你就别谦虚了。” “那姑娘,你什么时候能为老夫解毒?这样也可以尽快去看看你那位弟弟?”味无常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恢复味觉了,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兴奋的不能自已。 “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不过我现在出来没带东西,不如这样,我让竹茹回去取,然后就在这里,为你解毒如何?到时候老先生的味蕾恢复之后,也可以当众为我们演示演示您的厨艺,不然我也不会轻易把弟弟交给你的,你看如何?” “好,好,那再好不过了。” 月娘吩咐让竹茹回去取自己的药箱,还有额外准备一些东西。竹茹答应一声连忙小跑回去,约莫也就半个时辰,就把东西全部准备齐全。 因为知道月娘着急,所以一刻也没敢拖着。 把东西一一放在月娘面前,大家都一脸好奇的看着,甚至都不知道月娘这么厉害,竟然还有药箱,难道还真会点儿医术不成 难道真的像之前付家说的付葭月一直在生病,所以久病成医了不成? 看着月娘一脸自信的模样,拿起针来对着味无常一顿猛扎,看起来似乎毫无章法,让人看得胆战心惊,不忍疼痛。味无常也疼的龇牙咧嘴,感觉每一针都刺在了她的痛穴上了一眼。针灸一般来说也不疼昂,可是这丫头巴不得他快疼死一样。 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丫头到底会不会医术,会不会解毒。毕竟她虽然说的头头是道,可是那些大夫一辈子都在行医都没有办法,她这个丫头才多大,黄毛丫头都能见过别人一辈子都不层见到遇到的毒症,她怎么恰好知道了。 可是不忍多想,他的头疼的快要炸裂一般。 “把舌头伸出来。” 此时的味无常上不得下不不得,所以只能乖乖听话,伸出舌头。然后月娘又拿着针在舌头上直接扎透,疼的味无常呜呜直叫。 “马上就好了,再忍忍、”因为每一针都正中穴位,所以疼痛是很正常的。这就跟良药苦口一个道理,药苦喝了才有效。 扎针都不疼还能有效吗? 这是月娘自己觉悟出来的,因为她觉着没有扎针不疼的。 花蕊给她示范的时候,可是疼的她好长时间都缓不过来,甚至好一段儿时间还得了恐针症,后来好长时间才调解过来的。 那时候月娘简直太崇拜花蕊了,觉着她真的很了不起。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然自己给自己试药,然后解毒,自己给自己扎针,她甚至听说好几次治疗不及时差点儿挂了,后来还是爷爷赶回来及时把她给救的。 月娘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 花蕊说,其实爷爷也不让她这样,让她拿动物试毒,可是她舍不得。小动物那么可爱,怎么忍心看着他们忍受那样的痛苦,自己不忍心。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医术,绝对没问题的。 虽然自己试毒对身体不好,但是凡事都有两方面,她现在可以说也算是百毒不侵了。所以月娘才觉着她真的了不起,那么厉害,心有那么善良。 “受不了了,多久才好,你这丫头。”味无常看月娘给他施针之后竟然坐在和他们聊天喝茶起来。 “快了快了。急什么,老师傅,你说你这中毒多长时间了,这么点儿时间都挺不了,还想不想恢复味觉了?”月娘笑嘻嘻的说道,说完之后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然后把针全部都给拔了出来。 这时候递给味无常一杯浓茶,让他漱口喝下。 味无常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现在也只能乖乖照办。接过浓茶喝了下去,不过他什么都喝不到,依旧感觉不到味道。 然后月娘把一个红纸拆开,里边儿竟是个带血的鸡冠,月娘把他放到味无常对的嘴里,说道:“含上半个时辰,你就可以恢复味觉了。” “当真?”味无常半信半疑。、 “不然我逗你玩呢?”月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快点儿含上不要吞咽下去。”就这样大家都秉着好奇的心里一直等着,一直等着。 “到底行不行昂月娘,你这让他喝口茶,含个鸡冠就成了吗?毕竟我看人家解毒又是这个神药,又是那个的,还要熬制多久多久的,你这什么药都不用就能解毒了?别到时候丢人了哈。”赵明祁小声说道。 “我刚刚所用的都是药,这你就不懂了吧。反正相信我就成了,绝对不会丢人的,要不,我们赌点儿什么?”月娘挑了挑眉,一脸坏笑。 看着她那么自信的模样,倒是信了几分,不过还是怀疑居多。赵明祁也不甘心,于是说道:“赌就赌,谁怕谁?” “那你说赌什么好呢?”赵明祁问道。 “就赌黄金万两,如何?” “别,我现在可是一点儿钱都没有了,放过我吧。朝廷上需要赈灾款,这挨家挨户都拿去了不少,我这皇子也是如此,把不少身家都抵了出去。而且俸禄都减少了,我可没钱了。别说黄金万两,我现在白金万两都没有。”赵明祁连忙举手投降,表示现在的他很可怜,身无分文的那种。 “除了钱,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月娘想了想,“可是我只需要钱昂。” “不是吧月娘,你什么时候还钻钱眼了,你以前也不这样昂。你又不愁吃不愁穿的,要钱干嘛,难道是给自己攒嫁妆昂?”赵明祁眯起眼睛说道。 月娘无语,瞪了他一眼,“那这样,我们就赌一家酒楼的,等我回来兑现诺言就成,也不逼你马上实现承诺。至于是什么样的酒楼,你看着办,如果你好意思的话,就随便意思意思给一家矮趴趴的小地方就成,如果咱们三皇子也是好面的人,那就对面那家,或者这家,也都行,我月娘不挑。”月娘笑嘻嘻的说道,气的赵明祁差点儿吐了一口老血出来。 她这么说,那肯定就是要好的了,到时候送不好的自己也拿不出手了。 只是这两个酒楼中的任何一个,他现在都买不下来好吗,比黄金万两还贵,毕竟这两个酒楼现在很有名,人家一年可能都能赚到这些钱。 赵明祁气的牙痒痒,却有苦说不出,有些无奈的打着商量,“不要咱俩在商量商量?” “你不是说除了钱之外都可以吗?怎么现在还说话不算数了?”月娘有些鄙视的说道。 我—— 赵明祁无语。 这和变相要钱区别不大吧。 “怎么了,不敢赌咱就不赌。”月娘故意言语刺激他,三皇子最受不了这个,立马就应了下来。“行,那我就跟你赌,不过,我现在没那么多钱,谢白,你借我点哦。” 谢白闻言,竟然点了点头,“好昂,我是有钱,不过我要收利息,而且利息不低哦。” 赵明祁气的满脸通红,“你们这两口子趁火打劫。” 月娘举起手来,一脸的无辜,“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么你可没有逼你。” “太子哥,我问你借钱。”赵明祁就不信邪了,转头看向赵明辰。 赵明辰也表示有心而无力,“哥兜里比你干净,这次赈灾款,我贡献的不比你少昂。”为了讨父皇欢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多少积蓄也都贡献出来了。 “好吧,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跟你赌,谢白,你利息多少?”赵明祁觉着,这么解毒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毕竟无论是茶还是鸡冠,都没听说过直接能解掉这么多年的老毒,特别还是在别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 “利息五五,你借走五百两,就要还七百五十两。”谢白伸出一个巴掌说道。 “你这是趁火打劫!!!”赵明祁气的跳脚。 “那又如何,爱借不借!” “行,那我问你月娘,要是我赢了你给我什么?”月娘很淡定的问他,似乎想要什么都能给他一样。 不过这种自信在于,月娘就没觉着自己会输掉。 赵明祁想了想说道:“那既然这样,我想要十个顶级漂亮的妞。” “当心肾虚呀你。”谢白一听连忙甩出这句话来,很是不屑。 “那怎么了,而且我说了我要干嘛了,我放在身边用眼睛看不行昂。我哪像你,这么就要成亲了,我放几个美女在身边肿么了。我跟你讲月娘,我要顶级的,不要你随随便便拉来给我长的还可以的那种,是顶级的,这点很重要,要一直找到我满意的为止。” “那你要一直不满意怎么办?”月娘问他。 “如果真的很漂亮,我怎么会不满意的,他们都是公证人,我绝对不会无理取闹的拒绝,除非你找的姑娘真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而非绝色。” “哪里那么多绝色?”月娘撇了撇嘴说道,这男人都好色,一点儿也不假。 “我不管,就要绝色,实在不行,跟你月娘一样的,也可以接受。”赵明祁笑嘻嘻的说道。 这是高级黑有米有,谢白一直给他来了一记爆头。 “诶,你们要干嘛,怎样,到底赌不赌啦,不赌就当你输了哦。”赵明祁连忙躲开,说道。 “堵,当然要赌了。” “话说你们大庭广众之下就开赌局,还以味无常为局,你们想没想过人老人家什么心理。”赵明辰跟着也笑了起来,看着一脸无辜的味无常,表示要替他说句公道话。 月娘掐看一下时间,“差不多了。”然后让味无常直接把鸡冠嚼碎咽下去,又给他倒了一杯浓茶喝了下去。 味无常乖乖照办,毕竟现在已经不能容的自己有半点儿怀疑了,毕竟他现在是赌局的核心人物。他们的赌局太大,自己只有乖乖配合的份儿。 希望到时候三皇子赌赢的话,能分给他一个角色美女。如果月娘赢了的话能分给他一百两。味无常老人家心里臭不要脸的想道。 一切都完成了,月娘拍拍手,让店小二重新上来不少菜,依旧是这家店的特色,然后把之前的剩菜全部撤了出去,指着这些新上来的菜说道:“尝尝看吧。” 这小二也是一脸懵逼,从来没遇到客人能在这儿吃了一下午的,换了好几次菜的,难道他们都不会饱的嘛。 不过终究是贵客,可不敢多嘴多舌的,只是乖乖照办就好。 那味无常将信将疑的,然后慢慢拿起筷子,倒是斯文了不少,最起码没有用手抓了。因为在他心里,其实每一道菜都是值得尊重的。 之前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自己根本尝不到任何味道,所以破罐子破摔罢了,用手抓着吃也代表自己迫不及待,觉着好吃,想要掩饰自己吃不到味道。 所以,当他颤颤悠悠拿起筷子的同时,大家也都秉住呼吸等着他宣布结果。 味无常把采药放进最嘴里,然后慢慢咀嚼,第一口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又吃了一口,然后一口接一口,他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 “这” “这什么这,到底怎么样了,你能尝到味道了吗?”赵明祁看他不说话只顾着吃,不禁着急起来,毕竟关系到那么多钱呢,自己能不着急才怪呢。 好半响,味无常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几人,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能了,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这,居然就好了。还能尝到味道了,只是这味蕾不如之前灵敏了。” “这是很正常的,你现在的味蕾还处于麻木的阶段,过几天能好一些。不过年纪大了人的器官就在衰退,所以味蕾不如之前灵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味无常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只是看着这些采药,味无常眯起了眼睛说道:“今天我算是遇到贵人,好事连连了。” 月娘看着他的表情,不像是很高兴的模样,反而是气愤是伤心,不禁问他:“怎么了?” “这做菜的师傅,你们可认识?”味无常问道。 月娘摇摇头,“我是头以此来,倒是想认识一下,这菜做的味道倒是好的很,怎么,难道味无常老先生认得?”毕竟如果是很熟悉的一个人的话,可能他做的菜也是很熟悉的。 之前味无常没有味觉,所以吃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现在吃出来的也正常。味无常放下筷子看向月娘,“姑娘,说实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正是我那败类徒弟吴磊!” “什么?”月娘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什么?”月娘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味无常点点头,脸上一脸严肃,倒是没有给人在看玩笑的感觉,“他做的菜都是我教的,之前我觉和他很有天赋,学东西快,进步也很大,但始终跟我的手艺差的有些远。后来自负的不得了,认为已经超过我了,心里忿忿不平,认为只要我不会做菜了,他的手艺就是这京城最出名的人,后来才对我做了那种事。但是没想到,他的菜只能算的上好吃,想要跟我比还差的远呢,这个行业是要看手艺说话的,并没有因为他是我的徒弟而让人高看一眼,所以一直也没有出头之日,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开起酒楼来,就连这菜式做的还不如当年了,不过我吃的出来。” 这么好吃都觉着不好? 这么好吃都不如当年,那他当年做的菜得多好吃,那无常老师傅的手艺得该多好。月娘庆幸自己竟然捡了个宝贝。 “其实,也不能说别人不看我的名头,不看我的面子,只是后来根本没有人相信他是我的徒弟,毕竟在还没出师的时候就跑了出来,手艺跟我相差也大,也没有什么自己的特色,所以根本得不到认可。” “老师傅,您就这么确定吗?” “差不了,这手艺,这程序做工,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教了不知他多少遍。”味无常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要见见他!” “好,正常我也对他很感兴趣,这样,小二,去把你们掌厨的叫来。” 小二以为他们吃的高兴要打赏呢,连忙屁颠儿屁颠儿的去叫人,但是没想到叫来的人根本不是味无常的徒弟。 倒是一位年轻人,约莫也就十九岁左右,更像是一位学徒师傅,不像什么大厨。他看着几位身份地位装扮都有所不同,也知道这餐馆里经常来一些身份地位极其高的人,所以也不敢得罪,连忙跪在地上,“不知几位贵客叫我来有何事,是不是菜做的不和胃口?”可是他明明听小二说这几个人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下午了,说是吃的很开心,点了好几拨菜式了,要打赏他的。可是怎么看这几位的脸色都很不好,更像是吃的不满意,或者是自己得罪他们了呢。 “我问你,这道菜是谁教你的?”味无常指着桌子上的菜问道。 “是我师傅教的。” “你师傅是谁,叫什么,在哪呢?”味无常直接问道。 额—— 这么一连串的问题,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像是师傅惹了什么事情一样。他也不知道,只好回答道:“我师傅就是这家酒楼的掌柜,我只是个掌勺的,如有得罪几位的还请几位不好跟小人计较。” 这不大的年纪就能当这酒楼的掌厨,看来一定是吴磊的得意之徒。 味无常点点头,并不想吓坏他,脸色语气都稍微平和一些说道:“你没有得罪我们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师父商议一下,麻烦你去把你师傅叫来如何?你放心,你做的菜很好吃,我们一会儿会打赏你的。” “真的吗?” 味无常点点头。 “那好,我去叫我师傅,你们稍等。”说完,这年轻人爬起来就跑了。估计是有打赏觉着很开心吧。 毕竟是年轻人,也有些沉不住气。 “哎呦,有贵客找我昂,我这忙的你看看。”还没等掌柜的进来,就先听见他嬉皮笑脸的声音了。 只见味无常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怕什么,你又没错。”月娘小声说道。 “谁说我怕了,我是气的。”味无常吹胡子瞪眼。 待那掌柜的进来之后,脸上还堆着笑,“几位贵客找我,不知有何事昂,这菜做的可还满意?” 月娘点点头,“菜做的不错,那掌勺的小师傅说是遗传你的手艺,可是属实?” 掌柜的点点头,“唉,早些年间收的徒弟,没想到天赋还挺高。我已经多年不下厨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我那徒弟,所以平时我负责打理酒楼的生意,他就负责厨房那一块儿。没想到这酒楼生意还不错,都说他做的菜好吃呢。” 月娘点点头,“确实是不错,所以我们有意想要挖走你家那位师傅。” “哎呦,不可,这可万万不可。我们酒楼全靠我那徒弟呢,您要是挖走了,我们酒楼可怎么经营下去昂。哈哈,我知道您是喜欢我们厨师做的菜,这样,您以后可以经常来吃对不对。如果说您把他挖走了,让他以后做菜都给您吃,那以后别人可不是吃不到了。都说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这位姑娘。” “说的倒是有道理。”月娘点点头,却没想到面前这位小个不高,油汪汪对的中年男人,嘴巴倒是甜的很,弯弯道道的,一句直白的话却被他掰成瓣来说。 不得了,不得了。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2章 着“对吧,既然您也觉着有道理,那以后常来便是,还可以多带一些朋友来,我给您打着优惠,包您吃的开心,吃的满意。” 月娘感觉他真的很会说话,自己要是真心想挖那厨师的话,此时也应该被绕的不知南北了吧。 也是,人家那徒弟可是这家酒店的老母鸡,要下蛋的,才能卖钱。这里里外外都是一个道理,有他徒弟在,他才能一直经营酒店,更何况这酒楼现在生意这么好,把对面那么大一个酒店都顶的不要不要的,而且来吃饭的人都是稍微有钱的一些人,毕竟味道在这儿呢,所以给多少钱也不愿意把掌勺的给人挖走。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呢。 所以不会这么轻易让别人挖走,不过看起来几位的穿着也应该是有身份的人,所以他得罪不起,倒不如拉拢一下成为常客,让他们经常来光顾,这样不更好。他们家酒楼虽然装修什么的,不如对面的那家酒楼,而且也没有对面那家酒楼大,也没有他们豪华,但是有一点,就是比他家的菜好吃,而且比他家贵。所以来他家消费的一般也都是不差钱的,所以他要求从小二到大厨,人人的态度都要好好的。 这样他可能还会结交一些人脉,到时候发展自己的事业。 月娘点点头,“既然您是大厨的师傅,是不是做的菜更好吃呀。”月娘突然问道。 掌柜的有些惭愧,“还好,前几年的时候还不错,这几年年纪大了,所以也就颠不动这大勺了,所以渐渐的就不进厨房,现在全都教给我这徒弟打理了,还好我这徒弟也是个争气的,丝毫不比我当年的手艺差,几位贵客是不是吃着还成?” “成是成,只不过更是好奇,掌柜的厨艺得多好呀,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毕竟我也是个好吃的,这京城里面有点儿名气的名厨几乎都吃了个遍,可吃来吃去,还是觉着你家的味道最好。” “哈哈,那是那是。”掌柜的被夸的不成,笑哈哈的应答着。 “那不知道掌柜的厨艺是跟哪位师傅学的呢?”月娘问道。 “祖传厨艺,祖传厨艺。”掌柜的恬不知耻的说道。毕竟他当年干的那件事还是有少数人知道的,所以从那以后也就不敢再用味无常徒弟的名头,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再想跟味无常有任何牵扯,只是没想到的是味无常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 “老夫当年有眼无珠,所以才教出来你这样的孽徒吧,欺师灭祖,现在这一身厨艺竟然说是祖传,你可好意思?你死了之后可好意思问问你那泉下有知的祖宗,他们当中可有会厨艺之人?”味无常忍不住的发话了,似乎没想到这掌柜的竟然能这么说。不管怎样当初是自己一手带大他的,后来又教他学习厨艺,可以说自己带他不薄,可后来换来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结果呢,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用着自己的厨艺,结果却不认自己这味家的厨艺。 味无常气的不轻,上前一步踹在他的胸口上。 掌柜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不轻,之前虽然留意了这叫花子模样的人,可是硬是没认出来是谁。毕竟这味无常造的有点儿凄惨,脸上也脏兮兮的模样,事过这么多年,不认得也是可能的,所以一直没留意,可是这一脚上来,掌柜的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懵掉了,没想到面前的人就是已经失去味觉的师傅味无常。 “哎呦喂喂,你是谁,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太过分了吧,我跟你讲这可是有王法的地方。你这叫花子不要无故的耍疯,这几位客官一定是看你饿坏了才让你进来吃东西的,还不快出去。”掌柜的此时有些慌乱,连忙叫小二来撵人。 “等等,掌柜的,我怎么听起来不大对劲儿呢,刚刚这老头说是你的师傅?还说你欺师灭祖,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认识?”月娘故意这么说着。 “哎呦喂,这位姑娘,我可不认识他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叫花子,风言风语的。我的厨艺可是祖传的,我们祖辈上的手艺,哪里认识这个人。姑娘可不要轻信了去,随随便便一个人说什么都要相信,现在外头的坏人可多了。要是我的师傅的话,和至于成为了要饭花子,就凭着一门手艺也能在这京城混的风生水起吧。”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的说道。 味无常没想到他这儿徒弟竟然死不悔改,自己之前竟然想着还原谅他。自己现在变成这样是谁害的,难道他就没有半点儿愧疚的感觉吗? 味无常气的牙痒痒,整个人暴躁起来。 “你们快看他,肯定有病,说不定有疯牛病发作了呢,快点儿把他赶出去吧,当心一会儿伤了人。”掌柜的看他这个样子,连忙叫身边的活计赶人。 “且慢。”月娘拦住他说道:“我倒是看他像是太生气了,之前他跟我们聊天说话还挺好呢,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这副样子,我看到是气急了的模样。” 月娘说完转头看向味无常,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这老头儿,人家可是酒楼的掌柜,你又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证明你是人家的师傅,如果是人家的师傅,人家怎么能够不认你呢,休要胡搅蛮缠。” “就凭他的厨艺全部都是我教的!!!” “哦?那么说的话,你这脏兮兮的老头岂不是还能做出来比掌柜的做出来的菜肴更好吃的东西来?”月娘一副吃惊的模样说道。 “哼,那还用说。”味无常很不屑的样子。 月娘想了想说道:“虽然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都与我们无关,不过嘛,我这人天生爱好管闲事,既然这老头偏得说是掌柜的师傅,我看他说的也不像假话。不如这样,掌柜的你就和这老头比试比试,正好我也想尝尝你这掌柜的手艺呢,如何?” “这,恐怕不妥吧,毕竟不知道哪里来的疯人。”掌柜的很为难的说道:“这样的话岂不是随便来一个人都能让我跟他比试比试,这样小店的生意也没法做了呀。” 听完掌柜的这么说,谢白对身边儿的人使了个眼神,几百两银票就摆在桌子上,“够不够。” “这.......”掌柜的一看到钱眼睛都在放光。 “可是,这——”掌柜的犹豫一下,谢白又给了他几百两。这回掌柜的二话不说,连忙带着大家去厨房。 其实掌柜的心里也有所盘算,这些钱够他营业一个月的了,而且味无常现在已经没有味觉,所以也尝不出什么东西来,毕竟还好几年没有做过菜了。所以他很有信心能够赢,甚至还很轻而易举的赢了比赛。 而且这样还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不管怎样吗,味无常现在还活着,凭着一张嘴乱说,总归会有人对他产生怀疑,还不如借着此次机会洗清嫌疑。而且那几个人如果执意管此事的话,自己也是不好惹的,所以想一想,还是应下来此事。 其实掌柜的心里也慌张,不知道消失那么多年的味无常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那几位会不会与味无常有什么关系。 转而便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应该不大可能。一看穿着就知道了,味无常还是那身要饭花子的模样,而其他几位一看就是贵客,所以两方不可能有瓜葛。 有钱人家都喜欢凑热闹,或许就是为了满足这种心理罢了。 毕竟这些公子哥儿们和小姐们都比较闲,不像他们要整天忙于生计。所以自然是喜欢凑热闹一些,拿着大把的银票挥霍,他岂有不赚的道理。 至于味无常嘛,反正他也没有味觉了。等这件事过了之后,把几位客人送走之后,给他一些钱打发了就是。如果味无常愿意不去计较当年的事情,他也不计较去照顾他,毕竟当年的事情确实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不管他对自己好与坏,毕竟养了自己那么多年,又传授给自己厨艺,所以为了让良心上能过的去,也为了拟补当年年轻时候做的事情,他愿意迈出这一步。 几人一行人去了厨房,酒楼也贴了告示两个时辰内不接待贵客,因为有小型的厨艺比拼,如果愿意观看的客人可以一同前往。就这样把厨房的其他师傅和帮忙的全都打发走,和其他客人一起在外面观看。 月娘对着味无常点了点头,他便走了过去,两个人像模像样的切菜做菜。 虽然说味无常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菜了,但毕竟大师一般的人物,根底在那呢。月娘相信,他能挑战掌柜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不一会儿双方都有菜式出锅,一样一样香气扑鼻,不出半个时辰,双方一共做出了是个菜式,一个人做出了五个,都是那种很精致的刀工,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很是繁杂,光是看着都叫人垂涎三尺,甚至都让人叫不上来名字。 不用尝,光看着,闻着就让人垂涎三尺。实在是高,当他们二人把佳肴摆在桌子上的时候赢得了阵阵的掌声。 群众们议论纷纷,说是皇宫里面的御膳房做出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普通人都是没有吃过御膳房做出来的东西,所以看着这些美味的佳肴,也只能猜想一番,纷纷夸着这两位做的东西好吃。 只不过大家虽然对味无常刮目相看,只不过更是钦佩掌柜的,对于掌柜的做出的东西更加有兴趣。毕竟之前大家吃这掌柜的徒弟做出来的东西就已经喜欢的不得了,一直在想着如果有机会能够吃到掌柜的亲自做的,那还不得好吃死掉。 而且味无常之前一身邋遢,甚至还有一些酸臭味,虽然在做饭之前已经进行了简单的梳洗,但还是觉着他做出来的东西不过是外表看着华丽些罢了,可能味道不咋地,不如掌柜的十分之一。 就算他跟掌柜的做出来的东西差不多,味道差不多,大家也纷纷决定支持掌柜的。所以当大家蠢蠢欲动准备试试的时候,店小二把这十盘菜就摆在了月娘的面前,“几位贵客,你们先品尝。” 月娘已然是馋的流出口水来,率先吃的是掌柜的做的菜,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吃,每一样菜都很精致,口感也很好,对于吃东西很挑剔的她也觉着没的挑。不由的有些担心味无常做的,虽然看起来也很好,但是毕竟没有味觉那么多年,有点儿担心。 不过当她品尝完味无常做的东西之后,便愣了。 这就是境界。 月娘瞬间懂了,这就好比练武功,可能一样的招式都会了,但是终究会有胜负之分。好比医术,用的东西可能都是一样的,但就能有人从一样的东西让人起死回生,就是这般神奇。 形容不上来味无常做的东西是什么样的感觉,要说好吃两个字太过于苍白。就是觉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佳肴,每一口吃下去都让人有种停不下来的冲动,而且看着也好看不说,闻着吃着都是一级棒。原来这就是师傅和徒弟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怪不得味无常说,尽管掌柜的天赋在高,可能未来会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毕竟还不到火候,太心急了些,没有学到味无常的精华。 月娘觉着,味无常是把感情融入进这菜肴里面,人生的五味杂粮,人生百态。让人吃的舒爽。 谢白看着月娘意犹未尽的模样也夹了一口吃。赵明祁看着他们只顾着吃,竟然一句话都没有,不禁有些着急了,“到底怎么样昂,好不好吃昂,说说看,掌柜的做出来的东西好吃,还是那叫花子做出来的东西好吃?” “你自己尝尝看”月娘低声说道。 此时赵明祁和赵明辰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连忙夹起菜肴来尝试,没想到这么一吃便停不下来了。几乎每一个筷子都落在了味无常做的佳肴里面。 那些看客有些按耐不住了,“诶,不是也叫我们来评价评价吗?倒是让我们尝尝看昂,一会儿你们都吃完了。” “是昂是昂,那叫花子做的东西有那么好吃嘛,瞧瞧你们都吃他的,我看只有掌柜的做的才好吃呢,你们真不懂得品尝。” “对昂,那叫花子是不是你们认识昂,你们几个不会是故意砸掌柜的招牌来着吧,快把菜肴端给我们尝一尝,这如果只有你们几个人吃的话,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大家你一声我一声的议论,但殊不知掌柜的已经在一旁偷偷擦起汗来。他没想到的是味无常这么多年没有做菜,手艺竟然丝毫不差。而且看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难道味无常恢复了味觉不成,不然怎么可能把味道调制的这么好。 可是那毒,没有这么容易能解开才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赵明祁吃起来没完,越吃越说好吃,月娘拦都拦不住,最后只要叫竹茹强制性的把菜全部端走,端给那些看客,让他们来点评,结果夹菜起来吃个没完,等到最后全部都吃完了,只顾着说好吃好吃。 月娘也知道这种情况,因为一般人的话已经觉着掌柜的做的菜肴很好吃了,如果不仔细品尝,狼吞虎咽的话,根本不会知道味无常的菜式多有魅力。 他们一吃到好吃的嘴巴就停不下来,结果十个盘子的菜,干干净净,连油渍都舔了个干净,直道:“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肴。” “是昂,之前都觉着酒楼的师傅做的已经很好吃了,没想到掌柜的做的这么好吃。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叫花子也会做菜,而且做的比掌柜的还要好吃。” “什么昂,我觉着掌柜的做的好吃,人家毕竟开了这么火的一家酒楼,做菜的手艺肯定是旁人比不来的,更别提是一个叫花子。” “你别瞎说,你刚刚都没吃到叫花子做的菜,你只抢到了一口掌柜的做的菜,要我看,还是那叫花子做的菜更好吃。你们没看到打赌的那几位嘛,都快把叫花子做的菜给吃完了。” “我怎么看那几位有些眼熟,诶,那个不是三皇子嘛,还有谢家的人,那个姑娘是付的小姐,都是贵人昂,得罪不起。看他们好像都比较中意叫花子做的东西。” “真的假的,他们是皇子?” 这几个看客之中难免有认识他们几人的,于是这么一讨论,就由菜肴讨论到几位皇子和付葭月的身上,没想到他们竟然来看厨艺展示,不由的叫人大吃一惊。 “大家觉着谁做的菜式更好一些呢?”月娘站起身来问道。 竹茹把一盆子清水端了过来,给月娘洗手,服侍的周到的很,不由的让人看着他们的派头就觉着这绝对是大户人家的人。 不过能来这里吃饭的,家里要不是有钱,要不是做官的,反正多多少少比平民强一些罢了,有的不看那些直接说掌柜的做菜好吃,但吃过味无常做的菜直接反驳起来,说是掌柜的和味无常做的菜比简直天上地下,毫不夸张,到最后竟然还有人打起来了。 从起初的争执拌嘴,到最后的拳脚相向,让人觉着不可思议。 月娘洗完手之后,谢白便从竹茹的手里接过帕子,给她擦了擦。月娘也没拒绝,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刚刚我们几个吃的有些过分了,好些人都没有尝到那老头做的吃的。不过嘛,我向来公道的很,说实话,我觉着老头做的东西更为好吃一些。你们二人的手法有些像,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同一门师傅呢?” 掌柜的刚要搭话,月娘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了,我想起掌柜的说过,手艺是家传的,可是我吃着二人的菜肴总感觉有相似之处,莫不是你这老头偷学了别人家的菜谱不成?可是如此的话,你为何又比掌柜的做的好吃呢,真真儿叫人忘不了你做菜的味道。”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胜负已经定分晓。 谢白看着月娘,总感觉她这次回来变了好多,不似以前的单纯呆萌,更多的是有了自己的心思,很多话也不必直白的说来讲去。 这样的月娘,竟然让他生出几份心疼来。 肯定是在外面吃尽了苦头才会如此,如果被保护的好好的,又怎么可能会变。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坚定和睿智,知道月娘长大了。 如此,以后他一定要好好保护月娘,不让她在吃尽苦楚,自己要给她幸福,让她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 “这——姑娘竟然觉着他比我做的菜要好吃吗?”掌柜的疑问道。 月娘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向味无常,假装似的问道:“老头,为何你做的菜肴这么好吃,你叫什么名字?” “味无常!”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被惊动了,因为不少人都记得当年味无常有多出名,这看客之中难免有些年纪大的,回忆起味无常那都是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天昂,不可置信,味无常竟然还活着。” “味无常是谁?” “那可是几十年前京城内外响当当的御厨,当初皇上只吃他做的饭菜,后来他不愿意待在皇宫里,连皇上都没办法留住,不过下场就是有些凄惨了,说是被他的徒弟给毒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呢,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还会做菜,可是为何突然消失这么多年?” “真的假的,曾经给皇上做过菜的人?” “那可不是咋的,后来味无常离开皇宫之后,皇上好长时间都食欲不振吃不下去东西,后来便派人去寻找味无常,可这家伙竟然躲得了无音讯的。” “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造的这么惨。”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议论开来,热闹非凡。 只有掌柜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之前他那么有自信是认为味无常味蕾已经无法使用,尝不出任何味道来了,但是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味蕾好了,还做出这么好吃的佳肴来。 他不信,他怎么都不相信。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3章 掌柜的连忙跑去味无常用过的锅察看,因为还没有刷锅,所以他捡到了一片菜叶子丢到最里面吃,然后整个人都懵了。 太好吃了,确实是味无常亲手做出来的东西,和当年一样让人望尘莫及。当年的他已经很优秀了,可是无论如何都吃不出来那种特别的感觉,让人难以忘记的味道。 这种味道只有味无常做的出来,所以,他才一时冲动做出来那样的事情。 月娘看着掌柜的傻在原地,忍不住笑了笑道:“味无常老先生,那可是当年很牛逼的存在,小女子也有所耳闻。如果说没吃过味无常做的菜,我可能会质疑你的身份,但是吃过了之后我想,应该这京城之中再也找不出来能做的和您一样好吃的佳肴了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掌柜的造诣也是蛮高的了,只不过还没有达到老先生这种登峰造极的程度罢了。” 赵明祁看着月娘说话的样子觉着好笑,明明就知道怎么回事还是一眼一板的模样,忍不住想偷笑,却被谢白一个白眼瞪了回去。 怎样,他是皇子有没有!!! 竟然敢这样待他。 好吧,看在都是朋友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赵明祁还是偷偷的笑了笑,特别是看到掌柜的一脸懵逼的模样。 月娘微微一笑,“小女子也对厨艺颇有些研究,不知道味无常老先生可有收过徒弟,不知道能否把小女收做关门弟子呢,实在不行讨教一二也成。”月娘很是谦虚的说道。 “那是老夫的荣幸,不过早些年的时候确实是收过徒弟,就是眼前这位酒楼的掌柜。,当年他趁着老夫不备,竟然给我饮用的水里头下药,导致老夫的味蕾很长一段时间失去知觉,尝不到味道。所以这场比试,大家也能看的出来,这劣徒就出自我的门下,竟然还说是祖传的手艺,还好老天长眼,让我再次见到你!!!”味无常直接说了出来,引得大家纷纷惊叹,不可置信。 掌柜的一听,往后倒退两步。他当年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也很后悔,不过后悔也没办法已经干了,所以赶紧离开京城躲避风头。原本是还想着用味无常的名头撑起一片天来着,但是后来发现根本不成,大家都在问他的师傅去哪了,而且那时候味无常也到处在打听他的去处,所以他索性就离开京城,去了外地发展。 没想到去外地发展的还挺好,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想着到底还是京城好,毕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味无常可能早就已经不再了,便卷土重来,携带着家眷重新回到了京城开起了酒楼。 不管怎么说京城的机遇很多,在京城发展好了的话,以后他的儿女也能找到好的人家,说不定能跻身上流社会,成为贵族也不无可能。因为有野心支撑着行动,所以便回来了。 开起这酒楼,反响还真不错,一时间名声很大,引来了很多人用餐,钱也是越赚越多,早把那味无常忘记脑后去了。 但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天。 见到了味无常不说,还被当众揭穿自己当年做的丑事,掌柜的无论如何也有些接受不了,指着味无常说道:“你不要信口雌黄,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就是你的徒弟?” “就凭我知道你的一切事情,就凭我知道你所有的做菜手法,你说算不算?”味无常直接说道:“当年我是躲避一些当年旧友的来往,特别在失去味觉以后便消失的悄不声息,实在是因为我的门下出了这样的一个逆徒丢人。如果必须要证明的话,当年不少人都见过我那徒弟,经管时过境迁,但还会有不少人记得你。你还敢抵赖吗?”味无常也气的不轻,他到现在都没有知错悔悟的态度,自己当年眼睛到底有多瞎。 “你!!!我!!!!”掌柜的有些语无伦次。, 大家听到味无常这么说,倒是有些相信了。毕竟一个是理直气壮,另一方掌柜的已经有些慌张,语无伦次起来。 “你们都是来捣乱的吧,我看你们一准儿都是来捣乱的,说不定你们本来就是认识的,故意来砸我的招盘。你们实话实说,是不是对面的酒楼的,看我们家生意好,所以故意来找茬的对不对?”掌柜的有点儿狗逼急了要咬人的感觉。 味无常指着他怒吼,“逆徒,你好好的仔仔细细看看我!!!当年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要饭花子,抱着我的腿儿说只要给你一口饭吃便肯为我当牛做马。我看你一个小小的人儿,不忍心拒绝你,因为可能我拒绝你,你就快要饿死了。我把你带回家中悉心照料,给你吃好的穿好的,还教你学习以及之长,我待你怎样,你心里没有数吗?不说我有没有功劳有没有苦劳这种事情,我待你的恩情也从未让你偿还过,我只想问问你,你可有心?对待救命恩人如仇人,对待师傅如仇人,对待养父如仇人,最终你因羡慕嫉妒对我下了毒手,你不忠不孝不义都占了个全,有什么资格再成为大厨?你做的菜让人吃了都有罪恶感!!!” “你休要胡搅蛮缠!!!”掌柜的还想要抵赖,明明已经被说的脸色渐变,但还在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太子有些努力,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胆!!!也不看看你在什么人面前撒谎,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谁,在衡量作答,休要狡辩。如果我们是对面酒楼派来的人,早就能把你这里给撵平了!!!”赵明宸直接亮出来腰牌,所有人看到纷纷下跪,大气都不敢出。 掌柜的看到之后整个人都蒙圈了,知道他们几个人应该是贵客,或者说是有身份的人,但怎么也没想到这身份竟然这么高贵,这可是一句话就能要了他脑袋的人物,是万分得罪不起的,可他刚刚还说出那样的话。 掌柜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还请太子原谅,不知者不怪,我并不知情几位的身份昂。” “那你现在知情了,我问你,那老先生说的可有半分诬赖?”太子赵明辰问道。” “没,没有,没有,是我错了。当年的一切都是我干的,我不该羡慕嫉妒恨,最后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当年师傅一直有在教导我,可是我无论怎么刻苦用功,都无法达到师傅的水准,所以怀疑师傅根本就没有用心教导我,甚至藏了私货。为此趁着师傅不注意便在水中下了少量的药,后来,我一是害怕便逃走了。当年,都怪我年轻不懂事,不懂事昂,师傅,还请您能够原谅我,其实我并不知道您的味蕾已经恢复了,不然万万不敢跟您比试的昂。师傅,其实我再次回到京城就是想来找你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年纪也大了,就不要与我计较了,现在徒弟可以赚钱了,就让徒弟好好侍奉你吧。”掌柜的刚才还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竟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看到他们几个身份不同,所以掌柜的态度立马也不同了,月娘瞧不起这样的人,如果自己有理的话,就坚持住昂。 如果说之前是听着味无常一面之词的话,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掌柜的面前,他不得不认。围观群众看到他们是皇子,还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纷纷下跪。 味无常也吓了一跳,竟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没想到竟然这般的高贵、。 看着呼啦啦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月娘笑了笑,“所以,掌柜的,现在你承认了,你的手艺并不是家传的,而是传自味无常老先生的,对吗?” 掌柜的连忙点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当年是我年轻不懂,如今已经知道悔过了,求师傅,各位贵人,就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让我把师傅接到府邸里面好生孝顺着,养老送终。”掌柜的想,不管怎么说,这味无常的年纪也大了,虽说这手艺还在,可是年纪却不允许他再去做事了。 只要自己认了这件事,态度良好,味无常也会考虑自己以后的事情。毕竟他受苦了那么多年,自己愿意给他养老送终,似乎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办法了。 “味无常老先生,这件事你怎么看?”月娘笑了笑看向味无常。 味无常冷哼一声,“好像我稀罕他的养老送终似的,收他当徒弟那一天,也没想过以后会指他做什么,只是一心想着把我这门手艺传下去罢了。却是没想到我收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徒弟罢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是谁,我是你师傅昂,因为你嫉妒的心里就给我下毒,你当真这般的狠毒。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没有数吗?害的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要老夫如何能够原谅你?”味无常说道。 味无常说完之后,这掌柜的就跪在地上蹭到了味无常的面前,抱住味无常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起来可怜极了,“师傅,师傅昂,我是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当年是我年轻不懂事,您就看在我悔过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会补偿你的,师傅。” “滚开,我没有你这样得徒弟。”味无常踢了他一脚,“你是真的知道悔过了吗?你不过是看在皇子们的份上罢了,才肯认错。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家传的手艺呢,现在怎么不说呢,之前我就已经给过你机会,想着你当年年轻不懂事,我也愿意放下这一切了。可是呢,你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还百般狡赖侮辱我,我能放过你吗?”味无常显然气的不轻,指着他的手都哆哆嗦嗦的。 月娘有些担心,毕竟这味无常年纪大了,别在直接给气死了。 “师傅,你消消气,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徒弟当时想的是为了保全颜面,想着等人都走了以后再给师傅你磕头认错,现在徒弟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等我把您接回府邸好生照顾着,肯定比亲爹还亲,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掌柜的说完又重新抱上大腿。 “滚开!!!”味无常狠劲的踢开他,但他却一直抱着大腿不松手。 “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呵呵,还把我接回府邸里,我看你是想折磨死我吧。因为今日的事情,你接下来不止是要给我下药毒我味觉这么简单吧,我看你是直接想要了我的命,然后在对外界说我是年纪大了,寿终正寝,最后还成全了你这个孝子好徒弟的名声,一举洗白,我可有说错?”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怎么会呢,师傅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今个大家都在这儿,我给您发誓,保证会好好对待你的,绝对不会在作出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既然你也承认你畜生不如就好办!!!”味无常转身看向月娘说道:“姑娘,你说的事情我都答应,但是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 月娘点点头,“老先生说便可。” “我味无常这一辈子原本只打算收一个徒弟的,如此有了这虐畜,就不能再收别人。我看他的天赋也不过如此,人心有歹毒,做出来的东西能毒人,不适合在传我的衣钵,所以我打算另传授他人,所以请姑娘帮我把他逐出师门,废掉他一手的厨艺。”味无常说道。 月娘点点头,“问题不大。”月娘说完之后,便让人挑断了掌柜的手筋,就算养好了之后也抬不起来大勺,又让人毁了他的味觉。 原本月娘想直接拔掉他的舌头的,但后来味无常还是心软了,便没有让她这么做。月娘很给味无常面子,“那这掌柜的徒弟呢,怎么处置?” 这徒弟毕竟无辜,连味无常是谁都没有听说过。拜师的时候也只有掌柜的一人,如今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牵连到自己。 不过听见月娘点了自己的名字,整个人还是一震,“饶命昂,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惜了掌柜的一身的好厨艺,可惜了这个年轻的小孩。 味无常叹了口气,“这小伙子做菜是不错,不过差了太多火候了,不足为患。只是我味家的手艺不能外传,所以——姑娘,你看如何?” 月娘不知道这小徒弟的性子是怎样的,所以万万是不敢留着的,外一和他师傅一样,想要下毒害自己,那可怎么办。虽然厨艺不错,但是也只能说是可惜了。“老先生打算如何处置?”月娘把权利丢回到味无常的手里,毕竟这件事是味无常的事情。 “小伙子,我今个就放过你。原本想说毒掉你的味蕾,但毕竟你是无辜的,我知道一个人普通人吃不出味道有多么可悲,更别提我们这种会厨艺的人。如果一个人活着连味道都尝不出来,那实在是太无趣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从此以后不要在从事这个行业,刚不要说你是味无常的徒孙,你可答应?”味无常颇为严厉的模样。 月娘还是比较欣赏的,感觉味无常的人品不错,明明他的徒弟可以受到重罚的,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给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惩罚。那小伙子纵然无辜,可这就跟捡了别人东西一样,被发现了总归要还的,但是味无常却没有这么做,只是让他以后别再做这行了而已。小伙子年轻,就算改行吃喝也不成问题才是。 虽然有些可惜,毕竟他做的东西也挺好吃的,不过跟味无常这么一比,差的就不是一两个档次这么简单。吃过了味无常做的东西,月娘觉着自己越发挑剔了,似乎以后吃不到的话,感觉吃饭都没劲了。 要知道,她可是个吃货有没有。 如此这般,更希望二宝能抓紧学成,然后出师,整天给自己做好吃的。 那大厨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感谢味无常的恩情,并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碰大勺,进厨房做菜。 一些看客原本还想请他的人,都生了惬意,毕竟味无常发话了,而且还有这么多贵人作证,量谁也不敢顶风作案。 如此一来这家酒楼算是彻底的废了。 没了掌柜的和大厨,也就等于经营不下去了,随便请个别的师傅未必做的有之前的味道。而且估计糊弄掌柜的,掌柜的也不知道。 而且对面那家酒楼毕竟根基很稳,如此一来,这酒楼的后果可想而知。 那掌柜的傻傻的跪坐在地上,一副丢了神魂的模样。 “好了,事情都处理完了,跟我走吧,味无常老师傅。”月娘站起身来转身离去。至于别人的事情,她不管,至于这酒楼能不能开的下去也与她无关,因为这不是她的。 月娘也发现了,似乎现在的自己越来越自私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再次回来之后看清了很多事,很多人的面孔太假,她必须得保护起来自己,保护好身边的人,如果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那只会被别人耍。 她就要让别人知道,她付葭月不是这么容易被别人欺负的! “去哪?”其他人也跟着走,看客们都自动给让出了一条道来。 味无常闻言也跟在后面。 大家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付葭月要带味无常去哪。 出了酒楼知道,赵明祁问道:“不去看戏了吗?不是说好去看戏的吗?还是说要带老先生一同去?” “不,今天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情,所以要带味无常老先生离开一下下。”月娘说道。 “什么昂,你就这么直接的把味无常给私藏了,也不借我们用用,分享一下?”赵明祁一脸的不愿意。 “味无常老先生又不是物品,何来借用一说。我们之前约定好的,要带味无常老先生去见我的一位弟弟,收他为徒,所以想着趁热打铁。你们就不必跟着去了,改日再约。” “你这马上就走了,哪来的改日?”赵明祁表示自己很不愿意。 “难道你们要跟着我一起去吗?那里很远很无聊的,估计回来很晚了,到时候便是什么活动都没有了。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如果我回来的早的话,便去找你们。” 赵明祁摊了摊手,“目前也只能这样了,那好吧,你可以吧???” 月娘点点头,她身边有竹茹竹苓二人陪着,没什么问题。 “要不我陪你去吧。”谢白突然说道。:“毕竟我们都快成亲了,还没见过你那位远房表弟呢,让他认认脸,也没什么吧?” 月娘犹豫一番。“真的想去?” “谢白点了点头。” “那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去。那太子,三皇子,晚点儿见喽。”月娘说完,便带着味无常去了姥姥那里。 大宝二宝姥姥三个人依旧在忙活自己的小园子,整天过的充实的很。尽管大宝和二宝后来不让姥姥再去菜园子,可她依旧闲不住要帮忙。 月娘有些无奈,这样的话得找个人照顾姥姥了。 不过姥姥说什么都不乐意,说是自己习惯了。 见着月娘来了,他们都很高兴。连忙端茶倒水的,月娘头一次带客人来,所以自然也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每次月娘来都不会空手,知道他们舍不得买吃穿,所以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带来。姥姥知道她不差钱,可毕竟月钱也是有数的,把钱都给他们买了东西,她必定是要少花的,因此也是心疼不已。 原本就不能日日陪伴,更是不想月娘亏了钱财给他们补贴。 “二宝!!!”月娘很高兴,热的脸红扑扑的,“给你介绍位很棒的人物,味无常老师傅,当年是给皇上做饭的人喔。”月娘好好的吹嘘了一番味无常,“以后他就是你师傅了,要好好跟他学习厨艺。”月娘笑嘻嘻的说道,如果二宝认了味无常做为师傅的话,那以后肯定了不起。 谁说厨子就不能成大事,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个御厨啥的呢。 虽说御厨也没什么好的。 但如果一个人的厨艺练到极致的话,肯定很了不起,就像宝物一样,千金难买。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一  到时候就算是皇上想吃他做的饭,也要打赏许多金银财宝才是。 月娘偷偷的想着,她的二宝要有出息了。 二宝听完月娘说的话便连忙要跪下,不过却被味无常给拦下,“先别着急拜师,我要考考你才成,虽然我答应了这位姑娘,但是我味无常也不是什么徒弟都收的,最起码得看你有没有天分,如果没有天分的话,我还是劝你做别的去,这学习厨艺天分很重要,不然就如同东施效颦一样,没有任何效果,学不到什么的,尽管我再厉害,也教不会一个没天分的徒弟。” 月娘点点头,“此话有理,这样,二宝,你给老师傅做一道菜,让老师傅评价评价好了。” 二宝有些脸红了,因为大宝二宝是奶奶叫他们的称呼,后来月娘也老叫他们。毕竟是熟识的人,都没什么。可是有外人在,这就显得很尴尬了,毕竟俩人也不小了,但也懂的这些东西,在外呼唤乳名,很尴尬。 月娘习惯了,倒是没有想到这些。 “你就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就好了,不必紧张,不必惊慌。”味无常也没有察觉出来哪里不妥,还以为他是胆子小,又或者觉着这里太过于简陋,没有什么太全的作料,所以有些紧张罢了。 味无常就指着外头园子里的那些菜说道:“我看这里有菜有鸡鸭,最基本的材料都有。至于作料不足没关系,我就想看一下你做菜的天赋,这关于很多方面,作料是最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么处理食材,如果我来做的话,这些作料和食材,我能做出特别好吃的东西,所以我有分寸,你就试着做做吧。” 二宝点点头,便在厨房里准备起来,大宝帮忙去取他所要的食材。二人都比较看重这件事,毕竟是月娘找来的师傅,肯定很厉害,如果能拜他为师的话,那二宝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一半了 不过之前二宝从来也没有系统过的学习过,也没有正规的培训过,都是自己喜欢然后研究的,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其实月娘之前是对二宝很有信心的,觉着用最简单的东西做出来的菜肴味道都很不错。只是后来吃过味无常做的菜之后,便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也又天,什么叫真正的好吃。 所以现在的她心里面还真的有点儿慌张,生怕二宝做的不合格。 不过月娘却什么都没说,和味无常老先生一起耐着性子等着,不一会儿一盘菜出锅了,味无常老先生却没有动筷,等着二宝第二盘菜也出锅的时候,味无常直接接过大勺,然后利索的又做出来两盘菜来,和二宝做的菜用着一模一样的材料,一模一样的调味品。之后四盘菜就这么放在桌子上。 味无常老先生笑了笑说道:“这拜师学艺,不止是收徒弟要考验,这徒弟也要看看师傅是不是有真才实学。不要一味的听别人说有我有多优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尝,去感觉。”味无常说完便把自己做的那两盘菜推到二宝的面前,“尝尝看吧。” 自从之前的收徒他得到一个经验,教徒弟不止是要教他手艺,更要教他学会品行,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一直都觉着自己的三观很正常,所以别人的三观都跟自己一样,其实不然,他错了。 其实学东西和做菜没啥差别,最基本的都很好学,可是到了瓶颈期的时候更要考验一个人的天分,能力,和三观。三观不好的人做出来的菜再好吃也差了一些东西。 所以才说用心做出来的东西很好吃,因为跟这些菜都有了不同的感觉,他们懂你,你也懂他们。所以做出来的东西才会好吃。 如果不懂,不用感情去做的话,那么这一盘菜永远都是形式上的好吃,无法突破。 二宝看着这味无常的举动,更加佩服,于是便让味无常先尝试自己的菜,两个人就这么吃了起来。二宝尝了一口之后,眼神明显都变了,看向味无常的样子,明显有了变化,更多了一些尊敬和崇拜。 然后是紧张的盯着味无常,生怕他不肯收下自己似的。 二宝从未想过用那些简单的食材和作料,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味无常吃了一口知道,点了点头,“还不错,也只能说还不错,你知道这些东西不可能做出很棒的美味,但你却知道抓住他们的特点,突出他们的美味,还原了食材最原本的味道,真的很不错。好好好,如此,我便收下你了。不知你对我如何昂?” 二宝二话不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忙磕头。 如此一番情景,大家都笑了,然后纷纷尝试二人做的菜。月娘吃了一口,感叹,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昂,传奇就是传奇很难超越。 不过如此,也更加的佩服味无常了,。他真的只是看看二宝有没有做菜的天赋,并没有要求他做的好吃,并且把他的优点都给点出来了,给了他自信。 如果说没有吃味无常做的菜的话,二宝做的也挺不错的,虽然没有学习过,都是自己研究的,其实也很好了。外边一些餐馆的师傅都为未必有他做的好吃。但吃过味无常做的,那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回大家绝对是心服口服。 对于月娘找来的这个人也是非常非常的满意。 “别光顾着磕头了,我要喝茶!!!”味无常笑呵呵的说道。 二宝答应一声连忙起来倒茶,然后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师傅,欣喜异常。 味无常点点头,接过茶喝了一口,“你这孩子不错,我昂,有过一次教训了,所以这次收徒弟不止是看天赋,还要看人品。不过月娘那姑娘的人品我信得过,既然她保证你没有问题,那么我就姑且相信你。孩砸,你要知道,想要学好做菜,首先要学好做人,一定要不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知道吗?”其实在他心底里面是真的害怕了。不过随着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也真的害怕自己的手艺没有传人。 看着孩子还真的不错,他也是打心眼里面想好好传授他厨艺。 不过到底是被伤了一次心的人,所以也是加倍小心,加倍用心呵护着这个徒弟。不止是为了卖给付葭月的人情,也是为了自己。 二宝点点头,能认这样一位名厨当师傅,他简直想都不敢想的,“知道了,师傅,我会好好学习厨艺,好好学习做人,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 二宝说完,味无常大笑起来,感觉这辈子终于熬出头了。 月娘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看着身边的人有稳定的生活了,活的开开心心的,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也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一切都是最想要的模样,她要好好守护身边的人,变得强大起来。 现在二宝的问题解决了,就差大宝了,也不知道在走之前可不可以也为大宝找一位靠谱的师傅。虽说现在会点儿功夫的人大把的,但那不代表就能教人。 就像月娘为二宝选的师傅一样,技能一流,品德靠谱,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更别提能主动教人的师傅了,都说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想要带大宝,又不让大宝卖身于他,估计没有几个人愿意收的。 不由的让月娘头疼,看着大宝叹了口气,“如今这二宝是有一位满意的师傅了,大宝,你别急,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且安生的做着活计,等我回来必定为你选一位良师。” 谢白一直都没说话,看着月娘,他感觉这两个孩子对于月娘来说倒是重要的很,不然也不会这么帮忙。虽然一直都不知道付家哪里来的这两个远房亲戚,可是不管怎么说,月娘上心,他也不可能无视。 “月娘,你这大宝他也想要学习厨艺吗?还是怎样?”谢白忍不住问道。 “大宝想要习武,以后去战场上闯荡一番,所以我一直比较头疼,这身边也没有合适的师傅。”月娘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跟着我吧,虽然我不收徒弟,就让他跟着我的手下练,时不时的我也可以指点一番,如果他肯上心的话,那将来自然可以安排他去当个将军,倒是不成问题。” 这—— 虽然知道谢白不会轻易带人,但是他的手下一个个也都神神龙不见首尾,厉害非常,如此能有他指点一番,那将来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如此一来,倒也不错。 不过这种事最终还是要看大宝的意愿,“大宝,你认为如何?” 大宝不知道这谢白是什么人,自然也不了解他的能耐,一听说让他跟着手下混,或多或少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姐姐看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全听姐姐的。”不过他知道月娘不会害他,所以还是这般说了。 而且他也感觉谢白应该不是一般人,还说他肯上心就能给他官做,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这总是一份希望。如此,如果谢白不是普通人的话,那定然是身份高贵的,就算当他的属下也是很厉害的。 月娘点点头,“大宝身子比较壮,现在年纪也不大,虽然之前没接触过,但是习武什么的应该不算太晚。” 谢白拍了拍大宝的身子,随即把他丢到附近一颗高大的树上边儿,要他往下跳。大宝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些疑虑的话,那么现在全部打消了。如果自己能得到他的指点,别说多少,就指点一二,有他十分之一的成就,那也是他奢想了。 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可就已经挂在树上了,这树很是高大,要爬上来都费劲,他也见过飞檐走壁之人,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不过是一瞬间,如果这人想要杀他,估计他现在已经死了。 原来这就是厉害的武功,大宝真心佩服。 不过他却不敢直接往下跳,如果直接跳下去不死也残。可这谢白却要他跳下来,想必也只是想考研他一番罢了。如果他犹豫,那么胆子不够,也不适合。 所以大宝一咬牙,借力大树,有个缓冲,最后还是滚在地上。 谢白点了点头,“底子差是差了点儿,不过好歹是有胆子,也够聪明,知道借力打力,我不喜欢太笨的人,还可以。虽然我从不屑带人,也从不教人什么。但看在你是月娘的弟弟份上,多少会教你些的,只要你肯用功,好好学。” “谢谢师傅。”大宝连忙跪在地上。 “别,我可不是你的师傅。”谢白说完吹了一声口哨,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便出现在大宝面前。 谢白笑了笑说道:“这是冷风,以后他便是你的师傅,如果你能学道他十分之一的功力,也算是你厉害了。” 大宝已经目瞪口呆了,看着突如其来的人,他简直不可思议。他之前想都不敢想,一直以为武功不过是拳脚厉害些罢了,没想到能练到这么出神入化,来无影去无踪,。 这个人这么快的出现,那么想必之前一直在这附近,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的。如此,要是有人想要加害他们,早就死到一百个来回了,甚至可能还没来得及看到对方的脸,就这么死不瞑目。 大宝想都不想一个劲儿的磕头管冷风叫师傅。 冷风皱了皱眉头,“主子,就这么塞给属下一个徒弟吗?” “嗯,好生带着,仔细调教着。”谢白的意思是不用手软,毕竟想要成才的人必定要千锤百炼的。 所以谢白才问大宝有没有想好,如果真的想学习一身功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所以,如果坚持不下去,之前学习的武功也要全部废掉,这样就如同一个残废人一样,可能一些重活都做不来了。 月娘知道谢白就算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不会如此,所以他这是在吓唬大宝。自己也希望大宝想清楚,而不是一份热血,等到吃苦的时候便熬不下去了。 其实月娘对大宝有信心,大宝和二宝这俩孩子一直以来没少吃苦,甚至心智也比正常同龄人要成熟不少,只是这练武必定会更苦才是,如果大宝放弃,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未尝不可。毕竟人生有太多选择,选择自己喜欢的却未必是适合的。 大宝用力的点点头,“我一定能行的,愿意为自己的所以做所谓付出代价。” “哈哈,好,有担当的小伙,还算合胃口。”冷风说完,拎着大宝的脖领就没影了。 诶,大宝。 月娘看着消失在面前的大宝,“他人呢,用不着这么着急吧,说走就走。”月娘回头看着谢白,“这就开始训练了吗?” “冷风是个急性子,喜欢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所以随他去吧。” 月娘点点头,“如此,大宝和二宝的事情都解决了,他们有各自的师傅。到时候会好好学艺,只是姥姥要一个人生活了,还真有些不放心。” “姐,师傅说了,他正好也没有地方去,可以留在这里教我,所以我还可以继续照顾姥姥的,你就放心吧。”二宝突然说道。 味无常点点头,“这院子也大,房间也多,食材也随处取用,也很寂静,倒是不错的地方。只是不知老夫人可否介意——” 姥姥还是有些介意的,毕竟这自己和味无常的年纪相仿,虽说有二宝这么个孩子。可难免会叫人说些闲话去。不过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要叫月娘担心了,不然指不定这院子里又塞满了一堆不认识的人来照顾她,那时候做什么都限制,更加不方便。 而且如果撵他们师徒二人离开的话,她还是舍不得二宝。 毕竟大宝已经被师傅带走了,如果二宝再被带走,这心里难免空唠的,如此便抬头应道:“也好,不然如果你们人都走了,这院子这么大,我自己住着难免太空,这样你们能在这里学习厨艺,我这老婆子不止每天都能吃上美食,还热络一些。” 如此,便定了,一切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只是大宝被带去哪了? 姥姥问月娘,大宝去了哪里,毕竟一句话都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带走,这也太叫人不放心了。 月娘看向谢白,谢白笑了笑说道:“姥姥放心,这大宝会一直留在月娘身边,只要月娘想见随时都能见到。” “你的意思是?” “这冷风是我的手下,自然是我走哪里跟到哪里,所以南下的时候冷风会去,大宝也会跟着去的。” “真哒?”月娘听完高兴不已,不管怎么说这身边竟然有个熟人跟着也是极好的。她是真心把大宝和二宝当做弟弟一般,听着他俩叫姐姐,自己就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之前阿珂也喜欢管她叫姐姐的。 唉,叹了口气,不去想他。 谢白看着月娘一会儿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会儿又唉声叹气,不由的觉着这女孩子的心情果然是比变天都快,一会儿一个模样,让人摸不清头脑。 “怎么了,是有心事吗?”谢白问道。 “没什么。”月娘对这他笑了笑,然后对姥姥说道:“姥姥,之前还没给你介绍,这是谢家谢白,也是我的未婚夫,等我南下回来之后就要与他订婚成亲。” “怎么这么突然?”姥姥打量着谢白,确实说是一表人才,能力武功都很高,如果月娘嫁给他的话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只是这也太突然了,她还想着月娘能够多留在身边几年呢。 “不突然了,月娘已然成年,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更何况这父母之言媒妁之约的,哪里由月娘做主呢,不过好在谢白是良人,月娘也欣喜,如此便是最好的了。” 她这话说的谢白很是高兴,原本还拿不住月娘的想法,可是听她说欣喜自己,不由的高兴起来,一直以来还喜欢她喜欢的是另有其人呢。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许是月娘为了安抚姥姥的说辞呢,因此便一直瞧着月娘看。月娘被他瞧的有些尴尬,便和姥姥躲进屋子里聊天,懒得去瞧他。 她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肯定是让谢白往心里去了,所以也是羞得脸色通红。毕竟就算是自己想的,说出来也是有些尴尬。 姥姥看着面前脸色通红的月娘,还以为她是热到了,连忙问要不要喝冰一些的水来解解暑。月娘更是尴尬了,拉着姥姥的手摇摇头。 这回姥姥才知道原来她是害羞了。 姥姥不由的笑道:“刚刚看你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倒是理直气壮,现在羞涩异常,到底是个姑娘家家的。” 其实最早先的安排,是想让月娘进入皇家的,这样可以报仇更方便一些。但是后来看着月娘那娇羞的样子,任谁也不在这么忍心的做了。 如果说圣女之前没有见到月娘的时候,还能冷静的思考,去让她成为一枚棋子,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忍心看到她有半分的不幸福。所以最后和姥姥商量,一定要护着月娘在京城平平安安的,要让她幸福的过着,找一良人。 姥姥摸了摸月娘的额头,“你此次去南下一定要小心,不管怎么说,要照顾好自己。虽然你是跟着那小伙子一起去的,但总归姥姥是不放心的。” 月娘点点头,“我知道的姥姥,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那边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的,而且我们代表的是皇家的人,不会怎样的。” “那可不好说,毕竟人心隔肚皮,你永远都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姥姥说道:“之前圣女不是说在京城里给你留了两个人吗?你要不然这次南下就带上他们吧。” 月娘摇摇头,“这圣女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屡次救我不说,还待我照顾姥姥。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好再麻烦人家。虽说圣女是好意,但我也不至于到了那种需要帮忙的地步,等到真的哪一天我遇到了什么事,再去找他们二人也不迟。反正圣女说了,他们一直都留在京城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一  “唉,你这孩子,性子还这么倔强。”姥姥有些无奈,其实圣女这么做都是应该的,毕竟是她们欠了这孩子的,月娘才是无辜的。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心还想着她们,真是叫人惭愧。 虽说这月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可是就包括当年的假死,难免都太过于狠心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当年的她都只是一个孩子。 姥姥心里同样很惭愧。 现在只想让月娘平平安安的,毕竟这京城风起云涌的,所以这有些人的手太长,就可能伸到那南边儿去。所以姥姥并不担心在南下那边会怎样,更担心的是山高皇帝远,有人利用这次机会想找月娘的不痛快。 “姥姥,你就放心我吧,倒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其实月娘离开京城这么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姥姥你了,到时候我会叫人老保护你。” “不必这么麻烦,我一个老太太,谁能打我的注意昂。”其实姥姥也怕,怕的是这样兴师动众难免打草惊蛇,有人想利用自己来害月娘。 毕竟这京城中的蛇蝎逮人太多了。 所以如果说她一个老太太的孤家寡人就留在这院子里,月娘也走了,不会来这边,没有人会好奇她,注意她什么的。 月娘靠在姥姥的怀里,就像是小时候一样撒娇,“姥姥,月娘舍不得你,希望一直能在你身边。” “傻孩子,你这马上都要嫁人了,还这般耍赖。你嫁过去可是要当主母的人,到时候那府邸里面的人从上大小都在看你,哪里还能这般孩子气了。所以姥姥也是担心,想让你晚几年才嫁过去的。”姥姥说道。 月娘吃吃的笑着,“应该无事,到时候我和谢白两个人住在外面,谢白有自己的府邸。所以姥姥您放心好啦。” “你这丫头。”姥姥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脸蛋。 从屋子里头出来的时候,谢白正一个人自顾自的喝茶,而二宝和味无常正在厨房里忙活,因为厨房就在院子里,所以谢白也是挠有兴趣的看着。 “看的这么出神,难不成你也想要认味无常做师傅呀。”月娘打趣他说道。 “在等你。”谢白笑了笑放下茶杯。 “我好了,咱们可以走了。”月娘跟姥姥告别,又对味无常说,他需要的东西会派人送来的。因为厨房里需要用的太多,而这里面实在是太简陋。所以味无常列出清单来交给月娘,让她置办。 之前姥姥竟然还觉着她主持不好谢家,其实也没什么不同,现在这些亲人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还不是要她来操办。其实月娘觉着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喜欢这种感觉,成为亲人的依仗。 “咱们现在是要去哪?”月娘看着天色已经晚了,谢白拉着她的手一步步额走着,慢悠悠的。 “你还想去看戏吗?”谢白问道。 “去呗。”月娘说道。 不过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这虽说回到府邸里去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可是如果回去太晚的话,就怕被人说了闲话、 “那走吧。” 月娘刚想跟他说要不就算了吧,结果腰间一紧,就来到了戏园子。 戏园子热闹非凡,咿咿呀呀的戏曲正在唱着,客人络绎不绝。要说这晚上的消遣,多数人都喜欢去青楼,或者来这戏园子听戏。 所以说谢白他们几个还算高雅,没有带她去青楼喝花酒。不过想来也是,他们几个是什么身份的人,根本不屑去花楼那样的地方。毕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就算还没娶妻纳妾,想必那通房的丫头也是不会少了呢。 想着便侧头看着谢白,他那一脸正直的模样,正是少女思春的对象。他会不会也有通房的丫头。 虽说在这里三妻四妾倒也正常的很,可还是有人只有一个妻子的。月娘羡慕那样的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她不确定谢白是不是那样的人,毕竟纳妾对于有这里来说实在是和一顿三餐一样正常,而且妾氏越多,越代表有身份地位。 如果她嫁到谢家之后,谢白要是纳妾,她肯定会如同妒妇一般,搅得这谢府不安生。月娘想了想,竟然笑了。 “怎么,看个戏乐成这样。”谢白拉着她的手说道。 “没有,在想一些事情。” “那要不要跟我分享分享?” 月娘点点头,“好昂,我只是在想,你有几个通房丫头,以后要纳几房妾氏。” “那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么一说,谢白更是有些懵掉,如果她在想这些的话,难道不是抑郁难平吗?怎么会这般高兴。 难道还是因为不在意自己的缘故? “我在想,如果到时候你纳妾的话,我会成为一个妒妇,然后把你的府邸搅得天翻地覆,让你过不安生,直到休妻为止。怎么样,怕了吧?”月娘想,表明自己的立场也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虽然这般说,到时候谢白纳妾的时候,她或许也是无可奈何。没有孩子的时候一切都好,如果有了孩子,她也会和其他女人一样忍辱偷生,给孩子一个嫡子般的生活也要容忍下去。 或许会是这样,又或许带着孩子离开。 她的丈夫要和其他女人一起享用,月娘觉着她肯定做不来这种事。除非她不爱那个人,除非已经心死。 谢白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月娘已经想了这么多事。 有些无奈,有些好笑,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后我一门妾氏都没有,你要给我找妾,我就跟你急,有你一个就够了,怎还需要她人?” 他这么一说月娘通红了脸,“哼,现在说的好听,等我嫁过去之后,把你的通房丫头全都赶走,到时候你还不傻眼?” 谢白突然凑近月娘,“你就这么想霸占我昂。” 月娘脸羞的通红,“哪有。” “娘子,我可是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昂,肿么办。身边服侍的人也都是男的,要不娘子这么想要我有几个通房丫头来赶,我这就回府去准备着些。” “你敢!!!”知道谢白是逗她的,还是忍不住做出回应,只不过这么一说完,气的一跺脚,率先走了进去。 “里头人多娘子,别走散了,等等我。”谢白看着她这番样子,更加喜欢的不得了。月娘羞涩起来,当真是可爱呢。 赵明祁他们在二楼设了雅座,所以他俩根本不用再一楼拥挤,自然是哪里舒服就去哪里,一准儿就能找到太子他们。 “这里~~~”赵明祁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他们,连忙摆手招呼,示意他们在这里,让他们赶紧过来。 “你俩怎么才来,刚刚错过了一出精彩的戏,真的是,快快来看,下半场马上就要开始了。” 月娘看到赵明辰身旁竟然还有个姑娘,这姑娘竟然不是秦蘞蔓,而是她没见过的女子,在她过去之前,两个人腻腻乎乎的,待月娘走过去之后,赵明辰有所收敛,甚至还有些尴尬,“都这么晚了,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 “想着这么早回去也没什么事做,所以就来跟你们聚一聚。”月娘笑着说道:“这位姑娘是——” 赵明祁到是接过话头,“这是戏班子的台柱子,叫可人。” 倒真的是很可人,一副软弱无骨的模样,身材嫌弃,面容白皙,看着年纪也不大。微微的往赵明辰的怀里靠。 月娘笑了笑,打趣赵明辰似的说道:“怪不得太子总想来这里,原来是美人在怀。” 赵明辰笑了笑,扯开嘴角。“瞧月娘说的,这可不是那样的道理,我只是欣赏可人姑娘唱的戏罢了,绕梁三日必有余音,得有知己懂的倾听。” “是嘛,那我们也听听。”月娘笑了笑。 “这样,下半场有可人的戏,可人,你还不去准备准备吗?”赵明祁说道,可人乖乖应答一声,然后跟各位告辞去了后台。 月娘眯起眼睛,感觉这回秦蘞蔓是有对手了,她之前一直把自己当做敌对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她的仇人,一个女人没有本事才把别的女人当做仇人,真正有本事的是拴住自己男人的心。 这可人一副乖巧的模样,可比秦蘞蔓讨喜的多,秦蘞蔓虽然美,而且美的经验,也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可是和这戏子可人又是完全两种感觉。 可人不是美,而是有种气质,长的确实可人,让人有种保护欲,不忍心伤害她的感觉。就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有点儿怕她哭泣。、 对,就是这样感觉。 当然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 男人有征服欲,有被崇拜欲,所以一般的男人都禁不住诱惑,喜欢和不同的女人交往,从不同的女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估计太子对自己念念不忘,也是因为无法征服,无法得到才是如此吧。 谢白和月娘来了,小二又往桌子上添置了一堆吃食,几个人没有过多交谈,便继续看戏。 这可人不一会儿便上了台,已经装扮完毕,在台上期期艾艾的唱了起来。月娘听的一身鸡皮疙瘩,她真实欣赏不来这种唱腔,可是看着几个男人看的津津有味,便也不好打扰。只是有些后悔来了,她才知道男人和女人果然不同,欣赏东西的角度都不一样。 唱的是恨嫁衣,讲述的是这个女子一直喜欢一个男人,后来支持他上京赶考,在走之前就把自己委身于对方。没想到对方竟然考中,不仅如此,还在京城做了大官,取了美娇娘。这女子就一个人留在家乡等着男子回来娶她,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家里面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后来被发现了要给她浸猪笼,这女子一身红衣被侵在水里,最后这猪笼里面只有一身红衣,人却不见了。 男子原本也想回来娶她,想把她纳为妾室,毕竟现在门不当户不对的,所以也只能如此。就算是这样也不算是忘恩负义,而且俩人毕竟相处多年,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可是无奈,美娇妻纵然好,可是脾气却不好,生生不肯,于是也就一直托着。 许多年之后,这女子带着一个小男孩找到了男子的住处,得知他已然飞黄腾达,便来讨公道。男子为了自己的名声便把她带到了府邸里面,纳为妾室,毕竟有了孩子,正妻在阻拦也没什么用。 可是没想到这女子说什么也不干,不当妾氏,说自己才是妻子。她的孩子不可能是私生子,并且控诉他如何欺骗自己,导致自己这么多年的不容易云云之类。 正妻的娘家且大,不可能休妻,而且俩人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所以让她当妾已经很有恩情了,让她为孩子考虑考虑。 最后女子屈服了,她的孩子不过是庶子。但是没想到正妻的嫉妒心太强,害死了她的孩子,女子便一把火把诺达的宅院给烧了,自己穿着一身红衣投身于火海之中。 最后的最后全部都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曾经的海誓山盟也是如此,那男子在去京城之前对女子说:“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你就是我的正妻,唯一的妻子。” 结果什么都不存在了。 很让人唏嘘。 有的人说这个女子蛇蝎心肠,有的说正妻是个妒妇。可是无论怎么样,月娘觉着,都是那个男的错。 自己飞黄腾达了,结果那痴心的女子得到了什么,是屈辱和辱骂。 差一点儿命就没了。 如果当初没有那女子的帮助,男子什么都没有,没有他今后的飞黄腾达,甚至连去赶考的路费都凑不上,所以这一切能怪谁? 怪的是那个男人的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承诺的最后是什么,就是一个狗屁。 可人演绎的很好,把一个楚楚可怜的人演的活了,就算是最后烧死了所有人,大家也对她恨不起来。更多的是恨那个正妻,不过也有说她的,说不如一个人带孩子过之类的话。 众口难调,三观难合。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 这女子,不过是想给孩子找个父亲,给她自己找个夫婿的。但是当时她太轻信对方,早早的就把自己给托付对方,恨嫁,却不娶。 月娘有些心痛,眼眶竟然湿润起来,为这戏剧的感人而落泪。 一开始的时候还真有些看不进去,可是到后来,还真的入了戏,感人肺腑。赵明辰看着她这番样子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所以说演绎的还真的很好,我们几个就喜欢来这家戏园子,因为他们总能编排出新戏,所以看不烦。而且这可人演绎的也很好,我很喜欢。哈哈哈。” 月娘心里排腹,是美女反正你都喜欢。 没想到这戏园子竟然这么有良心,三天两头的排新戏。要知道在她的意识里面,所有的戏园子都是能把一部戏唱到死,真真儿的没有说书什么的好听。 不一会儿可人卸了妆过来坐,太子赵明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大肆赞赏,“可人,你唱的太好了。” “谢谢太子夸奖。”因为赵明辰常来,所以自然这台柱子是知晓对方的身份的。两个人也很熟稔的模样。 “想要什么赏赐,你说。” “可人不敢。” “没人不敢的,本太子就愿意打赏你。不过你这儿女情长的戏本身我就不是特别爱看,倒是我们的月娘,竟然被你的戏给打动哭了。以后你们戏园子可以多排一些这样的戏,给我们月娘看。当然,别忘了还有我爱看的那种。” 可人笑了笑应道。 也是,一般男人都比较理性,不被这儿女情长所感动,喜欢的大多数都是那种比较热血的。而女儿家家的,自然是喜欢些细腻的东西,这点月娘倒是承认。 不过她倒是不挑,热血的东西,她喜欢,细腻的东西她也爱。总归是好的,是好的就喜欢着。 月娘看着可人,她不说多漂亮,却是让人很舒爽。没想到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还能保持着一份这样的气质,而且眼神也很清澈。不过月娘知道,她已经开始变了,就看着太子搂着她的腰她并没有拒绝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要承受。甚至可能想着太子喜欢她,她愿意和太子在一起,进了太子宫享福。 月娘觉着,只要是个女生,都会想到这些吧。 只不过太子宫里面有秦蘞蔓,怕是她不会好过。 可惜了这个姑娘,真怕她走入弯路,毕竟在外面也挺好的,不一定说要嫁的好才是真正的好。这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多好,唱着自己喜欢的戏曲,赚着自己喜欢赚的钱,这是月娘羡慕的. 只是现在好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追求的是什么。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幸福是什么,所以争抢了一辈子,到最后并不快乐。月娘想的明白,她不争不抢,好好的过着,自由的过着。 这就是她想要的。 可人拿起一块儿糕点递给太子,然后又倒酒,给诸位倒茶水什么,倒是个讨巧懂事的人。模样也招人喜欢,也很贴心。 月娘转过头看看谢白,小声说道:“你之前也经常会来这里吗?” “有时间的时候会过来,不过并不常来,倒是太子他们常来一些。” 月娘点点头,“我觉着那可人蛮好的。” “你也好。” 原本月娘想要试探一下谢白,看看在他眼里是怎么看待美女的,没想到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搞的她满脸通红,嗔怪道:“油嘴滑舌。” “怎么油嘴滑舌,我说的是实话,不然我能娶你吗?我娶的人,自然是万中无一的。”谢白拍着胸脯保证道。 “喂,我说你俩够了吧,来看个戏也要看你俩吃狗粮,我看你这两位身边都有人了,好像只差我了是吧。”赵明祁说道。 不过他这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女声打断了他,“太子~~~”一听声音就是秦蘞蔓的无疑,这家伙今天不还是摔断了腿嘛,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出现在这里。 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追到这里来了。、 估计是有眼线听说太子怀里搂着个美人,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吧。 月娘偷笑,这秦蘞蔓真是危机感太强。不管怎么说可人再优秀,也是一枚戏子罢了,不足为虑。又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她可到好,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反而是掉价些许。 太子赵明辰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过来,“你怎么来了?” “原本待着很是无趣,便被大哥拉来看戏,脚上虽然有伤,但是冰敷过后已经好很多了。太子不必挂怀。” 月娘扯了扯嘴角,你这分明是打断别人家的好事有没有,还整个不必介怀,谁要介怀。不过不管怎么说,太子毕竟也算是和秦蘞蔓有了感情的,看着自家美艳的太子妃受了伤自然心里不是滋味,因此赶忙让人搬来椅子给她坐。 “说是不必挂念,怎么会不挂念,这白白嫩呢的小腿,倒是平白无故的多了些伤口。你呀,就是太不会照顾自己,太任性了。” 秦蘞蔓被说的眼眶通红,“今天的事情,是蘞蔓做错了嘛,太子不要在生气了。” 秦勼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几位好雅兴昂,参见太子,三皇子。”然后自顾自的也坐了下来。这么一来倒是拥挤了许多,月娘本来就不喜欢秦家的人,如此俩人更是看做戏一般,比台上的戏曲还要精彩。 这时候的可人已经退到一旁,充当起丫鬟的角色,被秦蘞蔓使唤来使唤去的,不是让拿着个,就是去拿那个。明显是给她下马威的。 可人也不慌张,乖乖照办。 太子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一个戏子,本来就是奴婢,为他们做这些也是正常的。月娘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 秦蘞蔓坐在了之前可人的位置上,两个人低声说笑,似乎一点儿也没有了白天的不快。到底是自己的太子妃,自己不护着谁护着,这太子也想的明白。 秦勼看向月娘,然后看了看谢白,“呦呵,这不是付家的闺女嘛,葭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当时我把你给弄丢了,还找了你好久呢,怎么回来也不托人告诉我一声,害的我平白无故的牵挂这么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6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一  月娘扯了扯嘴角,“多谢挂念了。” “无碍,无碍,看到你无事便好了。” “不知秦大公子是怎么找我的,我怎么听说是想要灭口的意思呢?” 秦勼有些尴尬,看了看她身边的谢白还有赵明祁,扯了扯嘴角说道:“月娘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不也是好心,怕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受了欺负,怎么可能要灭口呢,这无缘无故的,难道你知道了什么我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月娘笑道:“那也有可能,毕竟秦大公子的秘密太多。” “呵呵,说笑,说笑。我秦某万万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昂。误会,一定都是误会而已。”秦勼抚了抚汗,这月娘倒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秦家公子,我问你一件事看你有没有做?” “你问。” “我之前路过个村庄住了几日,后来等我回来再次路过的时候没想到这村庄的人全部丢死了,说是被官兵杀死的,而且这些官兵的手里还拿着我的画像,不知道秦大公子可知道此事昂?” “当时月娘你不见之后,很多人都在找月娘,这其中付家首当其中,当然我们也有帮着找人,谢家也是,这能代表什么呢,难道找人就代表做了那等龌龊事吗?” “可是无论是谢家还是付家,找我都不可能去屠杀掉整个村子,这些做法倒是有些像秦家公子做的呢,毕竟秦家的人看我并不顺延,一举解决掉说不定是件好事。毕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那种地方,秦家公子我说的可对?” “月娘,莫要胡说。” “秦葭月,不要血口喷人,哥哥万万不会这么做的”跟太子在一旁低语的亲蘞蔓终于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所以说呢,我是胡乱说的不成?” “那岂不就是你胡乱说的,我哥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倒是她很希望月娘就那么死掉。 月娘点了点头,“当时还有幸存下来的人,说是见过当时的首领,只不过你也知道,都是些乡下人,可能一辈子也没见过当大官的人,所以让他说名字,他也未必说的上来。不如这样,我让他亲自指正一下如何?” 秦勼怎么也没想到还有人活着,一时脱口,“那人在哪?” “那人自然不在京城,被好好的保护起来了。目前我正在找人拟一些画像,到时候给他送过去,让他辨认一番。如果说认出来了秦家公子,或者是秦家公子手下的人,此时就难办了。”月娘说道。 秦勼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月娘不必如此,现在本来秦家和付家的关系就不大好,这么一闹更是僵了,对我们没有利的。” 月娘点点头,似乎很认同他的说法,“话虽说如此,可是,那些村名总归是可怜,还是因为我死的,如果我不查不问,终有一天,我和那些村名一样惨死怎么办?” “月娘真是说笑,月娘是谁,付家的嫡女,这不马上要嫁给谢家了,身份这般的了不起,谁能动?”秦勼自然是言外有意。 月娘垂眸低笑,“话虽如此,可是身份在尊贵,也总有一些小人惦记,见不得别人好。”月娘说完瞅了瞅秦勼,又看了看秦蘞蔓。“而且身份再珍贵,也没有太子妃珍贵是不?” 秦蘞蔓抬了抬下巴,很是自豪。似乎并没有听出来月娘在损她似的。 月娘笑了笑,她就是要把这些人比作小人,甚至觉着他们小人不如。 “月娘,这戏也看的差不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谢白说道:“这时辰也不早了,我怕你累,。” 月娘点点头,“确实有些乏了,而且总有些碍眼的人出现,实在是讨厌。”说完便站起身来跟太子和赵明祁告辞。 其实他俩这般也算是不给秦家和太子面子了。赵明祁见他俩走了,也悻悻的告退、 最后只有他们三人大眼小眼的看戏。 谢白拉着月娘的手,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笑了笑,“怎么,还在生气呢?” “他们做出那样的事情,能不生气吗?岂止是生气这么简单!!!”月娘气鼓鼓的说道。一个村庄那么多人命,幸好大宝没在这里,如果在这里的话肯定要找秦勼拼命。虽然当日的头领未必是秦勼,但是他的人应该跑不了。 大宝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报仇,如果知道仇人就在面前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 谢白看着她气鼓鼓的小模样,掐了掐她的小脸说道:“你昂你,就这么善良。” “我不是善良,只是好好的一个村庄因为我而丧命,你说他们冤屈不冤屈。而且,如果当时我在那村子里的话,那么死的人就有我一个了,你知不知道。”月娘依旧很生气。 闻言,谢白把她楼到怀里,“知道了,知道了,幸好,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他的。” 月娘点点头,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 半响,月娘推开他问道:“当初你也有来找我吗?” 谢白点点头,“是昂,我也有找你,只是天大地大我找不到你,后来有了你的线索,随即又断掉,一直也放弃找。只是还有些怕,怕你不希望见到我,所以一直在暗中进行的,只要有你的线索,就去通知付家,让他们出面。” 月娘有些感动,没想到谢白做事这么细心。 “你会不会生我的气。”毕竟当时她这么做,完全就是在给谢白打脸。 谢白笑了,“气,当然气,所以要把你娶回府邸里面好生折磨着,让你再也不敢离开。” 月娘也笑了,“好怕,那不想嫁了怎么办?” “那你试试看?” “还是,不试了吧。”月娘咧开嘴笑着,模样可爱极了。 “傻瓜,这回,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谢白的深情告白,对于月娘很是受用,甜蜜着且依赖着。 这一次她大胆,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应该会很幸福吧。 谢白送月娘回府,一回府就看到林夫人守在门口,看着谢白连忙笑道:“月娘这么晚没回来,着实有些担心,见着是跟你出去的,便放心多了。” “客气,时候也不早了,告辞。”谢白没有太多的话转头走了。 林夫人拉着月娘进了院子,“这么晚了,也不知道避嫌。别说为娘的操心,你说这还没一起离开呢,要是真的一起离开了,没有娘看着,你可怎么好。” 林夫人拉着月娘进了院子,“这么晚了,也不知道避嫌。别说为娘的操心,你说这还没一起离开呢,要是真的一起离开了,没有娘看着,你可怎么好。” 月娘笑了笑上前说道:“娘,您就别放心了。再说今个我也不是与他一同出去的,还有好些人呢,太子,三皇子,可是都在的,我也总不好说先行离开。今个是回来有些晚了吗,以后会注意的。娘这么晚来我的院子里头,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日子订了没,之前去找你爹,你爹说也不清楚,所以才来问问你,太子有没有跟你说是什么时候出发?” “大抵是这个月末。” “那也没几天了,东西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月娘点点头,“也差不多了。”她也没打算带太多东西,倒是林夫人之前帮她准备了不少。 “缺什么少什么就说,我这边也让管事的都备齐了,生怕你出去吃不好睡不好的遭罪。不管怎么说你这次出门是代表我们付家,不能让别人有任何的闲言碎语。”林夫人点着月娘。 月娘点点头,“娘亲,这时间也不早了,今个有些乏,想休息了。您也早点儿睡吧。” “也好。”林夫人走了两步,然后有些踌躇,“你可见到那秦家的人了?” “嗯,秦勼和秦蘞蔓都有见到。” 林夫人还想说什么,便又忍住没说,转身走了。 月娘觉着奇怪,不过也没想太多,便回去睡了。 翌日。 月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一个人翻来覆去的想睡懒觉,最后睡不着了就趴着也动。竹茹和竹苓两个人拉她都没有把她给拉起来。 “哎呦,今天不想起来嘛,昨个折腾的很乏,今天不想起床,不想出门。”付葭月在床上撒娇。 “小姐,那总得起床洗漱把饭吃了在歇息呀,而且一会儿要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竹苓抚了抚额头说道。 “请假,不想早起。”月娘趴在床上,“不想洗漱,把饭菜端在床边儿吃。”” “小姐,你是越发的懒了。”两个丫头拿她没有办法,最后也是倚着她了。待到下午的时候,实在是趴不住了,月娘便从床上起来,打算去街上转转,买点儿零嘴吃。 估计现在也只有吃食能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吧,不过确实,自己这阵子越发的有些懒了。都说越懒越懒,可不能这么放任自己。 月娘走到昨天那个戏园子的时候,冷不丁的发现从里面被抬出来一个人,用麻袋装的,两个脚还在扑腾着、 这是咋回事,光天化日之下还绑人不成? 月娘叫人拦下他们,可是那两个壮汉,看竹苓竹茹都是女子,所以压根不屑,直接绕过去。 “大胆,你可知道我们小姐是何人?” 两个壮汉依旧没有打理,“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这事情不是你们能管的。不管你们是哪家的小姐,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两名大汉说道,感觉他们并不怕,那一定是有位高权重的人在撑腰。 月娘原本只是好奇,他这样一说更觉着奇怪了。 也不强求,便让月娘放他们走了。 只是一路上跟着两名壮汉,最后没想到他们直接进了一家青楼。 约莫半个时辰,两名壮汉从里面提了一袋子钱出来,那个袋子里的女人便被留了下来。也不知道的,就想进去看看。 这青楼里倒不是只有男人能进,女人自然也是能进的。只不过来这种地方多数都是男人,基本上没有女子愿意进入,都觉着脏。更别提是官宦家的小姐了,更是没有。 月娘戴上面纱,带着两个丫鬟直接走了进去,门口的小厮也不敢拦着,毕竟一看月娘就是个有身份的人。 进去之后,月娘直接找到了老鸨,问刚刚抬进来的那个姑娘在哪。 老鸨有些尴尬,“哪里有什么被抬进来的姑娘,一定是小姐你看走了眼。” “被两名大汉抬进来的姑娘,我见得清清楚楚的,最后那两名大汉走了,只剩下姑娘在这里,不管怎样,我要见她。”月娘从荷包里面掏出一定银子给她,“带我见上一见就可以,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这——”老鸨犹豫一番,还是带着月娘上了楼。 二楼最隐蔽的角落,有个房间,推开之后趴在地上一个女子,而正有小厮甩着鞭子往这女子身上抽,女子伤痕累累,浑身的衣裳没剩下几片。 “这是怎么回事?”月娘问道。 “新来的姑娘,总归是不听话的,教训教训就好了,以后才能用。小姐,您不会和这姑娘认识吧。”老鸨这么一想,顿时额头出了汗,不过随即便淡定下来,毕竟这是有贵人吩咐额事。 “我看看她的脸。” 两名小厮把她的脸掰了过来,一看正是可人。 光天化日之下,可人原本是戏楼的花旦,结果却被卖到了红楼,这是为何? 可人一看是月娘,连忙跪下来,祈求道:“小姐,小姐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可人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留在这里,只要小姐能够救我出去,我愿意为小姐当牛做马。” 月娘有些犯难,拉起可人,看着她浑身的伤,在配上哭泣的模样,楚楚可人。“先别着急,你这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可人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月娘转过头对老鸨说道:“你可知道这姑娘是谁?” “知道,戏园子的当家花旦。” “那你为何要收下她?” “小姐,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件事了,她得罪了贵人,贵人要她受尽折磨,我们也是听贵人办事。所以您还是别难为我了,别到最后惹祸上身。” 月娘笑了笑,“是哪般的贵人,竟然比太子还大。你可知道,这位姑娘的忠实观众可是有太子的,太子之前还说是可人姑娘的知音,如此你这般做,就不怕太子知道怪罪于你吗?” 这—— 老鸨有些犯难,“姑娘,你们就别难为我这小小的青楼了,贵人说了,要把可人姑娘往死折磨,生不如此,让她接待最下等的客人。我们也只能听吩咐昂,至于太子那边,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戏子,降罪于太子妃的,”老鸨说完,便马上闭上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秦蘞蔓的嫉妒之心,也太强了一些吧,不过是太子和可人亲近一些,她便这般做为。如果以后太子娶了几个侧妃,她不也得用这些恶毒的手短。 可人一听,表情五味杂粮,说不出来的难受。 毕竟要说太子有多真心对待秦蘞蔓,倒是看不出来。太子只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和家世而已,太子和谢白不一样,谢白原本就不是重女色之人。所以让太子不在娶其他人怕也是不大可能,毕竟太子需要开枝散叶,需要多子多孙。” “小姐,既然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也就不用我再多说些什么了。这姑娘得罪了太子妃,太子妃那是什么人,能是她得罪的吗?所以,太子妃一句话,她便能生,便能死。而我们这个小地方,也是全凭太子妃的吩咐,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秦蘞蔓也不怕赵明辰动怒,不过想来也是,这几日赵明辰肯定要忙活赈灾银两,和钦点官兵的一些事情,到处忙活,自然不会再去戏园子听戏,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可能可人已经死了,最多唏嘘一两日,不可能再去深入调查。毕竟是一个戏子,就算是在喜欢,在上心,也不会怎样,秦蘞蔓就是吃重了这一点。 月娘看了眼竹茹,她便从袖口里面掏出一沓银票交给老鸨,“这是五百两,这个人我要了。你放心,这件事情太子妃不会知道,也不会来调查。” “这,这万万不可昂,小姐。”老鸨虽然很想要这些钱财,但是不可能因为这些钱去得罪太子妃,外一东窗事发,他们这家青楼可就不保了。 “你拿着这些钱,太子妃不会知道的。我想,就算这姑娘留在这卖身一辈子,也不过就这些了吧,如果不够,我再给你填一些,这人,今天无论如何我是要带走的。如果你偏不让我带走,那就不止是得罪太子妃这么简单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在我付家作对!” 付家的小姐—— “我劝你好好仔细想一想,拿了这钱,姑娘给我,太子妃不会知道这件事。平白无故拿了钱,安生的花去。”月娘说完,又从袖口里掏出五百两,整整一千两,这可是她一整年的收入,老鸨不眼红才怪,“那小姐,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别透露出去昂。” “放心吧,我只是特别喜欢听这姑娘唱戏而已,所以这姑娘留在我身边,我不会让她出现在太子妃的面前。” “好,那好。”老鸨似乎不在疑惑,连忙把钱收了下来。 月娘便带着可人离开了青楼。 走到角落里的时候,可人直接跪在了月娘面前,“小姐,可人愿意为您当牛做马,一辈子报答您的恩情。” 月娘扶起她来,“先别这么激动,我不要你当牛做马,你好好的就成。那日在戏楼见你比较有眼缘,想着你这姑娘倒是不争不抢的性子,戏曲又唱的好听,不该白白的卖到那种地方。不过,戏园子你是回不去了,毕竟如果太子妃发现你完好无损的继续在戏园子里唱戏,到时候还会变着法的折磨你,到时候那青楼也得受到牵连。” 可人点点头,抹了一把眼泪,浑身是伤,但依旧握紧拳头,“她为什么要这般狠毒,我又没有和太子怎样,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月娘随手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拿了下来,搭在可人的身上,“女人都是善妒的,不过只是有些人的性格不懂,她可能看你太好,终有一天会威胁到自己吧。所以提前斩早除根罢了。而且太子这几日要出原本,自然不会知道,其实就算后来知道,你也可能死了,太子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去跟秦蘞蔓计较的。” 可人哭的有些难过,“她位高权重,所以当尔等都是蝼蚁。” 月娘其实看的出来,太子应该是喜欢可人的,只是没想到还一直没有要了她。估计也一直在忌惮着秦蘞蔓,毕竟还没有娶秦蘞蔓过门,一直纳妾回府也不好,所以是想等着秦蘞蔓过门在继续纳妾的。 却没想到秦蘞蔓早就想到了,先把碍眼的人除去,这样太子就不会有想法了。 都说越害怕,越极端,越守护。 她这样是有些过分了。 月娘扶起她来,“你现在戏园子回不去了,有什么打算吗?” “可人愿意一直伺候小姐,还请小姐不要拒绝。”可人低头说道:“奴婢身份卑微,一直都委身于权贵之人,生怕一不小心得罪命就没了,步步小心,还是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戏是唱不得了,戏园子也回不去了,要不是因为小姐救了我一命,可能不出几日,我便死于非命。所以奴婢想一直跟着小姐,还请小姐不要拒绝。” “这——” “我知道小姐是好人,我也知道只有跟着小姐,可人才能活下去。小姐,您那一千两银子我注定这一辈子当牛做马也是还不上了。我不要月钱,只想跟着你,报恩,还债,活下去,还请小姐成全,。”可人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头,楚楚可怜的模样。 果然,权贵之人得罪不得,除非有那扭转前馈的手短,不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能任人宰割。 月娘把她扶了起来,“别跪了,瞧瞧,好好的人脸都哭花了。这样,你先跟我回去吧。”月娘已经决定留下她了,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倒不如留在自己身边有个照应的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7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回头看了眼青楼,这家青楼也算是京城有名的了,里边儿的姑娘倒是分三六九等,当然,也接待三六九等的人。 楼层越往上也就是越高贵的客人,姑娘们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而之前老鸨叫可人去的,自然是最底层的窑子,就算是乞丐去也可以接待的那种。那种姑娘是最不值钱的,大多数都是官宦人家的丫鬟犯了错的被放在这里受折磨的,或者是犯了罪的人,又或者是年纪大的,一般命如草芥,病死的也很多。这些姑娘,和上层的姑娘是分离开的,上层的姑娘接待权贵的人,一般都有技艺傍身,长相也不错,多数都是自愿去的,所以自然不同。但如果得罪了权贵,也可能被打入下等姑娘,去接待那些普通客人。 上等姑娘和下等姑娘最大的区别就是,上等姑娘是自愿的,也有离开青楼的权利,而下等姑娘没有,不是自愿的不说,多数是被卖来的,没有离开的权利。 这就是差别。 唉,感叹,就算是这种地方,也分这么多等级。 月娘决定留下可人,一是觉着这姑娘如果直接被卖进去是真的很可惜,让她跟着自己也能活下去,送佛送到西。而且她也深深的感受到,自己身边确实是缺少可用的人。 无论是丫鬟也好,小厮也罢。都是付家塞给她的人,却没有自己细心培养的。 所以倒不如收一批可用的心腹,留在自己身边。 这次月娘离开京城,最终挂念放不下的就还是姥姥那边,所以月娘打算让可人留下来,去照顾姥姥。等自己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因为招她这个花钱的速度,付家给的那些月钱自然是不够的,而且她还要养活一家老小,所以得想办法赚钱了。 不管怎么说,不能因为缺钱活着,还是堂堂的付家小姐,因为缺钱活着,那岂不是连家人都照顾不得。 这样把可人留给姥姥,还能陪着姥姥解解闷。毕竟月娘觉着这个可人是个会讨人欢心的姑娘,真的挺不错的。 离出发的日子,就越悠闲。 竟然还有些期待。 可是真的到了出发这天,就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了。 月娘想着自己确实没在京城待上多少日子便走了,付家倒是没有什么让人操心的,就是姥姥这边,倒是很让人牵挂。 出行的这天,京城里好多人都赶来送行,付家一家也都再送付葭月。虽说一个女儿家家的不至于,但是为了面子上好看罢了。 也是想体现以下付家对于她有多在意。 在众人的欢送下,她上了轿子,前前后后带了一堆人,然后抬着各种箱子,里面是衣物,是钱财,什么都有了。 月娘的轿子是在前头的,前后护着的都是付家的人,是在大部队的前头,这个大部队的前头是太子,谢白,付葭月他们,中间带着的是赈灾银两,最后面的是侍卫。一路上潇潇洒洒就这么出了京城。 之前护送赈灾款的时候也出现过被山贼给劫走的事情,所以这一路上大家自然是提起心眼,小心翼翼。 不过这种小心翼翼也只不过是在于太子和侍卫们。毕竟这里刚离开京城不久,想必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倒是谢白骑了会儿马,便钻进月娘的马车里面, 马车里月娘被晃悠的昏昏欲睡,谢白一下子钻进来,让她顿时惊醒,“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想你了,想和你一起休息。”谢白笑嘻嘻的说道。 “莫要说这些浑话,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让人家怎么说,快快去骑你自己的马去,莫要胡来。” 谢白不肯,便直接让月娘倚在他的胸前,“刚刚看你在打瞌睡,继续睡吧。我就不信谁敢说胡话,被我听见直接拔了他的舌头,看他还敢乱说。” 月娘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腔,被羞得脸有些红了,“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了?”谢白看着月娘有些恼了,捏了捏她的脸蛋,“知道你在顾及什么,不要太在意外界的眼光,让自己活的太累。那我喜欢你就想和你在一起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而且,你马上就要是我的夫人了,我和夫人一同坐马车也没什么错嘛。” 月娘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竟然还觉着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如此,便也由着她了。 不过睡,倒是睡不着了,掀开帘子看了看,发现前边儿还跟着辆马车,便问道:“前面那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是谁?” “秦蘞蔓呀,你不知道吗?秦蘞蔓还把自己的妹妹秦芜荽带着了,说是姐妹俩有个伴。”谢白一脸奇怪的说道,她以为此次秦蘞蔓一同前去的事情她知道呢。 什么? 月娘简直无语,放下帘子,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烦心罢了。” “是不是不喜欢她们跟着?”谢白问。 月娘老实的点点头,就是觉着很烦。 “不用理会她们,到时候我们住在一处,离着她们远远的。”谢白说道。 —— 谁要跟你住在一处,脸皮好厚。 谢白看着月娘的脸有了红晕,忍不住的亲了一口,“不好吗?” “不好不好。” 月娘懒得与他斗嘴,拿起来一本书籍随便看了起来。 谢白看着她拿着医术细细的琢磨,凑到跟前说道:“月娘,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肿么办,你看你这么漂亮,又会医术,我能娶到你是不是我的福气?” “知道就好。”月娘笑了笑,忍不住的脸红,“干嘛嘴巴这么甜。” “我只是看你路上都一直在看这些医术,不会是想过去给那些人看病吧。” 月娘放下医术看着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呀。” “我们月娘就是心底善良,只是我很担心你,毕竟瘟疫肆意,太过于恐怖,到现在没有人研究出来药方,治疗的方法。所以只能控制,还是不希望你去范险。”谢白说道,。 “你这不是不相信我的医术。”虽然她的医术其实并不怎么样,但总归要试一试的,不能继续让人丧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晃悠悠的在路上走了差不多半个月,眼看就快到了,队伍更加急了。 “小姐,队伍停了。”竹苓突然掀起帘子说道。 月娘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月娘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有人闯进队伍里面,太子正发落处置呢。”竹苓说道。 “下车看看。”月娘下了轿子,走到前面,发现一个白衣男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倒是许多伤,头发也凌乱的披散着,感觉像是病了许久的人,活不了多久了。 “这人应该不是有意闯进来的吧,倒是挺像来求救的。”月娘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话说看他这个样子不会是染了病的吧,毕竟这里已经距离目的地很近了。”秦蘞蔓说了句,惹的大家纷纷往后退了退。 “来人,把这人抬走,扔一边儿。”太子赵明辰下了命令。 两个侍卫嘉琪来就走,月娘反倒看到了他的正脸,“等等。” 众人不解,看向月娘。 “这人我认识,能不能把人交给我?”月娘说道。 太子点了点头,“这倒不难,不过月娘,这人毕竟来历不明的,突然带到队伍里不大好。而且看他身染重病的样子,应该是活不多久了,别再把大家给传染就不好了。” 说着,太子就把随行带的御医叫到前头来,给这人诊治一番,之后确定是得了瘟疫。这回女眷们纷纷叫嚷着,其他人也都吼着要把这人给抬走,远点儿扔着。 谢白看了看月娘,“他是什么人,很熟的人吗?” 月娘点点头,“他的妹妹救过我的命,所以我必须救他。”没错,此人就是花兮。别问她怎么知道的,明明一面都没有见过花兮,实在是因为他那张脸跟花蕊长的实在是太像了,就像是男版的花蕊,怪不得当时花蕊说,假如见到花兮的话就知道了、。 实在是太好辨认了。 “这样,我们去跟在后面的队伍,你们在前面走着,拉开距离就好。”谢白说着,便帮月娘把人抬上马车,不懂众人反应,一直跟在最后面。 既然月娘想要做的事情,他毕竟是赞同的。 上马车之后,月娘跟他说了自己所救人之人是谁,又说了自己是如何范险,然后被救的。谢白听的是心惊胆战,就连看着花兮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花兮长的慈眉善目,和花蕊一样,说白了就有些小白脸的感觉,嫩嫩的。 却没想到面前这样一个人,是花家的传人。 “他的医术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自己得了瘟疫,说的妙手回春呢?”谢白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月娘也是不解,不管怎么样,先救人再说。 看着花兮的样子,应该是好久没有喝水吃东西了,这样身体太过于脆弱,更挺不过去了。月娘赶紧拎来水壶喂他喝水。 干涩的嘴唇有了水的滋润,贪婪的吸起来。 咳咳、。 “你醒了?”月娘刚问完,他可倒好,俩眼一闭,又昏睡过去。 月娘无语,好歹醒来先吃点儿东西才是。 不过这里正好有个瘟疫患者,月娘正好可以拿他练手。其实不是拿他练手,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救他。 月娘查遍医术,看到哪些症状对的上边认真细看。 到了傍晚时分,花兮终于醒了过来,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甚至说话都很困难。月娘让人熬了粥给他喝,一点儿一点儿喂给他,不管怎么说,先吃下东西才好。 一碗粥喝完,花兮算是缓过来一些,“谢谢姑娘。” “你怎么会染上瘟疫的?”月娘直接问道。 “多谢姑娘相救。”花蕊没有直接回答月娘的问题,反倒是看到月娘一旁的药箱,伸出手来,“那个可以借给我用用吗?放心,我以后一定会重新赔给姑娘一套的。” 月娘点点头,把药箱交给他,又听他说道:“既然姑娘已经知道我得了瘟疫,还是不要这么近与我讲话的话,不然很有可能姑娘也会传染上的。” “没关系,我把纱巾带上。”月娘说完,便戴上纱巾,看着花兮把药箱打开,拿住针,往自己身上扎,拔出来的针竟然是黑色的,反复几个穴位一直在扎,然后问月娘道:“可不可以借一些药材给他。” 月娘点点头,让他开出药方,然后月娘把药方交给,“帮我按这个抓药,然后熬制,谢谢了。”花兮说完便跌倒在踏上,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月娘看了看药方,然后突然大悟,这神医就是神医,与旁的大夫就是不同。竟然挥挥洒洒的几行大字,药方正好是对着瘟疫的法子。 月娘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喜悦之情难以言表。这花家的人,对于她来说就是贵人昂。无意间救了花兮,竟然还得了治瘟疫的方子。 月娘连忙着手抄了一份,然后让人去抓药。 熬制。 之后月娘又亲自给他喂了下去。 翌日。 花兮幽幽转醒,见月娘还守在一边,看她眉清目秀,好似官宦人家的小姐,又想起昨日似乎倒在了官兵的面前,眉头一紧。 他一直都不喜欢跟官宦人家的人接触,因为他们完全是一群贪得无厌的人。 只是昨天实在是饿的急了,如果在不吃东西,自己很可能会饿死。可是这方圆百里都没有可以吃的东西,总不能就这么死了,于是就—— 月娘原本睡的就轻,见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见花兮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便笑了笑,“你醒了?” “嗯,多谢姑娘救了我。”花兮说道:“大恩不言谢,日后有姑娘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会帮。” 月娘笑了笑,目光柔和,因为看到了花兮就想到了花蕊,这两个兄妹俩,还真是神一般的神似。 花兮被看了愣了,不知道她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花兮瞧着月娘仔细着瞧自己,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有点儿像看清人一样的眼神,带着感情。难道是花痴的女子不成? 看着自己姣好的容貌便想入非非了。 花兮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不喜欢别人这样看她,也不喜欢花痴女。可是毕竟救了自己,也不好发作。“姑娘,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月娘摇摇头,继续笑着,突然抓住他的手。 其实在月娘心里,早就把花兮当做亲人一样,因为花蕊就是她的亲人,所以理所应当的,花兮也是如此。 但花兮却被这样的举动给吓到了,连忙甩开她的手,“休要如此,男女授受不亲。” “你可叫花兮?”月娘没有因为他打掉自己的手而恼怒,只是继续笑呵呵的看他。他不认识自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花兮目光带有警惕,难道她趁着自己昏迷的这段工夫调查了自己不成? 可就算调查自己也查不到花兮这个名字才是,因为他在外面一直隐姓埋名。 月娘看他这个反应,笑的更甜了,别无其他,肯定就是花兮了。 月娘从袖口里面掏出一个七彩珠链,放到花兮的手里,“哝,认不认识这个?” “你怎么会有这个?”花兮当然认得这个,这个可是在他离开前亲手套在花蕊手腕上的,可是如今却在月娘的手上。 更加警惕的看着月娘,因为花兮知道,花蕊不会轻易出谷的,可她却能把手链交给月娘,那么花蕊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 “当然是你妹妹给我的。” “你怎么认识她的,你在哪里见过她,她为什么要把手链给你?” 月娘看着他一脸警惕的样子,反倒自己一脸淡然起来,笑了笑道:“她救过我的命,如今我救了你一命,你说是不是造化?” “你说她救过你?她根本不可能出谷底的,爷爷也不会让她出去的,她是在那里救你的。休要骗我。”花兮凶起来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同的,花蕊就从来没有这么凶过。 看来对比花蕊一脸的天真模样,花兮毕竟在外头游走了这么久,警惕性还是有的。 月娘点点头,丝毫没有任何隐瞒,“是昂,她是没有出谷底,但是我却不小心失足跌入谷底,好在是大难不死,还认识了你的妹妹花蕊,我在出谷之前,你妹妹拜托我找到你。并且要我把这手链交给你,她说交给你之后便什么都懂了。” 花兮看着手链,久久不能言语。 他知道是月娘说的应该不是假话,不然也不会拿着个手链出来交予她。花蕊这是想他了,希望他能尽快回到谷底。 叹了口气,花兮看着月娘,“那爷爷怎么会放你出来的,凡是去过谷底的人,爷爷不可能让他好好的走出来的。这毕竟关于花家的事情。” 月娘笑了笑,“可能他也把我当做孙女来看了吧,其实爷爷蛮可爱的,没有那么凶。” 花兮眼眸一瞪,“他可爱?你别逗我了好吧。” 月娘看他的模样,只是觉着好笑,“不管怎么说,你这回是承认了吧,是花蕊的哥哥花兮,对不对?” 花兮有些无奈,点点头,表示自己承认。 再看向月娘的眼光明显有些不同了,这个女子竟然得到了爷爷和花蕊的认可,那么必定不是坏人。 “一个绝世神医,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最后自己还染上了瘟疫,你怎么搞的。”月娘有些不相信他的遭遇,不清楚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兮有些无奈,也有些尴尬。“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其实我也觉着不可思议,堂堂花家的医术,竟然差点儿让自己魂归故里。其实我是想要来看一看这边瘟疫有多严重的,结果来到这边之后发现压根没有吃的东西,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到处都是暴乱,自己的医术也没人相信,这不又遇到了逮人,把自己一劫而空,跑到这里来,竟然活生生的饿晕了。” 月娘一听,竟然笑了起来,她没想到,堂堂的一枚当代神医竟然有这种遭遇,实在是太搞笑了,如果花蕊听到的话,肯定会笑的肚子痛的。 花兮看着月娘笑的都在飙泪,实在是有些无奈,抚了抚额头,“我也不想的,可是谁知道——唉,你别笑了,唉,这次多亏你了。我也没想到昂,自己竟然会饿死。当初刚出来的时候怕别人来找自己麻烦,或者来追寻自己,没有自由,所以便隐藏了自己的名号,所以也没几个人信任自己的医术,想着南边的瘟疫爆发,想着毕竟是当代神医,如果我不出手的话,应该一时半会儿解不开这里的瘟疫。谁知道好心没好报,每一个信任自己的,甚至去官府还把我当做疯子赶了出来,说是宫中的御医都没办法治好,我一个乡野郎中能有什么用。你看看我,看看我像乡野郎中吗?”花兮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表示自己白白嫩嫩的。 他这个举动更是引得月娘哈哈大笑,直接笑到哭。 花兮看她笑的不成样子,白了她一眼说道:“真的,别说宫廷里那些御医了,有什么用,不过都是一些庸医罢了。不说别的,就一个瘟疫,你给他们一个月时间,他们也研究不出一二来,更别提他们压根就不想到这个地方来,你说来这里吧本来就危险,如果能找到治疗的办法还好,如果找不到的话,他们就等着被降罪吧。”花兮瞥了瞥嘴,表示自己很不屑,“哼,要是我亲自诊断到病人的话,随随便便一张方子便能治好。” 月娘点头,表示自己相信,“那是自然,神医就是神医,自然是不同的。其实你迷迷糊糊间让我去开了方子,给你服下之后我发现你已经好了大半了,再喝几次估计就能痊愈了。” 花兮点点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开的方子。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因为一开始我并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身体变化,后来留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在昏迷前为自己把脉诊断了一番,这才有了那个药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8章 月娘点点头,“其实这次不止是救了你,更是让我学到了不少。我看到你开的药方了,确实不得了,正对这次的瘟疫之症,不得不说你确实厉害的很。花蕊说,只有你才真正的得到了爷爷的真传?” “你也懂医术?你还会看药方?你可知道我们花家的药方是不外传的?” 月娘点点头,“自然知道,是你把药方给我的,要我去给你抓药,怎样,难道我还要闭着眼睛吗?”其实那副药方大致一看,如果不是精通药理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能治瘟疫,因为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是对症下药。 花家的人就喜欢这样,喜欢用反道的方式来。 “你。”花兮自然知道她说的没错。 看着他犹豫的模样,月娘笑了,“怎样,难不成你还要挖了我这个救命恩人的眼睛不成?看了就看了,你还要怎样?” “那怎么可能,花兮万万做不出来那种事情的。唉,罢了,一张药方而已,看了就看了。”花兮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儿愧对爷爷。 月娘没想到他竟然还这么古板。 “咋啦,还不能看了,爷爷的药方我都看过。” “这怎么可能?”花兮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爷爷的药方怎么可能给你看,如果你看了爷爷的药方一准儿会挖了你的眼珠,我才不信。” “哈哈哈哈哈,会吗?爷爷被你说的好凶昂。”月娘觉着花兮实在是可爱,他离开这么久,竟然比谷底里的人还古板。 会不会是爷爷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了一种恐怖的存在,有阴影了吧。 “他本来就很凶。”这回换到花兮来瞥嘴了,“要不是因为他太凶,我也不会那么快离开。虽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早就想走了,可是这也跟爷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之前我就说想要离开,他就不让,还说我离开了就不让我回去了。” “所以,其实你是想回去的吧。”月娘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去看看的原因了,原来是因为怕爷爷,还有自己面子上的缘故。 “谁想回去了。”花兮狡辩道:“只是有的时候会想妹妹而已,花蕊那个丫头一直都很黏着我,我这么久没回去,她一定很想我。” 月娘点点头,“对,她确实是很想你。之前我们聊起天的时候,她经常会提到你,都是一些好的事情,说你待她多好,说她也好想跟你一起去外面看看、。” “爷爷不可能放她出来的,爷爷总觉着外面是一个恐怖的存在。整日让我们兄妹两个在谷底里面专心研究医术。” “其实爷爷也是为了你们好,毕竟他是过来人,只是想保护你们而已。就像这次,如果外头的人都那么好的话,就不会没有人相信你说的话,你也不至于快到了被饿死的境地了。” “那我这不也遇到好人了吗?阴差阳错的,竟然还得到了妹妹的消息。”花兮说道。 月娘点点头,“你确实是遇到好人了,不过我救你可不是因为你是随便哪个路人,我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和花蕊的关系,不然我也不会救你的。毕竟这是乱世,怎么可能随便的去救一个人,更别提你还染了瘟疫。我们这么多人,外一也感染了怎么办,你知道的,现在还没有人能解开这瘟疫呢。” “哈哈哈,没想到自己这脸还算是有用途,把自己救了一命。不过话说我看你们这队伍这么大。这是要去哪里,你们是官家的人吧。”花兮打量了一下这个轿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轿子。 这么敞亮,这么豪华,这么大,肯定是哪家的官宦小姐。 只不过为何要去南方这么乱的地方。 花兮不解。 “这是赈灾的队伍,你猜的没错,是皇上派我们过来施救灾民的。”月娘直接承认道,对于花兮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看,刚刚还不承认,这不是专门来救治灾民的吗?只不过皇上派你一个女子来做什么?” “我会医术昂,为何就不能派我来?” 花兮瞥瞥嘴,“在会医术又如何,那瘟疫你能治得好?” “之前可能不能,现在能了。”月娘拿出一张方子在花兮面前晃了晃。 花兮一看,连忙抢夺。 月娘也没拦着,便任由着他夺了去,淡淡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写了好多张,已经记住了。” “你!!!!”花兮一脸不可置信,没想到月娘这么有心眼。 “我怎么了昂,这不也是为了灾民嘛,而且跟你学习学习医术,也是一种长进向上的表现。” “我们花家的医术不外传的,爷爷知道会打死我的。”花兮一脸的懊恼。 “哦。”月娘看着他的样子,就想逗逗他,“是吗?你很怕爷爷昂。” “谁怕了。”花兮口是心非。 月娘想笑,虽然花兮出来有一段儿时间了,但是他单纯的性子跟花蕊一样。还是爷爷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没有被外界给污染到。 其实爷爷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样两个纯洁的人儿,在外面很容易受到蛊惑,做错事情。也怕他们遇到难事,遇到坏人。所以才不希望他们能够出谷底吧。 倒不如一辈子在谷底里面生活,自由自在的。 只是爷爷是过来人,一辈子大风大浪的都经历过,所以都看淡了,觉着哪里都一样。还不如找个好地方钻心研究医术呢。 但对于花蕊和花兮不一样,他们还小,还想去见识见识。 毕竟有一句话说的好,听过许多道理已经过不好这一生,因为你听的是别人的道理,自己的人生要自己过,自己走过的路,才叫人生。 月娘笑了笑,“其实你不用害怕,我之所以会医术,这都是爷爷和花蕊的功劳。所以我是不是也算是半个花家的人?”因为只有花家的人才能学习花家的医术。 虽然月娘学习的不过是皮毛罢了,但是对于毒术,花蕊真的是不犹豫里的教她。而爷爷似乎也默许了,虽然面上表现的依旧如此。 但她去看爷爷的书籍什么的,其实爷爷是知道的,也只不过假装不知道。 “什么???”花兮一脸的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明显不能相信。 月娘笑着点点头。 “这不可能,爷爷说过,花家的医术不能让外人知道。”花兮一直对爷爷说的话深信不疑,很显然爷爷在他心里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甚至月娘觉着好笑,他能违背爷爷出来,已经太不可思议了。 相比起来,月娘觉着花蕊才是那个真正有独立意识的人。她虽然没有违背爷爷的意愿出谷,但是做事情来条条在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如果当初救下自己的是花兮,爷爷一句话不让,他可能直接把自己扔出来了。但是花蕊知道抗衡,知道这样不对,会去做。 “所以昂,我不算是外人,也算是半个花家人了。” “我不信,花家后代只有我们兄妹俩。” “那你就当我是认的,我认了花蕊做妹妹。” “这不可能昂。”花兮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月娘沉思一番,然后看着花兮道:“这回你信了吗?” “我?”他一说话,就觉着自己不对劲儿了,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直勾勾的看着月娘,随即,他又可以说话了。 是他自己解开的。 并非是什么解穴点穴的功夫,而是药。 月娘随身带着哑药,刚刚就给花兮用上了。 “这回信了吗?”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不用想了,肯定是花蕊那个鬼精灵教的。 “虽然还是不敢置信,但是也只能如此了。”花兮虽然不知道在谷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她能学习到花家的医术,那想必就是爷爷和花蕊很信赖的人。 如此,自己也不在怀疑了。 看到算是半个花家人的月娘,也算是自己家人了。说实话还真的很想念家里人,都说老乡见老乡分外亲切,更别提是比老乡要亲切的人了,花兮一时忍不住抱住月娘,“唉,你能出现可真好。” 月娘笑着,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并没有分开,知道他是一时感动了。 “我觉着这些都是因果,如果当初花蕊没有救我,我也就救不了你,你可能就死掉了,这辈子也见不到花蕊。” “是昂,他们还好吗?” “挺好的,在谷底里必不就那样吗?整天闲来无事研究医术,再就是跟着蝴蝶在百花丛中翩翩起舞,其实那里真的很美。” “是昂,真的很美,。以前看习惯了,觉着没有什么不同,现在发现,不一样的,那里是家。” “怎么,觉着漂泊的累了?” “也不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外面固然是好的,有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但也很失落,可能是因为亲人不在自己身边吧。” “有机会回去看看吧,其实他们很想你。”月娘说道。 花兮点点头,“嗯,我现在就很想回去。” “等这次南下之行结束,我陪你回去看看吧。毕竟来都已经来了,你这一身医术倒不如留下来救点儿人,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也好。”花兮说道。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谢白突然掀起帘子进来,看着俩人正抱在一起,不禁愠怒起来,“你们两个,在干嘛?”语气阴森阴森的,听的月娘直返冷。 这男人吃醋实在是可怖。 花兮疑惑的看着月娘,“他是谁?” “他是我未婚夫。”月娘一脸坦荡,在谢白之前抢答。 谢白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坐在月娘对面,直愣愣的看着花兮,看他长的白白嫩嫩的,模样,跟个姑娘似的,一时没忍住说道:“小白脸。” “你说谁小白脸?”花兮听的有些生气。 “我说你小白脸。”他一向敢作敢当。 “你!!!”花兮气的不成,看向月娘,“月娘,我跟你一样的,不跟他见识,不过也请你好好管教一些未婚夫,不要让他口出狂言,不然句别怪我了。”花兮哪里能受的这般气,忍不住动怒。 月娘抚了抚额,看向谢白,“谢白,你找我什么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问你刚刚你俩在做什么?” “抱在一起昂,你没看见吗?”好死不死的花兮偏得要气人。 “你!!!”谢白准备要动手揍他,却被月娘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不可,谢白不可。他的身体还没好,你不能动他。” 谢白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因为一个外人拦我???” “他不是外人,他算的上是我的亲人,所以你不能动他。”月娘解释道:“刚刚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情绪激动罢了,一个亲人之间的拥抱,你不必想太多。” 谢白听完,脸彻底的黑了,什么叫他不必想太多。 谢白气呼呼的转身走了出去。 月娘知道他是生气了,谢白很少生自己的气,大抵是因为这种请款难以接受吧。不过这时候不适合安慰,让他自己缓缓就好了。 毕竟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可能只是一时生气罢了。 毕竟如果换做自己,看他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自己可能也会气的不成样子。过后知道了,也就相信了,只是当时比较生气罢了。 “没想到昂,你竟然有了未婚夫了。”花兮说道,竟然一脸可惜,“不然的话我还以为我有机会让你彻底变成花家人呢。” 额。 “毕竟花蕊喜欢你,爷爷也接纳你,如果换做别人,他们未必会喜欢的。” 额—— 这就尴尬了,什么鬼。 有些无奈,月娘笑了笑,“最主要的是也得你自己喜欢昂。” “我喜欢昂,我喜欢你昂,你看你吧,人也漂亮,性格也好,还会医术。不错不错,是很好的人选。最重要的是,你还救了我。”花兮评价道。 “这不叫喜欢。”月娘有些无奈。 “那什么叫喜欢?”花兮一脸求学若渴的模样。 “唔~~~”这,月娘也解释不上来,可能像是刚刚谢白生气的模样,就是喜欢吧。如果他不喜欢自己,根本也不会生气。 “喜欢分好多种,男女之间的喜欢是爱情,唔~~~算了,你自己领悟吧。”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9章 原本月娘想要跟花兮解释一下,但一想到自己毕竟还未出阁,说这些不大好。 花兮看着她脸红的模样,眼神里有一抹皎洁。 花兮笑了笑说道:“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觉着你的未婚夫实在是小气的很,都不听你解释,这么爱生气,当心你嫁过去会过不好。” “不会的,他待我很好。” “我觉着还是嫁给我比较好一些,毕竟我不会经常无缘无故的生你的气,你做什么我都依你就好,男人何必跟女人置气呢?”花兮一脸正经的说道。 月娘笑了笑,“咳咳,那我怎么记着花蕊说你一点儿也不让着她,老欺负她呢。” 花兮一脸尴尬,“有吗?” 月娘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花兮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什么,那个,那个药方我觉着换一味药材的话会更好一些。毕竟之前我给你的药方是一剂很猛的药,如果身体弱的人未必会挺过来。接下来我在继续服用的话,就换成这味药剂。”花兮说完提笔写了下来。 月娘点点头。 “像是这种药剂的话,可以针对病人病的太深的,可以用这个。如果病人刚犯病,就用我刚刚给你的这个。”既然爷爷也不反对月娘学习自己家的医术,那么他也就不避讳,所以教她一些。 “诶,对了,你有没有认爷爷或者花蕊当师傅呀?” 月娘摇摇头,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有昂,怎么了?” “哈哈,那太好了,你认我当师傅吧,我会不吝啬的指教你的。”花兮跟捡了个便宜似的。毕竟爷爷指点过的,现在认他当师傅,怎么都不亏。 月娘无语,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模样,实在是无语。 明明跟自己同辈的,偏要占自己便宜当自己师傅。 “你要是当我徒弟,我会不吝啬的多教你一些。而且我这个师傅很好的,待徒弟超好。我答应你,收你为关门弟子,只会有你一个徒弟,你好好想想吧。”花兮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起来竟然很可爱。 月娘看着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干嘛一定要收我当徒弟呢,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月娘问道。 虽然自己认他当师傅根本不亏,但总觉着有些尴尬。 花蕊之前说过,花兮的医术很是高超,几乎他爷爷会的,他都会。所以这人绝对不容小觑,很是厉害。 自己之前毕竟也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如果能认了花兮当做师傅,那么对自己只有大大的好处,没有任何坏处,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只不过—— “只是你要认我当徒弟,你爷爷知道吗?你爷爷知道了会不会揍你?”月娘好笑的问道。 “他——”花兮一瞬间的尴尬,随即耿直了脖子说道:“明明是花蕊先教你的,爷爷都没有怪她,我不过是让你学习的更加理直气壮而已,怎样,你到底想不想。你可知道,当我的徒弟,以后可是荣耀无限的,多少人提着金银财宝想让你看病的,到时候吃喝不愁!!!” “我现在也不愁。”月娘说道。 额—— 这倒是。 “那怎样,那你是不同意喽?” “同意。”月娘说完便叫竹茹去上茶,然后在马车里直接完成了拜师仪式。 马车晃悠悠的前行。 谢白骑着马全程黑脸在前面走着。 秦蘞蔓看着明显不对劲儿,为何谢白刚刚进了马车里之后出来便生气了。要知道马车里面可不是只有月娘一个人,还有一个刚刚捡回来的男人。 莫非两个人在里面做了什么让人生气的事情不成? 秦蘞蔓打量着,眼神转来转去,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完成拜师仪式之后,花兮跟捡了个大便宜似的,哈哈直笑。让月娘觉着自己有可能吃亏上当了。 不过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模样,月娘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好好休息吧,我等下让竹茹在送点点心过来,这马车里有书籍,你可以拿着看解闷。大约摸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到,很快了。” 花兮点点头,躺在马车里面,一脸满足,“知道了,其实用不上几天,约莫再走一天,你就能看到瘟疫肆意蔓延,百姓哀声远道了。” “这周围受牵连的地方自然是广一些,所以我们要去的是这些地方的中心,到时候难免不是一番苦战,还请师傅多多帮忙昂。” “自然,这是自然。” 月娘有些无奈,他这是因为一个药方,就把自己收为了徒弟吗? 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模样,总觉着自己吃亏上当了似的。 唉。 月廿让他好好休息,自己下了马车。 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谢白早已不见了影踪。 大抵,是真的生气了吧。 这马车是跟在最后面的,原本是走在前面的,但是因为他们都怕花兮身上的瘟疫,所以只好跟在了后面。 再有两剂药,花兮身上的病便会彻底的好了。 到时候在介绍给他们吧。 就算知道花兮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总得给他按一个身份,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好。总不能落的人口舌。 月娘千万小心着,但不成想还是让人瞧见了去,难免又是一番言语。 月娘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想着前面马车里,没想到秦蘞蔓竟然会把她的妹妹带来,这是没想到的,毕竟她的妹妹性子软弱,平时没少被她欺负,如今又怎么会这么好心的,带她一起出门呢。 月娘原本是想下马车透透气,顺便找谢白解释一下的,但是没想到谢白走到队伍最前面去了,所以只好作罢。 “小姐,要不还是回到马车里去吧,现在日头大,怪累人的。”竹茹说道。 看到这丫头额头都起了薄汗,月娘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多走一走,一直待在马车里也闷得慌。” 竹茹担心她,怕她吃不消。看到这丫头额头都起了薄汗,月娘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多走一走,一直待在马车里也闷得慌。” 队伍有些快,月娘跟着走,还是有些吃力的。原本是想慢悠悠的散散步,结果变成了快走加小跑,都有些穿不过去,脑门也起了汗。 “小姐,累坏了吧,还是回到马车里吧,这外面日头大,晒得慌。” 月娘想想还是点点头,觉得不要再拒绝了,确实有些吃不消。 结果这边她刚要钻进马车,这马不知为何受了惊,一晃荡,月娘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她原本就没踩稳,这回直接摔在地上,痛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庆幸的事,马蹄子并没有踩到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竹茹连忙来查看,两个丫头把她给搀扶起来。 月娘从地上爬起来,脚腕崴到了肿的不轻,屁股也摔了生疼。 “怎么回事,怎么马会突然受惊。”月娘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有些无奈。此时,花兮也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看到月娘受了伤,连忙让她上车,给她包扎伤口。 月娘一瘸一拐的站在马车旁边,她有点儿怕了,怕在上马车最后还被甩下来。 “小姐,前面好像有人把马车给拦了下来,都是闹事的难民,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太子让原地休息,保持警戒。”来人通报说道。 月娘点点头,直接找了棵大树坐下,花兮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给她查看伤口,“都是些擦伤不碍事,不过脚腕崴的有些严重,得用药材敷上才能消肿。”花兮说道。 “需要消肿的药草,竹茹,你直接去问太医要去。” “好的,小姐。”竹茹答应一声便跑的没影了。 “庆幸你这摔的没事吧,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仔细着点儿,不仔细很容易摔断了。月娘,你是不是营养不良昂。” 啊? “没有昂?能吃能喝的,哪里营养不良了。”月娘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儿,没觉着哪里不对劲儿了。 “太瘦了,就是太瘦,肉太少。” “师傅,你喜欢那种肉比较多的,比较丰满的吧。”月娘打趣他道。 “你刚刚睡着了没,在车里?” “睡了一小会儿,感觉刚闭上眼睛就被你给吵醒了。唉,现在直打瞌睡。”花兮说着,张大嘴巴,表示自己很困很累。 竹茹去问太医要药材,肯定会惊动前边儿的人。太子正忙着处理难民,谢白虽说担心也一时走不开。所以秦蘞蔓假装好心似的来探望,身后还跟着她的妹妹,秦芜荽。 俩人穿着彩色长裙,一步步挪晃到月娘面前,一张傲慢的嘴脸,“听说月娘你不小心崴了脚,太子和谢家公子正在忙,所以我替他们来看看你。” “劳心了。”竹茹手里捧着药材,御医也跟着过来瞧看,说的和花兮说的没什么两样,让竹茹把药草捣碎之后给月娘敷在浮肿的地方。 “现在看也看过了,不知道秦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月娘抬起下巴看着她说道。 秦蘞蔓傲慢极了,一副自己太子妃自己牛逼的模样,“怎么,我多待一会儿不成吗?付葭月,你不要不识抬举。” 月娘点点头,“那随你,我进马车里休息总可以了吧。”月娘一瘸一拐的想要站起来,见花兮就在旁边,顺手就搭在花兮的肩膀上,想要吃力站起来。 却没想到秦蘞蔓冷笑,“付葭月,我发现你真的不知道检点。你的未婚夫还在前头处理要事,结果你就在这马车后面勾引良家公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真是白瞎了谢白,怎么会看上你了。” 月娘停住脚步,看着秦蘞蔓,知道她就是来找茬的。 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有闲情雅致。 “秦蘞蔓,你很闲吗?你如果很闲的话就自己找点儿事情去做,不要来打搅我。我很忙,没工夫陪你。” “怎样,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讲话?”秦蘞蔓见月娘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底,不禁愠怒,她好歹也是皇上下旨了的,许配给太子的人。 是未来的太子妃!!! 月娘看了她一眼,“咋啦,你不是秦蘞蔓吗?难道我在跟鬼说话不成?” “你!!!”秦蘞蔓气的不轻,她觉着自己就是来找不痛快的,“付葭月,你不要不识好人心,我是来看看你怎么受伤了的,如此的不领情,哼,你好自为之吧。”秦蘞蔓说完,转身离去。 “慢走。”月娘看着她走远,抚了抚额头,唉,真烦。 她现在越来越学不会伪装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直装着多累昂。 花兮看着她刚刚与别人斗嘴,不禁感叹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的,“刚刚那位是谁昂,哪家的小姐那么厉害?” “秦蘞蔓,不用理会她,一肚子坏水。仗着自己马上就是太子妃了,整天没事找事,就好像谁都得怕她似的。”月娘有些无奈,不过还是真的,如果她真的成为太子妃了,自己是要对她行大礼的。 那时候她会更加的趾高气昂。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顺利的嫁给太子。 只不过拦人家姻缘的事情,也做不出来。虽然她现在是不会被人欺负了,但坏事可还做不来。希望秦蘞蔓就此收手,别再来惹她。 不然她真的很害怕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想坏她一下,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月娘知道,一味的忍让换不来什么好处,所以她也懂的分寸,该进该退到什么程度。 花兮点点头,“可我看她长的倒是好看。” “蛇蝎美人,咋,你喜欢?”月娘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花兮赶紧摇头摆手,“才不是呢,只是之前爷爷跟我讲,长相不差的人,一般心眼都不会太坏。” “那你啥意思,我心眼坏了呗?”月娘指着自己说道。 “我啥时候这么说了。”花兮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委屈加无辜,他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啥意思,你夸人家长得好看,又说人家心眼不坏。你看看她刚才怎么挑衅我的,你的意思是说我活该呗?”月娘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咄咄逼人看着花兮。 花兮觉着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你怎么比花蕊还不可理喻,别忘记我现在可是你师傅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0章 “好,你现在是拿师傅的身份压我了,所以我是坏人,师傅说啥我都得听,师傅让我去死我都得听,对不对。” —— “我啥时候让你去死了???”花兮一脸懵。 月娘就是故意找茬的,看着花兮这个样子实在是觉着好笑。本来她一看到秦蘞蔓就生气,秦蘞蔓还总是有意无意的来她面前气她。 生着一肚子气,总得找发泄的地方。 看着花兮一脸懵掉的样子,只是觉着好可爱。 “你刚刚说的,你没说吗?你说你是我师傅,威胁我。” 我??? 花兮指着自己的鼻子,表示自己很无辜。 他现在很后悔收了这个恶魔当徒弟,怪不得花蕊没有收下她,原来是根本不好驯服呀。当然,人家花蕊是拿她当做好朋友的,根本也没想到收徒弟这件事。 现在月娘是实实在在的给花兮一个下马威,让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其实月娘知道,没有谁的本性是坏的。 可是在深闺里面,很多人的性子也因此改变。就像是宫廷里的那些女人一样,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想着的事情怎么就是得到皇上的恩宠,除了得到恩宠就是防止别人得到恩宠,久而久之,这性子都变了。 她也知道秦蘞蔓原本的性子是不坏的,可是女人之间的嫉妒实在是太可怕了。让她完全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 羡慕嫉妒恨,最后会让人变得邪恶起来,迷失了原本的本性。 月娘叹了一口气,不在继续逗他,“我知道你说的,只是这世风日下的,原本这世道就是个大染缸,无论是这外头的世界也好,还是这深闺后宫里的人其实都一样,因为想要的东西太多,所以性子也都变了。你就是太单纯了,我跟你讲,如果秦蘞蔓想要害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的假的?”花兮不敢相信,毕竟秦蘞蔓看起来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模样,很是柔弱,长的也好看,怎么看都不像害人的模样。 虽说有些盛气凌人,但是月娘又何尝不是,丝毫也没给对方面子。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所以有的时候女人更可怕,你学着点儿吧。”月娘笑了笑对他说道:“走吧,你扶着我去前面看看,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拖了这么久还没走?” “不好吧,你那未婚夫不还得更生气昂。”花兮说道,他可是有些怕了,不想掺和这两个小两口中间去。 “你说的对,是我想的不周到了。”月娘点点头,让竹茹扶着自己过去。 “小姐,你这脚还肿着呢,御医说你要好好休息,不得走动,我们还是听御医的话吧。”竹茹担忧道。 毕竟看起来她的脚腕实在是肿的可怕,充血的厉害,如果在这么一动,岂不是更厉害了。 其实月娘也疼,能不疼吗? 伤筋动骨一白天,虽然她没有这么矫情,但是崴到了就是崴到了,还肿的不敢落地。 可是谢白知道她受伤了,还没过来,肯定前面的事情闹的不小。 所以月娘还是打起精神来让竹茹搀扶着自己过去。 离着老远,便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秦蘞蔓也躲到后面来了,看着月娘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不屑的说道:“你过去做什么,不够添乱的了,你就好好的在后面待着就好。” “我只是看看。” “看什么看,哪里有那么多热闹可以看?”秦蘞蔓勾起嘴角笑了笑,看着她脚都不敢落地,更加心灾乐祸起来,“难道是因为崴了脚,所以想要去前面博取同情是吗?也是,前边儿太子还在呢,看来谢白一个男人不够你用,想左拥右抱昂。” “秦蘞蔓,我劝你积点儿口德,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月娘低声呵斥,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个秦蘞蔓哪里都有她,真心好烦。 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巴着男人不放,把谁都当做敌人,以为要抢她的太子呢。 秦蘞蔓也是,她就见不得月娘好,只要她好,她自己的心里就极度不爽。有的时候女生就是这样,磁场不对也是,莫名其妙就很讨厌这样的人。 “怎样,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有说错了吗?人家在前面忙活着呢,你去凑什么热闹,你能帮的上什么忙,脚还歪了,不就是想要过去求安慰吗?是不是人家忙着,没人关心你受伤,所以你心里不是滋味昂。”秦蘞蔓丝毫不饶人。 你~~~!!! 月娘被气的不轻。 秦蘞蔓简直不可理喻。 花兮看了她一眼,眼神饱含深意,月娘瞬时就懂了。 她之前学这个只是想自保,并不想害人的。可是如今这秦蘞蔓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实在是烦人。之前一直都不想用是觉着,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自己不能仗着有点儿本事欺负她。 但是月娘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她可不把你当做女子,她把你当做仇人,当做敌人。 既然是仇人是敌人的话,那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就小小的惩戒她一下子好了。月娘走到秦蘞蔓面前,秦蘞蔓不知道她要干嘛,警惕的看着月娘,“怎样,你干嘛离我这么近。”虽说离得很近吗,但俩人之间还是有一段儿距离吗,再加上月娘的腿脚不便,所以被竹茹搀扶着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秦蘞蔓,“嘴巴损人不利己,听说死了以后要被勾舌头的,所以还是行善积德的好。”月娘说玩被竹茹搀扶着离开。 秦蘞蔓气的跺脚,在她后面大吼,“你什么意思你,付葭月,我告诉你,你这是大不敬!!!” “等你真的成为太子妃那天再说吧,或许那天我会敬你的。”月娘说完,头也不转的离开。 前头确实有些乱,许多暴民,说是暴民,其实也都是饿极了的百姓而已。他们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看到官兵押送着的银两,还有一部分粮草,便想来抢夺。 因为不是山贼,所以太子没有动粗,只是晓之以情,告诉他们是统一发放的。但是百姓觉着自己可能等不到发放的那天了,一定现在就要。 所以双方争执不下,只能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月娘看到还有不少女人带着孩子,有的是嗷嗷待哺的小孩,有的是几岁的孩子,一脸的渴望,脸上脏兮兮的,但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忍不住动容。 他们一定是饿极了才会这样的。 只是,朝廷上有朝廷上的规矩。 这些东西毕竟经过统计之后让当地官员统一发放的,现在毕竟还没到地方,所以不能提前放。 不过太子确实有决定权利的。 月娘看向太子赵明辰,赵明辰也是头疼。 他这次来只想按照程序办事,不想再出什么篓子了。如果再出篓子,皇上一定会怪罪他的。但是现在如果不给这些难民一些粮草充饥的话,他们根本不会离开。 月娘倚靠在一边,看着事情的发展。 但显然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受控制,任凭太子说了很多好话,这些难民到最后直接哄抢起来,甚至和官兵们抗衡。 一时间竟有人受伤,场面不可控制。 因为对方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或者是面黄肌瘦的人,他们饿极了,却也是抢不过这些身体强壮的官兵,最后只能往地上一躺,像是碰瓷的一样,不给粮草也休想过去。 他们其中不乏有患病的。 可是这么一拦着路,就没办法按时间赶到,不禁有些犯难。 他们是难民,本来就很可怜了,所以更不能去强硬的对待。 有人提议,说是要不就先分一些粮草,少分一些,也没什么,到时候在跟官员沟通一下就好。只不过这个提议很快便被谢白给否定了,示意让他看看这周围,可是有不少潜伏者的难民,只是一时之间不敢上前罢了,如果他们分出去的话,那么其他人也会来抢夺,那么干脆就不要走了,直接都发完算了。 这肯定解决不来办法。 “那你说怎么办?赵明辰看向他问道。”他也知道不能妥协,可是不能妥协不代表就能动手。如果这么僵持不下,等天黑了,可就麻烦了。 “先让人去通知官府前来接应,然后找到那个带头的惩治一番,杀鸡儆猴,其他人便不敢上前,在作出承诺,让他们什么时候去排队领粮。”谢白有条不紊的说道。 “说的好。”赵明辰听完便叫人去通知当地官府派来官兵。 虽说他们的官兵够用,但绝对不是用来对付难民的,而是用来保护赈灾款的。这些难免最后还得当地的官兵出马镇压,这样也不能落得别人的口舌。 等这边处理的差不多之后,谢白转身看到倚在一旁休息的月娘,连忙走了过去,“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月娘看着面前的男子,有勇有谋,这么一会儿忙活的竟然有些出了汗,看到自己也没有丝毫放轻松的样子,紧张的问自己的伤势。 月娘顿时眉头舒展,笑了笑,“不碍事,只是脚扭了一下,有些肿罢了,已经叫御医开了药,敷上了。”月娘说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谢白仔细的查看着,看她脚腕肿的好高,而她身上也有一些擦伤,。“你怎么弄的,怎么这么办不小心呢。” “上马车的时候没注意到马受到了惊吓,所以我便跌了下来,好在没什么事。”月娘笑了笑说道。 看到谢白关心自己,心里还是挺暖的呢。 “太不小心了,外头太阳这么毒辣,你怎么跑到前头来了。你先回马车里,等下我去看你。”谢白说道,主要是害怕这些难民哪根筋不对劲儿了,冲进来伤了月娘。 月娘笑了笑,眉眼都笑开了花似的,“有你在能有什么事昂,你会保护我的。” 知道她是故意说这些好听的话,但还是很受用,白了她一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刚刚气我的劲儿哪去了?” “哪有,我什么时候气你了,没有的事儿。” 赵明辰按照谢白说的,难民确实都推开了好远,拉开了距离,没有人在敢上前了,不过依旧还是虎视眈眈的。好在官兵派的人第二日就赶到了,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又是一连走了几日,终于到了崇州县城,这里的受害范围最广,全部都是以这里扩散开来的。崇州知府亲自来接待的,给他们安排在他的家里住着。 县城自然是有县官的,但在知府和他们面前,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只有等在一旁吩咐着。赵明辰把这次救灾的银两和粮草全部呈现给知府的面前,让他看。之后让县官尽快安排发放粮草,他要亲自监督。 这回别想有人从中拿掉任何的回扣,他要亲自监督每一个环节。 所有人都摒不住呼吸,聆听太子的教会。 月娘和谢白早早的回去休息了,知府给他们安排在自家后院的院子里头,俩个人住的地方并不远。 这不月娘刚进了屋里安定下来,嘱咐着竹茹和竹苓把窗子全部打开,门窗都打开放气,结果谢白就不请自来了。 这南方就是好,气候宜人,只是太热了,好在这几日下了小雨,一直不停的连绵小雨,倒是清爽了许多,让人感觉很舒服。 月娘转过头看谢白坐在那里笑呵呵的看着她,有些无奈。“怎么了?” “就想知道你脚还疼不疼了。” “已经不疼了。”月娘说道。 这几日她只要一走路,谢白就担心她的脚会疼,一直不让她乱走乱动。她哪里闷的住,不过是一个歪伤而已,还没那么夸张。 好在这几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还有些肿以外,已经不疼了。 月娘也落座下来,给他倒了茶,“这茶我晾了好久,你喝吧,凉茶解暑。” “明日要开仓放粮了,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看?”谢白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当然要去!!!”她来这里可不是游山玩水的,是有正事要做的。 进城的那一天就看到瘟疫肆意这城中,许多人横七横八的躺在地上,可怜的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1章 当时月娘的脚不方便,而且她也不好擅自活动,所以只等着发放粮草之后,大家有了吃的,缓和一下情绪,她在出面去为他们配置药草。 说道配置药草,其实皇上这次出来是为他们准备了一部分医疗用的银两的,月娘想去跟太子说一下,用这笔银两来配置药草。 不然原本打算的是,太子只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部分也全部都换成粮草。因为目前没有人能治得了这瘟疫,所以留下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解决肚子的问题。 他只要静待着皇宫御医院那边的消息就好。 所以太子是想把这笔预算花掉的。 “就知道你会去,好,明日我来叫你就是。”谢白笑了笑掐了一下她的脸蛋,“你救下的那个人,他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送走昂。”谢白总觉着月娘把他留下来不好,一股子危机感油然而生。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她的身边是不允许有别的男人存在的。 “对了,你不提此事我都忘了。”月娘突然想到,可以用花兮当做引子,这样太子也好信服她一些。毕竟当时御医已经诊断花兮得了瘟疫的,现在却又活蹦乱跳的出现众人面前,所以他的瘟疫好了,其他人的瘟疫也能治好,这样太子也会得到皇上的褒奖,何乐而不为。 虽然太子从来不认为她会什么医术,只不过是一些浅显的东西,是百~万\小!说学来的罢了。但如果用花兮来说,那么成功率很大。 想着,月娘便眉开眼笑起来。 “怎么了,提到那个人,你就这么高兴。” 月娘摇摇头,“与他无关,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而已。” “什么事,怎么还不能跟我说嘛?”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到要去跟太子说把那笔治疗瘟疫的经费留下来而已,你刚才也说了,花兮之前得了瘟疫,现在竟然好了,这代表的是什么。”月娘兴高采烈的说道。 “代表的是什么?”谢白说着,说着眼神突然就变了。 之前大家一直心里面都在挂念着怎么去救治百姓,没有人留意月娘救下的那个人。对昂,他之前得了瘟疫,后来却好了。这意味的是什么,意味的是瘟疫是可以被治好的。 谢白一时间高兴的不得了,握住月娘的肩膀,“月娘,是不是你治好他的,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之前我还一直不相信,没想到昂月娘,你帮了大忙了。” 月娘有些尴尬,因为确实不是她治好的花兮,是他自己把自己治好的。不过自己答应过花兮,不提他的身份,而且花兮也希望由她来出面救治百姓,因此只好点点头承认,“我也是之前没有太大把握,在他身上研究了半天,抱着侥幸的心里,没想到竟然治好了。”月娘说道。 “此次你算是立了大功了,想必太子知道之后也会全力支持你的。只不过月娘,不管怎么说,那人也不好一直留在身边,还是要抓紧时间送走。” “谢白,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此次治疗瘟疫,他会帮上我的忙的,所以我不能送走他。” “他也会医术?他如果会医术的话怎么那么不小心让自己也感染上了瘟疫?”谢白疑惑的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他对药理方面有所研究而已,所以我想要他留下来帮我。而且他是我救命恩人的哥哥,我不能送他走,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月娘眼神坚定,她是一定要留下花兮的,希望谢白能够理解。 “好吧,不过毕竟这么唐突的来一个人,怎么着都不妥。这些日太子招大夫,不如就让他去医馆帮忙吧。”谢白说道。 月娘点点头,“也好。” “他叫什么?怎么称呼?毕竟也算是你救命恩人的哥哥,那就是对你有恩情,虽说你这次救了他,但也不能抵消恩情,值得交的人,自然要往来多一些,知道他的名字也是可以的吧。” “你叫他小兮就成。”月娘咧开嘴笑了笑。 “小兮?” 月娘点点头,“你就叫他小兮吧,他的大名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得尊重他的意见。” 谢白点点头也不好在做强求。 月娘看着屋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便补了一个觉,打算醒来之后去找太子商议此事。却没想到没睡多大一会儿,太子便带着秦蘞蔓找上门来了。 虽然太子也不相信秦蘞蔓的话,但毕竟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而且指责是月娘干的。再加上秦芜荽作证,也只好来质问一番。 竹茹把月娘叫醒,月娘打了个哈欠想翻身继续睡。 “小姐,快别睡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谁昂?这么没有眼力见,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好好睡过床了,好不容易想打个盹儿,却被叫醒,不让人清闲。”月娘睡眼惺忪,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何人来扰?” “是太子和太子妃,小姐快快起来穿好衣服去见他们吧。” “他们来作甚?” 竹茹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来者不善的样子,看他们脸色都不是很好。此时被竹苓招待在院子里,我来通知小姐的,不管怎样,小姐还是见一见他们吧。我一会儿去找谢公子。” “不用去找他,找他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带怕的。 干嘛一有事情就找救兵。 竹茹有些无语,“小姐,还是去找谢公子吧,我怎么瞧着都不大对劲儿。” 竹茹是担心月娘,但月娘不想一有事情就去找谢白,这样感觉自己好像一点儿能力都没有似的。月娘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让竹茹去打了一盆清水,自己洗脸好清醒清醒,然后又画了一个细致的淡妆,竹茹给她梳了个头发。 她故意磨蹭一些,让外头的人久等。 太子毕竟是九五之尊,等不及了便叫人来催,结果说月娘在梳洗。这也是没办法的,总不贵让月娘锤头垢面的出面吧。 终于,月娘折腾完了,换了一身浅黄色的长裙,缓缓而来。 看着正在院子里喝茶的太子和秦蘞蔓,月娘笑着走了过去,对着她们行了个礼,态度是极好的。 太子面上还是有些不耐烦的,刚想训斥几句,没想到转头便看上月娘那双亮锃锃的眼睛,黑黢黢的瞧着自己,看着她的模样,经过简单的梳洗打扮,竟然美的不可方物。一身嫩黄色长裙,更是衬托着她的皮肤白如凝雪,气质优雅。 秦蘞蔓也是如此,不可思议的看着月娘,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气质变得这么好了。 其实要说月娘的容貌,本身是没有太大变化的,只是长开了些便顺眼了。再加上花蕊教她保养皮肤的法子,所以皮肤是越发的好了,越来越嫩。在画上淡妆,更是凸出容颜,气质也越发的好了。 秦蘞蔓心生嫉妒,虽然她才是京城第一美女加上才女,但是看着月娘的模样,明显不属于她。特别是太子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直勾勾的模样,就气的她不成。 “太子,月娘来晚了,莫要怪罪昂。”月娘行了礼,起身之后也落座下来,给自己斟茶一杯,然后自顾自的喝了一起来。 “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这天儿这么热,我听你房里的丫头说你正在休息。所以是我们打扰了你的休息才是。”太子顿时把责备的话收回来,这般说道。 月娘笑了笑,抿着嘴,模样更是可人,看的太子眼睛都直了。 他是什么身份,月娘自然是知道的,白白等了月娘这么久,外头又这么热,自然心里是焦虑的。他越是焦虑,月娘就越不着急。 爱咋咋地。 又不是自己请着他们过来的。 “不知道太子和蘞蔓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月娘问道。 太子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月娘,然后又看了看秦蘞蔓说道:“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我这不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叫了御医来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 “所以就找上月娘来了?”原来是这件事,她差点儿都忘了。看着秦蘞蔓只能瞪着眼珠子却说不出话来,就觉着特别好笑。 但是她却不能推脱说自己治不好,因为她还要铺垫接下来的事情,毕竟就算太子不来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太子的,自己是有事情所求。 就是那笔钱款的事情,目前掌握在太子的手里,谢白只是监督用处而已。 如果她真的可以治好瘟疫的话,太子不会不把钱给她的,而且到时候太子也算是立了功。这是双赢的时间,但就怕这个秦蘞蔓各种耳边风吹着,不让事情那么顺利进行。 “太子怎么会找上月娘呢?”月娘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御医都瞧不出来为何会发不出声音来,那么太子是觉着月娘的医术比御医要高超一些对不对?” 他这般问,太子很是尴尬。 这怎么可能呢,月娘之前一直都不会医术,后来不过是跟哪个乡野郎中学了几天,再加上看上些医术,怎么可能比的上宫廷里的御医,不止是比不上,而是压根没法比。人家宫廷里的御医,一辈子都在研究医术,甚至是老一辈的人都在研究了,从小耳语目染的。 月娘也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虽然他们接触医术比自己久,但那又如何。他们还不是依旧查不出来秦蘞蔓是怎么回事吗? 他们都是一群老古董罢了,思想也顽固,就按照老一套的办法能怎样。倒是花家的医术,不是她夸,是真的不得了。他们就算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依旧在研究着。而不是一直沿用着老一套的办法。 所以才会甩开那些御医那么远,这就是差距吧。 辛亏自己有幸能得到花家人的指点,这也算是她的荣幸吧。 太子很是尴尬,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反倒是那边秦蘞蔓着急了,换人拿来纸笔,在纸上写道:“付葭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肯定就是你给我下了毒,你给我解开,不然我跟你没完。” 月娘觉着好笑,好像是自己给她解开就有完了似的。 整天把自己当做假想敌,每天都出现在面前讨厌死了。之前给她下毒的时候就因为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在讲话,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便给她下了毒。 这种毒,是花家人研究出来的,御医自然是查不出来的。无色无味无任何征兆,除了说不出话,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样。但其实并没有点穴,只是一种毒而已,这种毒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也没有解药,只是等到半个月之后这个毒会自己消散。 如果说月娘碰过秦蘞蔓的话,那肯定会有什么特别的动作,那样秦蘞蔓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不像现在一样皱紧眉头再想,似乎也没想起来。 秦蘞蔓一直再回想,不过好像着月娘真的没有碰触过她,可是没有碰触就不代表没有下毒,因为之前只有月娘对她说了狠话。 而且自己也有出言讽刺,哪里有那么巧,之后便觉着嗓子不舒服,然后就说不出话来了。所以秦蘞蔓第一时间便觉着是月娘做的手脚。 也只有是她做的手脚,不然自己不会无缘无故说不出话来的。 所以她才第一时间的找到太子,然后太子找了御医给她看,也查不出一二,这才用纸笔写出是月娘干的事儿。当时太子也很生气,便带着她来要解药。 可是这么一会儿便被月娘轻松给化解了。 秦蘞蔓知道,肯定是月娘干的,哪怕她没有碰触过自己。、 所以也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别人而已。 花兮之前在马车里顺手塞给她几样,其中就有这个药,所以当时为了让秦蘞蔓闭嘴便用上了。 月娘笑了笑,没有理会秦蘞蔓,而是看向太子,说道:“不知道太子也是这么想的吗,是我对秦蘞蔓下的毒?可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她,又怎么会下毒呢?我也没有去过她的院子,接触过她的食材,也没有碰过她的身体,这样会不会太诬陷人了?” 太子听他这么说,也有些为难,皱起眉头看向秦蘞蔓,见秦蘞蔓似乎在回忆一样,他就知道,月娘说的是实话,根本没有碰触过秦蘞蔓。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2章 如果月娘不给她解药,那么她就要当一辈子的哑巴了,她不可以,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赵明辰不可能娶一个哑巴进门当太子妃的。 眼看就到手的荣华富贵,她不能就这么葬送了。 秦蘞蔓看着月娘的眼神都带着额度,她想着如果月娘不给她解药,她一定不会放过她。想着便看着太子,变回了楚楚可怜的眼神,表示自己很委屈。 月娘笑了笑伸出手给秦蘞蔓把脉,“虽然我不知道蘞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我倒是可以为她诊断一番,但还请蘞蔓说话要谨慎,我并不懂怎么下毒,只是略微懂一些医术罢了。别把我说成蛇蝎心肠的女人。”月娘说道。 秦蘞蔓怒瞪着她,可却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伸出手来。 就在这时候秦蘞蔓站在身后的秦芜荽说话了,“我记得,付葭月是碰过姐姐的。”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秦芜荽一向做事比较低调,不会出声。在秦蘞蔓在的时候,她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婢女一样,所以月娘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秦芜荽。 在月娘的眼里,她打扮的也很低调,做事也很低调,性子有些软弱。向来是秦蘞蔓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哪怕是被欺负也毫无怨言。 平时她就是个绿叶的存在。 今个是怎么了? 秦芜荽说道:“今天付葭月去看热闹的时候,路过我们这里,袖口不小心擦到了姐姐,所以我怀疑是那阵儿。”秦芜荽弱弱的说道。 顿时,秦蘞蔓趾高气昂的,像是在说,看吧,终于有人揭晓真相了。 月娘倒是笑了笑,看向太子,“这般说的,都快把我夸成神仙了,我要是有那般技巧,岂不是随时都能要了别人的命?那你还会好好的在这里指责是我干的吗?轻轻碰一下袖口就能中毒,那我刚刚还碰了你的胳膊呢,岂不是要毒发身亡?都说病从口入,秦小姐也要记得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呀。” 你!!! 秦蘞蔓发不出声音来,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亲蘞蔓向来要什么有什么,就没有她得不到的。所以,尽管月娘的眼神有些骇人,她还是很生气,生气月娘在威胁她,她平生最讨厌威胁她的人。只要是能够威胁到她的人,她都要想办法祛除掉,不能让她留下来,不然肯定会威胁到自己。 太子很是尴尬,他又何尝不是看不出来两个女子在暗暗地较量,只是一个毕竟是即将成为他太子妃的人,不能不护着。但是月娘那里,看着月娘认真的神情,一开始太子喜欢的就是她,注意的也是她。 叹了口气,“罢了,只是碰一下而已,又不会怎样。要是真的碰一下会中毒的话,刚才月娘也碰我了,我怎么没事。既然月娘已经愿意帮你看看了,你就给她看看。不管行不行都没关系,要是不行的话,我在为你去寻找别的大夫,总归会治好你的。”赵明辰承诺道。 秦蘞蔓点点头,乖巧的模样,但是眼底里也掩饰不了她的愤恨。 这赵明辰明显是不相信她们姐妹俩的话,去相信月娘了。 但是现在确实也没有办法计较这么多了,因为她不可能哑这一辈子,且看月娘怎么说。秦蘞蔓,想着便把手伸了过去,让她给自己诊治一番。 其实秦蘞蔓也是不怎么相信的,毕竟就像是大家想的一样,她不过是看了几天医术罢了,能有多厉害。 指不定是谁给她的毒药,让她加害自己的呢。 这么一想,突然想到月娘救回来的那个人,眸中一紧。看向太子,心中有了主意。她不是不知道太子的想法,如此,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月娘和那个人,权当为自己报仇,也可以让太子断了想法。 更加的让谢白也断了娶她的想法。 秦蘞蔓就是见不得她好,如果月娘嫁进谢家的话,那么荣耀并不比她小。所以——一则计策在心中而生。 月娘装模作样的给秦蘞蔓检查,倒是没想到除了嗓子以外,这妮子的身体素质这么好。看来平时养的不错,身体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就连女人身上常见的一些怕冷怕寒的毛病,都在她身上找不到。看来这是从小下的功夫昂,琴棋书画包括容貌,都要是最好的,不然病怏怏的,所有的福气没享受到就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秦蘞蔓深知这个道理。 不过还是有些肝火郁结,也就是她经常生气,很抑郁造成的。 “怎么样?”太子看她诊断了半天也没说话,忍不住出声询问。 月娘收回手,看着太子笑了笑说道:“秦小姐的身体素质很好,没什么大问题。嗓子发不出声音来很有可能是肝火郁结引起的,只要服用一些清火的药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肝火郁结怎么会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呢?”太子询问道。 月娘笑了笑道:“若是太子不信我,自然可以叫别人去瞧去看,不过我是看不出来秦小姐身体里面有什么毒素,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如果服用清火的药的话,服用个半个月好好调养一番,嗓子定然会好,如果不好,你大可以来找我。” 太子虽然疑惑,但是月娘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他也不好继续纠缠。只能带着月娘离开,月娘当然知道他们是不信任自己的,一定会去找别的大夫。 但别的大夫说来说去,最终也不过是和自己说的一样而已。 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没想到碰到一鼻子灰。 月娘看着他们都走了,也乐得自在。这回想睡也是睡不着了的,便在亭子里百~万\小!说解闷。“竹茹,去给我倒一杯冰水。”月娘头也不抬的吩咐着。 想着一般大户人家都是有冰窖的,所以弄一杯冰水并不是什么难事。 没多一会儿,一个红色的液体摆放在自己面前,花兮那张脸放大。月娘往后退了退,看着不明液体,“这是什么昂?” “西瓜汁加了冰块,尝尝好不好喝。” “想不到你还会能弄这个。”月娘笑了笑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你要是喜欢喝,以后都弄给你喝。”花兮说道。 “我也会弄。”花兮喝了一口,好喝极了,这不就是果汁嘛,她也会好不好。不过不得不承认,。这花家的人就是会研究,要是放到现代的话一准儿是科学家,就喜欢发明创造,搞一些新奇的玩应儿。 “好不好喝?”花兮眼睛亮晶晶的,无比期盼的说道。 月娘点点头说好喝,他就乐的不要不要的。 “拜托,大哥,你是我师傅好不好,干嘛弄的你像我徒弟似的,在讨好师傅一样,没有这样的。”月娘一脸无奈,他根本不像是花蕊的哥哥,反倒像是花蕊的弟弟。、 花兮一屁股坐了下来,“那是怎么了,疼爱自己的徒弟有什么错吗?谁说就一定要徒弟孝敬师傅的,师傅对徒弟好一点儿都不成吗?” “是你您老人家说的无比有道理呢。”月娘笑嘻嘻的说道。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谢白过来了,看着这一幕心里面醋意大发,气的不成,“喝什么呢,这么好喝,有没有我的份儿?”谢白过来一屁股坐了下来,抢过月娘手里的东西就喝了起来。 “这位是?”花兮看着他疑惑道。 “咳咳,他是我未婚夫,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月娘有些尴尬。 花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不记得了,对于不好记着的人,就是记不住,你说多少遍,我估计下次还得问你。” 谢白一听,气的不轻,把果汁放在桌子上,“那是你贵人多忘事,你叫小兮是吧。” 花兮刚端起来茶水要喝,一听这称呼差点儿喷出去,“什么小兮,你是月娘的未婚夫,我告诉你,我是月娘的师傅。” 一不留神说漏了嘴,他之前还特意告诉月娘不让她说出去医术跟自己有关呢,没想到这就说出来了。 “什么师傅?”谢白疑惑道。 “咳咳,就死教她人生哲学的师傅。” 谢白很是不屑,“你最好不要带坏了我们月娘。”谢白说完看向月娘,“刚刚太子来找你说什么?你有没有跟太子说?” “还没,不着急,让我歇歇的。”月娘打算晚膳的时候再说,晚上的时候知府大人给他们准备了晚宴,所以打算晚上的时候再说。 而且刚刚那样的情况也不大适合。 月娘笑了笑看着谢白说道:“刚刚太子和秦蘞蔓来找我,说是秦蘞蔓说不出话来了,说我下的毒,来问我要解药。” “你还会下毒?” “你也怀疑是我干的吗?” “不是不是。”谢白怕月娘误会,连忙解释道。 月娘笑了笑,眉眼都笑弯了,“没错,你猜的没错,就是我干的。”两个小虎牙格外的吸引人,好看极了。 谢白一时没忍住夸奖道:“月娘,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美了。,” 月娘有些尴尬,瞥过头去不理会他,但是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唉。”花兮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多余的人是我昂,来的真不是时候,原本还想找你去外头逛逛的,现在也只能我自己去喽。”花兮说着 其实月娘也想去的,只是这一路一直劳累奔波的,再去外面身体可能会吃不消。而且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知府大人晚上还有晚宴,所以不太合适出门。 月娘想了想说道:“你也别去了,你现在身体也没好利索,好好养一养。而且说不定晚上还能用到你呢。”晚上的晚宴花兮应该是去不了的,毕竟太子他们怕瘟疫。 虽然花兮已经治好了,但是告诉他们的事情。那都是后话了。 所欲月娘想让花兮留在府邸。 花兮闻言哀声哉道,他不喜欢休息,只想去看看外头怎样了。 肯定和这府邸里面是两个世界,不用想都知道。 但是也没用,月娘不让花兮出去,。花兮只好碎碎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去吃好吃的,留我一个人傻傻的等着。” 月娘笑了笑说道:“你想吃什么,我都让厨房备下就是,等下你就留在这院子里,到时候我叫人传你也好方便。” “成吧成吧,你都快赶上我师傅了。” 如此,三个人闲聊着,便到了晚宴时间。 知府大人特意派人过来请的。 月娘和谢白到的时候,太子和秦蘞蔓还没有到,倒是秦芜荽先行坐在那里了。不一会儿,太子带着秦蘞蔓也来了,两个人脚步一直、。 月娘想笑,这时候秦蘞蔓难道不是应该躲在房间里面不敢出来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到处乱走。 “太子。”月娘出声道“不知道太子有没有按照我的方子去给秦姑娘抓药昂?” 太子脸色很是不好,从月娘那里出来之后,秦蘞蔓便不依不挠的,一定说月娘给她下毒了。可是找了好几个人来,说法都大致与月娘说的一样,没太大差别。只能静养半月,每日服药。 这不,刚看完一个大夫过来,这知府大人把他府邸里面的大夫都找来了,外头的大夫也找来了不少,说的都差不多。 所以再加上月娘这么一问,太子脸色自然是不好,感觉这一下午都在陪着她胡闹一样。明明就是肝火郁结,偏得说有人下毒害她。 秦蘞蔓也自知理亏,所以便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安安静静的跟在一边。她其实也没有把柄说是月娘给下的毒,只不过是怀疑而已。 而现在找了这么多大夫证实,证实月娘并没有说谎。如果秦蘞蔓继续纠结,太子难免会说她不识抬举。所以月娘明显能感受到一道毒辣的目光在看自己。 月娘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何,她越这样自己越高兴。 好想说一句话,就是姑娘,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兴趣了。月娘觉着自己的想法好笑,等着知府大人说完演讲词之后,便开始敬酒。 主要是针对太子和谢白,所以俩人都喝了不少。 月娘待着有些闷,便想着出来走走,想着等他们喝的差不多了,再回去说正经事。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3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月娘也没想到这官府上来不说些水深火热的话题,上来就说些好听的,害的她都不知道怎么插话才好。 想着花兮还在自己的院子里,肯定急的跳脚,如此便觉着好笑。 时间还早,不如回去看他干嘛呢。 正好也想回去换一身衣裳,所以便慢慢的朝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此刻她不知道的是秦蘞蔓也跟了出来,瞧瞧跟在她的身后。 月娘回到院子里面,看到花兮无聊的直打瞌睡。 月娘看着他笑道:“至于嘛,就给你无聊成这个样子。” 花兮看她回来了,无精打采的说道:“我就该溜出去的,不该在这里傻傻的等着,没想到等了这么久还不来。现在是怎样,用到我了吗?” “没,他们在喝酒。我回来换一身衣裳,你还得继续等着。”月娘笑着说完进了房间,留着花兮一个人跳脚。 好昂,原来是跟路上救回来的那个男人偷情。 秦蘞蔓派人去通知谢白他们,说是月娘身体不舒服,叫人来看看,好像是得了瘟疫。这丫头便去禀报,不一会儿谢白急慌慌的来了,还跟着太子。 毕竟付葭月代表的是付家,也是朝廷,别一来这里就得病了。要知道瘟疫可是治不好的,一旦确定是瘟疫的话,就差不多等死了。 所以来的时候也把御医给带上了。 结果一行人刚到,就看到有个男人畏头畏尾的模样,钻进房间里面去。 众人面面相觑,感觉自己到了捉奸现场一样。 特别是看向谢白的眼神带有同情。 “去看看,怎么回事。”太子赵明辰说道,他也没想到月娘是这样的人。 一众人在院子里算是石化了。 其实月娘只是换衣裳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打翻了竹茹端的水盆,两个丫头全部湿身,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原本花兮就待在门口,听见屋子里的惨叫声,自然要进去看看的。 但是他没有一开始进去,只是趴在门口问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换好衣服。 等月娘说没啥事,换好衣服之后他才进去的。 结果看在其他人的眼里就像是偷摸进去的一样,鬼鬼祟祟不怀好意。 竹茹的丫头全都湿了,但也想着要先给月娘换衣裳,花兮在收拾地下的水。两个丫头便躲在屏风后面,竹茹给月娘穿好衣裳的时候,她便弄自己的。 月娘刚换好,还没整理,就听到了花兮的惨叫声。月娘连忙从屏风后便出来,想告诉他茶杯也碎了,也是她慌乱的时候打碎的。结果花兮没看见便扎了手。 好巧不巧的,此时众人正好推门进来准备捉,奸。就看到了这一幕,月娘衣着不整,花兮跪坐在床边。两个人无比暧昧的看着对方。 当然暧昧是别人想象的。 谢白顿时脸都黑了。 不是他不相信月娘,只是这一幕实在是太尴尬。 月娘也没想到大家会过来,“你们不是留在前院吃饭吗?怎么来我这里了?”因为月娘让竹苓去厨房给花兮准备吃的去了,竹茹留在这里伺候她,所以便也没人来通报。 看着大家都直愣愣的瞅着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 秦蘞蔓看了一眼秦芜荽,秦芜荽有些胆怯的说道:“付葭月,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嘛,没想到你是回到院子里约会情人了。” “我什么时候说身子不舒服了?”月娘疑惑,看了看秦芜荽,又看了看秦蘞蔓。随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秦蘞蔓设的计谋,引诱大家来她这里的。 不过月娘坦荡荡,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现在不是你身体舒不舒服的事情了,月娘,你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男子又是谁,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在知府大人的府邸,丢人都丢到这里来了,这里可不是京城。”很显然,太子是相信了这一幕。 不过话说,这里是京城又怎么了。 好像在京城里她就可以乱来了一样。 这话被太子说的弯弯道道的,让别人怎么想她。 “太子,您说这话月娘就不大理解了。我不太清楚现在要解释的是什么。”月娘反问。 秦蘞蔓着急,却说不出来话,只能让秦芜荽代替,秦芜荽看了她姐一眼,不敢违抗,“你还狡辩,月娘,这么大晚上的,大家都在用晚膳,你却独自一人跑回房间和男人约会,衣衫不整,现在被大家捉到现行,你还不承认吗?” 月娘眯起眼睛,这话说的——很叫人尴尬昂。 月娘看向谢白,发现他也黑了脸,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月娘觉着,他大抵是相信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并不值得自己嫁给他。 连一点信任都没有的男人,还嫁什么。但是月娘不知道的是,谢白没有不相信她,只是吃醋了而已。 谢白吃醋了,紧紧的盯着月娘看,上前帮她整理好衣裳。“跟大家解释解释吧,这是怎么回事。” 月娘也忘了自己衣裳没整理的事情,连忙系上带子,然后目光扫向众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花兮面前,把他给扶了起来,然后仔细的帮他把伤口里面的碎片挑了出来,包扎好之后,这才看向众人、。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相信她,她又何必为自己辩解呢。 刚才谢白没有甩身而去,而是帮他穿好衣裳,月娘便不知道谢白是相信她的。所以其他人的话,他就更加不介意了,就故意让他们多着急一会儿。 其实月娘心里也是蛮坏的。 “其实大家不必惊慌,我只是回来换一身衣裳的,想着等下再去跟大家解释的。”月娘这么一说,发现她身上的衣裳都变了。如此,更加确定俩人是有私情的。 太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月娘,你不该做出此事的,你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期望。” 月娘一脸的委屈,“太子,没想到月娘做出这样的好事,竟然得不到大家的认可。心里好难受昂。” 当然此件好事不是彼件好事,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 “小,小姐,这是怎么了?”众人感觉气愤明显不对劲儿的时候,从屏风后面钻出来个却生生的丫头,这是让大家没想象到的,这屋子里面竟然还有其他人。 月娘有些无奈,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刚帮我还完衣服,他们就进来了。” 额—— 难道屋子里面不是应该只有两个人吗? 怎么会又冒出来一个丫头。 “你说你们刚刚再换衣服?那换衣服怎么会让一个男人在这里?”太子问道。 月娘点点头,“我们刚刚确实在换衣服,只不过后来我不小心把水弄撒了,叫人来收拾罢了。这有何不可?”说完之后还把屏风后面的湿衣服拿了出来,给大家看。 众人这才醒悟,原来是误会了。 也是,一开始以为这屋子里面只有两个人,后来没想到伺候的人也在。而且确实是衣服湿了而已,主仆两个再换衣服,叫小厮进屋子里收拾,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 “这好像不是我们府邸里的小厮吧,是小姐带过来的吗?”这时候知府夫人突然说话了,看着这人眼生,明显是陌生人。 现在这些贵人在这里,可不能允许眼生的人出现,不然很有可能威胁到这些贵人的安全的。到时候他们的脑袋可就无处安放了。 这时候众人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花兮身上,看着他眉清目秀的模样,长得极其好看。怎么样都不像是小厮,而且刚刚月娘待他温柔极了,更加不像是对待一个小人的模样。 所以知府夫人的这一番话,又让人把注意力放在俩人身上。 这花兮很帅气,和谢白的帅气不一样,花兮有点儿柔美的那种,阴柔之美。要不怎么说他长的和妹妹特别像呢,其实说白了有点儿像女孩子,皮肤也白嫩的很。而谢白那种就属于阳刚的帅气。 所以俩人不一样。 都说这京城里面的官宦人家夫人,或者是小姐,总喜欢养一些男人供自己玩乐。不过那一般都是成了亲之后的,未出阁的小姐可万万不能如此。 即使民风再开放都不成。 而且那些个夫人养面首,不过也都是捕风捉影的一些话。可能一些寡妇是有的,或者长期不受重视的,家里面又有权有钱的。但一旦被抓到的话,可是要被处分的。 所以也是严令禁止,不允许的。 知府夫人明显很羡慕月娘的样子,能有这样一个面首,不管怎样也算是知足了。而且月娘的身份在那里,就算是这些人知道了,最多也只能为他隐瞒这件事情,不可能不顾及付家和皇家和谢家的颜面透露出去。毕竟都是不好惹的。 “月娘,他可是付府中人吗?”太子询问道,很明显这并不是知府家的小厮,也不像是随从。而他的容貌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穿的衣裳也是非常华丽,和那张脸一眼。 只不过刚刚外头黑,他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如此,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鬼祟之人。但就出现在了月娘这里。 月娘知道大家的疑惑,不慌不忙的上前说道:“这件事正想着和大家说呢,正巧了,既然都在这里,我就现在跟大家说了。”月娘把花兮叫了过来说道:“大家还记得他是谁不?” 月娘看着大家一脸迷茫的样子,很显然并没有认出来他是谁。也是,怎么可能认出来呢,那天的花兮浑身上下污头垢面的,披散着头发,浑身也破破烂烂的样子,没有一处好的模样,更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乞丐。 根本不会喝面前的奶油小生联系到一起去的。 月娘笑了笑说道:“他就是那天我们救到的人,得了瘟疫,你们还记得吧,就拦在我们的队伍前面,御医说他得了瘟疫,结果我坚持要救,后来还去了队伍的最后面。你们现在看看他?”月娘眼神中透着皎洁和得意。 众人不敢相信,那天的一个乞丐怎么就和如今的人联系在一起了。 “那他的瘟疫,是?”按理说得了那么重的瘟疫,应该已经死了才是,就算是不死,现在也起不来床了,为何还这般好好的,跟没事人似的站在众人面前。 “月娘,你不会是故意为了撇清责任这么说的吧。”太子疑惑的问出口,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当然不是,我月娘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撇清责任的。我身边的人都可以作证,如果不信的话太子也可以去问问侍卫去,因为侍卫跟在我的轿子后面,一直来到知府,看看是不是这么个人。” 因为太子生性怀疑,怕这外来的人会不会是什么奸细一类的,也是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便派了几个贴身侍卫去跟着。所以说这一跟着就跟到了知府的府邸。 太子自然要问,结果唤来侍卫问,说是月娘安排那人住进知府府邸之后,他们就一直守着,所以可以确定,花兮就是洗漱完的样子。 这回大家算是傻眼了。 太子自然要问,结果唤来侍卫问,说是月娘安排那人住进知府府邸之后,他们就一直守着,所以可以确定,花兮就是洗漱完的样子。不知道这人为何会差距这么大,明明当时他都已经快了,而且身染瘟疫,现在竟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太子赵明辰指着他半天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然后看向月娘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情?” “回太子的话,当时在路上的时候我发现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哥哥,所以便救了他,当时我正在研究祛除瘟疫的办法,刚好他身上就染了瘟疫,所以我便拿他做实验,想着不管怎样,死马就当活马医了,毕竟御医也说治不好了。所以我就姑且一试,没想到还真的歪打正着的中了,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是好人一枚了,没有任何的病症了。”月娘说道,自信的笑着。 此时大家看她的眼光都不敢相信了,太子更是激动,连忙冲上前来抱住她的肩膀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能治好瘟疫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月娘点点头,“所以原本今天晚上是想跟大家说的,我把药方已经多写了几份,打算交给御医们抓药。我朋友小兮也会留下来帮忙。” “太好了,太好了。月娘,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赵明辰高兴的不能所以。但其他人倒是冷静许多,想着随身带着御医呢,便提议太子给他做个检查。 也是,太高兴就有点儿得意忘形了 赵明辰让太医赶紧上前给花兮检查,结果检查半天也是一脸乐呵呵的模样,“奇了怪了,那天我给他把过脉的,确实是病入膏肓的模样,今个多半已经好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要好好调养,其他的毛病倒都是没了。” 这回,大家看向月娘的眼光是变了又变,彻底相信她会医术这件事了。 “咱们出去说吧,一直在屋子里也不是一会儿事。”月娘看到竹苓从外头端着食物回来,她看见这里围了这么多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吓得她连忙往里头张望,便看到月娘对她笑了笑,让她安心。 竹苓端着食物给了花兮,然后月娘又吩咐她上茶,上点心去亭子里。 太子乐呵呵的率先走了过去,坐在亭子里面嘴都乐开了花,这样的话父皇难免要奖赏他的,因为这次的瘟疫着实让人头疼,一直都没有办法解决,没想到却被月娘这么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月娘把药方给他看,其实他也看不懂,只想过目一下。然后又把药方给御医看。 御医仔细观摩了一通说道:“这个方子我见过,付小姐是不是前几天拿了这个方子找我抓药来着?” 月娘点点头,没有隐瞒,“是的。” “那就是了,那就是了,这方子面上看着都是些稀松平常的药材,每一样都不痛不痒的,没想到加在一起竟然有这样的神奇疗效。不可思议昂,付小姐,您是医学造诣肯定很高吧。” 月娘有些不好意思,她刚学会医术哪有几天,还不都是花兮的功劳。偷偷的看着花兮两眼,这家伙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吃东西。 也好,这样难免尴尬。 “御医过奖了,其实我只是比较喜欢钻研医术罢了,所以喜欢研究些非比寻常的,没想到这不走寻常路的办法,反倒能救了人,我也很高兴。”月娘老实的说道。 御医看着月娘这么内敛,低调,也不邀功,着实欣赏。 点点头说道:“这一份,老夫可否收着?” “自然是可以的。”月娘笑了笑说道:“到时候我想让太子拨一批款项出来,专门用来医疗这方面的,给病人抓药看病。因为现在病人都吃不起饭,更别提去抓药看病了。但如果不抓紧控制疫情的话,怕是会传染更多人。” 太子点点头说道:“这倒是行,只是现在灾民太多,救济粮可能都不够,就怕是用作医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杜绝瘟疫呢。” 月娘想了想,“这瘟疫大多都是环境引起的,因为灾民肆意,体质不好容易传染,现在白杏生活环境堪忧,就会导致体质下降,所以很容易被传染。不如我们帮助百姓修建房屋住所,清理街道,能做一些对环境好的事情就做一些,让没有生病的灾民和生病的灾民分离开。再就是水源,人离不开水,一定要保证村民喝到的水是干净卫生的。” 太子点点头,觉着她说的有理。 月娘想了想,这样的话,赈灾款更是不够了。 “不如这样,我把这药方里的药草都配好,制成药丸分发给百姓,这样能省去很多钱,也不用大夫坐镇,看病,在抓药,也节省了不少时间。到时候我们可以分头行动,太子你那里主要负责发粮草,谢白那里可以把城中重建,而我就去分发药丸,如何?” 赵明辰没想到月娘的调理这么清晰,一二三的头头是道,把事情全部简单化之后便没有那么复杂了。 知府大人捋了捋呼吸说道,“付家小姐不得了昂,竟然懂得这么多,让老夫都感到很惭愧,不知到时候我和鄙人能做些什么呢?” “你自然是要跟着太子去发粮草,这里也是你的地盘,需要你解决的问题还是有很多的。这府中大大小小的闲人,就都叫到花园里去戳药丸,这样我们节省了不少人力。”月娘说道。 知府夫人点点头,“好,我一会儿就通知下去,让他们明天就去花园集合。” 月娘点点头看着大家,“不知道大家对于我说什么的还有什么疑问吗?” 所有人都心服口服,自然是没有什么疑问的。 包括太子在内都很感激他。因为赵明辰在执行这项任务的时候已经觉得很艰巨了,钱财不够,粮草也不充足,运到这里来了,其实根本解决不来什么问题,但是听月娘这么说完,完全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月娘说完,想了想对知府道:“我记着之前这里治洪水已经拨下来不少款项对吧,其中还有建造房屋的,剩下的银两,标记清楚把账本给太子过目。”月廿刚说完看向太子,“如果这其中没有什么太大的漏洞的话,那这笔钱我们就不用退回朝廷里面,就给谢白重新建成来用。因为来知府的时候我发现这洪水是没了,但是房屋修建,后期建设完成的并不好。之前给的这笔钱是包括在内的,所以谢白就可以利用这笔钱来做事,还给百姓一个温暖的家。”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刚才还想着这钱不够,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掰成瓣花也不够。你这一提,我想起来了,确实如此。知府,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赵明辰颇有威严的对知府说道。 知府抚了抚汗,这其中他拿了多少,上边拿了多少,下边拿了多少,现在还剩多少,他自然是知道的。原本以为这哪里都要钱,朝廷当中也会源源不断的拨款,自然不会在有人追究这笔钱,账面很容易做平。 可是现在不是了,太子马上要过目帐。这城中还没开始建设,假账能做,但也做不了多少。知府心想坏了,难道要从老本里往外掏吗? 可是看到太子犀利的目光,他知道,不掏也得掏,毕竟小命比较重要。 月娘点点头继续说道:“现在朝廷当中只能给我们这些东西,所以是治标不治本,就算暂时性的让百姓饿不死,但是朝廷的救急是指不上了,所以必须得让他们自食其力重新建造家园。我们在帮他们一把,所以很容易把这里变回以前的样子。” “你说的对昂月娘。如果只是靠我们的话,那么救助这些百姓只会没完没了,需要救助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不过,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赵明辰完全沉浸在月娘的言语里面去了。 气的一旁秦蘞蔓直跺脚,确实没有一点儿办法。 秦蘞蔓不相信月娘那么厉害,竟然会医术,还治好了人。可是现在现实摆在这里,自己确实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都没能解决太子烦心的事情,凭什么月娘可以。 月娘想了想继续说道:“得让他们自强起来,现在他们确实吃不上东西,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吃。一心想着得到朝廷的救急,可到时候就算拿到救急了,他们吃完之后还会药。” “你说的对。” “所以我们得让他们自力更生,这南方的东西,农作物是两茬的,我们可以发给他们种子,让他们去种地,然后在引进外头的一些便宜处理瓜果,这样比粮草便宜,却可以充饥,不管怎样先活下去。我们的粮食不可能供应他们几个月,最多能发一个月也就撑死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还得他们自己想办法过。” 赵明辰点点头,“没错,这周边一些地方没有被洪水牵连的,倒是把粮食的价格提升不少,卖来这个地方。那我们可以要他们不受重视的瓜果,还有一些深山里面都有的。我们把他们弄来发给百姓们吃,不管怎样先活下去。” 这深山里的猎物是没有多少了,但是再往远处走一走还是会有的,还有一些野果子什么的,都是可以充饥的。也可以叫人去摘,然后拿回来卖,这都是赚钱的办法。不要想着自己的庄稼没了,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首先得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让他们自己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虽然他们纳税供给给朝廷,出事的时候朝廷会把钱拿出来救急他们。但是一味的指着救急不是长远之计。 靠人不如靠自己,更别提朝廷已经拿不出来什么钱了。之前给他们治理洪水,在修建房屋,赈灾款已经拨过了,但什么效果都没有。 这几个人在亭子里聊到深夜,这晚膳吃到一半就跑到这里了,而且之前大部分都在喝酒,所以这肚子几乎都饿了,知府大人连忙叫人去准备夜宵。 几个人边吃边聊,好不惬意,也很自在。 秦蘞蔓先是挺不住回去睡觉了。然后其他人也陆续睡觉了。 看着月娘打着哈欠离开的身影,赵明辰眯起眼睛,凭什么谢白要娶的女人就那么出色,自己那个—— 虽然当时秦蘞蔓也是自己选的,觉着她多才多艺又很美貌,能娶到这样的一个女子也算是自己的福气了。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情他也不是傻的,发现这个秦蘞蔓太能搞事情了。 稀疏平常的也就算了,这耍心计也是不能太过分。 因为秦蘞蔓知道,她耍心机的时候自己是她的靠山,所以一定会牵扯到自己。不行,什么时候得提醒一下她,现在这种时刻本来就紧急,在留个惹事的在旁边肯定不行。但现在她成为太子妃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成为事实改变不了,那就警告一下她。 不过这月娘确实不能留在谢白身边儿的,总归是个事儿。 这个谢白原本就已经很不让人放心了,在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媳妇,那么到时侯他很有可能吃亏。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下月娘,实在不行,只能忍痛除之。 毕竟他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不过趁着回宫的时间还早,他有的是时间。 谢白转过身看着太子眯起眼睛直盯着月娘的背影,便不觉着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他不是不知道太子的想法,一直都惦记着月娘。从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看中了月娘,只不过后来发生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娶了秦蘞蔓,但是不代表他心里就这么放开了。 特别是刚刚月娘的表现特别的惊人,他自然是有些吃味了。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要保护月娘,月娘是他的,不允许别人抢走。 月娘回到房间里之后,竹茹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沐浴的大水桶。舒舒服服的泡在里面别提多舒爽了,在外头这些日子就没有这般好好的泡过澡了,不知不觉的睡意渐浓。 翌日。 一觉睁开眼睛睡的特别香。 知府夫人派人守在院子里,说是月娘想了便来通知她一声。 这边月娘刚刚梳洗完,那边知府夫人就屁颠儿屁颠儿的来了,“姑娘,你醒了,这人我都叫齐了,就等着您发落了,您说吧,要他们做什么?” 知府夫人知道这些都是个贵人,他们全家的前途,老爷的仕途全部都在这些人的身上,。所以态度那是好的不要不要的。 一身华服,满脸挤笑,明明不想的,又不是真心实意的,多累昂。 月娘伸了个拦腰看着知府夫人,‘“不着急,我这还没有用早膳呢。” “嗯嗯,不着急,那您慢慢用。想吃什么我叫厨房给您准备着,慢慢吃。”知府夫人说道。 “唉,罢了,我先过去看看吧,叫那些个人等我,我心里也不舒服是不。毕竟我也不是公主郡主什么的,没有那么大的谱儿。”月娘说完提着浅蓝色的裙摆便跟着去了花园。 花园里面一应俱全的下人都在,包括厨房里的人头给叫来忙活了。除非这宅院里的公子和小姐们,就连他们身边儿的丫鬟婆子们都没放过。足足的百十来号人,月娘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怎么这么多人?”月娘疑问道,按理说一个知府家要不来这么多下人才是。 知府夫人有些尴尬,“我们家的子女和妾氏比较多,所以佣人比较多一些。这不把打扫的小厮,上道婆婆奶妈都给叫来了,所以人才这么多。” 原来是这样。 这么一大家子也足够让知府夫人忙活的了。 不过知府身体也够好,竟然娶了那么多小妾。 月娘看着他们有些无奈,“让厨房里的人,和贴身的丫头们都回去吧,不管怎么说府邸里面的正常秩序还得进行,不然外头的男人们回来了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就不对劲儿了。还有这打扫院落的小厮们,管家们都不用在这里。”月娘这么一说完,呼啦啦的走了一大半。 成,这几十个就够了。 月娘又把花兮给拉出来了,倒不是要他做些什么,只是让他监督而已。 月娘教他们捣碎药草,然后熬制,碾压晾晒,全部都来了一遍。等忙活完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 花兮也一直在帮着忙活,最后和月娘累的双双瘫倒在地上。 “月娘,你就是个骗子。”花兮哀声哉道的说道。 “咋啦,你不也想治病救人来的吗?才忙着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这还没让你亲自去问诊呢。”月娘打趣他说道:“到时候你亲自问诊的话,肯定会忙的晕掉。” “放过我吧,我现在就已经忙的晕掉了。我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出府去看一看,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出去。不过我大抵能够想象到那些百姓哄抢粮食的场景了。”花兮说道。 “我答应你,明天陪你出府去看看。该教的都教了,明天也不需要我们在这里了,到时候有知府夫人在这里守着就好了。”月娘说道。 花兮点了点头,“你说的,如果明天还让我做这些事情,我就要罢工了。” 月娘看着他的样子,只觉着好笑。 “花兮,我觉着你跟你妹妹差距好大昂。虽然你俩长得像,但是性格一点儿也不像,你根本就不像她的哥哥,反倒是更像是她的弟弟才是。” “头一次有人说我俩不像的,其实你说错了,我俩真的很像。”花兮说道花蕊的时候,突然就严肃了起来,“因为我俩太像了,甚至有的时候她在想什么,我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她也知道,。” “心有灵犀?”月娘疑问道。 这她倒是知道,因为有不少的同胞兄妹,同胞姐妹都会有这种感觉。 花兮点点头,“其实我们兄妹俩的性格比较像的,都比较叛逆,都想来外面来生活,但是爷爷不允许。其实平常的时候倒没什么,但是轮起有主见这件事情,妹妹的主见比我大。她可能现在觉着还不是时候吧,所以便让我先离开了。” “你是说她给你打掩护?” 花兮点点头,“是昂,不然你以为我哪里那么容易脱身,你当爷爷傻的。不过说真的,我现在还真的有点儿想念他们了,想花蕊,想爷爷。你说你这次回到京城以后会陪我去看他们,真的假的?” “唔,当染是真的了。我跟花蕊的感情也是情同姐妹的,既然答应她要找到你,自然要把你好好的给带回去了。而且我已经答应要去看她了。” “真好,那我们可以一起。我跟你讲,在那谷底我有一个秘密基地,我连花蕊都没告诉,这次可以带你去。我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就自己喜欢去那里。” 月娘忍不住想笑,“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山洞。” “你咋知道的?”花兮眼角抽搐,难道被发现了?他走的时候可是隐藏的特别好。里边儿可有他的小秘密呢。 月娘哈哈大笑,“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呀。你妹妹都跟我说了,说你每次都是自己偷摸一个人去的,却不知道其实她每次都跟着你去。你妹妹还带我去了,里头都是一些小孩的玩应,没想到昂花兮,你的心性竟是如此的幼稚。 “你!!!你们太过分了,一点儿私人的地方都不留给我。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就去那里。”花兮没想到她们已经去过了,一时语噻。 月娘无语,但是眉眼有遮不住的笑意,“哈哈,这不能怪我们,是你一直以为那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后来你妹妹每次想你的时候都会一个人跑去那里待着。不过话说你真的好傻昂,竟然都不知道。”月娘忍不住嘲笑他,这么一对比,似乎花蕊比他要聪明一点儿呢。 “那山洞里咋样,好不好看?” “好看啥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都是你捡来的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花兮忍不住吐槽。 花兮哀声哉道,竟然这么说他的宝贝,那些宝贝可都是他费劲力气掏回来的,要知道谷底里面什么都没有,他都是走了好远才把那些所谓的破烂捡回来的。 要知道那些东西可是费了他很久的时间呢。 看着月娘笑嘻嘻的模样,叹了口气,“那是自然,我这种自小就在谷底里面生活的孩子,自然是比不过你在外面生活,什么都有,什么都见识过了。”花兮表示自己很可怜,开启卖惨模式。 “得,少来。你妹妹还不是和你一样,怎么没有捡这些破烂的毛病?”月娘看着他说道。 “那是自然了,她是女孩子嘛,自然是喜欢养养花草逗弄蝴蝶,跳跳舞什么的。要知道我可是男生,自然淘气一些。整日鼓捣一些药草,总归是会烦心的嘛。”花兮解释道。 月娘点点头,“说的好像你理所应当似的。” “那可不是,小时候除了我妹,连个玩伴都没有。真不知道自己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也没冻到你饿到你的,还挺不知足的。”月娘好笑道。 “自然是不知足的,当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爷爷带我们去了山谷里面生活,因为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根本也不记得太多。那时候我刚刚不过几岁,而妹妹比我还小。所以不理解爷爷的做法,还有我们的父母,压根就没见过,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了,只是我每次追问,爷爷都会很生气,所以导致我们兄妹两个根本连问都不敢问。”花兮说道“”“所以说你说我们惨不惨,不只没有玩具玩,就连父母的疼爱也没有。” 月娘点点头,这种感觉她是理解的,不过她也没有昂,她从小就是跟着姥姥长大的,姥姥就是她的亲人,虽然还是很失望,但是没有得到过也就不曾失去过,所以对她来说影响不大,也就是失望而已。 “但是你有爷爷疼爱你吗,还有妹妹挂念你,以后你还有喜欢的人倾心于你,这不是蛮好的吗?”月娘眉眼弯弯,笑着说道。 花兮突然爬了起来,瞅着月娘说道:“那你做倾心我的人可好?” “瞎说什么呢。”月娘愠怒,“我可是马上就要嫁人了的。” “那又如何,嫁了人又是如何的,更何况你现在还没有嫁人。”花兮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 什么鬼,都是在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月娘有些无语,从地上爬了起来,叫竹茹去准备一些果汁来给大家喝。然后坐在石凳上乘凉,“刚刚有点儿太不讲究了,直接累到趴在地上,幸好没有人往我们这里看,不然就太尴尬了。” “那有什么的,我之前经常这么做。之前我和我妹,就躺在山谷里面歇息,晒着太阳,别提多舒服了。哪里像是在外面,估计这么多。” “既然你还是比较喜欢山谷里面,那就回到山谷里面好了呀。”月娘说道。 “不不不,还是外面好。外面好。纵然山谷里面再好,回去看看还行,要是现在让我回去在里面生活的话,肯定要憋屈死了。其实这次回去,也是想说服爷爷和花蕊,我们一同出来生活。虽然山谷里面药材很多,可是就算采摘药材制成药材又能如何,还不是都堆积在山谷里面,也没有拿出来给其他人用嘛。”花兮说道。 月娘想了想,倒是很赞同花兮的想法,只不过爷爷没有那么容易出来的,肯定是有他什么顾忌的事情。 “爷爷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为什么不让你们出来?” “爷爷就说外面的世界坏人很多,会杀死他们的,所以说是为了我们好,不让我们出去。”花兮如是说道。 月娘点了点头,“大抵是了,很有可能爷爷在外面是有什么仇家的。” “会吗?” 月娘点点头,“这也只是怀疑,毕竟无缘无故的,爷爷干嘛要这么说。而且爷爷的年纪也很大了,一定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才是,按道理说他应该看的很透彻,不该这样害怕的。所以说,爷爷一定经历了什么难以忘怀的事情,甚至我觉着这件事情可能跟你们的父母有关,所以他出于本能的想要保护你们。” 花兮想了想,顿时沉重起来,他觉着月娘说的对。 所以现在爷爷才这么专研医术,而且对他们的保护欲望也很强。当年带他们来到山谷里面也一定是迫不得已的行为,而且他们的父母呢,按理说应该还很年轻才是,为什么会不在了呢。 这些爷爷都没有跟他们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埋在了爷爷的心底里面。 不一会儿,竹茹和竹苓端来很多果汁分给大家喝,大家都很高兴的接过来说是谢谢月娘,然后聊了天儿歇一会,继续做药丸。 竹茹把果汁给月娘和花兮,一杯是芒果的,一杯是哈密瓜味道的。在这里竟然能吃到这两种水果,说是这两种水果只有上供才有,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 竹茹说,厨房跟他们说的,说这里原本就是南方水果会多一些,所以从外面的一些地方交换来的,有的地区盛产哈密瓜,便用当地的水果去换来,所以这里吃水果还是比较方便的。 月娘垂眸,说是这般说。 但是现在外面的百姓都吃不起饭了,更别说这些贵重的水果了,就连常见的水果怕是都吃不上。月娘记着,来的时候,甚至树皮都没了,说是被这些人给吃掉了。 果然,人饿肚子的时候什么都会吃。 毕竟活生生饿死的滋味不好受,而大街小巷上边儿,到处都是饿死的人,十分凄惨。还有很多小孩,瘦的跟小猴似的,完全脱相了。 甚是可怜。 而他们还能在这里吃这些水果。 月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进行的怎么样了。” “你不用担心,你未婚夫做事情你还不放心吗?太子那边应该也不成问题,毕竟他现在是有皇命在身的,这次的事情一定会圆满解决的,你就放心吧。”花兮知道她忧心,而他们也不能出去看看。 “要不你实在担心,我们就出去看看吧。”花兮突然睁大眼睛提议道。 “罢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他们也马上要回来了,回来之后还要开商讨这样一天的成果,还要记账什么的,到时候多少能帮他们一些就帮一些,不管怎么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月娘说完,花兮哈哈大笑,“那你说谁是臭皮匠,你是臭皮匠,还是太子是。” 月娘翻了个白眼,“你别没大没小的,这些话我听听也就算了,要是被有心的人听去了,难免要去太子那里嚼舌根的。” 月娘说完,花兮在四周看了看,“应该不会有多少这样的人吧。” 听他这么说,月娘笑了。 还是花兮太单纯,太善良。 这样的人不只没有,而且有的太多。 花兮看着月娘喝的是哈密瓜味道的,便拿了过来自己也喝了起来。 月娘有些无奈,“你怎么这么不讲究呢。” “那又如何,我都不嫌弃你。” ..... 她不用他嫌弃好吗? “你们二人竟然躲到这里来了。”知府夫人走了过来,“他们回来了,请小姐您过去呢,正巧着厨房里的晚饭也快做好了。” 月娘点点头,整理了下衣裳,“这就去了。” “你想不想吃好吃的?”月娘问花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6章 花兮点了点头,“当然想了,这还用说嘛。一想到你们就可以聚在桌子上吃东西,我只能委屈的吃一点点随意的饭菜,自然是不舒服的。” 月娘点点头,“那你就继续想吧,今天还得吃点儿随意的菜。”毕竟花兮的身份在这里呢,不可能跟太子同桌吃的,如果她把他带过去的话,又得被有心人找茬说事了。 “你!!!”花兮还以为月娘要带自己去吃好吃的呢,没想到就来了这么一句,气的他不轻。 月娘笑了笑说道:“好啦,我的小师傅,你就在忍上那么一天,等到明天出府了,我就带你去吃这边的美味佳肴,你看如何?” “当真?” 月娘点点头,“自然是当真的。” “这还差不多。”花兮满意的说道。 月娘看着他就像是个孩子似的好哄,不禁莞尔,笑了笑,“那我先过去了。” “好。” 月娘说完,便带着竹茹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一众人正在那商讨事宜,脸上都有些疲惫感。 太子见月娘来了,竟然比谢白还兴奋几分,连忙让她坐下说道:“月娘,这回多亏了你。” “怎么说??”月娘不解,按理说这才是第一天,不应该见效这么快才是。 太子忍不住的笑意,谢白在一旁开口道:“是因为今天太子的演讲,说的不错,鼓舞了人心,所以做的事情也特别顺利。。”谢白看着太子对月娘的态度,就让他心生不爽。那些百姓也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主,看着他是太子,自然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毕竟是来给他们送吃的送银子的,不过太子说的话确实让这些流失所的百姓心中一暖。,如今太子算是得了民心了。 “那还不都是月娘给我出的注意,要是没有月娘指点,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呢,月娘,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的贵人。”赵明辰如实说道。 只是他这话说的着实让人尴尬,毕竟在这里月娘时谢白的未婚妻,而谢白也在这里,他说这些话完全都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 不过他也不用考虑,大概是故意这么说的才是。 谢白也清楚太子心中的小九九,很大的走到月娘身边,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说道,“是昂,我们月娘不止是太子的福星,也是我的福星,这次多亏了月娘呢,月娘,等我们回去以后就抓紧成亲,一刻都等不及了呢。”说完之后抬起头对太子说道:“到时候太子可要多为我们准备一些丰厚的贺礼才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赵明辰脸上有些尴尬,一抹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 “开饭了,开饭了。”知府夫人张罗着,然后便有下人抬过来圆圆的桌子,不一会儿菜便陆续端了上来。 “今个大家辛苦了,所以教厨房特意准备的吃食,都是一些北方菜,希望你们能够吃的惯。”知府夫人说道。 知府夫人是典型的北方人,是以前小的时候跟着父母搬来南方住的,但是性子还是和北方人比较想象。反倒是知府娶的那几房小妾,都是南方人,一个个温温柔柔的,也难怪知府比较喜欢他们。 可是毕竟是知府夫人,自然不必那些小家子气的,作风也大气的很。他们来到府邸里面的衣食住行,知府夫人全部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不一会儿菜全部都端了上来,月娘疑惑着,没有看到秦家姐妹。按理说她们应该不会不来,毕竟步步紧逼着太子,生怕她把太子抢了去似的。 “秦小姐呢?”月娘问道,难道没有人去叫他们吃饭吗? 虽然她不喜欢她们,但这样的场合总归要关心问上一句,也算是给太子面子。 结果太子慢悠悠的说道:“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让她在房间里面休息,至于晚饭的话,就劳烦知府夫人派人给送过去。” “不碍事,不碍事,就让秦小姐好好休息就是,我这就叫人给她送过去,等下我亲自去看看吧。”知府夫人说道。 太子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月娘知道,这太子也不是傻的,这般说大抵是秦蘞蔓惹他生气了,所以便让她在房间里待着,不让她出来。 众人吃饭的时候也在讨论接下来救助的事情,似乎把救助灾民的事情放在心头上了。如此也好,要知道之前哪里需要救助的时候,从京城里面派下来的人,就算是太子在内,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吃吃玩玩罢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吃过饭之后,大家都很累了,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走的时候,太子把月娘叫住,说一道回去。 要知道他们就不顺道。 月娘皱了皱眉头,实在是不喜欢赵明辰这个样子,要知道他可是太子,即将要娶秦蘞蔓的,要是让外人看去像什么样子,怎么想他,怎么自己,自己也马上要嫁入谢家的。 但是太子似乎并不介意,“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此时谢白也从远处走了过来,看着两个人硝烟战火的模样,月娘扶额,给太子行了个礼,“就不麻烦太子了,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太子还要忙活,请早点儿休息吧。” “诶,月娘,你此次立了功,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大可以赏赐给你。”太子叫住她说道,”凡是你要的,我都想办法满足你。” “多谢太子的美意,月娘需要什么,我谢白会满足她的。”谢白脸上已经黑了,这赵明辰要不要做的这么过分。 月娘眼睛亮锃锃的,“太子,说的可是真的?” 赵明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此次你是有功的,想必回到皇宫里面,父皇也会褒奖于你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次你是帮了我的忙,所以我理应该打赏你的。” “那就先行谢过太子了,不过月娘还没有想好要什么,等想好之后会跟太子说的。”月娘说道。 “好,好,我等你。”太子笑的美滋滋的转身走了。 谢白不解看着月娘,“你需要什么我给你就好了。干嘛要他的赏赐,一看他缠着你我就来气,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样。” 月娘笑了笑拉起谢白的手,两个人慢慢的走着,“我也知道太子不安好心,不过就算在不安好心,他也没办法。毕竟我马上就是谢家的人了,是你谢白的妻子,既然如此,他愿意给东西,我们就收着,有人给东西还不好吗?你怎么这么傻。” “你是把他当作傻子了吧。”谢白也跟着笑了起来。 月娘不顾及的点了点头,“有人愿意做傻子我们就成全他好了。” “不过我看太子这回没这么容易放手,原本他就是倾心于你的,后来阴差阳错的又和秦蘞蔓在一起,虽然秦蘞蔓外表看着是挺好的,但是时间久了他也能领悟出来孰是孰非的,一开始或许是被外表迷惑了,渐渐的他发现你竟然是这么优秀的,他自然是不想放过你了。所以很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内对你下手,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要小心仔细着些。” 月娘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但是谢白还是不放心,“这样吧,我派几个人贴身守在你身边。” “不用,付家给我派了侍卫呢,我不用那么多人跟着,多不方便昂。”月娘说道。 “派给你的是暗卫,平时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等需要的时候便会出现,特别是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是我的人,留在你身旁我也比较放心。” 月娘觉着这样是好的,不过还是很尴尬。 毕竟这样感觉一点儿隐私都没有了,感觉随时都被监视的感觉。 想了想月娘还是拒绝,没有接受。 如此,谢白也没有再坚持。不过他依旧给月娘身边派了人,只不过是没有让她知道罢了。毕竟太子那心思谁都看得明白,他也不是一个省油灯的人。 这边又这么乱,还是给她配了暗卫比较安心。 谢白把月娘送到院子门口,不肯走,拉这月娘的手就这么仔细看着,就像是瞧着宝贝似的。月娘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小拳头捶了他一下,“干嘛这么看我,又不是没见过。” “月娘,你说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昂,为什么我越看你越喜欢的很,越想看呢,感觉一日见不到就很难受。” 月娘被他逗笑了,“就会甜言蜜语,我知道了,你早点儿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起早呢。” 谢白点点头,却依旧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恋恋不舍的。 月娘歪着头看他,“今天都没来得及问你,进展的还顺利吗?” 谢白点点头,“嗯,很顺利,都挺好的,按照你的一切都在进行中。” “那就好,感觉用不了多久,这城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月娘和回去洗了个澡便睡了。 翌日一早,花兮就等在门口,一看到月娘,激动不已,“月娘月娘,你终于起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怎么了?”月娘看他这么激动不禁问道。 “你不是说今天要陪我出去吗?”花兮一看到忘记了的样子,哀叹道。 月娘点点头,“现在时间还早吧,我先去看看她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等开始了之后我在跟你出去。” “那你快点儿,走吧,咱们一起去。” 月娘看着知府夫人正在看着大家,和昨天一样各自分工,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也便安心,“花兮,你等我回去换身衣裳,咱们就走。”月娘说道。 她今天穿着一身鹅蛋浅黄色的衣裳,很是鲜美,打扮也与平常一样。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大人家的官宦小姐一般,外边本来就事乱世,这样的穿着打扮绝对是给自己找事儿。 “别介昂,我的大小姐,咱们带几个侍卫出门不就好了,在去换衣裳又不知道要磨蹭多久。” “太惹眼了。”月娘摇了摇头,她压根就没打算带侍卫出门,这样走在路上大家都看他们了。 “你觉着你不带侍卫出门,谢白能让吗?他们能让吗?就算是知府夫人恐怕也不让吧。而且你看看你,长的本来就是大家闺秀的模样,皮肤白皙的,就算你换身衣裳,在随便弄个男子头发,你觉着谁能信?”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花兮说的有道理。 现在皮肤越发的养的越来越好了,细皮嫩肉的不说,还比往日要白的多。 “那好吧。”月娘点点头,随便点了四个侍卫跟着他们,还把竹茹带上,倒是竹苓就让她留了下来,跟知府夫人一起,看着大家弄药材。 出了府邸,一路上月娘都被花兮给拉着,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除了一条主街道上看起来恢复了正常,有人在叫卖一些东西以外,其余的街道上都是灾民遍野。而这条主街道上,也是谢白昨天清理出来的,让侍卫在这里守着,防止灾民来抢东西。 他们也不过卖的是一些能吃的东西罢了,价格有些高。 月娘一路走着,过了这条街之后,便能看到太子赵明辰在一处高台上演讲,发放食物。底下哄啦啦的都是抢食物的让人,一点儿秩序都没有。 月娘皱了皱眉头。走到偏远一些地方的时候,月娘看到了更多的灾民,他们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拿食物,饿的趴在地上等死一样。 她看到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坐在墙边上哭,月娘便过去询问。她一路走过来,因为身着华丽的服侍,自然是有不少人想跟她求救的,要饭要钱的,但是看到她身后的侍卫却又不敢上前。 妇人抬起头来见月娘询问她,她哭的更欢了。 花兮皱了皱眉头,“你有什么事说就好了,不要一直哭,你说出来我们可能还会帮你的忙,你这样一直哭谁知道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月娘看着她的孩子,瘦的不成样子,只有睁着眼睛,不哭也不闹,偶尔动一动小手。很乖巧的模样,但就是太瘦了,蜡黄蜡黄的,像是营养不良。 女人闻言,擦了擦眼泪,“姑娘,求你帮帮我吧,我的孩子快要饿死了。”这妇人说道。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7章 月娘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那边太子不正在发放粮草吗?为什么不去弄点儿粮食过来,给孩子熬点儿米粥喝?” 女子听完,眼眶又红了,“我男人昨个去了,就再也没回来,我不敢去了,也没有力气去了,我怕我们再去,会没有命的。” “怎么回事?”月娘听出来不对劲儿来了。 旁边一个老大爷凑了过来,“姑娘,一看你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人,给我们一点儿吃的,让我们活下去吧,不,你给他们娘俩就好,我们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活不活死不死的都没关系,可是她一个女人,还抱着孩子,孩子要是在没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大爷也是骨瘦淋漓的,看起来吓人极了,眼眶也凸出来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粮食发放你们不去拿,却要在这里等死呢?”月娘疑问道。 妇人抹了一把眼泪,“我男人昨天去拿粮食,结果被活活的踩踏死掉了。呜呜,就这么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她说完之后倒是让月娘震惊不已。 她是看到了赵明辰发粮食的时候,一点儿秩序都没有,但是也不至于踩踏而死吧。 “姑娘,你不知道昂。他们来警告我们,不让我们去拿粮食,不然就要了我们的命,她家男人也不能眼看着孩子活生生的饿死昂,便铤而走险去了,但还是回不来了。”大爷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月娘越听越蒙了,“他们指的是谁?”月娘问道。 大爷还想继续说,见妇人拦住他摇了摇头,大爷也闭上了嘴。 “姑娘,实在不是我不能告诉你们,你看看我们这些个人,赖在这里无非是等个死而已。要是那些人发发慈悲,能赏给我们一些粮食最好了,如果不能也能留个全尸。因为不知道姑娘是什么人,所以不能告诉您,谁知道您是不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的,不知道这些东西。可能转身告诉了你,我们这些人马上就会死于非命的。”妇人说道。 月娘想了想,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锭银子放到妇女面前,“如果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这银子就是你的。”随即便攥在手里。 月娘这手里的银子,只有妇人和那大爷看见了,并没有让其他人看见。因为月娘知道,让其他人看见的话,转身,妇人的银子就会被抢走。 “你真的会给我?”妇人有些疑惑的说道。 月娘点点头,“到时候你可以用这银子救活你和儿子,你想一想吧。如果你怕的话,也可以拿了银子走人。” 妇人想了想之后,连忙把月娘手里的银子抢了过来,藏在怀里,生怕月娘后悔似的,然后开口说道:“就是每天晚上这里都会来一群人,一开始以为是强盗一类的,伪装成百姓的,因为他们需要粮食来卖钱。哄抬粮食的价格。但是有有一天我发现他们外头穿的是一身黑衣,蒙着面,但是里面却露出了官府的衣裳,所以我怀疑应该是官家的人。因为派粮食的是太子,他们不敢得罪,所以只能在下面人的手里动手脚。”妇人说道:“反正我们这些人是死是活的也就那样了,但是那些粮食如果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就能换到钱。” 月娘听完,气愤不已,“他们今晚上还来吗?” 妇人点点头,“应该会来吧,因为每天都有涌进来的难民,他们又不能关城,所以只能日日来警告。等着太子离开之后,在子时的时候,也就是深夜。” 月娘握紧拳头,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把太子都玩弄在鼓掌之中。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及百姓的生死,还算是什么父母官。 “你说这些可信吗?” “那你晚上自己来瞧瞧不就知道了嘛,看看我是不是有说谎骗你们。”妇人说完,抱着孩子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月娘又掏出碎银子给了大爷一个。 她也抓紧离开,这里遍布都是难民,还有饿的哇哇直哭的孩子,她根本就给不过来。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哄抢。 月娘和花兮一脸沉重的走着,“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怪不得之前朝廷发下来的粮食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原来都被人中饱私囊了。”一边领着朝廷的俸禄,一边是朝廷中的蛀虫,不除掉怕是不行的。 花兮问她有什么打算。 月娘想了想,倒是没说。“继续走,今天我什么都不管,先把问题都看清楚了再说,一一的给太子列出来,这样看到一点解决一点,永远都不痛不痒的,因为你上有对策,别人就下有对策。。月娘越发的觉着,太子就是个不长脑袋的,竟然一点儿也没发现那些个人可疑。” 不过这也确实不能怪罪太子,就连自己一开始都没发现。只是看到这些百姓乱糟糟的哄抢粮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儿。 月娘和花兮又来到太子发放粮食的对方,看到依旧还是那些人,拿到粮食走了,然后又回来抢,来来去去的,不过都是些演戏的罢了。哪里是真正的难民,那些难免也没有这么多力气抢东西。 月娘身边没有带太多的人,不然全部的都把他们给抓起来。于是派人去叫太子,通报太子说是付葭月来了。 “你不是说不管吗?”花兮问她,怎么说一套做一套的。 月娘原本想说让给太子派人抓起来,好好的给他们审问一番,一定能问出幕后黑手。只不过这样一时解气不说,还打了太子的脸。 毕竟看到太子在上边儿忙活的脸红气喘的,这么直接把真相摊在太子面前,怕他是受不了的。 于是按耐住心中的怒火,朝着花兮笑了笑,“谁说我找太子就是为了要告诉他的。” 不一会儿太子走了过来,有些高兴,“你怎么过来了,这外头日头这么大,你不该出来的。”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们进展的怎么样了。” 赵明辰见月娘能够亲自来看他,心中自然高兴不已。“放心吧,这里有我呢。” 月娘点点头,把花兮手里的糕点拿了过来,递给赵明辰说道:“这是刚刚走到福禄阁买的糕点,知府夫人跟我说他家的糕点最为好吃,所以买了一点给太子送过来,我看太子这么劳累,也要注意身体才是,凡是不用都亲力亲为,让下人去做就好了。” “不碍事的,看到百姓能吃到饭吗,我心里也高兴,比我自己能吃到还高兴。”赵明辰说道,看起来他是在给百姓加油打气,但其实都是人家配合他演戏罢了。 月娘心底里唉声叹气,面上却没显示出来。 离开之后,花兮不干了,那可是路过福禄阁的时候特意给自己买的,结果转身就送了人。“不管,你得在赔我一个。” 花兮说道。 月娘笑了笑,“你爱吃多给你买一些便是。”两个人往福禄阁走,又买了一些。然后便往隔离起来的病人城西走去,城东都是难民,之前都混杂在一起的,所以瘟疫也很快传染到好人的身上。经过月娘的提议,把没有生病的人安置在城东,那么生病的人就全部隔离到城西了。 城西的病人比城东的难民还要可怜,他们不止是饿的不要不要的,还病的不要不要的。一个个咳嗽的不行,气喘吁吁的,似乎都在等死一样。 花兮递给月娘一个口罩,让那她带着,看着这遍布的病人,月娘算是吃了惊,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城外。 月娘没有往里面走,太远,只是在边边上,把已经做好的药丸分给了两个孩子,还给他们一些糖果,便离开了。 月娘之前承诺,要带花兮去吃好吃的,在城中逛得累了,便找了家餐馆吃东西。吃完东西便回到了府邸,这时候时间也都不早了。太子赵明辰和谢白也都各自忙碌一天回来了。 他们俩和知府大人商议事情,说城中应该怎么改建的好,和接下来发展的一些事情。月娘也没有去听,而是直接去了后院花园之中,看着知府夫人已经把做好的药丸晾晒大包,后续程序做的不错,好多药丸已经用纸给包好了。 看来再有个几天就能发出去了,月娘想起今个花兮给自己的口罩也不错,能有效的隔离病毒,所以便动员府邸里面的人多做一些口罩出来,发放给没有生病的人。 当然这些预支都是太子那边拨出来的,之前太子也给了她这个权利。 晚饭的时候,月娘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人多口杂,有知府家里面的人。所以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因为这件事情到底跟知府有没有关系谁都不知道。 因为官官勾结,而且太子现咋就住在知府的家里面,就算是他有贼心怕也没有贼胆。但要说一点参与都没有,月娘也是不信的,多数可能是跟其他官员暗示过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这些都是月娘的猜测罢了,具体的也要等调查之后才知道。 吃过晚饭,月娘伸了个拦腰,表示累了。要回去休息,然后先走一步。之后她回到房间里面之后给太子和谢白传信,说让他们来自己的院子里一趟,别让其他人知道。 这太子吃过饭之后,知府大人说要带他们二人出去消遣一下,谢白自然是拒绝的,但是太子有些心动。毕竟来这里之后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整天就忙活正事,要说没有一点儿玩心那是假的。 正要同意,月娘身边的人,竹茹就过来了,。说小姐有事情要找他。 这么晚了,有事找自己? 赵明辰顿时心里都乐开了花,想的不过都是些要给谢白戴绿帽子的事情,于是也拒绝了知府大人,便跟着嘱竹茹去了月娘的院子里面去。 走在路上,赵明辰还问竹茹,“不知道你家小姐找本太子有什么事?”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我家小姐神神秘秘的,只让我跟太子一个人说。” 赵明辰想着便更加的开心了,既然如此,月娘是否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呢,所以才想要单独的见一见他。 只是想法太多,到了月娘的院子里面也全部都破灭了。 因为他看到了谢白也在,很是不解,也很是郁闷。 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这样便能让人怀疑他内心的想法,未免过于猥琐了。 所以他掩饰的很好。 “不知道月娘找本太子什么事昂,这么晚了,刚要休息。”赵明辰一屁股坐了下来。 月娘起身给太子行了个礼,“这么晚了叫太子过来实在是唐突,不过月娘发现一件事要跟太子禀报,不然的话,很有可能把咱们连日的辛苦,变成付出东流。” “什么意思?”赵明辰听她这么说也警惕起来。 “竹茹竹苓,你们两个在院子外面守着。”月娘说道。 因为知道隔墙有耳,虽然她的院子有不少侍卫在守着,但还是嘱咐竹苓和竹茹去外头,让侍卫也离得远一点儿,听不清楚他们再说什么。 等两个丫头离开之后,月娘说道:“今天我不是出了府邸嘛,所以见到了不少难民,发现他们饿的一命呜呼的模样,所以很是好奇他们为什么不去领粮食,结果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月娘给挑动起来了。”因为他们是大男人所以肯定不细心,没有像是月娘的,深入去查探那些人为什么没有来领粮食,或许他们已经领过粮食了,或许他们不需要。 月娘顿了顿说道:“是因为每天子时的时候,都会有一群陌生人到难民区里面,警告他们不要去领粮食,就算去领了粮食,转身也会被抢走,而且还会挨揍。所以其实那些粮食,根本就没有到难民的手里。” “什么???”太子震怒,一掌拍在石桌上边儿,直接打翻了茶水。 “太子息怒,这,月娘也是听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还要我们自己去查看一番才知道。所以才想找你们二人来商议此事。现在距离子时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去看看到底是真假就知道了。”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8章 “也好。”谢白倒是没有那么激动,不过也很愠怒。虽然他早就想到会有马脚,但是没想到对方做的这么过分,竟然一点儿粮食都不留给百姓。 太子赵明辰是一刻也等不及了,连忙说要召集人马过去抓人。 “万万不可。”月娘说道。 赵明辰疑惑的挑了挑眉,“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说他们子时的时候会过来吗??到时候我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月娘看着他说道:“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在餐桌上说,是因为我怀疑知府大人也有参与此事,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到时候全凭太子调查。所以我们现在正住在知府府邸,我们的一举一动,旁人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想咱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太子身边一定是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带上即可。” 太子点点头,觉着月娘说的有道理。不过虽然他不大相信这件事情跟知府大人有关系,但还是小心为上,“那行,那咱们走吧。” “嗯。” “月娘,你就别跟着去了。”谢白说道:“我怕等下有危险,而且这么晚了,你该早点儿歇息的,这几天你跟着我们也一样的劳累。”谢白心疼的说道。 “我没事,如果只让你们过去的话,我才不放心呢。你们都去了,我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所以一直提心吊胆的,哪里会睡得着呢。而且我相信你可以保护的了我的。”月娘笑了笑说道。 赵明辰看了眼谢白,然后对月娘说道:“这件事情是月娘发现的,月娘去自然是好的。不用怕,就算谢白保护不了你,还有本太子呢。” “那就多谢太子了、。”月娘扯了扯嘴角,心里排腹不用他保护,但嘴上还是说的很甜。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里呢,虽然讨厌,但是不算坏,最起码现在肯为百姓做事,那就是好的。 其实太子更生气的是,自己被人耍了。 一行几人,埋伏在难民的周围,假装是难民一样,躺在地上。 不一会儿,就有一行黑衣人走了过来,他们倒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去翻地上的女子,只要是女子便翻过来查看,只要是好看的就带起来,那些女子想要挣扎,却被威胁的闭嘴,不然就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并不多带,一次只带走几个长相颇为不错的。之后便对其他难民说道:“我今天又有人发现去领粮草,那些粮草也是你们能够领的吗?我告诉你们,凡是领过粮草的人,都活不过太久,别到时候粮食没吃到,命也搭里面去了,我知道你们其中不少都是新涌入城中的人,明天就抓紧离开!!!” 就这样,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来撵人,虽然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涌进城中,因为他们听说城中朝廷中人在发放粮草,所以都是来领粮草的,但这种情况一天比一天少了。因为有不少人不止是还没有领到粮草,甚至自己家的女儿都没了,甚至命可能都没了。 所以,一般头一天在这里的难民发现情况不对,就会离开。 离开之后自然遇到别的难民会劝告一番,一个两个的这么说,那些难民可能不信,是怕他们故意这样说,不让他们去领粮食的。但如果遇到的人全部都这么说的话,那么便不会再有人来了。这样太子还以为没有多少难民了呢。 真是一手的好计谋昂。 “如果我发现你们明天还没有离开的话,那么你们懂的,就怕你们再也离不开了。”那人说道。 在他们手里的姑娘想要挣扎,却拿着匕首恐吓,告诉她们再敢出声就要了他们的命。但是他们的家属自然是不干的,跪在地上求着他们放过自己家的姑娘,说明天天一亮就会离开。 但是二话不说便遭来一顿揍。 一直打的他们倒地不起,不再说话。 所有人都被吓傻了,没有人敢反抗。原本的他们就没有一点儿力气,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如此更是被吓得不敢出声。 那人说道:“我们是带这些姑娘享福的,要是把他们留下来,还不是一样饿死。跟我们走总比饿死强,你们最好识相一点儿,不然你们今晚上都没有命。”他们说道。 赵明辰气的牙都在搭讪。 原来自己这么几天辛辛苦苦的发放粮草,最后都进了这些个人的口袋。 “怎么办?”看着他们快走了,月娘着急起来。 “上!”太子做了个手势,所有人全部动手,然后把那些个人制服。也就是突如其来的一瞬间而已,他们便毫无招架之力。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咆哮。 “什么人不是你能知道的。”太子的属下说道。 随即太子出现,那个人眼眶一缩,月娘就知道,他肯定是认识太子的。 “带走!!!” “是。” 这么一场风波,看似停歇。 太子带着人怒气冲冲的走了。 月娘和谢白留了下来,月娘看着这些瑟瑟发抖的百姓,心中不忍,开口说道:“明天你们谁都不必离开,照常来领取粮草,你们放心,这城中会加大巡逻人员,你们不要害怕,会有人来惩治这些逮人的。” 这些百姓闻言,虽然不知道月娘是什么身份,但还是跪在地上纷纷磕头,说她是女菩萨。 谢白把月娘送回府邸,说是太子正在连夜审讯。 月娘摇摇头,觉着这件事并不用惊慌。 “带我去看看吧。” 一处郊外荒废的院落,那几个人被捆绑起来,太子正用力甩着鞭子,那鞭子是特制的,带着倒刺,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这些个人纷纷嚎叫着,但始终都没有交代出是谁来。 月娘拦住太子,让他不用着急。 “气死我了,这些个人,杀死他们都不为过。”赵明辰放下手里的鞭子,气呼呼的坐在院落里面的石凳上。 这时辰也不早了,何必要在这些人的身上动气呢。 月娘笑了笑说道:“太子也不必动气,如今这些人已经在太子的手中了,他们不过是幕后的人指示的罢了。但是我们已经抓住了对方的尾巴,对方自然就会露出马脚来的。所以就算我们打死他们又如何,这些个人很有可能是官府的人,也有可能不是。现在这世道这么乱,无非是为自己和家人讨来一口饭吃罢了。假如说他们手中有家人的命的话,就算你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说出来的,既然如此也不必置气,耗费这力气。” “那你的意思是?”太子不禁问道,难道就放过这些人了? 自然不是放过这些人。 月娘说道:“就等着那些个人露出马脚,我们继续发放粮草。” “还发放粮草,最后不都进了那些个人的口袋里面?”太子很是疑惑,不知道月娘怎么想的。 月娘点点头,“现在形势紧迫,刚刚我们也看到了,那些百姓大多体弱,如果不发放粮草的话,很有可能会活活饿死在城中的。他们原本也是听说这城中发放粮草的事情才来的,几乎抱着所有希望来这里的,在叫他们离开的话,他们肯定是不情愿的,也没多少力气离开。很有可能到最后都死在了这城中,到时候瘟疫会蔓延的更加厉害。” 谢白点点头说是,“现在每日清理城中的尸体都要好久的时间。粮草不能断,他们需要救援。” “可是我不甘心到之后发在了那些个歹人的手里,竟敢算计本太子,要我知道是谁,一定要灭他九族。” 也是,要是这样的话,就算发放粮草,最后也到不了百姓的手里面去。 月娘想了想说道:“其实这很好办,一是因为我们抓了对方的人,对方肯定会心虚,不敢在派人来领粮食,就算依旧派人来领粮食的话,也会让难民去领一部分的,他们不敢像往日一样全部都夺来。这二来,我们也有办法应对,不管对方怎么办,我们可以让对方一点儿粮草都拿不到。只是这样的话比较耗费力气。” “什么办法?” “把粮草熬成粥,我们施粥。”月娘笃定的说道:“这样的话这些粮草可以很好的得到利用,发放到百姓的手里面去。因为如果熬制成粥的话,这天气这么热,第二日肯定就会馊了喝不了了,一是打消了那些歹人的年头,二是能确保每个百姓都有喝粥,不会多拿多领,最起码先保证了他们的姓名。”月娘说道。 太子点点头,“这不乏是一个好主意。” “我们只是需要把米熬制成粥这个程序,多加点儿水,这样还能让粮食多挺一段儿时间。这样对方也会着急,肯定会想别的办法。早有,查一下这几个人的家属是哪些,从他们的家属入手,也会有蛛丝马迹的。”月娘说道。 “月娘,你真是我的活宝昂,都快成本太子的军事了,厉害,着实厉害。” 赵明辰不吝啬的夸奖道。 月娘笑了笑,“现在时间也不晚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忙碌一天呢。至于这里,不如派两个人把手。”因为知府大人也被列入怀疑的目标当中,所以不宜把这些人带去府邸,或者是让知府审问。 只能说先暂时的看守在这里。 第二天,大家依旧如火如荼的忙活着。 赵明辰找来了两口大锅,当场熬制粥来给大家喝。 再加上月娘的提议,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领粥,每个人都有份儿。但是发现根本忙活不过来。 赵明辰便想让月娘去帮忙,结果秦蔓主动申请要去施粥。 按理说她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就算在怎么想要表现也好,那可是个苦差事,在外头一站就是一天,从早上到晚上,风吹日晒的。 而且在百姓面前,就算你身份多高贵,现在人家都快吃不起饭了,你也不能把在京城的那一套拿出来,完全不吃用。所以干活就代表着你要亲力亲为的干,而不是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待着,让下人去做。 这样京城中派他们来安抚民心的意义也就没了。 所以秦蔓就得亲自亲为的去做事,想要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现。她现在已经可以简单的发音了,说一些简单的话,只不过声音很小。 月娘倒是无所谓,她爱去就去。 反正原本也没打算她能帮的上什么忙的,娇滴滴的大小姐,还不如留在府邸里面养尊处优。但是她既然肯迈出这一步,走出去体验一下大众的劳苦也是好的。 开阔一下眼界,难免整天就好像别人都在惦记着她家太子一样。 月娘也有自己的差事,这几日药丸的数量已经够多了,准备的。所以她便和花兮给百姓派送药。因为那日月娘把药丸已经给几个孩子吃过了,他们现在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所以百姓们把这药丸当做神丹妙药一般, 特别是知道这药碗是月娘研制出来的,大家都纷纷跪拜她,说是她是神女一样,来解救他们的。 这病人是络绎不绝,月娘实在是累的不成,便让其他人顶上。竹苓和竹茹俩人也忙的焦头烂额的,花兮抹了一把汗,走了过来,“幸好当初用了这个办法,我们已经节省了不少体力了,如果当初用老办法的话,一个个诊治一个个的抓药,不知道要忙碌到什么时候。” 月娘点点头,“是昂,多亏了我的聪明才智吧。” 花兮看着她表示鄙视。 月娘笑了笑也没有在意,倒是看到一个姑娘,这姑娘有些眼熟,她的妈妈生了病,所以她一直留在身边照顾着。 月娘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差点儿就要被捉住的那个,然后被放掉了 月娘好奇,他们要捉她们做什么去。 不过这几日都在忙活,那几个人也都没有在拷问过,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起来。不过几日,却有人纷纷来告知,说是服用了月娘的药都出现了问题,好多人嘴角歪斜口吐白沫,很是严重。 月娘大惊,这怎么可能。 难道有的人不是瘟疫,是别的病症,所以用药刺激复发了? 可是也不会大面积的出现昂。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9章 月娘和花兮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能亲自去给那些病人诊治。还有的病人直接就死了,因为抵抗力太差,抵抗不了这些外侵入的毒素,再加上已经病的那么久了,所以这么一来,直接一命呜呼。 不少病人家属抬着尸体放在了知府门前,请求讨一个说法。 不是说治病救人的药物,为什么到最后出现了问题。 知府夫人忙的焦头烂额的和他们解释,但是没有人听,一切都说法都变了。说月娘是来害他们,生怕他们不死,还说月娘是祸国殃民的妖女。 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些百姓这么激动肯定是有人鼓捣的,蹿腾的,不用想也是如此。”谢白说道。他听到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赶了回来,陪在月娘的身边,就害怕她生气难过。 月娘摇摇头,“未必是有人煽动起来的谣言,毕竟这件事情是真的,人死了也是真的。我倒是理解他们,毕竟最近的亲人死了,他们肯定受不了,想讨要一个说法也是事实。” “月娘,我知道你心里善良,但是这一次我都觉着不对劲儿了。”花兮在一旁说道:“你想想那些药都是我们亲自送到百姓的手里的,而且眼看着他们都快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又中毒了,我觉着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而且你不觉着太奇怪了嘛,那些百姓原本懦弱的很,就算是死了亲人,他们很悲恸,但是知府已经派出官兵镇压了,他们依旧很基本,说要讨要一个说法,这不是很奇怪吗?我觉着谢白说的对,没有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推动的。”花兮说道。 月娘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花兮说的有几分的道理。 “我觉着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去计较别的,而是先调查病因。花兮,你跟我去,看看到底是咋么回事。” “你先别激动月娘。”谢白拦住她,“你现在根本就出不去,外头百姓很激动,你要出去以后他们看见你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得保证你的安全,我觉着第一件事首先调查舆论是怎么起来的,然后压制住舆论。而且这些百姓虽然有不少人服用了药之后都出现了副作用,但还是少数,因为大多数的人服用了你的药之后,瘟疫都好了。那些百姓也有为你说话,但是效果不大,所以现在,我觉着当务之急,得掐掉煽动的根源。”谢白说道。 月娘知道他说的有理,更别说如果这些谣言被有心人利用的话,传到了京城之中,那么很有可能会牵连付家。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毕竟自己是想帮人的,最后却把自己害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杜绝开来。 “那谢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月娘说道,她现在很是慌张,无法面对那些百姓。因为她不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因为自己而起的。 毕竟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虽然这药花兮跟她讲过,适用于普遍的体质,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 看着月娘伤神的模样,谢白安抚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已经命人把病人的尸体搬到后院里,等下我出去解决那些暴民,你和花兮去查探病因。” “好。”月娘点了点头,“谢谢你谢白。” “跟我俩还客气什么。”谢白看着月娘红肿的眼眶,知道她为了这件事昨个一宿都没睡,一直在伤心。 毕竟那些人骂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任谁听了心里都是难免的难过伤神。 谢白想让她休息休息再去,但是月娘一刻都等不得。赶紧和花兮去后院查看尸体。其实月娘并不会验尸,这一切还得看花兮的。 毕竟花兮接触这医术很长时间了,这如果是服药致死的话,身体上显现的特征花兮一眼就能看出来。 花兮仔细观察,然后又拿起银针刺穿了死者的喉部和腹部。 最后叫人拿来了刀子,直接把病人的肚子给刨开了。吓得在场的其他人全部都跑开了,只有月娘一个人咬着牙看着,因为她必须要知道一个真相。 花兮检查死者的肚子里面,看看死之前都吃过些什么。但是并没有太多的发现。毕竟死者距离服用药丸已经过去好多天了,肯定早就消化了。 “怎么样?”月娘问道。 花兮摇了摇头,“说不上来,但是这病人似乎并不是吃了我们的药丸。” “为啥这么说,当时明明是我们在发的,没有其他人昂,难道是配药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月娘疑问道。 “很有可能。”因为这死者虽然是死了,但是瘟疫并没有好,其实他们也不是什么中毒了,只是因为瘟疫加重,再加上他们之前的药丸应该是寒性的才是,引起的中风罢了。 “你是说最终他们还是死于瘟疫?” 谢白点了点头,“没错,这件事情跟你无关。” “那他们的家属坚持称是我给他们的药丸,吃了我的药丸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这几天确实只有我们在发放药丸,只要是生了病的人几乎每个人都领到了药。你觉着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月娘问花兮。 花兮想了想,突然醒悟,“月娘,你觉着会不会是有人在我们的药丸之中动了手脚,有人想要嫁祸我们?”花兮说道。 “能是谁呢?”月娘虽然不想相信有这么的情况,但是难免会有这样的人。 月娘叫知府夫人过来询问,问她这几日监制药丸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知府夫人摇摇头说并没有。 “知府夫人,你最好,好好的想一想,因为我们怀疑这药丸出现的问题就是在制作之中。因为这些病人最后还是死在了瘟疫之中,我劝你还是说实话。” “哎呦,付小姐,您可真是误会我了,难道还不成是我做的吗?”知府夫人大声喊冤。 “我没有说是你做的,我只是问你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你不用这么激动。”月娘皱了皱眉头,这嗓门大的,直接吼道她了。 现在难道不是她该激动的时候吗? 知府夫人摇了摇头说道:“这每一样药材都是我检查过的,也是让丫头们都清洗过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你确定吗?”月娘问道。 知府大人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月娘让她离开了,然后问竹苓,因为这几日她不在的时候都是叫竹苓在这里看着的。 竹苓想了想说道:“小姐,确实没有什么问题。知府夫人一直在盯着,我也在盯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如果知府夫人说谎的话,那么竹苓肯定是不会说谎的,那问题出现在哪呢。 花兮拉着月娘就走。 “做什么去?” “去库房,如果你怀疑是药材的问题的话,那或许能在库房找到线索。”花兮说道。 月娘想了想,还真是。当时她只是写了好几份药方,便交给知府夫人让她去药方抓药,让人送药。毕竟知府里面有专门的采纳,而采纳是听知府夫人的话。 之前采纳过来的药材,月娘大致的看了一眼,也没有仔细检查,毕竟药材堆满了库房了,也根本没办法去检查。 所以一旦出现问题了,很有可能是药材的事儿。 之前想着,不过是按照自己药方抓药,肯定是没问题的。但现在并不是这样的。到了库房之后,库房里面只有少量的药材了,因为这些日子,药材已经几乎都用光了。 而且库房也被打扫过,之前的药材也没有落到地上。 “看来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月娘垂头丧气的说道。 “那可未必。” 花兮闭上眼睛,用力的嗅了嗅,然后说道:“果然,这里有别的药材出现过。” “什么药材?”月娘不敢置信,毕竟他只是闭着眼睛闻了闻就觉着有别的药材。那可能那药材原本就是供知府里面的人用的呢。 “地缚灵,这种药材致寒,会改变一个人的体质,让人变成寒性体质。如果是寒性体质的人的话,那么就会特别的怕冷,可能着凉就会中风,还会感染一些其他的疾病。知府里面的人是不可能用这种药材的,毕竟这种药材实在是太邪。除了给发烧烧到快死的人,才会用这种药的。”花兮说道:“而且这药材的数量不少,这地缚灵的药材和我们其中的一个药材三七很像,有了可能是调换了的,所以就算是竹苓也不容易发现。” 月娘浑身直冒冷汗,“你是说问题出在知府夫人这里吗?” “说不准,毕竟她是知府夫人,就算我们指向她的话,也没有证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没有原因,而且她可以完全指责给采纳的问题。说是采纳拿错了。” “一句错了就能抵消责任?”月娘说道。 花兮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这地缚灵解决发热的人,效果是真的蛮好的。但是对于那些百姓,原本就有病在身,而且身体处于街的状态,吃了这种药当真是要命了。” 月娘虽然已经查到了原因,但是并没有找到凶手,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太子最大,还得跟太子说一声。 “对了,小姐,那日你和花兮少爷出府的时候,秦小姐还来花园里做了一会儿,与知府夫人谈笑来着,这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不算。”月娘没多想,认为秦蔓在房间里待的闷了来花园里坐坐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走,现在去找太子。” 太子正在前厅里面喝茶,因为灾民的情况有所缓解,他也劳累了好几天,自然是要休息休息的。看到月娘来了,皱起眉头来,因为他正打算去找月娘呢。 毕竟外头现在闹的沸沸扬扬的,这原本是一件大好事,现在却变成这样。他要去问问月娘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药方的问题。 现在外头的人都说她是妖女,这一旦传入京城的话,很有可能会有人拿来大题小做,到时候说不定皇帝就会处置了她。 就算付家的势力在大,谢家的势力在大,也都大不过皇家。皇家最怕听到祸国殃民,是妖女的这种话,还是比较迷信的。 而且月娘在这里惹了这么大的祸,自然是有借口治罪的。 “你来的正好月娘,你可有听到外头的百姓怎么说嘛?”赵明辰放下茶杯问道。 看她淡淡的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模样,着实极了起来,“我说你怎么不着急呢,外头人这么说你,你可知道一旦传入京城会怎样??” 月娘点点头说道:“当然知道,但是太子也知道那些百姓不过是控了罢了。是被人煽动才会如此的。” “可是确实是死了不少人,这也是真的。”赵明辰怒声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你的药方并不适用所有人,怎么会造成这么多人的死亡?” 月娘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不过却跪在了地上,“还请太子为我做主。” 太子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月娘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就算她在委屈,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 虽然他也很想为月娘说话,但现在显然是不适合的,甚至到最后可能皇上会连他一起降罪的。 “你先起来,这件事情毕竟是你负责的,如果出了问题,也得由你来承担。”赵明辰说道,把自己的责任撇清楚了。 “如果当初知道是这样的话,就不让你插手了,现在可好了。”赵明辰叹了口气说道。 “太子,如果我说这件事情我是背黑锅的那个人呢,有人在药材中动了手脚,难道太子不打算为我讨一个公道吗?毕竟太子你知道的,这些个日子大家都在为百姓辛辛苦苦的做事,我更是一心为民,怎么会做出这种加害人的事情呢,这药方是我开的没错,但是药材却不是我抓的,最后来的药材根本就不是治疗瘟疫的,太子,你说这件事还能怪月娘吗?”月娘很是生气,特别是看到太子的态度之后。 她也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要不要这么明显。毕竟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自己在为他出谋划策,现在出了事情他倒是撇的一清二净的。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0章 “什么,你是说有人陷害你,把药材掉包了?怎么会是这样,你不是在场看着的吗?”赵明辰疑惑的问道。 “没错,我是在场看着来着,不过却没有一直在。这药材我在场的时候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但是我很多时候都出了府邸,后来又在外投诉发药丸,这制作的程序,全都是知府夫人在监督。” “你是说是知府夫人动的手脚吗?”太子问道。 “这个不好说,毕竟知府夫人并不认得药材,感觉每一样药材都长的差不多。但是当初置办的时候,月娘确实是把药方交给知府夫人,让她去置办的。 “去,把知府夫人叫来。”赵明辰吩咐身边的人说道。 不一会儿,知府夫妇人就被唤了过来,看着月娘也在,大概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大喊冤枉。 太子冷着脸,“你冤枉什么?我还什么都没有问你呢。” “不是付小姐说的嘛,说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因为之前付小姐也已经问过我一次了,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昂,还请太子明察。” 赵明辰黑着脸,看向她问道:“那我问你,这药方是不是月娘给你的,要你去采办药材的?”赵明辰问道。 知府夫人点了点头,“没错,这药方确实是付小姐给我的,我也是按照这个药方去药店抓药的。不过我是让采办去的,因为我也不认得药材,等采办置办回来之后,我还特意让付小姐去库房查看过的,付小姐说没问题。” 月娘点点头,“没错,我是去看过,但是当时库房里面摆放了很多药材,从外面看的话确实是没问题,但是里面好些个都看不到。”月娘如是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看着那些个药材都一样,也没差。而且每次来库房里取药材的都是府邸里面的丫头去的,他们也不懂都是什么药材,只是按照付小姐方法来做而已。”知府夫人老实的说道。 赵明辰听他这么说,便让人叫来采办,采办说的和知府夫人说的也没差太多,。大抵就是叫着几个小厮去药店抓药,他们也不认得药材,都是按照药方上来的。 如此,那就是出现在药店里老板的身上了? 毕竟地缚灵和三七长的实在是像,会不会店里一时之间没有这么多三七了,而地缚灵有属于卖不出去的品种,所以便把药材给了他们? 很有可能是这样。 “去。,给我查,都在哪家药店买过药,现在就去查!!!”太子怒声道,竟然有人在眼皮底下搞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能洗清月娘的嫌疑自然是好的,总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被怪罪下来就是了。 毕竟他们是一起出来的,有一个人出事,就算不怪罪其他人,这功劳什么的,也都泡汤了。更别说现在皇上看他不顺眼,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怪罪他为什么让月娘一介女流去研究瘟疫的药材,也不是什么大夫。 所以只要证明月娘是清白的,到时候月娘也会感谢自己。 “是。”下属接到了命令,抓进去调查,。一共在五家药方里面拿了药,因为不是这味药材不足,就是那味药没有。 最后锁定到两家的药店,但其中一家药店老板关门跑路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嫌疑都在那家店的老板身上。月娘看着一众跪在地上的人,总感觉有哪里奇怪似的,或许是自己多疑的,总有一些阴谋乱。 但是这样一来,如果找不到老板的话,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出在老板的身上。因为三七的药材不足,所以才用地缚灵顶替,不过是想躲赚一些银两罢了。 但是这样一来,便也找不到老板了,更是没有什么证据来说这件事是跟知府夫人有关系,毕竟这证据到这里就断了。 月娘想要洗清自己的清白,就必须找到老板,而太子也有意想要帮她洗清嫌疑。毕竟这件事情要是传到了京城,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是找不到人,这件事只能暂且的放一放。 外头的百姓依旧在闹,谢白强行的压制下来一段时日,总算安静了一会儿。 月娘一个人趴在院子的石桌上,楚楚可怜的摸样,心情很不好。谢白走了过去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了,都是有人煽风点火那些百姓才会这样,你为百姓做了这么多事,大家都是看在眼底里面的。”谢白不想让她那么难过,安慰她道。 月娘头趴地的低低的,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怪我,可是心里难免的自责,如果后来没有贪玩和花兮跑出去的话,而是一直待在府邸里面看着,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不怪你,如果后来你不出去的话,也就不会发生有人冒名顶替的去领取粮食,那么现在饿死的的百姓依旧数不胜数,那已经不知道饿死多少人了,所以这件事情上你只是有功,没有过错。而且这件事真的不怪你,就算当时你离开府邸了,不还是叫人盯着了嘛,甚至还让大夫看着帮忙。” 大夫??? 月娘突然来了精神,对昂,府邸里面还有大夫的,他没有发现什么吗? 月娘看着谢白说道:“谢白,你说大夫当时在府邸里面,他有没有发现什么,或者他发现了,被什么人给逼迫的不能说出来?”月娘也只是怀疑,想要找出线索,有点儿病急乱投医的赶脚,因为她知道,别说是大夫了,就算是她在场的话,也未必能分辨出来。 因为那么多药材,只是其中一种被换掉了,而且长的还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因为特别的事情的话,她是不可能会留意到的。 “你怀疑大夫清楚这件事情吗?”谢白问她。 月娘摇了摇头,“不敢确定,因为那个药材不是仔细辨认的话,根本不会注意。而且这些药材之前都是按照我的药方抓回来的,谁会想到有什么问题呢。” “你之前有没有找大夫问过?”谢白问道。 月娘摇摇头,”因为是我从外面找来的大夫,想着比府中原来的大夫能靠谱一些,府邸中的大夫毕竟都是一致伺候知府,知府夫人,或者是那些个小妾,公子,小姐的,自然也不愿意干这些个活计,而且自己找的大夫能够放心些,所以我就从外面找来的大夫来帮忙的。后来弄完药丸之后,自然就把大夫放出府邸了,所以我之前调查的时候并没有问过大夫。“月娘说道。 “不管怎么样,既然没有问过,就问一问吧,不放过一丝线索,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呢,你说对吗?”其实谢白也是不想让她这么难受而已,从而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 月娘点点头,觉着谢白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说找到那个大夫再说。 结果找来找去,找到了那个药方的老板,已经死在城外了,而且身上的衣裳都被扒了,所带的财务也都没有了。 看起来像是难民干的,抢夺了财务。 可是为什么要杀人呢,难道是因为药店老板奋力反抗所导致的吗? 吃饭的时候,月娘也是不大开心。 这几日太子也算是为了她的事情上心,但是没想到找来找去,人给找死掉了。 秦蔹蔓的声音也逐渐好了,最起码是可以正常的交流,这几日倒是没有出演挑衅月娘。饭桌上出奇的安静,都是在因为月娘的事情困扰着,看起来平民已经压制住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就传入京城里面去了,皇上闻言,龙颜大怒,指责他们办事不利,连带着太子都给说了一通。 毕竟山高皇帝远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只是听信了一面之言罢了。 所以太子连续给皇上写了好几份奏折表明现在的情况,也替月娘说了不少好话,所以不管怎样月娘是感谢太子的这一次。 但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被传入皇宫之中,那肯定就要捉到幕后黑手,如果没有幕后黑手,也不会现在有人煽动言论,压下去就弹起来,压下去就被人鼓捣起来。 如果说那药店老板所为,确定如此的话,那么不该有人这么闹事的。 现在他们依然没有对外宣布,只是月娘默默的承受这些,。 秦蔹蔓给太子夹菜,担心的说道:“太子不必烦扰,想必皇上收到奏折以后一定会仔细调查此事的,会还给清白的人一个公道,也会让罪有应得人得到报应的。”说完还紧紧的看了一眼月娘,好像她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太子并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了事。 秦蔹蔓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现在皇上还在京城之中,所以对这里的情况不甚了解,等到我们回到京城在细细禀报,到时候皇上一定会赏赐太子的。” “那些都是后话了。”太子皱紧眉头说道,现在先不说回宫以后会不会受到赏赐或者是责罚,这百姓的舆论下不去,反而是愈演愈烈,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甚至还有人说月娘是巫女,特意让这次洪水爆发的,让百姓死伤的,还有的说月娘就是京城派来的,说他们平时不听朝廷的话,所以朝廷派了巫女来下毒害死他们,只留下听话的人,反正各种阴谋论,说什么的都有。 这些话要是没有人教,月娘是不信的。 脑洞大开。 他们毕竟前些日子还称她为仙女下凡,这些日子就变成了妖女在世,口风转变之快,着实可怕。 “那倒是,那些都是我们回到京城的事情,只是现在,哎,都说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知道在面上做的那些,背地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也不知道这些个人昂,究竟在闹些什么事。”秦蔹蔓说道。 她说这话,倒是让月娘有些不舒服,可能太子没听出来这是指桑骂槐,但是月娘听出来了,毕竟这秦蔹蔓一边说,一边往月娘这边看,看的她好生不舒服。 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的在提醒太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告诉太子小心她。 所以这间接不就是想说这些事情是她做的吗? 月娘很是不满,看着秦蔹蔓,“你说着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倒是赞同的,太子,毕竟你要清楚这身边最亲近的人昂,有可能这心思倒是离得远呢。”其实月娘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总不能让秦蔹蔓觉着自己好欺负了去。 更何况等到太子反应过来之后,多多少少还是会怀疑自己的。 月娘现在不喜欢被别人怀疑,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为什么要让自己蒙受不白的冤屈。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秦蔹蔓一听立马生气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月娘就是想要激怒她,没想到她倒是很容易被激怒。 毕竟这是在太子面前,不能让太子怀疑自己,秦蔹蔓也是连忙说她胡搅蛮缠,信口雌黄。 月娘立马换做成了很委屈的脸,“我不过是提醒一下而已,你干嘛这么激动,毕竟太子亲近的人也不只是你一个人,到时候太子的枕边人也未必是你,你这般激动做什么?” “你!!!!” 太子被吵得头疼,“就不能好好吃一会儿饭吗?”他这么一说完,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秦蔹蔓就是看月娘不对付,两个人好像是天生的仇家一半似的。 谢白在桌子下面握紧月娘的手,然后说道:“其实月娘和秦蔹蔓的话也有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能在面上谈笑风生和你推心置腹,这私底下指不定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呢。” “你什么意思?”太子不是听不出来谢白的话里有话,只是他知道谢白虽然不喜欢秦蔹蔓,但也不至于开口去说她些什么。 但是现在却这么说了,难免叫人怀疑。 太子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人,秦蔹蔓脸色尴尬,知府和知府夫人也插不上话,只好闷声吃东西。 他知道谢白不一定是指着秦蔹蔓说的,但是很有可能就是这桌子上的人。多半是知府和知府夫人在搞鬼。 只是这知府近些日子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小动作,一直忙活谦忙活后的,比他还要上心。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1章 而知府夫人的话,应该不会,毕竟是一个妇人家,如果没有知府的指点,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想到之前捉了几个人,到现在还在看守中,也没有仔细的严刑拷打。他知道他们几个做这种事,肯定是受了官员的指示,只是这上上下下大小官员也多,不好轻易做判断。 之前一直在忙活着,也就把他们忘记在脑后了,等有时间一定要好好审讯一下,说不定这两件事,就有联系呢。 吃过饭之后,谢白把那个大夫找了过来,带到月娘的面前。 月娘和谢白坐在上座喝茶,大夫见状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谢公子,付家小姐,不知道草民是犯了什么错,被带到这里来了。” 月娘抿了抿茶水,笑着说道:“您并没有犯什么错,我只是来找你问话的。”月娘说道,语气淡淡的。 大夫却紧张的出了汗,“您尽管问就是,草民知道的事情,一定会如实说出来的。” “你是我亲自挑选的大夫,让你帮我看着府邸里面丫鬟制作药草的情节,也让你监督的,只是后来......这药草竟然出现了问题!”月娘这语气严肃了一些,吓得大夫连忙跪在地上,“草民不知,草民不知。” 普通人见到达官贵人,反正多数也都是这样的反应。 只是这大夫之前是见过她的,也没有这番摸样,反倒是正常的,现在反倒是不正常了。这么惧怕她? 肯定有问题。 “草民不知道,草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检查好每个环节,不知道什么环节出现问题了。” “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草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药草有什么问题,草民真的不知道。” “哦?”月娘挑了挑眉,“但是你依旧是监督不力,原本以为你是发现了什么,只是迫于压力不敢说呢,现在既然你承认没有问题,那就是你的问题,因为你监管不力,所以我们在找你的时候,你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大夫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有个远房亲戚病了,所以想去看看他罢了。” “携家带口的去吗?”月娘问道。 “反正最近大家闲着都没什么事,所以就陪我一起去了。” “好,既然如此的话,这环节上你说你监督的很好,可是最后还是出错了,只能说是你的责任了。这样吧,现在外面百姓闹的正凶,既然这件事你是罪魁祸首,那就把你交出去吧,我们查不到罪魁祸首,只能让你来顶替了。毕竟这也确实是你的错,谁让你监管不力了呢?所以造成了这么大的事故,也理应由你一个人承担。”月娘依旧淡淡的说道,只不过看向那大夫的目光,就像是看向死人而已。 大夫一听,吓得不轻,连忙磕头,“大小姐,我确实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那几天都很正常,也都是按照您开的药方而配药的,药材也都是由库房拿进来的,我真的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你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或者是你检查药材觉着不对的地方。,”月娘问道。 “这......”大夫仔细的想了想,“您离开之后,知府夫人就说,尽量去库房里拿后边儿的药材,因为后边的药材不见阳光,容易潮湿,所以赶紧拿出来做成药丸,而库房前面的不用着急,因为可以见到阳光。这,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大夫战战兢兢的说道。 月娘一听,瞳孔一紧,这件事果然跟知府夫人有关系吗? 大夫战战兢兢的摸样,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什么可疑的事情,只是说给月娘听。因为正常的话,咱们去库房里面拿东西,肯定是药从外面往里面拿的,而她却从里面往外拿,这很不方便不说,也很麻烦,甚至会破坏掉前边儿的药草。如此劳师动众让下人去折腾里面的药草,要说一点儿问题没有是不大可能的。 难道这件事情是跟知府夫人又关系吗? “除此之外,真的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了,草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可疑的地方,还有就是只要小姐您不在府邸中的时候,秦小姐总会来和知府夫人攀谈,两个人很要好的样子。至于药草,草民真的有检查过,这库房里前面的药草和后面的药草只是个头大小不一样,剩下的也没太大差别。”大夫说道。 “真的没太大差别吗?”月娘挑了挑眉说道:“要知道你是个大夫,虽说主要是为人看病开方的,但是这药材你应该是比药方掌柜还要熟悉一些吧,你应该知道地茯苓和三七两种药的差别吧,它们只是外表长的一样,倘若仔细辨认的话,还是有很大不同的,除了大小不一样,还有颜色,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但是一个要深色一些,一个要浅色一些,这些你都没有注意到,被人掉了包,你还说你没有玩忽职守?”月娘很是生气,偏偏大夫还要在气头上不肯说实话。 虽说这些药材就算是她自己亲自在也未必能够辨认的出来,但是如此推卸借口,实在是可恶。 “草民知错,草民知错,辜负了您对草民的期望,还请小姐赎罪,草民家里面上有老下有小,还都等着草民回去呢,就请您念在我孩儿还小的份儿上,您就放草民回去吧,草民感激不尽。” “怎么,现在又卖可怜了不成,这件事不可能轻易放过你的,如果你好好配合,这件事情我可以从轻发落,如果你耍什么心眼,那么,不只是你,你的孩儿也会受到牵连。”月娘狠狠的说道。 大夫似乎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月娘,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原以为说几句软话就成了,但看起来对方并不肯放过自己。 “您,您说让我怎么做,我都去做。” “我问你,为何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你最好老实交代,不要用之前的那一套说辞,没什么用。” “是这样的,当时您给了我一些银两,然后我就离开了府邸,谁知道没过些时日就流传出来药丸有问题,我这也不知道是哪个程序出现了错误,生怕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所以这才带着一家老小准备离开,没想到却被小姐您带了回来。小姐,草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点儿谎言。” 确实,一个人正常都会有危机感,月娘也觉着自己太敏感了,既然那府邸里面那么多人在做事,如果有心做坏事的话,必定会避开他们,又怎么会花钱让他们离开什么的呢。 虽说做药丸的时候大多都是这知府府邸里面原有的丫鬟和小厮帮忙,但比代表人人没有异心。所以想要调换这药草的事情,也必定会掩人口舌。 “好,这几日你就先回去,我会派人盯着你的,如果我用到你的时候,你就老实把今天的话说出去,如果有半句谎言,我要你好看。” “是是是,草民谨记。” 大夫离开之后,谢白看着月娘一眼不发的在思索,不禁问道:“你觉着这件事会和知府夫人有关系吗?”谢白问道。 “我也不太确定,说不好有没有关系,又或者知府夫人是被指示的也有可能。太子不是去城外审讯那几个人了吗?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谢白点点头,“那几个人想必要受尽苦头了。” “那也是他们活该的。”月娘愤愤道。 “月娘,我发现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就是感觉不一样,可能以前的你会惊慌失措,会着急,会方寸大乱,也会很善良的去宽容别人,甚至不去追究,只顾着压下来舆论。而现在的你,竟然可以顶着舆论做事,只为了要一个真相。而且你现在非常清楚在做什么事情,月娘,我对你真的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了,从你一开始给太子出谋划策的样子,到现在的模样,我越来越对你着迷了怎么办?”谢白说的情话很是认真,一点一点的靠近月娘,月娘害羞的躲开了。 噗嗤~ 谢白勾起嘴角笑了笑,“不过你这害羞的劲儿是没变。” “你是觉着我现在有城府了,不比以前单纯了是吗?” “那倒不是,以前的你单纯善良,但是很容易受伤,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学会自保,学会保护自己了,这样就不用我担心了,不然我这心,时时刻刻都怕你出事,有危险什么的。”谢白说道。 月娘笑了笑,“至于嘛,我又不是瓷娃娃,好歹学过几天拳脚的人。” “你那绣花枕头。” “怎样,瞧不起绣花枕头昂。”月娘知道,在现在这个情况之中,武力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所以只能让自己变的聪明起来。谢白可以保护自己一次,两次,但是不可能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在自己身边。 毕竟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去做,她想当一个不拖后腿的谢夫人。 能与她共同匹敌的那种。 谢白看着她笑着的模样,心都化了,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已经锁定了几个煽动的人,下边儿的人正在行动,等抓到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我想亲自去看看。”月娘睁着眼睛说道。 “还是别去了吧,那些暴民,外一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了。”谢白担心的看着她说道。 “没关系的,你跟我一起去,由你护着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好吧。”谢白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牵着她的手一起去。 找到那些地方的人是在一间破庙里面,破庙里面有一些乞丐和小孩,地上铺着一些杂草。正中间有个人,周围围了四五个,另外两边也有这样的小团伙。凑近一听,只听中间那人吩咐道:“你就说,这件事情迟迟不给个说法,是不是在包庇什么,就没有王法,没有人做主了嘛?” 然后转身又对另一个人说:“你就继续哭丧着,反正类似的话,你们就多说一些,多传一些就好。”说完之后他手里拿着几个铜板,一人分了一个,然后便散了,陆续的还有人来要铜板。 因为谢白和月娘是乔装打扮过了,都是粗布衣上,但怎么看和这里也是不相符的,所以没多一会儿别人便注意到他们了。 谢白让自己身边的人把多余的人全部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散步留言发铜板的三个人。 那三个人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有点儿吓傻了的感觉,怔愣的看着他们,“几位,几位大爷,不知道有何贵干?” “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昂。” “还不说实话!”谢白吧刀直接就架在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边儿,吓得那个人连忙跪在地上,“还请几位大爷饶命,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什么都没有做昂。” “传播谣言,鼓捣人心,还叫什么都没有做,那什么才叫做了,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指示你们这样做的,如果不说的话,要了你们的狗命!”谢白恶狠狠的说道,说完直接一刀砍在了那人的胳膊上,顿时胳膊就少了一截,疼的那人哇哇大叫。 其他两个人吓得不成样子,连忙磕头说道:“是一个女子,带着纱巾,看不清面貌,只是说让我们传播污蔑京城来的付家小姐,然后就给我们银两,说这件事不能暴露出去,所以我们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让别人去说,然后来领铜板,事成之后我们还会拿到钱。因为对方给了我们不少钱,要我们一直制造留言,直到他们说停止,我们才不传了。” 果然! 月娘气的不轻,竟然有人这般要害他。 “那人还说什么了?”月娘问道。 “就说那付家小姐是妖女,根本比不上秦家小姐的一些话,然后再让我们说一些秦家小姐的好话,我们就可以拿到很多银两。” 月娘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瘆人,“既然如此,谣言你们就继续传播好了。”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2章 “不了,我们不敢了,我们知道错了,是我们见钱眼开,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这几个人见他们找到自己,肯定是为了谣言的事情,这件事情闹的多大,他们心里也有数,听说京城里面的人都知道了。所以他们才更加小心,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这件事本来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虽然只是传传话这么简单,如果一开始不知道,现在他们也清楚,这舆论能杀人,完全可以把那个付家小姐杀死很多遍了。 那付家小姐之所以现在还好好的,是因为还没有回到京城里面,一旦回到京城里面,可能就会被处死了,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 后知后觉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是他们已经收了钱了,二是现在舆论已经没办法控制了,只能越扇风越大,没别的办法。到时候拿了钱走人。 虽然他们也会良心不安,毕竟这付家小姐确实救了不少人,其中可能还有他们的亲人。可是死了人也是事实的,这是无法掩盖的,所以他们这么说也不算造谣吧,毕竟是事实,只是他们多说了一些不好的言论罢了,就当时为了死者家属讨回公道。 他们也会这样安慰自己。 月娘冷笑的看着他们,“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听我的。我问你们,那个女人经常联系你们吗?” “不,她不经常出现,也就是最开始的时候出现一次,她说这件事情结束的时候还会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离开。” 月娘点点头,然后从袖口里面掏出一袋子银两,颠了颠,看着他们几个说道:“帮我做事,这些钱给你们,并且可以活命,不按照我说的做,钱一分没有,你们死,自己选择。” “我们生,我们生,我们不要死,您有什么吩咐吩咐就好了。我们去做。”虽然他们捡钱眼看,但是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月娘的身边有那么多人护着,而且他们个个会武功,想离开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他们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罢了。 “那好。”月娘竟然把银两又揣回袖口里面去,想一想还是有些心疼,所以先诱惑一下他们,还是舍不得真的给出去。 咳咳。 “我要你们给我传,秦家的大小姐亲蔹蔓风姿卓越,将来必定会母仪天下,现在连年祸事,不如让太子早日登机,让菩萨转世的太子妃来当皇后娘娘,这样天下才会太平。”月娘笑盈盈的说道:“类似的话也可以说,不用我教,你们懂的吧。” “懂的懂的。”他们赶紧答道:“那付家小姐的事情还要传吗?” “传,但是不必传的这么严重,就说付家小姐毕竟做了药丸给大部分人吃都是管用的,治好了很多人也是事实。现在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全部都是因为秦蔹蔓没有母仪天下的缘故。” “好,好,小的全听您的吩咐。” 离开破庙的时候,谢白不解,“你这是要把秦蔹蔓拉下水昂,你觉着这件事情是跟秦蔹蔓有关系是吗?”谢白问道。 “现在的矛头指向太多的人,我不敢确定,所以只能是放长线钓大鱼,先去试试看喽。反正秦蔹蔓也不是很么省油的灯,就算误会她了,也是活该。”月娘邪恶的说道。 “那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扯到太子身上?” “其实我们都知道,如果太子登记的话,对于我们是不利的,他对于朝政真正的能把持多久?最后还不是如同傀儡一样被你控制罢了,其实我觉着倒不如选出来一届明君,这样也懒得操心。”月娘说道。 “说不定我喜欢控制他呢。” 月娘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向谢白,“为何?难道你有野心?” “谈不上,只是绝这样一个傀儡比较好控制,这样对我们也有好处。如果一旦说是换上一个明君,那么必定会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除掉我们这些世家。” 月娘闻言,笑了笑,“那只能说明还不够明,又或者说不够精。” “怎么说?”谢白看着她小阴谋的笑意,不禁问道。 “真正精明的皇帝不会给自己树立敌人,尽管有些是天生的敌人,也要看这些敌人是否可用。这些江山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他虽然可能会除掉我们,但是不如和我们交好,让我们觉着这江山不是他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才会更尽心的维护他的利益罢了。毕竟我们都希望我朝好,才会大家都好,我们都不是吃里扒外的人,所以精明的皇帝应该分的清楚,什么人该除去,什么人要交好。”月娘笑了笑说道。 “你这小脑袋瓜昂。”谢白点了点月娘的额头,“可你要知道,没有皇上不爱猜疑的,就算是亲生父子,也不过是在互相算计罢了,有什么真正的交好。” 月娘点点头,“反正凡是都是有利有弊,但是我相信我们两个家族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这件事也未必会和太子扯上关系。” “此话怎讲?” “太子和秦蔹蔓还没有举行大婚,他们只不过是订了婚罢了。那既然如此,这谣言传了出去,如果太子不傻,必定会解除婚约,如果他傻,听信了谣言要娶秦蔹蔓,那么这也怪不得谁。” 谢白叹了口气,“那你觉着他不傻吗?最后的结果不还都是一样的。” “也是哈。”月娘俏皮的说道,“还是我们家谢白聪明。” 至于朝堂之中的变动她不想管,她在意的是付家和谢家,至于谁当皇帝都与她没有太大关系,只是要不涉及到两家的利益和安全就好。 没多久,这谣言的风向就转变了,渐渐的从月娘的身上,转移到了秦蔹蔓的身上,一开始的时候,秦蔹蔓听了倒是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还很高兴百姓能有这样的认知。 这样她和太子的大婚也就不久了。 月娘冷笑,她就是要这稀泥活开了。 既然她没有察觉,这么乐享,那就让她多享受享受好了。 月娘去找太子询问在城外的事儿,看看审讯的如何。 结果太子刚从书房里面出来,身边还有秦蔹蔓陪着,看的出来太子像是气的不成样子,一边和秦蔹蔓走,一边说道:“这些个人,竟然这么唯利是图,你说我在这儿都是这样了,我要是没来的话,他们指不定都得全部吞了呢,怕是一毛钱也不会留给百姓。” 月娘走上前去,给太子行了个礼道:“不知太子可查到了线索,是什么人所为?” 赵明辰刚要张嘴说道,秦蔹蔓便道:“这等事情也是尔等可以过问的吗?女人家家的不在闺阁里面待着,竟跟着添乱,如果这次你好好的在京城而没有跟来,也就不会发生这后续的事情了。”秦蔹蔓把怒火转移到月娘的身上。 月娘只是想来问一下赵明辰审讯的结果如何,这会关系到她的事情,不然她真心懒得问好不好。而且如果她要是不来的话,恐怕太子到回京的那一天,都在乐呵呵的,不知道咋回事吧。 太子听了秦蔹蔓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皱了皱眉头对月娘道:“都是一些县官所为,现在我已经命人把他们都捉起来了。” 月娘点点头,这件事情竟然跟知府没有关系。 不过想来也是,就算这件事情跟知府有关系的话,他也不会亲自去做,也会命令下面的人去做。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不过看太子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追究知府的过错。 毕竟是在他的管辖地区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却不处罚知府,想必也是因为这些日子知府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拍马屁拍的舒服了吧。 “听到了吧,还不赶紧离开。太子现在身子有些乏了,要去歇息,你快退下吧。”秦蔹蔓那趾高气昂的模样,真是让人牙痒痒。 看来上次给的她教训还是不够昂。 说真的,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了,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不会计较这些。反正不过是几句不中听的话罢了,也不痛不痒的,但是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 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人变本加厉的,让别人以为自己好欺负呢。 “在想什么呢?”突然花兮不知道从哪里面蹦出来,拍了一下月娘的肩膀,看着她在想事情的模样,想要吓唬吓唬她,结果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只是淡淡的转身,然后瞥了他一眼,然后离开。 什么鬼。 “喂,要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就算你已经有了谢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的重色轻友吧。”花兮跟在月娘的后面,发现月娘又停住不乏,在那里傻笑。 不禁朝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秦蔹蔓陪着太子坐在亭子里面,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秦芜荽就像是丫鬟一样在一旁伺候着二人。 这差距有点儿大喔。 月娘邪恶的笑着,看的花兮直泛冷,“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呢?”花兮问道。 月娘看了他一眼,“小孩子懂什么?”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你的师傅,而且还比你大,你越发的没有礼貌了。”花兮表示自己的不满,倒是让月娘幡然醒悟,对哈,他是自己的师傅哈,自己怎么老把这件事情忘掉。 只是看着花兮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是师傅级别的。 “好了好了,师傅我错了,你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好不好?”月娘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我亲手做的?”月娘自认为自己的厨艺还真不咋地。 花兮点点头,“对呀,亲手做的吃食来孝敬师傅才比较有敬意嘛。” “嗯嗯,有道理。”月娘点点头,“那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做。”月娘转身钻进了厨房里面,身后还跟着竹茹和竹苓,二人是一脸担心,“小姐,您想做什么吩咐奴婢就好了,放过厨房吧。” 说的她好像什么都做不成一样。 月娘不一会儿就鼓捣出来一些小吃来,都是比较好吃的玩应儿,去打发花兮的。他就是个馋嘴猫,说是爱吃,但是却不会吃,压根没吃过多少好东西。 所以月娘随随便便做点儿什么,他都觉着特别好吃。 花兮端着盘子去亭子里面坐。 此时秦蔹蔓和太子已经离开了,只剩下秦芜荽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个眼睛空洞无神。她向来存在感很低,不争不抢,但却唯秦蔹蔓马首是瞻。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以前小的时候,以前的秦芜荽经常被秦蔹蔓欺负,秦蔹蔓让她做什么她也不敢做,最后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毕竟不是嫡女,所以身份地位肯定是低下的。造成了她的性格也是如此,不敢表露自己的喜好,慢慢的她发现,只要是听秦蔹蔓的话,就不会被打被骂,从此就成了她一枚不会抓人的爪牙。 其实秦芜荽长的不算差,只是没有秦蔹蔓长的那么美而已,但是秦蔹蔓的美有种攻击人的美,而她是那种淡淡的美女,让人很舒服,但是说实话存在感确实很低,这样的女人男人应该都会很喜欢。 月娘也跟着花兮走了过去,秦芜荽一看他们来了,立马想要起身离开。月娘幽幽的说道:“我做了好些吃的,要不一起吃吃看?” 没有秦蔹蔓在,她显得很局促,“不,不了。”说完就要走。 “怎么,是怕我给你下毒不成?不能,毕竟这周围有人看着呢,大家都看见你吃了我做的东西,我怎么能给你下毒呢?”月娘不知道秦芜荽的本性是怎样的,是善良还是坏,但是可以肯定是懦弱的,这样的性格是长此以往被欺压而形成的。 但不代表她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想要追求的东西。 “不是的。”秦芜荽说道,然后也不解释什么,便跑开了。 月娘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 花兮不解,“你干嘛对她那么好,她跟那秦蔹蔓才是一家的。” “谁说我对她好了,我只是让她吃点儿东西就叫对她好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3章 “那可不是吗,这可是你亲自给我做的东西,怎能叫别人分了去呢?给人家吃东西还不叫好,那什么叫好。”花兮瞥了瞥嘴说道。 “可是东西里面我给她下了点儿泻药,你说我还对她好不好。”月娘说完之后,花兮就这么傻傻的盯着月娘看,目不转睛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芝麻糖,一半在嘴里面,嘟囔着,“真的假的。” 月娘看他这副样子,噗嗤一笑,“骗你的,快吃吧。” 傍晚,清风拂拂。 月娘和花兮一边在园子里面聊天,一边吃着东西。太子和秦蔹蔓也走了过来,此时的太子心情看起来也好的很多,他走过来对着月娘说道:“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也不是你故意造成的,回到京城以后,我会如实的跟父皇禀报,他应该不会降罪于你的。” 月娘知道,太子指的是外界流言的事实。 “太子,这件事情还有蹊跷,毕竟无缘无故死了那么多人,我觉着这件事总归该调查清楚的。”月娘恭敬的说道。 “不都是那药店老板所为,为了钱财谋财害命而已,不过最终这件事倒是连累你了,明日我会对外界说明,是药店老板的问题,虽然这件事也是由你来监督的,责任是少不了的,但总归得让大家知道个事情真相,好不至于让外面的谣言愈演愈烈的好。” “多谢太子了。”月娘说道。 “你当然要多谢太子了,这些日子太子一直为你的事情忙活着,看的我都心疼了。以后你还是待在闺房里少出来的好,一出来就惹事儿,虽然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是毕竟是你负责的,你这叫玩忽职守,亏的太子这么相信你。毕竟没有惩处你,还帮你解决这件事情。”秦蔹蔓在一旁说道。 月娘笑了笑,“你说的对,我是应该好好歇歇太子的。” 四个人在亭子里面待了一会儿,便下起了小雨。彼时,太子正和月娘下着棋,外头飘飘扬扬的小雨就吹进了亭子里面,不一会儿雨水越来越大。 “太子,今个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吧,天儿都凉了。”秦蔹蔓说道。 “你先回,我下完这盘棋的。”太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我陪您。”秦蔹蔓原本都站起来了,听着他这般说,又坐下来了,只是冷的直哆嗦。“小红,去给我取一身衣裳来,在帮太子取一件。” “是的小姐。” “我不用了,你回去吧,别着凉了,我这会儿兴致更高呢。”赵明辰没想到月娘的棋艺这么不错,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花兮冻得丝丝哈哈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要离开,却不放心月娘一个人留在这里。只好叫月娘身边儿的人说道:“你也回去给你们家小姐,还有你们家可爱的少爷取两身衣服来,越快越好。” “好的。”竹茹答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没过多久,秦芜荽倒是来了,拿了两身衣服来,冒着雨把衣服送过来的,她自己的身上都被打湿了,把衣裳交给秦蔹蔓一件,给太子一件,“刚刚想着外边儿就下起了雨,得知姐姐和太子这边下棋,肯定是穿着少了,便给你们送过来了,快快披上吧。” 秦蔹蔓竟然也没有发现她这么懂事,点点头满意的把衣裳穿在身上,然后对秦芜荽说道:“你帮我照看一下太子,我这身子实在是乏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好,姐姐且回去休息便是。”秦芜荽说道,然后把伞给了她。 赵明辰依旧在跟月娘下棋,月娘竟然一点儿也不让着他,不禁有些恼怒。如果让外人知道,他下棋竟然下不过一个女子,那实在是可笑。 不过在心底里面也是暗暗的惊叹,没想到月娘的棋艺这么惊人。 而坐在他边的则是有秦蔹蔓换成了秦芜荽。 月娘看着二人,笑了笑,然后让竹苓去上茶,上热乎的茶水。 又玩了一局,月娘假装落败,然后打了个哈欠,“这天儿也不早了,我这精神实在是没办法集中,不然昂肯定会赢了太子你的。” 太子闻言,高兴的了哈哈,然后看着月娘说道:“是呢,是呢,月娘确实很厉害。”他看着月娘眨着大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脸上自然的红晕,白儿细腻的肌肤,真是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就好像是从画里面走传出来的人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谣言,他肯定要出手了,把这样的人儿揽在怀中,将会是什么样的滋味,要美色有美色,要头脑有头脑,最重要的是,自己心底里面欣喜的,欣喜于她的。 只是因为这次的谣言实在是厉害,让他有些害怕,因为不确定回到京城里面会发展到怎样的事态。毕竟这京城里面不少人就喜欢搬弄是非,就怕会以这件事情作为把柄,不停的在皇上的耳边提,到时候不晓得会怎样。 最起码他现在是不敢得罪皇上就是了。 月娘眉眼含笑,“太子夸奖了,其实太子的棋艺才是真的很棒,有机会我们在继续。” “好,好。”赵明辰连说了好几个好,然后颇为认真的看着月娘道:“月娘,如果谢白待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本太子,本太子一定会为你撑腰。还有这次的事情,回到京城以后,本太子会为你说话的,你放心。”这也是他能做到最大的事情了。 就算是到时候付家完了,或者是皇上有意惩戒她,那么他也没关系,丝毫不介意府邸里面多一个小妾,而小妾是不看对方娘家的地位的,不像是他的太子妃,还有侧妃,这些皇家一定是要严谨的,但是对于其他的妾室,却都是不重要的。 因为太子知道,如此以往,付家肯定会没落的。 因为付家在皇上的眼里,始终是个威胁,还有谢家,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去动他们而已,说不定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让付家彻底动了根基也不无可。 毕竟谣言这东西,着实恐怖,更别提失控的谣言。 皇家最忌讳的就是巫术,巫女这一类的字眼,怕是不会容下她的。 月娘笑了笑说道:“那就先行谢谢太子了,劳烦太子为月娘操心了。” 目送着太子离开,秦芜荽走在太子的身旁,陪着他,为他撑伞,自己去淋了大半的雨,衣裳也都湿透了。一不小心,自己跌倒在地上,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发上。 秦芜荽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对不起太子,太子赎罪,我不是有意的。” 赵明辰看着跪在地上的秦芜荽,竟然觉着她楚楚可怜,生起了一丝保护欲。她瘦弱的身子正在被雨水框肆的侵袭,他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竟然和颜悦色道:“不碍事,倒是你,摔疼了吧。” 秦芜荽眼眶通红,明显是被吓到了。 她向来在太子和秦蔹蔓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奴婢似的,没有存在感,做错了事情就要被罚。更别提刚刚因为自己的跌倒,导致太子被淋了雨,所以她很是愧疚。 “我没事,多谢太子关心,倒是太子淋了雨,会生病的。”秦芜荽捡起地上的伞,为赵明辰撑起来。 赵明辰转身把伞丢给身边的太监,他一把抱起秦芜荽向着自己的屋子里面走了进去,“既然知道本太子会着凉,那还不快为本太子更衣沐浴。” 秦芜荽像是被眼前的状况给吓到了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然后躲在太子的怀里。 赵明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内心里竟然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冲动,好像释放一番。而此时的秦芜荽又是如此顺眼,楚楚可怜像一只小猫咪似的躲在自己的怀里,就忍不住的想要去好好的疼爱一番。 “太子~~~”秦芜荽的声音也是软弱屋面。 太子直接把她仍在了床上,不管不顾。 还在亭子里面躲雨的月娘,看着外面的雨滴滴答答的下着,竟然心情变得大好起来。看着花兮说道:“你喜不喜欢下雨天?” “有点儿冷,其他还好。” “下雨天不错,冷会让人寻找安全感,夜黑风高杀人夜,在来点儿雨水,正是做坏事的时候。”月娘笑嘻嘻的说道。 “我知道刚刚那茶水是有问题的。”花兮说道,“你故意给太子喝的对不对?” 月娘假装听不懂的样子,“不知道你再说什么,那茶水我也喝了,要是有问题的话,那我岂不是也有问题了不成?” “是昂,不知是如此,那茶水我也喝了。”花兮笑的邪魅,然后慢慢凑近月娘,“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趁着药劲儿做点儿什么呢。” 月娘脸涨得通红,用力撞了一下他的额头,顿时疼的花兮龇牙咧嘴的,然后便把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你想的美你,这药一点儿都不碍事,只要有自制力就能控制的住,除非是呀,丝毫没有自制力的人,只顾着发泄。”月娘淡然的说道。 毕竟这件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显,如果太明显的话,太子也不是傻的,肯定要追究是怎么中了药的,到时候追究起来,肯定会追究她的身上,或者是怀疑秦芜荽有意涉及自己。 所以那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能引起一点点人的悸动罢了。如果太子能够洁身自好的话,也不会怎样。月娘笑的甜美,“好戏就要开场了。” “月娘,你好坏昂,我都没有见过比你还要坏的女人了。”花兮看着她的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没听过一句话吗?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再说了,我这是冤有头债有主,谁让她没事总要来惹我呢,我现在是属于自保,你懂不?“月娘看了他一眼说道。 花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翌日一早,第一束阳光照射在床上,床上翻云覆雨一晚上的两个人都在熟睡,看的出来昨个折腾到很晚,也很累的样子,秦芜荽的身上到处都是吻痕,赵明辰的身上也是如此。 秦蔹蔓一早做了银耳粥去给赵明辰送去,见门口还守着人有些不解,按理说太子这时候也应该起来了,怎么还在睡懒觉。 “太子在里面吗?” “回小姐的话,是的。” “那我进去侍候太子洗漱。”秦蔹蔓说道。 “不大合适吧。”侍寝的人吞吞吐吐的不肯让秦蔹蔓进去,秦蔹蔓感觉不对劲儿,她平时早晨也会经常过来帮着太子洗漱换衣裳什么的,这些人也都没有拦着,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守在门口,好像如同面对敌人一样,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可是即将要嫁给太子了,难道侍候太子洗漱更衣还要经过你们的允许吗?给我让开。”越想越不对劲儿,所欲秦蔹蔓推开了房门,便看到了这一幕。 俩人衣不蔽体,只有被子勉强盖住了重要部位,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俩人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秦蔹蔓气的疯掉了,很明显的能看到趴在太子身上的那张脸,是自己的妹妹秦芜荽的脸,气的她手一抖,碗差点儿碎在地上,气冲冲的转身离开,用力的把门关上。 床上的二人终于是被吵醒了,赵明辰睁开眼睛,“什么事情这么吵?”一说话觉着不对劲儿,感觉自己身上还趴了一个人,一想到昨个俩人翻云覆雨来着,是秦芜荽,揉了揉额头,怎么这么冲动。 虽然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是秦家的姐妹,到时候一起接到太子府邸里面就好,正好她们姐妹俩也有个伴。但是他知道秦蔹蔓的性格,自然是容不下的,特别是在还未成亲之前,原本他没有纳妾也是因为这件事。想等着成亲之后再说,如此这番,秦蔹蔓肯定是要闹起来一通的。 赵明辰这么一动,秦芜荽也醒了过来,软咩咩的叫了一声太子,“太子......”然后欲拒还迎的模样,还带有一丝羞涩。让赵明辰忍不住的又来了一次。 好早,月娘八卦为了看戏,早早的就在园子里面用早膳,就像看着他们闹起来,没想到秦蔹蔓看到那一幕之后,只是气冲冲的离开,竟然没有发火,这倒是很奇怪。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4章 看着秦蔹蔓的手里还端着给太子熬得粥,走过莲花池子里面直接都扔了进去,看了一眼在亭子里面优哉游哉吃饭的月娘,怒气横生,但也没说什么,闪身离开。 太子和秦芜荽是一同出现在月娘的视线里的,看的出来两个人到底是成了好事,身上尽管都遮挡着,但还是露出来吻痕的痕迹。秦芜荽小鸟依人的倚在赵明辰的身旁,赵明辰也是神清气爽的摸样,“等下你就好好的在宅院里面待着,不要乱走,这件事也不要先跟你姐姐说,等到回京以后,我会看着办的。”太子嘱咐道。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身旁的太监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今个早上秦蔹蔓小姐有来找过太子,还亲手给太子做了粥,我们没拦住她。”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懂了。 既然她都知道了,也没什么瞒着的了。 太子拉着秦芜荽的手说道:“你就先不必理会她,至于你姐姐那边的事情我会去说的,今天要去审问几个官员,你就乖乖的待在宅院之中等我回来。你放心,等回到京城之中,我会把你接入太子府邸里面去的。”太子说道。 虽然一直都没有留意秦芜荽,但是从昨个起,他对她便有了改观,这个不争不抢的小女子,安安静静的在自己身边,竟然有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秦蔹蔓无法给自己的,所以他已经决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任凭着秦蔹蔓哭闹也好,毕竟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呢,为了子嗣也好,为了什么也罢,总不能只有一个太子妃,怎么两个侧妃和若干小妾也得有吧。 秦芜荽乖乖的点头,什么都没说。 “太子,我准备了一些小菜,要不要一起来吃昂。”月娘开口招呼他们说道。 太子听见之后踱步走了过去,带着秦芜荽一起,“你一个人在这里享受什么好吃的呢,还是在等人?”赵明辰疑惑的问道,这么一早,她倒是好一个闲情逸致。 “在等谢白和花兮,我们昨个说今天要一起吃早饭的,然后研究一下我的事情。”月娘淡淡的说道。也是,正好准备了三双碗筷。 “既然在等他俩,我们俩就不撤了。” “别介呀,没关系的,他们两个还要等下再来,如果不吃的话菜都凉了,等着他们来了在添一些菜式就好。”月娘笑着说道。 太子听完也不在拒绝,直接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看着月娘问道:“舆论现在有没有被压制下来?”太子随口说道。 “一直也都没有去外边儿听,所以也不大清楚,倒是谢白他告诉我外头的舆论已经少了不少。”月娘淡淡的回道。 “那就好,毕竟舆论一直蔓延着也不是一会儿事,怎么着也该抓到几个嚣张的分子,震喝一下他们,也就不会在乱散播谣言了,我以为谢白会做的很好呢,没想到一直持续这么久,最后还让京城里面的人知道了。” 月娘笑了笑,“这也不怪谢白,毕竟那些个人好像是受人指使的,自然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所以也很难抓到,一般都躲了起来,指示别人去做的。所以就算抓了人,也就拿一阵儿效果好一些,随后还是会如此。”月娘说道。 “反正这件事情你们就看着办吧,希望别再把世界放大。” 月娘点点头,“咱们是不是要不多久就会回到京城了?”这边的事情多数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百姓多半已经过上了稳定的生活,瘟疫也算是控制住了。后续的事情留给知府和新上任的县官来处理就好,毕竟他们不可能要一直留在这里做事情,而且京城也来了急报,说是要他们回去了。 来这里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有点儿无法让人接受,她也是自以为给付家长了脸,没想到最后谣言却传到了京城,现在付家的人肯定因为她的事情受到了牵连,所以她想回去处理一下,当然,首先是要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 再就是她很不放心姥姥,虽然姥姥的身边有人照顾,但距离自己那么远,还是挺不放心的。 月娘叹了口气,继续吃东西。 “怎么了,是想家了不成?”太子看着她的这个样子殷切的问道:“还是说你在担心回去以后会被人给责备。” “可能都有一些吧。”月娘老实的说道。 “别想太多,你放心本太子一定会帮你的,不是落井下石之人。而且这次瘟疫的事情确实是你解决的,是很大的功劳一件,虽然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情,也不是你干的,最多你是监督不力,衣功低过还是赚的。”太子看着她说道。 月娘点点头,“多谢太子了,但是这件事情皇上怎么想,咱们谁也不知道,毕竟舆论闹的太厉害。” “这倒是。”他现在顾及的也是皇上那一点,不然早就对月娘下手了。 赵明辰看着谢白和花兮从远处走来,然后放下碗筷对月娘说道:“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吃吧。”说完之后又看向秦芜荽,“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月娘看着远走的二人,笑的阳光灿烂,导致谢白走过来直接掐了掐她的脸蛋,“这是做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只是想到这边的事情完事了,就可以回家了,所以才很开心。”月娘笑嘻嘻的说道。 “怕是还早吧,毕竟有些后续工作还没有做。”谢白说道,看着这桌子上已经有了用过的碗筷,不禁问道:“难道不是专门等着我们来吃东西的吗?还是已经有其他人吃过了东西?” “刚刚太子和秦芜荽来了,我留了他们一起吃了早餐,看到你们俩过来了,他们便走了。”月娘如实说道。 此时花兮八卦的看着月娘,“怎么样怎么样,他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谢白不知道这件事,好奇的看着月娘,“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是不是你俩有事在瞒着我呢?”谢白挑了挑眉问道。 咳咳。 “没什么事昂。”月娘依旧倘若无人的吃着东西,细嚼慢咽的,脸不红气不喘,好似那件坏事不是她做的一样。 花兮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谢白说道,“她不告诉你,可能觉着是一件不重要的小事吧。” “可是这件小事你怎么知道?”谢白的心理很是吃味。 “因为当时我在场,自然就知道了,谁让当时你没在场的。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情,不就是那个秦家大小姐有个妹妹嘛,月娘看着她好像很喜欢太子似的,于是就做了好事呗。”花兮这个大嘴巴说是小事,转身就把月娘给卖了。 她的形象昂有没有,自己还要保持着白莲花的形象呢,虽然现在白莲花的形象够呛能保持住了,但是也不能让谢白认为自己是个招惹是非的人吧。 谢白看着月娘疑问道:“为何要这般做呢?” 月娘戳戳手指,“可能因为闲得慌。” 谢白有些无奈,摇了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叫人拿来新的碗筷,把吃过的菜换来新的,然后讨论京城中最近发生的事情。 白日里大家都去忙了,月娘躺在床上百般聊赖,正听着竹茹给自己打听来的小报告,她说现在谣言多数已经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秦蔹蔓的身上,秦蔹蔓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并且表现的很高兴。 月娘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便看起了医术。 那边,秦蔹蔓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自然是很高兴的,之前施粥的时候,百姓们就夸她人美心也善良,但是没有现在这样,几乎人人都在歌颂她,而且还给她编了歌谣。 这样的话太子肯定恨不得立马把她娶进府邸里面去,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福星才是。 只是今天早晨的事情,让她心情格外不爽,就算知道太子以后会有很多的女人,可是现在毕竟自己和太子在一起,而且以后有的女人那是在自己成为太子妃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她毕竟还没有成为太子妃,就被人捷足先登,先和太子上了床,着实不满。 而且还是那个平日里都不知声不知气的妹妹,她不过是把她当做丫鬟看待的,因为受不了冷,所以她才让秦芜荽来照顾太子,谁知道这二人,一来二去的竟然睡在一起了,实在是可恶。 秦蔹蔓一直矜持着,保持着和太子的关系,想着在成亲之后的事儿,那就留着以后再说。这样能让太子对自己一直保持新鲜的感觉,没想到这秦芜荽,一下子就虏获了太子。 秦蔹蔓气的不轻,但是却不敢明面上跟太子顶撞,所以只有等太子离开府邸之后,她才能去找秦芜荽见面。更别说现在身边的丫鬟带来了这个消息,更加能够让自己理直气壮了。 秦芜荽住的院子就在她的院子附近,所以她直接带着丫鬟冲了过去。秦芜荽自然知道秦蔹蔓要来,所以早早的就让丫鬟在门口拦着,能不起冲突尽量还是不起冲突的好,毕竟现在太子不在,没有人成为她的靠山,到时候受伤的难免是自己罢了。 但是秦蔹蔓是谁,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岂能被阻拦。 特别是看到阻拦之后,都不等丫鬟通报,直接把门口的丫鬟惩罚了一顿,然后推开门去找秦芜荽。 秦芜荽正躺在床上休息,昨天她也有些累到了,所以在闭目养神,身旁还放着一本书,她就这么小憩起来。直到秦蔹蔓推开门,大吼,“秦芜荽,你个小砸婊,亏我平时待你那么好,你现在竟然这么对我,我让你照顾太子,没让你动其他的歪心思,你到好,你对的起我吗?” 秦芜荽慢慢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摸样,看着秦蔹蔓张牙舞爪的样子,她显得淡定一些,但还是有着慌张,“姐姐,你怎么来了,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早上的事情我都撞见了,你和太子睡在一起了,所以呢,现在是怎样,太子答应把你娶进府邸里面去了对吗?”秦蔹蔓看着她傲慢的说道。 “姐姐......芜荽也不大清楚是怎么一会儿事,昨个姐姐吩咐妹妹好好照顾太子,妹妹就照做了,谁知道太子他竟然抱住我,说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当时妹妹也被吓坏了。” 秦蔹蔓没想到,千算万算的防着付葭月,到最后却被自己妹妹爬上了床。 她连别的女人都不能接受,更别提是自己的庶妹了,就算太子把她带进府邸里面是一个妾室,等同于丫鬟,和自己的身份截然不同,那她的心底里面也不能接受,说到底都是共同享用太子罢了。如果太子又一直宠爱她的话,那么传出去还要不要活了。 在秦家的时候不过是一个被欺负的丫头罢了,结果到了最后得到太子的宠爱,那还不如叫她去死了好呢。 秦蔹蔓气不过,特别是看到她身上有着吻痕之后,直接就一巴掌招呼在她的脸上,“不要脸,你个贱蹄子,净瞎说话,太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呢?” 秦芜荽一巴掌被扇倒在地,楚楚可怜的摸样,眨着眼睛不一会儿就泛出了泪光。从小到大,秦蔹蔓的那一套她也学来了,她不只是懦弱,也学会了楚楚可怜。 “姐姐,不是那样的,我没有勾引太子,真的没有。”秦芜荽带着哭腔说道:“而且太子也没有说要把芜荽接近府邸里面去,太子可能是一时兴起,这件事情妹妹谁也不怪,要怪就怪妹妹担心姐姐受凉,而去给姐姐送了衣裳。” 要知道一个女人失去贞洁,那有多可怕。 秦芜荽的身份虽然是秦家的一个庶女,但是要进太子府当一个妾室,甚至好一好当个侧妃都是可以的,只要太子喜欢就没问题。但是她竟然说自己可以不进太子府邸,这到底是让秦蔹蔓不可置信。 不过随即一想,也没什么不可置信的,毕竟自己欺负她那么多年,只要自己不让她进太子府,想必太子也不会多说些什么,而且秦家的人也不会计较,最起码利益得失,还是顾及她这个嫡女的。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5章 到时候秦芜荽随便的许配一个普通人家昨个夫人,也是蛮好的。 想来,秦蔹蔓的怒火算是慢慢消了下去,扶起地上的秦芜荽,语重心长的说道:“姐姐也是一时心急,是不是打疼了你?”看着秦芜荽一半的脸都肿了起来,着实用力了。 秦芜荽委屈的摇摇头,“姐姐教训的是,都怪妹妹没有分寸,没办法拒绝太子的无理要求,这件事都怪妹妹。” 秦蔹蔓满意的点点头,“以后太子来找你,你就小心应对,或者直接闭门不见就好,再者你就叫人通知我。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没有办法了,太子既然也是冲动,没有想要把你接近府邸里面的冲动,不如就等我回去以后跟母亲禀报,让她把你嫁了良人吧,毕竟你现在已经不同往日了,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对不对?” 秦芜荽点点头,看起来当真是可怜,“全凭姐姐吩咐就好,只是姐姐不要怪罪于妹妹。” “嗯。”秦蔹蔓看着她,虽然内心生气,但是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不过她也知道,就算自己做的过分也没什么,毕竟外头那些谣言也在逼迫太子要好好的对她。毕竟她现在可是仙女,有助于国运的,自从她来到了这边之后,洪水治理好了,瘟疫也好了,所以百姓都把她当做了福星。 所以渐渐的便把这件事忘记脑后去了,毕竟她并不把秦芜荽放在心上。 只是她没想到,等太子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太子回来之后直接去了秦芜荽的房间,一进到她的院子里面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丫鬟满脸的伤,好像是被揍过了一番,等看到秦芜荽的时候,她也是半张脸红肿不看,看起来楚楚可怜。 而此时她正跪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一恍惚好像要晕倒的摸样。 太子连忙把她搀扶起来,“这是为何,为何要跪在这冰冷的地面上?”太子不解,更何况看到她这张脸之后了。 原本想着这秦芜荽不争不抢的,很是舒服,虽然不如秦蔹蔓美艳,但到底是个可人,在经过之前的翻云覆雨,所以这一回府就想来看看她,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一幕。 秦芜荽红肿着脸蛋,眼眶也是红红的,好像是刚刚哭过一般,面对太子的询问只顾着摇头来这。 “你说,是不是有人打你,这般大胆,是不是你姐姐来过了?”赵明辰怒声道。 如此善妒,以后娶到府邸里面可如何是好? 赵明辰很是不满,可是看着秦芜荽害怕的样子,又不肯说,只能干着急,毕竟是怀疑,又不能无缘无故的说是秦蔹蔓干的。 秦芜荽不肯说,她身边的丫鬟看着着急,看着自家小姐受了委屈,太子想为太子撑腰,这还不是个好时机? 因为,丫鬟们纷纷跪在地上,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是秦蔹蔓的原话,然后再添油加醋的加工一遍,气的赵明辰直接甩了茶杯。 “回太子,今个大小姐气冲冲的过来质问我家小姐,还说要是太子敢把我家小姐接近太子府,就让她生不如死。她还说,等到回到京城以后,就让我家小姐随便寻了个人嫁了,不要留在她的面前碍眼。她今个过来带人直接把我家小姐给打了,我们这帮丫鬟为了护着小姐也都受了伤,但最让奴婢们心疼的还是没有保护好小姐,还请太子责罚。太子在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照顾好小姐,是我们无能。” 太子一听,气的怒不可揭,“秦蔹蔓有些过分了,对待自己的妹妹都这么恶毒,如此还怎么做太子分,难道我太子府只能有她一个太子妃不成?” 太子气坏了,秦芜荽连忙安慰道:“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太在乎太子了,不想跟别人分享太子罢了。”秦芜荽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她说话,瞧瞧你这脸蛋肿的,有没有擦过药了?”赵明辰心疼的问道。 秦芜荽摇摇头,“还没有,姐姐说要跪满十二个时辰才能够起来,不然姐姐会生气的。” “她可真够恶毒的。” 不一会儿,秦蔹蔓在外求见。 秦芜荽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赵明辰说道:“忘记跟太子说了,今个姐姐从这里离开之后留了个丫鬟守在门口,说是只要是太子来了我这里,她便去立马通知姐姐,姐姐定然是知道了,太子,该怎么办昂,姐姐一定会很生气的。” “哼,她来的正好,我刚要去找她呢,没想到就自己来了。” 秦蔹蔓倒也不是空有一张美貌,很明显一进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就发现气氛不对劲儿了。 难道是秦芜荽乱说了些什么? 不应该昂,以自己对秦芜荽的了解,想必她现在一定在拒绝太子,根本不会告状什么的。她应该没有这样的胆子才是。 不管怎样,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然后进到屋子里面去给太子请安。 太子沉这一张脸坐在桌子前,地上还有破碎的茶杯,这让她大感不好。特别是看到秦芜荽梨花带雨的站在那里,肯定是她说了些什么,太子才会这么冷淡的对她。 赵明辰黑着一张脸,看到秦蔹蔓来了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秦蔹蔓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衬的皮肤白皙细嫩,姣好的容貌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再有是出了名的才女,身份地位也与他向匹配,就想不明白为何这般蛇蝎心肠,这般的善妒。 秦蔹蔓大感不好,连忙转变了思想给太子请了安,“原本想着来看看妹妹的,没想到太子也在这里,太子劳累了一天怎么不去歇息,有没有用过晚膳了,要是还没有用晚膳,我这就吩咐人去弄。”秦蔹蔓变的贤良淑德一样,体贴忙碌一天的丈夫。 赵明辰看着她的样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正好来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太子要跟臣妾说什么事昂。”秦蔹蔓笑着坐了下来,顺便也把秦芜荽拉着坐了下来,好一幅姐妹情深的模样。 “这样,我觉着秦芜荽各方面也不错,本太子甚是喜欢,想着她是你的妹妹,也是秦家的女儿,不管怎么说本太子向来是与秦家交好的,等到回到京城里面,本太子想要娶你们一同入了太子宫,这样以后你们两个也有个伴,互相扶持,也是美事一桩。” 秦蔹蔓立马脸色就变了,任由着在装,也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愤怒。 她是谁,她可是秦家的大小姐,如今要跟一个庶女一同大婚? 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了大牙,这事情着实可笑,着实有趣。 “这样不大好吧。”秦蔹蔓开口道。明显声音都变了,带有意思颤抖。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是姐妹,这样传出去只能说你们姐妹情深,就连出嫁都一起,没有人会说你们的坏话,也不会有闲言碎语的,更不会有人说你善妒。”赵明辰特意把善妒两个字说的重了一些,就是让她听的。 秦蔹蔓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好半响才道:“这也要看妹妹的意见昂。”她现在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秦芜荽的身上,毕竟今个白天你的时候秦芜荽还说不想跟太子走的太近,也不想嫁进太子府。自己还答应她,给她寻了一处好人家嫁了。 谁知道秦芜荽此时说道:“全凭太子和姐姐的吩咐。” “秦芜荽,我记得你白日不是这么说的吧。”秦蔹蔓实在是忍不住,便提起了白日的事情。太子就等着她这么说的,看了眼秦芜荽,“白日里你都说了些什么?” “因为白日里姐姐来找妹妹,是比较气愤的,妹妹怕气坏了姐姐,所以只好说了一些违背心意的话,但其实芜荽并不是那么想的,妹妹也很喜欢太子,还请姐姐能够成全。”秦芜荽低头说道,声音很没有底气越说越小。 但是在太子看来,她就是被吓得。 秦蔹蔓气的一时没忍住拍了桌子,太子大怒,“你这是做什么,当着本太子的面要撒泼吗?” 秦蔹蔓被训斥的有些慌了神,连忙跪在地上,“不是的,太子不是的,臣妾只是一时慌了神。”她现在真的是六神无主,原本还以为太子会因为外面的谣言对她宠爱有加,谁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转身就要娶秦芜荽,这让她如何不气。 更别说这平时低眉顺眼的妹妹,毫无存在感的秦芜荽,竟然也想要嫁给太子,并且还和她一同出嫁,这让她怎么能够忍? 大婚的日子,她才是主角,现在又要带上一个人,让她如何能心平气和? 更别提这秦芜荽明摆着是在耍她。 秦蔹蔓强行挤出微笑,“既然太子喜欢妹妹,那自然是美事一桩,妹妹能跟姐姐一起进府邸也是蛮好的,只是姐姐觉着如此,是委屈了妹妹的。” “难道嫁给太子让她很委屈吗?”赵明辰挑眉看了看秦芜荽,秦芜荽摇头,“怎么会呢,能嫁给太子,哪怕是一个妾室也是幸福的。”她的脸上带上娇羞,低下头,让赵明辰看着心里一动。 要是能把这两个姐妹都带回府邸里面,那坐享齐人之福,这京城里面无人不羡慕他。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做妾室的,正好,你们姐妹两个,一个太子妃,一个侧妃,以后好好的守在本太子身边,不会亏待你们的,放心吧。”太子承诺到,一边一个搂在怀里。 秦蔹蔓的脸色变了又变,原以为一同进府邸已经够让自己委屈的了,没想到太子还要封她做侧妃,这简直没办法忍受。 赵明辰看着秦蔹蔓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禁问道:“怎么,难道你不高兴吗?本太子的后院有你们两个秦家的姐妹,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这样你们两个姐妹以后也有个照应,你管不好府邸的时候也可以让你的妹妹帮你。”赵明辰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打击一下秦蔹蔓,不要让她太骄傲。 他的身边需要美人,需要才女,但是不需要一个骄傲的人,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孔雀,那样的话他的周身都是战场,烦都烦死了。 “太子说的是,只是这侧妃不是要经过韩贵妃娘娘的允许吗?这件事是不是还有点儿早,怎么说也得回到京城之后禀报韩贵妃娘娘再说。”秦蔹蔓道,只要是拖延到回到京城,她找母亲,让母亲去跟韩贵妃娘娘说,这件事情就能解决一半,要是韩贵妃娘娘在听信了外面的传言,那么多半就不会允许太子娶秦芜荽了,到时候还不是随便发落了去? “放心,母后她会尊重我的想法的,这件事情本太子说的算,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赵明辰说道:“今个,我要留在芜荽这里休息,你先回去就是了。” 秦蔹蔓气的指甲都扣进肉里面了,却没有办法,只能暗暗的瞪着秦芜荽。 不行,她必须得想办法才是。 翌日,太子一走,秦蔹蔓就来找秦芜荽,但是这次的她学的聪明了,没有去秦芜荽那里,而是叫秦芜荽去院子里面走走,听说院子外头的荷花开了,很是漂亮,所以想让她一起看看。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秦芜荽肯定是来了,但是今日秦蔹蔓等了许久她也没有来,只是派了丫鬟过来,说是身体不适,不方便过来,让她自己逛逛就好,气的秦蔹蔓只能一次次的去请,还说让大夫去给她看看身体。 这秦芜荽才不紧不慢的过来,自从和太子在一起之后,她也会打扮了许多,不在是毫无存在感的深色衣裳,而是更加符合实际年龄的衣裳,衬的她娇小可人。 平日里面她比较害怕秦蔹蔓对付自己,所以一直把自己打扮的毫无攻击性,不会引起秦蔹蔓的注意。她原以为自己也要一辈子这样毫无出头之日的活着,哪怕之后嫁人也要听从秦蔹蔓的安排。 但是那日,月娘跟她说了一些话,足以撼动她内心的一些话,所以她现在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6章 她不是傻,很多事情她都玩的转,大院里面的女人一些手段,她也都清楚。但是她却从来都不敢,一直胆小者过着,总想着平平安安就好。 但是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也会过够,凭什么都是秦家的女儿,她就可以无法无天的猖狂,想要当太子妃就当太子妃。而自己在府邸里面备受欺凌,就算是嫁人也只能嫁给普通人,或者嫁给好一点的人家就要做妾,但是她却可以当太子妃,换做是谁,心里面也会有不满吧。 秦芜荽画着淡淡的妆容,穿着浅绿色的衣裳,缓缓而来,看到秦蔹蔓正在亭子里面等她,她便移身走了过去。 秦蔹蔓看着她的样子,明显与之前大不相同,原来她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自己面前妆模作样,简直是越想越气,愤怒之心无以言表。 “姐姐,不知道姐姐唤妹妹来是有事,妹妹今日身子不大舒服,甚是劳累,总想着休息休息。可是丫鬟来说,姐姐有事情一定要见到妹妹才好,妹妹这才过来的,不知道叫妹妹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蔹蔓不想妆模作样,看着她来了,冷哼道:“你别我来这套,昨日的事情我问你是要怎样,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的,要离太子远一点儿的吗?晚上有那么说,你是不是故意陷我于不义?” “姐姐多虑了,妹妹也只不过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罢了,并没有怪罪姐姐什么。当时姐姐来找妹妹的时候确实比较生气,妹妹被吓到了,但是姐姐一走妹妹便想明白了。姐姐的脾气不大好,以后肯定一个人应付不来太子府邸里的那些女人,不过怎么说,咱们两个是都是秦家的女儿,以后一起出嫁了,也能一同帮衬着些。而且妹妹也舍不得姐姐一个人出嫁,所以想跟着姐姐一起,姐姐,无论你怎么对待妹妹,妹妹都不会生你的气的。”秦芜荽认真的说道,好像是在上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 秦蔹蔓气的不轻,“没错,我们都是秦家的女儿,但是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你要知道你只是个庶女,而我是秦家的嫡女小姐,这能够一样吗?” “妹妹知道,所以一直才小心翼翼的侍奉着姐姐。”秦芜荽说道。 “你知道就好,在府邸里面我们的身份有差异,嫁人也是如此,你说你明明可以当一个当家夫人,却偏偏要去太子府邸当一个妾室,你不是自寻卑贱吗?你想让你的孩子继续是庶子对吗?”现在秦蔹蔓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想让她可以想明白似的。 秦芜荽低下头小声说道:“太子说要妹妹不去当夫人,要妹妹当侧妃,太子侧妃并不低贱,反而很高贵,虽然没有姐姐的太子妃高贵,但是只要能够想到可以一直陪在姐姐的身边,就已经很开心了。”秦芜荽故意把她说话的意思给颠倒了,气的秦蔹蔓脸色通红。 “但是你觉着以你的身份能够配的上太子侧妃的名号吗?你觉着韩贵妃娘娘能够同意吗?”秦蔹蔓说道:“到时候回京之后的变故有多少,你心理不会不知道吧。” “妹妹觉着,只要是太子的心理有我,妹妹就不怕那些。” “太子的心理不止有你,还有太多人。”秦蔹蔓冷哼一声,她当然知道这些皇家的人有多博爱,心里面可以同时爱上很多人。之前太子是喜欢月娘的,后来又很喜欢她,现在又喜欢秦芜荽,才不过几日,疼的秦芜荽跟什么似的。你要说太子只是玩玩,那也没有必要娶她们进府邸,还是说心里面是喜欢的,只不过喜欢的人足够多罢了,而后院也是足够的大,要把她们都收入自己的后宫罢了。 但是秦蔹蔓千防万防,最后没想到被秦芜荽钻了空子。 “妹妹不想成为妒妇,太子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但是太子心理有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妹妹会像对待姐妹一样对待太子喜欢的其他女人。”秦芜荽说道。 妆模作样。 秦蔹蔓看着她那个样子就来气,虽然依旧在自己的面前低没顺气的样子,但是明显态度是不同了,说话也会顶着她来了。明明知道她不想要秦芜荽跟太子在一块儿,她偏偏说什么是为了照顾她。 “昨天你有没有跟太子告状,说我动手打你了?” “妹妹惶恐,姐姐怎么会对妹妹做那种事情呢?”、 “那你脸上的伤势怎么解释的,太子不是傻的,他看的出来。”秦蔹蔓环抱着胸看着她说道。 秦芜荽很委屈的样子,“是不小心撞到的。” “你觉着太子会信吗?你脸上的伤势不小心撞到的,身边丫鬟的伤也都跟着撞到的。”秦蔹蔓知道,就算秦芜荽不说,太子也是清楚的。 虽然太子没有惩罚自己,但是自己在太子的心理肯定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过再怎么说,太子都不会因为这个贱人而惩罚自己就是了。 秦蔹蔓转身看向亭子外面的荷花池,“你看,荷花都开了,很漂亮对不对。”秦蔹蔓突然转移话题,让秦芜荽有些无措,跟着也看向亭子外面,“是昂,妹妹还记着姐姐最喜欢吃着新鲜的莲藕了呢,等到了太子府邸以后,妹妹可以经常做给姐姐吃,姐姐记不记得妹妹做的那个糖醋莲藕是姐姐最喜欢吃的?” “当然记得,只是你现在很少做给我姐姐吃了。”秦蔹蔓笑着说道。 “不是妹妹不给姐姐做着吃了,是因为在京城那里不是季节,很少有新鲜的莲藕,从这边运过去,大多也都不新鲜了呢。”秦芜荽说道。 秦蔹蔓点了点头,指着荷花池子说道:“妹妹,没看那个荷花开的多好,它的莲藕一定是最新鲜的,你去帮姐姐摘来吃好不好。” “这.....”秦芜荽犹豫着,但是犹豫间,身子一空,就被推下了莲花池子里面。 “姐姐救我,我不会水。”荷花池子说深不深,但是说浅也不浅,正好可以淹没一个人。更别说现在荷花池子里面荷花正开,这枝枝叶叶的就缠住了秦芜荽的腿和胳膊,越噗通越往下沉着。 “等妹妹摘了莲藕在上来吧,既然妹妹待姐姐这么好,姐姐想吃,妹妹一定会想办法摘来的,对不对?”秦蔹蔓趴着亭子的围栏上,看着扑腾到没有力气的秦芜荽,笑着说道。 她要除掉任何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碍事的人。 秦芜荽身边的丫鬟急得不成样子,因为太子嘱咐她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家小姐。之前自家小姐在跟秦蔹蔓说话的时候,秦蔹蔓便支开了她们,她们不敢违背秦蔹蔓的意思,也不敢走远,所以只在附近徘徊,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功夫,秦芜荽就落了水。 这要是有个好歹的,太子还不得要了她们的命昂。 “快来人昂,我家小姐落水,快来救救我们家小姐。”她身边你的丫鬟一边求救,一边去寻找长一点额的木枝想要救人,但是秦芜荽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眼看快没命了,月娘和花兮出现了。 两个人也是听到声音才走过来的。 月娘看了眼花兮,“你会水不?” “会倒是会,但是我不想救人。” “你可是个大夫,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月娘翻了个白眼,“大夫可都是救死扶伤,想要救人的,到你这里变成了不想救人。” “不不不,我不是大夫,我是神医,这两者之间可是有很大差别的。”花兮刚说完,一脚就被月娘给踹下了荷花池。 花兮挣扎从池子地下噗通上来,然后对着月娘说道:“你一点儿也不尊师重道,你忘记了吗?我可是你的师傅!!!” “对不起哈,我刚想起来。快点儿,救人要紧,别一会儿人没了。”月娘跟着着急。 花兮无奈,只好朝着秦芜荽游了过去,他实在是搞不懂,这秦家的姐妹都这么坏,干嘛要救她们呢。 秦蔹蔓在亭子里面看到这一幕,恶狠狠的对月娘说道:“付葭月,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月娘歪着头看向她,“谁说我多管闲事了,你没有听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我这是在给自己积德,而不像某些人,竟是做一些伤天害理的蠢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遭受到报应。”月娘笑嘻嘻的说道。 这倒是气的秦蔹蔓不轻,不过她也只能敢远远的跟她讲上几句话,因为上次变成哑巴的事情,她一直都怀疑是月娘干的,所以她防止在让她有这样的机会对自己下毒。 “你说谁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你是什么意思?我妹妹好心去帮我摘莲藕,说是要做菜给我吃,你干嘛要拦着她的好心呢?”秦蔹蔓说道。 “可是很明显,你亲爱的妹妹并不会水,难道她是故意寻死吗?”月娘挑了挑眉问道。 “那也不无可能,妹妹可能心里有愧,觉着对不起我,所以才会自寻死路吧,所以你现在是在多管闲事。”秦蔹蔓想的很明白,就算是秦芜荽死了,太子也不会拿自己怎样,到时候随便扯个借口,说她失足落水,或者说她想要亲自给自己做莲藕吃,结果水性不佳,反正怎样的原因都好,太子不会因为一个死去的人跟自己计较的。只是现在,秦芜荽被月娘给救上来才坏了,没有解决掉自己心头的事儿,反而在让她跟太子告状,太子只会更生自己的气。 秦芜荽被救了上来,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头发也散乱的披着,整个人都失去知觉了。 月娘拍了拍她,然后让她身边的人去叫大夫,比较男女有别,大夫也不肯上手,最后还是月娘亲自做了一些急救的措施,这才好不容易把秦芜荽给救了上来。 看的出来她是真的不会水,也确实是呛了好多水,肚子都鼓了起来,被月娘这么一按压,连忙趴在地上吐了起来,模样很是狼狈。 但这是她自己要走的路,前方肯定是荆棘丛生,这是她要面对的事情。 月娘递给她帕子,要她擦一擦。 秦芜荽接过帕子给了她一个感激无比的眼神,小声说道:“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 “只能说是你自己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月娘笑了笑说道。 秦蔹蔓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戴上了纱巾,怕是为了防着月娘。月娘只是觉着好笑,她还心疼自己的毒呢好不好,毕竟配置毒药也不是简单的事情,给她用了一次已经很心疼了。 秦蔹蔓跑了过来扶起秦芜荽,无比担心的说道:“妹妹,你说你是不傻,就算想要给姐姐做藕吃,也不能亲自去取呀,你忘记你的水性不好了吗?” “姐姐说的是,都怪妹妹心急了。”秦芜荽应付着。 大夫给秦芜荽检查了一下,说是有些受了风寒,寒气入体,让她好生休息。 秦芜荽借机给秦蔹蔓告辞,说自己不大舒服,要回去了。 秦蔹蔓拉住她为难的说道:“你说今日的事情明明是妹妹心急想要去摘藕,要是让太子知道了,还不得怪罪姐姐昂,说姐姐一时贪吃,没有顾念到妹妹。” 秦芜荽浑身都湿透了,她现在只是想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不想再与她多说。 “姐姐多虑了。” 阿嚏。 “妹妹身子有些凉,就先回去了,太子如果问起姐姐,姐姐大可以这般说。”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不再去多说些什么。 她知道秦蔹蔓的心理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不让太子迁怒于她吗? 不过现在她真的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毕竟自己刚刚受了惊吓,身体还着了凉。 秦蔹蔓看着离开的秦芜荽,心理愤愤不平,回头看着月娘,“你看你救了人家,人家一句谢谢都没有,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秦蔹蔓不屑的说道。 月娘点点头,“所以你刚刚的一幕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既然她把秦芜荽比作于耗子,那她就是猫喽? 秦蔹蔓看着月娘毫无攻击的脸蛋,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变得这般伶牙俐齿起来。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7章 “我只是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秦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没事你跟你的谢白相处好了就行,整天跟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混在一起,还八卦的去管别人的事,你好闲昂。” 月娘点点头,“确实是有点儿闲。” 秦蔹蔓气的想要动手打人,但随即把手放了下来,有些害怕的看着月娘。 “怎样,你现在是想要动手吗?”月娘看着她骄纵的性子,也是厉害,对付完一个,又来树敌,就她这样的,没有她娘在背后指点,真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蔹蔓气呼呼的收回手,恶狠狠的看着她,“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不与她多做纠缠。 月娘笑了笑,不会放过她的,那又如何,自己也没打算要放过她昂。 随后,月娘换了身便装跟花兮一起出门,去走访安顿死去的家属。这些事情原本不需要她亲自亲为,但是毕竟原本这些人不应该死的,这也都怪她,要不是因为她,他们可能还活的好好的呢。 月娘也很后悔,当初就应该更加严谨一些的。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使这种情况。 毕竟当时谁都想要赶紧让百姓好起来,哪里知道会有这么多的老鼠屎。 还是怪她大意了。 赵明辰回到府邸里面用午膳,原本是想着去秦蔹蔓那里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未来的太子妃,虽然只差一个仪式而已。知道她昨日里面是受了委屈的,毕竟自己之前也没有跟她打一声招呼,便和秦芜荽在一起了。 而且还决定要接她进宫做太子侧妃。 其实原本他倒是没这么想的,只是昨天那样的气氛促使他说了那样的话,只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就很难再收回了。所以他今个想要去秦蔹蔓那里用膳。 秦蔹蔓得知太子要来,做了好些个好吃的,要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 秦蔹蔓的院子和秦芜荽的院子很近,所以太子去秦蔹蔓那里正好会路过秦芜荽的院子,他看到丫鬟们在门口哭,不禁走近问道:“是何事情,让你们躲在这里哭泣?” “参见太子,回太子的话,之前大小姐来找我们家小姐出去散步,但是我们家小姐以身体不适推脱了,可是大小姐依旧派人来宣,小姐没办法也就去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和大小姐说说话便掉入了那荷花池子里面去,着了凉,溺了水,幸好付家小姐见到了,把我们家的小姐给救了,不然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现在怎么样了?”太子闻言,内心当中止不住的怒火,当然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的可人儿。 “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不过因为溺水加着凉,现在发烧不止,刚刚我们两个在商量要不要去找大小姐帮忙,可是她拦着我,说是大小姐正准备和太子用膳,不让我去打搅,所以我一时担心便哭了起来。”丫鬟说道。 太子听闻,直接大步迈进了院子里头,也不管秦蔹蔓那边了,只顾着去看秦芜荽。 秦芜荽脸色苍白,正躺在床上。 赵明辰伸出手去试探她的额头,没想到烧的正厉害,“还不去请御医,都在想什么呢?” “是,太子。” 因为秦蔹蔓是没有资格让御医看病的,所以之前也不过是用了府邸里面的大夫罢了。所以丫鬟们才想到让秦蔹蔓发话,让御医来看看。 “太子,是太子吗?”秦芜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是太子吗,太子你来了吗?” “是我,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赵明辰抓住她的手,没想到都烧的快昏迷了,她的心理还有自己。不禁心理一动,这真是个可人儿。 虽然外表不够美艳,但是足够贴心,特别是现在她的样子,看的赵明辰心都化了一般。 “我没事的太子,只是有点儿着凉罢了,这件事情和姐姐无关,太子不要怪罪姐姐。”秦芜荽抓着赵明辰的衣角说道。 “哼,要不是她一直叫你去看什么荷花,你又怎么会出事。没关系,你老实告诉本太子,是不是她推你下去的?”赵明辰说道。 秦芜荽摇了摇头,“不是的,姐姐也是好意,姐姐说那荷花开的正旺,想必笋也是新鲜,以前姐姐最爱吃我给她做的笋了,于是就想着去看看,没想到这么一看就掉入池塘里了,还好月娘路过救了我,不然姐姐也不会水,我也不会水,芜荽就再也见不到太子您了。”秦芜荽说着便哭了起来。 赵明辰把她搂在怀里细声安慰,“好了,先别想太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询问过后再做定夺。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行,不然本太子会担心的,知道吗?” 秦芜荽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太子。” 之后赵明辰看着御医给秦芜荽诊治过后,才去了秦蔹蔓那里。 秦蔹蔓的人看到了太子娶了秦芜荽那里,所以禀报了她,她的心一直都提着,生怕赵明辰突然发火治罪于她。虽然应该不大可能,不管怎么说她才是秦家的嫡小姐,不会因为了个庶女而责罚她的。 但是她就怕这秦芜荽在她面前告了状。 但是没想到的是秦芜荽什么都没说,还替她求情,这样秦芜荽在赵明辰的心理立即就变的乖巧体贴打的人,升了不知道几个层次,在看秦蔹蔓,他自然是多了一份厌恶。 而这厌恶就怕累积,一次两次他可以容忍,如果次数多了,他也会想,这以后真的要娶这样一个花瓶吗?还是个不谙世事的花瓶,就知道惹事。 所以赵明辰去找秦蔹蔓的时候,秦蔹蔓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太子您来啦,这些菜都凉了,都是我亲手做了,我在给您热热去吧,您看可好?”她也变得乖巧一些,不敢去惹黑脸的赵明辰。 赵明辰冷哼一声,“既然有丫鬟和厨娘伺候,何必你亲自动手,做这些劳神的东西来?” 秦蔹蔓有些委屈的说道:“还不是希望能够吃到我亲手做的东西,这些菜都是诚心,希望太子吃了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心意,这每一套菜,蔹蔓都在思念着太子。” “那我问你,今日你妹妹落水了,可有去看?”赵明辰问她。 秦蔹蔓点点头,“自然是有去看过的,妹妹也太不小心了,竟然掉入了那荷花池里来,说来这件事情也怪我,要不是我坚持去找妹妹看荷花,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觉着稀奇,昨个还含苞待放的荷花,今个竟然全都开了,想着妹妹喜欢荷花,便想去叫她来看,谁知道后来发生这种事。” “她可是你们秦家的妹妹,虽说身份地位比不上你是嫡女,但是好歹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对不对?”太子问道。 秦蔹蔓点点头,“没错,虽然我们是同父异母,身份上也有差异,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平时可是爱护她爱护的紧,不然你看,我走在哪里都带着她,一直也没有跟她分开过。” “希望也是如此,那既然这个样子,她现在落水了,你就应该去照顾她,而不是留在这里。”赵明辰说道。 秦蔹蔓有些委屈,“可是太子也得吃东西昂,厨房里厨娘做的东西怎么的都没有我精心烹饪的好吧,我只是想让太子吃的开心一些。” “看到你们姊妹和睦,才是我最开心的事情。我问你,她为什么会掉入那荷花池中,而且听说还是在亭子上边掉下来的,要不是月娘经过,你那可怜的妹妹就已经不再了。” “当时我们在讨论,要不摘一些来给太子做新鲜的蜜汁醋藕来吃,真的只是不故意掉下去的。”秦蔹蔓辩解道:“也确实,当时情况真的很危急,妹妹不会水,我也不会水,要是没有月娘,怕是妹妹就要出事了。” “既然如此,你下午就带一些礼物去替你的妹妹道谢吧,之后回来就好生照顾你的妹妹,一直等到她好起来。” 秦蔹蔓点点头,“好的。” 赵明辰知道她和月娘不合,如此做也算是惩罚她了。 最终,赵明辰还是在秦蔹蔓那里用过了午膳才走的。 秦蔹蔓听着赵明辰的话,带了一些礼物去给月娘,却得知她出了府邸。 如此,秦蔹蔓笑了笑,那就不怪她了。 月娘和花兮身着便装,正在一户人家做活,他们家里的男人都死光了,只有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一个是七八岁的孩子,是个男孩比较淘气,一直在捣乱,也不会懂得太多。一个是四五岁的小女孩,倒是这个小女孩乖巧的很,一直在帮着她的娘亲做活,但是因为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只能说洗洗涮涮的很是乖巧。 这是她分配到的房子,不是很大,也就是二十平方左右,有个窄条的院子。 妇人正从一堆垃圾里面挑出来能用的,作为家居。 看到月娘帮着打扫屋子,不尽感动。 因为知道她一开始是有五个孩子的,两个被饿死了,还有一个病死了,所以现在只剩下两个了。她的男人也因为服用了治疗瘟疫的药给病死了,但是小女儿却活了下来。因为他男人是先服用的药,后来小女儿才生的病,不算太严重,但也服用了药,却好了。 月娘有意无意的套着她的话,“大嫂,您以后就要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了,这日子可难了。” “可不是嘛,唉,那有什么办法,这日子还是得过。之前这日子也没多轻松了,其实姑娘,我们是从外面来的,做梦也没想到能在这城里分到一户宅院,虽然这宅院比较小,却足够我们三口人生活了。之前大姐我的日子才叫苦叻,在乡下,破破烂烂快要倒塌的房子,还有种不完的农活,回家还得伺候一家老小,不仅如此,家里还有个难缠的婆婆,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一家是逃难来的这里的,婆婆在路上就死了,我倒也没有多难过,谁让她对我不好的。不过后来没想到却死了男人和三个孩子,但也没办法,现在这样的世道,谁家没有死人,好在老天公平还给我留了两个孩子。其实呀,这京城里来的谢大人还是不错的,不然我们哪里能住上房子,我就像,这以后带着孩子在这城里做点儿小买卖,也能勉强糊口。” 看的出来,虽然这妇人很难过,但是已经走出来了,也知道这日子还得向前看。 毕竟这以前的日子也是那么的苦,也不富足,一直都在劳累。现在反而没有那么多人要伺候了,还有孩子在身边,倒是想明白了不少。 月娘也很欣慰,她能放下过去,没有一直埋怨,而懂的好好生活。 月娘一边忙活着一边问道:“这谢公子确实不错,那太子也在为大家施粮,看的出来也是用心在为百姓做事。只是那京城来的付家小姐,之前说是为百姓研究出来可以治疗瘟疫的药,却无故的害死了那么多人。” “这事儿昂,也不怪她,毕竟她也是好心,但谁知道到底咋回事呢。”妇人说道。 月娘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毕竟她家的男人可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死掉了的。 妇人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吧,她也是好心,毕竟之前这瘟疫肆意,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解决,也没有大夫能够治疗,就算是京城中派人来也没有办法,人人自危,眼看着饿死加病死,确实是一点儿活路都没有了。但是这位小姐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竟然能够治好瘟疫,还能控制瘟疫蔓延。” “可是毕竟后来那药出了事。” “是昂,不然我家男人也不会死,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觉着这件事应该是跟付家小姐没有啥关系的,毕竟她做了好事,大家都要夸奖她,不至于给我们下药,害大家,让大家都去责备她。其实,我不只是我这小女儿得了瘟疫,我也得了,只不过我家男人的特别严重,我们两个的没有那么严重罢了。但是如果没有付家小姐的药丸救我们的话,最后我们也会变得很严重,然后死去,现在能活着,已经很好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8章 妇人说道。 “可是后来百姓那样说,确实很伤人昂。”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是死了亲人,一时丧失理智,其实我也有一瞬间想不明白的,为什么把我和我闺女救好了,咋就救不好我男人呢,不然现在也不会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生活。但是后来一想,本来我男人病的就中,如果没有人家付家小姐,可能我们全家都死了呢,付家小姐是好人。” “哎,可惜好人没好报,你看前些日子那些人可是把她给骂惨了,听说这件事还传到京城里面去,皇上还有处罚她呢。”月娘假装用路人的角度去说,看看妇人是什么反应。 妇人一听把抹布丢进脏水里面,然后又捞了出来,把脏水端了起来倒了。之后才转身对月娘说道:“要不怎么说,这不只是天公不作美,我们还没有明智的君王呢,姑娘,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别往外说了去,其实后来也有人来找过我,听说我家死了男人,说是只要让我把男人搬到知府大人的府邸前面讨回来一个公道,就给我十个铜板,姑娘,你知道十个铜板能买多少东西吗?说实话我是真的心动,毕竟那付家小姐跟我们是陌生人,毕竟我还有两个娃娃要养,我真的差一点儿就把那钱给收下了,但是最后我还是没有收。”妇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不忍心昂,毕竟这病是我们自己得的,人家肯救我们已经很了不得了,我们怎么在能去说她的不是呢,而且一个姑娘家家的,本来也不容易,还叫人那么骂她。虽说她是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平日来肯定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所以我猜,她一定是得罪谁了。” 月娘没想到这妇人竟然有这般的明事理。 因为如果角色颠倒的话,今个她是那个妇人,可能就真的忍不住拿了那个铜板去给孩子们买吃的了,毕竟他们现在过的很苦,就算安置了这样简陋的房子,但是现在粮食已经不发了,他们开始为生计发愁,日子并不好过。 这房子还是之前谢白把一整栋房子用隔板隔了出来,分成了好几户人家,这才让他们都能够有的住。这之前的人家早就已经死掉了,这城中大半都是空屋,但有一些确实有人住的。所以才由谢白出面,把没有人住的空屋子整理出来加上隔板,给难民住。 “大姐,给您竖个大拇指,您和那付家小姐都是好人。”月娘说道。 花兮抬起头,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这家伙夸人还得把自己给带上。 月娘笑了,笑的比花儿都甜,毕竟她做了这么多,还是有人看到的。她还以为这些百姓都在怪罪她,没有人看到她的好。 她做事不求回报,不求别人念她什么好,但是也不至于找骂。 所以她有很多时候,还以为自己真的做错了呢。 不过想一想,她也就原谅了那些去闹事的百姓,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活下去而已,为了养家糊口而已。 毕竟现在这些百姓刚刚稳定下来,你让他们去找生存的活计,一时半会可能还没有办法去适应,去找的到。 但是很多人已经开始摆卖一些野果子,还有人出大力去帮人做活,终归很多事要慢慢来的。 月娘的心理也算是欣慰的,没有之前那么难受复杂。 帮妇人做完活计之后,便跟花兮离开,又去了一家帮忙,然后留下了一些碎银子。因为后面的一老小人数实在是多,一个个的老弱病残,实在是可怜的紧。 只是那个老奶奶让月娘想起了自己的姥姥,所以才会如此。 月娘和花兮准备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不过好在之前也跟谢白打过招呼了,所以并不着急回去,两个人还在研究着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东西回去。 “你想吃什么?”花兮问月娘。 “都可以昂,我吃这边的东西没差,稍微一点儿吃不惯,其他的都还好,我不挑,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吃就好。”月娘说道。 现在街道上的馆子也都陆续的开了,甚至还有百姓在路边摆摊,不过还是因为这治安刚刚好上一些,所以一到晚上早早就收了,不敢停留太久。 “想好吃什么了吗?”月娘问花兮。 花兮看着她想了想,“突然想要喝点小酒,配上几道小菜,你觉着如何?” “我觉着那路边摊就不错,有云吞面,再不去吃,他们就收了。”看着老板已经准备要收了,月娘连忙拉着花兮过去坐。 “不是吧,你就带我来吃这个?”花兮表示不满。 “吃这个怎么了,都是老百姓自己做的,味道肯定不错。”月娘笑嘻嘻的说道,吃惯了知府里面的山珍海味,倒是想要来查查路边摊这种简单的事物,也好清理一下自己的胃。 “可是这里没有酒昂,此时此刻,我真的好想喝酒昂。”花兮说道。 哪怕是一碗云吞面,也要搭配上酒才好吃一些。 “有,有,我们这儿有酒,不过就是没有酒楼里面的酒好喝罢了,我们这儿的酒是自己家酿的,要不要来点儿?”老板问道。 “好呀,那就来点儿吧。” 就这样,两个人在小摊吃了起来,等到吃完时间也不早了,这才急匆匆的往回赶路。 花兮不大会喝酒,虽然他之前在谷底里面也经常饮用百花酒,但到底度数不足,他爱喝却没有多少酒量。更别说那老板酿的酒有些烈,所以此时的他走路都在飘。 还得让月娘搀扶着,“我说你不会喝酒以后能不能少喝点儿,我还以为你很有量呢,没想到也不过也点儿就多了。” 花兮摆摆手,“我根本就没有喝多,你别瞎说我,一点儿都没有喝多。”花兮吞吞吐吐言语不清。 “好,好你没喝多总行了吧。”月娘实在是无奈,他真的很重有没有,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月娘,你说你咋这么好呢,我要是早点儿认识你该多好,不过现在认识也不晚,我觉着咱俩冥冥之中是有缘分的,真的,月娘。” “你在说什么呢,你喝多了,不要乱说话。” “我虽然喝的不少,但是我意识很清醒,虽然我脚步有点儿飘,但是我认得你是谁,我也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月娘,月娘,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和谢白看起来很搭配的样子,但是其实你们完全是两种人,这些日子我也看得出来,你们是真的互相欣喜,可是那又能如何,你根本不会真的开心,我觉着人活的开心最重要。就算你最后嫁给了谢白,你也不会开心的,因为你根本就不适合这样的生活,你的生活应该是自由自在的,而不是被禁锢起来的,月娘,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一个特别有想法的人,真的,这么有想法的人是不该被埋没的。” “多谢你夸奖我了,你这个伯乐。”月娘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这花兮还真的看透她了。 只是看透不说透,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的呢,不都是身上背负着责任嘛。这也没什么,这也是她的一种选择罢了。 而且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花兮,你也很特别,以后你会遇到你很喜欢的女生的,而那个女生也会很喜欢你。”月娘说道。 虽然知道他现在只是醉了,明天一早上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她还是想告诉他。 花兮摆了摆手,“我在外头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吗?好的女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好的女子也未必适合自己。我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让自己动心的女子,可是这女子竟然要嫁人了,你说可恶不可恶。” “可恶,当真可恶。”月娘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她并不认为花兮是真的喜欢自己,只不过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长了,而自己还不错,可能是另一种喜欢罢了,就像是喜欢妹妹的那种喜欢。 “对,我也觉着可恶,对我实在是不公平了,要不月娘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先别嫁给谢白,给我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你放心,我肯定能赢了他。然后我会好好的跟你在一起,我也会好好的对你,每天都给你做鲜花蜂蜜羹,我妹妹在爱吃这个了呢。”花兮说道。 花兮满身的酒气,月娘都快扶不稳了,但一直强撑着在走。 下次她一定不要让他喝酒了,真的有种分分钟想要给他丢在路上的冲动。更别提现在还要听他说这些醉酒的话,一边心灵上受着煎熬,一边身体上受着煎熬。 还要闻着他身上的酒气。 突然,她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儿,有很多人朝着自己喝花兮靠近,很匆忙的脚步声。 因为二人走的地方已经属于人烟稀少的路段,只能凭借着月光认路。 不一会儿他们二人就被包围了,他们身穿黑色的夜服,团团的把她们二人给围住。足足有二十几个人那么多。 月娘看着他们警惕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做什么?” “不该你问的别问,谁让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兄弟们,动手!” 花兮已经醉的如同一滩烂泥,就算他不醉也没什么卵用,压根一点儿武功也不会。而月娘那几个拳脚根本也抵不过这么些人。 到最后他们二人只好束手就擒。 “我跟你们走,我朋友喝多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他留在这里吧。” 他们确实也没有要带走花兮的打算,更别说是一个醉鬼了。带一个人离开这里还是比较容易看管。 月娘不知道他们要带自己去哪里,只是被绑住了手脚,蒙住了双眼,一路上被带着离开。 最后好像把她关了起来,这些人便离开了。 月娘吐出了嘴里的布,摘掉眼罩,打量这个地方,就像是柴房一样的地方似的,四处都是空旷的木板,地上有一些杂草。他们虽然把绳子绑的狠劲,但是月娘随身带着刀片这等防身的东西,不一会儿便割开了。 她现在不傻,自然是自保最重要。 割完手上的绳子,又开始割脚上的绳子,就算是绳子全都解开了,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他们说自己得罪了人吗,那得罪的是谁,为什么要给自己绑到这里面来。 他们要怎么对付自己。 月娘全都不知道。 说实话自己还是有些怕的,毕竟为了对付自己这么一个弱女子要出动这么些个人。二十个黑衣蒙面的男人,明明来两个就能让她毫无反抗之力了好嘛? 月娘蹭了蹭趴着木板往外看,只是看到有人守着自己,不停的巡逻换岗。 这木板结实的很,而且只有一个门,也没有窗子,严严实实的。 此时她突然看到花兮来了,他依旧是醉酒的摸样,左晃荡一下右晃荡一下,然后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月娘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极有可能是刚刚他们带走自己的时候,他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月娘,月娘你去哪了昂,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昂,你就骗我一天。”花兮晃晃悠悠的往小木屋这边走,倒是月娘担心的紧。 他根本不会什么武功,身子也弱的不行,不管怎么说对面二十几个人在看守着,而且手里面都有武器,他根本就不是对手,结果还这么大胆的跑过来送死。 花兮一边走一边喊叫着月娘。 这些个黑衣人团团把他给围住,“放你一条生路你不珍惜,现在跑上门来送死,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好了。”他们说完一拥而上,可是传来的并不是花兮的惨叫声,而是他们几个的。 花兮随手一撒,一包药粉飘向空中,顿时他们的眼睛便看不见了,并且传来刺痛感,哇哇的在地上乱滚乱叫。 月娘笑了,没想到花兮还留了一手。 “月娘,你在里面吗?”花兮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在,我在这里面呢。”月娘说道。 花兮听见之后便朝着木屋走来,然后试图打开门。 这时候月娘看到他身后有人靠近,连忙吼了一声小心,但是为时已晚,花兮的身上被砍了一刀,他整个人痛苦的叫了起来,然后跌倒在地上。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9章 月娘发现他的后背好长的一个刀疤,甚是恐怖。 “你们不要乱来,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要伤害他。”月娘看着他们几个黑衣人朝着花兮走去,手里还提着刀,明显想要一刀了结他。 听到月娘在里面乱吼乱叫,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要人打开了门,然后看向月娘。 此时的月娘因为折腾头发都散了,喊叫的声音沙哑,眼眶通红,“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冲着我来的,放过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再让花兮范险。 如果花兮有什么事,她还要怎么面对花蕊,她要怎么面对自己。 “好昂,既然如此,呵呵,那你就满足哥们几个就好了,反正对方也是要好好的折磨你,把你折磨一段儿时间再要你消失,既然如此,不如满足了我们。”他们说这就来扯月娘的头发,把她往木屋里面拉。 花兮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月娘强忍着眼泪摇头,不要在让他跟过来。 他从怀里面又掏出来一包药,没想到这次被人发现,一脚踹飞,然后好几个人围着她拳脚相加。 “不要昂,不要在打他了,他快死了。”明显之前的那一刀砍的就很重,在这样没有血流而死,也要被打死了。 月娘被扯着头发往里拖,可是突然一只手臂落在地上,顿时便没有拉扯她的力量。 月娘泪眼模糊的睁开眼去看,正是谢白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你怎么才来。” 谢白待了不少人过来,把这二十几个人通通都给杀了,只留了一个活口,就是刚刚断臂的那个人。谢白要带回去审讯,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然后走到月娘的身边,把自己的长衫接下来披在月娘的身上,“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不是说留了人在我身边嘛,为什么他们在我危险的时候都没有出现。”月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明显是吓坏了。如果那些个人真的要对她做什么的话,那么她现在就不用活了。 “你说不想让他们跟着,我便让他们离得远一些,等到发现的时候你们已经走远了,所以他们留下一个人寻找,另一个人来通知我,尽管这样还是晚了,对不起月娘,让你受尽委屈了。”看到她这个样子,谢白无比自责。 月娘抹了一把眼泪,“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快去看看花兮,他快要不行了。” 月娘从谢白的怀里挣扎着起来,去看花兮,花兮的身上都是伤,大大小小的伤,是被打的。可是在他的后背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肉都翻出来了,着实恐怖,血流不止。 花兮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花兮,花兮,你醒醒,打起精神来,你千万不能死昂,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昂,你还想不想要见到妹妹了,你想不想要见到她了。”月娘看着她这个样子,一时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想要替他治疗伤口,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谢白看着她一时情急失去了方寸,走到她身边安慰道:“你先别着急,着急也没用,咱们现在得赶紧把他带回去,止血治疗。” 月娘点点头,这才想起来要止血治疗。 于是撕下自己的裙子,连忙给花兮包扎,又让两个抬着他走。 到了知府府邸,连忙叫来了御医给他看, 御医带来了止血的药,然后给花兮诊治。 月娘在一旁急的团团转,明明她自己身上都受了很多伤,都是在撕扯的时候受的伤。 “你别急,你别急,他会没事的。”谢白忍不住安慰她。 他知道二人的关系很好,更别说此次花兮是为了月娘受的伤,所以月娘心里面一定是焦急的很。 不一会儿御医包扎完了,直起身子说道:“已经没有大碍了,还好这刀是砍在他身后的,虽然深可见骨,但是好在没有伤及到内脏,不过他有些失血过多,再加上不少小伤,所以还得好好静养,不可以马虎。”御医说道。 “劳烦御医了。”谢白送走了御医,回来就看到月娘坐在花兮的床边抹眼泪。 他知道月娘很少这个样子,肯定是真的担心坏了。也不打扰她,静静的坐在一边陪着她。 月娘替他擦拭脸蛋,然后给他盖好被子,让他好好休养。 转头看到谢白还在,便拉着他的手,“今天,我好怕,我也好怕花兮出了什么事。” “我才怕,我怕你出事。”谢白看着她说道,一听到消息他就飞快的往这边赶,可还是晚了一步。特别是看到那些人拉扯月娘,他就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杀了。 事实也是如此,自己真的那么做了,只不过他要追查幕后黑手,所以留下来一个活口,他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敢对月娘动手。 谢白看着她憔悴的摸样,心疼不已,把她搂在怀里,“我真的很怕你出事,真的很怕,你说你怎么就不会好好的保护自己呢。”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伤害了花兮,我肯定不会放过她。”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任谁也不可以伤害她的人,特别是她在意的人。 “你知道嘛,花兮是为了救我才这个样子的。” “我知道,所以你很自责。” 月娘点点头,“你知道嘛,他的妹妹救过我的命,我把花蕊已经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还有花兮,我也把他当做了我的亲人,所以我不允许他出事,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不怪你。”谢白说道,然后把她搂在怀里,“不去想太多了好不好,等到明天,我们一起去抓那个凶手。” 月娘点点头,目光里透着凶狠,“好。” 秦蔹蔓从月娘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听赵明辰的话留在秦芜荽那里。 她自然是看秦芜荽不顺眼的,但是她也知道,现在太子比较得意她,所以也不好在明面上对她下手。 秦蔹蔓端着药,笑呵呵的看着秦芜荽,“来,妹妹,该喝药了。” “姐姐不必如此,妹妹自己可以的。” “别介,太子让我来照顾你,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你了,万不能让你受一点儿委屈去,这药是刚刚让人熬好的,你趁热喝,喝完了姐姐给你拿蜜饯吃。”秦蔹蔓笑着要喂她药,只是却叫人阴森的狠。 她的笑意也透着阴森。 秦芜荽自然是怕的,怕她在这药碗里面做什么手脚,毕竟是从小长到大的,所以对待秦蔹蔓是什么性情,她还是比较了解的。向来都是不管不顾的那种,反正到最后她都有人给擦屁股,所以和自己一点儿也不一样。 自己虽然傍上了太子这颗大树,但是也得确保自己在活着的情况下。 不然自己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知道,就算是自己死了,太子会找秦蔹蔓算账,但是毕竟死的是秦家人,她还没有嫁进太子府。所以这件事也不会太为难秦蔹蔓的。 她看的很明白,所以不管这碗药,有没有问题,她都不会喝的。 秦蔹蔓其实并没有在里面下毒,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还真的怕了,如此她就更要喂她喝药,让她有怕自己的这种心理,好知难而退。 秦芜荽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太子为什么要她来照顾自己,虽说可能这让秦蔹蔓很是屈辱,但是以她的脾气根本就不会让自己好过,这样下来根本就不能好好养病,反而更严重了才是。 赵明辰想要来看看秦芜荽,一进门就看到秦蔹蔓在给她喂药,秦蔹蔓自然是发现有人进来了,手一抖这药丸就掉在地上,秦蔹蔓大惊失色,“妹妹,你怎么这样呢,虽然是姐姐的不对,姐姐不该邀请你去看荷花,但是毕竟这是个意外,姐姐也是好心要喂你喝药,你说你不但不领情还摔了药碗,你说你要姐姐怎么做才肯原谅姐姐呢。”秦蔹蔓背对着太子,但是冲着秦芜荽是正在冷笑。 秦芜荽也发现太子进了院子里,正想着怎么跟太子说要把秦蔹蔓弄走呢,没想到趁着太子前脚进屋的功夫,她就做戏了。 秦芜荽整个人都傻眼了,她没想到这秦蔹蔓竟然这么有心机,全都算准了似的。 “怎么回事。”赵明辰大步走到秦蔹蔓面前,看着秦芜荽问道:“你姐姐已经知道错了,来喂你药吃,你就吃,不要这么不懂事。”很明显,赵明辰根本不会懂他们女人之间的争斗。 他只是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幕。 秦芜荽不能让自己连日来做的努力白费,也更加了不会小瞧秦蔹蔓就是了。 秦芜荽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眶通红,“姐姐误会了,是刚刚这药碗太烫了,烫到我了,所以我才不小心推开了药碗。”秦芜荽也是个聪明的,她没有辩解自己根本没有碰到药碗的事实,相反,说自己碰到了,只是因为太烫而已。 “妹妹怎么这般说,这药碗一直都是姐姐拿在手里的,也没觉着烫,怎么妹妹碰了一下就烫的不行,难道是姐姐皮糙肉厚的?”秦蔹蔓不屑的笑了笑,这个借口找的,真是够白痴的了。 谁知道秦芜荽低下头,可怜极了的模样,“因为今日落了水,所以浑身都发冷,身体的温度一直都不是很高,只有而且还在发烧,身体就更加冷了,所以碰到温度稍微高一点儿的东西就会觉着很烫。”秦芜荽说着便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赵明辰的手里。 果然很冰。 “好了,既然如此,那么误会解开了,你妹妹不是有意的。今天你照顾她也很累了,要好好的休息,你要是在累病了,又换成你妹妹自责了。”赵明辰是有意拉进两个人的关系,所以才让秦蔹蔓来照顾她的。 “没什么,妹妹本身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就该好好的照顾她。”秦蔹蔓笑了笑说道:“倒是太子,忙活了一天了,还不好好休息,立马就来看妹妹,都叫蔹蔓吃醋了呢。”她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 赵明辰闻言,哈哈大笑,“你呀你,你妹妹这不是生病了嘛,所以得了空就来看看她,既然她也没什么大碍了,我也就放心了。” 秦蔹蔓点点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太子的心重新抓回到手里面。 看着赵明辰然后拉起他的手道:“既然太子也看过妹妹了,我们就还是不要打扰妹妹休息了,去我那里吧,我给太子捶捶肩,揉揉腿。” “福利这么好?” 赵明辰看着她的模样蠢蠢欲动。 因为之前秦蔹蔓一直吊着他的胃口,这吊着吊着自己也就不想了。 但是今个这秦蔹蔓这般说,着实叫他心痒痒起来。 秦蔹蔓故意看了一眼秦芜荽,心想着,你能跟我斗? 毕竟这秦蔹蔓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才华有才华,样样出众,她秦芜荽自然是比不了的。特别是她此刻,正有意无意的勾引着赵明辰,赵明辰更是心花怒放,找不到北了。 秦蔹蔓拉着赵明辰的手往出走,赵明辰也不忘跟秦芜荽说一声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她,然后便走了。 这秦蔹蔓他可是惦记好久了,一直她都矜持着,说等到新婚大喜之日的,想来也好,这样子还能让他有些期盼,不然的话只是个仪式,到没有什么意思了。 所以赵明辰有需要的话,就和身边的通房丫鬟就好。 只不过这后来有了秦芜荽,无比符合他的胃口,也会伺候人,渐渐的就更加不想和秦蔹蔓的事儿了。但是今个秦蔹蔓却把他降下去不久的小火给勾引起来。 于是,他把她揽在怀里,“你说只是给本太子揉揉肩,捶捶腿,就好了吗?” 秦俩男娇羞,“不然太子还想怎样。 她深知没有男人不好色的,当初太子选择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是京城第一美女,而且要身家有身家的,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但一直她都吊着太子的胃口,但是今日怕是不能在吊着了。 眼看着太子的心一点儿一点儿的都放在了秦芜荽的身上,无非也就是太子心底里面认为那秦芜荽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了,是他的人了,所以才想着要好好照顾她。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0章 但是今个她把自己也交予太子,她就不信了,他还会喜欢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秦芜荽。 秦蔹蔓依附在他的怀里,让赵明辰心花怒放...... 没想到俩人刚进了房间,就有人来禀报,说是月娘受了伤,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人也受了伤,两个人被绑架了,刚被救回来,所以通知他。 不管怎么说这里太子最大,所有什么事都得告诉他一下,好让别人觉着他的存在感。 赵明辰也顾不得太多,连忙整理好衣服去看月娘。 此时的月娘正照顾着花兮,见到太子来了,连忙请安。 “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伤到哪里了?”对于月娘,他还是比较关心的。 “我没什么事,就是小兮受了伤,现在在修养。”月娘如实说道。 “你说你,我都跟你讲了多少遍了,你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一点儿人护在身边,你说这里这么乱,你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我可怎么办,要怎么跟付家的人交代。”赵明辰痛心疾首的说道,特别是看到月娘憔悴的面容和一些擦伤,他也有些后怕。 不管是出于私心也好,出于什么也罢,他都不能让月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 “我真的没事了。”月娘扯出一丝微笑,正好抬头的时候看到赵明辰脖子上的吻痕,是刚刚秦蔹蔓留下来的,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去。 “犯人抓到了吗?审讯出来了什么?” “还没有,今个时辰不早了,我想明歌亲自去审讯。”她说道。 “也好。”太子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花兮,“他没事吧。” “御医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只要好好休养就成了。” 赵明辰点点头,看着月娘一脸的疲惫,在外面乔庄穿的粗布衣上还没有换下来,不禁说道:“去把衣裳换了吧,然后泡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有什么事你好跟我说,不能放过这些个人。” “好的,谢谢太子,您也早点儿休息吧。”月娘送走了赵明辰,有些无奈的看着谢白,“你说太子的作风是不是不大好。” “皇家子弟,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除了皇上谁敢指责。不过皇上有那么多儿女,要是操心的话就不用管国家大事了。”谢白不屑的说道。 月娘噗嗤的乐了,“貌似皇上也不在意吧,毕竟后宫佳丽三千。” “你倒是起了八卦的心思,难不成是吃醋了?” “你在胡说什么,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月娘假装愠怒,看的谢白连忙缴械投降。 “我的小祖宗,是我说错了话。”谢白看着她终于不那么冷淡了,反倒是平时正常的摸样,心也放下不少。不然一直担心这月娘,怕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谢白看着她,然后吧嗒一下亲在她的额头上,“答应我,要好好保护自己,不然我会吓死的。” “傻瓜,我会的。”月娘笑了笑说道。 就这样二人一直守着花兮到天亮。 那边太子看过月娘之后,就再也没什么兴致,反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草草睡下。 然而秦蔹蔓气了一宿。 她还以为太子看过月娘之后还会回去的,没想到压根把她忘记脑后了。 “咳咳,水。”花兮还没睁开眼睛,便忍不住要喝水。 人最为脆弱的时候肯定是要先喝水来补充人体的技能。 月娘连忙给他喂之前就准备好的糖水,然后一点一点的喂他喝,等他喝完之后,又拿起帕子给他擦嘴。花兮喝完之后突然睁开眼睛,“月娘,月娘你没事吧。”好像是才想起来之前的那一幕。 “我没事。”月娘看着他醒了高兴极了。 因为之前大夫说他失血过多,指不定得什么时候醒,两三天也是极有可能的。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我们回不来了呢。” “瞎说什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可别骗我,毕竟他们那么多人,你老实跟我说,咱俩是不是已经死了。”花兮难过的看着月娘说道。 不一会儿,他的视线里出现了谢白,谢白不屑的瞥了一眼,然后离开了。 再然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竹茹,“小姐,把碗给我就成。” “难道大家都死了不成???”花兮大惊。 “死你妹昂,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咱们都活的好好的呢。”月娘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赶紧给我好起来,别说这些死不死的话。” 花兮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疼的根本起不来。 “你别乱动,你现在身上受着伤,一乱动会扯开伤口的。”月娘说道,“你是不是饿了,等下竹茹就把饭菜端过来了,我喂你吃饭。” “这待遇这么好......”要是月娘能一直喂他吃饭的话,他不介意这么一直病下去。 或者一直受伤啥的。 “月娘,我昨天喝多了,但是我知道你被他们带走,我很担心,也很害怕,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用力的去追他们,好像跟做梦一样,我昨天是不是追到他们然后把你给救了。所以你说我算不算英雄救美?”花兮看着她说道。 月娘闻言,噗嗤一下笑了,“应该不算英雄救美吧,最多......英雄救了狗熊。”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你怎么能是狗熊呢?” “我没有说自己是狗熊昂,我再说你是狗熊,然后谢白救了你,所以就是英雄救狗熊。” ...... “你是说最后谢白出现给咱俩救了吗?”花兮问道。 月娘点点头,“是昂,不然咱们两个早死了,肯定尸体都凉了。”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花兮问道:“如果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一定不要原谅他,好好的惩罚他。” “这是自然,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谁让他害的我们可爱的小花兮受了伤的,吓坏我了。” 花兮满脸的黑线,“我是你师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是你师父,我是你师父。” “对不起,我忘了。”月娘无语。 “等下我喂你吃晚饭之后,就让竹苓留在这里照顾你,我亲自去审讯那贼人,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好为你报仇。” “说的好像我死了似的。” 月娘扶额,“没有,你还活着,我要为你报这刀伤之仇。”月娘说完,竹茹就把一碗粥放在她的手里面,里面有补血的一些药膳,然后月娘拿起勺子搅了搅,喂他吃,“有一点烫,慢慢来。” “那你帮我吹吹。” 月娘有些无奈,不过还是照做,帮他吹吹,这才亲自喂他吃。 这时候门外起了嘈杂声,不一会儿秦蔹蔓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小姐,小姐我没拦住她。”竹苓连忙跑了过来认错。 “没事,你下去吧。”月娘看着秦蔹蔓,不知道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秦蔹蔓把盒子扔到地上,散落一地金银首饰。 “这是太子叫我送来的,答谢你救了秦芜荽的救命之恩,表达一点儿谢意,还请你收下。”秦蔹蔓不屑的说道。 月娘挑了挑眉,“哦?头一次还见到有人这样感谢的,我倒是不解了,这是太子要你这么谢谢我的,还是你自己想要这么谢谢我的?”月娘看着她问道。 “这,感谢之意当然是我们一起的,只不过我这一进来就看到月娘你在喂别的男人吃东西,我受到了惊吓,所以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也不为过吧?”秦蔹蔓冷笑道。 她的意思就好像是撞见了什么了不得事情,就算是太子问起来,也不会责怪她。 月娘笑了笑,“我在喂我的救命之恩吃东西,在喂我的朋友吃东西,在喂我的师傅吃东西,我的未婚夫都没说什么,你是哪里来的惊吓?”月娘只是觉得她好笑而已。 秦蔹蔓点了点头,“这么说要不是他的话,昨个该死的是你了吧。” “你什么意思?”月娘瞳孔一缩,冷冷的看着她。 “你不必这么看着我,太子昨个在我房里急匆匆的来看你,就知道是你发生了什么事。”秦蔹蔓提到这个就生气,这个月娘活活的坏了她和太子的好事。 闻言,月娘笑了笑,“那看来在太子的心底里面,我要比你秦蔹蔓重要一些喽。” “我可是太子妃,你是什么,还比我重要,你在痴人说梦吧。”秦蔹蔓气的不轻,但是面上依旧没有表现上来什么。 月娘点点头,“确实,我毕竟不是太子的什么人,要说重要还是你比较重要。只不过为何太子要没日没夜流连在你的妹妹那里,而不是在你太子妃那里,这倒是叫人好奇的很呢。”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秦蔹蔓的脸色不大好,红一阵白一阵的,像是被人说道了痛楚一般。 “这自然与我无关,我只是觉着你既然有时间来我这里找不痛快,还不如去解决你自己的事情,别到时候太子妃的头衔都保不住了。毕竟这个头衔很容易易主的。” 没错,像是这种太子妃,还是皇后的后冠,向来如此。 秦蔹蔓气的不轻,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原本想着来找月娘不痛快的,却没想到她把自己气的不成样子。 越想越气,只好去了秦芜荽那里。 到她那里不管怎样还能发泄发泄。 而且昨个太子没有留在自己那里,那肯定又在秦芜荽那里了。 她就不信怎么都赶不上一个庶女,月娘她对付不了,庶女怎么就还对付不了。 “姐姐,这么早您就来了。”秦芜荽面上笑着,但是心里却烦的不要不要的。刚刚喝过药,把药碗递给身边的丫鬟,然后招待她坐。 秦蔹蔓皱了皱眉,这房间里一股子中药味道,难闻的很。 “太子昨个没有睡在你这里吗?” “姐姐说笑了,太子昨个不是和姐姐一起离开的吗?”秦芜荽看着她,难道昨个太子并没有在她那里睡? 如此,那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了。 “哦,没什么。”秦蔹蔓不想再她面前掉份儿,便转移了话题。 可是秦芜荽像是很关心似的问道:“姐姐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难道是跟太子吵架闹别扭了不成?”秦芜荽担忧的问道。 “不是,没有。我刚刚从月娘那里回来,那个贱人,就会惹我生气。”秦蔹蔓怒生生的说道。 秦芜荽笑了笑道:”姐姐不必与她动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就在外面流放,野惯了,和姐姐这样从小在秦家长大的嫡女自然是不同。姐姐与她计较岂不是降低了身价不是?” “还是你说话中听一些。” 秦芜荽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自然知道她爱听哪些话,不爱听哪些话。 如果想让她不找自己麻烦,也有办法,那就是转移,麻烦。 但是现在她和月娘临时站在了一条线上,自然不会是往她的身上惹。 看着她的火气消了不少,秦芜荽笑着问她,“姐姐有没有用过膳了?” “已经没有胃口吃了,你好好歇着吧,我要回去了。”原本她是想要来这里发泄一下的,但是让她三言两语的吧自己的脾气闹没了,也就不想再计较了,回去还得想想办法,不能让自己这么被动。 主要还得想办法抓住太子的心才是。 原以为太子会在这里呢,没想到太子也没有在这里。 这儿还满屋子的药的味道,自然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妹妹你好生休息,等你好一些的时候,咱们也该差不多回京了。如果你这样一直病着,身体吃不消,到时候可要受苦头呢。”秦蔹蔓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她笑了笑,笑的更加温柔了。 秦芜荽点点头,“谢谢姐姐关怀,妹妹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秦蔹蔓说了声,然后转身要走,恰好太子进了院子。她立马改变了注意,转身对秦芜荽说道:“你听姐姐的准没错,反正这些日子就照顾好自己,你需要什么,缺什么少什么,就跟姐姐说,姐姐肯定会满足你的。咱俩自小一起长大,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虽然姐姐平时的脾气有些大,但是也是真的疼你的。等回到京城以后,我们还能一起进入太子府,其实姐姐心理是很高兴的。”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1章 秦芜荽看着她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懵,明明是要走了,结果又说这么一大堆是要哪样。 “你好好休息,姐姐就不打扰你了,切记,今天月娘欺负姐姐的事情不要跟太子讲,我只是心里难受才跟你说的,不想惹太子心烦,太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秦芜荽木那的点点头。 然后就见她上前把她的被子掖好,然后转身要离开。 却不曾想撞见了太子,立马行了个大礼,“太子,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进来的,撞疼您了吧。” “不碍事,不碍事。本太子能看到你和妹妹相处的这么好,就觉着当初的决定没有错,甚好,甚好。”太子高兴的把她扶了起来,却看到她的眼眶通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的。”秦蔹蔓假装闪躲。 “有什么委屈就跟本太子说,你马上就要成为太子的太子妃了,怎能叫别人欺负了去?”不管怎么说,秦蔹蔓也是自己的女人,反正是个男人都见不得自己的女人备受欺负吧。 不过刚刚听她提起月娘,月娘怎么会欺负到她呢? 有些不解,难道秦蔹蔓又去招惹月娘了不成? “我刚刚听你提到了月娘,是怎么回事?”太子看着她问道。 秦芜荽木那的点点头,不知道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然后就见她上前把她的被子掖好,然后转身要离开。 却不曾想撞见了太子,立马行了个大礼,“太子,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进来的,撞疼您了吧。” “不碍事,不碍事。本太子能看到你和妹妹相处的这么好,就觉着当初的决定没有错,甚好,甚好。”太子高兴的把她扶了起来,却看到她的眼眶通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的。”秦蔹蔓假装闪躲。 “有什么委屈就跟本太子说,你马上就要成为太子的太子妃了,怎能叫别人欺负了去?赵明辰刚刚不是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说是月娘欺负她了,只是无缘无故的月娘怎么会欺负她呢? 不管怎么说,秦蔹蔓都是即将要成为太子妃的人,受了委屈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她是故意这么说,更是不好的。他一向是不喜欢别人欺骗自己,如果别人欺骗自己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而月娘救过秦芜荽,也知道月娘跟秦蔹蔓一向不对付,但不至于说欺负她怎样的。 “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好了,别吞吞吐吐的。” 秦蔹蔓想了想还事说道:“太子之前不是让我去谢过月娘救了妹妹的事情嘛,今个恰巧我就去了,顺便看看月娘,听说她受了伤,因此特意准备了一些礼物带过去。没想到一进屋里,正好看到月娘跟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暧昧的一幕,吓得我不轻,转身就要走。结果月娘看到了就问我来做什么,我就实话实说了,结果她把东西抢过来直接摔在地上,还说以后不让我出现在她的面前,更不要拿这些廉价的东西给她,蔹蔓心理真的好难受昂。如果说之前我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我承认,但是我今个真的是好心好意的,没有半点别的心思,甚至都没有说话,就被一通侮辱。”秦蔹蔓说着又哭了起来。 赵明辰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并不是什么大事,根本不值得用来一说。 还以为怎么着了秦蔹蔓呢,就这么点儿事也要拿来说。 肯定是秦蔹蔓说了什么惹月娘不高兴了才会如此,以自己对月娘了解,月娘绝对不会这个样子才是。 “好了,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要跟她接触就是了。”赵明辰安慰她道。 秦蔹蔓没想到就是这么不痛不痒的安慰,自然是心理不舒服的,“可是那些东西都是太子赏赐给我的,我平时珍惜的很,那些东西在我的眼里都是珍贵无比的,可是到了月娘那里确实不值钱的物件。要知道我们的钱已经都拿给灾民了,这些已经是顶好的东西了,她这么做,不就是在侮辱太子吗?”秦蔹蔓说道。 赵明辰皱了皱眉头,确实如此。 他们已经把好东西给她了,怎么还这么不给脸? 秦蔹蔓观察者照明车的表情,得知他有点儿生气的时候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而且太子,那月娘的屋里头竟然有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她还亲手给男人喂吃的,您不觉着这有伤大雅吗?我之前还纳闷月娘的丫头怎么都不来禀报,通知月娘,没有一个守在院子里的,结果都围绕在那男人的身边侍候着。” “他是受伤了,还是为月娘受伤的,这件事情也很正常。”太子心理很不是滋味,但是这件事情谢白都没说什么,更没有他什么事了。 “说是这样的说,但毕竟她是付家的小姐,而且是跟我们一起出来的。太子,我现在怀疑那个男人的来历,你说他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们马车前面,并且被月娘给救了,而且月娘丝毫没有把他当做下人的模样,还一直带在身边儿,您不觉着奇怪吗?”秦蔹蔓说道:“外一,我只是说外一,外一他要是有什么企图的人,你说那不就坏了。我看月娘待他很好,有什么话都跟他说。” 赵明辰的眉头更紧了,确实,他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就把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确实是不妥。如果只是一个下人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明显不是。 甚至他还能跟月娘一起用餐,一起闲聊,现在更是让月娘侍候起来了。 尽管听月娘说她认识这个人的妹妹,但是毕竟是他的妹妹,也不是他本人。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还是不要太相信的好。 “而且太子您不觉着这次的药事件很可疑嘛,我觉着这件事情肯定不是月娘做的,毕竟月娘也是好心的开了药方子,还提议做好药丸。她这么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的,不就是为了救治百姓嘛,怎么还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不对?所以我觉着这件事很有里可能跟这个人有关系,前几次我都听到是他拉着月娘一直要出府邸的,说不定他在这里安插了什么人,把月娘弄走,然后里应外合的把药给掉包了。毕竟那两样药材那么的相像,除了月娘以外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秦蔹蔓慢慢说道,故意往花兮的身上惹。 她就是看不惯月娘身边有这些人,除掉一个是一个,除掉一个就能让月娘伤心好一阵子。更别提那个叫花兮的把秦芜荽的救了上来,要是他没有救人的话,现在秦芜荽已经死了,根本就不用嫁进去太子府邸了。 咳咳。 秦芜荽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一直都听着二人的说话,如今听来听去,确实把矛头指向了花兮,自己要是在不说点什么的话,太子肯定是要去找月娘的麻烦了。 “我倒是觉着那个小兮不像是坏人,毕竟当天有他即时跳到河里面才把我救上来的。”秦芜荽说道。 “妹妹,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月娘这么聪明的人都给骗过去了,你当然是好骗了,你以为他是真的想要救你昂,他不过是想在月娘面前表现表现罢了。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只有在月娘的面前表现好了,月娘才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他。甚至我觉着这次受伤,都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只是为了博取月娘的信任。”秦蔹蔓说道。 看着秦芜荽还想说些什么,连忙对太子说道:“太子,蔹蔓也是好心提醒,现在正是朝局动荡的时刻,往小了说可能对方是有什么私心,往大了说,可能对方是什么邻国奸细都有可能,我们一定得小心了些。毕竟您想,这咱们朝的人自然都是希望百姓赶紧富足起来,只有邻国的人巴不得我们遭受这样的事情,让我们窝里反,想来想去,也是他的嫌疑很大。”秦蔹蔓看着太子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便一句话也不说了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边。 半响,赵明辰来了一句,“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并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却还是把他留在身边,外一你说中了,他就是邻国来的人,那就坏了。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得通知月娘。”赵明辰说道。 “我觉着不能告诉月娘。”秦蔹蔓道:“现在月娘是很相信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如果你一旦告诉月娘之后,反而月娘不相信我们说的话,更相信那个来历不明的人该怎么办,到时候她在把这件事情跟他这么一说,他肯定就要防范起来的,到时候在想让他露出破绽就难了。” “月娘不是那样的人。”秦芜荽忍不住开口为月娘辩解。 “你懂什么?”赵明辰看了眼秦芜荽说道:“我知道是因为她这次救了你,所以你有心帮她说话。但是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妇人之仁,如果说真的像蔹蔓说的那样,那这件事肯定严重的很。你说的对,我们这件事不能跟月娘说,先保密,我好好查一查这个叫小兮的人。如果查到了什么,立马处置,如果查不到什么,也绝对不能在让他留在身边了。这段时间就先这样,你们谁都不要走漏口风,知不知道?” 二人不敢在说什么,连忙点头。 “那太子,月娘今个把那些我送的东西都给打烂让我拿回来了,那怎么办.....” “东西能卖掉的话就去当铺卖掉吧,卖掉之后还能给百姓添置一些东西,等回到京城以后,我在赏赐给你。” “多谢太子。”秦蔹蔓高兴的不得了,然后和太子一起离开了。 月娘不知道太子这边的阴谋道道,也不知道秦蔹蔓顺利把这脏水扣在了她的头上,她只是想为花兮出气,并且找到想要绑架她的凶手。 月娘一个人去地牢里,看着谢白也在,正在拷问那个人。二话不说,先拿起鞭子对着那个人一顿猛抽,月娘用尽了力气,那鞭子甩过去一下也着实会叫人皮开肉绽,那人依旧什么都不可说,嘴咬的死死的。 而他在月娘来之前已经受过了惩罚,现在月娘来了没想到又遭受皮肉之苦。 “要杀要剐随便,这么折磨我没意思,实属变态行为,有本事你们就直接杀了我,杀了我吧。不然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也查不到什么。” 月娘打的累了,气的把鞭子往旁边一扔,她就是单纯的想给花兮出去,要不是这些个人,花兮也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甚至差一点儿就死了。 要是花兮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也没脸活了。 毕竟花兮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这样的。 而月娘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己和对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还一定要折磨自己,然后再杀掉。一想到那天的屈辱,捡起鞭子又要打。 不过却被谢白给拦了下来,“你要是在继续打的话,估计也不用审讯什么了,直接就能被你给打死了。我知道你着急,你先冷静冷静,着急也不是办法对不对。你这么打他也不说,我们就得想办法用别的方式撬开他的嘴。” 当时看到那一幕,谢白也是很激动的,所以一不留神就都杀了,只留下这么一个人,所以这个人千万不能死了,不然就找不到幕后的指示者,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月娘命。 按理说在这里只有他们几个,难道是因为那些百姓想要买凶杀人? 应该不至于,他们粮食都买不起,更别提说高价钱请这些人杀人。 所以越怀疑,谢白就越要调查清楚,因为很有可能是身边的人也说不上,如此,那就更要仔细查一查,说不定是身边的人,又或者是他们相信的人,竟然想要至于他们死地,他们还不知道, 谢白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强行拦住了月娘,“月娘,我知道你心理难受,但是毕竟已经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如果人死了,我们就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了。如果下次幕后的人在想要害你的话,我们防不胜防,你知不知道?”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2章 月娘点点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想到花兮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她就难受的不得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自己的人便特别护着,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己人一分一毫,凡是伤害了就一定要加倍的讨回来。 谢白安慰她,也明白她心理是怎么想的。 但是心理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这月娘对花兮实在是太好了,甚至都超过了自己这个未来的夫婿,让他心理能如何舒服呢。 “那现在打也打了,严刑逼供也逼了,他始终没有说出是谁指示的,你该怎么办?”月娘问道,总不能这么一直跟他耗着时间,这人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可能一不留神,或者没看住,他就寻思了,那该怎么办? “月娘,你说我们可不可以用药撬开他的嘴?”谢白突然说道。 二人丝毫没有隐瞒,直接就在这个犯人的面前商讨起来该怎么撬开他的嘴。 俩人把刑法说了一遍,甚至月娘还觉着可以凌迟处死,一片一片的在他身上割肉,如果他受不了了肯定会说的,到时候就给他一个痛快。谢白说,如果这样的话前期会很疼,到最后的话就没有知觉了,他可能还是什么都不会说,最后人也死了。 于是俩人就把所有的刑法研究了一遍,听的这个人直接冷汗直流。 最后谢白想出了这个办法,问月娘可行不可行。 月娘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行,相反还真可以。但是她还不会研究出这类的药物,所以要回去跟花兮商讨一下,如此能让人说真话的药物,她还可以多在身上备用一些,到时候看看哪些人喜欢撒谎。 月娘也很好奇,不知道会不会有这类的药物。 因为她能想到的,最多是给人制造幻觉,或者让他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如此,月娘看着谢白,“你说我们让他喝酒好不好?多给他喝一些酒,等他醉酒的时候肯定没有这么强的自制力,说不定一问就问出来了。”毕竟就算回去跟花兮商讨,她也觉着这类的药物不大可能,毕竟太神奇了。 哪里会有这样的药,所欲月娘便开始出鬼点子了。 谢白点点头,“别说,还真行。” 两个人几乎把折磨人的法子都想出来了,决定都一一的在他身上试用,他们简直就是开创刑法的先锋,月娘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内心里面住着的是一个小恶魔,而且还是有点儿恐怖的小恶魔。 于是,谢白便叫人去买酒,买那种度数很高,又很烈兴致的酒。 然后便抬了两大坛子酒给他喝。 这犯人挣扎着说自己酒量不好。月娘一听乐了,她就喜欢酒量不好的,这样喝一点儿他就开始说胡话了,喝酒的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嘛。 谢白叫人把犯人的嘴弄开,然后又弄来个漏斗,就是上边很大可以倒酒,下边直接就流进了他的嘴里面。月娘亲自动手,一瓢一瓢的盛酒,然后喂他。 这男人一开始还挣扎着,然后渐渐的红色潮红,也不挣扎了,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 月娘一看,成了,差不多可以了。 于是便停止喂酒,准备训话,结果刚把漏斗撤走,这个人呼呼大睡起来。 谢白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月娘忙前忙后半天,没想到对方不只是没有说梦话,反而睡的香甜。着实有趣,因为从抓到他开始就不停的审讯,一刻也不让他休息,只要他睡着就会想办法弄醒,就是要折磨他,让他绷紧神经。原本他也以为会有效的,毕竟这些日子一直绷紧神经,现在喝了酒肯定是该说的都会说出来。 没想到因为太困睡着了。 然而还叫不醒了,无论怎么用水泼都叫不醒,睡得很踏实。 表示这几日很累,有很困,他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月娘很无语,看了看谢白,谢白也很无语,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月娘气不过,自己弄了一瓢酒来喝,因为这酒很烈,她猛的喝一口,这酒一直从嗓子眼辣到喂里面,火辣辣的感觉,弄的她直咳嗽。 谢白也没想到她会这个样子,着实无奈,“没关系,慢慢来,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昂,怎么了小馋猫,你也馋酒了不成?” 月娘摇摇头,“我就是想试试喝多了是什么样的,我之前看那些酒鬼,喝多了不都要耍完酒疯才睡的嘛。” 谢白忍不住笑,“这几日我一直没让他睡,估计是太困了,所以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醒的。而且酒精有麻痹的作用,所以就别费工夫了,等他醒了再说。正好,他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得养一养了,不然在用刑,他会受不住直接死掉了,到时候我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月娘有些不高兴,“我这不是着急嘛,不想再拖了,外一他一直都不说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不会的,没有犯人能在我的手下抗过三天。”谢白说道:“不过我之前只是叫下边的人办,现在我亲自开始审讯,你要信得过我好嘛?”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我只是有些着急罢了,毕竟一天不找到真凶,我都寝食难安,希望你能懂。”月娘是真的焦急的。 “傻瓜,我当然懂了。”谢白旁若无人的把她搂在怀里,“相信我,我比你还要着急,真的。” “谢谢你谢白,谢谢你。” “傻瓜,还跟我说谢谢。” “太棒了,我有谢白可以帮我,谢白,我有你可以帮我,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幕后的人,然后我们就把她给绑起来,折磨他,让他以后还敢做这样的事情。谢白,谢白,我有点儿想家,想姥姥了,你说我们这一晃也出来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昂,不是说这边的事情完事我们就回去了嘛。”月娘说着说着便有点儿不对劲儿了。 竟然搂着谢白撒起娇来,要知道月娘可是从来都不会这么做的。 谢白看着月娘,脸色潮红,胡言乱语,身上一股子的酒味,好嘛,犯人没有喝多,现在她是喝多。并且酒劲都上来开始胡闹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娘更是大胆,直接把手楼上了谢白的脖子,谢白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但是毕竟这么多人看着的呢,传出去也不好。便伸出手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也是不老实,又蹬又踹也安分。 “谢白,你说我咋这么可爱呢,有的时候我自己看着我自己的时候都会喜欢得不得了,你说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的,不然你为什么要娶我呢?”月娘眨着大眼睛问他,但是眼神却是迷离的。 谢白想笑,要是月娘清醒以后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会囧的不敢见她吧。 谢白很配合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觉着的,我觉着我们的月娘特别的可爱,不只是可爱还漂亮,不止漂亮还聪明,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生。” “哇,这样子昂,那你爱不爱我,你是不是爱惨了我。”、 谢白点点头,毫不掩饰。 只是他实在是忍不住想笑,月娘平时那么矜持的一个人,没想到喝多了竟然这么可爱。结果月娘挣扎着从他的怀里下来,然后对着他的脸蛋就是一口,吧唧亲了上去。 “我也是,我们家谢白这么帅,这么好看,这么优秀,我也可喜欢了呢。”月娘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不对,要说脸红,她现在的脸都快红成红屁股了。 不过确实因为喝酒的缘故,而不是因为羞涩的缘故。 之后谢白便傻愣在原地,没想到月娘喝多了酒还有这样的福利。 月娘高兴的亲了他一口,然后便在原地画圈圈,跳舞,好不开心的模样。看的周围的人都傻了。 “你们都先下去吧。”谢白吩咐道。 “是。” 待其他人都走了,谢白依靠着大树看着她表演,毫无节奏的舞蹈,凌乱的脚步,却被她跳的美的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月娘就能让自己很开心。 “好热昂,怎么这么热。”月娘说着,便来扯自己的衣裳,扯的胸前都开了。吓得谢白赶紧把她给护住掩饰,“月娘乖,别闹了,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不,不要嘛,我还要跳舞,我还没有跳够呢,我还想喝酒,那个酒虽然好难喝,但是喝完之后好开心呀,怎么会这么开心呢。”月娘笑嘻嘻的说道。 谢白扶额,没想到月娘的酒品这么不好,早知道就该拦着不让她喝酒的,现在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一半会儿清醒不了了。 谢白直接把月娘抱了回去,也不顾着她挣扎。 不过到了月娘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熟睡了。 “我们家小姐这是怎么了?”竹苓看着出去还好好的月娘,回来便已经睡着了,而且脸色通红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叫人担心的紧。 “没什么事,只是喝多了罢了,你去煮一些解酒汤来给她喝,睡一会儿就好了。”谢白说道。 “好的,奴婢这就去。” 看着月娘躺在床上,呼呼睡着的摸样,也很可爱。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没想到还能看到她这个摸样。不过话说,她的酒品可不怎么样,下次不要再让她喝酒了才是。 谢白拿起竹茹递过来的毛巾给她擦脸,然后就这么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等到月娘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傍晚了,有些迷糊,头还有些疼。一睁开眼,便看到谢白坐在一边安静的百~万\小!说,“诶,口好渴诶。” 谢白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口渴了就起来喝水,我刚给你凉了一杯茶水,来喝。” 月娘揉了揉头,还是有些疼,“话说我的头怎么这么疼,还有,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不是在跟你审问那犯人的吗?”月娘表示不解,感觉自己好像是失忆了一样。 “你仔细好好的想一想,有没有印象你自己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月娘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能做什么昂,不就是看着那犯人喝多了直接睡着了,而且还叫不醒,自己气不过,便也喝了一些酒,没想到那酒又苦又涩极其难喝,而且还辣嗓子。最后...... 最后她好像是跟谢白说自己想抓紧查到幕后黑手是谁。 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不过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给谢白跳舞,而且还亲了他一口。 月娘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真的好奇怪,也好囧,要是让谢白知道了,还不得嘲笑她昂。 “怎么样,想起来什么了吗?” “没,就是想起来我喝酒了,后来我是不是也睡着了,然后你把我带回来的?”月娘问道。 谢白点点头,“是昂,这一路可不容易把你带回来了,又是抓我又是挠我的。”谢白说道。 “怎么会,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月娘不信。 “那你记不记得你偷亲我的事情,还跟我说你很喜欢我,很爱我,要马上嫁给我?”谢白说完,直勾勾的盯着她。 “怎么可能。”月娘囧的不行,好像自己在梦里是这么说的。不过那只是个梦,谁做梦还受控制的,要是做梦都能受控制的话,那岂不是都是美梦了。 “你别在那瞎说,你怎么不说我还给你跳舞了呢,然而我并不会跳舞。”月娘咧了咧嘴说道。 谢白点点头,“是呀,跳的确实不怎么样。” “什么意思?”月娘警惕的问道。 谢白表示自己很无辜,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呀,以后别在喝酒了,赶紧的喝口茶水解解渴,等下竹茹给你端解酒汤来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先走了,你等下去看看花兮吧。等那个犯人醒了,我在叫你。” “嗯,好。”月娘点点头,送走了月白。 竹茹不一会儿端着解酒汤过来了,笑的脸都快成了菊花,“小姐,没想到你和谢公子的感情这么好,之前也没感觉呀。怎么会这么甜蜜呢,真是羞死了。”竹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竹茹。”月娘有些无语。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3章 “我这头好疼昂,你别在那瞎说了,快来帮我揉揉。” “好,小姐先把解酒汤喝了,我这就来给小姐揉揉,小姐只是酒喝多了一些而已。不过我可没有瞎说,你知道我端着解酒汤回来的时候,那些人都说什么吗?” “说什么了,又在瞎传什么?”这些个下人没事就爱传主子的舌根,等被她逮到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这回真的没有瞎传,是好多人都看到的。说是谢公子亲自抱小姐回来的,一路上小姐对着谢公子又亲又抱的,最后小姐高兴还给谢公子跳起来舞蹈。”竹茹高兴的说道:“没想到昂小姐,你深藏不露。什么事情这般高兴,让你又是喝酒,又是搂抱谢公子的,好羞哦。” ....... 现在月娘已经囧的说不出来话了,她只是想钻进老鼠洞里面再也不要出来好了,原来她以为都是梦境的那些事真的,原来并没有做梦,然而自己还以为在做梦呢。 她现在欲哭无泪有米有。 月娘着实无语,还喝什么解酒汤,赶紧跑到床上把自己蒙起来,再也不要出来了。 竹茹见状直接笑了起来,“小姐不必这样,其实大家都知道小姐只是喝醉酒了而已,小姐是酒量不佳,大家不会说什么的。而且小姐马上就要嫁进谢府了,所以这样只是代表你们二人恩爱而已,又没什么的。况且,刚才谢公子出去的时候已经嘱咐大家不要再说了,不然就要被责罚,所以大家不会在提起此事了。小姐你就放心吧,你看谢公子对您多好呀。不管怎么说,奴婢算是放心了,以后小姐嫁进谢府,总归是不会受到了冷落就是。”竹茹看着她还是不肯出来,便去拽被子,“小姐,您这样是要闷坏了的,谢公子嘱咐奴婢们弄的解酒汤还没喝呢,他要我们看着您喝下去呢。” 还喝什么喝,她现在哪里有脸去喝什么解酒汤了。 刚才跟谢白的对话还历历在目呢,她自己还死不承认的。 特别是谢白给她看自己胳膊上的伤痕,都是自己挠出来的,之前还以为是咋弄出来的,说不定是抱了什么小猫小狗被挠了,然后跑过来诬赖自己,原来抱的是自己。 自己成了想象中的那个小猫小狗,还有什么事情比现在更囧的了。 她已经没有脸面去面对谢白了好嘛? 而且大家都看到了,还要她怎么活昂。 “小姐,小姐您别这样,您这样会把自己闷到的。我知道您是不好意思了,但是谢公子已经走了,您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以解释解释昂,对不对。” 月娘也是憋的不行,然后把自己的脑袋给露出来,“竹茹,我觉着我完蛋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说我怎么想的,竟然去喝酒。明明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还去喝酒,这回可好了,出糗出大了,这你说让别人怎么想我。”现在的月娘是真的欲哭无泪,如果哭能解决问题的话,她现在可以哭好几个来回了。 月娘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但又没办法,只能下次跟谢白解释清楚。 毕竟还没有成亲呢,在成亲之前就对人家做出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男,不解释一下还以为自己就是这样呢。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喝多了,但是并不能成为借口。 一想到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出糗,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还记得梦里面的自己,对着谢白又搂又抱的,最后好像还亲了人家。 完蛋了,她都不想见到谢白了,还要怎么跟人家解释。 “小姐,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咱以后不喝酒不就好了。”竹茹笑嘻嘻的说道,把她从床上扶了起来,“小姐,快点儿把解酒汤给喝了吧,你不是头疼嘛,喝完之后就不疼了,不然您呀会难受的。” “我现在就很难受。”月娘嘟着嘴巴说道。 竹茹噗嗤一下乐出了声,“好啦,喝完之后您去花兮少爷那里走走就不难受了。” “花兮今个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月娘问道。她今天出门没有带这两个丫头,一是去找谢白也没什么事,不用带上他俩,而是花兮那里不放心,所以便留了自己人照顾。 “花兮少爷那里一切都好,只是伤在后背,所以要一直趴着,做什么都不方便。睡一会儿觉就会醒来,很不舒服,然后吃下药就又睡了。”竹茹老实说道。 “行了,现在这个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过去了,我觉着我也得好好睡一觉。”没错,她现在哪里也不想去,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面对外面那些人,毕竟就算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在想,自己为何会那么大胆。 她也在想自己会为什么那么大胆,明明平时很矜持的,现在可好,别人心里指不定会怎么想她呢。 那不是只是梦境嘛,为什么梦境会成真,这样的话以后梦都不敢做了。 月娘决定自己暂时要当鸵鸟,不想出门。 翌日。 月娘从床上幽幽转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昨个因为白天再睡,所以晚上便睡不着了,便一直在百~万\小!说,没想到看到很晚,今个又起来的很晚。揉了揉头也没那么疼了,只是还有些稍微不舒服的感觉。 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喝酒,完全吃不消。 “小姐,您终于醒了。”竹茹说道,“看着您昨个没休息好,都没敢叫您。” 月娘笑了笑,然后开始洗漱,“谢白有没有派人来叫过我?” “有呀,不过他的人知道小姐再睡以后,就没有来打扰了,只是让奴婢告诉小姐一声,那个犯人醒了。要是小姐还是想亲自审问他的话,直接过去就好了。”竹茹说道。 月娘知道,谢白这是想让她出气,只有她把这口气出了,心里面就不会那么堵得慌了。 现在的月娘确实需要一个出气口,毕竟找不到幕后的人,总不能这口气先憋着就是了。 月娘洗漱完毕便要过去,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谢白,自己便踌躇起来,她根本无法面对谢白又没有。一看到谢白就会想起昨个的事情,真心很尴尬有米有。 “要不,要不我还不去了吧。”月娘犹豫的说道。 竹茹看着自家小姐犹豫的模样,知道她肯定是为了昨日的事情还在尴尬,“小姐,您不能这个样子的,再怎么说他也是小姐的未来夫婿,真的没什么的。在说了,您去了可以跟他说清楚,昨个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让她不要往心里去救是了,想必他也会理解的。” 虽然在成亲之前便那样腻歪,总归是让人嚼了口舌,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事出有因嘛。 “小姐,没关系啦,相信竹茹。您看您今天多美呀,穿的这么漂亮,不去见谢公子真的好嘛?”竹茹看着她笑嘻嘻的说道。 真的好。 月娘只要一想起之前问人家自己可不可爱,好不好看这种话,她就好像什么衣服都没穿似的,浑身都被看了一样。月娘坐立不安,然后干脆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开始深呼吸。 竹茹看到噗嗤一下乐了,“小姐,您这是要去见毒蛇猛兽吗?” “差不多啦。” “小姐,总归去见的,而且您不是要亲自查找线索嘛。再说了,谢公子毕竟是您的未婚夫,您今个不见明个不见,还能一直不见嘛。羞涩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要在提不要在想就好。要不小姐,咱们去了也别跟他说了,就假装什么都不记得就好。”竹茹给出主意说道。 月娘深呼吸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说的对,总归不还得见面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月娘什么没见识过呀。” “对嘛小姐,这才是好样的,不错不错。”竹茹开心的说道:“那小姐,今个用我陪着您一起去吗?” “不用,你继续去花兮那里,你跟他说我在查这件事情,等晚点去看他。你务必要好好的照顾他,别在出任何的问题了知道吗?”月娘嘱咐道。 “知道知道,竹苓还在那守着呢,我等小姐走了就去换她,让她歇息歇息。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好照顾他的,知道小姐在意他,所以我们自然不会怠慢。”竹茹笑嘻嘻的说道。 月娘点点头便去了谢白那里。 谢白正在对那人用刑,惨不忍睹,让人更不忍直视。 看来谢白说的话是当真的,一定要在三天之内给月娘一个交代,让他吐露出来幕后是谁。一开始这人还能骂骂咧咧的说要杀要剐随便,到现在撕声裂肺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一双血糊糊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那眼睛里面充满了红血丝。 谢白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被影响,“如果你想让你的眼珠子早点儿离开你的眼眶的话,就尽管这么砍,我们等下还有节目呢,慢慢来。” “你不得好死。”犯人从牙缝里面恶狠狠的挤出来这句话,随即又是被人一通猛揍。 谢白的手段也很残忍,大多数不会让人马上死亡,却是感觉死亡在逼近那种,实则却没有伤及到要害,只是变着法的在折磨。 月娘穿着一身淡绿色的水墨长裙,很是仙美,跟这里的感觉格格不入。 月娘看着谢白还是很尴尬,但是谢白却面不改色的看着她,“你来啦,昨个睡得怎么样? “咳咳,还好。”月娘很是尴尬。 “我还以为他得睡上个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月娘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人的身上,见他身上又多了些伤痕。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怎么样,他有没有说什么?”月娘问道。 因为他的牙齿后槽有毒药,当时谢白第一时间就发现,把他的牙齿打碎弄了出来。所以他现在想寻思也没有办法,只能是任人宰割。 “嘴硬的很,一心求死。”谢白说道,“这么打下去,会疼的没知觉,所以在等你来。你这个鬼精灵点子最多了,所以我得请教请教你。” “得,别谦虚。你之前说过的,交给你三天就能摆平的。” “是昂,这不是有监督的来了嘛,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被谢白这么一打岔,尴尬的感觉慢慢没了,月娘想了想便说道:“我倒是有些好主意,只是这样你会不会觉着我太过于狠毒了,那我在你的心理形象岂不是要大打折扣?” 谢白看着她实在是想笑,现在竟然说形象,大抵是忘了昨个怎么出糗来这。 不过谢白没有说出来,而是看着她道:“怎么会,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一直都不会变的,放心吧。” “那可未必,到时候大家在说你娶了一个毒妇,莫名的让我按上这个噱头,我可是会很不高兴的。”月娘嘟起小嘴,表示自己很委屈。 “哈哈哈哈哈,好吧,那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月娘你感觉如何?”谢白大笑着说道。 “什么?” 谢白倒是卖了个官司,让人拿来蜂蜜刷到犯人的身上,因为犯人身上都是伤口,所以刷完蜂蜜之后又疼又痒,之后谢白又叫人拿来蚂蚁放到他的身上,这些蚂蚁直接就钻到他的伤口里面啃食起来,让他生不如死。 月娘很是满意,就想要这样的效果,怪不得谢白说他有的是折磨人的办法,只是看想不想用罢了。如果想让一个人招供最多不超过三天,以为一般人一天就已经受不了了。 但是月娘心理满意,嘴上可不这么说,“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看着这些蚂蚁啃食他的嫩肉,光是想一想都觉着疼痛不已。 “现在是在心疼他嘛,还是在怪我太残忍了。”谢白好笑的说道。他还不知道月娘的心思,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人,也不是娇滴滴的白莲花,所以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看着月娘鬼精灵的摸样,就知道她是故意这般说的。 月娘笑了笑,“都有吧。” “我怎么没看出来呢,那月娘要是觉着残忍,我叫人停止好了。”谢白说道。 “别,这样挺好的。”月娘看的津津有味,直接坐了下来。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她甚至都觉着自己是不是不大正常,或者是心理变态,正常的女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肯定会害怕的不得了,她却觉着解气多了。 因为一想到这个男人想要欺负自己,并且还把花兮给伤了,顿时觉着这样做根本就不过分。 谢白点点头,跟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月娘不解的看他,“怎样,现在你是不是觉着我最毒妇人心?” “不会。”谢白否认道,只是觉着月娘真的很特别,真的和自己很像,也很合自己的胃口。 月娘点点头,看着这犯人,他基本上嚎叫都已经嚎叫不出来了,因为嗓子之前因为疼痛的喊叫已经被严重破坏掉了,因为太撕裂的喊叫,所以嗓子也哑了。但是他现在依旧受不了这样的痛楚和痒感,还在发出声音。 月娘皱了皱眉头,“你这样一直让他喊叫,他到时候说不出来话了怎么办?”趁着还能发出声音,得赶紧不让他叫了才是。月娘瞥了一眼周围,找了个木棍塞到他的嘴里,这样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他也并没有吐掉木棍,因为咬着木棍能发泄一下内心的恐惧感和疼痛感。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吃自己的身体一样,一口一口的啃噬掉,要不了多久,他可能就被这些蚂蚁完全吃完,最后只留下白骨。 “还不说吗?”月娘看着他,不愧是一条硬汉,嘴居然这么硬。 其实现在的他一心求死,已经有些挺不住了。 月娘想了想对谢白说道:“我觉着我们应该在来点儿厉害的,双重效果,会更好。” “什么?” 月娘笑了笑,也没说,而是叫人把他的鞋子脱掉,把他的脚给洗干净之后,抹上蜂蜜,然后叫人牵来一只小狗,这小狗就不停的在他脚心上舔来舔去的。 如果说疼痛感已经麻木了的话,现在这种感觉简直叫他要疯掉了。 痒的他眼泪都飚出来了。 这些天无论多疼痛,他都是一副硬汉的摸样,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被逮住了大不了就是个死罢了。但是没想到它们竟然有这么多的手段。 在怎么硬汉他只是个活生生的人,可以忍得住疼痛,但是却忍不住这种感觉。 实在是让人形容不上来,也丝毫忍受不了。 “求你们了,杀了我吧。”他吐掉了木棍,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月娘看向谢白,得意的看了看他道:“我觉着你的刑法都太过于残忍,你看看我的想的注意多好,让人想死都是笑着的,这样一点儿也不痛苦,开开心心的,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笑着就把事情审完了。” 谢白看着她得意的模样有些无奈,“人家只是说求死,又没有说要招供,你看给你得意的。” “那怎么了,这也算是一大步,既然如此,多叫人涂一些蜂蜜就是,我看这些狗狗可爱吃了呢。”月娘说道。 “别,我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说,我都说。我只是想求情你们,我说完就给我了解了吧。”男人一边笑一边哭着说道:“只是可怜了我那个儿子,我那个儿子,我对不住他昂。” 月娘知道,一般这样的死士都有把柄在人家的手里。 不然谁会想到来做这种事情呢,还不都是自保。 只是立场不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不然自己可能还会帮帮他。只是她不是菩萨,也不是什么圣人,各人有各人的立场。 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该承担这样的后果。 “没关系,你说吧,反正也不是我的儿子。”月娘不知怎的,就说出这样没心没肺的话来。 “你们的心都太狠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现在好羡慕平凡人的生活,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是得罪不起的。外表穿的光鲜亮丽的,其实内心狠毒无比。”他扯这个沙哑的嗓子说道。 这点,月娘倒是赞同的,确实如此。 只不过。 “你想要你守护的人,我想要我守护的人,虽然你的儿子无辜,但是我并不认识他,他也并没有在我的手里。你为了你的儿子伤害我和我的朋友,那么如今,我也要为了我和我的朋友来伤害你。你老实交代便是,那个人并不知道我们捉了活口,最多也是以为你们都死了罢了。所以你们都死了,要你们的家人也都没有用,可能有点儿良心的都会给放掉的。”月娘说道。 “可能吧,不过也只是可能,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不了解昂。” “我们确实是不了解,但是毕竟可能性太多,谁也没多大把握,毕竟之前你们还认为会轻而易举的对付我呢,没想到现在立场转变的这么快吧。”月娘说道:“所以,你现在是招还是不招,如果不招的话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更别说现在我还知道了你有个儿子,我会对外面宣布捉到了刺客,他什么都招了,你可以想想看,到时候你的儿子连一点活下去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你!!!”他气的不轻,“当时我就该直接把你杀了的,也就不会这样了。” “所以,你要懂的斩草除根,不过我想对方也应该懂吧,除非你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是永远不知道。不过你应该庆幸,我并不知道你的孩子在哪,不然他也会死。所以你的死是在所难免的,还是减轻一点痛苦给你一刀的痛快,还是要继续受这样的折磨?” 不得不说月娘吓唬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么一威胁男人果然是绷不住了,“好,我告诉你,我们是秦家的人,秦家培养出来的死士,保护在大小姐身边的。”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镜。 原来如此。 月娘看向谢白,见他一副淡定的摸样,“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不敢肯定,不过想来也是了,处了她应该没有别人这么想你消失了。”谢白说道。 月娘掏出一把匕首直接锁在了男人的脖子上,顿时鲜血直冒,没多大一会儿便死了。 谢白眯起眼睛,没想到她会有这样一个动作。 “当时我在外面的时候,她大哥就像置我于死地,现在她又想让我把命留在这里。到底我是把秦家怎么着了,竟然想要这么对付我。”月娘淡淡的说道。 落实了心中的想法,也就淡定不少。 之前一直都觉着这个秦蔹蔓是个没脑子的,现在觉着她不是没脑子,而只是被保护的太好。而她的心也确实是够毒的了,还想要好好的折磨自己。不过如果她不是这么贪心的话,而是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可能也就一了百了了,偏偏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这个秦蔹蔓到底是有多恨自己。 “你想怎么做?”谢白问道。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月娘道,不过转身看向那血汪汪的一滩尸体,不禁有些懊恼,“刚刚太冲动了,我应该直接把他带到太子面前的,让太子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也不晚,如果说是秦家的死士的话,他身上应该有记号。”谢白说道,“因为之前我怀疑他身上有记号,所以派人检查过了并没有,但是说秦家的话,我知道的,必须得用朱砂揉搓,这记号才会出现,而且这记号就在脚底板上边儿们也不易发现。” “这么说的话,要是有了这个记号,到时候就不怕秦蔹蔓不会认了对吧。”月娘说道。 谢白点了点头,派人去拿朱砂,然后再他的脚底板摩擦之后,果然出现了秦家的标记,一个禾木的禾字,寓意说他们是支撑秦家很重要的存在。 其实上边儿是不让这些官员培养自己的势力的,特别是死士这种,更是严禁的。如此正好也是个说法,看看赵明辰会怎么说吧。 “把他处理一下吧,然后抬过去给太子过目。” 俩人从地牢里面出来,月娘便去看了花兮,而谢白去找太子。 月娘只是想把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他,总归不能让他白受了伤,最后是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月娘一进到屋子里面,就闻到一股子药的味道,御医正在给花兮上药,见着月娘来了,打了招呼便离开了。花兮见到月娘来了,高兴不已,“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我,是不是只顾着和谢白谈情说爱去了,你都忘记我受伤这回事了不成?” 月娘笑了笑道:“怎么会呢,知道你馋嘴,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月娘拎了一堆好吃的,“御医说你现在忌嘴,吃不了油腻的东西,不过我还是挑拣着一些你能吃的给你带了过来解解馋,怎么样?” “知我者,月娘也。”花兮想动一动,结果伸手的伤就扯的疼的不行,于是也不敢动了,让月娘把吃的拿给他。月娘笑话他,“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面也只是顾着吃,没有别的事儿了。” “怎么会没有别的事儿呢,我的心里面装着可多事儿了呢,特别是你的事儿也很重要,我听竹茹说了,说你这几天都亲自去审问的,我看你现在的心情不错,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花兮拆开一包点心便吃了起来,“味道还真不错。” 月娘笑了,“是昂,那个死士是秦家的人。” “秦家的人,秦家的人为什么要派死士来追杀你一个弱女子,他们咋想的。”花兮嘴里塞满了东西,听月娘说还感觉到不可置信。 “话说,你说的秦家的人不是跟秦蔹蔓有关系吧,难道是她干的不成?” 月娘点了点头,“没错,这件事情就是跟她有关系,那些死士是秦家派来保护她的,也只有她才能调动那些人。” “月娘,那你这次一定不能放过她。”花兮说道:“你想想,现在我们证据确凿,那个人就是秦家的人,那么一定不要放过她,如果你要是放过她了,她肯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来害你的。” 月娘点头,“我也知道,不过这件事情也没那么容易,毕竟她是秦家的掌上明珠,现在还是太子的人。就算是证据确凿,也得先禀报太子再说。就是不知道现在太子是什么意思,如果太子有意包庇的话,我不介意把这件事捅到京城里面去,让秦家人给出一个说法。之前秦蔹蔓的大哥就在追杀我,只是证据不足罢了,所以没办法追究,如今这证据就摆在这里呢,就不相信他们还能抵赖。” “他们可真坏,不过话说月娘,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他们都那么恨你。”花兮表示自己不是很理解。 月娘表示自己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她了。不过她可能是觉着我比较漂亮温柔可爱吧,所以心里面羡慕嫉妒恨,也只能这么说了。” 花兮翻了个白眼看着她,“月娘,脸呢,脸在哪里,咱还要不要脸了?” 月娘笑了,“你放心,不管太子包庇还是不包庇,我都会为自己和你讨回来一个公道的。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秦蔹蔓好过,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所以也不能怪我了。”月娘说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神里面充满了狠厉。 看的花兮直哆嗦。 “月娘,我发现你跟别的女子真的不大一样。” “怎么说?”月娘挑了挑眉。“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嘛,哪里特别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可能现在的女子多数都被教的太好了,都在深闺里面研究些什么琴棋书画的,要不就是养养花逗逗鸟,实在是无趣的很。” 月娘一听,脸黑了,“你什么意思昂,是想说我的家教不好对嘛?” “当然不是了,月娘你别误会,我只是觉着这样的女子都是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的,反倒是月娘你真的很特别的,就好像是夜晚星空中的那颗月亮一样,别的星星再好看,在闪烁都不如你特别,因为你仅有一个呀。” 月娘听完笑了,“瞎说,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就好比说你和谢白,你们两个就不一样昂。” “估计我俩都是散养的,散养的方式不同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6章 “现在秦小姐是在替我爹教训我吗?” “你!!!” “蔹蔓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着这样不大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你应该考虑一下谢白的想法,对不对。你说你喂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吃饭,还给他擦嘴,俨然照顾的很周到,但是你没有考虑过谢白吗?你是不是都没有对他这样做过?” 这也要拿来说事,这两个人会不会太八卦。 毕竟这件事情谢白都没说什么,反倒是要他俩来讨不平的。 结果让月娘也没想到的事,谢白说道:“我觉着这件事情太子提醒的有道理,毕竟月娘,你可都没有亲自喂我吃过东西呢,罚你,必须得罚你。” “罚我什么?”月娘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模样,直泛冷。 “就罚你以后每日都喂我吃东西好了,并且不允许喂其他人吃东西。”谢白似乎是命令的语气说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尴尬不已。 这明摆着在护着她。 可是月娘却觉着一阵恶寒。 这是谢白在变相整自己,可是当着太子和秦蔹蔓的面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配合的笑了笑,然后对谢白说道:“那好吧,月娘知错了,甘愿受罚。不过这实行日期要在我们成亲之后。” “好,那就一言为定。”谢白也笑了,笑的很开心,毕竟能为自己讨得这样福利实属不易。 秦蔹蔓看着二人这样,心中难免气氛,原本就想着让谢白吃醋生气的,没想到谢白是这个反应,按道理说不该如此才是,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跟别人走的太近。 除非是那个男人不喜欢她,可就算是不喜欢也不会这样,更别说谢白马上就要迎娶付葭月了。 “你们两个倒是恩爱的很。”秦蔹蔓酸酸的说出来这话,“不过谢白,虽说你信任月娘,但是不管怎么说该避嫌还得避嫌,你看我从来也不会跟哪个男人走的太近。” 谢白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她是有意挑拨,虽然自己心里面也是不大愿意的,但更不会中了她的计谋让月娘难堪。“我相信月娘,她有分寸的。” 秦蔹蔓点点头看向太子有些委屈,“可是不管怎么说月娘也不该嫌弃我好心好意送过去的东西,现在时局本来就紧张,我和太子也是为了答谢你救了秦芜荽的心情,所以才准备了厚礼,那都是些值钱的东西,我一直都宝贝的很呢。就算我撞到了你喂食他人的画面,也不该牵扯我,牵扯到那些东西的,白白的浪费了我和太子的一番心意。”秦蔹蔓故作委屈的说道。 月娘知道这件事情还没完,他们肯定是话中有话,这来来去去的都围绕着自己喂食花兮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个什么图谋。 月娘看了一眼谢白,知道他也是疑惑的很。 “我并没有迁怒于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光明正大的。只不过你看到了,多想一些罢了。至于你送来的那些东西,不是你给我的时候没拿稳,掉到地上罢了,秦小姐,你太敏感了。既然我救了秦芜荽,这礼物我受之无愧,又怎么能嫌弃呢。”月娘淡定的说道:“而且秦小姐不是说要拿回去修补修补在给我吗,这怎么能这般说呢,我着实委屈。”月娘并没有直接拆穿是她摔到地上恶人先告状的,这样难免好像是给人要反咬一口似的。 而是直接说自己没接住,这样太子自然要想上一想。 不过想来也是,为何那盒子就这么巧的没有接住,是对方不想给,还是她是故意没接住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行了,我觉着月娘应该是无意的,你好心送礼物,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应该是蔹蔓你想多了才是。”太子并不想在这件事多做计较。 虽然一开始是很生气来这,不过这女人之间的斗争他也知道,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永远都理不清楚。不过想来,这月娘再傻,也不至于好心救人,又得罪了人就是了。 现在他更在意的是这个叫小兮的人。 要是月娘没有跟他来这边,而是在付家的话,她爱救谁就救谁,但是现在不同,现在月娘救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跟在她的身边,跟在自己的身边。月娘又极其的信任他,如果他想知道什么事情的话太容易了。 她的身边不能留下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太子在意的是这件事。 秦蔹蔓点点头,“想来也是,可能是蔹蔓多想了,那月娘,你等我把那些饰品修整好了之后再给你送过去,莫不要嫌弃了才是。” “嫌弃自然不会嫌弃的,毕竟是你与太子的心意。只是月娘认为,如果把那些首饰换成银两的话会更好一些,毕竟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百姓也是需要钱的,假如说把那些饰品换成金钱的话给百姓用,也算是给秦芜荽积福了。”月娘笑了笑说道:“一方面月娘也感受到了太子和你的谢意,一方面也是为百姓做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月娘说的是,不管什么时候月娘心理想的总是他人,实在是心善。”太子忍不住夸奖道。 付葭月其实也觉着好笑,弄一些已经戴过的饰品给她,说是不嫌弃是假的。不过他们出门在外,自然不会带太多的东西。如此,还不如换成银两实在一些。 更别提说那些饰品已经损坏了,还要修补好给她,想一想还是算了吧。 秦蔹蔓也点点头,“还是月娘考虑的周道。” “没有,只是现在我什么都不缺,百姓比较需要银两,虽然这些换成银两也不是很多,但是我们也算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 赵明辰看着她的模样,不似说假话,点点头,这样也好。 “只是月娘,我还有件事想要跟你说。”赵明辰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 月娘疑问的看着他,“不知太子有何事?”顿了顿道:“其实月娘也有一件事想要跟太子说道。”客气话说完了,总该绕到正题上边儿来的。 “那你先说好了。”赵明辰看着她道。 “自然是不妥的,还是太子先说吧。” “就是觉着,那小兮,虽说是与你的结拜姐妹长的极其相似,但是这么多年流落在外,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所以还是觉着,他不适合留在你身边。毕竟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又与你这般亲近,谁知道会不会是边境的什么奸细混进来了,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原来赵明辰是想把花兮从他身边弄走,可是花兮什么事都没做,无缘无故的干嘛这样怀疑花兮。月娘看了眼秦蔹蔓,她正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来喝茶。 月娘看着太子道:“月娘知道太子小心也实属正常,只是单凭猜测怀疑一个人也不大好。月娘愿意为他担保,月娘已然把他当做了哥哥一般,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自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开。”月娘已经答应花兮,跟他一起到蝴蝶谷去看花蕊,现在无缘无故的把他赶走,怎么说都是行不通的。 实在不是她月娘的作风。 赵明辰皱了皱眉头,“为了一个外人不必如此,不管怎么说也不是真的亲哥哥,到底是个来历不明的人,我这不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嘛,而且假如他真的有什么企图混到我们身边,我们是防不胜防。” 其实赵明辰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月娘更信任花兮,知道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权衡一番,“如果太子实在是怀疑的话,可以先找人看着,等调查清楚了再说。”月娘已经知道了秦蔹蔓和赵明辰的心思,所以万万不能放花兮离开,他现在有伤在身不说,还不会武功。如果安置在外面的话,遇到危险肯定是无法自保的。 她不能让花兮涉及到半点危险。 如果让花兮继续留在府邸内的话,不管怎么说毕竟在自己身边,就算有太子的人监视也没办法。 “不如这样,月娘把人交给我,我仔细盘问一番,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在把人还给你如何?”赵明辰想了想说道。 月娘自然是不同意的,要是人到了他的手里,指不定会怎样。 一旦心里面有怀疑,基本上就认定了。 只是又不好明面上的拒绝太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太子的身份地位在这里了,不是她能够得罪的起的。最起码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就是了。 谢白见状道:“既然这样,就把他送走吧,一了百了。” “不可。”月娘着急的说道。 谢白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太子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外一有什么企图,我们防不胜防,而且太子是什么身份的人,自然是不能有任何的危险,所以不该有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月娘,这一点我赞同太子说的,虽说小兮那个人我也有接触过,还不错,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还是怎样,如果是包藏祸心谁也不知道。我知道月娘你重情重义,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不得马虎。毕竟太子是什么身份,如果对太子造成威胁,我们算是失职。” “对昂月娘,你难道不不记得药材被掉包的事情了吗,当时你还让他来帮忙来着,说不定就是他里应外合才会造成那样的事情发生,然后现在黑锅还要你来背。太子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而且太子是一人之下外人之上,如果受到了危险,你怎么跟天下百姓交代。”秦蔹蔓也是添油加醋的说道。 “小兮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药材的事情与他无关。”月娘敢保证,这件事情绝对怀疑不到花兮的身上,要不是花兮,她还没有这样的药方呢。 只是自己信,他们未必信。 “月娘,这不也是怀疑嘛,毕竟我们都是知根知底的,只有他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而且你又这么信赖他,我们又这么信赖你,所以这层关系你该知晓的。”秦蔹蔓笑了笑说道:“如果他真的包藏祸心,你到时又该如何?” 月娘不再说话了,确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如果花兮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牵连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整个付家。虽然自己是信任花兮的,但是不能牵连到付家。 “好,那既然如此,我把他送走便是。” “这就对了嘛。到时候你如果真的很信任他,到时候太子查清楚了之后,随便你处置就好。只是现在我们本来就远离京城,这里又离边关很近,一切还是小心为上。”秦蔹蔓很满意这个结果,虽然不是强行的处置掉花兮,但是能让花兮走开已经再好不过。 到时候自己派人处置了花兮,让月娘后悔莫及。 想一想都无比开心呢,谁让他们一个个的总是坏自己的好事。 月娘看了眼谢白,然后对赵明辰道:“这件事情月娘答应您了,只不过我的事情,也请太子评断一下,不知可否?” “你说。”赵明辰见月娘松了口,也算是松口气,毕竟如果月娘硬是不给的话,自己也不大好办。 毕竟只是怀疑而已,没有必要闹翻掉。 到时候那个人离开知府府邸,还不是随便他处置。 虽然太子早就看那个人不大顺眼,一直围绕在月娘身边,原本只有一个谢白已经更烦人了,现在又来一个,说是不吃醋是假的。 月娘吩咐身边的人几句话,然后竹茹便离去,不一会儿带着几个小厮抬上来一具尸体,放在亭子外边。 “这是???”赵明辰不解的看着月娘。 “太子应该知道前些日子月娘遇刺的事情吧。”月娘说道。 “当然记得,难道查到凶手是谁了吗?” 秦蔹蔓不由的紧张起来,莫名其妙的抬了具尸体上来,总是有不好的感觉。 月娘点点头,“这人在死之前说是秦家的死士,我是不信的。毕竟朝廷说过不让各个家族培养自己的势力,这点月娘还是知晓的。所以这人再说是秦家的死士的时候,月娘是不信的,但是没想到在他的身上发现了秦家的标记,所以想太子来评断一下。”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7章 赵明辰皱了皱眉头看向秦蔹蔓,见她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是什么标志?” 其实虽说朝廷上禁止各个家族培养自己的势力,但依旧没能禁止,只是表面上没有而已。实际上大家都有自己的势力,势均力敌罢了。 朝廷上不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禾木的禾字,太子请看。”月娘说完之后站了起来,让人把布给掀了下去,露出那人的脚底板。 赵明辰一眼就瞧见了,看了看月娘,然后眯起眼睛来。 他其实是知道秦家的死士的,死士的脚底板上纹了一个禾木的禾字。一般培养自己的死士,都会留下标记,只是方法不同而已。 之前他有听说过,秦家的死士,是宁死也要效忠的,也算是出了名的英勇办事。至于怎么辨别,就用朱砂去搓他们的脚底板,没如果有的话那便是了,如果没有那便不是。 秦蔹蔓有些紧张站起身来,也是一眼瞧中了,“这不可能。”她道:“秦家的死士怎么会去追杀你,而且我都不知道秦家有什么死士,你又是如何知道秦家有死士的,还知道他们的标志就在脚底板,还是个禾字,如果是你故意陷害我的呢,又或者是你后纹上去的,现在人也死了,你想来个死无对证。”秦蔹蔓狡辩道。 “可是我并没有说是你派人追杀我的,为何你要如此紧张?”月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难道秦小姐是心虚不成?” “我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太子,还请你明察这件事情,我根本不知道秦家有死士的事情,只是知道爹娘怕我在外头有危险,所以派人保护我而已,我并不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兵是而是死士。而且这个人我根本都没有见过,他们便说是秦家的人,让蔹蔓好生委屈昂。”秦蔹蔓这时候只能仰仗太子,希望太子能够相信她。 赵明辰是最多疑的人,他的猜疑并不比皇上少,所以自然心思会多转几个弯弯道道的。 “可是月娘并没有说是你派人来追杀我的呀。”月娘眨了眨眼睛说道:“说来也奇怪,月娘在这边倒是没有什么仇人,不知道会有什么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呢。” “你说他是秦家的人,那我就是秦家的人,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说是我指派这些人去伤害你的吗?”秦蔹蔓不屑的说道:“而且你说你在这边没有敌人,因为的疏忽药材被掉包,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谁知道其中有没有记恨你的想要报仇的。” “这话说的到是有理。”月娘点点头,“只是那些百姓无依无靠无钱无势的,又怎么会雇佣这些死士为他们卖命呢。而且这禾家的标志相信太子是认得的。” 赵明辰眼神古怪的看向秦蔹蔓,说实话他内心是怀疑的。秦蔹蔓马上就要嫁给自己,她的安全自己自然是会负责,可是秦家还是派了死士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蔹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秦蔹蔓知道他是怀疑自己了,顿时红了眼眶,“太子,臣妾是冤枉的,肯定是月娘她陷害我的。” 月娘挑了挑眉,“你说我是陷害你的,只是我为什么要陷害你呢,还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而小兮为了救我还受了伤,这样做貌似不值得吧。” “我说的当然不是这样,有人劫持你的事情可能确有其事,但是很有可能你找不到凶手,所以随便找了个人弄了个纹身就说是我秦家的事情,这样也是绝对有可能的。” 月娘点点头,似乎认为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不如这样,我们就让人来检查一下,看看这纹身是纹了多久的,如果是新纹上去的话肯定和旧的纹身不相同。” “你!!!”秦蔹蔓握紧拳头,手心里面都出了汗。 赵明辰看了她一眼,然后叫来人去鉴定,最后说是最少已经纹有三年了。这回秦蔹蔓百口默认,红着眼眶否认,“太子,太子你要相信我昂,真的不是我,我怎么能那么做呢。虽然我不大喜欢月娘,但是也不至于要置她与死地昂,太子你要相信我,肯定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我的。”秦蔹蔓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看的人楚楚可怜的模样。 “是不是陷害你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至于我与死地,这些可能只有当事人知道。不管怎么说证据是摆在这里了,一切全凭太子评断。”月娘毕恭毕敬的说道。 之前他们还怀疑花兮来这,但是花兮确确实实是救了自己的命。 想必眼前的这两个人,自己才是万分信赖不过的。 而且她是知道秦蔹蔓的,就连从小陪伴自己的妹妹落水她都可以不救,看着她去死。更别提说她有多恨自己了,肯定是巴不得自己去死的。 “这件事,还不能贸然下定论,不管怎么说月娘,这件事情让你受委屈了。我会联系秦家的人,去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可能有什么偏差,我们不好立马下定论。”赵明辰明显是偏袒秦蔹蔓的,就算在他的心底里面已经认定了是秦蔹蔓这么做的,但是毕竟还要看秦家的面子。 但是对待秦蔹蔓的态度明显不同了,他不能允许这么一个恶毒又坏事的女人留在身边。但是又不能得罪秦家,毕竟秦家属于一直都是支持自己的,不能因为秦蔹蔓一个人影响了两家的关系。 要不是因为外界的那些谣言,他还真的想要不直接娶了秦芜荽算了,也算是给了秦家一个交代。反正都是秦家的女儿,要了一个就好。 只是这谣言也不可不信,容易激起民愤。 看看前段时间那些百姓是怎么对待月娘的就知道了,虽然这段时间平息一些,但也只是眼前的,毕竟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京城里面去了,其他地方的百姓也是气愤的很。 太子虽然有意想要护着月娘,但是毕竟他跟月娘现在没什么关系,不能因为她造成太大的损失。而且秦蔹蔓在不怎么样,也是秦家的女儿们,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只能先暂时放着。 月娘似乎已经料想到了这个结果,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既然太子还觉着证据不足,那就先把这件事情放着吧,只是月娘觉着,身边留一个危险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害了自己。” “你什么意思!!!”秦蔹蔓一听这话,自然是怒了。她这是想挑拨自己和太子的关系,还想让太子不娶自己吗? “字面意思,毕竟太子是要成大事的人,身边留一个蛇蝎心肠的歹人,总归是不行的。”月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虽说外面的人传言说你以后是要成为帝后的,那是因为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想如果太子登基以后,身边有这么一个皇后,恐怕才要乱起来了吧。” 月娘说的话虽然不大中听,但也是事实。 赵明辰看了看秦蔹蔓,然后对月娘道:“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这样,这边的事情也快结束了,咱们尽快回京城吧。” “好。” 不知道为何,之前还不大着急的太子,现在似乎有些急了。 “对了太子,你那边的官员审讯的怎么样了?”谢白突然问道。 赵明辰叹了口气,“你说吧,一开始来这边的时候都挺顺利的,现在重要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可是谁成想还有这么一堆烂摊子给我解决。” 谢白心理想笑,就这样的能力还想登基,以后要是有什么决策交给他的话,肯定得会被蠢死。 “是不是还没有什么进展?” “招是都招了,也不算没有进展吧,你说他们要这么多钱干嘛,到最后成了阶下囚。原本好好的官员不当,领着我朝的铁饭碗不干,偏偏要在我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你也知道,我最讨厌这样。”赵明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些人就不能老实一些。” 谢白闻言,笑了笑,“贪可能是本性,也有可能是上边儿指示,这都说不清楚。” “应该不会吧,这知府为人我还算是信的过的,这段时间跟着我跑前跑后的,我也找人留意他了,并没有发现什么把柄。” “那就好。” 谢白也不过随口一提,既然他自己不能跟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月娘没想到这件事捅破之后,太子还是不痛不痒的护着秦蔹蔓,甚至一丝丝公道都没有了,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是月娘知道,秦蔹蔓在太子的心理也是有变化的。 毕竟他也已经认为这件事情就是秦蔹蔓干的,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就算现在不处置,留在太子身边早晚也是个威胁,这个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怎么了?”谢白看着她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太子这么草率的敷衍我。” “这很正常,他那个人你还不清楚吗,自然是要先看自己的利益的。他的羽毛还没丰满,翅膀还没硬,秦家是他最坚强的后盾,他不敢得罪。” “可是不是已经有秦芜荽了嘛,虽说秦芜荽在秦家不受宠,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秦家的女儿。”月娘双手托着腮,一脸的烦躁。 那秦蔹蔓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可是心里却那么恶毒。 “可能是因为外面那些谣言救了她,毕竟太子最心心念念的就是如何保住皇位,皇位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如果秦蔹蔓像是外界说的那样,是注定的皇后,那么无论如何也会娶她的。”谢白说道,“其实你也不必懊恼,这对我们未必不是件好事。” 月娘点点头,“我知道,反正秦蔹蔓我是容不下的,她的好日子要不了多久。只是要送走花兮是万万不能的,刚刚你为何要说送走他,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很愁,根本不能送走花兮,也没有办法对花兮张嘴。 “这个你别担心,咱们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京城,到时候让花兮跟着就是。这段狮子我就在不远处给他找个院子让他先住着,离你不远,我会找人守着他的,至于安全不成问题。”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月娘叹了口气说道。 “好了,别郁闷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谢白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头发,“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期不期待?” 月娘白了他一眼,“是昂,期待,相当期待呢。到时候我把你的府邸里面塞满小妾,让你忙的不可开交。” “真是我的好夫人。” “那是了。”月娘龇牙咧嘴道。 只是现在花兮的伤情还没有好,月娘实在是心疼。 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着急回京,命人开始收拾东西。不过想来也是,京城里面派人也催了几次了,说这边的事情完事就早早回去,之前太子还想多留在这里几日,说是好好带着秦蔹蔓玩耍几日,估计现在也是没有了心思。 月娘去看花兮,他正躺在床上百~万\小!说。月娘笑了笑从他手里把书给夺了出来,“看什么这么入迷。” “一些无用的杂书罢了。” “杂书怎么能是无用,难道只有四书五经,和医书才算是正经的书籍吗?”月娘反问他。 “不过是无聊打发时间的罢了,没有什么正经内容。” “既然能打发时间,就不算是无用的书。”月娘看着他身上的伤,缠着厚厚的绷带,“还疼不疼了?” “还好,只要是不动的话,就不怎么疼。”花兮笑了笑说道,看着她心疼自己的模样也是心理一动。虽然知道她可能是把自己当成亲人了,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月娘在他的心理慢慢变的不一样了。 看着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自己的眼睛都忍不住的扎在她的身上。 “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花兮有些尴尬移开目光,然后从她的手里抢回来书籍,无聊的掀翻着,“怎么,太子找你什么事?” 算是问道正题上了,月娘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 “怎么了?”花兮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儿。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8章 月娘叹了口气,“可能要委屈你几天去外面住了。” “怎么了?” “太子怀疑你居心叵测,想要加害于我,或者是他自己,所以想让我把你送走。”月娘偷偷的瞥了他一眼,生怕他不高兴。不过花兮却是摇摇头,“没关系,那我就搬出去好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而且你身上还有伤。” “没关系,反正我在哪里都能养伤,其实都一样,你不用担心,只是没事的时候去看看我就好。要是你几天不去看我,我才是真的伤心呢。”花兮不想让他为难,既然自己已经成为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免得给月娘添麻烦就不好了。 “都怪那个秦蔹蔓而已他挑唆,太子多疑,不然不会这样。你说你救了秦芜荽,又救了我,如今他们却还要怀有到你的头上。”月娘气氛的说道。 花兮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你肯定是没少在太子面前说我的好话吧。”以她的性子肯定是没少维护自己,但最后都应该是无济于事,不然她也不会气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逼着我把你送走,只是你说你为了救我而受伤,现在还要把你送走,你要我心里怎么能够舒服。”月娘愤恨的吹了下床头,结果疼的自己哇哇大叫。 “是不是傻。”花兮被她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连忙抓住她的手察看,都红肿了一块儿。 “没事。”月娘收回手,“倒是你,这么幅度的动作不疼昂。”刚刚花兮担心她,结果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谁说不疼了,还不是担心你嘛。”其实他早就疼的龇牙咧嘴了有米有,额头也起了薄汗。 “既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就别在计较了。毕竟他是太子我们斗不过,既然他说让我搬走已经是好的了。要是他不管不顾的按我个罪名还不直接把我给处置了,根本不会放任我离开。” “你以为他不想昂,只不过在怎么样他都也要顾及一下我和谢白,所以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不过这回你出府邸了反而不安全,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个平头百姓罢了,想要除去你很简单。” “不至于吧,我有那么没有办法容下吗?” “与那些无关,是因为他心底里面怀疑了,就不会信赖了,他如果觉着你的存在是个威胁,就会想办法除掉你。甚至他还怀疑上次药材被掉包的事情跟你有关。”这些个皇家说的人就是这样的,一股子死心眼罢了。 也不是死心眼,说白了就是多疑,可能是在高位上,所以就没有了所为的信任。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怀疑所有人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只是委屈你了花兮。”月娘惭愧的说道。 “不委屈,等到回京城以后你多带我吃些好吃的就补回来了。”花兮道。 “这个好说。”月娘咧开嘴笑了笑。 至于怎么安排花兮的事情,谢白都已经准备好了,把花兮接过去就是了,月娘还是不放心,便让竹茹跟着过去照顾。虽然花兮的身边安插了不少谢白的人,就连自己的侍卫也留给他一些,可是毕竟外面不像是知府府邸这么安全,总归是有风险的,还是有自己的人在身边安心。 太子原本打算是在三天后出发的,但是没想到秦芜荽却出了事。 原本秦芜荽好好的在休养,因为落水受了风寒,所以一直都在调养。女子的身体总归是要弱一些的,生怕留下什么病根,到时候也不好生育。 没想到的是秦芜荽中毒了。 所以形成也被搁置下来,莫名其妙的怎么会中毒? 而且还是在月娘去看过她之后。 都知道现在月娘有些医术,所以就算会毒也很正常,大家把怀疑都转移到了月娘的身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月娘有些无语,但为了自己洗清自己的清白还是去了。 秦芜荽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御医一直在给她不停的灌水,催吐,希望能让她少中一些毒,月娘想上前帮忙诊治一下,如果真的是中毒的话,那么自己也会解毒。 没想到秦蔹蔓一把推开自己,“没想到你这么狠毒,假借着救人的心思,实际上却是想害人。” 这几日太子都没怎么搭理秦蔹蔓,本来心里面就一股子气,如今总算是让她逮到了把柄,自然要好好说上一通的。不管怎么说秦芜荽都是她的妹妹,也姓秦,所以这个时候她是最好说话的人。 “秦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现在并没有说我就是凶手。而且下毒需要有动机,我跟秦芜荽无冤无仇的,怎么能说是我害人呢,而且当日她落水如果我不施救的话她很有可能也已经死了,我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害她吧。如果你说我要害你或者还有人信,但是你妹妹平时性子可比你温婉的多,完全没必要。” “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月娘实在是不想跟她进行这种白痴的对话,“你不是说是我下的毒嘛,如果是我下的毒我就能解开,如果不是,我也能瞧上一瞧,你现在拦着是怎么回事,是故意不想让我救人吗?” “谁知道你动了什么心思,面上说救人,暗地里说不定是想让我妹妹直接死掉呢。”秦蔹蔓就是拦着不让月娘靠近。 “这里这么多人呢,你放心,而且太子也在这里呢,完全没有必要。”月娘一把推开秦蔹蔓,现在救人要紧,明显看着秦芜荽的嘴唇已经发紫了,如果在不进行施救会很危险的。御医的方法虽然有效,但是对于一些毒性强烈的药完全没有什么作用。 月娘把手搭在她的脉上,仔细诊脉,慢慢的皱紧眉头。 “怕是要来不及了。”现在心跳已经很微弱了,甚至可有可无,“快去给我准备打量的粗,然后马上煎药。”月娘说完大手一挥开出了个药方交给御医,让他亲自去抓药。 凭什么她就要备受欺凌,为什么所有好的一切的东西都要归秦蔹蔓。 所以太子是她的期望,如果嫁到太子府的话,那么不管怎么说也有出头之日,就就算是个侧妃又如何,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而且她有把握自己在太子府的生活只能比在秦家好,不会比在秦家差就是了。 毕竟秦家主母是个有心计的人,如果有她给秦蔹蔓出谋划策的话,自己可能应付不来,如果只是靠秦蔹蔓自己的话,她的脑袋似乎没这么管用。假如说自己能一直牢牢抓住太子的心的话,那么自己的娘亲在秦家也能好过一些。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娘亲,她都要去讨生活,讨回来自己想要的生活。 秦蔹蔓看着二人,心里面非常的不爽,但是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太子已经发话要把秦芜荽接近府邸里面了,要怪就怪自己低估了这个贱人,之前一直伏低做小,什么都依自己,没想到竟然敢勾引自己,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过她的。 “太子,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就由在这里照顾妹妹就好。”秦蔹蔓笑着说道,鬼知道她是怎么笑出来的,但是又没办法,总归不能跟太子说话还哭丧个脸吧。 “还不累,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一会儿书,陪陪你妹妹。”赵明辰说道:“她受了惊吓,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心里面肯定怕的很,我就留在这里歇息了,你先回去吧。” 秦蔹蔓咬牙切齿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要知道之前太子可是把自己呵护在手心里的,只有个月娘是危险,现在却出来个秦蔹蔓。 秦芜荽看着太子眉眼含情,“太子,我已经没事了,您今个就去姐姐那里陪陪她吧,她为了我的事情近日来也一直忙活着不停,肯定是累到了。反倒是我有些不争气,三天两头的出事,芜荽不明白,平日来和知府夫人也算友好,不知道她为何要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来。” “歹人之心,谁知道她要干什么,你放心本太子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赵明辰心里一动,没想到这秦芜荽这么懂事,其实相比秦蔹蔓的话她不过是空有美貌,确实是没有亲芜荽懂事。 “你放心吧,今天我就留在这里陪你,哪里也不去。” 月娘回去以后看到谢白在等自己,月娘笑着看他,很是高兴。 谢白拉过月娘的手,“这么开心?”刚才谢白有事就先离开了,一直惦记着月娘,本来忙完自己事情要去看看月娘的,结果说是月娘已经回来了,他便在她的院子里面等着, 看到月娘笑嘻嘻的模样,他就知道事情已经摆平了。 “当然开心了,虽然我比较大度,但是还是不喜欢被诬陷,如果没有翻出知府夫人的话,那这个锅我得背进京城,到时候百口莫辩。现在知道是他们掉包了,已经找到罪魁祸首,我怎么能不开心呢。”月娘一笑咧开嘴,露出两个小虎牙,摸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你说这件事情跟秦蔹蔓没有关系吗?”谢白还是很疑惑,毕竟知府夫人没有理由要去害秦芜荽。 “谁知道呢,其实我也觉着疑惑,要说现在最恨秦芜荽的还是秦蔹蔓,可是知府夫人却是要害秦芜荽,这就是搞不明白的地方了。我听说知府夫人跟秦蔹蔓走的很近,会不会是她帮着秦蔹蔓做了什么事。” “平白无故的,她为什么要帮秦蔹蔓做事?” “可能是秦蔹蔓答应她了什么事情,我怀疑这肯定是跟知府有关,而且秦蔹蔓知道了些什么。”月娘说道,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毕竟这里面的关系一层套一层的,自己还真的说不上来。只能说是看太子审问之后的结果了,只不过太子终究能审问出来什么,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 毕竟月娘对太子的能力是保持怀疑的,现在越发的觉着,太子比较好全好色,只要是威胁到女人的,他比什么事情都上心。再怎么说他护着秦蔹蔓还说的过去,毕竟马上就要就爱如太子府了。而秦芜荽,只不过是个宠幸的侍妾,不说以后入府邸之后是个侧妃还是个侍妾,这般待遇确实叫人替秦蔹蔓唏嘘。 要是自己的话也受不了。 月娘调皮的看着谢白,笑着说道:“等我嫁进谢家的时候,你会不会也给我搞来几个妾室呀。” 谢白有些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一天到底在想什么呢。” “只是看着秦芜荽和秦蔹蔓两个人争一个男人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模样,不禁感慨,如果一个人真心爱一个人的话,别人想争也争不到。所以我觉着太子谁也不爱,如果他喜欢秦蔹蔓的话,根本不会惦记秦芜荽。” “这是你们女人家的想法,毕竟对于皇家来说三妻四妾很正常,不止是对皇家,就连普通百姓也是如此。只不过要看他有没有能力养的起了。而且皇家更加注重子嗣罢了,所以这也很正常的事情,就算他喜欢秦蔹蔓,也不会因为她而不去娶别人的。” 月娘听完有些不高兴,“所以说你们男人就是博爱,换位思考一下,先不说身份地位一类的。假如说你娶了很多妾室,我会不会高兴呢?” “应该....会吧。”谢白故意逗她道。 “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换位思考一下,我找了很多相好的呢,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是什么想法,你高不高兴呢?” 谢白立马脸都黑了,“你敢!!!” “所以喽,你说你们多自私,完全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不顾及别人的想法。这大家都是人,不能一味的考虑自己,不顾及别人的想法,这样得多难受昂。”月娘说的头头是道的。 “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但是在我朝没有平等一说昂,就像是皇上和普通百姓一样,能一样吗?都是让,可是他确是九五之尊,别人不是,他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别人不同。我们见到他要磕头行礼,但是他见到我们却不是如此。所以根本没有感同身受一说,只有站得高位,别人才会敬你,你说的别人才会听,这就是生存法则昂。”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9章 月娘不高兴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所为的平等,不过是小家子气了。哪里有真正的平等而言呢,根本没有,谁大权在握,谁就有权利说话。 就像是她到时候嫁给谢白了,谢白他在朝廷中有一方势力,他要养着谢府养着她,所以自然有说话的权利。尽管现在谢白对她很好,但是这种好谁能知道会持续多久。 毕竟人心都会变得,就像是之前她跟阿珂一样青梅竹马的,但是长大之后变故这么多,变化这么大。大家都变了,所以她对自己很没有信心,对待谢白也没有信心。 月娘叹了口气,“这么说的话,你以后会娶很多小妾喽。” 谢白想笑,看来说了这么多她还是在纠缠小妾这件事情。 谢白掐了掐她的脸蛋,“你放心,我们谢家没有皇位需要继承,不需要那么多子嗣。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纳妾好了,反正你是当家主母,我这想要纳妾也得经过你的同意呀是不是?” 月娘勉强露出一丝笑脸,但还是高兴不起来。 不管怎么说,看来她都不能仰仗别人,就算回到京城以后嫁给谢白,她也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这样有一天谢府过不下去了,或者谢白变心了,自己也不至于退无可退。 打定主意就这么干!!! “倒是我现在府邸里面有几个妾室,到时候等你嫁进去之后随你处置好不好。”谢白老实交代道。 “!!!” 外界不是一直说谢白根本没有侍妾这回事嘛,还传言说他不近女色,哪里来的妾室? “你先别激动,我也忘记这件事情了,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还不是为了堵住外边的嘴,所以赵明祁送了我几个,我一直也没注意,这才想起来。等到你嫁进来之后她们随你处置好不好?”谢白生怕月娘生气,连忙解释道。 月娘虽然心里面不舒服,但是一想到也确实如此,堂堂一个谢白,身边竟然一个女人都没有,如果不被说成短袖才奇怪。所以为了掩人口舌倒也有可能,可是谁知道谢白有没有亲近过她们。 不过既然谢白这么说了,自然是诚意也在这里了,说明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感受的。 虽然有种吃了苍蝇一半的感觉,但是也没办法,毕竟就像是谢白说的,这个朝代就是这样的,人人如此,没有办法改变。而且有她这种想法的人也很少,就算是像秦蔹蔓那种善妒的人,都没敢有这种想法,所以她也算是奇葩了吧。 “好了,别在气愤了,咱们马上就要回到京城了还不高兴?” “秦芜荽的身体不好,可能要多留下来一段时间了。”月娘说到。 “也好,正好来到这里之后我都没有机会好好陪陪你到处逛一逛,这回正好有时间,我陪你到处走走可好?”谢白看她心情低落,连忙转移话题。 “好呀,当然好。”月娘也想出去看看这江南美景,之前她也只敢在附近转一转,因为安全问题。但是现在谢白陪在自己身边就不一样了,他可以保护自己。 月娘的心思转变的快,这不高兴去的也快,因此又龇牙咧嘴的开始期盼起来。 第二天花兮就被送走了,月娘担心是跟着去的,好在谢白办事可以叫人放心,找的院子离着知府府邸很近,也很宽敞,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下人们给收拾了一番,然后花兮便被安置在床上好好的养伤。 月娘把竹苓留再这里照顾花兮,然后就跟谢白出去野了。 一连几日,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但是都没有走的太远,怕太子那边有什么事。 看似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什么纷扰,殊不知是风雨来的前夕。 这天他们逛的有些晚了,月娘也乏了,俩人便想打道回府,但是没想到出现一批黑衣人拦了他们的去路。谢白把月娘护在自己的面前,跟他们交起手来。 月娘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出现了这么多人,但还是带着竹茹往后退。 谢白身边隐匿的高手不少,这时候也全都出现。 一时之间打的不可开交。 突然在这些黑衣人之间飞下来一个穿白衣的人,这人戴着一个鬼脸面具跟谢白交起手来,这人的武功很高,竟然跟谢白不相上下,但是他的招数很奇特,一时之间也让谢白吃了力。 一掌攻来,谢白转身闪躲,没想到那一掌是冲着月娘去的,速度太快,月娘就差闭上眼睛等死了。但是没想到这掌风并没有到自己的身上,而是谢白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深深的中了一掌。 谢白受伤倒在地上。 月娘惊恐不已,“谢白,你怎么样。”月娘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势,结果被这鬼脸面具的人给掳走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见是一个别致的闺房,但是这闺房的设计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部署风格好像已经出了国,而且气温偏低,根本就不是南方。 难道自己睡一觉之后到了北方不成? “小姐,你醒了?” 月娘发现是两个身着绿色的小丫头守在自己身边,约莫也就年纪十五六岁的模样。 “我这是在哪昂。”月娘起身,发现谢白,竹茹都不在自己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你们是谁,我现在在哪里?” “小姐你现在轩辕国。”两个丫头如实回答道,并且手脚麻利的开始伺候月娘起床,她现在完全不懂是个什么情况,自己是被绑架了吗? 可是这被绑架的待遇会不会太好了一些,还有丫鬟伺候。 并且好吃好穿的模样。 月娘完全不解,看着桌子上这丰盛的食物,“我昏睡几天了?” 两个丫头笑着说道:“有几日了,是不是肚子饿了,一直都叫厨房准备着吃食,您这醒了就端过来了,快吃吧小姐。” 额..... 别说,还真的饿了。 不过看着这些精致的食物,应该不会有毒吧。 自己满脑子的问号,但是现在也顾不得太多,毕竟肚子一直叫呢。 月娘大快朵颐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可言,她只知道自己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死了,而且这一桌子的美事,看着就有食欲。 “小姐,您慢点儿吃。” “水,给我水。” 丫鬟们连忙去给倒水,月娘一边吃一边询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昂,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可不可以离开。”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都给换了,连个前钱袋子都没有,“可不可以把我的钱袋子还给我。” 两个丫头看着她边吃边说话的模样实在是搞笑,忍不住笑了出来,“回小姐的话,我们两个叫小末,小水。这里是轩辕国,小姐您在的地方是轩辕八王爷的府邸,没有八王爷的命令您不可以离开。” 轩辕国? 月娘好像知道,是大唐国旁边的一个不大的小国,虽然这个国不大,但是却很有名,因为他们骁勇善战,没有吃过败仗。却不主动攻击侵略别的国家,之前有不少邻国想要吞下这个国家,结果最后都吃了黄莲,没有一个能得到半点儿好处,全都被打了回去。 所以这个不争不抢却又很厉害的小国,月娘记忆深刻。 而且这个轩辕国虽说不大,但是人口的幸福指数很高,百姓丰衣足食,而且很团结。 可是,月娘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她现在八王爷府邸,难道是八王爷给自己带回来的? 还记得那天是一个黑衣人劫持了自己,还打伤了谢白,那一掌很重,如果落在自己的身上可能小命就没了,就算落在谢白的身上,也一定受的伤不轻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劫持自己,还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了。 月娘完全不解。 “小姐,您慢点儿吃,您现在要钱袋子也没什么用,反正也不能出府邸去,您想吃什么想用什么,王爷吩咐了,只要小姐您有吩咐,我们就会去照做的。” 月娘看着这两个丫鬟满脸笑意对自己还算恭敬,也就放下了警惕。 自己无缘无故跑到轩辕国来了确实不是那么回事,自己得找这个八王爷问清楚。 “你们八王爷现在在哪,我想见他。” “回小姐的话,现在八王爷应该是在上早朝,并不在府邸内。”小水回答道。 月娘吃完之后,甩了甩手想出去走一走,结果也被拦着。 “我又不出府邸,只是在园子里转一转还不行吗?”躺了几天浑身酸痛,虽然她已经被撸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了,但是她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既来之则安之。 “可以是可以的小姐,只是怕您初来乍到的,不太适应王府的生活。” “怎么会呢。”月娘说完大步走了出去,没想到这王府的景色还不错,院子里的假山也多,池子也大,很是豪华。离着远远的,看到几个女人在谈笑风生。 月娘大感不好,一看这些女人的穿着打扮,肯定就是八王爷的妾室们,自己可不想惹上这些人给自己添麻烦。 “等等。” 月娘无语,自己还是被发现。 一个嫩白色长袍的女人走到了月娘的面前,“你就是王爷带回府邸的那个女人嘛?” 月娘疑惑的看着她,然后点点头。 “那见到本妃为何不行礼?” 原来是八王爷的王妃。 月娘赶紧行了个礼,“参见八王妃。” “哎呦喂,不过就是个侧妃而已,这样说也不怕姐姐责备你,不过姐姐,这小妮子初来乍到的,你也别怪罪她。”另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看着她道。 月娘不知道为何,这几个女人竟然长的有几分相似,但是又不同。 但是她们都很漂亮就是了,很美艳。 不由觉着,这轩辕国的女人是不是都这般的漂亮。 这个白衣的女子冷笑道:“为何要怪罪,我是侧妃,也是王爷的妃子,既然是八王妃,人家也没说是正妃还是侧妃,为何要计较呢。” 冷梅点点头,“姐姐说的有理呢,不过话说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几日了也不见你来给我们请安?” 额.... 她们是把自己当成了八王爷的妾室了吗? “我,我,我叫月娘,前几日一直在昏睡,今个才醒来想到处走走,并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想着可不可以离开这里,没想到就遇到几位夫人,如有失礼的,还请多多原谅。”月娘尴尬的笑着。 “还想离开,这可是八王爷府,你是八王爷亲自带回来的人,怎么可能会离开。不过话说这王爷的口味是不是变了,怎么长成这个样子。” 额.... 她什么样子了。 虽然她们几个花容月貌的,但是自己也不差事好不好,难道她很丑吗? 月娘无语,不过随即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因为在她们俩人身后,另外两个长得好像也差不多,她们有一个特点,就是眉眼特别的相像。难道王爷就喜欢这一类的女人不成? 所以说是因为王爷喜欢一个类型的女子,所以她们才觉着自己长得和她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所以才觉着奇怪。 但是自己还奇怪呢,莫名其妙的在这样的地方醒来,还遇到八王爷的侧妃,自己跟王爷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她压根就不记得叫八王爷的这个人,这些个女人把自己当成新进来的妾室,实在是无语。 “可能是王爷换了口味吧,谁说王爷一定会喜欢我们这样的了。”侧王妃说道。 “姐姐,我们这些个姐们属你进来是早的,而且是王爷亲自带进来的,你该知道我们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才是,不然王爷也不会这么宠爱你。”冷梅说道。 这诺大的王府里面,不过这几个妾室在,倒是不会冷清,你一句我一句的,活脱脱像是在看戏。虽说听这个叫冷梅的说侧王妃很是受宠,但是也丝毫找不见她被冷落的模样,反而是和侧王妃平起平坐似的。 要不是王爷给她的特权,她应该也不敢如此才是。 侧王妃冷笑,“是呢,妹妹这么一说,我也觉着奇怪,要是王爷换了口味,妹妹可不就要失宠了吗?”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0章 看得出来这个王爷还真的是雨露均沾昂,并没有独宠谁,但是依旧没能少了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 只听冷梅脸色有些阴沉,问道:“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新进府邸的,就该懂这王府里面的规矩,不知你是哪家的千金?” 额…… 这可把她给难住了,自己爹爹的管制在这里可不起作用,可是面对她们坐稳额目光,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月娘只能回答道:“月娘,月娘只是乡野丫头罢了。” 说着,月娘微低下了自己的头,双手勾着自己的手,不敢直视王爷的目光。 “看着也像。”冷梅冷笑,只听他说道,“不知道王爷在哪里捡回来的丫头,既然王爷把你留在了府邸里就算承认了你的身份,以后你要乖乖的听话,姐姐自然保你在这府邸里平安无事。” 纳尼? 月娘很无语有没有,她只不过是一句客套话,结果对方还真的把她当作了乡野丫头不成。 虽然自小是跟姥姥在渔村里面生活的,但是好歹当了付家千金这么多年,身上早已经没有了乡村野丫头的气息,满满的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感有米有,所以它这么说自己表示万般不服气,但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毕竟自己没有必要跟她们较真儿,都是一些不想干的人罢了,月娘只想着现在怎么离开这里,不想跟她们瞎扯。 但是很显然,这些个女人们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那就先行谢过姐姐们了。以后月娘一定会乖乖听你们的话。”月娘淡淡的说道:“只不过月娘还有一件事,不太明了。月娘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出现在王府内,因为自己当时已经失去了意识,所以很有可能是王爷救回了我,并且让我在府邸之中休息的。” 月娘随口扯着,虽然,内心之中惶惶不安的,但是,幸好,面上还没有太过于特别的表现,其余的人,还没有起疑,如此,她还能更加地坦然地随便地瞎掰着谎言。 “所以几位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见过王爷的音容相貌,所以更提不上是他的什么妾室,王爷只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救了我,所以等我好了,便会离开。只是月娘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见过王爷,等到王爷回到府邸之中,之后变娘便会对王爷告辞。”月娘只是想说明白,自己并不是王爷的什么人,也不想跟她们争宠。 既然那个传说中的八王爷并没有难为自己,很有可能他不是绑架自己的人,只是在途中救了自己,不然谁会对人质这么好,吃的好用的好,还有人伺候。 说出来它自己都不信。 冷梅不敢相信,毕竟想挤破脑袋想进入王府的人那么多,她来了一句并不稀罕还想要离开,这种话怕是谁都不信的。 月娘的话,显然还是有些让冷梅不相信的,他上下地打量了月娘一眼,随即,啧啧了两声。 冷梅笑道,“王爷既然已经把你带入府邸,那么就间接已经承认了你的身份。莫要再推辞。姑娘,你可能还不知道,想进入我们王府的人有多少?那些个姑娘家家的,想挤破了头也进不来的。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王爷的身份,那么就该好好珍惜才是。”冷梅不敢相信,任何人知道了八王爷的身份没有长嫁给他的心思。 除非这个女人不正常,但是看起来月娘很正常。 “月娘自然知道王爷的身份尊贵,但是,月娘离开家已有几日,害怕家里担心,所以月娘想要尽快离开王府,不知道几位姐姐可否通融让我出府,等到王爷回来之后便有几位姐姐代为转告我已经离开如何?”月娘改变主意,如果可以离开的话还是抓紧离开的好。如果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是王爷救了自己,那般岂不是狼入虎口了。 所以月娘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抓紧离开才是真事。 这时,她要是再不离开的话,不知,她还会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直扯着,见冷梅似乎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月娘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了,怎么的,心中都是惶恐不安的,幸好,此刻,她的面上还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瞧瞧,我们小姐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此时小水突然说话,对着几位夫人行了礼,“侧妃娘娘,冷夫人,王爷有令让小姐好好在府邸里面,不可以乱走。 小水将月娘给牵住了,然后,对月娘道:“王爷不是让小姐在府邸里面好好休养身体嘛,小姐也答应了王爷,为何现在又要吵着闹着离开?如果小姐离开了,迁怒了各位夫人不说,就连奴婢也要受到责罚的。” 要知道这小水和小末可是伺候王爷的人,要说她和王爷没什么,她们几个也不信。 只能说是闹了脾气,可是,这样想来,却又有些不对劲。 而且怎么可能还没见王爷么,要是没有见过王爷的话,王爷怎么可能会对她那么好。 分明,两人便是和王爷相熟的人。 此时,月娘哪里能相信这话? “妹妹,既来之,则安之,竟然王爷已经把你接入府邸里面了,那么以后我们姐妹就是自家人,千万不要客气,而且王爷应该是真心疼爱你的,可能是王爷说了什么重话,你莫要往心里去才是。你不知道在你回到王府里面这几天一直昏睡不醒,都是王爷守在你身边的。所以我们姐妹也能理解,你,不是故意没有给我们请安的,只有离开府邸这件事,我们姐妹几个说的可不算,得有王爷发话才是。” 侧王妃长得还不错,只见她眉眼微笑,勾了勾唇角,笑了笑说道。 “就是,你以为这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们把你放出去之后,王爷找我们几个要人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责罚我们,你到时候是一走了之了,到时候王爷发起火来,我们姐妹几个可怕,谁都不想得罪王爷,你说是不是?”冷梅也跟着附和道。 月娘无语,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这么怕王爷,不是说王爷很宠爱他们吗?怎么连这点话语权都没有,难道就不怕自己留下来跟她们争宠吗? 在月娘的认知里面,这些个后院的女人。一个一个都不厉害的很,自己想方设法的想除掉对方,所以应该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是排斥才是,怎么这么害怕王爷?。 但是相反看这几个女人,虽然言语之间倒是犀利的很,但是却能坐在一起聊天喝茶,而且姐姐妹妹的互相称呼,这也只有在王爷面前才做得出来的事儿,但是王爷现在并没有在这里,她们依然能够这个样子,说明这个王爷很是不简单,能把后院管理的这么融洽。 所以月娘更加害怕,觉得这个王爷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且怎么就这么恰巧。轩辕国的王爷竟然出现在大唐的境内,所以两者肯定是有联系的,她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可是,这时候,月娘要是想要离开的话,似乎,也是没有那么的容易了。 月娘的脑海之中极尽地轰炸着,她在想着好的解决,可以离开的办法,可是,一时之间,硬是无法想出比较好的方法来。 一时之间,月娘的面色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的,让她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月娘有些尴尬,只听她说道:“几位姐姐说的有道理,月娘的身子乏了,就先行离开了。”月娘行了个礼就走,每走一步,月娘都觉得自己的腿在发抖着,让她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月娘搞不懂这样王爷是什么意思,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为何要在外人面前装作很恩爱的样子,把自己接回了府邸,并且在自己昏迷的时间还一直守在自己的床边,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小姐,我们回吧,一会儿王爷就该回来了。”小水拦着她,不让她在瞎逛,可是月娘还没有逛够。 她发现这后院的墙很矮,而且旁边有一些杂物,只要把杂物搬过来就可以爬出去,而且这边护院也特别少。 所以,她要如何才能够离开呢? 月娘绞尽脑汁想着,可是,脑海之中有些混沌着,她是想到了可以离开的办法了,可是,却是不那么容易全身而退的,需要的,是那么一丁点的运气。 如此打定主意决定从这里出去,只是身后有两个跟屁虫,自己该怎么甩掉她们俩呢。 想着,月娘的脑袋便不由得有些混沌,怎么想,她都越是苦恼。 事情,怎么的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地步了呢? “小水,我有些口渴,你去帮我拿些水来喝。”月娘眼珠子动了动,随即说道。 小水却是说道:“小姐,我们出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不如我们就回去吧,既然你也口渴了,也有些累了,那我们就回去再和谁好了,正好现在网页差不多要回来了,你看如何呢?” 月娘心中一急,想了想,只是说道:“可是你也说了,我们走这么久肯定是累了,所以我现在走不回去了,要在这里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帮我取些水来喝,等我歇够了之后我们再回去。” 说着,月娘就做出了比较疲惫的模样。 小水还想再坚持,可是看到月娘已经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来坐,没办法只好先回去取水。 月娘见小水走远了,便站起身来。 可是,她才站了起来,脚却是一拐,让她哎哟一声大声地叫出了声:“哎呦…” 喊着,月娘已是瘫坐在了地面上,哭嚎了起来了。 “小姐你怎么了?”小末忙着上前来扶住了月娘,担忧地问道。 酝酿很难受似的,捂着脚踝,月娘皱着眉头,整个面容都皱成了一个苦瓜状了,哀嚎着说道:“坐的有些麻了,想站起来动一动,谁知道一不小心竟然崴到脚了,这会怎么办?可疼死我了,哎哟喂……”月娘龇牙咧嘴的模样,堪称演技派。 “小姐,那您坐着别动,我这就去叫大夫来。”小末说着便要走,结果走出两步又有些迟疑,毕竟把月娘一个人放在这里不放心。 想着,她又有些犹豫了。 月娘看她迟疑,叫的更大声了,哭喊着哀嚎着,好一番凄惨:“怎么还不去?你们王爷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我吗?现在我受了伤,为什么还不去请大夫来?难道是要疼死我吗?哎哟喂,真的好疼呀!” 说着,作势,月娘又将自己的脚踝给握得紧了些。 “好好好,姑娘我这就去,千万不要乱走哦。”小末说完也跑掉了。 眼见着小末跑远了,月娘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意。 只见,月娘站起身来拍拍手,哼哼,终于甩开了这两个跟屁虫。 现在这里也没有护卫巡逻,是离开的好时机。 这时候离开的话,就是月娘最好的选择了。 月娘开始忙活起来,把杂物全部都累积在一起,然后自己爬了上去,尽管身上蹭的脏兮兮的也来不及管,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 她已经想好了退路,之前梳妆打扮的时候,特意在头上插了几个钗子。想必这王府的东西肯定很值钱,所以她便多插了几个钗子,到时候出了府之后便找一个当铺,全部都给档掉,买一辆马车抓紧离开这里才是。到时候王爷再想找她估计都要去大唐找她了。 如此,倒还是好的。 运气要是再好了一些的话,就差不多可以离开了。 到时候,也不必如此地受着牵制了。 月娘想的正美呢,一脚跨坐在墙上,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远处小末就跑了回来,“姑娘,你要到哪里去,墙上我危险,你快下来。” 小末原本就不放心月娘,所以走了没多远之后就遇到在院里面的小厮,别让小厮去请大夫过来,所以她便折返回来,想看看月娘怎么样了,毕竟这个地方地处偏僻,没有多少人。如果月娘还想要逃跑的话,王爷回来该责怪她,开始看守不力。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1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没想到她一出现就看到,月娘自己跨坐在墙上,很是危险,如果就让月娘这么跑掉的话,那么晚要回来肯定会责怪她跟小水的,而且,王爷嘱咐他们要好好照顾月娘。“小姐您快点儿从上边儿下来,如果您从墙上面摔下来的话,肯定会把自己弄受伤的,到时候一定还会受到王爷的责罚。想都不敢想,小末直接跑上前去拉住月娘,“姑娘上边很危险,你快点儿下来,你这样子很容易把自己弄受伤的,如果小姐您把自己弄受伤了的话,王爷回来肯定会责罚我们的,请您看见我们务必不容易的份上,您还是下来吧,如果把自己弄受伤了就不好了,这矮墙看起来是挺矮的,但是实际上还是蛮高的,所以我扶着您,您就慢慢的下来吧。” “小莫,你别拉着我,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到属于自己的那里,我要回家了,家里面还有我惦记的人呢,到时候王爷发现了,你就跟王爷说,是我自己要离开了,与你们无关,你们没有看着我就是了,就不信王爷很严重的责罚你们,他会理解的。”月娘一边说一边挣扎,就是不想让他扯着自己的衣裳,不然自己都没有办法下去了,这样子来回拉扯上危险的。 “小末你快放开手。”月娘去拽她的手,不想让她拉着自己。结果没想到一不小心就从矮墙上摔了下来,不过,好像,不疼呢?有什么东西接住了自己似的,软绵绵的触感,一抬头,一个男人正在看着自己。 “大哥,谢谢你昂。” 月娘低下头,发现一个很英俊的男人正在抱着自己。他身着一身黑色长袍,眉眼英俊如风,正在看着他,而月娘正在他的怀里,眨巴眨巴眼睛,对他说道:“大哥你好,可以把我放下来嘛?” 虽说面前的男人真的很帅很帅,让他看了都有一种垂涎三尺的感觉,但是如果他再不离开的话,就会被王府里面的人逮到,所以自己现在也不是看美色的时候要抓紧离开,“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可以放下来吗?”月娘又说了一遍,因为看她好像并没有任何把自己放下来的打算,总归不能仗着自己的美色,就在这里轻薄良家少女吧。 矮墙上的小莫正扒着墙头往下面看,发现那正是自家王爷正在抱着月娘,而且两个人以极其尴尬的姿势在保持着,小莫有些慌张的叫了一声,“王爷。” 纳尼? 他就是王爷? 月娘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你就是王爷?” 八王爷看着她点点头,“怎么不在房间里面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而且还跳这么高的围墙,当真不要命了是不是。”八王爷轩辕澈伸手把她抱了起来,“你现在不要到处走动,身体不好就乖乖的在房间里面待着,等我回来就好。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我才跑出来的?” 现在月娘完全是一个蒙逼的状态。 什么鬼。 月娘一脸懵逼,自己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个王爷,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般体贴,难道是演戏不成,可是这里又不是大唐,是另一个国家,他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这个样子,难道说他是把自己当成了认识的人,哎年纪轻轻的,竟然是个傻子,明显自己不是那个人嘛。 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只能说这个王爷对待自己太过于温柔,让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差点儿都要迷醉在他的温柔港湾里面了。 轩辕澈把她抱进院子里面,小末立马跪在地上,“王爷,都是奴婢办事不利,没有看出小姐,才让小姐跑了出去,还请王爷责罚。” “自己去翎罚吧。” “是,王爷。” 什么鬼,只听过领赏的,没有听过领罚的。月娘想要挣扎着从他的怀里下来,可是他却死死的不肯放手,“乖,老实一点儿,一会儿就到了。” ...... “话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我现在要离开,可不可以放我走?”月娘实在是无语,她马上就要成为人妻了,现在却被这样抱着真的好嘛? 这王爷风度翩翩的摸样,确实让她快要花痴了,但是很明显,这王爷莫名其妙的对自己这么温柔这么好,却是让人浑身泛冷,肯定是有什么企图才是。 轩辕澈什么话都没说把她抱回房间里面放到床上,“你不要乱跑,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小水和小末就是,等过些时日,我带你出府透气。” “你叫什么名字?” “轩辕澈。” “你为何要装作故意对我好的样子?” “没有装,就是想要对你好。”轩辕澈老实说道。 “为何?” 轩辕澈笑了笑,竟然有种很是邪魅的感觉,她看着月娘,然后吧嗒一下亲在了她的额头上,“世间上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既然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可是这里是轩辕国,我是大唐的人,这里并不属于我,我来轩辕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你绑架的我,还是你救了我?”月娘问出心中的疑问。 轩辕澈笑了笑,“你不必这么警惕,我只是在路边无疑看到昏迷的你而已,所以就带了回来。” “那我是昏迷在大唐境内还是轩辕国境内?” “自然是轩辕国的境内,我们日都要上早朝,没有时间去大唐的。月娘,你不必这么警惕,我对你好也只是因为喜欢你而已,人世间的事情有很多说不清楚的。”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明明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你又不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秉性。最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叫月娘的?”无论怎样,月娘都不相信这轩辕澈不了解自己就把自己救了,外一是什么刺客或者是奸细怎么办,好歹他也是个王爷才是。 “你睡觉的时候说的,看到你睡着的时候,我会想起一个人,虽然你醒着的时候跟她不是很像,但是睡着的时候特别像。”八王爷说道。 “哦,我懂了,那个人你一定很爱她吧,所以你府邸里面的妾室长的都差不多,虽然我长的有些诧异,但是我睡觉的时候某些形态还是很像的,所以你才在我昏睡的时候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对不对?”没想到这八王爷还是个痴情之人,只不过这样痴情的人自己是无福消受了。 而且他根本不能说喜欢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不完全是,你一点儿也不像她,包括睡觉时候的样子。我只是看到你的样子,就会想起她而已,这是两个概念,她当年确实是我很爱的女子,但是她已经不再了,我确实没有在为谁动过心,不过看到你之后我的心突然就动了。”轩辕澈很是深情的对她说道。 月娘有些无语,“心不动就死了。” ..... “反正你说了这么多我是懂了,你对我一见钟情是吧。” “可以这么说。” “但是我想回家,而且我不相信你的什么鬼一见钟情,哪里有人见上一面的时候就喜欢成这样的了。我相信一见钟情,但是不相信你。”月娘无语,就算是一见钟情也是慢慢的互相喜欢,看他的模样完全是把自己当成心爱的女子了。 轩辕澈突然哈哈大笑,“看来我的演技是不怎么好,本想试探试探你是什么反应的,反应还算是正常,没有犯花痴,不容易。” 什么鬼,他虽然很帅,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自信。好看的人多了去呢,谁说一定要犯花痴了。 而且谢白已经很好看了有米有,她早就有了免疫体质了。 “逗我好玩吗?”月娘翻了个白眼,不管怎么说这个王爷现在看起来算是正常了些许。 “也不算完全逗你,那深情自然是假的,但是有一点是真的,就是本王看上你了,并且要你做本王的王妃,至于王妃大典,将会在半个月后举行,你这段时间就不要乱跑,不然受到惩罚的便是你身边的侍女,而且你也跑不掉,只不过是折腾罢了。别说这轩辕国,这王府没有我的允许,你也是不会离开的。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待在王府里面,让裁缝给你做大典用的衣裳,也不知道半个月来不来得及,现在开始准备应该差不多。”轩辕澈一边说,月娘的嘴巴一边张大,什么鬼,什么鬼? 自己要当八王妃??? 她可是大唐国的人,这里是轩辕国,而且娶王妃不是要门当户对的嘛,这算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脑袋没发烧吧。”月娘实在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哪里有捡一个女人就要成亲的道理。 轩辕澈看她这个样子笑了笑,“怎么会呢,我的王妃。” “等等,让我缓缓,这件事情有点儿突然,你为什么要娶我做王妃,而且婚约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你娘同意吗?” 轩辕澈点点头,“自然,我还是有话语权的,不过是想娶个王妃而已,谁敢拦着?” 月娘欲哭无泪,这里怎么这么开放。 “可是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了,我不能跟你成婚。”月娘瞥了瞥嘴道:“虽然你是王爷,但是我是大唐的人,不能跟你轩辕国的人通婚,总归不能强迫我吧。”月娘眨着眼睛看他说道。 “本王怎么会强迫你呢。”轩辕澈笑了笑道。 月娘点点头,“那就好,那你放我离开吧,我可能需要一点儿银两,你把我之前随身带的银袋子还给我就够了,大恩不言谢,以后等我回到大唐以后,会联系你的。”月娘笑嘻嘻的说道。 “本王只是说不强迫你,却没有说放你离开昂。”轩辕澈看着她道:“如果我当时不救你,你很有可能会死,因此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一般女子被救了不是应该说大恩不言谢就让我以身相许吧,你怎么不说?” 月娘无语,许不了昂,她都不认识他有米有。 “那可能是没有婚约的女子说的,我已经有婚约了,万万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你的婚约是在大唐,在这里不作数了呢,现在你在轩辕国,就要按照轩辕国的规矩来,难道你想当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吗?”轩辕澈逼近她说道。 什么鬼,自己怎么就成了背信弃义的人了。 “你救了我的命,你想要什么开口说便是了,等我回到大唐之后便可以还你了,为何偏得要我嫁给你。你一个堂堂的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就得找我?” “因为本王只救自己喜欢的女人,本王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本王也不逼你,跟本王成亲和死你选择一个。” 纳尼??? 太霸道了有米有,刚刚还一副很喜欢自己的模样,哪有这种喜欢,一旦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救得死。 “本王如若当时不救你,你就死了,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本王,那么本王就当从来没有遇见你,就让时光倒退,本王遇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死了,这样本王把你埋葬,也不会在惦记你了。”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等等,不对劲儿。 什么鬼。 自己未必会死好吧,说不定有一口气自己活了呢。 不过看着轩辕澈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再想一想他对待下人那么严厉,觉着还是不能冒险。自己虽然不想嫁给他,但是相比而言性命更重要有米有,留着命才能回到大唐,才能见到谢白。 “那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你看,咱俩也不太熟悉,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快成亲,反正我住在这里也跑不了,就延后一些时日,然后我们好好相处培养一下感情在成亲。”月娘只想用缓兵之策,能往后拖一拖就拖一拖好了。 自己不见了,谢白和太子肯定会出来寻找,只盼望他们能发现自己已经在轩辕国了。 “既然想培养感情,我们大典之后也可以培养。”轩辕澈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议。 “我,我紧张嘛,毕竟我还不认得你,而且你了解我吗,我的身份地位什么的,难道你就不怕我是什么贼女?所以还是给我们一点儿时间好好的互相互相了解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2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轩辕澈打量她,“贼你什么的,是真的看不出来,因为你的武功底子怕是你身边的两个丫头都打不过,这样的人怎么会做贼女?” “那我有美貌昂。”月娘恬不知耻的说道,美色,色字当头,也可以成为戾气吧。 “你应该已经见过我的几个妾室了吧,你觉着如何?” 额..... 月娘不说话了,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有违常理的事情让她赶上,已经是极度无语了。 轩辕澈见她不说话了,低沉的很,笑道:“好,我可以答应你,毕竟半个月内操持的话确实赶了一些,毕竟这成亲迎娶正妃是大事,举国同庆,应该提前标榜的,既然你想三个月,那么本王就多等几个月罢了。这样你准备准备,过段时间我带你进宫。” 月娘还来不及高兴,一听到进宫几个字就缩了,为何要进宫,为毛要进宫。 “本王与你成亲的事情怎么样都得跟皇兄皇嫂说上一说,还有额娘也想见见你,正巧了,就带你一同进宫。”轩辕澈很是高兴,捋起她耳边的几缕碎发,“以后在这王府内你就是王妃,无人敢惹你,在轩辕国内,你是我轩辕澈的女人,更不会有人敢惹你。” 月娘不敢吐露自己的身份,她不是什么公主,不能引起两国的征战,她只是个官员的女儿罢了。但是她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自己毕竟知道不少事情,如果轩辕澈有什么贼心,威胁自己的话,那么就坏了。 她看不透这个叫轩辕澈的人,一开始对自己很温柔的时候,眼底里并没有太多感情。后来他说他是装的,不肯放自己走也是真的,可是他为何要娶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明明没什么感情的。 所以她看不透他,尽管他表现的很好说话的模样,自己依旧很怕。 “乖,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我们晚膳一起用。”轩辕澈摸了莫她的头发,让月娘产生错觉。 月娘点点头,他便离开了。 月娘一个人傻坐在床上,不一会儿小水回来了,小末也回来。月娘看到小末身上并没有伤痕,算是呼出了一口气。毕竟小末是因为自己受到责罚的,如果她因为自己受伤的话,内心会受到谴责。 “小末,你没事吧。”月娘还是问了一句,毕竟之前轩辕澈确实是让她领罚去了。 小末摇摇头,“多谢奴婢关心,小末没什么事情。”小莫道。 “你来,我看看。”月娘对她招手,小末走到她的面前,然后月娘开始仔细检查起来,全程小沫都没有任何表现出痛苦的感觉。 难道说轩辕澈让她领罚,只是在她面前做戏不成? 但是完全没有必要昂。 “我问你小末,之前你家主子让你去领罚,你去了没?”月娘假装不高兴的说道,还以为这丫头躲避惩罚。 “奴婢去了。” “那你怎么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月娘问道。倒不是她希望小末受伤,只是不喜欢被骗而已。要是没有受伤是最好的,或者是受了轻伤,但如果是主仆在她的面前演戏,那就不得不防了。 毕竟这王府的人都很古怪。 “回小姐,奴婢皮糙肉厚的,受点儿伤没什么的。”小末恭敬的说道,依旧没什么表情。 “说谎,分明是骗我的,受了伤可能会不疼呢。” 小末见月娘并不相信她,于是把门窗给关了严实,然后慢慢脱下自己的衣裳,只见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数不胜数。看的月娘一脸的不可置信,毕竟在这小末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怎么会受到这么多刑法。难道只是因为没有看住自己,就要受到这么重的责罚吗?看着她身上血粼粼的皮肤,自己确实心疼。看着她们就能想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竹茹和竹苓,肯定是有感情的。 话说这两个丫头之前不是一直伺候王爷的嘛,怎么王爷会这么狠心的责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人哪里有不犯错的时候,至于这么点儿小事情就要这么责罚别人嘛。 月娘气不过,却又无处撒气,毕竟这是人家府邸的事情,王府自然有王府的规矩。 怪不得那些妾室们会那么害怕王爷,王爷虽然很宠爱她们,但是想必如果惹怒了王爷,后果不堪设想吧。月娘想一想汗毛都竖起来了。 按理说王爷的话一般是先娶了正妃才会确认侧妃,可是轩辕澈却只有侧妃,会不会是正妃被他给害死了。那么自己要是嫁给他的话就不只是给谢白戴绿帽子这么简单了,小命都不保了。 “小末,是不是很疼昂。”月娘真的很歉意,要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她也不会受到这么严重的责罚。“小末,你怎么这么傻昂,你可以跟王爷解释的昂,而且我也没有真的离开王府,王爷怎么这么狠。” “小末不疼,还请小姐不要怪罪我们王爷,无规矩不成方圆,是我们的错没有看好小姐您,自然要受到责罚了,这很正常。其实王爷人很好的,刚才还让小水给我带来了药,王爷人真的很好的,看的出来王爷是真心喜欢小姐的。”小末摇摇头笑着说道,然后把自己的衣裳给穿好。 这分明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她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但是规矩也不是这么定的。 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而且这件事情明显和小末小水没什么关系。 月娘气不过,却又不能找轩辕澈算账,外一这轩辕澈一言不合也让自己去领罚,那不就废了。看她的伤自己都快要疼死了,她可不是没有痛觉的人,而是很怕疼的。 “小末,我问你,你们王爷之前一直都没有娶过正妃吗?” “回小姐的话,娶过。” “后来呢?” “死了.....” 果然,果然不出所料,嫁给王爷的人肯定都会死掉。 不行,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才成,不过这王府戒备森严,经过刚刚的事情肯定会加派巡逻人员,根本不会让自己离开。而且这眼前的两个小妮子一看也会些拳脚,更是不会让自己离开。如今也只能想办法跟谢白通信,让他来救自己回去。 “小姐放心吧,您嫁给我们王爷,我们王爷一定会对您很好的。”小末说道,“以后您就是轩辕国最幸福的人了,奴婢们会好好伺候小姐您的。” “呵呵,或许吧。”月娘心想,这上一任都伺候死了,这一任也快。 傍晚,轩辕澈果然来她的房里找她用膳,月娘觉着实在是不妥,但是轩辕澈却觉着在正常不过。依旧很丰盛的菜式,摆满了桌子,小水和小末伺候月娘用餐。 月娘摆摆手说自己来,让她们下去。 然后看着轩辕澈道:“你为什么要那么严厉的责罚小末,明明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离开的,如果当时没有被你发现的话,你会怎么处置她们?” “杀。” 月娘打了个冷颤,“可是这件事情与她们不相干的,是我自己要走的。” 轩辕澈放下筷子抬起眼皮看着月娘,“可是她们奉了命令来伺候你看着你,你若离开了,要她们有何用?” “可是,之前她们毕竟伺候过的,实在是不该这么严厉的责罚她们。”月娘是想替她们打抱不平,确实气不过,那么重的伤,她们虽然是下人,也是人,也是女孩子呀。 “只要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轩辕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听的月娘汗毛都竖了起来。随即他笑了笑道:“如若月娘觉着有什么不妥,等成了王妃之后,这偌大的王府还不是要你来管?到时候听娘子的便是。” 额...... 月娘尴尬的笑了笑,这权利倒是大的很。 一连几日,两个人都还算是和平相处,月娘也在没有了想要逃跑的心思,倒不是说她悲天悯人的怕小水和小末受到责罚,而是她发现自己真的是跑不掉,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而且无论怎么都支不开的那种。 不过好算是和轩辕澈还算是和平相处,每日他都会来陪陪自己,吃过晚膳之后他便会离开,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一日,小末拿来了几件衣服给她挑选,说是轩辕澈要带她进宫。 可是月娘根本就没有准备好,而且她一点儿也不想进宫。 月娘眼皮子一转,有了注意。 如果皇上不同意轩辕澈迎娶自己的话,那不就得了。 月娘扒拉这几件衣裳,都挺好看的。 只是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好看,是要多丑就有多丑的衣裳,月娘推开这几件衣裳,然后去扒了衣柜,从里面翻出来个深绿色的长袍,看起来是那种年纪大一点儿的人才能穿的,然后又把自己的脸给画花,点了许多的麻子点点,头发乱糟糟的模样,胭脂涂抹的到处都是。 月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对着小末咧开嘴,“怎么样,本小姐我美不美?” “小姐.....你这样王爷会生气的,咱们是进宫见皇上的,你这样子的装扮实在是不妥昂。”小末尴尬的说道,“小姐,我还是帮您重新梳妆打扮一番吧,一会儿王爷该等着急了,时间也来不及了。” “不用,我觉着现在挺好的,就这样吧。”月娘说完便跑了出来,一溜烟的跑到门口,看到轩辕澈之后咧开嘴笑了笑,模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不过轩辕澈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模样,淡淡的看着月娘,“怎么这副样子就出来了,没有好好打扮吗?” “这就是打扮过后的样子昂。”月娘美滋滋子的说道。怎么样,怕了吧,最好不要带她进宫去。 “小水小末,你们就是这样给月娘打扮的吗?”轩辕澈虽然语气淡淡,但是却是很冰冷的言语,他这是生气了。小水小末连忙跪在地上,“是奴婢的错。” “不是,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昂,这衣裳是我要穿的,妆容也是我要这么画的,跟你们没有半点儿关系,不要往自己的身上揽。”不用说也知道,这轩辕澈又要责罚她们了。 月娘不想别人因为自己受到责罚,而且明明是自己要这么做的。 “小姐,都怪我们,明明这种事情就是我们下人做的,却要您亲自动手,这原本就是我们的错,还请王爷和小姐责罚。” 责罚责罚,责罚你妹昂,这是明显让她良心不安昂。 虽然一直安慰自己,这是他们王府的事情,自己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这几日跟她们两个丫头相处,已经有了些感情。毕竟在这异国他乡的,有人这么照顾自己,确实是难得的,而且两个丫头确实是没什么错。 “轩辕澈,你不要责罚她们了,都怪我,我去把这衣裳换了,妆容卸掉便是。”月娘一着急便叫出了他的名字,让两个丫头都倒吸一口寒气。 月娘也发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一直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轩辕澈在搂着自己的时候,他靠着自己靠的很近,搂着自己的腰轻声道:“本王就喜欢听你叫本王的名字,你以后在王府里面可以叫本王的名字,也可以叫本王澈,本王都爱听。” 月娘推开他,实在是太尴尬了。 轩辕澈并没有因为月娘推开他而恼怒,反倒笑了笑道:“既然月娘喜欢这样的装扮也无可厚非,那就算了,饶过她们两个,你也不必卸妆了。”谢白说完之后,便牵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想必皇兄和皇嫂还有额娘,也会喜欢我有这样一位独特的王妃吧。” 真的要穿成这个样子出门? 真的要这副德行进宫? 她现在觉着自己像是一幅小丑一样,这轩辕澈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不是应该逼着自己回去换衣裳,或者一怒之下不带自己进宫了嘛。 月娘坐在轿子里面沉默无语,偷偷的抬起头看着轩辕澈,他正闭目养神。月娘知道他每日都要在书房待到很晚才肯去睡,又不是皇上,也不知道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处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3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眼看着进了皇宫,月娘忍不住说道:“要不我还是把妆容卸掉吧,要是瞎晃他们就不好了。” 轩辕澈睁开眼睛,“你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打扮吗?”轩辕澈嘴角带有笑意,“嗯~就像是宫里面的老嬷嬷,还是疯掉的老嬷嬷。” 真会形容。 “那,那皇上看到我这副样子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责罚我?”月娘小心翼翼的问出声,其实她是很害怕这个。要是皇上一怒之下降罪于她的话就坏了。 “放心吧,不会的。”轩辕澈虽然是在给她吃定心丸。 但是她这副样子确实有些惨不忍睹,还是不忍直视,不敢相信。 换做是谁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或者是弟弟娶这样一个疯婆娘吧。虽然如了心意,要是他们直接把自己杀掉该怎么办。 不行,目前轩辕澈算是自己的保护伞。 月娘挤出笑意,“那王爷,要是皇上为此动怒的话,你可一定要保护月娘哦。”月娘想,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全都在他的手里了,要是他不管的话,自己可就死定了。 轩辕澈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进宫先是去见的皇上和皇后,听闻他们今个进宫,一早的就准备好了。 皇上皇后,还有贵妃,一溜屋子的人,看来他们都很好奇,这轩辕澈说是成亲,突然成亲是要跟哪家的千金成亲,为何之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要知道她们之前可是把自己的妹妹,表妹,侄女儿,一溜烟的都有介绍给轩辕澈,可是人家就是瞧不上。依旧我行我素,该怎样怎样。 所以这回大家都好奇的紧,不知道轩辕澈要娶的女人是什么样的,都来凑个热闹。 只是等轩辕澈把月娘带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惊的不要不要的,嘴巴张的老大,不敢相信轩辕澈要娶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但确实如此,轩辕澈带着她进来之后便对皇上道:“见过皇兄,皇嫂,她叫付葭月,月娘,是我即将要迎娶的正妃。 月娘冷汗直冒,不只是这里的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更是轩辕澈竟然完整的年初了自己的名字,付葭月。如果轩辕澈有心的话,按照这个名字一查就会查到自己是大唐付家的女儿。 只是轩辕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难道也是自己在昏睡的时候说的不成? 月娘搞不懂,对于轩辕澈这个人,藏的实在是身。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月娘失神半天,反倒是轩辕澈推了她一把才缓过来,连忙行礼。 只是找急忙慌的行了个大礼,这大礼却是与轩辕国的理解完全不同。 这皇上自然是察觉到了,“她不是我们轩辕国的人?” “大唐之人。”轩辕澈没有任何隐瞒,实话实说道。 “这....轩辕国有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千金你都瞧不上,为何要迎娶大唐的女人,而且这女人看起来实在是诡异,为何要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样子?”皇上疑惑道,眯起眼睛打量月娘、。 月娘有些尴尬,自己的打扮确实有些过分了。 “皇兄,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实属荣幸,至于身份地位来历什么的,完全不重要。臣弟并不看重这些,臣弟看中的是两情相悦。” 月娘无语,自己什么时候跟他两情相悦了。现在只巴不得皇上说他胡闹,然后不允许他迎娶自己,自己灰溜溜的出宫就好了。 她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皇上和皇后的身上。 这皇上长的倒是和轩辕澈有几分相似,但差别也很大,这皇上倒是腐败了,倒是皇后看起来很好的样子,慈眉善目的,倒是很像是大家闺秀出身的皇后。 但是让月娘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点了点头说道:“皇弟说的有理,既然是你真心喜欢的女子,那么朕也不说什么了,早日娶了便是,看你正妃之位也空了好久,到现在也没个子嗣,皇兄都替你着急。既然喜欢就娶了吧,这成亲之日可选好了,要不皇兄给你们赐婚挑选个良辰吉日?” “多谢皇兄。” 什么情况。 自己都这副样子了,这皇上二话不说的同意了,而且还要赐婚,是不是亲兄弟昂,这么歹毒。 而且她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皇上不是看不出来,都知道进宫要见他们了,可还是故意这么做。按道理该受到责罚才是,这要是在大唐的话,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个来回了,什么鬼。 “如果皇兄能够赐婚,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日期还没有选,不过初步定在三个月后,不知道三个月后又什么良辰吉日?”轩辕澈说道。 感觉自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给卖了。 这轩辕国的人是不是没有一个正常的昂。 皇帝想了想随口说出个日子,然后便定了,速度之快令人不敢想象。 下边儿的妃子们议论纷纷的,然后是祝贺,气氛好的不能再好。 月娘差点儿就崩溃了。 终于离开皇后的寝宫,虽说皇后邀请他们一起用膳的,但是轩辕澈说晚膳在一起,要去看太皇太后。 皇后也就不多做挽留,替他们开始打点晚宴。 原本也是如此,毕竟轩辕澈有了王妃是喜事,这些人自然是要在成亲之前庆祝一番的。既然已经定了日子,他们决定好好的在宫里热闹热闹。 这轩辕国向来如此,谁家有什么喜事了,都会这样。更别提说是这些皇家了,更是想着法的玩乐。 月娘提起的一颗心都快要到嗓子眼了,这马上就要去见太皇太后了,太皇太后年纪应该不小了吧,外一被自己给气过去咋整。月娘很是担忧看着轩辕澈,“澈儿,要不下次再见吧。” “额娘已经知道你来了,哪里有不见的道理,放心吧,无事的。”轩辕澈笑着说道,然后拉着她的手便走,不管咋地就是心慌,各种慌张。 不过轩辕澈拉着她的手,倒是让她放下不少心。 到了太皇太后居住的安宁宫,先是嬷嬷迎了上来,看到月娘这副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但随即安定下来,给他们二人行了礼道:“太皇太后已经等候多时了,昨个知道你们要来一直都没睡安稳,等见过你们了才肯好好的补一觉,快去见见吧。” “是的,谢过嬷嬷。”这嬷嬷一直都在太皇太后的身边,所以跟轩辕澈也是亲近的很。得知他终于肯娶正妃了,心理面也是高兴不已,却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长什么样,打扮倒是奇怪的很。 “给皇额娘请安。” “给太皇太后请安。”月娘不敢抬头便一直低着头。 不久,前方传来笑声,“这就是澈儿选中的正妃吧,着实有趣,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月娘慢慢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真的很好怕吓到她老人家。 入目的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两鬓斑白,气色还算是不错。 太皇太后朝着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月娘上前,“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拉着她的手,“以后呀,你就跟着澈儿一样叫我额娘就好,不用那么见外,反正你跟澈儿马上也要成亲了,以后呀八王府邸和澈儿都交给你了,你要负责知不知道。” 额..... 她要对轩辕澈负责? 月娘用余光瞥见轩辕澈,见他正在偷笑。 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一句话也不帮自己说,还在那里看笑话。不过大抵他也知道太皇太后根本就不会为难她吧。 只是......什么鬼,这一家子都不正常,她一个女儿家家的,负什么责。 “知道了太皇太后。”虽然心里面各种徘腹,但是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应。 “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叫皇额娘嘛?”太皇太后嗔斥道。 月娘咧开嘴笑了笑,“知道了皇额娘,一定不辱使命。” “好孩子好孩子,皇额娘还没问你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千金?” 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一过程。 月娘偷偷看了眼轩辕澈,他跟没看见似的,自顾自的喝了口茶,然后继续听着二人谈话。月娘无语,垂眉答道:“不过是民间付家儿女,算不得千金,是高攀了王爷。” “不碍事不碍事,既然王爷喜欢比什么都强,如若是不喜欢,那大唐的公主来了也无济于事。既然澈儿不在乎你的出身那便是好的。没想到昂,一个民间的丫头出落的这么大方,丝毫不比王公大臣的千金差,举手投足都有王妃的气派。我们家的澈儿就是比较有眼光。”太皇太后忍不住夸赞道。 ...... 之前轩辕澈的王府里面的侍妾还说她像是乡野丫头一般,这到了太皇太后这里就成了比公主都强的贵气女人。啧啧,不得不说,这太皇太后瞎掰的能力还真强。 还举手投足都有王妃的气派,咋不说她又皇后的气派呢。 月娘有些无语,不过看着太皇太后很是喜欢她的样子也就不说什么了,只能说轩辕国的民风很是开放,毕竟她也是一位老人,可能希望自己的儿子早点儿娶上正妃,她的心也就踏实了吧。 毕竟这正妃和妾室差距还是蛮大的,只有正妃生出来的孩子才是嫡女嫡子。 而且她也比较了解轩辕澈,除非是自己喜欢,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要娶一个女人的。 只是就算是月娘在心里面这么宽慰自己,可还是觉着这轩辕国未免民风太过开放了一些,不是说普通百姓都讲究门当户对,而这王爷竟然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怎么说都算是有点儿过于不去吧。 只是这皇太后看起来很喜欢她似的,抓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瞧着,然后又命人去取来个好些的吃食,都是月娘没有见过的,看起来就比较有食欲。 “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你们来的聪明去了皇帝那里,又来我在这里,一定肚子饿坏了吧,我可不能饿坏我的儿媳妇。”太皇太后说道。 咳咳。 “不了吧,皇上和皇后弄了晚宴招待我们,所以等下还要过去。”月娘看了一眼轩辕澈说道。 “那也不急,现在还有好一些时辰呢,等你吃完了再走。”太皇太后很是喜欢月娘,就这么眼巴巴的瞧着也瞧不够,“要不是哀家年纪大了一些,这天一黑就要睡觉,不然还真的想跟你们去凑凑热闹呢。”太皇太后笑着说道。 “哪有,您年纪一点儿也不大,看起来芳华正茂呢。”月娘笑着说道。 “就属你嘴巴甜。”太皇太后被逗得乐不可支。 此时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位艳丽的女子,直接闯了进来,并且也没有行礼而是直接扑到太皇太后的身上,“皇姑母,嫣儿不同意,不同意。” 这名叫嫣儿的女子委屈至极,直接铺在太皇太后的身上,指着月娘道:“她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凭什么要嫁给轩辕哥哥,皇姑母,您不是答应要让表哥娶我的吗?” “嫣儿,你不要胡闹,快快起来。”皇太后叱责道,“不要当着你表嫂和表哥的面儿胡闹。”然后又对月娘歉意的说道:“这丫头平时在我身边胡闹惯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月娘笑了笑,“自然是不会的。”看的出来,是这轩辕澈的一个忠实小迷妹一昧。” 月娘偷偷看了一眼轩辕澈,只见他正在安然自若的喝茶,时不时的瞅着她笑一笑,其余的好似都抛在了脑后一般,完全不放在心上。 “嫣儿哪有胡闹,皇姑母明明就已经答应嫣儿的了,说是表哥的正妻之位非我莫属,为何要平白无故的让这个女人占了去,嫣儿不干,嫣儿不赞同他们成亲。”嫣儿无比委屈的说道。 月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才是委屈的那一个。 “你的事情我不是没有跟你表哥提过,但是这种事也要你表哥喜欢是不是,你表哥一直以来都把你当做小妹妹看待,自然不适合做他的正妻,既然你表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么你就该感到高兴才是。”太皇太后并没有生气,而是细心的安慰着嫣儿。 看起来嫣儿也比较好,也是从小到大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所以比较疼爱。 像是轩辕澈都是她年纪大一些的时候才生下来的,所以也是爱护的很,这嫣儿也算是和轩辕澈一起长大的,所以自小就比较喜欢她的表哥,但是轩辕澈完全把她当作了妹妹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4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因为知道太皇太后比较疼她,所以她不敢在轩辕澈的面前胡闹,就喜欢跟太皇太后这里央求着嫁给自己的表哥。 嫣儿听太皇太后这么说,便转过头看向她表哥,“表哥,皇姑母说你喜欢她,是真的吗?”嫣儿说着还很不礼貌的指着月娘。 轩辕澈点点头,“喜欢。” “那你不喜欢嫣儿吗?” “不喜欢。”轩辕澈很不给面子的说道。 嫣儿顿时红了眼眶,“你怎么会不喜欢嫣儿呢,你明明就比较疼嫣儿的,我不管,我就要嫁给表哥。” 轩辕澈笑道:“因为额娘喜欢你呗,没办法,谁让你是我表妹呢,要你不是我表妹的话,我估计也不会理你。”说着站起身来拉着月娘的手对太皇太后行了个礼,“额娘,皇兄那边儿还等着呢,我先带月娘过去。” “好,好好。”太皇太后点头,“记着没事就常带月娘进宫坐坐,额娘很是喜欢她呢。” “好的额娘。” 两个人留蛰嫣儿和太皇太后,便一起走了。不过随即嫣儿也冲了出来,“表嫂也允许我参加了,我要跟你们一同前去。” 轩辕澈没说什么,只是一直拉着月娘的手。 月娘很尴尬,小声的问轩辕澈,“怎么你们轩辕国都不在意是否门当户对吗?”这是她一直都想问出口的事情。 “看情况,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是很在意的,但是我不同。” “为什么?”月娘开始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好奇的心理。 “因为我长的帅。” ..... 月娘翻了个白眼,未免太过自恋了吧,虽然月娘承认,他是真的很好看的那种人。很帅,和谢白不相上下,但是谢白是另外一种感觉,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两个人也不着急,就慢慢的走过去,而嫣儿一直不做声的跟在他们身后想要听两个人说话。不过两个人都是小声交流,她也没办法凑的太近,只能干着急。 月娘一看嫣儿就是那种被宠坏了孩子,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理,毕竟她也不是真的像跟轩辕澈成亲。毕竟她是跟谢白有亲事的,而心里面也一直在想怎么能逃离这里,回到大唐去。 虽说自己的国家封建的很,没有轩辕国这么的民风开放,但是毕竟这里不属于自己。 晚宴开始,轩辕澈和月娘姗姗来迟。因为两个人走着走着,便去了御花园,两个人在御花园里面又待了很久。不得不说,轩辕澈真的是很容易让人动心的人,他会亲自喂食她吃东西,会很体贴的做一些细心的小事。 要不是心里面已经有了谢白,自己很容易被他打动了。 晚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就是很简单的晚宴,皇后喜欢热闹请来了一些她比较交好大臣的夫人,还有一些千金之类的,就是想让月娘不那么尴尬,大家随意的聊着。 突然有人提议说是要表演节目。 可是往常的歌舞也算是看够了,嫣儿便自告奋勇的为大家跳一曲舞,不得不说她跳的舞很是漂亮,一身姿色的长裙,在大堂之上舞动,让人看得目不转睛,很是美艳。 不过她跳完了之后抬起下巴看着月娘,“既然你都要嫁给我表哥了,自然也会拿手的东西吧,趁着大家兴趣正好,不如你来表演一番?” 表演??? 她月娘又不是什么舞姬歌姬的,有什么好表演的。不过月娘知道,这大家闺秀嘛,总会一些才艺的。只是自己并不像表演展现,于是看向轩辕澈,见他也正是期待的看着自己。 什么鬼。 “怎么,身为一个八王妃,连些才艺都不会吗?”嫣儿继续挑衅一般的说道。 轩辕澈也很纵容,看着月娘笑了笑,“就去吧,放开些,好不好都没关系。”虽说他这般说,但是月娘又不傻,这要是表演的不好,不只是自己被取笑,轩辕澈也会被嘲笑,他怎么那么想的开。 “是不是不敢了?你说你到底凭什么嫁给表哥,明明那么丑,看着就叫人作呕,又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真是不要脸。”嫣儿语言有些肆无忌惮。 月娘摸了摸脸,她都忘了自己还顶着一张丑爆了的妆容,竟然和轩辕澈就这么闲情逸致的逛了一下午。成成成,既然嫣儿这么说,那么她也就只能小露一手了,总归不能到了这里还被欺负就是了。 月娘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大家表演吧,既然嫣儿已经跳过舞了,我便表演些别的。”月娘说完便转身离开,去换衣裳并且把自己这副妆容给卸了,好好的为大家准备一曲。 没错,她已经决定唱歌了,并且给他们弹上一曲。 她其实对琴棋书画并不感兴趣,不过这唱歌还是蛮好听的,而古筝的话对于她来说也是简单的很,毕竟音律都是想通的,所以月娘也不在推辞矫情,既然这皇族这么给她面子,那么她也不能在继续好酒不吃吃罚酒。 不一会儿月娘卸了自己原先的那副妆容,重新画上淡妆,换上一身但素雅的白色纱裙,然后命人抬着古筝放在大堂中间,自己缓缓落座,弹了一曲凤凰朝明,歌声缓缓升起,让人目不转睛。 这哪里还是之前那个丑丫头的模样,明明是一个高傲的公主。 而轩辕澈也来了兴趣,拿起萧与她合奏一曲。 曲落,所有的掌声响起,赢得了满堂彩。 虽说不是什么才艺比拼,但是很明显,月娘还是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皇上和皇后也对她露出了赞许之色。 离开皇宫的时候,月娘还是表示不解。 为何自己那么丑的模样,除了嫣儿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之外,其他人甚至都不敢露出鄙夷之色,就算说是不计较她的身份地位,那么这般的不同寻常,也叫人感到好奇吧。 轩辕澈看着她道:“估计是觉着你太过于与众不同,所以让人忽略了你的样貌,忽略掉了你的出身。”不得不说轩辕澈很会说情话。 但是月娘又不傻,岂能被这三言两语被骗了,“你猜你说的这番话我信不?”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昂。”轩辕澈表示自己很无辜,自己说实话还没人信,很是可怜。 月娘无语,翻了个白眼,“话说轩辕澈,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还有,之前偷袭谢白和我的人是不是你,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救了我,其他的事情都不知情,我只是想要听真话。” “娶你,是因为喜欢你,就这么简单。至于你说的谢白是谁,我并不认识。”轩辕澈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没有任何的猫腻,你也不必怀疑,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想娶你的,你不必想太多,安心做我的王妃就好” “那我想要回大唐呢?”月娘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不行。”轩辕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最好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 月娘算是泄了气了,哪有这样的。 月娘始终都觉着,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并且像是轩辕澈这样的,一直霸占着她,明知道她的心并不在这里,可是依旧还是要把她留下来,甚至还带她进宫献丑。 唉,虽说最后挽回了一些,但是肯定还是让人家觉着她这个人不正常,会顶着那样一副容貌进宫,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我今天丢了你的脸,你还是坚持要娶我,轩辕澈,难道你喜欢丑女不成?我看你的妾室们大都很漂亮呀。” “谁敢让我丢脸?”轩辕澈看着她,“没有人会让我丢脸,你更没有。而且我觉着你一点儿都不丑,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好看。” 得,月娘算是在他这里听不到什么真话了,在听,自己可就真的信了。 回到王府里面,月娘便去睡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月娘很担心谢白,也不知道他和太子能不能找到自己。 眼看着距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月娘原本想着,就算轩辕澈要娶自己,他那几个侧妃肯定也会不消停吧。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除了那天这几个妾室对她有些趾高气昂的,到后来轩辕澈宣布要娶她的时候,那几个侧妃甚至每天都来给她请安,规规矩矩的,谁都不敢多说些什么,也不敢以姐姐相称了,安分的很。 但是她们这般安分,倒是让月娘越来越不安分了。 而轩辕澈依旧每天都来和自己聊天们谈笑风生,不管他有多忙,只要在府邸之中,大多数时间都会陪自己。哪怕是自己在睡觉,他也会在一旁批阅奏折。 月娘搞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大魅力,让他这么稀罕自己。 终于临近大婚的日子了,月娘的一颗心却是狠狠的揪了起来,眼看着被这小水和小末换上了大红色的喜服,盖上了盖头,王府里面一切都是张灯结彩的摸样,月娘知道自己是真的逃脱不了。 因为这段时间里,她没少逃跑过,但是每次都被逮了回来,每次被逮回来的时候轩辕澈都没有难为她,只是难为小水和小末,到最后直接在她身边加派了人看守,甚至逛一花园都有几十个人伺候着,搞的她最后哪里也不敢去了。 大婚的日子,八王爷先是带她进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又对着皇上和皇后请安,最后才回到八王爷府邸举办仪式。 当天来了不少人,都是轩辕国一些有势力有身份的人。 而他们回到吧王府的时候,月娘坐在喜轿里面昏昏欲睡,因为头一天晚上并没有睡好觉,想着如何能离开这里,正她打着瞌睡的时候。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外面一阵喧闹声,让月娘精神起来,掀开帘子往外头看,“小水,发生什么事了?” “回王妃娘娘的话,外头有人拦着轿子。 一阵骚乱,还不得月娘有所反应,轿子们就被人踹开,然后紧接着她就被抱了起来,一阵逃窜,自己也不知道在哪。等被放下来的时候,月娘终于可以扯下盖头,看向眼前的人,正是来救自己的谢白。 原来一路上都是谢白抱着自己逃离那里。 “你没事吧,月娘。” 月娘摇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终于来救我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正是时候,幸好你这个时候来了,不然我就要嫁给轩辕澈了。不过话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月娘打量四周,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城中,在郊外,但应该还没有离开轩辕国。 “原本也没想到你会被带来轩辕国,但是听闻轩辕澈突然要迎娶正妃,我觉着疑惑,所以便来调查,听说轩辕澈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我便想到可能会是。其实我跟轩辕澈有一些过节,你这次被她绑架,都是因为我。”谢白内疚的说道。 “是怎么回事?”月娘问道。 谢白叹了口气,“其实当时我跟着师傅学艺,师傅还有个小女儿,是他抱养的,师傅一生无儿无女,看着小师妹很可爱,从小便被人丢弃,他于心不忍便收留在身边。师妹确实也比较听话,越长大越出落的出水芙蓉,轩辕澈很是喜欢小师妹,但是师妹只喜欢我,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感情是何,所以并不理解。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师妹为我死了,我也是很心痛,可是轩辕澈便从此恨上了我。所以我怀疑这次,他纯粹是为了报复我,因为听说我喜欢你,便要从我的身边把你抢走。” “怪不得轩辕澈无缘无故对我那么好,就是想让我忘了你。”月娘还有些失落,原来并不是因为自己那么招人稀罕,原来这一切只是想要报复谢白,把自己从谢白身边抢走,从此让他痛苦罢了。 古怪不得轩辕澈的身边那么多类似的妾室,她没想到轩辕澈原来如此深情。 “那你喜欢你的师妹吗?”月娘问道。 谢白点点头,“是很喜欢,她很可爱。但是那种喜欢并不是那女之间的喜欢,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而已。因为我肩负着谢家的责任,并不轻易动儿女私情。直到遇见你,走到我的心理,我是真的喜欢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谢白趁机表白。 “那现在怎么办?” “我带你回大唐。” “好。”月娘点点头,把红盖头仍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跟谢白走了。 他们路过南方便没有停下,而是马不停蹄的回了京城。 因为谢白跟他说,轩辕澈的势力很大,不只是在轩辕国,而周围的国家也都有他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轩辕国明明是一个不大的小国,却让很多国家都不敢动的原因。 而在轩辕国,轩辕澈的势力也是至高无上的,只不过他对皇位不感兴趣而已。但是他说的话绝对有发言权,只要他想的事情,没有人会怀疑或者是拒绝,可以说他说的就好使,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怪不得,怪不得他说要迎娶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露出半点不满意的,并且还有违心意的夸赞她。原来是她又这个实力,别人不敢否决他的意见。 一路上都马不停蹄的赶路,因为之前谢白也不过是派人搅乱了轩辕澈的婚礼,声东击西,趁乱之下才带走他的,已然是费了不少力气,轩辕澈肯定不会就此放过他,一路上都会派人追杀他。 之前之所以放过他,就是让他看看自己娶了他的女人,让他痛苦的。可是现在却在轩辕澈大婚的时候,抢走了他的新娘,轩辕澈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然而,让谢白没有想到的是,轩辕澈竟然对大唐发起了进攻,就是为了让他们交出月娘。 不过现在月娘已经回到了付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在三日后了。 谢白对皇帝说,不能这么轻易的妥协,虽说轩辕国的实力很强,但是毕竟是一个小国。而他们大唐是大国,如果一个大国像小国投降,那么肯定会惹来众多的取笑。以后任谁都能来欺负一番,这已经不是一个女人的事儿了,而是影响了一个国的事儿,所以希望皇上慎重考虑,不要把月娘交出去。 谢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月娘交出去的。 如果皇上执意如此,他会带着月娘离开。如果皇上决定宣战,那么自己会亲自上战场,跟轩辕澈一站,了结多年来的积怨。 毕竟当年师妹的事情不是他一手造成的,至于感情的事情,也不是他能说的算的。 希望轩辕澈能够明白,如果不能明白,那么就用男人的方式来对话好了。 而太子赵明辰是先行回京的,已然把月娘在南下那些事悉数禀报给了皇帝,让皇上褒奖于她,而百姓们也都知道了事实,把月娘奉为救世仙女,不让让皇上把月娘给交出去。 一般皇上都比较迷信,一个是救世仙女,一个是天生的帝后名,皇上竟然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接触了太子赵明辰和秦蔹蔓的婚约,把秦蔹蔓迎娶进宫,立为妃子,给儿子带了绿帽子,这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事情。 这些都是在月娘几日后才得知的,因为她自从回到了付家就一直在休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她身心疲惫,只想好好歇息。 最后的结论就是皇上褒奖了月娘和太子,然后让谢白出去打仗。 等到月娘三日后离开自己的院子之后,听闻了这个消息,却发现谢白已经率兵出发走到了城门外了。月娘顾不得太多,连忙追了过去,她是不想让谢白去的。 谢白看着急忙赶来的月娘,摸着她的脸颊,“月娘,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就娶你。” “不要去....”月娘红了眼眶,她知道此次去谢白有多么的危险,先不说轩辕澈有多么的高深莫测。就说大唐虽说大国,但是这些年来国库已然空虚,根子薄弱,就连军粮都无法提供,要打哪门子的仗,不过是东墙补西墙,最后要他们白白送命罢了。 “不用担心,我会平安回来的。”谢白看这他说道:“我知道你担心的,你放心,毕竟大唐兵强马壮。” “不要骗我,国库早就空虚了。” “傻瓜,你以为这么大个国,只有这么点儿钱昂。救灾是一部分,这打仗的钱是每年都会准备出来的,谁也不能动的,有专门的人格外负责,所以你就放心好了。”谢白这般说道,月娘却分不清是真假,因为她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说法。只是听说皇上给了他一些兵力,可是钱财却拨了极少一部分,倒是谢白一直在融资。 月娘虽然不舍,但是谢白去意已决,若是不去的话,那么大唐就得把她交出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然而现实就是这样的两难全。 无奈,就这么送走了谢白,嘱咐他一定要安全归来。 然后谢白走了不久之后,皇上就娶了秦蔹蔓。 秦蔹蔓原本一心想要嫁给太子的,甚至已经把自己当做太子的人,现在却突如其来的要嫁给一个老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可是圣旨一下,她不嫁也得嫁。 因为皇帝不可能让人威胁到他的帝位,就算是太子也不行。 既然那些百姓传言说是秦蔹蔓会成为帝后,那么说明只要他娶了秦蔹蔓之后,还会继续稳坐皇上之位,还会老来得子。因此不管不顾,依旧是娶了秦蔹蔓。 秦蔹蔓在秦家寻死腻活了几次,最后还是被送入皇宫。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月娘无时无刻不都在担心着谢白,也不知道他会怎样,是否平安无事。好在,一直没有坏消息传入京城,也算是让她安心。 月娘无事的时候就会去看姥姥,还把之前的那家酒楼给兑了下来,让二宝管理,二宝一直都喜欢做菜,而他现在也所有所成就,他知道月娘回来之后高兴不已,硬是露了几手,让月娘赞不绝口。 月娘几乎也没有停歇,一直在赚钱,原本想着有了钱之后能够安身立命,不管嫁给谁,自己也是有资本的。可是现在她只想把全的钱全部拿给谢白,让他有军饷可以用。 因为酒楼的声音很好,生意火爆,一时之间竟然开的到处都是,甚至还出了邻国去,导致月娘赚了个满盆。而一直留在姥姥身边的小洛,月娘也把她重新安排早了戏园子里面唱戏,只不过这戏园子不在是别人的,而是她的。她不只是开了很多酒楼,还有戏园子,还有妓院,因为不再想让那些流连失所的人无处可去,而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一时之间月娘的身价连城,成为大唐的国宝,提起付家的付葭月都是赞不绝口竖起大拇指。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月娘把赚来的很多钱一部分用于打仗,一部分用来做善事,还会往大唐上缴大量的税收,让大唐国库不至于空虚。 月娘知道谢白在前线为了她卖命,而她也一直在努力着,努力等她回来。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做的这么好,一切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可能是命运的眷顾,也可能是因为她真的有想法,所以一切都还算是顺风顺水。 三年后。 前线带回来消息,谢白于轩辕澈交手之后,消失不见。 月娘听到消息之后昏厥,醒来之后毅然决然的决定去找他。 月娘拿着圣女给她的令牌,去找了京城里面圣女留给她的两个人,没想到这两个人告诉她,这令牌可以调动一批兵马,这批兵马只听从这令牌的调遣,不属于任何人。 于是圣女不管不顾的待着这批兵马去了前线,她不懂什么舞刀弄枪的,却不代表不会纸上谈兵。因为特殊的作战方式,终于让轩辕国节节败退,最后让轩辕澈溃败,回到了轩辕国。 而此时大唐传来了欢呼声,却是月娘的哭声,因为她找不到谢白了。 听将领说,谢白当时被轩辕澈打成重伤后又被毒箭刺中,彻底失踪。月娘找遍了边境所有的地方,可是依旧没有谢白的消息,她很无助,也很无望。 最后月娘并没有回到大唐,而是一个人走了,没有一点消息。 只是月娘的产业还在如火如荼的开业着,有她亲近的人管理者。大宝也回到了京城,据说是当了将军,因为跟谢白一起打赢了几次胜仗,所以最后得到了封赏。 似乎每个人都完成了自己的目标,而她想要嫁给谢白,却一直没能实现。 当初谢白说,等他回来就娶自己,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再回来。 月娘回到了之前见到姥姥的那个小山村,也就是大宝和二宝的家乡,看看琳琅满目的坟包只觉着岁月匆匆。她不想再回到京城那个复杂的地方了,想着到处走走看,看看能不能遇到谢白。 她和谢白能够相遇,是一种缘分,月娘相信他还没有死,只是活在了某个地方而已。 月娘还去了幽幽谷,因为自从她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见过花兮了,之前答应过花兮,她要陪着他一起回到幽幽谷见一见花蕊。 但是让月娘没想到的是,她在这里找到了谢白。 原来当时谢白受伤了,是让溜出幽幽谷的花蕊给救了,因为伤势太过于严重,所以没办法只好带他回到幽幽谷养伤,而月娘来的时候,谢白还没有醒过来,说是毒素太深了,全凭他的意志。 而花兮也已经回到了幽幽谷,见到了花蕊。 月娘决定留下来陪伴谢白,直到他醒过来的那一天。月娘每天都会跟谢白讲话,好在谷底的日子并不孤单,有花兮和花蕊陪着自己,花蕊会跳舞给月娘看,花兮会在一旁捣乱,让这些枯燥的日子变的不在枯燥和孤单。 月娘一直细心的照料谢白,让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自己。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谢白醒了,但是却忘记自己。然而这个时候却接到了消息,说是圣女国在攻打大唐。 除了自己,他什么都记着,月娘觉着,这大抵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因为惦记着谢家和京城的一切,谢白离开了,留下了月娘一个人。 谢白离开的这一天,一直没有哭过的月娘哭了。 就这么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花兮安慰她,“不记得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 月娘摇摇头,“这或许都是命运的安排吧,我想是时候也该离开了。” “你要去哪,是去跟他回京城吗?”终究她还是放心不下他吧。 “不,暂时不回去了,我还想到处走一走,不管怎么样,我已经知道他平安无事这就够了。”月娘对他笑了笑说道。 “你去哪,我陪你。” “不用,你留下来好好陪着爷爷和花蕊,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月娘其实一直都想找自己的亲生娘亲,可是她找到。只是突然想到了和自己长得很相似的圣女,所以想去看看她。 也许人在最伤心最失落的时候,总会想到自己的娘亲吧。 告别了花兮和花蕊,月娘一个人上了路去了圣女国,虽说圣女国和大唐在交战,但是总归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一次她是堂堂正正来的,没有蒙住面纱,不知为何却被抓了起来,送到了圣女面前,原来是发现她和圣女长的很像,因此被猜测她就是圣女的孩子。 圣女身边的亲近不干了,因为圣女是不能有子嗣的。 月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母亲,正是救过自己几次的圣女。看着眼前的娘亲,圣女对她说出来身不由己的故事。原来是当年皇上一怒之下杀了圣女的家人,只有姥姥和圣女逃了出来来到了圣女国,为了报仇所以才没有与她相认,想让月娘原谅她。 月娘紧紧的抱住月娘,可是两个人却被强行的分开,而圣女也犯了大罪。 因为圣女国的规矩,圣女不允许有子嗣,圣女和她的孩子必须留一个。所以最后圣女选择自刎成全了月娘,而圣女便由月娘来当。 还来不及享受母爱,娘亲便死在了她的面前。 而随即而来的也是月娘的心死。 月娘给圣女大葬,然后继承了圣女国新一任的圣女。因为谢白不记着自己了,而圣女国此时也在危急时候不能不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接345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最主要的是她娘亲在死之前给她的遗言,就是要她守护好圣女国。 因为她在这里多年,早就对这里的百姓有了感情。 希望自己走之后,自己的女儿能代替自己打理好圣女国。 大葬之后,便又举行了圣女登基庆典。 然而月娘却下令收兵,不在攻打大唐,并且宣布圣女国不在参加任何争斗,维持和平。这是月娘的心愿,也希望谢白好好的享受平安盛世不在受邻国侵扰,就算他忘了自己,也希望他能够好好的生活。 而在远在大唐的谢白,总是搞不清楚自己是谁,虽然自己记着自己是谁,但是他总是感觉好像丢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而一开始经常还会有人在她的面前提起月娘和付葭月这个名字,导致到最后众人好像有了默契一般无人在对他提起来。 而月娘的一切,随着她当上了圣女国的圣女,都随之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只是在谢白的心里,永远的空了那么一块儿。 而月娘,也总是坐在院子里发呆,朝着大唐国的放下注视,这么一注视就是好久,好久......... 燕雨现在不在意那个人了,她只在意卢天策,刚才的那些话,是燕风仁的报复。她知道,知道那个人是故意的。 可是,他会怎么办? 卢天策是聪明人,他一定知道她就是故意要害死傅红生了。 他会……杀了她么。 燕雨不敢敢那个人的表情,卢天策也没有动。 他没有动,更没有说话,只是照在满天繁星之下,四肢百骇为那些八方而来的寒意吞了个干干净净。 傅红生死了! 燕雨害死了傅红生。 这个念头只要一从心底升起,他就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骇一片冰冷。卢天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傅红生,之所以会娶她,也不过就是所谓的仁义而已。 他这一生,都太过重义,卢天策没办法想象,他要怎么跨过去这个坎。 燕雨本来觉得香草死去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空了,可是……燕风仁的报复,实在恶毒。他算准了卢天策的心思,知道她没办法再化解这个结。 他会为一个死去的人而无比内疚,最要命的是,这一种内疚再也没有办法化解了。因为,活着的人再怎么挣,也挣不过一个死人。 她站在原地,身体里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黑暗一波一波袭来,燕雨不敢动,她咬着下巴不让自己晕过去,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卢天策,对不起! 他们都是太执着的人,他放不开自己的仁义道德,她也放不开香草的死。所以,这个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满天繁星不明,却有很多事情,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忽然就理解了那一日那个人所说的话,两个人若是在这种惨烈的血雨腥风里相交过深,太沉重了。 卢天策不会对燕雨做什么,她救了他那么多次,为自己也几历生死。可是,他放不开那个坎儿。 他甚至可以原谅那一次她拿剑对着阿夷,却不知道要怎么原谅她对傅红生所做的事情。 然而卢天策叹息着刚要离开,却刚燕雨终于支撑不住倒地。 他想起了燕风仁说,她命不久已的话。人也许真的就是这么奇怪,在那一瞬间,卢天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只是朝她奔了过去…… 故事太长太长了,那可是他们的一辈子。尽管那一辈子的主角并不是她,付葭月还是觉得,悲剧得让人心疼。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她真的是太年少了。 她是那个被哥哥保护的太好的人,所以,不懂世间疾苦,不知生死别离之间,倒是一生永隔。 谢白抱着这个女人,他觉得自己抱着的只是一具躯壳。 他想让她不要再讲了,那些故事,等他们逃过这个地方,还是有机会再继续的。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傅葭月像是一个太年长的老人,只知道一直一直地回忆。 用她的话说就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多的人来来去去,有一些人一些事,总该被旁人记住的,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那生命一点一点流失的样子,会有多伤人。 傅葭月的手指在他胸口轻轻按着,“谢白,你可知道,爱人的心跳,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种声音都要好听。” 谢白敏锐地察觉了什么,“燕雨……死掉了?” 该怎么说呢,燕雨死掉了。 却也没有死。 属于燕雨的灵魂,彻底从世间消失了。所以她的身体里,会住进另外一个灵魂。 作为冥界的一界之王,茶茶本来是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但是,那真的只是个意外。 她冥界待的太无聊的,自然想到了人间走一回。而这一回刚刚好,便碰上了死去的燕雨,还有那个伤痛无比的卢天策。 茶茶做冥界老大的时间太长了,在那漫长的岁月里,只有两个爱好,美食。美男。 卢天策是她看一眼就要夹紧双腿的绝世美少年,所以,她钻进了燕雨的躯体。 茶茶当时也不过是想调戏一下这个少年,却在临时那一刻,见到了死去的燕雨的灵魂,那么悲伤: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要走了,如果可以,请你好好照顾他。 他们两个人,是注定要错过的。 茶茶读取了燕雨的记忆,才知道两个人身上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的悲剧。 做为一个看了无数悲喜剧,然后每天都能够看到各种人生百态的冥王,茶茶也必须承认,这具身体的主人抗压能力真是非常的强大。 爹妈都死了,连亲哥哥也没能逃过魔爪。她以那种屈辱的方式活下来,好不容易报了大仇还遇到一个让人心动的男孩子,本来这是一件多么另人激动的事情啊,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结果……结果居然会有人横插一杠。 茶茶其实有些理解不了这个姑娘的想法,既然喜欢这个美少年,干嘛这么折腾。那个贱人那么讨厌,直接杀了她便是。 不过读取记忆到最后,茶茶也变的十分头疼,这姑娘想整那个贱女人,偏偏还让那个少年知道了,而且还是这么极端的方法。 但愿那个姑娘还活着。 啊呸,她要是真活着,自己可不会让她好过。 茶茶心想。 彼时,卢天策并不知道燕雨的身体已经换了人,只知道大夫说的,她若能挺过三天,便能活下来。只可惜五脏俱损,后半生怕都会十分辛苦。 再辛苦,只要还活着,那便是还有希望的。 卢天策心想,在门原足足守了三天。 第三天,茶茶睁开眼睛,因为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俱身体,还很不舒服。 “燕雨……你醒了。” 少年的眼睛里透着光,那种没办法藏起来的惊喜十分诱人,像是冥界厨房里最顶级的糕点。茶茶看的心里有些激动,这少年是喜欢她这具身体的。 从两个人的经历来看,说是同生共死也差不多了,只不过是他们这别扭的性格着实让她有些郁闷,明明生的倒也挺好看,倒是可惜了这样的性格,干嘛死守着那些规矩。 茶茶不是燕雨,她们两个性格天差地别,要装也十分困难。 她平时在冥界的时候黑白无常总是会给她找来很多的话本子,茶茶觉着,自己可以试试装失忆。 这样的极品美少年,茶茶根本舍不得放开,可是表演也是要演全套的呀。 她只能忍痛推开他,”帅哥,你是谁呀?我们认识么?” 卢天策十分震惊地看着这个脸色十分虚弱但是已经有了生气的少女,“燕姑娘,你……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前一刻还记燕雨,转头就又开始叫燕姑娘了,德性。茶茶腹诽,很想告诉他自己是冥王,想想怕自己说出来人家不信,也怕吓到这人,所以暂时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茶茶指指自己,又指指卢天策,“所以,我应该认识你?” 茶茶觉得,她表演功力还是不错的。 起码卢天策信了,“那……你可知道自己是谁?”茶茶眼睛一转,“茶茶啊。” 然后在对方瞪大的眼睛里,又补充道,“我叫燕雨啦,但是我小名叫茶茶。有什么问题吗。” 茶茶在心里给自己点赞,装的不错。 卢天策大概觉得她伤了脑子,让大替来给她看。这燕原上的大夫自然是最好的,对方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姐,你可知道我是谁?” “大夫啊?”茶茶眨眨眼睛,装失忆要骗过所有人,看起来也不太容易,但是她换了个魂,但是身体还是原来的,没关系。这些人总会相信的。 这些果然还是相信了,他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因为这具身体在他们眼中,仍然属于燕雨。 茶茶本就是贪恋美色才留下来的,自然不愿意顶着旁人的名字,坚持要这些人叫自己茶茶,并称这是她的小名。 对一个失忆的人来说,叫小名和叫本名都一样的。 茶茶清醒的几日后,卢天策决定和她告别。 “燕……茶茶,我要走了。”他有些为难,叫惯了燕雨,忽然要叫一句茶茶,还是不太习惯。 茶茶倒不介意这个,却是十分意外他后面那句话,“你要走?”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的顺眼的美少年,还没泡到手哪能让他走呢。 “嗯,我在这儿已经好多天了。镇子……镇子没了,可我还有个妹妹。我得去找她,不然我这么久不去,她会害怕的。” 宠妹狂魔! 茶茶皱眉,她可是为了他才九死一生的好不好,他就这样丢下自己。茶茶站在燕原上,眼前一片荒凉,身后的卢天策以为自己的话让她难过。 可是,他必须走了。茶茶失去了记忆,可是那些事情他是记得的。 那个被大火烧尽的镇子,无辜受累的傅红生,还有好多事情,他都不能忘记。 他感念她为自己几经生死,待此生事毕,他也愿意把命还给她,可现在,他必须走。 茶茶何其聪明,只消两眼便能够知道他在担心害怕什么,也知道他在介意什么。有些事情,并非一日便能够解决的,她不点破,“阿策,你知道的,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一个人在这儿会害怕的。你要走么,那我要跟你一起走。” 卢天策要拒绝的,而且带上茶茶,他只会有负担,并且也担心再遇到危险。 可是事实上却是相反的,他拒绝不了茶茶,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劝她别跟着他。 她不记得那些事才会这样,如果她记起了,以她的性子,必然会很痛苦的。卢天策当时想,也许暂时这样也不是件坏事,起码,她现在很快乐。 反正,卢天策就这样默许了茶茶的存在,甚至偶尔在心中窃喜,但是她永远都失去记忆。 痛苦,绝望,阴毒,那些事,他来背就好了。她已受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不该再陷入那样的绝境。 卢天策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但是茶茶的心情可不一样。 她和那个叫燕雨的姑娘不一样,她没有那么多的道德准绳,自己想要的东西,必然要努力去争取。 因此,茶茶去归宁山庄可是怀着十分激动的心情。 那种激动在她见到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以后到达了顶点,“这是你妹妹?” 茶茶看着小姑娘盟盟的眼睛,立即将她抱起来。嗯,手感真是超好。 兄妹两个人十分像,所以茶茶抱着要夷,就像是抱着卢天策。哇哇哇……爆鹏的幸福感让她暂时忘记了自己这具身体,才从鬼门关被拖回来。 冥界里,黑白无常守在灵镜前,看着化身为凡人少女的冥王大人犯花痴,两个人开始为了茶茶最终会不会泡到那个美少年而争执不下。 彼时,所以人都不知道,茶茶和卢天策,才是那一段真正的缘。可惜,是孽缘。 茶茶喜欢阿夷,是因为阿夷和卢天策长的像。 阿夷讨厌茶茶,是因为茶茶装在燕雨的身体里,燕雨那一剑几乎把她扎死了。太疼了,作梦都是自己被扎成窟窿的画面。 所以,很尴尬。 卢天策知道荼荼伤的很重,虽然清醒过来了,但是身体还是需要调养,因此每日必让厨房做好多好多的补身体的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7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那个镇子没了,官府果然没有追究。 因为燕雨提前让燕卫带走了阿夷,福全又一直在这儿打理山庄,所以卢天策身边的人倒没什么事。只是傅红生…… 他也让人去秦泊家里看过,并没有傅红生的消息,就连秦泊都失踪了。 他本来就是个不被家里待见的孩子,失踪也就失踪了,没人去管。 就这样,卢天策搬进了归宁山庄。 阿夷不知道其中内情,问哥哥他们为什么不回去了,他也第一次没有再对她说实话。好在小姑娘年纪小,居然也不在意。 一个月以后……茶茶的身体好了大半,她开始惦记要追这个美少年的事情了。 人间,也到了新年。 冥界也过新年,但是那只是茶茶的自娱自乐。 人间过年,她倒是头一回。 年三十这晚,卢天策准备了几张大桌子,整个山庄的人全都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对于所有人来说,他们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的老板,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大方,而且从来不打骂下人。如果大家工作的卖力,他还有奖励。 所以,归宁山庄的下人们都十分喜欢这个年纪很轻的老板。 年夜饭吃到一半,开始有人来敬酒。 都是山庄里干粗活的,喝起酒来眉头都不皱。茶茶坐在一边,看那个美少年来都不拒都替他着急,再高兴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啊。 茶茶有多贪玩儿,整个冥界都知道。 她对于美食美酒和美人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彼时,阿夷已经有些接受这个性格大变的姐姐了,不为别的,只为了这姐姐能让哥哥高兴。这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阿夷觉得,哥哥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把酒当水一样喝,那些人来一杯喝一杯,整个人都怪怪的。 阿夷起初是想自己去劝酒的,可是她发现哥哥根本不理他,明摆着已经醉了,“福全全啊,阿夷好像有点儿无聊,你能陪她出去转转么。” 归宁山庄里没有那些阿夷可以随便野的小伙伴,虽然大家都待她极好,可小姑娘总原著不到以前在镇子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福全带着阿夷走了,于是能够劝得住卢天策的竟然就只有茶茶了。 可是茶茶发现全场还清醒的人居然只有自己了。 其实她是最希望卢天策多喝点儿的,这孩子喝高了,自己找好借机会揩油不是。 但是,茶茶的如意算盘打虽然十分好,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门子出了问题,竟然全无法看着卢天策把酒当水喝。 那真是她纵横两界,阅遍无数美男都从未见过的人间绝色。茶茶那颗万年不动的心生生动了一动,她即无法理解自己对这个人所怀有的心情,也同时也不能理解这个美少年借酒浇愁的原因。 愁?! 茶茶明明月看得见他脸上的笑意,还有那种对酒当歌的欢愉,可是,她就是发现自己能看到这个少年眼睛里的愁。 茶茶是个坦荡之人,行事从来不喜欢委屈了自己。也许是身份使然,也许是性子使然。她自然理解不了卢天策那种藏的深深的愁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要阻止这个少年再以这种借酒浇愁来发泄痛苦。 茶茶脑子转来转去,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卢天策虽不能用烂醉如泥来形容,人却有些飘了。 后厨那个五大三粗又不长眼睛的死胖子也喝高了,觉得用碗不够尽兴,索性抱着酒坛子去找卢天策,非要与她拼个高下。 那几张桌子的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我给都站了起来,纷纷在一旁起哄着要让他们比。 比你全家大头鬼。 茶茶怒了,走到卢天策身边,用指间拉他的衣服,“卢天策,你醉了。别喝了。” 卢天策如对着阿夷一样,思考着她估计也是嫌弃这里我聊,索性也要打发个人带她出去玩儿。可是,阿夷是个孩子,茶茶是个少女。 于是卢天策两腿发飘地飘出桌子,手里抱着个酒坛子,“茶茶,你看,我好得很,没醉呢。你是不是无聊啊,一会儿……呃……一会儿我陪你去玩儿,如何。” 酒咯打的震天响,两腿都在打架,这样的人说自己没醉!茶茶瞪着眼睛,“要不,我替你喝!” 她也是个好酒的,而且平时也没少去偷酒喝,所以茶茶觉得自己代替他喝酒,其实也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她要伸手去抢这个少年的酒,他身子一侧,躲是躲开了,人却吧地一下倒在地上。 不过,这人都倒在地上了,也不把酒坛子松开,倒也是一项技能。 主人都能这样了,那些下人们也就没了再聚下去的心思,意思意思了片刻,竟然散的干干竟竟。茶茶看着庭院里空无一人,看看看地上还在笑的少年,忽然被他的一只手拉住袖子,一下子倒下去。 茶茶并没有防备,身体软倒下去那一瞬间,世界天玄地转。 那首诗怎么说来着,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茶茶眨眨眼,看着与自己眉眼相对的少年,眼睛里那浓的化不开的星辰一定是从天空倒映下来的。 他躺在地上,她倒在他身上,两个人因为身体原因而相互撞在一起,一张脸对着另一张脸。 唇贴着唇,鼻子贴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 少年的唇带着酒香,还有温热,很美好。茶茶却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鸟,一下子跳起来。虽只是青蜓点水的一个吻,还是意外之下发生的,茶茶还是脸红心跳。 她忍不住想起了少年的眼睛,倒映江河日月,倒是把四海八荒都装在了他眼里,然后在她面前缓缓绽放。 那是一种怎样的风景呢,茶茶闭着眼睛,仿佛都能够感觉得到那个人透明的心。她活的太久了,久到连心动都不知道了,久到感觉不到时间的痕迹。 所以,为这个少年的皮相诱惑,然后,为这个少年的心诱惑。 地上的人久久没有反应,茶茶站在一旁脸红心跳半晌,鼓起勇气去看那个少年的时候,他还是那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受影响。 其实茶茶因为心虚,看的并不仔细,否则以她的眼光之毒辣,必然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这个素来淡然温柔的少年,此时其实一点儿也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而是静静地躺着,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 显然,刚才意外的身体接触并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卢天策,喂,地上很凉的,快起来。”茶茶用脚踢了他两下,地上的少年甩了她一个嗯,却没什么其它的反应。 茶茶吸两口气,“卢天策,别装尸体,快起来。” 回应她的,却是少年摇晃酒坛子的声音。 南国的冬天虽然比不上北方的严寒,大半夜也是寒气逼人的,尤其是最近几天天气都不太好。茶茶担心他真受了寒,索性蹲下来,“你别装了,快起来。” 地上,少年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她,“燕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啊,什么时候来的。“ 茶茶不是燕雨! 她瞪着这个少年,恨不得把他身上瞪出个洞来,“我是茶茶,还有,我一直都在这儿。” 去你全家大头鬼的,人亲了,装什么蒜。 少年喝了太多酒,雪白的脸上染了红晕,双唇娇艳欲滴血一般。他平常给茶茶的感觉是十分清贵的,而且这个人很会装,所以茶茶并不能看得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唯知道这个少年的心其实很干净,只是太压抑了。 人在真正的醉酒状态下,是不太能够藏得住自己本性的。 茶茶去拉他,“快起来。” 卢天策这会儿倒是听话,将酒坛子往旁一扔,顺着茶茶站起来,“燕姑娘,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你来的太晚了,不然咱们还能好好的喝同杯呢。” 茶茶声音很委屈,“小策策,我说了我是茶茶,以后不要乱叫哦,不然姐姐打你屁股。” 少年现在的智商直逼孩子,所以听到有人要打自己屁股,哇地一下叫出来,“茶茶,你不要这样凶。我以后不叫你燕姑娘就是了,那你以后保证不打我。” “……”茶茶一阵无语。 卢天策醉酒后智商虽然严重退化,倒还是十分听话的,茶茶将他弄回房并没有花太多力气。 此时,整个归宁山庄都沉浸在新年的节庆之中。 为了让这个大庄子有过完节的感觉,福全提前准备了好多烟花。这会儿所有人都聚在那儿,砰砰砰的声音震的茶茶耳膜生疼。 她皱眉,心道这些人倒是挺会找乐子。 茶茶此时还站在卢天策房里的窗户边这。从她所在的位置仍然是可以看得到满天烟花的。 黑漆漆的夜空是盛开的烟花,冰冷的夜也被照的透亮,从茶茶的位置还是能够听得到所有人的欢声笑语。 以前在冥界,茶茶倒是挺喜欢看人间世,却不十分理解这些人过节为什么那么高兴。现在,她其实也不理解,别人都那么高兴,何以那个少年却要伪装。 茶茶不太喜欢动脑筋,再说以她的聪明多在这儿混些日子,总能够知道的。 她看了会儿烟花,走到卢天策床边想趁这美少年睡死过去,多调戏一下,结果却发现美少年在做恶梦。 “杀了我吧!求你!” 茶茶对这话是有印象的,在燕雨的记忆里,这是他在逍遥宫的地道里讲的。 透过记忆去看一个人,总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世界的,何况那是她所不曾经历过的世界。茶茶坐在床沿,深深地感觉到眼下这画风开的不对,这实是太歪了。 少年的苍白的眉间都是汗,却一直在不停重复那句话,杀了我吧。 蝼蚁尚且偷生,茶茶其实并没有真正见过那种想死的人。 她知道,卢天策也没有真正想死,只不过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杀人倒还不麻烦,麻烦的是这种杀人方式让他受不了。对一个正人君子来说,挑战他们的道德底线才是最折磨人的。茶茶想,其它的事情也许她还能够帮他,但是这事却唯有他自己想通了。 茶茶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汗,少年的手忽然抓住她,“爹,策儿想您,还有娘。” 那种柔弱和无助,将茶茶的心彻底软化。 这个漂亮的不像人间人的少年,从见面的第一眼茶茶就觉得喜欢的不得了,她看着少年那个样子,终究没有舍得抽回自己的手…… 隔日,卢天策是在宿醉之后伴随的巨大头疼症中醒过来的。 他看了眼趴在自己床边的少女,还有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愣了一下,大脑有些断片,对昨晚的事没什么印象。 卢天策动了一下,少女立即就醒了,“呀,你醒了。” 茶茶的眼睛一亮,随后像是摸着什么鬼一样火速松了手。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这这这…… 卢天策已经和傅红生订婚了,虽然她现在生死不明,可他终究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人。和一个姑娘这样待了一整晚,怎么能不尴尬。但是对方是跟着了无数次闯过生死,为他几乎丢了命的姑娘。 他没办法。 “茶茶,我……” 他的声音沙哑的吓人,茶茶眼观鼻鼻观心,妙懂,“我给你倒水。” “……” 其实本来没什么的,茶茶在冥界的时候也时常调戏一下人间过去那些皮相稍好的男鬼们,大概是卢天策比那些人的皮相都要好,所以她才没能把持的住? 茶茶自我安慰,一定是卢天策的不自然传给她了。 两个人正此地无银三百两,阿夷兴致冲冲地跑过来敲门。 小丫头昨天放烟花的时候没见到哥哥,这会儿自然着急来找他说说昨天他没去到底有多可惜。 阿夷平日进卢天策的房间没什么限制,敲了门没人应自然也就进来了,结果没想到茶茶也在。 做为哥哥的好妹妹,阿夷虎着脸,“茶茶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小姑娘看了眼自己兄长身上的衣服,那可还是穿着睡衣呢。再看茶茶,也全身都皱巴巴的。 “你们……你们……一起呆了一夜!”阿夷惊呼,“所以你们两个昨天才没有过去看放烟花。哥哥,你把茶茶姐姐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8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肯定是当爹又当妈太辛苦了,卢天策本来也才十多岁,所以才会把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交的这么早熟。 茶茶虽然好色,其实连那些美男的手都没摸过一把,咋被一个小姑娘当着人家的面说出睡觉这种话来,当真是十分之忧伤。 卢天策很尴尬,茶茶更尴尬。两个人集体咳嗽,显然有种心虚的感觉。阿夷狐疑地看着两个人,“姐姐,你真的跟我哥哥睡了啊,脸那么红。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嫂嫂啊,哈哈。” 小姑娘很兴奋,“以后你做我嫂嫂了,那我是不是就会有小弟弟可以玩儿了。那我……我要给小弟弟准备好多礼物。” 茶茶目瞪口呆,这小姑娘想的可真远。 卢天策揉着眉,“阿夷,这么早怎么过来了?福全叔呢。” 阿夷想起目地,“哥哥,昨天的烟花太漂亮了,你都不知道,阿夷已经好久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烟花了。” 他们在京城的时候,过年过节也是有那样规矩的烟花的,可是离开京城来到这个山野小城之后,便再无那样的盛况了。 卢天策看着小姑娘发亮的眼睛,哦了一声,“阿夷可高兴。” “自然高兴啊,可惜你又没去看。” 茶茶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人间兄妹情深,她这个外人也可以挺个机会溜了不是,在这儿一直站着,这小姑娘看到了,保不齐又该语出惊人。 卢天策看了眼无比尴尬的茶茶,想到自己刚睡过来的时候可是握着人家的手的,耳根子居然微微地红了。 “……”阿夷又不高兴了,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她哥哥这可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啊,好歹自己还在这儿站着呢,他们居然隔空传情。 小姑娘把卢天策拉起来,“哥哥,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你陪我出去玩儿。” 一个时辰后…… 归宁山庄远地城镇,一行人到达最临近的镇子也用了很长的时间。 “福全叔,麻烦你找个馆子,我们先吃饭吧。” 新年庄子里不忙,卢天策便带了好些人出来。当然,其中肯定有茶茶。 昨晚的暧昧事情之后,茶茶的态度十分诡异,她一面又舍不得,一面又躲着卢天策,生怕自己跟这个美少年再有什么肢体接触会让她忍不住把人给扑倒了去。 冥界里,黑无常正在给白无常做吃的,见她两只眼睛落在灵镜上头,忍不住也凑上来,“小白,这么高兴,在看什么。” 白无常看了他一眼,冷哼,“你说老大这回怎么这么奇怪,以前她都是看到谁稍微好看一点儿就能扑上去,现在这么淑女,居然还脸红。” “真爱呗!”黑无常见怪不怪。 茶茶打了个喷嚏,居然有人敢在背后骂她,哼,胆子不小。 茶茶腹诽,见一张桌子上人都在看着自己,莫名其妙。 这姑娘……其实挺可爱的。福全做为一个过来人,这种年轻人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说,只用眼睛示意她都做了什么。 茶茶眨了眨眼睛,不明白。 阿夷看着觉得十分别扭,这姐姐是不是傻,看不到哥哥脸都白了么,“姐姐,你把面汤倒在哥哥那里了。” 卢天策本就肤白,这下脸上几乎都没什么血色了。茶茶愣了一下,扭头果然看到自己刚才的手肘碰到了他的碗,然后手里的汤和面全都洒衣服上了,居然还是两腿中间那个最尴尬的位置。 茶茶老脸一红,拿出帕子就要去擦卢天策腿上的东西,他的脸攸地一红,“不用了。” 结果茶茶一惊,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伸手,猛地站起来,整个人都受力不稳,忽然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砰—— 茶茶的后脑勺磕在地上,痛的她眼泪一下子冒出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本来只是打个喷嚏,怎么会还倒地上去了。 接下来,好好的一顿饭自然兵荒马乱的,因为茶茶本来就有伤,而且还是要命的伤,这才养了多久。 大过年的要找个大夫确实挺难的,福全没办法,重金叫了个人来,那老头子半只眼睛都看不到了,“这姑娘病的十分严重,我需要给她用独家秘方治病,你们都给我出去。” 茶茶哪有什么重病,只不过之前那个燕风仁死之前确实是伤了这具身体的五脏六腑,所以刚才那一摔才会让她吐出口血而已。 茶茶钻进了燕雨的身体里面,所以暂时保证这身体还在,但是死了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区别。她本就是冥王,哪会这么容易就死啦死啦地。 那老头子将一堆人都轰出去,还装模作样地将门锁死,这才凑到她面前,一脸悲愤。 茶茶看的莫名其妙,这斯想干嘛。 那从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撕了面皮子,“小姐,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面皮下,竟然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 这男子不仅十分年轻,尤为重要的是,他的声音也变了。茶茶瞪大眼睛,这男子的美貌自然是比不得卢天策的,但是根本她的慧眼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这年轻男子的阳寿还挺长,哎。 见茶茶表情十分猥琐,那年轻男子吓了一跳,“真傻了?燕风仁那个狗东西真他妈混蛋。死了死了,死之前还要来这么一出。真该把他拖出来鞭尸一顿。” “……”年轻人,这么暴脾气可不好。 “所以,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我之前病的很厉害,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茶茶虽然读取了燕雨记忆,其实也只是一小部分比较重要的而已,她还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人茶茶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脸一下子就十分之绿,“你真忘了!我操。” 年轻人虽然变了妆,却还是精通医术的。他赶紧过来给茶茶把脉,半响之色倒吸了口凉气,“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这年轻人叫她小姐,那便是手下的人了,这哪有半点儿手下的样子,分明找抽。 茶茶是个好脾气的老大,所以不会为这种事儿生气,“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当然是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啊。”年轻人皱皱脉,一边翻箱倒柜地找药,一面好奇,“家里那几个老东西把你禁足三个月,眼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你在外头做了什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我瞧着那几个老东西既然没有说什么,估计也不会再吭声了。小姐,你应该回去接任燕家家门的位置了吧,日久生变啊。“ 这回,茶茶是真的愣住了,这具身体并不是她的。 这个本来应该叫燕雨的少女,其实背负着血海深仇,还有一个若大的家族,和那些拼死护她多年的手下。 燕家死了一个燕成淮,也未必就能够真正地太平干净多久。 她这一走,只怕那些人都彻底乱套了。 茶茶皱眉,她留下来,纯粹是贪玩儿,冥界一日,人间一年,所以在这儿多呆些时日并没有什么,但是问题是她一走,燕雨的身体自然也就会死去。 茶茶随性惯了,“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 年轻人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茶茶那冷落的样子让他没办法再继续开口,只能叹息两声,“小姐,我知道你喜欢门外头那个小子,但是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求的。你害死了他的未婚妻,你们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你明明什么都清楚,为什么非要这么为难自己。” 茶茶闭上眼睛,“带上你的东西,滚。” 心不动,不动便不伤,动,便是万箭刺崩。 茶茶做为一个活了多久自己都记不得的神,司掌冥界,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她好色,其实也只是喜欢一个人的皮相而已,卢天策只是她见过的所有皮相里最好的。 神佛本来就是一家,茶茶见过九天之上的佛,知道这个少年眼中心中都有佛。这样的人,其实是碰不得的。 可是……茶茶忍不住摸了摸心口,别人的心脏,正以她的频率跳动。 离开——怎么舍得。 茶茶以前最大的胆子也不过是围着那些美鬼说两句混话,然后看着那些鬼怪吓的四处逃蹿然后以为此为乐,可是那个美的像一尊佛的少年却让她心里十分欢喜。 她想泡那个少年,否则就把他拐回冥界去。 当时,茶茶想的很简单。 茶茶打定了主意,人也开心了不少。 可是,卢天策未婚妻的事情也让她十分发愁。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锅她还真得背。 门外,那个年轻人又变成了一个老头子。出于气惯,也出于不值,他指着卢天策的鼻子就是一顿数落,并且又将茶茶的身体状况说的十分严重,吓的一堆人都不敢说话了…… 这城里晚上有灯节,十分热闹。 卢天策担心一分儿人多万一走散了不好找人,提前给所有人都说好,到时候万一出事儿就直接到他们暂住的客栈来,阿夷如今也快十一了,他还是让福全好生照顾她。 难得遇到一个灯会,城里人很多。 茶茶十分高兴,牵着阿夷,“阿夷,咱们去找吃的怎么样。” 茶茶生平,也就那么几大爱好而已。 阿夷狐疑,“姐姐你才病了,大夫说的,要小心。” “……”茶茶一阵无语,卢天策走在前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回头看了眼一大一小,“我们去前面看看,那儿挺热闹的。” 茶茶牵着阿夷,和卢天策走散了…… 城里,灯火通明,满天都是各种形状的天灯。 卢天策看着自己面前若隐若现的老人,还有远处的热闹,叫了一声,“师傅!” 阴暗的树林里,那个老人静静地背着手站在那儿,两个人所在的地方光线十分暗,但是这已经足够他判断对方是谁了。 老头子看着这个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徒弟,这个小子将会替他扬名天下,也会成为他这一生本事的继承人。 “嗯。”老人冷冷地嗯了一声,“自你拜我为师,我一共教过你三次,今日,便让为师看看你的功夫,进步如何。” 他并没有拿任何的武器,一只手甚至只用了两成的力道,却快若闪电。 卢天策以剑去挡,却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太快了。 他被老头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废物。极乐一门从来没有人只挨打不还手的,你如今即入我极乐一门,自当从门规。” 又没有人告诉过他极门门规是什么。卢天策皱眉,知道这老头子性格有些人来疯,“师傅说的是。” 在面对比你更强大的对手面前,保存实力,并且低下头,是最好的选择。 卢天策要想杀了他,就必须在那之下活下去。 “你有人心,却没有人的命。老头子我要的只是一柄剑而已,你不筷委屈,我极乐门所有人,都是一柄剑。” 他的声音像是鬼魅,“我今日传你极乐功,从此,你便正正入我极乐阁。” 卢天微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那个老人走过去,手指点在他的天灵穴上,一股刚劲力道从他的指间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 * 极乐功是老头子一生悟出的独门内功,非常适合他们这种行当。 卢天策因为前两个月的练习已经能够承受这样霸道的内功了,那老头子又指点了他一二,并且,给了他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玉石。 “极乐门专司江湖追杀,一看价钱,二看心情。当然,主要还是看价钱,现在,便是你出山之时。以后,你的代号:血十三。” 卢天策就这样成了血十三,江湖杀手排行后起之秀。 而彼时,阿夷和茶茶正四处寻找他,她们发现一个好玩的一地方,可以上台演戏。 可是,她们最终没有找到那个少年。 卢天策看着自己手上的玉石,“这是什么。” “极乐令。杀了人以后,放上这个,江湖上自会知晓燕十三的名号。” 卢天策的第一个任务,是要刺杀江城刺史。 这个人无恶不作,买凶要杀他的人是一个富贵人家,因为这个江城刺史胡乱断案,让他们家的女儿无故冤死。 本来,杀手接单,是不应该知道这些的,可是卢天策是这老头子的关门弟子,按他的规划将来可是要接自己班的人。自然这些事,也都不必隐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9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卢天策看着手里的玉石,上头果真刻了燕十三的名号。 交待完这些,那头子施展轻功,消失在黑夜里。 他一个在要树林里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城。 自己忽然消失,只怕阿夷和茶茶会担心的。由于刚才和那老头子传功,他气息不太稳,行走之间呼吸极重。 脸色也有几分不太正常的潮红。 茶茶见到卢天策以后,有些奇怪,“你刚才去哪儿了?” 刚才人太多了,所以走散很正常,可是茶茶看得出来他脸上有抹不正常的红,那分明是经过了剧烈动作。 卢天策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如今新的身份,只是道,“灯会还没结束呢,走散了你就带着阿夷自己玩儿就好了么。回去吧!” 阿夷无比委屈,“哥哥,我们没钱。” 人实在太多,有些地方根本挤都挤不过去,所以不仅是他们,所有人都散了。 成人还好,自己知道怎么回去,阿夷还只是个孩子,被挤在人群里弄丢了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茶茶也十分尴尬,作为一个冥王,她还真的没有那种带银子的习惯。 本来么,其实这也十分简单的,没钱就抢啊。但是她身边还有一个孩子,自己总不能教坏小孩子吧。 所以,一大一小被人家轰走的时候,还受了一顿白眼。 卢天策颇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二人,最后只能叹息两声,“走吧。” 好在这须臾之间,卢天策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气息,藏起了那刚劲的内劲带来的冲击。 新年和灯会,哪一个都让人高兴,平民百姓是这世间最善良的人,无论上位者给他们带来多大的磨难,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好处,这些人就能够对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以宽容。 卢天策带着茶茶和阿夷在灯会里四处转悠,那种人人都能够从眉心溢出来的欢喜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灯会上,茶茶最喜欢从街头到街尾摆满串的美食,对于这个吃货而言,这简直是种享受。 阿夷也被她带出来了,对美食可谓是情有独钟,如今有了免费的钱包在身后,两个人就不再客气地放开了手脚和肚皮。 卢天策一路上只是笑,维持着那种清贵公子所独有的笑容,直到他听到有人在谈论江城刺史一家也来了这个灯会。 “听说了么,那个刺史就住在城北满江红呢,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一家客栈,当初京城的贵人们也住了的地方,他直接包了场。” “包什么场啊,如今这些当官儿的哪一个真愿意掏银子,你还不知道那伙人,跟土匪一样,我听说那满江红的老板过年这些天,都在夜里哭呢。” “不会吧,满江红那么大一个店,一天不营业都要损失大笔的银子,这么多天……他居然还能开的下去。” “做生意就这样,跟谁斗都不要惹当官儿的。” 百姓们的议论声慢慢远去,卢天策还在回忆他们的话,城北满江红,江刺史一家人都在。 老头子说自己是做杀手的,所以他收的徒弟也一定是个杀手。卢天策不清楚那老头子到底什么来路,所谓极乐门也没听说过。 怀里的玉石已经带了些体温,他皱了下眉,心下有了主意。 夜里……几个玩儿累的人回了客栈,和福全一帮人会合。 大家都玩儿累了,因此很快便入睡。卢天策换了衣服,确认所有人都睡着以后,才偷偷出门。 灯会已经结束,街面也恢复了往日的安静,纵有偶尔经过的人,也都是赶着回家。 他一路奔往城北那家叫满江红的客栈,一路却同时在想,今夜过后,江湖之上是否会有血十三这个名字?或者说,血十三,以后就是他了么? …… 次日,城里乱哄哄的。 他们的客栈也被官兵过来盘问检查了好一阵,最后还是福全机灵,给那伙人塞了好多银子才打发了。 “出什么事儿了?”茶茶问福全。 “听说是有当官的被杀了,还是个叫什么血十三的。奇怪,这名字我都没听说过。” “大过年的被人杀了,也挺可怜啊。”茶茶吃着早点,吐糟。 客栈里有些下人听了,忍不住怼她,“姑娘,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那当官儿的是江城刺史,可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谁,才被人杀了的。” “可不是,对方大概也是有深仇大恨,才在这个节点来杀人。不过我觉得,那血十三无论是什么人,都为咱们百姓做了件好事。”, 并没有人说江城刺鸣有多城坏,也没有人讨论暗杀这事儿是否是对的,人们只知道,杀了那姓江的便是替他们报了仇血了恨。 百姓们感激那个留下血十三句号的人,一传十十传百,竟然将此人的名字传扬开来。只是,谁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血十三到底是男是女。 一座数万百姓的城池于一夜之间被燕风仁屠杀干净,官府无人过问此事,反是一个当官的被杀,上头下令严查。可是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没办法,只能找了个替死鬼去顶包,这样一来,民间血十三的名声更大了。 自然,这都是后话…… 反正从那以后,卢天策算是以杀手的身份出道,并且在江湖之中慢慢占有一席之地,而茶茶…… 付葭月的嘴唇青紫,眼睛无力地虚地,她笑容浅淡莫名,“哥哥以血十三之名出道,在江湖上为人熟知,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茶茶一直陪着哥哥,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事情,却终究……过了不那个坎。” “是因为你哥哥的未婚妻?” “嗯,哥哥杀了太多人,可我一直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人。他怀恨八王爷,却从未牵累任何人。那一世,哥哥一人担下所有的罪孽血腥,却从未想过让我这个血脉相连的妹妹沾惹仇恨。谢白……我哥哥,是个好人。” “嗯。” “我知道哥哥喜欢茶茶,或者说,他曾经喜欢过燕雨,却终究爱上了茶茶。只是……他的责任不许他爱上茶茶,所以……哥哥死去也不愿入地府,就只是因为害怕茶茶见到他会伤心难过。” “所以你哥哥用秘术将自己的魂魄索在这儿?”谢白的阴阳眼能看到他体内深睡的灵魂,得知他竟与司掌冥界的冥王是恋人,终于解开了心头的疑惑。 付葭月还想再说下去,奈何她的这具身体最终支撑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她伤的太重了,能够撑到现在,其实就是靠着自己的那点儿信念而已。谢白的脸色一下子就没了血色,“别说了。都别说了。” 付葭月睁不开眼睛,“谢白,哥哥遇到茶茶,却晚了一步。他心里有劫,所以没办法接受自己爱上她。我不想那样……谢白,我很感谢上天,让我能够再活一次,能够……遇到你。” “够了,别说了。” “不,我一定要说。谢白,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她的呼吸越来越弱,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 谢白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然后往上头洒上许多盐,“付葭月,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对不起,她没有力气了。 付葭月指指身侧的冰床,示意谢白将她抱过去。 谢白于是抱着已经十分虚弱没多少生命迹像的付葭月靠近冰床。 她看着冰床上那个已经躺了很多年,身体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越发变的惨白的青年,恍乎又回到了曾经那段岁月,那个将她护若至宝的哥哥,总是笑容明媚。 冰床的气息让付葭月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拉着哥哥笑容明媚的像风一样,“哥哥,你让我找的好苦。” 隔着两世,两个世界,两个人,两具身体。 那个熟悉的人,让她有种时间停驻的感觉。也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记忆里那些人那些事,让她忍不住叹息。 谢白在一旁看着她,心头莫名地恐慌,即使她说了能活下去他还是感觉到了害怕。 可是谢白不敢开口,他怕自己一开口,这个姑娘就会彻底离开她。 付葭月咬破自己的手指,按照茶茶教她的法子,将血滴在哥哥手上,然后便陷入了长长的晕睡之中。 殷红的鲜血刺痛了谢白的双眼。 付葭月的灵魂刚从公主身体中剥离出来,一瞬间便昏迷了过去。她的灵魂已经变得很淡。 谢白伸手想碰付葭月,可是手却一次次穿过她的灵魂落了空。谢白只觉得周身的空气仿佛更冷了,冷的让人觉得呼吸都是一种困难。 付葭月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继而缓缓睁开了双眼。公主醒了过来。 “你能看见鬼魂?”一个男声在这空旷的环境中想起,也将谢白从对付葭月的追忆中拉了回来。 谢白看着自己面前虚幻的人影,很是吃惊,“你是……葭月的哥哥。”谢白看了眼依旧沉睡在寒冰中的和人影一模一样的脸庞,很是肯定。 “果然……”男子一笑,“阴阳眼呀……” 男人悠悠走到谢白身前,其实并不是走,而是飘。“我是葭月哥哥,卢天策,多谢你照顾我妹妹。”男人笑容温和地看着谢白。 悠悠转醒的公主有些茫然,那个霸占了自己身体那么久的女人真的……就不在了?因为知道谢白有阴阳眼,从谢白的言行中可以得出谢白看到了一些东西。 谢白看着男人,眼中焕发出了夺目的光彩,“你有办法救葭月么?” 卢天策看着自己封存在冰块中的躯体,脸上神色莫名,“办法……是有的吧。”哥哥淡然一笑,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 周围的空气还是那么冷,雪花肆意地飞扬,被雪铺满的世界雪白一片,卢天策抬手,一道柔和的白光射向了付葭月,付葭月的灵魂体随着这道光向前移动,男子伸手轻轻托住了付葭月。 “走吧,”卢天策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谢白瞬间就跟了上去,一脸茫然的公主也跟在谢白的身后。 “喂!谢白,她……她怎么了?”公主看着谢白的脸色,犹豫了一瞬,还是问了出来。 提到付葭月,谢白脸上的神情瞬间柔和了三分,凝视着被卢天策抱在怀中的付葭月,“她只是昏过去了,不过,”他顿了顿,目光坚定,“我相信她会醒来的。” 公主听到这话也暗暗地放下了心,身体在这寒冷的地方有一瞬间的不适,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那那个,冰块中的男人,就是她哥哥?你刚刚就是在和他说话是么?” 谢白点头,葭月哥哥醒来了,葭月一定很开心吧。 卢天策带着几人来到了一个洞口。那洞口极深极黒,视线能看见的地方也只有洞口的几寸之地。 寻到一处平坦的地方将付葭月放下去。只见他指间一道白光,稍纵即逝,一丝白色的细线银丝般缓缓缠绕在洞口的一块凸起上,渐渐泛出一丝光亮。 就在公主和谢白疑问卢天策在干什么时,一阵银光大盛,一个人影从银光中步出。 来人是个满是煞气的女子,身着一身玄衣,脸色严峻眉头紧皱,外加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人才能拥有的。 女子来势汹汹,谢白以为来者不善,下意识地就站到付葭月若隐若无的灵魂前方,忌惮地看着女子。 却见那女子一身的气势在见到卢天策的第一眼迅速褪去,脸上神色瞬息万变,似是惊喜、忧虑、怀念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露出了一个甚至称得上有些傻气的微笑。 “天策……”万般情绪都融化在这两个字中,茶茶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见到这个男人了,从他自愿将自己锁在这座冰山中时,茶茶只觉得满心苦涩,既然你不愿见那我就不去打扰。 多少年了,我以为已经够有勇气忘记你了,可没想到还是那么没用。茶茶略带迷恋地看着卢天策,却又怕他生气,强忍着心情移开了视线。 谢白听到那女子开口,便知晓卢天策和那女子认识,也就放松了下来专心地看着付葭月,从未得自己拥有阴阳眼是如此幸运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0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公主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人也吃了一惊,但是自从她和付葭月共用一个身体之后,见过的和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见多不怪嘛。 “呀!阿飘她这是怎么了?”茶茶看见付葭月状态很不好的灵魂,有些吃惊。怎么一段时间她的灵魂变得这么虚弱?茶茶快步走向付葭月,想仔细查看一下。 谢白想到八王爷的逼宫使得付葭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眼中划过一丝阴霾。想着这个女人应该可能就是葭月哥哥想的救葭月的人,开口解释道:“八王爷逼宫,我和葭月的儿子被他抓走当做诱饵,我们去营救的时候不慎中计,葭月重伤,我们被迫上了冰山,但是……”谢白俯身,手悬空仔细描绘着付葭月的眉目,满是神情。 “啧啧,这不只是付葭月重伤呀,你自个伤得也不轻呀,唉,可怜天下有情人啊……”冥王茶茶在地府和李白呆的久了,不时也会说几句诗,不过再好的诗经常被她说得像个笑话。 茶茶看着浑身伤的谢白和公主,手臂一挥,两道光便射向了他们的身体。 公主只觉得浑身一暖,一直折磨着自己的疼痛和寒冷都在这道光芒中渐渐减散,吃惊地看了眼茶茶,暗想这也是个奇人,这样那个女人肯定有救的。 “多谢。”谢白也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茶茶摆摆手,“我先将你们送到我的宫殿,你们在那里等我,我……”茶茶看着一言未发的卢天策,欲言又止,“我很快就回去。”说着又是一道光线,不过这次却射向了付葭月。 谢白虚放在付葭月脸庞上空的手一僵,接着便发现自己能碰触付葭月了。 茶茶指着山洞洞口,“一直往里直走,遇见一扇门进去就是了。” 公主和谢白二人点头,知晓卢天策和这女子之间必定是有故事的,很识趣地不加打扰,抱着付葭月走进了山洞。 洞口外只剩下茶茶和卢天策两人了。 卢天策看着一直用余光瞥视着自己的茶茶,心头划过一丝无奈,轻叹了口气,“茶茶……” 茶茶只觉得眼眶一热,整个人的气势一瞬间就变了,重新恢复成谢白他们初见时的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卢天策只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像是两个人,一会儿傻里傻气,一会儿又变地冷酷严肃。 “你终于肯见我了?”茶茶语气冰冷,说出的话似乎都在掉冰渣。 卢天策失笑,走近了茶茶,“你有办法救她么?” “我就知道!”大串的眼泪从茶茶睁大的眼睛中滑落,“她是你妹妹,你当初拜托我照顾好她,现在她变成这样是我自己的失误,你不用说我也会救她的,真是的,要不是看你这么帅我当初才不答应你呢!”茶茶一瞬间又换了一个形象,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挥洒,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一边哭一边背过身子用魂力将自己的眼泪弄消失,这才转过身重新看向卢天策。 这么好看的脸可要多看看,这么多年才肯出来让我见这一次,这次不看够本下一次再想看到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这样想着,茶茶觉得自己又要哭出来了。 卢天策哪能不知道她背过身干什么?又好气又好笑,可心口又微微发胀,卢天策感觉到自己的异样,脸上神色莫名。 良久,“茶茶,我欠了你很多。”卢天策才说了一句话,茶茶就不想再听了。 “既然你欠了我这么多那你就以身相许呀!当初那一命正好和这一次你妹妹的就抵掉好了!”茶茶喊着,却在看到卢天策脸色微变时住了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讷讷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想到卢天策可能会对自己发脾气,茶茶心中一酸,施了个法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中孤单单的一句“我先去救你妹妹了!” 卢天策失笑,手掌抵在自己胸口,他都不敢相信,在茶茶说出以身相许时心在剧烈地跳动,甚至听到一命抵一命时他也没多大反应,只剩下微微的心动,心中的野兽在呐喊:答应她!答应她! 茶茶一脸懊恼地进了冥界的宫殿,远远地就看见了抱着付葭月的谢白和公主,外加一个正在纸上挥斥方遒的李白。 “你怎么也在呀?”茶茶从谢白手中接过付葭月,询问着刚刚停笔的李白。 “我听说这个小鬼出事了,所以来看看。”李白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拿起自己刚写好的字吹吹未干的墨,很是得意,果然心情好了写的字也好。 谢白是见过李白的,所以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宫殿里也感到很奇怪。同李白聊了一阵后得知这里就是冥界,而那个女子就是冥界的主人——冥王茶茶时更是吃了一惊,但同时也对付葭月的苏醒更加有信心了。 “她的灵魂已经很虚弱了,需要大量的的魂力来支撑她的苏醒,不过……”茶茶看着公主,“付葭月得有一个合适的身体,不然再多的魂力也是白费,没有身体魂力会很快溃散,照理说你的身体中她脱离的魂力,你的灵魂强度应该挺高才对,为什么……” 公主冲茶茶笑了笑,不似以往的刁蛮任性,“我本来早就该死了,之前是看着她我才活下来的,”她看了眼床上的付葭月,“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前段时间身体稍稍好了点,看来也是得了她魂力的功劳。” 公主看向谢白,神情很坚决。“等我和你一起将八皇叔打败,我就将身体完全给付葭月,也算是报恩了吧,谁让她让我有机会看到大仇得报的那天呢!不过在那之前,本公主就勉为其难屈尊让她和我待在一个身体里了!”说着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本公主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谢白感激地看着她,茶茶又变回了高冷茶,“既然你同意,那我一定将你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公主一副我才不屑的模样,但眼中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 茶茶点头,将目光投向谢白,“现在开始吧。”语气冷漠,不带任何情绪,可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时候,茶茶的眼中酝酿着一股情感风暴,既恐惧又无畏。 谢白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茶茶。葭月,再过一会儿,我就能再看见那个灵动娇俏的你了。谢白嘴角挂上一抹宠溺的微笑。 茶茶随手在宫殿周围落下了一个结界,防止外人突然进来打扰。 走近付葭月,茶茶抬起她的一只手掌,大声说了句“闭眼”,然后将自己的手心和付葭月的手心紧紧贴在了一起,紧接着下一瞬,一阵白光大盛。 光芒刺眼夺目,公主早就在茶茶说闭眼的时候用手遮住了双眼,谢白却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眼睛紧眯,透过眼睛的一条缝观察着茶茶和付葭月的情况。 白光中只能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一坐一躺。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灵魂体的付葭月已经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茶茶,付葭月很是吃惊。 茶茶也察觉到付葭月已经醒了,但还是不够,还得将付葭月的灵魂送到公主的身体里。茶茶自己估算失误了,她没想到付葭月的灵魂虚弱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自己付出的冥力几乎是翻倍增加,可想到冰山当中的那个人影…… 茶茶一咬牙,加大了输出冥力的速度,就让他心疼好了,要是能让他心疼一点点,就好了…… 绵绵不断的冥力输送到了付葭月的身体里,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茶茶,付葭月慌了。想阻止茶茶的动作,可自己的四肢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看着自己缓缓飘起来,然后进入了公主的身体中,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听到茶茶的一句话:“我准备闭关一段时间,要出去的话就去找李白。” 冰冷的话语,可付葭月硬是听出了一丝虚弱。 冰山顶上,一个人影感受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脸上难得露出了一起茫然。 怦怦——怦怦——是什么在如此激烈地跳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了。一片茫茫白色中,一抹身影遗世独立,仿佛什么都摧毁不了他,又仿佛什么都能摧毁他。 刺眼的白光消失,一切都恢复了宁静。李白心疼地捏起一张纸,“哎呀哎呀,好好的字被毁了……”一脸的惋惜。 谢白一直在费力看着白光中的情景,慢慢看着付葭月的灵魂从躺着渐渐坐了起来,又渐渐站了起来,最后直接浮在半空中进入了公主的身体中。 谢白在白光消失的一瞬间,公主倒下去的那一刻就动作迅速地接住了她的身体。 不一会儿,公主也渐渐的睁开了双眼。 “葭月?”谢白有些迟疑,他不怎么确定先醒过来的这个灵魂到底是付葭月还是公主。 直到她眼中透露出熟悉的笑容,谢白心中一阵激动。 “葭月……”谢白用力地将付葭月拥入怀中,空了一块的心这才觉得踏实了起来。 “嗯,我在。”付葭月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情意,“别担心,你这么帅我了舍不得离开你!” 谢白勾起一抹微笑,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就变成了一串低沉悦耳的笑声。付葭月听得耳朵一热,绯红了脸颊。 “怎么,被我的帅到了?”谢白看着付葭月羞红的脸颊,用低沉的嗓音附在付葭月耳旁说着。 付葭月心想男色醉人啊…… 李白放下那副失败的字,清了清嗓子,“我说,你们够了啊,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膈不膈应人啊,茶茶呢?” 李白虽然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幅字画上,但也并没有忽视白光消失后茶茶的消失,想知道为什么当然得问付葭月这个当事人。 付葭月笑容一僵,“茶茶她说准备闭关一阵时间,她施法救我会对自己有什么伤害么?我看茶茶她当时脸色不太好。” 李白脸上神色有些莫名,但还是摇摇头,“之前你的灵魂太虚弱了,如果要救你只能将冥力传输给你来锻炼你的灵魂强度,现在看来你的灵魂已经没有大碍了,而她……”李白笑笑,“没事的,她作为冥界之主,最不缺的就是冥力了,她闭关估计只是太累了休息一阵子而已。” 付葭月听他这样说才放松了下来,谢白将她从自己怀中放下来,让她站稳。 “我看见你哥哥了。” 付葭月一顿,“真的么?那哥哥呢,哥哥怎么不在?”付葭月神情激动,双肩都在颤抖。 “你别太激动,我知道他在哪,放心,会带你去见他的。”谢白默默付葭月的头发,安慰她道。 付葭月这才平复了心情,眼中还带着激动。李白看着这一幕却是没有说话,重重皱起来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付葭月想起茶茶说的如果出去就去找李白吧话,呼唤着李白。 “李白—李白!”付葭月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白,加大了声音的音量。 李白这才回过了神,“啊,怎么了?” “茶茶和我说如果我要出去的话就找你,我现在就想去找哥哥,对了,李白,你什么时候和茶茶关系这么好了?”付葭月有些奇怪茶茶和李白之间的关系,但是一想到可以见到自己的哥哥了,顿时什么都不去想了,只剩满心的欣喜。 “她?”李白抚了抚衣袍并不存在的褶皱,抖了抖宽大的袖口,“茶茶贪恋我的男色,不过我可和她关系不好。” 李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块玄色令牌,朝半空中一扔,令牌就散发出一阵光,再看时,令牌已经不见了,令牌所在的地方露出了一扇门。 “去吧,赶紧走,这扇门能通向你们想去的地方。”李白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付葭月不疑有他,只觉得这简直是太方便了,兴高采烈地拉着谢白有了进去。 两人身影刚碰到那扇大门,谢白和付葭月就消失了,光芒散去,门也消失了,令牌又重新显现了出来。 李白结果令牌,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一个动作,大门又重新出现,李白踱步缓缓走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1章 果然……一个玄色身影蜷缩在榻上,十指深深地抠进木制的床榻中留下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月牙痕迹。双眼紧闭,眉头死死的皱在了一起,下唇被死死的咬住,微微露出的贝齿和丝丝鲜血更显示了主人正在忍受的巨大疼痛,可硬是生生的不发出一声,不是茶茶又是谁? 从进了这个地方,李白的眉头就没有放松下来,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看到眼前的情况,李白也失去了往日的悠闲惬意,快步走到茶茶跟前,探了探茶茶的气息。 发现气息还不是太微弱,李白松了口气,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以一种非常暴力的方式捏开了茶茶的嘴巴,将药丸塞了进去。 那药丸是李白在冥界的这些时间搜寻冥界之气,继而炼化称冥力所得,这么多年也就这一粒成功的,小小的一粒药丸却是费了李白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想当初李白炼化成了之后还用这粒药丸冲茶茶炫耀,茶茶想抢却未果,不过最后却还是被茶茶给得到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李白笑容有些无奈。 药丸见效很快,茶茶很快就醒了过来。顶着一张面色阴沉的面孔,看到床榻前的李白有些严重划过一丝惊讶。 “怎么,看到我惊讶?”李白挑挑眉,“我倒是更惊讶,付葭月身上有什么魅力值得让你付出这么多冥力去救他?”口吻一转,已是带上了调笑,“莫不是你喜欢上了女人?” 高冷?面瘫?茶难得黑了脸,周围气温也降了下来。 李白摆手,“别这样,开玩笑的,你怎么想的我不管,”李白正了脸色,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好好爱护自己,别人的命是命,难道你的命就不是了?” “别以为你是冥王就不会死,你的冥力失去了那么多,现在这么虚弱,如果这时候有人想对你做些什么你这个冥王之位就保不住了,更别提你这条小命了……”李白絮絮叨叨地说着,没察觉到高冷茶变了个样。 茶茶一天调笑地看着李白,“哎呀呀……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话痨属性啊,我才不会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呢!”茶茶眯着眼睛看着李白笑,“我还没将你这个美男收入我的后宫,我怎么会舍得?不过是看阿飘可怜帮她一把而已,你这么关心我是因为喜欢上我了?我后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啊~” 茶茶越说笑得也越得意,一副“我魅力真厉害”的模样。 李白却是被茶茶给戏弄惯了,对这种调戏已经有了抵抗力,脸色从头到尾分毫未变。 茶茶“啧”了一声,“谢谢你的药了,你家里要是有人想投胎我帮他找个好人家!” 李白听着茶茶无厘头的话失笑,接着却有些愣怔,“喜欢……么?” 谢白带着付葭月通过门就到山洞中,前方的洞口亮白光。 付葭月手指指着洞口,“那是……” 谢白点点头,“对,穿过去就是那座冰山。” “我哥哥……他没有和你们一起出来么?”付葭月有些小难过。 “他也是灵魂体,事情比较复杂,你先别难过,没准你哥哥有什么苦衷呢?”谢白想到了卢天策和冥王茶茶之间怪异的气愤,安慰着付葭月。 付葭月被安慰到了,心想还是等见到哥哥时问他吧,也点点头。 二人朝着洞口快步走去,很快便从山洞中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冰山顶峰的人影。 付葭月印象中没有哥哥的具体模样,可是就是有种直觉,那就是自己的哥哥。 顶峰的人影在谢白和付葭月走出山洞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一转身就看到了他们两人。 “哥哥……”付葭月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猛的向前一步,接着便向着卢天策跑了过去。 卢天策身影一晃,从山顶上快速移步到付葭月的身前,张开双臂任由付葭月像一发小炮弹冲进了自己的怀抱。 “阿月……” 卢天策爱怜地着付葭月的头,眼中一半欣喜一半愧疚,“委屈你了……” 谢白站在一边暗暗地咬牙,虽然葭月找到了她的哥哥他也很为葭月感到开心,可是看着卢天策抱着葭月他就是不爽!明明葭月是他的! 谢白的脸色黑了,卢天策抱着付葭月抱了好一会才送开,看着谢白黑了的脸觉得好笑。 用手背摸摸付葭月的脸颊,“阿月冷么?” 付葭月满心是见到哥哥的欣喜,两颊激动地通红,哪里还会感觉到冷?用力地摇了摇头。 谢白的脸色更黑了。 “阿月长大了,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卢天策笑着看着付葭月。 付葭月这才想到了什么,拉着一旁黑着脸的谢白,“哥哥这是谢白,是我喜欢的人。”谢白的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 付葭月有些担心,害怕自己喜欢的人得不到亲人的认可,害怕哥哥和谢白之间相处的不好,一脸紧张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卢天策却是笑了,“别担心!我们之前见过的,我相信你的选择。” 付葭月脸上才露出了笑容,随口一问,“那哥哥有喜欢的人么?什么时候给我带来个嫂子啊?”付葭月依偎在谢白怀中,看着谢白的眼中满是情意。 卢天策笑容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快的让人觉得是幻觉,“没呢,你和小丫头操心自己就好了,别管我。” 付葭月只是随口打趣,冲卢天策吐了吐舌头,也没放在心上。 “唉,也不知道茶茶怎么样了……”付葭月一想到自己接受茶茶输送给自己冥力时那脸色苍白的模样,只觉得担心死了。 茶茶是冥界之主,在她的印象中一向很强大,她从未见过茶茶那么虚弱的模样。 听到这个人名,卢天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神色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谢白眸光一闪,觉得事情有趣了起来。 “茶……冥王怎么了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卢天策问了出来。 付葭月正想说话,却被谢白碰了一下手,自然就被谢白接过了话茬。 “冥王救了葭月之后就消失了,葭月听到她说自己去闭关一段时间,葭月清醒后说茶茶脸色苍白,很是虚弱。” 谢白说完,就等着卢天策继续发问,但是卢天策听完之后却不说话了,神色莫辨。 付葭月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难得安静地待在一旁。 “喂我说,你这个女人不是把我给忘记了吧?”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付葭月一瞬间有些迷糊,下意识看着四周,却发现除了自个和两个男人,其他什么人都没有。 “喂!你果然把本公主给忽视了!” 听到熟悉的自称,付葭月这才想到这个身体中还有个公主,而公主刚刚也正是在她脑海中喊话。 付葭月理直气壮地在脑海中回复道,“我可不记得有什么公主!” “你——小心我再把你挤出去!真是笨死了,一点都不会保护自己,把本公主的身体弄出那么多伤,你就不会主意点么?” 听出公主傲娇口吻下的关系,付葭月笑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在自己误打误撞进入了这个公主身体中时,她对公主的印象就不好。娇蛮、任性、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让她觉得自己和公主这个人是永远都不能和平相处的,可现在却觉得这样的公主有点可爱。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噗——不小心把自己想的在脑海中回复给了公主了,她肯定没听错,公主的语气中满是羞涩。 付葭月的笑声打断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沉默。 “怎么了?”谢白屈指在付葭月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唔——”付葭月也没生气,摸摸额头,“我在脑海中和公主聊天呢,公主太傲娇了。”付葭月朝着两人笑。 “切,我才不会同你这种蠢女人聊天呢!”公主很傲娇地说道。 付葭月完全不理公主傲娇的话语,卢天策见状拉过付葭月,“你这身体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付葭月摇头,“没有,我觉得甚至比之前还要舒服,状态也一直很好。”公主你呢?付葭月在脑海中问到。 公主其实也有这种感觉,她本将死之人,凭着付葭月留在她身体中星星点点的魂力才让自己的思想保持清醒,不会直接去往冥府投胎。但是从那次付葭月的灵魂从这幅身体中脱离,冥王茶茶给付葭月输送冥力重新和她共用一个身体之后她就有这种感觉。 自己更有希望存活到大仇得报的那天了! 公主也给了付葭月一个肯定的回答。 卢天策不说话了,谢白留意到从付葭月说过茶茶闭关的事情以后卢天策的脸色就一直有些怪怪的,要说卢天策和冥王茶茶之间没什么故事他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付葭月是个神经大条的,连女人家特有的第六感都没有,谢白对她这点是又爱又恨。 谢白假装要和卢天策讨论一下如何对付八王爷的事情离开了付葭月的视线。 谢白想要好好讨论一下卢天策和冥王茶茶之间的事情,毕竟一个是付葭月唯一的亲人,而另一个是一直对付葭月照顾有加的朋友,这次还为了救付葭月花费了这么多功夫,这两个人的事情如果解决不好,埋下隐患,以后一定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要不要说说你和茶茶之间的事?”见付葭月看不见他们两人了,谢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 卢天策有点愣怔,没想到谢白说话这么直接,不过这样的性格倒是和付葭月很相配。 他突然很想将自己的故事都告诉谢白,这样以后也可以间接告诉葭月。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幼他和葭月就很少见到父亲母亲,母亲每次匆匆来见卢天策和付葭月时,总是在和他说父亲有自己的事业,等父亲做出一番事业之后就会将他和妹妹葭月带到他身边,那时候葭月还很小,他甚至有些怨恨父母的狠心,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肯狠下心来不见。 后来父亲食言了,他和付葭月再也没有等到父亲和母亲的回来。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是八王爷的幕僚,因为一次办事不利八王爷以为父亲做了叛徒,抱着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放走一个的想法直接将父亲母亲连着一个院子的下人都下了,伪装成强盗劫财的假象。 可能父亲就是担心着有这一天吧,他和妹妹葭月一直没有出现在人前,也就没有人知道谋士卢傕有着一双儿女。 他和葭月成功逃过一劫,为了维持生计,他加入了杀手组织,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很快成为杀手组织的第一人。 也是在那之后他才得知了父亲死亡的真相。 他决定了,他要报仇。虽然父亲很少出现在他们兄妹面前,母亲也很少回来,可是他现在还能记得每次见面时眼中的神色,长大后他才知道,那是不舍。 他对父母大多的怨恨都是因为妹妹太小,可时间渐渐过去了,他看着变得越来越可爱的妹妹,只觉得父亲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如果当时父亲没有这样做,那么现在这样可爱的妹妹早就会在那场屠杀中死掉了。 所以,他要为父亲母亲报仇。 后来,他就接受了三王爷的招揽。 他同意了三王爷让他潜伏在八王爷府中的决定,凭借出色的任务完成度和沉默寡言的性格,他很快得到了八王爷的重用。 八王爷赏赐他的时候,是他第一次离八王爷,也就是他的杀父仇人这么近。看着八王爷的脸,他很想直接一刀刺上去结果他的命,这时候八王爷已经相信他了,他成功的几率很大,他知道的。 可是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还有个妹妹,起码要等到妹妹长大,才可以。 葭月长得很可爱,这些年来先是凭着自己当当杀手的钱,后来是凭着为三王爷办事得到的酬劳,他给了付葭月很好的生活。 但当付葭月问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时,他对付葭月说父亲和母亲因为一场瘟疫而不幸去世,家中世代经商,父母留下了大笔钱财。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2章 他不想让付葭月也背受着同他一样的仇恨。父母的仇他来就可以了。 再后来怎么了呢? 再后来他就遇见了茶茶。 他在酒楼中遇见了一个被酒鬼纠缠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神情很冷峻,他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就出手将那个酒鬼打了出去。 接着就被那个女孩子缠上了。 他觉得那个女孩子好奇怪啊,明明第一眼看她的时候是个很严肃很冷酷很正经的女孩子,事实上她是有一半时间很严肃很冷酷很正经,可是另一半时间就变得很欢脱很奇怪很单纯的样子。 他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挺好的,他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整日也不再严肃,整个人好像都有了人气。 事情的变故是发生在茶茶得知自己有一个未婚妻开始的。 他一直没有和茶茶说自己有个未婚妻,那是三王爷给他做媒的一个女孩子。听三王爷说那个女孩子是个温和容人的,他也就渐渐把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子当成自己未来的妻子。 因为他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未婚妻需要让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么? 茶茶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直接找到了他,并且告诉他,她喜欢他。 他很惊讶,忽略了心中那丝奇怪的触动,很严肃地拒绝了茶茶。 后来……他就听到了他那个未婚妻去世的消息。 茶茶很得意地告诉他,“现在她死了,你可以喜欢我了吧!”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之前同他相处了那么久的茶茶!那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她什么事情都没做,她是一个无辜清白的人。她竟然不管不顾地就杀了他的未婚妻。 他当了杀手之后每次接的任务都是杀一些有罪之人,因为他觉得像父亲那样无辜却被诬陷怀疑而杀掉的人着实太过委屈。 而现在,有这样一个人因为自己而死了。 他找到茶茶去同她决斗,可茶茶的功力很深,打斗时他同茶茶一个照面都觉得很吃力。 他知道自己杀不了他了。 从那之后他拒绝见茶茶了,哪怕茶茶不断地道歉,甚至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冥界之主茶茶也没有用。 茶茶把身份告诉了他之后就一直留在他身边,想获得他的原谅。 她帮他做了很多事情,为他减少了很多麻烦的产生。他只觉得内心那阵悸动越来越让他惊慌。 他成为三王爷放在八王爷那的卧底这件事他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和付葭月提过。他害怕妹妹会为他担心,所以直接不告诉他。 所以他犯下了同父亲一样的错误,不,父亲犯得不是错误,他犯得才是。 付葭月跟踪他来到了八王爷的秘密宅院,他当时因为茶茶的事情并没有发现付葭月的跟踪,所以付葭月被发现了。 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在八王爷面前杀掉了付葭月,没有看她的眼睛中有什么情绪,他不敢看,他知道他会后悔。 他记得那年的冬天可真冷啊,他自幼很少受到什么激烈的情感,最激烈的一次也无非是得知父亲和母亲被人杀掉的那个时候,可后来就很少有了。 但是从遇见了茶茶之后他好像就有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情感,付葭月死后的那个冬天,他想杀了自己。 后来被茶茶拦住了,茶茶说她是冥王,她可以让付葭月忘掉以前的一切,让她投胎去别的人家生活,而且能够生活地很幸福。 他不愿意,他自己杀了自己的妹妹他是该收到惩罚的,如果付葭月投胎的话那他该怎么办?他还准备向妹妹请罪呢。 于是他拜托茶茶将付葭月留在了身边,护她平安,直到自己完成报仇的心愿之后就去找她。 他努力完成三王爷的条件,一步步的走到了八王爷权利的中心,成为八王爷最信任的人,直到发动兵变逼宫的那天。 那天他是怎么说的? “王爷,幸不辱命,我已将皇帝的兵符换了过来,现在那个盒子中的兵符只是个假的。”他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将手上的盒子举过头顶,“请王爷手下兵符。” 这是他同八王爷说的,给的兵符自然也是假的。真的早就被他送到了三王爷面前。 他不去想自己这样做会造成什么结果,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场你骗我我骗你你演戏给我看我也演戏给你看的战争。 逼宫的时候,八王爷拿出了那个假兵符,然后他就被拥有真兵符的三王爷拿下了。 他请求三王爷将八王爷交给自己处理。 三王爷同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同八王爷有着杀父杀母之仇。 他最终也没有杀了八王爷,他自己废掉了八王爷的武功,让人砍掉了八王爷的右手,废掉了他的一条腿。 三王爷登基后大赦天下,将八王爷发配到了边疆,并且下令如果没有皇命不得回到京城。 他想这应该是挺好的结果了吧。 所有人都回到原有的位置上了,他也是时候去找妹妹葭月了吧? 他惊恐地发现,他舍不得了。 他舍不得离开茶茶了,他觉得自己这种人很可恶,他和八王爷这种人应该没什么区别了吧…… 可是他竟然还是想能和茶茶多待一点时间。 终于,他忍耐不了这样的自己,他趁着茶茶不在的时候,用一把尖刀自尽了。 而且在还有一口气的时候使用了秘法,将自己的灵魂禁锢在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的身体中。 他其实是害怕的,他自尽的时候他那拿着刀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害怕。他害怕见不到妹妹,害怕……见不到茶茶。 但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选择将自己的灵魂禁锢在身体中。 他都这样担忧害怕了,那么茶茶在见到灵魂体要去投胎的自己时她该得有多伤心啊…… 最后,一切都挺顺利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身体还是被茶茶发现了。 冥界有种功法,可以用心头血为自己心爱的人设下一道阵法。 这个阵法可以让她找到自己心爱的人。 茶茶为自己用了这个功法……原来自己已经成为她心爱的人了么? 他的身体在冰块之中。他其实还是抱有奢望的,万一茶茶不肯放弃他,一直在寻找他呢? 如果有一天,他被找到了之后,他的身体变得腐烂,散发着难闻的气息,那得有多难闻呀…… 所以他找到了这座冰山,并且让人将自己的身体放进了冰块中。 这样……就好了,如果茶茶能找到他,那么他依旧是一个帅气的卢天策……如果茶茶找不到他,那反正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一切都挺顺利的,茶茶使用秘术找到了他,在冰封着他身体的冰块前无声地哭泣着。 他是心疼的,可是还是没有选择见茶茶。 茶茶直到他是可以出来见她的,可是他不愿意。 既然他不愿意,茶茶就没有勉强他。 茶茶用心头血给他画了个阵法。如果他想要见茶茶的话,只需要将灵魂之力输送到阵法中就可以了。 他不打算用的,结果还是为了妹妹葭月用了。 他欠付葭月的太多了,是他生生地让付葭月没了身体,现在眼看着她的灵魂也要消失了,他一定要救她。 对,一定要救付葭月。 然后,召唤;然后,重逢;然后,才知情为何物。 谢白静静地听着这个故事,故事很长,可谢白听得很认真。 因为这是一个人的人生了。卢天策的一生说悲哀却又不悲哀,可说幸运却又八辈子搭不上关系。 谢白笑笑,这都是什么事呀,原来以为他同付葭月的感情已经是很奇奇怪怪的了。没想到付葭月的哥哥比付葭月更能整幺蛾子。 唉,这都是命啊。谢白看着那边无聊到堆雪人的付葭月,笑的满脸的心甘情愿。 谢白听完了卢天策的故事。 卢天策表情一直很温柔,哪怕是讲到八王爷杀了他和付葭月的父母,哪怕是讲到了茶茶杀了他的未婚妻,哪怕是讲到了他亲手杀了付葭月…… 他一直都是那么温和,仿佛他这个人天生就是温和,平静如水的。 可谢白知道不是这样的。谢白听说过卢天策这个人。那还是在卢天策成为杀手楼第一杀手的时候。 江湖上传,杀手楼有一冷酷冷情冷面杀手,请他出手杀人有一个准则:非罪大恶极者不杀。他当时还想着,这样一个有准则的人去当了杀手,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定是有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再后来,杀手楼的第一杀手就消失了,有人说是被以前的仇家派人杀掉了,有人说是被朝廷下派的军队给围剿了,还有人说他是爱上了哪个女子同她浪迹天涯逃命去了…… 谢白当时听了这些流言也就是纯属无聊时解闷来的,万万没想到几年后的今天,流言的主人公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他还是自己爱的人的哥哥。 “我很不赞同你当时直接杀了葭月这个行为,”谢白压低了声音,生怕会让前方堆雪人的葭月听见,“我觉得在那个情形下这是个最糟糕的办法,而且……” “但那是最有效的方法。”卢天策打断了谢白的话,笑容依旧温和。 那是最快得到八王爷全部的信任,然后才能参与到八王爷和三王爷逼宫的最后一步,接着,给信心满满的八王爷致命一击。 谢白无奈,他怎么不知道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其实换他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有可能选择这种办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自损八百的八百是自己唯一一个亲人的生命……卢天策,现在的你后悔了么? “说起来,我和葭月到这座冰山还是拜八王爷所赐呢!你当年的留的一丝情面和三王爷的大赦天下并没有让八王爷彻底死心。”谢白想到被八王爷抓去的儿子凡凡,神情严肃又冷峻。 听谢白这样说,卢天策也知道谢白这是在怨他,怨他当时毫不犹豫地杀了付葭月,怨他没有直接将八王爷杀掉,怨他再一次让付葭月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是后悔的吧,可是木已成舟,他能做的,就是弥补,弥补以前的过错。 “八王爷又逼宫了是么?”卢天策询问着谢白。 “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你废了他的武功,让人砍了他的右臂还废了他的腿,他对那皇位还是没能死心。” “这么多年,看来他还是一点没变。”卢天策淡淡回复道,一样的功利,一样的不死心。 “葭月,过来!”谢白唤着付葭月。 付葭月正在堆雪人,还在脑海中同公主聊着雪人应该头大点还是头小点的问题。 “雪人的头应该是小的,傻女人!”这是公主。 “可是我觉得我弄得挺好看的呀,没有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嘛!”付葭月看着堆好的雪人,满脸自豪。 “傻子!那是因为你符合的头和身子的两个雪球都差不多大!你没发现么!”公主对付葭月的眼光感到无语。 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打趣着,付葭月就听到谢白在喊自己。 “你们商量事情商量好了么?”付葭月顿时放下还摸在雪人身上的手,朝着谢白和卢天策边跑边说地问到。 “嗯,好了,都说好了。”谢白默默付葭月的头,付葭月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然后一个转头,就看到同样满脸宠溺的卢天策。 “哥哥!”付葭月送上了甜美的微笑。 公主已经被这个傻女人折磨得没了脾气,索性直接装死,无论付葭月在脑海中怎么勾搭,公主就是不回复付葭月的话。 “该出去了,葭月,凡凡还在等着我们。”谢白看向一望无际的白色雪山,目光坚毅而幽深。 付葭月其实已经因为儿子凡凡的事情急得快上火了,可是之前又是复活自己,又是发现了自己找了好多年的哥哥……这些事情都没有办法避免,所以找凡凡的事情也耽搁了下来。 现在终于有了时间,一定要尽快将凡凡救出来。不过八王爷现在还有事求自己,毕竟自己身上还有着八王爷一直想要的兵符,在没有得到兵符前,八王爷是不会对凡凡做什么的。 这算是付葭月得到的唯一一个安慰了。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3章 谢白将双眼通红的付葭月拥入怀中,“葭月,相信自己,我们一定能把凡凡救出来,让八王爷付出代价。” 卢天策看着两个相互依靠相互鼓励相互支撑的两人,突然想起了茶茶。 “走吧,我先带你们出去,帮你们救我外甥儿。”卢天策对着拥抱着的两人说着,眼中除了往日的温和以外似乎还有点什么,但是等到付葭月再去寻找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哥哥,你不准备回到你的身体中么?”付葭月有些疑问,不知道卢天策为什么一直都是灵魂体的状态。 谢白看了卢天策一眼,想为卢天策结尾,但是没想到却被卢天策的手势制止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呀,而且我的身体在寒冰中待了那么长时间,外边虽然没什么区别,可是内里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了。倒是这样的灵魂体更方便一点,何况你们不是还需要我的帮助么?这样除了你们,没有能够看到我,这不是更方便你们行动了么?”卢天策难得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说出口一大推的大道理,成功地让付葭月失去了询问“哥哥你为什么选择自尽”这个问题的想法。 付葭月下意识觉得卢天策不想提及这个问题。而自己又是个善解人意的妹妹,所以哥哥既然不想让我问那我就不问好了,如果哥哥想告诉我那他迟早会说的。 谢白再次默默付葭月的头,这个丫头,笨的有时候让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总觉得如果有一天卢天策将她卖了她还会给卢天策数钱。 谢白被子里的脑补弄得发笑,不过他忘了自己何尝不是经常打趣付葭月,逗弄付葭月的。 付葭月和谢白肩并肩走在卢天策的身后。卢天策很有规划性得走走停停,很快他们就遇到了不一样的一片风景。 “公主,你报完仇想干什么呀?”付葭月在脑海中继续勾搭着公主。 公主一愣,没想到付葭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会去转世投胎。”就在付葭月以为公主还是会像之前一样傲娇,压根不理自己的时候,公主突然就回答了付葭月的问题。 “啊!为什么?”付葭月不知道公主灵魂虚弱的问题,也没想到公主原本就是将死之人。 “哼,大仇得报我开心啊,怎么,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我可不稀罕你的不舍。” 公主刚说出那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就后悔了,她这样说搞得自己很想付葭月舍不得自己一样,所以掩饰性地加上了后一句,强撑着气势。 “对啊,舍不得你啊,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没想到付葭月这么坦然地就承认了,公主一瞬间有些发愣。如果公主现在可以现在付葭月面前的话,付葭月一定会发现公主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 “那个……咳,”公主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那个冥王茶茶你不是认识嘛!” “对啊,怎么了?”付葭月有些没弄懂公主想干什么。 “我想……我投胎的时候想和白将军一起可以么?她不是掌管这些的么?”公主声音比平时的小了很多,而且嗓音有点不自然,肯定是第一次这样低姿态请别人帮忙。 “啊?”付葭月被公主的语气弄懵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公主么?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当初我的小白可是被你给弄去冥界的!还变成了什么白将军,真是的,难听死了,不过我也不想追究你的这个责任了,只要你能让白将军在我投胎的时候同我一起投胎,本公主就原谅你,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公主说话语速放的很快,像是怕付葭月突然打断,然后说出拒绝的话似的。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啊,不过这才是她认识的公主嘛!付葭月勾起了一个微笑,“我会去同茶茶说的,顺便请她为你找个好人家,一定是个周围住了帅帅酷酷的男孩子的那种好人家!” “你!你当我是你么,你那么好色,估计怕谢白也不一定管的住你!”公主恼羞成怒,脑海中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啊!”付葭月叫了一声。 正在行走的两人都停了下来,卢天策转过头来给了一个“怎么了”的眼神,谢白至今低了低身子凑近了付葭月,“怎么了?又在同公主聊天?” 付葭月点点头,满脸委屈,可狡黠的眸子却出卖了她的表情。 声音很委屈,付葭月对谢白说,“谢白,公主说我很花心,还说你也管不住我!”付葭月扯扯谢白的衣袖,“你说她说的对么?”一脸“你敢说对我就打你”的表情。 谢白捏着付葭月不安分的小手,将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公主说地对,却也不对。” 付葭月没想到会从谢白这里得到这样的结果。两眼微瞪,“怎么说?” 卢天策却是笑了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无辜的摊摊手,示意“你们继续,我错了,我不打扰了”。 谢白将目光转回付葭月身上,“我的意思是,公主说对了一半,也说错了一半。” “哦,就是我花心,你能管的住我,是么!”付葭月冲着谢白坏笑。 谢白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哪里能管的住你,明明是不花心,我也真的管不住你!” “啧啧,要不是看你花容月貌、秀色可餐,我才不和你在一起!”付葭月继续在太岁头上动土。 公主默默给付葭月点上了一根蜡烛。 付葭月被谢白狠狠地报复了。 谢白点了付葭月的笑穴,任由付葭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也没有同意解除。 在付葭月笑得浑身都没力气,瘫倒在雪地上的时候,谢白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付葭月。 “还花心么?”谢白声音很正常,可听在付葭月耳朵中,只觉得满满的都是恶意,潜台词就是“你要敢肯定我们就再点一次刚刚的笑穴”。 付葭月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句,“不了不了,以后只对你一个人花心。” 谢白满意地点头,觉得刚刚的教学成果很是成功,这个方法很有效果,下次可以再试试。谢白摸着下巴笑了,笑得想只刚抓到一只肥羊在考虑什么样吃法才能更好吃的大灰狼。 付葭月很后悔自己把和公主讨论的问题告诉给了谢白。 于是很生气地冲公主喊到:“都怪你!” 公主:“什么?” “都怪你说的话,不然我就不会告诉谢白,也不会被点笑穴的!”付葭月语气中带了点委屈,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被点笑穴时,那种身体被支配的恐惧。 怪我喽?我不仅要看你们秀恩爱,还要被你诬陷说我是你们秀恩爱的罪魁祸首?公主很气愤,如果她现在有实体的话,她一定不顾皇家礼仪,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巴刮子。 谢白看见卢天策朝自己看了一眼,回给他一个炫耀的微笑,小样儿,羡慕吧,谁让你当时杀了付葭月的?看我不让你羡慕死! 没错,谢白就是这么一个记仇腹黑的人。 卢天策这个哥哥突然后悔了。如果当时没有直接将葭月杀掉,不让葭月认识谢白,那该有多好啊,看看现在这个腹黑得要死谢白,卢天策深深觉得谢白不应该叫谢白,他除了脸白点其他还有什么地方符合“白”这个字眼? 细细想来,还是谢黑比较符合他的气质。 这样想着卢天策悄咪咪地也腹黑了一下。 两人两魂很快就到了付葭月和谢白进来的地方。 原先一片狼藉的地面重新被大雪掩盖住了,两人身上的伤口也都愈合了,但是仇恨却是不变的。 冰山上常年下雪,雪花飘落在谢白和付葭月的身上,将他们的衣服铺上了一层雪白。 八王爷带领的人马有一部分分散开来,进入了冰山,还有一部分将冰山的四周围住了,想开个瓮中捉鳖。 也是谢白和付葭月他们运气好的缘故,在冰山上的这段时间一个八王爷的人手都没有碰见,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他们离开冰山的风险,也为他们多出了很多时间来做出准备。 付葭月和谢白躲在了一个小雪峰后面,看着下山的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马。 谢白皱起了眉头。“八王爷真是不死心,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放弃。” 这话倒是一点都没说错,谢白和付葭月进入雪山躲躲藏藏就已经有一周了,之后找到了付葭月的哥哥卢天策,又去冥界让茶茶救付葭月,这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想到半个月之后,八王爷的人马还有这么多留在了冰山上,就是不知道八王爷本人还在不在。 “八王爷他对皇位的渴望已经胜过一切了,虽然他已经成了残废,却还要奢想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有那么吸引人么?”付葭月听到谢白的话也说了一句,那皇位就有这么吸引人么? 现在自己和公主共用一个身体,而公主本身就是一道兵符可以号令二十万人马,她已经没有退路,必须将八王爷的计划给破坏。 不过就算自己和公主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她和现在的皇上和皇后娘娘都相处的很好,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更别提八王爷还抓走了儿子凡凡来要挟她和谢白。 罪不可赦! “可能正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想要吧,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了,不死不灭。”一旁站在高处的卢天策静静看着八王爷的人马,轻声说着,语气中带着感叹。 付葭月点头,“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直接杀出去么?” 卢天策摇头,“你们如果直接出去的话难免有风险,而且保不准八王爷知道你们出去了,可能会发怒,波及到凡凡。我有一条捷径,可以带你们直接出山。” 有更好的方法出去当然好。谢白却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卢天策一介凡人之身现在发生的这些对他自己本身有什么影响。 卢天策看到谢白眼中地担忧,却并没有说什么,带着谢白付葭月就去了他知道的那条出山的路。 这条路是在冰山的内部横穿而过的一个冰洞,这个洞和之前谢白和公主去往冥界的那个山洞不一样。那个山洞是越走视野越开阔,而这个冰洞却恰恰相反,越往前路变得越狭窄,本来能够容得下三人并排通过的洞口,渐渐变得只能允许一人通过了。 不过好在山洞即使变得狭窄了,可山洞的高度一直没有变化,不然只能曲腰甚至趴着通行了。 两人一魂很快就就走到了山洞的尽头。洞口处已经能渐渐看到一片绿色。在周围一片白色和晶莹的冰块中,那片绿色无疑很醒目。 “葭月。”卢天策叫了一声付葭月。 “嗯?怎么了,哥哥?”付葭月看向前方的卢天策。付葭月同谢白一前一后走在后方,卢天策走在最前面。 “你想知道你失去记忆么?”卢天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温和。 听到这话的谢白心中却是想着,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维持他那个语气问出这个问题的。 两个男人都在等着付葭月的回答。 “不怎么想知道,怎么了?”过了几秒钟,付葭月才回答了卢天策的问题。卢天策在听到付葭月这么说,接着就沉默了。 良久,“不管用怎么样,葭月,是哥哥对不起你。”卢天策一直没有回头,脚上的步伐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如果谢白付葭月能看到卢天策的表情的话,就会看到那个一直温和地不像个正常人的卢天策满脸痛苦的神色,眼内是如同深渊的黑色风暴。 谢白却敏感地发现了付葭月动作中的一丝仓促,心头升上了疑惑。 他同付葭月一直是手牵着手的姿态,谢白在前,付葭月在后。所以谢白一回头就发现了付葭月双目含泪的模样,眸子中带着挥之不去的轻愁。 谢白发现自己错了,他一直以为付葭月是一个大大咧咧,将所有心事都放在脸上的人,他曾经还想过凭葭月这么粗的神经,哪怕是女人独有的第六感她也不会有的吧。 付葭月其实早就知道了她自己是怎么变成灵魂的吧,毕竟她一向很聪明。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4章 应该就是那次,谢白听卢天策将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包括卢天策同茶茶之间的故事的时候。那时候,付葭月应该是听到了。 付葭月没想到谢白会突然回头,整个脸都来不及掩饰,脚上的神情全部都暴露在了谢白面前,付葭月心中一紧。 却发现谢白牵着自己手的力道突然加重,谢白大手上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到了付葭月的手上,温暖了她整个身体。 谢白在给予她力量。付葭月认识到了这点,冲谢白笑了笑,也回握了一下谢白。 谢白将手抓得更紧了,付葭月却感到很安心。 她的确听到了哥哥卢天策同谢白说的那些事情。 从卢天策的口吻中了解到了自己的父母,知道了哥哥那些年来的隐忍和艰难,知道了他同茶茶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也知道了自己的死亡是哥哥一手造成的结果。 她怨么?她一开始得知的时候是有点怨恨的。付葭月觉得自己在卢天策心中的分量太低了,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哥哥的关心,毕竟那是她最尊敬最敬爱的哥哥呀,没想到他竟然是亲手杀了自己的人。 如果这话不是从卢天策口中说出来的,付葭月一定会认为这是有人在同她开玩笑。 公主当时是这样同她说的。 “你哥哥他活的应该很累吧,一个人坚持了这么多年。” 就这一句话就让她醒悟了过来。 卢天策在父亲母亲被杀掉之后加入了杀手组织,每日在刀尖上讨生活。哪怕后来投靠了三王爷。可继而就被派去八王爷手下当卧底。 这不异于与虎谋皮。 在刀尖上跳舞的人……付葭月笑了笑,哥哥为自己遮风挡雨那么多年,肩负这血海深仇,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指责他的。 这么多年,哥哥他活得有多累啊……自己虽然死掉了,但是茶茶施法让自己忘掉了之前的一切,以另一个身份重新开始,这反而算是一件好事了。而卢天策呢,他想忘记也忘记不了,只能在仇恨中成长,直到最后向仇人报仇。 付葭月心中已经完全释然了,她不再觉得伤心难过,因为她知道疼爱自己的哥哥在动手是他心中的难过痛苦绝望一点都不会比自己少,而且现在看着她的模样,哥哥心中一定是饱受折磨吧,他肯定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哥哥,没关系的。”付葭月这句算是对卢天策之前说的那句抱歉的回答。 卢天策诧异地回头,却看到了付葭月一如既往地甜美微笑。 “哥哥做的事都有自己的原因,我理解的。”付葭月看着卢天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信任。 卢天策一向温和镇定的表情竟然有些崩掉,脸上的五官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缓缓露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眼中满是心疼地看着付葭月。 “你……都知道了?”卢天策声音还有些颤抖。 “哥哥,我理解你的,所以你不要对我有愧疚,我现在生活的很好的,哥哥。”付葭月神情温和地看了一眼谢白,“如果哥哥实在过意不去,那就一定要将你的外甥毫发无伤的救出来。” 卢天策点头,闭着眼睛笑出了声,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小小的山洞中流淌,传来一阵阵回音。 谢白看着付葭月也笑了起来,虽然付葭月和卢天策之间的事情自己插不上手,可是这样顺利解决了的情况他是乐意看到的,毕竟如果付葭月不了解这个真相,在有心人的利用下得知的话一定会伤心死的,他不想在付葭月的脸上看到伤心或者哭泣的表情。 他的付葭月,就应该一直开开心心的,而所有让付葭月不开心的,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比如那个先是间接害死付葭月,后绑架了他和付葭月儿子凡凡的八王爷。 出了山洞,显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 付葭月回首看向冰山的方向,只能看到冰山山顶上的一抹白色,其他的已经看不见了。 这是已经离开了那座冰山很远的距离了,再看看他们出来的山洞口,也是掩在许多藤蔓下的,那座山也是没有特色,很不起眼。 卢天策抬手,一道光圈飞向了山洞口。光芒散去后,那个洞口叶子消失了。 “这个山洞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冰山上,虽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条通道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将洞口给隐藏了比较好。” 谢白和付葭月都同意卢天策这样做。 “现在我们要去哪呢?”付葭月担心着儿子凡凡,心中有些焦急,直接就问了出来。 谢白刚想说些什么,三人身旁出现了一些异样。 一道白光包裹着什么显现了出来,谢白一瞬间挡在了付葭月身前,做出了防御姿态,而付葭月却伸手拦住了谢白的动作,将谢白的身子拉到自己身旁,伸手拍了拍谢白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自己人。” 光芒散去,露出了里面一白一黑两道人影。 “小白,小黑,好久不见啦!”赫然是白无常和黑无常,付葭月冲着谢白和卢天策解释道,“这是茶茶身边的黑白无常,这次应该是有事情替茶茶说。” 白无常也没管付葭月身旁两个男人,直接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摸付葭月的钱袋子。 付葭月却甚至小白的爱钱属性和自来熟属性,先一步捂住细节的钱袋子,“这是我的,不能给你了!”谢白也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圈住了付葭月。 黑无常怯怯地抓着白无常的袖子,“小白,你别拿……别拿阿飘的钱袋子,你要是想要钱我可以给你……”说着,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只黑色的钱袋子。 小白见没能得手拿到付葭月的钱,也就收手,直接拿过小黑的钱袋子,“真是的,阿飘,这么多天不见,你还是这么小气。”小白一边撇嘴,一边打开小黑的钱袋子查看着里面有多少钱。 似乎很是满意,再抬眼看向付葭月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 “我和小黑是来替冥王传话的。”小白将钱袋子一把揣到自己怀里说道。 “哦?茶茶有什么事?”付葭月有点奇怪,再加上之前得知的茶茶喜欢自己哥哥卢天策,所以两只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卢天策。 小白一摆手,“不是和你说,是和那个人说的。”手一指,却是指向了卢天策。 卢天策有些讶异,但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静静等着白无常的传话。 白无常却是将卢天策拉到了一边,“茶茶让我和你说,既然你不想见她那她不会出现的,但是为了帮助阿飘,也就是付葭月,所以她派了我和我小黑来帮她。” 小白说完就如付葭月那里,嘴里还嘀嘀咕咕地:“什么嘛,一根木桩子,还不如李白有趣呢,王和李白在一起很配呀,怎么不考虑一下李白……” 白无常经过付葭月身边,在付葭月脸上掐了一把,力道不太重,但付葭月还是很大声地叫了一声。 “小白!痛死了,你要是不把刚刚对哥哥说的话告诉我,我就不理你了!”付葭月捂着脸庞装模作样地说着。 小白冲她翻了个很大的白眼,付葭月看到甚至都担心她的眼珠子一个不留意就滚下来。 “吾王让我们来帮助你,不过平时我们是要工作的,你要是有事让我们做对着这个牌子唤一声黑白无常就可以了。”说着伸手递出来一块牌子,拉着还想同付葭月叙旧的小黑,像来时候那般在一阵白光中午消失了。 “哥哥!小白她对你说什么了?”付葭月一脸坏笑地看着卢天策。自从她知道了卢天策和冥王茶茶之间的事情之后,她说道茶茶就有点打趣的意味。 卢天策脸上还是温和的有些恼人的微笑,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失去他那分温和一样。 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有多么的煎熬。 到底是怎么了呢?为什么听到茶茶不来见自己,他会觉得心烦意乱呢?为什么从白无常那里听到了李白他感觉很生气?他到底是怎么了?现在的自己对茶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卢天策觉得自己正处在一座悬崖的边上,向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明明后退一步才是最机智的选择,为什么自己却想要坠入那万丈深渊呢? 付葭月见卢天策没有说话,不知道哥哥到底在想什么,但是难得有些愣神的样子,就没有去打扰他,专心致志地摆弄着自己手里小白留下的令牌。 令牌一如既往地简单明了没有内涵,玄色木牌上两个大大的“无常”的字眼,付葭月撇撇嘴,将令牌扔给了谢白,让谢白替她收着。 许久不说话的公主又冒了出来,“现在该干嘛?去八王爷那里救你儿子么?” “对呀,”付葭月收起脸上的微笑,“也不知道凡凡怎么样了,我好担心,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又什么都不懂。” “我觉得应该是安全的,毕竟你我现在一体,是八王爷登上皇位的保障,他应该不会铤而走险对付凡凡,不然我们同他鱼死网破,他的计划落空的话,那可就好玩了。”公主分析了一通。 这些道理付葭月又怎么会不懂?无非是关心则乱罢了,越在意就越是担心。 谢白看着安静下来的付葭月,好生安慰了一番,付葭月脸上才有了笑容。 得了,看来是需要谢白安慰才可以,她安慰还不行。公主很想翻个白眼,但是她不可以,只能默默骂着付葭月重色轻友。 付葭月、谢白和卢天策三人很快到了八王爷的一个隐藏据点,那里也是白无常提供的凡凡所在的地点。 几人分头寻找,谢白和卢天策分别去了地牢和厢房的方向,付葭月一个人沿着花坛的方向向前寻找着儿子凡凡。 八王爷的这个据点很大,几乎是另一个八王爷府的翻版。花园中有着各色花朵,皆是以名贵花品居多。看来这个地方存在的时间很久了,不然不会有人花这么多心思来打理一个花坛。八王爷在京城的时间绝对比自己想象的要多的多,他的谋划也肯定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全面。 付葭月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跳的那么快,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一道人影闪现在自己面前。付葭月定睛一看,不是八王爷又是谁? 八王爷知道付葭月的身手不凡,并没有打算面对面地硬碰硬,只是抛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投向了付葭月。 付葭月下意识伸手一挡,却发现自己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昏迷前满脑子都是公主在脑海中焦急的话语和谢白的一声“葭月”。 还好还好,谢白赶来了,那凡凡应该没事了吧。 公主悠然转醒,醒来时就看到了谢白放大的俊脸。 看到公主惊讶和迷茫地眼神,谢白心中一恸,知道醒来的这个已经不是付葭月,而是公主了。 “我这是……我怎么出来了?”公主诧异地抬起手,没错,这是自己原本的身体,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很诧异。 “付葭月呢?”付葭月!付葭月!公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不停地呼唤着付葭月,就像以前付葭月不厌其烦地打扰自己一样。可是,她都失望了。脑海中没有出现付葭月那道有些贱兮兮的说话声音。 公主有些担心了。 谢白也很担心,他拽住公主,语气很是强硬,“八王爷同葭月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理解谢白的心情,知道他心中很不好受,所以也没有刺激他,直接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通通都告诉了谢白,这时候她才发现两人一体的好处。 最起码,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有一个旁观者还能说清事情的真相,少走了很多弯路。 谢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之前那次付葭月死亡给他带来的影响很大,他怕付葭月再一次发生上次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一但遇上付葭月,就特别容易冲动,特别容易慌乱。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5章 那个铃铛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难不成会伤到了付葭月的灵魂么?谢白越想越担忧,突然想到了黑白无常两人留下的牌子,说是如果有事可以拿出来对着牌子直接呼唤他们的姓名,他们就会出现了。 他记得,那个牌子付葭月放到了自己那里。 有些慌忙地从怀中摸出那个玄色木牌子,谢白大声喊了两声:“黑无常,白无常。” 果不其然,一阵熟悉的白光闪过,就听得一个有些抱怨的女声传了过来:“搞什么啊,为什么要把小黑的名头放在我的前面?明明我比小黑要厉害多了!” 小白看了一眼谢白,“咦?阿飘呢?怎么不是她呼唤的我?”小白诧异地说着,目光转移到公主身上。 “你的身体……哎,怎么回事,阿飘的灵魂怎么沉睡了?” 谢白听到这个话,立刻向前,“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沉睡了是什么意思?” 白无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安慰谢白,只能讲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地告诉谢白:“付葭月的灵魂依旧在她的身体中,”白无常指了指公主,“但是我并不能察觉她的意识,说明她是昏迷过去了的,而且不是自然昏迷,应该是在某些外力的作用下造成的。” 白无常小白看向公主,“付葭月之前发生了什么么?” 公主将突然出现的八王爷,和那一闪而过的铃铛说了出来。白无常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且那个铃铛她也没有听过,无从下手。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黑却是怯怯地拉了拉小白的袖子。 “怎么啦!正烦着呢!付葭月变成这个样子我可怎么和茶茶交代呀!” 小黑被小白这么一吼,身子下意识抖了一下,但他也看到了付葭月灵魂的沉睡状态,所以眼中满是担忧,“不是的,我想说的是,我好像知道那个铃铛是什么。” 在场几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黑无常小黑身上。 黑无常小黑没有被这么多目光同时注视着过,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我……我在冥王的书房的……一……一本书当中见过,说的是碎魂玲,可以将身体中的灵魂锁住,陷入沉睡中,一般是用来对付那些残暴的凶兽,可以很好的控制凶兽的凶性,渐渐磨化它们的心智……” 黑无常小黑虽然一开始还有些结巴,但是越说越顺利,但是在说到锁魂铃的作用时,声音越说越低,显然是了解到这个法器总在付葭月身上的后果。 谢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公主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个锁魂铃的效果可以转移么?我不是个付葭月共用一个身体么?为什么锁住的灵魂不是我的,而是她的?” 小黑先是被公主的话给惊吓到了,然后听到了她的疑惑,想了一下,慢慢说到,“锁魂铃作用的效果只会在当时身体的拥有者身上,毕竟像你和付葭月一样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的还是少数,所以那个法器锁魂铃锁定的也就是付葭月的灵魂。转移的话应该是不可以的,我在那本书上并没有看到这种说法,而且……而且也没有写解法……” 所有人都沉默了,而花坛的另一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 确实卢天策。 卢天策在他寻找的那个方向顺利找到了凡凡,守卫凡凡的人手不多,但也不在少数。 凡凡躺在床榻上安静的熟睡着,雪白的小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他所在的房间摆饰都不错,表面上看来并没有收到什么迫害,就是不知道身体什么样了。 所幸他是灵魂体,并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关键是怎样避开一直守着凡凡的人将凡凡转移出去,毕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大变活人,那样一来如果引起守卫的注意,多安排人手的话,他担心会影响到谢白和付葭月。 所以他先在凡凡身边为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服用了一些安眠的药物睡过去了儿子,他放下了心。幸好凡凡没有发生什么事,不然他那个妹妹付葭月一定会很伤心的。 为了更方便带出凡凡,不引起别人注意,他一直等到了侍卫换班的时间。趁着那个时候带着凡凡走了出来,所以才姗姗来迟。 卢天策看到花坛中间站着的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敏感地察觉到付葭月身体中的灵魂换了一个人,已经变成了公主。因为她正一脸的焦急。 谢白看到卢天策手中抱着的凡凡,心中稍微有了点安慰,幸好凡凡救了出来,可救出了凡凡的同时付葭月却陷入了昏迷…… “怎么了?”卢天策看到谢白几人同样的一脸担忧,也知道是付葭月出了事情,脸上神情也是一变,整个人变得严肃了起来。 谢白和公主都没心情再为卢天策解释一遍,白无常左看看,右看看,只能为卢天策解释了一下,毕竟是冥王茶茶喜欢的人,还是不要怠慢了比较好。 “锁魂铃?”卢天策在白无常提到锁魂铃的时候神情一僵,明显是认识这件法器的。 “是的,你认识?”白无常有些惊讶,小黑知道是因为小黑经常在茶茶的书房里面百~万\小!说,机缘巧合之下才看到了讲解锁魂铃的一段,而卢天策虽然是冥王茶茶喜欢的人,可他在之前只是个凡人,他是怎么了解到的? 卢天策难得没了温和的微笑,“我在八王爷手下做卧底的时候听过他手下一个做法的法师提到过,因为那个锁魂铃用到正常人身上,那个人会沉睡很久,有可能醒不来,也有可能醒来时已经失了神智……因为八王爷以前想用在老皇帝身上,所以派人寻找了很长时间,”卢天策抿住嘴唇,“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提起过,我以为他寻找不到,已经死心,放弃了,没想到……看来他是一直都没有放弃,而且被他给找到了。”卢天策说这个话的时候神情有些颓然,显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可以安全地唤醒付葭月。 谢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真的没有让她恢复的方法么?”谢白挨个看过去,想发现一丝希望。 白无常不忍地移开了目光,毕竟是相处了很久的阿飘,怎么会不难过?“我可以帮你把茶茶带过来一下,如果茶茶都没有办法……那可能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白无常空手在身前画了一个手势,一阵白光冲向了天边,不一会儿,原地升起同黑无常和白无常出现的一样的白色光芒。 光芒散去,依旧一身玄衣的茶茶同一身白衣的李白出现了。 “参见吾王。”白无常和黑无常一同向茶茶行礼。 茶茶没有管这些,她在来的时候已经从白无常传递过去的符咒中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所以直接分出一丝冥力到了公主的身上。 因为之前传输过大量冥力给付葭月的原因,付葭月的身体对茶茶的冥力没有一丝排斥,反而有些亲近茶茶的冥力。 冥力缓缓地探了进去,在付葭月的身体中流走,茶茶认真寻找着付葭月灵魂沉睡的地方。 这是一件很费精力很费时间的事情,茶茶的额头上滑下一滴汗水。一旁拿着扇子在一旁装花瓶挺自得其乐的李白却将手中的扇子收了起来,从袖口中拿出一条丝帕,为茶茶擦拭着汗水。 茶茶专心致志地寻找着付葭月的灵魂,周围的一切都没有留意到。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谢白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难看,卢天策的脸色也淡了下来,满眼的都是担忧。就连黑无常还有白无常也都收起了一贯打趣的口吻和语气,静静地看着茶茶的动作,担心额外的声音会打扰到茶茶还布下了一个结界。 卢天策带走的凡凡依旧在他怀抱中沉睡着,但八王爷的人手却是发现了凡凡的失踪。大批的人马在寻找着凡凡,府中到处都是急急忙忙进进出出的侍卫和侍从。 卢天策见状,担心会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索性同样扔出了一个结界,施了个障眼法,将他们几人给隐藏了起来。 终于,茶茶的脸上带出了一点笑意,显然是找到了付葭月的灵魂了。可紧接着的下一秒,茶茶脸色一白,整个人如同受到极大的痛苦般跌落在地上。 李白吓了一跳,连忙将茶茶搀扶了起来,茶茶脸色苍白地不像样子,“付葭月的灵魂已经沉睡过去了,我没有把握能够唤醒她,而且那个锁魂铃的效果还没有散去,它会主动攻击人……咳咳……” 谢白眉头紧皱,担忧的很,而公主在刚刚茶茶探查付葭月灵魂的前一段时间还没有什么反应,觉得茶茶的魂力很舒服,可就在刚刚,她也清楚地感觉到了锁魂铃发动的那股攻击,身体中一阵疼痛,脸色也不是很好。 卢天策神情罕见的呆滞,茶茶却不敢去看他一眼,将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李白的怀中,“我需要一段时间之后才能有足够的把握去试一试,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把握保证在试探的同时不伤害付葭月的灵魂,所以,这段时间……”茶茶看了一下公主有些痛苦的模样,一阵柔和的白光飘了过去,缓缓落在了公主身上。 公主紧皱的没有缓缓舒展了开来。 “这段时间就正好让公主出来待着吧,你们不是正好要对付八王爷了么?”茶茶探出了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八王爷的这个据点中有很多他的军事安排,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可以先寻找一下对你们有用的东西,然后就可以毁掉这里的,我会……”茶茶顿了顿,“黑无常白无常可以帮你们做到,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等我有把握我会亲自来找你们,现在付葭月的灵魂暂时还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茶茶看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谢白,谢白听到茶茶刚刚说的话,心下稍安,“那样会对你有什么伤害么?” 茶茶笑了笑,语气中满是得意,“怎么可能!我可是冥王茶茶呢!别说这么多废话了,你们赶紧动作吧,我也有事,先走一步了。” 谢白听茶茶这样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任由李白和茶茶如同来时候的样子消失了踪影。 谢白走到公主面前,“我之前答应过你的,要为你完成心愿,之前还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让你到外边,现在倒是阴差阳错地成了,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公主点头,直到谢白这也是为自己好。 卢天策看着谢白和公主,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黑无常在偷偷和白无常说悄悄话。 “喂,那个,小白,茶茶的脸色好差啊,她最近怎么了?”小黑怯生生地问着白无常小白。 小白似乎看了一眼卢天策,又似乎并没有看,“茶茶她之前救付葭月,丧失了大量冥力,最近冥界又不断有想要代替明早个的人,所以她的冥力一直不能恢复,虽然有李白给她的那个冥力凝聚而成的药丸,可那毕竟只有一粒,而且刚刚茶茶又被锁魂铃中伤了,所以脸色才会越来越差吧……”白无常悠悠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黑无常小黑一边听一边点头,知道白无常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有些不明白小白为什么说话变得这么啰嗦,但这还是无法阻止他对小白的崇拜。 小黑睁着一双星星眼看着小白,小白心中得意,揉了揉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黑的头,“怎么样?我厉害吧?” “嗯嗯嗯。小白最厉害了!”小黑不断地点头,眼中的神情认真地不像话。 小白被小黑的神情看的有些害羞,但她又不想在小黑面前丢了自己一向霸气侧漏形象的面子,“你也很厉害呀!你还知道锁魂铃!”小白拍了拍小黑的肩膀,“不愧是我白无常小白看上的人!” 小黑脸腾地红了一大片,连看着小白得罪勇气都没有了,只能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不停地打着圈。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6章 卢天策作为灵魂体,他的的感官原本就比一般人要强上很多,更何况白无常同黑无常谈话的时候音量并没有收敛,只有黑无常有的几个发音很低的字的确没有听清楚之外,其他的他全部都听到了。 他知道白无常这是故意让自己听到这些东西的,可是他也知道白无常不会乱说这些东西,也绝对不会是茶茶让白无常偷偷将这些事情告诉他。 唯一一个可能就是,白无常小白在替茶茶觉得不值,或者说对茶茶这种默默付出的行为看不过去,所以直接以这种方式将茶茶所做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自己。 卢天策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无常见到卢天策神情的变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直接和黑无常小黑玩闹了起来。 她就是觉得茶茶太蠢了,茶茶同卢天策以前发生的事情她虽然不清楚,可茶茶为了卢天策的一个请求,将付葭月放在了身边护了她那么长时间,而且还多次为了救付葭月付出她长久以来积攒的冥力。 冥力是什么?冥力是茶茶当上冥王之后,漫长时光中力量的累积,虽然冥力不会用完,可用要有一个量的累积。可茶茶呢?之前为了挽救付葭月的灵魂,将身体中的一大半冥力都掏空了,输送给了付葭月,如果不是李白的那颗应急药丸,只怕现在冥界之主都换人了。 茶茶无疑是喜欢惨了卢天策,不然为什么要为一个外人花费这么多心血?虽然他们几个同付葭月相处得很好,可那也不代表茶茶要付出这么多呀! 而且还有刚才,茶茶的冥力已经很少了,什么她可是冥王茶茶?冥王就不会受到伤害了么?说着要等自己有把握一些再来找付葭月,还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冥力已经不够支撑了,所以要赶回冥界去吸收冥力么?要这样下去,既丧失了冥力,还得不到想要的人,这个亏本的买卖换成她白无常的话她是不会做的,可现在是茶茶这个大傻子,所以她只能在背地里帮茶茶一把了! 卢天策听着白无常小白说的话,心思却有些飞远了。 白无常说的这些他都不清楚,他并没有想到茶茶在背地里会付出这么多,他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茶茶才是合适的了。 李白和冥王茶茶消失在原地的那一瞬间,茶茶就半昏迷倒在了李白的怀中。 说是半昏迷,是因为茶茶虽然昏迷了过去,但是她的意识还是有些清醒的,她也知道李白对自己说了些什么。 李白或许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手疾地就接住了茶茶,让她避免了摔倒地上的不堪。 茶茶略有些尴尬,自己堂堂一个冥王,没想到现在连点支撑自己活动的冥力都丧失了,好在自己已经回到了冥界,希望自己在冥界的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打扰自己。李白抱着茶茶来到了茶茶的宫殿,茶茶已经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了,知道自己来到了自己的寝宫,所以神情更加的放松了起啦。 “你呀你呀,你就不能多为自己着想一点么?总是这么让人担心。”李白看着昏迷中的茶茶,有些不放心,从衣袍中又找出一个白瓷瓶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是我最近刚凝练出来的冥力丹,效果肯定没有之前那一颗的好,不过现在你也没得挑了,将就着点吧,好在这个的颗数稍微多点了……” 李白将瓶子中的东西倒在了手心,那是五六颗圆滚滚的白色小药丸,挨个放在一起,乍一看竟然还有点可爱。 茶茶只觉得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接着下一秒,就有一股股温和的冥力流淌进咯自己的身体中,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让她醒过来了。 身体就如同干涸的溪流遇见了小水源一般,饥渴地吮吸着那细细的一丝冥力,但终究是不够的,可她已经能凭着这点冥力醒过来了。 一醒来,果然就看到了自己床头前坐着的李白。 李白一脸严肃,“你真的要去试着唤醒付葭月的灵魂么?” 冥王茶茶点头,“是呀,我都答应了的。”李白很想问茶茶她说的答应是很久之前卢天策拜托茶茶照顾好付葭月的那个答应还是前不久她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那个答应。 想了很久,但李白最终?都没有问出来。 “你那个药丸真是好用啊,还有么?”茶茶不知道李白为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但是下意识地没有去问为什么,只是起了个话题,想让李白参与进来,拜托那种沉默的氛围。 李白如她所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以为那是好弄的呀!之前你吃的那一粒是我制作的最好的一个,冥力纯且足,你刚才吃的那一个却是我为了数量所以只要出来的,只是用于这种应急情况时给你用的,如果你还想要第一次的那种,那你得再等上个一两年……”李白开启话痨吐槽模式。 茶茶无奈的撇撇嘴,不理还在絮絮叨叨的李白,原地打坐就开始吸收冥界的力量来凝聚冥力。 李白刚住了嘴,便看见聚精会神打坐聚集冥力的茶茶。真是的,一到这种时候就拼了命地修炼,平时却没见你有这么好的注意力。 别人都不知道你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这个傻子,傻愣愣的送上去让人家利用。想到之前出现的时候茶茶像个小媳妇一样窝在自己旁边连头都不敢抬一眼看看付葭月那个哥哥的茶茶,李白心中有些酸酸的。 知道茶茶要专心致志地聚集冥力了,虽然她的目的李白不是很喜欢,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不便打扰。李白替茶茶在寝宫周内布下了一层结界,这样就可以防止一些不长眼的人来打扰茶茶了。 李白走了以后,双眼紧闭、一直很认真地在修炼的茶茶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眼神萧索,神情哀戚。 但只一会儿,茶茶的神情就消失了,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修炼,而刚刚的那一切,仿佛是幻觉一般。 而这一边的谢白、公主、卢天策三人正在商量着该怎么解决八王爷的这个据点。 谢白虽然担心付葭月,但是他对这种情况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已经离开的茶茶身上。既然他没有解救付葭月的方法,那么他就先为付葭月报仇好了。 这一次,八王爷必须得受到惩罚!他接连三次次害了付葭月。第一次是卢天策在八王爷手下当卧底,被迫杀掉付葭月那次,第二次是前段时候八王爷绑架了凡凡,诱导他和付葭月,结果付葭月的灵魂差点消失,还好卢天策请到了茶茶来救付葭月,第三次,也就是这次,竟然用锁魂铃将付葭月的灵魂给锁住,让付葭月的灵魂陷入了沉睡,使用这么恶毒的方法在付葭月身上,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谢白铁了心的想让八王爷付出代价,所以决定,让八王爷付出代价的第一步,就是先毁了这个据点,现在既然不能彻底打倒他,那么收点利息还是可以的,谢白相信,一但这个据点消失了,八王爷的计划肯定会乱一点。 卢天策将怀抱中的沉睡的凡凡放到谢白怀中,“我的灵魂体比较有优势,你将凡凡抱着,我去趟八王爷的书房探探究竟,你们两个就待在这个结界中,不要出去,不会有人发现你们的。” 谢白听卢天策这样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谢白点头,小心翼翼地结果卢天策怀中的小凡凡。 凡凡被八王爷掳走的这段时间,他同付葭月两个人都很担心,现在好不容易将凡凡给找了回来,没想到付葭月却又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凡凡醒来见不到付葭月会不会很难过。 “你不用担心,”卢天策回头看了一眼满是担忧的谢白,“凡凡他身体没什么用问题,只是服了迷药昏睡过去了,再过一点时间就会醒来的。”卢天策以为谢白是在担心凡凡一直在昏睡的缘故,安慰着谢白。 谢白摇摇头,但是却没有解释什么,“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注意安全。” 卢天策点头,同意了,结界的一个方向动了一下下,下一刻卢天策的身影一瞬间就消失了。 公主的身体已经在之前冥王茶茶的帮助下不难受了,她走到谢白面前。 “那个女人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冥王茶茶一定能找到就付葭月的方法了,你别太担心。”公主看向谢白怀中沉睡的凡凡。 凡凡长得很像谢白,特别是鼻子和嘴巴,简直就是谢白的缩小版本。 “凡凡长得和你真像。”公主想转移一下谢白的注意力,这样说到。 谢白笑了,“是呀。”语气中有些感慨,也看了一眼凡凡。 “我们去找八王爷的时候,凡凡怎么办?如果一直带着的话会有危险的。”公主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他们是要去对付八王爷府的,显然是不能带着一个小孩子的,不仅他们会束手束脚,凡凡也会有危险。 “没事,等凡凡醒了之后我将他送到一个安全饿的地方,让他好好的待在那里,那里很安全,不会被别人发现的,等到一切事情都结束了之后,我会同葭月一起将他给接回来。” 公主对谢白的安排没有异议,这样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卢天策凭着之前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了八王爷的书房。 书房门口有好几名侍卫,尽心尽职地守在门外。除了这些,书房周围还不时有好几队侍卫在巡逻,几乎不停歇。 可这些侍卫再多,对卢天策也没有任何阻挠。卢天策如入无人之地一般从书房的正门口进去了。 书房很大,墙上挂着许多大家的书画,书桌上也放着很多字画,有别人的,也有八王爷自己作的,卢天策没有管这些明面上放着的东西,也没有动手去碰触。只是细细打量着书房内的一个博古通今架和一个大书柜。 八王爷的书房中肯定不会只有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一定有什么地方收着一些机密文件和计划方案。 卢天策。观察了许久,才缓步走到博古通今架的前方,定定地看着架子上的一块貔貅玉摆件。 在貔貅摆件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卢天策伸手转了一下貔貅的身体,果然,一阵细小的声音传来,博古通今架往一侧移了过去,另一间小屋子出现在了卢天策面前。 卢天策缓步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但是五脏俱全。有许多比外边更精致的摆件挂饰,卢天策没有注意这些东西,只是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些信封。 那些信封里装的都是八王爷同一些官员策划谋反的来往信息,还有一些下一步计划的商量。可能八王爷见谢白和付葭月都被自己困在了雪山中,大事将成,所以也就放松了警惕心,信纸就大大咧咧地放在了桌面上。 卢天策不准备细看,将信封一同收进了怀中,快步离去。 卢天策回到谢白同公主所在的地方,卢天策朝着谢白点点头。 “东西我拿到了,都是关于八王爷同官员的谋反来往通信和计划的进一步安排,我们趁现在府内还在大肆寻找凡凡的混乱时间,离开这里吧。” 谢白同公主都点点头,赞同卢天策的说法。谢白和公主在卢天策的掩护下离开了八王爷在京城的据点。 冥王宫殿中的茶茶睁开了眼睛。 身体中又有了冥力,虽然不多,只有一点点,但是这个感觉可比之前要好多了。 茶茶吐出一口气,活动一下身体。 转眼就看见一直坐在自己身旁的李白。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茶茶一脸坏笑,“看上我了?想以身相许?” “是呀。”李白脸色未变,声音很坦然。 茶茶呆愣住了,“老天,你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你心中不是只有你的诗词美人的么?”茶茶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还会被李白给反调戏一番,感觉总有些不对劲,就像一个男人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变成了一个女人那样让人奇怪。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7章 而且李白整天就知道饮酒作诗,一点都不会让人将他同开玩笑这个词搭上关系。 茶茶凑近了些李白,“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喝酒喝醉了,哈哈哈,早就说过让你别喝那么多酒了……” 李白看着自说自话的茶茶摇了摇头,但是也没有解释自己并没有喝酒的事情,只是一直看着茶茶。 茶茶被李白专注的目光看的有些浑身发麻,“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直接说出来好了,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奇怪哎……” “我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我问,你就会告诉我么?”李白突然就说了一句话。 “要是能告诉你我肯定就告诉你呀,不过要是我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没办法了……”茶茶语气有一点点迟疑,但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李白说的话。 “那……如果我想知道的是你和付葭月的哥哥,卢天策之间发生的事情,你也可能告诉我么?”李白想了一会会,还是把这个问题给问出了口。 茶茶没想到李白纠结了那么久的事情竟然是关于卢天策的事情,一瞬间有些失神。 卢天策啊……总觉得是很久远的人了呢……到现在,自己还有些不相信,卢天策已经从冰山中出来了,既然他出来了,那自己同他还有机会么?心中满是苦涩,还有可能么…… 李白看着呆愣住的茶茶,“不可以说么?” 茶茶反应过来,掩饰地笑了笑,“哪有呀,李大美人,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而已……我同他能有什么事呀,无非就是我看中了他的美色,想让他同我在一起,结果他拒绝了我而已,无聊的很,有什么好说的呀……”茶茶掩饰地打了个哈哈,脸上带着笑容,可李白却觉得茶茶的眼中满是悲伤。 “不想提就别说了吧,”李白起身,“我去给你拿我这些天炼制冥力的药丸,你别乱走。”李白的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而刚刚同茶茶说的话仿佛是做梦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茶茶看着李白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手心,“等等!”李白行走的身影一顿,李白缓缓转过头来,“怎么了?” “等你回来……”茶茶的声音有些犹豫,但一瞬间又变得坚定起来,“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这次愣怔的人换成了李白,但是李白也很快回过了神,李白勾出一抹微笑,“好呀。” 等到李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茶茶的视野中,茶茶这才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上。 她其实是不想说的,就在她刚刚说出要将自己同卢天策的事情告诉李白的时候,她就有点后悔了。 她同卢天策的记忆只有那么点,她不想同其他人一起分享她与卢天策一起的记忆,如果同其他人分享,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可以挂念的东西都没了。可是她好累啊。 守着同卢天策那一点点的记忆,装作没心没肺地活着真的好累啊…… 明明知道他就在那个地方,明明知道他不想见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去见他的欲望,一次次地出现在他面前,尽自己所能地去帮助他,想管她一个笑脸,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 可笑的是她却不后悔这样做,虽然换不到他的笑脸,可是只要能帮助他也是好的。 她想找一个人,将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告诉他,这样的话,是不是自己就不会这么难过,这么伤心了呢? 李白很快就带着药丸回来了。一只指节修长,指甲莹润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还瘫倒在床榻上的茶茶迅速起身,略带尴尬地笑笑,“李大美人,你回来了啊……” 李白手疾地将手收回去,才让手心咩的药丸没有在茶茶刚刚突然起身的时候落在地上,不然可就太浪费了。 茶茶笑嘻嘻地接过药丸,吃了下去,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下体内缓慢增长的冥力,心中有些安心。 再多点、再多点……再多点的话,她就又有一个理由去见他了……还真是有点可悲。 卢天策在冰山的时候,她控制住自己不去见他,每天想起他的时候只能通过记忆来想念他;而现在,卢天策他从冰山出来了,可她还是得凭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见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他伤心…… 最可悲的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李白见茶茶将药丸吃了下去,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到的笑容。 “怎么样了,身体?”李白询问着茶茶。 茶茶睁开眼睛,努力让自己脑袋中的那个身影消失。冲着李白讨好地笑了笑,“李大美人,那个药丸真的不能再多些了么?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体质的原因,那个冥力药丸换了我也不成功,只能凭借身体吸收,这要也太慢了……” 李白摇头,“你别想了,你没发现我给你的这几次药丸中的冥力纯度越来越低了么,这都是时间不够赶制出来的,所以纯度都达不到要求,效果也没有预料中来得要好,你还是慢慢来吧。”李白直截了当地断了茶茶的想法。 茶茶遗憾的叹了口气,“那得要到什么时候啊,付葭月的灵魂其实等不了那么久的……” 李白神情一顿,想到付葭月现在的状况,心中也有点不好受,毕竟他同付葭月认识的时间也够久了,他不会想看着付葭月出事情,可是茶茶的身体素质又不允许,这真是一件令人烦躁的事情。 “你不是说等我把药丸拿回来,你就要告诉我的么?”李白直直的看向茶茶,目光灼灼。 茶茶被李白的目光看得有些后怕,但又不知道这个后怕的原因是为什么,只能沉默了一会儿。 李白叹了口气,拍了拍茶茶的头颅,“我给你一幅字的时间,允许你反悔,等我将那一幅字写完,你再考虑要不要告诉我你同付葭月的哥哥卢天策之间的事情。”李白说着顿了顿,“我没有想要窥探你心思的想法,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需要一个能让你倾诉的人,你最近的压力好像很大,甚至连吸收冥力的速度都收到了影响,我觉得你是时候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了。”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不然反而会得到相反的效果,这样就得不偿失了。”李白说完这一番话,就缓步离开了茶茶的床榻前。 李白在茶茶寝宫的书桌上缓缓打开一张空白的宣纸,用镇纸将宣纸的四个角压住,然后就开始磨墨。 看李白磨墨是一件让眼睛很享受的事情。或许是读书人自有的一股风骨的原因,李白的任何一个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停顿,哪怕是磨墨也自有一番风味在里面。 茶茶是喜欢看李白作字作画的。李白作字作画时仿佛有一股神奇的魅力,会让她的心渐渐变得平和、安宁。 墨很快就磨好了,李白挑选了一支狼毫,蘸了合适分量的墨,就在纸上书写了起来。 茶茶也在考虑着李白所说的问题。自己该不该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呢?正如李白所说的,自己最近因为卢天策的事情变得太过于急躁了,吸收冥力的速度渐渐变得缓慢的事情她何尝没有发觉到? 可是她越着急,吸收冥力的速度就越缓慢,这已经成了一个死循环了。 茶茶听到大叔的话有些愣怔,露一手的意思,是不是让自己把自己的冥力发挥出来给他看的意思? 阳间的人很喜欢看这种么?茶茶想了一会儿,就在大叔以为茶茶不愿意给他露一手的时候,茶茶动了。 茶茶原本是坐在大叔旁边的,现在却是一起身,咻的一下就跳到了地上,大叔没想到茶茶会突然想下车,还好茶茶动作很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大叔暗想。然后赶紧将马车停了下来。 茶茶一个抬手,手掌上透着白色的光芒,随后就按在了大叔架着的马车上。 马车只是普通的马车,木质的车板同一点铁质的搭扣和钉板。茶茶恰好按在了马车边缘上的铁钉板上。再抬手时,铁质的钉板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 那还坐在马车上的大叔早已瞪大了双眼,长大了嘴巴,满脸都是惊讶不可置信的神情。 “小姑娘这……这……这是你弄出来的?”大叔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还略显纤细小巧的手掌印,又看了看茶茶的垂在一边的手掌。 “怎么了……这个弄坏了是么,那……我要赔多少钱?”茶茶看着自己留下的手掌印,以为是自己弄坏了大叔的马车,所以大叔有些生气了。 茶茶暗道不好,冥界中的灵魂明明和自己说过的,要记得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也不能随意在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冥力,这样的话会让别人知道自己同他们的不一样,会造成很多麻烦的。 而自己一时心软已经暴露了冥力,现在还弄坏了大叔的马车,也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啊……别!不是!不是要你赔钱!”那大叔看着茶茶一脸歉意的神情就知道茶茶误会自己了,大叔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姑娘,我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厉害,我也不是在想你弄坏了我的马车,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人,太激动罢了……” 大叔很憨厚地笑了笑,脸上还有着刚刚激动过后留下的红晕,“我还要感谢你呢,让我亲眼见到这样高深的功夫,而且这掌印也要留下,我要让赵二李四那些小子都羡慕羡慕我!我可是见过高人的!” 大叔一边自豪着,一边让茶茶又重新坐上了马车,不是看向茶茶的眼睛中除了善意,还带上了几丝崇拜和敬畏。 强者总是更容易收到其他人的尊敬。 “小姑娘,你要找的酒楼到了。”马车很快就到了缘客来酒楼,大叔将马车靠边停了下来指着一个人来人往的酒楼,“缘客来”三个金色大字的招牌近在眼前。 “这里就是有很多好喝的酒的地方么?”茶茶看着缘客来的大门,问着赶车的大叔。 大叔听到茶茶问的有些不确定的话,和略有些懵懂的眼神,大笑出声,从一开始发现自己碰见个绝世高手的心中的紧张稍微散去了点。 “酒楼当然是卖很多酒的地方,缘客来有很多不同种类的酒,你可以试试,但是不能贪杯哦……”大叔本来还想说小女孩不要喝太多的酒,可是茶茶这样的武林高手,来喝酒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如果喝多了酒可以去茶楼要壶浓茶解解酒!”大叔笑眯眯地提醒了一句,同茶茶说了再见,然后去给茶楼送货,架着那个带着茶茶掌印的马车,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茶茶略有些迟疑地进了缘客来的大门。 一进门,那种嘈杂纷乱、人声鼎沸的环境让茶茶浑身一振,也不再管酒楼到底是什么地方了,人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基数大,那么有美男的概率也增多了呀!白无常果然没说错,来阳间的确是个明智的决定,等她回去她一定要给小白发奖金! 茶茶瞬间睁大了眼睛观察着哪里有美男的存在,而缘客来的小二也已经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哎,这位客官,请问要点什么?”小二很热情,虽然茶茶穿着一身黑色劲袍,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但是光凭茶茶身上的衣服挂饰和头上的珠钗银饰都是上档货就可以看出茶茶是个有钱人,自古财帛动人心,缘客来的小二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 茶茶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话:“都有些什么?” 小二一愣怔,想来是没想到茶茶刚刚沉吟了那么一会儿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语速虽然不快但很流畅地介绍了酒楼中酒的品种和下酒的小菜。 介绍完了一通之后,茶茶还在考虑着要什么,她的的眉头依旧紧皱,小二以为是一楼大厅中的嘈杂声打扰到了茶茶,笑着提醒道,“这位客官,要不我先领您到二楼的雅间或者三楼的雅阁?您看这样怎么样?”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8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茶茶虽然在考虑着要些什么,但是目光一直都放在大厅中的人身上,不断搜寻着帅哥哥,听到小二的话,心中一急。 雅间雅阁什么的,那她还怎么找帅哥哥呀? 茶茶倏地将目光转向小二,眼中满是冰冷。看得小二浑身一激灵,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犯了这个小姐的忌讳,他被这个眼神盯得浑身凉嗖嗖的。 茶茶哪能不生气,你挡着我不断寻找男人的步伐了,一切阻挡她寻找美男的步伐的人,她都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葱白纤细的手指遥遥一指,“我不去雅间,也不去雅阁,我要坐那儿。” 小二还冒着冷汗呢,可是茶茶既然说话了他也不能忽略,不然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万一给他惹毛了怎么办,心想哪怕这小祖宗是要坐天上,他也要给她送上去坐着。 没想到茶茶这指着的地方却是人声鼎沸的大厅。小二这一时间有些傻眼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着将人领到了大堂中间唯一一张空桌子上。 没准人家就是有什么癖好呢,小祖宗要什么就给弄上吧。 “这位客官,你想好点什么了么?”小二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桌子,拉开椅子让茶茶坐下,满脸笑容的问道。 茶茶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来点招牌的吧。” 在等着上菜的时间中,茶茶终于看遍了整个大厅,大厅中帅的当然是有的,有一个很帅气的帅大叔,不过人家旁边有个很漂亮的女人,两人行为亲密,一看就是夫妻两个,这就不能去打扰了啊…… 还有一个很帅气的青年,笑容清爽,看得茶茶心下一阵意动,可是旁边同样坐了个小女孩,两人眉梢眉眼间尽是数不清额的情意,唉…… 在阳间就是有这一点比较不好,冥界的鬼魂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不管到底有没有婚配,除了那些殉情的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个人进入的冥界,茶茶也能毫无忌惮地欣赏美男。 可是在阳间就不一样了,他们心仪的人或者伴侣在身边的话,茶茶是连搭话都不可以的,毕竟万一伤害了人家的感情,那可就是她的过错了,还是远远地欣赏一下美男就好了。 虽然阳间有这种限制,可是毕竟阳间人数多基数大呀,总能碰见单身的帅哥哥的,茶茶对自己很是有信心。 缘客来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哪怕现在是正中午的用餐时间,茶茶点的招牌的下酒菜和酒也就一起送上来了。 “客官,这是您要的招牌酒竹叶青和招牌下酒菜三味肉干,请您慢用!”小二将酒和菜端了过来。 缘客来招牌的下酒菜是喷香扑鼻的肉干,肉干是小野猪的里脊腌制烹调晒干而成的,不仅劲道,还带着肉干独有的香脆口感,配上招牌的竹叶青酒,那味道真真是妙不可言,能满足老饕们的味觉。 缘客来的竹叶青酒以优质汾酒为基酒,配以十余种名贵药材采用独特生产工艺加工而成。其清醇甜美的口感和显著的养生保健功效一直被人们所肯定,所以也就成了缘客来的招牌酒。 而且这酒入口清冽,后劲却也十足,是许多爱酒人士的心头爱。 茶茶也是在喝着第一口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竹叶青酒的味道。 要是能再有个美男在这里让她欣赏着,那可真是妙不可言啊…… 终于知道冥界中的那些灵魂体为什么会对阳间的事物恋恋不忘了,她就来了这么一次,她都不愿意回去了。 也不怪茶茶没有见过世面,主要是她之前做冥王正好是新旧交替之时,一时之间累积下来的杂事太多了,她只能从头开始,慢慢学会着如何更好的掌控冥界,管理冥界,后来,虽然事务没多少了,她这个冥王也变得清闲了,可是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每天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美男,完完全全一个好色至极的冥王,可她却就是偏爱那一张面皮,每天都要去外界通往冥界的路上看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有个帅到天崩地裂的大帅哥呢?要不是冥界最近一直没有帅哥,她也不会听从白无常小白的话去了阳间。 正这样想着,却突然发现自己身后桌子上的人起身了,她原本不想在意这些的,没想到那个人的方向却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诶小美人儿,长得可真漂亮呀,过来让哥哥亲热一下,要不要跟哥哥回家去呀……嗝,哥哥保证你跟着我……嗝,吃香的喝辣的!”那男人面色苍白,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脚步虚浮无力,说话时不时打着酒嗝,明显是喝多了的模样。身材肥硕,每走一步肚子上的肉都抖三抖,看得茶茶心中一阵恶寒。 怎么办,好想让白无常把他的灵魂给勾走。不过他说的什么吃香的喝辣的是什么意思呢?是什么更好吃的东西么?茶茶皱起了眉头。 周围的人有的似乎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多管闲事,有一部分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再走的就是略微带着担忧的神情看着茶茶。 那男人看茶茶没有动作,动作更为放肆,甚至将手搭到了茶茶的肩膀上。 茶茶心想着,如果我现在用冥力把他给震飞出去,这样会不会暴露出自己同别人的不一样? 之前在马车上同那位大叔聊天的时候,茶茶就得知了阳间还有一种名叫武功的东西,可是好像很多有武功的人都没有自己的冥力厉害,不然那个大叔也不会那么惊讶了吧,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自己是震飞他好一点,还是踹的他好一点呢? 而缘客来的酒楼中,一直有意无意留意着茶茶的小二心中也是一慌。那个酒鬼喝醉了不识趣就算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那个小祖宗完全是个不能惹的大人物,他在酒楼中见过各种各样的江湖上大有名头的人物,可是没有一个是像她一样能给他这么大的压力的。 小二正准备向前去解围,茶茶也决定了准备我们脚踹飞那个男人,却在这时,一道快得几乎拉出了虚影的白色细长物体刺了过来。 茶茶以为是刺向自己的,没想到那道白光却直接打到了喝醉酒的男人的手肘关节上。那男人瞬间哀嚎,抱着手臂匍匐在地上。 一时间,坐在大厅中不管是在干什么的人都被这个动静吸引了过来,有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那些一直关注的人这才看见,那个一闪而过的白光竟然是缘客来的玉色竹筷。 一时间,在场懂些门道的人都纷纷变了脸色。 而茶茶呢? 茶茶正在看美男。原本一脸冰冷,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变得满眼陶醉,虽然面部表情还是没有改变,可是茶茶现在的表现和之前的表现已经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了。 茶茶看着的男人就是射出筷子,将那个想吃茶茶豆腐的男人打的哇哇叫的人。 只见他同样也是一身玄衣,眉眼间淡如远山,鼻挺如峰,优雅完美的的唇形……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最关键的还是,他!一!个!人! 这人当然就是卢天策了。 此时的卢天策已经经历了灭门之痛,为了给父亲同母亲报仇,他加入了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杀手楼。 很落了俗套的名字,亮晃晃的就表明了这是一个杀手组织。可这也是一个可以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杀手楼中的杀手都是任务完成率颇高的杀手,但凡是被杀手楼接到任务的人,无一不是惊慌失措。 杀手楼内部有一个排行榜,那是一个针对内部杀手任务完成率的排行,不仅针对任务的完成率,还针对任务的数量,难易程度排的榜单,一般而言,榜单的前十名是很少动过的。 可是前段时间,杀手楼中加入了一个新人,一个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有极为有本事的新人。 说他莫名其妙,是因为他没有代号,说他有本事,是因为他的任务完成率极高,十多天内就接了好几十个任务,都在很短的时间内无一失败地完成了。 这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杀手楼每年都进很多新的杀手,可是能有这样的成绩的好几年来都不出一个。 这个新人就直接许多人都在看着这个人到底能够爬到什么位置上,然后这些人就见证了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杀手成了杀手榜上的第一位。 而且他接任务还有一个特殊的条件,非罪大恶极者不杀。这一个条件虽然让他的接任务的数量缩短了不少,但他没有一次失败的记录还是让他彻底的待在了杀手榜上的第一名。 这个杀手,就是卢天策。 按照道理来说,卢天策的外貌条件绝对是极好的,茶茶一进缘客来酒楼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不过是因为他是个杀手,而且还是一个顶尖的杀手。 卢天策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地隐藏自己,所以即使他就坐在离茶茶不远的地方,没有用冥力查看的茶茶也就直接忽略了他的那个地方,甚至连将他引进来的小二在上过菜之后也忽视了他那个地方的存在。 茶茶看到了卢天策之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当中。彻底忽视了地上还在呻吟的酒鬼,茶茶疾步走向卢天策。走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踩了那个酒鬼一脚,让那个酒鬼的呻吟声变得更大了。 “那个,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茶茶笑容满面地看着卢天策,声音甜的几乎都能挤出蜜糖来。 一旁呆住的小二刚从卢天策的一筷子的威力当中反应过来,就被茶茶这截然不同的表现惊呆了,难不成这位小祖宗是双胞胎么?这来的应该是两个人吧,不然怎么前后变化的这么大? 认命地将那个酒鬼给拖出去,酒鬼嘴中还在碎碎叨叨地骂着,小二听着心烦,直接让人塞住了他的嘴巴。 而听到茶茶问话的卢天策却是一愣,完全没想到茶茶会是这个反应,但是他本人的面部神情一直很冰冷,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样。茶茶还在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对他脸上的神情一点都不在意。 “哎,你怎么不回答我了啊?我听说你们阳间……啊不,你们都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的,那你刚刚救了我,你要是没有喜欢的人我就嫁给你呗!”茶茶很开心自己上一次从一个灵魂那里听到的这个“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话,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我刚刚不出手的话你也没事。”一直冷着脸色的卢天策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卢天策冰冷的眼眸看了一眼茶茶的右脚,潜台词就是我不出手的话你也有能力对付他,而且你当时已经准备出手了。 茶茶这下就是有点惊讶了,竟然能看出来她当时正准备使用冥力出脚解决掉那个人,那么他的武功也应该很不错嘛! 茶茶饶有兴趣地拉开卢天策桌子对面的椅子,坐在了椅子上,“可是你就是出手救了我呀!” 卢天策难得地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自己这随手的一个举动还给自己招惹了一个麻烦。 卢天策只是看酒鬼找一个人的麻烦,随手一帮忙罢了,本来他有把握在出手之后还不让人注意到他,打扰到他的安逸,但是现下看来,明显是他自己高估了自己,或者说,他低估了茶茶。 卢天策没有任务接的时候就喜欢开到缘客来酒楼中,随意点一壶酒,慢慢小酌一番,理一理自己的思绪,他一般对自己周围发生的事情不太在意,而且因为他隐匿的完美,也很少有人会来找他麻烦。 但是茶茶进来的时候他是看了一眼的,因为茶茶身上的气息他竟然感受不到。他感受不到气息的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那人的武功比他好深,另一种起完全没有武功。 酒楼中的普通人多了去了,他也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罢了,但是从茶茶之前的举动来看,她完全不是没有武功的人,那么,她的武功一定比自己的要高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9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卢天策将酒杯中的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从怀中掏出银两放在桌上,就准备离开。 茶茶皱了皱鼻子,也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到自己原先坐着的桌子上。 继而追着卢天策,“喂!我和你开玩笑的啦,我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呢,你还没有和我说你叫什么呢!” 茶茶一直跟着卢天策,卢天策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他没想你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不管他如何加速,不管他如何绕路,茶茶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他在哪里。 这让本来想回家中看望付葭月的卢天策难得地生气了,同时,?还有一股子的无力感,因为自己还不够强的无力感。 卢天策停在了一条小路上,这条小路人烟稀少,一看就是没有什么人来过的地方,卢天策已经在刚刚的兜兜转转中迷失了方向,他不管什么地方,只想着能够甩掉茶茶就好,却没想到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路上。 卢天策又开始皱眉了。他发现今天自从遇见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之后,自己就多了好多各种各样的情绪,而这些,都是在他遭遇杀父杀母之仇,所遗忘掉的一些。 “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卢天策神情凛然,虽然他感受不到茶茶身上有恶意,但是这种一直甩不掉的感觉很是让人不爽。 “哎呀呀,你终于停下来啦?”茶茶一见卢天策停了下来,瞬间拉近了自己同卢天策之间的距离。之前她顾着追卢天策,两人之间一直有着十多米的距离。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呢,你功夫真好!”茶茶想着这个人怎么总是板着一张脸?夸夸他应该会好很多吧? 卢天策绷着的一张脸瞬间有些崩裂,你夸我武功好,可是我一直都没有甩掉你,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卢天策不耐烦了,又问了一句。 “我就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呀!我觉得你长得很帅,很符合我的审美,我想以后再找你,然后多看看你!”茶茶笑眯眯地说着。 卢天策觉得自己的神情要绷不住了,他完全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奇葩性格的女孩子,就因为一个名字追了他大半天么?他们从缘客来酒楼出来的时候才刚刚是中午,而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而且她是什么理由?就因为他的外貌么? “告诉我呗,我还要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不然我就一直跟着你,一直跟着等找到你的家我再离开,你要相信我可以的!”茶茶挺直了胸膛,语气中满是得意和自豪。从没想过,自己身上的冥力是如此好用的东西。 “作为回报,我也可以将我的名字告诉你!我叫茶茶,喝茶的茶,山茶花的茶!”茶茶凑近了卢天策,“好啦,回报都给你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卢天策沉默了一会儿,虽然知道茶茶说的都是事实,茶茶的功力明显比他深厚,同他耗了一个下午,竟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天生不会疲累一般,茶茶是可能做出尾随着他找到他出去的。 分析了一下厉害关系,卢天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卢天策。” 茶茶很是满意,不仅是对名字,也是对人。没想到人这么帅,名字也这么合她的胃口。 “那我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目的一已经达到了,那就看目的二了,茶茶坚持不懈地问到。 卢天策的神情顿了顿,“就在缘客来的酒楼,平日里没事我多半会在那里。” 茶茶对这个回答不是特别满意,因为卢天策说的是没事才会多半在那里,不是一个想找他就能在那里找到他的地方,不过茶茶也不是想两人逼得太急了,那样不利于两人之间关系的发展。 所以茶茶开心的挥挥手,“那好,我知道啦,卢天策,我叫茶茶,你记住了呦,我先回去了,你记得要经常去缘客来,我会在那里等你的!” 茶茶很果断丝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一度让卢天策有些傻眼,但是卢天策对这样的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茶茶很有可能并不是真的离开,而是佯装离开了之后掉头尾随他,看他回到了什么地方。茶茶是完全有这个能力跟踪他并且不让他发现的,不是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卢天策潜意识地就认为茶茶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茶茶不会那样做的。 真可笑,才见了一次面的人就让他如此下意识地相信,果然,还是寂寞了吧。 从父亲和母亲被八王爷派人伪装成强盗杀掉了之后,他就。很少再与人交流了,说话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妹妹付葭月。 可是付葭月还小,卢天策也不想将那些烦心事告诉给自己的妹妹,然后让她同自己一样担心,所以有什么事情,卢天策都是憋在心中,谁都不说,也无人可说。 可现在,卢天策遇见了茶茶,他可笑的有了想要倾诉的想法,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原来,自己也会寂寞的么…… 卢天策抬起一直手,单手捂住自己的脸,手掌下的面容中难得呈现出一种苦笑的神情。 第二日,卢天策接了一个任务,是去杀一个富商。 那个富商的罪行卢天策已经查证过了,喜爱施虐孩童,用酷刑,死在他手上的男孩女孩不知道有多少个,而且他还勾结官员,挪用了一次皇家派下去赈灾的钱款,哄抬物价,已经够的上卢天策杀人的标准了。 而这次,发任务的人就是因为自己家的一个孩子被奸人掳走,然后被这个富商玩弄、施虐致死,所以一气之下找上了杀手楼,发布了这个任务。 这个任务难度一般,毕竟只是去杀一个富商,而且还是一个没有武力值的富商。原本一个很简单的任务,可令卢天策没想到的是,他在结束这个富商性命的时候,房间中会突然跳出来这么多的武林人士。 虽然这些武林人士的武功都不如卢天策的深厚,可是这打就是打在一个措手不及上面。其中一个人的刀冲着卢天策的身后砍去,卢天策躲闪不及,只能调换了方向,那个刀一下子就冲着卢天策的手臂砍了上去。 鲜血很快就从他的右手臂上流了出来,而那个富商也因为没死成送了一口气。却见卢天策像是没感觉到身上的伤口一般,身手灵活地躲过了几个人的攻击,只见卢天策的刀急性已经刺穿了富商的胸膛。 那个富商保持着死不瞑目的姿态缓缓倒了下去,趁着周围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时间中,卢天策已经消失了。 虽然受了伤,但是卢天策明白自己的伤口不算太深,因为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有些狰狞罢了。 草草将自己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去杀手楼更新了一下任务的完成进府,原本想回去见付葭月的卢天策脚步一顿,却是走向了缘客来。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找个人待在一起,哪怕不说话也行。 卢天策站在缘客来酒楼门前,看着缘客来的招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小二已经很热情地迎了上来,卢天策也就顺势进了酒楼。 一进酒楼,卢天策下意识的看向他昨天坐的那张桌子,果不其然,一个一身玄衣的妙龄女子正坐在那里。 正是茶茶。 茶茶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缘客来的店门口呢。心中正想着自己昨天追了卢天策一天,今天没准他不会来了,而且她昨天也没有逼着他将能找到的地方说出来,现在只能干巴巴地在酒楼中等着,实在是太被动了。 正这样想着,茶茶拿起小二上来的酒坛子,直接抬起来喝了一口,这一举动惊呆了周围围观的一圈人,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酒量这么好,而且好如此豪迈。 “嘭——”茶茶咕噜咕噜地将一坛子酒都喝完了,重重地放下酒坛,酒坛底部同桌子碰撞,发出了一声闷响。 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茶茶也没有在意,随意地再次看向门口,原以为还会失望,却倏地发现门口站着的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卢天策? 茶茶激动地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幻觉,在发现不是幻觉,是真实的之后,茶茶大笑了一声,然后将冥力运转到自己的脸上,“咻——”地就到了卢天策面前。 “你来啦!我还以为你昨天被我吓到了,今天不回来了呢!”茶茶激动地抓住卢天策的手臂,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敏感的鼻子却突然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咦,你受伤了?”茶茶有些诧异地看向卢天策。从昨天她追着卢天策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卢天策的武功绝对是高手中的佼佼者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受伤?但到底酒楼门口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茶茶扯着卢天策的衣袖,将他拉近了缘客来,来到了她坐着的位置前面。 将卢天策按在了座位上,“你怎么会受伤了啊?严重不?”茶茶有些担心卢天策的伤势,但是卢天策表面上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如果不是茶茶闻到了血腥味,肯定也会被卢天策的伪装给骗过去。 卢天策看着茶茶眼中的担忧,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摇摇头,“我没有事,只是不小心。” 这也算是给茶茶的问话的回答了,虽然原因什么的都没有说,但是茶茶也不是什么爱追根究底的人,听卢天策说没什么大碍,也就点点头,用冥力幻化出一个白玉瓶子,佯装是从怀中拿出来的,递给了茶茶。 “这是上好的伤药,见效很快,效果也很好,还不会留下疤痕,给你了!”茶茶很豪迈地将瓶子往卢天策的方向一扔,卢天策正想摇头拒绝,可是瓶子已经冲着自己扔过来了,身体已经反射性地一接,白玉瓶子缓缓地躺在了自己的手中。 “哎呀呀,别拒绝嘛,你现在受伤的地方是在身上倒还好些,可是你难道没有想过你要是伤在了脸上或者手上,那多难看呀,而且还会让家里的人发现,我想你应该是瞒着家里在做什么事情的吧,你还是留着吧,用了之后只要一个时辰,伤口就会消失的。” 茶茶一出口就是一大堆话,制止了卢天策的动作,也彻底堵住了卢天策想要拒绝的话。卢天策想到了家中的付葭月,觉得茶茶的话也的确很有道理。 他虽然自认为武功不错,在杀手楼中一步步的爬上了第一杀手的位置,可这不代表他就真的不会出什么意外了。眼前的茶茶不就是一个意外么?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的姑娘,却是个武力高深的行家。 更不用提今天接的任务,自己不也是受伤了么?虽然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大意了,没想到自己在准备杀那个富商的时候,屋中会突然窜进来那么多的武林中人。 卢天策冲着茶茶点头,将瓶子收到了怀中。“谢谢。”干巴巴地两个字,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有一丝丝的感激之情,可这还是让茶茶很开心,脸都笑成了一朵花,灿烂的笑容晃花了卢天策的眼。 茶茶一直在用一种灼灼的目光盯着卢天策看,仿佛要看够本似的,即使是卢天策这样将别人的目光视若无物的人也抵挡不住茶茶的目光威力,略带惊慌的转开了头,留给茶茶一个背影。 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茶茶笑出了声,声音清脆如铃声,如同玉珠落入玉盘中般清脆。 “我想趁着能多看看你的时候多看看你,把你的模样给记住了,死死的记在心里,万一你哪天就不来了,我不是就没有帅哥哥看了嘛!”茶茶语气中带着调笑,“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一定能找着着你,每天都只能在这酒楼当中眼巴巴地等着你来,要是你哪天突然不想来了,我可怎么办呀!” 卢天策听着这个话心下微动,转过了身子。 “怎么啦,准备告诉我你住的地方了?”茶茶看他转过身来,目光中带着期待。 卢天策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0章 ,最快更新缠魂乱最新章节! 茶茶摇头,“我能知道什么呀,我又不是算命的,随手一掐就能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是想告诉我是么?我洗耳恭听哦!”茶茶目光灼灼地看着卢天策。 卢天策喉结滑动了几下,“我是个杀手,杀了人多人的。”想了良久,也纠结了良久,卢天策还是将这个事情告诉了茶茶。 他拿了茶茶的药膏,承了茶茶的人情,那他也不应该骗茶茶。所以卢天策将自己是个杀手的事情告诉给了茶茶。如果她得知之后不会感到讨厌或者害怕,那他卢天策就结交这个朋友了。反之,如果茶茶感到讨厌或者害怕,那他就将那个白玉瓶子再拿出来还给茶茶。 茶茶的确没有预料到卢天策会是个杀手,不过仔细一想,卢天策的气质和武功也的确是很适合杀手这个行业哦……茶茶心想,脸上神色一直变换着,有惊讶,有了然,但唯独没有卢天策所想的讨厌或者害怕的神情。 茶茶脸上最终的神情还是变化为之前的满面笑容,言笑晏晏地看着卢天策。 “好啦,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你是担心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之后会害怕,对么?”茶茶倏地凑近了卢天策,卢天策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惊慌,虽然很快,几乎就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凑近了的茶茶察觉到了。 卢天策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茶茶退回了身子,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椅子上,身体端正地如同闺阁中端坐的大家闺秀,让人丝毫不能相信之前凑近卢天策的行为是她做出来的。 “你放心,现在我也知道了,那我们就做个朋友呗,我最喜欢同像你这样长得这么帅的美男交朋友了。”原本端坐的姿态在下一秒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茶茶笑呵呵地想给卢天策倒一杯酒,却发现酒坛子已经空掉了。 茶茶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还没发现卢天策开到缘客来酒楼之前,她端起酒坛子豪迈地一饮而尽的行为,也不知道卢天策看到没有。难得茶茶也会觉得尴尬,冲着卢天策掩饰地笑了笑,叫来了小二,让他将空了的酒坛子撤了下去,?重新上了新的竹叶青酒和三味肉干。 卢天策的嘴角罕见地悄悄地往上勾出了一个细小的弧度,就这么细小的一点弧度,却让他整张脸庞如同刚融化了的冰雪一般,柔和又吸引人。 茶茶也看到了这个微笑,沉浸在美色中,脸上带着略显痴傻的带指纹笑容。 卢天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神情,那一抹笑就像昙花一现般,快得让茶茶甚至都以为那是她幻想多了出来的幻觉。 “唉,你要是能多笑笑该有多好呀,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比你笑的还好看的男人。”茶茶半是遗憾半是感叹地说了一句。 “我在冥……我们那里看到过很多形形色色的可以被称得上美男的人,可是他们的当中还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笑得这么吸引人的,你应该多笑笑的。”茶茶恢复成平时的笑着的模样。 这时候,小二也端着竹叶青酒同三味肉干一起过来了,茶茶闻着那个香味,脸上满是陶醉和痴迷。 “我刚刚说的话你可别当做我是在胡说八道,我是说的真心话哦,我甚至觉得你比这里的竹叶青酒和三味肉干还要迷人……”茶茶嘻嘻笑了一声,徒手从盘子中取出来一块肉干,投掷到嘴里,细细品味着肉干香浓的味道和劲道的口感。 卢天策摇摇头,他大概已经能看出来茶茶一部分性格了,喜爱美男,爱吃爱玩爱疯。 茶茶吃完一口肉干,抬手举起酒坛子,取出两个酒杯,给自己和卢天策分别斟了一碗竹叶青酒。 “来来来,我们两个痛饮一番,来庆祝一下我们的结识,也是朋友一场,你不能拒绝的呀!”茶茶将卢天策的酒杯硬塞进卢天策搭在桌子边缘上的手中,以茶茶看来,卢天策是一个情绪比较内敛的美男,如果他没有喜欢的人的那她就同他在一起好了。茶茶觉得自己同卢天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舒服,而且她觉得自己不会碰见第二个长得如此符合自己审美的美男了,过期不候呀。 卢天策的手指指节很长,很分明,如同被最好的工匠精心雕刻般的玉石一样,分外迷人美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卢天策常年用刀剑,所以右手食指和拇指关节处有着厚厚的一层茧子。 拿起日积月累的习武练剑所造成的。 茶茶观察了一番卢天策的手指,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美男的手指都是美得,看看那一根根手指头,哪怕有茧子看起来都比她的手要更细更长,更别提那手的颜色了。 卢天策已经有了同茶茶结交一番的念头,听茶茶这样说自然不会拒绝,将自己的手指从茶茶的手中拔出来,看着茶茶眼中还略带不舍的眼神,卢天策实在拿茶茶没有办法。 两人在缘客来酒楼中喝了不少酒,不过两人都没有喝醉。茶茶本就是冥界之主,有浑身的冥力,这一点点的酒丝毫不会让她觉得醉或者脑袋晕乎乎地不清醒;而卢天策是酒量一直很不错,而且他也在缘客来喝了太多的酒水,这些酒已经很难让他喝醉了。 两人从正晌午喝到了日落,渐渐的天色也变暗了起来。 “喂,卢天策,天黑了哎?”茶茶手指一直缘客来酒楼的窗外,酒楼门前的大红灯笼已经被点着了,在黑夜亮着红色的暖光,周围的一些店也纷纷点亮了灯笼和煤油灯,街上的商贩已经走了很多,不过也来了一些夜市里的商贩,渐渐的传来一些忽远忽近额的吆喝声。 “嗯。”卢天策不改他话少的本质,发出了一声赞同的声音,难得地是他同时冲着茶茶点了点头。 “天黑了,你睡觉回哪睡?我是在那边客栈订了房间,你要一起去定一个房间么?”茶茶看到卢天策点头的动作,心下开心极了。 卢天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冰冷的模样了,虽然脸上的神情还是很少,而且也不怎么会表达他的情绪之类的,但他和茶茶之间的关系却亲近了些许,不再会因为茶茶的突然凑近或者话语感到不舒服和不习惯了。 茶茶原本想着今天直接问出卢天策住在哪里的的事情,可是从她知道卢天策是个杀手的时候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卢天策既然是一个杀手,那么他肯定会把他的家人放在一个安全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现在她同卢天策的关系还不是太近,莽莽然地问出来这个话题可能会让卢天策对自己心生顾忌,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茶茶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这个问题得等到卢天策他自己告诉她,虽然这个时间可能会有点久,不过她能等下去。 卢天策想了想,既没同意也没拒绝。茶茶就当做卢天策是默认了,“我就在我房间的隔壁给你订一间房,你如果有事情需要回去的话可以直接回去,要是没事了你也可以在那里找我,喏,就是那家吉祥客栈。”茶茶指着窗户外不远处的一家客栈。 茶茶喜欢缘客来酒楼这一块的地方,有她能喝到美酒吃到美食的酒楼,有各色茶馆,还有客栈,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方便极了。 卢天策想拒绝,可是茶茶已经阻止了他的动作,“我就是帮你订一间房嘛,又不是让你一定要住进去,只是万一有什么事情不是更方便一点么?而且又不是让你同我住一间房,你担心什么?”卢天策听了以后看着茶茶满脸调笑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钱袋,放到桌子上推给了茶茶。 “房钱。”这意思就是默认了!茶茶一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满脸的激动。 两人将之后又上的一坛子竹叶青酒同三味肉干都解决了之后,一同走出了酒楼门口。 茶茶看了看卢天策,“你要是有事的话就离开吧,我也该回客栈了。” 卢天策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但是一直观察着卢天策神情的茶茶还是发现了。双眸中带着笑意,周身气质却同卢天策一般生人勿近。 “那就这样吧,你路上小心,可别不小心碰见什么仇人,还有啊,我给你的那个白玉瓶子的药膏你可得用上,效果很好的!”茶茶冲着卢天策摆手,注视着卢天策离开的背影,倏地就笑了起来,笑容极为甜蜜。 茶茶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心跳快得要从身体中跳出来一般,这种感觉可真是新奇,又让人迷恋。 卢天策回到了杀手楼,到了领任务的地方,准备领新的任务。发放任务的人见到卢天策来,快步向前一步迎了上去。 “这里有个任务,专门来找你的,虽然不是杀人,不过那人说你肯定会感兴趣。”那人天生一张笑脸,性格也没有埋没了这张笑脸,能说会道逢人就笑,所以在杀手楼中的人缘关系挺不错,在加上他又是发放任务的人,所以几乎不会有哪些个没脑子的人会去招惹他。 卢天策见到他脸上冰冷的神色稍稍去了些,但依旧没什么表情。 木然地接过了任务的单子,打开一看,瞳孔却是骤然一缩。 那个笑面男人也不在意卢天策脸上的冰冷,看见他瞳孔骤缩也不在意,这毕竟不是他该管的,拍了拍卢天策的肩膀,“我走啦,也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你是在什么时候。”笑面男人笑着离开了,话语中还带着一丝遗憾的味道在里面。 卢天策接的这个任务是去一个地点,寻找一个人,报酬是帮他报仇,报杀父杀母之仇。 卢天策在查清楚自己的父亲母亲是被八王爷猜测,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派人杀了以后,他不是没有报仇的心思的,可是八王爷身在高位,身边的高手能人不知有多少,不做一番规划的话是不可能成功给父亲母亲报仇的。 而现在,他做的准备终于都派上了用场,而他一直等待的机会也来了。 卢天策同茶茶告别之后,就是赶往任务中提到的地点,去见三王爷的人。 茶茶回到了吉祥客栈,在自己的那间房的隔壁给卢天策开了一间房,然后让小二送热水到自己的的房间中。 美美的泡了一个热水澡,茶茶舒服的在床上打起了滚。滚了一会儿,茶茶想到卢天策是个杀手的事情,用冥王令将白无常小白给唤了出来。 小白刚一出来,就看见茶茶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知道冥王茶茶在阳间过得不错,很是开心的样子,但还是明知故问地问道:“吾王在阳间过得怎么样?” 茶茶舒服的喟叹出声,“很舒服,有美男看,有好吃的东西吃,还有好喝的竹叶青酒,真好,搞得我都不想回冥界了。”茶茶赞叹的语气让白无常小白也是一笑。 “哦,吾王这次又碰见个什么样的美男子了?”白无常是知道茶茶的习性的,一见到帅哥就想上去搭讪,不管其他,唯独就喜欢那张面皮的颜色。 这样的习性在一个冥王身上好奇有些说不过去,总觉得是暴政荒淫的统治者标配,但是白无常小白是知道的,茶茶只是单纯的欣赏那张脸而已,至于其他却是没有什么欲望的。 茶茶听到白无常问起了卢天策,一下子来了精神。白无常小白看她的神情,觉得茶茶就像个得到了新奇的玩具想要向伙伴炫耀的模样,让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茶茶兴致冲冲地同白无常小白聊着卢天策的事情,恨不得连他的一个动作都给掰开了讲给白无常小白听。 白无常小白原先听着的时候,脸上挂着很明显的笑容,可是越听下去,白无常小白的笑容就越来越淡,到最后甚至脸上半点笑容都没有,眼中还时不时划过一丝担忧。 “小白我同你说,他长得可帅了,我在冥界过了那么多年,他是我见到的所有美男当中长得最好看的了……” “我那次在缘客来酒楼中喝酒,有一个酒鬼喝醉了想占我便宜,他一筷子就飞了过来,帮我把那个酒鬼给打趴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1章 “我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啊,天底下怎么会有生得如此好看的美男,还有,今天我观察过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指竟然比我一个女的的手指都好看,又长又细又白,看得我都想去亲两口”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可是他不想告诉我,然后我就一直缠着他,追着他走了好久,后来他终于决定告诉了我他的名字,我好开心,他的名字叫卢天策,真好听,不仅人长得帅,名字还这么好听,叫什么来着哦,物似主人像!” “他今天告诉我他是个杀手,怪不得他的功夫那么好呢,不过他今天来缘客来酒楼的时候胳膊上竟然受伤了,我想应该是完成任务的时候受的伤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任务才能让他受伤,他的武功很好的呢” “还有啊,他现在已经不会想一开始那样对我冷着一张脸了,而且方才我同他说我们是朋友的时候他也没有反驳,真好,来阳间一趟遇见了一个绝世美男” “唉也不知道他手臂上的伤口到底有没有用我给的创伤药,他现在是在完成任务么,也不晓得有没有危险” 白无常小白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还在自说自话的茶茶,眼中的担忧几乎都能化作实质流淌出来。 白无常比茶茶早敏感得多,从茶茶刚刚说的那些话中就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茶茶这次好像不仅仅是喜欢一个人的面皮而已,这一次,茶茶好像是真正的喜欢上了那个叫做卢天策的男人。 茶茶自己都应该没有发觉吧,她在提起卢天策这个人的时候,满眼的都是喜爱的神色,这种情况白无常小白在以往的时候是从未见过的,对于茶茶这个情况,白无常小白开始担心了。 茶茶是冥界之主,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和源源不断的力量。茶茶在获得这些东西的同时,当然就会失去一些东西。 就像现在的情况,如果她爱上的是一个凡人,那么那个凡人的寿命终归会走到尽头,也必将会前往冥界投胎,而投胎再世为人的爱人无疑是会忘记他们之间的记忆的,哪怕爱的再用力,爱的再疯狂。 当然,冥王也可以选择重新找到转世为人的爱人,不是么?可是谁又能保证那个爱人还会重新同冥王相爱呢?谁也不敢笃定,也没有人去尝试过。毕竟实验这个的风险太大了,万一就失败了呢? 一旦失败了的话,就得看着原本是自己爱人的人同其他的人结婚c生子。没有人会去尝试的。 白无常小白一直没有说话的状态引起了茶茶的注意,茶茶停下了将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2章 “哎呀,我就说是这位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卢公子快里面请,我们王爷已经在里面等着卢公子了。” 胖胖的老板朝里一伸手,迎着卢天策进了屋。 卢天策甫一进去,才发现这个茶楼从外边看着地方很小,可是进到里面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完全不会显得小。 胖老板在前面带路,领着卢天策上了二楼。这个茶楼的布置就同一般的茶楼一样,一楼是大厅,茶客随意而坐,三三两两吃着茶,聊着天;二楼就是包间和厢房,供一些喜静的客人吃茶。 胖老板停在了一个厢房的门口,抬手敲了两下门,“王爷,卢公子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回话,“那赶紧请卢公子进来吧!” 卢公子进了门,就看见有两个人一站一立地在包厢中,静静地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胖老板呵呵笑了几声,“王爷,卢公子我也带来了,小的就先下去忙别的事了。”胖老板憨笑着告辞,在得到三王爷点头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同一时间,卢天策却是在打量屋中的人。 只有两个人,那么三王爷是哪一个就很好猜了。肯定不会是站着的那一位,那么 卢天策将目光投放在坐着的那名男子身上。男子大约而立之年,端的是一派俊逸之态,双眸含笑,看着是个很好相处的模样。他同之前卢天策暗中偷窥过一面的八王爷有点相似,不过也仅仅是五官的相似,其余的气势风度什么的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如果不是卢天策的观察细致入微,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毕竟三王爷同八王爷两人给人的气势和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所以很少会有人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三王爷的确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哪怕是被卢天策这样打量也没有动怒,目光坦然自若,丝毫不像是一个王爷,反而更像一个世家之子。 “卢公子可打量完了?如果完了的话卢公子不如先坐下喝杯茶?”三王爷端起茶壶,行云流水般斟了一杯茶,遥遥送到了自己对面的位置,略微抬手,示意卢天策坐过去。 卢天策也很坦然自若,大步流星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伸手端起这杯由王爷斟的茶水,面不改色地品尝了一口。 “王爷泡茶的技术很不错。”良久,卢天策才吐出这么一句夸奖出来,不过脸上的神情一点儿没变,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撼动他的表情,让他变色一般。 三王爷眼中划过了一丝赞赏。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3章 好无聊啊,明明前些日子很喜欢去的地方,可是现在都没有兴趣了,就想见卢天策。茶茶百无聊赖地想着,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冥界的时候,有的灵魂说的红楼。 红楼好像也是个挺好玩的地方,她来到京城这么多天都还没有去过呢,也不知道红楼里面是个什么样子。要不要这次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呢?红楼红楼,难不成是红色的楼么?可是这周围一圈她好像没有见到过红色的建筑嘛,难道这附近没有红楼,需要到更远点的地方么? 茶茶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发现隔壁房间好像有了动静。 茶茶心中一阵激动,将冥力输送到腿上,快步地出了房间的门。隔壁房间的门,也就是茶茶给卢天策开得那间耽搁的门果然被打开了,里面的人正准备关上,还有一点点缝隙的时候,茶茶赶到了。 “卢天策!你等一下!”茶茶手疾眼快地伸手阻止门观点额的趋势,丝毫不担心门会夹到自己的手指。 事实上卢天策也的确没有夹住茶茶的手指,但是卢天策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后怕。 卢天策不虞地看了一眼茶茶,“你做什么呢如此慌张,刚刚要是我再迟一点,你这个手指就该被夹得出血了。”语气中难得带上了一点情绪,整个人看起来比茶茶一开始遇见的样子要鲜活不少。 茶茶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好像刚才要被夹住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可你不是没有迟那么一点嘛!”茶茶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的模样,笑嘻嘻地挤进了屋子中。 因为茶茶的房间同卢天策的房间都是相邻的,所以房间内部的格局和摆设都差不多。茶茶熟门熟路地拉开桌子前面的椅子坐下,托腮,整好以暇地看着卢天策,上下打量着。 “咦,你已经换了衣服啦,那看来你已经用了我给你的药膏了,是么?怎么样,效果好不好呀?”茶茶发现卢天策现下所穿的这间衣服虽然同上一件衣服同样都是玄色的,可是总归会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比如领口的花纹呀,袖口的开口长度呀等等这些地方。 茶茶给卢天策的白玉瓶子中装的是茶茶用冥力凝结出来的上好金疮药,甚至可以生白骨,茶茶这样问也只是打趣一下罢了,她自己的药的效果自己还是明白的。 果然,一提到这个话题,卢天策脸上的神情也转变了,他伸手从怀中掏出来那个白玉瓶子,“多谢,你给的这个伤药很好用,你能告诉我是在哪里买的么?” 茶茶得意地摆了摆手,“这个可是买不到的呦,这个伤药是我自己调制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4章 结果当然很明显,茶茶赢了卢天策,不过两人其实都没有用尽全力,不管是冥王茶茶还是卢天策,只是一场平日里的打斗的话,不需要太过认真嘛不是。 一场打斗以后,卢天策坐在椅子让平复着略微急促的呼吸,茶茶却像一个没事人一般,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夹起一个卢天策没有吃完的水晶冬瓜蒸饺,美美的尝了起来。 “那你以后的任务还有危险么?”茶茶吃着吃着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手中吃蒸饺的动作一顿,目光直直地看向椅子上的卢天策。 卢天策想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事,总归都是有一定危险的。” 茶茶叹了口气,这个人真是让人不放心啊,虽然早就知道卢天策的武功在这阳间没多少人能打过他,可是茶茶总是担心怕有个什么意外,上一次自己在缘客来酒楼见到他的时候,他不就是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么? “那我可要多备一点我的灵药给你,只要不是断了气,就一定能给你救?回来,而且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话,你一定要来找我哦!”茶茶又从怀中拿出了两个白玉瓶子,这是她刚刚用冥力幻化成的。 卢天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拿,毕竟这种治疗效果如此好的灵药,肯定是价值不菲的。不过看了一眼茶茶坚定和不容拒绝的眼神,卢天策还是拿了过来。 看见卢天策收下了白玉瓶子,茶茶心中也稍稍安心了点,有她在,还能让卢天策死了不成?茶茶心中乐呵呵地想着,脸上也带了笑意。 茶茶却突然想到了今天醒来时想到的红楼,因为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所以茶茶知道现在还是有着很大的好奇心,于是就看向了正在喝茶的卢天策。 “卢天策,你知道红楼是什么地方么?” 正在喝茶的卢天策动作一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茶茶,似乎是被茶茶的话给震惊到了。 良久,卢天策缓和了心情,“你一个女儿家,问这个干什么?” 口吻很是严肃,脸上的神情也难得地显现出几分冷隽。 茶茶看着卢天策的神情有些莫名,直觉告诉她卢天策好像有些不对劲,“怎么了?红楼是什么地方呀?我听灵我听有人说红楼是最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所以想去见识一下那个地方到底有多让人流连忘返,看看是不是同缘客来一样。” 茶茶说的真诚,脸上也满是认真的意思,卢天策从她脸上丝毫找不出开玩笑的意味。 卢天策终于信了,义正言辞地说道:“那不是女儿家该去的地方,不是个好地方,你别去了。” 茶茶皱了皱眉,不是女儿家该去的地方?也不是个好地方?那就是男儿家该去的地方了? “卢天策,那红楼是男人该去的地方,是么?那你去过么?”茶茶两眼直直地看向卢天策,仿佛不得到一个回复就不罢休。 房间内静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天策扛不住茶茶太过单纯的目光,还是给了回复。 “我没有去过。”脸上罕见地飞上了薄红,更显得卢天策人面如玉,剑眉星目,简直好看的不像个凡人。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些莫名地开心,茶茶欢呼了一声,笑容灿烂。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茶茶也不再纠结于红楼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只要同卢天策说着话心情就会很开心。等到晌午的时辰,两人同去了缘客来酒楼,依旧点着前些天的酒同菜肴,两人美美地用了午膳。 三王爷送来的身份信息卢天策已经接受到了,那么也就需要尽快去往八王爷府上,尽心尽力当一个卧底了。 卢天策的这些事情和打算也没有避讳着茶茶,茶茶原本还想顾忌着一些,但是看卢天策这一副信任她的模样,心下也就安心了下来,甚至有时候还会同他一起商量事情。 “哦,那意思就是说你要帮着三王爷是么?”茶茶手中吃着客栈中小二送上来的玫瑰酥,坐在椅子让也不安分,小腿一摇一摇地每个正行。 “嗯。”短短一个字,就没有另说其他的,可茶茶也不介意,抬手又是拿起一块玫瑰酥放到了嘴中。 “唔,八王爷怎么你了,看起来你好像和他不对付嘛,”茶茶皱了皱鼻子,“不过我听酒楼中的人也提到过他,虽然很小声,但我还是听到了,他们说八王爷生性好妒,且善猜疑,不是良主。” 卢天策听了这话,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环顾了四周,担心茶茶说这话被外人听了去。 茶茶拍了拍手中玫瑰酥的碎渣,“放心吧,我的武功很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话题不能说,但是我保证,”茶茶竖起三根手指头放在头一侧,“这里真的没有别的人能够听到我们的谈话。你就放宽心吧!” 卢天策是相信茶茶的武功的,也相信茶茶说的没有人就是真的没有人。心下顿时一松,想到了茶茶问的问题。 “你听到的没错,八王爷的确善猜疑,不是良主,我的父母就是因为被他猜疑,所以被他派人杀了。”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情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听着的茶茶心下却是有些担忧。 “唔对不起,我好像提到你的伤心事了”茶茶想了想,还是道了歉。 卢天策摇摇头,说什么伤心不伤心的,这些事早已发生了,而且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说什么伤疤什么的似乎都有些矫情了,“没关系。” “哦哦。”茶茶看了看卢天策的脸色,觉得的确没有什么一样,才安然的放下了心,知道卢天策没有骗自己。 卢天策索性将八王爷同三王爷的事情细细的给茶茶讲了一遍,连同自己要进八王爷府中给三王爷做卧底的事情也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茶茶听得很认真,因为说话的人是卢天策,而且卢天策难得说了这么一大通的话,虽然他说的有些事件她有点没听懂,但是她会尽量学,然后帮助他的。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嘛。 “你去八王爷那里当卧底的话,是以什么身份呢?”茶茶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询问着卢天策。 “我刚刚手中拿着的身份信息同身世你没有看么?”卢天策对茶茶竟然有问了这个问题有些惊讶,因为1当时有将视线放到自己手上拿着的资料上的呀,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我没看啊,字太多了不想看嘛。”茶茶笑得一脸的讨好,“你直接同我说得了嘛,而且这样还方便一点,我也更容易听得懂。” 卢天策拿1无法,只能给1讲解了起来。 三王爷给卢天策安排的身份是很仔细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凭空捏造出的不存在的人,而是一个的的确确存在的人,而且身份还有些不简单。 这个人的身份是朝廷上前御史大臣史纶的嫡幼子史逸楠,深得史纶的关心。不过因为史逸楠在五岁的时候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大病,请了许多大夫来看都没有用,史纶一度厚着脸皮向皇上请命,领了太医院院正过来看了之后也是束手无策。 史纶一度为这个幼子操碎了心,就在一家人都以为史逸楠小小年纪熬不过去,就要为他准备后事的时候,府中突然来了一个赤脚道士,满嘴的胡言乱语,却硬生生地生得一张满脸佛相的脸。 那个道士说御史大臣府中的幼子重病是因为他同府中有的人的八字不合,冲撞了所以才生了重病。因为幼子年纪还小,所以才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史纶就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让人准备了重金,然后送给了那个道士,询问着可否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不管怎么样,只要能保住他幼子的生命就好。 道士却是摇头拒绝了银两,只道办法有是有的,但是史逸楠毕竟年龄太小,所以很多的办法都不能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看他的福气如何了。道士让史纶派遣人手,将史逸楠送往一千多里远处的一个道观,说那里是他师兄的道馆,如果史纶信任他的话可以将史逸楠送往那里,十五年之后方可回来,而且等到那个时候也是真正的安全时候。 但是这也是有风险的,史逸楠在去往道观的一路上必须能活到到达道观的时候,否则再多的筹谋也是无用。 史纶思考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小儿子史逸楠给送去那个道观。毕竟只有送去道观了还有一丝希望,要是不送去的话史逸楠却只有思路一条了。 于是当天,史纶就派了家中的十多个侍卫,还另外重金招了镖局的人手来一同保护史逸楠去往那个一千多里远的那个道观。 这一行为让史纶的发妻很是难过,但是也知道史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史逸楠能够活下去,也只能咬牙忍受着心中的苦痛,让人将只有五岁的史逸楠带走了。 送史逸楠去道观的都是史纶信得过的人,还有一些甚至都是同史纶一起长大的忠仆,但是史纶同妻子还是无法放的下心,。很担心史逸楠的情况。 终于,在一个月以后,前往道观的忠仆终于有了回信,不过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史逸楠消失了,在前往道观只剩半天的时候,史逸楠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直接从马车上消失了,等到前去拿饭菜的丫鬟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一事情,但是马车周围一直都是有人在把守的,没想到就这样消失了。 这一消息让爱子如命的史纶如遭雷劈,悲痛过度之下难得思路更加清醒。幼子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不是出鬼了那就是那批守卫中有的人背叛了自己。 史纶是从一个穷书生,一步步地爬到御史大臣的这个职位上的,心智不是一点半点,比起第一个可能性,史纶还是相信那批人当中有人背叛了自己。 再加上之前那个道士所说的府中有人冲撞了爱子,史纶就有些察觉到不对劲了。将府中彻底清查了一番,终于查到了一个姨娘的身上。 那个姨娘是和心狠手辣的,嫉妒史纶的发妻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就想用计将府中这两个嫡子都给除掉,可惜史纶的嫡长子年纪渐长,警惕心也比较强。所以她就从这个小的嫡幼子身上动手。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嫡幼子的运气那么好,每每到动手的最关键时刻,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打断了自己的计划,这一点让那个姨娘差点咬碎了牙齿。最终,姨娘被激怒了,自己亲自动手,在史逸楠这个五岁小孩子身上用了一种前朝就已经失传了的毒药,不过她的计划也没有太成功,史逸楠身边的丫鬟来的很及时,所以史逸楠的中毒程度并不是太深,也没有死成。不过她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坚持不了多久的,可惜就在她准备听到史逸楠这个嫡幼子死讯的时候,反倒出来了一个赤脚道士。 然后史纶竟然也听从了这个赤脚道士的传言,准备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送到一千多里远的道观整整十五年,她有点慌了,这个孩子现在可是还没死呢,她还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将史逸楠送上西天。不过既然史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她也该做出对策,不然她忙活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没有得到,那她也太不甘心了。于是她买通了护送史逸楠去道观的几个护卫,让他们在半途中杀了史逸楠这个病孩子,相必是很容易的事。 可是消息传来,却是史逸楠不见了,而且那个侍卫还偷偷来信说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史逸楠就已经消失了。 这个消息彻底让这个姨娘慌了心神,也因此让史纶在彻查的时候发现了异样,自然也就将她揪了出来。 这个姨娘自己知道计划失败,而且自己也暴露了出来,心中满是怨恨。在史纶拷问她到底把史逸楠带到哪里去了之后,她直接说雇了杀手,将史逸楠带到了乾元丹的地方杀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5章 尸骨还抛在了荒山野岭供野兽撕咬啃食,现在找也找不着了,怕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史纶信以为真,受到的刺激太大让他也生了一场大病,他的发妻更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原本身体就不怎么好的发妻直接在这一场事故当中去世了。 史纶撑着病体办完了发妻的丧礼,将那个姨娘以痛苦残忍的方式将她分尸了之后送往了不同方向的郊外,同样让她暴食野兽分食之苦,可是无论生人如何地惩罚他,他们的嫡幼子已经再也回不来了,而且还有一个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发妻。 但其实这个史逸楠并没有死掉,他他在离那个道观还有半天路程的时候,已经收到了那个道士飞鸽传信的道观的主人已经出来迎接了。 他的师弟,也就是那个赤脚道士,他在信中同道观的主人说有一个孩子具慧眼,而且身上佛缘深厚,道观主人一直想要寻一个弟子来做一个继承人,这个史逸楠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苗子了。 所以道观主人这才出门迎接,老远地就看了史逸楠所在的马车同周围的一圈护卫。道观主人不是普通人,看出那一批守卫的侍卫当中有人心怀不轨,所以就趁马车中的丫鬟去取吃食,周围的侍卫都在小憩的时候一个闪身,进到了马车中,抱着还在马车中昏迷的史逸楠就离开了。 等到丫鬟回来的时候就只见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马车,毕竟周围有一圈的守卫,谁都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失职,所以全部抵死不认自己偷懒了,事情也就变成了这种大变活人的玄乎模样。哪里还有人想着那个道观主人的事?当下就找了一个会写字的,将这些情况传信给了还在府中等待消息的史纶。 道观主人是民间一个很有名声的一个道士,许多百姓都愿意拿着香火钱来道观中求他办事情,五岁的史逸楠在这件事之后身体也渐渐恢复了起来,重新变成了一个精雕玉琢的男孩儿,很受来道观中求道士办事的百姓喜爱。 道观主人的师弟赤脚道士并不是在说瞎话,史逸楠的确在十五年之后有一道大劫,而且其实不仅仅是史逸楠一个人有这个劫难,整个御史府中的人其实都有这番劫难。不是赤脚道士不想说,可这劫难也是天道注定的,他们修道的是绝对不能同天道作对的。 一个也就罢了,如果将整个御史府都会受到劫难的事说出来,恐怕他也见不到明天的的太阳了。 史逸楠在道观中顺风顺水额地长成了大人,长得是一番好模样,可惜就是平日里爱冷着一张脸,不喜同外人说话,而且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因为有很多来找道观主人,也就是史逸楠师父办事的人经常带着自己或高或矮c或胖或瘦c或美或丑的女儿来到道观中。 道观主人,也就是史逸楠的师父何尝不知道他们带女儿来得用意?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替史逸楠有一点推辞的意思,甚至还有些乐见其成。这一点让史逸楠心中很是厌烦,于是史逸楠请人在道观后方重新盖了一个瓦房,周围围了一圈高高的围墙,上面还有一把大大的锁,这样史逸楠自己住在里面就不会担心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说连他的师父想要进来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拿钥匙开门才可以进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赤脚道士说的十五年之约就已经快到了,道观主人想了很久,还是将这个事情从头到尾地给史逸楠说了一通。 道观主人是不想史逸楠来管这些事情的,毕竟是一摊浑水,而且这也是天道注定了的结果,就算这一次被阻止了,那么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同天道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可是对于史逸楠来说,不去也依旧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御史府中的毕竟是他的亲人父母,是他的羁绊所在,天道有情却也无情。 怎样处理好这个羁绊却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了。所以,道观主人决定将这个事情完整地说出来,让史逸楠自己决定该怎么做。 史逸楠离开御史府的时候才五岁,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哪怕有再深的记忆也遗忘的差不多了,更不用提他当时只是个小男孩,还不记事,可没有感情羁绊就不代表能够忽视血缘之间的羁绊,而且听他师父说的话,史逸楠的父亲是极为疼爱自己这个嫡幼子的。 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摆在了面前,不过还没等史逸楠想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的师叔,也就是赤脚道士却是传来消息,说御史大夫史纶,也就是他的生身父亲因为在朝廷上出言不逊,藐视皇威,已经被抄家灭族了。 道观主人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面色一沉,脸上难得的严肃。他告诉史逸楠史家灭族提前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同师弟两个人将史逸楠救出来的原因,但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既然他们师兄弟两人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他们就不会回头,剩下的,就只看史逸楠自己的选择了。 是依旧跟着道观主人,也就是师父修行道义,普度苍生;还是放弃修行,为史氏一族报仇。 这同样是一个难以抉择的事情。这两个选项也不是能够完全独立开来的。如果史逸楠选择继续修行道义,那么他的道行绝对不会有多么好深,因为他的羁绊太重。 所以说如果想要解除这些羁绊,踏上修道的大道,那就必须得解除这些羁绊,也就是说要报了父亲母亲族人的仇恨,偿还生恩养恩,但是这个仇恨又怎么是说报仇就能报仇的? 下令灭掉史氏一族的是当今的圣上,想要报仇的话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造反,这可是要杀头的!而且关键史逸楠也没有那个身手能入皇宫为史氏一族报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契机,出现了。 这个契机就是三王爷。 当今圣上生性残暴肆虐,人性扭曲,心中早已没有了善恶之分。今天还得他心意的大臣没准明天就被他下令抄家砍头。真真是说出了喜怒无常这个词的含义,而且一个月也上不了几次早朝。 史纶这个御史大臣是个直臣,想来看不惯老皇帝这番模样,顶着老皇帝的压力,直言进谏,厉声说着老皇帝久不上早朝的不作为。 老皇帝大怒,摔了史纶进谏的奏折,狠狠地摔倒了史纶的脸上,什么都没有说,阴着一张脸下了早朝。 隔日,就有人举报史纶的御史大臣府上窝藏着一名前朝女子,而且那女子手中还有着前朝遗留下来的物什,这御史大臣史纶,怕是有不臣之心。 老皇帝大怒,派带刀侍卫层层包围了御史府,果然找到了前朝遗余孽居住过后留下来的痕迹,还有着前朝以后就失传了的一种毒药。 放当日,御史大臣史纶就被摘了乌纱帽,关到了天牢里。 天牢中,老皇帝吩咐了用刑的侍卫将各种刑罚都在史纶身上试了一通,看着史纶的眼神由不敢置信c痛心c惊惧c惶恐最后变成了绝望,老皇帝满意的离开了。临走前给史纶下了死刑。 “前御史大夫史纶,窝藏前朝余孽,有以下犯上之心,诛九族。” 短短一席话就决定了史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死亡,短短一天,这么多生灵就惨遭杀戮。 多少收到过御史大夫史纶帮助的百姓失声痛哭,可再也见不到那个面热心善的史大人了。与史纶同朝为官的官员也不免有了惶惶然,一时间,不少官员都以年事已高来乞骸骨,却在老皇帝杀了几个上奏乞骸骨的官员之后,通通都住了声。 皇帝的后宫也被他折腾的乌烟瘴气。老皇帝不知道怎么地迷恋上了欣赏自己的妃子受屈辱的场景,每次大太监送上宫妃的绿头牌的时候,老皇帝就会随便翻几个牌子,然后等来侍寝的宫妃梳洗完毕,送到了乾清宫的时候,老皇帝就会让太监将宫妃身上的黄色绸布撕扯来,欣赏着宫妃赤身裸体还一件恐慌的丑态。 老皇帝似乎是爱上了这种感觉,渐渐也不再满足这样的手段,让人从刑房拿开许多刑具,捡那些可以留下痕迹但又不会伤及性命的刑具用在宫妃赤裸的身上。 每每看着这些宫妃尖叫地失声c或者痛哭流涕地求饶的时候,老皇帝就觉得满心的舒坦,放声大笑。 因为老皇帝这个举动向来随心所欲,不管是什么品级的宫妃,到了乾清宫也只是一个被人欣赏赤裸姿态c甚至连妓女都不如的女人,所以一时间后宫中人心惶惶,人人都以被传召侍寝为恐惧。 之前来过得那些宫妃,运气差的来了有五六次之多,脸上的神情都渐渐变得麻木起来,这也让老皇帝变得很四个烦躁,没了兴致之后,有的宫妃就被他赏赐给了宫中的太监。 一想到那些宫妃被那些无根的太监们羞辱折磨,老皇帝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后来有一次,有一个第一次被传召的小贵人被抬进了乾清宫,老皇帝看了这个新面孔超出平常的兴奋,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鲜活的恐惧的神情了? 一点点地让这具鲜活的,没有人碰触过的肉体变得肮脏,让她的神情变得惊惧c变得绝望,那该是一脸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 放一个惯常扯下宫妃身上黄色绸布的太监靠近这个贵人的时候,老皇帝满意地看到了小贵人脸上惊惧不已的神情,真是每秒啊,老皇帝陶醉地看着贵人的神情,不肯错过任何一秒。 贵人满脸哀求地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恍若未闻,脸上是让人恐惧的笑容。 太监熟门熟路地扯下贵人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鲜活的肉体暴露在众人眼前。宫殿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宫侍c太监。 太监们也靠近着贵人洁白无瑕的躯体,肮脏下流的眼光比比皆是。贵人受了刑法,殷红的血液同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老皇帝更加兴奋了。 看着那原本带着哀求c恐惧c厌恶c痛恨的眼神最终一点点的变成了空洞无神,老皇帝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这一段时间的亢奋让老皇帝脸颊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润,无视那些依旧在兴奋的执行他的命令,继续“尽职地”侮辱宫妃的太监内侍们,老皇帝大笑着离开了。 宫中的这一情景很快就被三王爷和八王爷的暗藏的眼线通报了回去,两个王爷看着桌子上记录的一系列老皇帝近期所做的一切荒淫无道的行为,三王爷同八王爷一起陷入了沉思。 老皇帝又在作践宫妃了,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变得变本加厉起来。宫中的妃子时不时就有人投井自杀,或者悬梁自尽。 各种各样的死法不仅没有使老皇帝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指着已经死去的宫妃的尸体哈哈大笑,嘲笑着她们死后变得丑陋的面孔。 每当有人换了一种死法的时候,老皇帝总要去围观一番,老皇帝还下令,以后如果有人要是想死,一定要用新的死法,否则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 三王爷看着一天比一天糊涂的老皇帝,看着因为老皇帝提高税收c大肆敛财而变得民不聊生的百姓,终于在一天夜里,一只洁白的信鸽从三王爷府飞向了八王爷的府中。 三王爷同八王爷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逼宫。 这个决定虽然下的很艰难,但是一旦下定了决心之后做事情就简单多了。 八王爷善妒c心胸狭小,着实不是一个合作的好选择,这些三王爷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如果不同八王爷结盟合作的话,等到逼宫的时候,三王爷要面对的不仅是老皇帝手中仍然遗留下的权利,还有八王爷这个强敌。 三王爷从来不是一个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要做,那就要做到一定。所以,三王爷选择了同八王爷合作,哪怕八王爷是一个随时会从背后捅出一刀的合作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6章 三王爷在一次听幕僚的讨论中提到了杀手楼最近出现的一名很奇怪的杀手,为什么说他奇怪呢,是因为这个杀手接任务还有一个准则,“得罪大恶极者不杀”。可以称得上是非常有选择的课。 一个杀手,还是一个有名的杀手,竟然能在这充满恶意的环境中还六寸这自己的善念,真真是了不起 而且有了这个准则的限制,这个奇怪的杀手还是以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度,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杀手变成了杀手楼榜单排行榜的第一位,而且久居不下。 三王爷对这个杀手开始有兴趣了,爬到了第一的位置,那么这个杀手得杀了多少罪大恶极的人啊,不知道要是自己布一个必杀老皇帝的命令,这个杀手还能完成么? 虽然说这只是三王爷的一个自嘲的想法罢了,但是不得不说三王爷对这个杀手还是很有兴趣的,一个有着自己准则不会滥杀无辜的杀手,要是能收为己用,那该有多好呀。 三王爷这样想着,就当然不会无所作为。三王爷派人去查了一下这个杀手的资料。皇家的背景在很多方面都是很方便快捷的,没过多久,这个杀手的资料信息同从小长大生的重大事情的记录都送到了三王爷的书桌上。 三王爷看着这些资料笑了,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过来。这个卢天策,简直就是一个为自己量身打造的盟友啊。 对,盟友。 也只有这样的身份,三王爷觉得才能不辜负卢天策那一身的好功夫。 卢天策是八王爷之前一个谋士的儿子,但是那个谋士却因为八王爷的多疑而死,连同卢天策的母亲一起被伪装成强盗的八王爷的人手刺杀,死不瞑目。一家子只剩卢天策同他的一个妹妹。 想到卢天策成了杀手,想想也是,一个铁血男儿突然遭遇了这种灭门事情,心中怎么会没有怨气,怎么会没有想报仇的决心? 一个对八王爷有仇恨,但是武艺高强的杀手,实在是一步再好不过的棋,三王爷都有些吃惊于自己的好运气。 于是,三王爷在杀手楼布了一个任务,任务就是让卢天策去一个地方来找自己,来谈一谈合作的事情,而报酬,当然就是报仇,一个让他报仇雪恨的机会就放在卢天策的眼前,三王爷觉得卢天策没有理由会不答应这个提议。 果然,卢天策接受了他的合作请求,也同意了自己去八王爷,也就是杀父仇人手下做卧底的提议。 那么,三王爷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卢天策找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了。 所以三王爷找到了史逸楠,这个身世同样不简单的孩子。 三王爷找到史逸楠的时候,史逸楠正在同道观主人,也就是史逸楠的师父一同打坐。 道观主人知道史逸楠还没有下定决心到底是为父报仇,还是一心修道。但是道观主人也没有催促他,反而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默默地等待着。 果不其然,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雨夜,一队人马来到了这个小小的道观,为的就是言笑晏晏、丝毫没有受雨水影响的三王爷。 道观主人仿佛是早料到三王爷的到来,连史逸楠都回到道观身后的瓦房中,道观主人却一点儿都不受雨声影响,老神在在地入定打坐着。 三王爷脸上的笑容分毫未变,很有礼貌地等着道观主人开口说话。 良久,道观主人面无表情的脸上些透露出一丝些微的微笑,慢慢睁开了眼睛。 “贫道见过三王爷。” 三王爷赶忙摆手,“道长不必多礼,冒然打扰还望道长见谅。” 道观主人却没有止住行礼的动作,依旧行了一礼,“三王爷这次前来可是帮我徒儿解决一个心头大患,贫道替徒儿在此谢过了。” 三王爷一听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知道自己这次前来所求的事情差不多了,“不知道道长的徒儿现在在何处?” 道观主人也不遮掩,“三王爷同贫道来吧,道观简陋,委屈三王爷了。” 三王爷嘴上说着“哪有哪有”,但是脚下跟随者道观主人的脚步却丝毫不停。 外面的雨势已经渐渐停了下来,天色已经蒙蒙亮,所以众人的视线还比较清楚。 道观主人熟门熟路地到了那被高高的围墙围起来的瓦房片,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门锁晃动了几下,里面传来一阵动静,只听“吱呀——”一声,门从内里打开了。 “师父,你——”来人正要说的话止在了口中,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一行人。 三王爷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芝兰玉树,一派钟灵毓秀的好模样,可惜是个一心向道的。 “这就是我的徒儿。”道观主人指着史逸楠向三王爷介绍到,说完又看向了史逸楠,“这是当朝的三王爷,他有事情想同你商量,你最近一直想着的事情,也该有了结果了。”道观主人面容温和。 史逸楠瞳孔骤缩,看向眼前的三王爷。 “草民见过三王爷。”史逸楠想着师父肯定是不会害自己的,心下想了一番,弯腰给三王爷行了礼。 “免礼,这次来还是有个不情之请,怕是得麻烦史公子了。”三王爷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和目的,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三王爷不嫌弃的话,还请来屋内细谈。”史逸楠看着大门口着实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指了指屋内。 史逸楠屋子内部的空间很大,而且明显能够看得出生活在屋中的人是个热爱生活的,屋中有不少精致的手工艺品,充满了生活气息。 三王爷环顾了一圈之后,对史逸楠的评价再次升高了一些。 史逸楠给进来屋中的每个人都斟了一杯茶,三王爷夸奖了一番史逸楠的泡茶技术之后,就开始讲起了正题。 “史公子,你想报仇么?”三王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最终目的,一上来就是一个大炸弹,简洁明了,直击要害。 史逸楠手中倒茶的动作一滞,很快就反应过来,将最后一杯茶斟好,放下了手心咩的茶壶。 “三王爷可有什么高见?”史逸楠这些年一直都跟着道观主人修习道法,所以颇有一番不问世事的感觉,所以他对外面的世道也不太了解。 史逸楠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和族兄都是被当今的圣上杀害了的,而且是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三王爷自然是皇家的人,所以史逸楠听到三王爷的问话时,第一感觉就是三王爷不安好心。毕竟同时皇家的人,一个姓氏,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来来问他自己想不想报仇呢? 突然想到了史家被抄家的事情,自己是现在史家唯一一个没有遇害的史家人了,难不成是来把自己抓回去砍头的? 史逸楠心下一凛,后背不自觉地冒出三分寒气。可是史逸楠转念一想,这个三王爷又是同自己的师父一同过来的,师父是肯定不会害自己的,那么这个三王爷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这样想着,史逸楠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道观主人,想从他师父那里得到解答。 感受到小弟子投来的有些求救地目光,道观主人微微一笑,没有理会,缓缓地闭上了那双看破一切的眼睛,隔绝了小弟子的视线。 史逸楠被这个无良师傅的举动弄得一愣,心中有些无奈,但多少是放下了心的。毕竟师父虽然没有理会自己,可是这三王爷是他带进来的,最起码也表明了三王爷对自己没有恶意,不然师父也不会放他进来这里,毕竟师父还等着自己解决俗世的羁绊,继承他的衣钵呢。 三王爷看着史逸楠几经变化的脸色,就知道史逸楠心中差不多是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来意和善恶,而史逸楠最后的神色变得沉稳起来,说明史逸楠对自己已经放下了戒心,知道自己并无恶意。 三王爷笑了笑,看来是个有趣的人儿,可惜是个一心向道的。 “史公子可以相信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想同史公子做一个交易罢了。”三王爷感叹了一句,端起了桌子上放在右手边的茶杯,很享受地清啜了一口。 史逸楠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不知道三王爷要同我做什么交易?我一个人孤苦无依的,能有什么值得让三王爷如此挂念?”自己的族人、亲人全部都去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还未入道的道士罢了,不知道这个三王爷想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三王爷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同桌子相互碰撞,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这个声响仿佛让三王爷很是满意,三王爷愉悦地勾起了一个微笑。 “哎,先别这样着急嘛,我想问一下史公子,可有替亲人和族人报仇的想法?如果没有这个想法,那我今天可就是白跑一趟了。要知道,史公子的决定可是我准备筹码的一切基础。”虽然不管这个史逸楠到底同不同意,他同八王爷之间虽然有了合作关系,但是他不会完全信任他这个八弟,所以总归是要让卢天策去埋伏的。 只不过是因为史逸楠的身份简直太过合适,他也没有必要来走这一趟。 史逸楠又怎么不想给自己的父母和族人报仇?虽然自己从五岁的时候就跟随在师父身边,一直都是师父细心教导自己,可是毕竟父亲和母亲对自己有生恩,而且当时自己患了重病,父亲史纶也一直没有的放弃自己,他的母亲也因为承受不住自己死亡的消息,生了一场大病故去了。 史逸楠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还健健康康的活着,虽然史纶他们不知道自己依旧在人间的消息,可是只要自己度过了十五年这道坎,那么他也可以去同父亲、母亲以及族人相认,万万没想到十五年后却已经是阴阳两隔。 心中又怎么没有恨?五岁时候的他还没有记事,对父亲母亲也只有偶尔一点点的记忆片段中模糊而亲切的身影,这么多年以来,史逸楠对父亲母亲那种家人的感觉是很向往的,就在他一点点地算着可以重新回到史家,见一见自己的父亲、兄长还有族人的时候,一道皇令却让他的一切期待全都成了幻想。 他终于是一个的的确确,什么都没有的人了。 室内一片寂静,史逸楠一直没有回答三王爷的话,三王爷却也不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 三王爷换了一个姿势,把玩着自己大拇指上的一个玉扳指,手指细细地着玉扳指上的花纹,饶有兴味地等待了史逸楠的回答,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模样。 良久,寂静的室内突然传出了史逸楠清朗温润的音色,一向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嗓音中难得一闻地带上了一丝情绪。 “我想。”明明只是一个两个字,却像钉子一般一下下地敲击在在座各人的心上。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让听到的人都能感受到说话人内心的坚韧不拔。 三王爷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随意地将手中正在把玩的玉扳指往手上一套,玉扳指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左手的大拇指上。 “那很好,史公子,我们已经有了可以谈条件的筹码了。”三王爷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亮光,稍纵即逝。 史逸楠听到之后心下疑惑顿生,不知道三王爷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定下神来史逸楠才留意到三王爷从头到尾一直唤他“史公子”,没留意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下却是听着有些怪怪的了。 毕竟他怎么着也是半个道士了,被这样称呼的感觉不是很好,总有点是在呼唤别人的感觉。 “不知道三王爷到底想同草民谈什么?”史逸楠也不同三王爷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稍稍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还有,三王爷不要叫我史公子了,草民现下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史家也不复存在了,再加上草民也已经算是半个道士,如果三王爷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称呼草民的名字。” 三王爷听了史逸楠的话心下失笑,不愧是同道士生活了十多年的人。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7章 虽然身上依旧有着史纶史御史的风采,可是生性却直白地有些单纯。 “好的,逸楠。”三王爷同意了史逸楠的请求,“我同八弟准备发起宫变。”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房间中的众人都惊了一惊。 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道观主人的眉毛也上挑了一下,嘴角也上挑出了一个细微的弧度,不过依旧是没有睁开眼睛罢了。 三王爷带来的人手惊讶是因为没想到三王爷如此信任这个史逸楠,竟然就这样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顺便还卖出了八王爷。再说了,发动宫变这种事情无非就是叛变,三王爷用这样轻飘飘的语气说了出来,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实在是让人接受不能。 史逸楠惊讶的动作却是更大了,他拿在手中的杯子直接一个手滑,杯子滑落在了桌子上,与桌子碰撞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动静,杯子中的茶水和茶叶渣都弄在了桌面上,还有一部分被躲闪不及的史逸楠沾染到了衣袖的袍子上,再加上他脸上难以掩饰的错愕神情,整个人乍一看还有些狼狈。 三王爷对自己的一句话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好像很是满意,嘴角上挑的弧度又变大了些,眼眸中也沾染着数不尽的消息。 史逸楠几经张口,想要说着什么,可是喉咙中却发不出声音,嘴巴一张一合地,笑得有些滑稽,几个坐在史逸楠对面的幕僚见到史逸楠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一阵笑意。 三王爷也不催促他,静静地等待着史逸楠从这个震惊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过了许久,史逸楠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也终于说出了话。 “三王爷好像很信任我?”史逸楠从袖口中拿出一方纯白的手帕,细致地擦拭着自己袖袍上的茶叶污渍,然后又细细地擦拭着被茶水和茶叶渣弄得一塌糊涂的桌子。这一过程中,史逸楠的头一直没有抬起,静静地垂着眼眸,一番很平静,波涛不惊的模样,仿若刚刚打翻了茶杯的人不是他一般。 三王爷轻笑出声,“我当然信任逸楠,毕竟,我们有着相同的目标,不是么?而且,我求人合作,也总得表现出我的诚意不是?”三王爷的食指直接一点一点的在手中的茶杯上敲击着。 史逸楠手下动作一停,干脆也不整理一塌糊涂的桌面了,抬起双眼直直的看向三王爷。 “那么三王爷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说,我这里能有什么可以帮到三王爷的?”这句话一出口,三王爷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我也直接说了,我想借用你的身份。”三王爷直接道出了想法。其实光是制造出一个清白的身份,给卢天策,让卢天策去八王爷那里当卧底的困难程度是几乎没有的,毕竟三王爷当了这么多年的王爷,手中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想伪造出一个真实不让人怀疑的身份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那总是会有漏洞的。他那个八弟是越来越多疑了,每天给人的感觉都是疑神疑鬼的,三王爷同八王爷之间合作辞工单的计划还是要正常进行的,一点都马虎不得,如果要是因为让卢天策去八王爷那里当卧底这件事引起了额三王爷的怀疑,那么逼宫的这件事最终只能以失败结尾。 三王爷不允许有这样的意外发生,一旦有这种事发生了,那么后果无疑就是造成老皇帝c八王爷同他自己三足鼎立的形式,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不是三王爷想要的,所以这个计划必须算无遗漏,而且必须成功,如果失败了,就算他等的起,天下的这些黎明百姓们也等不起了。 所以,三王爷对史逸楠的这个身份是势在必得。其实三王爷也可以不顾及史逸楠的意愿,直接让人捏造史逸楠的身份文牒,这样同样也是个办法,可是那样的话就必须派人来杀掉史逸楠,毕竟史逸楠这么多年虽然史家人并不知道他还活着,可是史逸楠他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因为有人见过他的脸,那么他的存在就是所有计划当中最大的遗漏。 三王爷当然不会让这种错误发生。不过既然史逸楠有想为父母和族人报仇的念头,两人的目的不谋而合,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史逸楠事史纶史御史的儿子,现在也是史家唯一一个血脉的存在了,三王爷同史纶是有过交情的,史纶被构陷诬告有不臣之心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三王爷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布置一番,那边的老皇帝就已经雷厉风行地将史家一家人都砍头了。这也让三王爷心生愧意,所以,这史逸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三王爷是不会对史逸楠出手的,反而还会顾着他。 毕竟史纶史御史是被人诬陷的,而且幕后黑手也正是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 “我招揽了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我想让他去八王爷的府上做卧底。可是我那个八弟呀,他生性就多疑,再加上近几年来发生的变故,所以心态上有些固执,多疑的性子也变得更严重了。”三王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 “如果我想让那个人顺利埋伏到八弟的身边,那就需要一个完美无缺的假身份,亦或者可以说,真的身份。那样才能在更短的时间内获得八王爷最大的的信任。” 史逸楠见三王爷的茶杯空掉了,端起茶壶又给三王爷满上。 “思来想去,你的身份是最合适c也是最到好处的身份。”三王爷看着茶杯中被重新注入了茶水,茶杯中的茶叶随着水流上下起舞。 史逸楠表面上也陷入了沉思。心下却是暗暗感叹于三王爷的心思深沉,没想到这样一个笑意盈盈c谦谦君子般的人物心思计谋样样不差。 三王爷说要用自己的身份,让他的一个人去潜伏在八王爷府中做卧底,表面上看起来同为他报仇没有什么联系,因为他最大的的仇人就是现在还坐在皇位上的老皇帝,可是实质上呢? 三王爷只是想让他的计划更为顺利地进行,不管他有没有那个意愿将自己的身份给三王爷,三王爷同八王爷总归是要逼宫谋反的,老皇帝也是必须死掉的。可是那样的话这个灭门之仇同自己一点关系也都没有了,老皇帝的死自己也没有出力,按照因果来说自己的羁绊还是没有解除。 三王爷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来找自己的吧,就是知道自己一心向道,必须要解除同尘世的羁绊,才能一心修道,无牵无挂。 史逸楠抬头看了三王爷一眼,发现三王爷还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心下感叹,不愧是皇家的人,这通身的风度哪怕是坐在他这个瓦房当中也自有一股子雍容奢华之意。 史逸楠看向道观主人,也就是他的师父。道观主人已然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看向史逸楠的目光中满是包容,显然已经知道了史逸楠的选择。 史逸楠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目光变得坚毅了起来。“那草民就谢过三王爷了。”言下之意就是已经同意了三王爷的要求。 三王爷的目光中染上一丝满意,跟随三王爷一同来的幕僚们也纷纷点头。 “逸楠既然做出了选择,我只能说绝对不会让逸楠失望的,以茶代酒,我敬逸楠一杯。”三王爷遥遥地举起茶杯,史逸楠也重新拿了一个茶杯过来,倒了一杯茶,回敬了三王爷。 两人已经是初步定下了合作的意向了。“逸楠可还有什么事情不明白或者不了解的地方?我可以为逸楠解答一番。” 史逸楠毕竟同道观主人不问世事地生活了十五年,史逸楠可没有道观主人那可以通晓世事的本事,他对外界发生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三王爷的这个问话却是正中心头。 虽说三王爷同八王爷要逼宫谋反了,可是史逸楠也只是知道个当今圣上不务正业c荒淫无道c滥杀无辜这一些事情,其他的却是一概不知,不过就连这些都还是从前来求道观主人做事的百姓口中得知的,这一点也就足够让他对三王爷c八王爷逼宫的事改口了。 “我我想知道,我族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史逸楠想了一阵,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三王爷听到这个话一顿,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是没有说这件事,也是他自己大意了。 史纶的无辜枉死也算是三王爷同八王爷逼宫的导火线吧,再不加以阻止,以后无辜枉死的人会更多。 将史纶枉死同史家被抄家的事情给史逸楠讲了一通,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史逸楠充满着血丝的双眼。 史逸楠却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同族人的死只是最高掌权者的一个生气造成的,父亲的直言进谏却被盖上了一个“有不臣之心”的大帽子,父亲死的时候心中该多痛苦? 史逸楠瞪着那双通红的双眼,直直地看向三王爷,“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三王爷,您会是个好皇帝的,是么?”史逸楠直勾勾地看着三王爷的眼睛,仿佛要通过那双眼睛看到三王爷的心中。 一堆幕僚觉得史逸楠有些失礼,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三王爷一个手势给阻止了。 三王爷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侵犯,所以也回看向史逸楠,眼神坦坦荡荡,丝毫没有犹豫和迟疑。 “我想你保证,我会做一个好皇帝。” 史逸楠得到了三王爷的准话,浑身的力气就像被瞬间抽空了一般,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三王爷见状有些担心,甚至想起身将依旧跪在地上的史逸楠给搀扶起来。 史逸楠察觉到三王爷的动作,撑着力气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草民方才有些失礼了,还望三王爷不要见怪。” 三王爷注意到史逸楠在站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已经轻松了三分,仿佛放下了一些什么执念。虽然心中有着疑惑,但是三王爷也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只是笑着摆了摆手,“无事,逸楠这一份赤子之心实是让我惊叹。” 史逸楠又做回自己的位置上,同三王爷闲聊了一阵,多是一些外界的变化同现状,也让史逸楠不禁皱起了眉头。 原来外面的世道已经变得这样乱了么?怪不得三王爷同八王爷都联手要逼宫了。 史逸楠同三王爷这一聊,就聊了一宿,可是在场的几人都并无困意。史逸楠是因为平日中打坐习惯了,经常一打坐就是一整夜,第二天起来依旧是精神抖擞的。而三王爷却是因为达成了目标,心中有着激动。 窗外透露进来的光线表明天色已经大亮,史逸楠做了一些简易的白粥和招财将将就就地招待了一顿三王爷,没想到三王爷同几个幕僚们却是吃地很香甜。 用完了早膳,在准备好了史逸楠的一些身份信息,和一块当时来道观时史逸楠身上的一块证明自己的身份的玉佩之后,三王爷同幕僚也都骑上来来时的马匹,同史逸楠和道观主人告了别,扬起哪边,飞快的离开了。 “哒哒哒哒”的马蹄声经久不消。 “师父,你说我这样做的对么?”史逸楠收回了看向远处的目光,低垂着眼眸,若有若无地问了一句。 道观主人已经在道观中打坐了,听到自己的小弟子说的这一句带着迷茫的问话,微微一笑。 “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么,那还在担忧什么呢?”道观主人闭着双眼,说着的话在外人看来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让史逸楠心中豁然开朗。 是呀,自己都已经做出了决定了,也有了想法,那已经担忧什么呢?最差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要做的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三王爷的回复罢了。 三王爷同史逸楠说了,等到事情成功之后,他会派人来告知史逸楠一声,不会让他等太久的。 想通了这一点,史逸楠只觉得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消失了,心下一阵轻松,心境也提升了,不断得增生新的感悟,当下也双腿盘膝做了下来,细细感悟着心境的增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8章 一旁闭着眼睛的道观主人也发现了史逸楠的变化,有些讶然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盘膝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史逸楠,眼中划过一丝满意。 不愧是个有灵气的。 已经谈妥了同史逸楠合作的三王爷刚一回到京城,自然就是派人将拿到的玉佩并着身份文牒一同送给了卢天策。 卢天策给茶茶讲解了一番“史逸楠”这个人的身份和经历,茶茶心下一阵唏嘘,这样看来这个老皇帝还真不是个人啊,竟然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也不怪他的三儿子同八儿子要冒着大不韪的名头,也样联手一共逼宫,将老皇帝从?皇位上拉下来。 “那你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哦,要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你一定要同我说。”茶茶叮嘱着卢天策,生怕他会遇见什么危险的情况受了伤,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可能性,茶茶心中就是一阵恐慌。 好奇怪哦,这种感觉。茶茶有些惊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过这种感觉也不赖就是啦。茶茶很乐天派地想着,并没有考虑其中的问题。 很快,在三王爷的一番运作之下,八王爷很注意到了前些天刚被全家砍头的御史大臣史纶还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幸运地逃过了一劫,而且现在成为了杀手楼鼎鼎有名的一大杀手。 八王爷对这个唯一一个幸存者很感兴趣,因为这个史逸楠还是杀手楼的第一杀手,他肯定是能知道自己的父亲史纶同族人都是无辜的,再加上现在皇位上的老皇帝如此作为,搞得民不聊生,肯定心中是有恨意的,而且八王爷还了解到这个史逸楠当了杀手还有一个“非罪大恶极者不杀”的规则,实在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八王爷看着手下人送上来的消息,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如果这个史逸楠的身世和经历没有问题的话,他不介意将这个第一杀手收入自己的麾下,但是,如果这个史逸楠只是别人捏造出来的,那么,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三王爷费了千辛万苦之力将史逸楠同卢天策两人的身份揉到了一起,让史逸楠这个身份引起八王爷对能人的招揽之心,现在只需要等时间证明,让八王爷将他们已经捏造好的信息都搜集起来然后交给八王爷,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很顺利了。 三王爷这么多天的谋划和运作终于成功了,那份记录些史逸楠从小到大发生了事情的信息资料也在第一时间递交到了八王爷的书桌上。 就在八王爷收到史逸楠身份信息资料的第二天,卢天策就收到了八王爷送来的帖子,约见明天在缘客来酒楼的二楼包间会面。 就在卢天策身旁坐着吃点心的茶茶也看了。 “唔!这是八王爷送来的帖子?”茶茶看了一眼,往嘴里送了一个莲蓉酥,被酥酥的口感折服了,再也不看第二眼,接连往嘴里塞了好几个,还抽空往卢天策的嘴里也塞了一个。 “这个好好吃!你也试试!” 卢天策一向的警惕性是很好的,可是现在茶茶已经被他划分为自己的朋友,自然,对茶茶也就没有了警惕心,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被茶茶突然来的这一下塞了个满嘴。 卢天策脸上还带着些错愕的神情,不过这个莲蓉酥入口的口感的确很不错,脸卢天策这种不太喜欢甜食的人都觉得很好吃。 “对,约我明天去缘客来酒楼见面,想来是三王爷的安排已经起了作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就可以进入八王爷府了。”卢天策将帖子收了起来。 三王爷的一些列安排都是围绕着卢天策运作的,毕竟卢天策这一步可是至为重要的一步,瞧瞧一个不留神,不仅三王爷同八王爷合作逼宫的计划会落空,就连卢天策恐怕都有生命危险,那就更别提报仇了。 茶茶一听到“缘客来酒楼”这五个字,眼中一亮。 “那我明天也去好不好?我好久没有吃到那里的三味肉干和竹叶青酒了”茶茶眯起了眼睛,脸上满是享受地神色,想来肯定就是在回味竹叶青酒同三味肉干的滋味。 卢天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同茶茶所住的客栈就在缘客来酒楼的不远处,茶茶几乎每天都会去缘客来酒楼坐一会,喝点竹叶青酒然后点一份三味肉干,过得不要太惬意。而茶茶所说的“好久”不过就是昨天到今天的时间 卢天策有些失笑,不过想到茶茶的提议,细细考虑了一番,发现也并不是不可以。 因为八王爷约的是缘客来酒楼的二楼包间,只要茶茶在他们包间的旁边同样订一个包间就可以了,以茶茶的功力,这些距离还是能听见他同八王爷在说什么的。 “怎么?我不可以去么?” 茶茶见卢天策沉默了没有说话,还以为这是不同意自己和他一同去。心下有些失落地同时还有些涩涩的。 卢天策见茶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你到时候做哪里比较好,因为同八王爷见面的地点是在缘客来酒楼的二楼包间,所以我想着你可以在那个包间旁边也订一个,以你的攻击应该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茶茶一听到卢天策不是不想让自己去,心下哪里还有什么涩涩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心中高兴都要飞起来了。 “我当然是能听见的!”茶茶有些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那我们可就说好了啊,明天我同你一起去缘客来酒楼,然后在你们包间的旁边开一个包间!”茶茶眉飞色舞地说了一通,让一旁看着的卢天策心情也是不错。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茶茶同卢天策一直以来的衣服颜色都是玄色。茶茶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卢天策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欢喜。 “我先去缘客来订包间吧,两个人要是一起去的话应该会让那个八王爷怀疑的吧。”茶茶摸了摸下巴,看着卢天策问到。 卢天策其实觉得这没有什么,毕竟缘客来酒楼的包间隔音效果很好,一般人都不会想到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包间竟然会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而且这样高深的功力,可能也只有茶茶一人了,就连卢天策自己都没有办法能说自己能听到旁边包间所说的话。 不过既然茶茶这么说了,卢天策也想到了八王爷生性多疑的性格,想来还是不要多生一事的好,于是也点点头,同意了茶茶的提议。 茶茶脚步轻快地出了房间的门,恰好看到走廊上端着空盘子正准备下去的小二。 “哎,客官,这几天住的还好么?”小二是个八面玲珑的,一双招子尤其地准,不然也不会成为京城最大最好的客栈中的小二了,虽然这样说有些笑话,但是一个有着眼力见的小二无疑能为店中招揽更多的客源,一个会说话的小二那就更容易招揽回头客和好人缘了。 这几点都是一个好的客栈必不可少的。 “嗯,不错,同福客栈果然不虚其名,酒菜c点心都很好吃,我尤其喜欢你们家的莲蓉酥,今晚别忘记多给我送上几份到我的房间中呀!”茶茶心情不错,也就同小二攀谈了一会,直到下了楼,小二端着空盘子回到了后厨,茶茶才脚步轻快地往着缘客来酒楼的方向走去。 缘客来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哪怕现在已经不是饭点的时间,酒楼内都坐了不少人。 因为茶茶的时常光顾,缘客来酒楼的小二也同样记住了这个渐渐叔起来的的面孔。留意到今天的茶茶是满脸笑容的之后,小二远远地看到了茶茶就开始打招呼了。 “呦,小姐今儿个又来了?可是还要往日的惯例?” 不管是茶茶还是卢天策,他们已经习惯了做一个固定的位置,也就是他们初次见面的那张桌子。不过说起来也是茶茶个卢天策的运气好,每次来缘客来酒楼的时候,那张桌子都恰好没人,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茶茶也很给面子地笑了笑,随意往酒楼大厅中一看,却发现以往她同卢天策经常坐的桌子上已经有人了。 不过还好,这次来她也不是要坐在大厅的。 小二也看到了茶茶看向的方向。茶茶来了这么多次,小二自然知道茶茶同另一个面容冷隽的男子偏爱的那一个位置,每次来都是坐的同一张桌子。可是现在那个桌子上已经坐了人了,这个小姐不会生气吧?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唤作茶茶的小姐武力值是很高的。 心下有些担忧,小二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那桌子已经坐人了哎,那我就去上二楼的包间去吧,二楼有空的包间么?”茶茶说的没有丝毫介意的地方,也让一旁听着的小二心下一松。 “当然有的,这位客官,我先带您上去您仔细着挑一间您喜欢的,您看怎么样?”小二很是轻松地笑了起来。 茶茶听到小二的回话也是很满意,“噔噔噔”地跟着小二上了楼。 二楼的空间很大,茶茶草草一看,二楼大约有着二十多间包间,不留痕迹地散了一眼卢天策同八王爷约好了的包间,随手指了指那个包间的旁边。 “这个包间有人么?” 这个包间中自然是没有人的,这一点茶茶自然知道的,不然也不会问这一个包间了,茶茶担心的就是万一有人预约了这个包间,如果这样的话,那茶茶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小二看了一眼茶茶指着的方向,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这个包间并没有人预约的时候笑吟吟地将茶茶迎了进去。 “客官,这个包间正好没有人预约,我领着您先进去吧!”小二笑着将茶茶迎了进去,包间门“吱呀呀”地打开了。 包间内的空间比茶茶在外边看的要大了许多,里面的还有些许个小的摆件,看起来让人心旷神怡,茶茶也没想到包间内的氛围这样的好,心中很是满意。 小二用肩膀上的毛巾给茶茶擦拭了包间内的椅子同桌子,向还在观察着包间的环境的茶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客官,这边请吧。” 茶茶也就顺势坐了下来,饶有兴味地看着桌子上的一个翡翠白菜的陶瓷摆件。 “哎,这位客官,我们这里包间的环境怎么样?”小二见茶茶对包间内的格局同摆件都很有兴趣,也就不急着问茶茶要点什么酒菜,同茶茶搭话了起来。 茶茶点点头,这家的包间给人的感觉的确很好,让人觉得很是舒服。“嗯嗯,很不错,我很喜欢。” 小二一听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地大了,这种不异于夸赞“你们家很漂亮”的话无疑是让人心情很好的。 小二又同茶茶闲聊了一番,终于想起来茶茶还没有点菜,道了声歉,“这位客官,刚刚聊的有些忘记了,现在给您上菜,客官您还是要一坛竹叶青酒和一份三味肉干么?” 茶茶也是才想着这一点,揉了揉肚子,发现自己也已经饿得不行了,就是光听着小二说的三味肉干和竹叶青酒的名字嘴中都开始下意识地吞咽口水了。 “嗯嗯,就这两样,小二哥你要赶快上菜呀!”茶茶嘱咐着小二。 小二也是笑着点点头,一扔毛巾,将毛巾重新搭在自己的肩头上就下去准备茶茶的菜了。 茶茶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看着窗户外。茶茶这个包间中的窗户正好是同缘客来酒楼的大门是在同一个方向,所以茶茶能从窗户查看着卢天策同八王爷什么时候过来,这也是一个很让茶茶满意的地方。 茶茶很快就看到了卢天策的身影,。干净利落地进了缘客来酒楼的大门,卢天策身影的出现也让茶茶心中无端地升起一股激动。卢天策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却让茶茶心跳都加快了起来,脸颊也变得红润了。 恰好在这个时候,茶茶的包间的门传来了“咚咚咚”的敲击声,让茶茶回过了神来。 紧接着,小二的声音也传来了。 “客官,您的三味肉干和竹叶青酒已经给您准备好了,现在我进去给您送过去怎么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9章 茶茶听到这个声音,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在“咕噜噜”地叫了,叹了口气,“进来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饥饿感,这还是她在客栈中时已经吃了点莲蓉酥垫了垫肚子之后的,要不是那这个莲蓉酥,那她可能都得饿昏过去了吧。 小二应声而入,手上托盘中乘着飘散着香味的三味肉干,浓烈的肉味夹杂着竹叶青酒清冽的香味,简直就是在茶茶饥饿的程度上又加了一把柴。 小二见茶茶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托盘,心下一笑,知道这位客人也是饿急了,于是小二也不再多做停留,将竹叶青酒同三味肉干一同放在了桌上,说了句“客官慢用”就离开了。 当然,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忘记顺带带上了茶茶包间的房门。 茶茶放心大口地吃了起来,当然,茶茶在填饱肚子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留意隔壁包间的动静。 果然,茶茶听到了包间房门打开的声音,想来就是卢天策到了,然后小二将他引进门地声音,然后茶茶就听到了小二的话。 “这位客官还请稍作等待,小的去代为通知一声,包间主人很快就会过来。” 没有听到卢天策回应声,想来卢天策那样个不善言辞的模样,不知道八王爷到的时候发现自己想要招揽的能人是个闷葫芦,也不知道八王爷会有个什么想法。 等到茶茶将竹叶青酒的酒坛子喝空了一半之后,隔壁包间的门终于第二次打开了。 想来这次就是八王爷来了。听得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想来是带了一些侍从或者其他幕僚一类的人来了吧。既然两个正主都到了,茶茶也吃的差不多了,是该做正事的时候了。 茶茶的冥力缓缓向隔壁的包间扩散,很快就将悄无声息地将八王爷同卢天策所在的包间给笼罩了起来,这样的话,那个包间中发生的一举一动,茶茶都能像是在身在其中一样感知到了。 真好,茶茶有些得意地用神识偷看着包间中的卢天策同八王爷。 这个八王爷的确长了一向一看就不好相与的脸啊,满脸的阴鸷,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也因为那双阴鸷的双眼大打折扣,显得有些阴险地感觉。 茶茶嘟着嘴吧,暗暗地摇了摇头。可惜了可惜了,八王爷长了一张五官很是英俊的面孔,可惜再好的脸也禁不住他长久以来身上的那种阴沉气质的侵蚀,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浑身上下能起鸡皮疙瘩。 可惜了可惜了,我还是多看看卢天策吧。俗话说得好,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是像卢天策这样既有骨又有皮的美人,这可是真真难得了呀。 茶茶感叹了一声卢天策的好面孔,端起桌子上的竹叶青酒的酒坛子,在酒碗中倒满,一边小口品酌,一边打量着卢天策同八王爷之间的谈话。 “相必这位就是杀手楼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史逸楠史公子了吧,请坐请坐”八王爷笑着看向立在自己眼前的卢天策,嘴上照顾着卢天策坐下来,却也是在细细打量着卢天策。 八王爷一向是一个多疑的人,所以他对很多细节的方面都很关注,一个不对劲,八王爷的心中就会升起疑心,那么自然,让他起疑心的人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八王爷一向是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的想法。 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就是那么一个,让自己陷入一败涂地的局面。 永远都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的作用。这是八王爷一向信奉的原则,不过八王爷信奉这个原则的方式很是血腥。 因为八王爷不看好的人都是被八王爷直接下令杀掉的,只要被杀死了,那还谈什么人不人的作用呢?无论那个人多么的又才华,有能力,只要他死了,他就什么也不是。 这样的一个八王爷无疑是会让卢天策的卧底之路当的很辛苦,不过卢天策向来都不是会被辛苦打败的人。 卢天策听到了八王爷的话,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任由八王爷毫不掩饰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八王爷显然是对卢天策很是满意,不过初次映像的满意却不意味着八王爷就对卢天策放下了戒心。 “不知道史公子可对自己父亲同族人的死抱有不甘之心?”八王爷笑了起来,他的眼角有些往上翘,是典型的“狐狸眼”,明明是一对显得媚气或者精明气十足的眼睛,放在八王爷脸上却显得有些慎人地可怕。 卢天策瞳孔一缩,猛然地看了一眼还挂着微笑的八王爷,然后很快地就移开了视线,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震惊。 “我不知道八王爷在说什么。” 明显就是想跳过这个话题。 八王爷对卢天策这样的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脸上阴测测地笑容也消失了。 “史公子不明白什么?难不成史公子离开了史府十五年,就连一点亲情同血缘关系都不顾了么?” 八王爷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双狐狸眼更是分明,上挑的弧度几乎都要飞入两鬓中了。 哪怕在这样的气势下,卢天策也没有流露出什么恐慌的神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草民不明晓八王爷的意思。”卢天策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和神情,就连声音都没有什么变化。 八王爷脸上却没有什么开心的神色,重重地放下了杯子,八王爷冷冷的“哼”了一声,眉目语气中满是有些不屑的意味。 这样的八王爷也让在另一边包间中观察着八王爷同卢天策之间讨论的茶茶皱了皱眉头。 “史公子可别同本王装傻,本王所说的难不成史公子就没有想过么?”八王爷语气有些不善。 “史公子想要做的,恰恰同本王想要做的事情一样,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合作的问题呢?”八王爷的一字一句中都仿若带着一股寒气,给人的感觉很是不舒服。 而八王爷带来的人中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听到八王爷的话时,上前一步,然后亮出了自己腰上佩带的长刀。 这是一副谈不拢就动手的性子。卢天策心中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手下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 八王爷的人既然能做到这一步,就说明自己身上的条件还是吸引到了八王爷的,不管这个吸引力有多大,只要能让他顺其自然地加入八王爷的势力当中就足够了。 剩下的让八王爷对自己有足够的信任,那就是时间来决定的课。 自然,这些侍卫,卢天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八王爷不会对自己动手。 卢天策的不动声色明显让八王爷很是吃惊。虽然卢天策已经是杀手楼的第一杀手,武艺高强是肯定的。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对手多,自己处于不利状态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这不由得吸引了八王爷求贤若渴的心。 只要是统治者,都是求贤若渴的。 八王爷对将史逸楠收入麾下的心更强烈了。侍卫还站在卢天策面前同他一同僵持着,包间内安静地如同没有人一般。 “八王爷需要我做什么?”卢天策终于还是开了口,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八王爷。 这话却是有些傲慢地意思了。卢天策说这个话已然是将自己,不,是将史逸楠放在了同八王爷同等的位置上,而且确信自己有足够同八王爷谈筹码的权利。 这在外人看来的确是有些可笑的。 史逸楠一个杀手,前不久所有的亲人都在一夕之间被斩首,空有一身的武功又有什么用?他一个人能抵得过千军万马么?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能够凭什么同自己谈条件呢? “本王需要你做什么?本王需要的是你这个人。” 八王爷蓦然起身,气势十足,有一股子俾睨天下的意味。 打量着这边情况的茶茶撇了撇嘴,对这个八王爷越发没有好感。 什么我需要的是你这个人?脸也没有卢天策长得帅,气质也没有卢天策的好,一队吊梢眼斜不愣蹬地看人,真真不害臊! “史公子的父亲可是枉死地很惨啊,做了一辈子直言进谏的直臣,可惜遇人不淑啊!史纶史御史对史公子就算没有养恩,也有生恩是不是?” 八王爷挑眉,笑着看向卢天策,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想来就是个喜爱揭人伤口的,而且以此取乐。 事实上,八王爷也的确对卢天策很感兴趣,但是这也是建立在卢天策现在是以史逸楠的身份接近八王爷的情况下,如果八王爷要是知道这个史逸楠并不是真正的史逸楠,那他肯定也就笑不出来了。 卢天策下意识捏紧了拳头,这不是卢天策自己装出来的,这是真正的因为八王爷说的话,心中生出的愤怒和仇恨。 是啊是啊,我的父亲又何尝不是死的很冤枉?当了你八王爷的幕僚,替你办事,为你博名声,整天或者提心吊胆的日子,连自己的儿子c女儿都要远远地松开,不敢去见他们,生怕儿子c女儿会因为自己的原因收到牵连。 可最终呢,自己的父亲母亲没有死在对手或者仇家的手中,却因为主子的一时怀疑,一丝的不信任,直接被主子派的人手给杀了,怕是临死前他们都不得瞑目吧!自己的父亲c母亲又何尝不是遇人不淑呢! 说起来,卢天策同史逸楠的经历还是有些想象地。两人都是身负着杀父之仇,同皇家有些不可分割地仇恨。而且现在更是有了一个共同点。 他们现在都在三王爷手下,为三王爷做事。虽然两人出力的方向不同,但是无疑都是货间接或直接地为自己的父亲母亲或者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老皇帝同现在的八王爷又何尝没有共同点?八王爷似乎完全继承了老皇帝的心狠手辣,虽然八王爷现在还没有像老皇帝那种折磨人的手段,但是卢天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些也都是时间问题罢了,如果最终登上皇位的不是三王爷,反而是八王爷的话,那么八王爷无疑会成为第二个老皇帝,甚至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卢天策一瞬间的脑袋中闪过很多种想法,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这种情绪应该会很符合八王爷的兴趣,这样会让自己能够更顺利地进去八王爷府,就在八王爷府中做事。 所以卢天策并没有收敛自己脸上的神情和眼中不断交织的复杂情绪。 做出了一副心中充满了纠结c怨恨c后悔c怀念的神色。 果然,卢天策这样的神情转换让八王爷心中很是满足。八王爷可以收下一个控制力很强,很会隐藏自己情绪的手下,但这样的的手下是绝对不会受到八王爷多大的重用和信任的。 为什么? 依然是这样的人不好掌控,也最容易面上一套,背面一套。如果卢天策收敛了情绪,脸上不透露一丝一毫,那么就会表明自己是一个善于掌控情绪的人。 八王爷不会重用这样的的人,那么过得八王爷信任的任务也就遥遥无期。所以,卢天策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恰当的时候展现出自己也是有软肋的。 八王爷踱步在包间中四下走了几步,面上的神色很是舒适惬意。 卢天策的脸上神色几经变化,最终又恢复成原来面无表情的样子。 “愿为八王爷效劳。” 卢天策起身冲着八王爷的方向,半跪了下来,语气也从一开始的一股子凛然气味变得尊敬起来。 这样的的转变无疑是很明显的,而且也是他愿意将八王爷当做自己主人的的一个信号。 八王爷很满意卢天策的这番动作,朗声大笑,笑声让茶茶都觉得就算自己不用冥力包裹神识去查探八王爷同卢天策的谈话,她都能在小姐的包间中听到这个笑声。 这个意思应该就是谈妥了吧茶茶将自己手中酒碗中还剩下的的竹叶青酒一口饮尽,满意地咂了咂嘴巴。 再伸手去拿竹叶青酒的酒坛子的时候,遗憾地发现竹叶青酒的酒坛子已经空掉了,而且一盘子的三味肉干也被她吃得差不离了。 “唉”长叹了一口气,茶茶继续留意起隔壁包间的动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0章 八王爷在朗声大笑了几声之后很快地就不笑了,回过身来扶起了还半跪在地上的卢天策。 “史公子真的是好有魄力,本王最欣赏想史公子一般有魄力的人,以后还请史公子多多关照我了!”八王爷一边动作一边扶起了卢天策,言辞中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既然谈好了之间的合作,卢天策已经顺利地达到了计划的第一步了,剩下的就凭自己以后的表现了。 八王爷兴致很高,之前还拿着自己手上的刀一脸威胁地看着卢天策的几个侍卫早就乖乖地退到了八王爷身后,为八王爷护航。八王爷让其中一个唤来了缘客来酒楼中的小二,很豪迈地点了一桌子的酒菜,然后让幕僚同侍卫们在一旁开了小桌,自己却是同卢天策一同用起了酒菜。 虽然卢天策的初步计划已经成功了,但是面对八王爷这样生性善疑的人,卢天策还是不能放松精神,松懈下来。 事实也证明了八王爷的性格,八王爷在酒席上不时给卢天策设圈套,有许多言辞见的陷阱,很多都让人防不胜防,幸好因为卢天策的警觉,所以都成功地躲过去了,也并没有让八王爷察觉到异样。 茶茶却是看着卢天策已经同八王爷用起了美酒佳肴,心中一阵失落。 茶茶刚刚让小二送了新的竹叶青酒和三味肉干上来,而且这次茶茶点的还是两人份的。想着卢天策同八王爷谈完了之后,卢天策应该就会离开,可茶茶没想到这个八王爷竟然一时兴起,拉着卢天策一同用餐啊! 真是的,那这些美食就只能自己一个人享用啦茶茶看着桌子上散发着香味的三味肉干,和两坛子胖娃娃一般的大酒坛子,心中莫名的失落。 可惜了 这边的卢天策同八王爷一同用餐,卢天策却并没有吃多少,反而八王爷因为兴致高的原因,经常举杯,让卢天策同自己一同喝酒。 卢天策推辞不过,只能喝了下去。这一来二去的,卢天策一个人也差不多喝了一坛子酒。 八王爷喝酒的兴致也终于渐渐消下去了,看着卢天策的神情也恢复成了卢天策一开始见到的模样,就在这个时候,卢天策提出了告别。 “行了,史公子回去罢,不过史公子可要记得明天来本王的府上,史公子现下可是本王的手下,可要听清楚本王的要求!” 八王爷变脸的速度是真真地快,卢天策口中还弥漫着刚刚八王爷举杯让卢天策喝的酒水的味道,而现在的八王爷就已经开始疾声厉色地呵斥了。 这也算是一种恩威并施了罢。 卢天策听到了八王爷的话,点头,低声回复了八王爷的话。 “是,草民知道了。” 八王爷这下才终于肯点头,挥手示意卢天策可以走了。 卢天策径直打开了包间的门,出去了以后顺势带上了包间的门。 八王爷的脸和他的侍从c幕僚的脸渐渐被包间的门合上了。 卢天策下意识地看向了这个包间一旁的另一个包间的房门,扯出一个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啊卢天策怎么可以这么帅啊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经管茶茶已经见了卢天策很多次,再加上卢天策同茶茶住在同一个客栈之后,茶茶也见过卢天策很多不一样的神情。 照理说,茶茶应该会渐渐变得腻味卢天策这张脸,对他失去了兴趣,或者说相处久了之后发现了卢天策不好的地方,然后去寻觅新的美人。 可是这两种表现在茶茶身上都没有出现过。这两种说法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而是得到了冥界许多人公认的。 冥界中的人,只要是熟悉茶茶或者见过茶茶的人都知道茶茶是一个特别喜欢美人的好色女,所以遇见了长得好看的帅哥美男,简直就是迈不开腿。 每每冥界中有帅哥美男进来,茶茶都要失神地看着人家好一阵子,那神情,就差掉口水了。 如果茶茶不是冥界之主的话,相信应该会有很多人看不起这样的茶茶吧。 世界上美得人那么多,美是没有最美,只有更美的。而且随着时间的变化,审美能力也是会有改变的。 就像茶茶,她这一段时间心水这种类型的美男,整天盯着人家的脸不放,那神情,简直就是恨不得用自己的口水舔人家一脸。 但是没准第二天,茶茶就又喜欢上了另一个类型的美男,然后用同样的目光盯着人家一段时间。 而现在,同卢天策已经认识了这么久的茶茶,她的心中一点厌烦腻味的情绪都没有,反而对卢天策有着一种越来越喜欢同他在一起,一直看着他的长大。 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但是这丝毫不会让茶茶觉得不自在,反而茶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和心脏跳动地很快地那种感觉一样,让茶茶觉得生活的很充实,很幸福。 茶茶唤了小二,让小二将自己的竹叶青酒和三味肉干打包带走。 “哎,这位客官,那个经常和你一同过来的那位小哥怎么不同你一起?我刚刚好像看到他一个人离开了,难不成你们不是一起来的么?”小二身手利索地收拾好桌面,托着空盘子和空酒坛同茶茶一起下楼。 “不是啦,他是同别人约好了过来谈事情的,而我就只是嘴馋过来的罢了”茶茶留意到小二说话的时候,酒楼中有几个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想来应该是八王爷的人吧。 “原来她已经走了呀?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呢,还想着他要是没过来我带的这些酒菜正好让他垫垫肚子” 虽然感觉到了被监视的目光,但是茶茶表现得很四个淡定。装作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样子,连回头看都没有,茶茶同小二说了一声,便提着手中的吃食很高兴地离开了。 几个原本打量着茶的人也收回了目光,在差距到茶茶身上并没有功力的时候,也就不再探查了,转身回去向八王爷汇报这一事情。 八王爷还在自斟自酌,如果他的脸上没有那么阴鸷的神情的话,相信这幅情景也能称得上美好了。 “你确定她没有武功?”八王爷向来很讨厌唤这种琐碎的闲事,所以八王爷脸上的神情很是不耐烦。不过八王爷在听到手下的人说那个女人是坐在隔壁包间的时候,下意识地警惕了一下。 “属下确定,她肯定能没有武功。” 说这话的人是几个侍卫当中武艺最高强的一个,也是曾经武林中鼎鼎有名的人。所以他很确信,那个叫茶茶的女人是没有武功的。因为他从茶茶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内力。要不就是茶茶是个普通人,要不就是茶茶是一个功力比他自己还高深的不世高手。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茶茶看起来只是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女孩模样,虽然同他们王爷招揽的史逸楠有些交情,可那又能有什么联系呢? 自古财帛动人心,又有多少人能够抵抗住权势和钱财的诱惑,守住本心呢?这个侍卫的肯定回答也让八王爷松下了警惕心,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必关注了。 没准就是人家史逸楠史公子的红颜知己呢?这样也好,这可是一个显露地不得了的软肋,不是么? 这样更方便自己控制他,何乐而不为? 茶茶却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到了客栈的门口。同客栈的小二打了声招呼之后就上了二楼,来到了卢天策的房间。 立定,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茶茶的前门声一向是很急促的,恨不得将门直接给敲破,破门而入的气势感。 卢天策一听这个敲门的动静就知道是茶茶来了,好笑地揉了揉眉头,然后站起身去给茶茶开门。 甫一开门,茶茶笑盈盈地看着卢天策,抬起两只手,一手拿的是的是三味肉干,一手提的是一个宽腰窄口的酒坛子。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个酒坛子中装的是竹叶青酒。更别提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的酒香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情景,卢天策的心情好了很多。 本来因为八王爷指责老皇帝不听进谏,斩杀直臣的话弄得有些不开心,因为卢天策又想起来自己的父母。同样的遇人不淑,同样的遭遇,可怜小小的付葭月,因为年纪太小,不记事的原因,连父母的面孔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原本他的妹妹付葭月应该有着一个美好c幸福的童年的。 现下看到茶茶这样的举动,心下的一些负面情绪都消失了,卢天策难得地低笑了一声。 正提着东西进门的茶茶听到这一声低笑,差点没惊叫出声,倏地转头看向卢天策,一脸见了鬼地表情。 “怎么了?” 卢天策有些莫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不成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茶茶点头,“是呀,你你刚刚是不是”茶茶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笑了?” 卢天策失笑,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情。 “对,我是笑了,怎么?难道我笑得很恐怖么?” 卢天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脸颊,应该不会的吧,他还记得付葭月经常说自己好看。虽然这个话他听了有些不自在,可是小孩子的目光应该是雪亮的呀,难不成小孩子看人的目光同大人的目光不一样? “不是,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茶茶毕竟是励志要看尽天下美男的人,现在离她的目标也已经差不多了,就在茶茶看到卢天策第一眼的时候。 茶茶一脸激动,倏地一下子凑近了卢天策,“喂,卢天策,你再笑一个好不好?” 心下满是遗憾,刚刚卢天策笑得时候,自己竟然没有了看见。回想起卢天策的那一声低笑,茶茶的心中就跟被猫抓了一样,一直在发痒。 茶茶的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卢天策直看,眼中是满满的期待。 卢天策好笑地拍了一下茶茶的头,“吃东西吧。” 拍完了茶茶的头之后,卢天策才觉得自己的动作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不过转头看向茶茶,茶茶却是很无所谓的样子,反而还回了卢天策一个大大的微笑。 卢天策其实也不是想拒绝茶茶的请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卢天策就已经变成现在这幅生人勿近的冰山脸模样,不管是说话做事,都是以沉默寡言c不善言辞的模样出现在别人眼前的。 但是好像,最近有了些变化? 卢天策暗暗地想了一下,的确发现自己自从同茶茶做朋友之后,脸上的神情也多了很多变化,不像以前那种面无表情的冰山脸了。 这样的的变化虽然有些让习惯了之前模样的卢天策有些不习惯,但是不可否认,这种变化是往好的多方面变化的。 就连上一次,他回家去找付葭月的时候,付葭月都好像更亲近自己了。 但是这种变化也是潜移默化的,是他卢天策自己所不能决定的。就像刚刚的那一声笑,说真的,卢天策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笑,有应该怎么才能笑出来。 所以,茶茶提的再笑一下的要求,卢天策也就只能拒绝了。 卢天策接过茶茶手中的酒食,放到了桌子上。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我想着你应该没有吃饱,所以才给你带的。对了,卢天策,我听着你同八王爷谈话的时候,觉得那个八王爷真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这个任务你非接不可么?” 茶茶一边用力拔开酒坛子上的大红色封口塞,一边说着今天卢天策同八王爷见面时给她的感觉。 浓郁的酒香席卷了整个房间,茶茶很是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那清冽的酒香在自己的周身环绕着。 卢天策已经拿起酒碗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也是个爱酒的人,喝过的好久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可是却偏偏独爱这一种清冽的竹叶青酒。 卢天策听到茶茶对八王爷府的评论,也没有震惊或者诧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1章 茶茶本来武功就很高深,想来也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茶茶所说的这一番话中,。话里话外都是在关心自己,就这一点,卢天策还是很感动的。 “对,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三王爷合作的的约定,我自然就要去遵守这个约定。” 卢天策将手中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茶茶点点头,怎么办!觉得卢天策更加地帅了! “咚咚咚”一阵有规律地敲门声传来。 茶茶早就感觉到有人过来了,但是因为过来人的这个脚步声就是她见了好几面的小二的脚步声,所以茶茶也并没有询问卢天策原因。 “客官,您的——”小二原以为开门的的会是那个冷冰冰的男子,没想到却是隔壁房的那个姑娘,看来这两人关系是真的好呀? 心下渐渐收敛住这个想法,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这位客官也在这呀,这是里面的那位公子点的一些吃食,我给您先端进去?”小二眼中一闪而过了些什么,但是茶茶也没有留意小二的神情,所以并没有看到小二的不对劲。 “好呀好呀,正好我也有些饿了”之前分那种饱腹感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喝了酒的原因吧。 毕竟那一坛子的竹叶青酒的分量可是真真不少的,茶茶足足喝了有一整个坛子呢,所以应该是被这些酒水撑起来的饱腹感。 现下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再加上茶茶闻到了小二端着的托盘上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茶茶只觉得自己饿得都能吃下一头牛。 小二应声笑着,动作麻利得将托盘中的三四样菜痘痘放到了桌子上,自然也就看到了桌子上圆滚滚的大肚子酒坛子和还剩的寥寥无几的三味肉干。 小二一看就笑了。 “客官,我们客栈的酒虽然抵不过对面竹叶青酒这种招牌酒,不过我们这里的女儿红也是数一数二的好,下一次客官不如试试?对了,还有这个肉干,我们这这里也有很多招牌的菜色,也都是很多人经常点的” 小二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通他们这里的菜色和酒的种类,还为茶茶好好的介绍了一通京城哪里的好吃的东西多,有什么是颇受好评的食物,听得茶茶口水直流,但还是忍不住听下去,只能一边吃着聊聊误解的肉干听小二继续说下去,一边假装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就是那些美食。 好一通闲聊,这时另有一个跑堂模样的人喊了一声小二,茶茶这才依依不舍地送别了小二的离开。 而这时候,盘子中的三味肉干也已经彻底空了,就连茶茶带回来的的竹叶青酒也被卢天策时不时帮茶茶倒一杯的举动,而让茶茶不知不觉中喝了一半多。 而卢天策已经开动了桌上的食物,小二同茶茶结束了聊天以后,卢天策已经吃了个半饱了。 茶茶咂了咂嘴巴,虽然心中想着那些小二口中描述的让人就像处于天堂一般的美食,但是现在卢天策卢大美人就坐在自己对面。 美食固然好吃,可是美色更得茶茶的心意呀! 美色当前,茶茶也不管什么菜好不好吃的事情了,直接也拿起一双筷子,同卢天策两人一同吃了起来。 “对了,茶茶。”卢天策仿佛突然想起了一个什么事情一样,停下了筷子。 茶茶被卢天策这一声“茶茶”弄得一愣,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卢天策是很少叫过她的名字的,唯一的一次就是她询问卢天策为什么不喊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的时候,而第二遍,也就是现在。 耳根莫名地发热,茶茶用筷子夹起一块嫩笋,“怎么了?” 清脆乐口福的嫩笋口感果然很棒,茶茶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夹第二块了。 卢天策无奈的笑了笑,“以后在外边的时候你就直接唤我史逸楠吧,以后我的身边可能随时都会有八王爷的探子来监视着我,很容易露出马脚。” 听到是这个缘由,茶茶吃着脆笋的动作一顿,看向卢天策。 唉,不怎么情愿怎么办?茶茶还是觉得这样总是怪怪的,可是卢天策说的也没有错,毕竟卢天策是要完成喷血的人,这样的小错是肯定不能犯的,不然的话,卢天策这些年来的布置和努力,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而且还会直接站在八王爷的对立面,对现在八王爷c三王爷想联手逼宫的计划也是有大大地不利之处的。 卢天策这么久的努力和辛苦可不能白费呀 茶茶很是爽快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不过如果我确信周围没有别人,而且也没有八王爷派来监视你的人手的话,我还是会叫你卢天策哦” 这样也挺好的,别人都不知道卢天策真实的名字,只能叫他史逸楠,那么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叫他卢天策啦 卢天策第二天到了八王爷府上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站在那里等他了。 那小厮一见卢天策遥遥地过来,就笑眯眯地凑了上来,眼中满是谄媚。 “是史逸楠史公子吧?我们王爷在府中久等多时,史公子赶快随我进去吧!” 小厮领着卢天策穿过一个个长廊,又路经几个花园,这才到了一间厢房的门口。 里面时不时传来一阵说话声,想来就是八王爷同他的幕僚们在讨论着些什么。 小厮敲了敲门,“王爷,史逸楠史公子到了” 里面一直没有传出声音,小厮面对着卢天策的脸上有些尴尬地笑着。 卢天策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脸上的神色一丁点的变化都没见,甚至连站定的姿势都没有变化,仿若不是被人拒之门外,而是在欣赏景色一般。 小厮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卢天策,但是却没有说话。 良久,屋内终于传来了一声懒洋洋的话语声。 “让他进来吧。” 卢天策一听就听出来这是八王爷的声音。 小厮又转过头,冲着卢天策笑了一下,这才推开了房间的门,领着卢天策进了屋。 这个屋子中的摆件无疑都是很华丽的,而且价值不菲。而八王爷就坐在一进屋的主座上,八王爷的下首两边分别做了两个人,见卢天策进来,一时间几个人都看向了卢天策,眼中满满的都是毫不遮掩的探查之意。 “好了,这可是本王的客人,史逸楠史公子,以后也是你们的同僚的,你们可要好好关照他,他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楼第一杀手呢!” 八王爷一手正端着茶杯,啜了一口茶水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卢天策,说了些一大段话。 周围的人听到八王爷这样说,那里还能有不应之理?四个人都是连连点头,口中还称赞着卢天策。 “原来是史兄啊,久仰久仰” “想不到史小公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这样的一番大作为了,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王爷可真是厉害,史公子这样的能人都能招揽到,显然是深得上天厚爱啊” “是啊是啊,真是不能小觑”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夸赞起卢天策起来,还时不时地拍八王爷马屁,很快就让八王爷朗声高笑了起来。 卢天策也不能不给这些人面子,一言不说地话肯定会显得很失礼。 卢天策先是半跪到地上,给八王爷见了礼。 “属下拜见八王爷。”待八王爷让卢天策免礼平身的时候,卢天策才同刚刚夸赞自己的几个人回了话。 卢天策一向是那种冷冰冰的面孔,但是说起话来却是何人给人一种很认真c很诚恳的感觉,即使卢天策的脸上没有其他表情,但还是让在场的几个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很不错。 八王爷拍了拍手,“逸楠,你也坐,在本王这里不必多礼,你们说是不是?” 四个人都是连番点头,卢天策也没有推辞,说了一声“多谢王爷”,而后才坐了下来。 八王爷心中暗暗满意,他手下的人已经查过了,这个史逸楠的身份问题上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他昨天见了史逸楠,第一映像也很是不错。 有坚定的意志和决心,不畏强权,武功高强,为人做事虽然还有些单纯,但是进退有礼有度。 当然,以后得话还是要等以后再说,反正八王爷觉得现下,史逸楠这个人还是可以用的,毕竟那一身武功也不能作践了不是。 八王爷摸了摸下巴,眼中有些恶意。 在卢天策去八王爷府中的时间中,茶茶带着满满的钱包去了缘客来酒楼的那个小二说的那些好吃的地方,通通吃了一遍,浑身上下满是满足,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渐渐的天色就暗了下来,茶茶满怀抱着的都是一些特色小吃,一边走着一边吃着,很是惬意。 突然,茶茶经过了一个挂满了红灯笼的小楼前,门口有两个姑娘正站在门口,脸上满是笑容,娇声软语,声音就和钩子一般,钩着人进去好生瞧一瞧。 两个姑娘一个着红裳,一个着绿裳,生得模样好生周正,看得茶茶也是眼中一两。 抱着东西快步跑了过去,茶茶笑着看着两个姑娘,眼中满是惊喜。 “哎客官你——怎么是个姑娘家?”红裳姑娘正在同前一个路人说着话,没想到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姑娘家。 怎么,难不成是个来抓情郎偷腥的? 想到这一个可能性,红裳姑娘下意识直起了身子,挡在了入门口,眼中也满是警惕之意,有些不善地看着茶茶,生怕她下一秒就要进去搅和了楼中的生意一般。 没错,这个楼就是一座红楼,也就是茶茶之前心心念念过的红楼。 “额,那个我没有恶意的”茶茶对目光很是敏感,何况这位红裳姑娘并没有掩饰自己目光中的警惕,所以茶茶一眼就看出了红裳姑娘的警惕。 茶茶笑着挠了挠头,“我就是想问问这位漂亮姐姐,这座楼可是干什么的?好生漂亮,里面可是你卖吃食的?” 这时候一边的绿裳姑娘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景,刚刚小跑着到了这里,就听到了茶茶这一番话,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位小姐好生有趣”留意到茶茶的眼神中并没有什么开玩笑的意思,而且看着茶茶的穿着很是贵气,想来应该是一个从家中偷偷跑出来玩耍的大家小姐吧。 绿裳姑娘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这位小姐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地方?这里可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红楼,里面啊,可是男人们的温柔乡c销金窟,只要来过一次啊,那可就是真真乐不思蜀了呢” 调笑得看着茶茶,红裳姑娘给茶茶做了解释,想看着茶茶满脸羞红,怒衰袖子而走的模样,却惊人地发现茶茶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额怎么了?”红裳姑娘有些错愕,不知道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话让茶茶变成了这幅模样。 “哦原来这里就是红楼啊,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呢,之前我还以为红楼就是一座红色的楼,没成想就在这里呀” 茶茶的语气很是赞叹,却让一旁的红裳和绿裳两位姑娘有些傻眼。 “既然是男人的销金窟c温柔乡,那我就不进去了,两位姐姐再见”茶茶抱着吃食冲着红裳姑娘和绿裳姑娘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真真是个怪人”红裳姑娘和绿裳姑娘同时感叹了一句,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想到了自己的任务,重新变回之前温言软语分模样,用那双带了小钩子的眼睛着路边的男人们。 抱着一堆吃食重新回到了客栈,却发现原来卢天策早就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坐在一楼大堂,对面是一个一袭黄衫的姑娘。 那姑娘不是绝色佳人,但是给人一种很是温柔的感觉,一颦一笑都能让人觉得心情很是舒适,再加上对面时常一脸冰霜的卢天策现在也是眸中含笑的模样,真真是一对天作之合的佳人。 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幕的茶茶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团,好是难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3章 不行,不要疼,不可以手中抱着的吃食杂耍全都掉在了地上,各色地点心酥果无一例外都撒了出来,让人看着好生可惜。 卢天策一个抬眼,看见了现在门口的茶茶,带着笑意的眸子微微一亮,冲着茶茶招了招手。 茶茶努力收敛好自己奇怪的心情,故作惆怅地跟着卢天策抱怨着。 “哎呀,好可惜,我拿的那些糕点全部都掉在了地上,那些可是我辛辛苦苦带回来的呢,没想到你都没有尝上一口,真是太可惜了”言语中却是一丝一毫对面那个姑娘是谁的话题都没有提。 嘴上一边这样说着,头还不停地摇着,生怕卢天策不知道她心中的可惜。 好笑地拍了拍茶茶的头,卢天策将茶茶领到了自己原先坐的那张桌子上。 “茶茶,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卢天策久久都是一张冰山面瘫的脸上带着点柔情,“这是我父母在世的时候为我订的未婚妻,穆清荷,你同她差不多年纪,你们可以平辈相称。” “清荷,这个是我的朋友,茶茶,你也直接唤她茶茶就好。” 穆清荷温温柔柔地一笑,真如一支天然去雕饰的荷花,亭亭玉立,温婉动人。 “茶茶。” 茶茶听得穆清荷这样叫着自己,她很想也冲着穆清荷回一个微笑,然后同她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嘴想开了好几次,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卢天策同穆清荷都有些奇怪地看着茶茶,穆清荷还好,毕竟是同茶茶初次见面,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多问,毕竟不太熟悉。 而卢天策就没有这种烦恼了,卢天策上前一步,目光中暗含着担忧,那双眼睛就想在说:“茶茶茶茶,你怎么了?” “啊,我还是觉得我买的那些糕点都掉地上心中很难过,难过得不想说话,你们先聊吧,我去房间中为我的糕点默哀。” 茶茶听到自己冲着卢天策和穆清荷这样说着,还感觉到自己扯出了一个难看的不行的,已经有些扭曲了的微笑。 然后茶茶就转身,“噔噔噔噔噔噔”地上了楼,在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茶茶控制不住自己,然后回头看了一下还坐在下面的卢天策同穆清荷。 怎么办,心好痛。 这是病么? 可是我是冥王啊,我怎么会生病呢? 门“吱呀”一声地开了,茶茶一进去反手换上门扉,然后就跳到了床上,抓住被子蒙过头,掩饰住自己眼眶中控制不住不断滑落的泪水。 是不是,仰躺着,泪水就不会流出来了? 怎么办。 真的,好不想哭的。 在同卢天策相处了这么多天之后,直到茶茶遇见了卢天策的未婚妻穆清荷之后,茶茶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卢天策。 原来以前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都是因为喜欢呀。 原来刚刚的心痛,难以呼吸,都是因为喜欢呀。 好可恶啊你,卢天策,你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让本王喜欢上你,真是的,都怪你长得太好了。 盖在眼睛上的那一处北区很快就湿透了,茶茶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流这么多的眼泪,流到自己都有种脱水了的感觉。 楼下的卢天策正在同穆清荷说着话。 “那个叫茶茶的姑娘生得可真可爱。”穆清荷轻轻柔柔的说着,语气很是赞叹。 卢天策想象了一下如果要是茶茶听到了清荷的夸奖,不知道心中会有什么想法。 “天策哥哥,不管你做什么事,我总归是支持你的,我们的婚事是自幼父母就定下来的,虽然现在他们但是只要你愿意,我绝对不会反悔。” 穆清荷的声音不是很大,似乎是怕着有外人听到的原因。但是穆清荷的语气很是肯定。 卢天策听到穆清荷的话,心中一暖,“我知道的,谢谢你清荷,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不能送你离开,我” “没事的,天策哥哥。”穆清荷一点介意都没有,“反正外面也有人接我回去,天策哥哥也不必再送了。” 穆清荷冲着卢天策笑了笑,款款地离开了。 卢天策同穆清荷两人的父母都是好友,在两家夫人一前一后的怀孕之后,两家就定了娃娃亲。虽然后来穆清荷同她的父母搬离了京城,但是卢天策自从记事起就被父母告知,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妻子,自己以后要对她好,要尊敬她,爱护她,保护她。 卢天策天生有些感情缺失,似乎对情感方面很是不开窍,也只有面对自己的妹妹付葭月的时候,才会有一点更大的波动,但是卢天策一直都有记住父亲c母亲对自己的教导和提醒。 所以卢天策一直就是将穆清荷当做自己的妻子来尊敬的,尊敬她,爱护她,保护她,这都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一切。 茶茶在被子下躲了很久,终于觉得自己不再哭了之后,这才掀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然后坐到了椅子上,定定地看着木质桌子上的一道道木纹。 原来这就是喜欢。 会因为他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而吃醋,真是的,总觉得再这样想下去,自己又要哭了 茶茶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已然变成了那个冰冰冷冷的茶茶,面冷心热。 “咚咚咚咚咚——” 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传来,在茶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道她心心念念的嗓音就传来了: “茶茶,你要一起用晚膳么?” 卢天策富有磁性而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茶茶的身体几乎都是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想给卢天策开门,但是却在最后一秒,茶茶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身体的冲动。 茶茶听得自己压抑的嗓音这样说着: “不了,你们吃吧,我不饿” 在门外的卢天策皱了皱眉头,他听得茶茶的嗓音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所以也就放弃了去想的想法,“那好的。” 卢天策回应了一声茶茶,然后就转身下楼,吩咐了小二送上了一些可口的饭菜,想了想,还是让小二送上了一些莲蓉酥到茶茶的房间。 今早的时候,他记得茶茶说了这个莲蓉酥的口感很好,而且他自己也试过,莲蓉酥的味道的确很可口,既然茶茶她自己因为今天买的糕点掉到地上而有些不开心,那就先吃点莲蓉酥将就一下好了。 小二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麻利地准备了起来。 这边的茶茶心中很是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在冥界中看了那么多年形形色色的美男,从来都没有喜欢上他们其中的一个,可是现在自己也就来了阳间看上一看,却遇见了卢天策。 茶茶瞪大了眼睛,知道眼睛都变得有些干涩的时候,茶茶才回过了神。 “咚咚——客官——咚咚——”小二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茶茶原本还以为是卢天策,没想到却是小二,心下一松,起身去到了门前,打开了门,看见了端着一盘子莲蓉酥笑眯眯的小二。 “这位客官,这是你那隔壁那位客官给您订的莲蓉酥,我给您送里面?” 小二看着茶茶,将手中托盘中的莲蓉酥又朝茶茶那边稍稍送了送。 茶茶原先听到“隔壁那位客官”心中还有些不淡定,但小二既然都送来了,自己也没有不收下去的理由,而且多吃点好吃的没准就能让细节的心情变得好一点呢? “谢谢你啊不过我自己端进去就好了,麻烦你了。”茶茶伸手结果小二手中盛放着莲蓉酥的托盘,冲着小二道了谢,然后将托盘单手端进了屋内,将莲蓉酥放在了桌子上以后,这才重新回到了门口,将手中的托盘还给了小二。 小二也没有再多久留,笑着说了几句就那些托盘下楼去了。 茶茶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将门给关住了,重新回到桌子那里坐下。 现在茶茶不再看桌子上的木纹了,反而是改成盯着桌子上那盘子芳香四溢的莲蓉酥。 可惜这么香气浓郁c让人胃口大开c食指大动的糕点放在了自己面前,可是茶茶却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唉 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茶茶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玄色令牌,扔到了半空中。 紧接着,那块玄色令牌就发出了一阵白色的耀眼的光芒,然后茶茶整个人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桌子上那盘子还没有动过的莲蓉酥证明着这里方才是有人的事实。 茶茶离开了这么多天,可是冥界的模样还是同茶茶离开之前的一模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唯一能称得上变化的应该是每天形形色色刚来到冥界的生魂,那些是的的确确每天都不一样的。 茶茶刚回来的地点正好就是在冥界之路的正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一白一黑两个人影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那两个身影看见了茶茶,先是迟疑了一步,接着就立马加快了速度,冲着茶茶的额方向奔跑着过来。 “茶茶” “吾王” 这一白一黑两个人影不是白无常同黑无常,还能有谁? 两人见到茶茶都很是开心,一脸激动的模样。 白无常小白一脸的惊喜交加,想来如果不是顾及着茶茶还是冥界之主冥王的身份,白无常小白应该会一个猛扑扑上去,扑倒茶茶的身上。 “吾王吾王,你这是回来了,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么? 白无常小白想要说的话一下子顿在了嘴里。她一向是个敏感的,而且白无常小白同茶茶一同度过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她对茶茶的理解已经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地步。 所以,又怎么看不出来茶茶脸上虽然很是开心的模样,可是眼中却是慢慢地悲伤呢? 1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茶茶,应该说,茶茶一直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虽然是个喜爱美色的,经常见一个爱一个,可那些都是对他们那张脸的欣赏罢了,其他的方面的意思却是一点都没有。 而现在的茶茶,她的眼中的悲伤满满地都要溢出来,这让1又怎么能不担心。 “王你”黑无常小黑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他一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心下思考了一番,可是却还是不会组织语言,只能断断续续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可是那眼中的额担忧却是完全没有掩饰了。 茶茶一手一个,拍了拍1和黑无常小黑的肩膀,“我没事的,我想着先回冥界待一段时间,等我收拾地差不多了,然后再去阳间好好地吃喝玩乐一通!” 茶茶说的很是有气势,手下的力道也是很大,1个小黑都被她拍了一个脚下踉跄。 茶茶大笑着指着他们两个狼狈的样子,一大串一大串的笑声撒向一路两旁的彼岸花中。 回到了许久没有回到的寝宫,因着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茶茶就直接两脚一蹬,踢掉了脚上的玄色长靴,上了寝宫中的那张华丽的大床。 一把扯过被子,茶茶将整个人裹得跟一只巨大的蚕宝宝一般,在床上不断地扭来扭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茶渐渐地睡着了,梦中还做了一个梦。 茶茶出现在了一个满处都是大红色绸缎的宅子中,这个宅子中的每一处都布置地很是喜庆,处处贴满了红双喜的喜字。 显然,这是正在办喜事。 茶茶觉得自己心跳动地好快好快,而且也很是紧张,渐渐的,心脏就快要爆开了一般。 茶茶跟随着自己的心愿,逐渐地走近了这个宅子中的大堂。 大堂中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一片贺喜和道喜的声音,而且还时不时有人相互搭话,称赞这一对新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哎,男的俊,女的俏,真真是郎才女貌啊” “可不是嘛,而且卢公子同穆姑娘自幼就是青梅竹马,感情自是不必多说,真是羡煞我也” “哎,能见到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老李,你我当同浮一大白!” “就是就是” “新娘子好生得漂亮,就像是天仙下凡一般,也只有卢天策卢公子这般钟灵毓秀的儿郎才配得上!” “可不是嘛,我和你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4章 茶茶有些呆愣地听着周围的人讨论着堂中正在拜堂的一对新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大手给紧紧地捏住,痛的都不能呼吸,好生的难受,自己想哭,却已经是哭不出来了。 秉着想赶紧转身离开这个伤心地的念头,可是茶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并不能受到自己的控制,反而一直地往前,而自己周围高声讨论c脸上满是喜色的人们仿佛也看不到自己一般,茶茶很快就到了人群的最前方,也看到了堂中正中央拜堂的一对新人。 “一拜天地” 卢公子穿红裳可真是好看,甚至比穿那个和自己的衣服一样颜色的玄裳还要英俊帅气,可是自己现下却好想看他穿玄色衣裳 “二拜高堂” 清荷姑娘也好美,一身红衣同卢天策好生般配,怎么办,好嫉妒啊 “夫妻对拜”卢天策同穆清荷转向面对面,两人相视一笑,场景深深地刺痛了茶茶的眼,从此,万劫不复。 茶茶只觉得自己被大手捏紧的心“嘭”的一声炸裂了开来,整个人都四分五裂,不成人样,只有那满心的痛苦。 为什么自己那么爱卢天策,可是同卢天策成亲的不是自己呢? 为什么卢天策要同不是自己的女人拜堂呢? 为什么自己不是同卢天策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呢? 为什么,卢天策你对着笑的人,不是我呢? 卢天策,你,为什么要对着别人笑! 茶茶满眼通红,也已经不在考虑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又能受自己控制的原因,因为茶茶眼中什么都装不下,整个世界中仿佛就只有眼前的两个穿着一声红裳的新人。 周围的人这才纷纷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有一个来势汹汹地女子走到了大堂正中央,仿佛要对这一对受到了所有人祝福的新人不利。 众人当下就开始伸手阻拦茶茶,生怕她毁掉了这个拜堂的吉时,让两个新人的婚礼留下遗憾。 堂中的卢天策同穆清荷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茶茶这个人,而是相对而立,笑了一下之后同时弯腰行了对拜之礼。 卢天策是我的! 所有拦着我去找卢天策的人都得死! “送入” 声音在口中戛然而止,那个高声喊着行礼的礼人还没来得及说完最后的词,整个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腹部流出,满地都是猩红的血液,为这婚礼增添了一抹血腥的红。 尖叫声,嘈杂声,质问声,斥责声 处处都是声音,卢天策这才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面对的茶茶,嘴唇动了几下,说了几句话,可是周围真是太吵了,茶茶连卢天策的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啊,你们真的是好吵啊,既然这样,那就都像刚刚的那个人一般,全都去死了好了! 死人,可是不会说话的! 茶茶将浑身的冥力都聚集到了两只手上,脚下不停地在嘈杂的人群中走动着,所经过的地方,无一不是头颅飞溅,血流成河,一派让人恨不得将双眼挖去了的恐怖场景。 渐渐的,周围的一个,两个,三个全部的人都死掉了,这时候茶茶身上的玄色衣裳已经全部都被鲜血浸透了,每走一步,衣服上都会有许多的鲜血从衣服上流淌而下。 现在的大堂中,也只剩下卢天策同穆清荷这两个人了。 “卢天策,你,娶我好不好?” 茶茶听得自己这样问着,满心的期待,将自己方才刚破裂的心一点点拼凑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卢天策面前。 “你死心吧,我的妻子,生生世世都只会有清荷一人。” 茶茶觉得自己的的心已经不会跳动了。 卢天策说的话并没有很强烈的语气波动,但却让茶茶如同掉入了一个没有底的深渊一般。 是不是,杀了穆清荷,你才会改变主意呢,卢天策? 只要没有了穆清荷,那么一切也都会改变的,是吧? 我也不再逼着你娶我,就让我们恢复成刚成为朋友的那段时间吧,好不好,卢天策? 茶茶看着被卢天策护在了怀中的穆清荷,眼中全是羡慕和嫉妒。 为什么你可以得到卢天策的宠爱和怜惜,我却不可以呢?是不是,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代替你,成为卢天策的妻子了? 茶茶紧紧地盯着穆清荷,眼中的红色也越来越多,最后整双眼睛都变成了猩红的一片。 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同卢天策周旋了一番以后,身为冥王的茶茶很快就捕捉到了卢天策的一个破绽,然后,双手成爪,狠狠地刺入了满脸惊慌失措的穆清荷的胸口上。 滴滴滴 鲜血一滴滴地沿着茶茶雪白的手腕中滑落,滴在了血流成河一片猩红的地上。 茶茶却突然醒了过来,猛然坐了起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还好,那只是一场梦。 茶茶的后背上满是冷汗,额头上的汗滴也沿着脸的轮廓线滑落,滴在了身前的锦被上,砸出了一个个深色的水印。 茶茶整个人都有些茫然。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为什么会在醒过来之后,竟然还有一点点惆怅? 为什么?怎么可能?难道这个梦境就是自己潜意识的反应么?其实自己在潜意识中,是的确就想像梦中的那个样子,将自己的手插进穆清荷的胸膛中的,是么? 不不是的,我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对,那不是我,那绝对不是我! 茶茶感觉自己的心彻底乱了,卢天策c穆清荷所有人的面孔都在自己的脑海中旋转,茶茶都不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再想什么。 一会儿时穆清荷惊恐地脚,一会儿是梦中血流成河的场景,一会儿又是卢天策提剑对着自己的模样茶茶觉得卢天策现在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拿着一把长剑,下一秒仿佛就要刺向自己。 茶茶认命地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来自己最终的审判。 却没想到自己预料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茶茶睁开了眼睛,发现刚刚还伫立在自己身前的卢天策人影已经不见了,偌大的寝宫中,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存在。 是呀,自己是冥界之主冥王茶茶,卢天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又怎么会来到这里来追杀自己呢? 既然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一个自己的梦境,那么自己只要分清楚梦境和现实的区别,让自己不要被梦境中自己所做的一切所蒙蔽了双眼,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那就足够了吧。 茶茶长叹了一口气,这下才觉得自己一直紧紧提着的心有了一些轻松的感觉,整个人这下才渐渐放松了起来。 也是到这个时候,茶茶才发现自己身后冒出的冷汗已经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不由得身体一寒。 茶茶赶紧单身下了床,从衣橱中重新拿了一件玄色的衣裳给自己换上,又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茶茶总觉得自己的心好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茶茶心中很是不安,竭力安慰着自己,这都是做了噩梦的后遗症,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自己作为冥界之主冥王茶茶,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解决不了的呢?哪怕是死了,她都能给复活过来,放宽心放宽心 站起来的茶茶这才觉得自己的腹中有些饥饿,或许是因为在阳间的京城中吃了太多的好吃的东西,现在冥界中的这些食物都不怎么符合茶茶的口味了。 茶茶心中暗暗苦笑。 茶茶啊茶茶,你终究是冥界之主,而不是阳间一个普通的凡人。你终究是同那些人不一样的,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可能只有离他们远一些,那样对彼此都好一点,不是么? 心中的苦涩仿佛蔓延到了嘴中,连放到口中的食物都泛着浓重的苦味,又苦又涩,着实让茶茶下不去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茶这才将那一盘子冒着苦味的食物给吃了下去,腹中也渐渐有了饱腹感,茶茶就像解放了一般,将手中最后一点食物放在了盘子中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反正只要不被饿死,苦也就苦一点吧,只不过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么能吃的下这些难以入口的食物的,这样想来,还真有些佩服呢。 不过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在阳间的京城那么几天,就被京城的食物养叼了嘴巴吧?不然以前习惯了这么多年的食物,怎么会突然吃不惯,突然变得难以入口了呢? 可惜了,茶茶,在享受完那一段美妙幸福的时间过后,你就只能重新努力得习惯这些了,毕竟,这里才是你该待在的地方。 茶茶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热,一想到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再也不能见到卢天策,再也不能看见他那张俊脸,再也不能听到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卢天策会同穆清荷成婚,他们之间会养育几个可爱的孩子,或者是帅气迷人的小男孩,或者是可爱漂亮的小女孩,又或者是儿女双全,可那些就都同自己没有关系了。 或许在几十年之后,茶茶可能会在冥界中看到白发苍苍的卢天策,也或许是同样白发苍苍的穆清荷 心脏在一阵阵抽搐地疼痛,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颊滚落,滴落在地上。 茶茶用衣袖用力将自己的泪水擦干。 总觉得这两天以来自己流过的泪水,真真是比这辈子流的还要多。 茶茶苦中作乐,用袖子擦拭了好久,这才将脸上的泪水给完全地擦拭干净。 看着袖口上大块大块斑斑驳驳的泪痕,茶茶笑得很是灿烂。 如果撇去茶茶的眼睛不看,那真真是一个丝毫没有阴霾的笑容,仿佛什么悲伤的事情都没有。 可是如果单看那一双眼睛,却又只能为之而心疼。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明明脸上带着笑,可是眼中却像是没有一丝波澜的枯井,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小白和小黑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因为他们同茶茶的关系比较亲密,所以他们两人是不受茶茶寝宫限制的,所以小白和小黑两人顺顺利利没有一起阻拦地就进了茶茶的寝宫,目的鲜明地奔着内室而去。 小白和小白两个人就是担心着茶茶这次回来的原因,再加上茶茶之前刚回到冥界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真真是难看极了,小白和小黑两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茶茶,所以两人忙完了手上的任务,就结伴而来,急急忙忙地赶来了茶茶的寝宫。 于是,茶茶笑着的那一幕就被小白和小黑看见了。 明明茶茶是在笑着,可是小白和小黑两人却觉得茶茶现在是在哭。 “吾王,你” 小白有些迟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直接问出来,但要是自己这么一问,反而戳到了茶茶的痛处,那可怎么是好? 小白心下迟疑,就瞪了小黑一眼,不断的使眼色,意思就是:现在该怎么办呀?到底该不该问呀?我不敢问,你去问茶茶好不好? 小黑见到了小白使来的眼色,一下也是叫苦。 他原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一向组织话语的能力也不好,小白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自己是实在不能完成呀,这也太让他为难了 可是迫于小白不断使来的眼色的威胁,小黑还是结结巴巴地开口了,白皙的脸都涨红了一闪。 “茶c茶茶c我c我同小白两人很是担心你你c你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么?我们可以一起c解c解决的”小黑的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吞吞吐吐的,但是无疑,目的还是达到了。 而且这番话放在了小黑身上已经是很努力的事了,小白也给小黑投去了一个“你真棒”的鼓励的目光,成功地让小黑原本就红成了一片的俊脸更加地红了。 茶茶见着了小白和小黑两人眼中的担忧的神色,心下一暖,可是自己却又不想让他们担心,而且如果自己说了“我喜欢上了一个凡人,可是那个凡人不爱我,而且他有一个未婚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5章 “我没事就是突然的额发现我喜欢的那个美男竟然有没有以前那样没了,这让我对我以前的目光产生了质疑,所以这才魂不守舍地回来了冥界,想找几个美男好生得查看一番,看看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茶茶努力地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无辜口吻说着,在说到“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的时候还很配合地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努力掩饰自己的不正常。 可是茶茶的演技还是太差了,这一番话并没有让小白和小黑两人相信她的解释,反而更加担心茶茶的反应了。 可是两人也不是不识趣的,先是双双佯装“啊!原来是这样啊”的神情看着茶茶,然后很是配合地你一言我一句地调侃了一番茶茶,这才像方才过来的模样一般,结伴离开了茶茶的寝宫。 茶茶见着小白和小黑两人一同离开的背影,心下大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心中竟然还有些羡慕。 多好,一生能找着一个相互喜欢,又能相伴到老的人,多不容易啊 茶茶坐在桌子前面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脑海中想的全部都是卢天策。 有第一次见到卢天策,他出手相救,自己回头看到他时的场景; 有自己为了知道哪里能找到卢天策,同他周旋了好一番时间的场景; 有被自己纠缠了好一段期间,这才肯告诉自己,他叫卢天策的场景; 有自己同卢天策一同坐在缘客来,共同饮同一坛子竹叶青酒的场景; 有卢天策同八王爷好一番周旋,不卑不亢的场景; 怎么办,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仿佛就刚发生在昨天一般,仿佛自己昨天才认识卢天策这个人一般,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句,茶茶都记得一清二楚。 自己真的能够将这些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静静地祝福卢天策同穆清荷结婚生子c白头偕老么 我好像知道我之后可能会做什么了 茶茶就是在这种满是压力的情况下,又睡过去的,毕竟这一天流的眼泪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茶茶心中藏着的事情很多,再加上这些事情都无法排解,所以都变成了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了茶茶的心田,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茶茶又开始做梦了。 依旧是那个人声鼎沸的宅子,依旧是满处都是喜庆氛围的宅子,依旧是到处贴满了红双喜喜字的宅子。 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可是茶茶却恐慌地不行。 我好怕,怎么办,我难道,又要杀一遍这里的这些人,让他们的鲜血为卢天策同穆清荷的婚礼送上如此血腥的礼物么? 彼时,我的双手,还会插进穆清荷那被一身红裳的掩盖住的胸膛上,触摸到那颗还在不断跳动着的心脏么? 同样是不受控制地走进了那间屋子,里面同样是人声鼎沸的环境,到处同样是那些贺喜的声音。 “哎,男的俊,女的俏,真真是郎才女貌啊” “可不是嘛,而且卢公子同穆姑娘自幼就是青梅竹马,感情自是不必多说,真是羡煞我也” “哎,能见到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老李,你我当同浮一大白!” “就是就是” “新娘子好生得漂亮,就像是天仙下凡一般,也只有卢天策卢公子这般钟灵毓秀的儿郎才配得上!” “可不是嘛,我和你说” 同样的贺喜声,茶茶知道接下来就要发生的事情。 不,不行,不可以,我要控制住我自己,我不要让自己成了毁掉卢天策同穆清荷婚礼的罪人,我要衷心地祝福他们,我要让他们携手一生c相伴到老,我要看着他们儿女双全c子孙满堂。 我再也不要看到卢天策那样痛恨我的眼神再也不要 “一拜天地”忍住,茶茶 “二拜高堂”茶茶,不要让卢天策恨你 “夫妻对拜”你看到他的笑容了么?他多么幸福呀 “送入洞房”终于结束了么? 新郎卢天策在众人善意的调侃声中,一脸微笑地抓住了新娘子穆清荷的手,两人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后面的婚房。 “新郎子可要记得回来同我们喝酒呀!虽说春宵一夜值千金,可是我们这帮子客人可还没打发走,新郎子可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呀,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是是,同我们喝上一番才可以回去呦” “卢小子记得同我喝上三杯,今儿个我老李看见有情人终成眷属高兴!” 卢天策很快就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红润,眉眼唇角尽是笑意,数不清的风流意味。 卢天策满脸的风流意味,两颊红润,一副“人有喜事精神爽”的模样,让茶茶心中“咯噔”一下。 上一个梦中发生的事情这一次没有发生,茶茶心中还是有些庆幸的,毕竟这一次自己不会再见到卢天策那样痛恨自己的眼神,自己的心也不会再次经历那样生生撕裂的痛苦。 可是现在自己看到卢天策这样满脸喜色的模样,为什么心中生出的那一点点庆幸转瞬就消失了,剩下的反而是无尽的不甘和嫉妒呢? 是了是了,自己又怎么不会不甘?又怎么不会不嫉妒?自己喜欢的人娶了别的女子,这些情绪都是应该的吧? 好痛苦,可是自己还是要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让自己被这些负面的情绪冲昏头脑,然后做出上一个梦境中那些不理智的事情。 上一个梦境?上一个梦境是什么来的? 茶茶只觉得自己的头胀痛无比,脑海中的所有的事情c人和物都不断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脑袋中到处胡乱地戳着,没一下都能引起一阵阵剧痛,让茶茶差点失去了理智。 好痛苦的感觉自己是要死了么?也是,卢天策娶了别的女人,自己又怎么不是死了一遍? 以前自己在冥界中第一次遇见了两个人双双一同到了冥界的男女,茶茶见到了以后很是惊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一对夫妻,因为其中一个生了重病,快要死去的时候,那个妻子因为不能忍受丈夫的死去之后只能留下自己一个人活在阳间,所以就用一把匕首在丈夫的病榻前了解了自己的生命,同弥留之际的丈夫一同来到了冥界。 那时候的茶茶还在惊叹,原来真的有这种至死不渝的感情么?为了一个人的生而生,为了一个人的死而死,这种浓烈又厚重的情感,着实让人震惊不已。 茶茶从来没以为这种事情会同自己牵扯上关系,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喜欢的男人娶了别的姑娘而心如刀割,疼的不能自已恨不得直接了断自己。 大厅中的每一个人都在笑着,冲今天的新郎官,也就是卢天策不断地敬着酒,嘴里的吉祥话像是流水一般,滔滔不绝,也让卢天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柔和,笑容越来越大,眼中满是点点的星光。 这是茶茶最爱的模样,可是茶茶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温柔亲切的卢天策,可惜他今天开始?就已经属于别的女人了,而自己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去破坏他的幸福。 卢天策现在,是幸福的吧 是不是这样就够了? 不不对,我还要看着卢天策同穆清荷生儿育女,看着他们儿女成双c子孙满堂 看着他们白发苍苍,携手一生。 任何语言在现在的茶茶面前都不能形容茶茶现在的心痛,她只能一点点地看着大厅中的每一个人给卢天策不断地敬酒c劝酒,每一个人的酒卢天策都一点都不推辞地喝了下去,仿佛只要喝了那些酒,敬酒人口中说的好听的吉祥话就真的会成真一般。 他笑得真好看,茶茶心中这样想着。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大厅中到处都点上了红色婴儿手臂粗壮的龙凤烛,殷红的蜡烛刺痛了茶茶的双眼,龙凤烛流下来的蜡烛滴如同血一般。 终于,大厅中的最后一个人也喝醉了,连手中的酒坛子还没来得及放到桌子上,然后鼾声四起,呼呼大睡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睡得不省人事。 这是大堂中还站着的人就只有卢天策同茶茶了。茶茶不知道为什么卢天策好像看不见自己的存在,可是还是情不自禁地走向了卢天策的正对面,期盼着他的眼中能有自己的影子。 可是茶茶注定要失望了,卢天策的眼中一片清明,有正在呼呼大睡的人,有正在梦呓的人,有手中还下意识拿着酒坛子往口中送的人,有仰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香的人,有睡着睡着从椅子上滑下来在地上也睡得很熟的人 可唯独,就是没有一个叫茶茶的人。 卢天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真的是没有一个人还清醒着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然后转身就去了后堂。 茶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洞房花烛夜被称为人生四大美事之一,哪怕是茶茶这个对阳间知之甚少的冥界之主冥王,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要去见穆清荷了,他要同穆清荷在一起了。 茶茶脑海中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两句话还盘桓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地有一种声音这样冷硬又残忍地告诉着自己这个血淋淋的现实。 我该做什么?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卢天策?我该怎么样才能不这样心痛? 茶茶好想大哭一场,没准大哭之后就能放下很多事情,没准自己就不会这样执着于卢天策,没准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对卢天策说一声:恭喜。 可是茶茶已经什么都哭不出来了,茶茶的眼睛干涩得不行,连眨眼都能变成一件很是费力的事情,更别提流泪了。 于是茶茶就看着卢天策的背影,看着他一点一点地离自己越来越远,离穆清荷越来越近。 原来,看着自己爱的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别的人,是这样一番痛苦难以容忍的滋味。 卢天策打开了婚房的门,没有丝毫迟疑地大步跨了进去,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茶茶却是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一路上她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顺利,不管是丫鬟c仆人c还是卢天策,都好像看不到她一般。 然后茶茶跟着卢天策来到了婚房门前,看着卢天策进了屋,看着卢天策转身关上了房门,就再一次,看见了卢天策脸上丝毫没有掩饰,洋溢着欢乐c喜悦的笑容。 茶茶脚下的脚步一顿,然后就再也进不去这个婚房的房门了。 全身的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心中是无边无际的空洞和悲哀。 一扇门,隔绝了两个情绪极端,大喜,同大悲。 茶茶在婚房门前枯坐了一宿,眼睁睁地看着天上的月亮被云彩遮住c又被云彩露出,看着皎洁的月亮逐渐消失,鸡叫声吵醒了仆人,看着天边露出了一丝金光。 原来,天已经亮了么? 茶茶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茶茶苦笑,枯坐了一宿的腿早就已经酸胀不堪,可茶茶还是硬撑着身体,扶着身旁的柱子站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了满面春光的两人。 真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茶茶原本以为自己看到这一幕会痛苦不堪,可是她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了,是因为腿上的疼痛,自己才没有其他感觉了么? 真好啊 就让腿痛一辈子吧。 这样我就可以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多看看卢天策。 心不疼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可是疼起来可真要命啊。 我好害怕自己承受不了心痛的感觉,一气之下就离开你了,卢天策 我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呢? 于是茶茶就在这里定了下来。 卢天策同穆清荷的关系好的真真是羡煞旁人,茶茶经常能听到宅子中的丫鬟和小厮在讨论两位主人的感情之好,真真是天作之合,锦绣良缘。 卢天策舞剑的时候,穆清荷就在一旁作画,两人之间的情意就光看那眉梢之间就可以知晓,明明两人之间都没有言语,可是好像就一个眼神就能互相知道彼此之间的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6章 这对茶茶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对现在的茶茶来说,能见到卢天策就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但是如果见到卢天策的同时,还要见到他捧在手心中的妻子穆清荷,那自然就是一番折磨。 可是茶茶却仿佛上瘾了一般,不断地折磨自己,哪怕心中再痛,也要逼着自己去看。就像是一个满身伤痕的人,每天都要将自己快要结痂伤口一点点的揭开来,看着鲜血汩汩地从身体中流出,就仿佛很是痛快一般。 茶茶乐此不疲地做着这种事,每一天c每一月c每一年。 卢天策同穆清荷很快就拥有了一个孩子,穆清荷怀胎十月的那段时间,简直就是茶茶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卢天策几乎是到哪里都恨不得将穆清荷打包带在身上,只要有一柱香的时间见不到穆清荷,卢天策就会下意识地寻找她,想知道穆清荷现在在哪里c可有在做着一些什么。 这是最让茶茶痛苦的一段时间,可是茶茶还是熬了过来,再痛苦,茶茶也忍住了没有离开这里。 茶茶想着,要是自己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卢天策了,那可怎么办? 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没有志气,可是茶茶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见不到卢天策,那还能做什么呢? 卢天策仿佛已经成为了她的动力,她的源泉。 不管是快乐的源泉,还是痛苦的源泉,都来自于卢天策。 卢天策同穆清荷生得是一个儿子,茶茶见过,生的很是可爱喜人。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很像卢天策,所以茶茶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是卢天策同穆清荷所生的,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光凭他是卢天策孩子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过去了。卢天策的面容变得越发越成熟,茶茶却还是以前的模样,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 可是即使卢天策已经变成了卢天策大叔,可是茶茶还是喜欢他。 穆清荷也变成了一个风韵十足的美妇人,时光似乎颇是偏爱卢天策同穆清荷两人,两人都是越长越有味道。 卢天策同穆清荷的儿子也渐渐长大了,从一个俊俏的小男孩一天天地长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卢天策给他们唯一的儿子取名为卢安沅。为什么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呢?因为卢天策心疼穆清荷十月怀胎的辛苦,所以舍不得再让穆清荷承受一次,所以干脆也只有卢安沅这一个孩子。 茶茶曾经苦中作乐地想到,要是自己遇见了现在的卢安沅,自己也会喜欢上他么?毕竟卢安沅同卢天策长得有八分想象,自己当初遇见卢天策的第一眼不也是因为他出色的容貌符合了一节的审美,才发生了以后这么多事情么? 没有遇见,就不会有这么多痛了,不是么? 可是茶茶却还是不后悔。她已经忘了自己当时遇见卢天策时候他是什么模样了。茶茶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卢天策的模样一天天都在变,而她最爱的,永远都是卢天策现在的模样。 所以哪有什么如果不如果呢?只是苦中作乐罢了。 茶茶一天天看着卢天策同穆清荷渐渐变老,自己却还是原来的模样。 卢安沅大婚了,二十三年前漫无边际的红色再次出现在了茶茶眼前。 茶茶用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 没错,这么多年以来,内心的那股杀人的欲望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变淡,反而愈演愈凶,茶茶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自己到什么时候。 她忘记了冥界中的很多事情,只记得自己是个冥王; 她忘记了初见卢天策的场景,只记得自己很爱很爱他; 她忘记了两人之间的相处,只记得她同卢天策关系很好; 她忘记了上一个梦境,只记得自己杀了穆清荷以后卢天策憎恨痛苦的眼神。 卢天策,我会努力不让你有机会恨我的,但是,如果要恨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卢安沅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宅子中已经焕然一新,到处都装点着鲜红的绸缎。 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宅子,到处都是贺喜的声音,似乎什么地方都同二十三年前的大婚一模一样。 不,不对,当然是有东西不一样的,茶茶定定地看着高堂上坐着的两个人,他们,是不一样的。 二十三年前的主人公,现在是这场婚礼主人公的父母。 呵呵,二十三年前的主人公,现在是这场婚礼主人公的父母。 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不一样了,是吧? 茶茶,这是卢天策同穆清荷儿子卢安沅的大婚日子,不是卢天策的大婚,你要分清楚! 卢天策早就在二十三面前就同穆清荷大婚了,当时的你什么都没有做,现在你还想做什么? 你早已经,迟了二十三年,不是么? 宅子中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大红色,到处也都是熟悉的贺喜声同熙熙攘攘的交谈声。 这些场景,一幕幕地都熟悉地让人难以呼吸。 “哎,男的俊,女的俏,真真是郎才女貌啊” “可不是嘛,而且卢公子同穆姑娘自幼就是青梅竹马,感情自是不必多说,真是羡煞我也” “哎,能见到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老李,你我当同浮一大白!” “就是就是” “新娘子好生得漂亮,就像是天仙下凡一般,也只有卢天策卢公子这般钟灵毓秀的儿郎才配得上!” “可不是嘛,我和你说” 熟悉地对话声一幕幕传来,让茶茶开始不断地怀疑自己所处的时间段,这真的是二十三年后,而不是二十三年前么? 这真的是卢安沅的大婚,而不是卢天策的大婚么? 这条通往大厅的路,茶茶都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少次,每一次都是一种煎熬。可是茶茶却每一次都不愿意错过,哪怕结局变得再痛苦,下一次也依旧义无反顾地走进去,然后看着大厅中的新人拜堂成亲。 这一次,茶茶又要进去了,是不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呢? 大厅正上当,二十三年后的卢天策同穆清荷正端坐在高堂上,卢天策同穆清荷的眼中藏着笑意。 卢天策时不时都要撇过头去看坐在一边的穆清荷,眉目眼梢间全是情意。穆清荷也在卢天策这犹如实质的目光中两颊渐渐飞上了一抹薄红,整个人显得娇艳夺目,如同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花,国色天香。 时间带走了穆清荷的少女年华,却为穆清荷增添了更加夺目的光芒,也让她变得加吸引别人的的眼球。 “卢老爷同卢夫人的感情真是十年如一日地好呀” “可不是么,这二十多年以来,你看卢老爷的府中除了卢夫人一个,其他的连个侍妾都没抬” “卢家可真是出痴情汉呀,我看那卢公子,也肯定同卢老爷如出一辙,一定也是个疼爱妻子的人” “是呀,是呀,卢老爷可真是个良配啊” “要是我也有个女儿就好了,我一定得排除万难,也要让她嫁给卢家” “啧,就你,你要是有女儿,也得人家卢公子看得上眼啊” “别异想天开了吧,人家大婚呢” “对,就是这个理,快快快,新郎子新娘子要出来了” “是嘛,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依旧是那一身夺目刺眼的红衣,让茶茶都为之侧目,将一直痴留在卢天策身上的视线转移到了卢安沅身上。 卢安沅同卢天策长得可真是相像啊,看到这样一身喜袍的卢安沅,茶茶只觉得自己仿佛又看见了二十三面前大婚的卢天策。 茶茶静静地看着卢安沅同新娘子上来,莫名的,茶茶竟然在那个新娘子身上看出了点穆清荷的影子。 茶茶苦笑,该怎么说呢,难不成是因为这两个父子两之间的审美也差不多么? 心中一种嗜血的欲望在蠢蠢欲动。 茶茶,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卢天策同穆清荷在一起整整二十三年,你不痛苦么? ——不可以杀他们,我不想卢天策恨我自己。 茶茶,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们呢,你这样折磨自己,不是更痛苦么? ——痛苦,可是我乐意啊~ 你这样痛苦的意义在哪里呢?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理解你,也没有人会知道你付出了什么,你每天都在忍受怎样的痛苦。一直压抑着自己欲望的时刻很难熬吧?可是有谁会关心你c疼爱你c怜惜你呢? 放弃吧,茶茶,不要在试着压抑你自己的欲望了,这简直是再愚蠢不过的一件事了。你是堂堂的冥界之主冥王茶茶,有什么是你想要得到,却不能得到的呢?放过你自己吧,茶茶,跟着你自己的的心,去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心中的声音一直在蠢蠢欲动,不断地催促着茶茶,煽动着茶茶。 一直没有得到茶茶肯定的回复,那道声音变得越来越柔和,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越来越尖锐,一句句都如同刀子一般,一次次地插入茶茶脆弱不堪的心脏,茶茶只能被动忍受着这撕裂般的疼痛。 茶茶,别痴心妄想了,卢天策都已经忘记你了,你还在奢望着什么呢?难道是在期盼着哪一天,他还能想起你,记得你的存在不成? 卢天策已经忘记自己了么? 茶茶心头一震。 其实自己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这么多年以来,卢天策提都没有提到一句关于自己的事情,这显然,就是忘记自己的存在了吧。 他早就不记得二十四年前,缘客来酒楼中随手相助的茶茶了吧。 他早就不记得,自己追了他整整一宿,只是为了知道他的名字的茶茶了吧。 他早就不记得,有一个饮着竹叶青酒,吃着三味肉干,同他谈天论地的茶茶了吧。 真悲哀,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恋终究成为了一场笑话,一场空。 终于认清了自己在卢天策的一生中所处的是什么样的角色,是一个如同路人一般的,全然的陌生人。 心中蠢蠢欲动的欲望已经压抑不住,嗜血的欲望渐渐冲昏了茶茶的大脑。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茶茶还是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她还是不能接受,卢天策看向自己,全然是仇恨的目光。 一想到卢天策也会仇恨自己,茶茶就觉得心如刀绞,那样就意味着自己的爱恋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与其让卢天策憎恨厌恶自己,茶茶宁愿成为卢天策相见而不识的陌生人。 而且他们的年纪也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更像是四十多岁的父亲同母亲。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本该是新人的卢安沅却变成了坐在高堂上的主宾?那么,现在成婚的新人是谁? 茶茶的心中满是惊慌,想要控制住自己转移目光看向新人的举动,可是身体已经快了思想一步,茶茶已经看到了堂中正在成婚的一对新人到底是谁。 是卢天策同穆清荷!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她生不如死地坚持了二十三年,难道那二十三年都是一场梦么?自己坚持,自己的痛苦,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压抑,全部都是自己的自欺欺人么? 茶茶想再看一眼卢天策,却震惊地发现,高堂上同穆清荷坐在一起的人竟然变成了同卢天策有三分相似的卢安沅,而穆清荷的位置变成了她之前看过的那个穆清荷有三分相像的那个新娘子。而且卢安沅同这个新娘子的穿着也不再是大红色的喜服,而是颜色稍稍喜庆了点的正装。 二十三年前就经历过一次的痛苦,现在还要在经受一次么?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 卢天策,你告诉我,现在的你,难道也不是真的,而是一个幻想么?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 鲜血汩汩流出的声音被无限地放大,周围的人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原本高亢地喊着拜堂礼节的喜婆被人用手刺穿了心脏。 鲜血不断地从喜婆的身上流出来,那个喜婆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似乎还在疑问自己的胸口前为什么多出了一只手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7章 但是她再也无法问出这句疑问了。 大厅中原本到处充斥着的贺喜声也变成了一片惊恐地尖叫声,哭声c尖叫声c嘈嘈嚷嚷的声音连成了一片。 这一个婚礼,被彻底毁掉了。 毁掉就毁掉吧,我还是不能忍受看见卢天策在自己的面前同别的女人成婚。 我是不是,太恶毒了。 葱白如玉的指节一次次插进前来贺喜的人的胸膛中。 这个人,他祝卢天策同穆清荷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这个人,她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女儿,也能加给卢天策。 这个人,他说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要同好友同浮一大白。 这个人,他说只有卢天策那般钟灵毓秀的人才能配得上穆清荷。 这些人都去死吧! 纤细的手指不断地收割着大堂中的人鲜活的生命,嫩白的指尖同殷红的鲜血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也让茶茶更加沉迷于鲜血的迷人,手下杀人犯的速度更加地快了。 不断有人倒下,胸膛中汩汩流出的鲜血为整个大堂增添了一抹抹血色,逐渐地,整个大堂都成为了血色的天堂。 茶茶浴血而来,白皙的脸颊上也沾染上了不知道是谁的血液,整个人显得血腥,也更加危险。 大堂中,除了茶茶,就只剩下了四个人。 高堂上坐着的年长版卢安沅同他的妻子,还有堂下静静站着的穆清荷同卢天策。 茶茶已经杀红了眼,在对上卢天策清冷如水的目光时,竟然还下意识地抖了一抖,似乎能找回自己的神智一般。可是还是不可以,茶茶现在已经完全迷失了心智,她现在的眼中只有杀人这一件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茶茶还是舍弃了明明离自己最近的卢天策同穆清荷,而且一个跃身,就冲上了大堂上的卢安沅。 一直都是冷冷看着地卢天策却是动了。他也同样是一个大跃身,来到了茶茶面前,手下用劲,将茶茶伸向卢安沅胸膛的手臂给抓住了,还带着殷红血液的手指只堪堪停在了卢安沅胸前的一指处。 只要卢天策再稍稍迟一点点,茶茶的手指就会顺利地c没有一丝阻挠地穿过卢安沅的胸膛,然后没有障碍地,接触到卢安沅的心脏。 杀了这么多的人,茶茶这还是第一次受到了阻拦。但是茶茶也感受到了阻拦自己的人的功力并没有自己的深厚,甚至可以说,他的功力连自己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近在眼前的卢天策,明明只要茶茶一伸手就可以挖出他的心脏,可是明明是失去理智的茶茶,可还是抛弃了这个念头,转而快速地对上了卢安沅身旁的女子。 这一次,茶茶很顺利地就杀掉了她,手中原本滴地差不多的血液又有了新的补充,鲜血滴滴答答地滴到了满是鲜血的地上,将茶茶玄色的靴子也给浸透了。 反手打掉了卢天策还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脚下动作更加地快速,一个跨越,茶茶就到了落单的穆清荷身旁,茶茶的脸上也挂上了一抹微笑。 那微笑却是很心满意足,就如同一个得到了自己心仪礼物的孩童。这样的神情,再配上如同修罗地域一般恐怖的场景,有一种让人惊悚的美感。 终于抓到了。 茶茶的手毫不留情地从穆清荷的身后穿过了她的身体,知道正对着穆清荷的卢天策直面看到了茶茶穿到她身前的手指。 穆清荷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茶茶的身上,茶茶不带一丝犹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指到小臂都沾染上了穆清荷身体中的血液,穆清荷的身体也因为失去了茶茶的支撑,直接倒在了地上。 茶茶不经意地划过穆清荷的脸庞,却发现穆清荷的嘴角上带着一丝得逞地微笑,再加上穆清荷睁大的眼睛,显得很是诡异。 茶茶却一下子从嗜血的中清醒过来,迎接她的只有满地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的鲜血。 多么刺眼的颜色啊 看着立在自己眼前,手中执着一把剑的卢天策,茶茶放弃了抵抗。 原来,自己再一次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么?看着还睁着眼睛,笑的很是诡异的穆清荷,茶茶心中却无悲无喜。 被你发现了,是不是? 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茶茶直愣愣地站着,等着卢天策的长剑穿心而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长剑刺穿胸口的时候真的不疼,茶茶甚至还笑了起来。 她是真的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疼痛感,或许是这么多年以来她自己忍耐的心痛可能已经比得过这长剑穿胸而过的痛苦了,茶茶一点都没有觉得糟糕或者难过,反而有一种解脱了的幸福感。 或许唯一一件称得上是遗憾的事情,也只有以后见不到卢天策了吧。 茶茶笑着闭上了眼睛,准备等待死亡的来临。 “茶茶,我恨你。” 茶茶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却见手持厂家呢的卢天策面色冰冷,如同一座怎么样都融化不了的冰山。 可是茶茶已经顾不上卢天策现在的表情了,她只想知道,刚刚卢天策喊的那一句“茶茶”,可曾是自己的幻觉? 如果不是自己的幻觉,那么,卢天策是记起了自己的存在么?还是说,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存在,只是一直不提起自己,只当没有自己这个人? 无论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都足够让现在已经鲜血淋漓的茶茶再多添一道致命的伤口,虽然,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茶茶终于再次感觉到了撕裂胸腔般的疼痛。原来是这般地痛苦么?不过自己方才也同样杀了好多人,每一个人,她都近距离地接触到了他们的心脏,那么这样,也是自己的惩罚吧。 茶茶定定的看着卢天策的面庞,那是她最爱的人的脸庞啊。经历了二十三年,陪伴了二十三年,许多人的面孔茶茶都已经记不太清了,可是唯一映像鲜明的,就是这张被刻在心头上的面孔。 卢天策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面孔直直的看着茶茶濒死前想要碰触自己的举动,丝毫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情。 “你真让我恶心。” 茶茶终于带着此生最大的遗憾死去,意识中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漆黑,只有遥远的地方有些一星半点的星光。 茶茶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卢天策的那一句:“你真让我恶心。” 浑浑噩噩的茶茶终于从睡梦中再次醒了过来,脸上还是熟悉的湿润,嘴里也满是苦涩而有些熟悉的味道。 茶茶还是有意识的,在上一个梦中。 这已经是第二个梦了吧,茶茶苦笑。 自己这才离开了卢天策多久,怎么自己就已经做了两个这样让人心生恐怖的噩梦呢? 是的,茶茶将这两个梦定义为噩梦。 连续两个梦中自己都在卢天策大婚的时候杀掉了它的未婚妻穆清荷,茶茶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这样的梦真的是让人痛苦。可是茶茶却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一向都不觉得自己是这样容易被冲昏头脑然后做出这种梦满是杀戮的事情,这让茶茶有些不能接受。 都说是梦由心生,可难道,自己的心中就是这样想着的么?想将穆清荷杀掉,想让她成为不了卢天策的妻子,想让卢天策重新回到以前两人相处时的模样么? 怎么能不这样想? 茶茶已经绝望,她的心,好像坏掉了。 再次出现在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因为茶茶的不辞而别,所以卢天策一直有些担心。虽然茶茶的武艺高强,可是茶茶又不是万能的,卢天策自然也会担心茶茶会出什么意外。 卢天策这几天除了去八王爷的府上做他的谋士,为他完成一些任务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待在客栈中,其他的地方哪里也不去,哪怕是从八王爷府上回来的时候,卢天策都要询问一番小二,茶茶有没有回来的情况。 可是卢天策都失望了,小二也不知道茶茶到底去了哪里,可是叫卢天策这般焦急的神情,心下也有了一番计较。 茶茶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来的,这边已经是下午的时间段了,再多一个时辰,天色也就要暗下来,茶茶回来的地点是在缘客来旁边的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巷子。 即使是心中很是想见到卢天策,可是茶茶也知道自己不能在光天化日c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大变活人,所以才选择了一个没有人额的巷子。 一经传送到这个巷子,闻到了缘客来酒楼中传来的酒香和菜肴的香味,茶茶却再也提不起半点想要去吃的,反而心下更是慌张,甚至腿都有些瘫软,竟是支撑不住。 若不是这个巷子比较狭窄,茶茶快速地伸手扶住了墙,撑住了自己下滑的身体,那么茶茶可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这要是传到冥界中那些人的耳朵中,我茶茶还要不要脸面,还要不要作这个冥王了? 茶茶自嘲地笑了笑,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意味。 茶茶整个人倚靠在墙上,休息了几分钟,在感觉到身上无力的感觉舒缓了不少之后,茶茶这才深呼吸放松了一下,然后提起脚步,一步步地离开了这个巷子。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茶茶的脸上,在茶茶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的光辉,竟然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因着缘客来酒楼距离茶茶同卢天策所住的客栈距离很近的缘故,没有多久,茶茶就来到了客栈。 甫一抬脚进了客栈,客栈中的小二就满脸惊喜地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哎,这位客官您可终于回来了,您隔壁房间的那位客官找您好久了呢!” 隔壁房间的客官? 是卢天策么?茶茶有一瞬间的迷茫。 毕竟是经过了两个梦,就真的恍如隔世了一般。 第一个梦还好一点,茶茶直接来到了卢天策大婚的那一天,然后,就是漫天的血雾,慢慢的都是杀戮,知道自己最后杀掉了卢天策的未婚妻穆清荷,然后那一个梦境才算结束。 第二个梦就是最让茶茶纠结难过得了。她在梦中生活了整整二十三年。她在卢天策同穆清荷大婚的时候控制住了自己嗜血的,然后在卢天策同穆清荷新婚的婚房外守了整整二十三年,看着他们结婚生子,看着他们恩恩爱爱,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直到二十三年后,卢天策同穆清荷的儿子卢安沅成婚,却不知道为什么成婚的当天,两个新人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穆清荷同卢天策。 可惜这一次,茶茶并没有像二十三年前那样,控住住了自己想要杀人的。茶茶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杀人的会变得如此猛烈而汹涌,完全让她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于是,又是一场血腥的屠杀,茶茶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的手同那些人的心脏碰触在一起的感觉。那虽然都是梦境,可不知道为什么,茶茶就是有着一种鲜明的触感,茶茶经常怀疑,那真的只是个梦么? 或许是在梦中生活了二十三年的缘故,茶茶觉得自己的心好累,如果不是还有相见卢天策这一件事在支撑着自己,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想从冥界的寝宫中出来。 茶茶甚至还有些怀念第二个梦中卢天策的那一把长剑刺入胸口的感觉,那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真实,让她有一种完全解脱了的感觉。 茶茶苦笑,下意识地冲小二点点头,却已经没有精力来回复小二的话了。 抬脚,一步步地走上楼梯,而恰好在这个时候,卢天策也刚好从房间中出来,准备来到楼下点一些吃食送上楼上房间。 两人,就这样在楼梯上不期而遇。 茶茶的目光中还有些呆滞,第二个梦境给她带来的压力是实在是太大了,那二十三年的点点滴滴,茶茶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真实地好像这就是在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一般,而不是自己的一个梦。 所以光凭这么一点时间,茶茶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拜托梦境给她带来的困扰,她甚至有些时候分不清,到底是现在这个是真实的,还是自己脑海中的二十三年是真实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8章 反而是卢天策,他可不知道茶茶发生了什么事情。卢天策看着茶茶的目光中还满是惊喜。见到自己担心了好几天的茶茶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虽然他也敏锐地发现了茶茶有些不对劲,可是只要茶茶还平安就好,不是么? 卢天策的脸上难得挂上了一丝可以称之为“微笑”的神情,“茶茶,这两天你去了哪里?” 茶茶却是有些晃神,她的脑海中又在回响着卢天策的那一句“茶茶,我恨你。” 茶茶的不对劲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更不用提卢天策了。茶茶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很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以后的模样。卢天策以为自己的问话碰触到了茶茶的伤口,让她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所以才如此晃神,心下就有些愧疚。 两人现在一个要上楼,一个要下楼的姿态无疑很是吸引人的眼球,在加上两人都是容貌不俗的人,所以很快就成了客栈大厅中的人的目光焦点。 卢天策见到这一情景,伸手拉住茶茶的手臂,将她拉到了楼上,将茶茶房间的门打开,将茶茶推了进去。 “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一些你喜欢吃的食物好了。” 卢天策说完,还伸手带上了茶茶房间的门,然后就转身下了楼,却不知道房间内的茶茶定定地看着自己被他拉过的手臂,目光中满是迷离失神之色。 这是梦中的卢天策,还是现实中的卢天策呢? 梦中的卢天策,会对自己这样温柔体贴么?还是说,这是一个美梦? 茶茶有些茫然,她惊恐地发现,她自己现在分不清那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了。 本来,她只要记住自己梦中杀了很多人,而现实中并没有这件事就可以很顺利地分清楚,但是,茶茶现在却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 难道,不是自己在现实中杀了如此多的人,自己才会做了这样的美梦么? 卢天策怎么会对自己这样温柔呢? 茶茶掩面哭泣,晶莹的泪滴沿着纤细的手指缝隙中一滴滴滑落,落在了玄色衣服上,留下了一个个圆形的水痕。突然,茶茶却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愣怔地伸出手,将自己的的手掌摊开来,茶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上全部都是鲜血,鲜血还很新鲜,仿佛还带着鲜血主人的体温,黏腻的血液沿着手腕滴落在地上。 滴滴滴 血液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吱呀”茶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茶茶楞楞地看向了门口,想看看是谁进来了。 看见来人是卢天策,茶茶下意识地就将自己的的右手往后一缩,就是不想让卢天策看见自己满是血迹的右手。既然这是一个美梦的话,就不要再多那些让人痛苦的事情了吧。 “怎么了?你” 卢天策看向茶茶,却在看到茶茶的第一眼时,所有的声音都顿住了,就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了一般。 怎么了?难道卢天策还是看到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了么?不不行,怎么可以让卢天策看到自己这样血腥的一面不可以 茶茶双眼中满是惊慌,不断的往后退,直到撞到了身后的桌子,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你哭了?” 什么? 退无可退的茶茶这才听到了卢天策准备说的下一句话,有些呆愣地看向卢天策。 他想说的,不是自己沾染了鲜血的手臂,而是想问自己为什么哭泣么? 心中有些不可抑制的小开心,可是茶茶却还是担心卢天策会发现自己手上的血 等等! 茶茶有些惊诧地将自己藏在身后的右手慢慢地伸了出来,这才发觉手上原本猩红刺眼的血液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水迹。 这是她刚刚流出的眼泪,这是茶茶记得的。 刚刚那些血迹和血腥味,都是自己的幻觉么? 只希望那是一个幻觉吧,也希望这个幻觉,前往不要再有了。 茶茶心下一松,身上的压力似乎也少了很多,整个人也变得轻松起来。 得知刚刚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茶茶自然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看着卢天策的眼眸中也难得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惊觉自己脸上还有湿润的痕迹,茶茶用衣袖的袖口三下两下擦干净面上的泪水。 卢天策的确是对茶茶为什么哭有些担心,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卢天策一向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既然茶茶不想说,那肯定就有她自己的理由,卢天策也不会紧抓着这件事刨根问底个不停,于是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我从楼下拿了一些吃食,你正好可以吃一点。”卢天策将手中托盘上的食物一一在桌子上摆放整齐。 又仔细想了一下,卢天策还是说了出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可以同我说,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久违了的卢天策,久违了的关怀。 茶茶看着看着竟然差点又要落泪。这样的卢天策真是好久不见了。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这样伤心的原因是因为我连着做了两个梦,两个梦中我都杀了很多很多的人,其中还包括你的未婚妻,这样,你会怎么看我呢? 茶茶摇了摇头,“我没事的,”茶茶拉开桌子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看向卢天策,“你吃了么?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一点?” 卢天策却是摇了摇头,脸上有些隐隐约约地歉意。 “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我要去一趟清荷的家中,她要交给我一些父母的遗物,我得去将那些东西拿回来。” 茶茶在听到“清荷”这一个名字的时候,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右手中拿着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显得很是呆滞笨拙。 匆匆离开的卢天策却没有注意到茶茶这一个举动,只是同茶茶告别了一声之后,就开了房间中分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桌子上的饭菜还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是茶茶却已经没有吃下去的胃口。 心中有一个念头在蠢蠢欲动,不停地在叫嚣着:跟上去!跟上去!跟上去! 双手已经激动地抖了起来,茶茶要的话好大的心神才能控制住自己心下的。 还好,还好,自己还能知道这是不对的,自己还能控制住已经的身体,还能控制住细节的大脑,不让自己被杀戮的所迷惑了双眼。 脑袋中两种声音不断交织着,一种在不断怂恿着自己跟着卢天策,而另一种也是让自己不要被心魔迷惑,失了神智。 这种如同分裂心神还在相互斗争的情况无疑是很让人难受的,茶茶只觉得脑袋中像是被人大力撕扯来一般,很是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想了想,茶茶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查探清楚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手中的筷子已经掉落在了桌子上,一只绿色滚圆的竹筷子还从桌子上滚到了地上,发出一些细碎的声响。 艰难地撑起一点理智,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玄色的冥王令,将其抛掷在了半空中。一阵柔和的败光散落下来,将茶茶的整个身体给包容进去,茶茶渐渐消失在了这间房间中,余下的只有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和分布在桌子上和地上的两只竹筷子。 冥界的环境,不管茶茶从什么时候c什么地点回来,这里都是茶茶最熟悉的地方,可是这一次,茶茶却在刚刚回到冥界的时候,就觉得心下发颤,竟是什么都分辨不过来,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茶茶的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茶茶可以肯定自己从没有到访过一个这样的地方。这里让她觉得没有生气,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模样,让人心生不喜。 茶茶虽然是冥界之主冥王,可是冥界并不是像阳间世人所说的那样很是阴暗恐怖。事实上,冥界的景致还可以称得上不错,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虽然不知道冥界里面的建筑是哪一代冥王的成果,但是无疑是便宜了现任冥王茶茶。 冥界很大,以至于茶茶这么多年以来也不能说是对冥界了如指掌。但是茶茶还是转过大半个冥界的。 冥界很多地方都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有茶茶的寝宫那一片附近的地方很是精美,而且还有大片大片的殷红的曼珠沙华,也是一片盛景。 但是冥界也不算是美景的,依旧也有一些阴暗c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地方。就比如,这里。 茶茶虽然没有到访过这个地方,但是茶茶很肯定,这里就是冥界的某个地方,因为这里的气息让茶茶很是熟悉,这里的确就是冥界没有错。 之前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这是让茶茶唯一有点安慰的事情了。而且脑袋的疼痛感也随之而消失,茶茶的理智也很清晰,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 可是,这是哪里呢?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地方产生好奇和恐惧。茶茶虽然是冥界之主冥王,可是到了一个这样诡异还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地方,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完全放下心来。 茶茶将冥力向周围扩散着,想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但终究茶茶还是失望了,茶茶的冥力很是深厚,可以扩散到很大的范围内,而茶茶所在的这个区域地方大的离谱,茶茶在短时间内还是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存在,所以只能一个人漫无边际地走着。 这样的情况反而让茶茶有点放松,因为这样就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又失去理智,然后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地方的原因,茶茶觉得自己的理智平行地可怕,她很确定现在的自己是处于现实中,而不是自己的又一个梦,或者是自己的幻觉。 这样的感觉无疑让茶茶更加放松了不少,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渐渐松了下来。 一旦放松下来,茶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无端地生出一丝烦躁。将冥力运送到脸上,朝着一个方向以一个惊人的速度不断地向前快去移动着,也幸亏茶茶是冥王,身上的冥力简直就像一片汪洋大海。 就这样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茶茶终于发现了一个有些异样地地方。 那是一个黑色的,鬼魅般的人影,被闪烁着银光的粗链子锁住了四肢和脖颈,看不清表情,可是茶茶却莫名觉得心跳加速,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恐惧。 这是什么? 茶茶是不知道这个黑色如鬼魅般的身影是谁的,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也没有见过 等等!她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么? 为什么突然觉得现在的这个场景有些异常地熟悉?这里,自己好像来过了不止一次,可是自己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 自己来到这里是做什么的呢?这个黑色鬼魅般的身影,到底是谁? 茶茶心中有很多疑问,可是都没有来得及问出来,眼前这个鬼魅般的人?不,或者说是灵魂,他竟然笑了起来。 这个笑声其实并不能称得上恐怖,可是他的声音中仿佛蕴藏着深深的寒意,让茶茶听到了都不禁汗毛耸立,再加上周围这让人不适的环境,茶茶实在说不上它的好来。 “冥王杀人的感觉舒服么?” 那黑色灵魂突兀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却很轻松地让茶茶整个人都愣怔住了。 “怎么,很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那灵魂仿佛对茶茶脸上的表情很是满意,声音中满是得逞的恶意。 “你是谁?” 茶茶整个人都变得严肃了起来,丝毫没有小巧那种得过且过的模样,整个人显得威严又有气势,很是能震慑人。 “哦?先问的是问我是谁么?真可惜,你要是先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事情,我反而会告诉你为什么,可是你要是问我是谁,那你可就要失望了。”那人原本带着恶意地语气竟然渐渐变得凶狠起来,仿佛茶茶戳中了他的什么痛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9章 可是现在的茶茶却不会顾及会不会惹恼他的问题,依旧冷冷地盯着那个黑色灵魂看着,脸上仿佛什么情绪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情?”茶茶从善如流,丝毫没有一丝的为难,直接顺从那黑色灵魂的话,顺了下去。 现在却是轮到那黑色灵魂愣怔了,不过他的反应速度也很快,继而就是大笑了起来,甚至笑声中竟然还掺杂着一丝哭腔,不过也可能只是差别的幻觉。 茶茶整个人已经警备起来,身上的冥力也渐渐聚集到她的双手和双脚上,就等着以防万一。 虽然这个黑色灵魂已经被锁住了,可是茶茶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威胁感。这种威胁感茶茶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以前一向只有自己威胁别人的时候,哪里有被威胁的时候? 虽然感觉很是新奇,可是茶茶却一点都不想再尝试一次,她发誓。 这种不受自己控制,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面的人看透的感觉,实在是让她觉得难受。 “因为这些都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呀!大婚当天,你为新人送上一片血色的天地,不是这个世上最恰当不过的贺礼么?” 他真的知道! 这是茶茶的第一反应。茶茶原本还不是太相信这个黑色灵魂,但是没想到他却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回答,也无疑是让茶茶有些接受不能。 好像只要是关系到卢天策这件事的方面上,茶茶的表现一直都不尽如人意。 茶茶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被锁住的黑色灵魂,“你说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么?” “你可真可笑,折磨人有什么理由?我喜欢不可以么?而且你当时杀得不是也很痛快么?”那人又笑,“而且你还是用手直接插进别人的胸膛中挖心杀人,真是厉害” 茶茶只觉得脑中“轰”得一声炸开了,她一个迈步就将自己同黑色灵魂的距离拉进,右手卡住黑色灵魂还谈着铁链的脖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的咽喉要害之处就在茶茶的右手中,虽然这个黑色人影是一个灵魂,昌吉上来说是没有东西能伤害到他的。但是可不要忘记了,这里是冥界,而茶茶是冥王,茶茶身上的冥力对灵魂体就可以造成最痛苦c也最严重的伤害。 但是这个黑色灵魂却仿若什么都没事一般,哪怕茶茶已经隐隐约约用冥力去试探他,他的灵魂已经有不同程度的创伤,可是这个灵魂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原来是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连叫唤都没有叫唤一声。 这简直让茶茶有些匪夷所思。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茶茶的眼睛微笑眯了起来,毕竟她也是冥王,这个灵魂的所作所为让茶茶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 而且这个灵魂被突兀地锁在这里,对冥力的伤害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更重要的事,这个灵魂说自己分梦境是他精心为自己准备的,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他到底想做什么?还是说,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 “我说了,折磨人能有什么理由呢?你们只不过是恰好撞在了我的手上,我就是想看着人痛苦罢了,你不觉得一次次做梦,在梦中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感觉很好么?” 黑色灵魂的一席话彻底的让茶茶松开了她禁锢他的脖颈,而后起身后退了一大步,由于重心不稳的原因,茶茶还踉跄了一下。 那黑色灵魂看到茶茶如此收到惊吓的反应很是满意,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自己被禁锢的烦恼。空空荡荡的地方中回响着黑色灵魂的笑声,更是增加了三分的恐怖。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么?我可没有使什么小动作,这些梦不过是加重了你内心的,让你做出了你最想要做的事情罢了,所以” 黑色灵魂的声音又变得诡异了起来,“你的执念可真的够深啊,连着两个梦都是杀了那小子的未婚妻。” 茶茶已经不知道自己该露出怎么样的感情了。 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被他给看透了一般。 黑色灵魂这一次没有看见茶茶脸上的表情变化,情绪明显有些不好,茶茶自然是没有办法从那张模糊地看不清表情的脸上知道他情绪的变化,可是茶茶还是很容易感知他的情绪的。如果用上冥力的话。 而茶茶现在就是一直提防着黑色灵魂,又怎么不会用上冥力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茶茶直直地看着黑色灵魂可以称之为“眼睛”的地方,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就是想看别人痛苦罢了。” 那黑色灵魂的语气很是不耐烦,明显是对茶茶接二连三地问同样的问题觉得很是烦躁,干脆不再出声了。 茶茶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个话,心中一直有一种声音告诉自己这个黑色灵魂对自己不怀好意,可是她自己又不知道这个黑色灵魂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想到了自己做的两个梦,肯定是有这个黑色灵魂的手笔,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能力,竟然能让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这件事,这让茶茶很是吃了一惊,同时也让自己的心中止不住地担忧。 这样的梦境如果再多几个,茶茶真的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哪怕是回到了真实世界,她也不一定能分清梦中和真实世界发生的事情,不是么? 她刚回到阳间的时心中的那种感觉茶茶还是不能忘记,抑制不住一种嗜血的,可是仅剩的理智却在不断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控制住,大脑中存在着两个势均力敌c完全对立的两种思想,这让茶茶觉得很是痛苦。 那灵魂仿佛是觉得又有些无聊了,继而又同茶茶说了起来,“你也真是够大条的,被我玩弄了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个这个问题,真真是让我少了很多乐趣,不过你的反应还是很让我满意的。” “那个叫卢天策的小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颇有些无趣,不过个人有个人的喜好,想来你就是喜欢他那种调调的。” “第一个梦境倒没让我有什么惊讶的地方,你的潜意识直白地可爱,想杀就杀,不过也很是让我满意就是了。” “不过说真的,你的第二个梦境真是让我惊讶,我可没想过你竟然能生生地熬过去,还坚持了整整二十三年,怎么,按照自己心底的想法来,难道不好么?” “不过结局还是很美好,你最终还是杀了他的未婚妻,不过就是最后你竟然放任卢天策,让他杀了你,可见你也是个痴情的,不过可惜遇到了我,我可是最讨厌圆满结局的,希望下一个梦境中,你能有一个好梦,不过,我会记得给你编造一个真实点的梦境的,毕竟要是让你一眼就知道这是个梦境的话,就有些乏味了” 黑色灵魂说了一大堆的话,茶茶只是越听越是心惊,听到他最后那句“你能有一个好梦”的时候,茶茶竟然没有立刻地反应过来,反而愣怔了好一会儿,接着,她就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我又要再一次经历痛苦的梦境了么? 再醒来时,茶茶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任然是在冥界,她刚刚进入的地方,身旁就是一大簇一大簇的曼珠沙华,开得绚烂,开得刺目。 茶茶想到那个黑色灵魂所说的,下一个梦境会真实一点,那么现在,这里是梦境,还是真实? 起身叹了一口气,茶茶回头重新看了一眼地上盛开着的曼珠沙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真又怎样,假又如何? 总归,自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切就都无所谓了,不是么? 随缘吧。 小白同小黑最近的任务好像比较繁忙,茶茶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他们两人的踪影,无奈之下,茶茶来到了奈何桥上,一眼就看到了桥头正在熬汤的孟婆,和孟婆那正在玩着花的小孙女。 孟婆见茶茶从阳间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脸上的一道道皱纹都拧巴在了一起,但是却只让人觉得亲切,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或者害怕。 “吾王可是终于想起了我这个老婆子?” 孟婆一边给刚刚来的一个灵魂盛了一碗孟婆汤,一边看了一眼茶茶,手下的动作很是利落。茶茶点点头,看着那个新来的灵魂结果了孟婆递给她的孟婆汤,端着碗,一仰头,一饮而尽,丝毫没有迟疑。 真是有趣。 茶茶在心中想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对和孟婆汤如此坦然,如此没有压力的人。要知道,在阳间生活了那么多年,不管是好的记忆还是糟糕的记忆,总归是人对自己以前生活的一个念想,这样眉头都不皱,丝毫没有鼓励地一饮而尽的行为可真真是少数。 “怎么了?” 孟婆见茶茶一直盯着那个新来的灵魂看,心中有些疑惑,“有什么不对劲么?” 当然不是,茶茶摇摇头。 “我只是有些惊讶。”茶茶目送着那个新的灵魂喝完了孟婆汤,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奈何桥,很快的就到了奈何桥的另一端,茶茶再想看他的背影时,那人的背影已经被之后的人的灵魂给挡住了。 孟婆见茶茶的动作,心下又细想了一番,很快就弄明白茶茶方才的心中所想。 “要不就是对阳间没有任何的留恋,不值得记住或者怀念;要不就是心愿已了,无牵无挂,总归也就是这两种情况。” 孟婆在这奈何桥下熬孟婆汤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灵魂从这里经过。虽然孟婆已经记不住自己见过了多少人,可是还是有一部分事情自己是有些印象的,其中就有这些人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留恋凡尘,舍不得忘记在阳间的一世记忆。 这样的人虽然少,可是这么多年以来,积少成多,孟婆想注意不到都难,所以他们心中的大概想法,孟婆也能稍微琢磨一点出来。 茶茶也明白了孟婆的话,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可惜了这孟婆汤对自己是半点用处都无,不然自己也可以试一试这忘却前世记忆的孟婆汤。 孟婆见茶茶低头自己在思考着什么,也不去打扰,自顾自地在那里认认真真地熬着孟婆汤,并且示意着自己的小孙女不要发出声音。 小孙女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头如同小鸡啄米般不断地点着,让孟婆看着心中一阵好笑,不禁摸了摸小孙女的头。 茶茶没有在孟婆这里待的太久,在自豪了一番孟婆汤对自己没有用的这件事之后,茶茶就转身同孟婆告别,临走时还顺势摸了一把孟婆的小孙女,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孟婆在茶茶的身影离开了之后,手中一向利落井井有条的动作就有些停滞了下来,小孙女有些不懂为什么奶奶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可是还是贴心地没有问出来。 孟婆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小孙女的头,“来吧,我继续教你熬孟婆汤。” 不过,在教导小孙女熬制孟婆汤的时候,孟婆还是担忧地看了一眼茶茶离开的方向。 吾王,愿你能平安。 茶茶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寝宫。茶茶的寝宫很大,不过也只有茶茶一个人居住。因为寝宫周围设下了权限的问题,所以茶茶从来不担心有人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来到寝宫,除了自己给过权限的人才可以入内。 而整个冥界,茶茶给过权限的人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茶茶躺在了寝宫的那张大床上,抱着被子在床上不断地翻滚着,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烦恼都给滚出去。 当自己身上也泛出了汗意之后,茶茶这才算消停了下来,在床上轻微喘息,缓和着一颗的呼吸。 其实怎么可能没关系呢?嘴上说着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现在的自己,还不是不敢睡么? 哪怕现在自己都已经躺在了床上,准备一觉睡过去,管他梦中还会遇到什么事情,但是想闭上眼睛睡觉时,还是觉得一阵心悸,生生地让茶茶不想睡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0章 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呢? 真是让人悲哀的一件事,连自己生活的地方是真是假都分不清,真真是个很是让人很不高兴的事。 茶茶趴在床上,白色的被子已经被他卷在了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号的蚕宝宝。 别想那么多了,先睡吧,睡了再说,看看这次睡着了自己是会做梦还是会一觉到天亮。 茶茶以为自己应该会很难入睡的,毕竟她着心中不是揣着事么?可是茶茶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入睡得很快,几乎就是在自己下定决心睡一觉之后,没有一刻钟,茶茶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一夜无梦。 难得睡了一场好觉,茶茶醒来之后只觉得精神抖擞,很是兴奋。做完没有做梦,这是一个好现象,茶茶也的确为之有些高兴,这没有错,可是茶茶心中还有些慌慌的,总觉得那个黑色灵魂还有什么后招,可能会更折磨人。 茶茶用了一些冥界的食物,接着就去寻找小白和小黑,这个时间点小白和小黑应该还在冥界,不会太忙。 小白和小黑果然在一起,两人见到茶茶,眼眸都是一亮。小白先凑了过来,“吾王,阳间那么好玩,可终于舍得回来了?” 茶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不过这也是事实。自从自己去了阳间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自己好像就变得有些乐不思蜀了,如果不是出现了卢天策未婚妻穆清荷一事,相信茶茶会在阳间生活好一阵子,估计到现在都想不起冥界的这帮子小伙伴们呢! 小白同茶茶关系最好,再加上现在茶茶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心中想些什么都一清二楚地写在了脸上,也让小白很是无语。 小黑是个腼腆木讷的性子,平日中除了同茶茶c小白几个很是熟悉的人说话都会有些紧张,更别说让他来吐槽一下茶茶的所作所为了。小黑对茶茶回来的喜悦也是很明显地就表现在了脸上,眼睛中却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和喜悦。 茶茶同小白和小黑两人闲聊了一番,这才放了两人离开。小白和小黑都是冥界的无常使者,平日里也是有自己的任务要做的,这些茶茶自然是明白,不过小白那一步三回头的性子,就好像生离死别一般,让茶茶有些忍俊不禁。 等到茶茶在冥界灵魂往来经过的路上随意转悠着的时候,茶茶却突然发现了自己刚刚同小白和小黑见面时有些不劲地地方。 方才小白和小黑的表现明显就是对自己去了阳间那么长时间,才刚刚回来一次的抱怨和惊喜之情,可是,自己不是第一次回来,不是么? 茶茶的第一个梦和第二个梦,不都是在冥界寝宫中做的么?而且茶茶还清楚地记得在第二个梦结束之后,自己因为梦中的情况还哭了起来,结果被小白发现了,这可是茶茶记得一清二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因为当时茶茶还思考了好一阵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如同向小白解释自己哭泣的这个问题。 那么现在,小白方才的表现同之前的事情就冲突了起来,所以,这是一个梦境么? 茶茶有些吃不准想法,也不知道能够用什么方法来确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因为之前的两个梦境中,茶茶完全就觉得自己是处于一个真实的的世界,不管是鼻子闻到的血腥味,还是人体血液的温度,都是同真实的世界一般无二,这也是让茶茶代入感如此强烈的原因。 而且之前那个黑色灵魂说了,这一次要编造一个真实一点的梦境,可是却又不想让我很容易就发现这是一个梦境。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很棘手了。因为茶茶不想待在冥界了。 茶茶她,相见卢天策了。 自己到底,该不该去见卢天策呢? 如果自己再见到卢天策同穆清荷在一起的画面,控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欲望,那可怎么办? 可是她真的好想去见卢天策,用觉得有好久没有见到他,可是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前不久才见过一次的。 茶茶百般无聊地坐在寝宫中的椅子上,手中那些冥王令不断地把玩着,迟迟下不定决心,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算了,不管了,顺其自然吧。 茶茶猛然起身,突然才发现有些地方好像不一样了。 之前的自己嗯,怎么说呢,就好像变成了一个人一般,总是摆脱不了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一点都不像真实的那个自己,可是现在的自己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化,总是抱着得过且过c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态。 茶茶抿嘴,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是依旧是那个黑色灵魂在从中作祟,可是现在自己有没有机会去询问这件事,茶茶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发髻,直到原本整齐的发髻有些凌乱了,这才什么都不顾地抛出手中的冥王令,然后接着那道白光,去往了阳间。 依旧是同样热闹而又繁华的大街,街上人来人往,卖各色小吃和用具的商贩不断的吆喝声同两边街道中的酒楼散发的酒菜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冥界所没有的人气。 突然就有些羡慕起生活在阳间的人。十三号他们的生命不长,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可是他们的生命远比她这个冥王要来得真实而又充实。 这一切都是茶茶所没有体会到的。 一家胭脂店铺的门前,听着一位一袭湖蓝色衫裙的女子。她皮肤很白,湖蓝色的衣裙衬在她身上如同一颗温润的珍珠,光芒不盛,却很是动人。 来来往往的商贩或者过路人多多少少都会将目光投到她身上,可是茶茶却没有了欣赏美人的心思。 她是穆清荷,卢天策的未婚妻子。 茶茶手中原本吃得正欢的冰糖葫芦也不再有香甜的气息,可是已经吃在嘴中的一粒山楂还是让茶茶有些难以下咽。 在艰难地将嘴中的山楂吞咽下去,茶茶也再没有了逛街吃美食的心情。 穆清荷的五官分开看都不是特别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在其中。她头上有一支银蝶采花掐丝簪很是漂亮,也很适合她今日的穿着,那精致的蝴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如同要飞走了一般。 穆清荷正在看的就是京城一家有名的胭脂铺子,里面的各色上妆用具都是京城小姐c夫人们的心头爱。 她纤细嫩白的手指从一个个深红色的木盒子上划过,最终停留在其中的一个木盒子上,身后的丫鬟见状,立刻从身上的荷包中掏出碎银子,递给了胭脂铺子里的伙计。 穆清荷身边的丫鬟已经收好了那个红色木质的胭脂盒子,然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周围传来了几声惊叹声。 “这是哪家的小姐,生得真是一副好颜色。” “可不是么,气质温婉,款款大方,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儿郎!” “要是我那不争气的小子能娶一个有刚刚那位姑娘百分之一气度的女郎,我李大汉这辈子就无憾啦!” “啐!美得你吧,你那儿子可没那本事!” “就是就是,可别在这肖想人家大小姐,也不看看你自个儿生得什么模样,怎么就这么肯给你的儿子会被人家看上?” “哈哈哈吃酒吃酒,我不想了就是——” 众人的一番调侃声都被茶茶听在了耳朵中,茶茶心下无奈,可还是不得不承认,穆清荷的确有被这样夸赞和欣赏的资本,反观自己 茶茶有些颓丧地吃了一口糖葫芦,有些忿忿,没想到一不小心咬到了山楂中的一颗种子,硌得茶茶的牙齿痛了好久。 穆清荷早就已经不在茶茶的视线范围内了,可是茶茶却还是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因为茶茶用冥力开启了神识,一直放在了穆清荷身上。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茶茶到现在都没有确定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黑色灵魂构造出来的梦境,如果是梦境的话,还好,毕竟梦醒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是如果不是梦境的话,自己做出的事情可就完全没有办法挽回或者后悔了。 可是茶茶的神识已经先自己的大脑一步,跟上了穆清荷,因为也知道了穆清荷现在所在的位置和正要想去的方向。 穆清荷今日同丫鬟出来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逛街,因为她们一路上走走停停,买了很多的东西。茶茶就在她们这一对主仆身后,一边吃着刚出锅的糖炒栗子,一边时不时地看向穆清荷的方向。 街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击打锣鼓的声音,以内因为声音极大,所以很多人都被这个锣鼓声吸引了注意力,时不时就有人渐渐往着那个方向过去,不一会儿,锣鼓声的发源地就被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真真是水泄不通,好一番热闹之景。 茶茶想来是个爱去凑热闹的,不过她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也就忍痛没有过去,但是,让茶茶没有想到的是,穆清荷竟然对这个也很感兴趣,所以穆清荷同丫鬟两个人就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然后渐渐往里走。 因着穆清荷的原因,很多人在发展自己被挤开,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穆清荷的那张脸,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算有那么几个实在是憋不住这口气,心胸狭隘的人,也都努力收敛了自己的脾气,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更柔和一些,尽量不要冲着穆清荷发脾气。 茶茶因为身上有冥力的原因,所以并不用担心人多的问题。只要她勾一勾手指,这些熙熙攘攘,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就会给自己让出一条倒来。这些人在茶茶眼中就和送菜的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毕竟这是在阳间,虽说子不语乱离怪神,可是哪有人真的一个字儿都不信?总归还是对这些事心怀畏惧的。如果茶茶真的用冥力吧这么多人的中间开出一条道来,那她可能会被当做妖怪收起来吧。 茶茶心中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竟然还挺有喜感的,这么多人熙熙攘攘像下饺子一般缩在一起,只有自己一个人直愣愣地走在一条没有人的路上 茶茶这样开解了自己一刀,也让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这才暂时抛开手中的那些烦心事,寻找起穆清荷同她那个小丫鬟的身影。 被这些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内部,就是一个杂耍的团队,这些人的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才艺,有的耍猴,有的玩杂技,有的捧着托盘说着“有钱的彭哥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小孩子最是喜欢看这种很是厉害的杂耍戏码的,茶茶不时都能听到一阵阵小孩子的兴奋的大笑声,如同清脆的铃铛响声。 等到茶茶终于在这些人头中发现穆清荷的身影时,却发现穆清荷的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是—— 卢天策!!! 茶茶没想到自己竟然随便转一转就又遇到了卢天策,不过,茶茶嘴上勾起了一抹很是苦涩的笑容,自己真的是随便走了一圈? 不过是心中觉得卢天策一定会来找穆清荷,所以自己才在穆清荷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么?茶茶抿了抿有些干地嘴唇,伸出小舌头润了润嘴角。 卢天策同穆清荷这两人的确很是般配,不光是两个人的身形c容貌c气质还是性格,都好像是上天注定好了的一般,很是般配,简直天衣无缝。 茶茶心中满是苦涩的味道,可是自己却不能上前同卢天策说话。 要是自己突然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那可怎么办?如果自己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比如杀了穆清荷,那么等待着自己的结局肯定是迎接卢天策的复仇吧? 真的,好不想让你恨我。 卢天策手中也拿着同茶茶手中同样包装的糖炒栗子,然后一个个贴心地剥开来送到了穆清荷的手中,穆清荷的脸颊微微泛红,更加显得她多了三分娇艳。 这样的亲密举动瞬间让茶茶没有了吃东西的胃口,特别是看见自己同卢天策手中同样的糖炒栗子,茶茶只觉得自己心痛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1章 卢天策,你这个大坏蛋!这家的糖炒栗子好吃还是我介绍给你的,你都没有买给我吃一次,结果就乐呵呵地带着小未婚妻去吃各色美食,早知道不要告诉你那些美食店铺和招牌菜了。 茶茶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只要自己从那两个人身上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那么心中的那股很是痛苦的感觉都能消失一半。 这就是阳间人经常说的:“眼不见,心不烦”么? 茶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将视线从卢天策和穆清荷身上移开。 要是能讨厌他就好了,可惜她喜欢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舍得讨厌他? 就在茶茶自怨自艾的时候,茶茶突然听得旁边的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急促高扬的叫喊声,原来是杂耍团中那个耍小猴子的人表演了一个很是厉害的翻跟头,小猴子竟然一连翻了三十多个。 怪不得能让人们这么惊讶呢,三十多个跟头呢 咦,那一个轱辘的东西是什么? 哇,这个小女孩好生厉害,竟然顶着那么多的盘子,手上换盘子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少。 茶茶在哪里左思右想,左看右看,想了一大堆有用或者没有用的事情。 不过这样转移了注意力的方法的确很好,最起码现在自己见到穆清荷的时候,还能多增加一些对杀戮的抵抗力,反正茶茶是不愿意自己在不理智c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卢天策同穆清荷两个人周围的氛围别人就像插入不了一般,真是让人羡慕啊。 茶茶嘴中吊着串着糖葫芦的那根子细的竹签,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看向他们的那边,可是心中的声音还在蠢蠢欲动,想让自己再多看几眼。 不行!绝对不可以! 茶茶心下更加担忧,强迫着自己看向杂耍团的中心位置,恨不得能将人家表演杂耍的场地给看穿一个洞出来。 在有的人眼中,比如这些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看客们来说,时间无疑是变动得很快的,可是在茶茶的眼中,真真可以称得上是度日如年。 于是茶茶索性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用冥力在穆清荷的身上打下一个印迹,这样就算自己不再跟着穆清荷,自己也能够大概感应到穆清荷的位置,这样也就不用耽误自己的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可以不再看卢天策同穆清荷之间的恩恩爱爱c郎情妾意了。 奇怪,之前怎么没有想过卢天策会是这一副模样?茶茶百无聊赖地瘫倒在桌子上,这里死她之前就包下的客栈房间,隔壁就是卢天策的那个。因为两人给这个客栈的银子都很多,所以这两个房间几乎都能让他们住个年的光景。 卢天策今日同穆清荷在一起表现得多开心呀,想来今天卢天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茶茶也没有心情去找好吃的吃,之前吃冰糖葫芦被一颗山楂种子咯到牙齿,到现在自己的牙齿还在隐隐约约作痛呢! 茶茶抬脚上了床,将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再次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蚕宝宝,然后在床上蠕动着。 客栈的床可不比茶茶在冥界中的寝宫中的床,那张床上,茶茶可以将自己裹成蚕宝宝滚来滚去,可是放到了客栈这里的床上。茶茶也只能象征地在床上蠕动了几下。 在床上又思考了一同怎么样才能分清楚现在所处的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之后。茶茶这才放下了手中紧紧抓住的被角,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枕头上的一角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水迹。 醒过来的时候,茶茶下意识地就去隔壁去找卢天策,可是到了隔壁,正准备开门的时候,这才想到昨天遇见卢天策同穆清荷的事情,用冥力感知了一下,果不其然,卢天策的房间中并没有人。 茶茶用神识感知了一下昨天打在穆清荷身上的标记,发现穆清荷现在所在的地方同自己离得不远,茶茶收拾了一番就去寻找穆清荷。茶茶觉得卢天策应该就在穆清荷的身边。 因为距离很近的缘故,茶茶很快就找到了穆清荷所在的地方,但是第一眼看见的却还是卢天策。 卢天策同穆清荷正在用餐,卢天策是正对着茶茶的方向,茶茶很高兴,上前去同卢天策打招呼,但是卢天策却抬眼看了一眼茶茶的方向之后,就转移开了视线。 茶茶心中一凉,就像被泼了一瓢冷水一般。 可是下一秒,茶茶就发现了不对劲。茶茶走近卢天策,想测验一下自己的猜测。果不其然,等茶茶来到了卢天策的身前,就在穆清荷的身旁,可是卢天策的眼中依旧没有茶茶,只是同穆清荷说着话,神情认真而又专注。 茶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呼啦呼啦”地往口子中灌着冷风。 卢天策看不见自己,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了。 穆清荷目光温和地看着卢天策,卢天策也很是照顾她。 这样的场景无疑是让茶茶嫉妒的。 曾经有一个选择是这样的,你是愿意看不见自己所爱的人,还是愿意自己所爱的人看不见自己。 茶茶现在就面对着后一个选项。 卢天策的眼中再也不会有自己的身影了,他将会彻底忘记自己。 茶茶的眼中逐渐充斥着血红色,一双眼睛变成了全红,很是骇人。 她嫉妒穆清荷。 那么,就让她消失,好不好? 等到穆清荷不见了,那么卢天策就应该可以看见自己了吧。 茶茶看着依旧笑得温温柔柔的穆清荷,下定了决心。 在穆清荷回到家中自己的院子时,一阵苦痛就从胸口传来。 穆清荷惊愕地看着穿胸而过的手,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也太急,穆清荷就这么香消玉损了,茶茶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身上抽出来,穆清荷软绵绵的尸体瘫软在了地上。 卢天策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满眼鲜红的血液和浓郁的血腥味,他的未婚妻胸口流着血,而他的朋友却在未婚妻的身体前得意地笑着。 “清荷” 茶茶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卢天策的声音提醒了她到底做了些什么,而且她绝望的发现,卢天策可以看见自己了。 那就意味着,自己杀了穆清荷的事情,被他发现了。茶茶从未有过如此的慌张,她甚至还以为这是处于一个梦境中,可是心中无穷无尽的不安和惶恐却让自己怀疑自己的想法。 这真的是梦么? 卢天策半跪,扶起穆清荷的身体,她已经死了,眼睛还瞪大地睁着,满是惊恐,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令人感到恐怖的东西。 卢天策喘着粗气,目光龇裂地看着茶茶。 茶茶一个后退,但是卢天策已经跃身而起,发狠了向茶茶冲了过去,身体中的内里疯狂的席卷而出。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无意识地躲闪c反击c防卫c攻击 卢天策终究不是茶茶这个冥王的对手,渐渐落了下风。茶茶也没有下杀手,只是在卢天策失败了的时候顺势收了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不是朋友么?” 他的声音很暗哑,双眼通红,直直地看向茶茶,目光中满是悲痛c绝望c痛苦还有被朋友背叛的愤恨。 是呀,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总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那个黑色灵魂说这些是我内心的,难道就是这样一个人么? “或许是我不想再做你的朋友了吧” 茶茶听到自己这样说到。 卢天策瞳孔骤缩,俯身抱起穆清荷的尸体,闭上了眼睛。 “清荷,等着我为你报仇。”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卢天策浑身上下的气势已经变了,但是具体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有什么变了。 茶茶看着卢天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滑下了温热的液体。 这是现实,茶茶这样想着。 她突然想起来了,那个黑色灵魂是一个穷凶极恶地梦靥之魂,最大的能力就是编织梦境,可以在梦中引出人心中深处的邪念。 以前的自己费了好一番功夫将梦靥之魂封印起来,之后就失去了关于梦靥之魂的记忆。而梦靥之魂分了一丝灵魂在自己的精神中,因为太过于细小,所以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但是在自己到了阳间之后,梦靥之魂收获了很多来自凡人的噩梦的力量,想来是因为自己将他锁在冥界深渊的原因,所以他才这样报复自己,想让自己经历各种痛苦。 而梦靥之魂,他成功了。 茶茶的确是无比地痛苦。 将所有的精神力聚集到了梦靥之魂的那丝灵魂中,毫不留情地将其绞杀。 而冥界深渊被关押着的梦靥之魂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 那丝灵魂是很细小不错,可是为了能让茶茶在梦境中彻底失去理智,他的精神主体早就附到了那一丝灵魂上,所以茶茶的这一动作几乎是让他遭受到了极其痛苦的打击,精神主体被绞杀,他几乎是失去了翻身的全部希望。 哈哈哈梦靥之魂发出了大笑声。 这样也不亏,不是么?真想看见茶茶知道那个女人的灵魂也被撕裂,根本无回时的神情,这样真是一个有趣的结局,可惜自己没有那个机会看到了。 梦靥之魂教练在笑着笑着就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茶茶擦干了眼泪,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茶茶,你是冥王,你可以找到穆清荷的灵魂,然后让他们重新在一起的,不是么? 想到这里,茶茶也不准备耽误时间,她生怕自己迟去的这么一会儿,要是穆清荷已经被小白和小黑给勾了魂,然后去了冥界直接投胎可怎么好? 茶茶用冥王令下了一道命令,让小白c小黑速速赶来。 因为茶茶很少用到冥王令下指令的原因,黑白无常突然接受到了这样的命令,心中很是担心,直接放下手中正在进行着的任务,快速地向着茶茶的方向告诉。 人死后的十二个时辰之内是必须被黑白无常勾魂的,否则那人的灵魂会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散在世间。而人的灵魂出现的!地方,也一般都是尸体所在的地方。 茶茶带着黑白无常赶去卢天策所在的地方,远远地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卢天策,身旁正是穆清荷的尸体。 可是这里没有穆清荷的灵魂。 小黑和小白大惊失色,没有灵魂是什么情况?这种事情他们两个还从来没有见过。 小黑和小白能发现的事情,茶茶自然也发现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突然看向自己的右手,这是刺穿穆清荷胸膛的手,现在还仿佛有些她鲜血地余温。 茶茶记得,自己刺穿穆清荷心脏的时候,自己手上是用了冥力的。 是了是了,修炼多年的灵魂体碰上了自己的冥力都会有损伤,更不用说穆清荷这个凡人的灵魂了。 怕是已经消散了吧。 茶茶苦笑,这事情,已经成为一个死结了,可是,她并不想放弃。 “或许,我” “闭嘴!”茶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卢天策不耐地打断了话语。 茶茶抿了抿嘴巴,目光复杂而又深邃。 “你知道冥界么?” 茶茶一边问出了这个问题,一边用冥力将卢天策定在了地上,顺便封住了他的嘴巴。 茶茶用了一段时间,将冥界是各个灵魂的转世之地和穆清荷的灵魂已经消失在世间的事情全部都同卢天策说了。 卢天策虽然被封住了嘴巴,可是茶茶也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他对自己的怨恨。 “我是冥界之主冥王,我可以做一些补救。” 茶茶伸手解开了卢天策的封印,卢天策在自己能动的一瞬间就立刻起身,手下一个动作就锁住了茶茶的喉咙。 “我凭什么相信你!” 最终卢天策还是相信了茶茶,因为他不敢想要是穆清荷真的灵魂消散在了世间,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那该怎么办。 而且,穆清荷的死,自己也有过错,自己也可以算是杀了他的凶手之一,茶茶是因为自己,才杀了清荷的。 茶茶带走了穆清荷的尸体,来到了冥界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2章 将穆清荷的尸体放在了寝宫中,不顾小白和小黑的反对,在寝宫周围重新设下了一层禁制。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时间流逝。茶茶给了小白冥王令,让她时不时带着卢天策过来冥界,让他只道自己是真的在补救,而不是再次加害于穆清荷。 漫长的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就是一个月。 茶茶满身的冥力也枯竭一空,脸色苍白地不像样子。可是身旁却有一个莹白色的发光体,正是一个姑娘模样的灵魂。 茶茶寝宫中的禁制终于被解开了,茶茶将一丝冥力放到了卢天策的眼部,让他也能看见穆清荷的灵魂。 “因为时间有些久了的缘故,所以她的灵魂已经陷入了沉睡,不过对投胎是不会影响的,我会为她挑选一个好人家,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至于报仇我等着你。” 茶茶苍白的脸色没有引来卢天策分毫的视线,他的全部精力精力都放在了正在沉睡的穆清荷的灵魂上。 心下悲哀的同时,也知道这是自己自作自受的结果,怨不得别人一丝一毫。 “对不起”茶茶道了一声歉,然后将穆清荷的灵魂引去奈何桥那边,用冥力喂她喝下孟婆汤之后,茶茶将她送入了轮回。 这么多天中,卢天策没有同茶茶说过一句话,两人以前的友好相处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随着穆清荷的死去而消散得无隐无踪。 梦靥之魂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可是茶茶却好似永远也走不出这个梦靥了。 卢天策还在八王爷府中当着谋臣,为八王爷做了很多事情,手下的人命不计其数。他也渐渐地到了八王爷的信任。 他已经不是住在客栈,茶茶的那个隔壁的房间了。卢天策很快地就退了房,已经搬到了八王爷为他置办的府邸中。 至于茶茶,她还是一直待在客栈中,在卢天策退了房之后立刻包下了卢天策的房间,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再踏入其中一步。 卢天策接了八王爷的任务时,茶茶都会跟着卢天策一同去,或许是怕卢天策任务期间受伤,或许是担心他的任务棘手不好完成,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茶茶一次都不曾拉下过,就像是卢天策的另一个影子。 但是茶茶却不是什么情况下都出手,只有在卢天策实在对付不了,威胁到他自己的生命的时候,茶茶才会出手相救。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交流了,自从穆清荷死去之后,两人之间说的话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开。卢天策也找过茶茶比试了很多次,卢天策招招都带着杀意,而茶茶虽然也没有隐藏实力,但是也减少了很多进攻的手段,以防御为主。 不知道卢天策是什么原因,也一直放任着茶茶在自己做任务的时间中跟着自己,但是两人一直都很有默契地不提彼此,就当是一个陌生人一般,连视线的交流都没有。 三王爷同八王爷的计划已经趋近成熟了,只差一个机会就可以改变现在的全部局面,迎来新的明天。 卢天策因为出色的任务完成度很手八王爷的赏识,再加上他连着捣毁了三王爷的好几个秘密据点,让八王爷大喜过望,卢天策彻底成了八王爷手下的心腹大将,受到的信任绝对是超乎很多人的预料。 现在的局面一触即发,原本老皇帝c三王爷c八王爷三局鼎立的势头很是稳固,可是现在三王爷同八王爷府达成了合作。 逼宫的时日也越来越近,很快九点到了一决胜负的时日,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卢天策接到了八王爷让他去皇宫中盗取兵符的命令,跪下接受了这个命令,心中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外边却传出了一阵嘈嘈嚷嚷的声音。 一个侍卫匆匆忙忙过来,跪下说道:“王爷,外间有一个十多岁的姑娘,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是否” 侍卫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要将这个女孩斩草除根的,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听到了什么,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也才最保险。 八王爷同卢天策这次的地点所在是一个秘密存在的据点,所以周围的人手并不如王府那样的多。 而这个女孩,就是卢天策的妹妹付葭月。 付葭月因为想知道自己的的哥哥到底在做什么,所以才跟随着卢天策,偷偷摸摸地到了这个隐秘的据点,但是她毕竟年幼,什么都不懂,只是巧合才能让她到了这里,也是因为卢天策因为最近的事情有些神思不属,所以才让付葭月有了这个机会。 卢天策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在八王爷吩咐侍卫将闯进来的少女带进来的时候,心中的不安上升到了极点。 被带进来的,自然就是付葭月。 付葭月已经被堵住了嘴,手被反扣在身后,受制于人的滋味明显不好受,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用神识观察着卢天策情况的茶茶心下一惊,付葭月同卢天策的面容有些相似,茶茶心下想到了什么,心中很是为卢天策担忧。 八王爷饶有兴致地看着卢天策,眼中却满是冷意。 茶茶能看出来卢天策同这个少女的关系,八王爷自然也能看出来。八王爷一向是个多疑的人,眼下被他重用的卢天策却带来了一个女孩,他是想做什么? 八王爷才不会相信这个女孩是自己摸进来的,一个同卢天策有血缘关系的人,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不是卢天策将她带进来,她怎么会有那个能力躲避了那些侍卫,来到这个据点? 卢天策的目的是什么?他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让这个女孩通风报信? 八王爷可不会想这个女孩没有武力究竟能做成什么,他一向是个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的人。 卢天策知道,他的妹妹,今天是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地方了。 对不起,葭月。 如果你真的要死的话,那就死在哥哥手上吧,你怨恨哥哥也没事,等一切事情都结束,哥哥去陪你。 卢天策的心中满是悲哀,不过眼中却是满是坚毅。冰凉的长剑刺穿了妹妹付葭月的胸膛,在她惊诧c不解的眼神中,付葭月终于没了呼吸,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八王爷很是满意卢天策的行为,所以也没有再为难卢天策,还允许卢天策将女孩的尸体带回去。 茶茶没想到卢天策会这样做,在卢天策抱着付葭月的尸体出来的时候,她也不再管之前发生的事情,身形显现,出现在了卢天策的面前。 “我我有办法让她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待到合适的时机可以重新复活过来,你” “好。” 茶茶带走了付葭月的尸体,而卢天策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毅然决然地去了皇宫,开始盗取令牌。 只是他眼中的坚定,却是更浓了。 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他只能一往直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八王爷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脸上的神情很是难得一见的兴奋和期待。但是也因为这个神情,下人们却无一敢发出声音,就连台下所坐着的几位心腹的幕僚们也不敢在此时搭话,打扰了正在兴头上的八王爷。 毕竟八王爷的喜怒无常是众所皆知的,谁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情惹得八王爷生气,最后平白无故失了性命。 那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呢?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夜晚也渐渐地降临。 一身夜行衣的史逸楠,不,应该说是卢天策,也终于回到了八王爷府中。 他的脸色极为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满是浓重的血腥气味,甫一回到了八王爷府,他才算是卸掉了身上所有的防御和攻击,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书房,也就是八王爷所在的地方。 早就有手下通知了八王爷卢天策已经回到了额府中的事情,八王爷脸上的焦急神色更甚。直接开了门,然后就见到了卢天策。 卢天策的身上已经满是伤痕,可是他还是跪在了地上,给吧王泽宇行了礼。 “卑职幸不辱命!” 短短几个字,却让八王爷脸上的焦急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 身后跟着的几个幕僚也因为卢天策的话开心起来,甚至跪倒了地上,大呼“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卢天策这次是进了皇宫,从老皇帝那里偷到了掌管二十万禁卫军的虎符。 这一个虎符所代表的意义绝对不只是二十万兵马,更是逼宫是否能成功的关键,如果这个兵符还在老皇帝手中,那么他有了这些兵马,就可以安稳无忧地坐在皇位上,巍然不动。 卢天策这次偷盗虎符的行为以前八王爷和三王爷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老皇帝对这个虎符的看重绝对是最强的,他派了不少人手之为保护这块虎符,将虎符紧紧地抓在手中,确保自己还能安稳地坐在皇位上。 而卢天策的这次行动,是三王爷同八王爷蓄谋已久的,每一步都做了很精密的计划准备,这才让卢天策先于三王爷的人马窃取虎符,但是这件事无疑是危险的,而且危险性很高,所以即使卢天策的武力值很高,但他还是受了伤。 他一身的黑色夜行服已经全部被鲜血浸透,有的是他自己的鲜血,有的是别人的,因为衣服是黑色的缘故,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他那满身的血腥气息可是掩饰不住的,更别提他的衣角还在往下滴着血。 卢天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明黄色绸缎包裹着的东西,那绸缎上还沾染着很多血渍。 可是八王爷在看到卢天策手中东西的第一眼,眼中就充斥着激动,也不管上面沾染的血迹,直接伸手接住了。 一层的明黄色绸缎被他一举掀开,里面赫然就是虎符。 八王爷看着手中躺着的虎符,看了好一阵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而后直接仰天大笑了起来。 “好c好啊好!” 他是见过虎符的,自然也就知道这是真正的虎符,而且他现在很信任卢天策,并不认为卢天策会临时反水背叛他。 八王爷似乎已经看到他将老皇帝从皇位上拉下来,自己登上了那个皇位,成为了九五之尊,受万人敬仰。 而卢天策将虎符交给了八王爷之后,自己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对于卢天策这次的任务,八王爷简直是满意地不能再满意了,现在卢天策昏迷了过去,他自然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下人们急急忙忙地动作了起来,进进出出地,王府中的坐诊的老太医也过来给卢天策看病。 给卢天策来了药方,换了药,又过了一阵子,房间中的人才渐渐少了下去,而八王爷早就同其他的幕僚们去商量下一步的动作了,所以现在卢天策所在的房间难得的安静,只有外间还有两个小丫鬟在随时等着卢天策清醒过来。 茶茶施了一个障眼法,躲过了两个小丫鬟的视线,来到了卢天策所在的里间。 这些天以来,茶茶一直都在跟着卢天策,虽然保持着一个距离,但是凭借着茶茶的冥力,是可以完全知道卢天策到底做了什么,也知道他到底哪里受了伤。 而且会在卢天策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时,茶茶会现身帮助,卢天策也并没有说什么,茶茶也就放卢天策默认了这种相处环境。 茶茶刚到了房间中,还躺在床上的卢天策睫毛微颤,似乎就要醒了过来。 茶茶心中一惊,下意识就想后退几步躲开,因为她自己现在就站在卢天策的床头边,他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茶茶。 他应该是不想见到自己的吧。 可是卢天策改时间看见了她。 他的目光很是平静,压根就想不到就是这双眼睛,在不久前还满是仇恨地看着茶茶。 或许是因为有现在这种相处关系的对比,所以茶茶才会经常回想起以前相处的时光。 “咳你有办法隔开外间的人的吧。” 茶茶一愣,这才发现真的是卢天策在同自己说话。 手一抬,一个透明的结界就落在了里间,将里间的两人同外界隔了开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3章 这样寂静的环境之下,卢天策同茶茶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还有些尴尬。 “虎符的事,还是谢谢你。” 良久,卢天策终于出声了。 卢天策这次去皇宫可以称得上是九死一生,他是知道茶茶的存在的,这样可能有些无耻,他正是因为有差别的存在,所以心中竟然有些安心。 他真无耻,知道茶茶不会让自己死,仗着有茶茶的存在所以才如此的没有顾忌自己的安危。 卢天策交给八王爷的那块虎符其实并不是真的。虎符的确是被卢天策取到了没错,但是真正的那块被他通过三王爷的人脉渠道已经送到了三王爷了,他送给八王爷的那块是茶茶用冥力幻化而成的,同真的虎符一模一样,所以卢天策可以用来以假乱真。 但是虎符自然是有时间限制的,只要茶茶一个意念,那块假的虎符就会烟消云散,所有人都不会察觉到。 而现在,卢天策就是因为这件事向茶茶道谢。 茶茶自然是知道卢天策说的是什么,眼神很是黯淡,扯出了一个有些勉强地笑容,“不用谢。” 之后就是久久的沉寂,卢天策是不知道说什么,而茶茶却是不敢说。 自从之前穆清荷的事情以后,茶茶就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卢天策,而卢天策自然也是这样的。 卢天策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他心中自有一套分辨善恶的标准在,他可以接受杀手这个身份,死在他手中的人太多了,可是他一向秉承着不杀无辜之人的准则。而茶茶呢,她是卢天策真心想结交的朋友,两人在一起也很开心。 卢天策是真的把茶茶当做好友来看的,他也看得出茶茶是个善良的姑娘。可是茶茶却打破了他对她的看法,竟然杀了她的心未婚妻穆清荷。 穆清荷同卢天策的姻缘是两家的父母自幼为他们定下的,卢天策虽然不知道何为爱情c何为喜欢,但是他已经把穆清荷当做自己的责任。 而茶茶杀了穆清荷的这一行为,不仅让他感受到了未婚妻死去的痛苦c震惊,还有被信任之人背叛的痛苦。 其实相比较而言,后者才是让卢天策更加痛苦的来源,可是他不敢去想其中的原因,他下意识地就忽略了这件事。 “我妹妹” 这个话题还是被提了出来。 茶茶知道那个女孩就是卢天策的妹妹,还是卢天策自己告诉她的。 付葭月是卢天策唯一的亲人,可是卢天策却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亲手杀掉了自己年幼的妹妹。 茶茶不敢去去想象卢天策的心中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这时候,她就无比地庆幸自己是冥王,这一身份给了她很多便利的地方,就比如现在。 “她的灵魂已经留在了冥界,要不了多久,她就会醒过来了。” 茶茶知道卢天策想知道的是什么,自然是不会隐瞒的。 “”卢天策顿了顿,“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失去这些记忆么?” 卢天策苦笑,脸上满是无力。 他没有能力给自己的妹妹一个快乐的童年也就算了,可是他竟然让她长命百岁的能力也没有,就这样剥夺了她的生命,葭月清醒过来之后,她的心中该有多痛苦? 卢天策不怕付葭月会恨自己,他担心的是付葭月会想不开。 茶茶听得卢天策的想法一愣,但还是很快速地回复道:“当然,”茶茶顿了顿,继续说着,“我会把她就在冥界生活,就算没有记忆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你你” 茶茶在那里“你”了半天,却也没把话中的未尽之意给说出来。 茶茶想要说的是什么?当然是想安慰卢天策,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来安慰他。 因为之前用了大量的冥力来凝聚穆清荷的灵魂,之后又费了不少冥力加持了付葭月的灵魂,让她可以在冥界中自由行走,所以现在的茶茶身上已经可以说是没什么冥力了,这种虚弱的感觉还是茶茶第一次体验到,可是她却不后悔。 卢天策大概知道了茶茶想要说什么,冲着茶茶点了点头,再次说了一句“谢谢”之后,两个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话可说。 曾经的把酒言欢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没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你好好养身体。” 茶茶匆匆扔下了这句话,接着手臂一挥,撤掉了房间内的结界,也不等卢天策的回应,直接隐了身形离开了八王爷府。 因为着卢天策伤势很严重的原因,卢天策并没有参与到最后的逼宫之战中,而且卢天策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的他不需要过程了,它只需要一个结果。 卢天策自己也知道,大势已定,自己的心愿也快要完成了,只是为了这个已经成执念的心愿,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当三王爷手执羽扇,温润地笑着走到了卢天策养伤的房间中时,卢天策就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着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你可是计划中的大功臣,你想要我奖励你,或者回报你什么?”三王爷似乎还同好几个月之前卢天策见到的一模一样,但是卢天策却感觉到了三王爷的变化。 三王爷身上显露出的意气风发。 “把八王爷交给我处置吧。”卢天策这样说道。 三王爷自然答应了卢天策这一请求,不仅因为卢天策帮助了他很多,而且也有不想自己摊上弑弟的罪名。 卢天策并没有杀八王爷这一点其实让三王爷有一点点的遗憾,不过三王爷,啊不,应该是刚登基的皇帝尊重卢天策的做法。 卢天策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八王爷愤恨阴鸷的目光中砍断了八王爷的一只手和打断了他的一只腿,并且把八王爷的武功废了。 看着面前满脸心狠的八王爷,卢天策突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痴傻,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呢?可是卢天策最终还是没有杀掉八王爷,只是让刚登基的皇帝把八王爷贬到边疆去了。 卢天策变得无所事事了起来。 皇帝想给卢天策封官或者赏赐财物给他,但是这些都让卢天策拒绝了。 他现在孑然一身,要那些财物有什么用用?就更别提当官了。 茶茶还是一直跟在卢天策身后,不管他做什么,茶茶都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卢天策。 为什么要这么卑微呢,难道是为了赎罪么? 卢天策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在一个夜里,提着两坛子竹叶青酒来到了他之前买给付葭月的院子中,纵身一跃,跳到了屋顶上。 “出来喝一杯吧。” 话音刚落下,一个人影就飞了出来,落在了卢天策两三米远处,似乎是不敢靠近。 卢天策也没有继续管茶茶,只是将其中一坛子酒扔给了她。 皎洁的月光撒在了屋顶上,屋顶上一男一女,一坐一立,但是都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地喝着酒水。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清荷么?” 时隔多日,卢天策终于能问出这个问题,现在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他也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询问这件事。 茶茶有想过将事实告诉卢天策么?可是到底什么时事实呢?自己杀了穆清荷的事是不可更改的,那其他的也就无关紧要了。 所以茶茶从来没有想过,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包括她那隐晦的爱恋,她也不愿说出。 他会觉得恶心的吧。 “茶茶,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或许是看出来茶茶脸上拒绝的意味,卢天策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茶茶咬住下唇,良久,这才开口,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说出来。 从头到尾地讲述了这段期间发生的事情,是一个挺费时间的工作。茶茶在说完了整件事的起始之后,将酒坛子中的酒抬起来一饮而尽,然后静静地看着卢天策,等待着自己的审判。 卢天策从来没有想过,真相会是这样的,而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茶茶竟然喜欢自己。 听到了这些事之后,卢天策感到很惶恐。 他害怕的不是茶茶的告白,而是他的心。 卢天策觉得很悲哀,他在听到茶茶说她喜欢自己的时候,心跳加速的感觉让他几乎想要自杀。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让卢天策有些接受不了,他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会背叛穆清荷。 是的,背叛。 在卢天策看来,这种心动就已经是叛了。 “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寂静的夜空中,飘来了卢天策的声音。 卢天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茶茶自然是明白的,等到了卢天策的那句拒绝,茶茶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当时就离开了阳间,回到了冥界,她还是那个爱各色美男的茶茶,还是那个花心的冥王茶茶。 她做了一个绚丽荼靡的梦,可惜差了一个好结局。 一天,两天,三天在心中蔓延出了那种名为“想念”的情绪时,卢天策想到了死去的未婚妻穆清荷,想到了年幼的妹妹付葭月,给皇帝去了一封信,然后将一把匕首送入了自己的胸口中。 卢天策渐渐失去了神智,身体也渐渐凉了下来。 等到皇帝带人赶到卢天策的宅子时,见到的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但是让人惊奇的是,他的身上竟然一点伤痕都没有,就像一个熟睡了的人,倘若他不是没有呼吸和温度的话。 卢天策写给皇帝的信中是请求皇帝帮他一个忙。 在他死后,将他的尸体运到冰棺中,然后秘密送到一座冰山中,随着书信附送着去往那座冰山的路径。 卢天策自杀的那柄匕首也是有准备的。这柄匕首是卢天策偶然之间遇到的,可以杀人,并且能把被杀之人的灵魂困在身体中,灵魂逃逸不开,自然就不会被黑白无常勾去冥界投胎转世,也就自然不会再遇见茶茶。 就这样结束一切吧,对彼此都好。 卢天策的灵魂在他的身体中陷入了沉睡。 而在冥界中的茶茶却感觉心头一窒,几乎不能呼吸,良久,这种感觉才疏解了很多,但是却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怅然若失的感觉实在难以忽视。 茶茶自从之前同卢天策约定好了再也不见面之后,茶茶就再也没见过卢天策么?当然不可能。 反正自己去见卢天策,他也不会察觉,放着好好的美男不看,茶茶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所以茶茶很快地,就发现卢天策不见了。 茶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了皇宫,找到了已经登基,成为了新皇的三王爷。 皇帝在知道茶茶是来寻找卢天策的时候,就开始同茶茶打太极,绕弯子了。不管茶茶折腾了多久,皇帝就是不把卢天策的下落告诉给茶茶。 茶茶很生气,于是她准备用回溯一下卢天策都做了什么。 于是茶茶也就看见了卢天策自己插进自己胸口中的那把匕首,和卢天策闭上眼睛时,那彻底放松了的眼神,瞬间让茶茶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梦终究是梦,到底是我痴心妄想了。 茶茶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论再做什么都是茫然,可她还是找到了卢天策身体所在的那座冰山,在放着卢天策身体的冰棺前停住了好一阵子,也同卢天策说了很多话。 茶茶不知道卢天策到底能不能听得见,可是茶茶还是把想说的c不想说的c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了一通,然后在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中设置了一个禁制。 只要卢天策有一天想离开,茶茶希望卢天策能去见见她。 即使是痴心妄想,好歹也有个念想。 既然你如此不想见到我,我便就不再过来。 只要这是你希望的。 “剩下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茶茶并没有看着李白,她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前方,仿佛在细细描绘着那个人的容颜。 这是一个亢长的故事,可惜耐不过一个愿意讲,一个愿意听。 茶茶同卢天策之间发生的事情讲完了,可是两人却都没有说话,茶茶是在怀念记忆中的卢天策,而李白则是在看着眼前的茶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4章 良久,茶茶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李白已经看着自己好一阵了。 茶茶笑,“你一直盯着我看作甚么?我又没有你李大美人生得好看。” “还记得我之前写的那幅字么?”李白突然转移了话题,茶茶也不是一定要盯着这个话题不放的人,自然就被转移了视线。 “字?”茶茶的脸上有些茫然,不过很快就想起来了李白说的是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茶茶突然想起来,李白因为想知道自己同卢天策之间发生的事情,是给了茶茶一幅字的时间让茶茶考虑的,茶茶还记得,自己没有看那幅字,李白好像还有些失望呢。 “李大美人,赶快把字拿出来吧,让本王好生观赏一番!”既然李白这么期待,那我也就夸一夸他好了,茶茶这样想着,却并不曾想到李白的那幅字的内容,竟然让她如此吃惊。 李白顺从了茶茶的话,将那幅字拿了出来,送到了茶茶的面前展开。 在茶茶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李白的手指竟然有些颤抖。 这并不是一幅字,准确的来说,这是一幅字画。画上的人一颦一笑惟妙惟肖,让茶茶吃惊的并不是李白的画工精湛,而是因为这画中人画的分明就是她茶茶! 茶茶错愕地看着画上人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李白你你这是” 因为太过吃惊的原因,茶茶几乎已经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特别是在茶茶看到了画像右上角一处空白的地方,被李白提上了字。 “吾心悦之。” 这个吾心悦之,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么?会不会自己想的和李白这个大诗人想的并不一样啊那要是自己误会了李白,那可怎么好?要不要当作没看见? 就在茶茶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李白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地捏起,眼中划过了一丝坚决。 “茶茶,我喜欢你。” 掷地有声的六个字,彻底让茶茶心中所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消失,“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就像一道魔咒一般萦绕在茶茶的心头。 茶茶抚上了心口,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并没有那种被告白之后心跳加速的感觉。 “李白,对不起。” 茶茶在感情上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她一直有种预感,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应该是要吊死在卢天策这棵大树上了,所以更加不会让别人抱着希望等下去。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烦躁,也最能逼疯人的一件事,就是等待。 终于等到了茶茶的表态,李白的心中很是颓然。 其实在听到了茶茶同卢天策之间的事情之后,李白就知道了自己同茶茶是不会有结果的,而现在茶茶的拒绝无疑是证明了他的预料。 虽然心中的预料外怎么准确,可是人的心中总是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的,如果不尝试一下,总觉得会后悔c会不甘心呐。 茶茶同卢天策之间的纠葛和羁绊实在太深,如果他们两个没办法在一起,那么他们两个就只能独身一人了。李白不觉得他们还会同别的人在一起。 李白笑了笑,那张画着茶茶的画还在茶茶手中。 “接受不了我,那就接受这张画吧,你可别再拒绝我第二次了。” 茶茶最终还是接下了李白的字画,并且保证自己一定会保管好这幅字画。 这一份情,即使她自己不能接受,她也不会辜负这一份心意,每一份感情都值得被珍惜。 李白听到了茶茶的保证,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茶茶的寝宫。 是时候,该想一想自己日后应该做什么了。李白从来不是个会死缠烂打的人,比起这样,他更喜欢顺其自然。 谢白这一边,也已经对再次卷土重来的八王爷做出了反击。 虽然担心着付葭月的情况,可是谢白也是能分得清轻重急缓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八王爷的阴谋粉碎,让八王爷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卢天策也在这段时间中,将他们一家同八王爷之间的恩恩怨怨说了出来,包括之前自己因为复仇,连同了三王爷,偷换了兵符,让八王爷在即将成功的最后一步的时候彻底败北,然后被废了一只手臂和一条腿,还有八王爷现在已经没有了功夫的事情。 谢白听了之后有些咋舌,没想到他这个大舅子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但是最感到震惊的却是公主,她从来没想到这些事之间有这些曲折的关系,真是让人诧异。不过她也很快就回过了神,她的目标很坚定,就是让八王爷的阴谋破灭,让他接受现实,不再去奢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为自己复仇。 或许是苦尽甘来的原因,谢白c卢天策同公主一行人的计划进行的很是顺利,其中,卢天策的灵魂体给这个计划做出了不少的贡献。而且因为有公主在的原因,京城中的兵马也都纷纷倒戈,八王爷也最终还是离他梦寐以求的皇位失之交臂。 功败垂成,这四个字,几乎是八王爷一生的写照。如果八王爷是一个行事作风能让人信服之人,那么即使他内心的城府再深c诡计再多,那么最起码也会有人为他赞叹一句。可惜八王爷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能被人称赞的人,更不用说能不能做一个好皇帝了。 卢天策因为时灵魂体的状态,而八王爷也没有像谢白一样的阴阳眼,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一次,他竟然又失败在了同一个人的手下。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试想,如果八王爷能看见卢天策的话,想来是会被气得吐血吧。 八王爷再次谋反一事的顺利解决让众人心口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而谢白也终于可是没有后顾之忧地解决付葭月昏迷的事情。 每每想起那个砸到付葭月的锁魂铃,都会让谢白后悔自己自己当时的大意,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大意,那么付葭月也不会到现在都处于昏迷的状态下。 公主自从八王爷伏法之后,心中的执念也就渐渐消散了,而公主自己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路灵魂强度一天天地变弱,相信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离开这幅身体,去往冥界转世投胎去了。 想想竟然还有些期待呢,公主这样想着,然后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 茶茶也在八王爷一事告一段落之后,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谢白是最先发现茶茶的出现的,甫一看见茶茶,谢白就快步向前,来到了茶茶的面前,“葭月的灵魂” 茶茶自然是知道谢白想问的和想知道的是什么,于是她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他们。 “这个锁魂铃我并没有找到方法解除,不过我可以用冥力将它逼出去当然,还是有一定的伤害的。”茶茶说着话的时候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谢白听到了茶茶有些迟疑地话语,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同葭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准备同葭月生活一辈子的,所以,他只是静静等待着茶茶的宣判。 “那个锁魂铃对付葭月的脑袋和记忆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伤害,具体情况还是要等她清醒过来之后才能下定论。” 茶茶终于还是把这个结果说了出来,一时间,在场的几人都没有说话。 谢白是最痛苦的一个,如果是对记忆有损伤的话,那么葭月会忘记自己同凡凡么?会忘记他们两人之间相处的一切,将自己当成一个全然陌生的陌生人么? 但是这样的想法也就是在谢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被谢白自己给遏制住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葭月醒过来,其他的等到葭月醒过来之后再说也不迟,而且他们既然能相爱一次,那么谢白就有足够的信心,让葭月重新爱上自己。 更何况,现在不是还没有得到肯定的结论么? 心下的心思转换了很多,最终都变成了眼中那一抹坚毅的目光。 “葭月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茶茶知道谢白这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心下也有了计较。她看向一旁的公主,“你有什么打算么?” 公主笑得很是坦然和放松,完全没了以前高傲的神色,就像一个达成了愿望的普通姑娘。 “我自然是去投胎啊!”公主笑着看着茶茶,然后神色一变,有些祈求地目光看着茶茶,“那个冥王,我们能商量一件事不?” 茶茶有些忍俊不禁,“你就叫我茶茶好了,我知道你想说的是那只白毛狗是吧?” 公主眼中一亮,显然茶茶说的就是她心中所想。 “你放心吧,那只白毛狗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它现在在冥界中吃好喝好睡得好,什么事都没有。等到你过些时日投胎的时候,我会让他同你一道投胎,这样你还能抱着那只白毛狗。而且作为抓了你的狗的补偿,我会给你挑选一个好人家。” 茶茶的一番话可谓是说道了公主的心头上了,公主的神情瞬间变得很是感激,兴奋地向茶茶道了谢,这才悠悠然地坐了下来,幻想着自己投胎转世之后,那样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谢白也得到了茶茶的准话,也转身离开,准备去看一下儿子凡凡,公主也因为饿了的原因去了厨房找吃食。 而现在,房间中也就只剩下茶茶和卢天策两个人的存在。终究是过了很久的一段时间,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恍如隔世。 茶茶看着卢天策的脸庞,眼中竟然有些湿意。 “你呢,你准备如何?” 茶茶不知道这一次,卢天策会做出什么决定来,她只是目光有些贪婪地看着卢天策的面容,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偷来的一般,指不定什么时候,卢天策就躲到了另一个地方,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是永别了。 卢天策的耳朵在茶茶没有看见的地方稍稍地红了,他很快避开了茶茶的目光,掩饰住自己的异样。这一行为也让茶茶心下绞痛不已,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盯着卢天策看的目光。 卢天策心下苦笑,他从来都不知道茶茶对自己的影响力已经有这么大了,但是他却不敢追根究底地查询其中的原因。 “我也去转世投胎好了,以前的事就过去了,人总要向前看的。” 这个选择是卢天策仔细考虑之后想出的决定,忘记以前的种种,选择一个全新的开始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的办法,等他唯一的牵挂妹妹付葭月清醒过来,他就准备去投胎转世,开启一段崭新的人生。 茶茶尊重卢天策的选择,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痛楚,不过她已经释然了很多。 之前做的种种事情,她既有欠了别人的地方,也有欠了卢天策的地方,不过好在,事情都没有变成最糟糕的结果,虽然挽救了一部分,但是却不能代表那些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但是卢天策已经决定投胎转世,那么自己又何尝不能开始一段新生活? 李白在听到了这些事情以后,同样也找到了茶茶,说的也同样是自己要投胎转世的事情。 他想继续他自己的诗仙之路,这是他喜爱且热爱的事情,总觉得这是不可辜负的。其实李白这样做也未必没有忘记对茶茶的感情的想法,忘却一切,重新开始不是更好么? 李白的这一决定,茶茶是举双手赞同的。 “李大美人这一身的才华,的确是应该回阳间来熏陶众人!” 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而付葭月快要清醒的时间,也到了。 公主对自己什么时候会脱离身体也是有个大概得了解的,这些天她的活动已经越来越少,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负荷不了了。 茶茶时刻不离地看着付葭月的身体,身旁还站着随时准备工作的黑白无常两个使者。 公主的灵魂离开身体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适,反而更多的是对力量投胎转世的期待。 小白和小黑已经带着公主的灵魂准备离开,公主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的身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5章 释然地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同小白和小黑准备去往冥界。 “祝你幸福,葭月。” 轻浅的语气,可是却满是祝福的口吻。 所有人都聚集会神地盯着被围在正中央的茶茶和付葭月两人。 茶茶手中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冥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了付葭月的身体中,良久,一个铃铛形状的白色光芒就从付葭月的身体中飞了出来,被茶茶捉住了之后用手用力一捏,铃铛模样的光芒就化作点点白色的亮点,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 见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个事情就已经成功地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等付葭月自己清醒过来以后,观察她的脑部和记忆的受损程度了。 一转眼间,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直紧紧闭着双目的付葭月却突然有了即将醒过来的迹象,这一迹象让谢白很是激动,一直坐在付葭月的床榻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的面孔,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 终于,付葭月终于醒了过来,不过状态却不怎么好。 付葭月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坐在她床榻旁边,一脸神情地看着自己的谢白。 “你是谁!” 谢白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茶茶在看到之后也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无能无力。 付葭月不仅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一个人都不认识也就算了,她的心智好像还受到了创伤,心智只有一般七八岁孩童的心智。 不过幸运的是,因为付葭月醒过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谢白,所以对谢白有了一种“雏鸟情节”,使得付葭月对谢白很是信任,也很是亲近。 这一点倒是让谢白很是觉得安慰。 “付葭月的记忆和神智可能会有回复的的机会,也可能没有,这一切也只能随天意了。”在谢白来询问付葭月是否有恢复成为原来模样的可能性的时候,茶茶直截了当地告诉了谢白这一个结果。 在事情已经不了更改的时候,谢白反而稳定可以下来。付葭月现在就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什么都不懂还喜欢粘着他,这种体验让谢白有些新奇,也并不抗拒,反而还有些喜欢这种被完全依赖的感觉。 不过有好的一面当然也有不好的一面。付葭月现在就如同七八岁的孩童一般,可是偏偏她能看见鬼魂的能力并没有消失掉,所以付葭月经常会被有些飘忽不定地鬼魂给吓到,甚至吓哭。 这样长时间的惊吓自然是对身体很不好,谢白自然也能够想到这一点,所以谢白仔细考虑了一阵,最终决定,带着付葭月同他们的儿子凡凡,准备一同前往一座深山中生活。 对于谢白的这一个决定,茶茶同还没有投胎的卢天策都是赞同的,付葭月现在心智不全,如果长时间处于这种惊吓不安的状态下,别说是恢复,就连安稳的生活下去都成问题。 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看着付葭月遭受痛苦的。 于是,不久后的一天,谢白就带着付葭月同儿子凡凡来到了一座深山,开启了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 谢白同付葭月和凡凡一家三口在深山中的生活很是悠闲。深山老林中,三两间竹屋静静地立在那里,很有一番风味。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葭月,凡凡,快过来吃饭了。”谢白宠溺地看着一个正在半蹲在竹子前,同儿子凡凡一同观察着蚂蚁的妻子付葭月,心中有些感叹付葭月现在的童真。 因为山中少有人的缘故,所以山中很少有鬼魂的存在,而谢白和付葭月生活的这一处山林更是被茶茶用冥力清扫过的,很多恶灵都已经消失了,付葭月的情况也一天天好了起来,只不过她的记忆也一直还没有恢复过来。 但是这些事情在谢白看来,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他们还能在一起,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而且山中的时光过得也很悠闲惬意,谢白经常会去山下带上来一些必备的用品,其他的倒是没有需要的,也挺有乐趣。 茶茶现在还在冥界,不过李白c公主也已经去转世投胎了。 而付葭月的哥哥卢天策现在还是以灵魂体的灵魂存在着,因为他还牵挂着自己的妹妹,所以经常会来谢白和付葭月这边同他们住上几天。 卢天策经常说好在自己虽然是个灵魂,可是好在自己生了一副付葭月喜欢的模样,不然一向惧怕鬼魂的付葭月也不会只对卢天策这一个灵魂有印象,并且不拒绝卢天策的靠近,甚至还时常主动同卢天策一起玩。 谢白觉得大舅子卢天策的这个想法还是有些道理地,付葭月也是个喜爱美男的人,没准就是大舅子的长相得了付葭月的青眼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灵魂离开本体太久,灵魂就会一天天变得衰弱起来现在的卢天策,他的灵魂强度也已经渐渐变弱了。因为他的身体现在还处于那座冰山当中。但是因为卢天策已经抱着要转世投胎的想法,所以他也就不在意这些,也没有想过回冰山一趟,将自己的身体带上。 卢天策的想法就是顺其自然,等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无法维持人形的时候,他就去冥界转世投胎,一切从头开始。 而这一天,也应该不远了。卢天策身处一大片的竹林中,仰头看向被大片竹林遮住的太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卢天策去投胎之后,谢白发现付葭月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谢白心下思考了一阵,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已经去转世投胎了的大舅子。 当时,是茶茶亲自过来带走了卢天策的灵魂,谢白是亲眼看见的,卢天策还同他们告别。谢白不清楚付葭月有没有看见,不过看现在付葭月有些异常地行为,想来是知道的。 付葭月的神智同几岁孩提的神智差不多,谢白却也乐意将付葭月当做女儿一般疼宠着,反正养一个凡凡也是养,再养一个葭月也没有关系。 “葭月葭月,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呀” “你要是想不起来,等到我们的儿子凡凡再过一段时间,凡凡都可以照顾你了” 一想到凡凡照顾付葭月的场景,谢白就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还真是有画面感呀。 “呦!常贵家的,这么急着是要往哪去呀?”李大娘看着匆匆忙忙的老婆子,心下有些疑惑。 “哎,自然是我那个女儿,她今儿个要生啦,方才使人来传话,说是已经发动了,我这不是不放心嘛,所以去看看,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不亲眼看看情况,我这心呀总是乱跳地慌” 李大娘一听这个话,手下自然也就不敢再拦,不但推搡着常贵家的婆娘赶紧去,心下也为常贵的女儿生产有些担心。 都说生孩子就如同死了一回,常贵家的女儿这可是头一胎,可千万得顺顺利利的呀。 “哇哇哇” 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响彻了整个房间,房间内的产婆c几个帮忙的老婆子和生产的夫人心下都是一松。 “卢应天!你婆娘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足足七斤八两!” 外间一应等候的几个大老爷们和刚刚敢来的常贵家的婆娘瞬间都松了一口气,几人心中的焦急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尽的欣喜。 刚出生的婴儿哭了没一会就没力了,也安静了下来,产婆将男婴清洗干净,放在了产妇的身旁。产妇看着自己生下来的小宝贝,满目的都是满足和疼爱之意。 刚进来的丈夫也抓住了妻子的手,产婆很有眼色地出去了,还带上了门,将时间就给这一家三口。 不过令人惊诧的是,在男婴的身旁,一个一身玄色衣裳的小姑娘,笑着露出掉了一颗门牙的牙齿,轻轻握住了小婴儿嫩嫩软软的小手。 “天策!来吃饭了,不要玩泥巴了,快过来洗手!”卢应天抱着自己的儿子,准备洗手。 被抱在怀里,生得一副丸子模样,冰雪可爱的小人儿指着方才自己待着的地方,“茶” 原地,一个一身玄色衣衫的小女孩微微笑着。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村口,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男孩对着一只只白色的大鹅吟诵着诗,大鹅们似乎被男孩的认真态度给感染到了,全都扑棱着翅膀,伸长了脖子,冲着小男孩的方向叫着。 这一情况让小男孩受到了惊吓,一个没站稳,蹲在了地上,身上的衣袍上沾染上了不少的灰尘。 小男孩皱了皱眉头,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认认真真地拍掉了身上的泥土,直到身上看不出来摔倒的痕迹了,这才放松了眉头。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 “李家小子,你阿娘让我唤你一声,说完去赶集,问你去不去!”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李白瞬间也不管还在嗷嗷叫的大鹅,赶紧去找他阿娘去了。 半年后,一声狗叫声将谢白同付葭月从梦中惊醒,只有儿子凡凡一个人还在熟睡着。 屋外,一黑一白两个人影静立在竹屋前,其中黑色的人影手中还抱着一个襁褓。 “小白小黑!”付葭月惊喜地喊到。 小黑同小白两人点头,冲着度假学校笑得很开心。 付葭月下意识向后看,满面微笑的谢白正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目光满是宠溺。 一个村庄中的男婴出世,旁边守着一个邻居小女孩在笑着。“恭喜啊,是个男孩”稳婆将男婴裹在棉布里抱给听见孩子啼哭声快步走进屋内的父亲,随后便出去告诉守在门外的左邻右舍们进来贺喜“娘子,真是幸苦你了。”他于是又转头看见守在一旁的小女孩说道“这两个孩子真是有缘,茶茶也是个乖巧的孩子,日后正好两人相伴。”“相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付母一脸幸福地看着丈夫怀中陶瓷娃娃一样的孩子。 “这孩子眼睛明亮,不如叫天策吧”“天策,卢天策,茶茶,你喜欢天策弟弟吗?”本来付母只是想着逗逗茶茶,没想到茶茶很正经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正经可爱的小模样惹的大人们捂笑不已。“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茶茶刚好也是比你们家天策大了三岁,正好以后你们两家结成亲家啊”两家父母都是欢笑不已。 七年后 此时正值三月,是杨柳纷飞的季节,正好今天私塾先生有事,停课一天,村里的孩子们都在一起玩耍嬉闹。但游戏中不管怎么分组,不管玩什么游戏,茶茶都有办法让自己跟天策搭档一起玩。 现在他们玩的是“抬新娘”的游戏,在村里的女孩子中,茶茶最可爱,男孩子都都抢着要茶茶做“新娘”,但是茶茶只想做天策的“新娘”。 “天策,你以后长大了会娶我吗?”茶茶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茶茶,这个问题你怎么老爱问我呀,我娘说过了,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束之约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娶你呀。”卢天策奶声奶气地回答,稚气的脸上一副正经。 “我才不管什么父母之命,媒束之约呢,我们很久以前就。。。。。”茶茶突然想起天策已没有前世记忆,如果强行使他记起又坏了冥界的规矩,罢了,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凭自己的一片真心让他喜欢自己。 “茶茶,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们很久以前怎么啦?” “我不管,你说你长大以后到底娶不娶我嘛”茶茶开始向天策耍赖。 在一旁的李白从小就很喜欢茶茶,自然也很想跟茶茶一起玩,但是无奈茶茶每次都只跟天策一起,听到他们的对话就说,“茶茶,别理他,他就是块木头,以后我娶你,我向你保证非你不娶。” “谁要你娶我啊,我还不乐意嫁给你呢,我跟天策我们可是一出生就定了娃娃亲的,以后是一定会成亲的。” “听到茶茶这样说,李白不高兴了,“那是大人们说着玩的,再说你们身上有什么信物为证吗,没有就是不作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6章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茶茶一脸不高兴地对着李白,随即又转头换上了笑脸对天策说,“天策,我们回你家吃饭吧,你不是说早就饿了吗,付婶婶肯定做好了饭在家等你回去吃饭呢。” 一听到吃的,天策就来劲了,拉起茶茶往家里跑,“我们走!”只留下李白在空地上跺脚。 茶茶感受着他小掌心里的温度,莫名的安心,就算他这一世不能再记起我是谁,但能让他过上比前世快乐百倍的生活也好啊,天策,这一世你终于没有未婚妻了,我们之间是没有阻碍地,想着想着茶茶的小嘴就勾起了弯弯的弧度。 “你就是净想着玩,什么时候能像老李家的白白那样读读书,写写字,人家三岁就会作诗了,你都多大了,娘还指望着你考取功名呢。”看到自家儿子又和茶茶在外面疯玩了一天才回来的,付母就气不打一处来。 “娘,李白刚才跟我们一处玩来着呢,哪有您说的这么勤奋啊。”天策反驳道。 “人家那是劳逸结合,哪像你,先生告状你逃学堂出去玩都告到我这里来了,你爹还是知道了。。。。。。” “娘,我明天去先生那一定好好读书,不瞎闹,娘,我现在可饿了。”卢天策一听他娘要告诉他爹马上服了软,他别的本事不大,跟付母撒娇的本事却是与日渐长,加上他本就是家里的独子,付母也都依他。 “好好好,快来吃饭吧,茶茶也饿了吧,留在婶婶家吃饭吧。” 茶茶本就有跟天策一起吃饭的意思,也就一点不客气的挨着天策坐下一起吃了。 翌日,私塾处 “你可要听先生的话啊,不然付婶婶知道了可得收拾你。”茶茶把天策送到私塾门口还不忘提醒他听话。 “知道了,你快走吧。” 天策告别了茶茶后,一脸不情愿地走进私塾大门,这时同学们都在进行晨读了,天策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正百般无聊地拨弄《诗经》的时候先生进来了,“我们今日学习《诗经》中的蒹葭,可有同学能先给大家念一遍。”说完看向自己的得意门生李白,这厮也很顺从地站了起来说,“先生,我给同学们背诵吧。”先生听了很高兴,“好!那李白就给大家背诵一下吧”于是李白便不慌不忙地背诵起蒹葭来,背毕,先生连声夸赞“好,很好,大家以后都要向李白学习。”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背个诗吗。”天策不以为然地吐槽着,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耳朵尖的李白听到了,李白想着把昨天的旧仇连着今天的新仇一起报了,“先生,天策似乎对蒹葭有不同的见解。” “哦?天策你来给大家说说你的见解。” “先生,没有没有,我没什么见解。”话刚落音就引起了同学们的哄堂大笑。李白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天策,这小子天天跟茶茶玩在一起,茶茶都不爱搭理自己了,昨天还让自己这么难堪,只让他出点洋相算仁慈了。 “既然没有,那就认真听讲吧,不要打扰同学们学习”先生恨铁不成钢地抛下一句。天策忿忿地扫了李白一眼,他怎么老爱跟自己对着干。 因为闹出了这段小风波,天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于是期间又被先生提问了几次,都答不上来,先生气的胡子都吹直了,就差没拿戒尺打手心了,天策头上那顶人傻又不思上进的帽子今天算是彻底被同学们扣实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了,天策正准备走,李白可不这么轻易放过他,于是堵了上来,“你说你读书傻就算了,还天天爱缠着我们家茶茶一个女孩子,你羞不羞啊。”“李白,说什么呢你,会读书了不起啊,别给你读傻了,天策别理他,我们走”,还没等天策出口,茶茶就护犊子一样把他护在身后,李白看到茶茶来了,嚣张气焰瞬间消停了下去,“茶茶,我。。。。。。”茶茶拉起天策就头都不回地往外走。 但是李白的话还是重重地打击了天策,回去的路上,任茶茶怎么宽慰,天策就是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茶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聪慧,自己不仅平凡,更是一无是处,或许真的像李白说的那样,要足够优秀才配的上像茶茶这么优秀的女孩吧。 这晚,天策没有像平常那样闹着要出去玩,像是瞬间长大了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家里反复学习先生教过的诗句,更是一晚未眠地思考着什么,付母不明真相只当是祖坟冒了青烟让儿子开窍了。 “天策,快起床上学啦”茶茶像往常一样早早去敲付家门,付母开门道,“是茶茶啊,天策很早就出门去上学了。”茶茶感觉自己心里什么被重击了一下似的,一定是李白的话刺激了他,前世的他们也是这样纠缠不清,到最后落了个各自孤独的下场,想来他们三人还真是孽缘啊,希望今生不要重蹈覆辙,能有个好的交代吧。 从那以后,天策不像以前贪玩了,而是认真地学习,他的转变让村里不少人都惊讶不已,一时间成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茶茶把他的转变都看在眼里,前世我没能陪在你身边,今生不管你选择怎么走完,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都陪你。 十二年后,天策与同乡的两个年轻人一同进京城赶考。 “天策,出门在外,千万要小心啊”付母一脸不放心地交待着,就连天策那一向严肃的爹也忍不住多唠叨了几句“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一定金榜题名回来孝敬你们。”天策左顾右盼着都找不到茶茶的身影,以前她总在身边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要出远门了,总觉得想跟她说点什么。罢了,这些年是自己想不通,疏远了她,现在茶茶怨自己,不来送自己也是情理之中。于是天策也不做过多停留了,拜别了父母后就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天策,天策,等一等”身后响起茶茶熟悉的声音,听到茶茶的声音,天策感觉心中有什么地方被填上了一样,急忙停住脚步,“你怎么不等我送你就走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的,这是我托人求的文曲星君符,你贴身带着它,能保佑你高中的”开玩笑,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让小白去文曲星君那弄来的,“茶茶,等我回来,小时候你总问我的那个问题,我觉得有答案了,一直都有的”“嗯”一向好动活泼的茶茶竟然因此羞红了脸。就这样,两人在一步三回首的不舍中分别。 京城 “这京城就是不一样啊,简直繁华地让人流连忘返啊。我可听说先帝有一个美貌赛月殿嫦娥的葭月公主,只可惜已与驸马归隐山间,没人再见过她了,但也有传闻说是这位公主已香消玉殒,不过不管怎样,我们是无缘一见了,不然真想一睹公主芳容啊”随行的甲同乡一副神往的样子。 “先皇帝的公主我们是没有艳福了,可是听说当今皇上有意在今年的三甲中为宣阳公主挑选乘龙快婿,宣阳公主可是号称是京城第一美人呢”同乡乙说道。 “哪那么容易啊,公主眼光高着呢,早年,我们村有名的大才子李白,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还在一年前做了皇上的殿前侍读,那可是个经常有机会接触公主的官职,他怎么没被看上呢。” “兴许,公主与你我有缘呢”,“你想多了吧你,不看看自己的样子”。 天策对他们说的公主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想加入他们无聊的谈话,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到茶茶身边,告诉她他埋在心里很久的话,他聪慧可人的茶茶,想到这里他摸了摸随身携带的文曲星君符,两个同乡还在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公主,天策不想听,于是客套地告辞道“三日后就是科举了,祝两位兄台高中,天策还有事,恕不相陪了”三人作揖后便回客房休息了。 很快,三天便过去了,科举考试如期而至,考场内,天策轻抚茶茶给的文曲星君符,深吸一口气,从容地打开密封的试卷,一看考题,原来是《资治通鉴》,正好自己对于此书早已经研读过数次。天策提起毛毫,略做思考便蘸墨挥毫起来,期间停顿极少,可以说几乎是一蹴而就。科举考试限定一炷香的时间,天策只花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答题完毕,示意考官收走答卷,这样的速度委实让一众考官考生侧目不已。 皇宫中 “启奏皇上,今年有一考生提前了半个时辰交卷,臣等已审阅过他的答卷,文采而言真可谓是字字珠玑啊,而且此考生对治国安邦也是颇有见解”科举主考参奏道,并向皇帝呈上答卷。 皇帝看后果然大为赞赏,“卢天策,文章委实不错,如果真是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能写出这样的好文章,朕觉得他较之当年的李爱卿恐怕还更胜一筹啊。” 立侍一旁的李白在听到“卢天策”这三个字后身体不禁一震,参奏道,“启奏皇上,卢天策与臣为同乡,并且师出同门。”皇帝对李白的参奏颇为感兴趣,“一门同出两个文豪,李爱卿的老师真是人之师表的典范啊,为我朝培养了两个大才子,以此观之,有这么多青年才俊为国效力,真是国之大幸。” 殿下的大臣一听皇帝这么说,纷纷跪下山呼海啸,“我朝人才辈出,恭贺皇上。” 七天之后,放榜的时间到了,一众考生紧张地拥挤在皇榜前,生怕漏看了自己的名字。一时间,众人姿态不一,有名落孙山了懊悔不已的,有高中了振臂欢呼的,也有哀叹明年科举再来的。。。。。。 “哎,天策兄,我看到你名字了,状元啊,恭喜恭喜”同乡甲向天策祝贺,并说,“以后天策兄独步金銮殿之时可别忘了我们啊。” 天策礼貌地微微一笑,往皇榜上一看,果然是第一名,在确认了之后,天策自己也是难掩心中的喜悦,茶茶,我真的高中了,真想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年少时,杨柳纷飞间,茶茶问自己长大了会不会娶她,若是发生在此刻,他一定坚定地回答,“会!茶茶,我非你不娶!”想象茶茶穿着喜服,盖着红盖头成为他的新娘。。。。。。 “皇上有旨,传召新科状元,榜眼,探花明日午时入宫觐见”总管太监尖细的声音生生把天策从与茶茶未来的幻想中拉了回来。 “臣尊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甲齐声跪地谢恩。 是夜,天策一晚难眠,脑海不停闪现茶茶的音容笑貌,若是茶茶当了娘亲会怎样,还没见过茶茶做饭的样子呢。。。。。。 翌日,宫里的车马准时来到客栈接三甲入宫觐见,不知为何天策心中总有那么一丝难以名状的惴惴不安,或许是要面见当今世上最有权势的男人而有些紧张吧,也或者是因为要见到年少时便与自己有过节的御前侍读李白,不过说起来还得感谢他呢,若不是他当年这么一闹,他卢天策也没有今天,真是造化弄人。想着想着,皇宫就到了,红墙绿瓦间尽显皇家威严,奢华的装饰物随处可见,但又分毫不差地把宫殿装饰得更加富丽堂皇。 “宣科举三甲觐见” 三人走至陛下,齐刷刷跪倒在金銮殿上,“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爱卿请起”三人起身,“三位爱卿真是气宇昂扬,能从这么多青年才俊中脱颖而出,成为科举笔试前三甲,想必定是学识渊博,朕的御前侍读李白也是才情过人,尤以对对子见长,三位可与之一较高下,来人,传李白。” 言毕,李白上殿来,拜过皇帝后,开始像三甲出题,“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探花急于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忙上前道“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李白微微一笑,一沉吟道“读书好,耕田好,学好便好”,此时探花无言以对,倒是榜眼上前接着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7章 “创业难,守业难,知难不难”,李白见只剩下天策未开口,又因为茶茶的缘故,便故意有些刁难,“嗟叹嚎啕哽咽喉泪滴湘江流满海”,天策不慌不忙,顺势接招,“荷花茎藕蓬莲苔芙蓉芍药蕊芬芳”。虽然听闻过国监大人夸赞卢天策文采极佳,但是没想到数年不见他竟然如此出色,是自己小觑了他,正当李白还想出题为难时。 这时皇帝开口了,“各位爱卿都是文采非凡之辈啊,方才与李爱卿的对对子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传旨赐殿前三甲府邸一座,奴役各两千,一千五,一千,锦帛各一千匹,五百匹,两百匹,金银各。。。。。。” “臣谢主隆恩”三甲叩谢过皇帝后就出宫了。 天策从皇宫出来便由侍卫领着到了御赐的府邸状元府,他正满心欢喜地想着选个好时机向茶茶提亲,把父母c茶茶接来京城同住。 可不知此时的皇宫后宫中公主殿内,皇帝问宣阳公主方才躲在金銮殿帐后观望三甲时,可从三甲中相中了哪一位,宣阳公主羞红了脸对父皇说,“女儿觉得新科状元郎卢天策面若冠玉,气宇不凡,沉着稳重,方才另外两个人都想抢着跟李大人对对子,只有他稳稳重重的,不仅如此,他还才华超群,听说才华一点不输李大人呢”末了还补了一句“女儿的婚姻大事,一切全凭父皇做主”,皇帝当然知道这个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骄纵惯了的宣阳公主这么说自然是对卢天策倾心不已了,“既然宣阳心中已有驸马人选,朕怎么会不依你,朕早已调查过他们三人,皆无婚娶,放心,既然宣阳上了心,父皇一定支持你,让他娶你。”公主听后开心极了,赶忙向自己父皇谢恩,还催着皇帝赶紧下旨赐婚,好尽快选定黄道吉日。 这时,一点不知情的天策正在书房内修写家书,请父母准备好聘礼待他回来便向菜菜提亲,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茶茶那表情极为丰富的脸上那时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了。正想着,庭院传来一震喧哗,“圣旨到,新科状元卢天策接旨”,天策听到后赶忙起身出去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状元卢天策仪表堂堂,才情超群,是以深得朕心,朕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将其招为驸马,尚宣阳公主,尽快禀明家中父母后择吉日完婚,钦此!”天策听了之后不可置信地愣住了,木讷地接了旨,连谢恩都忘了。皇上下旨让他尚公主,娶了公主后,茶茶怎么办,要让她白等吗,他一刻也不能等了,要回去找茶茶。于是他摇摇晃晃地跑进屋内。 不行,跟茶茶这样偷偷摸摸地躲一辈子是不行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跟茶茶躲到哪里去呢,再说,若是日后都要让茶茶过这种躲躲藏藏的苦日子,他怎么能忍心。明日一定要面见皇上,哪怕被革去刚刚当上的状元,也求他收回成命。 第二天,天策一大早就请侍卫通报皇帝,并守在殿门外等待皇帝传唤。“宣新科状元卢天策觐见”,由于事态紧急,所以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此刻显得也顺耳许多了,天策听到皇帝对自己的传唤,一刻也不愿耽误地直奔入金銮殿,“臣卢天策叩见陛下,臣此次匆忙前来觐见是为了恳请陛下收回让臣与宣阳公主成亲的圣旨,实不相瞒,臣在家乡有一个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姑娘,我们两情相悦,在臣进京赶考前臣还发过誓非她不娶,臣在此请求陛下成全”天策不等皇帝让他起身就急急忙忙地说起来,天策说着说着,皇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险些龙颜大怒,但皇帝想着自己登基之时曾向天下臣民许下爱民如子的承诺,于是强压住怒火,平复下心情道,“但不知爱卿可与那位姑娘订亲,可有婚约为证?” 对啊,婚约,可惜自己早年忙着读书考取功名,进京赶考的时候又太过匆忙,没来得及与茶茶顶下婚约,“臣离开家进京赶考过于匆忙,所以还未曾订亲”,皇帝心想原来是未曾订亲,也并没有名分,那事情就好办了,“既然未订亲,那便是可以不作数的,先如今爱卿遇见了更好的女子,自然是可以另择良偶的,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然,为了显得公正些,朕应允你可在迎娶宣阳后再与宣阳商定是否可以纳那位姑娘为妾,或者对那位姑娘和她的亲属稍做补偿”,要委屈茶茶做妾,那是万万不可的。 天策一时心急不免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陛下,臣此生只愿娶她一人,恕臣直言,别的女子,臣的心实在是已经装不下,臣不愿辜负了宣阳公主。”果不其然,天策的话惹怒了皇帝,皇帝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放肆!卢天策,朕的宣阳公主才貌双全,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哪里是一般的寻常女子可比的,朕要你替朕好好爱她照顾她,你就得照办!现在以朕看来,你也不用禀明家中父母了,因为朕乃天下人的父母,你只需待朕为你们择吉日完婚即可,来人,带未来驸马到宫中休息。”皇帝话未落音,马上侍卫就上来将天策拉进宫中禁了足。 就这样,天策被软禁了起来,他内心十分煎熬,他被关在此处,若是不能在成亲前出去,那么后果就无可挽回了,因为宣阳公主身为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她大婚一定是举国上下都会知道的,而他这个所谓的“幸运儿”也必定为天下人所周知。到那时,就算是他自己站在茶茶面前解释也是百口莫辩了,所以一定得想个办法出去。 这时,送饭的宫女进来了,看到天策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很是不爽,不禁说道,“真想不懂这世间怎么还会有男子不愿意娶我们公主。”公主,对,如果自己能有机会当着她的面告诉她他的苦衷,说不定宣阳公主会放他走的。“这位姑娘,在下初到京城之时就听闻宣阳公主被称赞为‘京城第一美人’,在下不才承蒙皇上赏识得以尚公主,但我还没有见过公主就要娶她,未免觉得心有不安,能否烦请姑娘替我引见公主?”“怎么?还怕我们公主配不上你不成,到时候成亲不就能见着了”听到小婢女不肯引见,天策偷偷拿出一块和田玉佩说,“姑娘说笑了,公主怎么会配不上我,宣阳公主自是人中龙凤,是在下生怕公主到时候看不上我,所以想先见见公主,还请姑娘在公主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麻烦姑娘了。”小婢女看见那块精美无暇的玉佩,眼睛都直了,但嘴上还是说,“好吧,我可以替你去给我们家公主通报一声,但是公主愿不愿意见你,我可不敢保证。”“那就有劳姑娘了。”天策是礼数周到得很,生怕小婢女一个不高兴坏了事。 知道小婢女愿意通报后,天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听着小婢女得口气,八成事宣阳公主身边的人,她肯帮忙,那公主应该愿意来的,只要宣阳公主肯来,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毕竟像公主那样的天之骄女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夫婿心中没有她,只是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希望能保全茶茶就好,其他的他可以都不在乎。 此时,小婢女回到了公主殿内,“公主,奴婢方才见到了未来的驸马爷了,之前老是听公主念叨,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真是生的一表人才,奴婢恭喜公主了”,“那当然,不过你是怎么能看见他的,他不是应该在状元府内吗”“回公主的话,适才奴婢去御膳房找一个老乡,她说她忙不开,说想请我去给未来的驸马爷送饭,奴婢好奇驸马爷长什么样子,也想帮公主看看人怎么样,就答应了,结果去到一看,那人就是像公主殿下描述的一样,这才敢肯定就是未来驸马爷,驸马还让奴婢给公主带话呢”听到婢女这么说,宣阳的小女儿心又开始砰砰直跳了,忙问道“他让你给本宫带什么话了”,“殿下,驸马爷想请您相见,说是有话想要当面对您说”听到这里,宣阳公主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稳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喜鹊,你说,我该不该去见他呢,毕竟我们还未成亲,这么贸然地相见会不会显得我没矜持,让人笑话我”,喜鹊拿了天策的好处,自然免不得给他说上几句好话,于是瞎扯道“殿下,这有什么,在奴婢老家那边,订了婚的未婚男女都是要提前见见面了解了解的,这样以后真的成亲了生活在一起才会更和睦呢。况且这是陛下给公主您定的亲事,您要赴约去见未来夫婿,谁敢说不。”得到了喜鹊的怂恿,宣阳什么也不顾了,简单梳洗了一下后便由喜鹊带着去见天策了。 在门外,宣阳踌躇了好久也没推门进去,“喜鹊,要不改天我们再来吧,本宫感觉自己现在看起来没有白天状态那么好,再说这几天都休息不好,本宫看起来是不是显老了”,“没有,没有,公主殿下,您现在可美了,再说了您可是我们京城的第一美人,是尊贵的宣阳公主殿下,奴婢保证,驸马爷一看到您这么光彩照人,准会爱上您的。”听到喜鹊这么说,宣阳才鼓起勇气让喜鹊给把守在门外的侍卫通报一声开门,侍卫见是宣阳公主,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敢过多阻拦,所以主仆两人很顺利地就进去了。 “宣阳公主驾到”喜鹊走先一步给天策通报了一声,天策听闻宣阳公主来了,赶紧起来跪拜相迎,“臣卢天策拜见宣阳公主殿下,公主万福金安”宣阳只是在金銮殿的后帐内看了天策几刻便深深迷恋上了他,此时就在眼前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全无了平日里公主的威严,只是红着脸站在一旁,天策没听见公主让自己起来,也不敢轻举妄动自作主张地起身,生怕触怒了这个娇宠的公主,喜鹊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这样干等着,好不难受,于是替自家公主说,“大人请起吧”,这时天策才敢起来,方才天策低着头宣阳都不敢出声,现在站起来了,离得更近了,她更是险些不知所措得想要低下头去,喜鹊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这才细声细语地说,“不知付大人邀本宫前来,所为何事?”天策思索了一下该如何开口,才说“公主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这是要跟他单独相处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万一在他面前出了洋相可怎么办,于是宣阳说,“不碍事,喜鹊乃本宫心腹,你但说无妨。” 宣阳公主不愿意,天策只好这样说了,他想了一下,跪在公主脚边说,“臣垦请公主赎罪,臣恐怕不能履行婚约了,因为臣在家乡还有个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在等臣回去娶她,臣不想委屈了她,也不能对不起公主和皇上的倚重,所以臣恳求公主收回婚约。” 听到这里,宣阳那颗原本火热无比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原来你让本宫深夜来此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个,如果本宫告诉你本宫不肯收回呢”,“公主乃人中龙凤,怎么能为了臣这种不值得的人浪费自己的青春呢,如果公主有真心喜欢的人就该知道,这时我们为了这个人可以卑微到尘埃里去,只为博她一笑。 如果公主真的无论如何都不肯解除婚约,那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你怎么可以为了她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要怎么办”,“所以臣才贸然无礼地请公主到此,公主可以让皇上除去我的头衔,这样我就配不上公主了,公主自然可以另择佳婿”“你。。。。。。喜鹊我们走!”说完宣阳便哭着跑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8章 门口的侍卫见了面面相觑,喜鹊很是维护宣阳公主的面子,说道,“你们要是胆敢乱说,小心公主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侍卫们闻言忙低头。 天策这边此时是恨不得抽自己嘴巴,方才对公主说的太决绝了,如果她真的不肯解除婚约,那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说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真这么做了的话,茶茶怎么办,自己还想照顾她一辈子呢。天策拿出茶茶给的符,陷入沉思,茶茶,我好想你,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我就不该离开你来京城的,如果是因为有了你的符能让我高中的,那能不能让我逃离这里,回到你身边。天策深情地看着那块符,仿佛那时茶茶的化身一样。 公主殿中,宣阳遣走了所有的婢女,一个人默默地落泪,这些年来,这么多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向父皇提亲,他们一个个身份尊贵,前途无量,都发誓要好好待她,可她一个都不要,终于她在看到卢天策的一刻以为自己看到了这辈子可以依托的人,想把自己的整颗心都给他,可他有了自己的爱人,不要她,甚至还跟她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宣阳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就这样,她昏昏沉沉地过了一晚。 这时,在天策的家乡,茶茶每天都要到他们当初分别的村口去看天策有没有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动用冥府的关系去打探消息了,可我跟着天策转世的时候说的这么决绝,绝不要他们的帮忙,现在突然回去求他们帮忙是不是太丢脸了啊,真是的,卢天策,上辈子我都等了你快一世了,这辈子又要我等,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皇宫中,“公主,要不要奴婢给您叫个御医”,喜鹊看见宣阳红肿得像灯泡一样的双眼,不禁后悔昨天收了天策的好处带公主去见他,害的公主这么伤心。“喜鹊,你说我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对一个人,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是不是我不好”,“不是这样的,公主,依奴婢之见,就是那个卢天策不识好歹,他辜负了公主”,“不许你这么说他,他是个好人”,宣阳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喜鹊赶紧拿来手帕给她擦,看到她这么伤心,也不好受,“公主,奴婢跟着您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您这么狼狈,奴婢斗胆说一句,要不公主您放手吧,勉强跟他在一起不会开心的,奴婢想看到公主快快乐乐,不想看到公主哭啊”,喜鹊自己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宣阳自己想了很久,决绝地说,“喜鹊,你说得对,本宫才不要为了这么个山野小子哭的死去活来,他凭什么,本宫要去跟父皇说退婚,让他去娶他那个什么青梅竹马的小村姑去,哼,喜鹊,你去告诉他本宫要退婚,不是同意他提出的退婚,是本宫自己瞧不上他了要退婚的”,喜鹊看到宣阳恢复了一些,高兴地说,“奴婢这就是告诉他”。 喜鹊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故意借着送饭的名义去找天策,“我们公主同意跟你退婚了,不对,是我们公主要跟你退婚,你准备准备之后滚出皇宫吧,公主不想再看见你了。”虽然喜鹊的口气很不好,但是天策一点没在意,他只在乎宣阳公主答应退婚了,他跟茶茶之间没有阻碍了,“那还要劳烦公主跟皇上说一声,请皇上收回成命”,“这个自然不用你操心了。”说完喜鹊就走了。虽然天策知道不到最后还不能高兴的太早,但起码事情开始出现好的局势了,皇上最宠爱宣阳公主,只要说通了宣阳公主,皇上那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皇上,宣阳公主求见”,“宣阳?来的正好,让她进来”皇帝果真是对这个女儿疼爱得不得了。“宣阳参见父皇,父皇金安”,宣阳公主难得礼数周到地拜见皇帝,让皇帝很是惊讶,“宣阳今天是怎么了,跟父皇这么见外了,来,过来父皇这,都有好些时候没见到你了,让父皇好好看看,这以后要是成了亲就更难见上一面了。”宣阳顺从地走到皇帝身边,“父皇,女儿不想嫁给卢天策了,请父皇收回成命吧”,皇帝听到这感觉很疑惑,宣阳前几天还心心念念着让他快选定日子,好尽快嫁给她相中的这个真命天子呢,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难不成卢天策抗婚被软禁的消息被她知道了? “前些日子还吵着要嫁给他,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再说了,朕贵为天子,再说了,古言有云‘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是不是道听途说了什么,你不要这么任性,卢天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宣阳公主才刚被天策拒绝不久,心中难免不快,语气难免生硬,“这么说父皇是不肯让女儿退婚了,那好,我就抗旨不遵好了,我就是不想嫁了”,皇帝虽然平时娇宠宣阳,可毕竟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听不得这样的话的,当即轩然大波“放肆!朕平时对你好点你就敢恃宠而娇,现在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朕告诉你,儿女婚姻之事乃父母之言媒束之约,由不得你说不,朕既然下了旨,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回你的公主殿给朕好好反省。” 宣阳被捧在手心里呵护惯了,从没见过父皇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呆住了,服侍在侧的喜鹊护主心切,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了,拉起宣阳公主就往外走,生怕皇帝在气头上给公主再安个什么罪名。 “喜鹊,怎么办,父皇这回是非要我跟他成亲了,可是他又不喜欢我,我们怎么会幸福啊”,“公主,一定还有办法的,要不我们先回宫再想想办法?”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宣阳就同喜鹊一起回去了。 同一天的晚上,一个身影闪进天策被软禁的屋内,天策不觉一惊,只见那人摘下面纱,露出的脸让天策惊讶不已李白!怎么会是他,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别出声,我可是冒险来找你的,我只想告诉你,今天宣阳公主去找皇上退婚了,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让公主忤逆皇上去退婚的,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即使是备受皇上宠爱的宣阳公主今天也在皇上那里碰了壁,你们的婚约还是要如期履行的。”李白口中轻松地说出这段话。 就连宣阳公主都失败了,那还能有谁你能让皇帝收回成命呢。“李白师兄,我们好歹师承一处,虽然以前少不更事的时候天策曾经得罪过师兄,但是还请师兄大人不计小人过帮我一次,就算是看在茶茶的面子上。” 李白一听天策提起茶茶,就又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不禁咬牙切齿道,“看在茶茶的面子上?你不提我都忘了,若不是你,我跟茶茶说不定早就成婚了,我为什么要帮你,再说如果你真的做了驸马,你以为公主和皇上会容忍你纳妾吗,所以你跟茶茶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你可死了这条心乖乖地去娶宣阳公主吧,驸马爷。” 天策还想抓住最后一点希望,挽留道,“既然师兄一点不关心我跟茶茶如何,那为何还要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呢?” “你问我为何来告诉你,因为我想看你痛苦啊。” “我认为不是的,因为师兄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求你帮帮我跟茶茶,她还在家里等我回去,我若是不回去了或者是娶别人了,茶茶会伤心欲绝的,就算师兄不理会我的痛苦,可是你能忍心让茶茶痛苦吗?” 茶茶对卢天策的感情,李白从来不敢怀疑,茶茶从小就那么多男孩子喜欢,可是在她眼里只看得到天策,就连自己多次示好也被视而不见。如果卢天策真的回不去,茶茶不一定会作出什么傻事呢。想到这里,李白一下子就心软了,“好,我可以帮你,我会想办法派人送信回去告诉茶茶,请她尽快到京城来,然后我会安排人想办法把你弄出去,到了外面你们就自生自灭吧,我不在理会。” 既然李白肯帮忙,那事情就有希望了,天策千恩万谢道,“谢谢李白师兄,师兄的恩情,天策没齿难忘。” “你别谢我,我只是为了帮茶茶,不然就算是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李白不屑地说。 “不管如何,我都在此谢过师兄的大恩大德了。” “我今晚回去便派亲信回家送信,之后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来通知你的。” “谢过师兄”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等到了外面,自己可以和茶茶一起归隐,就像传闻重先帝的葭月公主和谢白一样。 李白在答应了帮天策逃出皇宫后,一点也不敢耽误,从天策那里回来之后就马上就派出亲信日夜兼程赶回家乡去告诉茶茶关于天策的消息,并请茶茶尽快赶到京城来跟他们会合。 而此时,宣阳公主那边自然也是坐不住的,经过了这几天的一番折腾,宣阳公主早就已经无心再想跟天策成亲。或许也正如天策所说,贵为天之骄女的宣阳公主在得知未来夫婿心里没有她后,怎么还会想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呢。“殿下,您别再走来走去了,歇息一下吧,一整个晚上都看您这么走来走去,奴婢看着都头晕了”宣阳公主一整个晚上都在宫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喜鹊,你说,我是不是要帮一下卢天策啊,现在的情况是,我跟他,我们两个都不想成亲了,可是父皇那个死脑筋就是不肯收回成命,你看他今天那个样子,要吃了我一样”,“可能皇上过几天心情好了,就答应公主了吧”,“不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本宫也是懂的,要想让父皇收回成命是不太可能了,这样,你明天再去找一下卢天策,问问他可有什么办法能让婚约作废”,“殿下,还去啊,他都这么羞辱您了”,“我不管,我可不能忍受以后要嫁给一个天天跟我睡一张床上还想着另一个女人的人,本宫是宣阳公主,才不会这么将就委屈自己呢,我们京城有才有貌的男子多着呢”。喜鹊看见自家公主精神终于恢复了,也乐得听她的,“好,都殿下的,奴婢明天就去找御膳房的同乡。” 此时在天策的家乡,茶茶已经要等不及了,随同天策一起进京赶考的两个同乡都回来了,还告诉她天策高中了状元,按理说天策也该回来了呀,就算是皇帝器重直接留天策下来封官拜将的,那也该有贺喜的人来家里道贺了啊,怎么到现在了连封家书都没有回来。时间等的越久,茶茶心里就越是不安。“不管了,丢脸就丢脸吧,我要召唤小白小黑了,趁着现在天黑好办事。”说着茶茶就念起冥府召唤咒来。 “又怎么了,茶茶殿下,不是说好了求了文曲星君符之后就不吵我们了吗,你看,孩子还等着喂奶呢”,小白不堪茶茶的打扰,抱怨道。“本王召唤你们一下怎么了,去,给我查一下卢天策在京城怎么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上来就让我们干活,也没给点好处”小黑跟小白成亲久了,自然沾染了小白爱财的性子,茶茶面对这两个的趁火打劫很是恼火,“你们两个鬼魂趁天黑去一趟京城又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本王没让你们白干啊,成了之后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茶茶一脸小傲娇地说,但小黑却是对茶茶的利诱很不屑,“上次给你求的那个符的钱都没给呢,算了算了,当是饭后散步了”,说着晃了两下就不见了。“你们。。。。。。”留下茶茶自己在原处对着空气生气。 不一会儿,小黑小白又出现了,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疼地看着茶茶,茶茶第一次在他们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心里的不安算是坐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9章 “是不是,天策出了什么意外,不对啊,我跟着他一起来到阳间的时候,看过他的生死簿的,他这一生不会有什么大意外的”,“殿下,你是管人间生死的,但人间的姻缘,你管不着的”,小黑看到这样的茶茶不忍地说。茶茶听到小黑这么说,急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度逼问小黑小白,在茶茶的逼问下,小黑才慢慢说,“天策,此时正在皇宫在,他被皇帝赐婚要迎娶宣阳公主,他不愿意找皇帝退婚,被软禁了起来”,看到茶茶听到这个消息后绝望的表情,小黑忍不住安慰她,“殿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世的卢天策是真的很爱你的,他退婚是想跟你在一起,起码他不想前世那样。。。。。。”“那又怎么样,我还是不能跟他在一起啊,这样的结局跟前世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我追着他来到这里还是不能改变我们的姻缘,难道我们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了吗”茶茶激动到没听完小黑的安慰就泪流满面地大声说。小白无奈地看着她。 这时,茶茶突然抬去头来,忿忿地说,“如果早已经注定我跟他有缘无分,也没有关系,姻缘也是可以改变的。”其实姻缘也是可以改变的,只是要付出些代价,凡人私自改变气运,魂飞魄散。神仙嘛,若是改变自己的气运,最起码的代价就是要被永削仙籍的,会像凡人一样有生老病死,坠入六道轮回,以茶茶的性子她极有可能不顾一切只为改变她跟卢天策之间的姻缘,小黑看到这样的茶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出声劝阻到,“我知道你会想改变你跟卢天策的姻缘,我只提醒你要拎清楚,办法不是只有一个的,以后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虽然你是坑了点,但是毕竟这么多年交情了,我们也是要挺你的”,茶茶自然是知道强改气运的后果的,然而此时除了这个办法,她暂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如果到最后只剩下这一个方法,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逆天改姻缘。 翌日中午,喜鹊跟她同乡说好了之后就借着送饭的名义给卢天策带去宣阳公主的话。等进了门后,喜鹊匆匆放下饭菜关紧房门,对天策说,“公主去找过陛下提退婚的事了,陛下没有答应还罚了公主,眼下的情形是你跟公主两个人都不想成亲了,所以公主让我来问问你,有什么打算吗?”虽然早就从李白口中得知宣阳公主找皇帝退婚被拒绝了回来,但是天策在确定公主是不是在试探他下一步动作之前不敢轻易将李白说出,于是含糊其辞地说,“眼下我被软禁在这里不能与外界联系,在京城也是没有一个朋友,还能有什么打算。”“公主还说想让我来问问你该怎么解除婚约呢,现在看来真是白费心思了”喜鹊一听说天策也没了主意,不由担心起来。天策听得喜鹊的话里似乎是真的在询问他的计划,想着若是能得到宣阳公主的帮助,那么出逃皇宫的计划成功的几率要大很多。于是他对喜鹊说,“打算不是没有,但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不敢轻易说出,如果公主真的有心想帮我一把,就请姑娘转告公主,今晚悄悄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商量对策。”喜鹊一听天策是有办法的,而且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满口答应。 这时,喜鹊兴冲冲地回到了公主殿,“公主,公主,刚才奴婢去找卢天策,起初他还藏着掖着不肯跟奴婢说他有计划了,后来奴婢跟他说了公主的心思他才说如果公主真的有心想同他解除婚约的话就请今晚偷偷地去找他,他会给公主详细讲的。”宣阳公主听到了喜鹊带回来的好消息,紧锁了一天的眉头终于解开了,“好,那今晚我们就偷偷地潜进去,不要惊动任何人,也还好这几天父皇在气头上,想来也是不想来找本宫了,正好。”打定了主意后,这主仆两人就开始准备今晚潜进去的计划了。 这天夜里,两个娇小的黑影出现在软禁天策的宫墙上,“喜鹊,用点力,我就快可以翻过去了,快呀,待会儿被发现了我可要出洋相了”,“公主,您这几天吃得有点多啊,好重啊,奴婢推不过去啊”,“说什么呢你,快点”,就在喜鹊拼命要把宣阳公主推过去墙那边的时候,几个侍卫发现了她,“那边有人,过去看看”,喜鹊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心里一个紧张,手劲一大,一下子把宣阳公主推过去了墙的那边,只听见“嘭”地一声,宣阳公主重重摔在地上,“啊,公主你没事吧”,眼看着侍卫就要过来发现自己了,喜鹊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公主,奴婢先走了,有人过来了,过久些,奴婢还在这里接应您”。宣阳被摔疼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天策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也快步走出来,只见是宣阳公主被摔在地上,急忙过去把她扶起来。 宣阳公主一看是天策,又想起这几天来她吃不下睡不好都是因为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骂道,“本宫大人不记小过地幸幸苦苦翻墙头过来找你商量,想着要帮你,现在倒好,摔了个底朝天,真是替自己感到不值!”天策想想,是啊,宣阳公主不仅肯帮他,还为此把自己弄成这样,也是难为她了,“公主说的是,这都怪臣没有替公主想得周全,请公主责罚。”宣阳公主倒是也没有责怪于他的意思,只是想给自己出出气,便说,“算了算了,本宫哪里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原谅你了,扶本宫进去坐下。”天策听闻宣阳公主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也是出了一口气,便扶着宣阳公主进去了。想着,这个宣阳公主虽然看上去蛮横不讲理了些,但是心地终归是好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辜负了人家在先,眼下她还肯冒着被皇帝责罚的危险来见她,可见也是重情重义的女子,只能是希望她在自己之后遇到一个适合她的人了。 屋内安顿好之后,宣阳公主开口问,“卢天策,现在我们算是达成一致协议了吧。”,“是的,公主,只要您愿意帮忙,日后我的任何计划都会对您和盘托出”,“我当然是来帮你的啊,不然我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找你干嘛”,宣阳公主对天策那还有所保留的回答不太满意,“说吧,你有什么打算。”,“我想的是,跑”,“跑?你知不知道守卫皇宫,守卫皇城的禁卫军有多少,你逃得出去吗,就算你长了翅膀,运气好逃了出去,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父皇只要一声令下,不管你跑到哪里去都是会被抓回来的,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还以为你一个状元能有什么好主意呢,现在看来你脑袋里装的除了书还是书”,“那么敢问公主可有什么万全之策可以让臣离开呢?”天策此时也是忍不住对这个小公主逼问起来。“我。。。。。。我这不是暂时想不出来嘛,想出来了我也不用来找你商量了啊。”“依我看来,皇上这几日就会选好黄道吉日让你我成亲,再说,现在我们都在反抗他,所以之间应该不会相隔太久的,想不出什么办法就暂时按照我说的准备吧,我已经拜托李白师兄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家乡的青梅竹马茶茶,届时师兄会派人把她接来与我们会合,到时候里应外合,我们一起远走高飞”, 听到这,宣阳公主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来,“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李侍读也帮助你们的话,那逃出去的机会会比较大,但是,问题来了,你们逃出去了以后,父皇必定会派羽林军去追,到那时你们怎么办。”“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不只公主有没有听说过葭月公主和谢白归隐山林的传说”,“这是自然,听闻这位先皇帝的公主美貌无双,世间罕有呢,听说父皇当年欠下了她人情债的。这些年,父皇也不是没想过要找这位姑姑,也派了很多人去找,但是从来也没有发现过一点姑姑的消息,最后只能草草追封她为我朝的长公主”突然,宣阳公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难不成你是想像他们一样?”“对,眼下最万全的方法也能是这样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长公主隐居的地方”,“说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自然是有道理的,说明这个地方很偏僻难找,你想用短短几天找到,有可能吗?”“就算大海捞针,我也要在期限内找到,这时我跟茶茶唯一的机会了,只是日后要委屈茶茶了。”宣阳公主听到天策这个近乎“疯狂”的计划后,止不住地摇头,可眼下也真的只要这么一个办法了,毕竟这一切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而起,于是也只好应允下来帮忙找找线索。只是苦了自己还得照着刚才的路线原路返回啊。 第二天一大早,李白派往家乡传信的亲信已经来到,经过一番询问找到了茶茶,“姑娘,我是御前侍读李白大人身边的侍从,大人派我来告诉您卢天策付大人已经因为抗旨拒婚被关押了起来,先下两位大人正在秘密商量万全之策,特派遣小人来告知姑娘,请姑娘同小的前往京城与两位大人会合,事不宜迟,婚期将至,还请姑娘即可动身随小人进京。”茶茶也正有亲自前往京城救天策的意思,于是两人草草收拾些行李,告别了父母便赶路了。天策,前世就算你我注定无缘我都没有放弃你,这辈子不管怎样我都不放弃,你要等我啊。 勤政殿上,皇帝在批阅山堆一样的奏折,李白贴身立侍在侧。李白想着要赶紧找个机会让皇帝把宣阳公主和卢天策的婚期定下来,这样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趁着皇帝中途休息的时候提了一嘴,“皇上,臣昨晚夜起,发现晨星闪耀得十分炫目,虽然臣不懂什么星象玄学,但也觉得这是个祥瑞之兆,许是前几日为宣阳公主殿下定下了一门好亲事,所以才出现的。”李白不愧是伴君多年,深知皇帝心性,短短数言就能说到皇帝心里去。皇帝大为赞赏,说“爱卿所言极是,只是卢天策,宣阳这两人前后都跟朕唱反调,忤逆朕”,皇帝的回答在李白的意料之中,于是他不慌不忙地接话,“皇上息怒,状元和公主两人都没接触过多少,有点反抗也属正常,臣以为无伤大雅,等二人成亲后,多多接触,相信卢天策会慢慢喜欢上才貌双全的宣阳公主的,到那时,这可就是一桩传为佳话的良缘啊”,李白的话深得皇帝的心,他见皇帝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臣认为,应尽早定下婚期,以免夜长梦多,但也不宜太早,毕竟宣阳公主身份非常,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应当风风光光地出嫁,这样方可显示出皇家风范。”李白的每一句话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皇帝自然也听从,“那就依爱卿所言,让星象官挑一个下个月的好日子,让宣阳风光地出嫁。”“臣遵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这下绝对足够了,真没想到自己从小就魂牵梦绕,长大了之后还心心念念的姑娘,现如今要拼上自己的一切帮着她跟另一个男人双宿双飞,李白心里一阵苦笑,但也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皇帝阅人无数,可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一点异样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天夜里,在皇帝定下婚期后,李白就派了手下去给天策送消息,并告诉他茶茶不日即可到达让他早做准备。天策听了之后很是安心。心想虽然李白是个自视甚高,不与人亲近的人,但是最起码看在茶茶的份上他也会尽心尽力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0章 他也要着手开始准备寻找葭月长公主隐居地的线索了,可不知道宣阳公主那边进展如何了。 这时,茶茶正在星夜不停地赶往京城,但路上她也没忘了动用她在冥府的关系,一直关注着天策那边的情况。“现在是皇帝那个要跟卢天策成亲的公主找了皇帝悔婚被骂了回去,情况急转而下,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卢天策和那个宣阳公主两人达成了协议,宣阳公主会帮助他逃跑,卢天策的意思呢,是想找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跟你隐居,他想的是找到付葭月和谢白隐居的那个地方。”小白答应了茶茶帮忙后就一直尽心尽力地帮着打探第一手消息。“葭月和谢白?他们两兄妹还真是心灵相通啊,连躲的地方都能想到一起去。不过葭月他们找的那个地方也是够偏僻的,一般人哪里能找得到,且不说附近有仙障护着,就是找也得找个半死,不过那倒是个隐居的好去处”茶茶又想了想说,“小白,你尽快去找一下葭月,把这个事情告诉一下她,让他们到时候迎一下我们,别到时候手忙脚乱地找不到地方”,“行行行,包在我身上,只是你到了京城之后要怎么进宫,又要怎么接近卢天策”,“这就不用我们操心了,李白既然能让人来接我去京城,那他肯定是想好了办法的,等着就好了。”茶茶就是常常有一种莫名的淡定,小白见她这样也是习惯了,“呼”地一下隐入黑暗中去找葭月和谢白了。 宣阳公主这边,也是竭尽全力地找关于葭月隐居地的线索,但是她也不好直接问奉命去寻找过的将士,于是只能是一边让喜鹊以吹牛的名义套话,一边自己偷偷找记录有长公主起居情况的书籍,几天下来也是收获甚微。喜鹊这边也是吃力不讨好,她跟别人聊天的话题总是有意无意地扯到长公主身上,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别人感兴趣的话题,所以慢慢地也就没什么人愿意跟她瞎扯了,“公主啊,这样到底有没有用啊,奴婢都跟那些人东扯西扯好多天了,他们说来说去都是那两个消息,要不就是隐居了,还不知道是哪个方位,还有的说啊,长公主仙逝了,已经无处可寻了,再这么下去,奴婢都快跟长公主一同仙逝了。”“瞎说什么呢,长公主是我父皇的皇姐,按理说年纪相差不大的,父皇还没老呢,按理说她应该也没到仙逝的年龄,肯定是我们没找到正确的线索”,“公主,可我们这样大海捞针地找也不是办法啊,那天您去见卢天策,他有没有说怎么找啊”,“这他倒是没说,再说了那天我也不敢多呆啊,万一被发现了,告诉了父皇,我可惨了,唉,也不知道父皇消气了没有,都好些天没看见父皇了。”宣阳公主苦于惹怒了皇帝又找不到办法帮卢天策。 小白不愧是号称“冥府精英”,不用多久他就来到了葭月和谢白隐居的地方,那个地方还真的是“鬼见愁”啊,还有仙障护着,就连小白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冥府鬼魂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去的。不过,这里也确实是一个世外桃源,此时外面已经是初冬,可是这里还是一片春意盎然,不只草长莺飞,还落英缤纷,一副不只今夕何夕的景色,付葭月和谢白当初选了这里长居,这里四季如春的景色怕也是一个很大的理由吧。但是小白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景色了,还是快点找到葭月和谢白的好,于是他往这里唯一的一座房子走去。果真才走近就听到葭月的声音,“凡凡,去叫你爹出来吃饭了。”没想到葭月和谢白归隐后日子过的这么好,还真是相夫教子了。小白走进去,“葭月,好久不见啊”,凡凡看见小白穿着民间故事里“白无常”的衣服,被吓得直往他娘怀里躲,葭月看到小白也是很惊讶,按理说她跟谢白已经是不问世事归隐了的,小白此时来找他们,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但是葭月一时间也没来得及多想,毕竟儿子被吓得魂都要丢了,急忙安抚道,“凡凡不怕,这是娘以前的好朋友,这个叔叔脑子不太好,穿衣服呢也是怪怪的,但是他是个很好的人,不会伤害我们的。”凡凡听到他娘这么说之后,也没有这么害怕了,只是还是不愿意靠近小白。 小白听到葭月这么说自己,眼前闪过几条黑线。谢白听到声音也出来看,当他看到小白时也是一愣,心中想法跟葭月无异。他跟小白打了个照面后,不动声色地坐下。小白看到这个情形心里也是明白了一大半,他们这是清闲惯了已经不愿意再多管闲事了,可是现在情况危急也只能是厚着脸皮请他们帮忙了,再说卢天策尽管转世了,也还是葭月哥哥,何况茶茶也帮过葭月和谢白许多忙,按理说再怎么不愿意于情于理这个忙还是要帮的,于是小白就开门见山了,“相信你们也能猜到我这次前来打扰是有事想请你们帮忙,卢天策和茶茶现在很危机,需要你们的帮助”,谢白还真的像小白想的那样,已经不想再查收凡间俗事了,“如果是在以前他们有事,我们当然会出手,只是我们归隐已久,已经不便再管了,茶茶当初追随卢天策一同转世不也只是求一世凡间尘缘而言吗?”“可我前几日偷偷去月老那里看过他们的姻缘,这一世他们命里是不会红鸾星动的,但是茶茶又是个死心眼,她都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拼着被除去仙籍,永坠六世轮回之道的危险要强改她跟卢天策的姻缘了”,“不会啊,我哥他这一世并没有什么人生的大变动,按理说应该会安安稳稳地在村里一辈子啊,茶茶难道就甘愿放他走?”葭月对自己哥哥的命轨变动很疑惑。 “李白也同他们一起轮回的,还降生在同一个村,幼年时他曾无意间改动过卢天策的命轨,所以自然卢天策也不会安安稳稳在村里呆一辈子了,他长大后还进京赶考高中了状元,被皇帝的女儿宣阳公主相中要招他为驸马,他抗旨后被软禁起来,宣阳公主也曾经在理解他后试图向皇帝退婚,也还是失败了,眼下,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帮助卢天策从宫里逃出来,然后茶茶带着他到你们这里来躲躲。”听说哥哥不但命轨被改,还要被公主逼婚,马上替哥哥和茶茶鸣起不平来,再说她本就是不安分的人,虽然已经归隐多年,但体内的不安分因子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多少,她当即想要帮哥哥和茶茶一下,“这么说的话,我这个做妹妹的是义不容辞要帮他们了,想不到小团子当了皇帝后这么迂腐,要是我哥真的娶了他女儿,这辈分不就都乱了套了,不行不行,就冲这个我就一千一万个不同意,小白,这个忙我帮定了”,既然拿下了葭月,那谢白估计也不成什么问题,于是趁热打铁说,“其实也不用你们干嘛的,只是在卢天策和葭月成功出逃后,你们来接应一下,毕竟我们人手也有限,怕到时候拦不住皇帝的禁卫军,到时候你们接到了他们就赶紧往这里带,千万别让人发现就好。” 尽管小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谢白还是有些犹豫,葭月也是看出了谢白的犹豫不决,于是对谢白说,“我哥也就是你哥,就算不说这个,茶茶也帮过我们不少忙吧,当年要不是茶茶救了我,我们也不可能过上这么无忧的好日子的,你知道你也担心凡凡之后没人照顾,没事啊,小白刚才都说了,也不是整个过程都要我们参与其中的,我们只是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而已,再说了,凡凡还没见过舅舅呢,是不是,凡凡”,于是葭月对谢白好一番软磨硬泡,谢白才答应了会帮忙的,“那到时候我们去接应就好了,还请小白提前些告诉我们,以确保万无一失。”小白知道谢白一旦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好,所以现在已经不用担心退路了,就差安排卢天策从皇宫里逃出来了。小白急于回去告诉茶茶最新消息,也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就走了。 小白从葭月,谢白那出来后很快就赶到茶茶那里,告诉她后路已经有保证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让她顺利混进皇宫。“我还不知道李白怎么安排我呢,不过他应该是不会坑我们的,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是不不行我到时候再召唤你,你先走吧,过多在白天暴露对你来说伤害大。”小白到底是个冥界的鬼魂,过多暴露在白昼下是有损元气的,所以茶茶也很快把他打发走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下面的路就真的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老天垂怜吧,如果没有意外明日就能进入京城,到那时再做打算。 李白派去的亲信很是靠谱,一路护送着茶茶前往京城,也没有耽误一点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京城,有李白的令牌在手,也没有人敢拦下他们检查,毕竟谁愿意得罪当今皇上身边最受重新的李侍读呢,万一他不小心在皇帝身边嘀咕了一句什么就足够让他们这些守城门的低级士兵送脑袋了。于是,茶茶由着李白的身份很是顺利地来到了李白府上。李白早也算好了时日,早早就开始准备迎接茶茶了,所以茶茶来到的时候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一点不用茶茶亲自开口。李白看见茶茶也是很激动,许久未见茶茶,她出落得更加落落大方了,虽然在京城呆的这些年也是过目了不少皇宫贵族的千金,青楼的头牌歌姬花魁,但还是觉得自幼便在他心上的茶茶最好,只可惜这辈子估计是抱不得美人归了。 但这也不妨碍李白见到茶茶时的热情,“茶茶,许久不见,你变了许多,这一路上车马劳顿,幸苦你了”,茶茶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心思的,想着他算是个性情中人,若不是自己心中已有天策,这李白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茶茶还是不愿跟他多废话,于是也是单刀直入地说,“眼下天策情况很危急呀,婚期将至,我们要尽快想个办法把他弄出来才行,我想先跟天策见上一面,能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吗?”李白听到茶茶一见面就忽视他的关心直接提起天策,心中很是不快,但是听见茶茶这么客气地请自己帮忙,也只能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愉快,说,“好,我尽快安排你进宫跟他相见,只是要委屈你明日在我进宫面圣的时候假扮成我的侍女一同进去,还有,要紧记,不能呆太久。”“我知道了,谢谢你。”“茶茶,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看到茶茶这么急切得要见卢天策,什么都不顾,不禁有些心疼她受了苦,李白再也忍不住地想要拉起茶茶的手,茶茶眼尖,还没等他靠近就缩回手去,李白的手悬在半空中好不尴尬,他只好清了清嗓子对侍女说道,“带姑娘下去客房休息,好生伺候”又转过头对茶茶说,“你赶了几天的路应该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我会安排好你进宫跟天策相见的,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着挥挥手让侍女给茶茶带路。茶茶也不为难他,很是顺从地跟侍女来到给她准备的房间。李白不只一次向茶茶表明过心迹,在他进京赶考的时候还特地向茶茶保证自己若是在皇帝身边做了官要把茶茶接来京城一起享尽荣华富贵,让她成为京城的贵妇人,可是茶茶不管怎样心中都是只有天策一人,所以李白这么多年来的心思也是白费了。 此时,宣阳公主已经跟皇帝怄气很多天了,皇帝到底是最心疼这个女儿,自己先忍不住屈尊下贵去公主殿找了宣阳,还带了许多要赏赐给宣阳的东西给女儿赔罪。可是宣阳也是从小被娇惯的主儿,更别说那日在殿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1章 她父皇当着这么多宫女侍卫太监的面给她难堪,哪里是几句道歉,赏赐点东西就能哄回来的。所以自打皇帝进了公主殿,宣阳公主就没行过礼,也没问过一句,当是皇帝不存在一样。皇帝见女儿这样也是有些不自在,于是对宣阳说,“好了好了,那天是父皇不对,父皇不该对朕的宝贝宣阳说这种气话,父皇跟宣阳道歉好不好,你也知道,父皇虽然贵为天子,可是天下的百姓,文武百官这么多双眼睛紧紧盯着朕呢,朕都下旨赐婚了,哪里还有说收回去就收回去的道理,这不是让人家看我们的笑话吗,不知道的还当时宣阳胡闹呢,这多不好,你说是不是?”看见宣阳还是不理他,皇帝也没辙了,只好拿出杀手锏,“这样吧,父皇知道要是不拿出点诚意来表示父皇对宣阳的歉意,也是不行的,这样,除了退婚,你可以随便提出一个要求来,只要不是太过分,朕都答应你,这样总可以了吧。”果然,宣阳公主听到皇帝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但还是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真的假的,父皇你可别骗我。”“当然是真的,父皇怎么敢骗宣阳”,知道皇帝上钩了,宣阳想着要狠狠敲他一笔才是,于是她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坏主意,自己最近肯定也是要经常出入软禁卢天策的地方的,不如现在趁着父皇高兴让他准许自己自由进出,但是她也不直接提出,就说,“父皇,女儿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是这几天我宫里事务多,要多加几个宫女,这样总可以吧。”皇帝听到宣阳就这么点小要求,满口答应,“没问题,还以为你有什么要求呢,行,待会儿让他们调派十个宫女给你”,“那我还要尚服宫给我做几件新的过冬的衣服”,“没问题”,“我每日膳食的菜式要增加四个”,“没问题”,宣阳说的越来越快,都是些小事情,皇帝也就顺着一路答应下来,这时宣阳眼珠子一转,“我要去看卢天策”,“没问题。。。。。。什么?你要去看谁?卢天策?你去看他干嘛,臭小子一个,以后成了亲随便你看。”“我不管,父皇你答应过我的,还说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做不到还瞎答应。”看到宣阳又要不开心了,皇帝也没来得及多想了,就说,“好好好,看就看,你高兴就好,当心别让他给骗了就行。”“怎么会,父皇放心吧,我就是进去看看他,反正以后是铁定要嫁给他了,多了解了解也好。”皇帝听到女儿不再提退婚的事了,心里也很舒畅,也就并没有多想。 第二天一大早,李白便带着乔装成侍女的茶茶进宫去了,由于他是皇帝的御前侍读,所以可以随便进出后宫,自然也就可以来到软禁天策的宫殿,但是他是不便直接从门口进去的。于是他带着茶茶一个轻功翻过墙头去,悄无声息地进入到内殿。天策此时正坐在桌前想着计划,也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入。倒是茶茶一看到阔别了这么久的天策,很是激动,一下子跑到他面前去,“天策,我来找你了。”天策听到茶茶的声音,一抬头,茶茶就在眼前,再也忍不住这段时间的思念,一下子紧紧地抱住茶茶,“茶茶,我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到了你的声音,没想到你真的就在我面前了,你是在怎么进来的?””李白派人来告诉我你的事情,然后我就跟着那个人来到京城,是李白带我进来的。”茶茶当然不会告诉让小黑小白出马的事情,要是说了,说不定他还当是自己傻了呢。听到茶茶提起李白,天策才想起李白也在,忙道谢说,“谢谢师兄的鼎力相助,来日一定加倍报答。”李白也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天策,你怎么瘦了,是不是在这里过的不好,没关系,我来这里就是要带你走的”,李白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站在一旁好不尴尬,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咦,李侍读还负责给驸马爷找消遣的侍女啊”,屋内的三个人都各有心思,所以都没有注意到宣阳公主已经进来了。李白虽然吃惊宣阳公主此时进来,但还是不敢有失礼节赶紧向公主问好,“臣李白,拜见公主殿下。”茶茶听到李白唤那名女子公主,又见她穿着华美,加上语气里不甚友好,登时明白了,这就是要奉旨跟天策成亲的宣阳公主,要拆散她跟天策的那个刁蛮公主,瞬间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也拦着不许天策下跪行礼。“李爱卿平身吧”,“谢公主殿下”。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宣阳公主从一进门看见有个女子跟天策亲密地抱在一起就猜测她是茶茶,现在她知道了自己地身份后更是对自己摆个臭脸,顿时也明白了那就是天策天天念叨着的茶茶,看这样子顶多算是清秀,哪里是什么美人啊,心想这卢天策也太没眼光了吧。于是这两个女人便开始了眼神战,谁也不愿意先认输,天策被夹在中间只好想办法打破僵局,“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见谅,但不知公主此番前来有何吩咐。”“没什么吩咐,只是父皇刚刚允许本宫随便出入,想着来看看驸马有什么要本宫帮忙的,不过看样子是没有了,那本宫就先走了,喜鹊。”开玩笑,她才不要在这里看那对狗男女秀恩爱呢,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公主殿下且慢”茶茶出言阻止宣阳公主离开,“公主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了,不过我相信以公主的度量,就算知道了我是谁也一定不会责怪我吧。”宣阳听到茶茶这么说,也不好离开,不然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多丢人,于是她也停住不走,“自幼父皇便教导本宫不管对待什么人都要海量,本宫自然不会怪罪你。”天策一听她们的对话,暗暗叫不好,怕是这两个要掐起来了。茶茶可没有心思跟宣阳公主吵起来,她早就从小白那里得知现在宣阳公主跟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自己人,所以她叫住宣阳公主是真的有求于她,“听闻公主可以随便进出这里,我也正好想经常来看天策,想暂时跟在公主身边当个丫鬟,但不知公主会不会嫌弃我笨手笨脚的不懂规矩。”茶茶是早就想离开李白府上了,他整日逮着机会就来她房里,还美名其曰是照顾她,茶茶自然是不胜其扰,要不是在京城里举目无亲,没个依靠,她早就说什么也要离开了。现下有个可以顺便进出的宣阳公主,还不用像李白那样偷偷摸摸地进来,她是说什么也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在场的另外几个人,尤其是宣阳公主在听到茶茶要当她丫鬟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按理说她应该是不想看见自己太对呀,怎么会自己送上门来当丫鬟,不怕自己折腾她吗,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太难琢磨了,可是她既然这么大大方方地提出来了,自己这边若是不答应那就容易被当成是她争风吃醋容不下别人了,既然她自己想当丫鬟,那就让她当呗,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于是也就很大度地说,“好啊,既然是驸马看得上的人,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正好本宫宫里今日事务繁多,你过来也好给她们搭把手。”李白和天策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们,但是这两个人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主儿,所以也只能是默认了。“既然见也见了,也没什么事了吧,本宫还有事,先走了。”宣阳公主走了,现在已经是公主丫鬟的茶茶当然也要跟着走了,天策一脸的不放心,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是用眼神让她自己小心一点,茶茶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李白见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了,看宣阳公主也要走,索性说,“那臣也告辞,正好也送送公主殿下。”“那就有劳李侍读了”,于是一行人一同走出去,守门的侍卫看见公主进来的时候只带了喜鹊一个丫鬟,现在怎么多了一个丫鬟,还捎带上了李侍读,但是想着公主都有本事让皇上准许自己自由进出这个,自然也不敢开口问,但宣阳公主还是一个眼神让喜鹊给几个侍卫一点好处塞上了他们的嘴。 虽然宣阳公主嘴上说已经不在乎天策了,但是心里还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因为他一番话就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到皇帝面前要退婚呢,而且皇帝拒绝了以后她又不顾自己是否会名声受损要帮助天策逃出皇宫。所以宣阳公主自己还是想要刁难刁难茶茶的。“本宫口渴了,去给本宫倒杯水来”,听到宣阳公主的吩咐,喜鹊刚想去倒水,宣阳公主就制止道,“喜鹊你站住,让新来的去,她刚跟着本公主也该让她做点事情,不然别人该说本宫身边跟了个不会做事的丫头了。”喜鹊打小就跟着宣阳公主,对她肚子里的那点坏水了解得不得了,自然也知道公主是想教训教训她,于是也很配合地说,“公主说的是,可是就怕这个新来的姑娘不知道公主的习惯,让公主不开心。”茶茶也知道这时宣阳公主在故意为难,心想倒个水有什么难的,于是便到桌边拿起水壶随随便便倒了一杯水端给宣阳公主,到公主手边了,公主却不去接,“端茶给本宫是要双手奉上的,真是不懂规矩,喜鹊,你什么什么有空了,教教她宫里的规矩,别到时候丢本宫的人。”茶茶于是换成双手奉上,宣阳公主总算接过去了,可是宣阳公主才喝了一口就皱着眉头说,“你怎么敢给本宫端凉的茶,重新来。”茶茶以前也是当冥王的人,自然也有人服侍,就算是转世了之后也还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哪里伺候过人,可是她还是忍住给宣阳公主换了一杯刚煮好的茶,宣阳公主刚一接过就整个杯子丢到一边,“你想烫死本宫啊,让你倒杯水都不会,笨死了。”茶茶一连两次被宣阳公主刁难,早就忍不住了,“你爱喝不喝,一会儿说凉一会儿说烫,渴死你算了。”宣阳公主何时被人这么说过,也来气儿了,“你个小丫鬟还敢跟本宫顶嘴,看本宫不治你的罪。”“你敢治我的罪?你要是敢看你怎么跟天策交代。”茶茶说的对,宣阳公主最是重情义,她是一定不会想让天策觉得自己是个怨妇的,“你。。。。。。”茶茶看她语塞也不想理她,扭头就回房去了,留下宣阳公主在原地生气。“公主,要不要咱们真教训教训她,不然她也太嚣张了吧,连公主都敢骂,太无法无天了。”“教训什么呀,她要是在本宫的宫里出了事,你就等着看卢天策和李侍读怎么对本宫吧,算了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宣阳公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交代喜鹊说,“喜鹊,想办法让她知道明天本宫要去看卢天策,并且本宫知道父皇最近的行事安排,但是别让她知道得太多,本宫看她明天来不来求本宫带她去见卢天策。”“公主,您真是下的一盘好棋啊,这样既能让卢天策感激您,还能让她对您低头。”宣阳公主听了有些洋洋得意。 “这该死的宣阳公主,等我回去冥府非要给她在生死簿上的寿命减去几年才解恨,居然敢耍我,要不是看在天策的面子上我早就动手了。”被宣阳公主戏弄了之后茶茶不住地抱怨,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她在凡界是不能对凡人滥用法术的,不然会遭天谴的,再说,自己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了,能忍则忍吧。突然这时,门外的几个宣阳公主宫内的小丫鬟从门前走过,还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听说了没有,我们公主今天去见那个未来驸马爷了”,“那驸马爷一定是生的很俊俏吧,听说他拒绝过公主,公主还巴巴地贴上去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2章 “你小声点,当心被哪个有心人听了去告诉公主,我们都得完蛋”,说着她们故意压低了声音,茶茶听不清楚,只得悄悄贴在门上听。“我听说的是啊,公主天天都要去找他的,明儿准还去,也不知道这个驸马爷哪里好,把公主迷得神魂颠倒的,听说公主被拒绝了之后不单只不生气,还心疼他被皇上关起来要帮他逃出去呢,这不,公主是一有皇上外出的消息就告诉他,让他准备逃跑呢,听说皇上呀,最近是要。。。。。。”,“哎呀,行了行了,别说了,该干活了,不然喜鹊姐又该说我们偷懒了。”这几个小丫鬟倒是恰到好处地住了口,茶茶只能听到一半,后面的关键部分却听不了了,很是郁闷。 那几个说话的小丫鬟走远了些,喜鹊走过来问,“怎么样,我让你们说给她听的,她的听到了没有。”“放心吧,喜鹊姐,为了确保她听到我们还专门靠近门说呢。”“做的好,公主有赏。”“谢公主,谢喜鹊姐。”几个小丫鬟领了赏赐就开开心心地走了,原来这些都是宣阳公主为了吊茶茶的胃口做的戏,不过关于皇帝外出倒是真的,这也正是天策出逃的好机会。 这天夜里,茶茶因为没听完的话而左思右想睡不着,她翻来覆去弄出的响声已经引去了同床丫鬟的不满,但是她却一点也没察觉。茶茶心想这宣阳公主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她肯定是对自己有所隐瞒,不然怎么会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跟自己说。茶茶想叫小黑小白出来调查调查,但是一看到同床的小丫鬟睡得离自己这么近,若是不小心把她给弄醒了,肯定会引起恐慌,到时候事情闹大了自己肯定在皇宫呆不下去,自己又不能对她施行沉睡咒。现在看来,想要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是通过宣阳公主或者她身边的喜鹊了,可是喜鹊只听宣阳公主的话,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从宣阳公主的嘴里撬出话来,自己今天才得罪了她,她肯定怀恨在心,问了她估计什么都不肯说,明天她去找天策,也不一定会带上自己。难不成,要自己死皮白赖地求着她带自己去吗,好歹也是个冥王啊,要这么不要脸地求一个凡间公主?可是,一想到天策,茶茶又动摇了。最后经过一番心里斗争茶茶还是决定明天去给宣阳公主服个软,毕竟没有她自己连软禁天策的宫殿门都进不了,所以明天不管宣阳公主怎么说自己都要保持微笑,绝对不能生气,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想想天策。 第二天一大早,茶茶真的早早起了身端着茶到宣阳公主寝宫门前候着等宣阳公主。喜鹊来准备伺候宣阳公主起身时都觉得奇怪,真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快就要屈服了,也太没趣了吧,不过看来这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收服她呢,但是喜鹊也是不动声色,走过去说,“这不是茶茶姑娘吗,怎么起的这么早还等在公主门外,公主这个点可还没起呢,你说你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不如早点回去歇着吧,不然等坏了你的身子,我们可是没办法向卢大人和李大人交代的,你说是吧。”茶茶知道喜鹊这时在拿昨天自己堵宣阳公主的话气自己,可不跟她计较,“喜鹊姐啊,我昨天是初来乍到不知道公主的规矩,不懂事冒犯了公主还出言不逊,昨天一整晚我都睡不着呢,想着怎么跟公主赔礼道歉,这不,只能是这大早上的来给公主敬茶略表歉意了。”“你要知道公主喝茶可是很挑剔的,相信昨天你也有领教吧。”听到喜鹊这么不依不饶的,茶茶的小脾气又要上来了,但是她很快就压了下去,千万不能生气,不然就白忙活了,“喜鹊姐哪里的话,公主金枝玉叶,普通茶水自然是喝不惯的。”喜鹊看到她这么低眉顺眼的样子也是暂时挑不出什么骨头来,心想待活儿可等着公主来给你挑挑刺儿吧,也就不管茶茶径直走进寝宫去服侍宣阳公主了。看喜鹊走了之后,茶茶忍不住在她背后给了来了一个虚拳解解气。 这时在宣阳公主的寝宫内,其实宣阳公主早就醒了,喜鹊看见宣阳公主起身了,走近去说,“公主,那个茶茶服软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可要快多了,方才奴婢进来的时候都看见她可怜巴巴地端着茶等着您叫她进来敬茶呢。”宣阳公主听了之后很高兴,“那是当然了,本宫亲自出马教训她,还有她不从的道理,其实本宫也没想怎么为难她的,就是昨天她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不给她个小鞋穿穿,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好了,叫她进来吧,老在门口候着也怪难为情的。”于是喜鹊就出去传唤茶茶进来给宣阳公主奉茶。在一点点接近宣阳公主的路上,茶茶不停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她惹毛,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千万别跟她对着干。“不是说要给本宫奉茶吗,你走去哪呢。”茶茶想着想着就走错了方向,宣阳公主忍不住出言制止了她。怎么一开始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茶茶只好说,“是我不小心走错了,还请公主原谅。”“算了,本宫没时间跟你瞎扯了,等下还有事呢,你要干什么就赶紧吧。”看来宣阳公主是真的要去找天策啊,那自己可得好好表现,“公主,这是今早刚泡好的茶,水温我都试过了,不冷不热,刚刚好,公主刚起床喝茶对身体好。”“什么时候你这么关心本宫的身体了,该不会是往里面加了社么东西吧。”“公主说笑了,我怎么敢呢,昨天是我太冒失了不小心侵犯了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公主请用茶。”见她说的这么恭恭敬敬的,一向爱鸡蛋里挑骨头的宣阳公主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只好接过她手中的茶慢慢喝起来。 宣阳公主过了好一会儿发现茶茶还在原处站着不动,就知道她还有事要说,“说吧,大早上的等了本宫这么就到底要说什么。”茶茶听到宣阳公主这么问自己,便说,“听说公主今天要出去,还请公主把我带在身边好服侍公主。”喜鹊听到她这么说顿时不高兴了,“公主身边一直是我贴身服侍,哪里用得上你。”宣阳公主倒是很直接地说,“你要本宫把你带在身边?你这是要服侍本宫还是急着要本宫带你去见卢天策啊,跟在本宫身边的人呢,对本宫一定要说实话,不然本宫是绝对不会考虑带在身边的。”这宣阳公主分明就是要让茶茶亲口承认自己的目的,茶茶只好说,“我从家乡赶到京城来就是为了来见他,我大早上起来在你寝宫门口等了许久就为了给你奉茶也是为了见他,我从小到大做得很多事情都是为了他,所以,想要跟在你身边也是为了能时时见到他,在他需要我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他面前,所以现在不管你们怎么刁难我,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不会告诉谁,也不会生气,只求你能带我去见他。”宣阳公主没想到这次没把茶茶惹毛,倒是逼的她说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宣阳公主扪心自问,自己虽然嘴上说喜欢卢天策,但是真要是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不一定会为了他付出得比茶茶多,这一次,这个骄傲的宣阳公主是真的佩服起茶花来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直接说出口来,“好,本宫可以让你像喜鹊一样跟在本宫身边,并且也会负责保护你,不会再找你麻烦,但是如果是你自己行事不注意惹来了麻烦,本宫可不敢保证还能护得住你。”茶茶听到宣阳公主这么说急忙道谢。“别谢本宫,我们怎么说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本宫这个驸马是逼婚逼来的,本宫也是没有面子。你准备一下吧,待会儿本宫要去找卢天策。”于是茶茶就下去准备了,看来这个宣阳公主也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坏,只是心里应该还有些不平衡罢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可以肯定她是尽心尽力帮忙的。 用过早膳后,宣阳公主就按约定好的那样带着喜鹊和茶茶去找天策了,自从皇帝答应了宣阳公主可以随意进出后,门口的侍卫再也没敢过问过,不过宣阳公主倒也是个通晓打点关系的人,她时常让喜鹊给侍卫一点好处,这样就可以防止他们暗中向皇帝汇报她的情况。进去后,茶茶和天策还是一如既往地如胶似漆,宣阳公主看到这一幕也没有之前那样觉得刺眼了,她很淡定地让喜鹊去看风了之后对他们两人说,“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逃出去,前几日,父皇来我宫里一同用膳,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过段时间举行的冬猎,那是每年都要举行的皇家狩猎,几乎所有的未婚配的皇子皇女都会参加,许多大臣也会陪同,可谓声势浩大,实际上,他们是要以狩猎之名行政治联姻之实,我以自己已有婚约为由拒绝了,而卢天策虽然是新科状元,按照惯例是要随行的,但是由于他抗旨拒婚在先,现在又被软禁,父皇是不会让他一同去的。所以我们只需等到皇宫中过半的侍卫,全部的御林军随驾出行之时采取行动,那时皇城空前地防卫空虚,我们只要做好部署就一定能成功的。”茶茶和天策听了这个消息后,都在心里燃起了希望,本来已经做好了硬闯的打算,没想到老天垂怜给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天策感谢宣阳公主道,“谢谢公主的相助,大恩不言谢,日后如果公主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本宫能有什么用得上你们的地方,到时候用力跑,跑了就再也别回来就行了。”茶茶想了想,有些担忧她,“公主放跑了我们,被皇上知道了该如何自保啊,再说了,驸马未婚已跑对公主的名声可是很大的影响呢,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把你给害了。”“说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了,本宫从小就深得父皇的喜爱,虽然我母妃不在了,没人护着我,但是这么多年我还不是自己挺过来了,没事的。我的名声你们就更不用担心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皇帝的女儿还愁嫁不成?”宣阳嘴上满不在乎地说,但是心里担心得不得了,父皇会对她这么好,是因为自己母妃为父皇在一次刺客来行刺的时候危急时刻给他挡过一箭,处于对母妃的感激才对自己这么纵容的,父皇是个要面子的人,自己这么做,他应该会觉得很丢脸吧,以后说不准会一气之下送她去当和亲公主。她也不想忤逆父皇的意思给自己找麻烦啊,可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帮天策一把,也罢了,反正自己这十几年能在虚假的皇宫里平安度过已经知足了。 茶茶和天策也不了解宣阳公主,看见她突然发呆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是等她回过神来,等了许久,宣阳公主才回过神来说,“本宫这边提供的情报就是这样,虽然那天防卫是松懈不少,但是皇宫到底还是皇宫,该有的守卫还是不会少的,所以你们还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那公主能帮我们逃出皇宫吗,只要能逃出皇宫我就有办法逃得远远的。”“你是说李侍卫会在外面接应你们,不行,他是父皇的御前侍读,每一年都是要随驾准备随时作诗助兴的,没有充分的理由父皇是不会允许他缺席的,若是他在狩猎途中突然不见,是会引起主意的。”“公主想错了,我所说的外援另有其人,并不是李白。”“那是。。。。。。?”“这个公主就不必担心了,我自有安排,只是事关重大,不方便透露。”茶茶一脸的神秘,连天策都猜不透,茶茶心想难道我要跟你们说前来接应我们的是冥府的鬼魂,那不得把你们吓个半死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3章 “好,那既然已经有了对策,那本宫也不多问了,到时候本宫会偷走父皇的令牌带你们出去,我们呆得也够久了,该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不能引起谁的怀疑。”茶茶似乎还想跟天策说些什么,“公主,我还想跟天策单独说点事情,能否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吧,本宫让喜鹊打点一下,你尽快吧,别拖太久。” 茶茶其实是想唤醒天策上辈子的记忆,否则到时候让小黑小白来接应的时候会引起他的恐慌,坏了大事。但是她也害怕天策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会怨恨她,毕竟她曾经做过那些事情,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她只能试图让天策想起他们的上辈子。“茶茶,你要跟我说什么。”“天策,你能答应我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都不要怨我吗。”“茶茶,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怨你,我们好不容易才又相见的。”“天策,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什么前世啊,茶茶你是怎么了。”茶茶也不回答天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以前,有一个女孩子,她有一个初恋情人,他们彼此很相爱,是那种可以托付一生的爱。但是有一天,男孩告诉女孩他要娶另一个姑娘为妻了,他有了未婚妻。女孩子很伤心,但是她也很急躁,她被嫉妒和不理智冲昏了头脑,把男孩的未婚妻杀了,想让男孩回到她身边,但是男孩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后恼羞成怒,发誓永不相见。就这样,即使男孩到死,也没有再见过女孩,直到有一天,他们在冥府重逢,发现他们之间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但是已经没有再在一起的可能了。于是男孩转世轮回了,女孩放不下他,也跟着一起去了,后来他们在下一世又开始纠缠不清了,他们青梅竹马,感情还是很深,但是有一天男孩去京城赶考,他很幸运,高中了状元,还被公主看上,皇上下旨赐婚他和公主,可是男孩念念不忘家乡的青梅竹马,抗旨不从被关押了起来。。。。。。” 天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打断茶茶说,”茶茶,你不觉得男孩和女孩的这辈子很像我们吗?”“天策,这不是像,我就是那个女孩,你就是那个男孩,我们之间已经纠缠了两世了。”天策听到茶茶这么“天马行空”的话,很是不信,“如果说我是那个男孩,你是那个女孩,我们一同转世轮回,那为什么你会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却一点记忆都没有。”现在的茶茶也顾不得什么冥府的规矩不规矩了,规矩就是她定的嘛。“因为你在轮回的时候是一定要喝下孟婆汤的,而我是冥府的冥王,我可以例外,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记得,而你不记得的原因。”“茶茶,你别开玩笑了,我们现在都这么危急了,你还有心思说笑。”天策还是不肯相信茶茶说的是真的,但是在看到茶茶一声不吭,一脸正经的时候,他总觉得这张脸好像见过很久很久了,心里突然涌起有爱恨交加的复杂情绪,恍惚之间就像是看到了从来见过的情景,他和茶茶在一个他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走着,后来突然场景一变,茶茶剑下一个女子倒在血泊中,他撕心裂肺地叫茶茶滚,后面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模糊回忆,有个人似乎总在想要唤醒他,后来是茶茶穿着滚黄边的王服。。。。。。后面的事情就像断层了一样再也想不起来,一阵头疼欲裂后,天策清醒了。茶茶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曾经很深地为了自己伤害一个人,他抬起眼看着眼前的茶茶,感觉她整个人都带着不可名状的恐怖感。 茶茶看到天策的眼神里不再像以前一样含情脉脉,而是充满了仇视,就知道他一定是已经想起了前世,想起了自己对他做过的那些混账事。“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果然,恢复了记忆的天策容不下眼前的茶茶。“滚?上辈子你这么对我,这辈子你也要这么对我吗,我是对不起你,我不该杀了你的未婚妻,可是你又何曾对得起我,你在突然有了未婚妻后有没有跟我解释过什么,我一直在等你,哪怕你只是来跟我说一句对不起我也不会这么冲动酿成大错,即使知道你恨我,我还是无怨无悔地等你回头。后来你说你不想跟我在冥府相见怕构成伤心往事,我就损耗自己的冥力冰封你,让你得以保存肉身。终于你要轮回了,我以为自己终于等了几百年后终于等到了机会,便抛下一切跟随你转世,熬了这么久,就只换来了你的一个‘滚’?早知道迟到会落得这个下场,我也就不费劲心思了,好,我走,如你所愿,以后再也不来纠缠你。”茶茶说着也不等天策反应过来就跑了。只留下天策呆呆地坐在原地,手心还留着茶茶适才留下的余温,心底却是一片冷冰。 其实,看到茶茶这样,天策又未尝不会于心不忍呢,哪怕是上辈子天策都是对茶茶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到死了都不愿意到冥府与她相见。更不用说这辈子与茶茶青梅竹马,从小便开始有了感情了。只是总觉得有些什么放不下,难以释怀。 茶茶回到公主殿后,闷闷不乐的,宣阳公主问她什么也不说,宣阳公主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她在知道了有机会可以轻易逃走后不可能是这个反应啊,难道跟天策吵架了?可是卢天策看上去脾气也不差啊。经过几天的相处,宣阳公主也开始敬佩起茶茶和天策的感情来,非但不像刚开始那样有些敌视茶茶了,还有些与她相见甚欢的感觉。所以她也是很关心茶茶,在吩咐喜鹊给茶茶重新准备了一间单独的客房后,还亲自去找茶茶谈心。“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早上还千方百计地让本宫带你去见卢天策,现在见到了又不高兴,你们到底是说了什么啊。”茶茶当然不能把他们谈话的内容告诉宣阳公主,她又想起宣阳公主本就已经与天策有了婚约,万一天策因此不跟她走了,那便只有宣阳公主能替自己照顾他了,于是说,“公主,如果有一天天策不跟我走了,要留在皇宫跟你成亲,还请你不要计较他曾经因为退婚让你们蒙羞,还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他,对他好。”宣阳公主一听就知道肯定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又不好直接问,这姑娘都到这种程度了,还这么护着卢天策呢,于是对茶茶的好感顿时增加了许多,“你以后别叫我公主了,叫我宣阳吧,跟我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的,虽然我们之间发生过不愉快,但是我很佩服你对爱情,对卢天策的付出。虽然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让你们的感情发生了裂痕,但是我只想跟你说,我不会帮你照顾他的,要照顾你自己照顾去。卢天策他爱的人是你啊,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你看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你是他墙上的红玫瑰啊。” 虽然宣阳公主的安慰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茶茶还是很感激她,“宣阳,你不知道的,我从小就很喜欢他了,本来如果顺利的话等他从京城回来我们就会成婚的,谁知道。。。。。。”茶茶说着说着感觉到了宣阳公主的不对劲,“宣阳,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回想起了我们的往事有些感慨。”“没事,我这点度量还是有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要再努力一下,如果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这么爱他,那不妨把现在的困境当成是你们感情的考验,也算是检验一下彼此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喜欢。就算,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往心里去啊,就算失败了,那起码也是努力过了,以后回想起来也不会后悔啊。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一次,成功还是失败就另外说了。”茶茶听了宣阳的话之后,想了很久,最后也是决定要再努力一次。 此时天策这边内心也是一片翻江倒海,已经有了前世记忆的天策当然会记得前世与茶茶的点点滴滴,但也没有忘记茶茶给他带来的伤害。但是这一世经过这许久的相处,两人也是积累起了很深的感情,任性的茶茶c伤感的茶茶c深情的茶茶茶茶的每一个样子他都记得,再者在茶茶知道他在京城遇到麻烦后不怕受到牵连义无反顾地来找他也已经让他对茶茶为自己的付出感动。茶茶也真如她自己所说,足足等了自己两世,那这样的茶茶难道不值得自己去好好珍惜吗。既然自己跟茶茶都已经不是前世的样子,那为什么不抛下前世的不愉快去好好珍惜这一世呢,就算真的自己跟茶茶的情缘只是一场孽缘,那他也要跟茶茶一起好好造孽。想到这里,天策感觉自己的心静下来了很多,或许茶茶在他心里早就是命定的那一个了。 茶茶经由宣阳公主的一番开导后,心里已经疏通了许多,并且茶茶跟宣阳公主也已经由之前的冤家变成了惺惺相惜的姐妹。在决定了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带天策一起走后。茶茶使出了冥府召唤术召唤小黑小白,毕竟夜深人静而且自己好不容易是一个人了,好办事。小黑和小白在睡梦中被茶茶急急地找来,也是有些不高兴,“又怎么了,殿下,我都帮你联系好葭月和谢白了,你还要我们怎样。”小白睡眼惺忪地说道。“哪那么容易啊,这时哪啊,京城啊,哪里是这么好出去的,你们以为我现在像你们能来无影去无踪啊,再说还要把天策也一起弄出去,所以现在得找你们出来商量商量。”“直接说不就好了,反正你一般找我们出来也就是有事要吩咐。”小白很不给面子的堵回去,“小黑,管管你老公哎,这是对上级说话的态度?”小黑也是不太在意地说,“殿下,严格地来说,你现在可不是冥王,最多是一个有法术的凡人,再说,现在冥府的事务都是我们在给你管,我们现在是又要帮你管事情,又要负责拉鬼魂,很累的。所以我们这么对你说话很正常啊。”茶茶被他们堵得无话可反驳,于是转了个话题,“总之,现在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天策可能就真的要跟宣阳公主成亲了,到时候月老的红线的救不了我们了”茶茶见他们没再反驳什么了,就接着说,“据宣阳公主说,过几日,皇帝跟朝中许多大臣会进行冬狩,为了保护这些人的安全,皇宫里大半的侍卫都要随行的,到那时候皇宫守卫将是最弱的,也就是我们逃出皇宫的绝佳时机。到那时,宣阳公主会用提前从皇帝那里偷来的令牌送我们出皇宫,但是需要你们在宫外接应我们,以防万一我们出了皇宫却出不了京城,你们可以带我们离开。”“好,但是绝对不能让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不然被上面追查起来我们都要受罚,还有,你们要选在夜里动手,毕竟皇宫白天阳气太盛,即使我们只是在皇宫外面接应都是力不从心的。”“这个我早给你们想好了,就定在夜里动手,动手的前一天晚上我会再叫你们的。”“好,那既然都交代完了,我们也该走了,这里我们不敢过多停留。”说完两人就隐没在黑夜里。 现在接应和退路都已经找好了,就差给天策解开心结了,前世他可是到死了都没有答应跟自己在一起,真怕这一世会重蹈覆辙,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只能回到冥府去孤独终老了。所以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尽力挽回天策,毕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第二天一早,茶茶就顶着两个熊猫眼去见宣阳公主,宣阳公主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是大吃一惊,“茶茶,你这是怎么了,你是被谁欺负了吗?”茶茶一下子坐到宣阳公主旁边,抓起她的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4章 “宣阳,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个晚上,我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我发现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天策,我要去挽回他,毕竟我都已经做了这么多努力了,我不能让以前我的付出白费。你快带我去见天策吧。”宣阳公主被这样的茶茶吓到了,“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可是你现在这样也不方便出门吧,这样吧,你下去梳洗梳洗,等你弄好之后我们马上就过去找他,好不好?”于是宣阳公主就让喜鹊带茶茶下去梳洗,好一阵后,她们才收拾好了过去找天策。 到了那里,天策像是跟茶茶说好了一样,已经在等她们了。茶茶进门前兴致勃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一到天策面前就傻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天策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宣阳公主一看样子就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就带着喜鹊回避了。宣阳公主离开了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更加尴尬了,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但是谁也没有主动说话。过了好久,终于茶茶憋不住了,说,“关于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我在昨天都已经跟你说完了,你估计也是想了一个晚上了,也该有答案了,你说出你的选择吧,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也该有一个结果了。”看到茶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天策不禁被她逗乐了,“茶茶,我确实也是有答案了,但不是你想要的结果。”茶茶听到天策说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说,“没关系,起码这样比以前我们之间要死不活的关系好多了,再说这一世我也有了跟你很美好的回忆,在我身归混沌前,这些都足够我在冥府好好回忆了。”说着茶茶就要走,天策见茶茶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赶紧拉住她解释道,“茶茶,你误会我了,我说的不是你要的结果,意思是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果呢,我们以后还会成亲,还会有一地的孩儿,最后才一起慢慢终老啊,再说,上辈子的事就留给上辈子吧,这辈子我不能再辜负你了,否则不管过了几生几世,我想我都会后悔的。”茶茶听到天策这么说,已经高兴地不懂怎么形容自己的开心了,只能是回抱住天策,这一刻,他们的心从来没有靠的这么近过。 躲在后帐偷听的宣阳公主听到他们和好了,也是很开心,就走出来说,“恭喜你们啊,看来茶茶你也不用担心天策不跟你走了。”茶茶看见宣阳公主突然走出来,想必也是听到了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肉麻话,“宣阳你竟然偷听,你也太”宣阳公主现在才没兴趣跟茶茶打闹呢,她开心还来不及呢,但是一想到接下来有那么多事情她也开始头疼起来,“虽然现在你们是和好了,但是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还有,茶茶你可一定要稳住李白,别让他心生嫉妒跑去我父皇那里告状,当初他这么快就答应要帮你们,已经有些可疑了,他未免不是想要借这个机会除掉天策好跟你在一起,所以具体的计划还是不能跟他透露。”李白虽然前一世是潇洒脱俗的诗仙,但是无奈他的魂魄在冥府停留的太久,又在冥府帮助茶茶管理冥府事务,向他暗中行贿的小鬼也是很多,所以魂魄上沾染了过多的铜臭味,这一世自然是比上一世贪恋功名,也更善妒些,茶茶深谙这个情况,所以也是早早就对李白有了防范心,再加上他在行动开始的时候要陪侍皇帝,应该也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我知道了宣阳,这个我早已有准备,现在就等你把皇上的令牌偷出来了。”“这个你放心,我算是整个皇宫里最了解我父皇的人了,包在我身上。” 冬狩即将到来,并且皇帝的意思是将宣阳公主和天策的婚事定在冬狩之后举行,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这天晚上,宣阳公主就开始行动了,在摸清楚了皇帝每天批完奏折都要小酌几杯后,宣阳公主就命公主殿的人早早备上了上好的酒水和小菜,准备等皇帝批完奏章就给他送过去,令牌就放在勤政殿内,但是也只有父皇在的时候她才能有理由进去,所以宣阳公主今晚要想拿到令牌就要将皇帝灌醉,并趁机把令牌拿走,以皇帝对宣阳公主的宠爱,想要进去勤政殿并不难,难的是一定要成功把皇帝灌醉。 等到了晚上,宣阳公主估摸着这个点皇帝也该差不多批完奏折了,就带上好酒好菜去勤政殿找皇帝了。到了殿外,被守夜的太监告知皇上刚好要休息,宣阳公主来的时机刚刚好,于是在让太监通报了之后就顺利进去了。皇帝刚批完奏折十分累,看到宣阳公主来了很是开心,拉着宣阳公主坐下要陪他喝几杯。宣阳公主也乐得接受,说,“父皇,女儿看父皇日夜为国事操劳太幸苦了,之前从一个师傅那里学来了一种酿制药酒的方法,用这种方法酿出来的酒喝下去可以减轻疲劳,很养人的。”皇帝看到女儿不为了退婚的事跟自己闹了,还变得这么懂事不禁觉得很欣慰。 两父女就这么对酌起来,宣阳公主为了达成目的也是动了一点手脚,她特地准备了两个不同的酒壶,给皇帝喝的是酒,自己喝的是水,这样就可以顺利灌醉皇帝而自己全身而退了,可是侍卫都还在父皇身边呢,待活儿父皇喝醉了也不好动手啊,于是宣阳公主想了想说,“其实,女儿来找父皇也是有话要对父皇说,这些年父皇对女儿的疼爱,女儿都记在心里,之前为了退婚的事我还如此不懂事地跟父皇闹脾气,还好父皇不怪罪我,否则女儿是怎样都会过意不去的。现在女儿都想好了,就按照父皇的安排,嫁给卢天策,以后相夫教子,也算是给父皇这么多年疼爱的一个报答。不久之后女儿就要出嫁了,以后不能常常陪在父皇身边了,父皇可要保重身体,女儿还会常常回来探望父皇的。”皇帝听到宣阳公主这么说,心里也是很感动,也很不舍这个女儿就要出嫁了,“父皇也是很舍不得宣阳啊,你母妃走得早,她也是为了保护朕才离开了你,把你留给朕照顾,所以朕这些年也是对你很是愧疚,总想着对你要跟其他的皇子皇女不同才行,想要一辈子都守护着你。但是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朕总有一天会照顾不了你,所以才给你找了一个可靠的人代替朕保护你,希望你朕作为父亲对女儿的感情”皇帝停顿了一下看见宣阳公主低头想着些什么,又接着说,“回想起来,就好像宣阳才刚刚学步一样,小小的一个,走都走不稳,现在转眼就这么大了要嫁人了,今晚也正好我们父女俩好好说说话。”皇帝于是遣走了殿内的侍卫,现在殿里只有他和宣阳公主两个人。 宣阳公主见自己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很开心,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说,“父皇这些年把女儿照顾的很好,母妃若是在天有灵也会很感激父皇的。只是这些年宣阳太过骄纵,总是给父皇贴麻烦,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还希望父皇能原谅宣阳的年少无知。”皇帝听到宣阳这么说也只是笑笑说,“哪里会有怪罪儿女的父母,更何况宣阳比你的哪一个皇兄皇姐都要体贴朕,朕这么多儿女,也从来没有哪一个会关心朕累不累,开不开心,也只有在宣阳那里,朕才真的感受到了真正的天伦之乐。你就是上天赐给朕最好的礼物啊”这天,皇帝跟宣阳公主聊了很多,也喝了很多酒,过了许久,终于皇帝已经醉了大半了,再一个酒劲上头,就倒在案前睡得不省人事了。 宣阳公主见皇帝醉得不省人事了,偷偷摸摸地抽出皇帝藏在书案暗格里的令牌,小时候皇帝时常带着宣阳公主批阅奏折,宣阳公主自然对这里东西的摆放很熟悉,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抽走了皇帝的令牌后,宣阳公主还不忘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仿造的令牌放在原处,定了定神后她就走出殿外了。为了防止被人怀疑,她还告诉侯在殿外的太监说父皇一高兴喝多了,现在醉的不省人事的,让他赶紧准备醒酒茶,扶父皇回后宫去休息。交代完后,宣阳公主就气定神宁地带着偷来的令牌回去了。 回到公主殿后,宣阳公主叫来了茶茶告诉她自己已经把令牌拿到手了,现在他们只需要等到了冬狩的时候找一个合适时机逃走就可以了。虽然茶茶看到宣阳公主一脸轻松的样子,还是很担心地说,“宣阳,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不管皇上再怎么宠爱你,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还是不错的,皇上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是你帮我们逃走的,再说他会觉得这几天你对他的孝顺都是又目的的。到时候他一个生气说不定会给你治罪的。”“茶茶,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小时候一次无意中我听到父皇在祭拜母妃时说的话,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了,父皇对我所有的好都是当年母妃用命换来的,虽然那时候我也觉得很伤心,觉得他不是真的对我好,所以我四处给他惹麻烦,就是想看看他能为我做到哪一步。但是现在想来这样也好,起码以后他真的知道了这些事都是我干的,也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起码我还不会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最多就是被送去做和亲公主。这也没什么的,我的皇姐们也都是要不去和亲,要不被嫁给功臣权臣去维系他们的忠心,这也是我们生来贵为公主娇养着长大要付出的代价。”“可你是为了我们才这样的,再说只要你愿意我是可以把你带走的。”“茶茶,可我不想走,父皇还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家的。”看到宣阳公主这么坚定,茶茶也不再劝她了,只能在心里默默为这个心肠善良的宣阳公主祈祷。 那晚之后一直到冬狩的前夜,不管是宣阳公主,茶茶,还是天策,大家都是很安静地在等待,等待那个让他们命运发生重大转折的时刻到来。 终于到了冬狩的前夜,宣阳公主,茶茶和天策在说定了明天夜里行动的时间后。茶茶按照之前和小黑小白的约定,再次召唤他们出来说好第二天接应的时间和地点。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之后,他们也都开始不露声色起来。 第二天,一年一度的皇家冬狩如期而至,由皇亲贵族组成的浩浩荡荡的大队伍就由数万名侍卫护送着前往陪都所在的皇家狩猎场了。宣阳公主在送别了皇帝后就迅速回到公主殿,让茶茶开始准备晚上的事情。宣阳公主让喜鹊拿了几套宫服回来,准备晚上让茶茶和天策换上混出宫去。 等到了晚上,宣阳公主就带着喜鹊和茶茶来到天策处,宣阳公主知道分别就在眼前,有些不舍,“你们出去了之后要小心啊,在皇宫里我还能罩着你们,到了外面你们要多长几个心眼。”“宣阳你自己也要小心。”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他们就开始正式行动了。宣阳公主让天策换上了准备好的侍卫服后翻墙到外面等,然后宣阳公主就带着喜鹊和茶茶从正门走,临走前还不忘把事先做好的人偶换上天策的衣服平放在床上盖好。 到门外时,宣阳公主交代几个侍卫说,“驸马今晚身体有些不适,已经歇下了,你们不要进去打扰。”几个侍卫互相看了看说,“回公主的话,皇上临行前交代过要看好驸马,事关重大,容小的们进去查看驸马的情况。”说着也不等宣阳公主同意就派了两个侍卫进去看天策时候在屋内。 宣阳公主无可奈何只得跟着进去,没想到父皇还是防着她,怕她放走天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5章 到了屋内,两个侍卫发现床上确实有人,于是叫了几声,“驸马爷”,可是没有人回应,不由心生疑惑,宣阳公主忙开口道,“驸马身体不适,睡得沉,不便作答,你们不要打扰了他休息。”但是两个侍卫皇命在身也没有放弃,不顾宣阳公主的话,拉开了杯子的一角,发现里面的“人”蒙头大睡,很是虚弱的样子,而且也确实穿着天策的衣服,但是还想进一步确认身份,想拉开杯子,宣阳公主心里暗叫不好,一个着急,说道,“放肆!这可是未来的驸马,虽然现在被软禁,三世以后是要受到父皇重用的,你们有几个脑袋敢在本宫面前欺侮驸马,就算父皇不在,本宫也敢先斩后奏以你们以下犯上的要你们脑袋搬家!”宣阳公主这一顿呵斥是拿足了皇家公主的威严出来,两个侍卫被她吓唬住了,不敢再动手,只得赔罪后出去复命。就这样,茶茶他们总算有惊无险地先逃出了软禁天策的宫殿,接下来就是逃离皇宫了。 宣阳公主事先让喜鹊在部分公主殿的宫女的晚膳中加了些药粉,发病的症状类似不治之症天花,但是对人体无害,她们打算以宫中部分宫女中天花不便留在宫中要尽快送出去为理由送走茶茶和天策,现在也该是发病的时候了。于是宣阳公主让喜鹊把发病的宫女召集起来准备送往宫外“隔离”。走到宫门,守门的侍卫以大批宫女出宫要经由皇上同意为理由拒绝开门,宣阳公主呵斥道,“你现在不让她们出宫隔离,让她们留在宫里,是相等她们身上的天花扩散后危害后宫,先行害死本宫再危害父皇和各位娘娘吗,你们好大的胆子。”宫门的侍卫到底是没有守在天策宫外的几个侍卫胆小怕事,侍卫长不慌不忙地对宣阳公主说道,“公主息怒,臣守卫宫门已久,对朝廷和皇上都是一片忠心,绝没有加害的意思,只是现在皇上率领文武百官前往陪都冬狩,以往公主都是要陪同前往的,只是今年突然留在宫中,之后突然又闹出天花来,何况现下并不是天花病毒肆虐的季节,所以臣斗胆以为,公主殿下的举动太过于让人生疑。”宣阳公主听后也是有些后悔自己行事百密一疏,但也很快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说,“天花病毒本就猖獗,没有人性,再说本宫宫中的宫女本就身体娇弱,恰值天气变换多端之际,容易得病也是正常,再说,谁说的本宫没有征得父皇的同意,父皇在临行前就把令牌给了本宫,告诉本宫在事态紧急的情况下可以自作主张,替父皇作出决定,现在病毒来袭,并且已有蔓延之势,本宫只好做主将宫女送出宫外,侍卫长可还有什么疑虑?”早就听闻皇上极为宠爱宣阳公主,但没想到会把令牌都交给公主,让她代表自己做决定,这可是大皇子都没有的待遇,早就有大臣怀疑皇上有立宣阳公主为皇太女的心,只是做这等前无古人的事太过于张扬就没有实际实行,现在看来这是让公主监国的意思,那这个皇太女她早晚得当上,那自己就不该得罪了她给自己日后的仕途下绊子。 侍卫长想了想,堆满笑脸对宣阳公主说,“公主殿下,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殿下,小的当然不敢把这些染了天花的宫女留在宫中危害到殿下。现在小的就马上给公主打开城门,派手下送她们走。”“不劳烦侍卫长了,本宫自己宫里的宫女犯了病,自己很清楚病势,不好再让侍卫们染上,让本宫宫里的侍卫长护送就好。”宣阳公主当然不会让别的侍卫护送了,毕竟这里面混有天策和茶茶,不敢掉以轻心。侍卫长见宣阳公主很是坚定也就不敢再说什么,“既然病态严重,那请公主快快远离这里吧,您金枝玉叶,万一不小心染上了,臣可担待不起啊。”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看来只能送天策和茶茶到这里了,宣阳公主于是用眼神跟茶茶和天策道了个别,再看着他们出了宫门,一直到宫门重新关上,确保他们安全了之后才带着喜鹊回宫了。茶茶和天策是安全了,但是宣阳公主要遭的罪或许才刚刚开始。 茶茶和天策到了外面之后,悄悄脱离了大队伍,又走了一段路,顺利见到了恭候已久的小黑和小白,在他们的帮助下顺利来到了葭月和谢白隐居的地方。葭月阔别多年后见到自己哥哥,很开心,拉着凡凡让凡凡喊舅舅,“凡凡呐,这是你亲舅舅,快喊舅舅”看到茶茶在旁边也忍不住逗一下她,“凡凡,这是舅妈,快叫舅妈”,凡凡这孩子跟付葭月倒也是心灵相通,没喊舅舅倒是先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舅妈”,惹得茶茶好一阵脸红,把大家逗笑了。就连平时总爱板着个脸的谢白现在也忍不住出言调侃,“这舅舅,舅妈都叫了,你们什么时候把婚事给办了,也算是对得起我们这么劳心劳力地帮你们了。”茶茶这时也是将撒泼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你们劳心劳力什么了,那都是我和天策我们谋划的好,你们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打下手的,有什么好居功自傲的,还好意思调侃我们。”也幸亏天策恢复了记忆,对这些也并不意外,这时候也是很护妻地应和茶茶的话,真可谓是妇唱夫随,茶茶和天策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葭月和谢白两个人合起来硬是没在口舌上占到他们两一点便宜。 几天之后,冬狩已过,皇帝带领随行的文武百官重新回到了京城,想起宣阳公主和天策的婚期将至,便命人开始着手准备。“来人,把驸马带上来,朕要看看他反省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长进。”侍卫领命来到天策处,发现“天策”还躺在床上,便叫道,“小的参见驸马爷,驸马爷,皇上召见您。”接着又等了后一会儿,没听见床上有什么动静,又叫了几声,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侍卫害怕出什么事便大着胆掀开被子,床上哪里睡有人,分明只是一个穿着天策衣服的人偶,侍卫被吓了一跳,赶紧叫来在此看守的侍卫,那几个侍卫见天策不见了也害怕被皇帝治罪,那两个先前被宣阳公主阻止过的侍卫想起来那天宣阳公主拼命阻止他们掀开被子来确认身份,于是他们为了置身事外只得如实向皇帝复命。 “回禀皇上,小的去驸马爷处给皇上传召驸马爷时发现驸马爷已经逃走了。”皇帝听到之后龙颜大怒,“你们这群废物,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来人啊,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侍卫听到皇帝要重罚,什么都招了,“小的该死,皇上息怒,这确实不是小的的错,是那日宣阳公主殿下”侍卫正要准备将宣阳公主供出,几个侍卫就要上来将他拖下去,皇帝听到宣阳公主的名字,心生疑惑,吩咐侍卫且慢,让那个侍卫继续说下去,侍卫如释重负,说,“皇上外出冬狩的那天晚上,宣阳公主要来看驸马爷,小的们不敢阻拦,公主进去好一会儿便出来吩咐小的们驸马爷身子不舒服让小的们不要进去打扰,但小的还是不敢有负皇上的命令要进去确定驸马爷是不是还在屋内。刚想掀开被子确认身份,公主就出言阻止了我们,还威胁说如果小的们胆敢冒犯驸马爷就让小的们脑袋搬家。碍于公主的威严,小的们才没敢掀开被子就退下了,这几天送饭都是由公主宫里的喜鹊送的,小的们根本不敢靠近一步,生怕惹怒了公主。”皇帝听了之后很生气,本想着宣阳公主抗旨退婚的事到此为止不再追究,谁知道她竟然敢帮着卢天策逃走,于是皇帝即刻派人前往公主殿传召宣阳公主。 宣阳公主接到皇帝的传召后也不惊慌失措,本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于是她对身边的喜鹊说道,“喜鹊,从小你就跟着本宫,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本宫都看在眼里,可是本宫却从来没给过你什么,本宫知道自己已经触犯到父皇的底线了,这次父皇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轻易放过本宫了。本宫在送走茶茶和卢天策后就亲手给你准备了一份嫁妆,现在就藏在你房中,你要赶快把它收好,一旦得知本宫出了事,你就要赶紧赶在父皇还无暇估计我身边人之前托人把你送出宫去,找个好人家嫁了,永远别回来了。”喜鹊真的是忠心耿耿,哪里肯离开宣阳公主,哭着对宣阳公主说,“公主,不管您去哪里,喜鹊都要跟着您的,您不要赶奴婢走啊,奴婢一生一世都要守着您。”宣阳公主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急于回去向皇帝复命的侍卫打断了,“公主殿下,请赶紧跟着小的去见皇上吧,皇上还在气头上,要是去晚了,小的这边可不好向皇上交代啊,还请公主殿下体恤。”所以此时宣阳公主和喜鹊是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只好跟着侍卫来到皇帝所在的勤政殿。一路上,宣阳公主心里都带着沉重,这些年,父皇给予自己的,现在就要快收回了吗,荣华富贵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父皇给的父爱以后也都没有了吗,想到这里,宣阳公主的脚步不禁越放越慢。 皇宫虽大,却也有走到终点的时候,尽管宣阳公主把脚步放的再慢,也终究走到了勤政殿,走到了皇帝面前,面对皇帝的怒火,宣阳公主不慌不忙地下跪行礼,“宣阳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可是皇帝此时正在气头上,自然没给宣阳公主什么好脸色,“万福金安?你私自放走卢天策,这不只是让天下人等着看你的笑话,也是看朕的笑话,朕没被你活活气死就好了,还万福金安,朕看你是巴不得朕早点魂归西天!”宣阳公主听到皇帝这么说,却也是波澜不惊,“父皇哪里的话,女儿自然是希望父皇能长命百岁,好使得江山永固的,怎么会在心里有这么恶毒的想法呢,再说女儿放走卢天策只是为了让他更幸福。父皇从小也教导女儿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快乐。”皇帝被宣阳公主的话堵得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便说,“宣阳你休得放肆,你别忘了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朕要想收回来也是易如反掌,再说,你不怕朕送你去跟大漠和亲吗。”“父皇给女儿的,如果向拿走,那便拿走吧,至于和亲,如果女儿一人的牺牲能让父皇的江山更加长治久安,那女儿是义不容辞的。”皇帝听到此时说什么都不能激起宣阳公主心中的一点波澜,还一口一个为了江山,为了他,心里更气愤了,但是又一时想不出什么整治她的办法,就说,“来人,把公主关押在公主殿,不能让她踏出去半步,把公主身边的喜鹊也一起关押起来”接着又特别补了一句,“如果此次再出什么意外,朕就取下你们的项上人头,株连九族,还有,派出精兵追捕卢天策,抓回京城,如果他胆敢反抗,不用禀明朕,就地正法。”侍卫们听到这里也是虎躯一震,不敢再有怠慢,赶紧把宣阳公主和喜鹊带了下去。 宣阳公主被关押起来后倒是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倒是喜鹊一直哭哭啼啼地,“公主,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帮茶茶和卢天策他们逃走,现在倒好,把自己赔进去了,天天被关在公主殿里出不去,皇上也没说关我们到什么时候,也没说怎么处置我们,这下好了,我们替他们两个背了黑锅,他们还不知道,公主,奴婢真替您感到不值。” 宣阳公主倒是满不在乎,“关起来就关起来呗,正好本宫替他们干了这一票后累了歇息歇息,父皇还能怎么处置本宫,你放心,反正也不会人头落地的,最多就去大漠和亲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6章 喜鹊见宣阳公主说的这么淡然,以后她是受刺激过头了,哭的更伤心了。 “公主,奴婢不想去大漠啊,听说那里的人又野蛮,又没文化,去了那里除了天天受罪还能怎么样啊。”宣阳公主被喜鹊哭烦了,忍不住说,“你不愿意去那到时候就禀明父皇说你要离开本宫,出宫嫁人去呗,反正你在宫里也算元老级人物了,还把本宫服侍得这么好,父皇但凡还念及一点跟本宫的父女情的话肯定回答应放你出宫的,说不定还给你挑一门好亲事,这样你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也不用跟着本宫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大漠去了。”喜鹊忠心护主,是绝对不会在宣阳公主落难的时候抛下她不管的,一听到宣阳公主这么说急忙说,“公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从小跟着公主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离得开公主,奴婢宁愿一辈子不嫁人都不会离开公主半步的,如果公主气运不佳真的要到大漠去和亲,奴婢说什么也会跟着去保护公主的。”宣阳公主看喜鹊一脸正经的样子,被她逗乐了,喜鹊却说,“公主,都这样了,您还笑得出来。”宣阳公主说,“喜鹊,你不懂,以前父皇宠本宫的时候,本宫总是患得患失的,害怕什么时候这种来自父皇的宠爱就会突然消失没有,所以跟父皇相处总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出错,但其实是累了自己。今天父皇真的发怒了,本宫反而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其实本宫现在的一切都是母妃用命换来的。”喜鹊看着这样的宣阳公主,也没有再出声,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皇帝在打发走了宣阳公主后,内心也是很纠结,宣阳公主帮助茶茶和天策逃出去已经是触犯到了他的底线,已经远远超过他可以对宣阳公主纵容的程度,加上这几年大漠频频南下入侵,边关战事吃紧,好多将士都已经在边关征战多年未得回家,也由于国家战事不断,消耗去许多银两,所以国库空虚,国家国力是一年不如一年,但是想要彻底消灭大漠的威胁以现有的国力也是做不到的,所以朝中早已经出现派和亲公主前往大漠和亲以求两国相安无事的声音了。但是几个年长的公主早已在几年前都嫁了人了,小的公主又还没有到适婚的年龄,所以大家都把眼光瞄准了宣阳公主,众所周知她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公主,如果由她去和亲一定会让大漠觉得天朝对他们甚为重视,能维系两国之间的和平,但是由于皇帝不同意,所以宣阳公主前往大漠和亲的事一直被搁置下来。然而现在宣阳公主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皇帝现在心里开始动摇要不要让宣阳公主去和亲了,但是皇帝又觉得这么做对不起宣阳公主死去的母妃,毕竟大漠不仅气候恶劣,常年风沙盖天,而且大漠人大多粗犷不同中原礼俗,宣阳公主一旦过去,必然会受委屈,所以皇帝在是否派遣宣阳公主和亲这件事情上很是纠结。 第二天早朝时,左丞相向皇帝奏明,“臣启禀陛下,我朝在对大漠的战事上屡屡受挫,虽然我朝将士十分勇猛,也忠心卫国,但是无奈是长途跋涉,远赴疆场,加上大漠与我中原地区气候差异极大,我朝将士在没有适应好恶劣气候的时候就要迎战毒蛇般奸诈的大漠蛮人,他们在十分艰难地抵挡了一阵之后终究不敌大漠,溃败下来,一日之内竟然败丢疆土数十里,卫将军更是战死沙场,现下残余的将士正以长城为最后防守线守住我天朝的最后一道屏障啊,但是据可靠情报说我军的粮道已经严重供应不足,这最后一道防守线怕也是难以守住了。此时宜求和不宜再战啊。”皇帝听了禀报后,也是忧心忡忡,虽然前方战事告急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危急,于是皇帝说,“爱卿所言极是,此时当务之急是先向大漠求和,待我军做好休整,恢复国力之时再向大漠蛮人讨回丢失的国土,关于求和,各位爱卿可有何建议。”大臣们听到皇帝这么说,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等了好一会儿,右谏议大夫走上前说,“臣有一建议”,“爱卿但说无妨。”“臣以为可以派公主带着我朝的求和之心前往大漠和亲,有史以来,公主和亲为两国之间求得和平共处的例子比比皆是,这么做不仅可以化两国干戈为玉帛,对和亲公主而言更是一桩功在千秋的好事啊。”“爱卿所言极是,如果可以不动一兵一卒就化解我国现下的危机,必定是一件好事,但是真的公主们到了适婚年龄的都已出嫁,剩下的公主也都还未到适婚年龄,这可如何是好。”有了右谏议大夫的挺身而出,加上皇帝对公主和亲的认同,其余的大臣也都敢于上前直言,此时兵部尚书进言道,“皇上难道您忘了,宣阳公主已到适婚年龄,而且尚未出嫁,更何况宣阳公主可谓是我朝最得宠的公主,并且落落大方,美丽动人,由宣阳公主前往大漠和亲,一定会为我国求得太平。” 皇帝就知道这帮老臣会把主意打到宣阳公主头上,宣阳公主虽然说已经挑战到了他的极限,但是这些年来,他看着宣阳公主长大,她的孝顺体贴是哪一个皇子皇女都不曾给过他的,皇帝是真的不像让宣阳公主远离自己,也不想她收这么多委屈。于是皇帝说,“宣阳公主已经许配给了今年科举的状元卢天策,虽然并未成亲,但朕已经为他们赐婚了,所以宣阳公主也不是和亲的最佳人选。”关于宣阳公主帮助卢天策逃跑的事情虽然皇帝已经下令不得任何人加以议论,但是还是免不了有多嘴的宫人将事情传了出去,所以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得京城内人尽皆知了,只是大家都没有放到台面上说罢了。但右谏议大夫不愧是个不怕忤逆皇帝,敢于进言的忠臣,他不顾皇帝面子直言,“臣等早有耳闻,公主协助未来驸马抗婚逃离京城,现在下落不明,此事早已传遍京城,对公主的名声造成了极为不利的影响,所以臣恳请陛下送宣阳公主前往大漠和亲,结束宣阳公主与卢天策之间那名存实亡的婚约。这样不仅能为我朝争取来和平,还能挽回公主的名声,已请陛下三思。”右谏议大夫的话不尽引来了皇帝的不满,还引来了各位大臣的不满,这右谏议大夫自己不怕死在皇上面前提宣阳公主这桩丑事也就算了,还要拉上我们说个“臣等”,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吗,这天子要是追究起来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果然如各位大臣所想,皇帝在听到右谏议大夫的话后十分气愤,“难道我们堂堂大天朝要靠一名软弱女子的牺牲来换取太平吗,这样的太平跟苟且偷生有什么区别,而且你们胆敢把主意打到朕的宣阳公主头上来,朕没跟你们算账就不错了。”右谏议大夫罔顾皇帝已经气的涨红的脸继续说道,“皇上,如果牺牲宣阳公主一人的幸福就可以换来全国上下百姓的太平,那么未尝不可啊,再者,陛下的许多公主都曾经为了和平委屈自己,背井离乡去到塞外和亲,那么宣阳公主为何不可啊。”右谏议大夫的一句“许多公主都为了和平前往塞外和亲”在皇帝耳朵里听成了是右谏议大夫对皇帝治国能力的怀疑,认识为皇帝昏庸无能才致使这么多公主要牺牲自己委屈求来一时太平,于是皇帝龙颜大怒,“右谏议大夫大胆,竟敢拐着弯骂朕昏庸无能,来人啊,把他拉下去,流放岭南。”“皇上,三思啊,宣阳公主不得不和亲啊。”皇帝听了更为心烦,索性散了早朝,“今日早朝就到此为止,你们都散了吧,有事明日再议。”说着也不等臣子们跪安便走了。 回到后殿的皇帝心情烦躁,他问立侍在一旁的李白说,“李爱卿以为,朕该不该送宣阳去和亲呢,毕竟宣阳也确实如他们所说犯下了大错。”李白从方才朝堂上右谏议大夫的下场已经可以看出,虽然宣阳公主已经冒犯到了皇帝,但是在皇帝心里这个女儿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说到底是舍不得让宣阳公主去和亲的,自己当然也不想在皇帝已经气急败坏的时候再惹怒他,让自己遭罪,便顺着皇帝的意思说,“臣以为,不该送宣阳公主前往大漠和亲。”果然李白的话让皇帝气消了一半,他对李白的话颇为感兴趣,“那以爱卿之见,该如何是好。”李白知道皇帝现在是不会因为心情不好治他的罪了,便说,“以臣之见,可以挑选一个公主身边品行样貌俱佳的宫女,谎称是宣阳公主的姐妹,常年陪伴在公主身边鲜为人知,将她封为公主,代替宣阳公主去和亲,大漠蛮人不懂我们中原文化,自然也不知道中原的公主是怎么样的,只要我们大家都一口咬定那就是我们的公主,那也一样能为我朝求来太平。”李白的话深得皇帝的心,皇帝大为赞赏,“好,李爱卿说得是,只是牺牲一个小小的宫女便可以使宣阳公主不受这个罪,还可以换来太平,爱卿真是我朝的栋梁之材啊。”“皇上过奖了,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那此事就由爱卿负责,从宣阳身边挑选出合适的宫女来。”李白于是领下了皇命。 此时在茶茶和天策这边虽然已经安全了,但是茶茶还是有些担心宣阳公主,算算时日,这时皇帝应该已经结束冬狩回到宫中了,那么他肯定也发现天策不见了,这时他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知道是宣阳公主帮助他们逃出了京城,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因此迁怒宣阳公主。她越想越担心,天策看到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一分钟也做不下来,就问,“茶茶你怎么了,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安全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呢。”茶茶焦急地说,“我在担心宣阳啊,她这么好心帮我们逃出来,现在皇帝肯定知道了是她帮了我们,宣阳说过皇帝最要面子了,我们这么做他肯定觉得宣阳让他在天下人面前丢脸了,一定会迁怒于宣阳了,如果宣阳因为帮我们而被皇上惩罚,我们得多愧疚啊。”对于茶茶说的,天策有些不能理解,“可是茶茶,宣阳公主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吗,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舍得惩罚她吧。”“天策你不知道,宣阳跟我说过,皇上对她这么好,多半是因为宣阳母妃当年是因为帮皇上挡过一箭而死的。但是宣阳挑战了他的底线,他难免不会因为这个降罪于宣阳。”天策听了茶茶这么说后也很担心宣阳公主现在的处境,说,“那怎么办,可是我们现在也不清楚宣阳公主那边的情况,而且现在皇上还在派人追我们,我们怎么才能帮到公主呢?”说到打探消息,茶茶马上想到了小黑和小白,虽然自己说过跟天策逃出皇宫后就不再麻烦他们,可是现在她的姐妹宣阳公主有难,不得不麻烦他们了啊。于是茶茶还是厚着脸皮召唤出了小黑和小白,小白对茶茶再一次不信守承诺召唤他表示很不满,但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说,“殿下,又怎么了,你不要每次都在我们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召唤我们啊。”茶茶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地说,“不就麻烦了你几次吗,用不用这么小气啊。这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你们给我打探一下宣阳公主的现状呗,就是那个帮了我们很多忙的宣阳公主。” 小白听到是宣阳公主,松了一口气说,“既然是要打听宣阳公主的近况,那我们就不用再跑一趟了,前几天皇帝知道你们逃跑了以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7章 “一怒之下把之前看守卢天策的几个侍卫安了个罪名给杀了,我跟老婆去招魂,也顺便打听到了一些宣阳公主的事情。皇帝在那件事之后确实对宣阳公主一顿臭骂,也把她软禁了起来,但是也没对她怎么样。前几日朝廷跟大漠的战事吃紧,早朝上一帮大臣要求皇帝把宣阳公主作为和亲公主远嫁大漠,但是皇帝还是舍不得这个女儿的,尽管她闯了这么大一个祸,还是力排众议不让她去和亲,还因为这个事把一个右谏议大夫发配岭南了。后来李白给皇帝出了一个主意,说是要从宣阳公主身边选一个宫女封为公主,代替宣阳公主去和亲,现在我们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虽然不多,但是可以肯定宣阳公主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茶茶在听到小白说宣阳公主不会有危险后松了一口气,“宣阳没事就好,如果因为我们让宣阳受到皇帝的惩罚我是怎么样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小白想了一下该怎么告诉茶茶她该面临的事情,茶茶看出他这有话憋着没说,说道,“小白,你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快从实招来。”小白想着反正茶茶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早点说好让她跟天策都有个心里准备,便说,“你擅自改动天策的姻缘,还因此改变了宣阳公主和她身边丫鬟喜鹊,还有李白的姻缘,严重影响了凡人的气运,这件事现在已经被天庭知道了,过几天便会有特使来给你处罚,你做好准备。” 茶茶早知这样擅自变动凡人姻缘是会遭受天谴的,只是没想到会直接由天庭的人来给她处罚,原本想着不过也就是挨几下天雷也就过去了,现在想想事情变得棘手了,便对天策说,“天策,我在决定要前往京城救你的时候就想过这个后果了,只是没有想到我做这件事情要承受的后果会这么严重,如果日后我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请你一定不要忘了我。”天策虽然还不是很了解茶茶的情况,但从茶茶的言语中也能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安慰道,“茶茶,你放心,不管天庭给你的处罚是什么,也不管我要等你多久,我都愿意,只是希望能与你一同受罚,我绝不让你一个人受委屈。”小黑看到这一对难分难舍的恋人,也是感叹他们感情之路的坎坷,彼此纠缠了两辈子,好不容易这一世就要修成正果,却偏偏就要面对生离死别一样的痛,但愿此次天庭能够法外开恩吧。 此时,在皇宫中正如火如荼地举行选秀,为的是尽快挑选出代替宣阳公主和亲的宫女来,当然,和亲宫女主要从公主殿内考虑。虽然说前往大漠和亲的宫女可以被封为公主,可谓是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是大漠十分遥远,而且此去必定到死都不能再回到家乡,死了也只能一捧黄沙埋在大漠的风沙里,更不用说大漠人不通中原礼节,粗鄙无礼,嫁过去必定受委屈,所以虽然条件丰厚,选秀举行了好多天也没有宫女愿意报名前往,如果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下去,没有人愿意代替公主出嫁,那宣阳公主便不可避免地要远嫁异国他乡。所以鉴于这种情况,不管是宣阳公主还是皇帝都是十分焦急的。皇帝对这个女儿任然是打心里疼爱,不愿意让她受罪,宣阳公主呢,打小娇生惯养,自然也不愿意去那种鬼地方。这时,她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正在公主殿里惴惴不安,“喜鹊,你说本宫是不是姻缘特别不好啊,先是惹到了卢天策这朵烂桃花,然后又被一群人喊着要送到大漠去和亲,本宫真想死了算了。”喜鹊也是很为宣阳公主担忧,“公主,您别急,奴婢听说那天在大殿上皇上力排众议不准送您去大漠呢,还因此流放了右谏议大夫,只要这两天内有宫女愿意报名替公主远嫁,那您就没事了,日后一定可以寻得一个好夫婿的。”“可是这都好多天了,给和亲公主的赏赐越来越多,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也是,将心比心,谁愿意去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啊,到死都不能回来,一辈子就毁在那里了。”“公主,这等婚姻大事,当然不是儿戏,说决定就能决定的,八成,这有兴趣想出嫁的宫女大有人在,只是都在犹豫罢了,而且,皇上那么宠爱您,就算最后再不济,一个报名的人都没有,奴婢相信,皇上也有办法让您不嫁。”“本宫也觉得,本宫先前捅出个这个大个的篓子,父皇都没怎么着我,这回也能给本宫兜着的。”“公主这么想就对了,快过来吃点东西吧,您都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饿坏了身子可不好。”宣阳公主经过喜鹊一番开导,终于愿意进食了。 此时在勤政殿内,皇帝也正在因为没有人报名和亲而烦恼,“李爱卿,现在离最后报名截止的日子只剩下两天了,还是没有人愿意前往,最后期限一到,朕就没有任何理由反对宣阳前往大漠和亲了。朕最疼爱的也就是这一个女儿了,不想她远嫁蛮夷,李爱卿,朕一向没有怀疑过你的忠心,现在,朕再问你一次,你是否会为了执行朕的命令不顾一切。”李白忙说,“陛下的命令,臣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完成。”皇帝听到后十分欣慰,“好,既然如此,朕命令你,如果时限一到,宣阳公主不得不嫁,你就带着公主悄悄逃离京城,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顿下来,你是朕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唯一值得信赖的人,如果到了非这样做不可的地步,朕想把宣阳托付给你,你要替朕好好照顾她。”李白没有想到皇帝可以为了宣阳公主的幸福连江山都不顾,“皇上,臣可以执行皇上的一切命令,只是这次涉及到我朝的江山社稷。如果不派遣公主前往和亲,那大漠就不会同我们修好。皇上英明,恕臣斗胆直言,以我朝现有的国力是抵挡不住大漠骑兵的猛烈进攻多久的,皇上如果一意孤行要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只顾及公主殿下的话,怕是会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更何况,若是大漠真的攻进来了,臣就算带着公主逃走,公主身为皇女,必定成为敌军搜寻的重点对象,臣恐怕已一己之力,就算拼死也难以保全公主,陛下须知倾巢之下无完卵啊,忘陛下三思。”“爱卿所说的,朕未尝不知道,只是宣阳不谙世事,朕怕她到了大漠也是难以自处啊。”“陛下,公主是有福之人,吉人自有天相。”“但愿如此吧。”皇帝知道这次自己也保全不了宣阳公主了,如果事情在两日内没有出现任何转机,那他只能挥泪别宣阳了。 几日之后,正在茶茶和天策在插花的时候,葭月和谢白走进来,只见葭月早已双眼湿透,谢白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茶茶就知道要出大事了,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就走进来了一个人,此人仙气袅绕周身,两侧还有仙童相伴,一看就知道是天庭派来的使者,茶茶知道今天就是她和天策分别的时候了,看了天策一眼,天策也是感受到了茶茶的不安,握紧了她的手,此时茶茶不疾不徐地问道,“不只使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那使者也是十分有礼,“冥王殿下,几百年前一别之后再无面见殿下本尊的机会,不曾想过今日还能让本官有此荣幸面见殿下,殿下别来无恙啊。”“使者此次前来,应该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怕是要公事在身,那就请赶紧公事公办吧。”茶茶也是受不了那群当官的总是一副官腔,就引导他直奔主题了。“冥王殿下真是料事如神,我此番前来是要宣告玉帝的法旨,冥王殿下私自下凡随凡人卢天策轮回转世,已经触犯天条,此后更是为了一己私情擅自篡改卢天策c李白c帝姬宣阳公主的姻缘气运,扰乱了凡间秩序,这两桩处罚叠加在一起已经足以让殿下永削仙籍,坠入六道轮回,但是玉帝陛下感念殿下与卢天策的两世情缘,特恩准冥王殿下不用忍受六世轮回之苦,但是殿下在身归混沌之前都不能再踏出冥府半步,至于卢天策依然只能作为一个凡人,无休止地转世轮回,冥王殿下,您可清楚玉帝陛下的法旨了?”永世不得踏出冥府,那不就意味着她和天策再无相见的可能了,这比让她坠入六世轮回还要惨啊,茶茶呆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葭月出来打抱不平,“说什么格外开恩啊,这不是让他们永不相见吗,有你们这么折腾人的吗,他们吃了多少苦才在一起的,如今才在一起过了几天好日子你们就要让他们分开,你们懂不懂通点人情啊?”“姑娘,我也是按照玉帝陛下的法旨办事,再过几日,冥王殿下就准备准备回冥府吧。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复命了。”说着使者也不做停留了。 “茶茶,怎么办,我们只剩下须臾数日了,我还没有好好看过你,就要面临永别了。”天策听说就要永远见不到茶茶了,心里很是难过。“天策,对不起,都是我冲动,擅自改动了你们的气运才会遭受这样的惩罚,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无话可说,玉帝不让我坠入六世轮回,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我只能感恩戴德。只是,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才在一起的,这才过了多少天呐,再过几日就要分别了,天策,以后我们真的天各一方,再也没有想见的可能了。”这里原本安逸幸福的气氛就因为使者的到来而变得沉闷悲伤不堪。谢白和葭月虽然可怜他们的遭遇倒是也无可奈何,以前天策被囚禁在皇宫,他们尚且能偷偷用点办法把天策救出来,可是玉帝是三界之主,天上地下没有哪一处角落是能够脱离的了他的眼睛的,所以这次真的只能这样了。“茶茶,只剩下最后几天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期限了,我们要好好地过。”“好,天策,我们要在这短短几天把我们想一起经历却还没有经历的事都好好经历一遍,这样,就算以后再也不见也能给我们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茶茶,哥,不如你们拜堂成亲吧,上辈子你们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正式成为夫妻了,这辈子不能再留下这个遗憾啊。”“葭月说得对,茶茶,我要堂堂正正地娶你为妻,这样不管你以后在哪里,永远都是我的妻。”天策对葭月的想法很赞同。“好”茶茶羞答答地低下头,像极了一个将要出嫁的娇美娘。 宣阳公主那边已经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一连数日,直到最后,都没有选出替嫁的宫女,朝堂上已经因为宣阳公主和亲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了。“皇上,最后期限已到,还是没有宫女报名前往大漠和亲,大漠骑兵已经整装待发了,若是我们还不能给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答复,他们将继续进攻,直到达取京城啊,请皇上早下决定。”“这大漠蛮人竟敢在危急时刻如此逼迫朕,待我朝养足兵力之日一定直取他们的京城”可此时皇帝这种鼓舞人心的话已经是得不到众人的相应了,因为当务之急就是要拿出一个解决方案了,空口说大话已经是无济于事,于是皇帝又接着说,“如若没有宫女肯自愿和亲,那就无须再报名,由朕亲自过目公主殿的宫女们,长相才识俱佳者直接封为公主,送往大漠即可。”到了这个危急存亡的时刻,皇帝还是要护着宣阳公主,可大臣们对此举并不认可,“启禀皇上,若是被选中的宫女不愿意,宁死不从,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这不是株连九族能解决的事情啊,臣等以为,宣阳公主必须出塞和亲,委身蛮夷以为我朝求得太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8章 皇帝一听这帮大臣又在打宣阳公主的主意,勃然大怒,“你们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平日里口口声声说为了江山,为了百姓可以不顾一切。现在国家危难时刻却要让一个柔软女子来为你们求得苟延馋喘的机会,丢人不丢人!”皇帝的一番话让许多大臣沉默,可沉默片刻后,他们还是没有放弃直谏皇帝让宣阳公主和亲,还一个个拖下顶上乌纱帽,以辞官告老还乡相逼,此时德高望重,身为三朝元老的丞相代表百官向皇帝进言,“臣启禀皇上,臣等为官数年,恪尽职守,为了辅助皇上永固江山战战兢兢,夜不敢寐。如今敌军就要兵临城下,臣等也能体谅皇上爱女心切,不想让公主殿下远嫁大漠保守艰苦,但是此时正是国家危急存亡的关头,除了委屈公主和亲之外再别无他法可以暂时安抚蛮夷大军。臣等以为可以以此为权宜之计,待我朝重整大军,恢复生产,重新实现国富民强之时再派兵挥师北上征讨蛮夷,为我朝百姓,为宣阳公主殿下讨回公道,臣恳请陛下三思。” 皇帝到底还是一个明事理的好君主,知道众怒难犯,他不能为了自己女儿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这样不但救不了宣阳,还是让她背负上天下人的辱骂,便说,“此事容朕再与宣阳做商议,退朝。” 下了朝后,皇帝急急忙忙地赶往公主殿。“皇上驾到”,要不是太监的声音尖细到没有人可以轻易模仿,宣阳公主还真的不相信皇帝还会来公主殿看她。“父皇?父皇怎么会来,自从那件事之后,父皇可是再也没召见过本宫,也没有解除过本宫的禁足。”宣阳公主一脸狐疑地看着身边的喜鹊说道。喜鹊倒是也淡定,说,“公主,既然皇上来都来了,咱们就别想那么多了,安心接驾就是了,这俗话说的好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了,说不定皇上给您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呢。”“这倒也是,父皇这么久都没有治本宫的罪,说不定这次是来放本宫出去的呢,”宣阳公主也期待着皇帝这次前来公主殿是来给她带来好消息的。喜鹊其实早就听到今早在金銮殿上服侍皇帝早朝的宫女们说了,说是一直到了最后期限都没有宫女愿意报名前往大漠和亲,现在国家正是危急存亡关头,一定是要派出一位公主前往和亲的,然而适婚的公主眼下只有宣阳公主一个,十有就是宣阳公主前往了,虽然皇帝今天在朝堂上为了宣阳公主的幸福与诸位大臣据理力争,但是毕竟国家利益摆在面前,皇帝也不敢过多妨碍,所以宣阳公主出塞和亲是贴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喜鹊听了这个消息后不但为宣阳公主难过,宣阳公主本就在卢天策那里感情受挫了,现在还要被逼无奈远嫁大漠,苍天真是对宣阳公主不公平,她同时也在为自己难过,因为自己与宣阳公主从小一起长大,是一定要陪嫁过去的,以后若是不留神让哪个大漠贵族看上了,也得身不由己嫁给人家当小妾,都说大漠人不懂规矩,她可不想嫁给大漠人,可是事情还能有转机吗,喜鹊看着宣阳公主开心的笑脸,心里更加苦涩了。 想着想着,皇帝就走到内殿来了,宣阳公主想着要在父皇面前表现得好一点,这样好赶紧能出去,于是赶紧行礼,“宣阳参见父皇,父皇”,宣阳公主还没有行完礼,皇帝就急急忙忙地拉住她,“免礼免礼,宣阳,父皇此次前来也不是来找你算账的,上次你帮助卢天策逃跑的那件事,一笔勾销了,父皇不再提,今天父皇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来找你的。”皇帝话还没说完,宣阳公主就高兴地说,“真的啊,父皇,那女儿可以出去玩了,不用再禁足了?”皇帝看到这么天真烂漫的宣阳公主,心中很是苦闷,自己在位的几十年,虽然没有什么大过,但是治国方面有些懈怠,这才导致了国力没有提高,然而大漠的国力确实在他们英明的新国王的统治下日益提高,特别是在国家外防上,远远超于我朝,这才最后导致了大漠兵来如山,现在只能委屈宣阳公主去和亲,是自己亲手毁了女儿的幸福啊,但这个消息迟早是要告诉她的,现在说也好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宣阳,你且坐下,让父皇好好看看你,父皇知道宣阳从小就没有母妃在身边疼爱,父皇也整天忙于政事,一个人长大很孤单,也经常吃不好睡不好,父皇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之前在跟卢天策的婚事上,父皇以为让你嫁给他你会开心的,但是没有考虑到你的内心,所以有时候对宣阳太过严厉了,父皇希望宣阳不要怪罪。”皇帝一脸爱怜地看着身边的宣阳公主。“父皇,您说什么呢,自从母妃走了之后您一直对我很好啊,我从小到大都爱给您惹祸,可是您哪次是真的惩罚过我的,还不是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宣阳从小最喜欢的人就是父皇了,女儿怎么会怪罪您呢,天底下哪有女儿会怪罪自己父亲的”宣阳公主看着这样的皇帝,虽然觉得很温暖,但是总觉得心里很不安,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父皇才这么说的,想着要不要问父皇,最后还是憋不住问出声了,“父皇,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还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父皇您告诉宣阳吧,宣阳长大了,会替父皇分担的。” 皇帝想着既然宣阳公主已经看出了不对劲,那索性就告诉她吧,“宣阳,你知道吗,我们国家这几年来一直在跟大漠打仗,大战已经持续了很久,也耗费了不少的人力财力,老百姓们也是对战争都疲乏了。”“这个宣阳知道呀,不过父皇您方才说战争快结束了,这可是好事啊,我们要庆祝庆祝。”宣阳公主似乎还没有看懂皇帝眼中的担忧是什么意思。“宣阳说的对,是该好好庆祝庆祝,只不过,这个庆祝是要普天同庆,还要两国一同庆祝。”“一同庆祝?这是为什么,是我们同大漠和解了吗,这样两国之间就再无战争了。”“对,我们就快和大漠和解了,大漠在同我们的和平谈判中说如果我朝派出一位公主作为和平使节嫁给大漠的太子,便与我们永世修好。”“这可是功在千秋的事情啊,不知道是我朝的哪一位公主呢,”正如皇帝所想的那样,宣阳公主从小不谙世事,单纯善良,一直到现在宣阳公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深处水深火热之中,连一旁的喜鹊看了都觉得心疼,“父皇,虽然您有许多位公主,但是皇姐们都嫁了,皇妹们也都还年幼,没有到适婚的年纪,现在在父皇身边适婚的公主就只有我!父皇,你不会是要送女儿去大漠和亲吧,父皇,父皇你说话啊。”宣阳公主自己说着说着就突然明白了,难怪皇帝从一进门开始就不对劲,还说什么以前她犯下的错误一笔购销,原来是要把她送去大漠了。 “宣阳,这些年我朝国力已大不如前,再加上连续数年与大漠交战,已经耗费了不少国库,近这几年更是大旱,许多地方颗粒无收,不但收不上来国税,还要中央国库拨款救灾,经过这几年的折腾,国库早已空虚,实在是无力再与大漠交战,只能委屈求和,但是大漠又一心想要娶我朝公主,父皇在朝堂上与那些大臣们力争,也没能保全你,只能委屈你了,”皇帝看到宣阳公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一横说,“宣阳,若是你实在不愿意去,父皇就派李侍读带你偷偷潜出京城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回来了,到时父皇对天下宣布,宣阳公主因故身亡,你就当没有朕这个父皇,一辈子远离京城就安全了。”宣阳公主以前总想着皇帝是因为她母妃的事而对她这么好,所以不管皇帝怎么对她好,她始终心中带着防备,但是今天看到皇帝冒着亡国的风险也不愿意交出她去和亲,心里武装了多年的防备终于放下了,也许自己是时候该为国家尽一点公主们应尽的职责了,皇姐们都是这样过来的,那她宣阳公主绝不会比她们做的比她们差上一丁点儿,这样才对得起父皇多年的养育之恩。 宣阳公主握住皇帝的手说,“父皇,女儿身为公主,是父皇最宠爱,最自豪的宣阳公主,女儿是说什么都不能丢下父皇,丢下百姓们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逃跑的,再说了,自古以来,得天独厚的公主们本来就是要为天下苍生的福祉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的,如果仅仅女儿一个出嫁就可以换来整个国家的太平,那么女儿自然是义不容辞的,相反,如果女儿就为了一己私利逃走,那么如果国家势微,那女儿也是要被万万千千的人唾骂的,我可不要当亡国公主啊。再说了,女儿常常听到宫中的女眷们说,大漠的太子如何如何地英勇善战,是大漠人民心中的英雄呢,女儿如果能嫁给这样的英雄,也是三生有幸啊。”宣阳公主故作轻松地说。 皇帝看到宣阳公主变得这么懂事,理应觉得很欣慰,但是一想到要为了国家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女儿,他就痛心不已,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但为了不让宣阳公主伤心,他还是强作笑脸说,“好啊,朕的小宣阳终于长大了,知道为父皇分担了,父皇很欣慰啊。”但是说着说着还是遏制不住心里对宣阳的愧疚,忍不住抚摸着宣阳公主的头留下几行老泪,皇帝高高在上是何等寂寞,就因为他手中掌握的权利太大了,虽然他身边环绕着无数人,但这些人无比对他恭敬有加,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他不高兴,不敢与他过分亲近,就连自己的儿女都不曾例外过,但是宣阳公主不一样,她从小就对皇帝格外亲近,除此之外,她还经常给皇帝惹祸,今天拔了御花园里皇后最喜欢的雪莲草,明天把贵妃娘娘的绣花鞋给扯破了可是宣阳公主每次闯完祸不管别人怎么恐吓都不承认,唯独皇帝一哄就认错,所以皇帝从小也最宠爱她,特别是宣阳公主的母妃因为皇帝而死之后,他就更加疼爱这个女儿了,所以这些年他算是在皇宫里与宣阳公主相依为命,谁也离不开谁了,现在竟然让她成为了政治牺牲品,皇帝心里是无比不愿意的,但是也是无可奈何。 喜鹊看到皇上和公主这样,心里也是很不好受,想着自己从小就受到宣阳公主的恩惠,现在她有难了,却无力出手相助,但其实她的内心正承受着很大的煎熬,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许久之后,喜鹊终于想好了,便说,“启禀皇上,启禀公主,奴婢奴婢愿意代替公主去大漠和亲,”喜鹊看到皇帝和宣阳公主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喜鹊,你可别冲动,这不是闹着玩的,你是不是看我们太伤心都傻了,说傻话呢,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利益就随便牺牲你呢。”宣阳公主只当喜鹊是开玩笑,并没有当真,毕竟她知道喜鹊从小就比较胆小,连踩死只蟑螂都不敢,别说是远嫁大漠了,自己都还在考虑要不要由她陪嫁过去呢。 “公主,奴婢是认真的,奴婢从小就跟着公主,公主从来也不让奴婢被其他年长的宫娥欺负,还总是给奴婢出头,奴婢从小就没了爹娘,也没什么嫁人,被卖到皇宫来的,可是上天怜悯奴婢,让奴婢遇见了公主,公主待奴婢这样还,就像奴婢的亲姐姐一样,奴婢从小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宫宫主,现在公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奴婢不想让公主受委屈,愿意为公主代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9章 远嫁大漠,这样,奴婢也能被封为公主,能光明正大地喊公主一声姐姐,这样奴婢不但有了一个好归宿,还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呢,求皇上,公主成全,”喜鹊把头低的快要埋进地里面了。 宣阳公主见喜鹊如此认真,知道就算自己阻拦,她也会悄悄单独去找父皇谈此事的,父皇本就不想让她和亲,现在知道喜鹊愿意代替自己,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会让喜鹊去的,所以也只好答应了,“喜鹊,你起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宫真真正正的妹妹了,本宫要谢谢你,大漠离京城遥远,你此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姐姐祝你幸福,如果你以后在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就飞鸽传书给我,不管多远,我都会去救你的,不会让你受人欺负的。”喜鹊听到宣阳公主这样说也是感动到说不出话来。 皇帝见宣阳公主不用再去大漠和亲了,心里也是十分开心,当即赏赐喜鹊,“传朕旨意,宣阳公主贴身侍女喜鹊深识大义,替主出塞和亲,朕感念其恩德,今封为安阳公主,赐住宣阳公主殿,俸禄待遇与宣阳公主同。”喜鹊听了很开心。 这时在茶茶和卢天策那边,葭月和谢白正在给茶茶和天策张罗婚礼,就连老是说自己很忙的小黑和小白也带着孩子来帮忙了。因为他们只有短短几天时间相处了,所以一切都是从简。来不及给茶茶准备凤冠霞帔了,他们就用葭月当年和谢白成亲的时候穿的那套稍微改了一下将就着用,天策的新郎官服更是改都没改就直接用谢白的。虽然一切的准备都很仓促也很简单,但是茶茶和天策还是很开心,因为这是一场他们等了两世才等到的婚礼,今日终于就要修成正果了。 一切都准备得像模像样了之后,谢白领着天策把茶茶从山下他们临时建的房子里接到山上他们的房子里来,就当作是接新娘了。接着葭月挽着茶茶的手将她送到天策身旁,两人就开始拜天地。他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时候就对着家乡在的地方遥空向这一世的父母跪拜,婚礼仪式在小白的“夫妻对拜”中正式结束,这一对受尽磨难的恋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倒是没有按照婚礼的习俗给来的客人们准备酒席,一来是因为不宜惊动太多人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本来在场见证他们的婚礼的就是葭月,谢白,小黑和小白他们;二来婚礼之后他们很快就要面临永别,所以对他们而言此时相处的每一刻都是价值千金的,所以这些繁复的礼节全部都被免除了,两人直接是入洞房了。大家也都理解他们的时间宝贵,也没有去闹洞房,而是把时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你们说茶茶和我哥的感情路怎么这么坎坷啊,以前以为再也见不到谢白的时候我都要伤心欲绝了,不过那时候我确实也是将死之人了,没什么很多的感觉了,不过幸亏茶茶救了我才有我们的今天。可是他们两个明明就知道对方还在世上,可是就是不能相见,还马上就要永别了,他们不过是追求了自己的幸福,就要被以擅自篡改命格定罪永不相见,这也太不公平了。”葭月看见自家哥哥和嫂嫂这样很是不公。“好了,你少说两句,起码这样的结局比前辈子还很多吧,再说了,虽然明着说是茶茶永远不能离开冥府,表现上看确实是他们永远都见不上面了,但是你等着看吧,茶茶总会有办法相见的。”谢白看上去倒是没有葭月这么悲观。“什么办法。”谢白的话勾起了葭月的好奇心。“这叫天机不可泄露,懂不懂?好了,凡凡都饿了,快点做饭去,喜宴可以免了,我的晚饭可免不了。”谢白故作玄虚就是不肯告诉她,葭月也无可奈何,不过听说了他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后,她心里倒是好受很多,既然以后还有机会跟茶茶见面,那哥哥以后应该就不会这么伤心了,起码生活还有个盼头嘛,如果茶茶还能留下个宝宝那就更好了,两个人爱情的结晶啊。 洞房中,天策缓缓撩起茶茶头上的盖头,露出茶茶那张如花似玉的脸。都说当新娘的时候是女人一辈子最美的时候,茶茶现在正是印证了这个说法,她那本来就如玉盘一样的脸,此刻因为正在享受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而更加娇艳,如月辉一样皎洁的脸上染上两抹新娘子特有的娇羞,就像傍晚艳丽的霞光,映衬得她更加明艳动人,就连天天跟她相见的天策此刻都被她惊为天人的美貌呆住了,两人许久都沉溺在安静中,但是两颗心又不停地加速跳动,仿佛就要破出胸膛了一样。 茶茶耐不住现在的静谧了,她还有好多话要跟天策说呢,于是她就狠心地打破了两人之间安静的小美好,“天策,这一刻我等了好久了,现在终于实现了,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不真实。”“茶茶,我跟你的感觉是一样的,如果这就是一场梦,我想要永远都醒不来,这样就能天天这么看着你。”“你傻不傻啊,我们之间可是还有好多故事没发生呢,我还要跟你一起变老呢,活了几千年了,除了小时候,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没个变化,倒是你,模样变过好多次,只是也没有一次跟我一起老过。”天策看着茶茶那一副神往的样子,不太好意思说破,其实他们两个心里都很清楚,是看不到对方老的样子了,可是机智如茶茶,她总能想到办法办成自己想办成的事情。 “天策,我带你体验一次吧,我可以用法术对着我们两施法,然后我们的灵魂就能在一个时辰内感受一次从此刻开始我们一起生活直到生来病死。”“可是茶茶,你不是说过天庭明令禁止神仙对着凡人施法吗,我现在可是个凡人。”“说是这么说啦,可是我现在都已经是待罪之身了,他们却没有马上把我关押起来送回冥府或者关进天牢去,说明是在给我们两个几天自由自在的时间,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反正都触犯天条了,我才不在乎多犯几条。”天策看着任性的茶茶,就像是又回到了他们年少的时候,茶茶也是常常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天策自然也是随着她任性了。 茶茶对着天策微微一笑,祭起她的法器来,只见那法器带着星星点点的小尾巴在房子里绕了一周,天策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然后再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和茶茶还是停留在之前呆的那个屋子里,只不过为婚礼准备的红双喜和红喜帐都不见了,茶茶也不见了,难道这就是茶茶说的那个体验?突然外屋传来孩子的哭声,紧接着又传来了茶茶哄孩子的声音,“阳阳别哭啊,肚子饿了是不是,娘马上就做好饭了,天策,出来哄一哄阳阳,我这忙着呢。”天策听到茶茶的呼唤声,赶紧出去,本以为会在外面看见葭月和谢白的身影的,但是似乎这个房子里只有他们一家,他看见茶茶正在忙着做饭,旁边的摇篮里是他们的孩子,茶茶的这个法术真是逼真,他想要的都有了。“你楞着干什么呢,快过来哄哄他,瞧他那样,哭得可真够惨的,别哭了,爹爹过来了。”天策听见孩子哭得更大声了,赶紧过去哄孩子,他轻轻地摇着孩子的摇篮,拍拍他的小肚子,很快孩子就哄睡着了。天策想试一下这个场景的真实度,于是他问茶茶,“茶茶,你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回冥府了?”“什么回冥府,你在说什么呢,卢天策,你要不就是傻了,要不就是厌倦我了,居然敢对我说这么奇怪的话,你是不是这几天耳根太清静了,想我给你闹腾闹腾。”茶茶听到后不但不知道天策在说的是什么,反而觉得天策在说浑话,天策接着又问,“不是不是,那我再问你啊,葭月和谢白呢,就是我妹妹和妹夫,他们去哪了,之前我们不是跟他们同住的吗。”“你说葭月和谢白啊,他们之前是在这里跟我们同住的,后来凡凡大了,他们就说要带凡凡去周游各国,就把这里留给我们了啊,哎,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问题这么多,还都是奇奇怪怪的,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大夫啊。”茶茶对天策的“反常”表现有些担心。天策急忙说,“没事没事,不用叫大夫了,我就是昨天夜里睡不着,现在头有点痛,脑子不清醒。”“不是吧,你昨天晚上睡得跟头死猪一样,还说没睡好,不过看你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难道是饿坏了?我饭就做好了,赶紧准备吃饭吧,回头你要是还是不舒服再跟我说啊。”茶茶看着天策有些担心地说。天策也没有再说什么了,看来茶茶还真的是施法成功了呢,天策边想着边准备好了碗筷,等茶茶把菜端上来之后他们就开始吃了。 吃着吃着又是一阵眩晕,这一次的场景是天策躺在床上,旁边守着已经长大了的阳阳,这时他感觉浑身疲惫,没有力气。正想问阳阳他这是怎么了,茶茶就端着一碗药进来了,“天策,快把药喝了,你的病就能好了。”原来他这是生病了,茶茶正在照顾他,可是照他浑身酸痛的程度来看,好像躺了很久的样子,刚才不是还跟茶茶在吃饭吗,怎么突然就“天策你在想什么呢,快趁热喝药了。”茶茶在催促他快喝药。他定睛一看,茶茶的眼周已经开始出现皱纹了,平时看茶茶总是万年不变的年轻貌美,现在突然看见她有些许老态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想必一向爱美的茶茶是有点难接受的吧,肯定也是受不了别人笑她变老了。想着想着天策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笑什么呢你,让你喝药呢,真是的,捧得我手都酸了。”茶茶的抱怨把天策从漫无边际的想象中拉了回来。“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看见茶茶貌美如花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娶了茶茶。”“老不正经的,孩子还在呢。”茶茶娇道。阳阳听见他爹娘这么说也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爹娘忙着秀恩爱,孩儿就先退下了,不妨碍爹娘。” 说着就一脸坏笑地走到外屋去了。天策见阳阳走出去了,就握住茶茶的手说,“茶茶,我病的这些日子委屈你一直照顾我了。”“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矫情的话,”茶茶虽然嘴上怪罪,但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她接着把天策扶起来,半卧躺在床上,一点点慢慢喂他喝药。“天策,你的病应该不碍事的,慢慢养着很快就能好了,”茶茶安慰天策说。“我可不想这么快病就好,天天有你照顾我,多好,”天策逗趣着茶茶说。“你最近少惹我啊,别以为你生病躺床上动不了了我就能不唠叨你,我能唠叨到你烦为止呢,”没想到茶茶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到了中年了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我就爱听你唠叨了,怎么着,我听了半辈子了还没听够呢,我要听你唠叨我一辈子,这辈子还不够,下辈子我还继续听呢,你别想跑就是了,”天策深情地看着茶茶说。茶茶被这样的天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好,我不跑,你可给我记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逼你,你也别想反悔,你要是反悔了,我能追你追到天涯海角。”“决不反悔。”说完这句话,天策的头又是一阵眩晕,他知道这是又要转换一个场景了,不知道这次的茶茶是什么样子呢。 等天策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自己和茶茶坐在一片翠绿的好像可以掐得出绿色的汁液来的草地上,周围还开着零零星星几朵嫩红色的小野花,在一片翠绿中显得格外耀眼。黄昏的余晖洒在他们的头发上,肩上还有紧紧拉着的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0章 天策看着身旁的茶茶,只见她此时已经是白发苍苍,只剩下几根夹杂在华发中的乌黑头发诉说着她的年轻岁月,她那曾经光滑明艳的脸如今也是布满皱纹,原来这就是茶茶老了的样子,虽然茶茶已经老态龙钟,但是在天策心里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爱追在他屁股后面调皮捣蛋的小女孩,那么这是他跟茶茶一起相依到老的情景吗,真唯美,感觉能这样一起老去,这一生也无憾了。“茶茶,我们真的好不容易一起走到了今天,你到老了还是这么好看。”“说什么呢,老头子,我早就不如当年咯,满脸的褶子,哪里还是当年鲜嫩的小姑娘啊。”茶茶的声音也变得老态起来,说话也是慢吞吞的,没有了当年的气势,但是语气中却夹杂着对人生的满足。两人说到这里会心一笑,“当年还真是多亏了你来京城找我,不然我可真的做了宣阳公主的驸马爷哟,到时候有得你后悔的。”“你少自恋了,宣阳那时是一时眼了瞎才会看上的你,不过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李白,宣阳他们已经也早就已经婚嫁了,不知道宣阳在大漠的日子过的可还好。”“莫管他人事,老太婆,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跟当年一样就喜欢多管闲事。” 天策还以为茶茶会再跟他吵嘴的,可是这时候茶茶却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想想当年我们也算是轰轰烈烈地活过一把了,当年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听到你在京城遇到麻烦的消息就跑去找你,然后又不怕死地拉着李白和宣阳一起逃出皇宫,就为了能厮守在一起,以前干的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要掉脑子的事情,可是还是这么大胆地做了,就只是为了能在一起,真是比话本子里演的还要精彩,不过这一生也算是无憾了。要是一定要说出此生还有什么遗憾地话,那估计就是自从京城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乡,再也没见过爹娘,就连当年爹娘去世我们都没赶得回去送终,更别说给他们养老了,真是不孝。”茶茶说着眼里含着一些泪水。 “是啊,没有再见过爹娘算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有时候看见孩子们承欢膝下的时候都会想起他们。娘当年对我期望是最大的了,可是我到快死了都没能回去给他上一炷香。”天策顺着茶茶的话也想起自己在家乡孤独终老的父母,内心十分感慨,“希望在黄泉路上,冥府再见到的时候爹娘不要怪罪才好。”这时,天策看看天边那轮将要落山的太阳,想煮熟了的糖心蛋一样,不禁心中一片安逸满足,拍了拍茶茶的手说,“不过这一生能有你相伴,我也是知足了,下辈子不要忘记我啊。”等了很久也没听见茶茶回话,以为是茶茶睡着了,侧目一看,茶茶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安安静静地走了。“茶茶,等等你啊,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路,这条黄泉路怎么能不一起走。”说着天策也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随茶茶去了。“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月儿弯了,我在十五等你。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等到天策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屋子里,一切的陈设都没有改变,茶茶还是穿着凤冠霞帔,脸蛋还是青春美丽,刚才的一切就像不曾发生过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可是方才跟茶茶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又是那么真实,一直到现在心里都有感觉。“天策,刚才我用法术跟你一起经历的,就是我最想跟你一起拥有的一辈子,只可惜”茶茶欲言又止的样子。“茶茶,没有关系,就算以后你要离开,刚才跟你一起经历的那些也够我回忆一辈子了,你老的样子,也是很美的。”“那是自然,你要敢嫌弃我老,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是是是,我怎么都不敢嫌弃你,也不会嫌弃你的,这么美的茶茶我供着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茶茶被天策的话逗笑了。虽然他们就要面临永别,但是两个人都跟约定好了一样,只字不提离别的事情,只想着开开心心地过完剩下的这几天,不留遗憾。 这时在皇宫里,也正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安阳公主——喜鹊与大漠太子的婚事。喜鹊虽然只是一个名义上册封的安阳公主,连封号都是就着宣阳公主的“阳”字册封的,并没有得到实际的封地,可以说只是一个空壳公主,但是也因为宣阳公主的缘故,宫里也没有人敢对她无礼,见了她也要恭恭敬敬地行公主礼,所以给她准备的嫁妆也是严格按照公主该有的嫁妆去准备的,甚至还因为宣阳公主的特殊性给她准备得比以往的和亲公主要奢华。 “公主,不是不是,宣阳姐姐,我们今天是要去哪啊,”已是安阳公主的喜鹊虽然很高兴宣阳公主成了自己的姐姐,但是嘴上还是不习惯喊了十几年的公主突然改口叫姐姐。 “安阳,你现在是公主了,要习惯唤我做姐姐,对下人说话的时候要自称本宫,这样才显出你的公主气派,不然要被其他人嘲笑的,”宣阳公主不知是第几次提醒安阳公主了,她接着又说,“今天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我看你一整天都是闷闷不乐的,也难为你了,本来是我要远嫁大漠的,现在要委屈你代替我,换成是谁都是不高兴的。” “不是的,宣阳姐姐,我是不想离开你才闷闷不乐的,安阳这辈子能有机会报答姐姐的恩情是我三生有幸,不会因为这样不开心的,”安阳公主怕宣阳公主误会她,急忙解释道。宣阳公主看她急急忙忙解释的样子也甚是可爱,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宣阳公主就带着安阳公主在皇宫里到处停停走走,看一些平日里没有机会细细看的景色,安阳公主以前做宣阳公主的贴身宫女的时候经常给宣阳公主跑腿,这皇宫里出了禁地,也几乎是走遍了,看多了,只是平时看皇宫只是觉得它又大又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现在就要远嫁大漠了,一去就再也回不来,所以现在看皇宫还看出了几分家的味道,想想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宣阳姐姐了,再也没有她经常给自己出头了,以后再遭人欺负也只能打掉牙自己往肚子里咽,就觉得很舍不得这里。以前总想着跟宣阳姐姐一起趁皇上不注意跑出去玩,现在终于可以走了,却是万般舍不得。宣阳公主也知道安阳公主是舍不得离开的,可是迫不得已一定要走,所以留恋的东西也很多,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只是静静地陪她走着,没有打扰她。 慢慢地,两位公主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御花园,这时恰逢冬天,正是梅花开得艳丽的时候,宣阳公主和安阳公主就这样谁也不先打破平静地静静赏梅。但是这份安静并没有能维持多久,恰好回宫小住几日的怡乐公主碰上了她们,这个怡乐公主是皇帝的大公主,生母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一出生就受万人瞩目,只是她性子比较骄躁,常常仗着自己大公主的身份在宫里飞扬跋扈,惹是生非,皇后又娇宠这个膝下唯一的女儿,导致宫人常常偷偷跑到皇帝那里告她的状,所以很不得皇帝的欢心,很是嫉妒从小就受到皇帝万般恩宠皇妹宣阳公主,想着自己已到适婚年龄就被父皇逼着强行赐婚嫁给功臣骁骑大将军的大儿子,不管母后怎么求情,父皇就是铁了心地要自己嫁过去,偏偏这个大儿子又是个除了会舞刀弄枪就一无是处的武夫,连说句话都能有好几个错别字,害的她每次家族聚会都被妹妹们嘲笑,可是宣阳公主就不一样了,听说父皇不但不让她成为政治牺牲品,还因为她一个喜欢就赐婚让她嫁给新科状元,最后说悔婚就悔婚,做了这么出格丢脸的事,父皇也只是象征性地禁了几天足就不再追究,现在更是为了不让她远嫁大漠在朝堂上与众大臣据理力争,更可笑的是还把她的贴身丫鬟喜鹊封为安阳公主代替她远嫁大漠,宣阳到底哪里比她好,不就是会在父皇面前谄媚吗,自己才是嫡长女。正好她还看到了站在宣阳公主旁边新晋册封的安阳公主,两人还好得像亲姐妹一样,有说有笑的,看到气就不打一出来,想着这次一定要给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想着想着怡乐公主就从宣阳公主和安阳公主的背后靠近了她们,说,“哟,这不是我们父皇新册封的安阳公主吗,本宫在皇宫里这么久,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个宫女可以直接被册封为公主的,还和宣阳妹妹一样的待遇,听说安阳妹妹可还没有被父皇御赐公主殿呢,现在还跟宣阳妹妹同住。宣阳,听说安阳妹妹以前可是妹妹你的贴身宫女啊,父皇又这么宠你,经常去看你,想必安阳妹妹之前就已经跟父皇很亲了呢,不然怎么突然就成了‘父女’可呢。原来我们的宣阳妹妹竟然成了小红娘,不过宣阳啊,怕是以后本宫和妹妹还都得叫安阳妹妹一声母妃啊,你瞧瞧我们从小长大的这个皇宫啊,真是都乱了套了,宣阳妹妹你说是不是。”她一边说一边看宣阳公主的脸色正在慢慢变差,心中大快,这个宣阳公主从小就爱给她找不痛快,听说这个宫女是她最喜欢的,自己欺负不了她还不成还欺负不了她的宫女吗,什么安阳公主,不过是叫着好听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宫里的公主了?说的难听点不过就是一个父皇给宣阳找的替死鬼,谁不知道大漠那个鬼地方不好待,只可惜本来该去那里受苦的是宣阳,谁知道这个小蹄子命好让她逃过一劫,不过想必看着她的宫女往火坑里跳自己却无能为力也该是很痛苦的,这次回宫小住真是难得看了一处好戏啊,怡乐公主是想越想开心。 安阳公主暂时还没有习惯自己的公主身份,自己还有些云里雾里的,自然也没怎么听清楚怡乐公主话中有话的嘲讽,还要去给她行礼,正要弯下身去行礼就被宣阳公主一把拉住,安阳公主没有听清,可是宣阳公主从小就跟自己这个大皇姐斗智斗勇,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话里藏着的弦外之音,于是她也顺着怡乐公主的话说,”可不是吗,刚才宣阳还跟安阳说道,要向大皇姐学习,大皇姐可是出了名人尽皆知的孝顺,这不,父皇好久好久都没有召见大皇姐了吧,可是大皇姐是一点都不会跟父皇怄气,还主动回宫来求见父皇呢,只是父皇这几天政务繁忙,怕是大皇姐要等好久了,哎,宣阳可听说大皇姐这次回来不只是为了探望父皇,还因为跟姐夫吵架了呢,说来也是,姐夫那个莽夫,除了会舞刀弄枪,什么都不懂,一点都不体恤我们大皇姐,不过幸好大皇姐您识礼数,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不跟父皇抱怨姐夫的不好,不但不抱怨还常常在父皇面前夸姐夫体贴呢。安阳啊,你也是快要嫁去大漠做太子妃的人了,以后可要学学我们大皇姐,相夫教子,好好待你夫君才行呢。”宣阳公主的言下之意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讥讽怡乐公主虽然出身高贵,是个嫡长女,但是再怎么折腾也只是个不得皇帝宠的公主,还经常被自己的鲁莽丈夫欺负,而安阳公主就算再怎么出身低微,是个宫女,日后出嫁了也是个太子妃,有朝廷和父皇给她撑腰。安阳公主知道宣阳公主是在替她讨伐怡乐公主,更何况以前怡乐公主没出嫁的时候也经常找宣阳公主的麻烦,两人也经常一起捉弄她,所以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1章 “怡乐姐姐好,安阳被封为公主后还没去给姐姐请过安呢,还望姐姐见谅不要怪罪才好,否则安阳是无论无何也过意不去的。安阳常常听宣阳姐姐说怡乐姐姐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是这宫里宫外人人都赞颂的人儿呢,也正是因为姐姐有这样的好品质,好相貌才能被父皇赐婚给一个这么好的夫君,安阳常常自愧自己没有像皇姐这样的好福气呢,”安阳公主虽然句句都是奉承话,可是字字都直扎进怡乐公主的心,因为明白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在说反话骂怡乐公主一无是处,嫁的又不好呢。 怡乐公主见一个自己踩了狗屎运才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宫女都敢这么欺侮她,一时气不过,嘴舌又不如人家的利索,破口骂道,“好一个安阳公主,不过就是个给宣阳做替死鬼的,你也敢来嘲讽本宫,看本宫不撕烂你的嘴!”说着怡乐公主还真的动起手来,怡乐公主从小到处撒泼欺负人惯了,论起动手来,宣阳公主和安阳公主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这才多久的功夫,怡乐公主就把她们掀倒在地上,怡乐公主看见她们都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自己打骂,心中大快,想不到这个平时趾高气昂的宣阳也有今天,早知道这样自己早就该这么教训她了,省得她这么嚣张。服侍几位公主的宫女们看见公主们动手,也不好劝架,毕竟这三位公主都是不好惹的,只能干蹬脚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怡乐公主还在对宣阳,安阳两位公主边辱骂边拳打脚踢的时候,皇帝突然出现,看见怡乐公主欺负两位公主,急忙制止,“怡乐你放肆!没有朕召见就私自离开夫家回宫朕还没有跟你算账,你倒好,来找你两个皇妹的麻烦,从前你总嫉妒宣阳伺机找她麻烦也就算了,如今安阳就要远嫁大漠,你这么对待未来大漠的太子妃,若有安阳有什么好歹,朕看你有几个脑袋担待得起。”皇帝本来就不待见怡乐公主,现在又看见她当中打骂姐妹,就更加容不得她了,说话语气当然不会好。怡乐公主看见父皇来了,就像老鼠见到了猫一样,吓都吓愣住了,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来为自己辩解。倒是宣阳公主脑子转得快,马上就假装自己和安阳公主被打得很严重的样子说,“父皇,请恕宣阳和安阳被大皇姐打得太疼起不来身给您请安的罪,还好父皇您来的快,不然宣阳估计就要被大皇姐打得快断气了,大皇姐跟姐夫吵了架,在夫家受了委屈回来找宣阳出出气也就算了,还连着安阳妹妹一起打骂,安阳不久就要远嫁大漠,心情本就抑郁,现在被大皇姐这么欺负,安阳妹妹真的是好可怜,父皇您要为安阳妹妹做主啊。”安阳公主跟着宣阳公主这么多年,虽然早就知道她能折腾,但是不知道她还这么能整人,几句话说下来,不但显示出了自己的胸怀,还把怡乐公主说得一无是处,现在自己都不用说些什么,只要装出一副很柔弱地样子,就能马上看到怡乐公主倒霉了。 果然皇帝在听了宣阳公主的话,又看到宣阳公主和安阳公主这么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后,心里对怡乐公主是厌恶至极,吩咐道,“你们还不赶紧把两位公主扶起来,待活儿马上宣太医来给两位公主瞧瞧,”看了一眼愣住的怡乐公主,皇帝又接着说,“怡乐公主不守妇道,在夫家端公主架子,不尽心侍奉丈夫,无召见私自回宫,又擅自打骂宣阳,安阳两位公主,朕念及其身为嫡长女,不予刑罚,但勒令其若非朕亲自召见,不得再自行回宫,来人,把怡乐公主送出宫去,无须再与皇后见面。”皇帝刚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侍卫上来把怡乐公主请了出去,怡乐公主一句话也没有能为自己辩解就被皇帝遣出了宫去,临走前看到宣阳公主洋洋得意地对她笑,心里更是气愤,等走远了一些,她对贴身侍女说,“你待活儿偷偷去告诉母后宣阳对本宫做的好事,让母后想尽办法不要让宣阳那个小贱人好过!”皇帝最近是真的政务繁忙,他之后也只是简单交代了宣阳公主几句,安慰了安阳公主一下便匆匆走了。 宣阳公主见安阳公主有些心不在焉地,以为她是被怡乐公主打疼了,就说,“安阳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那个怡乐把你打疼了,你告诉我,我去替你找她报仇,带几个宫女过去打得她满地找牙。”安阳公主被宣阳公主的认真逗乐了,但是她想着再过几天就看不见这个真心待她好的宣阳姐姐了,心里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但是她也不想宣阳公主因为自己感到愧疚,但是她知道如果她说没事的话,宣阳公主一定是不信的,于是她说,“宣阳姐姐,以后安阳走了,你自己怎么照顾自己啊,这么多年都是安阳在照顾你的。”“安阳,你看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照顾不了自己呢,再说了,不是还有父皇吗,你别担心我了,你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说你这么傻,刚才怡乐嘲讽你都不懂还口,以后你自己这么办啊。”“姐姐你别担心我,我知道你早就想教训怡乐了,我刚才那是让你有机会教训她呢,再说你一向最在行这些事情了。”“那当然,对付这种女人就不能让她有喘气的机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痛打落水狗!最可恶的是她这次居然敢对我们动手,看来也是被逼急了,可是谁知道她这次这么背,被父皇撞见了,直接跳过母后处置她,看来得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在宫里看见她咯,真是可惜,又少了这么多乐趣。”“好了好了,宣阳姐姐我们不说她了,怪晦气的,姐姐我饿了,我们回去吃点东西吧。”“好,我们走,顺便看看你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了,太子妃娘娘,您可得穿上婚服给我瞧瞧开开眼界啊。”宣阳公主忍不住逗趣安阳公主。“宣阳姐姐你居然敢开我的玩笑,看我不收拾你。”于是两个公主就一边打打闹闹地回到了宣阳公主殿。经过今天怡乐公主这么一闹,安阳公主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本来也是要想方设法地报答宣阳公主从小对自己的一片恩情的,现在自己能代替她出嫁,还能得到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能为自己找的一个好归宿,也算是祖上冒青烟了,所以心里也不再有什么不舒服了,只是有些舍不得宣阳公主。 这时,怡乐公主派去给皇后娘娘通风报信的心腹侍女已经到了皇后娘娘的慈宁宫。“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起来吧,你不是那个时常陪在怡乐身边的侍女吗,本宫听说怡乐最近又跟驸马闹脾气了,回宫来避几天风头,要本宫说这皇上也是的,当初本宫怎么劝都不听,这骁骑大将军的大儿子本来就是一介武夫,怎么配得上本宫的怡乐呢,现在好了吧,害的怡乐一天到晚不高兴,整天跑到本宫跟前哭诉,俗话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宫也是替她做不了主啊。哎,今天怡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她不是在宫中吗,出什么事了,”皇后娘娘最是心疼这个膝下唯一的女儿怡乐公主,自然是对她的婚事十分不满意,总是时不时就要念叨上几下,可是自己也是无可奈何改变不了女儿的婚姻,只能干叹气。 怡乐公主的侍女听闻皇后娘娘一阵抱怨过后终于提起怡乐公主了,马上湿润了眼睛,哭着对皇后娘娘说,“奴婢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殿下本来是要打算今天来看望娘娘的,但是在来娘娘宫里的途中,公主听宫人说此时御花园的梅花开得正艳就想着要去折几支来给娘娘观赏观赏,就去了一趟御花园,本来是一片孝心,谁知道在御花园碰到了宣阳公主和安阳公主,我们公主就主动上前去跟两位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也没怎么碍着两位公主的事,可是两位公主就是不依不饶,你一言我一句地嘲讽怡乐公主,公主争不过,又气不过,就两位公主动起手来,本来只是想着打闹打闹就算了,也没真心想伤着两位公主,可是谁知道这时候皇上突然出现了,两位公主看到皇上来了就装起柔弱来了,非说怡乐公主把她们打得很重,宣阳公主还说什么怡乐公主伤了未来的大漠太子妃,是存心不想两国交好,皇上一时听信谗言就当众让侍卫把公主赶出宫去,还说以后没有皇上亲自召见,公主再也不能回宫,”怡乐公主的侍女添油加醋地说到这里时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皇后娘娘,发现皇后娘娘被气的青筋直爆,又火上浇油地说,“奴婢恳请皇后娘娘为怡乐公主做主啊,公主真的好可怜,嫁到了夫家,那边的人又整天以功臣自居,不给公主好脸色看,如今还不容易回一次娘家还被这么欺负,受了委屈还没地方诉说,奴婢的公主好可怜啊。”这侍女真不愧是怡乐公主的心腹,声泪俱下地把怡乐公主说得是万般委屈,一点过错都没有。 皇后娘娘本来就心疼这个怡乐公主,现在听到侍女说女儿这么受人欺负,再也忍不住了,“这个该死的宣阳,往日里她母亲丽妃就喜欢凭借着自己的一点美貌天天狐媚皇上,把皇上迷得是神魂颠倒的,若不是本宫大度不与她计较岂能容她生下宣阳公主,老天有眼让这个狐狸精被一箭射死了,可偏偏她就是懂得要死在皇上怀里,故意让皇上以为她是为了替皇上挡箭而死的,真是臭不要脸。要不是因为这样,皇上也不会这么娇惯宣阳公主,让她在后宫为所欲为,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还为了不让她去大漠和亲封了个有名无实的安阳公主,那不过就是个替死鬼的小角色,也敢来欺负本宫的怡乐,真是反了反了,都反了。” 那怡乐公主的侍女还非但不劝着点皇后娘娘还唯恐天下不乱地说,“以奴婢之见,娘娘您身为后宫之主,这些本来就是归您管的,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最是宝贝怡乐公主了,可是她们连怡乐公主都敢欺负,这不是不给娘娘您面子吗,奴婢长期陪伴怡乐公主居住在宫外都听别人街头巷尾地议论呢,他们说,说”侍女还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皇后娘娘正在气头上,“说,他们都在议论些什么。”“他们说,这后宫说话说得最准的早就不是皇后娘娘的,宣阳公主深得皇上恩宠,后宫什么事都得依着公主的喜乐来办,说宣阳公主比皇后娘娘还像后宫之主呢,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虽然这都是民间谣传,但是这长期以往,娘娘您这后宫之主的威严何在啊,这古话不是常说,无风不起浪吗,娘娘” “够了!真是胆大妄为,一个小小的宣阳公主如今居然敢跟本宫争辉,难不成她还想学她母亲丽妃魅惑君主吗,看来本宫不替她死去的母亲好好管教管教她是不行了,”皇后娘娘确实是在气头上了,但是还是有些忌惮皇帝,毕竟皇帝偏爱宣阳公主不分青红皂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到时候没给怡乐公主讨回个公道倒是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侍女看见皇后娘娘犹犹豫豫的样子,生怕皇后娘娘不给怡乐公主出头,就用了激将法,“娘娘,奴婢也知道宣阳公主确实在后宫中一手遮天,作孽已久,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连您都有些忌惮她。” 这出激将法果然有效,皇后娘娘一听就轩然大波,,拍桌而起,“放肆!本宫乃是正统的后宫之主,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宣阳公主不成?”说完就要起驾去宣阳公主殿找宣阳公主和安阳公主的麻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2章 皇后娘娘身边服侍多年,忠心耿耿的嬷嬷心里很清楚怡乐公主从小就不知轻重,成天跟宫里的兄弟姐妹们过不去,风评也不好,也就皇后娘娘宠着她,这个侍女复述的话还不知道有几句真几句假呢,再说了,宣阳公主得皇上宠爱是肯定的事实,放在以前皇后娘娘去找她的麻烦,皇上都不一定会给皇后娘娘留几分面子,更何况现在她宫里还有一个即将要出塞和亲的安阳公主,皇后娘娘这么怒气冲冲地去了更是讨不到一点儿好了,不但不能给怡乐公主讨回公道,还只有自己吃亏的份。 所以她极力阻止皇后娘娘去找两位公主的晦气,“皇后娘娘,奴婢以为不宜此刻前往啊,一来这皇上刚刚处置了怡乐公主,您就去向宣阳公主兴师问罪,一旦让皇上知道了,非但不会饶了公主,说不定还会处罚得更重,所不好连您都难以全身而退;二来,这宣阳公主宫里还有一个和亲的安阳公主,现在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几乎都是围着她转,您这时候让她受到点委屈,让一些有心的小人知道了,大肆渲染您的所作所为,再捅到皇上那里去,对您那里还有半点好处。但是奴婢认为,怡乐公主在宣阳公主那里受的委屈,咱们也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一定得为公主讨回公道,但是咱们也不能操之过急,乱了分寸。” 怡乐公主的侍女见嬷嬷这么三言两语就把皇后娘娘身上她好不容易扇起来的气焰给灭了,心里也不高兴,说,“可以不用几日,安阳公主便要远嫁大漠了啊,此时不给公主做主,何时才能给公主讨回公道。” 嬷嬷见这侍女老是在皇后娘娘面前进谗言,想把娘娘推进火坑,怒骂道,“皇后娘娘面前,哪里轮得到你插嘴。”侍女一听嬷嬷的训斥,瞬间就不敢出声了,皇后娘娘本来也不想去找宣阳公主她们的麻烦,这不是摆明了要自己往火坑里跳吗,但是又不好责罚女儿身边的人,惹得女儿不高兴,于是对侍女说,“你回去告诉公主,就说本宫自有办法给她做主,让她最近安分一点,不要再给本宫惹事了。”侍女见皇后娘娘特地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赶紧回话,“奴婢替公主谢谢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回去将娘娘的话转告公主,奴婢告退。” “这个怡乐,怎么自己也不注意一点,非得让皇上撞见,总是给本宫捅娄子让本宫操心,”怡乐公主的侍女一走,皇后娘娘就忍不住抱怨,怡乐公主性子不好她也是知道,所以自然也知晓刚才侍女复述的话是添了油加了醋的,但是身为母亲,不管怡乐公主怎么闹,她还是很宝贝她,想要为她出头治治宣阳公主的嚣张气焰。“嬷嬷适才跟本宫说可以从长计议,那么又怎么个从长计议法。” “奴婢回皇后娘娘的话,以奴婢的拙见,宣阳公主的贴身宫女喜鹊之所以能被封为安阳公主代替宣阳公主前去和亲,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漠人并不知道她本来并不是公主,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奴婢听说大漠人最重视自己的面子了,又容易冲动。奴婢想着,大漠的普通平民尚且如此,那么大漠的皇族就是更有甚者了,他们若是知道此次前往和亲的是个假公主,而且还要做他们的太子妃,日后还要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这岂不是让大漠人觉得很没有面子,他们就会觉得是朝廷有意这么做,有意不给他们面子上光彩。这样他们就会跟朝廷闹,让朝廷重新派一位血统纯正的公主去和亲,不然就会举兵来犯,而我朝早已经是国库空虚,无力再战了,到时候大臣们,将士们心中想着的肯定是希望皇上赶紧派遣一位真公主前往大漠去和亲啊。这时候,我们的宣阳公主怕是想不去大漠和亲都难上加难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以把宣阳公主送出去远远的,永绝后患,这样日后就再也没有人胆敢跟怡乐公主争宠了,到时候皇上膝下离得近的也就怡乐公主这一个女儿了,就算他以前再怎么不待见怡乐公主,以后想起女儿来,能见到的还不是只有我们怡乐,只是”皇后娘娘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前几日丞相来本宫这里小坐的时候,说起过此时,当时朝中也是很多大臣力求皇上让宣阳公主去和亲,可是皇上就是铁了心得不管怎样就是不让宣阳去,本宫怕到时候让宣阳去和亲不成,反而伤了我国的利益。” “娘娘,到时候咱们再安排几百个百姓给皇上来个联名上书,看皇上是要他的江山还是力保宣阳公主,放心吧娘娘,保证万无一失。”嬷嬷心有成竹地对皇后娘娘说。 “既然如此,待会儿你就派人给丞相传口信,让他安排人传出消息去,说此次前往大漠和亲的公主是个被临时封为公主的宫女,大漠正在和我朝交涉有关和亲事宜,必定会有使臣来到京城,务必要把消息传到他们的耳朵里,让他们闹得皇上不得安宁,最后不得不把宣阳公主派去和亲。”皇后娘娘想想以后那个讨人厌的宣阳公主就不能再叨扰到她了,心中也是很舒畅,“办成了此事,本宫重重有赏。” “是,皇后娘娘,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给娘娘办好此事。奴婢在这里就先恭祝皇后娘娘和怡乐公主除去心腹大患了,”嬷嬷一向忠心耿耿,又是跟随皇后娘娘陪嫁进宫的随嫁丫鬟,跟皇后娘娘已经是多年的主仆情谊,如今看见皇后娘娘难得的格外高兴,也是打心眼里开心。 皇后娘娘听了心里也是很舒服,想着这一把要是顺利办成了,就能成功除掉宣阳公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是除不掉,自己躲在幕后,什么也没有做,皇上就算要追究也绝对追究不到她的身上来,而且消息一传播出去,对宣阳公主的名声不管怎样都会造成很大的不良影响,其他的暂且不说,这宣阳公主还是个未婚嫁的女子,被民间这么传播,再加上她先前就帮着卢天策逃婚,这些要是传进那些个达官贵人耳朵里,一定会对她日后的婚嫁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下子就算是皇上有心要护着她,怕也是护不住了。想想这真是一个无本的好买卖。想到这里,皇后娘娘就觉得心中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看什么都顺眼多了。 这时在茶茶和天策那边,今天就是他们还能在一起的最后期限了,第二天茶茶就要离开回冥府去了,两个人很舍不得对方,可是又不得不分开。 “茶茶,你明天这么一走,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真舍不得你,”天策心里是多想留住茶茶,可是他只是一介普通凡人,并没有这个能力,就连一句埋怨的话都只能自己死死憋在心里不说,说出来了又怕茶茶听了难过。 “天策,我也不想走,不想离开你,更不想永远都看不到你。其实,我这几天这么一想,我居然有些后悔当初一冲动把你从皇宫带走,不然的话我也不会不小心篡改了这么多人的气运,害的宣阳现在左右为难,李白也不知所终,就连我们自己也不得善终,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这么自私的话,我们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我还能时常偷偷去皇宫看看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永世不得相见,都怪我太高估自己了,闯下了天大的祸,自己却没有能力收拾烂摊子,还要害的你们被我连累。明着说是只罚我一个人,放过你们,可以你们的什么都被我弄乱了,都怪我不知道天高地厚,”茶茶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其实这几天她已经是很脆弱了,只是跟天策说好了谁也不能随便因为要离开而伤心,但是明天就是分别的日子了,茶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但其实天策的内心也比茶茶坚强不了多少,特别是在茶茶帮他恢复了上辈子的记忆后,他知道自己上辈子很深很深地伤害了茶茶,自己已经害得她一个人在冥府苦苦等了这许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他转世了,她又抛下自己拥有的一切陪着他来到来生,可是上天就爱捉弄他们这对有情人,让他们在以为历尽了所有的磨难,终于苦尽甘来可以厮守一生的时候给了他们狠狠的一击,让他们接受了爱情里最残酷的惩罚,但是天策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在表面上比茶茶坚强一些,“茶茶,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其实不管你来不来京城找我,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跟宣阳公主在一起的,我的心太小了,更何况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心里就已经被你填满了,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我不管你要去哪里,我也不在乎那里离我有多远,但是请你带着我的心走。在那场我们都不愿意醒来的梦里,我们已经一起经历了一辈子,从生老到病死,你都对我不离不弃。我只当你是去云游了,我会等你回来。”天策含情脉脉地看着茶茶,在两人的眼神交汇见仿佛看穿了今生,一直看到从前世看到今生。 “茶茶,如果我今生死了,灵魂去到冥府,岂不是能见到你了?”天策突然想起每个凡人死后都是要由鬼差带领着灵魂去见冥府冥王的,到那时候不就是他跟茶茶的相见之日了吗,天策想到这个突然又燃起了希望,想来也不是真的能做到永不相见的吧,难不成玉帝陛下还能让他长生不死吗。茶茶听到他这么说被下了一跳,生怕他一个想不开真的跑去做什么傻事,“天策,你别做什么傻事啊,你死了之后,灵魂是可以见到我啦,可是那时候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总要公事公办,我们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以叙叙旧啊,再说了你死了之后是一定要转世投胎的,到时候喝过了孟婆汤,你就会把这一世你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忘记得一干二净,当然也不会再记得我了。这其实也是对我的惩罚中最无情的一部分,你只记得这一世,下一世就跟我形同陌路了,而我却拥有着长久的生命,只能自己痛苦地回忆着这一切,就算我哪天偷偷跑去见你,你对我也只是敬畏而已,怎么还会提的上一个爱字呢,所以,你唯有在这一生活得健健康康,长长久久的,我才有快乐的理由啊。”茶茶看着天策一脸忧心地说,茶茶心想,天策虽然看起来挺机灵的,但其实整个人就是一个傻大个,老是容易被别人欺负还不敢还口,打小就要靠自己保护,以后自己要是不在他身边了,他可怎么办啊。 天策听到茶茶这么说,也就收起自己的那点歪心思了,这么说自己跟茶茶还真的是没有什么机会再见了。茶茶看见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他现在是没动歪心思了,也就放心了。离别就在眼前,茶茶也不像前几天那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是要把好几辈子的话都一股脑儿要在这里几天都跟天策说完一样,天策也不打断他,由着她说个不停,这时两个人都静静地靠坐在一起,就像在茶茶用法术创造的那个世界里,他们两最后相依一起走完一生的那个场景一样恬静。 葭月和谢白也在门外静静看着他们,没有进去打扰。“谢白,我突然觉得我好幸运,虽然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我不但没丢了小命还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们身边还有凡凡承欢膝下,我们也算是幸福美满了,真的,谢白,我以后什么都不求了,就你跟凡凡你们两个永远都不离开我就好了。”葭月看到自己哥哥和嫂嫂还有一天就要永别了,看看自己身边能够长相厮守的谢白,突然有感而,对着谢白说出了她以前怎样都会觉得肉麻的情话。谢白听到葭月这么说,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3章 “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感情意识薄弱的典型低情商,没想到被卢天策和茶茶这么一刺激,你也是挺有感触的嘛,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跟你这么诚挚申请的表白吧,不然你要是伤心哭鼻子就不好了,是吧,”谢白还是那副鬼样子,嘴欠,葭月听的牙痒痒,“臭不要脸的,我说了之后我可后悔了,小心我偷偷把凡凡带走,让你看不见我们两个,不停地找,脚都走断你的,看你还敢嚣张。”“哟,脚都走断我的,我就想问问我家夫人,您能想到躲起来的地方我哪个是猜不到的啊,还有,用不着等你出门我估计就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了吧。”“我可警告你,本夫人能想到的地方多了去了,半山腰的那个草垛堆啊,还有后山有一个山洞,还有还有,就茶茶结婚的时候用的那个小房子,这些你都知道吗?”葭月有点小得意。“知道啊,你这不是都告诉我了吗。”葭月往回一想,又被这个该死的腹黑男套路了,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正在葭月还想回骂谢白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地底下冒出了个小黑。“哎哟,你可吓死我了,这人吓人都能吓死人,别说你是个鬼了,”小黑的突然出现活生生吓了葭月一大跳,再加上刚才在跟谢白的斗嘴中没占到便宜,就把气都撒在小黑头上了。“你斗嘴赢不了谢白别想着拿我撒气,我才不吃你那套,”谁知道小黑好像什么都事先知道了一样,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把葭月堵到说不出话来,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刚跟谢白斗完嘴。“别瞎说,我那是让着他呢,要不然他是半点便宜都占不到我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刚刚斗过嘴,是不是又在下面偷听我们说话,”葭月自己本来就是鬼差,自然很清楚小黑小白那点损人不利己的小把戏,总是偷偷摸摸地藏起来听别人说话,以前自己当鬼差的时候没觉得这个做法多惹人恼呢,现在怎么听起来那么讨厌呢。“行了行了,我才没那功夫跟你吵呢,我是来找茶茶的,她在哪呢,”小黑也懒得跟葭月多说废话,她是有事要找茶茶的。“你没看见他们两在里面腻歪呢啊,这明天茶茶就要回冥府了,他们是永远也见不到了,你再让他们多呆一下吧。”“不行啊,不是我狠心拆散他们不让他们多呆是,是这个事情真的很紧急,马上就要说,耽误不了,”小黑看起来真的很着急的样子。 葭月这时注意到了她手上拿着的冥府王服,心里掠过不祥的征兆,她抓住小黑的衣服,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拿着王服过来了,不应该明天才拿过来让茶茶穿着走的吗。”小黑意识到是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但是既然葭月都已经猜到大半了,她也就不瞒着他们了,叹了口气说,“茶茶前几天施法跟天策一起体验了普通的一生他们会经历的事情,本来他们即将面临分别,做点出格的事也无可厚非的,但是偏偏被爱管闲事的星君知道了,这个星君还是以前茶茶得罪过的,他就借着这个机会,把茶茶对着凡人施法的事情捅到了玉帝陛下那里去,还大肆渲染,后来弄得玉帝也不得不惩罚茶茶,这不,今天玉帝派使者到我们冥府去宣读了法旨,说是要让茶茶提前到今天晚上就要回到冥府,不得耽误,所以我才带着王服来找茶茶了,要知道这冥王王服一旦穿上,茶茶就变回冥王了,就跟卢天策再无可能了啊,我何尝不想多给他们一点相处的时间呢,要不然我不也不会在下面等了这么就才上来,可是如果耽误了时间,还不知道那个星官还要在玉帝面前说茶茶什么坏话呢,到时候就更加被动了。”葭月听了小黑的话也是很无奈,难道说这要怪茶茶以前做事太绝才咎由自取有了今天的下场吗,但是星君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明明是当时星君看上了茶茶,想跟茶茶结为连理,可是茶茶不愿意,加上那时候因为天策的事情心烦,就多说了几句重话,那个星君就一直记恨在心里,现在终于逮到机会报复茶茶了,他又怎么会错过呢,只能说茶茶是遇人不淑了。 “那我们要现在跟茶茶说这个事吗,我不忍心,要不还是你说吧,这本来就是你们冥府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是冥府的人了,不方便管了,”但是显然不管是葭月还是小黑,两个人都不愿意去跟差擦汗说这个事,毕竟这对茶茶和天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什么叫这时我们冥府的事你不方便管,你可是从我们冥府出来的鬼差,再说了以前在冥府的时候我也没少照顾你,给你好处吧,现在倒好,忘恩负义。再说了,我跟茶茶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她是我的王,可是你们俩关系不一样啊,现在茶茶跟天策成亲了,天策虽然说转世过一次,可是说到底不还是你哥哥吗,按照辈分你还得叫茶茶一生嫂嫂,这个姑嫂之间就形同姐妹,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所以要是按照我的说法啊,还是你去跟茶茶说比较合适,她对你这么好,从你的嘴里知道这个坏消息,她可能会没有这么难受,”小黑就是拼了命地想把这个苦差事推给葭月。可是葭月也是死活都不愿意,小黑到底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你去不去,不去就是不够朋友,以后你可别再求我什么事了。”葭月听到小黑这么说瞬间就犹豫了,可是要亲手打破哥哥跟茶茶最后的温存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自己真的下不去手,于是她又跟小黑开始“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小黑和葭月激战的时候,茶茶跟天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也不知道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没有。“小黑,你怎么来了,是要来接我回去了吗,”谢天谢地,茶茶好像还不知道。“那个,茶茶,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葭月和谢白,顺便再来看看你们,毕竟明天就要”“不是说要提前走了吗,耽误了天庭规定的时辰可不好,我都已经跟天策说好了,也准备好了,你就不用解释什么了。” 小黑见已经瞒不住了,只好将王服奉上,说,“请殿下穿上王服,随我们会冥府吧。”茶茶看着冥王王服,心中无限感慨,想来自己做了上千年的冥王,从来也不在乎什么人间情爱,看见那些在奈何桥上难分难舍的爱人,那些不肯喝下孟婆汤的痴男怨女,只觉得他们可笑至极,是自讨苦吃的没劲。可是自从一次偶然偷偷跑到凡间去看花灯,遇见了天策,她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场景:她不够高,够不着挂在高处的花灯,可是她又偏偏看上了那一只,不停地踮着脚尖想要伸手去拿,可是怎么也拿不到,正在她想要偷偷使出法术将它打落下来的时候,一双手伸了出去,稳稳地拿住了那只花灯,她回头看时,都要看呆了,只见那公子一身白袍,面如玉盘,周身散发的是读书人特有的儒雅气息,嘴角还微微扬着温柔的笑,这不禁让茶茶想起了以往无聊时拿来消遣的人间话本子里面的一句话,公子温如玉。那时的天策真的就像一块温玉,马上就占据了茶茶原本空荡荡的心,茶茶就这么呆呆的看了他许久,天策已经交了她好几声姑娘,她都没有听见。突然恍惚一会神才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匆匆拿下了他花灯就跑开了,一路上心怦怦的直跳,这是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茶茶有些害怕,又有些甜蜜,从那时开始就注定他们之间的情缘。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只是他们之间却越来越远了。跟着小黑从冥府过来的冥官此时正仔仔细细地给茶茶穿着王服,可茶茶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天策,天策的笑,天策的眼,天策的眉可惜这一切她永远只能在回忆里看到了。想到这里她就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围绕在四周地冥官,拉开门跑向在门外等着的天策,不管不顾地一把扑进他怀里,“天策,等我,等我,我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不管有多困难,也不管有多少人阻拦我,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不许娶其他女人,今生今世只有我才是你的妻子。”天策把下巴倚靠在茶茶的头顶上,紧紧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要飞走不见了一样,“娘子,我等你,多少年我都要等,就算这辈子我等不到,下辈子也要继续等,终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下辈子就算我不记得你的音容笑貌了,可是我们爱的那么刻骨铭心,相信那时我也爱不上任何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了,永生永世我都只要你一个。”这是天策第一次对着她叫“娘子”,这两个字从天策嘴里叫出来是那么悦耳动听,可是她永远都听不到了。 “殿下,时辰已到,请穿上王服随臣等离开吧,”被茶茶推开的冥官们见茶茶时辰到了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前来提醒生怕误了时辰。茶茶生气地说,“我以后永远都要呆在冥府了,难不成还在乎误差了这一时半刻吗,若是怕误了时辰,你们自己先走一步好了,不用在这里叨扰我。”一众冥官见茶茶和天策这样的难分难舍也很为难,毕竟天庭要是怪罪下来,遭殃的还不是冥府,还不是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冥官,一时间他们也是左右为难,只好看向小黑,希望她能够出面去劝劝茶茶不要让他们为难。小黑也知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况且眼下还有一个星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茶茶若是一个不注意就容易又被他参一本到玉帝那里去,这可是大不利,于是她也只好走到茶茶跟前说,“殿下,是时候该走了,不然大家都不好交代,您自己自然是不用怕的,不管做怎么样出格的事情,您都是冥府的王,可是,您要连累冥府所有的人吗,请殿下三思,”这是小黑明着说给大家听的,好让大家都觉得她是真心在劝茶茶,但是她接着压低了声音对茶茶耳语说,“茶茶,若是实在舍不得,回去之后的每个夜晚,可入他梦中来,梦里是谁也管不着的。” 茶茶一听小黑的话,也觉得在理,自己这样任性赖着不走,只能是连累冥府,而且对自己和天策也没有什么好处,即便是自己硬硬拖到了第二天,一早上她还是要走的,时间相差的也不多,好吧,那就只能走了。“天策,我走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总是念着我,如何还有机会,我还会再回来的,”茶茶说着,走出了天策的怀抱,冥官们见天策和茶茶终于愿意分开了,马上站起来拿着穿到一半的王服急急忙忙地套在茶茶身上。“天策,你一定要记得我,永生永世都要记得,葭月c谢白,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天策,我一定会找机会回来看你们的。”冥府王服一穿上,茶茶周身都不一样了,仙雾缭绕之间,透露出阵阵杀气,“恭迎冥王殿下回附,起驾。”在冥官喊话的同时,刹那间,房子里面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原本点着的蜡烛全部瞬间熄灭,等茶茶等人全部走了之后又重新点燃了。 “茶茶”天策一个人无助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虚无的空气。“哥,哥你没事吧,哥你说句话啊,”葭月冲到他面前,拼命地喊着天策,想唤回他的一点意识,可是天策像是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把葭月和谢白都吓坏了,刚刚茶茶才交代了要他们好好照顾天策,茶茶刚一走天策就出这样的事,这可让他们怎么跟茶茶交代啊。“谢白,我们把我哥弄到床上去吧,他总坐在地上也容易着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4章 于是葭月和谢白两个人就把天策扶到里屋的床上躺下。这时凡凡夜里醒来,跑过来问他娘亲,“娘,舅舅这是怎么了,还有茶茶舅妈呢,她怎么不见了,她去了哪里。”凡凡无心的一问勾起了葭月心里那根伤心的弦,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凡凡,可是凡凡在一直看着她,等着回答。葭月强忍住了快要流出来的泪水,用哽咽的声音说,“凡凡,你舅舅身体不舒服,要修养很久,舅妈要去给舅舅找药,一时间也回不来,所以现在舅舅就由我们来照顾了,凡凡来照顾舅舅好吗?”凡凡一听自己可以想平时娘亲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一样照顾舅舅了,很开心,说,“愿意愿意,凡凡长大了,可以替舅妈照顾舅舅了。”说着凡凡就开开心心地跑出去了,葭月看着凡凡的背影,又回头看着哥哥,心中很苦涩。“谢白,怎么办,哥哥都不愿意闭上眼睛,这样长期以往,他会因为过度疲惫而死的。”葭月担心地说。“记得茶茶临走之前,小黑在茶茶耳边说,以后可以入天策地梦中,只是不知道这管用不管用,”谢白从小生就了一副比常人更加灵敏的双耳,所以方才小黑对茶茶说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你先别管管用不管用了,赶快试试吧,不然他是真的要累死了,”葭月一听说谢白有办法,催促谢白马上试试。 谢白也没敢耽误,凑近天策的耳边说,“天策,赶紧休息吧,茶茶虽然不能出冥府,但是她能入你的梦与你相见。”没想到这个办法很快就奏效了,刚才葭月和谢白说的哪一句话天策都没有听见,但是唯独这一句他听的特别真切,于是也很快就闭上眼睛睡了。 “看来,只要是在他耳边说起茶茶,他都会听的。唉,天策跟茶茶也真是够命苦的了,天策尚且这样,你说茶茶她还好吗,”连谢白这种千年难开花的情场白痴都觉得茶茶和天策可怜了。“估计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吧,他们的事,我们现在真的事一点都管不着了,只能是好好替茶茶照顾好我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隐约觉得茶茶还会再回来的,”葭月心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但愿吧,老天给他们这对有情人的考验真的是太多了,希望他们现在经历的都是磨难,以后会真的苦尽甘来吧,”看来,茶茶跟天策的事情真的是牵动了很多人的心了,现在就连话都不多的谢白今晚都在不停地为他们感慨。 此刻在冥府,茶茶已经回到了冥府,地动山摇的欢迎声音没有撼动茶茶半分,茶茶感觉虽然自己在冥府里呆了数千了,也当了上千年的冥王,可是此刻回到这里感觉就像是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样,浑身都是不自在,这里被她以前无聊的时候砸下重金装饰的富丽堂皇,可是如今看起来却像极了一个华丽的牢笼,在里面呆得快让她喘不过气来。“来人,”茶茶吩咐道。现在茶茶已经恢复了冥王的身份,在这冥府之中,她就是一言九鼎,反手可覆雨的王,于是侍女们听到了她的吩咐后马上应声上来,“殿下,有何吩咐。”“把这些珠玉宝石,玉珰古玩全部都给我拆了,拿去分给下面的小鬼吧,不要再让我看见,”茶茶有些疲惫地吩咐道,她记得以前天策是最讨厌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了,每次她跟他见面,但凡带了,就会被他嫌弃俗气,他说这些都是身外物,腹有诗书气自华,那她当然要变成天策喜欢的样子啊。“这殿下,这些都是您以前最喜欢的东西啊,怎么突然让奴婢们拿去”侍女们很奇怪茶茶的做法,因为这时候的她所作所为与以前的她大相径庭,她们当然不会知道茶茶在凡间经历了什么,因为她们阶品太低,是没有资格知道的,所以自然也不能理解茶茶此时的做法,只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也没有动作。“放肆!本王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你们难道还敢反抗本王的意思吗,本王看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待腻了,想出去历练历练,如果是的话,随时跟本王说,本王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让你们出去跟外面的鬼差一样做苦力活,”茶茶看见两个侍女质疑她的命令,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在凡间处处碰壁也就算了,现在回到冥府了连两个小小的侍女现在也敢忤逆她。两个侍女见茶茶生气了,生怕茶茶真的一个不高兴,真的把她们罚到外面去做苦力活,马上应声道,“奴婢们不敢,殿下息怒,奴婢们该死,奴婢们这就把这些碍着殿下眼睛的东西悉数拆去,”说着也不再敢质疑什么了,马上就动手把茶茶寝宫里的所有装饰品拆得干干净净,然后就唯唯诺诺地出去了。 看着被拆的干干净净的寝宫,茶茶心情也没有因此而变得舒畅起来,反而更加暴躁了,现在她是看冥府的什么都不顺眼,以前那些她喜欢的地方现在也变得一文不值起来,其实她只是在气自己要被迫离开天策回到这个地方。“天策,天策,怎么办,这才刚刚分开我就好想好想你,还有这么漫长的时间呢,十万年?二十万年?我要怎么熬啊,天策你告诉我,”茶茶一个人在偌大的寝宫里向天策发问,可是这里回答她的只有沉默和安静,茶茶第一次觉得神仙的寿命为什么要这么漫长,她只想现在就可以身归混沌,好开始她的轮回,这样就能重新跟天策相遇了,就算不能,她也能忘了这段情,起码没有现在这么得痛不欲生,在寝殿内,回荡着茶茶细不可闻的哭泣声。在寝宫外,小黑和小白正想进去看望茶茶,小白刚想抬腿进去就被守在门外的侍女拦住了,“大人,不可,殿下不知道为何,才短短十几年没有回来就变得很是奇怪,脾性大变,刚才还差点重罚了奴婢们,现在估计还在正在气头上呢,奴婢们都不敢靠近,怕惹到殿下不高兴,大人还是也不要进去了。” 谢白听到是侍女们这么说,也知道茶茶在经历了这一场离别后需要静静修养,于是也只是嘱咐了侍女们几句要守好在门口,一旦茶茶有什么需要就尽量满足,不要刺激她,之后站着往里面悄悄看了几眼,只看见茶茶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桌前,什么也没有做,同时他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就走了。 此时在皇宫中,大家正在如火如荼地给即将远嫁大漠的安阳公主准备嫁妆,不仅皇宫上下都沉浸在一种喜庆的氛围中,全国上下都很期待这场婚礼的到来,因为这场婚礼意味着与大漠旷日持久的战争就要正式宣告结束,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了。而此时,却有人在竭力破坏这场带来和平的婚礼。 这时在慈宁宫内,皇后娘娘正在和同胞哥哥丞相大人密谈。“听说,宣阳公主近日很是嚣张,夺尽了怡乐公主的光芒,最近皇上更是为了她当众惩罚了怡乐,这不仅仅是在惩罚怡乐,更是在打我们的脸,说明皇上有削弱外戚力量的心了,本宫担心,长期以往,恐怕对我们十分不利。”丞相在听到了皇后娘娘带来的消息后,大为震惊,“皇上虽然以前就不怎么待见怡乐公主,但是再怎么说怡乐公主也是我朝的大公主,是实打实的嫡出皇长女,皇上怎么可以当众给公主难堪呢,”这时,丞相好像要跟皇后娘娘说点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一样,给皇后娘娘使了一个眼色后看了看周围的宫女,皇后娘娘心领神会,急忙遣散了周围的宫女,“哥哥想对本宫说什么就请直说吧,现在本宫也算是火烧眉睫了,再者这朝中唯一值得本宫完全信任的就只有哥哥你了,所以但凡有什么重要消息我们都应当互相告知才是啊,”皇后娘娘急于等到丞相的支持,自然是好话说尽。 而丞相之所以能到达今天这个位置除了靠自己的努力,当然也跟自己这个皇后妹妹的枕边风是分不开关系的,所以为了能得到皇后娘娘进一步的大力支持,他也乐得尽一点力帮皇后娘娘除掉宣阳公主这个眼中钉。“臣和皇后娘娘是一奶同胞,自然皇后娘娘的什么事臣都是义不容辞的,其实就算是皇后娘娘不说,微臣也早就看这个宣阳公主不顺眼了。后宫的事情娘娘最清楚,臣也不赘言了,在朝堂之上,皇上是不停地维护宣阳公主,可以说是护的滴水不漏,已经近乎溺爱了。即使是在当时大漠大军压境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只要宣阳公主皱一皱眉头,皇上就是拼着得罪天下人的危险也要维护宣阳公主,坚决不让她和亲。更何况,朝野上下早有传言,说是皇上也算是老来得子,但是几个小皇子都不是很得皇上的欢心,皇上对小皇子的关注还不及对宣阳公主的万分之一,所以有传言说皇上有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心,要立宣阳公主为皇太女。此事听说曾经有皇上的眼线禀报过皇上,但据说皇上只是一笑置之,甚至还玩笑地问宣阳公主想不想当皇太女,若是有意,便是当上一当也无妨,皇后娘娘,您说这成何体统啊,我朝自建国以来,哪里有女人当储君的,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妃子所出,虽然丽妃是古月国的长公主,身份尊贵,但是毕竟也只是一个妃子,她生下的儿女哪里承得了大统。” 皇后娘娘虽然已经知道了宣阳公主确实很得皇帝欢心,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居然动过立她为储君的心,这也是让皇后娘娘大吃一惊,更加坚定要拔掉这颗眼中钉的心。“现在看来,宣阳公主不单单是为祸后宫,还伸长了手干涉朝政,为了避免皇上再次被这个妖女迷惑,我们一定要采取一些措施才行了。”丞相听到皇后娘娘这么说,觉得她心中应该是已经有了对策要整治宣阳公主,而且这个计谋应该还会对宣阳公主造成很大的影响,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急忙忙地叫来他一起商量,但是丞相还是不动声色地说,“臣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我们都很清楚,现在要去和亲的那位安阳公主不过只是宣阳公主的一个贴身宫女罢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宣阳的一个替死鬼,但是皇上封锁了这个消息,不然一定会给宣阳公主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可是本宫就偏偏要用这个宫女的事情彻底打败宣阳,丞相大人,本宫要你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务必要确保消息传到此时正在京城同朝廷和议婚礼有关事宜的大漠使臣耳朵里,好让他回去禀报他们的君王,然后借着大漠的力量向皇上施压,皇上还不至于老糊涂到搭上一整个国家给宣阳公主陪葬,到时候怒火冲冲的大漠人再次率领大军压境,皇上就是再怎么护女心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宣阳公主自然亲亲松松地就能被除掉了,到时候就是我们的天下。”皇后娘娘说得十分慷慨激昂,仿佛像是看到了没有宣阳公主之后一片清明的后宫,她已经受着宣阳公主的气很久了,如今终于可以替自己也替怡乐公主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丞相听着皇后娘娘的那些话,心里觉得皇后是不是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毕竟大漠的兵马比我朝的兵马训练有素,更擅长于作战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由于我朝的作战技术更加先进,所以其实到了战场上谁胜谁负还是不一定的。但是在经过多年的对战,我朝的许多大型作战武器已经被严重损耗,而且生产出来这些武器所耗费的人工,财力都是巨大的,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生产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朝在对大漠的战争中慢慢地出于劣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5章 但是大漠却不同,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征战为生的民族,而且每年都有母亲送自己的孩子上战场,为的就是确保能为国家抢夺来足够的食物,所以他们瞄准了富饶的朝廷。但是连年的征战不停地消耗着他们的粮食储备,渐渐地他们的人民已经厌倦了对我朝开战,所以当我朝主动求和的时候,大漠也欣然接受,但是要求下嫁一位和亲公主,并带去丰厚的嫁妆。此时如果再次散播出影响和平的消息,恐怕我朝在战场上就完完全全是劣势了,那么大漠为什么在面对一块就要一口吞下的肥肉时还要接受割出来的一点点小好处呢,指不定到时候他们只是以被我朝欺骗为借口,行吞并之实,到时候可就是亡国了,不管是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再说了,后宫之中从来只有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自己眼前这个皇后娘娘听说早就不得皇上欢心了,怡乐公主又刁蛮任性,不堪重任,打小就不待见自己这个亲舅舅,皇后娘娘却也不由分说地娇宠她,日后这对母女若是真的得势了,不一定会承兑当初对自己的许诺。而反观宣阳公主手上的筹码就要多很多了,上有皇上给她撑腰,身边从小就情同姐妹的贴身宫女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成为大漠的太子妃,不管怎样以后都是正宫皇后,自己倒不如倒戈于宣阳公主,扳倒皇后,万一皇上以后真的立她为皇太女,那自己就是辅佐有功的大臣,就算她没有当上皇太女,以后不管哪一位皇子继位,她都是长公主,是可以在皇子成年之前垂帘听政的,不管怎么说在宣阳公主那里能得到的好处可比从皇后娘娘那里得到的要多得多了。 皇后娘娘见到丞相迟疑了这么久有点担心,毕竟整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他,就开口说,“丞相是有什么顾虑吗,本宫知道,朝中上下都在议论本宫的怡乐公主还不如宣阳公主得宠,空有大公主的头衔,没有什么实际权力,比不得宣阳公主,”说着还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看着丞相。丞相看见皇后娘娘这么看着自己,心想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不然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必须要稳住她,想到这里,丞相赶紧说,“娘娘,您误会臣了,臣只是在想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见大漠使臣比较好,不会引起皇上的猜忌,毕竟臣曾经多次在早朝上为皇后娘娘和怡乐公主进言,已经引起了皇上十分的不满,此时若是臣处理的不妥,怕是会连累了娘娘和公主,这是会让臣良心十分不安的。”丞相说得是捶胸顿足,加上他又是皇后的亲哥哥,皇后眼下最信得过的就是他了,所以他的话彻底打消了皇后娘娘对他的怀疑,皇后娘娘还很开心能够得到他的“帮助”,心想着宣阳这个小妖女终于要蹦跶不了几天了,还想着要等宣阳公主被送走了之后趁着皇上思念女儿心切的时候求皇上赦免怡乐公主,这样自己就能常常见到女儿了。 丞相看见皇后娘娘一脸满意地微笑,就知道她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怀疑了,就放心了,但是也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自己不选择她真是明智。但是他嘴上还是说,“娘娘还有什么要吩咐微臣的事情吗,若是没有微臣就先回府给娘娘想个万全之策了。”“本宫没有什么吩咐了,丞相请回吧。”丞相还以为皇后娘娘多多少少会赏赐自己一些东西,可是谁知道连个送行的丫鬟都没有,只能自己灰溜溜地出去,真是没面子,皇后娘娘对丞相的态度更加坚定了丞相要帮助宣阳公主上位的心。皇后娘娘自己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在送走了丞相之后心里异常高兴,想着既然皇上膝下的几个皇子的生母都没什么地位,自然讨不了皇上的欢心,既然皇上能动立宣阳公主为皇太女的心,那也同样能立怡乐公主为皇太女,那么以后等怡乐公主继承了大统,整个天下都是她们母女俩的了,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想想都觉得幸福。 出了慈宁宫后,丞相想,此时离安阳公主出嫁已经不远了,自己要早做打算,早日跟宣阳公主达成协议。想着想着,丞相自己就来到了宣阳公主的公主殿前,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说吧。于是丞相就让殿门外的侍卫进去通报了一声。这时,宣阳公主正在陪着安阳公主挑婚礼礼服,听得侍卫来报说是丞相大人求见公主。两位公主听了都各有心思。安阳公主说,“姐姐,听说丞相大人是怡乐公主的亲舅舅,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教训了怡乐公主,所以他要来兴师问罪,那可就是来者不善啊。”宣阳公主听了安阳公主的分析,却是一点也不赞同,虽然她很欣赏安阳公主终于懂得分析后宫中的事了,但是还是很不到位,于是她就出言教导说,“安阳你这么说就很不对了,自古以来,后宫中的嫔妃,公主是不得插手朝政的,那么相对应的,大臣们也不得插手后宫事宜,丞相是三朝元老,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再者,相比他也知道父皇宠我,当然也不敢轻易冒犯我,所以绝对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再说了,听闻丞相跟皇后娘娘,怡乐公主其实也是貌合神离,所以丞相大人此次前来找我们不一定是来者不善,还有可能是来送重要情报的。”安阳公主听了宣阳公主的分析还是觉得自己是一头雾水,宣阳公主见她半天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就拉着她说,“今天就让你看看,姐姐说得对不对,走吧,我们应该一起去殿外迎接丞相。”安阳公主对宣阳公主的这个做法更是不理解了,“姐姐为什么要屈尊下贵去迎接丞相。”“你傻啊,人家是来送情报的,而且我们表面上还是喊皇后娘娘一声‘母后’的,所以丞相再怎么说也算是我们舅舅,做晚辈的应该去迎接他。”于是两人就一起到了殿外去迎接丞相。 到了殿外,还不等丞相开口,宣阳公主就领着安阳公主给丞相问礼,“宣阳刚才才和妹妹说了好久不见舅舅,舅舅这就来了,这不,宣阳是一定要到门口来迎接您的,只是一路上走得有些慢,还请舅舅恕罪。”宣阳公主的一番话是当着公主殿的众人说的,自然是给足了丞相面子,丞相很是满意宣阳公主的做法,但他嘴上还是很谦虚地说,“两位公主亲自到殿外来迎接真是折杀臣了。”“哪里哪里,我们做晚辈的对长辈再怎么高接远迎不是不为过的,舅舅快别站在殿外了,请随我们进去歇息,也好让宣阳给您敬茶啊。”说着就同安阳公主一起把丞相请到了公主殿内。 这一路上,宣阳公主都给了丞相许多吹捧和夸赞,只把丞相夸得是飘飘乎的,丞相心想,想不到着宣阳公主这么会说话,也难怪皇上这么宠她,自己只跟她相处了短短几十分钟就快要完全被她收服了,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宣阳公主殿内有没有安插什么眼线没有,想来要速战速决啊。 于是丞相坐定下来了之后,也没多跟宣阳公主多寒暄几句就直奔主题说,“宣阳公主,实不相瞒,臣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公主说的,此事关系重大,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宣阳公主心想,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看他的态度也知道应该不是来害自己的,就挥辉手让殿里的宫女侍卫全都下去了,殿里此时只留了宣阳公主,安阳公主和丞相三人。“舅舅有话尽管吩咐,只要宣阳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出手。”“臣在说之前想请公主一定要相信臣,相信两位公主也知道,臣同皇后娘娘和怡乐公主确实是貌合神离,所以臣接下来所说的一切,公主都请务必相信。”宣阳公主心想,这个丞相也委实让人觉得奇怪,他不去帮衬自己的亲妹妹,亲外甥女,反倒跑到她这里来表忠心,但是明里还是不动声色。丞相看见宣阳公主和安阳公主都没有表态,知道她们八成也是不相信,可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取得她们的信任才好,就不管不顾地接着说,“实不相瞒,臣刚才从皇后娘娘的慈宁宫出来,皇后娘娘召见臣是在商量把宣阳公主送去大漠和亲的事。”“哦?可是此次前去和亲的不是安阳吗,本宫怎么还要前往,难不成是做陪嫁丫鬟去?”宣阳公主自然知道丞相和皇后娘娘一向不和,但是她们两人毕竟还是亲兄妹,最是容易达成协议,所以自己还要测试丞相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就假装生气地质问。 丞相听见宣阳公主连自称的口吻都变了,想必她是生气了,急忙说,”公主恕罪,微臣哪里敢这么小看公主,皇后娘娘是另外有预谋的。”说着还慌忙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说。宣阳公主跟安阳公主交换了一个眼色,安阳公主上前去扶起丞相说,“舅舅不必惊慌,宣阳姐姐只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姐姐你也真是的,把舅舅吓得这么惨。”丞相心想,数日前你不过就是个贴身宫女,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现在要我公主长公主短地叫,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啊。但嘴上还是说,“臣谢过安阳公主,宣阳公主。”“舅舅快喝口茶压压惊,刚才宣阳不小心吓到舅舅了,舅舅不会生气吧,”宣阳公主看了丞相的反应后,已经可以初步确定丞相应该是有求于她了,所以接下来说的应该都是真的。“臣怎么会敢怪罪公主呢,公主言重了,只是还请公主相信臣,让臣告知您整件事情,不然公主您的处境就危险了。”丞相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还有些不安,宣阳公主急忙说,“舅舅请说。” “方才皇后娘娘召见微臣,其实说找微臣密谋坑害公主您,皇后娘娘对您之前害的怡乐公主当面出丑被皇上惩罚的事耿耿于怀,想借微臣之手,让微臣向此时正居住于京城的大漠使臣散布关于安阳公主出身的事情,好让大漠人觉得自己收到了朝廷的欺骗,然后恼羞成怒大举来犯,最后逼的皇上不得不派您去和亲,也好永绝后患,独霸后宫,可是臣心念公主,这才冒险来送信,”宣阳公主心想丞相以前也是极力在父皇面前主张让她去和亲,现在怎么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居然还要在皇后娘娘开始处心积虑地对付她的时候帮她。宣阳公主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于是就佯装很生气的样子说,“丞相大人,你怎么可以来本宫这里散布谣言,离间本宫和皇后娘娘还有怡乐姐姐之间的关系,虽然后宫中一直传言说本宫与母后和姐姐不合,但是本宫不管怎么说也是十分敬重她们的,相信母后和怡乐姐姐也是光明磊落的人,怎么会背地里做这样见不得人的小人勾当,如果丞相大人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那么本宫可就要告到母后和父皇那里去了。”丞相见宣阳公主一会儿一口一个舅舅的喊得十分亲切,一会儿又不冷不热地说话,现在还要威胁他要到皇上和皇后那里告发他,看来现在自己是骑虎难下了,如果今天得不到宣阳公主的信任,他要不是被皇后背地里阴死,要不就是被皇上一道圣旨以挑拨离间,擅自插手后宫事宜处斩,心想这个宣阳公主哪里是个只懂得跟皇上撒娇的小公主,分明是个涉世已深的老狐狸啊。 这是丞相只得实话实说,“公主,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臣就直说了吧,臣之前确实因为皇上过分宠爱公主而对公主心生不满,也曾经煽动群臣在朝堂上谏言皇上要送您到大漠去和亲,幸好安阳公主是识大体的人,替您前往大漠为我朝求得太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6章 先前皇后娘娘找到微臣说是要散播安阳公主的消息,好让您不得不再次前往大漠和亲时,臣也确实动过想要加害您的心思,但是臣的主子不是皇后娘娘,是皇上,是普天下的黎民百姓,臣以为,大漠早就怀有财狼虎豹之心,加上我朝又已经交战多年,兵困马乏,无力再战,如果再让大漠大兵压境,恐怕他们此次就不是要求一位公主和亲这么简单了,而是要我朝交出整个国土版图啊,所以臣思前想后,现在也唯有依附于宣阳公主您才能为国家求得永续太平。” 丞相偷看了一眼宣阳公主,发现她此时也正在认真听自己说话,那应该是自己的真心话已经起到作用了,就停了下来等待宣阳公主表态,宣阳公主见丞相停了下来,就说,”这么说,丞相好几次起过要加害本宫的心,那么试问本宫为什么还要相信你这次是真心为本宫着想的呢,说不好这又是丞相和母后给本宫下的一个圈套吧,亦或是专程来诱惑本宫上当,好到父皇那里告本宫一个私自插手朝政的罪,这个罪名,丞相应该很清楚的吧,也不用本宫过多解释了吧。“丞相听了宣阳公主这么说这次心里不但不着急,反而还很赞赏宣阳公主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儿家能想得如此周到,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皇上会动了要立她为皇太女的心了。 于是丞相为了进一步取得宣阳公主的信任,继续说,“公主可以信任微臣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微臣和公主是可以形成互利共赢关系的,而且微臣以为,现在公主手上有的筹码比皇后娘娘和怡乐公主两个人加起来有的筹码要多得多了,相信公主应该也知道皇上曾经动过要立公主为皇太女的心,只是公主虽然有才华,但是苦于是女流之辈,自古以来,就没有过女子当皇帝的,所以反对的人太多,时机也不够成熟,所以就被搁置了。臣以为,现在皇上已经上了年纪,而且很明显在处理朝中事务上已经显得力不从心,没有了以前的雄才大略,但是皇子们又都还年幼,帮不了皇上,眼下在身边的满打满算,一个是怡乐公主,另一个就是公主您。而众所周知怡乐公主不受皇上待见,而您却是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女,这就已经是您和怡乐公主拉开差距的关键了,而且怡乐公主为人嚣张跋醭,仗着自己是大公主就四处欺压人,不仅把自己的名声弄得不堪,还让皇后娘娘被人不齿,而公主您在这点上恰恰和她相反,这点从适才您在对待微臣这个皇后娘娘家族的人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宣阳公主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丞相这是要她当皇太女,于是又问,“那么丞相以为本宫有在私底下结交了朝堂上的人?或者丞相又能给本宫什么保证来当这个皇太女?”丞相对宣阳公主的发问早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了,就不急不缓地说,“微臣并不知道公主有没有结交朋友,这个臣无心过问,但是臣三朝为官,许多老臣也都是微臣的私交好友,所以微臣能为公主拉来很多既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又忠心公主的大臣,只要公主能在继承大统后给臣等一些该得的奖赏就好。”宣阳公主听到这里才确定了丞相今天所说的话应该都是真实的,因为这个人害怕在父皇百年之后,一向跟他不合的皇后娘娘会借机降罪于他,所以急着要另外找一个靠山,而他看中了自己,其实自己何尝不害怕自己也在失去了父皇的庇护后遭到皇后和怡乐公主的报复,所以自己也是没有选择了,必须要往上爬才能保护自己,既然丞相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契机,那么她也是乐得接受的。 于是宣阳公主又重新换上一张一开始就展现给丞相的笑脸,说,“宣阳不懂事,刚才一时心急唐突了舅舅,还请舅舅不要怪罪,宣阳本就是一介女流之辈,什么都不懂,以后什么事情还是要舅舅多多指点才行。”丞相听到宣阳公主这么说就知道她已经完全信任自己了,很是开心,连声说,“臣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宣阳公主听到之后也是很满意地点点头。“舅舅来宣阳这里做客也挺久了,虽然只是说了些家常话,但是久了免不得要被母后误会的,所以舅舅还请快回府吧,以后宣阳的了空再去探望舅舅。”丞相心领神会,也知道自己不能呆这么久,也说,“那臣就告辞了,公主吩咐臣采办的物资,臣一定都给公主买好,公主只要敬候佳音就好。”说完就告辞了,宣阳公主还想亲自送到门口,但是被丞相以人多眼杂为理由推辞了,于是宣阳公主就派宫女把丞相送到门口,临走时还送了一颗老大的东海夜明珠,不管是表子还是内里都是给足了面子的,所以丞相自然是哪里都十分满意的。 安阳公主婚期将至,丞相知道自己要赶快行动了,当天晚上就联系了几个跟自己私交不错的大臣,请他们到府上做客。客人到了丞相府后,丞相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诸位仁兄,今日邀大家前来,是想说一件跟你我大家前途都息息相关的事情,关于宣阳公主立储一事,相信大家早先也有耳闻知道皇上想让宣阳公主继承大统了吧。”丞相倒是没把话说完,停下来观望大家的表态,果然,大臣们一听是宣阳公主立储的事,都纷纷表示反对,丞相对大家的反应也并不意外,毕竟当初自己是带头反对宣阳公主的。“大家听我说,老朽以前老眼昏花,错看了宣阳公主这颗宝珠,今日皇后娘娘召我入宫商量事情,说的就是要整治宣阳公主的事情,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我们之间的哪一个人都会鼎力相助的,但是时至今日,当我听清楚了皇后娘娘要求我的做法后,我是十分动摇,皇后娘娘让我散布消息出去,说安阳公主只是宫女出身,是我朝为了搪塞大漠而临时册封的一个公主,在座诸位只要略微一想就能知道这是破坏两国和平的事情,我朝已经无力再与大漠交战了,这才委曲求全答应他们的和亲条件,但是如果一旦激怒了大漠,他们再次举兵来犯,那到时候试问大漠有什么理由放弃吞下一整个国家的好处而只要一个宣阳公主呢。现在的情况是大漠已经知道了和亲的是安阳公主,那么就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个公主出身低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么我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拒绝皇后的无理要求呢,接下来我要说的就跟在座各位的前途息息相关了。” 丞相顿了顿,接着说,“现在皇上已经年老,立储迫在眉睫,皇子们也都还年幼,尚在襁褓,我以为将国家交给年幼的皇子不是什么明智之选,历史上由于摄政大臣专权,以权谋私,危害国家的例子并不少,所以我认为储君之争,在于宣阳公主和怡乐公主之间,”丞相看见很多人都赞同自己的说法,纷纷点头,就又继续说下去,“我跟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一奶同胞,所以我很了解她,她心高气傲,向来不屑于主动结交人,甚至于一些主动向她示好的大臣,出身不够好的也被她羞辱拒绝,所以由她抚养长大的怡乐公主也是飞扬跋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样的君主,我们怎么能追随呢。但是反观宣阳公主,我今天初次与她接触,但是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不单只是很讲礼数,而且在看待事情上也绝无女流之辈的目光短浅,甚至可以几句话就把我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我是说了实话,她才相信了我,所以我认为宣阳公主可以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而且她已经通过我向大家许诺了,只要他日她能顺利继承大统,我们该得的,一点都不会少。”丞相的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动摇在场所有人的关键,这也正是应了那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于是他们就商量着在确保安阳公主顺利出嫁后,再一同在早朝上扳倒皇后和怡乐公主。 可怜皇后娘娘和怡乐公主满心欢喜地以为已经万无一失,只等着好消息了,可是谁知道她们已经在背后被结结实实地捅了一刀,还是被自己以为最能信任的人。于是她们两人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等着丞相的好消息,可是一连数日,丞相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皇后娘娘虽然是已经坐不住了,但是她苦于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要找一个可靠的人,可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出了一个丞相哥哥,其他什么亲信都没有,而且这个哥哥自打出了慈宁宫后就再也没有传来过消息了,她就是再急也没有办法了,这时候她才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抓住时机多多结交朝中大臣,曾经也有很多人主动向她抛出橄榄枝,但是她自持清高,谁都看不上,都觉得他们昙花一现,不值一提,如今自己火烧眉毛了,身边却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唯有等待了,于是她像是丢了魂魄似的,跌坐回她的凤椅,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还能坐上这上面多久,皇后娘娘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么无助和冰冷。 但是皇后娘娘并没有等来丞相的消息,最终只等来了安阳公主大婚的消息,虽然安阳公主出身不好,但是一切规格都按照公主大婚的来操办,甚至因为只是与大漠的联姻,所以在嫁妆上是前所未有的丰厚。大婚的前一天晚上,宣阳公主抱着安阳公主哭了很久,两人都依依不舍,还说了好多话,基本上是一夜未眠。今天送安阳公主上大漠的迎亲马车的时候,两位公主还是依依惜别的,安阳公主马车旁边的帘子一直在公主的车队出去了好远都没有放下,宣阳公主也是看了好久都不肯离开,大家都在赞颂宣阳和安阳两位公主姐妹情深。安阳公主看着帘子外慢慢变小直至不见的皇宫,看着一点点远离的祖国河山,回想着自己这一生过的也算是精彩了,虽然从小就身份低微,被卖进宫里来当服侍主子的丫鬟,所幸自己遇上了宣阳公主这样好的主子,公主对自己很好,不但没让她吃苦,还经常在她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替她出头,简直是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她曾经发誓自己要报答宣阳公主,现在这个理想终于实现了,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宣阳公主能成功扳倒皇后娘娘和怡乐公主,成功当上皇太女,成为朝中第一个女皇帝。很快,迎亲的车队就来到了两国边境,照例大漠太子回到边境上等待她。所以她由宫女扶下马车,她一露面就马上有人跪下大声呼喊,“臣等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这不正是他们国家的拜见后宫娘娘的礼节吗,难道那位大漠太子还专程为了她搬来了这些礼节吗。不过安阳公主也没来得及多想,马上大漠太子就上来挽住了她的手,从这一刻开始,她正式成为了大漠太子妃。 按照传统,公主出塞和亲是要休朝三日以表示对公主的尊敬和感恩的,但是在丞相等一众大臣的坚持下,安阳公主出嫁后的第二天皇上就被迫上了早朝。在例行公事的朝拜了天子后,丞相先行出列参奏,“臣启禀皇上,臣以为皇上已到了立储的时候,一来可以为皇上分担国事,使得皇上没有这般疲惫,二来也可以稳定国之根本。”皇帝听了之后也很赞同,“爱卿所言极是,只是爱卿心中可有人选?”“臣以为宣阳公主可担重任,臣虽然同公主接触不是很多,但是公主的睿智,大方,处理事情井然有序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相信在处理国事上也能得心应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7章 宣阳?爱卿以前不是说过女子继承大统有失大国之风吗,怎么现在开始推荐宣阳了。”“臣以前太过迂腐,请皇上责罚,皇上,臣实在是认为把国家交给年幼的皇子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恐怕皇上百年之后还会落得个外戚专权,摄政大臣专政,携权迫主的下场,所以臣恳请皇上立宣阳公主殿下为皇太女,待皇上百年之后继承大统。”紧接着没等皇帝喘口气就又有很多大臣接着说,“臣等附议,恳请皇上立宣阳公主殿下为皇太女,待皇上百年之后继承大统。”山呼海啸的声音一直回荡在金銮殿中,久久不绝。皇帝本来就有立宣阳公主为皇太女的意思,只是苦于太多大臣反对,现在终于有人提出来了这件事,而且还有这么多朝中重臣附议,皇帝很高兴,正要准备下旨册封宣阳公主为皇太女。 正在御前侍读准备拟写诏书的时候,礼部尚书上前来说,“皇上且慢,臣还有一事要奏明圣上。”“爱卿快快说来。”“臣弹劾当今皇后娘娘失德,娘娘曾经想要威逼利诱丞相大人散布关于安阳公主身份的谣言,意在破坏我朝与大漠两国之间来之不易的和平友谊,而且还想借此机会威胁皇上将宣阳公主远嫁大漠,皇后娘娘此举有失皇后风范,所幸丞相大人并不为其所动,主动向臣等说明了皇后娘娘的种种罪行,这才避免了一场大祸,臣恳请皇上,废后!”礼部尚书此言一出,马上在朝堂上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丞相马上跪倒在地上,说,“是臣糊涂,臣应该早日告知皇上,以致于让皇上蒙在鼓里,但臣也是想着皇后娘娘怎么说也是微臣的妹妹,兄妹情深,微臣下不去这么手,就只好告知各位大人,望皇上重罚微臣。”皇帝早就看皇后不顺眼了,只是碍着她的娘家权势滔天,这下连她的丞相哥哥都要跟着一起弹劾她,也就不留情了,他挥手示意大臣们停止议论,说,“丞相不必过分自责,皇后失德朕也是看在眼里很久了,只是一直向给她一个机会才没有废后,今日既然诸位爱卿提起了,那就传朕两道圣旨,第一道是立宣阳公主为皇太女,第二道是废除皇后,移居上阳宫,朕与她不再相见,退朝。”说完皇帝就转身走了,只留下各位大臣议论纷纷,这朝廷的天变得也太快了,只有丞相等一干大臣相互道贺,今后一定飞黄腾达。 皇后在接到废后的圣旨后,大失所望,呆坐在慈宁宫的地上,身边跪了一大票慈宁宫的奴仆,皇后此时口中喃喃,“宣阳,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本宫让你不得好死,丽妃,你就算是死了也要教唆你的女儿来祸害我和怡乐,本宫在九泉之下再见到你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就朝着天空哈哈大笑,心里却是很苦涩,向来自己出身于显赫世家,祖上三代为官,自己更是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还是逃不了被人背叛,最后被害死的结局,谁知道,这个人居然是自己最最信任的亲生哥哥,怡乐,母后以后护不住你了,母后对不起你,要先你一步而去了。侍卫们担心废皇后出了什么意外不好向皇上交代,想要上前去摁住她,可是谁知道她一个眼疾手快,拔出了侍卫的利剑,狠狠刺向自己的胸口,堂堂的一个皇后娘娘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而宣阳公主在接到册封皇太女的圣旨后也并不意外,因为她知道她能有今天也跟安阳公主,她的小喜鹊的牺牲息息相关,不知道她现在到大漠了没有,还吃得习惯大漠人的食物吗,穿的习惯大漠人的衣服吗,那里的宫女服侍得她好不好,大漠太子待她好不好,她有没有受到委屈,会不会被那里的人欺负越想她就越想哭,宣阳公主此时心里想着,安阳,姐姐终于成为皇太女了,你不用整天担心我以后还要提防着被皇后和怡乐公主欺负了,今天他们都被我踩在脚下了,永远也翻不了身了,只是这些你都看不到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连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回报给他们的,当时逼的你不得不远嫁大漠的那些大臣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安阳,你一定要一切都好,你好,他们才有活着的意义。 二十年后,宣阳公主继承了皇位,成为了古往今来第一个正统继位的女皇,她大力推动新政,不论出身,任人唯贤,使得百姓国泰民安。而安阳公主也在大漠皇帝逝世后成功当上了大漠皇后,两国世代修好。 而天策那边,由于他日夜思念茶茶,只能在梦里相见,所以他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了,所以此时也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弥留之际,茶茶不顾天条从冥府跑出来见他最后一面,又被星君参了一本,但是玉帝感念他们相爱情深,特准茶茶跟随天策一起轮回转世,还命月老为他们牵上红线,还他们三世情缘,三世相守,他们两人领了皇命后就一起转世去了。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一年过去了,一年前,宣阳女皇册封先皇的御前侍读李白为皇夫,两人十分恩爱,于是很快,两人就有了子嗣,宣阳女皇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小公主,女皇思念多年前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好友茶茶,特将小公主取名为“茶茶”,而此时军机大臣的夫人也生有一子,取名为“卢天策”,于是茶茶和天策的三世情缘就开始了 因为茶茶身为冥王的时候滥用冥力,后来法术失控发生了时空异乱,乱入轮回之道,法力尽失,记忆全无,投入凡胎了。但是也由于她乱用法术,对凡间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这个后果她必须要承担,所以,在新的一世之中她要遭受痛苦来偿还自己犯下的过错。但是茶茶并不是很在乎什么惩罚不惩罚的,她只知道自己终于误打误撞得到了跟卢天策一起转世轮回的机会,也算是冥冥之中给了这对有情人一个重新相逢的机会,只可惜没有能带着他们之间美好的记忆重新相逢,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天策,我们还会再相遇,相爱吗。再多过几分钟,茶茶就要到达轮回之口了,她正在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在一点点的消失不见,她挣扎在记忆的边缘,终于她就要被轮回之口的强光所吞没了 “哇哇哇”,从一间雕梁画栋,富贵人家的房子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够让已经年近半百的王员外欣喜若狂了,他对着天感激道,“真是老天有眼啊,在我王某人年过半百的时候还能赐我一个麟儿,”他不停地对着老天爷感恩戴德让他有了孩子。王员外就是这一世里茶茶的父亲,他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一直苦于自己没有孩子,这几年来为了能让自己后继有人,他散尽千金只为求得得子的江湖良方,甚至因此怀疑自己的大夫人没有生育能力而额外纳了两房妾室,不管不顾大夫人怎么哭闹也一意孤行,他们一家可算是为了能有个孩子什么事都做尽了,上过普陀山拜佛,又听人说要步行才显得有诚意,才能将自己的心愿送达上天,结果他又带着三位夫人徒步走到普陀山山顶的寺庙上,累了个半死,后来又让三位夫人一日三餐喝从普陀山的送子观音庙中带回来的送子观音泉中的泉水可是就算是这么折腾,过了两三年,三位夫人的肚子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这时王员外又在担心是自己的问题,又去找郎中看,什么铁口妙算,华佗再世,秋口神医看了一大堆,该吃的要,不该吃的药都吃了一大堆,可是最后还是没能成功剩下个一男半女。正在王员外一家子几近绝望的时候,三位夫人又整天争风吃醋,喋喋不休地吵个不停,天天都要来找王员外来给她们评理,王员外不胜其扰,可是三位夫人的眼睛c耳朵都尖,王员外是躲都躲不及,他甚至因此动了去领养一个身世清白的孩子,当作自己亲生儿女来养大的心思,但是三位夫人都争着要把这个孩子寄养在自己的名下,结果又在家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三位夫人甚至还大打出手,最后是落了个三败俱伤的下场也没有闹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每次王员外只要是不小心提起到领养孩子的事,三位夫人必然又是要大吵大闹一场,于是领养孩子的事情又被无奈地搁置了。 可是,苍天有眼,让王员外一家有了新的盼头。这一年大夫人突然总是说自己身子不舒服,经常动不动就干呕,可是不管怎么催吐也吐不出污物来,还十分嗜睡,就连跟两位小妾吵架都没有以前那么生龙活虎了。王员外跟大夫人自幼就相识,当时大夫人的娘家出身富贵,当时的王员外出身贫寒,又父母双亡,只能在大夫人家打长工维持生计,但是偏偏生就了一副俊俏的白面书生模样,深深地迷住了大夫人,大夫人也不顾家里人地反对坚决要跟王员外在一起,两人私奔之后被家里人找回来,大夫人的娘家人为了保住大夫人的贞洁,只要同意他们两人正式成亲,但是又怕女儿嫁给了这个穷小子受苦,加上又是膝下唯一一个女儿,也就将一生积攒下来的家业悉数做了嫁妆送过去,王员外这时才成了真正的王员外,后来两夫妻又一起利用自己的万贯家产创造出了更加丰厚的收益,于是从此之后富甲一方。所以王员外和大夫人也是伉俪情深的,对于大夫人的意外得病,王员外很是慌张,急忙请来了当地有名的郎中为大夫人诊断,这时一个让两夫妻都高兴不已的消息传来了——大夫人并不是患病了,而是肚子里怀了孩子,这是喜脉。这可乐坏了王员外,但是他又担心家里的两个小妾争宠,怀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担心大夫人年纪大了,身体不适合生孩子,就放下了家里所有的生意,亲自照顾了夫人十个月直到分娩,一时间王员外照顾夫人的事情在当地传为佳话,他们的生意不但没有因为王员外的疏于照料而受到影响,反而越来越红火。 但是即使是王员外寸步不离地照顾大夫人,到了分娩的时候还是因为大夫人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而出现了难产,就在母女危急的时刻,出现了一个不请自来的老江湖郎中,本来大家看着他一把年纪了,看着不靠谱,也不太愿意让他为大夫人看病,但是看着大夫人这么痛苦,就快要晕死过去了,王员外也只好病急乱投医,把这个老郎中请进来给大夫人接生,但是所幸这个老郎中也确实有两把刷子,成功使得大夫人诞下了孩儿,也就有了一开始的那一幕。 这时,喜婆出来报喜,“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大夫人生下了一个小千金,母女平安。”王员外听到耳朵里,也很高兴,虽然自己最想要的是一个能继承家产的儿子,但是现在只得了一个女儿,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把年纪了才得到的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或许这个女儿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呢,所以也没有多想什么,赶紧进去看大夫人和女儿了。两位跟王员外一起守在产房外的小妾,听到大夫人只是生了一个女儿,心里有些窃喜,心想,就算你一把年纪还能得到老爷的垂怜,还误打误撞地怀上了一个孩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只生了一个女儿,就不信你以后还能有机会再怀得上,以后就算是老爷再宠她,不过也只是体现在日后出嫁的时候给的丰厚的嫁妆上,难不成还能把整个家产都送给她不成,想来自己以后还是有机会的,若是成功剩下了一个儿子,那自己就可以母凭子贵,在家里的地位说不定还能比大夫人高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8章 这时在产房里,大夫人刚刚生完孩子,正躺在床上修养,小千金则又早就请好的奶娘抱着,在一旁照顾,见到王员外进来了就把小千金抱给了王员外。于是王员外就抱着小千金坐在大夫人的床边,大夫人看着自己期盼已经得来的孩子,心里十分满足。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在生小千金前做的那个梦,这个梦她也不知道是个好的征兆还是不好的征兆,于是就想对王员外说,毕竟他是一家之主,也好给自己拿个主意,不然自己老是这样魂不守舍地思前想后也没得出一个结论来,就说,“老爷,妾身在生女儿的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这几天也一直在想是个什么意思,但是无奈知识浅薄,什么也想不出来,所以就想着要跟老爷商量商量,但是一时间又忘了,现在记起来了,想跟老爷说说。”王员外看见大夫人一副担心的样子,也在想难道是做了什么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的梦吗,他自然也是不想看见夫人天天这么困惑,就说,“夫人做了什么奇怪得不得了的梦,快说与我听听。”大夫人想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这个梦说来也奇怪,妾身在分娩前,梦见了一位仙人,这位仙人周身仙气缭绕,还脚踏着五彩祥云,两边还有金童玉女,几个小仙童跟着,一看就是得道高深的仙人,妾身在梦中很高兴,但是又有些心生畏惧,就对仙人说,‘敢问是哪一位仙君来找妾身,可否说明原由’,可那位仙君也没有回答妾身的问题只是说,‘吾来此是为你送孩儿的,’妾身就觉得更奇怪了,妾身就又说,‘可是妾身已经与夫君有孩子了,就在腹中,不日就可分娩出世,仙君怎么还说要送我孩儿?’,这时那位仙君说的话就更加奇怪了,‘你们的孩子早已经在腹中被人替换了灵魂,今日有神仙要下凡来转世投胎,投入你的腹中,来日她重升仙界,一定回报与你等,’妾身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仙人在说些什么,也一时间不懂得怎么作答,就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于是那位仙人又对着妾身的肚子一指,一个冒着金光的胎儿就入了妾身的腹中,这本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可是总觉得这时候妾身周围散发的气息让妾身呼吸不过来,很是难受,后来妾身还来不及问仙君原由就肚痛难忍,后来就听见丫鬟对外大呼,结果接生婆就来了,” 这时大夫人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员外看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她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说出来,但是又在顾虑着什么,于是就安慰她说,“既然有天上的仙人托梦告诉夫人,我们的女儿是神仙转世,那么我们就不必担忧,这一定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夫人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不会让你们受一点儿委屈的。”可是尽管王员外这么说了,大夫人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她又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要说出来才好,就说,“其实,接下来的时候,妾身原本是不想再说了的,因为事情实在太过奇怪了,但是妾身又觉得不说,憋在心里害怕。老爷,您且听好了,妾身下面说的,都是实话,妾身没有失心疯,您一定要相信妾身才行。”王员外觉得夫人生完孩子后有点反常,思前顾后的,像是在害怕些什么,但嘴上还是说,“夫人但说无妨,我们几十年的夫妻情份了,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大夫人这才开口了,“妾身在生女儿的时候,因为身体和年龄的原因,遭遇了难产,本来妾身已经觉得周身无力,快要死过去了,但是迷迷糊糊之间好像看见了黑白无常中的一个,或者是两个,他们走到妾身面前,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妾身就像是浑身重新充满了力量一样,一下子就把孩子生下来了,然后再睁开眼就看见了接生婆在给孩子剪脐带,再然后就看见了老爷,老爷,您说,这孩子到底是” 王员外听了大夫人的描述后,也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他低下头去看看怀里的孩子,摸摸她的小脸蛋,是那么可爱,想着自己等这个孩子等了很久了,不管这个孩子是神仙转世还是鬼胎再生,他这辈子都要好好保护她,以后还要把寄托了自己一辈子心血的家业,家产全部都交给她,因为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女儿,于是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对大夫人说,“夫人不必多虑,想来这孩子应该是有福之人,不管是天上的神仙,还是冥府的大鬼小鬼,都在她危难的时候来帮助过她,想来她这一辈子都会过的幸福快乐的,夫人你看,这孩子眉眼之间还有些你的影子呢,多可爱。”说完就把孩子抱近了大夫人,大夫人虽然现在周身没有力气,抱不了孩子,但是看着这个粉琢玉契的孩子,想着这可是自己怀胎十月,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女儿,况且自己和丈夫为了她的到来,做了这么多努力,现在老天终于肯把女儿给他们了,不管说什么自己也会好好爱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的。于是大夫人说,“老爷,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王员外看见孩子这时候手指无意地指向桌上的茶水,一时兴起,就说,“不过就叫茶茶吧。” 与此同时,在同一个地方的一间茅草屋中也出生了一个孩子,他的哭声响亮有力,一听就知道会是个健康的孩子,但是他的哭声却并没有给他的父母带来喜悦。这已经是一个负担这五个孩子衣食住行的家庭了,本来家里的情况就已经不容乐观了,能不能保证前面五个孩子的温饱还是个大问题,他们本来是不打算再要孩子了的,但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所以孩子的母亲很消瘦,孕肚也并不十分明显,再加上平时里忙碌于农活,回到家还要给一大家子的人做饭洗衣,到了晚上一沾上床就睡着了,也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即使是怀孕期间干呕,不舒服的时候也只是当成是小病小痛,并不在意,当然也就没有跟家人提起,直到有一天母亲实在是肚子痛的难以忍受,倒在地上打滚了,一家人才请村里一个略懂医术的老人来帮忙看了看,也就是那时候才知道是怀了第六个孩子,原本孩子的父母是没有打算生下来的,但是无奈孩子已经在肚子里好几个月了,那时候才想着要把孩子拿掉太晚了,可能会危急母亲的姓名,所以这才无可奈何要生下来,所以说这第六个孩子的出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也是他们所不期待的,当然也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孩子不会得到父母的多少疼爱。 孩子的父亲卢木匠平时靠给附近的人家做一些木工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但也是由于他长期从事这些一成不变的工作,不会开动脑筋,所以性格也比较木讷,对于儿子的突然降世,他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在吩咐了几个大点的孩子去打点热水给母亲擦擦身子后,他就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的石台阶上发呆。他看看自己身后破破烂烂,刮风下雨都挡不住,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还有家里唯一值钱点的东西——一头老耕牛,想着自己要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的人呢,本来已经有了五个孩子,七张嘴吃饭就已经够拮据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现在还是个小婴儿,吃不了这么多,那日后若是长大了,又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孩子们又是一般大的年纪,也没个长子长女替自己分担,妻子怀孩子的时候太劳累,已经落下了病根,以后说不定还要给她治病,这也是一笔对他们这个家庭来说很大的开销,那么落在他身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卢木匠越想越觉得心烦,甚至动了要把新出生的儿子卖给别人的想法,但是想想总归是自己的骨肉,这么做不是坑害了孩子的一生吗,这对他未免也太不公平了,还是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穷也有穷的过法,总能找到吃的喂饱这几个孩子的,自己吃的苦一点就苦一点吧。 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自打孩子顺利生下来之后就没进去看过孩子和妻子呢,于是转身走进产房,只见几个孩子围在母亲的床边,四周家徒四壁,妻子睡的那张床还是自己当时用一些捡来的木材拼拼凑凑做成的呢。孩子们看见他进来了,就跑过来围在他周围说,“爹,爹,弟弟长的真好看,像过年的时候王员外家贴在大门口的年画娃娃似的。”卢木匠听见孩子们这么说,往床上一看妻子怀里抱着的儿子,果然是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地转个不停,像是装满了水一样,滴溜溜了,眉眼之间也不像自己,也不像妻子,总之就是就是觉得这个漂亮的娃娃不像是他们这些苦命的人家能生出来的孩子,卢木匠打出生到现在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到隔壁村去把妻子接过来做他的娘子,不然这一辈子也没有走出去过村子,所以在他眼里,眼前这个自己的儿子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初生儿了,他都看呆了,怔怔地伸出手去想要抱抱自己的儿子,“孩子他妈,给我看看咱们的小六子。”妻子看见他一脸慈爱地看着儿子,急忙把孩子给他递了过去,卢木匠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个“年画娃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他给弄坏了,他仔细地观摩着孩子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好看,要不是自己亲眼看着儿子从妻子肚子里生出来,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了,他现在是真的爱这个小儿子,心里还在责怪自己刚才怎么会想要动起要把儿子卖给别人的想法,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任凭谁也不忍心伤害他啊,卢木匠已经决定了不管以后日子多么难熬,自己咬紧牙关也要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 卢木匠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说,“孩子他妈,咱们给孩子起个得意的名字吧,你看他的模样长得多好看,以后啊,说不定要有好多姑娘要偷偷来咱们家看小六子哟,我们可不能总是逢人就介绍说这是我们家的小六子吧,这让孩子多没面子。”卢木匠这么木讷的性格,突然今天破天荒地说了这么多话,还开了一句玩笑,卢木匠妻子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家里前面的五个孩子都是照着顺序这么叫下去的,实在到了长大点不得不叫个名字的时候才给随随便便的起个名字,按着卢木匠的说法是,家里穷,不知道养不养得活呢,起个贱名字,好养活。可是眼下卢木匠这么急着就要给刚刚出生的小六子起个名字,还是个得意的好名字,这么说他是得多喜欢这个小儿子啊。卢木匠妻子也没有什么文化,自然也就没有主见,平时自己只顾着埋头干活儿,大事小事都不敢自己随便做主,谁来问都是要说,等我家当家的回来再说,村里人也都总是背地里说她,这个女人活的可真没劲儿,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活该他们家穷的响叮当,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别人说的是对的,但是也不敢去反驳什么,只当是没听到过,任由他们说去,所以现在丈夫主动提出要给孩子取个名字,她虽然觉得丈夫有点反常,但是也没有表示不同的意见,毕竟她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人,在她的眼里,卢木匠不管怎么穷,都是她这辈子跟定了的丈夫,是她的天,她家当家的,所以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自古以来就是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没有什么还反抗的,她也并不想去改变些什么。 于是她说,“一切都由当家的做主,你说起什么名字,咱们就给孩子安个什么名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9章 卢木匠也对自己妻子的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也好几次说过让她在外面小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的,不一定非得等到他回来才做决定,但是妻子总是说自己没有文化,不懂处理事情,每一次说了之后她也没有什么改变,所以次数多了之后卢木匠连要说她的心都没有了,也就任由着她这么下去,这次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也只是象征性地知会她一下而已,也没有要征求意见的意思,毕竟她是什么事情都要等自己做决定的。所以卢木匠想了想,又翻出了小时候自己父亲用来教自己识几个字用的字典,从自己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中挑出自己认为好的字出来。他想着儿子长得这么好,就像是观音菩萨身边的金童一样俊俏,说不定是天上的神仙派来让他们一家开心的宝贝,于是给儿子中间的那个字定了下了一个“天”字,这中间的字定好了,就差后面的那个字了,不然叫“卢天”多不好听,不够响亮,于是他又随手翻了翻字典,翻到一个“策”字,觉得这个字念起来就很好听,而且跟前面那两个字连起来念得又顺又好听,不如就叫儿子“卢天策”,虽然卢木匠没有什么文化,认识的字也不多,但是他在给儿子起名字这件事情上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了,几乎是要将他毕生所学过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知识全部都用上了才觉得够,不然他觉得对不住这个菩萨赐给他们家的漂亮小娃娃。 在决定好了儿子的名字之后,卢木匠就对着屋子里的妻子和儿女们正式宣布,“那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小六子就叫做卢天策。”妻子只是看着儿子笑,也不说话,倒是孩子的哥哥姐姐们很开心的样子,围在小天策周围,拍着手说,“好啊,弟弟叫卢天策,这个名字真好听。”卢木匠看着满屋子蹦蹦跳跳的儿女们,觉得自己在幸苦,再累都是值得的,毕竟是自己和妻子把他们带到了这个世界,那不管怎么样都要对他们负责到底,不然就是对不住这些还少不更事的孩子们,自己也没有办法跟自己的良心交代。这时他突然又想起,好像王员外家也刚刚出生了一个孩子,据说这还是王员外盼望了好久才得到的孩子,他也算是老来得子了,想来这个孩子一定是一出生就被一家人小心翼翼的供着,就是不知道是个姑娘还是个小子,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家的孩子肯定要吃的比自己家的好,穿的也比自己家的好,同样都是孩子,都是自己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别人家的娇生惯养着长大,自己家的就是吃不好,穿不暖,生病了还得自己挨过去,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想着想着,卢木匠的眼睛都要湿了,他总感觉自己孩子过的不好是自己没本事。“爹,你怎么了,是我们不小心弄疼爹了吗?”大儿子最懂事,他看见自己父亲的眼眶突然有点红,想起妹妹们每次不小心摔疼了都是这样的,然后就是眼泪像脱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掉下来,于是他就觉得父亲也快要哭了,就急忙问道。卢木匠听见大儿子这么问自己,而且几个孩子和妻子都因为这样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想着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况还是一家之主,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于是轻轻用自己常年穿梭于木料之间已经很粗糙的手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说,“爹没事,爹就是看见你们又多了一个弟弟,而且弟弟还长得这么好看,爹高兴。”孩子们听到父亲这么解释,也没有想多,就真的只是当自己父亲是太高兴了才喜极而泣的,也就没有再多问多管,还是继续围在小天策身边看着他漂亮的五官了。 这时,在王员外家的后花园里,两个姨太太正在一起散步,说着一些关于大夫人和刚出生的王府大小姐茶茶的事情。二夫人说,“妹妹啊,谁曾想到啊,你我比大夫人年轻这么多,可是偏偏让她先老树开花,生出了个丫头来,我看这接下来是没有我们两个什么好日子过了。”三夫人却是不以为然,“姐姐此言差矣,妹妹倒是觉得,这个大夫人生下的不过是个女儿,就算是长女又怎么样,以后还不是要嫁给别人家的,难不成老爷还要把这幸幸苦苦攒下来的家产全给了别人啊,没有这种道理啊。”二夫人心里暗暗骂,没见识的东西,你懂什么,“我可是听说,当年老爷只是子啊大夫人家打杂的一个长工,连点背景都没有,但是就因为大夫人相中了我们老爷,死活要嫁给他,大夫人家里人拗不过她,只好把自己女儿嫁了过去,还把家产全部都作为嫁妆,给了老爷,这才有了现在的家产和家业,不然你以为呢。”三夫人听了之后觉得有些肉痛,但她还是嘴硬,说,“这不过是因为大夫人是独女,我还这么年轻,说不定日后我能给老爷剩下个一儿半女的呢,那到时候形式可就不一样了。”二夫人在心中好笑,“那妹妹的肚子可要整齐咯,”语气还是阴阳怪气的,可把三夫人气的,连话都不想回就走了。 三夫人走了之后,二夫人看着她的背影骂到,“小狐狸精,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又漂亮点吗,平时大夫人还没有生下大小姐的时候,老爷是看在你漂亮的份上多去了你房里几次,现在大夫人有了大小姐,老爷自然就很少去找你了,看你还神气,还指望着自己能生个儿子出来,看你那尖耳猴腮的样儿就知道生不出来,哼,等着以后有你好受气的。”二夫人没有三夫人那样出身好点,她只是当时王员外出去生意应酬的时候,在酒楼碰到的一个卖酒女,当时王员外喝醉了,就跟她有了一夜关系,等大早上王员外醒了之后,二夫人一副可怜巴巴要死要死的样子,说是自己的清白被王员外毁了,不想活了,王员外承诺会给她经济上的补偿,可是二夫人是个卖酒女,见识过很多三教九流的人,一看王员外就知道是个有钱人,知道自己如果可以跟了他,保证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出来抛头露面地卖酒了,于是还是不依不饶,非要王员外负责到底,不然自己就去上吊自杀,王员外无可奈何,加上当时又是求子心切,只好把她带回家。带回家后,这位二夫人倒是也懂事,不仅对王员外很体贴照顾,还经常主动去给大夫人奉茶,不管大夫人怎么冷嘲热讽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所以大夫人虽然从一开始不待见她,得了机会就想让王员外把她送走,可是大夫人毕竟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见她人也是老实的,加上二夫人又时不时有意无意跟大夫人提起自己悲惨的神使,所以久而久之,大夫人也就默认了她在家里二夫人的地位,二夫人这才在家里站稳了脚跟。相比之下,三夫人的优势看起来就好很多了,三夫人出身在显赫的仕宦家族,从小就受到良好的上等教育,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三夫人的父亲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得罪了皇帝的舅舅,被罢了官还不算,还要被砍头,家里的女眷更是一个都不放过全都被卖到了烟花之地,就这样,她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卖身为生的青楼女。 但是三夫人还算是好运的,因为她模样长得好,加上长期在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混迹,也就逐渐学会了逢场作戏,慢慢地,她在当地也积攒起了一点人气,很多人都捧她为一品楼的头牌。王员外也是个偶尔会寻花问柳的人,听说这个一品楼的头牌长得如花似玉,就像是蕊宫仙子下凡这么美艳无双,自然想去看看,结果这一看还真的被当时的三夫人迷住了,硬是要顶着大夫人的压力给她赎身,还把她带回家来,纳了做妾,这就有了王府的三夫人。 但是这两个小妾比起来,三夫人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当年王员外还为了维护她不听大夫人的话,强硬的把她留在了府中,还常常来她那里过夜,气焰比二夫人要嚣张,甚至还有要盖过大夫人的意思,所以现在大夫人生下了孩子,她自然要气不过,也不会主动去看孩子的。但是二夫人就不同了,她没有王员外的庇护,也只要乖乖地讨好大夫人了,省得有一天落得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于是她跟三夫人说完了话之后,就让婢女带着自己“亲手”煮的养生粥,去找大夫人了。 “大夫人,您休息好了吗,妹妹来看看您,还给您带了养生粥,”二夫人经常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现在也是,她料准了大夫人现在肯定没在睡觉,所以还没跨进门来,就先叫了一嗓子,显得她与大夫人是多么地亲密无间。“是妹妹来了啊,妹妹快请进来吧,”大夫人也了解她的作风,并不责怪她,让自己地婢女去给她开门。二夫人进来一看,没想到王员外也在这里,急忙说,“哎呀,老爷也在陪着大夫人啊,妾身想得真是不周到,只给姐姐准备了一份粥,没想到老爷,要不妾身待活儿回去,再弄一份给老爷送过去。”王员外也知道她这是在客套,但是也觉得她在听说大夫人生了孩子之后,很快就带着补身子的东西来探望,觉得她挺懂事的,心里对二夫人的好感又多了一些,“不必了,大夫人身边不能每个人看着,所以我就在这里陪了一下,既然现在你来了,那我就去照看一下生意了,这么久了,不能没个自己人看着,我得去处理一下,你们两姐妹聊着,你代我照顾一下大夫人。”说着就站起身要走,二夫人看见王员外要走了,赶紧说,“那老爷您慢走,大夫人这里有我陪着解闷照顾呢,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王员外听到之后,满意地点点头走了。 王员外走了之后,二夫人马上把笑脸对着大夫人,说,“姐姐,您看,我这刚才一直在门外候着呢,一听下人们说您难产,情况不好,哎哟,妹妹我这个心都要蹦出来了,心想姐姐平日里带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人又是这么好的一个,老天可一定要保佑姐姐和孩子平安啊。可得亏您和孩子最后都是健健康康的,我这颗心才放下了,又想着姐姐这刚生完孩子,总要补补身子,所以又赶忙去给您做了点养生粥,这才没能马上进来看您,姐姐可千万不要生气啊。”二夫人说着还做出很懊悔的样子,大夫人听到她这么嘴甜,还这么有心地给自己煮好了粥,心里也有些感动,说,“我怎么会怪罪妹妹呢,倒是我让妹妹费心了,以后这些事让下人们去做就好了,妹妹就不必亲自出手,不然总是这么麻烦妹妹,我也是怪不好意思的。”“姐姐说哪里的话,就这点小事是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应该给姐姐做的,一点儿都不麻烦,再说了,下人们不知冷不知热的,哪里有自己家里人做的好,姐姐快趁热喝吧,补补身子,”说着就亲自端起粥碗来,喂到大夫人嘴里,大夫人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也不好拒绝她的一番好意,就这么接受了。 但其实二夫人这么急着来看望大夫人也是不怀好意的,她刚才在跟大夫人说话的时候,还刻意地提了一下,“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很明显就是在提醒大夫人,三夫人还没来看您呢。二夫人明明知道大夫人本来就不满意三夫人平时经常依仗着有王员外撑腰就常常在府里胡作非为,还时不时,有意无意地欺负到大夫人头上来,所以二夫人此举也是想借着大夫人来灭灭三夫人的威风。果然,大夫人吃着吃着粥就意识到了二夫人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0章 “那一个没跟你一起过来?”二夫人知道大夫人指的是谁,但是她还是明知故问,“姐姐说的是哪一个,妹妹脑子笨,不懂。”“还能有哪一个,成天无所事事,就会长了一副狐媚的脸去勾引老爷,还要在府里兴风作浪,搞得大家都不得安宁,还能有谁!”大夫人越说越生气,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原配大夫人,平时她不懂得主动来问好请安也就算了,自己不跟她一般计较,可是现在自己生了女儿,也不见她来问一声,看一眼,明摆着就是不把她这个大夫人放在眼里,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才行,不然她就不知道自己在王府里面算个什么东西。 二夫人看到了大夫人表情的变化,就知道大夫人已经被激怒了,就想再火上浇油一把,“姐姐你可千万别生气,要是为这种不识趣的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唉,不过说来这个三夫人也真是有够嚣张的,方才妹妹在后花园遇上她,提起了大夫人生下小千金的事情,就想着问她要不要一同来看看大夫人,过来给姐姐解解闷,道个贺也好啊,可是谁知道,她把我的好心当成是驴肝肺,非说是我嘲讽她生不出孩子来,妹妹真的是好冤枉啊,赶紧解释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可是她就是不听,还很嚣张地说,大夫人不过就是生了个女儿,还能翻了天不成?日后等她跟老爷生了个儿子出来”二夫人说到这里,故意看着大夫人,假装后边的话自己说不出口一样,支支吾吾的,大夫人一个眼神过来,她就接着说,“三夫人说啊,等她给老爷生了个儿子出来,这个家产和家业,她都要一并拿过去呢,到时候让我们两个和大小姐什么都落不着,姐姐,您说,她说的这叫什么话啊,大家都是一起侍奉老爷的,老爷好,这个家就好,我们当然也好,她非要这么挤兑我们,老是喜欢弄得鸡犬不宁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难道她自己就能捞着什么好处不成。” 大夫人也不是个傻子,在听了二夫人的复述后,自己在心里想想,也觉得就算三夫人再怎么善妒,总归还是在外面混过的人,知道讲话的分寸,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话是不会这么决绝的,加上她跟二夫人又没有什么很好的交情,这种话她怎么可能会当着二夫人的面说,她明明知道二夫人最近跟自己走得很近,是断然不会这么傻的。但是如果是一个女人真的觉得自己前途渺茫的时候也不是不可能说出这么口无遮拦的话来的,但是这个二夫人明眼人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就能知道,这就是个笑面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结结实实地从背后捅人一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比三夫人这种明里暗里都跟自己对着干的人要好得多了。所以大夫人是觉得,二夫人的话只能信一半,不能全信,日后还是不要让她太多靠近自己女儿才好,看来以后自己跟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又要不断了,而且还会更加惨烈。大夫人虽然自己心里这么想,但是表面还是装作很生气,也很信任二夫人的样子说,“妹妹真是受苦了,被那个小贱人这么数落,怎么说妹妹进门的时间也比她要长,凭什么要这么受她的欺负,也怪我这几天不方便行动,不然一定跟你去找她麻烦,好好地替我的好妹妹出一口恶气才行。” 果然二夫人被大夫人的表面功夫给骗到了,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成功地使得大夫人更加厌恶三夫人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伪善形象已经被大夫人彻底看穿了,于是她还是那副样子,对这大夫人说,“姐姐您待我可真好,我虽然从小命不好,父母都不在了,没人照顾我,只能自己去酒楼卖酒,时不时还要被那些酒鬼们欺负,也只能自己忍气吞声,可是还好上天垂怜我,让我有机会遇到了老爷,可是妹妹又曾经听酒楼里的人说过,一入宅门,深似海,起初妹妹我也害怕会不会被原配夫人欺负,整天受气,过得不好,但是一想到自己贞洁已经归属于老爷,不管怎么样这辈子都要跟着老爷了,也只好来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遇上了姐姐这么好的一个人,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说完了还要挤几滴眼泪出来,还用衣袖去抹眼泪,以求博得大夫人的同情,这种小把戏,她在大夫人面前做的也不少了,大夫人自然看得通透。但是大夫人也乐得陪她演戏,让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添加一点乐趣,于是也假装很感动地说,“妹妹快别哭了,看得姐姐心都要碎了,本来呢,我也是不同意你进门来的,毕竟我跟老爷夫妻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一夫一妻,日子过的很舒爽,这突然多了一个人进来,我怪不习惯的,所以一开始对妹妹的态度也不太好,经常给你好看,妹妹不怪罪我那时照顾不周就好了,”大夫人话里还有着警告她做事不要太出格的意思。 可是二夫人却是没听出大夫人话里的弦外之音,只当是自己的话成功地让大夫人更加讨厌三夫人了。接着二夫人笑着说,“姐姐,你看我,静说这些让您不高兴的话,我们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们看看刚出生的大小姐吧,本来妹妹今天过来不就是要来看姐姐您和大小姐的吗。”大夫人见二夫人转移话题了,也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好,奶妈,把小姐抱过来,让二夫人看看。”这时一直侯在一边的茶茶的奶妈就把茶茶抱了过来,二夫人赶紧接过去,看到了茶茶的样貌后,不禁由衷的赞叹,“我们大小姐真的是长得好有福气的一张小脸啊,看着眉眼,长得真是像极了我们大夫人啊,小时候还没长开呢就这么好看了,这以后不得是个绝世美人啊,妹妹真是要恭喜姐姐了,只是我自己就没有姐姐这么好的福气了,能生下个这么好的女儿,老爷也对您这般好,我现在膝下还没有个一男半女的,日后老了也不知道要依靠谁呢。”大夫人听见二夫人这么可怜巴巴地说,多少也起了一些恻隐之心,想着她自己也是不容易的,在府里的地位这么尴尬,样貌长得一般,老爷不宠她就不说了,还没有娘家人帮着撑腰,现在更是没有为王家生下个后人来,想来她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就多安慰了她几句,“这种生孩子的事情,怎么是急得了的,日后我有了机会也跟老爷说说,让他多往你那里走,少去那个狐狸精那里。还有这种事,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茶茶虽然说是我生的,可是按着辈分来说,她也得喊你一声二娘,你也是她的长辈,以后怎么说也应该照顾你的。” 二夫人心想,你不跟那个狐狸精联合起来对付我就谢天谢地了,我还能指望着你女儿等我以后老了来关照我吗,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是她表面上还是很感动的样子,说,“姐姐您待我可是真的好,亲娘都没这么亲呢,”说着她有抚摸着茶茶的小脸说,“我们的茶茶,日后你可不许抛弃二娘啊。”说完,两位夫人都各怀着心思,违心地笑了。茶茶在二夫人怀里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看见自己面前的两个女人都这么暖心地对着她笑,也咧着还没长牙的小嘴巴笑了,她这一笑,大夫人就更高兴了,命令丫鬟拿出了自己的首饰要赏赐给二夫人,二夫人没想到大夫人会这么高兴,高兴到要给她赏赐,也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之后两人再有的没的闲聊了几句后,二夫人就以不打扰大夫人和大小姐休息为理由退出去了。 大夫人估摸着二夫人走远了之后,又逗弄了一下茶茶,就把她重新给奶娘抱着了,紧接着她想了一下,吩咐奶娘说,“奶娘,以后我不在,你自己带小姐的时候,可千万要记住不要让家里的二夫人和三夫人抱小姐,更不要让她们单独跟小姐相处,特别是要警惕二夫人,记住了吗?”奶娘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一般人家出身的妇女,自然是没有见是过这种大宅院里的女人们斗智斗勇的场面,她能理解为什么大夫人要她小心三夫人,因为从大夫人刚才跟二夫人的谈话可以知道,三夫人并不是想着大小姐好的人,不用大夫人交代,她自己也会小心,但是她刚才看见大夫人和二夫人说话,聊的很开心的样子,就像是亲姐妹一样亲密无间,很不明白为什么二夫人才刚走没多久,大夫人就急着提醒她提防着二夫人,就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主子们的事情,她一个做下人的也不好问,就想着自己直接答应下来就好了,大夫人这么交代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她是小姐的亲娘,总不会做对小姐不利的事情吧。但是大夫人不愧是阅人无数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奶娘心中的疑惑来了,“你是不是想我刚才还跟二夫人交谈甚欢,可是怎么一转过头来就要你小心提防着她呢?”但是大夫人很明显不是想跟奶娘对话,只是想提醒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不受伤害,就直接说,“二夫人表面功夫做的固然好,但是你知道她在内心深处想些什么吗,她呀,很不得我早点死,最好刚才生孩子的时候就难产而死,一尸两命,永绝后患,好让她渔翁得利,直接就是王府的大夫人了,可是我跟茶茶,我们娘儿两命好,一点事儿都没有,虚惊一场,所以她这个在整个王府里地位最尴尬的二夫人,为了表示对我这个大夫人的顺从,再怎么不愿意也要乖乖地来给我陪笑。因为她很聪明,知道在整个王府上上下下,只有我愿意让她在这个家里过的体面一点,也就是说她需要我。但是别以为她现在暂时还离不开我,就不会想三夫人一样跟我对着干,相反,她在暗地里做的事可比那个狐狸精要可怕多了,但是我不怕,只要你保护好茶茶,我们就会一直相安无事,我跟那两个不要脸勾引老爷的女人斗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们的脾性我也都很清楚,所以我不怕跟她们继续斗下去,为了茶茶,我也必须斗下去。奶娘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受到她们伤害的,毕竟出了我和老爷,你算是跟茶茶最亲近的人了。人家俗话都说了,有奶便是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也算是茶茶半个娘了,日后等我慢慢扳倒了这两个女人后,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奶娘这个人一生都是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从来没有见识过什么是心机,今天大夫人把这些都毫无保留地摆在她的面前,她瞬间觉得自己眼前这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大夫人的面孔开始变得扭曲可怕,整个雕梁画栋,富丽堂华的王府看起来就像是人间地狱这么可怕,这难道就是她以后要生活的环境了吗,奶娘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尚且不谙世事的茶茶,她是这么神圣美好的一个小东西,她从一出生就喝奶妈的,所以在奶妈心里看来她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了,所以奶妈自然是不想让她受到这些阴暗面的笼罩的,可是她是这个王府的大小姐,她母亲面临的这些,她迟早也会遇上的,只是奶妈希望她可以迟一点再遇上。于是奶妈心疼地抱紧了怀里的茶茶,用自己颤抖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一下怀里的小可人儿。 但是奶妈的这个举动在大夫人看来却是听从了她的话的意思,于是大夫人对奶妈的“识时务”很满意。 茶茶才刚刚在王府出世不久,就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跟自己父亲的小妾之间的斗智斗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1章 她那明媚如风的透彻眼睛上仿佛已经沾染上了污秽一样,蒙上了一层水珠,从今往后,茶茶就要在这样明争暗斗的家庭中成长了。 而出生在与茶茶截然不同的家庭中的卢天策,此时他的母亲担心的倒不是怎么和别的女人斗智斗勇,她担心的是孩子吃不饱的问题。按理说,她才刚刚生下天策没有多久,奶水应该是充足的,但是由于她长期营养不良,所以根本无法催奶,小天策没有东西吃,自然饿的哇哇直哭,孩子一哭卢母就更加不知所措了,因为她也饿着呢。这时天策的大姐姐把自己碗里本来就不多的饭,拿给母亲,说,“娘,我吃饱了,把饭给弟弟吧,弟弟都饿了一天了。”但是只要认真看一下她的脸就可以知道这孩子其实根本就没吃饱,只见她舔着自己的嘴唇不舍地看着碗里的饭,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弟弟要是不能吃饱,那张漂亮的小脸就连血色都没有了,她就很心疼,所以虽然自己很饿,但是还是把饭让给了弟弟。卢母也知道孩子懂事,结果她手中的饭碗,把饭塞进自己嘴里,慢慢咬碎了之后,一点一点喂给天策。天策一闻到饭的香味就急忙凑了过去,像是饿了好几天那样从母亲嘴里抢过食物用来填饱自己的肚子,卢母看见天策这样,觉得很心痛,甚至有点后悔把这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来受苦,想着自己这样的家庭,虽然很有福气能生出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但是老天爷为什么不让他们的家庭状况好一些呢,这样不是既然孩子受苦,也不让大人不好过。但是既然自己和丈夫都已经决定要抚养孩子长大,那自己不管再苦再累也要养活他,卢母摸了摸自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心里很是难受,于是她更加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天策。这是卢母这个没有主见的女人第一次自己做出了决定,不为了什么,只为了能让自己的小儿子活下来,女人固然是软弱的,但是母亲却是坚强的,卢母的这一举动正式这句话的一个完美印证。索性天策还是个孩子,饭量也不大,姐姐忍饥挨饿给他留下的一点饭已经足够喂饱他了,天策在吃饱了之后,就停住了哭声,甜甜地睡着了。“娘,你看,弟弟不哭了,还睡着了,”天策的姐姐看见天策不哭了,很开心,像是报喜一样急忙跟卢母说。卢母看着自己怀里睡去的孩子,又看了看自己跟前的大女儿,很心疼他们,她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女儿的发顶,心里想着自己作为一个母亲能有这几个懂事的好孩子,是幸福的,她只求孩子们都能平平安安地长大,以后能比自己的父母有出息,起码别像现在这样整天忍饥挨饿的,她就知足了。 就这样,茶茶和天策就在两个无论是从家境还是社会地位来说都截然不同的两个家庭里慢慢长大了,他们之间看似并无交集,但是命运的安排总是让人感到措手不及。 茶茶就这样在一个富贵的家庭中,以家里的嫡长女的身份慢慢长大。但是令人感到痛心的是,这个以往冰雪聪明,鬼点子又多的冥府冥王茶茶的转世看上去却并没有她的前世这么机灵,事实上,她的智商真的是令全家人特别是她的父母感到堪忧,因为她虽然已经七岁了,但是据大夫说她的智商只停留在了三岁的时候,以后能不能恢复正常还要看机缘造化了。大夫人听了之后,整个人都绝望了,身为王府的当家主母,她向来是以体贴丈夫,体恤下人的良好圣母形象示人的,但是在听到了这个对于茶茶极为不利的消息时,她什么好形象都没有了。大夫人头一次打骂了自己的下人,把他们全都赶出房门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还不时的会传来瓷器c桌椅被摔在地上摔碎的声音,恰逢当时王员外外出谈生意,也没有人敢上来劝大夫人,就连平时里跟大夫人“交情最好”的二夫人也不敢靠近,只是在房门外说了一句,“姐姐注意身体啊,别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坏了,大小姐还小呢。”但是这句话在盛怒之下的大夫人听起来就是二夫人对她和女儿最大的嘲讽,大夫人心想,这个二夫人本来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现在听说了自己的女儿智力受到障碍,恐怕心里高兴得要跳起来大喊大笑了吧,现在居然还要在我这里来说风凉话,我还活在世界上一天,我就是王府的大夫人,别说是你二夫人说几句风凉话了,就是三夫人对着老爷要死要活地要扶正也是不可能被答应的,就你一个酒楼里卖酒,趁着老爷喝的不省人事来勾引老爷的不要脸的小娼妇别想来动摇我和茶茶在府里的地位。大夫人越想越气,隔着门的宣纸看见二夫人的影子还在自己门外晃动,她在对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说话,大夫人顿时就知道了二夫人现在是在给茶茶的奶娘训话,虽然大夫人听的不太真切,但是从奶娘一直低着头的样子,可以知道二夫人是在训斥自己的下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手抚养茶茶到现在的奶娘,大夫人一向护短,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在气头上,过了一会儿,大夫人还看见二夫人伸手要抱茶茶,茶茶虽然心智不全,但是还是很不乐意除了奶娘和自己娘亲之外的人过分亲近自己的,自然是拼命挣扎。奶娘是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她很记得大夫人曾经跟她说要小心提防着二夫人这个笑面虎,就不让二夫人碰茶茶,但是二夫人却要因此寻事,让下人上去打奶娘,自己还要伸手把茶茶夺过来,茶茶吓得直哭,却被二夫人的下人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大夫人看到了很是着急,于是大夫人随手抓起在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就狠狠地向二夫人的方向砸去。大夫人虽然说是平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家夫人,但是看到女儿处在危险中,自己体内的潜能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她丢的这个茶杯分毫不差地郑重二夫人,当时二夫人背对着大夫人,所以茶杯重重地打到了她的后脑勺。二夫人很快就晕了下去,她带来的几个下人看见自己主子晕了过去,眼瞅着就要摔倒在地上了,也顾不上奶娘和茶茶了,赶紧过去扶着二夫人回去了。奶娘看见二夫人一行人终于走了,没人再来刁难她和茶茶了,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去,但是刚才她和二夫人斗智斗勇也是耗去了不少力气,现在混身上下突然松懈了下来,自己感觉没了个依靠一样,倒坐在地上,就算是这样了,她还是不忘紧紧抱住茶茶。 “我的茶茶小姐呀,我们大夫人什么时候才好起来,出来保护你啊,今天来了一个二夫人,我们就对付得够吃力了,明天要是再来一个三夫人,我们可得怎么办啊,好小姐,快叫你娘亲出来吧,奶娘怕自己护不住你啊,”说完,奶娘又想起茶茶还这么小就出现了智力障碍,就算是家里的钱再多,以后对她自己的生活也是一种极大的影响,现在老爷不在家,大夫人又这样闭门不出,茶茶算是被家里的另外两头恶狼盯上了,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儿,茶茶就要被她们抱走了,奶娘自己想想,又看看被自己抱住的茶茶,她现在身上的衣服在刚才和二夫人的拉扯中被扯得乱糟糟的,头发也都乱了,早上梳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双丫发髻乱糟糟的,洁白如玉的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珠,让人看着都心疼。奶娘心想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他们王府的大小姐啊,老爷膝下唯一的一个孩子,现在怎么这么落魄了,想着想着奶娘自己就先哭了,茶茶虽然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但是毕竟涉世未深,心性单纯,待人也是极好的,所以在看见经常陪伴着自己的奶娘哭了之后,她自己也是很难受,她也跟着哭了起来。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瘫坐在大夫人的房门外哭。茶茶哭了一会儿,还跑去大夫人的房门旁,一边拍一边哭着说,“娘亲,你开门呀,茶茶和奶娘被人欺负了,娘亲快快出来救我们。” 大夫人在房内其实早就听到奶娘和茶茶的哭声了,她自己也是很揪心,但是她同时也觉得自己没脸出去见女儿,她太爱茶茶了,总觉得是自己造了什么孽才让女儿好端端地遭受这种罪。大夫人记得以前茶茶小的时候,她带着茶茶去当地有名的寺庙去祈福,当地人都说那里有一个得道高僧,可以帮忙解签解梦,十分灵验,但是他虽然是那座寺庙的住持,但是听说常年在外云游,并不是经常呆在寺庙里,就连很多他们寺庙里的僧人也说许久没有见过住持露面,所以能不能见到他是要看缘分的。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大夫人得知就在她带着茶茶去祈福的时候,那位高僧回到了寺庙中,大夫人当即决定带着茶茶去解开她当年生茶茶的时候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到了高僧的会客室,那个高僧原本是高坐在自己的蒲团之上的,但是一见到茶茶,马上从蒲团上下来相迎,还要让茶茶坐上自己的蒲团,不管大夫人怎么推脱,那位高僧就是坚持要让茶茶坐上去,自己坐在下面,于是大夫人拗不过他,只好让奶娘扶着茶茶坐上去,高僧还客气地对着茶茶作揖,这让大夫人好生摸不着头脑,但是也并没有在意,只是当是高僧对小孩子很好罢了,就让高僧帮着解梦。高僧在听了大夫人的梦后,看了一眼茶茶,说,“夫人,这个梦贫僧既能说自己可以解,也能说自己不能解,若是寻常人做这个梦,那么她腹中的胎儿,日后长大了非富即贵,若是生在帝皇之家,那么这个孩子日后就是帝王之象。但是令千金并不是个寻常人,贫僧云游四海,知道一些前世今生,转世轮回的事情,令千金前世的身份过于特殊,贫僧不敢过多透露,唯恐泄露了天机,遭来天谴,所以夫人还是请回吧,这个梦贫僧不能解,也不敢解。” 说着,那位高僧就要让身边的小童送客,但是这个梦境困扰了大夫人多年,她急于知道梦中的玄机,就不停地求高僧告诉她,哪怕只知会一点点也是好的,高僧也是面慈心善的人,见大夫人常年被梦境困扰,很不忍心,就说,“那么贫僧也只能告诉夫人一点点信息,说多了,贫僧恐怕自己都要遇上麻烦了,还请夫人见谅。”大夫人听说高僧愿意透露了,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说,“高僧快请说。”只见那个高僧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胡须,说,“小姐的相貌是好的,但是命太好的人,总归是要受上一点磨难,这对于芸芸众生来说,才算是公平的,夫人只要记住,‘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要太过费尽心思地想要逃过命中的劫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等到时机一到,一切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高僧说完了这个,就闭上眼睛不肯再说什么了,大夫人看见高僧这样,就知道这次不管怎么样,高僧都不会再说什么了,自己也不好真的连累了人家遭受天谴,于是就让奶娘把茶茶从蒲团上抱下来,再向高僧鞠了一躬就走了。 这是大夫人知道的场景,但是在大夫人走了之后,小童有点好奇茶茶前世的身份,就问他师傅,“师傅,刚才那个女娃娃到底是什么来头呀,徒儿只知道她家是富甲一方的王府,她是王府的大小姐,但是师傅一向教导徒儿,世间上的芸芸众生都是平等的,但是徒儿不解为什么师傅要对这个大小姐这么上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2章 小÷说c网 】,♂小÷说c网 】, 还恭恭敬敬地把她请到自己的蒲团上面端坐,方才徒儿又听得师傅说王府大小姐的前世不平凡,那她的前世到底是什么呢,难不成是那个千古第一女帝,宣阳女皇的转世吗?”高僧听到自己的小徒弟好一番分析自己刚才对茶茶的所作所为,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玩儿,“徒儿啊,师傅方才是不是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但是那个女娃娃的前世,是在天庭犯下了大错才被贬入六世轮回之道经受苦难的,这个事情各位神仙也都知道的,为师刚才不好跟那位夫人说起,因为那时她这一世的女儿,但是为师跟你说一下也无妨,就当是为师喝醉了酒,口无遮拦就是了。你附耳听来,刚才那个女娃娃,你看她是不是一看上去就知道相貌不凡,不像是凡世间会有的,确实,她的前世并不是凡人,这个身份,为师起初看清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所以才会这么毕恭毕敬地请她上座。”“那师傅,她到底是何人,”小童急着问道。“她的前世啊,掌管着所有的精灵鬼魂,能够掌控人的生死轮回,三界之内无人敢惹,凡人常言道,‘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高僧看见小徒弟着急的样子,不禁起了要捉弄一番的心思,买起关子来。但是高僧的徒儿到底也十分聪明,见师父都点播到这个份上了,也心领神会了,“师傅,徒儿知晓了,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王者,掌管三界中的一界,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啊,师傅,”小童也学着自己师傅的样子装模作样地买着关子。师徒两人也是其乐融融。 大夫人回想起自己跟茶茶在寺庙里跟高僧的一番对话,心想,莫不是茶茶命里难逃的劫数到了?如果高僧所说的真的都灵验的话,那么这个劫数是多不过去的,但是高僧曾经说过,茶茶会“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么说以后还是可以好起来的。大夫人想到这里心情就舒畅了许多。但是门外还是传来了奶娘和茶茶的哭声,大夫人顿时心痛如绞,赶紧跑去开了门让茶茶和奶娘进来。大夫人看见茶茶和奶娘这么狼狈,先是让奶娘自己给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后两人又一起给茶茶换了身衣服,重新梳好了发髻,茶茶看见自己母亲又理她和奶娘了,也就不哭了,还乐呵呵地笑,大夫人爱怜地抚摸着茶茶的头,“乖女儿,是娘不好,娘没有及时出去帮你和奶娘,让你们受委屈了。”奶娘听到大夫人在自责,赶紧说,“夫人,奴婢没什么的,就是小姐受委屈了,刚才被二夫人的人拉扯着,眼看着就要被拉过去了,奴婢怕小姐落到他们手里受委屈,也不肯松手,也不知道弄疼了小姐没有。”茶茶也说,“娘亲,茶茶没事的,只要娘亲好好的就好了,娘亲不要再伤心生气了,茶茶会听话的。”大夫人也没有责怪奶娘,她知道奶娘算是府上除了她和老爷之外真心要对茶茶好的人了,不然刚才也不会在二夫人打骂的时候还这么死死护住茶茶了,“茶茶,你困不困,你看你折腾了一天了,肯定要累了,娘亲待你睡觉去好不好。”茶茶也是极为乖巧的,也不麻烦母亲和奶娘,自己就回小床上去睡了。 等茶茶睡着了之后,奶娘忍不住要跟大夫人说,“夫人,下面的话,本来奴婢不该说,也不想说的,但是事关茶茶小姐,奴婢是无论您这么认为奴婢这个人,都要说上一说的,还请夫人不要责怪。这个二夫人也太嚣张了,居然想要趁您伤心的时候拉走小姐,小姐还只是个孩子,现在身体又也不是很好,她们现在这样对小姐,很明显就是居心不良啊,夫人,奴婢请您就算是为了小姐的未来着想,一定不要再继续消沉了,小姐是个很好的姑娘,只是她现在病了,需要您的照顾。”奶娘说的话合情合理,就连大夫人这个亲娘都觉得有些自愧对茶茶的关心还不如一个奶娘来的多。于是大夫人说,“我怎么会责怪你呢,你对茶茶的好,我跟老爷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现在老爷不在,茶茶又突然被大夫诊断出智商只有三岁孩童,我也是一时心急,自己也没了注意才会这么消沉,方才你们跟二夫人起了争执我也是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让茶茶白白受欺负的,这个公道,我这个做娘的,一定会帮茶茶讨回来的,奶娘,你真心对茶茶好,我以前就说过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以后你家里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现在茶茶睡了,正好你去看看茶茶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或是你身上又没有什么刚才推搡的时候受的伤,我一定会让二夫人照样赔偿回来的。”奶娘听到大夫人不但没有怪罪自己,还要帮自己和大小姐讨回公道,很是开心,千恩万谢着大夫人,然后就下去查看茶茶又没有伤口了。 奶娘在仔仔细细地查看了茶茶的全身后,发现她的手臂内侧有刚才二夫人拉扯的时候过于用力留下的手指印,还有因为首饰在身上留下的刮伤,就如实回禀了大夫人。大夫人听说二夫人给自己的女儿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盛怒之下马上就带着人去到二夫人的院子算账去了。 二夫人的侍女大老远地看见大夫人带着一帮家丁侍女急冲冲地赶了过来,就知道这次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又想起自己夫人刚才还趁着大夫人情绪低落,不管事情去欺负了大小姐和大小姐的奶娘,想着应该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赶紧跑回去告知二夫人,让她赶紧像个办法。“办法,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我要是什么事都要自己想办法,还要你们干什么,一群没用的东西,”二夫人虽然嘴巴上还在训斥自己的下人,但是内心已经慌乱成了一团,她开始懊悔自己刚才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儿,要去招惹大小姐,居然还傻到要在大夫人的房门外吵闹着推来推去,还拉拉扯扯,想必一定是那个奶娘使了什么手段离间了她跟大夫人,大夫人才会这么急冲冲地来找她算账的,真没想到这个奶娘一个从乡下来的普通农家妇女,还以为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受到了委屈只会忍气吞声,谁知道她居然这么工于心计,害的现在大夫人要来找她麻烦了,“只是,我当时是怎么昏倒的,后来又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里来的,是不是你们这群废物不小心弄摔了我,才让我晕倒在地的,现在好了,麻烦来了吧,你说怎么办呢。”这时她瞧见一旁的侍女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大声呵斥说,“有什么话就赶紧给我从实交代,不然看我不把你卖到青楼去,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像三夫人那样咸鱼大翻身,能找个富贵的好人家嫁了做人家的小妾,不过看来你这个姿色,就算浑身都是狐媚本事,但是也应该没有三夫人那么厉害,能把男人耍的团团转,你说什么都答应你。”二夫人的侍女听到二夫人说要把自己卖到烟花之地去,很害怕,马上跪下来求饶说,“夫人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这就给夫人详细说当时你被敲晕的事,但是我们就在大夫人门口帮夫人您把大小姐抢过来,但是大小姐的奶娘抱得太紧了,奴婢们好几个人一起上去都没能成功,后来不小心就声音大了些,可能大夫人在里面也听见了,总之,那个打晕您的茶杯,是从从大夫人的房子里丢出来的,所以奴婢猜测猜测大夫人已经知道了我们对大小姐和奶娘做的事情,现在估计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夫人,我们怎么办啊,现在老爷也不在家,整个王府上上下下全都由大夫人做主了啊,万一大夫人要是不高兴” 二夫人听到这里也慌张了,但是她在下人面前还是表现得很淡定的,她没有听完侍女的话就马上打断了,说,“你可给本夫人听好了,我没有叫你们去帮着我去跟奶娘抢大小姐,更没有推搡她们两个,我们只是听说大小姐遭遇了不幸,想要去安慰大夫人,刚好不小心看见大小姐快要摔倒,赶紧过去扶了一下,谁知道被奶娘误会是我们要对大小姐做什么事情,你去给那天所有跟着我们去的几个丫鬟都通个气儿,到时候大家统一口径,我就不信大夫人没有证据还能随便惩罚我们不成,这个王府真正的主人还不是她,是老爷,她要是敢这么做,就是不给老爷面子,看老爷回来了怎么对付她,她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侍女马上就去找刚才的几个侍女通气儿去了。二夫人虽然嘴上安排的好好的,但是她也是知道老爷在家里的事情上,对夫人是百依百顺的,况且自己又不像三夫人这么得老爷欢心,自有老爷护着,自己可是孑然一人,要是大夫人真的不管不顾都要打骂自己,那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别说是老爷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惩罚夫人了,真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这件事情,指不定他还会站在大夫人那边呢,说不定自己就要因为这样被赶出去了,再说了当年自己还年轻很多的时候,还算是有点姿色,老爷也总算是顾念着旧情份来看自己几眼,但是自从自己越来越年老色衰之后,老爷是连自己的院子都很少踏进了,这几年来更是越来越不待见自己。大夫人且不说她是正室,老爷怎么说都不会抛弃糟糠之妻的,再说大夫人现在还已经跟老爷有了个孩子,虽然只是个女儿,却是王府里唯一的孩子,所以大夫人的地位是很稳固了。说起三夫人呢,人家好歹长了一副好皮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加上又自持清高,一向不爱管闲事,自己也不去招惹是非,老爷爱极了像她这样的小白兔,起码在她也年老色衰之前,老爷都不会抛弃她的。可是反观起自己来,二夫人就觉得没有底气了,自己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平时也就靠着大夫人给的那积分薄面,在王府里还算说得上话,可是现在自己居然傻到沉不住气要去伤害到大夫人那边的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大小姐,自己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啊,真是一时糊涂,才做的蠢事,现在好了,大夫人带着人来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来给大小姐和奶娘讨回公道的,自己这回是吃不了兜着走,谁都救不了自己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就在二夫人想着想着的时候,侍女急冲冲地跑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二夫人心里一咯噔,说,“是不是大夫人到到院子里来了。”“不单单是这样,大夫人还带着好些个家丁,奴婢看得不真切,好像还有家法。”二夫人一听到侍女说大夫人还带上了家法,就知道这回她是来真的了,“怎么办,怎么办,大夫人这回肯定是认真的了,都怪我当初一时糊涂啊。”侍女看见二夫人也开始慌张了,想着自己不仅是二夫人的贴身侍女,还是刚才指挥一群侍女推搡大小姐的头儿,害怕大夫人盛怒之下把自己和二夫人一并处置了,“夫人,我们可怎么办啊,大夫人她们已经进院儿了,眼看着马上就要过来了,您快想个办法呀。”二夫人被侍女催得心烦,一股脑儿全把气撒在了侍女头上,“吵什么吵,再吵等下大夫人来了我先把供出去给她打了一顿再说,大夫人不是一向很爱护下人,不轻易打罚的吗,想来大夫人也不会怎么为难你的,说不定也就是意思几下,吓唬吓唬我们,再说大夫人打累了等下万一真的到我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痛了,你也算是护主有功,我不会亏待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3章 侍女听了更害怕了,想着大夫人平日里确实对下人们很好,但是那也是因为大家都很拥护大夫人啊,现在自己跟着二夫人明显就是得罪了大夫人,怎么还可能得到法外开恩呢,所以她急忙跪下给二夫人磕头,“夫人,求您了,我跟在您身边照顾了您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夫人开恩,不要把我交给大夫人啊。”二夫人心想还真是养了个只替吃,不替打的废物,突然她心中升起一计,“我现在先回房去躺着,待会儿大夫人来了,你先出去挡着,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请大夫人先回去,等我身子好些了再亲自过去登门拜访,我就不信了,难不成我现在是个病人,她也要对我下手吗,她要是真敢这么做,于情于理都是难以服众的,看她以后怎么在府里教育下人和她的女儿。先拖着她,等老爷回来了,她就是再生气也得给老爷点面子吧,到那时候她是不会,也不敢这么对我的。”现在二夫人只能是寄希望于王员外对她还有一点儿感情,舍不得让她被大夫人打骂了。侍女想着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听二夫人的话,自己带着一个姐妹出门去迎大夫人了,而二夫人自己就回到了房中,宽衣解带换上轻薄的睡衣,躺在床上佯装成极为不舒服的样子,心里却是乱砸砸地,不停地想着些乱七八糟的法子。 二夫人想着万一待会儿大夫人硬是要闯进来这里来找她麻烦,那她就一定要装出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任凭谁也不好对着一个病人下手吧,那大夫人自己在下人们的心中成什么了,她就算是再痛恨自己,也得忍着。等到这次的风波过去了,自己再慢慢想办法该怎么对付她,或许自己应该低下头去求助一下三夫人了,虽然三夫人平时里一副什么都不喜欢管的白莲花样子,但是毕竟大家都是看不惯大夫人整天骑在她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应该也是很容易达成共识的。突然二夫人听见从前面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她估摸着应该是大夫人带着人过来了,就赶紧闭上眼睛,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病态来,打算以此博得同情。 此时在前面带着大队人已经开始逼近了二夫人的大夫人被二夫人的侍女拦住了,“大夫人,二夫人说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客,还请大夫人先回去,改天等我家夫人病好了,就马上登门拜访您。”大夫人一听,心想刚才欺负我茶茶和奶娘的时候怎么是生龙活虎,一点儿都不见疲惫的样子,现在刚回来没多久就生病了,还卧床不起不能见客人了,这个二夫人还真有够能装的,看自己怎么拆穿她,就说,“你们二夫人生病了啊,正好,本夫人房里可有不少珍贵药材呢,都是我刚生完茶茶后不久各位外面的朋友派人送到家里来的,但是我又觉得太补了,无福消受,想来二夫人还年轻,多补补比较好,待活儿啊,我让人把药材拿过来,我要亲手交给二夫人,再说了,二夫人可是我的好妹妹,每回但凡我出了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总是第一个赶过来看我的,现在我的好妹妹生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进去看看就走,也说不过去吧,来,奶娘,我们几个带着大小姐一起进去,”然后又看着茶茶说,“茶茶啊,我们进去看看你二姨娘病的重不重。再说了,你二姨娘平时最疼你了,要不是病了,你受伤了这么大的事,二姨娘早就过来看你了,现在二姨娘生病了,来不了,我们茶茶进去看二姨娘吧。”茶茶还小,不知道大人之间的战争,也只能是乖巧地点点头。于是大夫人就带着人准备过去,但是二夫人的侍女还是拦着不让过去,说是二夫人真的不方便见客,怕是会怠慢了大夫人,有失礼数。大夫人这时候还是不听她的,说,“你这么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知道的人会知道我是为了不打扰妹妹休息,不知道的外人可就要说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懂得照顾妹妹,明明看着她都卧床不起了,还站在门外看都不进去看一眼,你说,你这么做不是明摆着想让别人看我们王府的笑话,说我们王府自己人都起内讧吗,你该当何罪?”大夫人不愧是当家主母,说出来的话威严十足,一下子就把二夫人的侍女给震住了,低着头不敢说话,连看都不敢看大夫人一眼。大夫人倒也不为难她,带着人直接跨了过去,二夫人的侍女知道拦不住了,不能马上起来跟了过去。 就这样,大夫人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二夫人的房间里去了。二夫人听到了脚步声,急忙把自己自己身上的被子裹得更加严实了。在没有了阻拦之后,大夫人很顺利并且很快就到了二夫人的房里,并且来到了二夫人床前,考虑到二夫人再怎么说也是王府的二夫人,有些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总不能让她太丢脸,所以大夫人就没有把所有自己带过来的下人都带进到二夫人房间里,只是由奶娘领着茶茶带上两三个侍女跟着大夫人一起进了二夫人房间。大夫人自己先是稳稳当当地做了下来,也让奶娘带着茶茶找了一个椅子坐着,然后带来的侍女就到二夫人跟前去说,“二夫人,大夫人来看您了,您看您是不是起身迎一下?”二夫人心里怕得要死,就怕大夫人把她就地进行家法处置了,要不就是趁着王员外不在,这个家都是大夫人做主的时候把她赶出家门,到时候王员外回来了,就随便给她安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说是已经按照家法把她赶出家门了,到时候即便是王员外可怜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回来了,最可怜的是自己又没有什么亲故,又是这个年纪了,以后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看来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明着跟大夫人撕破了脸皮,得给她问个好才是,不过一定要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她说什么自己都不能人,让她想惩罚自己都找不到理由来。 于是二夫人就掀开了自己蒙在头上的被子,用细小又柔弱的声音说,“姐姐你来了啊,姐姐来了我都没有办法起身迎接,想想真是对不起姐姐,改天妹妹一定带着礼物登门谢罪,还请姐姐不要怪罪我才好。”说完了还要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来给大夫人看。大夫人心想,你可真是能装,想来是知道我来的目的了,故意躺在床上装可怜,好让我找不到借口对你下手,别着急,你想要跟我慢慢玩,我就陪你慢慢来,反正我们都要大把的时间。于是大夫人也很客气地说,“妹妹,你身体不舒服,在床上躺着也是应该的,反倒是我带着这些个人过来打扰了你的休息,不过你也别怪姐姐不好,实在是姐姐现在心骚气燥的,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身边这些下人又是脑子笨的要死,都不会开窍的,说了都听不懂,这不,我才厚着脸皮要来找妹妹倾诉,妹妹不会怪罪我吧。”二夫人原本以为以大夫人的性格,而且又极为宠爱茶茶,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儿被自己欺负了,听说还受了点伤,早就应该大发雷霆,让人把自己从床上揪下来厮打了,可是这会儿却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说话,还说是专门来找她倾诉的,不知道大夫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要,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不敢拒绝她的,不管她是在耍什么诡计,自己都自己照单接受了,说不定自己运气好,其实那个茶杯不是大夫人丢出来的,而且大夫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对茶茶和奶娘做的事情,这次还真的是专程来找她倾诉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说明自己已经得到了大夫人的充分信任,日后在王府才算是真正的站稳了脚跟。于是二夫人急忙说,“妹妹怎么敢怪罪姐姐呢,姐姐平时就对我这么好,姐姐现在有了烦心事,暂时找不到人倾诉,来找妹妹我,我当然是受宠若惊,高兴还来不及呢。”大夫人想着既然你这么沉得住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不是今天一早上,有个大夫来给茶茶做检查的时候,诊断出茶茶天生智力不足,现在虽然说已经七岁了,但是实际上却只有三岁孩子的智力,你说现在还小,没什么,只当是孩子天真无邪就好了,可是这种自欺欺人的心理,到了孩子长大之后,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吗,谁家的女孩子会到了十几二十岁还成天要母亲奶娘跟在身边离不开的,还心性有缺陷,我想着想着真是越想越伤心啊,我们茶茶以后可要怎么办啊,”大夫人说着说着,看起来还是很伤心的样子的。二夫人听了觉得奇怪,按理说要伤心你也伤心过了啊,真要是想找我倾诉这件事情,那当时你把你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我也有去喊门,你怎么不开门找我倾诉,现在偏偏自找麻烦来找我。要说是突然想出门来找人倾诉了,找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表面上我跟她还是以好姐妹相称的,但是她这么兴师动众地带着一帮人来找我,未免也太过反常了吧,看来她刚才说的那一大段话都不是终点,只是接下来她要说的话的铺垫,我且按兵不动,看看她要说些什么,于是二夫人就按照常理出牌,安慰大夫人说,“姐姐,你可千万别伤心,就算是是在伤心忍不住了,也千万别再茶茶面前掉眼泪,这孩子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可懂事了,知道要心疼姐姐你的,就算你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要为了茶茶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什么都比不得自己的身子重要,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二夫人话说得多了,自然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注意了,所以现在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虚弱了,已经跟平常健康人的声音没有什么两样了,大夫人心想,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敢这么嚣张,在我的房间门口欺负我的人,胆子着实是被养肥了,现在我就跟你多说了两句,你就露出了马脚了,刚才不是说自己虚弱到话都难说出口吗,现在怎么又是中气十足的样子了,我让你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看我不拆穿你个成天就会想着怎么能逮着机会欺负茶茶的小狐狸精。 虽然大夫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却没有直接拆穿二夫人,而是装着很惊讶的样子,说,“哎呀,妹妹,你的病怎么好像突然之间说着说着话就好了,你听,你的声音都洪亮有力了好多呢,我还想说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了呢,想不到我一来跟你说说话你就好了,我都想不要脸地说自己治好了妹妹的病呢。”二夫人心里一惊,没想到大夫人跟她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引诱她露出马脚来,好进行后面的整治,真是好有心机的一个女人,自己怎么偏偏还上了她的当呢。但是二夫人还是好整齐先地说,“姐姐,你听错了吧,我的声音没有变啊,你刚才是听错了吧,要不就是你对茶茶的事情太过伤心了,所以有点幻听了。”这时候二夫人又马上变回了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拉高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这点小动作也很明显地暴露了她的心虚,当然也没有逃过大夫人那双尖利的眼睛。大夫人此时嘴上却说,“想来也是我因为茶茶的事情伤神了,我也就逗趣一下妹妹,妹妹别着急上火啊。说到茶茶,我就更是生气了,这不是早上茶茶才刚被诊断出问题,我正是伤心的时候,没能及时主持府里的大局,让一些心存歹意的恶人抢占了机会,居然还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5章 在奶娘带着茶茶离开后,大夫人说,“二夫人,不是说你病了吗,怎么刚才叫唤得这么大声,既然没有生病,看见我来了,居然还敢躺在床上,你可知道小妾见了正室不行礼,又是犯了哪一条家规了吗!”二夫人看见大夫人生气了,而且还不停地给自己挑刺儿,想着自己要是再不起来,说不准她还会顺顺便便给自己安个什么罪名呢,这可不值当,再说自己已经是砧板上任由人宰割的鱼肉了,自己也不能选择什么了。就马上起来,跪下来说,“妾身见过大夫人。”但是大夫人可没给她好脸色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让她起来,二夫人在大夫人还在气头上的时候,也不敢自己私自站起来,就只好这么跪着,这让她好不尴尬。大夫人可不管她尴尬不尴尬,就要开始和她列数罪名,“二夫人,下面我们就一起来数数看,你到底有多少条罪名,否则你岂不是要在我背后逢人就说我依仗着大夫人的身份,欺负你。首先,你私自带着下人,企图要把大小姐带走,期间受到了奶娘的阻拦,你还对她们施行蓄意伤害,导致大小姐身上出现多处伤口;然后,你又出言中伤我,狂妄地扬言说我因为记恨你就蓄意陷害你,这两件事就够你好受的了,我也就不多列举了。”二夫人想着都怪自己一时糊涂,落进了老狐狸的陷阱里,现在自己能不能活命还是个未知数了,情绪未免有点激动,就一时有点口不择言,“哈哈,大夫人,你才是现在王府真正掌握实际权力的人,你说我犯了什么错,我不是得照认,就算我不认,你也会逼着我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算是我栽在了你手上,以后你可要给我小心点儿,因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儿在,并且还能留在王府的话,我发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今天伤害过我的任何人的。”虽然二夫人说得恶狠狠的,但是大夫人也不害怕,她只是淡淡的说,“我想给你肆意加罪的话,早就够你被赶出王府几百回了,来人,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看看她身子后面的被茶杯丢出来的伤痕在不在,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随便给你定罪了。”二夫人没有想到大夫人会来这一招,但是大夫人一声令下,就马上有几个身体力壮的侍女冲上来把二夫人紧紧摁住了,上来就要扒下她的衣服来,二夫人不停地挣扎,把早上精心梳好的发髻都给挣扎乱了,珠钗,玉搔头,金步摇等等华丽的头饰掉了一地,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的,二夫人见自己敌不过几个侍女的力气的,索性就放弃了,很快,她就被大夫人带来的人剥了个一干二净,还被强迫转过身去,果然在她的后背发现了十分明显的印迹,想来就是被大夫人所说的茶杯砸伤的,大夫人也不管二夫人丢脸不丢脸,也不急着让侍女们给她重新穿上衣服就直接说,“你们可都要给我看好了,日后老爷问起这个贱人做的好事来,你们可都要给我作证啊,她后背的那个伤痕就是被我看见带着人伤害大小姐的时候我砸出来的。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二夫人,想来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二夫人被大夫人的手法当众羞辱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心里想着若是还给自己留一口气,自己以后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以后都要让大夫人母女还有大小姐的奶娘双倍奉还今天的一切。但是大夫人才不想管她在想些什么,让侍女胡乱给她套了一件薄薄的遮体衣服就让人进来把她拖到大厅去,准备家法处置了。 到了大厅后,两个壮实的家丁举着火水棍对准了二夫人。大夫人发话了,“大家都给我听好了,二夫人不认清自己的地位,带人欺负大小姐,还好我及时发现,还留下了证据,现在一切都被查明了,所以我宣布,责罚二夫人二十棍家法,但是念在她是初犯,暂时不敢出家门,再有来犯,必定严惩不贷,来人,给我打!”二夫人被水火棍打的死去活来,她在心里也暗暗种下了恨意。 二夫人被大夫人的一顿狠打之后,奄奄一息,被侍女扶着站在一边,连坐都坐不下凳子,因为两边屁股都快被打的要开花了,红肿的不得了。二夫人本人更是泣不成声,连叫喊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是一抽一抽,有一搭没一搭地流着眼泪。但是二夫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平静的,可是心里确实恨大夫人恨得牙痒痒,心里想着,今天你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儿给我难堪,以后我要是不双倍奉还你和你的宝贝女儿,我就是做鬼也死不瞑目,早知道当初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被你打罚的,我还不如当时就狠下心来把你女儿带走,让你知道追悔莫及,说不定我现在还免了被你当众羞辱呢,你嘴上说是没什么好嫉妒我的,但是我进门的那时候,你可是对着老爷以泪洗面了好久,说是要上吊自杀,还不是要给老爷施压,逼迫他,让他尽早把我扫地出门,还好老爷好面子,不肯让我出去抛头露面的,否则我可就是个没有了名声,也没有依靠的可怜女人了,现在指不定还在哪个烟花之地呆着呢。不过这些年你也没有让我好过过,我就算是再怎么讨好你,我还低声下气地对你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可是你什么时候真的对过我好,只是把我当成一只随时会发狠的老虎,如果你对我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我也会知恩图报,以为一定也会帮着你对付三夫人那条真正的毒蛇的,你别以为三夫人看着好像什么事都不爱管的样子,还一副高清的样子,但是你可知道她没有一天不比我更加巴望着你快点死,她好跑到老爷面前去假哭一场,以此来博得老爷的怜爱,让她当大夫人,到时候也正好回过头来挤兑我,不让我好过,你也不知道她无时无刻不巴望着你的女儿茶茶大小姐快点夭折掉,这样她就可以让她以后跟老爷的孩子得到我们王府所有的财产。真正的财狼虎豹你不去对付,如今就要马上来对付我了,真是好一个有勇有谋的大夫人啊,贱妾真是无话可说。 大夫人看见二夫人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威慑到她了,就说,“怎么样,二夫人,你怎么这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难道你还觉得是本夫人错怪了你不成?难道还要我命人把你的衣服扒了,让大家都看看清楚你后背那个我为了保护茶茶给你丢出来的那一块伤疤吗,我告诉你,自古以来就是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你欺负了我的女儿,还想对她下狠手,要不是我这一茶杯丢的及时,我还不知道茶茶现在怎么样了呢,所以你少给我装出一副柔软的样子,想要置身事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那一点坏心思,我告诉你,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知道,你也在想,以前,我有点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及时来看我,还来奉承我几句,但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利用我干什么。现在我就来告诉你,顺便也跟你探讨探讨,我现在说的到底是不是你心里一直都想说的话。你想的不就是要通过我这双手来让你在王府站稳脚跟吗,还有就是想要借我的手,来帮你对付三夫人那个狐狸精。不过你这招做的也真是够绝的,有时候啊,我听着你说的好话,我都快要以为你就要为我所用了呢,我还真以为我爹爹娘亲还给我生了个这么贴心的小妹妹呢。但是你放心,我虽然说人老了,但是脑子清醒的很呢,我不糊涂,我知道你一个酒楼的卖酒女,能凭着那点姿色进到我们王府本来就很不容易了,还想要在这个看身份过日子混饭吃的王府立足下来,没有个人帮你是做不到的,你想着本来老爷把你带回来也只是因为出于对你的一点愧疚心而已,他是不可能成为你的依靠的,再加上后面还来了一个三夫人,你就更加失宠了,所以你也是不得已才想到了我来靠着我在王府站稳脚跟。这个本来也没什么,我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还不至于容不下你一个小妾,不过就是多张嘴吃饭吗,反正我也不觉得就凭你能动摇我跟老爷多年来慢慢沉淀下来的夫妻情谊。不过说实话,我刚开始也确实挺想跟你一起对付三夫人的,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一个有力的情敌了,而且我也不愿意,也不屑于跟她相安无事,要不是看在老爷护着她,一心想着她的份上,我早就动她了,所以对于跟你一起对付她,我是没有意见的,甚至我还会给予你你想都不敢想的支持和帮助。” 说到这里,一想到下面的话,大夫人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已经把二夫人狠狠地惩罚了一顿,还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都出了丑,日后也很难抬得起头来了,但是她一想到茶茶曾经在她的手下受了这么多苦就还是觉得心中有一口闷气出不来,“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女儿,你可知道,你要是让她掉一滴眼泪,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本来是想把你赶出王府,让我看见了也不心烦的,但是我不,我就是要把你留在王府。你可想知道为什么吗,二夫人?”说完,大夫人故意停顿了下来,看着二夫人的表情,二夫人此时脸上的表情是一阵青一阵紫的,其实二夫人倒是希望大夫人在羞辱了她,还把她痛打了一顿后可以放过她,再不然就是把她赶出王府去,最不济就是把她乱棍打死,再怎么样也好过这样让她死撑着在这里听她的数落要好得多,但是二夫人也算是个倔强的女人,虽然她现在是全身上下都痛到不行了,现在就是靠着身边的丫鬟扶着才勉强站得摇摇晃晃的,不然早就倒地痛苦了,但是她还是脸上不动声色,就是不想让大夫人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里更加开心。听见大夫人这么欣欣作态地问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抟齐了所有的力气,咬牙切齿地说,“大夫人心里怎么想的,我们这些做小妾的怎么敢随便猜测,不然不小心惹得大夫人不开心了,面部的又是一顿家法处置,但是我劝大夫人还是不要在我面前白费口舌了,不管你怎么说,你女儿就是被我弄伤的,但是我并不后悔。我这一次后悔只后悔在,没让人把你女儿活活掐死,哦,不,我应该是当时就把你女儿给活活掐死,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在死去女儿的痛苦中挣扎不休。虽然你跟老爷之间是原配,但是谁都看得出你们的夫妻名分是名存实亡,你也不傻,当然也知道老爷的一颗心并不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把你所有的心血都交付在了茶茶身上,你希望她能早日长大,老爷好尽快把所有的家产和家业全部都交到她的手上,所以你不管怎么样是万万不能让我或者三夫人留下一儿半女来的,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你每天派人在三夫人的膳食里加了” 本来大夫人还是饶有兴趣想听听二夫人垂死挣扎要说得话的,但是一听到二夫人说道自己在三夫人的膳食里每天都加了什么的时候,她瞬间就慌了,因为大夫人为了保住茶茶在王府里大小姐的地位,她绝对不能让三夫人生下一个孩子,尤其是不能生下一个男孩,所以每天都有买通三夫人身边的丫鬟,给三夫人的饮食里面加入了一些避子药,这样就可以确保三夫人无子,不然就以老爷对三夫人的宠爱,三夫人是不可能这么久了,肚子都没有一点儿动静的。于是大夫人上前就狠狠地给了二夫人一个耳巴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4章 竟然敢在我房门前就拉扯茶茶,要不是奶娘保护得及时,还不知道茶茶会受到什么样的欺负呢,还真当是不把我这个大夫人放在眼里,我虽然是上了点年纪了,也不比当年了,但是我的一双眼睛还是尖利得很呢,谁是人,谁是鬼,我看得一清二楚,像这种以下犯上的人,就应该严惩不贷,妹妹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啊。”虽然大夫人的话里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说二夫人,但是大夫人是看着二夫人说的,很明显这就是指桑骂槐。 二夫人听到这里也很清楚了,大夫人很明显就是知道了是自己欺负她女儿和下人,所以这次是专程来找她晦气的,但是她不甘心就这么任由大夫人处置了,也不动声色,只是顺着大夫人的话说,“可不是吗,这么做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不是在趁人之危吗。妹妹也觉得姐姐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再怎么做也不为过的。”大夫人听到二夫人终于说出自己心里最想让她说的话了,就说,“那好,既然你也这么觉得我既然是为了保护女儿,替她和奶娘出口恶气,怎么做都是不为过的,那好我们就好好算算这个账,你趁着我伤心无暇顾及家事的时候,带着你的一干侍女企图把茶茶带走,奶娘不肯放手,你还不依不饶地要拉拉扯扯,要强行把茶茶带走,我且不问你寓意何为,单单从你对我的女儿和下人无端动粗我就可以对你执行家法,如果你抗拒不从,那我就可以以王府当家主母的身份把你赶出王府去,永远都不准在踏进王府一步,你跟我们王府就老死不相往来。”二夫人心里暗叫不好,一个不下心中了这个老狐狸的计了,她就是像想逼着自己说出这种话,好顺着自己的话来整治自己,但是也别以为自己会傻到一下子就被她的狠话给吓唬住,乖乖束手就擒,任由她欺负。 于是二夫人就说,“姐姐,你这么说的话,未免也太过于无理了吧,妹妹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乱说,是姐姐自己说想要找我倾诉倾诉的,我在病中还安慰姐姐呢,怎么现在就成了欺负茶茶的恶人了呢,王府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这个二姨娘是极为宠爱茶茶的,我自己膝下无女就把茶茶当成是自己的亲闺女这么疼着,姐姐这么冤枉我,未免也太让人心寒了吧,还望姐姐以后说什么话都要三思才是,切记不要冤枉了好人才行。”二夫人的话若是不知情的人听到了,还真的以为她在大夫人那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做了好人还要被无端端地恶意猜测陷害。 可是大夫人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自然也是知道她并非什么无辜的小白兔,若是三夫人那个不爱管闲事,只喜欢自己一个人端着的人说此事与她无关,或许大夫人还会考虑一下仔细想想是不是自己一时心急看花了眼,可是这话从二夫人这个财狼虎豹一样的女人嘴里说出来,怎么样都觉得她是害怕受到惩罚,百般言辞来给自己洗脱干系。大夫人不禁自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说,“别以为你一口咬定说你是冤枉的,我就会傻到听信你的话,你还真以为我会感激你平时对我的殷勤吗,我知道,那都是你为了能在王府里站稳脚跟,不得已才对我嘘寒问暖的,但其实你在对我嘘寒问暖的时候,脸上在笑着,心里还不知道暗暗地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诅咒了我和茶茶多少次呢,你就是巴不得我快点死,好让你早点当上王府的大夫人,我可告诉你,二夫人,就算是我死了,这个王府的当家主母也不会轮到你这个在酒楼卖酒为生,就因为在外面跟别人学了点还没学到家就着急着在男人身上实验的狐媚本事,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就是个下贱的卖酒女,要不是老是一时糊涂跟你发生了一夜关系,你寻死要活的要赖着老爷,不然你以为以你的家世和姿色能进入王府当个小妾吗,我告诉你,要不是当初看在你对我整天笑脸相迎的份儿上,就算是你死在我的面前,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踏进我们王府半步,现在你进来了,还自以为跟我搞好了点关系就能在府里为所欲为了,如果你真的没有做什么很出格的是事情,或许我心情一好,还真的会劝说老爷有空多去看看你,毕竟你自己也算是不容易了,但是你居然这么沉不住去,要来触碰我的底线,是你自己自找苦吃的,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现在话都说开了到这个程度了,你自己说吧,是在这里跟你动手呢,还是到大厅去,让大家都看看,引以为戒呢。” 二夫人听到大夫人现在说的话已经是把她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都已经捅破了的,知道现在她们之间以后估计就只有无休止的战争了,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维系着脆弱却珍贵的相安无事了,她本想着要不就死皮赖脸一些,自己向大夫人认错,再给茶茶小姐和奶娘赔个不是,再惩罚惩罚自己手下的几个丫鬟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看来大夫人很明显已经不想再跟她虚情假意地“姐姐,妹妹”地喊个不停了。再者,虽然二夫人的出身和过往,王府里的下人们平时也总是茶余饭后地互相交谈过一些,大家也都清楚她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二夫人一向很维护自己在下人面前的形象,所以大家也不敢当着她的面儿说什么,可是大夫人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是个下贱的卖酒女,不是摆明了要让她难堪吗,就算这次之后大夫人还能让她留在王府,自己的地位也很尴尬了,在下人面前是个没点威严和说服力的主子,在老爷,大夫人甚至是三夫人眼里又是个不要脸的靠着手段上位的人,横竖自己都是难堪,所以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她想着自己在王府为了让自己能生存下去,也算是经营已久了,每天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一点儿都不敢得罪了谁,已经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小心的时候,自己早上得知茶茶的病之后,太高兴了,一时没控制住,想要趁着大夫人无暇顾及茶茶和奶娘的时候,把茶茶抱过来,好好折腾一番,最好能生一场大病,自己“不小心”死掉,最后大夫人爱女心切,说不定还随着茶茶去了,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夫人了,可是自己这次做事太不稳妥了,居然会傻到在大夫人房门外欺负她们,还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吸引了大夫人的注意,也算是自己不小心了。二夫人瘫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夫人看到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要被攻破了,但是她这次可不容许自己再这么轻易放过她了,本来她就只是个依附着自己才能在王府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有时还要跟她分享自己的丈夫,她要是还算乖巧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母老虎,这次看来不整治整治她,她是不知道自己在王府拥有的一切都是仰仗了谁才有的,就步步紧逼说,“怎么,二夫人,你平日里不是很嚣张的吗,怎么现在到了关键时候就一句话都不说了,你刚才不是很能说的吗,说的我都要有些惭愧,想着难不成真的是我看错了,错怪了你不成,但是现在从你的反应看来,我还真的没有冤枉你啊,想来也是我丢出去的那个茶杯把你砸醒了吧,这么说来,你还得谢谢我呢,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助人为乐,你也不必谢我了。”说完就一脸深意地看着二夫人,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二夫人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都是心里还是暗暗骂,这个老妖婆,整天为害人,真是老不死的。大夫人倒是不在乎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急着要给她来点教训,就说,“我们也算是做了好多年的假情假意的好姐妹,今天,我给你一个选择,是想要鞭子抽呢,还是要棍棒打?” 二夫人这么一听,心想这个老妖婆还真是不怕自己死,说不定她就巴不得自己死掉呢,虽然说自己这些年也不得老爷欢心,对她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是自己毕竟当年跟她抢过丈夫,她不怀恨在心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能忍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一次性全都爆发出来了,那自己还不得被她的人活活打死啊。二夫人很不甘心,说,“大夫人,就算你是大夫人,是我们王府的主母,可是你凭什么没有一点证据就打我,万一就是你看错了呢,或者说是你对我怀恨已久,现在是伺机报复,那这样的话,我在你的棍棒之下,岂不是根本就没有活命的可能了?不过毕竟你是大夫人,你要是真的一定要打击报复我,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一个小小的侍妾也是敌不过你的手段的,但是如果你今天任由着自己胡来打了我,以后看你还怎么在王府继续维持你的伪善面孔,怎么在下人面前继续维持你的威严!”大夫人不禁要为二夫人的这段话拍手叫好,真不愧是一直在暗地里跟她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还能屈能伸的二夫人,说起狠话来也是很厉害的嘛,只是这样的话,在她这里根本就不管什么用,既然她这么蠢到要激怒她,那就不妨再做一个顺水人情,再给她多加上一个罪名好了,于是大夫人又接着说,“二夫人,你说我对你怀恨在心已久,是蓄意陷害你,那么我想问问你,有谁会觉得一个生下了府里唯一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府里的大夫人的女人会有理由去记恨一个一没有家世,二没有孩子,三没有靠山的小妾呢,哎哟,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脑子就没有平时这么好用了呢,平时你的小脑袋瓜子里,蹦出来的可都是我爱听的话,可是现在你净是想出一些我不爱听的话来,你不是找我要证据吗,好,我就给你证据。” 说完,大夫人就不再看二夫人了,而是把脸转向奶娘和茶茶,说,“奶娘,把茶茶抱上来,茶茶,不要怕,娘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的,要是有谁敢,娘就让人用带来的棍子和鞭子打她们。茶茶,你告诉娘,刚才在房门外推你和奶娘的人是谁,让你受伤了的人又是谁。”可茶茶虽然确实是受了委屈的,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刚才被欺负得有些后怕,所以有点不太敢说出口,大夫人就继续安慰她说,“没关系的,乖女儿,大胆说出来,你是我们王府的大小姐,你爹和娘都最疼你了,整个王府上上下下以后都是你的,你不要怕,要想个大小姐该有的样子,说出来是谁欺负你和奶娘的,娘这才能替你们做主,惩罚那个坏蛋。”茶茶在听了大夫人的话后,也果然有了些大小姐的样子,指着二夫人和她的侍女说,“就是她,是二姨娘带着一帮人过来欺负茶茶和奶娘的,可是那帮人里面茶茶就只认得这个侍女,就是她站在最前面,让一帮人上来想把我从奶娘那里拖出来带走,还骂茶茶是小贱种。” 二夫人听到了之后脸色大变,她急忙说,“大夫人,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样做过,也没有这样说过,我真的没有,我是真心会对小姐好的,大小姐,姨娘没有这样对你,一定是你不小心看错了,大小姐,求求你快跟夫人说说,是你看错了,对不对。”可是茶茶就是一口咬定就是她干的,也不想原谅她,毕竟在茶茶看来,这个二姨娘平时经常来叨扰她和娘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早上还带人来欺负她和奶娘,还敢打骂她,不能轻易原谅她。大夫人在知道了事情之后,就让奶娘带着茶茶先行离开了,毕竟下面的场景,她也不太想让茶茶看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6章 二夫人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嘴角还不停地渗出血来,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二夫人看到了大夫人因为自己的话慌张不已,心想,看起来威风凛凛的王府大夫人,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可怜虫罢了,害怕自己的丈夫跟得宠的小妾生下儿子来动摇自己的地位,就佣金了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毒害小妾,现在又要来拿她来开刀了,真是可笑至极了,自己以前有真是有够傻的,居然还想着药怎么为她掩盖这个事实,可是现在看来,大夫人根本也没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自己就算是帮着她出掉了她眼中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总有一天会回过头来反咬自己一口的,还说自己是笑面虎,其实大夫人她自己才是一个永远都养不熟的老虎,除了她自己的利益,他可是谁都不管不顾的,当然,这俩面除了她的女儿茶茶。二夫人想到这里就觉得更好笑了,于是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可是没想到牵动了自己的内伤,笑着笑着就咳出了血来,吐了一地都是,可怜极了,就连在一旁经常被二夫人训斥的侍女都要看不下去了,但是也没有谁敢站出来为二夫人求情,因为全府上下是没有一个人敢忤逆大夫人的,再说了她现在可是在气头上,谁敢出来给二夫人求情,就等着被大夫人活活打死把,就算是没被打死,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在这王府也是容不下了的,准是要被赶出去不得回来。 大夫人见二夫人差点就要说出自己的那点见不得光的事情来,还让自己有些难堪,显得好像是自己无端端的不讲理要来着她的晦气一样,这让大夫人心里很不畅快,于是大夫人发话了,“来人啊,把二夫人送回去休息,好生看管着,可别又出什么乱子来了,净是给我们王府丢人现眼的,自己不觉得瘆得慌,我都觉得害臊了,带回去。”于是就上来了两个侍女,扶着二夫人回去,二夫人临走前虽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还是狠狠地看了大夫人一眼。这一眼中,大夫人就知道,她和二夫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以前那种表面上的相安无事了,不过也好,自己也用不着天天像以前那样要给她勉强维持脸上的假笑了,但是以后要更加提防着她才行了。但是大夫人其实自己是一个很害怕麻烦的人,他也觉得以后要是天天派人顶着二夫人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报告也是麻烦得不得了,还不如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突然,一个狠毒的念头浮上了大夫人的心头,茶茶,你且放心,什么事情娘亲都会帮你做好打算,不会让你的未来沾染上血腥和麻烦的,娘都帮你做好了,以后真要是有什么下地狱的事情,娘亲也替你下。想到这里,大夫人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坑害三夫人了。这时,她却不动声色地回到自己房中,遣散了其他的侍女,只留下一个当年陪嫁的心腹侍女来,这个侍女也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了,深的大夫人的信任,据说是当年跟着大夫人一起长大的,两人情同姐妹,那个侍女也是不管什么事情,不管多么伤天害理都愿意帮大夫人做,只为了大夫人和茶茶不受委屈就好,现在大夫人把她留下来,想来是要让她帮着作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八成就是要她给二夫人下药了。“小翠,这些年,我知道你跟我很好,我也待你像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好,现在,那个二夫人一看就是财狼虎豹之心,要坑害我和茶茶,我跟茶茶又是孤零零的两个人,老爷也成天被三夫人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双眼,根本顾不上我们,眼下茶茶又得了这个病,我这个做娘亲的可得给茶茶的未来做打算啊,你要帮我啊。”那个侍女二话不说马上答应了下来。大夫人说,“你只要在大夫人的药里,掺和一点能让他变哑巴的药就好。” 侍女领命退下之后,大夫人脸上露出了更加阴狠的冷光,哼,那个低贱的卖酒女竟然敢拿避子药的事情来威胁她,简直是不要命,她不是一张嘴会说话得很吗,那她就让她说不出话来,一辈子变成哑巴,想来那样子会让她生不如死吧?这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伤害她最爱的女儿茶茶的?她既然敢做,那就要能够承受的住后果才行! 大夫人走后,二夫人身边的丫鬟们呆呆地站在屋里许久,一个两个的都不敢上去安慰,因为安慰其实也就是自欺欺人,方才二夫人在大夫人面前说了这么多不敬而且恶毒的话,大夫人铁定是不会放过她的,虽说二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从刚才看大夫人的那副嘴脸看,貌似她要比二夫人有手段得多,心肠也要狠戾得多,加上大夫人又是王府的当家主母,连老爷都要给她三分薄面的人,地位肯定不是二夫人所能比的,二夫人将她得罪死了,焉能还有活路?看来,二夫人多半是要没有好果子吃了,只希望她们这些下人不要受到牵连才好。 丫头们正各自想着心事,看二夫人这一张气愤而且肿胀的脸,谁都不愿意去招惹她,生怕变成她的出气筒,但是她们是下人,注定是主人们的出气筒,哪怕是个即将要垮台的主人,她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二夫人强忍着脸皮上的疼痛,低吼道:“一个个的都杵着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扶我?” “是是”丫头们浑身震了一震,低着头赶紧过去搀扶。其中一个小丫头的衣袖不小心碰到了二夫人的肿起来的脸,二夫人立刻被惹得勃然大怒,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因用力太大,扯动内伤,又皱眉忍痛,然后吼道:“死丫头,连你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是不是,啊?滚!” “不,不是,奴婢不敢!”小丫头吓得连脸都不敢捂,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掉眼泪。果然主子们的斗争,最终遭殃的人还是她们这些奴才啊!有了这样一个活生生的悲剧例子,其他人更是战战兢兢了,恨不得立刻就逃离这个可怕的女人身边。 丫鬟们服侍着上完药之后,二夫人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消失了不少,心情也才算是顺畅了些许,于是她把下人们都一一摒退了,单独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铜镜之中自己红肿的脸,还是忍不住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梳妆台,哼,大夫人这个人狠毒至斯,难怪不得老爷的宠爱,试问一个又老又跋扈的女人,哪个男人见了会喜欢,说到底啊,天下间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喜欢年轻漂亮,又会撒娇的小女人,所以三夫人那个小贱人才能得老爷垂宠这么久啊!二夫人伸手想摸摸自己的脸,可是到底没有动,因为怕会碰疼,心里叹气,只可惜啊,她已经人老珠黄,否则,她也可以只管使使手段,就能把老爷抢过来,事实看来是不可能了!如今跟大夫人已经彻底翻脸,看来可以考虑考虑跟三夫人联手了。 第二天二夫人便将想法付诸于行动了,顶着一张尚且有红手指印的脸来到三夫人的院子,笑意温荣的,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她来看望自己的亲妹妹呢。 三夫人故作惊讶地瞧着,嘴角浮现一丝难以捕捉到的讥笑:“哟,姐姐这脸是怎么了,怎么有手指印呢?”她这是明知故问了,昨天大夫人大闹二夫人的院子,还动起手来了,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她会不知道?她不过是想借机取笑取笑二夫人罢了。 二夫人暗暗一咬牙,眼底闪过一丝看不见的冷光,笑道:“这个,妹妹既然都知道,就莫要取笑姐姐了,是姐姐粗心,不该去招惹大夫人的,昨日被大夫人小小教训一下,也是咎由自取了,谁让咱们是侧室,她是正室呢,她下了手,咱们只得承受着的份儿啊。” 她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咱们”,这就是在提醒三夫人,她们都是侧室,今日敢动手打她,以后就也会对她动手的。然而三夫人对他的话却嗤之以鼻,心说道,你被她打,那是你懦弱没本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么,真是可笑! 二夫人抹了两滴泪,竟表现得无比亲密,过来握着三夫人的手,说道:“妹妹,大夫人的手段你也看见了,她是如此善妒,如此容不下老爷身边的其他女人,昨天是对付我,明天很可能就要对付你了,照姐姐说,咱们姐妹二人若是不团结一致,会更让她得意志满的。” 三夫人微微笑,没有立刻说话,她早就料到二夫人今天会来找她拉拢她,说实话,她有老爷的宠爱,大夫人她就是再狂妄,她不也得听从老爷么,所以她根本不用惧怕大夫人,她更加不需要也不愿意跟二夫人联手,不过转念一想,觉得倒也用不着一口回绝她,以二夫人从前跟大夫人走得那么近的情形看,她应该知道大夫人不少事情,这一点倒不是不可以加以利用的。 “瞧姐姐说的,大夫人难道是豺狼虎豹不成,咱们要这样去防着?”三夫人笑得跟绽放的花朵一样,“咱们都是姐妹,应该互相包容才是,日后姐姐与我常来常往便是。” 这话说的含糊,并没有明确跟二夫人说要跟她联手,但是又说愿意常来常往,听在二夫人耳朵里,就觉得她应该是已经松了口了,心里不禁宽慰不少。 于是二夫人厚着脸皮又在三夫人这里待了半个时辰左右,方才离开。她想着,她跟三夫人素来不对付,之前结下的梁子太深,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的,要想彻底说服她跟自己站在一个阵营,得有耐心,肯花时间才行。本来她想先把大夫人给她下避子药的事情告诉她,也算做个人情,但是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妥,一旦她得知之后,停止吃避子药,用不了多久就会怀孕,如果运气好再生下一个男婴,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成全了三夫人,反而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就算三夫人对自己改观与自己联手了又怎么样,这场买卖不划算。所以,一番定夺下来,二夫人决定绝口不提这件事情。其实二夫人这样一想,倒是证明了大夫人的担心是有些多余了。不过,这一点大夫人也曾想到过,二夫人未必会对三夫人说出避子药的事情,但是到底这是个太大的把柄,万一二夫人哪天狗急了跳墙,把事情抖落了出来,那就不好了,所以为了一劳永逸,她只能选择让她闭嘴,永除后患。 小翠不仅忠心耿耿,而且办事利落,得到命令的当天晚上就疏通好了二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命她在第二天找机会下手。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轮到那丫鬟去厨房拿膳食,回来的途中悄悄在汤里下了能令人变成哑巴的药,回去之后,亲眼看见二夫人吃下去了,才回禀小翠,然后由小翠回禀大夫人。 小翠进来汇报的时候,大夫人正在亲手给茶茶喂饭,茶茶脸上沾了一粒饭,她轻轻地给刮下来,满脸的慈爱。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慈母,竟然在听到小翠的话之后,眼里竟散发出恶魔一般的阴鸷。茶茶还小,自然看不见这些,但是一旁的奶娘却看了个分明,她只觉得大夫人这个人是越来越可怕了,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些年她待在府里,见惯了后院的尔虞我诈,已经不是初来时的那般单纯,可饶是如此,见到几位夫人们天天勾心斗角,她还是忍不住觉得害怕,果然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大夫人把碗递给奶娘,自己走到屋子的另一角,与小翠谈话:“没有留下痕迹吧?”她指的是杀人灭口的事情,那个给二夫人下药的小丫头自然是不能留下的,因为明天二夫人一哑,肯定首先想到的就是被人下了毒,然后就会从吃食上调查,再然后就会查到那丫鬟头上。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大夫人便对她也下了死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7章 小翠低声答道:“夫人放心,一切处理得很干净!” “嗯,那就好,辛苦你了,小翠。”大夫人点头,然后用感激地神情看着小翠。小翠微微一笑:“奴婢为夫人分忧,应该的。” 大夫人转头看看正在吃饭的天真的女儿,有看看窗外漫天星空,为了她的女儿,她愿意做任何事,哪怕将来入地狱,她也毫不畏惧,绝不会后悔。药效应该在明天早上就会显现了吧,明天将会是有个热闹的早晨。 果然,第二天一早,二夫人那边就闹了个鸡犬不宁,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丫鬟们惊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就是唯独没听见二夫人的声音,当然不可能有她的声音,因为她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王员外昨晚是留宿在三夫人的院子里的,一大早上就被乒乒乓乓鸡飞狗跳的喧闹声给吵醒,心里颇不爽利,起床后立刻往二夫人的院子这边赶过来,而三夫人奔着看热闹的心情,也跟着王员外来了。一进来,就看见乱糟糟的院子,下人们全部面色如土地杵在院中,不敢靠近二夫人的卧房,看见王员外来,纷纷跪下伏在地上半个字都不敢说。王员外皱了皱眉头,走到卧房的门口,往里看,只见满地的碎瓷片,还有被摔烂的桌椅,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冲进去,大声呵斥道:“一大早的,你这是在发什么疯?要把王府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不成?” 听见王员外的声音,原本还要再把手里的花瓶往地上砸的二夫人顿时一转头,把花瓶一扔,疯了似的朝王员外跑过来,两手抓住他的手臂,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张着嘴吧想要说话,但是始终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引得王员外颇困惑地瞧着她,不禁又心生厌烦,这个女人究竟是在做什么?这时,三夫人也好奇地进来了,看见这一幕,首先是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二夫人说不出话来,只好一直指着自己的喉咙,三夫人分明已然明白过来,却故意装作不懂,问道:“姐姐是不是喉咙痛?喝点水就没事了!” 此时已经忘了去厌恶三夫人,二夫人只觉得绝望无比,又落下几滴泪来,如果真像她所说的喝口水就没事那就好了,她一醒来想叫丫鬟来服侍,但是发现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一开始她也以为是喉咙太干了所以说不出话来,但是喝了水之后发现仍然一样,她便开始烦躁了,然后脑子里嗡地一声响,突然大夫人的脸闪过脑海,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尽管没有证据,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变成哑巴,必定跟大夫人有关,大夫人怕她把她在三夫人食物里放避子药的事情抖出来,所以她故技重施,让人在她的食物里也下了药,她要她永远也说不出话来。这个大夫人,心肠何其歹毒! 王员外也看了出来,二夫人恐怕是哑了,于是赶紧吩咐下人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人听说老爷和三夫人都过去看望二夫人了,觉得自己这个大夫人如果不去的话未免太不晓事了,于是乎收拾了一下,也奔着这边来了。这时,二夫人的情绪刚刚稳定一些,一看见大夫人的身影,眼睛突然像火燃烧了起来一样,猛然朝大夫人扑过去,表情像是要吃人似的。许是因为太过愤怒,她的力气超乎寻常的大,大夫人身边的三四个丫鬟都没能将她拦住。 一切发生得太快,连大夫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二夫人一扑过来就掐住大夫人的脖子,然后往死里推她,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她推到了院墙的角落。院子里再次鸡飞狗跳。丫鬟们齐齐涌上来,一起拉二夫人,拉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拉开,此时大夫人已经因为惊吓过度以及窒息太久而变得面色惨白,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场面异常混乱,二夫人仍被死死拖住,仍然朝着大夫人张牙舞爪,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其他人都错愕地看着这一幕,实在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说二夫人跟大夫人翻脸的事大家都知道,可是再怎么样,同在一个屋檐下,且又当着老爷的面,还是不应该拳脚相向吧? 王员外看着刚才这一幕,惊愕一段时间后,随之而来的是熊熊燃烧的愤怒,好好的一个早晨,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而且作为姨娘,竟然朝正室主母动手,太没有规矩了,好在现在府上没有客人,否则他的老脸都要被她给丢个干干净净。简直气死他了! “够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大夫马上就要来了,抓着夫人有什么用?” 二夫人听到训斥,这才狠狠地瞪着大夫人,咬碎了一口银牙慢慢停下来,她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没有用了,因为只有她知道自己变哑巴是大夫人从中搞的鬼,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更别说她现在成哑巴了说不出话来,就是说的出来别人也未必就会相信,因为她也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大夫人回过神来之后眼里算计一闪,嘴边浮现阴冷和嘲讽之色,哼,说不出话来了,你就是再怎么厉害也没用。大夫人满脸堆笑说道:“二夫人可能是过于伤心,有些神志不清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二夫人气的眼睛都绿了,偏偏还吭声都吭不出来,满腔的怒火似乎要把自己灼出内伤来。三夫人一直冷眼旁观,心细如她,已经看出了些许苗头,不禁掩嘴暗暗偷笑。 不一会儿,大夫便来了。给王员外和几位夫人行过礼后,才帮二夫人号脉。大夫号完脉之后,脸色有些变化,说道:“二夫人恐怕是哑了。” 这是很显然的,王员外焦急地问:“可有解救的法子?” “这”大夫很为难,吞吞吐吐半天,才下定决心说道:“夫人的嗓子已经完全毁了,老夫是无能无力了。” 满屋子的人不禁露出同情的目光,当然这同情里面,多多少少夹杂着几分假意,不管是下人还是大夫人和三夫人就不用说了。 虽然早已经料到了,但是听见大夫断定,二夫人还是一时没能经受住打击,两眼一翻给晕了过去。 大夫人看着这一切,心里甚是满意。二夫人彻底地闭上了嘴,这样一来她就放心了。不过,三夫人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大夫人如此狠心,竟然下药毁了她的嗓子,难道二夫人知道大夫人的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了不让她说出去,所以大夫人出此下策? 与此同时,身在穷家的卢天策的家里就和谐得多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庭和和睦睦,没有丝毫的纷争,卢天策已经可以跟着哥哥姐姐们干一些轻松的家务活,但是因为家里太穷,孩子有多,经常吃不上饭,所以这家子里的孩子们一个个的都长得瘦小面黄,根本不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他们穿的衣服也是大的穿完了,小的继续穿,本来就是粗布麻衣,容易穿烂的,一连接着好几个孩子穿过去之后,到了卢天策身上,已经基本上是随处可见颜色布料不一的大小补丁了。穿在身上花花绿绿的,就跟绣了花一样。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家的孩子常常会遭到村里头其他孩子的嘲笑,说他们家穷的叮当响,养不起这么多孩子就别生那么多嘛,有的孩子甚至还当着卢天策极其姐姐哥哥的面说卢天策是家里面多出来的哪一个,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爹娘本来是要把他送人的,但是因为看着他长得可爱,所以没有送。哥哥姐姐们听见了这样的话,气恼极了,曾经跟村子里的孩子打过不少架,结果他们长得瘦小,根本打不过别人,自己惹了一身伤回来不说,回来之后还被爹娘惩罚,跪在泥地里几个时辰,直到认错了才准起来。说来他们这几个孩子也是倔强得很,明明认个错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们却偏偏不肯认错,非得占着个理儿,哪怕跪在地上被太阳晒死也不低头,最终还是他们的娘舍不得,哭着求他们爹,让几个孩子起来,最后他们的爹才松口。 卢父卢母也是无奈得很,而且对这几个孩子心怀愧疚,他们做父母的没用,成天被村子里的人嘲笑也就算了,现在还连累他们的孩子也被人嘲笑,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他们。尤其是天策,小小年纪被人嘲笑也就算了,还要听人到处说自己原本是没人要的。虽说刚生下来那会儿,他们的确是想过把他送走,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基本都已经忘记了这个事,忘记了当时的心境,现今被人提起来,他们只觉得更加愧对天策,还好天策还小,村子里面的这些话,他听过了也就听过了,并不会放在心上。 卢母正坐在地上在搓玉米粒,天策坐在小木凳上端着碗吃饭,其他哥哥姐姐们已经吃完饭跟着卢父下农地干活去了。卢天策喝了几口淡的很水似的白粥,小嘴吧咋几下,朝卢母走过来,嫩嫩的声音说道:“娘,你吃!” 卢母慈祥地笑了笑:“乖,你吃完它,娘不饿。”卢天策扁扁嘴,道:“娘你骗人,你今天根本就没有吃,怎么可能不饿,娘你不要担心,天策已经吃饱了,这些是多出来的,给你吃的。”说着,便把碗递过去。卢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明明没有吃饱,却知道想着娘亲,真的是很难得。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千万不能饿着肚子的,虽然不能让他们吃得很饱,但是能有多一点吃,就让他们多吃一点,卢母认为,她自己饿一两餐也是没有关系的,只要不耽误孩子长身体。 天策虽然还小,容貌还没有长全,而且因为营养不良而面黄肌瘦,但是他本来长得就比一般的孩子要好看,现如今,满满稚气的脸上已经隐隐可以看见几分英俊了,每每看到儿子的这张脸,卢母就觉得无比满足,她和丈夫长得都普通,能够生下一个如此漂亮的儿子来,她觉得很自豪,她自信,等她家天策长大了,肯定会是一个一表人才的男子,到时候肯定整个村子里的姑娘都会看上他的。 天策还端着碗不肯收手,非得让卢母把剩下的粥喝下去才行,卢母一时感动,鼻子一酸,竟落下泪来,颤抖着双手把碗接过来,一边喝粥一边掉眼泪。天策怔怔地看着娘亲,以为她是饿得哭了,于是连忙用小小的身子抱着她,安慰她道:“娘亲不要伤心,等天策长大了,就种好多好多的粮食,让娘亲和爹爹还有哥哥姐姐们每天都有饭吃,然后还要养好多好多鸡鸭鹅还有猪,这样咱们家就每天都有肉吃了,娘你说好不好?” 卢母连忙抹掉眼泪,仰着头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顿时心头明朗起来,点头说道:“好,当然好,咱们天策最能干了,以后娘亲和爹爹就指望天策了!” 本来,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要送进学堂读书了,但是,他们这个村子太穷,家家户户都是农民出身,根本没几个人识得几个大字,所以连个教书先生都没有,另外没有教书先生的另一个原因是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付的起学费让家里的孩子去念书,大多数的家庭,收入仅够勉强糊口,哪里还管什么念书的事,而像卢家这样的,是连糊口都不行,就更别提念书了。所以,他们家五六个孩子,都没有去念书的机会。卢母虽然是个没有文化村妇,但是在这一点上她比其他人要开明,她认为孩子能念书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就算不能像那些秀才那样去进京赶考,但是好歹能读书识字,去镇上当个教书先生也行啊。再怎么说,还是个文化人不是。 卢母喝完粥,天策把碗放回去,然后走到卢母跟前,跟她一起掰玉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8章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应该是小脸粉雕玉琢,手指白白嫩嫩才对,可是穷人家的孩子却是面黄肌瘦,手上长茧,跟大人的一样粗糙,这是家务活农活干多了的缘故。卢母心疼儿子,所以每次都会特意选出松动好掰的给他。母子俩就这样干着活,做完一件,接着下一件,倒也其乐融融。 然而,此时的王府,却是又闹了起来。二夫人昏厥之后不久就醒了,一醒来就记起大夫说的话,觉得脑袋一热,心里恼恨得不得了,她被大夫人下药变成了哑巴,而大夫人那个狠毒的女人却还在逍遥,她不甘心,于是二夫人一个翻身下了床,直奔大夫人的院子而去。 这时,大夫人正在陪女儿吃饭,茶茶的心智还在三岁孩童时期,所以很多七岁孩子能做的事情,她都做不到,比如单独吃饭。就跟三岁小孩一样,她喜欢挑食,喜欢吃的就吃,不喜欢吃的就吐,而且她比一般孩子更加糟糕,她还不会用筷子,怎么教都教不会,除了能用勺子吃的东西,每次吃饭都要奶娘或者大夫人来喂才行。这令大夫人颇为头疼。 大夫人正在耐心地教茶茶用筷子,突然外面传来丫鬟们的喧闹声,紧接着就闯进来一个人,是二夫人。她双眸像利剑一样投射出冷光来,直射向大夫人,因太过愤怒,她又忘记了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张着嘴就大骂,表情十分狰狞,却堪堪没有出声,看上去十分可怕,把单纯的茶茶给吓坏了,然后大哭起来,大夫人赶紧让奶娘把茶茶带下去,把其他丫鬟也摒退了,只留下最忠心的小翠在身旁。 二夫人瞪着大夫人,愤怒之余,还不禁勾出一抹冷笑,笑还没笑完,就被“啪”地一声甩了一记耳光,甩的她眼冒金星。 大夫人阴鸷地看着二夫人,恶狠狠地说道:“低贱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把我的茶茶给吓哭,变成哑巴了还不知道安分。” 闻言,二夫人登时暴跳如雷,不管不顾地扑过来,就要去掐大夫人,跟今天早上一个样子,但是这一回,小翠眼疾手快地将她一脚踹开了,没能近得了大夫人的身,便腹痛难忍,噗通掉在地上,无法动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咬着牙支撑起身体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但是再疼,她也叫不出来,跟憋着没什么两样,这令大夫人看在眼里极为舒服。 大夫人俯身,托起二夫人的下巴,绽放出一朵笑容,犹如魔鬼一般令人胆寒,只听她道:“你不是要去告诉那个小贱人我在她食物里下避子药的事吗,现在你变成一个哑巴了,不知道妹妹还打算怎么去告诉呢?嗯?” “我告诉你,我能让人不知不觉地把你变成哑巴,也能把你变成死人,从今往后,你最好是乖乖地安守本分,莫再来招惹我和我的女儿,否则,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你信不信?噢,还有啊,不要妄图去老爷那里告状,因为我早就跟老爷通了气,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会相信的,如果你不安分,吃亏是你自己,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二夫人的身体已经剧烈在颤抖,这么多年来,她纵然知道大夫人是个手段毒辣之人,可是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如此恶毒,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或许是她错了,她不该去招惹这个恶毒的女人,是她不该招惹她的。 二夫人不由自主地讷讷点头,眼睛里倒映着大夫人可怕的嘴脸,她彻底地颓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似的。 大夫人看她这样子,跟要死了似的,心里极是满意,看向小翠,吩咐道:“去把二夫人的丫鬟叫进来,让她们把二夫人带回去好好休养!” 二夫人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坐在地上,任由丫鬟们带走了。大夫人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脸上渐渐露出笑容,笑容里夹杂着冰冷和诡异,让人不敢直视,饶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小翠见了也不禁心颤。大夫人自己也自己这个样子很可怕,但是她不能改变,她必须要变成可怕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茶茶。为了茶茶,她愿意也必须成为魔鬼,只做茶茶一人眼中的慈母。 自那天之后,二夫人再没有出过门,一直窝在自己的院子里,抱病在床。当然,她病了,也没有人会在乎,王员外早就对她没有丝毫感情,之所以还留着她,完全就是因为她是个活人,不能随意丢弃的活人,否则早就不管她的死活了。而三夫人,她一直跟二夫人不对付,虽然那一天二夫人去拉拢她的时候她有动摇过,但是现在二夫人彻底垮了,她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对于二夫人突然变成哑巴这件事情,三夫人还是很好奇的。她断定此事就是大夫人的手笔,而且大夫人毒哑二夫人是为了制止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值得大夫人下此毒手呢?这个秘密是跟什么相关呢?不知道为什么,三夫人总有一种预感,这个秘密是跟她有关的,而且还是关系重大。思来想去,三夫人越来越觉得无法安寝,现在二夫人已经倒下了,她心里是真的害怕大夫人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自己,所以她觉得她应该早些做打算才行。 于是,这日三夫人准备了些补品来到二夫人的院子探望。院子里很安静,推门进去,屋里光线暗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二夫人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要不是她眼睛还睁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断气了呢。三夫人悄声走过去,笑道:“姐姐这病还没有一些好转么?” 二夫人恍若未闻,一言不发地躺着,跟丢了魂似的,还是一旁的贴身丫鬟说:“回三夫人,二夫人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就是没有起色,奴婢们都担心得不得了。” 三夫人微微一笑,说道:“许是有什么事郁结于心的缘故吧,你们平时也多开导开导二夫人,这样她才能好得快啊。”至于是什么事郁结于心,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在大夫人那里受了惊吓和威胁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丫鬟垂首道了声“是”,心里却是拒绝的,二夫人这般火辣的性格,谁敢去劝她啊,好心相劝恐怕还会当成驴肝肺,又是好一顿打呢,况且她是变成了哑巴,自己看不开,谁劝也没有用的。 三夫人自然也看得出丫鬟的心思,方才那句话不过是作作表面功夫而已,随即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跟二夫人谈一谈,看看能否顶用。” 丫鬟应声下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躺在床上的二夫人,和拖了椅子坐在床边的三夫人,以及三夫人的贴身丫鬟。三夫人笑得灿烂,伸手拨了拨耳际的碎发,叹然道:“哎呀,妹妹我真是没有想到啊,就这么一点打击姐姐就撑不下去了,平日里看姐姐不是很强硬的嘛,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啧啧” 三夫人果然是很了解二夫人的,只寥寥数语的激将法,便将二夫人激得有反应了。只是,二夫人如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遭受的打击很大,早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锐气了,任是三夫人的话这么直接这么难听,她也觉得没什么了,因为她的人生都已经失去盼头了,还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干什么呢?三夫人观察到二夫人有些许变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说道:“其实,妹妹这么说,也不是全然要嘲讽姐姐,妹妹只是希望姐姐能够醒悟过来,事实已经是事实,改变不了,既然如此,姐姐就该让现状改善一些,至少不可活得像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个样子,正是大夫人想看到的呢,你现在在这里躺着像死尸一样,人家却不知道笑得多开心呢。你受苦,她享福,这多不公平啊,姐姐你甘心吗?你甘心,妹妹我都替你不甘心呢。” 说着又瞅一眼床上,只见二夫人仍然没有大动作,但是胸口明显起伏剧烈了,三夫人就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本来像二夫人这样的人,就不会轻易放下仇恨的,她只不过是颓废了而已,只要有人适时地拉她一把,她就很快能重整旗鼓,再次回击。“妹妹知道,姐姐或许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盼头了,但是妹妹想说,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居,没了说话的能力未必就不能活了,这世上不会说话的人多了去了,少胳膊短腿的人也不少,他们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关键是看人自己怎么想。他们有要完成的事,有想做的事,所以他们不允许自己沉沦,他们告诉自己要好好活着,这样才能完成自己心里的愿望。”她这是在提醒二夫人不能放弃对大夫人的报复。 二夫人的呼吸都凝重起来。话说到这里,三夫人觉得今天已经够了,应该让二夫人自己好好消化,于是起身告辞:“姐姐,妹妹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妹妹改日再来探望。” 这时大夫人正在院中看茶茶玩耍,只有在看见茶茶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才是真的,温柔的,慈爱的。她看着坐在小凳子上,用小铲子把地上的沙子铲到木制小车子上面去,茶茶玩的很认真,即便只有一个人玩耍,大夫人觉得,这样纯结的女儿,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也不应该看到这个世上的丑恶,所以她才要拼尽一切来保护她。可是偶尔她也会想,她这个母亲终究有一天是会离开这个世界的,茶茶这么单纯,如果她走了,她不再在她身边守护她了,她该怎么办呢?她能不受伤害地活下去吗? 每每想到这里,大夫人便不禁会怨恨王员外,一开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儿,王员外欢喜得不得了,对茶茶疼爱极了,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看她几回,一抱上就亲,大夫人见了,别提多感动了。她以为她的好日子终于来了,她以为有了女儿她就可以重新抓住丈夫的心,奈何世事无常,老天爷却让茶茶的心智永远停留在了三岁时期,王员外见自己的女儿痴痴傻傻的,渐渐地就疏远了,现在是十天半月也不会来看她一次,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一样。大夫人原以为男人薄情只在男女之情上面,没有想到在父女亲情上面亦是如此。 经过这么多年,大夫人对王员外早就不残留希望了,她早就不期望他还关照她们母女俩,所以她才选择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狠毒起来,为女儿筑起一道高墙,不让任何人靠近。 茶茶已经抱着她心爱的玩具走过来,小手牵起她的大手,稚嫩的声音问道:“娘,你要和我一起玩吗?”大夫人慈祥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看见小翠走了过来,于是说道:“茶茶乖,娘亲不玩了,你一个人玩好不好?” “好!”茶茶点点头,抱着玩具又走到奶娘那边去了。小翠走过来,沉声对大夫人道:“夫人,那边传来消息,三夫人方才去了二夫人的院子,两人还秘密谈了一会儿的话。” 大夫人的眼睛里精光一闪,随即脸上露出阴狠的笑意,哼,那个贱人那天被她这么一吓只怕还没有回过味来呢,眼下肯定不会有心情跟三夫人搞联盟,所以肯定是三夫人主动去找她的。三夫人平日里在老爷的面前跟只纯洁的小白兔一样,事实上她的心机也很深。这一次二夫人突然变成哑巴了,三夫人必定有所发觉,恐怕她主动找二夫人就是想知道些什么。不过,她发觉了什么又如何,二夫人已经不会说话,她再怎么问也不能问出什么来的。所以,大夫人很放心。 这时,王员外从院门口那边过来了。王员外见到女儿,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于是走过去想要跟她说说话亲近亲近。“茶茶,能让爹跟你一起玩吗?” 茶茶怕生,平日对这个自称“爹”的人印象不是很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9章 所以一看见他就抱紧自己的玩具不让他碰,然后匆匆跑到奶娘那边去,躲到她的身后。王员外有一些尴尬,同时心里也浮现一丝不悦。唉,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子,要是个正常女儿该有多好啊。 奶娘护着茶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大夫人走过来说道:“茶茶怕生,老爷还是不要吓坏了她才好。”这话里的责备意味很明显,令王员外更加不悦了。大夫人却装作没有看见,脸上带着笑容,眼里却充斥着冰冷,说出来的话也不太好听:“老爷怎么有空过来了,不用去照顾生意么?” 王员外淡淡道:“一日不去也无关大碍的。”大夫人端庄地莞尔一笑,道:“可真是难得老爷没有去三妹妹处反而来到妾身这里。”大夫人的话句句带刺,令王员外极度不舒服,但是他极力忍耐住了,反而摆出一副笑脸来,作为父亲和丈夫,我应该来看看你们,夫人你说是不是? 大夫人仍然笑着,心里却觉得恶心,他还知道自己是个父亲么,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就因为她跟别的孩子不同,所以就要抛弃她吗,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自称父亲?有什么资格?“老爷此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跟妾身说吗?” 王员外看了大夫人一眼,进了屋子,大夫人也跟着进去,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进屋后,王员外坐着喝了一口茶,才说:“二夫人的事,是你做的吧?” 大夫人眼底掠过一丝冷光,脸上却露出茫然的神色:“妾身不明白老爷在说什么,不知道老爷所指为何事?” 王员外看得出来她是在装傻充愣,当下也不拐弯抹角,立刻道:“是你下药把二夫人毒哑的吧?” 大夫人露出惶恐的样子,问道:“是三妹妹这样告诉老爷的?”王员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大夫人哑然失笑:“三妹妹与妾身素来不是很合得来,这个老爷你也是知道的,她说的话,你也信?” 王员外早知道大夫人不会承认,当下却也不恼怒,只是说道:“不管你承认与否,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论你如何处置后院的人和事,只要不过分我都不会插手,但是我要说的是,事事点到即止,不要做的太绝情了。”他的意思是,把二夫人毒成哑巴已经很过分,以后就不要再去为难她了。 大夫人的脸色蓦然冷了下来,点头道:“老爷说的是,妾身记得了。” 王员外看了大夫人一眼,“嗯”了一声走了。大夫人站在原地,脸上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剩下的只有阴狠。年轻时,她和王员外私奔,为了他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王员外有现在的成就也是她一手促成的,王员外曾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可是却并没有做到,可见,这个人有多么的绝情。他们夫妻变成如今这样,只能怪他太薄情。所以,今后她再怎么狠毒,也怪不得她。 突然有人拉了拉大夫人的衣角,低头一看,是茶茶。大夫人蹲下来,紧紧抱住女儿,此时此刻,她突然好想哭,实在是忍不住了。茶茶不明白娘亲为何哭泣,只知道用自己的观念去安慰她:“娘,你不要哭,一会儿茶茶把糖糖让给娘,娘吃了就会开心的,好不好?” 二夫人仍然紧抱着她小小的身躯,女儿虽然心智像三岁,可是仍然很贴心,知道安慰她这个娘亲,她觉得很安慰了。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擦干眼泪说道:“好,娘亲不哭了。娘亲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不几日,三夫人果然又来到了二夫人的院子。二夫人看上去跟前几日来时气色好多了,三夫人来得正是用早膳的时间,二夫人靠在床头正在喝药。看到三夫人来,她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随即递了个眼神给自己的丫鬟,示意她给三夫人倒茶。三夫人笑容艳艳,兀自在桌旁坐下了,然后特意上下打量了二夫人一番,笑道:“姐姐今日脸色红润了许多,看来还是得心情好,身体才好得快呢。” 二夫人友好性地点点头,表示多谢三夫人的夸赞。见三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喝完药后,二夫人便摆摆手,吩咐丫鬟下去了。三夫人微微笑着,走到床边坐下,亲昵地拉住二夫人的手,笑道:“前几日妹妹来时,看姐姐面上毫无血色,一副不求生的样子,妹妹可真是急坏了,现在看姐姐气色好多了,想来是想通了,妹妹这颗心啊,也就落下了。” 二夫人只是礼貌性地笑一笑,心想,这个女人也真是爱演戏,现在又没有别人在,她演戏给谁看啊?不过,她转念一想,三夫人之所以明知道她看得出来她在演戏,却还坚持演下去,这表明她其实是有心跟自己联手,所以,她不论如何都得忍着,不能露出半点的厌恶来,要知道,她现在已经跟大夫人彻底闹翻了,老爷又好不在意她的生死,她还能靠谁呢?她是谁都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然而,就她自己现在的状况,光靠自己恐怕是连命都很难保住,虽然她已经变成哑巴了,但是她毕竟还是一个活人,只要她还活着,大夫人就永远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威胁,所以,日后,少不了还会为难她。因此为了保命,她得为大夫人制造出一个比她更加具有威胁性的人来,让她无瑕分神,顾不上自己。而这个人,必然就是三夫人了。 三夫人客套完了之后,开始慢慢切入正题:“不知道姐姐这几日可将那里妹妹的话记住了?”二夫人微微一笑,点点头。三夫人心里满意,然后又问:“那,不知道姐姐想得怎么样?姐姐和大夫人是否能和好如初呢?”二夫人思虑须臾,摇了摇头。这是出自内心的想法,她变成哑巴,是大夫人一手造成的,她跟她怎么可能和好,就算只是表面跟她和睦,她也是做不到的。 三夫人更加满意了,盈盈笑着,说道:“其实啊,回想起从前我和姐姐你那相互为难的往事,妹妹就觉得后悔,你说咱们都是侧室,平时都屈身在大夫人的手下,被她轻视,被她打压,咱们实际上是同病相怜呀,同病相怜的人应该互帮互助,而不是相互残杀才对,姐姐你说是不是?”二夫人笑了笑点点头,脸上流露出赞同的神色,又听到三夫人继续道:“其实,这些道理,妹妹也还是向姐姐你学来的。”这是在告诉二夫人,其实自己是从来没有忘记当日二夫人上门求和的事情的。二夫人又是一笑,微微点头。 连着好几日,三夫人都来看二夫人,两个人好得就像两姐妹似的,外人看了自然以为他们俩摒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了,但是只有她们两个人自己才知道,她们只是脸上笑着罢了,其实相互厌恶,相互看不起,只不过也要相互利用,所以做出无比和谐的模样。大夫人那边也一直收到消息,说二夫人和三夫人联手了,大夫人听了却并不惊讶,因为她早就料到了,不过时间一长,她不免也会多想,如果二夫人和三夫人两人成天待在一起,三夫人是不是会在二夫人那里套出些什么呢?可是转念又一想,再怎么样,二夫人都已经是个哑巴了,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然而,大夫人这一次却是大大的失算了。毕竟一个人要把脑子里的信息透露给别人,完全不一定要用说的,还可以用纸写下来,这几日三夫人跟二夫人交流时,有些非说不可的话,二夫人都是写在纸上的。三夫人这几日跟二夫人聊的都是唠家常,一丁点儿也不曾提到大夫人相关的事情。这一日,三夫人来时,还特意带了些榛子酥过来,说是自己亲手做的,带来让二夫人尝尝手艺。二夫人一边吃一边想三夫人竖起大拇指,榛子酥的确是好吃,不过她当然知道这并不是三夫人亲手做的,试问她一个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可能会下厨?即便后来家道中落,三夫人也是进了烟花之地,以她的美貌,只要赚银子就行,哪里用得着她去沾手厨房?所以啊,二夫人敢肯定,三夫人是要开始向自己套话了,这才这般殷勤。说实话,二夫人也挺佩服三夫人的,一开始就是奔着向她问话的目的来,这么多天了却能隐忍着半个字都不提,也算是很有忍耐力了,自己如果也像她这般能忍,当日就不会去打大小姐的主意而因此惹怒了大夫人,更不会在激愤之时口无遮拦把大夫人的秘密给说漏嘴,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了。 三夫人坐在桌边,抿了一口茶,方徐徐说道:“姐姐,说到你的病,相信你也有所很清楚是怎么来的吧?”二夫人微微低头,没有回答,然后三夫人又说:“只是,妹妹很好奇,姐姐究竟是知道些什么,惹怒了她,才落得这个下场?” 二夫人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三夫人也不逼她,以退为进道:“妹妹也知道,那肯定是个大秘密,否则大夫人也不会下这么狠的手了。所以,姐姐如果不方便说,妹妹也不强求。” 须臾后,二夫人抬头看向三夫人,眼睛里仍然充满着犹豫,又过去片刻,才拿起一张纸,和一支笔,静静地写下几个字。三夫人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避子药”三个字,一开始愣了一愣,没明白过来,跟二夫人对视一眼,见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突然身体一颤,脑子迅速运转,浑身一丁一点的冷却,从头冷到脚,最后震惊与恐惧袭上心头,三夫人努力克制自己,可仍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惊怒,原来同样的手段,大夫人竟然用到过在她的身上,原来她不是不会生,而是被人下了避子药。而她自己,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太可恨了,大夫人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恨了。居然为了不让她怀孕,就在给她下避子药 三夫人的胸口剧烈起伏,久久都不能平静,二夫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里流露出同情,其实心里在想着三夫人会否立刻冲到大夫人跟前去大闹一场。然而,她显然低估了三夫人的忍耐力,三夫人不仅没有去找大夫人,反而渐渐地平复下来,最终看不出任何恼恨怨怒的痕迹。二夫人有些惊讶,不过没有表露出来。 又坐了一会儿之后,三夫人便告辞了。回到自己的院中,三夫人把丫鬟们都摒退了,一个人关在房中许久,此刻的她的确是恨透了大夫人,恨不得剥她的皮抽她的筋。原本她是想冲过去跟大夫人讨个说法,甚至还想跟她同归于尽,但是她想了想,她去质问大夫人的话,只怕大夫人会死不承认的,而且她只是从二夫人那里得来的消息罢了,根本没有证据,大夫人肯定丝毫都不会将她的控诉放在眼里,这样不仅对大夫人不痛不痒,反而搞不好会被她反咬一口,说成是她和二夫人合伙构陷她。所以,冷静下来之后,三夫人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想一想,从长计议。 晚上,三夫人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王员外来时,院子里一片寂静,只见三夫人房里的灯都已经灭了,顿时觉得奇怪,平时就算不等他回来,她也不会这么早睡觉的啊,今天是怎么了? 于是,王员外问了问院子里的下人,下人们说是三夫人身子有点不适,所以很早就睡了。听说三夫人病了,王员外自然是心疼,便也没去打扰她。第二天一早便来到这边看望她。 门口守着两个丫鬟,两个人愁眉苦脸的,端着早膳,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左右为难。王员外好奇地问:“怎么不进去伺候夫人用早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0章 两个丫鬟面露惶恐,连忙说道:“老爷,三夫人她不肯吃,还让奴婢们把早点都倒了,说是吃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王员外登时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有什么后果?吃个饭能有什么后果?”于是,他决定自己进去劝劝三夫人。 一进房门,就听见床上传来微怒的声音:“都说了不吃,饿死也不吃,统统都给我下去!” 闻言,王员外并不发怒,反而摇摇头笑了:“是厨房做的饭菜不合胃口,所以饿死都不吃吗?这未免太任性了些,要是饿坏了怎么办?” 听是老爷,三夫人霍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猛然扑进他的怀里,低泣道:“老爷,不是妾身不愿意吃啊,实在是不敢吃啊。” 王员外更加困惑了:“为何不敢吃,难不成这膳食里还有毒药不成?”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却生生惹得怀中的人身体一颤。三夫人仰首望着王员外,面上泪痕满布,看上去可怜极了,惹人怜惜。“老爷,我呜呜呜”说了一半,又哭了。害得王员外的一颗心又疼又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三夫人却摇摇头:“这件事老爷你也做不了主的”王员外一听更加焦急了,这王府里还有他不能做主的事情?面对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王员外毫无招架之力,只得好一顿安慰,直到她止住了哭泣,才徐徐问道:“究竟出了何事,说出来让我听听?” 三夫人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沉默半天才道:“昨天,妾身请了个大夫来诊脉,看看妾身是否是得了什么病,这么多年都不曾为老爷你诞下一儿半女,大夫诊脉过后,说妾身的身体并无不妥,可是迟迟未孕,只怕是服了什么药物所致,比如避子药之类的。妾身一听吓坏了,妾身自己是绝无可能吃避子药的,于是赶紧拿我的晚膳给大夫检查,大夫查验过后,果然在汤里检查出了避子药。”说到此处,三夫人又适时地抹了抹眼泪,“妾身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膳食里怎么会有避子药的,查问丫鬟们,也都是一问三不知,妾身又不可能把全部的下人都盘问一遍,而且就算盘问,那个下药的人也肯定不会承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什么都不吃,用这种笨办法了。” 此时王员外的内心已经是风起云涌了,当三夫人说到“避子药”的时候,他就明白过来了,很自然地就把幕后之人跟大夫人重合了,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大夫人的手笔,大夫人害怕侧室怀孕生下子嗣,会动摇她这个主母的地位,更加会对茶茶不利,所以,她便在三夫人的食物里头下药。以此推断,王员外很快又联想到了二夫人变哑的事情,原本他一直想不通,好端端的大夫人为什么要把二夫人毒哑,现在是全部明白了,肯定是因为二夫人知道了她下避子药的这个秘密,所以她要让她闭嘴。想到这里,王员外都不禁吓了一跳,她的妻子,那个原本温柔漂亮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阴狠恶毒了? 看老爷的神情,三夫人知道,他已经怀疑到大夫人那里去了,眼底掠过一丝阴冷,继续装可怜:“老爷,您说妾身该如何是好啊,身边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都不知道。” 王员外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说此事自己一定会为她做主,让她先忍耐一些。 三夫人也很听话,当下乖顺地抹着眼泪点头,却还是抽泣着耸动着双肩,这个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令王员外心疼得跟什么似的,顿时对大夫人又怨愤几分。三夫人靠在王员外的怀里,娇声一个劲儿地说道:“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这回是避子药,下回说不定就是老鼠药了,妾身真的怕啊”王员外也一个劲儿地安慰她:“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绝对不会姑息。” 三夫人听了他无比坚定的说话声音,顿时心里安定不少,她就知道,用这样的法子让王员外知道,然后让他去讨伐大夫人是最为妥当的,一来她自己不会引起王员外的猜疑,二来,王员外心里已经认定大夫人蛇蝎心肠,竟然多年来不准她怀他孩子,更加容不得大夫人说谎了。 安抚好三夫人之后,王员外便出了门,气势汹汹地来到大夫人这边,大夫人正在院中给茶茶用早饭,茶茶则一边玩耍一边吃饭,本来场面其乐融融,但是王员外闯了进来,而且一进来就甩给大夫人一个耳光,也不顾茶茶和下人还在当场,破口就大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大夫人愣在当场,她死都没想到,当初那个对自己百般温柔百般讨好的男人,有一天会打自己,所有下人也都愣在当场,他们万万没想到老爷平日看上文质彬彬的一个人,竟是这般的狂暴之徒。唯有茶茶反应最快,最直接,立刻就哇哇大哭了,并且抱着大夫人的腿,吓得身体瑟瑟发抖。大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赶紧低声安慰茶茶,让她不要害怕,然后吩咐奶娘:“奶娘,把大小姐带下去!”奶娘当然知道不能让茶茶待在这里,当下抱着她便远远离去了。 王员外还在怒目瞪着,丝毫都没有为茶茶哭泣而动容,这令大夫人心如死灰,心底里原本对他存着的半点希冀,在此刻都灰飞烟灭了。大夫人显得冷静而且冷淡,摆手屏退了左右,才说道:“老爷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我一个耳光,这就是为了夫的风范吗?”此刻她已经用“我”自称,而非“妾身”,这足以表明她对王员外失望得有多么彻底。王员外拂袖一声冷哼:“哼,你还有脸跟我讲什么‘为人夫’?那么你在侧室的饭菜里下了多年的避子药,可又有为人妻的风范?” 听到“避子药”三个字,大夫人并不惊慌,因为她早就猜到了他来的目的,这么多年来,虽然她和王员外的感情已经大不如从前,但是她是正室,又是陪着王员外白手起家的原配妻子,王员外多少回给她几分薄面,不论何时,都会对她以礼相待相敬如宾,所以前些天即便他知道是她在二夫人的食物里下了毒药,将二夫人毒哑了,他也只是很平静地跟她说了几句而已,这说明,她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而方才他却是大打出手,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这说明他已经盛怒到无法控制,她的底线已经被打破了,而他的底线,就是子嗣。 “老爷,无凭无据的,你可别胡乱污蔑我,此等恶毒的罪名,我可承受不起啊。” 见大夫人如此镇定自若,王员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朝大夫人的脸就又要打过去,突然听见大夫人说道:“老爷,你要打尽管打,最好老爷就把我一巴掌打死,然后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呢?我猜世人一定会说老爷你宠妾灭妻,把曾经患难与共的原配妻子活活打死,而不是我心肠歹毒,容不得妾室。老爷你说是不是呢?唉,只是可惜了,茶茶年纪这么小就没了娘亲,真可怜,世人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更加同情于她呢?”王员外这一掌最终是没有打下去,因为大夫人方才的话,其实是在跟他说,她才是他的原配妻子,没有她,也就没有自己的今天。王员外之所以能听得进去,其实是因为大夫人所说不假,的确是如果没有大夫人,如果不是当初大夫人不嫌弃他贫穷执意要跟他私奔,她的父亲后面也就不会把财产都给了他,所以他能有今日,确实是大夫人有一半以上的功劳,这一点他不能否认,也不能忘记,所以他犹豫了。但是心中怒气难平,收回手之后,便怒吼吼道:“你是原配之妻,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一手遮天吗?女人的三从四德都被你扔到哪里去了?你还有没有一点主母的风范?” 大夫人觉得好笑,差点就笑出了声音:“呵呵,‘三从四德’,‘主母风范’?老爷,事到如今你却来跟我说这些吗?那些东西我也曾有过的,我也曾严格遵守,可是结果呢,结果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是你的漠不关心,是你的嫌弃和厌恶,如果只是对我,能忍的我也就认了,可是你没有良心,你对待茶茶也是一样的,我怎么还能忍气吞声?既然我无论怎么做都是一样的结果,那我又何苦为难自己呢?我要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保护好自己要保护的东西,把自己变得更加狠厉,就必须抛开所谓的三从四德和主母风范,这是你逼我的,是你的小妾们逼我的!” 王员外一时语塞,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自己对她和女儿的漠不关心直接导致了她的性情大变,有一瞬间,他居然有些自责,可是很快这点稀薄的愧疚之情就被愤怒所掩盖,就算大夫人再怎么怨他恨他也不应该阻止他王家延续香火啊,这可是头等大事啊!“你总能给自己的恶毒找出诸多借口,我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都掩盖不来你心狠手辣的事实。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休了!” 大夫人又大笑几声,笑声中充满悲伤和凄凉:“休了我?老爷,别跟自己开玩笑了,你怎么会休了我?你怎么舍得?我名下可是握着王家一半以上的家产,老爷真的甘心让我带着这么写财产离开吗?”几十年夫妻,她可是把王员外看得很透了。 被人看穿心思,还说出来,王员外顿时只觉得又羞恼又愤怒,一时竟然想不出话来反驳。他本来也没有打算真要休妻,他只是说说而已的,想着能吓唬吓唬大夫人,压一压她的气焰,没想到竟然反过来被她给压制了,作为男人,他不禁觉得尊严受到了侵犯,可是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她拥有王家那么多的财产呢?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处处受制于大夫人,以至于多年来对她的所作所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夫人仿佛看透了一切,脸色由笑转冷,冷淡道:“老爷,既然此事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必在否认了,没错,的确是我派人在三夫人的饮食里面下了避子药,至今已经八年了,我这么做的目的相信不用说你也明白,我就是不想让那个贱人怀上你的孩子,如果她有了孩子,那么我这个主母的位置就受到了威胁,我的茶茶更是没有了未来,我绝不可能让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来继承王家的财产,除了我茶茶,谁都没有这个资格碰王家的一草一木,谁都没有资格!”大夫人越说越激动,说到了最后,几乎是大吼出声的。 王员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相信原来大夫人已经疯狂到了这步田地,茶茶的情况她也不是不清楚,她竟然想要把王家的财产都交到一个傻子身上吗?“你疯了不成吗?茶茶怎么能继承家产?她这个样子继承家产只会悉数败尽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不!茶茶不会永远这样的,她不会永远这样的,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像别人一样,不,她会比别人更加的聪明。”说着说着,她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几丝温柔和慈祥,仿佛茶茶就在眼前一般。可是看在王员外眼里,就只觉得厌恶:“大夫都已经说了,茶茶一辈子就这样了,你还不肯放手?”想当初茶茶出生时,他何尝不是开心得不得了,想要把家产都给这个女儿吗?现如今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希望落了空,他也很心痛。 大夫人听到王员外这样说,表现得更加激动了:“那些大夫,一个个的都是庸医,他们治不好是他们的医术问题,不是茶茶的问题!”王员外只觉得大夫人已经无可救药了,再怎么说都是徒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1章 于是也不再跟她争辩什么,但是心里却在谋划着,他辛辛苦苦赚来的家产可不能交给一个傻孩子,否则他一辈子的心血就白费了。现在已经知道三夫人多年未能生育的原因,只要不再服避子药,说不定很快就能怀上,只盼到时候能生下一个孩子,健健康康长成人,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满意了,可以放心的把一切交给他打理,那么他此生方才无憾了。思考须臾,王员外又将话题扯了回来;“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也不再追究了,今后只要你安安分分地,不再去跟她们二人勾心斗角,就算有朝一日她们生下孩子,你的主母地位也无人能够动摇,否则,就真的莫怪我无情了。” 这话说的平静,却充满着威胁的气味,大夫人心里暗暗一沉,她知道,这回他不是说说而已,这个男人毕生的心愿就是有一个后继者,如果要在一半的家产和子嗣之间选择,在三定夺下,他会把心一横选择后者也说不定。 “听明白了吗?”王员外定定地看着她。然而她的心思早就已经票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木木地点点头,看上去倒真的好像被吓到了似的。直到王员外走出院子,她才冷冷地看着他远走的背影,绽放出一个阴鸷的笑容,就算他还能再得一个儿子又怎么样,她一样又办法不让她又继承家产的机会,王家的一切都是茶茶的,任何人都别想染指! 大夫人被老爷当众打耳光的事情很快传遍整个王府,一连着几天,府里的下人都在讨论这个话题,分析背后的原因。首先最是开心的就是坐山观虎斗的二夫人了,虽然她料到事后大夫人会将她列入死亡名单,但是她已是破罐子破摔,毫不在意了。三夫人一开始是级开心又得意的。可是开心得意过后,她便兴奋不起来了,因为老爷只是打了大夫人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没有改变啊。大夫人还是大夫人,地位还是跟从前一样,这样一来,她所有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在王员外来了之后,三夫人就一直在哭,哭得王员外心都碎了,当晚,三夫人还耍起了小性子,死活不肯让王员外留宿在她这里,无奈之下,王员外只好回了自己的地方,一连着好几天都如此,三夫人的眼泪也不知怎么这么多,一看见王员外就哭,说他处事不公,哭了几天都没有干,一开始他还觉得小女人发发小脾气,挺有趣的,但是时间一长,哭声吵得他头疼,于是乎渐渐地,他便少有来三夫人这里了。这时,三夫人身边晓事的丫鬟就劝三夫人,先不要计较这些了,否则把老爷的心弄丢了就得不偿失了。丫鬟一眼惊喜梦中人,三夫人这才赶快转换策略,主动去找王员外,说自己一时想不开,给老爷带来了困扰,都是自己的错。 王员外本来在貌美的三夫人面前就心软,没有定力,这下子她一示弱,他的心登时就软下来了,连忙将美人揽入怀中好生安慰:“好了好了,只要你以后都乖乖的,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出来,往后的日子还用愁吗?”三夫人虽然还对大夫人没有受到惩罚而耿耿于怀,但是也觉得王员外的话说得对,只要自己生下孩子,以后母凭子贵,大夫人在她面前,还算得了什么? 正所谓有钱人又有钱人的烦恼,没钱人也有没钱人的烦恼。此时王家烦恼的是大笔家产将来该由谁来继承,而身在小村子里的卢家,担心的就不是家产问题,因为他们家根本就没有家产,他们此刻担忧的仍然是温饱问题,以及生病了该不该花钱请大夫的问题。快入冬了,天气日渐转凉,年幼的卢天策原本身体就孱弱,昨日还不小心淋了一场雨,昨天黄昏时分就发烧了,喝了些草药可是不见好,晚上一直高烧不退,今天起都起不来。这可急坏了一家老小。原本孩子病了,不用说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应该拿钱出来请大夫治病,可是在这节骨眼上,卢父却迟疑了,因为家里唯一的一点存银是留着用来买过冬的保暖物品以及以防过冬食物不够去购买补给的,如果用完了,就表示他们全家人今年冬天不仅要挨饿还要受冻,其他几个孩子也还小,如果吃不饱穿不暖,很难说能否挨过这个冬天,这是一家人的救命钱,卢父一时真的难以下决定究竟要不要花钱去请大夫。他心想着,小孩子生病是经常的,或许天策可以撑过去的。但是,整整一个晚上了,天策的额头还是烫极了,人也昏迷不醒,他开始很惊慌。一向没有主见的卢母实在看不了儿子受苦,苦着求卢父把钱拿出来去请大夫,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就在卢父左右挣扎的时候,几个孩子也过来劝他。老大一向最是懂事,劝说道:“爹,你就去请大夫吧,冬天我们可以不穿暖衣棉袄的,我们长大了,可以像爹娘一样,可以忍耐了,我和弟弟妹妹们都不怕冷,也不怕饿,就是怕小弟弟离开我们啊!” 说着,其他几个小的也纷纷点头,劝说卢父赶快去请大夫。卢父看见自己的孩子们如此乖巧,如此懂事,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欣喜,当下不再犹豫,带着仅有的钱出去了。 请来大夫,大夫诊断过后赶紧开了药,卢父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镇上的集市去买药,回来之后,卢母赶紧把药煎了给小天策服下去。大夫说,还好他来的及时,否则小天策即便不病死,脑子也会因为发烧太久而把脑子烧坏,听到这话,全家人都像是紧绷的弦突然松了一样,很庆幸最终没有因为省钱而耽误治疗时间,否则天策的一辈子就毁了。吃完药不久后,天策就慢慢醒转了,不过仍然没有精神,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哥哥姐姐们时刻围在床前照顾,几个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了。 王府这边终于迎来了暂时的安宁。大夫人整天足不出户只安安心心地陪自己的女儿,二夫人也天天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只是偶尔出出门,都只是散散步而已,很快就回去。至于三夫人,最近就她最忙了,每日都忙着请大夫来给她开药方养身子,好在最快的时间内怀上孩子。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怀孕这种事情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三个月过去了,她的肚子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她都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大夫人下药了,可是经大夫检查,证明她所有的吃食上面都没有丝毫地问题。所以,她怀不上孕,不是药物的问题,那究竟为什么呢?难道说,她真的注定命中无子? 同样着急的,还有王员外,他盼啊盼,盼望了几十年就希望能够有个能够继承家业的孩子,可是最终都没能够如愿。他也不禁有怀疑过是不是自己身体上有什么问题了,于是请大夫来看过,大夫表示没有任何问题,再于是,他开始把问题转回三夫人身上去,如果他的身体没问题,三夫人吃的东西也没问题,那么问题肯定就出在三夫人的身上了。大夫人听说之后,倒是好心地给王员外提了一条建议,说让他新纳一个妾。 王员外自然知道大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却觉得她所言没错,他最终还是需要一个孩子的,眼下看来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就在王员外心有动摇之际,不知怎么的就让三夫人知道了,最后禁不起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暂时把此事搁置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茶茶一天天长大了,只是长大的是身体,心智仍然还是停留在三岁。期间,大夫人曾遍寻名医来给女儿看病,可是结果都是一样,毫无所获。茶茶虽然心智不行,却长得十分好看,虽然模样还未长开,可是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精致的样貌,可以判定,将来她一定会是一个大美人。只是再美又怎么样,十岁的姑娘了,却天天都还离不开奶娘,也不能接触陌生人,除了大夫人和奶娘,别人,哪怕是天天在院子里晃悠天天见面的其他下人,比如小翠,只要稍稍一靠近她,就会遭到她的躲避。大夫人曾经试着去教导她,可是三岁的孩子,根本听不懂什么大道理,所以也毫无作用。大夫人也无数次想过要放弃,可是最终还是说服自己坚强起来,一定不能放弃希望。 三年里,二夫人和三夫人走得不远也不近,关系很淡,不过也不像从前那样见面就掐了。因此给府上带来不少祥和之气。王员外纳妾一事一推迟就是三年,几年过去,三夫人还是没有怀孕,两人都已经暗自放弃了,于是纳妾一事又被提上了日程,在这时候,怪事出现了。三夫人怀孕了。经大夫诊脉确认之后,王员外欢喜得不得了,立刻放下了所有的生意,专门陪在三夫人的身边,甚至亲自照顾,呵护备至,一如当初大夫人怀孕时。 全府上下都在为这件大事忙活的时候,唯有大夫人的院子,安静得不像话。连一向稳重的小翠都忍不住了,想要劝说大夫人准备些礼品去看看三夫人,这个表面功夫是很重要的,可是无论怎么劝说,大夫人始终无动于衷。大夫人是觉得,她跟王员外已经把话挑明,最后值得她做表面功夫的人都已经得罪了,那么她也就是不必浪费心思了,还不如各不往来,各不相干,也就不会有不必要的摩擦。 二夫人得知三夫人怀孕后,郁闷地大发雷霆,把自己关在屋里气恼了一天,出来之后,便变换了一张脸,命人备了好些安胎补品,往三夫人那边去了。 此时三夫人正在院中的凉亭下吃点心,王员外陪在一旁,二夫人笑脸盈盈地走过去,手上摊开一张纸,纸上写到:“我说怎么昨日门口的喜鹊叫了一个早上呢,正琢磨着有什么喜事要发生,原来是家里要添小少爷了。”二夫人不愧是会说话的,一句“小少爷”便博了王员外和三夫人两个人一笑。 三夫人笑得灿烂,赶紧让二夫人一块坐。“姐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品,太见外了。” 二夫人笑着,又在纸上写到:“一点小心意而已,就怕妹妹看不上呢。”现在三夫人这里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府上最好的,连老爷和大夫人的也比不上,肯定是不缺补品的,二夫人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看了一眼王员外,他的脸上一直存有笑意,显然三夫人怀孕令他开心得紧。 二夫人故意在纸上问:“哎,怎么大夫人没有来吗?还是已经来过了?”她心里却是明知道大夫人是不会来的。之所以提出来,是想看看王员外的反应,另外再加一把火。 果然,在听见“大夫人”几个字时,王员外的脸色明显暗淡不少,露出极度不悦的神情。 三夫人嗤笑一声,道:“唉呀,大夫人哪里看得上妹妹我呀?她不愿意来,也是可以理解的。”这虽然是在回答二夫人,话却分明是故意说给王员外听的。 王员外心里不悦归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本来嘛,就是他叫大夫人不要再靠近三夫人的,如今三夫人怀孕,也断然没有要求她来道贺的道理。况且,大夫人的手段毒辣,二夫人和三夫人都领教过了,为了三夫人肚子里孩子的安全,他觉得还是不要去惹大夫人为好,就现在这样的不干不扰的状态最好。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不知道王员外心中所想,对于他沉默不言的表现有些震惊。 难得大夫人有一颗安静的心,偏偏三夫人就不肯让她安静。这一天,大夫人带着茶茶出了院子,来到王府的花园里赏花,大夫人正在教茶茶认识花的种类,才刚到不久就有一群丫鬟搀扶着一个衣着华服的女人进了园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2章 那女人笑颜如花,有人扶着还装腔作势地用手扶着自己的腰背,这令大夫人看了觉得极不爽快。 “哟,姐姐和大小姐也在呢,”三夫人由丫鬟们扶着在园子中央的石桌旁边坐下,“大小姐这是在学习怎么认识花吗?” 茶茶怕生,面对三夫人的亲近,受到了惊吓,赶快躲到大夫人身后。三夫人轻笑:“这么大的孩子了,怎的还如此怕生,姐姐啊,你平常应该多带着大小姐出去见见生人才是啊。” 大夫人一直没有开口,此刻听见三夫人口中说出不屑的话,顿时心里来了气,但是极力克制,然后幽幽道:“你是在教我怎么教女儿吗?” 三夫人盈盈笑着,正要说话,却被大夫人抢了先:“要教也轮不到妹妹你来教,妹妹你的女儿还在肚子里呢,自己都没有教过女儿,怎么有资格说话?”她一口一个“女儿”,气得三夫人立刻脸色不好起来,大夫人又说道:“怀胎十月,每一天都马虎不得,我劝妹妹还是少出来为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老爷可就要伤心了。” 三夫人冷冷一笑,眼角瞟到远处回廊那边急步走来的王员外,突然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两手捂着肚子,低声地呻吟着。大夫人见她突然的变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后传来王员外急促的脚步声。 “我才走开一会儿,你怎么就出事了,”王员外心疼地抱着三夫人的肩膀,一边吩咐丫鬟去请大夫来,一边低声抚慰她。大夫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讽刺至极,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曾这样无微不至地对待她,时过境迁,他怀里已经换了人。要不怎么说世事无常呢,人会变,事会变,没什么是不会变的。王员外抬头瞪了大夫人一眼,冷冷道:“我告诉过你离她远一点。” 大夫人冷笑一声,带着茶茶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我不去惹她,同样也要她不来惹我才行,如果她自己硬要贴上来,那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三夫人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身体一颤一颤的,缩在王员外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王员外心疼地抚慰她:“别怕,大夫很快就来了。” 自那天以后,王员外就再也不允许三夫人出门半步了,也不允许任何不是这个院子的人看望,也就是二夫人。其实二夫人倒是乐的不去,原本她也不想去找气受的,只是苦于要做做人情,所以不得不去走动走动,现在王员外不许探望了,她也算是有了正当理由,高兴还来不及呢。而大夫人那边,又回到了安静的状态,大夫人每天都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亲自教授她认字读书,不再纠结于勾心斗角,倒也开怀。只是,茶茶因为心智问题,学得很慢,甚至很多东西根本记不住,这令大夫人很受挫,不过她已经习惯自己鼓励自己了,受挫之后,很快就能重拾信心,再次耐心地教导女儿。她告诉,不管有多难,都不要放弃对茶茶的治疗,她不相信,老天爷会让这么漂亮善良的茶茶一直受苦,她相信一切总有一天会好的。 几个月后,三夫人的肚子突然剧痛,要生产了,府邸里的人都手忙脚乱了起来,在外本来忙着生意的王员外一听见仆人传来的消息喜笑颜开的赶赴了自己家里,在门外着急的左右晃动着。 房间里面传来了一声声哭喊,震耳欲聋的,忽然哭喊停了,一声娃娃的“啊啊”声冒出,孩子出生了。 “好!真是太好了!”王员外拍着手,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看着接生婆抱着的孩子,说着:“来,让我抱抱。” 王员外小心翼翼的接过那肥嘟嘟的孩子,询问着接生婆:男孩还是女孩子啊。” “恭喜员外喜得千金。”接生婆笑着的说到,或许王员外有一些失望,不是男孩子,不过还是开心,起码还是有继承人了。 “让我看看。”三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王员外俯身将孩子放在她身旁,三夫人看见了自己的孩子,微微的笑着,逗了一会那孩子,问着员外:“这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叫王欣怡吧。” 自从有了王欣怡的出生,王员外一直百般呵护,王欣怡想要什么,王员外自然满足,三夫人也是,所以王欣怡养成了骄纵,傲慢的性格,这里的人都不敢惹王欣怡,生怕哪一个不适有要吃板子,所以都是很小心翼翼的。 “喂!你是谁!竟然敢挡在我前面!”三岁的王欣怡已经会说话走路,会识字。 茶茶一回头,看见了王欣怡,没有说话,随后又侧头看着地上的小蚂蚁搬着食物,在一旁的王欣怡倒是恼怒了,吼着:“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茶茶没有搭理王欣怡,还是看着地上的蚂蚁,王欣怡大步流星的到了茶茶前面,推开了茶茶,茶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全是石子路,茶茶被这么一推还是有丝丝疼痛感。 “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你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可是王”王欣怡还没有说完话,茶茶看见了王欣怡踩到了蚂蚁,一时心急推来了王欣怡,王欣怡脚没有站稳摔倒在了草丛里面。 忽然远处的三夫人看见了茶茶推到了王欣怡急匆匆的走过来,蹲在王欣怡身旁,问着:“没事吧,伤到那里了?” “娘!她推我,我手都被树枝挂出血了。”王欣怡把流血的手给了三夫人看,三夫人看见自己的女儿手流血了,一时非常生气,要打茶茶一巴掌,那一巴掌没有落下的时候忽然远处大夫山的声音传来:“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大夫人走到了茶茶身旁,将茶茶拉到了身后。 三夫人握紧了手,她知道大夫人不好对付,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吃亏,三夫人也鼓足了气势,起码背后也有王员外撑腰。 “你看看你女儿,被你女儿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手都流血了!” 大夫人看着王欣怡的手还在滴血,也皱了一下眉头,她明白茶茶是主动惹人的,更何况打人,必定有什么事情。 “不就是流血了吗,找大夫看一下就好了,再说你女儿骄纵任性还真的说不定是谁先欺负谁。”大夫人也不屑的说着。 三夫人听见大夫人说自己女儿,心里面也有些不爽,也反驳着:“你女儿受伤没,你看看我女儿都挂彩了,你还说什么呢!谁欺负谁一目了然不是吗!” “你可以这样说,但是你心里明白是谁先欺负谁,假如你女儿还欺负茶茶,小心点,这是我的忠告!”大夫人拉着茶茶,俯头,轻言细语的说着:“茶茶,我们走,以后他们在欺负你告诉我。”大夫人侧眼不屑的看了一会他们,随后拉着茶茶走了。 三夫人看着大夫人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说:“看以后谁斗得过谁!” “娘!就这样放她走啦!我不干啦!”王欣怡撒着娇,拉着三夫人的手,说着。 三夫人蹲在王欣怡的身旁,说:“没办法,那大夫人心机深的很,以后看见她们能尽量不起争执就不起。” “那我怎么办!我的手怎么办啊!” “找大夫看看吧。” “我不干!我要那叫茶茶的付出代价!” “自然,我也不可能看着你吃亏!” 大夫人拉着茶茶回到了房间,倒了一杯水给茶茶,茶茶坐在板凳上,喝着水,大夫人坐在茶茶面前,轻言细语的问着茶茶:“刚刚那时候,发什么什么事情,这里没有人不用怕?” 茶茶看着大夫人的脸,随后又低着头,说着:“她问我,我不回答,她就是推开了我,然后她踩到了蚂蚁,我就推开了她,然后我害她就流血了,流血好痛的。” 大夫人摸着茶茶的头,轻言细语中透露着母亲的慈爱说着:“没事的,不是你的错。” 在另一边,大夫提着箱子来到了王欣怡身旁,用纸擦着王欣怡的手,血擦干净了之后,在药箱里拿出了一瓶白色的瓶子打开了,把白色的粉末撒在了王欣怡的手上。 “斯,痛,好痛啊。”王欣怡被白色的粉末染的有点痛,三夫人也指责着大夫叫他:“能不能轻点啊。” “好的。”大夫则是有一点无语,本来药粉撒在手上就痛,着还如何轻一点。 大夫撒好药粉之后,又在药箱里拿出了绷带,给王欣怡包扎着伤口。一切弄好了之后,大夫嘱咐了几句,随后收拾了着药箱,刚走了几步之后,三夫人叫住了大夫。 “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哪个我想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得治不好的病?” “这个倒是有,不过得病的时间想要很长。”大夫说着,“三夫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你先离开吧。”三夫人吩咐着,大夫退了下去。 夜晚,王员外也不出意料的来到了三夫人的房间一进门,三夫人就坐在板凳上,喝着水,一脸的火气,王员外走了过去,搂着三夫人,问着:“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开心,能不能和我说说看?” “还不是那大夫人。” “她又怎么了?不是最近挺安分的吗。” “什么啊,哪个茶茶把欣怡的手都划出血了,那大夫人还骂欣怡,我咽不下这口气。”三夫人捶打着王员外的胸口,娇滴滴的说着,“都是你啦,都是你。” “那个你也知道大夫人心机重,城府深,我也得让她三分啊。”员外摸着三夫人的脸说着,“乖忍忍就好。” 三夫人也知道王员外是害怕财产没有了,现在王员外也没有用,看样子也不会为了这件事情主动惹大夫人,可是三夫人也不会咽下这口气,想起以前大夫人害得自己一直怀不了孕不说,现在还欺负自己的孩子,根本无法忍。 “今夜晚了,我们先去睡觉吧。”王员外说着。 “哼。”三夫人也没办法,谁叫王员外也就那样,那也只好自己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清晨,王欣怡很早就起床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还是愤愤不平,想着必须要那叫茶茶的人吃点苦。 “来人啊!”王欣怡大叫着,一位丫鬟走了进来,弯着腰问着王欣怡:“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哪个叫茶茶的人带到那湖边的亭子里,要是你没有完成任务,小心吃板子!”王欣怡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拍着桌子,咬着嘴巴说着:“茶茶,我要你付出代价。” 王欣怡看见那仆人还没有离开,手搓着衣服,有些难为着,王欣怡又说着:“不想吃板子就给我快点去!” “是,好的。”那丫鬟有点难为的说着,随后退了下去。 那丫鬟也知道昨天茶茶和王欣怡的事情,那事情已经在府邸里传开了,虽然茶茶智商很低,但是茶茶一直对人很好,很善良,就好像一张没有沾染一丝灰尘的纸,但是那丫鬟不想惹王欣怡,那人太刁蛮了,可是也不想还茶茶。 那丫鬟在脑海里一直坐着斗争,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茶茶的住所,大夫人刚好不在,茶茶一个人在一个玩,丫鬟走了过去,问着茶茶:“你在做什么呢?” “玩水。”茶茶用手划着桶里的水,那清纯的眼睛,那丫鬟也很犹豫,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丫鬟拉着茶茶的手,笑着说着:“那你可以和姐姐一起玩吗?” 茶茶看着那丫鬟,可能茶茶太笨了,身旁的人根本不和她玩,只有娘亲才会陪她,对于有人要陪她玩茶茶有些开心的点着头,说着:“好啊!” “跟着姐姐一起走吧,姐姐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地方啊。” “跟着我来就好了。” “嗯,好啊!” 丫鬟拉着茶茶就离开了这里,带着茶茶走到了那亭子旁边,然后轻声细语的说着:“坐在这里等一下姐姐,姐姐一会就回来。” “嗯嗯。”茶茶坐在了亭子里面,茶茶笑着,出来娘亲,终于有人愿意陪自己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3章 丫鬟背对着茶茶,小声惭愧的说着:“对不起。”随后下定了决心,走了。 茶茶看着丫鬟离开的背影天真烂漫的笑着挥着手说着:“早点回来!” 那丫鬟离开了之后,王欣怡走了过来,走到了亭子里面,身后跟着几个看上去和茶茶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一个个的都凶神恶煞,茶茶看见了王欣怡的眼睛那一瞬间有点凶,害怕的低着头,不敢看王欣怡。 “都是你,昨天害我流血,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欺负我!” “对不起。”茶茶抠着手,有些惭愧的说着。 王欣怡看着茶茶这样子,心中藏起来的昨天的火顿时爆出,抓着茶茶的头发,居高临下的表情说着:“你害我流血就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 “啊,我痛,头痛,放开我,我痛。” 王欣怡放开了茶茶的头发,命令着身后的人:“给我打!” “好的。”那三位男生慢慢的靠近茶茶,王欣怡在一旁占着准备看一场好戏。 茶茶看着他们的表情很恐怖,不自觉的向后退着,站在了那亭子链接的凳子上面,那些男生,还在逼近,茶茶小碎步的退着,却不料凳子上有水,将茶茶滑了一跤,茶茶一不下心落入了水里面,茶茶不会游泳,一直在水里挣扎着呼喊着:“救命,救命。” 王欣怡跑了过去,看着在水里的茶茶背后一阵冷汗,本来想教训茶茶的结果出了人命,王欣怡脑海里一阵空白,第一个念头就是跑,这件事情不管我的事。 “看什么看:快跑啊。”那三位人本来就是拿着王欣怡给的钱教训一顿茶茶,结果 他们都纷纷都愣了一会,随后有立马丢下了在水里呼救的茶茶,转头立马跑了,他们跑了一会跑到了草坪一个草坪的后面,呼呼的喘着气,男孩子的脚不禁颤抖着说着:“哪个不会出人命吗。” “怕什么!出了人命他们也不会知道是我吗做的。”王欣怡拿出几张银票,给了他们说:“你们都不准说出去!” “哪个我” “你们拿着钱走吧,别说出去。”王欣怡又重复了一遍。 “嗯,知道了,我们走。”其中一个男孩子拿着钱拉着那害怕的人就走了。 王欣怡的内心也如同在热锅上的蚂蚁,也开始害怕起来了,走到了三夫人的房子里,三夫人看见王欣怡那害怕,一直低着头的脸,好奇着,问着王欣怡:“你怎么了?” 王欣怡欲言又止,害怕的脚和手一直抖动着,还是说了出来:“娘,我我杀人了。” “告诉娘到底发什么什么事情?”三夫人脸也有些慌乱了起来,杀人可不是小事情。 “我本来想教训那叫茶茶的,结果结果不小心她就溺水了。” “没事,有人看见你没有。”三夫人问着。 “没有除了那三个男生,他们应该不会说出去的,因为他们也害怕,还有一个丫鬟知道是我叫茶茶出去的以外就没有人了。”王欣怡害怕的叙说着。 那离开的丫鬟,没有走多远的路程,忽然听见身后一阵连绵不绝“救命”的呼救声,那声音丫鬟清楚是茶茶的呼喊声。 丫鬟停止了前进了步伐停了下来,或许是来自良心的责备,毕竟茶茶还这么小,才9岁,要是因为自己间接性的害死了茶茶,她可能也会一直饱受良心的谴责。 丫鬟骤然转过身,跑了回去,看见水池中央在挣扎的茶茶,还有落荒而逃的王欣怡的背影,丫鬟跳入了水里面,幸好那丫鬟是渔民出生,水性好,丫鬟快要靠近茶茶的时候,茶茶好像用完了力气缓缓地向下沉入水底,丫鬟感觉大事不好,也探头,钻入了水中,寻找着茶茶,丫鬟在四处游着,看着前面又一个人,好像是茶茶,丫鬟游了过去,抓住了茶茶的手,拖着茶茶游上了岸边。 在一片四处都是黑暗的地方,茶茶孤单的走着,一直以来,她出了娘,她就是一个人,没有朋友,那同龄的小孩子的爹娘拉着她孩子的手,茶茶听着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亲口说着:“别和她玩,你会变笨的,我们走。” 茶茶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神忧伤着,只有娘,才会对她笑着,说着:“茶茶乖,我们去玩好吗?” “嗯嗯。”茶茶点着头。 或许茶茶智商的确不高,就如同三岁小孩子一样,可是她也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也希望有朋友。 在外面的丫鬟拍着茶茶的脸,落下了泪水,愧疚着,要不是因为自己,茶茶也不会变成这样,丫鬟不希望茶茶死,她呼喊着茶茶的名字:“茶茶!醒过来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你醒过来好吗?” 在那黑暗中的的茶茶听见了朋友两字,开心的笑了,在外面的丫鬟看见茶茶的手动了动,丫鬟看见了喜笑颜开握着茶茶的手,想着茶茶能听见她说的话,丫鬟破涕为笑的说着:“茶茶,我们一起去玩好吗?你别吓我好吗?” 茶茶忽然意识也越来越清醒,感觉肚皮有点胀胀的,随后在嘴巴里面吐出了水来,微弱的睁一下眼睛,看见那丫鬟,笑了一下,丫鬟也格外开心,茶茶没死,随后茶茶也便昏睡了过去。 丫鬟扶着茶茶,走向茶茶的房子,在远处看见了大夫人的身影好像很着急,隐约间能听见茶茶两字,丫鬟扶着茶茶走了过去,喊着:“大夫人。” 大夫人听见有人喊她侧头,看见了在昏睡中的茶茶,心里面很是着急,急忙的问着:“茶茶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还是先把茶茶送回房间,请大夫医治吧。” “好,我扶茶茶回去,你快去请大夫。” “嗯。” 丫鬟小心翼翼的将茶茶给了大夫人扶着,大夫人扶着茶茶回到房屋里面,丫鬟就跑到了街头最近的医馆请到了大夫。 大夫人将茶茶平躺在床上,盖上了铺盖,看着茶茶苍白没有血丝的脸全是心痛,茶茶也时不时地吐出一些水渍,大夫人都用着手帕轻轻的擦去。 “也不知道是谁害得你,我必叫她付出代价!”大夫人的眼色瞬间犀利了起来。 忽然门口推开门的“吱呀”声冒出,丫鬟拉着跑的快要断气的大夫走进了这屋子里,说着:“大夫人,我把大夫带来了。” “太好了,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女儿吧。”大夫人走到大夫身旁,大夫一直喘着粗气,说着:“等等一下,我我喝口水。” “好好。”大夫人走到了桌子旁,倒了一杯水给了大夫,大夫喝了一口疲惫好像消散了一点。 “大夫块看看我女儿究竟如何了。”大夫人一脸着急着。 大夫走到了茶茶床头,坐了下来,摸着茶茶的脉,装神弄鬼的点了点头,大夫人看见又问了一遍:“茶茶究竟如何了,没有事情吧?” “没有事情,将她肚中里面的水全吐出来之后就好了。”大夫摸着自己的胡子说着。 “那要怎么弄啊?”大夫人着急的揪着手绢。 大夫走到了茶茶肚子旁边,拿出了银针,扎着穴位,胸口,肚皮,当扎到手上那里的时候茶茶的嘴里又吐出来了水,大夫看见了水之后才将银针收回,大夫人跑到茶茶身旁,擦拭着水,看着昏睡的茶茶问着:“茶茶怎么还不醒?” “没事的,过一会就醒来了,我先开一副药方子,你派人到我那里去取药吧。”大夫拿出了笔和纸,写着那些中药。 大夫人把单子拿在手上亲自目睹了一眼之后将单子给了那位丫鬟,说着:“你跟着大夫去取药,我来亲自煎药,还有有些话我想和你说,你快去快回。” “是。”丫鬟接过了单子跟着大夫离开了这里到达了医馆,大夫看着自己开的方子拿出了药材,包装好了递给了丫鬟,丫鬟将手中的碎银子给了大夫之后,大夫嘱咐了几句,随后丫鬟离开了这里。 丫鬟推开门,看见大夫人还早床头旁照顾着茶茶,她踏进了门口,将药放在了桌子上。 “大夫人,我回来了。”丫鬟说着。 “嗯,那个是谁害得我家茶茶变成这样的!”丫鬟那一刻不小心直视了一下大夫人的眼睛,眼神中透露着火气,威严,完全和刚刚那慈爱的她不是同一个人。 丫鬟立马低下头,说着:“那个也算是我害得。” “怎么回事,说清楚。”大夫人的表情也严肃着。 丫鬟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大夫人拍着桌子,桌子上的餐具都抖动着,说:“又是那三夫人的女儿王欣怡搞的鬼!” “其实我也有错,我真的很对不起茶茶,她本来那么善良。”丫鬟不好意思的说着。 “没事,我自然赏罚分明,你也是被威胁的,在而言也救了茶茶将功赎罪我不追究了,不过他们娘俩未必了!”大夫人说着,“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青就好。”小青礼貌的回答着。 “小青,你照顾茶茶,我去会会三夫人。” 小青嗯了一声之后,大夫人就走了,走到了三夫人所住的地方,看见三夫人还在悠闲地喝着茶,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大夫人压住了一口怒气,笑着说着:“妹妹好雅兴,不知道你最近的女儿王欣怡在做什么啊,可以和我说说看吗。” 自然大夫人想套出她知道她女儿做的那件事情不,顺便也看看她表情。 “小孩子能做什么,就是到处玩啊。”三夫人喝了一口茶,表情完全不是害怕大夫人找事情,“要不姐姐坐下来也喝一杯茶,放松一下,这世界多美好。” 大夫人看她这么神情自若,也不知道在演戏,还是真的不知道,大夫人也笑了一下,走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姐姐要不喝一口茶?”三夫人将桌子上的一个倒起的茶杯端起,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大夫人,大夫人看着这茶水,想着怎么三夫人对自己这么好了,还主动倒茶,大夫人起了疑心,看起来,三夫人是知道那件事情了,在替王欣怡打掩护。 大夫人自然不会喝这茶水,就怕哪一个不小心中了毒,三夫人随便找一个理由就了事了,她倒是无所谓,不过茶茶就没有人保护了。 “不用了,今日没见王欣怡有点挂念,要不叫她出来一下,和她说说话?”大夫人直接切入重点,有点厌烦和三夫人一直兜圈子了。 “不巧,今天茶茶说是要出去游玩几天,我就同意了。” 三夫人当知道茶茶溺水的那一刻早就叫一个丫鬟带王欣怡出去了,就是害怕大夫人算账,现在王员外也说是在外地谈生意,要几天后回来,其实三夫人自然知道王员外在春楼里面玩耍,只好等王员外回来那刻再把王欣怡接回来,毕竟王员外只认王欣怡这一个女儿会让她尽量不收到伤害的。 “哦,小孩子一个人去游玩,大人不跟着,妹妹你还是真放心。”大夫人已经没有了起初的“好脸色”语气也透露出了几分怒火,大夫人也自然知道分明就是让王欣怡躲避她自己才让她出去的,三夫人自然知道此事情。 “小孩子爱玩是天性,派个人跟着就好了呀。”三夫人也察觉到了大夫人开始急躁了。 “我看妹妹也不知道像不知道王欣怡害我茶茶溺水的事情,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三夫人一侧头,大夫人就直视着她的目光,三夫人也慌乱了一下,还是笑着说着:“小孩子玩闹实属正常,不必在意。” 大夫人也被这话激怒了,拍着桌子说:“不在意!现在王家茶茶还在床上躺着,你说不在意!你还真有脸说的出口!” 三夫人看样子也是藏不住了,看来大夫人也知道她知晓了,便也装的无所畏惧的样子,放下了茶杯,也说道:“那按照姐姐的意思是怎么样的?杀了王欣怡,还是打她?不过这一切等你找到王欣怡再说!”三夫人语气也很强硬的说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4章 大夫人也开始没辙了,怒气呼之欲出,可是正如三夫人所说小孩子做错事情也没有办法,再说现在连王欣怡的人影都看不见如何惩戒,不过大夫人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会放过三夫人,她命令着:“来人,三夫人教女无法,出来害人,打20大板不过分吧。” 大夫人看着三夫人强颜微笑着说着,三夫人也自然强颜欢笑的说着:“姐姐做的决定哪有过分之说。” 三夫人也顺便补了一把刀,其言外之音就是,自然过分,你做的决定但是又有谁敢违背。 “不过分就好。”大夫人一挥手,她身后的丫鬟拖着三夫人就走了。 大夫人重新拿出一个茶杯,将茶杯口擦了擦,反正看三夫人喝茶茶水倒是没问题,就是害怕茶杯口有毒,随后倒入了一杯茶,喝了下去,叹息了一声,就离开了这里走向了茶茶的房间,看见在门外熬药,就说:“让我来吧。” “好的,大夫人。”小青站起吧蒲扇给了大夫人大夫人坐在板凳上用蒲扇微微的扇着火,烟雾缓缓的在空气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药熬好了,大夫人端着药走向了茶茶,茶茶那时候醒了过来,看见三夫人,喊了一声:“娘,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肚皮好痛啊。” “乖,喝完药就好了。”大夫人慈爱的笑着哄着茶茶。 茶茶看着那深褐色的中药,四处都是弥漫这淡淡药的味道,说着:“我不想喝药,药好苦啊。”茶茶拒绝着这药。 “喝完药就好了。”大夫人用勺子舀起一勺药,吹了一吹,说着,“来,喝了很快就好了。” “我不想喝,我不要。”茶茶嘟着嘴巴拒绝着。 在一旁看着的小青,弯着腰,说着:“茶茶乖,喝完药我们就一起去玩怎么样?” 茶茶看着小青,没有之前那愁苦的表情笑着点着头,说着:“嗯嗯。” 大夫人看见茶茶喝起了药,也是很开心的笑了笑,从小到大,茶茶的身体一直不好,喝了很多的中药,渐渐的茶茶越来越讨厌喝药了,每次哄茶茶喝大夫人都要相近办法,特别麻烦。 大夫人看了一眼小青,看来茶茶挺喜小青的,不一会茶茶皱着眉头喝完了一碗汤药。 “娘,我可以出去玩了吗!”茶茶开心的问着大夫人,大夫人也笑着,摸着茶茶的头说:“可以啊,小青照顾好茶茶,别让她受伤。” “知道了,夫人。”小青拉着茶茶的手就走了。 茶茶她们离开后,大夫人也起了身,喊着:“来人啊。” 外面候着的丫鬟走了进来弯腰说着:“夫人有什么事情?” “你去调查一下王欣怡在那里,调查好了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最好保密,要是我听到一丝半点的话语,你知道的。”大夫人就是害怕要是打草惊蛇,寻找王欣怡就更难了,三夫人绝对会把王欣怡藏的更深,再说家丑不可外扬。 被大夫人罚打了二十大板的三夫人爬在床上,被打的哪个地方还泛着阵阵疼痛感,三夫人握着铺盖,咬牙切齿的说着:“此仇不报,下辈子我斯轻点!” “是是是。”在替三夫人擦着药膏的丫鬟,连忙倒着欠,随后更加轻轻的在三夫人受伤的地方擦拭着。 要不是这家的王员外怕着大夫人带着钱离开那大夫人早就被休了。 “可恶。”三夫人手握成了拳头,砸向了床,脑海里全是想着报仇雪恨这几个字。 在外面的王欣怡被三夫人安排在“春来”客栈里面住宿着,王欣怡已经住在这里好几天了,也不见她娘说的一样:过几天就来接王欣怡,王欣怡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房顶,三夫人嘱咐过王欣怡不能出去,就是害怕大夫人排出来的人会发觉道王欣怡,但是王欣怡还小,自然不会知道。 王欣怡起身,走到了窗前,看着下面形形色色行走的人,对着窗外说着“好无聊啊,好想出去啊。”不过王欣怡又转念一想,“开始娘不然出门。” 不过实在呆烦了的王欣怡有说着:“出去一下下,娘应该不会知道。” 王欣怡拿起三夫人放在那枕头下为王欣怡应急的钱就跳着走出了这客栈,来到了市集里,看见前面有卖好吃的就买了起来,王欣怡笑着,嘴里还吃着冰糖葫芦,感觉从未有过的自在感,看见前面又买糖人儿的就走了过去,问着:“这是什么,你画的好好看啊。” 王欣怡看着那一个个糖人儿不禁感叹着,那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大叔,笑着对王欣怡说着:“这叫糖人儿,要不来一个?” “好啊,我要蝴蝶,你可以画吗?”王欣怡好奇的问着。 “当然可以我什么都会画。”那人舀起了一勺糖,随后行云流水的画好了蝴蝶,给了王欣怡,王欣怡尝了一口,说着:“好甜啊。” 随后很是满意的付了钱走了。但却不料身后有两个贼眉鼠眼的人在看着王欣怡,好像确定了什么,相互点了一下头,跑到了王欣怡前面,王欣怡看见了两位陌生的人挡在她路口,丝毫不畏惧的说着:“让开。” “你就是王欣怡?”那人挑了一下眉毛,有一丝不屑的感觉。 王欣怡看着他们的气场,想起了让茶茶溺水的事情,王欣怡看着他们联想起了,会不会是那大夫人排的打手?王欣怡随后丢下了手里面所有的东西,拔腿就跑了。 “追!” 他们都相继追了过去。王欣怡一边跑一遍丢着东西,让他们寸步难行,也幸好这会快要正午买菜的人多,所以一个绊倒另一个也自然会绊倒,从而让他们失了分寸,加上王欣怡小很容易穿过人群他们还要推开人。 王欣怡不知道向后看了一下,终于将他们甩开了,但是王欣怡不知道自己跑到了那里,四处都是树林,脚下也有些草,还有鸟鸣声,王欣怡刚一抬脚,走了几步,忽然感觉脚一阵疼痛,不禁叫了出来,低头一看,不禁失色:“啊啊啊,蛇!这里有蛇!” “别叫。”卢天策在里王欣怡不远的地方说着。 王欣怡侧过头看见那男生穿的一身破烂不堪,衣服裤子上还有布丁,但是还是害怕的声音颤抖的说着:“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说了,安静一点!”卢天策小声透露着严肃的说着,王欣怡也被吓得不敢说话了,表情一脸的害怕,恐惧。 卢天策缓缓的靠近着蛇,走到了蛇的附近之后又迅速的抓住了蛇的脑袋,蛇张着嘴吧“嘶嘶”的叫着,王欣怡害怕的后退着:“快,快给我丢掉啊!” 卢天策看了一眼王欣怡,随后走远了几步,快速的放下了蛇,蛇立马的仓皇的逃走了。 在一旁的王欣怡,感觉身体开始有些发冷,世界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渐渐的腿好像没有了力气,王欣怡一屁股直接坐倒在了地上,卢天策在一旁看见跑了过去,问着王欣怡:“没事吧。” “我头有点昏,我好想睡觉啊。”王欣怡小声虚弱的回答着,眼睛半眯着,看着卢天策,问着他:“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知道。”卢天策回答者,终于发现了她脚腕上被蛇咬伤的痕迹,看样子那是是一条毒蛇。 “那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王欣怡听见了那样的回答慌乱了起来,卢天策没有搭理。抬起了王欣怡的脚,脱下了她想鞋子放在了一旁,王欣怡慌乱着,说着:“你干嘛啊。” 王欣怡被陌生人碰着脚感觉全身都不舒服,王欣怡扭动着那被卢天策握住的脚,卢天策也有些不耐烦了。 “你别动,不把毒吸出来你会死的!” 王欣怡听见了,再也不敢动了,卢天策俯下头,唇碰着了王欣怡的脚踝,王欣怡感觉那唇有一丝热热的,好像很温暖,感觉好了一点点。 卢天策将吸出来的毒血全部吐在了一旁,随后红色的血出来之后,卢天策放下了王欣怡的脚起身刚走一步的时候,王欣怡叫住了卢天策,问着他:“你要去那里啊,我告诉你你可不准离开我。” 要是离开王欣怡了的话,王欣怡一个人可怎么办啊,说不定晚上还能遇见头狼,然后把自己吃了。 “我去找一些草药,我爸爸耕田的时候经常被毒蛇咬伤,所以找些草药敷上你就好了。”卢天策低着头一边找着草药,一边回答着王欣怡的话。 “哦,那你可不能离我太远。”王欣怡说着。 “嗯,知道了。”卢天策说完发现了旁边有一株她找的植物便将这植物采摘起来,取下叶子,在嘴巴里面咀嚼着,走到了王欣怡旁边,吐出咀嚼好了的植物,敷在了上面,撕下了王欣怡衣角的一块,捆绑起了伤口。 “喂,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王欣怡略微有些生气的说着。 “你们这些有钱人随便都能买一件,反正对你而言这衣服价值无所谓了。”卢天策说着,王欣怡无法反驳。 一切弄好之后,卢天策站起,对王欣怡说着:“弄好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其实卢天策想着让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位女生在深山老林里面,也不能走动就一个人万一遇见豺狼虎豹的她估计就要去见冥王了。 “我家住在那王府里面。”王欣怡说着,卢天策看了看天色,太阳就剩下那一点点轮廓,天空已经变成橙色,马上就要黑了,再说离王府有点远的,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样跑到这里来的。 “那算了,看样子天快黑了,先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我在带你回去。”卢天策说着,“我先去捡一些树枝,你别乱动。” “嗯嗯。”王欣怡点着头,她现在可不敢乱动了。 卢天策在四处捡着树枝放在了王欣怡身旁,随后搭成了火堆,点燃的火,天黑了,卢天策在一旁烤着手,这里一黑起来和白天简直不是一个温度。 卢天策感觉肚子饿了,拿出来了一个东西,用粗布料裹着的,卢天策慢慢掀开是半块未吃完的饼,卢天策也撕着饼慢慢吃着。 在一旁看着卢天策吃着的王欣怡肚子忽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卢天策一侧头,王欣怡假装的毫不在意的样子又看向了前面。 “饿了吗?”卢天策问着王欣怡。 “嗯。”王欣怡回答着。 卢天策看王欣怡饿了将自己手上的饼撕下了一半给了王欣怡,王欣怡结果饼,看着卢天策的侧颜,突然感觉她好帅,虽然还很稚嫩的感觉。 王欣怡也吃起了饼,感觉就是一个味道,那就是没有味道,空气一般的白味,王欣怡也不禁思考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每天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王欣怡问着。 “卢天策。”卢天策吃着饼问着王欣怡,“你呢?” “王欣怡,你以后可以经常过来找我玩的。”王欣怡说着,不过这好像是王欣怡第一次邀请人吧。 卢天策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先睡了。” 卢天策躺在了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繁星,王欣怡也扬起了了头,看着看着,王欣怡和卢天策都睡了过去。 另一边。 “夫人不好了!”那丫鬟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趴在床上的三夫人没有好脸色的说到:“怎么了,别慌慌张张的。” “我去春来客栈里面没有看见王小姐,客栈里面的小二说她大概正午的时候出去了,现在都要天黑了还没有回来,会不会” 三夫人首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夫人,果然心狠手辣。 “扶我起来!去大夫人那里!” “好的。” 三夫人搭在丫鬟的身上行走着,每走一步被打的地方就要痛一次,可奈何她的居所里大夫人有点远,三夫人咬着牙齿,缓步走到大夫人所住的地方。 丫鬟推门而入,大夫人房间里面没有大夫人。 “去那茶茶住的房间。” 三夫人没走几步就到了茶茶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大夫人还在哄着茶茶入睡,门一推开,茶茶的睡意就没有了,大夫人都看向了三夫人,走了过去,还是笑着说着:“妹妹请坐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5章 三夫人握紧了手,那大夫人本来知道自己不能坐,还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你把王欣怡抓到那里去了!”三夫人犹豫太心急,没时间和她在这里兜圈子,直接切入了话题。 大夫人也皱起了眉头,王欣怡被人抓了吗?会不会是那丫鬟理解错命令? “小青,把今天服侍我的丫鬟叫过来。” “是的,大夫人。”小青退了去下,就去找那丫鬟去了。 “大夫人要不我们移步到外面说。”大夫人说着,她不太想让茶茶知道这些事情。 “对不起,不想走。”三夫人可不想在多痛一下,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大夫人看了一下茶茶,也无所谓了反正茶茶也不太懂。 小青带着那丫鬟过来了,丫鬟礼貌的向了大夫人和二夫人行了一个礼,大夫人问着小青:“是你把王欣怡抓了吗?” “没有啊。”丫鬟说着,她看这样子就省略了大夫人你本来是派我调查的啊,我怎么可能抓人这些话语。 “不是你抓走的那么还有谁!我可不记得我还和谁结了仇。”三夫人说的简单明了。 “你的小孩子爱玩说不定忘记回去了。” 三夫人死盯着大夫人,这样的情况之下还顺带骂了王欣怡,三夫人也无法反驳,不过看看这样子大夫人恐怕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那又是谁? “要是王欣怡明天还不回来,你坑定脱不了关系。”三夫人放下了狠话,就命令着扶着她的丫鬟,说着:“我们走。” 三夫人只好回去了。 那边的二夫人还在亭子里面悠闲的看着月亮,吃着糕点,忽然一阵黑影落了下来,那人在二夫人面前行了一个礼,听声音是一个男生,他说着:“王欣怡我们跟丢了,那丫头太会跑了。” 二夫人回过头,淡然的拿起笔在纸上写出:那就算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二夫人写的字自然是练出来了,写的非常秀美。写好了拿起来了,那人一抬头,自然看得见。 “是。”他回答着。 二夫人放下了纸,掏出了些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面,那人拿起了银子就走了,随后撕毁了那一张纸,为了销毁了证据,丢如了那湖水了,也自然不会管了,反正水也会融化墨,捞起来也自然看不清。 二夫人继续观赏着月亮,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笑了,这样子三夫人和大夫人的火算是重新燃烧了起来,而且比起之前还更严重吧,他们二人都是爱女心切,这样三夫人根本不会坐视不理,趁此机会,二夫人也好和三夫人联手,这样一连手,二夫人自然会有了三夫人把柄这样以后自然不会发愁。 清晨太阳渐渐升起,四处的鸟儿也开始争鸣,树叶上凝结的露水滴在了卢天策脸上,卢天策被露水打扰醒来,睁开了新松的眼睛,昨夜的木头已经烧完了只剩下灰尘,王欣怡还在安然的闭着眼睛睡着,和昨天晚上一直被蚊虫袭击发恼骚的人完全不一样。 “起床了。”卢天策叫着王欣怡。 王欣怡完全为之所动,转了一身又接着睡,卢天策走了过去摇了一下王欣怡,王欣怡揉了揉眼睛说着:“干什么啊。” “该走了。”卢天策对王欣怡说着,王欣怡眯着眼睛,睡意未散的说了一声:“哦。” 王欣怡扶着树站了起来,昨天被蛇咬的地方泛着阵阵的疼痛感,卢天策走在前面,王欣怡勉强的跟了上去,王欣怡实在是从来没有受过伤,刚走几步就坐在草地上面对着卢天策吼着:“我不走了!我的脚太痛了!” 卢天策转过身来,走到王欣怡旁边说着:“你不走,那怎么办?”卢天策有点为难了。 王欣怡看着卢天策的脸,笑着说道:“要不你背我?” “不想。”卢天策拒绝着。 “你不背我我不走了!不走了!”王欣怡撒着娇,卢天策看着王欣怡,反正她还是小孩子无所谓啦,再说还有伤,卢天策背对蹲在了王欣怡面前,说着:“上来吧。” 王欣怡开心的“嗯”了一声,爬到了卢天策的背上,卢天策抓住了王欣怡的腿起身,背着王欣怡走了。 对于卢天策来说这些重量还算轻的,小时候的卢天策每天都要背超过他身体重量的好多东西。 王欣怡贴在了卢天策的背上,笑着,卢天策踏着草坪穿过树林去往了王府,毕竟这里只有一个王府。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王府卢天策放下了王欣怡,对王欣怡说着:“到了,下来吧。” 王欣怡敲敲了门,门开了,开门的丫鬟有些吃惊的说着:“王小姐回来啦,太好了,我去禀告三夫人。” 那丫鬟说完便跑走了。 王欣怡侧回了头,看着卢天策,询问着他说:“不进去坐坐吗?” “算了,我还要回家做农活儿。” “那陪我等等他们吧一个人好无聊的。”王欣怡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想留住卢天策的感觉,不想让卢天策离开。 卢天策答应了。 三夫人还在床上趴着昨夜一夜未眠,黑眼圈也出来了,三夫人担心着王欣怡,同时保持这个姿势睡着也真够难受的,三夫人派出去寻找王欣怡的人也迟迟没有找到,反正今天王欣怡不回来,三夫人也只好在去找大夫人说理。 “夫人!王小姐回来了!”丫鬟跑到了房间急匆匆的说着,三夫人听见了,有一丝惊喜的,说着:“扶我,我去看看王欣怡。” “是的,三夫人。”丫鬟走了过去,扶着三夫人,三夫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门口。 三夫人来了,卢天策走了,王欣怡依依不舍的看着卢天策离去的背影,却忘记了问卢天策家住那里,王欣怡想起刚要踏出门口,问卢天策家住那里的时候,三夫人吼住了王欣怡,说着:“王欣怡,你去哪里了啊!” 王欣怡转头看见了娘亲,忍者疼痛跑过来,喊着三夫人着:“娘。” 三夫人看着她跑过啦,依稀之中看见了王欣怡腿上的绷带,王欣怡走了过来,三夫人着急的说着:“你手上了?” “小伤啊,卢天策替我包扎过了。”王欣怡想起那一场面又笑了,三夫人却很着急,说着:“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和娘说清楚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娘。”王欣怡看着那丫鬟一直扶着三夫人,也不自主的问着:“娘那你怎么了?” “没事还是先说说你吧。”三夫人并没有说是大夫人害得可能想着王欣怡小,有些事情少知道为好,再说即使知道了王欣怡也只会跑过去找大夫人算账,然后又不咋滴的。还不如不说,这样才是最好。 王欣怡把一切都告诉了三夫人,三夫人想着,果然是刺客追杀,不过不是大夫人还有谁三夫人也自然想出来,看来这一切也只有大夫人在背后里操作着。虽然表面也装作浑然不知,不过演的不错。 王欣怡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这个时间三夫人擦着药膏,可能已经痛习惯了,感觉于药接触到的地方越来越不痛了,那时候门口忽然想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丫鬟替三夫人穿好了裤子就走向了门,打开了,在门外的二夫人走了进来,手里面还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瓶子,上面贴在一张红色的纸,写到:金疮药。 “不知道姐姐造访有何贵干啊。”三夫人观察着二夫人,她于二夫人这几年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平平淡淡的,只是路过碰见微笑一下罢了,为何二夫人今日回来。 二夫人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纸,笔沾了点墨写着:妹妹不痛恨大夫人吗?” “哦,那姐姐是要和我联合喽?”三夫人挑着眉毛,她现在的确非常痛恨大夫人,不过二夫人现在也是一个废人吧,能帮助她什么呢。 二夫人在纸上道:对。 “那姐姐有何高见?我倒想听听。”三夫人问着。 二夫人写道:刺杀她。 三夫人笑道:“刺杀,那你一个人也可以找人吧,那为何找我?” 二夫人写到:钱不够,请不了人。 三夫人笑着,沉思着,看来二夫人也是害怕,毕竟现在她可谓是无权无势在这府里也只有一个二夫人头衔,但是她一个派刺客刺杀,万一刺客泄露了罪,她估计连头衔也没有了,所以找三夫人一起,这样三夫人定然会保她。 “那好,你去哪一些钱给二夫人。”三夫人指示着那丫鬟说着丫鬟走到了三夫人放珠宝的地方,拿出来了一些珠宝,三夫人笑着说着:“钱够了吗?” 二夫人写着字道:自然够了。 随后二夫人拿起珠宝走出了门口,笑着。 “继续给我擦药,痛死了。”三夫人说着。 “是。”那丫鬟又开始了将药擦在三夫人受伤的地方。三夫人抱着枕头,不过想想感觉二夫人挺可怜的,三夫人也感叹着,大夫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角色。 二夫人回到了自己房间,将三夫人的首饰收了起来,自然不会是因为自己钱不够才跑过去求三夫人的,而是想抓住三夫人的一些把柄,那么这些首饰便够了。 夜晚,大夫人在茶茶的房间唱着儿歌哄着茶茶入睡,茶茶伴随着儿歌声音渐渐的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外面刺客也来到了,身着一身黑色衣服,走到窗前,将窗纸捅破,吹入了烟雾进来,大夫人见茶茶睡去了,就起身刚走没几步忽然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大夫人便这样倒在了地上,刺客破门而入,茶茶被惊醒了,眯着眼睛,看着那黑衣人拿着刀走向大夫人,要刺向大夫人的时候,茶茶跑了过去,用力撞开了那人,挡在大夫人面前说着:“你是谁啊!不准伤害我娘。” 大夫人模糊的看着茶茶的身影在眼前晃动着,虚弱无力的说着:“茶茶别管我,快跑。” “不,我不要他们伤害我娘!”茶茶毅然决然的站在大夫人面前,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真是的,竟然被小孩子推到了。”那刺客站起跑了过去,踹了茶茶一脚,茶茶顿时感觉肚子犹如翻江倒海,疼痛不已,茶茶自然不会让他伤害大夫人。 “不要伤害我娘亲!”忍着疼痛跑了过去咬着刺客的手臂,刺客痛的大叫了一声,说了几句脏话,将茶茶甩了出去,茶茶的后背撞到了桌子,桌子上面的杯子水倒在了上面。 大夫人的意思越来越模糊,嘴里说着:“茶茶。”之后混了过去。 茶茶看着那刺客又拿起刀,茶茶又跑了出去刺客不耐烦重重的踢了茶茶一脚,将茶茶的头撞到桌子,桌子倒了,茶茶的头也流出了血色。昏倒在了地上。 “谁在你面!”外面传来一声声音,刺客心想,有人来了,先撤为好,便从窗子跳了出去。 外面的小青感觉不对走了进来,看见里面的大夫人和茶茶都昏倒在了地上,小跑了过去,说着:“茶茶,夫人。” 茶茶和大夫人一句没有回答,就是躺在地上。 小青看着茶茶的伤口还在流血,撕下了自己衣服捆绑住茶茶的额头,抑制着血液的流出,对茶茶说着:“坚持住!我给你请大夫过来!” 小青跑了出去,半夜三更的跑到了已经医馆,一直敲着门。 “谁啊!”里面本来在睡觉的大夫被那敲门声给惊醒了。心情有点不好。 “大夫开开门好吗?”小青在外面说着。 里面的睡觉的大夫及不耐烦的走了过去,抱怨着:“半夜三更都不让人好好睡觉。” 大夫打开了门,小青急匆匆的拉着大夫就跑着,没跑几步,大夫甩开了小青的手,说着:“做什么啊。” “大夫跟我来,救救茶茶还有大夫人吧。”小青祈求着大夫,大夫说着:“那也要拿我的药箱吧!” “好好。” 大夫回去拿着药箱,就跟随着小青来到了王府,走到了茶茶的房间,一进去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迷香的味道,大夫走了过去,看着昏倒的大夫人摸着脉,脉象平稳,没有事情,就是被迷香迷昏了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6章 大夫看到另一旁的茶茶,血已经打湿了那块布料,大夫走了过去,将那不料掀开,幸好血已经被止住了,应该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 大夫掏出了药瓶子,打开,将药粉撒在了茶茶的头上,随后自己重新包扎了起来,说着:“没有什么事情,皆无大碍,不过那小孩子需要静养就好了。” 小青听见这句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说着:“谢谢大夫,大夫我送你吧。” 送走了大夫的小青又将茶茶放回了床上,盖上了铺盖,把还在昏睡的大夫人扶着,走出了茶茶的房间,关上了门,走到了大夫人的房间,才将大夫人放下,揉了揉自己肩膀,抱怨着,大夫人真够重的。 随后小青替大夫人盖好了被子走了出去,害怕那刺客又来,特别是茶茶还小,就跑去茶茶的房间守着茶茶,却在不知不觉中趴着桌子上睡着了。 没有刺杀成功的刺客跑到了二夫人面前二夫人坐在桌子上,刺客跪下说着:“刺杀没成功,那小孩子一直捣乱,惹来了人,所以我先走了。” 二夫人面露惋惜之色,一挥手,示意刺客下去,刺客走了出去。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二夫人也自然不会太惊讶,也开始处置坦然了。 不过这个断她言语的仇,二夫人自然要报。 清晨,大夫人猛然醒来,发现自己在自己卧室里面,回想起做的情境大夫人内心一阵惶恐,喃喃着:“茶茶。” 大夫人立马掀开了铺盖,穿上了鞋子,就跑到了茶茶的房间,猛然推开了门,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的小青惊吓醒了,有点回不过神来,说着:“大夫人?” 大夫人跑到了茶茶身旁作者,握住茶茶的手,着急的问着小青:“茶茶她怎么了?” “昨晚请了大夫,大夫说没有事情,需要静养就好,没有什么大碍的。”小青一五一十的说着,不过小青又好奇着一些问题,便开口,又问道大夫人,“那刺客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握紧着握着茶茶手的手,说着:“还有可能是谁啊,除了三夫人我还真的想不到了。” “万一是别人呢?” “不可能,那天三夫人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我付出代价吗,现在看来除了她还有谁。”大夫人的眼神又变的有些可怕了起来,小青问着:“那现在怎么办?” “找三夫人算账去。”大夫人放下了茶茶的手,替茶茶重新盖好了铺盖,就走了出去,小青看来一眼茶茶之后也跟着大夫人走了。 大夫人来到了三夫人住所,也不知道最近这也是第几次了,不过现在大夫人感觉三夫人简直就是比之前二夫人还可恶的人,小青看着那屋子没有灯光,说着:“会不会三夫人睡着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大夫人没有听小青的话,敲了敲三夫人的门,在屋里睡觉的三夫人也是不久之前躺在床上的,自然没有睡着,听见了有人敲门的声音,想着,半夜三更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要敲门才对,除非只有可能是大夫人,看来二夫人已经派出去了刺客,不过看样子似乎刺杀没成功。 大夫人敲了一会三夫人还趴在床上,一旁随身照顾三夫人的被丫鬟惊醒了,听见有人敲门刚要说话,忽然三夫人小声的说着:“别说话,别去开门。” 那丫鬟没有多想点了一下头,三夫人也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明天王员外要回来了,三夫人也自然不会太害怕不过二夫人现在对她而言来说就是另一个威胁了,不过三夫人可不怕这个威胁。 在门外的大夫人自然知道三夫人不可能睡着了,在而言睡着了也会被着敲门声震醒吧。 “妹妹我知道你没睡醒,要不我们乘着着大好的月光,一起去湖边赏月如何?”大夫人还是喜欢的婉转的要三夫人开门出来,三夫人自然是听见了,不过也懒得回答,站在大夫人一旁的小青看着这样子,问着:“会不会三夫人已经睡了,或者不出来?” 大夫人也仔细想了一下,要是三夫人不出来,大夫人也无奈,可能最近找三夫人找的频率比较高,看见茶茶变成如此太想找三夫人算账了,从而忘记了她不出来如何的办法。大夫人也无奈,三夫人不出来大夫人也无计可施,大夫人回了一下袖子,说着:“走,回去,我们让三夫人,好好生生的睡上一觉,不打扰三夫人安息了。” 大夫人回到了茶茶的房间,坐在了茶茶的身旁照顾着茶茶。小青也在大夫人旁边,关心着说着:“茶茶这边有我,大夫人还是先去睡觉吧,累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没事我在陪陪茶茶,你困了你先睡吧。”大夫人说着,小青也微笑了一下,说着:“我不困,我在这里陪着大夫人和茶茶吧。”其实小青本来就很困,可是看着大夫人如此也不好意思睡觉了。 大夫人想起茶茶为她挡刀也特别感动,那一刻每每回想起来大夫人都是笑着的,虽然茶茶的智力,智商不好,但是也是很喜欢大夫人的。 清晨到了月亮退了去,太阳顶替着月亮升上了天空,大夫人爬在了茶茶的床上就睡着了,小青很早还是起来了端了一盆水到了房间的那一刻大夫人也醒来了。 小青看见了大夫人醒来了,就说着:“大夫人过来洗脸吧。” “嗯。”大夫人走了过去,洗了一下脸,又搓了一下帕子,拧干,那了过去,给了茶茶洗着脸,小青就在那一旁看着这些举动,想当初小青的妈妈也是这样子给小青洗脸的,可是小青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妈妈了,小青有点怀念了起来。。 “小青,你没事吧。”大夫人感觉小青似乎有些不对,问着小青,小青摇着头,说着:“我没事,我很好。” 清晨三夫人一早就来到了二夫人的房间敲着门,还在这里睡觉的二夫人听见有人敲门声走了过去,看着那身影也不知道是大夫人还是三夫人,谁叫自己也不能说话,不过也无所谓了。 二夫人打开了门,原来是三夫人走了进来和一位扶着她的丫鬟,三夫人满脸笑容说着:“看来姐姐的刺杀计划失败了。” 二夫人走到了自己的砚台旁边,拿起笔写了起来,写道: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昨天晚上大夫人已经找了我了。”三夫人笑着,说道:“接下来就是姐姐要威胁我了吧,毕竟王员外要回来了,你说这一切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啊。” 二夫人有一些慌乱,看来今天是三夫人要找麻烦了,假如把这一切二夫人一人全部拦下来的话估计二夫人也会被逐出王府不能回来了,那么二夫人也最多可以带走一些东西,不过也会被人唾弃欺负的吧,毕竟她还是一个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哑巴。 二夫人就在纸上写着:要是我威胁你你会怎么做? 三夫人扬起了嘴巴笑着说道:“我最讨人威胁我,我大不了就是把你的手筋挑断,让你也写不了字,这样你也不会威胁的了我了。” 三夫人说着,二夫人没想到三夫人也会如此,加入没有了手,二夫人也不知道如何办了,不过现在这个地方可是二夫人的地盘。 二夫人拿起旁边的一个瓶子砸了下来,三夫人嘲笑着说着:“姐姐,你这是要报复我吗?可惜没丢准。” 二夫人笑了一下,她可根本没有想过用这个砸三夫人,忽然在二夫人隔壁房间的刺客听见瓶子碎掉的声音立马起了床来,其实二夫人早就想到了早晚会有人来到她房间搞事情,所以一直养着一位武功高强的人,保护着她毕竟现在二夫人什么都没有了,想有一些感全感也是正常的。 那刺客身着一身白色的内衣,拿着剑走了进来,听见背后的声音看向了身后的男生拿着一把剑眼神凶恶着看向了三夫人。 “没想到姐姐养了这么久的男人我们竟然都没有发觉啊,姐姐藏的不错啊。”三夫人打趣讽刺的说着。 二夫人也无所谓,这些鄙视的话早就听多了,也无法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无所谓。 二夫人在纸上写着:妹妹你不怕死吗? “有谁会不怕死啊,不过我也要准了,你不会杀我,我来到那你这里的路上有很多丫鬟都看见了,要是我死了,我在想你会在王员外面前说什么才能隐瞒你杀了我的事实?”二夫人握紧了手,在手里的纸立马皱了起来,咬着嘴唇,难道这都是命吗?二夫人一生就这么悲催可怜吗? 二夫人一挥手,刺客看了一眼二夫人,还是退下去了,二夫人又在纸上写着:大夫人身边的小青,家里面爹病重了小青不知道,你看着利用。 三夫人笑了笑,说着:”我凭什么相信你?” 二夫人又接着写着: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随后就在纸上写出了位置。这一生二夫人也就活得那么窝囊的感觉。 中午王员外回来了,一回来,果然如同二夫人和三夫人所想的一般,大夫人去告状了,王员外听见了三夫人的名字,本来想着不搭理,可是大夫人还是逼迫着王员外必须给一个说法,王员外也无奈,只好派丫鬟三夫人到了正厅来。 “三夫人被确定要去?”丫鬟问着三夫人。 “不然呢,都请了我我不去是何道理。”三夫人也显得很自然,不害怕的样子,不过丫鬟担心着:“万一那二夫人没有吧一切都拦下来怎么办?” “不怕,二夫人也不笨,她讨厌大夫人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说他会站在仇人面前还是我的面前?”三夫人说着,丫鬟并不懂,不过看样子三夫人也挺有把握的。 丫鬟扶着三夫人走到了正厅,看见大夫人已经来到,王员外坐在上面看着大夫人走路还需要人扶着,看样子不用想,自然这一切都是大夫人做的。 “妹妹,请坐。”大夫人又说了那句话,三夫人自然笑脸相迎着回答着:“多亏姐姐的福,我这几天坐做不了。” “哪个听说你派刺客袭击茶茶的事情是你做的吗?”王员外坐在正中间问着三夫人,三夫人自然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面容说着:“茶茶被袭击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这么说就不是你喽。” 王员外说着,大夫人看着三夫人,内心非常肯定是三夫人,但是被王员外问着:“那大夫人有何证明这一切都是是三夫人做的呢?”大夫人无法反驳着,他手上毫无证据,也只是猜想而已,不过,也想来除了三夫人还会有谁陷害茶茶吗?难道是二夫人,可是最近她都老老实实的,这几年也没有做什么幺蛾子。 “有可能是二夫人做的呢?”三夫人说着,王员外挥手,一位壮丁走了过去,王员外就对那壮丁说着:“去吧二夫人请到正厅来我有事情找她。” 二夫人在房间里面沾着红纸,涂上了胭脂,穿着艳丽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摸着自己的脸,果然还是敌不过岁月,想当年她嫁进这里的时候,可是这附近有名的美人,没想到如今,一切都变了。 “二夫人,王员外叫你去正厅说是有事找夫人。” 二夫人点点头,起了身,拿起来笔墨纸砚,走到了正厅,王员外看见了一番精心打扮过了的二夫人也不禁有些吃惊,没想到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不过王员外还是很快的回过了神,问着二夫人:“三夫人说你派刺客袭击茶茶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二夫人跪在了地上,写到:“是。” “你为何要怎么做?”王员外质疑着二夫人。 “你们都知道。”二夫人在纸上写着,简单明了。 “既然你已经认罪了那么我罚你打十大板吧。”王员外也对二夫人酌情处罚了一下,或许也是看二夫人挺可怜的不会说话,有复仇之心也属正常在而言也是大夫人间接性害得二夫人变得如此。 大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提醒着二夫人:“二夫人以后可要记住在家休养的期间,其实还挺不错的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7章 大夫人也是变相的提醒着二夫人安分一点为好,二夫人自然也懂,笑了一下。 “来人,拖下去。”王员外一声话落,两位男丁走了过来,压着二夫人,二夫人不爽的扭动了一下,大夫人看见了就说着:“让二夫人自己走。” 二夫人看了一眼大夫人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男丁就更在二夫人身后,也走了出去。 “这件事情处理完了,那我也先走了。”王员外从二夫人和三夫人的中间穿过也走了,这里就只剩下了大夫人,三夫人,小青还有一位扶着三夫人的丫鬟。 三夫人刚一转身也准备要走的时候大夫人叫住了三夫人说着:“我今天算是放过你一次,不过不可能有下一次!” 三夫人自然明白,其实自从二夫人哑了之后也变得特别小心,可不能没有把我的刺杀自己,除非有退路,那这退路只有三夫人是绝佳的机会,大夫人看见二夫人承认的时候也猜到了,不过也不知道三夫人用什么方法使二夫人没有说出去。 “那我还要写过姐姐的不杀之恩吗?”三夫人也自然不想给大夫人太多的好脸色看,哼了一声之后就说着:“我们走。” 丫鬟扶着三夫人走了出去,小青看着三夫人离开的背影感觉有一些气人,说着:“那三夫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算了,懒得理会,我们也离开吧。”大夫人也离开了正殿,小青也跟了过去。 二夫人还在走了,走向着受罚的地方,当二夫人踏上小一座桥,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天上的天空,白云,太阳,男丁也不敢催促着二夫人快一点走,毕竟她现在还是有夫人的身份随时也可以罢免了他们的位置,过了一会二夫人转了身,看见了池塘,一个纵身跳入了湖水里面,水花一圈圈的荡漾开来,壮丁看见二夫人跳入河里都愣了几秒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都跳了进去,找寻着二夫人可惜没有找到,只剩下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顿时间全府上下都知道了二夫人跳湖的这件事情,王员外,三夫人,二夫人都吃惊了起来。王员外在一座山头做了一座二夫人的坟墓,在哪里二夫人也可以永眠的安逸的睡了。 二夫人的事情,在王府讨论了好几天,府里面的人都皆言说:大夫人果然厉害,太心狠手辣了,逼死了二夫人。 从此这王府里面,没有人敢欺负了茶茶,根本不敢像以前一样,把所有的火气撒在大夫人不在的时候茶茶身上骂着茶茶,茶茶还呵呵的笑着,还问着说着:“姐姐你在说什么。” “我再说茶茶真乖。”其实那之前的话语都是在骂茶茶的,就这样一句话,茶茶听见了也非常开心,还在大夫人面前说着那姐姐夸我之类的话语。 现在他们不敢惹哪怕一个不小心又变成了第二个二夫人,活生生的被逼死了。 三夫人的伤势也有所好转,起码可以自己走路,不用人扶着了,最近王欣怡也变了,变得没有之前那么任性了,还常常傻笑着,有些时候丫鬟问着王欣怡说道:“小姐你在笑什么呢?” 王欣怡看着那丫鬟,反问着说着:“我笑了吗?” “笑了啊,而且感觉笑的挺开心的。”丫鬟回答者。 “那有可能你看错了。”王欣怡就起身走了,忽然一位带着绿色钗子的丫鬟走了过来,说着:“小姐,三夫人找你过去,她有话对你说。” “知道了。”随后,王欣怡就走了过去,走到了三夫人面前,一把扑入了三夫人怀里,撒娇着说道,“娘亲,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三夫人蹲了下来,多王欣怡说道:“以后还是尽量离大夫人和茶茶远一点,知道吗。大夫人你也知道害死了二夫人,所以你还是尽量不要去惹事情。” 其实二夫人的事情三夫人有也一些责任,不过三夫人只是不想让王欣怡知道,原来她也是这样的人,城府深,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她不愿意说出也有她害得这些事情,不过三夫人也只是希望王欣怡不去惹他们,还有王欣怡安全幸福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主动惹她们的。”王欣怡也答应着三夫人,其实现在在王欣怡眼里和心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那叫卢天策的那个人,自从那次离别,在王欣怡的脑海里,卢天策的身影都感觉挥之不去他的一撇一笑,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让人流连忘返,那么的让人沉迷的感觉。 “嗯,知道就好。”三夫人听见了也放下了心,摸着王欣怡的头,问着王欣怡,“今天你要吃什么啊。” “随便。”王欣怡回答着,看了一下一下三夫人的屁股就淘气的说着,“娘,你还是先养一下屁股吧,哈哈,我先走了。” 而那边的茶茶睡了几天之后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小青看见茶茶醒了过来,就有点惊喜,开心的说着:“茶茶你醒啦,我去告诉大夫人去。” 随后小青一路小跑跑到了厨房,看见还在熬药的大夫人就说着:“夫人茶茶醒了!” 大夫人听见了,也是一脸惊喜,放下了蒲扇嘱咐着小青,说着:“你来替茶茶熬药,我先去看看茶茶。” “好的,大夫人。” 大夫人小跑着去到了茶茶的房间,小青也熬着药,对着哪里扇着风。 大夫人跑到了茶茶的房间,一把抱住了茶茶,那一刻眼泪真的忍不住了,流了出来,说着:“茶茶以后你别做这样的事情了知道吗?” 或许一个母亲更希望躺在那里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为又一个这样的孩子开心着,但是看着她也有点心痛着。 “茶茶你还痛吗,还有那里有事情?”大夫人松开了茶茶,问着她。 茶茶摸着头,说着:“头痛。” “没事一会就不痛了。”大夫人破涕为笑的说着。 几个月之后茶茶头上的伤好了,可是又得了风寒,风寒刚好有的其他的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茶茶一直生病着,虽然说小时候茶茶的身体就不好,可是也没有见茶茶这样接二连三的生病着,到处请着大夫。 在茶茶将要嫁人的年纪的时候,忽然之间茶茶一病不起了,请了这里所有的大夫也不知道原因查找不出来,他们每当摸着茶茶的脉,都感觉脉象平稳不像有事情,可是茶茶却一直睡在这里,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动过,脸色也极为苍白,可怎么看都是生病的感觉,可大夫都皆摇头说着类似的话:“在下才疏学浅,不知道小姐得了什么病,还请夫人另请高明。” 这里大夫都请完了还能请谁? 大夫人也焦虑着,头发也白了些许,每当看着茶茶的病,走到茶茶面前,都感觉自己好没用。小青看着大夫人这几日愁眉不展仿佛老了许多,就下厨煮了大夫人最爱喝的燕窝,煮好后将燕窝盛到了碗里面,给大夫人端了过去,说着:“大夫人,你还是先照顾一下自己吧,才有力气照顾小姐,不是吗?” “哎。”大夫人叹了一口气,看着那碗燕窝,却没有心情吃下去,可是燕窝名贵也不想浪费,就说着:“我现在不想吃饭,这碗燕窝给你吧。” “这碗燕窝是我给夫人煮的,我不能吃,这个太贵了。” “那你倒掉吧。” 小青看着大夫人也是日渐消瘦,也挺心疼大夫人的还有茶茶也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倒霉事情都让茶茶遇见了。小青走了过去,说着:“大夫人要不要我们请一个道士看看茶茶?” “道士?”大夫人反问着小青。 “对啊,我最近听府里面的人说茶茶可能中邪了。”小青扶着下巴,思考着说着,“你说茶茶不吃不喝还没有死,请了那多多大夫也治不好病,也喝了那么多药,夫人你说茶茶会不会中邪了?” 夫人也沉思了起来,现在茶茶也和小青说的一样,没有办法,但是道士什么的大夫人从来也都不相信,可是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了,要不如试试看。 “那试试看吧,小青你去请一个道士过来吧。”大夫人忽然感觉头痛了起来,手扶着额头,按摩着,为了茶茶的病已经几天未眠,一直担心着,小青看见了,走了过去,说着:“夫人还是我来吧。” 小青手法娴熟的按摩着大夫人的太阳穴,按了一会大夫人感觉好了许多,大夫人称赞着小青说道:“小青按的不错啊。” “我妈妈以前也是经常头痛所以我也经常给她按摩,所以按出来经验了。”小青停顿了一下手,回想起了以前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本来之前微笑的脸,后来也开始了有些伤感,大夫人没有感觉到了小青在按摩,就抬头着小青,感觉有些伤感,大夫人也有一丝担心,问着:“小青你怎么了?” 小青回过了神,又按着大夫人的头,笑了笑,说着:“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有点念旧。” “哦,是吗,也对你也好久没有回家了,那茶茶好了一点之后你再回去吧。”本来大夫人看小青如此想家很想让她回去,可是想着现在茶茶的问题,感觉她身边也需要人,就只好让小青在等几天了,听见可以回家的小青开心的笑着,说道:“谢谢夫人。” 小青很谨慎,四处打听着那户人家的道士好一点,随后才请了一家道士,那道士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拿着桃木剑,身穿蓝色衣服,带着一顶太极图案的帽子,走进了王府,引得不少人围观,议论着。 道士走到了茶茶身旁,看了茶茶一会,装神弄鬼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发出了几声“嗯嗯”的声音,大夫人在一旁着急的看着,看着道士那表情,内心有一丝纠结,过了过来,恭敬了问着那道士:“怎么了,是不是没救了?”夫人显得很是害怕的样子说着。 “自然不会。”道士有摸了一下茶茶的脉搏,脉象平稳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人,道士也有些难办了,反正道士什么的也是假的,道士随后又点了几下头,说着:“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怎么回事?”大夫人问着道士,语气里有一些激动,就好像在黑暗中看来了一缕阳光一般。 “别着急,我口渴了。”道士走了过去,坐在了椅子上面,抚摸着胡须说道。 “小青给道长倒茶。”夫人也对那道士本来没什么好感现在还有些讨厌,那语气,大夫人听着真心感觉烦,不过见他说有办法也只好顺从他的命令。 小青说了一声“是,夫人”之后走了过去,到了一杯茶给了道士断了过去,道士喝了一口,说着:“我一进门便感觉怨气冲天,那人印堂发黑,你们最近是不是死了什么人。” 一个丫鬟多嘴到:“对啊,二夫人被”小青没等那丫鬟说完就抢了过去说着:“这些都是家事,不过最近真的死了个人。”丫鬟低着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了。 道士笑了一下,他自然是知道二夫人死了才会这么说的,走进王府随便找一个下人谈话,套路出这王府的事情自然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大夫人也问着道士“那要如何是好?” 道士喝了一口茶,叹息了一声,接着又站了起来,说着:“自然是冲喜,用喜气压制住恶气,我见那小姐也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要不将她嫁出去如何。” 大夫人听着嫁这个字也有些百感交集,或许是如此匆忙嫁出去的话,万一那男生对茶茶不好怎么办,看着这王府有钱才去娶茶茶又怎么办?其实大夫人也不希望茶茶这么快离开自己,离开这里,赔了茶茶十多年了,一想到茶茶要离开自己也挺舍不得的感觉,内心总是泛着酸楚。 大夫人将一些银子给了道士,道士看着银子眼睛发出了光,随后又装作及其淡然的说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最后还是收下了那些银子,随后小青送走了那道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8章 大夫人坐在茶茶身旁,看着茶茶也有些不舍的感觉,送走了道士的小青也走了过来,没有问大夫人,因为她好像清楚这感觉。 过了一会的大夫人也做了很长的思想斗争,不过那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茶茶的命,大夫人就说着:“小青你放出消息说是茶茶要嫁人,愿意娶茶茶的人可以来,那些放荡赌博之徒你直接拒绝吧。” “夫人我自然知道,这一切都交给我吧。” 不一会的功夫,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酒楼菜馆里面的人都在讨论着,一个喝了几两小酒,脸已经泛出了红色的壮汉说着:“假如去了茶茶就衣食无忧了,要是我额肯定娶了。” 那和那壮汉一起吃饭的人有说着:“我听说茶茶很傻,10多岁了听说还不会自己吃饭,还需要人喂,娶回了她我还不累死。” “哈哈,说的也对。”那人笑到回答着,随后他们又碰着酒杯干了一杯酒。 不过也正如他们说的一样,小青叫他们留下了地址,姓名,还叫画师画了他们的话,结果过去调查,发现过来之人都是一些急需用钱还赌债的,或者就是一些懒汉,这样的人大夫人根本不想要。 对于茶茶的婚礼大夫人还是希望找到一个好的男生,起码爱茶茶,人品好,其他的都是无所谓的,可是好的男生又怎么会过来? 大夫人也望着天空之中的残月,焦灼叹息了一声。 而卢天策那里,卢天策很喜欢读书奈何家里穷他也就放弃了,卢天策在家里和着家人一起吃着一碗稀饭,那稀饭与其说是饭,不如说是汤还好一点,里面的饭根本就很少,就是水的样子。 桌子上没有菜,手上也只有那碗“水”卢天策的一位妹妹很快的喝完了这碗饭,捂着肚子,还是感觉肚子空空的没有吃饱,就嘟着嘴,抱怨着说道:“娘我饿,我没吃饱,每天都没有吃饱过。” 卢天策看着她那样抱怨便将自己的饭给了他妹妹,微笑着说道:“给你吃吧,我吃饱了。” 卢天策对着自己妹妹笑着,笑的很暖,妹妹看着有一碗饭在面前,开心的笑了,不过笑容又立马消失了起来,侧头,问着卢天策:“那哥哥怎么办?哥哥也没有吃饭。” “没事哥哥吃饱了。”卢天策笑着说着,又将那饭推给了他妹妹。 那妹妹听见了卢天策吃饱了,有开心的笑着吃着饭,卢天策其他的兄长又将饭给了卢天策说着:“你吃吧,你也没吃饱吧。” “没事我不饿。”卢天策说着,拒绝着他们,其实那些饭也本来吃不饱就像喝水一样,每天也几乎是这样子的,要是不吃也没有什么可以充饥的了,卢天策根本不想让他身边的人饿着,他也知道父母们也不容易,也从不抱怨。 可是卢天策爹娘相互四目相对的看着,其实他们也很惭愧,自己根本就是供不起他们,也没有让他们吃过一顿好菜好饭,一直挨饿受冻着,特别是卢天策,他总是一人默默的承担着,还帮助他们做了很多都不抱怨,这样孝顺的人在他们身旁,就更加让卢天策的爹娘感觉到惭愧了。 “明天我们吃菜好不好啊。”卢天策的娘喜笑颜开的说着,较小的人听见这句话十分开心,拍着手说着:“好啊!好啊!太好了!” 卢天策内心听见了这句话却莫名的感觉到心慌,但是说不出什么,但是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买菜,何来的菜这一说? 卢天策的娘看见那孩子的笑容也笑了一下,说着:“嗯嗯。” 吃完了饭,卢天策的娘在门外,坐在板凳上洗着他们吃的碗,卢天策走了过来,蹲了下去,帮着她洗着碗,他娘看见了卢天策过来帮自己有一些心急说着:“我来吧,你去陪你妹妹吧。” “没事,我来吧。”卢天策说着笑到,洗着碗。 卢天策的娘落下了泪水,想着自己儿子怎么好为什么会出生在这里,卢天策的娘也是五味杂粮,不知道是庆新卢天策降生在这里,还是替卢天策惋惜。 “对不起,你跟着我们受苦了。”卢天策的娘控制不住泪水,用摸着眼泪,感动着。 “没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你们赐予我生命的恩情。”卢天策将自己洗碗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擦干净了就替他娘摸下了那行眼泪说着,“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啊。” 卢天策的娘内心抽泣着,开心着。 晚上,天下起了雨,着房子原本是漏雨的,有些时候睡着了,雨都要滴落在铺盖上,打湿了,经常睡不着觉何况卢天策的爹经常腰痛,所以卢天策在外面被着他们父母打了几天工,赚到了些钱首先就是将房屋修好了。 清晨,太阳才冒出了一个头,天空微微亮了起来,四周都是一片橙色的海洋,鸟儿在枝头鸣唱着,四周的空气也是如此清晰,卢天策的娘拿上了篮子和锄头,刚要走的时候卢天策的爹还是担心着说着:“要不不去了,昨天晚上才下了雨,雨把土地打的有点湿,这会去路不好走。” “没事的,我们也欠他们太多了,也没给那些孩子吃过一次好的饭菜,我还是先去了。”卢天策的娘走出了门,卢天策的爹就感觉内心慌慌的,就好像一块巨石压在心上面,透不出气,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就吼了一声:“早点回来!我们还等你做饭呢。” “知道了,孩子他爹!”卢天策的娘挥着手,潇洒的走着,开始他心里总是那样感觉有什么不对头。 卢天策早上起床,没有看见自己娘,便想着可能娘出去给爹送饭了。便坐在一旁,读者卢天策用自己钱买的那一本书,那本书已经读破了,也不知道卢天策看了多少遍了,但是卢天策还是喜欢读那本书,就好像当财迷看见钱一般,总感觉很有吸引力,让人沉迷,无法自拔。 忽然天吹来了一阵风。卢天策才起头,感觉心里面闷闷的,就连自己的书也看的没有那样入迷了。 突然卢天策的妹妹哭了起来,卢天策听见了走了进去,看见了他妹妹摔倒在了地上,可能睡着了不小心摔倒了,卢天策走了过去,扶起了她妹妹,温柔的说着:“没事的,没事的,不哭。” “哥哥我痛。”妹妹哭着说着,卢天策擦拭着她的泪水,一直耐心的安慰着,忽然门外跑来了一位人,那人和卢天策妈妈关系很好,时不时的也会送一些东西过来给卢天策他们一家。 那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走近了门,吼着:“哎呀,你们快出来啊!你们的妈妈出事了!” 卢天策在房间里面听见了话,内心慌乱着,果然有事情发生了。 卢天策他们一家人围着他们的娘,看着她脸上,腿上到处的伤痕,卢天策不禁的落下了泪水,这里最小的人也摇晃着她,哭着说着:“娘,你醒醒,我不吃菜了,你醒醒。” 卢天策拉着那妹妹,看着自己的娘亲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感觉一阵酸醋,落下了泪水。 四周也到处都是伤感的气氛。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卢天策的爹声音吼着,大夫走了过来,抱怨了一声:“这里路果然真不好走。” “大夫块看看孩子他娘吧。”卢天策的爹也心急着。 大夫走了过去,坐在了卢天策他娘身旁,手摸着脉搏,脉搏虚弱着,不过没有死便是最好的消息,随后大夫在卢天策的娘身上的几处穴位扎了几针,血也是止住了。 大夫叹息了一声,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也摇摇头,对他们说着:“这人你们还是收尸吧。” “为什么?我娘没救了吗?”卢天策内心恐慌着,他不希望他的娘死了。 “有救,不过你们也没有钱。”大夫看着这里的房子也知道了,木头房子屋顶还有水渍,四周的东西一切看来都是如此陈旧的感觉,都不亚于古董,还有那么多人穿的衣服上哪一个不是有很多布丁,还有人连鞋子都没有。 “那有救为什么不救?不是说医者仁心吗?”卢天策反问着大夫,大夫也是为难的叹息着说着:“医者仁心对啊,不过我们也需要钱吃饭啊,那药钱看你们也像是给不起的样子,你们还是收尸吧,我先走了。” “大夫我们会给钱,求求你救救我夫人。”卢天策的爹求着那大夫,他已经放下了尊严跪了下来,哭诉着,即使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面对她夫人他也就放弃那穷的仅剩下的尊严了。 “这样我也难办,那药材实在是太名贵了,我也无法帮你们,我也有孩子,也有妻子,我也不可能让他们挨饿受冻啊。” “求你了,大夫。” 卢天策看着他爹如此诉求着那大夫,可是那大夫也还是无动于衷,卢天策也感觉心里挺火大的,看着自己父亲放下的尊严跪求着那人,那人还是那副嘴脸心里也不好受,就走了过去,要扶起父亲的时候,他父亲不起来,一股劲的祈求着那大夫,卢天策看着心也挺痛的,说着:“不就是钱吗!我们过几天肯定给你!要不你就拉我做苦力,免费的!” “对还有我们!”身后卢天策的哥哥姐姐们也说着。 那大夫也侧过头无奈的看着他们,想着他们也都孝顺就算了,也就为难的说到:“哎,算了,我也只做这一次亏本生意,你们在三天之内给我一百两银子做为定金就好了。” “一百两?”这里在场的人也无不不惊讶的,他们也没有想到会这么贵,他们一家子到现在所用的钱加起来都还不超过十两,着一百两即使将他们全部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哥哥一百两究竟是多少啊,我还没有见过银子呢。”那小妹妹仰着头看向了站在她身旁的哥哥,说着。 “看吧,这也是最低的价格了,给不起那,哎算了我还是先走了!”大夫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卢天策看了一眼在那里虚弱躺着的娘,看着好在地上抽泣,自责的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着:“等等!” 大夫停了下来,卢天策继续说着:“一百两我会想办法,你先替我治好我娘吧。” “好吧。”大夫无奈的说着,转过身来写了一张药的单子,给了他们,说着:“过一会到我的地方拿药。” 卢天策的爹走了出去,担心着钱的事情,但是也害怕着她的性命,害怕着她会离开自己,卢天策的爹在内心的矛盾一直在徘徊着,忽然在无意之中卢天策的爹听见了有人在讨论着,好像是在说着什么衣食无忧,卢天策的爹便起了兴趣走到了他们的身旁,装作悠闲的在这里行走没有在意他们说的话,就好像陌生人路过一般。 那些人还是讨论着茶茶的事情,说什么娶了茶茶什么的衣食无忧,不过什么的傻,卢天策的爹也因为离得有点远听的迷迷糊糊的,不过卢天策的爹也好像听说过茶茶的事情,就是大夫人的女儿。不过更多都是那大夫人害死二夫人的事情,说什么大夫人一直欺负着二夫人,最后逼死了她, 那些人随后看了一眼卢天策的爹,心想着什么还在这里,他们便都离开了,卢天策的爹也走了,都到了药房那里面把单子给了一个伙计拿着药。 不过卢天策也想了想,要是将卢天策送过去他们也就有钱治好他老婆的病了,而且卢天策也一直会衣食无忧的吧,包括其他孩子自己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穷困潦倒了吧。 可是他们现在又是大户人家又如何看得上卢天策这个穷孩子,虽然卢天策长得也不错,也有不少人送给卢天策东西,不过都是普通老百姓。 “喂,包好了,你在想什么啊。”那伙计将药给了卢天策的爹之后开始收拾着其他的东西,卢天策的爹也刚踏下楼梯就听见了那伙计的抱怨:“也不知道老板中了什么邪了,这么名贵的药材还不收钱。” 卢天策的爹低着头,卢天策一生都是爱面子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9章 如今在今天又是下跪又是被人说,现在卢天策的爹心里面也感觉挺不舒服的,要不是自己无能的话,也不会沦落成如此,每日都害着自己的妻儿陪他一起吃苦,假如能让卢天策娶了茶茶就好了。 卢天策的爹拿着药走了过去,到达家门口的时候听见了他的一群孩子在争吵,发愁那钱的事情。 “我回来了。”卢天策的爹在外面一喊,他们的孩子都换了一种脸色,开心的过去,说着爹辛苦之类的话,卢天策的爹也知道他们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他们越是孝顺,卢天策的爹越是惭愧。 卢天策的爹在自家门口熬着药,在想着也不知道如何和卢天策谈起让他娶那千金茶茶的事情,忽然卢天策走了过来,蹲在了他爹身旁,说着:“爹,我来帮你把。” 卢天策的爹回过了神,拒绝着说着:“不用了,还是让我来吧。” 卢天策的爹扇着火,看着卢天策的脸,欲言又止着,卢天策看见他爹好像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就说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啊。” 卢天策的爹看着卢天策也听不想让卢天策离开自己的,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这样对所有人都好,卢天策的爹张开了嘴,说着:“我听说那王府千金茶茶在招女婿,要是谁娶了茶茶谁就有钱了。” 卢天策的爹也只是说了前面的想着卢天策那样聪明也应该知道了。 卢天策低着头,他当然也知道了他爹的意思,娶了茶茶就有钱给他娘治病了,可是卢天策心里也有一个人,就是那曾经他所救之人,每日想起也会很开心,假如真的是为了救他娘卢天策也只好同意的说到:“没事的,我知道,我理解。” 假如用自己的幸福换取娘的性命也是很好的,而那人也在王府吧。 卢天策在他爹的陪同下来到了王府,卢天策的爹也是一脸不舍得的,这么孝顺的孩子他爹也难舍心头上的肉,卢天策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伸出了手,想要敲门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内心也是很抗拒这段婚姻的,还有也是害怕遇见王欣怡,不知道遇见之后该说什么好,以什么身份面对她和她说话? 卢天策的爹也看出了卢天策的犹豫,不愿意,没办法啊,这样对谁都好,他爹在卢天策还是犹豫的时刻,直接敲响了门,卢天策愣了一愣随后见门敲响了也放下了手,停止了思考。 门内的家丁听见了有人敲门,就对外面的人吼着,主要是门太厚不吼听不见,家丁问着外面的人说着:“你们是谁!做什么的!” 卢天策的爹听见有人问他话,也很礼貌的说着:“那位小哥我们是听说茶茶小姐在招聘女婿,我家儿子卢天策早已仰慕茶茶小姐多日,所以特地来造访,还请小哥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 卢天策的爹自然不会说自己是为了钱过来的,不然谁会接受,只要是正常智商的人也不会说什么实话。所以才乱编制了一个谎言。卢天策在一旁也没有做什么回复,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一丝丝的拒绝的,开始为了娘他也无奈。 家丁听见了也是无语了,每个来这里的人也都是这样说的,最后反正也是被小青姐拒绝了,家丁感觉反正他们也悬,来不来都一个样子,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小青姐也说过了,谁来应聘也要告诉她,所以家丁也不好意思拒绝着,也根本不会拒绝,毕竟是命令。 “那稍等,我去告诉小青姐去。”那家丁对外面的人说着,内心却是,反正你们也不行的否定。 “那麻烦了。”卢天策的爹在外面说着,仿佛看见了一丝丝的希望,也松了一口气,卢天策的爹最害怕的就是茶茶或者茶茶的爹娘嫌弃他们穷,没有势力怎样的,也最害怕连门都进不了。 家丁到是很悠闲的走着,走到了茶茶的房间,推开了门四处张望了一下,只看见了在床上躺着的茶茶,小青不在这里那肯定是在大夫人的房间,最近大夫人也为了茶茶的事情焦灼着,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所以小青也经常穿梭于那两个房间里面照顾着两位病人还要调查各位应聘者的脾气那些东西小青的压力也有些大,不过小青处理的也很好,井井有条的。 家丁打开了门,果然小青在大夫人房间,看见小青姐,家丁走了过去,又说道:“小青姐又有人来应聘了,要不要去看看?” “咳咳”大夫人捂着嘴在咳嗽着,小青拍着大夫人的身体,担心着大夫人的病,大夫人的身体也是越来越不好了,大夫开了很多药方大夫人也吃了很多药好像都不管用似的。小青也着急着,也不知道最近中什么邪了,茶茶和大夫人都生病了还都得了治不好的病。 “算了我等会再去,你叫他们在那亭子里面等我吧。”大夫人还在咳嗽,小青轻轻的在拍着大夫人的背,轻声的问着大夫人:“要不要换个大夫?那大夫开的药方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 “那小青姐我走了。”那家丁说着,小青担心着大夫人也没有注意听见家丁说真的话,家丁之前还是也有些尴尬一直站在那里,随后习惯了就养成了说完要走的话就走了。 “算了,反正我吃什么药都没有用,咳咳”大夫人脸色苍白着,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些许,皱纹也多了一些,也比之前老了些许。 “别这么说,你肯定会变好的。”小青听见那些话语,也有些伤感,可能对小青来说大夫人也就如同娘亲一样,大夫人对很好也如同女儿一样,可能也和茶茶脱不了关系,因为小青对茶茶很好,茶茶也喜欢小青的缘故吧。 “我的身体我知道是什么情况。”大夫人又咳嗽了几声,忽然想起了那应聘女婿的事情,就说着:“小青你还是快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好的,夫人,那我先去了。”小青刚一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三夫人提着一些东西走了过来,小青略微有一丝慌乱的看着三夫人,虽然淡定了下来,问着三夫人:“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看看我的姐姐啦。”三夫人略过小青对她一笑着,那笑容好像带着一些嘲讽,三夫人将自己手上的哪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打开着外面用纸裹成的包装,说道:“这些都可是上好的补药,姐姐可要多补补。” “不劳妹妹费心。”大夫人也知道三夫人也分明是看笑话,看戏的,也自然说着:“我的病还正好不需要那些东西,既然补药这么名贵,妹妹还是留着自给儿用吧。” 大夫人也是强忍着咳嗽才说了怎么多话,她自然也不会让那三夫人看笑话,小青走了过去,看着三夫人如此这样嘲笑着大夫人,小青还是微微一笑,伸出了一只手,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在门口,还算是很有礼貌的语气说着:“三夫人,大夫人还需要休息,请你还是尽早离开吧。”不过话语中也透露着一丝驱客的意思。 三夫人笑了一下,对着大夫人说着:“你还真是有一个好的丫鬟啊。”大夫人看着三夫人的脸,在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嫉妒还是在什么的?大夫人也完全听不出来,便只笑了一下,说着:“哦,那要是你喜欢的话,你也可以找一个丫鬟,只要你找得到。” 三夫人对着大夫人越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拍了一下大夫人的肩,走到了大夫人的一旁,在她耳边说道:“放心,我绝对不会找一模一样的丫鬟陪着我,因为为了一个丫鬟,不值得我去找。” 三夫人说完了,便走了出门,在踏出门的那一瞬间,三夫人又回头好像是在劝诫着大夫人,说着:“但夫人还是多多保重一下贵体啊。”随后笑了几声便走了。 大夫人也很迷惑,三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叫她小心小青吗?可是小青对自己和茶茶都那么好,根本不可能会背叛茶茶和大夫人的呀,那么二夫人她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大夫人陷入了沉思。 “大夫人没事吧?”小青看见大夫热,一直看着茶杯,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就立马关心着大夫人,大夫人抬头见着小青,好像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的汗水,现在天气并不炎热,也快要到秋天了,小青怎么可能流汗,况且昨天还下雨,今天本应该清爽的天气,加上小青也没有做过什么重活儿,也无非就是给她端端茶送水,站在那里,陪大夫人说句话而已,渗出汗水,也不可能。 大夫人也开始做出了一个猜想,小青真的背叛了自己了吗?不过大夫人又拒绝着这个猜想,大夫人,可不希望小青会背叛她,这是对一个人的基本信任问题,况且小青对他们现在都很好,也根本不像背叛者的样子。 “大夫人?”小青看见大夫人一直看着她看的入神,没有说话,便又叫了一声,“大夫人?” 大夫人回过了神,还是咳嗽了几声,对小青说:“咳咳,你还是快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说完之后大夫人用着手里的手帕,捂着嘴巴又咳嗽了一声,小青拍了拍大夫人的肩膀,叹息了一声:“哎,自古英雄不多命啊。” 小青没有说出下一句话,也是好像在犹豫着,大夫人看着小青这样的表情,脑海里也浮现出了几个词语,害怕,还是善良?不过害怕的可能性,应该要多一点吧,大夫人也开始怀疑小青,这几天茶茶的药和自己的药都是由小青负责的,他要是想随便添加一些什么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小青看着大夫人那眼神,好像是在怀疑自己,内心也是一晃,想着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算了,就说着:“大夫人,我还是先去看看那应聘的人吧,我先走了。” “去吧。”大夫人也是一挥手示意着让小青下去,假如小青要背叛自己,那么小青为什么要背叛自己?总会有理由吧。大夫人想着,小青,在大夫人身边呆久了,大夫人知道小青的为人,她是不太喜欢钱的,除了钱,那也只有她父母了,难道三夫人用小青的父母威胁小青吗? 大夫人一步步的推理着,小青也知道大夫人的思维和观察能力是很强的,不过看样子大夫人也知道了全部,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毕竟,现在他的父母还在三夫人手中,三夫人说过了,只要大夫人死了,三夫人便可以放走她小青父母。 小青走了出去,一路上都抠着手,皱着眉头,连路过的丫鬟看着小青这样,都主动的关心着小青,问着她:“小青姐怎么了?” “没没事。”小青说话说得吞吞吐吐,脸色也霎那间变得煞白起来了,再蠢的人也知道看小青这样子,也不像是没有事情的,难道是生病了?丫鬟又问到小青:“小青姐,你生病了吗?” “没有。”小青不太想与这丫环废话太多,便想赶快支走她,便说道:“你还是快点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小青这一路都很不安,路过的家丁和丫鬟都侧目看着小青,问她小青也是简略回答,没有说多余的话,就走了。 卢天策和他爹在家丁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亭子里面,家丁带他们来到了这里之后说着:“我还有一些事情,你们在此等候,等小青姐来了之后,一切由她安排。” 卢天策的爹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小兄弟了。” 家丁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就走了,反正他们也没有戏,也不需要攀什么关系,反正也进不了这里的,何必浪费口水,多说一句话呢? 卢天策的爹在那家丁走后,看着这四周的布置,后面有湖水,前面还可以欣赏植物。还有亭子感觉做的也不错,果然是大户人家所住的地方,果然和他们不一样,就连这亭子里面桌子上摆着的糕点,做的还是那么精细。卢天策的爹也不禁叹为观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0章 卢天策倒是毫不在乎着一些东西,直接在板凳上坐了下来,对他爹说:“爹,你还是坐下来等那叫小青的吧。” “好,好。”卢天策的爹就好像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人一样和卢天策的平淡就给人一种两个性格刚好相反的感觉。 卢天策的爹小心翼翼的坐下,赞美着这里:“果然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啊!连一块糕点也是跟我妈好几个月的饭钱了!” 卢天策没有说话,在他眼里有没有钱都是一个样子,主要是人心,有钱人在他心里也无非就是一些恶人,专门欺负一些老百姓,欺压他们的钱财罢了,所以如天策对有钱人的生活并不向往,反而还有一点痛恨。 一路上的小青都焦灼着,最后来到了那亭子里面,看见了过来应聘的人,还是强装着淡然的样子,起码不会让那些人看着什么笑话,小青走了过去,笑着。 卢天策的爹看见了一位姑娘来到,便很快地站了起来,行了一个礼,说着:“你就是小青姑娘吧?这是我的儿子叫卢天策。”卢天策也出于礼貌站了起来,也对小青行了一个礼,卢天策的爹也是满脸微笑着说道:“他可喜欢你们茶茶了,所以还” 那些话,小青也自然是听到耳朵里起茧了,每一个来应聘的人都说这样的话,就挥了挥手,说着:“还是不要说了为好,因为每一个过来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卢天策的爹也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说着:“是是,我知道了” 卢天策看着小青那一种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感觉有一阵不爽。 在房间里面的大夫人还在怀疑这小青,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青走了之后,大夫人坐在板凳上,说着:“来人啊。” 在门外的丫鬟听见了大夫人叫人过去,就推开了门,弯着腰,行了一礼,很有礼貌地问着:“大夫人,有什么事情吩咐我?” “请一个大夫过来,如果要问什么,你就随意简单的回答一下,只要能把他请过。”大夫人说完又咳嗽了几声,脸色还是那样苍白的,喝了一口水。 “是的,大夫人。”丫鬟走了出去,在思考着大夫人到底在想什么?那样凝重的眼神,丫鬟想了一下,反正也不关她的事情,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好。丫鬟无奈的耸耸肩,走了,到了医馆起来了一位大夫,大夫看见是王府的人,有一丝拒绝,因为王府他们大夫人和茶茶的病,根本就是治不好的,早晚都会死的,要是被传出是他自己治病救人,把人救死的话他的名声可就不好了,以后说不定生意也会变少的。为了生活和后继的问题,很少的大夫愿意去王府茶茶和夫人治病。 “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无法可以治好茶茶还有大夫人治病,请小姐还是另找他人。”大夫正准备关门,转身走的时候丫鬟走了过去,一脚被门夹住了,大夫看了一看丫鬟的脚,丫鬟笑了一下,对大夫说着:“大夫不是大夫人和茶茶小姐的病,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生病了,所以我才起来,大夫过来看一下。” 反正说实话他也不会去,那还不如说假话,再说大夫人的命令是必须把大夫带过来,她也无可奈何。 大夫一听是她朋友,就说着:“好吧。” 钱来了也不可能不赚吧。 大夫走到了王府,大夫也来过几次次王府,看着他走过的路有似乎有一些熟悉,皱着眉头说着:“这是去大夫人和茶茶房间的路吧,如果是的话,那我还是在下告辞。” 大夫转身要走的时候,丫鬟拉住了大夫的手,阻止着大夫,笑嘻嘻的说着:“你放心这不是,我和大夫人还有茶茶的房间离的比较近,所以呢走这条路也是必经之路,放心,绝对不是去那里。” 大夫思考了一下说着说:“好吧。” 大夫继续走着,发现路越来越有一点不对劲,转身没有说一句话,就踏出了一步,丫鬟看见,反正路也离的不太远,丫鬟拉着大夫的衣袖,拉着大夫说着:“大夫啊,你可能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朋友的命还在你手里!” 大夫,引起了一些疑心为了保险一些便想出了一个办法说着:“那你还是把你的朋友送到我我医馆来吧!” “不能啊,不行啊,大夫你还是跟我来。”大夫还是拒绝着,本来丫鬟见大夫有一点老脑补着把大夫拖过去,结果自己的力气太小了,反而被那大夫拖着走,丫鬟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对大夫说着:“你不跟我去信不信我喊非礼了!” “姑娘,你要面子的呀。” “我才不要面子!”丫鬟见大夫死都不肯去的样子,就真的吼了起来:“非礼啦!非礼啦!” 大夫彻底败给这丫头的无赖了,甩了一下衣袖,丫鬟手滑了放开了,大夫无奈的说:“好,我跟你去。” 大夫来的太息了一声,丫鬟笑容满面说着:“谢谢大夫。” 大夫跟着丫鬟,一路上也是很无奈。 走到了大夫人的房间,大夫把药箱放在桌子上,看着大夫人,还是如初的脸色苍白,身体感觉很虚弱,仿佛十多天没见又苍老了许多,头发也白了许多,皱纹也多了些许的样子。 大夫无奈,没有什么好脸色的说:“大夫人你身体有什么不适?”毕竟谁会被这样请过来不生气? 大夫人也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只要那些人没有伤害差茶茶,大夫人怎样都是无所谓,大夫让挥了一下手,对。那丫鬟说着:“你先下去吧,关好门。” “是。”丫鬟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大夫人见丫鬟走了,便拿出了之前喝的药剩下的的药渣,药渣拿着碗装着。 “大夫请你帮忙看一看这里面都放了什么药。”大夫人说着给了大夫。 大夫接过了药渣,拿在手上先看了一看这些药材,能大概猜出是什么,但那些药好像对大夫人的病有一些帮助,大夫又拿起药闻了一下,似乎淡淡的闻到了一些股其他药的味道,大夫震惊了一下,对大夫人说着:“这样是谁熬的,里面有一种药很稀有,这样喝酒了的话,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的,然后有可能会死。” “没事,大夫你还是先下去吧,这件事情还是千万不能和,其他人说。”大夫人提醒着大夫,也放下了一锭银子,大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银子也答应,大夫起了药箱和银子便走了。 大夫人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大夫的话已经证明了大夫人的猜想,果然是小青,或许大夫人有一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小青对他还要茶茶之前是那样的好,为何现在又要反过来害她,看这样子三夫人也肯定是知道的,那这一切也是三夫人策划的吗?身份证肯定抓住了小青什么把柄。大夫人想着还是跟小青回来了再说。 大夫人撑着桌子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身体一阵酸痛,不得不又坐回去,用那刻着一朵梅花的手绢捂住了嘴巴,又咳嗽了几声,打开手绢一看,流出了血,血打湿了手绢,大夫人也开始知道了自己真的快要死了吧,果然是老了啊,竟然会被三夫人。 还是快点将茶茶嫁出去,这样的话,大夫人也会比较安心,她最害怕的就是茶茶没有人保护,因为自己的离去被人欺负。 小青坐了下来,嘴角扬了一扬,还算礼貌的对卢天策的爹说着:“请坐吧。” 卢天策的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卢天策也坐了下来,小青问了几个问题,卢天策的爹也是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带着笑容,其实无论什么问题。 小青也觉得卢天策也还算可以,长的非常的清秀,谈吐也非常的得当得体,不过小青打量了一下她们的衣着,看上去他们也是十分的贫寒,衣服上也有少许的补丁,虽然那些衣服也是卢天策中的衣服上最好看的一件了,准确来说是补丁最少的一件。 小青也想着他们会不会也是为了钱才来这里的,不过大夫人也说了,最重要的是人格,钱和财也不是最重要的,小青也看已经是正午的时刻,饭菜也应该做好了吧,要不就留下来让夫人看看? “看样子午饭时间已经到,要不要留下来在这里吃一顿饭?”小青微笑着对他们说道,毕竟随时随刻注意礼貌,起码也不用丢了大夫人的面子,要是在外面传出去了王府什么不好的事情,特别是指桑骂槐大夫人,那就不好。 “那还是不用了,我们先回家吧,不用麻烦你们。”卢天策的爹笑嘻嘻的说着。 “没事,就是一顿饭的事情,走吧。”小青说着,不过卢天策怎么看待小青都有一些不爽,但是卢天策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也是为了他母亲。假如能顺利进入这里,那么那些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那好,那好。” 卢天策的爹和卢天策一路上跟着小青,卢天策的爹时不时的左顾右盼,看着周围的环境不时的有一点惊讶,四周一尘不染,石子铺成的小路,周围的花花草草,那一栋栋房子,都比他们的家还大,还华丽。 到了大夫人的房间,忽然听到大夫人一阵咳嗽,小青心里里面有些紧张,跑了过去,推开了门,看见大夫人在地上,心里一慌,跑了过去,说着:“大夫人没事吧!大夫人!” 太夫人又咳嗽了几声,虚弱的说着:“没事,咳咳,扶我起来。” 小青伸出了手,扶着大夫人,大夫人站起了身,忽然间看见了门外站着两位男生,一位眉清目秀,神色中透露着几分书生的气息,没有那些爱财如命,贼眉鼠眼那些人的感觉,虽然感觉他们贫寒了一点,大夫人也算比较有礼貌的问着:“他们是?” “他们说是来娶茶茶小姐的。”小青对大夫人说着,卢天策的爹,看见大夫人,也担心的问着:“夫人没事吧。” 小青扶大夫人坐上了桌子,大夫人也是一脸慈善的笑着,说着:“没事,你们也坐吧。” “谢过夫人。”卢天策对大夫人的感觉也还是不错的,总感觉她很慈祥,就像他娘一样。 “没事,做吧。”大夫人慈爱的笑着,伸出手,比着请的手势。 卢天策的爹笑着坐了下来,卢天策也很礼貌的坐了下来,和刚刚不同,卢天策的脸色也没有那么讨人的感觉,大夫人也对卢天策感觉不错,起码不像那些一来就问着“大夫人,那个钱”之类的话题,大夫人看着就讨厌,每次都是转身就走了,即使是冲喜,大夫人也想着,茶茶跟了他们也会吃苦,大夫人一想起茶茶吃苦,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夫人你先聊,我先去厨房上一些菜来。”小青弯腰对大夫人说了,大夫人也见这也有人,所以想着这些话还是之后再和小青说,小青肯定是有苦衷的,大夫人想着假如真的是小青迫不得已大夫人自然是会帮他的。 大夫人点了一下头,小青走了,忽然卢天策的爹,站了起来,说着:“要不我去,小青姑娘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卢天策的爹主要想给他们留下好的印象,看样子那小青就是那大夫人的心腹,所以才这样的。 “没事,你们坐下来聊天吧,不麻烦的。”小青说完了便走了。卢天策都爹也坐了下来,见有一会儿没说话了,气氛有一些尴尬,本来刚想张口说话的,忽然大夫人说起了话来,问着卢天策,说着:“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卢天策。”卢天策谦虚的说道,大夫人对卢天策更喜欢了,在这么多的应聘者当中,卢天策可谓是长相百里挑一,性格,还有谈吐也是大夫人笑着说道:“名字挺好听的。” “谢过大夫人。” 在和卢天策的交谈之中,大夫人听出来了卢天策也很有雄心壮志,为人也还算是很好的,若是茶茶跟着卢天策的话,现在也是最佳的选择而且,卢天策让大夫人感觉他前途似锦,很好的。 大夫人也决定了就是卢天策本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1章 没聊一会小青就和一群人走了过来,手上端着饭菜,你桌子上全都是鸡鸭鱼肉,那一些东西卢天策和他爹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看着满桌子上丰盛的餐,卢天策的爹留下了一些口水,虽然很想吃,但是现在也是要忍啊。不过卢天策的淡然和他爹正好形成了对比,不过这样的对比更让大夫人欣赏卢天策面对一切也还是那样的处若不惊。 “快吃吧,别客气了。”大夫人笑着拿起了筷子,捻起了桌子上的一块肉,放到了卢天策的碗里面,卢天策的爹开心极了见这样子卢天策也是有戏了,卢天策也笑着,说着:“大夫人,麻烦了。” “没事,快吃吧。”大夫人笑着说着,卢天策也很喜欢这个大夫人。 看夫人边吃边和卢天策交谈时不时的也和卢天策的爹说着话,一顿午饭过后,卢天策的爹和卢天策要走了,大夫人对卢天策说着:“能不能陪陪我?” 卢天策看了一眼爹,他爹笑容满面的说着:“去吧去吧。” 卢天策点点头,说着:“在下自然乐意了。” 大夫人带卢天策来到了那个亭子里面,桌子上放着小青放下的糕点,大夫人看着湖水,想起了以前茶茶落入湖中的事情,也是叹了一口气,直接切入了主题,问着卢天策:“你为什么想要娶我的女儿?” 卢天策面对大夫人提出的问题,微微的笑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就十分打趣地说着:“大夫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大夫人听着卢天策的提问也笑了一下,有一点想逗逗卢天策的感觉,自然说道:“那你说我喜欢听真话呢?还是假话?” “假如是真话的话,那么我去茶茶是为了钱,假话自然就是我喜欢茶茶。” 大夫人听着卢天策的回答,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惋惜的感觉,不过也很欣赏他的诚实,要是其他人说爱茶茶的话,那大夫人也不会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那么轻易说爱,谁又会轻易接受呢?没有人那么傻。 “那你为什么想要钱呢?我自然可以免费给你。”大夫人说着,卢天策也笑了笑,自然也感觉到大,夫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他钱,卢天策也说道:“我要钱自然是为了我的娘,我娘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我们没钱,所以大夫人,你应该懂。” 大夫人自然懂卢天策没有说完的话,不过也看得出卢天策也很有孝心,在应聘者当中卢天策也是最适合的了,反正现在大夫人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了,他只是希望能看见茶茶能结婚生子,不过大夫人的身体大夫人自己知道,身子应该也是看不到的了,大夫人现在也只是想看见茶茶结婚,不过现在最适合的人选也只有卢天策了。大夫人也自然,不会让卢天策自己离开。 “看你也挺有孝心的,我可以给你钱。”大夫人面对卢天策,侧看着卢天策的侧颜,微笑着。 “不过也有代价吧,不功不受禄,下一句话应该就是让我娶茶茶吧。”卢天策自然明白,大夫人的眼神从刚才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看来大夫人是决定让卢天策做女婿了,卢天策也不傻,自然明白。 “对啊,商家也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说是不是?”大夫人站了起来。站到了陆天策的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说着,“我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助人吧,除非你是我的女婿。” 卢天策也笑了笑,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娶茶茶的假如不娶茶茶,卢天策娘的病也就没救了,用自己的幸福换取娘的平安,卢天策也是愿意的,已经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辞命之情。 “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娶茶茶,大夫人自然愿意,那我也同意。” “嗯,那好,晚上和茶茶一起吃一顿饭吧,互相见一次面了解一下彼此。” 卢天策点点头,答应了晚上和茶茶一起吃饭,随后带夫人就叫卢天策可以去到处玩一下,熟悉一下王府,毕竟卢天策很快就会住在这里,卢天策点点头,大夫人叫一个丫鬟陪着卢天策的,昨天吃了每走到一个地方,那丫鬟总是跟着卢天策,卢天策感觉很奇怪总是有人跟着,心里面极度不舒服,皱着眉头转身说着:“让我一个人走走吧,你先离开,去做你的事情。” 那丫鬟有一点难办,毕竟是大夫人,叫她陪着卢天策的,有点难为地说着:“夫人的命令,我不敢违背亲姑爷,还是不要让我为难。” “我一个人走不会有事,你先走吧,夫人那边我自会答复。”卢天策不耐烦的命令着。 “可是”丫鬟还是有些为难,卢天策也讨厌有人跟着自己,就感觉随时随地有双眼睛,讨厌死了。 “没可是了,你站在这里,别动。”卢天策说完,丫鬟看见卢天策的眼神,感觉有一丝害怕,毕竟现在的卢天策也就是将来的姑爷,丫鬟也不敢惹他丫鬟只好说到:“是。” 卢天策拂袖而去,丫鬟看着卢天策的背影感觉有点难办,不过也没办法,丫鬟也向着卢天策相反的地方走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果然权利才是最重要的,哎。” 卢天策也感觉这里郁闷之至,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在家里心里面很郁闷,也不知道那要王欣怡的人在哪个房间,也不知道以后遇见会是如何的尴尬或者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和她说话,一切的一切的犹豫在卢天策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在屋里待烦了的王欣怡就想出去逛一圈,可是三夫人不让王欣怡出去,因为王欣怡一出去就惹是生非,上一次出去好像因为把渔民的渔全放跑了,渔民就找到了王府三夫人赔了一些钱才了当的。 “无聊!无聊!”王欣怡在床上无聊的发着脾气踢着被子吼着无聊,王欣怡忍不住了,大喊着:“来人!我要出去!” 一位丫鬟在门外说着:“小姐夫人不让你出去,你还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把。” 丫鬟不敢进去说着,因为上次有一个丫鬟走了进去,王欣怡用板凳直接把那丫鬟打混了然后逃了出去。在家丁丫鬟眼里王欣怡完美继承了三夫人的基因,她们都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哼!我口渴了!要喝水!”王欣怡吼着。 “小姐水壶里面应该还有水,刚刚三夫人才喝了出去的。”丫鬟可没有那么傻会进来,被王欣怡打昏,然后头痛好几天。 王欣怡见那丫鬟竟然不上当也无可奈何了,忽然想了起来那天她害怕又被囚禁所以挖了一个狗洞,不知道被填起没有,王欣怡想着,生气的对外面吼着:“我睡觉了!别惹我!” “小姐那好好睡吧,我不打扰了。”丫鬟站在外面说着,随后就看着前面没有说一句话了,她照顾王欣怡可为就是老练了,被王欣怡欺骗了那么多次的她,内心得到了一个结论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哼!不想和你说话了!”王欣怡拿起铺盖一头栽在铺盖里,偷偷的看着外面,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丫鬟不会进来了,就慢慢掀开了铺盖,小心翼翼的抬着脚步,打开窗户,随后跳了出去,在偷偷的看着里面没有什么异常,然后慢慢的,蹑手蹑脚的走向她挖的狗洞。 王欣怡走了一会儿,看见了一条红丝带,这是王欣怡故意做的标记,就是害怕自己找不到,最后王心怡掀开了那些草,狗洞果然没有被掩埋,别人发现,王欣怡内心有一点窃喜,随后钻出了那洞,走到了王欣怡的屋外,拍了拍手和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对着她的房屋说道:“想困住我,门都没有,哼。” 王欣怡大摇大摆的走了,走了一会儿,在一条路上,忽然看见一个丫鬟走了过来,王欣怡立马躲了起来,那些丫鬟可是要告状的,这样王欣怡的自由时间可就要变少了,看着丫鬟走了,王心怡才走了出去。又继续向前走着。 在那亭子里,王欣怡看见了有鱼,就像逗逗鱼玩玩,就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地上有一滩水,王欣怡没有看见,一不小心滑入了湖中,王欣怡可不会游泳,打着水花还一直呼喊着:“救命啊!救命!” 王府有点大,卢天策走着走了好像迷路了,一直在亭子周围兜着圈子,忽然间听见了有人呼救的声音,卢天策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但是内心又总是很慌乱,卢天策还是循着声音跑了过去,看见有人溺水,一股脑的冲动直接跳了下去,幸好卢天策也会游泳,抓住了那人的手,将她拖了上去,随后一群人来到,看着被拖上来的王欣怡都有些担心,卢天策全身湿透着,蹲了下来,摸了摸王欣怡手上的脉搏,发现还在跳动就说着:“没事,还活着。” 围观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要是王欣怡死了,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人命令着另一个人说着:“快去禀告三夫人,说是王小姐溺水了,你去请大夫。” “是。”随后被指名道姓的人逗散去了,卢天策也疑惑着王小姐,那人是王欣怡吗?卢天策看见有一个人要走,拉住了那人的手,那人一回头,问着:“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我想问问那王小姐就是王欣怡吗?”卢天策也想证实一下他的想法。 “每次啊。”那人回答者,果然如卢天策所想的一样,王小姐就是王欣怡,卢天策放开了那人的手,脑海里全是被卢天策救上岸的那个她,那白皙的皮肤,樱桃小嘴,还是那样美丽动人,长大了,也更漂亮了。 在屋外的大夫人叫来了小青陪她欣赏着花,小青在大夫人的身后跟着大夫人,大夫人内心也是说不出那些背叛的话,大夫人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幻想,小青没有背叛,可是那么多证据都是指向小青背叛的事实,大夫人也准备套套话。 大夫人看见了草丛中有一朵花开的格外的好看,就摘了下来,却不小心被花上的刺扎到了手,大夫人立马缩回了手,手流出来了血,小青立刻拿出来手绢捂着大夫人受伤的手,着急说着:“没事吧,大夫人。” 大夫人看小青这时候的眼神也不是像是背叛者该有的的神情,那神情大夫人自然知道那是真正的担心。 “没是,我只是可能被花的外表迷惑住了,忘记了那花有刺吧。”大夫人故装惋惜的说着,其实也是暗喻着小青。 小青听着大夫人的话总感觉奇怪,总感觉大夫人可能怀疑自己了,小青笑了笑掩盖住自己的心虚,说着:“那以后记得这花就被碰了呗。” “可是我又很喜欢,哎。”大夫人不舍的看着那株花还是说着,“走吧,毕竟扎人。” 小青的内心有开始了心虚,三夫人说过大夫人死了就放过她的爹娘,并且医治好她爹,可是小青不想害大夫人那么快死,一直药物陷害,但是犹豫慢性所以知道现在才出现效果,要是大夫人发现她自己害她,小青想着大夫人其实也很善良,不会杀了自己,但是在三夫人手上她的父母小青也无奈了。 不过看样子大夫人现在还是在怀疑,也越来越逼近真想了,迟早大夫人都会知道的,要是现在不将大夫人杀了的话,明天小青会更加威胁,多一刻就威胁许多。 卢天策离开了这里。 到了晚上时刻,卢天策一路上问着丫鬟,才找到了茶茶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见了一位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贵在他面前,笑嘻嘻的拉着卢天策的衣角坐在地上看着卢天策,卢天策低下头,想着这人不会就是茶茶吧。虽然在外也听过人谈话谈起茶茶傻,但是也可能这样傻吧。 “小青把茶茶叫过来,坐下吃饭。”大夫人坐在板凳上说着,不过听见了茶茶二字的卢天策已经确定了那人就是茶茶了。 “是的,夫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2章 小青走了过来,蹲在茶茶的面前,笑容满面的说着,“茶茶我们去吃饭吧。” 茶茶看见卢天策感觉他有一点亲和感觉,心里面莫名的感觉看快乐,有点暖暖的感觉。 茶茶还是紧握着卢天策的衣角,问着小青:“这位哥哥呢?” “他啊,他会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我们先过去。”小青拉着茶茶的手,茶茶站了起来,拉着卢天策的手,说着:“我要和哥哥一起吃饭饭。” 大夫人看见茶茶这样的反应也着实欣慰,因为茶茶从小就比较怕生,看见人就往大夫人身后躲,我今看见了卢天策却还主动拉着卢天策的手,看来茶茶也是很喜欢卢天策的,更加让大夫人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让卢天策作为女婿没有错,不过看样子卢天策也好像不怎么喜欢茶茶。 茶茶放开了小青的手,小青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这么多年了茶茶第一次甩开了了小青的手。 茶茶将卢天策拉了过去,卢天策也只好跟着,但是却总感觉别扭。 茶茶将卢天策拉倒了一个位置上,随后又将板凳拿了出来,说着:“哥哥坐着里,茶茶做那里,哥哥要走到茶茶身边。” 卢天策在哪里坐了下来,茶茶才在卢天策的一旁坐了下去,为了礼貌卢天策没有动筷,而一旁的茶茶拿起了碗筷,对着卢天策笑着说到:“哥哥要喂我吃饭。” “拿起筷子就能吃了,你自己吃吧。”卢天策甩了一句,卢天策根本就不相信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拿筷子,还需要人喂,卢天策的妹妹都比茶茶小很多自己还会吃饭。 茶茶恢复了原来的表情,有丝丝伤心嘟着嘴巴说着:“其实茶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学不会用筷子。” 卢天策不知道怎么说了,这都是完全刷新了卢天策的认知卢天策也根本没有想到茶茶竟然不会用筷子,二茶茶还拿着筷子,还对卢天策说着:“哥哥要喂我吃饭吗?” 茶茶一直缠着卢天策叫卢天策喂饭给自己,卢天策总感觉莫名的感觉茶茶烦人,讨厌,说不出的内心感受,卢天策将筷子拿起对茶茶说着:“拿着筷子就可以夹菜了,你慢慢练习。” 茶茶拿着筷子,仔细的看着,一旁的大夫人不说话,保持着沉默,小青看见卢天策这样的态度内心还是不爽,刚要上去的时候,大夫人拦住了小青,摇摇头代表不要去管,大夫人好像对这件事情有一丝感兴趣。 大夫人对卢天策笑着说道:“吃饭吧,别介意,茶茶的智商还在三岁左右,我也是焦头烂额啊。。” “没事我不介意。”卢天策说着,其实感觉茶茶,真的很烦人,卢天策拿起了筷子,动手夹着菜,茶茶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卢天策如何夹着菜,一旁的茶茶也看着自己的筷子,也拿过去夹着菜。 大夫人看着茶茶竟然自己主动夹菜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也挺开心的的,茶茶竟然第一次看见卢天策就会为了卢天策改变自己,大夫人看着茶茶夹菜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再来,分明第一次见面,茶茶会不会爱上卢天策了? 大夫人看见茶茶失败了那么多次,大夫人就夹了了一块肉放在了茶茶的碗里面,看着查查这样努力,练习了好久,大夫人对茶茶说着:“先吃饭吧,等一下在练习。” “不,哥哥要我自己夹菜。”茶茶一脸倔强的说到,没有看一眼碗里面的菜,自己努力的夹着菜,原本有一块肉在筷子上,被茶茶夹了起来,茶茶开心点笑着:缓缓的放在了碗里,说着:“嘻嘻,我夹了起来了!” 大夫人摸着茶茶的头,慈爱的说着:“我家茶茶就是厉害,就是聪明。” 茶茶拉着卢天策的衣服,对卢天策说着:“哥哥我夹起来了。” 卢天策看了一眼茶茶很繁衍的说着:“嗯。”卢天策又自己吃着饭菜,茶茶低着头,她感觉卢天策不喜欢自己,茶茶有些伤心,大夫人看着这情况看来茶茶喜欢上了卢天策了。 吃完饭的卢天策被安排到了一间房间里面睡觉,另一旁大夫人替着茶茶脱下了外面的衣服,卸下了头上的装饰,茶茶就跑到了床上,大夫人就坐在了茶茶的身旁的床上,替茶茶盖好了被子。 “晚安。”大夫人说着,刚起身的时候,茶茶拉着大夫人的手,不让大夫人离开,大夫人随后又坐了下来,问着茶茶,“怎么了?” 茶茶欲言又止的看着大夫人,回想起那时的的卢天策的态度,茶茶内心还是有一些伤心说着:“娘,那哥哥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我家茶茶那么可爱,谁会讨厌啊。”大夫人安慰着茶茶说着,笑着。 “那哥哥叫什么名字啊?”茶茶问着大夫人。 “卢天策,你未来的丈夫。”大夫人对茶茶说着 “丈夫?什么意思?”茶茶思考着随后又问大夫人,“那我可以每天看见他吗?”茶茶有点懵,茶茶根本就不知道丈夫的意思,茶茶内心只是想一直看见卢天策一直和他在一起。 “对啊。”大夫人拍着茶茶的胸口,哄着茶茶入睡,微笑着对茶茶说着,“快睡吧,晚安啦。” “嗯嗯。”茶茶闭上了眼睛,窝着铺盖,大夫人拍着茶茶多胸口,哼着歌曲,茶茶伴着歌曲,月光透过窗户照耀在了茶茶是身上,不一会茶茶就睡着了,大夫人看见茶茶好像睡着了,拉上了铺盖,害怕茶茶着凉,随后大夫人才离开了茶茶的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 王欣怡晚上睡不着觉,肚皮还是有一点胀痛,湖水里面的水喝多了,王欣怡想着那就她上来的人感觉有些熟悉,内心总感觉有石头压着,说不出的感觉。 王欣怡打开了门,犹豫晚上守着她的丫鬟认为王欣怡睡了,她们也走了,王欣怡走了出去,想到处逛逛。 在一旁的卢天策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说不着觉,可能在新的环境里面有一些不适应,卢天策下了床,走了出去,看着门外残缺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部分闲的懵懵懂懂。 王欣怡走着,在一条走廊上面,看见了一位人的身影,蓝色的衣服,看样子是为男生,虽然相隔有点远,但是王欣怡总感觉他很熟悉。 王欣怡走进了看见了月光下的那人,他衣服上面也有几个补丁,想着不会是王府里面的家丁,起码王府里面的人不会有补丁的衣服,王欣怡出于好奇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卢天策顿了一下,感觉那声音有一点耳熟,卢天策一转头,看着那女孩子,是王欣怡,王欣怡看着卢天策感觉有些熟悉,问着他:“我们以前见过吗?为什么感觉你好眼熟?” 卢天策看着王欣怡,有一丝开心,那句话就是证明了王欣怡没有忘记他,可是他又如何回答?说自己是卢天策吗,可是告诉了王欣怡他是卢天策又如何,他无非就是王欣怡生命中的过客。 “可能是我救过你你感觉眼熟吧。”卢天策回答者,他现在也不希望王欣怡知道自己的名字,反正王欣怡那么优秀,自己也配不上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王欣怡问着,总感觉他很像小时候救过她的卢天策,王欣怡也希望着是他,可是卢天策却为自己编织了一个名字说着:“我叫卢雾。” 王欣怡听着回答似乎有些失望,不是卢天策,但是都姓卢,王欣怡还是惋惜着说着:“感觉你很想我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卢天策问着王欣怡,王欣怡回答着:“那人叫卢天策,小时候救我我,我很喜欢他。” 卢天策听见王欣怡的话,内心有一点触动,王欣怡喜欢自己?可是他将要娶的人是茶茶,这都是命啊。 “嗯,小姐,你还是快点去睡觉吧,晚上不睡觉,对身体不好,在下回房间睡觉了。”卢天策说完,略过了王欣怡的身旁,走回了房间,王欣怡看见他走过的身影总感觉很熟悉,或许事幻觉,王欣怡也走开了,卢天策关上了门又走到床上睡着,可是更加难以睡着。王欣怡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脑海里全是那人的样子,他真的长得好像卢天策,明明总感觉是,可是他又不是。 夜晚的一个亭子里,三夫人坐在那里吃着糕点,小青低着头也走了过来,到了那亭子里面,小青脸色有点恐慌的说着:“三夫人晚好。” “小青来了啊。”三夫人看见了小青来了,笑着说着说道,“来,坐。” “不用了,大夫人。”小青拒绝着,内心有一丝害怕三夫人,完全和之前无所畏惧的她不一样。 “没事,做吧。”三夫人说着小青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做到了三夫人身旁的板凳上,扣着自己的手,三夫人倒了一杯茶给了小青,说着:“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人。” “三夫人真是说笑。”小青笑着,笑的有点难看。 “他夫人好像已经知道了,你背叛他的事情,我觉得你可以是时候得杀了他。”三夫人将一些钱放在了小青的面前,说着,“好处自然少不了你,记得大夫死了你之后,你的爹的病就好了,而且我还会让你们共同享受天伦之乐,何乐而不为呢。” 小青看着三夫人的脸,这才是叫她来的目的吧,那之前三夫人一直在暗示大夫人的话也是为了逼小青吧,小青看着桌子上的钱,还是将钱还给了三夫人,说着:“三夫人你还是自己把钱收好吧。这些事情我知道的。” 小青也自然明白,杀了大夫人三夫人然会放过小青一家人,而且现在三夫人也有点迫不及待,况且大夫人也已经知道了,小青现在也很危险。 “我相信你,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三夫人笑着对小青说到,随后站了起来到了相亲的背后,手放在小青的肩膀上,微笑着说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小青的内心就好像一根乱掉的绳子,好像理不清楚了。内心也就如,箭在弦上一般,害怕,恐慌一切的负面情绪涌来。 “我知道了。”小情隔好久说出了这句,其实根本就不想说出。 在大夫人的房间里面,大夫人侧头睡着,外面的小青,在外面用正常的语量说了一声:“大夫人睡着了吗?” 听见大夫人许久没有回,小青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夫人的确是睡着了,小青拿出了匕首,在门中的细缝插入进去,随后慢慢的将拦着门的木头慢慢的抬起来,过了一会儿,木头掉落在地下的声音被小青听见了,大夫人被木头掉落下来的声音惊醒,知道木头已经掉落了下来,小青就可以进去了,小青推开了门,大夫人故意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小青还在试探着大夫人是否醒来,又叫着:“大夫人?睡着了吗?” 大夫人自然不会回答,想看看小青究竟想做什么? 小青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手里面拿着匕首,大夫人虚着眼睛看着小青,看着他拿着一把刀子过来,内心根本就没有害怕,大夫人就想知道小青到底会不会拿刀刺自己。 小青缓缓地到大夫人身旁,内心一直都是矛盾着,杀?不杀?小青的脑海里一直感觉都像是在打架,三夫人那天说的话无非就是逼小青快一点杀掉大夫人而已,现在小青真的很不希望大夫人死去,可是可是她父母怎么办?不知不觉中小青走到了大夫人的旁边,看着大夫人的脸,想起了以前大夫人对她的事情,对她是那么的好,就真的好像母亲对女儿一般。 小青的手在颤抖着,将刀举了起来,咬着嘴巴,却一直都不敢将刀放下,刺向大夫人,小青害怕地流下了泪,不敢,内心真的不敢伤害大夫人,要是大夫人被他这样害死了,小青随便找一个理由,也没有人会怀疑,可是茶茶怎么办?卢天策看样子也不喜欢茶茶,将来要是卢天策对茶茶不好怎么办,小青也只是一个下人能说什么?大夫人走了,又要学会保护茶茶, 小青害死了大夫人,就意味着也伤害茶茶。 现在的小青多么希望时间永远,永远的暂停在这会,不要再继续了,小青恐惧着,所有的一切都在小青的脑海里立刻的涌现,小青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勇气。去刺向大夫人,不过小青的父母还在三夫人手里面,迫不得已。 “对不起,大夫人,下辈子我定会赎罪。”小青用尽了全力,将刀迅速的刺向,不过没有刺向大夫人,而是刺向了地面,哭着道,“不行!我真的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小青跪在啦地上,泪水顺着脸颊到了下巴,低落在了地上,小青哭着,不敢哭的太大声,小青根本无法违背内心杀害大夫人,根本就无法违背。 大夫人看着这样多小青想着小青也是被逼的吧,不然小青不会那样痛苦,流着泪水,大夫人挺心疼小青的也开心着,小青没有真正的背叛她。 这一世,茶茶活得凄惨。 因为茶茶身为冥王的时候滥用冥力,乱用轮回之道,所以,在新的一世之中她要遭受痛苦。在新的一世之中,她是个傻子,家里富有。然后卢天策家里穷。茶茶身体有些弱,后来生了场大病,道士就说冲喜可以救她的命。因为卢天策家里穷的缘故,就被家里人给送来了。卢天策可似乎开始时很讨厌茶茶,中间的事情随便你扯,然后后来喜欢上。在两人相处的好的时候,茶茶又生了一场大病,道士说是需要一个合适的人的心头血才能救活她!但是这个人不知道是谁。家里人第一个想到卢天策。卢天策死了,在喝了他的心头血后,茶茶活了,有些不是那么傻了,她很伤心,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伤心些什么(失忆)。茶茶自杀。(因为之前卢天策亏欠了茶茶太多了,所以,这一世,以卢天策的性命来偿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