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 正文 第1章 酒馆密谈 1987年,改革开放快十年了,中西日益交流的频繁加深,让林城这个小小的城市迎来了春天。虽然还残留着老式的建筑和交错复杂的小巷胡同。但街上偶然传来的喇叭声,让俩旁的行人停步驻足,几辆小汽车在一阵阵羡煞的目光中延长而去,留下了一地灰尘。 林城并不大,只要你肯下点功夫,串上几条胡同,再和那的老住户聊上一阵子,就会发现,每条胡同都有个说头儿,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着传奇般的经历,里面的趣闻掌故让人向往。 都说糊涂的人听故事,聪明的人找真相。欲望没有止境,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是罪恶的发源地,在看不见的黑暗角落,永远伴随着阴谋与仇杀。对于警方而言,莫过于这个年代有了指纹识别技术,让多数凶手绳之以法,无所遁形。 这是一家酒馆,叫老友记,依然是老城的装扮,黑色的阁门,红色的木板,已有些褪色了,位置虽然有些偏僻,但是在这儿的客人却络绎不绝,老字号了,五年有余,酒菜都和口味,而且价格并不高。 此刻午时,一楼的来客人满为患,饭菜的香味,酒客的言谈笑语,门外的行人小贩嘈杂,此起彼伏。楼上分布着几个雅间,此刻也基本关上了门。 某个雅间内,里面靠窗坐着个人。一身灰褐色的外衣直至膝盖,带着顶黑色礼貌,帽檐拉的有些低,手里端着份报纸遮住了脸,指间挑着块老式怀表,链子很短,如同断了半截,呈古铜色,看上去有些陈旧。 对面坐着个人,披着身貂皮大衣,在这个年代,价值不菲,头发向后翻的,疏的一丝不苟,看样子还抹了油。脚上穿的也是擦的锃亮的皮鞋。嘴里叼着支雪茄,看上去很是得意,嚣张的笑了笑, “合作愉快,k。” “我应该叫你金天佑,还是金天佐?” 那人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漏出了脸, “真是张让人意外的脸,” 一个月前,同样的酒馆,同样的雅间,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了窗子边,望着窗下的人来人往,神色有些焦急,皱起了眉,不多时,门被拉开,一个穿着普通的人走了进来。 这人神色有些紧张,不时的往后看了下,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来到他对面坐了下来,头有发些乱,脸上也有些脏。 “你好,请问是k先生吗?” 男子摇了摇头, “你就是金天佐对吧?我只是个负责转达消息的人。” 这人闻言呆了下,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 “对对对,是的,我想,我想请他帮我杀个人。” 说完这人往楼下看了看,把窗户也关上了。 “哦?说说看吧,规矩你知道的”。 “嗯,这我知道,你放心,我自己动手,你让他只需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就行。我要杀的人,叫金天佑,宏远报社的老板,他是我哥哥,我们是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他的资料和照片你看看。” 说完就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上面还附着张黑白照片,递了过去,男子并没有伸手去接,那人作罢,只得放到了桌上,脸色有些疑惑, “我听道上的人说过,k先生能够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并且让警局永远查不到线索。这,不会只是传言把?” “是不是传言,不过得看诚意,金天佑在林城,不大不小也算个人物。阁下认为,应该值多少?” 男子抬起了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人一听脸上有了喜色,从怀中掏出一张报纸裹住的钞票,厚厚的一摞, “这是一万,事成之后,再付给你另外一万。时间的话,一个月,你看如何?” “这么多?” 男子眼神微微一凝,显得有些意外。 那人摇了摇头, “他值这么多,” 一个月后的某天,西正街的宏远报社,这算是林城数一数二的报社了。里面有着七八个人正围着一台老式的打印机忙碌,嘀嘀嘀的声音一直都未间断。 里面是社长的办公室,门紧关着,不时从里面发出几声愤怒的怒吼,让几人面面相觑,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能够依稀听到几句话, “什么?我说大哥你别着急好吗?” “你催什么?我这么大报社还缺哪点儿钱吗?就这样,先挂了。” 啪!重重的挂上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几声噼里啪啦的的落地声和一阵怒骂,金天佑摔掉了电话,还踩了几脚,一脸愤怒的拉开了房门。 “看什么看?都不用干活了对吧,小美,把里面整理下。” 说完就出门驾着他的小汽车扬长而去,一干人赶紧围到了他的办公室,已是一片狼藉,电话已被摔成了稀烂,众人摇了摇头, “看样子得考虑换个工作了,哈哈。” “可不是吗,还不是怨老板自己,风光那会儿就把车给买了,这下倒好,报社多了,我看啊,他以前的欠的债该咋还?” 另外一人接着说道, “嘘!别说了,被他听见又要遭殃了,我看啊,就这个月的业绩,工资怕是悬了。哎,老老实实的干完这个月走人算了。” 几人一哄而散,接着回去忙碌了起来。办公室内只剩了下个女人,看上去有些文静,估摸着二十四五吧,脸上有些愤怒,也有些焦急和不安。她自从一年前从学校毕业就来到了这家报社,老板金天佑对她挺不错的,那会儿他脾气很好,很温柔。 一年下来,让她心底有了好感,只是她知道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只能把这丝情愫埋在了心底。对于他的要求,她都一丝不苟的完成了。她或许也在期望着什么。 此时晚七点,冬天的林城很冷。走在街上,随处都是铺面而来的海风,夹带着寒意,刮在脸上,让人生疼。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有的也多半把脸埋在了棉袄之下,行色匆匆。 西正街的路上,靠边停下了一张老式吉普,车头前面有着俩个大灯,比较醒目。这是警车,看这车牌,还是这个小城的名人,刑侦队长刘明的车。 车上走下来俩个人,披着军绿色的棉袄,能够看见上面的警徽。一路搓着手走进了一家叫如意混沌的店家,老板迎了上来。 “哟,是刘队啊,小韩也来了,快坐快坐,外面可真冷。”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糙汉子,脸上有着络腮胡,堆满了笑容,看上去平易近人,有着北方人的豪爽。带上了门,赶紧招呼着俩人坐了下来。 俩人摘掉了厚实的雷锋帽,露出了面孔。一个看着约莫四十岁,坚毅的脸庞,菱角分明,肤色有些麦黄,身躯挺拔,额头宽敞。虽是面带笑意,眼神也透露着一丝威严。他就是林城公安局刑侦队长刘明,公正严明,头脑灵活,经验老道,铁面无私。坚决打击违法犯罪,黑白俩道的人都很忌惮他。 旁边那个比较年轻,估计二十多岁。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多年来跟着刘队办案也有些经验,头脑灵活,是刘队的助手,叫韩宇。 刘明笑了笑, “是啊,这林城的冬天可不比咱平州,毕竟沿海嘛,这海风扯呼的紧啊。咱北方风少,干冷,这儿寒。老规矩把,老乡,俩份大碗,加辣。” 韩宇眉宇之间浮现了一丝愁容, “头儿,来这儿快俩年了把。” “是啊,过完这个冬天。” 刘明看着外面的兮兮灯火,思绪回到了以前。 算是个短中篇小说吧,篇幅在十来万出头。前面还在铺垫,有些慢热,不过我保证很精彩烧脑,结局肯定会在大家的意料之外,这是个极其复杂的案子,但是请放心,都是合理的悬疑推理。埋下的所有坑在结尾都会解释清楚。喜欢的朋友点点收藏推荐,很不容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刘明和K 他的家乡在平州,离这里有着一千多公里,是北方的一个大城市。他二十岁从警校毕业,是当届的佼佼者,被分配在了市公安局实习。凭着敏锐的判断和异于常人的缜密思维,破获了很多案子,成为市公安局的刑侦队长,那年他才三十不到,是全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刑侦队长。 家里的荣誉奖章拿了无数,市局也对他倾尽资源,完全把他当成二把手在培养,将来也是前途无量。那会儿韩宇还在警校上学,因为优异的成绩,被破格允许提前毕业。之后被他看重,带在身边培养,悉心教导。 一直到了俩年前,一宗离奇的命案,凶手老道,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经过一个月来不懈走访调查和抽丝剥茧的推断后,锁定了一个代号叫k的高智商犯罪天才。 自己对他毫无了解,唯一的信息就是一个目击者曾在现场看到过一个身披大衣带着帽子的背影,并没有看见容貌,只知道那人当时手上挑着块古铜色的老式怀表,和残留在现场的半截链条,但是并没有指纹。据他判断,k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火车站,当他赶到时,一列开往林城的火车刚走不久。 于是电话通知那边的警方,在火车站布局,打算在哪儿抓捕k,自己也连夜坐车赶了过去,不过一无所获。不知为何,他总有着某种直觉,k就在这座城市,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某个黑暗角落嘲笑的看着自己。多年来他也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一路走到了现在。这是他心里的一道坎,他很执着的想到,自己一定要把k抓出来。 不顾市局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要求上面把自己调来这里,局长爱惜人才,劝说无果,也只能把他安排在这里,不过只给了他俩年时间。届时,不管如何,都要回去市局报道,韩宇也跟着他一起来到这里。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k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他将要放弃的时候,几起命案引起了他的注意,几经艰难,都破获了。审问人犯得知,他们是通过几个中间人的介绍,找到了一个代号叫k的人帮他们策划的。这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们没见过k,都是把酬金资料准备好后,交由中间人转达。顺着几个中间人也去查了,都是下层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负责转达消息,上家到底是谁也无从得知,这些都是这里黑道多年来遗留下来的规矩。 k跟其他的杀手不一样,很神秘,而且自己从来不动手,只负责策划,即便当事人不采用,也会收取一半的酬金。追查无果后,刘明灵机一动,便叫人假装成顾客,由这几个中间人传达消息,要k帮忙出手策划杀人。 然后自己在目标身边布网,打算守株待兔。不过都让他失望了,这个k仿佛无事不晓,反侦察意识很强。只要是他设的局,他就从来不接,人也突然消失了,了无音讯。 思念间,俩碗热气腾腾的混沌端了上来,扑鼻而来的香味让他回过神来,拿起筷子,笑了起来, “哎,还是老家的味道好。” “是啊,昨个儿我妈还给我打电话,说是做了些桂花饼,要给我寄过来。我让她做些,还有头儿呐。” 说道这儿刘明放下了筷子,看着韩宇, “你爸还好吧。” 韩宇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复杂, “他啊,老样子,在家天天跟隔壁王大叔下棋,挺悠闲的。” “嗯,这样也好,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 说完吃起了混沌,突然安静了下来,俩人都没说话。韩宇爸爸韩斌,是平州前刑警队长,三年前被人举报贪污受贿,经查属实,被革职查办了。好在他家关系深,只受到了些处分和罚款,当然,职业生涯算是结束了。 韩宇为人正直,骨子里有一种骄傲,多年来也一直以自己的父亲为豪。这在当年市里是件大事,局里的人和亲戚多多少少也在背地里讲着他爸爸的闲话,老百姓就骂的更难听了。 虽然平时不说,但刘明知道,这他是心里的一个结。以他的能力,在局里混个一官半职早已绰绰有余,自己也向局长提过,只是并未得到答复,一直被各种理由推脱。他知道,他父亲出了这样的事儿,对韩宇的仕途多少会有些影响,上面要脸面,也要避嫌。 当年韩宇说要跟自己一块儿来这的时候,他并未多想,出于同情,把他带在了身边。这么多年他也并未让自己失望,一身的本领也学的七七八八,不由得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一个样儿。 很快就吃完了,俩人意犹未尽的把汤也喝了,出了门就是一阵寒风呼啸,如同冰火两重天。刘明开车把他送到了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单位只给队长以上的警察分配房子,韩宇自己在这儿租了个小房间,有些偏僻。 “到了,小宇,” 韩宇犹豫了下, “谢谢你了,头儿。” 说完不等他回话,关上了车门,向着胡同里走去,里面没有灯亮,一片黑暗,看不见光,一眼望上去,似乎没有尽头。 刘明坐在征了征,并没有急着开车走人,透过后视镜,可以看见他走的很慢,似乎每一步都很艰难,他知道,他指的并不是这个。韩宇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胡同深处。 刘明神色有些复杂,叹了口气,难为这孩子了。当年他父亲贪污案,还是自己查出来的,局长怕他难堪,让自己瞒着别告诉他。很多时候,自己不留余力的教他帮他,多少也有些愧疚吧。 发动了车子,吉普带起了带起了阵阵灰尘,扬长而去,消失在了夜色。 这是一个老式的高楼小区,里面不大,只有着四五幢头,位于林城的中心,住的人并不多,都是政府单位的中高层,刘明也是其中一个,找了个位置停下了车。 他住在第二幢幢四楼,打开门,开了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单的客厅。一张老式的沙发,对面放着个黑白电视机,中间隔着个木制的茶几,上面放着个果盘,里面装着几个苹果橘子。 旁边是几摞厚厚的文件,和一个烟灰缸,还有一个保温杯。这是单位配给他的房子,一室俩厅。卸下了一天的疲惫,给自己泡了杯茶,点燃了一支烟,就呆呆的看着电视上方。 那上面挂的是一块黑板,上面写着几个案名,旁边标记着很多密密麻麻的备注,最后都各自向中间延伸了一个箭头,连接在了中间的那个圈上,里面写了个醒目的“k”字,上面打了个钉子,挂着半截小链条。不知不觉,烟抽完了,他熄灭了烟头,吐了个眼圈,指着那个k字笑了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你在等我,对吧?” 第二天一早,刘明开着车来到了警局,却见里面陆陆续续的走出一队警察,约莫十来个人,人群中有着韩宇,远远的就看见了他,迎了过来。 “早啊,头儿,” “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刘明指了指他们,有些疑惑。 “嗯,今天一早有个乞丐来报案,说是在就旧城区那片拆迁工地发现了一辆烧毁的汽车,林局叫我们去看看,我正打算去找你呐。” “旧城区?嗯,上车把,我们直接去,路上说。” 算是个短中篇小说吧,篇幅在十来万出头。前面还在铺垫,有些慢热,不过我保证很精彩烧脑,结局肯定会在大家的意料之外,这是个极其复杂的案子,但是请放心,都是合理的悬疑推理。埋下的所有坑在结尾都会解释清楚。喜欢的朋友点点收藏推荐,很不容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意外身故 林城的旧城区在东边的环城公路旁边,在往外就是大山,这儿以前是几个加工厂,新城改革在即,这边政府早就下令拆迁,只是只拆了一部分,近年来争执不断,双方因为价格等因素已经搁置了快一年了。 随处可见的残檐断壁,砖头,废石,摇摇欲坠的老厂房,遍地都是灰尘,地处偏僻,又无人看守,少有人来,平时多是些乞丐栖息在这片废墟之中避寒。 下了车,俩人带好了手套。先前出发的几位民警已布好了警戒线,虽然并没有多少人在外围,只有几个衣着邋遢的乞丐在往这儿好奇的看着。据这儿的几个老民警说,这块废墟已被拆迁完了,剩下的碎石碎渣还没运走,是以前的一个木材加工厂。 废墟的入口处放着一辆汽车,已被烧的面目全非,全身灰黑,还在往外冒着青烟,车头处已经变形,抵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这是辆老式的圆圈车,车头车尾呈拱形,那会儿大街上跑的多是这种车。 整个车都差不多烧毁了,玻璃也被裂成了一地碎渣,车牌掉在了地上,漆黑一开。刘明试了试下,并不烫,捡起来让人擦了擦,露出了车牌号, “云l239,嗯,这是林城本地的车牌,小宇,拿去让人查查谁家的。” 随手探了探车门,吸了口气, “头儿,很烫,要找水来浇吗?” 刘明摇了摇头, “不用,等车自然冷吧。浇上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从驾驶座的车窗外望去,能够看见里面一片灰烬,还有着一些并未烧完骨头,其中一个还有些完整,虽然上面覆盖着余烬,但从形状上来看,赫然是个头颅骨! “你看见没,那儿的骨头,” 韩宇看了眼,倒吸了口凉气, “嗯,我去问问那几个乞丐有没有看见的,目测是烧了一整晚。” 刘明看着车思索了起来,目前还没办法判断是他杀还是意外,只能先弄清楚车主的身份。好在还残留着些骸骨,至少可以化验dna做对比,烧成这样里面也没了任何证物。 咦,车头附近的碎玻璃引起了他的兴趣,随手捡了几块儿,看这厚度,多半是前面的挡风玻璃。上面残留着一些血迹,目测应该是车主当时撞到了石头,身体受到惯性猛然向前倾斜,撞碎了挡风玻璃,还流了血。 随手招了下, “小王,把这些玻璃带回去化验下。” “好的刘队。” 身后一个民警接过了玻璃,装进了塑料袋里面。不多时韩宇也走了过来,向着他摇了摇头, “有些难办了,头儿,你看看,这一片都拆平了,离的最近的那个栋楼已经拆了一半,这些乞丐并不敢在哪儿住。而是窝在那栋楼背后的几栋楼里。个别听见响动的,因为天色很晚,周围没灯,天气也很冷,并未出来查看。而且,他们没办法判断时间,估摸着可能是在十点后把。” “嗯,跟我猜的差不多,现在你怎么看?” 韩宇思索了下,脸上露出了疑惑, “看上去应该是场意外,只是有些奇怪,这年头有汽车的主儿,在这林城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何会驾车来这种地方。” 刘明笑了笑, “或许是因为喝醉酒了吧,” “哦?头儿为何这么多说?” “我鼻子灵,能够闻到这儿有着淡淡酒精挥发的味道,走吧,我在车里等你,你交代下他们,找东西把里面的残骸带回去化验,顺便叫几个修汽车的师傅来现场勘验勘验。我们去查车主把。” 来到警局门口,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争吵声,俩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里面是五六个民警,正拉着一个旗袍女人,手里拎着个包,看样子情绪很激动,指着咨询处的王颖大声骂着。 王颖是刚毕业的不久的一个女警察,现还在实习,被安排在前台做咨询。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很讨人喜欢,此刻脸色有些通红,紧张,额头上也浮现了丝丝香汗,一个劲儿的低着头给那女人解释着什么。 刘明皱了皱眉,迎了上去, “怎么了,王颖,这是?” “刘队,” 周围人让开了路,王颖见刘明来了,松了口气, “是这样的,刘” 话未说完,就被那女人打断了,把头一转,看着刘明,情绪依然激动, “你就是这儿的负责人对吧?” 刘明本能的感到有些厌恶,并未表露出来, “是的,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 “呵呵,帮助?你们警察都是这样办案子的?我男朋友失踪一夜了,我找了你们俩次,你们都说还不能立案,要我自己去找。能找到我还来找你们吗?” “是这样的吗,王颖?” 王颖头埋了下来,有些结巴,那女人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 “是,是这样的,刘队。昨晚我值夜,11点的时候,接到她打的电话,说男朋友不见了。她去他公司问了,里面的员工说七点就出去了。按那会儿算的话,只有四个小时,所c所以我告诉她还不能立案,刚才她来了,然后就就” 刘明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失踪立案要24小时,这并不是她的错,规定如此,虽然可以酌情,但是才四个小时,也未免过分了,整理了下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缓下来。 “是这样的,这位女士,你的男朋友失踪了,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们要24小时才可以立案侦查。不过人命关天,这位女警刚来不久,工作上挺认真的,还请你理解。具体情况你跟我先说说把,” 说完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坐下来慢慢说吧,王颖,去倒俩杯水把。” 女子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不过依然有些焦急, “昨晚我下班,八点就在家做好了饭菜等我男朋友回来,结果一到十点都还没回来。公司八点就关门了,我去几个朋友哪儿都问过了,都说没看见人,公司的员工说他七点就走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刚才我又去公司问了,人也没在,也没给个信儿,你说,我能不能不急吗?” 说着已有了些哭腔,刘明点了下头, “先不用担心,你叫什么名字,你男朋友公司在哪儿,还有他叫什么名字?” “嗯,我叫于倩,男朋友叫金天佑,建禾路的宏远报社你知道吗,175号,那是他开的报社。我们住在梨园,他平时每天都会回来的,最晚的时候也不会超过11点,警官。” “嗯嗯,我去过那家报社,挺不错的。于小姐是吧,慢点儿,别着急,对了,既然是老板,你男朋友有车吗?” “有的,去年刚买的。” “方便问下,你自己记得车牌吗?” “这个当然,云l239,” “云l239?” 刘明停下了笔,有些凝重,看了眼韩宇,他也如此,点了点头。 “是的,我可以确定,有什么问题吗?” 于倩显得有些疑惑,刘明顿了顿, “是这样的,于小姐,我想,我们应该找到了你的男朋友。” 于倩脸色一喜,站了起来。 “真的吗?那他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他。” “准确的说,是他的车,目前停在旧城区,发生了一些意外,目前已被烧毁,里面还有着些残骸,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你男朋友金天佑的,我们正在调查,你先别着扶着她赶紧,你们愣着干嘛。” 话未说完,于倩一脸煞白的瘫了下去,幸好韩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泪水流了出来,摇了摇头,使劲的挣扎着,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要去找天佑,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 哎,刘明叹了口气, “小宇,等她稳定下来了,去她家查查他男朋友用过的东西,看看能否找到些纤维指纹之类的样本回来跟车上的血迹做比对。你带队开我的车去吧。” 算是个短中篇小说吧,篇幅在十来万出头。前面还在铺垫,有些慢热,不过我保证很精彩烧脑,结局肯定会在大家的意料之外,这是个极其复杂的案子,但是请放心,都是合理的悬疑推理。埋下的所有坑在结尾都会解释清楚。喜欢的朋友点点收藏推荐,很不容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俩份高额保险的蹊跷 下午四点,林城警局的队长办公室内,刘明刚泡了杯茶,没来得及喝,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门被推开,韩宇拿着叠文件走了进来, “要来点吗?西湖的龙井,清香缭绕,入喉难忘。” 说完刘明喝了口,神色间有些满足, 韩宇摇了摇头, “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喜欢咖啡。” “哈哈,我知道,喝过一次,西方人的茶,苦是有了,不过不香,提提神倒也还可以。说说案子把,怎么样了。” 韩宇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把文件递给了他, “是的头儿,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资料我整理了下,结案报告给你,你看下有没有什么问题。死者金天佑,今年二十八岁,陕西省临安市人,家在木兰县上河村236号。十年前来的林城,做过很多工作,头脑比较灵活,说话做事圆滑,性格有些儒雅,对人和气。于二年前开了家报社,位于建禾路175号,叫宏远报社。 那会儿开报社的人较少,经营有方,生意不错。不过据说当时开报社的钱都是跟朋友筹借的。一年前买了辆英国产的圆圈车,车牌号为云l236住宅是在北辰路的梨园,2单元309 女朋友于倩,今年25岁,在一家饭馆当收银,交往有俩年了。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叫金天佐,一个月前来到林城,目前是个无业游民,租住在城郊的一处老民楼里。 据他公司的员工称,案发当日晚七点,老板金天佑心情似乎有些差,在办公室内砸了很多东西,其中包括一部电话,之后驾车而去。 一直到了今天早上被乞丐发现他的车,车内的某些玻璃碎片经化验,是一种酒瓶,对比发现应该是当地普遍的林城二锅头,酒精度高达58。你交代的那些带血的玻璃碎片的dna都化验出来了,还有残骸。跟他们住宅发现的几丝头发对比均为一个人的。头颅的骨头有一处碎裂,在额头位置。 车的话我也找专门的汽修师傅看过了,烧损太过严重,他们判断的是汽车高速撞击在石头上的惯性导致受害人额头撞碎了前面的挡风玻璃,深度昏迷过去。也让发动机产生了故障,车内的某些线路破损,交接,导致的自燃内燃。时间的话,从车辆的燃烧程度判断,是在晚十点左右。 大致经过就是这样,我的结案报告就是当事人金天佑,于昨日晚七点至十点之间,醉酒驾车,撞在了旧城区的一块大石头上,而后导致昏迷,也让汽车发动机产生了故障和车内线路的错乱引起的自燃,属于意外交通事故,并无其他人的刑事责任。你看如何,头儿?” 刘明看着报告上的黑白照片,穿着身西装,头发有些长,不过疏的很整齐,系着条领带,五官还算清秀,眼神感觉有些睿智,可以看得出来,此人确实有些本事,带着副眼镜,看上去也有些儒雅,点了点头。 “嗯,这些小事儿你调查清楚了就行。叫人去通知家属吧,后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老规矩,破案了嘛,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请客把。” 韩宇神色一喜,又有些为难。多年来一直如此,每当破案之后,头儿都会做主请队里吃上一顿。每次都会先问问自己,这让他心里很是感动。 “那就去建禾路的麻辣鱼庄吧,哪儿的四川鱼片火锅够味儿,正好天冷。只是,只是要让头儿破费了。” “哎,说这些干嘛,我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你通知下去把,晚上去。” “好嘞,谢谢头儿!我先去结案,” 说完很是开心,对他敬了个军礼,转身走了,惹得他一阵笑骂,心情也跟着高兴了一些。只是一想到k,不免又有些失落,哎,叹了口气,看着窗外, “只有一个月了啊。” 建禾路是林城中心的比较繁华的一条商业街,这里驻扎着很多大大小小的店家,算是80年代的黄金地段,麻辣鱼庄也是其中一家比较有名的川菜馆。 现在是夜间八点,正值林城的夜饭时间,虽是价格不菲,但是味道得到一致好评,依旧是人满为患。刘明一行人围着约有十来人,围着张大桌子有说有笑。 刘明不仅办案能力强,为人也很不错,有案子的时候比较严厉苛刻,不过平时没什么领导架子,跟谁都能打成一片,他出身平民,没什么背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全靠自己的努力,做上队长也是不忘初心。 席间,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打扰一下,那边的俩位客人请您过去一趟。” 刘明循目望了过去,是俩个西装革履的人,对自己微笑点了点头。皱了皱眉,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起身拿起了杯子, “嗯,韩宇,你跟我一块儿过去吧。” “这俩人,有点眼熟,头儿,好像是什么老板,我记得见过,” 韩宇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句, “嗯,过去看看吧,我也有些印象。” 待到近前,俩人都站了起来,站了起来,桌上放着俩个黑皮公文包,面露微笑,朝他伸出了手, “您好,刘队,我是中国人民保险林城分公司的李峰。” “嗯,幸会。” “我是中国交通银行保险业务部林城分部的负责人陈阳,见过刘队。” “嗯,幸会幸会,俩位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李峰开口了, “请坐刘队长,是有些事儿要麻烦你下。” 刘明面无表情坐了下来。 “哦?不知是私事还是公事?我还有些案子要忙,俩位尽快说罢。” 俩人对视了一眼,像是决定了什么,点了点头。 李峰率先开口, “是这样的刘队,昨晚宏远报社的老板驾车至旧城区的废墟意外身故,想必刘队应该知道把?” “嗯,知道,案子是我助手,就是韩宇着手调查处理的,属于意外身故,阁下是有什么疑问吗?” 刘明半眯着眼睛,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峰神色有些凝重, “嗯,刘队的能力我们都是相信的,金天佑于一个月前的24号下午,在本公司买了生命意外保险,数额为五千,也就是说,今天下午刘队对本案的意外事故判决下来,我们公司将要赔偿他的家属合计八万三千余元。” “五千?” 刘明皱起了眉,在87年这不是笔小数目,自己作为一个刑侦队长,一个月的工资也就1000多点,其他人数百不等。那会儿国外的保险公司刚被废除,国内的也只有几家公司才起步,这么大笔钱拿来买保险,还是生命意外,是有些不合理。 “是的刘队。”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确实是意外事故,而且目前已经结案,对于贵公司的遭遇,我也爱莫能助。” 刘明怂了怂肩,表示无可奈何。 旁边的陈阳也开了口, “是的刘队,这本是在我们的赔偿协议之内,再怎么亏损,也只能打碎牙自己咽了,只是无独有偶,今天偶然遇到了李老板,无意间说起了这个事儿。 而他于上个月24号上午,也在我部买了车险和生命意外保险,合计五千。预计赔偿车辆报废和意外身故约9万余元。以前也发生过骗保险的事儿,这让我们的公司多留了些心眼儿。我们俩商议了下,本打算明天去找你,刚好在这儿碰到了你,所以要耽误你一会儿了,刘队。” 刘明沉默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儿,点了支烟,这是他的习惯,每当心里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他觉得烟的味道能够让他沉淀了下来。 “刘队不必为难,法律这块儿我们都懂。目前已经结案,该赔的我们会先赔了,只是希望刘队可否再去帮我们调查一下,不管结果如何,事后我们都会支付你一定报酬。” 刘明脸沉了下来, “俩位,报酬的事,不用再提。” 说着站起来杵着桌子,盯着他俩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肩上的担子,左边挑的是人民,右边坐的是正义,中间立着国家。案子的事儿我会去查,下次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我会请俩位去我的办公室内喝喝茶,对不起,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韩宇也赶紧跟了上去,只留下俩人尴尬的相互对视着。前面的刘明突然停了下来, “小宇,今天的鱼掺了饲料,吃起来杂,不鲜。并没有往日的味道,我希望下次能换个地儿。” 身后的韩宇突然怔住了,神色有些复杂, “嗯,头儿请放心,鱼还是鱼,一直都没变。” 刘明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径直向前走去,背影依旧挺拔,似乎多了些萧然。 铺垫到这里算是结束了,伏笔基本上都埋下去了。不写废话,后面开始正片,擅长写推理,看到结局才会恍然大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金天佐 第二天一早,刘明就开车在韩宇的楼下胡同口等着,不多时他走了上来。 “早,头儿,” “嗯,走吧。” 韩宇停顿了下, “是打算调查了吗?” “嗯,这保险买的,确实有些蹊跷,我想,他也许想到自己这天会死把。” “那,要重新立案吗?” 刘明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凝重, “这倒不用,先查查看吧,没有什么证据。我有种预感,恐怕这个案子不会简单,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把。对了,昨晚我吩咐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韩宇点了点头, “嗯,都问清楚了,俩家保险公司当时跟金天佑签的合同上都是用的公章,没有手印,这东西目前一般都是我们警局用来录取指纹,其他的证件多是用的个人章,并未普及。受益人一份填的他女朋友于倩,一份是他弟弟金天佐。” “金天佐?” “嗯,据说俩人是双胞胎,我也没见过此人,昨天的结案报告让孟东去通知的。” 不多时,刘明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区,梨园。里面有点大,中间有着很多梨树,花草。找到了于倩的住所,敲响了门, “谁啊,来了。” 门应声而开,于倩头发有些凌乱,衣着蓬松,脸上还挂着泪痕,神色哀伤, “进来说吧,” “嗯,打扰了。” 屋内有些凌乱,沙发上还有着一床被窝,地上也洒落了些白纸,看的出来,她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或者说哭了一夜。 “屋内有些乱,还没收拾,俩位随便坐吧c有什么事儿吗?” 说完自己躺倒了沙发,刘明韩宇也并不生气,找了俩根板凳坐在了她对面, “于小姐,逝者已矣,还请节哀。很抱歉,此番前来是问问你丈夫” 于倩惨笑一声,打断了他,摇了摇头, “节哀?呵呵,节哀,你们知道吗,我跟天佑都订婚了。这个月十五结,他说要带我去北海,看大海,看蓝天白云,看” 说着泪水夺眶而出,身体抽搐了起来。看着她这样,刘明心里也被触动了。示意韩宇递纸过去。 好一会儿,停止了哭泣,还是在微微抽泣,长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你们要问什么问吧,我没事儿。” 刘明见她情绪缓了下来,点了点头,看到她无名指处带着枚银色戒指, “你手上戒指挺不错的,你男朋友也戴着吗?” “嗯,我们一年前就打算结婚的,只是那会儿报社出了些问题,一直拖到了现在。戒指是一对,我的是银戒,他的是金戒,我给他戴上的,他从来没取下来过。” “我们查到,金天佑在上个月去买了些保险,这事儿你知道吗?” 于倩想了一会儿, “嗯,我听他说过,当时他有1万,还跟我要了1万,说是买保险,还要办点事儿什么的。因为有些多,那时候手里不怎么宽裕,我特意问过,他没多说,只是提到过要去接他弟弟。” “弟弟?金天佐对吧。你们见过吗?” 说到金天佐,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嗯,见过几次,说句不好听的,他弟弟就是个吸血鬼,每次都是跑家里来要钱,我也给了一些。很邋遢,不务正业,经常泡酒吧和打电玩,整体在外面鬼混,没钱了就来要。” “嗯,那你觉得你男朋友就这一个月,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你想下。” 于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以前爱干净了,每天都要叫我把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其他的没什么,就上个月开始的。” 刘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拿出了纸笔, “你知道他弟弟住哪儿吗?我找他问些事儿,” “嗯,我知道,听他说过。” “对了,麻烦把你的电话也写下,目前还有地方没弄明白,可能会向你请教些问题。” 写完以后,递给了刘明,有些疑惑, “刘队长,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案子不是定下了吗?” 刘明眼神闪了闪, “哦,没事儿,案子是定下来了,有些细节需要了解下好存档,倒是叨扰了。” 说完起身就要告辞,于倩也站了起来准备相送,却是从沙发上掉下来一本书,刚才被子盖住了倒是没有看见,她赶紧捡了起来,抱在胸口,神色有些哀伤。刘明有些诧异, “这是?” “天佑生前最喜欢的一本书,他每天都会看的。抱着它,我就总觉得天佑一直都在陪着我,未曾离去。” “嗯,柯南道尔先生的《福尔摩斯》,很棒的书,我也喜欢看。先告辞了,于小姐。” 来到车内,刘明并没有急着发车,点了根打开车窗,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头儿?” “哦,没什么,那天你去他家中有没有提取到指纹什么的?” 韩宇摇了摇头, “这倒没有,屋内被打扫的很干净,只有一组,对比过都是于倩的。只在床下面找到一些短的头发丝,经过对比和挡风玻璃上的dna是同一个人的。” “他是这个月才开始有的洁癖,车也被烧成了一堆废铁。他应该是在掩饰自己的指纹,只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了,那辆废车内有找到一枚金戒指吗?” 韩宇想了会儿, “这个没听说,等回局里了,我去物证科问问。” 俩人按着于倩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胡同,多是些平房瓦房。停下了车,俩人不行走了进去,看了下门牌号,得走上一段路。 “西羽巷189号二楼302,是这里没错把?” 刘明看着这道生锈的铁门,屋檐上贴着个破酒的蓝牌,依稀能看见上面几个残缺不齐的数字,有些泛白。 “嗯,看样子是没错了。走吧,头儿,” 楼道阴暗潮湿,俩边的墙壁上也布满了青苔,过道也多是散乱着垃圾,让俩人捂住了鼻子。来到三楼,敲响了302的木门,上面红色的漆都快掉完了,刘明相信,稍用点力就能踹开。 不到三秒门就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衣着破烂的人,头发很凌乱,没穿鞋子,手上也有些脏,不过让他惊骇的是,五官和脸长得和金天佑黑白照片上一模一样,只是气质有些不敢恭维。 这人一脸惊喜, “俩位快请进,随便坐啊,” 屋内也是垃圾成堆,没吃完的饭菜,脏乱的衣服随处扔在地上,床上是破烂不堪的被子,并没有板凳,墙角处结着几张蜘蛛网。不时从那堆饭菜中窜出几只蟑螂,似乎是他们的意外来访,惊扰到了这些原住民。床边堆满了各种空酒瓶子,充斥的气味儿夹带在一起,让人作呕。 “让我猜猜看,俩位一定带来了好消息,只是,这装满白花花钞票的箱子,为何不提上来?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数额太大,银行的支票,我也并不介意。” 说完搓了搓手,一脸的笑容。 刘明笑了笑,拿出了警官证,在他眼前晃了晃。 “金天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保险公司的人,我是林城公安局的刑侦队长刘明。” 金天佐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咒骂了起来, “真只令人厌恶的苍蝇,死了也不消停,” 刘明皱了皱眉, “他是你亲哥哥。” 金天佐立刻堆满了笑容,露出了俩排洁白的牙齿, “是的,我亲爱的哥哥,我爱死他了。说吧,刘大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儿?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 “你是一个月前来的林城对吧?” “是的,上个月二十八号,他来广深市接的我,咱俩一起上的火车,车票是没有了,不过你可以去查。” 刘明想了下, “是你让他接的你,还是说他找到了你?” “这个,我们是有些有些书信往来的,算是我投奔他把,这些年,生活不容易嘛。” 说完怂了怂肩,指了指床上被子,上面破了个大洞。 “我听说你经常会跟你哥哥要钱对吧,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金天佐神色一正, “这个我认为刘队长应该注意下措辞,不是经常,是偶尔,这个月下来,也就十次不到。最近一次嘛,是在前天,最近他有些抠门,就给了一百,还不够我塞牙缝。可怜我这个弟弟,也算老天开眼了,让他昨天就嗝屁了,报应嘛。” “呵呵,你可真会说话。” 韩宇冷笑了一声,插了句嘴。 刘明并没有理会, “昨天七点过后,你在什么地方?” 金天佐讪笑了一下, “最近嘛,手头有些紧,昨天一直在家睡觉。” “有谁可以给你证明吗?” 金天佐思索了一会儿, “这有些为难啊警官,我就一人住这儿,如果你能让它开口的话,我想它可以给证明。” 说完指着饭菜中某只蟑螂,一脸笑意的看着刘明。 刘明笑了笑, “那就只能请你到警局走一趟了,不用担心,只是做做口供录录指纹罢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宏远报社 刘明的办公室内, “怎么样了,小宇?” 韩宇喝了口水, “嗯,刚比对完,他家中残留的指纹和他的指纹一致,跟车上的血迹也对比过了,并不是同一人。他的资料查到了,有前科,十五年前在广深市参与过一起抢劫案,不过案子并不大,当时他只有十三岁。 录了口供留了份案底,口头教育了几天就放他走了。我打电话跟广深市公安局核实了,案底也叫他们寄过来,不过估计要俩天后才能到把。” “十五年前?” 刘明皱了皱眉, “其实寄不寄案底意义不大,那会儿还没指纹,也对比不到,算了,把他放了。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趟火车站,查上个月二十八号的售票记录,还有上车之后都要核对乘客记录,那个也一起找来,金天佑是二十五号去的广深,也一并带回来给我,我去趟宏远报社。” 韩宇点了点头, “嗯,我这就去。” 随后他开车来到了建禾路175号门口,也就是宏远报社,走了下来,门是开着的,不过里面有些冷清,只有个女人坐在了那台老打印机的旁边,并没有嘀嘀的声音。 女人神色有些哀伤,俩眼空洞,看样子在发着呆,并未察觉到刘明已经走了进来,干咳了俩声,女子缓过神来,脸上有些诧异,迎了过来, “刘,刘队长?” “嗯,其他人呢?都走了是吧,” “嗯,老板c老板他昨天出车祸了,今天早上老板娘来给他们结了报酬,打算关了报社,让我留下来收拾收拾。” 刘明点了点头,拉开了办公室的门,里面的很整洁,看上去一尘不染,桌上的文件也叠的整整齐齐。坐在了椅子上, “你叫小美是吧?麻烦你给我倒杯水把。” 小美点了点头,给她递过来了一杯水, “谢谢,坐,你也坐吧,” 她显得有些紧张和筹措,摇了摇头, “不了,刘队长,你有什么话直接问吧。” 刘明喝了口水,看着她, “你在报社工作快一年了吧,你感觉你们老板怎么样?” 小美神色有些复杂, “嗯,有一年了,老板人挺好的,对我们都不错。只不过最近这个月心情有些差。” “哦?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听他们说过一些,老板是俩年前借钱开的,那会儿整个林城也只有俩家,很快就有了起色,赚了些钱,他直接买了辆车。之后这一年里,报社多了起来,生意不怎么好。我经常听到他接完电话后脸色很差,我想,多是被人催债一类的把。” “那你呐,报社关门之后,有什么打算?” 刘明躺在了椅子上,这是个活动办公椅,左右转了下,眯起了眼睛,看上去十分轻松惬意。 小美犹豫了下, “这个,我还没想好,今晚关门之后,我想,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去大城市看看吧。” 环顾了下周围,目光中有些依依不舍,这里,曾经有着她对未来的向往c奢望,和深埋在心底的回忆。 “可以帮我个忙吗?” 刘明定定的凝视着她, “嗯,你说,” “明天早点过来报社,在守一天把,如何?” “啊?” 小美一脸惊讶, “可,可老板娘她明天就要关门了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来了你和她说我要求的就好,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走了出去,只留下了满脸疑惑的小美呆呆站在原地。 出来以后,刘明并未多做停留,开车直接来到了警局,在办公室泡了杯茶,点上了一支烟,闭着眼睛在思索着什么。 不多时韩宇回来了,见门没关,直接走了进来,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头儿,查到了。你看看,” 说完把手上的几张资料铺开在了桌子上, “这张是上个月25号下午6点林城到广深的售票记录,上面有金天佑的身份证号码,是当天早上买的,乘客登记记录上也有他的名字。” 刘明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韩宇翻开了另外俩张。 “这是28日广深到林城的火车,也是一样,都有他俩的身份信息记录,也就是说,从火车留下的记录来看,他俩确实一起到了林城。” 看着记录,刘明想了一下,抬头问道, “他们俩长的像吗?” “嗯,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从面相上看,几乎一模一样。户籍地的县公安局我也打电话核实过了,俩人的身份信息都是真实的,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不过他弟弟,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这点我赞同,这人就是个痞子,俩人虽然一模一样,若是站在一起,我估计随便个人都能分辨出来。金天佐的行踪你查过了吗?” “都查清楚了,他有钱的时候就会去东升打电玩,我跟哪儿的老板核实过,他经常在大概八点左右会去玩儿上一俩小时,偶尔也会去去酒吧,没钱的时候就是买些饭菜窝在家中了,没什么朋友,认识他的人很少,也都没交集。” “今天就这样吧,走了,我送你回去。” 路上,韩宇显得有些疑惑, “头儿是有什么线索了吗?今天调查了这么多,虽说这个月的金天佑行迹确实有些可疑,但我仔细想了下,也并没有什么实质线索。” “嗯,我跟你一样,也是满脑子的疑惑。首先,我很好奇,看金天佐的样子,估计在广深混的并不好,既然是有往来,为何偏偏到这个时候才来? 其次,从金天佑上个月买保险开始,显然一系列的反常都跟这份保险有关,只是他死了又能得到什么?还有,我想他很清楚自己弟弟的德性,为何受益人还要填他,而且还是一半?所以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韩宇一脸惊骇, “你是说,他还没死对吧。” 刘明赞许的点了点头, “嗯,也只有这种可能,车上死的并不一定是他,没有指纹,虽说dna是对上了,但是他以前没有案底,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可以拿来对比。所以我想,他是消失了,但并不一定死了。” “这样一想,还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应该往哪儿查?头儿心里应该有些底了吧。” 刘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等,明天或许会发生些什么,哈哈。” 送走韩宇后,刘明先去了趟梨园,耽搁了十分钟,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本书,之后折返家中,关上了灯,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十点左右,宏远报社,并不同昨日那般的冷清,之前那几个员工也都在里面忙碌着,那台老式的打印机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脸上都挂着笑容。 原因是老板的弟弟来了,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不仅把他哥哥的债务都还清了,把他们重新招了回来开报社,还给涨了工资,小美也在其中,不过此刻她脸色并不好看。 办公室内,金天佐翘着二郎腿,披着身貂皮,脚上的皮鞋擦的锃亮,一脸的淫笑的看着小美,搓了搓手, “长的还真可人儿,怪不得我哥哥那个杂碎老留你在身边,” 小美皱了皱眉, “金老板,请你自重,” 金天佐并不生气,找了张纸,写了些什么,把它折好,递给了小美, “有个性,我喜欢。这个你装着,明天再拆开看吧。” 警察局内,刘明看着下面一队整装待发的警察,为首的是韩宇, “都准备好了是吧,去抓金天佐,务必把打他给我回来,” “头儿,是去他住的那里吗?” 刘明摇了摇头, “不,宏远报社,那里才是他的根。” 本来想把篇幅弄长些的,想想还是算了,还有几张就结束了,估计有些人已经猜到了一些结果,我当然是说n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相会特别复杂,结局会出乎意料。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背后的K 今天是1991年12月15日,农历十二,距离刘明回平州市局的日子,还有最后三天,刚好是俩年。 林城公安局,审讯室内,金天佐戴着手链脚铐,耷拉着头,脸上有些愤怒,对面是一张桌子,刘明坐在椅子上面,旁边站着韩宇,手里把玩着一个水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我说刘大队长,我现在好歹也算个人物,敢问是犯了哪条法律这样对我?” “是,换了副马甲,看起来是有些人模狗样。金天佑。” “啊?我没听错把?” 金天佐一脸疑惑,表情有些夸张,把耳朵偏了过来, “你如果是要找金金天佐的话,他此刻就坐在你的对面。如果是要找我哥哥金天佑,很抱歉,原谅我还没来得及给他立上一个牌位,让你无法直接跟他面对面。” 刘明面不改色,摇了摇头, “不用装了,你就是金天佑,我现在怀疑你谋杀自己的亲弟弟金天佐,之后在扮成金天佐骗取高额保险赔偿。对吗?” “哈哈,你可真会说笑,刘队长。请问证据何在?你说的这些话我可以理解成对我的诽谤吗?那不好意思,正好手里还有几张钞票,我想,我会请个律师陪你好好唠。” 刘明点了点头, “嗯,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证据表明你杀了金天佐。不过我可以证明你是金天佑,诈骗金额高达17万,这罪名可不小。” 金天佐摊开了双手,手铐的链子发出铮铮的声音,咧开了嘴, “行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看。” “你不觉得你牙齿白了一点吗?据我所知,金天佐的生活习惯,没有刷牙这一项,你的住的地方我看过了,并没有牙膏牙刷。而你哥哥金天佑倒是有这个习惯,爱干净。” 金天佐笑了笑,特意把牙齿露了出来, “刘队长,我天生牙齿白也算犯罪吗?你这个说辞,是不是有些牵强了?照你这样说,我觉得你需要把整个林城的建筑都改造成牢房,我的同伙确实还有点多。” “你把左手伸出来,” 金天佐依言伸出了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戒痕,虽然不深,但还是看的出来。 “一年前你女朋友给你挑的戒指,亲手给戴上的,这个你怎么解释?” 他撇了撇嘴, “这戒指又不是他家的,我也戴,怎么了?” 啪!刘明桌下掏出一本书,重重的摔在桌子上,金天佐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这本《福尔摩斯》很有印象吧,这个月来,你处心积虑的掩盖自己的所有指纹,不过百密一疏,你女朋友可没帮你擦。上面有着俩组指纹,一组于倩的,一组你的。我问过她,这本书除了你和她,并没有其他人碰到过,因为你特别珍爱这本书。接着解释,我想听听你还能说些什么?” 金天佐有些惊慌,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怂了怂肩,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金天佑,但是我可没杀过人,你要是有证据的话,我倒不否认。你又能怎么样?” 刘明盯着他, “我并没有说要把你怎么样,来之前我通知了俩家保险公司,估计他们带着律师也快过来了,要怎么处置你,那是他们的事儿,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k在哪里?” 金天佐眼神闪烁了一下,都被刘明看在了眼里, “k?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是一个人吗?还是说什么东西?” 刘明皱了皱眉,手指敲着桌子, “昨天见面我就知道你是金天佑了,你演技不错,k拟的计划也很周全,之所以没抓你,我知道他的规矩,事成之后会来收取另外一半报酬。尽管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收,但我等着他来拿钱就行了。 他的消息很灵通,等了一天都还不来联系你,我想我应该暴露了,所以没办法,只能先把你抓回来了。你很爱于倩对吧,我可以告诉她你是被人杀了,保险公司的人依然会把钱收回来,自杀和他杀并不在赔偿的协议之内。 至少你可以选择不让你女朋友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并不要求你告诉我你们的计划,你也不会说。我只想知道你们的联系方式,或者说他在哪儿?” 金天佐脸色沉了下来,深深的盯着刘明,刘明也直视着他,笑了笑, “看样子你是同意了。” “我觉得你更像个罪犯,做刑警是委屈你了。我也没见过k,信不信由你,一个月前,消息一直是个中间人在传达,是个光头,大概有四十多岁,样子有些凶恶把,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听口音是本地人,长得健壮,有点肥胖。 我们是在开华路的老友记会面。我见过他俩次,内容就不跟你说了,反正第二次他说事成之后,k会来找我收取另外一半酬金,不过在来这之前我并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了,你们自己去查把,虽然我知道你们也查不到什么,哈哈。”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演弟弟累吗?” 金天佐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露出了微笑, “并不累,如果可以,我还想接着演下去。” “头儿,保险公司的负责人和律师来了,在外面等着。” 韩宇凑到他耳边说道,刘明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来到门口,回头看着他, “对了,顺便再告诉你一个事儿,” “什么?” 金天佐一脸疑惑, “于倩是个好女人,家里打扫的很干净。这本书上确实有着俩组指纹,一组是她的,一组是我的,原谅我未经主人同意,翻开了几页。” 说完关上了房门,里面传出了一阵愤怒的辱骂。门口迎来了那天俩个保险公司的负责人和俩名律师,看着刘明出来一脸笑意,赶紧过来握了握手, “多谢刘队长,万分感谢,” “是的,多亏了刘队长让事情水落石出,给公司挽回了巨大损失,择日定当登门拜访。” 刘明摆了摆手, “分内之事罢了,你们进去把。” “小宇,你带人去那个什么老友记去走访问问,多带些人,看看能不能查到那个中间人。” “嗯,知道,我这就去,” 说完就走了,刘明来到办公室,关上了门,点了支烟,思索了起来。不知为何,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k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布局正在等他落网,就没有来收取报酬。 这样就意味着他这次计划失败了,但他仍然获得了一笔赃款,只是这计划未免太过简单,漏洞百出,据以往他参与的案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自己一眼就看穿了。 虽然还没找到金天佑杀人的证据,但至少让他的高额保险赔偿落空了,又或者是他的计划根本还没完结,所以还没到收取报酬的时候?那现在金天佑被抓了,他又能有怎样的计划?而且报酬也找不到人拿。这就是让刘明疑惑的地方,k的目的或许不会这么简单,只是自己暂时还想不到是什么。 就这样,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门被敲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进,” 门开了,他有些惊讶, “局长来了啊。” 局长叫陈国峰,五十多岁了,年轻的时候有些本事,只是近年来老了,案子都是交由自己处理。为人还可以,处事圆滑,在林城背景有些深。 他一脸笑意, “哎呀,多亏了小刘啊,这么个案子不到俩天就让你给破了,” “局长客气了,是你领导有方。” “你就甭跟我客套了,老了,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今天你的老领导也来电话了,” “哦?” 刘明显得有些意外, “王局身体还好吧,有些日子没问候他了。” “好,老样子,他就知道你小子会问。我把这事儿也给他说了,他在电话里可劲儿的夸你。完了还敲我竹杠,说今儿十儿了,在过三天就得把你给放回去,哈哈。” 刘明心里猛的一沉,才想起来,算算日子,马上就要到俩年了,只有三天时间了么。 “是啊,这俩年时间一晃而过了。” 局长叹了口气,有些惋惜, “你还别说,小刘,我倒是真想把你留在这儿,我也快退休了,这担子你挑着我也放心。不过这地方小,平州那儿大,事儿多,倒是更适合你。” “局长严重了,在哪儿都是为人民办事。” “嗯,说的也是,到哪儿都是个奔波的命,” 说完拍了拍刘明肩膀, “我还有些应酬,先走了,辛苦了,” “嗯,局长慢走。” 目送着他出去,刚走不久,韩宇就走了进来, “头儿,局长刚出去对吧,” “嗯,说是去应酬,” 韩宇顿了顿,有些犹豫, “我看见了,他,他跟那俩个保险公司的负责人一起出去的。” 刘明沉默了,神色有些复杂,叹了口气, “是去收礼对吧,算了,我们也快走了,查的怎么样了。” “那一带都问过了,老友记是家酒馆,有些年头了,生意好,人多嘈杂,又是一个月前,老板没有印象了。黑道上的一些人去问了,都说没见过这个人。我估计已经跑路了吧。” “小宇,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指k吗?” “算了,当我没说,顺其自然吧,或许这就是命。走,去吃混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K的反击 第二天,各大报刊就把刘明力破疑案的故事经过登在了报纸上,让小城百姓津津乐道,这对于刘明来说,并不算是个好消息。不过没办法,这是俩大保险公司自己出钱执意要登的,上面还有着局长的讲话,言语之间都在说警察是如何的辛苦,为人服务,和些冠冕堂皇的话语。 促使他做这些事儿的动力,大概是他多年来收到的问候不计其数,足以让他退休后在过着舒适惬意的生活。每个人的能力都有限,刘明知道,自己的根不在这儿。 金天佑事件慢慢平静了下来,就像投进湖面的一块儿石头,荡漾了一阵,又恢复了平静,不起波澜。小城的每件往事都会被时间覆盖。有关k的消息,也都消失了,就像个从未存在的人,仿佛只是个符号。 一直到了第三天,12月17日,也就是距离他回去平州复命的最后一天,当天早上八点,事情有了转机。 这天早上,警察局还未开门,门外已是被一干记者和吃瓜群众围的水泄不通,局长陈国峰一脸铁青,在一行警察的簇拥开道下来到了办公室。 韩宇也已经来局里了,局长办公室内,啪!陈国峰拿着一堆文件东西就是乱砸, “刘明人呐?叫他现在给我过来!” 韩宇打了个冷噤, “刘c刘队刚接到电话,估计还在路上,” 陈国峰缓了缓,依旧满脸愤怒, “广深市传来的案底对比了没,确定是金天佐的吗?” “嗯,上面留有手印,对比了下,确实是金天佐的指纹。” “那哈啰嗦什么?赶紧给我放人!态度给我放低点,该道歉的道歉,务必给我堵住他的嘴。” 韩宇犹豫了下, “可,可刘队他” “你听不清楚是吧?” 局长一脸阴沉的看着他,怒吼了起来, “他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说,给~我~放~人!” “是,局长。” 他刚出去,就遇到了一脸疑惑的刘明,神色有些焦急, “怎么了小宇?” “头儿,你,你进去把,局长在等你,” 刘明来到办公室,关上了门。局长看着他,脸色阴沉,拍了拍了桌上的报纸, “你干的好事儿,你自己看看吧。” 刘明皱起了眉,拿着报纸看了起来,片刻,一脸惊骇。报纸上的标题格外醒目, “刑警队长滥用职权,屈打成招,言行逼供宏远报社社长金天佐” 冷笑一声, “无稽之谈,这你都信吗,局长?” “无稽之谈?刘明,人家证据都呈了上来,你心还真宽。” “证据?什么证据?” 说完局长把桌上的另外份文件递给了他, “你看仔细把,这是广深市递来的案底,十五年前,金天佐因为参与一起抢劫案,留下的口供,上面按着手印,今天对比指纹了,和你现在关着的“金天佑”,是同一人,你给我说说看,你抓的到底是谁?” 看着文件上的那个红手印,刘明心沉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 “不对,事情不对。案底什么时候到的?那些报社为什么知道这个?” “昨天到的,你问我是吧,我也想问问你,那些记者怎么知道的?刘明,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这么多年来,案子我全权交由你处理,从不过问。金天佑这个案子,要是其他人结的,我多少也会看上一眼。只是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 刘明思索了下, “局长,在给我些时间,我现在去提审金天佑,我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还有,局内出了内鬼,这个也要彻查清楚。” 局长面无表情, “这些,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儿,案子是肯定要查的。严格说来,你不属于我管辖,你回去吧,怎么处置你,是平州市局的事儿。韩宇跟了你多年,这个案子全权是你在处理。念在俩年来的情分,我还能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让他暂代刑侦队长,成立专案组,彻查这个案子。” “最后一道命令?局长的意思,我有些听不懂。” 陈国峰惨然的笑了笑,看上去瞬间苍老了一些,翻开了报纸的另外一面, 林城局长贪污受贿,纵容手下徇私枉法。上面还附着张黑白照片,应该是被人跟踪偷拍下来的,他带着笑容正跟昨天那俩个保险公司的负责人握手。 “同样的报纸,检察院院长的办公桌上也有着一份,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是幸运的。你出去把,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别过了头,看上去有些萧瑟。刘明没有多言,帮他带上了门,心里五味交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好,碰到金天佑从被韩宇带着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嘚瑟的经过了他身边,停下了脚步。 “哟,这不是刘大队长吗?怎么了,看你这脸色,是昨晚没睡好,还是睡太早?这对人民群众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说完肆意的笑了起来,一脸的嚣张嘲讽。 刘明突然愤怒了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朝他砸去, “王八蛋!” 金天佑见状神色一慌,赶紧躲在了韩宇背后,韩宇和旁边的几个警察也赶紧冲上去抱住了他。 “头儿,头儿,别冲动,记者在外面看着,别。” “是啊刘队,注意下情绪,” 韩宇叹了口气,放下了紧握的拳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金天佐,让他头破一阵发麻。身体不由得又退后了几步,虽然还在嘲讽,但是声音却小了很多, “得,刘队长好大的威风,是要当众殴打良民吗?外面的记者可是些好人,不过你放心。我还得多谢你这俩天的“款待”,作为回报,我会请我的律师好好找你谈谈。”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了一串嚣张的笑声回想在公安局内,周围的几个警察无一不是脸色铁青,愤怒的看着他。 傍晚时分,风不减。西正街的如意饺子馆,刘明坐在里面,跟平时不同,桌上是几个小菜,他叫老板特意炒的,还有着一碟花生米,旁边放着俩瓶白酒,一瓶快见底。 脸上有些微红,看上去有了几分醉意。不多时门被拉开,韩宇走了进来,取下帽子,看着眼前的刘明神色有些复杂,坐了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来,走一个,头儿。” 刘明抬起了头,扫了一眼,眼神有些涣散,笑了笑,虽然看起来更像哭。 “嗯,走一个。” 喝完韩宇放下了杯子,顿了顿, “我去查了,案底是昨天傍晚六点到的,那会儿你拉着我去吃混沌了。至于报社,我带人去问清楚了,大概都是在他们快关门的时候,也就是八点左右。有人给了他们一封匿名信,里面连内容资料都拟好了,还给了钱。 是谁给的现在没有头绪,都是不同的人,估计是大街上随便找的,有人给了他们钱,让他们进去送完信就没事儿了,可以说没什么线索。” 刘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没必要去查的,我已经输了,不是吗?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厉害。” 韩宇摇了摇头,眼神目光的看着他, “不,头儿,我们还没输,我会一直盯着金天,金天佐,我相信k肯定会来收取另外一半报酬。另外,刚才王局来电话了,他很担心的你状态,让你别多想,明天早上坐车回去,之后的事儿他会想办法的。” “嗯,放心吧,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儿。再说,不还有你在这儿嘛,我相信你,金,就叫他金天佐吧,他现在呐,怎么样了?” “最大的赢家就是他了,保险公司不仅重新赔偿了他的损失,还丢了声誉。不过为了公司以后的发展,我猜他们会选择私了吧,把这个事情瞒过去,这样一来,金天佐还可以额外捞一笔,数目肯定不小。”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 “头儿,你,你说他会不会就是k啊?” 刘明摇了摇头, “不会,虽然从来没见过他,但我知道,他从来不会亲自出手。而且,当时我已经把他关了起来,今天依然发生了这些事儿,说明k一直都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叹了口气,看着外面渐渐暗淡的天空, “在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看着我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事情的经过 1991年12月20日,这天风很平静,林城迎来了整个冬天最暖的一天,九点过后太阳就高高挂了起来。是刘明回去平州市公安局报道的日子。 这是林城唯一的火车站,虽然是清晨,但是这个季节,往返的旅客特别多,已是人满为患,刘明也在其中,拎着个旅行包,身后韩宇帮他拖着个皮箱。他本想悄悄的走,但是当他下楼的时候,韩宇正嚼着酱香饼看着他。 “现在几点了?” “九点二十了,头儿,还有十分钟。” “那就到这里吧,” 刘明接过了他手中的皮箱,放在了地上,给他理了下衣领,正了正头上的警帽。警徽在阳光下格外的亮眼,随后退了俩步,深深的看着他,拍了拍他肩膀。 “走了,小宇,好好干,做个公正严明的好警察。” 韩宇挺了挺身躯,对着刘明敬起了军礼,大声喝道, “是,头儿,一路顺风!” 并没有多言,眼里已有了些泪花,视线随着刘明挺拔的背影缓缓移动,直到他消失在了车上,转身离去。 正午时分,老友记楼上的某个雅间,金天佐一脸笑容,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k先生。” 对面那人放下了报纸,把怀表放在了桌子上。 “我叫你什么好,金天佐?还是金天佑?” “金天佐吧,我喜欢这个名字。还真是个让人意外的面孔,韩队长。” 韩宇笑了起来,伸出了手, “彼此彼此。” “我很好奇,k先生为何要来亲自见我?让我猜猜看,是因为刘大队长已经上车了吗?” 韩宇眼神闪烁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 “这倒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儿,不过我看着你空手上来,这恐怕不是一个好消息。” “hy?” 金天佐摊开了手,一脸疑惑, “我不明白k先生的意思?哦,k先生是指白花花的钞票对吧,这可不是个好东西,罪恶的根源。我以为你跟你师父一样,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视钱财如粪土。” “是的,他说的没错,今天之前,我也一直这样认为的。” 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只听见声音,韩宇心就沉了下去,是个他很熟悉的声音,刘明来了。刘明看着他,神色复杂,眼神里藏了很多东西,有惋惜,有悲愤,更多的是不解。 金天佐微微一笑,给他倒了杯茶, “坐,明兄,别来无恙。” “嗯,辛苦了,天佑。” 说完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三人呈一个三角,桌子是方的,并不大,一边靠窗。韩宇皱了皱眉, “你们认识?” “对,一年前就认识了,我记得我说过的,大概是你没注意把。” 韩宇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嗯,是我大意了,我还记得那天于倩来警局的时候,她问你知道宏远报社吗,你当时说去过。我原本以为你是随口应付,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以你的性格,不会去附和别人。” “还真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一点就透。” 金天佐笑了笑,应该叫他金天佑。 “哼,你把我供出来,没什么好处。人可是你杀的,金天佐。” 韩宇冷哼一声,并不显得慌张, “不不不,我可没杀什么人,这点刘队是可以为我作证的,是吧刘队。” 刘明点了点头, “是的,他并没有杀人,车上的那具尸体,不过是一具死尸罢了。” 金天佐往窗下了看,街道人群中有个女子,正是于倩。 “怎么样,老朋友,我的演技还可以把。” 刘明很是欣慰, “很好,你真该去当个演员。” “剩下的你自己处理把,我女朋友在下面等我。我会把保险公司的钱在家准备好,你忙空了来拿吧。” “去吧,你眼光不错。” 金天佐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请柬,随手放在了门口放摆放茶水的位置, “今天十五,我跟于倩结婚的日子,晚上别忘了来。” 刘明点了点头,并无多言,旁边的韩宇显得有些疑惑, “你就这么放心他?” “是的,他本来就是金天佑,他弟弟的案底也确实是真的,为了不被人看出来,我拖广深市局的人做的,等抓了k,之后再让他们重新销毁就行。至于保险公司的,他们并不知情,事后全部退回,我会出面澄清这个事情。 这本是一个三赢计划,第一算是为民除害,第二算是了了我的心结,第三嘛,就当是为俩家保险公司免费打了波广告,俩位负责人还会收到一个优秀市民奖。这里是天佑的根,他的信息指纹我都有,他想逃的话,倒是可以试试,不过我估计他没那么蠢。” “嗯,先不说这个把,刘队好算计。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自认为没漏出什么疑点,这让我有些费解,刚才我也一直在想,到底是哪儿出了纰漏?” 刘明叹了口气, “小宇啊,我一开始没想过会是你。之前每次布局抓捕k的行动都失败了,他总是能提前料到我的行动,我就怀疑局内有内鬼,你是跟我一起过来的,我自然把你排除了。 我跟天佑一年前就认识了,直到上个月,偶然听他提起他还有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不过在十年前就死了,这事儿只有他知道,他还给我看了他弟弟的身份证,我就想到了这个计划,让他自己想办法装成弟弟去联系k。 之后在把他的想法告诉给k,让k帮他设计个方案。他也把自己的资料如实告诉了k,他就是哥哥,想骗取保险,之后再假装成弟弟去领取,再给他丰富的报酬。 必须要说实话,我对k很了解,他每次接到活都会有个俩天的周期来调查,随后决定要不要做。出去设计计划的时间,他只有大概一天多来查这个人的资料。 短短一天,能够把每个人的资料了解的这么透彻,除了警察局,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地方能够做到。为了不让k发现,整个计划只有我俩知道,信息什么的,都是用的真的。计划其实也并不复杂,我就是让k给他的计划更顺利的发展下去。” “嗯,到底还是你赢了。” 韩宇喝了口茶,把玩起了桌上的怀表,刘明从口袋中掏出了半截链条,把怀表拿了过来,上面有活扣,把它接在了一起,在手中晃了起来,接着说道。 “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给他的计划我都知道。你先让他先去买了保险,之后去广深假装成接弟弟。几张身份证就能买几张票,你教他的更高明,哥哥的票早上买,在二车厢。弟弟的票在下午买,在九车厢。这样查乘客上车记录的时候,就很方便了。并不会同时查,查完了哥哥,在去厕所换换衣服去九车厢,这样一来,弟弟的身份就更真实了。 但你并不知道,他在广深除了接弟弟,还去市局做了份案底,这是我跟那边交代好的。之后这一个月,你让他开始有了洁癖,凡事都带手套,把指纹抹去。因为之前他并没有犯罪记录,我们局内系统是没有他指纹的。再让他装成弟弟,去打打电玩,偶尔去他家里跟于倩要要钱。 直到案发当日,你把作案地点选在了偏僻的旧城拆迁区。七点让他开车去那儿蹲个乞丐,将骗到车里杀了,这太简单了。之后把他的一些毛发纤维带回家中。 他女朋友是八点下班,所以并不会担心遇到。之后再把车开到旧城区撞石头,车内系好安全带,控制好速度就行,之后再把那个乞丐的头使劲往挡风玻璃上一砸,随后把事先准备好的二锅头撒在车内,,还把汽油也放了出来浇在里面,换好衣服后一同扔在了里面点燃。 再回到弟弟住的地方睡觉,你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从来不参与作案,事后就算有人赖账你还可以去揭发他们。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跟我在一起吃混沌。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你并不知道。 天佑根本就没杀人,只不过是我让他去医院找了具无人认领的死尸罢了。之后再顺利成章的领取赔偿,你也等着数钱就行。这个计划根本就是漏洞百出,仔细一查就能发现端倪,这也是我怀疑k就是你的原因,现在看来,顺利发展这一步,是你就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我处心积虑的在帮天佑隐藏身份,怕被k发觉。我全权交给你办,自己一直在敷衍了事。他俩从未在一起同时出现过,这点,你并没有告诉我。 出事的那天晚上,金天佑七点到十点之间干了什么,总会有些目击者,我也故意不查,你依然没告诉我。其他人或许没这么仔细,但是你跟了我这么久,不可能会忽略这些基本的办案要点。 他的人际关系,以及出事前我去问了,他还接了通电话,你查到了,也没跟我说过。我最怕的就是被你查出破绽,计划我没告诉你,怕让你搞砸了,但你偏偏就是查不出。如此看来,一个设计出来的弟弟以及漏洞百出的案子,除了我在帮忙掩盖行迹,你也功不可没。” “只是,” 刘明有些沉重, “你为何要这样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结局,K所的网 韩宇沉默了一会儿, “有些问题我还有些疑惑,那天你为何要把他抓回来?事情本应该到此结束的。” “是的,计划原本到天佑冒充天佐领取了保险的财富就该结束的,但是你迟迟不肯现身收取另外一半的酬劳,我就知道你察觉到了。所以我只能把他抓了回来,即便你不现身,我也能出面跟保险公司的人澄清放他出来。 只是那天天佑给了我暗示,我当时问过他,演弟弟累吗?他说还想继续演,我就知道你没有放弃,还有着其他计划。我事先也没料到天佑留了手印,这点我很感激他。 也正是这枚手指印,让你有了一个更大的计划,就是把我送回去平州,让我和陈国峰身败名裂。之后你顺理成章当上队长,以你的手段,继续扮演着k,自导自演的给自己肩上揽获无数奖章,增添荣誉,我相信不久你就能当上林城警局的一把手。 陈国峰是个意外,我事先也没想到你野心会这么大,不过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俩年前抓捕k的行动,都是你先到场,消息也是你给我留下的,我从未怀疑过。平州王局跟我的关系很好,我们是忘年之交,并不只是普通的上下级。我如果执意不走,我想你不会亲自现身的,对吧。” 说完这里看着窗外,他先前安排的警察已经把这个酒馆包围了,韩宇或者说k,已经插翅难逃了,这也让他放下了心中的那块石头,不过他并没有觉得开心,心情更加沉重了。韩宇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让他难以释怀。 “那天你支开我去报社,也是为了安排什么把。” 刘明摇了摇头, “这个到没有,那是天佑的根,我只是担心报社被于倩卖了,这样等计划结束后,他会跟我拼命的。” 看着下面的团团围住的警察,韩宇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的故事讲完了对吧?” “嗯?你什么意思,小宇,回头是岸。” 刘明虽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担忧,怕他做什么傻事。 “诚如你所说,k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亲自参与任何案子。你要抓我,那么证据呐?” 刘明晃了晃手中的怀表, “这不就是?再加上天佑的证词,小宇,你逃不掉的。” “哈哈,我来跟你说说这表的来历把,俩年前,针对k的抓捕行动,我先到了现场。我并不是k,你想错了,但就在那天,我认识了他。他当时并没走,而是在哪儿等着我。他告诉了我一些事儿,我爸是被你查处的对吧。 当时他说了我便信了,我爸做的很隐秘,除了你,我想不到他人还有这等本事。之后他告诉了我他要回林城,他还会故意让你知道,你肯定也会追过去。这表,不过是在家杂货店临时买的,这一切,他在俩年前就给你挖好了坑。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犯罪天才,即便你知道了他也无可奈何。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目的吗?我来告诉你,他就是想通过你的手,合法骗取一笔高额钱财,然后以一个合理的身份游山玩水。这一切都是你给他的,更可笑的是,你还是主动去贴的,之后还要让你痛苦一辈子,哈哈。” 说到这里,韩宇面部有些扭曲,怨毒的笑了起来。刘明突然怔住了,之间的怀表掉落在了桌子上,韩宇接过怀表,看了下, “忘了告诉你,他是12点30分的火车,现在1点20分,应该在去往北海的路上了。你还记得他女朋友说过的对吧,他们十五号结婚,正是今天,是在海滩举行。他跟我说布置了很久,今晚到哪儿就可以直接开始了,有了你的赞助,我想场面肯定会很壮观,真是个令人羡慕的婚礼。 你不会还想着通缉他把?还得告诉你一个更坏的消息,他之所以留了手印,就是为了坐实他的新身份。你为何不想想,他的报社为什么是俩年前开的?你又因为什么认识的他? 昨天的这个时候,广深市局长应该已经收到了来自k的问候,一叠厚厚的钞票,包裹这份问候的就是昨天的报纸。你成功抓获了k,他们肯定乐意来消除这个案底,不过举手之劳,还能分上一杯羹,还要大肆宣扬一番。 可是你失败了,刘大队长,不,现在应该叫你刘明了。你涉嫌伙同他人设法欺骗保险公司巨额赔偿,还让人失了信誉,而且还给他人伪造身份案底,滥用职权,我想广深市局那边不会傻到来跟你一起背这口黑锅。 他们会坚决否认与你合污,会把这份案底变得更真,虽然本来就是真的。当然,师徒一场,我不会去揭发你,保险公司也只能吃个暗亏。我更不会抓你,k临走前跟我说过,这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你自以为你是下棋的人,殊不知,k早在俩年前就给你做好了这个局,就等着你来下。” 说完起身把表按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这链子你视若珍宝替他保管了这么久,如今我就帮他做个顺水人情,整套送给你。拜拜,” 说完起身走了,带着一脸笑意,还给他带上了门,只留下了一脸煞白的刘明呆坐在哪儿。猛地想起了什么,把门口桌上的请柬翻开,里面夹着一张纸,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了。 “亲爱的刘明,不,应该叫老朋友,承蒙你俩年来的日思夜想,在下不甚荣幸。原谅我请柬准备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写下你的名字。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跟我深爱的于倩已经在去往北海的火车上,她今天很漂亮,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简直像个仙女。她让我向你问候,承蒙夸奖,她确实是个细心的女人,临走时也不忘带上我那本《福尔摩斯》。 当然,此刻你的心情一定很糟糕,哎,真抱歉,让你心情不好的人是我。我想北海肯定很美,那里海天交接,有沙滩,有水艇,还有可爱的性感美女。我发誓,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结婚礼物,很感激你的慷慨。如果可以,来北海,我们俩划着船一起去钓鱼,去看夕阳,一起研究《福尔摩斯》。 当然,请不要带着手枪和手铐来,我可是个合法的小老百姓,这点我想广深市局很乐意帮我作证。那家伙胃口可不小,我建议你有必要去那边喝喝茶。 原谅我的啰嗦,一想到和你告别,还真有些依依不舍。虽然你来不及过来北海见证我俩矢志不渝的爱情,不过也不用因此感到内疚,你的心意我们已经收到了。你也不小了,我看你们局的那个叫王颖的小姑娘不错,是得好好考虑下。好了,就这样吧,还望保重身体。” 落款处写着一句话, 勇敢是愚蠢最好听的代言词。 随着手中的纸掉落,时间回到了一年前。 那是个值得纪念的时日,柯南道儿的《福尔摩斯》刚流到内地不久,只有些大城市有出版,平州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刘明走的匆忙,忘记带来林城,那段时间一直忙于搜寻k,没有注意到。 那天,林城的某书店内,发来几本《福尔摩斯》,他便赶了过去,不过很遗憾,这书很畅销,仅有的几本都被买了,询问老板无果后,正打算离开,店内的k出现走了出来,手上正拿着俩本。 “你也喜欢看这个?” “是的,写的很棒。” “我本来是打算买回去珍藏的,这样吧,送你一本。” “这,如此我就不推辞了,谢谢。我叫刘明,” “不用客气,我叫金天佑,开报社的,读书是我的业余爱好。” “哦?整个林城我记得好像就俩家报社,生意应该挺不错的。” “还行,你倒是挺了解林城的。我的是宏远报社,那是个好地方,有空来坐坐。” “嗯,一定。” 离开的时候,k的车停在了他的警车前面,拉开车门扭头看着他说了句, “对了,方便问一下,你最喜欢里面的哪句话?” 刘明想了想,笑着告诉他, “如果能保证毁灭你,那么为了社会的利益,即使为了和你同归于尽,我也心甘情愿。那么你呢?” “我的话,太复杂的想不起来。说句简单的把,” “勇敢是愚蠢最好听的代言词。” 随后关上了车门。 此卷完 不重新开新书了,分卷讲故事,一个卷一个独立的案子,或者故事,也可能一直写k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穿越的李云 第一章大宁王朝 a市的某个小区内,一个装修普通的套房。 今年大三的李云,典型的中二网瘾少年,十八岁的脸,深黑的眼圈,下把杵着几根参差不齐的胡须,乱蓬蓬的头发,此刻正坐在房间干着d一ta2。 “艹,你他么是不是傻?跳da一都不会用?你打匹配去啊,大哥,干嘛非得上这儿坑人?” “啊?不是,妹子啊?对对对,就是这样,慢慢来,别慌,给我贴个大药,住我,在后面打666行,啥?刚才啊,我是说那毒龙来着,有的有的,我刚看他买了跳da一又卖了,你说他是不是傻?对了,那啥,打完一起排呗。在这片鱼塘,对不起,可能我就是这么强”! 李云翘着个二郎腿,顺手点起了根烟,吞云吐雾一阵,抬头看了看满屋子挂的名画,不无得意。什么蒙娜丽莎c盲女c桌球c清明上河图等等,应有尽有,虽然都是赝品,但也不无透露着他崇高的优雅品味和艺术细胞。 不经意间看到了闹钟上的时间, “我艹,都十一点半了!今天名画博物馆要展览名画,擦,我咋把这茬也忘了!” 赶紧熄了烟头,随便套了件儿衣服拿着相机就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电脑中传来一个萌萌哒的声音, “这人真过分,刚说完带我就挂机了,打完咱们一起举报他吧” 李云来到博物馆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本身就缺乏锻炼,一身脂肪走起路来都微微颤抖,然而博物馆显得有些萧条,看来展览会早已结束。 这让他不由得大骂一通,忽然想起了还未结束的游戏,哎,顾此失彼啊! 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儿,却见路边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拿着几幅画摆着地摊,本着一颗扶持孤寡老人c搞活市场经济的善心就走了过去。 “咦,老爷爷,你这画儿不赖啊,这笔墨神韵,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哪位大家的手笔啊?还真没见过”。 李云拿着其中的一幅江南烟雨问了起来,有些疑惑,这种古画按理来说应该有署名才对,画中大家多为才高八斗,并不甘做无名之辈。 老头子睁开眼来了兴趣,眼光显得有些睿智, “此乃东晋一位隐士所著,年代有些久远,老夫也不好辨别了。小伙子不错,有点道道儿。” 李云有些脸红,自己看猪跑都看腻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无数次高级赝品和低级赝品挣扎中汲取的教训, “您老是客气了,怎么卖啊,我想买点儿回去研究研究,您给个一口价,我就一寒酸学生,合适我都买了,也省的您在这儿经历几多风雨”。 老头子神秘的笑了笑, “非也非也,此画非彼画,只赠有缘人。” 呸,这老不要脸的,看着一脸仙风道骨,打起商腔儿来倒是不含糊,李云忍不住一阵鄙夷,倒也不戳破他, “得,那您且说说看,怎么个有缘法”? “此套画有很多卷,每一卷都藏着一个真相,你需要进入画中仔细辨别,找到真相后方能回来。如此直到走完,这套画便是你了的”。 啊!!!这他么不是完全把我李云当傻子唬吗,过分了啊。 “不是我说啊,爷爷,现在二十一世纪了,改革开放都好多年了,我奶奶都会玩儿微信了。您这套儿啊,现在吃不开了,不,不是我说您啊,我骨子里是尊老爱幼一颗善心c天地可鉴日月可昭,但您这样就不对了是吧。这样吧,你开个价,合适点儿,我肯定不会报警的,这您放心,您还好是遇到我这个明事理儿的好孩子,要搁别人,那可就免不了要去做做笔录,做个精神鉴定啥的”。李云越说越起劲儿,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树立当今社会孤寡老人正确的三观。以及简单的法律常识 老头子摇头笑了笑,倒是显得有些神秘, “小伙子,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如若不成,这画权当送你也罢。” 这倒是让李云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于是畏首畏尾的走到他跟前,轻轻碰了碰他手里的第一幅画, “啊”!怪叫一声,然后跑到了五米开外,发现啥事儿都没有,显得有些尴尬,搓了搓手, “那啥,刚才是试了下手感,嗯,质量不错,不错。” 重新走到画前,正要把手放上去的时候,老头子拦住了他, “你且记住三点,第一,在画卷世界里发生的所有事儿,都是合理的存在,包括你的身份;第二,每次进去之前好好看画,会对你有用,在画中之事发生之前,你并不会有原来的记忆,发生以后才会有;第三,如若找不到真相,你自己也会被真相所掩埋,换句话说,你会被真凶杀死!这三点切记,切记”!老头一脸慎重的说道, 李云见他这般样子,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更多的还是质疑和好奇,认真看起了画。 第一幅画里,画着应该是个古代的茅厕,看起来很是华贵,里面点着半截蜡烛,一张放厕纸的桌子,后面窗户是半开着,地上是红色的木板,有着一个类似如厕用的坑,能看见上面凌乱着几张厕纸,依稀可见点点稀稀的米天共。 这什么鬼,李云一脸黑线。 可是他来不及多想,手已经放到了画上,这画似乎突然有了股莫名的吸力,李云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体竟然正在向着画中消失,片刻自己就感到一阵黑暗,失去了意识。 画纸上俨然多出了一个满脸惊恐的胖子,看起来很是怪异。老头子神秘的笑了笑,收起画消失在了人群中。 宁朝,玄德年间,皇帝宁元,也号玄德皇。北抵匈奴,南抗倭寇,捷报频传c势如破竹。国力空前绝后,百姓无不以之为豪。宁皇自洛阳迁都于梦都,发生了一系列古怪稀奇的悬案。 然梦都自有神魂下凡,晚年间出现了一个奇人,名李云。此人年仅二四,弱冠出头,却有着一身渊博学识和明察秋毫的本领,侦破无数奇案命案,深得宁皇赏识,为百姓津津之乐道。遂封为青天神侯,取白面青天之意。相貌也是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就是不会武功,显得有些柔弱,仍是讨的不少王公贵族的小姐欢喜。 今春分十八,乃宁皇五十寿诞。举国上下,普天同庆;朝廷之上,歌舞升平。正德宫里,文武百官正襟危坐于下,一干名妓居中载歌载舞,陛下位于龙椅之上,此刻脸上微红,已有些醉意。旁边凤冠霞帔的美眸夫人便是皇后,此刻也是容光焕发,位于下坐的是当今太子宁山,虽至弱冠,但眼中依旧透着些许稚嫩。 太监总管林公公,十三岁便入宫陪伴在宁皇身边,一生兢兢业业,朝廷之上也颇受百官拥戴。 “陛下,不宜多喝啊,龙体为重”, 此刻他拦住了宁皇的酒杯,整个朝野,也唯有他敢如此。 宁皇显得有些不悦, “朕大宁江山数十年来一片繁荣昌盛,深受百姓爱戴。今天五十寿诞,难得高兴,勿需多言。众卿家今天放开怀畅饮,明日不用早朝,来,陪朕干了”!, 说完举着杯子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谢主隆恩”! 唯有李云摇了摇头,不理朝政?荒谬之极。多年来的战乱,虽都告捷,但边境百姓早已民不聊生,征兵c征税,空有良田数亩,却也无力做耕。更多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朝野奸臣当道,上下一气,不断收刮民脂民膏,让这个多年来的中原大国已是外强中干。小喝几杯自觉索然无趣,便找了个借口回侯府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响起了阿七杀猪般的叫声。阿七,李云的得力助手,一干捕快的头头,在梦都,是个数一数二的练家子。 “不好啦侯爷!出大事儿了,快,醒醒,出大事儿了”! 李云有些迷糊,揉了揉双眼,直接拿起头下的木枕扔了过去。 阿七确实灵巧一接,直接抓起李云的肩膀一阵摇晃, “不好了侯爷,快醒醒,出大事儿了,圣上,圣上他,驾崩了”! “我艹,我咋把这茬儿忘了!!!” 李云一屁骨坐了起来,他已经恢复了记忆。随便套了件儿衣裳,就往外走, “马车备了没,走走走,路上再说”。 说也奇怪,他觉得这个李云好像就是他,他就好像是李云,只是多了些记忆,毫无违和感。 这个是我另外部作品的案子,当散文写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离奇粪案 第二章离奇粪案 阳光三月,梦都柳细风斜。日打西霜,已是晨曦万泻。在通往皇宫宽广的官道上,一辆朴素的马车疾驰了起来,正是李云阿七俩人。 李云皱了皱眉, “漂浮在茅厕之上?”这他么还是一国之君! 阿七如是的点了点头, “嘘!小声点儿,头儿,宫墙之外的消息已经封锁。据林公公所言,早上他日常请安,进去的时候发现圣上浮于茅厕表面,全身满是污秽,已然不省人事。此事干系重大啊!”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宫门外,此刻已是禁军层层把守,即便是李云也免不了检襟一番。匆匆赶到圣上寝宫的时候,满朝文武已然俯首在地,皇后太子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林公公也是泣不成声。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见是李云,擦了把眼泪,正了正衣襟, “侯爷无须多礼,快快请起,定要细查此事,还哀家和大宁皇室一个公道啊”,说着又是一阵梨花带雨。 李云心里暗道,哼,在这皇室之中,皇权争霸早已凌驾一切之上,圣上这一死,最大的获益者就是她。身为太子主母,太子择日登基称帝,然太子年幼不经人事,到时候整个朝野估计还得她说了算。 古代帝王茅厕立于寝宫,便于圣上行事。李云上前,皱起了眉, “圣上龙躯呢?” 阿七显得有些尴尬,拉了拉他衣袖, “咳咳,皇家威仪为重,皇上龙躯已由张叔遣送清理,嗯,现场只清理了残余圣物,并无大碍。” 虽说威仪为重,但也有些唐突了。任何命案的第一现场最为重要,只得摇了摇头,上前看着这一池大便,想起了这个朝代的习俗,李云脸上有些怪异。 坊间有云,皇帝乃九五之躯,任何身内外物均为圣物,就连拉的屎也做圣矢,故不得已而为之。要一直到驾崩之后方能引出掩埋。下周全是通气孔,再加上上好檀木做厕,成天点着上好的龙涎香,也不为臭。宁朝更迭于纣,按理说宁皇也算始祖,还真他么是个屎皇。 粪尿粘过的地方已被清理干净,便坑附近右侧散落着几张手纸,上面沾着点点污秽,(ps:反正是架空,纸什么的玩意儿随便编了,这东西别太认真,总不能说竹简把)房间内并无他样,放厕纸的桌子也是纹丝未动,上面还有着半截蜡烛。窗户是呈半低开,李云看了眼窗外,都是些花花草草,窗沿也并无任何痕迹,脑海中捋了下。 所谓探者,首先就是要判断死者死于意外c他杀c或者自杀。若是他杀,每个捕快都会以自己的方式来找寻判断一个或者若干个嫌疑人,缩小范围去查。 神捕和普通捕头的本质区别就在这里,神探会有着自己的一套断定嫌疑者的方法,从而进行跟踪追查c抽丝剥茧的去还原整个事件的真相。当然,这些知识都是这个“李云”脑海中的,自己压根儿就个是网瘾中二,看看画倒还凑合。 重点是三个人,准确来说是俩个。皇后是最大的受益者,也有心机谋略和动机策划这个。青天侯府本作为宁国捕快总司,帝都有什么风吹草动奇闻怪事儿都会有所耳闻,听闻皇帝最近不光不理朝政,居然还喜龙阳之好,甚是荒谬,皇后及各位嫔妃早已冷落多日。 其次就是当朝丞相刘顶天,总揽军政大权,文武百官皆以他为首,多少都会有点谋逆之心。能直接想到他杀,多少源于李云内心深处也实在想不出一个能让自己相信皇帝自个儿掉进茅厕被粪水淹死的理由。 心念间看见便坑附近的红木有些泛白, “阿七,拿手套,不对,拿锦帕来”, 李云看了看手中一块薄薄的锦帕,内心有些崩溃,龙屎也是屎啊,这皇帝缺德事儿干多了,怪他么臭。 “咳咳,在拿俩块,要厚点的”。 看着厚厚一沓锦帕,心里总算是踏实点儿了,擦了擦便坑侧面,有些疑惑, “圣上茅厕内务平时是谁在打理?” “回侯爷,均是老奴亲自打理,一日一更,不敢有所怠慢。” “那这便坑附近俩侧应该被锯过你知道吗”? 李云碾着锦帕上的木屑,便坑俩侧还有些泛白。 林公公上前一步,如实答道, “老奴自是知道,前些日子圣上说体态略腴,如厕不甚方便,便差人前来修改,还是老奴亲自给量的尺寸,昨天刚改善好”。 这样吗,李云感觉有些头大,基本上所有证据都指向意外死亡了,只能去看看尸体先了。 “那昨日侍寝的宫女可有问话”? “昨日夜深圣上已有些微醺,老奴扶至寝宫安榻入睡便以离去,圣上有个习惯,入睡之前都要遣散旁人,五丈之外守寝。老奴也是如此啊,” “离去之后不知公公去了何地?” “嗯,老奴习惯守着圣上,离去之后睡也不着,便拿了柄扇子在外乘凉,外面宫女均有路过看到”。 “嗯,既是如此,走吧阿七,去看看皇上龙躯。有劳林公公差人打扫了”。 林公公老泪一横,差点又哭了出来, “不必了,还是老奴亲自来吧,这么多年了,圣上只习惯老奴亲身打理,圣上一应习性都搁心底儿记着尼”。 到验尸房的时候,张叔已是坐立不安,一脸凝重。张叔在梦都也是数一数二的仵作,从事验尸三十年有余,单是经验就不是其他仵作可比拟。李云能破获如此多的奇案他也功不可没,俩人算是忘年之交。 “圣上七窍及喉中含有多处污秽之物,胃部也有些溺液,口舌和指尖发绀,心肺也呈水肿,已是溺死无疑。只是,只是这事关皇家之威严,让小人如何,如何敢呈这验尸之报?,哎”。 李云也是头疼,这溺死若是呈了上去,自己已有九成把握敢断定这位皇帝老小子昨日喝的有点醉,加上便坑加大,一时习惯踏空就掉了下去,之后狠狠吃了几口屎,唤不出声儿,挣扎了几下就嗝屁了。 然后就可以定案了,皇帝陛下深夜如厕,一时不慎,踏入便坑被自己的屎尿溺死。得,甭说满朝文武百官,纸终究包不住火。这天下百姓和疆外几方水土就能够贻笑千古了。届时自己和张叔实话实说也逃不过皇室的迁怒。 唯一让他不敢下定论的就是卖画老爷子的神秘了,直觉上讲这么简单的案子,他没必要卖弄副画来让自己卷进来,而且自己要是就这么定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现在已经相信这老爷子的神通了。安慰了张叔几句就叫阿七备车回府了,越想越想头疼。 回到府中第一件事,李云就找了个茅厕把自己关了起来,一关就是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人人都带着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看什么看?啊?不用办事了吗?没看过本侯如厕吗?莫名其妙”, 饶是李云脸皮够厚,也有些架不住这种火辣辣的目光。 一行人一哄而散,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自己对他们还是太温柔了,是时候给自己添几幅山水画了。一想到这还是蛮开心的。 这夜注定难眠,李云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副画仿佛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挥散不去。自己回想了所有细节,的确与那副画中的景象一模一样,东西,摆放,如出一辙,就像是照片一样。 既然想不通,便又去皇宫内看了看,此刻圣上的龙躯已清理干净摆放在了寝宫,李云看都懒得看他尸体一眼,这种皇帝死了对于一方百姓来说也是件好事儿。 一干皇室成员此刻正披麻戴孝的在这儿守灵,普通百姓是一天,圣上的要三天,看着这一个个娇生惯养的小身板,还真有些可怜她们。茅厕此刻已被打扫干净,物品跟来时的还是一样,跟画并无差别。只是,咦?他有了一些新的发现。跟众人打了个哈哈便回去了。 已是夜半时分,阿七看着李云房中依旧亮着灯火,不免打心底感到一阵佩服,咱侯爷,人品没的说,虽身居高位,但也尽职尽责操劳到至今还迟迟不肯入睡,千古忠臣啊。一想到这儿不免想到自己,哎,学学人家吧,还是多跑俩圈,再练习几阵拳脚。 第二天一早,李云伸了个拦腰,感觉心情不错,精神倍儿好。直接敲响了阿七房门,看着他一脸的朦胧和俩大个熊猫眼,作为一方捕快头头,着实让他有些不悦, “我说阿七啊,是不是这小日子潇洒久了,都忘了自己姓啥名儿谁了?你堂堂梦都捕快头头,你看看你这样儿,搞什么名堂,传出去不让人耻笑吗?” 阿七一看心里更是一阵惭愧,平时这头儿睡的早清晨也起不来,昨个儿忙至深夜精气神儿还这么好,自己内心的青春感觉又萌发了几分。赶紧身形一正。 “是,头儿,你教训的是,现在有何吩咐?” “带上全部兄弟跟我走。” “哦,啊?去干啥?” “抓凶啊,脑子在想什么你”? “不是头儿,抓哪门子凶啊?” 阿七更迷茫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肯定是弑杀当今圣上的凶手啊,你昨天睡觉没垫枕头把?一觉起来,傻了?” “啊?不是说,那啥,意外溺死的吗?这么快就有结果了,谁啊?” 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精神一振,有活干了! “废那么多话做甚,跟着走不就完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小巷深处 第三章小巷深处 玄德晚年,春分十八日,罪奴林成风因心生歹念,以匕首为刃,谋杀当今圣上于顺德宫内,后为青天神侯李云探查,人证物证均实,罪奴林成风伏法认罪。依大宁律,谋逆弑君之罪,当诛九族,即日执行,刻不容缓。 青天神侯李云明察秋毫,还真相于朗朗乾坤,正大宁皇室之威严,使先帝之圣魂得以安息,佑我大宁江山千世帝业。有功,赏黄金千俩,绸缎白尺,告以天下视之。 李云看着这卷《大宁史记》,叹了叹气,这页笔墨未干,清晨幕幕,依旧在历。 去到顺德宫的时候,林公公一如既往的擦拭着先帝的遗物,娴熟,一丝不苟,就像某种习惯。喝退了手下,待到忙完,他沏了壶茶, “侯爷请坐,”, 安然的让李云也生了几分愧疚。端起茶杯,却久久入不了喉。 “侯爷一双神目如炬,明察秋毫,老奴自是时日无多,不过争得片刻安宁罢了。且听老奴斟言片刻”。 嗯,李云点了点头,整个事情的始末他基本上清楚了。 一切还得从那日陛下说要整改便坑开始,林公公差人来量了尺寸,那下人回去拿了工具便要来整改,却被林公公说陛下正在就寝搪塞了回去,一直待到陛下寿诞之日,才唤来整改。 因陛下已逝,李云只能从他的大概体型上判断了下,便坑应该比量好的尺寸要大一些,只是那天陛下一直到了晚上喝醉了才回来。 三十多年的日夜贴身照顾,林公公对陛下的脾气早已摸透,那天劝酒也是故意而为之。深知陛下秉性,那时劝酒就有点像一种激将c提醒,放现代来说就是种心理暗示。随后陛下喝醉了回宫休息,陛下肠胃不好,加之又喝多了酒,如厕大解的可能性会很高。 生活饮食规律的人,在同一时间段大解并不罕见,加之每天的食谱也是林公公一手安排,不难想象寿诞那天的菜肴肯定多是消化不良之物。 陛下就寝后,林公公就说出来乘凉,拿了把扇子便在茅厕后方的草地等候。梦都时值春分,并不炎热。虽说陛下平时不让人临榻受寝,但喝醉了难免要有人照看,只是多年来都是林公公贴身陪伴,他说不用其他人也自然不会起疑。 陛下确实喝多了,借着烛光出来如厕还是蹲了下来,待到准备擦身起来时,你用手中的摇扇从那扇半开的窗户将烛光扇灭。 陛下多年来都是烛光晚照彻夜而眠,加之喝醉,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便想草草擦完了事。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厕纸会散乱在厕坑旁的缘故,那天李云回去府邸的时候用不同姿势试了很久。不管厕坑合不合适,随手丢的厕纸肯定会在厕坑里面,即便散落在周围,也只会是少数。 他是当今圣上,不需要保持这种随手丢进厕坑的习惯,喝醉加上心慌,他是半蹲着擦的。随后又加上习惯,厕坑也加大了一些,一脚踏空,借着醉意反应也慢了半拍,陛下挣扎了几下就被污秽堵住嘴鼻随后被溺死。 他并没有点破,窗户上有着几滴泪痕,用水抹过的水痕是不一样的。或许公公还搭了把手吧。证据就是那支蜡烛,最开始被他忽略了,这就是那副画要告诉他的东西。 既然是凌晨才被发现,蜡烛不应该还是一模一样的高度,窗外并没有树,窗户低开,梦都风少,又是时值春分,即便有风也多半被挡住了,至于为什么说不会被风吹熄,这就是李云开始怀疑公公的时候了。 宫内的蜡烛多是沿门壁左侧壁台而放,那天中午他清楚的记得蜡烛是在厕桌上,之后叫公公差人打理就回去了。多年来都是公公打理,晚上回来的时候就放在了壁台上。 这就是他三十多年的习惯导致,那天他是故意把蜡烛放在厕桌靠近窗户的位置。自己一门心思的被画牵制,忽略了蜡烛这个线索。当晚就去盘问了那个改建便坑的下人,宫内人多少知道些宫内事,那人谨慎,也怕牵连,加之公公宅心仁厚,对宫内下人都很不错。并没有跟李云说实话,当然,他也不会去揭穿他。 回去的时候跟柴碳司要了支一模一样的蜡烛,点燃掐着时间就睡到早上起来了。至于动机,就让它埋在历史中把。李云显得有些沉重,叹了叹气, “其实那天,您不必,也” 公公摆了摆手, “侯爷不必多言。只是这大宁官吏都能如侯爷这般醒于浊世,严于利己c心悸百姓,何愁不千秋万载,成就不朽霸业。哎,生于安乐者,死于忧患。” 捋了捋“李云”脑海中的各个案子,真相确实只有一个,但注定没有对错道德之分,不禁多了几分怅然。 画面突然一转,将他从宁朝拉回到了现实,整理了下情绪,看了看周围,突然之间,他有些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现实。 “我艹!!!尼玛嗨”。 他才发现自己已然深处一栋豪华别墅之中,珍贵的牛皮沙发,虽然色呈黄褐,但这才尊显品味。华丽的地毯,一叶落地窗,窗外一眼望上去,全他么停的是劳斯莱斯c法拉利c兰博基尼,还他么都是限量版的。 老头此刻戴着个墨镜穿着条泳裤,手里拿着瓶82年的拉菲,俩个穿着比基尼身材爆炸的年轻金发美女向自己不断的抛着媚眼儿。旁边赫然还有着个小型游泳池。 李云一个不小心就流出了鼻血,幸好及时刹住了车,平息了那顶尚在萌芽阶段的帐篷。 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别急,等走完了画卷,这些都送你了”。 李云身形一正, “瞧你说的,我不是那种人。这平白无故的,怎么能随便接受人家的好处,你说是吧?我是心系百姓冤屈无人能鸣,心甘情愿的断案。不过老~人~家~嘛,老人家的心愿嘛,做年轻人的,是应该要适当滴c合乎情理滴体谅一哈。我突然对破案有了浓厚兴趣,那个老头子,呸,瞧我这嘴欠的,大爷。麻烦您把第二副画卷展开,有劳了,拜托了。” 老头子脚一翘, “就搁茶几上放着尼,” 李云随意扫了眼,然后突然暴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老爷子手上那瓶八二年的拉菲,直接跳进了画里,随后消失不见,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回到宁朝的时候,已是傍晚。阿七觉得有些奇怪,只见侯爷手里一直抱着个像瓶又像罐的东西来回的擦着,便伸手想要过去摸摸, “侯爷,你这是啥啊,看着稀奇古怪的。” 李云赶紧抱住瓶子,抬起右手就是对着他手背一阵拍, “你这手,这手c手c手c手,让你丫欠的,让你欠,这他么劳资回去一趟就是几台火星人,下次回去非得带几个帮手把那沙发给搬过来。” 这样想着居然流出了口水,把那瓶拉菲放在了自己枕头下面,做梦也得抱着。 阿七只觉得自己今天脑子不够转了,彻底懵了。 “对了那啥,阿七,从今天开始,叫一队侍卫日夜不停的守着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禁止出入,明白吗?” “啊?” “啊什么啊?本侯身为青天神侯,心系天下百姓苍生,时刻遭贼人惦记,日夜保护不是应该的吗?要俩队,不行,得三队,这他么劳资几年的收入啊。算了算了,俩队凑合吧,马马虎虎把”。 阿七出去的时候,已是一脸茫然。良久,突然大喊几声,向外急奔而去, “不好啦,不好啦,大事不妙啦,侯爷疯了!!!” 切,一群土包子,没见识,糟糕。李云这才想起正事儿,自己只依稀看见那卷画天色有些暗淡,是个一米来宽的小巷子,地上躺着个看样子应该是个中年邋遢男子,巷子俩边的住宅窗户是对立而设,好像还打开了俩三户,似乎有扇窗户还有个人影儿。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管他那么多干嘛,反正这趟是够本儿了,抱着那瓶八二年的拉菲就睡着了。梦里,他发现老爷子不在了,那俩个美女正坐在自己旁边,用嘴噙着八二年的拉菲,喂向自己。 随后想了想,用手堵住了她们的嘴,让她们吐回了瓶中。 “这东西贵,咱还是喝白开水把,排毒养颜,健康环保。多好”, 情不自禁流出了口水。 那天早上,阿七面色很是沉重,拎着被褥,随便捏了把,啪!啪!一股清流滴在了地上,顺着地势流淌c 侯爷彻底没救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消失的第三扇窗户 第四章消失的第三道窗户 江南烟雨细迢迢,梦都风云斜木蓼。同是宁朝俩大烟花诗酒之地,一个美如画,一个如梦幻。这个朝代,最不缺的就是文人骚客。当然,李云在有了机会能捞点油水的时候,还是觉得未来的祖国好啊。 饮酒作诗,不如奔驰宝马陪衬;歌舞升平,不如搂着俩美女在自己的狗窝夜夜笙箫。当然,画还是要有的,枕头俩边,左侧一幅珍品人体脉络图,增强自身血气;右侧一幅少林绝学易筋经,不断变幻人体姿势。务必达到极限,那叫一个字,昂~~~ 这天清早抱着他的拉菲做着美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抱着这玩意儿,觉好睡了,梦也美了,以往不敢想的羞羞事儿也接二连三的来了,口水已干,只留下一身血气等待施展。门哐的一声就开了,自己梦里边居然被直接吓萎了!!! “哪个王八蛋不要命了?啊?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嘛?哦,七哥啊,啥事儿啊这是,这天王老子这会儿打打盹儿也是应该的啊。” 阿七吓了一跳,连刀都已别好,最近这位侯爷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唯恐控制不住局势。 “侯,侯爷,出出人命了”。 李云揉了揉眼,有点不耐烦, “什么身份啊这是,在哪儿,怎么啥事儿都往我这儿塞了。这老大干的还不如一打杂的,尿性。” “一个邋遢醉老汉,死在个巷子里,大老早的被人发现跑来报案了,我这不,也还c还没去嘛”。 “就这身份啊?随便走走程序不就得了嘛?抓的到就抓,抓不到就说喝死了不就完事儿了?反正又没人管,有发现的塞点银子不就得了?我屋里边儿那木箱子看见没,随便捞俩儿,劳资不信堵不了几个平民老百姓的嘴。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一个驴打滚又接着睡了。 “得令”。 阿七倒是一阵窃喜,家里的伙食是该改善改善了,打开箱子一看,金闪闪的一片,爷是个开明人。拿五俩好还是五俩儿?算了算了,大家都不容易,还是拿十俩把。 “等等等,你刚才说是在哪儿来着”? 阿七瞬间背起了手, “哦,在北边一小巷子里,叫西” “我艹!赶紧备车,对了,记得换匹年轻儿的马,要快”。 说完人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俩扇摇摇晃晃的阁门。 阿七有些纠结,眼看就要泡汤了,到底拿还是不拿。 今年老娘也古稀有余了,还是拿俩吧,就当给侯爷积积阴德。 来到案发地的时候,天色仍然尚早,围观的百姓并不多,估计都是这片儿的居民听到动静前来凑热闹了。 “哎哟,你看看这人,真邋遢,脏死了。” “玲玲别看,小孩子看不得这东西,遭怨的”。 “让开让开,青天侯府办案,不要喧哗,” 俩个捕快攮开了人群给李云让开了道。 “啊,可是那青天神侯?这可神啦,有他在不出半会儿功夫,凶手怕是要伏法咯” “是啊,这传闻的大老爷看着倒是挺年轻的,俊朗,哎,我闺女儿今年也十八了,听说侯爷孑身一人,你们倒是看看” “得,李三儿啊,不是我说你什么,就你家那闺女儿,走起路来都带风,侯爷这小身板我看是经不起摧残,你还是放过他把,多为咱老百姓鸣冤辩屈才是正形儿。哈哈” 李云听到这些心里倒是挺舒服的,就是之前这个“李云”,性格冷漠了些,自己要不趁着去看看他闺女儿?只是这走路带风什么鬼?还是算了,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大概在巷口进去八尺来方,地上躺着穿着破烂的邋遢男子,李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身上的酒气实在太过浓烈,拿了块手帕,倒腾了一下。从面相上看大概五十来岁,应该是常年不梳洗打扮看起来会老一些,浑身上下并无明显伤痕,表面也并没什么变化,死亡不久。手上抱着酒壶,李云用鼻子嗅了嗅,摇了下,大概还有着半壶,随手别在了腰间。身上也没有什么财物,还真是个酒鬼。 李云招来俩捕快, “抬回去给张叔把,身上东西仔细看着点儿,不要落下,放轻点,嗯,对了,张叔如果还没起搁门外候着吧,也不是什么急案”。 李云看着地下,也没什么鲜血打斗之类的痕迹,尸体躺在地上给人的感觉是很自然,应该是自己倒下的。 “阿七,把目击者叫上来下。” 不多时,阿七领着约莫四十多的大娘走了上来,衣着朴素,手上布满了老茧,额头也有了很多岁月的痕迹。不知为何,看见她李云想起了自己的妈,有些心酸,好久没吃到她菜了。穷苦人家在哪个世界都一样,讨点生活不容易,还要受到各类歧视和欺压。大娘显得有些害怕和惊慌。李云缓和了下自己的语气。 “大娘别怕,没事儿,我问几句话就好。” 或许是语气起了作用,大娘渐渐的定了下来,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惊慌。 “您发现刚才那具c那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大概,大概就半个时辰前吧,我发现就马上去你们那儿报案了,他们,他们说衙门的看见咱们这些老百姓都不当差,就,就青天侯府的人儿好使儿,踏实。”说完还小心的憋了一眼周围。 嗯,李云点了点头,这是一种悲哀,在哪个世界都一样,平等是相对双方的地位均势而言。法绿,是给上层人提供消费的一种产物。钱这东西,还真不会有罪;如果有,我还真宁愿被判个无期徒行。 “那您是怎么发现的,或者说发现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 大娘想了想, “嗯,俺说不说来,就是有点像那个摔倒的声音把,当时刚好睡的迷迷糊糊,打开窗户一看就吓了一跳,俺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喝了一声,张林他妈也看到了。” 人群中另外大娘站了出来,点着头, “对咧,当时可把俺俩吓坏了”。 李云响起了那三扇打开的窗户,大娘指了指,其中对立的那俩扇倒是对上了,只是自己当时走的太过匆忙,忘记了第三扇在哪儿,只记得依稀有个人影, “对了大娘,除了你们俩,当时最开始看到的还有其他人吗?或者有没有打开过窗户?” “这个,俺们倒是没注意,街坊邻居随后差不多搁一堆儿打开,之后大家就约着出来探探,王二胆大,直接就上去探了探说咽气儿了”。 “是的爷,当时俺给探的,鼻尖没气儿,断了”。人群中一个糙汉说道。 这就有点尴尬了,当时自己一门心思薅酒瓶去了,没看仔细。算了,还是按自己的来吧,查不到的时候在回头重新捋。 “那这人儿乡亲们有认识的吗”?李云清了清嗓门儿,总觉得这声音有点娘,不如自己那副胖身躯来的爷们。 乡亲们大都摇了摇头,倒是先前那个王二儿点起了头, “爷,这人儿我知道,在梨花巷可是出了名儿的酒鬼,姓啥不知道,大家都管他叫酒色子,成天只知道喝酒,这撕可真能喝,没个三俩斗,可喝不翻他。” 一斗是十升,李云掂了掂腰间的酒壶,撑死也就三升,虽说夸大了一些,但是成天喝酒的人,想必来上个几壶不会肯定不成问题。 “那他平时住在这儿吗”? 王二挠了挠头, “这倒是没看见,听人儿说平时都搁东边儿草市找地儿睡,他在那块儿喝酒,方便,在哪儿醉趴那儿睡呗。” 看来这案子也不简单啊,假设那个第三道窗户的人影是凶手,即使不是也肯定也有些关联,知道些什么,不然这酒色子不会喝醉了往这边跑,东边草市离这西巷还是有段路的。都怪自己,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不过算算也不亏。 “那你知道他平时在哪家酒馆喝酒不”? “这个,爷,梨花巷那边儿到处都是酒馆,您可以到苏木酒肆问问,那儿人多,嘴儿杂”。 王二显得有些为难,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即使有钱大多数也都捐给了生活。 李云点了点头,看来这酒鬼平时坑蒙拐骗的事儿也没少干,饭都吃不起的人,还天天喝着酒,想必也有些仇家把。当然,要等张叔验完尸之后才能下定论了。 跟这群朴实平民告别的时候,强行给李云塞了不少干果饼子,盛情难却,也唯有却之不恭。自己尽量的去做把。 梨花巷,梦都地处北方,时值三月,正应了那句古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整条街道的俩旁都开满了梨花,加上这里基本上都是开着酒肆。 酒中封醇梨花香,别来无醉黯然殇。梨花香是梦都的千古佳酿,淳淳烈酒再泡以晒干的梨花封酿而成,烈酒醇正再加上梨花的暗香,让人入喉难忘。据说十年份以上的梨花香,专供皇室贵族,可是千金难求。 此刻未至日中,俩旁的酒肆也大都关着门,不过好在运气不错,远远的就看见苏木酒肆几个招牌大字迎风飘扬,旁边儿正站着个胖子似乎在矫正招幡。一看他那个满面油光的样儿,李云会心一笑,此番看来必有收获。这种人,搁哪儿都是个宰羊的主儿,秉承着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金字商家招牌,才能把生意越做越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诗瑾 “哟,几位爷,这么早就来鄙肆是几位官爷啊?来来来,快快请坐,牛二,你这傻小子还愣着干嘛,不赶紧过来给几位官爷沏壶茶润润嗓子,呸,这茶是人能喝的吗?把我内屋那上好的龙井敲一半儿下来给爷泡着。” 李云苦笑了一声,还真是一层怕一层,这掌柜的倒是个玲珑的主儿。 “爷,有啥吃的尽管说,好吃好喝的招呼着。只是不知几位官爷前来?” 掌柜试探的问道。 “掌柜的贵姓,这儿生意不错啊,我看比邻边儿上哪几家可是要大得多。” 李云敲了敲茶杯,笑道, 果然,这官腔易打,暗语可是难防。这掌柜的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敲打敲打,方便问话。 “爷,小人姓苏,这您就说笑了,上有八十老母卧病在家等伺候,下有儿女嚷嚷要读书,可谓是东海入水不储流啊。小人斗胆,敢问军爷乃朝中何处大臣?小人本着大宁律依法做些小本行当贴以家用,狗盗鸡鸣之事不敢过脑c这杀人放火之劫更是不敢入耳啊”。 说道这儿倒是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本侯李云,来这儿就是问你点琐事儿罢了,掌柜的倒是不必惊慌。不行坑蒙拐骗之事,何患路人片言之词”。 “原来青天侯爷。参见侯爷,小人眼拙,不识泰山本尊,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行了行了,别打套腔儿了,坐吧”。 掌柜的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笑。这演技,李云都自叹不如。 “我问你,那酒色子你是知道的,昨个儿是不是上你这儿来打酒喝了”? 这掌柜一听立马惶恐了起来,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冤枉啊侯爷,冤枉,小人知道这厮钱财来历不干净,但是小人打开门来做生意哪有不接客的道理,小人一定尽数退还,请大人明察啊。” “你当真能退?” “这小人怎敢欺骗大人,牛二,拿十枚不,是十俩银子” “别别别,不是跟你要这个,我是说你能把他昨天给你的银子原封不动的给我看看吗?” 李云不禁莞尔,自己倒是没说清楚。 “这个有点为难啊,侯爷,这进进出出的客人,零零碎碎估计都补出去了,咱也没那功夫看这个啊”, 掌柜的皱了皱眉,有些茫然。 “那这样把,你把昨天他来你这儿打酒喝的所有经过都告诉我,最好不要有任何遗漏”。 嗯,掌柜赶紧点了点头。 话说昨日那会儿已是亥时有余,掌柜的柜台打着算盘,突然一股酒气扑鼻,就看见酒色子趴到了自己柜台,不禁皱了皱眉,有些厌恶,让其他客人看到难免扫兴,于是收起了算盘。 “我说酒色子,这天儿,还没到你讨酒喝这点儿吧?” “呸,说啥呢,这打开门做生意还不让人来了是不是?” 这厮喝了点酒还跟我牟上了。 “你他娘的不能小点声儿?我告诉你,你还真别逼我,我可不想摊上你这堆破事儿。这苍蝇肉,少,还他么脏”。 “你瞅瞅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爷我今个儿可是奔着你的小苏红来的,牛二啊,给爷我打十合小苏红来,快点儿啊,可别掺啥料,要烈点儿的,爷鼻子,尖着”。 这下他彻底来气了,敢情就是上这儿捣乱来了是吧。 “我说酒色子,你他麻喝疯了也别上我这儿来撒泼啊?劳资平时待你也不薄” 啪!足足十文,摞在了柜台,这可把他惊个口呆。 赶紧脸色凝重的拉他到身边,平常掏三俩文都磨叽, “我说酒色子,你老实跟我说,你这厮是不是在外面犯啥事儿了?要真是这酒我送你,钱就不收你的了,你爱上上哪儿去,我这小破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呸,怂样儿,瞧你这出息给吓的,我能犯啥大事儿?” “那你这钱,怎么来的”? “搁东边儿草市捡的。一觉起来老天就开眼了,也不枉我念叨他老人家一辈子。” “当真?还有这等美事儿”? 掌柜有些将信将疑。 “我你还不知道吗?这酒是喝的糊涂,可这人倒是不含糊,我害谁也不能害你啊,这儿啊,明着咧”, 他指了指胸口。 “这还算你小子有些良心,姑且信你一次。牛二啊,给他满上,十一合把,权当送你了,搁外边儿坐着喝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这倒是让他舒了口气。 “得,还是掌柜的爽快,等下去了啊,肯定念叨你的好。哈哈” “去去去,说的什么话这是。你再说下去,我还非得往里掺点水”。 之后他就搁外边喝酒了,跟往常也没啥变化,多念叨了几句老天爷的好,一直到三更关门的时候再来讨了合酒,我嫌闹心就给他了。 “就是这些了,侯爷,小人绝不敢有所隐瞒。” 只要了一合,(十合一升),这酒壶约莫还有一升多, “你看看是这酒吗”? 掌柜的闻了闻,皱了皱眉, “这壶是他的,酒倒不是咱家的,这是烈阳酒,纯刚儿,劲儿大,” 说道这儿他捂住了嘴, “爷,这,他不会出了啥事儿把”?这让他有些惶恐,这十文钱,算是吃了大亏了。 李云摇了摇头, “他倒是没啥事儿,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倒是得如实回答,你脑子捋一捋,你感觉他除了你这儿,会不会去别地儿买酒?” “这倒,应该不会吧,我这儿多少会多给他些,他本来就没什么钱财,好这口儿。” “那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他走路的时候,身上是否会有什么铜钱之类的响声,这个很重要,你要仔细想想。” 他若捡的是散钱,放身上肯定会有咯嘣儿响,这样的人不会串起来,如是串儿的,那么他肯定会一把捞在这儿。 “这到没有,整天就是摸这个的,这点眼力耳尖儿还是有的”。 “这酒贵吗?还有,他离去的方向是哪边?” “这酒纯是纯,但是买的人少,一般多是军爷在喝,寻常老百姓经不起这劲儿,跟我这小苏红差不多,大概一合一文,方向我瞄了一眼,还是东边草市那,他平常都是搁哪儿睡的”。 “嗯,那就这样吧,肚子也饿了,正好,掌柜的,弄俩菜来,就在这儿吃了,不要上酒,还有活儿。” “得,好吃好喝的候着,侯爷,别人我不说,您我还是拎得清儿的,真心的为咱老百姓做了些事儿。这顿我请了,在这儿打混在久也还是个粗人,您就甭跟我客套了。” 这倒是不免让李云佩服了下,说实话,越萎缩的人,骨子里就越喜欢和这种纯爷们儿打交道。毕竟俩强相遇,必定是一死一伤。 嗯,这菜还真不赖,可惜不能喝点儿小酒,哎,这侯爷当的,还真他么是个打杂的,自己得考虑培养个干部撑撑场面,看了眼阿七,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这活儿跟他真不是一个水平线的。 酒足饭饱,得干活,先去他老窝转转吧,他不可信这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儿,刚好十文钱掉在了一个酒鬼身上,刚好够他买酒喝了然后双腿一蹬,稀里糊涂上西天。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十文钱就要了一条人命,也只能说酒色子此生就是条贱命。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一阵春风拂过,满街的梨花淅淅索索的飘落了起来。难免意上心头,湿意萌发。李云便用他那特有的公鸭子嗓门儿嘎啦了起来, “这梦幻之都如梦似幻,烟酒之地却不宜久留,难抉断,意欲扶摇枝头,唯恐落处彷徨。惊起一厢思惘然”。 “为何不宜久留”? 李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你不懂,我不怪你。”等等,自己好像听见一个清脆悦耳,如同空灵般的女声!!!以狼的眼光判断,或者说中二d一ta少年的经验来判断,这他妈的绝对是个美女!!遂循声望去。 只见前方少许,亭亭玉立着一个曼妙少女。丹眉似画非画,眼眸望穿秋水,略施粉黛的红腮,小巧的鼻梁,樱桃小嘴,身高偏矮一些,穿着一身红衣女裙,手上还抱着架古琴。这才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名流世家的千金。 人间美女千万种,但能让李云一见倾心的便是这种。本想喻做不食凡间烟火的仙子,但略施粉黛的腮红,就如同谪仙,谪落凡间的仙女,少了丝孤高冰冷,多了许温婉灵气。 不知看了多久,才想起来这是古代,于是乎信步上前, “方才有些冒昧,不过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仙女难免都会有所动容,说是天地失色也不为过,不知姑娘芳姓大名?” 女子抿嘴一笑,脸上腮红浓了几许。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家小姐如此无礼”? 俩个凶神恶煞的奴才倒是一脸轻蔑,难免扫了雅兴,李云皱了皱眉。 “在下青天侯李云,未请教俩位?” “呸,李云算个什么东西”? 这人依旧一脸蛮横,旁边那个倒是手起掌落, “我艹,朱焚,你打我干嘛” “朱十,你他么是不是傻?人家是青天神侯府的侯爷!按大宁律,平民如此辱骂冲撞侯爷者,理当,理当问斩啊!!” 说道这儿他发现自己腿有些哆嗦了,旁边那群凶残的捕快,此刻已经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哈哈,李云倒是被这俩活宝给逗了,名儿也挺有创意的。 “无妨,无知者无罪。” 倒是女子听的有些惊讶, “你就是神侯李云?我叫诗瑾。” “恩,诗瑾,诗承千古,瑾至丹心。人如其名。” “神侯谬赞了,小女子当不得此。” “不知诗瑾小姐可否移步他处一叙,共同研究下诗词歌舞,倒也不失为一番雅兴?” 李云心中已是急不可耐,表面上倒是表现的谦谦如玉。 “今天吗?不了额,家中远来有客,故而迎之。不过,若是侯爷有心,三日后,爱梦楼,愿为有缘人抚琴一曲”。 “定当如约之至。” 虽有失落,不过佳人急之不可得,诗瑾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李云想了想,还是鼓起了勇气, “等一等,诗瑾。” 诗瑾闻言回头一倾, “嗯?” “那啥,我明天要去抓坏蛋,你要不要一起来?” 诗瑾莞尔一笑,并未作答,转身离去。一直到从他目光中消失。 “走了兄弟们,干活去了。咦?你们趴在地上干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衡量 东街草市,是古代类似集市的地方,满天的吆喝声不断,到处垃圾显得脏乱不堪。虽是在天子脚下,但人可不分高低贵贱,却也有着不同阶层。 “头儿,就是这儿了。这里还是有些商贩夜间收摊看见他经常在这儿睡”。 李云皱了皱眉,此处俨然是个垃圾堆,各种蚊虫苍蝇,杂物已是腐烂不堪。只是这儿来往人挺多的,太过显眼,这钱估计还没扔出去就被人接了。若是直接扔身上,这酒鬼多多少少会看上一眼,然后跟苏掌柜戏说一番。 “你去问问他们大多数几时休”, 按自己的年代算,晚上十二点之前怕是不会消停,穷人命本就苦,每天都巴不得多摆上些时辰。 “大部分亥时末,” “你们分头去问问,他肯定不止这一处。既然是人,都会有习惯,这些地方虽然脏乱,也肯定有人在固定打理,不然早乱套了。既然是固定打扫,又不是一天俩天的事儿,他要随便随个地儿睡,早他么随到皇宫去了。” 李云越想越觉得古怪。这人为何要先放十文钱给他,然后等他喝完酒了,再放酒给他。连他会去西巷都清楚,还有,他去西巷干什么?肯定跟那道窗户的人有关。既是如此,想必那人也跟那窗户的主人有关。 只是为何要费这么大周折?可能是心思缜密,也可能是不胜武力?杀一个醉汉倒是不至于此。既然如此,就干脆用最笨的办法,一一去小巷排查了,自己多少也还有些印象。其实最关键的一点,他自己都有些不信,即使找到凶手,他也完全想不到整条线索上有什么证据。 物证是直接没有,即便你抓到了,这酒中也没毒,人家就在地上放了瓶酒,你自己捡来喝死了,能怪谁?这又不是自己的年代,多多少少还会有个连带责任。已经走进死胡同了。钱也是,这把钱丢地上也算犯法这,让土豪怎么活? 人证也是同理,他应该是把第二种酒买来放在他睡觉或者沿途经过的地方,又或者知道他有去西巷的心思,在沿途加以酒的引导,让他潜意识中不知不觉就去到那儿。 “阿七,不用问了,你带队回西巷摸查,我回张叔那儿看看结果,对了,这酒色子肯定不止一次去过西巷,你多往这方面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都停在哪儿,做了些什么。另外注意左侧那排,就是今早第一个大婶儿那边,他们当中肯定有一户人家跟这个酒鬼有关联,问不到不要紧,注意观察他们的神情,有异常的回来告诉我。” 不管有没有证据,自己得先把人找出来再想办法。 现在李云算是想明白了,他即使当时看清楚画了,也会陷入一样的谜题,不由得想起了紫金陈的《无证之罪》。那小子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把 张叔的住处也在府邸,一是为了方便,二来自己也不忍心看着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跟着年轻人东跑西跑。去到验尸房的时候,自然挨不了一顿骂。 “你啊,哎,这人命关天的事儿,岂是儿戏?老夫是睡糊涂了,你怎么也跟着犯迷糊,熟知这尸首晚验一刻跟早” “是是是,张叔,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敢了,放心放心,先说说情况吧,我这边进展遇到些难关。” 李云看着这酒鬼,此刻浑身皮囊已有些泛白,腹部已被均匀抛开,这胃都缩成一半大小了,还特么能喝,里面依旧能看见酒液, “你呀,哎。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寅时末,他的心肺有些肿胀,肾上也有些充血,这人胃里边儿也确实是酒,肠道也有些缩了,想必是除了酒,也难入其他食物了。胃里的酒有着俩种,除了颜色气味有所差异,倒也无毒,是乃酗酒过度,导致昏睡,而后气息不调,吐纳困难,则让心血循环不匀而死。 这大脑袋我就不给他切了,里面定是有着些许淤血未化,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把。哎,一把老骨头了,倒是跟着你折腾不起来了。” “别,说啥呢张叔,早着,你来试试这个,或者找个精通药理的师者问问,这俩种酒掺和在一起,看看会有些什么变化;还有,找个玩意儿试试先用这个坛子的小苏红喂喂,可以多喂点儿,之后再用这个壶装的酒喂喂看看是什么反应。这可对我有大用。” 李云凝重的说道, “恩,这倒是不难,大概戌时左右能好,” “嗯,那您且忙着,我先出去下。” 出来以后干脆找了个凳子坐着,仔细回想下那副画儿,如果只是想要告诉自己这些,那就完蛋了,自己都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待到阿七回来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 “侯爷,家家户户都查过了,有个别有些异常,但还算是正常吧。有人倒是看到酒色子去过几次,不过都是停留在了巷口处望了望便又走了”。 这真让人头大, “走吧,跟我一起验尸房看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张叔,你的意思是说,这俩种酒混在一起,就是度数高了一点儿,酒更烈了对吧,” “嗯,差不多是这样。” “那不合常理,简单点说,那人把最烈的酒在调的更烈,只是为了让酒色子昏睡的更深沉一点?”。 张叔摇了摇头, “也不尽然,喝多了一样会死,这酒鬼确实是酗酒过度引起的吐纳不均导致气血循环不匀而死。” “张叔,你好好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和酗酒过度死状差不多的,比如说。窒息?” “这不可能,虽说确实有这些共同点,但是窒息而死除了现在尸首上呈现的这些,死者嘴唇c指甲会发绀,而且面部多少也会有些青紫,所以这是不合理的。” 李云笑着摇了摇头, “非也,张叔,我先做个假设,假如酒色子突然就昏迷中醒了过来,那么他的酗酒致死是不是就不会存在了?” “嗯,站立起来可以加速吐纳,而且口舌也能坚持下”。 “据我了解,认识酒色子的人都说他喝个俩三斗不成问题,就拿酒馆张老板来说,他家的小苏红,他能打包票,这酒鬼喝个二斗还是不成问题,那晚他亥时进的酒家,店家三更打的烊,他总共就喝了十一合,由此可见他虽嗜酒,但也喝的是慢酒,本身就没啥事儿,他何必急?三更出的门,大概在寅时死亡。 就打他从出门那刻起,这酒再烈也不可能是小苏红的一半,估计那味儿也没人敢喝,加上本来就比苏红烈,他肯定喝的更慢,我就打他速度一样,喝到死也喝不完一斗。 俩个时辰,我就是让喝水他也喝不完一斗。我没法儿判断那人到底给他打了多少烈阳酒,但是这酒色子至少在那个点儿是喝不完。他并不怕没酒喝,酒鬼都是这样,烂醉如泥嗜酒如命,有就当喝。 他也没必要省那点小苏红慢慢品,掌柜的也说了,他就那副德性,喝完了指定找他蹭,而那晚他是打烊时才找掌柜。这酒前面你也调了,顶多度数高点儿,何况还是先把小苏红喝进了胃,就高的更少了。 我要是把他酒量分个二十份儿,他当晚顶多就喝了五份,最多也就是个一时之间喝烈酒不太适应导致的酗酒昏迷。哎,目光太局促了,把目光都放酒上了,一开始就被这酒牵着鼻子饶了一大个弯,又回到了原点。” 说道这儿李云不禁有些感慨,还好自己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大学生,东西不精倒是都略懂,放这个朝代,自己要是在开几个根号,怕是他们会觉得自己遇见神,还是要多读书啊。 “嗯,还是你心思缜密,你这样推断是没错,可,事实这人就是酗酒而死的状况啊。” 张叔还是摇了摇头,他从检多年,这点判断力还是能肯定的。 “也不尽然,张叔,有一个精通药理或者大夫的高手给咱们布了个局,俩种酒只不过让他昏迷的更深沉罢了。他本是酗酒昏迷,我若在捏住他的鼻子,即便他会有所挣扎,但是也不会太大。倘若我在放些小孔,他或许连挣扎都不会,直接就变成你说的酗酒昏迷什么吐纳的死法了。 打个比方,一个人中毒了,要不行了,那我再给他加点儿料,他死的更快,不一样还是被毒死的吗。现在唯一差的就是动机c凶手c凶器和作案手法了,不过我猜也快了,嘿嘿” 说道这儿张叔倒是恍然大悟了, “哎,你可真是青天神侯啊,说到底这凶手就是把酒当迷药使了,而且还是对症下药,让人防不胜防啊”。 “哼,青天化日,朗朗乾坤,只要是为非作歹,犯奸作科之人,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缺的不过是发现这蛛丝马迹的一双眼睛罢了。走,阿七,跟我去会会这位高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扑朔迷离 不多时俩人就来到了西巷,天色暗了下来,来往的行人也特别少。 “他们说的是这儿”? 李云指着巷口前面约五米的一颗树下说道。 “嗯,差不多是这儿,据那个王二说,偶尔会看见他来这儿,只是不知道干啥,每次在这儿徘徊几番便又摇摇晃晃的走了”。 李云站在树下,从这儿往小巷望去,只能看见前面寥寥几家人的房屋跟窗户,不过也是偏左。 “左边的前面都查过了对吧,从第一家开始,你依次给我说说都是些什么人,省的再一家家问了。” “嗯,并无遗漏,都问过了。这第一家,住的是老俩口,梦都人,是小巷的房东。这儿大多数是从外面讨生活来的人,均是赁居之人。男的叫张” “停!” 李云摆了摆手,不用告诉我姓什么,你就说男女老少就行”。 “是,这第二家是对中年夫妻,有个二十岁的儿子。第三家也是对夫妻,年龄要小一点,有个襁褓孩子。第四家是个寡妇,快三十了吧。第五家就是那天那大婶儿了,他丈夫也在,跟她差不多,四十有余。前面五家就是这样了”。 李云想了想, “那寡妇相貌如何”? “还行的,说话衣着都还得体”。 阿七有些疑惑,想了想说道,他对女人的相貌没有多大概念。 “具体情况和我说说,”, 说完朝着巷子走去, “这寡妇名翠玉,是云州临河县人士,几年前丈夫张起被征兵战死沙场,随后她守了三年灵就独自来到梦都了,快俩年了。平时就做些刺绣讨讨生活,是个规矩人儿。” “依民俗,她不是要在公公家一直尽孝吗?” 这个朝代是这样的,女子从夫,若丈夫死后,就要在公公家守寡,直到老死。若是被发现与他人有染,在城中会遭辱骂,倒是没律法。在那些偏僻的乡镇,则是被侵猪笼。 “也不尽然,我这也不好意思去揭人伤疤啊,多难为情。我估摸着啊,该是跑出来的。” 李云皱了皱眉, “有些事情你得改改,人命关天的事儿,有时候你一个难为情就会疏忽掉很多事儿,我若是今天不来这儿问你,恐怕这案子还真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 “是是,头儿,你教训的是,只是,这跟这寡妇有什么关系?” “哼!一个三四十岁的酒鬼,搁老远跑来这儿瞅。这也没酒馆,除了看寡妇,他还能瞅啥?他还敢瞅啥?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断。具体的还是要去探探再说,你先站这儿别动,” 李云来到第四家的窗户下面。 后面那道略高的就是那个大婶的,对面另外道是另外个的, “阿七,那天尸体的大概位置还记得把,你调调看,然后躺下来。往左一点儿,在一点。恩,对,就是这样,保持别动”。 李云看了下,感觉有些不对。他依稀记得画面里的那人并没有探出头,只是在窗户边,窗户打开的并不大,自己是从玻璃上看到的,好像还有点矮。窗户并不高,那人的视角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因为这里本是左侧一排,加上尸体有些偏左,这个角度望下去,在加上没探出头,天色有些灰暗。 如果是凶手,他都没必要看,基本上只能看见个人影儿。如果不是,那他是看尸体,还是说看到了什么?这画里的细节,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己得好好斟酌一下。 “对了,她家门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是,头儿,往这边。门在后面。” 开门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穿着布衣,干净,朴素。微微低着头,略施粉黛,见是李云和阿七,也有些惊讶和恐慌。 “民女翠玉参见侯爷”。 女子微微颔首,给人一种文静的感觉。 “夫人不必多礼,我来是问点事儿,问完了就走。” “但不知大人所谓何事,民女一定如是如实禀告。” 李云并没有回答,而是观察着这间房子。赁居的人,都是一间房,灶台也多是公用。这个木屋并不大,只是收拾的特别干净,地上一尘不染,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床上有帘, “夫人,我可以掀开看看吗?” 这个朝代还是有些封建,男女有别,这让李云有些不习惯,很多东西都要忌。 女子脸上有些异样,但还是点了点头。 掀开就发现了一些端倪。一床布褥叠的很是整齐,李云摸了下,是棉褥。宁朝像这种在外讨生活的人或者下人,多用的是布衾,就是用麻布制成的被子,里面多是羽毛之类的东西。普通老百姓都是棉衾,棉布制成的,里面都是棉花。以她卖刺绣的这些钱财,顶多就够维持生活,这床棉衾,差不多够她不吃不喝卖几个月了。 床上还放着幅刺绣,看样子应该快绣完了,绣的是一只孔雀,目前在绣屏,有意思,想到这儿李云是会心一笑,这孔雀的意思,很多。古来视为文禽,有德,多用于赠送考取功名之辈。二来开屏的孔雀,多是女子委婉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夫人,冒昧问一下,你是不是有洁癖”? 这屋子比一般人打扫的那种干净有些太过了,棉衾的折叠也是,太整齐。或者说有种强迫症的感觉。 女子有些疑惑,摇了摇头。 李云笑了笑, “那就是他有”? 翠玉闻言神色有些慌张,顿了顿 “大人,你这是何意?” 李云倒是没作答,而是来到了窗户旁边,窗户不高,只是那个人影,难道是孩子?咦,不对。 “阿七你来窗户边,半蹲着,你脚垫垫,要高一点,就这样保持,等我。” 说完李云赶紧跑了下去。 到巷子中间停了下来。此刻天色要比画上的暗点,但是到不影响,完美。 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翠玉脸色已有些慌张了, “夫人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大人,是要民女,说,说什么”? “行,那我来说,夫人你来补充。可要听仔细了。一个和你年纪相仿,但是肯定比你小的男子,在考功名。这个年纪考的,多半失败过一俩次把。身高要比我矮一点,可能偏瘦吧,有些洁癖。家境应该也可以,与夫人俩情相悦。 在酒鬼死在巷子的那天,大概寅时末,他就在你房屋,半开着窗户,然后半蹲,手扶着窗沿看着外面。对吗,夫人?” 李云渐渐收起了笑容。 扑通,女子脸色一白,跪在了地上,眼里噙着泪水, “大人,非是民女不说,实是有苦难开。但绝不做杀人放火之事啊大人,请大人明察!” 语气倒是不卑不亢,这倒是让他犯难了,难道自己哪里判断错了? “夫人先请起来说吧。我并没有说你们杀人,只是你们肯定看到一些事儿,而且还一直瞒着我们不说。这人命关天的事儿,还请如此如实相告。否则,这后果,大家都担待不起。至于这个,个中忌讳的话,请放心。本侯答应你不会泄露一个字。” 女子擦了擦眼泪,随后淳淳道来, 她丈夫死后,因常年受到公婆的打骂,不堪受辱,便找了个机会跑了出来。来到明城,自己用刺绣赚了些钱财,日子倒也普普通通。一直到前段时间,遇到了一个落榜的秀才,叫钱文,比自己小上俩岁,一直对自己有意。 人也有些才华,家里做纺织的,也还可以,渐渐的俩人就走到了一起。只是自己的身份,这等事情让人难以开口。就这样过了俩月有余,也给过自己一些钱财,不过大都被自己拒绝了,怕遭人闲话,家里的棉衾就是他送的。 据她回忆,那天大概是三更左右,她正睡着,然后房门被敲响了,开门看是钱文,不住有些惊喜。寒暄了一阵便入睡了,一直到大概寅时的时候吧,一声喊叫把我们惊醒,现在看来,应该是隔壁张婶儿的声音。之后钱文打开窗户看了下,说道小巷里躺着个人影儿,但是碍于身份,又不敢下去,待到大家都出来了以后,他就关上窗户了。 说道这儿,她有些害怕。后来知道死的那人身份后,她也见过,有俩三次自己去草市卖刺绣回来的时候都跟着自己,所以后来自己很少去那儿卖刺绣了。基本上就是这些了,说完女子也松了口气,坦然了一点。 “钱文知道你被跟踪的事儿吗”? “没敢跟他说,他人有些偏执,民女担心他做傻事儿。他身体本来就不好。” 嗯,李云点了点头,女子倒是不像说谎。只是若真按她所说,那这个案子自己是真没办法了,这是他最后一条线索了。三更的时候,酒色子应该刚从酒肆出来不久。只能看看那钱文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那钱文一般什么时候会来,都是三更吗?” 说起这个她倒是显得有些羞涩了。 “也不尽然,一般是要早些。” “那可否想个办法让我见上他一面?实在是案子有些急,周围百姓都传开了。若不尽早破了,凶手定然逍遥法外了。” 这,女子显得有些为难,脸红了下来。 “实不c实不相瞒,民女本打算出去找钱郎有些事儿只是” 怪不得化妆了,李云暗暗想到。 “没事儿,有点远对吧,做我的马车去吧”。 “大人,怎么c怎么感觉你什么都知道啊?” 问完头也埋的更低了。 呸,不要脸。开玩笑,这按古代来说就是偷青嘛,能当着大伙儿面来吗? 见到钱文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和恐慌,一席白衣,拿着折扇,有点瘦弱,身上有着一股药味儿,想必从小身体就差,药罐子。待知道来意后就把那天的事儿说了,基本和女子的一样。按他们的说法,就是那天听到大娘喊叫的时候开的窗户,蹲着是怕被发现,这也理解。然后看见地上躺了黑影之后就关上了。 李云这下是真的彻底迷糊了, “你再确认下那天是听到大娘叫声后开的窗户吗?还有,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钱文斟酌了一会儿, “嗯,听见叫声以后我开的窗,天色有些暗,除了看见那个黑影之外,也没别的东西,当时看着就感觉是个中年人,除此以外就没别的了,之后就关上了窗。” “嗯,那没事儿了,倒是叨扰俩位了,你们的事儿我不会说,放心吧。” “多谢侯爷,既是如此,我等便告辞了”。 李云点了点头,他原本以为是钱文知道酒色子跟踪翠玉以后担心他俩的事儿败露c或者担心翠玉的危险,便设计杀了他。看他们的反应,说的应该都是实话。 只是这样一来,那么凶手到底是谁?还有画,让他苦思不得其解,跟他们说的都吻合。那么这样一来到底是要告诉自己什么?还有就是凶器和大娘听到的类似摔倒,当然也不一定是摔倒,但是肯定当时是有着什么动静她才会打开窗户观望。 “阿七,你去找趟府尹,务必要找到那酒色子的通文!不用查他来梦都以后的事儿,来这儿之前应该还没疯,也不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把他以往的恩恩怨怨都给我翻出来,之后再找那家酒肆的掌柜问问,他多少也知道一点!另外,顺便查查这个人的通文。” 交代好阿七后,李云又去拜访了下那位大娘,出来的时候已是黑夜了。 与来时的路不同,多了些灯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结局,推理出来的真相 回到府邸的时候,已是深夜。没办法,马车让给了阿七,堂堂的青天神侯,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路,当然,这段路也没白走,不亏,让自己想通了一些东西。只是,这是一个失误,以后上哪儿都多带点人马,这名气大了,面子是要有的。 直接敲响了张叔的寝屋,张叔放下茶杯,正打算睡,硬是被他拽到了停尸房, 此刻的酒色子的尸首已有了很多尸斑,一片惨白,剖开的地方也开始腐烂,有了些气味儿, “张叔,劳驾你把他的鼻子给剖开,我要看看里面”。 张叔也不怠慢,很快就在他鼻子上来了俩刀,然后撑开了。并无异样,里面有点脏,李云拿了把小刀,翻了半天,才发现夹带在鼻毛中的几丝类似纤维的东西,吩咐张叔放好,便回房间去了。 一直待到深夜,阿七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俩人密谈了一阵之后,阿七出来把门带上走了,随后灯灭。 第二天一早,李云伸了个拦腰,算算时间,也该结束了,明天还得去爱梦楼,想想自己的女神,还是挺激动的。诗瑾也不是特别漂亮的那种,五官精致小巧,主要她身上有那种文静c婉约的才气,显得一颦一笑的气质优雅。 不多时,阿七已经带着一干捕快来了。 “头儿,现在怎么说?” “你们兵分三路把,把王二和那个钱什么的带回来,还有一路去那个寡妇家,帮我取样东西回来。那个第三队留下,东西不用取了,你就去这样” 自己渡步来到戒律房,就是古代的审讯室,里面装备倒是挺齐全的,随手拿了把烙铁玩儿了起来, “来人,把火生起来。” 说完找了把椅子带上,过了一会儿,阿七回来了,跟李云耳语了下,他点了点头, “把戒具带上,脚镣就不用了,上铐子就好。对了,待会儿带进来以后,关门的时候用力点,越用力越好。” 阿七有些诧异,倒也点了点头。 “哎,不是,爷,这是干啥?不是说就回来问问话吗?这,别带铐子啊,小人没干啥缺德事儿啊”, “闭嘴,少啰嗦。进去”。 还没进门就传来了王二那厮的声音,李云笑了笑,挺有特色的一个人,钱文倒是显得安静了很多。 随着铁门轰的一声关上,王二也安静了下来,坐在铁凳子上有些惊恐,看着面无表情的李云正拿着烙铁放在火盆上烧,此刻已是通红。 李云拿着烙铁,按在了旁边的猪皮上。呲~~猪皮上冒出了青烟,在这安静的戒律房里显得格外刺耳,片刻上面就多了道疤,余热未退,显得通红。 李云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烙铁随手扔在了火盆上。回头看着俩人,王二咽了咽口水,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钱文脸色也有些发白,身体有些发抖。过了好一会儿,王二打破了平静, “不是,侯爷我” 李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笑了起来。 “王二啊王二,你可真是个人才,给我带了条这么长的弯路。若不是出了此间事儿,我还真会把你给招来替我打打下手,省得我一天上上下下的跑来跑去。不用装疑惑,俩位,朋友见面,不打声招呼吗?” “这,侯爷,小的压根就不认识这厮啊?”王二摇了摇头,钱文也是一脸疑惑。 “也罢,还是我来说吧,不要打断我,我这人脾气好是好,被人打断还是会有些生气。酒色子死前那天,大概辰时末把,搁草市那儿找了偏僻的地儿睡觉,醒来的时候,面前就多了十枚铜钱,拿起钱就搁酒肆老板那儿喝酒去了。一直到三更,回来的草市的时候,扔十文钱的那人儿,又提前在睡觉的地儿放了瓶烈阳酒,当然,那人也是一路跟随。 顺理成章的就捡起来喝了,只是刚喝了小苏红又来喝烈阳酒,劲儿大,不一会儿就有些迷迷糊糊了,本来想倒地儿睡的。不知哪门子抽风,又起身向前走了起来,那人也是一阵跺脚,哎。不过片刻,看他的走的方向,也是会心一笑,就消失了。 酒色子一路边走边喝,来到西巷的时候,已是醉意滔天了。本想借着醉意去敲敲一位寡妇的窗门,不料实在走不动了,就坐了下来,倒地昏睡了过去,之后那个人影儿又出现了,给加了点儿料,他便一睡不起了。然后这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小心”弄出了些声响,之后就跑了。” 说道这儿李云停下了,盯着王二,他额头已经有些冷汗,脸上倒是一脸诧异, “王二,你说说看,这人是谁啊?” “这,侯爷,您为难人啊。小人哪知道这谁啊”。 啪!李云一拍案几。 “大胆!王二,我且问你,你以钱酒为饵,将酒色子诱至深处小巷遂将其杀害!你可认罪?” 王二直接哆嗦了起来, “侯爷,侯爷,小民冤枉啊侯爷,小的跟他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啊。” 李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个住在西巷的人,一个成天睡在东边草市的人儿,偶尔路过或者天天看见听人说说到也难免知道,但是整个西巷就你熟他。你一个不喝酒的人,竟然还知道他在哪儿喝酒。 梨花巷和西巷还有草市的距离你是知道的,也不要说和我说是随便指的,那家酒肆在那儿生意只能说还行,更大更好的比比皆是。你在鼻孔里塞了点东西,导致加剧了他酗酒中毒。 放了一会儿就取出来了,因为他有了轻微反应,酗酒中毒的人,直到死都不会醒的。若就这样放着不管,指不定何时被发现,影响了你的计划。所以故意弄出了动静,让人发现,随后我赶到的时候,就开始把我往歪路带了。 我来到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本来是要查他身份。然后你刚好凑巧的告诉了我,是个喝酒成疯多年的邋遢汉,还不知道姓名,我若想去深挖来历,定然免不了要下一番功夫。 之后再给我指了条路,我去查,果然有戏,是对的,于是就放下了身份这个问题,按着你给我指的路走了下去,然后就绕了一个大弯,回到原点。至于你在他鼻孔中放的什么,待会儿拿来给你看,你放心,敢请你来这儿,本侯着实下了不少功夫。动机嘛,也一并说与你听,二十年前,你在家乡柳州的奇城县,开了家小酒馆儿,叫福贵酒肆。 在哪儿认识的人多,大伙儿都愿意往你哪儿招呼,这生意也越来越好,直到有一天来了个叫李威的外地人,上你哪儿喝酒,你给招呼了。 只是这李威喝酒厉害,鼻子也灵,一喝酒就不对味儿了,你见他是外地来的,直接拿掺了料的酒兑与他喝,这在酒肆不算是什么秘密,家家都是做生意的。当场就给你捅开了,大伙不乐意了,哎哟,都是熟人,瞧你这损的。 当场就把你酒肆砸了,还送你去见了官儿,赔了个精光。之后更是被大伙儿瞧不起,面子丢了,没法儿过,就带着老婆孩子来梦都打拼了。日子也凑合着过吧,直到有一天,这冤家路窄,碰到老熟人了,那酒色子就是当年的李威。虽是模样变了,不过在你心里可是没变。 这不见还好,一见到嘛,想想这些年的遭遇,于是每天暗中观察,发现他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也没人认识,就起了歹意,策划了一起这样的案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此刻的王二已然浑身颤抖,脸色有些惨白,浑身冒着大汗,看样子还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刚想说啥来着,不行,不能给他机会,自己全他么是猜的!做了这么多准备就是打算连唬带诈! “王二,你是不是想说那晚你在睡觉?要不要我把你买酒的那掌柜请来?要不要我把你老婆孩子请来?当然,你那老婆肯定不会说实话,只是你那个还在念书的孩子我可就不知道了。他还尚小,孩子们可学不会大人这一套。多多少少你老婆也算个包庇罪,可大可小。把你请来这儿,我不想连累你的家人,自个儿斟酌下把。” 王二终于低下了头,沉默了,李云估计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也可能是在想他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把。 “在说说你吧,钱,钱,钱秀才,你本和翠玉两情相悦,你侬我侬,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美。然而很不幸,有一天不巧被王二撞见了,单独约了出来。威胁,再加上王二跟踪李威的时候早就发现了他在跟踪翠玉,一是怕事情败露,二是担心翠玉安全,你没办法时时刻刻守着她。于是就合谋了这么一出戏。 王二是卖酒的,对酒理比谁都清楚,一开始我也迷糊,以为这酒叠在一起就加点度数。后来我去问了才发现,酒分俩种,烧酒和酿酒,这小苏红加烈阳一起喝,可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这劲儿,以李威的酒量也是无福消受。 以酒为引,待他产生酗酒中毒现象后,再以沾水棉花堵住其呼吸,待到彻底引发中毒症状后在取出。你家是做纺织的,从小体弱多病,对药理身体多少也懂得一些,再加上你读的书也不少,即使是临时抱佛脚,也肯能懂些皮毛。只是鼻孔内尚有腔毛,再加之李威常年不打理自身,鼻内更是腔毛丛生,依旧残余了些许棉花。 最开始我一直想不通你打开窗户在看什么,那个角度,躬身再加上天色暗淡,最多也就遥遥看个身影。我问过最开始发现的那个大娘,随后对面那个大娘也打开了,俩人有些恐慌,又不敢确定是什么情况,交流了一阵儿,才打算下去看看的。 这段时间内,你一直都没打开窗户,直到我发现王二家就在对面我才知道答案。从王二动手到走回家里,再加上俩位大娘的交流结束。 你才打开了窗,你看的不是尸体,而是王二在对面给你的讯号,对吧。其实昨天我没发现,并不是你伪装的好,而是你说的有九成压根儿都是真的,翠玉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她的一切反应在我眼里很真实。 最开始你和王二都在东街,你们最理想的就是在东街动手,只是不料李威喝的有些醉,也动了心思,你们都是聪明人,从他走的方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随后由你先回去翠玉家等着,王二紧随其后。 其实今早我本叫人去把翠玉家中的棉衾抱来,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也是个命苦的女人,能瞒多久瞒多久把,差人找借口去她家看了下,里面棉花确实少了一块儿。 你的性格有些偏执,带有些许洁癖,送给心爱之人的东西自是马虎不得,那么明显的一块儿你还是看的见的。我不想请她来,但是我敢肯定那晚你一直没有入睡。你是个读书人,明事理,也在心中量量称吧”。 押走俩人的时候,已过了大半天,走之前钱文问了他一句, “侯爷为何从去翠玉家一开始就断定我打开窗户了?而且还是半蹲着”? 李云笑了笑,猜的。他永远也猜不到,自己确实开挂了。手心也满是汗,其实并没有李威的通文。出于对王二的一些列反常的判断,让他肯定下来的还是那天掌柜模仿李威的那句话, “可别掺料啊,咱鼻子,尖着咧”。 当然,像苏掌柜那样的老油条是肯定不敢给他掺,这么多年的老酒鬼,一喝就出来了,加之李威的秉性,肯定落得跟王二一样的下场。 王二其实也多心了,即使他不指道自己也肯定沿着那条路查下去。查李威身份是没戏的,一开始就深挖王二也不可能,最多就是把目光锁定整条小巷,不可能人往哪儿趟就往儿查,费的功夫更多。即便查到了王二的过往,也联系不起来,最多让自己多个心眼儿,回头照样还得从凶器c手法和过程来。 那副画里的内容,自己一直到昨晚走路回来的时候才领悟。是在提醒自己,要去找那俩位大娘从打开窗户c交流c消失,到第三扇窗户开起出现人影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想明白以后,自己回到府邸查验尸首,等阿七回来的时候,在把所有线索穿起来推演整个过程。最后打算打心理战了,把整个过程八九不离十的说出来,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抓软肋,连唬带诈,最后水到渠成。 要真是去找证据,俩坨小小的棉花,还得证明是钱文家的,做梦好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爱梦楼案 话说,也不知道这里时间跟现实中怎么算的,若是糟糕,艹!!!李云想起明天还得去爱梦楼见他女神,这就算时间一样没发生之前也没记忆啊,以这个“李云”的木讷,这特么除了抓人还能干啥,指定泡汤。 一念至此,赶紧跑到了外面,指着天空就吼了起来, “哎,老头儿,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让我多待会儿再拉我回去,我跟你说啊,我要见不到我女神我肯定撂挑子不干了。啥事儿咱等明天再说,明天过了再说。”说完退了几步看了看,感觉还是有些不稳,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云撅起了屁姑,向上来了几个震天响。刹那间,整个侯府天地失色,风云涌动。 诗瑾,御史大人诗承宁的千金。诗家在梦都是个大户人家,书香门第,代代于朝中任文职,也算是根深蒂固,跟李云这个光杆侯爷不同,自个儿充其量也是个虚名,手下并没有什么特权。 自先帝驾崩之后,不久太子宁元登基称帝,号元崇,只是年幼不经人事,朝中又多年被丞相刘顶天把持,让原本以诗承宁为首的党羽声音越来越小了下来。虽说其女诗瑾天赋异禀,九岁的时候文房四宝c琴棋书画就样样精通,十四岁那年更是被誉为梦都第一才女。 然自古一来,便不允许女子考取功名,这个时代有名的才女多数沦为了权贵的玩物或者成为一方名妓。诗承宁也算是李云在这个朝代佩服的几个为数不多的老头,自己虽不参政,但还是将整个朝野看在眼里。老头一身正气,刚正不阿,有股子文人的尿性,给他的感觉,还是有些呆板,与刘顶天的争执结果早已板上钉钉。 只是这李云前身呆板,竟然都不知道他女儿是京城第一才女,真是服了,一颗脑子全他妈扎案子里去了。搞得自己也才知道,看来以后还是多跟这位御史亲热亲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在宁朝,不由得觉得这个老头越来越神秘了。也不由得想起他的目的,有着这等神通,随便来口唾沫就能解决,为啥要把自己带进来绕一个个圈儿?摇了摇头,还真是搞不懂。今天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无得意,哎,真他妈想变成个女人嫁给一个像自己这样的男人。 爱梦楼,梦都第一楼,共有七层,矗立在梦幻湖的中心。从上面看能够俯瞰整个梦幻湖和大半个梦都,之所以叫梦幻,是因为里面的湖水很奇怪,是一片碧绿,而围着爱梦楼的周围一圈,俩俩相间种着绮梦莲和水仙。这种湖水能让水仙一年四季都开着,花冠上白下淡黄。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绮梦莲便会盛开,呈紫色,中间会有着些许透明。 爱晚楼的兮兮灯火与湖中一池碧水遥遥相应,闪闪发光,衬托着亭亭玉立的水仙和从梦中惊醒的睡莲。要形容起来其实也简单,它更像是一幅画,画里画的是梦,故称爱梦楼。让不少文人雅士流连于此,殊不知纸醉金迷,这就是个销金窟,依然让他们挤破了脑袋往里面边儿扔钱。 时值正午,爱梦楼已然人满为患,在诗瑾小姐今夜要在为有缘人抚琴一曲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梦都。让无数墨笔骚客哄乱了起来,从中午就基本上座无虚席,这梦都第一才女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梦都一干才子的心。 此时的李云还在路边儿哼着小曲儿压马路,看着来往趋之若鹜的这些寒酸秀才,不由得嗤之以鼻,他只要保持最后一个入场,这气势上,他就赢了这些渣渣一半,还真不是盖的,有缘人?哼,除了自己,谁他妈敢抢指定让阿七上他家检查卫生。 出了官僚区路上显得热闹了很多,李云也不时的碰到的好多熟人, “哟,这不是林妹吗?哎,小时候咱俩还经常嘴对嘴儿吃糖来着,哎,一转眼就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这身体长的结实,就是,得多喝点牛奶啊,哎。” “啥?牛奶都不知道?晚上来侯府,哥哥盛给你啊,昂c” “牛奶?侯爷,奴家也想要喔。” 身后传来一个妩媚的声音,李云萎缩的笑了笑,搓了搓手, “这当~然不行,我说三娘,你今天不搁儿你的风月楼待着,上这儿是吹哪门子风?”回头就看见个约莫三十岁的美眸妇人,长相倒也不是特别漂亮,瓜子脸,丹凤眼。穿的有些花枝招展,只是一颦一笑间都充满了诱惑,让人忍不住升起了心中的一团火。 以前的李云一看见她就有些打怵,老是被她调戏的一脸羞红,但是没办法,自己经常要向她打听很多东西。 三娘,风月楼的老板,算个客栈吧,吃饭喝酒过夜的地方。 也是个奇女子,一人撑起了整个楼,虽不是什么高档的消遣场所,但也让她经营的有模有样,在梦都还是比较出名儿。去过的人不一不是被她诱惑的流连忘返,当然,李云知道,迄今为止,应该没人得到过她心,甚至是身体。 来历还是有些神秘,李云不喑江湖之事,很多涉及到江湖势力的案子都要来这儿向她打听。而她基本上没让自己失望过,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三娘直接把头依偎在了李云肩上,美目兮兮的看着他, “瞧侯爷说的,三娘整日待在那一亩三分地儿,自是胸口烦闷,出来透透气儿。侯爷那日一别,奴家可是想念的紧”,说完还用手杵了杵他胸口,这要是搁以前那李云,老脸一红,拔腿就跑,只是这胖子是何许人也,直接一揽,顺势将她横抱在了怀中, “这敢情好,三娘,那咱儿今个儿回侯府好好念叨念叨。” 三娘突然慌了起来,脸色一红,轻轻一推李云胸口,随后身体就像蛇一样绕着滑了下来,让李云抱了个空。 “侯爷今个儿可真勇猛啊,让三娘甚是惊喜。” 说完眼睛闪烁着光,有些疑惑。 李云也眯着眼睛,这个算是这朝代的武功吗?捋了一遍,以前从没见她使过,自己跟她其实算不熟,这按道理阿七多多少少应该能看的些端倪出来啊,有古怪。 “那是,现在可马上过了春分,侯爷我啊,一到夏至,血气可刚着,尤其是在三娘面前,可是忍不住想做做好事儿。” “这可是侯爷说的哈,那奴家就等着你的八抬大轿了。” 三娘咯咯的笑了起来,神色恢复了正常, 李云皱了皱眉, “三娘,说正经儿的。你上这儿到底来干嘛了,我可不信来解闷儿,这风月楼离这儿来回半个天儿,你还不如抱着你那盆独占春吸个够。” 三娘收起了笑脸,佯怒道, “侯爷可真不解风情,枉费三娘一番苦心,哎,不过在奴家来的途中可是听说了一件大事儿,不知侯爷可否有兴趣一听”? “什么事儿?” 李云直觉上有些不妙, 三娘凑到了他耳边, “听说皇帝陛下马上就要出宫”。 “啊?他” “你小声点儿啊,侯爷,我这消息可不是从大街上刮来的” “他出宫干嘛?” 这让李云很是疑惑,而且自己事先竟然没得到消息,这让他不禁在心底留了个心眼儿,这三娘越来越神秘了,道听途说倒是能哄哄鬼。 三娘看着李云神秘的笑了笑,拍了拍他脸蛋儿。 “这你可就要好好想想了,奴家可要回风月楼招呼了”。 李云脸色突然一变,糟糕!!赶紧拦了辆马车疾驰而去,狗皇帝要来跟自己抢女人了。只是这皇帝怎么会关心起这个了?他心性有些稚嫩,喜欢狩猎,虽也近女色,但是并没有其他皇帝那么浓烈,而且他一向讨厌文人的东西,怎么会突然想起也来爱梦楼? 他要是去了,诗瑾这宫怕是进定了,理了下今天发生的事儿,虽然都是些平常的琐事儿,但怎么感觉就是透着一种古怪,让他有些疑惑。 去到爱梦楼的时候,湖边也是人满为患,到处都在看着中间的爱梦楼吆喝。楼在中间,需要雇船而去,而此刻,船都靠在了楼那边,也就是说,爱梦楼上已经开始了吗?只是此刻天色才刚刚有些灰暗,不太可能。 “哎这位仁兄,敢问这爱梦楼的船家怎么都不靠过来了?” 李云随口问了个身边的汉子, 男子有些疑惑, “刚来的啊?这爱梦楼啊,早已人满为患,听说里面连个放脚的地儿都没了,哎,枉我江南第一才子祝头山慕名而来,哎,此番诗瑾小姐不能见与我,怕是她今生最大的损失了。缘也,命也呐”。 李云松了口气,看来皇帝还没到,至于这位兄台的长相,瞟了一眼,跟他名字一样,是磕碜了些。 不多时来了很多禁卫军,远远的就能看见皇上的龙轿,一路经过的人都跪了下来,倒是李云眼珠子一转,直接等人未到,先行迎了过去。 “站住!来者何人?侯爷?” 还未到便被呵斥停了,李云一看,马上的这位人高马大的汉子正是禁卫军统领王铁寒, “王统领,在下青天侯李云,在下有急事相奏,烦请速速禀报陛下。” 卫队停了下来,皇帝也有疑惑,从轿中探出了头, 王铁寒皱了皱眉,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点了点头。 来到轿前,叩首完确实看到刘顶天也站在旁边,更加让他疑惑了起来。 “刘大人别来无恙了啊”, 李云笑着打了个招呼, “侯爷可是越来越神勇了,哎,到底是老了啊。” 刘顶天快五十了,长的倒是一脸的人畜无害,只是若论心机,怕是满朝文武第一人,有些时候连自己都看不透他。 “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臣有要事相奏。” “爱卿请进” 皇帝也是犹豫了下,不过青天侯一般奏的是命案安全之类的事儿,刘顶天倒是半眯着眼睛,在想些什么。 “陛下,不知您移躯圣驾来这儿干嘛?这儿可是危险”。 皇帝会心的笑了笑, “爱卿有心了,朕此次出宫,带了整整三千禁卫军,不怕。上这儿是来看那什么第一才女,朕也想见识见识。” 李云摇了摇头, “不行陛下,微臣追踪民间一个邪教余孽,收到消息,此刻正藏身这爱梦楼之中。微臣打算顺水推舟,将他们整个教会连根拔起,只是您这一来,恐怕是打草惊蛇,据说,他们的目的,哎,” 李云连叹了三声气,凑到皇帝耳边说了句什么,皇帝闻言一脸惊疑,还有些惊恐, “什么?他,他们竟敢” “嘘!皇上,此事你我知道就行,切勿打草惊蛇,微臣一定尽心尽力,尽快揪出这干邪教叛逆之徒。只是还请陛下多多配合微臣,” 目送一干人走后,李云皱起了眉,皇帝压根儿就不打算来这儿,自己随便诈诈就回去了,难道是他哄过来的?没道理啊,这对他完全是百害无一利。摇了摇头,想也不通,此刻天色也有晚了,自己得赶紧找艘船过去。 蓦的突然一回头,四周看了看,奇怪,他总感觉刚才有人在一直盯着他看,难道是错觉?今天处处透着古怪,看来自己晚上回去了得赶紧会现实中拿画干活了。 “大家快看看,那是谁啊?” “那就是诗瑾小姐啊,大哥。” “啊?在哪儿呐?” 人群突然轰动了起来,纷纷跑到了湖边。李云也是一脸激动,赶紧挤了进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才子佳人 只见湖中骤然出现了一叶扁舟,远远的就能看见,站在上面的蛮曼妙身躯正是诗瑾。 今天的她穿着一袭青衣,将琴背在了背上,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哎!哎!诗瑾!诗瑾!等等我啊!” 人群中,李云扯开了他的公鸭子嗓门儿大声吼着,然而在混乱中显得惨白无力,这下怎么办,眼看这船越跑越远,李云是急到了嗓子眼儿。 “救命啊!救命啊,各位大哥,救命啊,” 李云突然吼了几声,人群之中有些疑惑,骤然安静了下来,循声望去。下一刻,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传了出来, “诗~~~瑾~~~”! 人群一片哗然,切~这小子真会玩儿。 诗瑾若有所应,回头一看,目光就像穿透了时空,一眼就看到湖边有个人影再向她做着夸张的肢体动作,不由得莞尔一笑, “牛十,掉头”。 待快来到湖边的时候,人声更是鼎沸,早就把李云挤的没边儿,涨红了脸。 “我他妈是青天神啊!” 话未说完,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肩,然后他感觉身体一轻, “谁他妈这么大大大发慈悲”, 李云有些尴尬,他发现自己直接立在了扁舟之上,诗瑾巧笑嫣然的看着他,那个牛屎牛粪此刻正掉头划起了桨。 今天的诗瑾穿着这身青衣看起来更是出尘,并没有施任何粉黛,脸庞看起来有些恬静,头发左右俩边披肩,后面是发髻盘发,用了一束白绫扎了起来,看起来更像个仙女。 李云只觉得的自己竟然有些害羞, “你” “你” 沉默了一会儿,俩人一起开了口,李云尴尬一笑, “我嘛,今天追查个案子晚了些,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哈哈。倒是你,没想到这梦都第一才女倒是很受欢迎。” 李云苦笑了一笑,身后已被道道布满杀气的目光洞穿。 诗瑾巧然一笑, “侯爷过奖了,倒是侯爷为国为民,尽职尽责,诗瑾甚是佩服”。 此时已然是华灯初上,远远的看去,碧绿的湖水,硕大的梦幻湖中飘着一叶扁舟,上面站着个白衣翩翩手拿折扇的少年,和一个背着古琴一袭青纱的少女。少年呆呆的看着少女,少女一脸微笑,看着四方湖面。湖中的梦莲悄然睁开了眼睛,如同个个紫玉玲珑,夹带在周围亭亭玉立的水仙之间,映着楼上的兮兮灯火,涤荡在漫天星河倒影之中。 碧水载金缘,白玉生紫仙。佳人美如卷,才子望断天。 几人都没说话,只有时间在悄悄流淌。李云很想让一刻成为永恒,只是前面已经能看见爱梦楼的门阁,收回了目光,叹了口气, “人分生死别离,梦当有始有终。” 自己之所以会这么迷恋诗瑾,是因为她完全和现实中自己内心深处所幻想的女神一模一样,这也源于他收藏名画古画的嗜好,心中住的,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诗瑾闻言蹙起了绣眉,若有所思的说道, “也不尽然,人须终途,梦分子午。侯爷何” “别叫侯爷,生分,痴长你些岁月,叫我云大哥把。” 诗瑾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到了楼前,李云想了想,让她自己先上去了。自己要是跟她一起,估计会引起公愤,被唾沫淹死,在哪个时代名人效应都是这样。门左右的联引起了他的兴趣,这个朝代联分上下,但没有横批, “梦幻湖里逐梦幻,凌天阁间铸星辰。” 凌天阁是爱梦楼的最后一层,也是此番自己要去的地方。能去最后一层的人物无一不是天下名者大家或者一方豪强的人物。这对联还真嚣张,据说是爱梦楼主人亲题,没人知道是谁,颇为神秘。 “朋友,看了这么一出才子佳人,不出来表示表示?” 李云看着对联头也不抬的说道,还在舟上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到现在都还有。并没有人回话,不禁皱起了眉头,是因为画吗?算了,自己待会儿多留个心眼。一脚踏入了爱梦楼,随后门应声关上。黑夜拉开了序幕。 爱梦楼从外面看是七层,内中实际是分六楼,二楼是悬空的,跟一楼浑然一体,中间吊着各色各样的灯笼,墙上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看起来有些古朴。 李云看见画就走不动路了,上面画的应该是梦都的全景,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但也和《清明上河图》一样,有条有理。甚至能清晰的看见这爱梦楼的整个外观,周围停泊着几艘船只,依稀可见上面的几个人影在交谈着什么,画的传呼其神。 忍不住凑上去摸了摸,只是一摸,自己熟悉的吸引力就上来了,随后俩眼一黑,赫然出现在了老头的家中。大喘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我说老头子你,能别这样吗?好歹通知下我啊,这小心脏给你弄的”。 一屁姑坐在了沙发上,此刻老头正端着咖啡笑眯眯的看着新闻联播, “给我也来一杯,” 被这么一吓,李云有气无力的摊在了上面,耷拉着脑袋说了句。 老头子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 “啥意思?别这么小气嘛,不就拿了破酒回头我带回来给你。” 说的李云一头雾水, “里面的东西带不出来,你先看看画吧。” 老头子指了指案几上摊开的画儿。 李云一听就急了, “啊?带不出来,这他妈我的酒和万两黄金怎么办?咦?这不是?” 说归说,李云还是凑上去看画了。 只见画中一个男子在一处阁楼,上面挂着很多灯笼,这男子在墙上摸着什么,似乎是一幅壁画,这不正是自己吗?刚才自己刚好摸着壁画就被吸了进来, “这啥意啊!” 话没说完,就被老头子一脚踹了进去, 这臭老头,看着弱不禁风,这力气怪大的,李云摸着屁姑,只是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七楼,门口俩队护卫拦住了他, “站住,这位阁下,请柬拿出来看看”。 “啊?还要请柬吗?” 这他倒是没想到,皱了皱眉, “这样吧,你进去给诗瑾通报下,说青天侯李云求见”。 侍卫闻言拱手做了一几, “原来是侯爷啊,您直接请,诗瑾小姐交代过。” 李云闻言一阵得意,嘿嘿,看来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哈哈。正了正衣襟,不经意间发现自己肩头有个黑色的污点儿,有点生气,一身白衣上面出了个污点儿太过显眼,太影响形象。随手擦了下,有些油乎乎的,放在鼻子嗅了嗅,这气味儿,怪怪的。 没道理啊,自己今天特别在乎形象,若有早就发现了,还有些湿,应该是在自己刚才穿越的那段时间粘上了。不对!李云脸色沉了下来,自己穿越过来,只有当事情发生以后才会有记忆,也就是说不好! 李云一声惊呼,侍卫也有些惊讶看着他,李云直接抓着他的肩头。 “听我说朋友,你们赶紧分俩人去找个管事的来一楼见我,其余的人跟我下来,快!” 李云来不及多说,赶紧跑了下去,他记得刚才自己上来三楼那里并没有护卫,若是有什么事儿,肯定没人知道。那侍卫头头见李云如此焦急,虽有疑惑,也不敢怠慢,梦都没有人不知道李云的神乎。 “你们俩去把金总管叫来一楼,留俩个在这儿守着,其余的人赶紧跟我下来。” 李云去到一楼的时候,已然晚了,中间那排灯笼已然燃烧了起来,挂的太高,加上都是用一种铁线穿着,片刻就已烧到了顶端的木板。李云脸色凝重,看样子上面木板还沾了火油,火势越来越大。紧跟着几干护卫下来了,看见均是脸色大变。 “侯,侯爷,现在怎么办?” 李云想了想,屋顶木板很厚,一时烧不起来, “带俩个人,小心点,下去把门打开。” 然而,俩人下去使劲儿拽着门环却发现拉不开, “不行啊侯爷,门打不开!” 糟糕!片刻,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也下来了,看见也是一脸惊骇, “侯爷,在下金彪,是爱梦楼的管事,这?” 李云皱着眉头, “这灯笼平时怎么打理的?” 金彪想了想, “三楼那地板中间开了口子,在花坛下面,平时都是从那儿吊上去的。” “先去楼上,赶紧叫人打水上来,另外,找俩个水性好的人从三楼跳下去看看大门是怎么回事儿,赶紧”。 李云说完就直接往三楼跑去,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就是一出连环计, 金彪交代了下张钧,也跟着跑了上去,三楼此刻并没有人,今天都去凌天阁帮忙招呼了,下面只留下了几干护卫。中间处放着个一人环抱的大盆景,还好火势并没有烧穿穿地板,金彪唤了俩人正要过去移开花坛,李云摆手制止了。 “等水来,金总管,你这爱梦楼的手下,办事效率挺不错的。” 李云看着他说了句,金彪抹了把冷汗,扫了一眼身后的几个护卫,脸色阴沉,平常每层都有护卫严格把守,包括一楼阁门! “侯爷过奖了,此番险些酿成大祸,小人感激不尽,待此间事了,定当登门拜访。” 说着俩个护卫就抬了一个白色的密封水桶走了过去,看样子有些沉, 李云摆了摆手,有些疑惑, “这桶里装的什么水?” 金彪有些意外,笑着解释道, “这是十里外的清泉淡水,是阁楼储备用的。今天贵客甚多,只能临时用来灭火了。” “停!停!等等,不对,赶紧停下,把盖子打开看看。” 李云急忙吼道,白桶里如果装的淡水,那么里面的阴影根本不会这么明显, 俩位护卫也赶紧停了下来,把水桶放在了花坛旁边,然后打开了盖子,一脸惊骇,张大了嘴, “大大大大人,是火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天衣无缝 俩人一时慌了,这时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响声,李云脸色大变, “快跑啊!!别站在那儿!” 然而,还是晚了,木板被火烧了一会儿已然变得的有些干脆,俩人再加上水桶的重量突然塌了一个窝,俩人来不及反应连同火油掉了下去。 咚!传来三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和俩声惨呼,火势顺着洞蔓延了一些上来,其余人赶紧退了回来,李云闭上了眼睛,金彪也是一脸煞白,这里是三楼,一楼跟二楼整个凿空,最少都有都有二十多米,俩人不死也是半残。 一行人赶紧来到一楼,只见俩人疯狂的惨嚎,火油带起的火花顺便蔓延了一片火势,将俩人点燃。火油顺着地面不断的流着,再加上俩人的疯狂跑动,不一会整个一楼成了一片火海,几人生生的看着俩人被活活烧死,头皮发麻。 李云甩了甩脑袋,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金彪也是一脸煞白,脸上平静了少许。 “侯爷,这现在” “大伙儿听我说,都镇定下!生死攸关,如果火势蔓延开来,我们都要完蛋,不要慌,一定不要慌!” 然而身后那几个护卫依旧在发抖,血色全无c “这楼下还有暗层吗,总管?” “有的,下面还有一层仓库,我这儿有钥匙。” “找俩人,小心点,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仓库凿穿,让湖水流进来,一定要想办法,这关系到所有人的生死!” 金彪点了点头,他知道,若是遭不穿,恐怕最少要死大半,唯一的活路就是从三楼跳下去,但是今天起止百人,要是骚乱起来,全部都要陪葬。 “你安排好,然后把爱梦楼的所有护卫召集起来,不要叫女人,还有,千万别声张,别让上面的人知到发生了什么,千万别!其余的人赶紧跟我来三楼,分出俩个去找点水源,三楼火不大,先灭了。” 说完李云赶紧跑去三楼,除了所有派遣出去的人,目前自己身边还剩着四个护卫。三楼火势还没有蔓延开来,只在坍塌的周围缓缓燃了起来,木板有些厚,还能坚持些时辰。 “你们四个跟我来窗外。” 每个楼层窗外都有个风景栏,站在那儿可以直接看到窗外,远远的看着下面入口处就停着三四艘木船,看样子应该全是爱梦楼专用的船只,李云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自己来的时候那儿最少还停着数条小型的私家船,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全都撤去。 “你们四人都精通水性把?” 四人点了点头,在爱梦楼的护卫必须要精通水性。 “听我说,务必记好我说的每一句话。找个地方跳下去,你们比我熟,一人留在门口接应,顺便看看门是什么情况,想办法给我弄开。直接去,留三个,这样不乱。” 其中一个点了点头,直接下楼去了,估计从仓库或者找个窗户跳,这儿还是太高了。 “下面有三艘你们的船,一人一艘,一个去湖下流找船坞,赶紧派船支援,这是我的令牌,拿着。一个火速赶往我的府邸,知道在哪儿把,青天侯府,把我的扇子拿去,随便找个捕快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第三个,先跟我上楼。” 李云才发现自己已经没信物了,这个朝代的就是这样,普通老百姓要是去报案,先不说理不理,就是理了还有个层层通报,到时候恐怕要完蛋。跟楼梯口的护卫吩咐了下,有什么情况赶紧来上面向自己汇报,并且不允许任何侍卫以外的人下去。 来到七楼,一眼望过去,此刻里面已经坐满了青年才俊,这会儿显得有些安静,都在桌上画着些什么,俩俩不时的交流。已经顾不得多看,李云整理了一下情绪,顿了顿,整个阁中的人都看向了他,直接信步走向了单独坐在内阁中的诗瑾。俩名侍女正要拦截,李云直接踏了进去,引起了外面一干学者的喧哗。 诗瑾也是皱了皱眉,疑惑的的看着他, “云大哥这是?” 李云悄悄的附在了她耳边, “听我说诗瑾,不要慌,下面出了点意外,着火了,目前还在蔓延,门也被人锁死了,船不知道为什么也消失了。现在暂时被我控制住了。” 诗瑾一听骤然一惊,脸色大变,片刻,舒了口气,镇定了下来。 “恩,云大哥请说,要诗瑾怎么做,” 李云点了点头,干脆坐了下来。 “我身上信物已经用完了,你拿一个你家的信物,至少能让你爹知道的信物。我有用,其次,待会儿一定要想办法拖住这帮人,一定要,千万别让他们走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诗瑾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后果,凌天阁直接设成了一个会场这样的格局,很大,里面最少坐着三四百人,若是起了惊慌,简直不敢想。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令牌,交给了李云。 “对了,外面的人在干嘛?看他们在画着些什么。” 诗瑾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你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这个,我给他们出了个题,让他们画一幅天地,能让我满意的,替其内阁抚琴一曲。” 李云闻言皱了皱眉,画一幅天地?自己对画画倒是颇有研究,待会儿也来试试。 “替我准备好纸笔,我也来试试吧,看看我会不会是你的有缘人,哈哈”。 笑了笑,直接渡步走开,完全无视台下一片目光。 诗瑾脸色微微一红,点了点头。 “你拿着这块令牌去御史大人的府邸,他会见你。然后把这里的大概情况告诉他,就说我基本已经安排好了,让他带兵马前来准备接应。另外,叫他封锁整个梦幻湖。” “是,侯爷,小的定然不辱使命。” 那人闻言转身就走,李云也跟着下去了。三楼俩个护卫守在了这里,李云看了一眼,那里的火势已经灭了,现在就剩下一楼的了。 “你们俩也上去七楼,记好,不要让任何人下来,都机灵点儿,自己找借口把。” “侯爷”, 金总管站在了一楼楼梯上,脸色有些焦虑,此刻火势已然在延伸到了四面墙壁。李云看着那副壁画皱了皱眉,此等佳作不能让其葬身火海。 “那副画能取下来吗?” 金总管闻言脸色有些为难, “侯爷,这画太大,挂扣在上面顶端,此刻下面根本没有落脚之地,即使有,怕也难啊。不过侯爷若是要看,阁主手中倒是有一幅真迹,这幅不过是阁主临摹的罢了”。 阁主?看来还真是位奇人,自己抽空得去见见他,能临摹出这种画的人,最少也是个大家。李云点了点头。 “对了,差人去把楼上所有窗户打开。下面仓库的还是没动静吗?” 看着这熊熊烈火,李云也不禁有些着急,若是蔓延到墙壁十米以上,自己怕是要想办法让他们撤离了,只是实在有些难,这些秀才一个个儿的体弱多病,怕是没勇气从三楼跳下去,跳下去也不见得一定能活。 “是啊,底下的仓库甚是牢固,用的是百年红木镶嵌而成,已经在湖底下了,没敢留窗户,全部密封而成的啊。哎,” “那这道门是怎么回事儿?外面上锁了?” “并没有设锁,只是有着俩个大挂扣。因阁主要求,做工精美,都是铜铸的。刚才外面传来消息,说是被一道锁链锁死,得去找工具来撬,怕是要些时候了。” 说道这儿满脸的担忧,李云也有些难看了,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设计这么一出完美的杀人纵火戏,自己要是反应慢点,此刻恐怕已然葬身湖底或者火海了。 “这里平时不设护卫吗?” 李云有些疑惑,爱梦楼这种地方,按理说应该是戒备森严。 金彪一脸的阴沉,很是气愤。 “今天诗瑾小姐来此以文会友,无数青年才干都集中到了凌天阁一睹尊容。我便撤下了其他楼层的是侍女侍卫上去,人多怕乱。当然,我每层也安排了俩个侍卫把守。只是,哎,这干护卫竟然为了看诗瑾小姐擅离职守,悄悄的跑去了楼上,才闹出这么的大事儿。” 李云默然,这次恐怕要活着出去才能细细思索这个局了。算了下时间,估计还得要半个时辰救援才能赶到,此刻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上方四米,应该还来得及。 “我上去稳住局面,有劳金总管在此地安排一应事宜,我若是没下来,半个时辰一定差人来唤我。” “这次有劳侯爷了,嗯。” 李云看着这一干文人还在埋头挥动着画笔,殊不知自己已然命悬一线。不由得摇了摇头,到底是谁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来这儿的无一不是一方学识渊博的学子才人,一个国家要是失去了思想知识和文化传承,恐怕离毁灭不久了。整理了下思绪便迈了进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乘舟论天下 “宁国侯李云,见过御史和李将军,” 李云微微颔首,拱手一辑。依大宁官制,侯爷属贵族,无实权。并不在编制之内,真要算起来属正二品,御史为正一,礼节不可费。 俩人渡步上岸,将军面无表情,诗承宁心系爱女,脸色有些焦急。 “侯爷不必多礼,不知里面作何情况?” “御史不必担心,火势已灭,死了几个护卫,已经控制下来了。倒是劳烦您跑这一趟了”。 御史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下,摆了摆手, “我等皆为人臣,当以天下百姓为己任,侯爷客气了,只是不知这事在人为还是?” 李云顿了顿,缓缓的说道, “在来之前,陛下欲登楼观湖,被我劝阻回宫休息了。俩位大人,怎么看?” “什么?”, 俩人神色一凝,面面相觑。将军沉吟了一下, “侯爷的意思?这等事情,我等恐怕担待不起。” “据我所知,比起诗文歌舞,陛下更为喜欢林中狩猎。慎言之,我这趟就是打算进宫面圣了,只是劳烦将军带兵去趟下游船坞,先前我派遣求救的船只一直到现在还没来,怕是出了什么意外。还得劳驾将军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梦幻湖是个内陆湖,梦都并无水军,那个船坞也只是造些游景观风的船只。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只有俩艘船,恐怕这楼里的一干学子得慢慢熬了。 “嗯,那周围的护城军?” “直接撤了吧,切莫造成恐慌,在我没查出真相之前,封锁消息把。当务之急,还是有请将军先行一步,在下还有事,就不送了”。 将军并无多言,转身带着几个士兵就乘船远去,心中已有定数,看来这梦都并不平静。 御史心里就沉重了很多,久居高位,当朝为政,片刻就计较出了得失,心头一阵后怕。 “这次的事情,多谢侯爷了。还望侯爷务必尽职尽责,查个水落石出,还我帝都一片安宁。” 李云摇了摇头, “御史不必客气,本是职责所在。还请稍等片刻,我安排下一应事宜。” 阿七扶着张叔,老爷子本是身体不好,又晕船,满头冷汗,腿脚也有些站立不稳。李云赶紧过去搀着, “阿七,你待人去把那俩具尸体带回船上,在这儿我来吧。哎,张叔啊,不是我说你什么,一把年纪了还跟着瞎折腾着什么劲儿,在府中等着他们送回来不就完了吗。” 李云佯怒道,张叔脾气也倔,攮了他一把,却是没攮动,自己差点栽了下去,李云赶紧搀着,又笑又气。 “你,你懂什么,殊不知这验尸之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同样是咽气儿,有些人刚死,这嘴里多多少少还含着些阳气,让老朽看上一看,指不定还给你找到些根儿。就拿七年前那个” “得,张叔,咱先不说这个,回府找个地儿,我跟你唠一宿都行。来俩人帮忙,我们先回去,阿七,你带着其余兄弟在这儿帮帮忙,不懂的地方问他们金总管。” 一行人上了船,张叔一看见尸体就来了魂儿,接着船灯倒腾去了,一干捕快也跟着帮忙。李云给诗承宁使了个眼神,来到了船头。 看着微微荡漾的碧水,不由得想起了来时的那番景象, “来这儿之前,碰到圣上也移驾于此,受我劝阻回宫,同行的还有当朝丞相刘大人。幸得陛下并无深意,才免去此间惊险。” 御史脸色一沉,有些怒气, “哼,奸臣逆党,得而当诛。这朝中之气,也是鱼目混珠。幸得先帝保佑,护我大宁江山,免去此间灾难。只是苦了这天下百姓。陛下年幼,尚不通晓这人臣之事,分不清进谏之言。哎,” 摇了摇头,先帝死后,刘顶天在朝中权势滔天,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皇帝年幼,并不知对错,谁哄听谁。这诗承宁也是一股子迂腐,贤臣之言逆耳,忠民之举逆心,让皇帝对他意见也是越来愈大。 李云犹豫了下,想了想,出于诗瑾,自己多少还是得劝劝他,这种人就属于读书读太多,有些迂腐,不懂得变通,跟刘顶天那样的满腹心机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的。若不是代代为官,根基深厚,恐怕早就被刘顶天一锅端了。 “御史,这天下大势,岂非人力可阻?不妨退他一步,求得偏安一偶,方保百世安宁。何尝不是件好事儿”? 御史脸色一凝,沉吟道, “如此说来,侯爷此番是来当说客了?” 尼玛嗨,这顽固老头,若不是他是自己女神的父亲,还真想给他这榆木脑袋一巴掌,摇了摇头。 “御史多虑了,这民间冤屈,数不胜数,在下劳之不及,即使有心,也无力去管这朝中之事。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只是欣赏诗瑾小姐一方佳人,才思敏慧,觉得惋惜,好言相劝罢了。” “哦?侯爷这是何意?” “御史不必谦虚,这今日之事,我若不在此,后果您是知道的,不管是针对谁,您的爱女至少也在其中。诗瑾小姐一心钻研琴棋书画,为人也是乐善好施,想必不会有什么仇家。所以,您还是多想想吧。” 李云并不想管这朝中之事,自己也没实权。若真要发生什么,自己也只能是事后做做调查,还原下真相,然而改变不了什么。只是这老头再这么倔下去,别人奈何不了他,但是诗瑾就不一样了。 俩人都没说话了,良久,诗承宁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看着他决绝的眼光,李云就知道没戏了,还是得靠自己。 “侯爷,这逆水推舟,尚有余心。倘若不进则退,那么置天下黎民百姓于何物?既然身为臣子,切不可放下心中这顶乌纱帽。结果尚不得知,但求无愧于心。小女生在诗家,就是她的造化,无可厚非。只是侯爷既然有心,何不当政尽些微薄之力?” 李云摇了摇头, “御史此言差矣,你们经的是朝中之政,我管的是民间之冤。这天不管再怎么变,百姓始终还是百姓,一日三餐,劳命奔波。人分贵贱,能者多劳,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若要利于百姓,何不试试融入百姓? 在下认为,百姓最需要的还是安平,这天既然要变,若能兵不血刃,不兴乱世,也未尝不是件坏事儿。即便不顺水推舟,任其自然也不是坏事儿,言尽于此,还望御史好生斟酌。” 说完李云就掉头进了舱内,并不抱什么希望,自己从初中到现在也多多少少学了些历史。看过太多朝代更迭,百姓不都还是一样?若真是个明君,自己多多少少也愿意搭把手,至于当今圣上,恐怕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都没发现,已经在悄然融入这个社会。 舱内张叔正翻开着俩具尸体, “怎么样,张叔?” 张叔停下了动作,整理了下尸首。 “目前看来尸体表面并无其他伤痕,鼻腔内含有些许灰烬。该是被呛死无疑,具体的还要等回去府邸剖开来看。只是有些疑惑,人在被青烟呛到时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挣扎和痛苦,死后面部肌肉多少会有些紧凑,和四肢挣扎留下了痕迹。他俩面部安详,更像是在睡梦中死去。有些古怪c” “嗯”。 李云点了点头,他们在仓库肯定遇到经历过什么事,导致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和意识,很可能是在昏迷中吸入大量青烟被呛死。只是,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让他们在吸入了大量青烟都醒不过来?迷药?仓库整个密封,风都进不去,看来自己得等白天好好查查那个仓库。 很快就到了岸上,此刻天色也很晚了,随着护城军的退走,岸上只剩下了御史府的护卫和自己的一干手下,交代好他们以后,李云便坐着马车向宫中驶去。临走之时诗承宁让他有空去府内一叙,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这老头自恃清高,很少会邀人,尤其还是晚辈。 此刻皇帝正在书房看着书,俩位宫女侍奉左右, “皇上,青天候李云有事求见,正在宫外候着。” 新上任的太监总管安辰低头说道,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太监以前就是宁元的贴身太监,皇帝暴毙太子登基,跟着一起上位了。 “李云?这么晚了他来干嘛?” 皇帝皱了皱眉,头也没抬,接着看着书。 “回陛下,他说事关今天爱梦楼之行,有急事相奏。” “哦?快快请他进来。” 皇帝一听来了兴趣,把书放下了。 “微臣青天侯李云参见陛下。” “神侯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来人,备查,赐座。” “谢陛下。” 李云坐了下来,一位宫女也过来给他沏了杯茶,端起来闻了下,香气沁人,极品梦云。不由暗叹,还是当皇帝舒服。这老头也真是的,把自己弄个皇帝不也一样可以亲自探案嘛?真是的,迂腐,非得搞成个捕快。 “不知神侯深夜进宫所谓何事?” 咳咳,李云咳嗽了下。陛下点了点头,把宫女和太监都唤了下去。 当李云把今天发生的事儿一一道尽,皇帝已是满脸愤怒,还有些惊恐。 “什么?你是说在这皇城之中,有人竟敢,竟敢设计这等谋逆之事?这叫朕如何能够安然入榻?护城军干什么吃的?啊?竟然让这等叛逆入了京都?还有禁卫军,朕非得”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李云不禁摇了摇头,这位陛下,还是太嫩了些。不过从他口中得知,他是前些日子跟宁远和宁忠俩位世子一起狩猎的时候无意之间听到他俩提起的诗瑾,便觉得好奇,打算也去看看。 那照这样说的话,幕后之人并没有想到皇帝也会去,算个意外收获。不过目的依然惊天,是打算一把火烧了宁朝数百顶尖的知识文人。只是为何刘顶天也要跟着去?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他在朝中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多此一举的去讨好皇帝了。想也无果,天色已晚,还是先去看看张叔的验尸结果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幕后 梦入蓝桥,几点疏星映朱户;蝉栖柳梢,声声翠鸣通幽处。 已是夏至,夜半时分,神侯府。验尸房的灯依旧亮着。 “入喉不入肺?” 李云看着正在忙碌的张叔,俩具尸体的喉咙至腹部已被剖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血腥, 张叔停下了动作,有些疑惑。 “嗯,鼻腔和口腔内残留的灰烬稍微多一点,其次就是喉处,但是肺部并没有。也就是说,他们当时的情形应该是呈平躺状吸入的大量青烟,导致缺氧窒息被呛死。口腔内的灰烬可以断出,他们中间或有咳嗽,但是全身上下并无明显的挣扎痕迹”。 李云皱起了眉, “这有些古怪,据我所知,整个大宁最厉害的迷药也最多让人昏迷一个时辰,而且还是轻度的。即使他俩中了什么迷烟,迷药,被滚滚青烟呛到也肯定可以醒来。整个仓库是密封上锁的,而且俩人身上并无打斗的痕迹。我估计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们俩到死都不知道。” 张叔摇了摇头, “也不好说,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老朽以前听济仁堂的掌柜刘老说过,西域有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种叫离魂香的东西,闻者可让人呈假死状态。没有鼻息,陷入深度昏迷,如同死去一般,需要特制的解药才能让其苏醒。此物甚为稀有,不过听说早已失传多年。用来对付这俩护卫想必也不至于。” 李云来了兴趣, “很至于,若真有,用在他俩身上绝对物超所值,若真是西域的人,那么动机就简单了。你且说说此物的用法,还有形状。” “形状嘛,我也是听说的,传闻不一,据刘老推断。应该是一种像胶一样或者说蜡烛一样的东西。因为传言说此香可制成离魂烟,也可遇热化成烟,都是无形无味儿。” 李云点了点头, “好了,张叔,时候不早了,收拾下,早点休息下。这尸体不用管了,明天差人通知他们家眷带回去掩埋了,入土为安把。” 送走张叔后,李云并没有回房间,接着点点星光,在门前的台阶上做了下来,脸色凝重。 离魂香,遇热成烟,若真是这样,自己这次是真的碰到对手了。对方的目的原本只是一干才子,皇帝是个意外。那么自己,也在对方的设计中,严格来说对方是在挑衅自己。自己要去爱梦楼是三天前才决定的,知道消息的应该只有 突然想起了三娘那天的话,也不对,看来自己手下的捕快或者诗瑾的那俩个侍卫无意之间把消息散播了出去。所以对方原本只设了一个套,知道自己要来后,提前猜到了他的全部反应,又设了一个套给自己钻。 从发现火到救火,之后俩人掉下去火势蔓延,再到自己安排人去凿仓库,全部正中他下怀!唯一失策的地方就是爱梦楼整体全是木材,把门锁死后,却疏忽了门框被火烧了之后有些松懈,可以找重器撞开。自己只能到明天借着天亮才能去看现场了,只是过了一夜,会生多少变故,就不得而知了。 一大早阿七就把数十个捕快召集在了院中等待,人人都显得很是严肃,李云打开门,打了哈欠,端着个茶杯在漱口。神色有些疲惫,显然昨晚并没有睡好,不禁皱了皱眉, “都这么板着脸干嘛?又不是没经历过风雨,搞得这么凝重,这还没开干气势就落了一半。事在人为,只要做了,就肯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下面的人依旧无动于衷,阿七脸色凝重的凑了上来, “头儿,你可能还不知道,一大早陛下传来口谕。限五日内侦破此案,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李云脸色沉了下来, “否则咱们,咱们神侯府要换地儿了!” 说完阿七赶紧后退几步,身形一闪,用手挡住了脸。过了半响,见毫无动静,有些疑惑,张开手指缝儿悄悄的看着他脸色。 啪!李云把杯子摔在了地上,一干捕快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脸色铁青,自己昨晚还跟他在宫中有说有笑,今早就给自己来了个回马枪。 “阿七,备车,进宫!其他人在府里等着。” 阿七有些为难, “头儿,那个,刚才我无意间听那几个太监议论,说陛下出宫了,要去后山狩猎几天。还说,还说谁要是扰了雅兴,当罪论处” !!! 李云平静了下来,整理了下衣襟,无意?怕是故意说出来的把。 “出发,爱梦楼。” 皇帝知道此事的严重,但是当时并未受到惊吓,被自己劝阻回宫,在加上自己处理得当。第一时间就去探访,有自己的保证,多少也能安下心,毕竟纸包不住火,也算抢了先机。 只是有心人去他面前刻意提下醒,在夸大下后果,其实后果也不用他夸大,把目标改下就行。估计皇帝老儿听到后,做个龙椅都要多加几层垫子。哼,刘顶天,咱们走着瞧! 自己本无意卷入他们的朝堂之争,只是昨天碰巧第一时间通知的诗承宁,再加上跟他同乘一船回来,又或者因为自己昨天在楼上和他女儿走的有些近,就借着这次机会给自己添油加了把火。厉害! “昨天船坞的事儿弄清楚了吗?怎么回事儿,” 阿七看了看他脸色,面无表情,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嗯,据说当晚不知道是谁传出在下流湖滩哪儿有金子,那些私家船都争先恐后的跑去捡了,还真被几个人捡到了一些。导致后来的船越来越多,有些人甚至私自开着商船也去,全部搁浅在那儿,堵住了湖面。” 李云皱了皱眉, “就算是捡金子也全部靠岸停啊,不然怎么下去,那么大的湖面,怎么会堵了?” “不是头儿,有几艘船在去到那儿的时候撞了,横在了湖面,吵了起来。后面捡金子的船只,干脆也停在了湖中,游过去捡金子。甚至,连船坞的也有人开着船在其中。帝都没有编制水军,导致场面越来越乱,护城军熬了一宿,才疏散了船只。闹事的那几艘私船还有捡到金子的那几人我们都扣了起来,只是” 李云叹了口气, “各持说辞对吧,谁传的消息也是说法不一对吧,金子也很正常对吧。” 阿七有些心虚,点了点头,头儿正在气头上,自己连喘气声也得压小点儿。 “我说阿七,你就没发现你这身行头对不对?帝都没设水军我知道,我们都是岸上鸭子我也理解。但是船坞的人是吃素的吗?你当时不会找几个师傅去看看那几艘出事的船到底是谁先撞的谁?连这个都不知道,他们还造哪门子船?” “是,头儿,你说的是,我待会儿就去找人查,一定” “不用了,现在去查已经没结果了。凶手只要放出消息就行了,本来就是夜晚,都想着金子。谁还顾得上是谁传的,肯定是一个说一个,料你也分不清。更何况那么多船,是不是意外也说不准。再让他们做一份口供,看看有没有人跟之前说的不一样。注意观察哪些人圆滑的,找兄弟盯着。” 来到爱梦楼的时候,金彪正一脸着急的和俩个护卫在门口等着,右边只停着他们专用的三艘大船,能看见上面有几个身影。爱梦楼传出消息,说要关门几天,那些私家船都跑去别的地方打渔去了。 “阿七,你带人去核查那三艘船上的人,昨晚就他们在外面,问清楚他们在爱梦楼送客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如过几次厕都要给我问清楚!” “得令,头儿。李达王沉,你们几个跟我来。” “哎哟,侯爷,你可算是来了,老夫可是坐如针毡啊”。金彪看见李云上岸,就赶紧迎了过来。眼睛有些红肿,头发也有些凌乱,看样子彻夜未眠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要是真能睡着,李云直接就逮他去问话了。 李云点了点头, “金总管辛苦了,不用担心,虽说这凶手设计的天衣无缝,但只要他还是人,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 金总管一脸的愁云, “侯爷,您可是不知道,若是您破不了案,那么老朽这一家大小,恐怕是要吃牢饭了。这还是小,楼主待我义薄云天,二十年前就委以重任,让老朽看着这爱梦楼,此间若是砸了招牌,老朽就是在地下也无颜面对老楼主啊。哎,” 说起楼主,李云倒是皱了皱眉,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楼主也不打算现身吗?” “昨夜老朽便已飞鸽传书,今早楼主有了回应,离之甚远,正在火速赶往。命老朽好生招待侯爷,一切但凭吩咐。” 凭借多年的直觉,李云有预感,这楼主会带来某些意外的东西。 门被放在了外面,里面到处是些残余灰烬,李云看着墙上那半幅画,有些惋惜, “昨晚你是怎么安排的?” “嗯,老夫遵从侯爷的嘱咐,昨晚只打扫了一下必要的过道。找了几幅画和帘临时把烧毁的墙壁遮了起来,虽说还残油焦味儿,随意找了些理由,哪些客人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迟迟不见以往的船家来,疏散起来缓慢,倒是让他们有了些喧哗。另外,所有下人此刻都被我安排在了凌天阁,等着侯爷问话。” “嗯,其实也不用,你把所有护卫叫下来就行。我们先去楼上看看吧。”除了仓库,只有三楼可能会有些线索,一楼是不可能了,该烧的都烧了,理了下顺序,首先得找出这火是如何烧起来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巧合中的意外 砰!随着三楼的门打开,铺面而来一股烟味儿,几人被呛的咳了下,过了会儿便消散了,昨天金彪就按照李云吩咐把门锁了起来,里面并无异样。李云正抬脚准备进去,被金彪拦住, “侯爷且慢,使不得,张钧,嗯”。 李云有些疑惑,张钧就是那个护卫头头,他点了点头,拿着手中的刀使劲儿的在木板上杵了杵,刀从鞘上看有些细,如果不是鞘尖的刃,估计会让人以为是剑。一路杵到了花坛周围,再试了试,重重的跺了俩脚,随后朝总管点了头。 “小心为妙,侯爷,昨天那俩儿,哎。” 总管摇了摇头,漏出些悲伤。 “嗯。” 李云走了上去,叫人把那个花坛移开。自己看着昨晚俩人掉下去的那个洞,洞口残缺不齐,看样子是个意外。脑海中比划了一下,应该不会这么巧,这洞比水桶面积和俩人的落脚周围,刚好要大上那么一圈。 “王宁,你过来抓住我,我要看看下面。” 李云手下的另外个捕快。说罢,躺了下来,让阿七抓住了自己的脚,总管也让张钧过去一起。李云探头看着下面的木板顶,上面还残留着被火烧过和烟熏过的黑印,随手抹了下,全是灰。咦?这洞周围的一个地方颜色有些不对,呈暗黄,他用手碾了下,有些滑,是火油。 然后有移身到了另外个打理的灯笼的洞口,伸手下去探了下,刚好能到那个洞的中间。示意俩人放开,自己站起来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显然凶手提前从洞口处往他们俩落脚的大概位置在下方刷了火油,这并不难判断。火势蹿上来肯定是先烧到刷了火油的木板。之后自己叫人来灭火,只能从正门进。 人走路都会有一种惯性,在没有障碍物的地面,肯定无意识的径直走向目的地,更何况是训练有素的护卫。水桶也有些重,还有盖子,到了洞口前,要停下,把水桶放在那儿,打开盖子。 地板的红木肯定是厚的,但只要是木板都有个特点,被火集中一点烧了之后会变的有些干和脆。加上三者停留在哪儿的重力,就有可能会掉下去。甚至那块木板提前被做了手脚也不一定。细思极恐,究竟是怎样的大脑才能想到这样的细节! 只是木板现已坍塌,昨晚就化成了灰烬。李云仔细检查着这洞口周围,有一小段洞口发现了痕迹有些不一样,洞沿呈细细的齿状,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用手摸了摸,上面还有些木屑,看来之前被人做过手脚。心中已有定计, “王宁,找工具把这个洞周围的红木整个锯回去,小心些,别碰到沿”。 金总管闻言一喜, “侯爷,可是发现了什么?” 李云叹了口气, “哪有那么容易,凶手撒了个网,把我们都罩进去了,要想出来,难!目前来看毫无破绽。走吧,去一楼。” 金彪脸上又浮上了一层忧虑。 李云站在画前仔细的回想了起来。那晚自己肩膀上的火油是怎么来的?如果是附在木板上的,有些说不通,自己上去的时候三楼瞟了一眼,是没人的,肯定是提前布置的。凶手很细腻,这幅画很有神韵,来的多是才子学者,肯定免不了要来这儿观摩一番。 那么为何只有自己肩头有火油?文人雅士多注重仪表,多穿白色衣物,即使自己发现不了,旁人多多少少也有发现的。即便是少数,三四百人只要出了三四个,肯定会跟侍卫抱怨一番。除了木板,上面就只有灯笼了。 此刻上面灯笼已烧尽,只挂了一条被熏黑的铝绳,上面还扎着若干跟小的, “王宁,你去楼上把那根铝绳拿下来给我”。 不一会儿就跑了下来,递给了李云,上面固定着到扣儿,绳头打着活结,打理的时候可以取下来提上去,洞口大小是刚好够的。到分散的地方可以一一取下来提上去,设计的倒是蛮走心的。看来古人的智慧还是有很多可取的地方。 绳上有着一圈圈黑印,应该是灯笼烧过之后留下的。绳上有很多小疙瘩,距离一样,分布的均匀,是用来调整灯笼的位置。只是第一个跟第二个之间的距离似乎长了些,第一个高出不少。有些疑惑, “金总管,这串灯笼之间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吗?” 金彪有些尴尬,做为总管,想是没精力和喝茶楼里的一切小事儿, “应该是吧,平时老朽倒是没注意,不过可以找专门打理灯笼的侍女问问,” 李云摆了摆手, “不用了,里面放的是灯盏还是?” “这我到知道,里面放的是一个小烛台,中间有个凹,蜡烛立在里面。专制的,可以供一天左右。” 烛台多半被昨天打扫的时候扔出去了李云想了下,有了些眉目,凝重的说道。 “那你想想昨天,大概是什么时辰把楼里的侍卫都叫去了凌天阁帮忙。你要好好想想,这个很重要。” 金彪也不怠慢,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大概是在申时末的时候,我把大部分侍女都遣到了楼上帮忙,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上面说人手不够,我就把他们都遣散了上去,每层只留了俩个护卫。反正其他楼也没客人,因为诗瑾小姐的到来没有做其他楼的生意。” 申时末大概是下午五点,古代一个时辰就是俩个小时,自己大概是酉时末,也就是七点来的。也就是说凶手要做放火的时间是在这一个时辰之间,当然,其他准备可能还会追溯到更早以前。诗瑾爱梦楼以文会友在一个月前就放出了消息,爱梦楼也很早在准备了。 “那这灯笼你还能找到一模一样的吗?” “这倒不难,楼里的灯笼一直都是金碧灯行在供应,想来他们应该有当初的设计备份,” “那就好,你差人去让他重新一份,把这根铝绳带上,让他按着这上面的黑圈位置逐一放上去。这最后一个,你跟我过来下。” 俩人走到了一旁低声细语了半天,看的其他人有些疑惑。 “就这些了,记住了吗?千万让灯行的人别做什么其他的,吩咐好等我晚上亲自去拿。” 金彪一头雾水,点了点头。 仓库是在楼角,(不知道怎么叫,就是楼梯下面的里面那个斜三角)有着一道红色木门,颜色稍微深了点,跟周围的墙壁浑然一体。昨晚门是开着的,自己倒是没注意。 打开里面是一道扶梯,因为阁楼面积有限,第一层设计的很宽敞,估计也是为了那幅宽大的壁画。只能弄了个地下仓库,里面很暗,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青烟的味道。 “多那些灯盏来,越明亮越好。” 李云吩咐到,不一会儿上去四个护卫带来了四盏明灯,照亮了整个仓库。 仓库并不大,里面多是放着些古董花瓶和茶砖之类的东西,上面扑了些灰尘,入口处排列着四个白色的水桶,为首的那个位置刚好空了出来,想必就是昨天抬走的那桶火油,自己吩咐了张钧就先上楼了,倒是不知道他们从这儿提的水。 打开盖子看了下,都是水。那桶火油应该是被刻意放在了最前面。当时情急,俩人顺手就抬了上来。只是,凶手就不担心他们万一没抬火油怎么办?看来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奇怪,这个时代怎么会有塑料桶,不由得问了下金彪,金彪告诉他这是树胶桶,是从一种树上提炼出来的胶,然后套上铁制的磨具封上,高温塑形而成。只是做起来很麻烦,价格也很昂贵,多是高档的酒楼或者皇宫拿来储备特殊的泉水而成,放久了能让水多一种特有的清香。 “你们都把东西搬一搬,好好的检查每一处墙壁,看看有没有什么小孔之类或者不同的地方,包括地面,一定要检查仔细。” 随后拉着金彪走了出来, “这仓库应该有上锁把,平时都有哪些人进进出出。” “嗯,这间仓库里的东西虽然少,但是这些古董的价值可不菲,钥匙只有老朽一人有。不管谁要进去,老朽都会亲自陪同。” “那么昨天那桶火油?也是那俩个护卫上楼跟你拿钥匙开的门吗?” 金彪皱了皱眉, “这到没有,那会儿我还在楼上。大概是申时末的时候,侍女小红找到我说水快用完了,剩的不多,可能待会儿需要给客人加茶水。我就带着俩个护卫来下面抬了一桶放在四楼伙房。想必他俩就是从那里抬的。” “期间你们都没打开过盖子看看吗?” 金彪有些尴尬,确实是自己的疏忽。平时都是护卫们去买水的时候,都是亲眼看着泉水满上然后封盖抬回来的,加上又一直放在仓库,直到用前才会开盖。也就是说昨天把水抬上去之后到起火的这段时间,还没来得及用,就被俩人抬去灭火了。 三天前去运水的也是这俩人,刚好葬身在了火海。一切都是巧合吗?李云脸色沉了下来,对这总管多了个心眼儿。 “走吧,带我去四楼伙房看看”, 凶手如果是在四楼换的火油,那么就肯定是这干侍卫其中的一个,自己分开提审,肯定能查到。如果是在送来的途中换的,那么就只能去找栽他们的船家和卖水的地儿查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火源的设计 爱梦楼的四层被楼梯隔成了俩半,一边是书香阁,一边是伙房。里面显得很干净,有一个大灶台,上面放着口锅和一些简单的餐具,旁边还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满满的都是茶壶,和一口固定的水缸,里面装满了水。 “为什么把水放到这里?直接放在七楼不是更方便?” 这样来来回回不是很麻烦吗,李云有些疑惑。 金彪显得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 “侯爷有所不知,凌天阁本来是有些茶具的,平时我们都是差人在客人旁边或者客人自己煮。只是昨天人实在太多,地方又小,只能把茶具撤走临时放桌椅。加上他们都是来看诗瑾小姐的,这个嘛,其他的就随便了。其实,除了您和少数几个诗瑾小姐点名的贵宾,其他人,我们都收了一点点招待费的” 李云不禁莞尔,还真是会做生意,把茶具撤了安排更多的人,茶也给统一煮了。跟现代的演唱会没区别了,就这一晚上,估计够半年利润了。随手拿起个碗在水缸里打了点儿水喝了一口,有种甘甜和淡淡的清香。 “水不错,你也尝尝吧,金总管。” 金彪闻言疑惑,也拿起碗喝了一口, “嗯,这就是” 刚想说什么,突然反应了过来,脸色沉重。 李云看着他摇了摇头,出了门口,发现左右还各有着道门,左边有点儿远,到尽头了。 “这俩边是?” 金彪片刻也恢复了正常, “左边的是茅厕,是下人专用的,右边的是柴房,里面,里面还有引柴用的火油。” 李云打开了门,门对面放着一堆柴火,码的很整齐。门的旁边就是一口大坛子,旁边还放着几口小的。看了一眼,大坛中的火油已经见底了,地面上还撒着些许火油的印记。敲了敲坛身,笑着说道, “还真是嚣张,连证据都不打算清理,总管,我在对面儿的书香阁等你。” 金彪沉重的点了点头, “张钧,立刻把所有护卫招来书香阁,不管再做什么,都给我停了!” 说完也往书香阁走了过去。 李云找了个位置随便做了下来,阁内装饰的挺不错的,每个桌子上都放着几卷竹简,周围都挂满了对联诗句。不一会儿就陆陆续续上来了一干护卫,有十来个把。 “侯爷,除了昨夜意外身亡的四位,剩下的十六位都到齐了。” “嗯,那就从下面开始把,昨夜一楼的护卫是哪俩位”? 几个护卫你看我我看你,都摇了摇头, “侯爷,被火烧死的那俩个护卫叫张力和李远,他俩守的三楼,因为没有二楼,所以连同大门一起看了。是老朽亲自安排的。” 金彪凑了上来说道,额头已有些冷汗,他也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巧。 李云点了点头, “那四楼呢?” 人群中还是没人说话,李云脸色沉了下来,也就是说在放火期间唯一可能的四位目击者都死在了昨晚的意外中。眯着眼睛看着金彪, “这么说,也是总管安排的了?” 金彪抹了把冷汗,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侯爷,但请侯爷明察。” 李云想了下, “你是护卫头头把?多少也对所有护卫有些熟悉把,” 张钧上前, “是的侯爷,小民张钧。” “那这样吧” 刚想说些什么,阿七带着几个兄弟走了上来, “侯爷,仓库有些发现,你要不下去看看?” “嗯,这样吧阿七,你配合张钧和金总管一一盘查昨晚他们哪些人下了五楼之下,都核实清楚,不管是上厕所还是干嘛,就酉时初那个时辰,有记不起来的,直接带回去帮他好好想想。” 说完李云就下了楼梯,来到一楼的时候,看着楼上,冷笑了一声,意外还真是多。 走进了仓库,王宁凑了过来,拿着灯指着上面, “头儿你看,顶上面有个印记看起来有些奇特,不像是天然的”。 李云点了点,有点高,把桌子搬过来爬了上去。印记约有拇指般大小,有些透明,不仔细看还容易忽略,用手摸了摸,感觉有些粘,嗅了嗅,没味儿,有些凸。 “把刀给我下,” 拿刀小心翼翼的把这块儿刮了下来,有点像现实中的那种透明橡胶,只有薄薄的一层,有些软, “这个装起来,带回去。” 之后也没上去了,来到门口看着这道铁门,铜扣上依旧拴着那条铁链, “这铁链能解下来吗?” 王宁看了下,有些为难, “头儿,之前兄弟们都试了,打的太死,解不下来,只能连扣一起撬回去了。” “嗯,那就一并撬回去吧,弄完收拾下,准备走了。” 过了一会儿,阿七和金彪跟一干护卫走了下来,脸色有些忧虑, “头儿,那个” 李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我说阿七,你好歹跟了我这么久,就不能稍微隐藏下自己的想法?船家哪儿没戏了对吧,审问这儿也没异常对吗?” 阿七有些着急, “不是头儿,我都核查过了” “回去再说吧,金总管,在没我的命令之前,你跟一干护卫,包括这几个船夫,都别离开爱梦楼把。对了,晚些空了来找我府邸喝喝茶,时间最好是亥时过后把”。 “嗯,谨遵侯爷吩咐,那老朽送你们回去吧”。 李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船家是个老实人,叫鱼二,早上来的时候,见李云一行人穿着差服就没敢走,一直在这儿等着,见李云要走也赶紧把船靠了过来, “大人,这是要回去了把?” “嗯,辛苦你了,船家。来人啊,把东西搬上去,走吧。” 李云率先踏上了船,思索了起来。带回去的几件东西随着船的摇晃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碰撞响,打断了他的思绪,皱了下眉, “我说阿七,你们就不能把东西捆一块儿吗?拎着也方便。” 阿七摸了摸头,有些尴尬, “这不,头儿,刚才走的匆忙,忘带绳儿了嘛。” 倒是船家闻言拿着根绳子走了过来, “大人,我这儿有,这种粗活儿,还是小人来吧,”说着就拿绳子弄了个结, “来,几位爷,搭把手,把东西放进去。” 几人把东西从中穿了过去,随后船家一拉,就把东西捆在了一块儿,上面留了个结, “得,成嘞,爷,回去您只要拎着左边这头用力一拉,就解了。”转身摇起了桨,李云倒是看着这结眯起了眼睛。 “船家,我看这结有些特殊啊,牢固,又好解,寻常倒是看不见。” “大人,这你就问对人儿了,这结啊,叫水手结,咱水上讨生活的人都知道,简单,牢靠,岸上的人啊,不知道的是不会解的。” 李云点了点头, “那像你们这种私船,接活儿的时候,一般不会带着朋友家眷把?” “那是当然,这带着家眷客人多少会有些膈应,而且船不大,能多载俩个也多些银两。像爱梦楼这种地儿,送的多是些上人,让人看了笑话。客人不说,私底下爱梦楼的主儿,也是要赶你走的。” “那船家对这一片的其他船家都熟吗?” “都熟倒是谈不上,只是都是在这湖边儿讨生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来往总是要照个面儿打声招呼的,都认识。” 靠岸的时候,李云让其他人先走了上去,自己拉着船家嘀咕了一阵儿,随后也走了上去。 看下时间,现在刚进午时,自己昨晚也没怎么睡,干脆回去补个午觉,晚上在干活儿。 “对了阿七,把块儿胶送去给张叔看看,让他问问是不是那什么离魂香。对了还有让你们锯下来的那圈红木,扔柴房烧了把,铜扣铁链送去我房间就行了。” “不是,头儿,那不是证据吗?就这样烧了?” “谁告诉你那是证据了?我有说过?我就是看着那圈红木耐烧,回来够炖一锅排骨补补身子罢了,就这样了。我睡觉去了,晚饭再叫我把。” 说完关上了门,留下了满脸疑惑的阿七。 晚间的时候,吃完饭李云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怎么样阿七,这红木熬出来的排骨,味儿浓把?” 阿七也是一脸满足, “头儿,这红木耐烧,火细,炖出来的是香,只是,这玩意儿太贵了啊。百年份的,就是,就是当今圣上,也,也恐怕经不起这小火烧的。” 李云想了想,也是。 阿七凑了上来, “爷,要不赶明儿咱拿个框,再找些证据回来?” 俩人在一阵阵低笑中向着灯行走去,后面的一干捕快只感到头皮发麻。 回来的时候,马车里多了一串灯笼, “头儿,你这是要干嘛?元宵早过了啊。” 阿七并没有看到爱晚楼的灯笼,他去的那会儿早已烧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李云拿着手里刚才带的一小罐火油,和一支白色蜡烛,神秘的说道。这蜡烛有些奇特,细长,烧完刚好是一个时辰,也做时烛。通常用作考试作画之类的计时用,当然,有些地方也用香。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十七章爱梦楼主 回到府邸,李云把顶上的那个灯笼取了下来,其余的交给了阿七拎着, “阿七,你去找个竹竿,把灯笼都点着挂在上面等我,” 不一会阿七就弄了个竹竿挂着,把灯笼点了起来,李云提着那个灯笼从房间走了出来,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已经点着,也把它挂了起来, “找个地儿杵着把,还早着,就树下哪儿把,把它挂到道上,小心点儿,别把我那万年青给点了”。 竹竿一头杵在了草地上面,斜了些弧度,挂着一串红灯笼,张叔看到也走了出来, “侯爷只是也要干啥?那胶我问过刘老了,是离魂香无疑,只是他拿着说要研究下药理。” “嗯,这等稀奇之物,药师遇到研究也在情理之中,那个不是证物,这倒是没事儿。张叔啊,好久没好好过个元宵节了。去年你还记得那个元宵案子吗”? 李云不禁有些感慨,那是他探案迄今为止唯一没有推算出作案手法的案子,虽抓到了凶手,但他畏罪自杀了,成了个迷,是这个“李云”心中的一根刺。 张叔点了点头,有些忧伤 “是啊,怎么会忘。一家七口,本是元宵佳节,团团圆圆,其乐融融。却被一场大火,一夜之间烧成了灰烬。屋内并无任何火源,半夜却生了奇火,匪夷所思。” “不是没有火源,或许今晚就会有个结果,阿七,去拿快木板来。算算时辰,你吩咐俩人去门口候着吧,金彪他们应该差不多快来了。也希望他俩还来得及看这场好戏。” 阿七有些疑惑, “头儿,你不是指交代了他一个人来这儿吗?难道还有那个护卫头头儿?” 李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真以为他们那位神秘的楼主坐的住?金总管老了,早上我们去的时候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他没那个能力。而且,昨晚我交代过他三楼上锁,早上上去的时候,发现有人提前进去过。除非他是凶手,要吗就是那位楼主了。而且,他还给我出了个难题,哈哈。” “侯爷还是神机妙算,一双慧眼如炬。倒是在下弄巧成拙了”。 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迎面走来俩个人,赫然是金彪和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人。中年男子一席白衣,走路带风,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威严。 李云苦笑了一下, “还真的是你,名刀秋水的主人,燕正涯。不知该叫你燕大侠士还是燕大画家?” 阿七骤然一惊,张叔和一干捕快也有些诧异。 “头儿,他c他c他就是数十年前名震江湖的燕大侠吗?传说一身武学修为早已出神入化,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啊!” “哎,这位小兄弟谬赞了,江湖传言当不得真,在下不过过区区一介布衣罢了。” “是啊,大侠改修画儿了,这画中造诣,让我着实惭愧。” 李云跟他四年前就认识了,那会儿他还刚开始探案。燕正涯见他谈吐之间,颇为不凡,和他有些交情,之后便一别数载了。 “咦,侯爷,这灯笼?”金彪有些奇怪,正是他那一楼挂的灯笼。 “鄙府清正廉明,这桌椅少,地面倒是勤打扫。俩位若是不嫌弃,就坐在地上一并看好戏吧。” 燕正涯闻言倒是莞尔一笑,也不拘束,坐在了李云旁边,未待他开口,李云直接伸出了手。 “拿来吧燕大侠,早上我就发现花瓶泥土里有个印子,这凶手进不去,你这楼主倒是不含糊。” 燕正涯苦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物, “到底还是瞒不过侯爷。” 李云放在了手上,是一支燃了一半多的红烛。 “金总管,除了昨天,近日可还有其他人进过仓库?” 金彪想了下, “就三日前送水来的时候开过一次,当时我和张钧下去,看着他俩搬的。中间我挑了几件古玩,和张钧陆陆续续的拿到七楼去了,下来等他们搬完之后才关的门”。 燕正涯叹了叹气,神色有些忧伤, “侯爷确定是他了吗?” “你今天下午不就发现了吗?你这招可真厉害,给我出了个难题。或者说你让我明天去试试也行。看样子,那把剑应该不错c” “其实没必要,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说。我欠你个人情,这卷画送你把,俩清。” 说完就把背上别着的一卷大纸扔给了李云。 “阿七,把它放回我房间把。画圣如梦子的收山之作《梦幻之都》,全天下可只此一幅。燕大侠倒是好手段,这个都能弄到。还悄无声息的成了梦都一方首富,实在让人难以咂舌。” 燕正涯苦笑了一下, “侯爷就别惦记在下了,不过是一个飘然世外的闲云野鹤罢了。够够温饱还行,想去逐那一方天下,不自量力,也没那心,我看侯爷还是多多关注平民百姓把。在我这儿,费不得神儿,讨不着劲儿。” 俩人打着哑谜,周围人也是一头雾水。啪!一样东西掉在了灯笼下的木板上,响起了微弱声音。李云捡了过来,看着木板上的火油笑了起来。 “百密一疏啊,他把顶上的灯笼提上来了一点,从上面开了个口,人站在下面是看不见的。随后把蜡烛取了出来,算好了时辰。在里面放了半截时烛,然后在烛台里倒满了火油,当蜡烛到底儿的时候,火油燃了起来就把灯笼自上而下烧了起来。 只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火油倒得太满,蜡烛燃烧滴下的蜡,慢慢的把里面的火油挤了出来。火油顺着灯笼的上下通气孔滴了下来。大多数被其他灯笼挡住了,其中一滴刚好滴在了我的肩膀上,被我发现。我想,去年那个案子也用了类似的手法把。” 老头儿给他看的那副画,虽说灯笼都是红色的,放什么蜡烛映出来的都是红光,但是顶上那个因为放的时烛,时烛火大,显得要亮些。正如现在这番,不一会儿灯笼就从上至下烧了起来,直到火灭。 送走了俩人,带着阿七来房间摊开了画。跟他们一楼挂的差别并不大,只是看起来古老了一些。这是画圣如梦子十年前,坐在爱梦楼上。历时俩个月,勾勒出了整个梦都的一笔一线,条理分明。堪称这个朝代的绘画巅峰,无人能及。 看着画,不一会儿就露出了笑意。这老头是真的厉害,把自己想不到的细节都藏在了画里。当时那副画除了灯笼之外的其他地方,并无任何异常跟线索,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自己当时手指的哪儿。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看见画中爱梦楼下的人影惟妙惟肖,便上前忍不住摸了下。摸的位置,刚好是在爱梦楼旁边停泊的那几艘船上,其中一艘,有个人影儿,可以看出他正在抛锚停泊。 是锚链。这截铁链,有些细长,上面还生了锈,俩头处的扣已然被掰开了一些,是直接从锚上取下来的。之后再以水手结的手法锁在了大门的铜扣上。拿着铁链,扔给了阿七, “阿七,明天早上把这条铁链带上,带人去找白天那个船家鱼二,他家在下湖畔的梦幻村七十二号,他会给你份名单。然后你按照那份名单逐一排查他们的船锚,看看是谁的,对上了就带回来把。” “好嘞,头儿。”阿七接过铁链,走到门边一脸疑惑, “不对啊头儿,这铁链,你怎么解开的?今儿早兄弟们都试过了,可解不动。” “阿七我跟你说,你丫的不是傻,你他妈是在装。就想着偷懒啥事儿都扔给你这个头儿,你是不是非得要我把你安排去大牢里守着才” 话还没说完,门外吹来了一阵风,阿七消失不见,这让李云气不打一处,门儿都不给你带上。这老大当的,一个字,尿性。 第二天一大早,阿七就打开了房门, “头儿,不好了,出事儿了,你,你这是” 李云早就起来了,正拿着画笔在桌上画着幅画儿,并没有停下笔,勾勒出了一张人脸, “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坐着慢慢说吧。” 阿七坐了下来,喝了口水, “那个,爱梦楼的护卫头头,今早被发现在房间自刎了。” 李云停了一下,接着又画了起来, “这敢情好啊,案子已经结了一半儿,你苦着个脸干嘛?” “不是啊头儿,这凶手都还没找到,咋就结了一半儿?现在又死了个人,这,您还有心思搁这儿画画?” 李云头也没抬, “这凶手就差在脸上写着俩字儿等你去抓了。昨晚安排你的事儿怎么说,” “嗯,刚才本来要去的,半路遇到爱梦楼的人来报,说他们张钧自杀了。我就交代王宁他们先去,然后来禀报你了。” “嗯,那就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吧。爱梦楼作为梦都第一楼,是何等地方。里面的下人肯定要求严厉,作为训练有素的护卫,更是严于利己。张钧身为多年的护卫头头儿,多少也会近些人情,不然肯定遭受排挤。诗瑾去爱梦楼以文会友这么大的事儿,没得到他的首肯或者暗示,哪个护卫敢擅离职守去上面观望。 这一切源于他对金彪的了解,身为一方总管,总不可能面面俱到,每件事儿都亲自打理。护卫方面其实是全权交给张钧安排的,那天我交代了他们就上楼去了,并没有注意金彪出于习惯,一切都交给了张钧派遣,所以我最开始怀疑的是金彪。 虽说当时守楼的护卫是他亲自安排,但是我想应该是张钧故意让出来的把。我对爱梦楼并不了解,一个是想撇清自己的嫌疑,一个是因为他知道,不管他三四楼安排的是谁,自己都有办法灭口。随后起火了,我叫金彪找俩人灭火,金彪吩咐了张钧就跟着上来了。然后三楼的俩个护卫就被安排着去送死了。 之后我叫人凿仓库,就上七楼去了。然后金彪又吩咐张钧,张钧就安排四楼的俩个护卫去送死了。这四人是唯一看见他去过三楼的人,其余的都在七楼。燕正涯有把刀你听说过吧,” “嗯嗯,这我知道,名刀秋水,传说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刀身很细,偏长,最怪异的还是刀刃,是一排整齐的鲨齿。” “嗯,就是张钧手上的那把,应该不问江湖事后送给他了。” 阿七想了下,有些疑惑, “不对啊头儿,这你可能看错了。今个儿我跟他询问护卫昨天上下情况的时候无意间看了,虽说从鞘上看也是细长,但我敢肯定是那是剑鞘。” 李云笑了笑, “对啊,我知道,可他早上拿的是秋水。四年前我就跟燕正涯见过一次,有些交情,对他和他的刀颇有印象,所以你没发现也是正常。之后我在那个坍塌的木板洞上发现了一小段浅浅的齿装锯痕。 其实那道齿痕是燕正涯临时磨出来的,上面还带着些新鲜的木屑,昨晚那种情况,即使有些木屑,被火烧过也会变得有些暗黑。” 听到这儿阿七倒是恍然大悟, “这我知道了,头儿,也就是说燕大侠发现了这些以后故意给你指的路是吧。” 李云笑了笑, “阿七啊,我若像你这么想他就不会这般做了。你还真以为我昨晚说他给我出的难题是那截蜡烛吗?我给你纠正个误区,很多人捕快都会犯这个错误。你记好,不管是用什么齿状的锐器垂直向下锯东西,那么它的切痕只会呈直线,这个你下去了可以找东西试试看。” “那这我就更不懂了,他这样做是图啥?” 阿七摸了摸脑袋,有点找不着北了。 “他知道在我看到那把秋水的时候就会怀疑张钧了。他昨晚回来的时候,自己调查了一番,虽不理阁中之事,但出于对爱梦楼的老人了解,他早就知道了是张钧无疑。半个时辰,除去换灯笼和那桶火油,剩下不足一刻钟的时间,还能在那么厚的百年红木上做手脚,除了他那把秋水,我想不到其他工具了。 哼!只是这老匹夫,若是在切痕上烧把火,劳资还真跟着他指的路走了。为何这样做其实很简单,那人布了这么巧妙的一个局,让我每步都走在了后面,把圈套全接了。张钧虽有些心机精明,但是我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东西,他却看不出来。 当时见我叫人把木头带回去,就找了个空子去楼上把刀换了。当然,他也在测试张钧,虽怀疑,也不敢肯定。很显然,燕正涯知道他背后有人,也猜到我也应该能看出一些。 不管幕后之人是谁,我是肯定要深挖的,很可能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张钧跟了他些年头,这般隐忍,再出于对他的了解,肯定他不会招出来的。反正不管招不招,被我带回来,骨头硬没事儿,最后肯定落个皮开肉绽的结局。 所以想故意拖延我时间,打算自己去问,当然,肯定也问不出结果。只是他没想到我当时就识破了他的这点道道儿,我叫金彪晚上来找我,其实就是说给他听的,自己问可以,时间我得给定了,条件他自己带着来就行。 他也懂,晚间就带着这画儿来找我了。至于为何是画,我给他提过醒了,咱就好这一口。估计他要肉疼好久把,哈哈。不过阿七,这段儿你慢慢消化把,当务之急还是把这儿画给我送到诗府给诗瑾。” 说完停下了笔,纸上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美人儿,还题了几个字。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敢问佳人,风月何时有,琴音几度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柳江三侠 待到阿七走后,也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三娘,总觉得她好像提前知道些什么事儿,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她在这次案子中是否扮演了什么角色。反正现在也没事儿,觉得无聊,顺便去看看她把。一想到她那妖娆的身姿,还真让人怀念。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快中午了,正好去蹭顿饭。 “来人,备车,风月楼。” 风月楼地处梦都的西城,在官道俩旁。整个西城区住的基本上都是本地老百姓,自然而然也成了一干老百姓消遣玩乐的地儿。李云老早的就下车了,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矛盾,跟现实中的生活比起来,自己似乎更喜欢这个地儿了。 远远的就看见三娘那妖娆的身姿,搀扶着一个衣着华贵的胖子走了出来, “何大人,这可是您说的,那晚些时候奴家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还抱着他的胳膊一阵扭捏, “那是当然,三娘你就放心吧,别的不敢说,老爷我就这儿,小事一桩,昂。倒是你这脸蛋儿,可是越发的水灵儿了。” 说完举起手正准备在她脸上捏上一把,李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三娘灵巧一躲,嗔怒道, “哎呀大人,您真讨厌。奴家这等平姿,哪儿比得您府邸那一干花容月貌的夫人啊。” 直到送走那胖子,三娘啐了一口,正待踏进门,却看见李云走了过来,嘴角一翘,迎了过去,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青天侯爷吗?今个儿到我这小店来,不知是抓犯人呐,还是捉妖精?” 李云邪邪一笑,顺手挽住了她胳膊, “你还别说,三娘,本侯还真打算把你这可人儿的妖精给抓到府邸好好拷问一番。哎,就是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你说我是卫生开始查呢,还是从那什么离魂香?” 李云直直的盯着她看,她在听到离魂香这三字以后,眼神闪烁了一下,眨眼恢复了正常,一脸疑惑的问道, “侯爷,您这儿话奴家可就听不懂了?我这儿有上好的麝香c檀香跟沉香,就是没你说的什么离魂香。奴家啊,还从来没听说过,要不你拿出来看看?” 睁着俩大眼睛眨了眨,无辜的看着他, “非也,除了这些香,还有三娘你的迷人香”。 咯咯,三娘笑的花枝乱颤, “侯爷,你这嘴是越来越甜了,只要你喜欢,那就抱回去呗,小女子可不敢抗命,您那一帮捕快啊,各个凶神恶煞。” 此时正午,走进店里,已经是坐满了客人。有些嘈杂,中间是一盆独占春,很是醒目。一种兰花,花蕊有些淡黄,花瓣呈白色,问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鼻。三娘的这盆独占春从自己来的时候就存在了,跟其他的不同,有些淡红,从没见过她浇过水,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死,而且越长越好,有些稀奇。 李云凑上去嗅了嗅,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三娘,我发现你就跟这盆独占春一样,看似平凡,却又不普通。认识你这么久了,就跟雾里看花一样,每当我觉得看的清晰了一些,却又发现依然只是个轮廓。你说说看,这是为何?” 三娘巧然一笑, “侯爷,奴家倒是觉得,你是案子探多了,看谁都像犯人了。奴家可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呵呵。” 李云也没做争辩,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做了下来, “正好没吃午饭,三娘的手艺甚是怀念。老规矩把,桂花猪肚,芹菜牛肉,还有你的拿手菜,宫爆茄子。对了花生米儿给炸一碟,拿壶桃花庵吧,要你亲酿的。” “酒菜都有,就是侯爷,今儿可带银子了?” 三娘看了看门外,没有随从候着,一脸质疑的看着他。 李云微微一笑, “银子是没带,也不差这一顿了,你想要什么?你看我人怎么样,哈哈。” “呸,侯爷还真不要脸,敢在我这儿白吃白喝的也就你一个。人我倒是不稀罕,你给我画一幅画,要画我的,画好看了的话,酌情给你抵了。” 三娘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云征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这消息还真是灵通。” 片刻,三娘就端着酒菜上来了,李云打开酒壶一闻,忍不住点了点头, “帝都俩大名酒,北有梨花,西落桃庵。梨花酿让贵族入喉难忘,桃花庵使百姓流连忘返。西有风月,坐阑观天。红粉入酒,梦出桃庵。三娘,你这手,是越来越巧了。” 说完就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三娘也是眉开眼笑, “侯爷这诗也是吟的越来越顺口儿了。” “对了,不忙的话陪我喝俩杯,正好今天没事儿。” “侯爷今天没案子?我可是听说侯爷府快换地儿了。” 三娘转身拿了个杯子,看着他说道, 李云喝了一杯, “只是听说吗?看来除了我之外,还是有人关心这个案子的。对吧,三娘。” 三娘嫣然一笑,给他抛了个媚眼儿, “奴家关心的,可是侯爷的酒钱。” “哈哈,案子差不多结了,凶手找到了。而且,你应该认识,当年的柳江三侠之一,老大张钧,自杀了。罪名嘛,我想想,蓄意杀害爱梦楼四个护卫。你看这个罪名如何?” 三娘皱了皱眉, “柳江三侠?不是已经隐退多年了吗?侯爷可真会说笑,几百学者才子的命儿,就被你这一句话给撇开了。” “三娘,我可没有对外说过他的目的是凌天阁的一干才子,死的也不是他们。你这消息可真灵通,我咽在肚子里的酒你都能掰出桃花儿,厉害。” 李云饶有兴致的看着三娘,自己还是猜对了,这次事情,三娘就算没关系,也肯定知道些什么。 三娘眼神闪烁了一下, “奴家就是瞎猜猜,当不得紧。不过我听说,这三侠从来都是一起,眦睚必报。眼下,我看你还是担心下你的小命儿为紧。” “是啊,老大是死了,老二倒是不消停。” 看着外面,若有所思的说道, “帝都的风,是越来越大了。三娘可要多穿俩件,被风刮到,染些风寒是小事儿,凉的可是我的心。” “既是如此,那奴家都多谢侯爷的关心了,只是” 正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李云也循目望去。 官道上是俩列全副武装的士兵,约有一百来号人向前走着,为首的是个三十多的男子,身形挺健,步步生风。李云见过他,应该是禁卫军的左卫将军,名字是啥自己忘记了。宁朝的禁卫军分为俩卫,左卫天机营,负责皇宫内的守卫,右卫巡防营,专门巡查城内的治安防卫。 “看这样子,他们应该是要出城,西城外除了山脉也没什么啊。” 李云收回了目光,举起杯子喝了口酒, “我倒是听说最近连云山那儿闹鬼,上这儿的酒客都在纷纷议论,想必是去探查把。” 李云嗤之以鼻,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过是封建迷信罢了。 “切,这世上哪来的鬼?心中有鬼的人倒是不少,不过就算探查,也不应该是天机营的人去,还真是奇怪。” 这时一个客人走了过来, “掌柜的,结账。” 三娘笑脸浮了上来,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 “吃饱喝足啊客官,直接在这儿给把,总共是二俩银子,” 李云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点了点头,有些瘦,穿着朴素,把手伸入了怀中,不对,那人的手! “三娘小心!”, 李云赶紧爆喝一声,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向他泼了过去,三娘也赶紧退后一步。 然而,那人直接从怀里抽出一把软剑,却是向着李云胸口一剑刺了过来。李云也是懵了,没想到目标是自己,躲无可躲,危机关头,顾不得形象,直接把头趴在了桌底。 剑带着呼啸声刺到了窗子上,那人冷哼一声,把剑收了回来,随后剑锋一转,立了起来,竖了下去。一只酒杯迎空飞了过来,将剑势砸歪了几分,李云也借势从桌底钻到了另外一边,躲在了门后面。 小酒馆乱了起来,不少人都站起来准备跑,但是碍于俩人就在门口,都不敢。楼上的小二察觉到不对劲儿,直接一个空翻跳了下来,来到三娘身边。看着这男子,眼神厉光一闪, “交给我就行了,掌柜的。侯爷这是” 回头一瞥,却是看见李云随手拿了把折扇遮住脸,畏畏缩缩的正要踏出大门,李云干咳了俩声,有些尴尬,放下了扇子,顺便把门带上了。 “咳咳,我这不是怕这歹徒跑了嘛,想着关门打狗来着,没事儿啊,你们继续。” 周围无数道鄙夷的目光看向了他,忍不住老脸一红。看玩笑,肯定是自己小命儿重要啊,妈的,下次肯定随身带上俩队保镖。 小二并没有多说废话,拿起手中的抬盘就像着那人罩了过去,被那人一剑刺穿,随后头一偏,剑从侧脸擦过,留下了一道血痕。而他放掉了抬盘,抓起肩上的毛巾直接把他双手捆了起来。 照着他肚子来了一掌,男子吃痛往后退了几步,双臂使劲儿一震,用内力将毛巾震碎。小二正待退后,突然传来掌柜的声音,脑后一股寒意袭来, “平信小心!” 本能的把头一低,一根筷子凭空从后面飞了过来,洞穿了那男子眉心,倒了下去,一直到死,他都睁大了眼睛。随后一道黑影遁出了门外,消失在了人群中。 小二眼色一急,正要往门外追去,李云喝停了他。 “不用追了,他就是柳江三侠之一的隐侠齐宗,你追不上的。” 李云摇了摇头,自己早应该想到的,最近对自己有仇的,就是俩人。游侠钱尘和隐侠齐宗,既然出现了一个那么另外个也肯定在身边。只是,他刚才不说有机会,至少可以对自己动手才应该,为什么选择了杀掉了自己的同伴? 人群不一会儿恢复了正常,李云看着地上的尸体,抬起了他的手, “刚才我看他的虎口处有着很深的菱形老茧,就知道他是个练家子了。游侠钱尘,指节间布满了这么锈色,没想到打了这么多年的渔,功夫倒是没落下。谢谢你了,三娘。” 三娘摇了摇头,有些严肃, “你没事儿就好,柳江三侠一直以来就是无拘无束,刚才那隐侠很明显就是在灭口。据说他们三人感情很深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下的狠手?” “其实很简单,一个严密的组织。三娘你多帮我留意下江湖的消息,我想这个组织,除了他们三儿。肯定还有着很多着很多江湖人。只是很奇怪,有着这般庞大的组织,隐匿了多年的生息,为何会在此时突然跳了出来?恐怕不是风大,是要变天了。” 李云看着外面,他能感觉到,笼罩在自己头上的阴云越来越近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回家 晚风拂垂柳,月是故乡明。 夜色下的神侯府显得很安静,捕快的生活多是这样。没案子的时候是平淡,谁都想守住这份平淡,但是有人在的地方,始终都是江湖。 李云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明月,虽不圆,但是很亮。算算日子,自己来到宁朝这边也有小半月了,待会儿一定要跟老头说说,回家看看父母。坐在旁边的阿七,挠了挠头,满脸疑惑,打断了他的思绪。 “头儿,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说那锁是游侠钱尘上的,可是我白天拿铁链对比了所有船家的锚链,并没有找到啊。咱这样结案,是不是,是不是有些不合章程啊。” 李云依旧看着明月发呆,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阿七,你那天去问爱梦楼的三个船家,说当晚他们都没发现之后有人靠近过那扇大门对吧,” 阿七点了点头, “他们三儿都可以打包票,确实没看见过人靠上去,那个角度,随便撇一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个我觉得他们没有说错。” “嗯,你还记得下午我带你去游了一圈爱梦楼吗,我也是那会儿才发现的。爱梦楼一楼造的有些特殊,为了凸显出四个菱角,他们设计的时候让四面凹进去了一定的弧度,虽然并不明显,仔细看还是能观察到的。 本就是夜晚,那三艘船是最右边,他们确实能够看见任何人上岸,但却看不见直接出现在门边的人。因为弧度的关系,在加上檐,那是个死角,很难被俩侧的人发现。 只是墙壁并没有沿,起初我以为他是潜在水底。仔细想了下,也不用,从阁楼到湖边的那个栈道呈低度的斜坡,我想他当时应该潜伏在门口的栈道下面把。至于船和锚链,阿七,你认为能让一艘船不被他人发现,无声无息的消失,要怎么办?” 阿七皱了皱眉,试探的问道, “一把火烧了?或者说,拆了?” 李云笑了笑, “你啊,这船再怎么小,也是艘船,梦幻湖就这么大,他放家烧也好,放湖烧也好,能不引起动静?拆也是,多少也会被邻居听到些声响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在晚上沉下去。我推测没错的话,那晚他散发了捞金子的消息之后,船群乱了起来,相拥而去。 他则找机会把船滑到了阁楼背后或者暗处,取下一截锚链,对船做了些手脚,让它沉了下去。你要是不信,明天可以去找俩水性好的人下去爱梦楼周围的湖底下看看便知道了。案报知道怎么写吗?” 阿七点了点头, “这肯定知道,爱梦楼护卫队长张钧和蓄意谋杀当晚爱梦楼上一干才子,被头儿及时发现” “杀个屁,我看你是当捕头把脑子都当傻了。你这案报敢呈上去,第二天皇帝就会劳资下道圣旨,让我们去追查其身后的叛乱逆党。皇帝是傻,你还真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俩个人有能力去筹谋这种事儿吗?朝中的局势我就不给你分析了,说了你也不懂。俩人都死了,我上哪儿去挖身后人? 咱们终究只是办案的,那些人要干什么都无所谓,死了人找替罪羊也可以,我们做好本职有个交代就行。目标换下,就说是那四个护卫,就算有心人想为难我们也没办法,已经死无对证了。” 说道这儿倒是让他想起了当朝丞相刘顶天,自己无意介入争端,他倒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到底是因为什么他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只是个没实权的侯爷,就算跟诗家有所来往也不应该把自己当重点啊。 阿七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那头儿了我叫去交代他们改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把。” 阿七走后李云也起来转身拉开了房门,一脚踏了出去,落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深处在了另外一个空间。 身后是自己家熟悉的马桶,上面还有着自己八岁的时候,用刀在那儿刻了只像鸡的凤凰,就是头上多了道光圈。就为这事儿,挨了他爸一顿揍, “这倒霉孩子,搞艺术也就算了,画的这么丑,搞得老子,每次看见就想笑,拉不出来。这才过了三天,就搞出了便秘” 来不及多想,就看见他妈妈端着盘菜就厨房经过,鼻子一酸,整理了下思绪。 “妈,我回来啦”。 他妈妈闻言身形一怔,扭头诧异的看着他, “云宝,你这是咋了?你不在家的吗?赶紧洗下手,你爸今天回来了。” “啊?” 李云一脸懵逼,自己不是应该刚刚回来吗?难道说和宁朝那边一样?人还在,只是少了自己的记忆?只能待会儿问老头了。 看着这一桌子菜,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不禁有些感慨,不过自己前面吃完饭并不饿,夹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怔怔的看着爸妈吃了起来。 他爸是个刑警,在a市干了快二十年,还是个刑警。长得有些威严,今年四十多岁,头上已有了些白发,整日劳命奔波,自己对他的工作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他爸停下了筷子,皱了皱眉, “怎么了这是?” “啊,没啥,我不饿,你们吃。爸,妈,待会儿吃完了咱们去公园走走把。” 李云回了回神,自打自己大学以来,从来没有陪爸妈一起出去走过,每次回家也都是闷在房间里面玩电脑,想想心里也有些愧疚。 他妈停下了碗,他爸也是一脸惊疑。 “孩子今天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越瞅越不对劲儿。” 李云翻了个白眼儿, “妈你说什么呐,儿子我哪儿不对了,就是想着好好陪陪你们。” 他爸一脸鄙夷, “就你?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说吧,又想要什么,你看见那电脑怕是比看见我们还亲把?” “不是爸我说,你对儿子的误解实在是有些大,我有必要告诉你,这浪子回头金不换。就我这种,要是放古代,肯定是个” 一家人齐乐融融,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晚饭,李云看着沙发上的爸妈。老爸依旧板着个脸,刑警干多了就是这样,老妈抱着他的胳膊,时不时的笑着,像个少女一样,满足的笑了笑,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应该是被老妈打扫过,看起来很整洁。看着墙上的《蒙娜丽莎的微笑》,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只是,自己怎么感觉那张脸在悄悄的转着弧度。不一会儿,变成了一个猥琐的老头,抖了抖眉毛,笑嘻嘻的看着他,还眨了眨眼睛。 李云哭笑不得,这死老头还真他妈逗,随后画中探出了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耳朵。 “卧槽,你轻点大爷,轻点。” 李云捂着耳朵,老头倒了俩杯咖啡,递给了他, “感觉怎么样?” 李云随手接着喝了一口,咖啡很浓,淳淳入喉,只有淡淡的苦涩,更多的是一种清香,叹了口气,有些忧伤。 “嗯,这咖啡不错。哎,其实你是知道的,这次我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才造成了四条人命”。 那天烧灯笼的时候,自己才反应过来。百年红木做的地板,本来就厚,那天虽然上面刷了些火油,但是顶上有花坛罩着,没有通风口,空气并不能流通。附在木板上的只是助火,只要等灯笼烧尽,火也会慢慢的熄灭。自己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看见火就想着去灭了。 老头点了点头, “人都会犯错,看你自己事后怎么想罢了,即使你当时想到了,凶手也未必没有后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俩个时代之间,空间不同,时间也会不同。你在宁朝的这段时间,在这儿不过一天没到,所以不必感到惊讶。” “一天吗?那记忆是怎么算的?我还是没弄明白。” 李云有些疑惑,自己在画中之事没发生之前也有着些记忆,那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可以提前去改变结果。 老头摇了摇头, “历史改变不了,这画并不是凭空出现。只有当事情发生之后才有可能把它画出来,并不是凭空想象。你所存在的朝代确实是一个历史,就算你有着记忆,也无法改变。你还是省点力气把,这样说你懂了吗?” “嗯,好。再问一个,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说实话,我实在想不出一个让做这些的理由。不要跟我说走完这套画之类的话,这他妈才第三卷劳资就差点被人一剑给捅了。大不了撒手不干。” 李云盯着老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自己到现在都是一脑子懵。 老头神秘的笑了笑,俩眼一翻, “这套画就是一个轮回,这是你的造化,想知道答案,得自己去找。老夫只说了送你画,可没说过别的。嘿嘿” 说完老头子直接在茶几上摊开了画, “这幅画你要好好看,可不比以往。” 李云叹了口气,认命了,那边已经有了些让自己无法割舍的东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消失的月光 画面中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山下宽敞的石子路,山有高有低,树比较少。只在道路的俩边分布着并不规律的树,有些距离长,有些距离短,有些连在一起。 道路上是俩队士兵,看着盔甲的样式,为首的那个有些眼熟,李云想了下,就是下午见到的那队天机营的人。画面中的时间是夜晚,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繁星点点。能看的出来他们借着月色正在往前方走去。 李云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就这些了?没什么不同啊,挺正常的一幅画儿。” 老头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看看这月亮。” 李云闻言仔细看了起来,就是一轮半月,周围滚滚灰云也能看见,只是能够依稀看见灰云在飘着,但是很正常啊,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跟寻常的夜晚并无不同。 “老头,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没别的提醒我先走了。就咱这智商,嘿嘿,你就等着把这些东西折现把。” 说完李云笑了笑,走进了画里。在他走后的一瞬间,画卷画面一转,就像变成了一个屏幕一样,西城外,流云山内。 一队士兵正借着月光赶着,为首的将军突然停了下来,摸着下巴, “不对啊牛悍,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流云山路,是不是长了些?” 身后的那人上前一步,应该是将军的副手。 “我也感觉是长了些,我大概算了下时间。以前一个来回最多二个时辰,现在应该快二个半了,还是没到下山路口,是不是我们走过了啊?” 将军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有,路口不大不小,我们看不见总有人看的见,算了,在往前走半个时辰,你估下时间,不行我们在沿路回头找。我还不信迷路了,这儿就一条路。传回去不是被笑话死?” 过了一会儿,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人群骤然有些慌乱。将军本能的感觉到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家不要慌!牛悍,传令下去,点火把。” 随后数十把火把亮了起来,牛悍举着火把来到将军面前, “将” 话未说完,一支呼啸而来的箭洞穿了他的脖子,火把掉了下去,人倒在了将军的肩膀上。借着微弱的火光,将军一脸的不悦, “牛悍你干嘛?” 随手把他扶了起来,感觉手上沾了些液体,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一脸惊骇。 “敌袭!” 随后一阵箭雨铺天而来,片刻恢复了宁静,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弥漫着冉冉青烟。老头看着这一幕思索了起来。 梦都地处帝国南方,即使在夏季,早晨的甘露也会有些多。李云特别热爱自然,府邸并无太多的装饰建筑,更多的是花园绿化。当然,也跟当初搬来府邸的资金有关,空旷,不想丢了面子,就只能多弄些花花草草了。 早晨的空气很好,李云也颇有闲情雅致,拿着把剪刀到处修理,阿七也跟在旁边。 “头儿,你今个儿可真悠闲,打理起花花草草了。” 李云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下,想起了昨晚的画儿, “是啊,难得有空,阿七你发现没有,最近案子老是一桩接着一桩,让人想慢下来也成了一种奢望。正所谓太平盛世,理应家家户户安居乐业,平民百姓合家欢乐。最近出了这么多命案,可见这太平盛世也并非太平。” 阿七手起刀落,把李云漏掉的枝头劈落接在手上, “头儿,也不能这么说,总有些漏网之鱼搅浑了水,藏匿其中。您不是经常说水至清则无鱼嘛。” 李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可以啊阿七,你也没那么笨嘛。对了,那啥,上次那画儿送到诗府了吗,那个,诗瑾怎么说?” “啊?没咋说啊头儿,当时他们侍卫说诗瑾小姐没在,把画接了就进府了,之后我便我回来了。” 还真有点过分,这么久都不回个信儿,刚想说些什么,王宁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脸上还有些汗水, “不好了头儿,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儿这么慌张,慢慢说。” 王宁舒了口气,顿了顿, “刚才属下看见护城将军领着一队兵马自西城而去,全副武装,足足有几百号人,便跟着去打听了下。说是昨日天机营的左卫将军带着八十位将士奉命巡山,彻夜未归!看样子,恐怕,恐怕是出事儿了。” “彻夜未归?他们巡的哪儿?昨天我倒是看见他们出西门了,西城外,也就流云山把。” “是的头儿,民间谣传那一带最近闹鬼,估摸着是传到了陛下耳中,派人去查看把。” “走,备车,我们也去。” 李云脸色凝重了起来,传言闹鬼,天机营巡查彻夜未归,再加上画儿,肯定出事了。希望事情不要太严重,这是天子脚下。 西城外的官道旁边,就是连云山,是一片山脉。要上去都要下马,只能沿着这条小道爬上去。山上多是乱石,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所以山里来往的人并不多。 李云下了车,王宁和阿七一左一右陪他走了上去。这条小道有些陡,是人用山上的石头堆砌而成,有大有小,并不规律。李云体质有些瘦弱,登上去以后忍不住喘了喘气。 这里是一条宽敞的山路,左边是连绵不绝的山峰,右边就是峭壁,到下面官道最少得有二三十米。这跟画里的一样,仔细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时说不上来。算了,先不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再说吧。大道空无一人,按方向应该是前面。 “走,向前面走。” 走了快半个时辰,远远的就看见前面被一众官兵包围,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待到近前,已经能够闻见些焦味儿和腥味儿,李云暗道不好,为首的俩个士兵拦住了他们。 “站住!护城军办事,闲人不得入内。来者何人”。 李云拱手一辑, “在下青天侯李云,烦请这位将士通报一声。” 那个护卫闻言有些动容, “原来是侯爷,请稍候,属下这就去禀报将军。” 李云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带着李威星走了过来, “侯爷,别来无恙,闲话不多说了,你过来看看。” 将军一脸悲愤,夹带着怒气。李云心中也咯噔一了下,看来事情有些严重了。 “我听闻,昨夜天机营的一百来余将士彻夜未归,就赶了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李云信步走了上去,俩边的护卫让开了道。 “整整八十禁卫军的好手,乱箭穿心而死,惨不忍睹啊。哎,这可是皇城边上,侯爷!” 李云看着这满地的尸体皱起了眉。整整俩列,倒在了血泊中。身上均插了一到三支箭,大部分连刀都没拔出,左手都拿着熄灭的火把,有些手已被烧焦。 “将军,据我所知,禁卫军都是各个部队的精锐选拔出来的对吧?” “是啊,都是战场上的老兵,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我比侯爷早来一会儿,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他们就像毫无抵抗之力,你看看,除了少数几个拔出了刀,更多的都是一箭封喉而死。这怎么做到的啊!” 将军一脸的质疑,自己虽为护城将军,但也带兵打过几年的仗,这些禁卫军的实力自己很清楚,即使被箭阵包围,多少也应该能抵抗一会儿。然而只有极少数的人拔出了刀,就死在了箭下。 为首的那具尸体,看穿着就是昨天的那个左卫了,身上中了三箭,右手拿着刀仰面躺在了地上。李云捡起周围散落的几支箭,上面有着刀痕。看了箭,约有六十厘米左右,跟寻常箭并无他别,只是箭羽下面多了个小小的火形图案。 “将军看看这箭”。 李威星拿着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一脸凝重, “这,这是我大宁的箭的啊!侯爷,这” 李云打断了他,点了点头, “此事干系重大,没查清之前不必妄言,将军先把这些将士的尸首带着回去复命把,其他的事儿我来做,这些散落在地上的箭,务必要全部找到。尸体送去停尸房找人把箭全部拔出来放着,等我回来。” 将军点了点头,招呼一干将士动了起来。 “王宁,你也先回去吧,把府中一干捕快全部召集过来。摊上大事儿了啊,如果来了没见到我们,就先去俩边的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李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此处略有些狭窄,左边就一处山峰,有些高,但是离的并不远,右边也有着几处小山丘和乱石。在这儿埋伏弓箭手夹击的话,根本没地方躲。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走到这儿,很奇怪。路口在后面,自己昨天下午看着他们出城了,看着地上熄灭的火把。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巡完一圈回去才是啊。如果从上走,这儿离路口大约半个时辰,就是已经巡了一圈,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又往前走? 如果是从下,方向也不对,看他们这个样子,应该是在往前面走,自己在画里看见他们也是往前走的。冷不丁问了句, “阿七,昨晚月光怎么样?” 身后阿七一脸茫然, “啊?头儿,你问这个干啥?昨晚我睡之前倒是看了下,挺亮的啊,咋了?” “嗯,没什么。等王宁带支援来吧。我们现在回去路口,绕这连云山走一圈,你注意下时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暗涌 连云山脉呈直线,四周是峭壁,山峰耸立在中间,跟峭壁之间形成了一条路,椭圆形,下山的唯一一条小道就是在他们上来的地方。一圈下来,已是小半天过去。前面已经能看到一干捕快的身影了,李云一脸疲惫,坐了下来, “不行了阿七,坐下来歇会儿,差不多俩个时辰对吧。” 宁朝一个时辰就是俩个小时,虽然都是走路,但一圈下来还是挺疲惫的,阿七脸上也有了些汗珠, “差不多头儿,你这身体可真差劲儿。” 李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不然你以为怎么当上司的?这叫分工合作懂吗。既然是俩个时辰的话,昨天我大概是看到他们申时左右出的城把,按这个时间算,他们最少都巡了俩圈有余了。如果说是俩圈的话,那么没发现什么的话为什么还要去走那第三趟?有些奇怪。” 俩人休息了一会儿,就沿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尸体和箭都被带走了,地上只留下了一堆火把和一滩滩血迹。不多时王宁带人走了过来, “头儿,俩边山峰和山丘都仔细探查过了,并没有脚印之类的东西,地上多是碎石。看样子好像没人在哪儿待过。” 李云皱了皱眉, “怎么可能,在仔细看看,不然这箭总不能凭空生出来把?俩边是最好的埋伏地,碎石路找不到脚印是没办法,你们要把石头翻开,被人踩过的石头下面印记肯定要深上一些,多翻几块儿对比下就行了。另外,再差个人下去问问城防军,我觉得他们应该下去过一次,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一直饿着。” 说完李云就翻着地上的火把看了起来,有些燃完了,有些刚点着不久,还有些都没点。军队赶夜路都会提前把火把别在右侧腰间,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为何一些点了一些还没点就算是没点也应该是别在尸体的腰间,不应该掉下来才对。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当时应该是拿出火把的时候被人射杀,有些人来不及点就倒地了。烧掉的那些很可能是点着了倒在地上燃起来的,地面多是石子,盔甲也烧不起来,燃完之后便自熄了。 画中的那会儿已是夜间,他们还没点。应该是借着月光,左边的山峰,右边的树,并无不同。疑点有些多,当务之急还是回去确认下他们的死亡时间,才好判断。 这边王宁回来了, “头儿,确实塌陷的程度不一样,只是并没有留下可疑的线索。” “嗯,招呼兄弟们把这些火把带着收工把,回去了。训练有素,又精通弓箭。阿七,你觉得会是些什么人,大概需要多少人才能让八十名精兵毫无抵抗之力的死去?” 转身就走了,阿七也跟了上来,想了下, “头儿,什么人还真不好说。这里是帝都,感觉也像是部队的人,只是敌国离这儿相差甚远,怕是过不来。人数嘛,我觉得得有个三四百人把。只是这么大的声势,他们得从哪儿上来啊?这里就一条路,上去怎么着也有些动静被人发现把?” “也不一定要这么多人,提前埋伏,再得力于地势,如果再有些其他有利条件,我估摸着一百人都不到。死的是禁卫军,多少也跟朝廷有些关系,用的也是大宁自己的箭。这个案子估计找不到证据了,从动机慢慢查把。 这帝都内有百余护卫的可不少,当然,也有可能是些大的江湖门派所为,不过这民不与官斗,杀禁卫军还真对他们没什么好处。至于帝国,带部队到帝都也太远了些。咦,这地儿有些不对c” 李云已经走到了路口,看着地面。流云山的路面基本都是些石头,这一块儿却没有,露出了里面的泥土,呈暗红色,用力踩了踩,还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脚印。 “阿七,把这儿挖开看看。” 李云指了指地面,阿七叫来俩人,没什么工具,直接用刀挑了起来,泥土有些松懈,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个洞,不过里面空空如也,阿七倒腾了一会儿,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抹掉了上面的泥土,是一张树叶,递给了李云。 “头儿,里面就一张树叶,没别的东西。” 李云擦了擦,是片椭圆的绿叶,用鼻子嗅了嗅,有种淡淡的香气。 “这应该是香樟把?你看看,阿七。” 阿七闻了闻,仔细看了下, “好像还真是,头儿,我记得咱们府邸以前也有颗,后来你说不好看给弄走了。这种树还有些贵,不会生虫,好打理,多是些大人富商置于府邸做景。” “那这不对啊,阿七,你去把旁边那颗树上的叶子摘一张给我看看。” 阿七闻言去旁边的树摘了一张叶子,递给了他。 “头儿,这是桦树。” 李云拿着俩张叶子对比了起来,另外张呈三角,周围有些齿状,随手扔了,把香樟叶收入了怀中。 “把这儿埋一下,回府。” 刚下山,一个捕快就走了过来, “头儿,遵照你的吩咐,问了。城防军说昨日大概在酉时的时候,看见天机营的人下来过一次,还进了城,约莫一个时辰把,随后又出来了。” 李云点了点头,依照这个时间的话,那就对了。具体的死亡时间待会儿回府问问就知道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城门处也添加了许多将士把守,禁卫军直属皇帝管,想必此刻他也坐不住了把。 回到侯府的时候,李云并未做停留,直奔停尸房而去,想必此刻张叔也有了结果,只是打开门让他有些意外,除了张叔,旁边还有着俩人。一脸沉重的诗承宁和自己朝思暮想的诗瑾,面色有些憔悴伤心。这让他有些惊奇,赶忙行了一礼。 “御史这是?” 诗承宁闻言上前一步,使了个眼色。 “侯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云点了点头,领他去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给他沏了壶茶。 “御史有话但说无妨,这儿清净,没人。” 诗承宁点了点头, “侯爷可知昨日死的左卫将军是何人?” “这我倒不知道,此番回府也正要调查。” 诗承宁叹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是在老夫的令弟,诗承武诗将军。承武昨天午时还与老夫一同在府笑谈饮茶,当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李云闻言脸色一变,不知该说些什么, “御史,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至于凶手,在下会给您一个交代,这点还请放心。” “侯爷还不知道禁卫军的编制对吧,此番前来除了看看承武遗体,也告知你些事情,或许会对你破案有些帮助把。” 李云一听倒是来了兴趣,已经猜到了一些,也正好省得自己再去调查。 “禁卫军只受命于陛下差遣,现任大统领王铁寒,年事已高,明年便会卸甲归田。诗家历代从文,唯有承武喜好武学,多年征战沙场,被先帝破格提升为神机营左卫将军。 禁卫军历代大统领卸任,都是由左卫晋统领,而后右卫晋左卫。也就是说,再过一年,承武便会成为新一任禁军统领,这让我诗家在兵部,也有了些许话语。 昨日早朝,陛下想去连云山看看连云奇观,只是听闻近日闹鬼,便差人前去巡查。白天一周,晚上一周,承武领命去了之后,便再也没回来了。侯爷对于此事,是怎么看?” 李云有些纠结,先帝驾崩不久,没想到朝堂之争就到了这种程度, “我知道御史的意思,这也不无道理。我们只是一群捕快,在其位,谋其职。不管凶手是谁,抓人拿赃,要讲证据。目前并没有什么头绪,只能慢慢来了,不过你说的连云奇观是怎么回事儿?” 御史有些诧异, “侯爷在梦都这么久了不知道?连云山之所以叫连云山,是因为山峰虽不高,但是上空的云却常年连在一起,慢慢的向着山顶靠拢,故称之为连云山。” 李云闻言思索了起来,自己确实不知道这个事情,照这样说的话,老头昨晚让自己看画儿时候还真是这样,那些云确实有些奇怪,仿佛在向月亮缓缓靠拢。 “那御史可知是谁告知陛下连云奇景?我想陛下无缘无故并不想到此番事情。” “嗯,老夫差人去查过了,应该是从后宫传出来的,具体是谁目前还不清楚。” 李云这点倒是并不意外,当今皇后就是他的亲妹妹,也算是刘顶天忌惮之一。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调查方向倒是有了些眉目,整个事情谁受益最大,嫌疑也就越大,自己顺着方向查下去总会有些眉目。 “小女自幼聪明伶俐,侯爷还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把,老夫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 说完不等李云回话,直接转身拉开门走了,只留下表情复杂的李云坐在房间。 还真是条老狐狸,都他妈不简单。自己喜欢诗瑾不假,但是并不像掺杂任何利益,他这样做,无疑是在把自己逼上船。不管出于什么,刘顶天看到也会把自己算在诗家班。 哎,叹了口气,整理了下情绪,向着停尸房走了过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为官之道 打开了门,诗瑾循声看了过来。今天的她,依旧美丽,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很复杂,有悲伤,惊喜,还有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李云看了看张叔正在摆弄的尸体, “要不出去说吧,诗瑾?” 她倔强的摇了摇头, “不,不用,云大哥,没事儿,办案要紧。” 李云走了上去,掀开了尸体胸口的白布,有着个箭洞,此刻已经结了疤,皮肤已呈惨白色,看见这一幕,她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眼里噙着泪花。 “怎么样了,张叔?” 张叔也停下了手,叹了口气,神色也有悲伤, “其他人的伤势我大概看了下,都一样。叫人运走了,只留了这位将军的遗体,左胸和右肩各中了一箭,小腿上也有。箭没毒,死于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在亥时出头。箭也让人拔了出来,放在角落那儿,数了下,总共三百支。 哎,这些将士都是一干老兵了,老夫也认识一些,尤其是这诗将军,一身忠肝义胆,护我大宁疆域。如今,正值壮年,就这么死了。哎,” “嗯,是啊。为人将者,当保家卫国,一腔热血洒与沙场,慑敌于千里之外,镇国以百世安宁。如今却死在了自己人背后,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感慨,而是要还他们一个公道。都打起些精神把,出了这样的事儿,整个朝野都在看着我们。” “自己人?这这可是禁卫军啊,他们疯了吗?” 张叔有些惊骇,多年在皇城当差,多少也知晓一些宫内事。 李云有些沉重,点了点头, “嗯,虽然我还不敢肯定,但是已有了些把握,想必诗瑾多少也知道些把。” 诗瑾点了点头,有些愤怒, “二叔从小对我很好,经常把他以前战场英勇破敌之事说与我听。诗瑾虽为一介女流,但也时常澎湃,心系祖国繁荣,百姓安康。只是想不到这等贼人竟然丧心病狂到此等地步。还请侯爷做主,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我大宁八十余名将士一个交代,让他们英魂得以安息。” 说完眼泪落了下来,对着李云就是一礼,李云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诗瑾不必如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本就是个捕快,肯定会尽力去查的,也算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以后不必多言,我们出去把。还有些事需要弄清。张叔,这儿就辛苦你了。” 说完就率先走了出来,诗瑾也紧随其后,跟着自己来到了房间。看着她眼角的泪痕,有些心疼,下意识的伸手去擦,诗瑾脸色微红,轻轻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房间气氛骤然尴尬了起来,饶是李云脸皮够厚,手依然举着,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平静被进来的阿七打破了,看着这一幕,他脸色有些怪异,干咳了俩声, “咳咳,诗瑾小姐,头儿,那啥,” 李云顺势放下了手,干笑了俩声,坐下来到了三杯茶, “阿七啊,没啥,有什么事儿说吧,不必避讳。诗瑾奉命协查我一起探案,坐下来说吧,诗瑾也不必拘泥。” 说完俩人也跟着坐了下来,阿七喝了口茶, “头儿,箭的事儿我去兵部问了,他们很坚决,否认箭是兵部产的,并且还出示了账单,并无丢失。说这种箭并无特别, 那些江湖门派大多也用这种,想加个印记太简单了。” “哼!没有兵部允许哪个门派吃了豹子胆敢在箭上弄这个,都在推卸责任罢了。就算是丢了也不敢认,毕竟死的是禁卫军,皇帝自己的兵。牵连起来怕是整个兵部都得掉层皮。” 诗瑾闻言也点了点头, “听父亲说兵部尚书张大人一直以来态度暧昧,现在二叔死了,怕是” 脸上露出了担忧,李云笑了笑, “凡事无绝对。张彻为人素来谨慎,是只老狐狸,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明确站队。况且这个案子,明眼人都会怀疑刘顶天一党,他现在站,若是被查出来,多少也会受些牵连。我要是他,肯定选择中立,等事情出结果了,才会去考虑站队这个问题。 不过诗瑾,我们只是查案,朝廷争斗那些跟我们无关。我们要做的是找到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不能把目光拘于朝堂,没有线索证据之前,要把所有地方都考虑进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点我希望你能懂。” 说道这儿李云有些严肃,诗瑾也点了点头。自己不希望成为任何一方的工具,做自己的本职就行。诗承宁这一出多少让自己心里有些舒服,自己从来都是算计别人的主儿,被这样摆上一道,任谁都是这样。 “阿七,把整个梦都府邸内有超过六十名护卫的人都统计下,依大宁律,从一c正一品的大臣都有着在府邸置六十名以上的护卫力量,还要算上某些富商江湖门派,多派点人手,目前没什么证据,只能一一排查了。” 阿七领命就告退出去了,李云拿出纸笔凭着今天的印象把连云山一带简单的画了出来,在画上标记了路口和禁卫军遇袭的地方。把画移了过去, “你看诗瑾,昨天诗将军大概是在申时出的城,上流云山巡逻,一圈下来大概是在酉时中,俩个时辰。西城卫也看见了他们进城,估计是稍作歇息,吃饭。之后在戌时出发,上山巡视第二圈。 按时辰算,应该在亥时巡完。只是为何他们还多往前面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然后在那儿的地势下被人夹击。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多走那么一段路?” 诗瑾看着画,思索了一会儿, “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听府邸下人传言那一带最近有些鬼怪之谈。” 李云摇了摇头, “且不说这世上并无鬼神。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如若发现了异常,我认为他第一时间会命令将士先备好武器。我看了下,他们大部分人到死都没拔出刀剑。火把也是个迷,有些点了有些燃完了,都是沙场老兵,纪律严明。 要吗不点,要吗一。只能从点的时辰判断,时值夏至,梦都天黑的要晚一些,大概是在戌时中,但是他们一直没点,有可能是昨晚月光的缘故。应该是在临死的时候点的,有些人刚取出来,来不及点就被射杀了。已经点着了,是倒地自燃尽了。 我推测的最大可能性,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也是唯一的可能性了。那就是当晚他们被某些原因或者东西吸引到了那段类似峡谷的地方,随后月光消失,我认为这并不是偶然,也在算计当中。 一片黑暗,凶手埋伏在俩边山坡,谁都看不见谁。将军下意识唤人点起了火把,然后就变成了活靶子,集射而死。凶手都是训练有素,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山路多为石子,连脚印都没留下。大致经过就是这样吧,” 李云说完喝了口茶,从火把的疑点和这些禁卫军临死前的反应来看,自己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诗瑾有些呆滞,她没想到才过了半天,李云就凭一些没有实质证据的现场推演出了大概经过,定了定神。 “云大哥,你断案的能力诗瑾不敢怀疑,只是这把月光消失也算计了进去,未免太匪夷所思。诗瑾斗胆问一句,如若当时月光依旧,那么是否会是另外个结果?” 李云闻言征了一下,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下,要是阿七,估计只知道点头了。 “其实这个并不难判断,戌时过后就是夜晚,之所以当时没点火把只可能是因为月光,后来点了也只会是因为月光。至于你说的月光依旧,筹谋了这么一出,我觉得他们并不会放弃。失了天时还有地利,一波突如其来的箭雨过后,又还能剩下多少,之后就算现身来拼,也是以逸待劳。 流云山一圈来回要俩个时辰,多少也会有些疲惫。虽说正面交手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但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清理战场。西城外由于方位偏僻,到了亥时便会关上城门。他们明知道禁卫军还未进城,照样关上了。至于外面会发生什么,并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 听到这儿诗瑾俏脸一寒, “云大哥的意思是,连城防军也跟他们勾结在了一起?” 李云摇了摇头, “非也,诗瑾,你虽出生官宦世家,但毕竟没上过朝堂,这为官之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城防军依命行事,按时关门,李将军到底是老了,有牵挂在身,朝堂之内的争斗,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即使死的是禁卫军,陛下也无法去责怪一个按时禁闭城门的护城将军。再说,即使关了城门,也会留俩个护卫在城墙上的哨卡里值夜。你回得来,他照样给你开门,回不来,那也是禁卫军自己的事儿。各司其职,没有陛下的明确指令,城防军的任务不过是保卫整个帝都内的安全罢了。 昨晚没见他们回来,就已经猜到了今天的结果。一大早他就主动出去寻找禁卫军,多少心里也还存些将士的余热,想让自己好受些把。朝堂本身就是个矛盾的地方,作为一个将军,即使习惯了沙场的铁血手腕,公私分明。在朝堂待久了,最好的结果,我想就是李将军这样的把。” 说完叹了叹气,不管在哪个朝代,将士永远都是政治的牺牲品。有了将士,才能拥有争权夺霸的资格,不免有些悲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推断 “是啊,” 诗瑾凄然一笑, “诗瑾虽一介女流之辈,从小也跟在父亲身边耳目熏陶,二叔跟他一样,刚正不阿,从不与朝中某些小人同流合污,如今却是落得这般模样。若有明君当政,又怎能如此?” 李云听了也有些难受, “所谓慈不掌兵,廉不寡政。堤溃蚁孔,又岂是朝夕之功。说句实话,这些都是必然,并非人力可挡。再腐败的朝政,百姓的生活都差不多。所以由着它去把。” 诗瑾恢复了正常,点了点头, “谢谢云大哥的好意,诗瑾明白。不知云大哥对凶手数量怎么看?” “这个嘛,训练有素,又精通弓箭,我大概可以确定是军队的人,即便不是,也肯定是从沙场上活下来的人。有条不紊,没留下任何可疑证据。干净利落,得手即退。至于数量,我原本以为是一百人上下,但今天我看到弓箭数量后,我觉得八十不到。” 诗瑾摇了摇头, “八十不到?我觉得还是少了些,禁卫军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即使局势再怎么劣,同等数量下埋伏没那么利落和容易。 诗瑾觉得应该在一百以上,而后分批乔装出城。” “诗瑾,你这样想并没有错,凶手不管是谁,图谋了这么一出戏,当然是越周全越好。你知道用三百支箭射杀八十名精兵意味着什么吗?通常在战场上,我们先不计算将士的装备和经验,要射杀八十名将士,还要除去射空的箭矢,最少需要准备五倍数量的箭。 而凶手只用了三百支,不多不少。胆敢密谋埋杀禁卫军的人,不会缺少这么一点儿箭。这是一种自信,一种源于对自身谋划和手下实力的自信,我猜他应该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训练有素,提前埋伏,加上活靶子,一发只需要三息之内。 按六十人算,一人需佩带五支箭,我自己算了下,让我来谋划这一切,也只需要六十人上下。一发死大半,二发死多数。没办法反应,我估摸着他们当时都在点火把,第三发才有时间抽出腰中刀剑。 四发之后基本可以覆灭了,第五发会变成乱射,算是补箭吧。帝都刘顶天权势滔天,府中护卫也不过二百人。要一下子抽调一百多人出去,即便是分批而出,次数多了也总会有所察觉。 至于分天,我觉得不太可能,西城外一片贫瘠荒凉,留宿多少会有些痕迹,还得带上吃喝。凶手如此缜密,不会选择这个,他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之后隐匿踪迹。人多固然周全,但是行事多不方便,也容易留下痕迹。” 听的诗瑾一脸惊讶, “云大哥平时都是这么探案的吗?真是才智过人,诗瑾以前只是听说,如今亲耳所闻,甚是佩服。” 李云听了还是有些得意,自己虽说都是推理,但都是从细节上判断,有理有据。 “也不尽然,不是每个案子都要靠证据。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厉害点的凶手,并不会给你留下什么证据。一昧的追求线索证据,并不一定能够找到真相。我不过是先凭推断去还原整个案子的过程,然后在去依照当中的某个环节寻找突破点和证据,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说道这儿倒是有些脸红,这他妈全是这个“李云”脑海中的知识,倒是被他拿来装比了。自己也有些疑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脑子里怎么装了这么多东西,至少放在这个朝代总觉得有些不合理。智力开发也论时代的,不然飞机大炮早过时了。 看着诗瑾的模样,已经被自己的才腹学识所折服,那么好事儿,嘿嘿,应该不远了。想到这儿不由得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幸好她正在埋头思索,并没有发现李云的异常。 “嗯,那依云大哥之见,现在我们应该从何处查起?” 这倒是让李云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下目前的情况。 “这个嘛,其实有最好的俩个点,不过都有些渺茫了。第一点就是鬼怪谣言这一点,我觉得是凶手故意散播的,只是现已传开,想顺着这个把他揪出来基本是没戏了。没谣言陛下也不会让天机营的人去巡查,就不会出这事儿了。 第二个就是看你父亲能不能带回些消息了,后宫的事儿我身份并不方便调查,看看他能否找到是谁在皇上耳边提过流云山奇观,这也不是空穴来风。雄才伟略之人,把若干个看似并无关联的巧合凑到一起,就会变成一出天衣无缝的阴谋。” 李云也感觉有些奇怪,这里是宁朝,个别凶手心思缜密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从自己走进画卷开始,现在已经是第四个案子了,每一个幕后之人都谋划的这么完美,要不是自己心思细腻在加上这个“李云”的断案经验和知识,单独拎出来估计都很难破案。 是不是这老头搞的鬼?这么神通广大,想搞他太简单了,感觉也不必费这么大周折啊。如果不是,那么,可能还有一种结果。突然冷汗就冒了出来,心里一阵后怕。 也就是说,假设这些事情的背后策划之人就是一个或者一个组织之类的,那么这一切都说的通了。自己肯定是忽略掉了什么东西,等这个案子结了自己要好好捋捋这些案子了。一直以来自己找到了真凶就结案,但这背后从未去细查。若真是这样,想想就有些可怕。 “怎么了云大哥,哪儿不舒服吗?” 诗瑾看着他一脸冷汗,关切的问道, 李云赶紧随手擦了下, “啊,没什么,屋里有些闷了,我们出去走走把。” 李云的府邸就是个花园,中间有着一处石桌和几个石凳,带着诗瑾坐了下来, “对了,那啥,上次那画儿你收到了吗?” 说完带着些期许的目光看着诗瑾,心里还是有些小紧张的。近距离看她,会觉得她更美,不施粉黛的脸颊,工整的五官,飘然的长发,很像那种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诗瑾脸一红,头微低着,眼神有些闪躲,点了点头, “云,云大哥,画的挺好的。”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李云有些着急, “那日爱梦楼的事儿,不是说抚琴一曲来着嘛。” 诗瑾噗嗤一笑,眼神多了些狡黠, “哦,你是说那个啊,可以我并没有说当晚云大哥胜了啊。” “啊?不是我还能是谁?这画中之道,我认第二,哪个不要命的敢称第一?分分钟那笔画死他,不是诗瑾,你可能没能领会我的蕴意。是这样的” “好了,逗你玩儿的云大哥,诗,诗瑾知道。等此间事了,定为你抚琴一曲。” 那副画意思其实很简单,李云在画中就画了她,抬头是天,脚下为地,意思就是有你在的地方,就是一方天地。 李云得意的笑了笑, “那是,你可别忘记了。其实这案子,我已经有了些定数,只是有些地方还没弄明白。要等阿七回来才能知道了。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却是看见阿七拿了张纸挠着脑后勺走了过来,满脸的纠结, “啊?阿七名字是叫曹操吗?” 诗瑾有些疑惑,她倒是没听说过。 “咳咳,也不是啦。曹操嘛,他是我以前结交的一个义弟,雄才伟略,满腹经文,智商比起我来,也只是稍微略逊那么一点点儿。哎,只可惜英年早逝,让人甚是怀念。” 说完李云不住的叹气,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连诗瑾也不住的点头,有些惋惜。 “头儿,你让我统计的名单都出来了,只是这,你还是先看看吧。” 说完把纸递给了李云,坐了起来。 “怎么这么多?这大宁律拟了是让人看的吗?这要乱起来不得成一锅粥?” 李云看着这张密密麻麻的名单,足有四五十处地方。从一官品以下律法规定不得有任府邸超过六十名护卫,这里是帝都,天子脚下。自己还算了下,最多就二十来户。 “咳咳,头儿,这年头没办法的。只要有银子,平时也不会去查。即便是去查也总能提前收到风声应对,这么多年下来,您平时没关注这些,这在其他人眼里倒是挺正常的。” 李云脸色有些阴沉,自己也是不愿当政,要是就这个以自己的手腕去参上一本,整个朝廷死多少人都不知道。皇帝就算在怎么傻,自己的小命儿还是最在乎的。 “不用查官面以外的势力,案子看似简单,其实很多朝中大臣都卷在了其中。那么多环节都没人发现异常,江湖人是办不到的。从一品以上的府邸,你自己别去,找些好手乔装一下。香樟树都知道把,让他们悄悄的查探有哪些府邸有的记下来。 记好,千万别被人发现,这些都是大臣,没有圣谕算擅闯,我们没那权利。如果被发现了,自己找借口好吧,千万别把我扯进去,不然会被有心人弹劾。你去吩咐把,交代好回来。” 阿七走后,诗瑾一脸疑惑, “香樟?张大哥这是何意?这个诗瑾懂一些,这种树在帝都比较少见,不耐旱。” 李云神秘一笑, “先给你卖个关子,天色不早了,吃完饭我们去连云山赏月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迷路的原因 三人吃完晚饭在府中逗留了一会儿,过了戌时,一轮明月升了起来,已是繁星满天。梦都的夏天夜晚多是这样,漫天的繁星给这个梦幻之都增添了几分色彩。片刻,一辆马车本着西城疾驰而去,消失在了尽头。 “阿七,慢点儿,还有些时辰。” 马车出了城门有些颠簸,李云担心诗瑾的小身板有些吃不消。不过看来他是多余了,诗瑾脸色并没什么变化,一如常态。 “云大哥不必担心,诗瑾常年在外游历,这点颠婆不要紧。再说,马上就到了。” “也是,我听闻你自幼就出门游历,几乎走遍了大半个疆域。倒是我坐井观天了,除了梦都,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自己从“李云”记忆中得知,这人好像是凭空生出来的一样,父母籍贯都是一片空白,从他记忆开始,就已身在梦都。以前跟一般学子一样,寒窗苦读。后来因一次意外帮一个衙门捕头破了案,便被召进了衙门,一步步爬到现在。 “如此说的话,云大哥一身学识,才高八斗,不去去江南看看倒是有些遗憾。诗瑾曾经在江南苏州待过一段时间,对那儿的景色印象颇深。” 诗瑾莞尔一笑,神色之间有些向往。江南自古以来出才子,即使放到现在,多为文人墨客交流之地。景色也颇为怡人,尤其是小桥流水,古镇苏城,更是闻名天下。 思念间有些意动,不去看看江南烟雨还真有些遗憾。 “可惜时不待我,整日劳命奔波,就是想消停下也难。” 马车停了下来,阿七探了个脑袋进来, “头儿,倒地儿了。” 李云点了点头,起身把放在车里的画板背在了背上,自己虽更希望是赏月,但更多的还是带着目的来的。 “阿七,记得带上火把,可能要用到。诗瑾小心些,这路有些陡峭。” 说完率先走了上去,诗瑾走在中间,阿七断后。待到上来以后,她额头也有些香汗。 月色下的流云山很是寂静,这一带连虫鸟都很少见,一眼看上去,除了巍峨耸立的山峰,显得很空旷。山上也是乱石丛生,夜晚看着不平的轮廓还显得有些狰狞。 三人并肩向前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禁卫军遇袭的地方,地上被简单的清理了下,还残留着血迹和一些焦黑的土地。算了下时辰,此时快到亥时了,距离他们被伏击还有些时间。 随处看了看,靠着身后的那棵树坐了下来, “你俩也过来坐着把,还有会儿。连云奇观,啧啧,想想就有些激动。” 俩人一左一右靠着他坐了下来,阿七面带疑惑, “头儿,我们不会真上这儿赏月来了把?” “那当然,这儿除了山和月亮,还有什么?” “不是头儿,我以为是你发现了啥证据才上来探查的,这要赏月,地儿也太寒碜了啊。” 说完看了看身后,除了树,剩下的就是树下的一堆草和周围的石头。李云撇了撇嘴,看着一脸恬静的诗瑾。月光下的侧脸,染上了一种神圣的皎洁。一阵微风拂过,头上的几缕青丝顺着侧脸锤了下来。让他不禁看呆了, “难得带你出来赏月放松下,要求倒是怪多的。你看看人家,不就挺享受这种自然氛围吗?你说是吧,诗瑾” 诗瑾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脸颊微红,莞尔一笑, “云大哥说的倒是没错,月若初成,相由心生,这么美的月儿,在哪儿看都是一样。阁楼上坐,良辰美景,吟诗作词,少不了把酒言欢。在山中看,少了喧哗,多了宁静,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云大哥怕是想看看这月亮什么时候消失对吧。” 李云正想说什么,天色突然暗淡了一些。流云山是个统称,这儿是一片山脉。流云山就是眼前这座最高的山峰,此刻从这个角度看,月亮刚好坐落在了山顶。 山顶周围可以看见滚滚灰云正在向那儿聚集,给这轮弯月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让整个山区稍微暗淡了一些,李云看着月亮正在思索,皱起了眉, “应该就是现在了,奇怪,这光线虽然暗淡了些,但是行军赶路还不至于看不见。” 大约过了一刻钟,月亮慢慢的升了上去,距上峰越来越远,周围的光线也随之亮了起来,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地球月亮和太阳之间的关系,月有阴晴圆缺,但是在每天的同一时辰地点和角度,月亮的位置是不会变的。即使看不见,但是月亮和地球的自转公转都是沿着特定的轨道运行。 今天的月亮和昨天的大致一样,要吗就是自己推断错了,要吗就是除了自然因素,还有些人为的原因,自己应该忽略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云大哥?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诗瑾看着他一脸疑惑,开口问道, 李云摇了摇头,把背上画板取了下来,盘腿放在了膝盖上。 “诗瑾,你把我研墨。阿七,你点燃火把,去对面那山峰上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一定要仔细看,不同寻常的地方都要好好观察一番。” 提起画笔,仔细回忆了下那天老头的画,觉得凭着印象把它临摹出来。当然,除了禁卫军,自己这要是画出来让诗瑾看见太过匪夷所思了。片刻就画了出来,除了禁卫军和黑白色,还有天上的月亮不一样,基本上可以说一模一样了。 诗瑾看着画思索了起来, “云大哥,你这是画的,流云山吗?” “嗯,差不多把,不过是昨晚的,我凭着推断画出来的,基本上都吻合把。你也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地方画错的”。 诗瑾闻言拿起画认真的看了起来,李云也在细细思索,右边的树,上峰,路,都是一致的,月亮自己那天着重看了,确实并没有任何异常。既然如此,这老头的画就没什么意义了啊。 “咦,云大哥,你这儿好像画错了,” 诗瑾皱了皱眉,抬头往来时的方向看了几眼,又看了看画,只着画中左下角一处说道。 李云凑了过去, “你看,这条路上的树虽分布的不规律,但是并没有连在一起的俩棵树,你这儿好像有三颗连在一起的树,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 李云拿起画儿仔细看了起来,因为那儿画的是身后,渐行渐远,自己跟着印象画的,所以由远及近树是越来越大的,看起来应该是三个树连在了一起。李云扫了下右侧沿路的树,确实都没有连在一起。 脑海中回忆了下,自己那天从画里确实看到了有些树连在一起,心中有些疑惑。 “走,我们顺着画走回去看看。” 俩人沿路走了回去,在路口处停了下来,看了看画,诗瑾也点了点头, “就是这儿了。” 蹲下来看着路口,这一圈地面石头有些少,直接露出了暗红色的泥土,有些潮湿。思索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诗瑾,那并不是三颗树,而是一颗树。我明白了禁卫军为何要多走上这一段路了。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想有些地方我推断错了反向,好在发现了。” “云大哥的意思是?这儿原来就是那三棵树把?” “不是三颗,是一颗,叫多头樟,是一种香樟树,大多数有着俩根枝干,只不过大小和主干一样,容易让人误会成三颗。我原本不敢想他们是因为迷路了才多走那么一段路,因为这就一条路。 现在看来想对了,路虽只有一条,但是出口却被人堵住了,所以他们只能在里面打转了。凶手在这儿临时立了颗多头樟,本就是夜晚,再加上多头樟与前面的树很像,不凑近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路右侧都分布着树,看起来基本上都是一致,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再加上禁卫军很少来这种地方,根本发现不了多出来的树。从血迹和尸体上判断他们走的是路中间,距俩边都有些距离,除非他们会走到树跟前把头从侧面探下去看。于是就稀里糊涂的继续往前走了。” 诗瑾脸色有些质疑和震惊, “若真像云大哥所说,那么,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额?” 李云把怀中的樟树叶掏给了她, “山内肯定不会出现香樟树和叶子,这是那天在这儿发现的。我原本以为是凶手身上不小心掉下来的,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埋杀完禁卫军把树撤走时候留下的,只是百密一疏,没清扫干净,留下了一张,混着泥土并未被发现。” 李云用脚踩了踩,看着这一圈地, “这个局应该是提前布的,这地面临时挖的话,弄不了这么大,这么深。夜晚流云山基本上是没人的,峭壁下面是路,但是背光。提前备好这一切,只要等禁卫军巡到山的另外一面就上来布置,他们就发现不了了。” 诗瑾点了点头,直觉上她感觉逻辑有些不对,李云都把它画出来了,事后才发现这儿原来有树,也并没有多问。 不多时阿七走那边走了过来, “头儿,山上没什么发现,不过山下有块石头我觉得有些奇怪,你过来看看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陈年旧事 “石头?嗯,过去看看,” 说完阿七带着俩人往流云山走去,片刻就到了山下,阿七停了下来, “头儿,就是这块了,你看看,石头上有些刮痕,山壁我也看下了下,也有着一道擦痕,像是从上面滚下来的。” 李云看着眼前这块儿石头,呈圆形,直径约有着一米,上下有些平。刮痕不规律,但是有些清晰,还沾着些许泥土,形成的应该不久。上面呈青绿色,随手抹了下,也被染上了一层颜色。看了眼山顶,叹了口气, “还真是厉害,仅凭块三尺来宽的石头,就能遮住一片月光,走吧,回去了。” “头儿,这就回去了?不把它搬回去吗?” 阿七有些疑惑, 李云转身看着他, “阿七,搬回去干啥?给你当凳子?莫名其妙,不就一块儿石头吗,你要搬就搬呗,我可没那力气。” 诗瑾思索了下, “云大哥,你的意思是这块儿石头当时把月光遮住了片刻?可是,这石头有些大,即使人抬着它也很难登上这山峰。” “石头并不是抬上去的,一直都在山上,只不过临时换了下位置罢了。周围树少,但是山顶上方常年累积着云彩,导致上面土壤会有些湿润,常年压在上面的石头底部会长些青苔。石头被他们推下来的时候底部朝上了,所以你看,这面才会有一层青绿色的苔。” 说完随手捡了块儿脚底的石头, “你看,下面的只会有些泥土,并不会有青苔,梦都本就干旱,山中植被少就更是这样了。不过,” 李云看着天空有些忧虑,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把方向搞错了,但愿还来得及把。走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诗瑾。” 诗瑾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来,点了点头。 送走诗瑾以后,回到府中,差不多十点了,并未多做停留,把阿七唤来了房间。 “阿七,去找俩套夜行衣,咱俩换上出去,走后门。马车也要普通的,知道吗?” “啊?这是要干啥,头儿?” 阿七有些疑惑,自打跟了李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忙活。 “你先去拿吧,去护城将军府,你以为杀人放火啊。” 不一会儿,阿七拿来了俩套黑衣,俩人麻溜的换上,罩住了头。 “头儿,去将军府也不必穿成这样啊?难不成他还会躲着不见我们?” 李云闻言一怔,笑了笑, “还真被你说对了,哈哈。走吧,去到那儿你就知道了。” 片刻,一辆普通的马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将军府离神侯府并不远,东城这一片多为官宦府邸。远远的就能看见朱门和血色的俩个“李府”大字,庄严肃穆,苍劲有力。门口左右俩端立着俩个石狮,这是这个朝代的传统,只有将军才能在门口左右立石狮。 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了马车,俩人信步走了上去,看着俩头巍峨的雄狮, “阿七,你知道这石狮子的意思吗?” “这肯定知道啊,头儿,镇宅,象征平安,吉祥嘛,听说很早之前就有了。” 李云摇了摇, “它还有层意思,叫守护,先人传承下来的东西,到了现在,只剩其型,不留其魂。这确实是种悲哀,” 叹了口气,敲下了铜扣,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迎来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看着二人的装扮,有些诧异, “二位这是?这里是将军府,不知有何贵干?” 李云微微一笑,拱手一辑, “我等深夜前来拜访李将军,有要事相商。想必阁下就是将军府的萧管家对吧,麻烦通告一声。” 管家听闻歉然一笑, “二位抱歉了,将军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还望二位见谅,老身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远送了。” 说完就要关上门,李云抬手拦住了他, “林管家且慢,此番前来确实有要事相商,请你务必转告将军,就说镇西将军来访。” 说完俩眼盯着他看,管家闻言身躯微微一颤,眼神闪烁了一下, “既是如此,那请二位稍候。” 说完关上了门,阿七掀开了头罩,满脸疑惑, “头儿,镇西将军是谁啊?” “阿七啊,不是我说你,自从你跟着探案以来,什么事儿都要我点一下才会动一下。以后查案不要因为知道了死者的身份,就怠慢查其他的。每个人都扮演了很多角色,只有详细洞悉了他的过往,才能判断恩怨方向。 凶手要杀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就像上次的醉酒杀人案。镇西将军,就是诗承宁,老一代的事儿,年轻人知道的少。当年他” 将军府并不大,建筑多是黑色石头砌成,院内的陈设也很简单,简单,庄严。此刻满天繁星,院中心的石桌上,一个七八岁的少年正伏在桌上拿笔写着什么,旁边是一脸严肃的李威星,即使卸下了军装。 挺拔的身躯也虎虎生威,再旁边是个衣着华贵的美眸夫人,看着少年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不多时,少年抬起了头,稚嫩的声音响起了起来, “爹爹,我写好了,你看看,” 说完把纸递给了李威星,看着上面有些歪扭的三个字,李振宁。皱起了眉, “这周不能出去玩儿,你看看你写的字像什么样子,多练几遍,今天都七岁了。” 少年一脸失落,旁边的夫人一把揽入了怀中, “我说你也真是的,孩子才多大,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宁儿乖,别听你爹爹的,写的可好了,要加油哦。” “哎,你啊,迟早要把他宠坏的,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爹学兵法了。” 将军脸色有些不必,管家匆匆走了过来,见状行了一礼, “夫人,少爷。将军,门外有俩个黑衣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嗯?萧叔,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俩天不见任何人,你推了吧,就说我已经睡了。” 管家有些犹豫, “老奴推了,只是,只是他俩说镇西将军来访。” 说完,将军沉默了,良久,叹了叹气, “让他们进来吧。” 总管点了点头退下了, “爹爹,镇西将军是谁啊?” 少年仰起头,睁着俩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的问道。 将军神色有些复杂,想了一会儿,摸着他的脑袋笑道, “他啊,他是一位精忠报国,在战场上英雄杀敌的将军。” “真的吗?爹爹,孩儿长大了也要当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 孩子一脸希冀的看着他,不料将军突然怒了起来, “放肆,你当什么将军。好好读书写字,将军的事儿,休要再提。” 少年有些被他声音吓的畏缩,但仍旧一脸倔强的看着他,目光并未闪躲。 李云缓和了下语气,摸着他的头,有些悲哀,语重心长的说道, “宁儿,听爹爹话,将军没什么好,爹爹希望你多读书识字,做个学子,平安一生就好。” “是啊,做个普通人多好,无忧无虑,快乐平安。不闻天下事,孑然一身轻。只是既然生在王侯将相家,又岂甘做池中之物。你说是吧,将军?” 李云跟着管家来到了跟前,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行了一礼, “李云深夜来访,打扰将军一家人的雅兴,在下冒昧了。” 将军放下了纸,起身还礼, “侯爷客气了,请坐。” 李云摘下头罩做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少年, “这就是令子对吧,虎父无犬子,天庭宽广,眉宇如锋。小将军别来无恙啊,哈哈。” 少年闻言一喜,又有些害怕, “爹爹,他是谁啊,看这装扮,很像书里说的坏蛋。” “宁儿,不得对叔叔无礼。淑华,你带他先行回房歇息把,我跟侯爷还有些事儿要谈。萧叔也下去把。” 夫人闻言对李云行了一礼,拉着少年下去了,管家也转身走了。李云示意了下,阿七也跟着管家走了,院中只剩下了俩人相互对视着,过了片刻,李云拿起桌上的纸看了下,打破了平静。 “李振宁,好名字。将军既然赤心未泯,又为何足不出户,整日在家,粗茶淡饭,闭门谢客。莫不是赏起花花草草来了?还是说外面风太大了。” 将军摇了摇头,给他倒了杯茶, “不是风大,是人老了。我猜到侯爷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非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将军今天肯开门,有心就成。也不必为难,我只问将军能说的事儿。这身行头拜访,就是在下的诚意。听闻将军近些日子来亲自镇守的西城。开始确实是在下愚钝了,想请问下将军如何在一位多年征战沙场的将军眼皮子底下把一队约六十余人的精兵悄无声息的送出城?” “到底是瞒不过侯爷,前天夜晚,一队约莫五六十余人的护卫跟侍从运送一个颗香樟树出了城。我拦下问了,是兵部尚书张钧府邸的,说是要送往他的故乡,甘州。哎,这人老了,都爱摆弄起花花草草来了,我便放行了。” 李云思索了下, “张彻吗?到底还是没料到他,为人心思缜密,目光久远。我一直都以为他会隔岸观火,想不到现在就出手了。将军想必还知道些什么把。” 将军点了点头, “都是往事了,侯爷听说过十年前的西潼关一役吧。” “嗯,这个有所耳闻,听说那一战惨烈,之后奠定了现在的大宁王朝。” “兵部尚书一职,都是由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任职。承武兄就是当年镇守西潼关的将军,人称镇西将军。那年十万匈奴穿过荒漠,潜入到了西方,奇袭西潼关。 西潼关兵力不足,请求支援。当时张彻还在部队任职,先帝钦派我和他各率五万大军前去救援。匈奴破釜沉舟,自断了所有退路,与我军缠斗了三天三夜。战况惨烈,我们三人均是亲身上阵杀敌。 第二天夜晚,我们三人带兵上阵受到敌方弓箭手埋伏,损失惨重,黑暗中一支箭呼啸而来,直奔承武兄的面门而来。他拿刀背挡出去了。只是当时一片混乱,有些黑暗。 箭被挡出了以后借着后劲弹了出去,而张彻离他很近,当时正忙着杀敌,身后一紧,箭插在了他后肩。吃痛顿时踉跄了下,随后又迎面中了俩箭,应声倒地,被一个将士抗在肩上拼命杀出了重围。战后回了帝都,先帝将他封为了兵部尚书,我想,他多少有些耿怀把。每当提起这个承武也是一脸愧疚。” “只是这个吗?那张彻要动手早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将军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 “张大人年近五十了,膝下并无子嗣,这点暗地里一直受人嘲笑。随后的俩支箭,有一支不偏不倚,射中了他的下身,知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我们一直都闭口不谈。 他把当年救他的那位将士认作了义子,待他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那人就是个平民家的孩子,朝中并无帮衬,张彻也年近五十快告老还乡了。十年过去了,他就是禁卫军巡防营右卫张明。这样说你明白了把。” 李云点了点头, “嗯,多谢将军坦诚相告。” “不必如此,即使我不说,以侯爷的神通早晚也会查到。只是侯爷,现在木已成舟,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李云舒了口气,俩眼绽放出了精光,定定的看着将军, “我是名捕快。还请将军帮我一个小忙。” 将军身躯一震,点了点头,说完之后,李云起身告辞。 “侯爷且慢c” 李云闻言转过了身, “我听闻御林军换了批新兵,侯爷有空可以去看看。” 李云思索了下,点了点头,对着将军躬身一礼,拉起头罩,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将军,真要帮他吗?老奴听闻张彻最近跟丞相刘大人走的有些近,” 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将军身后,神色有些担忧。 李威星怔怔的看着天上繁星,有些哀伤, “萧叔,这俩天,我总觉得承武在上面看着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尚书张彻 来时晚风拂柳,归途夜色如秋。马车载着俩人通往了真相,消失在了黑暗。 “头儿,这下难办了啊,张彻不比其他人,堂堂的兵部尚书,咱要是没有铁证,还真没法拿下他。” 阿七一脸的纠结,李云把大概经过告诉了他。李云脸上也有些忧虑,真相是知道了,可这证据就难了啊。 “走一步看一步把,目前唯一证物就是怀中这片香樟叶,可它也代表不了什么。时间有些紧,待会儿回府了你带着我的令牌去城外的御林军驻扎地去一趟。问问是不是刚退役了一部分老兵,至少把他们的名字和住处带回来给我。” 回到府中,李云脱下黑衣,在房间沏茶细细思索了起来。御林军帝国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常年驻扎在帝都东城外,装备精良,人强马壮。是由从各个部队每年挑选出来的佼佼者组成,战时调动,各方援助。 统帅是宁亲王宁辰,先帝的弟弟,只受命于皇室。但是他只有指挥权,人员调度整改还是归兵部管。也就是说张彻想从中做手脚太简单了,最关键的还是军队的物资武器也归他管。整个案子经过处理的太缜密,一丝能用的证据也没留。 真要拿他的话,得另想办法,自己苦于没有实权,青天侯只是个虚名。涉及到一品大员,怎么处理朝堂怕是都要动一动了。诗家在死了诗承武以后也没了兵权,后宫皇后也没有权利干涉这些,还真有点无处下手。 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午时,依旧没有任何头绪。阿七也回来了,坐下来喝了杯茶把纸递给了李云, “头儿,查到了,一共五十六人,在三天前一同跟兵部申请退役,卸甲归田。名单上都有,住处的话都是在甘州的张家湾,听亲王说他们都是当年一同征兵的,现都差不多快到五十,所以他同意了,之后便由兵部交接后续章程。” “甘州?就是西城方向距离帝都最近的一个城镇对吧。一趟来回最快的话要多久?” 阿七思索了下, “一个来回,最快也要三天把,怎么了头儿” “当然是想确认下他们回去了没,只是时间上来不及了。算了,那边是张彻的老巢,即便去了也肯定会被人糊弄过去。你先下去把,我再想想。” 阿七走后不久,李云熄灭了灯,叹了口气,沉沉的睡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差不多十点,李云睡的迷迷糊糊,阿七推开了房门,攮了攮他肩膀, “头儿,起来了,日上三竿了都。” 李云揉了揉眼,懒散的应了句, “还早,再睡会儿,今天没啥事儿,睡会儿。” 说完又拿被子捂住了头。 “不是头儿,诗瑾小姐还在外面等着呢。” “啊?” 李云闻言一屁股坐了起来, “哪儿呐?你赶紧去打盆水来,让她稍候片刻,记得把门给我带上。” 阿七一阵咂舌,还真是一物降一物。等他把水端进来的时候,李云已是穿戴整齐,头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上面有些反光,看样子抹了不少猪油。除了俩边眼角处的某些晶莹物体,完全看不出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胡乱洗了把脸,走了出来,远远的看见诗瑾坐在了院中,满脸微笑的迎了过去, “早啊,诗瑾,” 看着天空,总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的辣眼睛。 诗瑾点了点头, “诗瑾冒昧来访,打扰云大哥了。” “哪里的话,不打扰,刚刚好。吃过早饭没啊?” 阿七在旁边干咳了俩声, “那个头儿,再过个把时辰到午时了”。 李云笑了笑,把脚悄悄的伸了出去,恨恨的踩了他一脚, “吃过了是吧,我就随口问问,” 阿七一阵吸气,惹得诗瑾莞尔一笑,搞得李云有些尴尬。 “不知云大哥案子可有些进展了?爹爹今日上朝前嘱咐我问下。” 说起这个李云脸色有些凝重,点了点头, “嗯,人是找到了,只是暂时还没什么证据。兵部尚书张彻做的,我想你爹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张彻” 诗瑾有些惊骇,片刻也恢复了常态, “嗯,昨夜回去听爹爹说过二叔的一些往事,只是没想到他真敢这么做。禁卫军是皇上的亲卫兵,对其下手,就如同造反。” “是啊,我也没料到是他。” 叹了口气,眉宇之间有些落寞。他也没料到诗承宁知道这些却不告诉自己,可能是考验,也可能是不相信自己。出于谨慎,更多的还是怕自己也站了队把。 “那眼下,云大哥作何打算?” 诗瑾并未发现李云的异常,有些焦急的问道。她也清楚这个中关系,没有证据根本没办法替自己二叔鸣冤。 “算算时间,此刻应该已经下朝了,走吧,去尚书府。不赌上一把,怎么会有出路。” 三人驾车来到了尚书府,李云下了车, “你们俩不用下来,就在车上等我把,” “头儿,还是我跟你去把,你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 “是啊云大哥,小心为好,” 诗瑾也有些担忧的说道,李云洒然一笑, “我只是进去找他聊聊天,你们以为干嘛?我查到了什么他并不知道,我好歹也是位侯爷,他还不至于这么疯狂。你们就在车上候着吧。” 说完转身就走,门口俩个护卫拦住了他,李云拱手一辑,拿出了令牌。 “在下青天侯李云,今日前来拜访尚书张大人,有劳俩位壮士通报一声。” 其中一人拿起了令牌看了下,给他行了一礼,转身进去了。 尚书张彻,今年快五十了,头上也有了些白丝,面上也有着几道皱纹。或许是因为年轻多年征战沙场的缘故,虽有老态,但身体依旧健壮。此刻正在院中的一处阁楼坐着品茶。 管家张寒,跟他差不多,是他的贴身护卫,当年随同他一起征战沙场,站在了他的旁边。不一会儿那个护卫走了过来, “大人,青天侯李云求见,在门外候着。” “李云?他来干什么?” 张彻皱起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张寒想了下,有些凝重。 “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 张彻摇了摇头, “这不太可能,我相信他们的能力。即便有些痕迹,也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让他进来吧,阿寒你也下去把,吩咐下人在拿些茶水来。” 李云跟随着护卫一路走了过来,看着这满园的花花草草眯起了眼睛。比起自己的府邸,还真是高了个档次。单是中间那颗高数米的银杏,放现在来讲最少都得几万了。 来到阁楼跟前,李云上前一礼, “在下李云,见过尚书大人。” 张彻起身堆满了笑容,把他扶了起来,像个多年的老朋友, “侯爷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我已吩咐下人在拿些茶水点心,事先侯爷来访,招待不周啊。” “哎,尚书言重了,百忙之中抽空接见在下,不胜荣幸啊。尚书近来身体可好?” “哎,老了,身体还行。不及侯爷这般年轻有为的年轻人能折腾。不知侯爷此番前来有个贵干?” “哎,尚书有所不知啊,在下生来便对花花草草感兴趣,尤其对香樟情有独钟。听闻尚书大人府邸有一株罕见的三头樟, 便冒昧前往想来见识一番,只是这路走来倒是不曾看见。” 李云叹了口气,言语之间,颇为遗憾。张彻眼神闪烁了一下, “真不凑巧,不是老夫有意藏私。侯爷也知道,已然夏至,梦都变得有些干旱,香樟不耐旱,老夫便差人挖了送走了,怕是要让侯爷失望了。” “送走?不知大人是送往何处?” “送去老夫的故乡了,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把。侯爷倒是十分在意我府中的这株香樟,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张彻眯起了眼睛,微微笑道。 “哦,没什么,在下不过是好奇,随便问问罢了。” 阁外一个下人装扮的侍卫走了过来,看样子年纪和张彻差不多,皮肤显得有些黝黑,步伐倒是矫健。待到近前能够看见他的手上有些老茧,手掌宽大,看上去孔武有力,正在给李云倒茶。 李云突然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向他栽了过去。那人也是反应很快,一只手赶紧搀扶住了李云的肩膀,杯子却被衣袖带倒在地。啪!杯子落地被打碎了,杯中的茶也溅到了俩人的脚上。 李云满脸愧疚,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锦帕,俯身给他鞋子上的茶叶擦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这位将士,很抱歉,没站稳,让你受惊了。” 那人一脸惶恐,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侯,侯爷不必如此,小人不碍事的。” 张彻一脸怒气的站了起来, “放肆!还不赶紧给侯爷道歉。” 那人闻言赶紧给李云跪了下来, “对不起侯爷,小人该死,小人” 李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哎,这跟你无关,我还要谢谢你呐。尚书不必苛责,是我一个没小心摔了下去。” 张彻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下, “你先下去把,回头我再收拾你。” 说完有些歉意的看着李云, “下人手笨脚拙,让侯爷受惊了。不过他只是个下人,侯爷倒是不必如此。” 李云听完有些茫然, “啊?他只是个下人啊?方才我看他步步生风,身手敏捷,比起御林军都不遑多让。哎,这要是放在军队,想必能成为一方将领把。尚书好福气,府邸连个下人都这么厉害,比起我府里那干捕快,算是强多了。” 张彻闻言征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闪而逝,笑了起来, “侯爷怕是严重了,此等拙劣之人,入不了你的法眼。你若是缺仆从,老夫倒是可以让他们过去沾沾光,能跟在侯爷身边当差,也是他们的造化,你看意下如何?” 李云赶紧摆手推辞,摇了摇头。 “不不不,怎敢让尚书大人割爱,看了下时辰,在下还有要案,要先行告退了。哎,本想与尚书大人畅谈一番,只是这八十禁卫军说没就没了,倒是苦了在下了。” 张彻闻言,一脸悲伤, “是啊,承武兄前些日子还与老夫饮酒言欢,这转眼就这么去了,以往一同战场杀敌如今还历历在目。侯爷定要细查此事,别让我大宁将士含冤入土。命案要紧,有劳侯爷了。” “对了尚书,在下听闻最近流云山内有鬼怪出没,不知贵府可曾有人见过?” “侯爷说笑了,这朗朗乾坤之下,何来鬼怪一说?我府中的护卫侍从平日里都待在府邸,近日并没有人去过流云山。还请侯爷明察。” 说完拱手做辑,李云也回之一礼便转身走了。待他走后不久,脸色沉了下来,看着李云离去的方向, “刚才的事,你都看清楚了吗?” 张寒出现在了身后, “嗯,虽然离得有些远,但他应该是故意的。” “到底还是小看了他,青天神侯,果然厉害。树处理的怎么样了。” “大人不必担心,我亲自去的。昨天就处理好了,那边已经接手。” 张彻坐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儿,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吩咐下去,让他们今夜出城,不能再等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大人,他们若是走了,那件事怎么办?属下认为,还是” “不必多言,他们不仅是我的将士,也是多年前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还真以为那只老狐狸会这么简单吗,不过是拿我们当炮灰罢了。让他们今夜出城把,藏好弓箭刀剑,以我的名义,若是被拦下,尽力突围把,能走多少走多少。” “大人,不可啊。” 张寒显得很是焦急,跪在了地上 “如此一来就完全没了退路,还望大人三思。” “阿寒,做了这些事儿,你觉得还会有退路吗?哎,是我愚昧了,不该让他们回来的。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却还要往火上扑。你今晚也跟着他们一起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了那里。 “头儿,这么快就出来了?有什么发现没,” 李云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尚书府, “嗯,是有些发现,之前有个谜团一直解不开,出来以后又多了一个,走吧,派人盯着这儿。” “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收网 戌时刚过,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天的梦都显得格外的宁静,大街上的行人依旧,却少了些喧哗。 神侯府内,三列捕快站在了院心。约莫有着二十来人,一脸严肃,整装待发。李云坐在了门前的阶梯上,诗瑾和阿七站在旁边。不多时,一个捕快从外面走了过来, “头儿,他们动了。” 李云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你再去李威星将军府邸一趟,告诉他准备收网。” 那人应了声便出去了,李云整理了下衣襟, “出发。” 说完三人在前开路,一行人鱼贯而出。 诺大的尚书府,此刻显得有些空旷,张彻一人坐在了院心,看着天空,脸上浮现出了焦虑。思索了一会儿, “来人,给我拿纸笔来。” 不一会儿,一个下人拿着纸笔递给了他。张彻在铺在石桌上写了起来。写完之后,折起来装进了信笺, “你从后门出去,不要骑马,小心些,务必把他送到张明府邸,知道吗?” 把信递给了他, “遵命,一定不望大人所托。” 那人接过信匆匆往后面走去,张彻脸上的忧虑少了几分,泯了口茶,闭上了眼睛。 尚书府后门外的小道,有些偏僻,一路都是树植,行人很少。那人出了门,就行色匆匆的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他停了下来,有些诧异,向后面看了看,就在刚才,他觉得有人好像在跟着他,只是回头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正待转身,左边树林中突然出现了个黑影,一道剑光拂过,他还来不及闭眼,就倒在了血泊中。那道黑影在他怀中搜出了那封信,借着微弱的星光打开看着,低沉的笑了几声,随后携起尸首,消失在了夜色。 西城门,今夜有些安静,不仅官道的行人少了很多,就连俩边的店铺都关了不少,要知道,此刻才刚过戌时,也就是七点,很不寻常。不多时,一队人影出现在了官道。 押送着三辆马车,约莫有着五六十人,都是护卫装扮。为首的一人正是那尚书府的总管,张寒,脸上有些阴霾。 “郭叔,有些不对劲儿。” 旁边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皱起了眉,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嗯,是有些不对,先走着,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做好准备,万事小心。” 待到近前,张寒心底彻底沉了下来,西城门已然关闭,连哨卡上都空无一人。 “不好,中计了!” 一行人慌乱了起来,刚准备调头,大道俩旁的店家纷纷亮起了灯,楼上清一色的弓箭手对准了他们。在他们身后,一队将士缓缓的包了过来。 “张总管,别来无恙。” 尚书府内,张彻眼前多了一个人,正是李云,悠然坐在了他的对面,自己倒了杯茶,眯着眼睛看着他。府外已被一干捕快包围,只等着李云一声令下。 “尚书大人动作还真是快啊,白天还很是热闹的尚书府,现在就这么寥寥几人,不觉得有些萧条吗?” 张彻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怅然, “他到底还是出手了,对吧。” “是啊,我想他跟我一样把,总觉得那八十一位将士的英魂在天上看着我们。” 张彻闻言微微一笑, “侯爷想过没有,即便抓到老夫又如何?” 李云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张大人好谋略,做事干脆利落,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证据。只是,你把他们屁姑擦干净了,可他们却没把自己的鞋给擦干净。” “哦?” 张彻疑惑的看向了他, “流云山的地质不同于梦都其他的地方。山上的泥土呈一种暗红色,有些潮湿。还多亏了尚书没有放他们走,让在下侥幸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尚书声称府邸护卫近期并没有去过流云山,那么请问这个你作何解释?” 说完李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锦帕扔给了张彻。 张彻接住锦帕,是一块白色的,上面沾了些暗红色的淤泥。思索了一会儿,想到了今天中午李云的那番异常。自己原本以为他只是想试探下人的身手,看来自己失策了。 “一块沾着泥土的锦帕又能证明什么?侯爷怕是说笑了,下人这么多,偶有几个跑去流云山内看看流云,也不足为奇把?” 张彻嘲笑了声,反问道李云。李云也笑了起来,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尚书说的没错,任谁也没办法兼顾到府邸下人的任何动作。听闻大人前些日子换了批护卫随从,足足五十六人,还真是大手笔。那么我想请问下大人,整整五十六人前日晚在流云山待了几个时辰。你也不知道吗?” 张彻脸色变了变,语气寒了下来, “侯爷,说话可要斟酌清楚。这朝堂之上,凭的可不是口舌之争。” 李云怂了怂肩, “尚书还真是幽默,还想着上明日早朝啊?你还真当陛下心宽,你多少也清楚些我的为人,既然敢进你尚书府,就不打算空着手回去了。来这儿是想问你俩个问题。大人可愿意为我解惑?” 张彻并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的坐在了那里。李云有些怒气,声音有些低沉, “大人好好想想陪你出生入死的那五十六位兄弟,虽然事情已成定局。但是在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能力,最少能保证他们在牢里过的舒服一些,你想仔细了在回答我把。” 张彻眼角抽搐了下,依然没睁开眼睛,只是眼泪流了下来,脸上一片凄凉。李云摇了摇头,眉宇之间有些忧虑。 “来人,把他们全部带走!” 回到府邸,李云脸色有些难看,一个劲儿的喝着茶,阿七和诗瑾在旁边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会儿,阿七小心的问道, “那啥,头儿,案子不是破了吗?怎么你这般模样?” 李云叹了口气, “是这样没错,可是有些地方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不愿意说,待会儿等那五十六人回来了,给我大刑伺候,我还不信一个人都不知道。” “云大哥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吗?” “他为什么要用那株多头樟,不懂。如果他当时换颗其他树,我想怀疑到他,还是要费些功夫。直觉上讲,那棵树我觉得有些秘密。还有,那五十六人,既然都办完事儿了,他为何还要把他们留在府中? 如果当时就走了,这个案子就彻底成了悬案。我找不到任何证据来抓他,可以这么说,你二叔他们就等于白死。永远没办法替他伸冤,除非张彻肯自首。 这次也算个意外,中午我去他府邸发现了这群人没走,我也故意告诉他我已经查到了,我料想他肯定会想办法把这群人给送出去,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有着什么目的。” 诗瑾皱起了眉,思索了一会儿, “云大哥说的并无道理,诗瑾也觉得他们应该还有些其他目的。树那里,我倒是觉得即便有秘密,也应该是碰巧要运出去拿来用罢了。跟流云山里的树有些相像,不易被察觉。倒是云大哥想多了。” 自己想多了吗?但愿如此把。不多时一个捕快匆匆赶来, “头儿,有结果了,只是” “只是什么,说,” 言语间,李云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头儿,那群人拒捕了,被李威星将军带人当场射杀,无一活口。尚书府总管张寒趁乱逃走了,目前正在追捕,下落不明。” “哎,到底还是功亏一篑了。” 李云用力摸了把额头,看着夜空,他揭露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深夜,城中某处酒馆内的一个小房间,出现了俩个黑影,其中一个半跪在地上。 “属下参见圣女。” “起来吧,右护法,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不掺杂任何情感,空洞。 “圣女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那件事恐怕要搁置一段时间了,还请圣女定夺。” “哦?这是为何。” 女子轻轻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男子额头冒出了冷汗,有些畏惧。 “张彻被捕了,目前还无合适的人选。”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是还有个侄子吗?巡防营右卫,也快高升了把。” “是的圣女,不出意外,明日将会晋升左卫。只是他并不知张彻跟我们之间的事儿,恐怕有些难度。” 女子冷笑了俩声, “哼,他没那么蠢,那就制造些意外,让他知道我们。” “属下明白,还有一事,尚书府总管张寒证实已然逃脱,目前下落不明。需要我们动手吗?” “嗯,找到他,然后派人跟着他,还真是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慢慢来把,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几天了。” 说完窗户一开,消失在了夜色。男子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思索了一会儿,换了副装扮,离开了酒馆。 神侯府内,李云的房间,还亮着灯, “对了头儿,陛下传来口谕,让你明个儿去上朝。” “上朝?嗯,知道了,你也先下去歇着把,明早来叫我。” 说完李云爬上了床,卸下了一天的疲惫,沉沉睡了下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朝堂之争 朝霞映宫宇,琉璃生彩钰。朝阳宫内,一干大臣议论纷纷,昨夜西城的动静已被传开,张彻被捕也引起了渲染大波。 “哎,何大人,你听说了吗,尚书张钧竟然是八十禁卫军埋骨荒山的幕后黑手,昨夜一干手下拒捕被射杀于西城门。哎,堂堂的兵部尚书,荒唐啊!” “是啊,老夫何曾想到他竟然有这等胆子,设计谋杀禁卫军,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儿,他也敢做。这让我满朝文武,脸面何存?事发竟然还拒捕,待会儿老夫一定要请柬陛下,重罚尔等。” “对对对,此等谋逆作乱,断不能容忍。株连九族也不为过。可是在下听闻张彻并没有子嗣,哎,算是便宜这厮了。” “这也未必,老夫曾听闻他多年前收了位义子,正是巡防营左卫张明。诸位怎么看?” “哦?此话当真?” 李云看着这一干大臣,大多都站在了左边,以刘顶天为首,右边就显得萧条很多。诗承宁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后的几个老者,一脸严肃,看着对面目光中露出了几分厌恶。 自己和李威星不偏不倚,正好站在了中间。李威星笑了笑,跟他打了个招呼。 “侯爷料事如神,昨夜西城还真不太平。” 李云摆了摆手, “还得多亏将军神勇,不下当年。昨夜擒拿一干叛逆,辛苦了。” “不敢,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不多时,内廷的太监走了进来, “陛下到~” 一干大臣纷纷侧目,皇帝今天看上去有些高兴,脸上堆满了笑容。 “臣等参见陛下。” “众爱卿平身把。” 皇帝坐在龙椅上,比起往日不同,身上已有了些威严,多了点成熟,把头偏向李云,微微笑道, “宁爱卿,朕听闻禁卫军已有了些结果是把?” 李云上前一步,整理了下思绪, “回陛下,经微臣查实,尚书张彻,于前日往召集其旧部,也就是御林军退役下来的一群老兵,共五十六人,在前日晚亥时许,借天时地利,以弓箭射杀八十一名禁卫军天机营的将士,人证物证均实。现已被微臣关押至天牢,只是其五十六名下属在西城门拒捕,被李威星将军及其护城卫射杀当场。尸体目前搁置在停尸房,等候陛下发落。” 李云说完往后退了一步,李威星上前一礼, “是的陛下,昨日末将依命巡守西城门。戌时初,尚书府一行人押送着三辆马车出城,说是尚书张彻给家乡送的几车梦都特产,末将例行检查,不料遭到一行人奋起反击。遂调动护城卫缉拿,只是他们宁死不从。 末将唯恐其祸乱帝都,下命当场格杀。搜查马车物资发现,除了一些常见的梦都特产,车内夹层中还发现了我朝兵部专用的黑弓,共计五十把。尚书府总管张寒趁乱逃走,目前下落不明,正在全力搜捕。末将擅做主张,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脸色微沉,有些动气, “既是青天侯证实的话,朕就无须过多追问了。只是,哎,朕的朝堂,堂堂一品大员,兵部尚书。自先帝起就在战场英勇抗敌,护我大宁江山。你们且说说看,他张彻为何犯下此等大逆之事?朕的八十一名禁卫军,脸面何存?他究竟还想图什么?朕给的还不够多吗?” “陛下!” 满朝文武纷纷跪了起来,李云斟酌了下, “陛下,经微臣查实,张彻早年间与诗承武将军有些过节。我想这次只是找到机会伺机报复而已,并无其他想法。,现已缉拿归案,还请陛下安心。” 刘顶天闻言也上前一步, “是的陛下,侯爷所言极是。自陛下登基以来,日理万机,体恤朝政;励精图治,百姓安稳。不过是些宵小之辈不顾大局,目无王法罢了。陛下无须自责,幸得先帝保佑,有侯爷这等能人异士相助,让贼人不得逍遥法外。 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处置张彻极其党羽,已告天下。另广贴告示,全力通缉罪人张寒。陛下且看如何?” 皇帝点了点头, “嗯,刘卿家说的没错。张彻以一己私欲,残杀我大宁八十禁军,是为大逆不道,即刻问斩,昭告天下。下令刑部,全力缉拿犯人张寒,不得有误,时间的话,一个月内把。 至于张彻家眷,朕念其开国有功,但功不抵过,男的发往边疆充军,女属代代为奴,永世不得翻身。另外,俩位李爱卿此番破案有功,礼部论功行赏,不得怠慢。就这样吧,众卿家意下如何?” “陛下圣裁,臣等遵旨。” “陛下,臣有一事相奏。” 李云循声忘了过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户部尚书赵正。 “赵爱卿?什么事,准奏。” “陛下,臣听闻张彻早年间收了位义子,正是巡防营右卫张明。微臣以为,此事干系重大,理应一同调查审问。” 皇帝皱起了眉,禁卫军直属他亲自授命管辖。现任大统领年事已高,右卫诗承武又刚死,如今左卫又出问题,相当于给禁卫军换血。做了这段时间的皇帝自己也不傻,暂时让他完全信任的心腹并不多。 “暂时将他革职查办把,等有了结果再行定夺也不迟。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儿吗?” “臣有一事相奏,陛下。” 皇帝本欲起身,见是刘顶天,点了点头坐下来。 “臣听闻近来江南之地暗流涌动,大量江湖人士聚集于此,大有大动干戈之举。鉴于个个身怀绝技,异于常人,苏州太守陈阳有苦难言,管辖不力。臣以为,应当派一位德才兼备之人加以辅导,不能让这等江湖之辈肆意妄为,有损我大宁威严。 也不能打击过盛,唯恐遭到反弹,祸及地方百姓。侯爷有勇有谋,心思缜密。年少成名,处事却也圆滑老成,此番也可当做历练,他日必成我大宁之栋梁,为君上分忧。陛下以为如何?” 说完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李云,算是打了招呼。李云瞳孔缩了一下,这么快就打算把自己支开了么。皇帝还未开口,诗承宁急忙上前一步, “陛下,臣认为不可。眼下帝都暗流涌动,命案频发,正值用人之际。青天侯李云断案如神,多年来监制有方,使得帝都一片安稳。此刻若是去了江南之地,一时之间,怕是会有些慌乱啊。” “非也,御史严重了。侯爷昨日缉拿叛逆,尚书张彻即日论斩,实乃杀鸡儆猴,晾其宵小之辈也不敢再肆意任为。莫不成御史认为,我们大宁满朝文武还应付不了区区几个毛贼,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四方?还是说御史大人年事已高,已有些力不从心了?我等倒是乐意代劳。” 刘顶天笑眯眯的看着诗承宁,此刻他脸都被气歪了, “此言诧异!老夫我” “够了!朝堂之上你争我吵,像个什么样子?” 皇帝脸色有些难看,大声斥道, “陛下息怒。” 一干大臣唯唯诺诺的跪了下来c 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看向李云。 “李卿家以为如何?此番破案有功,让朕的八十禁军英魂得以安息,朕都依你。” 李云思索了下,个中厉害已有定数, “全凭陛下安排,微臣不敢妄言。” 皇帝杵着下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这样吧,江南是鱼米之乡,久为富庶之地,整个大宁也是屈指可数,真乱起来也颇为头疼。朕命你即日起身,前往苏州,协同苏州太史一同治理。不对不对,传令下去,命苏州太史所属一律以李卿为首,如朕亲临,不得抗命,有违者斩。有事明天再议,退朝!” 说完直接起身下来了,看的出来他今天有些不耐烦了,李云也不好多说,诗承宁和刘顶天欲言又止,还是闭上了嘴。 “臣等恭送陛下。” 待到消失以后,一干大臣鱼贯而出,纷纷交头接耳。李云刚出殿门,就被诗承宁叫住了, “侯爷请留步。” “御史大人,不知有何贵干?” 虽面露疑惑,心中倒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侯爷明知刘顶天有意支开你,陛下也给了机会拒绝,却又为何还要前往苏州?” 诗承宁脸色有些凝重, “身为人臣,定当为陛下分忧解难。既然陛下有意,我又怎能拒绝?我若拒绝,不是等于站在了满朝文武的对面,试问御史,以后我该怎样立足这帝都之中?” “哎,只是侯爷,你可知,你这一走,回来的时候,怕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眉宇之间的担忧越来越重,看得李云都有些心酸。自己并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只要自己达成了目的,又何必管这等危险的事儿,能够撇开已是大幸。至于朝代更迭,不管谁赢了,也不至于把自己往死里搞,大不了叫老头把自己接回去就行了。 “御史说笑了,我李云不过区区一捕快,在不在又何妨?改变不了什么,还望御史看开些,在下时间有些紧,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不等他纠缠,先行一步撤了,只留下了原地不断叹气的诗承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一曲天涯路 回到府邸,李云就叫了阿七过来,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一遍。阿七倒是觉得无所谓,那些个朝堂之争跟自己倒是无所谓,沾不上边儿,自己只想踏实的做个捕快,哪怕是不带脑子的那种。 “哎,头儿,这我到觉得是好事儿。你看看,且不说江南之地,才子佳人颇多,风景也是美不胜收,这合你胃口。再说,陛下是命令那边的太史唯你是从,地方官儿可不比帝都。 说白了,去到哪儿,就是头儿你说了算,咱啊,就当个地头蛇啥的,比起帝都诸多顾忌,算是强多了。其实说实话,俺没啥野心,也没那个头脑,在久离帝都之地,做个快意潇洒的江湖人挺好的。这儿官味儿太浓,还真有些受不了。” “本来还打算把你留在这儿主持下局面来” “别啊,头儿。” 阿七一听就急了眼, “俺这脑子,打打杀杀的还好,你留我在这儿,完全不搭边儿啊。你回来的时候,届时肯定更乱。且不说这张寒,还有那个隐侠音信全无,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不在身边还真不放心你,头儿。” 李云这样一听倒是心中一暖, “得得得,就冲你这片心意,去哪儿都给你捎上,昂。那就留王宁在这儿把,这里是老巢,不得不守。另外你再找俩个机灵点儿的,虽说是唯首是瞻,强龙可压不过地头蛇。刘顶天不会无故把我放哪儿潇洒,我在哪儿无依无靠,怎么着日子都不会消停。” “嗯嗯,这我懂,不过头儿,刘顶天这么着急的把你撇开,是不是又有些阴谋啊?” 阿七也有些担忧,近来这位丞相可是被自己头儿念叨了不少。 李云表面上没什么,心里也有些沉重,他担心的并不是帝都的局势,反正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怕的就是这趟去江南,自己已经身处下风,刘顶天布置好了一切等着他,信息量太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帝都他权势滔天。小爷我不一样活的有滋有味儿?哼,想请我入瓮,就得看他挖的是不是个无底洞,哈哈。” “对了阿七,去趟诗府,告诉诗瑾,我在爱梦楼等她,她知道什么意思。嘿嘿” 说完忍不住搓了搓手,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呐。阿七也眨巴了下眼睛,一脸坏笑, “是是是,头儿,咱都懂。” “去去去,你懂个屁,你这脑子,都他么掉案眼儿里去了。” 说完把阿七赶出了房门,在衣柜里翻起衣服,比划了起来, 这件白色的怎么样算了,太书生气了,看起来弱不禁风。 这件灰色的,嗯,长了一点,太斯文了,不符合我张扬的个性。 这件金黄色的,哎,太张扬了。算了,我这脸蛋c这身材,不张扬点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吗?就这件了。 穿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冠如玉,剑眉如锋,菱角分明,鼻梁高挺。好一个翩翩少年,就是眼睛小了点儿,笑起来的时候总有些邪魅,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讲,就是有点猥琐。 皮肤也太白了点儿,这跟梦都的天气有关。虽然干旱,但是紫外线少,平时很少能看见烈日当空。就是这头发,哎,真是个失败的年代,竟然没有发胶墨镜这等装比神器,啥时候空了得就地取材。当个不大不小的发明家,传颂于世。 本来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才子,配上一身金黄色的长袍,尽显华贵庸俗,看起来更像是个执跨子弟。出门的时候一干捕快也是纷纷侧目,自己头儿,今天,是有些招摇。对于这种目光,李云颇为得意,忍不住用他那公鸭子嗓门哼起了他的时代小曲儿。 “东方红那个太阳升,西边出来个青天侯。人长的帅,活儿还不赖” 歌词惨不忍睹,身后的捕快闻声纷纷倒地,只觉得自己脆弱的心灵受到一万点伤害。就连拉车的马儿也显得有气无力,举步难移。 “王宁,这马今天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早上没有喂饱?这也太过分了你们。竟然比我走的还慢c” 王宁有些尴尬,额头冒出了冷汗。 “那啥,头儿,肯定喂饱了,刚才出门我还见他吐来着。肯定是马的问题,要不这样,今晚把它杀了,给头儿践行?” 李云思索了下, “不行,好歹载了我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这样吧,不用杀,直接搞个架子,活烤,肚子里面再塞只羊,那家伙香的。” 说完砸了砸嘴,忍不住想起了新疆的烤全羊,那滋味儿,贼爽。这马不知为何,突然像打了鸡血,狂奔了起来,吓坏了沿途的一干行人。 “这谁家的马啊,怎么这么没人性,把我孩子都给吓坏了。” “是啊,这帝都内还真没见过这么猖狂的马。依我看啊,得上报衙门给它办了,以免生出事端。” “这位兄台,你就不懂了,这衙门哪管这事儿。当然得去报青天侯府啊,以咱侯爷的正直,定会将此马大卸八块,以平民愤。” 再临爱梦楼时,也不禁有些感叹,虽然发生了上次的事儿,但所幸没有传开,并没有对其造成什么影响。虽是白天,来往的才子佳人也并不少,看了看门口的这幅对联,因为上次门倒塌,也换了幅。 乘舟梦幻湖中坐,笑谈凌天摘星落。 忍不住一阵鄙夷,燕正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李云吩咐了下俩个护卫,在一楼看了起来。经过上次的火灾,看样子他们重新翻新了几遍,不仔细看还真没什么痕迹,唯有红木的颜色跟上面的有些不大一样,略显深红。 不多时金彪带着笑脸走了下来,行了一礼c “自那日一别,在下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侯爷。侯爷可算光临贵楼,荣幸之至啊。” 李云摆了摆手,认真看起了画儿,除了颜色有些深,画卷也是新的,跟燕正涯送自己的《梦幻之都》,简直如出一辙啊。 “总管客气了,分内之事罢了。倒是你们楼主好手段啊,没有副本也能临摹的这么像,真是厉害,厉害!” “侯爷缪赞了,楼主一直惦记着你呐,唯恐在下怠慢了贵客。凌天阁已清理好,侯爷请放心,只要您愿意来,随时恭候,保证无人打扰。” 随后跟着总管上去了凌天阁,金彪吩咐人沏好茶便退去了。上次来没有看看,凌天阁不是虚有其名。整个爱梦楼虽只有七层,但凌天阁造的比较高,坐在窗台望下去,整个梦都,基本上尽收眼底。 阁内并不是珠帘壁黄,四周隔壁呈暗红色,除了四周寥寥几幅字画,并无过多装饰,看起来虽有些压抑庄重,但也不缺文雅之气。燕正涯是个大智若愚的人,比起自己也不遑多让,见识更是自己远远不及。 正面是一幅普通的人物画,画中坐着个老者,满头发白,一脸胡须,带着和煦的微笑,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旁边还提了三个字,“画圣子”。只是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有些眼熟。正待细想,诗瑾走了进来。 今天的诗瑾穿着和那日一样的青纱,简单朴素。秀发全部揽于左肩,垂直下来,看起来有些乖巧。眉宇之间似乎有些娇羞,头微低着,露出了一幅女儿态。脸颊施了微微腮红,美艳不可方物。背后别着一把精致的古琴,给她增添了很多文雅。 李云征了片刻,察觉自己有些失礼。干咳俩声,站了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说些什么,有些结巴。 “你,你来了,坐吧,坐下说。” 诗瑾也显得有些扭捏,点了点头坐在了她对面。 李云颓然一笑,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离开梦都,心中有些怅然, “明天就要走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正好欠我一曲,权当给我践行把。” 诗瑾征了下,取下了背后的琴,放在了面前的桌上。她的手指有些纤细,长,洁白无瑕。不得不感叹下造物主的神奇,在这个没有整容的年头,诗瑾除了身高和相貌上略有瑕疵,挑不出任何毛病。她有着东方女性特有的美,由内而外,温柔婉约。 铮!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随着她手指的灵动,一声声空灵悦耳的琴音扩散开来。 琴声悠扬悦耳,时而婉转连绵,时而高档起伏。就如同那少女的心,捉摸不定,有时欢乐惊喜,有时哀怨忧愁,如同淳淳溪流,涤荡在了李云心间。此刻他完全沉浸在了琴声之中,神色有些复杂,这是这个朝代比较著名的琵琶曲,《天涯》。以古琴奏之,更显悠扬,婉转。 李云和着琴音轻声吟了起来, “来时路茫茫,天涯何处往。 才子忧国怀天下,诉不尽衷肠,道不完离殇。 佳人铜镜逝芳华,入梦思惘然,惊醒泪沧桑。 别亦难,何苦要别离?遇时梨花漫天下,别离泪痕染青纱。” 琴声戛然而止,诗瑾俩眼空洞,泪水夺眶而出。 李云骤生豪迈,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诗瑾身躯一震,挣脱了下,无果,紧紧的抱住了他。 “今生若悔,来世稀碎,为伊消得人憔悴。此心无愧,日月同醉,天涯海角永相随。爱他妈谁谁谁,我李云要做的事,谁他妈都拦不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十二生肖? “那个,头儿,你,你没事儿吧?” 自刚才李云回来后,一脸痴呆,呵呵笑个不停,时不时还流着口水,这让阿七有些费解, “啊?没事儿,没事儿,哈哈。呵呵,哈哈哈哈。” 李云摆了摆手,禁不住笑的更发的猖狂。脑海中回忆了刚才那一幕, “云大哥,此番前去江南,万事定要小心。诗瑾听父亲说过,苏州太史陈阳不是个简单人物,” 诗瑾依在他的怀中,脸蛋通红,有些担忧的说道, 李云很是得意,捏了捏她的脸蛋,惹得诗瑾一阵娇怒,砸了砸嘴, “放心,我李云何等人物,哼,区区一个苏州太史,呸,还能翻天不成,就算真能翻,一个巴掌也得给拍下来。倒是你,你爹会同意你下江南吗?” 诗瑾点了点头, “嗯,诗瑾在帝都还有些事儿要做,等忙完了,便可继续游历天下。在这儿也帮不上父亲的忙,跟以往一样,跟他说声就好。” 蓦的想到了三娘,脸上笑容戛然而止,自己好像还欠她一幅画儿,正好去一趟,当做道别。一想到她的身姿,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动荡,她应该算是这个世界除了诗瑾第二个让自己遐想的女人把。 “阿七,你去门外备车,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 说完拿出纸笔,斟酌了片刻,画了起来。 此时正值下午三点左右,西城官道俩旁的酒家也大都闲散,风月楼里,三娘在柜台敲打着算盘,时而忧愁叹气,时而惊喜异常。过了会儿放下了算盘,翘起了嘴, “平信!!!你给老娘下来,” 小二正在楼上擦着桌子,冷不丁一个哆嗦,跳了下来,脸上有些惶恐。 “咋,咋了,掌掌掌柜的?” 三娘一脸怒气,双手叉腰,拿着账本, “你看看,这个月怎么少了这么多?是不是你跑单了?还有,这桌子没问题啊,怎么换了五六张?” 小二挠了挠头, “没跑过单啊,咱这眼力劲儿,这么多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桌子嘛,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侯爷遇刺那天,那个叫什么侠来着的弄坏的。” “什么?你干嘛不叫他报,王八蛋,吃老娘的不给钱就算了。弄坏东西还不带赔的,真把老娘这楼当善堂了。备车,老娘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小二额头冷汗冒了下来, “掌掌柜的,消消气儿先,人家可是侯爷啊。这怕是有些不妥。” 三娘一脸寒霜, “侯爷又怎么样?吃饭不用给钱吗?给我备车!” “怎么了这是?” 李云一脚踏进了门,看着满头冷汗的小二和一脸寒霜的三娘,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二一脸讪笑, “是侯爷啊,小的还得去楼上收拾,先告辞了。” 说完撒丫子就跑到了楼上去,这速度,李云看的目瞪口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片刻恢复了寒霜,一脸怒气,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摁在了板凳上,随手把账本砸在了桌上,坐在了他对面,气冲冲的看着他。 李云皱了皱眉,随手拿起了账本, “怎么了姑奶奶,这是发哪门子疯?你这发情期早就过了啊,又来了?” 三娘一听更是怒不可遏,直接扑过来掐着他脖子, “说什呐你,你才发情期,你全家都在发情期,” “轻点,轻点,你干嘛啊?” 李云被她掐的脸红脖子粗,费了很大劲儿才把她手拿下来,三娘还欲挣脱,李云死死的抓住,脸沉了下来, “不闹了?非得让我使出擒拿手你才肯就范。再说,我全家就我一人儿啊,我发情,不就等于他们发嘛?嘿嘿,这小手儿倒是挺嫩的,跟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 李云砸了砸嘴,忍不住摸了俩下,三娘脸色一红,低声啐了一口,别过了脸,气鼓鼓的,看上去甚是可爱。 “这可以啊,” 李云翻着账本,上面的字写的很整齐,字迹娟秀,细笔如蛇。 “字写的不错,啧啧,这利润,看不出来,估摸着都快赶上爱梦楼的一半儿了。怎么,还不满足?” “侯爷,这话怕是笑话三娘了,这爱梦楼跟咱这风月楼一个天,一个地,怕是没法儿比。不过,你要是把你上次弄坏的桌子钱和饭钱给了,怕是咱风月楼停上月余也够吃喝了。” “有那么夸张吗?” 李云一脸苦笑, “敢情我这一顿饭把半个风月楼都吃没了吗?” 三娘闻言凑了过来,一脸严肃, “你还真别说,我给你算算啊。你去年都还有很多没结的,每次都是招牌菜,还是老娘给你亲手做的。给你打个折,算个一百两算便宜你了,今年的酒菜加上那天的五张桌子,都是上好的红木,念你那天受到惊吓,给你折点损失费,加起来五百两就行了。今个儿不结清,你可别想走出这道门儿。” 李云一脸黑线,这完全就是在敲诈,自己当个青天侯一年俸禄也才二百两,当然,不算奖赏。这桌子根本就是普通木头,顶天也就十几二十俩。 “得,那我就搁你这儿住下了。反正饭菜合口味儿,风景也不赖,每天还能看到三娘这等美人儿,倒也不算亏,省得我整日奔波劳累。” 说完干脆靠在了墙上,一脸惬意。 “呸,你还真不要脸。说罢,什么事儿,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都怕了你了。你也就欺负欺负咱小老百姓了,整天骗老娘的消息不说,吃喝还不给钱。断这么多案子也是老天不开眼,怎么就不给你搭进去。” 李云一脸谄媚, “这不,你看,寻常人哪有资格值得我去骗。不就只有三娘您这样的妙人儿吗,今天给你这个,你看看吧。”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画纸,递给了她,三娘脸色缓和了一些, “算你识相。” 铺开了画,画中是一处高耸的山峰,被云雾环绕,显得有些有些缥缈。上面站着一身紫裙的女子,曼妙的身躯,垂直的秀发随风飘动,显得有几分凌乱。女子似乎就站在云中,手里捧起了一朵云,放在了眼前,刚好遮住了脸,只能模糊的看见精致的五官轮廓,有一种朦胧的美,栩栩如生。 三娘起先是有些高兴,能够看出画中的女子就是自己。而后嘟起了嘴, “怎么没把老娘脸给画上去?嫌丑是吧。” 李云直直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画人都是先从骨开始,晓其神方能显其韵。不知为何,你给我印象就是这样。总看不透你,似梦非梦,如同那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准确的来说,这就是我脑中最真实的你。” 三娘呆了片刻,眼神闪烁了一下,浮现出了笑容,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画, “切,老娘还不知道你?是功夫不够深把,哼。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次就绕了你,要请你喝酒不?当然,这顿可免不了。” “这倒不必了,来这儿主要是跟你告别,明天就要走了。” 看着外面的行色匆匆的人群,在这儿呆久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三娘征了一下,脸上的失落一闪而逝, “这也正好,给老娘省了不少开支,去了就别回来了。打算死哪儿去?” “说的好像我好像跟个赖皮鬼一样,” “你本来就是赖皮鬼,”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就赖你这儿了。要去江南一段时间。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 “江南?怎么会去哪儿?那里最近可不太平。” 三娘皱起了眉, “我能有什么办法,身为人臣,君上有命,岂敢不从?不过你说的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嗯,江湖之中,每五年就会有一届武林茶话会,各大武林门派都会派人参加,就在苏州。说是茶会,其实就是江湖门派之间的切磋,彰显实力罢了。这一届也快到了,这个等你去哪儿就清楚了。既然是这样,派你去倒也说得通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三娘神秘的笑了笑,李云并没有多问。只是离去的时候,心里多了些沉重。 夜半入梦,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光亮,不由得琢磨了一下,这天亮的也太快了把。咦,看了下盖在身上的毛毯,才发现自己已然出现在了老头家里的沙发上。 站起来扭了扭脖子,外面正是天气大好,老头坐在泳池旁边晒着太阳,泳池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一群比基尼美女在池内嬉戏追逐,各种肤色的都有。一阵口干舌燥,拉开门走了出去,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老头旁边,几个美女都在给李云抛着媚眼儿,上次见过的那俩个也在其中。 李云目不转睛的盯着,少看一眼都觉得亏。擦了擦鼻血, “老头,说实话,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现实了,感觉就跟活在梦里差不多。” 老头神秘的笑了笑, “似梦非梦,你觉得是梦,那就是梦,你觉得不是,它就不是。看你怎么想罢了。” “得,不跟你砸舌根子,每次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搞得神秘兮兮的。画儿呢?我看看,” 老头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他,准确的说,一面是报纸,一面是画,自己刚才倒是看走眼了。 “这是什么,动物世界?下个案子不会是要保护动物把?” 李云有些诧异,画面中是一口池子,池子的俩端有一匹马和牛把头伸进去正在喝水,或许是喝的动作有些大,让水面荡漾了起来。池子前面是只老鼠,咂巴着嘴正在吃着什么。 池子左边趴着一只狗,蜷缩在地上正在睡觉。狗旁边儿站着只鸡,扯开了尖嘴儿,估计是在报晓把。右边是一颗树,上面的一处枝干上挂着只猴子,看样子正在荡秋千。 仔细看树干顶端还盘着一条蛇。身后是一片草原,近处是一只山羊,正在吃草。旁边还有着一只可爱的迷你兔也在咀嚼着小草。蓝天白云,远处的草原一望无际,能够依稀看见一只黄褐的老虎正在向这边走来。一切是那么的和谐。 “十二生肖吗?这也还差了龙和猪啊?” “你瞅瞅那云。” 咦,李云仔细看了看,这些云连在一起,形成了一条龙的模样,还真有些像。 “哦,这我明白了,不就是找一头猪的意思嘛。这简单,先撤了。” 说完李云猥琐的笑了笑,迅速脱掉了衣服裤子,带着一身肥膘,奔着泳池跳了下去。 “美女们,小爷我来了!” 深夜,神侯府,纷纷亮起了灯。就在刚才,李云房间一阵摇晃,随后一声响彻天际的惨叫传了开来。 “哎哟,劳资的腰!!!” “头儿,坚持住!只是腰部错位,我给您这样使劲一掰,就好了。” 咔擦! “阿七!!我他妈要杀了你个王八蛋。” “别啊,头儿,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只是个意外,力用大了点儿,先给您在掰回去。” 咔擦!府邸恢复了平静,李云晕了过去,阿七擦了擦冷汗,带上了门。 此卷完 番外写完了,沉沦了一个星期,明天开始更新正章,完事后重开本新书,都是推理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