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章 灾星狼崽 主题曲:《痴心无悔走天涯》 纵,有一柄绝情的剑,斩不断,这情丝,藕断丝连。纵,有一颗冰冷的心,忘不了,这爱恋,梦绕魂牵。一路走来,多少欢笑,多少泪眼,十年生死两茫茫,曾经许下的诺言能否兑现?意乱情迷,美人的泪,苦涩了沧海;豪情万丈,英雄的血,染红了桑田。山川含情水含笑,痴心无悔走天涯,是爱是恨,问苍天! 这、是一杯诀别的酒,醒不了,这场梦,辗转反侧。这、是一曲悲壮的歌,唱不尽,这段情,温柔缠绵。一路走来,风雨飘摇,山高路远,我自横刀向天笑,曾经拥有的初心不会改变。落花有意,美人的泪,苦涩了沧海;流水无情,英雄的血,染红了桑田。山川含情水含笑,痴心无悔走天涯,是对是错,问苍天! 啊!山川含情水含笑,痴心无悔走天涯,是对是错,问苍天! (说人物情节均是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遥远的西域边陲,有一个的游牧部落,名为橐龠部落。 橐龠部落的来历不得而知,据说此部落最初蒙昧未开,人们择穴而居,与鸟为邻,与兽为伴,蠢蠢而食,莽莽而动、昏昏而睡。人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过着原始的氏族生活。 历史的趋势必然从野蛮走向文明,这是无数量的积累向质的飞跃的过程,往往这种飞跃需要经历漫长的岁月,但有时候这种飞跃却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物换星移,寒来暑往、冬去春来,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人们在采集狩猎等劳动中得以进化,在和大自然的斗争中,人们逐渐积累了丰富的自然知识和社会知识。 有一天,这个契机终于出现了。 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骑着青牛来到此间,他对人们说:“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闻数穷,不如守于中。” 在老者的点拨下,人们渐渐开化,并在此地定居下来,繁衍生息,取族名曰“橐龠”,这也许这就是橐龠部落的由来吧。 橐龠族的人们以采集和狩猎为生,过着游牧渔猎的生活。这里的人们受老者的影响,崇尚“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人至老死不相往来”的国寡民生活,他们清静无为,与世无争,倒也自得其乐。 唐贞观年间,橐龠酋长派出使者不远万里东入长安,奉唐朝为宗主正朔。那时,大唐以天朝上国自居,对八方来朝的使者都以礼相待,俨然一副主人招待远方来客的样子,至于来的是何方圣神,他们甚至记都记不清。 但是在这些使者眼里,大唐可是尽到了地主之谊,他们的虚荣心和自尊心都得到了满足,因此都乐于成为大唐的邦交或者藩属。 通使之后,橐龠部落也成了大唐的一个遥远附庸,也为该部落带来了文字、数理、音乐等文明社会的产物,进一步加快了这里的社会发展。后来,橐龠族人仿照大唐体制建立了橐龠国。 使者回来后,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天朝的繁华和富庶,那简直堪比天堂。从此,远在万里之外的大唐就成了橐龠人民心驰神往的理想国度。 从橐龠部落到大唐必须穿过浩瀚荒芜的茫茫大漠,越过终年积雪险峻奇寒的万仞雪山,还要经过嗜血如魔杀人越货的北狄之地。所以人们虽然向往大唐的文明与繁荣,却只能将其作为心驰神往的理想天国和茶余饭后的谈资唠料。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在苍茫的天地间,在辽阔的大草原上,牧民们挥舞着牧鞭,成群的牛羊在草原上悠闲的吃草,牧羊女的歌声悠扬婉转,一条玉带似的河蜿蜒盘曲在草原上,呈现出一派秀美咸宁的景象。 毡帐前,一群孩正在草地上追逐嬉戏。他们的欢声笑语深深吸引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孩,他躲在毡帐后面怯生生地看着嬉戏的伙伴们,从他那羡慕企盼的眼神,他一定也很想和他们一起玩吧。 苍老的阿剌玛从毡帐里钻了出来,四下张望,看见了这个孩,她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苦命的孩子!”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向孩,微微一笑,岁月在她那张蜡黄发灰的脸上烙下了深深的痕迹,沟壑纵横的额头难掩她对孩深深的慈爱,她走到孩的面前,和蔼地对他说:“狼崽儿,躲在这里干什么呢?不要怕,想玩就去和他们一起玩吧!” 可是孩只是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和其他孩一起玩。 阿剌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眼神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表情。为了这个苦命的孩子,她不但要忍受族人的冷眼与谩骂,而且要省吃俭用见自己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口粮分出大部分来抚养狼崽。但无论如何,狼崽是她的全部,是支持着她坚强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狼崽已经七岁了,可是仍然还不会说话。阿剌玛是孩的奶奶,他的母亲在生下他时因难产去世了。他父亲因此将他视为害死自己妻子的灾星,把他丢弃在野外,可是到了夜里,他竟然被野狼叼回来放在奶奶的帐篷外。 奶奶心疼他,不顾儿子和族人的反对坚决要将他收来抚养。 父亲忍受不了族人异样的眼光和风言风语,他一气之下,离开了部落,远走他乡,不知所踪。从此他和奶奶相依为命。因为他被野狼叼回来的缘故,奶奶索性给他取名狼崽儿。 一个女孩往这边看了一眼,跑过来说:“狼崽,快来我们一起玩吧!” 女孩看起来要比男孩大一些,她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梳着两条辫,一对甜甜的酒窝让人倍感亲切。 狼崽怯生生地摇了摇头,不敢和女孩一起去和大伙玩。 女孩伸出右手,天真无邪的眼光中充满了友情和鼓励,说:“不要怕,狼崽,有我呢!” 受到鼓励的狼崽儿腼腆地站了起来,迟疑了片刻,便跟在女孩的背后来到草地上。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看见了,就高声说道:“离他远点,阿丽娜,哑巴是害死他阿妈的灾星,我们不要和他一起玩!”说完后,突然跑过来,猛的一下子将狼崽推倒在地上。 狼崽坐在地上使劲擦着眼泪,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年迈的阿剌玛巍巍颠颠的跑过去,将狼崽儿抱起来,安慰道:“别怕,奶奶在!奶奶在!” 狼崽儿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花,把头埋进奶奶的怀里。 阿丽娜看了一眼推倒狼崽的男孩,对他吼道:“古力,你干什么呢?为什么要欺负狼崽?”然后上前去扶起狼崽。 古力声嘶力竭地吼道:“离他远点,他是哑巴,是灾星,是害死他阿妈的灾星,他会害死我们的!” 阿丽娜和老阿剌玛将狼崽拉起来,阿丽娜说:“狼崽,我们走,别理他!” 时光荏苒,狼崽在牧民们的厌恶和憎恨的眼光中慢慢长大,而奶奶却一天天衰老,狼崽虽然是一个哑巴,但是很懂事,为了奶奶和自己的生计,他去给族人放牧、打杂、什么苦活累活都干。 但是整个部落的人都嫌弃他,经常欺负他,还克扣他的工资。 有时候,文明不一定都是好事,社会进步了,氏族也分化了,橐龠族同样也逃不了这个历史的宿命。有权有势的成了统治阶级,而狼崽和年老的奶奶只能成为被剥削的的对象。 不过还好,除了奶奶外,还有一个人时时处处都维护着他,那就是族长的独生女儿阿丽娜。因为阿丽娜是族长的女儿,当有人欺负狼崽时,只要她一出面干涉,其他人虽然非常不理解,但也不敢造次。 狼崽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养成了逆来顺受的习惯,对别人的打骂取笑,他都是躲避,从来不敢反抗。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下哑巴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他的奶奶和阿丽娜,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两个人,因为在他那自闭的世界里,这两个人甚至比他的生命还重要,如果有人要杀死他,他也许会逃,但是绝对不会反抗,但是她们是他心底绝对不可逾越的底线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年,狼崽十二岁。副族长十七岁的儿子古力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看起来和成年人无异。老族长年迈体弱,副族长和他的儿子一直觊觎着他的位置,其实大家都知道,副族长转正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时间问题,因为族长的位置传男不传女,这是族人的祖训。古力不但觊觎族长的位置,而且对美丽的阿丽娜也是垂涎三尺,从到大,他一直想不通阿丽娜为什么会对大家都唾弃的狼崽倍加垂青,而对自己的热情却置若罔闻,这让他又妒忌又恨。 一天晚上古力突然死于非命,他的脖子不知被什么野兽咬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们只知道在哪之前,古力曾经抢走了老阿喇玛唯一的一只羊,而且还企图侮辱阿丽娜,但是被狼崽制止了。副族长一直怀疑狼崽,但是一是苦于没有证据,二是狼崽瘦弱的身体和古力比起来根本不可能和古力抗衡,更不要说杀死他了。再加上阿丽娜的维护,这事只能不了了之,此案成了族人一桩悬而未决的谜案。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狼崽已经十五岁了。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远处的狼山影影绰绰地矗立在天际间,瘆人的狼嚎叫穿透了这茫茫原野,似乎预示着将有不幸的事发生。 “贼人来了!快跑啊!贼人来了!” 一阵惊惶的呼喊声将熟睡的人们惊醒。他们一个个跑出账外,惊惶失措,四处逃窜。 狼崽揭开毡帐的帘子,偷偷地向外张望,一伙强盗闯入部落,烧杀抢掠,惊叫声、呼喊声、哭泣声、马鸣声夹杂着毡房着火的噼噼剥剥声此起彼伏。 强盗们闯入族长的毡房,老族长拔出弯刀,拼命保护着自己的独生女儿、掌上明珠阿丽娜。 强盗头子看见长得水灵灵的少女阿丽娜,目放淫光,一步步向阿丽娜逼来。 阿丽娜惊恐万分。老族长握着弯刀,拉着女儿从后门逃出毡帐。 那强盗头子追了出来。为了保护女儿,老族长推了女儿一把,叫她快跑,自己手提弯刀,挡住了强盗的去路。 可是年迈的老族长哪里是强盗的对手。只见强盗长剑一挥,老族长就倒在血泊之中。 阿丽娜见父亲倒下,跑过来扑倒在阿爸的身上,哭喊着阿爸。 老族长强忍着剧痛,说:“阿丽娜,不要管我,快跑!” 一个强盗骑着高头大马飞奔过来,哈哈大笑,一把将阿丽娜抱起来扔在马背上,扬长而去。 慌乱中,狼崽躲过了强盗的乱箭,跑到族长的毡房前,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族长,将他抱了起来。族长口里流着鲜血,说道:“狼……崽,阿……啊……丽娜,被虏……走了,快……快……救她……” 狼崽朝强盗逃跑的方向看去,只见阿丽娜在马背上一边挣扎着,一边喊救命。 狼崽突然仰天长啸,双拳紧握,双目发出吓人的红光,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样向强盗冲去,那速度快如闪电,很快就追上了强盗。他发疯似的飞身上了强盗的马,一口咬在强盗的脖子上,疯狂撕咬。 那强盗看见疯了一样的狼崽,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那里还顾得上阿丽娜,像着魔似的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连声惨叫。 狼崽救下啊丽娜,骑着强盗的骏马逃向茫茫狼山。 强盗们在后面紧追不舍,狼崽拼命拍打着马匹,一路狂奔。 一道巨大的黑影像幽灵一样向狼崽无声无息地压来,仿佛要将接近它的一切吞噬--狼山已经近在眼前。 狼崽的马匹已经精疲力尽,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后面紧追不舍的强盗却越来越近,就在强盗们就要追上狼崽的时候,夜色中突然出现了一双双幽森森的红光,像幽灵一样在黑暗中游弋。 突然间,那些红光向闪电一样冲向强盗,在火把的照耀下,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匹匹凶恶的野狼的眼睛。好几个强盗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从马背上扑落下来,到处都是恐怖的撕咬声和绝望的哭喊声。 面对这些从天而降凶恶无比的狼群,剩下的强盗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对付狼崽和阿丽娜?他们慌忙调转马头,疯狂逃窜。 强盗逃走后,面对黑压压的狼群,狼崽手握从强盗手里夺来的长剑,和头狼怒目直视,身后的阿丽娜惊恐万分,紧紧地依在狼崽的身后。 头狼看了一会儿狼崽的眼睛,露出了獠牙。狼崽比头狼的目光更凶狠,也露出了自己的虎牙,他身上流淌着那只母狼的血,他身上的气味是母狼的气味,狼群和母狼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狼崽强大的气势和狼性简直可以碾压头狼,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相形之下,那头狼似乎有些胆怯了,顺从地低下了头,低呜一声,将尾巴夹在胯下,围着狼崽和阿丽娜转了一圈,然后摇尾摆尾地看着狼崽。 狼崽似乎懂得头狼的意思,仰天长啸一声,一挥手说:“去吧!” 那头狼也仰天长啸,掉头离开了,群狼也跟着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夜晚的狼山寒气逼人,惊吓过度的阿丽娜双手抱在胸前,冷得瑟瑟发抖。狼崽拾起强盗丢弃在地上的火把,在地上捡了些干柴,升起一堆篝火,将惊魂未定的阿丽娜搀扶坐在篝火边取暖。 阿丽娜情不自禁地扑在狼崽的怀里失声痛苦起来,狼崽强有力的臂弯搂着阿丽娜,手掌轻轻地拍打她的肩膀,好像再说:“没事,有我呢!别怕!” 天色微明,狼崽和阿丽娜悄悄潜回村庄。侥幸逃过一劫的族人们也陆续回到了村中。 大家围在篝火边商量下一步的打算,族长已经不在了,副族长决定,因怕强盗回来报复,部落举族迁徙。 副族长说:“这次贼人入侵,一定是因为狼崽这个灾星引来的!” 族人们七嘴八舌,不知是谁说了声:“杀了他!”族人们都附和着。“杀了他!”“杀了他”的呼声此起彼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章 生世之谜 阿丽娜霍的站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够了!狼崽根本不是灾星,他是好人,是狼崽救了我,我不允许你们伤害他!” 虽然族长死了,但是他在族人中的威信犹在,阿丽娜毕竟是族长的女儿,她的一席话让人们为之一震,都不再说话。 最后副族长说:“就算狼崽救了阿丽娜,可他还是招来强盗的灾星,不杀他可以,但不准他和我们一道迁徙,他必须离开,从此不能再回到部落半步,否则就算是他救了阿丽娜,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阿剌玛和阿丽娜只得答应。 族人开始收拾行装,狼崽进入帐内,阿剌玛老泪纵横,她抚摸着狼崽的头,告诉了狼崽他的身世: 十五年前的那天傍晚,乌云密布,狂风怒吼,天空电闪雷鸣。毡帐内,一个女人躺在毛毡上,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她满头大汗,口唇发白,高高隆起的肚子说明她即将临盆,可是她已经在榻上挣扎了几个时辰,眼看即将虚脱。接生的女巫紧紧抓住她的双脚喊道:“用力,用力!”可是她的力量却越来越微弱。 女人的丈夫塔塔木焦急地在帐外等待着,他来回走动,心里烦躁不安,不断的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苍穹,一团熊熊火焰冲破乌云,掠过天际,向茫茫草原呼啸而来。 刹那间,天地之间恍如白昼,当那火焰快要接近地面时,整个草原瞬间燃烧起来,许多牧民、牛羊马匹等都被活活烧死。 一道白光刺破女人所在的毡房,那女人拼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发干的嘴唇微微颤动了几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空,呼吸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女巫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喊道:“不祥之兆!不祥之兆!我们要完了!” 塔塔木冲进毡房,嚎啕大哭,可是一切都无力回天,他深爱的女人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腹中的胎儿也没有生出来。 这时候,只听一声尖锐的呼啸,一个从天而降的物体刺穿了毡帐,落在了离女人尸体不远的地方。 阿剌瑪一看,发现是一块心形的黑曜石,她颤颤巍巍的将黑曜石拾起来拿在手中,不时的擦着眼泪。 男人伤心欲绝,抱住女人的尸体痛哭不已。 当草原上的火焰熄灭,天空的乌云褪去,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天空,若不是男人抱着女人的尸体跪倒在大地上,还真的很难将这里和劫后余生的景象联系起来。 按照族人的惯例,死去的人们都要进行火葬。大家架起柴堆,塔塔木将妻子的尸体抱上柴堆,盖上一块白布,当他举起火把,准备将火把扔向柴堆时,一个清厉的喝声传来:“且慢!”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发道人出现在不远处,由于人们都专注于火葬的场景,竟然没有人发觉道人是何时出现的。 只见道人径直走向女人的尸体,他揭开白布,号了一下女人的脉相,脸色凝重。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又见那道人从怀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塔塔木的火把拿过去在刀上烤了一会儿,然后向女人隆起的肚子扎下去。 塔塔木忍无可忍,大喊道:“你要干什么?休得对我妻子的尸体无理!”然后向道人扑去,显然是想制止道人。 那道人也没有说话,只见他用另一只手一指,一道强劲的指风飞向塔塔木,塔塔木竟然像木桩一样钉在地上不动了。 其他的村民正想一齐扑上来,却听见一声婴儿清脆的哭泣声。道人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 大伙终于明白了道人原来已经救出了女人腹中的婴儿。 老奶奶阿剌瑪喜出望外,急忙上前将婴儿接过手中,一看是个男孩,她拿了一块毛巾擦干净了婴儿的身体,将他裹在早就准备好的襁褓之中。 道人点了一下塔塔木的肩膀,塔塔木又恢复了行动。他突然一下子扑倒在道人的脚下,磕了三个响头,说:“老神仙,求你救救我的妻子,求求你了!” 道人将塔塔木扶起来,摇了摇头说:“我也无力回天了,你的妻子已经死了!” 塔塔木绝望地扑在妻子的尸体旁,茫然地看着妻子渐渐冰冷的尸体。 道人过来看了一眼婴儿,捋了一下飘飘白须,又看了一眼阿剌瑪手中的那块黑曜石说:“让我瞧瞧!” 阿剌瑪将黑曜石递给道人。道人仔细端详了一阵,若有所思。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根红头绳,将黑曜石系起来戴在婴儿的脖子上,对老奶奶说:“这孩子骨骼奇伟、天赋异禀,把他抚养成人,如果他能熬到十五岁,就让他带着这块黑曜石来玄牝山找我。”说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月色之中 经历了这次浩劫,巫师把这一切归罪于孩子,她说道:“灾星出,橐龠没!” 族人们都将从母腹中取出的孩子视为不祥之兆。塔塔木也因为妻子难产而死迁怒于这个婴儿,他拔出了腰刀,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怎么下得了这个手?但是死去挚爱的痛苦已远大于了对孩子的爱,他做了一个决定,让孩子自生自灭。这对一个羸弱的婴儿来说,是多么的残酷和不公平!但是狠心的父亲还是下定了决心。虽然老奶奶坚决不肯,塔塔木还是强行将婴儿夺走,骑上快马,将婴儿丢弃在狼山之中。 奶奶年迈体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将孙子带走,欲哭无泪。 狼山。在苍茫的大山之中,一头母狼仰天悲鸣,它的眼里噙着眼泪,它的眼神满是悲伤,它的嚎叫是那样的痛苦和无助,它的面前躺着几只烧焦的幼崽尸体。这一天,母狼产下一窝幼崽,可是幼崽全部被一场从天而降的大火烧死,无一幸免。 塔塔木将婴儿丢弃后,就离开了狼山。婴儿的哭泣声引起了母狼的注意,它循声而去,发现了襁褓里的婴儿。眼看母狼一步步走向婴儿。可怜的婴儿那里会知道危险正向自己逼近,他一双稚嫩的手凭空抓来抓去 可是,奇迹发生了,当失去幼崽而悲痛万分的母狼看到被塔塔木丢弃在野外的婴儿时,天然的母性让它不但没有吃掉婴儿,反而给婴儿哺乳。 当天夜里,凄厉的狼嚎声让人们不寒而栗,族人们纷纷躲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又有谁会去在乎一个弱的生命的死活? 第二天清晨,奶奶被一阵婴儿的哭声惊醒,当他揭开毡房的门帘,只见一个活生生的婴儿睡在襁褓里,嘴角流着,虽然面部有些脏,可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闪闪发亮,很是惹人喜爱,胸前吊着一块黑曜石吊坠,这不是自己的孙子又是谁? 不远处,一头母狼朝这边不断的张望,不时发出低呜声,当看见老奶奶抱起地上的婴儿,母狼一溜烟的跑向遥远的狼山方向 这个婴儿就是狼崽。 奶奶拿起狼崽胸前的黑曜石吊坠,对他说:“孩子,族人们都将你视为不祥之兆,我这一把老骨头倒也没什么,我知道我的孙子一定不是什么灾星,老神仙说了你是旷世奇才,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就算不为什么,就是为了争这一口气,也不能让族人瞧不起咱们,如果你学不到本事,就不要回来见我了。你就安心的去吧,不要担心我,去玄牝山找救你的老仙人去吧!” 这时,阿丽娜走了进来,对狼崽说:“这次强盗损失惨重,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们要回来复仇,目标一定是你。去吧,狼崽,阿剌瑪有我呢,你就不用担心,放心去吧!” 狼崽热泪盈眶,跪在地上给奶奶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来握住阿丽娜的双手,眼睛期望的看着阿剌瑪,像是在说:“奶奶就拜托你了!”然后带上奶奶为他准备好的行囊,还有一些肉干和水,依依不舍拜别了奶奶和阿丽娜,踏上了前往仙山拜师学艺的征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章 前往仙山 狼崽走了十天十夜,也不知到了什么地界,只见一道延绵的山脉横亘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一路上他抓了些鸟和蛇鼠青蛙之类的动物充饥,体力也还保持得比较好。 傍晚时分,终于来到了这片山脉脚下,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狼崽加快了脚步,走入了这片巍峨挺拔的大山之中。 当月亮升起来得时候,狼崽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了。正好看见前面得岩壁上有一个山洞,他爬上了山洞,洞内不是很宽敞但是容纳一个人简直是绰绰有余。 狼崽捡了些树枝在岩洞里升起了一堆篝火,取了些肉干出来吃,喝了些水后,疲惫不堪的他卷曲在火堆旁边的岩石上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的狼崽突然被一阵低吼声惊醒,他警觉起来,抓起哨棒,密切地注视着月色朦胧的山地丛林。只见丛林中像是一阵风吹过,一只金钱豹像闪电一样窜了出来,直向狼崽扑来。 狼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向旁边闪躲,避开了金钱豹的攻击,可是手臂依然被豹子锋利如刀的爪子划伤,两道血淋淋的口子赫然可见。 狼崽强忍剧痛,抡起哨棒向金钱豹砸去。那金钱豹甚是灵活,往右侧一跃,跳出两米多高。狼崽的哨棒轮了个空,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岩石山,只听咔嚓一声,哨棒一分为二,断为两截。 那豹子避开狼崽的哨棒后,后退发力,往岩石上一蹲,猛然间一跃而起,直取狼崽。 惊慌失措的狼崽手中拿着半截哨棒,身后就是岩壁,退无可退,不知如何是好。眼看豹子就要扑到自己了,狼崽本能地用手中的哨棒抵挡住豹子的爪子。 那豹子力大无穷,张牙舞爪的攻击狼崽。就在狼崽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凭空飞了出来,正中豹子的咽喉。那豹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软了下去,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惊魂未定的狼崽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豹子,又四下张望。只见树丛中走出来一个穿着兽皮坎肩的猎人。猎人无比惊讶的看作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问道:“你是何方人士,竟然敢只身一人进入这大黑山之中?” 狼崽比划着,没有说话。那猎人明白过来眼前的年轻人原来是个哑巴。 狼崽取了一根烧焦的木炭在岩壁上歪歪斜斜的写了“玄牝山”三个字。 猎人总算明白了眼前的年轻人是要去玄牝山。就对他说:“这不是玄牝山,这是大黑山,玄牝山离此地还有一百多里。” 猎人一边对狼崽说一边取出一把短刀,熟练的将豹子的皮剥了下来,并割了些豹子大腿上的肉来放在柴火上烤。 狼崽也围过来坐在火堆边,好奇地看作猎人。猎人继续说:“年轻人,今天我们就一起在这里过夜吧,等明天天亮了,我带你走出这茫茫大黑山。狼崽点了点头。 肉烤熟了,猎人用刀叼了一块给狼崽,自己留了一块。吃过豹肉后,二人卷曲在篝火旁休息。 清晨的阳光透过丛林的罅隙斜射到岩洞里,林间的鸟儿叽叽喳喳地欢唱着。狼崽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只见猎人已经在收拾东西。火已经要熄灭了,灰堆里残存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狼崽又去找了些柴,扒开灰堆,寻找着一丝火星,吹了几口气,重新把火升旺起来。 他们烤了些豹肉吃后,收拾行装,狼崽跟在猎人的身后,一起向大山深处走去。 临近中午,终于走出了大黑山。猎人指着远处一片虚无缥缈的山峰说:“年轻人,那就是玄牝仙山了,这条路一直通往仙山,我们就此拜别,后会有期!”。 狼崽给猎人作了一个揖,告别猎人,独自往仙山走去。目标就在前方,狼崽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即就赶到玄牝山。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他竟然在天黑之前就来到了玄牝山下。只见一条较为宽敞的石阶蜿蜒盘曲而上,挺拔雄威的山峰直插云霄。在晚霞的映衬下,山间层林尽染,青黛的崖壁显得既温润和谐而又不失威严。云间的奇峰乖岭和岭间的屋宇楼阁错落有致、若隐若现,仿若仙境一般,晚归的仙鹤从天际飞过,不时发出一两声悠扬的长鸣。 果然是仙山所在,自然别是一番神秘和灵秀的景象。 狼崽看着山门上气势磅礴的“玄牝山”三个朱砂大字,刚要抬脚登山,突然听见一声清厉的喝声传来:“山门已关,若想上山,请明日再来!” 狼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童子背上背着一柄宝剑,站在离山门不远的石阶上。晚风轻拂,童子衣带飘飘,稚嫩的眉宇间充满了自信和持重,显然,他的话明白不过,若想此时上山,绝无商量余地。 狼崽万分着急,可是又说不出话来,比划着想要表达自己是来拜师学艺的。 凡是来此的人,不是求医问药就是拜师学艺,在这遥远的域外边陲之地,虽然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但是没有谁会为了欣赏风景而不远万里来这里游玩。所以童子看了狼崽的比划手势,当然明白他是来拜师学艺的,但是不管狼崽怎么磕头作揖,那童子依然不为所动。他头一抬,高傲地说:“哦,原来还是一个哑巴,我们虽然不歧视残疾人,但是也不会另行方便,我们玄牝门对谁都是一视同仁,请回吧,明日再来!” 狼崽万分着急,情急之下他掏出了黑曜石,指着黑曜石“啊,啊,啊”的想要表达什么。 那童子似乎不明白,说:“回去吧,回去吧,明日再来!”说罢,吱嘎一声关上了山门。 狼崽无奈,只能蜷缩在门边的石阶上休息,由于白天赶路太急,困倦不堪的狼崽很快就睡着了。 那守门的道童回到灵虚观,拜见了大师姐凌若雪。 大师姐看起来冷若冰霜,那一双冰冷的眼眸却掩饰不住天生的丽质和从骨子里流露出的那种高冷的美。 大师姐面无表情地问道:“师弟,今天可有什么人来拜访我玄牝门没有?” 面对这位严肃的大师姐,道童显得有些紧张,再也看不到守门时面对来访之客时的高傲和自信,怯生生地说:“白天也没什么人,倒是到了关山门的时候来了一个哑巴!” “哦!是吗?一个哑巴?”大师姐若有所思地说。 道童回答说:“是的!一个看起来蓬头垢面的哑巴。” “好吧,知道了,没你什么事了,下去休息吧。” 玄牝门掌门师傅刘玄清道长长年云游在外,门内事务基本都是交给大师兄上官无我和大师姐凌若雪打理。因大师兄上官无我天生随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他对诗词歌赋情有独钟,整日舞文弄墨,对门中事务很少过问,对师弟师妹们也宽厚得很,师弟妹们从来都没有见他发过脾气,也未曾见他练过武功,相传他的武功独步天下,可是这也仅仅是空穴来风的相传而已,因为人们向来都相信眼见为实。 而大师姐凌若雪虽然艳若桃李,她的美足以让人窒息,可是却冷若冰霜,她的冷同样足以让人窒息,除此之外,因大师兄的“不务正业”,师门事务自然而然落在她一人的肩上,事无巨细都要有她来打理过问,既要教师弟师妹们的武功又要安排门派的生活等,简直是又当师父又当妈,久而久之,师弟妹们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师父不在家,什么事都直接向大师姐汇报。 大师兄虽然也是师父钦点的管家人,却也落得个轻松,经常偷得浮生半日闲,他除了参加师门的早课外,整天就琢磨他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师父刘玄清这次云游之前,曾嘱咐大师兄和大师姐,说近期将有一个气宇不凡、长得奇伟无比的少年来投奔师门拜师学艺。师父也知道大师兄上官无我的秉性,怕他忘记了什么,还特别交待大师姐凌若雪要特别注意此人。因此,她最近每日都要问门值的弟子是否有什么人来过。但她听到今天来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哑巴时,她自然很难将其和气宇不凡、奇伟无比联系起来,因而也不以为意。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雄伟的玄牝山上,一层如梦如幻的雾气薄纱一样的萦绕在直插云霄的群峰之间,一条玉带般的瀑布从玉女峰倾泻下来,激溅起的水雾在林间的上空形成一道七色的彩虹,淙淙的泉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溪水里欢快地追逐戏水,大山雀在林间飞舞穿梭,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大师兄上官无我手持折扇优哉游哉的在山林间的石阶上走着,一边吟唱着诗词,一边呷葫芦中的美酒。 “大师兄好生悠闲自在!”一个年轻的道姑笑盈盈地看着大师兄,她仙裾飘飘,清新脱俗,腰带上的一对精致的铃铛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她手持一柄长剑,从她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那种英气大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自信。 大师兄上官无我看了一眼这位年轻道姑,嘴角微微一笑道:“哦,原来是玲儿师妹,今天这么早就要下山去?” 玲儿莞尔一笑,话中有话地说:“大师姐怕耽搁了师父的嘱托,总是不放心,怕门值的师弟妹们贪玩误了大事,特意叫我到山门前来察看是否有师父他老人家特别交待的年轻人前来拜师学艺。师姐为了师门的事可是日理万机,心力交瘁,还要对某些人牵肠挂肚,哪像大师兄这样悠闲自在!” 大师兄心里微微一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玲儿你这张嘴就是刻薄得很!” “玲儿哪敢?”玲儿口头上说可是明显有一副替别人打抱不平的意思在里头。 大师兄也并没有太多在意师妹玲儿的态度,边喝酒边自顾自的唱道:“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流其名喽!” 玲儿一边往山下赶,一边忿忿的自语道:“我就不知道这大师兄到底有什么好,整天不务正业,疯疯癫癫的,大师姐维护他就算了,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拿他当个宝,真无法理解!” 玲儿来到山门前,已是辰时时分,门值的道童看见她下山来,上前拱手行了一个礼,问安道:“玲儿师姐早!” 玲儿向道童点了一下头,问道:“今日可有什么人来投师门没有?” 道童回答道:“今日不曾有什么人来,到是昨夜来了个哑巴,因上一班的师弟没有让他上山,他就在山门外睡下了,我见他睡得倒是香,没有叫醒他,喏!不是还在那里吗!”道童说完,往山门旁边的石阶一指。 玲儿向道童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年卷曲在山门外的台阶边上睡得正香。她移步走了过去,道童紧跟在她身后。 “醒醒!醒醒!哎!醒醒”玲儿伸手摇了摇睡在地上的少年。 可是那少年仍然一动不动。道童失口叫道:“他不会是死了吧?” 玲儿上前摸了一下少年的鼻息,说:“还有气,但是气若游丝!”她伸手往少年的头上一摸,神色凝重地说:“好烫!” 然后对道童说:“快!快扶他起来!抬上山去!”言罢和道童一起将少年往上山抬去。 两人气喘吁吁的将少年抬到灵虚观,两个正在打扫卫生的道童急忙跑过来帮忙。其他几个师弟妹也跑过来,玲儿一边揩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吩咐师弟们将少年抬进屋内的榻上,一边叫一个师妹去禀报大师姐。 那师妹慌慌张张的跑到大师姐的天心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大师姐,不好了!玲儿师,师姐,她,他们抬来一个人,快不行了,请您去,看,看!” 大师姐正在打坐,她看了一眼跑进来的师妹,责怪她说:“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师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要持正守中,心气平和,临危不乱!” 师妹怯生生地说:“知道了,大师姐!” 看着师妹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大师姐凌若雪冷冰冰地说:“带我去看看吧!” 师妹急忙在前边带路。她们很快来到少年所在的屋内。师弟妹们连忙向两边让开一条道。 大师姐在床沿边坐下来,左手捋开右手的长袖,将右手把在少年的脉搏上。过了一会儿,她对师弟妹们说:“没事,死不了!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成何体统?” 她又再次把了一下少年的另一只脉,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少年胸膛上的黑曜石吊坠上,脸上显得有些惊讶。她问昨天门值的道童道:“玄风师弟,这就是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哑巴吗?” 这位叫玄风的道童回答道:“正是他,大师姐!” 大师姐暗忖道:“不会是他吧!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年轻人?这也相去甚远了吧?” 当初凌若雪曾经问过师父他所说的器宇不凡、奇伟无比的少年有什么特征或什么信物没有。师父想了想,说:“此人有一块特别的心形黑曜石。”除此之外,什么信息也没有。 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还满身臭气的少年,凌若雪怎么也很难将他和师父所说的人联系起来。但是玄牝门向来以救死扶伤、传道授业为己任,不管此人是不是师父要找的人,现在救人要紧。 大师姐凌若雪对玲儿说:“玲儿师妹,去我屋里的台柜里把定魂丹拿来。” 玲儿快速跑到天心阁将大师姐的定魂丹取了来。大师姐立即将定魂丹喂给少年服下。 大师姐拍了拍衣袖说:“这个哑巴是因为劳累过度加上营养不良,被夜间山里的冷气攻心,得了湿热症,被烧昏了过去。他吃下我的定魂丹后半个时辰就能醒来。玲儿师妹和玄风师弟在这里看着,他醒来后,熬些粥给他吃,其他人跟我去上早课吧!” 众师弟妹齐声道:“是!大师姐!” 半个时辰之后,年轻人果然苏醒过来,玲儿喂他吃了些粥,年轻人眼里噙着泪花,吃完了满满一碗粥后,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玲儿问少年叫什么名字,少年摇了摇头。道童玄风说:“玲儿师姐,我都给你说他是个哑巴,你还要问他!” 玲儿说:“哦!我倒是忘了。”又对少年说:“你既然是来我们师门拜师学艺的,总得有个名字吧?今后就叫你哑巴师弟。” 玲儿又对玄风师弟说:“玄风,哑巴身上臭烘烘的,现在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你去取些水来替他擦一下身体。” 道童极不情愿地说:“又叫我!” 玲儿佯怒道:“怎么?本师姐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其实道童也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在说这些话的的时候已经开始去取盆子去了,可是还是念叨着说:“一天专门支使我!” 玄风一边给哑巴擦拭身体,一边对他说:“哑巴,你今后要叫我师兄了,哎!今后我终于有可以支使的了,没想到我玄风道长来玄牝山一年多,也有出头当师兄之日。” 哑巴看着为自己擦拭身体的道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可也是神气得很。他心里自然是感动的,除了奶奶和阿丽娜,玄风是第一个如此关心他的人,他不住的点头。 道童玄风继续说:“玲儿师姐凶得很,你可不能招惹了她,否则有你吃不完的好果子!” 玄风说的不错,整个师门里师父难得回来,每次回来也不过停留数日,大师兄整天舞文弄墨显然是不管什么事的,因此师门的大事务都要由大师姐凌若雪操持,整个玄牝门的三山八观加起来足有一两百号弟子,大师姐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面面俱到,因此玲儿成了她的得力助手。面对这样一个大家庭,如果玲儿不泼辣一点那里镇得住这样多的师弟师妹? 这里要介绍一下玄牝山的三峰八观。三峰分别是天柱峰,望回峰和玉女峰。 天柱峰是玄牝弟子练剑习武的地方,因此峰险峻挺拔,直插云霄,有如擎天一柱,顾得名。关于天柱峰,玄牝门有这样一段顺口溜: “天柱峰,高万丈,直插云霄,直抵苍穹玄牝剑气冲天界,玄牝精神万年长。” 望回峰是玄牝弟子两课已经之地,至于此峰名称的由来不得而知,也不会有那个弟子会闲得无聊去研究为什么叫住望回峰。不过每日清晨,这里书声琅琅,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书塾学堂。玄牝门弟子向来都是文武双全,自然少不了望回峰早课的功劳。 至于玉女峰,是因为此山从远处望去,确实很想一个遥望远方的少女,更为奇特的是山体上有一个长得几乎跟女儿家的一模一样的山洞,名为大象无形洞,又名玄牝洞。不过大象无形洞是玄牝门的禁地,到此峰去的唯一一条道路有玄牝门护法弟子专门守卫,任何玄牝弟子都不得进入此地,就不要说外人了。而且听说大象无形洞洞门有一层结界封锁,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就算是通过了结界,洞内也布有九宫八卦阵,此阵是玄牝门祖师爷太上无极老君布下的。此阵的厉害之处根本没有人见到过,听说凡是见到过此阵的人都不在当今世上了。弟子们都不能去,至于师父去没有去过就不得而知了。 八观分别是天清观、地宁观、仙与观、正宇观、长生观、谷盈观、灵虚观、无极观。天清观是师父的清修起居之所,颇为清静威严;仙与观是供奉本门历代掌门遗像和仙位之所,同时也是历代师叔伯辈的玄牝弟子的清修之地;地宁观是接待礼宾、迎来送往之所,格外庄严宏伟;灵虚观是女弟子的起居之所,倒是雅致得很;长生观是求医问病、炼丹制药之所,常年云蒸雾绕、电光火石。正宇观是入门受戒之所。至于其他观宇,因为男弟子为数众多,都分散居住在各个观内。各个观有大规格不同的楼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章 冷艳师姐 转眼三天过去了,哑巴的身体已经痊愈。玲儿师姐对玄风师弟说:“玄风师弟,大师姐吩咐带哑巴去洗个澡,打理一下头发,这是本门的入门弟子服,打理完了让他换上,今天午时三刻正式为他受戒入门。”说完转身离开了。 玄风兴冲冲的跑来对哑巴说:“师弟,今天你可以正式受戒入门了,今后终于有人喊我师兄了!”他说完仿佛意识到什么,情绪突然一下子低落下来,自言自语道:“咳,好不容易收到一个师弟,却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狼崽虽然不会说话,可是他并不是聋子,自然能听得出这位师兄的失落之情。他拍了一下玄风的肩膀,然后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玄风说:“走,我带你洗澡去!”然后他带着狼崽往谷盈观走去。 午时一刻,焕然一新的狼崽跟着玄风一起来到正宇观戒律院。 受戒是师门的大事之一,凡是手头没有要紧事的弟子都会来观礼,一是认识一下新晋弟子,二是再次重温门规戒律。 当狼崽和玄风一起出现在受戒堂时,玲儿师姐的目光顿时亮了,这还是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哑巴吗?只见眼前的少年器宇轩昂,脸上透着英气,同时还有几分野性,只是身体略显单薄了些。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鞯,就连玲儿师姐都忍不住夸赞道:“哑巴师弟生得好生漂亮!” 旁边的师兄弟们也连声说:“是啊!是啊!只是是个哑巴可惜了!” 随着一声“大师姐到!”的喝声传来,刚才还唧唧喳喳的受戒堂顿时鸦雀无声。只见大师姐凌若雪翩然而至,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当大师姐站定在一骑青牛的仙翁和师父清虚道长刘玄清的挂画像前时,师弟师妹们拱手齐声喊道:“见过大师姐!” 大师姐凌若雪微微地点点头,示意大家坐下。当她看向狼崽时,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样子的她也掩饰不住惊讶的表情。但是她马上又恢复了铁面无情的样子。只听她平缓的说了声:“跪下!” 玄风师弟急忙将狼崽按跪在师父刘玄清的画像前。狼崽不知所措地看着画像上那道骨仙风的长者,单看画像就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严与气场,狼崽心中油然而生敬畏。 大师姐凌若雪继续说道:“为将本门发扬光大,根据师父他老人家的嘱托,凡是有意投入我门的天下英才,不分性别出生,不分长幼尊卑,我们都愿意以海纳百川之态予以欢迎接纳。由于师父常年云游在外,大师兄也外出采风,今天就由我这个大师姐来主持新晋弟子哑巴的入门受戒仪式,我们就面对师父他老人家的尊位仙容拜谢,希望我门祖师爷太上无极真君在天有灵,保佑我玄牝门洪福齐天,源远流长。” “现在开始受戒仪式,全体弟子三叩首!” 大师姐说完,退后三步面对祖师爷和师父的挂像跪下,在场的弟子也全部都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礼毕后凌若雪继续说:“仪式进行第一项,诵读祖师爷遗训。” 众弟子齐声念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仪式进行第二项,加持十戒律。” 玄风急忙提示狼崽要怎么做。准备就绪后,大师姐逐条宣读十戒律: “第一条:不准无故杀生,可持否?” 狼崽坚定地点了点头,玄风代为回答道:“可持!”然后让狼崽深深的在祖师爷的挂像前行了一个跪礼。 “第二条:不准女,可持否?” “可持!” “第三条:不准忤逆尊长,可持否?” “可持!” “第四条:不准有辱师门,可持否?” “可持!” “仪式进行第三项:授三圣水,授本门腰带。” 受戒仪式结束后,哑巴跪谢了祖师爷和师父挂像,拜谢了大师姐,扎上本门特制腰带,看起来更加英姿飒爽,玉树临风。 看着仪表堂堂的哑巴师弟,大师姐心里很是满意,不过表现出来的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说:“哑巴师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玄牝门的正式弟子,希望你谨记师门戒律,勤学苦练,努力修行,不要辜负师父他老人家的嘱托!既然你没有名字,我们就暂且叫你哑巴师弟,等师父他老人家回来了,再请他给你起个道号。” 在大伙散去的时候,玲儿紧跟在大师姐的身后,她见四下无人,就对师姐说:“师父他老人家真是料事如神,这哑巴师弟果然是器宇不凡,生得几分俊俏,可惜了,是个哑巴!” 大师姐瞥了一眼玲儿,严肃地说:“就你话多,这算什么,师父他老人家你不知道的本事还多着哩!” 玲儿做了一个鬼脸,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 大师姐轻声问道:“玲儿,今天你见到大师兄了吗?” 玲儿说:“清晨我下山去的时候见着了,又是疯疯癫癫的,一定又去把酒临风、纵情山水去了!” 大师姐微微地叹了口气。两个师弟路过,向大师姐和玲儿问好。大师姐马上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样子。 和其他新晋弟子一样,哑巴也是每天参加两课一操,两课不仅是背诵门规戒律,而且也有习文断字。在部落的时候狼崽偶尔也和阿丽娜一起学习些文字,对一些简单的字词倒也认得,因此在习文断字上进步很快。一操主要是从站桩扎马,柔韧拉筋等基本功练起。狼崽天生就力大无穷,这倒也难不倒他。 师兄师姐们见他进步很快,很是喜欢。 这天,哑巴正在练习站桩,师兄玄风风风火火的跑来对他说:“师弟,奇了怪了,大师兄竟然说想见你,你这就去天柱峰吧,他让我通知你,他在那里等你!” 说句实话,哑巴自从来到玄牝门就只见到个大师兄一次,那还是在一月前上早课的时候,大师兄给大伙讲解大唐剑仙李太白的诗歌。他也常听师兄师姐们说大师兄是一个癫狂之人,看起来他除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外在武学造诣上肯定是平平而已。因此大师兄给他的影响不是很深,甚至大师兄的容貌都有些隐约依稀了。 哑巴心里嘀咕道:“大师兄找我去会有什么事呢?”虽然大师兄不管事,但他毕竟也是大师兄,哑巴是聪明人,他自然也不敢怠慢。于是急忙和玄风师兄一道往天柱峰赶。 大约半个时辰,他们就走到天柱峰下,只见大师兄面朝悬崖绝壁,背对他们,正在眺望着远方的群山。 玄风拱手拜道:“大师兄,哑巴师弟来了!” 大师兄缓缓地转过身来,微笑着说:“好的!到了就好”然后对玄风说:“玄风师弟,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话要对哑巴师弟说。” 玄风拜别了大师兄,转身离开了天柱峰。 大师兄指着旁边的石凳,和蔼可亲地说:“哑巴师弟,坐,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哑巴心里想说“我曾经在早课上见过你,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只得不住地摇头,竖起一个指头比划着。 大师兄会意他的意思是见过一次面。他看见哑巴有些拘束,就说:“师弟,你来玄牝门已有三个月了吧?别紧张,我可不像你凌若雪师姐那么严厉,放随便些吧!坐!” 哑巴一边点头,一边有些忐忑的坐了下来。他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大师兄,大师兄正微笑着看着他。他这时才发现大师兄竟然长得英俊爽朗,和蔼可亲,这和大家传说的那个放荡不羁、赏花弄月的形象格格不入。 大师兄也在他的身边坐下,说:“让我看看你的黑曜石吊坠!” 哑巴取出胸前的黑曜石,递给大师兄。 大师兄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把黑曜石还给哑巴,他沉思了一会儿,说:“是时候教给你本门的武功了,改日我给凌师妹说一下,让她教授你本门武功,现在你就先回去吧!” 哑巴回来后,心理一直在琢磨,这大师兄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叫去天柱峰,还给自己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关键是他说让大师姐教自己武功,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大师姐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听这个不管事的大师兄的安排?因此狼崽也根本没有将大师兄的话放在心上。 傍晚,大师兄来到灵虚观天心阁。他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门开了,灵儿探出头来一看:“哟!大师兄!是什么仙风把你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贵客给吹来了?” 大师兄微微一笑,正色道:“玲儿,凌师妹在吗?” “你倒想起大师姐来了,在你心目中还有大师姐这个师妹吗?” 大师兄难为情地说:“玲儿,你这张嘴就是不饶人!我找凌师妹有要紧事!” “哼!要紧事?大师兄也会有要紧事?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大师兄正要说话,只见大师姐已经翩翩而至,他佯怒道:“玲儿,休得对大师兄无礼!”然后温柔又带幽怨地看了一眼大师兄,轻声说:“师兄来了,屋里坐吧!” 玲儿嘟了嘟嘴,一边跺脚一边嚷道:“大师姐!”但是也只得让大师兄进屋。 大师兄进来后,在几前坐下。大师姐说:“玲儿,去给大师兄泡碗茶来!” 大师兄说:“不用了,我和大师姐有话要说!玲儿你先出去一会吧!” 玲儿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大师姐,大师姐示意她出去。 玲儿嘟着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大师姐用严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大师姐不是说着完的,只得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大师兄上官无我看着师妹凌若雪,凌若雪一改往日那冷若冰霜的面孔,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低头问道:“师兄找我何事?你可是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大师兄显得有些局促,说:“师妹,我今天来是为哑巴的事而来!” 这显然不是凌若雪想要的答案,她幽幽地说:“哦!” 大师兄上官无我正色道:“你认为哑巴是师父要找的人吗?” 凌若雪说:“我还以为你连师父的话都忘记了!我想应该是他吧!” 大师兄说:“师妹,我不是铁石心肠,你的心意我清楚,但是我们修行之人,一切以修行为重,其他的不说也罢!” 凌若雪听了,心中五味杂陈,她努力控制着就要掉下来的泪花,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师兄!” 其实大师兄的心里何曾好受,都是造物弄人呀! 果不其然,三天之后的清晨,玲儿师姐来到哑巴的宿舍,对他说:“哑巴师弟,今天上完早课后,你到天柱峰来吧,大师姐有事找你。” 早课结束后,哑巴战战兢兢地的来到天柱峰,玲儿和大师姐已经在哪里等候了。 哑巴上前深深一礼。大师姐说:“哑巴师弟,从今天起,你就和玲儿师姐一起练习本门内功心法吧!” 哑巴简直是受宠若惊,大师姐这是要教授自己玄牝门武功了吗?他急忙上前准备跪下。 大师姐拦住了他,说:“师兄弟妹之间,行礼即可,不必下跪,只有辈对长辈才下跪。”然后又对玲儿说:“玲儿师妹,从今天起你负责教授哑巴师弟本门武功。” 玲儿说:“玲儿一定不负大师姐所托,定会将我所会的武功全部教给哑巴师弟!” 大师姐微微点了点头,一阵风似的飘然远去。 三个月来,哑巴的基本功已经很扎实了,玲儿直接就教授他内功心法和御气心法,要求哑巴必须要将这些心法背得滚瓜烂熟。 转眼又三个月过去了,哑巴在玲儿师姐的悉心指导下,已经学会了调息和御气,体内气息流畅,周天感而遂通,已经有了玄牝门修行人的基本鼎炉架构。 再过两个月就是玄牝门三年一次的新晋弟子评级大赛。这对新入门的弟子来说,几乎是决定他们能否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玄牝弟子的机会。因为在大赛上获得好名次的弟子就可以得到修炼玄牝门嫡系武功的机会。进入前十的都会得到大师姐甚至是师父本人的直接教导,这对他们在武功造诣上的层次来说,意义是显而易见的。而其他表现差的弟子,就只能由比自己早一些的师兄师姐来带,对他们来说,如果想得到玄牝门的真传,至少又要等三年。这个规矩是玄牝门的祖师爷立下的,看起来似乎很不近人情,但是对玄牝门的发展却是意义重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天赋和资质优异或者刻苦勤奋的弟子进入玄牝门的核心弟子之中。而那些资质天赋平平,而又不思进取的弟子,就只能保留在外围弟子的行列。对外围弟子而言,不但不能得到玄牝的真传,而且只能沦落到烧火做饭、打杂跑腿和看门值更的地步。 因此对新晋弟子而言,这三年一次的评级大赛,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虽然大师兄已经给大师姐说过让她教授哑巴玄牝门武功,可是哑巴还没有评级,大师姐也不可能冒着违背师门祖训的危险直接教授哑巴武功,所以只能由玲儿师妹出面教授。 眼看评级大赛之日一天天逼近,在玲儿不遗余力地教授下,哑巴的玄牝门武功大有长进,可是他毕竟只是入门半年不到的新人,和那些入门两三年,甚至是五六年的师兄师姐们比起来,哑巴的进步显然是微不足道的,特别是在剑术方面更是差距甚大。 玄风师兄虽然年纪,可是对于像哑巴这样的新人来说,他已经算是玄牝门的老人了,评级的重要性,他当然知道,因此他整天都在哑巴的身边念叨。本来对评级无任何概念的哑巴也开始重视起来,甚至都有些紧张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5章 误入禁地 灵虚观,天心阁。 大师姐对玲儿师妹说:“师妹,现在哑巴师弟的进展如何了!” 玲儿回到道:“哑巴师弟确实是难得的练武奇才,她的进步很快,可是如果和那些入门较早的师兄师姐们比起来,显然不在一个层次,如果要想在评级大会中有所建树,这恐怕……” 凌若雪沉思了片刻,她何尝不知道哑巴与其他弟子之间的差距。如果哑巴在评级中拿不到好的名次,自己就不能教授她本门嫡传武功,那就将有负于师父和大师兄的重托。但是如果自己私自教授哑巴武功,又有违师门规矩。凌若雪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玲儿心生一计道:“大师姐,师妹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师姐说:“但说无妨!” 玲儿如此这般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大师姐沉思片刻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在玲儿的安排下,每天晚上,玲儿都叫哑巴化装成端茶送水的童子,进入大师姐的天心阁。大师姐亲自教授他玄牝无极剑法。 哑巴的举动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一直追求大师姐的二师兄李俊臣。李俊臣是沙坨国的名门望族子弟,其父母将他不远万里送到玄牝山拜师学艺,主要是为了让他学好武功,保护好家族的产业。 本来李俊臣早已学成可以下山,但是他因对大师姐动了情,苦苦追求大师姐,无奈大师姐心有所属,况且他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纨绔子弟,大师姐根本看不起他,所以对他一点都不感冒。 他对大师姐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态度,一直都不能理解,他根本不知道大师姐心目中的男人其实是大师兄上官无我。但是这个秘密除了玲儿师妹,整个玄牝门无人知道。 大师姐不理睬归不理睬,但是李俊臣还是不死心,他一直妄想有一天大师姐会被他的“诚心”感动。所以他一直密切关注大师姐的一举一动。 哑巴的频繁出入,竟然让他起了疑心。他每天看见哑巴进入大师姐的天心阁都是一两个时辰,这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哑巴虽然是哑巴,但是毕竟还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难道……他们…… 妒由心生的李俊臣不禁勃然大怒:“这个贱人!我连进她天心阁的机会都不给,原来她背着我偷偷养白脸,这个贱人竟然喜欢嫩的!” 李俊臣越想越气,但是人家男未婚女未嫁,也没有违反门规戒律,自己也没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哑巴赶走,但是要怎样才能赶走哑巴呢? 现在师父云游在外,大师兄不问正事,门内事务都是大师姐说了算。自己虽然是二师兄,可是师父是将玄牝事务托付给大师兄和大师姐。哪有轮到自己说话的份?现在明摆着哑巴是大师姐的人,要想赶走哑巴又谈何容易? 这天,李俊臣见哑巴又进入了天心阁,他鬼鬼祟祟的跟踪哑巴来到天心阁。他躲在窗外,蘸了蘸口水,悄悄的在窗纸上捅了个洞。从洞中望去…… “好啊!凌若雪,你不但养白脸,还要私自教授他本门武功,私自教授未晋级弟子可是犯了门规的。你对我无情休怪我对你无义!” 李俊臣心想,一定要将此事公诸于众。于是他来到了新晋弟子们的住所,将自己的所见告诉了几个弟子,煽动性的说:“师弟们,大师姐偏心,你们可是来了一年的弟子,她都没有教你们无极剑法,而哑巴才来了半年不到,大师姐就亲自教授他无极剑法,如果哑巴学会了无极剑法,在评级大会上定能占很大的起手,这显然对你们不公平。” 几个师兄弟在李俊臣的怂恿下,众师弟妹们群情激愤非要去找大师姐讨个公道。 李俊臣说:“师弟妹们且慢,现在大师姐在玄牝门当家作主,她一手遮天,你们去找她评理岂不是自讨苦吃?”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那二师兄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的门规戒律吧!” 李俊臣脸上掠过一丝阴郁道:“为师兄的倒是有一计,不但可以赶走哑巴,而且大师姐也不敢包庇他。” “请师兄明示!” 李俊臣阴险地说:“私自传授未晋级弟子嫡传武功,虽犯门规但是罪不致于驱出师门。要是私闯玄牝禁地,那可就是重罪!” 师弟妹们都明白了二师兄的意思。李俊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伙一合计,决定就这样干。 次日傍晚,晚课结束后,一个新晋弟子走到哑巴的身边,说:“哑巴师弟,大师姐找你,她叫我带你去见她。” 单纯的哑巴不知是计,毫不怀疑地跟着这个师兄走。 在这个师兄的带领下,他们一起来到了玉女峰下。哑巴不是傻瓜,她当然知道这里是玄牝门的禁地。 带他来的师兄对他说:“哑巴师弟,去吧,大师姐在玄牝洞里等你,她说让你一人去见她,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玄牝洞是玄牝门的禁地,这一点,哑巴当然知道,贸然进洞,那是玄牝弟子的大忌。哑巴迟疑了片刻,不敢继续往前走。 那师兄说:“别怕,现在玄牝门大师姐说了算,她既然叫你来,谁敢拿她怎么样?去吧,放心的去吧!” 单纯的哑巴想想也是。再说现在大师姐确实每天晚上都单独召见他,因此他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还是硬着头皮往玄牝洞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哑巴忐忑不安的来到玄牝洞前,他抬头望了望这个奇怪的洞口,径直朝洞内走去。 洞内云烟缭绕,仿若行走在天上云间,而且光线越来越暗,根本看不见人影,大约走了百来米,只见前方出现了一盏油灯,在浓厚的雾气中,只能见到一米见方的光亮。哑巴循着光亮走去。 突然,一个白影闪过,一只手从身后拉了哑巴一下,一个蒙面人轻声说:“躲到边上去,趴在地上不准动。” 哑巴听到这个声音很熟悉,此人虽然蒙着面,而且也故意压低了声带,但是哑巴的听力异常敏锐,这分明就是大师兄上官无我的声音。 哑巴正在惊讶的时候,只见两道白影从浓浓的迷雾中飘然而至,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什么人?竟敢私闯玄牝禁地?受死吧!” 话音未落,只见两道白影同时两掌一挥,两道凌厉的掌风向白衣蒙面人飞来。白衣人身形一闪,竟然轻松的避开了掌风,两道掌风击中了白衣人身后的岩石,只听一声巨响,岩石竟然碎沫横飞,火花四溅。 哑巴在黑暗中看得分明,他当然知道这两道白影一定就是禁地的护法师叔,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 两道白影见一击不中,大吼一身,抵身上前,同时向蒙面人攻去。 那蒙面人也不敢怠慢,悉心应战,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下来,只见蒙面人明显占了上风,而且他根本就没有伤害两个护法师叔的意思。 高手过招,两个护法师叔当然知道眼前的白衣人并未尽全力,而自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他们看到蒙面人腰带上的玄牝门标志,知道此人也是玄牝弟子。可是现在的玄牝弟子谁有怎么高强的武艺呢?除了师兄刘玄清,他们还真没有遇到过如此厉害的角色。 一个师叔问道:“看衣着,你也是玄牝弟子,自然知道大象无形洞乃我门禁地,为何要私闯禁地?” 白衣人深深地行了一个礼道:“师叔在上,晚辈乃玄牝无名卒,前来打扰二位师叔,实在情非得已。只是受师父重托,有一师弟想要进入大象无形洞,还望师叔开恩,给与弟子一个方便,弟子将感激不尽!” 另一位师叔说:“说得轻松,大象无形洞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就是你师父玄清师兄也没有进得去。” 蒙面人说:“我不过是为了完成师父的嘱托而已,至于他能不能进去,就看他的造化了,还请师叔行个方便!” 二位师叔同时说:“万万不可!” 蒙面人拱手道:“如果二位师叔败在我这个晚辈的手上的事情传出去,怕是二位师叔脸上挂不住!” “这……” 二位护法师叔尴尬地看着对方,愤愤地说:“好吧,我们就让他进去,这玄牝洞里的阵法能量强大,他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知道!” 蒙面人转身对躲在浓雾中的哑巴说:“哑巴,你进去吧!”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浓雾之中。两个师叔也相继消失。 哑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砰砰直跳,忐忑不安地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每隔一段距离,都能看到一盏灯。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见浓雾逐渐变得稀薄,洞穴之中发出阵阵红光。 哑巴走近一看,只见眼前出现了一道薄薄的透明状物质,不时发出一丝丝诡异的电光,透明物质的中央,有一块透着红光的岩石,一道道光束从岩石的一个心形的凹槽中发射出来,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道八卦图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宫八卦阵?”哑巴暗忖道。他伸手一摸,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拉扯着进入了透明物质之中。 哑巴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全身热血沸腾,仿佛身体即将爆炸。特别是那些红光闪过的时候,一道道八卦图纹扑向自己的身躯,自己的疼痛感更加剧烈。当那些光束接触到胸前的黑曜石时,又像波浪一样四散开去。 哑巴痛得在地上不断翻滚,胸前的黑曜石竟然漂了起来,发出七彩的光芒,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和黑曜石拉扯着往岩石上的心形凹槽中去。慌乱中的哑巴将黑曜石扯了下来,借力将黑曜石放进凹槽里。瞬间,红光消失了,八卦图纹也越来越浅,最后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绚丽的七彩光环。 与此同时,哑巴的疼痛感无形间随之消失了,他无不好奇的看作凹槽中的黑曜石,伸手去按了一下,只听霍的一声,崖壁上竟然缓缓地打开了一道石门。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哑巴迈步进入石门,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分明是一间宽敞的石室。 哑巴刚走进石室,只听一个清迈的声音传来:“哈哈!该来的终于来了!” 哑巴四下张望,见整个石室里除了自己别无他人。他惊骇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石案上冒出一道青烟,青烟散去后,不知从哪里凭空冒出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只见他身着八卦道袍,怀抱三尺拂尘,飘飘白髯几乎齐到腰间。那老者盘坐在石案上,身下云烟缭绕。 他慈眉善目的看着哑巴,和蔼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哑巴惊恐地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老者,指着自己的嘴,咿咿呀呀地说不出来。 老者眉头一皱,飘然而至哑巴的跟前,只见他伸出右手,按在哑巴的天灵盖上,一股强大的真气从他的掌心输入哑巴的百汇穴。 哑巴只觉得自己瞌睡犯困,打了一个呵欠,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意识…… 冥冥之中,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一道无形的能量高速运转,很快溶入哑巴的体内,和他的身体合二为一,哑巴的意识瞬间恢复了,但他明显感觉到,这不再仅仅是自己原来的意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梦似幻,如雾如电。 一个个鲜活的面孔从哑巴的大脑中浮过:临终前的父亲、白发苍苍的老母、整装待发的队伍、山地丛林间的潜伏、那道炫目的白光、奇异的世界、凶猛的怪兽、美丽的多萝、乖巧的米兰、坚毅而慈祥的巴赫、还有残暴凶恶的巴巴哈多最后还是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你要记住,你叫于清,你是我们于氏家族的骄傲!” 于清失声痛苦:“不,不,父亲,不要离开我!” 哑巴突然睁开眼睛,他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股自发的冲动让他情不自禁大喊道:“我是于清!” 其实,人都是由物质、能量和意识构成的,物质不灭,能量守衡,精神意识永存,这是铁的定律,世间万事万物,形态各异,人类种族类型、历史更迭、生老病死,各不相同,但是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三者,只不过是时间和空间以及存在形式不同而已。哑巴发生的一切,正是于清的意识和能量和哑巴的身体物质溶合在一起,此时的哑巴已经不是先前的哑巴。有时,当你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或做一件从末做过的事,你会觉得是之前发生过的事的翻拍,不错,因为以另一个形态存在的你的确做过这件事。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天道轮回,这是你的宿命。正如你父亲说的那样,请记住,你是于清!” 此时的哑巴,已然不再是不会说话的狼崽,他泪光闪烁,自言自语道:“我是于清!我是于清!”就这样念了无数遍后,他突然仰天大吼:“我是于清!”这声音在石室里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好了,孩子,该来的都会来,该去的都会去!”老者慈祥地抚摸了一下于清的头。 于清问道:“还没有请教前辈是?” 老者哈哈一笑道:“问得好!说来我应该算你的太师叔祖了!我的大名叫李元芳!” “太师叔祖?李元芳?我听师兄们说过,您可是我玄牝门的传奇人物,可是,您不是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于清讶异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太师叔祖又是哈哈一笑道:“不错,一百多年前,我就隐居在玄牝洞,从那时起玄牝洞就成为了禁地,更名为大象无形洞。这是我玄牝门的一个秘密,只有历代掌门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人们当然以为我早死了。我一直都在等待命运中的人出现,今天终于等到了!” 于清惊讶地指着自己道:“命运中的人?太师叔祖指的难道是我?” 太师叔祖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你,你是一百年来第一个闯过九宫八卦阵法的人,不是你,又会是谁?” 于清跪在太师叔祖的面前问道:“太师叔祖,接下来我要干什么?” 太师叔祖缓缓说道:“孩子,你现在还虚弱得很,根本不可能完成自己的使命,我要教你一套玄牝门秘传内功心法。但是不是今天,我要做些准备,你三天之后的半夜三更时分准时来这里。现在你就先回去吧,不要对任何人说今天发生的事。” 于清谢过太师叔祖,保证不对任何人说此事。他取出黑曜石,九宫八卦阵又重新启动了。 于清走到出现第一盏灯的地方时,两个护法师叔又出现了。于清微微一笑,向两个师叔行了一礼,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大象无形洞。 两个师叔面面相觑道:“这样都行?” 于清回到宿舍,见到了带他去的师兄。那师兄见他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无比惊讶地问道:“哑巴师弟,你去过大象无形洞了?” 于清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干咳了两声,看着这个师兄道:“请叫我于清,从今天起,我有名字,请叫我于清。” 哑巴突然开后说话,着实吓了这位师兄一大跳,哑巴不但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且还会说话了,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想象的。 这位师兄的心理素质到是好得很,他定了定,稳住慌乱的情绪问道:“见到大师姐了?” 于清确实不知道这个师兄为什么要将自己骗到大象无形洞,不过他还是要谢谢他。如果不是这位师兄,可能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后说话,这可是他近十六年来第一次说话! 于清一本正经地说:“我到了大象无形洞,什么人也没有发现,也没有看到大师姐,说来也奇怪,我因为太困,竟然睡着了,梦到自己的名字叫于清,我一觉醒来,竟然就会说话了。” 哑巴会说话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整过玄牝门弟子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 玄风兴冲冲的跑来,见到于清就问道:“是真的吗?哑巴师弟,听说你会说话了?” 于清见到这个师兄不禁也万分高兴,激动地抓住玄风师兄的双肩道:“是的,是的,玄风师兄,我叫于清,请叫我于清。” 玄风高兴地说:“太好了!于清师弟!” “玄风师兄!” “于清师弟!” 大师姐知道这个消息后,心中也不禁万分高兴,可是她的脸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早课结束后,于清来到大师兄的临风阁,大师兄正在写字,于清见四下无人,一揖手,毕恭毕敬地拜道:“谢谢大师兄!” 大师兄抬起头来,不以为然地问道:“谢我干什么?” 于清说:“谢谢你在大象无形洞帮了我!” 大师兄冷冷地说:“师弟说的话我一点也不明白,大象无形洞乃玄牝门禁地,我何时去过那里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如果没有什么事请回去吧!”言罢抬起了几上的酒盅自个儿独酌起来,唱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哪!” 于清看大师兄这阵势,真不是道大象无形洞的人是另有其人还是大师兄装傻卖乖,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只得无奈地退了出来。 晚上,于清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昨天晚上在大象无形洞的白衣蒙面人分明就是大师兄,他虽然蒙着面,可是那身形,那声音,于清看得明明白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大师兄为什么不承认?难道真的另有其人,是自己弄错了?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俊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设下的天衣无缝的妙计,不但未能赶走哑巴,而且还将他的病治好了,竟然开口说话了,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心有不甘的他决定去大象无形洞一探究竟。 李俊臣偷偷摸摸的下了床,溜出了宿舍。趁着夜色摸上了大象无形洞。当他来到洞内的时候,由于紧张,他浑身发冷,不住的打颤。他在迷雾中摸索着前行了几十米,前面出现了一盏油灯,灯光若隐若现。他循着灯光向前走去。 突然,一个清厉的声音传来:“玄牝禁地,休得乱闯!”紧接着,一道凌厉的掌风向他袭来。 李俊臣心中大叫不妙,仓促中双掌击出,接住了掌风。一股强大的力量透胸而过。李俊臣惨叫一声,被震飞数米,顿时,一股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 李俊臣跪在地上,只见两个护法师叔站在自己的面前,严厉的盯着自己,眼看就要动手。 李俊臣大惊失色,惊恐万分地解释说:“两位师叔恕罪,在下玄牝弟子李俊臣。不心迷了路,错入禁地,请师叔高抬贵手,饶了弟子的命啊!” 护法师叔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怒道:“既然是迷了路,今天暂且饶过你,如有下次,定叫你有来无回,还不快滚!” 李俊臣千恩万谢,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大象无形洞。 经过这次遭遇,李俊臣心中的仇恨更深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6章 初露锋芒 第三天半夜三更十分,于清准时来到大象无形洞。这次,两个护法师叔也没有再为难他,直接让他进入了洞内。 于清来到九宫八卦阵前时,仍然心有余悸,这个阵法的厉害他是尝过了的。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进入阵中时,快速将黑曜石放入凹槽内,这样自己身体受到的伤害要少得多。 来到石室,太师叔祖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于清跪地拜了太师叔祖。 太师叔祖正色道:“从今天起,我要将本门的独门绝学--无名之朴神功传授与你。你必须勤加练习早日学成神功,去完成你肩负的使命。这无名之朴神功,对有缘人来说,一年元婴筑基,两年无极铸丹,三年太极而朴,有成。这无名之朴神功一生只能用三次,如果超过三次,那么练习者就会遁入轮回,神形俱灭。如果你是命中注定的有缘人,一定能练成神功,若不是,那就当你做了一场梦。” 于清三叩首,谢过太师叔祖。 太师叔祖也不啰嗦,直接就开始教授他无名之朴神功的内功心法和练习秘诀。 直到五更时分,天色微明,于清才回到观内,随便吃了些东西,迷迷糊糊的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从此以后,于清每天傍晚时分就到大师姐的天心阁练剑,半夜三更时分就到大象无形洞练习无名之朴神功。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玄牝门三年一次的评级大会如期举行。 这天,天柱峰下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彩旗飘飘,整个玄牝门在家的弟子全部都到了。 新晋弟子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在这次大会中大显身手,取得良好的成绩,成为玄牝门嫡传弟子。 师叔伯们都被请出了各自的清修之地,纷纷到场观摩,有些德高望重的还被聘为裁判。 师父刘玄清掌门不在家,按照惯例,大会应该由当家的大师兄主持,但是大家都知道大师兄的秉性,他能来参加出任裁判就不错了,谁还要指望他出来主持? 玄牝弟子们都心知肚明,这次评级大会的主持非大师姐凌若雪莫属。于是一致推举大师姐出来主持,并担任主裁判。 大师姐也毫不谦让,她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希望办好这次评级大会。 辰时三刻,随着天柱峰上十二声悠扬的钟声敲响。评级大会准时开始。 这次评级,共有三十七名弟子参加,因为按照规定拜师不满半年的弟子是没有资格参加评级的。这三十七名评级弟子中,有十九名是上一届评级留级下来的,有十八名是新晋弟子。总共只有十八名晋级名额,这就意味着将有十九名弟子留级。所以竞争还是很大,几乎是一比一的比例。 在大师姐的带领下,玄牝弟子们拜过祖师爷太上无极老君的尊位后,大师姐宣布了评级大会正式开始并宣读了比赛规则。 第一轮是集体项目,玄牝拳术和剑术表演。由大师兄上官无我吹箫,一个师姐弹奏古筝,弟子们根据萧瑟的节律表演,出现差错的立即淘汰。 评级的弟子们准备就绪后,“咚…”先是一阵悠扬婉转的古筝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悠扬清脆的箫声和上,一时间琴瑟和鸣,弟子们随乐起舞,美妙动听的音乐让观摩的人们如痴如醉。 大师姐凌若雪偷偷看向大师兄上官无我,大师兄手把玉箫,潇洒自如,那般的箫声和律动的旋律和那悦耳动听的音乐将她带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仿佛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蓝天白云交相辉映,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悠闲的吃草,大师姐手把鞭儿,温柔的斜倚在大师兄的怀里,情意绵绵、幸福甜蜜。 突然间又仿若来到了高山流水之间,溪水潺潺,鱼儿嬉戏,大师兄迎风而立,吹着悦耳的洞箫,大师姐坐在西边岩石上,双手托住香腮,无比崇拜地凝望着心中的男生 此时,萧瑟戛然而止,人们在这美妙的音乐中醒来,一曲之间恍若隔世,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大师姐凌若雪从憧憬中走出来,怅然若失。裁判们已经淘汰了几个出现差错的弟子。那些弟子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赛场,走到观众席充当看客,迎接他们的将是三年漫长的等待和永远都做不完的杂活。 大会进行第二项,梅花桩阵。 这梅花桩共五五二十五棵,间距三尺,桩高两米。第一轮胜出的三十一名弟子在同一起跑线上,听到开始的口令后,同时奔向梅花桩,争抢桩位站立,时间为一炷香,时间结束后仍然在桩上的弟子胜出。 这不但是考核弟子们的速度,平衡力,而且还要考验他们的基本功是否扎实过硬。 一炷香过后,二十五名弟子进入下一轮比赛。于清凭借自己扎实的功底和快速的反应当然顺利晋级。 第三轮看似只淘汰七人,可是却是最残酷的一轮。因为这一轮考察的是弟子们的真功夫和综合素质。为什么说残酷呢?因为参赛弟子可不是互相对抗,而是和自己抽到的对手的导师比赛。也就是说如果对手抽到于清,就要和玲儿师姐比。同样,于清将和他对应的师姐或者师兄比,每个人总共要比两次,所用的剑均为特制的木剑,时间分别为半柱香。裁判从他们的综合表现来打分,坚持时间最长被击中次数最少的得分最高。但是有一个前提,参加比赛的导师只能使用武艺,不能使用内力,如果导师使用内力被裁判发现的,直接判定出局。 抽到空签的,直接免赛晋级。因此对一些把握的弟子来说,他们都一个个在心里求祖师爷保佑抽到空签。对于确实抽到空签的那一个幸运儿,他绝对会深信不疑是祖师爷暗中眷顾保佑他,这对玄牝门来说,自然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增加祖师爷的神秘感和对师长的敬畏心。 无独有偶,于清抽到的竟然是骗他到大象无形洞去的师兄,也就意味着自己将和他的导师二师兄李俊臣对决。 而玄风竟然抽到了空签,他激动得又叫又跳,面对祖师爷的尊位大磕三个响头:“谢谢祖师爷爷!谢谢祖师爷爷!谢谢祖师爷爷!” 于清也替他高兴,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于清连声说:“好!好!祖师爷显灵了!” 对导师们来说,他们一般都会全力以赴,绝对不会放水,因为只要他们大败了自己的对手,那么自己所带的师弟或师妹就多了一份晋级的希望。这不但关系到自己指导的人能不能晋级,更关系到自己在玄牝门的地位和声望。 于清上了擂台,只见二师兄李俊臣冷冷地看着自己,脸上出现了一道鄙夷和憎恨的杀气。 于清心头一震,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二师兄?没道理呀,自己就很少和二师兄打交道,怎么会得罪他呢?管他的,事到如今,不管二师兄是什么样的心态,自己全力以赴就行了。 李俊臣心想:“真是天意呀,你今天落在我的手里,看你往哪里跑?”当他想到这里,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 随着三声战鼓响过,第三轮比赛正式开始。计时也同时开始。 于清正要拜见二师兄,没想到李俊臣竟然直接发起了进攻。于清大惊,急忙拔出木剑应战。由于他准备不足,直接被逼到了擂台边上。 台下的玄风急得大喊:“于清师弟心!”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 这不就是无极剑法的心诀吗?他意随心动,心使神动,神动而带形动,形动而化为气动,只见一阵剑气骤然而生,不但瞬间化解了二师兄李俊臣的进攻,而且形成了反击的态势。 李俊臣大惊,急忙转攻为守,连退数步,直至擂台中央,总算避开了于清的反击。李俊臣心想,刚才自己确实太大意了,一心想要早早结束比赛,却忽略了于清可是大师姐凌若雪亲自教授过剑术的弟子。如果不使用内力,想要在须臾之间将其击败显然是急于求成,可谓是欲速则不达。因此他调整了自己的策略,准备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将其击败。 于是,李俊臣调整了一下剑式,重新向于清攻来。只见他把一柄木剑舞得虎虎生风,如行云似流水。 于清当然不敢怠慢,只听他大喝道:“乾、坤、艮、兑、离、震、巽、坎”只见他手中的一把木剑上天入地,如神龙出水,如盘古开天,如云行雨施,如梦境幻界。一时间竟将二师兄李俊臣打得手忙脚乱,眼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无极剑法!”一个护法长老随口喊了出来。一个新晋弟子,怎么会无极剑法? 一旁的大师姐凌若雪也是吃惊不,因为她万万没有想到于清师弟的剑法进步那么快,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将无极剑法运用到如此娴熟。 正在大家看得很精彩的时候,李俊成突然跳出圈外,大声说:“裁判,他作弊!” 台下传来了一阵意犹未尽的喝倒彩声,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这样一个无名卒,李俊成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将对面的于清挖心剥皮。 场外主裁判问道:“李师侄何出此言?” 李俊臣冷笑一声说:“难道各位师叔伯看不出来于清师弟使用的是本门绝学—无极剑法?” “不错,在老夫看来,这位弟子使用的招式正是无极剑法,但是比赛规则上并没有说不准使用无极剑法!因此李师侄怎么能凭这一点就判定于清师侄作弊呢?” 李俊臣暗忖了一会儿,接着说:“师伯说的是,可是大家想一想,一个未评级的新晋弟子怎么会使用无极剑法呢?难道这不值得怀疑吗?众所周知,我玄牝门会无极剑法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在座的各位师叔伯外,可能会此剑法的人不超过十个吧?就连我这个为玄牝门效力多年的二师兄都不会,他一个新晋弟子,怎么就会,而且还如此娴熟?” “的确如此!”裁判师伯捋了捋胡须道。 “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我玄牝门门规规定,凡是未晋级的新入门弟子都不能学习玄牝门独门核心武功,更不要说学习独门绝学无极剑法了!凡是要学习无极剑法的,不但必须是晋级的弟子,而且必须得到掌门师父的同意。于清作为新晋弟子,却学会了玄牝独门绝学,各位前辈和师兄弟妹们不觉得蹊跷吗?如果不是有人私自教授他,他能无师自通吗?” 李俊臣一连串的反问将裁判师伯问得哑口无言。师伯说:“那李师侄认为是谁教授给他的呢?” 李俊臣冷冷地看了一眼大师姐凌若雪,道:“这就要问一问大师姐了!”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大师姐凌若雪。裁判师伯问道:“请凌师侄解释一下吧!” 李俊臣突然将祸水引向自己,大师姐确实始料未及,竟然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玲儿突然跳出来,高高举起右手说道:“我!是我!是我教授于清师弟的无极剑法!” 台下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李俊臣冷哼一声,说:“哼!你,就凭玲儿师妹你?说出来都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如果相信玲儿师妹会无极剑法的人,请举手!” 台下静悄悄的,除了玄风师弟举手外,竟无一人举手。 二师兄冷冷地瞥了一眼玄风,玄风顿时打了一个冷颤,急忙将举起的手放了下来。 李俊臣接着说道:“师伯,看来不止我一人不相信玲儿师妹会无极剑法了!” 玲儿跳上擂台说:“谁说我不会?我现在就练给你们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7章 面壁思过 裁判师伯笑道:“既然如此,就请玲儿师侄来一段吧!” 李俊臣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玲儿拔出自己的佩剑,向师叔伯和观众们鞠了一躬。说道:“玲儿献丑了”只见她拉开架势,一柄长剑如游龙戏凤,加上她曼妙的身姿,飘飘的绶带,简直把观众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叫好。果然是大师姐带出来的人,剑术确实非同一般。在场的众多师兄弟妹都自愧不如。 一段舞完,玲儿面不改色,亭亭玉立于擂台中央,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裁判师伯微微一笑,不住的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我玄牝门后起之秀层出不穷!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好事!好事!” 玲儿正在暗自高兴,没想到师伯话锋一转,正色道:“玲儿师侄这是要欺负老夫老眼昏花吗?” 玲儿大惊失色,一拜道:“师伯在上,玲儿不敢!” 师伯说:“好个娃儿,好生聪明!竟然将玄牝十二式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一般人看不出破绽,难道老夫还看不出来吗?” 玲儿大囧,羞得脸色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大师姐暗自叫苦:“这玲儿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在师叔伯们面前耍聪明,企图鱼目混珠,蒙混过关。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来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承认了。大师姐突然走向师伯行了一礼道:“师伯,不错,是我教的,是我教了于清师弟无极剑法!” 此话一出,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顿时沸腾了,玄牝弟子们不禁议论纷纷。 李俊臣心理很恨地骂道:“贱人,终于承认了吧!”可是他假装无比惊讶地问道:“不会吧!大师姐,师父将门内事务交付与您,您不会为了一个哑巴,哦!现在不是了!为了一个新晋弟子而不惜违反门规戒律吧!” 凌若雪知道李俊臣这是不怀好意的落井下石,她冷冷地看着李俊臣道:“就是我,我愿意接受门规处罚!” 师伯问道:“凌师侄,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吗?” 凌若雪迟疑了片刻,欲言又止。她可不能说这是师父刘玄清嘱咐她这样做的,因为此事只有师父、大师兄和自己知道。而且师父一再叮嘱不得给其他人说。 李俊臣冷嘲热讽地说:“大师姐不会是看上于清师弟了吧!” 这句话简直比毒蛇还要恶毒。 大师姐气得全身发抖:“你……你……血口喷人!” “如果不是如此,我实在想不出,玄牝门大名鼎鼎的大师姐凭什么会冒着违背门规戒律的危险去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晋弟子独门剑法。大师姐能否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我!是我叫凌师妹教的。”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大师兄上官无我缓缓地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说道。 “原来是上官大师侄!能否给我们解释一下原因?”师伯捋了捋胡须说道。 人们怎么也不相信一向不问政事的大师兄会这样多管闲事,安排大师姐去教一个新晋弟子剑法。他们将好奇的眼光投向大师兄上官无我,希望得到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的答案。 大师兄平静地说:“也没什么,我见于清师弟顺眼,与我投缘,想帮他一把,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上官某人只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感兴趣,在武功造诣上平平。因此我才求若雪师妹教于清师弟武功。” 大师兄的话合情合理,而且大家都知道大师兄向来做事随性轻率,无拘无束,大家倒是想不到他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他曾经违反过门规戒律多次,都被师父刘玄清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对于他来说,违反戒律的事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现在,他的一句话就无可挑剔的一下子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 李俊臣气得咬牙切齿,又多一个大师兄来帮这个于清,本来自己布下的计谋天衣无缝,可以一举将大师姐和于清打入背叛师门戒律的罪责之中,没想到大师兄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将自己布下的一道机关化解于无形。 这下可好了,大师兄一出面,相当于玄牝门最炙手可热的两大弟子同时保了于清,大师伯必须要权衡利弊。大家都清楚,大师兄是师父溺爱的人,大师姐很有可能成为师父百年之后的接班人,得罪了谁对自己都不是好事,但是事情既然出了,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因此,大师伯故作愤怒地说:“上官大师侄,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上官无我平静地说:“既然我违反了门规戒律,我甘愿受罚,门规戒律前面人人平等,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 大师伯沉思了片刻,干咳了两声,宣布处理结果:“鞭责五十,罚面壁思过一个月。” 这个结果对大多数弟子而言显然处罚过轻,特别是李俊臣更是不服,他大叫:“这处罚也太轻了吧!我不服!” 听了李俊臣的话,大师伯显然很不高兴,道:“那么你认为要怎样处理呢?” “应该将于清逐出师门!” “那么是不是也要将大师兄逐出师门呢?” 李俊臣:“这……这……弟子不敢妄言!” 大师伯的一句反问将李俊臣问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资格将大师兄逐出师门,这个权力,只有掌门刘玄清有。而对同一件事,不可能有两个处理结果,如果将于清逐出师门,就必须要将大师兄逐出师门。门规戒律人人平等,一视同仁,这是玄牝门的祖制。 李俊臣摊了摊手说:“那就按师伯的意见办喽!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大师兄面不改色道:“请吧!师伯在上,请执行刑罚吧。” 大师姐听后,急得直跺脚,她有些失控地叫到:“不要啊!大师兄!” 可是大师兄竟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对师伯说:“师伯,请戒律院的师叔们执行处罚吧!”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师兄上官无我和于清同时被脱掉上衣,吊在天柱峰的行刑场上鞭笞50下。 那长长的马尾鞭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痛,不一会儿,两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样子惨不忍睹。 一旁观看的弟子们无不揪紧了心,那鞭子像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样。大师姐凌若雪更是心痛得流泪。 倒是李俊臣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鞭刑执行完毕后,戒律院的师叔们把大师兄上官无我和于清送到思过崖面壁思过。而评级大会继续进行。于清理所当然被取消了晋级资格。 来到思过崖,于清想到自己连累了大师兄,非常愧疚地对大师兄说:“大师兄,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大师兄一言不发,也不理睬于清,倒头就睡。 对于清来说思过崖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而对大师兄来说,他倒落得个清静自在。只是偶尔会说:“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于清知道大师兄酒瘾犯了,可又无可奈何。 过了两天,玄风和灵儿偷偷的来到思过崖看望于清和大师兄。于清悄悄的对玄风师兄说:“玄风师兄,能不能给我们搞点酒来?” 玄风用讶异的眼光看着于清,于清声说:“是给大师兄的,不是给我。” 玲儿做了个鬼脸,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壶酒。 大师兄眼睛瞬间亮了,他急切地说:“玲儿,快给我!” 玲儿说:“这回大师兄倒是做了一件像样的事,这是上等的女儿红,是大师姐吩咐给你的!” 大师兄接过酒壶,畅饮了一口,连声道:“好酒!好酒!”却不说半个谢字。 玄风从怀里掏出一个草纸包裹,神秘兮兮地说:“于师弟,你看玄风师兄为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于清眼巴巴的盯着玄风,只见他慢条斯理的将纸打开,露出了一只黄真真的烤鸡。 于清不假思索,一把将烤鸡从玄风的手里抢了过来。饿疯了的他,不由分说就将烤鸡撕开,就要往嘴里送。刚到嘴边,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笑嘻嘻的对大师兄说:“大师兄,您先来!”言罢,撕了一大块递给了大师兄。 大师兄佯怒道:“还算你子有孝心!”然后大快朵颐起来。 玲儿见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俊不禁。 酒足饭饱之后,于清休息了一会儿,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开始比划起无极剑法来。他重复了好几次都似乎不得要领,他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大师兄似乎有些醉了,口里胡乱念道:“至虚寂,守静笃,冲漠无朕,万象森然,五内空灵,道法自然。”念完后呼呼睡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清默默地体会着大师兄说的话,心中豁然开朗,这不就是无极剑法的修炼窍门吗?首先要祛除一切私心杂念,到了冲漠无我的境界,吸取天地日月万物之精华灵气,以心御气,以气御剑,以剑御形,人剑合一,无攻不破,无坚不摧。 于是,于清静下心来,呼吸吐纳,排除心中之烦扰,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遁入空灵之境,循此法修炼内丹之气。 随着时间的消逝,于清聪明日开、精气日足、气息日匀,手中无剑而万物皆是剑。 一个月面壁思过结束后,于清的无极剑法已近精进不少。而大师兄上官无我,还是一副不求醉生只求梦死的样子。 大师兄和于清面壁思过回来后,大师姐凌若雪、玲儿,玄风等师兄姐弟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可是有一个人却恨得心痒痒。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师兄李俊臣。评级大会上他不但没有搬倒于清,反而让大师姐凌若雪更加瞧不起他。本来可以出师的他放弃了锦衣玉食的贵族生活,过着这清心寡欲的修行生活,无非是为了大师姐,可是大师姐连正眼看他一眼都不会。他不但是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而且心态也严重扭曲而畸形变态。而他把这一切错误的归因于一个人—于清。 他认为要不是于清的出现,自己早就赢得了大师姐的欢心,早就抱得美人归了。在这种心理的趋势下,他彻底扭曲了。整天以如何除掉于清为务。可是明摆着,现在整个玄牝门显然是大师姐说了算,就算那些师叔伯们也对大师姐礼让三分。有大师姐罩着,要想搬掉于清,李俊臣心知肚明,那是难于上青天哪! 李俊臣本来想放弃一切,离开这伤心的是非之地,可是他又心有不甘,整日心烦意乱,辗转反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8章 色迷心窍 这天,轮到二师兄李俊臣督办采购物资财货了,他和几个师弟下山,来到了离玄牝山不远的一个集市。 师弟们采购货物去了,李俊臣无所事事,形如槁木,心如死灰,茫然地在集市上溜达闲逛。他那醒目的玄牝门标记腰带引起了一个商人模样的人的注意。 这个人上前一拱手道:“这位兄台,莫非是名震天下的玄牝门弟子?” 李俊臣一听,虚荣心顿起,他指了指自己的玄牝门标记,头抬得高高的道:“那当然!” 商人模样的人无比恭维地说:“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我对玄牝门仰望已久,不知兄台能否引荐一下,让我拜入玄牝门下?” 李俊臣说:“你是找对人了,我正是玄牝门二师兄李俊臣。” “哦!久仰久仰,此处说话不便,不知师兄能否借一步说话?” “请!” “二师兄请!” 李俊臣和这个商人来到了一家豪华酒楼,可是除了跑堂的外一个客人也没有,商人说:“这家酒楼我已经包下了。” 他们来到二楼的包间,坐定之后,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匣子,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颗硕大的东海夜明珠。 商人说:“礼物,不成敬意,这是在下的见面礼!” 说句实话,李俊臣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可是如此硕大的夜明珠,他确实闻所未闻,简直是价值连城,讶异之情溢于言表。他说:“这位兄台,出手如此阔绰,怕不仅仅是为了拜师吧?” 商人说:“二师兄是聪明人,其实二师兄在玄牝门的遭遇,鄙人也有所耳闻,虽然兄台贵为玄牝门二师兄,可是竟然不如一个新入师门的新晋弟子,这口恶气,怕是二师兄也找不到出处吧!” 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商人一下子就戳到了李俊臣的痛处。但是他仍然强装镇定,道:“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我玄牝门的事,怕也轮不到足下来多管闲事吧,看在你有一份孝心的份上,我暂且饶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给我绕弯子!” 商人微微一笑道:“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既然玄牝门不留兄台,兄台何不另寻高就?只要兄台肯帮在下一个忙,这颗夜明珠不过是见面礼,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而且此事对兄台来说,可谓是一举两得,既可以报一箭之仇又可以人财双收,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李俊臣虽然对这颗夜明珠爱不释手,但是他并不糊涂,冷笑一声道:“阁下出手如此大方,恐怕所托之事也并非易事!” 商人说:“实不相瞒“ 商人如此这般的说出了他的目的和计划。 听完后,李俊臣大吃一惊,额头直冒冷汗,道:“大胆!简直是丧心病狂,趁我未改变主意之前快给我滚,不然,我定要取你性命!”然后将夜明珠推还给对面之人,起身要走。 那商人也不接受,笑着说:“且慢!看来李公子也是见过世面之人,像夜明珠这等俗物,公子怕是看不上眼!”言罢,只见他拍了两下手,里间的门帘揭开了,一个身披薄纱,身材曼妙的女子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向李俊臣走来。当她来到李俊臣的身边时一边揭开面纱一边嗲声嗲气地说:“哟!李公子,让奴家来陪你喝两杯再走不迟!” 李俊臣一看,简直被眼前这个绝色尤物的美貌惊呆了,只见她高高的鼻梁,性感的樱桃嘴、娇媚风骚的笑颜、色若艳桃、粉颈如雪,特别是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简直让人窒息。 女子一边给李俊臣倒酒,一边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李俊臣只觉得全身酥麻,如痴如醉。 商人将夜明珠推给李俊臣道:“如此良辰美景,李兄慢慢享受,在下静候李兄的佳音!” 李俊臣将夜明珠揣进怀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绝色尤物,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东瀛女子狐媚一笑,浪嗲嗲的说道:“女子姓苍井单名一个仝字,来,奴家陪公子喝一杯!”边说边为李俊臣斟上了满满的一杯。 李俊臣一手搂着东瀛女子的纤纤细腰,一手拈着酒杯问道:“噢!苍井仝?好名字,不知玉指探花苍大侠与姑娘有何渊缘?” “公子说笑了,奴家一介女流之辈,那里认识什么苍大侠?来喝了这杯。” ……粉纱帐,红罗裙,点绛朱唇,梦里不知身是客,云雨巫山…… 一个时辰之后,李俊臣意犹未尽的走出了酒楼,一个师弟急冲冲的撞了上来说:“师兄,你让师弟们好找!” 李俊臣微微一笑道:“师兄我吃了一杯酒!货物都置办好了?” “都置办好了。师弟们正在等候二师兄一起回山呢!” 李俊臣一扬手,道:“走,回山!” 面壁思过回来以后,于清照例每天三更时分都到玄牝洞去见太师叔祖。 这天午时,于清因太过疲倦蒙着被子在宿舍里睡觉,睡得正香的他被一阵喊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问道:“什么事,这么吵?” 只见玄风神色慌张地跑来说:“于师弟,别睡了,大事不好,有一大批东瀛武士攻上山来了!” 于清大惊道:“什么?攻上山来了,大师姐呢?” 玄风气喘吁吁地说:“大师姐正在组织抵抗,好多师兄弟都没了!”说罢大哭起来。 于清感觉事态严重,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问道:“师叔伯们呢?” 玄风哭丧着脸说:“别提了,整个仙与阁的师叔长老们都被下毒药翻了!” 于清大惊,从墙上取了一把剑,说:“大师姐在哪里?带我去!” 玄风带着于清来到地宇阁,远远就听到了喊杀声。大师姐正在组织玄牝弟子和一大批东瀛武士作战。 显然玄牝弟子都不是东瀛武士的对手,他们一个个倒下,大师姐也渐感体力不支。 于清拔出宝剑,飞身上前,打退了几个东瀛武士的进攻。他一边作战一边问道:“大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师姐说:“我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冒出来这么多东瀛武士,他们是为一字真经而来!” 于清大惊失色道:“什么?一字真经?真有一字真经?” 大师姐说:“我也没有见过!” 眼看玄牝弟子伤亡越来越大,大师姐对玲儿说:“师妹,师傅不在,师叔伯们也都中了毒,快去叫大师兄。” 玲儿说:“大师兄?就是那个废物上官无我大师兄吗?别指望他了,他来能干什么?” 大师姐厉声道:“闭嘴,休得对大师兄无礼,叫你去你就去。” 玲儿说:“大师姐,您对我恩重如山,恕玲儿难以从命,我绝对不会离开大师姐半步!要死也要和您一起死!” 大师姐见玲儿誓死不肯离开,就对于清说:“于清师弟,你去,快去找大师兄!” 于清自知在场的众玄牝弟子都不是东瀛盗贼的对手,就连大师姐都难以抵挡,就算加上自己,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他心里清楚,这时也只有大师兄能够力挽狂澜。虽然几乎整个玄牝门的弟子都认为大师兄不过是不务正业的行尸走肉,可他清楚,这一定只是表象。自己当初进入玄牝洞时,两个武功了得的护法师叔也在须臾之间就被那道白影打败了,那个白影,定然就是大师兄。而在思过崖,大师兄只是随便一提,练习无极剑法的自己竟然茅塞顿开,很快领悟了无极剑法的要领。如果大师兄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这一切又作何解释? 事不宜迟,于清急忙赶往大师兄所在的临风阁。 来到临风阁,只见大师兄正在案前一边作画,一边喝酒。 于清跌跌撞撞的跑进去说:“不好了,大师兄,贼人攻上山来了,我们伤亡惨重,大师姐正在组织抵抗,快要抵挡不住了!” 大师兄缓缓地抬起头来道:“哦!是吗?知道了,还有事吗?” 于清急得直跺脚,道:“快走呀,大师兄,你还愣着干什么?” 大师兄缓缓说道:“贼人攻上来与我何干,没见我没空吗?何况这一切都是命数,我去了又能如何?”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于清简直想冲上去给大师兄两拳,他大吼道:“现在只有你能击退贼人了!” 大师兄说:“师弟也太看得起我上官无我了,打打杀杀的事实在不是我上官某人的强项,祖师爷曾经说过,‘夫为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尘世间的种种,师兄早已视之若水,庭前花开花落,世间云卷云舒,与我何干?” 于清怒道:“好个庭前花开花落,世间云卷云舒!你知不知道大师姐对你一往情深?你倒是落得个逍遥自在,可是大师姐呕心沥血,既当师父又当娘,到现在仍然孑然一身。当下师门有难,危在旦夕,说好听点你是与世无争,说难听点,你就是个缩头乌龟,就是个铁石心肠,就是个王八蛋!大师姐真是有眼无珠,可惜她心中那个豪气干云、义薄云天、英雄伟岸的大英雄,原来不过是躲在角落里的鼹鼠!大师姐真是有眼无珠啊,她如果死在贼人之手,真是死不瞑目啊!” “够了!我主意已定,师弟不必多说,请回吧!”大师兄言罢,一挥手,将桌子上的画卷掀翻在地。 于清气得七窍生烟,一甩手,怒气冲冲的飞奔回地宇观。只见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倒满了玄牝弟子和东瀛武士的尸体,十来个东瀛武士正在围攻大师姐和几个师兄弟妹。师兄弟妹们已经多处挂彩,大师姐的胳膊上也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雪白的罩衣被染成了血红。 于清迅速加入到作战的队伍之中,大师姐一边防御敌人的进攻一边问道:“大师兄呢?” 于清摇了摇头道:“别提他了!” 大师姐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道:“于师弟,我们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贼人的进攻,与其全军覆没于此,不如你和玲儿带领师弟妹们冲杀出一条血路,保持住玄牝门的血脉,我掩护你们撤退!” 李俊臣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假惺惺地说:“大师姐,你们还是不要作无谓的抵抗了,这次东瀛武士志在必得,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乖乖交出一字真金,我定会向东瀛大人们求情,放你们一条生路!” 大师姐愤怒地说:“闭嘴,原来是你这个叛徒下的毒,你这个逆贼,也配做玄牝弟子?让我先取了你的狗命!” 李俊臣深知大师姐的厉害,吓得赶紧躲到东瀛武士的背后。 大师姐催促于清说:“师弟,赶快走,这是命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于清说:“大师姐,恕师弟难以从命,虽然师弟我资历尚浅、武功平平,幸得大师姐垂青提携,成为玄牝弟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师门有难,大师姐临危受命,置生死于度外。我于清虽也怕死,却知何为大义,又岂能苟且偷生?当与师姐师兄们同生死共患难,就算死也要拉几个贼人垫背!” 大师姐被于清的气概感动了,说:“师姐没有白疼你,好吧,既然如此,让我们多杀几个贼人!” 此时,一个东瀛武士挺着长长的东瀛刀飞身向大师姐刺来。玲儿见状,大喊一声:“大师姐当心!”话音未落,她已经飞扑过去,挡在大师姐的前面。一把血淋淋的武士刀穿胸而过,玲儿已经倒在了大师姐的前面。 大师姐失声痛哭道:“玲儿师妹!”她手起刀落,那个东瀛贼人的首级顿时不翼而飞。大师姐搂着玲儿的身体,玲儿努力的想要保持自己的清醒,虚弱地说:“大师姐,玲儿……无以为报……先走一步了!”话没说完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凌若雪失声喊道:“玲儿!”她的眼里布满仇恨和愤怒的血丝,仰天长啸,向东瀛武士飞扑过去。一个东瀛武士挥刀格挡,挡住了大师姐的长剑,同时击出一掌,只听一声闷哼,大师姐被击出数丈开外,口吐鲜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9章 奉命下山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就在大师姐快要着地的一刹那,一块白色的披风裹住大师姐的身体,风住尘定之后,大师姐定睛一看,不禁惊喜交加,她的表情既有痛苦,又有惊喜和娇媚,无力的叫了一声:“师兄!” 大师兄上官无我深情地凝望着凌若雪,温情地说:“师妹,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凌若雪眼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仿佛已经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大师兄终于出手了。可能大家有所不知,原来,上官无我本是唐朝宰相上官仪大人的后代,上官的后人一直都以为上官家族报仇雪恨为务。他之所以名为无我,就是要他放弃自我,为家族报仇,可以说他就是为仇恨而生。为了报仇,上官无我从就拜刘玄清为师。因为他聪明伶俐,加上报仇心切,很是用功。 在玄牝门掌门人的悉心教导下,上官无我得到了刘玄清的真传,而且曾经太师叔祖以为他就是命运中要出现的人,也对他进行了指点。当他学成绝世武功之后,却得知武氏一脉已经全部被诛杀,想要报仇却无人可报,这让他痛不欲生。 在师父的开导下,他终于放下了仇恨,他的心魔虽然解开但是家族的遗训却是客观存在的。他也曾经痛苦、挣扎过,他原以为自己就是为复仇而生,现在无仇可报,他已经生无可恋,只能寄情于山水之间,放荡于形骸之外,想过一个清静无为,与世无争的生活,了此残生。 当他看到东瀛武士烧杀抢了,无恶不作的时候,特别是看到一个个玄牝弟子倒在东瀛狗的刀下,激起了他心中本来早已熄灭的怒火,他的宇宙终于爆发了。 大师兄上官无我将师妹凌若雪缓缓放下,说:“师妹,你先休息一会儿!”然后起身转向东瀛武士,眼中掠过一丝寒光,一道重重的杀机油然而生,就凭这道凌厉的眼光,那些东瀛武士也能感觉到强大的杀气和无形的压力。只见他身形一闪,铮的一声,折扇一开,人们只见一阵风掠过,那些东瀛武士纷纷倒地,他们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谁也没想到大师兄的武功是如此的恐怖,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已经被这吓人的气势所震慑,哪里还敢造次,急忙搀扶着落荒而逃。 大师兄带领大家打扫战场,却不见了李俊臣的踪影。大师姐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李俊臣那个叛徒跑了!” 经此一劫之后,大师兄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他对于清说:“师弟,既然贼人已经盯上了一字真经,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勤加练习,不要辜负了师父和太师叔祖的重托。不过此事要保密,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转眼三年年过去了,于清已经长成了十九岁的大伙子。无名之朴神功的心诀和修炼方法他已经了然于心: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知雄守雌,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白守黒,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荣守辱,常德乃足,复归于朴。筑基为婴儿,化内丹于无极,无极而太极,太极而德盛,德盛而归于朴,归于朴者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无所容其刃“ 这天,太师叔祖把于清叫到跟前,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百多年前的一天,太师叔祖做了个梦,梦见祖师爷老聃交给他一颗树苗,说:‘此木可成擎天之柱,须加以扶持,此木荣,则天下俱荣,此木损则天下俱损。’太师叔祖梦中醒来却见自己的手中拿的竟然是本门镇门之宝--《一字真经》。 太师叔祖百思不得其解,求上一卦,终于悟出了天机。“此木者,柴也,擎天之柱者,木托天而阴阳交合,云行雨施,天下太平,万物兴盛。”卦象分明显示出“柴荣”二字。 太师叔祖于是就隐居玉女峰玄牝洞,而这里也就成了玄牝门的禁地。人们都以为曾经叱咤风云,富有传奇色彩的太师叔祖失踪了,只有历代掌门知道这个秘密。 太师叔祖说到这里顿了顿,捋了一把那长长的白胡须,继续说道:“今天下四分五裂,群雄并起,战乱频发,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苦不堪言。如此大乱的天下形势,千年难遇,恐怕是有妖孽作恶。相传我们玄牝一门还有一个秘密任务,那就是肩负镇守被封印的邪恶魔兽朱厌禁地的任务,但是这个传说太过久远,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果说天命难违,但是至少我们可以避免人为因素造成的灾祸。现在这个重任只有有你来承担了。” 说到这里,太师叔祖叫于清跪下,郑重其事地交给他一个精致的木匣,对他说:“清儿,现在你已经学会了无名之朴神功的心法,通过这两年多的修炼,现在你已经具备了三乘的功力,要达到八乘以上的功力,还需要不断的练习,日积月累自然会提高武学境界,这三乘功力对你的无极剑法会大有帮助,应对一般危险足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大限将至,这个木匣里装的就是当今天下英雄趋之若鹜的天书秘籍《一字真经》,你即日出山,前往大唐寻找一个叫柴荣的人。将一字真经交给他,并悉心辅佐他成就大业。”并千叮万嘱让他绝对不要看一字真经的内容,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无名之朴神功,否则他将是玄牝门的千古罪人。 于清说:“请太师叔祖放心,清儿一定谨记您老人家的教诲,一定不辱使命,完成您交给的任务!”说完磕了三个头,接过木匣。 太师叔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说:“这《一字真经》乃本门的镇门之宝,它不在了,玄牝门也不复存在了,但是每一个玄牝弟子都不要忘记玄牝精神,要将玄牝精神发扬光大。清儿,你更要如此!” “清儿记住了!” 太师叔祖面带诡异的笑容,盘腿打坐在石台上,神态安宁,一动不动。 于清喊了一声:“太师叔祖!” 可是太师叔祖没有回答。于清又喊了几声,除了石室的岩壁回音阵阵,太师叔祖还是毫无反应。 于清心里一惊,他站起来将手指放在太师叔祖的鼻息上,全无生息。原来,太师叔祖已经坐化了。 于清悲痛万分,大哭不止,不过事已至此,再哭也无用。他整理了一番太师叔祖的遗容,再次跪拜。然后带着木匣出了石室,并关上了石门。 回到灵虚观后,于清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大师兄、大师姐和玄风等人,带上行囊,踏上了前往大唐的征程。 于清一路上不断打听橐龠游牧部落的下落,可是得到的消息让他大失所望。短短三年的时间橐龠已经被阿蘭国所灭,他的部落也不知所踪。于清所到之处,到处物是人非。他寻找奶奶和阿丽娜无果,挥泪告别了曾经的故乡。 于清谨遵太师叔祖的遗嘱,不远万里,一路以卖艺为生,风餐露宿,历尽千辛万苦,翻过了万仞雪山,踏过了茫茫沙漠,越过葱岭,东入玉门关,终于进入了西州回鹘地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0章 高昌奇遇 西州回鹘与中原毗邻,西州回鹘的风土人情、繁荣程度是于清不可想象的,这显然和那曾经的遥远国度橐龠部落不可同日而语。 这里不仅是丝绸之路的西出口,而且是通往西域各国的必经之路,由于与中原接壤,受到汉文化的熏陶,这里自然与天国有几分相似之处。 走在大街上,各种各样的商品玩意琳琅满目,南来北往的商人操着不同的语言,叫卖声、吆喝声、牲口的鸣叫声互相交织,此起彼伏。 于清好奇地在集市上边走边看,一队队驼队马帮不时从身边走过。于清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进了一家茶馆,要了一碗凉茶和一个馍。 连续一个多月的赶路奔波,于清已经有些疲惫,他准备在西州回鹘休整一天,再前往中原。 于清吃过午饭后,准备找一家客栈歇息下来,正走着,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和打骂声。 于清循声望去,只见一伙人正在追打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抱头避让。 一个家臣模样的人气势汹汹地说:“阿斯塔法,巴姆老爷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来讨要,他老人家要你的女人,那是看得起你,你应该感到荣幸。现在你竟来闹事,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欠巴姆老爷的租,就用这个女人来当,一笔勾销。你不但不感谢巴姆老爷的恩典,反而前来闹事,你想过这样做的结果吗?” 这个叫阿斯塔法的年轻人跪求到:“管家老爷开恩哪!巴姆老爷的租子,我一定想办法还上,还请老爷们把阿丽娜还给我。” 那管家一脚将阿斯塔法踢翻在地,举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打下去。 于清一听阿丽娜,心头为之一震,但转念一想,一定不会是儿时的伙伴阿丽娜。但是眼前年轻人的境遇和自己当年被族人们欺负的景象如出一辙。这不禁激起了他心头的怒火。他飞奔过去,一把抓住管家的鞭子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么多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那管家见有人抓住了自己的鞭子,不禁怒火中烧,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于清冷冷地看了一眼管家,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人在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这样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你们不要再为难这个年轻人,那么什么都好说。” 管家冷笑一声,道:“哈哈!不想为难我们?好大的口气!你一个无名之辈,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巴姆家在这里的势力,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识相的就赶快滚!” 血气方刚的于清哪里会吃这一套,冷笑道:“这个闲事我管定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那管家大怒,吼道:“找死!给我上!” 一群家丁挥舞着棍棒,张牙舞爪的向于清扑了上来。 只听于清大吼一声,身形一闪,一个硕大的拳头像疾风一样在家丁们的面前晃过,许多人甚至都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家丁们已经一个个倒在地上抱头打滚,鬼哭狼嚎。 那管家见状,拔出一把腰刀,飞身向于清劈来,这管家也还有两下子,他身形矫健,身法灵敏,一把弯刀也是快如疾风。 只见于清来了一招白鹤亮翅,身影向后飘逸,避开了弯刀的攻击范围。 管家见一击不中,手法一变,使出一招横扫千军,腰刀刀锋一变,拦腰向于清腹部横劈过去。 于清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凌空翻转再次化解了管家的攻击,就在落地的那一霎那,脚尖往地上一点,飞起一脚向管家的面门踹去。 管家大惊,急忙用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成掌,护住腰刀的刀面,全力顶住于清踹出的一脚。 于清看似身轻如燕,可是踹出的一脚却有如千钧,狂暴的冲击力顿时将管家冲出数丈开外。 那管家纵然身法灵敏,也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口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管家大骇,知道遇到硬茬了,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说道:“你等着!我们走!” 家丁们挣扎着爬起来,和管家一起狼狈不堪的逃走了。 于清将阿斯塔法扶了起来。 阿斯塔法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深深地行了一个礼道:“感谢少侠仗义相救,我阿斯塔法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于清说:“兄弟多礼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区区事何足挂齿!” 阿斯塔法说:“还没有问少侠尊姓大名,少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但愿天天烧香拜佛为少侠祈福!” 于清笑了笑道:“那倒不必,不过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于,大名一个清字。今日有幸和阿斯塔法兄结缘,也是一桩幸事。” 阿斯塔法傻傻一笑道:“于少侠,巴姆老爷家在这一带权大势大,他的家臣们吃了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回来找麻烦。你快点离开,不然他们卷土重来怕就走不了了!” 于清哈哈一笑道:“一群乌合之众,我于清还会怕他们不成?” 阿斯塔法说:“虽然少侠的武功盖世,可是俗话说强龙不敌地头蛇,还是心些好!” 于清说:“我倒是可以走,可是你怎么办?” 阿斯塔法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悲伤,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倒也没什么,可是可害苦了奶奶和阿丽娜了!” 于清急忙问阿斯塔法是怎么回事。 阿斯塔法把发生的事情给于清说了。于清听了不禁怒从心中起,义向胆边生,道:“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阿斯塔法兄也不要过于伤心,待我和你去把阿丽娜讨回来。” 阿斯塔法万分感动,说:“有少侠的帮助,这事的胜算也大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商量一下对策,从长计议,我们还是到我家去吧,一是我出来久了,怕阿奶担心,二是也好合计合计。” 于清点了点头,跟着阿斯塔法来到了村庄。 走到一座茅屋前时,阿斯塔法大声喊道:“奶奶,我回来了!”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于清一看,“哗”的一下,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他一个箭步跨上去,“噗”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下,激动地握住老奶奶的手,泣不成声道:“奶奶!” 老奶奶有些眼花了,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道:“这是……” 于清大哭道:“奶奶,是我呀,我是狼崽,您的孙子狼崽!” “狼崽?”老奶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我是您的孙子狼崽,奶奶!” 奶奶仔细端详着于清的脸,半响才道:“真的是狼崽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孙子她怎么会不认得?不禁老泪纵横道:“孩子呀!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没死呀!奶奶!我还活着!您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奶奶说:“可是?” 于清知道奶奶是想问自己问什么会说话了,就说:“是玄牝山的师父治好了我的病,我已经会说话了!” 奶奶惊喜交加,扶着于清道:“那就好!那就好!快起来!孩子!” 于清站了起来,和奶奶紧紧拥抱,一旁的阿斯塔法一脸懵逼,不知发生了什么,迷惑地问道:“这……” 奶奶说:“阿斯塔法呀,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狼崽!” 阿斯塔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兴奋地跑上前来抱住于清道:“狼崽!我的好兄弟!” 奶奶说:“快,到屋里坐,不要傻站着!” 三人相继进屋,相互诉说着三年来发生的一切。 原来,狼崽前往玄牝山后,奶奶就和阿丽娜一起随着族人迁徙,到了一个水草丰美的地方居住下来,本以为可以过上稳定一些的生活,没想到后来阿兰国入侵,阿兰骑兵四处烧杀抢掠,与强盗无异。族人们被打散了,奶奶和阿丽娜跟随一部分逃难的族人一路逃难,几经奔波,辗转来到了高昌,当时奶奶已经因饥饿和劳顿奄奄一息,幸得好心的阿斯塔法的父亲收留,总算捡回了一条老命。后来阿斯塔法的父亲病逝,只剩阿斯塔法和奶奶、阿丽娜相依为命。虽然清苦,不过日子总算安定了下来,可是好景不长,巴姆老爷看上了美丽的阿丽娜,要将她娶去做妾。 朝夕相处,阿丽娜和阿斯塔法早已暗生情愫,当然不会同意,巴姆老爷大怒,派人来将阿丽娜强抢了去。阿斯塔法前去索要阿丽娜,就发生了今天的一幕。 于清听了,义愤填膺地说:“这还有没有王法?” 于清也向奶奶和阿斯塔法说了自己的遭遇,说完后,对奶奶说:“奶奶,我有名字了,叫于清!” 奶奶笑眯眯地说:“好!于清好,于清好!”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救出阿丽娜。于清说:“事不宜迟,我们务必今夜就去救出阿丽娜,避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拔野古巴姆老爷的权势很大,家里有府兵看守,纵然于清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贸然行事,如果是自己一人,那当然是如入无人之境,可是还要救出手无缚鸡之力的阿丽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于是,他决定悄悄潜入巴姆府,相机行事。 是夜,月黑风高,阿斯塔法带着于清悄悄来到巴姆府外。巴姆家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大红灯笼上的喜字更是显得分外显眼。原来这巴姆老爷准备今天晚上就和阿丽娜成婚。 于清吩咐阿斯塔法躲在离巴姆府五十来米远的一个土垛后面放哨,自己独自一人潜行到巴姆府院外,正在想如何潜入院内,只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光亮。 于清躲在暗处,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家丁在巡更。于清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他悄悄绕到家丁的身后,一阵风似的飞过去,两个家丁发觉背后有人,正要呼喊,于清的手掌快如闪电,啪啪两下,家丁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已经被击昏。 于清将一个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家丁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然后将他们捆在一起,堵上嘴,自己装扮成家丁的模样悄悄蒙混入巴姆府内。 进入府内,只见里面高朋满座,猜拳喝酒声此起彼伏。一个贵族模样、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正在给客人们敬酒。 一个穿着华贵、却长得尖嘴猴腮的山羊胡端起酒杯道:“巴姆兄好福气,听说这一回纳的这一房妾貌美如花、冰清玉洁、长得那个水灵哟!啧啧啧!嫩得拧得出水来!只是不知巴姆兄这身子骨能否吃得消哇!” 巴姆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嘿嘿,同罗浑大医官见笑了,自从上次吃了同罗兄给我开的那个方子,嘿!不说还真管用,简直比那草原上的种马还厉害!今天定要叫那娘子知道我巴姆的厉害!”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敬酒叫好。 于清低着头穿过了前厅,顺手拿了一个托盘端在手里,避免被别人认出来,不巧,刚到后院门边时,一个喝得醉醺醺得人喊了一声:“站……站住!” 于清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人正是今天白天被自己教训了一顿的管家。 那管家说:“你,你,是新来的吗?怎么……那么面熟,我怎么,不……不认识你?” 于清不敢抬头,那管家道:“抬……起头来!” 于清缓缓地抬起了头,那管家犹豫了一会儿,一手摸着后脑勺努力回忆,一手指着于清说:“你……你……哦!” 于清手疾眼快,一盘子下去,那管家鄢了似的倒在门坎旁。 事不宜迟,于清加快了脚步,朝厢房走去。只见一间厢房的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这一定就是新房了。于清轻轻地推开门,门吱嘎一声响,他抬腿迈进屋内,只见一个穿着婚服的少女被绑在床上,惊恐万分,正是阿丽娜。 于清走了进去,阿丽娜惊恐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于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叫阿丽娜不要说话。 阿丽娜说:“不要过来,你要干什么?” 于清见阿丽娜没有认出自己,把家丁的帽子摘下来说到:“阿丽娜,不要出声,我是来救你的,你不认识我了?” 阿丽娜差异的看作于清,问道:“你是?” 于清把桌上的牦牛油灯抬起来凑近自己的脸道:“我是狼崽!” 阿丽娜睁大惊异的眼睛,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狼崽?你怎么会说话了!” “对,我是狼崽!我来救你了!此事说来话长,先逃出去再说!” 阿丽娜惊喜交加,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于清快速将捆住阿丽娜的绳子解开,带着她往后院溜,准备翻墙出去。经过管家昏倒的房门时,那管家刚刚苏醒过来,他指着于清道:“嗷!我想起来了,你是……” 走在后面的阿丽娜见状抓起桌上的烛台照着他的后脑猛地敲下去,管家应声倒下。 于清拉着阿丽娜匆匆往后院跑,刚跑到回廊,突然前面出现了大批府兵,拦住了于清的去路,巴姆老爷也带领一队府兵从前厅追了上来,前面的府兵拉开长弓,将于清和阿丽娜团团围住。 面对这几十只硬弓,于清想,自己应该应付得过来,但是阿丽娜手无缚鸡之力,要想全身而退,谈何容易。于清将阿丽娜护在自己身后。 巴姆老爷大怒道:“你是什么人?我巴姆要的女人你也敢救?” 于清听了说:“大胆巴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强占民女,这还有没有王法?” 巴姆冷笑道:“王法?你也不问一问,在这高昌城谁不知道我巴姆就是王法!”说罢一招手道:“给我上,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但不要伤着我的心肝阿丽娜。” 只见持弓的府兵向两边一闪,后面的府兵手持长枪向于清围攻上来。 于清拉开架势,沉着应战,啪啪几下,打倒了两三个府兵,但是大批府兵又围了上来。于清怕阿丽娜受伤,只得一边和府兵应战,一边保护阿丽娜,混乱着,一把长枪扎中了他的手臂。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高喝传来:“仆骨王子驾到!拔野古巴姆接驾!” 于清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头戴红宝石嵌扣雪貂毡帽,身披白狐腋绒大氅,腰挎金鞘环首金镶玉柄宝刀,脚蹬牛筋镂金螭纹毡靴,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眉宇间流露着阵阵英气的年轻人带着几个侍卫怒气匆匆的来到前厅。 一个侍卫怒喝道:“大胆巴姆,王子殿下驾到,为何不出来迎驾?” 巴姆听到通报,急忙跑到前厅,迎了上去,单膝跪地道:“臣拔野古巴姆参见王子殿下,臣不知王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王子一挥手道:“都起来吧!”。王子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的目光停留在于清和阿丽娜的身上,不禁面带愠色,问道:“巴姆,今天不是你纳妾的大喜之日吗,这是怎么回事?” 巴姆斜睨了于清一眼,尴尬地赔笑着说:“府上来了一个毛贼,这不,我正在组织府兵缉拿呢,却不料怠慢了殿下!” 王子说:“原来如此,你们处理吧!大医官呢?” 巴姆战战兢兢地说:“大医官已经宿醉了,在卑职府上客房歇息下了!” “混账!我今日前来,是母后可敦病了,特来请大医官去问诊,快去把他叫醒。” 巴姆不敢怠慢,急忙叫一个家丁去请大医官。不大一会儿,两个家丁将大医官抬了出来。那医官已经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巴姆见状,不知如何是好,他拍拍大医官的脸道:“醒醒,醒醒,王子殿下尊驾到了!” 可是那医官含混不清的嘟哝了几句,马上又呼呼睡去。 王子火冒三丈,一甩手道:“这成何体统?我们走!”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只听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王子殿下,请留步!” 王子回过头来一看,不知何时于清已经来到了前厅,单膝跪地向他拜首道。 几个侍卫拔出了兵器,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于清。 王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巴姆答道:“这就是闯入卑职府上的毛贼!” 于清抢过话来说:“王子殿下明鉴,我并不是什么毛贼,只是巴姆老爷强抢了我的姐姐,我不过是来救她回去而已。难道在王子殿下的治下,这等强抢名女的事就没有人管了吗?” 王子看向巴姆,问道:“是这样吗?” 巴姆说:“殿下别听他一派胡言,明明是他们欠我的租子,拿这个女子来抵债!” 于清接着说:“王子明鉴” “好了!”于清还没有说完,王子打断了他的话,说:“本王子不想听你们在这里饶舌,此事交给内务衙门处理吧,我今天来是来请大医官的,既然他已经醉的人事不省了,我们这就去医馆另寻他人!”说完就准备走。 “王子且慢!”于清喊道。 “你又有什么事?”王子不耐烦地问道。 于清说:“实不相瞒,微臣曾在玄牝山中学过几年的医道,对医术自信也还精通,不知王子能否让微臣去看一下您可敦的病?” 王子一怔,道:“你说你是玄牝山来的?” 于清说:“正是!” 王子说:“刘玄清道长是你什么人?” 于清不禁万分惊讶道:“刘玄清是我掌门师父,难道王子殿下认识他老人家?” 王子略带些许惊喜的表情道:“刘玄清道长曾经来过我们王宫,那年父汗得了疾病,整个大医馆的医官都无计可施,刘师傅云游至此,他只用了三天时间,硬是把父汗的病治好了,那真是活神仙呀。不过你说是刘道长的徒弟,有何凭证?” 于清自然也拿不出什么凭证,就说:“我能医好你可敦母亲的病就是凭证。” 王子说:“那好,只要你能医好我可敦母亲的病,我就替你做主,让巴姆把你姐姐放了,但如果你是口出狂言,欺骗于我,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于清说:“一言为定!只是微臣还有一事请求殿下。” “说!” “清殿下准许微臣将阿姐一起带入王宫。” “准!” 巴姆恶狠狠的恨了于清一眼,于清不以为然地一摊手,对巴姆说:“巴姆老爷,还不快把我姐姐阿丽娜请来,难道想对王子殿下抗命不遵?” 王子看了一眼巴姆,巴姆急忙说:“臣不敢!”于是吩咐将阿丽娜带来。 此时,躲在暗处的阿斯塔法也跑了出来。于清说:“这是我兄长!” 于是,于清和阿丽娜、阿斯塔法跟随王子一行来到王宫,见了王子的母亲。只见可敦面容愁苦,气色晦暗,因痛苦而不断的呻吟,眼看快要不行了。 于清替可敦号了一下脉,看了看舌苔和眼睑,对王子和王后说:“可敦的病乃是暑湿热毒引起,因热毒滞于腹中,毒气郁结而致。且去抓藿香、茯苓、大腹皮、紫苏叶、白芷各十克,橘皮、桔梗、白术、厚朴、法半夏、甘草各五克。大火煎一刻,文火煎一刻,汤药四个时辰一次分三次服下即可。”然后写下方子,交给王子。 王子吩咐内官去抓药。药熬好后,王后服下一碗药后半刻不到顿感心神豁然开朗,气色好了许多。 王子见可敦母亲药到病除,不禁喜出望外,吩咐好生招待于清三人。 次日清晨,可敦再次服下药汤以后不久,已经感觉神清气爽,仿佛病已痊愈了。 可敦对王子说:“王儿,于卿家已经治好了哀家的病,你一定要替哀家好好感谢于卿家!” 王子见母亲的病已经痊愈,自然十分高兴,禀报父汗后赐给阿斯塔法和阿丽娜回鹘贵族身份,还赐给于清一袋金币。 于清和阿斯塔法、阿丽娜告别了王子,回到乡下。奶奶见于清他们回来,不禁喜出望外,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这于清的倡议下,大家决定将王子所赠的金子购置些房屋田产。 一切安顿好之后,阿丽娜见阿斯塔法整天心神不定的样子,还有意无意的回避自己,她决定找阿斯塔法谈一谈。 这天夜里,繁星密布,新月如钩,昆虫们叽叽啾啾的鸣叫着,阿丽娜和阿斯塔法坐在一棵沙柳下乘凉。 阿丽娜问道:“阿斯塔法,你最近是怎么啦,总是心神不宁、若有所失的样子?” 阿斯塔法沉默了一会儿说:“阿丽娜,我好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 阿丽娜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阿斯塔法说:“自从于清兄弟出现以后,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真的要感谢他,我知道,你和他并不是亲姐弟,你们从青梅竹马,两无猜“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丽娜打断了阿斯塔法的话。 阿斯塔法一把抓住阿丽娜的手说:“阿丽娜,你是个好姑娘,但是于清兄弟这样的大英雄才和你般配,如果你们能在一起,我会真心的祝福你们的!” 说道这里,阿斯塔法竟然哭了起来,他说:“我怎么说这话的时候,心这么痛呢!” 阿丽娜噗嗤一笑道:“傻瓜,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和狼崽,哦!于清兄弟情同姐弟,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想到哪里去了?不错,我是很喜欢于清兄弟,但是我爱的是你,傻瓜!” 阿斯塔法听了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紧紧抓住阿丽娜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于清也感觉到阿斯塔法微妙的变化。这天,他对阿斯塔法说:“哥,您看现在一切都已经妥当了,我就要前往大都长安了,可是还有一块心病,你照顾奶奶和阿丽娜这么长的时间,我都不知道要怎样感谢你。” 阿斯塔法说:“兄弟说的是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的!” 于清接着说:“你看你和阿丽娜的事也该办了吧,男人应该主动点,难道还要我这个当弟弟的来提这件事?” 阿斯塔法竟然有些害羞了。 于是,于清对奶奶说了这件事,奶奶当然十分高兴,就决定选取良辰吉日为阿斯塔法和阿丽娜完婚。 等办完阿斯塔法和阿丽娜的婚礼,于清已经在高昌耽搁了近一个月,太师叔祖交待的事还没有完成,把奶奶和阿丽娜交给阿斯塔法,于清心无挂碍,他可以放心的去办自己的事了。 告别了奶奶、阿丽娜和阿斯塔法,于清买了一匹快马,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1章 偶遇兄弟 于清离开高昌后,一路东进,路上也还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难。最后,他遇到一队驼队,就和驼队结伴而行,行程一个多月,驼队前往党项做生意,他们就此分手。于清继续东进,只身一人绕道黄河,于辛丑年(941年)来到了中原重镇太原。 第一次见到如此宏大的繁华城市,于清感到十分新奇和震撼。他驻足街头,看着车水马龙的集市,不禁万分感慨,这太原府就是如此的繁华,那天都长安又将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于清正在大街上游览观赏,突然被一阵吆喝和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他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官兵正在街上逐个盘查过往行人。 于清驻足观望了一会儿。这队官兵来到了于清的前面,一个校模样的人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像,瞧了瞧,又看了一下于清,恶狠狠地问道:“见过画上的这两个人吗?” 于清仔细看了一会儿画像,只见那画像上画的人其中一个是眉清目秀的大胡子男人,头上包着一块方巾,鼻梁左侧有一颗大大的黑痣,黑痣上还有一根长长的胡须。于清总觉得这画像很是不协调,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而另一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看样子也挺机灵清秀。他摇了摇头说:“没见过!” 那校很是不耐烦,推了于清一下,骂道:“没见过还看那么久的时间,白白浪废了老子的功夫!” 于清在玄牝山修炼三年多的时间也知道男不和女斗、民不和官斗这个道理,面对官兵的谩骂,他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急忙让到一边,连声说:“对不起,官爷,对不起,官爷!” 那队官兵继续盘查其他路人去了,于清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眼看天色已晚,他索性找了一家客栈准备安顿下来。他来到一家名为“天福客栈”的店家,要了一间客房,把行李放好后,返回楼下的浴堂洗了一个澡。 于清正在搓背时,听见外堂乱哄哄的,过了一会儿,只见店老板揭开了浴堂的蒲帘,点头哈腰的说:“官爷,你看,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这里都是我的客人!” 与此同时,一个官兵用刀挑开门帘,往浴堂里张望了几下。 此时,于清和一个旅客正在浴堂里洗澡,那官兵取出一张画像核对了一会儿,又退了回去。随后传来一个声音:“报告大人,浴堂我已经查过了,没有!” 又有一个严厉的声音说:“继续搜!一间一间的搜!” 于清洗好澡后,回到楼上的房间。当他推开门,顿时感觉情况不对劲,他对着蚊帐低声吼道:“谁?出来!” 这时,从蚊帐背后探出一个少年的脑袋来,那少年用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向他拜首,做了一个求人的姿势。 于清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此时,从那少年身后又探出了一个脑袋,是一个孩的脑袋,于清一眼就认出来他正是官兵画像上的孩。他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同时又想起了这少年不就是那个画像上的大胡子吗?只不过是少了一脸的大胡子和那一颗痣。 门外传来了官兵吵嚷的嘈杂声,于清白天和官兵的遭遇,就让他对那些官兵感到反感。于是他悄悄地对蚊帐背后的两个人说:“躲好了,别出声,我来应付。” 这时,于清的客房门笃笃笃响了起来,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开门,开门!官兵查房!” 于清一边回道:“来了!”一边去开门。 门开了,只见几个官兵站在门前,为首的正是今天在街上遇到的校。 于清说:“哟!官爷,怎么又是您?我们还真有缘!” 那校也认出了是于清,没好气地问道:“可看到有什么可疑人等没有?”说完往屋里张望了几眼。 于清陪笑着说:“官爷您看,不就是我一人吗?”说完从袖口里拿出一锭银子,说:“官爷,今天在大街上耽搁了各位官爷的宝贵时间,的罪该万死,这点意思是补偿,官爷们拿去吃酒吧!今后在官爷的地界还望多多关照!” 那校鼻子“嗯!”的哼了一声拍了拍于清的肩膀道:“你子还算机灵!”一招手,对手下的人说:“去搜其他屋子吧,这间不用搜了!” “各位官爷慢走!” 过了一阵子,终于安静了,于清推开窗户往外瞧了瞧,见官兵已经离开了,就关上窗户说:“出来吧!” 这时,一高一矮两个人从蚊帐后边滚了出来,那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拱手说:“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多谢仁兄仗义相救!” 身后的孩也笑嘻嘻的说:“多谢这位大哥!” 于清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年,只见他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五官标致。于清不禁暗叹:“好俊的少年!” 那少年见于清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脸不禁刷的一下红了,但他马上又镇定了道:“兄台看什么呢?是不是我哪里不对,是不是弄脏了?” 于清说:“兄弟长得眉清目秀,也不像为非作歹之人,为何会遭到官兵的通缉?” 倒是那孩子先说话了“还不是我姐……” 少年干咳了两声,用一种提醒的眼神看了一眼孩。那孩急忙改口说:“我姐哥,多管闲事!” 少年说:“香孩儿,我们出来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是侠士之风范,见义不为无勇也!如果我们贪生怕死,还出来闯什么江湖?” 孩讪讪地笑道:“姐,姐哥说的是!” 于清见这两个活宝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不禁被他们逗乐了,他笑了笑继续问道:“这位少侠能否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拱手说:“仁兄仗义相救,敢问仁兄的尊姓大名?我先介绍一下,我叫赵匡彦,常山赵子龙的赵,匡扶正义的匡,上边一个生产的产,下边三撇的彦,这是我未婚妻弟香孩儿。” 于清也一拱手道:“在下于清,于是的于,清水的清!” 赵匡彦揖手道:“见过于兄!”然后对香孩儿说:“香孩儿,见过于大哥!” 香孩儿说:“见过于大哥!” 于清又是一笑,继续问道:“还没有说你们是怎么被官兵通缉了?” 赵匡彦说:“此事说来话长!” 于清说:“愿闻其详!” 于是赵匡彦把在太原府官兵为什么要通缉他和弟弟的事情经过告诉了玉清,他说: “我从就听父亲讲述江湖上的事,被江湖上那些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所深深吸引,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练就一身武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成为一个大侠,成就一番功业名扬天下。于是,我从就拜了多名师父,认真学习武功,倒也练就了一身武艺。今年初,我刚满十六岁,父母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也就是香孩儿的姐姐。我想,结了婚就有了牵挂还怎么行走江湖?于是,我偷偷背着父母离家出走,准备行走江湖。没想香孩儿这子竟然偷偷跟随我一起溜了出来,我看他年纪尚幼,自然不能让他跟着我。但是这鬼机灵得很,无论如何也要我带他一起闯荡江湖,还威胁我说,如果不带他一起,就要将这事告诉她姐姐和我父母,迫于无奈,我只能带着他一起闯荡江湖。” 说到这里,于清不禁忍不住哈哈一笑道:“看来赵贤弟这位未婚妻也就是香孩儿的姐姐长得可不怎么样,否则怎么会逃婚?” 香孩儿一瘪嘴说:“你胡说,我姐姐那可是不可方物的大美人,人见人爱,树见花开!” 玉清笑着说:“哦!是吗?那你姐哥为什么要逃婚呀?” 香孩儿支支吾吾地说:“这……这……” 赵匡彦接过话来继续说:“暂且不要去讨论我为什么逃婚,先听我把话说完。” 于清忍住笑说:“你说吧!” 赵匡彦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我和香孩儿离开洛阳夹马营,一路经过开封,进入山西地界,辗转来到了太原,为了掩人耳目我就化妆成官兵画像上的样子。一天我们在太原府的大街上闲逛,发现有一家卖艺的正在大街上杂耍,是一对夫妻和两个女儿。他们的表演很精彩,吸引了一大群观众,我和香孩儿也去凑热闹。大家正看得起兴,突然一阵吆喝声传来‘让开,让开!’人们一看,原来是大财主张大老爷的公子张天一到了,这张天一长得油头粉面,大腹便便,胖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他仗着他姑父是太原府尹,一天无所事事,欺行霸市,无恶不作,人称‘霸王’。只见张天一对那杂耍的一家人说,‘凡是来此地得都要先孝敬孝敬老子!你们真是胆大包天,没有打一声招呼就敢在这里卖艺!’说完他的几个家丁恶狠狠地上前,硬生生把卖艺的几个铜钱给抢走了。他们正欲离开,见卖艺的大女儿长得很是漂亮,于是色心大起,就上前调戏,那俩夫妻想要制止却被霸王的爪牙打了一顿。” 说到这里,赵匡彦顿了顿,喝了口水。 于清说了声:“可恶!”又急切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赵匡彦继续说:“我当然看不下去了,但是俗话说‘强龙难敌地头蛇’,他们人多势众,我当然不能吃眼前亏,就上前对霸王说:‘这位爷,这卖艺女子身份低贱,怎么能配得上您霸王的英明?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霸王怒气冲冲地说:‘哼!笑话?我看整个太原府谁敢笑话我?’我接着说:‘爷说的哪里话?这卖艺的年纪尚幼,发育不全,瘦骨嶙峋的怕也是会扫您的兴,您可是大富大贵之人,这山野人家的贫女贱婢,怎能配的上您?要找女人,那也是要找名门望族或大户人家的金枝玉叶。我见这位爷风流倜傥,器宇不凡,正好我有一个妹妹,和我一起到太原省亲,她可是长得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如果您见了,包你会喜欢。’霸王被我说动了,急忙问我妹妹在哪里。我说就在广聚客栈。我在说话的同时,掏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给那卖艺的,让他们去医治一下伤。霸王见我出手阔绰,自然相信了许多。于是我和香孩儿带着他来到了广聚客栈,让他们在大厅等候,我上楼去叫我的妹妹下来。” 说到这里,香孩儿手舞足蹈的接话了:“我姐,姐哥上楼去后,半响也不见下来。那霸王等不耐烦了,非要上楼去看。我说:‘女儿家要出来见人,自然要打扮一番,公子相安勿躁,一会就好了。’果不其然,一会儿我姐哥就装扮成一个大美人下了楼来,她一下楼,霸王眼睛都直了,我姐哥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如痴如醉,简直可以说是神魂颠倒。” 香孩儿说到这里,也停下来喝水。把于清急得连连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赵匡彦接着说:“我化妆成美女下来后,故意挑逗了他几眼,然后就故意说身体不舒服,要回房休息。那霸王要跟来,被我弟弟拦住。我回房后快速装扮回原样,出门时故意说:‘那妹妹好生休息,我这就去给张公子说。’我下了楼,对那霸王说:‘张兄,我妹妹对您甚是满意,他同意嫁给你为妻,但是我们可是洛阳的大户人家,因父母双亡,前来太原投奔亲戚,没想到亲戚却搬到别处去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大富大贵之人,婚姻大事不能如此随便,父母虽然不在,但是长兄如父,我就替我妹妹做主应了这门亲事吧!你明日带上聘礼来提亲吧!’那霸王问要多少聘礼,我说按我们家族的礼数没有一千两,也要八百两吧。那霸王竟然也应了。第二天,他果然拿了一百两现银和柒佰两银票来提亲。银子到手后,我和香孩儿自然是溜之大吉,哪里有什么妹妹嫁给他?” 说到这里,于清已经是笑得前俯后仰,说:“这就是恶人有恶报,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匡彦说:“这不,我们就被官府通缉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于清说:“那么接下来赵兄弟有何打算?” 赵匡彦说:“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只能先在这里避避风头。” 于清说:“可是,我只有这一间房,这床也不够我们三个人睡?” 赵匡彦说:“谁说是我们三个人睡?这间就让给我们兄弟俩吧,于兄好人做到底,你另外去开一间房!”说完给了于清一锭银子。 于清说:“天底下哪有如此不讲理的!这是我的房间嘞!还要赶我走!” 赵匡彦说:“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然后硬生生将于清推了出去。 于清嘟哝着说:“难道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香孩儿做了个鬼脸说:“我是男子汉丈夫!” 于清被推出门外,啪的一声门关上了,于清一推,竟然插上了。于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嗨,这个赵兄弟还真霸道,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嘛!”只得悻悻地下楼,另外开了一间房。 次日清晨,于清早早起来,洗漱完毕之后,他来到赵匡彦和香孩儿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问道:“赵兄弟,起了吗?” 屋内没有回答,门却打开了一条缝,只见赵匡彦声说:“快进来,于兄!” 于清进了屋子,只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坐在妆台边。于清一阵纳闷,却发现那女孩好生眼熟。他仔细一瞧,这不是香孩儿吗?怎么变成女孩儿了。 于清嬉皮笑脸的走到香孩儿身边拧了一下香孩儿的下巴说:“哇,好俊的大姑娘!” 香孩儿气呼呼的嘟着嘴,没好气地说:“都是我姐……” 于清一愣。赵匡彦瞟了一眼香孩儿。香孩儿急忙改口说:“都是我姐哥非要把我搞成这样!” 于清不解地看向赵匡彦。 赵匡彦说:“现在官兵正四处搜捕我们,这样出去,很容易被认出来,不得已把他装扮成这般摸样!” 于清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 赵匡彦说:“当下,这太原我们是呆不下去了,等城门一开,我们就准备混出城去,还要劳烦于大哥配合一下。” 于清问道:“不知赵兄弟要往哪里去?” 赵匡彦说:“天下之大,难道会没有一个容身之所?这次有缘与于大哥邂逅,也是赵某三生有幸,只是今后浪迹天涯怕是不会有再见之日,也不知于大哥将要去往何处?” 于清说:“实不相瞒,我乃是奉太师叔祖之命前往天都长安寻找一个叫柴荣的人,此去长安路途遥远,前路漫漫,人海茫茫,如大海捞针,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太师叔祖的遗嘱。” 赵匡彦听了,有些诧异地说:“天都长安?我有些不明白!” 于清说:“是呀,天都长安,大唐天朝的都城。” 赵匡彦更加纳闷,道:“于大哥是哪里人氏?从哪里来?还在说天朝大唐?你不会才来到这里吧?” 于清说:“我从遥远的玄牝山而来,本是橐龠国人氏,但是橐龠国已经被灭国了,我确实初次来到中原。” 赵匡彦说:“这就难怪了,大唐早已不复存在了,现在已经是后晋天福六年,当今的皇上叫石敬瑭,大唐已经灭亡三十多年之久了,那长安也早就不是什么天都了,现在大晋国的都城为西京,虽然石敬瑭自称皇帝,可是我却瞧不起他这种卖主求荣、认贼作父的人。” 于清听了,他的惊讶绝对不在赵匡彦之下。原来橐龠国心中的那个天朝竟然早已灰飞烟灭、荡然无存,也难怪那遥远的草原太过辽远,地处偏僻,信息闭塞,不知道中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于清一时竟然还有些无法接受,怅然所失的看着门外发呆。 赵匡彦见状,安慰于清道:“于大哥,我们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但是,原唐大都长安已经没落几百年了。如今天下军事政治文化中心已经东移,天下英雄豪杰和有志之士多云集于中原中东部,我想你的太师叔祖叫你辅佐之人定非等闲之辈,也一定会出现在这些地区。再说此去长安路途遥远,现在兵荒马乱,盗贼猖獗,怕是不易。而且这柴姓人氏多集中在河北山东一带,不如我们先去河北看一看。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陪你一起去,多一个人手,要找到你要找的人,也容易一些。” 于清回过神来,说:“这样也好!”因为他也隐隐觉得长安不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赵匡彦说:“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动身吧!” 于是一行三人匆匆离开了客栈,向城门的方向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2章 青海怪客 于清、赵匡彦和香孩儿三人行色匆匆,低着头快速来到城门处,此时城门刚开,只见大批难民不断涌入城内,将整个城门围得水泄不通,几个官兵正在努力维持着秩序,用长枪拼命抵着人群,眼看就要抵不住了。 一个城门校尉对另一个士兵说:“快去禀报将军,说有大批难民涌入城内,请他派人手来协助!”然后见他拔出了刀,大吼道,一个一个来,不要挤,不服从命令的格杀勿论。 他这一喊倒还暂时将人群唬住了,可是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们要进城!让我们进去!”停顿了一会儿的人们再次往城里涌。 那校尉一看,不禁大怒,挥刀就砍,眼看几个难民倒在了血泊之中。前面的难民本来看见官兵开始杀人,都有些害怕,可是后面的不断往前挤,怎么也停不下来。那校尉更加怒不可遏,命令士兵们:“给我杀!” 其他几个守门士兵也开始武力镇压难民,不断的有人倒下,有些已经挤进城内的拼命的往内城奔逃。 赵匡彦见官兵乱杀人,也顾不得暴露身份,正要上前制止,没想到于清先出手了,只见他向一阵风似的掠过,一阵旋风腿将那几名士兵踢到,没有人阻挡,难民们蜂拥而入,从倒在地上的士兵身上踏过,也不知士兵们是死是活。 这时,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大队人马飞奔而来,立即开始抓人。 于清和赵匡彦等三人趁乱溜出了城外,加快脚步向城郊的树林中跑去。 三人相继跑进了树林,见后无追兵,便放慢了脚步。 他们因出门太急,于清早晨还没有来得及解,加上刚才这一闹腾,腹尿感剧烈,憋得难忍,就说:“赵兄先行一步,我尿胀得很,要方便一下。” 还没等赵匡彦和香孩儿答应,于清已经解开了裤带,掏出大家伙就往一棵大树下尿。 赵匡彦见状,急忙用手遮掩住自己的眼睛,惊叫到:“你干什么?” 这一叫不要紧,着实把于清吓了一大跳,他回过神来道:“你叫什么?一个大男人,看把你羞得,像个大姑娘似的,人家香孩儿都不像你!” 赵匡彦羞得满脸通红,一溜烟向前跑去。 于清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向香孩儿,香孩儿无奈地摊了摊手,说:“我也想尿!”说完也扒出和于清撒尿打架。 于清和香孩儿尿完后,快步追上赵匡彦,问道:“赵兄弟,怎么啦?” 赵匡彦气嘟嘟的不和他说话。 于清接着说:“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这可不像行侠仗义的赵匡彦呀!” 赵匡彦还是不说话。香孩儿说:“我姐哥脾气怪得很,他总是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赵匡彦说话了:“香孩儿,就是你话多,你再这样,我把你送回家去!” 香孩儿打了一下赵匡彦的背,一下子跑开了,笑嘻嘻地说:“来打我呀!姐夫!大姐夫!” 赵匡彦追了上去,两人你追我赶,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 于清看着两个活宝,也追了上去。 他们跑了一截,都有些累了,此时已日上三竿,大家在一个一条清澈见底的溪边上坐下来歇息。 香孩儿从行囊里取了三个饼出来,一人一个分着吃了起来。 赵匡彦道:“于大哥,看不出来你的武功还不错,三两下就将几个官兵给撂倒了!” 于清说:“出来闯荡江湖,总要有一技傍身,不过都是些防身的招数,难登大雅之堂,让赵兄弟见笑了。” 赵匡彦说:“于大哥也不必谦虚,不过言归正传,这一路上都看见逃难的人从西南而来,此去长安的路上怕是万分凶险,如果再遇到难民,不如我们问一下长安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清正色道:“我也正有此意,还是把情况摸清好些,也好有个提前准备。” 他们一行三人简单的吃过大饼后,取了些溪水喝,又继续赶路。 到了中午,已经大约走了五十来里路,只见对面缓缓走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和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于清上前去问道:“大娘,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那老妇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有吃的吗?” 于清看向香孩儿,香孩儿急忙把包裹抱紧。赵匡彦一把将香孩儿的包裹抢到手里,从里面翻出了两个大饼,递到老妇人的手里。 老妇人迫不及待地抢过赵匡彦手里额大饼,将一个饼藏在怀里,将另一个饼掰成大不等的两半,大的一半递给男孩,的一半递到自己嘴里,一边流泪,一边咀嚼起来。 老妇人和孩吃完饼后,赵匡燕又问道:“大娘,你们是从那里来?一路上,我们发现好多逃难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老妇又是一阵难过,流着泪说:“我们从镇州来,镇州发生了兵乱,听说是成德军叛乱了,朝廷派大军进剿,现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他爷爷,他爹都被乱兵打死了,他娘也被乱兵抓了去,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我们祖孙俩跟着难民一路逃难,饥寒交迫,又饿又累,和大伙走散了,也不知这是到了那里了!” 于清心理一阵难过,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想到了奶奶,不禁也暗自落泪。他掏出一些碎银送给祖孙俩,和他们道别后,继续赶路。 于清和赵匡彦、香孩儿一直走了几十里地都荒无人烟,一路上看到不少倒在路边死去的难民。 这时,远远看到对面的山坡上有一间茅房,门前矗立着一棵高高的旗杆,上面有一面旗在风中招展,隐约可见一个茶字。 于清说:“兄弟们,前面有家茶肆,我们去买碗茶吃!” 等大家来到茶肆前面,才发现这里已经破败不堪,哪里有什么人贩茶水?茅屋是用几根木头简单支起来的,里面有两张桌子,其中一张已经断了一条腿。那桌子和柱子上隐约可见斑斑血迹,几张条凳横七竖八的到在地上,谁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于清站在一棵柱子旁,极目远眺,寒风萧瑟,满目萧条,远山灰蒙蒙一片,天地玄黄,寒鸦悲鸣,寒意顿起,不禁感慨万分。 赵匡彦见于清的样子,走到他身边问道:“于大哥,怎么啦?” 于清眼眶微红,说:“没什么,有些感慨!”然后说:“我们吃些干粮,继续赶路吧!” 傍晚时分,于清三人终于来到一个镇,可是镇上冷冷清清,到处残破不堪,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外,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倒是时不时看到一两具尸体。 此时已是初冬时节,北风呼呼地刮着,吹得道旁的树梢呜呜作响,仿佛有人在哭泣一般,昏暗的街道两旁门户紧闭,到处死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氛。从哪稠密的店铺来看,这个镇之前一定很闹热,可是现在却像鬼城一般。 香孩儿不禁紧紧地抓住赵匡彦的手臂,而赵匡燕也紧跟在于清身后。 于清心想,祖师爷说过“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真是这样的呀。这些发动战争的人,为了一己之私,要让多少老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看来,自己要尽快找到太师叔祖所说的柴荣,尽快帮助此人平定天下,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可是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祖师爷呀,太师叔祖呀,求您们显显灵,给弟子指引一下方向! 赵匡彦说:“于大哥,看来这个镇上的人们全都逃走了!” 于清说:“我们再找找看吧,看能否找到一家客栈!” 他们走到镇的尽头,终于发现有一家客栈门前的灯笼还亮着,灯笼上隐约可见客栈二字。 于清上前推开客栈门,里面空无一人,只见壁柱上挂着一盏马灯,寒风从门口灌了进来,那马灯随风摇曳,发出吱吱嘎嘎地声音。 于清和赵匡彦三人走进屋内,大家感觉气氛很是不对。突然,只听一声怪啸,一团黑影从柜台后面飞将出来,向三人直扑过来。 于清大吃一惊,高声呼喊:“心!” 赵匡彦“钲”地一声拔出了宝剑,香孩儿吓得一下子钻到桌子底下。 于清只觉得一阵凌厉的掌风向他袭来,这出其不意的一掌于清让是让不过了,只得仓促一掌接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于清被震退数步,直抵客栈门边。而那道黑影在空中连续两个后空翻,落入柜台后面,什么也看不到了。 于清暗暗吃惊:“好深厚的内力!”他丝毫不敢怠慢,御气于丹田之间,双手成八卦抄抱,随时准备应对第二次攻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赵匡彦几乎都没有看清楚,他手握长剑,厉声问道:“谁?是人是鬼?” 话音未落,那道黑影又突然从柜台后面凌空飞起,一阵旋风向赵匡彦头上劈来。赵匡彦挺剑格挡,只听铛的一声,赵匡彦被震飞出去,只觉一股腥味上涌,嘴角渗出了鲜血。 于清见状,飞身将赵匡彦接住,运足内力,在赵匡彦的背上一推,将他体内的气息调匀,然后将他放在旁边说:“赵兄弟,你暂且让到一边休息一下,让我来应付!” 只见于清双掌合抱,气沉丹田,一股暗流在掌心间涌动,飞身横掌向黑影击去,他这一掌功力十足。那黑影用手中铁拐一横,挡在前面。于清的掌峰击中铁拐,硬生生将黑影击退到柜台边上,重重地撞在柜台上。那实木的柜台轰然倒下,黑影也站立不稳,急忙用铁拐支撑着身体。 于清没有继续攻击他,拱手抱拳道:“不知前辈是哪位高人,我们兄弟三人路过此地,前来投宿,并无恶意,为什么出手相伤?” 那黑影站定在柜台前,只高出了柜台半个头,只见此人身穿灰袍,头戴三角灰布帽,下巴尖削,有几根稀疏的胡须,背脊高高隆起,整个头似乎全缩在脖子里,手里杵着一根铁拐。原来是一个驼背老人,他打量了一下于清三人,心底暗暗吃惊,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内力如此浑厚,此时他自知不敌,阴阳怪气得说到:“投宿?这方圆几十里毫无人烟,你们所来到底为何事?” 于清说:“前辈,我们确实是来投宿的。” 驼背老人见于清和赵匡彦等人眉清目秀,年纪都不大,也不像行伍之人,便说:“既然是来投宿的,请报上名号来!” 于清说:“在下于清,西域人氏!” 赵匡彦用手背揩了一下嘴角道:“在下赵匡彦,洛阳人氏!” 香孩儿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跟着说:“我香孩儿,洛阳人氏!” 驼背老人一听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无名辈,说:“几个后生倒是胆大得很,现在烽火连天,战事频发,你们也敢出来乱跑!” 于清说:“晚辈要事在身,实在情非得已,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驼背老者一听要事在身,顿时又警觉起来,问道:“有何要事,你们与那叛贼安重荣有何干系?” 赵匡彦听后,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安重荣不安重荣的,不认识,我们要找的人是叫柴荣。你认识这个人吗?” 驼背老者干笑两声道:“原来如此,这柴荣老夫也不认识,既然你们不是叛贼的人,老夫且告诉你们我的名号也不妨。老夫复姓欧阳,单名一个阙字!” 赵匡彦也出来闯荡近一年,对江湖上有名的人倒也略知一二,拱手道:“哦!原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海怪客、铁陀螺欧阳阙老前辈,但是听闻前辈住在西北日月山,怎么会到中原来了?” 于清接话说:“是呀,整个镇上只有前辈一人,晚辈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铁陀螺欧阳阙说:“看来这位兄弟虽然年轻,却也见多识广,老夫的名号你也知道!各位也看到了,这个镇名叫三和镇,所谓三和者,一曰天和,二曰地和,三曰人和,这里原是南北重镇,三省要道,本来人烟稠密,热闹非凡,只因那叛贼安重荣起兵叛乱,这里饱受兵灾之苦,镇上的居民死的死逃的逃,这三和变成了天时不济,地利不存,人脉不和,可惜一代重镇竟成了一座死城。” 于清说:“是呀,大军之后必有荒年,长年战乱,最终受苦受难的都是平民百姓!”此时,他心里就记下了一个名字——安重荣。于清暗叹:“安重荣啊安重荣,你为了一己之私,竟要多少人陪葬?” 赵匡彦接话说:“欧阳前辈,不知此处可否借宿一晚?” 欧阳阙说:“借宿一晚倒也无妨,不过我也实话告诉你们,我也并非店主,只不过与一友人相约在此相见。你们自便吧,我还要等一位朋友。” 奔波劳碌了一天,于清三人也感到十分疲惫,于是谢过青海怪客欧阳阙,兀自上楼去找了一间大通铺,和衣而卧,歇息下来。香孩儿睡中间,于清和赵匡彦睡两边。 赵匡彦轻声对于清说:“于大哥,我总觉得那青海怪客行为有些古怪。” 香孩儿也说:“我看那老头就不像什么好人,贼眉鼠眼的。” 于清说:“话虽如此,不过我们也不要以貌取人,我们和他无怨无仇,我想他也不至于加害于我们。” 赵匡彦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心点好!” 于清说:“你说的也对,我们静观其变!赵兄弟先前受了点内伤,我虽然用真气为你调和可,但仍需好好休息。” 是夜,寒风呼啸,伸手不见五指,寒风中隐约可听见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个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中拿了一杆红英长枪。他来到三和镇,看见了街头客栈的灯笼,勒马停下来,见四下无人,悄悄走到客栈门边,“笃笃,笃笃,笃笃笃笃。”有节律的敲了几下门。 门吱嘎的一声开了,来人闪进门门内,见开门的是一驼背老者,身高不过三四尺,脸上顿时呈现失望之色。但出于礼数,他还是拱手道:“阁下可是杜重威杜大人派来的人?”看那神情他明显是瞧不起眼前的驼背。 欧阳阙见他目中无人,不禁有些恼火,但是还是强忍怒气,说:“看来阁下就是从镇州来的人,阁下一路劳顿,先吃杯茶!”话音未落,只见他手一挥,桌子上满满的一碗茶旋转着凌空飞出,竟然一滴也没有溅出来。 赵匡彦听到楼下的响动,他轻轻摇了一下于清,还以为于清睡着了,没想到于清“嘘!”的一身说:“静观其变!” 来人知道这是凭强大的内力掷出的,也运足内力,伸手去接茶。可是茶碗在他手里如一股强大的逆流。他连退数步总算稳住了茶杯,心里暗叹:“好强的内力!” 来人接茶喝了一口说:“不错,在下正是从镇州城来的高行敬,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欧阳阙淡淡地说:“老夫复姓欧阳,单名一个阙字。”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铁陀螺、青海怪客欧阳老前辈,久仰,久仰!失礼,失礼!刚才多有怠慢,请多多包涵。” 欧阳阙见他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怒气顿消,道:“阁下姓高,也使长枪,不知阁下和四季拳掌门人,白马银枪高思继有何渊源?” 高行敬道:“哦,我和高大人也是同宗,说起来他算我的叔叔辈,难道欧阳老前辈认识叔父他老人家?” 欧阳阙哈哈一笑说:“岂止是认识?想当年,我和高兄在幽州一遇,相交甚欢,畅谈武学,切磋武艺,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真是英雄惺惺惜惺惺,至今还记忆犹新,唉!可惜高兄英年早逝,实在是我欧阳某人的一大憾事!”说完竟黯然神伤起来。 高行敬道:“斯人已逝,前辈也不必难过,我今日前来此地的目的,想来前辈也应该知晓,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欧阳阙正色道:“东西带来了吗?” 高行敬说:“杜大人给我的东西呢?” 欧阳阙说:“我早已准备好了。”说完,转身走到柜台后,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包裹。 欧阳阙将包裹在高行敬面前的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包金元宝和一张步兵衙内指挥副使的委任状。 高行敬见了大喜,正准备伸手进怀里去那东西,突然楼上传来一阵咳嗽声。原来,赵匡彦受了一点内伤,夜间寒气逼来,咳嗽了出来。 高行敬大惊道:“欧阳老前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楼上有人?” 欧阳阙说:“高将军不必惊慌,不碍事,他们不过是三个借宿的娃娃。” “娃娃?这杳无人烟的地方那里来的娃娃?”高行敬显然不太相信,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欧阳阙,唯恐其中有诈。 欧阳阙哈哈一笑说:“高将军大可放心,我已经查证过了,他们确定不是行伍之人,确实是路过此地借宿一宿,还请将军不必多虑!” 高行敬做了个手势,让欧阳阙凑过来,在他耳边声说:“欧阳前辈,此事机密,事关重大,切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心驶得万年船,如果真的如您所说,不如……”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欧阳阙说:“非也!非也!高将军有所不知,楼上的三人我留着还有妙用。” “前辈有何高见?” “想来你也知道,那安重荣天生神力,武艺非凡,使一双神鞭,无人能敌,人称‘铁鞭郎君’,凭你我二人之力,怕也奈何不了他。楼上有个叫于清的年轻人虽然年纪轻轻,少不经事,可是武功却远在我之上,如果有他协助,那安重荣纵有十条命,也在劫难逃。再说,我已经说了,他武功远在我之上,想要杀他,怕也是谈何容易!” 这一点,欧阳阙倒是有自知之明,他要想杀于清确实是谈何容易,而于清要想杀他,虽不说易如反掌,但也绝对可能。 高行敬见欧阳阙说话的态度比较诚恳,逐渐放松了戒备心理,他心一横,将怀里的卷轴掏出来道:“这是镇州城的布防图,到时候你给杜大人说让他率大军于午夜子时从城西水碾门进攻,因那里的城墙坚固,又有护城河隔断,易守难攻,是镇州城最‘安全’的地方,因此防守比较薄弱,安重荣纵然神机妙算也算不到我们会从那里进攻。到时候我在起三堆篝火为号,我们里应外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定能大获全胜。” 欧阳阙接过卷轴,将包裹递给高行敬道:“有高将军接应,镇州城迟早是杜大人的囊中之物,只是可怜了安重荣,自称一世英名,他万万想不到会败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里,可悲呀!可悲!那我们就静候高将军的佳音!” 高行敬起身告辞,只听一阵马蹄声由近及远,消失在呼呼作响的寒风之中。欧阳阙脸上露出一丝阴郁的冷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3章 罪行累累 次日清晨,风驻尘定,有道是飘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老天终于微微开朗。 于清和赵匡彦一行起来,下到楼来,欧阳阙笑眯眯的迎了上来,道:“三位少侠,休息得可好?老夫略备了些早点,还请少侠不要嫌弃,将就吃了!” 于清一看,只见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如此美味佳肴,这还能说将就? 于清看了一眼欧阳阙,欧阳阙眯眼笑道:“于少侠请!” 无功不受禄,大清早的,这欧阳阙准备了如此丰盛的早餐绝对是别有用心。于清道:“欧阳老前辈,这,从何说来?” 倒是香孩儿,什么也不管,抢着说:“于大哥,管他的,好货不贪,必定是憨,好酒不吃,必定不值,我们先吃了再说。”说着,伸手就去抓盘子里的鸡腿。 赵匡彦一把拉住了香孩儿,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欧阳阙先是一怔,转而一笑,拿起筷子先夹了几个菜吃,意思是菜没有毒,可以放心吃。 于清缓缓坐下道:“前辈处心积虑的准备这一桌子丰盛的早餐,怕不会仅仅是好客吧?大家都是在江湖上行走之人,就不要绕弯子,有什么事就直说。” 欧阳阙说:“于少侠果然聪明,既然这样,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就直说了吧!不错,老夫确实有一事相求,三位少侠且用下早点,听老夫慢慢道来。”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于清索性说:“那好,请前辈说来,我们边吃边听!” 昨天大家都只吃了些干粮,现在确实也很饿了,特别是香孩儿,听于清一说可以吃了,迫不及待地大吃起来。于清和赵匡彦也坐下来开始吃东西。 欧阳阙说:“实不相瞒,老夫从千里之外的青海日月山赶来河北,确实是承皇上圣谕,前来助大将军杜重威一臂之力,消灭那叛贼安重荣。” 赵匡彦说:“在下不才,江湖阅历尚浅,但是也曾听闻‘江湖人不过问官家事’。欧阳先生作为武林前辈,在江湖上也颇有声望,您去参与那些宫廷和官府之事,仿佛与江湖规矩不合。恕晚辈心直口快,如果言语中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大人不记人过,不要与晚辈一般见识。” 赵匡彦虽然口口声声前辈长前辈短的,可是话里的机锋却是咄咄逼人。 欧阳阙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可是毕竟有求于眼前的年轻人,只能揶揄地说:“话虽如此,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国家遭此劫难,我们江湖人士岂能袖手旁观?我们都应该为国效力才是!” 于清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对战争深恶痛绝,他出道不久,江湖上的规矩也不甚懂,但是他也有一颗正义之心,恻隐之心。他问道:“欧阳前辈,这次战争到底是何人挑起的?” 欧阳阙说:“这还用问?不是那叛贼安重荣,又会是谁?我听说那安重荣竟然厚颜无耻的对人们说‘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耳!’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也敢说,反叛之心昭然若揭。皇上圣明,念他有功,给了他无数机会。没想到他不但不感恩戴德,谢主隆恩,反而勾结其堂弟安重进起兵叛乱,还痴心妄想来个南北夹击!哼!皇上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叛贼又何足挂齿?那安重荣不过是蚍蜉撼大树,笑力不自量罢了!只可恨天下黎民百姓生灵涂炭,无辜遭受兵灾至苦,于少侠看到的一切都是拜那叛贼安重荣所赐。” 赵匡彦一听,不以为然地说:“我听说的好像不是怎么回事。听说那石敬瑭为了称帝,不但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还厚颜无耻的称辽主耶律德光为父皇帝,自称儿皇帝。契丹人在中原胡作非为,烧杀抢掠,可是狗皇帝不但放任不管,而且还不准官府查办,安将军多次上书狗皇帝,要求收回燕云十六州,要求查办为非作歹的契丹人,可是狗皇帝却置若罔闻。” 欧阳阙听赵匡彦称呼皇帝为狗皇帝,心里万分恼火,但是苦于于清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加上有求于于清,只能强按怒火,冷冷地道:“这位兄弟的话从何听来?这一定是安重荣那叛贼造的谣,恶意中伤皇上,这种欺君罔上的话是要诛九族的,念在你年幼无知,老夫也不予追究,但是这等荒诞不经之言,像于少侠这等精明之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不是吗不错,皇上是暂时将燕云十六州借给契丹,但是皇上也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的福祉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实在是情非得已,皇上也有他的苦衷啊!” 赵匡彦冷哼一声,道:“苦衷?不错他是有苦衷,他的苦衷就是害怕自己当不成皇帝。”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谋深算的欧阳阙又气又恨,脸上却呈现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打哈哈说:“哎,你们年轻人不懂国家大事,抓紧吃饭,等会我还有事对于少侠说。” 于清说:“欧阳前辈但说不妨,这两位兄弟都是晚辈的好朋友,没什么见外的。” 欧阳阙看了一眼赵匡彦,有些犹豫,自然很不放心。 赵匡彦见状,一赌气说:“我吃饱了,不让我听,我还不想听呢!走,香孩儿,我们上楼去!”说完,拉着香孩儿就走。 香孩儿嘟哝着说:“我还没吃饱哩!” 赵匡彦生气地说:“吃吃吃,你整天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能干什么?走啦!”说完拉着香孩儿上了楼。 于清道:“说吧,有什么事?” 欧阳阙看了一眼楼上,说:“于少侠,不是我不相信你的两位兄弟,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我怕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于大事不妙。” 于清见欧阳阙啰啰嗦嗦的,显得有些不耐烦,说:“直接说重点!” “看来于少侠果然耿直爽快,那老夫就直说了吧!这次兵变全都是因安贼一人所起,只要杀了安重荣,老百姓就可以不再受兵灾之苦,那叛贼安重荣虽然为人不仁,可是武功却不可觑,他的一双神鞭可是名震天下,就算和老夫也在伯仲之间,要想杀他实在不易。我见于少侠一身正气,武艺非凡,如果能够得到少侠的帮助,要除掉那叛贼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之事。” 欧阳阙可是吹了大牛,其实他在数天前就和安重荣交过手,险些死在安重荣手里。要不是安重荣的部将赵彦之阵前倒戈,背叛了安重荣,惊闻变故的安重荣无心恋战,欧阳阙早就成了安重荣的鞭下之鬼。他在于清面前自吹自擂和安重荣武功在伯仲之间,显然是大大的抬高了自己。 于清听了,沉吟半晌,不置可否。这可把欧阳阙急坏了。他说:“于少侠,常言道,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为国效力,只要你帮助我们除掉安重荣,我一定禀明皇上,给你重重记上一功,到时候封侯拜相也是不无可能之事,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于清冷哼一声,道:“封侯拜相、荣华富贵我余某并不感兴趣,只是不知如何才能让黎民百姓免受兵灾之苦!如果能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我于清倒是扑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欧阳阙听了,陪笑着说:“对对对,果然是大侠风范,于少侠对这些俗物自然是看不上的,你大侠风范,如能杀了叛贼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这实在是国之大幸、民之大幸!” 于清也不置可否,说:“毕竟是杀人的事,我看如果能劝那安重荣悬崖勒马,息兵罢战,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欧阳阙见再说下去也是多余,就说:“我希望于少侠三思,老夫静候你的佳音!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开了客栈。 赵匡彦等下了楼来,对于清说:“于大哥,我看那欧阳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江湖人士,去参合那些官府之事,不是利欲熏心就是别有图谋,简直是有辱江湖侠士之名,你不会答应他了吧!” 于清说:“赵兄弟不会偷听道我们的谈话了吧!” 赵匡彦哼了一声,道:“哼,偷听?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他总是在说安大人,还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他还没有翘尾巴,我便知道他要屙什么屎!他一定是想要你帮他杀了安大人。” 于清说:“赵兄弟果然猜得不错,不知兄弟有何高见?” 赵匡彦说:“我听说那安重荣大人爱民如子,对契丹人深恶痛绝,杀了好多为非作歹的契丹人,深得百姓的拥护,这种人,他怎么会叛乱?如果兵灾果真因他而起,一定也是另有隐情。我们还是不要听那老匹夫的一面之词。” 于清想:欧阳阙曾经伤过赵匡彦,赵匡彦因此而不喜欢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能对他说的话一笑了之。 于清说:“我看这三和镇已是死城一座,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赵匡彦也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我可不想在这样一个鬼都出来打死人的地方过年,我们还是赶到宗城去过年吧!” 于清点了点头,于是大家收拾了些未吃完的饭菜,打了包,上路往宗城方向进发。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个较大的村庄,准备到村庄去歇歇。 走进村来,只听得一妇人号啕大哭,甚是悲切。于清走上前去,只见那妇人趴在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旁边,那尸体一长一短,哭诉着:“天呀!这是作了什么孽?孩子他爹呀,你死得好惨!儿啊!你怎么突然就遭到歹人的毒手,你们死得好惨啊,你们叫我怎么活……” 一个三四岁的女孩也在一旁大哭。 旁边有几个村民在一旁劝解,也不住流泪,一村民道:“顾大嫂,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 那妇人哪里停得下来哭泣,突然一阵抽泣,那妇人竟因过度悲痛,昏死过去。 于清急忙上前施救,只见他将顾大嫂扶起坐定在自己面前,双手环抱吐纳,将丹田真气集于两掌之间,源源不断地输入顾大嫂的神道和中枢二穴。顾大嫂渐渐苏醒,见到面前的亲人遗体,又扑上去嚎啕大哭。 见此情景,在场的人们无不动容落泪。在谈话中,得知此地名为陈家村,村民以陈姓为多,有顾姓、张姓等。 赵匡彦和两个女村民怕顾大嫂再出意外,一起上前将她扶将起来,进行安慰劝解。一个妇女说:“顾大嫂,虽然狗子和他爹都不在了,但是你还有秀儿,为了秀儿,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要保重身体呀!” 于清揭开白布,只见两具遗体血淋淋的,显然是受了钝器伤而死,就向旁边的村民问道:“这是谁干的?” 一个村民说,刚刚不久,顾大嫂的男人张大铁和他的儿子狗子刚从地里回来,我还在锄田,正和他们打招呼,突然从远处驰来一队骑着快马的官兵,一个官兵喊道:“大胆刁民,安重荣安大人到了,还不快快让开,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们父子躲闪不及。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说:“大胆刁民,竟敢挡我安重荣的路?受死去吧!”话音未落,手起鞭落,连续几下砸在父子俩的头上,可怜父子两人殒命当场。那个军官说:“这就是挡我安重荣的路的下场。”而那些当兵的哈哈大笑后,扬长而去。我当时在田里看得真真切切,腿都吓软了。 那村民说完,于清问道:“你确定那人是安重荣吗?”村民说:“我也不知道,因为我那里认识什么安重荣?不过我听他亲口说的他叫安重荣,我听得真真切切,绝对错不了。” 于清听了,拳头紧握,青筋爆出,心中顿起一股无明业火,义愤填膺地吼道:“可恶!” 赵匡彦送给顾大嫂一锭银子,大家告别了村民,继续赶路。一路上大家心情沉重,都没有说些什么话。 大约走了七八里路,见前面的山坳里有间茅屋,于清说:“赵兄弟,前面有一山野人家,待我们前去讨口水喝。” 赵匡彦和香孩儿也有些口渴了,一了点头。当他们来到茅屋前,只听见一个孩的喊着娘的哭声从屋子里传出来,还不是传来一个老者的哭声和咳嗽声。 门虚掩着,于清跨步推门而入,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赵匡彦见于清迟迟没有往里走,从他身后绕过前去,顿时也惊呆了。 香孩儿也跟着进来,突然:“啊!”的一声,也呆立不动。 三人齐刷刷的呆在屋子门边,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坐在堂屋的地下,旁边有一张凳子倒在地上,一具年轻妇人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了,那男孩抱着妇女的脚,一边哭泣一边喊娘。一个六七十岁的老汉倒在床边,断断续续的咳嗽,一条腿拖在地下,显然是断了,他旁边躺着一具老妇人的尸体,地上满是鲜血。 于清缓过神来,上前扶住老者,运足内力,替他疗伤。中匡彦急忙抱起男孩,交给香孩儿,又去把房梁上少妇的尸体解下来。 那老汉一阵咳嗽,吐出一口淤血,缓了一口气,然后趴在床沿上大哭起来。 于清安慰了一下他,问是怎么回事。 老者断断续续的哽咽着说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老者说完,于清算是明白了。 一个自称是安重荣的军官带领一帮人马来到老者家要水喝,见他儿媳妇长得漂亮,起了歹心,竟行调戏,儿媳自然不从,老汉和老妇人也上前劝阻制止,没想到那些官兵兽性大发,打伤了老汉,打死了老妇,那自称安大人的人和两个副官让其他士兵按住儿媳,竟当着老汉和孙子的面将少妇侮辱了,然后扬长而去。儿媳羞愧万分,悬梁自尽。 于清听完后,“啊!”的一声抱头大叫起来,“又是安重荣!可恨!” 那老汉说:“这位壮士,老朽的孙子就拜托各位了!”说完猛然将头撞在床沿上,一股鲜血迸了出来。 于清大惊,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始料未及,急忙抱起老者查看,老者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于清不禁大哭:“啊!为什么?为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4章 义愤填膺 赵匡彦和香孩儿也不禁落泪。事已至此,他们找来一些锄具,将一家三口的尸体埋了。抱起男孩离开了农舍。 于清心想,那安重荣一定走得不远,如果不及时制止这伙人的恶行,不知多少黎民百姓还要遭殃。就对赵匡彦说:“赵兄弟,你和香孩儿带着男孩在后面来,好生照顾他,我脚力好些,待我前去追赶那些恶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再行恶事!” 赵匡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本想劝阻于清,可是话到嘴边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说:“好吧!于大哥,你心些!” 于清告别赵匡彦等,一提内力,脚下生风,转眼间已消失在道路尽头。 于清寻着地上的马蹄印一路追赶,来到一座县城,名为井陉县。进入城来,那街道均是用石板铺砌,那些马蹄印变得比较杂乱,街上的车轮痕迹也不少,很快就分不清楚去向。 于清在县城里搜寻了半天,也未曾找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叛军下落,眼看天色已晚,于清拦下一名路人打听,得知此处距离镇州已经不远,听说朝廷的大军正驻扎在郊外,于清想:既然朝廷的军队就在郊外,那些叛军也不敢造次,一定是慑于朝廷大军的威势,早就逃远了。 井陉县本来是一个产煤大县,因受战火的牵连,原本热闹非凡的县城显得有些萧条。考虑赵匡彦要照顾香孩儿和那农家孩,于清始终有些不放心,因此决定找家客栈歇息下来,在此等候赵匡彦他们。 于清来到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又吃了些牛肉酒食,因赶路太急,一天下来略感倦意,便回到客房睡觉。他倒在床上正要入睡,隔壁传来一阵隐隐的哭声,吵得他心烦意乱。 本来白天的所见所闻就让于清烦躁不已,又担心那些歹人再次为非作歹,现在又听到隔壁的哭声,心理烦躁得更加厉害,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也许一会儿这哭声就会停止了,可是,那哭声不但没有停,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于清一骨碌爬起来,披上外衣,走出门去,敲了几下隔壁的门,道:“哭什么哭?这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那哭声确实是停止了,只听“呀!”的一声,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红着眼圈探出头来,满脸淤青,诚惶诚恐地赔礼道歉,道:“对不起呀!官人!内人因女儿的事忍不住伤心,打扰了官人,对不起呀!” 于清往屋里瞧了一眼,只见一个妇人趴在桌子上抽泣,神色惊恐,泪流满面。于清自觉自己刚才鲁莽了些,人家一定是遇到伤心事才半夜三更的哭泣,有些过意不去。就问道:“怎么啦?你女儿出什么事了?” 那抽泣的妇女一听,又大哭起来。 于清将目光投向那男人。男人叹了口气说:“唉!这年头还叫人怎么活?” 于清见期间定有不平事,就抬步进屋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男人请于清坐下,告诉了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事。 中年人说:“可我叫张富贵,我家本是承德府的大富人家,有一个十五岁的独女,我和贱内视她为掌上明珠,上个月由于正定发生了战乱,我们迫不得已举家逃难,辗转来到这井陉县。我们举目无亲只能暂住在这悦来客栈之中,算是安顿下来。不料今天下午来了一伙官兵,他们自称是安大人的人,见女长得漂亮,硬生生把她给抢走了。我的两个家仆为了抢救女,被他们打死了,我也被打了一顿!”说完竟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于清听完,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眼睛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目光所及之处仿佛都要被烧成灰烬,一字一句地说道:“安!重!荣!你!死定了!” 那叫张富贵的人见了于清的这幅模样,也不由得被他的杀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但是怒火中烧,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于清并没有发现这微妙的变化。 于清听到这家人的遭遇后,满腔怒火让他睡意全无,就问那些官兵的去向。中年人根本不敢正眼看他,哭丧着脸哽咽着说:“那,那些歹人,虏了我的女,女儿后,一路向北去,去了。” 于清回到房间,收拾了行李下得楼来,匆匆走出客栈去。那掌柜的问道:“客官这是要出去?” 于清让掌柜留一个口信,如果赵匡彦他们来了,就让他们在此等候,然后径直走了。他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便出了县城。刚走出城门,只见前面的夜色中飘来几把火把,那些火把越来越明,又听到了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待得近了,在火把的照耀下,于清看见是一队官兵,也不知是哪个方面的。他正要发话询问,突然一个身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喊道:“前面的可是于清于少侠?” 这声音于清熟悉,不是别人,正是青海怪客铁陀螺欧阳阙。 于清道:“原来是欧阳老前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欧阳阙说:“老夫是奉杜大人之命专门来接于少侠的。” 于清大感诧异,问道:“此话怎讲?” 欧阳阙说:“我今天赶到杜大人的兵营后,将于少侠的盖世神功向杜大人说了。杜大人听了后,要老夫无论如何也要将于少侠请到帐中一叙,料想今天晚上于少侠等也应该可以到这井陉县城,这不,老夫就前来接应啦。” 于清问道:“不知那安重荣现在何处?” 欧阳阙一听,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阴笑,但是夜色之中,在火把的光亮中也不易觉察。他说:“那安重荣已经被杜大人的大军逼到镇州城内,此贼坚守城池,拒不投降,不过午夜一过,量他也插翅难飞!只是如果于少侠不施以援手,恐怕我们也要吃些大亏。” 于清说:“好!我们这就去镇州,让我助杜大人一臂之力,除掉此贼!” 欧阳阙大喜,忙叫一个士兵牵来一匹高头大马。于清跃上马背,和欧阳阙等人快马加鞭向镇州方向驰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来到镇州城下,已是子夜,只见灯火通明,杀声震天,滚石火箭满天飞,杜重威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长剑,正在组织指挥朝廷大军攻打城门。 欧阳阙向杜重威引荐了于清,可是杜重威只是点了一下头。虽然欧阳阙在他面前称赞了一番于清的武功如何了得,但他也不以为然,就像皇帝给他说的欧阳阙如何了得一样,到头来还不是败在安重荣的手下! 欧阳阙自然猜到了杜重威的想法,就对于清说:“请于少侠露一手吧!” 于清见此处离城墙足有三百多步距离,城墙上一个将正在组织军士射箭投石,面对数倍于己的朝廷大军,守城将士毫不慌乱,不少朝廷士兵纷纷倒下,于清倒是暗自赞叹,难怪镇州这个弹丸之地,十万朝廷大军却久攻不下,安重荣治军的能力果然名不虚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5章 借刀杀人 对于杜重威不冷不热的态度,于清也不以为意,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要想帮助朝廷军队,也不想讨好谁,更不想在别人面前显摆自己的武功有多高。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想除掉这个恶贯满盈、残害百姓的恶人安重荣。 于清见那叛军将沉着应对,射杀了不少攻城士卒,擒贼先擒王,这道理于清自然是懂的,如不除掉此人,攻城的士兵伤亡将会更大。他环视了一下左右,见一个侍卫手握标枪在杜重威身边护卫,就走过去说:“这位哥,能否借长枪一用?” 那侍卫见他是和欧阳阙一道来的,虽不知他是什么人,但是也不敢怠慢,抬眼看向杜重威。 杜重威示意可以,那侍卫将标枪递给于清。 于清手握标枪,深吸一口气,暗提内力,仰身将标枪掷了出去,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传来,那标枪风驰电掣的向城头飞去,只见那指挥守城的将中标应声倒下,不知是死是活。 杜重威见状,不禁万分震惊,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此处离城墙足有三百多步距离,就是从城头上往下射箭,也难及此处,何况是徒手由下往上投掷标枪?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的武功可见一斑。 欧阳阙也暗自惊叹,通过和于清交手,他就知道了于清的厉害,但是他万万想不到是如此的恐怖。 当然,看见于清此举的人也只有几个杜重威身边的将士,他们在震撼之余不禁高声叫好。 杜重威这才缓过神来,连忙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激动地握住于清的手说:“于少侠果然名不虚传,有少侠助本帅一臂之力,纵使他安重荣有逆天的本事,也在劫难逃,本帅无忧也,少侠请!” 杜重威对于清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着将于清请到军帐内,虽然帐外攻城战事正紧,杜重威也吩咐军士设宴置酒款待于清。一来是他自持以五敌一,志在必得;二是有于清助战胜算更大。 于清说:“杜大人,设宴倒也没这个必要,只是不知我有什么可以用得着的地方?” 杜重威道:“于少侠尽管安心享用酒食,等子时一到,你便同欧阳先生一道去取那叛贼安重荣的人头。” 于清看了一眼那沙漏,现在刚到亥时,为时尚早,于是不再推辞,在帐内吃了些东西。 吃完东西后,欧阳阙说:“于少侠,请随我来!” 于清站起身来,杜重威见他两手空空,问道:“于少侠,敢问你用何种武器?” 于清愕然。 杜重威说:“自古以来,宝剑赠英雄,于少侠武功盖世,当有一件称手的兵器,我这把宝剑,虽不是什么宝物,却也是经历过大几十场战斗的剑,我一直都佩带在身边。多少也有些感情,今天见到于少侠,我们一见如故,作为行伍之人,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见面礼。”说道这里,他解下自己的佩剑说:“如果少侠不介意,就将杜某的剑带上吧!” 于清也不推脱,说:“那恭敬不如从命!”接过剑就和欧阳阙一道走出军帐。 欧阳阙带领一大队人马和于清一道往城西方向摸去。在行进的过程中,欧阳阙悄声对于清说:“于少侠,杜大人很是器重你,他给你的这柄宝剑乃是玄铁青光剑,是当年平叛张从宾之乱时缴获的战利品,无坚不摧、削铁如泥,乃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宝剑,杜大人能把这把宝剑给你,说明他对你非常信任和器重,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杜大人的一片心意!” 于清知道欧阳阙直到现在都还害怕自己变卦,说以故意说了这么多,但是他一向是仅凭自己的心性行事,那里会为了别人的好恶看别人的脸色?只听他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声:“哦!”不置可否。 作为江湖人士,欧阳阙深知每个行走江湖的人都有自己的办事风格,有些事只需要点到为止,啰哩啰嗦的多说无益,反而会自讨没趣,也就不再说什么,继续往城西方向摸去。 欧阳阙带领人马在城西的一片树林中隐蔽起来。 于清放眼望去,在城头火把的照耀下,城门牌匾上隐约可见“水碾门”三个大字。 眼看子时将到,虽然武艺高强,第一次参加这种大战的于清还是难免有些紧张,握住宝剑的手心全是手汗。 突然,城头燃起了三堆篝火,守城的士卒纷纷倒下。欧阳阙对于清说:“高行进得手了,三堆篝火就是信号,我们上。” 于清点了点头,欧阳阙手杖一指城门风向,大吼一声:“冲啦!”带领大批人马向城门冲去。于清也手持宝剑一跃而起,一起向城门冲了过去。 这时,城门大开,欧阳阙的人马冲到城门边时,只听三面杀声震天,显然又大队人马从左、右、后三面杀来。 于清终于明白了,欧阳阙带领的只是先头部队。 冲入城内后,只见一个将军手握长刀迎来上来,手上、刀伤、脸上溅满血迹。 于清挺剑准备迎战,欧阳阙一把把他拉住说:“自己人!” 那将军上得前来,拱手道:“欧阳先生,我没有让您失望吧?” 欧阳阙还礼道:“高将军辛苦了!” 于清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在三和镇客栈听到的对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好一个里应外合!于清仿佛觉得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是赢了也有些胜之不武。 由于守城大军重点在正门布防,留下的股守军根本无法阻挡攻入城内的大军,欧阳阙带领的人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 安重荣正在东门组织人马布防坚守,突然一个将慌慌张张的跑进帐来,满脸是血,哭喊着说:“大事不好了,安大人!杜贼从城西水碾门攻进城来了!” 安重荣一听,不禁大惊失色,喝问到:“怎么可能?那水碾门城池坚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是不是弄错了?” 将说:“千真万确,本来那水碾门是牢不可破,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高行进将军杀了守城将士,打开了城门,高将军他,他,他出卖额我们,他叛变了!” 安重荣一听,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天旋地转,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将士们也六神无主,陷入慌乱之中。 这时,城西方向喊杀声渐近,安重荣知道大势已去,失去城池地利,仅凭自己两万守军,怎敌他八万大军?他无助地站了起来,大吼一声:“天亡我也!”然后抬起一杯酒对部众说:“弟兄们,当今儿皇帝无道,认贼作父出卖我中原土地,我安某不才,但深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苟且偷生,甘当契丹奴,那岂是热血男儿所为?我原本想秉持大义,替天行道,无奈时不我与,这也是天意。虽然,自起事以来,深得大家抬爱,始终不离不弃,面对强敌,毫不畏惧,无数兄弟战死沙场,我安重荣无以为报!这一杯,我们一起敬死去的弟兄!干了!”言罢一饮而尽。 众将士也一饮而尽。 安重荣又倒了一杯酒,道:“这第二杯酒,我敬在座的各位兄弟,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安某的信任和支持!”言罢,又是一饮而尽。 众将士也说:“大哥将我们当作兄弟,这一杯,我们敬大哥,干了!”也一饮而尽。 安重荣倒了第三杯酒,环视了一下四周,城西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说:“现在城门已破,敌人数倍于我,再加上叛徒出卖,大势已去,兄弟们,为首叛乱的是我,与你们毫不相干,特别是吐谷浑和沙陀的弟兄,你们能够不远千里前来相助,这份恩亲,安某人十辈子也还不完。现在强敌当前,我们不要作无畏的牺牲。待我带领我的旧部亲军去挡住敌人,你们率领各部向北突围,这一杯是告别酒,安某在此别过!干了!” 但是将士们这次却没有干,吐谷浑和沙陀各部的将士们说:“难得大哥抬爱,把我们当成生死兄弟,我们也当和大哥同生死,共进退!这一杯我们不能喝!”言罢,将酒杯砸在地上。 “同生死!共进退!同生死!共进退!” 安重荣那坚毅的脸上流出了一丝清泪,脸上的肌肉条条绷起,他拔出双鞭,高高举起,“好!同生死,共进退!” 在场的人们无不动容,“同生死!共进退!同生死!共进退!”的喊声响彻云霄。 杜重威带领大军一路杀来,势不可挡。 安重荣一马当先,带领将士向杜重威的大军冲去。两军混战起来,一时间,兵戎交错,杀声震天,横尸遍地,血流成河,战况空前惨烈! 安重荣双鞭齐舞,所到之处无人能敌,已经斩杀了大批晋军。但是晋军太多,其他将士根本抵挡不住,且战且退。安重荣无奈,只得跟着将士们边打边退。 安重荣退守到牙城,剩下的人马不过千人,杜重威的军队也死伤一万来人。整个镇州城在成千上万只火把的照耀下,尸山堆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于清和欧阳阙、高行进等人追到牙城。安重荣挡在将士们的前面,一眼就看到了高行进,不禁怒不可遏,喝到:“高行进,安某对你不薄,待你如兄弟,你为何要出卖于我?” 于清此时才看清楚安重荣的庐山真面目,只见他浓眉慈目,眉宇间英气十足,虽然满身是血,可是仍然手握双鞭,毫不畏惧之色,豪气干云、不怒自威。无论如何也很难将眼前的这个人和为非作歹、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联系起来。 高行进仗着自己这边的人多,冷笑一声说:“安重荣,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口口声声说待我不薄,我跟随你这么多年,为你出生入死,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混到现在还是一个的牙将,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兄弟之情?你不是对我们说‘天子宁又种焉,兵强马壮者为之耳!’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讲,说白了你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想当皇帝吗?你这是蚍蜉撼大树笑力不自量,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所说的兄弟情谊还不是为了那我当枪使!我怎能和你同流合污?在说我也不是背叛,我这是弃暗投明。吾皇圣明,如果你放下武器,乖乖投降,或许皇上他老人家会顾及昔日君臣情分,许你一个全尸!” 安重荣怒道:“一派胡言,狗皇帝投靠契丹狗,卖主求荣,我苦口婆心的劝阻,他不但不听,还任由契丹狗对我中原百姓烧杀抢掠,胡作非为,还说什么‘打草谷’乃契丹风俗,奴才嘴脸显露无遗。这种人怎能配做我中原皇帝?” 欧阳阙大喝一声:“住嘴!叛贼拿命来!”言罢飞身出去,铁拐直取安重荣,高行进也挥舞大刀直逼过去。 安重荣的几个副将挺剑而上。安重荣喝到:“都给我退下,叛徒高行进是我的!”喝声未止,已经来了一招大鹏展翅,双鞭一张,扑上前来。 晋军的一个副将也加入了战斗,形成了三战一的局面。 三人之中,欧阳阙武功最高,因此,安重荣步步紧逼欧阳阙,一双铁鞭虎虎生风,打得欧阳阙连连后退,但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后盘就暴露无遗,但这正是安重荣的计策,故意将后盘暴露出来,引敌人上钩。 高行进不知是计,以为找到了破绽,挺着长刀向安重荣的后心砍去,眼看安重荣即将中招,非死于非命不可。 转眼间,安重荣使出一招“神仙回首”高喝:“叛徒,拿命来!”左手的铁鞭反砸过来,重重地砸在高行进的长刀上。安重荣天生神力,臂力惊人,这一砸,不但将高行进的长刀砸落,而且高行进本人也被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力量压倒在地。几乎与此同时,安重荣的右手神鞭已经罩在高行进的天灵盖上。 高行进被吓得面如土灰,失声喊道:“安大人饶……”命字还没有喊出来,一颗脑袋已经开了花,脑浆迸裂。 欧阳阙本想上前施救,没想到安重荣使出了一招神龙摆尾,一个外摆腿向他的面门扫来。欧阳阙大惊,急忙用铁拐格挡,虽然铁拐化去了安重荣腿上的大部分力量,但是他的右半边脸还是被安重荣的脚尖扫到,顿时眼冒金星,两颗门牙次和一口鲜血一道飞将出去,发出了“妈呀!”的一声惨叫。 安重荣并没有给欧阳阙喘息的机会,趁他还没有站稳,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转,手中的铁鞭夹带着呼呼风声向他风驰电掣的袭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6章 铸成大错 欧阳阙暗暗叫苦,心想自己原本是想对高行进施以援手,助他一臂之力,没想到不但救不了高行进,反而也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眼看欧阳阙就要中招,但是铁陀螺就是铁陀螺,青海怪客的称号也非浪得虚名,只见他以铁拐撑地,整个身体就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身形划过一道圆弧,几个起落,向于清身边疯狂逃窜。 那参战的副将见状,已被安重荣的绝世武功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找死?急忙跳出圈外。 由于牙城的甬道太狭窄,只能容两三人并列通过,安重荣挡住甬道,虽然晋军众多,也无计可施。 安重荣提着血淋淋的铁鞭,吼道:“来呀!还有那个敢来受死?” 欧阳阙和那名副将以及冲在前面的晋军将士见高行进被打死的惨状,无不胆颤心惊,哪里还敢应战? 于清一路杀来,见安重荣的部队纪律严明,作战英勇,面对强敌毫不退缩,而且安重荣还多次冒死救出部将,于清也不禁被他的英雄气概所折服,心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看来大军压境,安重荣见大势已去,突然良心发现,改邪归正了!”因此,萌生了不想杀他的念头。 欧阳阙见于清一动不动,吼道:“于少侠,你还不动手,还在等什么?快杀了这个叛贼!” 于清怔了一下,没有理会欧阳阙的话,他心理甚是疑惑,有些话想要问安重荣,上得前来抱拳对安重荣说:“安将军,我见你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为何要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就连手无寸铁的村民你也不放过?” 安重荣在混战中也注意到了于清,见他没有着军装,可是武功却十分了得,不知是何来头。听于清这样问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就说:“这位壮士,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安重荣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知壮士何出此言?” 于清说:“哦!是吗?我不想杀你,但请你解释一下今天白天在三和镇来此途中的陈家村发生的事情!” 安重荣大笑三声:“哈……哈……哈,什么陈家村李家村?哼!笑话!我安重荣困在这镇州城中已经三天三夜,何来壮士所说之事?不过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你有本事,我安重荣的命尽管来拿!” 欧阳阙怕自己的阴谋暴露,大声喊道:“于少侠,何必跟他啰里啰唆,快杀了他!” 安重荣说:“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想杀我的!”言罢,已经向于清攻来。 于清见安重荣攻势凌厉,来不及细想,只能迎战。 只见安重荣来了一招猛虎下山,举鞭直取于清头顶。于清使用玄铁青光剑来了一招仙女献桃,硬接了一鞭,只听“嗡!”的一声,一股劲道从剑身传来,形成一道光波,向四周扩散开去。有些功力较浅的兵顿时抱头大叫,可是耳鼓里面只有嗡嗡回音,什么也听不到,耳朵显然已被震聋。 于清双脚站立处的地砖猛地下沉了半寸,飞尘四溅。而手握长剑的虎口隐隐发麻,心中吃惊不。 同样吃惊不的还有安重荣,他这一鞭足足使出了十二分功力,若是常人早已剑毁人亡,可是眼前的年轻人却稳稳地站住了。他已经丝毫不敢觑于清。 这一个回合下来,于清感觉到安重荣武功确实了得,也丝毫不敢怠慢,运足内力,往上一推,将安重荣推退出数步。 站定之后,安重荣双鞭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左脚虚步,重心落在右脚和右跨间,将内力倾注在双鞭上。 于清一看,知道安重荣不但臂力过人,而且有很强的内家功底,要想轻易取胜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暗自提气,左手捏诀,右手握剑,指腹向剑身缓缓划过,一股真气在剑面上流动,这正是玄牝无极剑法的起式。 只听安重荣一声狂吼,双鞭大开大合,一道道劲风向于清袭来。于清身形流转,一柄宝剑如行云流水,和安重荣大战起来。一时间,咻咻之声,蓬蓬之声不绝于耳,强大的气场震得在场的人们耳膜刺痛,头痛欲裂。 在场的人们也分不清谁是谁,有些挨近的不是身首异处就是头破脑裂,双方的将士连忙向后退出十来步。 于清和安重荣你来我往大战了七八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只见他使出一招“无中生有”,从虚无的剑影中凭空拍出一掌,只听“嘭”的一声,安重荣飞出数米,直退到甬道的墙壁边上,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 安重荣的部将见状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都为安重荣捏了一把冷汗。 于清乘胜追击,没有给安重荣喘息的机会,只见他张开双臂,腾空而起,使出一招鹰击长空,长剑直指安重荣,剑气的破空之声哔咻咻作响,这是速度和内力双重作用下的破空效应,这吓人的阵仗,两边旁观的士卒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无不露出惊骇的表情,一个个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那安重荣果然名不虚传,只见他右鞭一挥,回了一招鱼翔浅底,甬道边上的一个巨大的火盆被他的铁鞭击飞出去,一下子火花翻飞,火炭急射,向于清劈头盖脸的袭来。 于清将剑在空中一划,形成一道剑墙,将飞来的火炭悉数击落。可是他身后的军士就惨了,那些炽热的火星飞溅到他们的脸上身上,一个个被烫得哇哇大叫。 在此空隙间,安重荣争得一点时间,调匀了气息。重新拉开架势,又和于清大战起来。又战了三十多个回合,于清似乎后劲无穷,身形飘逸,越战越勇,渐渐占了上方。而安重荣却渐渐体力不支,眼看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 于清来了一招神仙挑刺,将安重荣右手的铁鞭挑飞,然后剑锋一转,直抵安重荣的心口,只要于清稍稍用力,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尖瞬间就可以刺入安重荣的心窝,不用说,胜负已分。 安重荣右手护住胸口,咳嗽了一声,左手中的铁鞭掉在地下,气喘吁吁地说道:“我输了,少侠好生厉害,佩服佩服!你这是武当剑法吗?能够和少侠这样的高手过招,今天死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死而无憾矣!” 于清抱拳说:“久闻铁鞭郎君安重荣安大人的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甚幸!甚幸!在下使的是玄牝无极剑法。” 真是英雄惜英雄!可是安重荣那里又知道这玄牝无极剑法是什么鬼! 欧阳阙见状,生怕于清不和安重荣打了,道:“于少侠,别和他啰嗦,快杀了他!” 于清看了一眼欧阳阙,目光中有一种不容抗辩的凌厉,欧阳阙急忙闭嘴。于清看向安重荣,说:“安大人,我真的不忍心杀你,你还是投降吧!现在你们已经被几万大军包围,还是听弟一句劝,不要再作无畏的牺牲!” 安重荣苦笑一声,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少侠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是我也是铮铮铁骨汉子,宁做中原鬼,不做契丹奴!想来也是我安重荣的命数,如果今天死在少侠的手里,也是死而无憾,只是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于少侠成全!”说完单膝跪地。 作为手下败将,安重荣自愧技不如人,于是不再称自己为“安某”,而是称“在下”,可见他是真的佩服于清。 于清将安重荣扶起来,说:“安大人快快请起,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安重荣说:“我这次起事,全是我一人的主意,与我的部下无关,我害死了这么多兄弟,真是在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他们呀!剩下的这几百人,除了我的一些部下外,多是投靠我的被契丹人欺负的吐谷浑难民,他们手无寸铁,请于兄弟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上,放他们一条生路。” 于清万分感慨,道:“好!我答应你!只是连这些外族难民你都要舍命保护,为何要害那些无辜的中原百姓?” 安重荣正欲分辨,突然,一只长箭穿颈而过,紧接着一个身形跃来,一柄铁拐穿胸而入。兔起鹘落之间,安重荣已经受了两处致命伤,就算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活他了。 这身手不是欧阳阙又是谁,于清正在和安重荣对话,万万没想到欧阳阙会突然动手,毫无准备的他根本来不及营救,安重荣已经倒下了,跪在自己的面前,一双眼睛圆睁睁地看着自己,死不瞑目。 于清大怒,喝问道:“欧阳先生,我还有话问他,为什么要痛下杀手?” 欧阳阙说:“这种叛贼,罪该万死,想来他的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于少侠不问也罢!” 事已至此,于清还有何话可说,只能心有不甘地接受现实。 安重荣一死,他的部下群龙无首,有的拔剑自刎,有的跳墙自杀,有的冲上来拼命,也被杀。那些吐谷浑难民被团团围住。 此时,杜重威在部将的拥簇下来到牙城内府,几个副将述说了于清的威猛,杜重威对于清大加赞赏,问他要什么赏赐。 于清上前拜道:“杜大人,在下什么赏赐都不要,只是有一不情之请,还请杜大人成全!” 杜重威说:“于少侠请说!” 于清说:“我已经擅自做主,答应安大人放了吐谷浑的五百多难民,他们都是些手无寸铁的难民,还请杜大人准许,放他们一条生路。” 杜重威捋了一下胡子,沉吟片刻道:“好!本帅答应你!” 于清谢过杜重威,几个军士将他带到占领的内府休息。 这一仗下来,已经到了下半夜,于清瞌睡袭来,又困又乏,倒头就睡。 睡梦中的于清被一阵哭喊声惊醒,他听这些哭喊声都是外族语言,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他一骨碌爬起来,向哭声方向飞奔过去。 于清来到校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双眼发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只见校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百个吐谷浑部族人的尸体,而一群晋军士兵在一旁哈哈大笑。 于清大哭道:“不!不!为什么?”这声音惊天动地,那些晋军士兵无不惊惧,急忙逃走。 于清愣愣地坐在地上,大师兄给他们上课的情景浮上心头,祖师爷说过“以道佐人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善有果而已,不敢以取强,兵者,不详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止,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是为盗夸。”他心里暗想,我本来答应帮助杜重威除掉安重荣是为了阻止更多的杀伐,没想到反而害那么多无辜的人被杀,我到底是对是错?到底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想到这里,他仰天长啸吼道:“天啊!告诉我,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于清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呆滞,黯然神伤,漫无目的的向城外走去。此时,天已微明,士卒们正在打扫战场,一具具的尸体被抬了出去,于清视而不见,口中一直念叨:“为什么?为什么?”他眼神迷茫,目光呆滞,有些见过他的人给他打招呼他也不答应。 他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镇州城,北风怒吼,天地苍茫,一时间竟飘起了雪花,稀稀疏疏、时有时无。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口唇干裂,心力憔悴,突然眼前一黑,一个趔趄扑到在地上。 “于大哥!于大哥!你醒啦!” 于清悠悠转醒,只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作自己,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担心,眼角隐有泪痕。于清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正是赵匡彦,他疑惑地问道:“赵兄弟,我这是在哪里?” 又见香孩儿抬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惊喜道:“哟!于大哥,你终于醒啦,吓死我们了,你睡了三天两夜了,这是我们叫店家给你熬的参汤,快快喝了它。” 于清勉强一笑,又问道:“这是?” 赵匡彦抿嘴而笑,没有说话。香孩儿抢着说:“你昏倒在雪地里,幸好被我们找到了,可吓死人了,我以为你死了呢!郎中来过了,他说你是心中郁积太重,火气攻心,加上劳累过度所以昏倒。真是吓死人了!” 赵匡彦恨了一眼香孩儿说:“什么死不死的?别瞎说!于大哥这不是醒了吗?” 香孩儿不服气地说:“哼!别瞎说!我看有些人比我还紧张嘞!” 香孩儿又对于清说:“于大哥,你知道吗?你昏迷这几天,我姐哥可是守候在你身边,寸步不离,三天两夜都未合上眼,一直望着昏迷的你暗自流泪,你知道他有多担心你吗?” 于清知道赵兄弟一定是担心自己的安危,道:“赵兄弟,让你担心了!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好兄弟,谢谢你!” 赵匡彦面容憔悴,嘴唇干裂,勉强一笑道:“于大哥,快别说了,醒来了就好。我看你身子还很虚弱,快趁热把参汤喝了吧!”又对香孩儿说:“香孩儿,你去问一下店家鸡汤炖好了没有,于大哥需要补一补。” 于清看着赵匡彦,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种感觉,是家人的感觉,是打心底油然而生的感动,他伸手过去,紧紧握住赵匡彦的手说:“好兄弟,谢谢你!”他并没有发现,此时,赵匡彦那苍白的脸上悄悄地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7章 无微不至 于清喝下参汤,赵匡彦并没有叫香孩儿下去询问鸡汤好了没有,而是自己亲自下楼去查看,店家已经炖好了鸡汤,他乘了一晚热气腾腾的鸡汤上来,里面还有一大块鸡血和一只鸡腿。 赵匡彦端着鸡汤来到于清的房间将鸡汤放在于清床边的桌子上。香孩儿凑过去闻了一下,道:“嗯,真香!”说着,伸手就要去拿那只让人垂涎欲滴的鸡腿。 赵匡彦一巴掌打在香孩儿的手上,说:“这是给于大哥的,你要就自己去盛。” 香孩儿瘪着嘴说:“姐,哥你就是偏心,都说胳膊往里拐,我看你的胳膊专门往外拐!我还是不是你亲弟弟?” 于清看着两个活宝,微微一笑道:“香孩儿,鸡腿你吃吧,我先喝些鸡汤再吃!” 香孩儿说:“看,还是于大哥对我好!”说着抓起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赵匡彦无奈地摇了摇头。 于清说:“匡彦,你也吃些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于清喝了鸡汤,又吃了一块鸡血,顿感精神好了许多。香孩儿问道:“于大哥,你为什么会昏倒在雪地里呢?是不是和那些歹人交上了手,吃了亏?” 香孩儿这一问,又把于清拉回到在镇州屠城的惨烈画面,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他看了一眼香孩儿,又看了一眼赵匡彦,欲言又止。 赵匡彦说:“于大哥,不想说就不说了,镇州屠城一事,我也听店家说过了,唉!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不管他们犯了什么罪,既然他们已经缴械投降了,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一个不留?那些可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 此时,外边街道上传来一阵哭声,于清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外边白茫茫的一片,昏睡了三天,外面已是白雪皑皑。赵匡彦和香孩儿也挤过来看,只见街道上一群人抬着一副棺材,身穿孝衣,边走边哭,此时没下雪,那漫天飞舞的钱纸犹如下大雪一般,在寒风中翻飞,铺天盖地,那送葬的队伍足有一二百人。 外边寒风呼呼,冰冷刺骨,一张纸钱被风吹来,贴在于清的脸上,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急忙纸钱扯掉,将窗户关上。 这时,店二上来收拾碗筷。赵匡彦问道:“二哥,这是谁家的老人去世了,那么多孝子贤孙?” 店二叹口气说:“唉!太惨了!这是安重荣安大人的灵柩,朝廷杀了他不说,还把他家满门抄斩,更惨的是皇帝为了讨好契丹人,把安大人的头颅割下来,向契丹主耶律德光邀功去了。老百姓们念及安大人的好,等朝廷大军一离开,自发的去给他收尸,送葬,只可惜安大人爱民如子,一世英名,最后却落得个死无全尸,唉!天理何在?” 于清听了,心里一紧,一阵眩晕,险些站立不稳。香孩儿急忙把他扶住。 赵匡彦惊讶地问道:“二哥,你这样说不怕隔墙有耳?” 那店二不以为然地说:“大不了杀头,有什么了不起?说起来,那安大人可是对的有恩啊!我这里忙完,也要去送葬。”说完,匆匆收拾好后下楼去了。 于清一屁股坐在椅子,怔怔地说:“难道我真的错怪好人了?” 赵匡彦说:“于大哥,你何必自责,那安重荣又不是你杀的,谋反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成王败寇,也是常理中的事。” 于清说:“赵兄第,你不知道!” 赵匡彦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于清道:“不会真的是你杀了他吧!我可听说安大人是被杜重威大人杀的。” 于清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安大人不是我杀的,但又是我杀的,如果不是我,他完全可以突出重围,凭他的武功,就算不能全身而退,至少也可以保住性命。”然后将镇州城中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赵匡彦和香孩儿。 香孩儿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那安大人虽然死得壮烈,可是他杀了陈家村的那些无辜村民,也是罪有应得,这就叫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赵匡彦也说:“是呀!于大哥,香孩儿说得对,你也不必太自责。” 于清听了,觉得也是,心中的愧疚感减轻了许多。 赵匡彦接着说:“于大哥,我听说朝廷正在搜捕和缉拿参与安重荣叛乱的乱党,东进和南下两条路已经被封锁了,北上是苦寒之地,契丹人凶悍蛮横,我们还是西返太原吧,也许通缉我的文告已经过期了,今天你好好休息,调理一下身体,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晚上,那店二来送热水,赵匡彦又问他说:“二哥,你去送葬就回来了?” 店二说:“刚回来一会儿,唉!真是老天不长眼呀,这么好的一个大人,这么说没有就没有了?”说着竟哭了起来。 于清问道:“你哭得如此伤心,安大人是你亲戚吗?” 店二说:“安大人和人非亲非故,确是的救命恩人哪!去年契丹狗来打草谷,将的虏了去,是安大人带人杀了那些契丹狗,将人救回来的,安大人虽然不认识人,可人对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怎敢忘记!”说完又大哭起来。 于清三人安慰了一翻店二,店二才止住了哭泣,退了出去。而于清三人沉默无语,相顾无言。 次日清晨,赵匡彦起来,推开窗户一看,外边下了好大的雪,这种天气赶路实在不方便,加上于清身体状况不是很理想,他决定再这次逗留两三天,去租一辆马车来回太原方便些。于是,又在客栈续租了三天。 承德府,杜重威行营。 “圣旨到!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杜重威接旨!”只见一个内臣模样的人手奉圣旨,尖声尖气的在宣旨。 杜重威带领谋臣武将,跪在雪地上:“臣杜重威接旨!臣等恭迎圣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成德军不思皇恩浩荡,犯上作乱,被我圣朝天君悉数就歼。着取消成德军建制,更为顺国军镇州,匪患之地,盗贼之巢,现予以除名,更为恒州;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杜重威平叛有功,擢升顺国军节度使,赏黄金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钦此!”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重威接过圣旨,向宣旨之人说道:“张公公,里边请!公公鞍马劳顿,不远千里护送圣旨,辛苦了!重威托皇上洪福,得诛安贼,实在不敢冒功。有劳公公代问皇上圣体金安,重威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还请公公不要嫌弃!” 张公公说:“杜大人请!” 来到席间,杜重威敬了张公公一杯酒,陪坐的都是杜重威的心腹大将,欧阳阙也在其中。 张公公端起酒杯,说:“诸位诛杀叛贼,辛苦啦,张某敬大家一杯!” 众人齐声道:“多谢张公公!” 张公公看向欧阳阙,说:“听说平叛的过程中欧阳先生可是立了头功,亲自杀了那安重荣!” 欧阳阙赔笑着说:“承蒙公公抬爱,那都是皇上的英明和杜大人的决断,老夫不过是跑跑腿,出出力而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只听杜重威拍了两下手,高声喊了一声:“抬上来!” 只见四个军士抬着一红一黑两个大箱子进到堂中,放在张公公的面前。 张公公诧异地问道:“杜大根,这是?” 杜重威说:“张公公,这是重威缴获的战利品,重威不敢私自处分,这红箱子还请公公代劳敬献给皇上,至于这黑箱子嘛,就请公公代为处分吧!” 杜重威深知张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自然不敢怠慢。 张公公点了点头示意抬下去装车,然后看了一下在座的人。 杜重威会意,一挥手,欧阳阙和众将起身离席。 张公公说:“欧阳先生请坐!” 欧阳阙又回到自己的座位。 张公公说:“皇上听闻这次杀安重荣,全得一个叫于清的青年侠士援助,不知是否属实?” 欧阳阙脸青一块紫一块,吞吞吐吐地道:“这这”他曾经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只要他青海怪客一出手,定能拿下安重荣的首级,可是第一次遭遇就险些丧命于安重荣之手,要不是赵彦之阵前倒戈,安重荣方寸大乱,他欧阳阙早就变成了安重荣的鞭下鬼。因此张公公问及此事,他感到万分窘迫。 杜重威见状,知道皇帝一定在军中安插了眼线,因此只能说实话,道:“不瞒公公说,确有此事!” 张公公说:“皇上密旨,如果此人能为我所用,那固然是好事,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做了一个杀的手势)!以绝后患。” 欧阳阙说:“好,这事包在我身上!” 张公公说:“那!皇上他老人家就放心了!老奴这就告辞!” 这天,老天终于放晴了,太阳高照,阳光反射在雪地上分外耀眼,让人睁不开眼睛。 于清修养了三天,在赵匡燕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已经基本上恢复。雪后初晴,空气格外清新,虽然寒气未退,万里晴空之下也能让人心情爽朗,精神大振。 昨天晚上赵匡彦已经和车夫谈好了价钱,花了五十两银子租了一架马车,送他们前往太原。 三人结了账从客栈出来,车夫已经早早地在门口等候。见客人到了,车夫一一把他们扶上马车,只听“驾!”的一声,马儿嚓嚓嚓的向前跑开来,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来到城门边上,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正在盘查路人,见于清他们的马车过来,一个校尉过来问马夫:“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马夫递过一两银子,说:“官爷,的这急于赶路,不敢耽搁,还望官爷行个方便!” 那校尉用手背将马夫的手挡开,没有收他的银子,用刀鞘挑开马车的帘子,看见于清,突然眼睛一亮,道:“哟!这不是于少侠吗?这是要到那里去?” 于清不认识他,但是想来一定是杜重威身边的人,攻城那天晚上一定见过自己,而自己并不认识他,就问道:“阁下是?” 那校尉笑着说:“于少侠,不认识我了?那日你从我的手里拿了一只梭镖” “哦!记起来了,原来军爷便是杜大人身边的那个侍卫!” “正是!正是!于少侠武功盖世,在下深感敬佩,在于少侠前面我不敢称爷,我姓王,叫王清,比你年长几岁,你就叫我王大哥吧!” 赵匡彦说:“好得很,你们一个叫于清,一个叫王清,倒是颇有几分缘分!既然是熟人,那就不要挡我们的路,快快让我们出城去吧。” 王清说:“这位兄弟,这万万使不得,王某正是奉杜大人的命在此等候于少侠。杜大人说,于少侠协助朝廷平叛有功,当论功行赏,但是杜大人新接任顺国军节度使,军务缠身,实在抽不开身,特命王某前来恭迎于少侠大驾,请少侠到府中住几日。” 于清说:“那倒不必,还请王大哥替我谢过杜大人的美意,杜府,我就不去了,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去太原呢。”说完让车夫继续往前走。 王清急忙拉住马辔头说:“于少侠这就为难我了,如果接不到你,我在杜大人那里可交不了差!还请于少侠成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8章 杜府作客 于清想,这倒也是,反正现在大雪封路,行走也不便,不如到成德府去住几天,等雪化了再走不迟。于是问赵匡彦道:“赵兄弟,你意下如何?” 赵匡彦本来对杜重威就没有什么好感,觉得他和狗皇帝是一伙的绝对好不到那里去,因此他说:“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们出来闯荡江湖,四海为家,到哪里都一样。” 王清一搓手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在王清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来到顺国军节度使内衙,一个衙役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四合院,还安排了一个火头和两个女仆,看起来到还很周到。 赵匡燕给那车夫二两银子,打发他走,说需要的时候再去找他。车夫千恩万谢后驾车离开了。 于清三人围在弄堂里取暖,突然听到院外一个清瘦的声音传来:“于少侠,老夫来看你啦!”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阙。 于清本不想理睬,但出于礼貌,还是站起来拱了拱手。 欧阳阙进入弄堂后,说:“怎么样,老夫安排的这个院子还不错吧?”然后对随从说:“抬上来!” 只见两个军士抬了一个木箱进来,看样子很沉。欧阳阙说:“这是一千两现银,还有四千两银票,是杜大人赏的,请于少侠笑纳!”同时,从怀里掏出四张银票。 于清对安重荣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带着讥讽的口气说:“欧阳先生,无功不受禄,我于清何德何能,怎能承受如此大礼?我想休息一会儿,请回吧!” 此时于清称呼欧阳阙为欧阳先生,而不称前辈,可见他心中已经看不起欧阳阙的行径。 反而是赵匡彦,他站起来哈哈一笑,说:“哦!既然是杜大人赏的,那我们收下了,谢谢!”他接过银票,一边吩咐将银子抬进屋去,一边声对于清说:“银子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欧阳阙说:“于少侠难道还再为杀那些杜重威部众的事耿耿于怀吗?” 他不说则已,一说可把于清惹怒了,高声吼道:“既然杜大人已经答应不杀他们,为什么还要全部杀了?他们可都是手无寸铁的眷属!” 欧阳阙说:“这你就错怪杜大人了,此事与他无关,全是老夫的主意。于少侠有所不知,杜大人是答应不杀他们,但是那些人有很多是吐谷浑骑兵伪装的,他们企图逃跑,我想我们都杀了两万多人了,再多这几百人又有何妨?俗话说斩草要除根,如果不斩草除根,那就是养虎为患,反受其害,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杀了,如果你认为老夫错了,那老夫给你赔罪就是。” 于清怅然道:“赔罪,于某可承受不起!只是你作为武林前辈,怎可忍心对这么多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痛下杀手?不过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什么又有何用?” 欧阳阙尴尬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那要是于少侠没什么事,老夫就先告辞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为你们办到。” 于清不置可否,赵匡彦见状,笑着说:“那欧阳大侠,请,我送你!” 欧阳阙回到顺国军节度使府邸,见了杜重威。杜重威问道:“怎么样,于清收下银两了吗?” 欧阳阙说:“回大人,他收下了!只不过我看他还是很不高兴。” 杜重威哈哈一笑道:“那就好,只要他收下银两,老夫也就放心了,年轻人嘛,耍耍性子也是正常的。你吩咐下去,把刀斧手撤了,但是必须派人严密监控。” 欧阳阙下去安排去了。长公主杜夫人从幕后上到前来说:“夫君,你平叛有功,皇上大加赏赐,这确实是天大的喜事,我们何不大宴众将,一来以示皇恩浩荡,二来也可以笼络人心,不知夫君以为如何?” 杜重威说:“夫人所言极是,为夫的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安排在那一天合适?” 长公主说:“我看就安排在上元节吧,这成德府死过很多人,其中定然少不了孤魂野鬼,怨气太重。上元节好好准备些花灯、龙灯、爆竹之属,热闹一番冲冲晦气。” “好,那就依夫人的,传内府的去准备吧!” 上元节这天,整个恒州府的大街巷挂满了红灯笼和彩花等,明月东升,华灯初上,街道上敲锣打鼓,彩花跳跃,鱼龙飞舞,人头攒动,一派繁华景象,丝毫看不出经历大战的痕迹,人工们很是费了一番苦心。 顺国军节度使府内灯火通明,高朋满座,席间山珍海味,美酒佳酿,水果时蔬等应有尽有。嘉宾都是些将军幕僚、土豪巨贾,于清三人也应邀参加。 客人入座后,只听内府总管高声宣道:“长公主,成德节度使到!” 众客人起身问安:“末将(属下、人)等参见长公主,参见杜大人!” 杜重威和夫人长公主来到席间,在主位上坐下,示意诸位宾客就坐。 宾客们齐声道:“谢长公主,谢杜大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众将和部属分别向公主和杜重威敬酒,极尽恭维和奉承。 长公主只喝了几杯,杜重威一时高兴,来者不拒,喝了个不亦乐乎。 于清酌了几杯,心事重重。而赵匡彦和香孩儿见满桌佳肴,那里肯暴殄天物,放开手脚大快朵颐起来。 大家正吃得热闹,突然听到内府总管高声道:“大家静一静,长公主有话要说!” 此时杜重威已有几分醉意,他眼色迷离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含混不清地说:“夫人,请!” 只见长公主站起身来说:“诸位卿家,这次平叛有功,众位功不可没,皇上顾念大家功劳,但万岁爷他远在东京,不能亲自犒劳各位,特谕哀家和重威代为慰劳。来,哀家敬诸位卿家和将士们一杯!希望你们精诚团结,再接再厉,再立新功,保我大晋疆土,造福黎民百姓。” “臣等谨记皇上圣谕,谢皇上圣恩!谢长公主隆恩!” 长公主又说:“今天,为了尽兴,也为了展示我大晋的文治武功,不如我们舞剑助兴,边舞边喝,一醉方休。” 席间众人齐声叫好。 长公主说:“哀家听闻青海怪客欧阳阙先生乃西域第一高手,武功怪异,厉害非凡,还请欧阳老先生开个头,不知欧阳先生意下如何?” 欧阳阙说:“承蒙长公主抬爱,那老夫就献丑了!”说完跳上场来,缳首作揖后拉开架势,打了一套醉八仙拳,如行云流水,虎虎生风。席间喝彩声不断。 欧阳阙表演完后,下了场来。 长公主又道:“这次诛杀叛贼安重荣,于少侠应记头功,哀家对于少侠的盖世神功早有耳闻,但是闻名不如见面,不知哀家是否有幸一睹于少侠的风采?” 于清站了起来,拱手说道:“于某何德何能,在诸位前辈和将军面前,实在不敢称什么大侠,只是作为江湖人,锄强扶弱,为百姓做点事,也是草民的本职所在,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怎敢在长公主面前献丑?公主还是饶了人吧!” 长公主见于清推脱,简直是不识抬举,分明不给自己的面子,正想发作,突然看见坐在他旁边的赵匡彦,不禁眼前为之一亮。她见赵匡彦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顾盼生姿,俊美无比,顿生怜爱之心。她问于清道:“哟!于少侠,你身边这位兄弟长得好俊哟,他是谁呀?” 于清说:“启禀公主,这位是我的兄弟“ 不等于清说完,长公主已经抬着酒杯来到赵匡彦的面前,色眯眯的看着赵匡彦,仿佛顷刻之间已经将于清对自己的不敬忘到九霄云外,挑逗地问道:“弟弟,长得真俊!你叫什么名字呀?”眼看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19章 公主青睐 赵匡彦起身回到:“启禀公主殿下,的赵匡彦,这厢有礼了,公主万福金安!” “哟哟哟,你看,嘴巴还甜嘞,这个赏你了!”长公主说完从袖口中掏出一大锭金元宝赏给赵匡彦。 这长公主虽然是杜重威的老婆,却要比杜重威十来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杜重威整天忙于军事,而且又娶了妾,自然不能长期陪伴,难免有时会有些孤单寂寞冷,她又是大晋皇帝石敬瑭的妹妹。众所周知,那沙陀族本是突厥的一支,性格彪悍,习俗野蛮,和中原的习俗大不相同,在三从四德方面也不是很讲究,而且她又是公主,她要做什么,众将自然不敢妄议,而杜重威虽然不爽,自己纳妾快活夫人都没说什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对她说三道四?因此,也不敢说她的不是,只能按压住一肚子的怒火强装镇定。 但是杜重威是汉人,眼看自己的老婆公然和别人眉来眼去,不由得妒火中烧,他霍地站起来说:“既然于少侠武功都那么厉害,你这位姓赵的朋友想必武功也十分了得,杜某想领教一下赵公子的高招,请赐招!”说完已经走到场中。 赵匡彦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杜大人神功盖世,我怎么会是杜大人的对手?使不得,使不得!” 杜重威冷笑一声说:“哼,赵公子不想过招,是不是瞧不起我杜某人?” 赵匡彦看向于清,于清见长公主对赵匡彦的态度,知道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于是点了点头,示意赵匡彦出战。 赵匡彦忐忑不安的来到场上,拱手说:“既然如此,那在下就领教一下杜大人的高招,还请杜大人手下留情!” “少废话,看招!”杜重威不等赵匡彦说完,直接来了一招黑虎掏心,直取赵匡彦的腹部。 赵匡彦慌忙应战,边挡边退。杜重威又连攻两招,都是狠招,三招下来,赵匡彦竟无一招还手之力。 赵匡彦暗暗吃惊,自己从练武,也自恃有两招了得的防身功夫,但在杜重威面前,那简直不值一提,顿时险象环生,急忙大呼认输。 可是,杜重威那里肯收手,又来了一招大力虎爪手,直逼赵匡彦的面门。 眼看赵匡彦即将中招,一张俊脸说什么也难以保全,如果被击中,无论如何也是要破相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面红袍闪过,遮住杜重威的眼睛,一双粉拳已经挡住杜重威的虎爪。赵匡彦趁机跳开,狼狈地逃回于清的身边,喘着粗气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说:“好险!好险!” 杜重威本想用这招抓烂赵匡彦的脸,突然被人阻挡,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不禁怒火中烧,正想发难,但是定睛一看,顿时傻眼,惊道:“夫人?” 只见长公主挡住了杜重威说:“老爷,赵公子已经认输,就不要为难他了,如果老爷还不尽兴,本公主陪老爷过两招!”说话的同时,向赵匡彦抛了一个媚眼。 那骚浪的表情,吓得赵匡彦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禁哎哟哟的哆嗦了一下。 于清本来看到杜重威出手狠毒,正想出手相救,突然见长公主出手,而且硬生生挡住了杜重威的虎爪,心想:“这贼婆娘武功确实了得,看来那杜重威也是一个怕老婆的主。” 杜重威一甩手,气呼呼地吼道:“哎呀!这成何体统?不打了,喝酒。” 众人见状不禁忍俊不禁,但都强忍住不敢笑出声音来。 杜重威心中大为不爽,部属也连连敬酒,没多久就醉得不省人事。长公主吩咐婢女将老爷扶进府内休息,众宾客也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纷纷起身向公主告辞。 于清三人也起身告别,长公主一直色眯眯地盯着赵匡彦,仿佛视于清和香孩儿为透明人。她说:“赵公子,今夜成德城中耍花灯,热闹得很,我们一起去游览一番吧!”说完,已经喊了一声备车,显然根本不容赵匡彦答不答应,简直霸道极了。 赵匡彦看向于清,于清假装没看见。而香孩儿不明就里,高兴地喊道:“好耶!好耶!赏花灯去!” 过了一会儿,仆从们已经拉来了一辆豪华无比的驷马大车。公主只带了两个贴身女婢,她让于清、赵匡彦和香孩儿一起坐在马车里。后面跟随了四个骑马的带刀护卫。 上车后,赵匡彦悄声问于清怎么办。于清笑而不答。 只见长公主似醉非醉,笑语盈盈地看着赵匡彦,说:“弟弟,到我这边来吧!”说着,伸手来揽赵匡彦的腰。 赵匡彦大囧,心想:“这长公主也太那个了吧!众目睽睽之下竟毫不避讳!也不知那杜重威头上到底长了多少绿草,恐怕都要成大草原了。” 香孩儿一路自顾欣赏美景,不住的惊叫,一会儿“哇,那个龙灯好漂亮!”一会儿又“快看,那个龙船好美!” 赵匡彦瞟向车窗外,正好看见一个参加杜府晚宴的客人正在路边呕吐,突然灵机一动,暗提内力,将胃里的东西逼出来,他本来也喝了不少酒,这一逼,只觉胃里热浪翻滚,胃气上涌,“哇!”的一声,一口污秽喷了出来,溅了车厢一地,长公主的身上也溅了一些,这当然是赵匡彦故意而为之。 长公主顿时大感恶心,兴趣全无,连忙喊婢女收拾污秽,起身回府。 于清自然知道其中关节,连忙向长公主赔礼:“长公主对不起!对不起!我兄弟喝多了!”同时去扶赵匡彦下车。 长公主一挥手,示意让他们走。 三人回到下榻之处,于清禁不住哈哈大笑,学着长公主的口气说:“哟哟哟,你看,嘴巴还甜嘞,这个赏你了!”说完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 赵匡彦早已窘迫不已,又见于清取笑他,不禁娇嗔万分,飞起一脚踢在于清的屁股上。于清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但还是忍不住大笑,赵匡彦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屋里,于清又说:“赵兄弟,要不是你机灵,吐了那母老虎一身,今天晚上那母老虎一定会吃了你!” 赵匡彦使劲锤了于清两拳,两人又一起大笑,直笑倒在床上。 香孩儿一直不明白这两个大活宝到底笑什么,就问道:“母老虎?谁是母老虎?长公主吗?她不会真的会吃人吧!” 于清作了一个老虎的样子,吓得香孩儿在炕上乱跳。 次日,杜重威接到皇帝圣旨,要他派兵护送大晋国向辽国进贡的岁币和布帛。现在正值正月,北地苦寒,杜重威本来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又不敢抗旨,只得领旨前往契丹。 这样一来,杜重威不在公主身边,公主更是肆无忌惮,当天傍晚,直接派人宣赵匡彦入府觐见。 这可把赵匡彦害苦了,如果抗命不遵,得罪了公主,那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如果前去杜府,那长公主的意图再也明显不过。他急得团团转,急忙问于清怎么办? 于清心想,这回赵兄弟进杜府,自然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武功再高也难敌顺国军十万大军。没有办法,只能让赵匡彦硬着头皮进去,见机行事,自己在暗中保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0章 意外发现 计议已定,赵匡彦只得跟着公主派来的人前往杜府。而于清却换了一身夜行衣,带上一把匕首,暗中跟随,因为怕被发现,于清离的较远,由于对成德府的地形不熟,竟然给跟丢了。于清心里大喊不妙,如果自己不加以保护,面对如狼似虎的长公主,怕是赵兄弟要吃大亏。 于清来到一个丁字路口,不知要往那边走,犹豫了一会儿,只能凭感觉往右手方向走。他走了一段路,隐约听到不远处有嘈杂声。 于清循声摸过去,只见一栋两层楼里传来灯光,那些声音就是从楼里传来的。他施展轻功,几个起落,跃上楼的房顶,来了个倒挂金钩,观察那楼屋里的动静。 只见一个农夫打扮的人跪在一个中年人的面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道:“张大老爷,您行行好,放了我闺女吧,我闺女才十四岁,你们不可害了她呀,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啊!我求求您啦!” 没想到那中年人一蹬腿,将农夫蹬翻在地,骂道:“好个刘老二呀,你他妈的不识好歹,那欧阳大人可是杜大人的贵客,皇上都要倚重他三分,他老人家能够看上你闺女,可是你闺女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哼!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赶出去!” 这时,进来两名家丁,硬生生把那农夫拖走了。 那中年人站了起来,于清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面孔好生面熟!”他努力回忆,“哦!这不就是在悦来客栈遇到的那个张富贵吗?他的脸上还是那么淤青,不会被打过了近二十天都还没有好吧?对了,那是什么淤青,分明是胎记,只不过是做了些化妆处理。” 于清正在纳闷这张富贵为什么会在这里,突然进来一个人,于清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阙。 只见张富贵急忙起身,毕恭毕敬的请欧阳阙入座。 欧阳阙坐定后,喝了一口茶,问道:“怎么样?到手了吗?” 张富贵赔笑着说:“欧阳大人吩咐的事,那里有个办不妥的道理?在楼上呢,欧阳大人真是好眼光,那妞儿可是水灵得很啊!” 欧阳阙“嗯!”了一声。 张富贵接着说:“犬子的事,还请欧阳大人在杜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 欧阳阙说:“那个当然!你子办事利索,不错!你儿子的事就包老夫身上。” 于清暗自纳闷:“这张富贵不是说自己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被安重荣抓去了吗,现在为何还要请欧阳阙在杜重威那里为他的儿子美言几句?”于清隐隐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连环骗局之中。但是他不动声色,继续看他们要干什么。 张富贵将欧阳阙带到二楼的房间。于清一个鹞子翻身,翻上屋顶,轻轻揭开了一片瓦,只见屋内一张大床上绑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女孩的口中塞着一团棉花。她见有人进来,顿时吓得缩成一团,惊恐万分,孱弱的身体瑟瑟发抖。 欧阳阙淫笑着走了过去,迫不及待地说:“我的乖乖,娘子,点心,老夫来了!” 而张富贵也一脸坏笑着退了出来,“吱嘎”一声,关上了房门。 张富贵正要下楼,突然觉得后背一麻,眼前一黑,软塌塌的厥了下去。于清将他拖到角落的暗处,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入屋内。 欧阳阙听到了推门声,还以为是张富贵又回来了,他头也不回,怒喝骂道:“你他妈的,回来干什么?不要扫了老子的兴,还不赶快给我滚出去!”可是来人并没有做声。 欧阳阙隐约觉得不对劲,等他回过头来时,顿时暗叫不妙,只见一个黑影在身后一闪,自己的天突、廉泉二穴已经被重手封死,顿时动弹不得。 于清向那姑娘作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对她说:“姑娘,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然后抱上那女孩飞快跑下楼来。提起内力,脚下生风,几个起落,顷刻之间已经消失在远处的密林之中。 到了树林中,于清见无人追来,放下女孩,将她手上的绳子割断,又拔掉了她口中的棉花。 惊吓过度的女孩突然大声尖叫,于清急忙捂住她的口道:“别叫,我是来救你的,你家住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那女孩才稍微镇静下来,也感觉到于清没有恶意,点了点头。 于清才把手放开。突然,他感觉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动,仿佛是一个人,他低声喝问:“谁?谁在那儿?” 没有回答,却听见一阵痛苦的呻吟声。那女孩突然喊道:“爹爹!”,然后挣脱于清,向那人跑去。 于清跟上去,只见女孩把草丛中那人扶起来,那人咳嗽了两声道:“闺女!”顿时父女俩失声痛哭。 于清借着从树林的空隙中洒下来的月光,终于看到是刚才被打的那个农夫。 父女俩紧紧拥抱,女孩说是于清救了她,农夫正要感谢于清。于清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里!” 那农夫立即带领于清和女儿穿过树林,往一座山上跑去。他们进了一个岩洞,里面堆满了稻草,农夫说:“我们躲在这里,他们一定找不到。” 于清问农夫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农夫说:“唉!女她娘死得早,我和她相依为命,日子倒还勉强过得。前几天安大人下令要全城百姓都来参加打扫街道,悬挂花灯,老儿和女正在挂花灯,没想到欧阳阙那老狗来视察各家各户落实的情况,他看见了女,说是看上了女,便找那恶霸张富贵来说要将女纳为妾,我们看那老狗不但又老又丑,而且还是一个驼背,再说女年纪尚幼,所以没有答应。那恶霸张富贵为了讨好欧阳阙,强行将女抢了去,我跟着他们前去索要女,他们不但不给,反而打了我一顿,把我拖到树林中。多亏了这位恩公相救,敢问恩公尊姓大名,让老儿父女俩记住您的大恩大德。” 于清说:“区区事何足挂齿?谢倒也不必。不过我听说那张富贵只有一个女儿,说是被安重荣抢去了,不知是否有此事?” 老农说:“不会呀,那张富贵只有一个儿子,倒还有些功夫。他原来在安重荣大人的手下当差,因他调戏民女,被安大人重责一百军棍,后来不知怎么的投靠了杜大人。张富贵和我都是街坊,他家的情况我清清楚楚,原来他倒也没有怎么为难我们,只是这次为了讨好欧阳阙抢了女去。” 于清一听,不禁大怒道:“可恶!我上当了。”又对父女俩说:“你们父女暂且在此躲避,等天亮了,再另做打算,我还要回去做一件事,就不陪你们了。”说完,只身返回刚才的楼。 回来时,见楼外已经加派了许多兵丁把手,还有些跑进跑出的忙活着。 原来,于清救走女孩后,欧阳阙运功调息,已经冲开了气脉,穴道已经解开,他大喊抓刺客,于是引来了许多兵丁。 于清心下暗叫不妙,他原本想捉住张富贵问清缘由,为什么要骗他,可是眼下的情景却如何是好?他正在想办法,突然记起了什么,暗叫一声:“糟了!”这时他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是暗中保护赵匡彦。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为时尚早,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突变。他看见一个兵走了过来,便悄悄跟了上去,制住那兵,问他长公主住在哪里。 兵正是内府亲兵,在于清的胁迫下,只得带领于清到杜重威府邸。来到离府邸不远的一个花坛边,于清将那兵打昏,把他丢在花坛里,然后观察府内的动向。只见大批全副武装的军士守在府邸前门,还有一队队的军士来回巡逻,看来欧阳阙那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节度使府邸,这边也加派了人手。 于清正在设法如何接近府邸,突然见府邸的大门打开了,出来了两个人,于清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和赵匡彦。 只见赵匡彦稽首给长公主拜别,而长公主的样子显然依依不舍,还一个劲的叮嘱着什么,赵匡彦又再次拜谢。 这时,两个兵丁抬来一顶轿子,赵匡彦入了轿,长公主挥了挥手,只听“起轿!”一声,两个兵丁抬着赵匡彦离开了节度使府邸。 于清见赵匡彦已经脱险,趁着夜色,几个起落潜出了成德节度使府邸。 赵匡彦回到行馆时,于清已经提前赶回来了。 进入屋内,于清急忙问赵匡彦发生了什么。 赵匡彦说:“哎!其实那长公主虽然好色,人品倒也不坏,我到了杜府以后,她设宴款待我,还跟我摆了她的故事。她的哥哥石敬瑭,也就是大晋皇帝,为了拉拢杜重威,将她嫁给了杜重威,杜重威是一个粗人,又比她大十多岁,一点也不解风情,等她生了三个儿子之后,杜重威悄悄纳了两个妾,都是十四五岁,自然疏远了她,那倒也没什么,因为她们沙陀族三妻四妾的也是正常。长公主也是习武之人,性格豪爽,心直口快,她才三十一二岁,正是女人欲望最旺盛的时候,不过她不喜欢的自然也不会乱来。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副将,杜重威纳妾公主也没有为难他,但是公主找一个男宠,杜重威表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却是很不痛快,在攻打安重荣时,派他做前锋。这个偏将为了报答公主,确实很卖命,被安重荣杀死了。后来在庆功宴上,她竟对我一见钟情。其实公主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于清呵呵一笑道:“哦!其实长公主虽然有些那个,可是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大美人儿,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这样说来,那么赵兄弟已经以身相许了?” 赵匡彦打了于清一拳说:“许你个大头鬼!我和她促膝长谈,竟然十分投机,她直接说喜欢我,我给她说了我有未婚妻,不能背叛妻子,她很感动,于是和我结为姐弟。我还真的有些喜欢她了!我们相谈甚欢,可是后来说有刺客,我心想是不是你暴露了,一来担心你,二来也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就和她告辞了。” 于清说:“这样说来,这长公主心也不坏。” 后来于清将遇到张富贵的情况给赵匡彦说了。赵匡彦说:“其实,我后来打听到的都是安重荣如何爱民如子,和当初我们了解的情况大相径庭,只是安重荣已死,人死不能复生,也没必要再为这事纠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1章 怪客之死 转眼已来到初春三月。这天,风和日丽,于清三人闲来无事,到大街上闲逛。突然听到前面一阵哭闹,他们上前去查看,只见一个农妇拼命抱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富家公子,哭喊道:“安重荣,我跟你拼啦!还我丈夫和儿子的命来!” 那公子怒骂道:“哪里来的疯女人,什么安重荣,老子是谁你都不知道,快给老子滚开!”说着和两个手下使劲踢那农妇。 那农妇被踢得满脸是血,就是不放手。 赵匡彦一看,这不是陈家村的顾大嫂吗,怎么会到这儿来了?他大喊一声:“顾大嫂!”然后冲上去将那几个打人的人推开。 于清这才想起来原来是陈家村的顾大嫂,急忙上前将她拉起来。问道:“顾大嫂,这是怎么回事?” 顾大嫂指着那富家公子,哭着说:“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安重荣,是他杀死了我的丈夫和儿子!” 于清问道:“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就是他,他变成鬼我都认识他,就是他杀死我的丈夫和儿子的,他自称是安重荣,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的左脸有一大块黑色的胎记。” 于清抬头看那富家公子,果然左脸上有一大块胎记,和那张富贵倒有几分相似。 那富家公子骂道:“那里来的疯女人,什么安重荣,安重荣早死了,大爷我叫张豹,瞎了你的狗眼了!”说着又跳上前来要踢顾大嫂。 于清一个弹腿将张豹踢飞,他的两个手下上前来帮忙,也被赵匡彦几下打倒。张豹正欲翻身站起来,于清已经挺剑飞身抵近,锋利的剑尖直指张豹的喉心。张豹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撑在地上说:“这位兄台,我与你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为难于我?” 于清问道:“刚刚这位大嫂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豹满不在乎的说道:“杀一两个贱民,有事么了不起!再说,死在我张豹手中的人那么多,我怎么记得谁是谁。” 于清冷笑道:“哼!陈家村的惨案你不会怎么快就忘记了吧?你在战场上杀人,那确实是情非得已,但是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你怎么下得了手?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畜生。”说完就要动手。 张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道:“大侠饶命,我也是受别人指使的,如果我不按他的吩咐办,我就命不保啊!” 于清喝问道:“是谁指使你的?” 张豹战战兢兢地说:“我不敢说呀,我说出来,他就要杀我的!” 于清说:“你不说,我现在就要杀你,说还是不说你看着办吧!”说完,剑尖已经抵进他的脖子里半寸。 张豹吓得全身向筛糠一样瑟瑟发抖,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欧,欧阳阙,大,大,人叫,叫我干的!” 于清说道:“果然不出所料,真是那欧阳老狗干的好事!” 他一脚将张豹踢倒,说:“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 张豹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和两张银票,颤抖着递给于清。于清将银票和钱袋给了顾大嫂,然后对张豹喝道:“还不快滚!” 张豹和他的两个手下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赵匡彦问道:“于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于清说:“你和香孩儿先走,我去赵欧阳阙那老匹夫算账,我们到太原集合,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没有到太原,那么你们就不用等我了,我这里有一个包裹,里面有些东西,如果你遇到叫柴荣的人,听太师叔祖说,此人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你就把这个包裹交给他吧!” 赵匡彦说:“于大哥,如果你要去找欧阳阙,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时候,我怎能离开你?” 香孩儿也说:“于大哥,我也去!” 于清将手臂搭在香孩儿的肩上说:“你们要听我的话,你们的心意我明白。这个包裹比我命还重要,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所以,我要你们给我保存好这个包裹,这就是对我莫大的帮助!” 赵匡彦见于清说得如此坚决,就接过了包裹说:“那,于大哥,你一定要心点,我们在太原等你。” 于清告别了赵匡彦和香孩儿,只身前往欧阳阙府。而此时,张豹已经事先通知了欧阳阙。 于清进入欧阳阙府的院内,大批兵丁将他团团围住。 于清环视了一下四周:“说,诸位弟兄,我今天要找的人是欧阳阙,与你们无关,我不想为难你们。” 欧阳阙喊了一声:“别听他胡说,给我上,给我杀了他!” 兵丁们一拥而上,刀枪剑戟一齐向于清攻来。于清来了一招旋风九式,只见剑光一闪,内圈的兵丁纷纷惨叫,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一个个手上鲜血淋漓。 于清不想杀这些兵丁,因此只伤了他们的手。于清往场中一站,再次说道:“我不想杀人,如果你们还要执迷不悟,非要与我为敌,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些兵丁当时攻打安重荣时多数都亲眼见过于清的神勇,再说欧阳阙又不是他们的直接上司,他们只不过是杜大人派来保护欧阳阙的,何况欧阳阙阴毒凶狠,好多兵丁都是敢怒不敢言。当听到于清这样一说,都站住不动了。 欧阳阙大怒,用铁拐指着于清吼道:“快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可是那些兵丁没有一个敢上。 于清提着剑向欧阳阙走去,突然听到欧阳阙一声怪啸,像一阵旋风一样向于清扫来,那攻势又快又狠,这铁陀螺的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 于清不敢怠慢,来了一招大鹏展翅,凌空而起,化解了欧阳阙的攻势。 欧阳阙见一击不着,用铁拐往地下一点,身体腾空,一阵连环踹向于清头部踢来。 于清也不避让,直接罩准欧阳阙的腿来了一招开天辟地,以攻为守,这正是无极剑法的奥妙之一。 欧阳阙万万想不到于清会用这种方式来攻击自己,急忙收腿,借助铁拐的支持,侧身翻转三百六十度,总算有惊无险。可是他还没有站稳,于清已经来了一记乾坤掌,向他的面门拍来。这一掌的威力,他是曾经在三和镇领教过的,当时于清只是想击退他,没有用全力,但是现在于清是要他的命,那力道可想而知。 欧阳阙大骇,一边后退一边用铁拐横推出去挡住于清的掌风。只听“嘭!”的一声,欧阳阙被震飞数丈,直接冲破了窗户,滚到屋子里面去。要不是他利用了后退的力量化解了于清的部分掌力,这一掌非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破不可。欧阳阙自知不是于清的对手,寻思如何逃走。 于清一脚将屋子的们踢开,提着剑进入屋内。欧阳阙瞅准机会,从冲破的窗户里一个飞跃前滚翻,钻了出来,然后仓皇向府衙方向逃去。于清飞奔出来,紧追不舍。 欧阳阙逃到节度使府衙,边跑边喊:“杜大人救我!” 杜重威听到呼喊声,拔了一把剑奔了出来,见是欧阳阙,又见于清追了上来,已经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欧阳阙跌跌撞撞的跑到杜重威的跟前,惊慌失措地喊道:“救命呀!杜大人!” 于清正要上前,十几个侍卫将他拦住。 杜重威厉声问道:“于清,你要干什么?” 于清说:“欧阳阙这老狗指示张豹滥杀无辜,我今天要替那些无辜的冤魂主持公道,非取这老贼的狗命不可!” 杜重威冷哼一声,看向欧阳阙,问道:“欧阳先生,有这事吗?” 欧阳阙诧异地看向杜重威,道:“杜大人,不是你” 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锋利的宝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他手指杜重威:“你你好狠!”然后气绝身亡。 于清万万没想到杜重威会出手杀了欧阳阙。只听杜重威说:“于清,既然欧阳阙乱杀平民百姓那么他也是罪该万死,但是你就这样冲到杜某的府上来杀人,怕也是不把我杜某人放在眼里吧” 于清一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百人,都是全副武装的军士,心下暗叫不妙。这些人都是些久经沙场的战士,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勇猛无比。于清想:“打是肯定打不赢了,逃又无处可逃,也只有拼一个鱼死破了!” 杜重威抬起手,正欲下令士兵们发起进攻时,突然听到一声高喝:“长公主驾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2章 逃离虎口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赵匡彦,香孩儿和几个仆从拥着一台八抬大轿赶到了府衙。赵匡彦掀开轿子门帘后,长公主抬步下了轿子。 于清和杜重威几乎同时叫到:“赵兄弟,你们怎么来了?”“夫人,你怎么来了?” 赵匡彦笑而不答。长公主淡淡一笑,说:“哀家到夫君的府衙来看看,有什么不对吗?” 杜重威说:“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为夫的府衙不也是夫人的府衙吗?夫人请随便看便是!” 长公主扫视了一下众人,目光落在于清的身上,问道:“夫君,这是?” 杜重威说:“夫人,这于清胆大妄为,目无王法,私闯节度使府衙,肆意追杀本官幕僚,我这不是要将他逮捕法办吗?” 长公主说:“哀家听闻这于少侠协助我大军斩杀安重荣有功,就算今天他犯了罪,也可以将功赎罪,赦免了他吧!” 杜重威脸色隐隐发灰,道:“夫人,政务法度上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为夫自有分寸!”说罢,一挥手说:“给我拿下!” 于清拉开了架势,赵匡彦和香孩儿也拔出了剑。只听长公主喝到:“全部退下!” 士兵们跃跃欲试,一会看向杜重威,一会看向长公主,不知要听谁的,一个个显得无所适从。 杜重为怒喝道:“送长公主回府!” 几个侍卫上前,稽首拜道:“长公主殿下,请您老人家不要为难属下,请回府吧!” 长公主怒骂道:“混账,我看谁敢!如果你们胆敢敢违逆本公主的意,本公主禀明圣上,诛你九族!” 侍卫们急忙跪下磕头求饶道:“臣不敢,请长公主赎罪!” 长公主高傲地抬起头说:“于卿家,我们走!” 赵匡彦急忙上去拉住于清说:“快走!” 杜重威见士卒都不敢动,抢上前去,将剑拦在于清的前面。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怎么?难道夫君想和哀家切磋切磋吗?” 杜重威无奈,一跺脚说:“胡闹!”但也不敢拦长公主,只能眼睁睁的看作于清一干人等和长公主离去。 于清跟随长公主离开节度使府衙后,单膝跪地道:“多谢长公主救命之恩,于清没齿难忘,请受在下一拜!” 长公主将他扶起来说:“你要谢,就谢我这个干弟弟吧!是他救了你!”说着,将手搭在赵匡彦的肩上。 赵匡彦说:“多谢长公主姐姐!” 此地不宜久留,于清等在此谢过长公主,准备立即出城。长公主拉着赵匡彦的手,泪光闪闪,依依惜别。 于清一行三人匆匆来到东门,突然被一个头戴斗篷的人挡住了去路。那人轻轻抬高遮住眼睛的斗篷,低声说:“于少侠,请跟我来!” 于清认出来是此人正是杜重威手下的偏将王清,就问道:“王将军,不知你找于某有何贵干?” 王清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于清等人跟着王清来到一座房屋的墙根角,王清又看了一眼周围,见四处无人,便说:“于少侠,杜大人已经在出城的两个城门埋下了伏兵,要对你不利,你们现在还不能出城,暂且找一家客栈躲藏起来,等到了夜间,我送你们出去。” 于清将头探过墙角往城门方向看去,果然有许多行踪可疑的人员四处走动,城门两边的树林中鸟雀惊飞,显然布有伏兵。于清心中不禁大惊不已,问道:“王将军,你为何要帮助我,难道你不怕被杜大人知道?” 王清说:“于少侠英雄气概,侠骨豪情,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我王某十分佩服和敬仰,杜大人这样无端的猜测于少侠,我觉得实在有些不妥,因此冒着抗命杀头的危险前来通知于少侠,至于我本人的安危,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能够救于少侠这样的英雄脱险,我王某的性命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清听了万分感动,握住王清的手激动地说:“王将军,谢谢你!” 事不宜迟,王清带着于清三人来到一个相对比较偏远的客栈,将他们安置在一间上房里,让于清等人在此等候,然后就出去了,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只听见街上传来一阵阵的吆喝声。于清悄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往街上瞧去,只见街道上有大队军士来回巡逻。他心想,一定是杜重威白天没有抓住自己,夜间派人来搜查。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队人进入客栈的声音,又听到一个声音喝到:“给我一间一间的收仔细了”只听一群人齐声回到:“是!”接着听到有人叮叮咚咚的跑上楼来。 赵匡彦低声惊问道:“怎么办?” 王清说:“你们别出声,我来应付!” 这时,听到有人拍打房门:“开门,开门。” 王清将门打开一半,将头伸出去问道:“什么事?” 那个军士一见,急忙一个立正道:“王将军,卑职不知是您,惊扰了将军您,对不起,对不起!” 王清问道:“你们这是?” 那个军士回答道:“卑职等人奉命前来搜查人犯于清等” 王清鼻腔里哼了一声:“嗯!那是杜大人的重要人犯,你们要严加搜查,一定不能让那厮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3章 又入狼窝 那军士回道:“是!卑职明白。” 王清又问道:“要不我这间房也搜搜?” 于清等人一惊,心想上了他的当了,正欲拔剑时,忽听那军士说:“卑职不敢!将军请!” 王清挥挥手说:“去吧!一间都不能放过,搜仔细了!” 那军士带人去搜查其他房间去了,于清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王清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过了一柱香时间,那些官兵终于离开了。王清说:“于兄弟,现在搜查的人已经走了,事不宜迟,我们趁着夜色立即出城,城门有重兵把守,我用绳子将你们从城墙上吊下去吧。” 于清三人点了点头,跟随王清出了客栈,悄悄来到城墙边上,只见王清掀开一箩筐,从里面取出一根绳子,将绳子的一端套在箩筐上,说:“我已经安排了一辆马车在城外的树林里等候,我这就用绳子放你们下去,下去后径直走到后面的树林,找到马车后尽快离开此地。” 赵匡彦和香孩儿的身材娇,王清和于清先将他们放在箩筐里吊下城墙去。他们着地以后,于清向王清拜别道:“王将军,今日大恩不敢言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王清握着于清的手说:“保重,兄弟,后会有期,快走吧!” 于清抓着绳子,快速滑下城墙去。王清目送三人跑向城外的树林,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见也没有被人发现,就将绳子和箩筐烧了,丢下城墙去。 再说于清等人上了王清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后,丝毫不敢停留,连夜马不停蹄地向西北方向驰去。一路奔波,也不知过了多久,困倦不堪的于清三人不知不觉中在车上睡着了……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将于清从睡梦中吵醒,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见赵匡彦和香孩儿都睡得正香,赵匡彦吧唧着嘴,嘴角流下了一丝清澈的口水。于清微微一笑,没有吵醒他们,轻轻揭开了窗帘,此时的马儿已经是缓步行走,清晨的阳光从车窗斜射进来,分外柔和温暖,林间的樱花开得正盛,晨风习习,馥郁芬芳,远处的高山上还有些没有融化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绚丽夺目,此情此景让人心旷神怡,于清早已把昨夜的亡命奔逃忘记到九霄云外。 车夫“喻!”的一声,马儿停了下来,车夫卸去套杆,将马牵到草地上去吃草。 于清下了车来,和那车夫打招呼,此人竟然有些面熟,那车夫也认出了于清,首先喊出声来说:“爷,是你!” 于清也认出来了,此人正是三月前他们雇的那个车夫,于清问候道:“老伯,你好!” 这时,赵匡彦和香孩儿也已经下了马车。车夫说:“王大人给了我十辆银子,让老儿在树林中接人,昨晚行色匆匆,加上光线又不好,竟然没有认出来是几位爷,你们还真是老儿的贵人嘞!” 于清说:“麻烦您了!” 赵匡彦伸了一个懒腰,问道:“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呀?” 车夫说:“我们已经出了河北地界,已经到了山西地界啦。” 车夫从马车的夹箱里掏出了一个铁锅和一些米,在空地上升起了一堆火,又去溪里取了些水,把锅里的米和了,架在柴火上煮。 林间的青草鲜嫩,过了半个时辰,马儿也吃得差不多了,锅里的米也熟了,米饭的香气夹杂着馥郁的花香,让人胃口大开。 大家折了几根树枝当筷子,围坐在火边吃了早饭。赵匡彦说:“老伯,要不我们今后就把您的马车雇下了,按月结账,一个月五辆银子,您看如何?” 车夫当然十分乐意,道:“老儿能为三位爷效劳,实在是我的荣幸,怎么还敢收你们的钱!” 于清说:“老伯客气了,就这样说定了。” 一行四人吃过早饭后,车夫将马牵到溪边饮了水,取出水囊储了些水,架上马车,继续赶路。昨夜车夫一路赶车,吃过早饭后有些犯困,倒在车座上开始打盹,于清就让他到车厢去休息,自己来赶马车。 快到中午的时候,来到一个山垭口,此处地形险恶,密林丛生,林中惊鸟乱飞,似有埋伏。于清顿时警觉起来,一边赶车,一边注视着前方的动向,丝毫不敢大意。 果然不出所料,刚走到山口,突然从路边的林地里跳出来十多个蒙面大汉。只见为首的大汉抗着鬼头大刀,拦住了于清等的去路,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 于清一看,见挡住去路的那些人都是秃头,头上还点着香疤,显然是和尚装扮,但又蒙着面,实在是有些突兀,他暗忖:“这年头,难道和尚也出来抢劫了?” 车外的动静将车内的赵匡彦三人吵醒,知道遇到强盗了,纷纷将家伙握在手中。赵匡彦跳下车来,一见到众强盗,不禁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死秃驴,不在佛堂里吃斋念佛,反到这里来打家劫舍来了,你们不怕佛主降罪,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一个强盗喝道:“臭子,闭上你的臭嘴,识相的就乖乖的把身上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统统留下,或许老子们还可以饶你们一条命,否则,嘿嘿!就休怪老子们手下不留情” 于清也跳下车来,赵匡彦见对方人多势众,问于清怎么办。于清说:“别慌,见机行事!” 强盗们见于清等人没有投降的迹象,为首的大刀一挥“给我上!”众贼纷纷举起家伙向于清等人扑来。 于清已经拔出了宝剑,其他三人也纷纷亮剑,一时间,兵戎相见,喊杀声四起,兵刃相击声乒乒乓乓大作。那车夫到也有些本事,舞动一根马鞭几下就撂倒一个强盗。 众贼一拥而上,赵匡彦和香孩儿背靠马车,一起御敌。而于清在众贼中左冲右突,游刃有余,只见他身形灵动,剑花飞舞,不时有强盗中招,发出阵阵惨叫。 正在这时,一个使长枪的强盗绕到了马车背后,隔着马车横杆向赵匡彦背部刺去。于清见状,大喊一声:“赵兄弟心!” 但是,此时的赵匡彦腹背受敌,根本来不及躲闪和避让。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于清纵身向赵匡彦飞扑过去,一把推开了赵匡彦。赵匡彦扑倒在地,而于清的右背被那长枪扎中,半个枪尖硬生生刺入他的后背之中,一阵钻心的痛袭来,于清强忍巨痛,反手一剑劈下去,顿时将那贼人的面门劈成两半。 其他贼人见于清受了伤,纷纷围攻上来,于清咬紧牙关,双目闪烁着可怕的红光,仰天一声长啸,将背上的长枪拔了下来,向强盗头子投掷过去。他这一投,几乎倾注了身体瞬间爆发出的潜能,别说是肉身之躯,就是铜墙铁壁怕也是承受不住如此大的穿透力,只见那杆长枪像闪电一样飞向强盗头子,那强盗头子甚至都还来不及哼一声,一杆长枪已经透胸而过,他后面的一个强盗来不及避让,也中了招,长枪刺入了他腹部后,从后背穿出了几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4章 玄通大师 强盗头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背上窟窿中的血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另一个中招的强盗也跪倒在地,气绝身亡。强盗头子一死,众盗群龙无首,作鸟兽散。 赵匡彦见于清为救自己受了伤,又急又怒,将手中的剑投向逃跑的强盗,一个强盗中剑,一声惨叫,扑倒在地。赵匡彦急忙上前扶住于清的臂膀,查看他的伤情,只见于清的右背的衣衫已经被染成殷红,他手忙脚乱的想要为于清止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车夫急忙将腰带解下来,缠住于清的大动脉,为他止住了血,又从背箱里翻出了金创药,敷在于清的伤口上。 赵匡彦泪眼婆娑,哭道:“于大哥,你为什么那么傻,要为我挨这一枪?” 于清因失血过多,嘴唇发白,但还是勉强一笑道:“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像一个媳妇一样!没事,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 赵匡彦拳拳捶打在于清的胸脯上,嗔怒道:“都成这样了,人家好担心你,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说完脸上掠过一丝红晕。 一旁的香孩儿见状,嚷道:“姐!于大哥可是受了伤的人,你还打他?” 赵匡彦眼一横,看向香孩儿,香孩儿自知又说漏了嘴,急忙改口道:“姐夫,姐夫!我的好姐夫!” 不过还好,这微妙的一切也没有被于清和车夫注意到。 车夫为于清包扎好后,说:“这个地方山恶路险,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好,如果强盗再来滋扰,于爷又受了伤,恐怕难以应付。” 于清点了点头,赵匡彦和香孩儿将他扶上马车。车夫跳上马车,一行人继续赶路。 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于清的嘴唇发干,竟然昏迷了过去,赵匡彦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赵匡彦急得大叫:“老伯,老伯,快来看看,于大哥这是怎么了?” 车夫停下马车,到车厢来查看,他伸手摸了一下于清的头,“好烫!”车夫一声惊呼。 赵匡彦急得大哭:“怎么办,怎么办?” 车夫说:“我已经给他止住了血,为什么还会这样?”大家六神无主,都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隐隐听见远处传来钟声。车夫说:“这五台县寺庙众多,我们还是去找一家寺庙,看是否有得道高僧能医治于爷。” 赵匡彦心里担心于清,吼道:“那还不快走!” 车夫回到驾驶座,挥动马鞭,马儿向前飞奔而去。 过了半个时辰,远远看见前面的群山间有几间金碧辉煌的楼阁屋宇,又见山下炊烟袅袅,有许多户人家。车夫又赶了一鞭,马儿向村庄方向奔驰而去。 眼看村庄越来越近,到得村边,只见前面有一块木质牌坊,牌坊上写着“李家庄”三个大字。 马车驶进村去,遇到一个挑水的汉子,赵匡彦跳下车来问道:“大哥,去这山上的寺庙怎么走?” 那汉子说:“就沿这条道一直走,走过村西,有一条石铺的山路,沿着那山路一直上山便是。” 一行人顺着汉子指的方向,穿过了村庄,来到村西口,果然看见一条石铺大道,马车沿着山路盘旋而上,到得一个山门,山门的门坊上写着“南禅寺”三个大字,从山门往上都是石梯,马车不能继续行走。赵匡彦和车夫,香孩儿三人只得将于清抬下来,抬着上山。 到了寺院门口,赵匡彦就大声叫喊:“救人呐!救人呐!快救人呐!” 赵匡彦的叫喊声惊动了寺院的和尚,几个和尚跑了出来,七手八脚的帮忙把于清抬进寺院,放在禅房的竹榻上。 一个老和尚走过来,神情严肃地问道:“慧能,怎么回事?” 这个叫慧能的和尚双手合十,回道:“师父,这位施主受了伤,昏迷不醒。” 老和尚说了声:“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让老衲瞧瞧。” 车夫急忙让开道,让老和尚到榻前来为于清诊断。 老和尚认真把了于清的脉像,脸上凝重,吩咐道:“徒儿,快去取内消丹来!” 一个年轻和尚应声跑了出去。赵匡彦急切地问道:“怎么啦?” 老和尚说:“这位施主所受的伤较深,本来他的内力浑厚,原没有性命之忧,但由于他受伤后动用了内劲,撕裂了伤口,虽然金创药止住了外伤口的血,但是内创口的血却没有止住,形成了内出血。” 赵匡彦泪如雨下,哭泣着问道:“那怎么办?求您了,大师,您快救救于大哥吧?” 老和尚说:“这位施主不必过于担心,等老衲运功为他调息一下,再服下本寺的秘药内消丹,休息调养数日后应无大碍。”言罢,让和尚将于清扶起坐在榻上,只见他双掌交叉内旋,抱球外推,双掌置于于清的背上,肉眼可见一道道荡漾的波纹在他的掌间形成,而掌心的真气正源源不断的输入于清的督脉阙阴、风门二穴。 此时,老和尚面露惊恐之色,因为当他的内力输入于清的督脉之后,立即被于清体内一道浑厚而柔软的真气所包裹,在他的四体百骸之间流转,最后存入气海俞后慢慢消融于无形。老和尚之所以惊恐,因为他相当于把自己的内力输给了这个受伤的年轻人。但是他更想不到的是他如此浑厚的内力,自动催动了于清体内无名之朴神功的内力真元,这股真元已经在于清的四肢百骸之间启动了自我修复的自愈功能。 凭于清自己的内力,他还远远不具备自己运功启动无名之朴神功自愈功能的能力。当这些真气开启自愈功能后,于清的头顶蒸腾起袅袅白雾,面色逐渐由白转向潮红。 老和尚见于清面色转红后,急忙收掌收功,生怕自己的功力被于清吸走。但是他显然多虑了,因为于清需要的是外力的启动,就像炸药点火的引信一样,确实会损耗他的一些内力,但绝不会把他的内力吸走。 这是,那年轻和尚已经取来了内消丹,老和尚为于清服下了。 于清盘坐在榻上,双目紧闭,头上的白雾弥漫在禅房的空气中,一旁的赵匡彦等人焦急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于清突然大叫一声,哇!的突出一口黑血。炸匡彦大惊失色,上前一边搂着于清,一边骂道:“死秃驴,你给我于大哥吃了什么,要是于大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杀光你们这些强盗和尚,然后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强盗窝。” 老和尚眉头一皱,道:“施主何出此言?” 赵匡彦一下心急,骂道:“都是你们这些秃驴干的好事,你们以为蒙着面我就不知道是你们这些贼和尚干的了?如果于大哥有什么意外,我定要为于大哥报仇。”他越说越气,竟然飞起一掌向老和尚劈去。 老和尚目不斜视,也不躲闪,当赵匡彦的掌力接触他胸前的时候,他抖肩一震,赵匡彦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就像击在弹簧上一样,一股强大的反弹力汹涌而来,连绵不绝,但是这股弹力刚而不猛,温而不厉,虽然将赵匡彦震飞数米,可是他分明感觉得到仿佛有一只强大宽厚的手握着自己,从这边挪到那边而已,有惊而无险。 车夫不明就里,以为赵匡彦定会受伤,急忙将赵匡彦扶起,却见她毫发未损,只是受了些惊吓。车夫说:“赵爷,我们问清楚了再说,我看方丈应该没有恶意,我们不要冤枉了好人!” 赵匡彦见老和尚的武功如此之高,远在自己之上,可是出手却心慈手软,并无恶意,显然不会是那些作恶多端的强盗做派,虽然气愤冲动,但是转念一想,打也是打不过的,无故辱骂人家出家人,也是自己的不对,只得点了点头。 车夫上前合十道:“大师莫要怪罪,我们确实是遭到了一帮蒙面和尚的抢劫,我这位于爷也是被他们所伤,我看众位师父慈眉善目,定也不是你们所为,我这位赵爷一时心急,多有冒犯,还请大师见谅!” 老和尚道:“这位施主说的,老衲倒也理解,现在天下大乱,兵祸四起,出家人慈悲为怀,本来应该普渡众生,可是现在的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大寺院层出不穷,有些人打着出家人的旗号,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实在是我佛不幸,罪过,罪过!但施主们所遇到的贼人实在不是我寺的僧侣,我南禅寺虽,僧众不过四五十人,但个个都是严守清规戒律的人,绝对不会去作打家劫舍的恶事,阿弥陀佛!” 车夫说:“还请大师帮忙救救我这位爷,有劳了!” 老和尚又号了一下于清的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我佛慈悲,这位施主已经无大碍了,他用自己体内的真气催散了郁结的淤血,现在气血畅通,最多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会醒来。” 赵匡彦用手去试探了一下于清的鼻息,感觉他呼吸匀称,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已经不是很烫了,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于清果然悠悠转醒,赵匡彦喜出望外,竟然情不自禁的扑上去搂住于清的脖子,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又道:“太好了,于大哥,你终于醒了。” 在场的沙弥们见此情景一个个惊骇不已:这两个大男人这样卿卿我我的,在这佛门净地,成何体统?倒是老和尚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赵匡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禁大囧,急忙放开于清,脸上飞起了一块红晕,又对方丈说:“谢谢大师出手相救,匡彦多有冒犯,还请方丈大师大慈大悲,饶恕匡彦的罪过,匡彦这给各位师父赔罪了。” 于清见围在自己周围的众人,急忙问发生了什么。车夫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他说了。 于清在老和尚的面前跪拜道:“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老和尚说:“施主,请起,请起!” 于清起来后,问道:“敢问大师法号,好让我知道是哪一位得道高僧救了我。” 老和尚说:“阿弥陀佛,老衲法号玄通,是敝寺的主持。” “哦!原来是玄通大师,在下于清,见过大师。” 玄通大师说:“于施主,你伤势还未痊愈,还不宜过于奔波劳累,不如在我寺中憩些时日,等伤好了再做打算。” 于清合十道:“那,有劳大师了。” 玄通大师安排沙弥为于清等人准备了两间禅房,让他们安顿下来休息。 于清见这个寺院规模不大,禅房也不多,自己这边的四个人就占了两间禅房,很是过意不去,就说:“我们四人挤一挤就行了,不必如此麻烦大师!” 玄通大师指着赵匡彦说:“可是,佛门净地,这位施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5章 忻州打擂 赵匡彦自知老和尚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破绽,如果方丈再说下去,自己的身份定会暴露无遗,急忙抢着说:“既然大师已经安排好了,那谢谢了,我和香孩儿住一间,你们两个住一间。”说着用祈求的眼光看向方丈,希望他为自己保密。 其实,在老和尚和赵匡彦过招之时,就感觉道赵匡彦的掌力全是一股阴柔的内力,又见他文文弱弱,胸肌却如此不协调的饱满,虽然他化妆打扮得就是一个男人的形象,可是却逃不过老和尚一双法眼,他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但他并未说破,不过也绝不允许在自己的寺院内发生亵渎神灵的事。 是夜,木鱼声声,夜风习习,赵匡彦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于大哥奋不顾身替他挡过一枪的画面一遍遍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这一路走来,于大哥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呵护着他们姐弟俩,虽然于大哥并不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可是哪个少女不怀春?赵匡彦的心底不知从什么起已经情愫暗生,情到浓时,不禁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于大哥什么时候才会痊愈!” “噢!有个人喜欢于大哥!” 香孩儿这冷不丁的一声正说在赵匡彦的心坎上,虽然屋子里一片漆黑,但是赵匡彦感觉到自己的脸红得几乎可以将屋子照亮,只觉脸热辣辣的,不禁一下子翻爬起来,跳到香孩儿的地铺上,骑在他被子上,去揪他的脸,低声骂道:“兔崽子,你再乱说,看姐不撕烂你的嘴!” 香孩儿一边竭力忍住不笑出声音来,一边将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 赵匡彦见他还在笑自己,低声怒喝道:“香孩儿,你是不是的?”说着,又去揪香孩儿。 香孩儿急忙说:“我不敢了,我投降了!我投降!” 这时,一个巡更的和尚听到动静,过来问道:“施主,没事吧!” 赵匡彦高声回答道:“没事,师父!” 巡更的和尚走后,香孩儿悄悄问道:“姐姐,说正经事,你说那些抢劫的和尚会不会寻到这里来报仇?” 赵匡彦说:“这确实说不准,我眼皮总是不停的跳,总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现在于大哥虽然渡过了危险期,但是万一真的强盗前来寻仇,我挺担心于大哥的安危。” 香孩儿说:“话虽如此,不过这里有几十个和尚,而且方丈大师武功高强,那些强盗应该不敢在这里撒野,你就安心睡觉吧!” 都说吉人自有天相,果然在南禅寺住下的几日都相安无事,几天以来,于清在赵匡彦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下,又得到玄通大师的指导,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天,玄通大师来到于清所住的禅房看望他。寒暄问候一番后,于清说:“这些时日以来,有劳大师费心了,承蒙大师厚爱,于清感激不尽,我现在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准备这就告辞了。” 玄通大师问道:“不知于施主几位将往哪里去?” 于清说:“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我此次来到中原,原本是要寻找一个叫柴荣的人,但是近一年了还一无所获。”于清说完,若有所失,茫然地看着窗外。 玄通大师说道:“阿弥陀佛,老衲早年行走江湖,曾听闻邢州柴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那柴家姑娘守玉姐还曾被前唐庄宗招为嫔妃,说起来也算是皇亲国戚之家,只是后来朝代更迭,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当今世间英雄豪杰,却也没有听说叫柴荣的,你们不妨到邢州去看一看,或许会有些收获。” 于清拜谢道:“谢谢大师指点,我们这就准备动身了!” 于清一行人收拾行装,告别玄通大师,起身前往太原,临走时,赵匡彦放了五两银子在功德箱里。大家下了山门,坐上马车,一路南下,直奔太原府。 一路走走停停,路上也不时遇到股流寇逃兵,耽误了一些时日,走了近一个月,才辗转来到忻州地界。 忻州地处山西腹地,是山西的南北交通要道,不但是从关外前往中原的必经之路,而且也是太原府的咽喉要地。因此,虽然时值动荡年代,这里也是人烟稠密,热闹非凡。 于清他们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吩咐二喂好马,就出门去逛逛。 于清一行人来到集市上,准备购置一些日用品和粮草,赵匡彦取了十辆银子给车夫,让他和香孩儿去购置办买。香孩儿听说要去买东西,自然求之不得,欣然前往。 赵匡彦见于清的衣衫破旧,一路奔波,形容狼狈,准备为他置办一身新衣,收拾打扮一下,就拉着他往集市上跑去。集市上的商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赵匡彦拉着于清进了一家裁缝店,那老板一边给于清量尺寸,一边介绍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款式,这个短袄是什么款,那个长衫又是什么款,这个是中式,那个又是胡款的。 赵匡彦给于清挑了一套汉服,指着一套胡服问道:“老板,我们这是在忻州,属于中原地带,为什么还要买胡服?” 那老板苦笑一声,道:“这位爷,您有所不知,这是官府安排的事,说是为了增进胡汉友谊,这胡服我们汉人哪里用得上?但是那些契丹人来了后,说是买衣服,不如说是抢,他们有些心情好的,给你一个半个子儿什么的,心情不好的白拿不要紧,惹怒了他们,还要平白无故挨一顿揍!” 赵匡彦一跺脚说:“这还有王法吗?简直欺人太甚!难道官府不管吗?” 店老板苦笑着说:“王法,哪里来的王法?我们的皇帝都是契丹皇帝的儿子,他们契丹人就是王法。要不是刘大人暗地里保护我们中原百姓,为我们遮风挡雨,恐怕这诺大的忻州府都要成为契丹人的忻州府了。” 赵匡彦说:“你说的这刘大人是谁?既然皇帝都不敢得罪契丹人,他敢和契丹人作对吗?” “明地里倒是不敢,但是百姓们都知道,刘大人暗地里杀了许多作恶多端的契丹人,他是老百姓们的守护神,可是这里不是太原,有时候他也鞭长莫及。” 于清接话说:“这样看来,这刘大人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官,不知我们是不是有幸和他见一面,他这种英雄人物,麾下自然也是有些豪杰之士,也许我要寻找的柴荣就在他哪里也说不定呢。” 老板说:“这套衣服今天晚上就可以做好,你们明天早上来取吧!” 正说话间,街道上传来了铛铛铛的敲锣声,几个契丹人骑着骆驼叫嚷着什么,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 赵匡彦问道:“老板,这些胡人是在干什么呢?” 店老板说:“听说从上京来了一个叫耶律骨碌果的契丹大力士,号称打遍中原无敌手,在市肆设了一个擂台,专门挑战中原武林,而且不管是谁只要是中原人都可以和他挑战,上擂台的凡是能坚持半柱香的,都给十两银子,凡是能打败他的,都给一百两黄金。” 赵匡彦道:“噢!一百两黄金,那确实不少,那么有人打败过他吗?” 店老板说:“唉!别提了,听说他一直都侮辱我们中原人为胆怯的中原猪,确实有几位义士看不下去,上台去和他挑战,没想到要么就被打死,要么就被打残,那耶律骨碌果确实十分厉害。” 赵匡彦一听这个耶律骨碌果称中原武林人士为胆怯的中原猪,不禁怒火中烧,骂道:“他妈的,这个耶律什么鬼真的这样狂妄,目中无人吗?” 老板叹了口气说:“唉!谁说不是!” 赵匡彦怒气冲冲地说:“我倒要去会会这个耶律什么鬼,不打断他个契丹狗的腿誓不罢休!” 老板看了一眼赵匡彦的身板,摇了摇头说:“气愤归气愤,但是我看爷您到不要冲动,你这身子骨怕是吃不消!” 赵匡彦见店老板看轻自己,突然来了一个高抬腿下劈,硬生生将一张条凳劈为两段。 那店老板吓得大惊失色,连忙陪笑着说:“爷武功了得,那耶律骨碌果一定不是您的对手!” 赵匡彦拍了拍腿上的灰尘说道:“那是!走于大哥,我们去会会那狂妄的契丹狗。” 于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老板,损坏的凳子,一并算在衣服价钱里。”说罢,跟着赵匡彦出去了。 老板看着赵匡彦二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年青人勇气可嘉,可是又多了一个白白送死的,唉!” 于清和赵匡彦来到市肆比武场,只见此处围满了人,台上一个身高八尺,头顶剃光,左右两边留作两根辫,左耳戴着一个大铜耳环,八字须,长袍左衽高筒靴的契丹大汉在台上耀武扬威的说着脏话,其他的不太听得懂,但是中原猪这三个字赵匡彦听得明明白白。台下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汉子,看来也是刚被打下擂台的。台下的人群义愤填膺,议论纷纷,也有些骂不堪入耳的脏话的,但是没有人敢上去。 赵匡彦又看了一眼台上的契丹人,只见他不断拍打自己的胸口,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着什么,其中不时出现中原猪的字眼。 赵匡彦二话不说,穿出人群,一个蜻蜓点水跃到擂台上,台下传来一阵阵喝彩。赵匡彦虽然个子不矮,但是在这个契丹大汉的面前足足矮了一头半,虽然如此,但是赵匡彦气势不输,他大声喊道:“耶律什么鬼的,让老子来会会你,让你尝尝中原爷爷的厉害!”台下又是一阵喝彩声。 那契丹武士听不懂中原话,就问旁边的翻译,那翻译给他讲了以后,他不禁暴跳如雷,狂吼着向赵匡彦扑来。 赵匡彦不敢怠慢,身形一闪,只见她身轻如燕,避开了耶律骨碌果的攻击,然后飞起一个外摆腿,向耶律骨碌果的面门扫去,这一连贯动作在须臾之间完成,兔起鹘落之间一条秀腿已经扫在耶律骨碌果的脸上。 台下又是一阵喝彩,可是那喝彩声只出来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他这一腿踢上去仿佛风吹过一般,那耶律骨碌果只是微微后仰了一下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动,双手抓住赵匡彦的腿往空中丢了出去。 这一下,赵匡彦确实吃惊不,急忙来了个后空翻,强大的摔力让他着地时连连后退,直到擂台边缘才稳住身体。 几乎与此同时,耶律骨碌果已经窜至赵匡彦的面前,一拳向他腰部轰去。这一下,台下的于清大呼不妙,心都要提到嗓子上来了,他暗提真气,准备飞上台去帮助赵匡彦。 再看台上的赵匡彦,此时他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双掌下按,以耶律骨碌果的臂为支点,双脚蹬地发力,来了一个前空翻,越过耶律骨碌果的头顶,落在他的身后,猛的一拳击在耶律骨碌果的后腰部。 于清总算松了一口气。台下的人们也都为赵匡彦捏了一把汗,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这一拳击去,要是常人,一定会把他的肾脏打破,可是那耶律骨碌果呀地怒吼一声,双拳握紧一震,竟然将身上的衣服全部震破,飞落台上成了数片,这一下应该打疼了他。震怒之下,耶律骨碌果反手一拳横来,赵匡彦急忙推肘格挡。 只听“哎哟!”一声,赵匡彦硬是被震飞出去,摔倒在地,口角渗出了鲜血,他还来不及爬起来,那耶律骨碌果飞身顶肘向他砸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人影像一阵风似的飘上台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匡彦拉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于清。那耶律骨碌果一肘砸下去,竟然将擂台砸了一个窟窿,要不是于清及时将赵匡彦拉开,后果不堪设想。 耶律骨碌果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看见于清,冷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中原猪!” 于清将赵匡彦扶坐在擂台边,问道:“不碍事吧!赵兄弟!” 赵匡彦擦了擦嘴角的血,咳嗽了一声说:“不碍事!” 这时,台下跳上来两个汉子,将赵匡彦抬了下去,赵匡彦说:“有劳了!”那两个汉子说:“兄弟勇气可嘉,我等佩服!” 于清见赵匡彦下了擂台,对着耶律骨碌果挽了个太极手,他知道这耶律骨碌果并非等闲之辈,自然不敢轻敌,大师姐说过:祸莫大于轻敌,因此他将内力倾注于双掌之间,沉着应对。 只听耶律骨碌果大吼一声,挥舞双拳,猛虎下山般向于清攻来。 玄牝门武功崇尚以柔克刚,以无厚如有间,于清来了一招借力打力,化解了耶律骨碌果的强劲攻势,再来了一招顺水推舟,耶律骨碌果失去重心,一个饿狗扑食扑倒在地。于清趁势飞起来了一个大力金刚腿向他的后心砸去。 这耶律骨碌果确实了得,只见他来了一个乌龙搅浊,不但避开了于清的腿,而且瞬间就反客为主,一个扫堂腿向于清下盘扫来。 于清双腿蹬地,拔地而起,劈开了耶律骨碌果的扫腿。没想到那耶律骨碌果一把抓住于清的双腿,使劲向地下砸去。 好家伙,耶律骨碌果的臂力可比于清大好几倍,于清飞在空中又没有着力点,身体就像一张纸片一样被耶律骨碌果摔在地上。于清吃惊不,运足内力将真气集于后背,只听“哗啦!”一声,于清背部着地,重重的摔在擂台上,那擂台全部散架,灰尘四起。如果不是真气护体,于清简直要被摔成肉泥。 台下众人啊的惊叫了一声,赵匡彦更是大喊:“于大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6章 身陷囹圄 尘埃落定,只见于清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台下的观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一个个热泪盈眶,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耶律骨碌果以为他这一下足可以将于清摔得粉碎,没想到于清却安然无恙的站起来了,他气得哇哇大叫,大踏步向于清冲去。 于清运足内力,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太阳穴上,耶律骨碌果侧退几步摇摇晃晃的跌倒在残断的擂台木板上,一截尖锐的断木刺入了他的脖子。耶律骨碌果睁大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大脑中闪现出“不可能”这三个字,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已经一命呜呼。 台下众人欢呼雀跃,高喊“万岁!万岁!” 赵匡彦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他不顾自己得伤痛,冲上去紧紧拥抱着于清,激动地说:“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另外几个契丹人见耶律骨碌果死于非命,在哪里呜哩哇啦得大叫一通,抬着耶律骨碌果的尸体逃走了。 赵匡彦终于放开了于清,将那些契丹人的银两撒向人群,把那一百两金子悉数打包收为己有。 不知什么时候,香孩儿和车夫已经置办好货物,一起来到了擂台边上,他们来时,那些契丹人已经走了。 马车夫拉了一把于清说:“于爷,杀了契丹人,我们闯祸了,快离开此地!” 于清正欲离开,突然说到:“看来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大批官兵已经赶到,将场地团团围住。 原来,当于清打死耶律骨碌果时,人群高呼万岁的声音惊动了官兵,当他们向这边赶来时,恰好遇到抬着耶律骨碌果的尸体撤走的契丹人,这些契丹人立即就向官兵告状。这耶律骨碌果本是契丹贵族,晋人杀了契丹人本来就是大罪,更何况是杀了契丹贵族。 杀契丹贵族可是大案要案,官兵立即上报给忻州知府张同治。这知府一听,这还得了,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契丹人,于是立即下令捉拿凶手。 现场的人们看到官兵来了,立即大喊:“官兵来了,快跑!”人们四处逃散。官兵开始抓人,不一会就抓了好几个人。 车夫说:“我们趁乱快走!”于清点了点头扶着赵匡彦和车夫,香孩儿一起趁乱逃走。刚走到一半,于清见好几个无辜的群众都被官兵抓住了,他们喊天哭地的叫着“不是我,不是我!” 于清想:“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人是我打死的,如果自己走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一定要遭殃。”于是对车夫说:“老伯,你带赵兄弟和香孩儿走,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留下来,不能让无辜百姓受牵连。” 赵匡彦说:“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于清说:“别胡闹,你们快走!”说罢,他推了一把赵匡彦,自己反身折回,振臂一呼道:“喂!当兵的,契丹人是我打死的,与其他人无关,我和你们回去交差。”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上来说:“真是你打死的?” 于清说:“不错,是我!” 那军官说:“带走!”两个士兵上来按住于清,于清也不反抗,他们用镣铐将于清铐上。那军官也还守信用,下令把其他人放了。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还有我,是我和他杀的!” 于清暗暗叫苦,这赵兄弟怎么不听话,我不是叫他们走吗,哎!这该如何是好? 那军官一挥手,一并带走,又有两个士兵上前准备拿赵匡彦。赵匡彦一甩手说:“我既然敢承认,你们害怕我跑了不成,我自己走。”说罢,跟在于清身边。 官兵押着于清和赵匡彦来到府衙,把他们移交给衙役。那师爷高声喊道:“升堂!”两排衙役手握杀威棒,不住的杵地下,让人胆战心惊。 于清二人被衙役押上堂来,赵匡彦左顾右盼,显得十分好奇。 知府一拍惊堂木,吓了赵匡彦一跳,知府问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还不跪下?” 于清和赵匡彦跪在地上报了姓名。知府又问道:“你们可知罪?” 于清正想说话,赵匡彦先开口了,说:“草民何罪之有?” 知府喝道:“大胆,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了契丹人,还敢说不知罪?” 赵匡彦反问道:“知府大人,你又可知道那契丹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多少中原人?” 知府说:“据本官所知,那些被杀死的中原人都是为了赢得黄金,是自愿的。” 赵匡彦呸的一声说:“哼!自愿的?你枉为这里的父母官,契丹人在你的治下胡作非为,他们杀了中原人就是自愿的,我们中原人杀了契丹人就是犯罪,这还有没有天理?” 那知府气得脸色发青道:“巧言令色,你可知道我大晋的法律,凡是杀契丹人的都是死罪?” 于清一听,不禁暗叫不妙,赵兄弟这样胡搅蛮缠惹怒了知府,要是那知府囫囵定个死罪,那如何是好?于是高声喊道:“禀大人,这契丹人确实是我杀的,与我这位兄弟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刚才言语鲁莽冲撞了大人,也是出于朋友的义气,为了为我开脱罪责,的这给您赔不是。”说完,磕了一个头。 那知府道:“你还明白事理,我暂且不予计较。你杀了契丹人,可知罪?” “人知罪!” 赵匡彦见于清认了罪,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哎呀于大哥!”又被衙役按跪下去。 那知府看了一下师爷记录下来的呈堂证供,一拍惊堂木说:“人犯于清杀死契丹人耶律骨碌果一案,经本府审理查明,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人犯于清供认不讳,现押入死牢,等禀报刺史大人后,立即问斩。人犯赵匡彦,藐视朝廷命官,出言不逊,本官大人不计人过,但王法不可亵渎,本府就判你个不尊之罪,入狱一个月,希望你好好反省,早日悔改。”宣判完毕后,退堂。 赵匡彦和于清被押往府衙大牢,于清去的是死牢,而赵匡彦去的是普通牢房。赵匡彦从袖口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狱卒说:“狱卒大哥,麻烦你将我和那死囚关在一起!” 狱卒高兴地把银子揣进怀里说:“这事包在我身上,要是你要我把那死囚调到普通号房来,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不过要将一般犯人调到死囚号去,那自然不在话下。” 就这样,赵匡彦和于清都被关进了死牢。赵匡彦流着泪说:“于大哥,你真的要被处死吗,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起!” 于清安慰他说:“傻子,说是么死不死的,我还要你帮我去找那柴荣呢,你一定要给我好好活着。” 赵匡彦抽泣着说:“我答应了你的事,一定会帮你办到,但是我办好你交待的事后,就下来陪你。” 于清见赵匡彦说得如此动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说:“反正我要你好好活着。” 赵匡彦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于大哥,你有老婆吗?” 于清被他这冷不丁的一问搞懵了,说:“没有啊,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赵匡彦说:“哦,是吗?那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于清摇摇头说:“也没有!” 赵匡彦不禁有些惊喜,情不自禁地说:“太好了!”于清不解地看着他,问道:“赵兄弟何出此言?” 赵匡彦兴奋地说:“我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她叫赵匡燕,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也和我差不多,我打算把她介绍给你,她见了你一定会喜欢的,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喜欢她的。”说得越来越激动,就像自己的妹妹真的在眼前一样,好像已经忘了现在是在死牢里。 于清一听,诧异地问道:“赵匡彦,你们两个的名字都一样吗?” 赵匡彦一愣,过了一会儿说:“读音差不多,但是我是一个产字三撇的彦,她是燕子的燕,听母亲说,当时怀我们时,父亲说如果是男孩就叫赵匡彦,是女孩就叫赵匡燕,没想到是双胞胎,所以我叫赵匡彦,她叫赵匡燕。” 赵匡彦这样一说,差不多把于清搞糊涂了,但是他也没有过分在意,就说:“哎!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怕是没有福分见到你的妹妹了。” 赵匡彦说:“于大哥,你别担心,其实,我父亲是禁军指挥使,只要我修书一封,派人送去,他一定会来救我们出去的。” 于清说:“只是那东京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怕是你的修书未到,黄花菜都凉了!” 赵匡彦焦急地问道:“那怎么办?”又不由得哭了起来。 于清捏了一下赵匡彦得鼻梁说:“你看,你看,有哭鼻子了?我说你像一个媳妇,你还不承认!” 赵匡彦脸一红,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于清微微一笑,摊摊手说:“我就听天由命吧!但是你必须要活着出去。” 这时,狱卒喊道:“开饭了!”于清说:“先吃饭吧。” 东京,大晋皇帝石敬瑭皇宫。 契丹使者颐指气使地说:“皇上,我大契丹勇士耶律骨碌果在你们晋国境内被杀,这是公然挑衅的行为,简直不把父皇帝耶律大王放在眼里,你必须要给我们大契丹王一个交待,必须严惩凶手,并赔偿我契丹国损失。” 皇帝石敬瑭唯唯诺诺,不敢得罪使者,连声道:“大使回去禀明父皇帝,就说孩儿皇帝一定严惩凶手,并赔偿布帛五万匹,银十万两。” 那使者哼的一声,起身扬长而去。 使者一走,石敬瑭大发雷霆,大叫拟旨:“着,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严查杀死契丹贵族耶律骨碌果一案,查明凶手,就地正法。” 太原府,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府邸,大太监张公公火急火燎的来到了这里。 “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严查杀死契丹贵族耶律骨碌果一案,查明凶手,就地正法,钦此!” “臣,刘知远接旨!” 张公公向来畏惧刘知远,传完旨后,立即返回东京。 刘知远对郭威说:“雀儿,那耶律骨碌果号称契丹第一勇士,当年我和皇上谒见契丹主耶律德光,曾经和他过过招,他确实是天生神力,勇猛无比,我和皇上二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听说他这次来到中原,自称打遍中原无敌手,狂妄得很,在忻州摆下擂台,大肆侮辱、挑衅中原武林,而且还打死了好多武林豪杰。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擂台上将他打死,不过不管是谁,总为我出了一口恶气!” 郭威说:“大人,属下听说打死那耶律骨碌果的是两个年轻人,都才二十出头,这样的英雄豪杰,实在是难得。属下又听说他们已经被忻州知府张同治打入死牢,待报请大人核准后问斩,不过奏报还没有呈上来。” 刘知远听后,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过了良久。说:“不必等奏报了,我们这就去忻州一趟,你叫上王峻,从亲兵营挑选0名亲兵随行,我们轻车简从,马上出发,应该明天下午就可以赶到忻州府。” 郭威无比惊讶地问道:“大人,难道您要亲自审理此案?” 刘知远神秘一笑道:“你说对了!”说罢,二人会心一笑。 刘知远一些人快马加鞭,于次日中午就赶到了忻州府,直奔府衙。知府张同治听说节度使大人来了,急忙率领州吏等接驾,他跪在刘知远的面前说:“属下不知节度使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刘知远说:“起来吧!我此次前来忻州府,无他,全为耶律骨碌果一案而来,此案契丹人很是不高兴呀,皇上都亲自过问了,你说我不亲自前来审理行吗?” 知府张同治一听吓得磕头如捣蒜,说:“下官该死,治下发生如此大案,惊动皇上,连累大人,下官罪该万死,请大人治罪!” 刘知远说:“现在凶手已经抓住了吗?” “禀大人,凶手已经抓住了,他叫于清听说来自西域,正羁押在下官的监狱里,下官还准备禀明大人后问斩,没想到大人却不辞辛劳亲自来审理,下官诚惶诚恐,下官该死。” 刘知远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好了,不要左一句下官该死,右一句下官该死的,那于清杀人也不是你指使的,何罪之有?你带本使去天牢,我要看一看这个胆大妄为于清到底是何方神圣!” 知府张同治急忙说:“这怎么使得,那天牢是晦气之地,大人的万金之躯怎么能屈驾到那种地方去?下官去为大人提来便可。” 刘知远知这忻州知府张同治向来惧怕契丹人,对皇帝优惠契丹人的政策执行得“最好”,本来心里很瞧不起他,但碍于他是皇帝亲自任命的官员,也是碍于情面,不便明说,就说:“不必了,本使亲自去天牢提审即可。” “这……”张同治本来还想说什么,郭威打断了他的话说:“怎么?难道节度使大人的话你也敢不听吗?” “下官不敢,下官这就给各位大人带路。” 刘知远起身说:“那好,请张大人前面带路。” 张同治带领刘知远等人来到死牢,见了牢房中的于清和赵匡彦。因狱卒收受了赵匡彦的贿赂,对他们照顾得还算周到,因此二人并未受什么大的苦,活的倒还光鲜。 刘知远问道:“你们二人就是杀死契丹人耶律骨碌果犯人吗?” 于清和赵匡彦同时回答了,于清说:“正是人。”可是赵匡彦说:“是我们又怎么样?” 刘知远一看赵匡彦的神气,心下想这一定就是于清了,因为在他看来,一般武艺高强的人都有些心高气傲,于是问道:“你便是于清?” 赵匡彦指着于清说:“不是,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赵匡彦,于清是我这位大哥。” 刘知远看了一眼于清,见他虽然身材魁梧,形貌奇伟,却少了一种霸气,他根本不知道这是玄牝门的处世之道:清静无为、道法自然、与世无争、不敢为天下先,他们奉行的是无为而无不为,夫为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反而赵匡彦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看起来形体单薄,却隽秀清朗,骨子里也有几分傲气,这与自己的性格倒颇有几分相似,爱怜之心油然而生,但是在张同治面前,他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就故意拉长声音喝问道:“你们可知道,杀契丹人是大罪?” 于清点了点头,赵匡彦却说:“我看你也是个大官,身为中原百姓的父母官,看着中原人民备受契丹人欺凌,有多少人死在契丹得铁骑和刀口之下?你们不去管,而我们杀了一个契丹人,立即就被打入死牢,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中原的官,还是契丹的官。” 王峻一听,高声喝道:“大胆!在节度使刘大人面前也敢口出狂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7章 慧眼识英 “哦!原来是刘大人,可是我赵某听说刘大人对契丹人的暴行深恶痛绝,是保护我中原百姓的好官,哼!现在看来,原来也是浪得虚名的伪君子,不过是奴颜婢膝的一丘之貉罢了!” 张同治见状,喝到:“闭嘴,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刘大人面前说这种大不敬的话!本府本来认为你年纪尚轻,冲撞本府的话本府也不予计较,现在刘大人你也敢冒犯,我看你是活腻了,一并处斩!” 于清一听,大惊失色,连忙下跪求道:“各位大人,我这位兄弟少不经事,童言无忌,人是我一人杀的,在场的人可以作证,杀人偿命,一人做事一人当,您们依律处死我,我毫无怨言,您们大人有大量,但求您们放过我这位兄弟!”说着开始磕头。 赵匡彦说:“于大哥,这种狗官不值得求,杀人不过头点地,死又何惧?” 刘知远、郭威和王峻等人倒是暗暗佩服于清的义气和赵匡彦的胆识。但是刘知远在众人面前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子如此数落,脸上自然挂不住,面带愠色一甩手道:“哼!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走!” 一行人在离开天牢的时候,刘知远对张同治说:“这两人胆大妄为,是朝廷重犯,让我的人亲自看押,为免夜长梦多,我看明天午时处斩最为适宜,不知张大人意下如何?” 张同治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况且早点解决了这两个烫手山芋,他正求之不得,说道:“一切全听大人安排!” 赵匡彦听了,气得牙痒痒,骂道:“狗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夜,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刘知远的随从侍卫果然撤掉了狱卒,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只见两个侍卫拖着两个死囚进了于清和赵宽彦的牢房,然后将于清二人押出了死牢。 赵匡彦惊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哪两个侍卫并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说:“快走!” 赵匡彦平时倒是好像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此时也难免双腿发软,他几乎用哭腔喊道:“不是说死囚斩首之前都有一顿好酒菜吗?为什么我们没有?天杀的,你们不得好死!” 于清也急了,哀求道:“两位大哥,哦不!两位爷,两位祖宗,求你们放过我这位兄弟吧,他少不经事,您们大人有大量,就斩我一人吧,求你们了。” 一个侍卫低声厚道:“闭嘴,快走!”然后推搡着二人前行。到了天牢狱史室,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人便是郭威,只听郭威说:“快把衣服换了!”说罢丢给他们两套侍卫服装。 于清和赵匡彦一愣,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迟疑不动。郭威低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换上,我带你们出去。” 于清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侍卫服装换上,赵匡彦虽然不甚明白,见于清换上了,自己也换上侍卫衣服。 郭威低声说:“跟我走!”于清二人便跟着郭威走出了天牢,天牢门前早已准备了一辆马车,郭威示意上车,三人先后上了车,向行馆驶去。 于清问道:“这位将军,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郭威说:“别问那么多,到了你就知道了,这里是张同治的地盘,眼线众多,不要被他们发现。” 来到行管,郭威敲了三下门,一个侍卫开了门,问道:“都办妥了?大人已在里屋等候多时。”说完,将郭威和于清带进里屋。 刘知远坐在案前,见三人进来,起身迎上来,高兴地说:“两位哥受苦了!”说着,前来握手。 于清知道是刘知远救了他们二人,急忙单膝下跪拜倒:“刘大人救命之恩,于清没齿难忘,只是于清不明白,我们萍水相逢,为什么要救我们?” 刘志远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 郭威在一旁说:“刘大人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当大人得知二位杀了那狂妄的契丹人耶律骨碌果,知道二位一定是武艺高强的侠士,因此专程从太原前来忻州解救,还不快快谢谢刘大人!” 赵匡彦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好人,羞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对不起,刘大人,我不知道你是来救我门的,言语上多有冲撞,匡彦这给您赔礼了!”说完,深深一揖。 刘知远哈哈一笑道:“赵哥这张嘴真是厉害得很那!” 于清问道:“刘大人,你就这样放了我们,知府大人那里怎么办?” 郭威接话说:“这个你就不必担心,刘大人自有安排!” 之后,于清再次拜谢刘知远,郭威把他们安排在厢房歇息。 次日清晨,郭威来到厢房,说:“于少侠,为了不让人起疑,我们今后就叫你马,叫赵兄弟张,今天午后随刘大人去监斩死囚于清和赵匡彦。” 三人会心一笑。 到了午时,郭威来叫于赵二人动身和刘知远等一行一起出了行馆。张同治已经等候在行馆外,见了刘知远急忙上前迎接道:“下官忻州知府张同治拜见节度使大人,大人请上轿!” 刘知远抬手道:“张大人请!” 刘知远上了轿,跟随张同治等一起来到校场口,于清和赵匡彦混在刘知远的侍卫队伍里。 来到较场口,只见两个披头散发的死囚跪在校场上,背后站着两个扛大刀的侍卫,他们是刘知远的人。围观的群众把较场口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指手画脚,不时能听到“英雄!”“好汉!”“可惜了”之类的议论,还隐约听到哭声。 刘知远在监斩台上坐定后,张同治站起来大声喊道:“静一静!静一静!” 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下,张同治高声宣读文书:“人犯于清、赵匡彦目无法纪,杀死我大晋朋友契丹人耶律骨碌果,根据大晋律法,当斩立决,节度使刘大人亲临现场监斩,现午时已到,请刘大人示下!” 观众突然一阵大骂,张同治见势不妙,急忙坐下来。这时,观众中出现一老一少两个声影,那少年哭喊道:“姐姐!于大哥!”并拼命往校场中挤,被几个衙役和侍卫拦住,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车夫老伯和香孩儿。 这情形被于清和赵匡彦看到了,赵匡彦悄悄走过去一把抓住香孩儿,将脸贴上去道:“子,不要这这里乱叫!” 香孩儿一看,认出了赵匡彦,指着赵匡彦惊讶地说道:“姐……” 赵匡彦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香孩儿立即明白,但是他又故意大声哭喊起来。 只见刘知远从笔筒里抽出一支令箭,道:“斩!”两个侍卫手起刀落,两股鲜血飚了出来,两颗人头落了地。 之后,衙役开道,刘知远上了轿子,带领一行人离开了校场。香孩儿拉了一把车夫老伯,悄悄地跟随在官兵的后面。 来到府衙,刘知远下了轿子,对张同治说:“张大人,杀死契丹人的犯人已经处决,本官这就回去,还要给皇上复命,告辞!” 张同治假意挽留,自然也留不住,侍卫们牵来骏马,众人上了马,蹄声哒哒,向太原方向飞奔而去。 香孩儿和车夫架上马车,远远地跟在后面。 刘知远一行人行了半个时辰,已经将忻州城远远的抛在身后。赵匡彦知道香孩儿二人一定会跟上来的,就将在校场口看到香孩儿的情况告诉了于清。 于清对刘知远说:“刘大人,我还有两个朋友在后面,我们要留下来等候那二位朋友。” 刘知远说:“此地离忻州府还不是太远,要是那张同治发现端倪派人追来,我怕大事不妙,不如我们再走一程,到前面的驿站去等候,那驿丞是我们的人,到时候有什么事也好应付。” 于清心想这样也好,就和刘知远等人继续赶路。到了傍晚,终于来到了驿站,一行人在驿丞的安排下歇息下来,并吃了晚饭。 大约在亥时,驿道上一束灯光由远及近,最后听到了车马声,越来越近了,于清定睛一看,赶车的正是车夫老伯,他激动地跑上前去,赵匡彦紧随其后。香孩儿从车上跳了下来,激动地扑在赵匡彦的怀里,大哭起来,道:“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于清一听,一愣,问道:“什么?姐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8章 以酒会友 香孩儿情急之下喊错了口,急忙改口说:“姐夫,是姐夫!” 于清并没有过分在意,也上前和二人拥抱在一起。车夫收好马灯,站在一旁微笑地流着泪。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一干人等起身上马,因感觉已经脱离了险境,大家都不再急着赶路,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十分轻松,路上吃饭歇息等也耽搁了一些时辰,直到傍晚时分才赶到太原府。 郭威吩咐下人为于清四人安排食宿,喂马力草料。一行四人跟着仆人来到下榻之所,安顿好后,香孩儿迫不及待地问于清是怎么脱险的。 大家脱了险后都很高兴,也很放松,于清和赵匡彦绘声绘色地把刘大人设计帮他们脱险的事说了一遍。香孩儿听得睁大了好奇和崇拜的眼睛,喃喃地说道:“刘大人相貌奇伟,气概豪迈,不愧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的英雄人物,我看他有一幅帝王之相!” 赵匡彦戳了一下香孩儿的腰,笑着说:“哟哟!我们家香孩儿什么事变成相面先生了?” 于清正色道:“大师姐倒也教过我一些卜筮相面之术,香孩儿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赵匡彦见于清也这样说,就收住笑容,说:“于大哥,这一年多来,我们历尽千辛,阅尽人间疾苦,而你要找的人迟迟不出现,今天下大乱,战火连天,群雄并起,有识之士或聚众起义或各投明主,城头变幻大王旗,朝代更替如走马之灯。刘大人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既然你也说他有帝王之像,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于兄武艺非凡,英雄气概,何不顺应历史的趋势,帮助刘大人成就一番功业?就算是不能成功,也不枉此生啊!” 经历了这么多,赵匡彦起初那种对江湖的好奇和游历天下的豪情已经被残酷的现实世界摧残的所剩无几,遇到于清,一起经历了生生死死,她突然有一种想要安定下来的想法,同时更希望自己心中的那个他能成就一番功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是少女皆有的心思使然。此时,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女扮男装的女儿身,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追梦的少女。 可是,这一切,于清知道吗?他不知道,他还是呆头呆脑的认为赵匡彦是自己的生死兄弟。突然听到这种话,他会怎么想呢?他会突然觉得赵匡彦有些市侩,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赵兄弟,人各有志,我并不想建功立业,我只想完成我肩负的使命,但是刘大人的恩情我一要报的。” 话到严肃处,大家都相顾无言,只得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一个校前来通报,说刘大人今天晚上要设宴款待各位壮士,到时会有人来引路。 到了下午,于清等人都好好收拾了一番,等待主人的安排。果然,早上前来的通报的校带着两个仆从前来迎请他们。 大家一起来到大堂,只见刘知远等人全都在席,他坐在主位上,右边是夫人和儿子,右边是郭威和王峻,两边都是一些将军校尉,右边的次座空出一桌。 于清和赵匡燕进了大堂,车夫和香孩儿被引到仆从的餐室,也是好酒好肉招待。 于赵二人上前拜见刘知远。刘知远热情地起身迎接,安排入座,并一一介绍在座的宾客,于赵二人一一见过。 郭威一拍手,道:“上菜!”仆人们端着盛满各种山珍海味的盘子开始上菜,侍从们为客人斟满了酒。 刘知远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于是众位客人也端着酒杯站起来。刘知远说:“我刘某一介武夫,没有什么本事,就是喜欢广交天下朋友,今日能遇到于兄弟、赵兄弟这样的侠义之士,实在是三生有幸,来,这一杯,我们一起敬二位兄弟,干!” 众客,也一起喊干,然后一饮而尽。 之后又是一些敬酒的辞令,酒过三巡之后,王峻起来敬酒说:“今日刘大人宴请二位少侠,大家喝酒甚欢,但是好像少了些什么,我们都是武人,也不必拘什么礼节,王某对二位兄弟的武功早有耳闻,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能和二位兄弟共舞一曲,为大家喝酒助助兴,不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吗?于少侠请!” 于清说道:“这”然后看向刘知远。刘知远说:“刘某也想见识一下二位兄弟的神功,你们看谁和王将军舞一曲吧!”说罢,乐师们开始奏乐。 于清知道刘知远这是要试探自己的武功,但是他向来不爱逞强,仍然说:“这”面露为难之色。 王峻道:“怎么?于少侠瞧不起在下?” 赵匡彦见状,站起来拱手说道:“那就让弟来请教王大哥几招!请!” 王峻道:“请!” 赵匡彦轻轻一跃,跳到大堂中央,刘知远拍手叫到:“好轻功!” 王峻和赵匡彦拉开架势,比划起来,几个回合下来,赵匡彦渐渐只有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收之力。只见王峻来了一招月下探花,钩住赵匡彦的胳膊,一推,赵匡彦一个趔趄,险些倒地。 刘知远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那表情显然是:不过如此! 于清飞上堂去,一手抬着酒杯,一手拦住赵匡彦,赵匡彦倒在于清的怀里,没有跌倒在地。于清将赵匡彦扶起站好后,微微一笑道:“我敬王将军一杯!”言罢手一挥,手中的酒杯旋转着飞向王峻,可是杯中的酒平平稳稳,一滴也没有溅出来。 王峻知道这时用强劲的内力发出来的,也暗提内力将力道集于掌心,伸手去接酒杯,刚要触到酒杯时,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从酒杯传来,他心下吃惊,运足内力,顺势来了过三百六十度旋转,总算接住了酒杯,可是还是被强大的惯性逼退数步才站稳。 在座的大多是武将出生,自然看出其中的端倪,也都纷纷叫好。 王峻见在众人面前吃了亏,道:“这杯酒,还是还给于少侠吧!”说着,运足内力,将酒杯挥向于清,这挥来的力道之大,似乎有雷霆万钧之势。 于清手划太极图,环绕在酒杯之上,酒杯飞来的力量顿时化解于无形,稳稳地落在于清的手中。于清又是一敬说:“这杯酒是兄弟敬王将军的,还请将军莫要推辞。”说着加大力道将酒杯挥向王峻。 就这样你来我往“敬献”“推辞”了几个回合,王峻已经是大汗淋漓疲于应付,而于清仍然面不改色,从容自若。 郭威见状,跳上场来说道:“于少侠,你是客人,还是有我们兄弟两共同敬你一杯。”说完将手中的酒杯“呈”上去。 于清说:“两位将军敬酒,弟哪敢违命,自当干了便是!”说着伸手去接酒杯,可是那酒杯有如千斤坠,他也不禁暗暗吃惊:“好浑厚的内力!”他心下清楚这是和自己比内力,于是单膝跪地,运足内力握住郭威的手腕,将他的手腕和酒杯一起慢慢往自己的嘴边拧。 两人暗暗较劲,但是郭威显然稍逊一筹,眼看酒杯中的美酒就要倒入于清的口中。 王峻抢上前来一把抓住于清的手腕说:“王某刚才怠慢了于少侠,这杯该我喝!” 郭威说:“贤弟说得对,是该罚你一杯!”说着和王峻一起将酒杯往王峻的嘴边送。 于清说:“二位将军言重了,弟当罚了这杯。”将内力真气全部集于右手腕上。眼看酒杯缓缓向于清的嘴边移来。 郭威大惊,自己和王峻二人皆是刘大人帐下一等一的高手,凭二人合力,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没想到竟然不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可是他脸上立即呈现出一种佩服和欣赏之色。可是王峻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羞愧的神色。 就是这样一瞬间的分神,郭威拿捏不稳,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酒杯被他捏碎了,眼看酒水将要洒下地面。只见于清一口喝下左手酒杯中的酒,用空杯一绕,所有洒出的酒悉数进入空杯,然后运力将右手抽回,双手高举酒杯道:“承蒙刘大人和各位将军的厚爱,这杯酒,我于清敬大家,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郭威和王峻面面相觑,刘知远哈哈一笑,说:“嗯!看来我刘某的酒不够,你们都争着喝这一杯酒,招待不周,罪过在我,再抬十坛来,让你们喝过够!” 仆人们回答“喏!”这样一来就巧妙地化解了场上的尴尬。片刻仆人们已经抬来十坛酒,刘知远道:“三位兄弟就坐,换大碗,我们不醉不归!” 于清请二位将军入座,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倒了一大碗酒说:“于清多有得罪,自罚一碗!”然后将一碗酒一口干了。 刘知远叫好道:“好!于兄弟豪爽,痛快!”众人也纷纷叫好。 于是大家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赵匡彦不胜酒力,但又不好在主人面前失礼,只得略施计,用上了江湖上的斗转星移手段,将酒倒入怀里的囊中。 大家你来我往喝的不亦乐乎,一直到深夜,有的当场趴下人事不省,有的大说胡话,有的还在摇摇晃晃的敬酒,赵匡彦扶起于清和刘知远道别,下人们抬来一辆轿子,将他二人抬回下榻之处。此时,香孩儿和车夫早就回来先睡下了。赵匡彦只得独自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于清扶上榻去。 于清一直念叨:“痛快!痛快!赵兄弟,你说是不是?” 赵匡彦一边回答是,一边扶他睡下。于清手一挽赵匡彦的头,竟然将他的头巾挽掉了,一袭长发像瀑布一样垂了下来,而赵匡彦又喝了些酒,她面如粉桃、双颊绯红,仿若朝霞映雪;明眸若水、顾盼流转,恰似一汪清泉;朱唇微启、气若幽兰,又如美玉生烟,真是超凡脱俗,美得不可方物。可是他自顾扶于清去了,全然不觉这一切。 于清揉了揉眼睛,看到的,分明是一个绝色美女,他自然以为是酒喝多了眼花,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的仍然是一个绝色美女,迷迷糊糊的他惊讶道:“赵兄弟,你你”说着竟然情不自禁的凑过嘴来欲亲匡彦的朱唇。 食色,性也,这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正常的生理自然反应。 下人们早在榻旁准备了一盆热水,赵匡彦不经意间看到了水里自己的倒影,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心跳猛然加快,仿佛就要窒息了,看到于清缓缓凑过来的嘴唇,她又害怕又期待,口中含混不清地喊道:“于大哥!”然后羞怯地闭上眼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29章 无名之朴 过了良久,什么也没有发生,反而传来了于清均匀的鼾声。 赵匡彦大囧,自言自语道:“咦!羞死人了!”急忙逃出了于清的房间,可是心却一直砰砰直跳,脸上火辣辣的。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倚在门上良久,脑海里一直出现于清那性感的嘴唇凑过来的情景,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甜蜜,最后她抿嘴一笑,蹦跳着来到床边,仰面倒在床上。这天夜里,她的梦好美!好美! 清晨,鸟儿在枝头欢唱,院内的杏花开得正艳,微风轻拂,朵朵花瓣仙女散花般飘落下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于清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蓬松的睡眼,推开了房门,只见赵匡彦折了一枝杏花凑在鼻子边闻着,很是惬意。 于清走了上去打招呼:“赵兄弟,这么早?” 赵匡彦脸微微一红,道:“于大哥早!” 于清摸了摸后脑壳说:“赵兄弟,我好像记得在忻州府天牢的时候你给我说过要给我介绍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妹妹,是不是这样!” 赵匡彦的脸更红了,幸好被那一枝杏花遮住没有被于清发现,他点点头说:“嗯!怎么啦?” 于清说:“咳,你说奇不奇怪?我都还没有见过你妹妹,我昨晚竟然梦见了她!嗯!真是奇怪,果然和你说的一样!” 赵匡彦说:“那,你在梦里喜不喜欢她?” “喜欢,当然喜欢!你赵兄弟的妹妹我还能不喜欢?” 赵匡彦噗嗤一笑,说:“傻瓜,人都没有见到,哪有就喜欢的?走吃早餐去吧,刘大人的下人已经送早餐了。”她心理还是美滋滋的,但是一想到于清喜欢的是自己的“妹妹”又有几分失落。哎!少女的心,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实在是搞不懂! 吃了早餐后,刘知远来到于清的下榻处,和他谈武论道,倒是十分投机,刘知远惜才爱才,于清感恩图报。连续好几天都这样,他们几乎成了忘年之交。 这天,吐谷浑使者来到太原河东府,谒见了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告知吐谷浑酋长白承福有意来归,但是契丹虎视眈眈,恐有变故,希望刘知远能派人到雁门关接应。 刘知远一听,大喜过望,立即派郭威率领000精兵接应,并请于清随行。大军日夜兼程,于第三天赶到雁门关驻扎,休整两天后,第五天夜里,只见关外火把成一字长蛇阵,蜿蜒着向关内而来。到了关口,吐谷浑使者到关上来接洽。郭威派500精兵由于清带领出关迎接,自己亲自镇守关口以防不测。 让于清意想不到的是吐谷浑酋长白承福带来了吐谷浑传国之宝“吐谷浑之鼎”,于清急忙派了50人护送宝鼎和酋长过关,自己率领450人殿后。 郭威接到白承福和吐谷浑之鼎后,自知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留下500人接应于清,带领000人连夜班师护送吐谷浑族人主力回太原。 吐谷浑南归虽然高度保密,但是如此大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契丹主耶律德光,他立即出动了000快骑作为先头部队追击,自己亲率两万大军随后。当这些骑兵追到雁门关时,天已经大亮,吐谷浑的大部人马牲畜因组织严密有序,已经过了雁门关,随郭威开往太原河东府,只剩部分的部族和财物没有过关。 契丹骑兵追上来以后,截住了这些吐谷浑部众,要求他们投降,但是这些吐谷浑人长期受到契丹人的霸凌,他们宁死不屈,纷纷亮出家伙和契丹骑兵拼命。面对骁勇善战、勇猛无比的契丹骑兵,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已经有很多人相继倒下。 于清见状,带领留下来殿后的450名士兵飞赴救援,这些士兵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而且多年和契丹人交锋,比较熟悉契丹人的战法,他们首先用弓箭射杀契丹骑兵,有几十个骑兵中箭落马。可是那些契丹骑兵也用弓箭回击,于清的队伍也有几十人中箭。 一开始那些契丹人不知道于清到底有多少人,不敢贸然全力进攻,但是当他们发现于清的队伍不过区区几百人之后,骑兵首领立即下令全线进攻。 面对六倍于己的契丹骑兵,于清虽然神勇,连续斩杀了十几个契丹兵,让自己带领的晋军的士气大振,他们掩护着吐谷浑人且战且退,可是己方和吐谷浑的伤亡也越来越大,更要命的是如果耶律德光后续部队赶到,而自己的人马没有撤到关内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全军覆没。这不是于清想看到的。情急之下,他命令士兵们和吐谷浑族人先走,自己一个人殿后。 士兵们都佩服于清的神勇和气概,一个个表示愿意留下来决一死战。于清说:“弟兄们,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接应吐谷浑部,不能作无畏的牺牲,事不宜迟,如果契丹的援兵赶到,那时候想走都来不仅了,你们的郭将军命我负责,你们就要服从我的命令,快撤!” 士兵们无奈,只得组织撤退。于清一马当先,一手提盾,一手握剑,只见他左冲右突,冲在前面的骑兵又倒下了两三个。但是大批的契丹骑兵又蜂拥扑来,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以一敌千,于清纵然有逆天的本领也难以应付。他又斩杀几个契丹人之后,自己也挂彩了,不过总算减缓了契丹人的进攻,为撤退的队伍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这时,远处的山谷中尘土飞扬,狼烟四起,呐喊声由远及近。于清大惊“坏了,契丹大部人马到了。” 守关的将士也看到了,如果此时不闭关,让契丹人占领了雁门关,那么中原的门户就会大开,代州、忻州、晋阳、太原都会失去屏障,如果契丹大军南下,那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守关将军下令闭关。 可是关下晋军、吐谷浑和契丹人混战在一起,根本无法关闭关门。 于清暗暗叫苦,这该如何是好?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一个契丹骑兵的长矛刺中了他的右胸,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身体的本能反应开启了体内无名之朴神功的功力真气,他丢掉了手中的剑和盾,双掌相对,由下往上运行真气,只见一束束流光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四体百骸,心中默念无名之朴的心诀:“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那些契丹士兵惊恐地看着他,愣了一会儿。当他们反应过来后,又疯狂的向他扑去。 只听于清大吼一声:“无名之朴第一式:抱阳负阴。”双掌随之推出,只见掌风如排山倒海,大批契丹士兵像波浪一样层层叠叠的向后涌回去,首当其冲的士兵五脏六腑已经被强大的掌力震破,口吐鲜血,纷纷倒毙。 后面的士兵又冲杀上来,于清喊道:“无名之朴第二式:大象无形!”那些士兵扑上来之后,却找不到于清的踪影,都扑了个空。原来这第二式是移形换位之法,因是第一次使用,于清也不知道他的作用。当他站定后,自己竟然到了这些契丹兵的身后。 于清这神出鬼没的身形着实让那些契丹士兵胆战心惊,都不知道他是人是鬼。但是那骑兵首领又下令了:“他在后面,给我杀”。不愧是以狼为图腾的民族,这些契丹人听到首领的命令后,虽然害怕,但是却像死士一样扑向于清。 于清高喊:“无名之朴第三式:生而不有!”只见他的身体从契丹骑兵人群中穿过,所到之处,那些士兵像骨牌一样倒下一片。这一次,于清是冲着那契丹骑兵首领去的,只不过所经之处的契丹兵成了陪葬品而已。那首领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仿佛有一辆万钧之重的战车从自己的身上碾过,他已经无法见到今天的太阳了。 众契丹兵见如此恐怖的武功,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向后奔逃。 于清使出这三招的时间里,已经为撤退的人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们已经全部撤退到了关内。守关将军已经将关口的大门关上了,守关将士已经作好了防御准备。而这时契丹的大队人马已经离关口不过里许。人们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守城的士兵们放下一个吊筐,大喊于清快上关。于清听的分明,抬腿准备向关下跑去,可是他的腿却像有千斤坠,一点也抬不起来,想伸手,可是手却像棉花一样软,他心下大惊,张口大喊,可是想说的话却无法说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清他那里会知道,这是无名之朴神功的副作用,原来所谓的复归于婴儿,一点也不假,他使用了无名之朴神功后,身体的全部能量已经消耗殆尽,跟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两样,难怪太师叔祖一再叮嘱不要轻易使用无名之朴神功,况且他的神功只练到第三乘,虽然每一乘的心法他都能熟记于心,也一直加以练习,可是怎么也无法长进,这也是无名之朴神功的另一个秘密,每练了三乘神功必须要重新回到元婴期从头再来,这样又可以增长三乘功力,三次以后才能练到第九乘的境界。太师叔祖说的不要使用超过三次可不是危言耸听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0章 问鼎中原 眼看契丹的后续部队越来越近,于清虽然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可是心智是正常的,他只能暗自驭气,练起无名之朴的心诀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守关的一个将大叫:“于少侠一定是受伤了,我去救他。”说完,顺着绳子滑下关来,飞快地向于清跑去,但他跑到于清身边的时候,契丹兵离他们已经只有一百多步的距离。城上的守军见契丹兵马来袭,立即放箭,他们居高临下,成功阻止了契丹兵的进攻,为那将营救于清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一抱将于清抱在背上背起就跑,来到关门下,将于清放在吊筐里,自己也上了吊筐,关上的士兵合力拉绳,三下五除二就将他们拉到城墙上。大家见于清脱险,都高呼万岁。 雁门关地势险要,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守关士兵居高临下,契丹兵要想强行闯关又谈何容易?耶律德光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笨驴,只得下令收拾战场,抓了些受伤未死的吐谷浑人后,垂头丧气的回上京去了。 再说守关将士救下于清后,见他多处挂彩,又不能说话,以为他受了重伤,就将他交给退回关内的殿后晋军和留下来接应的500士兵。士兵们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做了一副担架,将他抬回太原。 一路上,于清呼吸吐纳,驭气走穴,体内已经凝聚了一些功力,手指头已经可以动弹,到了太原后,又恢复了说话,但还是不能走路。 赵匡彦听说于清受了伤,火急火燎的跑来看,当他看到睡在床上,全身是伤的于清时,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扑上去说:“于大哥,你怎么啦?” 于清勉强一笑说:“没事,死不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于清根本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回到元婴期后,要八八六十四天才能恢复,他以为回到太原的这几天自己就能说话,那离恢复应该不会太远吧。 赵匡彦擦了擦眼泪说:“最好这样,否则,你叫我怎么办?” 这时,刘知远也接到了于清回来了的奏报,立即前来看望,一路上,军士们已经给他讲述了于清在雁门关大战契丹骑兵的英勇事迹。刘知远听了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没有看错人,于清果然是块好料,担心的是不知道他的伤情如何。 当刘知远来到于清卧室,看到于清的样子,又听说于清瘫痪的消息后,心里一阵难过,上去床边握住于清的手说:“于兄弟,你受苦了,好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于清说话还是不太顺畅,断断续续的说:“没事,谢谢刘大人记挂。” 过了十几天,在赵匡彦的悉心照顾和刘知远找来的医生的医治下,于清的外伤已经基本痊愈,他每天练功调息,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刘知远也经常来看他,一切看来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耶律德光在雁门关吃了亏,回到上京后,不禁大发雷霆,他下令对抓住的吐谷浑人严加拷问,知道了吐谷浑传国宝鼎已经进入中原的消息后更死怒不可遏。他早就对吐谷浑之鼎垂涎三尺,多次派人去抢夺,可是吐谷浑的人不知将鼎藏在什么地方,他派去的人每次都无功而返,没想到这宝鼎竟然到了中原。他大骂道:“他妈的,白承福这老狗,给老子来这招?算他狠!” 赵延寿见状,上前拜道:“陛下,既然宝鼎已经到了中原,那后晋皇帝石敬瑭尊您为父皇帝,你何不派使者去东京,让您这个儿皇帝乖乖的交出宝鼎呢,他口口声声说要孝敬您,这可是试探他的忠心和孝心的好机会,如果他交出宝鼎,就会得罪吐谷浑人,如果他不交出来,我们也可以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的挥师南下,问鼎中原,这岂不是一石二鸟的好事?” 耶律德光一拍大腿道:“哎呀!果然是妙计,赵爱卿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这回本主要大大的赏你。” 赵延寿说:“赏,那倒不必,只是陛下不要忘了对我的承诺就行!” 耶律德光一愣,过了一会儿,哈哈大笑道:“不会,本主怎么会忘了呢?” 于是,耶律德光派使者乔荣来到后晋国都东京,前来向后晋皇帝石敬瑭问吐谷浑之鼎。 这乔荣本是后唐牙将,追随赵延寿父子头像契丹后,因侍奉耶律德光比较“忠心”,得到耶律德光的赞赏,被任命为契丹回图使。这乔荣在契丹人面前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恭顺虔诚,可是到了晋朝后就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他盛气凌人的对石敬瑭说:“尔等可知罪!” 石敬瑭见他一个降将如此无礼,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但是苦于他是父皇帝耶律德光派来的使者,不敢得罪,只能忍气吞声,回道:“父皇在上,儿皇帝惶恐,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乔荣说“巧言令色!本使奉父皇帝之命前来问吐谷浑之鼎,晋朝也敢染指父皇帝耶律大主的囊中之物?尔等必须立即将宝鼎交出来,进贡给我英明神武的父皇帝,否则,龙颜震怒,天军南下,晋朝将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到时候可不要怪我契丹大辽国不念父子之情!” 石敬瑭心里骂道:“数典忘祖的狗东西,你自己可也是中原人!” 其实他石敬瑭何尝不是这类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卑躬屈膝地说道:“儿皇帝确实不知道吐谷浑之鼎的事,如果确实如圣使所言,儿皇一定让刘知远把宝鼎交出来。” 乔荣说:“这样最好!”然后以父皇帝的名义大肆敲诈勒索了石敬瑭一番才大摇大摆的离去。 石敬瑭不敢得罪契丹,立即派大太监张公公前往太原,去问刘知远吐谷浑之鼎的事,没想到刘知远并不买账,说:“这吐谷浑之鼎乃吐谷浑的传国之宝,他也无权处置。”乍一听去似乎有些道理,但其实是根本不听石敬瑭的命令,拒绝将吐谷浑之鼎交给契丹。 石敬瑭左右为难,一边是扶植自己上位,对大晋虎视眈眈的契丹主-耶律德光,一边是拥兵自重,雄霸一方的地方诸侯刘知远,石敬瑭内外交困,心力憔悴,急火攻心,竟然一病不起。 眼看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石敬瑭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于是传旨叫来宰相冯道。 冯道来到石敬瑭的卧室,见他气息奄奄,大太监张公公怀抱年幼的皇子石重睿。 敬塘不言,看了一眼张公公。 张公公上前将石重睿抱到冯道的面前,交给他。 冯道抱着石重睿,跪在石敬瑭的卧榻前,石敬瑭点了点头,眼角流下一滴清泪。 冯道老泪纵横,哭到:“皇上,您放心吧,老臣一定悉心辅佐少主,您就放心吧!” 石敬瑭微微一笑,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大太监张公公送冯道出了卧室。 没过几天,石敬瑭就一命呜呼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1章 临危受命 再说大太监张公公来太原问吐谷浑之鼎以后,刘知远虽然几句话打发了他,但是,刘知远深知耶律德光一直觊觎吐谷浑之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不出刘知远所料,石敬瑭死后,耶律德光果然又派乔荣出使河东府。乔荣本来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他向来比较忌惮刘知远,来到太原后,看到刘知远手下猛将云集,军容威严,而且在雁门关一站声名大噪的于清也在他的麾下,他来到大堂之上后,被刘知远的气势吓得双腿直打颤,那里还敢对刘知远颐指气使?战战兢兢的说明了耶律德光的旨意。 刘知远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没有过分为难他,委婉地说:“那吐谷浑之鼎是吐谷浑的传国之宝,虽然吐谷浑人暂住太原,但是他们的内部事务刘某确实不便插手,还亲回图使大人回去禀眀耶律圣主。” 乔荣话已经带到,至于刘知远怎么做不是他关心的事,因此匆匆赶回上京复命。 乔荣到了上京后,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刘知远的坏话,又说他不把耶律德光放在眼里什么的。 耶律德光大怒,命令赵延寿领军五万,发誓要踏平太原。 赵延寿的五万大军挥师南下,绕过雁门关,直抵代州,代州守军奋起抗敌。如果代州失守,那么太原的门户就会大开,失去屏障,深知这一点的刘知远亲自率领一万五千万精兵驰援代州,郭威等大将随行。而此时,于清的功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还需闭关静养,因此没有随征。 其实,赵延寿也有他的如意算盘,不愿意和刘知远开战,因此他自派了股士兵对代州进行袭扰。刘知远为了保存实力,同事也不想让自己苦心经营的河东受战火之苦,因此也不想与赵延寿正面交锋。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几个仗,赵延寿派出心腹亲信到刘知远的军中来和刘知远和谈,同时劝刘知远没有必要为了白承福而得罪契丹。在赵延寿的建议下,刘知远同意派使者出使契丹。 但是赵延寿不敢立即收兵,因为这样会引起耶律德光的猜忌,于是传令佯装攻了几天城,但是契丹兵到了代州城下后,将校们命令士兵在城下烧烤喝酒,说这是主帅的攻城妙计。可是代州守军唯恐有诈,一点也不敢怠慢。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有一天,赵延寿来到城下“督战,他让士兵随便攻了一阵,守军立即放箭,射死了几个士兵。赵延寿鸣金收兵,对将士们说:“代州的晋军守备森严,城池坚固,久攻不下,为了减少士兵的伤亡,本帅下令立即收兵。” 契丹的士兵也不愿意交战,听说主帅收兵,自然十分欢喜。赵延寿回到上京以后,向耶律德光谎称刘知远出动了五万大军防守代州,且代州城池坚固,久攻不下,唯恐生变,只有收兵。 耶律德光听说刘知远出动了五万精兵驰援代州,将信将疑。 赵延寿怕引起耶律德光的怀疑,接着说:“但是那刘知远虽然有五万精兵,但惧怕圣主天威,不敢出战,派出使者告知愿意交出吐谷浑之鼎,因事关重大,他将于日后派出特使,面见圣主,洽谈具体事宜。” 耶律德光一听,大喜,对赵延寿说:“这次当记赵爱卿一功,但是,你告诉刘知远,我要他派那日在雁门关杀我契丹骑兵的人来和谈,否则免谈。” 赵延寿派信使向刘知远传达了耶律德光的旨意。 恰恰在这个时候,石重贵在景延广、冯道等大臣的拥立下即位为大晋皇帝,是为出帝,年号沿用天福,对契丹称孙不称臣。 耶律德光大为光火,将重心转向了石重贵,缓解了刘知远的压力。但是,为了河东百姓的安宁,同时也是为了保存实力,刘知远还是决定派出特使出使契丹。 刘知远和臣僚将帅们商议派使者的事情,大家一致认为派于清去一定凶多吉少,这一定是耶律德光想乘机报复。但是耶律德光指名道姓要于清出使契丹,如果去的不是于清,耶律德光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又如何是好?刘知远左右为难。 这时赵匡彦也听说了要派于清出使契丹的事情,他知道如果于清去了契丹大本营,无异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因此,心下大急,风风火火的冲入议事大厅,高声喊道:“刘大人,您不能派于大哥去契丹,您另外派人去吧!于大哥杀了那么多契丹人,那契丹皇帝一定会加害于他的。” 刘知远说:“赵兄弟,我们也在为这事发愁,不过你放心,我刘某人一定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我绝对不会拿于清兄弟的性命冒险。” 众将说:“如果于少侠不去契丹,那耶律德光怎么会善罢甘休,如果他一怒之下,真的派出他的十万铁骑南下太原,那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请大人三思!” 刘知远说:“诸位兄弟大可不必担心,于少侠我自然不会将他交给耶律德光,但是,使者我们还是要派的,派别人去,恐怕那耶律德光会认为我们不尊重他,我看,就派史弘肇将军和检校司空刘大人去吧!” 众将一听,大惊失色,纷纷道:“大人万万使不得,检校司空大人绝对不能以身犯险,我们不同意!” 史弘肇也说:“末将贱命一条,承蒙大人抬爱,才能有今天,能够为大人分忧,末将万死不辞。可是承训大人万金之躯,怎能入虎狼之地?要去,末将一个去便可,检校司空大人绝对不能去。” 刘知远说:“我主意已定,你们不必说了!我谅那耶律德光也不敢那承训怎么样。” 刘承训站起来说:“爹,诸位大人,承训我一定不辱使命,有史将军同行,我相信那耶律德光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刘知远点了点头。众将喊道:“大人!三思呀!” 刘知远说:“此事就这样定了,退下!” 赵匡彦终于松了一口气。 “且慢,我去!”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于清。 赵匡彦放松了的心又紧绷起来,道:“于大哥,使不得!” 于清走到大堂中央,拱手对刘知远说:“大人,那耶律德光点名道姓要我去出使契丹,您想一想如果去的不是我,那将会是什么结果?据说契丹拥有二三十万大军,而我们河东军不足五万,契丹人喜怒无常,万一,我所是万一耶律德光真的派大军南下图我河东,那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所以与其被动地坐以待毙,还不如让我去见机行事,或许耶律德光并不会像我们预料的一样要对付与我。” 众将听了,都觉得有道理,可是刘知远说:“话虽如此,但是于兄弟在雁门关一役斩杀了那么多契丹骑兵,耶律德光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于兄弟看得起刘某,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我怎么能让你以身涉险?如果你去契丹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陷刘某与不义?天下英雄又怎么看我?” 刘知远的这番话确实是肺腑之言,现在他正是用人之际,怎么能失信于天下英雄? 但是于清说:“大人看得起在下,把我当兄弟看待,为了不让我涉险,却要让承训公子去冒险,这是何等的大仁大义?再说我同意出使契丹,也不完全是为了报答大人,也是不想让中原百姓再受战火之苦,也是为天下百姓着想。更何况有智勇双全的史将军一起,有什么可担心的?” 于清的话让刘知远无话可说,他迟疑了一会儿说:“可是……” “刘大人,事不宜迟,不要可是了,我们明早便出发。”于清打断了刘知远的话说。 赵匡彦说:“既然这样,那我也要去。” 于清说:“不行,此去契丹路途遥远,险象环生,你不能去。” 赵匡彦争辩道:“你不是说有史将军一起,不会有危险吗?既然没有危险,我去了又有何妨?多一个人还可以多有些照应。” 在赵匡彦的一再坚持下,于清执拗不过,只得同意让他一起去。 次日清晨,太原城外。 旌旗蔽日,尘烟漫天,车啸马鸣此起彼伏,号角之声震撼人心,三路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向城外,为首的将军头戴婴冠,身披战甲,腰挎宝剑,骑着汗血宝马,威风凛凛,不怒自威。他的身后猛将林立,一个个英姿飒爽,军容严整。他的左右两边是两个年轻的便衣男子,他们一边徐徐而行,一边交谈着什么,神情十分严肃。 城里的群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难道又要打仗了?”“哎!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太平日子!”“哎!老天保佑节度使大人旗开得胜!”…… 那为首的将军正是太原留守、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他两边的便装男子,便是于清和赵匡彦,赵匡彦的身后,紧紧跟着的是香孩儿。 三军全部开出城外之后,众人一齐下马。 于清对刘知远说:“刘大人,您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我们出使契丹而已,让老百姓们以为又要发生战争了!” 刘知远说:“于兄弟,这难道不是我们和契丹的一场空前大战吗?你能为了太原百姓舍生忘死,难道我就不应该以出征之礼为你们送行吗?此去契丹,凶多吉少,于兄弟益便宜从事,就算和契丹结仇也无所谓,关键的是你要完完整整的回来,大哥还要和你痛饮。” 于清紧紧握住刘知远的手,动情地说:“大哥,弟此行一定不辱使命,如果不能让契丹罢兵,弟誓死不回中原。弟就要离开了,大哥保重。” 刘知远热泪盈眶,说到:“贤弟,保重,大哥就只能送到这里了!”又对旁边的史弘肇说:“史将军,此去契丹,路途凶险,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于兄弟的周全。” 史弘肇说:“请大人放心,末将一定会全力保护于兄弟的安全。” 刘知远又牵来自己的坐骑汗血宝马,摸着马头对于清说:“这汗血宝马是当初我离开榆次时三娘给我的,它陪着我东征西战,从未离开过我,我每次看到他,就会想起三娘。它能日行千里,多次在危急时刻救了我。今天,我把他送给你,你要好好的待他。” 于清说:“大哥,万万不可,这汗血宝马,您还是留下吧!” 刘知远说:“你别推辞了,我希望你和它都能安全回来。” 于清见刘知远语气坚定,在推辞反而显得虚伪,就说:“那弟恭敬不如从命,我一定好好保护它,让它毫发无损的回来。” 又是一阵号角之声,于清说:“大哥,我走了!” 众将挥手道别,于清一行人向北疾驰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2章 出使契丹 上京临潢府,契丹主耶律德光皇宫大殿。 于清和史弘肇等一行人来到上京,于清和史弘肇二人在内史的引导下进入大殿,其他人在大殿外等候。进入殿内,只见耶律德光高高坐在龙椅上,左右两边坐的都是辽国的大将,赵延寿也在其中。耶律德光的身旁坐着一个举止端庄,衣着华丽的契丹少女。 那少女见于清二人进殿后,目光落在于清的身上,一直没有离开,多说中原人才济济,果然不假,她被于清的英俊和气度所深深吸引。 于清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他目不斜视和史弘肇上前拜道:大晋朝北京留守、河东节度使刘知远特使,于清、史弘肇参见大辽皇帝! 耶律德光抬了抬手道:“赐坐!” 于清和史弘肇还没有坐稳,耶律德光一拍桌子,喝到:“刘知远好大的胆,竟敢背着将吐谷浑之鼎据为己有,是不是以为我大辽国的几十万大军是吃素的?” 于清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陛下息怒,事情并非像陛下所想的那样,那吐谷浑南下,只不过是在河东暂住,至于那吐谷浑之鼎,原是吐谷浑部的传国之宝,一向都是由吐谷浑部掌管,那是他们祖先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宝物,现在仍然在白承福的手里。据我所知,就是像陛下这样英明神武的圣主也不愿意遭天下人的非议去染指吐谷浑之鼎,何况是我们刘大人呢?说我们刘大人将宝鼎据为己有的人一定是居心叵测,想要挑拨我们大人和陛下的关系。” 耶律德光听了,问道:“果真如此?” 于清说道:“千真万确!” 耶律德光沉吟片刻,又一拍桌子道:“既然如此,当初我契丹大军去问鼎的时候,你们为什么部给我们说清楚,反而杀害了我大辽国的那么多骑兵?” 史弘肇站起来说:“陛下有所不知,我大晋国先皇帝和陛下结为父子之好,陛下在关外,我大晋在关内,井水不犯河水,这时盟约中的条款,况且我朝每年的进贡一分也不少,而陛下突然派出大军南下猎狩,我们大晋当然害怕陛下有什么闪失,那不但有损大辽的国威,我打晋朝也承担不起这个过失,因而刘大人派出精兵迎接保护陛下,不料雁门关的守将不认识陛下的骑兵,发生了些误会,误伤了陛下的天兵。刘大人得知实情后,非常惶恐,本来他准备亲自来上京向陛下赔罪的,但是陛下也知道,我河东太原府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兵多将广,刘大人日理万机,实在抽不开身,特派我们二人前来给陛下赔罪,刘大人为陛下略备薄礼,还请陛下笑纳!”说着,拍了两下手向殿外喊道:“抬进来!” 殿外四名仆从抬着两口大箱子走进大殿来,史弘肇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两厢茶叶。 史弘肇说:“陛下,这两箱茶叶都是经年从江陵采购的明前春茶。刘大人为了给陛下准备礼品,可谓是大费周章,他知道陛下的皇宫里珍奇异宝、美女古玩、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如果要进献给陛下那些金银珠宝之属的东西,陛下怎么会看得上眼?刘大人得知陛下喜欢品茶,而大辽又不产茶,因此专门派人前往江陵,采购了这两厢江陵名茶——采花毛尖,进献给陛下。刘大人的这份苦心,请陛下明鉴!” 耶律德光道:“嗯!还算他刘知远有孝心,好吧,寡人收下了,史爱卿坐。”然后他又看向于清问道:“你便是这雁门关外杀害我一百多骑天兵的于清?” 于清道:“陛下明鉴,当时天色微明,在下实在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一时情急,误杀了天兵,还请陛下恕罪。” 耶律德光面带怒色,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一个人杀了我怎么多辽兵?还是有什么神兵利器?” 于清说:“在下并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神兵利器,只是运气好,碰巧赢了。” “噗嗤!”一个清脆的笑声传来,于清一看,正是耶律德光旁边的契丹少女。 于清问道:“请问这位尊贵的姐是?不知这下的话有何可笑之处?” 赵延寿说:“大胆,竟敢这样和长公主殿下说话?” “哦,原来是长公主殿下,于清参见公主殿下。” 契丹长公主道:“免了吧!你说得好轻松!运气好,碰巧就一人杀死了我们一百多过精锐骑兵,这恐怕不是一句运气好就可以解释的吧?说,你到底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包括长公主在内,所有在场的契丹人还有赵延寿都无法相信仅凭于清一人就能够在三千精锐的契丹骑兵中斩杀一百多人,还能全身而退,这简直就不可思议,因此他们都以为于清一定是使用了什么诡计。 于清说:“既然公主不肯相信,那我于清也没有什么办法,今天既然来了,就全凭公主处置。” 契丹长公主说:“倒是有几分骨气,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怕,但是,如果于某的死能换来辽晋两家的和平,百姓免于生灵涂炭,那么于某的死又何足惜。” 耶律德光说:“杀你,易如反掌,但是两兵交锋,不斩来使,我杀了你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所以,我不杀你。” 史弘肇急忙站起来说:“谢陛下的不杀之恩!君无戏言,今后我俩的身家性命,就全仰仗陛下了。” “但是,我不杀你,并不等于说此时就这样算了。我要考一考你,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你所说的运气好。”耶律德光说到。 “怎么个考法?请陛下明示!”于清问道。 耶律德光说:“只要你打赢我的八部天狼武士,那么这笔帐,我们就一笔勾销,但是如果你被他们打死了,那我事先声明,不关我的事。” 史弘肇大惊,心里暗骂:“好阴险的家伙!”。他又站起来说:“陛下,这怕不公平吧?” 耶律德光冷笑道:“公平?如果你要公平,那么我现在就让你们回去,我的十万精兵随后就到。”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就是瞎子也能一眼看出来,可是为了罢战息兵,史弘肇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倒是于清说:“那好,君无戏言,不管我是死是活,只要陛下给我们签订盟约,不加兵于河东,我就应战。” 耶律德光大笑道:“好,好,拿笔墨来,书绢为证。” “好,书绢为证。” 于是,耶律德光命令官吏在绢上写了契丹和汉字的锲约:“只要刘知远不冒犯本国,本国绝不加兵于河东。”写完后,耶律德光加盖了大辽皇帝的大印。 于清接过契约,交给史弘肇,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史弘肇会以立即将契约收好。 耶律德光一拍手,从大殿外齐刷刷的走进来两排武士,一排四人,共八人,他们一个个虎背熊腰,强悍无比,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正是从契丹八部里面挑选出来的天狼武士。 这契丹八部分别是悉万丹部、吐六于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羽陵部、羽真侯部、匹黎尔部和日连部八部。原来契丹八部由八王分管,各自为政,互相攻伐,后来耶律德光登基后,铲除异己,统一八部,现在八部都服从听命于他。 这些天狼武士进入大殿后,单膝跪地参见了耶律德光,然后站起来面对于清,双手握拳下击,大吼一声:“哈!” 耶律德光用嘲笑的语气说:“于大侠,请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3章 契丹公主 于清镇定地走到大殿中央,拉开架势。第一个武士冲了上来,于清沉着应战……此处省略三千字,就不详细描写大战的经过了,反正于清经过一番苦战,大战三百多个回合后终于打败了契丹八部武士。读者朋友可大开脑洞,天马行空的构思这场空前绝后的大战 于清以一敌八,而且这八个武士可以说是契丹万里挑一的精英,在场的人们,包括史弘肇在内都以为于清要被碾压,可是事情的结局让人大跌眼镜,于清完胜,向在场的契丹八部武士拱手道:“承让!” 耶律德光大为震惊,这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武功如此恐怖的人回到中原,那无疑是今后自己南下,图谋中原的一大绝对阻力。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让他回到中原,如果此人能为我所用那当然是上上之策,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就想办法除掉他,就算除不掉,也要将他留在上京。此时的耶律德光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而一旁的长公主连声叫好。耶律德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妹妹,突然心生一计。 这个长公主是耶律德光最的一个妹妹,名叫耶律楚楚,要比耶律德光0岁,耶律德光非常宠爱她。耶律楚楚可以说是契丹的一大美女,她虽然到了婚嫁的年龄,但是那些契丹的阿狗阿猫什么的她怎么看得上眼,好多王公贵族子弟来提亲,这个她不喜欢,那个她看不上,所以至今尚未婚配。为此,耶律德光为她的婚事大伤脑筋。 耶律德光对耶律楚楚说:“妹妹,客人远道而来,作为主人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敬客人一杯?” 耶律楚楚端了一杯酒,来到于清面前,举起杯说:“本公主早就听说中原人才济济,后起之秀层出不穷,我原来一直以为,中原武林人士不过是些浪得虚名的泛泛之辈,怎么能和我大辽国八部天狼武士相提并论,今天看来我错了。于少侠神功盖世,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来,于少侠,本公主敬你一杯!” 于清抬起酒杯站起来说:“公主过奖了,我都说了,我只是运气好些而已。这杯我敬公主。”说罢,一饮而尽。 耶律楚楚说:“爽快,我就喜欢这种不拘节的人。来,我们再干三杯。” 于清和耶律楚楚连干三杯之后,史弘肇站起来说:“陛下,公主殿下,我们前来上京日夜兼程,鞍马劳顿,确实有些困了,还请陛下允许我们回驿馆歇息。” 耶律德光说:“那当然!”然后安排使者带领于清等人去驿馆休息。 一行人来到驿馆后,于清见驿馆已经加派了许多契丹兵看守。于清让赵匡彦在门口把风,他和史弘肇商量下一步的打算。史弘肇说:“耶律德光生性多疑,反复无常,今天虽然他已经签下了和平契约,但是万一他反悔了,那该如何是好?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契丹加兵河东,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今天在大殿之上你大败契丹八部天龙武士,耶律德光一定会加害于你,要不你带上契约,趁夜骑汗血宝马离开契丹返回中原,我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一切。” 于清说:“他们现在防范的重点是我,只要我留在这里,一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史将军可以带着契约悄悄溜出去,骑上汗血宝马,立即赶回河东。” 两人互相推争论了一番之后,史弘肇也认为于清的话有道理,而且可行度更高,为了大局着想,就同意了于清的方案。 史弘肇离开于清的行馆时,见契丹兵并没有过问阻拦,事情确实像于清说的一样,他们的重点是于清。 当天夜里,史弘肇按照于清的计划带着停战契约离开了上京,连夜南下,回到太原复命去了。 第二天早晨,耶律楚楚来请于清、赵匡彦等人去用早餐,来到大帐内,耶律德光发现史弘肇没有在使者队伍里,就问于清道:“史大人怎么不来用早餐呢?” 于清说:“禀陛下,史大人公务缠身,他出使大辽主要任务是护送贡品,既然贡品已经安全送到,他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因此已经连夜赶回中原去了,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入关了吧。” 耶律德光也并未在意,就说,好吧,不管他了,我今天还有事,就不陪你们用餐了,今天天气不错,就让楚楚郡主带你们去大草原游一游吧。 赵匡彦和香孩儿听说要去大草原,都非常兴奋,吃过早餐后,在一队护卫亲兵的护送下,耶律楚楚和于清、赵匡彦、香孩儿一行四人骑着骏马,除了上京临潢府,直奔大草原而去。 骏马奔驰在大草原上,今天天气晴朗,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薄絮使得的白云,微风轻拂,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连绵起伏,绿浪翻滚,成群的牛羊就像点缀在绿毯上的白色花朵,给这片宁静美丽的大草原平添了无尽的美丽,牧羊女歌声嘹亮,婉转高亢,美妙动听。 大家策马追逐嬉戏,一个个心旷神怡。于清跑了一阵子,跳下马来,张开双臂,尽情地呼吸着这夹杂着百草芬芳的清新空气,仿佛回到了自己遥远的家乡,他的家乡也是一片大草原,如果没有发生战火,自己的家乡也一定如此美丽。 想到这些,于清万分感慨。赵匡彦也下了马,跟上来说:“于大哥,怎么啦?” 于清说:“没什么,我想到了我的故乡,唉!要是天下没有战争,那该多好!我一定要快点找到太师叔祖嘱托我去找的人,辅佐他早日平定天下,让老百姓过上幸福稳定的日子。” 赵匡彦拉住于清的胳膊说:“于大哥,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远,有多难,我都会陪你一起去面对,陪你一起走下去!” 于清动情地说:“好兄弟,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时,香孩儿和耶律楚楚也下了马,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跑上来说:“还有我!” 于清捏了一下香孩儿的鼻子说:“知道,还有你!”这一下,打破了刚刚沉闷的空气。大家又一起向一个山坡上追逐跑去。 于清等在临潢府里逗留了好几天,耶律楚楚三天两头的来请于清或去吃饭,或去骑马。耶律楚楚美丽大方,热情奔放,这些天和于清相处下来,被于清英俊爽朗的外表和成熟稳重的气质以及他那独步天下的绝世武功所深深吸引,自古以来美女爱英雄,这个契丹皇族姑娘也是一样,她逐渐爱上了于清。 而于清也并非木头人,面对这样要条件有条件,要气质有气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关键还是数一数二的美少女,他也难免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可是他的心底一直没有忘记在忻州天牢赵匡彦给他说过的话,要把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介绍给他。因此,他的下意识里一直都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所以面对耶律楚楚的热情,他一直把握着分寸。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赵匡彦的眼睛,都说女人的第六感觉最强,一点也不错。但是现在于大哥一直将自己视为男儿身,好兄弟,这该如何是好。 该来的始终要来,耶律德光为了留住于清,这天,他招集文武百官,说和于清有要事相商。 于清一行人来到大殿,参见了耶律德光后,耶律德光的内史大臣,突然高声宣道:“于清接旨!” 于清不明就里,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站在原地不动。 耶律楚楚和于清相处了这些天后,他要求于清直接叫她的名字,不要叫她公主,她也直接叫于清于大哥。她见于清站着不动,急忙上前拉于清的衣袖道:“于大哥,快跪下接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4章 清河郡王 于清迟疑着跪在地上,说:“于清接旨!” 内史大臣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授于清大辽国清河郡王之位,即日上任,钦此!” 于清听了,简直云里雾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跪在地上不动。耶律楚楚急忙跪谢:谢主隆恩!又拉于清说:“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于清机械地说了声:“谢主隆恩!” 大殿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赞颂溢美之词洋洋于耳。 其实,这清河郡王的封号也就是一个空头衔而已,因为清河郡虽然归南面官管辖,可是实际控制权却在杜重威手里。于清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官,因此更不会在意是否名副其实。 事已至此,离开大殿后,耶律楚楚对于清说:“恭喜于大哥,贺喜于大哥,荣升清河郡王!” 于清没好气地说:“什么清河青海的,什么郡王不郡王的,我作为大晋使者,怎能出任契丹的王,这不是笑话吗?” 耶律楚楚道:“这有什么?大晋还不是大辽的臣属国,你光明正大的出任大辽国清河郡王,有什么不妥?” 于清苦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也罢,也罢!” 转眼间,于清已经在契丹滞留了两个多月,此时北方天气转冷,眼看契丹一年一度的冬狩就要到了。 这些时日以来,赵匡彦见耶律楚楚总是无事献殷勤,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接近于清,女儿家的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她一天看到耶律楚楚对于清的那副骚样,简直想冲上去给她一顿爆拳。 这天,当他看到耶律楚楚后,气不打一处来,冲动之下,上前拦住耶律楚楚说:“公主殿下,你归为公主,还是要注意一下你的形象,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请你检点一点。” 没想到耶律楚楚并不吃这一套,她早就发现了赵匡彦的女儿身,于清这个马大哈自然一直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自己的赵兄弟是一个女孩,而耶律楚楚就不一样了,同为女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赵匡彦是女扮男装。她心里也清楚赵匡彦对于清的心思,但是既然于清不明就里,那对她自己来说无疑是好事,因此,她也不挑明。可是面对赵匡彦的发难,她可不是吃素的。 耶律楚楚故意说:“怎么?我就是喜欢于大哥,你不会是喜欢我吧,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跟好,我大通吃,让你们两兄弟轮流伺候我!” 赵匡彦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骂道:“无耻!”伸手就要打耶律楚楚。耶律楚楚也不是省油的灯,却先下手为强,打了赵匡彦一耳光。 这时,于清走了过来。耶律楚楚见了趁机扑到在赵匡彦的怀里,假装挣脱开来,跑向于清哭诉着说:“呜呜……于大哥,你这个兄弟调戏于我!” 于清听后,觉得事态严重,责问赵匡彦道:“赵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对公主无礼?”耶律楚楚在于清的身后得意地看向赵匡彦,轻蔑地一笑。 赵匡彦气的一跺脚道:“好你个耶律楚楚,你,你,恶人先告状!”耶律楚楚吐了一下舌头。 于清转过身来安慰耶律楚楚,耶律楚楚急忙表现出委屈的样子,扑在于清的怀里哭着说:“呜呜,于大哥,看他好凶,我好怕!” 于清拍着她的背说:“没事,我一会教训他!” 赵匡彦差点气跌倒,一跺脚,怒气冲冲地走了。 后来于清问赵匡彦为什么这样,赵匡彦却无法解释,于清再三责怪他。 赵匡彦气的差不多要哭了,问道:“于大哥,我和你出生入死,这么多时间以来,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宁愿相信她,也不愿相信我是不是?” 于清说:“一码归一码,你不要混为一谈,今天这事你要为公主道歉。” 赵匡彦说:“我办不到!” 大家就这样僵持着,互不退让,最后不欢而散。 像这种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多起,耶律楚楚都是讨好卖乖,而赵匡彦却一直扮演着灰头土脸的替罪羊,赵匡彦越来越难过,甚至萌生了回去的念头。 但是他始终不忍心离开于大哥,他委婉的劝于清和他一起离去,但是于清说既然答应了耶律德光就要言而有信。赵匡彦怕于清乐不思蜀忘记了知己的使命,于清总是说他自有分寸。 赵匡彦左右为难,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要勇敢留下来?这一切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冬狩的头一天,下了一场大雪,整过大草原就像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冬狩这天,整过上京郊外猎场旌旗蔽日,鼓声喧天,一队队的铁甲骑兵、辎衣步兵,纵横交错,严阵以待。这次冬狩以北面官和南面官为单位进行。北面官是以契丹人的官制治理,南面官是以汉人的官制治理。耶律德光作为辽国的天子,自然是加入北面官阵营。而于清等人也作为贵客被邀请参加冬狩,但是被分在南面官阵营。耶律楚楚本来是参加北面一营的,但是她为了和于清在一起,特意向耶律德光申请加入南面阵营,耶律德光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也就欣然同意了。 耶律楚楚骑着骏马,神采奕奕的来到于清所在的正营。 看到如此宏大壮观的场面,本来赵匡彦也是兴致勃勃,好不兴奋。可当她看到耶律楚楚后,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心里嘀咕道:“她来干什么?” 只见耶律楚楚策马向于清跑去,老远就高声喊道:“于大哥,等等我!” 于清勒马回头一看,道:“公主殿下,你为什么来了?” 耶律楚楚娇媚地向于清抛了一个媚眼,道:“我向皇上申请加入南面阵营,他同意了,我们两个在一队吧!” 此时北风呼啸,地上的雪花乱飞,于清在逆风处也没有听得太清楚,就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耶律楚楚将双手拢在嘴边,一字一句的喊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时说者倒是有心,一语双关。而于清根本就没往深处想。可是另一位听者就很不是滋味了,那就是赵匡彦。“我要和你在一起。”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也太明白不过了,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厚颜无耻的话吗?但是,自己还能说什么?除了生闷气还是生闷气。 随着一阵撼天动地的号角声响起,冬狩拉开了帷幕。 南北二营的勇士们呐喊吆喝着向猎场冲去。很快一头雄壮的麋鹿出现在山林之中,耶律德光手挽长弓,张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长箭射中了麋鹿的臀部,受惊的麋鹿立即带着箭拔腿向树林深处逃去。 众辽兵吆喝着朝麋鹿追去,这第一只猎物都是由皇帝射,只有当皇帝的手抚摸了第一只猎物的身体之后,南北二面的比赛才正式开始。 麋鹿受了箭伤,而且四面八方都是人,它自然无处可逃。耶律德光追上去后,补了一箭,正中麋鹿的眼睛,麋鹿倒在雪地里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几个将领将麋鹿的身体抬到耶律德光的马前,耶律德光伸手摸了一下麋鹿的尸体。众人三呼万岁(契丹语),树木上的积雪都被这呼声震落了许多。 这时,号角声又起,这时射猎正式开始的信号。南北二面的士兵们各显神通,开始围猎。 于清和赵匡彦、耶律楚楚等锦帽貂裘,马背上挎着圆月弯刀和犀角硬弓,牵黄擎苍,在林海雪原间策马奔驰,他们当然不会在乎能不能射到猎物,他们享受的是这愉快的过程。 耶律楚楚的马是一匹五花马,它能日行千里,脚力自然比众人的要快,因此她跑在了最前面。由于大雪封山,一颗埋在雪地里的树枝跘了马一下,那五花马身体失去平衡,险些跌倒,耶律楚楚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后面的随从大惊失色,于清手疾眼快,飞身上去,但是仍然没有接住耶律楚楚,幸好雪较厚,起到了缓冲的作用,耶律楚楚只是腿受了些擦伤。 于清将耶律楚楚扶起来,耶律楚楚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于清查看了她的伤势,见并无大碍,就说:“还好,公主,只是有些擦伤。” 耶律楚楚顺势倒在于清的怀里,撒娇说:“于大哥,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本来一开始赵匡彦都还比较紧张,见耶律楚楚这样狐媚卖乖的样子,实在是恶心透了,就说:“公主,有这样夸张吗?于大哥都说只是擦伤。” 耶律楚楚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你受伤,你当然这样说了,哎呦!哎哟!痛死我了!”说着又往于清的怀里靠了几分,道:“于大哥,我懂不了了!” 于清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就说:“公主没事,我抱你吧!” 耶律楚楚听后,嗯了一声,张开双臂,让于清抱她。 于清抱起她的时候,她故意把于清抱得紧紧的。 赵匡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耶律楚楚得意忘形,把头靠在于清的肩上,故意用挑衅的眼神气赵匡彦,赵匡彦更是气得全身发抖,但是此时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眼看于清将耶律楚楚抱上马,于清在她的后面护着她。 看着他们那亲密的样子,赵匡彦鼻梁一酸,眼眶一红,跳上马背,双腿一夹,马儿飞快地向林中驰去。 于清大喊:“赵兄弟,你要去哪里?” 赵匡彦强忍着泪水,说,没事,你们先回去吧。当他跑远以后,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切,香孩儿看得清清楚楚,他哎呀的喊了一声,追了上去。 赵匡彦漫无目的的在雪地上缓缓而行,满大脑都是于清和耶律楚楚那亲密暧昧的样子,他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这是怎么啦?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没有答案,可是心很痛,也很冷,也许,外面的大雪也没有心里冰冷。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黑,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5章 乱我心者 “姐姐,你终于醒啦!”香孩儿趴在赵匡彦的榻前哭着说。 (在此之前,因赵匡彦女扮男装,故用“他”。从本章起,她恢复了女儿身份--赵匡燕,不管是什么打扮都用“她”。希望读者不要见怪。谢谢!) 赵匡燕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大帐内点着牦牛油灯,自己睡在毡床上,香孩儿眼泪汪汪地守在自己身边,帐外隐约传来唱歌跳舞的喧闹声。而自己的毡帐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头,她幽幽问道:“于大哥呢?” 香孩儿说:“他在和公主他们宴乐呢!” 赵匡燕心想:自己昏倒这么长的时间于大哥都没有来看一下,他自管和公主谈情说爱去了,心里更是一阵苦楚。她无力地支撑起身体,一拉头绳,头巾缓缓飘落,一袭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她拿起桌上的铜镜照了一下,只见自己俊俏而忧郁的脸庞格外苍白,她拿了梳子一边梳头发,一边问道:“香孩儿,你说我和公主哪个更漂亮?” 香孩儿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哭着说:“姐姐,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喜欢于大哥,可是可是于大哥他变了。他不值得你爱,他要当契丹驸马,就让他去当好了,我们不稀罕,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赵匡燕喃喃地说:“是该离开了,本来我们来契丹就是一个错误。” 夜里,赵匡燕辗转反侧,她一直在胡思乱想:“于大哥在干事么呢?”“他和谁在一起呢?”“是不是和耶律楚楚在一起?”她越想心越乱,越乱心越痛,越痛心越冷。 可是香孩儿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趴在她的腿上呼呼的睡着了。 赵匡燕轻轻的把香孩儿抱起来,放在榻上,为他盖好毡被。然后缓缓来到几前,倒了一杯马酒,眼泪滴在酒杯里,喝下去满是苦涩。她取出笔墨,心乱如麻,在手绢上一行书,一行泪的写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真是悲歌一曲肝肠寸断,声泪俱下不知所云! 最后她落笔写下“赵匡燕拜别”五个字。又看了一眼香孩儿,将于清的包裹放在他的头旁,在包裹上写了一张纸条:交给于大哥。然后揭开门帘,钻出帐外,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其实,赵匡燕那里又知道于清一直都牵挂着她,不过他牵挂的只是他的赵兄弟,可是耶律楚楚一直以各种借口缠住他,他一直未能脱身。最后,好不容易把耶律楚楚喝醉了,他才有机会让仕女们将耶律楚楚扶进大帐里去休息。 这时,于清也有了几分醉意,但是心中还是清醒的,他一直惦挂着自己的好兄弟,而且在宴会上也没有看到赵匡彦(此时,于清仍然以为她叫赵匡彦),因此连忙前往他们的营帐一探究竟。 于清掀开赵匡彦的毡帐门帘,只见香孩儿睡得正香,他的头旁放着自己的包裹。于清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未见赵匡彦的踪影。这时,那案几上的绢映入眼帘,他拾起绢一看,只见上面有几行字,绢上的泪痕还未干: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赵匡燕拜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赵兄弟的妹妹匡燕来了吗?”于清想到这里,心里竟然紧张起来,并砰砰乱跳。 他深吸一口气,仔细一看,“拜别”二子格外惹眼,难道是赵兄弟的妹妹匡燕来过又走了?他不禁又有些失落。但是赵兄弟呢? 这一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赶紧摇醒了香孩儿。香孩儿揉了揉蓬松的睡眼,看见于清,没好气地说:“怎么啦?” 于清说:“你姐夫呢?” 香孩儿这才发现姐姐没有在帐内,他大声嚷道:“什么姐夫?那是我姐姐,你这个呆子!” “什么?你姐姐?我是说赵匡彦赵兄弟,你的姐夫赵匡彦!”于清吼道。 香孩儿毫不让步,见于清手里拿的绢,一把抢了过来一看,顿时明白姐姐已经不辞而别了。大声对于清吼道:“赵匡彦就是我姐姐,我姐姐就是赵匡彦,不,不是你说的赵匡彦,她叫赵匡燕,燕子的燕。” 于清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香孩儿的衣领,吼道:“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香孩儿从来没有见于大哥对自己这样凶过,不由得有些害怕,颤抖着说:“你们天天叫我香孩儿,那是我的名,你从来就没有问过我我的名字,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大名叫赵匡胤,字元朗,赵匡燕是我姐姐!” 于清大脑“嗡”的一声,险些站立不稳,这近两年来和赵匡彦,不,是赵匡燕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呈现在自己的眼前,特别是在太原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府衙自己喝醉酒那一幕更是历历在目,赵匡燕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就在昨天,既让人无法忘怀,又是那么的让人揪心。他定了定神,再次看了那绢上的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突然反应过来,大喊:“匡燕!”转身跑出了毡帐,冲入漫漫大雪的夜色之中。 香孩儿也反应了过来,一把抓起包裹,披上貂毛披风,追了出去,大喊:“姐姐!”又说:“于大哥,等等我!” 一大一两个身影在风雪中狂奔,一边跑一边喊:“匡燕,赵匡燕!”“姐姐,你在那里?”可是除了呼号的寒风和簌簌落下的大雪,那里又有什么回音? “于清,你这个大混蛋,我恨你!”耶律楚楚一边踢打着身边的什物,一边哭着骂道。 一个婢女劝道:“公主,您别生气了,也许郡王爷是有事临时离开了呢?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滚!你们全给我滚!我一个也不想见到你们!我恨你们,我恨所有人!”耶律楚楚一边哭一边将一个梳妆镜摔向婢女们,婢女们从来没有见过公主如此发怒,一个个被吓得胆战心惊,花容失色。 述律平太后听到哭闹声,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婢女们急忙向太后请安。 述律平说:“你们都下去吧!” 婢女们回答道:“是!”然后全部退了出去。 述律平双手放在耶律楚楚的身上,问道:“乖女儿,是谁惹得我们的公主如此伤心呢?” 耶律楚楚一头扑进述律平的怀里,大哭道:“母后!” “别哭,告诉母后,是谁惹了我的乖女儿了?” “是于清,是哪该死的于清,他不辞而别了!呜呜” “哦!那母后下令杀了他。” “不,母后千万别杀于大哥,我要他回来!要他回来陪我!” “好,那母后派人去把他抓回来!喔!别哭了,乖女儿!” …… 于清和香孩儿各牵了一匹快马,心想赵匡燕一定是回中原了,此去中原,必经雁门关,于是一路朝雁门关追去。 到了雁门关时,已经天亮了,于清向守关的将士亮明了身份。那日于清在雁门关大战契丹骑兵的壮举已经在雁门关守军中传为美谈,因此,当守将听说关下之人是于清时,急忙打开关门,让他们入关。 进得关来,于清迫不及待的追问是否有一个女子于昨夜过了关。 雁门关守将说:“昨夜一直下大雪,不曾见什么女子过关。” 于清和香孩儿都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于清对香孩儿说:“既然你姐姐没有过关,那么她一定还在关外,说不一定还在上京,我们回去找她。” 香孩儿点头称是,两人就要动身。但是雁门关守将连忙拦住他们说:“于少侠万万使不得,你有所不知,我们大晋要和契丹开战了,你们回去,岂不是以身犯险白白送死?” 于清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守将说:“皇上登基后,对契丹称孙不称臣,后来又扣押了作威作福的回图使乔荣,景延广大人又下令杀了许多契丹人,得罪了耶律德光。辽晋开战是迟早的事,刘大人传书命我等加强防备,不要让契丹从雁门关南下。” 于清见雁门关确实加派了守军,知道守将所言不假。但是他又不能丢下赵匡燕不管。 香孩儿说:“契丹这么大,我们上哪里去找我姐姐?说不定她从其他地方入关了,我们还是先回到太原再说。” 于清心想也是,现在幽云十六州都落入契丹之手,进入中原的关口众多,因此,他也心存侥幸,希望赵匡燕从其他地方入关了。因此,他迟疑了片刻后,同意了香孩儿的意见,暂时先回太原。 一路上,于清忧心忡忡,老是想起赵匡燕来,自己多次错怪了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一直自言自语道:“于清呀于清你真是傻呀!” 香孩儿是个聪明的少年,自然知道于大哥的心思,为了分散于清的注意力让他减轻负罪感,就问道:“于大哥,我看你和姐姐对这个包袱如此看重,简直比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还重要,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宝贝,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于清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香孩儿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就说:“这里面装的确实是一样宝贝,这是太师叔祖嘱托我交给柴荣的东西。” 香孩儿听了,非常好奇,就说:“到底是什么稀奇的宝贝,我可以看一下吗?” 于清严肃地说:“不行。” 香孩儿见于清神情严肃,就岔开了话题,问道:“于大哥,难道你真的一直不知道我姐姐的身份?” 于清沉默不语,因为这个问题太难了。 “那你喜欢我的姐姐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6章 杏花沽酒 “喜欢!”于清不假思索地说。 他们二人一路南下,来到了山西杏花村赵家庄。 杏花村有二宝,一宝是古井旁的杏花汾驰名天下,另一宝是此地神铁铸造的兵器远近闻名,一个是用井神的水酿,一个是用井神的水淬,因此这杏花二宝倒颇有些渊源。而酒庄最著名的非杏花村醉仙居莫属;兵器自是陈家庄神铁铺最佳。 二人进得村来,于清郁郁寡欢,正想借酒消愁,见有一家酒肆,看也不看就直接走进去,坐在肆内的八仙桌边高声喊道:“店家拿酒来!” 店二吆喝道:“得嘞,客官要大碗还是碗?” 于清说道:“拿十坛来。” “哦!客官这是要带走?” 于清本来心情就不好,见店二如此啰嗦,不耐烦的吼道:“叫你拿来,你就拿来,在这里啰嗦什么?” 店二说:“客官,对不起,我们一个客人最多可以买三坛,你看?” “少啰嗦,叫你拿十坛就拿十坛,怎么那么多废话,难道怕我付不起酒钱不成?”于清说着,啪的一下拍出一锭金子。(注:这种坛子是一斤装的坛,并不是大坛子。) 店二也不甘示弱,说:“有钱了不起?这是我们醉仙居的规矩,一人最多能买三坛,多的有钱也不卖给你。”果然是生意好,拽啊。 于清正想发作,赵匡胤说:“算了,于大哥,既然是人家的规矩,就不要为难二哥。”然后对儿说:“二哥,先上三坛上好的杏花汾,再切五斤酱牛肉。” 店二说:“这位哥年纪,倒也懂得规矩!”言下之意是于清这个成年人却不懂得规矩。 赵匡胤怕于清生气,急忙把店二推进去说:“麻烦你了,二哥,快些上酒。” 这一切,邻桌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边吃酒边默默地看着。那老的带着毡帽,披着貂毛大氅,两条倒钩的大山羊胡须格外惹人注目。那年轻的二十出头,看起来和于清的年纪相仿,那干练坚毅的面庞倒有几分沧桑之感,不过骨子里透出的阵阵英气却是遮掩不住。 二上了三坛上好的汾酒和五斤酱牛肉。赵匡胤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起来。而于清抑郁难当,提起酒坛咕噜咕噜连干三坛,由于酒家不买多的酒给他,而且他也是一向内敛之人,也不喜欢惹是生非,因而吃了几口牛肉后,坐在桌子旁生闷气。 这时,那年轻人站了起来,而那年纪大的拉了他一把。年轻人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拿了两壶酒走过来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位兄台好酒量,来,我这两坛送你了。” 于清其实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抬起头来,见年轻人态度诚恳,顿感几分亲近,就说:“兄台和我素昧平生,萍水相逢,就有好酒相赠,那我便不客气了,但是独饮无趣,不如我们共饮了这两坛酒?” “那样甚好!”年轻人递了一坛给于清,自己打开了另一坛的封泥,“来,干!” “干!”于清和年轻人双坛一碰,两人一口气便干了一坛。 两人不一而同的喊道:“痛快!” 那年轻人喊道:“儿,再拿十坛酒来!” 儿跑出堂来说:“郭大老板,您知道的,这不符合我们店的规矩!” 年轻人说:“怎么,我的面子也不给?要不要我亲自去找你们老板?” 店二一听,面带囧色道:“不用,不用,谁不知道郭老板和我们的郭老板的关系,的上了酒来便是!”说完屁颠颠的跑进去拿酒去了。 于清和年轻人相视哈哈大笑。 二上了酒后,于清和年轻人又干了一坛。于清自我介绍说:“在下于清,西域人士。还没有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年轻人拱手说:“在下郭荣,河北邢州人士,甚幸!甚幸!” 于清也揖手说:“幸会!幸会!” 郭荣喊道:“二,再上些酒菜来!” 儿应声道:“得嘞!” 郭荣说:“我看于兄郁郁寡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于清和郭荣一见如故,所以也不设防,道:“唉!实不相瞒,我错怪了一位故人,她不辞而别了,我想当面给她道歉,但是也不知道她在那里,我正为这事耿耿于怀呢!” 郭荣说:“哦!看来于兄这位故人定是一位可人儿?” 于清说:“不是吗!可是我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份,我是不是很没用?” 郭荣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男子汉大丈夫,当拿得起放得下,有些事不必过于纠结,有些人缘分到了自然会出现。” 通过郭荣的一顿劝解,于清的心情豁然开朗,可是酒劲却上头了,有些昏昏欲睡。 郭荣说:“二,这位兄台的酒钱我结了,给他安排一间上房休息吧!” 赵匡胤自我介绍并连声道谢:“在下赵匡胤,是于大哥的朋友,谢谢郭大哥照顾的周全,我于大哥喝醉了,我替他谢谢您!” 郭荣微微挥手笑道:“这杏花村汾酒驰名天下,酒力雄劲,一般人喝一两碗就会醉的不省人事,于兄连饮九坛,实属罕见,如此豪爽之人,郭某平生能与之共饮,实乃人生之快事,本来想在此多逗留几日,能和于兄加深些兄弟情谊,无奈郭某还有要事在身,要去金陵一趟,在此拜别!于兄若是醒了,还拜托这位赵兄弟告知一声说,如果有缘,定能再见,来日方长!” “好的,郭大哥再见!” 郭荣和那老爹起身告辞,赵匡胤将他们送到门口,儿已经备好了车马,二人上了马车,驾车而去。 赵匡胤目送郭荣二人走出村口,挥手高声说再见,又回到酒楼,和跑堂的一起将于清扶进客房休息。 现在天色尚早,赵匡胤酒足饭饱之后闲来无事,久闻这杏花村天下闻名,于是就到村里去溜了一圈。他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陈家庄。 这陈家庄以铁艺闻名,进得村来,只听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陈家庄有两家铁铺,村头的一家叫陈铁匠铁铺主营兵器;村中的一家叫陈记铁铺,不过主营的是农具。 赵匡彦到了村头的陈铁匠铁铺,只见他的铁铺里挂满了刀枪剑戟各种兵器。 陈铁匠正在和他儿子打铁,见来了客人,急忙上前招呼,当他看到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时,不禁有些失望,还道是谁家的公子哥出来玩乐。 赵匡胤说:“没事,大叔您忙,我随便看看!” 陈铁匠说:“你看吧,我正忙着哩!”说着又去拉风箱去了。 赵匡胤一会儿看看刀,一会儿看看剑,倒是都精美锋利得很,这出自陈铁匠之手的兵器果然名不虚传。赵匡胤又挑了几件兵器都不是很称手,这时他的目光聚集在一根奇形怪状的铜棍上,这根铜棍和他个头一般高,一头粗,一头细,粗的一头短,刻有精美的蟠龙和云彩纹饰。细的一头长,除了有两道环形纹饰外,其他地方光滑梯无物。 赵匡胤将铜棍拿在手里,很沉,但是他自己也有些武术功底,舞了两下,还很称手,心理很是喜欢,简直就是一见钟情,他问道:“老板,这根棍子买吗?” 陈铁匠见他对这根铜棍情有独钟,又见他衣着华丽(他是作为河东使者出使契丹的人之一,所以穿的是使者服),像是贵家公子,一听有生意上门,自然又客气起来道:“这位爷,真是识货呀,这根铜棍是我专门设计的兵器,您也知道,现在兵荒马乱的,关卡繁多,带着其他兵器多要被盘查,说不定还会惹上官司,我这根铜棍,咋一看去就是一根普通的杵手棍,实际上,你看,这样一拧,这边就会伸出一直梭镖,它就变成了一杆标枪,又一拧,看,它又缩回来了。还有,这里有个按钮,只要按住这个按钮一拔,看,它就变成了两节,中间用铁环相连,这样便于折叠携带。还有这质地,都是上等的黄铜打造,并用杏花村井神之水淬火,不但强度韧度恰到好处,而且不是很沉,我打造的这件兵器没人识货,所以一直放在这里,今天爷果然有眼光,本来要十两银子,我给你打八折,就八两吧!” 赵匡胤把玩着这根铜棍,越玩越称手,简直是爱不释手,就问道:“老板,这根铜棍叫什么名字?” 铁匠面带难色说:“这,这个,我倒还没有想过。” 赵匡胤说:“这上面纹着盘龙纹,而且又可以盘着两节,就叫他盘龙棍吧!我看这个名字不错!” 铁匠说:“如果爷买下它,叫什么都行,只要您喜欢便是。” 赵匡胤又舞了几下,很是满意,就说:“好!我买下了,八两就八两!”说着付了银子,拿着盘龙棍,高高兴兴的返回醉仙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7章 井边认母 于清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才醒来,他睁开眼睛,见赵匡胤正在把玩铜棍,就问道:“香孩儿,那郭荣郭大哥呢?” 赵匡胤回答道:“他们昨天就离开了,他们要去江陵办事,叫我给你说一声。” 于清没能和郭荣当面告别,很是有些遗憾,喃喃地说:“这杏花村汾酒果然名不虚传啊,我都睡了一天了!” 赵匡胤说:“于大哥,你看我的这根盘龙棍,八两银子买的!”然后演示了一遍给于清看。 于清看了看,说:“不错,八两银子花的值得!” 得到了于清的肯定,赵匡胤对这根盘龙棍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于清和赵匡胤二人吃了些面条,就上路了,继续赶路前往太原。 来到河东府,得知刘知远已经荣升为太师,拜同平章事。但是一打听,赵匡燕并未回到河东太师府,于清难免有些失望,他很想去寻找,心中感慨万千:“匡燕,你到底在那里?” 可是现在年关将至,太原也下了大雪,天大地大,茫茫苍穹又到那里去寻找赵匡燕? 香孩儿说:“于大哥,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姐姐福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等过了年关,开了春我们再去寻找不迟。”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在没有赵匡燕的日子里,于清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了三月。 三月过后,冰雪融化、大地开封,于清想念赵匡燕的心情与日俱增,他决定再次出去寻找赵匡燕,顺便打听柴荣的下落,本来他早就想告辞,要不是刘知远再三挽留,他对刘知远的知遇之恩无法拒绝,否则他整天心里像猫爪似的,那里呆得下来。 说来也巧,恰在这个时候,刘知远突然思念其结发妻子李三娘来,也许是受于清的感染吧,他一想起三娘就会心痛。 这些年来,刘知远一直忙于军务政事,虽然也时常思念三娘,但是自己的时间都被千头万绪的事务占据了,所以也就想想罢了。现在自己可以说是风生水起,手下谋臣武士又能分忧,偶尔还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因此思念三娘的心情与日俱增。 刘知远思绪万千,遥想当年,三娘对自己是何等的情深意重,她不嫌弃自己的一穷二白,全然不顾父母家人的反对,下嫁于自己,现在自己可以说是飞黄腾达了,自己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三娘的这份恩情怎么能忘? 其实多年前,刘知远得知三娘为自己生下儿子承祐的时候,他就曾去找过三娘,但是三娘的兄、嫂说三娘已经改嫁,不愿相见。刘知远知道三娘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当时自己身份卑微,觉得自己如果不成就一番功业,怎么有脸面去面对三娘,因此带着年幼的承祐离开了。 现在承祐已经长大成人,自己也功成名就,是时候把三娘接来了。自从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刘知远的心整天像猫爪一样,思恋之情与日俱增,他本想亲自再去一趟,但是一来自己的军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二来也不知三娘这么多年了是否已经改嫁,如果三娘真的改嫁了,自己去了实在是冒昧,因此心生一计,让儿子承佑去,三娘总不会不顾亲子之情不肯相见吧? 不过承祐现在才十四岁,让他不远千里去寻找母亲,刘知远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正好听说于清要去寻找赵匡燕,就让于清和史宏肇等四大护卫一起护送刘承祐前往榆次鸣李村。 赵匡胤本来要和于清一起去,但是于清说:“香孩儿,你还是留在太原好些,如果你姐姐回来,找不到我们,那将如何是好?” 赵匡胤觉得于清的话言之有理,也就留在太原。 于清取了包袱后和史宏肇等人护送刘承祐前往榆次。 历经千辛万苦,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榆次。 这天,于清和刘承祐等人骑着马在山中行走,突然路边窜出了一只白兔,刘承祐见了以后,策马去追。史宏肇大喊:“公子心!”也策马跟了上去。 那白兔一蹦一跳朝一片蓬蒿里跑去,刘承祐紧追不舍,取出一支箭,张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箭羽没入了蓬蒿之中,也不知射没射中。 刘承祐跳下马来,向蓬蒿跑去,于清等人也跟着跑上去。 刘承祐扒开蓬蒿,并未发现兔子,反而看见一个妇人正在一口水井边打水。这妇人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手上的皮肤皲裂,面色蜡黄,但是隐隐透着一股傲人的骨气。 那打水的妇人查看着自己的水桶,惊讶地发现水桶上插着一支箭。 刘承祐上前去大骂道:“好你个村妇,你把我的兔子藏道哪里去了?快快给我交出来。” 妇人说:“这官人怎生这么无理?我哪里得你的兔子了?” 这时,史宏肇赶了过来,看见了这一幕,拱手说:“大嫂,少主人年幼无知,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然后拉了一把刘承祐道:“承祐,快给这位嬢嬢赔礼道歉。” 刘承祐嚷着说:“史叔叔,明明就是她偷了我的兔子,为什么要我给她道歉?” 史宏肇眼睛一轮,甚是威严,刘承祐有些害怕,只得不情愿地说:“对不起!” 妇人这才仔细看了一眼刘承祐,突然,眼睛中闪烁出异样的光芒,直溜溜地盯住刘承祐看。 刘承祐被吓得赶紧躲到史宏肇的身后。 于清上前问道:“大嫂,不知鸣李村怎么走?” 妇人这才移开目光,说:“翻过这个山垭前面的村子便是,我就是鸣李村的,几位官人这时要去鸣李村?” “哦,这可巧了!”史宏肇说道。“您可知道鸣李村有一个叫李三娘的妇人?” 那妇人面露疑惑的神情说:“妇人便是李三娘,几位是?” 史宏肇万分激动道:“那,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刘大人你是否认识?” 妇人说:“刘知远妇人倒是认识,那是妇人的夫君,至于什么刘大人马大人的,我一个妇道人家那里认识?” 史宏肇激动得全身发抖,单膝下跪,拜道:“嫂子,终于找到你了!您受苦了!”然后对刘承祐说:“承祐,快跪下,这是你母亲!” 那妇人万分惊讶,道:“这是承祐?刘承祐?” 四大护卫齐声说:“是呀,夫人,我们终于找到您了!这是承祐,您和刘公的儿子!” 刘承祐也明白了眼前的妇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十多年没见自然有些生分,怯生生地叫道:“娘!” 李三娘泪如泉涌,一把将刘承祐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说:“儿啊,娘想你想得好苦!” 毕竟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当刘承祐回过神来后,也不禁抱着李三娘大哭起来。此情此景,在场的人们无不动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8章 三个问题 史宏肇说:“夫人,我看我们这就回村去收拾一下,立即动身前往太原,和大人团聚。” 李三娘说:“可是,我的地还没有浇完呢,回去怕是要被兄长怪罪!” 四大护卫中的高天雷是个急性子,吼道:“夫人,怕什么,现在刘大人贵为太师,您可是太师夫人,还怕他个甚?” 刘承祐也道:“娘,走,我看谁敢把你怎么样?” 众人收拾起水桶等,让李三娘在前面带路。三娘执拗不过大家,只得依了,在带领大家往鸣李村而去。 来到李家,三娘的大嫂见三娘带着一帮男人回来,骂道:“三娘,你这个扫把星,现在才几时?你就回来了,你要偷懒是不是?一个寡妇还带着这么多男人回来,你羞是不羞?”说着抡起扫帚向三娘打来。 史宏肇上前挡住扫帚,大喝道:“放肆!河东节度使、太师夫人在此,休得无理!”说着一推,将三娘的大嫂推到在地。 三娘急忙上前将大嫂扶起,连声说对不起。 高天雷见夫人的样子,知道一定是受了兄嫂的不少苦,上前拔出刀威胁到:“谁要是再敢为难夫人,哼!别怪我的刀不认人!” 这时,李三娘娘的大哥李大听到屋外的动静,出门来看,见这些人衣着华丽,都是当官的模样,又听到史宏肇说的话,特别是看见三娘揽着一个白皮嫩肉的少年,那少年和当年的刘知远确有几分相似,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急忙上前招呼众人进屋里坐。 三娘的大嫂倒也识相,急忙赔礼道:“我这不是和三娘开玩笑吗?是不是,姑?” 李三娘心地善良,不想让嫂子为难,就说:“对对,开玩笑的!” 三娘的嫂子一边端茶倒水,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打听刘知远的情况。当她得知现在刘知远已经是山西最大的官后,更是巴结李三娘不得了。 三娘的弟弟李业听说三娘的儿子来了,也兴冲冲地的跑来看。当他知道刘知远已经当了大官之后,心里乐的开了花。他寻思着:“幸好平日里自己对姐姐不错,现在姐夫既然已经当了大官,为自己谋一个一官半职,那自然不在话下,要是能够当个县太爷什么的,那可就神气了!”他越想越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全村。村里的男女老幼都来为三娘道贺。李业也十分“慷慨”一一打赏父老乡亲,俨然以三娘的娘家人自居,似乎自己已经是县太爷了。 原本三娘第二天就准备动身去太原的,但是大哥大嫂再三挽留,虽然大哥一向对自己不好,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三娘同意再呆一天。 李业带着刘承祐到山上去抓麻雀,打野兔的,倒是正和刘承祐所好,舅甥倆玩得不亦乐乎。 李业和刘承祐提着几只野味兴冲冲地回到村子,在路上,李业趁机说:“承祐,明天你给你娘说,让舅舅和你们一起去太原吧!” 刘承祐满口答应。 第二天,李三娘告别了哥嫂,和史宏肇等人准备起身。刘承祐说:“娘,让舅和我们一起去太原吧。” 李三娘觉得这不符合规矩,没有同意。但是刘承祐耍横泼癞,拼了半天。三娘无奈,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史宏肇。 史宏肇说:“夫人,这是您的家事,您自己决断吧!” 刘承祐又在一旁拼得厉害,三娘毕竟十多年没有见到承祐,心便软了,同意了让李业一同去太原。 在前往太原的路上,于清拿着赵匡燕的画像,一路打听赵匡燕的下落,来到晋阳时,从一个盐帮的人那里听说他们在江陵的怡春院看见一个和画像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歌妓,人称赵飞燕,不知是不是于清要找的人。 于清一听,心潮澎湃,心想她一定就是赵匡燕了,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江陵。晋阳已经离太原不远,这里已是刘知远的绝对势力范围,想来已经不会出什么事差错。于是向史宏肇和李三娘等人告别,自己只身前往江陵。 第二十五章再遇故知 于清辗转来到江陵。荆楚大地山川奇秀,气候宜人,不过物产却贫瘠得很。虽然,但是江陵地处南北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使节商旅云集于此,大商铺林立,到处都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和许多大都市一样,江陵的烟花之地也是闻名遐迩,其中最著名的要数怡春院莫属,道上的人们都知道这虽然是一家民妓,可是背后的大股东却是江陵太守高霸先,有如此强大的后台,那生意不红火说得过去吗? 而这怡春院最著名的莫过于千面妖姬赵飞燕。为什么叫前面妖姬呢?传说她的真容难得一见,见过的为数不多,虽然好多人都吹嘘自己见过她的真面目,可是这些人有的说她像西施,有的说她像貂蝉,有的说她像昭君,又有的说她像唐明皇的杨贵妃,咳!真是不一而足,也因为这样,说以她就显得更加神秘。赵飞燕是她的自称,传说她的歌舞堪称一绝,那舞姿飘若惊鸿,轻若飞燕,所以这赵飞燕的称号倒也不虚。 于清来都江陵府,直奔怡春院而去。只见这怡春院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好不闹热。 于清径直走到怡春院中,只见这里高朋满座,灯红酒绿,姑娘们身材婀娜多姿,扭捏着丰硕的屁股招呼客人。 老鸨子见于清进来,一步三摇的迎上前去道:“哟!公子,里边请!我们这里的姑娘可是江陵最好的,公子道雅间坐,妈妈我这就给你去叫姑娘来。” 于清一挥手说:“你听着,我什么姑娘也不要,只要赵飞燕。” 老鸨子说:“哟,公子,您眼光果然不错。不过,这个您可要排队了,我不敢保障轮不轮得到您,就算轮到了怕您也见不着她。要不先叫其他姑娘来陪您喝两杯花酒?” “这是为何?”于清不解地问道。 “呶,您看,这些都是排队要见飞燕姑娘的。” 于清一看,果然有几十个人排队。要是这样,这要排到什么时候?他掏出一锭金子,说:“还劳烦妈妈安排周全一些!” 老鸨子喜笑颜开地说:“公子出手大方,好的,我这就为你安排,你先喝杯茶,但是见不见得上我却不敢保证。” “这又是为何?”于清问道。 老鸨子凑到他耳边说:“这飞燕姑娘可是我们怡春院的摇钱树,她如果不愿意见的人,我们也是没办法,我可不敢得罪她。如果她一走了之,老板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这个罪过。” 于清一边喝茶一边说:“还请妈妈指点一二。” 老鸨子看在钱的份上,原原本本地说了其中的道理。原来这这飞燕姑娘立下一个规矩,凡是要想见她的人必须要回答她的三个问题,如果回答得合心,她才会相见。 在老鸨子的安排下,于清果然很快就轮到了。他来到了赵飞燕所在的凝香阁,这时一进两间的阁楼,屋子内陈设考究,古色古香,几株幽兰和一枝桃花相映成趣,屋子中有一四开的屏风,屏风半明半暗,隐约可见一个曼妙的身影。 于清屏住呼吸,心跳加快,这就是自己的匡燕妹妹吗?昔日的朝朝暮暮、点点滴滴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此时的心情,于清自己也无法形容,是期待?是忐忑?是激动还是内疚? 终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于清的心都要提到嗓子上了,确实出来了一个气度不凡的美人,可是于清却大失所望,这根本不是赵匡燕。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等那姑娘把话说完。 这姑娘看见于清失望的表情,首先是一惊,曾经好多人在此见了自己都会眼珠子都要落出来了,没想到这位公子却是如此的表情,难免有些恼怒,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于清说:“姑娘便是赵飞燕?” 姑娘哼了一声说:“我是馨儿,赵飞燕是我家姐!你这般无理,难道我不美吗?还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哼,假装正人君子,既然你看不上眼,三个问题也不必回答了,请回吧!” 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脆软的咳嗽声,馨儿说了声:“知道,姐!我这便问就是。” 于清知道这并不是赵飞燕,而只是她的丫鬟,心中熄灭的希望之火再次点燃。 馨儿说:“公子请坐。” 于清道:“馨儿姐姐请!” “第一个问题:公子为何来此?” 于清说:“来找一个故人。” “请公子念一句最难忘的诗句?”馨儿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 于清叹了口气,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馨儿听了接下他的诗句说:“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蓝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轻舟。这是蜀道剑仙李太白的名篇。我也很喜欢他的诗,只可惜生不逢时,如能亲眼一睹剑仙当年的风采,就是此生无憾了。” 这是,屏风后面又传来了两声咳嗽声。馨儿急忙说:“对不起,我扯远了。” 于清说:“没关系,馨儿姑娘请继续第三个问题。” 馨儿又问道:“你和你的这位故人多年没见了?” “半年。” 馨儿无比失望地说:“三个问题问完啦,公子请回去吧,我家姐不会见你。” 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声:“且慢!”那朦胧的身影缓缓站起,徐徐向外边走来。 于清迫不及待地问道:“匡燕,是你吗?” 只见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女子步态轻盈,仿若天外飞仙,又见她明眸若水、冰肌如雪、双眉微蹙、面露愁色,如此绝色美女,于清简直是惊为天人。虽然美人当前,可是于清却又一次大失所望,因为,她虽然和赵匡彦确实有几分相像,但根本就不是赵匡燕。 赵飞燕侧身问安道:“想必公子也是多情之人,却对你的这位故人情深意重,绝非那些寻花问柳的泛泛之辈,女子冒昧,能否请公子喝一杯?” 于清说:“姑娘这三个问题,看似简单,怕是却大有文章?姑娘面带愁容,不知有何心事,如果信得过在下,不如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赵飞燕起身缓缓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她的一席秀发和衣衫裙带随风飘荡,窗外江陵府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但是这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她的眸子是美得,可是目光却是呆滞的,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窗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39章 十年生死 “十年了,十年到了,可是你在那里?”赵飞燕自言自语地说,她的思绪又飞到十年前。 十年前,彭城,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一个武将手提大刀,满脸是血,一边和大批官兵厮杀,一边大喊道:“霜儿,快跑!”。不远处一个七八岁的姑娘趴在一个倒在雪地上的女人身上哭喊着:“娘!娘!”可是任凭女孩怎么喊,怎么摇,那女人还是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身下的白雪被鲜血染成了殷红,显然她已经死了。 那将军大刀一横,杀红了双眼,可是寡不敌众,他自己的身上已经多处挂彩,铠甲也残破不堪。只见他打了一个口哨,一匹白马从马厩中跑了出来,仰天长啸,前蹄飞起,踢倒了两个士兵。将军飞快地抱起女孩,把她抱在马背上,一排马屁股,那白马向雪野中疾驰而去,将军横在路上挡住追兵的去路。女孩喊爸爸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也不知跑了多久,白马驮着女孩来到了这个镇,女孩又冷又累,从马背上跌落在雪地里,女孩举目无亲,茫然地走在镇的街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要妈妈,她的花棉袄上溅满了斑斑血迹,她哭得是那么伤心,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无助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又累又饿又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一群孩见了墙角雪地里满身溅着血迹的女孩,就抓起地上的雪捏成雪团打她,女孩惊恐万分,无助地边哭边躲,那些孩却哈哈大笑。 这时,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出现了,他推开欺负女孩的孩子们,用身体护住女孩。那些孩打了一阵后,觉得没趣就跑开了。 男孩关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我叫刘玉霜。” “水色帘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刘玉霜,你名字真好听。”男孩说。 女孩说:“水色帘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我妈妈也是这样说的!”姑娘说。 “你爸爸妈妈呢?” 女孩摇了摇头,抽泣着说:“不知道!” 下男孩从他兜里掏出一个馍和一只鸡腿,递给了女孩。女孩饿极了,接下馍和鸡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男孩关切地说:“慢慢吃!” 这时,一个魁梧的男子和一个宫装美妇出现在街角,那美妇喊道:“荣儿,你跑到哪里去了,快走啦!” 男孩站了起来,说:“我妈妈叫我了!”依依不舍的准备离开。女孩突然拉住男孩的手哭着说:“哥哥,你别丢下我!” 男孩说:“妹妹,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要好好活着,十年后我来找你!” 男孩一边走向那两个男女,一边回头看姑娘。 姑娘喊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可是风雪太急男孩根本没有听见,一步三回头地向那对男女走去,男女二人牵着他的手渐行渐远,消失在风雪之中…… 女孩孤苦伶仃,茫然地看着簌簌落下的大雪,哭得更伤心了。 后来,白马带来了一个老者和一个女孩,当那老者发现女孩后,激动得大哭:“老天有眼,姐,老奴终于找到你了!” 再后来,老者带着两个女孩躲过了官兵的搜查,隐居到了老者的家乡。 刘玉霜十一岁那年,鸳鸯蝴蝶剑玉面婆婆李蝶衣收了她和老管家的孙女为徒,将鸳鸯蝴蝶剑法传授给她,而且还教给她易容之术。相传鸳鸯蝴蝶剑的创始人是唐开元年间的剑器女侠公孙大娘,李蝶衣是鸳鸯蝴蝶剑的第五代传人,以舞剑和易容著称于世,自从她收了刘玉双为徒后,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今年是她和男孩相约的时间,她们俩师姐妹告别了师傅玉面变婆,来到了当年的镇,时过境迁,现在该地在南平王两代的苦心经营下,已经成为了南北重镇、七省通衢。 刘玉霜苦苦寻找,茫茫人海,哪里去找当年的男孩?她只知道他叫荣儿,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他是哪里人?姓什么?高矮胖瘦?现在长什么样子一概不知。 赵飞燕想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眼泪簌簌的掉落下来。 于清见状,也难免为她的这片痴情所感动。 赵飞燕轻叹一声说:“唉,易得千金宝,难得有情郎,十年离别,十年思量,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又抑或他的话只是一句戏言,他的心中原本就没有我?身世浮沉,世事炎凉,十年承诺,十年信守,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于清安慰道:“姑娘也必如此难过,也许姑娘心中的那个他并不知道你在等他,或许他只是为了安慰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管他处于什么目的,都是希望你好。” 赵飞燕说:“这些年,我一直苦苦支撑,坚强的活着,只为他的一句承诺:好好活着,十年后我来找你!” 于清默默无语,只能安慰道:“姑娘也不必如此难过。我何尝不是如此……”他把他和赵匡燕之间的故事大略地向赵飞燕说了。 赵飞燕听了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水色帘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掌中舞罢萧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也罢,也罢!公子确实不是我要等的人。” 于清说:“这是徐凝的《汉宫曲》,我既然不是姑娘要等的人,姑娘也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就此别过,希望姑娘早日等到你的有情郎。” 赵飞燕也说:“好吧,今日能遇到公子这样用情专一的人,也是女子的荣幸,希望公子能早日找到你的意中人。” 于清说:“姑娘也别伤心,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你的意中人。” 于清和赵飞燕喝了几杯酒后,就起身告辞了。当他走出怡春院大门时,一老一少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头的人流中,于清心里一阵激动,跑上前去,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道:“郭兄,真的是你,我以为我看错人了!” 年轻人一看,也感觉到万分意外,道:“于兄,是你!” 两个年轻人深情相拥,互相拍着对方的背,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杏花村醉仙楼请于清喝酒的郭荣。于清放开了郭荣,看着郭荣身边的老爹问道:“当日不胜酒力,一醉不醒,还没来得及请问老爹怎么称呼,失利得很!” 郭荣说:“这是颉跌老爹,我师父。” 于清下拜道:“见过颉跌老爹!” 颉跌老爹道:“于哥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然后拉起了于清。 于清对郭荣二人说:“郭兄,颉跌老爹,这怡春院虽然是烟花之地,可是他家的玉露茶还真不错。要不我等进去喝一杯,一叙当日离别之情如何?” “如此甚好!”郭荣回到。 于是三人一起回到怡春院。那老鸨子迎了上来,一见是于清,喜笑颜开地说:“哟,这位爷,又回来了?是不是忘不了我们的姑娘呀!妈妈再给您安排几个新鲜的货色。” 于清说:“姑娘倒暂时不必,先给我们安排一间安静点的雅间吧!” 老鸨子说:“好勒,二,带这三位爷去天字三号房。” 二上前道:“三位爷,这边请!” 于清三人跟随二来到天字三号房,要了一壶茶,一些瓜子糕点什么的。 于清一边沏茶,一边问道:“郭兄为什么到这江陵来了?难道也是来找什么人吗?” 郭荣说:“兄弟我是为了家计和颉跌老爹一起到这江陵来贩些茶货到北方区卖,又从北方倒腾些瓷器活到江陵来卖,当日在杏花村行色匆匆,没来得及向于兄道别,还请海涵!” 于清说:“你我兄弟一见如故,男子汉大丈夫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郭荣说:“于兄说得好,我看喝茶不带劲,不如换成酒,当日仓促,没有喝过瘾,今天无事,我们兄弟一醉方休!” “我也正有此意,二,拿酒来,大坛的!再切些牛肉来。” 二应声而去,很快就抱来一大坛白云边酒,又上了五斤牛肉。 于清倒了三碗酒,颉跌老爹说:“老爹我不胜酒力,就陪你们两个年轻人喝三碗。” 郭荣说:“于兄,老爹过谦了,他一向谨慎得很,怕喝酒误事,否则,怕你我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于清哈哈一笑,道:“那老爹,我们就不管你了?我们两个晚辈同敬您三碗。” 三碗过后,颉跌老爹果然就不喝了,在一旁给于清和郭荣倒酒。 眼看于清和郭荣干了十碗有余,酒兴都有些上来了。郭荣起身手把酒碗,掀开窗帘,晚风吹了进来,只见他豪情万丈,把酒临风,随口吟道:“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 于清也颇受感染,提起酒坛,豪饮了一口,接道:“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说完二人会心哈哈大笑,道:“妙哉,妙哉,痛哉,快哉!” 颉跌老爹说:“既然你们二位年轻人如此情投意合,何不就此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岂不美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0章 荡舟湖上 于清和郭荣双手一握道:“对呀,我们怎么没有想到?” 郭荣问道:“于兄贵庚?” 于清说:“我辛巳年十月二十七日生。” 郭荣一拍大腿道:“哎呀,巧了,我也辛巳年十月二十七日生。您几时?” 于清也万分惊讶道:“我子时!” 郭荣道:“我丑时,您比我大一个时辰,您为兄,我为弟!” 于是于郭二人烧香点蜡,立坛为誓,歃血为盟:“我于清、我郭荣在此立誓:今日我们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犹如此箸!”说完一起掰断了一支筷子。 结拜完毕后,郭荣抱着于清激动地喊道:“哥哥!” 于清也激动地喊道:“弟弟!” 当夜,二人喝的酩酊大醉,颉跌老爹雇了一个二,一起将他们扶到客栈休息。 次日,风和日丽,时值仲春,江陵府到处繁花似锦、绿柳生烟,正是踏春的好日子。 于清和郭荣一觉醒来,结拜了一个好兄弟,心情大好,昨夜一饮,虽然痛快,但是总觉得意犹未尽。见天气如此好,郭荣提议道附近的白鹭湖去荡舟踏春,于清欣然前往。 颉跌老爹要留下来处理一些茶货,就没有和他们二人一道出游。 于清和郭荣二人来到白鹭湖边,租了一条画舫。此时的白鹭湖春和景明,蓝天碧水相映成趣,荡舟湖上,微风徐徐、绿波粼粼,鸟儿在空中翱翔,鱼儿在水里嬉戏。两岸草青青,杨柳依依,桃花艳艳,游人如织,风景美不胜收,行舟湖上,让人心旷神怡。 于清、郭荣二人把酒临风,侃天阔地,谈武论道,竟然说道了道德经,于清的玄牝门本是道家嫡传,道德经自是必修功课,没想到郭荣也对道家经典如此熟悉,且见解独到,仿佛有当年大师兄的风采,两人更是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画舫已经来到了湖心。这时,一阵动听悦耳的琴声传来,于清和郭荣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向琴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驶来一条大船,这琴声就是从船上传来的。 于清二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向大船划去。 只见大船的船头站着一个少女,她衣带飘飘,手里拿着一支桃花,她把花瓣一瓣一瓣的摘下来丢在湖水里,神情十分惬意悠闲。 于清看清楚后,喊道:“喂!喂!馨儿姑娘!” 馨儿也看见了于清,道:“哎!是你!你们也来赏春?” “弹琴的是你家姐吧?”于清问道。 “正是我家姐,我们如此有缘,不如一道游玩,人多热闹些。”馨儿说道。 这时,琴声戛然而止,船舱里传来一个美妙婉转的声音,问道:“馨儿,是谁?” 馨儿说:“姐,是昨晚那个于公子,我请他们上船来同游。” 船舱里弹琴的正是赵飞燕,她掀开舱帘,走上船舷,面上批了一块黑纱。她用怪罪的口吻说道:“你这个蹄子,总是自作主张!”然后又对于清二人说:“请吧!于公子。” 于清和郭荣上了大船,将他们的船系在大船尾。 赵飞燕将于清二人引进船舱,四人围坐在茶几前,一边品茗,一边欣赏风景。 馨儿指着郭荣问道:“于公子,这位是您的朋友吗?” 郭荣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郭荣,是于兄的义弟,见过二位姑娘。” 赵飞燕一直在暗中大量郭荣,当听到他自我介绍时,不禁微微一震。因为郭荣不仅有些面熟,而且有一个荣字。 赵飞燕给郭荣斟了一杯茶,问道:“郭公子是哪里人,之前可曾来过江陵?” 郭荣说:“我是河北邢州人,我这几年多有来江陵,在这边做点生意。” 赵飞燕说:“我是说你的时候!” 郭荣一愣,说:“十年前,我曾和父母来此省亲,可是他们搬走了,没有找着,我们就回河北去了。” 赵飞燕双手发抖,将茶水溅在茶几上。 于清急忙说:“没事吧,赵姑娘?” 赵飞燕顿了顿说:“没事。”又接着问道:“郭公子,你当时是否遇到过一个姑娘?” 郭荣惊讶地说:“是呀,赵姑娘怎么知道?” 赵飞燕眼圈一红,缓缓揭开面纱,道:“水色帘前流玉霜。” 郭荣又惊又喜道:“赵家飞燕侍昭阳,赵飞燕,原来你不是赵飞燕,你是玉霜?” 赵飞燕缓缓站起来,泪水夺眶而出,道:“我是玉霜,我是当年的姑娘刘玉霜,你是荣哥哥?” 郭荣也万分激动,缓缓站起身来,一下子抓住刘玉霜的手说:“嗯,是我。玉霜,我终于找到你了!” 玉霜泪眼朦胧,哽咽了,手却紧紧抓住郭荣,十年了,十年生死两茫茫,有情人终于相见,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良久之后,刘玉霜说:“荣哥,我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这十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吗?我好害怕你的那句话只是随便说说,或许你早就把霜儿忘记了!” 郭荣把刘玉霜牵到自己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说:“霜儿,你知道吗,我来江陵贩茶,一来是为了贴补家用,主要目的是来找你。” 刘玉霜幸福满满,偎依在郭荣的怀里。 于清见状,说:“馨儿姑娘,我们到外面去欣赏一下风景。” 馨儿会意,和于清一道走出了舱外。 郭荣和刘玉霜深情相拥,爱意绵绵,共诉衷肠,道不尽的思念,山川含情水含笑,春意浓,爱意更浓…… 郭荣和刘玉霜缠绵了一阵后,郭荣问道:“霜儿,你的家在哪里?” 刘玉霜心中一阵凄苦,但是有郭荣在,她并没有太过伤心,慢慢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刘玉霜乃将门之后,他的父亲是彭城牙将,石敬瑭投靠契丹耶律德光后,末帝御驾亲征,兵败自焚而死,后唐灭亡。叛军为了铲除异己,对原来效忠末帝的文武大臣进行迫害残杀,各地军阀也纷纷自立,妄图称王称帝。刘玉霜的父亲也因此卷入了政治旋涡,不但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还祸及家人。所幸刘玉霜福大命大,逃过了一劫,但是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郭荣听完,也不禁动容,搂紧刘玉霜说:“没事,霜儿,你还有我,从此我就是你的依靠。” 刘玉霜温柔地点了点头。 看着刘玉霜和郭荣那幸福甜蜜的样子,一方面于清为她们感到高兴和祝福,另一方面于清却暗自伤心,自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心中无比的彷徨和感伤:“匡燕,你到底在哪里?” 馨儿见于清闷闷不乐的样子,开导他说:“于大哥,你又在想你的赵匡燕了?不要不开心,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她的,来,我们来做一个游戏。” 郭荣知道于清的心事,也说:“哥哥,来,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出来玩就要高兴一点。也许有一天赵姑娘就突然出现了呢。” 于清也不想扫大家的兴,就和他们一起做起游戏来,心中的苦闷化解了许多。 一行人其乐融融,玩了个不亦乐乎,红日落西山,素月出东岭,大家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白鹭湖。 当大家经过一片树林时,郭荣低声说:“有人跟踪我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1章 一字真经 于清悄悄回头一看,果然发现有个人影一闪,消失在树林中。他轻声对郭荣说:“荣弟,跟踪我们的人有什么目的呢?试图财还是图什么?” 郭荣说:“不管他们是图什么,我们都要心点。” 他们一路回到江陵府,除了老是感觉有人跟踪之外,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到了客栈以后,颉跌老爹已经订了一桌饭菜。他看见有两个女人跟着郭荣和于清一起进来,顿时有些警觉。 郭荣说:“老爹,别紧张,她们不是外人。” 当大家都坐下来后,颉跌老爹见儿女的装束打扮不像一般邻家女子,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二位姑娘是于兄弟的朋友?” 郭荣笑道:“老爹太过于谨慎了,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老爹有些不解道:“老爹我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虽然年级大了点,但是记性还好的很,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吧。” 郭荣拉着刘玉霜的手说:“这是玉霜姑娘,就是我给您说过的十年前那个女孩!” 老爹也万分惊讶道:“天大地大,真有那么巧的事!那真是太好了。既然贤侄已经找到了你的红颜知己,我这张老脸在郭公那里也有交代了。” 郭荣向刘玉霜和馨儿介绍了颉跌老爹,儿女见过了老爹。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谈论有人跟踪的事。颉跌老爹也说:“我也发现有些身份不明的人鬼鬼祟祟的,现在是多事之秋,江陵我们不能再呆了,明日便启程回去,荣儿你也老大不了,也该禀眀夫人把你们的事办了。” 刘玉霜一阵娇羞,脸上泛起了两朵红云。 再说于清当初拿着包袱,和赵匡胤告别匆匆离开太原后,赵匡胤闲来无事,一天就把玩着他的盘龙棍,简直是爱不释手。 自从赵匡胤和于清不辞而别,离开上京临潢府后,耶律德光大发雷霆,再加上耶律楚楚的哭闹诉苦,他更是怒火万丈,恨不得将于清碎尸万段,他一怒之下,挥师南下,直抵澶州,并派蕃将伟王领兵进入雁门关。 刘知远作为幽州道行营招讨使,领兵北上抗敌。当时于清已经南下江陵了,赵匡胤整天练他的盘龙棍,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也想为刘知远分忧,上阵杀敌,于是他准备到集市去买一副铠甲。 当赵匡胤大开柜子里的包袱时,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包袱,而是于大哥的包袱。他把包袱放回了柜子,想等于大哥回来后再说。可是他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说不一定有一天于大哥娶了姐姐,那还不是自己的姐夫?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也是他的钱。” 想到这里,赵匡胤打开了于清的包袱,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映入了他的眼帘。“咦!难道这就是于大哥看得比生命都还重要的东西吗?”他的内心一直提醒不要乱拿于大哥的宝贝,可是那强烈的好奇心硬生生把他的目光拉回到匣子上,心里痒痒的。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想看一看的冲动,又去翻于清的包袱看有没有银子。可是于清的包袱里出了这个匣子,只有几件衣服。这并不奇怪,因为于清的钱一直都是赵匡燕保管,没钱在包袱里也是正常的。 赵匡胤把包袱重新裹好,放回了柜子里。 当天夜里,赵匡胤翻来覆去睡不着,大脑里总是出现那个神秘的匣子。心里像猫爪似的,越想忘却忘不掉,好像那匣子一直在说:“香孩儿,快来看我呀!” 少年的好奇心战胜了他的自律,他心想:“就看一眼,反正看一眼放回去又不会少什么,再说于大哥也不知道自己看过了。” 注意一定,赵匡胤一骨碌爬起来,点了蜡烛,大开了包裹,取出木匣,心翼翼地大开了木匣的盖子。 只见里面放着一本书,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赵匡胤大失所望:“我还以为是什么珍奇宝贝呢,原来不过是一本破书!” 但出于好奇,他拿起书一看,只见上面有几个楷字“一字真经”。“这于大哥也太寒酸了吧,吧这个当宝贝!唉!真是没得救了,难怪他没有认出姐姐是女儿之身,我也不怪他了。” 赵匡胤刚想把书放回去,却见从书里发出了道道金光,金光之上出现了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 赵匡胤大惊失色,失声哭喊道:“哎呀!有鬼!” 可是那老者怒道:“见了祖师爷还不跪下!” 赵匡胤惊恐万分,急忙跪下道:“大仙饶命,香孩儿无意冒犯!” 那老者说:“你既然得到了一字真经,就是我玄牝门的传人,我现在授予你本门一字真经秘诀。” 赵匡胤大叫道:“你认错人了,我不要,我不要!” 只见老者念念有词,一道道秘诀输入了赵匡胤的大脑……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域中有四大,而人居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常无名,朴。虽,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 最后老者又交给赵匡胤一套拳术。赵匡胤满头大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他第二天醒来时,看见那木匣子仍然好端端的放在桌子上,书也好端端的放在匣子里。他心想,一定是做了一场梦不。看着那匣子,赵匡胤心有余悸,他战战兢兢的拿起那本书,打开一看,里面却全部是白纸,这一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那些经文却清清楚楚的印在脑海里。 赵匡胤试着按照经文里的方法联系自己的盘龙棍,简直得心应手,如行云流水。他喜出望外,心想:“这原来是一套武功秘籍。难道不是梦?又或许是真的有仙人指点迷津?管他的,只要能练习盘龙棍法,总归是一件好事。” 他又按老者交给他的拳术练了一遍,只觉拳峰所到之处虎虎生风,奇猛无比,真是太奇妙了! 从此以后,赵匡胤便天天练习老者教授给他的拳法和棍法,功力大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2章 受困南平 再说于清、郭荣等人觉得事情不妙之后,于第二天一大早就动身准备离开江陵北上。 可是,当一行人走出客栈时,客栈却被大批官兵团团围住。 只见一个大官模样的彪形大汉骑着一匹黑马,喝到:“怎么?想走?”他不是别人,正是江陵太守高霸先。 颉跌老爹上前拜倒:“不知我们犯了什么罪,要惊动高大人如此大动干戈?” 郭荣和颉跌老爹到南平地面做生意,当然知道南平王高癞子的秉性,自然是打通了一些关节的,其中这江陵太守高霸先也要孝敬一些,因此,也认得他。 高霸先说:“颉跌先生,难道我南平国的规矩你不知道?” 郭荣抢着说:“高大人,我们一向是遵守南平国的法度的,就是南平王本人也对我们礼让三分,你今天这样兴师动众,不知有何说法?” 高霸先冷笑道:“我看你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想这江陵黑白两道的人,不会不知道那千面妖姬赵飞燕姐本是我怡春院的姑娘,你因该知道,我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你们不打一声招呼就将我的人带走,不但断了我的财路,而且颇不给我高某面子,如果你们今天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今后我高某还怎么在江陵混下去?” 这时,刘玉霜站了出来,道:“高大人,我是怡春院的姑娘不假,但是我们当初有言在先,你赚你的钱,我找我的人,我要找的人找到后就要走,不是吗?怡春院的妈妈可以作证。” “哼!是这样吗,王妈妈?”看来这高霸先是早有准备,竟然连老鸨子也带来了。 那老鸨子诚惶诚恐地站了出来道:“老爷,不是这样的,这赵飞燕姑娘来我怡春院上班可是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了的,她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说完老鸨子拿出了凭证。 刘玉霜气的脸色苍白,骂道:“你,你,你,卑鄙无耻!” 郭荣深知这高霸先和他主上南平王高从诲都是一个德行,泼皮耍赖最在行,虽然一个表现得像谦谦君子,一个像十足的地痞流氓,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要钱。就说:“高大人,人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走,条件你可以出!” 高霸先哈哈一笑,说:“郭老板果然是明白人,既然如此,我也明人不说暗话,直说了吧,两条路你可以选择,一是留下人,二是十万两白银。” 刘玉霜一听,冷笑道:“十万两,你直接抢得了。” “不错,我就是在抢,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这是你的地盘,你的地盘你做主。十万就十万,但是高大人你也知道,我这次来所带的银两全部置办了茶叶,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现银。”郭荣说完又问了一下颉跌老爹:“老爹,我们还剩多少银子?” 颉跌老爹说:“只有六千两了。” 于清说:“我这里有一张五千的银票。” 郭荣说:“好,哥哥,你那五千先借弟用了。高大人,现银就一万一千两,剩下的,我给你打一个借条,我用我的信誉担保,三个月后,一次付清。” 高霸先冷笑道:“当我三岁孩吗?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们一走了之,到时候岂不是人财两空?” 刘玉霜大怒道:“哼!荣哥少和他废话,他要就要,不要就算。” “哟呵!娘子倒有几分脾气,有钱就赶快拿钱,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高霸先威胁道。 刘玉霜十一岁就跟随她师父鸳鸯蝴蝶剑玉面婆婆李蝶衣行走江湖,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对高霸先这种蛮横无理的人更是忍无可忍,只见她歘的一声拔出宝剑,道:“我看谁敢挡我们的道?”馨儿也跟着拔出了剑。 于清暗暗叫苦:“我的姑奶奶,这可是南平王的地盘,俗话说强龙难敌地头蛇,你武功再高,人家可是有几万精兵呀!” 高霸先一挥手道:“给我上!”士兵们如潮水一样向于清、郭荣等人涌去。 只见刘玉霜长剑一挥,仿若蝴蝶采蜜般翩翩起舞,看似轻快无比,可是其剑风所到之处,高霸先的士兵倒成一片。馨儿也立即挑翻了两人。 颉跌老爹挥动烟斗,嗑嗑几下也打倒几个。 于清和郭荣都不想把事情闹大,一边防守一边大喊:“不要打,不要打!”可是那里喊得住。高霸先也加入了混战,只见他使一杆钩连枪,向郭荣刺来。郭荣挥剑格挡,但是那钩连枪来势太猛,倒钩划伤了郭荣的右臂,鲜血直流。 刘玉霜见状,大喝道:“狗贼,休得伤我官人!纳命来!” 话音未落,来了一招“天外飞仙”直取高霸先。 高霸先只觉眼花缭乱,无数剑影朝他头上罩了过来,不禁大吃一惊,不敢怠慢,急忙使出一招力拔山兮,化解了刘玉霜凌厉的剑势。 高霸先哈哈大笑道:“千面妖姬果然名不虚传,看招!”只见他连续使了一招鹰击长空,一招横扫千军,又是一招开天辟地,招招迅猛,枪枪致命,南平积贫积弱的国能够在乱世中生存,这高家钩连枪,也非浪得虚名。要是一般人,这几枪定难活命。可是他的对手确实鸳鸯蝴蝶剑玉面婆婆李蝶衣的嫡传弟子刘玉霜,她舞动长剑,身轻如燕,巧妙的化解了高霸先凌厉的攻势。 刘玉霜毕竟是女流之辈,内力和高霸先自然不可相提并论,再加上有大批士兵同事进攻,虽然她的剑术略高一筹,可是攻战下来,也渐感力不从心。 郭荣见状,边战边向刘玉霜靠拢,道:“霜儿,我来帮你!” 刘玉霜见心上人来了,一股暖流流遍全身,飞身过来和郭荣一起形成了攻防阵型。一个刚劲,一个柔美,真是郎情妾意,配合得天衣无缝。 于清不想杀人,腾挪跌宕,穿插分割,双方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这时,街道尽头尘烟四起,喊声震天,大队人马黑压压的向这边赶来。 于清大喊:“不好,荣弟我们不要恋战,快撤!他们的援兵到了,晚了就脱不了身了。” 郭荣说:“已经来不及了,看来今天要困在这里了。”这时大家才看清楚,官兵已经封锁了整条街道的各个出口。 一个头戴圣冠,身穿龙袍的中年汉子在众将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下坐着辇车来到了这里。一个太监高声吆喝道:“皇上驾到!” 高霸先见了,急忙抽身出去,带领围攻的人马迎上去跪拜道:“臣,高霸先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荣和颉跌老爹也收起兵器拜道:“参见南平皇帝!”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称“高癞子”的南平皇帝高从诲。高从诲道:“众卿平身!”然后佯装怒目而视高霸先道:“好个大胆的高霸先,竟敢如此对待朕的贵客?” 高霸先急忙跪下道:“臣该死,请皇上赎罪!” 郭荣等深知南平国的秉性,见这一君一臣一唱一和的表演,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自然,简直就像真的一样,不禁觉得好笑。 高从诲笑道:“郭老板,别来无恙?” 郭荣稽首道:“陛下,这些年来我郭某在南平做生意,一向都是遵守南平法度的,税收也没少缴纳,高太守突然发难,我郭某愚钝,实在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这难道就是您南平帝的待客之道?” 高从诲说:“非也!非也!郭老板此言诧异,高大人虽然有些鲁莽,他也不过是想要留贵客多住些时日,还请郭老板不要见怪。”然后看着于清说:“想必这位便是于少侠吧!” 于清不禁纳闷:“这南平王和自己素未谋面,自己在江湖上也一向低调行事,他怎么会知道我呢?”但是南平王既然认出了自己,承认也不妨,就说:“正是草民,草民于清参见南平皇帝陛下。” 高从诲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于少侠雁门关独战契丹三千骑兵的壮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日得见,果然有大侠风范!朕向来爱惜英雄,如果于少侠能留下来助朕一臂之力,共图大业,那岂不是我南平国的无上荣光?少侠也可以功成名就,拜相封侯不也是须臾之间的事?” “谢谢南平皇帝美意,草民此次前来南平只是来寻一位故人,我一向逍遥惯了,对公家之事一窍不通,再说我一介草民,对封侯拜相之事也不敢奢望,还是请南平皇帝大发慈悲,放我们离开吧!” 这时,高霸先喝到:“大胆刁民,吾皇欣赏你,那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荣幸,你还在这里推三阻四,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从诲阻止了高霸先的话,道:“霸先,休得无礼,我南平国一向以仁义立国,以礼仪治民,怎么能强人所难?也罢,既然于少侠不愿助朕,朕也不勉强,只要你留下两样东西,你们就可以安全离开。” 于清问道:“那两样东西?” 南平王说:“一块黑曜石吊坠,一本书《一字真经》。” 于清听了大骇,暗暗吃惊:“他怎么会知道黑曜石和《一字真经》?”但是他平静地说:“陛下,您说的这两样东西我都没有,不知陛下是听谁说的?” “哼!是吗?”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于清朝这个声音传来之处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简直是万分震惊,你道他看到了谁? 于清眼光所及之处,赫然见到一个头戴道冠,身穿八卦紫金袍,背插七星宝剑,怀抱三尺拂尘,留着山羊胡须,面容清瘦的修士。 修士稽首对高从诲说:“陛下,据贫道所知,这绝世奇书《一字真经》和稀世瑰宝九天黑曜石就在于清身上,既然他口口声声说没有,只要派一人搜一搜,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高从诲说:“大士所说甚是,于少侠,你看是你自己交出来呢,还是我派人来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3章 千年玄冰 于清大怒道:“李俊臣,你这个叛徒,我今天定要替师门清理门户,为死去的玲儿师姐和师兄姐妹们报仇!” 李俊臣冷笑道:“哼!大言不惭,你认为圣上的这几万大军是吃素的?你还是乖乖的交出一字真经和黑曜石,这样或许陛下会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不要说杀我,就是想要保住你的命也是谈何容易?当年我机关算尽,却算漏了那个废物上官无我,今天你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于清心里清楚,要凭他们五个人去对付南平国的精锐之师,那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但是师门之仇如何不报?难怪这高霸先会突然发难,原来是南平王受到了李俊成的蛊惑,派高霸先来故意刁难,拖住于清等人。于清不禁怒火中烧,骂道:“你这个欺师灭祖的败类,你会遭报应的。就算今天杀不了你,你的阴谋也休想得逞。”又对南平王说:“陛下,您别听他李俊臣的一派胡言。我是有黑曜石和一字真经不假,但是这一字真经就是一本平凡的破书,并不是什么宝贝,你拿去并没有什么用。自于黑曜石,确实是一块宝石,你要便拿去也无妨,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让我杀了李俊臣,替师门清理门户。” 高从诲笑道:“宝石朕也要,一字真经朕也要,至于你和李大士之间的恩怨,那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自然不会插手。” 李俊臣一听,心里大骂道:“好你个过河拆桥的高癞子,你真是个十足的混蛋啊!” 这时,高从诲命令道:“霸先,把于少侠的包袱取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俊臣快速捏了一个指诀,他的身后冒出了一股白烟,而他的人却不知去向。 众人正在纳闷,于清的身边又冒出了一股白烟,李俊臣的身形突然出现,一把抢过于清的包袱,于清猝不及防,还没有反应过来,包袱已经落入李俊臣的手里,李俊臣之处又是一阵白烟,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玉霜大惊道:“东瀛忍术!” 高从诲急得打呼道:“快给朕拦住他!” 将士们剑拔弩张,却不知从何处拦截。于清和郭荣也向不同的方向追去。 刘玉霜说:“别追了,没用的,这东瀛忍术神出鬼没,你们追不上他。” 南平国的士兵们搜寻了半天,果然不见李俊臣的踪影,高从诲气急败坏,大叫到:“收兵,收兵!” 郭荣对于清说:“哥哥,这如何是好?” 于清恨恨地说:“李俊臣,你这个叛徒!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拿回一字真经。” 高从诲带领南平国的士兵离开后,高霸先也没有再为难郭荣、于清他们。于清决定去追查李俊臣的下落,顺便寻找赵匡燕,而郭荣他们要回河北,大家依依惜别,各自上路。 喜马拉雅山,接天峰玄冰洞。 巨大的千年玄冰像一道蓝色的瀑布一样悬挂在玄冰洞前,在这冰封的蓝色世界里,有一道八卦阵图,阵图的中心有一个心形凹槽,这凹槽中弥漫着若隐若现的阵法波纹。阵图下面是一整块巨大的玄冰,这块玄冰之大,足有十丈见方。玄冰的中央有一道如幽灵般的白影,那白影仿佛在蠢蠢欲动,它是蜷缩起的,慢慢地舒展开了,那白影中露出了一片潮红,而那潮红的中央突然一亮,两道火红而深邃的巨瞳发出火焰般愤怒的凶光 玄冰洞中发出阵阵阴森恐怖的喘息声:“嗷嗷一千年了,我困了一千年了,嗷” 而在玄冰洞中的一颗巨大的冰柱上,镌刻着几个大字:“谷神不死,始作玄冰,朱厌不灭,封印于此” 相传朱厌和谷神原来都是姑射山无名大仙的座下弟子,无名大仙交给了他们不死之身的修炼之术。谷神得道而成仙,朱厌无道而成魔。谷神拯救天下苍生,朱厌祸害人间。谷神奉无名大仙之命追杀朱厌,经过一番苦战,消灭了朱厌的发力,却消灭不了朱厌的不死之身。谷神无奈,最后只得将其封印在喜马拉雅山的玄冰洞里。 任何修行之人都有他的成名绝技,同时也逃脱不了与此俱来的副作用,谷神的成名绝技就是无名之朴神功,而其软肋是每过一千年他的法力就会减弱一次,复归于婴儿。谷神是神仙,尚有此遗憾,凡人修炼无名之朴,副作用就可想而知了。随着谷神法力的减弱,此消彼长,朱厌的戾气就会越来越强,如果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它要想脱离封印只是时间问题。 朱厌成魔后,变成了魔界凶兽,它喜食战争中人类亡灵的冤魂,但是他并不吃人,也不杀人,为了达到吃战争冤魂的目的,朱厌虽然被封印,但是它的魔力可以影响人间,受它魔力魔化的人善于变身,以各种不同的形象出现在人间,要么去蛊惑手握兵权的王侯将相,使他们把心中的贪欲转化成战争行为,要么就直接就假借他人之手而杀人。所以说:“朱厌不吃人,人因朱厌而死!”。相传皇帝时期的蚩尤,殷商时期的妲己,东周时期的张仪都是朱厌的化身。如果不是谷神以各种正义的力量镇之以无名之朴,真不知有多少平民百姓要变成战争的冤魂。朱厌本来被谷神封印在喜马拉雅山玄冰洞里面,那玄冰1000年要融化一次,因此,每过一千年,朱厌要逃窜到世间作乱一次,它的出现就意味着战争的发生。 朱厌什么时候出现,凡人是无法获知的,玄牝门出了济世救众外,还有一个秘而不宣的使命,那就是镇守朱厌的封印。玄牝门掌门刘玄清之所以云游天下,就是他发现世间战争频发,一定又是朱厌在作祟,它一定在以什么形式蛊惑当今天下的权贵之人,一方面,刘玄清要查找这个朱厌的化身,一方面于清要找出这个命运中中战争的终结者—柴荣。 这就是玄牝门存在的终极目标,也是他们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只有玄牝门的历代掌门知道。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这个玄牝门的秘密被东瀛忍者获悉了,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得到一字真经的原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4章 阴差阳错 南溟,神龟岛。东瀛忍者神龟太郎正襟危坐,李俊臣跪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的献上从于清那里抢来的包裹,道:“师父,你要的东西弟子为你找来了。” 神龟太郎一听,目光中透着贪婪和猥琐,声音沙哑地道:“是吗?快快呈上来!” 李俊臣递上包裹,神鬼太郎一把将包裹抓在手里,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包裹,将那些衣服和银两撒满一地,最后除了一锭金子外什么也没有找到。神龟太郎一把抓住李俊臣的已领,骂道:“八嘎,这就是你说的世间奇书《一字真经》?” 李俊臣大惊失色,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就在里面。”说着疯狂的去扒开那些地上的衣物,仿佛要将地面掘地三尺。可是,他任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神龟太郎怒不可遏,唰的一下抽出武士刀,将刀压在李俊臣的脖子上,骂道:“八嘎,你的竟敢欺骗与我?” 李俊臣吓得面如死灰,跪倒在地喊道:“师父饶命,弟子纵然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骗于您哪!一定是那于清将《一字真经》藏起来了。师父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一定会将《一字真经》完完整整的交到您手里。” 神龟太郎恶狠狠地说:“好,李君,我再相信你一次,滚!” 李俊臣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神龟岛。 当年,李俊臣逃出玄牝山之后,跟随幸存下来的东瀛武士一起逃到南溟神龟岛,拜了神龟太郎为师,学会了东瀛忍术,为虎作伥,专门帮东瀛武士干些残害中原武林的勾当。这一次他以为胜券在握,抢了于清的包袱,没想到人算不如天说,他那里又会想到于清离开太原时拿错了包袱,他抢去的不过是香孩儿的包袱。但是对于于清来说,他完全不知道,以为《一字真经》真的落入李俊臣之手了。 于清一直苦苦追查李俊臣的下落,他无论如何也要夺回《一字真经》。否则,他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太师叔祖? 于清一路东进,心想李俊臣一定是逃到了东瀛。他辗转来到江都,却无意中打听到契丹入侵太原的消息。他一来是担心香孩儿的安危,二来是也想报答刘知远的知遇之恩,决定暂时将追查李俊臣一事缓一缓,立即动身前往太原。 当于清赶到太原的时候,刘知远已经击退了契丹的两次进攻。其实,当时于清的威名已经在契丹国广为传播,当耶律德光派出大将领兵南下,进犯山西境内时,这些将领都知道山西是刘知远的势力范围,而刘知远的麾下有一员以一敌千的猛将--于清,他们都被于清吓破了胆,都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死神,谁还敢以身犯险,自寻死路?但是皇帝的命令也不敢违抗,他们的军队一遇到刘知远的军队时,就一阵佯攻,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而刘知远现在韬光养晦也不追击,大家一来二去,反而成了默契。一个就偶尔大大草谷,回去复命;一个却不战而屈人之兵,保存了实力。 耶律德光明知道这些将士的心思,但是他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如此,大家心照不宣,他也因此顺应大家的意愿,只要刘知远不和他正面对抗,大家就逢场作戏,自演自看。 通过几次试探性的进攻之后,耶律德光终于放心了,他的目标不是太原,而是东京。因为有一个人然他寝食难安,那就是晋少帝石重贵,这个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的的年轻皇帝。 于清的去而复返,刘知远当然万分高兴,他现在正是用人自己,如果有于清在身边辅佐他,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因此当于清又一次返回太原时,刘知远好说歹说,无论如何也要将于清留下来。 香孩儿知道于清来了以后,也万分高兴,他当然也希望于清留下来。但是他心里清楚,能够真正让于大哥安下心来的人,只有姐姐赵匡燕。现在兵荒马乱,姐姐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香孩儿也万分着急。 于清见了香孩儿,看打他长高了许多,就说:“香孩儿,我们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又长高了,也壮实多了,是不是刘大人整天好酒好肉的招待你?” 香孩儿说:“不错,刘大人对我很好,郭将军对我也不错,他还送了我一副盔甲,我一会儿穿给你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于清说:“你年纪,拿盔甲干什么?” 香孩儿不服气地说:“什么年纪?你不要老是把我当孩子看好不好?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是吗?十八岁了?我们认识已经有四年了!”说完,于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四年前,自己和赵匡燕姐弟俩认识的情形,历历在目,那是赵匡燕女扮男装,化名赵匡彦,那个古灵精怪的假子连自己都被她骗了,后来一起走南闯北、出生入死,结下了生死情谊,赵匡燕对自己一往情深,要不是自己呆头呆脑,不明就里,怎么会让她伤心难过,负气出走而错失姻缘?这些时间以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匡燕妹妹,可是她又在那里?想到这里,于清目光呆呆地望着远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香孩儿知道于大哥又在想姐姐了,就故意转移话题说:“于大哥,给我说一说这一次你去江陵府的事,关于去接夫人的事承祐公子回来已经传遍整个河东府了,他们说你去了江陵找姐姐,既然一个人回来,那定然是没有找到她了,那么你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呢?” 于清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脸上微带兴奋地说:“香孩儿,你猜我这次去江陵遇到谁了?” 香孩儿见于清兴奋的样子,以为他已经找到了柴荣,就兴奋地说:“不会吧,于大哥,难道你已经找到那个柴荣了?” 于清说:“那倒没有,不过,你都想不到,我遇到了谁,那就是我们在杏花村遇到的郭老板,我们还结为了兄弟。” 香孩儿说:“在醉仙楼请我们喝酒的那个郭老板吗?他去江陵干什么?” 于清想到了好兄弟,竟然一时就把思念赵匡燕的事放在了一边,把在江陵如何去找刘玉霜,如何遇到郭荣和颉跌老爹,如何荡舟白鹭湖,郭荣又如何找到红颜知己的事绘声绘色的说给了赵匡胤听。 说到最后,于清的面色又凝重起来,因为他的包袱被李俊臣抢去了,而里面有他的宝贝--旷世奇书《一字真经》。 香孩儿一听,道:“嘿!于大哥,你的包袱没有被抢去,那被抢去的是我的包袱,你的包袱还原原本本的放在柜子里。” “什么?拿错了,是不是真的?快带我去看!”于清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香孩儿急忙带于清去那包袱,当于清打开后,看到了那个木匣子。他突然脸一沉,严肃地问道:“香孩儿,你打开过这个木匣?” 赵匡胤本来想承认,但是看到于清那严肃的表情,又想到他平时视之如命的样子,他那里还敢承认,就说:“没,没有,我打开包袱看见是你的东西后,就把它包好放回去了。” 于清说:“这样最好,这个木匣只有一人可以打开,那就是太师叔祖交待的人柴荣,其他人只要打开了这个木匣,不管他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赵匡胤听了,顿时觉得万分后怕,幸好自己没有承认,但是于大哥说的真有那么严重吗?他决定试一试,就说:“于大哥,你这个木匣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宝贝?” 于清说:“孩子,不该问的不要乱问。” 赵匡胤又说:“假如是我姐姐打开看了这个木匣呢?你也要杀了她?” 于清一怔,道:“你姐姐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因此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这个回答,更是让赵匡胤不寒而栗,于清深深爱着姐姐,他尚且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那言下之意显然是如果姐姐看了,他也不会放过她。 香孩儿说:“我是说万一,万一我姐姐不心看了,怎么办?” 于清说:“要是真这样,我会杀了她,等我把太师叔祖交待的事情办完后,就自杀去陪她!” 赵匡胤听了全身冒虚汗,心中狂跳不已,吞吞吐吐地说:“好了,于大哥,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刘大人还要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呢!” 刘知远盛情难却,于清总是抹不下脸来要告辞,因此就在太原停留了下来。 这些日子,赵匡胤总怕遇到于清,他整天加紧按照一字真经的心诀练习盘龙棍法和无名拳法,功力又精进了不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5章 进京面圣 时光荏苒,转眼又一年过去了,这年夏天,天气炎热,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中原大地,天气暑热难当。 这天,刘知远请于清等人前往山中行营避暑。这避暑山庄树木繁茂、阴翳蔽日、一泓从后山奔流而来的清泉从高高的豁口飞落而下,激溅起的水雾形成了一道道七色彩虹,水雾飞散开来,弥漫在亭台楼阁之间,更显清凉,仿佛山外的炎炎烈日都与这里无关。 在这样闲暇舒适的环境中,于清却郁郁寡欢。刘知远说:“于兄弟,为什么闷闷不乐呢?是不是又在想赵兄弟,哦!你看我这嘴巴,叫赵兄弟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应该是赵姑娘,是不是又在想她了?” 于清说:“刘大哥,你知道的,我真的对不起匡燕啊!她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无用?” 刘知远说:“兄弟,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也是过来人,当年我和三娘何尝不是如此,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天下国家为重,不要太过沉溺于儿女情长!” 于清说:“我知道,我知道孰轻孰重,我自有分寸。” “这样我就放心了。”刘知远拍了拍于清的肩膀。 这时,郭威来报,见于清在此,就凑到刘知远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 刘知远眉头紧皱,声色严峻地问道:“打听清楚没有?” 郭威说:“千真万确!我安排的暗探一直尾随他们出了雁门关。” 刘知远说:“于兄弟不是外人,也没必要避开他,说一下你的想法。” 郭威看了一眼于清,毕竟大家未深交,但是既然刘知远已经说了,他也不回避,就说:“大人,白可久一帐已经出关投降了契丹,被耶律德光任命为云州观察使,白承福也有北返之意。我看,如果这样下去,绝非好事,恐怕要立即处理,否则夜长梦多,唯恐生变。” 刘知远捋了捋胡须道:“雀儿,你所说甚是,事不宜迟,你马上回府,通知各部做好应变准备。于兄弟,你和我去一趟东京,我要进京面圣。” 于清说:“刘大哥,什么事如此紧急,需要进京面圣?” 刘知远说:“你还记得当年你在雁门关去接应的吐谷浑部吗?” 于清说:“记得!” 刘知远说:“就是他们,他们的首领叫白承福,本来白承福已经归顺了我大晋,但是他手下的酋长心怀异志,白承福也有些动摇,如果让他们北返契丹,我们的军力部署,民情边防等机密就会泄露,更关键的是吐谷浑之鼎就会落到契丹。” 于清问道:“刘大哥,他们有多少人?契丹耶律德光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染指这吐谷浑之鼎,这吐谷浑之鼎到底是何宝物?” 刘知远若有所思,缓缓地看向远方,他们目光中充满坚毅,充满憧憬,良久,说道:“你听说过九州之鼎吗?” 于清说:“没有听说过,我久处西域边陲,对中原之事知之甚少?” 刘知远说:“九州之鼎本来是上古时期的传国之宝,西周时期,周武王一统天下,将王室子弟分封为王,天下九州各持一鼎。后来周室衰微,各诸侯国为了得到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利的九鼎,互相征伐,天下大乱,后来周显王无可奈何将九鼎沉入泗水,从此九鼎销声匿迹。唐贞观年间,慕容吐谷浑偶然得到了九鼎中的大王鼎,将其命名为吐谷浑之鼎。本来吐谷浑部一直坚守王鼎之谜,但是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泄露了,中原稍有实力的军阀豪强都想得到吐谷浑之鼎,契丹也对宝鼎虎视眈眈。现在吐谷浑投入我治下,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宝鼎得而复失?” 于清听了,用惊讶的眼光看着刘知远,问道:“难道大哥也想逐鹿中原?” 刘知远说:“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区区河东之地,岂是我刘知远的终极目标?” 于清知道刘知远所图甚大,终于明白了刘知远为何要为了这区区一千多人的吐谷浑部大费周章,进京面圣了。 刘知远接着说:“于兄弟,现在宝鼎在我们的手中,天命所归,霸业可图,你是难得的将才,所以我一直希望你能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从心里面,于清是深深的佩服刘知远的宏图大略的,也希望能够出现一个英雄人物一统天下,结束战乱,将天下苍生从战乱的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当今的英雄豪杰中如果要选,刘知远一定会是他的不二人选,不管从感情上还是从大义上还是从实力上他都会选择刘知远。可是,刘知远分明不是太师叔祖要找的人。 于清陷入沉思之中,他说:“刘大哥,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有使命在身。师门之命,于清不敢违抗,但是你放心,只要时间允许,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知远握住于清的手说:“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这时,一个属下来报:“禀大人,都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刘知远说:“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进京。” 刘知远和于清一道轻车简从,骑着快马向东京疾驰而去。 东京开封,大晋皇都。 刘知远面见了大晋皇帝石重贵,禀眀了吐谷浑部酋长白可久帅本帐北返契丹,投降了耶律德光,被任命为云州观察使,在白可久的引诱下,白承福产生了动摇,等也颇有北归之意。 听了刘知远的禀报,石重贵不以为然说:“朕待白承福不薄,今年以来,白爱卿跟随朕出征,在澶州与契丹作战,我们同仇敌忾大败契丹,后来白爱卿又同张从恩镇守滑州,打退了契丹的多次进攻,他恨契丹入骨,怎么可能投靠契丹?这种空穴来风的事,太师不要捕风捉影,冤枉了好人。至于白可久,他们要去,就让他去吧,那区区一千多人人,他们北返契丹,对我大晋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而且留下来也无用,太师何必为了这种事大费周章呢?” 刘知远说:“臣听闻圣人之言:所谓近者悦,远者来。皇上,虽然吐谷浑只有一千多人,可是,如果我们不安抚好他们,让他们北返契丹,人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晋容不下人,对那些想脱离契丹,归附我朝的人来说,会动摇他们的决心,这对大业无益而有害,而且吐谷浑人向来凶悍,如果他们北返契丹,对我大晋边境的安定就会带来不稳定因素,还望皇上三思?” 石重贵说:“依太师之言,那该如何是好?” 刘知远说:“皇上,吐谷浑反复难保,既然白承福北返契丹之心已起,如果我们断然拒绝他们的要求,那么他们一定会心生怨恨,如果因此而引起祸患,对大局不利。依臣看来,不如将他们一千九百人迁于内地,打散分别安置,这样一来,一方面展现我们不把他们当外人的姿态,另一方面就算他们再有什么二心,也难成气候,到时候就不足为患了。” 石重贵哈哈大笑道:“都说刘太师智勇双全,足智多谋,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黄河决于后而目不瞬的胆识,但是今天吐谷浑这件事,太师也太题大做了吧!恐怕太师并不仅仅是为了安抚吐谷浑那么简单吧?” 石重贵话中有话,刘知远当然心知肚明,如果再装傻卖乖可能会引起石重贵的猜忌。他突然跪在地上说:“皇上圣明,臣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臣追随先皇南征北战,出生入死,虽然建立了大晋江山,但是北有契丹虎视眈眈,南有十国觊觎,西有西夏大军压境,东有倭寇长年袭扰,可以说是风雨飘摇内忧外患。臣一路走来,深知大晋江山来之不易,现在皇上继承大统,首先拒绝向契丹称臣,普天之下,举国之内,四海欢腾。臣作为两朝遗老,也倍感荣幸。臣此次前来,确实是有重要事情禀报,那就是为了吐谷浑之鼎,契丹主耶律德光早就对吐谷浑之鼎虎视眈眈,如果吐谷浑北返契丹,他们一定会将宝鼎带入契丹,那后果可想而知,所以我们必须要阻止吐谷浑北返。” 石重贵说:“太师终于说到重点了,就依太师所言,将吐谷浑部内迁,务必将吐谷浑之鼎弄到手,并及时运送到东京来。” 刘知远跪拜道:“臣领旨,臣告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6章 诛杀承福 刘知远出了大殿,和于清等立即赶回太原。 一路上,刘知远对于清说:“皇上不简单啊!别看他不露声色,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不知道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于清看向刘知远,他心里清楚,刘知远能对他说这种话,那是把他当成彻彻底底的自己人了,他说:“刘大哥,您对我的知遇之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报答,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期望,但是我有使命在身,怕不能帮助你完成大业,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 刘知远说:“于兄弟,这正是我欣赏你之处,如果你放弃了自己的使命,随随便便就答应帮我,我到会看不起你。不管你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你这个兄弟我都认定了!” 于清听了,万分感动。 回到太原,刘知远立即传皇帝圣谕要求将吐谷浑部内迁安置在河阳诸州。 但是白承福等人说吐谷浑本来是游牧民族,不适应农耕生活,而且中原酷热,他们生活也很不适应,委婉拒绝了刘知远的要求。 这无疑给刘知远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当初白承福帅部投奔刘知远时,刘知远曾经对他许诺,一定尊重他们的风俗和生活习惯,如果他们再中原生活不习惯,一定会让他们来去自如决不干涉。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又不能食言反悔。 刘知远举棋不定,召集心腹部将研究对策。 郭威献计说:“刘大人,吐谷浑白承福已经将他的部落遣送会太原,并在岚州、石州放牧。今天下多事,置此属于太原,乃腹心之疾也,不如去之,俗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我们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如果他们久居太原,白承福与少帝交往甚厚,对我们的大事难免掣肘,如果他们北返契丹,那么吐谷浑之鼎一定会落入耶律德光之手,到时候我们就真是的只能望洋兴叹了,权衡利弊,唯有快刀斩乱麻,以除后患!” 刘志远说:“依雀儿之言,该当如何是好?我可不想落下背信弃义的千古骂名!” 郭威说:“属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郭威如此这般的在刘知远的耳边说了一通。 刘知远频频点头称是,说:“好,雀儿,这事就由你去办。” 郭威领命出去了。 刘知远对于清说:“于兄弟,吐谷浑酋长白承福天生神力,武艺非凡,我本当他是朋友,但是他一意孤行,准备投靠契丹。你也知道,少帝即位以来,大晋与契丹交恶,如果此时让他们北返契丹,无异于纵虎归山,俗话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决意除掉此患,希望于兄弟能助郭威将军一臂之力,诛杀白承福。” 于清想,刘知远对知己有知遇之恩,正愁无以为报,现在有这个机会,他也不想欠下太多人情,于是就答应了刘知远的要求。 这年八月,郭威献计诱白承福等入太原城,说刘知远要亲自设宴款待他们。白承福不知是计,帅部来到河东太原府。 吐谷浑人都有一个习俗,那就是随时都随身佩戴腰刀,当他们进入太原城门时,守卫高声呐喊:“吐谷浑叛乱了!吐谷浑部叛乱了!” 郭威听到暗号,率领早已埋伏好的士兵将白承福等团团包围。 白承福看着从天而降的士兵,如云里雾里,惊慌失措地问道:“郭将军,你们这演的是哪一出?我可是你们刘大人请来的贵客!” 郭威冷笑一声说:“不错,我们刘大人待尔等如兄弟,拜贵部如上宾,可是尔等不但不思知恩图报,反而勾结契丹,企图叛乱。” 白承福一听,汗毛倒竖说:“郭将军可不要乱开玩笑,叛乱之罪我等如何承受得起?” 郭威说:“还敢狡辩?刘大人明明已经同意你们吐谷浑北返的请求,你们为何还要私自帅领部众带兵刃入城?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白承福说:“随身佩戴腰刀本来就是我吐谷浑的习俗,何来谋反一说?” 郭威听了,又是一声冷笑道:“看来你是揣着聪明装糊涂,带上来!”说完拍了两下手。 这时只见几个士卒押着一个吐谷浑酋长上前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吐谷浑别部酋长王义宗本人。 郭威说:“王酋长,请你说一下吧!” 王义宗抬头看了一眼白承福,说:“大哥,对不起了,刘大人对我们不错,我们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呀!” 白承福气得脸色发青,喝问道:“王义宗,你胡说些什么呀!” 王义宗从怀里掏出一张帛书说:“大哥,你看这是不是你写给耶律德光的书信?” 白承福结果一看,正是自己写给辽主耶律德光的书信,说:“不错,怎么啦?” 郭威一把将帛书抓过来,只见上面写道:“大辽国耶律大主:我吐谷浑部自南下以来,属岁多酷热,部下多死,北返思归之心日迫,现可久部已入辽,弟亦愿归大主帐下,特遣义宗携书面呈大主,共商大事。弟承福上。” 郭威将帛书扔在白承福的脚下,厉声说道:“这就是你暗通契丹,企图叛乱的罪证,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本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书信,而且白承福也将此事通报过刘知远的,现在郭威却将此书那来说事,人证物证俱在,白承福百口莫辩。但是他也不愿意就这样被诬以叛乱的罪名,就说道:“我要面见刘大人,刘大人一定会相信我的。” 郭威喝到:“住嘴,尔等背信弃义之人,怎么还有脸面见刘大人,受死吧!”说罢,挥刀向白承福砍来。 白承福身形一闪,躲过了郭威的攻击,也拔刀进行还击。双方的部众见主帅已经交上了手,也纷纷亮出兵器,混战起来。 白承福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武功了得,使一把削铁如泥的胡刀。郭威也是一员虎将,他不但武艺非凡,而且久经沙场,使一把见血封喉的槊刀。一时间,只见两把大刀上下翻飞,两个彪悍的身形你来我往、腾挪跌宕,左冲右突大战开来。 于清在一旁观战,只看得眼花缭乱,不禁对对阵的两大高手暗生敬佩之心。 一百多个回合下来,郭威渐渐感到体力不支,逐渐处于下方。只见白承福使出一招泰山压顶,劈头盖脸向郭威砍去。郭威横槊一挡,只听哐嘡一声巨响,郭威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滚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于清大吼一声:“白承福,纳命来!”只见他像一阵疾风似的飞向白承福,一阵狂暴的剑气像风卷残云般向白承福罩去,白承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经落地。 白承福的手下大将白铁匮、赫连海龙等和部属四百多人也很快被郭威的部众杀死。 直到这时,刘知远才骑着汗血宝马,带领王峻等人赶到城门。当他看到地上白承福的人头时,跳下马来,大哭到:“哎呀,白大哥,弟来晚了!弟对不起你呀!” 郭威见状,上前跪倒在刘知远的面前说:“大人,白承福等私通契丹,图谋不轨,末将恐怕他们对大人不利,因事发突然,不及禀报,末将私自做主,诛杀此贼,请大人治罪!” 刘知远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厚葬了他们吧!至于你,擅自行动,杀我朋友,念在你也是出于一片公心,死罪可赦,活罪难免,就罚你100军棍吧。” 于清暗自苦笑,好一场苦肉计!就是刘知远这种光明磊落、不拘节的乱世枭雄,也会使用这种近乎下三滥的手段,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又会如何?真是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但是眼下这种形势下,恐怕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一个心中装着天下,图谋霸业的人,比起江山社稷来说,也许一个的吐谷浑真的算不得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7章 麒麟宝驹 白承福、白铁匮、赫连海龙等一死,吐谷浑群龙无首,再也形不成什么气候。 刘知远授意郭威一不做二不休籍没了吐谷浑部的财产,可是吐谷浑之鼎却不知去向。 正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眼看就可以收入囊中的宝鼎不翼而飞,刘知远不禁大为光火,知道宝鼎下落的核心人物全部被诛杀,这确实是刘知远始料未及的。他杀白承福并不仅仅是为了阻止吐谷浑之鼎落入契丹之手,更是想将宝鼎据为己有。现在不但自己没有得到宝鼎,如果皇帝追究下来,他也无法交待。 思虑再三,刘知远决定封锁宝鼎失踪的消息。为掩人耳目,他奏请皇帝石重贵封吐谷浑别部首领王义宗为吐谷浑大酋长,继续统领吐谷浑残部,并制造了吐谷浑之鼎仍然在王义宗手中的假象,暗中却命令王义宗追查吐谷浑之鼎的下落。 从此吐谷浑日渐衰微,吐谷浑之鼎的去向也成了一个谜。 帮助刘知远杀了白承福,于清总算还了刘知远一个人情,可是,他对刘知远的看法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天,于清和赵匡胤等人陪同刘知远视察军情,突然听到一阵躁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军校被一匹狂奔乱跳的骏马拖着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那军校看到刘知远,大吃一惊,拼命想拉住骏马。可是那骏马彪悍有力,根本拉不住,横冲直撞的向刘知远的方向飞奔二来。 那军校一边大喊刘大人心,一边被骏马在地上拖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刘知远始料未及,他本能地向后退了数步,眼看失控的骏马就要撞上来了,刘知远被吓得面如土色。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香孩儿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骏马的辔头,硬生生将骏马控制住。 那马儿前蹄腾空,发出一声气壮山河的嘶鸣,鼻孔中呼出团团雾气。 于清也眼疾手快,帮助香孩儿控制住骏马的另一边辔头。 那军校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狼狈不堪又惊恐万分地向刘知远磕头道:“大人饶命,末将无能,未能控制这麒麟驹,让大人受惊了!” 刘知远看那骏马,确实是一匹难得的宝马,可是野性十足,虽然被香孩儿抓住了辔头,却狂奔乱跳,很难驯服。他问那军校道:“这麒麟驹是哪里来的?” 军校毕恭毕敬地回道:“回大人,这麒麟驹是属下从忻州买来的,确实是一匹宝马,可是难以驯服,冲撞了大人,属下该死,请大人赎罪!” 刘知远说:“下去吧,这也不能怪你!” 军校谢过刘知远后,跑步离开了。 刘知远对香孩儿说:“香孩儿,你能驯服这麒麟驹吗?” 香孩儿年轻气盛,一抬头说:“刘大人,不能御马,焉能御人?看我的!”说着,翻身骑在麒麟驹的背上。那麒麟驹四足腾空,一阵乱踢乱跳,想把香孩儿颠下来。香孩儿紧紧抓住缰绳和马鬃,双腿一夹,那麒麟驹向一阵旋风似的向前飞奔而去。 刘知远看向于清,捋了捋胡须说:“这香孩儿年纪,口气倒不!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 于清也被香孩儿的一番话震惊到了。 大伙朝麒麟驹跑去的方向跟上去,只见香孩儿骑在马背上上下起伏,突然,那马儿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筋斗栽倒在地。由于惯性,香孩儿一下子从马背上飞出去,头重重地撞在一颗巨大的松树上。 刘知远和于清等跑上前去,只见香孩儿仰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前额处起了一个拳头大的胞。 于清飞身上前,跪在香孩儿的身边大喊:“香孩儿,你怎么啦?”可是香孩儿没有任何反应。他将手指放在香孩儿的鼻孔处,已经没有了气息。于清大哭道:“不,香孩儿!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向你姐姐交待?” 刘知远上前查看,也急得大喊:“香孩儿!香孩儿!” 郭威也上前来查看,他伸手试了一下香孩儿的鼻息,两颗热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说:“大人,于兄弟,别叫了,香孩儿已经死了。” 香孩儿从马背上飞出去,撞在松树上后,他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突然间,只见一道道白光闪过,世间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一个老者从天而降,他不是别人,正是香孩儿当初打开一字真经时出现的那个老者。只见老者念念有词,一道道字诀从他口中飞向香孩儿的印堂:“道常无名,朴。虽,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 又听老者说:“麒麟驹,过来,今后他就是你呢主人!”只见一匹骏马冲白光中飞奔二来,温顺地跪在香孩儿的面前,正是麒麟驹。香孩儿一伸手去拉麒麟驹的辔头,那麒麟驹突然变成了虚无,幻化在空中,又看那老者,只见他逐渐虚化,哈哈大笑着消失了。 香孩儿一惊,大喊:“老神仙!老神仙!”天地间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香孩儿只觉得大脑中反复出现“道常无名,朴。虽,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 这些字诀,如雷贯耳。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殷红,仿佛有一条条飞絮从眼前飘过,前额火辣辣的痛,又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猛然间睁开眼睛,只见周围全是熟悉的眼神,眼眶中噙着泪水。他一骨碌弹起来,坐在地上,惊讶地问道:“怎么了,于大哥?你们这是?” 于清喜出望外,一抱抱住香孩儿说:“太好了,香孩儿,你终于醒来了!你吓死我了。” 香孩儿站了起来,看见一个士兵拉住麒麟驹,他一边说:“从现在起,你们不要叫我香孩儿了,我已经长大了,请叫我赵匡胤或赵元朗”一边向麒麟驹走去。只见他拉住缰绳,翻身上马,叫到:“不能御马,焉能御人?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驾!”只见马儿非也似的向树林中疾驰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8章 定州狼山 于清大喊:“香孩儿!元朗,你又来!唉!心!” 刘知远说:“年轻人有胆识,后生可畏,随他去吧!”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后,只听马蹄声嘚嘚,赵匡胤骑着麒麟驹从树林中跑了回来,麒麟驹轻快无比,赵匡彦束带飘逸,气定神闲。 来到众人面前后,赵匡胤轻轻一跃,跳下马来,抚摸了一下麒麟驹的前额,麒麟驹低鸣一声,温顺地站在他的身边。 刘知远看见麒麟驹被驯服了,伸手去牵马缰,没想到麒麟驹竟然又双足腾空,不让他牵。 刘知远尴尬地说:“看,这麒麟驹还认主了,别人还摸不得!” 赵匡胤上前拜道:“刘大人,匡胤有一事请求。” 话还没有说完,刘知远说:“别说了,这匹麒麟驹就赏给你了!” 赵匡胤喜出望外,跪地拜道:“谢谢刘大人!”牵着麒麟驹高高兴兴的跟在刘知远等人后面。 这天,刘知远对于清说:“于兄弟,大哥有一棘手的事情,想请你出面去办一下。” 于清问道:“不知刘大哥有什么难事,只要我于清能够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刘知远说:“是这样的,定州西北有一座狼山,狼山有一个兰若寺。早些年,寺庙里住着一个尼姑,叫孙深意。这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懂得妖术,能掐会算,很是灵验。狼山方圆十里的百姓都很信奉她,趋之若鹜。不过她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有两个侄子,一个叫孙方简,一个叫孙行友。他们尊称孙深意为师姑,侍奉她非常虔诚。去年,孙深意在兰若寺坐化,孙方简和孙行友兄弟继承了她的衣钵,学会了她的法术,继续蛊惑民众。听说,他们可以隔空取物,隔空点灯,倒是有几分神奇,号称‘狼山二仙’。周围的民众在孙方简兄弟的带领下,以兰若寺为据点,修建土堡,抗击契丹人的劫掠,聚众自保,多次击退契丹人。定州的民众为了自保,投靠他的人很多,竟然达到一千多家。后来,孙方简接受招安,被少帝封为游奕使。因为他向朝廷请求封赏,朝廷没有答应他,一气之下,他就投降了契丹耶律德光。” “后来怎么样了?”于清问道。 刘知远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契丹以孙方简为向导,多次袭击晋军,晋军的损失不。” 于清恨恨地说:“这种人真是可恨!” 刘知远说:“谁说不是,但是,这不是重点。昨天我接到一个自称是孙方简派来的人送来的一封信。来人说,这封信是孙方简的亲笔性,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他说投靠契丹情非得已,契丹人无恶不作,他什分痛恨他们,希望能够投入我河东麾下,言辞甚是恳切。现在我正是用人之际,如果真如孙方简所说,那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我又唯恐有诈。为了一探究竟,我决定派一个人去定州和他们联络。因为现在他是契丹的人,如果派我的部下去,我怕引起少帝的怀疑,说以我想到了你。你不但武艺高强,沉着冷静,而且你的身份是江湖人士,不是官府的人,就算有什么不但可以全身而退,而且别人也无可厚非。” 于清说:“承蒙刘大哥看得起,大哥的知遇之恩,我正愁无以为报,既然现在大哥有用得着弟的地方,弟我自然义不容辞,谨听大哥差遣。” 刘知远又说:“现在元朗已经长大成人,办事果敢,武功也不错,而且他也不是官府的人,就让他和你一起去吧!相互有个照应。” 于清说:“就是不知道我们前去定州,如何和孙方简取得联系?” 刘知远说:“定州方面派来联络的使者带给我一个信物。你们此去定州,我已经写了一亲笔封信,你将此信物和我写的信一道带去,对方见了,定能予以接洽。” 说完,刘知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块玉牌,上面刻着“胜福”两个篆字。 于清接过信件和信物,向刘知远告别前去找赵匡胤。 于清将这事告诉了赵匡胤。 赵匡胤说:“久居太原,我也闷得很,正好出去走走。” 于清和赵匡胤告别了刘知远,一起前往定州。 于清和赵匡胤离开太原后,马不停蹄直奔定州。 狼山本来不是什么名山大泽,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于清还担心这种地方很难找到。 没想到到定州后,一打听,竟然路人皆知。这确实大大出乎于清二人的意料。人们对狼山兰若寺深意师太的法术和武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简直是如数家珍。 赵匡胤对于清说:“于大哥,这深意师太到底是何方神圣?看起来这定州的人们对这个深意师太还很崇拜,听他们说起来就像救世主一般。” 于清说:“不是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况且现在天下大乱,天灾人祸层出不穷,民不聊生,百姓只得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救世主身上。看来我们将要面对的人不简单哪!” 从定州百姓的口中,于清二人终于搞清楚这狼山在定州西北方向,离定州还有二百里的路程。二人在定州歇息了一宿,次日清晨出发,一路边走边问,直到下午才来到狼山脚下。 上狼山的路异常崎岖陡峭,一路走来,坐骑都有些疲劳了,他们在山下找到一家野店,给了店家00文钱,请他代为照看坐骑。 于清看着眼前的狼山,不禁感慨万分,这让他想起了家乡的狼山,想起了奶奶,想起了阿丽娜,又想到了赵匡燕。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自己肩负的使命,才能回去和亲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如果能够将赵匡燕带回去看望奶奶,不知奶奶会有多高兴。 赵匡胤见于清心事重重,问道:“怎么啦,于大哥?” 于清吐了口气说:“没什么,走,上山。” 二人来到山门处,见此处地势险要,一道土堡依山而建,挡住了上山的去路。土堡的碉楼上有几个站岗放哨的人,他们有的拿着红缨枪,有的拿着大刀,衣着打扮也五花八门,有着军服的,有着平民服的,还有光着膀子的。他们看见于清和赵匡胤,一个着军服的汉子高声问道:“下面的是什么人,来我狼山有何贵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49章 兰若有尼 于清回答道:“上面的好汉,在下二人奉太原留守、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刘大人之命前来,有要事相商,还望通报一声。” 那汉子又问道:“空口无凭,你们可有什么信物没有?” 于清高声喊道:“有!”说着将玉牌丢上土堡。 那汉子将玉牌接住,打量了一番后,道:“二位暂且在此等候,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山门开了,一个沙弥走了出来,说道:“二位施主,请跟我来!” 沙弥引着于清和赵匡胤来到一座寺院门口,只见庙门上悬挂着一块写着“兰若寺”三个朱砂大字的牌匾,进入寺院后,又见大雄宝殿上有一块写着“胜福”的牌匾。 进入大殿,只见大殿庄严肃穆,气势恢宏,大殿神坛上端坐着一个头戴十方毗卢帽,身披九条金边袈裟,双手禅定,面色温润慈祥,闭目养神的老尼。 老尼的左右两边分别盘腿打坐着两个壮年汉子,左边的剑眉虎目,虎背熊腰。右边的面容冷峻,表情坚毅,有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大殿两边排座着九名大汉,整个大殿上,除了那神坛上的老尼,其他的人全部都不是出家人。 于清不禁觉得奇怪,自从进入狼山之后,一个偌大的兰若寺,除了前来接头的沙弥外,竟然连一个和尚和尼姑都没有,一路上见到的全部都是普通百姓,有嬉戏的童子,有吆喝的汉子,有喂奶的妇人;有挑粪种菜的,有放牛木马的,有推磨舂米的,有织布制衣的,除此之外还有随处可见的刀叉剑戟。这里仿佛不是什么寺院,而是一个屯田戍边的要塞。 见于清和赵匡胤进来后,沙弥合十向那神坛的老尼拜道:“师尊,太原来的客人到了!” 于清向神坛上看去,那尼姑依然纹丝不动,也不言语。 正在纳闷之间,只见打坐在神坛左边的汉子站起来说:“下去吧,师姑知道了!”又对于清和赵匡胤说:“来者可是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大人派来的人?” 那沙弥退了出去。 于清拱手道:“正是!” 那汉子指着右边的一个蒲团说:“请上座!” 于清上到前来,盘腿坐在蒲团上,赵匡胤站在他的身后。 那汉子又说:“贵使者,请容我先介绍一下。” 于清点了点头道:“请!” 只见那汉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到大殿中央的蒲团前,面对神坛上的老尼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师姑在上,徒侄给您磕头了,师姑佛法无边,愿您老人家法尊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在,求您佛法保佑我狼山风调雨顺、百姓富足、羊肥马壮、永葆太平。”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 大殿上的人也全部跪下磕头,齐声高喊:“师姑佛法无边、功德无量,恭祝师姑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在!” 突然间,只听“霍!”的一声,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大殿上的所有佛灯全部熊熊燃起。那汉子高喊:“师姑显灵了,师姑法谕:全部平身!” 于清和赵匡胤看着这装神弄鬼的一切,面面相觑、不知所言,更诡异的是那老尼似乎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姿态,一丝不动,这更给这个大殿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大殿上的人们站起来后,那汉子自我介绍道:“贵使者,本座孙方简,兰若寺左护法,也是狼山寨主大当家的,这位是胞弟孙行友,右护法,二当家。左右两边的诸位是我兰若寺十八罗汉,也是狼山的各路将领。敢问贵使尊姓大名?” 于清拱手说道:“在下于清,我这位兄弟叫赵匡胤,我们奉刘大人之命前来贵地,共同协商有关事宜。这是刘大人的亲笔信。” 孙方简取出玉牌问道:“这玉牌就是你们带来的信物吗?” 于清说:“正是!” 孙方简打开刘知远的亲笔信看了一遍,哈哈大笑道:“哼!听闻刘知远一向办事果断,是有雄才大略之人,今天看来,原来也不过如如此,我孙某高估他了!” 于清听后,大感惊讶,问道:“孙寨主何出此言?” 孙方简说:“我派人和他接洽,共商大事,他本人不亲自来也就罢了,起码也要派一个大将前来吧!现在来的不过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还说什么为了慎重起见,如果不是他胆怕事,就是瞧不起我方某!” 赵匡胤听了,冷笑一声道:“刘大人的威名远近闻名,都说刘大人有三宝,你可知道刘知远大人的第一宝是什么宝物?” 孙方简哈哈一笑道:“笑话,刘知远有三宝,一曰汗血宝马,乃发妻李三娘在榆次麻窝驯服的一神兽所化;二曰护身宝甲,乃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所赐;三曰环首金刀,此刀由玄铁青钢和黄金打造,相传为大汉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所有,刘知远年轻时在祁连山拜师学艺,其师傅太乙真人所赠。三宝中的第一宝乃汗血宝马,不但能日行千里,渡水无波,踏雪无痕,且是其发妻所赠,刘知远惜之若命,天下何人不自,何人不晓?你真当我是孤陋寡闻的乡下人?” 赵匡胤接着说:“既然你知道,那你又可知道刘大人这汗血宝马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骑的?” 孙方简嘿嘿一笑道:“笑话,这种稀世宝马,一般人怎么能够染指,除非刘知远是不识货的傻子。” 赵匡胤说:“对了,既然你都知道这汗血宝马是刘大人的至爱坐骑,一般人别说骑,就是摸一下也绝非易事。那么你可知道当年我和于大哥出使契丹,骑的是什么马?” 孙方简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子这么一问,仿佛明白了什么,说道:“方某也曾听闻当年刘大人遣使出使契丹,赠与使者汗血宝马当坐骑,我始终都不相信是真的,难道真有其人其事?” 赵匡胤头一扬,高傲地说:“不错,确有其人其事,而且此人就在你的面前。” 于清说:“元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干嘛?”然后又对孙方简说:“不管我们身份地位如何,我们今天来都是全权代表刘知远大人和贵方共商大事。我们诚心诚意的来,也希望你们诚心诚意的对待。” 孙方简对赵匡胤的话将信将疑,但是信物是真,亲笔信也是真,他说道:“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二位请随我来。” 然后对孙行友说:“行友,你也一起来。” 孙行友起身,和于清、赵匡胤一起跟随孙方简向偏殿走去。 进入偏殿,孙方简招呼于清坐下,然后高声喊道:“京娘,上茶!” 只听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答道:“是!”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战战兢兢的端着一个托盘进入室内来,托盘里乘着两杯茶。当她走到于清前面的时候,由于紧张,那托盘里的茶杯颤抖得厉害,她把托盘放在茶几上,端起一杯茶递给于清,那茶水溅了些出来,差点溅在于清的衣服上。 于清见她那害怕的样子,就说:“我自己来!”说着把茶杯接了过来。 孙方简不禁大怒,骂道:“蹄子,有什么出息?办这样一点事都办不好!” 姑娘一听,顿时惊恐万分,突然跪在地上求饶道:“大当家饶命!” 孙行友见状,不耐烦地说:“起来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到偏房去候着吧!” 这个叫京娘的姑娘急忙磕头,说“谢谢二当家的!”然后慌忙跪着退了出去。 孙行友将另一杯茶递给赵匡胤,说:“二位请用茶。” 孙方简说:“实不相瞒,既然这位于公子全权代表刘知远大人,那我也不绕弯子,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吧!” 于清说:“大当家的请讲。” 孙方简接着说:“其实,当初我们以狼山为据点,筑墙为堡,也是为了自保,防范契丹胡人的袭扰。契丹也多次攻打我们,都被我们大败,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于清说:“在下不知,还请大当家的明示。” 孙方简说:“那全是靠师姑法力无边,佛法保佑我狼山弟子,如果没有师姑她老人家的庇佑,也没有我狼山好汉的今天。” “哦!是吗?既然师姑法力无边,有她佛法的庇佑,那为何大当家的还要有求于刘大人?” 孙方简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道:“这” 孙行友说:“于少侠此言差矣,我们不是有求于刘大人,而是希望和他合作。” “此话怎讲?”赵匡胤插话道。 孙行友看了一眼年纪轻轻的赵匡胤,见他虽然年少,但是却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就说:“你们二位谁说了算?” 赵匡胤自知不该插话,尴尬地说:“我于大哥说了算。” 于清说:“不,我们二人谁说了都算。” 于清这样为赵匡胤说话,赵匡胤自是十分感动。年轻气盛的他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尴尬的神情,说:“对,我们谁说了都算。” 孙行友接着说:“既然这样,二位请先听我把话说完。当初我们聚众自保,不但成功抵御了契丹的袭扰,而且也聚集了一千多户人口,所来也算一个千户之家。我们为朝廷抗击契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朝廷封我大哥为游奕使,我为副使,可是这就只是一个糊弄人的空头衔而已,一年多来,我们斩杀了多少契丹将领?缴获了多少契丹物资?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伸手向朝廷要一分饷银。我们之所以所向无敌,全是师姑佛法无边,仙力保佑。为了报答师姑的大恩大德,我们曾许愿在师姑百岁大寿给她老人家的法尊塑金身。为了这事,我们向朝廷提出要五千两黄金。没想到朝廷竟然说军费开支紧张,无法拨付黄金,只给我们五百两白银,我们这五千多人,一个人平均下来还不到100文,我们如此为朝廷卖命,就是打发叫花子也会比这个大方吧!所以我们不是说想投降契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们虽然投降了契丹,但是我们都是中原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为契丹卖命,杀害我中原百姓?现在的皇帝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我们听说刘知远还算得上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因此才派人和他取得联系,希望精诚合作,共谋大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50章 夜半哭声 于清听到这里,问道:“二当家所言之大计,在下不甚明白,不知何为大,何为,于某愚钝,愿闻其详。” 行友曰:“所谓大者,道也,天也,地也,人也,域中四大,人居其一。故言谋大者,一曰谋大道,二曰某天时,三曰某地利,四曰某人和。所谓者,信也,义也,仁也。行友尝闻:大者必起于细,难者必作于易,请贵使务必转告刘大人,若想成大事,或不必拘节。当下之时,敝寺人口众多,物资凋敝,日用不足,如果刘大人能接济于我狼山,则我等必全力以赴,愿为刘大人效命。” 于清不禁暗笑,原来又是一个敲竹杠的,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钱?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共谋大计?不过是些贪财好利之辈。 他淡然一笑,说:“至于财物用度,河东富足,刘大人定能帮助贵方一解燃眉之急,可是现在契丹与大晋交恶,贵方依附契丹,刘大人属晋臣,私通敌国可是重罪,事关重大,不可儿戏,此事在下还要禀明刘大人,请刘大人定夺。” 孙方简说:“于少侠,孙某听说刘大人正在追查吐谷浑之鼎的下落,不知是否有其事?” 于清一听吐谷浑之鼎,不禁闻之色变,但是转念一想,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刘大人对吐谷浑之鼎的重视,缓缓道:“于某久处刘大人帐下,未曾听说过什么鼎鼎罐罐的事,不过在下也好奇,这吐谷浑之鼎到底有什么说法?” 孙方简正要说话,却听到孙行友咳嗽了一声,道:“哦,没什么,我大哥只是说说而已,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吐谷浑之鼎。” 孙方简急忙说:“是的,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吐谷浑之鼎。” 孙氏兄弟已经起了戒心,于清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就说:“久闻狼山兰若寺远近闻名,大名鼎鼎的深意师太更是闻名遐迩,今日前来,不知师太是否就在寺内,如果能亲眼一睹师太的法尊,那于某真是三生有幸了。” 孙行友说:“二位已经见过师姑了。” 赵匡胤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孙方简接着说:“就在刚才,大雄宝殿上。” “哦,明白了,你是说大殿神坛上的那个老尼老师太?” 赵匡胤本来想说那个老尼姑,但是觉得不妥,急忙改口说成老师太。 “不错,正是她老人家的法尊。”孙方简说。 赵匡胤说:“我怎么觉得你师姑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清突然想起临行前和刘知远的对话,说:“难道深意大师她真的坐化了,我以为只是传说?” 孙行友说:“不错,师姑是坐化了,但是她老人家的法力无处不在,无时不存,她虽然一动不动,但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老人家的法眼。时至今日,你想我狼山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一立足之地,如果没有师姑的佛法保佑,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赵匡胤喃喃道:“哦,原来已经坐化了。” 孙方简说:“二位一路从太原赶来,车马劳顿,孙某略备薄酒,为二位接风洗尘,还请二位赏光。” 于清说:“那有劳了。” 孙氏兄弟带领于清和赵匡胤来到一间堂屋,里面已经摆好了饭菜酒食,两边侍立着两个打扮入时的丫鬟。 酒足饭饱之后,孙行友说:“于少侠,你们不远千里来到狼山,招呼不周,何不住几日在回去?刘大人那里还望二位多美言几句。” 又对那丫鬟说:“杏儿,李儿,好生伺候二位贵客歇息。” 那两个丫鬟应诺后,将于清二人带到一间厢房休息。 于清说:“二位姑娘,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二丫鬟异口同声地说:“好的,我们就在对面的偏房,如果二位贵客有事么吩咐,喊一声就可以了。” 眼看日薄西山,夕阳余晖从窗户的格子中斜射进来,厢房中檀香袅袅,有一种云蒸霞蔚之感。 赵匡胤一想起白天在大殿的情形,更觉这兰若寺充满神秘。 他对于清说:“于大哥,你说那深意大师真的坐化了吗?我们在定州可是听人们说她在两年前就坐化了,难道她真的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死而不亡吗?” 于清也不禁想起大殿神坛上的老尼姑来,那简直就是一个闭目养神,盘腿打坐的大活人,怎么也难以相像那是一具死了两年多的尸体,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 他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说:“是呀,这深意大师的法术真的如此厉害?” 赵匡胤说:“我曾听说有用水晶棺装尸体不腐烂的,有用檀香包裹的,可都最多保存一年就会慢慢变干,我也曾经听说有得道高僧坐化的,都没有这个孙大师神奇,这其中一定有诈,不如我们四处走走,前去查探一番,摸个水落石出。” 于清说:“我也正有此意,但这不是关键,我想摸清的是吐谷浑之鼎的下落,从孙氏兄弟的话里话外,我总觉得他们一定知道宝鼎的下落。” 是夜,月黑风高,于清和赵匡胤悄悄向大雄宝殿的方向摸去。 来到一座偏殿旁时,隐隐约约听到从偏殿里传来嘤嘤的哭声。 在这个充满神秘的寺院,这哭声若有若无,加上这漆黑的夜,感觉很是瘆人。 二人蹑手蹑脚的往偏殿摸去,那哭声确实是从偏殿里传来的。 借助偏殿斗拱上悬挂着的一个灯笼的微弱灯光,隐约可见匾额上写着“藏经阁”三个字。 原来这里就是兰若寺的藏经阁。 于清暗忖:“这藏经阁怎么会有哭声呢?他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来到藏经阁的门边,于清见四下无人,他示意赵匡胤进去,自己在门外把风,以防发生变故时,好有个照应。 赵匡胤掏出匕首,拨开了门栓,轻轻一推,门吱嘎一声开了,赵匡胤摸进屋子离去。 那哭声戛然而止,藏书架的后边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匡胤低声问道:“谁在哪儿?” 没有回答,他手握盘龙棍,心翼翼地向书架走去。可是书架后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得更厉害了。 赵匡彦再吹低声喝问:“是谁?出来!” 突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变成了一阵颤抖的嘤嘤哭声。这可把赵匡胤吓得不轻,他只见书架后边隐隐约约卷曲着一团黑影。 赵匡胤一手拿盘龙棍,一手打开火镰子,借着火光,只见一个女人卷曲着坐在书架后边角落的地铺上,一袭长发铺头盖脸的垂下来,根本看不清脸。 赵匡胤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急忙往后退,一不心,摔了一跤,一屁股跌倒在地。 赵匡胤惊问道:“你是谁?是人是鬼?” 那地铺上的东西,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她把头发往后面一捋,露出了一张梨花带雨的漂亮脸蛋,原来是一个少女。 赵匡胤一愣,觉得有些面熟。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51章 大战行友 那少女抽泣着说:“我是赵京娘!” 赵匡胤这才记起来这正是白天端茶的少女,只是当时忙于和孙方简兄弟谈判,未曾瞧了个仔细,原来这姑娘竟然长得还有几分俊俏。 这时,于清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在门外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赵匡胤声回答道:“没事,是白天端茶的京娘。” 赵匡胤问道:“京娘,你为什么在这里?” 京娘突然跪在赵匡胤的面前说:“大哥,救救我!” 赵匡胤惊讶地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赵京娘哭泣着说:“我是被他们抢来的,大当家要把我纳做妾,等他对师姑深意师太三年守孝期满,就要和我拜堂成亲,大当家的可比我爹爹的年纪都还大呀!而且听说他的夫人是一个母老虎,今后我怎么活呀!” 赵匡胤一听,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骂道:“强抢民女,岂有此理?看来这孙氏兄弟也非善类。” 赵匡胤说:“姑娘既然不愿意嫁给孙方简,为什么不悄悄逃走?” 赵京娘说:“逃,我逃得掉吗?你认为我没有想过吗?我被抓来之时,我也曾经逃跑过几次,但是这里几千人都是孙氏兄弟的人,而且城池坚固,戒备森严,我还没有逃出100步就被抓住了,面临的事一顿毒打,你看。” 赵京娘说着将衣袖揭开,只见手臂上满是鞭笞的伤痕。“我被他们打怕了,那里还敢逃跑?但是如果要我嫁给他,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大哥,您就行行好,救救我吧!” 这时,门外的于清声喊道:“有人来了!” 赵匡胤问道:“那该怎么办?” 于清说:“你在这里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去引开他们。” 于清说完,迎面向来人的方向走去。只见二人提着灯笼,拿着梆子,原来是查夜打更的。他们看到于清,高声喝问道:“什么人?站住!” 于清说:“我是你们大当家请来的客人,我起来上厕所,请问厕所在哪里?” 打更的一人说道:“厕所就在厢房边上,半夜三更的不要乱跑。” 于清说:“我初来乍到,不熟悉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边说边往厢房方向走。 那巡更的二人又继续巡逻。他们来到藏经阁,赵匡胤已经将房门插好,躲藏在书架后面。二人敲了敲门问道:“京娘,你在里面吗?” 京娘回答道:“在的。” 二人也没有起疑心,继续到其他地方巡逻去了。 等那巡更的二人走远后,赵匡胤对赵京娘说:“走,京娘,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京娘“嗯”了一声,正要起身,却听见有人向藏经阁走来,紧接着传来了“嘭嘭嘭”的敲门声,同时有人喊道:“京娘,开门,开门,哥哥来了!”听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喝醉了。 京娘声说道:“是二当家的!” 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喊京娘的声音。 京娘故意问道:“谁呀?” “我,二当家的!” 京娘说:“哦,原来是二当家的!京娘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开门,开门!”又是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 京娘说:“二当家的,这半夜三更的,你来藏经阁,被大当家的知道了可不好!” “哼!凭什么?凭什么大哥老婆孩子都有,还要纳你为妾,我孤家寡人一个,凭什么我就不能要你?开门!” “二当家的,请回吧,我已经睡了!” 也许是京娘这句话刺激了孙行友,孙行友嘿嘿一笑说:“睡了正好,哥哥来和你一起睡。” 说话间,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孙行友闯进屋内,笑嘻嘻地说:“京娘,京娘,我的美人,你在哪里呀?这黑灯瞎火的,不要和我捉迷藏!” 赵匡胤大气也不敢出,于大哥也不知到哪里去了,现在发生了这一出,不知如何是好,他悄悄躲在书架背后,一动不动。 孙行友刚进到屋子内时,因眼睛还没有适应,所以什么都看不到,过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可以借助窗外微弱的光亮隐隐约约看见卷曲在地上的京娘。他迫不及待第摸上去,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的美人,你就依了我吧!大当家哪儿我自会交待,别怕,美人,哥哥来了。”同时口腔中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酒气。 京娘惊恐地说:“二当家的,大当家不准喝酒,你可是破戒了!” “哈哈哈,我不仅要破酒戒,今天还要破色戒!”孙行友淫笑着说,同时向京娘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京娘。 京娘尖叫一声,喊道:“啊!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这时,躲在角落的赵匡胤忍无可忍,突然高声喊道:“住手,放开京娘。” 孙行友吓了一跳,放开了京娘,喝问道:“谁?谁在哪儿,出来!” 赵匡胤冷笑道:“我是你赵大爷。”话音刚落,抡起盘龙棍朝孙行友头上劈头盖脸地劈去。 只见孙行友抬起左臂一挡,哐嘡一声,棍头砸在一块铁板上。 赵匡胤正在纳闷,突然间,孙行友一个右直拳向他肋下击来。虽然此时孙行友几乎是跪在地铺上的,可是那拳风甚是凌厉,赵匡胤分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向自己的腹部袭来。 赵匡胤这一下可吃惊不,他自从在一字真经上学会一字长拳以后,他也知道这种劲道绝对是有深厚的内家功底的人打出来的拳法。自己虽然得到了一字长拳的心法,但是自己的内力显然还不到火候。孙行友打出的这一拳威力远在自己之上。他丝毫不敢怠慢,急收盘龙棍,运足十二分内力,纵身向后方飞跃出去。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向后飞跃的赵匡胤撞到了一排书架,自己跌倒在书架边上。 黑暗中,被撞飞的经文陆续噼里啪啦的掉落。 孙行友大喝一声:“纳命来!”一个乌龙搅浊站了起来,飞身朝赵匡胤跌倒的地方踢出一脚。 赵匡胤来不及爬起来,慌乱中将盘龙棍横推出去,硬生生的接住了孙行友踢来的飞脚。他只觉得一股狂暴的力量如雷霆万钧般向自己压来,自己连同地上的书架一起被推出数米远。 赵匡胤还算反应快,顺势一个后滚翻,站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双手虎口发麻,心口隐隐作痛。他还来不及细想,又见孙行友的身影凌空而起,同时右肘高高抬起,向自己的头上砸了下来。 赵匡胤心想,这孙行友不愧是狼山寨的二当家的,难怪契丹人都惧怕他们,他们不但有妖术惑众,而且武艺也十分了得,这狼山二仙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通过两个回合的交手下来,赵匡胤明显感觉到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要是于大哥在就好了,也不知这于大哥跑到哪里去了。 想归想,现在要住的是如何化解自己的险境。慌乱中,赵匡胤似乎觉得有人指点一般,胡乱抡起盘龙棍向飞来的孙行友砸去,这一招就叫以攻为守。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盘龙棍,孙行友当然知道其中的分量,如果砸在自己的头上,纵然自己的武功再高,这血肉之躯也挨不住一下。因此,他急忙将砸下赵匡胤的右肘和左肘较差,挡住了赵匡胤的盘龙棍。 又是“铛”的一声,盘龙棍又是打在铁板上的感觉。赵匡胤大惊失色,暗叫不妙,莫非这孙行友真的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刀枪不入之体?但是藏经阁内光线微弱,他哪里又会看的见孙行友不过是戴了一副精铁狼牙护肘。 化解了赵匡胤盘龙棍的攻击后,几乎与此同时,孙行友拳峰变掌,一掌击在赵匡胤的胸口上。。 只听赵匡胤“啊!”的一声惨叫,他被震飞数米,身体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赵匡胤顿感胸中一股腥味上涌,吐出一口鲜血来。 孙行友并没有放慢攻击的节奏,高喝一声:“受死吧!”一阵的暴拳向赵匡胤击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黑影从门外闪进屋内来,真是形如疾风,快如闪电,同时银光一闪,一道恐怖的剑气向孙行友的后脑袭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52章 尼姑慧清 孙行友作为练家子,当然能够觉察到有人从背后偷袭自己,他不敢大意,停止了对赵匡胤的攻击,一个鹞子翻身横肘挡住了黑衣人的剑锋,只听哐的一声,顿时火星四射。 黑衣人和孙行友你来我往,上下翻飞,大战起来。 赵匡胤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用盘龙棍支撑着身体艰难地站了起来。 只听黑衣人低声喝道:“愣着干事么?快带京娘走,这里我来应付。” 赵匡胤分明听见那黑衣人是一个女人,此时他也顾不得多想,倒也不客气,一边拉起京娘往外跑,一边喊道:“女侠,大恩不言谢,这里就交给你了!” 那黑衣人边打边喝道:“少废话,快跑!” 赵匡胤深吸了一口气,脚下生风,拉着京娘亡命的往外面跑去。 孙行友正要上前阻拦,没想到那黑衣人的剑如影随形,让他丝毫不得分心。 孙行友眼看赵匡胤和京娘消失在门外,自己又抽不开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不由得怒火中烧,骂道:“哪里来的贼婆娘,坏了老子的好事。”说着疯狂向黑衣人攻来。 黑衣人的一柄宝剑寒光闪闪,剑气逼人,虽然孙行友看上去武功要稍胜一筹,可是那锋利无比的宝剑却填补了黑衣人武功上的差距。 孙行友借助门外射进来的灯光,看到了剑身上的七颗星星,不禁失声叫道:“七星宝剑!你是” 孙行友话音未落,只见黑衣人突然间手一挥,一股淡淡的暗香飘来,顿时四肢乏力,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那黑衣人也没有去管孙行友,几个起落追上赵匡胤和赵京娘,说道:“跟我来。” 然后在前面带路。赵匡胤拉着赵京娘跟在她身后。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们三人来到一片树林中,这时听到寨中传来一阵喧闹声,到处都是火把,显然已经惊动了山寨。 黑衣人说:“现在太黑看不见路,我们暂且躲在树林中,等天亮了,我再带你们下山。” 三人在树林中一直躲到天色微明,黑衣人对赵匡胤和赵京娘说:“你们穿过这片树林,有一条毛路下山,心一点,不要跌落到山崖下去。” 赵匡胤觉得黑衣人的声音很是熟悉,他问道:“敢问女侠尊姓大名,我赵匡胤好知道是哪一位高人救了我们。” 黑衣人缓缓揭开了面罩,赵匡胤和赵京娘几乎同时失声喊道:“姐姐!”“慧清姐姐!” …… 三年前,上京。 漫天大雪将一望无垠的大草原覆盖,整个大草原变成了琼妆玉裹的世界,刺骨的北风席卷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天地间苍茫一片,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赵匡燕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走,他的心如死水,泪水早已迷糊了双眼,口中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这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于大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群骑马的人,朝她这边飞奔而来。 当那些骑马的跑到赵匡燕的跟前后,她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契丹骑兵。 契丹骑兵将赵匡燕团团围住,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其中几个露出不怀好意的淫笑。 现在赵匡燕已经是女儿家打扮,她当然知道那些契丹骑兵的意图。她将剑拔了出来,心想:“人不过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今天就是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想到这里,她大喊一声:“呀!”挺剑向契丹人冲去。 无奈寡不敌众,赵匡燕很快就被缴了械。 正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远处又出现了一群人马,他们越来越近,只见为首的是一个老尼姑,后面的都是些彪形大汉。他们看到契丹人后,不由分说,上前就动手。 那老尼姑虽然看起来年级大了,可是身形飘逸,一柄七星宝剑行云流水,如仙女散花般,遒劲有力的剑气将契丹人打得落花流水。 那些大汉也身手不凡,没有多大功夫,这些契丹骑兵全部别杀死。 那老尼姑将赵匡燕扶起来,慈祥的看着她,说道:“姑娘,别害怕,我们是中原人。” 老尼姑一行人将赵匡燕带回中原,来到定州西北山麓狼山。 这老尼姑不是别人,正式兰若寺住持,孙深意师太。她见赵匡燕长得眉清目秀,俊俏可人,很是喜欢,就收赵匡燕为徒弟。 赵匡燕向深意师太哭诉了自己的遭遇。 深意师太说:“孩子,尘世间的种种,只因为执念,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世间一切,皆由缘来,该去的就随风而去,烦恼天天有,不拣自然无。’孩子,放下执念,一切随缘吧。” 在深意师太的感化下,赵匡胤落发为尼,法号慧清。 深意师太将赵匡燕收为关门弟子,并将自己的武功秘密传授给赵匡燕,还交给他一门绝技,那就是暗香断魂散的配制和使用方法。因为她洞察到自己的徒侄孙方简心术不正,不想将自己的衣钵传承给他。 后来深意师太圆寂坐化,赵匡燕一直寸步不离,用暗香断魂散保存深意师太的遗体不腐,并把遗体供奉起来。 这暗香断魂散对活着的人来说是天下奇毒,中毒的人武功再高,如果没能及时服下解药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去见阎罗王。但是对死人来说,却是保存尸体,让尸体经久不腐烂的奇药,这个秘密只有慧清知道,因为深意师太觉察到自己的两个侄儿心术不正,只把这个秘方传授给慧清。 对于孙氏兄弟来说,他们对暗香断魂散只知道它是天下奇毒,却不知是保存尸体的秘药,为了达到迷惑众人的目的,他们需要慧清替他们保存师姑的遗体,因此对慧清也还客气。 本来孙方简是要赵匡燕交出深意师太的衣钵、七星宝剑和暗香断魂散的秘方交出来,但是当他得知赵匡燕能保存深意师太的肉身不腐时,将计就计,也不再逼迫这个惠清师妹,而是利用这一点大造声势,说深意师太是坐化了,因她法力无边,死而不亡,授命自己兄弟为她的左右护法,秉承她的旨意办事,以此迷惑群众,广收门徒。一时间定州百姓趋之若鹜,形成了一股不容觑的地方势力。 后来时间长了,深意师太的肉身水分蒸发,失去了光泽,孙方简怕徒众起疑,就想到了为深意师太塑金身这一招,但是自己没有那么多金子,因此向朝廷请求划拨五千两黄金,朝廷和杜重威都不过是想敷衍他,只给了500两白银,孙方简一气之下才投降了契丹。 本来契丹一直都忌惮孙方简,因此不但没有给他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反而处处提防。 孙方简预感到了危险,加上自己的徒众大多数都是被契丹人欺凌过的中原百姓,因此他们对孙方简投降契丹也心存不满,但是鉴于害怕孙方简的法术,不敢表现出来。 孙方简能够坐大,当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他知道徒众的心思,因此派人联络刘知远,希望得到他的援助和接应,寻找机会脱离契丹人的控制。 他之所以会选择刘知远,因为当今大晋天下,有实力的两个人一个是成德节度使杜重威,一个是河东节度使刘知远。 孙方简投降契丹后,他因黄金的事对杜重威耿耿于怀,怀恨在心,杀死和活捉了杜重威的一些手下大将。 而刘知远,因为孙方简一直都比较佩服他的为人,所以自然没有和刘知远作过对,现在找刘知远联络也是意料中的事。 于清和赵匡胤来到狼山后,赵匡燕不愿意出来和于清相见,可谓是爱之愈深恨之亦深。但是赵匡胤就不一样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她那里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因此,她一直暗中注意赵匡胤的行踪,要不是这样,恐怕赵匡胤将会命丧孙行友之手,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 赵匡胤惊讶地看着赵匡燕,问道:“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匡燕说:“好了,香孩儿,别问了,你们快点走吧,再晚了,大师兄下令封山封路,你们就逃不掉了。” 赵匡胤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但是在姐姐赵匡燕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屁孩香孩儿。 赵匡胤见姐姐变成了尼姑,想起当年姐姐负气离开的情景,不禁鼻梁一酸,流下泪来,说:“姐姐,你变了许多!” 赵匡燕也背过身去,禁不住落泪。 赵匡胤接着说:“姐姐,其实你不知道,于大哥一直在找你。” “闭嘴,我不许你在我面前再提那个负心汉!”赵匡燕一听道于清的名字,竟然有些失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53章 受困狼山 赵匡胤并未停下,而是继续说:“姐姐,你知道吗?我打开了于大哥的锦盒,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那是于大哥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东西,我一直很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你打开了锦盒?” 赵匡燕这下可吃惊不,急忙问道:“于大哥知道吗?” 赵匡胤说:“他还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是无意的,我很害怕,我不敢告诉他。” 赵匡燕气得双手发抖,道:“香孩儿呀香孩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去打开于大哥的锦盒,你知道那可比他自己的命都还重要!” 赵匡胤说:“我知道事态严重,但是不看也看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赵匡燕右手捏在下巴上,在地上来回走动,焦急地说:“让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她说:“走,走得越远越好。京娘家好像是蒲州的,离这里有一千多里,你正好可以护送她回家去,这样一来不会引起于大哥的怀疑。如果他知道你打开了锦盒,他一定会杀了你!你此去蒲州,就是于大哥知道了,你也在千里之外,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你,也许时间长了,他兴许能放过你,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现在木已成舟,这也许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赵匡胤知道姐姐对于大哥的秉性了如指掌,她说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师门的重托可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于大哥肩负的使命是寻找柴荣,交给他一字真经,并辅助他平定天下,拯救天下苍生,这是大义。 就是姐姐这样一个在于大哥心中重如千金的人,如果打开了锦盒,窥取了一直真经的话,于大哥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使自己这样一个在于大哥心中不足轻重的无名之辈? 想到这里,赵匡胤心中也难免起了一阵寒意。 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对京娘说:“京娘,我现在无事可做,正好可以送你回蒲州去,我们这就上路吧。” 京娘听了半天,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但是当她知道赵匡胤要送她回家时,自然是喜出望外,求之不得,连忙睁大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欣喜地看着赵匡胤,不住的点头。 事不宜迟,赵匡胤和姐姐依依惜别,带着京娘从道匆匆下了狼山。 赵匡胤带着京娘来到野店,取了自己的麒麟马,骑上麒麟马。 赵匡胤此时想的是离于清越远越好,恨不得马上就到蒲州,一夹马肚子,麒麟马向前飞奔而去。 于清等到天亮,没见赵匡胤回来,心急如焚,在门口左顾右盼,却始终不见赵匡胤的踪影。 他心下大急,暗想:“不能再这样干等了,元朗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必须马上去一探究竟。” 于清回到屋内,将放在床头柜上的剑抓在手里,正欲出门,突然觉得有一股劲风掠过,凭经验,这是一枚暗器。 他大吃一惊,一扭头,剑指一夹,夹住了暗器,是一只短镖,只见短镖上系着一个卷纸筒。 于清打开卷纸筒,只见上面写着:“元朗、京娘平安,勿念!” 于清追出门外,只见四周一片寂静,那里又有半个人影? 真不知送信的是什么人。但是既然京娘和元朗已经脱险,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于清刚想回到屋子里,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那声音由远及近。 于清驻足观望。 只见孙方简和孙行友带领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向这边走来。 他正与上前打招呼,却见孙方简恶狠狠的指着他喝问到:“姓于的,你好大胆子,我们狼山寨将尔等视若上宾,以礼相待,没想到尔等竟然不识好歹,专做恩将仇报的歹事,我看你们共商大事是假,想打我狼山的主意是真!” 于清虽然对对方的来意心知肚明,但是仍然不动声色,假装惊讶地问道:“大当家的何出此言?我于清一觉醒来怎么就变成恩将仇报的歹人了,我又怎么打你狼山的主意了?” 孙方简冷笑一声道:“嘿嘿,你少在这里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识相的就乖乖把京娘交出来,或许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会给刘知远一个面子,饶你不死,否则,我狼山三千好汉可不是吃素的。” 于清淡然一笑道:“什么金娘银娘,我真的不知道大当家的在说什么!” 孙方简一听,气得直跺脚说:“你,你,你气死我了,难道那关在藏经阁的赵京娘不是被你们弄走了?我狼山三千弟兄都是自己人,就是你和那个姓赵的子是外人,不是你们干的,还有谁?” 于清说:“大当家的,有句话叫做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无凭无据,你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孙行友说:“无凭无据?和你一道来的那姓赵的子就是证据,我可是和他交上手了的……” 说道这里,孙行友自知说漏了嘴,差点就将昨夜发生的事说出来了,这岂不是不打自招把自己打京娘主意的事给说出来了,要是大哥追究下来,那还得了? 孙方简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孙行友说:“二当家说的是怎么回事?” 孙行友支支吾吾地说:“这……这……” 于清见状,乘机追问道:“二当家有什么话就直说嘛,不要遮遮掩掩的。” 孙行友大囧,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此事简单,叫那姓赵的子出来对质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孙行友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说:“对,叫和你一道来的那姓赵的子出来对质。” 于清心里咯噔一下,这可如何是好?赵兄弟此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何方,怎么去叫他出来对质? 于清正在思考如何应付,孙行友高声嚷道:“怎么?喊不出来了吧,做贼心虚了吧,我劝你最好乖乖的把京娘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兄弟二人不客气。” 于清向人群中扫视了一下,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只见那人头上批着一块麻布斗篷,眼神阴郁狡黠,虽然留了一脸胡子,可是那个样子化成灰于清都认得。 于清吃惊不,他心里暗忖:“糟了,他怎么会在这里,真是阴魂不散,这下麻烦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54章 仇人相见 于清虽然暗自吃惊,但是他仍然平静地说:“不瞒各位,其实我也不知道和我一道来的赵兄弟到哪里去了,我也正在找他呢,如果你们见到他,麻烦告诉我一声。” 这时,那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又传来了:“真会转移话题,你们明明是一伙的,人一定被你们藏起来了,少在这里混淆视听!” 于清冷眼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向孙方简问道:“大当家的,这位说话的也是你狼山寨堡的人吗?” 孙方简说:“不错,凡是前来投奔我狼山的,都是自家弟兄,怎么啦?” 事到如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清也不想再胡搅蛮缠下去。 他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跟我来的这个兄弟到哪里去了,你说京娘不见了,我想可能是两个年轻人之间互生情愫,私奔了也说不准。但是他是他,我是我,我代表刘大人前来贵寨谈判,希望你们不要将两者混为一谈。既然贵寨有人口失踪,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刘大人的话已经带到,我这就告辞,还要回去向刘大人复命。”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简直不把我狼山放在眼里。”又是那个声音传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于清眼中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杀机,这是玄牝门几十口人的生命凝结成的仇恨。 于清冷冷地说道:“好个李俊臣,我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算呢,我正想找你为师门清理门户,替玲儿师姐报仇,没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受死吧!” 说罢,“铮!”的一下拔出了宝剑。 见于清要动手,狼山方面的人也纷纷亮出了家伙。 于清说:“大当家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然后指着人群中的李俊臣说:“此人,是我师门欺师灭祖的叛徒,我现在要替师门清理门户,还请大当家的给我一个面子,这个恩情我一定会在刘大人面前替贵寨多说几句好话。” 孙方简沉吟了片刻,他当然要权衡利弊,他可不能为了李俊臣这颗树而失去刘知远这片森林。 他嘿嘿一笑说:“既然是你们师门的事务,我孙某也是江湖中人,自然懂得江湖规矩,你们的家事我也不便插手。至于刘大人那里,就望你多替敝寨多美言几句了。” 孙方简此话一出,狼山的弟兄都一下子闪开了,场地中只剩李俊臣和于清二人。 李俊臣拔出一把东瀛长刀在手,拉开架势,冷笑一声道:“大言不惭,当初在玄牝山要不是有人为你撑腰,我早就把你废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这么个清理门户法。” 于清万万没想到李俊臣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底气,太师叔祖曾经说过“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对付李俊臣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更不能大意。 只见他挽了一个剑花,捏了一个剑诀,身形一闪,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气风卷残云般的向李俊臣席卷而去。 李俊臣只觉得像是九天怒火向只已袭来,空气中感觉到傲视万物的威压。 于清这出的是一击必杀的死手。 如果是一般人,只能做肉泥。 可是,现在的李俊臣还真不是一般人。这些年来,谁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李俊臣斜举着长刀,身形也如闪电般向于清袭来,只听“咻!”的一声,于清的生变出现了无数个李俊臣的身影,这可是东瀛忍术的幻影大法。 于清一击扑了个空,但是他宝剑附体,自己也毫发未损。 他这一击使出的是一招制敌的必杀技,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轻松的被化解了,他万万想不到现在李俊臣的武功竟然如此突飞猛进。 想归想,于清并没有放慢进攻的速度,只见他剑风越来越疾,身形越来越快,接二连三的向李俊臣的身影攻去。 可是每一剑都要差那么一点点,真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李俊臣虽然每次都能巧妙的躲开于清的攻击,可是他也没有占到什么好处。 几十个回合下来,毕竟于清的内力要比李俊臣强得多,李俊臣虽有幻影大法,可是毕竟那是要耗费体力的。 只见于清使出了无极剑法的震坎二式,分别使用了神龙出水和九天轰雷两招,将李俊臣全部罩于自己的剑气之中。 李俊臣无处遁形,所有的去路都被于清的剑影封死,所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只能硬生生地接了于清一剑。 只听“嗡!”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传来,伴随着一声惨叫,李俊臣的七经八脉都被狂暴的剑气震断。 李俊臣也太高估自己了!不作就不会死,但是不作他就不是李俊臣了。 于清是谁?抛开无名之朴神功不说,单凭出神入化的无极剑法已经是很恐怖的存在了。 挨了这一重创,李俊臣仿佛已经看到死神狰狞的笑容,他的眼里充满了绝望。 此时,就是三岁孩随便拿一把水果刀都可以随便取李俊臣的性命。应该出现狗血了 于清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长剑一挥…… 人呢? 李俊臣拼尽了最后的一点气力,顺势一个前滚翻滚倒孙方简的脚下,大喊:“大当家救命。” 他的口中已经饱含了一口鲜血,同时左手奉上了一颗硕大无比的东海夜明珠。 孙方简可是识货的人,当他见到李俊臣手中的夜明珠时,眼睛顿时亮了。 他将夜明珠拿在手里,说:“于少侠,李俊臣已经成了废人,就看在我狼山的薄面上放他一马吧!” 于清收住宝剑说道:“大当家的不是承诺过不插手我师门的事吗?怎么?难道你要食言不成?” 孙方简说:“于少侠此言差矣,这李俊臣也是我狼山的弟兄,虽然他投奔我狼山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不错,你要清理门户我也不为难你,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面,不要在我狼山的地盘上杀人,我看他也已经受了重伤,就给我一个面子,放他一马吧,他日如果他离开狼山,你要怎么清理门户都可以,我绝不阻拦。” 于清没想到孙方简见财起意,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就说:“大当家的,难道一颗的夜明珠会比得上刘大人的军饷吗,我看你也是做大事的人,不会为了这一点蝇头利而得罪刘大人吧。” 于清话音未落,只见跪在地上的李俊臣将包袱解下来,一打开,全是金元宝。 他一边擦嘴上的血一边说:“大当家的,只要你保证我的安全,这些都是你的了。” 孙方简眼放精光,笑道:“好,俗话说远水不救近火,那刘大人的军饷可是八字没有一撇,这李俊臣给的可是金灿灿黄金,明晃晃的夜明珠。此事我管定了,还有京娘的帐也要一起算。” 没想到孙方简翻脸比翻书还快,于清心想:“今天遇到李俊臣,一定不能放过他,只要李俊臣一死,那孙方简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到时候许他点好处,再加上刘大人的面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55章 阴沟翻船 想到这里,于清说:“我和李俊臣的事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也是我玄牝门的家事,与各位狼山好汉半文钱的关系也没有,俗话说清官不断家务事,还请大当家的能给我于某一些簿面。今天无论如何李俊臣都死定了,如果大当家的一定要插手于某清理门户的事,那于某只有得罪了。” 言罢,挺剑向李俊臣刺去。 只听铛的一声,孙方简手中的大刀挡住了于清的剑,刀剑相撞产生的气浪以撞击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道波纹状的气墙。 周围的人们只觉得胸口热气上涌,功力尚浅的已经吐出了鲜。 于清这一剑可是运足了内力刺出的,目的明显不过,一击必杀,务必取李俊臣的狗命。 这一剑,于清是把各种可能都算进去了的,包括别人插手。 但是,他显然低估了孙方简的实力。 试想,狼山能以区区三千之众在这个危机四伏,弱肉强食的乱世中立足,如果没强大的外部背景,就必须有强大的内部实力。狼山传说,并非浪得虚名。 没想到孙方简的内功也十分了得,硬生生挡住了于清这可以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 不过,双方都感觉握住兵器的虎口一震,同时双方内心都是一震。这不得不让他们都重新审视了面前的人。 于清收回宝剑,在胸前划了半个圈。 孙方简也把大刀收回护在胸前,左手成剑指略过刀面。 于清说:“大当家的,我不想与你狼山为敌,请你不要再为难我。” 孙方简杖着自己人多势众,又是在自己的地盘,简直就是有恃无恐。他道:“于少侠,我也不想和你为敌,更不想因此而伤了和刘大人的和气,如果你能给我孙某一个面子,不要再为难李俊臣,那么大家有什么话都好说,至于京娘,是哪姓赵的子拐走的,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再为难你。” 于清说:“大当家的,今天这姓李的狗命我非取不可,如果你执意要阻拦,那我于某也无话可说,只有奉陪到底。” 孙方简冷笑道:“圣人说过,年轻人血气方刚戒之在斗,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赶快收手,不要让我为难。” 于清见孙方简毫无退让之态,一时性急道:“那只有得罪了,看剑!”言罢再次挺剑向李俊臣刺去。 此时,李俊臣已经躲到了孙方简的背后,因此实际上于清的剑也是指向孙方简。 孙方简大笑一声道:“听闻刘知远手下猛将云集,都是些一等一的高手,我今天也想领教一下贵使的高招。”言罢,挥舞大刀,向于清迎了上去。 双方兵刃相接,只听乒乒乓乓的兵刃相碰声大作,火花四射,刀光剑影乱飞,让认眼花瞭乱,目不暇接。 双方你来我往大战了十多个回合,于清一心想要除掉李俊臣,使出的都是狠招。只见他的剑峰越来越快,剑气越来越强,下手越来越狠。 孙方简从来没有遇到过无此强劲的对手,在于清凌厉的攻势下,渐感力不从心,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孙行友见状,大喝一声:“大哥,我来帮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凌空而起,来了一招黑虎掏心直逼于清的腹部。 于清剑锋一转,护住自己的下盘,只听铛的一声,孙行友的一双虎爪抓在于清的剑上。 于清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直逼自己的手腕。 好个孙行友!武功也十分了得,虽然是狼山寨的二当家,可是他的功力绝对不在大当家孙方简之下,甚至要高于孙方简。 狼山真是卧虎藏龙啊! 这样一来,狼山的两大高手强强联手,一起对付于清。 顿时于清的压力倍增。 虽然如此,于清的无极剑法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只见他攻防自如,毫无应付不过来的征兆。 孙氏兄弟二人一个大刀上下翻飞,刀刀致命;一个虎爪连环攻击,招招逼人。 再看于清,只见他身形灵活,剑法娴熟,一次次化解了孙氏兄弟的凌厉攻势。 三人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于清越战越勇,仿佛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 而孙氏兄弟却大汗淋漓,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这时孙方简跳出场外,跪在地上,大喊一声:“师姑法力无边,请赐予徒侄力量。”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叠钱纸,一边比划,一边念念有词。只听嘭的一声,他手中的钱纸竟然一下子熊熊燃烧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孙方简这装神弄鬼的阵仗,于清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于清愣住的只一瞬间,孙方简一指于清,大喊道:“着!” 于清只看到一团烟雾夹杂着火星向自己飞来,他本能地用剑一挡,挡住了部分烟火。 同时他闻到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正在纳闷之间,于清突然觉得手中的力量突然凭空消失了。 “不好!这异香有问题!“ 于清正想御气封住穴道,突然觉得丹天之中软绵绵、空荡荡的。 紧接着眼皮下塌,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耳边传来一阵:“兰若大仙,法力无边,神功盖世” 孙方简手一挥,示意情绪高涨的人群停下来,他说:“把他绑起来!” 两个彪形大汉上来将昏迷的于清绑了起来。 孙行友说:“大哥,这姓于的总是和我们作对,我看不如将他杀了算了。” 孙方简说:“万万不可,此人我们留着还有用。你看那刘知远连他的汗血宝马都舍得给他骑,可见刘知远非常器重他,有他在我们的手中,这是和刘知远谈判最好的筹码。”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孙行友问道。 “先关起来再说。”孙方简回答道。 然后对那两个彪形大汉说道:“把这厮挪到凝香阁去先关起来,严加看管。 那两个彪形大汉答道:“喏!”将于清拖走了。 众人又是一阵高喊:“兰若大仙,法力无边,神功盖世,长生不灭” …… 于清幽幽转醒,只觉全身松软无力,双臂发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 他暗自运动真气想把身上的绳子挣断,可是真气运行到丹田之处时突然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试了几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于清暗自纳闷:“难道自己真的中了孙方简的法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56章 黄雀在后 于清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这间屋子像是一间书房。 屋子的正中央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那画像分外眼熟,好像是在那里见过。 但是此时于清大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记不起是在那里见过。他努力回忆,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昨天在兰若寺大殿上看到的那个老尼姑吗?只不过是画上的人看起来要年轻许多,而且要柔和自然得多。” 于清继续环视房间,又见另一边壁柱上挂着一副画像。画上是一个身形飘逸、俊秀潇洒、如神似仙、正在舞剑的男子。画像的左上角空白处有几行行楷字。 于清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些字写的是什么。 可是越看越模糊。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努力使自己心平气和下来。 于清闭目养神,气沉丹田,冥想了一会儿,感觉头脑清晰了许多。他又睁开眼睛看那些字,这回终于看清楚了,只见上面写着: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蓝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轻舟。” 落款处是“青莲居士” 于清暗自纳闷,这不就是是大唐剑仙李太白的《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吗? 当时在玄牝山时,大师兄上官无我最喜欢念这首诗,于清因此也特别熟悉。 想到这里是,于清突然有想起了什么,大脑嗡的一下,他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心中一紧。 这不仅仅是大师兄喜欢的诗,还是当初在上京赵匡燕离开时留下的诗句。 于清的心突然一下子疼痛起来,那种痛是一种空落落的痛,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他情不自禁地失声喊道:“匡燕,你到底在那里?” 这时,一个身影从窗户边一闪而过,传么了一声难已自抑的泣哭声,地上留下了一滴泪痕。 赵匡胤和赵京娘离开前,他已经给赵匡燕大概说了当年契丹一别后,于清是如何的到处寻找她。而且从赵匡胤的口中,于清当时也并没有爱上耶律楚楚,那只是自己忌妒心和醋意作祟,错怪了于大哥。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用?当初自己心灰意冷,看破红尘,已经落发为尼,成为佛门弟子了。 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又能再谈儿女情长? 但是现在于大哥落难,自己怎么能够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于大哥受苦? 主意已定,赵匡燕(此时是慧清)决定今天晚上就救于清脱险。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夜哇子凄厉地叫着,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要发生。 慧清换上夜行服,蒙了面,趁着夜色,悄悄摸到关押于清的凝香阁。 这里已经加派了人手,几个寨兵在凝香阁外来回巡逻。 慧清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如果要救于清,必须要先解决掉看守的寨兵。 她悄悄的接近寨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个看守的寨兵打昏。刚要动手开门,突然听到两声拍手掌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从花园中走了出来,冷笑一声道:“师妹,我已经等候多时,你终究还是来了。” 慧清定睛一看,终于看清楚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当家也是二师兄孙行友。 慧清知道自己的武功绝对不是二师兄孙行友的对手,但是现在自己蒙着面,也许二师兄只不过是使诈并未真正的认出自己。 她正欲逃走,突然被孙行友挡住了去路。 孙行友说:“怎么?师妹,这才来就想走?” 慧清并不理会,也不出声,突然向孙行友发起攻击,将自己的暗香断魂散洒向孙行友。 没想到这一次孙行友早有防备,已经用内力屏住呼吸。 然后手一扇将暗香断魂散扇向慧清,慧清猝不及防,吸入了暗香断魂散的粉末,她急忙服下解药。 可是孙行友已经扼住了她的手腕,扯下了她的面巾。 孙行友厉声喝问道:“我和大师兄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昨夜你偷袭我,我还不相信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着扇了慧清一耳光。又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慧清的嘴角被扇出了血,她缓缓地看向孙行友说:“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那赵匡胤是我的亲弟弟!” 这确实大大出乎孙行友的意料,自从当初自己和师姑、大哥在契丹救出师妹,就没有听说过她有什么亲人,没想到今天竟然莫名其妙的跳出一个弟弟来,还是亲的。孙行友不得不相信,这也难怪了,自己的亲弟弟帮忙是可以理解的。孙行友说:“既然昨天那子是你亲弟弟,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这姓于的又是你什么人?” 赵匡燕一时语塞,道:“这” 孙行友冷笑道:“哼,怎么?不好意思说?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 慧清听了,又羞又气,怒气冲冲地说:“二师兄请放尊重一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此的目的,还不是想得到师父的衣钵和暗香断魂散的秘方。” 孙行友放开慧清说:“师妹是明白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今天这事传出去被大哥知道,我想他可没有我这么仁慈。” 慧清说:“好吧,我答应将师父的衣钵和暗香断魂散的秘方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什么条件?”孙行友问道。 慧清说:“这位于施主是我俗家时的生死朋友,只要你能让他平平安安的离开狼山,我一定将师父的衣钵和秘方全部给你,而且不会让大师兄知道。” 孙行友想了想,说:“好吧,一言为定,我明天就想办法送于公子下山,到时候,你可不许食言,否则撕破了脸,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好吧,但是我要给于施主服下暗香断魂散的解药,你是知道的,他中毒较深,必须在一天之内服下解药,否则将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57章 各取所需(求推荐票) 孙行友说:“请便吧?我既然同意放他下山,吃不吃解药倒是与我无关,我只关心师妹什么时候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二师兄,你就放心吧,来狼山这么久,师妹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我这位朋友安全了,你要的东西我会一件不是少的给你”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慧清再次将脸蒙上,推门进入凝香阁内。 于清早就听到了屋外的动静,但是因为被迷魂香迷住了,听得不是很清楚。 当慧清走进屋子里时,于清迷迷糊糊,隐约可见一个黑影向自己走来,当那黑影走近自己身边时,一股奇异的香味钻进了只见的鼻孔,这香味是那么的熟悉。 慧清点了几下于清的穴道,喂他服下了一粒解药,然后起身静静地离开了。 于清一阵犯困,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为了救于清,慧清只有将师父深意大师的衣钵和暗香断魂散的配制秘方以及解药秘秘方交给了孙行友。 其实这些东西慧清也不想据为己有,因为这些实在对她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师命难违,免为其难罢了。 深意大师救了自己,并收自己为徒,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师父的遗言她那里敢不遵从?况且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狼山兰若寺的东西,交给师父的侄子孙行友也并无不妥。 孙行友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后,也还讲信用,并没有食言。 第二天,他对孙方简说:“大哥,其实李俊臣的夜明珠和金子我们已经到手了,而且我们也履行了承诺,保证了他的生命安全,在道义上我们也站得住脚。现在刘知远的特使于清被我们拘禁,反而成了一个烫手山芋。大哥您想,当今天下各路英雄豪杰,刘知远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我们可得罪不起。如果这姓于的子在我们狼山出了什么意外,那刘知远怪罪下来,那该如何是好?” 孙方简说:“依兄弟之见,那该如何是好,他们拐走了京娘,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如果这事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那我狼山还有什么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孙行友说:“话虽如此,但是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天子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耳’,纵观当世之下,刘知远就是兵强马壮的枭雄,谁敢断定今后不会变天?刘知远我们不但不能得罪,反而要结交好。再说我狼山能有今天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靠师姑她老人家的佛法庇佑,我们急须大量的金钱为她老人家塑金身。只要师姑的法尊完好无损,到时我们说是秉承师姑的旨意办事,又有谁敢有半点非议?” 孙方简沉吟片刻,说:“兄弟所言极是!那在兄弟看来,当如何是好?” 孙行友将嘴凑过去在孙方简的耳边说:“弟有一计策可以一石二鸟,这样既可以对刘知远有个交待,又可以向他提条件,而且也不会引起契丹方面的怀疑。” “哦?愿闻其详!” 孙方简说:“我们可以派一人和于清回太原去见刘知远,既然于清已经承认京娘是被和他一起来的赵匡胤拐走的,我们可以让他签下字据,去向刘知远讨这笔账。但是此去太原路途遥远,路上多有契丹人的眼线,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和刘知远联络,那于大事不妙,为了避人耳目,我们既要派一个信得过的可靠人去,此人也要不是我狼山寨堡的人。” 孙方简说:“兄弟此计果然高明,就是不知道派谁去合适?” 孙行友说:“我有一绝佳人选,那就是师姑的关门弟子,慧清师妹。我们狼山和兰若寺对她有恩,她又是师姑的关门弟子,可以说是我们自己人,同时她又是出家人,自然不会引起契丹人的注意。” 孙方简说:“兄弟说的有道理,就这样办。” 再说李俊臣被于清的剑气所创,受了重伤,要不是他机灵关键时刻贿赂了孙方简,那他的一条命也就交待在狼山了。 但是这李俊臣为什么会出现在狼山呢?这还要从上一次在南平国抢夺于清的一字真经的事说起。 当初,李俊臣抢走于清的包袱后,他邀功心切,并没有仔细检查就拿去给他的主子神龟太郎邀功,没想到得到的却是香孩儿的包裹。 神龟太郎一怒之下,差点就要了李俊臣的命。李俊臣再三央求,并保证一定会将一字真经弄到手。神龟太郎想到李俊臣还有利用价值,就暂且放他一条生路,要他返回中原继续追查一字真经的下落。 李俊臣离开神龟岛后,悄悄潜回中原继续暗中追查于清的下落,以便找到一字真经。 这天,李俊臣刚到定州,就接到神龟岛密使带了神龟太郎的密旨,要他不要再追查一字真经,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原来,东瀛国得知晋国和辽国交恶的情报后,认为正好利用晋辽之间的矛盾,鹬蚌相争,引起中国天下大乱,东瀛好坐收渔翁之利。因此,东瀛倭奴国村上天皇在藤原氏的唆使下,异想天开,想以的东瀛弹丸之地图谋中国。 神龟太郎接到藤原家族密旨,东瀛国村上天皇意欲染指中国,要让在中国的东瀛武士依附各大军阀,引起中国内乱,东瀛好从中渔利。 李俊臣的任务是前往契丹见机行事,挑起辽晋两国的战火。 李俊臣要想取得辽主耶律德光的信任那时谈何容易,当他得知狼山债主孙方简投降契丹的消息后,心生一计,准备先投靠狼山,在找机会接近耶律德光。 东瀛为了这次阴谋,可谓是不遗余力,在人力、物力、财力方面都给予了前所未有的支持。因此李俊臣此次狼山之行,自然带了大量的经费保障。 李俊臣一直对于清怀恨在心,大有杀之而后快的思想。 本来这次的任务里没有于清,没想到于清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李俊臣看见于清后,就把主子的任务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处心积虑的想除掉于清。让他更没想到的是于清吉人天相,不但有惊无险,反而差点丢了自己的命。 李俊臣受了重伤,要不是孙氏兄弟看在钱的份上,出手相救,把他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他恐怕此时已经是于清的剑下之鬼了。他不但杀不了于清,反而还白白交出东海夜明珠和如此多的黄金,李俊臣心有不甘,他虽然有伤在身,但是他悄悄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 孙氏兄弟计议已定,孙方简找来慧清说:“师妹,这几年来,你久在狼山,替师兄供奉师姑甚谨,周全细致,不辞劳苦,一直没有离开过狼山,师兄很是过意不去,正好师兄现在有一重要事情,需要劳烦师妹去太原一趟。一来是为了师姑的供奉,二来你也可以出去走走看看,透一下气。” 慧清说:“承蒙师兄关照,师兄有事,师妹自当万死不辞,何况只是去太原,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一定是二师兄的主意,自己一个出家人,何必去掺和狼山的事务,不如来个顺水推舟,还可以护送于大哥回太原。 孙方简说:“师妹识大体,顾大局,为兄这就谢过了。” 说完,孙方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慧清说:“师妹,这是我写给河东节度使刘知远的信,你务必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孙方简和孙行友一行人来到凝香阁。 于清吃了慧清的解药后,已经好了许多。 孙方简对于清说:“姓于的,我本来可以杀了你,用你的命来偿还京娘,但是我念你是初犯,看在刘知远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你不死,现在放你回去,你给刘知远说清楚,让他认真考虑我的要求,否则,我孙某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到时候伤了和气,对大家都不好。” 于清本来想继续留在狼山暗中调查吐谷浑之鼎的下落,但是京娘的事节外生枝,大家都撕破了脸,现在孙方简已经下了逐客令,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只得先回到太原,禀眀刘知远后,再从长计议。 狼山众人推搡着于清来到山门,为他松了绑。 于清活动了一下酸麻的筋骨,四处环视了一周,见一个尼姑打扮的人牵来一匹马,正是自己的坐骑。 只见那尼姑身材高挑,体态匀称,倒是有几分气质,她脸上蒙着面巾,看不清是什么样子。她走到于清的面前,冷冷地说:“跟我走吧!” 孙方简对于清说:“这是我师妹慧清,就由她护送你回太原吧。” 于清冷笑一声,心想:“哼,说得好听,还护送?分明就是监视,但是现在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又有什么办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纵横苍穹之乱世迷情》正文 第58章 爱恨之间 于清说:“此去太原,路途遥远,只有一匹马,这怎么骑?” 慧清冷冷地说:“谁说给你骑了?你走路,我骑马。” 于清说:“天哪,那要走多久才能到太原?” 慧清说:“要走不,不走你就留下来,我一人去给刘知远送信。” “走,怎么不走?” “那还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慧清怕师兄反悔,那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于清狼狈不堪的跟随慧清下了山,起身前往太原。 一路上,于清总是从慧清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这股香气是那么特别,又是那么熟悉,但是他总想不起来是在那里闻到过。 于清和慧清走在一起,他总感觉忒别舒服,虽然慧清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可是他却不在乎。 好几次,于清悄悄地打量慧清的样子,可是那面纱遮住的脸若隐若现,看不清楚,而且人家一个出家人,自己如果太放肆了,也会亵渎神灵。 其实,于清并不是想不起来这股香味是在那里闻到过,而是他中那暗香断魂散的毒太深,一时大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 慧清此行的目的正如于清所想的一样,就是监视于清。一路上,她看见于清的样子,不由得回忆起之前的点点滴滴,一方面,她对于清的情意是发自内心的,另一方面她也觉得于清爱上了契丹公主耶律楚楚,对不起她。因此她对于清的感情又是复杂的,又爱又恨。 爱之深,恨之切!现在可以说于清虽然脱险,但是已经落在她的手里,一定要让他吃些苦头。 于清那里又会想道,自己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于清和慧清一路走着,慧清让他在前面牵马。 于清因中的毒还没有完全除去,因此昏昏沉沉,头重脚轻,走起路来自然是慢了许多。 一天下来,他们还没有走出定州的地界。 慧清骑在马背上,抡起马鞭抽打着于清,叫他走快点。 于清那里受过这样的气,他暗自运动真气,可是丹田里却软绵绵的,提不起气来,这暗香断魂散确实是天下奇毒,如果不是吃了黑衣人的解药,恐怕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现在他手脚无力,想反抗却是徒劳。 于清心里暗暗骂道:“死尼姑,恶尼姑,等我好了,一定要让你好受!”此时,他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想道了一个龌龊的惩治手段。 想到这里,于清大惊,使劲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暗自骂道:“于清呀,于清,你还是正人君子吗?竟然会有如此龌龊的主意?” 同时,于清也觉得这种想法太奇怪了,自从自己出山之后,一路走来,遇到了多少美女佳丽,就是连那倾国倾城的契丹公主主动投怀送抱自己都没有动心过,更不要说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今天是怎么啦?人家分明是一个尼姑,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难道是这暗香断魂散的毒性导致的结果? :用今天的科学来解释,那是费洛蒙的作用,于清那里又会知道 这时,他们路过一条溪,现在已经是冬季,那溪里的水冰冷刺骨,于清也管不了那么多,将头低下去,捧了好几把冰水来洗脸,努力使自己处于清醒状态。 看着在前面狼狈不堪的于清,慧清心里的气解了许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于清和慧清来到一家客栈投宿。 店二招呼二人坐下,于清刚要坐下。慧清一脚将凳子踢开,说:“谁叫你坐的?你就在一旁呆着吧。” 旁边的客人见了,议论纷纷说:“唉,这是什么世道?尼姑都有仆从伺候了。” 慧清并不理会。 二问道:“二位是就餐,还是投宿?” 慧清说:“我们先吃些素餐,再给我安排一间普通的客房。” 二说:“这位师父要吃些什么呢?” 慧清说:“来两碗粥,两个饼,一盘青菜,一盘豆腐。” 奔波了一天,于清也被折磨了一天,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他看着邻桌那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客人,口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于清眼巴巴地看慧清说:“大师,你行行好,给我点一只!” 慧清看着于清那狼狈的样子,突然忍不住一笑,幸好面纱遮住,没有被发现。她转而一本正经地说:“想吃鸡?没门,吃不吃随便你。” 于清那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有饭吃就将就了,先填饱肚子要紧。 二将菜饭上上来后,于清狼吞虎咽的就把自己的粥和饼吃了,又眼巴巴的看着慧清的一份。 慧清看都不看他一眼,轻轻揭开面巾的一角,吃起斋饭来。 吃完饭后,慧清让二带她上房间休息。 于清问道:“那我呢?” 慧清道:“你和马睡马棚吧。” 于清气得直咬牙,心里骂道:“恶尼姑,死尼姑,看我……” 该死!那龌龊的念头又出现了。 于清悻悻地来到马棚,又累又困的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倒在一捆草料上,一会儿就呼呼睡去。 睡梦中,于清竟然梦到了赵匡燕,那梦境太奇怪了,一会儿在草原,一会儿在山谷,一会儿在溪边,一会儿又在树林中,刚刚还是春暖花开,突然又白雪皑皑,赵匡燕似乎就在前面不远处,可是于清却永远都追不到。 于清大声呼喊赵匡燕,可是赵匡燕却若即若离,她的身影是那么的美,可是她的脸上仿佛有泪痕。突然间,赵匡燕一下子跑过来抱住于清的头,疯狂的舔着他的脸。 于清不知所措大喊:“匡燕,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于清惊出一身冷汗,突然从梦中惊醒,只见那匹马正在舔他的脸。 而慧清在一旁忍俊不禁。 于清推开马嘴,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好笑的!” 于清在水池边上洗了把脸。 慧清递给他一个硕大的馍,道:“快吃了,我们还要赶路。” 于清气呼呼地坐在水池边,三下五除二吃了馍。 上路后,又是无尽的苦难。只要稍微有什么不对,于清总免不了一顿鞭子。 慧清一边打他,心里一边骂道:“打死你个负心汉,打死你个薄情郎。” 时值深秋时季,走着走着,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地上越来越泥泞,于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速度越来越慢。 而慧清已经打起了雨伞,她见于清走得慢,又给了他两鞭。 没想到,于清一个趔趄,跌倒在泥泞里。 慧清骂道:“快起来,少给我装。” 可是泥泞里的于清一动不动。 “喂!你是不是的?喂!” 于清还是一动不动。 慧清一惊,跳下马来,上前查看,只见于清气息微弱。她伸手在于清的额前一试,“好烫!” 不可能呀,自己虽然表面上很凶,可是打于清的鞭子都是没有用力的,她只不过是想让他吃些苦头,谁叫他辜负了自己呢? 没想到于清现在变得这么弱,简直弱爆了,这么不经打。 慧清突然间紧张起来,她将于清抱了起来,喊道:“喂!喂,姓于的,醒醒!” 于清还是没有反应。 “于清,于大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慧清这下真的被吓住了。她虽然恨,但是她内心深处却是深深的爱,如果不爱,就不会伤害,所谓爱之愈深,恨之愈切。 慧清看着昏迷的于清,六神无主,她再也顾不得自己是尼姑的身份,将于清抱上马,一扬马鞭,马儿快步向前驰去。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一个破庙,现在外边的毛雨越来越大,寒风凌冽,天气越来越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