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逍遥记》 《红尘逍遥记》正文 1.穿越要领之穿了要淡定 星期五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在梓潼大街上一个短发,穿着休闲装,挎着帆布包边走边跳的人正乐呵呵地往银行去。引来一干诧异的目光,以及纷纷的议论:小晨你看,你以后要稳重不要像前面那个哥哥一样,这么大的人了这么不着边际,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这话被钱康霂的可媲美雷达的耳朵一字不漏的接收,并通过中央cpu快速处理,下一秒钱康霂忽的停下,从脚到胸注视了个遍,最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身后还在教育娃的大妈说:“首先,蹦蹦跳跳不是我不稳重,而是我童心未泯,其次,虽然我的头发是短点,个子高点,穿得休闲点,那啥平点,但是人家是正宗的黄花大闺女,再次,你这样在人家背后议论人家很没礼貌。这位阿姨你说对不对?”伴着一个灿烂的笑脸,那个中年妇女显然没想到钱康霂的听力会如此之好,更没想到她居然会转过身“教训”自己,一时愣在那里,接着钱康霂又蹲下对那个孩子说:“乖乖,姐姐告诉你哦,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可不好,千万不要向妈妈学习哦。”小孩眨着天真烂漫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老师有没有教过乖乖,做错了事情该怎么样?”男孩又点点头同时扯扯大妈的手说:“妈妈,老师说做错了事情要道歉,你做错了事情,所以你要说对不起哦。”大妈这时已经尴尬得恨不得从地球消失,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对不起。钱康霂站起来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进了银行,而大妈则是赶紧拉着孩子消失了。 钱康霂何许人也,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吃一点点亏,并且在不吃亏的前提下她还要得到她满足的好处。银行里钱康霂直奔自动取款机,左顾右盼一下确认没有威胁后插卡输密一气呵成,接着查询,很好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到账,爽哉爽哉!拔出银行卡哼着小曲大踏步向前进。等等!她看到了什么?钱!地上居然有一张红花花的百元大钞!下一秒,地上的百元大钞已不见了踪影,它已经很安全地躺在了钱康霂的挎包里,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不懂得好好保护,真是!幸好你是遇到了我,我就发发善心帮你保护它好了,嗯,我果然是大好人的说。在大脑飞速运转之后钱康霂仰天长笑,接着又是很高的回头率。 回到家,看到陈致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发呆,钱康霂凑过去一看:香格里拉七日游,3000元人。“致善,你想去旅游啊?”说完放下包,拉开一罐可乐咕咚咕咚喝起来。“想,非常想!”钱康霂一抹嘴“得了吧,割肉的贵,就你那俩钱儿,还是留着给自己防老吧。”“康霂,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钱康霂一口可乐喷在致善的脸上“你疯了,还拉我一块儿!我才不去!旅游有啥好到处看看就得花一大堆钱,赔本!”“我就知道你个吝啬鬼不会一起去,咱们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还能不了解你,一提到跟钱相关的,你就来劲,要不怎么叫钱e呢!”钱康霂无所谓地摇摇头走过去拍拍致善的肩膀“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知我者,陈致善也。”“你 你你还有没有人性,难道你的心都被钱吞了吗,主说金钱是万恶的本源,万能的主啊,请饶恕这个笨蛋吧!阿门!”钱康霂看着致善嘀咕心想:致善应该是比较适合尼姑的法号才对啊,怎么你却做了修女,外国的神棍事业到底比国中的发达,接着转身离开。 入夜,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偷偷打开钱康霂的房门,蹑手蹑脚地钻进去,小心地打开钱康霂的保险箱从中拿出钱康霂的银行卡,接着锁好保险箱悄悄退了出去。“我致善也有做小偷的一天啊,真是罪啊,要不是只有银行卡可以威胁钱e我何至于偷,愿万能的主原谅我吧。” 第二天,啊!!!伴随这一声的是大地的颤抖,风云的色变,我的钱!!!!!!钱,没了!钱康霂凶神恶煞地冲出房间正准备冲出去,就看到她的银行卡此时正躺在饭桌上,心中狂喜的钱康霂正要冲过去拿卡,说时迟那时快,致善已经将卡捏在了手里。“陈致善!你干什么,快把钱还我!”“要钱可以,你得跟我一起去旅游。”“不去!,卡!”说着逼近了致善,“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卡掰断!”钱康霂赶紧停下两眼含泪“好好,致善,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别跟我的卡过不去啊,咱们还有什么不能商量的不是?你把卡放下好不好,我们好好商量,啊!”“少废话!跟我去旅游!快去准备东西,现在九点,九点半咱们出发,要是不照做,哼哼我也不介意做一回至恶的!”“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说完火速回去收拾东西。致善松口气,她可不敢多托一会儿,那钱康霂是什么人,她现在也就是一时找不到北了,怕是没见过这么横的致善,一旦她恢复理智,致善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致善,好了,咱们走吧,快!”接着二人就出了门。 “致善,我的好致善,把卡还给我好不好?求求你,那是我一把汗一把泪顶风冒雨赚的,你就还给我吧?”“闭嘴,你最好安静点否则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呢?”“好!陈致善,你要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了你!”“安静!”接着便悄无声息了。 到达目的地后,钱康霂依旧一脸沉郁地跟在兴致勃勃的陈致善后面,时刻关注着致善的包。“你开心点好不好,又不是花了你的钱。”“我开心?我开心个屁!我的命根子在你手里,我能开心?”“好了,回去就还给你,这趟旅游你就好好玩吧,不要浪费了,你不是最不会吃亏的吗?” “小兄弟买个平安符吧,很灵的!”钱康霂一脸黑线“不买!”她现在可没好心情教育人。 不知不觉间钱康霂已经独自走了很远,居然进了一个林子,回头看又看不到来路,于是索性一股脑的继续向前,可是越走越深,渐渐连前路都看不见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亮光,于是向那亮光靠了过去。原来是一户农家,她敲敲门“请问有人吗?”“来啦”伴随着苍老的声音,一个老妇人映入钱康霂的眼帘,只不过是搞什么飞机?这个老婆婆居然着古装?诡异,十分的。灵光一闪,钱康霂突然颤巍巍地问:“老人家,现在是什么时候?”老人奇怪地打量了一下钱康霂,然后笑着说:“你这年轻人好有趣,不仅身着怪装,发式怪异,竟然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我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奇怪的孩子呢!现在,现在自然是物阜民丰,天下太平的隆元盛世了,我老婆子虽深居山林,可也还是知道外面的景状的,何来你这年轻人却不知?”钱康霂只觉得胸口一闷,随即坐到地上,不甘心地补了句“当真?”“你这年轻人,我骗你作何!”钱康霂就直直往后倒去闭着眼睛想:“很好,很强大,该不是乌鸦致善发挥乌鸦精神,祈求万能的狗屁,居然让你钱小爷穿了,哼,钱小爷就发挥踩不死的小强精神将穿越这一伟大职业发扬光大!”说完闭上了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穿了,我容易吗 钱康霂幽幽醒来,用朦胧的双眼打量着四周,在确定这里没有她所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时,她明白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身处异世。她想:自己这穿越可够有意思了——迷路穿越,她可真是开辟了一个穿越的新世纪。想到此她不禁自嘲地笑笑,感慨到:老天爷可真会给自己逗“乐”子。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你都昏迷了一天了,气息也那么微弱,这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又没法找到大夫,我都以为你会……哎,不过醒了就好,哎,可吓得我老太婆不轻啊!”老妇人摸着胸口轻轻拍着说。“我都睡了那么长?我只是记得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钱康霂虚弱地应着,她已经很久都没做过那个梦了。“好了,看来你应该是累极了才昏迷的,我熬了些清粥,趁热喝了吧,看看你也应该是饿了,来,坐起来我为你。”老妇人将康霂扶起,开始给她喂粥。 “婆婆,真是不还好意思呢,让你那么麻烦地照顾我。不过,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钱康霂带着歉意抬头看着那个满头华发却依旧精神矍铄慈祥和蔼的老妇人。“哈哈哈……”老妇人听完突然爽朗地笑起来,“年轻人,我活到这把岁数,若是连好人、坏人都分辨不出来,岂不白走到这年岁了。再说,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什么强盗,土贼呢?倒是你,怎么跑到这荒凉地方了?看你打扮甚是奇怪,莫不是家里偷溜出来的?”钱康霂耸耸肩说:“我是被一个土贼骗出来的,她讹了我的钱,我一路追她至此,本想看准时机拿回钱,谁知竟迷了路,才到了此地。”说着说着便想到陈致善那个混蛋,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这么“好运”,这时只听到牙齿咯咯作响,指关节的咔咔声。我、恨、陈、致、善!她呐喊着。“那可真够倒霉了,不过你可千万别再进那林子了,那林子叫迷雾森林,以前走进去的人就再没出来过呢!你能出来真是该烧高香了!”婆婆同情地嘱咐。钱康霂认真地点点头,我再进去,鬼知道下一次又会出现在哪,确实也只有鬼知道了。不过看来是真的回不去了,想到这儿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什么叫命途多舛她倒是见识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老妇人说着帮钱康霂掖好被角便出去了。钱康霂躺在温暖的床上,双眼溢满了泪水,自从院长去世后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到那来自长者的关怀了呢,久得怕是连自己也记不清了,伴着闪烁的烛火,疲倦的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次日,当钱康霂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杆了。她赶忙起身,走到屋外唤了两声婆婆,却无人应答,这时她注意到桌上放着一大盆豆子炒饭和一碗茶水,她知这是婆婆留的,简单洗漱、收拾一番之后,她就开始享用早餐,虽不及牛奶面包来得营养、美味,可她吃得却极满足,只是这茶有股古怪的味道,她也没在意。饭后钱康霂简单打扫完屋子就走到屋外呼吸起新鲜空气,和煦的阳光洒下,伴着丝丝清凉的风,和阵阵花香,一切都显得闲淡与惬意。正当她尽情享受难得的悠闲时,一阵奇异的怪叫声传入她的耳朵,她心咯噔一下:不会是来到仙侠世界吧,还带怪兽的?顺手抄起门边的一根木棒向声源处蹑手蹑脚地靠近。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上去十分急躁,还伴着粗粗的喘息声。终于来到最接近声源的地方,钱康霂握紧棒子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向前望去,这一看不得了,只见前方的棚子里站着一匹毛色纯亮、身材高大、却趾高气扬的不知名动物。那畜牲一看到她便登蹄子,瞪眼,外加狂嘶。钱康霂几步冲到那畜牲面前,用棒子指着它恶狠狠地说:“想干吗!找碴?嚣张什么,吃了豹子胆,竟敢凶你小爷我!当心小爷宰了你送到肉料加工厂,把你简装成火腿肠!哼!”谁知那畜牲一听更为来劲,竟跃出栅栏,跳到钱康霂前面高举前蹄就要开蹬,钱康霂一个后空翻,与此同时利落地朝它甩出棒子,那畜牲显然未料到钱康霂反应如此迅速,动作如此敏捷,攻守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结结实实挨了那棒子,顿时,只觉满眼金光,一时被砸得思想的火花满天乱蹦。它甩甩头抛开那满天噼噼啪啪的火星子,铆足劲儿朝钱康霂冲去,“二宝!休得放肆!”一声令喝后,在与钱康霂只剩001米的距离时硬生生收住蹄子。钱康霂只觉得四周一阵气流急涌,将额前刘海悉数掀起,逼得她不得不合上双眼。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张放大的脸与她近在咫尺,差点与那畜牲来个“第一次亲密接触”!下一幕便是人畜眼神的厮杀,就在战事即将由理论上升为实践高度的千钧一发之际,“二宝!退下!”简单的命令终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接下来那畜牲便朝棚屋走去,蹄子接触到的地面都被留下了深深的蹄印及粗重的喘气声,还不是时猛地摇头摆尾回头瞪钱康霂,样子极为恼怒和不情愿。钱康霂也瞪眼看它离开,恨不能冲过去朝它屁股来那么两下子!敢跟我叫板儿!小爷让你知道什么叫竖着say hello,横着说撒哟! 婆婆关切地问到:“年轻人,没伤着吧?那二宝是被我宠坏了,就会欺生。”钱康霂“可怜“兮兮地“哭诉”着:“原来是婆婆养的啊,怪凶的,差点被它伤着呢!”婆婆转身指责到:“二宝!看你做的好事!罚你今日不许吃饭!”趁婆婆转身说话时,钱康霂得意地朝它扬扬脑袋,小样儿!跟爷斗,爷嫌你嫩!随后婆婆又转身语重心长地对钱康霂说:“你就别跟二宝一般见识了,它爹娘老年得子,把它惯得不像话,但是又都走得早,就孤零零地丢下了它那么个犊子,我看实在是可怜就把它养了下来与我那小孙儿做个伴儿,可我那孙儿命不好,才5岁便被阎王爷收走了,从今只剩这只骡子与我为伴,便越发拿它当娃儿养,谁知竟越来越骄纵,却到底可怜。如今它见你是生人便想与你戏耍一番。今天多有得罪的地方,你多担待些。”钱康霂瞅瞅那匹灵气逼人的骡子,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之后又开着玩笑说:“原来它是一匹骡子啊,婆婆待它可真好,要是它爹娘在世,可不知要怎么感激您呢!”婆婆却也不忌讳,笑着说:“它爹嘛,自然是替我多磨粮食、驼东西,它娘嘛,自然是尽心载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喽!”说完二人哈哈大笑,那骡子却在一边生着闷气:明明吃亏的是自己却挨了婆婆的骂,还不让吃饭,它就是委屈了嘛! 笑着二人来到屋里,婆婆放下背上的背篓对钱康霂说:“我刚到山下集市卖了些自己种的瓜果蔬菜,买了些包子馒头回来,快去把手洗干净咱们吃早饭。”钱康霂诧异地盯着婆婆指着桌上的大盆问:“那大盆里的豆子炒饭和茶水不是你留给我的早饭吗?”婆婆看看她又看看已经去了大半的饭和一滴不剩的茶碗,憋着笑认真地说:“那饭是二宝的,茶碗里是为浇花用的我特地配的养料,我因早晨走得急,还未来得及喂二宝和浇花。”钱康霂只感觉此时胃里开始沸腾,下一秒冲出屋子吐了个头晕目眩。婆婆摇摇头感叹:“年轻人啊,真是……与众不同。”那日,婆婆果然没给二宝喂食,当钱康霂问到时也只说这次倒真要好好教训一下它,并说一天不吃也不会少一两肉。 入夜,钱康霂端着一个大盆鬼鬼祟祟来到棚屋前,将盆里温热的豆子炒饭一股脑倒进饲料槽中,对二宝说:“诶!骡子,吃吧!”二宝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钱康霂走到它身边然后看看它自言自语:“一天不吃是不会少一两肉,可是也许会饿死啊,不会真的死了吧?”二宝突然抬头瞪了她一眼,起身到另一边躺下。钱康霂撇撇嘴,心想:见过小气的人,没见过这么小气的骡子。她好脾气地朝二宝走过去,微笑着道歉:“好啦!今天是我错了,对不起,二宝大人,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的我吧,小的我是有眼不识神骡,您就发发慈悲饶过我吧!?这饭再不吃可得冷了,冷饭不易消化哦!再说这可是婆婆辛苦劳作换来的,你忍心浪费吗,你不会是希望她省下自己的口粮来喂饱你吧?”二宝心想:要不是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笨蛋,我跟婆婆的粮食绰绰有余,你本就打破了平衡,现在还来说我,真是无语!但它还是起身开始就食,干嘛跟肚子过不去,二宝神骡才不干那种蠢事呢。看着吃饭的二宝,钱康霂满意地笑笑“笨蛋骡子,咱们来日方长。”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半年,钱康霂呆在这个简易而温馨的农家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偶尔与二宝斗斗嘴,练练身手;偶尔写写字画画美丽的风景;偶尔因为经验不足把婆婆心爱的花花草草弄死,引得婆婆抓狂不已;偶尔给婆婆做做美容;偶尔便便秘,长长青春美丽疙瘩痘;偶尔……她俨然成了一个不可多得的“高产”劳动力。这样的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直到一天婆婆没有如往常一样早起,钱康霂便到她的屋子中去叫她“婆婆,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却看见婆婆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奔过去呼唤着,最终婆婆只能用十分微弱的语气对她说:“我怕是要去找我那老头子和孙子团聚了,你是个好孩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钱康霂含泪哽咽着:“您说,我定竭尽全力。”“帮我好好照顾二宝,在这世上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它了。”“您放心,我若在二宝在,我若亡必先将二宝安置妥帖。”“傻孩子,照顾好……好自……己。”说完便驾鹤西去了。将婆婆安葬好后,钱康霂带着自己的东西,牵着二宝就准备下山。二宝却死活不肯离开,它哀嘶着伏在婆婆墓前,凄凉无比。钱康霂目睹这一幕,朝一边看去,暗暗抹掉溢出眼眶的泪水,然后走过去拍拍二宝的头说:“婆婆要我好好照顾你,她说她最放不下的是你,你若想她在另一个世界活得无牵无挂便与我离开吧。从此我们相依为命。”二宝听完钱康霂的话,再看看墓碑,最后跟着钱康霂准备下山。一人一骡在夕阳下被拉长了影子,钱康霂心想自己以后又是一个人了,二宝以后又是一匹骡了觉得他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她最后回头看看墓碑:婆婆,其实老天爷待我还是不薄的,至少让我遇见了那么好的您,您在天国要快乐,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二宝的,从此它便是我的家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拔刀相助 赶路几天,此时的钱康霂身着一件粗布长衫头发高束一副典型的穷酸读书人相和二宝正走在一个前不见活物,后不见物活的林子里。除了偶尔飞过只叽叽喳喳的鸟外,他们一路沉默,静得连穿林风都听得清清楚楚。钱康霂看了看身旁的二宝,依旧痛不欲生的表情,那张骡脸更长更沉郁了。钱康霂清了清嗓子,朝二宝打个唿哨然后盯着它开口了:“嘿!姓二的,开始还没看出来,其实你长的还蛮帅的嘛!也难怪,你是优良的‘混血儿’嘛。你呢,还真是会长,这身板儿遗传你老爸,身高遗传你老妈,这脸蛋嘛,我猜该是三七开,三分你老爸,七分你老妈。啧啧啧啧,好一匹丰神俊秀的‘灰骡王子’!”这一番赞扬不仅丝毫没引起二宝的好感,反而送了一对卫生球给钱康霂,眼神里明明白白显示着:超级大白痴,五个字。钱康霂却视而不见般死乞白赖地笑着继续说:“是,你是长得不赖,但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足够掩盖你光辉外表的超级大遗憾。那就是说到此他停顿一下,然后沉痛地对二宝说出了下一句,你不孕不育。”二宝在听完这一句后突然呆了,钱康霂以为它没听懂那是啥意思,于是耐心地讲解:“哦,差点忘了,古骡跟今人还是有很大代沟的。简单说来,你爸就是你爹,你妈就是你娘,这不孕不育就是没娃给你送终。这样,你……”钱康霂的明白了吧还没出口,就看到二宝双目似要喷火,凶煞异常。“超级大笨蛋,今天二宝神骡就送你上西天!”二宝恨不得把眼前的混蛋撕碎了喂狗!钱康霂看着怒极的二宝不惧反笑:“这就对了嘛,年轻骡,要有生气噻,别总装深沉,心里压抑太久,容易出现心理障碍的,那样就不易于身心健康发展了。既然婆婆信任我把你交给我,那我就得对你的心理健康、身体健康、精神健康等一些列健康负责不是?”二宝差点晕过去,跟你呆久了我能心理健康、身体健康、精神健康才怪!它果断地扔下钱康霂,抬蹄便跑,闪电般一下子失了踪影。钱康霂边追边叫,分毫不起作用,她想:本来嘛,她两只蹄子怎么追得上四只蹄子的“臭屁宝”!呸呸呸!追骡子都糊涂了,该是她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只蹄子的“臭屁宝”!虽然这样想但她还是没有减下速度。 诶?奇怪了,明明看丫朝这边跑了,怎么不见了?钱康霂抓抓后脑勺,查看了地上的蹄印,但是却令她大失所望,二宝跑路蹄印轻的几不可辨。正在这时钱康霂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黄衫小丫头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她一口气冲到姑娘面前焦急地问:“请问姑娘看到一匹发疯狂奔的灰色骡子了吗?”边说边比划着:大概这么高,毛色不错的。那丫头看着钱康霂眨巴眨巴大眼睛说:“你说的是小灰吗?刚刚是有一匹威风的骡子惊了我们的马车,现正在我们那呢!”“小灰?”钱康霂决定不论是小灰还是大灰,先去看看再说。于是说:“那有劳姑娘可否带在下一观?”黄衫小丫头点点头走在前面,却不时回头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钱康霂。“到了,呐,就在那儿!”小丫头向前指着,钱康霂一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狂奔过去照着二宝的头就是一下:“倒长能耐了!”正准备再出手的时候,一声厉喝打断了她“公子且慢!”这时钱康霂才注意到原来二宝身边还站着一位约莫二十,身着翠绿衫裙以白纱遮面的女子。钱康霂挑挑眉,双手交叠于胸前说:“怎么?”女子向钱康霂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说:“这骡儿虽惊了我的马车但却实是温顺的,且依我愚见,它灵性异常,如此乖巧可人的生灵,倒不知是如何得罪公子了?”钱康霂无奈地摇摇头开口:“乖巧?奇怪,是哪里乖哪里巧了,一天到晚净知道跟我没事找事。”说着狠命瞪向二宝,但二宝却“乖巧”地躲到女子身后,还成功伪装了一脸可怜相,引得那女子不禁充满爱怜地轻抚一下,转身对钱康霂说:“公子莫气,想必定是平日待它严苛,方才引致如此,若能温顺待之必可令其性情好转。虽骡是畜,但亦是天地万物生灵之一,故我等虽为人类,亦不可想当然欺压它。”钱康霂当场石化,这都哪跟哪啊,先不说温顺对待那臭屁骡,那必是三天不到,上房揭瓦啊!再说这问题需要从微观层面上升到宏观层面吗。她无奈地扶着额头:“姑娘言之有理,在下记下了,不知可否将那骡子还与在下,在下要事在身恐不便多作停留。”那女子轻轻拍拍二宝,然后将它交给钱康霂,钱康霂谢谢还没来得及说,只听到粗砺的打劫二字。 黄衫丫头一溜烟跑到绿裙女子身边带着哭腔问:“小姐,怎么办啊?!”那绿裙女子也呆了,看来是被吓得不轻。钱康霂稳稳心神,严肃异常地朝那个蒙面劫匪走去,在于其距离一米的地方停下,再严肃认真地问了个另当场生物共震的问题:“劫财,还是劫色?”那强盗先是一愣,心想:老子行走江湖这么些年还未听说过有这等奇事,看来这小子是个软柿子,此时不劫他个人财两空更待何时,天赐良机啊!于是露出满口龅牙,猥亵地放声大笑,看到此景的钱康霂皱皱眉,她最讨厌听鸭子叫了。那公鸭嗓继续狂傲地看着钱康霂:“今儿老子人财并收!”钱康霂伸出食指在劫匪面前摇了两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你可想清楚哦,到时候可别怪小爷没提醒过你,小爷现在很生气,后果肯定很严重。劝你识相的赶紧滚。”那劫匪全当她是想诈走自己。哼!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大爷会着你的道儿,这“鬼贱愁”的绰号岂不白受了!当下举着那把缺口大钝刀指着钱康霂:“少罗嗦!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当今武林第一的云虹?快将钱财交出来,否则别怪大爷手上的刀不眨眼!”钱康霂眯着眼睛双手交握在身后审视着那贼人笑着说:“只配端洗脚水。”一句话后迅速跳起来个回旋踢,直中贼人太阳穴。那贼人惨叫一声便应声倒地,钱康霂一边惊讶着这么不经打还敢干打劫这行,一边靠近贼人想蹲下去察看情势。可下一秒伴着一声惊呼:公子当心!那把缺口刀毫不留情地朝钱康霂招呼过来,钱康霂微一侧身紧接着向后滚,险些中招。“nnd,敢阴我,看小爷今天不ko你到滴血不剩,我就改姓金!”随后与那贼人厮打起来。一时,那强盗的刀又朝钱康霂的面门砍过来,钱康霂看准时机照贼人的手腕一踢,贼人吃痛地大叫扔了刀。钱康霂逼近他一个连环踢,再手肘击肋,脚尖戳头,手臂砍脖侧,那贼人毫无还手余地地被钱康霂同学华丽丽pk掉。钱康霂一点不顾形象跳起来拍手大叫:“oh ye! no1”然后走到贼人面前,对尚存一丝理智的小贼耳语:“现在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都讲给你听了嘛,那个什么什么武林第一就只配伺候小爷洗脚,你就是听不进去。”然后做了一个让当场生灵继续石化的举措:她把那贼人身上的钱全部塞进自己包里了!接着痛心疾首地对那贼人说:“砍人不是错,但砍错了人就不对了,还有啊,下次砍人记得换把好点的刀,就你那破菜刀还敢混江湖,你有没有行走江湖的基本常识。最后顺带给你一个免费建议,你真不适合干这行,趁早找个正经活干挣点正经钱。”然后硬是把贼人的耳朵揪到自己嘴前大喝:“听见没有!”那贼人本处于昏聩边缘,被这么一嚎竟完全忘记了浑身疼痛,只知道耳边有一群蜜蜂在跳舞,拨浪鼓似的点着头:“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呆呆地瞅着钱康霂。钱康霂风轻云淡地从包袱里摸出一个馒头,然后啃着馒头天真地看着小贼问:“要吃吗?”贼迅速摇头摆手。“嗯,那还不快滚!”又是一记大惊雷,贼人吓得一激灵落荒而逃。钱康霂边嚼着馒头边想:真是要命。当她回过头看向那几个生物时,那几个已经完全蜡像化。钱康霂拍拍落在衣服上吃剩的馒头屑,朝他们走过去双手抱拳一揖:“让姑娘见笑了。”那蒙着白纱的女子最先醒转,出口落落大方:“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谢,咱们就此别过。”说完牵着二宝向前走。却又被叫住:“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些银两还请公子笑纳。”钱康霂看了一眼拿包沉甸甸的银两,随即跨坐上二宝说:“不必,后会有期。”消失在一片烟尘之中。“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不知能否再见。”“小姐,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开始倒真像个谦恭有礼的君子,谁知却是胡话满口,脏话连篇,还那么善变,还……还如此怠慢小姐,哼!总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完全不是好人!”小丫头为自家小姐鸣不平,急得一张俏脸通红,她家小姐是什么身份,无视她家小姐,她沁芙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一阵风轻轻拂过,撩起白纱一角,白纱下的嘴角微扬,望着钱康霂消失的方向,许久才对小丫头说:“走吧,回去晚了爹爹该担心了。”“可是,小姐……”“不必多言,走吧。”小丫头不情愿地跟着上了马车扬尘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4.工作工作 再说钱康霂这头骑着二宝已来到城门下,钱康霂跳下二宝抬头望了望城顶“原来是青州,正合我意,二宝咱们就先在此落脚了,怎么样?”钱康霂摸着二宝问。二宝有点小怕地盯着钱康霂,经过刚才的暴力事件,它完全被钱康霂强大的战斗力折服,不得不暂时屈服于钱康霂的淫威之下,于是点点头。一人一骡便开始了美好的江南之旅。进入城中方见一派繁荣盛况,来往人流硬是将街道堵了个严实,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沿街商铺林立,各式各样的店铺鳞次栉比,好不壮观! 钱康霂咽咽口水,没想到她还能逛那么繁荣的古街,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天赐良机啊,兴冲冲拉着二宝东挤西撞地开始浩荡的逛街工程。“这泥人好可爱啊!老板,怎么卖?”“这位公子好眼力,这泥人可是取那颍州上好的白香土所作,既光滑又细腻,还能散发出一股幽香呢!您闻闻!”说着将泥人送到钱康霂面前。钱康霂接过嗅了嗅,兴奋地大叫:“真的!真的耶!二宝你闻,好香!”将泥人送到二宝面前叫它闻,接着两眼放光问:“老板!老板!怎么卖?”“看小兄弟你那么识货,这样吧,今天就算我吃亏些,让你三文钱,就二文!”伸出食指和中指笑着跟钱康霂比划,钱康霂却突然板起脸把泥人一放欲离开。老板赶忙拦下她:“小兄弟,这是怎么了?”“五文钱的东西你两文钱卖,少了整三文,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的泥有问题,万一是用什么含有剧毒的东西浸泡过把我给毒死了,我不亏大了!”钱康霂用她独有的大嗓门再加上呱呱的肺活量大声叫嚷着,过路的人已有的朝这边看过来,老板赶紧捂住钱康霂的嘴巴惊慌地小声说:“别乱说别乱说,我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玩意儿,这样算你一文五厘,再别嚷了,再让下去可得砸了我的招牌。”钱康霂示意老板把手拿开,然后不急不忙地伸出右手食指,“什么!一文!不成不成!”“非也非也,去掉那个整的一文,我出无厘。”“开什么玩笑,我不卖了,你……”钱康霂再飙“海豚音”,“别别,我卖还不成吗,我卖!”“照我的模样和骡子的模样捏两个,赶紧的!”老板彻底无语了,他认命地拿起泥土比着恶人捏起来。最后钱康霂潇洒地留下钱接过悲催老板手中的泥人傻不勒呵地走掉,留下暗自伤神的老板:“今天终于有幸见着了传说中的无赖加强盗。真是个怪人,还跟骡子讲话,哎,算我今天倒霉遇到疯子了。”钱康霂就这么一路坑蒙拐骗淘到了绝对跳楼价的商品,什么面具啦、泥哨啦、葫芦啦,糖人啦等等等等,适合平均智商在3—5周岁的学龄前儿童娱乐的玩具,竟还一路乐颠儿个不停,引得众路人以为她是智障青年,使得二宝不敢抬头。颠儿着颠儿着钱康霂颠儿不起来了,她的肚皮向她发出了一级警报,于是带着二宝来到一家香气四溢的饭馆。小二殷勤的迎出来:“客官,里面坐,里面请,您打尖儿还是住店?”“五个馒头,一碗热汤快点。”“好嘞,您请坐!”小二说着飘走了,不一会东西就上桌了。“照顾好我的骡子,给它喂点草料,少了半根毛,当心。”“您就放心吧!”于是钱康霂开始专心对付起那五个白花花热腾腾的馒头来。酒足饭饱之后才发觉天色已晚,由此干脆招来小二告诉他自己要住店。“对不起客官,小店财利微薄,还请您先将先前的饭钱付了。”钱康霂听他的话付了钱。“正好,客官请随我来!”嗨,这什么世道,变脸当真快过翻书!来到房间后钱康霂将今天淘来的宝贝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招呼着店小二带自己去找二宝。“怎么样,臭屁宝,吃饱了吗?”二宝懒洋洋地哼哼两声表示已经快撑死了。钱康霂仔细看看二宝的棚子又跟它逗弄一番方才回屋。躺在床上钱康霂数一枚一枚着钱:“一文、两文、三文……二两七文三厘钱。钱不多耶,看来又要上岗了。恩,现在好好睡一觉,明儿出去找工作。”她翻出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说:“院长,我现在很好,不要担心我,婆婆,我跟二宝都在茁壮成长,不用挂念,天才啰嗦鬼,你现在干嘛呢,是不是在满世界找我,为我担心?想你们……”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钱康霂梳洗完毕,吃完早饭结完帐带着二宝找工作去了。他们兜兜转转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一人一骡累得干脆坐在街边上休息。“怀才不遇啊,怀才不遇,想我堂堂21世纪的稀缺资源居然在几千年前找不到工作!日月没颠倒吧?”二宝坐在她旁白鄙视着钱康霂:你除了吃喝睡还会干什么,跟猪滴滴点点区别都没有。这时两个人的对话传到钱康霂堪比雷达的耳朵里。 甲:“听说了吗,今日苏家面向全城招账房伙计啦!” 乙:“是那个江南首富?” 甲:“不然还能有谁。” 乙:“真的?那不是很热闹,快走,瞧瞧去!” “哇哦!不是吧?deaod,你要不要对我这么好,这么快就实现了俺们的愿望,感谢,非常感谢!报酬的话就找致善神棍喽!”钱康霂双目生彩与二宝尾随二人来到传说的全城招聘现场。只见前面人山人海,完全破坏了正常的交通秩序。“照这样排下去,得何年何月才能轮到我?”当她愁眉不展时,前面两人有说话了。 甲:“你看,这才招个账房伙计,居然这么多人,不仅普通百姓,连那些个达官显贵,富家子弟也赫然在列!” 乙:“你懂什么,你以为那些达官显贵,富家弟子都吃饱了没事干来做什么小账房伙计,依我看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素闻这苏家千金小姐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貌比洛神!他们这样无非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一睹芳容啊!” 甲听后连连点头:“是啊!都只听说那苏家小姐容貌如何如何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真正见到过的人倒没有几个,若能见上一面当真此生无憾了!” 钱康霂听着听着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哇!苏家小姐!”人群霎时骚动起来,“哪里哪里?”大家东张西望,一脸花痴样。一个身影趁混乱之际在人群中泥鳅似的穿来穿去,十秒后到达队伍最前端。 “名字、身高、体重、成亲与否、家中还有何人、祖上三代是否有过不良记录、是否患过传染性疾病、喝不喝酒、赌不赌钱、几天洗次澡、几天换次衣、以前干什么的、为什么来应聘?”登记大哥面无表情,脸不红心不跳地念完登记项目。钱康霂扶着旁边的柱子,敢情这古代也搞人口普查啊! “钱康霂。177米,107斤,未亲,家中尚有一个弟弟(二宝),祖上三代的事你问祖上三代去,身体健康得很,不沾酒,不好赌,隔一天洗次澡,三天换次衣服,以前算账的,我要吃饭大哥。”登记大哥终于抬起头观察了一下钱康霂,“张开嘴,啊……”“啊……”登记大哥再次坐下在登记册上写下:牙口正常。“拿着这块牌子到里面去等着考试。”说完之后又回归登记册。钱康霂满脸黑线拿着牌子往里走。“等等!性别?”钱康霂双腿一颤跌坐在地上恨恨地说:“你看着办!”重又爬起怒气冲冲朝里走。登记大哥无辜地看着钱康霂的背影自言自语:“我这也是照章办事嘛。” 进到里面钱康霂看到原来进来的人也不多,且多是平常的读书人,看样子都是为生计而来。等了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和气地和大家打着招呼:“让诸位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现在请各位入座。”众人纷纷落座。“现在开始考试,时间为三柱香,期间不得离席,在诸位案上都有书,可供参考查阅,但诸位只可独自思考完成,不可交头接耳,诸位可还有不清楚的?”众人皆答清楚,只有钱康霂一人举手问着:“大叔,月钱怎么算,包不包吃住,若包住,我可不可以带我弟弟来住,带不带提成?”众人齐刷刷望向钱康霂。管家说到:“这些待到考试结束后商讨亦不迟,小兄弟你看呢?”钱康霂点点头。管家从一个长形锦盒中取出一个卷轴,纵向缓缓打开。这时众人都伸长脖子睁大眼睛摩拳擦掌,更有甚者不停地抖着腿,险些掀翻桌上的墨。钱康霂暗自笑笑,嘿!这都赶上高考了!终于,卷轴完全打开,众人差点晕死。那卷轴正中只有一个漂亮的行楷大字:死。钱康霂看那字也愣了愣,随即陷入沉思之中,其他人有显出愤怒表情的,有惊讶的,也有幸灾乐祸,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容我提醒大家,考试已经开始。”管家好意提醒着。大家才回过神来开始答题。第二柱香时,奋笔疾书的依旧奋笔疾书,翻书抄写的依旧翻书抄写,冥思苦想的依旧冥思苦想,口中念念有词的依旧念念有词。第三柱香开燃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吹卷子了,抄写的也差不多停手了,念念有词的也早已静下来答题了。只有钱康霂单手顶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死”字。终于在第三柱香将要燃尽时提笔开始答卷。在管家宣布考试结束时停笔。“请诸位在此休息片刻,一柱香后公布成绩。”管家说完带着卷子离开。大家开始纷纷讨论起那试题来。“李兄,不知你是如何作答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死有何惧,不过为大义而死当是我等大丈夫之幸也。”被称为读书人的李兄说着,大家附和着点头:“李兄深明大义,这次必是李兄得过!”钱康霂默默喝着茶不理会一旁的恭维。一柱香后管家归来,众人纷纷起身,“现在我宣布,这次被录用的人是,钱康霂,钱公子。其他人到前面领五两银子就可以回去了。”底下却唏嘘一片:“怎会是他?就是就是,我看他不怎么样!”李兄此时皱皱眉:“这……怎么会?”他不信一个无名小卒竟能比他好。另一边,书房内。 “小姐,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那个怪里怪气的钱康霂,依我看那李姓公子的文章比他好过千万倍!”沁芙看着手拿卷子的自家小姐不满地说。 “沁芙,李公子的文章再不错终不是个人真切体会,不过空空大道理而已,那钱公子便不同了。” “哪里不同了,怪得伤心!” “你看这是什么字?”将手中的卷子递给沁芙 “不过就是一个倒过来的‘生’字罢了。” “不错,一个倒过来的‘生’字。我出的是一个‘死’字,他对一个倒过来的‘生’字是想告诉我们,宁肯堂堂正正地站着死,绝不苟且偷生倒着活。” “啊!我懂了!真的耶!” 苏静雯轻轻一笑又将目光移到那个楷体的倒‘生’上。“倒真是一个刚正不阿之人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5.工作的日子 “钱公子,恭喜恭喜。”管家笑眯眯地恭维着。 “多谢!”钱康霂亦笑应着。 “钱公子,从现在开始你就负责账房的搬运和打扫工作,月钱是二十两,吃住与其他伙计无异,你看如何?”管家问。 “搬……搬……搬运?打扫?不是算帐?”钱康霂懵了。 “告示上应该明白写着账房伙计,而非账房先生吧?”管家被她这一问也有些懵。 “是……吗?”钱康霂不死心的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吗?”管家开始糊涂了。 “应该……是吧。”钱康霂继续打哑谜。 “你看,就是。”管家说着取来告示让钱康霂过目。 “照你的意思是不想干?”管家疑惑的看着钱康霂。 “没有,没有,干!当然干!”钱康霂赶忙表明心意。有的干总比没的干好吧,况且还有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那好,你跟我来,我带你熟悉熟悉这儿的环境。” “哦。” “我是这里的管家,大家都叫我福伯,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福伯跟钱康霂边走边聊。 “嗯,福伯,你看我那弟弟可以跟我一起住在这里吗?现在家里只剩我与他相依为命了。我保证他很听话的,不会添麻烦,不过有些怪,但不碍事的。”钱康霂请求着。 “呃……只要健健康康,不添麻烦的话,应该是可以的。”福伯考虑着。 “当然,他要是敢捣乱,看我不抽他。” “那你把他带来我先看看,再做定夺不迟。” “那您等着。” 不一会钱康霂带着二宝在福伯面前现身。 “康霂,这……这是你……”福伯嘴角抽搐,好不容易挤出这么几个字。 “它是有那么点怪,但绝对听话,真的,福伯,求求你!钱康霂满眼泪花做祈求状,顺带拉上二宝。 “不可以。” “啊?!福伯,求您了,我跟它没法分开,现在我真是把它当作唯一的亲人了,我们血浓于水,我们……” “康霂啊,我是要说,它只能住棚子,不能跟你一起住在屋子里啊。”福伯无奈地摇摇头。 “啊!福伯最好了!”钱康霂兴奋得差点来个熊抱。 “咳咳,那我们继续吧。”已经察觉到福伯惊诧的钱康霂立马敲醒处于疯狂状态的大脑,开始正常化。 “嗯。哦,这里就是账房了,务必记住,那里的东西没经过允许绝对不可以碰,尤其是账册,切记切记!” “明白。”钱康霂看着那个房子——吐纳阁。整个建筑古朴而庄重,屋前两棵常青树青翠欲滴,给这凝重的氛围增添了些许生气。“在这里整理财务的人肯定是个古板、削瘦、毫无生气的老古董。”钱康霂欣赏着眼前的建筑暗想。 “好了,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们现在去吃饭,以后啊你慢慢就熟悉了。今后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我,有什么不习惯或者需要也都可以找我。” “嗯,谢谢福伯。” 在这个超级大的宅院里转了一天,钱康霂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饭堂里钱康霂毫无吃相地捉着馒头,夹着大肉,喝着肉汤,噎着素菜,吃着嘴里的,惦记锅里的。她时刻关注着众人筷子的动向,只要拿筷子表露出要“侵占”她领地的意图,毫不犹豫地,钱康霂会直接把她吃过的馒头往那里面抹一转。于是,这顿饭大家在惊奇、愤怒、恐慌、无奈中渡过,大家都不敢恭维钱康霂的饭量及吃相,有苦说不出啊!瞅着那冒“绿光”的眸子都渗得慌,敢抢?无疑找死。再说福伯也出来为她打圆场,众人就算在不满,也只有打碎牙齿——和血吞喽!饭毕,钱康霂依然毫无形象的叼着根牙签,打了个重重的饱嗝,还唱着:今儿的老百姓啊,真呀吗真高兴!”春光满面地离开,留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以后的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钱康霂悠哉哉哼着小曲儿回到住处,把自己往床上一撂狼嚎:“爽!”舒舒服服伸个懒腰,一不小心从上衣中滚出几个骨碌碌的东西,钱康霂顺手又将其揣回去,自言自语:“臭屁骡,小爷来看你喽!”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出了门。 “烦死了!干嘛修这么大?好歹照顾下广大的路痴人民成吗?这都转了快半小时了,咋还没看到二宝的棚子,我快受不了了!想当年玩仙四的时候就最讨厌转迷宫,一个迷宫得费小爷我两个大小时!现在看来这里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院长啊!救命!我想吐!”就在钱康霂快要抓狂的时候,她终于注意到前方亭子中有一个人。“财神不负有心人,财神不负有心人,有救了!有救了!”钱康霂使劲儿揉着胸口,如菜色的面孔终于泛出红润。钱康霂慢慢挪步到亭子里,看着背对她而立的似乎正静赏荷塘月色的女子问:“这位姑娘,请问你知道牲棚怎么走吗?” 那姑娘缓缓转过身:“……你……你怎么在这?” “恕在下唐突。我是今日刚来的账房伙计,对这里不甚熟悉,才冒昧请教姑娘。” “你……不记得我吗?” “抱歉,我们见过?” “郊外树林救命之恩。” “哦,原来是姑娘你啊。你也这里干活?” “嗯。” “那既然再见,便是有缘,我叫钱康霂,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公子有礼,若公子不嫌呼我静雯便是。”静雯抿嘴轻笑微微颔首。 “可是宁静的静,雨头文底之雯?” “正是。” “静雯,静雯,雨暮静秋,文秀豁然,多美的名字!”钱康霂由衷地赞扬。 “这样的解释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公子姓名又作何解?”静雯好奇地问。 “我?银子来。” “银子来?”静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钱不就是银子,康霂吗,用洋文讲就是e,e就是来的意思,由此自然为银子来了。” “恕静雯愚鲁,何谓洋文,e?公子博学多识,所知所晓皆是未曾见,甚至未曾听过的。”静雯认真地看着钱康霂。 “你别公子公子叫了,你要愿意叫钱康霂就行。”钱康霂难为情地看着静雯。 “那便称呼康霂可好?取康吉天相,雨泽沐恩之意?”静雯询问着。 “没想到我的名字还能这么讲。”钱康霂忧伤地笑笑,随即又转身真诚地看着静雯:“静雯,多谢!”弄得静雯一头雾水。 “康霂不必客气,你不是要寻骡儿吗?随我来吧。” “请。” 一路上二人都静默着不再讲话,前面静雯静静地引,后面康霂默默地随。终于来到棚子面前。 “啊!二宝啊,可想死我了,来,抱抱!”钱康霂非得让二宝吐了她才甘心。二宝当然选择无视。 “哎呀呀!你怎么能这么镇定?枉我还准备你吐了之后再把馒头给你的,不好玩,没劲!”把馒头放到二宝的食槽中。显然此时二宝完全忽视了钱康霂的存在性,因为这时的静雯正在二宝面前面带微笑地与它打招呼。钱康霂在二宝面前摆两下手:“臭屁骡?臭屁骡?二宝,二宝?别告诉我你想吃人肉!这可使不得啊!你口味不是这么重吧!静雯不能吃,不能吃人肉,我说,别流口水了,嘿!快止住,蚂蚁不是海燕,不能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赶紧闭上骡嘴!”说着人为地帮二宝合嘴,奈何毫无作用。突然一个爆栗毫无征兆地降落在二宝头上。二宝惨叫一声终于回神,用幽怨的眼神瞅着钱康霂。“看我干嘛!不是都叫你回神了!”逗得静雯掩嘴一阵痴痴地笑。这下可好,二宝神骡再次失神。“嘿!我说,难不成你真想换口味改吃人肉?那可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了!”钱康霂一脸愤慨地说。二宝十分鄙视钱康霂:“什么人肉,我只是看呆了而已。虽然此时已入夜,看不清什么东西了,可月光照耀下的竟是怎样一副面孔哦!难道那笨蛋是木头人,对这样美丽的景致竟不关心分毫,果然迟钝得跟猪有的一拼。” “康霂,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告辞。” “要回去了?那我送送你,这黑灯瞎火的,摔着了怎么办?” “不麻烦了,我熟悉路的,再见。” “那你自己小心点,再见。” 走出几米远,静雯又回头问:“康霂可知返回的路?” “啊,知道,知道,放心,不会再迷路。”钱康霂闹了个大囧脸。 静雯点点头,“那我便先走了,天色不早了,康霂也快些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 “好了,臭屁宝,我看也确实有些晚了,我也得回去了。那馒头快吃了,我特地顶风冒火给你顺的,别糟蹋了,走了,拜拜!”交代完,钱康霂也迅速闪人了。此时的二宝还在挂念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天仙姐姐一面呢? 第二日一大早,钱康霂就被福伯叫醒,火速洗漱梳理吃过早餐便赶赴“前线”。“康霂,今日乃是月末,各分号会派人将账册送来,你就负责把这些账册搬进账房,并按属性将其分类。”福伯随手取出几本账册,比着封面要钱康霂看。“比如,你看像这样的是玉器的,这样的是丝绸的,这是茶叶的。懂了吗?”福伯细心地讲着。“明白了,福伯。”钱康霂认真听着。不一会儿,分号的人将账册送来了。钱康霂将一摞摞的账册搬进账房,又仔仔细细将其分好类。忙完的时候已近黄昏,累得晕头转向的她也没胃口吃饭了,回到屋子栽在床上便睡了。隔日倒是起了个大早,一起身才觉得浑身上下都酸的不得了,胳膊也抬不起来,但还是勉强吃了早饭,早早来到账房看看有什么要做的。此时账房门却已打开。钱康霂以为是福伯,便边揉着胳膊边向里走:“福伯,早……啊。”在看到里面坐的人时钱康霂勉强吐出啊字。“静雯,你……难道,你便是账房先生?”静雯静静注视着康霂:“康霂,早。没错,我是管这账册的。”“嗯?哦。”钱康霂挠挠后脑勺。“怎么?”静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就是有点儿意外。”钱康霂满不在乎地说,“那我要做什么?”“先将存放账册的柜子擦擦好了。”接下来钱康霂开始动身干活。 “小姐,参茶泡好了。”这时沁芙走进来将参茶放在静雯面前的案上。 “嗯,暂且放下吧,我待会再喝。”静雯专心地看着账册。 “小姐?苏家小姐?江南首富的女儿?真正的富二代?倒是个没架子,不摆谱,不假惺惺,知书达礼的好女孩儿,难得难得。”钱康霂边擦着柜子边回过头打量静雯。 “放肆!你看什么呢!”沁芙因与钱康霂隔得较远,而钱康霂又戴着帽子一时并为认出她。 “母老虎。”钱康霂又转过头专心对付起柜子来。 “你……你说谁是母老虎,你竟敢侮辱小姐!”沁芙俏脸涨得通红。 “诶,我刚刚明明在看你啊,你怎么扯到你家小姐身上了?” “你…你……你……”沁芙急得语不成句,“小姐,我不是……我没有……”一时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后来竟哭起来。 “好了,沁芙,不得对恩公放肆。”静雯起身为沁芙拭泪。 “恩公?”沁芙转过梨花带雨的小脸,视线重又落回钱康霂身上,钱康霂听到哭声也走过来。 “啊!是你!”沁芙惊讶得用手捂住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哟!这不是黄衫小姑娘吗?”钱康霂嘴角翘起痞气十足地调笑着。“小姑娘可别哭了,哭成大花猫当心你家小姐不要你哦!”钱康霂本想止住沁芙的眼泪,谁成想,“哇……小……小姐不要沁……芙了吗?”这下钱康霂傻眼了。“我不会不要沁芙,沁芙自幼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姐姐怎会不要妹妹呢?好了,沁芙不哭了,不然我可要伤心了,嗯?”静雯边为沁芙抹眼泪便耐心的劝着。“沁芙……沁芙不要小姐伤心,沁芙不哭了。”沁芙抽噎着。钱康霂这才松口气。 “都怪你,你这个登徒子!”下一刻却凶巴巴地对着钱康霂。钱康霂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沁芙,康霂是我们的恩人,以后不可在如此无礼,明白了吗?” “小姐,他,他算哪门子的恩人。当初无非是认定小姐美貌才会出手相救,现在居然还找上门来,与无赖有什么分别!简直,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沁芙指着钱康霂气急败坏地骂。 “沁芙,去洗洗脸吧,都哭花了。” “那,那我去了,小姐。登徒子,你若敢逾礼而为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姐,你小心点。”说完不忘瞪钱康霂一眼。 “放心去吧,康霂不是坏人。”静雯说完将沁芙送至门口看她走远才折回来。 “康霂,沁芙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静雯抱歉着。 “放心,我不介意,哈,好有个性的孩子!”钱康霂释然地笑着说。 “沁芙自小与我一起,性子是俏皮些,但心性不坏,对人也没有恶意的。”静雯亦笑谈着沁芙。 终于,还算平静地过了一天,钱康霂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屋子,倒在床上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6.要命? 不知过了多久,钱康霂突然睁开眼睛,双眼先是放空状态,随着精神慢慢恢复,她看到在离自己脖子不到5厘米的地方,有一个尖尖的、明晃晃的东西。钱康霂稳稳心神视线一直朝上走,乖乖!一把凉森森的剑正比在自己脖子那里,一个着青纱绣衣,戴面纱的人此时正握着那随时会划破她动脉的寒剑。钱康霂深吸一口气,使劲闭上眼睛再睁开,居然不是梦,那把剑依旧停在她脖前。 “大姐,不要用你的剑指着我,很容易走火,ok?”钱康霂保持镇静地说着,她讨厌被威胁。 “有否说过武林第一只配伺候你洗脚?”那人一开口,钱康霂浑身鸡皮疙瘩全部立起。 “是我说的,怎样?”钱康霂不知好歹地回到。 “这样。”下一刻那把剑便冲钱康霂的脖子而来。钱康霂在床上一滚,眼看着她淘来的竹编枕头被呲啦一下,华丽分解。还来不及心痛心中暗道不好,动真格的了。她用尽全力朝床下跳又险些挨招儿。她心慌意乱地一边朝门疾奔一边抓起手边的东西扔向那女子,当好不易冲到门边,正要拉门呼救时,那剑却又立刻迎上来,照她面门直直劈下,钱康霂躲闪不及,一扭身抓住椅子迎上那剑,只一刻那椅子便四分五裂,眨眼间钱康霂臂上出现一道血痕。“咝!”钱康霂倒抽一口气浑身瘫软,跌坐在地上。电光火石间那剑就指至钱康霂的眉心,钱康霂双目神采瞬间涣散,长大了嘴巴什么感觉都失了。那剑却突然失去凌厉,只轻轻点了眉心,长剑着地,铿锵有声,拿剑的女子直挺挺倒在钱康霂面前,口中溢出一口鲜血。 在突发变异发生大约五分钟后钱康霂才慢慢缓过气来。她摸摸自己眉心,再一看,殷红的血,再抬起左手臂,也是一条不长不短的却有些深的血口,伤口处不停地渗出血。又摸摸额头,竟全是汗,此时才惊觉身上已被冷汗浸个通透,浑身上下冰凉一片。钱康霂相信在那剑刺中她眉心时,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慢慢将刚才的一幕幕拼接起来,钱康霂终于回忆起发生了什么。她看着身边倒下的人,挪过去试了试鼻息,还有气。她腾地站起来捡起剑朝那女子刺去,又突然握紧剑停手。她小心翼翼走到女子面前,用剑指着女子冷冷开口:“说!你是谁?为何杀我?!”那女子却已毫无反应。钱康霂再看看手中的剑,其发出的寒光若月华般清冷,却柔和异常,再仔细一认赫然,二字映入眼帘:云虹。由此,钱康霂彻底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为名誉而来。钱康霂污了人家名声,人家一代大侠自然饶不过她。钱康霂再探身试了试鼻息,还有气。 “哎,罢了,罢了,谁让我先招的人家呢,现在带她去看医生希望还来得及。”钱康霂暗自思忖着。想着便再定定心神迅速背起地上的人往外冲。 “喂!你千万别睡啊,这睡了可就起不来了,千万撑着!就到了!”钱康霂一路都在跟背上的人说话以防她睡过去。此时诸珂妃只感觉得到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四周燥热的气流,以及那丝丝温暖,是那样让人安心与沉沦的温暖,记忆中那样的温暖只有那人给过,也只有那人配给,不过与那丝温暖不同的是鼻息间若有似无的薄荷味道,清清凉凉的一阵阵消散在风中。钱康霂百米冲刺地往前跑啊跑,没注意撞到一个人。 “快让开!人命关天!” “呵,撞了人倒理直气壮,我偏不让!”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醉鬼老头跟钱康霂杠上了。 “哎呀!赶紧让!不然真没了!”说着试图绕过醉鬼老大爷。 “没这么便宜的事,撞了人还想溜?这样吧!若你回答上我的问题我便让你走,否则……休想过去。”通过几次试图绕过他都没成功,钱康霂知道自己“玩”不过他,索性站定:“赶紧放屁!”同时不忘摇摇背上的人:“千万别睡啊!”老头先是一愣后不紧不慢地说:“有趣!”我就喜欢直爽之人。你听好我的问题:什么动物早上四条腿,” “人!”钱康霂不等他问完便迫不及待地回答。 “你……如何得知?”老头显然表示他很强大。 “对了,就赶紧让,时间不等人!”说着又要往前冲。 那老头却拦下他:“看来我们有缘,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背上之人若真让那些个庸医来医怕是必死无疑。”钱康霂觉得背上之人的气息越来越弱,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吧!当下将诸珂妃轻轻放下抱在怀里让醉鬼把脉。那醉鬼若有所思地把过脉后就给了钱康霂三颗药丸,“记住,每二十日一颗,便可保命。” “就这样?” “就这样。好了,人我也帮你救了,你可欠我个人情,若他日有缘定可再见。告辞啦,小朋友!”说着便摇着酒壶消失了。钱康霂顾不得理他,赶紧喂怀中女子吃完第一颗药,再等了约莫半小时,终于那女子的气息又回复了些。钱康霂才背着她慢慢走回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钱康霂又给她喂了点温开水,才开始为自己上药,收拾打斗的场面。还顺便思考着要怎么解释这女子的来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7.照顾 终于一切都收拾妥当时,天边已显出鱼肚白。钱康霂一脸倦色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每隔一会睁开眼看看那个还在熟睡的女子,此时钱康霂只希望她快些苏醒,跟她解释清楚后让她赶紧走人。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她迅速起身开门。 “康霂,近日不必去账房了。”福伯说。 “哦?怎么了?” “哎!小姐染了风寒,近日不能多操劳了。” “小姐病了?那我等会去看看她。” “嗯,应该的,那我先走了。” “嗯。”福伯欲转身离去,忽的又转身“康霂,你那眉心怎么了?” “哦,不小心撞到了。” “你呀!下次可得仔细些!” “我会的。” “诶?那面纱是?”福伯眼间,一下就看到了诸珂妃的面纱。 “那……那个是我表妹的,我们很久没见了,她来看看我。” “哦,那现在在?” “不瞒您,正在房中歇息。”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那福伯慢走。”福伯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看钱康霂,笑着离开了。 钱康霂长舒一口气,关上房门,回转身却看见本在熟睡的女子此时正愤恨地盯着她。钱康霂选择无视,她走到椅子上将全身舒展开闭上眼慢吞吞开口:“你什么都不要说,先听我说……不管你于何处听说了我诋毁你的名誉,相信我,那只是无心之举,希望你莫要介意。昨日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去会阎王的时候,你却比我先倒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便想要带你去医馆,半途却被一老醉鬼阻挠,但最终确是他救了你。他给了我三颗药丸,嘱咐每二十日服一颗,昨日已给你吃了一颗,剩余两颗在我手上,我可以把这两颗给你,但你拿到药后立刻离开,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钱康霂说完后睁开眼直直看着那女子。 “交易?”诸珂妃眯着眼用强硬的口气吐出两个字。 “没错。”钱康霂毫无惧色。 “成交。”诸珂妃略一思索允诺,然后吃力地起身,强打精神让自己集中精力走到钱康霂身边。“药。”向钱康霂伸出手。钱康霂摸出药正要递给她,她却忽一颤就要倒下,钱康霂眼疾手快扶住她:“喂,你还好吧?”“药!”诸珂妃的气息又渐渐淡下去。钱康霂一咬牙将她打横抱起:“算我倒霉!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到你有能力离开时就马上走,现在就呆在这儿好好养病!”诸珂妃皱皱眉又昏过去。钱康霂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扶着额头叹口气,再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接着就出门探望静雯了。 还未进屋子,钱康霂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阵咳嗽,不由皱紧眉加快脚步。 “咳咳……” “小姐,小姐,快趁热把药喝了吧。”沁芙心疼地为静雯拍着背,钱康霂进门就看见静雯正端着一碗药在喝。她安静地等在一边,看着沁芙照顾静雯喝药,漱口。 “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来。”沁芙扶静雯躺下,为她掖好被角,端起药碗准备退出房间,这才注意站在一旁的钱康霂,她快步走到钱康霂身边小声却满含责备地说:“登徒子!还不快出去!这是你能进的地方吗!”虽然声音已被刻意压得很低,却还是让躺着的静雯听到了。 “沁芙,是康霂吗?” “小姐……除了他还能有谁!” “让他进来吧。” “可是小姐,他……会不会不方便?” “不碍事。” “那……好吧。”沁芙忧心忡忡离开,走前不忘嘱咐钱康霂:“小姐需要多休息,你别呆太久!”钱康霂点点头目送沁芙离开方才进到静雯的闺房。房中陈设古朴典雅,一把古琴静静搁在窗前,东面是一个红木大书案,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书案的右侧是一个黑秋秋的书柜,里面放着好多书,都比今天的现代汉语字典厚。书案上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内袅袅轻烟慢慢飘出,整个屋子充满一股淡淡的清幽香气,令人心神倍感松弛。此刻静雯已起身坐在放下帷帐的床上邀钱康霂坐下。 “康霂,,抱歉,身体不适,不能亲自招待,就请先坐坐吧,等会沁芙回来在上茶。” 钱康霂坐下摆摆手:“不必客气,适才听福伯说你病了,就冒昧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很快就走。”帐内静雯微不可闻地轻叹口气,却被钱康霂捕捉到。她沉默一下开口问:“静雯,我且冒昧一问,望你不要见怪。自我来做事也有那么些日子了,却未曾见过令尊,这……确是为何?”静雯轻轻摇摇头:“父亲一直十分忙碌,每次出门少说半月,多则几月乃至一年,因此很少在府中。前些天因为生意上的是又出去了。” “哦,原来如此,那你母亲呢?” “母亲……早在我5岁时便已辞世。”静雯垂下头,眼中的光彩暗淡下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钱康霂揪着衣角愧疚地道歉。 “没关系,康霂无需自责。”静雯咳嗽着说。 钱康霂突的起身紧张地说:“静雯,你还好吧,要不你睡下好好休息?“ “不碍事,只是染了风寒,没有关系的,若在睡下去,倒当真成个‘霉球’了。”静雯无奈地说。 “静雯是不是闷了?我生病的时候也最讨厌一直躺着了。” “嗯,是有些闷了。” “那待你好些后,我带你出去玩儿,散心,好不好?” “真的吗?”静雯眼中恢复了些神采。 “当然!倒时候静雯便不会在闷了!”钱康霂兴致勃勃地说。 “那先谢过康霂。” “不谢,不谢,你要快快好起来,然后我就带你见识好玩的有趣的东西。”钱康霂真诚地看着静雯。 “嗯。”静雯笑着答应。 “那我就先走了,我会再来看你的,你要好好养病哦,下次来,我给静雯一个惊喜!”钱康霂许诺着。 “如此,多谢康霂!”静雯先前的阴霾一扫而光,一颗心满满的被期待填满。 “那你要多休息呀!”钱康霂叮咛着一步三回首地不舍离开。静雯无奈地笑笑,怎的又是多休息? 钱康霂一脚刚迈出门就差点和正在偷听的沁芙撞上。钱康霂一脸鄙夷地看着沁芙,沁芙被看得不自在了嘟嚷着:“你……看什么看,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乱来?”钱康霂立时出现无语状态:拜托小姐,我能怎么乱来?! “你们小姐她病得似乎不轻,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那还用说!”沁芙强调着,忽而又换上一副忧伤的表情。 “哎!小姐的命真苦。自从夫人走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喝了好多好多好苦的药汤,老爷又忙,也经常顾不上她。长大后更是要担起这个家还有那些复杂的生意,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朋友,孤单寂寞。每次看到小姐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我的心都要碎了。” 钱康霂握紧拳忽然抓住静雯的肩膀激动地说:“不会的!静雯不会孤独的!她还有你,还有爹,以后也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沁芙呆呆地看着钱康霂:“你……”钱康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闷闷地道了歉,接着失神地离开了。沁芙看着钱康霂离去的背影,摸着自己的肩膀自言自语的说:“好痛……” 钱康霂一路失神回到房间,咚的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世上的人都要承受那么多吗?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当真瞎了眼!”气愤填膺的她忽然抓起手边的茶杯,尽数摔到地上,几声脆响之后,茶杯的碎片铺了一地。钱康霂颓然的坐下望着满地的狼藉,抚着额头说:“我这是怎么了?”此时原本昏睡的诸珂妃由于那几声脆响,不满的睁开眼,是谁胆敢打断她的好梦,梦中她好不容易又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眼看二人近在咫尺,却被那恼人的声音生生扯开。气恼的正要开口责怪,却见那个自不量力的臭小子正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双目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忧郁,诸珂妃不禁看得出神了。气氛就这样沉寂了一会儿,这是一声怪响将钱康霂从痛苦中拉回来。她回转过头看着诸珂妃毫无热度地开口:“饿了?”这时的诸珂妃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从小到大她可都是高贵典雅的代名词,何时这样出过丑,可是自从遇上了那个臭小子,她的人生简直状况百出,事事都不在她的掌控之内,她十分讨厌这样不在她控制下的局面,于是她也冷冷地扭过头又闭上眼,偏偏她的肚子就不接受大脑的指挥,反而故意表达不满似的,较上一次,这次响的更厉害了。诸珂妃的白皙的脸上霎时红云密布,表面不动声色,可是被里的双手差点将衣服拧烂。钱康霂好笑地盯着她调侃着:“亲爱的小脾气小姐,似乎你的肚皮比你的大脑更诚实呢!”霎那,诸珂妃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奔向了她的脸,平时不苟言笑,异常严肃的一张脸,此时看上去可爱极了,她再也装不下去了,起身狠狠瞪着钱康霂:“浪荡子!带我痊愈后定要剜出你的眼睛,割下你的舌头,看你还如此放肆!”钱康霂忽的凑到诸珂妃面前烂笑着说:“亲爱的小脾气小姐,我是真的好怕怕啊!不过要想收拾我,等你痊愈再说吧!”说完一扭身迅速跑出去了。诸珂妃却由“赤道”回归到“北极”,一张脸阴沉得可怕:“臭小子!竟敢对本公主如此不敬,他日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钱康霂一路小跑到厨房,然后回头看看,其实她还是挺怕那个凶巴巴的“豆沙包”小姐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8.口角之争 确定没有追来后,钱康霂才开始观察起厨房,此时大家都去吃饭了,厨房内空无一人。“没办法,只有自己弄了。”钱康霂挽起袖子,看看食材,再想想诸珂妃的病,当下打定主意。她端来砂锅架在炉子上,往里掺些水,再将淘好的米倒进去,接着盖上盖,小火慢熬。取来鸡肉,煮好剁碎,又剥了两个皮蛋,切成小丁儿,然后搅搅沙锅中的米,已经有些稠了,端来皮蛋和鸡肉,一股脑倒进去,又搅了搅,放上少许盐继续熬。接下来又将洗好择好的小白菜入锅炒,拍俩大蒜进去,一会功夫,一盘清爽的小白菜就成了。再从泡坛中捞些青笋,切好,装盘。一切弄完后又将锅盖掀开,顿时一股香气从锅中溢出,钱康霂满意地打个响指:“ok!收工!”端着她的杰作,顺便捎上蒸笼里热气腾腾的馒头,优哉游哉地返回。 房间里的诸珂妃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在房里焦急地踱着步,不时敲敲桌子,为防肚子再□□,她已经喝了一壶水了,可是只觉得越喝越饿。正打算出去揪人之际,钱康霂却回来了。钱康霂进屋将食物放在桌上然后自顾自地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她慢慢舀起粥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再送进嘴里一下一下地嚼着,看上去十分享受。诸珂妃走到桌前,嘭的拍下桌子,钱康霂无辜地抬起头天真地看着她,接着苦恼地说:“哎呀!瞧我这记性!怎么把小脾气小姐给忘了?怎么办呢?我只准备了一人份诶!”说完“为难”地看着面前的饭菜。“你是猪吗!”诸珂妃忍无可忍地吼着。“算了,算了,还好我不抠门,分一点给你也还是可以的。”钱康霂“大度”地说,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诸珂妃坐下。诸珂妃端着凳子到她的斜侧面坐下,开始吃饭。钱康霂也开始认真吃饭,却不时抬头看看诸珂妃,“明明饿得要死,干吗还装斯文!”钱康霂心里嘀咕着。诸珂妃正细嚼慢咽地品尝着面前看起来不是很精致的饭菜,没想到味道竟还不错,吃的津津有味时却感到来到钱康霂的“不善”眼光,她皱着眉不悦地放下碗,冷冷打量钱康霂,钱康霂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又埋头吃饭。诸珂妃却饶有兴致地问:“这些都是你做的?”钱康霂闷闷地说:“不然是你哦?怎么,想学?想学也行啊!你要肯嫁给我,不用学,你就可以天天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怎么样?你要不嫁呢,那就免谈,到时候要把你教会了,你却煮给别人吃,那我不亏了。连学费都不带给的。”一个碟子擦着钱康霂的脖子飞过,继而粉碎。钱康霂咽咽口水,赶紧把头埋到饭碗里,心跳个不停。诸珂妃慢慢开口:“若不想死得太早,最好老实些。”钱康霂暗暗撇撇嘴,小气鬼,不就开个玩笑而已,真把你打包送给我,小爷还不稀罕呢!哼! 吃过饭,一切收拾妥当后就该休息了。这下钱康霂可犯难了,一张床,两个人,这可咋办,难道要跟“豆沙包”同睡?oh! no!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她回头看看静坐在一旁擦剑的诸珂妃,诸珂妃似乎并不为这个问题苦恼。钱康霂看着她笑笑,而后把鞋一踢一下子跳到床上,接着哈哈大笑比个v:“哼哼,现在这床是我的了!”她得意宣布床的归属权。只见诸珂妃不慌不忙地收好剑,慢慢朝床走去,在床沿下坐下,再慢吞吞脱下鞋,坐上床再一脚,只听哎哟一声,钱康霂同学被华丽丽踹到床下,她愤慨地质问:“干什么!床是我先抢到的!”诸珂妃把帐子放下,慢慢躺下,长长打了个哈欠,完全无视钱康霂的存在。气得钱康霂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她揉揉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椅子那靠着,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这哪是生病的孩子,纯粹的母牛一只!等着瞧!敢踹我,叫你知道你的‘蹄子’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看来明天得像福伯请示一下,赶紧把这麻烦精弄走!”“熄灯。”帐子里的诸珂妃冷冰冰下着命令。钱康霂朝床的方向挥挥拳,不情愿地又一瘸一拐地走到桌旁呼地一下吹熄烛火。房里静悄悄一片,屋外小虫子鸣叫的声音,池塘中的蛙鸣与清冷柔腻的月光形成这个夏夜独特的画卷,外面风光一片大好,可是屋里的钱康霂不好。先不说这坐在椅子上睡觉实在个技术活儿,就这在她耳边唱勾魂夺魄曲的蚊子,都能组个加强连!从屋子不停传出拍手声跟极不耐烦的咒骂声,最后钱康霂无奈咆哮:“敢情你们是把我当‘金刚’攻击了!我要死了我!”帐里的诸珂妃笑眯眯看着帐子外那个两手乱挥,快要抓狂的,急躁的人:“小子,这只是开始,得罪本公主,你,死,定,了。”然后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半夜时,一双“邪恶”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蚊帐中的人身上,然后一步步靠近蚊帐,悄悄掀开帐子,就在两手马上要接触到床上的人时,千钧一发之际,诸珂妃咻地抽剑架在来人脖子上。“别!是我!!”钱康霂急忙出声。诸珂妃却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更为冰冷地瞪着钱康霂:“你要干什么!”此时诸珂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敢打她主意的臭小子千刀万剐,于是剑也毫不留情地在钱康霂的脖子上抹出一条血口。钱康霂生气地吼道:“给我住手!下雨了!我看你没盖好被子,想帮你把被子掖好而已!”诸珂妃一愣,随即向外望望,果然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钱康霂粗鲁地推开她的剑,气呼呼将烛火重新点燃,坐到椅子上闭着眼睛紧锁眉头:“该死的!她脑袋里是装的浆糊是不是!笨蛋女人!”之后用手摸一下脖子,看到手上的血后更为恼怒:“血!又是血!当小爷是血库吗!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找出金创药胡乱抹着伤口,疼得冷汗直冒,“奶奶的,再深一些,怕是明天就不用问候太阳公公了!下手都不知轻重,明明都有出声了啊!”心烦意乱的她干脆一下把金创药摔了,索性不管不顾又重重坐回到椅子上闭上眼。诸珂妃看着怒气冲冲的钱康霂,皱着眉不悦地说:“大半夜鬼鬼祟祟,谁知道你的企图到底是什么。”钱康霂突然睁开眼瞪着诸珂妃激动地说:“对!对!我居心不良!您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是该要动歪念头的,您说是吧!不过,可是要让您失望了,您的尊容我实在是不敢恭维!更别说有什么龌蹉的想法了,看到你我连喝水都觉得恶心!你这个笨蛋女人,超级丑人王!”诸珂妃哪受过这等责骂,当下也火冒三丈:“够了!滚!”钱康霂疾步走到门前摔门而去,屋里的烛火随着钱康霂的离开瞬时熄灭,屋里又从重归黑暗,这场暴风雨来得快,也走得快,似乎根本未存在过。钱康霂顶着风雨雷电一路来到二宝的棚子里,站在棚子里时浑身已无一处干净,全身上下都在淌着水。她走到二宝身边侧身躺下,二宝朝她挪挪,希望用自己的体温暖暖她。钱康霂此时根本感觉不到浑身已然湿透,她还想着刚诸珂妃说的话:谁知道你有什么企图,谁知道……又摸摸伤口,她的嘴唇紧抿,用力咬着牙根,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二宝用头轻轻蹭着她的背,好一会钱康霂才缓过来,她转身拍拍二宝的头轻轻说:“我没事,好好睡觉。”二宝又心疼地看看她才闭上眼睛。 另一边,诸珂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她起身披着衣服走到窗前,顿时一股凉意袭来,她紧紧身上的衣服,望着瓢泼大雨想:“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难道我真的错了?”又摇摇头:“谁叫他半夜鬼鬼祟祟,没杀他就不错了,更何况他还敢如此辱骂我!”于是关上窗又回到床上睡觉去了,但眼前却始终浮现着钱康霂生气的脸,她气恼地用被子蒙住头,眉头都快要拧成一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9.心事 第二天钱康霂是被二宝弄醒的,她伸手挡着刺向眼睛的阳光,慢慢坐起来,觉得浑身都痛,尤其是头。她用手捶锤头,又按按太阳穴,摇摇晃晃站起来,打算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可刚走出没几步一下栽在地上。 “大夫,她怎么样?”福伯房中静雯焦急地向大夫询问着钱康霂的情况。 “可否借步说话?” “无碍,直接说就好。”静雯看看福伯和沁芙。 “这位……姑娘只是偶然风寒,这且不要紧,但是从刚切脉的情形来看,姑娘的心脉似乎不大好,今后心绪上莫不可有大起大落,否则……” “否则怎样?”静雯焦急地问 “否则恐会有性命之忧。” “如此,多谢大夫。福伯麻烦你领先生去取诊金。” “是。”福伯恭敬地答道,然后带着人退出去了。 “小姐,她……竟是个女人!”沁芙吃惊的张大嘴。静雯不动神色地皱皱眉说:“沁芙,此事先不要张扬出去,我看康霂并非居心叵测之人,这样做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去取一套干净的男装,我们帮她把脏衣服换下来。其余的还是待她清醒了再说吧。”沁芙看看钱康霂退了出去。静雯移步到床边静静注视着躺着的钱康霂。“女子……吗,不能,大起大落吗?”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钱康霂才悠悠醒过来,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诸珂妃略显担忧的神情。原来福伯送走大夫后,想起钱康霂的表妹,便将钱康霂的情况告知了她。钱康霂环顾四周,发现静雯、沁芙、福伯都静静站在一旁盯着她看。钱康霂动动嘴想开口说话,奈何嗓子疼得厉害,一个字都讲不出来。静雯来到她身边,俯下身温柔地说:“有什么以后再讲吧,身体要紧呐。”钱康霂虚弱地点点头。“那这些天你先住在这里,你那暂且腾给你表妹,可好?”钱康霂又点点头。最后钱康霂艰难地说,我累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于是大家便陆续离开了,走出房间关好门后,静雯由上到下细细打量了诸珂妃,微微行一礼:“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诸珂妃亦行一礼答道:“姓诸名珂妃,不知姑娘芳名?” “我姓苏,名静雯。” “苏姑娘可有话要对我说?” “沁芙,福伯,你们先退下吧。” “是,小姐。” 待他们走远后,静雯方才开口:“诸姑娘,可介意边走边聊?” “无碍,请。”诸珂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便跟静雯比肩同行着。 “望诸姑娘恕我冒犯,我听说你与康霂是表兄妹,不知你觉得康霂他人怎么样?” 诸珂妃突然停下来看着静雯想:“难道她对那自大的臭小子有意?看那小子似乎也颇为关心她,那么……” “他是一个自大、怪脾气、胆小如鼠、什么都不懂不会却喜欢自作聪明的草包。”诸珂妃把她对钱康霂的看法老老实实讲了出来。 静雯仔细听着,等诸珂妃说完才说:“我的看法倒与诸姑娘的大为不同。我所认识的钱康霂是一个勇敢、善解人意、体贴、正直却又不失风趣的人。”接着又说:“我不敢要诸姑娘认同我的看法,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也许你就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康霂。” “我会试试,苏姑娘若无他事,恕我告辞。” “嗯。” 回去的路上诸珂妃的脑子里净是静雯的话。“体贴,正直,善解人意……昨天还算可口的晚餐,他本可以用几个冷馒头打发掉我,却亲自下厨动手做,昨晚他本不必管我是否会着凉,却……”越想她的愧疚感就越浓烈,但是她马上否定到:“我怎么会不对,我永远都是对的,错的那个当然不是我!” 另一面,躺在床上的钱康霂捂着正隐隐作痛的胸口想:“该死的!最近是怎么了,情绪为什么波动那么大?”她的思绪又漂浮到那个阴郁的下午,在充满消毒水的走廊上。“情况不太乐观,这孩子的心脏有问题,不能经受刺激,并且情绪波动也不能太大,否则有可能导致生命危险。”一个白大褂对一个60多岁的老妇人讲诉着病房中那个消瘦、单薄、脸色苍白的孩子的情况。“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院长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可怜小人儿,那个孩子此刻脆弱得就如同即将凋零的秋叶,可能随时会长卧地下。院长用温暖的手紧紧握住孩子冰凉的手喃喃自语:“孩子,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思绪飘回,钱康霂失神地握着胸前的那块紫水晶呢喃:“院长,我会,相信你,我会,相信我自己。” 翌日,钱康霂很早就醒了,但是身体还有些酸痛,头也胀胀的,索性坐在床上静静欣赏起窗外的景色。就在窗边种着一棵银杏树,今天的它有种叫人迷离的美,树叶在耀眼阳光的陪衬下被镶上一层金边,迎着风闪耀,煞是动人。温暖的阳光轻轻抚着它的身躯,那叶子的脉络就清晰得如同显微镜下的那样,那脉络中仿佛还有流动着的“血液”,整个看上去就像是刚降临的小小婴儿,周身洋溢着一股生命的气息。再看看地上的光斑,一圈圈小金甲虫似得随着风起舞,很是可爱,钱康霂不禁看痴了。诸珂妃一来到里屋就只看到一张侧脸。金黄的光将钱康霂整个人罩住,一时她的周边竟流光溢彩起来,以往白皙的肤色在此刻略显苍白神情有些倦怠,憔悴,却也不失柔和与安详。可能刚起还未整理过头发,几缕散发乖巧地服帖在脸侧,黑黑柔柔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睛呢,恰似一个幽深的漩涡,深得仿佛会吸走一切。他周身散发出淡漠与疏远,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而诸珂妃不自觉的想要了解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钱康霂抬手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再睁眼时就看到诸珂妃正失神地望着她。诸珂妃不自然的回过神,尴尬地将头转到一边,稳了稳心神,朝钱康霂走去。“呐,你的药。”钱康霂接过药碗就准备把药往嘴里送。“康霂,等等。”急急进门的静雯打断了钱康霂。“药还很烫,怎么就急着往嘴里送!”静雯温柔地责怪着。钱康霂憨憨一笑。她走到床边挨着钱康霂坐下,端过药碗,舀起一勺,轻轻吹着,小心翼翼地送到钱康霂嘴边。“静雯,你这……这怎么好意思!”钱康霂忸怩着说。“康霂,难道不把我当朋友吗?”“怎么会!静雯是我的知己!”钱康霂赶紧解释。静雯得逞地笑笑:“啊……”钱康霂满脸黑线,这静雯什么时候也学会使坏了,“那就,有劳你了。”静雯微笑着摇摇头。好一会儿终于把药喂完,钱康霂痛苦地闭上眼,这时一个凉凉的东西挨上她的嘴唇,她迷惑地睁开眼,一个水晶枣蜜饯被静雯捏着要往她嘴里送,她先愣愣,然后感激地接过含在嘴里,静雯又递给她一些。“治风寒之药该很苦,这些蜜饯原是为我备的,这次倒正好用上。”“静雯啊,你……真是太……太善解人意了!这往后谁要娶了你,还不得呱呱地享福?”静雯脸上立时飞起两片红云,嗔着:“康霂,莫要玩笑。”钱康霂满脸真诚地说:“谁开玩笑了,我要是……我要是有福气,就肯定把你娶回家!”差点将男人二字吐出来的钱康霂紧张地拍拍胸口。沁芙好笑地看着钱康霂:“可惜啊,可惜,你才没那种福气,可以娶到我家小姐。”钱康霂笑笑:“是啊,我怎么会有那种福气!”“沁芙,不可放肆。”静雯红着俏脸呵斥着沁芙。诸珂妃在一旁静静注视着他们,微微摇了摇头默默转身离开了。“沁芙,你先将药碗送回膳房去吧。”沁芙出去后,静雯走到窗前,静静待着。“静雯,我知道,你都知道了,对不起,我欺骗了你。”钱康霂苏醒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就知道静雯肯定已经了解了她的身份。 “康霂如此,必有难言之隐,不瞒康霂,刚知道的时候确有些气恼,但我深知康霂并非坏人,况且我与康霂交的是一颗心,并非……我现在很感谢上苍让我认识了你。虽然我不明白康霂为何要向诸姑娘刻意隐瞒身份,但你这样做定有你的思虑。” “静雯,真的谢谢你不怪罪我,那假表妹也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现在少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那我的人身会自由很多。我只希望我能好好地做自己的事,不受约束。你……能够明白的吧?”钱康霂无奈地叹口气。 “我明白的,康霂。我又何尝不想挣脱枷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是我不能那么干,我……哎!”静雯感伤地说。 “咳咳,其实我扮男装还有一个好处哦!” “哦?” “我扮男装就可以带你和沁芙到处玩儿啦!要是你不想嫁人,嘿嘿,我还可以向你爹地提亲,做你的名义‘老公’,保证你的全身心自由。哦,当然啦,前提是你没有喜欢的人。” 静雯抿着嘴笑:“那也好啊,不过只怕我爹知道你的身份后会打断你的腿呢!” 钱康霂阴阳怪气道:“岳父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娘子,快为为夫求求情,若打断为夫的腿,为夫还怎么跟娘子你比翼双飞呢?!” 静雯嗔笑道:“没个正形儿!”屋子里传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10.实现诺言 大概一个星期之后,钱康霂在众人悉心的照料下已经完全康复了。 “好静雯,你就让我下床吧,我都躺了一星期了,再躺下去,我都成木乃伊了!”钱康霂央求着。静雯为难地看着她。“依我看,便放他下来,待在床上也不会老实。”诸珂妃建议着。“嘿!我亲爱的表妹,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你表哥我了?”钱康霂挑眉调笑着,换来诸珂妃的一记白眼。“那……你就下来走走吧,不过千万注意身体。”静雯多少有些担心。“放心吧!咱这身子骨早就补过钙铁锌硒维生素了,能蹦能跳没问题!再加上你们夜以继日、不辞辛劳、不畏艰难的照顾,再衰的草也得成参天大树不是?”一番话说的众人云里雾里。诸珂妃担忧地看着她:身体是好了,至于这脑袋嘛,应该出现问题了。在静雯的特赦之下,钱康霂终于恢复“人身自由”了。 一个风和日丽,碧空晴洗的清晨。“静雯,静雯,沁芙快收拾收拾!”钱康霂心急火燎地催促着安静看书的静雯。 “怎么了,发生什么要紧的事了?” “总之你快收拾一下,等会你就知道了。嗯……最好换上便装。”钱康霂细细打量静雯和沁芙后如是说,而后又匆匆出门,边走边叮嘱:“收拾好后大门见。”尽管一头雾水但她们还是照做了。一盏茶功夫后,便装后的静雯、沁芙来到大门口与钱康霂会合。钱康霂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她们瞅了个遍之后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说:“好了,咱们出发吧!” “康霂,我们这是要去何处?”静雯好奇地问。 “难得今儿天气不错,我带你们览胜去!”钱康霂笑着说。 “怎么不见诸姑娘?”静雯向马车里看看。 “我们玩儿我们的,带她干嘛?只会破坏别人兴致的家伙。”钱康霂扭过头说。 “康霂,你们既为‘兄妹’那我们出去岂有独独留下她的道理?何况诸姑娘平时待人接物虽较为冷淡,但并非无心之人,你生病的时候她不也有好好照顾你?你还是应该将她请来。”钱康霂撇撇嘴:“好,好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去便是。你们稍等,我去去就来。” 诸珂妃门前的钱康霂先深吸一口气,再慢悠悠吐出来,反复三次之后才敲门。 “谁?” “我。” 诸珂妃开了门便径自走到书案前继续看书,并不打算理会她。 “钱康霂清清嗓子:“今天天气好好啊!”说着将手搭在额前做眺望状。诸珂妃没给反映。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诸珂妃还是一门心思留在书上。 “嗯哼!今天的天气太好了!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都说早早早!” “要说什么快说,啰嗦这许多干什么!”诸珂妃不耐地打断。 “我们郊游去,静雯要我问问你去不去?” “不去。” “为什么?” “不去就是不去。” “哦,不去是吧……”钱康霂慢条斯理地往外走,却突然一大步折回来将诸珂妃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书一把抢走接着朝大门狂奔而去。诸珂妃条件反射刷的一下站起来拔腿就开追:“钱康霂!你想死吗!”“哈哈!来呀!小脾气小姐!来追我啊!”边跑着边把书往天上抛。诸珂妃咬咬牙吃力地在后面追着,要不是我现在武功暂失,钱康霂,我恐怕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我削! 钱康霂再次站到静雯面前时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后面还跟着气急败坏的诸珂妃。就在诸珂妃马上要得手的时候,钱康霂一个急转身,将来不及刹住的诸珂妃抱了个满怀然后高声说:“表妹!你真是求知若渴啊!求知都求到为兄怀里来了!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是多么的让为兄感动啊!”不只诸珂妃,就连一边的静雯和沁芙也都羞红了脸。诸珂妃扬手就要赏钱康霂一巴掌,钱康霂哗啦一下从怀中抽出书迎上她的手掌:“莫急,莫急啊!为兄这就将书还与你!”诸珂妃恼怒地拿过书又再往前一踢,谁知钱康霂忽咻一闪,诸珂妃踢了个空,重心不稳眼看着要摔倒,钱康霂一把搂住她:“哎呀!表妹怎么性子还是那么急,为兄又没说不让你同去郊游!你看你,一步迈得这么大!不是从小就教导你要有窈窕淑女的风范吗?怎么,都白学了?看为兄的,多有谦谦君子的风度……” “放手!” “啊?哦。”钱康霂听话地放开手,眼看着诸珂妃落下。诸珂妃怨恨地盯着钱康霂,钱康霂耸耸肩:“你叫我放手的。”旁边的沁芙差点笑岔气,静雯也掩着嘴笑着。闹够了的钱康霂要去扶诸珂妃,诸珂妃狠狠将她的手甩开,静雯见状忙将诸珂妃扶起,帮她拍拍身上的尘土,被拒绝的钱康霂无所谓地骑上二宝,吆喝一声:“走嘞!”便晃荡着出发了。静雯带康霂向诸珂妃道歉后极力邀请诸珂妃,诸珂妃不好推辞,不情愿地跟静雯她们坐上马车跟在钱康霂后面往郊外走。 钱康霂骑着二宝嘴里含着一根狗尾草悠哉前进,头枕在双手上,眯着眼看肆意的阳光。马车里静雯轻轻撩起帘子,观赏着一路的景致。入秋的天气虽未改变江南的绿意,却不知觉间为大地着了一身金黄的纱衣,树上的绿叶也不再如夏季时那般招摇,浮躁,只低低垂着头静静想着自己的心事,温顺而乖巧地听着、看着身边潜移默化的改变。偶有一阵风过,便微微点头,像是参悟到了什么。视线再落在悠闲无比的钱康霂身上,灰色的长衫将她略显清瘦的躯干裹住,竟有些大了,此时随着往来的风飘来荡去。好像正在哼着什么歌儿,隔得有些距离,静雯没太听清,隐隐约约传到耳里,似是一首舒缓、轻柔的歌儿。,从她喉间发出来,咕咕哝哝,有些像耳边的密语,那么轻那么柔。一想到此,静雯的耳根突然就被晕成了粉红,她心慌意乱地放下帘子不在看了。稳稳心神她看看车内的其他两人,沁芙似乎已睡得很沉了,而诸珂妃此时正低垂眼帘,心不在焉地玩弄着左手腕上的手链。 “好别致的手链!”静雯看着手链微笑着赞叹。 “谢谢。”诸珂妃不着痕迹地拉下衣服掩住那手链。一时车内又陷入沉寂之中。 “珂妃可有看不明白的人?”静雯率先开口。 “到现在为止应该还没有。”珂妃想想说。 “遇到康霂之前我自认为阅人还算清楚,但自从结识康霂后,我却无法读懂她。有时觉得她应该是那个样子,下一刻却又觉得她并非上一刻的她,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我看不懂她。”静雯轻笑着垂下眼睛用手抚着秀发。 “……我看他就是一个泼皮无赖,我觉得他也确实就是那样。”诸珂妃冷冷地说。静雯听后只默默摇了两下头,便不再作声。诸珂妃也不再说话,一会儿她撩起帘子注视着前面的钱康霂,她轻轻皱皱眉。她见过沉痛悲伤的钱康霂,嬉皮笑脸的钱康霂,怒极疯狂的钱康霂,宁静冷漠的钱康霂,可现在的钱康霂又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那么,究竟哪个才是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她匆匆放下帘子。“真是的!我干吗要想那个臭小子,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诸珂妃从不会对陌生人产生丝毫兴趣,当然那个送她手链的,她梦中的出现的,人是个特例。一阵风淘气地掀开帘子,诸珂妃似乎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薄荷味。诸珂妃轻轻抚着衣袖中的手链,那是一条红色的丝绳,上面系着一颗通体晶白的玉石,一片精雕细琢的沉香木树叶正静静躺在那玉石里面,透过阳光可以隐约看见玉石上的字:忘川之前,君不离兮,我不离。红绳的系扣被编成一个同心结。整条手链细致,秀雅而又不失庄重与高贵。诸珂妃一遇到烦心事便会摸摸它。 “不要走,好不好?”第一次,骄傲优雅的诸珂妃开口求一个人,低声下气地求一个人,抛却自尊去求人。 “不可以,我必须离开。”那人斩钉截铁。 “我去求师傅,她定会同意你留下,让你留在若虚峰,留在……我的身边。”诸珂妃含泪哽咽着。 “师傅的脾气你我再清楚不过,无须再为我多言,若惹恼师傅,你会收到牵连,我不希望你有事。”男子扶上诸珂妃的肩头说。 “可……” “不必多言,此物乃我亲手所制,他日若得再见,定不离不弃。”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条手链为诸珂妃系上。“此物为证,天地为鉴。”说完一皱眉,迅速飞身离开了。诸珂妃急急上前一抓,终是满手徒然,只泪眼婆娑地久久凝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师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11.走失 “到喽!请姑娘们下车吧!”钱康霂兴冲冲来到车前大声喊着,打断了诸珂妃的思绪。三位姑娘陆续走下车,只见满眼的烂漫山花,翠绿青草,苍松劲木与碧空流云辉映成趣,美得心旷神怡。 “哇,好美!登徒子,你怎么找到这么好景致的地方?”沁芙兴奋地赞叹着。 “那当然,我是谁啊?宇宙无敌超级……超级……”钱康霂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了。 “超级,超级,超级什么你倒说说看啊?”沁芙好笑地问。 “哎呀!就宇宙无敌超级那啥了!”钱康霂打着马虎眼。 “哪啥?” “就那啥呗!” “真是看不出来,大名鼎鼎的钱康霂也有理屈词穷的时候啊!”沁芙逗笑着。 “沁芙,你又来了。”静雯嗔怪着。 钱康霂却也并不在意,只呵呵笑着邀她们边走边赏景。 “你们先在这儿等等,我回去取下东西。”说完便跑开了。此时沁芙的心里只想着,又在搞什么鬼。回来的钱康霂手中多了四个精致的风筝。她把风筝一一分给众人说:“今儿这么好的天,浪费了多不好呀!我估摸着就准备了这玩意儿,给大家解解闷。”当把风筝递给诸珂妃时又补充:“你别误会,这可不是提前为你准备的,我是怕万一风筝断线或是被刮坏了就留了一个备用的。”换来诸珂妃一句幼稚,便独自走到一旁的树下站定,不再搭理钱康霂。钱康霂讨了个没趣,却走到诸珂妃身边撂下风筝便转身离开了。 静雯不会放风筝,跑了好一阵都没有放起来。“你要边跑边拉,要顺风,你看就像这样。”钱康霂为静雯做着示范。“来,你试试!”她把已经飞起来的风筝递给交到静雯手上,静雯照她说的做,果然那风筝迎着风开始高升,她慢慢跑起来竟发现那风筝会发出尖锐的若鸟鸣般的声音。“真好玩,这风筝会叫呢!”沁芙一边乐着说。“我在风筝上绑了个唿哨,迎风则哨响,这样才比较有意思啊。”那边大家都跑着笑着,这边的诸珂妃打量着脚下精致的风筝……钱康霂回头朝诸珂妃那看,发现她正专注地放着风筝。“好像还很得心应手嘛”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嗯,我好像饿了,小姐你呢?”满头汗的沁芙拍拍自己不停叫唤的肚皮。 “倒是有些饿了。”沁芙用手背摸着额头。 “喂!登徒子,我们走吧,小姐都饿了。” “饿了?好办,你们稍等。”说完又跑开了。 “好了!快,快过来。”钱康霂边忙着招呼她们边将桌布铺开,再将食盒里早就准备好的食物一一摆开。 “钱康霂,你这是干嘛?”沁芙不解地看着忙活的钱康霂。 “准备午餐啊!”钱康霂头也不抬地说。“啊,好了,请坐吧。”看还在发愣的两个人,她干脆把两人摁坐在地上,随后自己也坐下:“现在我正式宣布,开动!”钱康霂此时拿起一块寿司正准备往嘴里送。钱康霂朝之前诸珂妃站的地方望去,哪里还有人影。她一下站起来跑过去,发现风筝还在,人却不知去了哪里,又看看四周,还是没有。回过头眉头紧锁对静雯说:“我们分头找找,一个时辰之后再到此处集合,好吗?”“当下也只有如此了。” 一个时辰后,“看来都没有找到。”钱康霂看着返回的二人。她略一思索开口:“这个林子十分广阔,凭我们不可能马上找到人,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出去找些人来帮助,我先进去找找看,沿途我会在树上留下一个‘钱’字作为记号。”静雯朝树林里望望:“那你多加小心,我跟沁芙出去寻人来帮忙。”钱康霂点点头,她们离开后,钱康霂回头看着茂密的树林,大踏步走进去。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钱康霂依旧毫无进展,刻完一个钱字,她靠着那棵树喘着气心里埋怨着:“净会惹事的家伙,为啥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带她出来果然不宜。吃一堑长一智,吃一堑长一智啊。”接着又打起精神继续前行。“姓诸的!姓诸的!姓诸的惹事精!”钱康霂一路喊着一路做着记号,此时天色已黑透,林子里不时传出一些怪音,听上去十分渗人。钱康霂正想着这儿千万别有狼啊,便觉脚下一空,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啊!”她大叫一声落到一个不算太深的坑里。“喂!快醒醒!”诸珂妃推搡着躺在地上的钱康霂。钱康霂缓缓睁开眼借着月光看清面前人,她一下清醒过来,将诸珂妃上上下下盯了个遍,长舒一口气,紧接着瞪着诸珂妃责备:“你瞎跑什么!突然就不见了,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难道你还是三岁的孩子?!做事都不经过大脑的?要离开至少跟我们打声招呼啊,一声不吭地走掉,出事了怎么办?!”诸珂妃呆呆看着发怒的钱康霂,开口辩争着:“我要去哪里与你何干,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一时竟将钱康霂问得哑口无言,说完的诸珂妃兀自走到另一边坐下。好一会儿洞中再无声响,又过了一会儿,钱康霂幽幽叹气朝诸珂妃走去。“把鞋袜脱掉,我帮你看看脚,”诸珂妃略吃一惊,冷冷开口:“走开!”钱康霂冷下脸,粗鲁地抓住她的脚扯下鞋和袜子,诸珂妃惊怒交加:“混账!你干什么!”钱康霂抓住她袭来的手甩到一边阴着脸说:“你要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就别啰嗦,我不想废话,所以你最好闭嘴。”此刻的钱康霂突然令诸珂妃浑身一阵冰凉,没有一丝温度的冷冷开口处处透露着不容置疑,不能违抗。她愣愣地看着眼前一脸冰霜的人。钱康霂再次抓过她的脚,她的脚已经肿得像个大馒头,她皱下眉开始为诸珂妃推拿。诸珂妃静静看着正专心为她揉脚的钱康霂,紧锁的双眉,专注的眼神,紧咬的牙关无一不说明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糟糕,突然一阵钻心的痛让她赶紧按住钱康霂的手:“你想疼死我吗!”钱康霂冷冷一笑:“你自找的。”“你……”“把手拿开。痛就咬紧牙关,深呼吸。”诸珂妃放开了手按照他说的做,只是渐渐的脚上的力道慢慢轻缓下来,感觉好受很多,她看着脚上的手,突的脸就红了,这才意识到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咬着下唇一下就把脚从那人的手中抽回。钱康霂却也没说什么,她站起身走到另一边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一下一下擦着手。正在穿鞋袜的诸珂妃一看就过不去了:“你敢嫌我脏!”钱康霂斜眼睥了她一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嫌弃本……姑娘!”“我劝你还是省下些力气留着明天用。”钱康霂说完便闭了眼。 诸珂妃握紧了拳怒瞪着钱康霂。“别用那种眼神瞪我,小心变成斗鸡眼。”钱康霂闭着眼睛风轻云淡地说。这边诸珂妃狠狠咳起来,黑暗中钱康霂扬起了嘴角。咳嗽了好一阵子的诸珂妃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钱康霂睁开眼起身到她面前,把自己身上的水和干粮放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一下,随即脱下自己的长衫丢到她面前,又回到自己的领域坐下闭眼。诸珂妃看看他留下的水和食物,一狠心喝起来吃起来,开始还是发泄似的吃着,可是后来却觉得那东西蛮好吃,自己竟未曾吃过,便乐呵呵吃起来。原来诸珂妃吃的正是钱康霂做的寿司,之前因为害怕自己也走失在那林子里,如果找到诸珂妃也可以让她吃点东西,于是钱康霂带了些水,也带了寿司。诸珂妃吃饱后看看一边钱康霂的衣服,毫不犹豫地要把衣服抛过去还给钱康霂。“你想晚点离开这地方我可不想,别连累我。再把自己弄生病,我不会管你。”时值初秋天,虽还无法感觉明显降温,但这山野不比外面,入夜的风却也伤人伤得厉害。诸珂妃恨恨看他一眼,便将那外衣当作被子盖在身上躺下了。感觉的确比刚才暖和了些。 诸珂妃背对着钱康霂躺着,却没有一丝睡意,那日他们吵架的情形与最近钱康霂的举动一一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闪现,毫不察觉的:“对不起。”三个字从嘴中蹦出来,诸珂妃一时不敢相信那三个字是由她吐出。钱康霂并未有所表示,诸珂妃暗叹一口气:“还好没听见。”但下一刻:“我接受你的道歉。那天我也过分了,抱歉。其实……你……好看。”钱康霂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说。“这算是……夸赞?”吵架那日诸珂妃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长得难看,从小自己都是在恭维中成长,也便使自己过早看透了那黄金笼子中的虚伪与狡诈,于是自小自己便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孔,使得靠自己太近的人感到寒冷,也使想要靠近的人望而却步,久而久之便一味我行我素起来,直到她到了师父那里结识了师兄才真正感受到温暖,在那里学艺的日子应该是今生最快乐的日子了吧。洞中又恢复了安静。钱康霂抬头看看那一小块天空,天幕上点缀着些许的小星星,林中风过带起一片沙沙声,虫鸣声不绝于耳。她从怀中取出那把精致的小口琴静静吹起来,悠扬的琴声传入诸珂妃的耳朵里,平抚了她的哀伤,她静静听着那曲子。一曲末了钱康霂收好口琴暗暗说:“不知道静雯她们怎么样。” “你……如何看待静雯姑娘?” “朋友,在这的第一个朋友。” “红颜知己?” “人生匆匆,若论知己,人世间,便当真可遇可求?倒不如这虫鸣,松涛,流水能常伴我,终不离,亦不弃。那海誓山盟,温言软语却徒为世上多增哀绪罢了。”对于钱康霂的世界而言,爱,这个字带着罪孽,带着欺骗,带着伤害,她已不再轻易相信这个字了。 “无心便可无爱,你,无心吗?” “你说呢?”钱康霂睁开眼看着诸珂妃,她的眼睛在这黑暗的世界中却明亮地直照人心底。 “你并未找到自己的心。” 钱康霂一阵大笑:“没找到自己的心?难道被你藏起来了?” 诸珂妃没想到在这严肃的时刻他竟能开玩笑,冷冷地翻身躺下。许久才开口:“你的心,是被你自己藏起来了。”钱康霂浑身一冷,阴沉的看着诸珂妃,心里暗想:“不是我把它藏起来了,是我把它弄丢了,丢到了一个我不记得的地方,一个也许今生都再找不回来的地方。”钱康霂看着诸珂妃的背影幽幽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诸珂妃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洞壁轻轻说:“诸,珂,妃。” “煮咖啡?你叫煮咖啡?真是有趣的名字。” “你的耳朵应该被割下来,因为它听不懂人话。” “我知道,你叫诸珂妃,不叫煮咖啡,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什么咖啡不咖啡的,你的脑子一定出了问题,一天竟说胡话。” “你个土著,咖啡是一种饮品,与茶类似。哦,这也怪不得你,毕竟是个不发达的社会,我还能指望你懂航天飞机,宇宙飞船吗?”钱康霂翻翻白眼表示无语。 诸珂妃已不再搭理他,自己睡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12.林中遇险 次日,睁开惺忪睡眼的诸珂妃看着钱康霂正在朝洞口上张望,她悄然起身将衣服递给钱康霂。钱康霂边穿衣服边说:“据我观察,这洞应该是猎户用来困猎物的,所以不是太高。这样,你先踩着我上去,然后再把我拉上去。怎么样?”诸珂妃目测了一下洞口与他们的距离后点点头。钱康霂跪在地上,诸珂妃轻飘飘踩上去,稍一用力就出去了,她投下一根结实的藤蔓把钱康霂拉上去。钱康霂拍拍身上的泥土对诸珂妃说:“幸好我们不是重量级,要不然想出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静雯她们找不到我们肯定很着急,我们现在就往回走。”可没走多久,诸珂妃的脚又开始隐隐作痛,钱康霂看她痛苦地紧紧咬着牙跟在自己身后,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上来。” 诸珂妃摇摇头:“男女授受不清。” “我又不是没背过你,再说现在是紧急情况,拜托你学会变通。放心,污不了你的名声。”钱康霂不耐烦地说。 诸珂妃略一思索:“变通?你迟早为你的变通送命,哼……。”还是勉为其难的轻轻趴上去。走着走着钱康霂开始淌汗,还有些气喘。“歇歇再走,一时半会也走不出去。”诸珂妃对着气喘吁吁的钱康霂说。“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一时半会走不出去呢,你的脑子神游去了?竟然能走到林子深处而毫无知觉,在下很佩服。歇歇?你是准备再与我过一夜吗?抱歉的很,我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钱康霂抹抹额头淌下的汗水说。之后二人便再无他话,气氛一下子又有些沉闷,诸珂妃四下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里应该有野兽。我刚刚隐约听到几声吼叫。”钱康霂顿时停下,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恶狠狠地说:“呸呸呸!什么跟什么啊!我说你就不能说点好的?野兽,野什么兽?你不就是野兽吗!”“你说什么?”“怎么样,就说你跟什么野猪啊,狒狒啊,猩……啊!你干什么!”钱康霂的耳朵此时被人造成了完美的三百六十度。诸珂妃阴恻恻开口:“你刚才说的话已经够你死100次了,这样,算很轻的。”“哎呀妈呀!你松开,你再不松手,我把你扔喽!”“哦?是吗?看来你不需要你的耳朵。”钱康霂又是一阵高嚎咒骂着:“白眼狼!没良心的,你再不松手我耳朵真没了!”这次诸珂妃倒是没有反应,反倒是松了手。 钱康霂转过头看她,她眉头紧锁盯着前面,顺着视线看过去:乖乖隆地咚!灰常可乐地,钱康霂看到一只好大的狗熊。冷汗从钱康霂的背心渗出,她怔怔看着那只熊咽了咽口水。“你鬼吼鬼叫什么!!现在引来这畜生你满意了?”“嘿嘿,嘿嘿嘿!奇了怪了还!不是你狠命揪我耳朵,我会叫?!”钱康霂十分不爽。“闭嘴!蠢东西!把我放下,躺到地上不要呼吸,熊不碰死物。”钱康霂白她一眼,还是将她放下,随后自己也躺下了。那熊离她们越来越近,先闻闻钱康霂,接着就去嗅诸珂妃。奇怪的是那熊似乎很钟爱诸珂妃,一直在那闻啊闻,诸珂妃只觉得一股股腥燥的热气拂面,弄得她浑身小米粒,却还紧紧皱眉,闭着眼不敢喘气。这边钱康霂可乐坏了,她心里想着:“该!谁让平常弄得香喷喷的,这下熊大哥可看上你了,要把你背回去做熊夫人喽!”钱康霂眼前忽然就出现了诸珂妃脸色蜡黄,头发干枯,穿着邋遢的在那骂骂咧咧地搓洗着衣服,身边还围绕着几个小屁孩。不想还好一想钱康霂再也憋不住,一下子放屁般一口气从嘴巴喷出,然后直接破口大笑,忍不住用手一下下捶打着地,还边自言自语:“哈哈哈……逗死我了,逗死我了!太搞笑了!”直到后来干脆捂着肚子飙眼泪。这下熊大哥彻底对诸珂妃失去了兴趣,笨拙地将钱康霂走去。钱康霂一个愣神就看见那蠢熊围着自己绕圈,一下回神又手捂住嘴,刚上来一口气硬生生憋回肚里,眼角还残留着泪珠,眼珠却滴溜溜的跟着那熊转圈圈。这下轮到诸珂妃看钱康霂的笑话了,他那受惊的样子实在有趣,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珠跟珠子一样转来转去像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她干脆单手撑着头,侧躺着笑嘻嘻地欣赏欣赏起来。钱康霂心里哀求着:“熊大哥,你媳妇儿在那边啊,你总围着我干什么啊!我又不香,你快走吧,求您了!” 终于那熊不转了,却两爪按着钱康霂,心里咯噔一下,诸珂妃也坐起了身。那熊却又低下头闻起来。钱康霂将眼睛狠命闭着,大气不敢出。这时只听见嗖的一声,很快那熊闷闷倒下,直接压向钱康霂,钱康霂一阵阵咳嗽。之后上来几个猎户模样的人将那只中箭的熊从钱康霂身上挪开,钱康霂坐起来费劲的喘着气:“可压死我了!”这时有人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温柔的声音从侧面将她团团围住:“好些了吗?”钱康霂微愣随即转身抱住声源哇地一声就哭开了:“静雯啊!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啊!”静雯边小心地为她顺气边安慰着她。“喂,你还没死。”诸珂妃由沁芙搀着“好心”地提醒着她。钱康霂随意揩了一下眼泪放了手,静雯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意思叫她把眼泪擦干净,谁知她一接过手帕用力一擤,把鼻涕一滴不剩地全喷上面了。诸珂妃抖了抖眉毛,沁芙瞪大了眼,静雯无奈地笑笑。 谢过几个猎户之后,众人开始返程。“静雯,你们不会真是通过记号找到我们的吧?”钱康霂坐在二宝身上与马车内的静雯交流着。“虽开始还能发现刻字,可是后来却看不到了。说起来还是二宝帮了忙,我们由它带着才找到你们。”钱康霂一听这话高兴地拍拍二宝:“真乖!回家拿一品骨头犒赏你!”二宝哼哼两声以示不满。钱康霂又无比痛惜地说:“可惜啊!可惜了我的精品览胜计划!”接着大家都没再说话了。只是不一会一阵奇怪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到车外。“呃……呃……呃……”马车外钱康霂锤着胸口不停打着嗝。原来刚刚本来笑得很欢的人被熊那么一恐吓,一口气堵了接不上来,导致现在不停地打嗝。钱康霂恼的深吸气再吐气,却丝毫不起作用。静雯递过去一袋水,喝过之后依旧无效,钱康霂灰心地放弃抵抗,恶狠狠盯着车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头,诸珂妃嘴朝两边扬了扬:“不积口德的下场。”于是乎在夕阳照耀下的道路上,钱康霂坐在二宝背上的身子一抽一耷,马车内笑声不断中结束了这不算完美的郊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13.他乡故人 十三、他乡故人 郊游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平常常,诸珂妃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如常了。 这日,账房内,“静雯,你看看这笔帐,似乎有些出入。”钱康霂帮静雯分析着一笔账目。自从有次静雯无意中发现钱康霂居然还精通算账,便升她做了“财务总监”特助。“是吗?我看看。”静雯接过钱康霂递过去的账册认真看着,钱康霂就站在她身侧为她一一指出问题所在,末了还把自己的想法讲给她听。现在的钱康霂更加令静雯好奇了,静雯想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新奇的鬼点子。不知不觉间便看得呆了。“静雯?静雯?小静同学,上课不可以发呆,快回神。”钱康霂的爪子使劲儿在静雯眼前晃着。回神后,静雯看到一脸笑意的钱康霂,霎时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好啦,不逗你了,你看这笔帐,我觉得十分奇怪,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哦,这是笔错账,之前忘记更正了。”“原来如此啊。”钱康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累了吗?喝些茶水休息会儿吧。”静雯将茶水端给钱康霂,钱康霂道声谢一口气就喝光了那茶水。“那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你……你一口气就喝个精光!”沁芙一脸鄙夷地说,钱康霂端着茶碗上看下看里看外看,咂咂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还是果汁好喝,这茶好涩啊。”头上就挨了一下“你这个不识货的东西!”沁芙咬牙切齿地说。钱康霂揉揉被她敲疼的脑袋嘟着嘴说:“本来就没果汁好喝。”沁芙再要下手却被她巧妙地躲开。“你们呐,别再闹了。”静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哭笑不得,转而对钱康霂说:“今日就到这儿吧,你可以回去休息了。”钱康霂立正稍息再敬礼:“yes ! iss!”就颠儿颠儿跑出去了。“这个疯子!”沁芙朝钱康霂的背影咕哝一句。 “二宝,过来,洗澡了!”钱康霂朝瑟缩在墙角的二宝招招手,结果它却更往角落里缩,于是钱康霂走到它面前一边往外拽一边语重心长地说:“乖……不洗澡澡要生跳蚤的,生了跳蚤浑身痒痒的,浑身痒痒的是要生病的,生了病会死翘翘的哦!”硬是没拉出来,于是再改变方针:“臭屁骡子!你想干嘛!嗯?洗个澡咋就这么费事儿,我告诉你啊,你赶紧给我出来!不然我直接把你剃光喽,叫你裸奔,你信不信?!”这招果然奏效,二宝十二万分的不情愿慢慢踱出去。钱康霂一把将它扯到面前,哗啦一桶水浇个透,二宝一个激灵立马要闪开,钱康霂眼疾手快,操着一把大刷子招呼上去,使出数钱的劲儿刷着二宝那“羸弱”的小身板儿,还高挽着大袖子左扭右扭地哼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啊,啊,啊身上没有跳蚤好好,哦,哦,哦……”完全置二宝的不舒适于不顾。“难道你看不出她很难受?”诸珂妃吃完饭后本说出来散散步,谁曾想就看到虐骡的一幕。钱康霂瞅瞅她在看看二宝,一脸无辜地凑到二宝眼前:“你难受吗?”诸珂妃走过去抢走她手上的毛刷把她推到一边,轻轻地浇水再轻轻地料理着二宝的毛,钱康霂傻愣愣地盯着站在一旁细致地为二宝洗澡的诸珂妃心想:“看不出这女金刚居然还有那么温柔的一面,哦,这世界……真奇妙。”但想归想,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夺回毛刷打算继续之前的工作,谁知二宝这次更加不配合,抖得钱康霂浑身水,诸珂妃在一旁抱着胳膊安静地看好戏。“嘿!臭屁骡,你还来劲儿了是吧!看小爷今儿不抽你!”说着就举起了毛刷准备攻击,二宝则灵巧地闪到诸珂妃身后。钱康霂追过去拿毛刷子指着诸珂妃:“你让开!”诸珂妃冷冷一笑更把二宝护在身后。“你让开啊!好狗不挡道!”诸珂妃眼神凛然,跃至钱康霂身前,伸手一拧,钱康霂手上的凶器就落地了。诸珂妃再用膝盖一顶她的腿关节,咚的一声,钱康霂单膝跪地“哎呀!你奶奶的,煮咖啡!”她痛极怒骂。诸珂妃凑过身去笑吟吟:“谁是狗,嗯?”“你!”“嗯?!”“恩什么嗯?爷说的就是你,你就是狗,狗就是你!”诸珂妃抽出腿踏到手臂与背部的关节处用力一踩。“啊!我是,我是狗!”“哦?证明给我看看。”“汪!汪!汪……”诸珂妃不屑地嘲笑一番,拍拍钱康霂的脑袋:“以后就称呼你为‘钱狗’,明白了吗?钱!狗!”“诸珂妃,你过分啊!”“我不认为,你说呢?”脚上加重了力气,“你狠!我是钱……狗!”钱康霂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一字一句的说。诸珂妃心满意足地牵起二宝从她面前走过,二宝还故意甩她一身水。“吃里爬外的狗东西!迟早剁了你!”钱康霂揉着胳膊双眼放刀看着二宝。 “过来,提水。”诸珂妃刷着二宝目不斜视地命令钱康霂。 “凭什么?!” “钱狗。” “知道了!知道了!”钱康霂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继续工作。 “该死的煮咖啡!爷今儿可记住了,迟早,迟早,爷会彻底把你shiftdelete的,瞧着吧!”躺在床上,钱康霂只觉得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同时也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这诸珂妃是个大麻烦,自己得想想法儿把她制伏喽,否则这日子没法过,看着瘦不拉几一姑娘,谁知比那金刚的力气还大(夸张,纯属夸张)不过惹到小爷,哼哼哼,让你见识爷的厉害。 “静雯,我来拉。”钱康霂人还未到声先到,却并未在账房中见到静雯。 “人呢?”钱康霂又出去找了找,谁知以前到处可见的家丁,今天串通似好的都没了影儿。好不容易看到扫地的张大妈,便兴冲冲跑过去:“张大娘,张大娘,人呢?” “哟,是康霂啊,今天老爷回来了,大家伙儿都去迎接去了。” “老爷?小姐她爹?” “是啊,静雯小姐的爹。” “哦,知道了,您慢慢忙,我先走了。”钱康霂一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这孩子,是怎么了?”张大娘摇摇头。 钱康霂慢吞吞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不料撞了个人。“你不带眼睛吗?”诸珂妃冷冷开口,钱康霂看她一眼继续向前走着,诸珂妃见他不应转身欲走。 “喂,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准备离开。” “要离开?” “嗯,静雯的爹回来了,我要失业了,不能再呆下去了。你收拾好东西,出去之后咱们再不相干。” “知道了。” 收拾好东西的二人就准备离开了,刚走出院子。“e!e!”钱康霂猛然抬头当场呆立住,下一刻已被人紧紧抱住,“康霂!是你吗?没错吧?康霂!太好了,你还没死!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呢!你要死了我怎么办啊?我也不活了,不活了……” “致……致善,你要勒死我了!”在陈致善不打算放手还抱着自己疯狂飙泪的当,钱康霂实在不堪忍受了。 “致善?你也穿了?”钱康霂不敢相信致善是致善。 “穿了,我也穿了。”陈致善这才退开将钱康霂上上下下瞧了个遍,而后双手合十“thanks god!”钱康霂满脸黑线“又来了” “你们认识?”沁芙打断了两人, “不认识能这样两眼泪汪汪吗?”二人异口同声, 众人脸上黑线顿出。 “康霂,不如进屋再说,可好?” “对,对对,进屋说。”致善看着静雯满脸春光灿烂,拉着钱康霂就往回走。钱康霂被她弄得不知所措,却突然转头:“表妹,快来见见你陈……呃,陈……大哥!”咬咬牙,看致善的着装吐出来大哥二字。 这样一说,陈致善才注意到钱康霂身后的诸珂妃,一袭水蓝裙衫,长发及肩,润泽如墨,额顶的美人尖儿正正中中,额头光洁细致,薄薄的鼻骨直直耸立,两弯柳眉正是那鼻骨的延伸,眉下是一双波光粼粼的湫瞳,虽是瓜子脸型,但下巴却并不尖,而是圆润小巧,淡淡呈浅粉色的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清清冷冷的一个女子,忽然致善就想到:“飘飘兮若月下仙子,而遗世独立,静立中流光溢彩。”她悄悄拉拉钱康霂的袖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天人’表妹的?”钱康霂一脸苦涩:“往事不堪回首,咱们还是先进屋吧。”“好的。伯父,失礼了,您先请。”致善突然放开钱康霂,走上前朝为首的中年男子敬一礼。那中年人捋捋胡子笑眯眯点头随即迈开步子领着众人到前厅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14.乘龙快婿 (一) 众人进入厅堂后,苏铭诚大致向静雯了解了这几个月家中及商号的情况,便遣散众人只留女儿和沁芙在身边。“来,来,来,我的宝贝女儿,快让爹爹好好瞧瞧!这么些日子没见,可让爹爹好想啊!”众人刚离开,苏铭诚便卸下“伪装”立马从精明、严肃的江南首富变为一个老顽童。“爹……”静雯嗔怪着,却已移步来到苏铭诚身边。“嗯,几月未见,我的宝贝闺女面色可比我走的时候红润许多了!”苏铭诚宠溺地抚着静雯的头,拉她做到自己旁边。 “小姐啊,是得了个‘开心果’了!”沁芙嘴快忍不住说了出来。 “哦?开心果?”苏铭诚笑眯眯地看着女儿已熟透的脸。 “爹……哪里有什么‘开心果’?!快别听沁芙胡诌了!”静雯看了沁芙一眼,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谁说没有,这‘开心果’呀,本事可大了!只言片语就能叫小姐乐个大半天呢!”沁芙无视静雯此时的窘态却越发说的得意。 “嗯,那我到好奇得很了!”苏铭诚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努力求知,充分发扬锲而不舍的精神。 “这‘开心果’啊”沁芙清清嗓子满意地看着苏铭诚摆满脸的求知欲,微笑着再度开口:“开心果姓钱,名康霂,字宝斋,号扬吾先生,祖籍不详,家中只剩一只骡子相依为命,她……” “沁芙,好了!爹,莫听沁芙胡言乱语。”静雯急急打断沁芙,又解释道:“她就是那次招人时新来的账房伙计,刚刚爹在园中不是也瞧见了吗,至于什么字宝斋,号扬吾的,千万别听沁芙瞎来杜撰,人家哪有什么字什么号。” “怎么会没有呢?她的鬼点子那么多,可不是‘宝斋’吗?又最爱自我夸赞,不是扬吾又会是什么呢?”沁芙笑得一张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沁芙,不理你了!”静雯这下可被她惹急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小姐。”沁芙赶紧刹车。一席话倒叫苏铭诚对这个钱康霂更加好奇起来,刚刚在园中遇见,只看见他一脸失魂落魄,好想还背着行李,见到小陈后却又痴傻起来,但却看得出来是个中规中矩的人。自己的女儿他是清楚得不得了,自小便不多言语,除了自己与沁芙,她更是鲜少与人相处,性子是极静的,就算是后来接管了生意,也是从不抛头露面的,每当洽谈时都是福伯代替。何来这次会对那个钱康霂如此留意,莫非……想到这里,他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看来女儿的性子再怎样寡淡,却终究难对这情字心如止水啊!也好也好,找一个她上心的人可不容易。那便让我验验女儿的眼光,若那人真是值得,便来个顺水推舟,将他留在女儿身边,将女儿照顾好,让她开开心心的不再忧愁,过个三年五载,再给我添几个孙儿,岂不美哉!老头子越想越乐,闭着眼仿佛真的就有孙儿绕膝承欢不停喊着:“外公!外公!”乐的脸上的褶子竟都舒展开了。静雯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父亲,心中早已了然了□□分,她走到沁芙身边悄悄地让她离开,屋中就只剩下父女二人了。 静雯折回父亲身边道:“爹,您别瞎想,康霂她是个女子。”嘭!苏铭诚觉得自己从云端直直落入海底,美梦碎了个七零八落。他微微正身,捻着胡须看着女儿带着感伤的面容,轻轻拉起静雯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爹……对不起你啊,没能留住你娘,更是没能照顾好你,你从小身子骨弱,常常生病,可爹很多时候都没能亲自照顾你,爹……爹不是个好爹爹。”说着竟落了泪,静雯眼中亦积满了泪水正想开口,苏铭诚却轻轻拍拍她的手背,示意静雯听他把话说完,静雯乖巧的点点头继续听着“爹知道亏欠你的实在太多,唉……爹没能让你感受到母爱,更没能尽到一个人父该尽的责任。但是爹真的希望我的小静儿可以每天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所以,只要静儿高兴,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静儿喜欢,爹会拼尽全力为静儿争取到。爹看得出来,静儿是真心喜欢那个人的,是不是?”静雯没料到苏铭诚一下将话题引到钱康霂身上,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父亲默默低下头,红着脸摆弄着手中的丝帕。“呵呵,那就是了。爹不在乎她的身份,只要她能带给静儿幸福,便让她与你在一起,白头偕老。只是我还要再好好考察考察她,看她值不值得我们静儿如此倾心。”静雯流着泪回到父亲怀中:“爹,女儿不孝……”苏铭诚轻轻拍着她的背流着泪说:“傻孩子,只要你高兴,就是对爹最好的孝顺。别哭了,这可是好事,我的静儿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了。”“爹……那你答应我,若她无意,你万万不可逼迫她,好吗?”“傻姑娘,就这么护着她?放心吧,两情相悦爹还是懂的,爹答应你到时绝不为难她就是了。”静雯复又回到苏铭诚怀中:“那爹准备如何考验她呢?”苏铭诚笑笑:“到时你便看着就是。” “致善,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快给我讲讲。”回到住处钱康霂便不断向致善打听。 “我们之前不是在一起吗,后来我发现你不见了就到处找你呗,我找啊找啊找……” “重点!” “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我就报警了,结果警察也找不到,只有一个地方他们没找过。” “那片森林?” “对,他们说那片森林总是起雾,相当不安全。我当时可伤心了,我想啊,不管咋样咱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于是我就铤而走险自己进林子了。再然后我迷路了,再再然后等我拼了老命走出来。oh! y god !你相信吗?我就硬是从愚昧无知的二一世纪回到了……呃……文明发达的现在。”陈致善看看周围的环境实在是想不出现在是什么时代。 “废话!我不也在这儿吗。”钱康霂翻翻白眼,对于陈致善鄙视二一世纪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你是怎么遇到静雯她爹的,又是怎么来这儿的?” “哦!how kd-hearted is!他是在归家的路上遇上我的,当时我饿得头昏眼花,走路都飘起来了,忽然昏在路上就惊了他的马车。他都没有怪我,还好心的照顾我,之后我就告诉他我是从很久的地方来的,我迷路了,在这个地方也无依无靠,他就要我着上男装扮成他侄子把我带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倒是很放心嘛,你不是坏人,难道他就是好人?” “钱康霂,难道你忘了我擅长的是什么?”陈致善严肃的看着钱康霂。 “哦,识人么,我还真忘了。他应该不会就那么信任你吧,说说,他怎么试你的?” “他把全部家当放在房间中比较显眼的地方,可惜啊,我又不是你,对那个不感兴趣。他那么做无疑是对我的自尊发起攻击,我就火了呗!” “你训他了?” “没有,就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为财死,为食亡。咱们有的是响当当的铮铮铁骨,那些个身外之物,咱不屑!” 钱康霂鄙夷的说:“得了吧,您趁早别恶心我!你是不哈钞票,可一见到美女就立马暴露那色狼本性,俩眼珠跟那绿色霓虹灯似的,冒红光!” 陈致善接话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到这儿的,又是怎么认识静雯和你那‘表妹’的?”钱康霂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汇报给了致善。听完后致善一脸的不相信:“真的,假的?”钱康霂喝口水:“骗你你是猪。” “那,那个诸珂妃可够你受的。” 钱康霂摸摸额头头痛的说:“最可恶的是她身手远远超过于我!不然小爷早把她废了!”陈致善一副我了解的样子高深莫测地盯着钱康霂嘿嘿笑,她笑得钱康霂浑身鸡皮疙瘩,钱康霂忽然大叫:“陈神棍!你脑瓜里是被稀泥和了吗,连这么简单的陈述句你都没法儿理解?!” 陈致善大笑道:“妮仔,我怎么会把简单的‘你要废了她’想歪呢?我了解,你就想要把她收拾趴了,对吧?怎么会是想把她……”说完又贼兮兮瞅着钱康霂笑。钱康霂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咕噜,我发现了,你真适合呆在便池里,你脑袋里除了大便还是大便。还有,不!许!叫!我!妮!仔!” “诶,妮仔多亲切,这可是整个天使慈善院送给你的爱称啊!想当初大家想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么创意性的称呼。你看,你爱钱,你总说oney嘛,就是‘蒙你’才能有oney,于是大家伙就想oney、oney,妮仔,妮仔。嘿!绝了不是?你要坦荡地接受啊,好歹是大家一片心意不是?你看我,你们都嫌我话多,每天都能吐出好多哲理,就像从鱼儿嘴里蹦出的泡泡,于是你们就叫我咕噜,我不是也欣然接受了吗。你啊,你就该向我学习,接受那庄严而伟大的称呼,才能对得起院长,对得起小白,对得起小智,对得起……” “停!”钱康霂果断回收叫停:“你可以滚了。” 陈致善却一眨一眨望着她:“滚哪?我现在只能跟你住在一起不是?这孩子脑子又不好使了。你看我初来乍到,人家肯定没为我准备房间,人家就算为我准备了房间我也不好意思住啊,就算我好意思住也有可能我会不习惯啊,就算我习惯我也不舍得离开你啊,就算我舍得离开你,我……唔”钱康霂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恶狠狠地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我松手,你住口;二、我不放手,你自行了断。”陈致善笑眯眯伸出右手食指。钱康霂才放开她。“我……”钱康霂紧张地再次捂住她的嘴,致善摇摇头示意她放手。“别跟我废话!”致善点点头。“呐!你的银行卡!”致善从兜里掏出钱康霂的银行卡递给她。钱康霂呆了两秒,随即扑上去掐住致善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陈致善!你害我那么悲催!小爷今儿非得送你上西天!”陈致善被她摁到床上一口气都出不来,憋得直流眼泪。这时“钱康霂,老爷有请。”沁芙进门就见正在床上一脸凶相的钱康霂,一时间目瞪口呆愣在那儿。钱康霂听到有人唤她回头看到呆愣的沁芙,随后风轻云淡地从床上下来慢慢理好衣服悠哉悠哉走出去。陈致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边咳嗽边对沁芙说:“小丫头,千万别招惹她,知道吗?很危险的,你看她现在正常的不得了,其实啊……她有间歇性失心疯,发起病来就像刚才似的。不过不用太担心,在她还尚存一丝理智的前提下,还不至于送命。” “你还杵在那干吗!带路!”钱康霂走到长廊尽头才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要到哪去,于是又折回来。沁芙背对着钱康霂浑身一哆嗦,提起小裙子脸色煞白地从她身边跑过。钱康霂抓抓后脑勺:“失心疯了?”随即跟上去。 (话说还是留点评论成吗?诸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15.乘龙快婿 (二) 沁芙一路走得飞快,钱康霂几乎赶不上。“站住!”沁芙立马停下,钱康霂气喘吁吁地追上她:“你失心疯了,跑那么快干嘛!”沁芙脸色更加白了她颤巍巍地说:“钱康霂,以前我干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你能不能全忘了?”“不能!我一笔一笔都记在这儿呢!”钱康霂指着脑袋说。“不要不要,求你快忘了吧!不然你到时候失心疯发作我就完蛋了!”沁芙哇的一声哭起来。“什么?我失心疯发作?哎哟!你就听陈致善跟你瞎说吧,她得失心疯我都不会得,况且刚才我们只是闹着玩而已。”沁芙抽泣着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她。“我说的是真的,要是我有失心疯,你觉得你和二宝还能安然见到今天的太阳吗?”沁芙眨巴眨巴眼睛:“真的,没有?”钱康霂无奈地耸耸肩:“是不是我非得有你才甘心?”沁芙严肃的说:“你要是有,我就立刻把你轰出去,省得你人畜皆害!”钱康霂摊摊手:“真的没有。千真万确的真,真真实实的真。”沁芙摇摇头边走边自言自语:“还是找个大夫给她看看,还要告诉小姐离他远点。”钱康霂彻底无语。 “老爷,钱康霂来了。”沁芙带着钱康霂来到书房。 “嗯,你先下去吧。”苏铭诚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彼时书房内只剩下钱康霂与苏铭诚了。钱康霂毕恭毕敬地站着,苏铭诚却依旧留神于手中的书。一刻钟过去了,钱康霂挺直腰杆继续军姿,苏铭诚第三次抿口茶,第四次翻页。两刻钟过去了,钱康霂皱眉看着毫无反应的苏铭诚,苏铭诚从书案上另外拿一本书翻开。两刻半钟之后,“请问您找我有事吗?”钱康霂平静地问,苏铭诚这才抬起头笑容满面说:“哦,瞧我这记性,竟忘了你了!”钱康霂压下心中的不爽,冷冷看着苏铭诚:“请问您到底有什么事?” “听静儿说,你是个算账好手,在生意上帮了她不少忙。” “静雯抬举我了。” “年轻人,多大了?” “二十三。” “可定亲了?” “尚未。” “啊……喝酒吗?” “从不。” “哦,你可以退下了。”苏铭诚眯着眼看着退出去的钱康霂点点头。 “搞什么东东,站了半天就问这些!”钱康霂走在回去的路上抱怨着,走到诸珂妃门前却停住了心想:“刚跟她说离开,不会真的走了吧?”钱康霂敲敲门,却没人应。他轻轻一推那门竟开了。她先把脑袋探进去外屋没人,于是又走到里屋去。她故意把步子踏的很响,里屋却也没人,倒是旁边的偏室传出些微响声。“不会招贼了吧?”他小心翼翼靠近,侧耳又再听了听,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心中咯噔一下想也没想迅速撞开了那扇门。没有预料中的盗贼,没有意料中的行窃,没有意料中该有的一切。钱康霂的中央cpu完全停止运转,她直愣愣盯着钱康霂不着一缕浑身水滴的诸珂妃,从头到脚位移一遍然后一直停留在诸珂妃脸上。诸珂妃本来是刚出浴正准备穿衣服,谁知道刚出浴桶便听到咚的一声,原本紧紧锁着的门突然被撞开,之后一个人站在她面前,一时间她也呆了。对视了大概三十秒“啊!”一声响彻天地的尖叫,钱康霂抱着头跌跌撞撞飞身离开事故现场,这下诸珂妃也从呆愣中慢慢恢复了意志。她木然地打量了周围,视线再回到自己身上,犹如五雷轰顶般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迅速抓过旁边的衣物穿好咬着牙执起云虹双眼发红地冲出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不不不!肯定是在做梦!做梦!做梦!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是钱康霂,在天使慈善院长大,陈致善呢?陈致善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有爱啰嗦的毛病。我现在二十三了刚工作没多久,我家在梓潼大街110号,那里治安很好,从不发生抢劫、枪击、偷窥,不不不,没有偷窥,没有偷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钱康霂一路胡言乱语摔倒又爬起,爬起在摔倒等回到住处时完全一副疯子样。“康霂?”陈致善扶住绊在门槛差点再次摔倒的钱康霂,一脸迷惑的看着她,她却一把推开陈致善磕磕绊绊爬上床盖好被子闭着眼睛嘴里还念叨着:“梦醒就回家,梦醒就回家……”钱康霂前脚刚踏进屋没多久,诸珂妃又披散着头发衣服凌乱的出现在门口,她一把推开门边的陈致善手中紧紧握着云虹,指关节都泛白了。挡在她前面的器物都成了片状,陈致善只听见屋中一片叮叮当当。诸珂妃一进屋就看见在床上碎碎念的钱康霂,她握紧剑大步冲到床边,剑刃生风的朝钱康霂胸口奔去。钱康霂却突然一跃,更为敏捷地抓上被子跃至诸珂妃身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被子将诸珂妃整个罩住,诸珂妃左手握剑猛然反手向后刺,钱康霂只觉得腰上顿时一阵冰凉,两只手用力扣住诸珂妃的桡骨处,诸珂妃吃痛的松手,哐当一声云虹落地。钱康霂隔着那层遮挡死死将诸珂妃压住使她分毫动弹不得。冲进屋的陈致善看到跟前的一幕眼睛都直了。“放手!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身下的诸珂妃不停挣扎着大叫着说。 钱康霂这才回神,手上的力道也不知觉减小了。身下的诸珂妃趁此机会反扑过来,被子紧紧捂住她的头,钱康霂在被中不停地挣扎。陈致善这才将当机的大脑召回,跑过去拖开发狂的人,钱康霂蹬了几次才终于把被子蹬开,坐起身使劲儿捶着胸口不住的咳嗽,一张脸已经成了青白色。“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杀了他!杀了他!”诸珂妃怒吼着,双手不停在空中胡乱挥舞着。钱康霂跳下床出手打晕了已经失去理智的人。两人齐力将诸珂妃绑在椅子上。 钱康霂气喘吁吁地对陈致善讲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什么!你把人家姑娘冰清玉洁的身子给看了?!怪不得人家提着剑要砍你呢!” “我不是故意的!”钱康霂抚抚额头。 “你至少应该敲敲门不是?” “你发现有贼在屋里还礼貌的敲敲门说‘请问我可以进来吗’,你脑子没坏吧!” “那你不是还没确定吗!” “至少是个大半确定了!” “好吧,你打败我了,彻底的!”致善拍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些,二人沉默片刻。 “等会她醒了,就把我的身份告诉她吧。” “are you sure” “不然还能怎么办,她那么一个姑娘非得把我剁成渣儿喂蚂蚁不成,说不定一下想不通再来个琼瑶式自杀,我不是千古罪人了?唉……告诉她吧。” “照现在来看也只有这样了。”陈致善看看昏迷的人说。“不过要是她知道实情了还要杀你,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钱康霂走到门口停下,脊背僵直的背对着陈致善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钱康霂漫无目标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花园中,寻了一处僻静坐下来开始唉声叹气。从小受正统教育的她也是一个保守而古板的人,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想想她就懊恼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我怎么就这么心急呢,我怎么就不知道敲门呢?想着想着她捶捶自己的头继续唉声叹气。静雯看书累了就出来走走,没想到竟遇到正一脸忧愁的钱康霂。“康霂?你怎么了,为何如此狼狈?”静雯惊诧地盯着眼前的人,钱康霂抬起头看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叹息。静雯见她不说话只一味叹气,走到她身旁坐下。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对我讲吗?” “唉……静雯,我干了坏事,我是个坏人。” “怎么会呢?我认识的康霂是一个快乐的好人,怎么会是坏人?是不是不小心做错了事?” “嗯。” “所以现在你正在为此事烦恼。” “嗯。” 静雯轻轻牵起她的手笑着对她说:“康霂,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可是……这件事不一样啊,也许永远都得不到原谅。” “这……” “静雯,你不用为我担心,摔下了站起来,我仍头顶一片天。”钱康霂起身看着天空说。 静雯亦笑着起身,细心地用手帕为她擦着脸上的污迹,帮她理好衣襟。 “静雯,你真好!”钱康霂看着静雯真诚地说,静雯只笑笑。 “小姐,老爷找你。”沁芙急匆匆跑进园子对着静雯说。 “那你先去吧,我没事了。”钱康霂对静雯说。 “那我先走了,你要把心放开,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嗯,我知道。谢谢你!”之后钱康霂目送静雯离开。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你一定要安静听完我说的话,好吗?”她对着醒来的诸珂妃说,诸珂妃挣扎了两下,却发觉绳子越来越紧,于是干脆放弃冷冷看着陈致善。 “钱康霂她刚刚跟你有点误会,她是以为你屋中进了贼才会贸然闯进去的,谁曾想是你正在……不过她绝对没有要偷窥的意思,其实……她不是男人。” “他是个太监?!”诸珂妃更加恼怒。 “不不不!她不是太监,她是个女人,跟你一样,也跟我一样是个女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致善起身走到她面前将上衣解开,露出里面层层缠绕的白布。 “够了!穿好你的衣服。”诸珂妃把头偏向一边冷冷的说。 “那你会原谅她吗?”陈致善边穿衣服边问。 “放开我。” “你先说你会不会原谅她。” “我说了,放开我。”得了自由的诸珂妃拾起云虹摔门而去,陈致善在胸口画着十字“愿主保佑你康霂。” 诸珂妃一路寻来终于在花园里找到了钱康霂。她咬着牙努力平息着满腔呼之欲出的怒火开口:“解药。”钱康霂看着她迅速掏出怀中的解药递给她。拿到药的诸珂妃转身就要离开。 “对不起!我……”赶紧钱康霂上前两步准备道歉。 诸珂妃已经将剑抵至她胸口冷冷打量着她:“记住!这是我这辈子所受最大的耻辱,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我没有合适杀你的理由,再让我见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钱康霂,我!恨!你!至于原谅……”诸珂妃说到这儿嘲讽地笑笑:“你不配。”说罢收剑转身离开,早已泪流满面。钱康霂呆呆地立在原地看她消失的背影,胸口闷闷的。 (谢谢大家的评论啦,动力啊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16.乘龙快婿 (三) “哇哦!看看,这不是钱康霂吗?她居然能够这么完整的再次现身,鼓掌鼓掌!”陈致善拿着手机对着钱康霂摄影。 钱康霂却并未理睬她,只用手捂着左边的脸没精打采地躺到床上。陈致善从镜头前抽回眼睛看看她,然后收好手机走到钱康霂身边,细看着钱康霂微肿的脸颊:“她打你了?”“她要真的打我,我还至于这么不痛快吗,人家都不稀的动手。”“那你这是……”“老毛病。”“哎呀妈呀!你说你事儿咋就这么多呢?你那虫牙不是让医生姐姐拔了吗,咋还隔三差五地疼?”“那医生姐姐把我这口腔当采石场了,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弄得叮叮当当,好不容易左夹右夹是把那颗蛀牙给弄下来了,可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牙旁边的哥们儿姐们儿受不了‘骨肉分离’之痛,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我一揪心,它们就比我还揪心。”“钱康霂啊,你这弱柳扶风的小身板哟……迟早当机!”钱康霂翻过身背对着陈致善,她现在没力气跟陈致善多费口舌。陈致善叹叹气出门为她找冰块去了。 这边,苏铭诚正跟静雯说着钱康霂。“女儿啊,你是真的喜欢她?” “爹,怎么了,康霂惹您生气了?” “不是她把我惹生气了,是我把她惹生气了。” “这……怎么了?” “我就让她多等了一小会嘛,结果你是没看见她那冰块脸,我差点没忍住去取我的那件貂绒大衣了!”苏铭诚“委屈”地说。 “爹,你一定不止让她等了一小会儿吧,一刻钟?” “两刻半钟。” “怪不得她不高兴呢,康霂不喜欢等待的,尤其你还让人家等那么久。” “静儿还真是了解她呢!”苏铭诚坏笑着。 “爹,你……” “好好,爹不笑你了。不过这至少说明她是个诚实的人,爱憎分明。”苏铭诚捋捋胡须正经地说。 “小钱,小钱!”这日钱康霂正无聊地逛花园时听到有人叫她,她一回头就看到苏铭诚正朝自己招手。 “老爷子,有事儿?” “小钱,陪我这老头子解解闷吧。”苏铭诚指指石桌上的围棋。 “啊?好吧……”钱康霂勉为其难的坐下。 三个时辰后,“再来再来,我就不信我不能赢你一局!” “啊?!老爷子,你饶了我吧……” “快快,再来!” “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还有一笔帐没整理好,我要回去做事了,咱们明天再战好吧?” “不用了,我放你假,那笔账回头叫静儿帮你看看就行了。” “啊!” “啊什么,快坐下,我们再战三百回合!”苏铭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那,那误工的工钱?” “给你算上,不会扣的。” “好……吧。”钱康霂苦着脸坐下,正巧这时陈致善溜达进来,钱康霂眼尖看到:“致善!致善!这儿!快来!”陈致善疑惑地走过去:“干嘛?” “老爷子!致善可是把好手,你跟她下会更刺激更过瘾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致善,好好照顾老爷子啊!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等致善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一溜烟闪身不见了。 “致善,快来,快来,陪我下围棋。”苏铭诚现在只想“报仇雪恨”也不管对方是谁逮着就咬。 “可是……伯父,我不会下围棋啊。”致善无辜地看着他。 “那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来来,快坐下。” “哦。”致善乖乖坐下,乖乖学着。 三个时辰后,“是这样吗?好像不是吧,可是好像又是吧,伯父,你不要不说话啊,我走得到底对不对呢?你不说话就是对了,可是我又觉得不对,可是你又不说话,我怎么知道对不对呢?伯父,你倒是说句话啊,您别沉默啊,您沉默到底是觉得对呢还是不对呢?哎……我要晕了,伯父……”陈致善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两条眉毛就快要拧成一股了。 “致善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啊。”苏铭诚说完迅速闪身。 “诶!您……走好。”陈致善看看棋盘:“可是我到底是走对了还是没走对呢?” “哎哟,终于回来了,可愁死我了!”苏铭诚刚一踏进屋子就端起下人送进来的茶喝个底朝天。 “爹?您怎么了?”静雯疑惑地看着苏铭诚。 “还不是致善吗,我教她下围棋,整整三个时辰,她连最基本的走法都没学会!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天赋的孩子!”苏铭诚边说边摇头。“还是小钱好,下次一定抓住她陪我再战三百回合!” “您找康霂下围棋了?” “嗯,本来想考验她的智商,谁知道最后我倒成了她的手下败将。”苏铭诚一脸的不服气。 “您输了?!”静雯不敢相信自己曾为国手的父亲竟败了。 “是啊,输了,年轻人啊,青出于蓝胜于蓝。”苏铭诚笑眯眯地说着。 “静儿,我看这钱康霂不错,人品没什么问题,又有智谋,还会点皮毛功夫,对你又百依百顺的,最主要的是从来不知道客气是什么东西,这点好啊,我们经商的人就是需要这种宝贵的品质,这门婚事我同意了!这个女婿我要定了,你就等着嫁给她吧!”苏铭诚一拍桌定下了婚事。 “爹!哪有您这样的父亲,赶着将自己女儿嫁出去。”静雯嗔怪着,一张脸早已绯红。 “哈哈哈哈……静儿无需不好意思,爹会将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的,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 “二宝,你看天好蓝啊,云好白啊,草好绿啊,水好清啊……”钱康霂躺在草地上尽情呼吸着郊外新鲜的空气,“哎……不知道煮咖啡现在怎么样了?二宝,你想煮咖啡吗?我就知道你很想!你那是什么表情,想就想嘛,干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诶诶诶,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再看,你再看我就把你丢掉!好吧,我承认,我也有那么一滴滴点点想她。”钱康霂又想起那次意外事故:“要是能当面向她道歉就好了,你说是不是?”说完摸摸二宝。 “什么!?小姐你……你喜欢钱康霂,还要嫁给她!”沁芙涨红了脸惊讶地瞪着静雯。 “嗯。” “可……可她是个女孩子啊!” “你一定觉得我很荒唐对不对?”静雯自嘲地笑笑。 “小姐……我……” “我自己开始也觉得很荒唐,我怎么可以喜欢她呢?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她不再是朋友间的那种感情,我……我看到她伤心,我的心也会好难受,好难受,看到她开心,我也会不自主地开心。我觉得我是疯了,开始拼命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她只是你的好朋友,可是你知道吗,郊游那个时候看到她命悬一线之时,我的心都快要停止了,于是我告诉自己你还是那么的在乎她,那么便坦然接受好了。也许是第一次在林子中见到她吧,又或许是在招人中的那个对子,总之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心就牵系着她了。”静雯说完开始抹眼泪。 沁芙走到她面前为她拭去眼泪认真的看着她:“小姐,你知道吗,自从你认识她之后,你会会心的笑了,笑容不再是奢侈东西,这些日子你笑的次数都多过这十几年的总和,看到小姐开心我也会替你高兴。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钱康霂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能让小姐垂青于她。但是只要小姐感到快乐,沁芙便会觉得开心。请恕沁芙无礼。一直以来沁芙都将小姐当作自己的亲姐姐一样,沁芙希望姐姐可以永远幸福,不再遭受人世间的苦难,所以一切只要小姐开心就好。” “沁芙……谢谢你!” “小姐不要哭了,平时都是我哭你来哄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像登徒子哄你开心呢。不过你放心,如果登徒子敢对不起你,我决饶不了她!不过登徒子她怎么说?”静雯看着眼前的小大人,扑哧一下就笑出来:“今晚就会知道。” “回来拉,苏伯父刚派人来找你叫你去书房一趟。”致善拿着一本棋谱看着刚进门钱康霂说。 “找我?”钱康霂指指自己的鼻子。 “嗯,似乎是要紧的事,你快去吧。”说完又回归棋谱。 “老爷子,你找我有事?” “康霂,来来,坐下说。”苏铭诚指指身边的座位。 “什么事啊?”钱康霂坐下说。 “你觉得静儿怎么样啊?”苏铭诚凑到钱康霂眼前等着她的回答。 “静雯?静雯当然好啦!那么温柔,那么聪颖,那么贴心,那么博学,那么多才多艺,那么会照顾人,脾气那么好,笑起来那么好看,哎呀,就是很好很好的姑娘。” “那你喜不喜欢她呢?” “她那么好,我不喜欢她我还是人类吗?” “哈哈哈哈,好!那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来来了!” “嗯,就这么定下来啦,那我就走了!” “好,你去吧。” “嗯!嗯?亲事?什么亲事?谁的亲事?” “你的呀,你和我的宝贝静儿的呀!” “啥?我和静雯?”钱康霂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额头问。 “没错!你和静雯,怎么你不愿了?” “我当然……不能不愿了!”钱康霂干笑着。 “那你下去准备一下吧,明天准备迎娶静儿。” “啊?会不会太仓促了?” “不会。” “您是看上我什么了,您看我一个小伙计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貌没貌的,就只有一头骡子。” “我什么都看上了,静儿岁数也不小了,该找个合适的人嫁了,你什么都没有到正合我意。好了,你快去准备准备吧,我的好女婿。” “啊,好好,我这就去准备去。”钱康霂迅速跑出去了。 “致善!致善!快收拾东西!快!”陈致善看着风急火燎的钱康霂发呆。 “你发什么呆,叫你快收拾东西!我们要赶紧离开这儿!”钱康霂边收拾东西边对致善说。“不行,我还得去找静雯,你先把东西收拾好,完了悄悄到大门外等我,记住,一定要快!还有,别忘了二宝!”陈致善看着远去的钱康霂再看看一堆堆的东西,放下书开始干活。 “静雯!静雯!快收拾收拾赶紧跟我走!”钱康霂气喘吁吁地对静雯说。 “康霂,你慢点,走,为什么要走?” “你爹……你爹要把你嫁给我!他说你岁数不小了该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他干嘛非得选我啊,一定是想快快把你嫁了好了事,你的好爹!你赶紧跟我走,万一他以后再逼婚,你这辈子就完了!所以快跟我走吧!”钱康霂一口气终于说完了。 “我……” “还我什么啊!难道你还要呆在这个封建的吃人不吐骨头的迫害无数青春少女的家里吗?快收拾收拾跟我到外面自由的世界里去吧!” “那我收拾收拾,你先回去收拾吧,我马上就来。” “你小心些啊,千万别让你爹知道啊!一会儿我们大门外汇合,记住能少拿尽量少拿。” 钱康霂走后静雯迅速取出笔墨写了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后取了一些衣服和一些银票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走到大门外就看到两个人等在那里,钱康霂一看到静雯出来就跑过来接下她手里的包袱“都拿好了吗?” “嗯,都拿好了。” “那我们走吧。”说着为静雯披上披风把她扶上二宝,随后自己上去,给一边马上的致善使了个眼色便出发了。 “你不带着沁芙吗?” “沁芙要留下替我好好照顾我爹。”静雯有些伤感的说。 “哎!静雯,你不会怪我吧,我不想看你牺牲在封建包办婚姻上。” “不会的,跟康霂一起我很快乐,而且我终于摆脱那个‘牢笼’了不是吗?” “嗯!那我就放心了!” “钱康霂,我们要去哪?”致善看着钱康霂。 “帝都。”钱康霂看着鱼肚白的天边说。 苏府。“老爷!老爷!不好啦!钱康霂和小姐还有那个陈致善都不见了!这个是在小姐桌上发现的。”福伯急匆匆跑过来将信交到苏铭诚手中。苏铭诚看完手中的信微微笑着:“哼,我的好女婿!” (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欢迎评论,欢迎收藏。真正的精彩才刚开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17.农奴把身翻 “康霂,我饿了。”致善揉揉肚皮可怜兮兮地说。 “再忍忍,我们马上就要进城了,到时候再找个地方吃东西。” “好吧。” 终于,三人在晌午时到了城外。 “你们几个站住!”一个官兵拦住他们的去路“把东西拿过来我们要检查!” 钱康霂把包袱打开给他们看:“几位官大哥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走吧!”几个官兵查看完东西后放行。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官兵呢?”致善问着。 “不知道,等会打听打听。”钱康霂牵着戴着面纱的静雯穿梭在人潮中,饿极的陈致善牵着二宝和她的马有气无力的跟在后面:“康霂,还要走多久啊,我都快饿趴了。”“好了,就这家!”钱康霂看那家饭馆的人不是很多就决定选这家了。 “三位,是住店还是打尖儿啊?”小二并不热情地招呼着。 “都要。” “那是准备两间吗?” “三间。” “您不跟您夫人住在一起吗?” “……她是我妹妹,你快点,三间。” “不行!要两间!” “陈致善,你发什么羊癫疯?” “康霂,咱们那么久没见了,要说悄悄话。” “小二,三间,快!” 小二狐疑地看着钱康霂和陈致善。“看什么,小爷又不是不给你钱!”钱康霂把一锭银子扣到桌上:“准备你们这最好的菜,再送些热水到我们三个的房间里,还有照顾好我们的骡子和马,听明白没有?”“是是是,马上为您办好,马上为您办好!”小二终于不再大脑短路,立刻把她们领上楼。 梳洗完毕的众人再次来到大堂,这时菜已上桌。“小二,麻烦你把菜移到雅间,我们在那用餐。”“哦,好的。”放好菜的人正欲走却又被钱康霂叫住:“你们先吃,我马上回来。”“小兄弟,我想问问你,这城中为何要增设官兵?”“客官,您不知道?前些天啊这圣上险些遭刺,都说这刺客是苍戎国人,时值两国交战之际,这都是些非常手段。” “哦,不过这丰国这些年不是物阜民丰的吗,为什么还要打仗?” “您是丰国人吗,怎么这样的问题都不知道?” “哦,我不在丰国长大,我从小就被父母带到遥远的国度去了,这不父亲母亲都仙逝了,我才回到家乡吗!”钱康霂笑着打哈哈。 “原来是这样啊,这苍戎一直是我丰国的大患,丰国自这先帝爷开国以来陆续将周边那些个小国给灭掉了,可这苍戎实力却是与我们丰国不相上下,所以啊前些年经常小规模地犯境,谁知这近两年却开始大规模战争,哎,搞得边境人民苦不堪言啊!” “啊,这样的,谢谢你啦,小兄弟。” “不谢不谢!哎!其实苦不堪言的又何止是边疆的人民呢,就连我们这小店也是苦不堪言啊!” “哦?此话怎讲?” “这一打仗,我们这些不上档次的小酒店入不敷出,我们掌柜也是成天为这事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那干嘛不卖掉呢?” “那也要有人买才行啊!” “哦,这样啊。” “哎呀!客官,瞧我这张嘴,真是……您去用餐吧,我就不扰您了!您要有事唤我一声就来!” “嗯!”钱康霂正欲转身“客官,最后一句。您那妹妹长得真是好看!”说完噔噔跑下楼去了。钱康霂盯着他逃似的背影弯起嘴角“小孩真会说话!”然后转身回屋吃饭。 “陈致善!你是人不是!”钱康霂看着仍在狂吃的陈致善“一整桌的菜你都快消灭干净了!” “谁说的?静雯也有吃啊!”陈致善大嚼着鸡腿含混不清地说。 “静雯能吃多少我会不知道!你这只猪!”钱康霂闷闷地坐下拿起筷子,又看看盘中所剩无几的菜,无奈地又放下筷子。 “康霂,再帮你叫些菜可好?” “不用了。倒是静雯你,吃饱了吗?跟那只半兽人吃饭简直就是惊心动魄!” “说什么呢!我的吃相是不怎么样,可是你呢!你也不怎么样好不好!从小……” “好了,您吃您吃啊,我不说了。”钱康霂害怕她又要发表社论。 最后钱康霂叫来两个大馒头就着汤水吃了。吃过饭后,陈致善不停地打着饱嗝优哉游哉喝着茶。钱康霂则是不停地看着旁边的静雯欲言又止。 “康霂,可是有事?” “呃……那个静雯,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康霂要多少?” “一万两。” “一万两?” “是啊,我们这样出来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合适的活儿,我想不如自己做生意的好。” “那康霂想做什么生意呢?” “刚听说这家小店的掌柜欲把这间店卖了,我刚考察了一下,这店的硬件设施不错,地段也还行,我想买下来自己干。” “你就不怕亏?”陈致善不屑地看着钱康霂。 “你嘴里就吐不出好东西,你就知道我一定会亏啊!”钱康霂看着不争气的陈致善,陈致善撇撇嘴不再插话。 “康霂,我相信你,钱在我房间,我去取给你。” “谢谢静雯啦,这钱算你投资的,到时候赚了给你分红。”静雯笑笑起身回房取钱去了。 “刚那些查岗的是怎么回事?”陈致善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严肃问着。 “这天下要不太平了。”钱康霂走到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说。陈致善看着钱康霂的背影,也走到窗边凝望着远方。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钱康霂和陈致善终于以两千两血宰了掌柜成为这家店的新掌门。 入夜三个新掌柜围在一起开始商讨经营之策。“康霂,我们还是照原来那么经营下去吗?”陈致善首先发问。 “我有个点子就是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我们不如把‘肯德基’搬到这来。” “肯德基?肯定不行!” “为什么?” “客源不符,再说咱不能拿那垃圾食品危害广大古代人民的健康。” “以我之见,不如就照这样经营下去,虽不见能盈利许多,但也至少能保证我们的三餐。”静雯发言。 “没错,我同意静雯的意见,现在我们应该采取保守政策。” “那好,就照这样办。不过致善你不是烧菜的好手吗,你就负责厨房那块好了,静雯精通财务事宜,那静雯就负责账房,而我就负责采购等等杂活,你们看咋样?” “原来的伙计依旧保留?” “我觉得应该保留,很多事我们还要问他们呢。” “我看行。不过这静雯我看还是呆在幕后比较好,不然以她的容貌,我们的大门可得水泄不通了。”致善笑着说 “静雯,你觉得呢?”钱康霂看着静雯。 “就按致善说的办吧。” “ok!那就这样了,散会。” “老钱,眼看我们也翻身做起主人了,哈,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陈致善躺在钱康霂旁边大发感慨。 钱康霂看着漫天的星斗说:“是啊,就像梦一样。”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上天把二十一世纪的大门关闭了,可是又打开了这扇门不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 “我去看看小美女睡没睡,你慢慢吹风吧。”说着致善就要离开房顶。 “诶,我跟你说,你别打静雯的注意啊!人家是个好女孩儿。” “哎哟!钱康霂什么时候也学会怜香惜玉啦!” “跟你说正经的呢!” “知道啦!我逗你玩呐!我要回去睡觉了,这些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走啦,拜拜!” “拜拜!” “谁呀?”静雯听到敲门声问着。 “是我。” “康霂?这么晚有什么事吗?”静雯为钱康霂打开门,把她迎进屋。 “也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怎么样,还习惯吗?” “怎么会不习惯呢,你都叫人把这儿布置成与我家中的房间一模一样了。” “我就怕你不习惯。等我赚了钱我再重新买个房,重新找一个我们的家。古代的房价应该不会太高吧。”钱康霂边想着边说,完全没有顾及到静雯在听到‘我们的家’时有多么开心。 “康霂,我不在乎住在哪,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静雯看着钱康霂说。 “那怎么行,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跟我呆在一块吧,总是要嫁人的嘛!等我有了钱就给你来个相亲大会,把那些青年才俊全都找来让你选,选个你中意的然后欢欢喜喜地嫁给他,欢欢喜喜地过日子,以后把他牵回家气气你那个封建主义家长。”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也要找个青年才俊嫁了然后欢欢喜喜地生活吗?” “我?我才不要什么青年才俊呢!我要一个人潇潇洒洒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到哪去就到哪去,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总之我要一个人自自由由的!” “那致善和二宝呢?” “当然一起啊,致善跟我的人生观大致相同,至于二宝吗,它是婆婆临终托孤给我的,我得对它负责任。” “那会否介意多一个人呢?” “嗯?什么意思?” “我要感谢康霂为我的人生想得如此周全,但是康霂可有考虑过我是否会接受这样的周全?” “这……” “我所想要的就是跟康霂在一起,一起见识一同游历,可以吗?” “你……你这个傻姑娘,跟着我可是要吃苦的。” “康霂好有趣,康霂可否告诉我难道跟着青年才俊就不会吃苦了吗,亦或是现在干什么是不需要吃苦的呢?” “……静雯,你打败我了,彻底的。你这样的不做律师白费了。” “律师?” “有些像你们这的状师。” “哦,那康霂是同意了?” “碰上你这样雄辩的律师我连上诉的机会都捞不到喽!”钱康霂微笑说“没问题,捎上你啦!”静雯拉着钱康霂的手笑着:“康霂最好了!”钱康霂睁大眼睛看着她:“哦,静雯原来也会撒娇的啊!”静雯红着脸放开她的手:“康霂!” 之后几个月小店的生意在陈致善大厨的精心打造下越来越好,钱康霂笑的合不拢嘴乐呵呵的给伙计们发着工资:“来来来,大伙,这是你们这个月的工钱和分红,大家拿好啊!”为了调动伙计的积极性,钱康霂把他们纳入股东范围,让他们充分认识到:酒店的生意好,大家的日子就好这个硬道理,于是都更加卖命。 这天钱康霂带着几个新伙计出去买菜看到告示栏前围了好多人,钱康霂好奇心强就挤进去看了看。“通缉令,若看到如下此人,即刻通知官衙可获黄金百两,若活捉此人交给官衙可获黄金千两。”钱康霂看看画上的人:“长得还不赖嘛!李乾煜?看来以后得注意点。”随即离开了。晚上快打烊的时候,还有一个客人坐在那里喝酒:“小二!再……再来……一坛……一坛。”明显他已经喝醉了,小二口上应着却往钱康霂的方向走去:“掌柜的,您看都这么晚了,这位客官……”“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应付他。”“那好吧,掌柜的我先下去了。” “嗯。”钱康霂抱着一坛酒来到那个客人面前,只见此人身高八尺,孔武有力,面色黝黑,两鬓尽是虬髯,一双豹眼此时已尽露醉意。 “这位客官您的酒。”钱康霂把酒放下坐到大汉对面:“不知客官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若不嫌弃,在下愿闻一二。”钱康霂知道像这种醉鬼一般就是心中有不痛快说出来就好了。 那汉子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她:“告……告诉你也……无甚大碍。我乃是当朝骁勇大将军,因为此次边疆战败圣上龙颜大怒要取我性命!取我一人性命倒也没什么,我打输了这仗失了三城,确该以死谢罪,但他竟要株我九族!唉……我一人之罪竟牵连整个族人,悲矣!悲矣!” “那您现在应该以带罪之身在监牢中才是啊,怎么却……” “最可悲的就是此,圣上念及旧功给了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命我两天之内想出退敌之策,否则就……”说至此大汉竟留下眼泪:“眼看两天之期即到,我却依旧无退敌之策,这一大家子人就要命赴黄泉了。娘啊!孩儿对不起你啊!孩儿无能,没让你享受清福,却要为我这不孝子而死,孩儿不孝啊!”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将军确是为何而败?” “那苍戎国本是蛮荒之地,兵士装备粗糙,战术亦不足一提,可不知为何,这次战役竟全以重甲复身,且战术精密,致使我军顷刻便溃不成军,虽全力抵抗却根本就没有作用,终至三城失陷,输了战役。” “那何不以火攻?火能克金,若能将其引入一峡谷,以油浇其身而火烧之。重甲虽可刀枪不入,但同样的,要脱下这些装备也非一时半刻能做到,同时投以乱石应该就可破军。” “这行得通吗?苍戎不一定会中计啊。” “眼看期限将至总要拼死一搏才知可与不可。” “如此,我便即刻回宫复命。多谢壮士相救,大恩不敢忘,若是我还有命回来,定报此救命之恩!”大汉一抱拳就要离开。 “为保万一,你还是兵分两路,一部诱引,一部断粮,这重甲兵军需物资耗费量大,如若能断其粮草,收效也会很大。” “多谢!告辞!”说完奔出大门扬尘而去。 “诶!我的酒钱!”钱康霂追出去哪里还看得到人影:“他真喝醉了?”钱康霂摇摇头:“该死的骗酒钱的家伙!”也不去追究只关门收拾妥当睡觉去了。 一个月后边关传来喜报:骁勇将军勇退敌军收复三城并乘胜追击连破敌军两城斩杀敌军两员大将。消息传至朝堂之上,天子龙颜大悦,一张口赐良田千亩,黄金万两,封护国公。钱康霂擦着桌子听着隔桌人的八卦摇摇头“人命比草贱啊!”突然外面一阵马急嘶钱康霂正要出去看个究竟眼前就刮过一阵风,扑通一声一个人跪在钱康霂脚下,双目含泪:“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说完狠狠磕了三个响头,钱康霂半天没回过神来。从人一进来这架势这阵仗,再看看门外的军士,众人都以为是来抓要犯的,呼啦一下全闪光了。钱康霂这才回过神冲到门口大叫:“给钱啊!还没给钱呢你们!”硬生生让两个大汉给拦在门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她看着那两个人笑口一开:“二位军爷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小店正值开业三周年庆典,酒菜一律打九折,住店打八折,谢绝自带酒水,另外还有海外独特风味哦,绝对让您住得舒心,吃得放心,怎么样?”这边李戎无语地看着正在招揽生意的钱康霂,走过去命令道:“退下!”钱康霂顿时觉得门前的两座大山消失了,视野也随之开阔起来。 “恩公不记得我了吗?” “不管你是谁,刚那些人的酒钱你先付了。” “是是,您看这够了吗?” “够了够了!”钱康霂手上拖着那锭金子双眼冒金光。 “恩公,我已将你那日的所作所为告知圣上,圣上现在要见你呐!” “什么?皇帝要见我?” “是啊,今日班师回朝我已向圣上言明那日的退敌之策实出于你,皇上要我即刻带你入宫,他要面见你。事不宜迟,我们快出发吧!”连拉带托地扯着钱康霂离开了。 “致善!好好照顾小店,我一会儿就回来!”钱康霂看着急匆匆奔出来的致善,尾音消失在街尽头。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顺便问问这里有爱喝番茄鸡蛋汤的人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18.封赏 “皇上厉害吗?皇上是不是很凶啊?皇上是不是一瞪眼就要杀人啊……” “恩公,你已经问了我一路了……皇上乃是当朝圣主,怎会无故杀人呢,就算上次要杀我不是也给我赎罪的机会了,还是幸得你指点才使我脱险不是吗?圣上乃是继先皇以来少有的圣明之君。人说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先皇功德乃是为百姓打下一个太平,可真正的盛世却是由当今圣上开拓的。皇上威严无双,治国有方,自是应受敬仰的。”李戎满腔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说着说着就到了宫城外,抬眼看去宫墙高十余丈皆是以红色漆身,护城河环绕其外,将整个皇宫围在其中,至其门便只能下马步行由偏门入其内,由长长的甬道出来入眼的是一个广阔的广场,一座八角翘檐宏伟宫殿岿然其中,尽以黄色琉璃瓦倾盖其上,尽显庄严与大气。“紫禁城?”钱康霂的第一映像就是咱的紫禁城,但仔细瞧瞧又不像,整体建筑不似那么宽,倒是纤细了些。一路上钱康霂不断用手机拍着各方景色忙得不亦乐乎,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观光客了。“恩公……快些吧,这让皇上等着可不是闹着玩的!”李戎看着钱康霂拿着一个小黑匣东比西划十分搞不懂状况,只好一味连拖带拽地往前拉。 “等等!” “怎么了?”李戎吓了一跳。 “你拿着这个,等到我说好了你就摁这个,明白吗?” “哦。” 钱康霂颠颠儿跑到一根雕龙的石柱旁站定满脸灿烂:“好了!”李戎看看屏幕再看看那边的钱康霂“这是什么宝贝东西,好奇怪啊?”但还是按钱康霂说的摁下快门“竟留下恩公的身影了!真是稀奇,真是稀奇!”钱康霂跑过来:“我帮你照一张吧!” “啊?” “你站过去。” “哦。” 于是在钱康霂的成功带领下,乖乖的骁勇将军也差点把正事抛到脑后去了。 “哎呀!恩公,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我们还没办完正事呢!快随我面圣去!” “再一张!再一张!最后一张就ok!”钱康霂拉着李戎的袍角。 “这……好吧,最后一张!”结果这最后一张就成了最后无数张。 “皇上,骁勇将军李戎求见。” “宣。” “宣骁勇将军李戎觐见!” “恩公你先在外面稍待片刻。” “哦。”李戎整整衣襟恭恭敬敬踏入殿中。 “臣李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李戎看看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暗自叹口气幸好皇上没追究。 “人带来了吗?” “回皇上,人已带到,现正候在外面。” “带他进来。” “是。” “李卿,这后市入宫一般需多少时间。”诸葛隆昊不经意地说。 “若赶得快最多一柱香可到。” “一柱香。那若用两柱香可是因脚力不佳?”诸葛隆昊用笔端指指桌案上香炉内燃尽的两柱香。 “皇上恕罪!臣……臣……”李戎忽的跪倒在地不住地磕着头。 诸葛隆昊放下手中的笔合上奏折起身来到李戎面前扶起他说:“李卿,凡事三思而后行,孰轻孰重需掂量清楚,仔细。” “臣谨记!”李戎低头说。 “去吧,把那个高人请进来。”诸葛隆昊重新走回御座坐下。 “恩公,皇上现在要见你。凡事小心应付。”李戎嘱咐着。 “草民钱康霂参见皇上。”钱康霂跪下磕头。 “平身,免礼。” “谢皇上。”钱康霂抬头打量着高高在上的王者,剑眉朗目,鼻梁高耸,薄唇微抿,两鬓微髯,唇上浓密的就胡子好像鲁迅叔叔的,整个人气质出众尽露不怒自威之色。诸葛隆昊亦打量着阶下的平民,再过平常之色并无半点特别之处,站在自己面前还在微微发着抖,哪里有自己心目中贤士的半点节操风范,心下不禁一阵失落,口气也冷了下来:“是你出的御敌之策?” “是草民。” “说吧,你要些什么封赏。” “要什么都行吗?”钱康霂双目泛彩,两眼冒金光。诸葛隆昊便更觉此人难登大雅,完全一副市侩嘴脸不耐烦地一挥手:“就赏你黄金百两吧。”欲就此了事。 “皇上,草民可以不要这百两黄金吗?” 诸葛隆昊挑挑眉:“放肆!难道你还想要黄金千两吗!” “不不,草民只想要皇上的亲笔御提的四个字。” “何字?” “多,多,益,善,此四字。” 诸葛隆昊想也没想提笔便写,再加盖上玉玺差人传下去递给她。 “谢吾皇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钱康霂得字后喜笑颜开地跪下不住地磕头。 “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诸葛隆昊金口一开,钱康霂恭敬地闪身。 “恩公,好好的金子你不要,你要这个干什么?”李戎看着钱康霂紧紧抱着那副字生怕一松手那字就飞了。 “这就是金子啊!金灿灿黄彤彤的金子!” “恩公,你没事吧?”李戎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现在要回家?”钱康霂答非所问。 “是啊,我回来就面圣然后接你入宫,还没有回去拜见母亲呢!” “不行不行,你先跟我回酒馆,等会在回家。” “啊?这可不行!” “怎么?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之恩的?”钱康霂面露鄙夷之色。 “当然不是!待他日定当亲自登门拜谢!” “不必他日了,就今日,就今日!” “可是……” “以后你别叫我恩公!我不是你恩公!”钱康霂气哧哧地走。 “别,恩公,我跟你走还不成吗?”李戎快步追上她:“恩公莫生气,我这就跟你走。”钱康霂却并不理他只自顾自地走。 “怎么回事?”钱康霂刚一进门致善就迎了出来后面紧跟着担忧的静雯。 “等会再跟你解释,你!把这字裱起来挂在那!”钱康霂指着门外挂招牌的那处对李戎说。 “哦,这就好,恩公,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李戎任劳任怨地干着活还不忘讨原谅。 “你把事情做好我自然就不会生气了。” “一定做好,一定做好。” 最后钱康霂叫李戎老实站着给他来了个写实主义,将他憨憨的全身像裱起来挂在大门口。像上李戎左手竖起大拇指,右手拿着筷子傻笑着,旁边还附标语一则:这味道,巴适!之后就把人家大将军赶走了。 “你这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入夜打烊后二人坐在桌旁开始吹牛。 “那多多益善是当朝皇帝钦赐,那就相当于圣旨不是?意思就是要那些客人吃的越多越好,那我们就赚的越多越爽。” “可你这样哪还有客人敢来?” “你想,冲着这字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是说那些官僚商贾?” “没错,虽然他们知道这花费肯定不能便宜,但谁还能不给皇帝面子,再说咱们这店儿不是叫‘将尽欢’吗,明着是吃得越尽兴越好,可实在是他们掏得越多越高兴,这捧得可不是咱的场,那是皇帝的!这菜咱不仅要做好,而且从今以后要更好,要从借助外推力到依靠自身的吸引力。咱们要提高顾客忠诚度,要创出知名品牌,我要让他们的脑中一想到吃饭就想到这‘将尽欢’,从此打出一片天下!” “这下可苦了那帮子官僚地主喽,敢情你把别人的钱当成自给儿的创业启动资金了。” “这机会嘛,来了就要抓住!再说了那帮子人与我那就是周瑜与黄盖。该打该挨这谁也逃不掉!” “皇帝没说封你个小官儿当当?” “一入官场深似海啊!小爷我略施小计让他乖乖看不上我,以为爷我就是一典型小市民,不可登大雅之堂,继而把拉我入官场的打算彻底扼杀在摇篮里!”钱康霂得意地说。 “老钱,啥也不说了,跟你混了就!”陈致善一副五体投地状。 “得嘞您呐!您比我会装!”钱康霂一副看透她的样子。陈致善则慵懒地看她一眼回屋洗洗睡了。 (你们的支持即是源源不断的动力!哇~哈~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19.来者不善 自从钱康霂挂上这御赐的四字后,生意真就比之前好了许多,至于多到什么程度,用钱康霂的话说就是:陈致善都快累成狗了,我的嘴都合不拢了。终于没过多久她就实现了对静雯的承诺,把江南的家‘搬’到了帝都,由于静雯喜欢宁谧的地方于是钱康霂就把宅子建到郊外了。 由于来‘将尽欢’的尽是些达官显贵,而店里的菜色又与众不同,自然这‘将尽欢’之名很快传遍了帝京。这日就有一位生客到访。“这位公子,请问您需要什么?”小四殷勤地把他迎到座位上将菜谱呈给他。那人却用扇子点开递到眼前的菜谱喝一口茶奶声奶气地说:“把你们这儿最有名的都给我端上来。” “啊?” “啊什么!我家公子要你们这儿最好的,没听到吗!”那人旁边的仆人尖声尖气地斥责。 “哦,这就来,这就来!”小四心中暗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可千万别是闹事儿的!” “小安,你看这儿怎么样?”小四走后趁着等菜的功夫,那公子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跟自家仆人说话。 “爷,我看也就一般,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仆人不屑地回着。 “嗯,我看也是,没他们传得那么好。”公子又喝口茶慢慢说。 “菜来喽!这位公子,您要的菜来啦,您慢用啊!”小四上好菜准备离开。 “慢着,去把你们掌柜叫来。” “请问这位爷找我家掌柜有什么事吗?若是急事小的可以……” “啰嗦什么!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这么些废话!”仆人指着小四的鼻子骂着,这时已经有隔桌的客人在朝他们这边看了。 “那您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家掌柜的过来。”小四说完蹬蹬蹬跑下楼找人去了。 “苏姑娘!苏姑娘!外面有人要见掌柜的,你看现在大掌柜不在,二掌柜又忙得不可开交,这可如何是好?”小四急急奔到账房找到静雯。 “小四,不要急,带我去看看。” “这好吗?”小四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碍事,走吧。”静雯起身让他带路。 “就是这位公子。”小四指着那人。 那位公子一抬眼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面前佳人虽未并露只言片语但其娴静温婉,慧质婉约的气质已展露无遗,面若芙蓉,眉眼清明,云髻高挽,耳坠明珠,延颈秀项,再观其衣饰,只一袭嫩绿裙衫再无其他装饰,质朴素然。纵是阅佳丽无数的自己也没来由地怔住了,旁边仆人看自家主人失态不住地咳嗽提醒着。那公子一回过神立刻起身走到静雯身前拉起她的手目光如炬地说:“姐姐随我走吧,我一定好好待姐姐!”静雯忙要挣脱他的手,谁知自己力气不及他的竟争脱不开,一时有些着急:“这位小哥,请你自重!”那人却更急:“你就随我走吧!我是真的喜欢姐姐呢!”这时出去办完事的钱康霂回来了,眼尖的小四一看到她入门就把她拉上楼,正巧就听到那位公子的一番表白。 “放开你的狗爪子!”钱康霂怒瞪着那个公子,一身名贵丝绸加身,分明还是孩童容颜的典型小白脸,倒是长得眉清目秀的,这样子好像在哪见过,只记不清是哪了。 “放肆!你敢这么跟三……爷说话!”旁边的随从开口训斥。 “爷?哈哈哈哈哈哈,就他这样还爷,我看挺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钱康霂说着走到华服公子面前一脸严肃:“放!手!”主仆二人皆是一震,那小公子便乖乖放了手,钱康霂轻轻把受惊的静雯拉到自己身后,黑着脸说:“小白脸,你是来闹场的是不是?” “怎么样!爷……爷就是来闹场的!”小白脸明显底气不足地说。 “哦?”钱康霂不屑地抖抖眉。 “你……敢跟我比吗?”小家伙挺挺胸脯。 “比什么?” “斗鸡!”小家伙继续奶声奶气地说。 “比就比!你输了怎么办?” “不可能我不会输!” “屁话!你要输了就给这位姐姐磕五个响头,外加连滚带爬地给我滚出去!” “好!那要是你输了你就让我把她带走!外加五个响头并对着我说‘爷爷,我错了!’你敢吗?” “爷,这……” “你别插嘴!一边待着!”小家伙对着仆人吼着。 “爷就怕你不敢呢!”钱康霂发狠说着:“外面宽敞,到外面去!” “康霂,你……” “静雯,我给你讨个公道去,你安心坐在这儿。” “可是……” “等着吧。”钱康霂说完捋起袖子跟那个小子走到后院的空旷地上,小四和那个仆人紧随其后,二人一入场小四和仆人便把大门关了,阻绝了屋外一干等着看好戏的无聊群众。 “来吧!”小白脸单腿着地,双手抱着另一条弯曲的腿一脸严肃进入一级备战状态。钱康霂嘲讽地笑笑也比好架势向他进攻。只几个回合那小子就不行了,钱康霂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子,你输了。”那公子却还想再起身,奈何已到极限了,只能无力的趴在地上□□。仆人见自家主人狼狈地趴在地上,跑过去想扶他起来,谁知刚走进他他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胡乱蹬着,这下钱康霂彻底傻眼了:“喂!你还好意思哭啊!癞皮狗!”他更是不依不饶起来。 “哎呀!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你不用磕头了也不用连滚带爬了,就给姐姐道个歉就行了。”钱康霂无奈地说。 “真的?”小公子立刻停止哭泣眼泪汪汪地瞅着她。 “嗯。”钱康霂点点头转身欲走。 这边仆人扶起主子:“小安,我饿了。” “爷,您忍忍,刚刚买那些小玩意儿把钱都花光了,咱回去再吃好不好?” “我饿了!我饿了!我就要吃饭嘛!”小人又开始嚎啕大哭。 “算我欠你的,走吧,我叫厨房弄点吃的给你!”钱康霂回过头朝他说。 “哦哦,太好了!”小人完全忘记之前的一切,屁颠颠跟在钱康霂身后等着吃的。 “爷,爷你等等我啊!” “喏,吃吧!”钱康霂端着一碗意面进屋放在他面前,小家伙凑上去闻闻又看了看便开始大吃起来。钱康霂坐在他对面着急地说:“慢点!噎死你!”静雯则坐在一旁为他倒水。不过一会功夫一大碗面就让他吃完了,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看着静雯笑:“姐姐真好!” “小色狼!忘了刚才的疼了!”钱康霂阴着脸说。 “姐姐是很好啊!我就是想把姐姐带回去,让姐姐陪我玩儿,家里的人都不陪我玩!”小家伙嘟着嘴忿忿地说。 “玩儿?你多大了!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大了就只会玩!”钱康霂翻着白眼‘果然富二代就是不一样!’ “我才十岁呢!” “十岁?”钱康霂鄙夷地盯着他。 “别这样看我,我们家的人都很高的!”小家伙一摇折扇得意洋洋地说。 钱康霂懒得理他收拾碗筷准备出去。“我决定了!”小家伙拍案而起,吓得钱康霂一哆嗦差点把碗扔了。“我决定了!你竟然能斗赢过我,还给我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以后就是我大哥了!”说完十分严肃地朝钱康霂鞠躬:“大哥!请受小弟一拜!”说完又朝静雯的方向:“嫂子!小弟刚多有得罪还望大嫂见谅!”静雯一时呆立无语。“主子!您这是干嘛呀!这让老主人知道了还不得要了小的的命啊!”家丁急得直跺脚。“你懂什么!这是江湖道义!江湖道义你懂吗!”小家伙一脸正经地说。“大哥,以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您只管开口!刀山火海,万死不辞!”“爷,您就消停消停吧,算奴才求您了!”仆人一脸苦相主子却乐此不疲。钱康霂一挥手:“小四,带他洗洗,换身干净衣服,从哪来赶紧弄回哪去!别让他在我的地盘上耍宝!”说完转身拉着静雯离开。“大哥,大嫂,走好!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被小四拉着的人依旧不死心地叫嚷着,钱康霂囧得一身冷汗。 夜晚关门后钱康霂将今天的事情讲给陈致善。“哈哈哈哈哈哈……大哥!大哥!“陈致善指着钱康霂笑得飙眼泪。 “大姐,你能不能低调点!”钱康霂此时想起来还十分无语,谁想到这么高的人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钱康霂,其实我觉得你挺有混黑社会的潜质的!”陈致善憋着笑‘正经’地说。 “哪远您死哪!”钱康霂恨恨地说。 “诶!当时静雯什么表情?” “还能什么表情,那脸都绿了!” “不过你真打算这么耗下去?”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不如你去跟她说说?” “我可不去,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去比较好!” “唉,再说吧!” 另一边,“不过叫你出去打探下风声,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诸珂妃冷冷看着诸葛凌彦。“皇姐,你不知道我今天的遭遇有多么传奇!哎呀!跟你说你也不会懂!就是我拜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大哥,还吃了一顿很好吃的大餐。你知道吗,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想我‘斗鸡将军’在宫中所向披靡,天下无敌!你知道吗,这高手最怕的是什么?不是被打败,而是根本就没有对手啊!没有对手最凄惨啊!”诸葛凌彦摇头晃脑满腔惆怅地说。 “小安子,你该当何罪!”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安子吓得跪倒在地。 “皇姐!你这是干什么!这又不关小安子的事,一切都是我做的主!”诸葛凌彦扶起小安子对他说:“你先下去吧。”转而又对一脸冰霜的诸珂妃说:“皇姐,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你看看,脾气这么坏,谁敢娶你啊!”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诸珂妃盯着他并不再废话。 “暂时还没有被抓住的消息。不过那李乾煜到底是谁啊?看你为他这么茶不思饭不想的!哦,不会是你的……”诸葛凌彦一副我了解的表情。 “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诸珂妃下着逐客令。 “看看!看看!利用完人家就叫人家离开,你说你……” “诸葛凌彦,我不希望再说第二遍。” “知道了,这就走,真是好奇以后谁能把丰国冷傲无双,强势无敌的长公主降服住,嘿嘿,希望不会是那苍戎蛮子!”嘭!茶杯撞到门上请顷刻粉碎,诸葛凌彦做了个鬼脸迅速跑开了。 “没有消息就代表暂时的安全,可是师兄,你到底在哪里呢?”诸珂妃望着北方的星斗喃喃自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0.剩女危机 自从诸葛凌彦认了钱康霂做大哥后就三天两头跑来‘将尽欢’找她。“大哥,你再给我讲讲梁山一百单八将的故事嘛!大哥!大哥!”诸葛凌彦围着忙得团团转的钱康霂转。 “你!边上呆着!别在我身边晃悠!”钱康霂气冲冲地看着他指着一边的犄角旮旯。 “那您等会会给我讲吗?”诸葛凌彦无辜地眨眨眼。 “你乖乖地坐着我忙完了就讲给你听。” “那有好吃的吗?” “你有钱吗?有钱就有好吃的,没钱免谈。” “这些够不够?”诸葛凌彦从自己兜里把银票全都掏出来摆在钱康霂面前。 “爷,您!”旁边的小安子看不过去了。 “住嘴!道义!道义!懂吗?”诸葛凌彦不屑地斜睨着他,继而赔笑道:“大哥,够吗?” “勉勉强强吧!”钱康霂脸不变心不跳一把将钱揣到衣包里转身离开招呼客人去了。 “爷,我就不明白了,您干嘛非得跟着他转啊?”小安子不平的抱怨。 “小安子,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诸葛凌彦喝口茶不紧不慢地说。 “道义。”没等小安子开口,诸葛凌彦便抢先一步出口,殊不知后面小安子正学着他此刻说话的语气。 “我们江湖中人讲的就是道义,道是什么?所谓道就是世上本没有路,大哥走过了,也便有了路,要不这道字怎么是一个‘首’在前,后面跟了一个‘走’呢?这义又是什么呢?这义就是凡是对大哥有伤害的事情都是做不得的否则就要被咔嚓,你看这一个大剪刀夹着一个人头,意思就是一定要注意,不能做违背大哥的事否则就随时人头落地!”诸葛凌彦兴致高昂地讲诉着“道义”。 “可是,您是皇子,这样认一个市井小徒为……不太适合吧。”小安子满脸黑线,真不知道自家主子平时都把知识学到哪里去了。 “嗯!非也非也!”诸葛凌彦摇摇手指:“大哥乃人中龙凤也!瞧大哥的气度,再瞧大哥的身手,更瞧大哥的智谋!还有的说吗!” “可是,您真正的大哥应该是皇太子殿下啊,您这样,皇太子殿下应该……”小安子提醒着。 “嗯……是啊,怎么把大哥忘了呢,嗯……啊,有了!以后大哥还是大哥,我就叫他大大哥!”诸葛凌彦兴奋地指着正忙活的钱康霂说。一旁的小安子抖了两抖摇摇头。 “呼……累死我了!”钱康霂坐下捏捏自己的肩膀,忽然一双手覆上钱康霂的肩膀力道恰好地为她捏着。钱康霂仰起头往后一看竟是静雯,于是笑得一脸灿烂:“静雯,我给你发工资。”静雯轻轻地捶他一下随即又为她捏着。 “哇!大哥大嫂好恩爱啊!”诸葛凌彦吃惊地看着他们。 “臭小子!瞎说什么!这是我妹妹,你该叫姐!”钱康霂不爽地看着诸葛凌彦,自从上次自己大发善心之后,这小子就经常跑到这儿来混吃混喝(纠正纠正!人家哪次不是把身上的银子全部掏给你了。)后来还缠着自己要听好汉的故事,每次都讲得自己口干舌燥的,想到此钱康霂端起桌上的茶一口喝净:“小子,现在不早了,你该回家吃饭了。” “可是大哥,我想留在这儿吃。” “不行,一会儿你父母还以为你被拐骗了呢!” “我爹娘他们很忙的,哪有空管我。”诸葛凌彦把头低得低低的失落地说着。钱康霂看着他眼中流过一丝异样。 “行!那就在这儿吃!”她豪气地拍下诸葛凌彦的肩膀。 “真的?您同意了?”诸葛凌彦的眼中瞬间恢复神采。 “嗯,改天把饭钱给我送来。”小安子鄙视地看钱康霂一眼。 “好!好!没问题!”诸葛凌彦高兴地手舞足蹈。钱康霂微微笑着,看来我该给致善涨工资。酒足饭饱之后钱康霂又给诸葛凌彦讲了一段《三国演义》才把他打发走,回到店里三人收拾了一下才终于有时间歇歇。静雯收拾完后显得有些疲乏就先回去休息了。 “老钱,你觉不觉得静雯这两天有些不对。” “嗯,总是闷闷不了的。” “你也不说关心下人家。” “我?我要怎么关心啊?” “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把人带出来的,现在想撒手不管?”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撒手不管呢。” “那你倒是去慰问下人家啊。” “致善……你知道我是有苦说不出。”钱康霂叹叹气。 “你……唉……明知道是这样那你当初何必……”陈致善摇摇头:“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如你所说人家是个好女孩儿,你到时可别伤了人家。”说完起身离开。 钱康霂走到荷亭的时候看见静雯的屋子还亮着灯更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下门“静雯,我是钱康霂。” 静雯很快开了门:“康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进来说吧。” “也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钱康霂嘿嘿笑着:“呃…静雯,这还住得习惯吗?” “还好。” “哦,诶?那个荷包绣的可真好看!”钱康霂指着绣盒中的锦绣说着。 “是吗?这个荷包是要……要送给你的。”静雯拿着尚未完工的荷包说。 “给我的?”钱康霂指指自己。 “嗯。”静雯点点头。 “那……谢谢你了!”钱康霂挠着后脑勺。一时二人便都沉默了。 “静雯,后天就是中秋节了,那个时候街上肯定很热闹。” “是啊,每年青州的中秋节都是热闹非凡的,我虽曾出过门但听到街上不绝于耳的叫卖声也知其热闹程度。听福伯说这滕州的景象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那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可是生意……” “干了那么久大家也累了,该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 “那好吧。”静雯微微笑着应了下来。 “好,那就说定了。” “嗯。”之后钱康霂又给静雯讲了一些之前的趣闻就起身告辞了。送走钱康霂静雯复又坐下来手中执着那个荷包细细摩挲着自言自语道:“康霂,我到底该如何呢?” 皇宫中,“饭桶!朕养你们有什么用!”诸葛隆昊愤怒地将奏折扔到底下跪着的人身上。 “皇上,皇上,饶命!饶命啊!”底下跪着官员的身子抖得筛糠一般。 “饶命饶命!你们除了会说饶命还会什么!这才多长的时间,你们就丢了三城,还让人家把我朝将士的头颅挂在城门外示众!”诸葛隆昊气得直接踹倒两个人。 “皇……上,皇上,照现在的情势看来不出十月我大丰就要被苍戎军队刮去半壁。如此看来,我们只能使暂缓之计将其拖住,好给我军重整旗鼓的时间。”跪下的官员抖着身子颤巍巍地说。 “何计?”诸葛隆昊面无表情地问。 “自古中原与北夷久未断过争斗为了边关太平,先人想尽各种方法以阻止北夷的冒犯,这最多的……也是最奏效的就是……就是和亲。那苍戎王曾说过若能得长……长公主,便……便十年秋毫无犯……” “万万不可!皇上!我堂堂大丰岂可以和亲这种方式来换得一时太平安宁,这是无胆鼠辈才会用的方法!臣李戎愿率我大丰将士拼尽性命将苍戎踏平!”李戎义愤填膺地说。 “丞相,你如何看?”诸葛隆昊出手打住李戎转而看着云子祥。 “回圣上,依微臣愚见,苍戎这次不顾一切挑起事端大肆进攻与其以往十分不同,这次的他们似乎根本没有任何顾虑,只一味攻我城池占我土地,臣以为如此大胆地不计后果定是因为他们已有相当把握能够将我大丰一举攻下。至于这和亲,臣倒也还想不通他们为何如此。” “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还不是垂涎长公主的美色!那苍戎王自五年前来朝得一见长公主便念念不忘,还向圣上提过亲,被圣上当场回绝了不是吗?”李戎大声吼着。 “苍戎王喜好美色从来只是传说,臣看那苍戎王并非昏君淫主。这些年苍戎在其统治下已远远超过历代苍戎的景况,再说这次的交战,我军以绝对劣势败战。由此可见这个苍戎王并不简单。臣认为我们不如就依他,将长公主嫁过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是……”李戎再要打断却被诸葛隆昊制止,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 “你们都先退下吧。”诸葛隆昊摆摆手遣散众人独自坐在龙椅上合着眼想着心事。 第二日,诸葛隆昊传旨诸葛尚谦,诸葛琉玥,诸葛凌彦以及慧妃到衍庆宫用膳。 “哎呀!干嘛突然要去父皇那吃饭,我都准备去大大哥那的。”诸葛凌彦不满地说。 “站好!让我看看!”诸珂妃揪着他左转右转来回瞧着。 “姐!你轻点,我这胳膊都快被你揪下来了。”诸葛凌彦嘟着小嘴说。 “你别动,让我看看哪身适合你。一天就知道出宫去野,哪日被父皇抓到就有你好看。”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吗!” “为我?一天回来嘴上就不离大大哥,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居然被一个庶民弄得服服帖帖的。”诸珂妃冷笑一声。 “不许你说我大大哥,他是个大好人,他对我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不像你们都不陪我玩!”诸葛凌彦跟诸珂妃杠着。 “好了,转个身让我看看,让父皇看到你的邋遢样,你又要遭殃了。”诸珂妃笑着逗他。 “哼!”诸葛凌彦不情愿地转身。 “嗯,不错了,走吧。” “母妃呢?我们不跟她一起吗?” “母妃早就过去了,走吧,淘气包子。” “不许你叫我淘气包子!听到没有!” “……” “听到没有!”一路上诸葛凌彦对这个称呼再三纠正无奈诸珂妃根本不甩他。 “儿臣诸葛琉玥,诸葛凌彦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来人,赐坐。”诸珂妃和诸葛凌彦依次就座。 “朕好久都没有跟你们一起吃过饭了吧?说起来你们是朕最亲近的人,却似乎离朕最遥远。”说完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凌彦啊,告诉父皇最近先生都教了些什么啊?” “啊?禀……父皇,先生最近都教了,教了,教了兵法!”诸葛凌彦吞吞吐吐地说。 “哦?讲来听听。” “先生讲的是计策,这些计策共有三十有六,这三十六计又归为六大记,依次为:胜战计、敌战计、攻战计此为前三记,这是处于优势所用之计,后三计乃是混战计、并战计、败战计此为处于劣势所用之计。其中胜战计包含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借刀杀人,以逸待劳,趁火打劫,声东击西。敌战计有无中生有,暗渡陈仓,隔岸观火,笑里藏刀,李代桃僵,顺手牵羊。攻战计有打草惊蛇,借尸还魂,调虎离山,欲擒故纵,抛砖引玉,擒贼擒王。混战计为釜底抽薪,混水摸鱼,金蝉脱壳,关门捉贼,远交近攻,假道伐虢。并战计为偷梁换柱,指桑骂槐,假痴不癫,上屋抽梯,树上开花,反客为主,败战计乃美人计,空城计,反间计,苦肉计连环计以及……以及走为上计!”诸葛凌彦一口气讲完再看看众人,皆是一副惊诧的表情,再看看父亲似乎脸有点黑,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父皇,儿臣可说错了吗?” “彦儿,这些东西真是先生所授?” “这……是啊!”诸葛凌彦心中想到可千万不能把大大哥给供出来。 “好!改日朕也要听听这些计策,就由彦儿讲给朕听!”诸葛隆昊十分高兴,自己这个成天就想着玩的小儿子终于也能让自己松口气了。 “谦儿,最近你都在忙什么呢?” “回父皇,儿臣最近正在接待那些来我大丰交流学习的西域官员,与他们商谈通商之事。” “嗯,这是件大事,切不可马虎。” “是,儿臣谨记。” “玥儿,你呢?” “儿臣最近正在修习师父传的内功心法。” “嗯,倒是对身体有大益处。” “慧妃呢?” “回圣上,臣妾进来都在慈悲寺斋戒为圣上和众出征将士祈福。” “好啊,你们都做得很好。有你们,朕才可放心的处理国事不再担心朕的后背心啊。”诸葛隆昊感慨着。 “好了,言归正传。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朕决定将玥儿嫁给苍戎王。” 此话一出,这桌上的另外三双眼睛齐刷刷震惊地望向他。“皇上!这怎么可以!您怎么能让玥儿嫁去那不毛之地呢!”慧妃首先发难。 “父皇,怎么突然要把皇妹嫁到那去呢?正值两国交战之际,皇妹此去……” “父皇,不可以把皇姐嫁到那去,我要皇姐!我要皇姐!”诸葛凌彦直接哭闹起来。 “我不会嫁!”诸珂妃直接推碗愤然离席。 “混账!难道你要违背皇命!”诸葛隆昊一拍桌子,诸珂妃立在门口。 “父皇若执意要将我嫁去那,那么您将不会再见到我!”诸珂妃一字一句地说:“您,见,到,的,将,会,是,个,死,人。”转身离开 “唉……谦儿,去看看玥儿。”诸葛隆昊吩咐着。 “皇上,臣妾听说最近苍戎那逼得紧,玥儿嫁过去是否与这事有关?” “没错,阿摩耶表明玥儿嫁过去便休战十年。” “皇上,眼下我军节节败退,那苍戎正是意气风发得意之时又怎肯休战?” “是啊,所以只有先牺牲玥儿了。”诸葛隆昊无奈地说。 “可是,圣上,玥儿她是您的亲骨肉啊!” “你以为朕想那样做吗?可是为了丰国,朕不得不这么做。” “可这不是要逼死玥儿吗!”慧妃哭着说。 “父皇,那是不是皇姐已经出嫁了就不必再嫁去别的地方了?”诸葛凌彦转头一想问道。 “你皇姐不是没嫁吗?”慧妃摸摸诸葛凌彦的脑袋说。 “那可以现在嫁啊!” “彦儿!不得胡闹!”诸葛隆昊斥责他。 “父皇,您不是不想皇姐嫁给那个人吗?我们都舍不得皇姐,那何不把皇姐留在身边呢?” “那你说要你皇姐嫁给谁?” “父皇,我有一个好人选,那就是教我兵法的先生,先生是一个奇人,虽出身市井但浑身正气绝对是一个能配得起皇姐的人。” “是吗?可是你皇姐会同意吗?”慧妃问道。 “母妃,皇姐那里交给我吧,我会说服她的。父皇,求您了,让姐姐留下吧,这样还可以给丰国留下个人才。”诸葛凌彦哀求着。 “彦儿,你先下去吧,你父皇累了。”慧妃看诸葛隆昊的脸色不好先让诸葛凌彦退下。 “可是母妃……” “彦儿!听话!” “是……父皇母妃儿臣告退。”诸葛凌彦耷拉着脑袋气馁地往外走。 “彦儿!你能说动那位奇人娶玥儿吗?”就在诸葛凌彦快要出门时诸葛隆昊突然开口问道。 “可以的!父皇!”诸葛凌彦兴奋地看着诸葛隆昊。 “事不宜迟,你速去办这件事。” “是!谢父皇!” “皇上,您这……” “为了丰国,也为了玥儿,朕只好赌一赌,”诸葛隆昊看着远去的诸葛凌彦说。 “皇上,丞相求见!” “宣。” “皇上,臣妾先告退了。”诸葛隆昊挥挥手示意慧妃可以退下了。 “皇上,前方来报,苍戎又对边关发起进攻,依照现在来看,臣请奏皇上应该到前线振奋我军士气。” “准奏!”诸葛隆昊思考了一下果断地说:“何时出发?” “李将军已做好出征准备,臣以为应该即刻动身。” “你去准备准备吧,就依你所言。” “是。” “来人。拟旨:朕出外之时由丞相行监国之权辅佐太子共治大丰,朝中大小事务必由丞相及太子共同通过方可实行。另命长公主于下月初一完婚。”诸葛隆昊想想最终做了此决定。 “皇姐,你就同意了吧。不是要你真的嫁给他,这是假的,为了不让你嫁去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到时候等事情完了,你们在结束关系不就成了吗!”诸葛琉玥皱皱眉:“这样可以吗?” “皇姐,难道你想嫁去那个不长草的地方?再说父皇已经下了旨,你现在在只有这样了。我去求求我大大哥,我想他会帮助我的,你就放心吧。” “没想到,你竟能交到这样的人。你师父那不好好学,倒跑到那专养地痞流氓的地方学起来了。” “管他哪儿呢,只要我三爷乐意,在哪都能学到东西。那我就去求大大哥去了,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凌彦,谢谢你!” “哎耶!皇姐,我全身都长鸡皮疙瘩了!”诸葛凌彦说完就飞快离开了。诸葛琉玥微扬嘴角,不知不觉自己竟学会说谢谢了,那个混蛋,千万不要再让我见到,否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1.心有千千结 “静雯,准备好了吗?”钱康霂在门外轻轻唤着。 “康霂稍等,我这就来。”静雯在门内应着,钱康霂只好先坐在园中的石凳上等她,大约十分钟后“康霂。”静雯梳妆好后出门却看到钱康霂坐在石凳上发呆,她悄悄走过去轻轻拍下发愣人的肩膀。钱康霂受惊地忽然转身,只见身后人白绡覆身,青丝如瀑,面若桃花,耳坠明月珠,正用纤纤玉手捂着嘴巧笑嫣然,一阵风过带起青丝飞扬,腰间环佩叮当。钱康霂不觉看呆了,静雯看她一副痴痴瞧自己的样子脸上微微发起烫来。“康霂,你……你在看什么?”回神的钱康霂抬头看看高悬于空的皓月,继而又打量静雯:“静雯,你是从那来的吗?”她指指月亮一本正经地说。 “嗯?”静雯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今日中秋佳节,难道传说飞仙升天的月华仙子又从月宫飞回人间与我等凡夫俗子共庆此佳节?”钱康霂打趣着。 “康霂,莫取笑我。”静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静雯,你要准备好哦,我要夸你了。” “康霂!” “你啊,长得真好看!”钱康霂正经地对静雯竖起大拇指。 “哦?那有多好看呢?”静雯索性跟她闹起来。 钱康霂走到她面前直视星眸缓缓开口:“你的美似一泓清泉,又像一阵和风,还像一缕温暖阳光,让人赏心悦目。” “清泉,和风,暖阳?” “总的来说应该就是,嗯……就是一种恬淡的,娴雅的美,虽外显,却更内敛。”钱康霂托着腮冥思苦想着。 “真有如此好吗?” “岂止!我看这世上再难得有像你这样不仅容貌出众,性格更好的没话说的女子了!” “是吗?”静雯微不可觉地苦笑一下。 “当然!好了,走吧。”钱康霂忽略静雯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邀她出门。 二人一路慢行却也没过多久就来到正街,举目望去各处彩灯高悬,小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整条街都被人塞满了,鼻子里都被各种香粉味填充,钱康霂打个喷嚏揉揉鼻子转身对静雯说:“静雯,紧紧跟着我,千万别跟丢了。”静雯微微一笑却走到她的左边轻轻牵起她的手:“这样就不会丢了。”钱康霂微怔憨憨一笑转而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挤入人潮。 “静雯,前面好热闹啊,我们去看看吧!” “嗯。” 二人好不容易挤到人群最前面,原来是在演戏,钱康霂饶有兴趣地看着,渐渐也融入戏中到一处高潮处随着众人一起鼓掌。“静雯,你看那个人好搞笑啊!”钱康霂转头兴奋地对身后的静雯说,可是一转头却没有看见人。 “静雯?静雯?”钱康霂急了回头就往人群外挤。“静雯!静雯!”她便喊边寻着那熟悉的身影,就在她挤出人群准备向街上出发的时候手突然被牵住。 “康霂。”钱康霂转过头差点哭出来,“静雯,你到哪去了?我还以为我把你弄丢了!” “我一直都在你身后,一直都在。”钱康霂呆呆看着她随即傻傻地挠挠头:“我没注意。”静雯无奈地叹气:“找不到我,你就要走丢了,是不是?” “嘿嘿,知我者,静雯也!我是路痴嘛!” “那现在你又想到哪里去呢?” “我跟着你,你到那里我就到哪里。” “那我们去河边走走可好?” “好啊!就去河边!” 河边远离正街,相较此时热闹非凡的街市来说,这里显得静谧异常。钱康霂走在前面,静雯看着她的背影一阵不知名的恐慌突然降临,她急急跟上去险些撞到钱康霂。 “静雯,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啊。”钱康霂看着眼前的人面露忧色。 “没……没事。” “你确定?” “嗯。” “现在天有些凉了,要注意保暖,不然生病是很难受的。”钱康霂若有所思地说。 “康霂,你说这世上有天长地久吗?”夜风撩起静雯的裙角,她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茫然地问。 “天长地久?也许有吧。” “为什么是也许呢?” “天长地久有时尽啊!”钱康霂懒懒地坐在草地上跟静雯开玩笑。 “你啊……我倒以为这世间是存在天长地久的。”静雯坐在她旁边望着满天繁星坚定地说。 “静雯,我吹个曲子给你听吧。” “愿一闻。”钱康霂从怀中取出小口琴吹起悠扬的曲子,一时间一切又都静下来,慢慢地静雯和着那节拍翩翩起舞,舞姿轻盈而柔美伴着当空明月合着潺潺流水声与彼岸阑珊的灯火辉映成趣好不动人。曲毕舞尽,静雯盈盈转身满目柔情地注视着不远处为她鼓掌的钱康霂心中暗下决心。她缓缓移步到钱康霂身前:“康霂,今日今时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不同寻常,希望你听过之后不要生我的气。”静雯深深地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康霂,我……” “静雯,先听我讲个故事吧!”钱康霂突然打断她走到河边望着逝去的东水幽幽开口:“无论如何,先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好吗?”静雯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点点头:“好的。”钱康霂点头开始讲述。 “从前,有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男孩儿从小立誓非那个女孩儿不娶,女孩呢,也自小就决定非那个男孩儿不嫁。转眼男孩儿、女孩儿都长大了,二人也如誓言说的成为一对幸福的伴侣并且有了他们的孩子。那时候一家三口过着快乐无忧的日子,可是后来男孩儿说他要为孩子和女孩儿闯出一片天,女孩儿虽不忍他离开,但却也了解男孩儿的胸怀抱负,于是最终含泪送走了男孩儿。男孩不在的时候女孩儿就天天对他们的孩子讲爸爸,讲他们之间浪漫的爱情,讲他们的山盟海誓、沧海桑田。一眨眼,男孩儿离开十年了,他终于实现自己的承诺,为女孩儿和孩子闯出了一片天,女孩儿终于等到了他的诺言变成现实,同时还等来一个毁灭。男孩儿告诉她自己已经爱上了另外的女子而且与那个女子有了他们的家,他们的孩子,他希望女孩儿能放手,放手恩赐给他幸福……”说及此钱康霂微微皱眉叹一口气接着讲:“如他所愿,女孩儿放手了,她决定成全青梅竹马的背叛,粉碎十年来的期盼。于是她决定舍弃他们的孩子,带上男子曾经许诺给她的未来离开。自此,那个孩子‘理所当然’成为孤儿。开始时,那个孩子并不相信自己被双亲抛弃,可是在等待的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月之后,她终于相信母亲临走前对她说的‘乖,在这里等着妈妈,妈妈去给你买个小冰冰,很快就回来’是世界上最美的谎言。她明明看见母亲逃也似的疾步坐上一辆飞驰而过的车,她明明看见那车飞快驶过街角,她明明看见就在距她五步之外就有小冰冰,可是她想妈妈只是想要去为她买来世界上最好的小冰冰。她站在原地等啊等啊,等到天黑又等到天亮直到坚持不住昏了过去。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旁边一个陌生人告诉她她的母亲再也不会回来,她的母亲把她留在了一个叫做‘天使慈善院’的地方。”钱康霂双手紧紧握成拳将泪水包在眼眶中咬着牙再度开口:“但是那个孩子还是不相信母亲会丢下自己,离开自己,她选择沉默地等待,在等待中终至绝望。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世上,在这里她根本就是多余的存在。她觉得很累了,她想要离开,但是可惜老天看她不过,天上没有为她留下一方土地,她又回到人间,每天温习着被至亲背叛,从爱的结晶沦为仇恨种子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与恨。她告诉自己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沧海桑田,所谓的天长地久只不过是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在她的世界中爱是带着罪孽的,是世上最狠毒,伤人无形害人至深的东西,她的世界里是没有爱的。她认为没有爱就不会有恐惧,不再有害怕,于是她把盛放那东西的容器——心,丢弃了。她冷冷目视周遭的一切,没有感情没有畏惧。但是后来有一个慈祥的老人告诉她,没有了心你并没有觉得安全,你只是在自欺欺人,所谓的无坚不摧其实伤得最深的还是自己。只有再寻回心学会保护与爱护它才能让它真正强大,才能真正让自己无所畏惧。她问老人要怎么样才能寻回心怎么样才能学会保护与爱护它。老人笑着说,你看现在的阳光多么温暖,当有一天你不再害怕这样的光芒能够拥抱住这样的温暖时,你的心就回到了心窝里。当你不再轻易抛弃它的时候你就学会了保护它,当它害怕你会哄它的时候你就学会了爱护它。”钱康霂再度仰望星空嘴角轻轻泛起笑意转过身对静雯说:“我的故事讲完了。” “那孩子的心找到了吗?” “我想还没有吧。”静雯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钱康霂也回以微笑。“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从来都知道,从一开始便知道。到底是作为旁观者而清还是她从来就能洞悉一切?康霂,其实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一旦学会爱你便有了心……”想到这儿,静雯轻轻拉起钱康霂的手,掰开手掌将那个‘吉瑞呈祥’荷包放到她的手心里慢慢合上她的手真挚地凝望钱康霂深情注视着她:“只愿与君共此生,笑对奈何无情桥。” 钱康霂怔怔看着她:“静雯,你这是何苦呢?” “康霂,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若静雯能有幸被你视作知己,静雯想要与你共寻那颗真心。” “静雯……” “只怕康霂会厌烦我,觉得我太过纠缠于你。” “怎么会呢,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太……太不值得。” “康霂,可别忘了我也是个商人哦,‘亏本’的‘生意’我会做吗?”静雯狡黠地说。 “啊?这……静雯,你把我弄糊涂了。”钱康霂一副看不透她的样子。“对了,作为回礼,这个送给你!”说完从脖子上取下紫晶挂坠并为静雯系上。 “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真的送给我了吗?” “是啊,我想贿赂你啊!”钱康霂笑眯眯地说,“收买你,做我的好‘账房’,为我敛财!好不好?” “你不怕我倒打一耙?” “我?我当然怕啊!不过啊,千金难买一知音,你就算倒打无数耙我也认了!”静雯看着钱康霂满盛笑意的眼睛也开心地笑起来。这时原本昏暗的夜空中突然焕发出奇光异彩点亮了静谧的星空,炮竹声驱逐出了大家心中的阴霾。 “康霂,今夜的烟花真美丽。” “是啊,真的挺好看的,要是有工具就好了,我就把它摄下来。”钱康霂盯着烟花一脸可惜的神情。 “你要把它们……射下来?” “no‘射’,yes‘摄’”钱康霂比着射日和摄影的动作解释:“就是把它们留下来,以后还可以看。” “哦,原来是这样。”静雯若有所思地点头。 “静雯,累不累?” “有一点乏。我们回去吧。” “嗯,回去吧。” “这个面具真好玩,咱们买两个?”钱康霂拿着手上的面具左看右看。 “好啊。”二人拿着手里的面具一路欢声笑语回到家。 “大大哥!”前脚刚踏进门一个不明物体朝她飞奔而来之后紧紧搂住她,一把辛酸泪,满鼻荒唐水。“大大哥,你可回来了!你要救救我……可怜的姐姐啊!”钱康霂手里拿着面具愣不拉呲儿地盯着趴她身上的诸葛凌彦一时忘了反应,静雯轻轻拉下她的衣角再指指诸葛凌彦,钱康霂忽的回神一脚就把诸葛凌彦踹到地上看着衣服上的鼻涕眼泪以及口水的混合物干呕了好几下。 “大胆!你敢踹……”小安子眼看着自家金贵的小主子被狠心地踹到地上气得直跺脚,却被诸葛凌彦捂住嘴巴。 诸葛凌彦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泥土:“没错!我就是当今大丰朝聪明无敌,威武无双,风流潇洒,气宇轩昂的一代斗鸡神将——诸葛凌彦是也!” 钱康霂挑眉瞅瞅他:“你是不是还忘了一句‘一枝梨花压海棠’?” “你怎么知道!嗯,这句不错,以后加进来。”诸葛凌彦摸着下巴做认真考虑状。 钱康霂没理他径直往里面走,“诶,诶,诶,大大哥,你别走啊!我真的有急事要求你!”诸葛凌彦拉住欲远去的人。 “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静雯提议到。 钱康霂甩开拉着她的手朝屋里走去,诸葛凌彦跟在她们身后。“陈致善,你怎么让一个疯子进家门呢?”钱康霂坐下没好气地问从刚开始就在看好戏的陈致善。 “你还是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再决定是不是把他赶出去也不迟嘛!”陈致善一脸奸笑。 “说吧,到底什么事?” “大大哥,其实我是当今大丰朝的三皇子,我的姐姐,也就是长公主——诸葛琉玥。时值苍戎与我大丰对抗之际,苍戎王却突然提出要娶我姐姐条件是他可以休战十年,这肯定是有阴谋的,我不能让姐姐涉险步入危险,更不能让苍戎王的诡计得逞。”诸葛凌彦严肃地说。 “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钱康霂端起桌上的水询问。 “只要姐姐不嫁去,苍戎王的诡计就没法得逞。所以……”诸葛凌彦说到这儿观察下钱康霂接着说:“我想拜托大大哥娶我姐姐,阻止苍戎奸贼的诡计。”听到这儿静雯的脸霎时苍白,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再看看喝水的钱康霂。 只见钱康霂把水杯放下打量了诸葛凌彦足足三分钟,诸葛凌彦看不懂她的表情只回想着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细节,很重要的细节,他一拍脑门:“当然这是假成婚,等风波过去后,你还是你,我姐姐还是我姐姐。条件是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静雯一下觉得胸中憋得气顺了,但看钱康霂还是没反应不由也想知道她的想法。诸葛凌彦这下可急了:“付你酬劳!一个月一百两!”钱康霂却突然盯着一直看好戏的致善问:“她不可以吗?为什么是我?” “我已向父皇禀明就是你啊!” “你老子同意?” “同意。父皇表示你们要快点成婚。” 钱康霂挥一挥衣袖:“我不干,也干不了,你找别人吧。”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大大哥!是你逼我的!我不想的!”诸葛凌彦一脸纠结地说随后手伸到怀中。钱康霂以为他会掏出一把左轮,结果他掏出明晃晃的一匹布一抖擞将其展开朗声念到:“钱康霂接旨!”钱康霂好笑地看着他没表示,这时已经跪下的陈致善咻地出手扣了她膝盖,钱康霂就这样不情愿地跪下了,接下来无非就是奉天承运怎么怎么的,最后就一句:“特命你与诸葛琉玥公主完婚,钦此~~~~” “我不服!我抗议,我要上诉!”钱康霂怒发冲冠。 “抗议无效,驳回上诉。”陈致善在她耳边嘀咕。钱康霂瞪她一眼,陈致善接着说:“既然我们来到这儿了,就得遵守这儿的游戏规则。老钱,阿门,你认了吧,不然咱的脑袋都得玩搬家。连带着小静美眉等一干人。”致善指指一旁跪着的静雯劝着。 “你怎么也不找个人给我报个信儿,我好跑路啊!” “躲得过初一,你还躲得过初一二十四时,初二零时啊!” 钱康霂泄了气一辆怨恨看着致善又看看诸葛凌彦。“大大哥,接旨吧!”诸葛凌彦把那匹布硬塞给钱康霂。“大大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啊!”一溜烟消失在钱康霂面前,临走不忘嘱咐:“您什么都不用准备了,后天就等着过门儿吧~~”尾音消失在大门外,钱康霂脱下自己的鞋砸过去可惜晚了一步。 “她就要嫁人了,你还不准备现身吗?”说话的人轻轻吹开茶杯中的茶叶细细品着。 “还不是时候,至少现在还不行。”屋中另一个人隐匿在黑暗中冷冷开口。 “我倒真有些佩服起李兄来了,自己心上人都要嫁了,竟还能如此沉着,镇静。”喝茶的人微微笑着。 “比起你来,我这又算什么呢。”李乾煜的眼神箭般射向那人。 “李兄说笑了。这场婚礼定是热闹非凡,好久都没有这样热闹过了。”无视李乾煜锐利的眼神继续说着。 “看来我们只有改变计划了。”李乾煜握着拳头开口。 “似乎不得不这样了。”看着李乾煜隐在黑暗中的脸微笑着开口。黑暗中李乾煜捏碎了茶杯冰冷地注视前方:“妃儿,不要怪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敲字儿真不是简单活儿。欢迎评论!欢迎收藏!哦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2.前奏 “唉……唉……唉……”钱康霂一早上不是唉声就是叹气。 “神啊!愿您宽恕这个可怜的孩子吧。阿门。”陈致善在一旁祈祷着。静雯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满脸愁容的钱康霂也是愁眉不展。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钱康霂突然愤懑地拍桌而起吓了致善和静雯一大跳。 “偶滴个神呐!老钱,你就不能别这样一惊一乍的,偶滴个魂儿都快被你索走嘞!”致善拍着胸脯埋怨着。 “康霂,你还好吗?”静雯一脸担忧地问。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走,秘密地,悄悄地,不知不觉地,滴水不漏地……”钱康霂焦急地在屋中来回踱步。 “别动歪脑筋了,除非你是隐形人,否则照他们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别说你是个大活人,就算你死了他们也得用x光眼把你刺活喽不可!”致善按住康霂的双肩止住她用下巴指指门口。钱康霂木然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缓缓走过去刷的拉开门。“请准驸马回屋!”随着门开外面三军将士立刻对钱康霂行注目礼,一位“大将”恭敬地弯腰抱拳鞠躬洪钟似的声音绕梁不绝地撞击着钱康霂的耳朵。钱康霂换上一副笑颜把大将拉进屋:“大哥,行个方便。”悄悄把银子塞到他怀中,“准驸马请不要为难小的!”大将从怀中把银子拿出来还给钱康霂接着退出去了。钱康霂气呼呼地一咬牙一跺脚再一摔门。 “没用的,接受现实吧。”致善语重心长地说。 “甭搁这儿说风凉话,敢情又不是你!”钱康霂恨恨地说。 “哎呀!这又不是啥坏事儿是不是?不是还领工资吗!” “卖身钱,你要?!” “别说这么难听,你顶多也就算是个长期租赁。” “呸!你一开口就没啥好话!” “康霂,致善,你们别吵了,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静雯皱着眉说。 “静雯,真不好意思连累了你。”钱康霂带着歉意说。静雯微微笑着示意她没关系。 “你看够了没有?”诸葛琉玥翻着手中的书问旁边憋成猪肝脸的人。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诸葛凌彦把头凑到琉玥跟前。 “东西由尚仪司置办,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琉玥拨开凌彦的脑袋继续看书。 “你难道……就没有那么点点好奇?”凌彦挤眉弄眼地说。 “没有。” “哦!我的天哪!你……你难道就不能有哪怕一点点的属于女人的八卦精神吗?!”凌彦懊恼地说。 “八卦,精神,疯言疯语。”琉玥抬抬眉。 “好吧,你不八卦,你不好奇,那么你可以满足一下我想让你好奇而八卦的愿望吗?别告诉我你不想除非你想看到我郁闷而死。” 琉玥指指大门并未抬眼。“诸葛琉玥,你知不知道你要嫁的这个人绝对会让你……” “出去,我需要安静。” “你……唉……”凌彦指着她浑身抖得不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一旁伺候的萱儿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来,琉玥敲敲书案萱儿立时止住笑。凌彦出门没走几步险些撞到来人身上。 “彦儿?这是怎么了?”诸葛尚谦扶住差点摔倒的凌彦和蔼地问。凌彦幽怨地回头瞅了一眼“哼!”便又急匆匆向前冲。诸葛尚谦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看无奈地弯起嘴角继续前行。 “公主,太子殿下来了。”萱儿透过窗看见款款而来的诸葛尚谦小声对琉玥说。琉玥这才从书本中抬起头见诸葛尚谦已入游廊随即起身准备迎驾。 “诸葛琉玥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妹,无须多礼。”诸葛尚谦赶忙上前扶起琉玥温和笑着:“倒真对得起‘闷葫芦’这称号,你呀,哪里像是要大婚的人。”琉玥只报以一笑吩咐萱儿退下准备茶水糕点去了。 “玥儿也喜欢这诗集,从前我倒不知。”尚谦随意翻着刚才琉玥正在阅览的书籍。 “只闲着无事随意翻翻罢了。” “人家成亲都忙的不成样子,玥儿啊玥儿你却闲着无事,倒叫我这个哥哥好生羡慕啊。” “我自然无法与日理万机的皇兄相提并论,皇兄为百姓、社稷操碌,我这不过是出嫁而已,皇兄切不可妄自菲薄。” “嗯,玥儿说的有理,为兄的记住了。”诸葛尚谦微微笑着。 “玥儿,我听说这未来的驸马是个难得的人中龙凤啊。” “人中龙凤也是朝廷的,与我只怕没关系。” “身在帝王家,不得不低头。我知道这婚事难为你了,与一个素未蒙面的人成婚委实让人委屈。”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寻得真心人白首不相离?如我,就算我有一万个不愿意,父皇御笔一挥哪怕再是不毛之地,我也一样要前去完婚。” “父皇赐婚之时我便知道你绝不会意气用事地真正拿性命要挟父皇,从小你虽待人接物都异常冷淡,但是我知道你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身为大丰朝的公主,你的幸福便是整个大丰。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彦儿虽尚年幼但亦是如此,我们是为大丰而存在的。” “……” “不说这个了,怎么样,婚嫁事宜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已经妥当,只是……” “只是?” “不知……庆典的礼仪学会没有。”琉玥自动略过驸马二字。 “驸马是聪明人,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我就先走了还有些要紧的事要办。若是有什么随时差人来告诉我。” “嗯,皇兄慢走。”琉玥送走尚谦重又坐回案前只见翻开的一页上:“牛郎织女一银河,七夕鹊儿断相隔。若为牛郎织女星,却留相念不相见。”师兄,这一次我要先离开了。 “小安子,你说她怎么就不着急,不好奇,不难过呢?”凌彦郁闷地坐在台阶上问小安子。 “主子,奴才觉得公主殿下根本就没拿这门婚事当回事儿,您不是也说了吗,这只是做戏呀!” “你说……你说要是到时候假戏真做了怎么办?” “那不是更好吗,公主跟驸马爷快快乐乐在一起,也就没您什么事儿了。” “可是如果他们其中一人假戏真做,而另一人无动于衷,那我怎么办?” “这……哎呀我的爷!这船到桥头自然直,您就别操这么多的心了!” “嗯,有道理,不知道大大哥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凌彦看着前面的门自言自语。 “您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亲自去,他不把我给卡察了?!” “您可以偷着去啊!” “偷着去?偷着去!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小安子,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我了。” “像您?” “越来越聪明啊!我也想通了要坚决把他们二人其中一人假戏真做和两人都做假戏的情况彻底扼杀在摇篮里,我要极力撮合我大大哥和皇姐。嘿嘿,让他们永远在一起,这样皇姐和大大哥就都在我身边了,大大哥还能陪我玩,多好!”凌彦这头打着如意算盘,那头小安子浑身一颤,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主子那么“阴险”。 “驸马,请您转过身来,奴婢要为您更衣。” “更衣!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我自己来!” “那怎么行呢,奴婢的职责所在,请驸马见谅。” “不用了,不用了……其实……其实我有一种病,我的事情都得自己动手完成,不然浑身不舒服然后就长疹子。哎哟,哎哟,说着我这浑身就痒起来了,你们主子要是改明儿见到我满脸红包不降罪才怪!你们就出去吧,这些都我自己来。”钱康霂边挠痒痒边怪兮兮地说,那几个侍婢一看这架势也不敢多说了乖乖退出去了。 “驸马真是奇怪”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怪病呢!” “嗯,就是啊……”钱康霂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等他们的声音远了,钱康霂才慢慢颓然地走到衣架边,看着这些华服她恨不得全部弄坏,但是无奈还是自己动手穿起来,却发现自己干更是添乱。 “我来帮你吧。” “静雯?你怎么进来的,门外的人呢?” “不是你把她们遣走了吗。” “哦,对。”就这样静雯静静地为钱康霂梳洗打扮着。 “静雯,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这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 “他们承诺了,不限制人身自由的,我会每天回来的。” “真能这样吗?” “他们说话不算数我就横给他们看!” “呵呵……” (现在只有不定时更了,我会尽量加快速度,只能尽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3.再见 “钱康霂,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一点,再过五个小时就是你的世纪婚庆大典了,怎么样,是不是狂激动很兴奋十分期待?”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激动还要兴奋还要期待呢?不然你来好了。”钱康霂说着就要脱衣服。 “诶,使不得,使不得啊,驸马大人!您看作为您的生死盟友,我们同过甘共过苦,经过生历过死,现在你要结婚了,作为朋友,我当然应该为你高兴了,不然我还算个人吗?” 钱康霂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我还真就没看出你是个人。”陈致善故作惊讶:“是吗?!其实吧,我也觉得我不是个人,因为……我是大神!”特拽地甩甩头发。钱康霂起身把椅子搬到另一边坐下后开始打盹。 “oh! e on! 别这样ok高兴点好不好,又不是要把你午门问斩,你至于成天绷着脸垂头丧气的吗!”陈致善扶扶她的肩。 “致善,我求求你你不要在啰嗦了行不行啊,我都快困死了!”钱康霂一脸苦相。 “你看你,你看你,让你平时多运动你又不肯,现在知道不行了。” “拜托,我是人,不是无敌金刚人!你让她们从昨天折腾到现在,期间只喝了两碗清清白白的大米粥试试?” “哎呀,你现在不是已经在休息了,你看外面,还忙着呢!” “好吧,致善大神,我错了,您放过我吧,我是真快撑不住了!” “那好吧,你歇着吧,我给你把风。” “静雯,你怎么来了?”致善看着门外站着的静雯。 “我看昨天康霂吃得很少就拜托师傅给她熬了些鸡汤。”静雯将东西放到桌上。 “睡着了?”她转过头小心翼翼地问一旁的致善。 “嗯,累坏了。我看你也一宿没睡,你去休息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没关系,我不累,倒是你才应该去休息一下。这儿就交给我吧。” “这样啊,也好……我倒真有些困了,那我先回去了,这里拜托你了。” “嗯,好的。”致善意味深长地看着正给钱康霂披衣服的静雯再看看梦中的钱康霂微微叹息着离开了。致善离开后静雯便坐到钱康霂身边守着她。“再过几个时辰你就要离开了,你走之后我又该何去何从呢?我多想你不要离开,即使……即使你不喜欢我,我只想这样在你身边看着你,守着你,只这样也就足够了,可……终究天不遂人愿。”轻轻伏在钱康霂背上默默流着眼泪低语呢喃:“在你的梦里可曾有有我的一席之地?” 两个小时后钱康霂才悠悠醒来,迷糊中眼前现出个人影,吓得她一下站起来瞌睡虫也被赶走了。 “静雯?我还以为是谁呢!”拍拍受惊的心说。 “对不起,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就是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跟我说话。” “那可听到些什么了吗?” “哦,那倒没有,朦朦胧胧的没太听清。诶,静雯你刚才一直在房中吗?你有没有跟我说话啊?” “我刚才一直在屋中,并未……并未说话。”静雯有些磕巴。 “哦,那可能我做梦吧!”钱康霂并不在意。“诶,好香啊!” “这是为你炖的鸡汤,现在已经冷了,我再拿去热热吧。” “不用麻烦了,我看还是热热的。” “可是……诶……你……”静雯本想阻止,谁知道钱康霂已经开动了。 “怎么样?我还是热一热吧。”说着就去端汤。 “真不用了!来,你也来一起吃!”钱康霂抓着静雯的手坐下为她盛了一碗汤。 “那好吧,你慢些当心呛着。”静雯担心地看着她的不雅吃相。 “哎哟,这有好吃的你也不说想着我!” “不给,这是静雯给我的,想喝自己做去。”钱康霂将汤盆护在怀里。 “小气!静雯,我可不可以啊?”静雯微笑着点点头。 吃过东西后时间也差不多了,稍微收拾一番礼官便来请人了。 “驸马,吉时已到,请出发吧。”接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钱康霂以为大街上肯定是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急不可待地想要一睹驸马的容貌,谁知道实际却与她想的刚好相反。整条街的确是满满的人,但是都整齐有序地跪在大街两侧且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两侧皆是整装待发的士兵,没有想像中的喜庆欢乐,却处处显示着一股死气让人闷得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钱康霂心中陡然涌起一阵萧瑟。中规中矩地骑上马钱康霂忍不住问一旁的礼官:“这位大人,这是成亲啊,还是打仗啊?搞得这么严肃干吗?”礼官一脸严肃地回到:“回驸马,此乃皇室成员成婚,且是高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普通人家的婚亲岂可与堂堂皇室婚亲相提并论。”钱康霂低头看看跪在两侧的百姓勒住绳下马把缰绳递给一旁的小厮。“驸马,您这是?”礼官见状也跳下马匆匆拦下前行的人。 “我,是一个布衣,一个彻头彻尾的小老百姓,我,不配骑这尊贵的马,我只配用这两条腿一步一步走到你们高贵伟大优雅的公主面前。”钱康霂冷冷地说并不理会礼官。 “下官该死!请驸马快些上马!求驸马快些上马!”礼官几步赶至钱康霂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钱康霂没听见般继续前行,如此几次之后礼官终于妥协。“传令下去,所有人下马,步行至宫城内,庶民皆起身不必再跪着。” “是。”随着一声令下,街上的人都纷纷起身却还是没人敢抬起头只敢用余光打量那个一袭喜袍的布衣驸马。一脸阴沉的钱康霂终于来到气势恢弘的宫城外,盯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和楼台钱康霂心里一片荒凉微微摇摇头不情愿地进去了。兜兜转转总算完成了所有的礼仪。 “大大哥啊,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别闷闷不乐的好吗?怎么说我也为你的大婚忙活了这么久不是,没功劳还有苦劳呢!你这样……”凌彦在她旁边小声埋怨着。 “你看我像是不高兴吗,我觉得我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三皇子殿下!” “才不是呢!宣布大婚以来你都没有开心地笑过。” “哦,你还知道我没有开心地笑过啊,换作是你你笑得出来啊?” “换作是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嘿嘿,可惜我不是你,所以我不觉得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就算你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不是吗?木已成舟。” “行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当初你给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算数,当然算数!月钱会每月……” “不是钱,是自由,自由!” “哦,那个啊……貌似这个……那个……” “什么都甭说了,趁我现在还没被气糊涂,有多远滚多远。”诸葛凌彦浑身鸡皮疙瘩刷的一下就冒起来了赶紧溜之大吉。 “看来玥儿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喽!” “参见太子殿下。” “诸位请起,今日是玥儿的好日子,不必拘礼。” 钱康霂起身这才把这位人物好好打量了一番,剑眉朗目高高的鼻梁,侧面看去就像一座小山,薄薄的嘴唇正含笑地看着他,一股天然的儒雅之气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来,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心下不禁赞道:“果然基因决定皮囊,环境造就气质。美哥啊美哥!”诸葛尚谦轻轻咳嗽一声,钱康霂这才拉回思绪尴尬地挠挠后脑勺。 “皇太子您就别笑话我了,到时候你家妹子不欺负我,我就要烧高香了!”钱康霂打趣地说。 “哈哈哈哈,驸马真是有趣,来,这杯酒我敬你,祝你跟玥儿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诸葛尚谦举起酒杯。 “殿下恕罪,我从小就不能喝酒的,这一入口就浑身的红疹子。” “无碍,那便以水代酒可好?” “好的好的。”二人便干了两杯水。 “皇妹的夫婿可真叫人刮目相看。”钱康霂扭头看着尚谦身后的人,周身一袭黑袍浓浓的剑眉直插云鬓,狭长的眼睛里透漏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傲与霸道,此时的冰霜脸上尽是嘲讽不屑的笑。 “这位是?” “承殇,不得无礼!”诸葛尚谦微愠叱道转而对钱康霂说:“这是玥儿的二哥,当朝奕王——诸葛承殇。” “哦,原来是二……皇子殿下,有礼有礼。”钱康霂故意将那个二字拉得老长朝他抱拳拱手。诸葛承殇眯着眼盯着她突然嘴角泛起一丝笑不轻不重地说:“驸马身边的姑娘是?”钱康霂心里一咯噔陪笑道:“舍妹,静雯。” “哦,看不出驸马相貌平平倒是有个美貌的妹妹。” “表妹,表妹。” “啊,原来如此,可婚配了?”众人这下皆是一惊。 “承殇,够了,不要再闹了,今天不是你可以放肆的时候。”尚谦出面解围。 “我不过想借着这大喜的日子来个喜上加喜,何来胡闹啊,皇太子殿下?”诸葛承殇直视着诸葛尚谦,二人就这样不示弱地盯着对方。 “我这妹妹自小定了亲,已经婚配了。” “哦?那真是可惜了。”诸葛承殇转过头看着静雯,静雯也就这样淡淡的回看着他。“太子殿下,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驸马,告辞。”饶有兴味地看了看钱康霂转身离去了。钱康霂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驸马不必与他一般见识。承殇从小被娇惯坏了,出言不逊还望驸马多谅解。” “我没事,太子殿下不必担心。” “如此甚好,我还有事你们尽兴。” “送太子殿下。” “哦,对了,驸马,可别太晚回房啊。”诸葛尚谦敲敲自己的脑袋笑着对钱康霂说接着便离开了。 “一如侯门深似海啊,深似海。”致善应景地说。 “我迟早把你拉进来!”钱康霂瞪着她说。 “别啊。不过我看那个二世祖不是个啥好玩意儿,你自己小心着点。” “我知道。不劳您老费心。” “康霂,致善,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致善,要不你就跟静雯一起回去吧,都累了一天而且现在也不早了。” “哎哟!驸马爷急着洞房要赶人了!”陈致善阴阳怪气地说。 “行了,赶紧的。” “知道了,知道了,静雯,咱们走吧。” “嗯,康霂,再见。” “再见。”目送走了二人,钱康霂才在嬷嬷的带领下徐步到新房。 “驸马,请您为公主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啊……这些我都知道了,就不麻烦各位了,你们也忙了一天赶紧回家洗洗睡吧。”钱康霂推搡着众人赶她们出门。 “可是,驸马…” “这些呢是感谢大家的,大家辛苦了,这儿就不劳大家费心了。”钱康霂往她们手上塞着银票。 “那……就有劳驸马了。奴婢告退。”钱康霂望着远去的人松一口气,折回身关上门,看都没看里面的新娘子,直接走到柜子那里抱两床被子出来放到会客厅的小卧榻上,脱了外面的喜袍又洗了把脸烫了脚这才觉得浑身舒畅多了,翻身躺下对着里面床上的人说:“那些人我都打发走了,你也洗洗睡吧。”便躺下不再出声了。床上的人听她这么说才慢悠悠摘下喜帕呼出一口气,再看看那边睡着的人脸上升起一股笑意慢慢走过去。“嗯,长得平平凡凡,看上去不怎么样嘛,居然能做驸马。不过倒是听说肚里的学识挺高,不过要是配公主,那简直是委屈了公主殿下,不过看他还算有自知之明。”萱儿晃到桌旁拿起一块精致的小点心慢慢咀嚼着:“不过自家公主的性格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初见如果没被冷趴下那简直是人才啊,看这倒霉蛋能撑几天。哎,饿死我了,公主真是的,明明是自己成亲却要找我顶替,她也真是不怕被发现了,可苦了我的小身板啊,饿死我了!”边吃边看着那边睡得猪一样死的人突然就有了一个解闷的好主意…… 翌日,五更。“公主,您终于来了,您再不来我都快要睡着了。”萱儿抱怨着 “怎么样?”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除了那边睡得那头猪。”萱儿指指钱康霂的方向。琉玥皱皱眉看着钱康霂:“他对你动手脚了?” “那到没有,他什么都没做,回来倒头就睡了,没有出现之前预计的情况。” “那倒是比我们计划得顺利。” “嗯,顺利多了!” “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不过公主,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萱儿还是忍不住问道。 “萱儿,你该退下了。” “哦,奴婢告退。”萱儿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黯然退了出去。 琉玥看看天差不多快亮了,不急不忙地走到正厅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没过一会儿再睁开眼看看那边的人见还没有醒来的趋势,兀自执起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朝钱康霂弹去。 “啊!”正做着数欧元美梦的钱康霂被这么一下子完全失去了睡意,忽的起身揉着后肩。 “奶奶的!谁呀!不想混啦!”稍微好一些了就破口大骂起身往外走。 刚出小厅就快要踏入正厅时却停了下来,琉玥看着走出来一脸怒容与不满的钱康霂却难以止住溢出的笑意,微微弯起的嘴角缓和了一直以来都以僵硬著称的面部线条,就连眼角都跟着弯了起来,这时候,长公主的整张脸终于不再是千年冰雕了,但她却还努力憋着尽量不笑出声。钱康霂愣愣地看着几步之外的人,慢慢移步到她面前待到身前时又跟着蹲下扬起头看着春光灿烂的长公主殿下,终于,琉玥觉得似乎场面有些不对,睁开眼又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用脑袋做着钟摆运动,于是长公主再也撑不下去了,笑声慢慢溢出来,可是面前的人还是没出声,长公主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暗想“应该没有脏东西吧”。 “煮……咖啡?”钱康霂右边的眉毛一挑终于把当机的大脑重新拼装,迅速做出反映。这下琉玥笑不出来了,立时止住笑忽的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蹲着的钱康霂:“你?!” “我!” “你……” “我?” “你。” “我。” (此处为非地球正常生物语言,翻译一下:“你是混蛋钱康霂?!” “对,我就是混蛋钱康霂!”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为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是驸马。” “我是驸马。”) 又是一阵静默,时间在一高一低两个人之间静静流淌。 “啊!松……松手!快掉了!”钱康霂抓着琉玥拧着她耳朵的手。 “疼?” “废话!” “你该死!” “我该死,我该死!” “现在这只是作为那时你伤害我的惩罚,这,只,是,开,始!” “是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的,我错了,你先放开好不好,真的要掉了!我求你了!”终于琉玥松开了手,气生生重新坐下,“过来!给我跪下!” “啥?”钱康霂瞪大眼睛揉着发紫的耳朵问。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你要骂要打都行,但是要我跪,没门!我钱康霂跪天跪地跪老师跪园长!跪你算什么!” (嘶……外面一干群众倒抽一口凉气,继续伸长脖子等着屋里的动静) “哦?是吗?” (接着屋里没了音儿,众人更是将耳朵贴到了门上) “你横啊!你横啊!我都说了要打要骂随便你,你呢,还蹬鼻子上脸了!你再横个!”钱康霂气呼呼地看着床上被自己缚住的琉玥,骄傲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那瓶自制防狼喷雾,嘿,真没想到还真能用得上。 琉玥眼泪花花地咬着唇死死盯着一脸嚣张的人就是不说一句话。钱康霂看着她那副恨不得活刮了自己的模样也不急不恼,一屁股坐下:“哎呀!饿死我了,一大清早就要干这种体力活!真不容易!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先!” (哇……众人又是一叹,意味深长地笑着,看来这个驸马是有两下子,连长公主都能服服帖帖的……) 吃饱喝足的钱康霂看着床上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的人,端着一些糕点和茶水过去,笑嘻嘻地开口:“饿了吧?想吃吧?嘿嘿,不给!”说完将一块桂花糕送进嘴里:“嗯!嗯!美味啊,美味!”琉玥的眼中射出锐利的箭穿透钱康霂薄薄的身躯。玩够了的钱康霂看着已经快撑不住的琉玥端了盆温水过来:“你别动啊,等会伤到你可不怪我。”就帮她擦着脸。“放开我,我自己来!”琉玥低声说着。 “放开你,我的小命就玩完了!老实点,不吃亏,否则……” 琉玥不动了由着她帮自己梳洗,之后钱康霂又重新端了一些点心和白水来喂她一点点吃完:“还要不要?”琉玥摇摇头。钱康霂仔细地拿起手绢轻轻帮她把嘴角的残留糕点抹去。琉玥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出神:“怎么会是她?我怎么会忘记问凌彦名字,我怎么会忘记问凌彦他的长相,我怎么会……原来对这份婚事竟是连敷衍都懒得了。如果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那我又该如何……” “我脸上有东西吗,你一直盯着看?”钱康霂挑挑眉,琉玥快速地摇摇头。 外面一干宫人终于意识到了正事,开口:“驸马爷,公主殿下,起身该去给慧妃娘娘请安了!” “哦,就来!”钱康霂应着边为琉玥解开绳子“别想动歪脑筋啊,外面可这么多人呢!”琉玥眼中蹦出寒光,顾自整理着衣服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却看到钱康霂也正拿着一个小瓶子,两人对看一眼,钱康霂收好瓶子:“用你的。”之后大摇大摆地出门。 (回归啦,回归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4.危机暗藏 钱康霂一打开门只见门外的众人皆是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模样,丝毫没有偷窥者该有的慌张,不过这怎么看着似乎正经过头了,而且大家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现场情况及其诡异,钱康霂扬扬眉毛:“看什么,没见过人啊!”礼官刚要开口就见她身后琉玥阴森森的脸,于是大气不敢出了。钱康霂也不理会众人惊异的目光自顾自往前走,倒是一路上越来越觉得奇怪,怎么大家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自己,难道自己脸上有东西?不会吧,昨天睡前明明洗了脸啊。在这复杂的注目礼中不一会众人抵达善泉宫。本来早已烂熟于心的过程却出现了意外。钱康霂前脚刚踏进门厅内的大大小小一干人等却都瞪大了双眼。“哈哈哈哈”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凌彦,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钱康霂笑得前仰后合。这下钱康霂开窍了急忙拉过一旁憋出内伤的司仪官:“给我弄面镜子去!”司仪官拿余光瞟一眼琉玥就把头摇得跟筛糠似的了。钱康霂顿时心下了然,环顾了一屋子的人竟在凌彦之后开始对她指手画脚笑得那叫一个高兴。钱康霂瞪着身后的恍若无事的琉玥咬咬牙朝外走,她气冲冲回到之前的地方看到镜中自己的模样差点晕过去,镜中的人长着猫的胡子,猪的鼻孔,熊猫的眼睛,乌龟的脸。生气归生气,她还是迅速把脸上的东西清洗干净嘴中咒骂着:“该死的女人!她娘娘的,三天不见上房揭瓦了还!”这时早把先前的账抛诸脑后了。收拾完毕正要赶回去却与匆忙至前的致善撞个满怀。 “你咋来了?” “静…静雯,她……”致善喘着粗气连句话都没法吐完。嘭!钱康霂的脑袋轰地一下停止运转了。 “带路!”说罢二人消失在公主府门前。 “诶!大大哥你去哪?还没给母妃请安呢!”迟来一步的凌彦在身后扯着嗓子吼,无奈钱康霂和致善已经上马顾不得那么多的凌彦随后追上去。 一路狂奔最终停在她们家门前,钱康霂和致善心急火燎的进屋,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钱康霂心酸得不得了。她疾步到床沿抓着静雯的手,却发现手中的温度远超常人,转过身来质问致善:“医生呢?怎么还没来?”致善朝静雯努努嘴:“昨天刚回来就晕倒了,医生昨天来看说是劳累过度,心力耗损严重,再加上本来体质就弱,就导致了高烧。”这时昏迷的静雯突然开始呢喃,钱康霂只得探下身听她到底在说什么,可是等听清之后心跳就顿了失神地盯着静雯。“病倒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叫你,我这不就过去找你吗。”钱康霂木然地没有任何回应,好半天才轻轻开口:“我在这儿,静雯,我就在你身边……”“霂……”也不知道她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只是一直唤着“霂” “大大哥!我……”刚踏进门的凌彦咋咋呼呼地吵吵着,冷不防被致善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你吼什么!没看见静雯病着吗!”致善严厉地呵斥他。凌彦缩缩脖子小声地说:“我……我是来找大大……皇姐夫的,他还没给母妃请安,我来找他回去。”说完把头低得只看见一个后脑勺,致善看看屋内的钱康霂再盯着凌彦皱皱眉:“等着!”折身回屋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现在走不开,静雯病成这个样子。” “静雯有我,你放心去,不去的话会有大麻烦。” “那……好吧!”接着钱康霂又跟凌彦一起回到了善泉宫。自钱康霂走后众人这才觉得好像是过了,可是这驸马也真是,怎么一去就不回了?胆子也太大了吧。此时慧妃正满脸疑惑地盯着自家女儿,当然向琉玥投去询问目光的还有太子殿下。不过众人中却有一人正悠闲地自斟自浊着,眼神时不时停留在琉玥身上时不时盯着空荡荡的门口露出一脸玩味的笑。而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却未见半分不自在,依旧安然立于台下满脸从容,似乎这宫中正议论纷纷的对象与她没有丝毫关系。终于在大家就要把善泉宫的拱顶揭下来的时候目标出现了。 “儿臣给母妃请安。” “草民参见娘娘。” “快起来。” “驸马这是怎么了?”尚谦看着满脸忧色的人问 “哦……刚才皇姐夫是在为母妃寻礼物呢!” “哦?是吗?”开口的是承殇。 “是啊!皇姐夫说第一次见母妃怎能不准备见面礼呢!这才折回去了。” “见面礼呢?”承殇斜眼瞅瞅两手空空心不在焉的钱康霂。 “没找着好的,没看到皇姐夫很是自责吗!”承殇嘲讽地笑笑却也没再开口了。 “既然如此,驸马也不必自责了,你能有这份心意,本宫就很高兴了。”慧妃慈祥地看着下面那个做错事的孩子。礼毕遣散众人慧妃看着钱康霂和琉玥笑着开口:“这说着也近午膳了,驸马和玥儿就留在这儿陪我一起用膳吧。” “不行!” “不可!”二人异口同声地说。这下把慧妃弄得好不尴尬,不停地打量着这对古怪的新人。 “母妃您瞧这驸马和玥儿可是刚成婚,正是如胶似漆的之际,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您这……”言下之意自然明了。 “嗯,倒是本宫忽略了,谦儿说的在理,既是如此,那你们便退下吧。” “钱康霂告退!”钱康霂急急脱身不等慧妃再说什么就急忙离开了。 “母妃,儿臣告退。”说完琉玥与凌彦也退了出去。 “哎,这些孩子啊……长大啦不愿陪娘了!却是你这个日理万机的大哥愿意留下来陪我吃顿饭。”慧妃无奈地“抱怨”着,换以尚谦温和安慰的笑容。 “那个疯子怎么了?”琉玥望着钱康霂已经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 “哎……静雯姐姐病倒了。”凌彦在她身旁叹气着说。 “原来如此。” “爷,您看那驸马……”奕王府内一位白袍儒子模样的人对一旁正仔细打量宝剑的人恭敬地欲言又止。铮……宝剑出鞘剑锋自白袍儒者的喉前扫过,只一瞬屋内便暗下许多儒者身边的灯烛悉数尽熄。承殇将宝剑送到眼皮底下微眯着眼来回擦拭着寒光四溢的剑身对面前毫无惧色的人吐出三个字:“盯着他。”白袍人略微低头便闪身不见了,屋内剩下的几盏灯烛上火苗一阵摇曳。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父皇,你的天下,到底不太平。” (话说心情一更,引来一帮馋馋孩子,看来这学校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对于更新我实在抱歉,连自己都觉得这速度忒慢,但是我表示很无奈,最欣慰的是有大家的支持,郑重感谢! ps清明快到了,祝大家清明愉快!我还不知道去哪玩呢,还是老实更文?嘿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5.拜师 钱康霂心急火燎地赶回自己家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趔趄一下方才站稳,却看到本应照顾静雯的致善在厅中来回踱着步。一时钱康霂都忘了要说什么只呆呆看着焦急地致善。致善这才将刚才发生的事讲给她。 原来钱康霂走后致善便细心地照料起静雯,可是没过多久静雯的呼吸却越来越浅,这可把致善急坏了立刻查人去请大夫,就在那时一个醉老头突然闯进来并声称自己能够救静雯。容不得致善多想,于是她同意老头为静雯诊治。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可是老头儿还没出来,致善没办法也只有边干瞪眼边等钱康霂回来。钱康霂伸长脖子把脸贴在门上巴不得自己是穿墙耳、穿墙眼,致善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摇摇头:“安心坐下来,急也没用。”钱康霂被她牵着颓然坐下,屁股刚一挨着椅子两粒滚烫豆子就落了下来。 致善哪见过这阵仗也急得直跺脚:“诶!老钱,你哭个什么劲儿啊,这还没到生离死别呢!别哭,成不成?” 钱康霂突兀地咧开嘴肩膀一垮幽幽开口:“老陈啊,我想我是闯祸了。” “啊?” “你看自从她认识我之后就不停发生这样那样的事。第一次见到我就被打劫,后来做了她家账房伙计她就生病,再后来病好了她爹回来了她差点成为封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现在跟着我又病倒了,我是不是该找个算命先生看看是不是我们八字儿不和啊。也许她没认识就不会整这些麻烦事了。” “屁话!认不认识她是你说了能算的吗?再说了,静雯本来体质就弱,这些天那么累人她能不发病吗?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不怪你。” “你知道这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我感觉她不快乐,真的,总是闷闷不乐的。” “废话,还不是你害的!” “唉……我……怎么说呢,她要的我是真的给不起,我……我不值得她这样,可是我又不忍心看她受伤,所以一次次我都由着她而没有阻止她。她说她要陪着我走出心里阴影我没阻止她,但现在看来她都陷在那片灰暗里了,这个事啊……” “事到如今,老钱,整别的也没用了,你就给一句明话,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我不知道!” “以我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我十分确定,你很喜欢她。”钱康霂抬眼惊异地看着致善:“为什么我不知道?而且我觉得……我觉得……” “别急,我这里讲的喜欢是只对朋友而言的,但是你对她有着一层保护和珍惜的意思,当然这跟爱是两码事。” “对,我就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想她一直好好的。” “我想这是对弱小者一种潜意识里的保护欲吧,很多人都有这种强烈的表现,这是正常的。” “既然这样,不应该让她再这样为我伤心下去了,这样对她不好。” “这恐怕不好办,除非是她主动忘记你,否则……而且依静雯的性格,据我所知如果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是很专情的。” “如果我躲开她是不是会好一些?” “以她的智商绝对看得出你是故意避开她,这样会让她痛不欲生。” “我只想她不受伤害,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伤害在所难免,不过静雯绝不是那种牛皮糖,一旦发现你有了喜欢的人她就会默默离开你,默默守护你。” “我又不是怕她缠着我,我巴不得她能缠我一辈子,只是她这样付出,我……我拿什么回报她呢?” “情场不是商场,在那里没有利益,付出即是心甘情愿。” “所以我连回报都不用给她吗,那我不是更混蛋吗?” “你本来就是混蛋,真不知道静雯是看上你什么了,一脸的拜金相不说,又市侩又小气脾气又大而且还很暴力,没知识没文化……” “陈致善,够了,我从来没有觉得我配得上她。” “诶,不会吧,开个玩笑而已嘛!”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说来听听。” “跟着心,只要跟着心,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 “你不怕她再受伤?” “如果真是那样,我只能说 orry我不是阿弥门拉,我不能做到十全十美,如果是注定的辜负,我只能说对不起。”陈致善看着沉思的钱康霂,没错这是钱康霂的一面,冷酷而又无情,静雯如果深陷其中只怕日后有苦头要吃喽。微不可闻地叹气:“你……你真的忍心?” “你觉得是一刀解决一个人残忍,还是把他千刀万剐受尽折磨的好?” 致善低下头没再接话,说实在的对于这样的钱康霂,其实连她也是陌生的,那样冰冷的温度是让人窒息的,一个没有千丝万缕牵绊的人其实真的让人难以接受,有的时候她甚至想要远远逃开钱康霂,因为她真的很让人琢磨不透,也许还是小时的那场变故将她彻底改造,小的时候小朋友们都不愿接触她,甚至远远躲开她,因为那张苍白的脸上永远没有任何属于一个孩子的表情。然而更让她惊异的是很久以后钱康霂的作为,那样的行事真是别具一格。 屋子一下又静下来她们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大约又是一个小时之后,醉老头握着酒葫芦出来了。 “怎么样?”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老头儿斜眼瞟了二人一眼:“怎么样?亏的你们还敢问。” “难道很严重?”钱康霂小心翼翼地问。 “老头儿我要是再迟半步,怕是要见阎王爷了!”老头儿没好气地说。 “不……不会吧?不会这么严重吧?”致善一脸不信之情。 “哼!不想让你们担心,病入膏肓也没告诉你们!这是积疾,怕是已经撑了十天半个月之久了,你们倒是悠哉,竟丝毫没有知觉!”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总算让我从鬼门关拽回来了,命是保住了,不过往后的调养才是最重要的,出不得半点岔子,否则……就不好说了。” “神医啊,真是多谢您了!”致善殷勤地为他端茶递水他却并不理会致善,只咕嘟咕嘟往肚里灌着酒胡乱摸一把嘴说:“人我不是白救的,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老头儿走过来站在钱康霂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半晌才说:“你要拜我为师。” “凭什么?” “凭我救得了她。”老头儿指指静雯。 “我怎么相信你?” “你刚才不是已经听你朋友说了吗。” “你救静雯就是为了收我为徒?” “不错。” “这似乎说不过去。” “这天下没有什么是说不过去的。丫头,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钱康霂从头盯到脚:“你……你是……那个救了煮咖啡的老醉鬼?” “正是。” “你是一路跟着我吧,不然怎么知道静雯病了。” “不错。” “哼,你这老头儿有意思。”钱康霂轻斥。 “考虑得怎么样了?” “为什么一定是我?” “缘。” “……我跟你学,不过你也要治好静雯。” “我自当尽力。”钱康霂点点头看着静雯“静雯,你要好好的。” 一个月后,“老陈,你说是不是给静雯整点营养的?” “老钱,您就饶了我吧!这哪天不营养了?” “嗯,整点果汁吧,师傅说最近不能吃太油腻的,我看得多补充点维生素。” “老钱,您的思维能不能不这么跳跃?” “今天天气不错,我也没什么事,带她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把霉气蒸了。”说完抬脚离开厨房。出去没到半秒钟又把头伸回来:“记住,果汁,等会送到花园来啊!”致善抄起最近的水瓢猛砸向钱康霂歇斯底里地骂:“他娘的!你是榨汁机还是我是?”钱康霂巧妙地躲开指指脑袋:“智慧的干活,ok?”然后就真的离开了。“啊!他娘的!我恨你!” “今天天气真好。” “嗯,难得的好天气。” “好天气应该做点什么不是吗?” “嗯?你想做什么呢?” “斗地主吧。” “嗯?” “嘿嘿,待会儿我教你,有利于智力开发,顺便叫上师傅,他老了,不动动脑子很容易就痴呆了,那种问题说来就来不带打报告的。” “好吧。” 一个小时以后,“我报单了啊。”钱康霂喝一口果汁儿随手捻起两颗瓜子磕着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你又爆弹了?!”云中子瞪着一双老眼不甘心的问。 “师傅……要我教你多少遍,是报单,不是爆弹,看来找你是对的,不然你真的老年痴呆了,不是要把我也教的老年痴呆。” “你明摆着欺负我这个老头子!苏丫头有帮手,你又这么熟悉,那吃亏的不就是我了?” 钱康霂看看坐在静雯旁边出谋划策的致善说:“师傅,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要掩饰,掩饰就是解释,你怎么就不懂呢?” “老钱啊,咱这角色扮演是不是错位了?他是你师傅。” “没错,你没听我还称他师傅吗!” “是吧,师傅。” “不玩了,不玩了,又没酒喝,实在无趣。”说完云中子就愤然离去了。 钱康霂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老地主跑了,革命胜利了,贫苦的无产阶级翻身把主做啊,把主做!” “老钱,好歹他是你师傅。” “他要不是我师傅,现在他就该在牛棚里接受□□了。”听至此静雯抿嘴一笑。钱康霂也开心地笑起来,进而板着脸的致善也绷不住了。正当大家伙开心时,却见琉玥和萱儿正往她们这儿走,钱康霂端起果汁:“嗯,这下咱们可以砌长城了。”对着琉玥的方向喊:“对面的工友,快来,无产阶级的革命需要您!”惊得致善恶寒,静雯听的云里雾里。 琉玥止了脚步皱皱眉对身旁的萱儿耳语一阵便看见萱儿走了过来,正对着坐着摆弄纸牌的钱康霂说:“公主让我叫你过去,疯汉。”钱康霂抬抬眼皮身子稍微一侧避过萱儿遮住视线的身躯瞅了瞅兀自站立的琉玥,慢腾腾起身踱至琉玥身边,两条眉毛倒竖:“疯婆,找我什么事儿?” 琉玥冷下脸:“你叫我什么?” “你叫我疯汉,那你是我的人,你不该就是疯婆喽。”琉玥就把手招呼了过去,却被钱康霂稳稳接住顺势一扯将她整个人带至怀里:“家暴可不好,明白吗,亲爱的?”琉玥心下一惊,自己那一巴掌可说是迅雷不及掩耳,她是如何接下的?当下又想起来 自己还被她困着不禁面红耳赤,另一只手向她袭去,钱康霂虽然这个月随云中子学了些功夫,可是在抵抗真气的时候依然还就是个白痴,于是结结实实挨了那巴掌。啪……的一声钱康霂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失了神,琉玥亦是微愣却迅速反应过来,冷静果断地从她怀中退出,钱康霂接住那巴掌后静雯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此时正捂着嘴呆望着她们那方,而致善也呆愣当场。现场突然就静下来了,诡异持续着,然后钱康霂的鼻子中流出一股红色的溪流,她用手背摸一把却没法止住,静雯刚要起步过去,却见琉玥把自己的手帕递到钱康霂面前,钱康霂吸吸鼻子接过手帕:“当家的,真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6.冰山来也 钱康霂接过手帕:“当家的,真疼!”琉玥顺手又将自己的手帕夺回去走到石凳上坐下,掸掸衣物漠然开口:“咎由自取,若再敢造次,收拾你的法子多得很。”钱康霂弱弱地缩缩脑袋腹诽:“等我学会了盖世神功,收拾你的法子多得很得很得很……”此时静雯已经来到钱康霂面前为她擦着鼻血眉眼中尽是忧愁,轻斥着:“整日没正形,活该受这份苦,可知道收敛了吗?”钱康霂满脸嬉笑地说:“不要生气,生气伤肝,伤心,还伤神。来,sile!”静雯气她还是一副不知心肝的模样,遂停下手中的动作负气地把手帕塞给她再不做理会。钱康霂讨了个没趣收起嬉笑嘴脸转而看着琉玥:“说吧,你有啥事儿?” “按大丰祖制,公主须在这里住上两月。”萱儿回答她。 钱康霂把她们两个人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什么都没带?该不会是这两个月吃穿用度都我包吧?” “难道不该吗?” 钱康霂马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钱,没钱,我这儿要啥没啥,你们还是自个儿回去把自个儿的东西带上吧。” 琉玥慢条斯理地说:“如此说来,你是不准备为我打典好吃穿用度?” “诶诶,请别把我们的关系弄得多亲密似的,为你打典吃穿用度?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吗要操这份儿闲心!”钱康霂说得理所当然。 “哦?我们的关系不亲密?”琉玥眯着眼睛问。 “哎耶!拜托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盯着我看!我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好不好!”钱康霂理直气壮地说。一旁致善悄悄挪步到她身边耳语:“不久之前,你刚刚跻身已婚人士的行列,而她,是你的法定伴侣。” “拜托!那是做戏的好不好!”钱康霂不满地大声嚷嚷。 “再再不久之前,你看了人家的身子。” “那……那不也是意外吗!”钱康霂脸红地澄清。 “不管怎么说,那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责任是要负的,如果大家都把偷窥说成是意外,那,这世界就要乱了。” “那本来就是意外啊!”钱康霂心急地辩解。 “哎,老钱啊,我知道没用啊,当事人可不这么想。”说完用眼睛的余光扫扫琉玥。 “嘿!合着不管咋地我就非得负这责了是吧?” 致善郑重地点点头:“哎,任重而道远啊,钱康霂同志!” 钱康霂啪地泄气了:“罢了罢了,哎,我认了,我认了,谁叫老天跟我开了这么个玩笑呢!”琉玥紧紧盯着她们的嘴想知道她们两个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无奈只能看到钱康霂的脸色就跟变天似的一变一个样,不过这也让她明白她们两个咕咕的事情肯定十分让钱康霂为难,当下心情一片大好。不带随行物品本意是要节省开资,然而还有一样却是好好整整钱康霂那个吝啬鬼,不让她痛快“出血”决不罢休。萱儿暗自憋着笑,看自家的主子真是跟这驸马爷杠上了,这简直堪称奇迹,从来对任何都冷漠得可以的长公主殿下似乎特别爱找这位驸马的麻烦呢!看来终于有一件事是长公主殿下乐于为之的了,那么这位驸马……想及此萱儿偷偷抿了抿嘴角,就等着被好好的收拾吧! “那都需要些什么啊?” “衣物首饰和诸多日常用品。” “那需要什么你们列个清单出来,到时候就照着清单上的采买。” “拿去。” “你们都列好了?” “不错。” 钱康霂细细地看着上面的物品。衣物要用绫罗布庄的布匹,要是尚彩坊的师傅精心裁制,首饰一定要是玉致轩的,要上好的羊脂白玉、和田美玉,家具要是天牧阁的上好紫檀木所制……还没看完钱康霂只觉天旋地转,哀怨的看着琉玥:“这得花多少银子?” 琉玥不经意地说:“粗略来说,也就是黄金千两罢了。” “黄金千两?好吧,我皈依佛门了,心无所念,无所挂,无所牵了。黄金千两,你不如直接给我一刀了结我干脆!” “钱康霂,尽快备齐单上所列之物,否则……” “遇见煮咖啡就倾家荡产啦,倾家荡产啦……” “休得废话!三天后本宫要验收,若是有缺省,仔细你的脑袋!”好了,本宫现在饿了,钱康霂,速速备膳。”钱康霂一万二千个不愿意了,拉下马脸被致善推搡着领命准备晚饭去了。 “致善,这世界上还能有比诸葛琉玥更加可恶的生命体吗?”钱康霂狠命的削着土豆,将她的满腔怒火全挥洒在洋芋身上了。 “她也是照章办事嘛。” “照章办事?哼,摆明要宰我!啊,圣人之语说的太好了,果然小人难养,女子更甚!” “钱康霂同志,请允许我提醒您,您老性别为女,属雌性。” “我跟她能一样吗,是有本质区别的嘛,小心眼又记仇又阴险又暴力的万恶长公主!”钱康霂仇恨的盯着前方。 “哎呀!钱康霂你要干啥呀,削这么多土豆!” “哼,现在属于非常时期,从今儿起实行紧缩的财政政策!开始全民吃斋运动!” “啊?!没肉不行的,没肉就没蛋白质,没蛋白质就长不了智慧,长不了智慧就会变傻,变傻就不招人喜欢了,不招人喜欢生活就没意思了……”啪!钱康霂将菜刀用力拍到案板上恶狠狠地说:“那就果断的,死去!”致善迅速操起菜刀边削土豆边不停念叨:“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萱儿指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煮土豆怒目相对。 “由于采办婚典之物的开销实在是一笔大数目,所以经过再三考虑,府中现在每天吃斋以节省开资。” “你!”萱儿正要再次发作却被琉玥出手阻止了,无奈她只好住嘴边为琉玥剥土豆边小声嘀咕着诸如小气鬼,吝啬鬼,铁公鸡之类的词语。总算晚餐还算平安地结束了。 入夜,安置完琉玥之后,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悄悄潜入厨房, “多炸点!等会儿拿去给静雯尝尝,再给师傅留些做下酒菜。” “不是我说你,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看诸葛琉玥那身材,人家指不定正盼着吃素呢!我们呢,哪个不是实打实的狼崽子,那是一顿也离开肉的!你这样吃亏的可是咱们。” “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弄!我就不信我治不住她,坑我这么多银子,不对是金子!” “可是我受不了啊!” “行了,你以为我好受啊?咱们可以开小灶嘛!哎呀,你快弄,馋死我了!”二人再无多话都眼冒绿光地盯着锅中金灿灿,香喷喷的薄片儿咽口水。 “静雯,开开门。”门外钱康霂和致善提着餐盒压低声音叫门。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静雯开门看着一溜烟进屋的二人不解地问。 “关门,快过来吃夜宵。” “夜宵?” “别告诉我你真把那白味土豆当成美餐了?!” “其实还好。”静雯关上门从容地说。 “别说那么多了,快来尝尝我们的手艺,零食的跨世纪之作——油炸土豆片!”钱康霂骄傲地推荐着,随后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呃……虽然还是土豆。” 静雯坐下用筷子捻起一片送进嘴里慢慢咀嚼,钱康霂和致善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她等着下文。静雯放下筷子轻轻皱眉,钱康霂和致善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见静雯露出笑容竖起大拇指。耶!二人孩子般开心地击掌随后三人开始“午夜闲话”。 “老钱,我现在觉得我们好像又回到童年,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园长不让咱们晚上吃东西,怕咱们长蛀牙,咱呢就躲着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吃?” “怎么会忘!咱们那时候就跟小耗子似的!嘎吱嘎吱偷着啃东西,还一度让园长以为园里闹了鼠患呢!”静雯听她们讲小时候的趣事止不住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三人正笑成一团吃作一片时,嘭的一声,萱儿和琉玥出现在门口,钱康霂和致善保持吮手指的动作,静雯欲往盘中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三人齐刷刷看着破门而入的人。 “好啊,钱康霂,好大的胆子!” 钱康霂拿手帕慢条斯理地揩手若无其事的说:“哎哟,我当是谁呢,你们不会敲门吗?真没礼貌。” “放肆!你是怎么说话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钱康霂,你可知欺骗皇族是何罪?”琉玥审问她。 “是死罪!”未等钱康霂回答,萱儿却先她说出口。 “那我倒要问问,我欺骗了公主殿下什么?” “不是说现在开始吃斋吗?” “是啊。土豆不是素食吗?” “土豆是素食没错,可是这油难道也是素的?” “没错啊,这油它就是素的。” “钱康霂,你可知道欺骗加狡辩是罪加一等吗?” “本来就是素的嘛,菜籽油你知道吗,我们用的是菜籽油不是猪油。” “菜籽油?”琉玥转过头用探询的目光盯着萱儿,只见萱儿点点头:“确实……是有菜籽油的。” “那今天就放过你,萱儿我们走。” “慢着……我想问问公主殿下,这私闯民宅是什么罪?” “轻的施以笞刑,重的死罪。” “那公主应该领罚被施以笞刑才是。” “钱康霂!” “干嘛?又想拿你家主子的身份压我是吧?古人有训: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儿你家主子就算是天王老子那也得乖乖受罚!” 琉玥嘴角绽开一个微笑:“可是我并没有私闯民宅。我现在是以女主人的身份住在这里,难道我开自己家的门是私闯民宅吗?” “女主人?我才是这里的主人,静雯也是,致善也是,你,不是!” “皇夫这个称号现在是你在用。” “我愿意啊?!” “不愿意也必须愿意。” “不可理喻。” “说的是你。” “好好,你厉害,走吧。咱俩扯平了。” 琉玥扬起脸不屑地准备离开。“且慢!公主既然来了,何不尝尝味道呢?”静雯邀请着,钱康霂瞪大眼睛死死瞅着她,“这味道倒是不错的。”静雯继续说。 “静雯,你……” “我不也是主人吗?该不会没有权利吧?” “呃……当然……有。喂,你不会真的要留下来吧?” “既然静雯姑娘盛邀,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为什么不呢?”说完绕到桌边坐下。 钱康霂看着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但也只好坐下不再吱声。“公主,味道可还好?” “嗯,比起宫中的小点来说,确实天上与地下。” “那你倒是回你的宫里去吃啊!”钱康霂不满地说,静雯拍拍她示意她公主还未说完。 “不过倒是自成一派,却也有滋有味,细细品之另有一番滋味在其中,多谢静雯姑娘美意。”钱康霂露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 “若是好吃就再吃些吧。” “不了,晚了,我要回去歇息了。” “那恭送殿下。”静雯起身向她行礼。 “日后不必再如此多礼,现在本不是在宫中,一切便宜就好。” “谢公主殿下。” “夜深了本宫眼力又不好,钱康霂速速为本宫带路。” “煮咖啡,你别得寸进尺啊!” “带路。” “你!” 致善终于再做了n久的鸵鸟之后发话:“老钱,快去吧,别惹她。”钱康霂闭上眼深呼吸怒气冲冲地走在前面不理会后面的人。 “哎,真是冤家!”致善待她们走后开始善后。 “其实公主并不是一个骄纵无礼的皇族,相反的,从我与她相处的日子来看,公主是一个很谦逊温和的人,康霂应该试着改善与她的关系,成为朋友的话不是更好吗?” “所以你才留下公主的?” “嗯。” “你走快点好不好,那么慢!”钱康霂遥遥领先于萱儿和琉玥不停地催促。萱儿恨她一眼扶着琉玥慢慢赶上去。钱康霂这才注意到琉玥的腿脚不是很利索。“大半夜的你往外面跑什么啊?一点消停不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 “这还用想吗,肯定你们两个在我走之后出去溜达了一圈,不巧还跟人动了手,更不幸的是你家主子还扭伤了脚,回来时路过静雯那儿听见我们说话一时兴起又想气我呗,就闯了进去。” “你猜的倒是很准,不过猜得太准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琉玥差萱儿扶着她坐到一颗石上休息。钱康霂说的一点没错,为了打探师兄的下落掩人耳目琉玥深夜出去不想却遇到刺客,打斗中不小心崴了脚。 “你的事我才没兴趣,快走吧。”说完已经走了。 “好可恶的人!”萱儿不平道。 “扶我起来我们走。” 终于把二人送回了屋,钱康霂看看椅子上坐着的琉玥摇摇头:“你应该学会好好照顾自己,总是这么受伤以后容易留下病根。”说完就离开了。 “哼!”萱儿不屑地瞪她:“公主,您先等等,我这就出去打些热水来为您敷脚。” “去吧。”萱儿就退下了。“今日来刺杀我的究竟会是什么人呢?能如此准确地掌握我的动向,功夫套路竟从来都没见过。不过总算有点师兄的消息了,至少知道他现在仍身处京城。看来日后行事必须多加小心,刺客的事应该尽快弄清身份才好。” “谁!?”云虹冒着森森寒光,却因用力过猛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疼痛。 “激动啥!是我!”钱康霂端着一盘水讷讷说。 “你,干什么?” “这是藏红花,对付你这种崴伤效果不错,快趁着热气泡一泡,好得会快一些。” 琉玥收起云虹狐疑地看着钱康霂,“快点,一会冷了药效就不好了!” “你……没在里面下毒?” “原来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小人啊?” “你的行事本来如此。” “爱泡不泡!合着好心尽成驴肝肺了!”钱康霂生气地放下盆子气呼呼地离开了。 琉玥看看盆中氤氲热气中的红色花朵眼神慢慢柔和起来。“公主,这是?” 打水回来的萱儿不解地看着公主。“钱康霂送来的,说是对崴伤十分有效。” “哦?还算她有点良心。那公主我来帮你推拿下吧,那样应该会好得更快。” “嗯。”看着为自己按摩的萱儿,琉玥的思绪不自觉回到了那次洞中钱康霂为她揉脚的场景,不知不觉脸上就微微发起烫来微微笑着“这个登徒子”。 (好吧,为了这阿龟的更文速度,我悔过,悔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7.公主殿下,请交给我吧 “呼……我说大小姐,除了衣物和饰品我们能不能不买其他的东西了?”钱康霂面前的物件儿已经完全遮挡了她的视线。 “钱康霂,本……我累了,找个地方给我歇脚。”钱康霂把脑袋从怀中大包小包的东西中抽出来费力地看看琉玥的脚“脚没好非要来当监工,刻薄鬼,活该!”脚下却已带着琉玥来到一栋茶楼中。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圣上啊在前线让苍戎人给暗算了,听说伤的可不清!” “哎哟,这种事可不敢乱说,弄不好那是要掉脑袋的!”说完二人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然后便不再谈论此事了。但是没过多久邻桌的人就又开始谈论,后来几乎人人都小声地耳语起这件事。 琉玥的眉头已微微拢了起来“父皇受伤了?何以宫中并没传来消息?”钱康霂将一切尽收眼底转念想:受伤?前些日子还传来捷报呢,难道是为了掩饰,还是苍戎败无可败出此下策?如果是前者那朝廷中并没得到消息,皇室那边也没动静,那就只能是后者了。但是要是出于皇位之争,前线故意封锁消息呢?也不会,李戎那家伙忠心得就差把精忠报国刻脑门上了,所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举,这样也就跟皇位之争什么的没有关系了。最后一种情况,皇帝确实受伤了,但是却没大碍。钱康霂又仔仔细细想了一遍就只剩下皇帝受伤不重和苍戎故意放出风声两种可能性最大了。转眼朝琉玥看去,只见她早已风轻云淡地合着茶,看来是已经了解了。于是放松下来端起茶杯准备喝口水。 “紫檀木家具看来还要尽快去定做,还有……尚未置办。”萱儿尽职地提醒着钱康霂。 钱康霂放下茶杯看着琉玥:“诸葛琉玥,看着我,我有话说。”琉玥看她突然这么严肃,一时好奇便照着她说的做。 “虽然‘将尽欢’是给我赚了些钱,但是那并不代表那些钱可以用来胡乱挥霍,虽说我是有点抠门,但那并非是没有原因的。从小的来说,我是打算用自己挣得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那是我的梦想,从大的来说,老百姓每年将各种形式的赋税上交给朝廷,就算除去贪官污吏中饱私囊的,那仍旧不是一笔小数目,那么多的钱,可是真正用到百姓身上的又有多少?就算有,怕也只有这军费能勉强扯上关系。圣人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大丰百姓为水,你诸葛家的天下为舟,若不能将水抚平,则宗室社稷必没于此水。天下之基在于民,要想巩固基础就必须为民办实事办好事,存民本思想。为民办事不是光靠一张嘴,应该要有实际行动,那实际行动就需要钱。你我都知道四季循环往复,日月星辰皆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是靠往复循环实现的,因此既然这钱源于民则自然该归于民,由此才可保太平。”琉玥面不改色地听着钱康霂的“高见”不发一言,心下却有些小小的触动,钱康霂,我是不是该要重新认识你?半晌方才问到:“与你有何关系?” “同样我赚的银子乍看是来自达官贵人,但其实全都是百姓创造的,那我的店要想可持续发展就必须努力为他们办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我也是个小老百姓,我用自己的钱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应该不为过吧,从大丰臣民的角度看,我这更是在为大丰的建设添砖加瓦啊!” “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是我的秘密,我不告诉你。总之不会拿它去危害你诸葛家的江山就行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已经相信我了。”钱康霂信心满满地说。 诸葛琉玥微一敛容:“不行。” “呐,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现在挖的可是你自个儿家的墙角,若日后撑不起你家的殿堂,垮了,你别急就是了。” “凭你?区区蝼蚁之力当真就敢妄称诸葛家的基础所在,委实太自不量力!”琉玥轻蔑地说。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大胆!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萱儿怒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则坝必溃。” “好个牙尖嘴利的登徒子。”琉玥淡淡表示。 “不敢,不敢,小民哪敢在长公主殿下面前造次。” “萱儿,我乏了,回吧。” “可是主子……”无奈琉玥先一步下楼了,萱儿瞪钱康霂一眼追自己主子去了。钱康霂慢慢收拾东西:“小二,打包。” “事情办得怎么样?” “属下该死,计划失败了。” “理由。” “那里暗藏着一个高手,我们不知是敌是友,经过试探才知其并非友,我们只能等待机会,等着诸葛琉玥主动现身,但是我们低估了她。” 诸葛承殇缓缓转过身阴冷的眸子犹如千万支利箭般穿透面前恭敬站立的人,直到那人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一粒粒汗珠。 “罢了,诸葛琉玥虽不容小觑暂时也还阻碍不了我。我倒是好奇那个高人。” “那人来历不明,目前只知他武功深不可测且行踪诡秘异常,在江湖中我自认没人可以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但他,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哦?居然能有人能逃出你江湖百晓生的耳目,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爷,以我之见,那个驸马恐怕并不是我们能够掌握的,我们是不是……至于诸葛琉玥,爷的意思……” “诸葛琉玥先不必理会,驸马……还真让本王为难呢。既然有高人相护那便等探听清楚再做打算。” “是。属下这次出去还探听到一件事。” “说。” “皇上在苍戎受了重伤。” “受伤?父皇一向谨慎入微,受伤之说不过是苍戎夷狗制造出来的假象,目的再明白不过,不过是想将杀红了眼的父皇逼回来。父皇坐镇前线,苍戎夷狗恐怕连个安稳觉都不敢有。诸葛家马上得天下,若论行军打仗,苍戎蛮夷根本难以与我诸葛相比,尤其是父皇那样用兵如神的军事家。父皇人在前线,可他们既杀不了人,攻城亦只有损兵折将的本事,想要安稳地守住城池更无异于自掘坟墓。恐怕这才想出此策。” “此际乃是苍戎节节败退之时,皇上应该不会轻易班师回朝吧?” “这次风声那么大若只一味传捷报只会加剧国中恐慌。况且诸葛尚谦文弱,朝廷光靠一个云子祥前后打理未免太过轻率,父皇多疑,定不会让我们大丰的这位贤相独揽朝政大权,不出半月,父皇定然返朝。” “那我们的计划岂不该加快进展。” “不,计划终止,这个时候的大丰正在敏感之期,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一着不慎便满盘皆输,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有任何动作。难得有闲时,你们就把自己想办的事尽快办了,此际我们也需要韬光养晦。” “是。属下明白了。” “你下去准备准备,本王要去会会这个奇怪的驸马。” “王爷,这……未免太过冒险。上次行动那个高人恐怕已经识破刺客团的身份。” “识破你们的江湖身份却肯定不知你们是我奕王府之人,无碍,下去准备。” “遵命,属下告退。” 诸葛承殇眼中掠过一抹精光“有趣的驸马爷,等着本王大驾吧。” “致善,致善,快来啊,我要死了!”还没进门钱康霂就抱着一堆物品摇摇晃晃嚷起来。萱儿鄙视她一眼“笨死了!这么大的宅子能听到才怪!”“哎哟!”还没等她收回鄙视的眼神,致善已经结结实实跟她撞了个满怀。萱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神棍。致善疾步奔到钱康霂面前为她分忧。“买了这么多啊!” “某人的光辉战绩!哎哟,我的老腰!” “老钱,你还好吧?” “我的腰闪了,疼!” “来来,把东西都交给我吧,我帮你拿,你悠着点。” “行吧,那你把东西搬到她们那儿去吧,我先回去了。” “哎,等会还来吃饭吗?” “不来了,我腰疼的厉害。” “哦,那我等会给你送过去。” “好。” 致善转身对面无表情的琉玥说:“走吧,公主,我送你们回去。” 嘶……钱康霂躺在床上给自己捏腰止不住地疼。刚进门琉玥就见她一脸扭曲的模样,不声不响地走过去坐下用凉凉的手拍开钱康霂的手。突然被一个冰凉的物体接触,钱康霂哗地扭过头看着不明物体:“请问你是飘过来的吗?吓死我了!” “来看看你的腰还能不能用。”说着又要上手去按。 “别碰!”钱康霂突然激动地说,琉玥一动不动等着下文。 “我啊,不喜欢跟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琉玥恍若没听到一样直接下手,钱康霂被她弄个措手不及,在她的手触碰到自己腰侧时扭动着身子:“哈哈哈哈……痒,痒!哈哈哈哈……”琉玥心下了然“阴险地”绽开一个不为人察觉的笑容“原来弱点在这里”直到钱康霂笑得流泪求饶才终于放过她。 “上面点,嗯……左,左,右一点,对,再往右些,下面,下面……”后来钱康霂荣幸地享受了一次高规格按摩服务,琉玥由着她并不破坏她的好兴致“这样前前后后的忙应该会很累才对。” “你的手艺不错啊,真不是盖的,你这么一捣鼓还真舒服了!” “都是自己想出来的招式以此缓解疼痛。” “练功的时候是不是很辛苦,很累人。” “还好。” “诸珂妃,是你师傅给你起的名字吗?” “嗯,我的名讳决不可出现在江湖中,这是自保。” “你是公主嘛,当然喽!” “不过那个皇宫可真闷人!你从小在那长大一定被憋坏了吧,是不是特想离开那?” “那是我的家,即使不喜欢也必须要住在那里,那里有我的家人。” “哦……” “诶?你师傅就收了你一个徒弟吗?” “……” “怎么,还有别人?那是师兄啊还是师姐啊,还是师妹师弟?” “你的腰已经无碍了,告辞。”这就转身走了。 “我没惹她吧?莫名其妙。”钱康霂起身试着活动活动腰肢,果然好了这时致善和静雯给她送饭来了。 “腰好了?这就生龙活虎的了。”致善看着她得瑟的样子问。 “好了,刚才煮咖啡来给我推拿了。” “哎哟,看不出她还有这手艺。” “嗯,跟她师傅学的吧。不知道她师傅跟老酒鬼哪个更厉害?” “这还用说,当然是你师傅我喽!” “哎哟妈呀!你也是飘来的?怎么这年头都流行走路不吱声呢?” “上回教你的内功心法练得如何了?” “你要么不露脸,一露脸就是为了视察工作。” “师傅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呆太长时间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这学习的都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这个老师倒好,成天看不见人影儿!” “好了,好了,功夫到底练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 “那便是时候了,这次为师回来要送你一样东西。” “金子?金条?金砖?再不济金豆子也成啊!”在场诸位皆寒。 “那俗物岂可与我这宝贝相提并论?!” “那是什么啊,你也得给我看看吧!” 云中子郑重其事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美绝伦的象牙匣子置于桌上。钱康霂和致善都引领张望,只见云中子从那匣中拿出一件黑不隆冬的玩意儿。“嗨!就这个啊!破铜烂铁一块!”钱康霂和致善简直是要跌破眼镜了。 “你倒说说这玩意儿能有啥用处啊?” “丫头,看清楚,我只示范一次。”云中子手执那个黑乎乎的颇形似擀面杖的东西退到一旁左手只轻轻一抖,铮铮镲镲的几声响那“擀面杖”竟变形为一把周身乌黑发亮的□□,獬豸伏于枪头,其中枪身流云纹栩栩如生,若从未停止翻涌。钱康霂呆了,陈致善呆了,静雯也微微惊讶于眼前所现之物。 “哇!!!!”钱康霂盖上快要流口水的嘴巴疾步到云中子身边:“老酒鬼,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霸气的物件儿!”抚摸着那把黑黢黢的□□。 “此乃本门秘传宝物,非我门人得此物无异于得一废物。” “嗯?” “驱动此物需本门秘传内功。” “你的意思是要把这把□□打开,就必须用你教我的那种内功心法?” “不错。” “嘿,致善,你看啊,自动防盗啊,隐形加密,高科技啊,高科技啊!”钱康霂回头兴奋地对致善说,致善则再次露出鄙视21世纪科技的表情。钱康霂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武器,爱不释手地掂量着,好轻啊。云中子看着她欢喜得不得了表情:“发功操纵试试吧。” 钱康霂小心翼翼地运功并暗自发力那□□顿时缩了大半,只是并没有变回原来的长度,钱康霂不解地看着它。 “你的内功尚欠些火候,故不能自如地进行操控。灵魄靠内力驱动,依据受功的强弱而进行伸缩以此适应战斗需要。” “wow,so ol!” “灵魄乃是本门圣物,取材于天外陨铁,以天火锻造,昆仑千年玄冰冷却,灵性异禀非常人所能驾驭。当初正是因为灵魄选中你作为它的主人,故而才收你为徒以继承圣枪。” “它看上我?” “正是,灵魄可以感知你,似乎与你心脉相通,自圣枪铸成以来只有铸造它的祖师爷能够与它产生如此强烈的感应,几百年来这样的人再未出现过,直到你出现。” “太有个性了吧!嗯?”抚着枪身宠溺地对它说着。 “诶,那这跟那个什么云虹剑比起来谁更厉害啊?” “云虹实属神兵利器,不过若是与它短兵相接,那只有看灵魄想要怎么样了,如果它不喜欢云虹,那么云虹怕是只能变成一堆废物。” “哇!宝贝!宝贝!” “话说回来,虽然圣枪选中你做它的主人,但是你的内功也需抓紧,否则我不能保证圣枪是否一定能被你启动。还有,不要把它拿去招摇,它喜欢安静。” “我知道,低调的奢华嘛!不过它不变形的时候就算我把它扔到大街上估计就连乞丐也会一脚把它踢开。” “糊涂!圣物岂是你这么糟蹋的!” “我不是就打个比方吗,我怎么可能舍得扔了它呢?喜欢还来不及!” “这还差不多,趁为师现在得空可以指点你一二,赶快将内功练成。” “你着什么急吗?” “如今圣物找到宿主,我便完成使命了,也该过过逍遥日子了。” “得了吧,你哪天的日子不逍遥了?哦,你该不会是想来场黄昏恋吧?”钱康霂挪揶他。 “黄昏恋是何物?” “就是找个老伴儿共度余生啊!” “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应该认真考虑考虑了。” “不会吧,你真来?” “你觉得就凭你师傅这样,有谁愿意跟着我?简直胡闹。” “诶,师傅长得本不差,胡子拉擦瘦高个,再加上阿伟般忧郁的眼神,那可是当下最受欢迎的艺术魅力型秒杀电眼大叔啊!” 云中子吸吸鼻子:“臭小鬼,少拿我开涮!还不快给我练功去!” “哦……”钱康霂扁着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哎,啥时候我要是也能有那么厉害的功夫,有那么霸气的宝贝就好了!”致善羡慕地说。 “人各有所长,致善能烧得一手好菜也令我十分钦佩呢。” “哎,要不怎么说静雯你是最贴心的呢!嘿嘿……” “公主,那日的刺客身份诡秘得很,这些天来我毫无所获。” “与那些江湖中人过从甚密者,偌大的皇家中又能有几人呢?” “公主是指……二皇子殿下?” “二皇兄素喜结交江湖中人,又视太子为眼中钉,由此自然不会放过与太子关系不菲之人。” “奴婢斗胆,当初册立太子之时二殿下便十分不服,还为此连同几位王爷与皇上理论过此事,虽然后来这件事逐渐平息,但难免二殿下他……” “萱儿,朝中之事不可擅议,难道你不知吗?” “奴婢该死。” “这样的事也只能在我这儿当女儿间的密话讲来听。日后须多加注意才是,在这偌大的皇宫中祸尤其自口中出,明白吗?” “奴婢谨记。” “嗯。”琉玥习惯性地抚抚腕上的手链。 “公主,有件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奴婢以为公主不该再为送您手链之人执迷了,放下他曾三番四次进宫行刺不说,单是您大婚之日他也不曾出现便知此人不值得公主留恋。曾经萱儿认为公主不惜以身涉险出宫来寻那位公子,那你们的情感必是超过死生之界了,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人既身在京城那必定是知道公主到驸马这儿来了,宫城中不能相见那这里总可以了吧,可他却从未主动来找公主,却舍得让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险去寻他。如此可见,公主对他倒是情深意切,可他却并未将公主置于心上!这样负心的人,公主何必委屈自己苦苦执念?!” “你说的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可是若他不见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他此刻受人钳制不能前来相见呢?” “我看这些不过是公主为他准备的理由罢了!既是相惜之人那又有何难言之隐不可说?受人钳制的话就更会想办法差人相告,可是他做了什么呢?一样都没有!” “萱儿……我乏了,退下吧……” “公主……” “退下。” 萱儿无奈地叹着气离开了。“师兄,你究竟意欲何为啊?你当真就这么狠心?”琉玥满心凄凉。 钱康霂觉得这几天琉玥十分不对劲,成天到晚都一副恹恹的样子好像更冷了,在屋子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哎,你家主子生病啦?整天憋在屋里?”钱康霂拉着萱儿好奇地问。 “哎……”萱儿看着钱康霂欲言又止终是默默离开了。 “传染病?”钱康霂看着渐行渐远的萱儿自言自语。 “怎么啦?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致善拍着无心打理生意的钱康霂。 “诶,你有没有发现煮咖啡最近很不对?” “怎么不对啦,该吃吃该喝喝,挺好的。” “不是,就她那神情吧,特落寞你知道吗,特落寞,看着挺揪心的。” “那我也挺落寞的,静雯也挺落寞的,你咋就不揪心呢?” “诶,你有聊没聊,跟你正经说话呢!” “老钱,我发现你好像挺关心她嘛,我看真正不对的人是你吧!” “嘿,挑刺儿是吧?” “没有没有,我也就说说,你要是没有你急个啥,是不是?” “我当然没有,完全是出于一种……就看不惯她那样,习惯了她颐指气使的模样!” “嗯,了解,说吧,你准备怎么拯救迷途的冰山?姐们儿我不管在行动上还是精神上都高度支持你!” “这样,我有一个想法你看看可不可行。”说完悄悄对着致善耳语。 致善听完后有点惊讶,有点兴奋,更多是期待:“老钱,你这是要……” “没错,我有点想家了。” 致善摇摇头笑:“钱康霂,我……我真……” “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现在要同期着手另外一件大事,所以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三天后,“你家主子在里面吗?” “公主在午睡。” “哦,午睡啊……” “你有什么事吗?” “啊?哦,有……” “什么事跟我说吧,等会公主醒了会帮你转达的。” “我……” “哎呀!糟了!我的酸梅汤!”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诶!我话还没说完呢!”无奈钱康霂只得自己推门而入了。 刚把邀请函和包裹放到桌上想要离开却无意瞥到那道轻纱幔帐。一时兴起拿着书案上的笔墨悄无声息地踱到琉玥床前,吸饱墨汁的毛笔趋势待发,却硬是生生停在半空。钱康霂屏气凝神地扫描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忘记了外面不安的鸣蝉,忘记了手中的狼毫,心跳漏了拍,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目光在琉玥精致的面容上逡巡,徘徊。一点一点,一丝一丝地在脑中描摹着那副睡颜。琉玥的脸似乎在她的注视下害羞地苏醒了,微微颤动的睫毛密密的像在跳踢踏舞,嗒嗒嗒……钱康霂心中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奇妙的舞台,上面有一双神奇的皮鞋迎着旋律在踢踢踏踏潇洒起舞。一时却又变为一个平滑如镜的湖面,滴滴小雨自天空中飘下,激起圈圈涟漪,接着是漫天流云微风疏朗,躺在翠绿的草地上手掬一片薄荷叶凑近鼻下轻嗅……不知不觉她扬起嘴角为琉玥盖好被子缓缓退了出来。。走到前厅又看见桌子上的请柬,执起请柬复又回到卧室中将请柬放在琉玥枕边才终于离开。 她前脚刚踏出屋,琉玥猛然起身大口喘着气一张脸红得像一个熟透的红富士。从小到大恐怕只有母妃和乳娘曾见过她的睡姿,刚才因为不想以前的误会再次上演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否则那个“登徒子”还能近身看她这么久吗?她竟一直盯着自己看,真恼!琉玥双手捂着红颊,眼神停留在那张请柬上面。 “高贵的殿下,不知我是否有幸请您参加今夜的盛会?”后面就是时间跟地点了,最后的落款是“谜爵士”。另外,届时请穿上精心为您准备好的衣物,那将是您的入场凭证。 “她想干什么?”却已忍不住好奇想要一探究竟了。 (给点评论吧,给点评论吧,给点评论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8.三样礼物 “钱康霂,你穿这身还挺不错的。”致善由衷地赞美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绅士”。 “是吗?我就怕不适合呢!现在我要把最后的行头戴上了,你看看效果咋样。”说完将假面带上,转身要致善品鉴。 “……钱康霂,你绝对做适合夜礼服假面,哎呀妈呀!这像的!”致善一惊一乍地说。 “静雯,你觉得呢?”钱康霂懒得理某脑袋不正常之人。 “康霂,着此装使现在你显得神秘与儒雅,这……与之前的你不太一样,我看很适合你。”静雯微微震惊地打量着钱康霂。 “哦,那就好了,今晚的假面舞会应该会很有意思。”钱康霂看着致善的燕尾服和静雯的礼服。 “说是说,诸葛琉玥到底还来不来啊?这点儿都快到了。”致善看着外面西沉的太阳。 “我去看看,你们先入场吧。”钱康霂嘱咐着。 “嗯,那好吧。”二人先行离开了,钱康霂看看西沉的太阳将面具罩好。 “公主,我们一定要穿成这样吗?”马车里萱儿别扭地看着琉玥。 “说是要穿成这样。”琉玥倒没显的不适。 “可是这算是哪门子的衣服啊!这也太……”萱儿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这样前卫的装扮,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一直不停地把衣服往身上牵试图遮住露出的肩膀。 “萱儿,安静些。”琉玥闭目养神着吩咐。 “是……公主。”萱儿一脸幽怨地看着悠然的琉玥,又把衣服往上扯了扯。 钱康霂站在道上负手而立静静地等着,并未朝琉玥她们来的方向张望,相反,她只是嘴角噙笑地看着此刻天边的火烧云,而思绪放空。 “公主,你说前面的那个怪人是不是钱康霂?”萱儿朝闭目养神的琉玥招手。琉玥慢慢睁开眼凑到窗边顺着萱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徐徐前进在夕阳里的马车中琉玥看着不远处路旁长身而立的人,因为带着面具容貌已不可辨,但是琉玥知道那人定是钱康霂没错的。 “公主,是吗?”萱儿睁大了眼睛不死心地问,旋即有大呼小叫地:“公主,他,他看过来了!啊,朝这边走来了!” “萱儿,准备下车。”琉玥安然地吩咐。 钱康霂示意马车停下然后为她们打开车门,随着门缓慢地开启,车内的人渐入眼。琉玥身着钱康霂为她精心设计地希腊女祭司式百褶长裙端坐其中,虽然简朴到极致却倒是愈加凸显了她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与淡泊从容。夕阳的光悄悄溜进马车内,不觉间为琉玥镀上一层神圣金黄,暖暖的光中,琉玥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钱康霂就这么不自觉地弯了嘴角,伸出手微微颔首弯腰:“很高兴见到你,我尊贵的殿下,请。”琉玥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金色面具,穿着奇特的“爵士”彬彬有礼的模样只觉恍若隔世,自己似乎到了另一个遥远的国度,一时竟出了神。 “殿下?”钱康霂轻轻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向她伸出右手。琉玥尴尬地轻轻咳嗽一声把自己的手交给她一步一步走下马车。 “钱康霂,你搞什么鬼!”萱儿大咧咧地提起有些长的裙摆气急败坏地跳下马车“这衣服让人……” “你今天穿上这件裙子真是灿若星辰,让人以为是天界的仙子偷偷下凡了呢!”钱康霂温和地称赞着。 “真的?”萱儿眨巴着眼睛试探性地问问。 “当然。” “嗯……那走吧。”说着又跑跑跳跳地先她们一步到前面去了。 “那么我呢?”琉玥毫无预兆地开口。 钱康霂停下步伐笑得和煦:“你是女神。” “油腔滑调。”琉玥也先她一步走到前面,背对着她却早已噙着笑意。钱康霂嘴角上弯的弧度更大了,眯着眼看着前方的琉玥追了上去。 “等一等。”快要进入厅堂的时候钱康霂出手止住琉玥“要戴上这个。”从怀中拿出面具细心地为琉玥戴上“今天的规矩。”琉玥摸摸脸上的面具:“规矩倒不少。萱儿呢?” “放心,自会有人帮她带上。”二人款款步入大堂。 “你可来了,这帮牛鬼蛇神都早等不及了!”致善看到钱康霂进来忙不迭迎过去“哟!瞧瞧这是哪位美女啊!”致善注意到钱康霂身边的琉玥高声赞扬着。 “神职人员,你不够尽职啊,连她都不认识吗?”钱康霂笑道。 “哦,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爵士夫人吗!” “白痴,住嘴!”钱康霂恶狠狠地说。致善笑笑住了嘴。 “见过长公主。”静雯向琉玥行着礼。 “静雯,今日无须多礼,一切便宜从事。” “是啊,美丽的静雯,今天只是一个简单的聚会,你不用这么拘礼的。”钱康霂笑着说。 “可是这不太好吧?” “你看她都不把自己当干部,你又何必认真呢?”钱康霂指指琉玥。“好了,请问我有幸请美丽善良的静雯跳第一支舞吗?”钱康霂伸出手邀请着“千万不要拒绝我哦。” “可是我并不会。” “有我,你就会了。来,把手给我。”说完牵着静雯的手“我宣布,舞会正式开始!”大厅中迅速热闹起来,觥筹交错,举杯同祝。 “哎呀,本来我想请静雯跳第一支舞的,这下可怎么办呢?你说呢?呃……琉玥?” 琉玥暗暗皱皱眉:“我不会。”说完离开了。致善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笑,也转身去找别人了。 扫视了一周,琉玥发现萱儿已经占着长桌吃得好不开心,一旁钱康霂耐心地教静雯跳舞,不时传出一阵阵笑声,静雯今天着一身纯白轻纱礼裙,衬得整个人超凡脱俗。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颇心烦的离开前往后院了。 钱康霂回头时已不见了琉玥的身影:“静雯,你先吃些东西,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再教你,好不好?” “嗯。”静雯低下头轻轻出声眼中掩饰不住的失落。 “嗯,那就这样吧。”说完从桌上拿了一些小吃和一些水果匆匆离开了。 “一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钱康霂看着坐在回廊上的琉玥,琉玥却并没有理睬她。 “生气了?” “……” 钱康霂扯下面具:“真的生气了?” “我为何要生气?” “为何?我想想啊……”说着作思考状“无非是发现自己落了单,发现自己说不上话,是不是?” “不是。” “也是啊,你性子本来就淡,没人说话也无所谓的。” “……” “好啦,不要生气了,生气对肝不好,肝是干吗的?解毒的对不对?你想啊,你以后行走江湖要是不小心中毒了,这时突然发现,哎呀,这肝儿不好使了!那不一切都完蛋了吗!所以,不要生气,用发展的眼光来说。”钱康霂蹲在她面前严肃认真的说。琉玥看她巴巴的样子扑哧就笑了。 “诶!笑就对了!尤其对你这种天生丽质来说,俗话说得好‘笑一笑十年少’”钱康霂趁热打铁。 “骨子里就是流氓的习气,方才路上见到还以为真是脱胎换骨了。” “呵呵呵呵……”钱康霂干巴巴地笑着。 “饿了吧?我带了些吃的,都是‘将尽欢’大厨的手艺,你尝尝。”说着一股脑拿出之前的小吃“呃……有馥郁桂花糕、芙蓉六合酥、龙须八宝糖……桂花糕吧,我记得你不爱吃太甜的,这儿还有水果,已经洗过了,可以直接吃。”钱康霂将东西递给她“先委屈吃点,要是不合口味,你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弄。” “钱康霂,你……谢谢。”琉玥低下头轻轻地说。 “嘿嘿。”钱康霂抓抓后脑勺憨憨地笑。 “傻死了。”琉玥看她一副痴痴傻笑的样子忍不住轻声嗤笑。 “傻人有傻福啊!不是很好吗?”钱康霂瞪着大眼睛问她。 “倒是,一个什么都不必操劳的人确实轻松。”琉玥呆呆地说。 “你要是不介意,有什么不痛快可以跟我说说,保证给你保密。”钱康霂拍着胸口说。 “钱康霂,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是不是?”琉玥颇为痛苦地笑着说。 “我不喜欢等,如果有一个人让我等太久那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转身离开,不守时的人不值得等,因为他根本没把你的等待当成一回事,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所以不要委屈自己,当断则断,不断自乱。”钱康霂咬一大口苹果慢吞吞地说。 “那若是那人有苦衷呢?”琉玥不死心。 “苦衷?呵,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借口的代名词。一个有太多苦衷的人是不值得信任与结交的。这世上永远没有什么不得已。”钱康霂起身背对着琉玥说。 “钱康霂,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你称这为狠心,而我,叫它理解。狠心是会产生伤害的,而我只是了解到事情的本质,我并没有伤害任何人,所以这是理解。”钱康霂转身直直盯着琉玥,一直看到眼睛最深处仿佛看透了她的灵魂。 “谬论。”琉玥微微皱皱眉。 “当然,以上言论全为个人见解,不代表任何官方态度,至于听不听得进去,你说了算。”钱康霂重又坐回她身边微笑着说。 “有的时候你真让人琢磨不透,就像天边的云,从无定态,瞬息生变。”琉玥也看着钱康霂的眼睛,从那里发出一股力量迫使钱康霂不能移开视线。 “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挪不开眼睛的钱康霂微笑着回应。 琉玥嘴角上扬:“真奇怪,为什么你那么了解我?” “你不是也很了解我吗?咱们扯平了。” “你这登徒子。”琉玥笑骂。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登徒子,我自认为我很正派的。” “你自己干过什么难道都不清楚了吗?登徒子再合适不过。” “……算了,快吃点东西吧,不然胃该难受了。”说完把吃的递给她。琉玥摘下面具接过食物慢条斯理地吃着。钱康霂双手撑着下巴眼里含笑地看着吃东西的人,果然美丽的风景啊,风景啊。偶然吹过一阵清风撩乱了一缕佳人的秀发,钱康霂为她理好那缕头发,递过去一丝温和的笑容,本想发作的人顿时乱了心术只呆呆看着眼前明朗的钱康霂。 “怎么?我那么好看吗?”钱康霂收起正经痞痞地笑道。 “……”琉玥未曾理会又专心地吃起东西来,只是一颗心竟还嘭嘭跳个不停。钱康霂瘪瘪嘴显然不满意琉玥的反应,却又微微笑起来“公主脸红的时候,更是一道美丽慑人的风景啊!” “老钱,老钱,可不可以开始了?”致善急急忙忙地冲进回廊,看到两个人并肩坐在栏杆上似乎正在赏月并没有说话。钱康霂回头看着致善,“时间到了?” “嗯,到了。” “那么,咱们开始吧。”接着带上面具对琉玥说:“走吧,活动要开始了。” “开始?” “真正的活动。”然后牵起琉玥蹲下身为她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裙角,接着为她重新戴上面具牵好肩膀上的衣服,一切收拾好后才邀她出发。 “回神,人都走了,还看。”钱康霂让琉玥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她身后,可是走着走着却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 “她真的……钱康霂,你该感到幸运。”致善莫名其妙的来一句。 “有你们在我身边,才是我最该感到幸运的地方,你们,一个都不可以少。”勾搭着致善的肩膀摇摇晃晃地说。 “老钱,你果然贪心得不像话!”致善带着笑说。 “谢谢夸奖!”钱康霂狠劲儿拍下她的肩膀,拥着她赶上前方等着她们的琉玥。 三人来到一个开阔宽敞的亭台中,那时众人都已经齐聚在一起了,好像在等着什么。钱康霂对旁边的致善点点头,致善便向下面的人示意可以开始了。琉玥心中正在奇怪她们到底要做什么,这时伴着一声尖啸冲破空气的锐音,黑沉沉的夜空瞬间绽放朵朵异彩,然后那种锐利的声音密集起来,一支支冲破云霄驱散了夜空中的阴霾。众人都高声欢呼着雀跃无比,琉玥有些迷失在这样的光彩中,失神地望着空中,那明灭交接的光在她脸上洒下各色的晕,衬着她此刻淡泊如水的气质。钱康霂突然想起了卞之琳的那首《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久久地久久地挪不开自己的眼,琉玥感到了来自身后的目光,带她回过头去时却并未看到那目光的来源,大家都一副开开心心看烟火的表情,心下有点疑惑。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山洪般的吼声,琉玥转过头看到空中一瞬绽开各种各样的花火,生生照亮的无垠的黑幕。 “跟我来。”身后有人用布蒙住了她的眼睛,一瞬的黑暗让琉玥全身立时处于备战状态,手也紧紧握成拳头。“放松。”那人拍拍她紧握的双手“是我。”琉玥稍微一愣皱着眉问:“你想干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现在只要跟我走就行了。”说完轻轻牵着她引她慢慢前进。琉玥虽不愿这样被蒙住眼睛,但也只好暂时顺着钱康霂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失明是一瞬,重见光明也是一瞬,稍微适应了一下视力渐渐恢复清明。“皇姐,happy birthday!”凌彦手上捧着一个圆圆的糕点笑得夸张。 琉玥并未说话,只是疑惑地盯着凌彦。“你忘了,今儿是你的生辰!”凌彦睁大眼睛说。 “生辰?”琉玥重复了一遍,自己确实已经不记得了,也可以说自己从未记过,因为在宫中每每到时候总会有礼官为自己准备复杂的生宴,及笄前是学礼的宴会,及笄后便是变相的选婿活动,总之,都无聊到让人不得不心生厌恶。今年出宫,没有了礼官,自然也就忘记了。 “幸好,还有我……姐夫记得!”凌彦转过头朝钱康霂挤眉弄眼。钱康霂朝他挥挥拳头,然后看着琉玥解释:“当初成亲的时候礼官给递过生辰八字。” “你这样就记住了?!”一旁的萱儿咋咋呼呼一脸不信。 “本来已经忘了,后来看到你家主子,就又记起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凌彦坏笑着。 “嗯,因为她太可恶。”钱康霂再说。凌彦的肩旁抖了抖,险些把蛋糕摔在地上。 “好了,公主殿下,吹烛许愿吧,我们快饿死了。”琉玥扫视了周围,发现萱儿的眼睛骨碌碌瞪着那个糕点,不时舔舔嘴唇。凌彦也好不到哪去。于是轻轻一吹,蜡烛熄灭了。钱康霂等着,陈致善等着,静雯等着,凌彦等着,萱儿等着。 “许愿。”琉玥看过去,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们,抬头看看满空的华彩暗暗对自己说:“愿今日的美好不再成为过眼云烟。” “好了?”钱康霂看到她似乎并没许愿的样子。 “你们可以吃了。”然后静静退开,接着致善在两个小馋鬼的簇拥下动手切蛋糕了。钱康霂递给身边的静雯一块笑着说:“条件有限,虽然不能做到美味的地步,可是却也差不到哪去了,尝尝看。” “嗯。”静雯舀起一小块送入口中慢慢地抿。 “静雯,在亭子下面左边大概五米开外,有一个人在等你。”钱康霂对正在小口咀嚼地静雯说。 “嗯?”静雯不解。 “去看看就知道了。”钱康霂轻轻地推她一下。静雯一步三回首地按她说的走过去,一明一暗的烟火中,那里局促地站着一个人,颇有些焦急地朝她这边张望着,再走近一些终于看清了,眼中顿时蓄满了晶莹的泪水,模糊地看着那个朝她奔来的身影。“小姐!小姐!”沁芙一边跑一边朝她挥手,有几次险些摔倒。静雯默默转头看着那个一脸温和笑容立在不远处的人,她正向静雯点头做一个摆手的动作:“快去扶扶她吧,否则非得摔跤不可。”静雯含着眼泪点点头,疾步迎上狂奔而来的人。沁芙一下就扑到了她怀中语不成调:“小姐……小姐!呜呜呜呜……”却再也无法说出一点别的什么,只是眼泪断了线。静雯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自己也是止不住的眼泪。钱康霂看到这一幕舒心地笑了,刚一转身就撞上琉玥波澜无惊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默。许久,琉玥淡淡扬起笑,钱康霂也跟着笑,笑着笑着钱康霂说话了:“第一件礼物,这场宫外生日宴会;第二件礼物”说到这儿用手指指天空“特制的烟火;第三件礼物”走到她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锦盒递给她“一个愿望。送你一个愿望,无论任何,我会竭尽全力帮你实现。”琉玥一点一点打量着眼前的人,从口中溢出一声叹息,极力隐忍着将要溢出的泪水,嘴角噙着笑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朴素至极的银币,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反射出清冷的光辉,她轻轻抚着那枚银币,上面泛起的丝丝凉意将她这些天来浮躁的心绪消融得 无影无踪,一下子世界又是淡得只剩从容与清明了。她抬头迎上钱康霂晶亮的眸子,眼睛向钱康霂传达着喜悦与感动,只是泪水再也止不住终是默默滑落。钱康霂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喜欢也不用哭嘛,哭多难看,不许哭。”琉玥只一味落泪并未接过她的手帕。“唉,怕了你了,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大女侠也会哭鼻子啊!”说着帮她轻柔地拭去一粒粒水豆豆,“‘不管现在或是今后会发生什么,我们都要怀抱希望,不要拘泥于不开心的点滴,太过执着于曾经不痛快的人小气死了!’这是园长对我说的,现在我讲给你听,也希望你今后快快乐乐,哪怕做回那个冷冷的长公主殿下,可是那样的你才有趣啊,现在的整天忧愁的你一点都不可爱了,不可爱了,知道吗?”钱康霂说完把面衣脱下来给她披上:“现在,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个觉,要带着我的‘愿望’,那可是一枚有魔力的银币,因为等你睡醒你会发现,你的不愉快全部都跑光光了!”琉玥安然地点头抓紧了那个怀抱“愿望”的锦盒。钱康霂跟致善交代了几句就准备带着琉玥离开了。 “哦?皇姐,你们这么早就要回去啦?该不是急着为皇室添丁吧?”凌彦的脸被蛋糕抹得滑稽得变了形,很有孙猴子的模样。 “什么玩意儿!小小年纪不学好!添丁?你在说说看!”钱康霂毫不留情地赏了他一下子。凌彦哭兮兮地转向琉玥:“皇姐……”琉玥一脸满不在乎再赏了他一记眼刀。“啊……你们都欺负我,等父皇回来我要告状,要告你们,告你们不为皇室的繁荣事业做贡献!”吐吐舌头跑开了。 “臭小子!”钱康霂恶狠狠地说,“不过,你们皇室的孩子真是开放。”随即又对琉玥说。琉玥皱着眉看着已经跑远的凌彦:“看来已经到了要卫夫子教导的地步。” “卫夫子?是谁?” “走吧,,回家。” “哦。” 马车中钱康霂看着闭目养神的琉玥左挪挪右挪挪。 “你身上有虱子吗?” “当然没有!” “那就好好坐着。” “哎呀,不知道静雯怎么样了?” 琉玥放于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抖了抖:“要是不放心,就回去找她。” “嗯,那也要等把你送回去再说。”钱康霂从怀中取出口琴在衣服上抹抹然后悠扬的琴声就飘洒出来。琉玥再次闭上眼睛听着那曲中的故事。几曲吹完,钱康霂收拾好口琴看着已经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琉玥无奈地摇摇头“这样也能睡着。”替她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看她紧紧撰在手中的锦盒不禁露出笑容“真乖!”然后轻轻拥着她,以免颠簸的马车把她吵醒。注视着她恬静的面容,鼻间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忽然觉得其实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奇怪,高兴的时候会哭,不高兴的时候却笑,嗯,真是无解。不知不觉间风似乎更大了,钱康霂收紧了手臂。琉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一个臂弯里面,温暖的舒服的带着薄荷的凉味,微微抬头发现圈着自己的正是钱康霂,她好像也睡着了靠在车篷边安安静静的呼吸。她想也许只有在睡觉的时候眼前的人才能稍微安分一点吧,却觉得似乎不对劲,自己怎么会被她抱在怀里?当下果断地推开了还沉浸在梦乡的人。钱康霂的脑袋撞在后车篷上一下子就睡意全无了:“哎哟!”用手摸摸脑袋不解地看着正襟危坐地琉玥:“干嘛呀?!” “你自己清楚。” “清楚?清楚什么?” “以后不要动手动脚。” 钱康霂挫败地笑笑:“嗯,知道了。” 把琉玥送到房间门口钱康霂就准备折回去了,走前嘱咐着:“萱儿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了,你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还要回去?” “怎么,你想要我留下来?”琉玥直接进门嘭地把门关上了。 “怪丫头!”埋怨一句准备离开。 “夜了,路上小心。”门内传出一句微不可闻的嘱咐。钱康霂潇洒地背对着门挥了挥手。 一时间又只剩下琉玥一人了,轻轻打开锦盒取出银币握于掌心,那种淡淡心安的感觉又回来了,注意到披在身上的衣服才发觉刚才可能又误会她了,可谁叫她自己找误会的呢,长公主殿下从不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洗漱时瞥到腕上的玉石手链,脑中回旋着那句“不守时的人不值得等,因为他根本没把你的等待当成一回事,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所以不要委屈自己,当断则断,不断自乱。”琉玥嘴角上扬轻松地扯下它,然后那小玩意儿便粉身碎骨了,她了解钱康霂是因为她们根本是同一类人,眼里都容不得半点沙子,容不得半点欺骗,一旦决定放手,那便是永久。 (大家看英剧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29.知道的,姓无名赖 自从琉玥的生日之后,钱康霂和琉玥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两人还是经常会吵嘴,但在致善等人看来,似乎吵架和斗嘴甚至动手都都比以前有趣多了,例如某日: 钱:诸葛琉玥,我说你在我这儿白吃白喝的好像不太合适吧,这样,看在咱们熟人的份儿上,一天的伙食费给你算二十两,一天的住宿费五十两,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什么人工费、服务费,凑个整儿,一百两吧!最好月初结账,我们这不赊账,当然你要一次性付款也不是不可以的。我们接受各种形式的货币,当然黄金是首选,白银次之,银票最下。(拿着算盘东拨两下子西拨两下子,皱着眉认真盘算着) 诸:……(认真读书中) 钱:一百两已经很便宜了好不好,你们主仆可是两个人,再说你看我这儿的硬件设施多好啊,试问整个大丰,我要是称了第二,谁敢说自己是第一?(使劲儿甩着算盘,那珠子噼噼啪啪作响) 诸:出去。(仍旧没理会她) 钱:不是吧!你真打算吃白食儿!天下可没吃白食的理啊!(义愤填膺状) 诸:那么以后我们回宫了,你每月月初上交五百两,只收黄金,按月付款。(终于从书中抬起头) 钱:凭什么啊?!(啪地把算盘扣在桌上) 诸:试问整个大丰,皇宫称了第二,谁敢说自己是第一?(没有表情) 钱:你不要不讲理好不好?!(十分气愤) 诸:照你的逻辑来说,十分合理。(直视中) 钱:我的什么逻辑? 诸:强盗逻辑。 钱:……(无语) 每天大家都在这样的不冷不热的对抗赛中感受到无穷乐趣,尤其致善,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萱儿则是竭尽全力帮着自己主子,静雯每每向钱康霂投去担忧之色,沁芙嘲笑地看着钱康霂,至于云中子嘛,忽略的干活,因为甚少露面,就算露面也是单独找钱康霂的时候。 于是钱康霂的日子就很憋屈了,小青年儿都快得忧郁症了,每天看着朝阳唉声叹气,看着夕阳叹气哀声,看着夜空欲哭无泪,在这样扭曲的状态下,一个不速之客随风而至。 “老大,奕王爷要见你。”小厮进来通报时钱康霂正顶着俩个巨大无比的黑眼圈噼噼啪啪打算盘。 “奕王,哪个白痴?不认识。” “是当今的二皇子殿下,您的二舅子。”小厮负责地介绍。 “那你找我干嘛?找他妹子去。”钱康霂不耐烦地说,睡眠不足本来已经要了她的命,碰巧今天又是算总账的日子,这就更要了她的命,本来静雯要帮忙的,可是钱康霂不让,钱康霂说她的病需要静养让她歇着,静雯不肯可是琉玥在一旁“帮腔”也力劝她好好休息,再加上其他一跟人等的强烈要求,于是静雯勉强点了头。 “王爷要见您。” “啊!!!!!”钱康霂挫败地一拍桌子仰天长啸。小厮缩缩脖子浑身发抖。“告诉他,从哪来,滚哪去。小、爷、不、见!” “可是……那可是……王爷。”小厮壮着胆子吞吞吐吐。 钱康霂用那对发出绿色荧光的熊猫眼撕扯着面前不怕牺牲的人,小厮一哆嗦“我立刻就去。” “王爷,这个……”想也知道现在要找到合适的措辞会有多么难。 “本王知道,驸马定是等不及要见了吧。带路,本王这就去见他。”承殇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还不带路?”颇为不满地看着面前局促站着的人发问。 “是,是。”面对着这张脸大脑完全短路,眼前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稀里糊涂地把人给领进来了。 “妹婿,别来无恙。”承殇站在书房门前向钱康霂问好。钱康霂捏紧了手中握着的笔,慢慢抬起头以一种极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不说话,不微笑,不示好,承殇眯起眼看着案前坐着的人阴冷的面孔也毫无表情。然后,咚地一声,承殇之前再怎么设想,也不会想到初次见到驸马会是这么诡异的一幕,只见钱康霂的脑袋做垂直落体运动,直直摔到书案上。承殇的脑袋迅速做着分析:一、中毒。二、精疲力竭。三、太激动。小心翼翼地靠近探探鼻息,还有气那么现在是否该请大夫,但天赐良机,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承殇嘴角浮起一丝狠绝,他不动声色地退到门口。 “你干什么?”琉玥在他身后冷冷质问。 “驸马爷病了,本王正要为他去请大夫。”承殇说的实话,确实刚刚是除掉一个这场游戏中无关紧要人物的绝佳时机,可是奕王何等人物,这样的事他不屑亲自动手,更不屑为这种小角色花力气。 琉玥冷冰冰地从他身边走过,承殇只感觉自己身边有一座冰雕在移动,嘴角浮上一丝玩味“长公主似乎在发火。” 琉玥走到书案边,看着趴在书案上的钱康霂用手给她切脉,心里咯噔一下跨一大步来到她身边扶起她的头,撑开她的眼皮心里更是发紧“萱儿,过来帮忙!”萱儿快步过去帮她架着钱康霂往她的房间赶去。来去似风,承殇随即跟了上去。在琉玥卧房门前萱儿止住了承殇:“王爷,公主请您到前厅等候。”承殇伸着脖子往紧闭大门的屋里张望,萱儿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视线:“王爷,请。”承殇笑着摇摇头跟她离开了。 “怎么样了?” “刚刚谁让她发气了?”云中子环视了屋里一周冷冷地问。 “她刚刚自己在书房算账,谁也没去打扰啊。”致善说。 “她现在到底如何了?”琉玥再次开口询问。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她是发不得气的吗?!胸气淤滞,刚刚若不是发现得及时,想来离登天也不远了!”云中子吹胡子瞪眼地说。众人心下皆一惊,已经说不出话来。 “再加上劳碌过度,休息不好,哼,倒真是差点送她上西天!” “幸好师傅你前几天回来了,这不然……” “你们这帮娃儿,一天到晚的欺负霂儿,若霂儿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决计不会放过你们!”云中子眼睛斜睨着琉玥恶狠狠地说。琉玥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病态容颜,突然觉得心里像被生生剖开疼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师傅,我们先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别打扰她了。”致善看着琉玥不太好的脸色劝道。 “哼!”云中子一挥袖气得不轻却到底离开了。致善尾随在他身后,静雯看着床前坐着的人黯然离去。 琉玥看着睡着的钱康霂脑袋里什么都盛不下,什么都想不了只一眨不眨地睁大眼盯着她,好像是她一眨眼这个人就会消失。缓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好一些,“你为何那么小心眼?刚才真的很危险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师傅正巧前阵子云游回来,你……”心里又是一抽一抽地疼。一直到深夜才幽幽醒转过来,只觉得心痛地难受,眉毛痛得纠在一起,额头上渗出一颗颗汗豆豆。 “怎么了,很难受?”琉玥轻轻拍着她的脸试图唤醒她。 “疼……疼死了。”钱康霂扭曲地五官都堆在一起了。 “哪疼?哪里疼?”琉玥焦急地询问着。 “……心……心疼。” “忍一忍,萱儿已经去请师傅了,忍一忍。”琉玥安抚着她说。钱康霂使劲地抓着她的手,一手捂着自己的心脏。任由她狠狠抓着自己的手,琉玥轻轻帮她拂去额上的汗珠,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感觉自己的心也剧烈地跳动起来。正感觉心里挣扎的紧云中子等人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云中子切完脉后就给钱康霂扎了银针,接着又吩咐致善去抓药静雯去煎药,房间中有静默下来,云中子安顿好钱康霂来到堂屋中对正在发呆的琉玥说:“丫头,霂儿的病受不得什么刺激,所以以后你们打闹要有个限度,否则再像今天这样那她的小命可是真的难保。我看得出来,霂儿虽不在乎这些,可是她的身体由不得她这样放肆,明白吗?”琉玥眼中无神地应了应心里早已乱作一团麻了。众人一番折腾后,都呆在了钱康霂屋里不敢离开半步了。 “公主,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康霂现在已经稳定了,我想应该没有大碍了。”静雯走到琉玥身边劝慰着。 “是啊,公主,你去歇歇吧,这照顾一个已经够呛了,等会你再病了,咱可真不是三头六臂的三太子殿下。”致善也劝着。 琉玥摇摇头:“不必了,我不累。”致善和静雯见她这么坚决也就没说什么了。大家又都安静了下来。 “皇妹,驸马怎么样了?”第二天一大早承殇就来了。 “不好。”琉玥没好气地说,昨天情况紧急没来及想,现在看到承殇就把昨天的事情又翻出来,好像晕过去之前最后见的人就是诸葛承殇。 “我昨儿来,刚跟驸马问了个好,谁知竟一下睡过去了,真是……”承殇嘴角牵起一丝弧度。 “奕王爷来这儿有何事?” “啊,事倒没有,就是来认个门儿。”承殇笑着说。 “现在门认了,还有新的事吗?” “一时没有。” “那么,请吧。”琉玥冷着脸下逐客令。 “皇妹这么就不待见本王?” “王爷不待见我才是。”琉玥眼中蹦出冷锐。 “哈哈哈,皇妹哪里话,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难得王爷还记得我们是一家人。” “本王叨扰了,告辞。”承殇整整衣襟告辞。 “不送。” 承殇一步一步踱到门口:“啊,等妹婿醒了千万告知本王,本王有礼要送。”如蛇的眸中含着阴谋。琉玥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渐渐聚拢了眉。 “老钱,现在感觉好些没有?” “还有些难受,憋得慌。”钱康霂靠在床头上有气无力地说。 “要不我给你揉揉?” “不用了,你也知道,老毛病了。” “康霂,还是躺下吧,多多休息。” “不睡了,睡了这么些天,把之前欠的都补回来了,现在就是有点闷,其他的已经没什么了。” “可有想吃的东西,我为你准备去。” “我什么都不想吃,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你们呆在这儿净跟我抢空气了。” “得了吧你,就你这样还不兴让人看着啊!”致善给她掖了掖被角。 “我说真的,我看到你们,不仅胸闷,头也昏,赶紧都回去吧,师傅不在这儿吗?” “真不要我们陪着?” “安拉!”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点啊,我们走了。静雯,我们走吧。” “我想留下来陪陪康霂。” “静雯……去吧。” “康霂……” “没事的。”钱康霂微弱地点点头回她一个淡淡的微笑。可是静雯依旧不肯移步,致善从身后拉拉她的手:“听她的吧,你也了解,这个时候就不喜欢太多人围着她转。”于是静雯一步三回首地被致善和沁芙牵着离开了。 “来,喝药了。”致善她们刚走,琉玥就端着药进来了。 钱康霂顺手接过来咕嘟咕嘟一口气解决掉了,琉玥接过碗递过手帕看她擦着嘴角。“不哭吗?” “苦啊,可是以前都苦了好多回,不在乎多一回。” “之前在静雯那里生病了,却为何叫苦?” “嗯……你猜!”钱康霂笑嘻嘻地说。 “看来当真是好了。” “好了,好了,不好就真不好了。” “你的心……” “我的心会痛。” “现在呢?” “你不惹我就不会痛。” “……” “真不惹了?”钱康霂凑过去盯着她的脸。 “不要闹了,师傅说你的病不能大喜大悲。”琉玥把她按回船头。 “别听他的,他吓你的。” “那你下次再试试,看看我是不是吓她?” “师傅。”琉玥看到云中子,立刻站起来请他过来。 “师傅,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倒还不糊涂。” “不糊涂不糊涂。” “这阵子好好给我养着,不许到处走,听到没有!” “是是是是,一定一定一定。”钱康霂一个劲儿地点头。 “哼,就知道敷衍我。” “不敷衍,不敷衍。师傅,酒窖里之前孝敬您的酒似乎差不多了。” “你啊!为师不在这儿爱您的眼!好好给我养着!” “知道了……” “呼……老年人就是敏感,是不是?” “有时。” “来,扶我一把,我要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不行。” “公主,求你了……” “不可。” “咖啡,求你了……” “老实待在床上。” “玥儿……” “……” “玥儿,求求你了。” 琉玥皱皱眉,钱康霂心中暗喜,呼啦一下掀开被子梭到床边套鞋。 “慢些,当心。”说着已经蹲下帮她穿鞋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钱康霂忙拦下她,却被琉玥一记眼刀砍得无语,之后又帮她穿了衣服,这才小心地扶着她出门。 “阳光的味道真好!”钱康霂一到园中就深深吸一口气,无比幸福地说。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亲爱的玥儿姐姐,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好!” “不适的话,立刻告诉我,知不知道。” “yes,iss!”钱康霂行着军礼。 “过去坐一会儿,好不好?” “好。”钱康霂由着她扶着自己慢慢走到亭子里面。 “饿不饿?” “您歇会儿行吗?我现在就想好好坐会儿,看会儿花,看会儿鱼,外加看会儿美女,成吗?” “那好,我不说了。” “诶,这就对了。”钱康霂笑笑,然后专心对付起眼前的美景。 “冷了吗?” “求你!” “……我不说了。” “但愿。” “外面的风景多好啊,可是宫中就不似外面,到处压抑得很。” “宫中有宫中的美。” “嗯,美女多,帅哥多。” “宫中有各处美景。” “这宫里人的心啊,荒芜 ,即使景造的再美再像,那也是毫无意义的,一帮无聊的人构造一堆无聊的景。” “钱康霂,不要妄谈。” “跟你说说都不行?那我以后要憋死的。” “你啊……” “我啊……嘿嘿……” “奕王说待你好了他会来探望。你要有心里准备。” “那个王八蛋还敢来!嘶……”钱康霂稍微一激动小心就抽了。 “不要急,不要急。”琉玥帮她顺着气。 “要不是那个白痴,我也不会犯病,他还敢来!” “好了,好了,不见就是了。” “不!要见,一定要见见这孙子!”钱康霂眼中蹦出小火球。 “不可,万一又犯病怎么办?” “不会的,我要让那王八蛋尝尝小爷的阴谋。” “奕王不是常人,你最好不要得罪他。” “遇见非人就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 “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放心吧,他奈何不了我的,不要担心。” 琉玥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你的额头怎么冒了一颗青春美丽疙瘩豆。”钱康霂凑到琉玥面下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痘痘。 “大概是被你气的。” “嗯?肯定是上火了。”钱康霂伸手戳戳那颗痘痘“弹性十足。” “钱康霂。”琉玥打落她的手。 “有了这颗痘痘,你就人性化多了。”钱康霂又把手放上去认真戳。琉玥看着她认真研究的眼睛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痛不痛?”钱康霂轻轻问。 “嗯。” “那吹吹。”于是真的就轻轻吹起来“等会回去再上些药。” “嗯。”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夜以继日的。”钱康霂拍拍琉玥的手轻轻说。 “你没事就好。”琉玥看着她的眼睛。 “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现在我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呀也该好好地歇歇了,别把自己拖垮了,那如果下次我有事了,谁再这么没日没夜的看着我?” “不会有人了。” “嗯,我也这么认为,大家都被我折磨得够呛。” “知道就好。” “知道,当然知道。” 当日晚上,奕王爷就造访了。 “妹婿,听说你好了,本王特来一探。” “哎呀,真是有劳王爷了,上次是我未尽地主之意,实在惭愧得很。” “哪里,哪里,驸马言重了。”承殇喝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不过,我那皇妹可是出了名的冷漠,我看驸马应该很吃不消啊。” “啊?她确实是……” “不过不要紧,现在本王有一个万全之策,可保驸马日后有好日子过。” “哦?但愿一闻。” “这天下女人的品性不过就那么几种,有一个地方恰恰包括了所有的这些品性,要想吃透她们,我们就要前去一览。” “王爷说的是……青楼?”钱康霂一挑眉。 “驸马果然智慧过人,一点就通。”承殇露出玩味的笑容。 “可是……” “驸马,若是日后想要过好日子,可不能拘泥这些小节啊。”承殇循循善诱。 “这可难为我了,您也知道长公主那性子,哎哟,啧啧啧啧。”钱康霂纠结地锁眉。 “驸马,大可放心,这事儿就我们两个知道,我不说,谁能知道呢?” “王爷真能为我保密吗?” “本王岂是那无信小人。” “王爷的为人我当然是再信不过。” “那……” “好,为了以后,我就豁出去了!”钱康霂视死如归一脸坚决。 “那我们这就走吧。” “呃……王爷少待片刻,我这儿先回去乔装乔装。” “好,速去速回,时间可紧呢!” “好。” 承殇安然地坐在园子里喝茶,心里十分畅快。 “公主!公主!不好了,奕王爷要拉驸马去……去青楼!”萱儿边跑边喊。 “什么?青楼!”琉玥呼地站起来。 “是……是啊!我亲耳偷听到的!就在花园!”萱儿大口喘着气。 “哼,所谓礼品!”琉玥怒了,很怒很怒。“萱儿,准备两套男装。” “啊?”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琉玥脸上浮现一丝冷笑,萱儿觉得三九天到了。 “王爷久等了,我都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吧。”钱康霂贼兮兮地说。 “甚好。” 九品楼 “二位快快里面请吧,我们这儿什么姑娘都有……”一进屋老鸨就不停地在他们耳边念啊念。 “妈妈!把你们这儿最漂亮最温柔最有才最上档次的姑娘都给小爷找来!”钱康霂大喝。 “哎哟,这位爷可真识货,这就来,二位楼上雅间稍坐片刻,姑娘们马上就来。”涂脂抹粉的老鸨满脸堆笑。 “动作可快点,别叫我们爷久等!” “是是。” 不一会儿姑娘们就一窝蜂地全部涌进来了,钱康霂和诸葛承殇都跟她们笑闹着。 “来来,二哥,我谢谢你这么慷慨无私地传授我如此秘诀,少了小弟不少麻烦,小弟敬您一杯!干!”钱康霂豪迈地说。 “兄弟这说的是什么话,兄弟之间可不能见外。”说着喝下了那杯酒,接下来钱康霂恭维话说了一大堆,酒自然是二人都喝了不少。 “哎…二……哥……喝……喝啊!”钱康霂大着舌头说。 “……”承殇那边毫无反应。 “哈……”钱康霂喝着手中的水,然后给“醉倒”的姑娘们喂下解药,待她们清醒了说:“姑娘们,知道现在躺在桌子上的人是谁吗?”姑娘们一致的摇摇头。 “大名鼎鼎的战神,大丰的二皇子殿下,堂堂奕王爷!” 姑娘们炸开了锅,“真的,怪不得,从一看到他就觉得气质浑然天生,高贵又优雅……” “姑娘们!姑娘们!停下!停!先听我说!你们知道他现在躺在你们这里算什么吗?” “不知道。” “他,是大丰上下除了太子殿下的唯一黄金剩男了!他,尚未娶亲!他,现在躺在这里!就在这九品楼,有你们这帮如花似玉的姑娘陪着!试想,明个儿他醒了被发现躺在这九品楼里,这要是那个姑娘能在他床上,那么……”意味深长地魅惑一笑点到为止。 “那我们就可能做她的妃子,甚至王妃!”姑娘们尖叫。钱康霂汗,女生就是爱做梦。 “没错!王妃啊,大家要珍惜机会啊!”此话一完姑娘们疯了似得把承殇抬到床上,接着疯了似得往床上挤。 “大家可以多弄几个床来拼在一起就不用担心床会被压垮了。”钱康霂好心提醒着。于是可想而知接下来都发生了什么,整个青楼都炸了。 “姑娘们如果能分的一件半件衣服,那么……”于是瞬间不堪的一面发生了,王爷被华丽地剥了。钱康霂赶紧扭过头。顺便从怀中掏出承殇的玉佩:“如果再有这件奕王亲配玉为证,那么……”于是…… “妈妈,您知道这账明天该找谁了吧?” “知道知道……”老鸨正专心往床上挤着。 “啊,顺便,各位,千万不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泄漏出去,不然……王爷就不是你们这帮可爱的姑娘的了。” “对对,来人呐!给我封门!”老鸨一声令下。 钱康霂满意地点点头,抽身飞出,回到家里连夜赶了好多份传单“大丰奕王逛青楼,胃口大得惊死人。”然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贴了那么几张,为啥只贴几张,因为奕王爷是名人吗,名人效应是很强大的哦! “这个登徒子!”全程跟踪的琉玥忍不住的笑。 “呵呵,居然想到这样,真是有她的!”萱儿亦是花枝乱颤。 嘿嘿,不用怀疑,钱小爷是不可以得罪的,钱康霂突然失眠了,因为实在太期待明天的盛大景况了。她又兴奋了,于是拽上师傅和致善:“走,斗王爷地主去!” (哇哈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0.离开 初醒的承殇脑袋一片混沌又只觉得疼得厉害,用力甩了甩才找回些意识。下意识地朝身侧看看,任他平时再怎么镇静,可当看到自己身侧清一色的莺莺燕燕也不免心惊,再将视线往自己身上移,不得了,光的!顿时周身一抖,因他这么一抖,旁边埋伏的众多“□□”就爆开了,承殇迅速扯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姑娘们纷纷向他涌来,苍蝇一样吵吵个不停。承殇默不作声地由她们嚼舌根,脑袋里快速地将昨夜的情形好好整理了一番,须臾之间便了然当下拜谁所赐。 “闭嘴。”阴冷地开口,闹哄哄的室内立刻就安静下来了,姑娘们齐刷刷看着把自己缚成蚕蛹的男人,可惜啊看不到他完美的身材了。 “本王的衣服。” 这时众人将早已撕扯成碎片的衣物献宝似得呈在他面前,承殇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脸上更是严酷。 “备衣。”冷冷扫视里三层外三层的红红绿绿,“滚。”众人只觉全身的血都凝结住了,怔怔看着满脸肃杀之气的人,呼啦一下子散的精光。承殇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眼睛中满是寒意。 “今天天气好晴朗……”钱康霂一大早就好心情地在院子里侍弄花花草草,当看到琉玥和萱儿进来的时候还好心情地跟她们招手打招呼:“早上好,长公主!早上好,仙女妹妹!”琉玥微一点头继而坐下开始喝早茶,倒是萱儿红了一张俏脸,寻了个给公主取糕点的理由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仙女妹妹害羞了。”钱康霂提着水壶坏心眼儿地笑着。 “你昨夜哪里去了?”琉玥风轻云淡地问。 钱康霂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她了,倒不是不敢跟她说昨晚自己的去向,只是把诸葛承殇整成那样,这可是事关皇室声名的事儿,所以哼哼唧唧地不敢清楚告诉她。琉玥等了半天不见反应干脆把头扭过去看着她:“嗯?” 钱康霂放下水壶挪到她身边低下头皱着眉 :“这件事……这个……你不生气揍我我就说。” “看事。” 钱康霂把心一横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的事细节不差地告诉她,琉玥听她这么一说心下明白诸葛承殇定早就知道萱儿正偷听他们的谈话而故意引钱康霂中计,哪只到头来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思及此抿嘴轻轻笑了,钱康霂本来等着她冷面相对,谁知不怒反乐,心里高兴嘴无遮拦得意地说:“迷药,最猛的,师傅说可以轻而易举放倒一头大象的那种!嘿嘿,趁他不注意赏了他一壶,现在应该还在温柔乡里腻着呢吧!” 琉玥看她得意的神色无奈摇摇头:“奕王什么人,你今日如此设计他,日后有的苦吃。” 钱康霂哈哈笑着:“管他牛鬼蛇神,见着小爷我,那就得绕道而行!” 琉玥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关切地问:“心口还疼吗?” “快意恩仇似蜜甜!再没什么比看诸葛承殇出丑更让我心情愉悦了!”钱康霂骄傲低地说,看琉玥似乎还不放心又拍拍心口正经道:“好了,正强劲运转呢!嘣嘣嘣!” 琉玥淡淡点头:“以后要多注意。” “嗯,知道。” 雅间里诸葛承殇收拾妥当打开门的一瞬,门前众人立刻闪开一条路,不慌不忙地走下楼再慢慢拉开大门,透进来的光刺得他眼睛颇为不适,却是一霎那那光源立刻消失无踪,路上早已围个水泄不通,人们蜂拥着都想挤过来看看这位以严明和洁身自好而著称的奕王爷是如何“胃口大得惊死人”的。 “属下失职!”凑上来的人自动请罪。 “何时得到风声?” “今一早。” “为何不叫醒本王。” “属下无能。” “哼!驸马果然本事!” “王爷,下次出门请容属下暗中保护。” 承殇冷冷扫他一眼:“本王不想在说第二遍。” “属下明白王爷不喜我等跟着,可若在发生今日这种事……”到底被承殇的冷眼冻住了,静静环视四周,躁动的人群立马安静了,诸葛承殇几步跨上紫电疾驰而去,四周又开始交头接耳。“这……这位……官爷,这昨夜的花销您看?”老鸨不要命地满脸堆笑。来人冷下脸丢过去几锭元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吧。”“是是是是,昨夜王爷是来听牡丹的曲儿的,因晚了故而留下宿了。”外人听来不免嘘声,好个欲盖弥彰。 “老大,老大,奕王爷他……”小四急急忙忙通报着。 “妹妹,妹婿,好兴致。”说话间人就已经进来了。 钱康霂暗皱眉头“咋跟牛皮糖一样,还没完没了了?”嘴上却应着:“哟,二哥啊,来来,快坐,小四儿,赶紧去泡杯茶。” “二哥,可早啊!还没用膳吧?我这儿正吃着呢,二哥要是不嫌,一并吃点?” 琉玥一旁冷冷看着兀自闯进来的人并不讲话。 “那有劳妹婿了。”钱康霂翻个白眼儿,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却又吩咐小六去添副餐具。 “妹婿啊,昨夜何故不告而辞?”承殇笑得春风拂面,一双细细的丹凤眼透着凶光。 “哦,昨夜本该与二哥一起尽兴的,奈何这身子……哎实在是顾忌我这病体啊,这无礼之处还望二哥多多海涵才是。”说完咳嗽两声。 “原来如此啊,为兄还怪,这娇花当前,美酒作陪,皓月相伴,丝竹绕耳,驸马何以舍弃这如斯美眷?这一时还想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比如……不举?”承殇凑近钱康霂说,却用余光盯着琉玥。 钱康霂刚喂尽口中的清粥就一粒不剩地喷向对面端坐着的奕王,承殇灵活一闪,刚刚臀下的凳子铺满了白花花一片。琉玥神色一凛不悦地为钱康霂顺着气,又忙吩咐萱儿去倒点清水来让她慢慢喝下,看也没看承殇:“还请奕王注意身份。”转而又道:“今日的街上可比往常热闹许多。” 承殇瞬间阴下脸:“所以呢?” 钱康霂看着面色不善的两块冰山出口:“二哥不要生气,我知二哥一心为我和玥儿好,才带我去那烟花之地,可是您看,我这心就这般大小,”说着把左拳举到他面前“这里只容的下一个人,念的想的也还都是那么个人,实在是没有二哥那等广博的胸襟可以兼爱天下啊!二哥,真正伟丈夫也,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朝承殇投去无比崇拜和赞许的目光,笃定地竖起大拇指。承殇面色黑到极点拳头紧了再紧他竟然敢如此讽刺自己!琉玥不动神色地把钱康霂护到身后打量着几欲动手的奕王爷。钱康霂好笑地看着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奕王爷乐得有人替自己出面摆平。承殇此时下眼皮急速抖动着,手上根根青筋突兀地支棱着,情势一触即发,谁知“哈哈哈哈哈……”他怒极反仰天大笑,钱康霂吸吸鼻子等待下文。 “好个草芥驸马!好个草芥驸马!”钱康霂瞅疯子一般的眼神看他,心想完了,好好黄金剩男,大丰朝十佳青年一枚竟然让自己给逼疯了,哦,佛祖在上,实在罪过,罪过啊!琉玥感觉到身后人异常,回头探究就看到她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念着阿弥陀佛,当下便止不住轻轻笑了。待承殇笑够就又回身到饭桌上气定神闲地吩咐着:“去给本王重新添副碗筷,本王要用餐。”钱康霂和琉玥面面相觑,随即拍拍琉玥在她耳边悄声几句,只见琉玥淡笑不语然后微微点点头,之后二人一起离开了。承殇眯着眼听得分明:“咱们不理他,他……怕是神志不清了,咱们别处吃去。”松开的拳头再次握紧了。小六再把碗筷呈上时倒不见了人迷茫地指指承殇的位置,周围人用下巴指指大门,于是心下了然,是让老大给气地灰溜溜打道回府了。 “通过今天我发现你们诸葛家的人吧,太极端了!”钱康霂口中含着自制菠萝蜂蜜棒棒糖对一边看着书的琉玥说。 “此话怎讲?”琉玥放下书盯着她。 “你大哥,太闷,你二哥,太躁,你太冷,你小弟,嗯……姑且给个太活泼吧。”其实她想说调皮捣蛋来着。琉玥微微扬起头思索着,却又拿起书,钱康霂本以为她要发表言论,所以耐着性子拿着棒棒糖眼睛骨碌碌盯着她,谁知竟没了下文,于是又把棒棒糖塞到嘴里闷闷地问:“你不说点什么吗?” “不说。” “没劲,没劲透了!”钱康霂一摇手出门了。琉玥看着她风似得步伐轻轻晃着秋千,心也跟着轻轻飘起来。 “康霂,我有话要对你说。”钱康霂刚出园子没几步就看到不远处走来满脸忧愁之色的静雯和一脸不忿的沁芙。 “什么事,这么急?”钱康霂拿出嘴里的棒棒糖问道。 “我父亲身染寒疾,须回去看看。”静雯忧伤地说。 “什么?之前也没听说啊!”不由自主的看着沁芙。 “沁芙怕我担心故而连你也一直未说,只是近日看她欲语还休,仔细一问才得知的。” “哦,那多久了?” “有月余了。” “那我送你回去!我们即刻启程!” “你去做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你可是堂堂长公主驸马,一言一行还是注意分寸的好!”沁芙狠狠瞪着她。钱康霂微微皱眉心知沁芙是对自己有芥蒂的。静雯注意到钱康霂尴尬的神色幽幽拉了沁芙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小姐!你就是太护着她!本来就是她的不是,偏又说不得,打不得的!这倒没理了!”沁芙激动地难以自已“当初信誓旦旦携了你离家,现在又做出这样的好事!果真是良心让狗给叼了去!”静雯见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要打住。 “让她说。”钱康霂阻止了静雯,静雯愣愣地看着她,“让她骂吧,让她把不忿泄出来,憋久了伤身。” 沁芙见她不解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继而破口大骂:“你个没有良心的登徒子!我家小姐哪里不好?!好多比你好上千倍万倍的谦谦君子挤破了脑袋只为一睹小姐风采!你呢?难得小姐垂青竟然如此不知好赖不懂人心!惹得小姐伤心难过,简直该剐上千刀万刃!不仅不知冷暖还是个贪恋权势、喜新厌旧、不学无术的市井无赖!不懂教养粗蛮无礼!难道没人教过你吗?!”听到这里静雯再难忍受下去厉声喝止沁芙:“够了!沁芙!不要再说了!”沁芙登时一愣,自家小姐从来柔如碧波何时这样怒极过?自己委屈不说更是替小姐不值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钱康霂从她开骂就一直默默受着,她觉得沁芙说的也不完全是错的,可是当听她骂着:“难道没人教过你吗?”还是难免冷了脸。琉玥本来安安静静看书,听到外面吵嚷声时本不打算理会,可是隐隐约约的竟听到钱康霂和静雯的声音,放心不下才走了出来。只见钱康霂冷着脸杵在那,静雯咬着唇低头不说话,一旁的小丫头苦的梨花带雨。 “你看致善送你们怎么样?”钱康霂硬生生地开口。 “我……” “你们两个实在不能叫人放心。” “我会知会她的。” “那就好,一路顺风。”钱康霂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静雯望着她的背影叹口气,眼中也是波光粼粼的抑制着悲伤。 “小姐……” “回吧。”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了。 琉玥满头雾水朝钱康霂离开的方向赶去。 坐在亭子里的钱康霂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微微侧头看到身后人的白绸鞋舒一口气。 “天渐渐凉了。”琉玥抽身坐在她身边看着湖面凋敝的莲花说。 钱康霂趴在桌面上并不答话。二人就那么坐着钱康霂一直盯着荷塘里深锁眉,琉玥一旁陪着她连呼吸都放得轻似空气。从黄昏到入夜再到深夜,期间萱儿和致善曾来过,琉玥微微摇头示意她们不要来打扰。致善本想来告诉钱康霂静雯她们马上就动身,自己要送她们回去,谁知那边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这边又冷得不让人近,摇摇头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阿嚏!”将要入冬天气的风还是让人经不住。 钱康霂终于在静坐几个小时之后起身脱了外袍披在琉玥身上,“回家吧。” “嗯。” “刚煮的姜汤,趁热喝去去寒气。”钱康霂将手中的碗递给琉玥。 “你呢?” “我等你喝完再说。”琉玥便默不作声地喝着钱康霂端来的姜汤。 “今天……你不必那样等着我。” “我怕你跳进荷塘里去,撑死我的鱼。” 钱康霂出奇地没有顶嘴而是苦笑着。 “静雯离开了。” “总是要走的。” 琉玥看着烛火对面飘忽的面容,放下手中的碗拍拍她的手背眼里满是坚定和鼓励。钱康霂抽手盖住她的手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笑。“父皇马上就要抵达了,近些日子我们就要回宫了。” 钱康霂将顶在肺中的气通过鼻子一点不差地排出来:“再安逸的日子也有结束。”琉玥亦是满心无奈,只盼望这次父皇回宫一切都如初就好了,现在自己已不再被过往的纠缠所触动,按照设想本应放手让她过逍遥日子了,可是眼前这个闷闷不乐的人却实实在在放不下,丢不掉了。什么时候呢?开始在意她的喜怒哀乐了,不知不觉间好像不讨厌她了,这种心境是不曾有过的,就算以前跟师兄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的,那么这是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1.暗涌 在琉玥尚未理出一丝清明时一道圣旨便下来催着二人快回宫了。 马车上琉玥专心想着心事,“诶?公主,您的链子呢?”萱儿盯着她的皓腕惊奇地问。 “不要了。” “扔了?!那……”萱儿瞪大眼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案。 “没了便清静了。” “对!早该清静了!”萱儿愤愤地说,继而发现自己似乎反映过分了,便偷偷吐了吐舌头。 琉玥莫不经心地撩起帘子细细看着二宝背上哈欠不断的人,瞧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怂样,迷迷糊糊的样子竟惹得琉玥心下一片暖。 “那样子可会染风寒的!”凑在主子身边的萱儿一看到不住打瞌睡的人关心之语脱口而出,琉玥皱眉“是了,不知不觉已入了深秋,天气渐渐寒了,看她却仍是一件单薄的青布长衫。”“萱儿,去把叫她进来吧。” “诶。”萱儿掀开外帘吩咐车夫停了马,缓缓前行的队伍也随即停下来。本还是昏昏欲睡的钱康霂揉揉眼睛问:“怎么停下来了?” “驸马,外面天凉,公主殿下请您到马车里暖和暖和。” “这不太好吧。” “进来吧,外面露中,寒气淤积至肌体会很麻烦。”琉玥在车内轻轻说着。 “那二宝?” “骡子就交给奴婢吧。” “你?天这么冷。” “不碍事,请驸马快些入内吧,久了寒气就进车内了。” “这个给你。”钱康霂从马车中翻出一件绒里披风“可千万别感冒。”萱儿接过披风笑得意味深长翻身上了二宝,钱康霂也就钻进车里去了,队伍又慢悠悠前行了。 这里钱康霂刚坐好琉玥就递过来一件长袍,钱康霂接过也不多话,直挺挺躺下将那长袍往身上一盖就要再会周公。可却是翻来覆去地不自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瞌睡本来浓得不行,却又一时无法入睡,搅得她心烦意乱,这一来情绪就上了脸。琉玥静静看着另一边一脸烦闷不停翻身的人摇摇头,终是换到她那边轻柔地抱起她的脑袋搁于腿上,为她一下下揉按太阳穴。钱康霂这才醒悟过来,缺一个枕头!解开迷惑后终于踏实下来,加上琉玥力道恰好地按摩,觉得心一下子舒展开了,长长吁口气,便安安静静往梦乡去了。待她睡沉琉玥悄声嘱咐车夫再走慢些,以防搅了她的清梦。睡梦里的钱康霂此时正沐浴带着阵阵清香的和煦微风,脑袋没有刚刚那么沉了,身体很轻似乎是要随着风飞起来,带着眷恋狠狠吸了鼻间的清香却只觉得还不够,于是循着风寻了香源。感觉钱康霂的脑袋转过来贴在自己的腹部,琉玥咻得赧了色,赶忙将她的头放到随手拾到的一个大包袱上,自己则一转身回到她对面。梦中钱康霂只觉得那阵风消失得过快,自己都还没闻够呢!不满地使劲在包袱上蹭了蹭继而又安静下来。琉玥忍不住笑她小孩性子,看她自己闹闹了便不再有动静了,也不知是否被她影响也轻轻打起盹来。 “公主,驸马,到了。”萱儿在车外恭敬地说。车内却是一片寂静,萱儿便稍稍提高了音调又报了一次,依旧没有声音,于是她又弓着身子走到帘子前高声道:“公主,驸马,到了。”这次终于有了回应:“知道了。”是琉玥的声音。 “诶,醒醒,到了。”轻轻推推还沉浸在梦境的人。 “嗯……”钱康霂迷迷糊糊地应声,随即将长袍往头上一罩。琉玥无可奈何地笑着柔声继续说:“我们到了,醒了。” “嗯,知道了。”这回钱康霂乖乖把袍子拿下来,不情愿地慢慢起身继而狠狠伸个懒腰。 “到了?” “嗯。” “哦。”甩甩头开始穿鞋,然后纵身跳下马车,对身后的人伸出手,将琉玥扶下车。周围的一干卫兵带仆从虽是个个低眉顺眼,却都拿眼光偷偷瞄着她们心想,这长公主殿下和驸马爷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水火不容吧,现在不就一副相敬如宾吗。钱康霂将琉玥扶下车便松了手,意识到来自周围的目光后便干咳了两声,正色道:“公主,请。”底下的人们心思又转了转,驸马是个好驸马。 进到公主府后众人便被遣散了,厅堂里就又只剩下琉玥和钱康霂了。 “你这真还不错的!“钱康霂在屋中四下转了转道。 “你的驸马府丝毫不会逊色于此。” “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商量。”钱康霂看着琉玥认真地说。 “讲。” “当时成婚得急未来得及想,现在想来我那驸马府应该还没建吧?” “在建。” “哦,那我住哪?” “暂且住在这里,你的府第用不了多久就可搬进去了。” “哦。” “公主,水已经备好了,可以沐浴了。”萱儿适时出现打破僵局。 “差人伺候她沐浴更衣,收拾妥当再到这里来,我们一起进宫面圣。” “是。” “差人就不用了,只要把水给我准备好,衣服什么的送来,其他的我自己动手就行了。” “呸,当真以为姑奶奶会找人伺候你?做梦吧!”萱儿叉着腰不悦道,接着扭着那小蛮腰头也不回地消失了。钱康霂的小心肝儿一抖,萱儿姑奶奶的脸真是一张晴雨表,刚刚还恭恭敬敬驸马驸马地叫的热和,一转眼就露出了其本质不善的心肝。无奈,只有到诸葛凌彦那儿去混一下了。不禁感慨,如今啊,驸马这口饭不好吃啊,随便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能把你给气得够呛。 在诸葛凌彦那收拾好,看看时辰还早,钱康霂便在凌彦那随便逛起来。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彼时正在回廊上发呆的钱康霂冷不丁被一个不明物体撞了一下,待看清才发现是个可爱的奶娃娃,遂蹲了下去眉开眼笑地问她。小孩子被她这么一问反而害羞地往回跑,一下子扑到另一端来人怀中娇声娇气地呼着:“皇长姐。” 琉玥抱起瓷娃娃一般的小人儿呵呵笑着哄她:“纾儿不要怕。” 钱康霂傻气地挠挠后脑勺:“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 琉玥回她一句:“差不了哪去,瞧你把纾儿吓得。”说完不忘逗逗怀里的小人儿“是不是,纾儿?”小姑娘委屈地点点头泪眼婆娑。 钱康霂表情凝重,自己的长相难道真的这么失败,居然把个小不点儿吓哭?眼珠子转了两转计上心来,从怀里摸出一根糖笑眯眯向小丫头走过去:“小纾儿,来。”说着把棒棒糖去了薄衣凑到小丫头鼻前,只一下小丫头便来了精神伸着手兴冲冲要拿。钱康霂一把将糖藏到后面再摆出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凑到她跟前:“要什么?”小丫头在琉玥怀中不住朝她背后打量,然后双眼冒光:“糖!”钱康霂加深了笑:“那是谁要啊?”纾儿却再怎么样也还是个两岁半的奶孩儿,一心想着那诱人的香气,见她一直问便急了,一急就结巴了:“纾儿……纾……儿要!”钱康霂满意地看着她的反映,把糖举到头顶引她在琉玥怀里不安生:“小纾儿要问谁要甜甜的糖啊?”这下把她问蒙了,回过头带着求救的眼神看着皇长姐,长长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零星的水珠子,琉玥爱怜地看着她再嗔怪地盯着钱康霂:“你便给她吧!” “不行,告诉小丫头鄙人是谁。” 琉玥抿嘴笑蹭着小丫头的额头轻轻说:“纾儿要问登徒子要甜甜的糖!”纾儿被逗得咯咯笑着重复:“纾儿要问登徒子要甜甜的糖糖。” 钱康霂满脸挫败:“有你这么教的吗?!来纾儿,叫姐……姐夫。” “呵呵,登徒子,糖糖,糖糖!”纾儿奶声奶气地笑叫。 钱康霂满脸灰拜把棒棒糖轻轻送到她嘴中幽幽问:“好吃吗?” “呵呵呵呵……”小孩子已拿到喜欢的东西,只一味乐得合不拢嘴。 “你怎么来了?”钱康霂摸摸她粉嫩的小脸。 “我收拾停当仍不见人,便问了萱儿,方才知你来这儿了,萱儿礼数不周,你莫见怪。” “我可不敢,萱儿姑奶奶的脾气大得很哦。” “她岁数小,你就多包容些。” “我没有生未成年少女的气啦,你放心。不过,这孩子是谁家的啊?怎么在凌彦这儿?” “纾儿是容妃娘娘的女儿,今儿容妃娘娘与母妃同去赏花,怕她跟着觉得闷,便把她留在凌彦这儿了。” “容妃?你不说,我还以为你父皇就你母妃一个妃子呢。” “皇室男丁至父皇这儿便薄了,至今只已仙逝的懿德皇后、昭妃娘娘、我母妃各诞一子。公主倒是有那么些。” “哦。所以你大哥是懿德皇后所生,奕王是昭妃之子,凌彦是慧妃娘娘的孩子?” “是。” “那为何你大哥称呼慧妃娘娘为母妃?” “懿德皇后去世之时皇兄尚且年幼,故而父皇命母妃代行母亲之责,照顾年幼的皇兄。” “哦,原来是这样。啊啊啊,痛痛,小丫头快松手。”钱康霂吃痛地惊呼,看着自己头发上的爪子。原来纾儿趁她们说话的功夫打起了钱康霂头发的主意,这会儿哪会放手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纾儿,不要放肆,皇姐要生气了。”琉玥凶凶地威胁着。小丫头果然就住手了但是小嘴高高撅着豆大的眼泪随即滴落,却始终不敢哭出声来。钱康霂见状从琉玥怀中把她捞出来,一下子驾到自己脖子上摇晃着:“小纾儿乖乖的不哭,咱们骑大马!”孩子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在她身上不安分起来,兴奋地扭着小身板,这下是不抓头发都难了。 琉玥低声说:“纾儿,快下来,不要胡闹,看你将皇姐夫的头发都弄乱了。” “没事,没事,小孩子是要哄的,不要斥责她,她还这么小,是应该任性的,不然长大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钱康霂眼中的光彩有那么一瞬滞又滞。“是不是,小家伙?”钱康霂将瑟缩的小孩儿抱进怀里,纾儿怕怕地在她怀里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你呀……”琉玥笑着本想骂她,可是该骂什么呢,她倒不知道了。 后来终是把玩累睡着的小祖宗交还给了嬷嬷,琉玥还好,钱康霂呢,乱蓬蓬的头发,邋里邋遢的衣服,于是琉玥冷着脸:“登徒子,把自己洗干净再回公主府找我,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说完留给钱康霂一个不挥衣袖的背影。打个颤。三分之一炷香! 当钱康霂再次站在琉玥面前时,一瞬琉玥恍惚了,面前的人纶巾束发,月白亮锦长袍覆身,玉带缠腰,带上系着一块青穗碧玉,长穗子正随风摆舞,足上套一双登云踏雾履,面上含着淡淡的笑看着琉玥:“我这身还行吧?一天洗两次澡,真是……我又没洁癖……” 琉玥正正神:“时辰差不多了,出发。” “诶,你还没告诉我这行头成不成啊?” “你这样穿……才像个人了。” “……”钱康霂撅起嘴偷瞄琉玥,原本垂下的发已绾成一个云髻,髻顶斜插支银制镂花顶冠羊脂白玉的簪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耳坠一对温润通透的碧玉珠,原本稍显淡的弦月眉已被细致地描画过了,一双星目依旧波澜不惊,白皙的面庞该是上了些许胭脂,此时泛起淡淡的粉红,朱唇倒是没什么改变,再往下看是修长的脖颈,颈上隐约可见一根细细的红绳,不知系了个什么物件儿,身着一套由上自下逐渐转淡终至纯白的藕荷色细褶底长裙,外罩一件淡青绫窄肩薄袄,脚上是一双翠绿云纹锦履,这样仔细一路看下来钱康霂真是舍不得挪眼睛了,直接由偷瞄变成明瞧。感觉到身旁黏人的目光,琉玥皱着眉转过头,只见钱康霂傻呵呵地盯着她上下来回的瞧,那样子要多呆有多呆,一时玩心起来,轻轻送她一个明媚含羞的微笑,钱康霂光荣地阵亡了,越发傻的憨笑,嘭,撞到了前面的萱儿姑奶奶。 “要死啦!钱康霂!没长眼睛吗?!”萱儿碍于众人只带着笑咬牙切齿恶狠狠低声说。 “啊?呵呵,你说什么?”钱康霂持续憨笑着问。 “驸马爷,奴婢是说,您可否注意瞧路,不要只顾着欣赏‘美景’,您这要是摔了,碰着磕着的奴婢可是担不起这责啊。” “哦哦,我……我不看了不看了,看路看路。”钱康霂真的就低着头红着脸只管低头看路了。 “哎哟!”某呆再次撞物。 “驸马恕罪!”前方一个公公哆嗦说。 “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好呆哦!”这边萱儿终于憋不住了,跟着主子偷偷耳语,琉玥手掩着嘴笑得明媚,直把一张娇颜笑出更多红晕。 钱康霂心怀忐忑地跟琉玥并肩走着,脸色并不好看红了白白了更红,终于到达目的地——承元殿。此刻承元殿中已是人头攒动笙歌满溢之象了,殿前报名的太监一见到浩荡的队伍,再细眼引领瞧了瞧,即刻正衣冠尖声高呼:“长公主殿下,驸马都尉到!”由此殿中众大小官员皆停下正干的事不约而同地看着迈进门的二人。钱康霂见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们瞧,这才发现众人穿得颇为正式且大都是红色,当下觉得不妥,悄悄移身附在琉玥耳边:“他们怎么都穿这么艳?我们这身……” “无碍,不过一个简单宴席。” “哦,那他们干嘛这样看着我们。” “他们没事干。” “哦,没事干盯着人看。”钱康霂若有所悟,琉玥斜睨她一眼。众人这里再不看她们了,长公主殿下仙人般的人物,却配了那么个凡夫俗子,当真是可惜可惜。 “长公主。”云子祥过来向琉玥行礼,末了向钱康霂点头致意“驸马。”钱康霂脑筋转了一圈,这厮不是善类干嘛一直盯着琉玥看,有猫腻啊有猫腻,难道他……不由仔细端详起来,为数不多的没穿艳俗衣服的人,倒是一身儒生装扮,剑眉朗目,高鼻薄唇,轮廓硬朗,终结:帅哥。 “驸马,云相向你问礼呢。”琉玥轻轻拉拉眼神一直停留在云子祥身上,一脸考究像的钱康霂冷冷说。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丰第一贤相云大人云子祥是也,果然人中龙凤啊。“云大人,失礼。”钱康霂收起打量正经说。 云子祥看看一脸淡漠的琉玥转而说:“是下官失礼了。” “云相无需谦和,错便是错。” 云子祥这才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人,不骄不躁,眉目中亦是淡漠从容,一时脑中两个身影重叠起来,不易察觉地一笑“真是像。” “大……皇姐夫!你可来了!”凌彦兴奋奔到钱康霂身边。 “下官告退。”云子祥抽身离开。 “你刚刚在跟云相说什么呢?那么严肃?”凌彦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钱康霂趾高气扬地说。 “皇姐……” “你羞不羞啊,多大的人了,还皇姐……”钱康霂学他可怜巴巴的样子。 “凌彦,又胡闹了。”尚谦温和地说。 “大哥,我才没有!” “皇妹,妹夫。” “大哥。”二人皆恭敬行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驸马今日好风采啊!”万年阴脸诸葛承殇笑得诡异。 “奕王爷风采更胜。”钱康霂不想打理他,淡淡回着。待承殇再欲开口外面尖声再起:“皇上驾到,慧妃娘娘,昭妃娘娘驾到。” 殿中瞬时鸦雀无声,一时众人有序排好齐跪山呼:“吾皇万岁,慧妃娘娘,昭妃娘娘千岁。”诸葛隆昊款步由正中而行,左下侧和右下侧分别跟着慧妃及昭妃,三人落座后诸葛隆昊方才开口:“平身。”众人才垂目起身,诸葛隆昊只将手一挥做一个请的动作,众人便纷纷落座。“朕今日召你们来只在风雅之事,不谈国事,尔等不必如此拘谨。”龙椅上的人扫视一圈后慢慢说。 “遵旨。”阶下诸人承着。 诸葛隆昊便微微朝身侧的传唤太监点头,太监屈身接着高声道:“起舞。” 殿中便再次歌舞升平,几曲罢,诸葛承殇起身来至殿中跪求:“皇上,臣闻言长公主驸马精通乐律,且深谙诗词歌曲赋,臣恳请皇上恩准驸马不吝献艺,为宴席助兴。” 诸葛隆昊点点头:“驸马何在?” 钱康霂心下暗骂“该死的蛇蝎毒男!”站起身来到殿中央跪下:“在。” 诸葛隆昊沉声开口:“抬起头。” 钱康霂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缓缓抬起头,诸葛隆昊忽的身子朝前一倾眉头皱在一处嘴唇紧抿着,身侧两位贵妃微微吃惊地看着圣上此时的反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诸葛隆昊重新坐好,眼睛看着台下坐着的诸葛琉玥,见她微微担忧地看着钱康霂眉头皱的更紧。 冷冷开口:“依奕王所言,做首诗助兴。” 钱康霂皱皱眉迎上诸葛隆昊不善的目光直直站起来,嘴角升起一丝不屑:“是。”诸葛隆昊见此暗暗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 钱康霂低下头右手支着下巴左手拖着右手想着,大概一分钟后负手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吟罢直看着高堂上威严肃穆的诸葛隆昊,殿中众人心中五味杂成各怀心思看着钱康霂,云子祥盯着钱康霂笔直的背影暗暗点头,再看琉玥倒是平静得很,诸葛承殇阴沉着脸望着龙椅上的爹,诸葛隆昊突的笑起来,笑得自然,笑得开怀啪啪啪拍起掌:“好!赏!”殿下顿时喧哗四起,众人交头接耳地笑谈着。钱康霂汗颜“这爷俩一个德行,变脸很在行。”一旁太监抹抹额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万岁爷,赏什么啊?” “就把朕在苍戎得的那匹千里马和那身千金裘赏了他!驸马的马儿和裘袍不是拿去换了美酒了吗?另再赏他女儿红百坛,竹叶青百坛,汾酒百坛,免得他没酒喝了再把朕的千里马和裘袍拿去换了酒喽!”诸葛隆昊朗声笑着打趣。逗得两位贵妃微微笑起来,连并着殿中其他的人。 “臣……谢赏。” “驸马啊,日后要是不够喝,尽管到朕这里来,向朕讨便是,别再把自个儿的好东西拿出去糟蹋了。” “臣遵旨。” “还有,你现在身为皇族一员,言行当符合身份才是,明日起你便同凌彦一道向卫仲修学礼去。” “臣遵旨。” 宴席经这一遭后气氛便轻松了许多,众人不得不重新看待这个出身市井的“莽夫”频频向她举杯致意,钱康霂也就举杯回礼,却并不喝酒,心里寻思着怎么的把那些女儿红,竹叶青,汾酒神不知鬼不觉地高价拍卖出去。诸葛承殇吃了亏之后安静地喝闷酒,他是认定了钱康霂不喝酒是因为酒量小怕酒后失态故而不喝,他现在正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他喝酒,大口大口喝酒。昭妃冷着脸看着殿下一直打量钱康霂的儿子,满脸阴郁。正在大家各想各事觥筹交错时,嗖的一声一只羽箭呼啸而过直逼诸葛隆昊胸膛,众人呼吸一滞待再清醒时一个人倒在诸葛隆昊身上,“刺客!有刺客!保护圣上!” “快!别让他跑了!快追!”殿下一时乱了起来,殿前的守卫全副武装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奔追而去。 “皇上……”看着诸葛隆昊怀里的人,慧妃轻轻唤着失神的诸葛隆昊。 “快穿太医!”琉玥心突突地跳着焦急吩咐。 “穿太医!快传太医!”底下应着。 (纾儿小可爱,乖不乖?有没有兴趣猜猜是谁挡了箭? ps更文定在周末,没有特殊情况我会坚持更的。从这一章开始,宫闱阴谋剧就要上演了,很伤脑子啊,不太会写阴谋的说,尽量吧,写得好,您撒个花留个言啥的,不好的话……果断拿起板儿砖拍死我吧,不然用口水淹死也成。嘿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2.开始 诸葛隆昊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语不发,众人见状亦是不敢多说一句,只一旁静待着。 “太医!愣着做甚!快为太子殿下诊治!”喝令并非出自诸葛隆昊而实为那位柔弱和善的慧妃娘娘。眼见太医踌躇不前,更是厉声斥道:“怎么?!你们有几个脑袋!”太医闻言即刻上前胆战心惊地开始诊治。 “千牛卫何在?!”诸葛承殇沉着脸问道。 “臣在!”殿外立刻响起两道粗犷的声音。 “本王以殿前值守官的身份命卫东即率一百禁卫同殿内侍御史一并追击刺客,记住,务必留活口!郑峰加强皇宫内巡查,另命光禄寺加强各宫门巡卫,即刻起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宫。都明白了吗?!” “臣遵命!”二人领命退下了,宫内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太子如何?”慧妃焦急地问。 “回娘娘,箭虽未伤及殿下要害,但却是淬了毒,且此毒甚猛,臣恐怕殿下他……” “那便快止住毒发之势啊!” “臣……臣下无能,此毒着实罕见,臣下……”首席太医颤巍巍地说。 “太子若是有丝毫差错,你等也不必活了!”听到此话太医们更是抖如筛糠,汗若雨下。 “你快把我大哥救回来!快把他救回来!”凌彦跪在地上使劲儿扯着太医们的前襟哭喊着。琉玥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钱康霂皱皱眉咬牙上前将一颗药丸塞进尚谦嘴里,又灌了些水强逼着已经迷糊的人咽下去,这才转过身子对太医说:“用银针封住他的心脉。”太医恍然大悟般立刻照做了,再为尚谦搭脉时发现脉象平稳了许多,疑惑的看着钱康霂,钱康霂没有理会众人的不解,只是一边在纸上奋笔疾书,一边嘱咐太医:“无论如何,你们要想办法将时间拖延久些。”之后打个唿哨传来一只小白鹰,将信仔细缚于其足上再放飞,继而说:“太医,你们定要想想办法。”太医面露难色点点头回道:“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众人方又将焦点转回尚谦身上。 “来人,速将殿下移往西暖阁,各王公侯爵并百官由曹公公安排暂且于宫中歇下,没有命令谁都不得擅自离宫。”这回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昭妃下了令。众人这才陆陆续续退下了,而慧妃、昭妃、承殇、凌彦皆由禁卫护着送尚谦去了西暖阁。喧闹非凡的承元殿顿时显得寂静冷清,钱康霂看着龙椅上失了色的雕塑,再看看不远处满脸愁色的琉玥暗自摇摇头,起身走至琉玥身边柔声道:“等等吧,急也无济于事。”琉玥却直直地朝龙椅上的男人走去轻唤:“父皇……”诸葛隆昊茫然地低过头一把将琉玥楼至怀中浑身发着抖说:“筱瑾,筱瑾……我多么没用啊,我多么没用啊!”反反复复就只这一句,钱康霂暗忖这筱瑾又是谁,怎么这老皇帝称琉玥为筱瑾?琉玥带着哭眼轻轻地来回抚着诸葛隆昊的背道:“父皇……”诸葛隆昊似乎被这一声父皇激醒了,猛地低头看着琉玥疑惑道:“玥儿?”琉玥点点头,“父皇,去看看大哥吧。大哥他……是未来的天子,得上苍护佑,定然不会有事的……”诸葛隆昊拢了眉头起身将琉玥拉起来,缓了缓心绪,琉玥静静地为他整理好衣冠。二人正准备离开,却终于发现殿中还有一个人,钱康霂淡淡地看着父女二人带着一丝迷惑和不解。“你先退下,明儿照旨到卫仲修那儿习礼去。”诸葛隆昊并不看她,拉着琉玥出门了。钱康霂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下有些淡淡的失落。 来到西暖阁众人见诸葛隆昊正欲行礼,被急步前行的诸葛隆昊挥手止住了。一步赶至病榻前俯身查看了尚谦背部的伤势寒声道:“将凶器呈上来。”须臾一支一寸长的羽箭便出现在他眼前。诸葛隆昊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在箭杆上发现一个不宜辨认的戎字,整张脸罩霜般冰冷,吩咐将箭呈给承殇。承殇看后也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奕王如何看待此次行刺?” “臣以为此乃苍戎人所为。原因有二,其一:此箭上书‘戎’,这是苍戎王的近卫独有的标志;其二:圣上此次亲征,天威重创苍戎,苍戎定是惧怕圣上再次御驾亲征,故而狗急跳墙,方出此策。” 诸葛隆昊点点头道:“奕王留下,其余人都退下,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来。”众人行过礼后退了出去。 待众人全都退了出去,门被关上后,诸葛隆昊投给承殇一个眼神,承殇领会来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阿摩耶那样的人又怎会用?臣看这次行刺不简单。” “苍戎,实乃我大丰久患,每每兴兵讨之奈何收效甚微,此次朕亲征虽胜犹败,苍戎虽败实胜。刺客是苍戎倒是正好,便来个顺水推舟。”诸葛承殇当即明白了所谓的得胜还朝怕是迂回之术,皇帝在苍戎肯定没捞到什么甜头,不禁思虑“阿摩耶,终有一天,本王倒是要会会你。” “还有,传令下去,一旦抓到刺客,立刻将其千刀万剐。”诸葛隆昊不带丝毫感情地为尚谦理着被角道。 “可是父皇,刺客还可以……” “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诸葛承殇狠狠咬着牙离开。 钱康霂一路心不在焉地跟在曹仁宣身后,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危险,“驸马!当心!”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推了出去,接着是短兵相接的声音,钱康霂胆战心惊地看着禁卫与黑衣人之间的打斗,扶着廊柱直喘粗气,渐渐地打斗声音引来更多的禁卫,黑衣人似乎带了伤,有些敌不过越来越多的精进护卫,虚晃一招便逃脱了,只在最后看了钱康霂一眼,那眼神似利箭般要把她射个通透,钱康霂浑身一颤觉得呼吸都慢了半拍,一时间愣愣地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驸马,驸马,您没事吧?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疏忽才让您受惊了!”这边曹仁宣带着一干人跪在地上猛磕着头。 “我没事,公公不必自责,倒是将士们,没有受伤吧?”钱康霂关切地问着扶起他。曹仁宣深深地看了一眼钱康霂道:“驸马问话呢?倒是有人受伤吗?”底下齐齐摇头。 “没人受伤就好,看来这刺客挺不好对付的,各位要小心才是啊!” “谢驸马!”禁卫高声回道。 “公公,咱们还要走多久啊?” “回驸马爷,不远了,您看就在前面。”曹仁宣指着不远处一个宅子说。 “哦,那你们不必送我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奴才万万不敢。刺客说不定还在这周围呢!” “不会的,刚刚公公不是看到了吗,已经逃了。” “驸马,请别为难小的。” “那这样吧,你们就在这儿看着就好,不必跟过来了。” “恐怕不好。” “这样啊,那好吧。”钱康霂也不再理会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到了门前又对曹仁宣说:“有劳公公和众卫了,钱康霂这里谢过大家了。大家请回吧,我这儿没有什么事了。” “那驸马好好休息,奴才这就告退了。” “诶。等等!还请公公莫将遇刺的事不要告诉公主。”钱康霂低声说。 “这……” “别再让她忧心了,再说我又没受伤。” “是。”曹仁宣便领着一队太监离开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 “臣等负责保卫驸马安全。” “我要说几遍啊,不用了,不用了,你们有这闲功夫在这儿守我,不如主动出击把刺客揪出来!走!走!一个都别再留下!” “驸马执意如此,臣便留下十人随驸马调遣,驸马看可好?” “好了,快走吧!”钱康霂不耐烦地说。接着禁卫也离开了。 钱康霂走进屋子点上烛,用手摸摸后颈窝,拿到烛下一看,猩红的颜色醒目异常。看来被推开时已经被剑气所伤,看看四周的陈设极其简单,一时找不到药膏,所幸伤口不深,于是掏出手绢小心地将血擦干净。深锁眉头回想刚才黑衣人的那一眼,自己应该没有树敌,可是看那人似乎与我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般。 这边中慧妃坐立难安,差人去了西暖阁注意着那边的动静,随时回报。 “母妃,有父皇在,哥哥不会有事的,您宽心,当心身子啊。”凌彦轻声劝慰着。 “是啊,母妃,彦儿说的有理,您要当心身子才是。”琉玥也劝说着。 “你们都先退下吧,我要静一静。” “母妃……”凌彦担忧地呼她,琉玥走至凌彦跟前拉拉他的手将不情愿的人带了出去。 “回去吧,母妃也累了。” “那皇姐呢?” “我自是也不会搅扰母妃了。”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哦。”看着远去的凌彦,琉玥看看正厅中闪烁的灯火也转身准备离开了。 “公主,奴才……”就在快要到达以前住着的斋心阁时却被曹公公拦了下来。 “有事明日再说,你们都退下。” “公主……” “本宫不想重复。” “是。” 待他们的脚步声已不再,琉玥才冷声道:“出来吧。” 月光照不到的墙角一个影子一晃,霎那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徐徐揭下蒙面道:“师妹,好久不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3.愁结 “师妹,好久不见。” 二人以面相对,琉玥僵直地站着神情透着一丝不明,李乾煜紧抿着发白的唇似乎要把眼前人刻到一双阴冷的眸子里,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紧张的气氛,把人心攥得紧紧的。终于,在情势即将一触即发之际,李乾煜沉着脸开口:“跟我走。” 琉玥脸上依旧一副冷漠仍旧不说话,这时李乾煜隐在黑暗中的手兀自握成了拳,再次开口:“跟我走。我知你怪我,日后我会告诉你一切,现在,随我走。”琉玥听后嘴角浮上一丝弧度,不着痕迹地倒退两步,从腰间一点一点抽出散着寒光的云虹:“李乾煜,拔剑!”剑眉的眉峰微微向上挑着他咬牙沉声问:“竟恨我至此了吗?”随后摇摇头抽出擎天,“这一战,终是避无可避。”眨眼间便是短兵相接之音,琉玥着着凌厉,每着皆是奔着李乾煜的要害而去,李乾煜却是一避再避,化险为夷躲开那致命的一剑又一剑,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剑气,霎那院子便是叶落漫天,地上铺满了枝枝蔓蔓,李乾煜不吃那些险招,似乎是在等待,蓄势待发,似乎是力求一招便要将琉玥击溃,直至毫无还手余地。渐渐地琉玥也冷静下来,见李乾煜一味避闪,心中已将他的打算悟了个通透,见他似乎还带着很重的内伤,于是也渐渐将凌厉的剑势收住,打算要慢慢将其内力耗尽。只这一来二去,李乾煜的剑势一转忽而寒光尽现,朝琉玥逼将过去。琉玥暗自心惊提气退开数丈冷声斥道:“你竟炼了那功夫吗?!”李乾煜脩然玩味地一笑:“师傅曾言,以你我之修为断断不可修炼此功,稍有不慎便是魔入心间,备尝艰辛,以致失了性命。可是如今呢?非但未因此损失分毫,反而功力一日数增,过不了多久便可入登峰造极之境了,到那时候……便是师傅他老人家亦阻我不得!哈哈哈哈……”说完仰天长笑,语气中狂妄阴邪透露得分毫不遗。琉玥当下心跳一滞,想不到从前玉树临风潇洒翩翩的“擎天大侠”竟成了如今这般歪邪恶魔,眼下见他如今双眸赤红,额间根根虬错暴动的青筋只怕是已经走火入魔了。心里到底不是一般滋味,自回忆起那时二人同于无涯山中习武,惺惺相惜的日子来,一时竟忘了身处险境,并忘了此番大动干戈之因。 那头李乾煜心魔早已驱动,此刻心智已失了□□分,心心念念的皆是大开杀戒,定要制眼前人于死地而快,哪里还管她姓甚名谁,是自己的什么人,于自己有多么重要。之前的隐忍退避便是为了不致引发受损内力进而沉入魔态,导致自己失手无心伤了琉玥,可谁知琉玥的攻势过于刚猛,自己的内力几乎是不自觉便被催动了,如今的情势已是再如何都不可挽回了。琉玥失神间便见李乾煜一步数丈跃至她身前,举起闪着妖冶红光的擎天便要刺来,闪身不及举剑相迎的琉玥生生被那气道震开数米,五脏六腑似乎都翻了个个儿,当下口中充斥了浓重的血腥味,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李乾煜见了血便更是兴奋,向着受伤不轻的琉玥狂奔而来。琉玥一个向后空翻连连跃了数步,勉强运气与他周旋着,终于内力及不上李乾煜的她步步为营,用一虚晃唬过他,引得李乾煜提剑接挡,却将自己的一个死穴暴露,琉玥观准自他腋下婉转一绕,李乾煜的腰间霎时血流如注。谁知这竟更为刺激了他,血红的赤瞳迸发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挥舞着擎天也不顾什么招数,只一味狂乱挥砍,拼劲乱刺。琉玥带着内伤的终是抵挡不住他的猛攻,眼看着那把妖异非常的擎天拼掉云虹,手无寸铁的自己即将亡命剑下之时,一声利啸划破长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李乾煜,李乾煜转身抽剑轻而易举地便将长剑砍成两端。 “保护公主!保护公主!”喊声却是由迟来的郑峰发出。一时间齐刷刷地长剑出鞘之音,将整个园子里的寂静刺破,喊杀声已不绝于耳。李乾煜冷冷一笑,运气向四下一扫,那些兵士便受狂风洗礼的稻草人般倒下了,一瞬间死伤过半,带他狂傲地再欲运气时,却被一股疾劲之风强行抵开老远。李乾煜用擎天挡住了那道直奔胸口的戾气,目光一转,便看到了那个手持黑色□□的白人,正是之前被他剑气所伤的蹩脚无能驸马。钱康霂寒着脸冰冷地注视着正在发疯的李乾煜,从突兀的两腮不难推断出她口腔里的牙关正紧紧咬合在一起。夜色中月光下,那支造型奇异的黑色□□泛着阵阵肃杀之气,那森森寒气直渗入骨髓,让人倍感压力。只这一下子却叫李乾煜清醒了几分,低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再看看一旁咳血的琉玥,当下心境明了个遍,眼中的朱色渐渐消退,满眼不甘与怨恨地打量了钱康霂几番,方才急急抽身飞跃而去。只最后留下一句:“师妹,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钱康霂奔到琉玥身边,将已经昏迷的人扯到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脸道:“诸葛,诸葛,醒醒,醒醒……”琉玥微微睁开眼,却又是急急咳出一口血,钱康霂皱紧眉头将她打横抱起,不期然看见众人皆盯着她们。钱康霂大喝一声:“追啊!”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慌慌忙忙就要朝李乾煜逃逸方向追去。“等等!”钱康霂说着将一个瓷瓶扔给郑峰:“寻着这味道搜,另外,京师及周围地区的药铺的犄角旮旯都要仔细搜过,快去!” 郑峰心中不免对这位“弱不禁风”的驸马爷另眼相看,众人皆说此人乃一乡野鄙夫,实在难与高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相配,可今日一睹驸马风采,竟让平时心比天高的自己打心眼里佩服,难免面上露出些许难得的赞许之色,暗忖这驸马非池中之物,他日定成大器。钱康霂看郑峰饶有兴味地盯着自己,一副探究的样子,没来由的更是又气又急喝道:“你看什么看?!难道我在唱戏?!”郑峰这才收回打量之色领命急急走了。钱康霂抱着琉玥边跑边嘀咕:“真是白痴!”琉玥在她的怀里颠簸得紧忍不住又咳了几下,钱康霂被她咳得小心脏一抽一抽的,咬咬牙提气狠命一蹬,脚底生风如飞般朝自己宅子奔去。 回到屋里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搭了脉,忍不住暗呼一声:“这样重的内伤!娘的!他真下的去手!”把灵魄扔到一旁,坐上床学着师父的模样給琉玥输送真气,直到天边现了鱼肚白才终于结束,钱康霂再次为她搭脉看脉象平稳了许多才终于稍稍放了心。安置好琉玥后钱康霂在椅子上凑合了会儿,刚刚迷迷糊糊的时候,急促地敲门声让她猛地惊醒,急忙起身开门。却看见一脸忧愁的凌彦,有气无力地说:“大大哥,今儿咱们得奉旨到卫夫子那习礼。”钱康霂皱着眉道:“都乱成这样了,还习什么礼?不去!”凌彦把头埋得更低嘟嚷着:“我也不想去,可不去就是抗旨,皇宫现在的情形够父皇烦的了,要是再不让他顺心,我怕……”钱康霂暗暗一想,倒也是这个理,当下吩咐凌彦去把萱儿找来照看琉玥,自己连衣服也没换便跟着凌彦一路到文轩殿去了。 萱儿还未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钱康霂就匆忙离开了,再看看那脸色苍白的自家主子也顾不得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只全心照料起琉玥来。 钱康霂随凌彦来到文轩殿,发现殿中早已是座无虚席了。 “那些人是谁?” “各家王公贵胄的公子小姐们。” “不是只教授我们俩课程的吗?” “卫夫子是大贤,饱读圣贤诗书且治学严谨,故而父皇便下旨令他担当这些个皇室子弟的大师傅,为他们授课讲学。”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只是带咱们呢。”二人正嘀咕之时,一记清亮之音灌入耳中“什么时辰了?还在门外啰啰嗦嗦的作甚?还不快进来!”钱康霂抬头只见一个面容清癯的老者正严厉地盯着二人,凌彦难得地浑身一激灵迅速躬身行个大礼道:“卫先生,学生诸葛凌彦奉皇上之意与钱康霂一同前来向您习礼。”卫仲修略略点头道:“日上三竿才到,念你们尚未熟悉典章,便先到偏殿去面壁思过一个时辰。”凌彦又再行一礼遵照他的话去面壁了,钱康霂暗中叫苦不迭,这一整夜没睡呢!现在又要罚站,正要抬腿走,却被卫仲修叫住:“你就是钱康霂。”钱康霂点点头,卫仲修不再多说,走至案前取出一大摞书再递给钱康霂:“举过头顶,手臂不许弯曲,要是有一点弯曲,再多加一个时辰。”钱康霂的眼睛顿时瞪得与铜铃一般:“为什么?”“多嘴!师之言但听勿语!”钱康霂心里已经把卫仲修千刀万剐了上n遍,磨蹭着受罚去了。“站住!”喝住往偏殿去的钱康霂,卫仲修指指门外,钱康霂狠狠一跺脚暗自咒骂一句“老东西!”“站到夕阳下山。”钱康霂一个趔趄险些绊倒,摇摇晃晃走到殿外开始受罚。 卫仲修见他老实领罚折身回去授课了。门外的钱康霂刚刚站稳,不知不觉心思就飘到琉玥身上去了“不知道怎么样了,醒没醒,有没有感觉好点?”一时间脑海中却突然回忆起李乾煜那张怨恨的脸,还有那一句“师妹,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的选择。”“后悔今日的选择,什么选择?选择与他为敌?还是……”另一幅画面又撞进记忆之中,那还是将尽欢刚刚开张没多久,有一天有一桌客人闲聊时听到的。 甲:“要说这江湖上的大侠,不得不提的那擎天大侠和云虹女侠,听说二人皆是逍遥道人的闭门弟子,习得真传,功夫早已出神入化。当年二人合力将恶人程天霸,衢州青龙帮,通海剑门等武林毒害一一铲除,嘿,真是大快人心啊!” 乙:“你这算什么?我听说就是当年一夜间消失的昆仑天绝阁亦是拜二人所赐呢!”一时间将尽欢里有些沸腾:“哇!真的吗?这可不能乱说的啊!想那天绝阁可是武林神话啊!当年……” 丙:“嘘……你们也不怕掉脑袋!这事儿可是禁提的!” 甲:“是是,诶,不过你们知道吗?听说这擎天和云虹可还是一对璧人呢。擎天大侠英姿不凡,气质朗然,这云虹女侠是天姿国色,清冷高雅,啧啧,听真正见过此二人的人说啊,这初见都以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 丁:“你这算什么!还说这擎天一剑与长虹贯日合璧,那便是无可匹敌!” 戊:“哎!要是今生能有幸见这二人一眼,便是这一遭也没白来!” 众人:“是啊,谁说不是呢!” 钱康霂长长叹口气,心里有点闷:“璧人啊,璧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背:“哎……璧人啊,璧人……”心里发闷不知不觉间真的站到夕阳下山了。 “钱康霂,知错了否?”卫仲修问着眼前呆傻的人,如他所料,钱康霂没有半丝反映。啪地一下戒尺落到背上,钱康霂大声呼痛,这才回神。 “知错了否?!” “知道了……” “明日若是再敢迟到,罚你将《规礼》抄上一百遍!去吧!” “凌彦呢?” “夕阳都落山了,还待在这儿作甚?!”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钱康霂这才觉得浑身似乎都快散架了,踉跄着走回去,琉玥已经醒来,看上去还是虚弱无比,此刻正在由萱儿喂药。 “有没有感觉好些?” “是你将真气输给我?” “嗯。” “内伤虽重,有了你的真气,恢复起来倒也不费事。” “哦。” “我有些累,你走吧。”琉玥合上眼睛轻声道。 钱康霂只能一步三回首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听到屋内一声叹息:“哎……师兄……”钱康霂浑身一颤,终于疾步离开了。 “哎……师兄他竟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公主……” “听说昨晚被抓住的人都自尽了。” “是的,那些人都是死士,行动前已经服了毒。” “她怎么样,受没受伤?” “刚刚人就在你跟前你不问,现在却来问我。”萱儿颇有些埋怨的口气说道。 “这件事有些复杂,我不想让她掺和进来,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好。” “人家好心好意救了您,您却连个谢都没有,还甩冷脸子给人看,要是我……算了!” 琉玥微微一笑:“怎么,你倒是心疼了?” “我心疼她?!我只是替她觉得憋屈。不说她了,公主下步打算怎么办?” “看来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这边来到凌彦府上的钱康霂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刚才的一幕再次浮现,与那个璧人重叠在一起,搅得她心神难安。“哎……师兄……”钱康霂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诸葛凌彦,给我弄套干净方便的衣服来!” “这套不好吗?” “好个屁!教你弄你就弄!” 凌彦缩缩脑袋乖乖去给她弄衣服去了。换好衣服的人饭也不吃便又出门了。钱康霂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犄角旮旯里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还真让她找着了那么个地方,名曰凌波阁。看这里无人守备杂草丛生她想也没想推门进去。好像很久都没人住了,院子里荒草疯长,屋里也落满了灰尘,钱康霂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里布置简朴,摆设也是简约到了极点。正想着上床躺会,宽衣时腰间的碧玉滚落到书案下,于是便弯腰去捡,抬头却发现案下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轻轻动了动,那盒子纹丝不移,手下便多下了几分力气,这回终于是拿下来了,落了她满头的灰。好奇地捧着那盒子坐回床上,小心翼翼地启开,里面搁着一个用绸丝包裹着的东西,钱康霂取出来,轻轻解开,待完全展开后,大脑立即停止运转,锁紧眉头紧紧注视着眼前的东西,再不能移开视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4.得救 烟波浩渺的江上,一叶扁舟之头立着一位白衫姑娘,小舟隐匿在烟波之中,若隐若现,而那位姑娘亦是被轻烟缭绕着,泼墨般的秀发与周围氤氲的白气形成鲜明的对比,纤细的腰肢上垂挂着一块精巧的环形玉璧,玉璧上的红色流苏正迎风摆舞,似乎是正被人唤,那女子微微侧着头,却也只能见那微露的下巴和眼角冷清的眼色,可就是那状似不经意的一眼,便紧紧拴住了钱康霂的整颗心,钱康霂痴痴地盯着那画中的女子,觉得那画中人的感觉是那么地熟悉,又觉得仿佛自己便是那执笔挥毫之人,眼前之景就好像自己亲身历经过一般,细细摩挲着那幅水墨丹青画,心中是难抑的激动,似乎一下子就被哄得暖乎乎的,全身的气血也瞬间畅通地流动,活络起来。再往下看,只在右方最下印着一个飘逸洒脱的“昂”字,钱康霂屏息静静想,似乎自己并不认识这个“昂”。待得她凑近再要细观时,一股淡淡的馨香沁入鼻腔慢慢滋润着她的肺,钱康霂安然地吐出一口气,慢悠悠倒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王爷,抓到一个刺客!” “不要声张,带来见本王。” “是。” “等等!哪里抓住的?” “回王爷,城东的一家药铺。” “去吧。”诸葛承殇握握腰间的宝剑,紧抿着嘴唇静静地等在那里。 “王爷!就是他!跪下!”不一会人便带到了诸葛承殇面前。眼前的人有些羸弱,书生打扮,倒是一副好面孔。 那人面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丝毫不为所动。诸葛承殇眯了眯眼,走到他面前抬起右腿用缀着精钢虎头的军靴朝那人膝盖上使劲儿一踢,那人闷哼一声随即跪了下去,诸葛承殇瞧他那样便知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凑近了寒着声问:“谁是主谋?”那人咬着下唇与他逼视着还是沉默。 “王爷,依属下看,不对他动点真格的,他是不知道如今自己身处何处!” 诸葛承殇掸掸臂上的铠甲微笑着说:“好提议,拿宝贝好好招呼这位贵客!” “是!” 诸葛承殇转身坐回椅子上吩咐着:“把他的下巴卸了。” “是!”只听得一声脆响,白面书生呼痛不及,嘴巴已然不能再动分毫了。诸葛承殇端起一杯属下递上来的茶慢悠悠喝起来。下面的人恶狠狠盯着他,一身整齐的装束早已凌乱不堪,虽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就是哼也不哼一声。诸葛承殇从头将他打量个遍,忽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几步上前一把扯掉他头上的束斤,一头乌黑的发顺滑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几秒的沉默,继而爆发出一阵大笑声:“这小白脸竟是个女的!”因嘴根本动不了,那女子忿恨地想要将眼前的人生剥活剐。 诸葛承殇淡淡地说:“给她纸笔。” “是。” “本王不是个爱趁人之危的人,但要是那人不让本王顺心,本王也定不会要他好过。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谁,是,主,谋?” 那女子思忖良久,用被夹子夹得鲜血淋漓的手颤巍巍地写下:“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那些兵士看到都拔出了剑,吵嚷着要杀了她。诸葛承殇慢慢抬起手,一双阴冷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芒,一字一顿地说:“天下,能者居之。废物从来没有生存的权利。你,亦是你主子抛弃的一个废弃棋子罢了,以为舍了你,便会减轻搜查力度,哼!无知!你以为我为什么坐在这里悠闲地陪着你喝茶?他想要演戏,本王便陪他演一出又有何妨?”正说着门外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通报的军士,在诸葛承殇耳边说了些什么,诸葛承殇点点头嘱咐道:“你知道该怎么做。”那位军士便抱拳退下了。诸葛承殇转头看着已经满脸惊恐的人诡异地笑道:“别担心,很快就会送你主子去地府跟你做个伴的。”女子狠命挣扎着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诸葛承殇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对旁边的人使个眼色,便独自离开了。 钱康霂是被早上的阳光晃醒的,揉揉眼睛看看怀里的画,再次用丝绸将画包裹好放回锦盒中,不过这次却是藏到了床底下,出去时暗暗记下了来路,打定主意这里以后便是她的秘密基地了。谁料却冤家路窄好死不死地遇到了诸葛承殇那个万年阴险男,钱康霂正感慨晦气,诸葛承殇却一副急匆匆的样子离开了,并未发现钱康霂。看着那道门口还守着好些守卫,钱康霂的好奇心顿时被调了起来,决定悄悄进去看看。 “大哥,王爷走了,这刺客?” “王爷走前叮嘱这刺客留不得,你就别动歪脑筋了,当心王爷知道要了你的小命!” “是是,大哥说的是。”转而又对白衣女子道:“便宜你了!要不是王爷有令,今儿爷们儿定不会这样放过你!受死!”吧字尚未说完,二人齐刷刷向前倒了下去。珺婉本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谁知听到两声闷哼后再无动静。 “喂,可以睁开眼睛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前响起,珺婉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苍白的普通面孔,一个陌生面孔。之前因为紧张而毫无痛意的珺婉再也没能支撑下去,终于昏死过去。 “诶!你可别死啊!诶!”钱康霂看她浑身的伤还以为她支撑不住归天了,急急摇了两下,再探探鼻息,一颗心终于没再那么紧张了。静静思索片刻,钱康霂还是决定带她离开,这一走路少不得避开那些来往的禁卫,宫娥及女婢,再至凌波阁时已经累得她快散架了。处理好珺婉,看看日头似乎再不走今天的罚站是肯定免不了了,于是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了。 一路跑到文轩殿,大气还没喘过来,戒尺就落到了头上,卫仲修清亮的嗓音如雷贯耳:“左面最后的位置,坐好!”钱康霂揉揉脑袋嘟着嘴亦步亦趋踱到座位上,翻开书本准备上课。 不期然一个纸团落在书案上,钱康霂四周看看,见凌彦正朝她做动作。钱康霂偷瞟一眼卫仲修,小心翼翼地打开展开纸团“你昨个儿哪里去了,皇姐找了你好久?”钱康霂撇撇嘴将纸团重新揉做一团丢给他,再不做打理。“专心!”卫仲修黑着脸告诫着,钱康霂把书竖起来将头藏在里头再不出来。凌彦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专心听起课来。课堂上一时间只听得众人念书的声音,钱康霂却痛苦地皱紧了眉,想哼哼却又不敢。 “大家自己默书,一会儿抽背。”卫仲修抛出一记重磅□□,底下个个面露苦色,叫苦不迭。吵嚷的课堂恢复了安静。 “咕……咕咕……”钱康霂的肚皮终于向她抗议了,殿中先是一片静默,继而爆发出学子们的哄堂大笑,钱康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涨成了荔枝色。 卫仲修拿戒尺使劲儿在梨花木的桌案上敲了敲:“君子不耻人所短,尔等谨记!”这一声下来再没人敢笑半声,钱康霂心中卫仲修的形象顿时如自由女神般高大起来了。卫仲修慢悠悠走到她身边,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个白花花的馒头置于案上道:“今晨长公主殿下早早来到文轩殿,托老夫交与你。”钱康霂的心顿了再顿,感觉好像被焐在热炉子里一般,脸上再次见了热度。卫仲修视而不见继续道:“下学了早些回去,长公主殿下有事相告。”钱康霂红着脸点点头。自那之后,钱康霂就一直巴望着快些放学,快些放学,掰着手指头数啊数啊。 好不容易终于捱到放学,卫仲修却再次拦住她严肃地说:“驸马既是习礼而来,还望今后多用些心在学业上。老夫这学也不是谁想上都来得的,到时若不能学得东西,断不会再留在学堂之上。”钱康霂深深看他一眼,鞠一大躬道:“老师放心。”卫仲修捋捋胡子这才离去。钱康霂便马不停蹄地奔着往家里赶去了。一路风风火火地进了门,刚踏进前厅便看到萱儿对她使了个眼色,钱康霂顺着看过去,琉玥似乎正在偏厅读书。钱康霂理理衣服笑嘻嘻走进去正想与她打招呼,琉玥却将书一合淡淡说:“吃饭。”钱康霂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萱儿,萱儿朝她做一个鬼脸,一一接过丫鬟手中的饭菜摆桌。待菜全上齐后钱康霂惊讶地举着筷子瞪着眼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这么多好吃的!”琉玥什么也没回静静地吃饭,一旁的萱儿也静静伺候着。钱康霂扁扁嘴心想“明明又不是我的错,自己要赶我走的。”脸上还是挂上笑说:“昨天我……”“食不言。”琉玥放下筷子看着钱康霂道。钱康霂笑笑抓抓后脑勺:“哦。”钱康霂觉得这餐饭吃得实在有些憋屈,但是还好,终于是结束了。 饭后上了些瓜果甜点,钱康霂伸了个懒腰惬意地坐下道:“昨天我是……” “宫禁解除了。”琉玥抢先说。 “真的?那可以回家了!”钱康霂开心地道。琉玥在她说了那个回家后,心里的憋闷好了很多,本来是气她的,可是这下却又气不起来了。 “驸马府已经竣工,今天你就可以入住。”琉玥端起一杯茶轻轻撇开面上漂浮着的茶叶,茶碗挡住了有些失神的眼睛。 “哦。”钱康霂把刚刚挑起来的一块雪梨放回碟中,心想“原来是告别餐,自己的解释看来是多余的了,原来只是把自己叫回来告诉自己,你可以离开了。” 琉玥放下茶碗直视着钱康霂道:“今后若没什么特别的事,也不用再见面。” 钱康霂敛下眼笑了笑起身:“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萱儿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看琉玥烦闷地放下茶盏,默默叹声气。 钱康霂的心又开始发闷了,而且闷得厉害,再次来到凌波阁,见之前救的女子仍还未醒,摇摇头自言自语:“你倒是命好。”之前还愁没有地方安置,现在倒正好。低下身从床底下取出盒子藏在衣服里,带着珺婉离开了。一路心事地刚赶回驸马府,将珺婉安置好,底下就有人通报说有人要见。 “老钱!老钱!怎么样?快让我看看!”说话间已经将钱康霂翻了一个个儿。 “老陈,不是我有事,是诸葛尚谦。” “啊?!你不是说情形十分危急吗!我还以为你又犯病了!”陈致善拍拍心口道。 钱康霂歪着头看到她身后的静雯带着歉意道:“静雯,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师父他老人家一向神出鬼没的。” 静雯轻轻摇摇头,红着的眼睛直直看着钱康霂:“我已让沁芙先行回去了,药方也一并带了回去,父亲的病该是可以医治了。” “静雯接到信后,都再没合过眼,这几天我劝她好好休息她也犟着不肯!你丫个害人不浅的!”致善气呼呼地说。 钱康霂走过去轻轻扶扶静雯的肩柔声道:“辛苦你了。” 静雯摇摇头:“见你没事就好。” “事不宜迟,我已经给他喂了血丹,也让太医暂且锁住了心脉,但愿可以帮他。” “血丹?!那不是……那不是师父留给你的圣药吗?‘活可增寿,死可复生’的神物,不是吗?”静雯睁大眼睛拉着钱康霂的臂膀继续说:“而且,血丹不是可以治愈你的心症吗?!” “静雯,师父曾说过血丹是能够治愈我的心脏病,可是那需要高深的内力护体,师父虽然将其内力传授与我,可以我的资质,是不可能将如此深厚的内力运用自如的,所以那颗丹药于我也相当于是无物了。再说增寿,复生什么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啊。”钱康霂安慰着。 “什么!钱康霂,你脑袋打酱油去了?!现在不能运用自如,以后总可以啊!难道你不了解这病就是埋在你身体里的一颗□□吗!有总比没有强啊!!!”陈致善脸涨成了猪肝色紧紧捏着拳头眼睛里包着闪动的晶莹。 钱康霂自嘲地一笑:“十八年前我就应该是个死人,活到现在……感谢老天了。” 此话一出静雯和致善皆是一怔,久久不能言语。 “好了!不说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佛曰:珍惜现世。我会照做的!”钱康霂换上那副阳光的笑脸说到。 “老钱……你……你一定给我好好活着!不然我那十八年的棒棒糖钱找谁结?!” 钱康霂笑锤了一下她的肩:“抠门儿!”引来致善的一记白眼。 “我们现在去面圣吧,再拖下去我的血丸恐怕要打水漂。”钱康霂耸耸肩笑言。 致善摇摇头无奈地最先走了出去,静雯满脸忧色地跟在几步之后,钱康霂上前与静雯并肩走着,递过去一方洁净的棉手帕:“别再哭了,眼睛都红得厉害了。师父不是讲切忌伤心吗?”静雯摇摇头加快了脚步。钱康霂收回手帕眼神越发黯淡。 “什么身份?”诸葛承殇回到宫中暂时安排的住处后立刻询问着聂沧海(之前的白袍孺子,江湖百晓生)。 “嘴很硬。” “都说了些什么?” “逆臣贼子。” 诸葛承殇轻蔑一笑道“哼,现在如何?” “受了很重的内伤,没什么力气了。爷,要不……” “不急,现在还有些用处。” “爷的意思?” “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么说,难道是……” “除了前朝鲜于余孽,如今谁还敢称我诸葛为逆臣贼子?” “原来是前朝乱党。爷是想利用他来号令那些前朝乱子?” “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用处。” “若是鲜于一族余孽,爷可挟他逼迫那些个乱党乖乖束手就擒,听从我们,为爷所用,若不是,那便证明鲜于余孽另有其人,如此一来……” “你速将此人落网的消息散布出去,要做得干净,避开那些耳目。” “是。” 二人刚说完,曹仁宣便在小厮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奕王爷,圣上有旨宣你即刻前往泰元殿。”诸葛承殇赶忙起身随着曹仁宣到泰元殿去了。 “王爷当世英雄,家中门客真是络绎不绝啊。”曹仁宣走在前面皮笑肉不笑地说。 “公公说笑了,本王只是喜爱结交些个义薄云天之士罢了。”诸葛承殇勾着嘴角回应道。 “王爷,这有的好汉可是在绿林待惯了,王爷可要当心着些啊。” 诸葛承殇冷冷一笑:“不劳公公费心了,本王自有分寸。” 曹仁宣干笑了两声:“王爷,到了,圣上此刻正气着呢,折子都摔了好几本儿了,当心些。” 诸葛承殇轻轻抱拳:“谢公公提醒。”看着曹仁宣走远的背影眼中迸出一丝阴狠,待心中稍微平静了些,才真正进了殿中。 啪!一本奏折摔至诸葛承殇面前,接着是诸葛隆昊如雷般的咆哮:“反了!反了都!他还想干什么,嗯?!干脆把这大丰的武库都搬到家里去岂不省心!私铸兵器还不够,现在竟然还敢问朕要!” “回禀圣上,洛王私铸兵器之事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近来微臣还听言,洛王爷在其属地允州大肆招兵买马,这司马昭之心已然路人皆知了。”底下云子祥皱着眉进言。 “仗着他是朕的舅舅,当真以为朕不会对他如何吗?!” “臣参见圣上。”诸葛承殇适时打断了诸葛隆昊的下一通火气。 “起来吧,刺客的事怎么样了?” “回圣上,抓到的都是些小兵小卒,且不及讯问就都毒发身亡了。” 诸葛隆昊揉揉太阳穴闭着眼道:“那就都给我挂到城门上去,让他们好好瞧瞧下场!” “遵旨。” “另外,苍戎那边最近动作又频繁得紧,你准备准备,带上你的人冬末出征。” “臣……遵旨。”诸葛承殇暗暗咬咬牙应着。 “你先下去吧。” “是。”诸葛承殇退至殿门口便见到钱康霂等一行人正朝这边而来,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方才离去。 “皇上,驸马求见。”正与云子祥议事的诸葛隆昊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候着。” “驸马说带了能医治太子殿下的人。” “什么?!快让他进来!云卿,就议到这,你先退下。” “遵旨。”云子祥与进殿的钱康霂错身而过,二人碰了个脸便冷冷错开各走各的了。 行过礼后诸葛隆昊着急地问:“真能医治谦儿吗?” “皇上可放心,家妹医术精湛,依我看不成问题。” “好好,那这便走!” 等到了承元殿的西暖阁,众人见着诸葛隆昊正欲行礼,诸葛隆昊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回头对静雯说:“有劳神医。”静雯略施一礼走上前开始为诸葛尚谦诊治。钱康霂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慧妃静静抹着眼泪,一双眼睛通红,琉玥扶着她,神情倒还平常,二人不期然碰了个正面,钱康霂低下头,慢慢隐到人群后面去了,琉玥紧紧手中的帕子。慧妃疑惑地看她一眼,琉玥微微一笑摇摇头,二人眼光便又落在了尚谦身上。 “如何了?”诸葛隆昊上前紧张地问道。 “毒虽猛烈,还好之前护住了心脉,当下吃些药,在施以针灸将滞留于体内的毒细数排尽便该无大碍了。” 闻言,众人皆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围拢了过去,只有钱康霂仍于人群之外,静雯担忧地看了一眼她便被慧妃等人围拢了。钱康霂再看到琉玥眼中释然的笑意后微扬起嘴角退了出去。 “怎么了?现在人得救了,咋还是一副苦瓜脸?”致善陪着钱康霂坐在玉阶上打趣说。 “老陈,如果,你看到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的开心,看她对自己冷冰冰的会莫名其妙的难受,心还会扑通扑通地跳,那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在没事的时候眼前还会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然后自己也傻不拉唧地跟着咧开嘴笑,总是想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多跟自己说说话,她不开心的时候就想陪着她,直到她心情好转?” “嗯,好像就是这样。”钱康霂双手支着下巴说。 “哎!钱康霂,你终于找回心了。” “嗯,什么?” 致善用额头抵着钱康霂的,闭上眼睛落下一滴泪珠:“钱康霂,你的失魂落魄都为着那么一个人啊,她叫,诸葛琉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5.真相 “你的意思是我……”钱康霂还是不大懂。 “你爱上她了。”致善离开她的额头抹着眼睛道。 “爱?”钱康霂若有所思地想。 “累了!我先回去了,等会儿你负责送静雯回去吧。”致善拍拍屁股潇洒地走下台阶。走在汉白玉的广场上,致善抬头望望天自言自语:“愿神的光辉长赐于她,引领她走出阴霾,走向光明。阿门。” 爱吗?钱康霂摇摇头,顶多是喜欢吧,爱这个字,今生注定离是我很远很远的。笃信的点点头,正回转过身却迎上琉玥的眼,钱康霂心里咯噔一下,刚刚的谈话她不会听到了吧,正无措之时,琉玥开口道:“皇兄的事多谢了。”钱康霂平静地说:“不谢。”旋即转身进入殿中。琉玥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那样冷漠的态度。 “神医,谦儿他何时能醒过来?”慧妃哑着嗓子问道。 “这一两天该就能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菩萨保佑啊。” “父皇,苏姑娘不辞辛劳赶来为皇兄瞧病,此刻也该累了,先让她回去休息吧。”琉玥跟着钱康霂进来殿中,一眼便注意到钱康霂眼中的担忧,于是央求着。 “朕记得神医好像是驸马请来的吧?” “正是。” “驸马与神医……” “苏姑娘乃草民表妹。” “原来如此,算起来竟还是一家人呢!苏姑娘,谦儿的毒还望你多多费心了。” “民女自当尽力。” “那你们便退下吧。” “是。” 二人正走到广场上,静雯眼前忽然一黑,毫无神志地欲往前倒,钱康霂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静雯!不舒服吗?” “有些头晕。” “撑着点,我们马上回家。”钱康霂把她小心地拥在怀里扶着她一步步越走越远。殿门口将此景尽收眼底的诸葛承殇暗暗笑着。 “公主,奴婢不明白。”公主府的桌案前萱儿终于鼓起勇气小心地开口询问。 “何事?” “公主看上来并不讨厌钱康霂,可是为何却突然对她那么冷淡呢?就算是不想将她牵扯进那件事里也用不着如此吧。” “钱康霂这个人很是神秘,不得不防。”琉玥心中的警报器早已被拉响,可是究竟是因为什么,她却一直不能深究,一时间也许这个说法是她不再过分靠近钱康霂的最好理由。 “这倒也不错,之前看她瘦瘦弱弱的,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架势,没想到能有这么高深的功夫,她那个师父也是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那我们,该怎么做?” “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李乾煜的事,至于其他的……暂且不论。” “哦,诶,公主,您听说了吗,洛王爷最近可不□□生。” “洛王的事早已没什么稀奇,让我困惑的倒是这段日子以来大丰的境况。” “是啊,似乎各方势力都在相时而动,先是苍戎,再是洛王,此外奴婢近来密探还得到一物。”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递给琉玥。 琉玥眼里蹦出异样的光芒,旋即沉着声问:“哪里得的?” “前日坊间探听刺客消息时,跟一个蒙面人交了手,这就是他掉下来的。公主,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我们必须快些回趟无涯山,你下去准备准备,后天启程。” “这么快!太子殿下都还没醒转!” “此事蹊跷,须速处理,迟则生变。” “是,那奴婢这便去准备。”萱儿转身时略一思索,再看看琉玥打定主意这才离去了。 “静雯是累极了。”驸马府中钱康霂听旁边致善说着,二人皆看着床上瘦弱的人。 “苦了她了。”钱康霂感慨地说。 “老钱……也许我说这话并不合适,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皇宫这趟水太深,一不留神咱们一个都活不了,如果现在离开,全身而退还来得及,如果将来……真的难说。” “是啊,这趟水太深。尤其现在连你们也被牵扯了进来。” “无论是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只是这静雯……” “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嗯。”二人刚说完话,就听见后屋外急促的脚步声。 “钱康霂,钱康霂……”气喘吁吁进屋的正是萱儿。 “什么事?” 萱儿往床上望望,接着皱眉说:“钱康霂,公主要去无涯山了,就在后天。” “所以?” “公主走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去送送她?”萱儿小心地问。 “于情于理都该去的。” “你会去送她吧?”萱儿想再次确认一下,钱康霂点点头。小丫头便欢快地离开了,只临到门口又转过脸来笑着道:“钱康霂,其实公主是喜欢你的。”钱康霂愣一愣,挠挠后脑勺:“哦。”萱儿朝她俏皮地做个鬼脸便真正离开了。 陈致善一口气没憋住嗤笑出来,钱康霂斜眼瞧着她:“你笑什么?” “正是,流水有意,落花亦有情!” “瞎扯什么!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懂吗,纯洁的革命友谊。” “嗯……不懂。” “切!”钱康霂满眼的不屑,可是心中说不出来为什么却有些小欢喜。假装咳了两声道:“我这儿还有个病人,我去瞧瞧去,你照看好静雯啊!” “老钱,你这屋里到底藏了多少娇啊?” “哎哟,我这面前不就有一个大傲娇吗!有你这个大傲娇,我哪还敢藏别的娇啊?!” 致善对她柔媚一笑婀娜地踱到她面前,食指轻点钱康霂的额头嘻嘻一笑道:“官人,让奴家好难为情……” 钱康霂浑身一哆嗦,不自觉吐出仨字儿“好可怕”,致善更是嫣然一笑:“讨厌!” 钱康霂突然纠结地捂住肚皮做呕状,“老钱,你怎么这么的不解风情呢?人家好伤心呐!”钱康霂早已奔出去几十米了,致善叉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逃离魔爪的钱康霂仍旧心有余悸地不停朝着后方张望,直到确定致善真的没有跟来时才放下心来。回想一下,浑身又是一个冷颤,连牙齿都跟着抖了抖。甩掉浑身的鸡皮疙瘩来到之前安置珺婉的房中,向婢女询问了珺婉的情况后便让她退下了。钱康霂看着脸上丝毫不见血色的人,回想着刚才诸葛承殇匆忙离去的步伐,还有那对官兵的对话,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又惹祸上身了。正在为难之际却听得珺婉使劲儿挥舞着手喊着:“放手!放开我……殿下!小心!殿下……”没过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 “殿下?诸葛承殇?诸葛承殇的女人?好像不对啊,瞧她被打成这样,还有什么殿下小心,难道……我勒个擦!三角恋!殿下小心应该指的是诸葛尚谦,放手该是喝止诸葛承殇那白痴,那白痴得不到这女人就因爱生恨,进而对其实行暴力,嗯,肯定是这样,怪不得万年阴险男那时候脸色铁青,哎哟,真是造孽哟!”还沉浸在自己编造的合情合理三角故事会的人满面的惋惜,并不时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又再坐了一会儿,钱康霂起身唤回婢女,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人伺候仔细了,这才离开,小婢女无解地看着床上的人喃喃自语道:“驸马爷的表妹到底有多少啊?怎么个个都美若天仙呢?” 晚饭时一家人坐在饭桌上静静地吃饭,钱康霂突然放下碗筷道:“等会吃过饭,你教我做糕点吧。” “你学那干啥?” “后天长公主要出远门,她胃不好,吃不得太腻的东西,我给她备些清淡的小吃,以防她在路上吃……哎哟!你踹我干吗?”正说在兴头上的钱康霂冷不丁被致善暗暗踹了一脚,痛得她大声叫唤起来。 “康霂,致善,我吃好了,你们慢用。”静雯淡淡说完,不等二人反映就离席了。钱康霂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致善,致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对你的心思,还当人面儿秀关爱,你说你……” “嘿嘿,我这不着急吗!” “就你急!”说完也离了席。 “后天就要走,难道还不算急吗?”钱康霂小声嘀咕道。 致善一路追出来终于在凉亭中发现了那抹忧伤的背影,接近了才看清楚原来她正把玩着手上的一块紫晶,那块紫晶不是钱康霂的又是谁的。 “静雯。” “致善,有事吗?”说着把紫晶重新系回脖上,揣进衣里。 “近冬了,天也越来越凉了。这满塘的芙蓉还未及开便残败了。” “是啊,芙蓉花虽有意开,奈何天时不与便。” “静雯,如此执念,难道不累吗?” “累吗?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好。” “钱康霂是真心待你的,在她心里我们都是她必须要珍惜的人,可是如果我们叫她为难了,你猜她会怎么样?” “会恩断义绝吗?” 致善笑着摇摇头:“她会离开,走得远远的,永远躲着我们。” “那……我让她为难了。” “是的。” “我……” “早些放下对你有好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致善说完转身离去,只留静雯若有所思地思考着。 “好了,就是这样,你自己好好看着火啊,千万别误了时间,我困死了,先回去睡了。” “好,你去吧。”等致善走了以后,钱康霂就蹲在炉子旁边一直照看着不敢合眼,等鸡鸣时才终于收工,顶着一对熊猫眼去文轩殿早课。 今日似乎到得早了些,卫先生和凌彦都还没到,只有一帮子公子小姐们。钱康霂打了个哈欠,自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小睡。 “驸马?他哪里像是个贵族,简直是个乞丐,每日邋邋遢遢,我敢说他绝对是没换过衣服!” “是啊,长得尖嘴猴腮的,也亏的大皇姐竟看得上他!瞧他一副吃不饱穿不暖的样!” “大皇姐哪里能瞧得上这么个人,我听说啊,就是为了避婚才委身下嫁的,二人感情也不好,听公主府的下人说啊,那天一回去就碰了一鼻子灰,被赶回驸马府啦!” “真是厚脸皮!” “就是,就是!给点颜色还真以为自己能吃上天鹅肉了!” “要我说,大皇姐和云相那才是璧人一对呢!云相少年得志,人长得更是英俊,还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前途无量啊!” “最重要的是,云相对长公主那可是一心一意的,听说要不是苍戎逼婚,圣上早有意将长公主指给云相了。” “……” 钱康霂安静地听着,脸色越发显得苍白,再也听不下去的她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跃起,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 “都说您驸马爷才高八斗,今儿子楚不才,想跟您讨教讨教。” 钱康霂冷眼看着面前锦衣华服的纨绔子弟,不屑地瞪他一眼:“原来是荣国公的二公子,请教了。” “草为贱,芥为贱,草芥皆贱。”林子楚鄙视地看着钱康霂,嘴角噙着傲慢。 钱康霂笑笑道:“人样子,狗样子,人狗一样。” “混账!你敢骂我!” “诶?子楚兄,我又没指名道姓,怎么你却迫不及待地认了呢?” “你好大的胆子!贱民可知我是谁?!”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乃堂堂大丰驸马都尉,于皇城之内公然辱骂本尉,按律当斩!” “你……你……”子楚听她如此说被吓得颤不能言。 钱康霂哼哼一笑继续道:“尔等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自洋洋得意,却可知皇族虽大,亦大不过一理字!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况尔等!昔□□因其亲孙一言之过挥泪斩之,如今这般,倒看看你们可亲的过那□□爷的亲孙子?!” “驸马恕罪,驸马恕罪……” “滚!别在我跟前碍眼!” “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说着真是滚走了。 钱康霂啐他一口,再一眼扫过众人,众人皆无颜以对,钱康霂再对众人道:“夫子有言‘君子不于人后言,所谓身正也,能存包容之心,所谓心正也’你们在这文轩殿学习,我看倒不如到街上先向三岁幼童学,那童孩都比你们懂得耻辱些!一帮害群之马。”讲完又回到先前睡觉的地方打盹儿了。只剩一帮人面面相觑再不能言其他。没过多久卫先生来了,众人有序地走进殿中问过礼后,开始早课。 “今日的论的课题是‘读书’,你们先准备准备,一会儿起来论述。”授完课后是雷打不动的众论,大家都七嘴八舌地开始高谈,教室里只见有撸起袖子的,有唾沫横飞的,还有摇头晃脑的,连凌彦都在认真准备,只有钱康霂一副恹恹的样子,卫仲修走过去用戒尺拍拍她的书案,沉着脸道:“专心致志。”钱康霂无奈地随手翻了几页书大声念着。卫仲修这才踱着步离开。 一刻钟后,“钱康霂,你先来。” “是,今日我要谈的是读书。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傅彩,足以长才。其怡情也,最见于独处幽居之时;其傅彩也,最见于高谈阔论之中;其长才也,最见于处世判事之际。练达之士虽能分别处理细事或一一判别枝节,然纵观统筹、全局策划,则非好学深思者莫属。读书费时过多易惰,文采藻饰太盛则矫,全凭条文断事乃学究故态。读书补天然之不足,经验又补读书之不足,盖天生才干犹如自然花草,读书然后知如何修剪移接;而书中所示,如不以经验范之,则又大而无当。有一技之长者鄙读书,无知者羡读书,唯明智之士用读书,然书并不以用处告人,用书之智不在书中,而在书外,全凭观察得之。 读书时不可存心诘难作者,不可尽信书上所言,亦不可只为寻章摘句,而应推敲细思。书有可浅尝者,有可吞食者,少数则须咀嚼消化。换言之,有只须读其部分者,有只须大体涉猎者,少数则须全读,读时须全神贯注,孜孜不倦。书亦可请人代读,取其所作摘要,但只限题材较次或价值不高者,否则书经提炼犹如水经蒸馏,味同嚼蜡矣。读书使人充实,讨论使人机智,作文使人准确。因此不常作文者须记忆特强,不常讨论者须天生聪颖,不常读书者须欺世有术,始能无知而显有知。 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如智力不集中,可令读数学,盖演算须全神贯注,稍有分散即须重演;如不能辨异,可令读经院哲学,盖是辈皆吹毛求疵之人;如不善求同,不善以一物阐证另一物,可令读讼师之案卷。如此头脑中凡有缺陷,皆有特药可医。”钱康霂一口气愣是把培先生的《谈读书》给搬了出来。 “嗯,理足而论强,今日的课题你过了。”卫仲修难得展露笑颜道。 “学生谢过老师。”钱康霂有种想哭的冲动,虽然是剽窃了培先生的文章才得到卫大夫子的认可,但那也足够让她兴奋的了。 “皇上,洛王之事……”议事厅中云子祥开口询问着。 “他要什么就都给他。” “可是圣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苍戎,洛王那儿,先把他稳住。” “可是若满足了他的要求,那岂不是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况且大军出征苍戎之时,内防空虚,那时他若打过来,岂非毫无还击之力啊!” “兵库里不是有一批残次品吗,把那打发给他,大军出征时,还有禁军拱卫皇城,一时半会儿他想要打,还没那么容易。等朕收拾完苍戎,那些个逆党,一个也别想跑掉。” “臣,明白。” “王爷,已过一日了,我们是不是再等下去?” “等?你们又抓了个替死的!” “那么?” “杀。” “属下明白了。那下一步……” “准备准备,上阵杀敌的时候到了。” 这日,琉玥和萱儿准备启程了。 “萱儿,你左顾右盼地看什么?” “没……没什么。”萱儿心里嘀咕着这钱康霂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公主可都要出宫门了。刚把车帘子掀下来,就听到一阵长长的驴嘶声,接着是双脚落地时的脆响并着喊声:“停下!停下!”琉玥听到声音后心中微微一动,淡淡的喜色不自觉上了眉梢。萱儿暗自呼出口气“终于来了。”车夫一看是驸马爷也没做阻拦,当即勒绳驻马。钱康霂几句话将他打发到一边,笑呵呵地掀开帘子把手中的食盒递进去。 “钱康霂,你怎么这副模样?!”萱儿指着钱康霂惊讶地说。 “啊,好像是脏了点,好像是有些味儿了。” “怎么弄成了这样?”琉玥也忍不住问起来。 “呃……就是……没什么,对了,你这一路要小心啊,要是遇到麻烦一定不要慌,保护自己最重要,还有,这个食盒里有些糕点和饮品,要是饿了就勉强吃些,千万不要不吃东西,嗯……” “还有什么?”琉玥凑过头去微笑着问。 “哦,对了!还有你要快点回来,纾儿会想皇姐,你知道的,小孩子,嘿嘿……” “此去不会耽误太久,办完了事我就会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登徒子,你该不会是怕公主不要你了吧!” “这……这是什么话……我……我又不是谁的私有财产……说什么要不要。”钱康霂结结巴巴地前言不搭后语。 “那你就让开吧,公主要出发了。” “哦。”乖乖地退到一边。 马车有慢悠悠地走起来,琉玥从被风掀起的帘角看到那个人还站在远处笑着向这边挥手,抚了抚手中的食盒“这两日的路程终于可以不再难熬了,那个登徒子。” 一回到无涯山,琉玥立刻见了师父,询问了李乾煜的事。“师父,可否告知徒儿师兄他到底是何身份?” “当年我受人所托,授他武艺将他抚养长大,若论身份,为师答应过那人绝不能泄露半字,你莫问了。” “师父,此事关系重大,徒儿恳请师父告知!”琉玥突然跪下声厉色正道。 “妃儿,何必如此执着?” “请师傅告知。” “哎,罢了,迟早有这么一天,此物乃托付之人交与我的,你看了自该明白。”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玉佩,交到琉玥手上“你师兄之事我也略知一二了,你二人同门一场,若真到了刀兵相见之时,为师希望你念在同门情义之上,给他一条生路。” “师父……师兄已修炼了《玉蚀经》,只怕日后必为世之大患,徒儿今日并非他敌手,若到时相遇,恐怕绝路上之人是我,而非师兄。” “冤孽啊,为师千叮万嘱,竟还是私自练了那邪功,也罢,须知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多行不义必遭天谴,你师兄……听天由命吧。” “是。”琉玥打量着手中光润的玉石,脸上的愁云已经拨不开散不尽,那玉石上“鲜于王族之璧”六字在烛火中异常夺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6.皇令 “如此以来昆仑天绝阁即为前朝余党该是不错,而李乾煜,他是否鲜于王族之后?若是,那么一次次刺杀行动似乎也找到了说法。若不是……背后又该隐藏着什么秘密?”入夜时琉玥透过烛火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玉璧,紧皱眉头思索着“若是能够找到当年托孤之人,似乎一切都好办了,可是师父那里是绝不可能再透露一星半点的消息。”大拇指滑过凹凸有致的六个字,叹着气“造化果真弄人。”心中一时烦闷无比,将玉石搁在桌上,从怀中取出那枚带着淡淡体温的银币,轻轻触摸着,耳边又回响起那句话语“送你一个愿望”轻轻叹口气,将银币与玉璧搁了一处,执着云虹来到院中。 “剑气绵软无力,剑意处处露着忧愁、烦闷,可知执剑之人心事不浅。” “师父,打扰您休息了。”琉玥收住剑抱歉地说。 “为师还未休息,何来打扰之说啊?方才见你练剑,剑气婉转,处处露着不定,可是有问题?” “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确有些烦心劳神之事。总觉心中似有千万般的思绪,一时理不清剪不断。” “如此看来,你心中该是怀着不定,若是明了了,便不会理不清剪不断。” “妃儿疑惑,进来总有患得患失之感,自无法如以前般淡然明事,望师父释疑。” “世间能迷得人眼醉得人心之物从来一物。” “何物?” “最是此‘情’惑人心。” “情?” “世间人若存了那缠绵之情,便同具贪嗔痴诸妄念。如同眼前之物皆为迷雾所蒙,耳畔之音皆为丝绢所隔,心自不在明朗。” “……” “哈哈,妃儿亦不必为此所恼,那情可惑人心,亦可救人心。尘世间万物皆是好坏同存,一切不必庸人自扰,心中如何想便如何做,只需明白心意就可。” “那心意……如何明白?” “哈哈哈哈,就如同你今日心中不痛快便来舞剑一样,事事如常。” “是,徒儿明白了。” “大大哥,你今儿就给我讲讲那苍戎吧。” “你小子,还真会问!” “嘿嘿……” “那我就跟你说说这苍戎与大丰的关系吧。诶,你认为它们的关系是什么?” “当然是大丰存,苍戎亡了!” “呵呵,知道马吊吗?” “这跟马吊有什么关系?” “大丰与这苍戎啊得碰碰和,不能搞清一色的嘞!” “啊?” “简单说来就是制衡。苍戎实乃西北方一霸主,自苍戎再往西去就是喀都国,喀都也是一个国富兵强的国家,而这国富兵强的喀都早有进军中原之意,若不是苍戎在中间横了一道,我看你父皇要比现在更头疼的多。” “你的意思是,其实苍戎就如同拱卫我大丰西北角的屏障。可如果喀都和苍戎联手,那我大丰岂不更危险?” “我想这也就是你父皇为何急于攻下苍戎的原因吧,但即使这样,我认为也不能剿灭,首先二国联手这种情况机率小得可怜,喀都是看好了大丰这块肥肉,苍戎亦是,人人都想一口吞,谁愿意瓜分?况且若两国真联手打下了大丰,到时喀都仗着国力强盛必然导致分赃不均,那时苍戎亦会成为喀都的盘中餐。其次,还得借苍戎守住西北这道大门呢。” “为何一定要苍戎守住西北,攻下苍戎我们自己守不行吗?” “自己守?那苍戎跟喀都打交道可比你大丰久得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大丰还能比苍戎知得更多?” “那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远交近攻,剿而不灭。首先连同喀都对付苍戎,喀都肯定希望能把苍戎这个碍事的除去,扩张自己的领土增强自身实力,从而增加一分打败大丰的胜算,可咱们不能够遂了他的愿,留着苍戎,利用苍戎,再反过来对付喀都。” “我看行不通。谁也不是傻子,一点好处捞不着还引火烧身的事谁会干。” “这头奖拿不着,安慰奖还是可以给的。” “嗯?” “喀都想铲除苍戎的另一个原因是喀都深知大丰也不是它朝夕就能定下的地盘,所以一直以来望同大丰进行贸易,奈何这么多年来苍戎一直阻碍贸易往来。你想想,如果苍戎实为大丰属有,那通商之路还能断吗?通商之路断不了,财富就会滚滚西流。肥的还不是它喀都国吗,所以也没损失。” “苍戎人剽悍凶猛,马上功夫尤其了得,再加上是在他们的地盘作战,想打下来,实在不易啊。” “打仗打得无非是天时地利人和,除天时无法控制外,地利人和都可改变,而最好做功夫的地方,就是人和。将才,兵士,战术,兵器,人心,这打仗不就打的这些东西吗,这些控制好后,胜算大大增加。” “嗯,那……” “喵,喵,喵……呵呵……”门外一个小人笑呵呵地藏着小脸,终止了授课。 “让我来猜猜是谁在门外啊,嗯,是我们的纾儿小公主吧?” 门外的小人一听此话,忽地一阵风跑进来,直接朝着钱康霂的方向撞过来,钱康霂急忙蹲下身张开双臂将她跑进怀里,蹭着她粉嘟嘟的小脸逗得纾儿红着俏脸缩着脖子嘻嘻笑。 “我说小家伙,你怎么又到我这儿来啦,快回去。”凌彦干脆也起身到他们身边逗弄起来。 谁知纾儿滴溜溜地瞪着眼睛撅着小嘴嘴里叫着:“坏三儿!坏三儿!” 凌彦瞪大眼睛道:“什么三儿,我是你三哥,这又是谁教的?让三爷揪出来非得扒了皮不可!” “小安子哥哥,小安子哥哥。” 门外小安子的脸刷的就绿了,忙扯起两条腿旋风般卷走了,凌彦黑着脸:“行呀!小安子,连你主子都敢逗弄了,长本事啊!看我今儿不打断你的狗腿!” 钱康霂笑了笑,同门外的嬷嬷讲了两句,就准备把纾儿抱回家去了。 “纾儿,告诉我,怎么会在三哥家呀?” “父……皇带……去……”钱康霂皱皱眉,心里想着诸葛隆昊是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门外了。 刚踏进驸马府,小厮就来报说是表妹已经醒了,钱康霂便索性抱了纾儿去珺婉那儿。走到门口时听见里面好像是什么大物晃动的厉害,钱康霂对纾儿做一个嘘的手势,纾儿瞪着大眼睛学着她,然后把棒棒糖握在手里。钱康霂悄悄地走进去。 “你不要动,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坏人,我如果是坏人,你现在还能那么好吗,对不对?你现在那么好就证明我不是坏人嘛,对不对?我既然都不是坏人了,就更不可能是坏男人了,是不是,我知道你害怕,可是害怕也要抹药,对不对?你不要乱动,这样对你身体不好的,要不是看在静雯的面子上,你就算求我,我都不可能来给你抹药的,静雯上宫里去了,这不走得急才让我代劳吗,哎呀,你能不能不要再动了?”致善苦口婆心地劝导着,一时觉得好像不对,身下的人怎么不给反映了,转过头,钱康霂正领着一个奶娃娃在一尺以外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边的两人,钱康霂的眼睛都能媲美灯泡了,小娃娃好奇地看看身下的人,再看看自己,然后从容地把棒棒糖送到小嘴里,转过脸看着钱康霂奶声奶气地问:“登徒……子,干……么?”钱康霂呼地抱起她用手挡着她的眼睛,迅速出了门,并嘴里不停念叨着:“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致善回过头呆呆地看着身下的人,谁知那姑娘咬着下唇憋红一张俏脸,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脚把她蹬下了床,哗地一拉,整张被子将人拢了个严实。被踹下床的致善吸吸鼻子慢慢站起来走到床边,用左手食指点点被面:“抹药……” “你给我出去!!!” 致善身体晃了俩下道:“静雯说了,该上药了,不上药就好不了,好不了就得挂……你还是出来吧,憋死了怎么办,天堂都那么挤了,不知道主收不收你,不收了,你就完了,完了就得下地狱……”说了半天不见动静,致善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拉开被角,却看人姑娘满脸苍白,“诶诶,别死啊,好不容易才醒了……唉,弄到最后还不得我帮你上药,早这么听话还会有事吗?肯定不会的呀……” “没想到那个乡野鄙夫还有些见识。”议事厅中诸葛隆昊状似不经意道。 “圣上,驸马的确让人颇为费解。”云子祥承应着。 “凭空冒出个这样的人,让朕为难啊。” “皇上,东西顺不顺手,用过了,才知道。” “什么意思?” “当下苍戎战事吃紧,奕王爷领的远不只是他的亲兵,还有皇上您的兵马,那么多的兵马实在叫人难以放心,而且驸马似乎对兵法也甚是熟谙。恕臣斗胆,臣还以为驸马身份来历不明,不如趁这次机会试他一试。” “云相啊,承殇是朕的儿子,驸马是朕的女婿,你如此说,实在不妥吧。” “圣上恕罪,臣据实以言,望圣上明鉴。”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一板一眼,不懂得虚与委蛇,难为你还能在这相位上坐得如此踏实。” “臣心日月可鉴。” “好了,你的忠心朕知道,你马上去拟道旨,任奕王为镇军大将军,统帅十万龙武骑征讨苍戎,另任钱康霂为怀化将军,同征苍戎,二十日后祭天出发!” “臣遵旨。” “皇上,洛王之事……” “换做十年前,朕还会惧怕这个满腔豪情的戎马英雄,而今时,朕的这位亲舅舅乃明日黄花一枝,他既然活得这么不自在,朕当然该尽尽孝心,好好地伺候他老人家。” 诏令一出,满廷哗然,这奕王爷领军本无可厚非,可是从来就没有外戚带兵打仗的,虽说这驸马是皇帝最心疼的女儿的丈夫,可这也太胡闹了,朝中便炸开了锅,由以上了年纪的元老们吵嚷地最厉害。诸葛隆昊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吵,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称病罢了两□□,图个耳根清净。 朝中吵得厉害,驸马府可清静异常。 “老钱,这不是让你去送命吗?!我看趁现在还来得及,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三十六计走为上!” “康霂,此去艰险异常,我看就依致善所言,离开吧!” “静雯,致善不懂分寸,你还不知道吗?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霂儿,你是读书人,怎么能同那些兵士相提并论啊!你能拿的只有笔杆子,哪里受的那种累!” “师父,那您干嘛授我武艺?” “那是要你强身健体的!” 钱康霂静静看着桌上的烛火许久道:“我一定得去,看来我的关注度越来越高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7.情定 “公主,公主,不好了!”萱儿大声叫嚷着冲进竹林小苑,突如其来的吵嚷并未影响苑中一黑一白二人的对弈。 琉玥执一白子道:“何事?” “皇上下诏,封驸马为怀化将军,十五日后随军出征苍戎。” 琉玥将手中的云子搁回棋盒,秀眉微蹙不再言语。 逍遥子将一切尽收眼底捻须问道:“消息可确切?” “檄文发到各州郡,都张贴出来了!” 琉玥起身恭敬地对逍遥子行一礼道:“师父,弟子恐不能再留无涯山。” 逍遥子正襟危坐道:“此去凶险,万事当心。” “弟子谨遵师命。” “再过十五日便要出征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儿子都打点好了,母妃不必劳心。”诸葛承殇对着佛像前的人恭敬说到。 “十年了,整整十年,熬得韶华白首,灯尽油枯。” “母妃,母妃放心,孩儿一定会为母妃拿下大丰的天下!”诸葛承殇跪到昭妃面前自信地说到。 “殇儿,我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一件事,你可明白?” “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你可怪我这么多年来如此对待你?” “若说怪,也该是怪那高高在上的父皇吧!” “殇儿,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哈哈,父亲?他配吗?!自我出生之日起,我便只知母,不知父,身为一个父亲,他可尽过一个父亲应当尽的责任?身为一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这些年来,他对我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我成为日后诸葛尚谦拥有的一条忠实的狗!在这个人心叵测的皇宫中,我们孤儿寡母受尽了欺凌,身为皇子,贵妃,却沦落个遭宫人欺侮的下场!若非母妃忍辱保全,孩儿现在只怕早已成了孤野荒魂了。母妃放心,这笔帐,孩儿会讨回来的,就在这次,苍戎一战。”诸葛承殇少有地激动,一双眼里迸出的仇恨几乎把人凌迟。昭妃静静注视着她的面庞,轻轻抚着他的头道:“这一仗,胜了,功成名就,若败了……” “情母妃放心,这一仗,殇儿定把苍戎讨回来,发难太子,逼下父皇!” 昭妃悠悠吐口气道:“也许真的是我错了……” “母妃不必自责,孩儿从未怪母妃分毫,恨只恨孩儿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父亲,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若有一天你发现母妃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时……母妃……” “养育之恩如同再造,就算一日母妃做了错事,儿也决计不会怪您的。”诸葛承殇眼里含着泪道。 昭妃展容一笑道:“待你功成而归,母妃为你寻一好姑娘,日后母妃不在了,就由她来照顾你,可好?” 诸葛承殇靠在昭妃的膝盖上,谦和地笑答:“全凭母妃做主。” 昭妃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孩子,也许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你会恨我胜过你父亲千万倍……” “你们究竟是何人,又为何将我抓来这里?”床上珺婉恐惧地看着围了一周的人道。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知道是那个万年阴险男对不起你,你不用担心,等你伤好了,我们替你讨回公道!”钱康霂大义凛然道。 “万年……阴险男?是谁?”珺婉小心翼翼地问。 “诸葛承殇那厮呗!” “奕王吗?” “是啊!” “我并不认识他。” “啊?” “那诸葛尚谦呢?” “……不认识” “不会吧,原来不是三角恋!” “我早就跟你说过,叫你不要一厢情愿,你非不听,现在好了。”致善翻着白眼道。 “你少马后炮了!可别忘了是谁非得要添油加醋拼凑成一个凄美的爱情三角恋。” “我……可没有……” “姑娘,可觉得身体好些了?”关键时刻还是静雯最识大体,温柔问道。 “好是好多了,不过姑娘可否告诉我,我现在身在何处?” “此处乃驸马府,这位是长公主的夫婿,钱康霂,这位是驸马好友,陈致善,我是驸马的表妹,姑娘可唤我静雯。” “哦……” “你呢,你竟然不是三角恋的女主角,那你是谁?” 珺婉低下头含着泪梨花带雨道:“我父亲乃是前朝一位将军,不幸战死沙场,临终前留给我一份地图,要我到这个地方去找国师,之后拼尽全力助太子完成大业。” 致善看着她摇摇头,递过去一方手帕道:“也就是说,老钱救你那日其实是你被诸葛承殇活捉了,并不是什么狗血的三角恋故事。” “嗯。” “先等等!你就不怕我去告密?”钱康霂眼睛直逼着她道。 “既然你救了我,就不会再把我送出去,我知道的。” “嗯,你倒是很了解我。” “民间早已流传,长公主的驸马自私无比,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还真是坦率……”钱康霂恨恨道。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姓秦名珺婉。” “这名字真好听!”致善乐呵呵道,此话一出,珺婉的脸上立刻飞起两片红霞,引得致善更加开心。 钱康霂看致善逗着珺婉,独自将静雯拉出去问道:“静雯,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已经苏醒了,伤口也在慢慢愈合,看来不出几日该就无大碍了。” “那就好,希望走之前可以看到他康复。” “康霂……” “嗯?” “真的要去吗?” “真的要去,如果不去会很麻烦。” “那此去你一定要多多保重,一定要回来。” 钱康霂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道:“不会有事的,师父不是与我同去吗,放心吧!” “师父说的对,你是一个读书人,怎能上阵杀敌?何况……你的身份……” “就是因为我的身份,我才更该去的,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事不要只为别人想,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要让自己吃亏,如果想要回家,就让致善带你回去。” “嗯。” 两日后,琉玥回到帝都,并未直接去找钱康霂,而是直接到了诸葛隆昊的御书房。 “皇上,长公主回来了,在外面候着求见。” 诸葛隆昊将手中的案卷搁置在一旁,高兴地说:“快让她进来!” “是。” “父皇……”琉玥正要行礼,却被御座上下来的诸葛隆昊扶起,“不必拘礼!让朕看看可清减了?” 琉玥淡淡一笑回道:“父皇多心了,此去不过几日光景,何来清减。” “谁说的,朕看就清减不少!” “父皇,刺客之事……” “诶,刚回来,咱们父女俩好好说说话,不谈那些伤脑筋的国事!” “若那时真嫁去了苍戎,父皇您还会这样的想念儿臣吗?” “哪里话!这不是没去吗?说起来还多亏了驸马,朕才能将你留在身边啊!” “父皇既然心存感激,却为何要文弱的驸马去那苍茫大漠?” “哈哈,朕明白了,你是兴师问罪来了。” “儿臣不敢。” “朕啊,瞧得出来,你的驸马是块良才,朕要他上战场,也就是为了历练历练他,让他将来也能为大丰的社稷出一份力,再者说,跟着奕王,也不会让他吃亏的。” “儿臣以为他的伎俩也不过就是纸上论道,若是真上了战场,凭他的能力,儿臣怕他会惹麻烦。” “朕也觉得是这样,所以就必须要把他拉到战场上试验一番,方可知其有多深。玥儿似乎很紧张驸马。” “他是驸马。” “嗯,好了,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刺客的事不用急着回禀。” “儿臣告退。” 诸葛隆昊目送她走出书房,暗暗打定主意。 这天钱康霂把那幅画翻找出来,静静看着,想着心事,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叫门声。钱康霂将画收好,开了门。 “钱康霂!”萱儿在门外过度兴奋地跟她打招呼。 “长公主呢?!” “快跟我走!”说完不由分说把她拉着一路小跑,引来驸马府一众回头率。 “小姑奶奶!你在这样,我没法在这宫里混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钱康霂理理已经被拉到肩膀下面的外衫,没好气道:“到底什么事?” 萱儿神秘一笑,跟我来就知道了。 钱康霂无可奈何只好跟在她后面,看看小丫头到底要搞什么鬼。 “到了没有啊?走了这么久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钱康霂走在后面干脆坐下来,将刚才萱儿递过来让自己抱住的琴随手往旁边一撂,歇息起来。 “哎呀!这琴要是摔坏了,你可要遭殃的!快起来,跟紧些,我们马上就到了!瞧,就在那儿!“说着用手指指着前方。 钱康霂伸长脖子往她指的方向看去瘪着嘴道:“起雾了,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快起来,就到了,就到了!”硬是把琴塞到她怀里,拖着她前进。 “公主,公主!”终于二人来到一个广阔的人工湖边,萱儿朝着湖里隐约的一叶小舟招手,钱康霂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她用力按住心口,甫一抬头,周遭的一切突然定格在一瞬间。“烟波浩渺的湖中,一叶扁舟之头立着一位白衫女子,小舟隐匿在烟波之中,若隐若现,而那女子亦是被轻烟缭绕着,泼墨般的秀发与周围氤氲的白气形成鲜明的对比,纤细的腰肢上垂挂着一块精巧的环形玉璧,玉璧上的红色流苏正迎风摆舞,似乎是正被人唤,那女子微微侧着头,却也只能见那微露的下巴和眼角冷清的眼色。” 钱康霂怀中的琴也便在那时不知不觉摔了下去,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眼里心里只留下那抹翩然的身影。“等到一天你能够再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你的心就回来了,被你的心所牵挂的人,就是它的另一个主人,也是你要竭尽一生守候的人。” 钱康霂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院长的话,身体僵硬地只听见胸腔里阵阵如雷的咚咚声,脑不能想,口不能言,眼不能视,气息凌乱。 “钱康霂!钱康霂!钱康霂你怎么了!”萱儿见她呆傻得异常,使劲推她,可竟收不到半丝效果,琉玥遣人将船靠岸,一点点走近她们,钱康霂稍稍偏了偏脑袋,眼睛直勾勾看着越来越近的白衣,琉玥只当是萱儿取了琴回来,但好久不见动静,便让船靠了岸,刚及上岸,便听萱儿大声呼唤着钱康霂,心知小丫头又把钱康霂带来了,脚下不禁加快速度,等到终于拨开薄冥见到人时,却见她似乎丢了魂般瞧着自己,任由萱儿捶打都未醒,琉玥止住萱儿,淡淡道,“你们先下去吧。”萱儿无奈也只领着众仆退了下去。 琉玥上前一步唤她:“钱康霂。”毫无反映,琉玥上前一步轻轻点了她一下,钱康霂依旧毫无反映,待琉玥还要上前时,钱康霂却急急退开一大步,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琉玥,琉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也只能淡淡注视着她。好久好久,钱康霂眼中终于不再迷茫,她走到琉玥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回来了?”琉玥微微点头,钱康霂又道:“回来,就好。”琉玥弯起嘴角再次点头。钱康霂突然开怀地笑了,笑得放肆,笑得畅快。琉玥安静地看着面前似乎得了失心疯的人,看她舒展开的笑容,那样真实的笑容,心里也暖暖的。等钱康霂笑够了,自跑去抱起地上的琴递给琉玥:“还好没摔坏,萱儿说,要是坏了,我要遭殃的。” 琉玥接过琴,却又递回去:“抱着,随我上船。” “哦。” 二人上了船,琉玥安置好琴便轻手抚起来,钱康霂坐在斜侧安静听着,刚才的遭遇仍叫她有些虚脱,那样的心速,再等等,恐怕要出人命的。一曲罢,“可知刚才琴意?” 钱康霂想想道:“意不在高山,亦不在流水,意在薄雾后面之物。” “哦?” “曲调婉转,长此萦绕,挥之不去。” 琉玥不置可否道:“晚上父皇要设宴款待出征的将士,你早些去。”说完独自下船离开了。钱康霂回首注视着桌上那把古琴,走过去拨弄两下:“留琴,留情。” “大丰朝的勇士们!苍戎数犯我土,欺侮我民,掠我物产,将士们!告诉朕你们要怎么做?!”诸葛隆昊在高台上举着高声问道。 “杀!杀!” “好!愿苍天保佑我大丰将士此次出征大获全胜!将苍戎夷为平地,一雪前耻!干!”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钱康霂百无聊赖地跟着大众举起手中的杯子,轻咂一口,呛得她喉咙像被烈火烧灼一般,连咳嗽都不得,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坐旋转木马。 “此乃灼烈,饮之犹烈火滚喉,大火焚身,大丰的兵士都是被它给灌大的,每个人少说也能喝个两坛,如今驸马就要随大军出征了,不会喝这个酒可不行啊!”诸葛承殇悄悄凑近她低声道。 “不会喝……就……嘶……呼呼……不会喝了,能怎么样?!”钱康霂大着舌头小幅度地往嘴里扇风。 “行军打仗常常不得休息,有时甚至徒步走上几天几夜,将士们疲惫不堪,就靠这灼烈提神,沙场之上,开战前也常常要饮,为的是振奋人心,给将士壮胆,人若是战死沙场,这便是临行酒,俗语有云‘肚中三分灼烈酒,黑白无常躲着走’受了重伤的人若精神振奋,尚有一线生机,黑白无常想要索命自是不易,若是不幸入了阴曹,有了它壮胆气,便是那黑白无常见了此等狂人也要躲开些。” “怪不得劲儿那么大,我就咂了一口!” 诸葛承殇见她开始回应,更加凑近了说道:“驸马是读圣贤书的人,这样烈的酒自然从未品尝过,不过日后上了战场,为了保命,这酒又是必须要喝的。” “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代替?”钱康霂端着杯子来回转,看着里面的酒问。 “恐怕没有,本王当年第一次喝时与驸马一样,不过后来本王找到一个方法,就再也不觉难受了。” “什么方法?” 诸葛承殇偷偷弯起嘴角道:“先服下一粒解酒丸再喝,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真的?”钱康霂看着手里诸葛承殇递过来的解酒药半信半疑道。 “当然!” “好,就信你一回,不过我用我自己的。”钱康霂把药还给他,从衣兜里摸出一粒药丸服下,皱皱眉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样?” “真的没感觉了耶!”钱康霂双目放光道。 “本王又怎会骗你,趁现在多喝些,练好酒量,免得上了战场让人笑话!来!”说完递过去一小坛。 钱康霂撸起袖子接过来豪气地说:“干!反正小爷已经服了灵丹妙药,才不怕什么灼烈,烧烈的!干!”仰起脖子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 “干。”诸葛承殇笑眯眯道。 “萱儿,见到钱康霂了吗?”这边诸葛隆昊嘱咐完后,琉玥拉着萱儿问道。 “没有……诶,不过刚刚好像看到奕王拉着一个人往那边走了,看背影觉得有些像她,不过天太黑,奴婢不敢确定。” 琉玥暗暗握紧了袍袖中的手,顺着萱儿指的方向快步赶去。 “驸马?驸马?”诸葛隆昊推着已经一滩烂泥的钱康霂轻声道,“驸马,你是何人,家在何地,那个醉鬼老翁是你什么人,你进宫有何目的?” “你……你才是……登徒子呢!你们全家都是!你妈,你爸,嘿嘿,还有你!都是!” “我是问你,你是何人,你……” “嗯?哪儿来的那么标致的美人儿?来!美人儿,给小爷笑一个!小爷赏你……嘿嘿……棒……棒糖!蜂蜜味的哟!嘿嘿!”钱康霂轻佻地抬起诸葛承殇的下巴,笑嘻嘻道。 “混账!竟敢如此放肆!”诸葛承殇气狠,两手扭住钱康霂的衣襟,把她提了起来。 “哎……哎哟!还生气了!那这样吧,小爷……给你笑一个!”说着绯红的脸上绽放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露出两排亮闪闪的晶牙。 “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本王!”诸葛承殇将她一把摔到地上,拍了两下巴掌,霎时两个黑影闪现出来。 “好好伺候驸马!” “是!” “住手!”不远处琉玥喝令道,两道黑影闻声俱抽出腰间的软剑,诸葛承殇皱眉轻轻摆了下手,二人便鬼魅般消失了。 “奕王!你要干什么!” “哦,原来是长公主,这不,驸马喝醉了吗,我正要把他送回去呢。”诸葛承殇指着地上躺着的人道。 “不劳王爷费心,本宫自会处理。”琉玥走过去慢慢扶起钱康霂冷冷道。 “本王告辞。”几步后诸葛承殇又回转过头道:“驸马今日多饮了些,公主可千万当心。”琉玥寒着眼看他离开后,匆忙将钱康霂扶到一旁墙边坐好,轻轻拍着她的脸:“钱康霂!钱康霂!醒醒!快醒醒!” 如此几番钱康霂终于睁开惺忪醉眼,模模糊糊地打量着琉玥,又笑呵呵的什么也不说。琉玥见她如此,想要再次把她扶起来,谁知钱康霂拉着她的手突然使力,琉玥毫无防备地便跌在她的身上,钱康霂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酒气道:“漂亮的姐姐,你好重哦!”琉玥哪有心思与她胡闹,只快速坐起身问:“疼吗?”钱康霂憨憨一笑:“漂亮姐姐真好!我跟你说,我有一个秘密……”说着打了一个嗝,琉玥见她这般模样,拉出去人不是丢大了,索性坐下冷眼问:“什么?” 钱康霂凑到她耳边幽幽说:“嘿嘿!那就是……没什么!”琉玥被她惹得耳根火红,想要出手打她却又狠不下心,当下表情十分纠结,恶狠狠道:“钱康霂!” “好啦……好啦,这回一定告诉你一个秘密!”钱康霂死乞白赖地笑着,又凑到琉玥耳边,琉玥见状一把推开她:“要说便说。” 钱康霂轻轻一挥手,仍旧凑过去,轻轻说:“其实我不叫钱康霂……”琉玥浑身一震,是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 钱康霂离开她一些望着前方迷茫地似是喃喃自语道:“妈妈都叫我十九的,她说,十九,实九,长长久久,呵,很奇怪的名字吧,不过那是乳名,名字我已经都不记得了,在我小的时候,她就那么唤我,哄我睡觉,自从她不要我了……再也没人唤我十九了……再也没人了……”琉玥的心似有棵藤蔓缠绕,越来越紧,终于再也喘不上气,她轻轻靠过去:“十九……”钱康霂微微回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她,突然站起来拉起琉玥狂奔起来。夜风撩乱了长公主如墨般的长发,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钱康霂紧紧拉着她的手,脚步声在风中凌乱着,她突然希望这条路的尽头是永恒,她突然希望此刻执着她手的人会用一生为她诠释一份真情,她突然明白,这一次,心动了。 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凌波阁前,钱康霂带着琉玥摸黑进屋,点上烛,微亮的火光映得她的脸更红了,额头上星星点点布着汗水,她边喘气边说:“这儿是我的秘密基地,现在不是了,是我们两个的,给你看一样宝贝!”说完将琉玥按坐在床上,把那幅画卷缓缓展开,随着画卷完全展现在自己面前,琉玥淡淡拂上它。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钱康霂看着琉玥轻柔吟道。 “十九……”琉玥微微红了眼睛。 “伊人在我心,我心为伊人。”钱康霂握起琉玥的手笃定说。 琉玥报以明媚一笑,轻轻回握她道:“你的醉言吗?” 钱康霂瘪着嘴道:“院长说,骗人的孩子被狼吃!我告诉你漂亮姐姐!我就是喜欢她,我喜欢看她笑,喜欢同她说话,还喜欢……还喜欢……什么都喜欢!但是我不喜欢她师兄,那个疯人院里出来的疯子,我也不喜欢那个云子祥,那个条凳脸的小白,他们都要跟我抢,哼!我不怕他们,等我练好功夫,把他们统统咔嚓掉!” 琉玥听她胡言乱语,扑哧笑出来,轻抚上她的脸温柔道:“今生只随了你一人可好?” 钱康霂双眼放光头点得拨浪鼓般:“要得的!要得的!” 琉玥注视着她兴奋的容颜“不论将来如何,拥有此刻,便是今生也不悔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8.前尘 两个人十指紧扣,相互依偎着度过了一夜。次日,钱康霂先琉玥醒来,还未适应耀眼阳光的她眯了眯眼,使劲儿眨了两下才终于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些不熟悉的陈设,迷糊地转过脑袋,肩上琉玥安然、恬静睡着,目光下移,是交握的双手。钱康霂心惊肉跳地瞅着手,尚未完全清醒的她重重捶打着当机的cpu希望可以实现重启。肩膀上琉玥的睫毛扑闪几下,睁开柔波般的双眸,抬起头直视着眼前不知所措的人,钱康霂躲闪着她的眼睛,闪烁其词道:“昨晚,我……我们……” “你喝多了。” “不对呀,诸葛承殇也那么喝的,他怎么没事?” “怎么喝的?” “先服一粒解酒丸,再饮灼烈。” “灼烈之所以与众酒不同,正是由于解酒丸只会增其酒力,奕王没事,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丰军人,这样的酒于他而言不过开胃小酒,而你……况且,他的话也能信的吗?” “没想到我这么提防还是中招了,诸葛承殇这个万年阴险男果然很阴险。”琉玥见她独自一人念念叨叨,好笑地握握她的手道:“日后多注意便是。”却不见她回应,仔细打量,才发现她正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登时脸红心跳扯回手喝道:“作甚么!”钱康霂吃一大骇,浑身哆嗦嗦说:“对不起,我……我造次了……”一时屋内再次陷入沉静中,钱康霂再不敢看身旁人一眼,眼神放空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心里纠结着“咋人的手就那么好看,自己的手就这么不经看?看来这双手果然适合做劳苦大众,还是劳苦大众好啊!” “你……可曾记得昨夜都说过些什么?” “恩?我说过什么,说过什么?”钱康霂开始绞尽脑汁儿想,想啊想,想啊想,无意间瞥到手边的画儿,慢慢展开,画中姑娘清冷卓绝的模样再次映入视线,钱康霂微微笑着终于迎上琉玥探寻的目光:“不记得。”琉玥神色一黯,起身欲下床,钱康霂轻轻拉住琉玥的衣角:“昨晚我喝过了,脑子不清醒,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琉玥甩开她的手冷冷回道:“自然不会。” 钱康霂用力拉住她,起身至她面前严肃道:“喝了酒说的都是胡话,不能当真的,以后要是有人喝了酒告诉你什么,千万不要信。” “不劳你说。” “现在我要严肃地告诉你,我喜欢你。” 琉玥脸上的冰霜愈见浓重:“所以呢?” 钱康霂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所以?” “你说喜欢就喜欢,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以为这是什么,儿戏吗?!” “我从没想过这是儿戏,我只是想要等到这份心思清明了再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不想糊里糊涂地。” “够了!放手!” “我……对不起……”依她而言,钱康霂无奈地放开手,“如果给你带来不好的感受,请你原谅,我……是太怕了。”言尽绕过琉玥走到一旁安静坐下,不再说话,脸上的悲郁怎么挥都再难散开。眼见如此,琉玥的心钝钝疼起来,却也收敛脚步安静坐下,屋子里两个人想着一件事。 直坐到日上三竿,“你不去卫夫子那儿了?” 钱康霂闷闷摇摇头。 琉玥起身来到她面前轻言:“方才……是我的错,你不要再生气了……” 钱康霂低着头仍旧摇摇头。琉玥暗叹一口气,慢慢蹲下,直到能够与她平视,轻轻拉住她的手温言劝慰:“登徒子,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气你说话颠三倒四,故而才……我是怕你忘记,怕你说的话不算数。” 钱康霂终于肯抬起头来看着她:“我真的没想说话不算数,就是想自己清醒好,再把心里的话告诉你。” “恩,明白了,这里也收到你的心意了,现在暖暖的。”琉玥轻轻拍拍胸口道。 “我不巴望你能接受我,这样的几率多么小啊!你这么好,一颦一笑就能晃乱了心神,哎……真难啊!” “是很难,不过你做到了。” “你的意思?” “你要许我,一生不离。” “你记得,于我,一眼就是一辈子,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要相信我。” 琉玥噙着笑意微微点头:“我信你。”钱康霂挠挠后脑勺,笑得傻气,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就像一个印章,给这一生烙下印记了,即刻起,生效。 轻轻扶起琉玥,钱康霂拿过画卷重新展开道:“这画儿……你可知道?” 琉玥细细摩挲着画面上的一景一物,温柔地点头。 “这位画中人是谁呢,还有这个昂?” 琉玥敛下眼轻道:“画中人乃早已过世的懿德皇后——卿后。而这作画人,若我猜的不错,该是勉王——诸葛隆昂。” “难道是传闻中丰神秀伟,俊美无双,冲关一怒为红颜的玉面郎君,大丰勉王,你父皇的亲弟弟?” “不错,隆元三年率十万叛军,于数日间攻破各塞,直抵京师,与父皇弩戈相向的叛王,诸葛隆昂,只差一步,大丰的历史就会彻底地天翻地覆。” “就是这最后一步,功败垂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钱康霂歉意地笑笑,琉玥摇头道:“最后一步,免去帝都的生灵涂炭,也该算是悬崖勒马。” “生为红颜,死亦相随。是个情痴。”钱康霂盯着画中翩然独立的仙人道:“听坊间的百姓说,最后一仗,没有猎猎旌旗,号角锣鸣,皇帝只率当时拱卫都城的五万亲军出门迎敌,兄弟两人阵前针锋而对,都红了眼,你皇叔手起剑落割下战袍,你父皇冷冷看着,只说了一句话‘昂,她死了。’” “诸葛隆昊,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以为就凭你信口一言,我便会放弃吗?” “这是她要我交给你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你不会不相信她。”说着将一个锦盒抛给诸葛隆昂。 诸葛隆昂伸手接住,看一眼诸葛隆昊,慢慢打开锦盒,里面只有两物,一件是初见时自己送给筱瑾的玲珑珠,还有一封信。小心翼翼打开信上书“秋风已随长天去,回头终是离别岸。”诸葛隆昂瞪大了双眼,似乎要把那张薄如蚕翼的纸张刻到骨子里去,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诸葛隆昊,你骗我!这不是真的!不是!” “这是真的,现在你可满意?可知足?” 诸葛隆昂不住摇着头:“这不是我要的结局!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结局,可你还是抱着侥幸,你我至亲骨肉,终弄得个刀兵相向,这样的结局是我一直不想看到的。”诸葛隆昊口中一字一句冷静说。 “哈哈哈……诸葛隆昊!诸葛隆昊!这一仗你终究是输!”一瞬间,自诸葛隆昂脖颈处溅出鲜红的血液,诸葛隆昊握住腰间宝剑的手紧了再紧,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翻下马的诸葛隆昂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骏马上的兄长,最后一眼终于上扬了嘴角,永远闭眼。“为君倾心终不悔,惟怨卿自帝皇门。”诸葛隆昊思及筱瑾生命最后一刻无奈的笑容,以及那句对自己说的话,盯着不远处自刎于阵前的亲兄弟,终于成全了眼中包不住的滚烫。那一仗终因诸葛隆昂的死而和平收场。 琉玥将画收好幽幽叹气述:“世人都晓结局,却从不问开始。” “哦?看来故事还要继续。” 泰佑十二年,诸葛隆昊初登皇太子位,诸葛隆昂甫受封勉王,人杰地灵的明州突现一件震惊朝野的戮官惨案——明州刺史崔明赞一家百余口一夜间被杀得一个不留。此案发生不久,汴州刺史李书贤,渭州刺史江禄达亦遭灭门,一时间各州长官皆惶恐不可终日,足不敢踏出户半步。启圣帝怒不可遏,着皇太子诸葛隆昊并勉王诸葛隆昂亲赴案发始地明州彻查此事。太子同勉王未敢有半分懈怠,接旨后即向明州去了。时值阳春三月,明州正是苍山青翠,绿水柔媚,百花多姿之际,只如此好的风景却没能留住两个翩翩男儿匆匆前行的马蹄。在二人不懈努力下,一月后终于将凶手查出,还死者一个公道。 “我记得他们当时只是查出凶手,却并未将其缉拿归案,这却是为何?” “几位受害者,不曾与人结怨,且俱为官清廉,正直坦荡,而且身为一州之长,宅邸自是守备森严,由此,一般的义士侠客绝无可能有那样高超的本事可以刺杀他们。再观其死法,其都是被一剑封喉,创口如同发丝一般微细,恐怕也只有武林高手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做到。顺藤摸瓜,终于找到幕后黑手。” “昆仑天绝阁?” “正是。” “市坊间都传得神乎其神,是个杀手组织?” “是,亦不是。” “哦?” “他们要杀的人向来都由自己决定,且从不以杀人为业,这与一般杀手组织不同,可他们的内部又十分严密,就如同一个杀手组织。” “这也不难捉吧。” “昆仑天绝阁神秘异常,行踪飘忽不定,要想缉拿的确不易。况且通过前些日子的暗查,我还发现,这个组织与前朝联系紧密,或者说,其本就为前朝余党所创。表面看来,几位刺史毫无关联,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他们都是前朝降臣,是助先皇夺了鲜于一族天下的降臣。前些日子的刺杀,证据表明,亦是天绝阁所为。” “原来是这样,诶,那查清真相后,你父皇和勉王怎么样了?” “凶手虽未能落网,但是两位年轻人好歹可以松一口气,于是相约风和日丽之日一同到有‘人间瑶池’美誉的凌波湖游玩。大地回暖时,凌波湖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两个人都被深深地吸引了,而更让他们动心的是湖中那位幻若仙子的姑娘——卿筱瑾。自此,两段情牵扯着三人一生。” “那皇后钟心的到底是谁呢?” “勉王生而俊俏,博学多识,潇洒倜傥,实为闺中女儿心目中完美的郎君,相较而言,皇太子稍显持重,为人略沉闷。” “要是我的话就……两个都不选!”钱康霂笑笑说“长的好看的靠不住,为人沉闷的太无聊。” 琉玥抿嘴笑笑继续:“再见,理应备一份礼物送给佳人。勉王送的是一颗精巧的器材玲珑珠,据说若将此珠置于光下,光透过镂空花纹,能反射出不同的色彩,还可以观到水浪般灵动的波纹。而父皇……两手空空。” “啊?” 太子殿下只是说:“卿姑娘,请恕在下失礼,实在是在下不知,不知送何物为好,这……难倒在下了。” 从不在人前轻易展颜的卿后先是略微吃一惊,而后低低笑了笑,只是按照礼数招呼了二人。 后来,因为太子身份特殊,不久后便要应召回朝,而勉王则留了下来,望常伴佳人左右。太子临走前曾在此拜会卿后,至于这次见面都说了什么,就无人知晓了。 “肯定是表白,先勉王一步。” “不知。” “你怎么知道你父皇那么多的事?” “这些都是卿后的侍女,若澜女官告诉我的。” “皇后的侍婢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由女官带大。” “这又是怎么回事?” “若澜女官本是卿后的陪嫁女仆,二人情同姐妹,皇后仙逝后,若澜女官悲痛万分本欲追随皇后,却又发现了我,惊觉我与皇后异常相似,遂请命照顾我。” “那时你还这么小,就看得出来吗?” “若澜女官比卿后年岁相仿,自小便伺候她了。” “这么说,你打小就长得十分像卿后了?” “是。” “这也太过巧合了!” “若澜女官一直侍奉皇后,只知皇后有一子,便是如今的太子,所以绝无可能会有第二个孩子。” “皇后是怎么去世的呢?” “眼见兄弟为自己反目,弄得天下不得安生,卿后心中愧疚,积郁成疾,终至离开人世。” “哎,红颜……薄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逍遥记》正文 39.共枕 “左!右!”公主府后花园中两支木剑正交缠的难分你我,忽而啪地一声,一支木剑撞到一旁的竹枝上,落在地上。钱康霂再回过身时,另一支剑以准确无误地停留在喉咙之前不足20厘米的地方。“我不练了!这样练根本就没用!一点长进都没有!”赌气地一把推开那支碍眼的剑,极不耐烦抱怨着。 “耐心些,其实这些日子你已经有很大进步。”琉玥耐着性子好言劝慰着“到时候拼的可是真刀枪,若再不好好练练体力,即使你有上乘的内力,只怕亦是徒劳。” 钱康霂安静下来听她言语,只见她光洁的额头此时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儿,两鬓的青丝也被汗水濡湿了,身着的白裙早已布满星点泥尘,心中的火气一瞬间就被歉意代替。轻轻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凉亭中为她斟满一杯热茶,双手奉上,道:“刚刚我犯浑了,对不起,咱们先歇歇吧,过一会儿再练,好吗?”琉玥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润润唇道:“虽然你内力了得,但上阵所要面对的绝不仅是一两个人,而是成千上万的敌军,若用规矩的招数对付那些剽悍的敌人,收效甚微。戎人个个体力绝佳,想要对付他们,首先要提升自己的体力,内力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的。”钱康霂认真听着,不时点头应和,等到琉玥说完后,她接话道:“这些天辛苦你了,牺牲时间陪我做这么枯燥的事情,谢谢。”琉玥听着她真诚的致谢,满脸诚恳,微笑着摇摇头:“无碍,这同样也锻炼了我,一举两得。”钱康霂递过去一方手帕:“擦擦汗吧,当心染上风寒。”琉玥狡黠笑着,突然将脸凑过去,钱康霂微惊,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受宠若惊地抬手欲为她擦汗,谁知她却突然扯过钱康霂手中的帕子退了回去,钱康霂呆呆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不知所措,琉玥细细擦着汗,好笑地看着钱康霂吃瘪的样子满心欢喜。钱康霂悻悻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充满怨愤地看着对面“奸计”得逞的罪魁祸首,看她满眼的笑意,轻轻摇头宠溺地笑起来。 “公主,皇上下旨,命您和驸马辰时到衍庆宫用膳。”匆匆赶来传旨的萱儿一不小心就破坏掉了那微妙的气氛,二人早已正襟危坐,琉玥貌似不经意地品茶,钱康霂若有所思地拿起桌上的木剑研究起来。萱儿小心翼翼问:“公主,您听到了吗?”琉玥理理嗓子轻轻嗯一声,萱儿又看看钱康霂满头雾水地朝外走,不时回头看看二人“这是什么情况???”见萱儿离去,两人都暗暗松口气,继而又朗声笑起来。 一个时辰前,“皇上,这是李将军发回来的前方战事密报。”议殿内,云子祥将一份密信呈上,一旁的诸葛承殇暗自观察着诸葛隆昊的表情。许久,诸葛隆昊将密报送到面前的灯罩里付之一炬,看不出情绪道:“奕王,准备得怎么样?” 诸葛承殇忙收回揣测的目光:“回皇上,几乎妥了,只……” “讲。” “只兵器还未集齐。” “什么!兵器未集齐?!宣兵部尚书。” 不多时,兵部尚书整装进殿行过礼后,诸葛隆昊语气不善地问:“库中兵器缺省了,可有此事?” “皇上,武库中……此时确难再提供精良兵器了。” “为何?” “这些年与苍戎交战,库中精良兵器都给调上了战场,而制作和维护兵器的时间又远过于战事间隔,这库中早已入不敷出了。” “竟有这等事。” “不仅武器,连将士们必需的军需品现下也是缺省得厉害啊!” 诸葛隆昊听着兵部侍郎的禀报,双眉紧锁在御案前来回踱步,片刻后,“拟旨,三日内,各封地藩王将其兵库中三成的精兵良器送至朝都,朕……” “皇上,不可啊!” 诸葛隆昊停下来,靠在案侧皱眉问:“云相,有何高见?” “回皇上,当下正值朝廷与大丰战事胶着之际,各家藩王非但不曾出力,反而尽持观望之态,其中深意……臣斗胆,恐怕是早就准备着造反!若是此时向他们要军备物资,不正中他们下怀吗,这无异于明白告诉他们朝廷空了,没了可制敌的物资,如此一来,腹背受敌,况且您现在向他们要这些东西,不是明摆着要释了他们的兵权吗,臣恐怕,这必使得狗急跳墙。” “那你说说,这军备怎么办?” “臣……也不知。” “奕王,所需物资多少?” “所需物资其实并不多,只是以眼下之力,臣恐怕,兵部连这也凑不齐。” 诸葛承殇烦闷道:“就没人有主意吗?” 云子祥略一思索道:“皇上,不妨问问大驸马。” 诸葛隆昊重新坐下,抚抚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颇为深意地点点头。诸葛承殇余光打量着不远处的云子祥,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辰时,二人准时赶到衍庆宫,不一会儿,诸葛隆昊和慧妃也到了,行过礼后,各自落座。几人并无多话只安静吃着饭。 “驸马,长进不少。” “恩?”钱康霂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来朕该好好谢谢卫仲修啊。” “哦,师傅教了我……草民很多。” 诸葛隆昊皱皱眉:“什么草民,你该随玥儿,自称儿臣才是。” “啊,一时改不了口。” 慧妃淡笑着道:“要说赏,臣妾倒以为这最该赏的应是玥儿啊!” 诸葛隆昊朗声笑道拍拍额头:“正是!正是!”钱康霂赶紧把头埋到碗里,偷偷瞟了眼身旁人,却见她没事儿人一般。 “唉!”正笑着的诸葛承殇突然转换语气。 “圣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慧妃体贴问道。 “这不马上要开战了吗,军备却凑不齐。” “借嘛!”钱康霂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这下子一桌子的人都转过头来盯着她,连一旁伺候的众奴仆也偷眼瞧着。钱康霂吞下口中的食物,挠挠头:“我……儿臣失礼了。” 诸葛隆昊摆摆手:“说下去。” “民间不能私设炼兵处,不可能有那么大批的军备,现在造也是为时太晚,那就找江湖中的人借啊,奕王爷认识这么多的豪杰,这件事儿交给他办收效肯定不错。” 诸葛隆昊点点头,倒也是个主意了。钱康霂继续道:“皇上,您看这打仗打得其实就是钱,经济是基础,您是不是制定一些利于商业发展的条令,取得商人的支持,肯定能让您办起事来事半功倍的。” 诸葛隆昊不置可否,钱康霂正要说下去,琉玥却轻轻拉了拉钱康霂桌下的袖子,微微摇摇头,慧妃见状即道:“前儿容妃到臣妾那去,带着九公主,九公主说了一句话可把大伙都逗乐儿了。” 诸葛隆昊笑意重新回到脸上:“哦?那个小鬼灵精!说什么了?” “纾儿说,将来长大要嫁给咱们的大驸马呢!” 钱康霂嗓子眼儿顿时被掖了个严实,琉玥急忙帮她顺气,诸葛隆昊一听笑得连胡子都跟着颤起来。 “咳咳咳……”钱康霂呛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回想那日,“纾儿,你觉得皇长姐好不好?” “好……” “那你觉得我好不好?” “好……” “那你觉得我跟皇长姐在一起好不好……” “在一起吗?”纾儿啃着小指头仰起头努力思考,钱康霂瞪大眼睛紧张地等着。 “在一起……是什么呢?” “简单说就像是纾儿每天都能跟棒棒糖在一起一样。纾儿有了糖觉得开心,我有了你皇长姐一样会觉得开心。” “是每天都要把糖给皇长姐吃么?” “诶。差不多吧,要让她觉得甜甜蜜蜜嘚。” “那纾儿呢?” “等纾儿将来有喜欢的人了,就明白了。” “喜欢的人?” “就是跟那个人在一起会觉得开心,就像吃了蜜糖一样。” “那纾儿喜欢母妃,父皇……” “这是不同的,就是要嫁给那个人,一辈子甜蜜。” 纾儿撅起小嘴看着面前的人开心笑道:“那纾儿要嫁给你,一辈子甜蜜!”钱康霂挫败地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 等到她终于感觉好了些抬起头时,“纾儿啊,就是朕的小开心果!”慧妃夹起一块鸡肉放到钱康霂碗里和煦笑着:“这一个开心果儿哪里够!你们二人年岁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考虑考虑让我抱抱小外孙啊?” “咳咳咳!咳咳咳……”钱康霂再次争气地被噎着,琉玥红着脸咬着嘴里的筷头,诸葛隆昊再次爽朗地笑起来。 熬了好久,终于结束了这餐饭,钱康霂一路上不停地清着嗓子,琉玥递过来一颗药丸:“含着,会好受些。” “哦。” “刚刚母妃的话……不许往心里去。” “哦。” “天晚了,今儿就在公主府歇吧。” “哦。” 等到回府一切收拾妥当后,钱康霂抱着被子准备到外间的躺椅上休息,琉玥淡淡说一句:“天凉了,就睡床上吧。” “啊?我……还是睡椅子吧,够宽,被子也够……” “会凉。” “不会的。” “上床。” “这……” “睡觉。” 钱康霂磨磨蹭蹭地移到床边,挨着床沿儿躺下。 “床够大。” “……”朝里移移 “够宽。” 再朝里移移。琉玥背对着她,钱康霂当然无法看到她羞红的脸颊,和紧紧抓住被沿的双手。钱康霂就是觉得全身发麻,僵硬还有就是一动不敢动,近冬的天了,身上结实冒出了汗。“我看我还是去睡椅子好些!”终于憋不住的她起身欲下床。琉玥忽然转过身来捣蒜似的点头:“好的!好的!”钱康霂停下穿鞋的动作,幽幽转过身看着里面把自己裹成粽子的人一脸欣悦。钱康霂突然将鞋子甩掉缩回自己的被窝儿吸吸鼻子:“我发现好像是挺冷的。”琉玥傻眼了愣着不动。钱康霂偷偷笑笑,终于重新起身穿起鞋,抱着被子回到椅子上。琉玥心中却流露出一丝落寞,看着那个投在地上的人影儿,咬咬牙,抛下被子裸着脚冲了过去。钱康霂一惊,呆呆看着突如其来的人,琉玥将自己的头缩进被里,钱康霂回味了两分钟,笑着躺下睡到另一头,摸索到琉玥的玉足,轻轻拢住收进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暖和着,开始时琉玥反射性的缩了一下,过后却又递了过去。二人都不再言语,两颗心都被捂得暖洋洋,第二日还是钱康霂先醒,身旁却是昨晚睡在另一头的长公主,钱康霂又笑着闭上了眼“长公主,你赖床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