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年代当姑奶奶》 第1章 落水 一九六零年，七月。 清澈的溪水涓涓。 树上的知了正不停的叫唤，偶尔有一阵风吹来，知了叫的更欢了。 酷暑的正午。 本来各家各户应该在家里歇息的，可这个时候，溪边的一个山坡上，牛罗村十二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女老少正在村长的带领下，拿着木棍c扁担c锄头等农具，和下新村的人在对峙。 “你们让不让开？” “不让，凭啥让！” “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来啊，谁怕谁呢！” “就是，这是我们牛罗村，后面的牛罗山是我们村的，你们到我们村里抢水，还要不要脸了！” “” 两个村的人已经对峙了有两个多小时了，两边寸步不让，一开始还骂骂咧咧的，后面双方嗓子都喊干了，就这么瞪着对面。 两个村子之所以对峙，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水。 田里的稻苗眼看就要抽穗了，却偏偏两个月没下雨了。 有经验的老农都感觉得出来，这是要遇上大旱啦。 面朝黄土背朝天，为了就是田地里的作物，不下雨可怎么行，粮食减产，不说上交公社了，自己村里人都要饿肚子。 牛罗村的人一听要遇上大旱，立马就紧张起来，果然，没过半个月，就有人半夜来偷水了。 发现后，牛罗村的人立马组织人夜里巡逻。 哪知道，没两天，见偷不到水，下新村的人就一窝蜂过来逼着牛罗村的人把村里的水分给下新村的人用。 往常就算了，这是要遇上大旱了啊，没水田里的稻子怎么办。 这时候大方，自己村里的人就要饿肚子了，哪里肯啊。 于是村口的人一看下新村的人一堆人气势汹汹的，带着扁担水桶过来，立马就敲响了村里的钟，没多久，两村人就在溪边对峙上了。 就在双方歇了一会，又准备口水大战的时候。 突然，一道惊慌的尖叫声响起，紧接着，又是接连的哭喊声响起。 “快来人啊，不好啦” “不好啦，姑奶奶掉水里了。” “快来人啊，姑奶奶掉水里了。” “姑奶奶落水了，快来啊。” 声音是从溪水上游传来的。 对峙的双方先是一愣，牛罗村的人更是有些迷糊，谁？谁掉水里了？ 什么？ 姑奶奶？ 姑奶奶掉水里了？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人也不管会不会被趁机偷水了，立马转身往上游跑去。 “我打死你们几个兔崽子。” “天啊，你们竟然敢带姑奶奶到这里来” “姑奶奶最好没事，要不然，你们几个就别活了。” 这一跑就是一大波人，只留下下新村的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走！”下新村的村长看了看上游慌乱的人，咬了咬牙，丢下一句话就要带着村民回村。 一些没有反应过来的村民就要往池塘去，却被村长怒骂道：“你们找死啊，这个时候还敢去碰他们的池塘。” “没听人刚才喊的什么吗，想找死就去。” 那几个挑着水桶的村民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快步跟上自己村的人。 是啊，牛罗村出事的可是他们的姑奶奶，这会他们是顾不上池塘里的水，可万一后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等人偷了水，那问题可就大了。 这会。 一个胖乎乎的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丫头正一动不动，面朝水的在水里飘着。 在哭喊声中赶上来的村长一看，身体不禁一抖，心肝肺都要吓破了，急忙挥手：“快，快去把姑奶奶救上来。” 几个扑通声，在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接连好几个人下水的声音，很快，在水里飘的小丫头就被人抱上岸来。 只见小丫头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肚子圆滚滚的，一看就是喝了不少水。 一个人手快的把手探到小丫头的鼻子前，却脸猛地一白，磕磕巴巴道：“姑，姑奶奶，没，没气了。” “什么？” “不可能！” 众人脸色大变，齐齐惊呼。 下一秒，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一把推开小丫头身边的人，二话不说的开始挤压起小丫头肚 子里的水。 反应过来的众人，齐齐的盯着她的动作，期待小丫头能睁开眼睛。 几分钟后，小丫头腹里的水虽然挤出来不少，但她还是没有恢复呼吸。 十几分钟后，做心肺复苏的妇女话虽然没有说完，可她惨白着脸，摇头的模样，谁都看出她的意思。 “姑，姑奶奶” 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一口气。 完了！ 有人揪着原本就在上游的小孩子揍起来。 “我让你带姑奶奶来这里。” “我打死你这个死崽” 小孩子哭喊声此起彼伏，而牛罗村其他大人则是一脸灰白，就和失去自己亲娘一样，有些人已经抹脸擦泪的哭起来。 这个时候，天上突然响起了九个惊雷声。 没人看到，一道青色的光芒飞快的落到小丫头的身上，很快就消失了。 此时，原本没有呼吸的小丫头也慢慢有了呼吸，只是并没有人注意到。 我草！ 白曦没想到，自己飞升上神失败重修就算了，竟然会意外被九天神雷劈到凡间，为了不魂消道毁，她只能让自己附身在这小丫头身上重生。 听着耳边传来哭闹声，白曦只觉得头昏脑涨的。 “咳咳咳咳” “吵死了！” “闭嘴！” 一开始，白曦的声音有些小，等她喊了一声闭嘴后，终于有人听出声音从哪里传来了。 “这” “姑奶奶说话了。” 有人惊疑的看着白曦，惊呼：“啊，姑奶奶诈尸了！” 喊这话的人被回过神来的村长重重的一巴掌扇到一边去，怒骂道：“诈尸你爹，瞎喊什么呢。” 祖宗保佑，各路神仙保佑啊，姑奶奶没事。 被扇的人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挨打了也不气，反而扇了自己的嘴好几下，懊悔的骂道：“都是我这破嘴。” 其他人可没空搭理他，都纷纷关切的询问起白曦来。 “太好了！” “姑奶奶，姑奶奶，您怎么样？” “姑奶奶，您没事吧？” （开新书了，希望小可爱们会喜欢这个故事。年代文，不用说，背景肯定要架空的。） 第2章 被坑了 白曦缓过气来，睁开眼睛，就被她身边的妇女小心的扶坐起。 喉间不适，让白曦忍不住的咳了几声，抬头一看，见村长眼眶泛红，目光满是关切的看着自己，她不客气的说道：“看着我干什么，先送我回去。” 这不客气的话却没人觉得奇怪。 村长忙不迭的应着，本来想喊人送的，最后不放心，还是自己和媳妇，加上刚才做心肺复苏的妇人一起，把白曦送回了家。 背着众人，村长这才默默的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吓死他了刚才，万一要是姑奶奶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还怎么有脸在这牛罗村待着。 身后，其他人跟着走了几步，白曦转头，不耐烦的挥手：“行了，我没事，你们散了吧。”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听话的停下了。 “姑奶奶，您慢点走啊。” 听着后面的叮嘱声，白曦嘴角抽了抽，到底忍下了。 牛罗村靠村尾有一颗巨大的大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得五个大人才能勉强合抱。 这大树巨大的枝丫上建着一个屋子。 白曦一行人走到大树前，停下。 “姑奶奶，我抱您上去吧？” “不用！”虽然呛了水，不过白曦的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这小大人一样的语气和挥手的动作让人有些想笑，可村长三人都没人敢笑。 想到落水才醒过来的白曦，三人此刻心里还心有余悸。 老天保佑啊，到底没有狠心的抢走他们的姑奶奶，要不然，他们可怎么有脸面见列祖列宗。 没人觉得才刚刚从生死边缘缓过来的白曦不哭不闹没有吓到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姑奶奶从出生到现在哭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至于吓到，姑奶奶一向心大，许是觉得就玩了会水，不是什么大事吧？！ 抬头看了一眼树屋，白曦嘴角抽了抽，她虽然是九尾狐，可并不见得喜欢住树屋啊，不过这的确是自己占的小丫头身体的家。 于是她迈着小短腿，踩着木梯，一步步往上走。 村长三人也不放心刚落水的白曦一个人，自然跟上了。 垫脚从旁边的树洞里掏出铜制的钥匙把老式的门锁打开，白皙率先进去，跟进屋的三人不用人开口，就忙活开了。 村长烧水熬生姜汤，他媳妇和老陈家媳妇一起给白曦换衣服。 和这个时候的人缺衣少食不同，白曦身体白白嫩嫩的，新换上的衣服也是七八成新的棉布，鞋子也是软乎乎的棉布鞋。 本来白曦想自己穿的，可村长媳妇和老陈媳妇不让，都嚷着她一定累坏了，白曦争不过，只能由着她们了。 白曦喝过生姜汤，村长三人还不肯走，三人期期艾艾的叮嘱了好一会，在白曦差点发火的时候，这才离开。 等家里没人了，白曦这才看着跟了一路的小丫头。 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护着我的牛罗村的村民，我的族人，让他们衣食无忧，不挨饿受冻。 白曦：“” 没错，这从外面跟回来的，就是原主的灵魂。 你既然这么放不下，为什么不自己亲自照顾。 小丫头面上有些失落，很快就气咻咻道，你管我，总之，你用了我的身体，你就得扛起这份责任，要不然，你就把我身体还来。 好啊，我还你！ 小丫头没想到白曦会这么说，立马傻眼了，连忙摆手，不不不，你别！ 小样！ 敢威胁我！ 白曦漫不经心的瞥了小丫头一眼，自己可是九尾狐，没被九天神雷劈下来的时候可是准神级别，这点小心思还想在我面前耍。 我，我你别这样，我这身体，你用就用，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我的族人都不是坏人，他们很好的。小丫头换了语气，哀求说道。 白曦没说答应不答应，只是淡淡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你一个花精，怎么会成凡胎在这里住的？ 小丫头猛地抬头，惊讶，你知道我的本体？ 废话！白曦翻了个白眼，我可是九尾仙狐。 九尾仙狐？ 小丫头先是一愣，眼里飞快的闪过什么，然后二话不说转身跑了。 哎！ 这会轮到白曦傻眼了，我是九尾仙狐，又不是吃花精，你跑什么跑！ 只听已经跑远的小丫头远远丢下一句，我时间到了， 要去开始下一世了，仙狐姐姐既然用了我的身体，还请善待我凡间的族人c后辈。 白曦哪里知道，自己随口说了自己身份，竟然让小丫头跑的干净利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气的她直跳脚。 不过那小丫头说的没错，自己既然用了她的身体，又重生在这个村子里，这因果是要受着的，推也推不掉。 可自己愿意和被迫接受，这是两回事啊。 想她堂堂九尾仙狐，什么时候有人敢让她吃瘪了，她好吧，好汉不提当年勇，反正她现在是只能在这身体里好好长大，过完这一世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体，短手短脚，不过才五岁，却因为辈分大，在村里无人敢不敬着。 牛罗村的人规矩森严，当然，规矩也不太多，就一条，必须要对辈分大的人孝敬着，要是敢不规矩，轻者挨打，重者被赶出村子。 小丫头的记忆里，白曦得到了所有的讯息。 她的老来女，父母就她一个女儿，却在半年前出村子到镇赶集买东西的时候，遇上暴雨，摔下山崖死了，如果不是她辈分大，牛罗村上下又极守规矩，在这样的缺衣少食的年代，她哪里能吃的白白胖胖的，不饿死就算好的了。 白曦就这么在家里郁闷着，一转眼，天就黑了。 晚饭是老陈家的媳妇送来的，一个油渣炒土豆，一个蒸鸡蛋，一大海碗的稀饭。 别看这饭菜粗糙，这已经是牛罗村里最好的伙食了。 白曦自打父母去世后，村里八十户人家轮流给她送饭，而她的米粮则是村里集体出的。 虽说一个小屁孩吃不了多少，可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不是，何况还是一天一个鸡蛋的吃。 （新文还是小苗苗，但是会努力茁壮成长的，希望大家会喜欢。） 第3章 倒霉孩子 但全村上下，没一个人有意见。 牛罗村上下团结，又极为重规矩，所以即便附近的村子的人都在暗地里说牛罗村这是傻叉行为，可也没人当着面说出来。 反正不吃自己的米粮，没办法嘴碎得罪人不是。 在白曦吃饭的时候，老陈家媳妇手脚麻利的收拾屋子，给她烧了热水，兑水给她洗过澡，再三问过白曦，确定她自己一个人可以，这才离开。 自己之前怎么说也是山珍海味随便吃，仙果灵果随便啃，现在却沦落到吃起缺油少盐的饭菜来，躺在床上，白曦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老天爷，我哪里得罪你了！” 白曦气的指着天骂，却引来一个巨大的惊雷声，吓的她立马噤声。 她都这么惨了，骂两句也不成？ 太小气了！ 此时，一条长长的闪电撕裂天幕，下一秒，天空和破了一样，哗啦啦的下起大雨来。 老陈家里，刚送饭到家的马莲儿正因为白曦刚才吃饭恹恹的情况而担忧的和自己男人说着，哪知道轰雷声响起，紧接着就下起磅礴大雨来。 两人一愣，立马狂喜起来：“下雨了！” “老天开眼了！” 这雨一下，下新村的人也松了一口气，之前还想趁着牛罗村的人乱成一团的时候偷水的人更是长舒一口气，还好，他们白天的时候没有偷水，要不然，被牛罗村的人惦记上，也太不值得了。 “太好了，终于下起雨了！” “老天开眼啊！”有人想起中午的时候白曦落水了救过来，晚上又下了雨，不由的在心里不停的感谢起来。 这雨一下就两天。 田里的庄稼，地里的菜，都饱饱的喝了一顿雨水，显得翠绿翠绿的。 谁看了都高兴。 就是冒着雨给白曦送饭的人，脸上也是笑开了怀。 白曦待了两天，终于认命了。 转天，天一晴，她就出门了。 说起来，这树屋真心不错，是特地请了人来搭建的，用了整整三个月呢。 树屋分上下两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洗浴间，有厨房，这两天大雨不断，她这里也没漏水，连摇晃都没有。 这两天不是没人想让白曦移到他们家里去住，可白曦拒绝了。 看了一眼树屋，白曦迈着小短腿往溪边走去。 一路上，见到她的人，不论老的少的都纷纷打招呼。 “姑奶奶出来了啊。” “姑奶奶，身体好些了吗？” “散步啊，姑奶奶。” “姑奶奶，您慢点走。” “姑奶奶，这是瓜子，您吃一点吧。” “姑奶奶，吃点红薯干吗？” “姑奶奶，这是奶糖，我爹前两天去镇上买回来的的，给您吃。” 白曦哪怕摆着脸，可她小小一个人儿，谁都不觉得害怕，恭敬是有的，可更多的对她还是疼惜和爱护。 花精说的没错，这牛罗村的人，对她真是挺好的，至少，白曦看到，这一路上，男女老少身上衣服就没有不带补丁的，那十岁的小姑娘把奶糖递给她的时候，咽着口水，却没有半点不情愿。 劳作力都穿的差，可她一个吃白食的小屁孩穿的衣服却那么好。 除了她父母生前给置办的几身衣服，那天她落水的时候和今天穿的衣服，都是村里人一起出钱给她置办的。 这时候，买啥可都要票券呢，还得去镇上才有，镇上离村里可要大半天的路，很多时候，打个酱油，买个醋，都是在公社的代销店买的。 “你吃吧，我才不吃小孩子的玩意！”白曦小脸努力严肃着，奶声奶气的拒绝。 小姑娘叫陈蕊，她爷爷叫白曦姑奶奶，照理来说，她应该叫太太姑奶奶来着，不过常年听大家这么叫，他们这些小辈也就跟着这么叫习惯了。 牛罗村里辈分最大的就是白曦了，比白曦要大一点的，前两个月就走了。 可以说，只要牛罗村的村民都重着规矩，白曦就可以在村里横着走。 陈蕊有些惊讶，似乎以为白曦没听清楚一样，又重复道：“姑奶奶，这是奶糖，可香可甜了。” 白曦摆着脸：“我知道，我是你长辈，我能不知道吗？我说不吃就不吃，你自己吃着糖，玩去吧，别跟着我。” 是长辈没错，可姑奶奶年纪很小啊，自己都爱吃这些，姑奶奶也爱吃才对，刚才她出来的时候，爹还让她给姑奶 奶带两颗奶糖的。 至于白曦说不让跟的话，陈蕊假装没听到。 姑奶奶前两天可掉溪里了，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那天和姑奶奶在一块的小子丫头这会还被罚祠堂跪着呢。 她爹和村长大爷说了，以后姑奶奶在村里，大家都要注意一些，可万万不能再让姑奶奶去溪边，去池塘，更不能去后山。 白曦赶不走陈蕊，反而被好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跟着屁股，远远看去，有种孩子王带着小屁孩在村里到处溜达的感觉。 不能去溪边，白曦也只能绕道去了田边。 陈蕊几人还是继续跟着，正是玩闹的年纪，却要乖乖的跟着她，让白曦奇怪又无奈。 这会，田里正有人在挥着锄头放水呢。 这稻子虽然要用不少水，可这两天下雨水可不少，不放掉一半，就要泡坏啦。 正在干活的人看到白曦，立马打招呼，于是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姑奶奶，您来啦。” “姑奶奶，这田埂可不好走，您到别处去玩吧。” “姑奶奶，您别到这里，这儿滑，一会把衣服弄脏啦。” 对白曦是客气的恭敬的，可对陈蕊几个小孩就骂开了。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把姑奶奶带来这里。” “是不是皮痒了，一会姑奶奶摔田里，看你们爹娘怎么收拾你们。” “是谁怂恿姑奶奶来这里的，不知道这里脏么？找揍是不是！” “臭小子，找揍呢你们” 白曦看着被骂的陈蕊一行，她不禁有些无语。 是她要来的，陈蕊几人也拦不住，哪知道，跟过来挨骂了。 陈蕊几个人虽然委屈，却也乖乖的不吭声，还看了白曦一眼，姑奶奶，你别怕，我们不会生你气的。 白曦：“” 第4章 太穷了 “好了。”白曦打断他们的话，小脸严肃的说道：“是我要来的，别骂他们了，我就是过来看看，看看今年收成怎么样。” 她这人小鬼大的话，让大家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起来。 姑奶奶这是从哪里听到这话，学来的吧，她还能看什么收成啊。 不过好像怕自己笑的让白曦恼羞成怒一样，其他人连忙说道：“姑奶奶，您放心，这稻子如今看着还不错，如果今年不缺雨水的话，收成还不错。” “是啊，姑奶奶，您就放心吧。” 白曦其实也没事干，就是出门晃悠，走到哪里算到哪里而已，这会见大家都不让她在田边待久，她也觉得没什么好看，于是故作老态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那你们忙着，辛苦了。” 反应过来白曦说了什么后，田里劳作的人，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姑奶奶哪里学来的话，说的有模有样的？” “就是，姑奶奶两天不见，说话倒是越发有文化了。” “嘘，你们别笑了，小心姑奶奶生气了。”说这话的人虽然阻止大家，可他自己也笑的欢。 别看白曦才五岁，不过早两年就努力装着大人长辈样，所以，大家对于她这样，并不觉得奇怪。 白曦听着后面的笑声，虽然知道他们没什么恶意，她还是气着了。 这小屁孩的身体，简直了。 不过她堂堂九尾仙狐，也不能和凡人较真，主要是，这些人对她都是满满的善意，白曦郁闷了。 “姑奶奶，您想去哪里？” “回去！” “哦！”陈蕊听着，也不奇怪，但也不离开，还是乖乖的跟着。 她得把姑奶奶送到家了才能走。 回去路上，路过祠堂，见祠堂大门竟然没有锁上，白曦好奇问道。 “今天祠堂怎么没锁上啊？” 白曦记得，怕村里小孩子跑进去，祠堂往常都是锁着的。 牛罗村有三大姓，几百年前就住在这里，共用一个祠堂，据说，三家姓，几百年前就是一家人，只是后面分开了而已。 陈蕊顺着白曦的话，看了看祠堂，乖乖回答。 “那里面是小顺子他们几个。” 跟了一路的李柱邀功的说道：“姑奶奶，他们那天害你掉下水，被罚跪在里面。” “哦。”白曦听着随口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后问道：“多久了？” “啊？姑奶奶，您说什么？” 白曦深吸一口气，心道，淡定，自己不能和十岁的小屁孩计较。 她似乎忘了，她现在也就五岁。 “我问，他们跪多久了？” 陈蕊也发现自己有些笨，竟然没明白姑奶奶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有两天了。” 跪了两天了？ 那几个小孩子最大的也才十岁吧？ 何况，那天是花精自己非要去抓水里的虾子的，然后自己不慎栽倒进溪里，其他抓鱼摸螺的小孩子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扑腾到中心的深水位置，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吓得小顺子几人赶忙呼喊人来。 说起这个，白曦都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花精了，好歹是个精灵不是，这么没用。 花精要是知道白曦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喊冤的，她是修行来的，投胎了这个身体，那点末微的能力就被困住了，就算知道一些事情，可她身体也是个小孩，能做什么？ “差不多了。” 白曦话落后，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本来陈蕊几个还不知道白曦的意思，这一听她肚子咕噜噜的叫了，立马明白过来，姑奶奶这是饿了啊。 可是，这会还不到饭点呢。 不过他们也饿，这季的稻子还在田里，得有两个多月才收割呢，哪怕去上工的大人，也都是喝的稀饭，谁家都在省着粮食，就怕撑不到收粮的时候。 “姑奶奶，奶糖给您吃。”陈蕊又掏出奶糖来，她刚才可没舍得吃。 其他人看着陈蕊手里的奶糖，馋的不住的咽口水，却没人敢伸手讨要，他们都知道，姑奶奶的东西，不可以要。 白曦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尴尬的一幕，精致漂亮的脸蛋瞬间红了起来，气恼的喊道：“我说了不吃，我是长辈，我怎么会吃你小孩子的东西。” 她要吃鱼，吃肉，不想再吃什么用丁点油炒的青菜了，她是九尾仙狐，又不是兔子精。 白曦喊罢，见陈蕊一行都不说话了，这才开口道：“李柱，小顺子他们跪的差不多了，你去告诉村长，就说是我说的，让小顺子他们起来吧。” “可是，还没有跪够三天呢。”李柱有些犹豫。 小顺子几人虽然跪在祠堂里，可也没有饿着，只是不能到处爬树摸鸟窝，下水抓虾子而已。 村里的孩子，上树下河，滚泥窝，钻山洞，皮实的很，动不动就吃一顿竹笋炒肉，挨打的都已经习惯了，说皮糙肉厚都不为过。 白曦双手叉腰，气呼呼道：“我是姑奶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快去！” “哦，哦，好，我这就去。” 李柱撒腿就往村长家跑去，白曦这会肚子却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一旁陈蕊忙小心的剥开奶糖，在白曦张嘴准备说话的时候，手快的把奶糖塞到白曦嘴里，哄道：“姑奶奶，您吃吧，很甜的。” 突然被塞了奶糖，白曦话被打断，腮帮子顿时鼓了起来：“” “姑奶奶，是不是很甜？”陈蕊眼睛亮晶晶的，邀功的笑问道。 白曦点头，的确很甜，至少，她肚子没再叫唤了。 陈蕊一听，咧嘴笑的更欢了，就和是她吃了奶糖一样。 其他几个小屁孩虽然也馋的很，在一旁不停的咽着口水，却没有人开口说什么。 有些稍微大的孩子，抹了一下嘴角，把视线移开，假装自己不想吃。 “咕噜噜” “咕噜噜” 接二连三的响起，白曦看着提了提裤子，把粗布的腰带拉紧一些，脸上是已经习以为常的几人，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这地方也太穷了一些，这些人日子也过的太惨了。 白曦严重怀疑，那花精是自己吃不了这个苦，所以才跑的。 第5章 想吃肉 想到花精的嘱托，白曦再一次觉得自己被坑了。 她抬了抬头，本来想要嚷嚷的骂一声的，但想到那两次的惊天雷，到底没骂出来，只是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白曦个头在几个小孩子里是最矮的，所以她这表情被看的一清二楚，其他人只觉得姑奶奶这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见白曦转身就走，其他人忙跟上，而陈蕊再次问起来。 “姑奶奶，我们还去哪里吗？” “哪里都不去了！”白曦觉得自己又气又郁闷，都气饱了，哪里还有心情晃悠。 陈蕊等人跟着白曦，见她回到家，这才转身做鸟兽散了。 跑到一半，陈蕊又不放心，转身跑回楼梯下，仰头朝着上面喊道：“姑奶奶，您好好在家里歇着，可别出门了啊。” 白曦：“” 虽然白曦没有应声，但陈蕊估计也知道她能听到，所以，喊完停了一会后，就转身跑远了。 白曦没有出门，她嘴里的奶糖吃完后，倒是没那么饿了，可是也觉得肚子空落落的。 她堂堂九尾仙狐，竟然落到挨饿的地步，真是她忍不住抬头，但想了想，万一再来几个惊雷来两场大雨 所以白曦没有再骂，只是在心里不爽的暗暗咒着。 没过多久，下面就有人喊起来了。 “姑奶奶，姑奶奶，您在家吗？” “姑奶奶” 白曦虽然不想搭理，可下面的人喊的实在殷勤，于是她打开门，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下面，不高兴道：“喊什么喊，有事就说，别喊魂了。” 只见，在白曦话落后，下面的人纷纷拉着自己的儿女跪了下来。 白曦游历过凡间，自然见过跪拜仙长，跪拜皇帝的凡人，但下面的人的举动，多少还是让她有些不解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稚嫩的声音带着疑惑，奶声奶气的，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里舒服极了。 领头的是小顺子的爹，他开口了。 “姑奶奶，前两天，我家小子不懂事，害的您落水，本来想说罚他们在祠堂跪上三天再过来向您请罪的，但您知道后免了他们的跪罚，我知道后就把他领过来给姑奶奶赔罪了。” “是啊，姑奶奶，都是我家丫头不好，她们没能看住你” “姑奶奶，要不然，您抽他们几棍子吧？”说话的人话落，反应过来白曦人小没力气，于是自己气呼呼的一巴掌拍到跪在自己身边的儿子是屁股上。 “你这臭小子，我早说过了，让你给我老实一点，不要皮，不要皮” 小石子本来就跪的笔挺挺的，也没想到突然屁股挨了一下，整个人就往前扑了。 不过他也没哭，摸了摸屁股，又乖乖的爬起来，跪了回去。 其实，不止是小石子，其他人也在挨揍。 白曦：“” 怪不得那花精去历下一世却还不放心，这牛罗村的村民对她这个姑奶奶还真是好的没办法说啊。 “好了，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就别打了，本来也是我自己要下水的，不怪他们。”谁让自己用了这身体，那花精惹的祸，她也一并担上了。 想到这个，白曦就想把那花精揪回来打一顿。 “别吵了，赶紧回去吧。”话落，白曦也不管下面什么反应，转身进屋，又把门关上了。 什么姑奶奶嘛，她一点也不想这个姑奶奶。 白曦郁闷了，她又饿了！ 下面的大人把自家的小子c丫头又骂了一顿，这才挥手让他们散了。 回去路上，小顺子爹和小石头爹说道：“石头他爹，你有没有觉得，姑奶奶说话越来越像个大人一样了？” “姑奶奶不是一直都在学我们说话，让自己更像个长辈吗。” 这倒也是。 之前姑奶奶更像大人的话都说过，他们也就不奇怪了。 村里人之所以不觉得白曦这么人小鬼大很奇怪，是白家的人一向出落的聪明，而且根据老祖宗的遗训，白家的人越聪明，就越能带整个牛罗村过上好日子。 这几百年来，白家也的确出了好几个带领牛罗村的村民过好日子的人，所以，整个村子上下，就没有不敬重白家的。 就算白曦现在孤身一人，也没人敢对她有一丝不敬。 自家祖宗都受着白家的恩呢，他们怎么能不敬白曦，又怎么能忘恩负义。 都说小的学老的，小辈看到自家爷爷奶奶 爹妈都对白曦恭恭敬敬的，他们哪里会造次，谁会嫌屁股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晚饭，送来的是水煮青菜和鸡蛋羹配一碗稀饭。 那青菜喝了两天的雨水，绿油油的，不过经过水这么一煮，看起来不好吃，吃起来也不好吃。 白曦没忍住，开口：“我们什么时候能吃肉啊？” “姑奶奶想吃肉了？”白安安愣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大约，月初就可以吧。” 月初？ 现在才刚月中好不好，也就是还得等大半个月咯？ 一想到还要当大半个月的兔子精，甚至以后都要这样，白曦又郁闷了。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挥手表示没事，让白安安回去。 白安安想说什么的，可想了一下，还是没说，乖乖的走了。 不说白曦了，就是白安安也想吃肉。 或者应该说，就没有人不想吃肉的，不过肉可是精贵的东西，除了姑奶奶每个月能吃上两次，其他人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吃一次。 白安安是白家白叶的大儿子，白家和白曦没关系，是白叶家的祖宗当初逃难到牛罗村来，白曦的祖先念他们不容易，见他家也没个姓氏，就许了白叶的祖先用白姓了。 到白叶这一代，也是第八代人了。 除了白曦一家，牛罗村里姓白的，也就五家而已。 白安安今年十五岁了，他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家里都是男娃，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别人家还能一个月吃一次肉，不过他们家，三四个月都未必能吃一次肉，偶尔，也就在溪里抓点鱼或者虾子吃一吃。 可没有油，又没有调料，这水煮的鱼和虾子腥的很，除了没办法的时候打牙祭解馋，其他的时候，也就是村里的小孩子结伴抓了烤着吃填饱容易饿的肚子了。 第6章 只进不出的 晚上，白曦躺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她的手里，捏着一个乾坤袋。 没错，虽然被劈了，可她乾坤袋却跟她到了这里。 只是，身处这个世界，受制与这个世界的规则，她现在并不能使用仙法，虽然有乾坤袋，却只能用来装东西，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要知道，她的乾坤袋里之前装了多少的东西啊，现在却因为受限，那些好东西都用不了。 真真儿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白曦透过屋顶镶嵌的一块玻璃，看了一眼月亮，差点没忍住又要指天骂了。 这玻璃，还是白曦的父亲进城的时候，从玻璃厂买回来的，就特地给树屋采光用，只因花精以前喜欢晒月光，当然，现在也便宜了白曦就是了。 到底现在身体才五岁，白曦没一会就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 下着小雨，于是白曦也没出门。 就在白曦无聊的拿着乾坤袋把玩的时候，想着办法的想要弄点什么东西的时候，下面传来兴奋的声音。 “姑奶奶，姑奶奶您起来了吗？” 随着声音，门被敲响，白曦懒洋洋的应了声：“门没锁。”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姑奶奶，您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看白安安兴奋的样子，白曦嗅了嗅，开口：“烤鱼？” “对，就是烤鱼。” 白曦没想到，自己昨天问了什么时候吃肉，这白安安中午就给她拿了烤鱼来。 还真别说，当姑奶奶就是有这点好处，下面的人会孝敬她。 陈蕊的奶糖，白安安的烤鱼，估计以后还会有其他的的孝敬。 白曦突然又明白了一些花精的不放心了，这些人对她的确很好呀。 就是这些孝敬丁点都比不上她在天界的时候，不过这也算是这个时候在这个村子里最好的孝敬了。想到这里，白曦又不禁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今天还轮不到你家送饭啊。” 她正疑惑呢，下面传来声音了。 “姑奶奶，姑奶奶” 随着声音，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提着食篮跨进来了。 看到屋里有人，小姑娘明显有些惊讶。 “白安安，你怎么在这里？” “李青梅，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李青梅哼了一声：“我懒得和你吵。” “姑奶奶，我来给您送饭了。”话音刚落，李青梅看到白曦手里的烤鱼，再一看一旁白安安，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生气道：“白安安，你怎么能给姑奶奶吃烤鱼呢，你安的什么心啊。” “你忘了，上个月，姑奶奶吃鱼，被鱼刺卡着了吗？” 白曦：“”好吧，李青梅不说，她都不会记起这个事情。 吃鱼卡鱼刺，这么丢脸的事情也只有那蠢花精了，现在倒好，她走了，自己背锅丢脸。白曦又想把人揪回来打了。 白安安也想起来了，脸立马白了：“我，我” 白安安后悔了，他昨天就是听白曦说想吃肉，可他也没钱买，告诉长辈也是没辙的，于是第二天割猪草的时候，在溪里下了个钩子，钓了几条鱼，就忙烤了送来了。 一时间，他也忘了白曦上个月吃鱼然后卡鱼刺，怎么也弄不出来，然后被送到镇上看大夫的事情了。 “姑奶奶”他伸手想要从白曦手里拿走烤鱼，可手才伸了一半就停住了，他可不能从姑奶奶手里抢东西啊，这可是大不敬。 李青梅到底是姑娘，要比白安安心细，她柔声哄道：“姑奶奶，我们不吃烤鱼，那烤鱼鱼刺太多了，我们吃肉好不好？” 说着，她把食篮打开，又掀开倒盖的碗，香味立马飘了出来。 白曦探着脑袋一看，是一碗野兔烧土豆。 要是以前，白曦对这个肯定不会多看一眼的，不过这会，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肚子配合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她四天没有吃肉了，这让一直无肉不欢的白曦如何能受得了。 “姑奶奶，你看，这是野兔烧土豆，我爸上山打到的，今天烧了就让我给姑奶奶送来了。”李青苗说着，哄劝的对着白曦伸手，软声道：“姑奶奶，您把烤鱼给我，您吃兔肉好不好？” 白曦当然不会拒绝，把烤鱼给了李青梅后，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兔肉放到嘴里，眼睛一下子就亮起，唔， 好香啊。 “好吃！”口齿不清的表达着喜欢。 李青梅一听，咧嘴笑了，还不忘得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白安安，看吧。 白安安正在纠结怎么从白曦手里把烤鱼拿走，这会见李青梅做到了，对她感激的笑了笑。 白曦一连吃了几口肉，这才端起碗喝了几口粥。 余光见到李青梅正把烤鱼放进食篮里，看样子是要趁她不备带走，她忙开口：“把烤鱼给我留着，我一会吃。” 开玩笑，进了送进我树屋的东西，还有拿走的？ 到天界打听打听，谁能从她白曦手里把东西拿走。 呃李青梅看了看白曦，又抬头看白安安，不禁有些没主意了，怎么办？ 这两人皱眉思索，不等他们开口，白曦就说了。 “我会吃慢一点的，不会卡到的。”她又不是蠢花精。 开玩笑，这两人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呢，在她面前还想打什么鬼主意。 “青梅，你刚才说，这野兔是你爸在山里打到的？”既然是姑奶奶，白曦喊起李青梅的名字也没半点不自在的，何况，她在仙狐族也是成年了的。 “对呀。” “是在后山吗？” 李青梅点头：“对。” 话音刚落，李青梅突然紧张起来，忙道：“姑奶奶，那后山可去不得，那后山可是有猛兽，会吃人的，您可不能去啊。”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牛罗村背靠牛罗山，里面物种丰富，可猛兽也不少，就算是老练的猎手，也只敢在牛罗山边缘转悠而已，李青梅的爸爸就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手。 白曦嘴角抽了抽，道：“放心，我不会去的。” 才怪！ 刚才听到李青梅说起后山有野兔，白曦就已经恨不得飞去了。 第7章 诚实的反应 李青梅本来还以为要费口舌劝一会了，哪知道会这么容易，倒是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真的吗？”她不确定的问。 白曦哼哼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骗你干嘛。” 白安安在一旁听着，心里嘀咕，姑奶奶是没有三岁，可也才五岁啊，没差吧！ 其实，白曦也知道李青梅和白安安为什么这么担心了，因为自己有前科。 确切来说，这事情还是得记在花精头上。 四个多月前，花精知道村里有两户老人生病了，这生病了得吃好一点的补充营养不是，于是她想到山上弄点野味，哪知道，才走到山下呢，就被正好从山里打猎出来的几个人瞧见。 一行人一听她要进山，顿时吓坏了，连哄带骗的把花精带了回来，而且还怕她不死心，又让人在她家附近守着，只要她一往后山走，就立马喊大人把她带回来。 这样来回了几次，花精每次出去都能被人准确的逮回来，气的跳脚，饭都不肯吃了，也让看守她的人看的更严了 想到她来之前的那些事情，白曦总觉得，自己被花精坑了。 白曦吃过饭，看得出来李青梅和白安安都放心不下不想走，于是也不赶人，借着聊天，三言两语的，很快就从两人口里套出了不少事情来。 结合之前给她送饭的人嘴里听到的，再加上花精留下的记忆，白曦无奈又有些心暖。 这缺衣少食的年代，这牛罗村的人对她这个吃白食的小屁孩倒是照顾的很，甚至，比自家孩子都要疼，就因为她占了大辈分。 白曦了解的差不多了，打了个哈欠表示睡觉了，才把不放心的两人赶走。 离开了白曦家，李青梅和白安安还是有些不放心，两人好像忘了前几天还吵过架一样，纠结的聊起来。 “姑奶奶没有闹，我反倒不习惯了。” “我也担心，你说姑奶奶不会又要上后山吧？” 白安安：“应该不会吧，姑奶奶刚才不是说了，她不会去吗。” 李青梅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信吗？” “我”白安安摇头。姑奶奶要是听话，那村里人就不头疼了。 毕竟，自家孩子不听话了打了就是，可谁敢对姑奶奶不敬重啊。 之前姑奶奶几次要上山，村里谁不知道呢，好不容易安稳了一阵子，可别又起了这个心思。 李青梅心里这会后悔死了，早知道，她就不说什么多了，送了肉就赶紧归家，姑奶奶也就不会惦记后山的事情了。 见李青梅脸上满是后悔和担忧，白安安忙开口安慰：“没事，姑奶奶也许就问问，不会跑后山去的。” “我还是不放心，这样，白安安，你在这里看着，我呢，我先把东西拿回去放，一会过来和你一起看着，可不能让姑奶奶跑到后山去了。” 白安安当然不会拒绝，于是李青梅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家里跑去，头上扎的小辫子一甩一甩的。 其实李青梅和白安安真的冤枉白曦了，她又不是那没头没脑的花精，花精那会想要给村里人弄吃的，又被当小孩子的看着，当然气的跳脚发脾气了。 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先是一起守了半天，直到天快黑的时候，白曦也没从屋里下来。 开玩笑，她今天吃到肉了，那么着急去后山做什么，白曦又不傻，从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眼里就看出来，两人肯定是不放心，会在附近蹲守的。 吃了一顿肉，接下来两天又开始了吃素生活。 其实白曦的伙食，真真是村里很好的了，别人大多都吃的红薯杂粮粥，要么就是高粱野菜粥，她吃的还是小米粥，就是菜，她也是一天至少一个鸡蛋，不管是年纪比她小的，比她大的，都没这个待遇。 白曦从树屋下来，不意外会看到陈蕊。 陈蕊已经十岁了。 这时候，十四岁的小孩就可以上工挣工分了，什么捡稻穗啊，割草啊，捡石头，给村里放牛什么的，都有，虽然人小赚的不多，可也能贴补家里。 至于还不到十四岁的小子丫头，就是在家里干家务了，自家的自留地，割猪草喂猪，洗衣做饭，带弟弟，看妹妹 陈蕊每天都要去割猪草，捡柴火，白曦这两天已经看到她路过几次，今天就掐着点下来的。 “姑奶奶，您起这么早啊。” 陈蕊看到白曦出来，有些惊讶，但也没多想，笑嘻嘻的问候。 白曦故作老态的点头，只是娇娇小小的人儿，倒是显得可爱不已 。 “你这一早，干嘛去？” “姑奶奶，我去割猪草。”陈蕊老实的回答。 白曦早就知道了，听到这话，故作好奇：“割猪草？好玩吗？” 陈蕊点头，但随即又摇头：“不好玩。” “你骗我！” “没有，没有。”陈蕊忙摆手：“姑奶奶，我哪里敢骗您，割猪草一点也不好玩，至少现在是不好玩的，要等秋天，上山的野果子熟了，那才好玩呢，割了猪草后，还可以摘野果子吃，什么野桃子啦，野李子” “酸酸的，甜甜的，可好吃了。”说着，陈蕊眼中带着期待，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白曦虽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可身体却很诚实的也跟着咽了咽口水，反应过来后，不禁羞赧不已，在心里暗骂，死花精，坑死本仙狐了。 陈蕊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白曦打了招呼，背着竹篓就要走。 只是，她才走了几步，就惊讶的转头。 “姑奶奶，您跟着我做什么。” 白曦没好气道：“胡说什么呢，谁跟着你了，我本来就要往这里走。” “哦。”听她这么一说，陈蕊也没多想，道别了又继续往前。 只是，走了一段后，迈着小步子走不快却还努力跟上的白曦让陈蕊想要忽略都不行。 转身，陈蕊蹲下，看着慢慢走近的白曦，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姑奶奶，您可不能跟着我，我是去割猪草的，这个时候，山脚下可没什么好东西。” （新文，成长阶段，还请喜欢的小可爱们能收藏评论支持一下，谢谢大家。） 第8章 威胁 这会，陈蕊觉得，估计是自己说了那些，姑奶奶馋了，不对，是想吃了，所以就跟过来了。 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出，陈蕊打死都不会说那些话的。 白曦闻言挑眉，看着陈蕊，奶声奶气的哼道：“我说了没跟着你，我和你一道只是顺路。” 没办法，如果她一个人，是避不开村里的人的，谁看到她都会下意识的注意，就怕她摔着伤着，或者跑哪里去，遇上危险。 她要是往后山去，一定会被看到的人拦回来的。 白曦可不是花精那么蠢，她决定把陈蕊这个小迷妹收为己用。 这不，有陈蕊在，她跟着陈蕊走了一段路，中途有人远远看到，也没人阻止她。 “姑奶奶，您别框我了。”陈蕊就算小，也不是没脑子的，哪里会信。 白曦没有应话，哼哼一声，绕过陈蕊，准备身体力行的告诉她，自己没想跟着她。 只是，下一秒，她就被陈蕊一把抱住了。 “姑奶奶，算我求求您了，您可不能去啊。”要是让姑奶奶去山脚下，被知道了，自己屁股一定会开花的。 挣扎了几下，都没能从陈蕊怀里挣脱出来，白曦又气又恼，那蠢花精到底怎么回事，原先在这身体里就没有修炼吗，这身体娇娇弱弱的，竟然连一个十岁孩子都挣脱不开。 她似乎也忘了，自己眼下也不能修炼，而且还只是五岁而已。 挣脱不开，白曦脸都涨红了，气呼呼道：“少废话，我不过是好奇你割猪草的地方什么样而已，我去看看，又不做什么，怎么你去得，我就去不得了。” “不行，那可没什么好玩的，草可高了，还割人，姑奶奶被割伤了可就不好了。”陈蕊说什么也不肯。 “姑奶奶，您看，这就是被草割的，可疼可疼了。” 看着陈蕊双手上细细的新旧不已的被草割出的小伤口，白曦知道她没瞎说，可这样的理由并不能把白曦吓住。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最后一句，白曦怒气冲冲的喊着，陈蕊这才被吓住，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手，但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姑奶奶，您要是想吃野果子，等秋天熟了，我一定给您摘回来，您听话好不好？” 陈蕊是有弟弟的，如果是自己弟弟这么不听话，她一定几个巴掌往屁股上揍去，毕竟她就经常背着爸妈揍不听话的弟弟。 可这是白曦，是姑奶奶，她哪里敢，只能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哄着。 不过，姑奶奶身上真香，和奶糖一个味，奶香奶香的，生气起来白嫩嫩的小脸也是红红的，她差点就没忍住亲一口了。 “”白曦无语，她看起来是馋那几个野果子的人吗？ 白曦选择性的忘记自己刚才还流口水来着。 “姑奶奶，我带您回去好不好？” “不好！” 陈蕊看着白曦，一脸纠结：“” “我要上山。” “不行啊姑奶奶。” 轮到白曦无语了。 这么僵持也不是个事儿，一会要是遇上要上山的其他人，白曦知道，自己肯定要被哄带回去的。 于是白曦环臂抱胸，对着陈蕊循循诱导。 “陈蕊，我是谁？” “姑奶奶，您是姑奶奶呀！”陈蕊一脸认真，姑奶奶怎么问怎么奇怪就问题。 白曦眼角抽了抽，和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还是直接威胁的好，要不然得说到猴年马月去。 “那就是了。我都到这里来了，你要是不让我去，我一会回去就去和村长他们说，你想骗我去后山。” 陈蕊惊诧的看着白曦，下意识摆手：“姑奶奶，我可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如果有，自己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废话。 说起来，白曦就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如果乾坤袋能用，她何必执着出门去山上，还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谁能知道堂堂的九尾仙狐，为了填饱肚子，得连诓带骗的威胁一个十岁的小屁孩才能去找吃的。 “但是我说了，他们就信了。”白曦小脸扬起，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威胁陈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要吃肉啊，不想当兔子精了。 打一棒得给个枣子吃，毕竟她也不是真的要让陈蕊挨揍。 所以，白曦威胁了一下，又缓了缓语气，带着哄诱的声音说道：“我就只是跟你去看看，不乱走。” “真的吗？”陈蕊还是有些不信。 看她脸上怀疑的 表情，白曦气的跺脚：“你是不是想挨揍？” “姑奶奶不会揍我的。” 白曦：“” 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白曦好整似暇的环臂抱胸的开口：“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在这里待着，等你走了，我一个人上山去。” 这话一出，陈蕊脸色就变了。 白曦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要么，带姑奶奶去山脚下割猪草，要么姑奶奶自己偷偷上山，陈蕊在心里稍微一想，就知道要选哪个了。 苦着脸，陈蕊朝白曦要保证。 “姑奶奶，您真的不会乱跑吗？”这会陈蕊似乎忘记了她刚才还在心里信誓旦旦的想着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白曦上山的事情了。 “不会！” “那”陈蕊还想说什么，被白曦不耐烦的一瞪，立马就噤声了。 十几分钟后，白曦和陈蕊来到她割猪草的地方。 “姑奶奶，您答应我的，就在这里，不乱走的。” 白曦站在一块石头上，正在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她视线看的最多的，就是山上，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我知道。” “姑奶奶，您可别乱走啊，我很快就割好，割好了我们就回去了。” “知道了。” 陈蕊还不放心，还要再说，白曦不耐烦的训斥：“别磨磨蹭蹭的，割你的猪草，到底你是姑奶奶还是我是姑奶奶。” “当然是您是姑奶奶了。”陈蕊应罢，在心里委屈，可是姑奶奶您一点也不听话呀！ “那你还不快干活！”白曦不客气的指挥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因为自己才耽误了陈蕊的时间。 开玩笑，她堂堂九尾仙狐，要是一个小屁孩都搞不定，传回去，不得被笑死了。 第9章 说话不算话 白曦似乎忘了，如果不是她不要脸的威胁带着骗，陈蕊是不可能同意带她来山脚下的。 要是换其他人，估计早就抱上白曦，把人送回去，顺便还打个小报告，自然有人看紧白曦的。 陈蕊已经干惯了割猪草的活儿，一开始还担心白曦会乱跑，割一下，看几眼，不过好一会后，她见白曦只是站在石头上，只是这里扭头看几下，那里瞅几眼，她就渐渐放心下来。 姑奶奶到底年纪小，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也不奇怪，不过姑奶奶倒是说话算话，没乱跑。 可等陈蕊把一竹篓的猪草搁的差不多的时候，抬头擦汗，却是差点吓哭了。 原本白曦站的石头上，哪里还有人在。 姑奶奶不见了？ 巨大的恐慌让陈蕊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咬了咬唇，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陈蕊丢下手里的镰刀，她整个人猛地站起，却是腿脚一软，这才失声尖叫的喊道：“姑奶奶！” 白曦正努力小心的朝一窝野灰兔去，眼看就要得手了，哪知道陈蕊一声尖叫，不仅把白曦吓到，也成功的把野兔惊的逃走。 到嘴的肉要跑，白曦当即怒了。 给我死回来！ 即便是被九天神雷劈到这个世界来，可白曦身为准神的神威多少还是剩下一些的，这会怒气中带着威压朝逃跑的几只野兔压去，几只野兔只跑出去几米远，就瘫软在地了。 白曦见到这一幕，愣了一下，很快想到什么，反应过来，再次细细的感觉了一下，努力的运转体内的威压，释放出来。 这个时候正好有两只落单的大雁飞过，好死不死的撞上了白曦的释放的威压，都来不及叫上一声，就掉了下来。 “啪！” “啪！” 白曦被砸个正着。 看着倒霉的两只大雁，白曦摸了摸有些疼的脑袋郁闷着。 这是不满的报复？ 但她紧接着又有些高兴起来，至少自己不是空有记忆不是。 以后练习练习，抓点野味解馋不是问题。 白曦这想法要是被天界的人知道，哪怕是被她仙狐族的族人知道，都要吐槽她没出息了。 “姑奶奶” “哇姑奶奶，你在哪里？” 陈蕊一边哭着一边叫，白曦回过神来，忙出声。 “我在这里！” 本来陈蕊都打算回村里喊人了，她就怕白曦不小心往山上去了，她可是知道山上有吃人的猛兽的。 撒腿跑了几步，却听到石块后面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白曦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连忙朝那跑去。 惊慌失措的陈蕊一连摔了三个跟头才扒开草丛，跌跌撞撞的来到白曦身边。 看到白曦，陈蕊更委屈了，没忍住的撒声哭了起来：“哇” “姑奶奶，您怎么能骗我，你说了你不会乱跑的，你是长辈，你怎么能骗我。”着急又委屈，陈蕊连敬称都忘了。 看着陈蕊哭的鼻涕眼泪凑糊了一脸，哭的惨兮兮的，就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白曦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看我不就在这吗。” “哇”刚才没有看到白曦的惊吓哪里会这么快过去，陈蕊哭的更大声了，一抽一抽的，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白曦面前这么哭会丢脸。 “姑奶奶骗我！” “没有！” “姑奶奶骗我” “我没有！”白曦有些头大，但是她也有点不好意思。 陈蕊还在继续嚎哭：“姑奶奶你骗我了，你之前明明答应我的，身为长辈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哇” “好啦！”白曦一看软的不行，立马来硬的，扬声喝道：“有完没完了，我不是一直就在这里吗，也没有跑远，怎么就骗你了。” 陈蕊一下就停住了哭声，憋着脸，一抽一抽的看着白曦，心里委屈着，却也不再哭了。 和一个小屁孩计较，有点损她九尾仙狐的名声，关键是，以后还得出来呢，别人都没有陈蕊好忽悠。 白曦想了想，不自在道：“你别哭了，哭的我脑袋疼，我没有说话不算话，我这不是一直在吗。”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年纪比我还大呢，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关键我也没骗你不是。” 这倒也是实话，陈蕊一听忙抹掉眼泪，擦掉鼻涕，乖乖点头：“嗯，姑奶奶，我不哭了。” 怕 陈蕊又哭嗝没完，白曦忙转移话题。 “你猪草割好了吗？” 陈蕊这会还心有余悸，听到白曦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竹篓的方向，又很快把头转回来，乖乖的回答：“差不多了，再有一点就可以回去了。” 话落，陈蕊又急忙说道：“其实现在也可以回去了。” 她是真的被吓怕了，谁知道再待下去，一会姑奶奶会不会又钻哪里去。 说着，陈蕊就要伸手过来揪白曦的衣服。 白曦一看她的动作，忙后退两步，避开了。 这手刚才才擦了鼻涕眼泪的，才不要被她揪到。 陈蕊没注意到白曦嫌弃的举动，只当她还没有玩够，不想那么快回去，于是一边抹掉自己脸颊边的泪痕，一边好声的哄道：“姑奶奶，我们该回去了。” 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的，这会又好声好气的哄自己，一点也不见生气，白曦顿时觉得好像有点欺负陈蕊的嫌疑。 本来白曦还想在留一会，试一试自己的那一丁点残存的威压的，可她也知道陈蕊被吓坏了，为了往后长久的打算，她也就勉强点头，同意回去了。 “你去把那几只野兔捡上。”白曦一点也不客气的指挥。 “野兔？什么野兔？”陈蕊不明白，但顺着白曦小巧可爱的手一看，立马眼睛亮了起来。 “野兔，是野兔耶，姑奶奶，是野兔。” 陈蕊惊喜不已，一边喊着，一边跑过去。 白曦看着陈蕊把刚才的难过抛到脑后，不由的笑了笑，然后下一秒，肚子就咕噜噜的叫起来。 用了威压，她感觉肚子饿的更快了。 不过也不奇怪，她现在身体还太小，动用威压，消耗肯定不是她现在能顶得住，亏得她还是吃过早饭才出来的。 第10章 背锅的 这一窝野兔有六只，都被白曦的威压给压晕了过去，陈蕊欢喜的捡了回来，和白曦邀功。 “姑奶奶，您看，这野兔可肥了。” “你不哭了啊。”白曦好笑的打趣道。 陈蕊小脸一红，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摇头：“不了。” “嗯。”白曦点头，心里盘算起来，一只野兔有五六斤，这六只可不少，够吃几天的了。 “只要姑奶奶不乱跑，我就不哭了。” 白曦选择性的无视陈蕊这补充的话。 陈蕊却是惊讶的看着白曦的脚边，她这会才看到，有两只大雁就在白曦的脚边，也不知道伤了哪里，正晕乎乎的晃着脑袋，扑腾半天却没能站起来，更不用说飞了。 “姑奶奶，这” “把这两只大雁也带上。”这两只大雁是一对的，公雁有八斤多，母雁也有六斤多，白曦觉得，炖上的话，也能吃不少天。 当然，现在天气热，存不住，那就分出去一些，要不然就让村子找人拿去卖了，换些米面回来。白曦是不想再一天两顿的喝小米粥了。 陈蕊虽然干惯了农活，年纪也不大，一下子拿不动这么沉的东西，不禁有些发愁起来。 “姑奶奶，我，我背不动。”她脸上满是尴尬和羞愧。 白曦也不觉得奇怪，这野兔和大雁加起来有四十几斤，陈蕊才十岁，长的也瘦弱，背不动也正常。 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白曦不觉得自己能做什么，她顶多能抱一只野兔，也不顶用。 就在两人发愁的时候，看到有个人正往山上去，定眼一看，白曦立马扬声把人喊过来。 “白安安，快过来。” 白安安是要去上山砍柴的，哪知道才走到山脚下，就听到有人喊自己，而且声音有些像姑奶奶，忙扭头四处找，很快就看到了陈蕊，接着就看到爬上大石头上的白曦。 在白皙喊白安安的时候，陈蕊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可她来不及阻止。 “姑奶奶，您怎么在这里？”白安安一看到白曦，立马跑了过来。 陈蕊眼看躲不过了，揪着自己的衣摆小心的和白安安打招呼：“安大哥。” “陈蕊，你带姑奶奶来这里的？” 陈蕊眨巴着哭红的眼睛，看了看白曦，到底不敢说是白曦威胁自己的，只得戚戚的点头，做好挨骂的准备。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这山里有野兽，你竟然敢带姑奶奶过来，你”前两天他和李青梅守着防着，就怕姑奶奶会跑山脚下来，不小心跑上山，哪知道他们才稍微放松，姑奶奶就被陈蕊带来这里了。 少年的脸上满是遮不住的怒意，白安安已经在心里生气起来，什么时候陈蕊这丫头胆子这么大了，晚点得要和陈大爷说一声才行。 “好啦！”白曦一看白安安小大人一样的教训陈蕊，不由出声打断：“什么野兽不野兽的，就在山脚下，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 山里有危险，白曦自然知道，可山脚下哪里来那么多危险，如果有危险，村里怎么会放任家里的孩子过来割猪草，捡柴禾。 “姑奶奶”白安安无语了。 “别喊了，姑奶奶我好着呢！”白曦饿的有些不耐烦，她挥着小肉手打断白安安的话，然后问道：“你这是准备要去哪里啊？” “姑奶奶，我要打柴。” 对陈蕊可以生气，但对白曦，白安安就不敢了，只好声好气的回答，即便他知道白曦可能不会有兴趣听。 “哦，这样啊。”白曦点头表示明白，又不客气的开口：“那你先别去了，先帮我个忙。” 白曦奶声奶气的提要求，可白安安一点也不觉得过分，忙道：“姑奶奶，你说。” 只是，白曦还没有说呢，白安安就忙说道：“只一个，姑奶奶，我可不能带你一起上山。” 白曦没好气的撇嘴：“谁说我要上山了，我这是准备回去了。” 白安安一听，立马笑着，高兴道：“那就好，姑奶奶，要我抱您先下山吗？” 陈蕊也不过才十岁，白安安哪里放心让白曦跟着陈蕊在山脚下，万一摔了碰了，或者是遇到什么蛇虫，那可不是小事。 “不用！” 就在白安安以为白曦还是想上山的时候，她指了指陈蕊之前为了放野兔和大雁而倒出猪草的竹篓道：“你背上这个，我和你一块回去。” “好。”以为陈蕊用拿了一些猪草盖着，所以白安安也没多想，只是他应下后，竹篓里的大雁正好头顶着 几根猪草动了动，立马让白安安疑惑起来，动的？ “姑奶奶，这里面是什么？” “是我带陈蕊打到的野兔和大雁。”白曦理所当然的说着。 “野兔和大雁？”白安安惊讶，带着不可思议，他慢慢的撩开了猪草，一看更惊讶了。 “姑奶奶，这是你和陈蕊弄的？” “不然呢！”白曦看着白安安惊愕的表情，顿时觉得开心了，小脸不由带上了一抹骄傲，她可是九尾仙狐，比那没用就会丢脸捣乱的蠢花精聪明多了。 不过短短几天，白曦似乎忘了自己在天界的时候一直在人前维持的威严，变得有些符合她现在模样的小孩子脾性了。 陈蕊在一旁脸红，她可什么都没有做，这些都是姑奶奶的功劳呢。 白安安还想问，可白曦已经不耐烦的催了起来。 “我累了，别废话了，快回去吧，我脚酸啦。” 听到这话，白安安询问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老实的背起竹篓，而陈蕊一看，也赶紧割了几根藤蔓，把自己之前割的猪草捆好，扛到肩头。 白曦没让白安安抱，而是跟在白安安身后走着。 有白安安开路，白曦觉得走起来比之前跟陈蕊过来的时候容易多了，至少，不会有野草簇拥着欺负她矮的刮着她。 “姑奶奶，您怎么能抓到这么多的野兔的？还有大雁。” 野兔多少还能说的过去，毕竟在地上，抓还是能抓的，可这大雁是天上飞的，哪里能说抓就抓的。白安安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路上没忍住的问道。 第11章 欺负小辈 “说了你也不懂！”白曦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傲娇的表情，心道，我说了你能懂？能信？ 白安安嘴角抽了抽，无奈了，心道，姑奶奶，您可是个五岁的娃娃啊，不这么装大人行不行？ 其实不说白安安，就是陈蕊都好奇的紧，她虽然跟着姑奶奶，却也不知道姑奶奶是怎么把野兔招来的，更不知道那大雁好好的怎么就到了姑奶奶的脚边了。 可白曦摆明了什么也不会说，两人只得作罢。 和白安安心存不解不同，陈蕊只是稍微有点想不明白，她很快就找了理由出来，姑奶奶肯定有法子，要不然，怎么当姑奶奶。 白安安帮着白曦把野兔和大雁背上树屋，找了绳子把大雁拴起来，又把野兔关起来，这才揉了揉肩膀。 “姑奶奶，您要没事，我就先走了啊。”他还得去打柴呢。 白曦正在看着大雁高兴，一听，想了一下，把人叫住，道：“你拿着一只野兔回家去，顺路让陈蕊也过来拿走一只算了，野兔先留着，把这两只大雁吃了吧。” “你去打柴吧，晚点回来了，到这里盛一碗肉回去。” 白安安知道白曦的意思，刚才她就让陈蕊去找村长来了，估计是要分肉。 别看这六只野兔和两只大雁不少，可村里人可不少，分下去，一人也分不到两口的，还不如留给白曦自己吃。 白安安想着，就打算要劝。 “姑奶奶，您得留两只野兔，自己想吃肉了吃，要不然，过几天，想吃可就没那么好找了。” “我知道。”白曦脸上表情带着思量，只是她声音奶声奶气的，倒是显得可爱无比。 白安安忍不住想笑，可到底怕惹恼了白曦，于是忙忍下了。 白曦不是没发现白安安的动作，她也对自己的声音很无奈，但谁让她现在就是个小奶娃，于是只是不爽的翻了个白眼，也没往心里去。 白安安离开白曦家上山打柴去了，而他刚走没多久，村长就来了。 礼貌的敲门后，得到白曦的允许，村长这才进门。 “姑奶奶，您找我。” “嗯。”白曦喝了一口白安安走之前给她倒的水，让村长坐下后，这才开口：“陈蕊有没有和你说，我打了东西回来的事情。” 村长点头，然后就开口了。 “姑奶奶，不是我啰嗦，您怎么能上山呢，您还小，那山上有野兽，会吃人的。姑奶奶，一定是那陈蕊不懂事，教唆你上山的？您放心，我会让她爸妈教训她的” 白曦：“”就算她才来没几天，也知道陈蕊这小姑娘胆子不大，哪里会是会教唆人的人，这事情，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她打的主意，陈蕊是被逼无奈而已。 可不管是白安安还是村长，都把这事情怪到陈蕊头上，谁让白曦辈分大，年纪还小。 年纪小不知道后山危险，辈分大，所以谁都不能说她不是。白曦现在就是站了这么个理，所以，就算不是陈蕊，换了别的人，也照样被记那人头上去。 “好了，我叫你过来，可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白曦不喜欢听村长在那叽叽歪歪，于是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我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给我卖掉三只，不，四只野兔，换些细粮回来。” 姑奶奶这是想吃细粮了？村长一愣，但是又不觉得奇怪，他也想吃细粮，谁不想吃细粮啊。 说来也惭愧，到底是他没有管理好村子，没让村里日子过的好起来，要不然，姑奶奶想吃个细粮也不至于这么难。 “我对米面油盐这些也不懂，你就把兔子卖了，看着添置一些东西回来吧，我还长身体呢，没有荤腥可受不了。” 在白曦说话的时候，村长认真的听着，闻言，点头：“成。姑奶奶放心，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 “还有，这一对大雁，今晚找人收拾炖了吧。” 村长惊讶：“都杀了？” “留着做什么。”大雁从不独活，这两只大雁可是一对的，一只死去，另外一只也会自杀或者郁郁而亡。 白曦本来想说的，可转念一想，自己才五岁，偶尔的大人行为可以说是学的，但是说这些就有些不合适了，于是故作不在意的说道：“都杀了，我要吃肉。” “你只管去忙，你那一份我会留着，你回来了过来端走就行。” 村长忙摇头：“我不用，姑奶奶留着吃就好。” 好不容易有点荤，留姑奶奶多吃几口，要不然，下一次想吃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白曦虽然馋肉却也不是太小气的人，至少给她办事的人，她是不会亏待的，这些天界的人都是知道的。 她没理会村长的推辞，又叮嘱了村长几句，这才挥手让他办事去。 “对了，这事情和陈蕊没关系，是我自己要跟去的，你也别总想欺负人小姑娘。” 在村长离开树屋之前，白曦还不忘说了一句。 她可不想陈蕊被收拾，要是陈蕊被收拾了，以后她是忽悠陈蕊就不容易啦！ 怎么说，陈蕊也是听话好忽（吓唬）悠的，换一个人不一定就行了。 村长：“呃，姑奶奶，我知道了。” 他哪里就欺负小辈了！ 要说欺负小辈，那也是姑奶奶欺负他们才是。 再说，明明姑奶奶自己还是个小奶娃呢，这老气横秋的语气，唉，算了，姑奶奶都发话了，还是依着姑奶奶的意思的好，毕竟也的确和陈蕊没关系的。 村长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但转念一想，姑奶奶等着吃肉，今天肯定不会出去，他这才放心一些，不过还是不忘叮嘱了两句，惹的白曦不爽的翻了翻白眼。 牛罗村离县城得大半天的路程，这还是牛车的脚程，要是人走，得要多用一个多小时。 村长提着野兔从白曦家里离开，先是抄近道去了陈招娣家里，把白曦的意思一说，才套上牛车，就急急忙忙往县城去了。 当然，他也没忘了在村里吆喝几声，毕竟去县城一趟也不容易，能帮村里人捎带一点东西也是好的。 （除了田蜜，我现在的书都是两千字一章节，目前会两千到四千不定量更新哦。） 第12章 我就是规矩 这会正好是月中，各家各户都紧着过日子，就算想买什么也没钱，所以牛车上，除了村长，就是那一窝野兔了。 牛车上。 村长一边赶着牛车，一边细细盘算着把野兔卖给肉联厂后，换到的票和钱要给白曦家里添上什么。 此时，白曦就盘腿坐在榻上，支着脑袋看一眼门，又看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大雁，等着人上门给她做好吃的。 除了陈招娣，其他人都不知道被叫到白曦家里是做什么。 等到了才知道，竟然是要杀大雁炖肉吃。 哪里来的大雁？ 白曦看出她们的惊诧，大人般的挥着小手臂，得意道：“我弄的，厉害吧？” 陈招娣和马莲儿三人更是惊讶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还是给面子的点头，不过从她们的脸上，白曦哪里看不出来她们的勉强。 白曦撇嘴，算了，不和这些凡人计较。 而知情的陈蕊则是悄悄的低下头来，嘴角翘着，在心里得意的附和，就是姑奶奶弄的，姑奶奶厉害着呢。 她去割猪草那么久，就没遇见过野兔，更没有说遇到大雁了，白安安哥哥还上山打柴呢，也没有遇到过。 听白安安哥哥说，大雁是飞天上的，哪里会轻易被打到。 野兔多会窜呀，又机灵，可难逮到了。 可姑奶奶上山，就是逮到了。 那地方除了她就是姑奶奶了，除了姑奶奶，陈蕊想不到别的。 反正啊，姑奶奶就是厉害的，要不然，怎么会是姑奶奶呢。 不是还有老话说，祖宗保佑吗，说不定啊，就是祖宗保佑的！ 看到陈蕊嘴角的得意和那亮晶晶的带着崇拜的小眼神，白曦虽然不知道陈蕊心里想什么，但有些郁闷的心情还是瞬间好了不少，她招了招手，把陈蕊喊过去，让她给自己倒水，又冲陈招娣三人不客气的吩咐起来。 “别杵着了，赶紧动手吧，一会就到饭点了，正好你们一人带一碗肉回去，也给家里一起解解馋。” 虽说知道自家能分一碗肉，可三哪里好意思，纷纷表示了就给白曦做，她们不需要拿着。 白曦没有理会，让陈蕊给她剥花生。 花生还是陈招娣刚才带来的。 虽然才一捧，但这时候也难得的很。 这还是陈招娣回娘家，娘家人正好收花生，她干了一天农活，娘家人分了她一小口袋的。 一直没舍得吃，想到之前白曦落水需要补身体，她就带了一些过来了。 有三个大人在，哪里需要陈蕊做什么，所以陈蕊端着个小凳子坐到塌边，认真的给白曦剥花生。 即便陈蕊肚子有些饿，可她也没吃一口。 白曦看着，在心里满意的点头，到底是她的迷妹，懂事有分寸。 其实陈蕊要是忍不住吃上几颗，白曦也不会觉得奇怪，但她没有，她每一次都是拿着一刻花生剥开，把花生仁递给白曦后，然后再拿起一颗继续剥。 白曦今天穿的浅蓝色的上衣和黑色的裤子，因为坐在榻上的缘故，无聊又期待的她小胖脚丫晃呀晃，很是可爱。 陈蕊几次都想伸手摸一摸，姑奶奶不止身上奶香奶香的，小脚丫也是圆圆软软的，看起来和小嫩芽一样。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小迷妹心里想的是她可爱，想要伸手捏一捏，揉一揉，只是因为观念里对长辈的敬重，才不敢伸手而已。 在陈招娣的带领下，三人烧火c拔毛c破肚，忙的热火朝天。 中途马莲儿还离开了一会，当然陈蕊也被派回家拿了点东西，因为炖大雁需要的八角香叶等香料，白曦这里没有，只能几家人凑了。 一顿忙活下来，香味很快就在树屋里飘起来了。 当一大盆的炖大雁肉端上饭桌放好，不说陈招娣四个人了，就是白曦也有些没出息的咽了咽唾沫。 真香啊！ 虽然白曦说了让她们一人端一碗走，可谁都没有动。 要不是白曦坚持两只大雁一起宰了炖了，估计也不会有这么多。 见陈招娣三人没动，白曦看了陈蕊一眼，陈蕊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去取了大海碗来，在桌上摆开。 陈招娣一看，忙要阻止：“姑奶奶，可别” 她虽然收到了村长的话，可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碗，就是没想从白曦这里往家里拿吃食。 马莲儿更是着急摆手：“姑奶奶，这不合规矩 。” 姑奶奶才多大啊，好不容易得点好的，她们就来巴巴的要，那得多没脸的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曦可不管她们怎么说，她抓起大勺子，往陈蕊摆好的大海碗里一碗勺上三勺，没办法，她到底才接收这个身体，力气不大，所以要勺满并不容易。 “好了，一人端一碗回去吧。”大夏天的，乾坤袋也不能用，这么一大盘肉，她吃不完放不下，不分出去就得坏了。 其实白曦有想过让村长带上一只卖了钱的，可转念一想，穿过来也吃了几家的饭了，占了便宜得还回去，所以就干脆留下两只大雁来。 “姑奶奶，没这规矩啊，怎么能”村里人要是知道，不得戳她们脊梁骨，说她们从姑奶奶嘴里骗吃食么。 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曦不耐烦的打断了。 “我就是规矩。”白曦圆溜溜的眼睛一瞪，没好气道：“我是姑奶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废话。” 真是的，吃肉还不积极，这不是脑子有问题么。 她算是看出来了，因为年纪小，所以即便辈分大，村里这些大人都让着她，可多少还想不听话的，比如这个时候。所以白曦不得不佯装发火。 这不，她一表示生气，陈招娣三人就立马噤声了。 “陈蕊，你回家路上慢点，别撒了。” 突然被指名，陈蕊有些愣住，她抬头看了看踩在椅子上的白曦，见姑奶奶看着自己，便又看了一眼陈招娣三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上前，小心的端起了一个大海碗。 “谢姑奶奶赏。” （为了作息着想，我以后更新会放在白天，这样也方便大家晚上睡前看了） 第13章 贴心小棉袄 还是小迷妹听话啊，白曦满意陈蕊的听话，不过听到她这话，小脸不由抽了一下，算了算了，没必要和小孩子计较。 “还有你们三个，还杵着干什么，端了回家去，我就这么点肉了，可不会留你们吃饭。”白曦赶人的话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苛刻，只会觉得她奶凶奶凶的可爱。 陈招娣看了看马莲儿两人，正好对上两人无措纠结的眼神，想了一下点头。 其他两人见陈招娣都端了一碗了，也就上前把自己那一份都端上。 只是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学了陈蕊的道谢。 “谢姑奶奶赏。” 白曦无语，她挥了挥手，表示让她们走，心里纳闷，她差点以为自己现在在天界了。 一大盆的大雁炖肉还剩下一大半，白曦想了想，拿了个装菜的大海碗分了一半出来，自己这才开始吃饭。 唔，真香！ 就是应该吃肉嘛，肉多香，那些菜有什么好吃的，又不是兔子精。 白曦一口肉一口肉的，最后觉得用筷子夹着太费劲，干脆撸起袖子上手抓着大雁腿啃了起来。 虽说白曦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做饭烧菜用的油，或者说，整个村子里，最可能有点油星的白曦家里都没有，那村里其他人家里就更不可能有了。 即便是这样，这大雁炖着也香喷喷的，肉香味溢满整个树屋。 白曦想了几天肉，用了威压后更饿，这会面对这么多肉，当然不会客气。 别看白曦人小，可胃口并不小。 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直到肚子里传来再也吃不下的抗议，白曦这才满足的停手，看着两只小手油乎乎的，白曦脸上闪过一抹嫌弃，当凡人就是麻烦。 洗过手，白曦一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往桌边走。 大盆里还剩下一些肉块，想了想，白曦找了个竹盖子往盆上一盖，也就不管了。 至于洗碗收拾，那是什么鬼，她哪里会这个。 外头天气很好，可懒惯了的白曦吃撑后更不可能出门，她坐在榻上看了看外头，然后拉下窗子，躺下，连一旁的小薄被都懒得拉一下，一边哼唧一边小手揉揉肚子，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临睡过去前，白曦在心里嘀咕，还能有一丁点威压用，倒也不算太坏，至少不会饿肚子了。 而端着肉从白曦家里离开的四人，这会已经到家。 陈招娣等人回去已经过了饭点，家里人给她们留了一些饭，自己早吃过了，可这会还是一家子围在桌前，看着桌上的一大碗肉不停的咽唾沫。 “真是姑奶奶给的？”问话的是陈招娣的婆婆，老婆子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别看她掉了两颗牙，说话漏风，可人硬朗着呢，下地干活，不管是什么插秧割稻还是种菜浇水，统统不在话下。 陈招娣点头：“妈，就是姑奶奶赏的。” “我和马莲儿还有老李家媳妇去给姑奶奶做饭，姑奶奶赏了我们一人一碗肉。”她也不奇怪婆婆会不敢相信，这么一大碗肉，她一路端回来，还觉得和做梦一样呢。 “其他人也有？” “对，被喊去的都有。” 陈婆子一听，倒是放心下来。 她就怕陈招娣一时鬼迷心窍，没忍住从姑奶奶手里骗了肉回来，那被人知道，她可就不要活了。 陈婆子看了看那一碗肉，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不停的溜口水的三个孙子两个孙女，犹豫了一下，开口：“既然是姑奶奶给的，那就，那就先给孩子们一人两块吧，午饭已经吃过了，就不要吃太多了，撑坏了身体可不好。剩下的，等晚上再吃。” 陈婆子有三个儿子，陈招娣是最先进门的老大媳妇，生了一儿一女，隔年老二媳妇也进门，生了一个，老三媳妇要晚了三年，但是进门后也生了一儿一女。 妯娌三人之间虽然偶尔有点小摩擦小攀比，但是都受陈婆子的管教，陈婆子也是不偏不倚的，有事情了，谁对，就向着谁。 “哎，好。”陈招娣没有不乐意的。 她和婆婆还没有分家，别说拿一碗肉回家里，就是挣的工分分的粮食也是由婆婆统一管理的，婆婆宽厚，倒也没有因为她进门最早却只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不满苛刻。 陈招娣的两个妯娌也在一旁，对婆婆的话也没意见。 很快，筷子拿来，陈婆子动手给五个孙子（女）都一人分了两块肉，不偏不倚，大小几乎相同。 早就等急的孩子们一看肉到手，立马塞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肉实在太香 了，几口就吃掉一块，两块也就秒钟的事情。 等反应过来，只觉得还没有回过味呢，肉就没有了，好在手上还沾着油，忙舔起手指上的油来。 看他们吃的香，吃过饭的人看着流口水，而没吃过饭的陈招娣只觉得肚子咕噜噜的叫，更饿了。 “妈，给你。”陈招娣的女儿手里还有一块肉，她刚才只是吃了一块，虽然她还是很想吃，可忍着肚子里的馋虫的叫嚣不管，把手里的肉块递到陈招娣的嘴边。 陈招娣看着女儿，女儿脸上满是渴望，但还是坚持把肉让给她吃。不由心里一热，果然女儿就是贴心小棉袄，儿子就和白生一样，有肉吃都不会想起她来。 想罢陈招娣不由的白了儿子一眼。 被白了一眼的陈钊也回过神来，正好对上母亲那嫌弃的眼神，不禁有些尴尬了：“那个，妈，我，我忘了，我晚上的肉给妈吃，我不吃。” 听到儿子说这话，陈招娣的心里才感觉好了一些，但还是没好气道：“我可不信你这个馋鬼。” “妈，你快吃吧，这肉可好吃了。”陈玲说着，把肉想要塞到她嘴里。 “不用，妈不用，你快吃吧。”大海碗里还有不少，至少晚上还能一人分个两三块的，没必要吃了女儿手里这块。 陈招娣的两个妯娌一看，不由看向自家孩子，得，肉早就下肚了。 没女儿的老二媳妇还好，毕竟是自己的是儿子，没有女儿贴心，可老三媳妇心里就不好受了，同样是女儿，自己女儿怎么就不想起她这个当妈的。 第14章 肉又不是天上掉的 两人看向陈招娣，这会陈玲还在不依不饶的想要让陈招娣吃口肉，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对视一眼，心里更酸了。 陈婆子也看到这一幕了，反正她肉分了，至于这肉是小辈们自己吃还是分给自己爹妈吃，那是自己的事情，她是不管的。 看着大孙女这么疼母亲，陈婆子心里也有些羡慕，她要是有个女儿，女儿也会这么贴心的。 女儿贴心，陈招娣心里妥帖极了，哪怕不吃这一块肉也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陈钊最是机灵了，一看陈婆子的表情，立马凑到奶奶身边，嘴甜的哄道：“奶奶，奶奶，我的肉晚上分你吃。” “哟，真分我吃？给了你妈，再给我，你可就没有了。”陈婆子故意问道。 呃，没有了吗？ 想到这肉香味，陈钊有些心疼，可话都说出去了，于是他有些僵硬的点头，脸上满是肉疼的表情：“没事，没有就没有了，给奶奶和给妈吃，应该的。” “奶奶吃了高兴，我也就高兴了。”陈钊越想越觉得肉疼，可谁让他是大孙子呢，应该的。 “呵，你这小子！”陈婆子笑了。 这大孙子虽然皮，但是也嘴甜会讨人开心，又是她第一个孙子，带的最多的，也是最疼的一个。 陈招娣那边，最后拗不过陈玲，她就小小的张嘴咬了一口，然后说自己晚上再吃，陈玲这才开心的自己吃了剩下的。 那一点肉都不用嚼，可陈招娣还是在嘴里抿了好一会，差不多要没有味道了，这才吞下去，心里叹道，这肉果然很好吃。 其他人那里情况也差不多。 一听是姑奶奶给的，也就没有顾忌了。 陈蕊端着肉回家的时候，她爹妈和弟弟妹妹正等着她吃饭呢。 她在家里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家六口去年才从奶奶家里分家出来。 张绣一看女儿端回来一碗肉，惊讶后连忙问，知道是姑奶奶给的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 张大木正在抽自制的卷烟，看着那一碗肉眼睛也有些不控制的跟着肉走，连烟快烧到手指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老二陈勇看到，拍掉了他手上的烟。 当然，陈勇脑袋上也挨了狠狠的一下。 “兔崽子，吃了豹子胆了你，敢拍你爹我的手。” 陈勇捂了捂吃疼的脑袋，委屈的嘟囔：“我还不是怕那烟把爹的手给烧着了嘛！”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陈大木才不管什么理由呢，总之，小辈对长辈动手就是不对，这个是规矩。 就在陈大木教训儿子的时候，张绣已经把陈蕊端回来的肉分成两份，一份放在桌上，一份端着，对陈大木道：“孩子他爹，你和孩子先吃着，我把这一份给娘送去。” 虽然分家了，可该有的孝敬可不能少，这肉难得吃一回，又是姑奶奶给的，怎么也得给婆婆送过去让婆婆和公公尝一尝。 陈大木点了点头，叮嘱了媳妇快点回来好吃饭，倒也没再说什么。 婆婆家离的也不远，张绣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吃过饭，可对于送来的肉还是高兴坏了。 张绣从婆婆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男人带着孩子坐在桌前等她，虽然面对那肉香已经蠢蠢欲动了，还是按耐性子等着。 吃饭就得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这也是张绣为什么偏要从别村嫁到牛罗村来的原因。 一开始，张绣对牛罗村这个看重辈分的规矩也不大理解，可村里的人祖辈都规规矩矩的重视，她慢慢的，也就跟着习惯了。 毕竟要是不敬重的人，要么被自家男人打，被公婆嫌弃，要么就是被休回家，这个规矩是牛罗村第一规矩，没得商量。 老祖宗说的话不会出错的，谁要是不敬重长辈，就是烂心肝的人，轻则被赶出村子，重则祸延子孙啊。 谁敢去试！？ 现在，张绣也和牛罗村原份子一样，遵守这个规矩。 再说了，敬重长辈，没什么不该的，只是白曦的年纪小了一些而已。 “喔，娘回来了，终于可以吃饭了。”早就被那肉馋的不停的流口水的张勇开心的拍手，旁边的弟弟妹妹一看，也有模学模有样学样的跟着拍手。 倒是陈蕊心里挂念着白曦，不知道姑奶奶吃好了没有，是不是睡了。 牛罗村也就几十户人，中午的时候白曦的树屋飘出的肉香味，可以说整个村子都闻到了，而陈招娣等人端着肉回来，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不用一个下午，白曦分了肉给 陈招娣等人的事情，村里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年头粮食都精贵，何况是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回的肉。 有人嘀咕起来“姑奶奶哪里来的肉呢？” 疑惑才刚出口，就被家里的长辈骂了：“你管呢！反正不是你给的。” 也有人觉得委屈：“怎么姑奶奶不分我们一点呢？是不是她们几个哄了姑奶奶骗肉吃？” “瞎说什么呢，你再胡乱编排试试，我们牛罗村是最重规矩的，谁敢乱来。”除非祖辈都不想在村子里待下去了。 大人都馋肉，何况是小孩子。 一听姑奶奶给了别人吃肉，顿时有些年纪小的小孩子耐不住肚子里的馋虫，不住的喊着要吃肉起来。 “我也想吃肉，爹，娘，我们也想吃肉” 当然，这胡闹的下场就是挨了几棍子。 也有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奇怪又有些失落的开口：“爹我们哪里做的不对，让姑奶奶忘了我们吗？” 说起来，姑奶奶是轮着吃饭的，没道理有了肉只给那几人，忘了其他人啊。 “想什么呢，姑奶奶才多大啊，再说我们敬重姑奶奶是应该的，多大个人了，还天天想吃肉。” “爹，那不是” “行了，别嘟囔了，没出息，咱们村多少人啊，都分了，还不够一人一口汤的。姑奶奶不会偏心的，以后有机会会轮着来的。” 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那肉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还能想有就有，经常有啊。 虽然不甘，可自己老爹都这么说了，他心里再有想法也只能憋下了。 第15章 狡猾着呢 “你也别心里有不满，你没看到姑奶奶才多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上次我们家给姑奶奶吃的啥？有丁点肉吗？你都弄不来肉，好意思指望姑奶奶弄肉？” “我”这话要怎么说，虽说没有肉，可也是有鸡蛋啊，这不年不节的，村里的猪也没杀，哪里来的肉。 “反正，姑奶奶是我们村最重要的人，她现在无依无靠的，孤零零一个人，我们都没能力孝敬姑奶奶吃香喝辣的，怎么好意思让姑奶奶烦心呢，老祖宗的话都忘了？” “爹，我没忘，我就是，我就是随口说说嘛，说说也不行吗！” “不行！” “没出息，就知道吃，行了，时候差不多了，快去地里干活去，多大人了，还和小孩子要吃的，你也是有脸。” “” 李老黑也没想到，自己随口糊弄家里孩子的话，竟然是真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也不知道村长怎么和陈招娣说的，反正村里人也没对白曦家里有肉吃有什么大的疑惑，那可是姑奶奶，他们没本事孝敬，还能不许姑奶奶自己吃肉啊。 白安安中午并没有去白曦那里拿肉，最后还是傍晚路过的时候，被白曦喊上去端肉的。 这会，白曦已经吃过晚饭，白安安就顺手把碗筷桌子收拾了。 “对了，你正好给小柳家里端碗肉去，他去县城了，现在也没见回来。” 这个村里能喊村长小柳的，都是比村长年岁大一些的，而白曦之所以能喊，是因为她辈分大。 听到白曦这么喊村长的名字，白安安嘴角抽了抽，乖乖点头。 “姑奶奶，县城离我们这可不近，估摸村长大爷是没这么快回来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收拾好了就回吧。”白曦无趣的摆手。 她晚饭又是喝的小米加红薯干熬的粥，好在有大雁肉，也算勉勉强强了。 也不知道那小柳能不能弄回点细粮来。 唉！ 县城这里。 低矮的平房，狭窄的街道，仅有的三栋三层的楼房是白州县城最高的建筑物了。 街上的行人几乎都是步行，半天都没有一辆自行车经过，街道灰蒙蒙的，街上的人穿着也大都是灰蓝黑三个颜色的衣服。 白曦要是看到，一定会嫌弃这个世界太穷的。 这会，陈大柳正赶着牛车离开。 现在买什么都要去供销社，百货商店。 听说市里还有百货大楼，里头东西更多。 陈大柳兜着一窝野兔也不知道卖哪里去，总不能拿供销社卖去啊，别人还不把他当倒卖的抓起来。 于是他在街道上兜兜转转了几圈，打听了点眉目，就往肉联厂去。 肉联厂离白州县城可不近，都快到安市了。 一路上，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心里嘀咕，这城里人就是好，吃商品粮，有工作，吃喝去供销社买就好了，不过也有一点不好，住的太挤了，没村里住的宽敞。 还有，这每个月就那么点粮食，有时候还没有他们村里人吃的多。 这两年情况不好，特别是今年，他刚才看到街上的人啊，有些都饿的都有点浮肿了，那面黄肌瘦的，更是随处可见。 他都不敢说自己揣着一兜的野兔，就怕被那饿红眼的人抢了。 挑了年岁大，模样看起来敦厚老实的老汉问了几句，然后就赶紧往肉联厂去了。 肉联厂里的肉大多数都是从农场，从乡下收购的鸡鸭猪牛羊，然后统一宰杀，再分配送到各处的供销社副食店里卖的。 但是陈大柳并不想卖给肉联厂，那钱给是少不说，万一扯皮，他可说不清。 而且刚才他在白州县城的供销社看过，还问了一嘴，供销社都三个月没肉卖了，估计肉联厂那也是没收到什么肉的。 所以，他打的是肉联厂附近那几个工厂的主意。 安市郊区就有矿场，那里头的旷工一个月据说有四十二斤粮食呢，工资也不少，这干体力劳动吃的多，没口荤腥可不行。 那里的工人一般也舍得掏钱，毕竟天天下井，没什么肉吃，谁能受得了。 陈大柳到矿场附近的时候，正好是上下班的点。 一路过去，时不时就看到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三三两两结伴说说笑笑，虽然也面黄肌瘦，但精神头好歹比县城街上的人看起来好一些。 也是，要是太饿也没办法下井不是。 看着人蓝色的劳动布外套和黑 色的裤子，再看看自己打了几个补丁的衣服，感觉到路过的人打量的取笑的目光，陈大柳有些尴尬。 但他转念一想，这有啥，艰苦朴素才是农民阶级不是，再说，有补丁怎么了，也没吃这些人一口肉，反而是这些人，想吃点肉还得找他们乡下的农民兄弟买呢。 陈大柳把牛车赶到拐角的角落里停下，盯着上下班来回的人好一会，这才瞅准了一个看起来似乎可能需要买肉的人，上前去低声问道。 “大兄弟，不，是同志，同志，你要买兔肉吗？” 这男人五十上下，有些驼背，头发半白，身上穿的衣服洗的有些发白，但是衬衫口袋上还别着一根钢笔，陈大柳也不是第一次到县城了，这样的打扮的人，一般不是老师，那也是干部，总之是有点家底，有条件的。 何况，他耳尖，刚才听到这男人出来的时候和同路的人说着想要去医院看刚生了孩子的媳妇。 正在低头赶路的男人冷不丁的旁边冒出一个人来，还问他要不要买兔肉，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男人打量着陈大柳，见陈大柳一身地道的乡下农民的打扮，裤子的膝盖上，屁股上都打着补丁，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他这才放松了一点警惕。 这男人也不傻，惊讶过后，忙问：“兔肉？哪里买？” “同志，你就说你要不要吧，不要我问别人去了。”陈大柳作势要走，他出门的时候姑奶奶说了，能卖就卖，不能卖别不勉强，城里人狡猾着呢。 白曦要是知道陈大柳的心里活动，一定会气的砸桌子，她原话是说让他看着卖，卖不掉就带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别被骗了。 第16章 自认倒霉 “别别别，同志，你别着急啊，我也没说不要。” 男人忙把陈大柳拉住。 开玩笑，供销社三四个月没见着肉了，就算他们矿场里也是碰运气，往常就算了，媳妇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得弄点肉补一补，要不然没奶啊。 一连生了三个闺女，好不容易有个小子，可不能饿着了。 “真是兔肉？”男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两年多难啊，苏老哥撤走专家就算了，还让还债，这不，全国上下都在勒紧裤腰带还债，供应少了，供销社虽然开着，可和关了没两样，里头也没什么东西可卖了。 （我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咳咳，我以后尽量注意啊，年代文的禁忌，我老是会犯。） “对。” “哪弄的？” 陈大柳把眼睛一瞪：“你住大山边的啊？管那么宽，你爱要不要。” 说完，陈大柳就要走，而且这一次，他避开了男人想伸过来拦着他的手。 男人一看陈大柳急了，忙摆手表示不问了：“别别，同志你别生气，我就是不会说话，我不问了，买买买，我买，但是，我得看看是什么样的吧？” 这倒不是问题，陈大柳左右观察了一下，拉着男人来到牛车附近，没有去掀开竹篓，而是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怀里的一只野兔来。 男人这才明白为什么陈大柳一只手一直压着肚子，感情是要按住怀里的兔子啊。 “还是活的啊，真好。”男人一看到肥大的野兔，眼睛都冒光了，这么大的兔子，得有五斤多吧？ 陈大柳没说话，给男人看了几眼，又把衣服拢上。 男人眼睛还带着不舍，他压下脸上的激动，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什么，同志，你这野兔怎么卖？” “一块二毛钱一斤搭一斤粮票，没有粮票布票也行。” “这么贵！”男人咋舌。 “中等的猪肉也才七毛钱一斤。” 男人：“同志，我是诚心想要买，你便宜一点行不行？” 陈大柳好整似暇的看着男人，也不说话，心道，你当我傻啊，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城里买肉要肉票，分等级来卖的，膘厚的一级肉要九毛钱一斤，他姑奶奶的野兔可不比一等的猪肉差，怎么就不能卖这个价钱了。 再说了，现在什么年月啊，有钱都不一定有肉买，他已经给实价了，还讲价，就知道占便宜。 被陈大柳这么看着，男人也有些不自在了，在心里嘀咕，不是说乡下农民兄弟朴实忠厚吗，怎么这么难交流呢。 男人软磨硬泡的，但陈大柳都不为所动，甚至已经不耐烦的想要另外找人了，于是男人没办法，只得掏钱买了。 “我买两只呢，同志你也不说便宜一点。”一分钱都不少，简直够扣的。 陈大柳只当听不到男人的嘟囔，他数好了钱和票，这才把称好的了野兔给男人用几根藤子裹好，让男人抱走。 没错，这男人买了两只，一共十一斤三两，想要让陈大柳抹掉三两，可陈大柳死活不肯。 开玩笑，他们姑奶奶还等着钱买吃的呢，抹什么抹，别说买两只了，就是买一百只也不能抹，三两可不少。 就这样，陈大柳用了半个多小时把剩下的四只野兔也卖了出去。 再一次数了数，确定手里的钱是六十九块钱，还有二十八斤的粮票，陈大柳脸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布票太少，也没人带身上，所以没弄到。 本来应该是三十九块钱和三十三斤粮票的，可有个两个人粮票不够，愿意一斤多添两块钱，于是陈大柳在心里算了算，兑换过来，这就等于一斤四块二了，没吃亏。 眼看时候不早了，陈大柳收拾竹篓，赶着牛车就往回走。 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在粮站关门前到了那，可一问，陈大柳傻眼了，他有粮票，可没有粮本，这城镇吃商品粮的都是有粮本和副食本的，现在正好是按着人头买粮的时候，没有多余的，光有粮票可不能买粮。 粮站的工作人员着急关门，见陈大柳杵在柜台前，又拿不出粮本来，不耐烦的赶人：“没有粮本你买什么粮啊，还买细粮，你乡下人啊。” “真是土包子，干脆说买龙肝凤髓得了！”说着，售货员不爽的对陈大柳翻白眼，刚才就说下班了让他别进来，非要进来，净耽误功夫。 陈大柳正懊恼自己没问清楚，回去不好和姑奶奶交代呢，猛地听到这话，叉腰道，生气道。 “我就是乡下人，怎么了 ，乡下人怎么了，你们吃的米粮，吃的菜，哪一样不是我们乡下人种的，还工农兄弟呢，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乡下人啊。” “你要有本事，你别吃啊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和我道歉，我找你们领导去，什么人啊，你看不起农民兄弟，你这是破坏阶级感情，是不团结” 这售货员也没想到一句埋怨的嘟囔会惹来陈大柳这么大的反应，一点也没有以往那些乡巴佬好欺负，她一下子怔住。 陈大柳还在那嚷嚷呢，售货员吓的急忙开口：“我，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乱说，谁看不起农民兄弟了，你没有粮本就想买粮，你这不是胡闹嘛，我说说你怎么了你不能不讲道理嘛” 陈大柳可不管这个，反正你态度不对，那就不能怨我了，就算粮站位置有些偏，可路上这会还有人呢，这一热闹，惹得不少人驻足，眼看要有人围过来看热闹了，售货员一看，忙拉住陈大柳说好话，又把后头的领导找来做主。 十多分钟后，陈大柳离开的时候，拎着一个小布袋，里头是五斤的大米。 这是今天才来的大米，要明天才卖呢。 大米可是细粮，城镇户口除了特殊工种的补贴外，没工作的人一个月两斤细粮，有工作的一般是四到五斤的细粮。 陈大柳这可是一下就弄走了一个人的五斤细粮的名额了。 这定额是售货员自己的，她心疼的很，可没办法，陈大柳不依不饶的，要是不处理好，工作丢了都是轻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第17章 被嫌弃了 陈大柳一出粮站的门，售货员就赶忙拉下门帘，就怕晚了，又来个这样的人。 这要是县城里的人，还不敢得罪粮站的人，就怕买粮的时候被针对，可你说乡下的农民，他也没有粮本买粮，反正买不着，当然不怕和你闹了。 牛车上，陈大柳哼哼唧唧的想，德性，要不是怕姑奶奶等急了，我还有功夫和你耗呢。 小样，当我是那些怂货啊，我们牛罗村可是出去了好几个小子在外头当兵当老师当工人的，你们这些城里人欺负人的路数，我们可都懂。 白曦见到陈大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了。 他是昨天晚上到家的，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就没过来打扰，听说姑奶奶分了他家里一碗肉，陈大柳直道自己羞愧，没给姑奶奶把事情办利索，还让姑奶奶费心了。 陈大柳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听着自己爹在那里说着，有些无语的在心里嘀咕，爹说的什么话呢，姑奶奶赏了肉是不假，可说姑奶奶费心，这就说不过去了，姑奶奶才多大了，哪里知道费心什么啊。 “回来了？都卖出去了？”白曦刚吃完早饭。 最后一点肉今天早上也配了小米粥吃完了，这会见陈大柳，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留下一只野兔来。 “对，劳姑奶奶惦记，我昨晚到家的，太晚了，就没过来打扰您。” “姑奶奶，我到了县城” 听着陈大柳一五一十的汇报，白曦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耳朵，眼见他连回来路上的事情都要说了，不由抬手打断他的话。 “小柳啊，你才四十出头吧？”花精喊着都不觉得奇怪，白曦喊就更加顺口了。 陈大柳一愣，点头：“对，姑奶奶，我四十二了。” “你还没老呢，怎么和李老黑一样啰嗦了。” “呃”被嫌弃了？！ 陈大柳愣住，心里有些委屈，我哪里啰嗦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村长，我是最干脆利落的好不好。 不过他也不敢和白曦回嘴，低头瞅到自己的口袋，想起来，忙把口袋里买大米后剩下的钱和粮票掏出来，恭敬的放到白曦面前的桌上：“姑奶奶，我买了五斤大米，剩下的钱都在这里了，六十七块六毛钱还有二十三斤粮票。” 粮站大米是二毛八一斤，五斤大米用了一块二四毛还有五斤的粮票，玉米面倒是便宜一些一毛钱一斤，不过早都卖没了。 再说，陈大柳也知道，就算有，人也不会卖他的，也不能把人逼上绝路不是，五斤细粮差不多了。 白曦看了一眼那一些零零散散的钱，点了一下头。 两人正说着话呢，白曦隐约听到陈蕊的声音，看了一眼窗外，大概到了陈蕊割猪草的时间了。 “一会你拿走两块钱，看看下次谁去县城，买点奶糖回来。”白曦回忆了一下，特地叮嘱着：“要那种大白兔奶糖。” 她吃了陈蕊的，买回来了还她，再分一些给村里的小屁孩，毕竟她惹了事，他们倒霉受罚来着。 陈大柳一听，只当白曦想吃奶糖了，也不奇怪，姑奶奶还是小孩子嘛。 “成，姑奶奶，您放心，这些时日，村里有谁去县城，我会让他带回来的。” 至于钱，陈大柳走之前，一分也没动，不就几颗奶糖嘛，哪里还能要姑奶奶掏钱。 家里就剩下白曦自己一个人，她刚吃完早饭，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于是爬上榻上歪靠着，小手又抓着乾坤袋把玩起来。 从花精留下的记忆和这几天听到见到的来看，加上刚才陈大柳说的来来分析，白曦知道，这个年月太穷了，这城里人都已经缺粮食缺的有些浮肿了。 看着桌上那米袋，白曦不用想也知道，这五斤大米得来不容易。 在天界连灵米还得挑三拣四的吃的白曦，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得这个境地。 下意识的抬头，但想了想，白曦还是撇嘴忍住了骂的想法，她怕老天一个不高兴，收拾起现在的她来和玩一样简单。 一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 吃了一天肉，又素了两天，白曦是怎么也忍不住了，她瞥了一眼正在一旁认真剥花生的陈蕊，对她招了招手。 这两天，村长好像是不放心一样，让陈蕊干完活了到树屋陪白曦玩。 说是陪玩，其实就是跟着白曦，白曦去哪里，陈蕊就当跟屁虫。 村里地方就那么大，白曦能去哪里，再说日头太晒，她也懒得瞎逛，窝在树屋里还能凉快些。 “姑奶奶，您要喝水吗？” 白曦摇头：“你无聊吗？” 陈蕊想也不想的摇头：“不会。” 怎么会无聊，就算不跟着姑奶奶，她也是要干活的。 白曦见状，翻了个白眼，肉肉的小手戳了戳陈蕊的脸颊，问道：“你明天什么时候去打猪草？” 一听这话，陈蕊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忙握住了白曦的手，认真说道：“姑奶奶，您可不能去。” 村长大爷说了，她要是再带姑奶奶上山，就要让她爹收拾她，别看这次没有挨打，可也被骂了两天呢。 当然，陈蕊也不是怪白曦，她也是害怕的，那会看不到白曦的一幕，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可以说，陈蕊是听白曦的话，可要让她再带白曦上山，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我没说我要去，我就是问问你。”白曦没好气的抽回自己的手，哼哼道：“我又起不来那么早。” 陈蕊闻言，想要说什么，但是到底没有说，只是在心里嘀咕，上次也很早啊，姑奶奶不也是跟着了。 白曦没管陈蕊心里的嘀咕，这两天她也在想办法，她总不能每次跟着陈蕊去山上都能捡着野兔不是。 可让她不吃肉又太难了，这两天好在能吃点大米，要不然，白曦早就忍不住了，即便这样，到今天白曦也快到忍耐的极限了。 不知道陈蕊是不是感觉到了白曦的小心思，不管白曦说什么，她要么好声好气的哄着白曦，要么就看着白曦甜甜的笑，弄的白曦有火都撒不出来。 第18章 不堪回首 “行了行了，我这里不用你了，你回去忙吧。”白曦不高兴的挥手赶人。 面对明显闹脾气的白曦，陈蕊好生的哄劝了几句，在白曦恼的翻身背对着她后，这才无奈的离开了树屋。 陈蕊下了树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在树屋下来回徘徊了好一会，没见白曦下来，也没见白曦开口喊人，这才放心离开。 树屋上，白曦在窗户一角翻了个白眼，哼哼：“我就知道这小丫头会不放心。” 白曦也真没有打算现在上山，废话，她一个人，力气也小，上山能干什么，就算猎了野味，也拿不回来。 这雨一过，天气就热起来，除了到田里劳作干活的人，也就是待不住的小屁孩们成群结队的在村里到处跑了。 白曦下树屋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陈大柳匆匆过来，脸上满是凝重，他给了白曦半斤的大白兔奶糖，照例询问了一下这两天的情况，见白曦没有什么事情，又匆匆的走了。 一看他这样，白曦有些奇怪，正好看到跑了一天的几个小屁孩经过，招手把人喊过来。 为首的是小顺子，被白曦叫住，他有些为难，但还是过去了。 “姑奶奶，您找我。”要是小顺子照镜子，一定能看到他脸上的不情愿，他在心里嘀咕，姑奶奶可千万别让自己带着她玩啊，带上姑奶奶就不好玩了。 小顺子被喊住，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好没义气的跑了，要不然下次不一块玩了怎么办。 于是其他人也齐齐和鹌鹑一样，围到白曦周边，乖乖的喊。 “姑奶奶好。” “姑奶奶。” “姑奶” 这几个小子都是上次被罚跪祠堂的，这才没几天，又活蹦乱跳了，不过看到白曦，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爹娘可是说了，再让姑奶奶出事或者有个什么，就狠狠收拾他们的。 大夏天的跑了一天，几人都出了一身的汗，白曦嗅觉灵敏，他们一靠近，就不由的皱了皱鼻子，摆手让他们站到下风口去。 白曦看着小顺子，开口：“你带着人跑来跑去的招猫逗狗，有什么意思。” 小顺子立马点头：“对对对，没意思！” 他一边点头，一边给其他几人打眼色，让他们也跟着自己附和。 于是白曦就看到几人和鹌鹑一样的点头努力配合彼此的说辞。 “是啊，好没意思的。” “对，特别没意思。” “我都准备回家了。” “嗯，对，我也是。” 真当她才五岁啊？ 白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道：“没意思你们还这么跑。” 小顺子：“呃” 到底还是小孩子，情绪藏不住，顿时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笑不说话。 其实小顺手就怕白曦无聊了要跟着一块玩。 他和其他人玩，磕着碰着都没事，大家都是男娃，再说了，自己磕碰了也不会挨打，可带着姑奶奶就不一定了。 不说上次姑奶奶掉溪里，就说上上次吧，他们掏鸟蛋，姑奶奶在树下，那鸟窝不小心掉下去，鸟蛋砸姑奶上，于是他们挨打了。 还有上上上次，捉迷藏，姑奶奶躲起来结果等太久睡着了，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最后眼看天快黑了，惊动了整个村子的人来找，那一次，他们屁股也开花了。 再有就是那上上上上次，姑奶奶捡了个鹅软石，小石头看着喜欢，想拿回家，被眼尖的小六子看到，小六子告诉了村长大爷，于是他们又被教训了一顿。 当然，小石头是挨打了，可他们也没有躲过，听他爹的意思是，这是给他们教训，让他们长记性，这样就没人敢碰姑奶奶的东西了。 还有上上上上上次 反正，不管哪次，是他们有错也好，没错也罢，只要遇上姑奶奶，挨揍的肯定是他们。 不过小顺子他们也不讨厌白曦，毕竟白曦长的好看，圆乎乎的，白白嫩嫩，就和年画上的福娃娃一样，看着就喜欢。 就是有时候他们玩疯起来，的确会顾及不到女娃。 何况姑奶奶还小，玩起来跑也跑不快，跟也跟的慢。 白曦要是知道小顺子等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气的想把花精揪回来打一顿的。她是走了，可留下的蠢事，落在了白曦的头上，这么丢脸无脑的事情，白曦能愿意？ 我们玩的挺有意思的，但是不能带姑奶奶一起。小顺子心里想着 ，却乖乖的说道：“姑奶奶，我们这就准备回家了。” 说完，小顺子等人就要撒丫子跑，但才跑出去两步，就被白曦叫住了。 “急什么。”白曦哼哼道：“是怕我跟着你们吗？” 小顺子几人连忙摇头傻笑。 见状，白曦眼睛一转：“真没有？那好，我就跟着你们了。” “啊？姑奶奶？” “不要吧？” 几人立马不情愿的哀嚎起来。 白曦小肉手叉腰，状是生气道：“怎么了，你们这是嫌弃我，不想带我一起玩？” 因为个子矮的缘故，似乎觉得没有气势，于是白曦扭头看了一下周围，见旁边有个木墩，就踩了上去，这样一来，她倒是比小顺子几人高出半个头来了。 她继续叉腰看着他们，大有他们不说出个好歹来，她就生气的模样。 “没有，没有” 几人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不是，姑奶奶，我们怎么会嫌弃您。” 其实姑奶奶真的没有不好，白嫩水灵又干净，带着姑奶奶玩也有威信啊，能让姑奶奶都跟着，那得多大的威风啊，可是挨打的次数也多。 他们几个这两天不是下河就是爬树上山的，这都是不能带姑奶奶一起，要不然，怕是又得只能趴着睡觉了。 “姑奶奶，我，我们”小顺子有些急了，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人远远一看，就看到白曦正叉腰和小顺子几人说着什么，而小顺子几人站成一排，低头晃脑摆手的，满脸的可怜，好像被训的不轻。 虽然有人好奇，可也不好凑过去，只是觉得这一幕很好笑。 第19章 有姑奶奶在 可不是么，一个才五岁的女娃娃正在教训几个八九岁的男娃，这场景看起来就觉得好笑，但在牛罗村又一点也不奇怪，那可是姑奶奶，就是教训六七十岁的老人，都没有人有意见的。 白曦可不管他们急呢，好整似暇的看着几人抓耳挠腮的，眼见差不多了，这才悠悠的开口：“要想我不跟着你们也行，那你们得听我的话。” 她虽然小，可在村里走动，谁都会下意识的留意她，就怕她会出什么事情，白曦想了想，得找点人充当耳目才行，不需要事事都知道，但大概的事情她得有数。 小顺子几人成天在村里到处跑，听到一些话，也不奇怪，所以，白曦打算从他们嘴里了解。 “姑奶奶，我们听话。” “对，姑奶奶，您说。” “姑奶奶，您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告诉我们就好。” 见几人满脸真诚认真，白曦满意的点头：“这才差不多。” 小顺子好奇：“姑奶奶，陈蕊姐今儿怎么没有带您玩啊？” 白曦懒得和他说自己把陈蕊赶走，不爽道：“你废什么话啊，让你们听我话，不是让你问我问题的。” “哦，那，那我不问了。” “行了，记得，你们都得听我话，以后我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有二话，更不许和别人说。”白曦：“听到没有？” “听到了。” 见几人都乖乖应声，白曦这才挥手。 下一秒，又把人喊住，就在小顺子几人不解的时候，白曦打开手里的布包，给了一人一颗奶糖，心道，吃了姑奶奶我的奶糖，到时候敢不给我办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姑奶奶，这，这我们能吃吗？” 几人拿着奶糖，可看了看，没一人敢动手，小顺子问出了几人的心声。 “爱吃不吃，反正我给你们了。”白曦说完，转身回树屋了。 小顺子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姑奶奶叫住他们就是让他们几个以后听她的话，外加给奶糖吃？ 听话就有奶糖吃，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他们本来也是要听姑奶奶的话的啊。 至于白曦叮嘱的不许告诉别人，几个小屁孩哪里想那么多，反正都说姑奶奶最大，姑奶奶说了不许说，那他们听着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很快糖衣剥开，奶糖放在嘴里，那香甜的奶香味立马充斥口腔，甜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眯起了眼睛。 真甜呢！ 晚上，没肉吃的白曦，到后半夜就饿醒了。 无奈的坐起身，摸了摸自己有些瘪的肚子，既生气又委屈，不就是睡前试了一下威压么，这么快就饿了，还是因为没有肉吃的缘故。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都能饿醒，那其他人家也差不多。 明明后山就有不少肉啊。白曦撇嘴，要是她能去后山，那不得如鱼得水一般，想吃哪个肉都不在话下。 越想，肚子越饿，白曦只能翻出奶糖，剥了一颗，就这么含着奶糖，稍微压下了饥饿感，这才又迷迷糊糊睡了。 迷糊中，白曦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吸引着，走下树屋，离开村子，往后山去，走了好长好长一条道，来到一个山洞前。 山洞里隐约传出什么声音，就在白曦准备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的时候，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白曦就这么被吵醒了。 揉揉眼睛坐起，白曦一下子顿住，刚才那是梦吗？ 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那么真实，就好像她真的出去，真的经历过一样。 白曦疑惑，该不会真的‘出去’了吧？ 能神魂离体？ 接下来两天，白曦一直在试图试验，不过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神魂离体，让她失望又无奈。 陈蕊这丫头，这两天打猪草都是一大早就去了，每次路过树屋都轻手轻脚的，走过了就一溜烟的跑了，就怕白曦看到要跟着，弄的白曦是气的牙痒痒。 但是她心里挂着后山有没有山洞的事情，倒是也不着急跟着陈蕊去割猪草。 自打白曦给了小顺子几人奶糖，这些小屁孩，每每玩耍路过树屋，都会老实的等上一会，看看白曦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他们办的，没有他们就玩去了。 白曦呢，有时候会让他们去找鹅卵石，有时候会让他们去给她采花，总之不管是什么，就是要她说什么，他们做什么。 没两天，白曦就从小顺子几人嘴里得出了消息。 几人虽然不大理解，可听家里大人说， 也会学舌，这会就是在和白曦学舌呢。 “你们的意思是下半年的征粮的数目出来了？” 小石头点头：“姑奶奶，我听我爹娘说的，就是下半年比上半年交的还要多一些呢，虽然下半年收成现在看着还不错，可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样啊，他们都在愁呢。” 一旁小顺子等人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笑容，跟着愁起来。 他们虽然小，也知道，交的粮食多了，他们就没办法吃饱，谁都不想饿肚子不是。 白曦一听，立马明白过来了，难怪呢。 这两天村里人神色都不怎么对，可她一问，那些人又不愿说，也是，谁让白曦才五岁，都觉得和她说也不懂啊。 “姑奶奶，我们真的会饿肚子吗？”一个男孩没忍住的问道。 白曦还没有开口呢，小顺子就白了他一眼：“你问姑奶奶，姑奶奶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不知道，她又不是真才五岁的小奶娃！白曦不满的瞪了小顺子一眼：“你是姑奶奶还是我是姑奶奶？” 小顺子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讨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白曦也不是真要和小顺子计较，她一个九尾仙狐，和一个凡人小屁孩计较，可没什么成就感。 “放心，有姑奶奶我在，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小石头：“姑奶奶，我爹娘都说了，城里人现在都饿肚子呢。”姑奶奶就算是姑奶奶，那也还小啊。 “那是城里人。”白曦小肉手指了指后山的方向：“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我们有后山呢，后山有野兔野鸡。” 第20章 被掳走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 牛罗山靠着牛罗山，有山有水的，怎么也饿不着。 顺着白曦的手一看，小顺子几人立马惊愕的问：“后山？！” “对！”白曦点头，她从来就没有放弃打后山的主意，现在一听，更加有想法了。 不太饿的时候村里人还能顾着她，可要是再艰难一些，还要出粮食养她，一家一点虽然不多，但看着自家孩子饿，谁心里都不好受啊。 时间久了，难免心里会有意见的。 再说，白曦也不愿意挨饿。 “不行。”小石头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其他人也和他差不多。 “姑奶奶，后山不能去的。” “是啊，姑奶奶，后山可不能去的。” 他们玩的最疯也只敢在山脚下，可听姑奶奶的意思是要上山呢。 白曦想要双手环臂，奈何手有点短，只能走上树屋的台阶几步，坐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悠悠道：“你们都知道我前几天吃了肉吧？” 几人点头：“知道。” 姑奶奶不光吃肉，还分了一些肉给几家来着。 “奶糖好吃吗？”白曦又问。 几人一边咽着唾沫，一边点头：“好吃。” 白曦继续悠悠说道：“肉是后山打的，奶糖也是拿肉换钱买的。” “你们想不想吃？”白曦循循诱之。 几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的点头了。 谁不想吃啊。 “那就行了，你们听我的，姑奶奶我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白曦：“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再听到有什么消息，记得过来告诉我。” 就在几人要走的时候，白曦不忘叮嘱一句：“记着，不许和别人乱说，还有，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上山去。” 她也怕这些小屁孩没忍住肉和奶糖的诱惑，偷偷跑上山去，那出事了，可就麻烦了。 几人老实点头，见白曦挥手，这才作鸟兽散了。 白曦看着小顺子几人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郁闷，她现在都沦落到只能指挥机构小屁孩的地步了？！ 之前威胁忽悠陈蕊，现在忽悠小顺子几个，想想有点没出息的既视感。 没等白曦上山呢，肉就自动送上门了。 白曦是被一阵抖动震醒的，她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很快疑惑，地震了？ 听着下面传来呜呜的声音，白曦奇怪的下床，顺便把踢掉到床下的薄被捡起来，丢回床上。 虽然没有点灯，可白曦的视线一点也不受影响，她到底是九尾仙狐，要是这点夜视能力都没有，那得多逊。 很快，白曦打开了门闩，眉头轻轻皱了皱，但还是走了出去，缓缓下楼。 等走到一半，看清楚下面是什么的时候，白曦笑了。 正努力挣扎想要起来的野猪抬了抬头，对上白曦的方向，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盯上一样，害怕的想要逃离，却是脑袋一蒙，就这么昏死过去。 这野猪追着一头野鹿，不小心撞到大树，就这么交代了。 此时，白曦看着正在网里挣扎的野鹿，想了一下，威压朝它压去，很快野鹿瑟瑟发抖眼睛一翻，也晕死过去。 听着靠近的声音，白曦坐在台阶上，手撑着下巴，等着那些人到来。 这野猪撞树的声音可不小。 村子就这么点大，这几天为上缴粮食的事情弄的睡不好的人大有人在，一听白曦家那边有巨大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撞了什么东西，立马就着急忙慌出门赶过来了。 出门就碰到左邻右舍，于是浩浩荡荡的，等来到白曦家跟前的时候，已经有十来人了。 白曦远远看着拿着扁担c锄头c斧头还有拿着菜刀c砍刀的村里人，不禁有些好笑，她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也是这样的。 看着他们着急忙慌的，甚至有几个人还急的大半夜路都没有看好而摔倒，却没有抱怨一声，催着其他人赶紧过去看情况。 白曦不由觉得好笑，但心里却生出一丝丝暖暖的感觉。 “天啊。” “这，这” “这是怎么回事？” 手电筒就两个，照到树下的一幕，看到那巨大的野猪时，一行人都震住了。 后面赶来的人还没有看到，忙问：“怎么了？” “咋了？” “出了什么事情？” 陈大 柳家离白曦家有点远，他听到动静就立马出门喊了一声，然后抓起扁担就赶忙跑来了，跟着他跑来的还有他的大儿子。 等他急到前头一看，也怔住了。 野猪？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野猪撞树了？ 一行人呆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什么反应。 “姑奶奶呢？”有人出声。 陈大柳一拍脑袋，慌忙道：“对，姑奶奶呢，姑奶奶有没有被吓到？” 其他人摇头，他们来了就看到这个了，哪里知道啊。 有人连忙把手电筒照到树屋，见门开着，不由张大嘴巴，下一秒，就听人嚎哭起来。 “完了，门开着，姑奶奶是不是被掳走了？” “什么？” “被掳走了？” 这话一出，不管多大年纪的人，都慌乱起来。 只听见呼喊和嚎叫声接连出现，弄的白曦一时间都傻眼了。 “姑奶奶被掳走了？” “那快追啊！” “赶紧，叫醒全村的人” “那个杀千刀的，把我们姑奶奶掳走了” “我的姑奶奶哟” “闭嘴！”白曦真是被这些人给弄的又气又好笑，眼看这些人要被吓坏了，她再也忍不住的出声了。 难怪那蠢花精那么不放心这些人呢，白曦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嚎叫什么呢，大半夜的！”她就在这里坐着，这些人是眼瞎了吗！？ 顺着声音，手电筒照了过去，这才看到楼梯中间，白曦正坐在那。 今天没有月光，白曦又没有拿手电筒，也没有端着油灯，来的十几人里拢共就三个手电筒，哪里能照到什么，谁也不知道白曦就在楼梯半中央啊。 “照什么照！” 白曦站起身来，一边斥责，一边走下楼梯。 “多大人了，一个个遇事就知道嚎，有出息没有。” 虽然她努力维持脸上严肃的表情，可一步步下楼可爱的举动还是让大家忍俊不禁的想笑。 当然，没人敢笑就是了。 第21章 机灵点 “姑奶奶！” “太好了姑奶奶，您没事！” “姑奶奶，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 “你们这么想我有事啊？”还她被掳走了，谁会掳她一个小奶娃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没有没有。”刚才吓的喊姑奶奶被掳走的人连忙摇头，尴尬的摆手，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主要是她晚上听自己男人和孩子说起掳人的事情，这一着急，就把脑子里之前听到的话下意识喊出来了。 白曦并没有完全走下楼梯，她还剩下最后几节台阶的时候停住了。 陈大柳连忙走到楼梯边，关切的问：“姑奶奶，您没事吧？” “你们姑奶奶我好着呢！”白曦撅着小嘴。 看到白曦真的没事，精神也很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大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也是，姑奶奶一向心大，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吓到的，之前落水，都闭过气去了，他们是吓的够呛，可姑奶奶还自己走回家。 放心过后，一行人就不由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来。 “姑奶奶，您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不管什么时候听到什么动静，您都不应该开门，更不应该下楼的。” “对对对，还有啊，这野猪多危险啊，姑奶奶您都不知道下头有什么，怎么能出门呢，万一这野猪没死呢？万一遇到坏人呢？万一” “就是，姑奶奶，您这事情做的可就不妥当了。” “没错，姑奶奶，您刚才可吓死我们了，大半夜的，门敞开，我们都到这里了，您却没露面，可把我们吓坏了。” “姑奶奶，您可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以后天不亮，您可不能下楼。” “就是，姑奶奶，您屋里不是留着唤钟的拉绳吗，您要是有什么，拉个绳子敲响钟喊我们就好了。” 唤钟是一口钟，就挂在大树的一个枝丫上，拉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在白曦的树屋里，这是白曦家里剩下她一个人后，村里人担心她一个人而特地弄的。 只要她有什么事情，不管什么时候，拉动绳子敲响钟，就会立马有人赶过来，一般能先赶过来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不过不管是蠢花精还是白曦，一次都没有用过。 到底白曦年纪在那，村里人就没有不担心的。 刚才不见人的慌乱无措已经过去，这会就纷纷开口说起来，当然，他们都很婉转，说的也很客气。 这要是换了自家孩子，准要上手揍了。 要不是有人说起，白曦都记不起这个事情，见他们还要说个不停，她立马开口了。 “好了好了，我是姑奶奶还是你们是姑奶奶呢。”白曦一句话把他们的话堵住。 她也知道这些人是担心自己，于是缓了缓语气，奶声奶气的说道。 “我没事，我下来的时候，这野猪都晕过去了。那野鹿啊，也晕过去了。” 白曦话落，其他人就惊讶：“野鹿？” “姑奶奶，您说有野鹿？” 陈大柳等人左看右看，都只看到一头大野猪而已。 “那不就是。”白曦无奈的手一指。 有人眼尖看到，忙出声提示：“村长，你看，那网里还有呢。” 网里还有？ 众人齐刷刷的望过去，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很快就看到了挂在网中的野鹿。 “真是野鹿呢。” “这个头还不小。” “得有几十斤重吧？” 谁也没想到，树下的网子竟然捕到了一头野鹿，大家纷纷道好。 “还是姑奶奶厉害。” “那姑奶奶当然厉害了。” “姑奶奶这是有先见之明。”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话，白曦才隐约记起，这树下的网还是花精当初指挥人弄的，那些人为了哄住闹着上山的花精，就依着她的要求在下面挂了几个网，没想到，这网竟然派上用场了。 虽然夸的是花精，但白曦也很受用，反正现在好的坏的，都是她白曦了。 那蠢花精总算做了一件还算聪明的事情了。 看着一行人光说不动，白曦撇嘴，怎么回事，还想她弄啊？ 白曦看向陈大柳：“愣着做什么，赶紧把那野鹿弄下来啊，别把我的网给弄坏了。” “哦，哦，对对，快来两个人。去，把那野鹿弄下来。”陈大柳忙喊人：“机灵点，别毛手毛脚的。” “姑奶奶，这野猪？” 面对陈大柳的询问，白曦翻了个白眼。 “这还用问我？一块捆了，明天一早宰杀，给大家分肉啊。” 其实陈大柳知道应该怎么做，但还是要询问一声，毕竟严格来说，野猪和野鹿都是白曦的，如果白曦要占着，村里人也没二话。 谁让野猪不撞别人家的墙，不撞别人家的树，就撞上了白曦住的大树下，野鹿还撞进了白曦的网里。 这事情要是换在别人村，那肯定是归公，然后集中按人口和功劳分配的，但在牛罗村里，这落到白曦手里，除非白曦发话，不然任何人都是不能动的。 “小柳啊，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要我来操心？”白曦语重心长的说道：“机灵点，哪天我不在呢？” 其他人听着白曦一副大人的语气教训村长，不由低头忍笑。 换谁看到一个五岁的小奶娃叉腰气咻咻的教训一个四十几岁的大男人，都会想要笑的。 陈大柳老实听训，笑着点头称是，一点也没意见，心里得意的很，看他们姑奶奶多好啊，都不会像别人那样吃独食。 这会，不管是睡意浓还是没睡意的，经过这震惊c惊吓后，也不困了。 野鹿是被白曦弄晕过去，可野猪是死了的，于是大家一合计，反正也睡不着，现在天也快亮了，那就干脆现在收拾了。 白曦当然不会有意见，反正又不是她收拾，她转身上楼，拒绝了陈招娣陪同的想法。 陈大柳在白曦上楼后，一改刚才低眉顺耳的表情，严肃的扫了一眼村民，开口：“我就说一句啊，这事情，大家务必要保密，只能烂在我们村里，谁也不许说出去。” 要是别村的人知道，指不定有多眼红呢。 （新文幼小，求评论求收藏求票票，什么都求） 第22章 不能被姑奶奶听到 陈大柳这话也是重点敲打从别村别生产队嫁过来的人。 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道牛罗村来就得守牛罗村的规矩。 要是胳膊肘往外拐，传出什么话去，惹来什么事情了，那以后有什么好处，会直接被排斥在外的。 “知道了。” “村长你放心，我们也不傻。” “就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谁要是乱说，生儿子没屁眼。” 这人话落，被旁人推了一下：“瞎说什么呢，这话要是被姑奶奶听到了，多不好。”姑奶奶才多大啊，要被姑奶奶学到了这话，他们还有脸吗！？ “是是是，我这嘴不把门，不会说话，还好姑奶奶不在。”说着，他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已经躺下的白曦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听到了好不好。 野猪有三百多斤，野鹿有一百二十几斤。 这一顿收拾好，天也已经亮了。 因为白曦已经放过话了，陈大柳也就放心的分肉。 等白曦睡醒过来，陈大柳正好带着两个抬着她的肉送到她家里。 “姑奶奶，野猪肉给您留了十斤，其他的，按一户四斤分下去了，这野鹿我没动，这肉难得，野鹿就姑奶奶留着吃吧。” “每户都分到了？” “对，姑奶奶放心，村里人都分到了。” 白曦对这个其实很放心，陈大柳做事公允，村里人也很敬重。 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筐肉，白曦不禁有些发愁，现在可是大夏天，这肉放不住啊。 她抬眼看向陈大柳。 陈大柳立马明白过来，开口问道：“姑奶奶，这么多肉，一下子也吃不完，要不，这十斤猪肉给您做成腊肉，这鹿肉留下两三斤您今天和明天吃，其他的腌制成肉干，您看怎么样？” 白曦一听，想了想，点头。 她是认真的思考，但在陈大柳等人看来，白曦只是在学着大人的模样做个表情而已，只觉得她可爱，忍不住想笑。 白曦不是没感觉到他们想笑，但她就是一个小奶娃，也不怨他们，至少，他们很敬重她，而且忍住没有笑出来，已经算给她这个姑奶奶面子了。 “能不能卖一些？”白曦问道。 虽然制成肉干能放，但白曦觉得她以后还是要经常吃新鲜的肉，而且，上次买的那五斤大米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还是大米混合红薯煮的缘故。 “姑奶奶想换细粮？” 白曦点头。 陈大柳低头想了想，过了一会说道：“姑奶奶，从咱们村出去路上太远，万一卖不出去，再拿回来，肉就不新鲜了，要不然先腌制吧，后面有机会卖了，再卖也好，您看成吗？” 其实白曦也知道，现在城里粮食紧张，就算是再好的肉，那些人也没粮食换，给钱她现在又用不上，但就是问一句而已。 听到陈大柳这么一说，白曦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白曦一句话，自然有其他人给她忙活了。 忙活村里的事情是算公分的，可忙活白曦的事情，就算是免费也没人有意见。 给姑奶奶干点活怎么了，谁好意思要工分，能在姑奶奶面前多走动，多露脸，这是好事。 家里能有肉吃还是姑奶奶给的呢，做人不能没良心。 很快，陈大柳招呼了人，打柴的打柴，打水的打水，烧火的烧火，一切就在大树不远处捣腾起来。 下面忙的热火朝天的，白曦坐在榻上，看着下面，一边把玩乾坤袋，一边想着怎么弄大米吃。 等田里的稻米成熟，还得两个月呢，让她吃两个月的糙米，那她的喉咙得多难受啊。 当天中午，牛罗村家家户户都飘出了肉香味。 有炖的，有炒的，有熬油的，有炝的，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惹的往日应该在村里疯跑的小屁孩都早早的回了家，守在灶前等着吃肉。 开玩笑，有肉吃，谁还傻傻在外面跑啊。 白曦这边的饭是陈招娣上门做的。 依着白曦的意思，鹿肉直接炒，放上一些调料和酱油，放了一点大葱，那味道香的让人食指大动。 当然，早就饿了几天肉的白曦吃的是很满意，就算主食是红薯饭，她也没嫌弃。 陈招娣看白曦吃的开心，她也开心，等白曦吃完，她收拾好了，这才回家。 一户四斤肉，人口少的，省着点吃能吃三四天，这家里人多的，就算在省，也只 能吃两天。 先是炒，后面是和菜一起炒，再后面就是弄肉汤，一人分一碗了。 现在，也就白曦家里有肉了，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可没人会打主意。 到现在，谁也不知道，那野猪怎么追着野鹿撞到树上了，不过倒是让他们解了馋。 这天一早，小顺子等人急急忙忙的吃了早饭，丢下碗就出门了。 身后传来骂骂咧咧的训话声也当耳旁风，开玩笑，爹娘是大，可姑奶奶更大，姑奶奶今天可说了，要带他们玩的。 要不是不吃早饭会饿，他们连早饭都不会吃的。 好在他们到的时候，白曦也正好下楼。 陈蕊今天和往常一样，起床了就开始打扫家里，爹娘都出门下地干活了，家里的事情她得做。 等弄的差不多了，就背上竹篓出门割猪草。 她照例路过树屋的时候抬头看了看，见树屋关着门，既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姑奶奶这几天带着小顺子他们玩，都不搭理她了。 陈蕊似乎忘了，为了不让白曦跟着上山，她都是和做贼一样的偷偷去打猪草的。 走着，走着，陈蕊看到在拐角那站着的小人儿，不由一愣，紧接着脸上绽放出笑容来。 “姑奶奶，您怎么在这里。” 白曦歪头看着她，头上的羊角辫一抖一抖的，煞是可爱。 她开口：“你要不要带我一块去？” “不行，姑奶奶，村长大爷说了” 陈蕊的话还没有说完，从白曦身后就闪出几个人来。 “还有我们，我们一块去，这样，就不用怕了啊。”姑奶奶说了，人多了就不用怕了，这叫，对，叫法不责众。 几人听不大明白，不过见白曦说的有理有据的，这四个字又这么深奥，于是也就信了。 第23章 放过你 可他们似乎忘记了，上次他们好几个人被罚跪祠堂，回家又挨揍的事情了，那会人比现在还多几个人呢。 在白曦的事情上，别说就这么几个人了，再多来十几个人，该挨揍还是挨揍。 陈蕊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小顺子几人，犹豫了一下，点头，但还是不放心道：“就去山脚下，不能乱跑。” 这么多人，看住姑奶奶应该不成问题。 “不会乱跑的，我们就是陪姑奶奶到山脚下看看，又不进山。”小石头老实的说。这话是姑奶奶说的，姑奶奶不会骗人才是。 陈蕊认真的看着白曦，见白曦点头了，这才咧嘴笑。 “姑奶奶，那就走吧。”说着，陈蕊上前牵住了白曦的手。 小顺子几人对视一眼，立马跟了上去，陈蕊姐真是大胆，他们跟着姑奶奶玩了那么多天，都不敢去牵姑奶奶的手呢。 对于小顺子他们几个，陈蕊并不太担心，他们乱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再说皮糙肉厚的，磕碰都不怕，她就怕姑奶奶乱跑，小顺子他们都知道后山不能去，但姑奶奶可就不一定听了。 好在姑奶奶不骗人，答应的事情都会做到，所以陈蕊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要是有熟悉白曦的人知道陈蕊的想法，一定会用可怜的眼神看她，这孩子，信太阳能从西边出都不能信白曦会讲信用啊。 没听过狐狸狡猾吗，白曦可是九尾仙狐，更是狡猾的不能再狡猾了。 言而有信c信守承诺这个事情在白曦那是看她的心情来的。 一路上，听着几人叽叽歪歪的，白曦心思却在后山，她其实挺好奇，后山是不是真有那么个山洞，山洞里面有什么。 好在白曦很有耐心，她也知道陈蕊和小顺子等人不会放心的，故而到了地方，只是站在石头上左顾右盼，要么指挥小顺子给她扑蝴蝶，要么让小石头给她摘花。 小顺子几人好像忘了之前不想带着白曦玩的事情了。 这会给白曦扑蝴蝶，摘花，竟然也没有一点不耐烦。 毕竟谁要是扑到了好看的，大的蝴蝶，白曦就会对他笑，还会夸两句，要是摘到让白曦喜欢的花呢，白曦也会高兴。 你想想，一个白白净净，圆乎乎好看的奶娃娃对着你笑眼弯弯的，奶声奶气的夸着你，关键，这还是全村都敬重的姑奶奶这样的辈分，你说，谁会不开心。 一旦有了竞争，谁还能想到扑蝴蝶摘花这样的事情是女娃才玩的。 陈蕊一边割猪草，一边看着白曦那边，见白曦把到手的蝴蝶放了，又让小顺子等人去捉，不禁有些想笑，姑奶奶就是善良，不舍得伤害蝴蝶，正好也收拾小顺子几人一番，省的他们在村里到处跑，招猫逗狗的。 “咦，这是什么？” 小山子本来是想给白曦摘一朵别人都没看到的漂亮的大花，没想到，拨开草丛过去后，却是惊讶的出声。 “小山子，你收起你那一套，你还学起姑奶奶来了。”小顺子有些鄙视的说着。 刚才姑奶奶就是这么忽悠他们的，现在小山子也学着，当他们傻啊。 再说，他们被姑奶奶忽悠，那是愿意的，小山子也不想想，他能和姑奶奶比么。 “不是，我没有骗你们。”小山子忙摇头，回头看向白曦的方向：“姑奶奶，这有个东西。” “有什么啊。”白曦兴致缺缺。 这些小屁孩当她是五岁的小奶娃，老是一惊一乍的，每次她都没觉得有什么新奇的，当然，白曦也知道，他们几个是想让她玩的高兴来着。 “好像是一只猫。”小山子歪着头，打量了好一会，不确定的说到。 一只猫？ “一只猫有什么好看的。”小石头扑哧一下笑了：“你没见过猫呀。” 小顺子：“大惊小怪的！” 白曦却是一听到这话，脸上出现了怀疑的神色，忙道：“你别动，我看看。” 说完，她立马蹭下石头，往小山子那走去。 小山子本来是想哄白曦高兴的，哪知道会被伙伴们被取笑，正恼的想要踢一脚害他被笑的小猫后走呢，突然听到白曦的话，立马就停下了。 其他人一听白曦有兴趣，也立马停下了自己手里的事情，跟着过去。 不过才走几步，就被白曦喝住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就好。” “姑奶奶” “不许去！”白曦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扫了他们一眼。 别看白曦年纪 不大，声音也是奶声奶气的，小脸上也没什么威严，可大声一喝，倒也让小顺子几人乖乖停下了。 本来陈蕊还想随着过去看看的，一看白曦只是去小山子那边，也不远，于是也就没跟过去。 小顺子低声嘀咕：“小山子要是敢骗姑奶奶，他就死定了。” 小石头：“就是，野猫可不会一直待着不跑。” 白曦迈着小短腿，飞快的来到小山子身边，她心跳跳的很快，但很快，对上那草丛里的东西时，她愣住了。 这？ 猫？ 小山子这会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对着白曦邀功似的说道：“姑奶奶，您看，我没忽悠您吧，就是一只猫。” 此时，被小山子错认成猫的小老虎正抬头看着白曦，有些瑟瑟发抖，它的爪边有一朵大花，正是之前小山子想摘的。 对，这是一只小老虎，只是因为个头太小了，和两三个月的猫差不多大，毛发凌乱，身上还有有些伤口，看起来丑丑的，这才让小山子认成猫的。 但真正让白曦愣住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看出来，这是一只灵兽，开启了一点灵智小幼虎。 这里怎么会有灵兽？ 灵兽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白曦正奇怪呢，小山子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点头：“嗯，是一只猫。” 那被白曦归结于猫的小老虎顿时委屈了，它呜呜的哼了几声，却也不敢有什么不满。 “行了，一只猫，有什么好看的。”白曦说着，又对小老虎道：“你滚吧。” 既然开了灵智，她就放过它好了，想吃肉，可以吃别的。 第24章 往哪里滚呢 小山子见白曦转身走，他看了看那小猫两眼，也跟着转身走，这么弱的小猫还没有村里青梅姐家里的老猫好看呢，谁要啊。 只是，他才走几步，就见有一个小东西从他身边窜过，往白曦那跑去。 其实应该说是滚的，因为这边地势有些高，所以小老虎是从上头滚下来，追着白曦去的。 白曦刚要再次爬上石头呢，感觉自己的腿被撞了一下，膝盖软了一下，人差点摔石头上。 她气呼呼的回身想要看是哪个不想混的袭击自己，却见那小灵虎嘴里叼着一朵花，正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然后抬头讨好的把嘴里咬着的花努力的递给自己。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白曦皱眉，觉得这小灵虎实在有点蠢，她是让它走，可不是让它滚到她跟前来的。 自己好心放过它，它竟然不知死活的跑她跟前晃悠。 要不是它个头还小，刚才自己的小圆脸就要磕石头上了。 这是要挑战她的肚子吗？ 小灵虎摇了摇头，它是顺着那香香的味道找来的，它母亲死了，它一直被欺负，如果不离开，根本就活不了，它能感觉到这个人类小崽身上有一股很强大的气息。 这一路找来可不容易，有两次失了方向，被饿狼追不说，还有臭野猪也追它，还摔下很深的山洞里，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它怎么能离开呢！ 它在那躲了好一会了，也听到白曦指挥几个人类小崽扑蝴蝶摘花的，它还小太，没办法抓到蝴蝶，就咬摘了一只花送白曦。 小灵虎这举动并没有被其他人错过。 “姑奶奶，这小猫要送你花啊？”小石头惊讶出声。 其他人看着也纷纷称奇。 “这小猫喜欢姑奶奶呢。” “那是，谁不喜欢姑奶奶呀！” “这野猫好像有点聪明。” 小山子更是奇怪的蹲下身来，想要摸一下小灵虎的脑袋，但他才伸手，小灵虎就龇牙发出了警告的声音。 别看小灵虎模样不大，但龇牙咧嘴的样子，还有那呜呜的警告声，也挺凶的。 “这么丑还凶。”小山子被吓到，悻悻的放下手，又抬头对着白曦说道：“姑奶奶，这野猫太凶了，我们不和它玩。” “呜咕呜呜”你才是野猫呢，你全家都是野猫。 小灵虎对小山子愤怒的龇牙了几声，又咬着花仰着脑袋送到白曦跟前，想要白曦收下。 看着那被咬的不成样的花杆和因为滚下来而掉了两瓣花瓣的花朵，白曦嘴角抽了抽：“你想跟着我？” 小灵虎忙点头，讨好的呜呜两声，和对小山子的警告声不同，谁都能从小灵虎的声音和眼神里感觉到它的讨好。 这人性化的举动让围在周围的几人吃惊不已。 “会点头呢！”小顺子惊奇出声。 “对啊，对啊，我也看到了。” 白曦：“你爹妈呢？” 小灵虎双眸立马黯淡了不少，它低了低头呜呜了两声，它们死了。 白曦：“”难怪会流落到这里来。 一想到自己本来好好在天界的，却阴差阳错的，白曦又气不顺了。 这时候，陈蕊已经割好了猪草，她走过来，奇怪的看了看小灵虎一眼，说道：“姑奶奶，这野猫会伤人，而且这只也不好看。您要是想养猫，我回去了去张婶家帮你要一只，她家刚生的小猫，我见过，模样可可爱了。” 小灵虎一听自己被嫌弃了，立马龇牙对着陈蕊咆哮，你才是野猫，我是老虎，我是灵虎，灵虎你知不知道？ 还有，我不丑！ 如果不是知道这些人和白曦认识，这么污蔑它，它早就咬上去了。 白曦听着小灵虎不甘心的话，不由乐了。 “不要！”白曦笑罢，摇头：“不喜欢，也养不起。” 她自己一个人吃肉都挺难的，养什么猫啊。 小灵虎忙呜呜道，我吃的很少的，而且，我还能吃的更少，我以后长大了，也会给你抓很多很多好吃的。 这话让白曦眼中一亮，但她看了看小灵虎，却没有说话。 不怪白曦这么没出息，她现在小奶娃的身体，爱吃肉却没肉吃，馋的都不想承认自己的九尾仙狐了。 乍一听小灵虎这么说，她是有些意动的，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割好了？” 陈 蕊点头。 “那我们回去吧，不玩了。” 白曦发话，其他人当然没有意见了，于是纷纷抱起战利品，什么白曦的花啊，什么奇奇怪怪的枝丫啊，当然，还有一些野菜。 反正出来玩了，看到野菜摘回去，还能捞爹妈夸两句，何乐不为。 小山子看到小灵虎有些聪明，有些舍不得，问道：“姑奶奶，那这野猫呢？” 白曦：“我不要，你们谁想要自己抱走。” 小顺子：“小山子，你刚才不是说丑吗，你想要这野猫啊？你爹妈让你养吗？” 于是蹲下来的小山子一听，犹豫了，爹妈肯定不让养的，而且这野猫看起来是挺丑的，最重要的是，他一伸手，这野猫就对他龇牙咧嘴的，谁都看得出来野猫不想跟他。 不只是他，就是小石头其他人想抱，也不行，小灵虎避开他们的方向，直直的往白曦那去。 这聪明机灵的样子，让小顺子几个一阵眼红，但他们也看得出来这野猫是想跟着姑奶奶的，和他们没关系。 小石头一看，说道：“这猫想跟着姑奶奶呢，要不然，姑奶奶您就” 陈蕊忙瞪了小石头一眼，说道：“姑奶奶，这野猫太丑了，您还是养好看的吧。” “嗯。”白曦应了一声，看了小灵虎一眼：“你走吧。” 然后就率先往前走，身后其他人赶忙跟上。 小灵虎看着白曦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背影，悲凉的呜呜了两声，她也不要它么？！ 低下头，松开了一直在嘴里咬的花，小灵虎看到地上的花后，突然有些羞恼，转身跑开。 陈蕊还怕那野猫跟着呢，走了一半还扭头看了看，正好见小灵虎跑掉，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有事，更新迟了，抱歉啊。还有，我一号开始会每天更新四千字，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 第25章 被嫌弃 白曦却没有什么感觉，等下了山，在路边的草丛看到小灵虎重新衔着一朵花趴在那等着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倒是小顺子几人惊诧。 “咦，姑奶奶，这野猫跑这来了。” “比我们还快呢！” “姑奶奶，这野猫好像一直想跟着你呢。” 被认成野猫的小老虎心里很是生气，可它不敢表现出来，再说，这结论还是白曦下的，它大腿还没有抱上，哪里敢桀骜不驯，自然要表现的乖巧无害了。 白曦站定，看着小灵虎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它身上的毛发更凌乱了，好像跑的着急，它现在还有些喘，甚至它的腿都有些抖了，可还是坚强的撑着。 走到白曦跟前，小灵虎站定后，努力的抬起脑袋，想把衔的花送给白曦，嘴里呜呜两声。 我会听话的，也不会乱伤人，我会吃的很少，我会很快长大的，我长大以后可以帮你抓很多好吃的野味，山里的路就没有我不熟的，我会变好看的，带着我不会丢脸的 白曦看着小灵虎好几秒，这才伸出了手。 陈蕊在一旁想阻止：“姑奶奶，这野猫”她还是不想姑奶奶养这来历不明的野猫，村里好几户人养猫呢，那些猫也勤快，可会抓老鼠了。 “我有分寸！” 奶声奶气的声音，却说的极其笃定，陈蕊看到白曦小脸上严肃的表情，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于是缄声了。 “抱上它吧。”白曦拿了花，再看了小灵虎一眼，在它期待的目光中，开口。 听到白曦这话，在场的人神色不一，小顺子等人是觉得开心，而陈蕊是担心，但是最开心的，要属小灵虎了，它开心的咧开了嘴。 陈蕊背着竹篓，没办法再抱小灵虎了，而其他人要抱，小灵虎又不肯，于是它就这么跟在白曦身边，一步一步的跟到树屋下。 它想要让白曦知道，就算它现在很弱小，可也不是累赘。 只是站在树屋的楼梯下时，小灵虎抬头看了看树屋，如果不是脸上有着毛，一定能从它的脸上看到绝望和羞愧。 小山子一看，立马自告奋勇道：“姑奶奶，我帮您抱它上去吧？” 白曦点头，率先一步上楼。 “呐，你这么小，自己可上不去，姑奶奶说了让我帮你。” 小山子乐滋滋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来伸手就要抱小灵虎。 虽然被这小东西嫌弃，可这一路看它这么聪明，他心里痒痒的，只恨不得自己能养，可惜每次他靠近，这小东西就嫌弃的离他远远的，要么就对他吼。 这会有姑奶奶放话，他正好可以光明正大抱上一抱。 小灵虎还想躲开，但白曦正好回头和陈蕊说话，扫了它一眼，它立马就老实了。 小山子抱到了小灵虎，脸上立马咧出兴奋想笑容，惹得其他几个小伙伴一阵羡慕，其实他们也想抱来着，但既然姑奶奶说要养了，那他们就不能想，再说了，这野猫就认姑奶奶，其他人想碰碰都不行。 小灵虎虽然被小山子勉强抱着，可却把脑袋歪到一边，死活不肯靠近小山子，那嫌弃抗拒没有半点隐藏。 小山子被嫌弃，有点难过，可转念一想，到底抱到了啊，于是又开心的咧嘴笑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摔着的。” 小灵虎：“”它怎么觉得这个话是威胁呢？ “这么脏，得洗洗。”白曦走到台阶一半，突然想起来扭头对着正准备上台阶的小山子说了这么一句。 小山子愣了愣，仰头看着白曦，又看了看怀里小灵虎，惊讶地问：“姑奶奶，您说要给它洗澡？” “对。”白曦应罢，看了看小山子，心想，他这样子，估计让他给小灵虎洗澡，弄不好会丢半条命。 当然，是小山子丢半条命还是小灵虎丢半条命就说不准了。 “陈蕊，你一会过来，和小山子一起带这小东西去洗一洗，弄干了再给我抱上来。” 白曦发话，陈蕊当然不会不愿意，她乖乖点头应下后，白曦这才继续上楼。 于是小山子只得抱着小灵虎在树屋下等着。 小灵虎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些羞恼，我也不臭啊。 白曦不在跟前，小灵虎自然不会乖乖的让小山子抱了，它很快挣扎着，从小山子的怀里挣脱出来。 本来小山子抱着小灵虎，正好被小顺子和小石头几个人围着看呢，他心里美滋滋的，可小灵虎从怀里挣脱跑一边去，他立马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姑奶”他张嘴就要告状，可才喊出两个字，后面的话就咽了下去了。 因为小灵虎正龇牙对着他威胁着。 “咳咳咳”白曦奶声奶气的咳嗽声从上面传下来，明明应该很小声的，可他们几个都听到了，而小灵虎听到白曦的咳嗽声，立马乖乖的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小灵虎抬头看了一眼树屋，见上面没有声音传来，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了一眼小山子等人，小灵虎鼻息里哼了一声，状是不屑于和他们一起蹲在树屋下，它在楼梯下转了两圈，蓄力一跳，然后又是几个跳，上了几个台阶，蹲在上面。 哼，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一个人类小崽计较了。 没错，小灵虎献了礼物，白曦也接下了，它就自动把自己归到白曦手下，奉她为主。 别说什么灵兽给人类当灵宠丢人，它的主子可不是一般人类，是很强大的，虽然它也不知道有多强大，但直觉告诉它，抱紧这个强大靠山不会有错。 它出生父母就死了，如果不是靠着它灵敏的直觉，它早就挂了。 小灵虎这人性化的表现惹的小山子等人一阵喜欢，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嫌弃，纷纷围了上去。 “我想摸一摸。”小石头蠢蠢欲动的说着。 小灵虎对着他龇牙，你敢！ 小顺子也不甘落后：“我，我也想抱一下。” 我咬你！小灵虎立马扭头瞪他。 如果不是知道这小灵虎已经是白曦的，估计小顺子几人哪里会理会它的龇牙咧嘴，早就不顾一切的上手了。 第26章 大逆不道 白曦虽然人在树屋，却也从窗户里偷偷的看了几眼下面，见小灵虎虽然对小山子几人龇牙咧嘴的，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没在管了。 这小东西可比猛兽要厉害的多了，她能放心也是因为它识人性，知道她的意思，不会胡乱伤人。 小顺子等人就这么守着树屋的台阶，围成一团，直勾勾的盯着小灵虎，眼睛里满满都是馋意。 张绣见女儿打猪草回来，抱了衣服想要让她拿去溪边洗一洗的，可一听陈蕊要去给白曦洗新捡的猫儿，也就挥手让她去了。 等张绣手里头的活忙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猫是不喜欢水的，洗猫不会把猫玩死吧？ 玩死没关系，左右就一只猫，村里好几户都有猫呢，可那是姑奶奶的猫儿，要是弄死了，姑奶奶多伤心啊。 张绣着急的一拍大腿，忙往树屋赶去，心道，那死孩子，可别把姑奶奶的猫儿弄死了啊，这可是大不敬呢，姑奶奶不懂，这妮子也不懂么！ 此时，小灵虎已经被擦拭的半干的送到白曦跟前。 它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正从木榻的的一边往白曦那挪去。 小灵虎不是不知道自己从深山里一路躲藏找出来，身上脏的很，所以被抱去洗澡的时候，它也没有反抗。 主子发话让它洗澡，它能不肯吗，再说了，它得洗梳干净，主子才会更喜欢啊。 所以，在洗澡的时候，小灵虎乖乖的由陈蕊认真搓洗着，以至于被揉搓的脑袋都有些发晕了，当然，主要也有它了很久，饿的头晕目眩的缘故。 陈蕊多担心这野猫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啊，姑奶奶可爱干净了，所以陈蕊洗小灵虎比给她自己洗澡都要仔细。 有几下，陈蕊都把小灵虎有伤口的地方揉疼了，可它也只是抗议的叫了两声，便又由着陈蕊继续。 “你叫也没用，忍着，我不把你洗干净，可不会把你送到姑奶奶跟前。” 听到这话，小灵虎虽然生气，可这也是事实。 在陈蕊给小灵虎洗澡的时候，小顺子等人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小山子手里拿着用剩下的皂角，在一旁委屈。 明明姑奶奶刚才就让他抱这小野猫来着，哪知道洗澡的时候，小野猫竟然不让他上手。 白曦看着一步步朝自己挪过来的小灵虎，圆溜溜的眼睛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看着，比之前要顺眼了。”白曦一边说着，一边用莲藕芽一样的脚丫把小灵虎扫到木塌里头，也不管小灵虎呜呜的晃脑撒娇，她从自己身前的兜兜里掏啊掏，掏出几颗奶糖来。 “呐，把奶糖分了，回家的回家，玩的玩去吧。”白曦一向赏罚分明的，既然干活了，就有赏，除非她什么都没有。 陈蕊摇头，头上两只小辫子一晃一晃的：“姑奶奶，我就不吃了，姑奶奶要是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奶糖是好吃，姑奶奶拢共就半包奶糖，这奶糖可是稀罕东西，她哪里好意思吃姑奶奶的。 小顺子几人咽了咽口水，似乎感觉能感觉到奶糖甜滋滋的滋味正在口腔里蔓延。 但他们虽然馋的很，可也忙摇头：“姑奶奶，我们不吃。” 上次，他们才吃了一颗，哪里好意思再要，就是再馋也不行。 “别废话，给你们吃的。”白曦说着，塞到陈蕊手里，让她分下去。 为了哄她高兴，这几个小孩子又是扑蝴蝶又是摘花的，也不容易，又蹦又跳的，肚子早该饿了。她还有肉可以吃，但他们回去吃饭，吃的什么就不一定了。 “我这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陈蕊还想说，可一见白曦一脸严肃，只得把手里的奶糖分了下去。 “谢谢姑奶奶！” “谢谢姑奶奶赏！”这话是机灵的小顺子说的。 “对，对，谢姑奶奶赏。” 白曦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陈蕊，心道，这话的源头还是陈蕊弄出来的，倒是让其他人都学上了。 和小顺子等人一拿到就塞嘴里不同，陈蕊把属于她的那颗奶糖收起来。 张绣赶到树屋，上了楼，站在门口就正好看到这一幕，立马气坏了。 “好啊，你们几个，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诓姑奶奶的东西吃，好大的胆子。”张绣一点也没有因为这几个孩子里有自己的女儿而偏颇，甚至因为自己的女儿是里头年纪最大的，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群死孩子就是太皮了，趁着村里大人不注意，就从姑奶奶手里诓骗吃的，这摆明了欺负姑奶奶还小，简直 是大逆不道！ “没有，没有没有！”小顺子等人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张嘴了奶糖会掉，一边连连摇头。 陈蕊虽然奇怪自己娘怎么过来了，但也忙摇头：“娘，没有的事，这是姑奶奶给的。” 张绣可不信，就算是姑奶奶给的，也是他们几个哄骗的。 奶糖多精贵啊，被这几个孩子哄骗完了，姑奶奶没的吃，那可怎么办！ 小顺子和陈蕊一看这情况，纷纷看向白曦，想张嘴说什么，但又被张绣骂着不能开口。 “还敢看姑奶奶，你们等着，我一会就告诉村长，让他好好收拾收拾你们几个。”还得让他们爹妈狠狠揍一揍他们才行！ 白曦其实对村子里的很多人都认不大全，有些还得是说话了，然后她才能从脑袋里找到记忆对上号来。 看到张绣一来就骂陈蕊几个，她不由的扶额。 “行了，别骂了。”白曦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成功让骂着不够还想动手的张绣停下了手。 “姑奶奶？”张绣有些犹豫：“真是您主动给他们糖吃的？” 和骂小顺子几人的厉声不同，张绣和白曦对话就好像怕把她吓到一样，声音柔和无比。 “是我给他们的。”白曦声音奶声奶气，可话语调理清晰：“他们几个今天给我扑了半天的蝴蝶，又摘了不少的花，也辛苦了，奶糖是我赏他们的吃的。” 听到白曦这么说，张绣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相信了。 第27章 请假 【】 今天2020年最后一天，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是2021年了。 大家都在跨年吧？ 有吃好吃的吗？有和家人朋友一起吗？ 不管大家在哪里，我都希望大家开开心心，平安顺心。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安喜乐，康健幸福。 我今天也请假一天，明天会把今天的欠更补上的。 让我们一起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谢谢小可爱们的喜欢。 第28章 吱一声 她看了看小顺子几人，又看了看自己女儿，再次看向白曦，恭敬的说道：“姑奶奶，您让他们几个陪你玩就是了，抓几只蝴蝶摘几朵花，这是应该的，怎么还给他们奶糖呢。” “你们也好意思！”这话当然是对小顺子等人说的。 这村里大大小小的，谁给姑奶奶干点事情就要东西了，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小顺子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有些脸红起来。 可奶糖已经吃了一半了，再吐出来，姑奶奶也不会要的。 和小顺子几个不同，陈蕊一听，又把刚才揣兜里的奶糖掏了出来，恭敬的递还给白曦。 白曦没收，而是让她收起来。 “姑奶奶，您还是收着吧，留着过两天吃。”张绣满意女儿的识大体，也在一旁跟着劝。 她不是不心疼女儿，可女儿都多大了，姑奶奶才五岁，又没有爹妈照顾，她们再拿姑奶奶东西，也太不是人了。 白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里轻叹一声，到底还是太穷了。 她把陈蕊的手推了回去，小嘴一嘟，哼哼道：“别废话，一颗奶糖而已，长者赐不可辞。” 张绣一听，嘴巴蠕动了几下，到底没再说了。 陈蕊看了看自己娘一眼，见她也没在阻止，于是又把奶糖揣回兜里，说道：“我先拿着，等姑奶奶想吃了，问我就成。” 一旁小顺子本来就被训的羞愧，一看这样，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白曦，认真又郑重的说道。 “我，我们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姑奶奶的。” 因为几人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但几张还稚嫩的小脸上满是郑重和认真。 张绣轻哼一声：“说是这么说，你们不给姑奶奶添麻烦就算好的了。” “不过现在能这么想，也算你们几个小子有心了。” 张绣压根就不知道，她这话，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对了，你来干嘛啊？”白曦转移话题的问了一句。 往常没事，除了轮着给她做饭送饭洗衣收拾屋子，村里其他人也很少到她这树屋来，来的比较经常的就村长了，一村之长代表村民给她这个姑奶奶问候。 刚才张绣明显是急匆匆跑来的，站门口喘了好几口气来着。 白曦这一问，倒是让张绣想起来了。 “我来哦，对了，姑奶奶，您的猫儿没事吧？”张绣脸上是又急又气：“稍早前我在忙，只听到小蕊说了给您猫儿洗澡，我没往心里想，这猫儿是不能洗澡的，弄不好，容易生病死的。” 说完，张绣没忍住，一个巴掌拍上了陈蕊的脑袋。 一旁小山子看到，立马在心里庆幸，幸亏不是他给姑奶奶的猫洗澡的，要不然，这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了。 陈蕊一时不察，被拍的扑到白曦的木塌边，脑袋磕到了榻上的一角。 张绣一看，张了张嘴，她想伸手去扶，可当着小山子等人的面，她又是教训人，免得这几个小子皮的没边了下次又犯，所以手才伸出一半，就立马变成了指着陈蕊骂了。 “你个死妮子，姑奶奶不懂，你也不懂吗，你都多大了，你看村里哪只猫会跑水里洗澡了？狗才喜欢跑池塘里游泳。” 陈蕊这一下子磕的有些疼，眼眶不由的红了，但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怎么也不肯掉下来。 白曦伸出小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陈蕊摇头，回了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她这懂事乖巧的模样，更让白曦生气了。 小迷妹可是她的人，而且这事情是她让陈蕊去做的，就算张绣是陈蕊的母亲也不行。 “你多大人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会不会好好说话？怎么一来就又骂又打的？你这是对谁不满呢？”白曦眼睛一瞪，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你是对我不满吗？” 白曦的突然发火，让张绣猛地吓住，她忙摇头：“没有，没有，姑奶奶，我没有”原本还指着陈蕊的手一下子软了下来，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谁敢对姑奶奶不满啊，又不是活腻了。 正好有人来给白曦送饭，一上来就听到白曦生气的吼声，门都还没有进来呢，就立马下意识的问：“怎么了，姑奶奶，怎么了？谁对您不满了？” “姑奶奶，您别怕，在这牛罗村里，有谁敢对您不敬的，您只管吱声，我们可不会放过他。”说着，她用怀疑且带有厉色的眼神来回扫了一圈屋里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们” 被盯着，小顺子几人忙不迭的摆手。 而张绣见白曦气呼呼的都站起来了，正忐忑不安呢，正好见有人来了，立马上前把来人拉住：“老婶子，我刚才教训了我闺女，惹姑奶奶生气了，您快帮我和姑奶奶求求情，我没对姑奶奶不敬的意思。” 来人是村长的堂亲，年纪约莫有五十，说话嗓门本来就大，这会一听有人惹白曦不高兴，嗓门就更大了。 在白曦生气的时候，原本又饿又累的已经眯上眼睛的小老虎猛地一下子就睁开眼睛，立马蹦跶到白曦脚边，对着张绣等人龇牙咧嘴的吼的威胁起来。 该死的人类，敢对我主子不敬！ 我要咬死你们！ 于是，成功的把一屋子的人的视线引到它身上了。 “这，姑奶奶，这是什么？”陈大果眯着眼睛，看着白曦脚边的小老虎，好半天不敢确定。 白曦还冷着脸，她看了明显忐忑的张绣一眼，哼了一声，说道：“这就是我那猫儿。” 小老虎一听，扭头抬着看向白曦，有些委屈的呜呜道，主子，我不是猫儿。 张绣看了看小灵虎，小心翼翼的开口：“姑奶奶，您的猫儿没事啊？” “有事没事，你不会自己看啊。” 听出白曦的不高兴，张绣求助的看向陈大果，老婶子，姑奶奶真生气了，怎么办？ 而陈蕊则是放下了揉着额头的手，偷偷的拉了拉白曦的裤脚，弱弱的给自己母亲求情。 姑奶奶，我没事，您别生气了！ （2021年第一天，祝小可爱们一直漂亮，一直有钱，一直开心，一直一直顺心如意） 第29章 姑奶奶厉害 白曦低头一看，哼了一声，倒是给面子的没再说什么。 陈蕊见白曦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连忙看向自己母亲，眼神安慰，娘，别怕，姑奶奶不气了。 张绣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还是女儿好，不记仇，晚点回去，给她煮个鸡蛋吃。 陈大果还在盯着白曦脚边的小老虎，犹豫了一下，说道：“姑奶奶，这，这是猫儿？” 到底年纪大，陈大果隐约看出是什么来，再一听小顺子等人说是在山脚下捡到的，她脸色一变：“这明明是” 虽说这小东西一身雪白，瘦瘦小小的，毛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可还是和一般的猫儿不一样，想起以前传下来的老话，陈大果艰难的咽了咽唾沫，在心里惊呼，不会吧？ 白曦一边坐下，一边开口：“我说是猫儿，它就是猫儿。” 这话也是用来回应小老虎的。 小老虎一听，呜呜两声，乖乖的趴在白曦的脚边，猫儿就猫儿吧，反正，猫也是它的远房亲戚来着。 张绣在一旁看出陈大果脸色表情不对，不由低声问道：“老婶子，怎么了？那猫儿有什么问题吗？” “这。”陈大果看了看白曦，又看了一眼张绣，低声说道：“这是虎崽。” “虎崽？”张绣点头，下一秒惊愕的长大嘴巴惊呼：“什么？老虎？” 白曦听到陈大果和张绣的嘀咕时，就有些惊讶，难怪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小灵虎浑身白的没有一根杂毛，头上也没‘王’字的虎纹，一般人都会觉得是猫，没想到她竟然能认出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曦这话，让惊愕的盯着小灵虎看的张绣一下子就傻眼了，她结巴着：“真，真真的是虎崽啊？” 陈大果也吃惊：“姑奶奶，您知道？” 她本来还想着要怎么瞒过白曦把这小东西丢回山里的，毕竟虎崽太小，那虎妈要是寻来，整个村子都得遭殃。 现在一听白曦知道，惊讶过后，陈大果忙道：“姑奶奶，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这样，小山子，你快跑去找你村长大爷，让他找上李家的老头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等会把这虎崽送回山里去。” 这李家老头就是李青梅的父亲，而找上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为了进山安全着想。 一旁小顺子几个听到他们以为的野猫竟然是老虎，惊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齐齐扭头看着小灵虎。 老虎？ 老虎长这样？ 倒是小灵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它甚至有些得意，然后开心的用小脑袋蹭了蹭白曦的脚丫，就差摇着尾巴撒娇了。 小山子被陈大果推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立马跑去喊人。 白曦抬手却没能把人喊回来，看张绣和陈大果忐忑害怕的模样，她不由道：“行了，不会有事的，这小东西的爹娘已经死了，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 陈蕊听罢，好奇问道：“姑奶奶，您怎么知道的？” “它自己说的啊！” 老虎还能和姑奶奶说人话？ 姑奶奶还能听得懂老虎的话？ “姑奶奶您真厉害。” “那是！”白曦小脸上满是洋洋自得。 陈蕊一脸崇拜的望着白曦，姑奶奶就是厉害，难怪能抓着野兔和大雁呢。 被陈蕊这崇拜的眼神看着，白曦心里美滋滋的，小迷妹眼光不错，可以好好培养。 张绣和陈大果两人都没当白曦这话是真的，两人对着白曦咧嘴露出一个苦笑：“姑奶奶，您，这事情，您不懂。” 陈大果：“姑奶奶，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说是我爷爷的爷爷那会啊，就有老虎下山伤人，那是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 说着，她指了指榻上的小灵虎，继续说道：“就是它这样的。当初，村里可死伤不少人呢。” 白曦一听，用脚踢了踢小灵虎，说道：“原来你祖宗还下山捣乱过啊？” 小灵虎忙摇头，我不知道啊，主子，我还小，我才两个月，以前的事情，我可不知道。 什么破祖宗，这不是坑我吗，万一主子把这仇记它身上，那它不得被丢出去啊。当然，这话是小灵虎在心里想的。 白曦伸手敲了一下小灵虎的脑袋，又伸手揪着它的耳朵，盯着它的眼睛，用眼神警告道，想跟着我，最好老老实实的。 当她不知道灵兽都会有传承记忆的吗，就算这小东西还小，也多少会知道一点。 小灵虎一看瞒不过白曦，立马用脑袋在她的小脚丫上蹭了蹭，讨好的呜呜，主子，这事情真不能怪我啊，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而且，那会，那会我祖宗没开灵智啊。 白曦一听，也是，要不然，整个牛罗村估计都不够塞牙缝的。 屋里几人就这么看着白曦一点也不担心的敲着小灵虎的脑袋，揪着小灵虎的耳朵，然后又看着小灵虎冲白曦撒娇，又愣又傻眼。 这是老虎吧？ 怎么在姑奶奶这和一只猫儿差不多呢？！ “姑奶奶，我把它抱到竹篓里装起来吧，您别和它太亲近，要是留了味道，那虎妈找来，会伤着您的。”陈大果已经想好了，一会等村长来，就让村长找人把白曦抱到镇上待两天。 怎么也得等这事情过去了才能回来。 不等白曦说话呢，小灵虎就扭头瞪着陈大果龇牙，你敢！ 张绣一看，立马道：“姑奶奶，您看，这小东西可凶了，这可不能留在身边，您想养个趣，过两天我带您去村里选一选，不管是猫儿还是小狗儿，想养多少都可以。” 陈大果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不用了，就留着它吧。”她好歹是九尾仙狐，养一只小灵虎还算凑合，让她让那些猫啊狗啊的，可不行。 陈大果和张绣还想再劝，但白曦已经转身伸手戳揉起小灵虎的肚子，明摆着是不肯听了。 就在两人着急的时候，陈大柳来了。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陈大柳一边进来，一边问道：“刚才小山子急急忙忙的，也没说清楚，什么捡老虎，什么送老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30章 还是姑奶奶管用 张绣和陈大果示意陈大柳看白曦的方向，陈大柳忙和白曦问了声安，然后又继续问道：“小山子不是说有什么老虎吗？老虎在哪里？难道我听岔了？” 陈大果真想一巴掌拍堂侄的脑袋，一双眼睛长来干什么的，没见那小老虎就在姑奶奶脚边么。 到底陈大柳是村长，不说当着几个小孩子的面，就是当着张绣的面，陈大果也不能动手，再说了，姑奶奶跟前，谁敢动手打人啊。 “那，那！”陈大果努了努嘴示意。 而张绣也在打眼色。 陈大柳这会才看到他进门后就以为是猫儿而忽略的小老虎。 “这是老虎？” “错不了，就是老虎！”陈大果点头。 张绣：“姑奶奶也说了，这是老虎。”虽然还小。 姑奶奶说？陈大柳嘴角一抽，姑奶奶才多大，她要说这是龙，难不成，你们也跟着信啊？ 看陈大柳不相信，陈大果差点就要上手揍了，毕竟她辈分也大，可瞥到白曦正看着她，于是就忍了下来。 “你个死小子，这就是老虎，你忘了，你以前没听过白虎下山伤人的事情了？” 听到陈大果这么说，陈大柳这才错愕的看向那小灵虎，打量了几眼后，他上前对白曦说道：“姑奶奶，能让我看看它么？” 小灵虎龇牙，你算什么东西。 然而随着白曦点头，它只得呜呜两声，抬头让陈大柳看，还在心里嘟囔，你看你看，我还不信就你还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几秒钟后，陈大柳惊呼：“还真是一只虎崽啊！” “真是有大麻烦了。” 下一秒，陈大柳转身，快步的拉动了白曦家里从来没有拉过的绳子，一道不大不小的钟声响起。 白曦：“”之前就说过他了，怎么还是一惊一乍的，有没有点一村之长的自觉了？！ 她这想法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一定会为陈大柳叫屈，换谁遇到这个事情，谁都淡定不起来吧！ 很快，牛罗村的村民就集聚在了白曦树屋前的空地上。 张绣和陈大果早就下了树屋，这会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和其他人说了。 一听白曦捡了个虎崽回来养，年纪小的小孩子一脸羡慕崇拜，而年纪大的，知道危险的，则是纷纷担忧议论着。 “怎么办？” “听村长的意思是赶紧把那虎崽送回山里去。” “啊？那多危险啊？要不然，弄死得了？”谁都知道山里有猛兽，何况，有老虎的地方，肯定是更深的山里，更危险的地方。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万一被母老虎找来，知道虎崽死了，那更危险。” “那如今怎么办？” “不知道啊，看村长一会怎么说。” 即便白曦会给这个村子招惹来大麻烦，可谁也没有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更没有丝毫的埋怨。 姑奶奶到底才五岁，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动物想带回来养，这很正常，谁小时候不喜欢小动物。 突然，有人疑惑的问起。 “姑奶奶怎么去山脚下了？” “对，谁带去的？” “天啊，是哪个死小子带姑奶奶上山的，幸亏姑奶奶没事，要不然，一定要揍死他。” 被张绣和陈大果带下来的小顺子几人听到这些话，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缩了缩脖子，默默站在一旁没说话。 小石头偷偷对身旁的小六子说道：“你说，我们一会会挨揍吗？” 小六子点头：“会！” 他话音刚落，几人的父母从张绣和陈大果口中知道自己家孩子带着姑奶奶去山脚下，立马撸起袖子，冲着自己家孩子奔去，一边打，一边骂起来。 “死孩子，你们惹祸了知不知道” “我说了多少遍了，让你不要给我皮，不要给我皮，怎么就是不听呢” “老子揍死你，你竟然敢带姑奶奶去玩老虎，你怎么不被老虎吃了啊” “村里不够你们野的啊，你们自己找死就算了，还带上姑奶奶” 村里其他人看着小顺子几个人挨揍，也没有劝阻，毕竟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再说了，他们的确犯错了，挨揍也是应该的。 只有见揍的狠了，这才上前劝阻几句。 张绣本来也想揍陈蕊的，毕竟也有她一份，可刚才在姑奶奶跟前已经揍过了，还惹了姑奶奶不高兴，想了想，只得 戳了戳陈蕊的肩膀，低声道：“以后可不许你再这么没规矩了。” 陈蕊乖乖的点头，却在心里想，那姑奶奶想去，村里谁能拦得住啊！ 白曦抱着小灵虎站在台阶上的时候，就见下面乱成一团。 她看了一眼陈大柳，眼里满是嫌弃。 陈大柳老脸一红，刚才他还和姑奶奶保证村民们不会乱的。 他咳嗽了几声想提醒一下大家，可下面的人要么在议论着这事情应该怎么解决，要么在看着小顺子几人挨揍，要么在趁机教育自家孩子要引以为戒，要么就是在劝着别打的太狠了，免得打伤了还得看大夫 谁都没有留意到，于是陈大柳只得扯开嗓子喊：“好了，静一静，静一静” “我说，安静一下。”下头还是没有几个人听到。 于是他又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别吵了，姑奶奶来了。” 这话一出，下面顷刻安静下来，连揍孩子的几个也停了下来。 大家齐齐抬头往树屋的台阶上看。 陈大柳也跟着看向白曦，心说，还是姑奶奶管用啊。 没几秒，下面便有人细细碎碎的开口，但是声音都很小，细细听来，不外乎就是提醒旁人和自家孩子，不要再吵了。 “看，姑奶奶来了。” “咦，姑奶奶抱的那是猫还是啥东西呢？”有人瞅到了白曦怀里的小东西，忙问身边的人。 “嘶，那会不会就是姑奶奶从山脚下捡回来的虎崽啊？” “什么虎崽，你眼瞎啊，你见谁家虎崽是白色的。” “就是，那明明就是只猫儿。” 白白嫩嫩的圆乎乎的姑奶奶，抱着一直白色的猫儿，这一幕看起来让人觉得和年画上的福娃娃差不多，格外养眼。 第31章 有觉悟 眼看大家下面又要热闹起来，陈大柳抬了抬手，说道：“行了，都火烧眉头了，就别再吵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齐齐看向陈大柳。 有人开口：“村长，你这拉了姑奶奶的响铃，把人喊来，说是要送什么老虎，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虎呢？” 陈大柳已经下了树屋，站在楼梯边，而白曦则还是站在台阶中间，不高不矮的，正好高出众人半米。 听到村民这么问，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之前陈大果和张绣的白眼是为何了。 回头，陈大柳对着白曦伸手。 就在村民都以为他是要抱白曦，纷纷羡慕的时候，白曦把怀里那明显不高兴，却又不敢反抗的小老虎递给了陈大柳。 咦，村长不是要抱姑奶奶啊？ 也是，姑奶奶打从记事会走路开始，就没让人抱了。 被陈大柳抱走，小灵虎委屈不舍的扒着陈大柳的衣服，把脑袋一直往白曦的方向伸，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主子，您不要我了吗？不要送我走呀 白曦眼神示意它稍安勿躁，于是小灵虎只得勉强安静了下来。 “我就不说废话了，这就是虎崽，姑奶奶从山脚下捡回来的。不用我说，大伙都知道这虎崽多危险，我这准备带几个人把这虎崽送回山里，余下的人呢，就在村里防守，弄些陷阱什么的” 陈大柳的话让村民们齐齐一愣，大家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怀里的小东西，都在惊讶，这是虎崽？ 有些年纪大的，或者是听过以前老一辈说的事情的人忙仔细的观察着，多少从小灵虎的眼睛和模样看出一点端倪来。 “还真是老虎崽呢！” “这，这，这可是不小的麻烦。” 陈大柳还在继续安排：“陈招娣和马莲儿一起，稍后带姑奶奶去一趟镇上，待上两天，等村里没事了，会有人去喊你们回来的。” “你们两个放心，虽然你们不在村里帮忙，但照样算你们工分。” 陈招娣和马莲儿一听自己被点名了，刚点头，然后又忙说道：“那不行，村长，我们都去镇上了，哪里还能要工分，这两天时间，我们就不要工分了。” 在村里防守的人可是有危险的，会受伤是不在话下，她们说起来是借了姑奶奶的福躲出去的，再要工分就过分了。 “这”陈大柳犹豫了一下，点头：“那行，你们有这个觉悟很好。那就这样，虽然不一定会有什么问题，可还是准备的好，要不然” 不等他说完，无语了半天的白曦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话。 毕竟，再不打断，小灵虎肯定要从陈大柳的怀里挣脱出来的，而且，她再不吱声，小灵虎真要被送回山里等死了。 “我不去镇上。” 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抗拒。 白曦：“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我自己解决。” 再说，本来也没什么事情，跑什么跑！ 陈大柳等人一听，顿时傻住了，看着白曦软萌的脸蛋上那认真的表情，好一会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自己解决？ 姑奶奶自己要怎么解决？ “姑奶奶，这是虎崽，这不是猫儿，老虎的猛兽，要是这虎崽的娘找来了，我们村的人可顶不住。” 虽然白曦才五岁，又招惹了大麻烦，可村里人并没有对她有不耐烦，着急却还是好生解释。 白曦：“我知道。” 说着，她对陈大柳伸手，表示让他把小灵虎给她。 “这，姑奶奶”陈大柳犹豫着没有递过去。 “我说，给我！”白曦小脸一冷，眉头一皱，虽然看起来还是奶萌奶萌的，可陈大柳却立马把小灵虎递了过去。 “姑奶奶，您听我说”陈招娣一看，上前一步，想要哄劝，可她才刚开口，就被白曦打断了。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有主意！”她刚才就对付着吃了几口饭而已，这会还饿着呢，哪里有兴趣听他们的哄劝。 陈大柳一看，不由的看向村民们，而其他人也在看向陈大柳。 怎么办？ 双方都在眼神示意着赶紧想办法。 陈大柳，你们快想想办法，劝劝姑奶奶。 其他人，你是村长，你和姑奶奶好好说说啊。 小灵虎重新回到白曦怀里，欢喜的不停的用脑袋供着她的小脸，毛茸茸的触感惹的白曦痒的笑了几声。 感觉到村民的着急和不 安，小灵虎扭头看了一眼大家，然后又回头对白曦呜呜道，主子，我爹娘真的已经死了，不会有人来惹麻烦的。 “我知道。”白曦轻叹了一声，把小灵虎放下，然后看向下面的村民，开口了。 “行了，别吵了。” “我会留下这小东西不是我人小不懂事，是我知道这小东西爹娘已经死了，它孤身一人，对村里没什么危害。” 顿了一下，白曦继续说道：“你们要是不放心，那就把这小东西挂在我房子下面，等上两天，看看会不会有大老虎找来。” “这。”听到白曦这话，陈大柳等人，傻住了。 难道姑奶奶是因为觉得这虎崽流落到山脚下，是没爹没妈的，和她一样，说起起了恻隐之心？！ 可这是老虎啊，不是阿猫阿狗的，现在就算没事，那养大了还是会出事的啊。 何况，挂在树屋下，不见得就是好的办法呀！ 小灵虎诧异的望着白曦，眼里满是可怜，主子，我可什么都没有干，怎么就要挂起来呢？ 主子要把我风干了吃肉吗？ 白曦听着小灵虎呜呜的委屈声，不禁翻了个白眼，低头没好气的说道：“就你那身量，还不够我塞牙的。” 小灵虎一看白曦恼了，立马趴在台阶上，用爪子捂着脑袋，夹着尾巴，不敢再出声了。 陈大柳正好听到白曦对小灵虎说的话，压下心头的着急和担忧，奇怪的问：“姑奶奶，您说什么呢？什么不够塞牙缝？” 白曦：“哦，这小东西问我要挂它起来是不是想要风干了吃肉。” 陈大柳无语，他有些气恼，这是谁教的姑奶奶这么小就乱说话的，要是让他知道，非要狠狠收拾不可。 （求小可爱们喂投，想要评论，想要票票，什么都需要） 第32章 有这么一个人 “姑奶奶，这小东西也不会说人话，您怎么会听懂呢。” 和陈大柳的反应不同。 一个走路颤颤巍巍的，好不容易被村民们派出来当代表要来好好劝白曦把小灵虎丢还回山里的老婆子，正好走近，听到了白曦的话，立马吃惊，那缺口的牙齿张的老大。 “姑奶奶，您能听懂兽语？” 白曦点头，倨傲道：“那是自然的。” 听懂兽语算什么，她还是九尾仙狐呢。 张老婆子一听，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惊奇，又咧嘴笑的开心：“真的啊？姑奶奶，您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白曦一点也不觉得承认这个丢脸，她小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得意，心说，这算什么，我还会很多仙法神技呢，就是有点倒霉，现在不能用而已。 这一大一小突然的对话让陈大柳听的一脸懵逼。 “老姨，您说什么呢？”陈大柳上前把张老婆子扶住。 “什么什么兽语啊？怎么您说的越来越玄乎了。” “现在可不让说这些什么神神鬼鬼仙仙的事情，被传出去，可是要出事的。”说着，陈大柳在心里庆幸，亏得是在村里，大家也都不是那么乱来的人，要不然，肯定要挨批的。 “你个死孩子。”张老婆子年纪已经有八十岁了，辈分也比陈大柳大，于是一个巴掌拍去。 陈大柳能躲过的，可也不敢躲，老老实实的被拍了一下脑袋，好在也不疼，他摸了摸脑袋，又继续扶着张老婆子。 拍了一巴掌还不算，张老婆子还给陈大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就玄乎了，这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当初我爷爷那辈就有过，只是你们小辈的不知道这个事情而已。” 因为高兴外加惊讶，张老婆子的声音拔高，让不远处的人也听到了一些。 有人愣住，有人惊讶，也有人想起了小时候当故事听的话。 “好像，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说话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他拿着旱烟袋，抽了两口，正想走过来，又见白曦就在那，于是伸出了脚又立马退了回去。 上次他抽烟靠近，就熏到姑奶奶来着。 “咱们牛罗村就是出了一位会兽语的老祖宗来着，是姑奶奶的先祖。” “啊？”陈大柳惊讶。 白曦听到这话，也有些惊讶，这个事情，她还真不知道，从花精留下的记忆里也找到，看样子，那蠢花精也是不知道的。 这样也挺好，有了先例，那么她这就不算出格了。 “看吧！”张老婆子对陈大柳不爽道骂：“还邪乎，什么邪乎，你才邪乎。” 陈大柳被骂，抽了抽嘴角，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心道，我明明说的是玄乎，哪里说邪乎了。 到底是年岁大，经过的事情也多，张老婆子虽然高兴，但也没有太放心，她看着白曦，商量的问道：“姑奶奶，这小东西可会听您的话？” 白曦不是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她笑了笑，状是小孩子为了证明自己的厉害一样，对着小灵虎命令道：“站起来。” 原本趴着的小灵虎立马站起来，还仰头对着白曦讨好的晃了晃脑袋。 “坐下。” “举爪子。” 小灵虎因为不知道白曦要哪只爪，于是干脆两只都举着了，立起来个头就比白曦的腿高一些，这样的身量，也不怪会被认为是猫了。 白曦不过随便几个口令，小灵虎就不带犹豫的执行，要说它听不懂话，谁也不会信的。 离的近的陈大柳和张老婆子立马惊讶的相互看了一眼，张老婆子眼中是又惊讶又觉得应该如此，你看，我就说吧。 而陈大柳则是愣愕不已，真能听懂兽语？ 不对，这貌似是这小虎崽会听人话吧？ 离的近一些的村民也看到这一幕了。 “快看快看”有人惊呼出声。 “嘶。这虎崽这么通人性啊？” “什么话，明明是姑奶奶厉害，姑奶奶会兽语。” “这么小的虎崽就已经练过了啊？”有人惊讶的说。 毕竟这些，狗被教的多了，也会的。 “你傻啊，没看着小虎崽才多大，姑奶奶才捡到的，当然不会是教过的。” 白曦听到村民们连这个也能争起来，不由的嘴角抽了抽，再扫了小灵虎一眼，道：“滚下去。” 小灵虎愣了一下，却也没有犹豫，真就这么宠台阶上滚了下来。 七 八个台阶，它哼都不哼一声，就是为了表示自己识人性，听白曦的话，不会乱伤人。 滚下台阶后，小灵虎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很快站起来，望向白曦，呜呜道，主子，你指着东，我一定不会往西的。 白曦对小灵虎点了一下头，然后看了看陈大柳一眼，再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村民们，开口。 “我要留下它，没人有意见吧？” 有意见也不管用！ 当然，这句话是白曦在心里说的，不过她脸上已经表露出来了。 陈大柳等人本来就已经看傻眼了，闻言连忙摇头，张老婆子更是说道：“自然是没意见的，姑奶奶要留下，全村上下都不会有意见。” 见状，白曦似乎才满意的笑了笑，白嫩软乎的脸上露出这么软萌的笑容，那杀伤力可不小。 但白曦好像不知道，她对着下面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回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只是小灵虎也难逃被挂在白曦树屋下三天的待遇。 没办法，大家不是不相信白曦，而是不相信小灵虎。 姑奶奶年幼，可没那么多心眼，但小老虎就不一定了，加上有之前白虎下山伤人的前车之鉴，就算知道小老虎通人性还是要挂起来三天才能放心的。 “姑奶奶，不是我们不相信您，而是这小虎崽到底是猛兽，野性还是有的，挂起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大老虎找来，再则也是压压它的野性，免得日后不听姑奶奶的。” 白曦听着陈大柳悄悄的告诉她说着是要压一压小灵虎的脾性，她不由觉得好笑，但也没有拒绝。 小灵虎不是没有听到陈大柳的嘀咕，它气的想要咬他一口，可主子都点头了，它也只能被放在笼子里，挂了起来。 第33章 因为我是姑奶奶 其实对小灵虎，村里人还是不大放心的，毕竟这虎崽养了会大的，老虎可不吃素，去哪里有那么多肉养。 好在白曦说了等小灵虎大一些了会自己去打猎，这才让大家放心一些。 不放心也没用，姑奶奶铁定了要留下，他们也不能和姑奶奶对着干啊，那可是大不敬。 主子，您可得记得喂我点水和吃的啊。 小灵虎是被喂了点水和一些米汤后才挂起来的，但它还是呜呜的和白曦说了。 它怕挂起来后，主子这两天出去玩，把它抛脑后去了。 白曦圆乎乎的脸上划过一抹鄙视，好歹是灵兽，饿一两天怎么了，这么没出息！ 但小灵虎殷勤的哀求，于是她只得应道：“行了，你老实给我在里面待着，到时候会记得给你喂吃的。” 这时候，村民们还没有离开，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听到白曦对小灵虎说完，它就乖乖听话的走进笼子里，不由惊奇的开口。 “姑奶奶，您怎么会兽语的呢？”真是奇怪，姑奶奶才五岁啊，父母也都不在了，谁教的她呢？ 白曦：“” 不等她回答呢，一旁就有人一巴掌拍在了那小子的脑袋上，把人打的跄踉了两步。 “怎么和姑奶奶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嗯？会不会说话”一边说着，一边打，打到那小子连连躲开，这才罢手。 “那是谁，那是姑奶奶，我们姑奶奶是最厉害的，怎么会不知道。”那人说着，对白曦露出敬重又讨好的笑。 其实，白曦会兽语，村民们也觉得诧异，但是白家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能人，所以，大家又不会那么奇怪。 这会，大家似乎对白曦之前能捡到大雁，猎到野兔这样的事情，有了很好的解释。 白曦心里一乐，脸上露出神气的表情，傲娇的哼道：“我当然知道了，要不然，我怎么是姑奶奶。等你当姑奶奶的时候，你也能知道。” 装幼稚可耻这个说法在白曦这里是不存在的，她总不能和这些人解释她的来历和为什么会听兽语吧。 其他人一听，心里齐齐一抽：“” 有些好事的十几岁的小伙子更是好笑的望向那挨打的小子，眼神揶揄着，你小子要当姑奶奶啊？ 被打的小子更是脸上尴尬的不行，他抓了抓后脑勺，张了张嘴：“呃，这个，这个姑奶奶，我可当不了姑奶奶。” 他到底是半大的小子了，可面对白曦这年幼又大辈分的奶娃娃，一下子也语塞了。 其他人一看他尴尬，不由的乐了。 小灵虎就被吊在了树屋下的网子里，村里的老猎户还特地仔细的修整过网的灵活，虽然知道大老虎来了这几张网和铁丝c绳子也顶不了什么。 白曦是站在树屋前看着村民们散去的，看着明显担心却还是由着她性子来的一众，白曦稚嫩的脸上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也难怪蠢花精会放不下这牛罗村的人了，这些人虽然在别人看来顽固不化的固守老祖宗留下的死规矩，但除了这个，没什么不好的。 何况，固守规矩，也是白曦受益。 似乎大家都忘了白曦去山脚下的事情，当然，小顺子几人回家，还是免不了的又挨了一顿揍。 离开路上，有人奇怪的发声。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 “是姑奶奶会兽语的事情吗？这有什么奇怪的，姑奶奶虽然小，可祖宗保佑啊” “不是。”那人忙挥手，说：“难道你们没发现吗？姑奶奶今天说话，更加像大人了，比我家那十岁的小子都能说。” “这有什么，姑奶奶不是一直都学着我们当大人说话吗？” 想起白曦仗着自己是长辈的身份，坚持不肯承认自己小，不懂事，大家不由的笑了出来，心头的乌云好像也淡了一些。 张绣笑后，开口：“你们是不知道，今天姑奶奶还说了四字成语呢。叫什么，哦，什么长者什么不可辞。” 记不住白曦的原话，张绣有些尴尬：“反正，姑奶奶那话可深奥了。”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一旁的陈蕊，眼神悄悄的问，姑奶奶刚才说的那句是什么来着？ 陈蕊心虚的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也没学过，怎么会知道。 一旁，一个在念初二的小子低头想了想，抬头问道：“陈嫂子，姑奶奶说的是长者赐不可辞吗？” “对对对。”张绣一听，立马连连点头。 “姑奶奶说的就是这句。” 那小子见大家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开心，努力让自己显得稳重一些，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也很容易理解，是说长者或者长辈赠赐的东西，不应该推辞，不可以不接受。”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李小子还是行的，果然上过初中的人，有学问。” “不错，不错，这学没白上。” “李小子，你好好努力，争取考个高中，到时候会有工作分配，那就不用再种地了。”陈大柳欣慰的说着，又想起自己儿子，在心里骂道，没用的东西，死活不肯好好念书。 “对啊，那城里户口可是有发布票和油票的，听说还有糖票呢。”对能去城里工作吃商品粮，大家还是很向往的。 被村里长辈这么夸赞，男孩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却是高兴，他身边的父母也与荣有焉，顿时觉得自家省吃俭用的送儿子念书到底是做对的。 “大伙可别夸他了，再夸，他可就要骄傲了。” “还是白祖宗那时候说的好，要不然，我家小子估计小学念完就回来了。” 这白祖宗说的是白曦的父亲，毕竟已经去世，村里人这么称呼也没错。 就在大家话赶话的说到白曦父亲那时候让大家尽量把自家孩子送去学校念书的事情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歪头看了那被夸的男孩一眼，好奇的问道：“李家哥哥，这是你们初中才学的知识吗？” 见男孩点头，她有些奇怪的嘀咕：“那姑奶奶怎么知道呢？” 第34章 死活不肯 “姑奶奶也没去过学校呀。” 听到她这话，旁边有人理直气壮地说道：“姑奶奶怎么不知道，初中的学识怎么了，就是高中的，姑奶奶会也不奇怪，你看那些初中高中的人，他们会兽语吗？！” “就是，姑奶奶什么不会！”兽语都会了，会其他的，有什么奇怪的。 “你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别以为自己上了几天的学，翅膀就硬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就是将来当了大官了，还是我们牛罗村的人，这牛罗村敬重长辈的规矩，到死都不能忘。” “没错，姑奶奶那就是姑奶奶，那是长辈，别欺负姑奶奶年纪小。” “要是让我们知道你们对姑奶奶有一丝的不敬重，可有你们受的。”这话还是李小子的父亲严肃的和自己儿子说的。 当然，其他人也纷纷严肃的教育自己家的孩子。 本来回去路上，大家都在有说有聊的，这一下子就成了集体教训孩子的场面了， 被趁机教育的半大的女孩男孩不由的尴尬的面面相虚，他们也没说什么啊，也没人不敬重姑奶奶啊。 牛罗村的孩子小学都是在公社里旁边的小学念书的，等考上初中，这才到县城念书，一周回来两天，有时候也不回来。 现在正好是暑假，不管是在公社里上小学的，还是在城里念初中的，都回村了，也正好是农忙帮家里干活挣工分的时候。 在公社念书还好，年纪都不会太大，而且附近几个村子，谁不知道牛罗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是什么，谁也不会对牛罗村死守的规矩指手画脚。 可在县城里念书的十几岁的人就不一样了，一下子接受了新思想，不是和人争辩打架，就是带着疑问回来问家里的人。 和人打架是为了维护牛罗村的规矩，家里人虽然会训责，可也会称赞他们做的对。 可要是觉得别人说的对，回来提出疑问的，那铁定会挨打。 敬重长辈那是孝道，是有良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什么落后封建思想，什么糟粕，这都是屁话。 在牛罗村，敬重长辈，就是天大的规矩。 说什么都不能怀疑，更不能觉得不对。 本来打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规矩，虽然一时间觉得奇怪诧异，但很快，那点疑虑也就抛后面去了，自己爷爷奶奶，爹娘都敬着辈分高的姑奶奶，他们要是有意见，那不是找打么。 再说了，也不是没有十来岁二十来岁被三四十岁的大人喊爷喊伯，喊叔喊姑喊姨的，那就是辈分大，有什么办法。 很快，夜幕降临。 今晚的牛罗村似乎格外不一样，大家早早的吃了饭，然后早早的关门睡下。 当然，门边，床边，都会支着锄头c镰刀c斧头c砍柴刀什么的，以防万一。 白曦不觉得小灵虎敢欺骗她，才开了微末灵智的灵兽，跟在她身边是想寻求庇佑，也想得到些好处，利于修炼成道，加之已经认她为主，自然不会有什么二心。 可牛罗村的人不这么认为。 别看同意白曦留下小灵虎，小灵虎看着也听白曦的话，可村里还是组织了十来个青壮年在白曦的树屋附近守着。 万一大老虎真找来了，也能发现，尽早通知村民躲避啊。 本来还说让陈招娣和马莲儿一起陪白曦住几天的，可白曦不肯，谁也拗不过她，于是也只得作罢。 白曦也知道村里人不会那么放心，所以知道组织了人值守，她也没说什么。 值守的人会隔三差五的到树屋下看笼子，确定小灵虎乖乖的待在笼子里，这才放心的别处巡视去。 每每这个时候，小灵虎便会掀起眼皮看了一下底下的人，眼里闪过一抹鄙视，看什么看，主子说了让我待着，我就不会乱跑。 这一晚上，牛罗村的人都没能睡好，除了白曦。 太阳一出来，值守的人就放心的回家睡觉去了。 猛兽大都是昼伏夜出的，白天村里有人走动，所以只要大家稍稍留心就好，不用特地的看守。 白曦吃过早饭，下地活动。 听到动静的小灵虎立马站起，在笼里对着白曦讨好的转来转去。 主子，主子，天亮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下来了？ “不行！你好好待着，能放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你下来的。”白曦说完，也不管小灵虎委屈，自己到村里溜达。 白曦是快午饭点回来的，没有搭理小灵虎，她直径回到树屋，灌下了两杯水，这才舒服的踢掉鞋子，爬上塌上，等着一会有 人来给她做饭。 她也没去太远的地方，就是到溪边走了走，看到了里头有鱼，不过因为之前溺水的事情，在溪边洗衣服的人死活不肯她在那待着，连哄带骗的要送白曦回树屋，白曦只得遗憾的放过那溪里的鱼，转别处去了。 把最后一片腊肉塞嘴里，白曦嚼了几口后咽下去，心情不错的说道：“下次，换个别的做法。” 而一旁等着收拾碗筷的陈招娣正看着白曦吃饭时候软萌的模样心里稀罕呢，一听，立马应下：“哎，那下次就给姑奶奶用腊肉炒个白菜吧？” 白曦：“”炒白菜，炒青菜，炒蒜苗，炒藜蒿她都吃过了。 听陈招娣这么说，她心里有些嫌弃，现在没有新鲜的别的肉吃，还没新的菜色，是会有些腻，可转念一想，到底不是吃素了不是。 “行吧！” 白曦懒洋洋的靠在榻上，看了一眼窗户下面，不过这个方向也看不到底下的小灵虎，于是随口问：“喂过那小东西了没有？” 刚才她回来，那小东西还提醒来着，不过她干脆不理会。 陈招娣忙点头：“姑奶奶，您放心，刚才您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拿了些米汤过去了，那虎崽都吃完了。” 喂的时候，陈招娣也有些害怕的，再小也是老虎不是，爪子可锋利呢。 这小虎崽是认了姑奶奶，但对其他人可没什么好的耐心，她是一边念着自己没有恶意是听姑奶奶吩咐给它喂食，又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笼子打开然后把装米汤的碗放进去，再飞快的关上上锁，挂了回去。 第35章 蚂蚁再小也是肉 “给肉了没有？” 白曦也看到陈招娣脸上的肉疼了，不过她佯装没看到，毕竟不能光让小灵虎喝米汤顶上一天啊。 “给了，两片腊肉呢。”说起这个，陈招娣就肉疼，这可是姑奶奶的口粮呢，肉多稀罕啊，但愿这小老虎有点良知。 在陈招娣要走之前，白曦吩咐她切了十二块的鹿肉干出来，一块大约有二两左右。 陈招娣惊讶：“姑奶奶要这么切这么多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喂那小虎崽？ “姑奶奶，那虎崽还小，可吃不了这么多。” 小灵虎也听到这话了，心里正高兴，恨不得在笼子里蹦跶，却听到陈招娣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怎么就吃不了了，再来多一些我也是能吃的。 不过它心里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呢，听到白曦的话后，立马就恹恹的趴下了。 白曦：“没说喂小虎崽的，你切好了，给昨天守夜的人送去，他们昨夜战战兢兢的熬了一晚上，也不容易。” 如果不是她非要留下小灵虎，村里人也不用这么折腾的。 明知道这守夜是会丧命的活，还得出来守夜，没有没有埋怨，没有不甘，单凭这个，以白曦赏罚分明的性子，自然不能装看不到的。 一点肉罢了。 陈招娣一听，愣了一下，又忙道：“那可不行，姑奶奶，这么多人呢，您就这么些肉了，再说，大伙都没觉得做这个需要姑奶奶给什么。” 就算姑奶奶不把虎崽捡回来，虎崽都跑山脚下来了，那大老虎找来，也会闯下山来的。 “行了，照我说的去做吧。”白曦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听了，然后张嘴打了个哈欠，拉过一旁的小薄被盖肚子上，闭上眼睛的时候不忘说道：“走的时候给我把门带上。” 这娴熟的吩咐，小大人般的语气，要是别人听到会觉得白曦不礼貌，可在牛罗村，大家都习惯了。 陈招娣一看，只得应了一声，照办了。 她带着鹿肉干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小灵虎盯着她的背影，哼哼道，等着吧，等我大一些，我就给主子抓很多的肉回来。 主子，主子，您听到了吗，我会很快就长大的，然后给主子抓很多的肉。 白曦嘴角弯了弯，却是翻身换了个姿势，轻斥：“你先老实给我待着吧你！” 得了陈招娣按白曦的吩咐送来的肉干，那十二人自然是惊讶又感激的，晚上本来应该换人守夜的，但这十二人还是坚持他们守了。 理由很简单，如果大老虎真的来了，他们先顶着，其他人也是要一起上的，没什么差别。 又是一夜平静，天大亮，小灵虎被关在笼子里的第二天也过去了。 白曦今天没下树屋。 现在她又不能上山，也不能去溪边，这会太阳也晒，还是在家里窝着的好。 第三天，吃过晚饭，白曦无聊的下了树屋。 走到台阶中间，看了一下远处炊烟袅袅的村民的屋子，再看已经明显暗下来的更远处的后山，有些无趣的转身准备回树屋。 瞥到小灵虎正一脸期待的望着她，知道它是在等肉吃，于是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你这三天吃了我快三斤肉了，你最好给我长快一点，能给我猎回野味来，要不然，我没肉吃，你就得被端上餐桌了。” 为了白曦拿肉喂小灵虎这个事情，陈大柳都来她树屋里哄劝好几回了，虽说不会和她对着干，可谁也不愿意听着人念叨不是。 而且她已经吃腻了肉干，连鸡蛋也不想吃了，但是眼下村里能每天吃肉吃蛋的，也就她而已。 到底不是真的五岁的奶娃娃，白曦也做不出撒泼打滚要吃别的事情来，这不，心里的不痛快就朝小灵虎来了。 这话一出，小灵虎立马瑟瑟发抖，主子，我现在还小，身上没什么肉的。 白曦龇牙道：“蚂蚁再小也是肉。” 主子，我的您的灵兽啊，您真的忍心吃了我吗？ “忍心！” 主子，我会很快就长大的，您不是说溪里有鱼吗，过几天，我就去抓鱼，我还会抓野兔和山鸡小灵虎绞尽脑汁的想着。 这是它目前勉强能干的了，当然，小灵虎也知道，它要是去狩猎，主子肯定会跟着的，有主子在，它不至于会抓不到野味才是。 逗了小灵虎好一会，白曦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上楼。 “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这小东西身上是有些伤的，关笼子里三天，应该也愈合的差不多了。 主子放心，我身上的伤很快就好了。小灵虎回答后，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发现，如果主子真要吃它，才不会关心它的伤呢。 主子，主子 小灵虎高兴的蹦跶，然后，乐极生悲，笼子上系的绳子断了。 楼上白曦听到动静，嫌弃的摇头：“蠢！” 笼子刚停下滚动，小灵虎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刚站起来就听到白曦这话，不禁虎脸一红，下一秒趴下，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敢在弄出什么动静来，就好像这样就能抹掉刚才的事情一样。 一连三天过去，都没有大老虎找来。 村民们自然是放心让白曦养着小老虎了，只是担心它吃的多而已。 村里的小孩子现在最喜欢往树屋这里跑了，不外乎就是想摸一摸小老虎，可小灵虎到底是灵兽，臣服白曦可以，但让它搭理这些小屁孩是不可能的。 每一次，这些小孩子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转天又会兴致勃勃的找来。 自打小灵虎留下，村里的猫猫狗狗可老实了，都不带路过白曦的树屋的。 很快，一个月过去。 小灵虎现在比刚跟白曦那会个头大了一圈，当然，也的确吃了白曦不少的肉。 这会，白曦正懒洋洋的靠在木塌上，嫌弃的踢了踢脚边的小黑，然后被嫌弃的小灵虎立马了然的移开一些，它知道，主子肯定是嫌弃它靠的靠近，身上的毛让她热了。 没错，小灵虎被白曦取了个土的不能再土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不叫小白，白曦又不傻，那不是有喊她自己的嫌疑么。 第36章 小黑救人 小灵虎敢有意见吗？ 自然是没有的，主子赐名，不管什么，受着就是了，何况，它也没觉得这个名字不好。 得了名字，小黑是欢喜的，它高兴的在树屋里蹦跳了大半天。 其实白曦也没想起来给它取名字，是陈蕊问起小灵虎叫什么，于是白曦才在它期待又渴望的眼神中，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口吐出两个字。 而村里的人听到白曦给小黑取了这个名字后，傻眼的傻眼，惊愕的惊愕，足足好几天都没有消化过来。 有人问白曦，为什么叫小黑，白曦想也不想的回答，方便顺口。 看着白曦理所当然的表情和不考虑改口的模样，这下，就算有人想告诉白曦这个名字和老虎不大合适，也不好说了。 怎么说，姑奶奶都说了这样顺口，他们哪里能说不好。 再说了，一个名字罢了，姑奶奶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主要是，村里人也觉得，姑奶奶到底还小，也没正经看过几本画本，又没有去过学堂，能取这名字也不错了。 要是白曦知道村里人的想法，一定会气的给村里人都把名字给取一遍的。 也就因为白曦这随意取名的水平，以至于有一次要给村里新生的婴儿取名字的时候，白曦来了兴趣揽下这个活儿，差点没让孩子的父母愁哭，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会已经九月过半，眼看再有半个月就要收水稻了，但天气还是这么热。 午睡醒来。 白曦瞅了一眼外面，想起午饭的时候马莲儿说的就剩下几斤肉了，于是对小黑说道：“家里没多少肉了。” 小黑立马站起，主子，那我现在进山里看看。 白曦鄙夷的看了看它：“你可别又和上次一样，弄一身的伤回来。” 半个月前，小黑进山，它信心满满，觉得自己怎么也能猎两只野兔回来，哪知道运气不佳，正好碰上一群野猪觅食，于是野兔没有捞着，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来，被白曦教训了好几天。 小黑一听，尴尬又弱弱的说道，主子，那是之前，我现在比上次还大了一些的。 “走吧，出门转转。” 白曦话落，小黑连忙叼来白曦的鞋子，在白曦穿好鞋后，它又用爪子和脑袋把门打开，跟在白曦身后出门。 有小黑跟随，村里人似乎不大担心白曦自己在村里走动了。 经过这一个月，大家对小黑的存在也习惯了不少。 即便有时候小黑离开树屋去方便，路上碰上村里的人，也只会瞥了一眼就冷漠的离开，都不待停留的，更不用说吓人了。 “姑奶奶好。” “姑奶奶，带小黑散步啊。” “姑奶奶，小黑好像大了一些了。” “” 也有人好奇的问：“姑奶奶，小黑吃的多吗？” “不少！” “姑奶奶，小黑睡觉打呼噜吗？” 白曦想了一下，摇头：“没听着。” 小黑抬头看了看问话的那人，虎眸里有着鄙夷，真当我是猫啊，我是灵虎，怎么可能打呼噜。 还没有走到溪边，白曦突然眉头一皱，转头对小黑道：“快去救人。” 她话音刚落，小黑就立马朝溪边冲去，然后二话不说的跳到溪里，游到那正没有力气要往溪里沉下去的小孩子身边，不停的用身体一次一次把他顶起来。 它到底还小，力气有限，不能拖动八岁的小孩子上岸，这样是争取时间，让这落水的小男孩不至于沉下去。 而这个时候，远处被喊来的村民这才赶到了溪边。 很快，小男孩被救上了岸，而小黑这才费力的爬上岸，甩了甩身上的水，来到刚到溪边的白曦身边。 白曦摸了摸小黑的脑袋表示满意，但是摸到一手的湿，由有些嫌弃的掏出手绢，擦了擦手。 小黑一看，只得默默的往旁边移动了几步，让自己站在太阳下，好赶快把毛晒干。 村子就这么点大，溪边发生的情况很快就被传遍，越来越多的人赶了过来。 很快，一对明显不是村里人的夫妇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两人脸色煞白，似乎也知道落水的是自己儿子。 而跟在两人后面的，有陈大柳。 小男孩有小黑及时借力，并没有喝太多水，也没有晕过去，当然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呛了不少的水而已。 那男人害怕过后对儿子扬起了手，可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到 底打不下去，恨恨骂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皮，不要皮，你这是嫌活的太长，想把自己弄死吗？” 小男孩到底吓坏了，他把脑袋埋到自己母亲怀里，只红着眼睛，除了咳嗽，说不出什么话来。 女人心疼儿子，这会也是一阵后怕，一边哭着，一边紧紧的把儿子抱住，见丈夫气急败坏，不由道：“你别骂儿子了，他都这样了，你要骂也得等他好了再骂。” 陈大柳和几个村民劝了几句，这才让夫妇两人冷静下来。 扶起儿子，这对夫妇不停的对下水把自己儿子捞起来的村民道谢。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要不是大哥救了我儿子，他” 救人的是李柱的父亲，这老实巴交的男人被穿戴整齐没有补丁的夫妇两人一个劲的道谢，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 “别，别，可别谢我，要谢就谢姑奶奶，要不是姑奶奶的小黑之前在水里顶着你儿子，让他不至于喝太多水，估计等我赶来的时候，人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姑奶奶？ 小黑？ 除了一开始在附近劳作赶来的快的正好看到小黑救小男孩的一幕，其他人多少也从前头的人嘴里听到了这事情，正对小黑敬佩呢，毕竟一只虎，不伤人，还救人，这是多大的奇事。 当然，也是姑奶奶养的好。 这对夫妇一听，立马就要去道谢，可等被领到白曦跟前时，两人齐齐一愣。 “这。这就是姑奶奶？”一个奶娃娃？ 而看到他们以为的是一条大狗的小黑时，两人更是傻眼了。 “小黑？这，这是一头幼虎吧？”如果不是看小老虎身上还带着水，又见村民们齐齐点头，这夫妇两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第37章 落叶归根 陈大柳在一旁肯定的郑重的介绍：“这就是我们姑奶奶。” 话落，又微微弯腰，对着白曦恭敬的开口：“姑奶奶，这是陈叔的儿子陈卫国和儿媳方雅同志，陈叔早几年走了，这次他的儿子儿媳是带着孙子把他送回咱们村落叶归根的。” 本来他就是要领着这两人去树屋见姑奶奶的，哪知道才到半路，就听说有人落水，于是三人急忙赶了过来，半路上也知道了落水的是这两人的儿子。 陈卫国看着白曦，虽然惊讶，却还是砰的一下，双膝跪地，恭敬的给白曦磕了三个响头。 “牛罗村陈雄的儿子陈卫国，代父亲给姑奶奶请安，见过姑奶奶。” “卫国小的时候爹娘就一直说要带我回老家看看，何耐路途太远，也不方便，就这么耽搁了下来，现在才回来，还请姑奶奶，请诸位长辈们见谅。” 他虽然从来没有到过牛罗村，却也听父亲母亲从小耳提面命的告诉他牛罗村的规矩。 刚才去树屋的路上就了解了村里如今最大辈分的就是白家的姑奶奶，可他也没想到姑奶奶比自己儿子都小。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下意识的跪下磕头了。 为他二十几年在外没办法回来的父亲母亲，也为他第一次面见长辈，这三个响头是一定要磕的。 跪下来的时候，陈卫国心里其实还是别扭的，毕竟给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奶娃下跪。但是跪下来后，再看着白曦平静的眼神，他突然就不觉得别扭了。 方雅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愣，她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跪着不起一脸肃穆的丈夫，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儿子跪了下去。 她也听公婆说过老家规矩的，而且，这位小祖宗刚才救了她儿子。 “方雅携儿子陈义见过姑奶奶。” 白曦一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外出的人寻故里来了。 也是，不管出去多远，都是想落叶归根的。 在天界，白曦被跪的也不少，当然不会被这一幕吓到。 她看了看这一家三口，开口：“起来吧，你儿子刚落水，你们先整理，安置你父亲的事情，可以找村里人帮忙，有什么事情不了解的，你找小柳。” 小柳？ 陈卫国有些疑惑，但注意到村长不好意思的表情后，立马明白过来，应道：“谢姑奶奶关心。” “起来吧。” 这会，陈卫国才扶着媳妇和儿子站起来。 夫妻两人对白曦这小大人般的应对自如很是惊讶，方雅是在心里惊呼，天，这女娃也太聪明了。 而陈卫国则是在心里惊讶又恍然，难怪老听爹娘说老家的白家的人厉害又聪明，姑奶奶年纪不大，却也显露了白家的不凡之处啊。 全程，小男孩就一直感激又好奇的看着白曦身边的小黑。 他刚才也没有晕过去，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再一听这是一只老虎，对白曦能养老虎，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看什么看，死胖子！ 小黑很有个性的扭身，留给陈义一个屁股。 其实陈义不胖，毕竟现在粮食紧张，哪里有什么胖的人，但它刚才路上都和主子说了要给主子弄几条鱼的，哪知道为了救这个小子，现在没了下水的力气，当然迁怒上了。 “你们忙着，我先走了。”白曦对陈大柳丢下这句话，就准备走人。 “姑奶奶慢走。” “姑奶奶，您慢点啊。” 白曦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本来白曦还等着小黑打几条鱼，晚上喝鱼汤呢，现在一看，只得歇了这心思，想到家里的肉经过今晚又少不少，她有些郁闷的带小黑走了。 陈卫国看了看陈大柳一脸不解，姑奶奶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呢？ 陈大柳也不明白，可他也看出白曦觉得无聊更多，于是摇头表示没事。 陈蕊也跑过来看热闹了，一看白曦走了，立马跟上去：“姑奶奶，姑奶奶，您吃奶糖吗？” 之前姑奶奶给的奶糖，她还留着呢。 “不吃！”白曦看了陈蕊一眼，眼中的郁气少了几分，这几天，这小丫头时不时的到树屋来，有时候，家里给她点东西，她也会吃一半，剩一半的拿来给白曦。 什么地瓜条啦，炒青稞啦前两天有个鸡蛋也拿来给白曦了。 “那奶糖，你怎么还不吃？天这么热，小心藏化了。” 白曦话落，陈蕊连忙从口袋里 掏出一个小帕子小心的打开，一看，果然奶糖已经化了，有不少的糖汁渗出糖纸外，已经粘在手帕上。 陈蕊立马心疼的眼眶都红了，语气哽咽的开口。 “姑奶奶，奶糖真化了。” 白曦也看到了，说：“对，所以你赶紧吃了，这么热的天，再放下去就要化成一滩水了。” 当然，这话是夸张了，不过她还奇怪呢，陈蕊这么带着，这甜味竟然没有招蚂蚁。 只是白曦哪里知道，陈蕊因为经常跟着她，身上沾着她的味道，自然不会被虫蚁靠近了。 陈蕊一听，不带怀疑的，立马道：“那姑奶奶吃。” “我不吃，你快吃吧。”白曦自己还有几颗奶糖呢，不过放在乾坤袋里，热化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不想被陈蕊缠着哄吃奶糖，白曦转了话题，然后陈蕊直到白曦回树屋，都没把奶糖送出去。 站在树屋下，陈蕊抬头看了看树屋，又看了看手里的奶糖，想了一下，还是剥开糖衣，把奶糖放进了嘴里，还不忘舔掉手上的糖汁。 她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化了还是很甜啊，怎么姑奶奶就不愿吃呢？ 有外出多年的人回来寻亲，自然让牛罗村热闹不少。 要不是这会还是上工的时候，围在村长家里看热闹的人肯定要里三层，外三层的。 陈卫国和方雅给儿子换了衣服，又让他喝下了村长媳妇熬煮的浓姜汤，确定没什么事情，这才随着陈大柳来树屋拜见。 这一次，陈卫国和方雅两人可不敢让儿子到处跑了。 之前就是一个不留神，儿子说在旁边玩一玩，然后就跑溪边溺水了。 （小黑的话我一直没有用引号，大家能看的习惯吗） 第38章 孝敬 “姑奶奶，姑奶奶我带陈卫国一家来看你了。” 陈大柳在下面唤，然后很快就看到小黑的脑袋露出来，于是便领着陈卫国一家三口上树屋。 小黑在，姑奶奶肯定就在的。 看到巨大的树上的树屋的时候，陈卫国和方雅两个大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而陈义更是甩开母亲的手，跑到大树下绕着看了两圈，心里惊呼，真大啊。 “姑奶奶住上头？” 陈大柳点头，奇怪的看了陈卫国一眼，心说，姑奶奶不住这里，我带你来干嘛！ “这树屋，结实吗？”陈卫国又问。 陈大柳满脸得意：“这可是白祖宗找厉害的人建了三个多月的，用的木料都是大木，当然结实了。” 方雅：“她，姑奶奶一个人住树屋里啊？” 刚才过来前，也了解了情况，白家这个女娃是牛罗村如今辈分最高的，双亲已经不在，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吃喝都是村里人管。 她在心里觉得白曦可怜，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就算在村里辈分高，可也还小啊。 可没想到白曦竟然自己住在这么高的树屋里，这高度得比两层楼都高，她一个小女娃上上下下的，不害怕吗，村里人就这么放心啊？ 方雅的话让陈大柳愣了一下，他歪头想了想，说道：“姑奶奶喜欢自己住，不怕这个。” 之前是白家祖宗带着姑奶奶搬到树屋住的，有白家祖宗在，村里人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等白家祖宗双双去世，村里人也和姑奶奶商量过让她搬回白家祖屋住，可姑奶奶死活不肯。 至于姑奶奶会摔这个事情，姑奶奶打从会走开始，就没见她摔过。 而且当时白祖宗为了让姑奶奶上下楼方便，弄过一个升降器来着。 就是用一些绳索和木头弄了个升降的机关，只要在拉动垂在树干边的绳子，那上头的秋千一样的板绳就滑下来，然后站上板子，在腰上把安全绳系好，再拉动绳子，就会慢慢的滑升上去。 不过最近，姑奶奶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一个人住，硬是自己走楼梯上下，所以升降器也就没用了。 白曦当然知道这个升降器，就是简单的杠杆原理改动的升降，但她又不是蠢花精，那么慢的速度，便直接走楼梯。 何况，楼梯是旋转而上，并不是直上直下，底下又挂了一层的网防护，不存在会摔下来这一说。 白曦听到陈大柳的声音，只得从打坐中醒来，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刚才溪边不是拜见过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啊，来她这里做什么。 虽然现在没了半点修为，不过自打知道有些许神威能用，白曦无聊就会打坐练练，万一有什么突破呢。 很快，陈大柳带着陈卫国一家站在树屋门外，敲了敲门。 “姑奶奶。” “进来吧。”往常白天白曦是不会把门合上的，不过因为打坐的缘故，怕被人撞见，就会把门合上。 进屋后，方雅和陈卫国不由的打量起屋里的摆设起来。 不怪两人要大惊小怪了，城里楼房他们见过，可这树屋还是头一次见。 谁也没能想到树上会建这么大一个树屋啊。 楼上的卧房看不到情况，不过从能看到的地方和考究的红木家具看来，姑奶奶日子过的挺好的。 别的不说，他们就没见村长家里有肉，估计村里别家也没有的，可姑奶奶家的橱柜旁就挂着一块腊肉。 “姑奶奶，没打扰您休息吧？” 陈大柳的话让陈卫国夫妻两人回过神来。 陈卫国忙手里拎着的东西放桌上。 “姑奶奶，我们来叨扰了，这是孝敬您的。谢谢姑奶奶救了小义，我们大老远找回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还望姑奶奶不要嫌弃。” 白曦今天穿的是绿色上衣，黑色裤子，裤子是短裤，露出半截腿，白皙圆乎的小脸，白嫩嫩的小手和白藕一样的腿，她坐在榻上，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他们，软萌的模样让人说话声音不自觉的就放轻了不少。 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白曦直接问道：“带的什么东西？”反正她现在才五岁，可不懂那些弯弯道道的推辞，直接问才是最合适的。 方雅一听，立马动手打开包袱：“姑奶奶，给您拿了半斤红糖c半斤江米条瓶黄桃罐头和两盒牛肉罐头，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别看这些东西不多，可也是陈卫国和方雅能拿的出来最好的东西了，连儿子在火车上吵着要吃也不让碰，也是为了能让父亲顺利埋到牛 罗村的坟地里。 本来这礼是要送村长的，可刚才在溪边看到村里人对白曦的态度，于是就添了牛肉罐头和半斤红糖送白曦这里来了。 听到红糖和江米条的时候，白曦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听到牛肉罐头的时候，她眼睛一下子就亮起。 一看就知道她的喜欢的。 方雅一看，心里的拘谨顿时少了一些，虽说是姑奶奶，但再聪慧也到底还是小奶娃，听到有好吃的，会有这个表情正常。 没办法，白曦也不想这么没出息，不过她到这里，还没有吃过牛肉呢，一听有牛肉罐头，能不满意么。 但白曦很快就回神，她佯装大人的点了点头：“你们有心了。” 既然是孝敬，她也就没理由拒绝。 陈义一进门看到小黑就不自觉的朝小黑凑过去了，不过小黑很不给面子的绕开他，跑白曦的榻脚下蹲坐着。 本来陈义还想跟过去的，但被手疾眼快的母亲拉了回去。 “小义，别胡闹，快叫人。” 开玩笑，那可是老虎啊，就算还小，也是老虎不是，你去招惹，万一惹毛了给你一爪子或者咬你一口，那可怎么办。 陈义一听，看向榻上的白曦，纠结了一下，还是喊了。 “姑奶奶，我能和你的老虎玩吗？” 陈大柳一听，眉头皱了皱，到底不是在村里长大的，规矩不行，怎么能用你来称呼姑奶奶呢，再说了，小黑可是姑奶奶的宠物，哪里能随便和人玩的。 不过到底才回来，不能要求太苛刻了，所以陈大柳也没当着白曦的面说陈卫国一家。 第39章 不一样的地位 陈卫国也看到陈大柳的表情了，大约明白了什么，他忙对儿子轻喝：“陈义，你给我老实一点，在姑奶奶跟前不许胡闹。” 陈义被父亲一训斥，立马老实的站在母亲身边，可渴望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的看向小黑。 面对陈卫国和方雅歉意的神情，白曦一副我是长辈不会和晚辈计较的表情，说：“你要是不怕被咬的话，随便你。” 白曦话落，小黑配合的对陈义龇压低吼着，任谁一看都知道它不乐意。 这会，别说陈义敢靠近了，就是方雅也忙把他紧紧拉住。 陈大柳到底也近距离接触过小黑几次，之前也抱过一次，胆子稍微大一些，还能劝着陈卫国一家不用太害怕。 白曦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收了礼还吓唬人，便说道：“小黑通人性，不会乱伤人的，只要你们不要惹毛它。” 其实没有白曦允许，小黑都不会伤人，但她也怕这些小屁孩跑来吵，所以就这么说了。 陈卫国和方雅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有些想吃牛肉罐头，但当着人的面，白曦也不好说，于是余光瞥了一眼桌上的牛肉罐头后，问：“你们过来可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早点把人打发了，早点吃不是。 见白曦认真的问起，陈卫国摇头：“姑奶奶，我们刚到，也还没有开始整理，不知道什么章程，想先过来见见您，看看您有什么意见没有。” 这么和一个五岁的奶娃娃说话，陈卫国是不习惯的，可他也看到村里人都这么恭敬和白曦说话，把她当一个大人一般的交流，于是也就学着。 他在心里微微嘀咕，就算是有什么，和你说也没用啊。 这会陈卫国还不知道，白曦在牛罗村的能量多大，她只要一句话，牛罗村上下就没有不同意的。 “我没什么意见。”白曦说完，看向陈大柳：“小柳，你带几个人看看陈谱，再查一查他们有没有找错地儿，确认好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谱是族谱，虽然牛罗村的人不是一个姓氏，但族谱都一起供奉在祠堂里的，只是一个姓一本谱而已，这其中，以白家的白谱为尊。 白曦虽然还没有出过村子，可也从花精的记忆里得到一些消息，这个时候，干什么都需要证明的，当然不能空口白牙说是牛罗村的人，他们就接下了。 万一是有什么心思来冒认呢？或者是有其他的主意。为了牛罗村的安宁，这事情还是要仔细查验的好。 而且确定后还得看是只迁骨灰回来埋还是这一家都要搬回来生活，搬回来户口要怎么弄，毕竟入户村里，村里要给宅基地。 也亏得现在是村集体用地，上工了拿算工分到年底分粮食，要不然，村里还得给分地。 这些事情，白曦一听就觉得麻烦，她也不爱管。 对于陈卫国和方雅的惊讶，陈大柳却不觉得奇怪，点头应下。 “姑奶奶放心，我晓得。” 坐了一会，陈卫国才带着媳妇儿子和陈大柳离开，要不是白曦想要了解一下外头的情况，都不会留他们说话的。 和来的时候一样，陈大柳带着陈卫国一家离开的时候，恭恭敬敬的，惹的陈卫国一家三口也学着他一样和白曦道别。 看到这里，陈大柳在心里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也。 走出去好一段路，陈卫国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树屋，感叹道：“也不知道找的什么能工巧匠，这也太厉害了。” 陈大柳一听，咧嘴笑的得意：“白祖宗本来就是巧匠能人，又特地请了厉害的人来帮忙，当初建树屋的图纸还是白祖宗自己画的呢。” 说起白曦已经去世的父亲，陈大柳眼里面上满满的敬佩，白祖宗厉害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陈卫国和方雅一路听村长说起白曦父亲的事情，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恍然，难怪村里的人这么敬重白曦呢，除了老祖宗定的规矩，也有对白曦父亲的敬重吧？！ 比起江米条和红糖，白曦想要的是细粮，她已经断了小半个月的细粮了。 只是现在粮食征收量大，外头别说细粮了，粗粮都不一定有，于是在村里水稻还没有收割的时候，她也只能吃粗粮了。 “都说现在动物不能成精，你可得留意一些，别太自满，免得被剥了皮，那我可救不了你。” 这话是白曦对趴在塌下的小黑说的。 小黑抬起头，呜呜道，主子，有您在，我不怕。 听着小黑理直气壮的话，白曦不由笑 了，虽说跟她时间不长，却也没弱了她的威风。 白曦对桌上努了努嘴，小黑立马明白过来，一个虎扑跃上椅子，直起身，张嘴咬了一盒牛肉罐头，再跳到榻上，把罐头送到白曦的跟前。 摸了小黑脑袋一下，在它跳下地后，白曦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乾坤袋来，圆乎乎的小肉手伸进袋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来。 这匕首是白曦如今能从乾坤袋里拿出的唯一法器了，除了削铁如泥的锋利外，其他的功能都被封印着。 不过对白曦来说，这也足够了。 到底不是真的是五岁的小奶娃，身为九尾仙狐，各界都去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深知匕首的锋利，白曦轻轻对着罐头盖子划了一下，再轻轻一翘，罐头的盖子就被暴力破开了。 小黑看到后，虎目猛地一缩，心里震惊，主子这匕首不简单啊。 白曦晃了晃罐头，顷刻间，树屋里就被牛肉罐头的味道布满。 白曦嗅了嗅，嘟囔道：“闻着还不错。” 见小黑望着自己，白曦看了看它，又看了看手里的牛肉罐头，哼哼道：“少不了你的。” “我怎么觉得，我养了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的灵兽呢。”一边嘟囔，白曦一边把一块肉丢到小黑的碗里。 小黑看了看碗里的肉，又看了看白曦，它心里感动极了，主子都没有吃，先给它了。 主子，我明天就去给你抓鱼，抓很多鱼！说完这话表忠心，小黑这才开始进食。 （今天四千字送上啦） 第40章 大蘑菇跑了 白曦圆溜溜的眼睛转呀转，没说话，只是狡黠的笑着。 好一会，见小黑吃完没有任何不适，白曦这才愉快的拿了筷子开始吃。 虽说陈卫国大概率不敢使坏，可万一呢？ 看着白曦吃一口，看它一下，小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怎么也想不到其中的缘由。 白曦晚上是被雨声吵醒的。 她迷糊坐起，屋里还隐约能闻到牛肉罐头的味道，她晚饭是玉米粥配的牛肉罐头。 这玉米粥是玉米碎煮的，可就算煮了很久，对白曦来说，还是割嗓子。好在有牛肉罐头搭配，让白曦没那么郁闷。 “之前不是还说大旱么，怎么最近觉得雨还不少呢。”白曦嘀咕一声，也不管小黑在床脚边听到她的动静而起来，又翻身拉过被子，继续睡。 这雨绵绵下到了中午。 吃过饭，白曦无聊的撸着小黑脑袋上的毛，看着外面不肯停的雨，小脸上满是不乐意。 小黑明显能感觉到白曦的不快，想了想，它从门后叼了一把伞出来。 白曦一看，眼睛顿时一亮，赞赏的揉了一把它的脑袋：“不错，孺子可教。” 于是，牛罗村的人谁也不知道，这雨天都不上工的时候，他们的姑奶奶撑着一把油纸伞，身后跟着小黑，踩着雨水汇聚的水洼一步步往溪边去。 宽大的油纸伞，白曦举的费力气，于是只得撑放在肩膀上，她再一次郁闷，怎么才五岁呢，干什么都费劲。 油纸伞上的图案是一朵圆乎乎的极为逼真的蘑菇，在雨中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朵大蘑菇在雨里慢慢移动。 陈义一家就住在堂伯家里，他上茅房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远处有一朵大蘑菇路过，立马傻眼了。 这，这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蘑菇？ 还会动。 不会是有鬼吧？ 大蘑菇很快消失，陈义回过神来，立马朝堂屋冲去。 堂屋里，陈卫国夫妇两人正在和堂哥闲聊，不外乎也就是说说外头的事情，却见儿子顶着雨冲了进来。 方雅一看，立马皱眉：“小义，刚才不是给了你把伞吗，你丢哪里去了？” 到底是亲戚家，还是才相处的，乡下日子过的紧巴，家家户户遮雨大多用的还是蓑草编织的蓑衣，就那么一把伞，要是被儿子弄丢了，也太不好了。 “伞？伞，哦，伞在茅房外。”陈义回答后，又立马道：“现在不要说伞，妈，我刚才看到一个巨大的蘑菇，很大，很大，还会动的。” 一边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正在和陈卫国说过的男人，一听堂侄这么说，立马站起来，两眼放光：“看到蘑菇啊？长哪里？” 这样的雨天，最容易有蘑菇了，摘上一些和马头兰一块煮，就算没有点油星，吃起来也是鲜甜的，记得姑奶奶就喜欢吃蘑菇来着。 “走了，大蘑菇走了。”陈义到底是第一次到乡下农村来，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会动的蘑菇，没有吓傻已经是他胆子大了。 “什么？”不说老陈，就是陈卫国也觉得儿子在胡说八道。 方雅一看自己丈夫脸色一沉，立马拉了拉陈义，骂道：“你瞎说什么呢，什么时候蘑菇会走了。” “真的！”陈义扯着脖子：“我亲眼看到的。” “你还敢说谎！”陈卫国只觉得脸上一热，刚才还夸自己儿子勇敢聪明的，话才说完，就被儿子弄的当面下不来台，气的他快步过去，扯过陈义，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落到陈义的屁股上。 “我让你说谎，我让你胡说，小小年纪不学好” “啊，爸，你干什么打我，我没有说谎，就是有一个大蘑菇在走，很大的蘑菇。”陈义屁股上挨了一下，疼的眼眶都红了，还是倔强的说着。 “你还说！”陈卫国气的下手力道更狠了。 于是，老陈家里，陈卫国揍陈义的声音，方雅劝丈夫的声音，老陈说和的声音，混成一团。 别看老陈在劝，心里却是嘀咕，这堂侄是机灵，可这份机灵没用在正道上，什么会走的大蘑菇，怎么不说大蘑菇飞呢。 该打，好好打一顿就老实了！ 陈义挨打，又疼又委屈，嗷嗷哭的响彻天，下雨声都没能盖住。 此时，白曦站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而小黑已经扑通跳溪里去了。 听到远处传来的小孩子的哭喊声，白曦嘴角一抽，这是下雨闲着没事干，打孩子玩呢？ 老虎天生会游泳，小黑又是灵兽，自然更甚一筹，所以即便还是幼虎，在溪里抓鱼也不是什么难事。 为了在白曦面前好好表现，证明自己不是光吃不出力，小黑可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别看溪里的鱼游的灵活，可小黑也不妨多让，虎爪拍拍拍，一开始虽然拍几下才会拍到，可慢慢的，后面就拍的准了，差不多是一两下就能拍上一条鱼翻了鱼肚浮出水面。 拍到一只，小黑就叼起往岸上摔去，然后又继续。 一条，两条，三条 其实村里的池塘鱼要多一些，可池塘是村里人年末的时候才会捞鱼分了过年的，就算白曦是姑奶奶，也不好意思带小黑去霍霍。 哪怕她就是让小黑去弄几条鱼，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好在溪里的鱼虽然不多，可小黑还算努力，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抓了二十来条，这还是白曦让它放过过头不大的鱼的前提。 “不错。”白曦满意的夸了一句，小黑立马忘记了刚才在溪里奋力的辛苦。 嫌弃鱼腥，白曦捡了很棍子把鱼挑弄到网兜里，这才让小黑带上。 白曦带着小黑回去的时候，小黑嘴里正咬着网兜，里头就是它在溪里奋力的成果。 它浑身湿漉漉的，却叼着网兜，高高的仰着脑袋，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只差摇尾巴来嘚瑟了。 雨比来的时候更大一些了，白曦有些烦躁的踩着雨水，白嫩嫩的脚丫一深一浅的，嫌弃的说道：“什么时候，你才能驮我呢。” 亏得她出门的时候把鞋子留家里，要不然，那棉鞋泡水，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第41章 还有我 谁能预料的到，堂堂天界的九尾仙狐，竟然会有落到此境地的时候。 以前要是有人和白曦说她会有这么倒霉的一遭，她一定觉得那人傻帽，外加把那人整的哭铁喊娘的。 小黑叼着网兜不好回应，却还是呜呜的含糊的说，主子，你放心，我很快就长大了，到时候，主子想去哪里，我都能驮着主子去。 白曦也就这么一说，看了看网兜里的鱼，心情又好起来。 今天有鱼吃咯！ 路过老陈家的时候，白曦还听到呜呜的哭声来着，声音有点熟悉，她只当是村里哪个小子，撑着伞又慢悠悠的走过。 陈义就趴在床上，不小心抬眼又看到大蘑菇，呆了一下，忙擦掉眼泪，屁股上传来的隐隐作痛让他确定不是做梦，于是他扯着嗓子喊了人来看大蘑菇。 只是，等方雅和陈卫国进来的时候，白曦早就走过了，自然，陈义又被暴怒的陈卫国一顿怒揍。 远远的，白曦听着那嚎哭声，不禁摇头，她得找个时间和小柳说一声才行，再闲也不能打孩子啊，太吵。 隐约听到哭声里有大蘑菇的字眼，白曦狐疑，难道是因为不够蘑菇吃，老子打小子了？ 这时候还是太穷了啊！ 说起蘑菇，白曦砸吧嘴巴，心说，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吃素，不过偶尔吃点蘑菇也是挺好的。 陈招娣来给白曦做晚饭的时候，看到网兜里的鱼，这才知道，白曦带着小黑去了溪边。 因为陈招娣做饭手艺好，白曦就没让村里在轮流给她送饭了，而是让出粮食放她这里，然后陈招娣负责她的一日三餐。 陈招娣惊讶过后，吓的脸都白了：“姑奶奶，我的姑奶奶呀，您怎么能自己去溪边呢，多危险啊，还这么大的雨” 毛发已经晾干的小黑在一旁抬起了脑袋，不满的呜呜，主子可没有自己去，带上我一起来着，我会游泳。 不过陈招娣可听不懂小黑的话，她还在继续说着。 白曦抬起莲藕节一样的胖乎乎的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别说了，年纪不大，倒是会唠叨了。我带着小黑去的，哪里会有什么事。” 陈招娣一听不由有些语塞，姑奶奶最近是看谁都觉得唠叨，上次是村长，这次是她。 她再一看小黑，还是忍不住嘟囔：“姑奶奶，不是我唠叨，小黑虽然会救人，可还是太小了，姑奶奶可不能再” 谁也没想到，姑奶奶老实了几天，又干吓人的事来了。 这还是下雨天呢，要知道，姑奶奶以前可不愿意下雨天的时候出门。 想到这里，陈招娣又觉得心酸，也是村里条件差了些，要不然，姑奶奶哪里需要自己出门弄鱼吃啊。 “晚饭吃什么啊？”白曦直接开口。 知道白曦不愿意听，陈招娣也无奈，她看了看网兜里的鱼，认真想了一下，说道：“正好，我给姑奶奶拿了块水豆腐来，就给姑奶奶煮个鲫鱼豆腐汤，再烧条鱼吧？” “这鱼有二十三条，我一会收拾了抹上盐腌了，等明后天有太阳了晒上，姑奶奶一天吃两条，也能吃好几天呢。” 小黑一听，趴下的脑袋又抬起，这一次，它直接站起来，呜呜道，那我呢？你是不是漏了我了？ 陈招娣听不懂小黑的话，可白曦可以啊，她见小黑气恼又委屈，不禁觉得好笑，便开口提醒：“给小黑也弄一条，这鱼可是它抓的。” 就是，就是！ 小黑神气的看向陈招娣。 听到这话，陈招娣下意识的看向小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从小黑的脸上看出了一丝高兴？！ “行吧！”陈招娣：“那就也给小黑弄一条。” 听到她话里的勉强，小黑顿时恼怒的低吼几声，你这这人，鱼是我抓的，主子都没有不乐意，你凭什么不乐意啊。 它气的想说人类来着，可一想主子现在就是人类，它这么骂也不好，这才改了口的。 小黑哪里知道，陈招娣是心疼鱼，毕竟这鱼是姑奶奶冒雨出去弄的，无缘无故的分给小黑一只，以后每天还得分一只，那姑奶奶就少吃了。 至于小黑抓鱼这个事情，在陈招娣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姑奶奶养着它，它给姑奶奶抓鱼，不是应该的么！ 有白曦在，陈招娣压根就不怕小黑会不听话，她一开始估计还怕，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小黑的吼了。 她只当看不到小黑的不满，和白曦说了两句，就收拾做饭去。 白嫩的豆腐，新鲜的鲫鱼，几块姜片去腥， 撒上村里人自留地里都会种上几排的小葱，一碗香浓的鲫鱼汤就好了。 烧的鱼是用牛肉罐头剩下的油烧的，加上几块豆腐，放上一些酱油，再点上些许的水，盖上盖子闷烧，很快，树屋里就飘起香味来。 这一顿饭，白曦吃的格外满意，虽然还是吃的玉米粥。 “我最近是不是吃的有点多？”白曦还抽空问了陈招娣一句。 陈招娣忙摇头：“没有，姑奶奶吃的正好。” “没有吗？”白曦疑惑，她记得打从发现神威能用后，她的食量就见长，以前吃一碗饭，现在都吃两碗了。 说起来，这村里，也就她长的白白胖胖的，手和脚都圆乎乎的，说莲藕都不为过。 就这，村里人还担心她会吃不好，有点什么好的都会想着孝敬她一份。 就说着水豆腐吧，陈招娣家里泡了点黄豆做了豆腐，也不多，也就够家里人吃两顿，可还是给白曦这里送一些来了。 还有，李青苗的爹，去山上打猎，捡到十来个鸟蛋，也分了一半送到白曦这里。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人也是。 也就是他们这份心，才让一向霸道又不把人放心上的白曦也慢慢的把这村里的人都放在心里。 陈招娣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说道：“没有，姑奶奶快吃吧，别想这个。” 她在心里轻叹，姑奶奶才多大啊，就已经担心粮食不够吃了，果然没爹妈的孩子，都懂事的早。 趁着这空隙，陈招娣还把白曦回来换下的衣服给洗了。 （第二章送上，小可爱们，明天见呀！） 第42章 没好日子过 别看树屋高，不过用水也不用从下面挑上来，是大竹打通了从下面接水的，至于怎么解决水压问题，估计除了意外去世的白祖宗，谁也说不清。 本来，白曦让陈招娣带两条鱼回去的，可陈招娣死活不肯：“姑奶奶养着小黑已经够不容易了。” 莫名被提到的小黑默默的抬头，它想翻个大白眼，它很好养好不好！ 陈招娣走后，白曦又开始盘腿打坐，小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自然也知道白曦这是在修炼，于是看到后默默的蹲在一旁，耳朵竖起，但凡有点声响，它都警惕的张望。 而白曦看小黑这么上道，更是放心的修炼。 除了第一天陈招娣还意思意思的挑了条最小的鱼给小黑吃，后面都是把白曦吃剩的喂小黑了。 小黑一看待遇变了，立马对陈招娣低吼表示不满，主子都说了许我一天吃一条鱼，你怎么可以克扣我的鱼。 即便陈招娣听不懂小黑的话，但也不妨碍她看出它大概的意思，于是意味深长说道：“你这想嫌弃姑奶奶吃剩的？才跟在姑奶奶身边多久，就开始挑三拣四了？” 这话一出，小黑立马停止了低吼，它怎么会嫌弃主子，只是怕主子为了给它省口粮而吃少而已。 当然，最主要的是，小黑怕不够吃，好在陈招娣虽然没有另外给小黑做，但是也稍微做多了一些。 见小黑老实，陈招娣脸上划过一抹得意，小样，有姑奶奶在，你嚣张试试？ 鱼是你抓的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姑奶奶，你现在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小黑大概也看出陈招娣的意思了，它委屈的凑到白曦身边求安慰，而白曦也撸了一把它的脑袋，说道。 “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吃鱼，等过阵子你能捕猎了，你多抓点肉回来，到时候我让她给你做。”抓的少了，只能饿着了。 后面这话，白曦在心里说的。 小黑一听，立马开心了。 陈招娣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听到这话，她微微回头，看着白曦不走心的随口安抚，不禁觉得好笑，姑奶奶学大人办事说话，真真儿是学的十成十啊。 任谁看到一个五岁的奶娃娃圆溜溜的眼睛转呀转，一边吃着瓜子，一边敷衍的安慰一只幼虎，都会觉得这一幕很搞笑的。 小黑并不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它正摩拳擦掌的，等着能去捕猎的时候大展身手呢。 这雨下了两天才停。 这两天，陈义一直盯着路边，他已经想好了，那大蘑菇再出现的时候，他就立马跑出去，先把大蘑菇逮住了再说。 别看他挨打后嘴上认错了，可心里是不服气的，明明就是看到了，还不止一次，怎么就没人信他呢。 至于母亲和他说的没有那么大的蘑菇，而且蘑菇不会走路这个事情，陈义可不信，姑奶奶都住树屋上了，那么大的大树和树屋都有了，有个大蘑菇怎么了。 白曦可不知道陈义正等着逮蘑菇呢，她这两天都没有出门，反正有鱼吃了。 天气一晴朗，陈大柳就敲了村里的钟，通知大伙上工。 再有半个月就收割了，田里的水得排出去才行，要不然，到时候深一脚浅一脚的干活费劲。 陈招娣娘家有事情，得需要回去三天，这不，让家里人上工的时候和村长说一声，她自己则是特地赶到树屋和白曦说起这个事情。 “哦，我知道了，你去吧。”白曦一听，挥挥手表示知道。 反正已经安排了人来做饭。 当然，陈招娣走之前，也没忘了给白曦把腌制的鱼放出来晒，又好声叮嘱。 “姑奶奶，这鱼您别动，晒上一天，晚上也就大干了，晚些时候，来做饭的人会给您收好的。” 白曦点头后，陈招娣这才匆匆离开。 树屋楼梯分出去的枝丫上架着两个箩筛，腌制了两天的鱼就放在里头晒着，白曦带着小黑上下楼都能看到箩筛里的鱼。 虽说村里有养猫，但因为小黑的存在，没有猫敢到树屋这里偷吃，至于村里的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谁都不敢碰白曦的东西。 快午饭的时候，白曦带着小黑回树屋，但她看到替换做饭的人到树屋的时候就愣住了。 “陈招娣安排你来给我做饭？”看着来人端着大西瓜一样的肚子，白曦软萌的小脸都忍不住皱起来。 李佳忙点头：“姑奶奶，这三天是我来给您做饭。” “姑奶奶，您放心，我手艺也挺好的。”要不是她就住陈招娣家隔壁，和她关系又好，这活儿也轮不到自己身 上的。 “你这肚子”白曦犹豫，村里人可不少，断然没有让一个挂着这么大肚子的孕妇来给她做饭才是。 李佳一听，立马说道：“姑奶奶，您放心，我手脚很快的，我这肚子不碍事，我前两天还在地里干活呢。” 说完，李佳就立马进厨房，按照陈招娣走之前交代的话，手脚麻利的给白曦做饭起来。 农村人可没那么矫情，大肚子干活的比比皆是，做个饭还是最轻省的活儿了。 白曦一看，想了一下好几次在地里田地看到大着肚子干活的妇人，也就没再说什么。 李佳想来给白曦做饭还是求了陈招娣好几次，这次陈招娣有事，这才轮到她。 她已经嫁过来第六个年头了，前三年是一下子就抱俩，可都是闺女，第四年还是个闺女，这第六年，又怀上了，可心里害怕还是闺女。 婆婆虽然没说什么，可想要孙子的想法她也是知道的。 谁都知道，这农村没有男娃可不行，男娃才能传宗接代不是。 李佳是外村嫁来的，原家庭并不好，牛罗村虽然没太重男轻女，可她打小根深蒂固的想法一直存在，看到和她同一年嫁进来的人都有儿有女，她却一个儿子都没有，心里是越发着急了。 她娘家那边可是有嫁出去的姑娘因为生不出儿子而被休回家的，被休弃的女人可没什么好日子过，更何况还是生不出儿子那种，吃不饱饭挨打是经常的。 虽说她婆婆如今没这个意思，可万一呢？ 第43章 喜欢男娃吗 李佳是死活也不愿意回娘家去的，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嫁出来的。 当初如果不是婆家人看她勤快有孝心，就她娘家那一堆糟心的人和事，哪里能嫁过来。 嫁来后，她也争气，三年就生了两个，只是都是闺女，如今肚子里这个，要还是闺女，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听村里人说，姑奶奶是有大福气的，她就想，多离姑奶奶近一些，也好沾沾福气，生个儿子出来傍身。 白曦还不知道村里私下有这么个话，要是知道，一定会不客气的翻白眼，生儿生女关她什么事情。 要说李佳为什么这么坚定，这就要从村里一些好事被巧合的扣到白曦身上说起了。 这些事情，李佳要说起来，那可是如数家珍。 上次，李老爹生病，姑奶奶听说后，路过的时候进去看了看，没两天，李老爹就好了。 还有，上上次，陈家的老婶子腰疼，都躺了半个月了，姑奶奶去看过，没几天竟然就能下床了。 再有上上上次，李青梅家里的猎狗难产，李家的猎狗可是方圆十里的好猎狗，谁不羡慕，这一难产，眼看都要不行了，李家的人都要急坏了。 正好姑奶奶正好在李家隔壁玩，听说后过去瞧了瞧，说了一句想要一只小黑狗，那猎狗竟然挣扎着，生下了几只小狗，里头还就有一只小黑狗。 本来不行的母狗都大小平安了，只是姑奶奶看李老爹经常上山打猎需要猎狗，也就没把那小黑狗带回去养。 本来李老爹还想着训练好了小黑狗了送到姑奶奶跟前的，没想到，姑奶奶一转身就自己捡了一只老虎来养。 白曦并不知道李佳心里的想法，见她大着肚子干活也不影响，而且心情似乎还挺好的，脸上一直挂着笑，也就没在意。 在白曦吃饭的时候，李佳手脚麻利的给白曦洗了昨天换下的衣服。 也就一套夏天的短衣服，洗起来快的很，晾晒后，又收拾碗筷，扫地擦地。 她一边忙活，还一边偷偷的看了看小黑几眼，刚来的时候，小黑对着她转了两圈，嗅了嗅，威胁的龇牙，现在，已经不再跟着她，而是趴在姑奶奶跟前不远，自顾的打盹。 李佳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陈招娣没说错，小黑也不难相处的。 再看吃完饭就靠在塌上把玩络子的小奶娃，半点也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又皮又闹，想到刚才白曦让她休息，李佳心里暖暖的。 今天婆婆一知道她要来给姑奶奶做饭，对她脸色都比往日好了不少，还让她先吃了个鸡蛋补一补身体再过来，当然，婆婆也叮嘱了她来给姑奶奶做饭可不能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李佳知道婆婆是什么意思，可她是那眼皮子浅的人么。 嫁过来六年，她到姑奶奶这里一只手都能数的清，头一次过来拜见的时候，白家祖宗还在呢，可她也知道，姑奶奶家里是顶好的。 羡慕是有的，可贪心占便宜的心思，她可是万万不敢有的。 即便刚才做好了饭的时候，姑奶奶让她一块吃，她也是不肯的。 转天，到了做饭的时候，李佳又来了。 她今天还带了一些南瓜子来给白曦。 白曦是不喜欢这个的，她牙口还嫩，磕这个有些费牙。 可看李佳热情，白曦也只得收下，她不吃也没事，到时候给小顺子几人吃。 吃过饭，外面太阳正大，白曦也懒得出门，懒洋洋的靠在榻上，看李佳缝衣服。 她早上出门无意中把衣服勾破了个口子，刚才回来才发现的，这不，李佳这会就给她缝起来。 李佳的手艺很好，那破口子在她的巧手下很快缝好，而且还绣上了几朵小花，正好把那口子的缝线遮住。 白曦一看，满意的夸了两句，而来李佳开心的笑。 “你这肚子几个月了？”白曦有些无聊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起。 李佳立马笑道：“回姑奶奶，我这已经八个多月了，再有一个月就生了。” 白曦点头，难怪这么大呢。 见李佳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白曦有些奇怪，盯着我做什么。 好像村里人都喜欢问她要主意来着，明明她一个小奶娃，照理也说不出什么主意的，就像陈大柳，每次干什么，都会习惯性的过来和她商量一下。 想到这里，白曦开口：“你可是有事？” 李佳摇头。 不过白曦感觉到李佳一边干活，一边看向她，而且默默叹气的次数多了不少，每一次她看过去，李 佳都会慌忙的移开视线。 虽然干活利索没有出错，可她这样，白曦也有些郁闷。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李佳摇头又点头。 见白曦等着她说话，李佳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的开口：“姑奶奶，我想问问您，您喜欢男娃女娃啊？” “我？”白曦被这莫名的问话问的愣住，她瞅着李佳，满心疑惑，怎么问我这个？ 李佳好像看出白曦的疑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姑奶奶，我就是好奇。” 白曦也懒得深想，左右孩子又不是她的。 “我觉得都好。”她仙狐族的子民一向对子嗣是随意的，男狐女狐都好，一视同仁。 不过白曦也很快想到了人界是不一样的，大多数都是重男轻女，虽然她不赞同。 见李佳面上有些掩不住的失落，白曦余光扫到桌上的南瓜子，于是对招手把人喊过来坐下。 “你吃点南瓜子。” 李佳摇头：“不用，这是特地带给姑奶奶吃的。” 她不好意思说孝敬，毕竟就一点南瓜子，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吃吧。”白曦：“不是还有一个月就生了吗，多吃点总是好的。” 人大着肚子过来给自己做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白曦想了一下，宽慰道：“我看你这怀相不错，肚里孩子指定是乖巧懂事的，男女都不错，你放宽心就是了。” 可不是乖巧懂事么，给她做鱼竟然也不犯呕。 要是第一天的时候李佳犯呕，白曦一定立马把人赶走，然后让陈大柳换个人来给她做饭的。 （嘿嘿，小可爱们喜欢白曦么！） 第44章 我们可不一样 李佳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起，她脆声的应了一声：“谢姑奶奶。”她从盘子里捻了南瓜子吃，不过也就吃了两颗，就又起身忙活去了。 看李佳闲不住的模样，白曦不禁疑惑，她这树屋，也没这么多活可以干啊！ 不过白曦也不好阻止李佳忙活，只是叮嘱她别累着，惹的李佳心里更感动了。 第三天傍晚，陈招娣紧赶慢赶回来了。 这会天还热，都习惯睡前乘凉一会。 陈招娣把手头的活儿忙活的差不多，和婆婆说了一声，就出门到隔壁去。 和李佳的婆婆打了招呼，两人就在门口坐着聊天。 “你这三天怎么样？”陈招娣自然问的是去给白曦做饭的事情。 李佳笑：“挺好的，姑奶奶很和气，也很好伺候，不吵不闹的，可会心疼人了。” 本来可以明天早上再回来的，可陈招娣待不住，也不知道是嫁了人的缘故还是其他，总想回牛罗村来，赶路虽然累，可一进村，远远看到姑奶奶住的大树的树冠尖尖，心就莫名的平静了不少。 都说牛罗村有怪规矩，可就是有规矩，才让牛罗村气氛平和，邻里邻居的，没什么大的仇怨，偶尔有口角，也是吵上两三天就好了。 有什么事情，大家也都是出钱出力的。当然，大多数都是出力，毕竟都没什么钱啊。 “那可不，姑奶奶爱干净，脾气也好” 陈招娣笑问：“小黑怎么样，可有为难你？你可不用怕，有姑奶奶在，小黑乖的和猫儿一样。” 李佳也笑着附和：“可不是，你都不知道，我第一天看到它给姑奶奶叼鞋子，我都傻眼了，果然是通人性的很呢。” “有三天没见着姑奶奶了，怪想她的。” 陈招娣说完，李佳脸上就划过一抹失落，她一回来，自己就不能去给姑奶奶做饭了，虽说这是早就说好的，可李佳还是难免觉得失落。 这三天，她从姑奶奶那回来，婆婆都没让她干什么活，而且态度也好了很多，李佳虽然没有问，可也知道，这是因为她亲近了姑奶奶的缘故。 看出李佳的心思，陈招娣安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肚子里怀着孩子呢，再说了，你再大一些，这上下楼就不方便了，我就是让你去，姑奶奶也是不肯的。” 李佳点了点头，姑奶奶是担心，还让小黑送她回来两次来着，虽然她这一路上还是害怕的，姑奶奶许是后面知道她怕小黑，倒是没让小黑再送了。 两人很快就说到别的事情上去。 第二天一早，白曦还在睡梦中呢，门就被敲响。 听着开门的声音，白曦在楼上翻了翻身，也没理会。 小黑就在楼下呢，开门的就算不是小黑，肯定也是村里的人，估计是给她送早饭来的。 陈招娣看到小黑望着自己便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楼上的方向，没听到白曦下楼的动静，明白人估计还在睡，便也没有出声。 她轻手轻脚的放下食盒，把里头的早饭和两样小咸菜拿出来，又把咸鸭蛋拿出来放到碗里，东西都盖好了，这才拎着食盒离开。 白曦是中午看到陈招娣过来，这才知道她回来的。 和白曦的淡淡不同，陈招娣满脸开心的喊了一声姑奶奶，这才做饭去。 估计是为了弥补三天不在的事，这一顿饭，陈招娣做了烧茄子，和煎鱼。 虽说这两样都费油，不过那会杀野猪的时候，村长拿了两斤野猪肉去和隔壁村换了两斤肥肉回来，正好给给姑奶奶炼油烧菜用。 白曦吃饭的时候隐约就听到村里有热闹，但也没太在意，等越发热闹的时候，她也吃的差不多了，便随口问道：“村里做什么，这么热闹。” 陈招娣立马回答：“就是陈卫国一家送父亲回来的事情。” 白曦一听，就明白了，前两天陈大柳还专门过来问过来着。 陈卫国的确是陈雄的儿子，而陈雄也的确是从牛罗村出去的，现在还有堂兄弟在，确认起来也不难。 拖到这会才办，一来是之前下雨，二来也是需要时间确定不是。 正好这两天有空闲，日子也不错，就把事情安排上了。 “这会应该是要把陈卫国一家记到谱上了，就在祠堂，姑奶奶可要去看看？” 白曦还没见过这程序呢，正好待着也无聊，就带上小黑，和陈招娣一块过去。 还没靠近呢，就听到了热闹声。 记谱上，进祠堂是大事，陈卫国一家当然是高兴的，这不 ，把抽空去镇上买的糖块正散给村里的小孩子呢。 即便不是奶糖，可有糖吃谁不喜欢，惹得村里的小孩子都高兴不已，大人们看到，也开心。 很快，有人看到白曦过来了。 “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来啦！” “姑奶奶好。” 大人是纷纷打招呼，而小孩子则是一看到白曦过来，便一窝蜂的围跟着白曦，献宝一样的纷纷把自己得到的糖块分白曦，一下子就把陈招娣挤开。 “姑奶奶吃糖。” “姑奶奶，这糖可甜了。”说话的人，嘴里还含着糖块。 “姑奶奶，我的糖给您。” 当然，也因为白曦身边有小黑在，大家都自发的离她有半米远，没出现把白曦挤摔的事情出现。 也有对糖块舍不得的，毕竟糖块难得啊。 可一看别的小伙伴都给了，自己不给好像是坏人一样，而且那是姑奶奶，给姑奶奶是孝敬。 虽然年纪小的不知道孝敬是什么，但是给姑奶奶总不会有错的，于是也就跟着把紧紧攥在手里的糖块递给白曦，奶声奶气的唤着姑奶奶吃糖。 小顺子几个则是挤开大大小小的孩子，到白曦跟前，郑重的从兜里掏出糖块来，两颗糖都递给白曦。 他们前后一共吃了姑奶奶三颗奶糖的，这才给姑奶奶两颗，还差呢。 “姑奶奶，您吃我们的。” “对，姑奶奶，我们的糖块都给您。” 小顺子几人说着，得意的瞟了一眼其他的人，眼里满是骄傲，心说，我们可和你们不一样，姑奶奶可是带我们玩过的，还一起捡了小黑的。 第45章 满满的爱啊 一个小孩子才分了两颗糖，这是方雅算好的，毕竟村里孩子可不少，一人两颗不偏不倚嘛。 就算是这样，也是分出去快四斤糖果了。 虽然知道白曦在牛罗村因为辈分高的缘故，被敬着爱着，可乍一看到这一幕，陈卫国和方雅还是震惊的。 哪个孩子不贪吃，他们儿子都八岁了，也没见这么乖巧礼貌过，何况糖块不说在农村，在城里也是稀罕的。 再一看这些孩子的爹娘爷爷奶奶，对这一幕并没有不满，而是一脸欣慰自豪，陈卫国看了看方雅，两人似乎对牛罗村的重规矩敬重长辈这个事情的认知更加深了一些。 白曦被这一窝蜂的吵杂的声音闹的眉头不由的皱起，可看着这一张张稚嫩又真诚的小脸，又听着因为挤不进来而嚎啕哭的小孩子，白曦就算是耳朵被吵的嗡嗡叫，也发不出火来。 这满满都是好意啊，让她怎么好意思发火。 “好了，别挤了。” 白曦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 不过人多，离的远的人没听到她声音，于是她低头看了一眼小黑，小黑立马明白过来，仰头虎啸了两声。 别看小黑还小，叫声也稚嫩，可这村里就没有不往树屋去蹲守小黑的小孩子，自然也知道小黑一叫，就要安静的事情。 见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零星几道哭声，白曦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一副大人语气的吩咐起来。 “旁边的，把年纪小的哄两声，别哭了。” “还有，糖块你们自己吃，都不用给我，我不吃。别围着我了，自己吃着糖块到一边玩去吧。” 白曦说完，也不管周围小孩子们反应过来了没有，示意小顺子几人把路让开，她就这么带着小黑离开包围圈。 似乎怕又被一群小屁孩跟上，白曦又对着那些大人开口：“谁家的孩子和孙子的，自己照看着点，可别摔了。” 姑奶奶都发话了，哪怕看到她佯装大人一般的说话觉得忍俊不禁，可也没人敢当面笑出来，毕竟姑奶奶也是好意不是。 陈大柳也忙从祠堂里出来：“姑奶奶来了，赶紧把自家孩子看好，别吵着姑奶奶。” 陈卫国和方雅很快回过身来，陈卫国上前和陈大柳准备程序，而方雅则是拉着儿子来到白曦跟前，礼貌的唤了一声后，把手里剩下的半斤糖块递给白曦。 “姑奶奶，这是给您留的糖块。” 本来也是给白曦留着的，正好她过来，方雅就干脆给她了。 “不用了。”白曦扫了一眼那纸袋，摇头。 “姑奶奶，这是孝敬您的，您可一定要收下。” 白曦见方雅一脸真诚，想了一下，也就接过来了，要是她不收，估计村里人对陈卫国一家的态度少不了是防备疏离的。 果然，在接下后，白曦明显感觉到村里不少人看陈卫国一家的视线更亲昵了一些。 方雅自然也感觉到了，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有些无奈，这几天在村里走动的效果还不如白曦一个举动呢。 没办法，虽说是牛罗村出去的，可二十多年不曾回来，也没来个信件什么的，要说村里人没意见也是不可能的。 往深了说，谁知道这陈卫国在陈雄的教导下是什么样的，万一是个不好的，坏了牛罗村的规矩就不好了。 见陈义一脸垂涎，白曦小手伸到袋子里，掏出两颗糖块递过去：“呐，给你的。” “还不快谢谢姑奶奶。”方雅忙提醒儿子。 “谢谢姑奶奶。”陈义接过糖块，但是没有立马的剥开糖衣吃糖块，而是看着白曦，认真的问道：“姑奶奶，您可看到过一个大蘑菇？会走的。” 方雅脸一下子就难看起来：“别胡说，小心你爸揍你。” 陈义看了一眼母亲，还是看向白曦，眼里满是坚持的询问：“姑奶奶见过吗？” 白曦一愣，想了想，摇头：“没有。”如果说的在天界，那就多了，可在这里，她可没见过。 大蘑菇？ 还会走的？ 难不成这牛罗村还有蘑菇精？ 那花精走的时候也没说这里还有蘑菇精啊。 但一想那蠢花精逃似的离开，估计就是有，也忘了说了。 陈义一听，顿时失望的底下了头来，他就是看出来白曦虽然年纪小，可在这村子里谁都敬重着，这才想问问她的，如果她也见过，那爸妈就没理由说他说谎了。 白曦本来要错身离开的，她看出陈义没有说谎，见他失落的垂头，便问道： “你看过？” “嗯。”陈义抬头，满脸认真的点头：“下雨的时候，我看到两次。” 方雅立马伸手掐了陈义一把，低声骂道：“小义，在姑奶奶跟前，不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 “你！”方雅简直要被儿子气坏了。早知道爱人揍的时候，就不要太拦着。 “好了。”白曦抬手打断方雅教训陈义的话，对陈义说道：“那你下次见到，记得悄悄来喊我去看看。” 听到白曦愿意看，这就是相信他啊，陈义立马激动的点头。 白曦走开了，而陈义还在原地开心，他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哼了一声，好像是在说，你看，姑奶奶都信我。 如果说，之前陈义对自己要喊白曦一个小女孩子姑奶奶是不情愿的，那么现在，他已经接受了不少。 姑奶奶年纪虽然小，但一点也不像家那边的邻居的小孩子那样，流着鼻涕，又脏兮兮的，还爱说谎，也会欺负比她们年纪小的小朋友。 看着儿子高兴的模样，方雅有些无语，她不知道怎么和儿子说，白曦虽然是姑奶奶，可年岁还小，所以分不出他话的意思，也不知道真假这个事情。 白曦还在思量这蘑菇精的事情，就被引进了祠堂，坐在了摆出来的太师椅上。 两张太师椅，不过能和白曦一个辈分的可没有，所以另外一张就空着。 别处祠堂是不让女眷进的，可牛罗村的祠堂可没这个规矩，女眷也是可以进的，这和牛罗村以前厉害的能人里出了几个女人有关。 （四千送上，今天是一起更新的哦。新书需要浇灌，和小可爱们求票票，求评论，什么都求） 第46章 忘词了 本来陈卫国一家记上陈谱这个事情是用不着惊动白曦的，但是白曦既然来了，她辈分又最高，自然有程序需要她来的。 陈大柳低声对陈卫国提点了一句：“姑奶奶一向不管事情的，不过你今天运气不错。” 可不是么，能请到村里最大辈分的人坐镇，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陈卫国也知道，连连称是，在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再去镇上看看，给姑奶奶买两水果罐头送去。 他这两天就三次上门请了陈姓这边年纪和辈分都最大的人，对方才勉强同意坐镇。 当然，人也不是拿乔，毕竟出生快三十年才回来，谁也不知道秉性如何，万一轻易同意了，以后出什么事情，那陈姓丢脸，也是牛罗村丢脸，那他这同意的人也是丢大脸的，自然压一压性子也是正常的。 下跪，拜叩，听族谱宣读，上报出生到现在的经历和事迹，然后是听牛罗村传下来的规矩 因为在祠堂，村里人都集聚在这里看，却没有人出声，毕竟小孩子都没被带进来，只要大人安静，就不会有吵杂的声音出现。 “姑奶奶。”陈大柳在陈氏的族长把程序进行的差不多了，这才悄悄来到白曦身边小声提醒。 于是得到提醒的白曦从太师椅上下来，走到台阶边，看向下面跪着的三人。 陈卫国在前头，方雅落后他半个身子，而再后一点就是陈义了，三人跪的笔直。 如果说，前头陈卫国都还能应对自如，没什么压力的话，被白曦这么一声不吭的盯着，他瞬间就觉得压力倍增，呼吸也一下子慢了不少。 白曦盯着陈卫国看了大约两分钟，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妻儿，在心里奇怪，怎么鞭炮还不响呢。 算了，估计是引线不好点，这么想，白曦视线又再次回到陈卫国身上。 又是三分钟过去，就在陈大柳等人都在心里疑惑白曦是不是忘了程序，正犹豫要怎么提醒的时候，白曦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应该说话来着。 说什么来着？ 都怪刚才小黑一直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的，她也没听陈大柳刚才说什么。 但这样的场合，白曦以前哪怕没有经历过，游历的时候也是看过不少的，应对起来自然不在话下。 清了清嗓子，白曦缓缓开口，声音奶声奶气的，可因为一字一顿，又不自觉的带上威势，故而，祠堂里传来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明亮，印刻在大家的心里。 “陈卫国自出生就跟随父亲在外，如今奉父亲携妻儿归乡，经查验，是陈氏一脉无疑，陈卫国一家无作奸犯科之行，又无德行败坏之举，现准许入族。” 听到白曦这些话，村里人震惊之余，只当村长提前教过她，心里敬佩不已，姑奶奶真厉害，年纪不大，却能背下这么多话。这里头一些话，他们一些人还不会呢。 只有陈大柳听到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只是同姑奶奶说让姑奶奶说‘查验无错，准许入族’而已。 但很快，陈大柳就不觉得奇怪了，姑奶奶的父亲可是白祖宗呢，再说姑奶奶连兽语都会，这点也不算怎么。 “陈卫国。” 陈卫国心里一震，忙应道：“在！” “入族后，定要遵守规矩，爱护族人，团结村民，维护村里的利益。” 说完，白曦双眼紧紧的看着陈卫国，而村里其他人的目光也是紧紧的盯着他。 陈卫国脊背发凉，立马应答。 “是。” 在他应声后，白曦又看了看他，过了两三分钟后，这才想起来差了一句，于是又从容的喊了一声：“准入族。” 白曦话落，在一旁等候的陈氏族长，才不慌不忙的喊了一句：“礼成！” 紧接着，外面的鞭炮很快就响起。 而陈卫国则是又给白曦磕了一个头，这才起来。 没办法，要是村里出生村里长的，上族谱可没这么繁琐，挑好日子，报给族里年长的长辈和族长，然后烧香敬告祖宗，添上名字，放一挂鞭炮就好。 可陈卫国既要让父亲的骨灰坛埋回族坟里，又要上族谱，这程序自然少不了了。 除了白曦自己，谁也不知道她刚才忘了说话这个事情，只当她再给陈卫国一家磨规矩呢。 毕竟白曦小脸肃穆，虽然看着软萌可爱，可在祠堂里，她站在台阶上，一脸认真，且双眸镇定自若的时候，任谁看着都只感觉到她满满的威严。 等陈卫国起身的时候，风吹过来，他这才发现，刚才被白曦盯着，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鞭炮声响起的时候，白曦在心里嘀咕，可算响了，早知道这么多事，就不来看热闹啦。 第二天傍晚，陈卫国带着媳妇儿子给白曦送了两罐水果罐头的时候，白曦没有推辞的收下，还顺口问了陈义一句大蘑菇的事情。 陈义自然是开心的，可回去后，就被陈卫国蒙上被子一顿打。 陈卫国倒也不好说是因为大蘑菇的事情，只是找了借口说儿子调皮，要揍一顿。 连姑奶奶都知道大蘑菇的事情了，儿子这慌撒的够大的，他们才回村，村里正在了解他们的时候，儿子撒谎撒到姑奶奶跟前，姑奶奶还当真了。 要是姑奶奶多问几次，村里人指不定要怎么说他们呢。 这么一想，陈卫国更是来火，撸起袖子揍的更狠了。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何况是儿子调皮，于是让他们一家暂住的堂哥家里也没人拦着。 方雅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蒙着被子呢，又是揍屁股，不会伤着，所以她也没拦。 陈义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在心底更坚定要找到大蘑菇，让姑奶奶罚他爸妈。 没错，他虽然才住村里没多久，可也知道，姑奶奶要是说罚谁，村里人都不会有意见的。 才八岁，可陈义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他这辈子想收拾爸妈是不可能了，不过有姑奶奶在，抱姑奶奶大腿总不会有错的。 小顺子等人怎么也不知道，村里新来的小子竟然想抢他们的位置。 但发现的时候，他们也和陈义关系不错，虽然不爽，却也没太为难他。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知道小可爱们都在等更，我周五加更，你们多给我评论和票票好么，这是白曦求的，不是我，真不是我！！！） 第47章 待遇升级 接下来的几天，都不是大晴天，但是也没下雨，只是一直阴着天。 这对村里的小孩子来说，简直是最好撒野的天气了，玩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热。 白曦带着小黑又来到了溪边。 从树屋往溪边的路上，看到白曦的人都纷纷打招呼。 “姑奶奶出来转啊。” “姑奶奶，带小黑出门玩呀？” 白曦一边点头，一边瞅了一眼小黑，之前村里人就问候她，现在倒是多了小黑了，之前还不愿意留下它，经过之前救人的事情，再加上知道它还会抓鱼，这待遇直线上升啊。 小黑也感觉到了。 如果说之前村里人问它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那么现在问它，就是带上了一丝敬佩和认同的。 它高兴的围着白曦转来转去，兴奋的只差要仰天虎啸两声。 只是白曦不给小黑兴奋太长时间，她瞟了小黑一眼，奶声奶气的威胁：“别给我嘚瑟，一会要是抓不到鱼，你就在水里给我带着。” 小黑立马把脑袋高高扬起，呜呜的保证道，主子，我一定争取多抓几条鱼。 一回生二回熟嘛。 这都第四回了。 白曦带着小黑在上头抓鱼，而溪下头十来米的地方则是村里人洗衣服的地方。 正好吃过午饭，洗衣服的人不少，也就正好亲眼看到了小黑是怎么在白曦的指挥下抓鱼的。 这些人既吃惊c羡慕又觉得自豪。 看，这可是他们姑奶奶呢，多厉害啊，能指挥一头老虎抓鱼。 这方圆百里，还没听说有哪个人能养老虎，更不用说让老虎抓鱼的呢。 这年头娱乐本来就少，村里头更是没什么热闹可看的，但凡有点什么可看的，都会围着看热闹。 之前光听旁人说姑奶奶带小黑抓鱼，可也没见到啊，这次撞上，那就和看耍猴戏一样新奇。 要不是她们要洗衣服，而且也怕靠近了影响小黑，都要围靠过去看了。 陈蕊也是跟着张绣到溪边洗衣服的，正洗的差不多的时候，见姑奶奶带着小黑走了，顿时有些待不住的着急伸脖子探脑袋的瞅着。 张绣一看女儿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左右也就剩下两件衣服了，她就挥手：“快去吧，记得回来吃饭。” 话落，张绣又不放心的叮嘱：“对了，你可记着，别带姑奶奶去危险的地方，也不能去山脚下。” 上次去是捡了一只虎崽，万一再去，谁知道会不会碰到什么毒蛇猛兽。到现在张绣还心有余悸呢，要不是姑奶奶会兽语，那弄不好就是惹了大麻烦。 “哎。”陈蕊笑眼弯弯的应下，忙洗掉手上的皂角泡沫，穿上鞋子，就追着白曦过去。 “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停下，转身一看，是小迷妹，于是笑眼弯弯的看着她。 陈蕊跑到白曦跟前，开心又恭敬的唤：“姑奶奶。” 小黑抬头看了一眼陈蕊，又移开目光，这小女娃特喜欢粘着它主子，不知羞。 它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小气记仇来着。 “你没事了？”村里半大的小孩子，特别是女娃，九岁十岁就帮家里干活是常有的时候，要是家里有弟弟妹妹的，七八岁也要带着弟弟妹妹玩了。 陈蕊虽然能经常跑到树屋找白曦，也是因为得了白曦的眼缘，村长特地和她家里说一声的缘故。 就算是这样，陈蕊也要每天打猪草，洗衣扫地，给自留地浇水。 “衣服洗的差不多了，我娘一会拿回去晒就好了。”陈蕊乖乖的回答：“我来看看姑奶奶有什么活吗。” 每次看到白曦，陈蕊都觉得心里痒痒的，她想摸一摸姑奶奶的脸蛋，再不然就戳两下。 实在是白曦看起来胖乎乎的，白嫩圆润，说话也是奶声奶气的，身上一直带着奶香味，整个人也是又干净又讲道理，即便有些时候闹闹小脾气，那也是可爱的。 比起自己家里又吵又闹，还爱在地上滚来爬去的弟弟妹妹，陈蕊觉得，姑奶奶真是和年画上的福娃一样让人喜欢。 “还真有。“白曦哪里会客气：“你一会跟我回去，然后替我把小黑打的鱼分下去。” 白曦这话，不止陈蕊惊讶了一下，小黑也抬头惊诧的看着她。 “姑奶奶要分鱼？”陈蕊看了看小黑叼的网兜里的鱼一眼。 “嗯。”白曦也没有多做解释，她和一个小屁孩可说不通。 这次小黑抓了三十来条鱼 ，比前几次都多。 白曦站在树屋前的一个圆石墩上，示意小黑把网兜放下。 没去溪边打鱼的时候，白曦就想好了怎么安排了，这会当然不会犹豫。 “李老黑家里送两条，陈大头家里送一条，白石山家里送两条，陈老婆子家里送两条” 有送一条的，有送两条的，很快就分出去三十条，只剩下七条。 在白曦分鱼的时候，小黑在一旁听着，每念一家，它心里就抽一下，脑海就一个念头，鱼没有了，鱼又没有了，又有两条鱼没有了 就在小黑以为自己今天打的鱼一条不剩的时候，白曦停了下来，歪头想了想，确定的点头，说：“暂时就这么多了。” 她不能把鱼都送出去，要不然她和小黑吃什么。 “你记得住吧？”白曦：“要是自己忙不来，你去喊小顺子和小山子来帮你。” 陈蕊一听，忙不迭的应道：“姑奶奶，我记得住，不用他们，我来就好。” 那几个小子一来，姑奶奶就没时间和她说话了。 再说，就这点事情都弄不好，不是白瞎了姑奶奶对她好了，那她以后怎么好意思往姑奶奶跟前凑。 “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办妥妥的。”这话还是陈蕊听多了陈大柳和白曦保证的时候，记下的。 白曦也知道陈蕊记忆力很好，至少不会把村里人的名字记错，见状，便也没多说什么，挥手就让她干活去。 陈蕊先是拿了篮子把鱼数了放在篮子里，她数漏的时候，小黑虽然鄙视她脑袋不好，却还会在一旁提醒。 就是用爪子把漏的鱼朝陈蕊那推过去，然后呜呜的唤两声，陈蕊就立马明白过来，这一户是两条鱼。 （第二章送上。小可爱们看完就早点睡哦。晚安！） 第48章 姑奶奶都知道了 “小黑，谢谢你啊。” 小黑一脸不屑的看了陈蕊，主子既然要把鱼赏下去，它当然不会拦着，也就你笨的，还好有我在，你这差事才不会出错。 当初还怂恿主子不要留下我呢。小黑嘀咕，还是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陈蕊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小黑的心思，她笑呵呵的和小黑道谢，又说道：“幸亏有你帮我，要不然，我就要闹笑话了。小黑，你真棒！” 小黑被夸，立马高高的抬起脑袋，虎目里满是得意。 白曦在树屋上，听到下面的动静，从窗户边往下看了两眼，心里好笑，小迷妹学的很快，这分明是自己夸小顺子几人的话嘛！ 按照白曦说的，陈蕊去给村里人分鱼了。 小黑怕陈蕊记错，便也跟着去。 这是主子赏人的，它得好好盯着。 李老黑正在家里编筐子。 牛罗池塘边不远处有一片竹林，竹子生的极好，不仅冬天能挖冬笋，春天也能挖春笋，也是村里人喜欢的一道菜。 不过最让大家喜欢的是，这竹林里的竹子可以砍了编织用具，什么竹篓啊，簸箕啊，竹篮啊，竹筐，竹椅 李老黑是牛罗村编织手艺最好的，农闲的时候，村里组织编竹筐等东西卖，他编织的是又快又结实，每一次都能被村里人夸上一夸。 眼看快要收割水稻了，到时候竹筐肯定少不了。 他趁着这两天腰有些不舒服，歇在家里正好有空闲，就赶紧编织起来。 李老黑的老伴就在屋檐下纳鞋垫呢，家里就两人在，媳妇和儿子上工去，孙子孙女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我说你弄就弄吧，你怎么还不停的叽叽歪歪呢。”听着李老黑的念叨，老伴不小心纳错了一针，不由的埋怨两句。 “难怪姑奶奶都要说你啰嗦了。” 李老黑手上动作一顿，他看了一眼老伴，有些生气道：“我和你说话，怎么说我啰嗦呢。” “姑奶奶说的。” 李老黑心塞了，他没好气道：“姑奶奶哪里知道我啰嗦，还不是你给我宣扬出去的。” 老伴忙着抢救手里的鞋垫花样，还不忘一边反驳：“我可没有。” “管谁说的，反正姑奶奶都觉得你啰嗦，这是实话。” 两人正说话呢，门被敲响，然后就见陈蕊提着篮子进来了。 “李阿爹，李阿娘，你们在家啊。” 李老黑两人一看是陈蕊过来，忙热情的打招呼。 “小蕊来了啊，可是有什么事情？” 陈蕊也不坐，乖巧的和两人寒暄了两句后，便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姑奶奶让我给您们送鱼来。” 李老黑惊讶：“送鱼？” 还是姑奶奶送的？ “对。”陈乖巧又认真的说道：“这鱼还是姑奶奶刚才带着小黑在溪边抓的，新鲜着呢。” “李阿爹，姑奶奶听说您这两天腰不大好，这是送来让您补身体的。” 小黑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陈蕊，心说，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主子虽然没说这些话，不过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李老黑两人惊讶过后，自然是开心的一阵道谢的。 等陈蕊数了两条鱼出来，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的小黑，而小黑则是确定的呜呜唤了两声，两人这才发现，小黑也跟着陈蕊来了。 “小黑也来了啊。” “对，姑奶奶怕我记不住，让小黑跟我一块过来的。”陈蕊笑的开心的解释着。 虽然说村里人已经熟悉了小黑，可到底它是老虎，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但是同时又有些自豪，瞧瞧他们姑奶奶多厉害，这小黑才多大，就被姑奶奶教的这么好。 陈蕊说了几句，也就告辞离开，继续下一家去。 李老黑拿着那两条鱼站在院子里傻笑半天，回过神来，忙看向屋檐下，问：“你这鞋垫做的怎么样了？” 这鞋垫是给姑奶奶纳的，老伴这手艺还是不错的。 “你要是不吵我，我肯定弄的漂漂亮亮的。”幸亏就错了一针，也补救过来了，要不然，送到姑奶奶跟前，那多丢人啊。 听出老伴的嫌弃，李老黑也不在意，还是乐呵呵的。 “你刚才听到小蕊那丫头说了没有，是姑奶奶知道我身体不适，特地让她送鱼来的。” 老伴白了一眼兴致勃勃的李老黑，说：“听到了，我耳朵又没有聋， 这鱼还有我一条呢。” 别看她嫌弃李老黑，不过自己的脸上也是咧嘴笑的开心。 “我得多编织几个筐子，让村长拿去公社卖了，换点钱，看看能不能给姑奶奶扯一块布做衣裳。” 老伴：“做衣裳可要不少布，还得要布票呢，我们哪里有，再说，你那几个筐子也不够啊。” 李老黑撇嘴：“你懂什么，积少成多，我攒一攒就够了。” 说着，他不禁有些叹息，要是白祖宗在就好了，说起来，他这手艺还是白祖宗教的呢，虽说比村里其他人都好，可也不过学了白祖宗三四分而已。 夫妻两人快四十年了，哪里能不知道李老黑在叹息什么，他老伴只是给李老黑倒了杯水，就继续纳鞋垫了。她得快一些，多纳几双鞋垫，也换点钱，加上老伴卖筐子的钱，说不定还真能在入冬前，给姑奶奶送一套衣裳。 晚上，李老黑家里吃着白曦送的两条鱼，开心的很。 夫妻俩一直和儿子媳妇强调是姑奶奶给的，趁机又教导了一番孙子孙女一定要孝顺，要敬着姑奶奶，不能没大没小的，更不能对姑奶奶没规矩。 孙子孙女们自然是点头如捣葱，心里也羡慕敬畏的很，姑奶奶比他们都小呢，都会带着小黑抓鱼了。 李老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桌角，倒是阴差阳错的把扭伤的腰给扭正回来。 高兴之余，立马直呼这是沾了姑奶奶的福气。 要不是姑奶奶送了鱼，他也不会一早起来看到桌上有几片鱼鳞而想去拂掉，就正好撞桌角，把腰撞好了不是。 等白曦下午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无语凝噎，她什么都没干啊！ 不过这是后面的事情了，这会陈蕊还在继续一家一户的送鱼呢。 （来啦来啦，一会还有一章哦。） 第49章 心里都有杆秤 白曦会把打到的鱼分出去，是因为知道村里这些个人家，家里或多或少的不是有年纪大不舒服的老人，要么就是家里有小孩子生病了。 至于她会知道，当然是从小顺子几人嘴里听到的。 村里就这么大，谁家发生点什么事情，不用多久，大家就知道了。 这牛罗村的人对她的确是很好的，这一段时间，白曦也看在眼里。 她吃的粮食还是村里人给的呢，大大小小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还一直记着要孝敬她，白曦心里记着，自然要回报一二。 除了李老黑，还有一个家里小孩子正好喝了白曦让陈蕊送去的鱼做的鱼汤，晚上发汗，第二天就退了风寒的事情。 听到人来谢的时候，白曦嘴角抽了抽，这不应该是老姜的功劳吗？！ 这家人可不觉得和白曦没关系，鱼是姑奶奶送的，那老姜也是问过姑奶奶，到白家老宅的自留地上挖的，左右都是和姑奶奶有关。 等人走后，正在给白曦做饭的陈招娣看向白曦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敬畏。 白曦无语。 好一会，她才说道：“我说，和我没关系，你信吗？” 陈招娣摇头：“姑奶奶，您就别自谦了。”这两个字还是她和村长学的呢。 “老婶家的小红都喝了三四天的姜汤了，一直都没有发汗，人昨天都迷糊了，饭也吃不下两口，她爹妈都要套牛车把人送公社看大夫去了，吃了您的鱼汤晚上就发汗，第二天就好了。” 言下之意，您说不是您的功劳，别人也不信啊。 白曦：“”要说她以前，还真有这个本事，可她现在就只有一丁点神威，别的什么也没有啊。 当然，她也知道，就算她说不是，村里人也不会信的。 于是，等再有人上门道谢，原因是吃了鱼后，咳嗽了大半个月的咳嗽好了一大半，她也不觉得奇怪了。 最让白曦无奈的是，这道谢的人回去后，不过两天，咳嗽全好了。 这时候农村又个小病小痛的，都是忍忍就过去了，全靠一身的抵抗力。 咳嗽也是半夜咳嗽，白天都好好的，舍不得去看大夫花钱，当然是一直忍着。 这都连续大半夜的咳嗽了大半个月了，咳的厉害的时候大半夜家里人都能被吵醒，不过吃了姑奶奶赏的鱼，第二天就减轻一大半，不过三四天就好全，没花半分钱，不药而愈，谁能不开心？ 这一开心，当然要逢人必说啊。 于是白曦知道，她再说和她没关系，也没人信了。 如果不是白曦和小黑都吃了不少鱼，没吃出什么灵气，也没有吃出什么好的来，都要以为这牛罗村溪里的鱼真有什么神奇的功效了。 白曦还以为，经过这些话，溪里的鱼应该不少人去抓才是，哪知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哪里知道，村里人心里都有杆秤。 这溪里的鱼村里谁家都捉过，毕竟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四天家里实在没菜吃的时候，可吃了这么多年，谁也没吃个好啊，也就姑奶奶给的，有那福气，才是好的。 本来白曦见陈招娣一脸艳羡，还让她带一条鱼回家的。 不过陈招娣拒绝了，姑奶奶还养着小黑呢，她家里也没人不舒服，也没有困难到揭不开锅的，拿姑奶奶的鱼就贪心了，这事情不能干。 半夜，白曦睡不着起来打坐，想起这个事情，她随口和小黑嘀咕：“幸亏这些人吃鱼没有卡鱼刺，要不然，就尴尬了。” 小黑一愣，想了想，呜呜道，主子，不会的，谁能吃鱼卡鱼刺啊，又不傻。 白曦一听这话，没好气的白了小黑一眼，闭眼打坐，不再搭理它。 而接下来两天，小黑明显感觉到白曦不高兴，可它又不知道为什么。 白曦当然不会说了。虽然卡鱼刺的是花精，可现在她接了这个身体，这事情，还是得算她头上来。 小黑这么说，等于说她傻来着，白曦自然不想搭理小黑了。 今天是地里收红薯的日子。 村里除了六岁以下的孩子不用去地里，七八岁的孩子也得去地里捡红薯。 捡红薯也不是什么辛苦的活儿，小孩子捡的可比大人快了，毕竟大人弯腰什么的，总的没有小孩子跑来跑去的方便。 今年红薯收成不错，估计交了公社后，一家还能分上千八百斤。 看到这样的收成，谁都高兴。 红薯洗干净，梭了红薯丝或者红薯块，晾晒干，存起来，做饭的时候加到 饭里，也是很好的主食。 城里现在红薯干都买不到，也就农村里收成好的话，不会太饿肚子。 不由的，大家就说起了别的村子来。 附近几个村子也种红薯，但个头和收成都没有他们这的好，听村长说，那几个村子可羡慕他们牛罗村了。 种红薯这块地就在村外头，离村口有三里地远。 当初眼馋的人可不少，那下新村和旁边两个村子就曾想仗着人多想抢这块地来着。 然后知道的白祖宗当晚就出门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总之，回来后就说了这地是牛罗村的，谁也不会打主意了。 果然，到了牛罗村收红薯的时候，那三个村子的人虽然知道要知道，眼红的说了些话，但也不敢来抢。 白祖宗那会才不过十一岁呢。 几年后，这才有人无意中从喝多了的下新村的一些老人嘴里听到原因。 原来，那天晚上，白祖宗只身进山，猎了两头狼，剁了狼头，挑着往那三个村子去。 黑兮兮的夜晚，挑着两个狼头，身上染着血，手里的刀白晃晃的，还滴着血，就站在人村祠堂门口，点着火把，问那一众人，谁能打的过他地就归哪个村的。 才十一岁的年纪就敢进山打狼，没缺胳膊断腿，又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谁能不怕。 那两狼头现在还在姑奶奶的树屋的墙上挂着呢，不过狼身上的肉就被白祖宗分给村里人吃了。 也亏得白祖宗豁出去的为了村里，才让第二年遇到大旱的时候，村里都没有人饿死。 说起这个，牛罗村谁不敬佩白祖宗。 （小可爱们，晚安呀。天好冷，我的手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第50章 可不是被吓大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上次大旱要抢水的时候，下新村的人就算来的人多，也不敢强来，更是听到白曦落水就立马带着人撤了。 牛罗村的姑奶奶是谁，那是白家的白曦，她都落水了，他们再抢水，那搞不好就是不死不休了！ 红薯地里热火朝天的，大家干劲十足。 还有人询问了一下陈招娣，不外乎就是问问白曦的情况，对于陈招娣能给白曦做饭，牛罗村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她的目光里满是艳羡。 有婆子还会觉得自己媳妇有些不争气，要是做饭的手艺好一些，不就能经常上姑奶奶家里去了么。 “招娣啊，我会做煎豆腐，那味道可好了，你帮我和姑奶奶说一声，看看姑奶奶想不想吃。”虽然不好明里抢活，不过这话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对，我会做烧茄子呢，可好吃了，我家孩子都喜欢。也不知道姑奶奶想不想吃这一口。” “没错，没错。我儿媳妇做饭也很好的。”说话的婆子，一脸期待的看了看陈大柳，指望陈大柳给说句话。 正在给大家分活的陈大柳摸了摸鼻子，忙装看不到，这婆子是他堂姐来着，可姑奶奶的心思，谁能做的了主。 其他人一看，只得纷纷和陈招娣说，指望她有什么时候走不开的时候，能想到自家，就算去给姑奶奶做一次饭，那也是好的呀。 别看姑奶奶人小，可心里是有主意的，就说上次那野猪吧，就没有吃独食的想法，大方的让村里人分了，有这样的姑奶奶，谁能不敬重呢。 陈招娣一边应和，一边挥着锄头，感觉到大伙的羡慕，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心说，这差事我肯定是要好好干的，能在姑奶奶跟前露脸，谁不喜欢啊。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又和村长请了个假，赶到树屋，给白曦把新抓的鱼拿出来晾晒，这才又赶回去干活。 红薯还没有分下去呢，不过大伙在收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叮嘱陈大柳。 “给姑奶奶捡一些新鲜的大红薯送去。” “对，饭里放一些，余下的，烤着给姑奶奶当零嘴吃也是好的。” 牛罗村不成文的规矩，村里收获了东西，不管是什么，第一个品尝的，是村里辈分最大的，而其他人则是要等地收完了统一按劳按工分分配下去。 “哎，好，我省的，我晓得你们放心吧。”陈大柳连连点头应下。 当天晚上，白曦就吃上了新鲜的红薯煮的饭。 可红薯再新鲜，她还是想吃大米啊，于是便有些情绪不高。 陈招娣一看，便忙问起来。 “姑奶奶，饭菜不合胃口啊？” 今天的菜是炒白菜和闷豆腐，外加一个红烧鱼。 陈招娣是着急的，她白天还和村里人夸海口说姑奶奶喜欢她做的饭呢，这要是姑奶奶不喜欢了，她可不是没办好差事么。 要是姑奶奶不喜欢今天的菜，她明天就得换个菜式了，家里鸡蛋存了几个了，明天拿着给姑奶奶炒个鸡蛋吧？！ 正好这两天收了红薯，家里粮食多一些，这鸡蛋给姑奶奶吃也不碍事。 白曦放下筷子，不客气的开口：“不是说田里的稻子到日子该收了么，怎么到了这会还不收呢？” 陈招娣很快明白过来：“姑奶奶想吃大米了？” “你不想？”白曦反问。 陈招娣闻言，咽了咽唾沫，点头：“想。” 怎么不想，新下的大米带着米香味，软软滑滑的，单煮还是放上红薯块一块煮，不管是煮干的还是稀的都香，谁不想吃啊。 “想是想，可这稻子没办法收呢。” 见白曦看着自己等下文，陈招娣慢慢解释道：“姑奶奶，您不知道，这几天天阴着呢，风也不小，看起来很大可能要下雨的，稻子收了得脱粒晒上几日才能放的久。” “这要是收了下雨晒不了，是会发芽发霉的，那就白瞎了半年的功夫了。” 白曦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需要太阳呢，果然是看天吃饭啊。 接下来两天。 白曦醒过来，人还没有下楼呢，就会朝小黑问一句：“太阳出来了没有？” 就这么问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白曦一早是被太阳晒醒的。 不过天气也没有很好，太阳就出来了半天，下午天就又阴了。 白曦看到本来准备收割水稻又因为天阴和停下来的村民，不由的抬头对头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这是想饿死我吗？” 她话音刚落，天上就打 了一个巨大的闷雷，还有两道闪电。 白曦可不怵，甚至因为大半个月吃不到细粮心里正不满呢。 “我告诉你，有本事就把我饿死，我饿死了正好回去。”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又是一道闷雷响起，不过这道闷雷很是怪异，就好像打到一半被硬生生掐住了一样，然后闪电更是才亮起一个小角就灭了。 白曦也没有太留意，只觉得自己这是被欺负了，精致的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不高兴。 小黑倒是无意间瞥到半空中有一个人影，不过它要仔细看的时候，又什么也没看见。 它有些狐疑，但是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看花眼了。 陈招娣来做饭，一看白曦气鼓鼓的，忙关心的问起来。 “我没事，就是太阳没出来，我不高兴了。” “呃”陈招娣有些纠结，她不敢和白曦说，村长问过村里几个年纪大，有经验的老人，老人们都说了，这两天空气又湿了不少，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下雨，而且这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刚才村长都通知了，要是下雨，各家各户都得积极给田里排水。 现在就怕雨太大，把稻杆冲垮，那稻子倒了，埋泥田里，没两天肯定就要发芽了。 “姑奶奶，您别生气，这天要刮风下雨，都是天说了算的，我们可不能为这个生气。” 白曦：“我怎么不生气。惹毛了我，我就” 后面的话，白曦隐下不说，陈招娣没有听到，想要问，又见白曦已经气呼呼的转身上楼去，只得看了看小黑一眼，示意它去哄，而她则开始做饭。 第51章 这么不给面子吗 晚上，白曦郁闷的睡不着，从屋顶那透明玻璃看了看头顶的月色，肚子又咕噜噜的叫，气的她盘腿坐起。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她好歹是九尾狐仙啊，什么时候落成这田地了。 这一次，白曦骂了，却没有刮风，也没有闪电，更没有闷雷出现，就好像上面已经忽略了她的怨怒一样。 小黑听到这话，有些奇怪的抬着脑袋歪头看向白曦，我被欺负？没有啊，我没有被狗欺负，这村里的猫啊狗啊，谁见了我不夹着尾巴躲开。 白曦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小黑，骂了一句：“蠢！”然后就重新躺下了。 被白曦嫌弃，小黑摸不清头脑，刚要问，猛地站起，谨慎的环顾四周，刚才好像有什么人出现来着。 看向躺在床上的白曦，见她没什么反应，于是小黑又看了看四周，纠结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来。 应该是错觉，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可能躲开它的感知的，何况主子都没有发现。 主子这两天都不高兴，它还是不乱说惹主子生气的好。 此时，那无意被小黑发现的黑影正出现在天幕上，也是一闪就消失了。 天刚灰蒙蒙亮的时候，天上好几个巨大的闷雷声，那闪电也不停的闪过。 就在大家都觉得今天会下好一场大雨的时候，天一亮，闪电和闷雷声都没有了，火热的太阳冒出头来。 这怪异的天气倒是让人傻眼了。 不过陈大柳只犹豫了一下，就立马敲钟，让大家上工抢收。 就算不出太阳，也不能再拖了，人能等，稻田里的稻子可等不了。 轰轰烈烈的抢收开始了。 就连七岁大的孩子都跨上篮子跟在收割队伍后面，捡拾落在田里的稻穗。 别看这点稻穗不起眼，可捡拾下来，也能有半个篮子。 陈招娣忙里抽空回来给白曦做饭的时候，就见她坐在树屋下的圆石墩上，支着脑袋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天，脸上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满意，又有点奇怪的不解的样子。 “姑奶奶，您怎么在这晒太阳呢，这太阳多晒啊，万一把您晒晕了，可怎么了得。” “没事。”白曦挥手示意陈招娣该干嘛就干嘛去，又随口说道：“我看这天还要不要下雨。” 她就这么盯着，她倒是要看看，这老天是不是真要这么不给她面子。 陈招娣也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擦了擦脸颊的汗，问道：“姑奶奶，您还能看出这天要不要下雨啊？”这么大的太阳，估计不会下雨了。 白曦哼哼道：“反正，这几天就是不能下雨。”她以前当然知道，而且还能挑着时间下，现在，只能在心里头骂，在半夜的时候表示不满了。 说完，白曦也不再搭理陈招娣，转身上楼喝水。 她坐了快一个小时了，晒的很，得躲一躲。 小黑屁颠屁颠的跟着，陈招娣一脸迷茫。 陈招娣给白曦做好饭，就急匆匆的赶回家吃饭了。 饭后，大伙也不休息，又拿上镰刀扁担往田里赶去。 只是，本该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天突然黑沉了下来。 本来在睡午觉的白曦有感觉的睁开眼睛，小黑也正好看向她，呜呜道，主子，好像要下雨了。 白曦一听，气呼呼的掀开薄被下床，连鞋子都不穿，就这么光着白嫩嫩的小脚丫巴拉巴拉的下了树屋，站在圆石墩上，双手叉腰看着天。 “还有完没完了？敢下雨试试！”她等着吃细粮好久了。 陈蕊正好帮忙拿水去田里，看到这一幕，诧异：“姑奶奶，您这是做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天，也有些担心道：“姑奶奶，这天好像要下雨了。” 白曦不高兴道：“敢下雨，我就生气了。”谁不知道她白曦记仇，这么不给她面子，她现在没办法，不代表以后回去了，不找会场子。 白曦话音刚落，下一秒，那阴沉的天好像一下子就被撕裂，阳光透过裂缝越来越多的洒落。 陈蕊顿时傻眼，抬头看了看天，又愣怔怔的看向白曦，一脸迷茫。 白曦一看太阳重新出来了，小脸上露出一抹愉悦，见陈蕊还抱着水壶站在原地，随口道：“你不是去给田里送水吗，快去吧，雨不下了。” 陈蕊乖巧的应了一声，听话的往田里跑去。 白曦还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让他们都赶快干活，别磨蹭了。” “哎，知道了，姑奶奶，您就放心 吧。” 此时，田里的人也在发懵，都以为雨要下了，赶忙拿准备好的茅草垫子要把收割的稻子盖起来。 可太阳又出来了。 这其他人不由的看向陈大柳，等他发话。 这天气太无常了，稻子还要不要继续收啦？ 陈蕊送水过来，见大家都拿着工具，站着没动，不由好奇的问了自己母亲：“娘，今天这么早就要收工了？” “没有。”张绣心里正烦着，随口摇头：“这老天爷也不知道心情怎么样。” 一会晴，一会阴。倒是苦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了。 陈蕊闻言，奇怪道：“不会下雨啊，姑奶奶说了，雨不会下了。” 张绣也没听仔细，随口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我不懂啊，不过姑奶奶说的，姑奶奶说了不会下雨。” 张绣旁边不远就站着陈招娣，她听到这话，忙喊了陈蕊问起来。 “小蕊啊，你说，姑奶奶和你说，今天不会下雨？” “对啊，我刚才送水过来，正好遇到姑奶奶呢，姑奶奶说的。” 陈蕊：“刚才姑奶奶可生气了，鞋子都没有穿，姑奶奶说了这天要是下雨，她就生气了” “姑奶奶很生气？” “嗯。”陈蕊点头。 “姑奶奶是不是又气呼呼的在石墩上站着呢？” 陈蕊又点头，说道：“姑奶奶还说了，雨不下了，让你们别磨蹭，赶快干活。” 陈招娣一听，联想起这两天白曦的异样，这天气似乎和姑奶奶的心情有关系，难道姑奶奶能 想到这里，她也不敢耽误，立马朝村长跑过去。 “村长，我和你说个事，这两天姑奶奶”之前还没明白，现在听陈蕊一说，再结合自己看到的，陈招娣在心里有了猜想。 第52章 响亮 “我原先也没多想，现在想来，姑奶奶应该是会看天气的。姑奶奶既然说了不会下雨，这天气也就不会下，我们是不是赶紧抢收，别辜负了姑奶奶的心？” 虽然陈招娣没有明说，可村里谁不知道姑奶奶是个有大福气的，陈大柳听罢，稍微想了一下，就立马对着等准话的村里人挥手，说道：“行了，别愣着了，赶紧抢收。” 这老天既然给了姑奶奶面子，他们就不能耽误，得赶紧完成抢收。 陈招娣和陈大柳的对话，也有人听到，于是，很快，姑奶奶会看天气，说了这几天不会下雨的话就在田里传扬开来。 等白曦听到村里人说她能让天不下雨的时候，田里的稻都脱好粒，稻谷都在晒谷场晒着呢。 而接下来几天，只要天一沉，陈大柳就眼巴巴的来树屋，要么欲言又止，要么担忧的表示怕天下雨晒谷场的稻谷还没有晒好。 白曦：“” 无语归无语，她还是配合的连带威逼利诱的让阴沉下的天出了太阳。 每次陈大柳过来，没多久，那阴沉下去的天，要不了半个小时太阳就露出大圆脸来。 这下子，姑奶奶有大福气，能求好天气这个事情，更是在牛罗村里传的更响亮了。 于是，即便白曦面对村里人敬畏又崇拜的眼神时，她哪怕说她什么都不懂，大伙也只是附和的应着她的话，但没有人相信。 “我可什么都没做！” “嗯，姑奶奶没做。”他们哪里需要姑奶奶做什么，只要姑奶奶开开心心的，就是牛罗村有福了。 白曦：“我不会求好天气，也不会求雨。” “嗯嗯，姑奶奶，您放心，大家不会到处说的。”应话的人一副大家都会保密的表情。 白曦嘴角一抽，虽然她威胁了一番，但是好吧，反正她说什么，村里人都觉得是她的能耐，那她再否认也没用。 连白曦自己都觉得奇怪，她看了看天，小脸上划过狐疑，难道，真是怕了她的威胁了？！ 牛罗村今年的收成好，但不代表愿意把大米都交出去，谁不想留着细粮吃，再不济，拿到镇里的黑市偷偷上一点，也能换上油票布票鞋票，买点稀缺东西不是。 如今细粮可是稀罕的很，比起粗粮，更能容易换到东西。 陈大柳早在收红薯之前就已经到公社去磨了又磨，好不容易得了话，于是收好红薯，就带着村里人把一半的红薯拉了过去，交了征收粮。 等稻谷晒好，连皮带肉的，又交了一些。 之前交了不少红薯抵了大份量，稻谷也就能交的少了一些。 等公社的人琢磨过来的时候，陈大柳这边已经把稻谷都给村民们分了下去，都到了各家手里，再让人交上来是不可能的。 况且，牛罗村还是第一个交齐征收量的，今年征收的量可高了不少，虽说大部分是红薯，可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毕竟前阵子大旱，粮食减产，有红薯也不错了。 其他村的人还磨磨蹭蹭的交不上来呢。 别看陈大柳一连三天去公社磨了收粮小组的组长，做足了苦愁的艰难然后又不得不咬牙的勒紧裤腰带的支持征收量的工作的模样。 只有牛罗村的人知道，今年他们村里的收成可比去年还要好，分下来后一算，红薯比去年多分了三百多斤，而带皮的稻谷则是比去年多分了五百多斤。 摊分到人头上看似不多，但也足矣让大家下半年不会饿肚子。 村里还种了三亩地的花生，也都分了下去。 大家心里开心，可面对村外的人问起，一律都拉丧着脸，叫苦喊饿，总之，怎么困难怎么说。 都不傻，被人知道了情况，眼红闹到公社去，那他们还得交出一些粮食来，谁都不喜欢饿肚子，当然要藏着掖着了。 即便有些嫁到牛罗村的大小媳妇，面对娘家的询问，也是摇头叹气。 最多就是娘家过的太差，看不下去，偷偷补贴娘家十斤八斤的粮食，就算这样，也要再三的表示这是从一家的口粮里扣省下来的。 没办法，自己饿可以，孩子饿可怎么办。再说，娘家也不是不种地，贴补一点就可以了，多了婆家也有意见。 稻谷晒好当天，陈大柳就带着人给白曦扛了十麻袋过去。 白曦知道这事情的时候，稻谷都在她的树屋的阁楼谷仓里码着呢。 知道这是村里人的孝敬，白曦也没拒绝，毕竟，她等着吃细粮都等好久了。 当天晚上，白曦就吃上了香喷喷的大米饭。 这是陈招娣拿了二十斤稻谷磨掉麸皮，装在厨房的米缸里，然后煮的时候特地洗干净两个红薯梭丝加进去。 虽然不全是白米饭，可红薯也是新鲜的，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很是不错。 看着白曦吃的满意的眯着眼睛，露出小脸蛋上的小酒窝，就好像是被满足的小奶兽，陈招娣脸上也开心的笑着。 分粮食的时候，村里人都在感激，至于感激谁，那当然是姑奶奶了，如果不是姑奶奶在下种的时候挑了好日子，又在大旱的时候求来了雨，今年的收成哪里会好。 没错，这会不少人都自发的把白曦溺水后下雨的事情归结到她身上，这么有福气的人溺水，可不是老天要发怒么。 估计也是姑奶奶想不到办法，这才拿自己来逼一场雨的。 不过牛罗村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再有大旱，他们辛苦从池塘挑水就是了，万万不能让姑奶奶有个好歹。 所以，知道归知道，也没人会在白曦面前提起这个事情。 给白曦的这十麻袋的稻谷村里并没有登记在册，大家不约而同的认同这是应该给白曦的粮食。 余下的，交了国家，然后留下一些在村里当种子，然后才把剩下的分到各家各户手里。 这要是换了别的村子，收了多少，那都是一分一厘不差的登记在册的，可在牛罗村，孝敬白曦的，都不会记录在册。 而且，这一次，册子上，牛罗村的收成还比去年少了一些。 第53章 黄花仙狐 做戏要做足嘛，要不然，按收成缴纳，村里人下半年肯定又要饿肚子。村里人都不傻，谁会想饿肚子，嘴自然是闭的紧紧的。 所以，征收小组过来检查的时候，除了看到已经翻犁过的田地，也看不到其他。 再一听陈大柳带着人一个劲的哭丧着脸的说村里人粮食都不够吃等云云，他们也知道这两年难处的确不小，安慰了几句就走了。 至于陈大柳说的听别村的人都没有交够量而申请批一些粮食回来分给村里人的话，征收小组佯装没听到，开玩笑，这总量还有缺口呢，都交上来了，还想拉回去，怎么可能！ 陈大柳等人愁眉苦脸的把人送出村子，等人一走，他们转身就眉开眼笑的。 “还是姑奶奶厉害。” “对，要不是姑奶奶，我们估计得多交了。” 陈大柳也点头附和：“就是，多亏了姑奶奶有先见之明。” “要不然怎么是姑奶奶呢！”说话的人一脸佩服和崇拜。 当然，其他人也不例外。 本来刚收了地，大家也累的够呛，不会那么快的犁地的，只是白曦问起收成，无意中说了一句，就让陈大柳待不住的立马着急人上工，把地翻犁过了。 “村长，前两天才抢收完，不得让大家伙歇两天啊。” “是啊，大家都累坏了，先晒谷子缓两天吧。” 陈大柳一听，叉腰骂道：“累什么累，你们一个个的，要不是有姑奶奶，你们以为你们分到手的粮食能保住？” 村里人一听，立马不解起来。 “咋啦？” “又要征粮啊？” “不是交过粮了吗，这日子还过不过啦” “行了，先别嚎。我话都没有说完呢，你们嚎什么。”陈大柳翻了个白眼：“难怪姑奶奶要说你们榆木脑袋了。” 其实，这话是说他来着，不过也不妨碍陈大柳拿来说教。 “你们也不想想，公社那些人，是那么好忽悠的吗，不翻地，难道等着人过来看的时候，猜出我们村的收成？” 这话一出，村里人就立马明白是怎么意思。 可不是么，公社的征收小组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恨不得让大家只维持不饿死的把余下的粮食交上去。到地里看剩下的稻杆什么的，算出收成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谁想饿肚子？！ 于是不用陈大柳再说，大家纷纷回家拿上工具，扛上犁，牵出牛，接力的把田地都翻犁了两遍，别说稻杆了，就是那山地里的红薯茎都一并埋到地里去。 征收小组的人问起怎么着急犁地的时候，陈大柳先是照例的喊了一声日子不好过，然后才说这是要早早的沤肥，希望田地里肥沃一些，来年有好的收成。 这也是实话，只是往常刚收割好，谁都不会着急沤肥的，可牛罗村这样也没出错。 所以，即便感觉有猫腻，征收小组的人也看不到什么证据，只得作罢。 其他村的人磨蹭，一来是收成不好，二来也是抢收的时候拖延，于是赶不上晒谷的好时机。 勉强晒好，也损失了一些谷子。 征收小组知道后，虽然逮着各村的村长等负责人骂了一顿不好好工作，但事情已经发生，只能骂完后警告他们要更用心工作才完。 当然，挨骂归挨骂，这交粮的任务还是要努力完成的。 征粮结束没过两天。 陈大柳和村里几个人去镇上赶集，正好遇到下新村的人，大家就并道上路，一路说说话，交流一下知道的事情。 虽然上次差点因为抢水而打架，可后面下新村的村长也托人来赔礼道歉了，再说到底也没有抢去不是。 既然都道歉了，牛罗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知道牛罗村的稻谷都晒好，下新村的人可羡慕了，面对他们羡慕的视线，陈大柳几人面上不显，心里却得意着。 那样的天气，要不是有姑奶奶放话，别说你们不敢，我们也是不敢的。 只是我们到底运气好，有姑奶奶在。 对白曦，陈大柳一行人更加敬重和崇拜了。 这天。 白曦正在吃烤兔腿。 这是李老汉猎了一只野兔，给白曦送了半只，白曦就让陈招娣给她烤了。 一边吃着烤兔腿，白曦一边白了小黑一眼，含糊道：“你当初还说很快就长大，很快就能给我弄很多肉吃的，这都过去多久啦！” 亏得她是姑奶 奶，能时不时的被孝敬，要不然，等小黑的肉，她都饿死了。 小黑闻着烤兔肉一阵垂涎，听到主子嫌弃的话，羞愧的躲到门外去。 “姑奶奶，姑奶奶”树屋的楼梯被人踩的砰砰响。 很快，喊的人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 “姑奶奶。”陈蕊撑着门，大口吸了一口气后，缓过来，才急忙说道：“李嫂子发动了。” 白曦眨巴着眼睛，兔腿还在她的嘴边：“什么？” 陈蕊愣了一下，她看着白曦不解的目光，这才想起来如果不是听大人说，她自己也是不懂这话的意思的，何况姑奶奶才五岁。 于是，陈蕊忙解释道：“姑奶奶，是李嫂子要生孩子了。” “哦。”白曦应了一声，又继续啃烤兔腿。 她的手有些小，烤兔腿还是比较大一些的，所以，她得双手抓着啃，虽然仔细，但脸上还是沾上了一些油点。 此时，小黑又扭头看了一眼树屋外头，那感觉又来了。 白曦没有注意到小黑的异样，她见陈蕊傻愣愣的望着自己，于是说道：“发动了就生啊。” 她也没有不给生。何况，她也没有生过，没下来历劫的时候，她也是黄花闺女，不对，是黄花仙狐一个，找她说这个事情干嘛！ “哦，哦。”陈蕊闻言，迷糊的应了。 她其实也不懂，就是被李大娘托着过来告诉姑奶奶，她就忙过来和姑奶奶说了。 想到李大娘的话，陈蕊又开口道：“姑奶奶，李大娘说，和您汇报一下。” 白曦挥了挥手，连带手里的烤兔腿也在空中转了一圈：“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陈蕊一听，忙应了一声，于是又转身蹬蹬蹬的跑了。 （四千送到，小可爱们，晚安。对啦，明天加更。咳咳咳，白曦求关注来啦！） 第54章 不能贪心 此时，李佳正在房里疼的直哼哼，陪在她身边的，是村里有经验的产婆，而门外，她家公正在带着三个女儿，而她男人则是在烧水，婆婆在大门外焦急的来回渡步。 见到陈蕊回来，李婆子忙抓着她的手，问：“怎么样？姑奶奶呢？” 姑奶奶没来，难道姑奶奶不在家？ 陈蕊气都还没有喘匀呢，听着李佳痛呼声，又见李婆子问的这么焦急，不敢耽搁，连忙回答：“呼，呼，我和姑奶奶，呼，说了，姑奶奶说，说她知道了，呼呼，姑奶奶说，发动了就生吧。” 白曦是纯粹觉得这该生就生，不用特地告诉她，加上她在啃烤兔腿，回答的并没有很走心。 只是理所当然的不走心的回答却是让李婆子心里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她急忙和陈蕊道谢，然后就快步往产房去，人还没有进门，就对着里头喊道：“老大媳妇，你放心生吧，姑奶奶都说了，发动了就生。” 姑奶奶虽然不来，可姑奶奶都放话了，自然不会有事的。 这会还在啃烤兔腿的白曦哪里知道这个。 本来心里害怕的李佳，瞬间好像有了底气一样，用力的点头，深吸一口气，双手揪紧身下的褥子，在婆婆和产婆的指挥下，一心只想着把孩子生下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听着产婆鼓励且惊喜的声音：“看到头了，快，再用点力” “好，生了生了！”产婆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只是不等她松一口气，就听到李佳又哼哼唧唧的喊疼起来。 产婆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李婆子，惊愕道：“难道是双胎？” 李婆子也傻眼，但这会可不由两人发愣，随着李佳的喊声，她们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这一次，没有疼太久，不过十来分钟，李佳只觉得肚子再次一松，搅的腹部疼痛不已的孩子也生了出来。 李婆子在李佳刚生出第一个孩子的时候，看了性别后，正开心的稀罕呢，哪知道下一秒就听说肚子里还有一个，于是忙擦拭了几下，裹上早就准备好的襁褓放到一边去，又急忙上前帮产婆继续接生。 “好，好，肚子里这个也出来了，这两个都生好了。”产婆一边把滑出的孩子递给李婆子剪脐带，而她则是手脚麻利的给李佳收拾。 没有大出血，很好。 亏得一开始发动的时候吃了一碗红糖鸡蛋，生了两个只是有些力脱。 这红糖鸡蛋可是稀罕物，对生产的人很有好处的。 “娘，娘”李佳只是稍微整理，气才稍微喘匀，就忙偏头朝婆婆那看去，她眼神里既期待，又忐忑。 李婆子也知道李佳担心，立马快步走到她床边，眉开眼笑道：“老大媳妇，你啊，你给我李家生了两个大胖孙子，是我李家的大功臣。” “什么？娘，你是说”李佳还是有些没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怀疑自己是累坏的听岔了。 正好产婆出去给外头的人说这事情，李佳听到男人和家公开心的笑声，立马知道这是真的。 但她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婆婆，结结巴巴的问着：“娘，我我，两个？两个儿子？真是生了两个儿子吗？” “对。”李婆子点头。 害怕李佳不信，李婆子还忙去抱起大孙子来到李佳床边，拉开襁褓并递到她面前：“你看，带把的。” 李佳睁大眼睛看着，害怕自己看错，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紧的盯了好一会，才喃喃道：“带把的，我生儿子了，我有两个儿子了。”一生生两个，她开心的都快晕过去了。 “没错，你给我李家生了两个大胖孙子，你是大功臣。”李婆子开心的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李佳笑着笑着，眼眶一红，眼泪就成串的掉了下来。 旁边产婆也在高兴呢，母子三人平安，全须全尾的，说出去对她这个接生的人也是好的。 一看李佳哭了，不解的同时又立马道：“生了孩子是大喜事，月子里可不能哭，会把眼睛哭坏的。” 李婆子本来在高兴的给另外一个孙子收拾整理呢，听到这话忙看去。 “老大媳妇，你哭什么，这是好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娘知道你不容易，现在孩子生了，你该高兴才是，听娘的，别哭。” “不是的，娘，我这是高兴。”李佳一下哭，一下笑的，只听到她咧嘴，不住的喃喃道：“娘，姑奶奶没骗我，姑奶奶没骗我” 李婆子刚把孙子拜托给产婆看，自己端起剩下的糖水鸡蛋喂了李佳两口，就听到她在喃喃什么，凑过去一 听，惊讶后忙询问起来。 本来已经力竭的李佳知道自己生了两个儿子，松了一口气，却没有立马昏睡过去，此刻她心情无比激动，抓紧了婆婆的手，仔细的把事情道了出来。 “娘，那会我不是求了招娣让我去给姑奶奶做饭吗？姑奶奶许是看出我思子心切姑奶奶那时候就说了我怀相不错，让我放宽心，会得偿所愿的。” “姑奶奶没骗我，娘，得好好谢谢姑奶奶” 产婆也是牛罗村的人，这会听到了李佳的话，也不住的说李佳得了姑奶奶的眼缘，是有福气的。 可不是么，这南瓜子可是男娃的意思，姑奶奶让李佳吃南瓜子，可不是让她沾福气生男娃的意思么。 李佳和李婆子听到这话，自然没有不赞同的。 李婆子：“你放心，一会我就托陈蕊过去给姑奶奶报喜，然后我去找村长，问问他姑奶奶缺什么，托他帮忙给姑奶奶添点东西。” 两个大孙子呢，姑奶奶可不容易，不能白沾了姑奶奶的福气，得好好孝敬才是。 李佳听着，忙点头，然后又有些惋惜的低声道：“娘，说来也是我不好，姑奶奶那会让我多吃来着，可我没好意思，就吃了两个，要是多吃一个，可不就多一个了么。” 有两个儿子当然好，可要是多一个的话，那不是更好吗，那她就有三子三女了。 现在多子，以后多孙，娘家人再想拿捏她也不行。 第55章 会被笑死的 李婆子一听，也觉得可惜，可不是，姑奶奶给的福气呢。不过很快，她又不赞同的皱眉严肃道：“可不能这么想，也就是你不贪心，要是贪心，指不定怎么样呢。” 产婆也附和道：“可不是么，你去给姑奶奶做了三天的饭，姑奶奶念你有孝心，又见你不贪心，这才如了你的愿的。这做人啊，就是不能贪心。” 李佳一听，也忙点头。 她原先就想着抱一个就好，这姑奶奶都给了两个了，可不能贪心了。 “是我想差了。”李佳连忙懊恼的说着，脸上满是愧疚。 产婆和李婆子自然安慰她的，两人都觉得李佳也就是一说，毕竟，真要是贪心的人，姑奶奶也不会让她如愿不是。 这会，李佳压根都不记得那南瓜子还是她拿去给白曦吃的，不过就算她记得，她也还是觉得是沾了白曦的福气。 等白曦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她一脸懵逼，这关我什么事啊？ 但牛罗村知道这个事情的人，谁也不信和白曦没有关系，都觉得李佳就是得了白曦的福气，这才如愿的。 白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正在啃骨头的小黑，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我以后不会成为送子娘娘吧？” 小黑啃着骨头的动作一顿，抬起脑袋，犹豫的呜呜道，主子，应该不能吧？ 白曦看着桌上的一斤红糖和半斤五花肉，想了想，算了，孝敬都送来了，她不收还不行，那就当一次好了。 吃饭的时候，小黑见白曦吃红烧肉吃的香，莫名的有种感觉，觉得主子好像是被李家送来的肉收买而当了送子娘娘了呢？ 白曦要是知道小黑心里的想法，一定会不满的踢它一脚，自己把红烧肉吃完，不给它留两块的。 秋收后，天气一改之前天天想下雨的时候，变得不错起来。 白曦还有些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之前这么配合不好么，非得让她不高兴。 不过她今天要出门，也就懒得计较。 小顺子几人过来的时候，白曦让陈蕊拿南瓜子给他们吃，小顺子几人一听是南瓜子，立马摇头摆手，脑袋晃的和拨浪鼓一样。 “姑奶奶，我们不吃。” “对，姑奶奶，我们用不上。” 白曦不解：“怎么，什么时候你们不爱零嘴了？” 小石头见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没有说话，于是他在小山子的眼神下，抓了抓脑袋，开口：“姑奶奶，吃南瓜子可是要生孩子的，我们还小，而且我们是男人，不用生的。” 他们整天就在村里头到处跑，这样的话自然不可能没听到。 白曦嘴角一抽：“” 这都什么话啊。 本来白曦纯粹就是自己不喜欢吃南瓜子，然后想分出去，现在一听这几个小崽子竟然这么想，气的小手拍桌：“不行，必须吃。” “啊？” “姑奶奶，可别了吧？” 白曦小脸一冷：“嗯？你们敢不听我的？” 一看白曦生气了，小顺子几人相视一眼，虽然脸上一副要赴死的表情，可还是接过了陈蕊分才南瓜子。 看着手里的南瓜子，又看了看白曦，本来还想开口求饶的，只是一看白曦好整似暇的等着，于是相互看了一眼，把手里的南瓜子往嘴里一丢，闭上眼睛，像是吃什么毒药一样，小顺子更是狠狠的嚼了几口，这才咽了下去。 吃下去后，几人哭丧着脸的对白曦道：“姑奶奶，我们都吃完了。” 白曦：“” 气恼的挥了挥手，白曦把人赶走：“行了，你们滚吧，到外面生去，懒得看到你们。” 什么？ 真要生啊？ 几人的脸顿时一白，就和风中的蜡烛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了。 “姑奶奶”小山子期期艾艾的开口。 “快滚！”再看他们在眼前晃，白曦觉得自己能被气死。 几人犹豫了一下，又见白曦不耐烦的准备又要让他们吃南瓜子，心里一紧，再吃就和母猪下崽一样啦，于是忙应着，恭敬的离开树屋。 白曦气的手揉了揉额角，见陈蕊就在一旁乖乖的陪着，没好气道：“你也吃。” “哎。”陈蕊应了一声，便剥了南瓜子吃下来。 见陈蕊并不害怕，巧静的吃着南瓜子，白曦奇怪的瞅着她，问：“他们都怕吃了南瓜子会生孩子，你不怕吗？” 陈蕊抿嘴笑着摇头：“不怕啊。姑奶奶才不会乱来呢，那生孩子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哪里能生孩子。” 这话虽然说的不是那么的准确，不过倒是让白曦脸色好了不少。 她点头：“你还是比别人聪明的，生孩子和吃南瓜子可是两回事。你只管吃，别搭理那些话。” “哎。”陈蕊又脆生生的应了一声，继续吃着南瓜子。 她才不像小顺子几个那么傻呢，刚才她就是故意不说的，最好吓他们一跳的好，免得他们总想带姑奶奶去冒险。 看陈蕊安静的吃着南瓜子，和松鼠一样，可爱乖巧，白曦只觉得心头的郁气都散了，踢了踢小黑，又对陈蕊说道：“走，我们出去转转。” “对了，把竹篓背上。” 陈蕊一听，也没多想，乖乖应声，就背上了竹篓。 这会，离开树屋的小顺子几人，正提心吊胆的走着，几人手撑腰的撑腰，摸肚子的摸肚子，步伐都迈小了，都是跟着村里怀了孕的大人学的。 小山子见小六子走的快，不由提醒道：“你走慢点，别抻着孩子了。” “对对，大家都走慢一点。” 小石头一听，撇嘴：“你忘了，那大着肚子还在田里干活的呢？” 小山子梗着脖子道：“你傻啊，她们都是有经验的，都生过两三个了，我们可是第一次，自然得小心点。”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于是几人步子迈的更小了，路上遇到稍大一点的石子也都提醒着避开点。 几人都不明白，怎么姑奶奶会想要他们生孩子呢，他们还小，可养不起孩子。 孩子该怎么养啊？ 而且，他们是男人，生孩子，被人知道，要笑死的吧？ 第56章 要生孩子啦 “哎哟！”小顺子捂着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小石头几个立马傻住，小山子忙问：“怎么啦，怎么啦？” “孩子踢你了？” 小顺子捂着肚子，脸有些难看，这一听，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下来：“我，我不知道啊。” 小六子也在一旁捂着肚子叫疼：“我，我好像也觉得肚子疼。” “什么？你们，你们这不是要生了吧？” “什么？这么快吗？”小顺子和小六子傻眼了。 两人看了看对方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越发觉得肚子更疼了。 小山子慌神了：“可是肚子没太大呀。” “大肚子是女人，我们是男的，可能不用大也能生，都吃那么多南瓜子了。” 大家一听这话，觉得有道理，顿时更是慌的六神无主。 “哎呀，好像要生了，怎么办，好疼啊，我吃了不少呢。是不是要生一连串啊？” 一看小顺子和小六子肚子疼，其他人也立马觉得自己肚子不对劲起来。 “怎么办，我，我，刚才我好像吃了六个。” “你那还少，我吃的有八九个呢。” “呜呜我吃的不多，可我没有嚼，我直接吞下去的，吞了五个呢。” 大家一算，都吃了不少，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怎么办？” “不会要在路上生吧？”那太丢人了。 小山子苦着脸，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可一想自己都要生孩子了，生孩子了就是大人，大人可不能哭，于是又把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期期艾艾道：“我可不会生孩子啊。” “我也不会。” 谁会啊！ 于是几人一边低声叫唤，一边相互扶着，往家里去。 至于为什么不大声叫，当然是怕人知道了丢脸了。 先到的是小石头家，他和其他几个小伙伴约定了生了孩子要托人告诉大家一声，这才赶忙扶着门框进门。 他娘正在家里磨豆子呢，见才出门去玩的儿子没过多久就回来，还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喊了一声，让小石头过去帮着磨豆子。 小石头回到家，再也不用像外面的时候那样忍了，一听娘让自己干活，立马就嚷嚷开了：“我磨什么豆子啊我，我都快生了，你还让我干活，你磋磨死我得了，看你到时候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吗！” 那扯着嗓子的叫委屈的小石头，就和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只差捧着肚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被儿子这话弄的莫名其妙的石头娘，摸不清头脑：“什么快生了？什么儿子孙子？” “你就是地主老财，是磋磨媳妇的恶婆婆，我都要生了，你还让我干活，这是要人命哟。”肚子疼，于是小石头喊着喊着，扶着门框，在门槛上坐着委屈的喊着。 这会石头娘倒是听到儿子喊什么了，一下子就愣住了：“你这死孩子，什么叫你要生了？你一个男娃，你生什么生！” “我就是要生了，你不懂，你都没见我肚子疼成什么样了，没看我要生孩子了吗，还让我干活”小石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地里发黄了的小白菜一样，没人疼。 他一定是捡来的吧，娘一点也不关心他死活，连他要生孩子了都不管。 这样的事情也在其他人的家里上演。 和小石头不同，小顺子一进家门就喊着找娘，在外面生是丢人，可在家里，不找自己娘还能找谁。 “娘，娘，快来啊，救命啊，我肚子痛，要生啦” 顺子娘正在屋后的自留地种菜呢，听到前头儿子凄厉的喊叫，还以为发生什么时候了，忙丢下活就跑回前院。 一看，儿子正捧着肚子坐在屋檐下，见自己回来，涨红着脸的哭着说自己要生了。 要生了？ 顺子娘一听，没好气的拍了一记小顺子的脑袋：“瞎胡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啊，生什么孩子。” “可是我肚子疼！” “肚子疼是你在外头吃了什么闹肚子，和生孩子可没关系。”顺子娘说着，随口道：“行了，别嚷嚷了，自己去茅房，然后找几片‘死不拉’嚼嚼吃了，老娘我还要干活呢，别给我瞎嚷嚷。” 这死孩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生孩子的话，肚子一疼就瞎胡说，亏得在自己家，要是在外面，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顺子娘一边想着，一边摇头就要往后院去。 “哎，不是， 娘，这不一样。”小顺子一看娘不准备管他，更没有要烧水接生的意思，立马急了，也顾不上肚子疼，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娘的大腿，凄凉的抬头可怜道：“娘，你不管我啊？” “怎么不管，我不是让你吃‘死不拉’么？” ‘死不拉’是一种草药，在乡下农村不少地方都能看到，是治拉肚子的。 别处拉肚子吃什么她们不知道，但牛罗村甚至附近几个村子，拉肚子都是找的‘死不拉’吃的，这还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特别的管用。 牛罗村祖上白家出过一个御医来着，所以牛罗村的人会几个草药简单治疗头疼发热闹肚子什么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名字取的这么低俗，也是为了方便好记。 顺子娘被儿子抱住脚，差点被摔了，低头想要骂，可一看儿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估计也是疼的厉害，脸都白了，于是只得道：“行了，我去给你摘‘死不拉’，你快去茅房吧。” “不是的，娘，不是的，我这不是闹肚子，我这是要生了。”小顺子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娘，你不懂，我真要生孩子了，你给我找产婆吧？不，别找，太丢人了，估计小石头家早都把产婆找去了，你给我接生吧”想到这里，小顺子就觉得自己太惨了，生那么多，还没有产婆，也不知道能不能父子平安。 顺子娘一听，一脸懵逼：“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小顺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娘这么蠢，他忍不住想要大声骂，可肚子疼的没力气骂，再说也怕骂的娘生气了不搭理他，没有产婆了，还得靠他娘不是。 于是只得一边哭着一边解释：“娘，我说我肚子疼，我要生了。” （嘿嘿，今天更了六千字啦。我是不是棒棒的？） 第57章 多搓洗几遍 “我知道你肚子疼，可这和你生孩子有什么关系？”顺子娘一脸的莫名其妙。她儿子没这么蠢啊，什么时候肚子疼就要生孩子了？ “是姑奶奶，姑奶奶让我生的，除了我，还有小石头，小山子，小六子” 顺子娘越听越不明白，脸上满是迷糊：“什么叫姑奶奶让你们生孩子？” “娘，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姑奶奶刚才让我们几个人吃南瓜子了，然后我们要生啦”小顺子开口，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他也不想生啊，可姑奶奶都发话了，哪里能不听。 他瞬间有一种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的感觉，也一瞬间觉得自己长大了。 可不是长大了么，都要生孩子了！ 这下，顺子娘总算知道儿子为什么一直嚷嚷着肚子疼要生孩子了，没好气的把自己的腿从儿子的手里挣脱出来，骂道：“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刚才她一听，还在纳闷，姑奶奶怎么会让男人生孩子，这不是有违天伦么，难道是有什么寓意？ 哪知道，竟然是自己儿子想差了，亏得是在家里说的，要是在外头说，被姑奶奶知道了，姑奶奶得多伤心啊。 小顺子傻眼了，娘莫不是只疼二弟不疼他了？ 这么一想，小顺子这会不仅觉得肚子疼，连心都跟着疼了。 顺子娘可不知道小顺子想的什么，继续骂骂咧咧：“你们都还没有长大，生什么孩子，再说了，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姑奶奶让我们吃南瓜子了。“小顺子伤心的很，但还不忘解释自己要生孩子的缘由。 顺子娘一看儿子钻牛角尖，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骂道：“你们就是吃一麻袋的南瓜子也不会生孩子的。” “啊？”小顺子本来还觉得自己没有二弟受疼，生了孩子估计月子都没有做完就要被分家，带着生的一串孩子出门单过，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正伤心难过呢，猛地听到这话，惊愕的抬头。 “娘，你说我们不会生孩子吗？” “废话！”拿什么生！ 她真不想承认这个蠢的是自己儿子。 “可我们吃了南瓜子啊。是姑奶奶给吃的南瓜子，还”还让他们滚外面生去来着。 小顺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娘打断了。 “那你们也不会生孩子的。”顺子娘白了一眼，骂：“你当孩子是那么好生的啊，吃南瓜子就生孩子，那这满地都是孩子了。别嚎了，快去茅房，老娘我给你找‘死不拉’去。” 说完，顺子娘也不管小顺子傻在原地，就快步往后院去，她记得后院就有一丛‘死不拉’来着。 小顺子还愣在原地呢，他低头看看肚子，虽然疼，但是好像也没有生孩子的感觉，虽然他也不知道生孩子什么感觉。 自己到底是娘的儿子，娘也不会害他不是？！ 于是小顺子犹豫了一下，捂着肚子往茅房去。 在茅房里的时候，小顺子还在纠结，万一生在茅房里，那孩子得多惨啊。 不过肚子疼，也让他没办法多想，大不了就把孩子放盆里多搓洗几遍好了。 没多久，小顺子出来了，肚子果然没那么疼了。 正好看到厨房的窗台上有几片‘死不拉’，小顺子也知道是他娘给摘回来的，顾不上尴尬，忙上去抓起来，丢到嘴里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顺子娘正好从厨房里端了一碗水出来，见他嚼着‘死不拉’，没好气的把手里的水递过去，骂道：“都说了，在外头玩不要乱喝生水，闹肚子了吧。” 牛罗村的人都没有喝生水的习惯，这是从老祖宗那流传下来的生活习惯。 “不是，娘，我没乱喝生水。” 小顺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娘，我们吃了姑奶奶给的南瓜子，真的不会生孩子啊？” “不会！”要不是手里还端着碗，打破了要花三分钱买一个，顺子娘就拿碗随手拍过去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儿子。 小顺子：“李嫂子不就是吃了姑奶奶给的南瓜子生的两个大胖娃娃吗？”这事情，村里谁不知道啊。 顺子娘伸手想拍一巴掌过去，可见儿子手里还拿着碗，于是只得忍住，说道：“那是姑奶奶给你李嫂子的福气，和你们吃南瓜子有什么关系。你们以为那福气是能乱给的啊。” 说完，她忍不住的瞪了儿子一眼，可一想到刚才他回来就喊着要生孩子，顺子娘又觉得好笑的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小顺子一看，也知道他娘在笑 什么，肚子也的确不疼了，看样子是不会生孩子的，他有些羞恼的抓了抓脸，忙把手里的碗塞到他娘手里，丢下一句话，就跑出去了。 “娘，我去看看小山子他们。” 真丢脸！ 想到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还约了生了女儿儿子就相互结亲家，小顺子现在只觉得臊的脸都红了。 小六子这边，他的爹娘都不在家，只有奶奶在。 老婆子一听孙子说要生孩子，第一反应是觉得开玩笑，还笑骂了两句。 可孙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嘴里嚷嚷着肚子疼，要生孩子，还说要生七八个。 这下，可把老婆子弄傻眼了。 和别人不同，老婆子很快回过神来，顺着小六子的话问道：“你肚子疼，要生孩子？” “对，我疼死了，要生孩子啦，我们家要多七八口人啦” “你是男娃，都还没有长大呢，怎么能生孩子。” 小六子疼的踢腿挥手，抓狂道：“你懂什么，我就是要生了，哎呀，疼死我了，快给是找产婆，我要生孩子啦” 老婆子一听，越发觉得可疑，她忙开口安抚几下说要准备，却是出了门，喊了隔壁的陈婆子，对着她低声耳语了两声。 陈婆子一听，也有些心惊，忙问：“这事情可要告诉姑奶奶？” “不用了！”姑奶奶可是有福气的人，哪里能沾这些晦气。 “敢在外面牛罗村使坏，看我怎么收拾它！” （来啦来啦，小可爱们，想我没有？应该没有，不过想白曦是有的吧？） 第58章 我不生啦 陈婆子一听，也附和的点头，撸起袖子，狠声道：“对，没错，都不用姑奶奶出手，我们两个老太婆就能收拾好。” 于是两个五十多岁的婆子摘了柳条，拿了浸了麻油的麻绳进门，在小六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下的把人绑在了木凳条上。 本来两人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功夫的，哪知道虽然小六子挣扎骂喊，却也会让你容易就被绑起来了。 当然，被小六子踢了两脚的老婆子也不在意，毕竟这会这人不是自己孙子不是。 看着小六子被绑起来而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陈婆子把刚才藏身后的柳条子递给小六子的奶奶。 要知道，这柳条可是溪边才有，她刚才着急忙慌的跑到溪边，就怕六子的奶奶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东西，路上还差点摔了一跤来着。 接生要绑起来？ 小六子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以为生孩子都是要这样，他稍微挣扎了一下，也就顺从了，要不然，哪里只是踢到他奶奶两脚，早就跑掉了。 虽然觉得奶奶叫了隔壁的陈婆婆来，有些丢脸，但人都来了奶奶年纪大，多一个人接生也是好的，谁让他吃了不少南瓜子呢。 只是，等小六子看到奶奶狰狞的拿着柳条对着他笑，一旁的陈婆婆也恶狠狠的盯着他的时候，小六子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了。 “等一下，奶奶，你们要干嘛啊？” “别叫我奶奶，你可不是我孙子。” 小六子傻眼：“奶奶，您说什么啊，什么我不是您孙子。” 陈婆子：“你本来就不是。” 一听陈婆婆也这么说，小六子心里一凉，傻愣愣的看着两人，什么？他竟然不是奶奶的亲孙子？ 陈婆子两人见小六子安静下来，立马对视一眼，只觉得她们戳破了这‘小六子’的真面目，她不好意思装了。 “你快说，你有什么目的！” 小六子被这冷喝一声惊的回过神来，他连自己肚子什么时候不疼都没有察觉到，只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奶奶和陈婆子，怔怔的开口：“奶奶，什么叫我不是您孙子啊？我不是老李家的人吗？” “呸！你怎么可能是我们老李家的人。” 陈婆子也在一旁附和的威胁道：“你就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啦？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小六子一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牛罗村的人，心里一酸，眼泪就淌了下来。 小六子奶奶一看小六子哭了，不由的一怔，不过旁边的陈婆子咳嗽两声挤眼提醒，她也记起来，这个可不是她孙子，于是心一冷，手里的柳条不客气的抽了过去，喝声道：“别给我装可怜，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快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一下可没有客气，小六子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记，疼的呼了一声，叫道：“哎呀，奶奶，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目的？” “你还装！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小六子奶奶一看这‘小六子’嘴硬，立马就又是两下柳条抽过去。 陈婆子在一旁助威喝道：“你快说，要不然，打的你不成型。” “哎呀，嘶别打了，奶奶，别打了。”小六子想躲，可他就被五花大绑的绑在长条凳上，哪里能躲开，嘴里吃疼，不住的哀嚎。 “我说什么呀我！我哪里有什么目的，我就是让你给接生，我要生孩子啦！”不是亲孙子，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祖孙一场，就没一点感情吗？！ “还嘴硬！”小六子奶奶骂了一句，又是一柳条下去。 “奶奶，别打啦，别打啦”他孩子都还没有生呢，就挨打，小六子顿时觉得自己人生充满了灰暗。 “嗨哟！还是个硬骨头来着？！”都四下柳条下去了，这‘小六子’还嘴硬。 小六子奶奶一看，立马看了一旁的陈婆子一眼，商量的说道：“这个看来是个硬茬子，光我一个人怕是不行了。” 陈婆子本来就在一旁蠢蠢欲动，听到这话，立马当仁不让：“那我帮你，这时间越是久，对小六子越不好。” 就在小六子听到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要开始接生的时候，却见陈婆婆和他的奶奶二话不说，两人一人一条柳条的对着他一阵抽。 “啊啊啊啊别打啦”什么破接生啊，生孩子还要挨打的吗，那生孩子的女人也太可怜了。 “别打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我不想生了”小六子这会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生孩子的 时候，那些女人会痛的哭爹喊娘，会痛的一直喊着不生了，感情这么可怜。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哪里知道小六子心里的想法，两人见小六子光喊疼，却也没说其他的，当即继续抽起来。 路过的人虽然也听到小六子的哭爹喊娘声，但谁也不会多想，打孩子嘛，村里谁家孩子三两天不打一次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大皮就大揍，小皮就小揍。 听小六子这喊叫声，怕是干了什么事，被狠狠收拾了。 人都关着门来管孩子，他们可不能不识趣的上去看热闹。 小顺子先跑去小石头家，毕竟他家离小石头家近一些。 还没有到小石头家就听到他的哀嚎，先是一愣，又拔腿更快的冲过去。 一到小石头家院子里，就见石头娘正拿着一根柴火，让小石头趴在长条凳上，她一边抽一边骂。 “你个死孩子，我让你胡说八道，还敢骂我，我是地主老财？我是虐待你的恶婆婆？我磋磨你？我磋磨你什么了啊我” “啊，啊，娘，我错了，我错了，我也是急糊涂了，您别打了” 石头娘：“老娘辛辛苦苦的生你养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你不说心疼一下我，孝敬我，你竟然骂我虐待你” 小石头能怎么办，他也知道自己闹了场乌龙，往常挨打，撒腿跑就行，这次可不一样，所以，就算他娘没有按着他，也乖乖的趴着挨打。 （嘿嘿，小可爱们还在么？） 第59章 我那是亲娘 “娘，娘，啊，娘，轻点，我错了，儿子错了，我这是糊涂了娘，我的亲娘啊，您要把儿子打死啊？”小石头被打的一抽一抽的，扯着嗓子嚎，却不知道，越嚎，他娘就越生气。 “什么破亲儿子，老娘不想要了，真是生只狗都比生你好啊，我打死你得了”石头娘明显是气坏了。 任谁被儿子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的骂，都不可能不生气的，何况这不孝顺的问题在牛罗村可不是小事情，不狠狠收拾一顿是不可能的。 小顺子僵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惊呼，还是我娘好，还给我摘‘死不拉’。 要说小石头知道自己没有生孩子，还是他撒泼打滚的哭喊着自己要被磋磨死，然后被他娘不耐烦的拿着手里扫豆子用的小扫帚砸了一脑袋。 然后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嚷嚷的更可怜了，不过他娘明显不惯着他，上前就是呼过去一巴掌，把人呼的怔住后，这才揪着他的后脖子细细的问。 这一听下来，立马是又气又好笑，狠狠的戳了戳小石头的额头。 “你傻啊，你见过哪个男人生孩子了，生孩子那是女人的活。” 小石头委屈的点头附和：“是啊，我们也说了，可姑奶奶不信啊，就要让我们生。” “别瞎说，那是你们误会了，姑奶奶给你们吃南瓜子，可没让你们生孩子。”这生孩子哪里是吃了南瓜子就可以的，要是这样可就省事了。 “可是姑奶奶说” 石头娘打断了小石头的话，她不用听都知道，估计是这几个小子淘气惹祸，姑奶奶随口吓唬他们而已。 想到儿子回来又是嚷嚷又是哀嚎的，石头娘又气又好笑c “你现在肚子还疼吗？” 小石头低头感觉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不疼了。” “那不就是了！”不用想她也知道，估计是小石头几个心里害怕，就觉得自己肚子疼，要生孩子。 石头娘翻了个白眼：“难怪姑奶奶要生气了，你们怎么傻成这样。也不想想，那是姑奶奶给你们李嫂子的福气，旁人轻易可没有，你们想生孩子？美得你们！” 她嫁过来到现在，就没见过村里人有比他儿子傻了的，不对，还不是他儿子一个人，还有小顺子几个，石头娘不禁纳闷，谁说的皮实的孩子聪明来着，这几个明摆着有些傻不是！ 小石头：“生孩子要痛的死去活来的，哪里美了！”没见过，可他也听过呀！ “是不美！”石头娘点头，然后又想起刚才儿子骂她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我生你的时候也是疼的死去活来的，你不说感谢我的养育之恩，你还骂我。 于是转身从柴禾堆里抽了一根柴禾出来，指着正准备开溜的小石头。 “你站住！” “嘿嘿，娘”小石头咧嘴试图说好话撒娇。 “叫娘？你这会就是叫祖宗也没用！” 石头娘指了指一旁的长条凳，示意道：“自己趴上去。” 小石头磨磨蹭蹭的，石头娘一看就来气了：“你再磨蹭试试？” 一听他娘的声音不对，小石头不敢再磨蹭，麻溜的跑到长条凳前，趴下之前还不忘把长条凳换了个位置摆放，然后才趴下。 “娘，啊，娘，儿子知错了，您下手轻一点。” “轻一点？”石头娘气的举起了手里的柴禾：“我让你个死孩子，没良心的，你还让我轻一点” 所以就出现了小顺子赶过来时看到的一幕。 小石头很快就看到小顺子了，虽然当着小伙伴的面子被打有些丢脸，可他转念一想，大家都一起丢脸了，这被看到挨打，也不算什么了。 小顺子犹豫了一下，喊了一声：“婶子。” 石头娘早就看到小顺子了，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一边继续抽着儿子的屁股，一边半玩笑的问道：“小顺子，你生了几个啊？” “婶子。”小顺子一听，立马尴尬的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婶子，不是的，那什么，是我们误会了，我也是回家听我娘说了才知道我们是闹肚子而已。” 抓了抓鬓角，小顺子继续说道：“婶子，您就别笑话我们了，我们还小，闹笑话也正常。” “娘，啊，娘，您别打了，您看小顺子都找来了，您再打，儿子的脸往哪里搁啊”小石头半是求饶，半是可怜的说道。 石头娘本来看到小顺子找来，就想停手了，毕竟这是儿子的玩伴，一个村子里的，以后一块长大，多少得顾着点儿子的面子不是。 可因为实在太生气了，她一时间不想停下来，就多抽了几下。 这会觉得也差不多了，主要她也看出来儿子真的知道错了，再打下去，她还得给他找药，得不偿失。 于是瞪了哀嚎的小石头一眼，没好气道：“还有脸和我提面子，你下次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娘，我知道，儿子知道了，您消消气儿子给您赔不是了，您别气” “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这话。”石头娘把柴禾递给小石头，不爽的骂道：“行了，滚远点，老娘现在看到你就来气。” 小石头忙不迭的应下，接过柴禾，还不敢乱丢，一瘸一拐的把柴禾放回原位，又好声好气的说了一声，这才和小顺子出了家门。 “你怎么样？还行吧？”小顺子看到小石头一瘸一拐的，有些担忧的问道。 小石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佯装无所谓的说道：“没事，男子汉大丈夫，流血，咳咳，挨这点打算什么，我没事！” 小顺子闻言点头。 倒是小石头盯着小顺子上下看了看，疑惑的问：“你没挨打啊？” “没啊！”小顺子摇头，得意的说：“我娘可是亲娘，哪里会舍得打我！” “屁话！”小石头白了小顺子一眼，当他没见过小顺子被他爹娘拿着棍子满村子追啊。 都是一块长大的，小顺子也知道瞒不过小石头，嘿嘿笑了笑，反正都一块丢脸了，就把回家后的事情说了。 （六千送上啦。小可爱们，明天见哈。也许，明天更新早一点？） 第60章 浸猪笼？ “你娘还缺儿子吗？”一想到自己回家就被小扫帚砸了一下，又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这会屁股还疼，小石头有些羡慕的问了这一句。 小顺子一愣，很快扭头看了一眼小石头家的方向，说道：“亏得婶子没听到，要不然，你屁股准要开花了。”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啊。 小石头一听，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讪笑道：“已经开过了。” 这话一出，小顺子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眼见小石头的脸黑了下来，忙停下，转了话题道：“我们快去看看小山子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小石头眼睛一亮：“是得赶紧去。”他也想知道，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有没有挨打来着。 小顺子看着本来还一瘸一拐的小石头一瞬间就小跑起来，虽然还是一颠一颠的，但可比之前要快多了，不禁有些诧异，难不成刚才从家里出来，小石头是装的？ 看到小石头别扭的小跑着，小顺子在心里得意，自己娘当然是好的，但是分给小石头就算了，他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呢，再多小石头一个，哪里够分，而且，谁当大的？ 小石头哪里知道小顺子心里的想法，他在前头跑，就怕错过了看戏的一幕，所以率先来到小山子家。 小山子虽然一开始没有挨打，不过也快了。 他爹娘正把他五花大绑，准备送到树屋去和白曦请罪呢。 当然，他爹娘也没想放过小山子，现在不揍，晚点请罪后，再狠狠揍一顿。 什么发动，什么生孩子，还说是姑奶奶让生的，简直是胡说八道，姑奶奶年纪虽然不大，可也是知男晓女的，连小黑是公是母姑奶奶都知道，哪里会让他们几个男娃生孩子。 往常怎么胡闹都行，可这事情能乱说的吗？ 所以，小山子一说，他爹娘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就拿棍子的拿棍子，拿绳子的拿绳子，二话不说就把人绑了，准备抬去树屋。 这下子，把小山子吓的够呛，什么肚子疼什么的，都忘了，只在心里不住的伤心，难道他要生孩子，家里容不下他，要浸猪笼？ 牛罗村是没有浸猪笼这个先例的，不过小山子听过说书啊。 没出嫁的姑娘要是有了身孕，那就是不洁，是要被浸猪笼的。 这不，就脑补到自己身上了。 他虽然不是姑娘，可一个大男人生孩子，更是大问题，所以，他爹娘容不下他，要抬了他丢池塘里，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小山子奋力挣扎，死死的抱住家里的柱子不撒手，嚎啕大哭，那哭声真是听着让人伤心闻着让人心碎。 一时间，就算是他爹娘两个大人，也没能把他掰开，何况，他哭成这样，他爹娘也觉得送到姑奶奶跟前，吵着姑奶奶也不好，还不如等他哭累了，再送过去。 小山子一边哭，一边还用余光注意着爹娘的动静，只要两人一靠近，他就嚎的更大声了。 有几次，他爹忍不住扬手，小山子哭的更惨了。 “你打吧，打死我好了，我知道你们嫌弃我丢脸，可这事情也不是我想的啊。” “我知道我给家里丢脸了，可我又有什么办法，不光是我，小顺子他们也是要生的啊，别人都不这样对自己儿子，你们就这么狠心？” “都说世上只有爹娘好，有爹娘的孩子是个宝，我就是个草啊” “哇我好惨啊，我都这样可怜了，你们是我爹娘，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想要弄死我” 所以，小石头和小顺子过来，就看到小山子被绑着，抱着柱子嚎啕大哭的一幕。 “这。”小石头和小顺子面面相觑。 小山子一看伙伴来了，立马觉得自己有救了，他还紧紧的抱着柱子不放，冲着两人喊道：“快，你们快来救救我。我爹娘要把我浸猪笼。” 这会小山子觉得，生了女儿一定要和小石头c小顺子结亲家，生儿子就让儿子娶两人的女儿，反正这亲家是结定了。 他们生了孩子月子都不做就赶过来救他了，这可是救命之恩啊，必须要儿子女儿还上这份恩情。 浸猪笼？ 小顺子和小石头又是对视一眼，震惊的在心里惊呼，这么严重？ “闭嘴！”小山子娘被儿子喊的脑仁疼，又见他对小顺子和小石头胡言乱语的，忍不住骂道：“谁要浸你猪笼了？” 小山子：“就是爹娘你们啊。” “胡说！我们可没有。”小山子爹眉头一横。 “那你们弄一个猪笼回来干什么。”说着，小山子还扭头指了指在墙角的猪笼。 小顺子和小石头顺着小山子的话看去，果然在墙角看到了一个猪笼。 两人不由在心里惊呼，还真是要浸猪笼啊，幸亏我们来的及时。 小山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继续控诉：“还把我绑起来，可不就是要把我塞到猪笼里去，抬到池塘丢了么！” 他爹脸颊抽了抽，又气又怒，又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儿子丢尽了，没忍住，快步上前，一脚就揣到小山子的屁股上。 “浸猪笼？老子踹死你还省心省力呢，还能抬你去浸猪笼？” “哇啊，救命啊，娘啊，我爹要打死我了” 小山子的声音着实大，他娘一听，忙上前把自己男人拉住，然后随手把刚才扯的晒在院子里的一块布塞到小山子嘴里。 “打，快打。”小山子娘在一旁叉腰，气呼呼道：“山子他爹，你今天要是不狠狠收拾这个兔崽子，你就不是个男人。” 小山子本来一看娘把爹拉开，还觉得心里有些安慰，有娘在，爹不至于这么狠心的，哪知道，下一秒，他娘的话就让他震惊的愣住。 什么？ 本来就被儿子气的够呛，再一听媳妇这么说，山子的爹哪里会忍着，二话不说，手脚一点也不客气的往小山子的屁股上招呼去。 “我，啊”小山子下意识要喊，不过嘴里塞了东西，他的喊叫被堵住，连站在门口不远的小顺子和小石头都没有能听到他的喊叫，何况是左邻右舍了。 （来啦来啦我想你们啦！） 第61章 打累了再上 小山子喊不出来，只得频频对小石头和小顺子使眼神求助。 他心里觉得难过又绝望，是姑奶奶要他们生孩子的啊，爹娘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呢？ 这么大，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要是孩子没有了，姑奶奶怪罪怎么办？ 小顺子和小石头也看到小山子求助的眼神了，可两人一看小山子爹收拾小山子的狠劲，哪里敢上前。 两人对视一眼，小顺子对小石头眼神询问，上去？ 小石头摇头，我不敢。 小顺子眼睛一转，又建议，那我们先等一等，等山子爹打的累了再上去救小山子吧？ 我看行，反正我们就在这里，小山子的爹娘要是真要把他浸猪笼，那我们也能去喊人来帮忙。 两人商量好，就在一旁伺机行动。 好在小山子娘虽然泼辣，却也不是真的狠心不管儿子的，看着差不多了，就上前把男人拉住。 “来，你休息休息，换我来收拾他。” 山子爹也打的口干舌燥，一听也就点头，自己倒水喝去。 “长记性了没有？还胡说不？” 小山子想开口说话，不过他嘴里塞着东西，于是只得连连摇头。 一看儿子摇头，山子娘立马就生气的冲屋里喊道：“山子爹，你快出来，这兔崽子还不吃教训。” 小山子一听，眼睛立马瞪大，忙喊着说什么，不过谁又能听到他含糊的说什么，反正他爹出来一看他摇头，又听媳妇在旁边解释，立马火气就上来了。 “你个兔崽子，老子我今天非要狠狠收拾你不可” 小山子一边挨打，一边在心里绝望，为什么他爹娘就没一个人看到他嘴巴被塞着呢？ 他记得他爹娘可是很聪明的啊，难道是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当着小顺子和小石头的面不好浸他猪笼，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山子爹打了好一会后，停下，问道：“知道错了没有？” 而山子娘则在一旁问：“还乱说吗？” 小山子犹豫了一下，点头。 “哎呀！他点头呢，他还敢乱说，这是不知道错啊。” 于是，山子爹一听这话，不用媳妇再说什么，又继续揍起来。 山子娘还找来一根柴禾递给自家男人，说道：“用这个揍，免得没力气了。” 小山子绝望了，他爹娘一定是想打死他，好生问姑奶奶要南瓜子，生两个弟弟吧？ 就这样，接下来，不管是小山子点头还是摇头，都会被继续揍。 一开始，小顺子和小石头还在佩服小山子的硬气呢，哪知道，后面看了看才发现过来，不是小山子不肯开口说话，而是他嘴里塞了东西来着。 怎么办？ 要不要去提醒一下？ 你去？ 别，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于是两人相互你抓着我的手，我抓着你的衣角，慢慢的靠了过去。 两人其实在心里很佩服小山子爹，这都打了多久啦，还不累。 可两人哪里知道，到底是乡下汉子，天天下地干体力活，不过揍一个小娃娃，还是绑起来揍，哪里会容易累到。 对于两人的靠近，小山子的爹娘都没有在意，小山子娘在一旁气呼呼的骂着，因为刚才她问了，小山子又摇头，这是不知悔改啊，这死孩子，不揍怎么行。 所以，小山子爹就在媳妇的火上浇油下，继续揍。 “叔，婶子。” “我们觉得，小山子肯定知道错了。” 小山子爹哼道：“他哪里知道错，他可硬气的很。” 小顺子忙道：“叔，小山子肯定知道错了，就是嘴里塞了东西，他不好认错。” “就是就是！”小石头忙附和的点头。 小山子也连连点头，看向小顺子和小石头的目光里满是感激。 心里骂道，这两个臭不要脸的，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救他了，他都要被打死了，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小顺子和小石头也刚生完孩子，虚弱着呢，人有了孩子，就有了顾忌，也不能怪他们。 月子都没有做就赶来了，已经很有义气了！这么一想，他看向两人的目光更加感激了。 要不是被绑着，小山子能拉着小石头和小顺子当场拜把子。 小山子爹娘并不知道小山子心里 的想法，要不然，肯定要暴跳如雷的。 被小顺子和小石头一提醒，山子爹娘才注意到，两人一愣，还真是。 不过到底是大人，有错也不会让三个孩子看出来。 于是山子爹丢下棍子，又喝水去了，而山子娘这是一边怒其不争的骂上两句，一边抽出小山子嘴里的布。 “知道错了没有？” 这一问，终于得到了正确的回答。 小山子他刚才犹豫是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的好，然后就被打了，每一次，他爹和他娘都问相反的问题，不管他点头还是摇头都有一个是错的，所以挨打。 现在终于能说话了，哪怕嘴巴麻的，他也不敢耽搁，忙开口：“娘，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山子娘哼哼：“还敢胡说八道吗？”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就是要生” “咳咳”小石头忙打断了小山子的话：“婶子，您放心，您和我叔都这么教训他了，他肯定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小山子一听，急眼了，他就没有撒过谎，更没有胡说八道，怎么能冤枉他呢。 “我没有胡说八道，娘，您问他们，他们也” 小顺子都服了小山子了，他差一点就冲上去把小山子的嘴巴捂住了。 不过小石头站的离小山子近一些，在他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忙伸手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这才让小山子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小山子吃痛，虽然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说谎，怎么小石头掐他不说，还有小顺子也在不停的给他打眼色，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到底一块穿着开裆裤玩着长大的，这会没掉链子，于是他默默的不再说话。 山子娘不是没有看到小顺子和小石头的小动作，不过她觉得儿子挨了这么大的收拾，已经吃了教训了，也就懒得拆穿。 （我觉得，如果没有意外，晚点可以再有一章，你们觉得呢？） 第62章 孩子可能有事 “对了，刚才小山子回来说，你们几个都要生孩子？”山子娘目光怀疑的看着两人，大有两人一言不对，也要绑起来揍的样子。 “没有，没有没有！”小顺子和小石头脸红红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小山子闻言斜斜的看了两人一眼，张嘴想说什么，可小石头又掐了他一下，于是他只得闭嘴，在心里愤愤的想，这两人太不老实了，还骗他娘，以后和他们做亲家，得留心才行。 “你们过来找小山子有事？” 小顺子忙道：“是这样的婶子，我们之前在村口大树下看到了两个鸟窝，想找小山子一块去看看。” 即便是这个时候，小顺子和小石头也不敢骗小山子娘，村口的大树上的确有鸟窝，不过他们都已经掏过了。 小山子当然也知道，不过他想，也许这是小顺子和小石头想要把他救出去的借口。 没办法，他再留家里，别说生下孩子了，不被浸猪笼都是好的。 所以，小山子也没有吱声。 什么看看，还不是想掏鸟窝，小山子娘也没有拆穿他们的话，又问了几句，小山子都好好的回答，乖的和鹌鹑一样，于是她也就示意小石头和小顺子可以解开绳子了。 绳子解开，小顺子和小石头扶住了有些软的小山子，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小山子点点头，他就是挨打的地方疼，嘀咕道：“我没事，就是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 “咳咳”小顺子忙打断小山子的话，小石头也机灵的大声和小山子爹娘打了招呼，两人就半是扶着小山子，半是拉着他出门了。 出门前，小山子还是没忍住的停下来，回头泪眼朦胧的望着屋檐下的爹娘，委屈的弱弱的问道：“爹娘，你们真想把我浸猪笼啊？” 如果是，那以后这个家，真是回不来了。 一想到儿子女儿以后都见不到爷爷奶奶，小山子不由悲从中来，那眼泪是一连串的掉下，看样子，下一秒就要嚎哭起来。 “你这孩子”刚坐下的山子娘一听，气的站起来，撸起袖子作势要把人揪回去收拾。 他爹则是不耐烦的吼了一声：“滚！你个兔崽子，有没有脑子，那猪笼多大，你多大，塞得进去吗？”他是打累了。有这个力气，还不如劈点柴禾呢。 “就是，赶紧滚，别在这里碍我们的眼。”山子娘气的撇开头，不想看儿子那蠢样。 小山子一看，愣了一下，还真是，那猪笼很小，看样子是装小猪仔的。 “那”小山子还想问，不过小石头忙扯了扯他，不让他开口。 “婶子，叔，我们走了啊。”小顺子打了招呼，忙给小石头使个眼色，让他和自己一块，把小山子弄出家门。 离开小山子家十来米后，小石头这才开口：“你傻啊，你挨打还不够啊，明知道你爹娘生气，你还火上添油。” “什么我火上添油，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我被收拾的多惨，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对了，你们怎么生的这么快，生了几个了？男的女的？”小山子问罢，又焦急的说：“我这还没有生呢，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你们赶紧给我想想办法，我还没有生呢。” “你们也看到我爹娘那样了，我家是没办法回去了，你们家估计也不行，那我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找个山洞生？”说起这个，小山子就想起两人刚才骗他娘不生孩子的事情，刚要说，转念一想，他们也是为了救他，就不要计较骗他娘的事情了。 毕竟人命关天嘛，谁叫他肚子里揣着几个孩子呢，拖延不得，他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小顺子和小石头没想到，到了这会，小山子还在想着生孩子的事情，听他说的认真，不由的噗哧一声，两人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哎呀，我不行了”小石头笑着笑着，不小心撞到了自己屁股上的伤口，又疼的跳了好几步。 小山子看着两人笑成这样，一脸迷茫，怎么了？ 两人笑的差不多了，小顺子这才开口，其实还想继续笑的，可也看到小山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于是忙停下来。 “山子，我和你说，我们没有怀孕，所以不会生孩子。” “什么？”小山子一脸错愕，这话他好像听明白了，但是又好像没听明白。 “什么叫不会生孩子？” 小石头在一旁搭腔解释：“就是不会生孩子啊，我们是男孩子，哪里会生孩子。” 小山子 ：“可是姑奶奶让我们吃了南瓜子了，你肚子还痛了，你说的感觉快生了的。”这话说的是小顺子。 小顺子脸颊一红，什么生孩子，他是拉肚子，去了一趟茅房就好了。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吃了南瓜子也不会生孩子的。” 一看小山子还疑惑，于是小顺子和小石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给说了。 等两人停下后，小山子伸手摸了摸肚子，愣愣的问：“真的没有孩子？” “没有！”小顺子斩钉截铁的回答。 小石头则是问了他娘问他的话：“你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小山子摇头，然后又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再一次肯定的摇头：“不疼了。” “那不就是了。”小石头：“我娘说了，这生孩子只有女人可以，我们还小呢，就算吃一麻袋的南瓜子也不会生孩子的。” 小顺子好像知道小山子要说什么一样，在旁边附和：“就是，别看李嫂子吃了姑奶奶给的南瓜子生了两个孩子，那是她肚子里本来就有孩子的，只不过是借了姑奶奶的福气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而已。” 小石头继续说道：“你看，我们两个一知道不会生孩子，就忙跑过来找你了。” “就是啊，要是真生了，我们哪里能跑下床来。”小顺子也附言。 小山子信了一大半了，但他又看向小石头，说：“可是我看你走路奇奇怪怪的，难道不是因为刚生了孩子的缘故？” （小可爱们，晚安呀！） 第63章 有帮手 小石头不由尴尬了，不提还好，一提就觉得疼，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没好气道：“都说了不会生。我这是挨打的，我娘刚才也打了我来着。” 小顺子在一旁低头忍笑，他在心里开心着，还是我娘好啊。 “你们也挨打了啊？” 小石头点头，又不自在的说道：“是我挨打，小顺子可没挨打。” 小山子看了看小顺子，小顺子则是点头。 话说到这份上，小山子也就信了，毕竟小顺子第一个肚子疼的，如果他们两个肚子疼都没有生孩子，那他也不会生。 难怪他回来一说，爹娘就说他胡说八道，要绑了他揍呢，感情是他误会了啊。 见小山子明白了，小石头忙道：“好了，既然清楚了，我们就别耽搁了，快去小六子家看看他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对对对，走，我们快去。” 小山子也点头跟上，但他走了几步，回过味来，不由气呼呼的质问。 “等一下，你们既然知道不会生，为什么不早点救我，看着我挨打，还是不是好兄弟了？”要不是这会屁股疼，他都想上前揪着两人揍几下出气了。 “呃这。”小顺子看了看小石头，示意他来说。 小石头抓了抓脑袋：“这个，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在想怎么救你呢，你一说要浸猪笼，我们都吓傻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是。” “但是我们都想好了，一旦真有这个事情，顺子就把你爹娘拖住，我去村里大人喊过来阻止。” 小顺子也忙应道：“对啊，我们可没有不想救你，你可别冤枉我们的好心。” 小山子摸了摸屁股，没好气的白了小顺子和小石头一眼，这两个没义气的，还好自己没有真生出儿子女儿来，要不然，和这两人结了亲家，那还了得。 这种就是传说中的专门坑亲家的货吧？！ 要是桩子和柱子过来，一定会冲进来救自己的。 “嘶！”小山子摸到痛处，不由疼的咧嘴，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嘟囔：“我娘往常还说我是她宝贝儿子呢，宝贝长宝贝短的，啥宝贝啊，刚才差点没有怂恿我爹把我打死了。” 小顺子和小石头就在一旁看着呢，别看小山子爹打的狠，但都是挑的肉多的地方打，肉多的地方不容易打伤不是。 所以，两人笑归笑，还是好生的安慰了一下小山子的。 如果说之前，小石头还觉得自己挨打是他娘太狠心了，可刚才看过小山子挨打后，他立马觉得，他娘还是很好的。 啧啧啧，小山子的娘真是半点也不客气啊，和打别人家孩子一样，一直让山子爹狠狠收拾小山子。 小石头看向小山子的目光多了两道怜悯，被绑起来一顿狠揍，太惨了些。 小顺子虽然拉了肚子，但是吃了‘死不拉’已经好了，就他一个人没挨打，所以，这会他正一手扶着一边的扶着小山子和小石头，三人往小六子家去呢。 在路上，正好撞上一起搀扶着往小六子家来的柱子和桩子。 五人这一会师，又是一阵的诉苦，柱子和桩子也没躲过挨打，不过比小山子好一些，至少，他们两个是一家里一人打，一人拦着点的。 委屈的说了几句，就忙不迭的往小六子家里去。 小六子家大门是闩上的，因为他奶奶怕小六子跑出去害了村里其他的人，就把门闩上。 小顺子几个听着里头小六子的惨叫声，相互看了看对方，一脸狐疑：“难道，小六子真在生孩子？” “应该不是吧？！”不是说了男娃不能生孩子么。 好在乡下院墙都不高，小六子家虽然不是篱笆墙，但也没太高，对于小顺子几个，爬个院墙不再话下。 小六子还在哼唧唧的哭着呢，突然泪眼朦胧的看到院墙上露出几个脑袋，紧接着，小顺子几个人露了出来。 他先是一愣，他们这么快就生好了？ 自己这是难产？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一看小六子突然愣住，还以为终于有用了，当即更加卖力起来。 别看柳条细，可抽起人来也是疼的很，小六子觉得自己难产，又被抽的疼，于是更绝望的哎哟哎哟的喊起来。 小顺子五人傻眼了，似乎忘了自己也是闹了笑话被骂被打了一样，五人齐齐纳闷起来，这陈婆婆和小六子奶奶怎么打小六子呢，生孩子都要有这一遭？ 小山子见小顺子朝自己看来，下意识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余 光瞥到小石头，小顺子突然想起自己去找小石头的时候正好撞见石头娘打小石头，然后刚才小山子也挨打，立马明白过来。 只是不等他开口呢，小六子就被抽的哭喊道：“你们五个坐墙头上看什么啊，还不来帮帮我，我都要被打死了，还怎么生孩子啊。” 什么？墙头上还有？ 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一听，对视一眼，心呼不好，这是有帮手呢，难怪这么嘴硬。 两人忙扭头一看，却见是村里的小孩子，是往日和自己孙子混在一块玩的小顺子几个。 小顺子五人傻愣愣的看着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而两个老人家很快回过神来，狐疑的盯着五人看。 “呃，那个，陈婆婆好，李奶奶好。” 被人当场抓到爬墙头，小顺子几人顿时尴尬了，不自在的打了个招呼。 小六子缓过气来，立马生气的喊：“你们还等什么，是想看我难产死吗，你们这样，我不要和你们结亲家了。” 什么破亲家嘛，自己解脱了，也不管他，简直要不得！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正在心里怀疑呢，毕竟小六子都被上身了，保不齐这五个也是‘小六子’的帮手，这一听这话，手里的柳条想也不想的就要抽过去。 两人一边抽，还一边骂道：“好啊，还有你们当帮手呢。你们别跑，敢到我们牛罗村来捣乱，简直不知死活” 几人在家里挨揍的挨揍，拉肚子的拉肚子，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被抽了一两下，躲避中，齐齐跌进了小六子家的院子来。 （偷偷冒出来一下，有小可爱在吗？） 第64章 先下手为强 虽说一下子就要应对这么多个，不过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可不带怵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坚定。 反正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她们也不怕死，就算是死也要把这些作孽的拉去垫背，还牛罗村一个清净。 这会，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多少是有些后悔的，后悔没有和姑奶奶说，如果和姑奶奶说，姑奶奶说不定能救一救这几个小孩子。 罢了，这都是命，但愿她们能抽走这些祸害吧！ 院墙也不高，小顺子几个摔下来当然不会有事。 不过到底也摔懵了一下，特别是挨打的小石头等人，疼的龇牙咧嘴的，在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看来，就更加有问题了。 不等几人爬起来呢，陈婆子就和小六子奶奶冲上前，来个先下手为强的一阵胡乱的抽。 两个老婆子挥舞起柳条来，大有乱棍打狗的姿态。 突然挨抽，小顺子几个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一阵阵痛呼从他们嘴里冒出来。 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的辈分在那摆着呢，就算他们一直乱窜，也不敢骂，更不敢怨，只是不解的连连讨饶。 “嘶，陈婆婆，别打了，我们知道错了。” “李奶奶，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爬您家的院墙，啊，我们真的知道错啦” “啊，嘶，我，哎哟李奶奶，您手下留情啊”小山子本来在家就挨了揍，刚才爬墙的时候还是小顺子几个帮忙才爬上墙头的，这一摔下来，屁股更疼了，可面对柳枝抽来，还得窜开躲避，所以，他叫的最惨，也最可怜。 当然，其他人也不妨多让。 毕竟，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就把五人堵在了一出墙角抽，那柳枝条可不短，挥抽过去，一下就能打两三个人。 别看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五十多岁了，两人年轻的时候那可是放羊赶牛的好手，那小鞭子甩的一套一套的，收拾挨了打的小石头几个，自然不再话下。 小顺子是能躲开，可他也不能没义气的跑了啊，毕竟爬了人墙头，被抓了现行，挨打也不奇怪。 所以，小六子家一下子没了小六子的哀嚎声，倒是多了小顺子几个的。 路过的村里人一听，不由觉得好笑，不用猜，他们就知道，肯定是这几个孩子又干了什么，正好被抓到，就被收拾一顿了。 收拾别人家的孩子多少都是有分寸的，不会下狠手，所以，听到的人笑了笑，议论了两下，也没往心里去。 小六子刚才还在抱怨小伙伴们没有义气呢，这会一看几人挨打了，他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奶奶，您别打他们了。”他们才刚生了孩子啊，月子都没有做就赶过来看他了。 你看小山子，以前多敏捷的人啊，爬树那叫一个快，还有柱子和桩子，掏鸟窝爬墙头，那就和猴子一样快，现在动作慢了那么多，可见是生了孩子伤了根本了。 生了孩子，巴巴的过来看他，没个红糖鸡蛋吃就算了，还挨揍，小六子觉得自己都没脸了，这以后这几个兄弟落下病根，下半辈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就是吃糠咽菜也得把他们的孩子拉扯长大啊。 一想自己要生七八个孩子，加上小顺子他们的，小六子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可能活不到孩子有五六岁就要病累死，于是他更加着急了。 “陈婆婆，您别打了。奶奶，您也别打他们了，他们都是无辜的啊，您要是有气，就撒我身上来” “奶奶，您别这样，他们刚生完孩子，还虚弱着呢”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可不管小六子说什么，本来以为小六子插话，还想转身回去收拾他的，可转念一想，绑着的跑不掉，还是先收拾这几个的好。 当然，两人也耳尖的听到了小六子那句重点‘刚生完孩子？虚弱？’ 那还等什么。 于是，本来就抽的狠的两人，更加卖力起来。 小顺子几个本来就躲的辛苦，毕竟有错在先，总要让两位长辈出气不是，可刚提起要窜呢，就被小六子的话被弄岔气了。 小石头就顿了一下，被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左右抽了个正着。 他这样在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看来，那就是小六子说的虚弱了。 再一看其他人也是累的要么撑着膝盖，要么撑着墙，嘴上讨饶，动作却不如之前快了。 当即，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胜利在望，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过了一会后，陈婆子手里的柳条断了，直直的飞了出去，砸在小六子 身上，就剩下小半截在她手里。 这一变故，倒是让众人都愣了一下。 小顺子几个心里欢呼，终于不用挨抽了。 糟了，陈婆子在心里惊呼，早知道就应该多折几条来着，现在可怎么办？ 一旁的小六子奶奶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挥舞着继续抽，但没在往前进攻，而是就在陈婆子跟前，隐隐的保护着她。 陈婆子一看，心里感动，但还是说道：“老姐姐，你别担心我，我没事，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一个好姑娘。” “不，不行。”小六子奶也不回的说道：“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情，你也是被我连累了，我盯着他们，你赶紧瞅准了机会，开门跑吧。” “这不行！”陈婆子想也不想的拒绝。 她刚才就已经做好了把自己这身老骨头豁出去的准备了。 “哎呀，我的老妹妹啊，你就听老姐姐我劝，我们能跑掉一个是一个。”小六子奶奶手还一直挥着柳枝条，不过挥舞的方向大多是防护她和陈婆子，所以，小顺子几个倒是得以歇了一口气。 “那也不行。”陈婆子：“我要开门，万一放出去一个半个的，那村里可就糟了。” 陈婆子手里的半截柳枝还没有丢呢，她举着柳枝对着小石头几人，又时不时的回头，就怕小六子挣脱开了麻绳给她们来个前后夹击。 听到她这话，小六子奶奶也犹豫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嘿嘿，白曦想你们啦） 第65章 傻呗 两人的对话，小顺子几个压根就没听明白，他们正好趁这时间揉肩膀的揉肩膀，摸屁股的摸屁股，别看柳枝细，那抽起来也疼，还是那种细细的疼。 这不，疼的他们龇牙咧嘴，抽脸抽眼的嘶嘶的呼疼，倒是让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心提的更高了。 哪来的妖魔鬼怪，幸亏还没有铸成大错。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坚定。 没人搭理的小六子开始左右扭头看起来，他害怕这柳枝一断，奶奶和陈婆婆就换上扁担，那手腕粗的扁担，一扁担下去，可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他可养不起小顺子他们几个的孩子啊，不是他不想养，是有心无力啊！ 此时，白曦正和陈蕊从山脚回来呢。 感觉到背后的竹篓不安的动了动，陈蕊帮伸手扶住，到了这会，她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之前姑奶奶让她背上竹篓的时候，她也没多想。 出了树屋，姑奶奶就带着她左弯右绕的，眼看走上了往山脚的路，陈蕊忙停下脚步，她可记得大人们的叮嘱的。 不过白曦明显知道怎么制住陈蕊，轻飘飘两句话，就让陈蕊不得不跟上了。 “我带小黑去散散步，你要是不想去，你就回去。” “别想着去告状，要不然，小心你的屁股。我是姑奶奶，这里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知道劝不住白曦，陈蕊只犹豫了一下，就迈着步子跟上了。 “姑奶奶，真是带小黑去散步吗？”其实陈蕊想说的是，散步在村里就可以了，不用上山的，而且散步哪里用得着背上竹篓啊。 白曦：“当然了。” 她嘴角微微弯起，眼睛又黑又亮，圆圆的小脸上满是真诚。 只是陈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可信。 算了，姑奶奶既然要上山，自己哪里能拦得住。 放任姑奶奶自己一个人上山肯定不行的，大不了，真遇到什么毒蛇猛兽了，让那些毒蛇猛兽来咬她好了，姑奶奶还能趁乱跑掉。 白曦可不知道陈蕊想的什么，她一边顺着小径往山脚去，一边因为被两边的杂草芦苇剐蹭而不满的嘀咕：“小黑，你还是太小了。” 要是小黑再大一些，那她骑着它，就不需要自己走了，还能避开这些刮人的杂草和芦苇。 其实陈蕊已经尽力的为白曦撑开一些杂草了，不过下雨后，杂草本来就生的快，原本有半米的小道，如今也被覆盖了一半了。 小黑正在前头这里跑跑，那里嗅嗅呢，闻言回头看向白曦，呜呜道，主子，我已经在努力长大了，很快就能驮着你啦。 最近几天，白曦无聊的时候就会说起这个，小黑一听这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白曦倒也不算骗陈蕊，到了山脚下，在捡小黑的地方，她停下脚步，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去吧！” 然后站在白曦身边的小黑就仰头嗷呜一声，撒腿就往山里冲。 在小黑虎啸的时候，白曦脸上一僵，表情很是嫌弃，一旁陈蕊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姑奶奶，为什么小黑去散步还得喊两嗓子？” “它傻呗！” 正奔进山里的小黑脚步一个踉跄，身体一歪，差点撞到前头的树干上。 “哈？”陈蕊惊的一愣。 白曦没再说话，心说，可不就是傻的么，让它捕猎去，它不悄悄的就算了，还吼两下，让人知道它来了，这不是间接的通风报信，让那些野味跑路么。 现在白曦严重怀疑，小黑智商是不是有点问题。 她记得灵兽的智商都是挺高的啊，难不成，小黑例外？ 今天白曦之所以带小黑来捕猎，一来她被小顺子几个气了一下，在家待着也无聊；二来是她最近神威的修炼稍稍有了一点小进步，总不能天天吃鱼不是。 小黑觉得自己被主子嫌弃了，心里一阵羞愧又尴尬，它就是好久没有进山，一下子激动的啸两声，也没想起会把野味惊跑。 明白过来后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不逮着两只野兔，它都没脸在主子跟前晃悠了。 白曦没有跟着进山也没太担心，只要在她神威的范围内，只要小黑不太蠢，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许是想要改变在白曦心里没用的印象，小黑不过十来分钟就叼着一只野兔，兴奋的奔了出来。 陈蕊正给坐在石头上的白曦剥花生吃呢，一看，立马惊喜道：“姑奶奶，看，野兔，是野兔，小黑抓野兔呢，真厉害。” 白曦早就透过神威看到了，闻言只是淡淡的掀开眼皮看了看，一边嚼着嘴里的花生米，一边不咸不淡的点头：“还算有点用。” 小黑被陈蕊夸，高兴的高高的仰着脑袋，至于被它叼出来的野兔，就瑟瑟发抖的被摔在一边。 不说有白曦在，就算是面对小黑散发出的猛兽的气息，被叼着跑了一路已经晕头转向的野兔也没了逃跑的想法。 陈蕊笑的明亮的眼睛都弯起月牙。 “姑奶奶，原来小黑的散步就是打猎啊？真厉害！”陈蕊不会说别的，最厉害是她觉得最能表达的意思了。 这可比李大爷家里的猎狗厉害多了，难怪姑奶奶要带小黑上山来呢。 虽然小黑被陈蕊夸着很高兴，但它最想要的还是主子的夸赞，于是绕着石头转了两圈，又用脑袋在白曦的腿上蹭了两下。 主子，主子，今天有肉可以吃了！ 白曦被蹭的无奈，见小黑眼巴巴的瞅着她，于是摸了一下它的脑袋算是安慰。 小黑这才心满意足的扭头看了看那瑟瑟发抖的快要晕过去的野兔，示意陈蕊把野兔捡进竹篓里去。 即便不通兽语，可陈蕊还是从小黑眼中的表情和它注视野兔的眼神看出它的意思。 她和小黑一块跟在白曦身边，相互嫌弃，又相互慢慢的了解，也算是除了白曦外，小黑最熟悉的人了。 再次奔进山林里的时候，小黑又仰头了，不过它才张嘴，突然感觉到两道视线盯着它，扭头看去，这才想起来，尴尬的对白曦呜呜两声，逃跑一般的往山里奔去。 （我会注意的改正我啰嗦的毛病的。） 第66章 主心骨 三只野鸡和两只野兔，这是小黑这次‘散步’的收获。 白曦今天出来就是练练手，感觉神威消耗的有着撑不住，也就没再让小黑再去猎，而是打道回府。 背着竹篓，陈蕊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一会，你拿一只野鸡回去。”白曦在前头随意说道。 有了收获，白曦出门前的郁气也就消失了一大半，正在盘算着野鸡要怎么吃，野兔是红烧还是炖的好。 现在小黑能打一点野鸡野兔了，倒也不担心吃肉问题，所以白曦就大方的给陈蕊一只，她可是吃了陈蕊家不少鸡蛋的。 在农村，鸡蛋可是小银行，油盐酱醋都靠鸡屁股下蛋积攒着买的。 小黑脚步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陈蕊，想了想，算了，主子既然要赏她，那就赏吧，没有陈蕊打掩护，主子想带它上山也是不容易的。 想罢，小黑再次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前头走着。 两人一虎还没有回到树屋呢，就被迎面找来的的小六子爹娘激动的表情弄的一脸懵逼。 “姑奶奶，您在这里，太好了。” 陈蕊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这是知道她带姑奶奶上山去了？ 虽然只是在山脚，但是也差不多。 陈蕊两个大跨步，挡在白曦面前，张嘴就要把事情揽下，但白曦明显知道她要说什么，伸手把人推到一边，看着找来的两人，问：“有事？” 被白曦推开，陈蕊的话就这么卡住了。 然后就看到小六子爹娘忙不迭的点头。 “姑奶奶，我们刚才回去，我娘死活不肯开门，院子里也传来了小六子几个的哭喊声，我娘却让我们离的远远的，什么事都不要管” 说到这里，小六子爹明显是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白曦一听，大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嘴角抽了抽：“你们过来找我，是想让我过去看看？” 小六子爹犹豫了一下点头，而他媳妇却是摇头，不仅摇头，还担忧的拉了拉他的衣摆，小声道：“当家的，你忘了娘说了，家里出了乱子，不让人靠近的，姑奶奶过去，万一被冲撞了，我们怎么担得起” “那怎么办？娘不肯开门，找别人也没用，也只有姑奶奶才能让娘开门了，你也不是没听到，家里除了小六子，还有小顺子几个呢。” 自家的孩子，打坏了没什么，养着就是，可别人家的孩子，真打坏了，那可就是大仇了。 “可” “李叔，婶子，您们别说了，姑奶奶都过去了。”陈蕊提醒了一句，就快步跟上了白曦的步伐。 “又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白曦的嘟囔里不难听出她的无语。 远远的，就见村里有几个人正在小六子家附近听动静呢，一看白曦过来纷纷恭敬的打招呼。 有白曦在，对小六子家里情况好奇的人也就大着胆子跟了过来。 听着里头的小六子的哀嚎声和小顺子几人求饶的声音，白曦深吸一口气，这才没有让自己掉头就走。 门是闩上的，白曦不由看向后边的小六子爹：“开门。” “姑奶奶，门被我娘闩上了。” “废话！”白曦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又道：“爬墙啊。” 小六子爹忙摆手：“不行啊，不行的，姑奶奶，怎么能让你爬墙呢。” 姑奶奶去谁家，不得走大门啊，哪里能让姑奶奶爬墙。 白曦：“” 她发现了，不止花精蠢，这村里人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就在白曦差点要骂人的时候，陈蕊在一旁半是解释，半是提醒：“李叔，姑奶奶是让您爬墙进去，把门打开。” 说完，陈蕊询问的看向白曦，状是再问，姑奶奶，我说的对吗？ 白曦满意的点头，她纠正一下，小迷妹还是很聪明的。 小六子爹也是急的六神无主，一下子没想到这个，一听陈蕊这么说，又见白曦目光嫌弃的瞅着他，顿时老脸一红，连忙一边应着一边道歉，然后飞快的来到墙边。 到底是干惯了力气活的汉子，爬个院墙自然不在话下。 很快，只听到里头传来慌乱的杂七杂八的声音，还伴随着小六子爹的痛呼声，不过到底大门被打开了。 就在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对小六子爹破口大骂的时候，白曦越过门槛，走了进去。 “吵什么呢！”奶声奶气的声音从白曦的嘴里说出。 声音不大，可她的出现成 功让院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姑奶奶？ 下一秒。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对小六子爹更是恨恨的一阵咒骂，又一边猛地冲过来。 本来两人奔过来的时候，其他人还在惊呼呢，有人甚至对两人喝止出声来，就连小黑也紧紧的盯着，做好了两人一旦有什么不利白曦的举动，就扑上去。 但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只是奔过来，然后就齐齐的挡在白曦面前，紧紧的盯着小顺子几人。 陈蕊：“？” 其他人：“？” 白曦：“”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啊，这儿危险！” “是啊，姑奶奶，您快走吧，别留在这里。是我老李家家门不幸啊” “你个死孩子，都叫你们两个离的远远的，不要管家里的事情，你竟然敢去把姑奶奶请来，你是想气死我啊，你这是要当牛罗村的千古罪人啊”小六子奶奶一边狠狠的揪着儿子手臂上的肉，一边骂着。 “好了。”白曦小脸一冷，语气由着不耐烦，虽然还是奶声奶气的，可也成功让小六子奶奶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 看到白曦，小山子几人一下子就觉得找到了主心骨。 之前怎么解释，陈婆婆和李奶奶都不听，就认定他们被附身了。 一想到说不清楚了有可能会被活埋火烧或者浸猪笼，几人都吓住了，好在小六子爹跳了进来，打开了门，请来了姑奶奶。 “哇，姑奶奶，您可来了”小山子一下就嚎哭起来。 小顺子也跟着嚎哭：“姑奶奶，您得要给我们做主啊” 小石头也抽抽搭搭：“姑奶奶，您和李奶奶c陈婆婆说一说，我们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们也没有想害人” （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谢谢心动和燕子的打赏，我继续努力） 第67章 有自己的解释 小六子虽然没有嚎哭，可鼻涕眼泪糊一脸，脸上还有几道柳条抽出来的印子，看起来着实惨，他也一脸殷切的望着白曦。 “姑奶奶” 白曦有些尴尬，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她那无心之举弄出来的。 小六子娘一看儿子这样，心疼的紧，她很想问是闯了什么大祸要这么教训，可有姑奶奶在，她也不好越过去，好在婆婆已经不打了，她心里也就放心了一些。 这会，小六子娘庆幸刚才没有太拦着不让男人告诉姑奶奶。 “还说没有！”陈婆子愤愤道：“别想装可怜了，你们骗不过我们，更骗不过我们姑奶奶的。” 小六子奶奶厉声：“就是。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赶紧滚，别想在我们村捣乱。” 其他人是没听明白，不过白曦稍微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怀疑小顺子几个被上身了？ 白曦本来是想说借这个让村里人知道，她不是送子娘娘的，哪知道，村里人没说纠正小顺子几人的童言童语，反而觉得几人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虽然是白曦惹出来的，可白曦并不打算认错，她可不知道认错是什么东西。 有人已经好奇的问起来。 “李大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把小六子绑起来呢，还有小顺子几个，这是惹了什么事情了？” “是啊，陈大妈，这是怎么了？” 虽然有些丢脸，可到了这个时候，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都觉得不能瞒着了，于是两人便七嘴八舌的解释起来。 “我们也不是狠心的人，实在是” 陈蕊在一旁听着都惊愕的长大了嘴巴。 她看了看院子里挨揍的几个，又看了看白曦，张了张嘴，不过到底还是没说话，安静的站在一旁。 小黑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听到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的话，不禁眼里滑过一抹鄙视，什么精怪敢出现在它主子面前啊，但凡靠近一些，都能被压制住神通，更别说上身了。 “好了！”白曦冷喝：“我说了，不要吵，吵的我头疼，我问话的时候，你们不要插嘴。” 这话一出，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连忙道歉，没有半分的不情愿，脸上满是尴尬，她们在姑奶奶跟前吵，的确过分了。 “你们几个起来吧。” “对了，把小六子解开。” 这话自然是对哭的抽抽搭搭的小顺子几个说的。 “姑奶奶”小六子奶奶一听，想要阻止。 “闭嘴！”白曦横了她一眼，怒声道：“我刚才说的话，当耳边风了？我是姑奶奶还是你是姑奶奶？”只是她的声音软萌萌的，所以白曦就干脆冷着脸。 小六子奶奶忙道歉：“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姑奶奶您别气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心疼孙子，可万一孙子身上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她死了无所谓，可要伤到姑奶奶，那她李家可真是牛罗村的千古罪人了。 白曦也没要计较的意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才继续开口。 “我给李佳吃南瓜子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 在场的人忙点头。 “我也让他们几个吃南瓜子了。”白曦说着，眨巴着眼睛，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继续开口：“那他们说自己要生孩子，有错？” 言下之意，要错也是你们有错，如果不是你们先说我给的南瓜子会让人生孩子，他们能这么诚惶诚恐的？ “那可不一样！”有人开口：“姑奶奶，他们几个小崽子才多大，还是男娃，竟然说自己要生孩子了，这不是被那什么又是什么呢！”本来想说被妖魔鬼怪上身的，不过到底顾忌白曦在，怕白曦害怕，所以就含蓄了一下。 “对啊，谁都知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再说，您给李嫂子南瓜子，那是给她福气生男孩，这两件事情可不能放一块说。” 白曦：“”得，她算是发现了，这个事情，村里人自有自己的解释。 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白曦对着几个男人问道：“你们和他们年纪一样大小的时候，也知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 这 几个男人相互看了看，想了想，有的犹豫的摇头，有的干脆的应道：“那是不懂的。” 谁知道啊，都是大了，成婚了，才知道这个的。 也不是没有孩子问过自己是怎么来的，可他们小时候爹娘也没说啊，要么说是从胳肢窝里出来的， 要么是从肚脐眼里出来的，要么是从脚板出来的，还有说从床底出来的 总之，他们小时候也不知道，都是大了慢慢的才知道的。 小时候也不是没闹过笑话，可谁都没想过要好好和孩子解释。 这事情怎么解释，谁能长开的了嘴，问急了，就一巴掌过去，眼睛一瞪，也就没人再问了。 “所以，你们怪他们做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立马明白过来白曦的意思。 其实，听到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说的时候，年轻的大小媳妇就大约明白了肯定是小顺子几个人闹错了，但是又见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连柳条都用上，便犹豫了。 要知道柳条就是对付鬼怪的，如果不是，谁会这么收拾自己家孩子！ 现在听白曦这三言两语的，一伙人瞬间怔住，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更是傻眼，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白曦，眼里满是惊诧和呆滞。 “所以，所以我们搞错了？” 正好这个时候，听说这个事情的陈大柳匆匆赶了过来，而他后面则是小顺子几人的家人。 远远看到陈婆子拿着半截柳条，小六子奶奶拿着一根差不多要断的柳条直勾勾的看向白曦，陈大柳心里一惊，当下大声喝道。 “住手，你们两个要干什么？胆子大了还是翅膀硬了，敢拿着柳条对姑奶奶，是不是不想在村子里待了？！” “我们没有啊。”陈婆子两人忙摇头，然后看了看手里的柳条，下一秒倒抽一口气，忙松手丢下了柳条。 （谢谢小可爱的关心和安慰，我有看到哦，很暖心，很开心。我会改正我啰嗦的毛病，努力写的更好的。谢谢） 第68章 挺划算的 “村长，乡亲们，我们可没有对姑奶奶有不敬的意思。” 别看两人年纪比陈大柳大，可在对长辈不敬不尊这个事情上，就是年纪比她们小的人都可以指责的。 “是啊，是啊，我们是收拾小六子来着。” 被解开绳子的小六子被绑的久，浑身麻的一时半会可起不来，听到奶奶说要收拾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瞅见白曦的身影，瞬间就觉得不怕了，他泪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激动和感动，有姑奶奶在，会给我们做主的。 矮小的人儿，如今是小顺子几人的希望，只要有她在，他们就不带怕的。 姑奶奶来之前，他们都和陈婆婆李奶奶解释过了，可两人就是不听啊。 还是姑奶奶最厉害，知道的多，要不然，他们肯定比窦娥她爹都冤。 要问为什么不是比窦娥冤，因为窦娥都冤了，窦娥她爹肯定更冤不是。 怕白曦误会，陈婆子又忙向白曦解释：“姑奶奶，我们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我们刚才是怕他们几个那什么，会伤害您来着。” 白曦当然知道，她看了看陈婆子，到底五十多岁的人了，她也不好看人着急上火，万一急出什么事情来也不好，于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白曦转头，看着姗姗来迟的陈大柳，下一秒，哼哼道：“小柳啊，你挺忙的啊，这会才露面。”她都解决完了。 别看白曦年纪不大，可这奶声奶气的话一出来，任谁都能听出她的不高兴。 白曦可不是不高兴吗，她用了神威，这会肚子正咕噜噜的叫呢，被喊来处理琐事，虽然是她无心弄出来的，也一样不高兴。 陈大柳也听出来了，他忙告罪。 “姑奶奶，是我不好，让您受累了。”他正和村里几个老人商量着育种下种的事情呢，听人来喊，这才急忙赶过来的。 这路上就碰到了也听说这边事情而赶过来的小顺子几人的爹娘。 “我饿了。”白曦没有理会陈大柳，而是朝闻讯赶来的陈招娣开口。 陈招娣很快反应过来：“姑奶奶，我这就去给您做饭。” 虽说离晚饭点还还有两个小时，但是姑奶奶年纪小，小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多吃一顿也不奇怪。 白曦满意的带着陈蕊就要走，身后，陈大柳忙询问：“姑奶奶，那这” “你多大了，剩下的事情你不能处理？”白曦扭头，一脸嫌弃的看过去：“我是姑奶奶，但我不是村长。” 饿着肚子，白曦不好说小顺子几个，也不好乖陈婆子两人，只得把火对准撞在枪口上的陈大柳了。 陈大柳摸摸鼻子认下，要说他心里有没有不满，肯定没有，姑奶奶愿意训，那是和你熟，不搭理你，那问题才叫大呢。 白曦训了陈大柳还不算，越想越生气，于是连带把周围的人都训了一遍。 “孩子有什么不懂的，问了你们就说，别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闹出这样的笑话来，有意思吗？” “为人父母，不就是给孩子解惑，教导他们长达成人么，他们什么都知道，那还要你们干什么？让他们自己悟，多耽误工夫？” “你们天生就会自己抓筷子吃饭？会下地干活？还不是上一辈的人教的，怎么轮到你们就不行了？也不想想你们都是怎么长大的。” 白曦本来还想说的，不过肚子又没出息的咕噜噜叫起来，于是她哼哼两下，又白了一行人，转身带陈蕊走了。 留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觉得白曦这小孩子说大人的话有什么不对，白祖宗把姑奶奶教导的很好呢。 难怪姑奶奶是有大福气的人，聪慧机灵。 还没有走远，白曦想了想，对陈蕊招手低声吩咐几句，陈蕊点头，蹭蹭跑了几步回去，对着还相互搀扶着在院子里的小顺子几个，喊了一句：“姑奶奶说了，让你们上了药，到她那去一趟。” 在白曦走远后，陈大柳这才转身，面对村民的时候把他身为村长的威严拿了出来，这打孩子往小了说是家里事，他也不好罚什么，不过训诫几句还是有的。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下不为例，我们牛罗村可不兴这一套。大家要引以为戒” “明知道现在严禁牛鬼蛇神这一套，怎么还偏偏胡来，自家孩子孙子都认不出来啊？看把几个孩子打的。” 这话，让小顺子几个委屈的差点又要哭起来。 最后的结局是小六子家被罚出了四个鸡蛋，而陈婆子则是出两个鸡蛋，煮着给小顺子几 个一人一个。 虽说鸡蛋是用来消肿的，不过消肿后鸡蛋当然是进了他们的嘴。 家里一下就掏出四个鸡蛋，小六子奶奶说不肉疼是假的，转念一想，到底孙子没事，村子里也平安无事，花四个鸡蛋，值！ 陈婆子也不心疼那两鸡蛋，这事情要是换了别的村，哪里会这么轻易解决，所以让她出两个鸡蛋，她是没半点怨言的。 两人尴尬，连连和小顺子几个的家里人道歉，大家也知道两人是好心办了坏事，并未责怪。 经过白曦那么一通说，村里人慢慢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虽说很多事情还不好和孩子解释，可后面遇到一些事情，倒也耐心的想办法让孩子知道，这也算是间接的让牛罗村的人思想上转变了一些。 挨打一顿捞一个鸡蛋吃，几人一边吃着鸡蛋，一边往树屋去，身上的疼也不觉得疼了。要不是怕说出来挨打，他们还想说，隔三差五挨一顿，只要有鸡蛋吃就好，划算。 小黑现在已经能吃半只鸡了，因为陈蕊死活不肯带一只鸡走，所以白曦就让陈招娣弄了两只野鸡炖蘑菇，给陈蕊分了一碗回去，剩下的白曦和小黑吃完了。 这蘑菇是村里人知道白曦喜欢，于是趁前阵子下雨采了晾晒干，送白曦的。 对于村里人的孝敬，白曦半点也不客气，通通收下。 陈招娣并不妒忌陈蕊端走一碗肉，姑奶奶赏罚分明，这是陈蕊干了姑奶奶满意的事情才有的。 （来啦来啦比心心） 第69章 未雨绸缪 白曦也是因为陈招娣手艺好，性格好，干活手脚麻利，还不会多话，这才一直用她的。 村里人不是没想再次轮流给白曦送饭，都想亲近她，沾沾福气，不过白曦不愿意，他们也只能作罢。 不过照例有点什么好的，还是会想着给白曦孝敬一些。 白曦也不傻，村里人是真心待她，要不然，如今这么困难的时候，谁家有点吃食不紧着自家孩子，给她一个外人。 有牛罗村祖传的规矩习惯在，有白受了白曦原先父母亲的恩惠在，更有心疼她的原因。 小顺子几人过来的时候，白曦正用脚踩着小黑的背，用毛茸茸的虎毛蹭脚丫玩。 看到白曦踩着小黑玩，几人一阵眼热，又是羡慕又是敬佩，有谁能踩着老虎玩，也就他们姑奶奶了。 “姑奶奶好。” “来啦。”白曦看到他们，也就想起了自己无意中坑他们的事情，心里不禁有丝不自在，踢了踢小黑的屁股让它一边玩去，自己则是让小顺子几个自己找地方坐。 “身上可还疼？” 小顺子几人摇头，不过大家目光都看向小六子，要说起来，小六子被收拾的最惨了。 小六子则是一边摇头，一边道：“不疼了，姑奶奶放心，我们没事。” 本来白曦是不打算这几天找他们的，可想到村里人的想法，还是把人喊过来一趟，免得村里人有疑虑，觉得他们几个真被上身了。 她算是明白了，虽说时不时有扫盲班什么的，也有什么讲解教育，可在村子里，一些年纪大的人，还是会习惯沿着以前的旧思想。 其实，牛罗村已经算很好的了，别的村子，这类的事情更多。 白曦是没什么耐心的，或者说，她懒得有耐心，可还是安慰了几人好几句，弄的本来就对她敬服c崇拜的几人更加感动了。 “你们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也别乱跑了。” 白曦对着桌上的半包爆米花努了努嘴。 “呐，这点爆米花你们拿去分了吧。” 这爆米花是前两天白安安拿回来，孝敬她的。 白安安在镇上念书，一个月才回来一趟，前两天回来就忙过来看望白曦，把自己省吃俭用花两分钱买的爆米花给了白曦。 当天白曦吃了一点，刚才吃过饭想起来，就拿出来了。 小顺子几人心里更加感动了，眼睛泛着泪花。 还是姑奶奶疼他们，爹娘（奶奶）就知道揍他们，只有姑奶奶给他们吃的，还哄着他们。 几人似乎忘了，一开始，是白曦给他们吃的南瓜子来着。 小顺子几个离开树屋的时候，正好碰到白安安过来，看到几人吃的爆米花，白安安虽然惊讶，不过给了姑奶奶，那就是姑奶奶的，姑奶奶要给谁，都可以。 这会他是准备回学校了，特地来和姑奶奶告别的。 “姑奶奶。” “自己倒水喝。”白曦当然不会动手给人倒水，所以让白安安自己动手。 白安安想说不用，可一看姑奶奶似乎有话要说，于是乖乖应了一声，自己拿了茶碗倒水。 “你下次回来，是不是得一个月后了？” “是。” “好好学习。” “是，姑奶奶放心，我一定不会给牛罗村丢脸的。” 白曦点头，又看着白安安，而白安安也看着白曦，等着她的下文。 见白曦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白安安犹豫了一下，问道：“姑奶奶，您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没有啊。” “哦，那我” 白安安刚要道别，白曦就开口：“对了，你上次说，你能去什么书馆借书是吧？” 白曦自顾的问，也不等白安安回答，就继续说道：“你这次回去，抽空去书馆借几本书，就是一些种植养殖的书籍，下个月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给我，我有用。” 听着白曦一本正经的吩咐，白安安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问借这些书干什么，毕竟姑奶奶还小，也不识几个字啊。 可白曦并不给白安安问话的机会，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来，示意他接过去。 白安安下意识的接过，这才听白曦说道：“这钱你拿着，要是借不到，那就买几本。” 花钱买书，这可不是小事情，还是这么多钱，白安安一下子就觉得这钱烫手了。 “这。姑奶奶” 白曦摆手没让他说话， 又掏出五毛钱来，递过去：“这是给你零用的钱。” 她可是知道，买爆米花的钱还是白安安背了柴禾去镇上，卖了钱才有的，她没钱就算了，既然有钱，暂时也没地方花，当然不会小气了。 这五毛钱可不少，省吃俭用的能吃一周呢，白安安哪里肯拿。 “不行，姑奶奶，那爆米花是我孝敬您的，哪里能收您的钱呢。” “别废话，快拿着。” 陈大柳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面对白安安的求助，却也搭腔的让白安安收下。 “这是姑奶奶给的，你就拿着，记着姑奶奶的好，用心给姑奶奶办事。” 白安安还想说什么呢，白曦已经和陈大柳说起其他的事情来，他只得听话收起来，听到那书是要买来给村里人学习用的，白安安看向白曦的目光满是敬佩。 谁说的他们姑奶奶是累赘，是拖油瓶来着，姑奶奶可是自掏腰包花了大价钱买书给他们牛罗村改变命运呢。 对，老师上周说过读书就是能改变命运的，姑奶奶多厉害啊，这才多大，也没有去学堂，就知道了。 白曦要是知道白安安心里想想法，一定会哼哼道，没办法，听陈卫国一家说外头现在粮食供应紧张，吃不饱，再这么下去，饿水肿出人命也不是没有的。 城里要不想饿的出事，就会加大征粮的量，到时候农村也困难。白曦有预感，这情况很快就会出现。 可以说，在白曦心里，牛罗村的村民如今算是她领地的人，她堂堂九尾仙狐，手下的人缺吃少喝的，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她牛罗村好歹有田有地，村里人又勤劳肯干，既然她都待在这里，吃喝也是村里人孝敬，总得做点什么才会心安理得的享受不是。 第70章 找事 白曦要买书让村里人学习的事情，不到晚上就在村里传遍。 于是美滋滋的传递着白曦的意思的陈大柳并不知道，他在白曦那里已经变成了大喇叭小柳了。 没几天，李佳的双胞胎儿子满月啦。 作为牛罗村辈分最高的，还是给李佳福气才让她生了两个大胖小子的白曦，自然是座上宾。 白曦也闲着无聊，一听这事就过去观礼了。 她穿着米白色的上衣，绿色的裤子，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小脸圆圆的，软萌又可爱。 一路上遇到人打招呼，都会和小大人一般或是颔首，或是轻轻‘嗯’一声，惹得人心里越发稀罕。 李佳家里也不算富裕，不大的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除了牛罗村的村民，还有她娘家的亲友赶过来吃满月酒，很是热闹。 牛罗村的村民大多都是过来随个礼，喝两口水，聊了几句，就走了。 随的礼有个鸡蛋的，两斤棒子面的，有送来干笋干菇的，还有半米布的杂七杂八的都有。 白曦嫌弃院子里人太吵，于是进屋看双胞胎去。 说是两个大胖小子，其实也不胖，到底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孩子能胖到哪里去，只是大家都喜欢这么喊而已。 “姑奶奶来啦，您快坐。”李佳的婆婆满脸笑容的招呼着，在白曦坐下后，就急忙跑去专门拿了个茶碗用热水淌过，给白曦倒了碗热糖水。 厨房灶台本来在忙的，可一听是给姑奶奶的，还专门烧了水给茶碗烫过。 这红糖水是给李佳吃的，今天来的客人里，也就白曦有这个待遇，不过白曦并不感冒，她示意李婆子放到一旁，就好奇的把目光投向了包着襁褓睡的香的双胞胎身上。 一看白曦有兴趣，李佳忙欢喜的把两个儿子抱到白曦跟前，开心道：“姑奶奶，您瞧，刚才啊，他们哭的可吵了，可您一来，他们就睡了” 直到现在，李佳每天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也一直在心里感激着白曦给了她两个儿子。 白曦闻言，在心里嘀咕，能不哭吗，这一大堆的人，吵吵嚷嚷的，哪里能不哭。 在李佳期待的目光中，白曦想了一下，开口：“看着不错，好像长开了不少。”其实白曦哪里知道，她也是第一次见，不过进屋的时候听人说，她就随口拿来用了。 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好生教养着。” 这话有点教训的意思，谁也不会在人孩子满月的时候说这话，可白曦在天界对于底下族人得了子嗣后求言的时候，都会说这么一句，意思就是养好教好，不要养歪了。 她是习惯的说，当然，牛罗村的人也不觉得白曦这话有什么不对的，能得姑奶奶一句叮嘱，那可是莫大的福气。 可其他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打从白曦进屋，在屋里的人视线就落在她身上。 李佳的娘带着一大家子都来了，儿子们在外头等着吃饭，而她则是带着三个儿媳在屋里，也不说去帮忙干活烧菜做饭什么的，就等吃，当然，最重要的是想看看来客送给女儿什么东西，找机会划拉回自家去。 一看对她一家到来没什么欢迎意思的亲家母竟然对一个小奶娃这么热情，还给弄了红糖水，李佳的娘顿时不高兴起来。 自己可是亲家母，大老远过来，竟然没给糖水，这不是看不起她么！ 不过她也没做声，打量着白曦，李佳娘一脸的嫌弃，什么姑奶奶嘛，左右不就是一个小奶娃，值得这么招呼？ 看到屋里头牛罗村的妇人都在和白曦打招呼，李佳的娘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这牛罗村的人都是有毛病吧？ 这会听到白曦这话，李佳的娘立马就找到理由发作起来。 “哎，我说你个奶娃娃，怎么说话的，你哪里来的，你爹娘呢？” 李佳的娘佯装没听到刚才别人称呼白曦为姑奶奶，大声斥道：“你会不会说话呢，你爹娘就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你要不会说话就闭嘴，怎么能这么说我外孙，我这两外孙，以后可是有大出息的。” 她这一连串的话一出，白曦愣住，然后歪头看着她，没说话。 而李佳则是脸色霎时间白了，手里的孩子差点没有抱住。 “姑，姑奶奶”李佳这会是恨透了她娘了，她没想让娘家人来的，可生了孩子到底要说一声，这不，她娘就算着日子，带上哥哥嫂子还有侄子们过来了。 什么都不带，一过来就是一通数落，要不是有婆婆在，她敢肯定，她娘已经开始 带着嫂子们在她屋里翻箱倒柜找东西了。 李佳原本想的就是早点开席，让她娘家人早点吃完早点滚蛋，可没想到她娘竟然会冲姑奶奶教训起来。 凭什么啊，一个外来人竟然教训牛罗村的姑奶奶，这简直就是打牛罗村的脸。 李婆子和屋里其他人，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脾性急的人当场丢下手里的瓜子，指着李佳的娘不客气喝道。 “你说什么？！” “你敢这么说我们姑奶奶。” “你再说一次！”说话的人撸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一场的模样。 白曦嘴角一抽，她耳朵很好使，不需要再重复一遍那些话的。 不过白曦也知道，这是村里人给她出气呢，所以就没吱声，只是手轻轻的戳了戳被吵醒的瘪嘴要哭的双胞胎的脸蛋。 双胞胎成功停下了要哭的动作，对着白曦吐着泡泡，咧嘴笑着。 李佳小心的看着白曦，见她没有生气，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求助的看向婆婆。 李佳心里害怕，这事情弄不好，她有可能会被扫地出门的。婆婆可能不会赶她，可村里规矩摆在那呢。 李婆子这会拦下了村里两亲戚要上前和李佳的娘对骂后，在李佳的娘面露兴高采烈的表情时，厉声的怒道。 “你个老虔（qian）婆，你是不是今早过来没刷牙？嘴怎么这么臭呢！” 李婆子一点面子也不给，冷着脸说道：“你要是不想吃席，你就带着你的儿子孙子滚蛋，别在我家吠，我家不欢迎你。” （我这两天需要缓一缓，实在太疼了。） 第71章 打成一团 “一进来就叽叽喳喳的挑这说那的，我看在你是我孙子外婆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你还当这是你自己家啊，飘的没边了。” 李婆子：“你要能安静就待着，不能安静就滚蛋！” 面子？ 骂了姑奶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面子也不给。 要不是因为姑奶奶在，要不是因为今天是两个孙子的满月宴，李婆子都要拿扫帚赶人了。 “什么？”王婆子本来还在得意呢，没想到李婆子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当下生气道：“亲家母，你这样说就没良心了，我女儿给你李家生了两个大胖小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我大老远过来，你也不说给我个好脸色，连碗糖水都没有。现在，一个外人这么说你的孙子，我的外孙，你不骂她就算了，竟然还教训起我来，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婆子叉腰大声愤愤道：“一个小奶娃，不会说话肯定是爹娘不会教。我这么大岁数了顺口教训两句，怎么就还急眼了。” 说话的时候，她还瞪了白曦一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赔钱货，又白又胖的，竟让她被李婆子当着别人的面这么下面子。 想她生了三个儿子后，有谁敢这样落她面子。 “你闭嘴！” 王婆子这话可捅了马蜂窝了，屋里牛罗村的妇人一下子都急眼了，撸袖子的撸袖子，扯衣服的扯衣服，一看就要大打一场了。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溜出去找人了。 毕竟王婆子带着三个儿媳妇在，不找人有点吃亏啊。 “你不是没刷牙，你是进门前吃屎了吧你！” 屋里一瞬间吵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怎么这么没教养呢，我婆婆好歹是长辈”王婆子的大媳妇一看就不依了，这会不帮着婆婆，回家准要挨收拾的。 “狗屁的长辈，就她，她是谁啊！”牛罗村的人不屑的啐了一口。 “哎，你们怎么说话的” “我们就是这么说话的，不爱听你们滚啊” 李佳的二嫂子也开始嚷起来：“你们牛罗村难道想人多欺负人少啊？” “就欺负你们怎么了，谁让你们嘴欠！” “没错，我们还想撕烂你们的嘴呢，会吃不会说的货！” “你们牛罗村就是这么待客的啊，传出去，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李婆子：“我呸！谁稀罕你们来做客啊，你们这样的人，我家可不稀罕！” 李佳在一旁默默赞同，有这样的娘家，亏得婆婆一家心肠好，要不然，她的日子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 也不知道谁先动手的，一个茶碗砸王婆子头上，茶水不烫，自晒的茶叶混合着水糊了王婆子一脸，也把她特地穿的衣裳弄湿了。 王婆子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暴怒的朝砸茶碗的人冲去：“你敢砸我，看我不撕烂你这贱人” 只是她还没有冲过去呢，才跨出去两步，就被人绊倒了，随即，双方就撕打成一团。 出去喊人的是李婆子的堂妹，她带着三个正在后厨做饭的村里妇人正往屋里来，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头声音不对，当即飞快的往里冲。 一进门就看到里头打成一团，二话不说，四人也跟着加入战局。 前后不过分钟，从吵嘴到打架，白曦就这么见证了这一幕的发生。 牛罗村的人可没有单挑的觉悟，不对，她们是单挑了，可是三四个人单挑一个人。 于是不大的屋里只听到王婆子婆媳四人的痛呼声和牛罗村的人怒骂她们的声音。 白曦被李佳护在身后的时候，还有些发蒙呢。 不是就骂架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李佳的三嫂被踢到床边，她刚才狠狠挨了好几下，又被踢到床边，撞了一下后腰，正疼的直咧嘴，余光瞥到白曦和李佳在旁边，气的要上来揪白曦。 “你这死丫头” 都怪这小丫头，要不是她，自己哪里会挨打。 虽说一开始是婆婆挨打，可她们三个身为儿媳哪里能看着婆婆挨打不管，可没等她们冲上去呢，就被揪着一块打了。 这会看到白曦，自然想要趁机打几下出气的。 可李佳的三嫂才伸出手，就被李佳从旁边狠狠的踹了一脚。 李佳的三嫂哪里能想到在家里怯怯弱弱如同瘟鸡一样的小姑子竟然敢动手，一时不察，就这么被踹个正着，往扭打的人群里摔去，被眼尖的李婆子的堂妹又揪回去打。 “好啊，你还想打我们姑奶奶” 扭打的时候叫骂声不断，可牛罗村的人对‘姑奶奶’这个词已经是条件反射了。 一听道这话，当即更怒了，又见李婆子的堂妹揪着王婆子的三媳妇狠狠的薅头发，立马有人凑上去帮忙。 “找死！” “我打死你！” “我让你对我们姑奶奶动手！” “敢打我们姑奶奶，我和你拼了！” 白曦张了张嘴，本来想喊停的，可一看自己村的人没有吃亏，也就没有开口，好整似暇的逗着双胞胎。 本来这样的环境，双胞胎不可能不哭的，可有白曦在，两个才满月的婴儿就这么吐着泡泡，小手挥呀挥的一人手的抓住了白曦的手指，开心的咧嘴笑着。 李佳到底生了两个孩子才一个月，身体还是很虚的，踢那一脚就让她紧张的脑袋都冒出了汗来。 她本来还想上前就帮忙的，不过被白曦看出心思，拉住了她，于是李佳只得留下。 对错什么的，白曦也不大在意，她是很护短的，何况，这事情本来就是王婆子先起的头。 天界谁不知道白曦记仇啊，这还只是牛罗村的人动手而已，白曦还没有开始呢。 看着看着，白曦余光瞥到门口有人在溜出去，定眼一眼，是刚才还在王婆子怀里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男孩一边小心的溜出去，一边抹嘴。 白曦看了一眼刚才李婆子放在一旁的茶碗，果然上头什么都没有了。 再一看，已经跨出门槛的小男孩转身，把手里拿着的茶碗滑向扭打的人群当中，还作恶成功的捂嘴偷笑。 第72章 好不要脸 只是，好巧不巧的，茶碗让他娘踩了个正着。 王婆子的大媳妇刚奋力挣脱出来，想要跑出去喊上自家男人来帮忙，没想到脚下踩了什么东西，一下滑摔，狠狠的磕在地上，把门牙都磕掉了一颗，流了一口的血。 白曦微微晃动的脚顿了一下：“”这算不算是熊孩子坑娘？ 一看坑到自己娘，小男孩也吓住了，忙转身跑出去，白曦一听，这是去喊人了。 王家大媳妇一看自己摔掉了一颗牙，立马大声的哭喊起来，声音顷刻间盖住了其他人的声音。 很快，闻声而来的人把屋里扭打成一团的人分开。 别看扭打成一团，可牛罗村的人可没怎么吃亏，顶多就是衣服有些凌乱而已。 反倒是王婆子婆媳四个，头发乱糟糟的，别看面上没怎么鼻青脸肿，可身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带着一家子过来打秋风，哪知道，还不到开席的时候就挨了打，王婆子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大腿一拍，坐在地上，嗷嗷的嚎喊起来。 “天啊，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到女儿女婿家吃外孙的满月酒，竟然挨打” “这世上还有亲家母带人打亲家母的吗？” “我这身上都是伤啊，头疼腰疼腿疼，被你们打的哪哪都疼” “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不会走的。你们得赔钱！” 王婆子的三个儿子此时就围在王婆子身边，没人想着把王婆子扶起来，他们叉腰对着牛罗村的人喊着。 “打人是犯法的，你们要是不赔医药费，我们和你们没完” “就是，你们牛罗村也太欺负人了！” “看我媳妇被你们打的牙都掉了” “今天这个事情，没完！” 李婆子几个打了人的一点都不怂，在自己村子里呢，还能被外人欺负了不成，纷纷扯着嗓子怼回去。 “呸！就是欺负你们怎么了，活该！” “怕你们啊，告啊，你们去告吧”放大话谁不会，镇里的公（安）才没空搭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你们再叽歪，信不信再打你们一次？！” “怎么回事？”陈大柳闻讯过来，一看这乱糟糟的场景不由眉头皱起，看向李婆子：“今儿不是你两个孙子满月酒吗，怎么就打起来了？” 不等李婆子开口呢，王婆子就嚷起来。 “还能怎么回事，你们牛罗村的人不讲理，人多欺负人少，你看把我打的” 看婆婆扯袖子指着手臂上的伤，李佳的大嫂也忙松开捂着嘴巴的手，喊着让人赔她的牙。 谁能想到和婆婆来免费吃一顿好的，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没有门牙，以后说话都要露着风，肯定要被人笑话。 李佳的大嫂一想到这个羞愤欲绝，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也恨不得把那害她摔这一跤的人门牙敲下几颗来泄愤。 正站在爹娘后面的小男孩不知道自己娘心里的想法，他偷偷的捂紧口袋里的两个鸡蛋，这是他刚才趁乱抓了塞口袋里的，回去以后，奶奶知道一定会夸他的。 “你这样子，谁家以后敢和你家结好，谁家敢把孩子嫁你们家里来，打亲家母，简直就是笑话！” 这话是王婆子对李婆子喊的。 “笑话就笑话！”李婆子可不是吃素的，狠狠骂道：“摊上你这样的亲家，我都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还怕闹什么笑话！” “村长，你是不知道，这王婆子好不要脸。”都打了一架，撕破脸了，李婆子当然连亲家也不肯叫了。 “她竟然敢说白祖宗的不是。” “什么！”牛罗村其他人一听，顿时怔住，下一秒，齐齐怒瞪王婆子一家。 这会，但凡有人发话，牛罗村的人一定会齐齐冲上去，把王婆子一家狠狠的收拾一顿，甚至还有可能闹出人命来。 别看牛罗村人口不算多，可附近一百多两百户的村子也是轻易不敢惹的。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穿鞋的又不怕死还守规矩的呢，你能不怕？ “可不止这样！”李婆子的堂妹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嫁到隔壁镇，今天是特地赶回来参加堂姐两个孙子满月酒的。 虽然嫁出去了，可在她心里一直当自己是牛罗村的人，牛罗村的规矩的刻在骨子里的，这会正愤愤道：“她骂姑奶奶没教养，说姑奶奶是没爹娘教的。” “还有，还有，说 姑奶奶就是丫头片子，赔钱货” “还有呢，说姑奶奶” 白曦在屋里默默的摸鼻子，不错，村里人的记忆力都很好。 这打架什么话都骂，特别是乡下农村妇女，哪里有什么章法，骂白曦没爹没妈还是轻的。 听着李婆子七嘴八舌的说，牛罗村的人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太过分了！” “岂有此理！” “该打！”说话的人撸着袖子蠢蠢欲动，大有下一秒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去打人了。 白祖宗出意外不在，一直是牛罗村的遗憾，大家都怕提起来姑奶奶会伤心，下意识的都不会在她面前提起。 这这王家人，竟然数落姑奶奶，还说了白祖宗，这会拉架的人都纷纷后悔起来，他们就不应该拉架的，哪怕拉架，也应该趁机揍上几下才是。 王婆子的大儿子一看这架势，害怕的咽了咽唾沫，后退两步，又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们想干嘛？你们可别乱来，打人是犯法的，是要被抓起来的” 陈大柳一脸怒色的看着王婆子一家，忍下破口大骂的话，怒声道：“你们到我们牛罗村来撒野，真当我们牛罗村是好欺负的不成？” “滚出我们牛罗村！以后也别踏进我们牛罗村来，要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到底是村里的人打了人，真要闹大，王家的人去报官也不好，于是陈大柳就想把人赶出村，以后不让进村就好。 陈大柳一开口，村民们更是不客气的对着王婆子一家嚷嚷起来。 “就是，滚出去！” “快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快点滚！” 有人狠声警告道：“你们以后小心一点，我见一次打一次！” （我看到小可爱们的安慰啦，瞬间觉得心都甜滋滋的。我明天复活了就给大家多更哈。比心心） 第73章 跪下磕头 白曦在屋里摇摇头，哪里还警告啊，敲闷棍要偷偷来啊，警告了不是让人心生警惕了吗！ 李佳担忧的听着外头的动静，并没有发现白曦脸上若有所思。 “不可能！”王婆子一看牛罗村不赔偿还想赶人，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叉腰大声喊道：“都还没有给我们说法呢，就想赶我们走，没门！” 陈大柳声音一点也不比王婆子小的喊了回去：“滚蛋，没说法！” “明明是你们动手打人，得赔钱。” “对！你们得赔钱。” “不赔，想告就去告！”陈大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半点也没有面对白曦的恭敬有礼。 “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们骂我们姑奶奶，骂我们白祖宗，我们没有找你们算账就算好的了，还找我们要说法。” “再不走，信不信再揍你们一次？”说话的人已经按耐不住的扭头开始找趁手的武器了。 “来啊，来啊，最好打死我！”王婆子也不是个怵人的主，面对牛罗村那么多人，她也不带怕的。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啊，自打她三个儿子长大娶了媳妇后，在村里谁都不敢小瞧了她，没想到来了牛罗村竟然吃瘪挨打。 不就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都说你们牛罗村的人讲道理讲规矩，你们就是这么讲道理的？啊？” “什么狗屁姑奶奶，是她先说我外孙不好的，她一个丫头片子就是个赔钱货，又不是镶金的，说了我外孙，我还说不得她了？” 骂两句怎么了，这要在她们那，挨打都是轻的。 “住嘴，你个死老太婆！” “你个老不死的，老虔婆，你才是赔钱货，我们姑奶奶可金贵着呢，镶金都没法比。” “就是。别说我们姑奶奶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就算姑奶奶说了，那又怎么样，我们姑奶奶说什么都是对的，别人想听还没有呢，你在那厉害个什么劲！” 李婆子也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初你们家收了我们不少彩礼，都把女儿卖了，还有脸上门来打秋风，打你们都是轻的。” “再说了，李佳生的儿子是我李家的孙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舔着脸来蹭吃蹭喝，还撒泼捣乱。” 说起这个，李婆子就恨不得再上去揪着王婆子打一顿。 姑奶奶是最不喜欢人打架吵闹的，好不容易姑奶奶过来，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她以后还有脸见姑奶奶吗？！ 越想，李婆子的脸就越发的难看起来，要不是被拉着，还真有可能再次冲上去打了。 李佳原本不姓李，是嫁过来后，改随了夫姓的，谁都知道当初李佳出嫁的时候，王家问李婆子要了好大一笔彩礼，如果不是看李佳可怜又老实本分，儿子又喜欢，李婆子是不可能被占这便宜的。 本来想着老死不相往来了，哪知道，这王婆子脸皮比城墙还厚，时不时的过来打秋风，这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敢在说他们牛罗村的白祖宗，还数落姑奶奶，简直是不可原谅。 李佳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后鼓起了勇气，哀求的看了看白曦，让她帮忙看着两个孩子，自己跑了出去。 白曦本来想出去的，可一看李佳跑了，于是只得留下看着双胞胎。 王婆子一家还在对着牛罗村的人不依不饶的嚷嚷的，一直要牛罗村的人赔偿赔罪赔钱，要不然就去告官。 而牛罗村以陈大柳为首的人哪里肯赔偿，都气愤不已，没再揍王家一顿是已经看在王婆子婆媳四人已经挨过揍的份上。 李佳冲出去，二话不说，对着王婆子就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后，在牛罗村的人都愣住而王婆子一脸得意的表情中，说道：“娘，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娘，你带着哥哥嫂子们走吧，别闹了。以后，以后也别来了，权当没生过我，行吗！” 王婆子一听，立马脸一拉，破口大骂起来：“什么？你个白眼狼，老娘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今天带着家里人过来看你，这是给你在婆家撑腰，你还不识好歹” “你老娘在你家里挨打，你不帮着你老娘我就算了，你还赶我们？我当初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娘，刚才小姑子可是狠狠踹了我一脚的。”王家三媳妇忙插话告状：“我现在心口还疼呢。” 一听这话，李佳的三哥立马瞪眼看着李佳，如果不是李佳跪的有点远，他都要上前拳打脚踢了。 真是反了天了，这才嫁出去多少年，就胆敢对嫂子动手，是好久没有挨打了吧？！ 哪天一定要找机会让她回去，狠狠的收拾一顿才行。 “什么？你个白眼狼，你还敢打你嫂子，贱胚子，糟心的玩意” “老娘当初生你，还不如生个蛋，蛋还能吃”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嫁出去了翅膀就硬了，你今天要是不赔我个五十块钱，信不信我把你发卖了？” “要不是当初老娘我给你挑了好人家，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现在竟然想断绝关系，你良心被狗吃了” 面对娘和哥哥嫂嫂们的恶声的骂，李佳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眼底有着藏不住的绝望。 “难怪嫁出去那么久了，现在才生两个儿子，你这样没良心的人，这两个小东西迟早不是被狼叼走也会掉井里淹死，你就别想有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就在王婆子骂出这一句话后，本来跪着的李佳猛地抬头朝王婆子瞪去，而李婆子则是瞪大眼睛的对王婆子怒喊：“够了！老虔婆，你滚，快滚出我们家，滚出我们牛罗村！” 李佳这一刻觉得早就冷的心被冻成了冰块，也只有男人心疼的表情让她觉得还有活着的希望。 怎么骂她都可以，可这样恶毒的咒她的孩子，她儿子还那么小，刚出生，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她亲娘吗？ “你是我亲娘吗？你怎么能这么咒我的孩子呢？” 第74章 天打雷劈 王婆子大喊：“我咒了又怎么样，本来就是白眼狼贱货生的小贱种，不知道孝敬老娘死不足惜！” 她脸上理所当然恶毒的表情让牛罗村的人齐齐傻眼，还有这样当娘的？ 谁都知道母慈子才孝，这么恶的娘，这是把闺女往死路上逼吧？ 牛罗村就算有重男轻女的村民，那对女儿也是心疼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够了！你忘了，你已经把我卖给李家了吗？我和王家早就没有关系了。”李佳气的直发抖，她连娘都不叫了。 李婆子站在一旁，把李佳扶起来，面对村里人疑问的视线，点了一下头，承认了这个事情。 收了彩礼，签了断绝书的，可不就是卖么！ 除了李婆子和李佳的男人，没人知道，王家收了高价的彩礼，又怕李佳嫁过来后没两年就死了李家反悔，就在李佳出嫁前一天就签了关系断绝书，表示李佳以后生死和王家毫无干系，李佳任由婆家处置，卖了也好，打死也好，都可以。 也亏得李佳运气好，要不然就她这样娘家不管的，遇到不好的婆家，生了孩子又被拿着孩子当要挟的卖到窑子去给夫家挣钱的女人不是没有。 “你口口声声说你生我养我，可我早就已经把那些恩情还你了。” “我不到六岁就开始洗一家十几口人的衣服，挑水做饭，下地上山，我什么活没干？大哥他们三个什么都不干，一家人吃饭，我只能蹲角落，干活慢了就要挨打，你们不顺心，我也要挨打，哥哥们犯错，我也要挨打” “我一天才吃一顿，一顿就小半碗饭，碗里的米粒一只手都能数的清，干得少了不能吃饭，有时候一天连一顿饭都没有的吃” “我饿晕了你们觉得我是装的，把我踹醒，用冷水把我泼醒了让我干活，我到了出嫁前，我睡的都是柴房”说到这里，李佳忍不住抽泣起来。 面对李佳的数落，王婆子一脸的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愧疚，女娃就是白给人养的赔钱货，少吃点多干活本来就是应该的。 一个赔钱货有什么资格和她三个儿子比，她养老送终可是要靠儿子的。 “我十二岁不到，你就想把我卖给了隔壁村的老鳏夫当媳妇，那老鳏夫都已经快六十岁了啊，比你都老。如果不是我以死威胁，你怕我死了没人给家里干活，你拿不到彩礼，你早就把我卖过去了。” 李佳都不想说自己娘还想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这个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 如果不是今天闹了这一出，李佳不想婆婆和男人在村里待不下去，她也不愿意说出这些来的。 “我十五岁的时候救了个人，人给了五块钱当报酬，你拿走了，加上我婆婆给的彩礼，这些年你时常问我男人要的孝敬，这些足够还你养我的恩情了。” 说到最后，李佳已经泣不成声。 连白曦听了都咋舌，亏的她投到牛罗村，要是到别处，就她这五岁的小奶娃，肯定不知道被磋磨成什么样了吧？！ 牛罗村的人不由想起了李佳嫁过来的时候，拎着一个破包袱，穿着一身明显小很多的破旧的衣裳，可就算这样，套在她身上也显得她干瘦巴巴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了。 以前只当李佳还没有长开，谁能知道，李佳以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啊。 一个孩子，能吃多少？至于要这么虐待么！ 再看李佳三个哥哥，个个人高马大的，就连王婆子也是虎背熊腰的，难怪李佳常说，现在过的日子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这王婆子真是李佳的亲娘？！ 不说白曦，就连其他人也在心里怀疑着。 “那又怎么样，谁让你是女娃！”王婆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生下来没有溺死，给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反正你是老娘生的，身上的血肉是老娘给的，你孝敬老娘就是天经地义的！” 虽然大伙都对王婆子的行为鄙夷无比，可到底是人母女两人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做什么，只是在一旁有眼神谴责的盯着王婆子。 摊上这样的娘，还真是倒了血霉了！ 可王婆子哪里知道脸皮为何物，这些谴责鄙夷的眼神，对她没有半点影响，她现在满心想的就是怎么从牛罗村的人手里弄钱，再从女儿婆家这里搜刮上一笔。 许是双胞胎也心疼起自己的娘亲，于是眉头微微皱起，要哭不哭的瞅着白曦。 白曦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得，她受累出去解决一下吧。 “姑奶奶。” 一 看白曦从屋里出来，牛罗村的人齐齐的问好。 “呦呵，你这小丫头终于肯露脸了啊！”王婆子原先还以为白曦跑了，哪知道一直躲屋里呢，不由气冲冲道：“你害得我挨打，你得赔钱。” 这赔钱货没钱没关系，牛罗村的人既然这么重视她，一定会代替她给钱的。 王婆子的二儿子看着白胖胖的白曦，眼底闪过什么，吓唬道：“我告诉你，小丫头，你要是不赔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敢！”牛罗村的人齐齐大喝一声，让王婆子一家子吓了一跳。 王婆子叉腰上前一步：“怎么，要打人吗？来啊，打死我好了！”说罢，她还和自己的三个儿子说，一会她要被打，他们就去镇上报官来抓起这些人。 这无赖的行径，和硬骨头一样，让人一下子难以下手。 当然，牛罗村里也有脾气暴躁的想要打死了事，大不了一命赔一命，实在听不下王婆子一家这么嚣张跋扈了。 白曦一点也没有被王婆子凶狠的表情吓到，她抬手打断了气愤的村民，从容的看着王婆子，缓缓开口，软软嫩嫩的声音，说的话却让人神色为之一变。 “王小花，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最好适可而止，要不然天打雷劈！” “哟呵，你饿小丫头吓唬我呢。什么天打雷劈，我可不怕！”王婆子哈哈一笑，脸上青肿的部位抽疼，她也不在意。 第75章 劈歪了 “你让这天打个雷，劈我一下看看呀。” 不屑的瞥了一眼白曦，王婆子冲陈大柳不怀好意的说：“我不和赔钱货说话，你是村长，你应该知道，现在废四旧，除封建迷信吧？” “你们今天要是不赔钱，我就去镇上告你们，告你们牛罗村弄封建迷信！”说这话的时候，王婆子神情得意洋洋的。 这个时候，谁要弄这个，那可是大问题，是要被抓起来的。 王婆子村里有个和她不对付的老太婆，就是被王婆子看到往土里买了个小泥像，于是就让二儿子去举报，带着人把泥像挖出来。 那一家到现在还被关在牛棚呢。 现在她的二儿子还被授了一个除害标兵，这要是去告牛罗村的人搞封建迷信，准一告一个准！ 想到这里，王婆子脸上的表情更是得意，不说她，就连她的儿子儿媳也是满满的兴奋，叫嚣着让牛罗村的人道歉赔钱，要不然就有他们好看的。 白曦什么时候被忽略过，不管是在天界还是在牛罗村，王婆子忽略她就算了，还一口一个的喊她赔钱货，白曦当即就怒了。 她可是准神，一个凡人敢这么欺辱她，简直是罪无可赦，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抵罪。 “看来你是真不怕天打雷劈啊！”白曦已经准备动用神威了。 虽说她强行动用神威对她身体有影响，但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也就好，问题不大。 当然，白曦这会已经不想去理会她动用神威对付凡人会照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了。 只是，不等白曦动手，好像感觉到她的怒气一样，一个闷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劈在王婆子的脚边。 王婆子吓了一跳，其他人则是鸦雀无声，白曦却是一怔，随后抬头看天，没好气道：“劈歪了，没长眼吗？” 她刚开始来的时候，天道还吓唬她，现在怎么这么没用！ 白曦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闪掉劈下，正好就劈在了王婆子身上，只见她头发炸起，衣服被劈的烧了好几个洞，人也倒在地上，翻着白眼一阵抽搐，身上散发着烧焦的味道 “啊，娘” “娘，你怎么样？” 王婆子的儿子媳妇下了一大跳，扑了过去，一边哭天抹泪的，一边把抽搐的王婆子扶坐起来。 “娘，娘，你怎么样啊？” “娘，你没事吧？” 因为害怕再遭雷劈，他们一边扶起王婆子，还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头顶，脸上满是恐慌。 这会几人已经心生惧意了，都想着赶忙把人弄回家去。 虽说王婆子被雷劈了，但倒也不不严重，抽搐过后，她缓了过来，张嘴，嘴里飘出一口烟来，她没有理会哭哭啼啼的儿子儿媳，倒是抬头恶狠狠的对头顶生气的喊道。 “你这个贼老天，劈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做错，我养她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她给我点好处怎么了，如果不是我，她早就被狼叼走了。” 王婆子的大儿子王大毛一听这话，心道，坏了，娘说漏嘴了，忙拉了拉他娘的手，暗暗提醒。 可王婆子正在气头上，她连老天都怨上了，哪里会收敛，怒骂道：“大毛你拉我做什么！本来就是我救了她一命，如果不是我，她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听出不对味来，李佳更是傻眼，紧紧的盯着王婆子，焦急的问道：“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我娘吗？不，不可能啊，我不是你女儿吗？村里人都知道我是你女儿啊！” 李佳也不傻，她小时候也怀疑过，但村里人多口杂，却从来没有人说过一句她不是王婆子的女儿，都说王婆子对亲女儿苛刻，如果是养的肯定更没活路，现在一听，这分明不是啊！ “我呸！”既然话都说出来了，王婆子也不再遮掩，胡乱的拢了拢飘着焦味的头发，讥笑道：“你不过是老娘捡的野丫头罢了，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如果不是你那薄命的娘临死前苦苦哀求，我怎么可能把你带回家去，没想到，你这白眼狼不念恩情，还和我断绝关系，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李佳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的呜呜大哭起来，而周围的人则是唏嘘不已。 谁也没想到有这一出啊。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早知道你这样没良心，我就丢你在林子里喂狼了！” 王婆子话落，又一道闪电劈到了王婆子身上，这一次比之前更为严重，王婆子直接被劈晕过去，。 明明王家其他人都围站在她身边，甚至她三媳 妇还扶着她，可除了衣袖子被牵累的烧焦外，并没有被劈到。 除了大奸大恶的人，谁会挨雷劈啊，还是两次。 众人看王婆子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厌恶，闹这一出，已经让人不想和她家来往了，现在又加上遭雷劈，谁会靠近，只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和看王婆子厌恶所不同，不少人看白曦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和敬佩。 姑奶奶真厉害呢！ 白曦感觉到了，不由看去，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干的，不过牛罗村的人状是理解的点头，可神情是一点也不信的。 真不是我干的啊，我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白曦在心里无奈。 “你，你，别害我娘了，她只是老糊涂而已” 这一次，还真和白曦没关系，是王婆子活该。 白曦眼睛一转，看向害怕的偷偷望着她的王大毛，冷哼一声，说道：“你娘会把李佳捡回去养，也是有原因的。” 以王婆子的贪婪，要说她不图什么是不可能的。 “捡了回去又这样虐待，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你要是不把事情好好说清楚，估计下一个劈的是谁，就说不准了。” 一个五岁的奶娃娃说出这话，谁也不会当真，可经过刚才的事情，王家的人哪里敢不信。 “不要，不要！”王大毛害怕的忙对白曦拱手哀求，看出白曦的不耐烦，连忙说道：“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本来我娘是要去把我死去的妹妹埋了的，哪知道，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抱了一个小女娃回来。” 第76章 自愿的 这小女娃不用说，就是李佳了。 李佳气都不敢出，一边眼泪不断，一边认真的听着自己的身世。 有人忍不住质问起来。 “你妹该不会也是被你娘虐待死的吧？”不怪有人会这么想，实在是王婆子的歹毒行为太令人不齿了。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那是我亲妹子，我娘还是疼她的！” “那可不一定。”一旁有人嘟囔着。 “真的不是，我妹妹是晚上我娘不注意翻身的时候压死的。才两岁，又是早死，不能发丧，所以我娘就准备偷偷把我妹妹埋了。”王大毛着急的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的把嘴捂住。 感觉到了众人错愕又不可置信的目光，王大毛连忙转了话题。 “没想到正好遇到李佳的娘带着李佳倒在林子边，我娘说是李佳的娘快病死了，求我娘帮忙养着李佳一阵子，我娘看着于心不忍，这才抱回来的。” 王大毛说着，又看了看李佳，想到她一直在家里就是这样的，脑海里响起他娘每日都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就觉得理直气壮起来：“虽说她不是我娘亲生的，可我家也养了她长大，送她出嫁了啊。如果不是我娘，她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曦呵呵一笑，笑声可爱软绵，不过问的话却让王大毛沉默了许久。 “如果你娘没做什么坏事，老天又怎么会劈她？” 是啊！其他人听着，纷纷点头，如果做了好事，没理由会挨雷劈不是，老天又不是不长眼。 大伙都在呢，雷就劈王婆子一个，分明是她作恶了。 王大毛在白曦如同洞察了事情经过的清澈的目光注视下，在周围人窃窃私语中，再一看被雷劈的娘，整个人如同泄气的气球，焉了。 难道是因为娘拿了钱，却没有把李佳养好，也没有给那女人请大夫？ 不行，不能让人知道这个，要不然，娘会被抓起来的，而他们王家也会被人唾弃的。 王大毛眼睛一转，慌忙的说道：“我，我娘虽然收了钱了，可那也是她娘自愿的不是。” 原来，王婆子去埋自己女儿的时候，回来路上正好遇到带着女儿赶路而病倒在林子边的妇人。 妇人心知自己病的严重，便苦苦哀求王婆子发发善心，帮忙请个大夫，见王婆子不肯，她又求王婆子帮忙养着李佳几年。 妇人把全身十几块钱都给了王婆子，当赡养李佳的钱，还把一块玉佩给李佳带上，再三和王婆子说了这是女儿以后和家人相认的证据。 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能费什么粮食，吃点米糊糊也就过了。 不过养几年就有十几块钱，而且人找来认亲的时候，肯定也少不了报酬，带着李佳的妇人穿戴看着都不是受穷的人，于是王婆子就答应了。 其实妇人也心知王婆子靠不住，可当下的情况，她别无他法，只能赌一把了！ 两岁的孩子和快两岁的孩子想差也不大，把李佳放家里关门养三四个月，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村里人谁也不会认出有什么不同，自然不会知道李佳不是王婆子的女儿了。 一开始，王婆子虽然对李佳不尽心，但看在那十几块钱的份上，对她也还算不错，至少没有扔了李佳自生自灭。 但一晃三年过去，没见人来寻亲，加上她找人问过，那一块玉佩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王婆子只觉得自己被骗了，要白白给人养个赔钱货，哪里会愿意，于是就有了李佳凄惨的开始了。 收了人钱还这么虐待人女儿，即便王婆子被劈晕过去，也不能减少众人对她鄙夷又厌恶的议论。 白曦问出了李佳想问的话。 “那玉佩呢？” 王大毛看了看白曦，害怕的偏开视线，却正好对上李佳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回答：“我娘觉得被骗，回来的时候正好李佳玩水尿裤子，我娘就气的把那玉佩摔碎了。” 李佳脸色一白，她似乎也有点印象。 那天她被三哥弄湿了裤子，诬陷她尿裤子，听正想和养母说呢，哪知道养母进门来见到她就把她狠狠推到一边，骂了一声晦气，还气的摔碎了一个东西，那东西溅起碎片，割破了她的脸，她一看到血就吓哭了，然后被狠狠打了一顿，关到柴房不许吃饭。 而且打那天起，她就一直睡在柴房，饭不让吃饱，还要一直干活。 一想到自己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被养母摔碎了，李佳伤心欲绝，悲痛不已的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李佳的男人安慰着：“如今知道了 事实，你更不应该哭才是。” 他也知道，被王婆子厌弃一直是李佳心里的结，如今解开了，是收钱而没有尽责的养母，那断绝关系，更加不会有什么好难过的才是。 “媳妇你别哭了，你有我，你还有我们孩子呢，你不是一个人。” 李佳被自己男人这么一安慰，越发委屈，靠到他怀里，呜呜的哭的更响了。 “别哭，别哭”一看安慰哭的更厉害，于是这老实巴交的男人懵住了，接下来就来来回回也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最后还是李婆子的堂妹看不过去，进屋把双胞胎抱出来，塞到李佳的手里，李佳这才止住了哭声。 白曦问了几句，把王大毛所知道的都掏干净了，便挥手让陈大柳赶人。 等候的村民一看姑奶奶发话了，便相互招呼村里几个壮年把王婆子一家赶出牛罗村。 王大毛带着媳妇和弟弟弟媳一起狼狈的抬着王婆子离开，酒席没吃着，娘还被雷劈了，王大毛三兄弟只觉得晦气。 想到李佳一脸绝望的斩钉截铁的说以后和王家没有任何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王家就觉得自己吃亏了。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之前还能说连着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经，现在，事情都捅出来了，加上之前的断绝书，只要李佳不傻的都不会心软被继续喝血吃肉。 哪怕李佳被他们拿捏了，她那婆家也不是吃素的，越想，王家的人心里越不得劲。 第77章 不要这么多鬼 断不断绝关系，王大毛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以后再也不能从李佳这里要好处了。 但王家一行人再不甘心，也知道这会是拿不到什么好处了，只能先离开，以后再说。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别来喝这破满月酒，问李佳些东西多好。 其实王大毛三兄弟哪里是善茬，但白曦能呼唤雷劈人那一手段让他们吓坏了。 再一看牛罗村的人都在对他们虎视眈眈的，王大毛等人都看得出来，只要白曦一声令下，牛罗村的人一定不会心慈手软，便也不敢有什么举动，现在只是在心里暗暗的记恨着。 虽然闹了这一出，不过倒是让牛罗村的人对李佳更加怜悯了，纷纷安慰，也帮着开始操办满月酒起来，可不能误了吉时不是。 李佳抱着刚满月的两个儿子，悲喜交加，又是哭又是笑的，这边亲两口，那边亲两口，余光看得到白曦要离开，忙止住抽泣，抱着两个孩子小跑上前跪在白曦面前。 “姑奶奶留步。” “姑奶奶，谢谢您给我做主。姑奶奶于我有恩，却被辱骂，是我的不是，我连累了姑奶奶，还请姑奶奶责罚”李佳感动又愧疚的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说着眼眶一红，又要哭起来。 “不是你的问题。”白曦打断她的话，小圆手抬了抬，示意她起来。 “不，姑奶奶，您先听我说。如果不是姑奶奶，不会有我今天。承您不嫌弃，给我福气让我给夫家生了两个儿子，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姑奶奶的好。” 白曦：“”这双胞胎真和她没关系啊！ 不过她也知道说了村里人也不会听的，于是就默认了下来。 李佳还在继续：“姑奶奶，我这条命就是您的，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我今生报答不完，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姑奶奶” 白曦闻言嘴角抽了抽，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她看了一眼跟着跪下的李婆子母子，见两人脸上满是激动，奇怪的说：“她都要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了，你们也不拦着？” 李婆子一脸疑惑：“为什么要拦着？” “只要姑奶奶不嫌弃，我们一家都是” “别！”白曦忙抬手打断了李婆子的话。 “我不要这么多人，也不要这么多鬼，我可养不起！你们起来吧。” 听到白曦拒绝，李婆子一家面露失落，不过转念一想，心里又羞愧起来，姑奶奶已经给了他们家两个男娃了，今天要不是有姑奶奶在，震慑了王婆子一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人不能太贪心了不是。 而旁边蠢蠢欲动的村民也有些失望的继续忙活，姑奶奶这么厉害，这么有福气，谁要能被姑奶奶认下，可是天大的福气，谁会不欢喜。 在村里人的帮助下，满月席很快就开始了。 宴席的主食是大棒子面和高粱面混合在一起蒸的大馒头，配菜是炒白菜，炒土豆片还有一道鸡蛋炒韭菜，自然是韭菜比鸡蛋多很多，就算是这样，在这个时候也算很好的一顿饭了。 白曦则是有三样小菜，单独的鸡蛋羹，猪油渣炒土豆，还有一条巴掌大的红烧鱼。 谁也不觉得这样过分，换了谁，谁家都会把最好的拿出来孝敬姑奶奶的。 虽说不是细粮，但白曦也吃着不错，主要是，她也饿了。 和别的孩子吃的乱糟糟的不同，白曦小小年纪，吃饭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吃饭不掉饭粒，碗筷和桌面都是干干净净的，脸上也干干净净的，让人一看就觉得不一样。 白曦要是知道村里人的想法，一定会无语的翻个白眼，真当她是五岁的小奶娃啊，她可是九尾仙狐！ 看得出来李佳还因为王婆子之前的咒骂而心里有疙瘩，白曦在离开李家之前，想了想，趁着院子里还有人在，转身对着送她出门的李婆子和李佳开口。 “这两个小娃娃”白曦缓缓的开口，说到一半后又停下，顿了几秒钟后，感觉到大家都等待她的下文，这才接着说道：“不必担心，好好教养，定会是孝顺懂事的好孩子。” 李佳没想到会得到白曦这么一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连连点头，激动的张嘴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李婆子到底年纪大，有些阅历，反应也比李佳来的快一些，忙不迭的对白曦感激道：“谢姑奶奶吉言，谢姑奶奶吉言” 太好了，姑奶奶都说孙儿不会有事，那就定然不会夭折的。 别看李婆子一家没说，可谁家碰上这样的事情，心里不膈应，也会担心。 白曦这话，可不就是把压在李家心头的巨石给搬开了。 李佳随着婆婆的话也缓过开，激动雀跃的不住的和白曦道谢。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我一定会把孩子们教好的。” “好。你们家如今有五个孩子，好好教养，福气还在后头呢。”白曦是空手来的，吃了人一顿，反正好话也不要钱，见这婆媳两人这么高兴，于是又多说了两句。 只是她这话说完，本来还有些阴沉的天，头顶的乌云就被吹散了，一抹阳光洒落下来，正好照到白曦的身上。 周围还是黑压压的，那抹阳光就正好照到白曦身上，衬的白曦的话更加有力量了。 白曦嘴角抽了抽，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心说，要不要这么给面子啊？ 奇怪！ 最近这老天好像对她挺友好的，难道是之前的威胁有效果了？！ 小小的人儿，长的雪玉可爱，此时她背着手，一脸严肃的抬头看着头顶，目光凝视着天空，似乎在和上头说着什么。 虽说软萌可爱，要是换身衣服，拿上个净瓶或是拂尘，可不就是小仙童么。 看到这一幕的人齐齐呆愣住，望向白曦的目光更是崇拜敬畏，心里是满满的自豪。 这是他们姑奶奶呢！ 白曦走了，李家的人还在兴奋，村里人也为她们高兴。 姑奶奶可不爱管事，可姑奶奶要是说了，那就准错不了，只要李家好好教导，两个孩子以后就算没有什么大出息，也会平安长大，娶妻生子的。 第78章 可爱又厉害 果然，白曦预感的没错，李佳的双胞胎满月没过几天，公社的征粮小组就下来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牛罗村的收成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是拔尖的，想从牛罗村再征收一批粮食。 好在陈大柳咬死了没有多余的粮食，村里剩下的也是下一季的粮种，如果交上去，到了播种的时候就得和公社申请。 村里留种还能少留一点，可要是和公社申请，就得多要两百斤，这是惯例，毕竟公社的粮种有时候的确不如各村自己留下的粮种。 之前牛罗村交粮也是积极配合的，征粮小组一听，不好太为难，也只能作罢。 白曦听到这话，想了想，把陈大柳喊了过去，吩咐起来。 “姑奶奶，真要这样？”陈大柳犹豫的问。 “去办吧，谨慎一点总不会有错的。” 陈大柳一听，也很赞同，立马安排下去。 每次，陈蕊见白曦想事情的时候，就会不由的两眼发光，双手托腮，安静的在一边看着，双眼里满是崇拜。 瞧瞧姑奶奶，往日虽然也会捉弄人，可一旦遇到正事，谁都比不过她呢！ 当夜，牛罗村的村民抹黑行动起来，忙活了快两个小时，这才安静下来。 就在白安安放假回来前一天，公社的征粮小组再次来了，而且这一次，一窝蜂的来了十几个人。 这一次，态度很强硬，见陈大柳说实在没有粮食可以拿，便二话不说的带人搜起村民的地窖和粮笼。 不仅村里留的粮种被收了上去，还让牛罗村自己解决下一季的粮种。 陈大柳好说歹说都不管用，在征粮小组离开后，陈大柳几人气在坐在大树下一阵破口大骂。 “什么人啊！哦，任务任务，你只管任务，不管实际情况吗？粮种都没有，下一季，拿啥下种” 白曦正带着陈蕊从溪边往回走，远远就听到陈大柳的怒骂声，再听着村民气愤的议论声，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了，粮食被搜走了？”（弱弱的问一句，我是不是又作死了些了不该写的？有些瑟瑟发抖中） 大家一看白曦来了，忙齐齐打招呼，而陈大柳也忙从地下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土，恭敬的唤了声：“姑奶奶。” 每每这个时候，陈蕊都会自动站在人群一角，两眼泛光的望着白曦，刚才姑奶奶在溪边还乐呵呵的玩水，咯咯咯的笑着，把水撒小顺子几人身上，赶着他们捉鸟摸鱼呢。 这会软萌可爱的小脸努力挂着严肃的表情，歪头为村里想办法。 姑奶奶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又这么可爱呢 白曦不知道陈蕊被她软萌的样子萌的心里冒泡，她只是感觉到陈蕊的视线，便看了陈蕊一眼，又听着村里人诉苦了。 “姑奶奶，您可不知道，咱们村倒了大霉了，粮种被搜走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开始给白曦说明情况。 谁都没当白曦不懂事，姑奶奶年纪小，却是有大福气的顶聪明厉害的人，这次如果不是姑奶奶提前叮嘱，大家可真要饿肚子了。 可以说，经过这段时间来的一系列事情，牛罗村的人对白曦只差摆在供桌上拜了。 那天村长悄咪咪的通知，让大家伙把自家的粮食运出去藏起来，家里就留上一点日的粮食就好，野菜这类的可以多留一点在家里放。 大家都不明白，可一听是姑奶奶的意思，也就不嫌麻烦的忙活起来。 没想到，今天就遇到这事情了。 征粮小组挨家挨户搜的时候，大家脸上一片煞白，粮食被搜走的时候，有不少人还瘫软在地，如果不是勒令配合工作，不能喧哗，不许哀嚎，他们都要拍大腿嚎哭了。 当然，牛罗村的人心里却在庆幸，幸亏姑奶奶早早预料到了，要不然，大家下半年可怎么过。 果然，听姑奶奶的，不会有错的。 “公社还让我们自己解决下一季粮种的事情。” 有上了年纪的人气愤不已：“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白曦点头表示明白，又问：“我们村里人的存粮都没事吧？” 其实不用问她都知道没事，那藏粮的地方是小黑打猎的时候找到的一处山洞，而且这几天小黑就在那里守着，粮食安全的很。 “没事是没事，就是粮种没了，那也不少呢。”没了粮种，大伙又得自己出粮种，也是不少的一笔粮食。 那些人只说要支持还债，要帮助城里居民，也不管他们种地的农民会不会饿死。 如果不是他们把红薯也藏起来一大半，估计也会被收走的。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下新村里也不知道谁说漏了嘴，他们村里人的粮食被搜出不少来，然后直接罚没了一半交公。” 谁都知道现在困难，粮食就是命，别看还剩下一半，可今年收成本来就不好，都已经勒紧裤腰带了，这直接没了一半，寅吃卯粮，让一大家子可怎么过活啊。 “对，然后公社的征粮小组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方圆百里的村子都搜遍了。我们村是真没粮食，但是粮种也被搜走了。” 不仅说话的人左顾右看的小声答话，在场的人也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就怕有个外人在场，听了这话，在泄露出去。 村民们一边气愤，一边庆幸，虽然不少人没有看到别的村什么样的，可征粮小组来搜粮的架势，加上听到的消息，他们都能想象的出来别村的人是什么下场。 如果不是牛罗村有姑奶奶在，那么他们此刻一定和别村的人一样了。 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陈大柳这才恭敬的向白曦询问：“姑奶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人觉得陈大柳身为村长问白曦一个五岁的奶娃娃有什么不对，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可不是凡人，自然是不同的。 对于陈大柳的有分寸，又虚心请教白曦的行为，村里人很是赞赏，觉得当初选他当村长没选错。 要换一个只知道和姑奶奶唱反调的，那还了得。 当然，在牛罗村，也没人会和姑奶奶唱反调的。 第79章 比狐狸都狡猾 白曦闻言，沉思了几秒说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警醒一点，留意进村的陌生人，家里的孩子也都说一说，别漏嘴了。后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存粮先别动了，最近都挖野菜对付着。” “实在揭不开锅了，可以申请往家里拿上七斤八斤偷偷的用。” 旁边几个村都被收了粮食，就牛罗村没损失太多，如果别村都不够粮食的整村挖野菜，牛罗村的人却没有，可不是有问题么。 都不是傻的，白曦这话一出，大伙想了想，纷纷点头。 换了别人说这话，肯定没几个人听的，咋地，辛苦了半年，这都有粮食了，还得饿肚子，谁会愿意。 不过在牛罗村就不会出现这情况，特别是白曦开口了，自然没有不从的。 不就是吃野菜嘛，谁家没个用野菜混着一块做窝窝头的几天，习惯啦。 至于家里的孩子，年纪大一些的好好告诫一番，也就明白了，年纪小的，干脆瞒着，最近也拘着不让外来人接触，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有人则是已经想着回家了先把孩子揍一顿，毕竟孩子忘性大，揍了才知道把话记心头，不会到外头乱说。 揍一顿总比闹出事情来，全家甚至全村饿肚子的强。 听到牛罗村什么就被搜走了粮种，家家户户都搜不出来什么，别的村子不信也不甘，王大毛听说后甚至还去公社举报了牛罗村全村偷偷藏粮。 然后人刚回到家，就凭空打了惊雷，三道闪电劈到了王家的房子上，把王家劈塌了半间屋子不说，家中院子里的柿子树也被劈焦了。 王大毛看着地上摔碎的茶碗，再看看头顶空荡荡的屋顶，又看那正冒火的柿子树，艰难的咽了咽唾沫，眼里满是恐惧。 这么邪门？ 这都不在跟前了，那小奶娃竟然还能知道？ 这三下没劈他身上是警告吗？ 娘还在床上躺着，十天半个月是没办法下床的，如果他也被劈了，那 越想越怕，王大毛不住的对着头顶拱手，嘴里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白曦根本不知道，就因为她睡前气恼的嘟囔一声打小报告的人就应该被雷劈，王大毛险些被劈了。 不过也就是这事情，让王家着实老实了一阵子。 没几天，白曦就从小顺子几人口中知道了，牛罗村时不时有外人来的事情。 别看小顺子几个人天天没事在村子里到处跑，但也就是这样，村里进了什么人，干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 村里人一看有陌生人，想起白曦的话，自然更加警醒，谁都不想自家的粮食被掏走啊。 会说话的，对于别人的打探，就东拉西扯的扯过去，怕自己不会说话被套话的，只要一看到有人过来，要么回家关起门来，要么扛上锄头下地去，再不然就背上竹篓拿上砍刀找野菜捡柴禾去。 从这些大人嘴里套不到什么，来人就把目标转向在村里跑来跑去的小顺子几人身上。 有白曦早之前的教导，小顺子几人是人给糖果就拿，问话是笑嘻嘻的跑开，要么一问三不知，惹的打探的人在心里一阵骂，牛罗村上下老小都是狡猾的，比狐狸都狡猾。 糖果也是要钱买的啊，谁也不舍得这么浪费不是。 打探了几次，都没能打探到什么，又见牛罗村的人和其他村子的人一样，家家到处找野菜，到了饭点，户户飘出的都是野菜窝窝头的味道，于是征粮小组也就放弃了打探了。 这事情一闹就两个多月，连白曦都没办法的跟着吃了半个多月的粗粮，就在白曦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事情终于结束了。 一转眼，十一月就要过去，小黑也大了一圈。 现在它不止野鸡野兔抓的利索，偶尔也能逮上一头野鹿什么的，不过白曦一点也没有觉得它厉害。 本来嘛，一头灵兽，没点能耐，多丢人啊。 牛罗村的人见小黑长的快，心里都有些担心，但见白曦指挥小黑干这干那，偶尔出门小黑还充当白曦的临时坐垫，乖顺的不行，一点也没有伤人的举动，也就放心了下来。 可不是么，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 还没有开始入冬，但白曦过冬的装备就已经准备妥帖了。 褥子都被拆洗晾晒好，棉被里的棉花也弹过，摸起来厚实又柔软，还没有盖呢，就觉得暖和。 柔软暖和的鹿皮靴是李青梅的爹带着几个猎手进山打猎，猎到了一头野鹿，鹿皮找人做了两双鞋孝敬白曦的。 青色的棉衣上缝制 着一圈的兔毛，用的是小黑抓回来的野兔的毛做的。 她还有两件斗篷，也是兔毛。 不止这样，因为小黑隔三差五就抓到野兔，所以，白曦大方的分了不少的野兔皮毛出去，倒也让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做了一副暖手的兔毛套子。 当然，小黑猎回来的野味，除了留下一些制成腊肉，白曦也会分出去一些。 卖就算了，现在城里粮食缺的紧，她暂时也没什么想要的，卖了换钱还不如分给村里人吃，总不能她一个人吃肉，村里人干看着呀。 万一陈大柳卖的时候被人盯上，闹出什么事情来，更得不偿失。 别看一天分一二十斤肉出去不多，可小黑隔天就打猎一次，也够全村都分了个遍，以前两三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如今托了姑奶奶发福，一个月能吃上回，谁不开心感动。 就算啃着野菜窝窝头，配着炖土豆的肉，烧肉片的白菜，那也是香喷喷的一顿。 以往吃完饭不到一个时辰就觉得肚子空落落的，现在到了饭点，才会觉得饿，虽然吃着菜窝窝头和粗粮，脸上却也没什么菜色。 牛罗村的人只觉得日子过的美滋滋的，再听陈大柳进城回来说起在城里遇到有人饿的在马路牙子边蹲着好半天起不来，城里人人到处都是菜色，更是不住的后怕又庆幸。 于是白曦发现，每次陈大柳进城，她总会收到孝敬。 都是村里人凑钱或者凑点粗粮托他去换钱，给白曦买的。 第80章 很有经验 偶尔，白曦还会让小黑带上村里的几个猎手进山去打猎，毕竟小黑再厉害能拿的猎物也有限，带人去，能多带一些回来。 这和个人进山打猎归各家所有不同，一旦小黑带队，那猎回来的野物都是由白曦安排的。 当然，白曦也就是留下三分之一，其他的让陈大柳给村里人分下去。 别看白曦留的多，可村里人没人有意见。 就算白曦把全部都留下，村里人也不会有意见。 本来应该是他们孝敬姑奶奶的，还不是他们没本事，哪里还敢有意见。 白曦修炼，最近吃的不少，小黑长个头，吃的也多，别看留三分之一，也不过够一人一虎吃两三天而已。 陈义一家进了祠堂后，没几天就离开了，到底是请假回来的，事情办完还得回去不是。 这次回来，是陈卫国调到镇上工作，这几天安顿好，就回村来了。 陈义在村里住了几天，也不怕生，今天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跑树屋来。 “姑奶奶，姑奶奶，我回来了。”他走的时候，姑奶奶说了，会想办法把大蘑菇找出来的。 陈义咋咋呼呼的跑上台阶，却在看到小黑的时候愣住了，他站在门口，眼睛瞪的老大，怔怔地问：“这，小黑都长这么大了啊？” 小黑对陈义的傻愣嗤之以鼻，警告的瞅了他一眼，这才重新把脑袋枕在木塌的脚踏上，任由陈蕊给它梳毛发。 陈蕊是除了白曦以外，唯一一个小黑让碰的人了。 就算陈招娣天天来做饭，也帮着喂小黑，可小黑还不让她碰呢。 被小黑警告了一眼，陈义倒是不再咋呼了，小心翼翼的进门，然后对着陈蕊，问道：“小蕊姐姐，姑奶奶呢？” 陈蕊还没有开口，白曦就从楼上下来：“找我有事？” 陈义忙扬笑上前：“姑奶奶，我爸工作调到镇上了，以后我会经常回村里来的。” 一边说着，陈义一边把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开心的说道：“姑奶奶，这是我爸妈让我给姑奶奶送来的。里头是两斤红糖，三斤核桃酥，还有一斤牛肉干。” 别看这些东西不多，可是陈卫国托了几道关系弄的，往日不好弄，如今这年月，就更是不好弄了。 一家人也舍不得吃，包的整整齐齐的，留着带回来孝敬白曦。 本来陈卫国和方雅想整理好了再一家过来拜见白曦的，不过陈义等不了，就先拎着东西过来了。 “有心了。”白曦点头，表示收下东西，转身让陈蕊给陈义拿了一只风干的兔肉和五斤大米。 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陈卫国虽然职位不错，方雅也有工资，可每个月粮食都是有数的，他们现在在村里也没有公分，不分粮食，所以白曦觉得给他们一些米肉正好。 陈义这才看到，树屋的橱柜的墙上，挂着一连串的腊肉和风干的肉，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兔肉和大米。 爸妈说乡下的乡亲们日子不好过，还特地换了一袋粮食大老远的带回来，现在一看，好像如今日子不好过的是他们家吧？！ 白曦可不知道陈义被打击了，问了几句话，就打发他走了，她可没耐心和喜欢问为什么的小屁孩说话。 陈义还想问大蘑菇的事情呢，可一看白曦似乎不记得了，犹豫了一下，也就没问。 他一走，白曦这才想起个事情来，她看向小黑，问道：“找到没有？” 小黑正舒服的眯着眼睛呢，一听这话，迷茫的抬起脑袋，不解，主子，找什么？ 刚问罢，小黑在白曦不悦的目光中，很快明白了什么，忙翻身起来，呜呜道，主子，我找了，我把村子周围都翻几遍了，也没找到那蘑菇精啊。 主子，那蘑菇精不会躲在深山里头吧？ 白曦沉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进山转转去！”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陈蕊闻言，放下手里的木梳，很快从门边把竹篓找出来背上，然后又拿上砍刀，给白曦把小草帽找出来，一副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出发的模样。 “姑奶奶，可以出门了。” 陈蕊已经很有经验了。 反正姑奶奶想上山，她肯定是拦不住的，之前没有小黑都拦不住，现在有小黑会捕猎，更是拦不住，既然拦不住，那就跟着。 白曦：“”她能说，她没打算今天去吗？ 不过陈蕊都已经准备好了，白曦也就干脆出门了。 找蘑菇精是想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 他成精的精怪，如果有的话，白曦准备收为己用。 没办法，她现在就神威能用，而且还在辛苦的修炼，如果能找到蘑菇精，说不定更了解这里的情况，再说了，蘑菇精到底是植物系的，大约能照顾田地里的庄稼收成好起来吧？！ 就在陈义兴奋的和爸妈说起姑奶奶家有一连串的腊肉，乡下日子过的比城里滋润的时候，白曦已经带着陈蕊和小黑上山了。 之前白曦一直都在山脚下活动，小黑就算带着人进山打猎，也只是在外围转悠，这一次，两人一兽试图进的深一些。 “姑奶奶，再进去，下山回去会挨打的吧？”陈蕊有些担忧的说。 她以为顶多就在外围转转，等小黑打上两只野兔野鸡什么的，也就回去，哪里想到，姑奶奶竟然想往深处去。 白曦想也不想的回道：“不会！” 在前头带路的小黑听到这话，扭头用怜悯的虎目看了陈蕊一眼，心道，主子肯定不会挨打，挨骂都不会有，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陈蕊其实也不大相信，可不等她再说话，就见白曦对着小黑命令一声：“去！” 几乎在白曦发话的同时，小黑就如同飞出的利箭一般，扑射出去。 陈蕊咋舌，眼睛瞪的老大，心里惊呼，原来，小黑打猎的时候能跑这么快啊！ 只听到小黑消失的方向传来几声野兽的哀鸣声，没过多久，就见小黑拖着一头野鹿回来。 “姑奶奶，小黑打到一头野鹿了，我们回去吧？”说着，陈蕊摇了摇背上的竹篓，表示里头也有东西，再走下去，她就背不动了。 第81章 缺不了的仪式感 白曦目光往深山的方向看了好几秒钟，这才点头。 陈蕊以为自己成功把白曦劝住，立马开心的笑着，她哪里知道，白曦只是用神威查探林子的时候，发现再往里会撞上野猪群，她带着小黑的话无所谓，但是带着陈蕊就不去冒险了。 六只野鸡，三只野兔，还有一头刚成年的野鹿，这是小黑今天的成果。 别看不少，可小黑现在一天就要吃四五只野鸡，白曦一天也要吃一只野鸡的，这还是有主食和其他菜一起的缘故。 宰杀收拾野味不需要白曦费心，白曦只要吩咐下去，自然会有人做好。 一听树屋这边有热闹看，陈义赶忙过来看，不看还好，一看又开始怀疑起来，不是说乡下日子比城里更不好过吗？ 他在城里，一个月也吃不到两回肉呢。 没人给陈义解惑，大家磨刀烧水烧火，很快就把野鹿收拾干净。 白曦留下一只鹿腿让人制成腊肉，剩下的让村里人加上白菜土豆一块大锅炖了，全村一家分了一海碗，大家又吃了一顿肉。 陈卫国一家现在住堂哥家的老宅子。等明年开春，分了宅基地，再盖一间屋子，到时候可以偶尔带着媳妇儿子回村里住几天。 这会他们一家和堂哥一家吃饭，吃着鹿肉，不禁在心里惊叹，这可是野鹿肉呢，城里一个月都见不到二两肉，就算是冻猪肉都不一定有的买，可乡下却能吃上野味。 难怪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可比城里如今等救济粮度日要更滋润。 “堂哥，村里日子一直过的这么好？” “哪能呢，前两年也是苦哈哈的，和别处一样，如今过的好，是托了姑奶奶的福，要是没有姑奶奶，村里人哪里能经常吃上肉啊！” 方雅在旁边听着，心说，这肉不是小黑猎的吗，姑奶奶才多大，虽说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可这肉和她弄的也是两回事吧？！ 陈卫国的堂哥虽是个乡下汉子，可也不是没心思的，要不然陈大柳也不会把陈卫国一家安排在他家里住。 他状是无意，又有点敲打的意思，说道：“你们才回来，不知道也不奇怪。姑奶奶啊，本事大着呢，总之，守着牛罗村的规矩，敬着长辈，不会吃亏，只会有福气。” 陈卫国忙应下。 他虽然也疑惑，可既然认祖归宗，在村里自然要守着村里的规矩，再说了，父亲临走前都盼着念着要回来，这牛罗村的乡亲也极好相处，并不刁蛮无理，反而是极守规矩，他当然不会不喜欢。 腊月初十。 牛罗村开始了一年一次的放水抓鱼。 小顺子几人早早就和白曦说起这个事情，于是这天没事，白曦也就过去看热闹。 手里有存粮，现在又放水抓鱼，分了鱼，等过几天杀猪分肉，大家也就能过上个好年了。 牛罗村的人兴高采烈的，就算下着绵绵细雨也阻止不了大家的热情。 拿着竹筐子，扛着锄头，搭着扁担，挑着水桶，大家在池塘边等着开工。 这是村里小孩子最欢乐的日子了，池塘放了水，又有大人在，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边玩泥，一边捉鱼，甚至啊，有些大人还不如他们小孩子抓的多呢。 “姑奶奶，吉时到了。” 在村民们期待的目光中，白曦从容的接过陈大楼递过来的锣锤，敲了一下锣。 没办法，白曦发现，但凡是村里有什么略微重要的事情，哪怕她不出现，村里人也要问过她的意见，如果她出现，有个什么仪式，总要她来个开场仪式的。 似乎好像经过她开场，意义就不一样似的。 锣声响起，随着一阵欢呼声，在陈大柳一声令下，青壮年扛起锄头，开始开口子放水。 放水口已经放了几张网堵着，不怕鱼会跑出去。 池塘的鱼也没有人喂，都是野生的，一年放水一次抓一次鱼，这池塘既是牛罗村年末的过年的一道硬菜的来源，也是牛罗村灌溉田地的储备水。 今天是周末，知道今天村里会抓鱼，陈义一家也回来。 远远的，陈义看到池塘边热闹的景象就甩开爸妈的手，奔了过来，和熟悉的小顺子等人打了招呼，又跑到白曦跟前，笑呵呵的正要打招呼。 下一秒，陈义傻住，然后不可置信的转到白曦身后，然后怔怔的看了几秒，再往后跑远一些，然后又是盯着白曦看。 脸上的表情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紧接着，竟然憋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哇” 这哭声震天响，让正在 放水等着水线下降好抓鱼的村民们都不由的看了过去。 “咋了？” “这不是卫国家的孩子吗，怎么在这哭呢？” “莫不是没看到爹娘才哭的吧？” “哪能呢，这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回来了，早就玩野了，哪里会粘着他爹娘。” “那他哭啥？” 大家伙议论纷纷。 很快，陈卫国和方雅赶过来，一看儿子哭天抹泪的，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不禁奇怪起来。 “小义，你怎么了？” “儿子，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哭了？” 陈义呜呜的哭着，抬头看到爸妈，又瞥到白曦撑的伞，不禁更委屈了。 “哇姑，姑奶奶，姑奶奶骗我” 白曦虽然离的有些距离，可也没错过陈义这话，她脑门上闪过一排黑点，她什么时候骗他了？ 陈卫国先是一愣，紧接着脸拉了下来，一把揪住儿子的后衣领，巴掌不客气的落在了陈义的屁股上。 “混小子，你竟然胡说。” 一看陈卫国动手揍陈义，听到陈义那话的村民们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姑奶奶可一直站在岸边，都不曾挪动半步，这小子一回来就说姑奶奶骗他，分明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嘛！ 没人过去劝架，心里哼哼，多揍几下才好，长长记性。 陈义被揍，哭的更是响亮了。 “哇蘑菇，大蘑菇，蘑菇精” 这断断续续的话却让白曦猛的转身过去，立马大声问道：“在哪里？” 难道这小子是看到蘑菇精吓哭了？ 第82章 白曦吃瘪 小黑就跟在白曦身边，一听这话，也急忙转身，仔细的嗅了嗅，又警觉的虎目在周围仔细的观察。 主子，我没发现！ 不说小黑了，就是白曦也没发现。 就在白曦要再问的时候，只见陈义指着白曦的方向，难过又委屈的嚎道：“呜哇就，蘑菇就在你头顶上” 亏得他还信誓旦旦的想要找到大蘑菇好让姑奶奶教训爸妈，让爸妈和他道歉的，谁能想到他做梦都想抓到的大蘑菇竟然是姑奶奶的一把伞。 一想到自己挨了那么多揍，挨的有些怨，陈义立马就觉得自己可怜又委屈。 而且，明明姑奶奶自己就撑着那把伞，竟然也不告诉他大蘑菇的来历，还煞有其事的相信他，想和他一块看大蘑菇。 自己竟然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娃给骗了，谁说长的可爱好看的小孩子不会骗人的？ 还是姑奶奶呢，身为长辈，竟然也骗人！ 陈义觉得自己没了脸面，屁股也隐隐作痛，哭的更是伤心了。 在我头上？ 白曦先是一愣，下一秒立马抬头，只是她头上除了伞，什么也没有。 就在白曦觉得自己被戏谑，准备发火的时候，只听陈义抽抽搭搭的说着：“大蘑菇，伞，原来我呜呜看到的大蘑菇是一把伞” 陈卫国和方雅很快就顺着儿子的话看到白曦撑的伞，再一联想，也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所以，儿子看到的会跑的大蘑菇，其实是姑奶奶撑着伞在雨里行走？ 姑奶奶人小个子矮，下雨天撑着一把伞走，那时候雨下的大，远远看去，还真有可能看到一朵大蘑菇在走。 儿子才到乡下，看到巨大的树屋，乍一看到一把画着逼真的蘑菇的伞，可不就会认错么。 陈卫国看了看哭的伤心的儿子，又看了看自己媳妇，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方雅何尝不尴尬，她还因为儿子屡教不改而气的在丈夫揍儿子的时候没有拦着，现在一看，儿子也不算有错，可不就是一朵大蘑菇在走么！ “这。”陈卫国尴尬的抓了抓脑袋，一时半会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得往旁边走两步，佯装被村民们吸引了注意力。 “小义，你别哭了。”到底是母亲，心思更加细腻一些，方雅很快蹲下身子，一边给陈义擦眼泪，一边不好意思的哄道：“妈妈，妈妈和你道歉，别哭了” 白曦这会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伞面是什么了。 所以，陈义说的大蘑菇是她的伞？ 她这算不算被一个小屁孩给忽悠了？ 果然，小孩子的话就是不能信的！ 白曦这会是郁闷的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她真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在这上面吃瘪。 愚蠢的人类小崽！ 小黑气的仰头对着陈义不满虎啸了一声，一下子就把陈义给吓的停住了哭声。 小黑怎么可能不气，就因为陈义这没头没脑的话，主子让它找蘑菇精，它上上下下的把牛罗村都找了好几遍，连池塘它都找了，当初还被村里人以为它要抓鱼来着。 要不是它是主子养的，村里人又经常分到它猎回来的野味，估计都要骂它是偷鱼贼了。 它好歹在村里也是有地位的虎，这么被误会，脸往哪里搁。 这也就算了，它还因为找不到，被主子怀疑是不是灵兽。 关键是，它被主子嫌弃没什么，左右主子不会不要它，可这人类小崽算是愚弄了主子了。 一下子就愚弄了她们主仆一对，简直就是罪无可赦。 主子！ 小黑扭头望向白曦。 “算了，到底是个孩子！”白曦知道小黑的意思。 真说起来，陈义也没犯什么错，看他哭的这么伤心，刚才还挨揍，再收拾他就说不过去了。 白曦到底是准神，气量还是有的，何况，她怎么说也挂着长辈的辈分在，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小辈计较。 再一想，陈卫国一家孝敬的牛肉干，她都还没有吃完呢，哪里能因为一个乌龙就纵容小黑。 其实，如果不是陈卫国已经提前揍了陈义，白曦估计心里不爽，会记仇的示意小顺子几个找机会收拾陈义的。 是！ 小黑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陈义，但主子已经发话，它只得听从。 但小黑还是气的跑到陈义面前，对着他龇牙咧嘴的吼了两声，成功让张嘴又想哭的陈义停住了哭声。 小黑跑过来的时候，陈卫国和方雅心里还是紧张的，虽说知道小黑通人性，可到底是猛兽不是，万一野性大发 不过小黑只是把陈义吓住，然后就不屑的扭头走了。 陈卫国发誓，他真的从小黑的虎目里看出了它的不屑。 见儿子还抽抽搭搭的，方雅哄了两句后，吓唬道：“小义，你别哭了，你再哭，小心小黑过来咬你。” 陈蕊正好提着一个木桶经过，这捅是提来给姑奶奶用的，一会分鱼的时候，姑奶奶先挑鱼刺少的大鱼。 她路过的时候脚步慢了一下，但是犹豫了几秒，扭头道：“婶子，您放心，小黑不会乱咬人的。”说着，陈蕊在心里嘀咕，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可聪明着呢，村里人都知道，谁都不会用这个吓唬小孩子。 正在被白曦当软垫靠的小黑扭头看了一眼陈卫国一家的方向，虎脑上飞过一排乌鸦，当它是那些没有开灵智的低等野兽么？ 拿它来吓唬人，经过它同意没有？！ 白曦好像感觉到了小黑的郁闷，随手摸了一下它的脑袋，警告道：“你别扭了扭去，我要是一会摔了”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小黑立马不敢再动了。 随着捉鱼开始，时不时的听到了欢喜的惊呼声。 “姑奶奶，瞧，我拿到头筹了！” “姑奶奶，姑奶奶，我这抓到一个大的，给您煮豆腐鱼汤最合适了。”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也急忙的响起来。 “姑奶奶，您看，这条鱼可有个六七斤呢。”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举着一条大鱼冲岸上的白曦献宝。 “我这也有条大的，得有十斤吧？算鱼王了。” 丰收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83章 托姑奶奶的福 “哇，快来，快来，这有一窝呢，估计是个鱼窝” 捉鱼的人时不时的被捉到的鱼用力挣脱而带的跌倒，不少人满身的泥，到后面，你看我哈哈的笑，我看你也是笑的手里的鱼都跑了。 白曦看着乐呵呵的笑着，她在岸上看的高兴，在底下捉鱼的人也捉的高兴。 这鱼捉了一天，最后一上称，大家都惊呆了。 “这么多？” 去年不过收获了六百多斤，一户分了七十多斤的鱼。 今年比去年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粗略一算，给姑奶奶分两百斤，剩下的每家每户也能分上一百多斤。 一百多斤是什么概念，差不多是翻了一倍。 大家既惊讶又惊喜，谁也没想到，之前都闹了大旱的情况下，村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收成，简直太出乎意料了。 白曦并没有看到最后，只是看的差不多了，也就回去了。 村里人都纷纷想挑了大又好的鱼给白曦，要是自己抓的鱼能被多分给白曦，那这个村民的脸上就是得意洋洋的表情，要是觉得自己捉的鱼没被看上分被白曦，还会有村民在一旁磨着陈大柳。 “村长，我觉得我抓的这几条鱼也挺好的，你就算不全分姑奶奶那桶里去，也挑两条过去不是。” “别挑他的，村长，看看我桶里的，我觉得我几条就挺好，别看个头不大，可肥着呢” “我的，看我的，我觉得我抓的鱼，姑奶奶会喜欢的，这鱼还的姑奶奶眼尖看到，提醒我抓到的。” “你这话说的，我这打大半桶还是姑奶奶指挥下的收获呢。”说的人又开心又兴奋的。 他占的位置好，正好在姑奶奶眼皮底下，于是姑奶奶就提醒着他抓了不少，旁人都想过来，不过他没让，故意吧周围的泥溅起来，把人赶一边去。 最后，还是决定按大个头，鱼刺少又味道好的鱼挑。 要是碰上个头差不多了，那就上称。 白曦都不知道，为了孝敬她，村民们顾不得回家洗澡换衣服，大伙蹲在池塘边，一遍一遍的称鱼。 没办法，要是拿了这个，那个就不依，只能用称说话了。 虽然上岸后有些冷，可谁都没在意，兴致勃勃的，有了这么好的收获，都想好好孝敬姑奶奶。 当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自己抓的鱼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奇又疑惑的开口。 “我们今年收获的鱼，可真不少呢。” 有人笑道：“你这说废话呢，刚才称整数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能抓到这么多的鱼，是沾了姑奶奶的福气。” 说完，见大家都若有所思，说话的李老头干脆指了指自己本家的一个年初才成家的青年，问道：“你之前说你抓的鱼都是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姑奶奶指挥你抓的，是也不是？” “对啊，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撒谎，就是姑奶奶指挥的，不少鱼我都没有瞧见，姑奶奶说了我才发现的。” “你也是第一个满捅的，对吧？” 李成才点头，骄傲道：“那当然，我都满了两桶了，你们其他人才勉强满一桶。” 李老头点头，又问了问另外一个人，这人是陈有福，是个猎手，跟着小黑进山两次了，他以前年年捉鱼都厉害。 “你抓了多少？” 陈有福：“我一共抓了六桶，虽说比去年多，可和大家伙比起来，就少了。” “啊？你才六桶啊？”白安安的爹惊讶：“我以为你怎么着也有十桶呢。” 李老头反问白安安的爹：“白大哥，你抓了多少？” “我抓了八桶。” 李老头点头后，问：“你们看出问题来没有？” “什么问题？” “啥呀？” 陈大柳到底是村长，他之前也大概留意到了大家分布的情况，这会一听，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过来。 “我倒是明白了。还真是沾了姑奶奶的福气呢。” 说着，陈大柳把村民们所在的位置大概的点了出来，又让他们自己报了自己捉了多少。 于是大家发现，只要是离白曦站的位置近一些的，抓到的鱼就更多，也更大。 而离的远的，哪怕下去的位置是往常能抓到多鱼的地方，哪怕他个人往常是抓鱼厉害的能手，今年抓到的鱼也没多少。 除非是离的远，又被白曦提醒了过几次的，那就也收获不错。 李成才也 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惊讶道：“我还说我今年怎么手气这么好呢。”要知道，他去年，前年，大前年都抓的少，就差垫底了。 “还不是姑奶奶提点的你！”有人羡慕的看了看李成才。 这小子也是运气好，下水慢，就正好站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虽说一开始摔了好几下，闹了笑话，可也得了姑奶奶的提点，这可是别人想有都没有的事情。 李成才开心的呵呵直笑，差点蹦跶起来了。 其实这事情，跟白曦还真有点关系，她最近一直在修炼，加上身上多少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灵气，这鱼当然就下意识的循着灵气挤过来。 何况，她还因为六识灵敏，能看到鱼呼吸吐出的泡泡还有水流下鱼的游动，有她的提点，只要不是太笨的，都不会抓不到鱼。 以前藏的深的，一直抓不到的大鱼，这次也因为白曦而大部分被抓出了不少，收获自然就多了。 分完了鱼，村民们都兴高采烈的各自把鱼抬回家，而陈大柳则是带着三个人把鱼给白曦抬去，这其中一个就有李成才。 因为他抓鱼是整个村里最多的，他机灵的说是要去拜谢姑奶奶提点，陈大柳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于是李成才就在其他村民们羡慕的目光中抬起了鱼。 白曦对于四人的道谢，明显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也没推辞，点头后随口问道：“这鱼，各家各户打算怎么处理？” 陈大柳忙回答：“村里各家各户都分了不少，按以往的习惯，除了会分上几条给亲戚，估计剩下的也就是制成鱼干存放起来。” “姑奶奶可有什么建议？” 第84章 又来一个精？ 白曦无聊的扒拉着小黑的牙齿玩，一点也不担心小黑会咬到她。 听陈大柳问起，便想也不想的说道：“陈卫国不是在城里吗，问问他，看看他那单位有没有同事想买上一两条鱼改善伙食的，再看看村里人有没有打算卖一些的，快过年了，大家估计也想换钱买点什么东西。” 她是有冬装过年了，可村里不少小孩子还没有一身新衣裳呢，这两天也是听小顺子他们随口说起来，她才想到这个的。 就算不买布做衣裳，那卖了买点油盐酱醋的，也是好的。 指望各家自己养的两三只鸡下的鸡蛋，得存到什么时候。 陈大柳一听，眼睛一亮，忙应下。 姑奶奶不愧是姑奶奶，城里现在正是紧缺吃食的时候。 城里人想买吃食，可供销社和副食店都没有，不是没钱，而是没得地儿买。 他们村有陈卫国一家正好在城里，由他介绍，城里人既填饱了肚子，他们村里的人也能换钱买到担东西，两不误。 这也不是倒买倒卖，毕竟乡下可没有票券买东西，城里饿着肚子，总不能拿着钱等死不是。 走陈卫国的路子，别村的人也不知道情况，买的人怕人知道会丢工作，不会出去乱说，而他们村里人就更不会乱说了，保险又方便。 陈大柳走了，留下李有才三人给白曦收拾鱼。 白曦的鱼养了五十来尾在大圆桶里，剩下的都开膛破肚去了鱼鳞清洗干净，拿了盐巴腌制弄熏鱼。 虽说白曦喜欢吃新鲜的，但是现在冬天，弄点熏鱼，偶尔早饭用来下饭也可以，再说了，放盐巴腌制，也就是让鱼入味，要不了几天，这些鱼也就进了她和小黑的肚子了。 李成才和两个村民干完活离开的时候，白曦还给了他们一人一捧瓜子来着。 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却让三人一阵开心，连连道谢。 回到家，三人更是把瓜子分给家里人吃了，姑奶奶赏的东西，哪怕是瓜子也是好的，有病也能早点好，没病也能强身健体。 白曦可不知道这一幕，她这会正翘着脚丫子盘坐在榻上，支着脑袋把玩着乾坤袋呢，还是太穷了，关键就是这么穷的情况下，村里人还想着孝敬她。 恭敬又崇拜，一心想着她，顺着她。 这也是让白曦不自觉的把牛罗村的人看成自己领民的原因。 领民过的太差，显示她没能耐啊。 所以得劳心的想想怎么帮村里人改善生活，不说吃香喝辣，至少也不能缺衣少食啊！ “我怎么觉得我就是被那花精坑了呢？！”白曦郁闷的自言自语着。 这本来不该是她的事情的呀。 小黑闻言，抬起脑袋，不解的看向白曦，主子，什么花精？ 白曦正郁闷呢，也没和小黑解释的心思，于是小黑自己暗暗琢磨，蘑菇精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花精了？ 这一次，该不会又要它到处翻找吧？ 找是可以啦，可万一又是个乌龙呢？ 小黑犹豫片刻，想要开口，可抬头一看，白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修炼了，于是它默默趴下，谨慎的充当守卫。 陈卫国和方雅也是看了抓鱼的热闹的，他们一家虽然没有分到一百多斤，不过村里也分了十来条给他们了。 这会，陈卫国并不知道，本来还能多几条的，就因为陈义刚才在池塘边嚷嚷说白曦骗他，于是就少了几条。 要是知道，陈卫国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又揍陈义。 现在城里买条鱼都得托关系，走后门，一个月也买不到两条，就因为儿子胡乱说话，就硬生生少分几条，怎么可能不恼火。 在陈大柳找来的时候，方雅和陈卫国正在开心的处理鱼呢。 现在天气冷了些，要不然，刚才在池塘边也不会堆起三堆火给大家取暖。 听到村长的来意，陈卫国立马不说二话的同意下来。 方雅也在一旁开口：“村长，您是不知道，我刚才还和卫国说过这个事情呢，我们单位有两个同事正好刚生了孩子没多久，都想弄点鲫鱼猪蹄什么的，不过城里的情况，现在各处都是一样的，冻肉都没有，哪里来的新鲜的猪蹄和鱼啊。” 陈大柳一听，点头，这是实话，大人还能饿着对付着，可小孩子怎么办，刚出生的小孩子可缺不了奶，这大人饿的没奶了，小孩子可不得饿的哇哇哭么。 十月怀胎生下的，谁舍得饿着自己的娃不是。 猪还没有到日子杀呢 ，不过这鱼倒是可以卖一些。 村里还真有不少人想卖了换钱，可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想卖也没那个胆子不是，万一要是被抓了，丢的可不是自己的脸。 一听村长问起，又听是姑奶奶为村里人着想而让陈卫国牵线的，当即就纷纷表示卖了。 姑奶奶想的，那指定不会有错的，卖，换了钱，能和大家凑点钱给姑奶奶添点东西，顺带还能给家里买点东西。 当天晚上，陈大柳就赶着牛车和陈卫国夫妻两人进城了，当然，牛车上还有两筐鱼，还有两袋红薯干。 一开始不敢拿太多，这就是试试水。 这红薯干是村里人凑出来的，准备卖的钱拿来给白曦添置点东西，也算是村里人一块孝敬的。 到城里的时候，正好天蒙蒙亮。 三人先是在国营饭馆买了五个包子，方雅一个，陈大柳和陈卫国一人两个。 不过陈大柳就吃了一个，另外一个则是包起来，他准备带回去给姑奶奶尝尝。 等到了上班的时间，陈卫国就赶去单位，然后悄悄的和关系不错的同事说起这个来，哪知道两人掏钱的时候正好被别的同事看到。 单位里的人也会偶尔到黑市买高价粮，再一闻陈卫国身上的鱼腥味，联想到他老家的农村的，算起来，乡下现在正是杀猪抓鱼准备过年的时候。 现在哪里都难，那矿区都饿的都半开工的状态了，可乡下到底有自留地，还能养点家畜什么的，总比城里连树根野菜都没有地方找的强。 第85章 有奶就是娘 这同事立马哀求的问起来，陈卫国佯装被同事磨的没办法了，心软的松口，于是很快，一个科室知道，隔壁的科室也就瞒不住了。 许是饿的久了，也可能是为了能过个好年，都不用到方雅的单位，三百斤的鱼，在陈卫国的单位，一人斤的，也有咬牙买个八斤十斤的，很快就卖完了。 当然，红薯干也没有剩下。 “卫国同志，这次多亏了你了。”陈卫国单位的一个科长和陈卫国说道。 可真是及时啊。他家里，老娘为了给他儿子省口粮，都饿的两眼发花了。 到处都饿的不行，各单位都在想办法，毕竟单位里传出饿死人的话，也有麻烦。 他们单位正愁着怎么办呢，陈卫国就弄来了鱼和红薯干。 红薯干也是粮食不是，别说就两袋红薯干，就是再来二十袋，也是不嫌多的。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麦麸，也能被抢破头，至少能当代餐粮混合野菜填肚子，总比吃观音土，喝凉水涨肚的强啊。 陈卫国状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科长客气了，您不怪我就好。” “怪什么怪，有什么好怪的！”科长神情严肃：“我们这也是给农民兄弟帮忙啊。都是革命兄弟，分工不同，不分你我！” 这么艰难的时候，一家有柴禾，一家有粮食，如果不变通，难道真要死守着冷死饿死不成。 反正，单位里人人都买了的，谁也不会说出去，也就不会有事。 再说了，黑市偷偷卖东西，大家都知道，去黑市有风险，还不如在相熟的人这里买，彼此知根知底，谁也不怕会被出卖。 要是只有那么三两家偷偷的买，还有可能怕出事，但是大家都买了，总不能自己去举报自己吧，所以人多了安全。 寒暄了两句后，这科长最后还不忘叮嘱道：“卫国同志，以后有这样的事情，还是要记着我们单位的同事。” 言下之意，以后还有什么粮食啊，鱼啊，菜啊卖的，要记得优先考虑单位的人，毕竟你也在这里混饭吃。 陈卫国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陈卫国借口说是要送送村里的乡亲，带人去买点东西，所以被很大方的批了两天的假。 那科长一边抽烟，一边在心里感慨，还是老家离的近的好啊，难怪陈卫国千方百计的调回来，现在城里人都饿肚子，也就乡下有田地，能悄咪咪的有点存粮了。 城里不少没城里户口的人都挨不下去，拖家带口的回农村去了。 至少回农村，有一口吃的，不会饿死不是。 再不济，挖山上的野菜也能度过去。 这鬼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科长摇了摇头，丢下手里的烟头脚狠狠的碾了碾，转身离开的时候脚步不由的轻快了一些，晚上老娘可以好好的吃上一口饱饭了。 一斤鱼，副食店要三毛钱，但是要收副食票，这副食票上的鱼票一个月也就一张，而且副食店没有的话，那你也买不着。 所以就算牛罗村的鱼卖五毛钱一斤，也很快被陈卫国的单位抢买一空。 这可是好不容易碰上的，如果不是陈卫国正好调来这里，也轮不上他们。 方雅那边已经联系了单位的同事，可没想到三百斤鱼一下就没了，同事还等着鱼呢，谁都不想放过这机会，于是陈大柳中和陈卫国稍微一合计，决定赶着牛车回村，然后又拉了两百斤的鱼过来。 这一来一回的，第二趟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了。 早就等急的人，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价钱是早就说好的，谁家要买多少，自己心里有杆秤，立马看称，掏钱，然后拿了东西就回家。 白曦没有卖鱼，毕竟她和小黑都吃的多，倒是让陈大柳带了两百斤的红薯干去卖。 所以，方雅单位这边，也因为能买到红薯干而高兴。 回去路上，三人饿的饥肠辘辘，不过三人心里都是高兴的。 “卫国啊，你们单位那科长还挺和气的。”他也算是村里和城里人打交道最多的一个了，第一次见到一个干部招呼他喝水的。 陈卫国笑：“村长，您是不知道，在今天之前，那科长可是叫我陈卫国同志的，今天啊，改成卫国同志了。”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明白过来，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嘟囔：“唉，这都是人精啊。”有奶就是娘。 “卫国，你心里可得谨慎一些，小心人拿你顶缸，给你使绊子。” 都是一个村的，要是陈卫国出事，牛罗 村的面子也不好看，陈大柳当然不会吝啬的提点，当然，他也知道，陈卫国在城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这点道理也是懂的。 陈卫国笑道：“村长，您放心，别看买的人多，可谁也不敢乱来，毕竟整个单位呢，再说，往深了说，我就是牵线搭桥的，自己也没占着什么，要是有人想整我，他们自己也得栽里头。” 方雅也说道：“村长，您就放心吧。”谁都不想饿肚子，别的单位也在悄悄的搞，不过都是各自捂着而已。 陈大柳一听，拍拍胸口，笑道：“我也没不放心，有这本子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见两人不明白，陈大柳解释道：“你们当我让你们记录下购买的人的名字和数目就只是怕记混啊？” 方雅：“难道不是吗？”之前听村长说，记账是姑奶奶的主意来着。她那会还觉得白曦年纪不大，却也聪明机灵。 陈大柳：“当然不是。有了这个，谁要是敢动你，他也逃不掉，毕竟有名字在上头，还按了印子的。” 他一说，陈卫国和方雅立马明白过来，当即点头，连连道好。 是啊，那会那么乱，都以为是怕有人想买多，有人慢了买不上，而且回去了村里人要对数目，谁也想不到有这一用意。 陈大柳虽然没有回头，可也能大概知道陈卫国夫妻俩肯定被震住了，在心里得意的哼哼，这事情，我也是后面才想到的，记账可是姑奶奶让的，可见姑奶奶早就想到了。 三人都在佩服白曦的先见之明。 第86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要是白曦知道，一定会撇嘴，她真是只是觉得村里人一起凑鱼卖，那就把帐记好，省的分钱的时候出错，村民们心里不舒服而已。 有条有理的，总比出事了，让她拿姑奶奶的名头压人来的好吧！ 这会正是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 突然，正在听自己男人和村长说话的方雅，无意中瞥到什么，猛地一下子就揪住了男人的手，示意他看向路边的草丛里。 “怎么了？” 陈卫国一脸不解。 不等方雅开口，前头的陈大柳就忙把挂在车辕上的煤油灯调亮起来，语气一下子就变得惊慌起来。 “你们两个坐好抓紧，可不要掉下车了，我们被野兽盯上了。” “什么？野兽？”陈卫国一听，神色都变了。 一直在城里待着，只听说乡下偏僻的地方会遇到野兽袭击人，可他长这么大也没遇到过呀！ 但是陈卫国也不傻，人能弄得过野兽？ “那，那我们怎么办？” 陈大柳没有回答陈卫国，他哪里知道怎么办，这会他也后悔。 他早知道就在城里墙角对付一晚得了，偏偏要赶着回来，他想让村里人知道这个好消息，也想早点把肉包子给姑奶奶，可哪知道会碰上野兽啊。 方雅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吓的一把扑到自己男人怀里，瑟瑟发抖。 “不会是狼吧？”陈卫国抱紧了自己媳妇，也顾不上安慰，慌忙问道。 陈大柳正聚精会神的赶着牛车，不让牛被吓的偏了道，也不能让牛慌乱的跑起来，要不然被牛车摔下去，他们三个可就惨了。 听到陈卫国的问话，他头也不回的回答：“不知道，没看清，但愿不是。” 狼可是很少独行的，如果是别的野兽，他们可能还安全，可要是狼的话，头狼打阵，后面肯定还有狼群，那他们就玄了。 就在三人都紧张的毛孔都竖起来的时候，已经跟了好一会的野兽再也没能忍住，它扑跃而起，目标则是坐在牛车上的方雅，毕竟盯了一会，这个看起来比较好下手。 只是，它才刚跃起，在半空中就被另一头和它身型差不多的猛兽以极快的速度扑撞到一边去。 这一变故，让牛车猛地停下，差点没把牛车上的三人摔了下去。 牛车不是陈大柳拉住的，而是牛被吓的不敢动了。 那猛地出现的两头猛兽撞在一起的一幕把方雅吓的发出一声尖叫，但陈大柳却是叫的比她还大声。 陈卫国怔住，他忙顺着陈大柳惊愕的叫声看去，借着煤油灯的光，他隐约发现了那头正压着一头灰色身影的猛兽身上是雪白的。 白色的？！ “是小黑！” 陈大柳兴奋道：“是小黑，一定是姑奶奶让它来接我们的。” 谢天谢地，他们没事了。 有小黑在，再来什么野兽都是不怕的。 姑奶奶可是说过，小黑是这山里最厉害的猛兽了，以后还会更厉害。 没人觉得白曦是小孩子心性的自夸自己养的宠物，毕竟小黑狩猎的壮举跟随进山的猎手回来也是给大家描述过的。 而且，小黑可是老虎，一山之王，现在还没有成年就自己隔三差五进山打猎，能拖回比它个头还大的野味，村里人也是知道的，当然不会不信了。 小黑是在半空中把野狼撞下去的，然后没落地的时候又狠狠的给了野狼两个虎拍，落地后又赏了一记，那野狼还没有来得及嚎两声就断气了。 闻言，小黑扭头看向陈大柳，低低的吼了几声，没错，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很惊喜？就是小黑大爷我！ 虽然没人听懂小黑的兽语，不过也能从它的声音里听出它的得意。 陈大柳开心挥舞着手，激动道：“小黑真是太厉害了。小黑，谢谢你，是姑奶奶让你过来的吗？” 小黑呜呜，废话，要不然你觉得我吃饱了撑着啊！ 就在陈卫国呆愣，方雅吓的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小黑叼起野狼，一下跃到牛车上，把野狼放在一旁，先是看了看陈卫国和方雅，然后再看向陈大柳，低吼两声，示意陈大柳赶车。 牛车重新出发，这会方雅才缓过神来。 她艰难的咽了咽唾沫，紧张的不敢看小黑，只飞快的扫了一眼喉间血肉模糊的野狼，然后就收回视线，身体绷紧，往自己男人那靠的更近，呼吸都不自觉的慢了不少。 之前在村里遇到过几次，可都有白曦在啊，现在她不在， 谁知道小黑会不会兽性大发。 陈卫国好歹胆子大一些，不过这么近距离的，没有白曦在的靠近小黑，他也是害怕的。 谁能不怕啊，一头野狼，和小黑身型差不多大的，就这么轻易被小黑弄死了，他们可不够小黑两爪子的。 不过陈大柳是经常见小黑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他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开心的说道：“小黑，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一直就在这里等着了吗，亏得你在，要不然啊，我们三个可就惨了，你都不知道，刚才多惊险啊” 小黑懒得搭理陈大柳，所以，陈大柳算是自说自话，不过除了小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阖上眼睛打盹外，陈卫国和方雅都不觉得陈大柳聒噪。 毕竟，有他在前头说话，夫妻两人在后头才不觉得那么害怕。 陈卫国缓过来后，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些话。 村里卖了东西，当然不会那么快睡的，所以，牛车进村，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一路跟着牛车来到树屋前，不少人看到牛车上的野狼时，都惊愕不已。 “村长，你们这是遇到狼啦？” “可不是么，如果不是小黑赶到，我们三个可就惨了。” “村长，你们三个没事吧？没伤着吧？” “没事，正好小黑赶到，你们是没看到小黑就那么几下，就把这野狼给收拾了”陈大柳一点也不吝啬的和村里人讲起小黑的勇猛。 小黑一进村就跳下牛车跑了，这会正跟着白曦下树屋，听到陈大柳的夸赞，又听到村民们的惊呼声，它高兴的对白曦呜呜道，主子，这小柳还算懂事。 第87章 尴尬了 白曦忍笑，连她都知道，这是陈大柳在给小黑卖好呢，当然，也的确是小黑的功劳。 小黑还在继续和白曦邀功，主子，那野狼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本来想放过它的，可它想下手，所以我就不客气了 “你们是不知道，这野狼是突然发动攻击的，能跳这么高呢，可小黑跳的比它还快，比它还高”那一下，虽然陈大柳没看清，不过肯定是差不离的，小黑要是不厉害，哪能收拾的了野狼。 “哇，那真是好险呢。” 陈卫国在一旁点头，可不是好险么！ “说来我也是没用的，我吓的腿都软了。”面对村里人的关心，方雅这会还心有余悸的说着。 “哎，这不怪你，这事情，甭管谁遇到，都会吓的腿软的。” “就是，就是，还好姑奶奶提前让小黑去接你们了，要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提起白曦，大伙没有不敬佩的，要不是姑奶奶有先见之明，村长三人估计这会都被狼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姑奶奶就是他们牛罗村的大福星，谁会不尊着，敬着。 所以，当陈大柳的老娘和媳妇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出来双手恭敬的奉给白曦的时候，就算知道里头是肉包子，也没觉得儿子（男人）不顾家里，反而很是赞同。 一个肉包子换姑奶奶救一命，这是他们陈家占大便宜了。 当然，陈大柳一家也不会觉得一个肉包子就能还了这个恩情。 白曦本来想拒绝的，她晚饭吃的红烧鱼，整整吃了六条鱼呢，这会可吃不下。 不过见陈大柳一脸期待诚恳，想了一下，就接过肉包子，却没有吃，而是丢给小黑，说道：“给小黑吃吧，你们家过年包饺子的时候，给我送一碗来就好。” “哎！”陈老太高兴的应下。 陈大柳和媳妇也是开心的笑着，这会他媳妇已经在思量着这两天让男人再进城，买点五香粉等调料回来，年二十八的时候杀猪，正好能调陷包饺子用。 没人心疼肉包子，再说小黑都不知道给村里弄了多少肉了，吃一个肉包子谁会有意见。 一听姑奶奶要吃陈老太家的饺子，村里人没有人不羡慕的，姑奶奶收了谁家的孝敬，那可是那家人的福气。 特别是，姑奶奶最近有个习惯，谁家孝敬了，那小黑猎回来的野味，分肉的时候，少不了会多一份的。 当然，大伙也不是图姑奶奶的肉吃，主要是和姑奶奶亲近，能沾福气。 陈卫国就尴尬了，他早就把肉包子吃完了，之前还以为村长是舍不得自己吃要带给家里的孩子老娘尝尝，哪知道村长是留给姑奶奶的。 同时被救命，村长是一条命，他和媳妇可是两条命呢，就这么空着手，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方雅也悄悄的看了看自己男人，见他神色不自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手悄悄的握上去，安慰的捏了捏，低声道：“姑奶奶不会计较这个的。” 一头野狼也就六十来斤的，白曦让人收拾的时候明天给小黑留几斤肉吃，剩下的就加上一些菜炖了，村里人一户分一点了。 村里人每户人口都不一样，有刚分出来单过的一家三口，也有一大家子大大小小的十二三口人一块住的，除了工分是按人头分粮食，村里集体池塘里的鱼，村里集体养的猪，外加白曦发话分下去的肉，都是按户来分的。 就算是这样，也没人着急分家另过，都是家里兄弟都成家了，才会商量着分家，就算成家的，也有不分家，一大家子过的。 别看这样按户分东西的时候有些吃亏，可按户凑东西孝敬姑奶奶的时候，村里也没多收他们的东西，很公平。 今年新嫁进牛罗村的小媳妇，一听明天又有肉吃，不禁默默的流口水，她觉得自己嫁对了。 之前还羡慕嫁给城里吃商品粮的工人的小姐妹呢，可现在一想，她日子过的才叫好，隔三差五的吃肉，比在城里挤着几平米的小房子挨饿的强。 她上次进城，去那小姐妹的家里一看，立马就呆住了，虽说是城里，可不到十几平米的家里住了一家七口，上下两层架子床，下头睡的是十几岁的小姑子，上层就是新婚的夫妻，多尴尬啊。 新婚的夫妻，关上门动静都不小，何况只是挂个帘子，老的老的，少的少的，想想都觉得臊的慌。 那起夜也是在屋里门后放个痰盂，一想到半夜的时候起夜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都知道，想想都觉得尴尬。 至于那一日两餐，做饭是量也是用量杯量的平平的，多一点都不 行。 同样吃五谷杂粮，也都是指望田地里的粮食填饱肚子，谁也不比谁高贵，嫁城里现在还没有农村吃的好呢。她顿时就不羡慕了。 反正大家一时半会也没睡意，陈大柳就趁大伙都在，照着名册把钱给大家分了下去。 分了钱，村民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去年只敢偷偷卖一点给找到乡下想买东西的城里人，但也是战战兢兢的，哪里有这次这么不操心。 果然又姑奶奶在就是好。 已经有人开始计划着怎么用这笔钱了，有想存着明年开春修缮屋子的，有想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的，到时候还想请姑奶奶赐福，也有盘算着找添点钱扯块布给家里说亲事的闺女做身衣裳的 过日子不外乎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自家缺什么，需要添什么，当家的人心里都是有数的。 分完钱，挥手让大伙都散了早点休息，陈大柳随着白曦上树屋，先是恭敬的把名册递上，然后再掏出一叠钱来。 “姑奶奶，这是您卖红薯干得的钱。” 不要粮票的红薯干卖三毛五一斤，白曦的红薯干有两百斤，所以，有七十块钱。 城里现在工资高的旷工一个月才四十二块钱，还因为最近半停工的状态，工资少发一级，一级就是六块钱，才发三十六块，白曦两百斤的红薯干就快顶人两个月的工资了。 第88章 白曦进城 想起之前卖野兔的钱，白曦心说，现在我也算是顶有钱的人吧？ 本来陈大柳是不赞同姑奶奶卖红薯干的，可姑奶奶说她一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多，再说，城里人也不容易，到处都在饿肚子，卖上一些，能救一点是一点。 姑奶奶宽厚仁慈，不是他们自顾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人可以比的。 白曦要是早知道陈大柳的想法，一定觉得无语。 她纯粹就是觉得不爱吃红薯干，既然这样，卖了换钱，找时间去城里看看，有什么能买的，那就买回来，没有的话，买点瓜子花生或者水果糖也行。 到时候年初一，村里人肯定要来给她拜年的，就当她这个姑奶奶给村里人过年的一点赏赐。 第二天。 一早，陈大柳又套了牛车，却不往村外去，而是赶着牛车来到树屋下。 没多久，就见白曦打开门，从树屋下来。 小黑亦步亦趋的跟着。 白曦一边下楼梯，一边叮嘱小黑：“我大概晚上就回来了，你看着家，看着村里，没事不要乱跑。” 小黑乖乖的应下。 “中午，陈招娣会过来给你喂食的。” 昨天小黑弄回来的野狼，有几斤肉是它的，即便白曦不在，村里人也不会忘的。 陈大柳站在牛车旁，听到姑奶奶说话，小黑低吼回应，既觉得惊奇，也觉得好笑。 姑奶奶怕是把小黑当农村的看家狗了吧？ 小黑可是一头老虎呢，哪里让它看家啊。 亏得小黑并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气的把他扑倒。 它可是灵兽，是灵虎，狗都能看家，怎么它就不能了！ “姑奶奶早！” 陈大柳笑着打招呼。 “早！” 白曦不用陈大柳抱，自己踩着陈大柳准备的小木凳上了牛车。 这牛车的车架上不同于往日铺着稻草，而是在稻草上垫了一张褥子，还有一块兽皮。 虽然稻草换了新的，可陈大柳的媳妇想了一下，姑奶奶细皮嫩肉的，总不能让姑奶奶坐稻草上不是，于是翻出了入冬前洗干净还没有换上的褥子垫在牛车上，皮毛是给姑奶奶路上挡风用的。 昨天陈大柳走之前说了第二天还要进城，是想采东西，白曦一听，就准备跟着进城看看。 小黑跟着牛车跑到村口，才在白曦的挥手下乖乖停下，转身回树屋。 村口大树有人村民在等着，包括陈大柳的儿子陈小聪，快过年了，这是准备进城，添点东西的。 白曦昨天修炼到大半夜，这会天还没有亮，牛车上了道，她就闭上眼睛枕着兽皮打盹。 坐在一旁的妇人一看，忙示意牛车上的人调整位置为白曦挡下大风，自己则是把棉衣脱下，给白曦盖上。 白曦有感觉的睁开眼睛，眨巴着有些睡意的眼眸，道：“不用，我竹篓里有件棉衣。” 那妇人一听，便从竹篓里翻出棉衣，给白曦盖上后，这才把自己的棉衣穿上。 前头赶着牛车的陈大柳闻声，扭头看了一下，见白曦身上盖着件棉衣，立马觉得自己不够细心，幸亏姑奶奶自己带棉衣了。 “姑奶奶，您只管歇着，时候还早，等快到城里了，我再唤您。” 因为白曦休息，所以这一路上，牛车上的人说话声音都很小，说的不外乎就是家里长短和村里的一些事情，偶尔问陈大柳一些事情，毕竟他是村长，知道的总要比别人多的。 快到县城的时候，陈大柳轻声唤了一声，白曦就睁开了眼睛。 她其实醒过来后一会了，不过不知道怎么和牛车上的村里人相处，怕他们不自在，这才闭眼装继续睡的。 花精来过白州县城，但白曦可是第一次。 牛车进城，她视线好奇的打量周围。 进了城墙后，街道两边是低矮的房屋，估计正是上班的点，街上人行色匆匆的，有些人会对牛车上的人好奇的投上视线看两眼，不过更多的就是瞥上一眼，便又继续赶路。 真穷啊！ 白曦在心里轻叹，这城里衣服补丁的也不少，路上行人更是不少满脸菜色的。 这时候，之前给白曦盖棉衣的妇人从自己的竹篓里掏出一个饭团来，贴心的递给白曦。 “姑奶奶，您吃点东西吧。” 说是饭团，其实就是红薯干混合着高粱面和野菜蒸的窝窝头。 白曦看了一眼，摇头，她知道 ，这窝窝头肯定是这妇人留着当午饭的，她要是吃了，妇人就要饿肚子了。 “姑奶奶” “你吃吧。”白曦：“我看看这白州县城里有什么可以吃的，我想吃点热的。” 这话一出，那妇人也就不再劝了。 定下回去的时间点，其他人都纷纷和白曦告别，这才背上竹篓，带上自己的东西离开。 陈大柳带白曦走的时候，不忘叮嘱儿子。 “看好牛车，别乱跑。” “爹，您就放心吧，我就在这候着，哪里也不去。” 白曦这会才知道，陈小聪怎么一起进城，感情是要他看牛车啊。 “姑奶奶，前头就是国营饭馆，我陪您过去用点早饭吧？” 白曦还真饿了，便点头，想到陈小聪，她回头看去。 陈大柳好像知道白曦的意思，立马说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们在家里都是吃过早饭的。” 他们都是粗人，在家里对付吃点就行了，哪里能进城就要下馆子的。 两人刚走出没多远，陈小聪自然也听到这话，咧嘴对白曦点头：“谢谢姑奶奶挂念，您只管去吧，我在家里吃过了。” 见状，白曦也就没再说什么。 国营饭馆里空荡荡的，除了柜台里坐着一个服务员，一个食客都没有。 白曦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粮食紧张，谁也不会没事下馆子，就算下馆子，馆子也不一定有吃的，拿下馆子的钱买粮食，足够一家老小省着吃两三天了。 昨天陈大柳他们也是正好赶上国营饭馆蒸了包子，还是杂面搀着玉米面做的包子，包子里就丁点的一点猪皮沫沫，也不便宜。 买包子的粮票还是陈卫国掏的，毕竟也只有他和方雅在城里工作，有粮票。 第89章 欠收拾 昨天知道白曦要进城，陈大柳回去立马就拎上几斤大米，连夜去敲了陈卫国家的门，和他换了粮票。 他拎过去八斤大米，陈卫国不肯收，两方割据下，陈卫国虽然收下了大米，却也掏出十五斤粮票出来。 别看粮票给的多，不过换算下来，大米是细粮，一斤细粮能换五斤粗粮，换糙粮能换十斤八斤的。 十五斤粮票换八斤大米，可不要太划算。 陈卫国本来只想收五斤大米的，不过陈大柳也不想占陈卫国的便宜，再说，这给村里人卖鱼，陈卫国也是出力的，多给点大米，不算什么。 这会陈大柳揣着十五斤的粮票，底气十足，他心想，不管姑奶奶想吃什么，都是可以的。 白曦打量了一下，把视线投向柜台后台墙上贴的那发黄的菜单。 看了两眼，白曦视线又落到一大早就在打瞌睡，对于有人进来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一眼又继续支着脑袋打瞌睡的服务员身上。 服务员是个女的，二十岁上下，头发编着两股麻花辫，就垂在脸颊两边。 陈大柳已经上前询问起来。 “同志，你这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被打扰了补觉，那服务员睁开眼睛，没好气的瞪了陈大柳一眼。 白曦在一旁看到，不由皱眉。 小柳可是好声好气的询问，没有一丝语气不好，这服务员态度怎么这么差，就和穷亲戚来她家里吃免费的，占便宜一样！ 不过陈大柳并不在意，城里人就是这样，上次供销社的人不也这样么，看不起乡下人，觉得他们是乡巴佬。 只是，供销社的人他能得罪，可饭馆的人就不能得罪了，要不然，万一这服务员心里存着不满，往姑奶奶的碗里添点什么龌蹉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见陈大柳被瞪也不在意，脸上挂着笑好声好气的又询问了一次，这服务员再不满，也只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上头都写着呢，问啥问，没长眼睛吗？” 白曦一听，立马不满的开口：“是不是墙上写的，店里都有？” 什么态度啊，小柳可是她的人，凭什么受别人的气。 说完，白曦也不等那服务员接话，就说道：“既然这样，店里有的都给我上一份。” 她声音软绵，年纪又小，别人只当她是发小孩子脾气，只有熟悉的陈大柳知道，姑奶奶这是生气了。 别看白曦说的豪横，那墙上的菜单，连包子馒头汤面外加小菜，拢共也就十二样。 她有钱，小柳也有粮票，不怕付不起，再说了，白曦也不觉得菜单上写的，现在能有。 那服务员一听，愣了一下，打量了这一大一小后立马羞恼的瞪了白曦一眼：“吃得完吗你们，浪费粮食可是可耻的。” 白曦小圆脸一抬，不客气道：“你管我吃不吃的完，你照我要的算钱上菜就可以了，又不差你钱，吃不完我带走。” 陈大柳在一旁听着，忙从贴身的兜里小心的掏出粮票，又掏出五块钱来，只等服务员算钱。 服务员一看这一大一小的架势，不由撇嘴：“没有，现在什么年月不知道啊，哪里有这么多东西。” “那你刚才口气那么大。”白曦没好气的对着服务员白眼。 “嘿，你！”服务员一看白曦一个小屁孩竟然不怕生的这样说她，气恼道：“你们是不是成心来捣乱的？” “捣乱？”白曦眉头轻挑：“你不是让我们看着菜单点菜吗，我们可是点菜了的，一没给你甩脸，二没在这里打闹骂人，怎么就是捣乱了？” “你！”服务员气的站起来，看了看白曦，她没想到这小屁孩口齿这么伶俐，气呼呼的对陈大柳开腔：“你这人怎么回事，会不会管教孩子呢？要是吃不起，就带着你家孩子滚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谁说我们吃不起了！”陈大柳没有解释白曦不是他的孩子，他哪里有那福气有姑奶奶这样的孩子。 “嘭！”陈大柳嘭的一下把手里的粮票和钱都拍在柜台上，拍完，换了一只手压着粮票和钱，看着服务员，目光没有丝毫的退缩，而原先的手则是缩到身后轻轻的甩了甩，在心里龇牙咧嘴，真疼。 “粮票，钱，我哪样少了？怎么吃不起了！”他第一次带姑奶奶进城，哪里能不做好准备。 本来他是不想和饭店的服务员起争执的，不过姑奶奶竟然要发火，他自然不能劝阻，省的弱了姑奶奶的威信。 白曦看到陈大柳的小动作，嘴角一抽：“” “你，你们！”服务员气的瞪了陈 大柳一眼，把柜台上的尺子抓起，丢到一边去，双手叉腰：“走走走，现在啥都没有。” “想吃什么自己回家做去。”说完，也不管陈大柳和白曦还在，转身就进后头的厨房去了。 隐约间，还能听到她和厨房里的人抱怨。 陈大柳听的不真切，可白曦耳力好，只听到服务员正和里头厨师模样的人抱怨着。 “一大早的，真是晦气，来了两个找麻烦的。” “什么？找麻烦？当这是哪里啊，来这里找麻烦。等我，我去”说话的人一听就要气冲冲的出来，却被那服务员拦住了。 “算了，我已经赶他们走了，不想吃东西还在捣乱，懒得搭理他们。” “那些人就是欠收拾！” 白曦听到这里，圆溜溜的眼睛微微眯起，见陈大柳看着她，满脸的愧疚，白曦垂眸想了想，抬头吩咐道：“我好像头绳好像刚才落在牛车上了，你去给我找找。” “这。姑奶奶，要不，我们回去的时候再找吧？落在牛车上，只要不掉路上，都会在的。” 陈大柳哪里放心让白曦一个人，他们姑奶奶长的这么好，万一碰上人贩子，要么碰上瞧姑奶奶长的好，想骗走当闺女的，那可怎么办。 白曦好像知道陈大柳的担心一样，不在意道：“你快去吧，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这，姑奶奶” 陈大柳还在犹豫，白曦已经板着脸，不高兴道：“别废话，快去！” 第90章 可别后悔啊 “那”陈大柳看向厨房的门口，他怕里头那服务员出来看到姑奶奶一个人，然后欺负姑奶奶。 白曦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很快说道：“没事，她还能好意思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不成，你快去吧。” 陈大柳担忧的想，别人说不准，可刚才那服务员，可还真有可能。 “别磨蹭！”白曦双手叉腰，做出要生气的模样来。 陈大柳也知道白曦一向主意正，一旦拿定主意，谁也劝不动，只得点头，不忘叮嘱道：“姑奶奶，那您可别乱跑啊，我很快就来接您，不管谁和您说话，要您去哪里，您都别信” 别看姑奶奶有主意，也聪慧，到底太小了，真要遇上有坏心的人，哪里能抵得过。 “行了行了，我知道。”白曦不耐烦的挥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被骗的。” 陈大柳蠕动嘴角，他很想说，五岁和三岁也没差多少呀。 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那模样，纵然白曦对陈大柳这磨蹭的举动很是无语，也发不出火来。 陈大柳几乎是一出国营饭馆的门口就撒腿往牛车那跑去。 陈小聪正无聊的绕着牛车渡步呢，突然瞥到一个人往这里跑来，定眼一看，是自己爹，然后他就震惊了。 “爹？” “姑奶奶呢？” 陈大柳可没工夫搭理儿子的震惊，他一把在牛车的车架上翻找起来，还喊儿子一起：“快，快，你有看到姑奶奶的头绳吗？姑奶奶说她的头绳不见，落车上，让我给找找。” 陈小聪回过神来，忙摇头：“没有啊，我没瞧见啊。” “那你傻愣着干嘛，和我一块找啊。” “哦，哦，好。” 陈小聪一边找，一边问：“爹，姑奶奶呢？” “姑奶奶在饭馆里呢。” 以为白曦在吃早饭，陈小聪也没再问，只是不放心道：“爹，那也不好放姑奶奶一个人，得赶紧回去看着才行。” “老子知道，你别废话那么多，赶紧给姑奶奶早头绳。”他都急的恨不得把自己劈开当两个用了，一个守着姑奶奶，一个给姑奶奶找头绳，儿子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陈大柳哪里会有耐心。 陈小聪挨骂，却也不恼，他也在手脚不停的翻着车架，两人抖开褥子和兽皮，又扒拉着底下的稻草。 陈大柳压根就不知道，他正担心着会被欺负的白曦，在他出了国营饭馆后，就快步来到厨房门口，一把掀开门帘子，对着里头喊道。 “我看到了。” 服务员正倚靠在灶边，抓着一把瓜子吧唧吧唧的嗑着。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服务员嗔笑着轻捶了厨师一把，而厨师则是不在意的笑着，他正用两鸡蛋混合着一点玉米面，准备做一碗鸡蛋玉米面糊糊，和服务员两个人分呢。 鸡蛋虽然有个数，不过他掌勺只稍微搞点小动作，弄一两颗鸡蛋，也不是什么问题的，反正食客也不会盯着他是用半颗鸡蛋还是一颗鸡蛋炒的菜。 突然听到这软绵绵的稚嫩的声音，两人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却见白曦站在门口，正看着他们。 “去去去！你一个小屁孩，来这里干什么，这是厨房。” 服务员回过神来，没好气的对着白曦挥手赶人。 “真要赶我走？”白曦弯嘴笑着。 “难不成还留你在这里住下啊！”那厨师刚才被白曦吓了一大跳，态度哪里会好：“快走快走” 白曦闻言点头：“哦，那你们可别后悔。”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穿蓝色衣服，头戴大盖帽的人经过，我去和他们说，有人偷吃公家的东西，还乱搞男女关系。” 白曦做出转身离开的姿态，不过说话的声音不小，步伐却迈的很慢。 两人被这话吓的脸一白，急忙把白曦喊住，两人对视一眼，服务员忙把白曦喊住。 “等一下。小孩，你说谁乱搞男女关系呢，谁偷吃公家的东西了？” 白曦回头，扫了两人一眼，歪头露出无害的可爱笑容，可话语却让这两人心惊胆战。 “你们猜，我说的谁？”语气看似调皮，但视线却是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要是这两人没偷吃公家的东西，那倒没什么，可他们的确在偷吃，而乱搞男女关系，虽然不是事实，可在一块工作，私下里调笑打趣也是有的。 本来今天是三个人上班的，可另外一个厨工今天有事，要晚些才来，所以，两人一合计，就干脆弄点东西吃，被 想到竟然被白曦看了个正着。 厨师一听，立马拿着手里的长勺指着白曦，恐吓道：“你敢乱说，信不信我把你塞泔水桶里去？” 白曦一听，点头，她并没有厨师以为的被吓到，张嘴就要大声喊：“来人啊，有人” “别，别”服务员一听，吓的脸都白了，她抛下手里攥的瓜子，朝白曦扑了过去。 白曦脚下灵活的错步，一下子就躲开了服务员想要抱住她的举动。 躲开了服务员，白曦躲到圆桌后面，离门口很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跑出去的模样。 “你想干嘛？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又喊了！”说完，白曦仰头作势就要喊。 “你敢，我把你塞灶里去，你信不信！”厨师举着勺子跟出来，却是对白曦又是一声恐吓。 “哦。”白曦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抬头：“来” “别，别，我求求你，你别乱喊啊。”服务员一边着急的摆手，一边对那厨师斥道：“你就别说话了行不行！” 偷吃公家的东西可是要丢工作的，况且还有乱搞男女关系，弄不好，她刚谈的对象要吹不说，还得被挂破鞋游街。 那厨师也知道这问题严重，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屁孩，竟然这么大胆，还吓不住，气的脸的黑了。 白曦没再喊，只是盯着这两人看。 “你，我们可没有偷吃东西，而且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服务员话落后，白曦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两人。 厨师一看，当即忍不住的开口：“你个小屁孩，你知道什么，就在这里乱说。” 第91章 不为所动 白曦悠悠道：“我不知道啊，我还小，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等这两人松一口气，白曦接着说道：“可别人懂就行了，我只要把我看到的和大人说了，他们懂就行啦。” 说罢，白曦笑的开心无比，却让这两人刚刚放下一些的心又高高提起。 她这话，让两人的心又高高提起。 可不是么，他们也不知道这小屁孩看了多久，万一学舌，万一故意多说两句什么，说实在的，别人很难不信一个小孩子而去相信他们的。 “你别再说话了！”每次厨师说话，总会越来越糟，于是服务员扭头对着他又低声喊了一声。 服务员见厨师狠狠瞪了白曦一眼，却也不说话了，这才转头看着白曦，问道：“小孩，你想干嘛？” 她这会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把饭菜给他们点上，让他们吃完了滚蛋了。 “你是不是想吃什么？你点的那些，很多都没有，要不然，给你做一碗清汤鸡蛋面行不行？” 虽说面是粗粮面，但卧上一颗鸡蛋，味道也是很好的，这时候，能吃一碗鸡蛋面可不容易。刚才看那男人衣服上有不少的补丁，背着竹篓，一看就是乡下进来赶集的。 白曦摇头：“我不想吃鸡蛋面。” 那鸡蛋面有什么好吃的，她前天吃的可是高汤鱼面。 说起来，也是陈招娣发现白曦除了肉，还特别喜欢吃鱼。 但是也不能总红烧啊，煎啊，煮豆腐汤啊什么的，总会吃腻。 正好小黑又打了几条鱼回来，她就动手去了大的鱼刺，又把鱼肉剁碎，混合着一些白面，给白曦做了一顿鱼面，白曦吃了一大海碗，肚子都撑的圆滚滚才停下。 “那你要干嘛？” 本来服务员还担心刚才和白曦一起的男人也在的，那就不好打发，没想到只看到白曦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放心丢白曦在这里，可看着白曦一个小丫头，服务员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年月，大约是家里养不起，这才把这丫头带到外头丢了的。 那男人估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哄了这个小丫头，跑了吧！？ “小孩，你家大人呢？” 厨师很快就明白了服务员的意思，也冲白曦说道：“你该不会是被你爹丢了吧？还不快去追你爹，小心找不到回家的路。” 服务员也面露惊讶道：“小孩，你爹不会把你丢了吧？你快去找你爹啊” “就是，你再不去找，就真找不到了！”厨师也忙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来。 陈大柳要是听到两人这话，一定吓的跪趴在地，他何德何能，哪里能有姑奶奶这么个闺女啊。 两人以为这么一说，就算白曦在有心智也到底是个小孩子，哪里会不害怕的，一定会吓的撒腿就跑去找人。 哪知道，白曦不为所动，神色都不带变化一下的。 “不要你们假好心。”白曦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害怕陈大柳很快就赶回来，她也懒得和这两人废话，不为所动的说道：“想要我不说出去，也行，我要吃鸡蛋。” 吃鸡蛋？ “行，那碗玉米鸡蛋面糊糊就”厨师一听，稍微犹豫了两秒钟，点头应下。 反正两人现在是没心情偷吃了，正好趁着另外那人还没有来上工，先给这小丫头吃了，大不了后面补上就好，要不然被拖着被发现了，更麻烦。 厨师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曦笑嘻嘻，打断了他的话，伸出手：“我要十五个！” “什么？！”服务员惊呼。 厨师也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白曦耸了耸肩，不过人太小，做起这个动作来，可爱又滑稽，可这两人都没办法笑出来。 “反正，我就这么个要求，你们自己看着办。”白曦说着，又哼哼道：“要么十五个鸡蛋，要么丢工作，哪个划算你们自己想。” “你知道多少是十五个吗，你那一只手是五个。”一个两个还行，一下子要拿十五个，厨师瞪大眼睛瞪着白曦，恨不得把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揍一顿。 白曦：“你当我不识数啊，三个五不就是十五吗！” 要不是感觉到厨房里拢共就剩下十六个鸡蛋，白曦都想开口要二十个了。 让你们看不起人，让你们骂小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让你们偷吃活该！ 服务员还想说什么，白曦不耐烦道：“少和我废话，我可不是要听你们给我上课的，你们要是不肯，我 可要冲到大街上喊去了。” “看看到时候谁丢人。”白曦说完，作势要冲出去，服务员连忙把人喊住。 看向厨师，服务员指望厨师想办法，这鸡蛋，如果真掏出来了，肯定是要他们两个人摊这个钱的。 两个鸡蛋都能炒一个小菜了，一下子给无关紧要的人掏这么多鸡蛋，这和把钱丢水里有什么差别，想着就觉得肉疼。 “没这么多，只有一只有两个，两个都给你，行不行？”厨师咬牙说道。 服务员也忙附和：“就两个，你爱要不要！” “哦。”白曦了然的说：“这样啊，那我不要了，我还是看别人把你们抓起来，比较有意思” 说完，白曦转身就要出去喊人。 这两人哪里知道白曦一个小屁孩竟然这么难蒙。 唬也唬不住，蒙也蒙不住。 眼看白曦已经走出了饭馆大门，站在台阶上，手都伸到嘴边做出要喊话的喇叭状了，两人吓的忙把白曦喊住。 “等一下，等一下” “小孩，你别喊啊，别喊，我们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白曦转身，看向两人，眼里满是不耐烦的低喝道：“不要想忽悠我，我都看到你们偷吃了，你们要么给我鸡蛋，要么我就喊人了。” 不能再拖，她已经感觉陈大柳正赶过来了。 厨师和服务员两人对视一眼，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不答应能怎么办，真要被白曦喊了招来人，那他们可就惨了，灶台上的东西还在呢，何况，就这小丫头鬼精的模样，闹大了不是什么好事。 第92章 人小腿短 “别和我耍花招，要不然，我一生气，不好过的可是你们！” 稚嫩软绵的嗓音说起威胁的话来也是让人咬牙切齿的。 厨师和服务员这会脸难看无比，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只得招呼白曦跟他们去拿鸡蛋。 白曦哪里不知道两人的心思，她要是进厨房，这两人一个揪住她，一个跑外头喊，不就成了她偷鸡蛋了么！ “厨房太脏了，要是弄脏我衣服怎么办，就一点鸡蛋，你们拿出来，放圆桌上。” 厨师和服务员没想到打的主意被看穿，心里气恨不已，这哪里来的小丫头，这么鬼灵精。 白曦哼哼的翻了个白眼，开玩笑，自己忽悠人的时候，这两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拿鸡蛋的时候，那厨师还打算趁着白曦人小不识数，只拿了拿了十二个。 白曦不过扫了一眼，就盯着厨师，不客气道：“你去买鸡蛋，你掏了十五个的钱，人就给你十二个，你愿意啊？” 她都已经手下留情了，这两人还想蒙骗她。 真是不吃记性啊！ 服务员看出来厨师拿少了，但是她没说，毕竟少拿对她没坏处。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白曦还没有到桌前呢，只一眼就看出数目不对。 这小孩竟然识数？！ 厨师被白曦这一奚落，脸又青又白的，很是难看。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有放完吗！”厨师不甘心的说着，把藏在手心里的鸡蛋放到桌上，看着那十五个鸡蛋，肉疼的没忍住的狠狠瞪了白曦一眼，这才和服务员退到厨房门口。 白曦哪里在意他的瞪眼啊，小手抓起鸡蛋往怀里塞，别人只当白曦是往怀里装鸡蛋，却不知道，那鸡蛋都被白曦一个个的放到乾坤袋里去了。 现在，乾坤袋对白曦也就这一个装东西的功能了。 很快白曦装好，拍了拍肚子，佯装鸡蛋已经装好，抬头看着对她虎视眈眈的两人，弯嘴笑，说出的话却气人无比。 “活该！”白曦没好气的冲两人嘟囔：“让你们不老实，看你们以后还敢看不起人吗！” 服务员闻言，一愣，而厨师则是看向服务员，满脸的指责。 “这次，就当给你们一个教训！”说完，白曦转身，快步出了国营饭馆。 陈大柳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正好和出门的白曦碰到。 服务员一看到陈大柳出现，立马扬声就要告状：“你这人怎么回事，你家臭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对上白曦沉下的双眸，不知怎么的，心里一紧，有些说不出的害怕，于是说到一半的话就这么缄默下去。 “姑奶奶，您没事吧？”陈大柳奇怪的看着那服务员，这姑娘说什么呢？ 白曦回头：“没事，我们走吧。” “姑奶奶，您的头绳”陈大柳看向白曦的脑袋，她头上的两个小福包还扎的整齐，也没见缺头绳啊。 白曦察觉到陈大柳的视线，她一点也没觉得愧疚，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福包，然后说道：“我刚才想才想起另外在车上睡的时候没有解开头绳，正准备去找你呢。” 陈大柳一听，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姑奶奶年纪小，小孩子嘛，不记得这个也正常。 “姑奶奶，您等我一下，我再去和人说说”姑奶奶还饿着肚子呢。 “不用了，我不想吃了。一个客人都没有，肯定没啥能吃的。”白曦说着，率先下了台阶。 陈大柳还想说什么呢，可白曦已经下了台阶，他感觉到服务员和一个厨师模样的人正瞪着他，便也不满的瞪了回去。 哼，你们等着！ 要不是我今儿带着姑奶奶进城，我非要让你们知道厉害不可！ 陈大柳哪里知道，就因为白曦讹了人十五个鸡蛋，这两人要自己想办法贴补，这才会一脸怒意的瞪着他和白曦的。 虽然没有吃着东西，不过白曦教训了人，心情大好，迈着步子，和陈大柳一路往百货大楼去。 白州县城不是特别大，百货大楼也就一栋三层的小楼而已。 这路上，陈大柳微微弯着腰，给白曦介绍起他知道的情况来。 白曦人小腿短，当然走不了多快，可她也不要陈大柳抱。 这一大一小的，仔细瞧来，相处的模式有些奇怪。 小的这里偏头瞅瞅，那里扭头好奇的看看，大的旁边好生的低声说着什么，小的脸上努力装着一副大人的模样，而大的则是一直含笑着，神情带着宠溺又 敬重这一幕说不出的奇怪又好玩。 “姑奶奶，百货大楼里有吃食卖，一会给姑奶奶买些糕点，姑奶奶将就着垫垫肚子。”远远看到百货大楼的牌子，陈大柳高兴的说着。 白曦点头。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其实白曦都打算指使那两人给她把十五个鸡蛋煮了的，可转念一想，还是带着，回去让陈招娣炒鸡蛋吃的好。 比起国营饭馆，百货大楼进出的人可不少。 白曦不习惯被人牵手，于是陈大柳也不好逾越，他跟在白曦身后，护着她不让人挤到她，跟着她这里转转，那里看看。 白州只是个县城，百货大楼自然没有市里的大，东西也没市里的多，不过也足够供附近的人采买了。 在糕点饼干柜台前，售货员看着凑过来的白曦，只是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落在后面跟来的陈大柳身上。 看着陈大柳，又看看白曦，售货员心里有些惊讶，倒是第一次见孩子比当爹的穿的好的，这模样，看起来还挺疼孩子的。 不过这小丫头是不是吃的太好了，白里透红，小脸也圆乎乎的，眼睛圆溜溜的眨呀眨就和会说话一样。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乡下丫头。 “姑奶奶，您看，要吃点什么？” 陈大柳一点也没有收敛嗓门的想法，还因为带着白曦的原因，他说话的声音比往常自己进城更要大一些。 白曦感觉到旁人奇怪的视线，有几次都想和陈大柳说收敛一些，不过看他高兴，于是也就没吱声。 她哪里知道，陈大柳都高兴的想要在身前挂个牌子了，能和姑奶奶进城，村里人不知道多羡慕呢。 第93章 就是姑奶奶 “这个吧！”白曦指了指鸡蛋糕：“要，三，不，要五斤！” 鸡蛋糕两块钱一斤，一斤收八两的粮票，白曦稍微想了一下，要了五斤。 进一趟县城不容易，那牛车一路差点没有把她的小屁屁给颠麻了，既然要买，就多买点，就算她不吃，还有陈蕊和小顺子几个呢。 而且，说起来也有点丢人，不对，丢虎，明明是灵兽，可小黑这家伙，什么都吃，不管是鱼还是肉，不管是糖果还是糕点，什么都喜欢尝试，还尝试后还念念不忘 这鸡蛋糕是小巧的，一根手指大小，奶黄色的，闻着有鸡蛋和奶黄的味道，看样子是刚上的，就是价钱有些贵，不过白曦手里有钱，当然不放在眼里。 陈大柳只是看了一眼，便应下，然后对售货员客气道：“同志，麻烦你，这个糕点给我们称五斤。” 说完，他又低声问道：“姑奶奶，就要五斤吗？” 白曦点头。 “同志，麻烦你了，称五斤。” “哦，哦，好。”被两人这奇怪的一幕弄的愣住的售货员很快就回过神来，一边应着，一边开票收钱称重。 白曦在售货员称重的时候，开口吩咐：“半斤一包的包起来。” 售货员听罢，看向陈大柳，陈大柳正在数着钱递还给白曦呢，感觉到后，忙道：“听我们姑奶奶的。” 姑奶奶？ 刚才第一声还没细听，第二声觉得是听错了，现在再一听，还真就是姑奶奶。 真是奇怪，哪有人喊一个小孩子姑奶奶的。售货员听着奇怪，却也应下，手脚麻利的开始称重包装起来。 钱是白曦自己掏的，粮票用的陈大柳的。 “小柳啊，粮票我先借你的用，过阵子，我还你。”刚才陈大柳拍粮票的时候，白曦看到了，自然不担心会买不起。 说起来也有些心酸，白曦什么时候落到想买东西还得担心价钱的时候了。 昨天还觉得自己算有钱人呢，这会就郁闷了，毕竟这个时候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东西的，没有票可不行。 她太小，干什么，村里人都觉得不放心，再说现在统购统销，黑市偷偷摸摸的卖，也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被抓着，她年岁小，要是去黑市，也不会有人想着找她买东西的。 不是白曦臭美，她这模样去黑市，别人估计把她当耍猴的看。 “姑奶奶说的哪里的话，您只管买，什么还不还的，您这话就折煞我了，这是孝敬您的！”粮票是拿大米和陈卫国换的，就几斤大米，他还能要姑奶奶还啊，这不是显得他不孝了么。 他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已经凭借自己人小灵活的钻到另外一个柜台去，陈大柳连忙拿了东西跟上。 糖果柜台也就几种糖果，有大白兔奶糖，有光溜溜的没有糖纸包裹的糖果球，有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有红色硬糖纸的软糖。 白曦隔着玻璃柜台嗅了嗅，闻起来都甜丝丝的，大白兔奶糖她吃过，水果糖呢，她也吃过，软糖上次陈卫国一家进祠堂的时候，她也被孝敬了一些。 “小柳，你可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没有？”白曦先问了陈大柳。 陈大柳沉思了一下，摇头：“没想好，姑奶奶先紧着买，还有十一斤的粮票呢，足够。” 这是换了以防姑奶奶要用的，既然是给姑奶奶换的粮票，那就不能托作他用。 他自己身上也有零散的五斤四两的粮票，就算家里要买些什么，省着也够。 “好。” 想了想，白曦挑了价位中等的有透明糖纸包裹的水果糖和有红色硬糖纸的软糖。 水果糖要五毛钱一斤，硬糖纸的软糖要六毛五一斤，一斤收二两的粮票。 果然，身为长辈，这快过年的，就是要破费啊！白曦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不客气的吩咐小柳让售货员开票称重。 陈大柳一边客气的和售货员说，一边在心里惊呼，我的乖乖，城里这些东西果然精贵，他们抓的鱼也才卖五毛钱一斤，还得另外一斤收二两的粮票，真不便宜。 那个鸡蛋糕就算了，看起来精贵，这糖果也卖的贵，还不如买几斤肉吃呢。 既然这样，那行！ 要是村里杀猪要卖，价格一定得卖高一点，要不然，都亏了。 种地没有票券，想买东西还得和城里人换票券不说，这卖的东西还没有城里百货大楼卖的贵，买卖不能这么做啊，就算不赚也不能倒贴不是。 这么一想，陈大柳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总不能老让他们乡下 农村人吃亏吧。 “这两样，各五斤。” “姑奶奶，我们上楼转一转？”陈大柳把糖果放到竹篓里，弯腰询问。 白曦点头，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她还没有上去，听着就知道上头是干嘛的。 “走！” 见白曦迈步要往楼上去，陈大柳连忙要跟上，不过他被柜台的售货员叫住。 “哎，同志，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喊她姑奶奶啊？” 她都好奇好久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奶娃，就算再聪明也不见得要这么恭敬吧？ 对，就是恭敬，不是玩笑的那种称呼姑奶奶，就是正正经经的，恭恭敬敬的喊的姑奶奶，而小女孩理所当然的表情也让售货员觉得诧异不已。 所以，售货员实在忍不住，就多嘴的问起来。 “她就是姑奶奶啊。”陈大柳看着售货员，一脸莫名其妙，姑奶奶不喊姑奶奶，难道喊姑爷爷啊？ “不是，我看这小，小同志很小啊，怎么就是姑奶奶了？” “姑奶奶就是我们的姑奶奶！”陈大柳说完，就要走。 姑奶奶都往上了几个台阶了，这里人多，他可不能落下，万一一会不见了，那哭都没地儿哭。 售货员一看陈大柳着急忙慌的要走，又喊了一句：“哎，同志，难道小同志是老来子啊？”除了这个，她真想不出别的了。 陈大柳回头看了一眼售货员，又急忙跟上没有停顿的白曦，售货员只听到陈大柳坚定的一句话。 “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不是老来子也是姑奶奶。” 第94章 拍肚子上 售货员听罢，一脸懵逼，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不是老来子，也是姑奶奶？ 陈大柳可不管售货员的疑惑，他已经快步跟上白曦，正随着她上二楼转悠呢。 白曦也不是没听到售货员在和陈大柳打听，不过她懒得理会，反正小柳还挺高兴的，那就随他好了。 估计是快过年的缘故，家家户户有条件的，都会趁这个时候扯布买衣裳什么的，所以二楼的人并不比一楼少。 啧啧啧，白曦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惊讶。 这会工资才多少啊，这一路逛来，她多少也知道工资情况的。 临时工一个月十二块五毛钱，学徒工十六块五毛钱，正式工二十二块钱，还有二十八块钱一个月的，不一样的编制和职位，工资待遇就不一样。 就算一个月工资有四十来块的，那也要养家不是，谁会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件衣服啊。 不过就一件成衣，也不是金丝银线绣的，怎么还收十八块五毛钱呢，关键还要九尺的布票，她的钱，买两三条成衣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没有布票啊。 还有，不就一条裤子吗，又不防水防火的，还好意思收二十六块八毛钱，这还不算，还要十二张工业券。 一条毛呢大衣，售货员兴高采烈的吹嘘说是从省城分配来的货，什么市里五条，白州县城就两条，也不让人摸。 白曦一看价格，要八十多块钱，二十张工业券。 这大衣是和仙衣一样有自净的阵法吗，能助于修炼吗？ 好意思卖这么贵！ 白曦撇了撇嘴，回头看了一眼陈大柳，不用问，她都知道，这两样他的没有的。 再看看鞋子，一双皮鞋至少十八块钱，好的二十几块也是有的，还分要鞋票要工业券的，白曦听着售货员和其他客人得意的介绍就有些发蒙。 白曦摇了摇头，重新迈开了步子。 怪不得，不说村里人，就是县城里，不少人身上穿的也都是带补丁的衣裳。 陈大柳跟着，见白曦这里听听，那里看看，偶尔询问一下价钱，然后又摇头，他心里不禁一阵愧疚，他把能凑到的布票都带上了，可也才六尺，其他的，工业券和鞋票他的没有的。 到底是没能力，让姑奶奶受委屈了。 明年要是收成好，一定要给姑奶奶买上两身好看的衣裳，再买一双红色的小皮鞋，穿的比城里人还好。 好像有些奇怪陈大柳的安静，白曦转头看去，正好看到陈大柳看着柜台里的东西，眼里满是渴望，想到进了百货大楼，都是她买东西，于是便问道：“小柳，你没什么要买的吗？” 陈大柳闻声摇头，商量的问道：“姑奶奶，您，要不您扯块布回去，做身衣裳吧？” 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我冬衣都准备好了，也不缺衣服穿，不需要买。” 天界谁不知道白曦爱美爱漂亮的东西啊，可她如今是昨天白曦还觉得自己挺有钱的，哪知道进了县城的百货大楼后，立马就觉得自己是什么也买不起的穷光蛋了。 工业券得上班有工资的人才有，难怪城里人都觉得乡下人是乡巴佬了，毕竟没工业券，就是没工作的人，没工作很多东西都买不成。 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乾坤袋，白曦又不禁在心里轻叹，真是惨呀！ 陈大柳一看白曦的脸上划过惆怅和失落，连忙开口：“姑奶奶，我有布票，六尺呢，能给您扯一块料子，回去就找村里女红最好的婶子给您做一身新衣裳，您看怎么样？” 白曦一听，眼睛立马亮起，然后想到什么，又摇头：“不用，这些料子都太老气了，我都不喜欢，以后遇到好看的再说吧。” 她的衣服在村里人来说，不管大的还是小的都没有她的多，也没有她的好，再说了，村里人已经凑着给她弄了过冬的衣裳了，她还扯什么料子做衣裳啊。 又不是真的五岁，不知道村里人的情况。 这些人对她好，想孝敬她，可白曦也不能没有分寸不是。 “姑奶奶，我有布票，您”陈大柳还想再劝。 他也不是没看出姑奶奶想买的，姑奶奶定是怕他掏不出票来，会尴尬。 白曦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小柳啊，我刚才问了，这百货大楼里的衣服都不便宜，不过你放心，以后，我定给我们村里的人都置办一身的。”就算不能买成衣，那也可以买布料，让村里人自己做新衣服穿。 奶声奶气的声音，倨傲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白曦的话让陈大 柳愣怔了一下。 下一秒，陈大柳眼眶红了起来，连连点头又摇头：“姑奶奶，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有这个心，我们大家都会很高兴的，我们没想要姑奶奶这么辛苦，只要姑奶奶开开心心的，大伙就满足了。” 这话，别人不信，可陈大柳不会不信，或者应该说，牛罗村的任何一个人听着，都会坚信不疑的。 白曦一看陈大柳这样，忙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肚子，安慰道：“行了，多大一个人了，别动不动就哭鼻子。” “村里其他人要知道，该要笑话你了，你以后还怎么当这个村长啊。” 她本来想拍肩膀的，不过一时间忘记自己现在是年幼的状态，个头太矮，这手就这么拍到陈大柳的肚子上了，虽然白曦憋住没露出什么表情来，但也有点尴尬的。 “哎，哎，姑奶奶，我不是哭，我这是高兴，我很高兴，高兴才这样的”陈大柳一边不好意的说着，一边忙不迭的擦着眼角。 他现在才想起来，姑奶奶刚才问的大多都是大人的衣服样式，姑奶奶心里一直有着他们呢。 路过两人身旁的人也听到了白曦和陈大柳的对话，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看两人，目光里满是莫名其妙和狐疑，这两人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不过看小丫头圆乎乎白胖胖的，模样也好看，眼睛水灵水灵的，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有人在心里稍微一想，也就恍然，也对，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什么，童言无忌嘛。 第95章 被感动了 只是这小丫头说的话，倒是把这随行的大人快给感动哭了。 这么会说话，难怪小丫头穿的好，吃的也白白胖胖的，再看大人倒是穿的简朴，衣服上有不少补丁。 这年月，家里孩子都三四个起，估摸着小丫头估计就是嘴甜，哄的家里人都紧着她了。 有个成衣柜台人比较少，售货员正好有空，听到白曦的话，再一看陈大柳一个大男人感动成这样，不禁扑哧一声乐出声来。 白曦和陈大柳不由看去，白曦还没有说什么呢，陈大柳就不依了，他上前一步：“同志，你笑什么，你怎么能笑话人呢。” “我跟你说，我们姑奶奶” “小柳！” 白曦把人喊住，只是看了看那售货员，对陈大柳说道：“时候不早了，不是还要买什么油盐酱醋茶吗，走吧。” 她现在这样，也不怪人不信，反正白曦又不需要和售货员证明什么，小看就小看呗，被这售货员高看，她也不会多一块肉吃。 “哦，哦，好。”和气恼的瞪售货员不同，陈大柳被白曦喊住，脸上的表情立马一换，乖乖的跟着白曦准备下楼。 走到一半，陈大柳回头又看了那售货员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心说，真是没礼貌，怎么能笑话他们姑奶奶，他们姑奶奶可是厉害的，有福气的人！ 往供销社去的路上，陈大柳给白曦买了根冰棍。 这冰棍花两分钱呢。 别看只是两分钱，乡下人没工作，这一分一厘都是辛辛苦苦种粮食，积攒鸡蛋卖了才能换钱的。 白曦拿着冰棍，看着陈大柳，在心里轻叹一声，大冬天的让她一个五岁的小奶娃吃冰棍，也是真够不仔细的。 “要不，你吃吧？”白曦把冰棍递给陈大柳：“这一路上，你啥也没买，吃根冰棍解解渴。” 陈大柳大为感动，他开心的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停不下来，还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摇头：“不用，姑奶奶，这是特地给您买的。” “我瞧着夏天的时候，城里人有不少人都吃这个的。” 白曦闻言，嘴角一抽，心说，你也知道是夏天的时候啊。 陈大柳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前两三个月，他进城的时候，就看到有人举着冰棍吃了，本来想给姑奶奶带的，不过回去路上太远，天太热，化掉了。 后面再进城，他也没再买过。 今天姑奶奶正好一块进城，就赶紧给姑奶奶买一个，让姑奶奶也尝尝鲜。 白曦虽然不知道陈大柳的心思，可看他这么高兴，只得自己拿着冰棍，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好歹是他一片孝心，不好辜负了。 “姑奶奶，您累不累？” 陈大柳：“您要是累了，我先送您到牛车那歇着，我去买东西就行。” “我还好，随你走走吧，也看看这城里什么样。”白曦话落，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放心，我累不着。我可是姑奶奶。” 这有些稚嫩的逞强的话语让陈大柳不禁想笑，姑奶奶还说不逞强呢，这不就是在逞强么！ 公社的代理供销社也卖油盐酱醋，不过既然进城了，就干脆在城里买，比代销店的多，还方便。 陈大柳这次进城，村里不少人都捎着让他买东西，大多数都是在供销社买上，其他一些就跑五金店和杂货店。 白曦逛百货大楼的时候还有点兴趣，不过在供销社就没什么兴趣了。 从供销社出来，白曦被陈大柳送到牛车那边，他才去五金店。 “姑奶奶。”陈小聪一看到白曦，就扬笑打招呼。 “你小子，可别给我乱跑，陪好姑奶奶，我很快买完东西就回来了。”陈大柳不放下心的叮嘱，要不是他要背着竹篓，姑奶奶也走不了太久，他哪里会放心把姑奶奶交给儿子看。 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这儿子虽然其他的事情做的不错，可把姑奶奶交给他，陈大柳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 陈小聪保证道：“爹，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看好姑奶奶的。” 白曦也看出陈大柳的不放心，无语的开口：“你放心去吧，有我在，我会看好这小子的，不让他乱跑。” 陈小聪：“呃”姑奶奶是不是说反了？ 陈大柳一顿，接着笑着带有一点哄的说道：“行，那就辛苦姑奶奶费神了，我去去就回来。” 白曦没有再说话，对着陈大柳挥手。 陈大柳走后，白曦转身就把手里一直握着的冰棍塞到陈小聪的手里。 “你吃！” “哈？”陈小聪傻住，然后很快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姑奶奶，我可不能吃您的东西，这冰棍，您吃就成。” “姑奶奶，我不馋！”说着，他偷偷的咽了咽唾沫。 白曦哪里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她小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佯装大人一般，捏着身份，说道：“知道长者赐不可辞吗？” 陈小聪点头。 “知道就行了。我是姑奶奶，给你，你就吃了，又不是让你吃毒药，你怕什么。” “要是毒药，我一定不带犹豫的。”陈小聪的脸上满是凝重：“可这是”他要是吃了，爹回来知道，一定会揍他的，村里人知道，也一定会觉得他从姑奶奶手里哄骗吃食。 姑奶奶才多大啊，他过两年都能娶妻生子了，怎么能好意思吃姑奶奶的冰棍呢。 白曦可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圆圆的小脸上眉毛挑起：“你要是不吃，我就和你爹说你不听我话，想跑去玩” 顿了一下，见陈小聪脸上一慌，委屈的想要辩解，白曦这才接着说道：“行了，姑奶奶我吓唬你的，你想什么呢，我这是看你守着牛车辛苦，特地给你带的。” “快吃吧。”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想吃，所以想让陈小聪帮着解决吧。 听到这话，刚才还急的面红耳赤的陈小聪愣了一下，心里一暖，眼眶有些红起来。 “姑，姑奶奶我一点也不辛苦。” 陈小聪说着，看着手里的冰棍，眼眶更红了一些：“姑奶奶，谢姑奶奶惦记。” 第96章 被预定的牛肉 不过一根冰棍，就感动成这样，他们不是还经常给她送吃的喝的吗？ 白曦怔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她现在已经慢慢的把牛罗村的人放在心里了。 带着感动和开心，陈小聪小心翼翼的把冰棍吃完，然后擦了擦有些冻红的嘴巴，怕白曦待着会无聊，开始给她讲起故事趣事来。 陈小聪也是第一次和小孩子待一块，何况这还是姑奶奶，所以，他心里是紧张的，不住的在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想着，一定不能让姑奶奶觉得无聊，待不住。 白曦不是没感觉到陈小聪的担忧，她走了不少路，脚还酸着呢，再说城里也就这样，她都看了个大概了，自然不会再想走，就坐靠在牛车上，盖着棉衣，听陈小聪巴拉巴拉的说着。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陈小聪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袋打开，只见里面有三个野菜窝窝头和一个玉米面窝窝头。 野菜窝窝头是褐色的，一看就知道粗糙硌人，口感自是不用说了，玉米面窝窝头隐约还能看到有点鸡蛋在，虽然比不上白面馒头和包子，却也是很好的东西。 旁边路过的人看到这纸袋里的东西，脖子都伸长的看了几眼，眼里满是渴望。 这时候还有菜窝窝头吃，那还真是不少人都羡慕的，坐着牛车，怕是下面乡下的农村人，这农民兄弟现在还是比他们城里人过的容易一些的。 陈小聪打开纸袋，手在背上的衣服擦了擦，很快就拿了玉米面窝窝头递给白曦，温和又恭敬的说：“姑奶奶，您之前走了半响，饿了吧？来，您吃个窝窝头。” 一早弄的窝窝头，这会早都凉了，不过因为一直在陈小聪怀里揣着，还带着一丝他的体温。 白曦看了看手里的窝窝头，再看陈小聪已经拿起一个野菜窝窝头，一口窝窝，一口水的吃起来，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复杂心情。 没有吃玉米面窝窝头，白曦在陈小聪把一个野菜窝窝头吃完后，把手里拿着的玉米面窝窝头放到他手里，自己转身从竹篓里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一个纸袋来。 打开叠成四方形状的纸包，这是半斤的鸡蛋糕。 “我不想吃菜窝窝头，我们吃这个吧。” 奶黄的香味随着纸袋打开就慢慢的溢了出来，陈小聪鼻翼轻煽，看了看鸡蛋糕，又看了看手里的玉米面窝窝头，想也不想的说道：“那姑奶奶吃这个糕点，我已经半饱了，再吃一个菜窝窝头就好。” “一块吃吧！” “姑奶奶，我不爱吃这个，您吃就好。” 因为陈小聪怎么也不肯吃鸡蛋糕，白曦只得自己吃了半包，然后剩下的让陈小聪包起来放好。 闲着无聊，白曦拿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抽着牛屁股，很轻的力道，惹的牛尾巴一甩一甩的。 甚至，白曦还起了玩心，有时候轻轻抽一下，看看牛尾巴能不能准备的甩到她抽的方向，要是甩对了，她就让陈小聪给牛喂一把草，要是甩错了，她就嫌弃的嘟囔：“和小黑一样笨。” 陈小聪在一旁听到，不由在心里嘀咕，小黑明明很聪明很厉害啊，又会下水还会打猎，姑奶奶怎么还说它笨呢？ 这会，小黑刚吃完午饭，正怕在树屋下呢，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由的抬起脑袋，扭头看向山顶的天空的方向，心里疑惑，它之前看到的黑影，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啊？ 白曦玩了一会，把鞭子丢到一边，无聊的问起来。 “聪子，你吃过牛肉没有？”喊了陈大柳小柳了，就不能喊人儿子小聪了，于是白曦随口唤了一声，这名字也算是区分了。 陈小聪看了看前头的牛，再看了看白曦，脸上划过一抹犹豫，摇头：“没有。” “姑奶奶，咱们村里就三头牛，都是村里的集体财产，是要留着耕田犁地用的。这三头牛正是青壮的好年纪，是干活的能手，咱们村的田地都靠它们呢。”这话他说的小心翼翼的，脸上逐渐出现纠结的神情。 白曦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话太多了。”当她是想杀牛吃肉啊？ 陈小聪被嫌弃，摸了摸脑袋，他就是有些担心，万一姑奶奶想吃肉，盯准了这牛，那村里人得多为难啊。 好像知道陈小聪心里的担忧一样，白曦哼哼道：“小黑天天打猎，我可不缺肉吃。” 言下之意，我不会打村里牛的主意的。 白曦哪里知道，她今天是这么说，可没过多久，村里人还真是为了她杀了牛，当然，这是后话了。 陈大柳是下午的时候背着竹篓，挑着两个筐子回来的，里头都是帮村里人买的东西。 没过多久，其他自行去买东西走亲戚的人也回来了，都是大包小包的。 东西买了不少，所以，牛车上放了东西，也就只剩下一个位置给白曦坐了，其他人都得走着回去。 白曦中午没睡，回去路上，坐在牛车上，一摇一晃的，也就靠着竹篓眯了过去。 见她睡着，陈大柳赶牛车的动作更慢了几分。 就算是这样，还有过路的野兔撞到牛车的车轱辘上，撞晕了过去。 陈大柳几人傻眼了，他们看着还在蹬腿着晕过去的野兔，又看了看还在迷迷糊糊打盹的白曦，满脸的敬佩。 看，谁敢说姑奶奶没福气。 这条山路，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走多少趟了，都没听说遇到这样的好事，姑奶奶不过进城一次，就遇到了野兔自动送上门来。 没人叫醒白曦，把野兔捆了放上牛车，牛车又再次出发了。 回到村里，太阳正好落山。 小黑老远的感觉到白曦回来，立马从树屋跑到村口去接。 也亏得这里偏僻，要不然，一头老虎在路边虎视眈眈的守着，不是牛罗村的人，准要吓晕过去。 白曦从牛车上下来摸了一把小黑的脑袋，随口问道：“村里怎么样啊？有什么事情没有？” 主子，一切都挺好的，没什么人来捣乱。小黑呜呜的说着，脑袋在白曦的腿上蹭来蹭去的撒娇，主子，你去了一天，我等了你好久呢。 第97章 能顶半边天 今天上午啊，小顺子他们几个过来了，我都没有搭理他们！小黑呜呜的说着，虎脸上满是倨傲，我才不和他们玩呢。 还有，主子，狼肉我让陈招娣留了一半给您呢 它也想跟着主子上街的，不过它是老虎，主子带着不方便，只能在村里守着，想想真郁闷。 陈招娣要是知道小黑的话，一定会不客气的戳穿，明明是她自己留的，小黑这分明是抢功劳嘛！ “行，知道你乖了，晚上给你吃点蛋糕啊。”想起吃剩的半包鸡蛋糕，白曦随口安慰了一句。 白曦的话换来小黑兴奋的仰着脑袋虎啸了两声，原本小黑还想再喊两声的，可被白曦一个斜睨给打断了。 陈小聪帮忙背着竹篓把白曦送回树屋，看到这一幕的互动，不由在心里暗忖，小黑多聪明啊，有灵性，怎么姑奶奶还说小黑笨呢？ “姑奶奶，我觉得，小黑还是很聪明的。” 小黑本来也没把陈小聪放在眼里，都不屑于搭理他，突然听到他这话，扭头看了他一眼，虎目中透露出一抹欣赏，你小子还不错，有点眼光，小黑大爷我，当然是聪明的。 陈小聪没听懂小黑的兽语，可白曦听出来了啊，她也知道陈小聪这话估计是在镇上她说牛的时候的事情，嘴角抽了抽，看小黑臭屁，于是应了一声：“嗯。” 小黑臭屁，又听到白曦也认同，当下兴高采烈的仰着脑袋，在前头走，那神气的模样，弄的白曦都想踢它一脚了。 陈小聪把竹篓放下，见白曦没有什么吩咐的，恭敬的打了招呼，又冲着小黑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这小子！小黑站在树屋门口，望着陈小聪离开背影，呜呜道，有前途！ 白曦正在把竹篓里的糕点糖果拿出来，听到它这话，无语的斜睨过去：“小黑，你脸呢？你好歹也是灵兽，这么轻易就被几句糖衣炮弹给腐蚀了？” “之前好歹还有点灵兽的傲气呢，这才多久啊！”白曦说着，状是叹气的摇头。 小黑一听，顿时虎脸一红，它，它就是觉得能看出它不凡的人，是有眼光的人，多少会有点出息，哪里就说错了。当然，这话，小黑是偷偷在心里想的。 陈招娣过来送晚饭，把中午留的一半狼肉热了出来。 “姑奶奶，这是中午我炖的肉，给您留了一半，另外一半给小黑中午吃了。” 白曦听到陈招娣的话，瞥了小黑一眼，只见小黑已经在陈招娣开腔的时候没好意思的溜出去了。 “咦，姑奶奶，小黑不知道去哪里了。”陈招娣转身准备喂小黑，哪知道没看到，不由诧异，要知道，只要姑奶奶在，特别是吃饭的时候，小黑就没有不在的时候。 白曦一边吃着饭，一边慢悠悠的说道：“不用管它，应该是自己进山找吃的去了。” 小黑就躲在树屋的大树下，听到这句话，顿时委屈，想了想，把心一横，张嘴低声呼啸了两声。 声音不算大，正好能让树屋上的人听到，连陈招娣都听到了，白曦怎么可能没听到。 白曦充耳不闻，陈招娣本来想开口的，可一看白曦眼睛都不抬，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当即也没再开口问，心说，估计小黑惹姑奶奶不高兴，姑奶奶罚它了吧？ 那自己可不能插话，就当不知道好了！ 这么一想，陈招娣下楼离开的时候，就算瞥见小黑那白白一团的蹲在树干下，也佯装没看到。 喂，我还没有吃饭呢，你还没有喂我呢！ 小黑对着陈招娣不满的呜呜了几声，却惹得陈招娣离开的脚步迈的更疾了。 小黑见状：“” 你等着，我一会就和主子告状，让主子不要你。 小黑刚在心里嘀咕完，上头的树屋就传来白曦关上上锁的声音，小黑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去，立马难过后悔起来，主子一定生气了，难道都没有注意到它没在家吗？ 怎么办？ 主子一定是生气了！ 它也不算说谎啊，它是要让陈招娣分一半肉留下给主子吃的，只是陈招娣太笨了，听不懂兽语，还在她还有点脑子，不过这样也让她抢了功劳了。 白曦倒也没生小黑的气，不过她是准备晾晾它的，反正后山就在那，它也饿不着。 走了大半天，白曦早就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去，等小黑后悔半响，想上树屋认错的时候，站在门口，听着里头缓慢轻柔的呼吸声，顿时傻住。 主子睡了？！ 那我怎么办？ 小黑在树 屋楼梯上趴了半响，它本想等明天主子开门了，就一副吹了一晚寒风的可怜模样，但半夜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 犹豫了一会，小黑跳下台阶，看了看树屋，转身往后山去。 黑漆漆的寒夜里，只能借着头顶的月光，隐约看到小黑一团白团，然后窜进山林，没了踪迹。 寒风呼啸，各家各户已经躲在被窝里，就算一时半会还没有睡，也是低声的说着话。 陈大柳家这里，也其他人家一样，也早早的熄灯回屋。 “” “唉！” “唉！” 本来快睡着的陈氏被这一声声的叹息给吵的没了睡意。 “孩子他爹，你怎么了，你这一晚上都叹气了多少下了。”陈大柳的媳妇坐起身来，煤油贵，所以她也没有点灯，抹摸黑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陈大柳没说话，又是一声叹气。 “你怎么了，你说话呀，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听听看，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懂，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些事，你知道也没用！” 陈大柳这话就让媳妇不满了。 “我说陈大柳，你这话就过分了，妇道人家怎么了，现在可都在传授说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呢。你怎么就小看女人呢？”说着，她生气的扒拉着陈大柳的被子，气愤道：“你起来，别睡了，今儿你好好把这话给我说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说小看女人，我就是烦着呢。你不懂！”陈大柳摆了摆手，拉着被子转身又是一声叹气。 第98章 想得美 “你！你给我起来，睡什么睡，我要睡，可你这样唉声叹气的，我能睡得着吗我！”什么人啊，她都要睡着了，他在一旁唉了半天，现在把她吵醒了，他倒是让她睡了，就没有这样的。 “问你啥事，你就是不说，不睡还不让人睡，你到底是怎么样？” “我这一天忙里忙外的，你” 一听媳妇开始不依不饶的，陈大柳也跟着坐起来：“大半夜的，能不能别闹了，你要不困，你纳鞋底去。” “不费煤油啊！”陈氏低声骂道：“你就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吵，我不叹气了，你快睡吧。” “不行！”陈氏：“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陈大柳被闹的没办法了，只得把心里的烦恼说了出来。 “刚才我听小聪说，姑奶奶给他一根冰棍，可你知道吗，那冰棍啊，是我花了两分钱给姑奶奶买的，就是想让姑奶奶尝尝鲜。“他也不是气儿子得了姑奶奶的赏，而是，姑奶奶这么小就这么懂事，让人心里不好受。 “我今天带姑奶奶进城，一口热饭都没能让姑奶奶吃上，虽说是那国营饭馆的同志看不起人，但也是我没弄好。好不容易给姑奶奶买了根冰棍，她却惦记着我们家小聪守着牛车，特地把那冰棍留给小聪了。” “姑奶奶越懂事，我这心里就越不好受。如果有白祖宗在，姑奶奶一定不需要这么懂事的。”说着，陈大柳又叹气了一声。 “你傻啊！陈大柳，我发现，你最近真是办事不灵光了，也亏得姑奶奶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陈氏骂了不说，还翻了个大白眼，不过黑夜中也没有点煤油灯，陈大柳没有白曦的夜视能力，看不到。 陈大柳被骂的摸不清头脑，不解道：“我怎么了我？” “你也知道现在天冷啊，你怎么不外头挨冻去呢。”陈氏嫌弃极了。 “这大冬天的，姑奶奶才多大，你就给姑奶奶买冰棍，你不知道冰棍是夏天酷暑的时候吃的吗？” “我，呃”陈大柳傻住。 陈氏继续骂道：“也亏得姑奶奶没吃，要是姑奶奶吃了受凉拉肚子，我一定告诉娘，让娘狠狠的收拾你。” “嘶，我真是没想到这个，我就是”陈大柳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他抓了抓脑袋，恨不得这会去树屋给白曦道歉。 “我真不知道你有脑子这么不灵光的时候！”陈氏又翻了个白眼。 陈大柳尴尬无比，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今天还真是没想到这个，我就是第一次和姑奶奶进城，我心里高兴，我我这是高兴，然后就忘了这些了。” 虽说男人做错了，不过也算情有可原，这事情，换了谁，谁都会高兴的没边的。 村里人知道今天陈大柳带着大儿子陪姑奶奶进城，陈氏在家里干活，就来了几波人打探消息，人人都羡慕的不行，谁都想和姑奶奶亲近。 “我就让你别看低人，什么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要是不说，我不告诉你，这样的事情，你下次还犯。”这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以为他们陈家对姑奶奶不满，暗戳戳的磋磨姑奶奶呢。 “是是是，是我不好，媳妇你说的对。”陈大柳一听陈氏有继续叨叨的想法，立马讨饶。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大柳把在百货大楼那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是不知道，姑奶奶啊，心里可惦记着我们一村人呢。” 陈氏见怪不怪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姑奶奶让小黑打猎，分了多少肉给我们村里的人了，村里谁不知道。” 前阵子，她娘家人那天正好过来，正好碰上了陈蕊送两斤肉过来，打听到他们牛罗村的人现在一个月能吃几回肉，羡慕的不得了。 这年月，谁家能一个月吃几回肉啊，打猎的能手也不能这么吃，毕竟猎到的肉得换钱置办其他东西不是。 知道牛罗村日子过的这么好，谁能不羡慕。 陈氏的嫂子还想把外甥女说给陈小聪来着，再不济，嫁个牛罗村的后生也好。 不过陈氏拒绝了，想得美！ 她可是知道嫂子那外甥女有多不务实的，自己是农村人还瞧不起农村人，虚头巴脑的，一心想嫁给城里工人当媳妇，一直觉得自个儿长的好，谁都要捧着，对谁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陈氏可不想这样的人嫁到牛罗村来，闹出一地鸡毛来，到时候，她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再说了，这肉是姑奶奶赏的，得了姑奶奶赏，大家高兴又感激。 可姑奶奶也不能一直给村里人弄肉吃不是，哪天没有了，牛罗村的人不会有什么心思，可图这个嫁来牛罗村的人就说不定了。 大伙心里有姑奶奶，姑奶奶也是护着村里人，这才是和和美美的好日子。 别看她只是一个妇人，没什么见识，可斗米恩升米仇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可她男人是牛罗村的村长，嫁进牛罗村重要的就是要守规矩，懂道理，她那嫂子的外甥女可不是这快料。 村里人都是守规矩，祖上受了白家的恩，又得了白祖宗的护，如今自然是真心对姑奶奶好的，哪怕刚嫁进来的新媳妇一时半会不能完全的明白，却也不会破坏规矩。 陈氏婉言拒绝，不过也让嫂子拿了半斤肉回去了。 陈大柳一听，愣了一下，也是，这事情，不用他说，村里人老老少少都知道的。 “我是说，我陪着姑奶奶逛百货商场的时候，姑奶奶啥都没买，还专门问了衣服和鞋子，你不知道，姑奶奶问的都是大人的样式，她说了，等以后有机会，给我们村上下都置办一身新的行头。” 顿了一下，陈大柳继续道：“姑奶奶才多大啊” 陈氏一听，心里也感慨不已，可不是么，白家这般心里装着村里人，为着大伙，怎么叫大伙不爱着c敬着。 “别人总说我们村这么养着姑奶奶有毛病，可那些人知道啥，姑奶奶对我们大家伙多好呀” 第99章 抢人 白曦睡的香，压根就不知道，陈大柳这个大喇叭把话说了出去，然后没两天，村里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了，心里一阵热乎，不过谁也没把这个事情当真。 不是小看白曦，而是不敢当真，姑奶奶才多大，现在村里隔三差五有肉吃就是托的姑奶奶的福，做人不能太贪心不是。 翌日。 白曦还在被窝里赖着呢，迷迷糊糊听到底下有人惊呼，眼皮子下的眼珠转了转，到底没有睁开，继续翻身拉上被子睡。 只见树屋下站着几个早起准备趁着雪天还没有来的时候砍柴的村民，他们看了看树屋下的东西，再看看蹲在一旁，毛发虽然乱了一些，却神采飞扬的小黑。 “这”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 这么多？ 这小黑是趁着山里的动物过冬，把人一窝给端了？ 小黑并不搭理震惊的村里人，它就蹲坐在一旁，时不时的抬头看树屋，要不然就起身绕着走两圈。 而它绕圈的东西是它这一晚的成果，野味。 看着野味，听着旁边的议论声，小黑心里美滋滋的，看吧，它这么有用，主子不会不要它的。 陈招娣早早把家里的早活都忙的差不多了，赶过来给白曦做早饭，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想到昨天她走的时候小黑待在树下，大概明白了什么，这是它弄回来哄姑奶奶的吧？ 没多久，树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白曦穿着蓝色的大褂，脚上穿着鹿皮靴，头发还没有扎起来，圆圆的小圆脸上满是朦胧的睡意，可仔细一看，一双眼睛清透无比，似乎能看进人的内心深处。 “怎么了，一大早在这里杵着，活都干完了？” 冬天，活不多，不过农村人都闲不住，白曦也习惯了，她本来不打算起这么早的，不过底下的议论声纷纷，再一想小黑到底也奔波了一晚上，也就离开被窝。 因为刚睡醒，声音更显奶声奶气，听着让下头的人心一下子就软成一团了，又觉得稀罕，又觉得自豪，看，他们姑奶奶多有福气啊。 “姑奶奶” “姑奶奶早！” “见过姑奶奶。” “姑奶奶，这两日您睡的怎么样？吃的香吗？” “姑奶奶，快过年了，您看看家里有什么活需要干的，有啥地方需要打扫收拾的，您吱一声，我都有空。” “是啊，是啊姑奶奶，我们都有空，您喊我就成” 下头的人纷纷打招呼，小黑仰着脑袋本来还想着白曦一开门就能看到它呢，一听这些人正热情的和白曦打招呼，让它都没办法表示存在感了。 “吼”小黑没忍住扭头对着村民吼了两声，威胁的龇牙，你们够了，主子是我的，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它忙活了一晚上就等着主子看到了消气呢，虽然小黑也知道，这些东西，主子大半是要分给村里人的，不过无所谓，主子高兴就好，有它在，主子不怕没肉吃。 小黑这一吼果然让村里人安静了下来，不过也就是安静了那么一秒钟，然后大家看了看它，又纷纷和白曦说话起来。 都熟悉了，虽然大家还是不大敢靠近小黑，但也知道有姑奶奶在，小黑不伤人，再说，前两天，小黑还救了村长和陈卫国夫妻俩呢，不能乱伤人。 “姑奶奶，我家今年准备弄油饼，鸡蛋也存着，等着过年的时候炒，鱼也弄好了，到时候烧，姑奶奶您到我家吃年夜饭吧？” “你这话说的，托了姑奶奶的福，今年日子都不错，你家有的菜，我们大伙家里都有。”说到这里，见不少人点头，立马转了话锋：“大家伙既然觉得我说的对，那姑奶奶啊，就得上我们家” “那不行，哪里能便宜了你！” “” “姑奶奶，上我家去，我奶奶可说了，姑奶奶上次给我们家送了肉，怎么着也得上我们家吃饭不是。” “凭什么上你们家去啊，上次小六子几个惹了笑话，亏得姑奶奶上门，我们家这心里还惦记着呢，就想请姑奶奶上门做客，吃个年夜饭什么的。菜我们都一早想好了”说话的人是小六子的爹。 “你还好意思说，就你们闹出的笑话，打了小六子几个，麻烦姑奶奶去处理” 卖了鱼，加上之前攒的钱，也有粮食，过几天就杀猪，今年能过个好年，谁都想把白曦请到自家去。 能请到姑奶奶一块过年，这可是让人羡慕不来的事情。 为这，大家整个面红耳赤也是有的。 白曦知道，村里人想请她一块吃年夜饭，是怕她一个人冷清，所以即便大伙为了这个刚才吵的白曦忍不住皱眉，白曦也没有生气。 我？ 小黑一看，顿时傻眼了，什么情况，这些人都不怕小黑大爷我了？ 不行！ 小黑一看这局面，立马坐不住了，它不再蹲在猎物旁边，撒腿就往白曦那跑去，还坏心眼的故意撞开几个村民，回头看着被撞的踉跄的村民，心里哼哼，让你们非得在这里窝着不走。 白曦把小黑这孩子气的举动看在眼里，眼里划过一抹笑，不等小黑靠近，她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一边下台阶，一边问道。 “这些东西，谁弄回来的？” 我！小黑兴奋的嗷呜，主子，是我，我进山给主子打的，让主子过个大肥年。 村民们也齐齐看向小黑，陈招娣笑着说道：“姑奶奶，这一看就是小黑猎的，小黑可真厉害。” 可不是厉害吗，十来只的野鸡，三十来只野兔，还有一头百来斤的小野猪，也亏得它来回奔波那么多趟了。 “不错！”白曦对着小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看向陈招娣，吩咐道：“你去把小柳给我喊来，其他人，该干嘛就干嘛去，年夜饭还远呢，到时候再看。” 她都这么说了，大家伙也就乖乖的应声，然后各自散了。 同路去砍柴的人路上还在因为刚才争着白曦去自己家和村里人争嘴呢，但争着争着，便说起白曦刚才的话来。 第100章 牛头不对马嘴 “你瞧见没有，姑奶奶刚才说的不错，和白祖宗可像了，白祖宗也不爱多说话，不过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干净利索！” “可不是，姑奶奶就是学的白祖宗，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村里辈分最高的，是长辈，自然要让自己像大人一般了。” 不过姑奶奶到底还是小孩子，有些举动和话语，在大家看来还是照着大人学的，可没人会不给面子的笑出来，也没有人会不听姑奶奶的指挥。 “唉，姑奶奶也不容易，才多大啊，白祖宗就不在了，咱们村的人再不多照看些，姑奶奶一个人就太难了。” “是啊！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咱们村的人可是最有规矩的，哪里会不管姑奶奶。要不是村里人不会同意，我都想把姑奶奶接家里住去了。” “你想的美！”一听这话，在后头走的人立马就不依了：“姑奶奶可是大家的，你还想把姑奶奶弄自己家里去，你敢和大家伙提一句试试，看不把你打的娘都认不出你来。” “光说我干啥，合着你们就不想？” 这话一出，同行几人不由的笑了，谁不想啊，都想！ “所以，姑奶奶就是怕村里人会挣这个，这才坚持要自己住的。”说话的人是白安安的爹白大山。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点头，可不是嘛！ 白曦这会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在心里嘀咕，明明花精要自己住是因为在树屋好亲近日月精华的缘故。 小黑得了白曦一句‘不错哦’，高兴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正好看到陈招娣喊了人回来，就立马叼起一只野鸡，放到陈招娣的跟前，呜呜道，快去，收拾了给主子煲汤喝。 它记得主子嘴角喜欢喝鸡汤来着。 陈招娣一看，立马摆手：“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要姑奶奶的东西。” “嗷呜”小黑被陈招娣这话气的吼了两声，谁让你拿走了，我这是让你给我主子，你们姑奶奶煲汤喝。 想得美！小黑用鄙视的目光看了看陈招娣，这是自己孝敬主子的，你还想拿走，要不要脸了！ 陈招娣还是摇头，死活不肯捡起脚跟前的野鸡：“小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这好意我心领了，我家里还有一些鱼呢，再说，之前姑奶奶赏的腊肉还剩下一条呢，过几天村里就杀猪了，这野鸡，我就不要了。” 她这几天也想想把姑奶奶请到家里吃年夜饭，这事情，她一说，家里人没有不同意的，为这，婆婆还特地把家里又上上下下的打扫一遍。 说什么呢，谁让你拿走了，我是让你弄给主子吃！小黑对陈招娣呜呜的说着，又气又郁闷，你怎么这么笨呢。 见小黑又把野鸡往她这里推过来一些，陈招娣头摇的和拨浪鼓差不多：“不行！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要的。这是你辛苦给姑奶奶打的，我可不能要。” 我没说给你！小黑气的都跳脚了。 它第一次发现陈招娣这么蠢。 白曦在上头，看到陈招娣把小黑气的都要虎啸了，不由笑出声来。 陈招娣虽然感动于小黑给她野鸡，也看出她不收下小黑很不高兴，但是她是有原则的。 这会正好听到上头传来白曦的笑声，陈招娣立马说道：“我不和你说了，你歇着把，我去给姑奶奶做饭了。” 小黑看着陈招娣逃一样的往树屋上去，气的没忍住虎啸了一声。 它这突如其来的虎啸，把陈招娣吓了一跳，但她心里也暖暖的，都说猛兽冷血嗜血，一山之王的老虎更是吃人不带犹豫的，可他们姑奶奶硬是把一头老虎养的这么通人性，知道为人着想姑奶奶果然是姑奶奶。 陈大柳走到半路，听到这虎啸，愣了一下，当即拔腿就往树屋跑去，完了，就不该早上蹲茅房的，来的晚，姑奶奶不高兴了。 陈蕊正好从家里出来，一看陈大柳往树屋跑去，不解的歪头看了看，想到什么，也立马撒腿跑着跟上去，是姑奶奶怎么了吗？ 上一次，村长大爷这么跑的时候，就是姑奶奶生病的时候。 小黑和陈招娣前后脚上的进的树屋，它一上来就跑到白曦脚边，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委屈道，主子，她太笨了，我让她给主子拿野鸡煲汤，可她却以为我要把野鸡给她，真是不要脸。 白曦斜睨了小黑一眼，脸上划过一抹笑，没说话。 陈招娣给白曦做早饭，见小黑还是不高兴，便说道：“姑奶奶，您帮我和小黑说说，它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真不能要，让它别不高兴了，我午饭多给它做两块肉。” 她这话一出，小黑气的翻白眼，更是委 屈的和白曦呜呜的诉苦，主子，连小蕊都能大概明白我的意思，怎么她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懂呢。 小黑一边吐槽，一边扭了个头把屁股对准陈招娣，它不想看到她。 “行了，别气了。”白曦一大早就被逗乐，心情大好，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又看了一眼橱柜里的干香菇，小黑立马了然的下树屋叼野鸡。 “我想喝鸡汤，你收拾一只炖个鸡汤吧。”白曦话落，小黑已经叼了一只野鸡上来了。 陈招娣想也不想的应下，说道：“姑奶奶，那些野兔，也和之前一样剥皮弄成肉干吗？” “三十来只野兔呢，不过找来几个人一起收拾，也快的很。”说着，陈招娣捡起野鸡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慢慢转头看向小黑，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小黑，刚才，你给我野鸡，不是让我拿走吧？” 她是想到小黑放野鸡的举动和表情跟在下头空地差不多，这才灵光一闪，想起这个来。 你才知道啊！ 小黑哼哼的把脑袋扭到一边，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小黑相处的陈招娣一看它这动作，明白它的意思，立马闹了个脸红。 “我，我”真丢人，小黑明明是让她给姑奶奶弄吃的，她却没明白，难怪小黑会不高兴呢。 也是，小黑惹姑奶奶不高兴，大半夜的打猎哄姑奶奶高兴，她却没能明白，小黑不生气才怪呢。 第101章 要稳重 陈招娣尴尬的望向白曦，嗫嚅：“姑奶奶，我”天啊，也太丢人了，小黑估计觉得自己打它猎物的主意吧？ 白曦忍笑道：“没事，我本来也想让你带一只回去的。” 小黑闻言，只是看了看陈招娣，倒也没说什么。 “不用，姑奶奶，这可不行，我”本来也不能要，再一误会了却收下，还不成了贪便宜，占姑奶奶好处了吗！ 陈招娣还没有说完呢，就被着急忙慌冲进来的陈蕊打断了话。 “姑奶奶！姑奶奶，您没事吧？” 陈蕊人小灵活，跑的自然比陈大柳快的，这不，快了一步跑上树屋来。 陈大柳本来看到树下那些猎物还在惊讶呢，见陈蕊慌忙的直奔树屋上去，一脸急切，放下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姑奶奶不舒服？ 于是，在陈蕊话音刚落后，陈大柳也跟着气喘吁吁的进来。 进门气都还没有喘匀呢，就忙张口问起来：“姑奶奶，您没事吧？” 白曦被这两人一问，看了看摸不清头脑的陈招娣，又看了看小黑，最后看向陈大柳和陈蕊，不解：“我能有什么事？” 小黑也一脸奇怪，主子怎么了？ “那我看”陈蕊愣了一下，犹豫的看向陈大柳，纠结着要不要把话问出来。 陈大柳也是一愣，他看了看陈蕊，又看向白曦，见她就坐在垫了兔皮的木塌上，一如往日雪玉可爱，脸色也很好，更没有半点不适的模样，立马就放心下来。 “姑奶奶没事就好。”可不能让姑奶奶知道是他误会想多了，要不然，姑奶奶又要觉得他不稳重了。 陈招娣正感谢陈蕊和陈大柳过来缓解她的尴尬呢，见两人着急忙慌的，也大概明白了过来，解释道：“怪我刚才话可能没传清楚，村长，姑奶奶让我去把你叫来，说是有事情，不是姑奶奶怎么了。” “这样啊，是我媳妇说的时候我没听清，不怪你，不怪你” 小黑一听，又在心里鄙夷起来，这陈招娣传话都传不清楚，难怪弄不懂它的意思呢！ 陈蕊听到这里，立马知道是自己闹了笑话，脸上不禁尴尬起来，不过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那，姑奶奶，村长大爷，陈婶子，我去拾柴火了。” 她穿着带着补丁的衣服，套着一件大人改小的棉衣，小脸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跑出来的，眼里的担忧让白曦很是心暖。 白曦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大冬天的，陈蕊能跑的额头都冒出汗来，可见多担心她，便招了招手让陈蕊过去：“等一下，你过来。” “姑奶奶。”陈蕊一看，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靠了过去。 陈蕊小手握上白曦的手，感觉到白曦的手软绵绵的，暖暖的，不由的咧嘴笑，姑奶奶没有冻着，真好。 白曦把手边的吃剩下的半包鸡蛋糕递给陈蕊，见她摇头不肯要，也没废话，直接丢到她的竹篓里，然后肉乎乎的小圆手一挥：“去吧，别跑太远了，我这还有事情忙，你明天过来找我。” 这本来是要给小黑的，不过小黑惹白曦不高兴，于是白曦就主动忘记这回事了。 小黑看到，脑袋抬起，它自觉觉得这个肯定是它的零食，张口想要问，可转念一想，算了，为了这个让主子想起昨天的事情，不划算，便又重新把脑袋搭回自己的脚上。 “姑奶奶，这”陈蕊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点头：“谢谢姑奶奶赏。” 姑奶奶是不喜欢人磨磨唧唧的，所以陈蕊也就没再多说。 陈蕊走后，白曦这才对陈大柳吩咐起来。 “看到下头的野物没有？小黑昨晚打回来的。”白曦说到这里，小黑立马挺起胸膛，神气的看了看陈大柳，感觉到陈大柳敬佩的目光后，心里不由得意。 白曦不是没有看到小黑的小动作，心里好笑，却也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你带人收拾了，野鸡也野兔给我各留十只，其他，你给村里人分下去，还是老规矩，有年纪大的或者小孩子多的人家多分半斤。” “哎，好。”陈大柳很干脆的应下：“姑奶奶，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 姑奶奶让分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是姑奶奶心头装着大家呢，他可不能磨蹭，得把事情办好。 陈大柳立誓要改变自己在白曦心里的磨蹭啰嗦的印象。 这些肉也不多，但白曦想着，分下去，哪怕一家只有两三斤，省着吃，也能吃一两顿不是。 树屋里就剩下白曦和小黑的时候，白曦踢了踢小黑， 表示让它看着点人，她要修炼。 闭眼前，白曦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又轻叹了一声。 每次想到自己的肉分出去，白曦就有些郁闷，她可还记得刚过来天天吃素的日子。 可村里人这般敬她，爱她，让白曦自己吃独食，看村里人挨饿，她也做不出来。 中午，不止白曦喝上香浓的蘑菇炖鸡汤，就是村里各家各户也飘出了肉香来。 隐约听着村里人兴高采烈的声音，白曦眼里荡起了笑意，心里那点不舍也淡了不少。 瞥了一眼小黑，白曦心道，肉嘛，有小黑在，还怕没有啊！ 小黑嚼着鸡骨头，又看了看靠坐在榻上翻着话本看的白曦，听着下头不远传来轻手轻脚的声音，它在心里默默的又记了一下，这是今天的第十五捆柴。 白曦连衣服都是陈招娣洗的，树屋的卫生都是陈招娣整理收拾的，自然不会自己打柴。 她的柴禾都是村里人去打柴的时候，自发的一家一周给白曦打上一两捆，就算这样，白曦也是村里柴禾最多的一人，毕竟全村有八十六户呢。 下午，陈蕊找来了。 她一进门，先是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在，这才慢慢的蹭到白曦跟前，把揣在怀里的鸡蛋糕拿出来，她一直舍不得吃，就连中午弟弟调皮挨了娘的揍，她也没拿出来。 白曦见状，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吃，你不喜欢啊？” 不应该啊，就连白曦也喜欢吃一点，小黑都喜欢，没道理还在喜欢吃甜食的年纪的陈蕊会不喜欢。 第102章 被套路了 陈蕊摇头：“姑奶奶，这个我不吃，但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事呀？” “什么？”白曦还是第一次听陈蕊和她提要求呢。 “姑奶奶，您要进山得带上我，我陪着您，您别一个人进山。”这话陈蕊早上就想说了，不过因为有别人在，她就只能憋下。 白曦一听就知道陈蕊误会了，她还没有开口呢，陈蕊就说道：“虽然我拿不了太多，可有我跟着，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盯着，姑奶奶也可以先跑不是。” 白曦：“” 小黑抬头看了一眼陈蕊，心说，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就你这样的，能顶什么，给山里的野兽塞牙缝都不够。 再说了，有小黑大爷我在，谁敢动我的主子。 见白曦没有说话，陈蕊有些难过道：“姑奶奶是嫌弃我小吗？” 白曦摇头。 “那姑奶奶是带小顺子他们几个，觉得我是女孩没用，所以不愿意带着我了？” “没有。” 眼看陈蕊眼睛一红，看样子要哭起来了，白曦忙说：“我没进山，我要是进山会喊你的，今天这些都是昨天半夜小黑自己进山猎的。” “真的？” 白曦点头，还没有应声呢，小黑就在一旁呜呜道，可不是，我可是来回跑了好多趟呢。 陈蕊得了白曦的话，高兴的欢欢喜喜的走了，而白曦后知后觉的扫了一眼小黑，问道：“我怎么觉得自己被套路了呢？” 小黑抬头，呜呜道，主子，什么？ “算了，吃你的鸡骨头吧，说了你也不懂！”白曦无语的摆手。 小黑一听，便专心的啃着鸡骨架，却在心里嘀咕，我怎么不懂，陈蕊就是套路主子了，不过我为了主子的面子，不说出来而已。 反正它知道主子疼陈蕊，又不会生陈蕊的气，就算陈蕊跟进山也不是什么大事，它就不说了。 这会，已经回到家的陈蕊心里高兴的很，果然，姑奶奶吃软不吃硬，好好和姑奶奶说，可怜的说，姑奶奶就会同意的。 一转眼，年二十八这天就到了。 这几天，白曦的树屋被打扫的焕然一新，小黑隔天就进山打猎，虽然不再像之前猎到那么多，可只野兔野鸡什么的还是有的，所以村里人也不担心白曦和它会没肉吃。 牛罗村养着六头猪，这猪还是白曦父亲白浩天弄回小猪仔让村里人一起养的，村里没人不上心，伺候这六头猪费的心思不比村里的牛少，就怕渴着饿着，怕不小心猪养死了。 这好不容易到了杀猪的时间，可以分肉了，大家都高兴坏了。 有些人甚至在心里不住的念叨着‘老祖宗保佑，白祖宗保佑，谢姑奶奶保佑’ 白曦一早听说要杀猪，吃过早饭就带小黑过去看热闹。 “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您早啊！” “姑奶奶，您吃了没？” “姑奶奶，有两日没见了，您睡的可好？” “姑奶奶” “姑奶” 白曦从容的点头，从大家让开的路走了进去。 好家伙，六头猪都被绑了手脚，正在在长凳上嗷嗷嗷的叫唤，可等白曦带小黑出现的时候，猪就不敢叫唤了，也没在挣扎。 “姑奶奶，您来啦。”陈大柳正在和李老黑说着怎么弄呢，一看白曦过来，忙走了过来，微微弯腰问好。 “我无聊，过来看看热闹。”白曦背着手，一副大人的做派，只是她才五岁，这举动做出来，只让人觉得软萌可爱，恨不得抱在怀里稀罕，只是因为她是辈分，让人不敢乱动而已。 “那姑奶奶” 白曦一看陈大柳这语气，立马想起了她每次开场的程序，可别杀个猪也得要她开一个敲锣开场，多傻啊！ “开始吧，别磨蹭了，没见大家都等着分肉吗！” 陈大柳也看出白曦懒得弄那开场，现在天气冷，可不得快一些弄，要不然，收拾好都半夜了。 于是他对着大家抬了抬手，在场面安静下来后，点了几个强壮年出来，和李老黑一起杀猪。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即将要没命了，六头猪不约而同的喊叫起来，闹的白曦不由的皱眉。 小黑一看，立马对着六头猪吼了两声，一下子就把它们给震住了。 村民们被小黑秀的这一手怔愣了一下，然后纷纷惊奇的夸起它来。 小黑则是抬头和白曦邀功，主子，你看我乖吧？ 白曦看了小黑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可眼里分明透露着两个字，出息！ 没一会儿，陈大柳眼见李老黑刀子磨好了，为了怕白曦看到血腥的一幕害怕，就忙找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只见他侧身挡着李老黑走去的第一头猪的方向，认真的同白曦开口：“姑奶奶，有个事儿，我得和您商量一下。” “行，你说。”白曦探了探脑袋，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她明明就是个小奶娃，可村里大小事情，就没有不和她商量的，白曦都不知道要说村里人是重视她还是不重视她了。 陈大柳见状，脚步移动了半步，却不是避开，而是佯装不经意的又挡住了一些，说道：“是这样的，咱们村今年一共要杀六头猪，比去年整整多了四头，刚才您没来的时候我带大伙都称过了，每一头都有二百斤出头呢，最少的二百一十五斤六两，最重的有二百三十六斤三两。” 白曦闻言点头，佯装大人的沉思了一下，说道：“不错，大家功劳都不小，应该表扬表扬。” 说起来，她好像什么都不干，这猪肉估计她分的也不少，白曦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不过也就一丝丝而已，很快就消失了，她看着那正在蹬腿的猪，心里思量着让陈招娣晚上弄红烧肉，还得是大块的红烧肉。 离的不远的人听到白曦的夸赞，脸上立马咧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听，姑奶奶夸他们呢。 离的远的也很快就偶从其他人的嘴里听到这话了，大家更是开心，有什么比得到姑奶奶夸奖，又能分到肉还要开心呢。 “姑奶奶，还有呢。”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又换了个脚步，把白曦刚刚挪动的方向又挡住了。 第103章 拿白曦做筏子 这会陈大柳正想方设法的挡住白曦，不让她看到太血腥的画面。 姑奶奶还小，万一被吓着了，弄不好可是会做噩梦的，真要这样他可就是罪人了，他哪里还有脸面去见白祖宗，去见牛罗村的列祖列宗啊。 “姑奶奶，这么多肉，我们村里的人都能分上不少，不过大家伙想说能不能卖掉两头猪的肉，这样的话，大家处理也不会太累，而且家里还能有些进项。” 白曦抬头看了一眼陈大柳，面对他询问的目光，把心里的怀疑压了下去，点头：“行，那就卖吧。” 一千多斤的肉，的确不少，卖掉一些也是好的。 话落，白曦往旁边走了两步，刚才陈大柳挡着，让她都没能看到第一头猪是怎么被杀的，就光看到一些血飞溅出来，听到李老黑招呼人端着盆接猪血。 白曦还没见过杀猪什么样的呢，这年头也没什么热闹可看，村里好不容易有热闹，她当然不想放过。 “太好了。”陈大柳高兴的跟着往旁边走了一步，又好死不死的把白曦的视线挡住。 “姑奶奶，那就还是让陈卫国夫妇两人悄悄的卖，您看怎么样？他们两人在城里工作，熟门熟路的，上次就说了同事什么的都想买点猪腿猪肉啥的。” 白曦再次听到大伙的惊呼声，知道第二头猪也放血了，她抬头看向陈大柳：“还有吗？” 陈大柳愣了一下，面上不显，心里却咯噔一声，难不成姑奶奶是发现他的小心思了？ “还有什么事，你一并说了。”白曦无语又嫌弃道：“小柳啊，不是我说你，你多大人了，你是村长，得自己心里有主意，这些事情，你和村里人商量一下，看情况安排就好。” 陈大柳面对数落不住的点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现在就是想拖延时间来着。 后头不远的人听到白曦训陈大柳，不禁有些好笑。 没办法，姑奶奶一本正经却奶声奶气的训人，村长不住的点头，姑奶奶一副村长不争气的让人操心的模样，想让大伙不乐都不行啊。 “你看，大家伙都笑话你了。自己拿主意去，别挡着我看杀猪。”白曦说完，干脆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她决定，要是陈大柳再过来挡着她看热闹，她就收拾他。 陈大柳一听，抬头看了一眼村民的方向，没好气的瞪了小看热闹的人一眼：“有什么好笑的，再笑，信不信初一不让你们上姑奶奶那拜年。” 他直接忽略了白曦后面的话，开玩笑，不挡着能行吗！ 没说克扣工分，没有说要克扣肉，陈大柳这话可比克扣工分和肉来的严重多了。 他这话一出，大家忙齐齐摇头，开玩笑，这可不行，不少人就等着初一的时候，携家带口的到树屋给姑奶奶拜年呢。 新的一年，不得拜了姑奶奶，才能顺顺利利啊。 白曦一听陈大柳又拿她来做筏子，不由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当我不存在啊？” 陈大柳忙摇头，又一副委屈的告状：“不是，不是，姑奶奶，他们笑话我” 白曦：“” 她怎么发现，不管是陈蕊还是陈大柳，现在都喜欢动不动就和她委屈上了呢？！ 明明她才五岁不是么！ 这会陈大柳就一脸，我很委屈，我很可怜，我是最最可怜的表情。 别看陈大柳委委屈屈的和白曦告状，但他也是好巧不巧的正好把白曦看杀猪的方向挡住，白曦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陈大柳对着李老黑使眼色让他快一些。 李老黑点头，立马招呼着，往下一头猪去，至于已经放血的两头猪，自有村里的青年按着，等血流的差不多了，也就可以了。 这会，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的心思。 “姑奶奶，这猪啊”陈大柳还在试图继续说。 白曦对小黑使了一个眼色，小黑立马对陈大柳龇牙咧嘴的低吼起来。 小黑如今已经不小了，它又是老虎，这突然不满，陈大柳吓的一怔，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下一秒，却又急忙上前两步，慌忙道：“姑奶奶，您小心，小黑它这是要犯错误” 白曦本来因为陈大柳刚才的行为有些不满，可见他煞白着脸，明明害怕，却还不顾自己安危的要上来把她拦在身后，避免小黑伤人的时候伤到她，白曦心里的不爽立马就没有了，心里有些暖。 陈大柳这样，白曦哪里还能生气，语气虽然还是带着嫌弃，但谁都不觉得白曦真的嫌弃陈大柳。 “行了，小黑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你再挡道就说不定了。”白曦一 边说着，一边伸手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安抚下村里人听到陈大柳的惊呼后的惊慌和担忧。 小黑乖乖的被白曦揉脑袋不说，还讨好的眯着眼睛用脑袋蹭着白曦的手心，就好像刚才龇牙咧嘴一副凶狠的表情不是它一样，让人又是惊愕又是傻眼。 “呃”陈大柳低头看了看已经不再龇牙咧嘴的小黑，顿时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他也把小黑挡住了？ 不过，一头老虎，喜欢看杀猪，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 还能看出什么门道不成！ 小心思被戳破，陈大柳也就不再遮掩了，对白曦哄劝道：“姑奶奶，不是我胆大要挡您看热闹，而是这杀猪看着怪吓人的，您还是” 白曦点头，佯装听不出他的意思，不在意的应道：“没事，你怕就别看，我看就成。” 陈大柳僵住，看着白曦饶有兴趣的盯着，甚至都要走上前去细看，他嘴角蠕动了几下，纠结的跟上前，开口：“姑奶奶，我，我不怕啊” “没事，你怕就别看，有我在，大家伙不会笑话你的。” 白曦头也不回的说完，然后对着陈大柳摆了摆手：“怕血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去忙别的事情吧，晚点再过来也成。” 杀猪固然是热闹，可村里还是有人注意着白曦的，听到她这倒打一耙的话，又看村长无语的表情，不由低头偷笑起来。 第104章 被劈的小黑 陈大柳先是没好气的瞪了身后偷笑的村民，眼神威胁了一番，然后跟着白曦，还在想着怎么把白曦哄一边去，这些哪里有什么可看的。 不过也不用他再劝，白曦正好看到李老黑按住一头猪脑袋，只听见‘哈’的一声，手里磨的发亮的刀就这么斜斜的插进猪脖子里，再一抽出，血就喷涌出来，早端了盆在一旁候着的后生，忙把盆接过去，接住了猪血。 “姑奶奶” 白曦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两三秒钟后，不等陈大柳说完，就撇了撇嘴：“就这样啊？” 陈大柳不解，下意识点头：“啊？对啊。” “真没意思，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猪被五花大绑，什么也干不了，就是嚎叫几声，这动静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有小黑打猎来的好看呢。” 白曦吐槽，而小黑则是高兴的扬着脖子，呜呜道，就是，主子，还是我打猎来的厉害吧，这些哪里有什么好看的。 小黑很开心，看吧，主子也觉得它打猎的勇猛好看！ 李老黑正好听到白曦这吐槽，他走向第四头猪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已经走到一边去的白曦，又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猪，不禁有些尴尬纳闷，这自古来杀猪都是这样的啊，也没听说不绑着猪直接杀的呀。 一头猪可不小，不绑着，谁能按得住啊！ 这六头猪，也是村里十来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捆好的呢。 没事，姑奶奶还小，看不出门道也是有的。这么一想，李老黑这才重新提起一口气，准备开始宰杀第四头猪。 刚才李老黑的踉跄被按压第四头猪的村里青年看到，大家不由打趣他是不是力竭了，要不要换个人来。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把猪给我按好，可别跑了。” “放心，跑不了。” “就是，绑成这样，哪里能跑” 这边，陈大柳一看白曦看了几眼就觉得没趣的走到一边去，他不禁愣了一下，到嘴的话就这么卡住，抓了抓脑袋，心说，合着姑奶奶不怕这些啊？ 村里人都在帮忙，前两头已经断气的猪已经被解开，然后开始淋上烧好的热水，一边淋，一边刮毛，旁边稍大一些的孩子也帮忙抱柴火烧火一锅接着一锅的烧水，至于小一些的，则是在旁边看热闹，滋溜着口水，只因为晚些就有杀猪菜可以吃了。 小顺子几个也是乖乖的和白曦喊了一声姑奶奶，就跟着李老黑亦步亦趋的看热闹。 就在白曦觉得没意思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惊呼声，紧接着，数到慌乱的声音响起。 “小心啊” “快看，猪” “快，拦住” “啊啊啊，猪跑了。” 有人气的大骂起来：“你们几个死孩子，让你们绑猪的时候用心一些，用心一些，你看你们弄的这叫什么事啊。” “就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白曦闻声看去，这才知道是一头绑着的猪也不知道是力气太大还是绳子没绑好，挣断了绳子，和长凳一起摔翻在地，这会正没头没脑的胡乱冲呢。 这会，大家是怕被猪撞伤，又怕躲开了猪跑走了，人群里各种鸡飞狗跳的，又是叫又是喊，很是热闹。 “快，拦住” “可别让它撞到人了。” “快快，小毛孩都躲开” 慌乱中，有人看到白曦站在原地，而被人群吓的慌不择路的猪正没头没尾的朝白曦窜去，顿时大家吓的目赤欲裂。 “姑奶奶” “快，来人啊，把姑奶奶护住，抱开” 白曦是准备回去的，所以她出了看热闹的人群。 即便有人看到猪窜出来，也因为猪来势凶猛得下意识的避开，等大家伙看到白曦站在那的时候，不禁吓傻了，不少人扑着想要把猪拦住，可不管是拼命上前想揪住耳朵还是猪尾巴，都让吓的够呛的猪甩开了。 也有人不要命的扑上去，想抱住猪，可是没个准头，自己倒是扑到地上，啃了一嘴的土。 也有人抱住了一只猪腿，可下一秒就被猪甩开了。 有人拦在想逃跑的猪跟前，却被猪从裤裆下穿过，还把人顶翻到一边去。 眼看来不及，有人对着白曦尖声的哭喊着：“姑奶奶，姑奶奶，您快闪开” “姑奶奶，危险”老天爷，可千万不要这样对他们啊。 别人都当白曦吓傻了，只有白曦瞅着靠近的大猪，心里有些 说不出的无奈，她看起来这么无害？这是被一头猪看扁了吗？ 小黑把前半身伏低，跃跃欲试，它已经做好要扑上去，把猪扑倒的准备了。 有我小黑大爷在，一头猪算什么。 就在猪要撞过来的时候，一旁陈蕊跑了出来，手长开，整个人害怕的颤抖，却还是坚定的挡在白曦面前。 陈蕊不是不害怕，可她回家拎了桶过来就看到这一幕，想也不想的丢下手里的桶就冲了上来，她心里就一个想法，不能让姑奶奶被猪伤到。 “姑，姑跑！”姑奶奶，您快跑！ 可惜，陈蕊能挡在白曦跟前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剩下的话，她害怕的张嘴却说不出来，只能把心一横，紧紧的闭上眼睛。 白曦正准备试验自己修炼的涨了一些的神威，哪知道前头突然出现个人来。 她很快反应过来，收了神威，把陈蕊往身后扯去，力气之大，让陈蕊都摔到她身后去了，而此时，本来是大晴天却突然打了一道闪电，好死不死的劈在猪的头上，那猪就这么惨叫一声，被电的颤抖着瘫倒在地。 而已经跃起的小黑刹不住车，还是以极快的速度扑到了猪身上，白曦甚至看到小黑都被猪身上的残余的雷电给电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小黑也吃疼的嚎呜了两声：“吼” 似乎感觉自己这样有些丢脸，紧接着，小黑很快就回过神来，又气又恼的用锋利的牙齿不客气的咬上了猪肥硕的脖子，撕扯下一块肉来。 白曦立马抬头往天上看去，你劈猪我没意见，可你劈我的灵宠，是不是过分了些？！ 第105章 比姑奶奶大 “怎么，这是欺负我如今身无仙术？”白曦这话说的声音不大，除了她和陈蕊，没人能听到，就连听觉灵敏的小黑也因为被电的疼而气恼之下并未听到。 大约是被白曦恼怒的眼神看的尴尬，也许是白曦的话里有隐隐的威胁，头顶原本还在酝酿的第二下雷电，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大家都傻眼，没人能反应过来。 白曦这一低头就看到小黑下嘴，不由皱眉，她是不是得和小黑说一声，让它别这么暴力，好好的一身白毛，都沾上猪血了，她可不会给它洗。 空气中飘起了猪毛烧焦的味道。 见小黑不依不饶的又咬了一口，白曦不得不开口止住，这可是村里头集体的猪，不是山里的野味，可不能让小黑趁机吃两口。 “好了，小黑！” 猪都被劈晕死过去，你再啃，这就有点欺猪太甚了。 其实白曦也觉得庆幸，万幸这雷电都不算太厉害，万幸小黑扑过去的时候剩余的雷电不算太多，要不然，小黑还要再吃些苦头。 白曦一开口，小黑就有些悻悻的停下，它呜呜的凑到白曦跟前，脑袋下意识的想要在白曦的腿上蹭着撒娇，但才有这个想法，白曦就立马后退两步，嫌弃的避开。 小黑就这么蹭上了刚刚坐起来的陈蕊的脸上。 陈蕊：“” 脸上一凉，陈蕊然后摸着脸上的猪血，纠结的看着小黑，虽然没有说，可脸上的表情足以让小黑尴尬了。 这会，大家才回过神来。 村民们吓哭的不再少数，这会大伙扑了过去，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天！” “姑奶奶，您没事吧？” 如果不是知道白曦不喜欢人触碰，他们都想把白曦抱起来，仔细的查看了。 “姑奶奶，您怎么样？”陈大柳好不容易挤进来，慌忙的询问。 不过他的话很快就淹没在众多人的声音里。 “姑奶奶，可不能再这样了，您刚才差点没有把我的小心脏吓停了。”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不过这会谁也不觉得她的话搞笑，而是附和的点头。 “谢天谢地，姑奶奶您没事就好，吓死我们了” 这一人一句，让白曦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吵，可看着这一张张吓坏的，满是关心和后怕的脸庞，白曦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只得不住的点头。 在白曦看来，这点事情压根就算不了什么，甚至都算不上危机，可看着这些人担忧关心的模样，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也许有些事情，她不能再拿在天界时候的习惯来对待了。 “我没事，我没事，有小黑在呢。” 小黑听着这话，又尴尬了，它本来想要表现一番的，哪知道，竟然会倒霉的被雷电电了，这事情别人不知道，主子肯定能看出来的。 就这样，主子还和村里人这么说，可见主子多为了它的面子着想啊。 白曦大声问：“大家都怎么样，没事吧？可有人伤着？” 大家纷纷摇头，他们皮糙肉厚的，就算躲避的时候摔两跤也不碍事，何况穿得厚，能摔出什么问题来。 那猪也是被吓坏了，见围着的人多，闯了出来，就正好奔姑奶奶去，其他的人还真没伤着。 突然闹这一出，弄的大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白曦见状，立马让陈大柳招呼人赶快把猪都杀了，趁着她还在，免得一会又有猪跑了，她不在，牛罗村丢一头猪，损失可就大了。 陈大柳点头，却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挨了白曦一道白眼，这才乐呵呵的组织人继续杀猪。 姑奶奶要是露出这个表情，那指定是没事的，这他就放心了。 当然，那十来个原先捆猪的人也被村里人生气的骂了一顿。 十几个青壮力没一人敢回嘴，只低头老实挨训，今天还好姑奶奶有老天保佑，要不然的话，他们可就是牛罗村的罪人了。 这会，大家突然想起刚才的神奇的一幕。 刚才，那猪还没有冲到姑奶奶跟前，就被突如其来的雷劈了吧？ 完了姑奶奶好像抬头看天，说了句什么话呢？！ 难怪姑奶奶丝毫不惧的站着不动呢。 话说回来，刚才姑奶奶看那猪的眼神可是轻蔑的很吧？！ 大家都乱了，不少人腿都吓软了，可姑奶奶还一点事都不怕的站着，就好像冲她去的就是一只小奶狗一样，果然是白祖宗的女儿，勇敢又厉害。 白曦压 根就不知道大家正在心里脑补，她刚把小黑赶去溪里洗掉身上的猪血，而她正拿着手帕给陈蕊擦脸呢。 “你怎么就跑我前头去了，不怕么？”明明胆子那么小的人，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胆的时候。 陈蕊摇头又点头：“怕！可是，可是我更怕” 最陈蕊还心有余悸，所以，话也不成句，停顿了一下，又重新组织了语言，才继续开口：“我怕，但是我更怕那猪伤到姑奶奶。” “姑奶奶太小了，被伤着会很疼很疼的。”也许还会死，这话陈蕊在心里补充，没有说出来。 白曦擦拭的动作一顿，又问：“那你不怕疼吗？” 陈蕊腼腆的笑笑：“我年纪比姑奶奶大，不怕疼的。” 村里上上下下都一个想法，得要照顾好姑奶奶，别说是她，就算是小顺子几个，但凡离的近，都会上前来的。 白曦闻言，愣怔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被陈蕊擦脸，不过她的手帕是干的，陈蕊的脸上的猪血也早就干了，这会哪里能擦掉。 见状，白曦把手帕塞到陈蕊手里，说道：“你去弄些水，把脸洗了。” 她知道小迷妹一向听话，却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会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再一想村里人似乎对她都是这样的，白曦的鼻尖莫名有些发酸。 被凡人如珠如宝的护着，白曦第一次遇到，这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又让她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也暖暖的。 陈蕊乖乖应声，拿了手帕去烧水的大锅边要了一点热水兑了，把脸洗了，又把小手帕洗的干干净净。 第106章 要什么自行车 张绣正好挑了两桶水回来，一看到女儿，忙过去，上下看了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我没事。”陈蕊忙出声安慰。 “我知道。有姑奶奶在呢，你能有什么事。”看似轻松的话语，其实张绣握住陈蕊的手还是在微微颤抖的。 刚才她看到女儿站在姑奶奶跟前的时候，她看的肝胆俱裂，心都要碎了。 那么一大头猪，撞过去，女儿准要没命。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张绣怎么可能不心疼，可她又觉得骄傲，这是她的女儿，为了姑奶奶，就是女娃娃也是不带怂的。 为了姑奶奶，她说不出不好来，更不会怨怪。 如果没有白家祖宗，牛罗村的人如今是什么光景都不知道，村里上下可以说都欠白家数条命，为了救姑奶奶，赔了没人会有怨言的。 “没错，娘知道就好，有姑奶奶在呢，我不会有事的。”刚才她迷糊中听到姑奶奶和老天不知道说什么呢，原先没留意，现在听来，姑奶奶一定是仙女托生来的。 张绣点头，又见女儿脸上满满的自信，小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样子，不由低声问：“闺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啊？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陈蕊连忙摇头：“娘，您别问了，您问了我也不会说的，反正，有姑奶奶在呢。” 自己生的女儿，哪里不了解，一听这话，又想起刚才的一幕，再加上之前李佳双胞胎满月的时候的事情，张绣立马就明白过来。 “行行行，我不问了，天机不可泄露嘛！”张绣一副我也知道的表情。 一听她这么说，轮到陈蕊吃惊了。 “娘，您知道啊？” “不知道，娘什么也不知道！”这会轮到张绣神秘了。 陈蕊闻言无语了，不过她也没问，洗了脸，说了一声，就去找白曦。 看着女儿跑去找白曦，张绣笑了笑，又挑起水桶往溪边去。 感觉到同村的人羡慕的目光，张绣脸上划过一抹开心，闺女和姑奶奶关系好，她是很乐于见到的，不是要图姑奶奶什么，女娃在牛罗村还算过的好，可在外头就说不准了。 有姑奶奶亲近，闺女以后找婆家什么的，婆家也不敢太欺负了。 “姑奶奶，给。”陈蕊把甩的半干的手帕递还给白曦。 白曦看得出来陈蕊喜欢这小手帕，于是圆乎乎的小手伸出去，却不是接过小手帕，而是把手帕往陈蕊那推了推：“给你了。” 陈蕊一怔，下意识道：“姑奶奶，我洗过了。” “我知道。”白曦继续大方道：“我还有两帕呢，这个就给你用吧。” “谢谢姑奶奶。”陈蕊也没在客气，握紧了手里的小手帕，咧嘴笑的开心，这手帕上还有姑奶奶身上的奶香味呢。 因为之前那么一出，白曦也就不着急离开了。 没多久，小黑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毛发回来，一边走一边甩着身上的毛，走到白曦身边的时候，身上的水已经甩的差不多了。 六头猪也在大家的努力下，很快开膛破肚，连大小肠等内脏也都处理干净。 几张大方桌搭在一块，收拾干净的猪肉正摆在桌上，就算大家忙的手都冻红了，脸上也一直挂着开心的笑容，有说有笑的。 看着这么多猪肉，不管识不识字的人都知道，今天肯定能分到不少肉的。 大家正在商量呢，就听到了自行车铃声的声音，不由顺着声音看去。 “姑奶奶，是陈义一家回来了。”陈蕊很尽责的汇报。 一旁小顺子凑过来，嘟囔：“肯定是知道村里今天杀猪特地回来的。” 陈义那小子也不嫌害臊，之前还哭着嚷着说姑奶奶骗他呢，没两天就粘着姑奶奶，脸皮真厚。 小石头则是看着靠近的三辆自行车，一脸的震惊：“那，那是自行车吗？” “出息，不就是自行车嘛！”小六子在一旁鄙视，不过他也是眼巴巴的盯着，恨不得能上去摸上一摸。 自行车啊，城里人都得存好久的钱才能买到，那有自行车的人，听说工资都是很高很高的。 牛罗村有三头牛，都能套牛车进城，不过自行车就没一辆了。 这一下子就看到三辆，可不得让人羡慕么。 白曦看了看，对着小黑使了个眼色，小黑虽然还想留下，却也知道不宜被看到，乖乖的转身窜路竹林，回树屋去。 小黑的离去让陈蕊等人回过神来，陈蕊往小黑刚才站 的位置靠过去，凑近白曦身边，软声道：“姑奶奶，您喜欢自行车吗？” 白曦摇头：“没感觉。”骑着两个轮子，看起来怪怪的，她反正现在是没什么感觉的。 陈蕊一听，笑眯眯道：“姑奶奶，我也不喜欢自行车。”有姑奶奶在就好了，要什么自行车。 旁边小山子立马附和：“姑奶奶，我也不喜欢自行车。” 其他人一看，也立马嚷着不喜欢自行车起来。 白曦：“”她也没说什么啊。 再说了，这自行车也不便宜，还得要什么自行车券呢，这几个小屁孩说的好像能随意买到一样，好意思说不喜欢。 陈卫国和方雅要明天才放假，不过早知道今天杀猪，两人就请假带着儿子回来了。 随着两人回来的，还有陈卫国单位的三个同事，这其中就有上次的方科长一起。 无他，上次卖鱼的时候，有人和陈大柳打听，知道牛罗村准备杀猪，这不，算了日子差不多，就忙催着陈卫国回来看看了。 城里都两个月没见到半点肉了，偶尔来一点肉，不等上货架呢，刚进门，就被副食店的科长什么的，瓜分了。 这年头，你想吃点肉，没有点关系可弄不到。 虽说陈大柳那会说了就算杀猪也是村里分，不会卖，但这三人知道陈卫国回来，还是舔着脸跟过来了，就希望能让陈卫国给说说，让村里人卖给他们一些。 几人来的晚，没看到之前的一幕。 当然，他们一到，不用别人说，牛罗村的人只字不提刚才差点出意外的事情，毕竟家丑不外扬嘛。 第107章 看谁套路谁 打过招呼，方科长三人一看桌上收拾干净的猪，眼冒绿光，不由的凑上前去，一边看，一边用手戳了戳猪腿猪头，心里直呼，好多肉啊。 这猪腿真粗啊，能酱猪蹄，这猪耳朵多脆啊，这腹部的肉也很好，肥瘦相间有五层呢，用来做红烧肉再好不过了，猪头肉也好吃这猪也太肥了，肥肉能炼不少油吧？ 果然还想乡下好啊！ 他们这样，牛罗村的人顿时心里一紧，大家都齐齐盯着他们，就怕这三人会抢了大家的肉。 没办法，乍一看到这么多猪肉，眼红也是有的。 陈卫国和方雅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没有吱声，两人都能理解，毕竟夫妻两人周末都会回村里来，从村里邻居手里买点肉吃不难，可在城里的同事就不行了。 方科长很快先回过神来，他也不觉得尴尬，笑了笑，状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大家见笑了，实在是太久没看到肉了。” 陈大柳打哈哈道：“可不是，这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肉，要不是这肉还是生的，我们大伙收拾的功夫，估计都剩不下多少了。” 这话一出，大家齐齐哈哈大笑，之前略带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来之前，方科长三人想的是能买个两三斤回去，过年包个饺子，让家里人开个荤也就好，可一看这么多猪肉，当即不约而同的就贪心起来。 毕竟他们来牛罗村，单位里的同事也是知道的，有不少肉都托他们可以的话就帮忙带上一斤半斤的。 粮食不够吃，再不弄点油星，人可就要饿垮身体了。 三人眼神对视了一下，低声小声的商量了几句，方科长拉着陈卫国在一旁状是抽烟，实则是想要让他帮忙说和，有陈卫国这层关系，到底好开口一些不是。 而另外两人则是夸着猪肉，夸着牛罗村的人和环境起来。 “你们真厉害，能把猪养这么大呢。” 陈大柳摇头：“嗨，什么厉害不厉害的，那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整个村都精细的喂着这几头猪，下雨了怕它们淋着，太阳大了怕它们晒着，每天就担心它们渴着饿着，比照顾自己都精细，好不容易才养到今天。” 听到这话，陈卫国的两同事也点头，可不是吗，别看乡下种地不需要文化，可养点东西也不敢不尽心，这要是养死了可是很大的损失，谁都接受不来。 一年到头就指望猪养好了能分点肉过年呢。 别看陈大柳带着人乐呵呵的应和，不过大家心里都警醒着呢。 姑奶奶刚才说了，这肉卖的怎么样，就看大家会不会演戏了。 演戏什么样的他们不懂，不过只要做出不舍得肉，最后又不得不看在陈卫国的面子上咬牙卖掉一些，也就行了。 这会，村民们脸上肉疼的表情那的确是真真切切的，毕竟只要一想到肉要被拿走，谁不心疼啊。 很快，烟抽完，陈卫国对着方科长点了点头，然后做出过去和陈大柳商量的神情来。 只是他才开口，陈大柳就惊呼：“啥？要这么多？” 看了看桌上的猪肉，陈大柳面露犹豫：“这一下子要两头猪，也太多了。” 方科长一听，当下倒抽一口凉气，这小陈啊，也太贪心了，他只是说了拿上半扇猪肉就好，没想陈卫国一开口就是两头，不怪人会不肯呢。 就在方科长准备开口的时候，瞥到一旁方雅脸上也带着期待的望着陈大柳，突然想起来的路上方雅也说起单位里的同事家里也困难的事情。 也是，领工资，没东西可买，谁家不困难。 这要是要的少了，一会分起来，还真不好办，干脆开口要多一些，不行再慢慢减嘛。 方科长哪里知道，他们三个看到的，不过是陈卫国带着媳妇配合陈大柳演戏啊。 总得让他们知道这事情不好办，才能给陈卫国在单位里弄点好处啊，就算不图什么，至少不让人随意给小鞋穿，图人记个人情，以后说不定会用上呢。 陈大柳余光看了看方科长三人的表情，然后继续说：“再说了，这肉可不便宜，就算我们大伙省着，愿意卖给你们，你们也买不了这么多不是。” 六头猪，已经运走两头去树屋那搁着了，这剩下的四头猪，就是等着陈卫国一行的。 所以，陈卫国开口要两头，陈大柳才表现的那么吃惊，而村里人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方科长三人。 方科长当下心里一喜，也不管这话是不是陈大柳的推脱了，忙上前一步：“可以的，可以的。” 这会轮到陈卫国错愕的看着方科长了。 他好像被方科长吓到，忙拉了拉他的袖口，低声道：“科长，我就是先开口说多的，再不行，就退求其次的要上半扇就好了。两头猪，我们要不了呢。” “没事，没事，两头也是可以的。”说着，方科长也低声和陈卫国咬耳朵：“你爱人单位那边，不是也需要一些吗？想想单位里困难的同事，我们也不是白要。” 这会啊，多多益善，别看一头猪有两百一二十斤，但是单位里一人买走五斤七斤的，也不剩多少，更不用说，单位里的人谁不往娘家婆家送一些啊，这一人买个十斤也是有的。 谁都知道，这事情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什么时候才碰上一次杀猪，不尽量多买一些，以后再想买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等供销社那点供应，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呢。 不说别人，方科长自己就打算买上二十斤，他和媳妇的工资是够的，买了肉给媳妇娘家送个三斤过去，自己家里剩下的年三十吃两斤，其余的，这个冬天慢慢吃，不能让老娘和孩子吃不到半点荤腥不是。 他和媳妇扛得住，老娘和孩子也扛不住啊。 “这。”陈卫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媳妇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方科长，也就没再说了。 这会方科长已经开始和陈大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起来。 “陈同志啊，你看起来比我年纪要大两岁，我就喊你一声陈老哥了。” 第108章 一切都是为了吃肉 陈大柳：“不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工农兄弟可是一家，卫国同志还是牛罗村的人，我们就更不能见外了。” 方科长握紧了陈大柳的手，脸上是无奈又惭愧的表情：“陈老哥啊，你是不知道，如今城里是半点肉也见不到，说来惭愧，我老娘都快六十了，为了给我三个孩子省出口粮，好几次都饿的瘫坐在地，好久都起不来” “我真怕，这一不小心的，我就再也没有娘了。” 说到这里，方科长眼眶有些红，他似乎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有些不合适，忙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这么个要求的确过分，你们辛苦养了一年，也是指望杀猪了过年吃顿肉。” 听陈卫国提过一嘴，牛罗村有八十六户人家呢，一户多则十来人，少则人，这肉分下去，怕也是没多少的。 不过这会他们来了，就是想买一些肉的，要不然辛苦几个小时跑过来做什么。 “这样，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和大家伙哦商量商量，看看能卖我们多少，不管多少都是帮助不是。” 陈大柳看了一圈村民，又看着方科长，思量了一下，开口道：“价钱你们能给多少？说实在的，我们村里的人也想换点钱给家里孩子媳妇扯点布做衣裳什么的，你们要是价钱合适，大家应该不会介意卖一点的。” 当着方科长三人的面，陈大柳做出不好和村里人商量又不好意思拒绝方科长的神情来，于是就犹豫的说了这么个进退都行的话。 “这，当然是黑市上多少，我们就算多少了。”这话说的有点不老实。 现在粮食稀缺，黑市哪里有人啊。 再说了，黑市一段时间价格一变的，现在就算黑市有，这价格什么样也说不准。 陈大柳看着方科长，没说话。 方科长一看，立马又说道：“陈老哥，我们都是老实人，不会想着占便宜的，副食店里，猪肉六到九毛钱一斤。” 陈小聪在一旁接话：“那副食店还要收肉票呢，就是城里户口，一个月也才三四两的肉票。” “当然。我可没有蒙大家的意思，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方科长指了指陈卫国道：“卫国同志在呢，有他当中间人，大家可以放心。” “我的意思是，肉票呢，大家肯定是用不上的，那就按前阵子黑市的价格来，三块五一斤，大家看怎么样？” 别看这价格听着离谱，上次陈大柳卖野兔肉也才一块二一斤，不过一斤也得搭一斤粮票，现在方科长给的价钱，分明就是不搭什么票券，这么一算，牛罗村还吃亏了。 方科长说完，期待的看着大家。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些人面带犹豫，而一些人则是说道。 “我还是想留着肉自家吃。” “我家也是。” 听出方科长就听村里人催陈大柳分肉了各自回家，他才咬牙给了三块五一斤，没想到竟然没什么人动心。 “要钱有什么用啊，这年头，有钱也不一定买到肉啊。” “就是，要是能买到，城里干部哪里会跑来咱们村买肉。” “可不是嘛！” 这是实话，方科长三人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求助的看向陈卫国。 陈卫国也面露为难，他看向陈大柳：“村长，您看，您想办法帮帮忙，我们科长和同事来一趟也不容易，他们是诚心要买的。” 陈大柳点头，一副我想想办法的模样。 白曦就混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笑。 她可不知道，为了在她面前好好表现，大伙可是很用心的在配合呢。 最后，方科长咬牙，把肉价提高到四块钱一斤，不分等级，而陈大柳呢，也在陈卫国苦苦说情下，只能再三和村里人说明情况，加上方科长很聪明的掏出口袋里的钱来，于是也就顺利定下了。 四块钱虽然贵，可市里高价饭店一斤羊肉饺子就八块多呢，这价钱只能说两边都不会吃亏。 方科长三人压根就不知道，这事情能成，还是白曦点头的缘故。 一头猪，外加一扇猪肉，除去猪脑袋内脏大肠什么的，一共三百五十四斤。 牛罗村的人表示不会把猪脑袋卖给方科长一行，不用猪脑袋压秤，弄的三人感激的不行，却不知道，牛罗村的人留着猪脑袋是要拿来放祠堂里供祖宗的。 一千四百一十六块钱。 这价钱一出了，方科长几人顿时傻眼了。 三人倒抽一口冷气，却没人 打退堂鼓。 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三人凑了凑，加上陈卫国夫妻两人，也就凑了七百多块钱出来。 这还是单位里的一些人知道他们下乡来，想托他们帮忙买点肉，这才把钱先给他们的。 “陈老哥，你放心，我呢，先带卫国同志和小李同志带走这一扇猪肉，然后再凑钱过来，把剩下的这一头猪带走，你看怎么样？” 方科长说着，似乎怕猪肉留不住，又忙说道：“我就留我们小周同志在这里给你们当抵押，我们一定尽快凑钱过来，把这肉运走，你看可不可以？” 小周同志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留下守着肉，没什么不好的。 陈大柳轻咳两声，忍下了到嘴边的话，心说，这人如今可没有猪肉来的值钱，与其说留人抵押，还不如说是留人看着猪肉呢。 村里人还等着分肉呢，留个外人在可不方便，于是他看了一眼在旁边的陈卫国。 陈卫国在一旁见状，低声道：“科长，这一来一回的，可要不少时间呢。” 可不是嘛，真要这样，到半夜都不一定能弄好。 方科长明白过来，立马就改口对陈大柳说道：“要不然，陈老哥，就麻烦你一趟，你就带上几个后生，套上牛车，和我们一块拉着猪肉进城，到了城里，我要不了两个小时，一定给你把钱凑齐的，你看怎么样？” 肉啊，这可是肉呢！ 好不容易磨了一头加一扇，他们单位要一头，而方雅的单位要上一扇，这都只能说是勉强够分，可不能让牛罗村的人反悔不卖了。 第109章 缘分啊 既然答应了，牛罗村也就不带反悔的，陈大柳一听，也就同意下来。 白曦看到这里，对陈蕊低声说了几句。 “让他留心注意，听明白了没有？” 陈蕊认真点头：“姑奶奶，您放心，我这就去和村长大爷说。” “行，去吧。”白曦让陈蕊去提醒陈大柳留心，自己就率先往树屋走去。 陈大柳正招呼着人套牛车准备进城呢，被陈蕊拉到一旁，他听完陈蕊的转述后，郑重道：“行，你让姑奶奶放心，我会注意的。” 确定了村长已经听明白，陈蕊为自己很好的完成了白曦的吩咐而高兴，眼见小顺子几人已经往树屋去了，她也急忙的跟着跑过去。 陈大柳带着之前抓猪的十来个青壮年一块套着牛车拉着猪肉随方科长一行浩浩荡荡的进城了，当然，陈卫国夫妻也一起。 剩下的其他人一看，立马收拾了东西，把余下的猪肉搬到树屋，大家有说有笑的，就等着分肉了。 往常这个事情是陈大柳来的，不过他忙卖肉去，于是只能白曦主持大局了。 其实也不用白曦做什么，她往石墩上一站，言语两句，就有人忙活起来。 白曦刚说了开始分肉，就不说话了。 看下头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白曦愣住，这怎么了，都开始谦虚起来了？ 一旁的张老婆子见状笑眼弯弯的小声提醒：“姑奶奶，您得讲两句。” “呃”白曦尴尬，都折腾大半天了，难道还不累啊？ 分肉就分肉，还得讲两句？ 张老婆子：“姑奶奶，您还是给大家伙讲两句吧，正好这一年也过去了，大家都不容易，姑奶奶讲几句，让大家心里有也有个数。” 如今大家都习惯干什么事情之前听听姑奶奶的意思，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有姑奶奶发话，大家心里头才更有底气不是。 白曦想了想，这是不是类似于在天界广撒福的意思？ 明白过来，白曦本来挺直的腰板挺的更直了，她清了清嗓子，奈何嗓子还是奶声奶气的，这是年纪小的原因，没办法。 于是她只得忽略了自己声音减弱了威严感，扫了一圈等候的众人，开口了。 “既然大家都不着急，那我就说几句。”这一开场白，要是陈卫国和方雅在，一定会觉得熟悉，这不就是单位里领导讲话的习惯性开场嘛，姑奶奶还真是个小人精呢。 “这一年来，大家伙辛苦了。”白曦顿了一下，略微沉思了几秒钟又继续。 说什么啊，总不能把天界那一套照搬过来啊。 只是她这般，落在村里人眼里，大家只觉得白曦可爱极了。 姑奶奶年纪还小，即便聪慧，努力学着大人的模样，还是有些不足的，不过姑奶奶才五岁，就这么不怯场，能把意思表达的清楚，真不愧是他们姑奶奶呢。 换了他们，谁上去对着这么多人说话，能说的清楚就算不错了。 “先是闹干旱，又是雨天不断，抢收交粮育种这一年来，大家伙都不容易，不过现在日子过的苦，不代表以后都这么苦。我们牛罗村的人很团结，这很好。” 不团结怎么行，要是不团结，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我呢，年纪还小。”这会白曦说起自己年纪小，半点都不带脸红的。 “多亏了大家伙的照顾。” 这话一落，下头的人就纷纷开口了。 “姑奶奶，您可不能这么说啊。” “就是，姑奶奶，您这话可就折煞我们了。” “姑奶奶，是我们让您费心了。”不说照顾长辈本来就是牛罗村的规矩，就说姑奶奶有老天爷看着呢，他们都沾了姑奶奶的福气，哪里能说是他们照顾的姑奶奶。 就算没有他们，姑奶奶也不会渴着饿着的。 这话还真不假，毕竟白曦也不是真的是五岁的奶娃娃，就算村里人不照顾她这个没爹没娘的小屁孩，她也不会饿死，只是一开始不会过的这般轻松就是了。 白曦抬了抬手，大家立马安静下来。 “你们听我说。我既然来到这个村子，那就是我们大家的一场缘分，大家对我的好，我都知晓，以后，有我在，我保证，不会让大家过的越来越苦的。” “行了，我一个小娃娃，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来，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就开始分肉吧。” 这还不漂亮吗，这话可比别的话都要漂亮。 大家心里激动又兴奋， 姑奶奶虽然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可一句和大家的缘分就足以让大家都高兴坏了。 陈蕊在下头也高兴的眯起了眼睛，果然，姑奶奶就是仙人托生到牛罗村的。 白曦可不知道这些，她点了上次抓鱼冠军李有才，让他招呼几个人，在村里两个李氏和陈氏族长的带领下，给大家分肉。 要说白氏的族长，当然是白曦了，不过她可是姑奶奶，这事情哪里需要她沾手。 四头猪外加一扇猪肉，白曦分到一扇猪肉，而其余四头猪则是平分给村里人，当然，那十来个跟着陈大柳进城的青年家里就少分了一些。 这十来个青年家里没有丝毫的怨言，拿着猪肉，脸上由着尴尬，更多的是羞愧。 虽然姑奶奶没事，可事情总归是出了的，要不是老天爷保佑，姑奶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姑奶奶，您看，这些猪下水，怎么处理？” 白曦沉思了一下，随口问：“以往怎么处理的？” 李老婆子：“有分给功劳大的村民，也有村民会拿工分换了。”这肠子炒菜也是一道肉呢。 看着大家伙拿了分到手的肉都兴高采烈的，白曦想了想，说道：“六副下水也不算少，那就这样，招呼大家收拾了，添些菜炒了，我和大家吃一顿年前的饭吧。”难得这么热闹，那就热闹到底。 这会早就过了午饭的点了，各家各户在回去做饭也麻烦，还不如就地埋锅造饭，大家一块帮忙，收拾的也快。 于是，大家纷纷响应，光有猪下水也不够，正好分了肉便切出半斤来，很快，随着大家热火朝天忙活，香味没过多久就飘起来。 第110章 忍不住炫耀 六个猪头煮好摆到祠堂供的时候，专门有人询问了白曦一嘴。 白曦小手一挥：“供呗。” 于是，那一颗被雷劈的有点焦的猪头也被摆上了案桌。 小黑每看一眼那颗猪头，就觉得自己还隐隐有些作疼。 可听着村里人夸它勇敢护主，小黑又觉得，也不是那么疼的。 白曦分到的肉，很快就被处理好，肥的炼油，瘦的挂起，肥瘦相间的抹上盐巴用火熏烤，还留下一些新鲜的挂起来，有小黑在，加上白曦身上隐隐溢出的气息，也不会有什么敢来偷吃。 陈大柳等人拉着沉甸甸的猪肉进城，入夜后才回来。 因为一行十来人，所以就算没有小黑半路去接，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回来听说姑奶奶带着大家分肉后还陪大家吃了一顿饭，他们说不羡慕是假的，不过家里人提起姑奶奶说的那一番话，心里也跟着开心。 一千四百一十六块钱，白曦自己就分了五十块，剩下的，村里八十六户平分，一户能拿近十六块钱。 十六块钱可是相当于城里正式工半个多月的工资呢，何况家里还分了肉。 白曦拿着钱，有些愣怔，她好像没有干什么，不过要是不拿也不对，她怎么说也是这个村的一份子，于是白曦很快就把钱揣兜里。 虽然上次进城花了一些，可现在又有五十块钱进项，白曦心道，我是不是又是有钱人了？！ 年三十这天很快就来了。 乡下过年没城里热闹，却也不沉闷，家家户户都在预备着过年，时不时有人到树屋来，不是想请白曦到他们家里过年，就是询问白曦需不需要帮忙。 白曦被吵的有些烦，就带着小黑去白家祖宅瞅瞅了。 说实话，她来到现在，路过白家祖宅很多次，不过进来还是第一次。 虽然白曦没在白家祖宅居住，不过这里丝毫也不见乱，桌椅板凳摆放整齐，这一尘不染的模样就知道村里有人时常过来打扫。 屋檐下还挂着一顶草帽和一副蓑衣，墙角还有锄头等下地的工具在，后院的菜园子没几颗菜了，但也能看出时常有人打理。 白曦明白，这是村里人的功劳，没人会因为白家老宅没人而忘了白家。 也是，要是忘了，肯定就怠慢她了。 中午，随着白曦树屋那边传来鞭炮声，村里也开始了。 张氏老早就包好饺子，就等着下锅。 这饺子一熟，她二话不说，捞了一大海碗，装到食篮里，高高兴兴的拎着往树屋去。 这一路上遇到村里人，兴高采烈的打着招呼。 “李嫂子，吃了没？” “我家还得一会，我去给姑奶奶送饺子。” “陈大爷，您家吃了没？还没有啊？那快吃吧，我先忙去了。” “李婶子，您别打孩子了，我闻着您家灶台好像有什么味烧焦了，您赶紧瞧瞧” “哎，白大叔，今天还砍柴去啦？没，我这是给姑奶奶送碗饺子去。” “陈大娘，您这是往哪里去？哦，没有，我家还没有吃上呢，我先给姑奶奶送点饺子。” 陈氏怎么可能不高兴，姑奶奶点名要她家的饺子，村里人谁不羡慕啊，她哪里敢耽搁，一早就准备好，和婆婆埋头包饺子，这一煮好，就忙给姑奶奶送去。 白曦这会正在给撒娇的小黑揉脑袋呢。 “你说你，没事去祠堂做什么。”她也搞不懂小黑怎么会想去祠堂看猪头。 小黑呜呜的蹭着白曦的手心，没好意思说，它就是越想越觉得有些气不过，想去看看那猪头的下场。 “放心好了，有机会，我给你找回场子。” 白曦这话说完，那天边刚出现的人影顿了一下，立马又消散了。 这次快的连小黑也没察觉到。 “姑奶奶，姑奶奶，您在家吗，我给您送些饺子来了。”陈氏还没有上楼，声音就传了上来。 小黑一听，立马探脑袋下去，然后陈氏就笑眯眯的挎着食篮上楼。 陈招娣不是没有给白曦包了饺子，但陈氏送来的时候，白曦还是给面子的收下，还吃了几个，称赞了一番。 味道的确不错，立马搁了芝麻油，调料也足，陷是大肉陷的，饺子皮虽然不是上好的白面，却也是难得的新麦，白曦一口一个，脸颊鼓鼓的嘟起，吃的很是开心。 当然，小黑也得了十来个。 看白曦喜欢，陈氏仿佛自己也吃到了一样， 开心的笑弯了眼睛。 “怎么样，怎么样？” 陈氏的婆婆一看儿媳妇回来，立马着急的询问。 陈氏笑：“娘，您放心，姑奶奶喜欢的紧，一连吃了好几个呢。”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枉费她提前找陈招娣请教姑奶奶的口味了。 “您看，姑奶奶赏的。”陈氏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篮，只见里头是一块有一斤多的鹿肉干。 “呀，这怎么行呢。”老陈氏一看，顿时急了：“姑奶奶怕是没几块鹿肉干了，这不是让姑奶奶破费吗，要是村里人知道，该要戳我们脊梁骨了。” 明明是给姑奶奶送饺子，怎么还能拿了姑奶奶的鹿肉。 “娘，您放心，这是姑奶奶赏的，姑奶奶说了，过年过节的，小辈孝敬她是一回事，她赏小辈是一回事，我就收下了。” 陈氏怎么可能心里没数，要是姑奶奶缺吃食，她肯定不会要的，但姑奶奶眼下不缺，她也就收下了。 “娘，这也是姑奶奶给我们家里的福气，聪子他爹经常往外头跑，有姑奶奶的照拂，我也能放心一些。” 老陈氏一听这话，也就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白曦把饺子和小黑分吃完，随即让小黑把碗给送回去。 于是正在说话的陈氏婆媳听到门口有奇怪的动静时，还觉得奇怪，拉开门一看，只见门口放着一个大海碗，再探着脑袋一看，就见一个白影正小跑着往树屋去。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眼里满是惊叹和敬畏。 姑奶奶就是厉害。 白曦要是知道两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有些脸红的，她其实就是懒得洗碗，就干脆让小黑把碗送回去了。 第111章 赶不上热乎的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白曦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各家各户就已经起来收拾，都想着赶紧吃了早饭，早早去和她拜年。 有人为了赶早，连早饭都没吃。 以前没破四旧的时候，几十里外的道观香火最是鼎盛，周围几个村子为了赶早去进香，还还没有亮就动身的人不再少数。 那时候，最热闹的时候，路上一盏接着一盏的油灯，把整条山路都点亮。 现在，道观没有了，就算有，牛罗村的人也不准备去了。 他们有姑奶奶在呢，给姑奶奶拜年就好，自家神仙不拜，跑外头求什么。 小黑听着下头的动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上二楼把白曦叫醒。 昨天主子修炼到后半夜才睡下，还是别把主子吵醒了。 下头的人也没想把白曦吵醒，姑奶奶年纪还小，正是贪睡的时候，不多睡一些，长不高怎么办。 来的早的人默默的等着，来的晚的忙和来的早的人打招呼，大家不约而同的声音都放轻，相互拱手拜年，又齐齐的等着白曦醒过来了给白曦拜年。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我以为我家够早的了，没想到还落你们后头了。” “嘿嘿，还成，想早点过来给姑奶奶拜年。” “老李他们家那才叫早呢，早饭都没吃就过来了，早知道我也起的再早一些。” 被羡慕的老李一家脸上的掩不住的开心，嘴上还是谦虚的客气了几句。 虽然没明说，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认定，来的早的人，得到的福气肯定要比来的迟的人多的，这就和去道观寺庙里进香，大家都想争着上头炷香的想法一样。 还有人因为家里孩子起的晚了没好气的骂了两句：“早就让你们睡，你们偏不，玩玩玩，现在好了吧，磨磨蹭蹭的，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不过也只是骂了两句，就被旁人劝住了，这大年初一的，可不兴骂人，再说了，姑奶奶就在上头呢，这些话可不好让姑奶奶听到，免得坏了姑奶奶的心情。 谁也没想到，白曦这一睡做了一个悠长悠长的梦，直到快中午了，这才醒过来。 “姑奶奶不会生病了吧？” 话音刚落，就引来众人怒目相向。 “呸呸呸！大过年的，能不能想点吉利的。” “不是，我也不是故意这样想，只是姑奶奶往日虽然起的迟了些，却也不会错过早饭的时间的，眼下都快到午饭点了。” 还真是。 于是等候的众人着急起来，要不是小黑时不时的探出脑袋来，他们都要以为白曦不在了。 “村长，怎么办？”大家齐齐看向陈大柳，想让他拿个主意。 陈大柳摸了摸下巴，有些犹豫。 “应该不会，姑奶奶身体挺好的，往常半声咳嗽都没有，哪里会不舒服。” 这话不假，姑奶奶半年前溺水，醒来后还是自己走回树屋的，而且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的，也没见不舒服。 陈招娣在一旁接话：“大家别担心，树屋里有小黑呢，小黑通人性，要是姑奶奶不舒服，它一定会下来找人的，小黑既然没什么动静，估计就是姑奶奶睡过头而已。”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是这么个理儿，他们这么大还有睡过头的时候呢。 “且耐心等等，左右过年，大家也没什么事情要忙的。” 陈大柳话落，大家纷纷应下，可不是吗。 再说了，现在就是开口让谁家回去，谁家也不会走的。 不管大大小小都在等白曦，自家爷爷奶奶爹娘都没乱跑，小顺子几个也都乖乖的待在爹娘身边，其他人就更不会乱跑了。 白曦醒过来还在回忆梦里的奇怪的场景呢，听到下头细碎的议论声，也就没再多想，掀开被子，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 “这么没把我叫醒。” 小黑呜呜，主子，我看你睡的香就没打扰你。 白曦也没怪罪的意思，是她自己睡的沉。 天好像一下子降温了不少，刚出被窝的白曦不禁打了个冷颤，抖了抖自己的身体，每每这个时候，她就忍不住想念自己的宝衣了。 在小黑想笑又不敢笑的目光下，白曦飞快的把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飞快穿上，感觉暖和了一些，这才去洗漱。 “去把喊两个人上来，一会帮我把东西拎下去。” 白曦话音刚落，小黑就乖乖呜呜的应下，开门下楼。 一看到小黑从容不迫的下楼，大家立马明白，姑奶奶这是醒过来了。 你，还有你，和我走。 小黑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然后抬起一只爪子随手一指，又对着另外一个人吼了吼。 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逼。 小黑扭头走了两步，见没人跟上来，不由的皱了皱虎目，又回头催促的看着两人，吼道，你们快点啊，愣什么呢。 陈蕊一看，立马明白过来，开口：“小黑是让你们跟上它。” “大约是姑奶奶要做什么，让小黑来喊人吧。” 小黑点头，满意的看着陈蕊，这一幕惹得众人惊呼神奇。 “哦，哦。”小顺子一听，立马挣脱开肩头上爹的手，蹭蹭蹭的跑上前去。 小六子一看，立马机灵的跑了上去，而慢了一步的小石头顿时委屈了：“小黑明明指的是我。” “谁让你磨蹭。”石头娘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额头，这会她也是把刚才陈大嫂骂的话拿来用了，这么磨蹭，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看人小六子多机灵。石头娘看向旁边的小六子爹娘，眼里满是羡慕。 石头爹倒是有心眼的忙推了推儿子的肩膀，说道：“那你也快去啊。”反正小黑也没说，这随手一指，可能是小石头也可能是小六子，多去一人也无碍。 小石头一听，也没多想，立马跟在后头上了楼梯。 其他人看到这里，羡慕不已的看着小顺子三人的爹娘，姑奶奶起来，头个就叫了他们三个，这运气可真好。 这会，已经有人在心里有了主意，看来，以后得多和小黑打好关系才行。 没见小黑和小顺子几个经常见到，这有事就直接点他们了么。 第112章 拜年啦 白曦没想到小黑会喊了小顺子三个，但是也没想换人，左右是拎着食盒下楼，没多大问题。 “姑奶奶。” “见过姑奶奶。” “姑奶奶，过年好。”小石头这会开窍了一样，见到白曦，一连串的话就从嘴里跑出来：“给姑奶奶拜年了。” “好，你们也新年好。”白曦点头。 她对过年的感觉其实很一般，只是这里的人似乎很注重过年，于是她就入乡随俗了。 小顺子和小六子齐齐睨着小石头，在心里嘀咕，小石头就是个马屁精。 吐槽归吐槽，两人也眉开眼笑的和白曦拜年。 “行行行，知道你们嘴甜了，先把东西拎下去吧，下头都等急了。” 小石头：“姑奶奶，您别着急，大家伙都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过来给姑奶奶拜个年。” “你今儿倒是嘴甜，行，一会多赏你两颗糖。” 这话，让小石头高兴的眼睛都笑眯起来：“谢姑奶奶。” 这一声道谢声音可不小，下头的人都听到了。 即便不知道上头怎么了，可也从这里听出肯定是好事情，至少在小石头家里人听来是不错的。 石头娘闻声含笑，低声和婆婆道：“娘，石头应该得了姑奶奶的夸了。” “可不是，我也听着了。” 很快，等候的人就见小顺子一人拎着两个篮子下来了，紧接着是一身白毛的小黑，然后是穿着新衣裳的白曦。 今天白曦穿着大红色的棉大褂，头上用红绳子扎了两个福包，大褂的领口袖口围了一圈的兔毛，虽然不如其他的毛来是大，却也衬的她更加喜庆可爱。 这身衣服是村里人的孝敬，之前做好送来前，不少见过的人都觉得喜庆好看，没想到白曦上身后，更加好看，动手缝制的妇人心里美滋滋的。 瞧，她做的衣裳，姑奶奶穿的多好看啊。 白曦一下来，人还没有完全走下台阶呢，等候的人就齐齐开口。 “见过姑奶奶，给姑奶奶拜年了。” 呼啦一声，下头跪了一地。 换了别人肯定要傻眼了，但白曦只是下楼的脚步顿了一下，就继续下最后几个台阶，站上了石墩上，这才道：“起来吧。我昨晚睡的太迟，起来的晚了，倒是让大家等急了。” “姑奶奶客气了，是我们来的早了。” “姑奶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寒暄了几句后，白曦坐上了早就摆好的太师椅上，就等着接受一户户的拜年了。 一阵冷风吹来，白曦微微抖了抖，没等她把小黑揽在怀里取暖呢，就见头顶本来遮住太阳的乌云被撕开，阳光洒落下来，顿时让人觉得暖和不少。 小黑就蹲坐在石墩上，正好在白曦的脚边，此时阳光照射，这一幕让牛罗村的人齐齐怔住。 仙童白虎，这要说姑奶奶不是天上来的，谁信啊。 对于老天最近的配合，白曦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次，她连头都不抬，反正，不给她捣乱，不和她过不去就好。 ‘小没良心的！’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她耳边，又好像是从天地间不经意冒出来一样，淡不可闻。 白曦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小黑，低声问：“小黑，你听到什么了吗？” 小黑不解的抬头望着白曦，主子，有什么吗？ “没，算了，没什么。”白曦摇了一下头，估计是错觉吧？！ 很快，回过神来的陈大柳拍拍手掌，站在一旁，指挥着大家开始依次上前来拜年。 大家都很讲究的按着到树屋的时间顺序来拜年。 先上前来的是老李一家。 只见一大家子八口人，恭敬的上前，在家长老李的带领下，恭敬的跪下，给白曦磕头，齐声喊了早就练习了无数遍的吉祥话。 “恭祝姑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白曦笑：“好，好来，这是红包，平安顺心。” “谢姑奶奶。”老李一家笑着起来，上前接过了红包。 这红包里包着两毛到一块钱，一块钱的有三十个，六毛钱的有三十个，五毛钱的有二十个，剩下的都是两毛钱的。 白曦让陈蕊包的，陈蕊忙活了快一天才包好的。 给红包的时候，白曦也是随机从篮子里抓取的，得大还是小，就看运气了。 这些红包花了白曦不少钱呢，不过她也愿意，毕竟她手里有钱，再说一年到 头也就这么一次，让大家高兴高兴也是好的。 旁边桌上则是放着几个大托盘，里头装着瓜子花生和糖果糕点。 拜年后，大家会自觉的抓上一点，大人会抓一把瓜子花生，小孩子则是要么拿两颗糖果，要么拿一块糕点。即便是瓜子花生，姑奶奶给的都是好的。 这呀，预示着接下来的一年，大家地里瓜果满园，日子过的甜滋滋的。 “见过姑奶奶，恭祝姑奶奶福寿延绵，天天开心” “好，不错，来，拿着红包，也希望大家伙日子都越过越好。” “给姑奶奶拜年了，福泰安康，年年岁岁如今朝” 白曦嘴角抽了抽，这年年岁岁如今朝虽然听着是好话，可如今的岁月还真算不得是什么好日子，不过她也知道，这些吉祥话是大家准备了好久的，来来回回的背，就怕今天会出错。 哪怕是这样，临了还是有磕磕巴巴，说错的。 过年就图个开心吉利，她是不信这些的，不过这里的人信，她就由着他们了。 对于出错的人，白曦并没有生气，笑着安抚，毕竟她是姑奶奶啊，是有大气度的人。 她这样，倒是让紧张出错的人又感动又不好意思，也让后头紧张的人少了一些紧张，旁边看的人也没有起哄，只是善意的笑着。 “好，好好，来，拿着红包” “” 很快就轮到张绣一家了。 只见陈蕊的声音响亮又好听，双眼亮晶晶的，脸上也是藏不住的灿烂笑脸。 “小蕊给姑奶奶拜年了，祝姑奶奶天天开心，早日得偿所愿，遨游九天”这话可是陈蕊从白安安那里软磨硬泡的听了几个神话故事后，记下的觉得厉害又应景的话了。 第113章 跪出问题来了 嘶，白曦看着陈蕊，愣了一下，圆圆的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浑身上下好像变得温暖了不少。 “好，不错，有心，来，姑奶奶我给你糖吃。”白曦说着，亲自抓了一把糖放在陈蕊手里，虽然她手小，抓一把也就三四颗，但也足矣让大家都羡慕陈蕊了。 这丫头这么机灵，难怪姑奶奶经常留着她跟在身边呢，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吉祥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白曦也不会不耐烦，不过陈蕊这灵机的话，倒是让白曦耳目一新，也的确说到白曦的心坎里去了。 陈蕊得了白曦的夸奖，笑笑，把手里的糖装起来，乖乖的站在一旁，看向白曦的目光满是崇拜。 拜年还在继续。 “见过姑奶奶，今儿是开年第一天，我携一家老小来给姑奶奶拜年，祝姑奶奶和青松那样翠绿长青，万古留存” 白曦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在心里嘀咕，她记得翠绿长青在凡间好像是戴绿帽的意思吧？ 是不是来着？ 最后拜年的是陈老太一家。 这一家只有老幼四人，已经六十岁的陈老太，和大腹便便的小儿媳妇，外加已经早逝的大儿子留下的才刚刚满十岁的大孙子。 陈老太的小儿子早几年去当兵了，今年回来就待了几天，然后这一去又是大半年。 她一家平时是靠村里人关照，外加陈老太的儿子省吃俭用的把粮票和津贴寄回来，才让没什么劳动力的陈老太一家不至于断顿。 白曦本来见陈老太的儿媳妇大着肚子，就免了她们跪拜的，可陈老太不依。 怎么别人就可以正正经经的拜年，她们就不行，姑奶奶莫不是不喜欢她们？ “姑奶奶，我儿子那名字还是白祖宗给取的呢，陈宏兵，姑奶奶如今不让我们跪拜，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一家？” “我们要是哪里做错了，姑奶奶只管批评教育，要打要罚都行，可不能厌烦了我们啊。”要是被姑奶奶不喜，那在村里就没办法过活了。 “没有的事，这是看你儿媳妇身子重，免了跪拜，别多心。”主要是，陈老太的媳妇脸色有些不大好，比当初李佳的脸色还差。 前段时间还听说肚子隐约有些疼，进城看了大夫，都说胎儿有些太大，估计想生下来不容易。 当然，这些话，白曦是从小顺子几人嘴里听到的。 “那可不行。给姑奶奶拜年是一定要的。” 谁都知道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再说了，比她年纪大的人刚才都跪了，轮到她们婆媳俩就不跪，这算什么事。 要么是她们对姑奶奶不敬重，要么是姑奶奶不喜欢她们。 这结果，不论哪个都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 “是啊，姑奶奶，谢姑奶奶关心，我没事的。” 一看陈老太倔强的脸和她儿媳妇殷切的期待的目光，白曦只能点头允许：“那慢些，动作别太大了。” 她坐在椅子上，光给红包，回笑脸就够累的，何况这还是大着肚子一早赶过来，等了这么久。 没事还好，要是有事，那可就麻烦了。 白曦不想当什么送子娘娘，可也不想当倒霉神不是。 只是白曦的话还热乎呢，这一跪，还是跪出问题来了。 说过吉祥话，陈老太的儿媳妇好半天起不来，眉头紧锁，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除了豆大的汗冒出来，什么也说不出。 “怎么了？”陈大柳见状，忙问道。 陈老太也奇怪，忙伸手和大孙子一起把儿媳妇扶起来。 这会，宏兵媳妇好像缓过来，长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皱起眉头来，抽了一口气，望着白曦，断断续续的说：“我呼，呼姑，姑奶奶见谅，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怕是要生了。” 白曦一听，顿时无语了。 她见什么谅，生孩子这事情又不是人能忍住的。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送回家生孩子去啊。” 白曦这一声吼，让大家都反应过来。 于是原本热闹温馨的场面一转，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姑奶奶，对不住，对不住” 陈老太慌忙中还满是歉意的和白曦道歉，见白曦没有介意，这才慌忙的追上把宏兵媳妇送回家的人。 被送回家生产，宏兵媳妇手里还紧紧攥着白曦给的红包和奶糖。 “娘，娘，我会没事的吧？姑奶奶会不 会怪我？”刚才姑奶奶明显就愣住了，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陈老太脸上满是焦急，却还是语气笃定道：“不会不会，你放心生，刚才你也听到了，姑奶奶说了会平安康健的。” “对，姑奶奶说了的。”其实她昨夜肚子就颖一路揍他了，起来后更是疼厉害了些，可还是撑着过去给姑奶奶拜年。 半个多月前，从医院回来，她就没睡过一个整觉，每天梦的都是难产的事情，就怕孩子有个什么意外，对不起在部队里辛苦的男人。 一听姑奶奶不让跪的时候，她都觉得天要塌了，和婆婆一样，她也在担心，难道姑奶奶是不喜欢她们吗？ 好在姑奶奶最后同意了，不过肚子也太不争气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发动呢。 “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您别管我，保住孩子就成。”说起这话，宏兵媳妇满是不舍，眼泪就这么淌下来。 陈老太厉声打断她的话：“别瞎想，你好好准备着生产，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产婆也忙安慰：“你啊，专心省着力气一会生孩子，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这孩子生出来得要你喂奶，你可不能想偷懒就不管了。” 宏兵媳妇闻言咧嘴笑了笑，她知道，这是在安慰她，怕她松懈了那一口气呢。 “放心，我一定，一定会把”不过肚子太疼，宏兵媳妇话没说话，又立马皱眉痛呼起来。 树屋这边。 陈蕊看出白曦担忧，于是把柱子和桩子拉到一旁，低声耳语两句，两人忙点头应下，撒腿就跑去。 “姑奶奶，您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啊，姑奶奶，您别担心。” 第114章 不可爱的小脚丫 还有不少人陪着白曦在这里等消息，见状，有人在心里怪起宏兵媳妇不懂事。 身子重，姑奶奶免了跪拜听话就是，这大过年的，不是弄的大家都跟着不安心么，看把姑奶奶给吓的。 张老婆子见白曦心不在焉，怕她多想，安慰着：“姑奶奶，您别多想，这生孩子就是这样，说来就来，谁都算不准，您也累了大半天了，回屋休息吧。” 陈大柳：“是啊，姑奶奶，您都累了一天了，眼下也没事了，您回去休息吧？” 正说话呢，柱子和桩子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两人来不及喘匀气，就开始粗声粗气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汇报起来。 “姑奶奶，那边已经开始生了。” “对，姑奶奶，听消息说，情况还不错。” 白曦闻言点头，然后两人又拔腿跑去。 这是要给她时刻汇报情况？ 要不是情况不对，白曦真要被逗乐的笑出来了。 没过多久，两人又跑了回来，看样子是跑到那边，从在陈老太帮忙的妇人口中听到消息，就立马跑回来了。 这一次，两人说完，白曦挥手，奶声奶气的嗓音里不难听出笑意：“再探！” 她突然有种自己领兵要出战的感觉，而柱子等人则是她的前头哨兵。 其他人见白曦笑，也跟着松了一口去，气氛一下子就步入之前紧张了。 不过这轻松的气氛没维持多久。 很快，接替了柱子的小六子跑了回来，脸上是慌忙的神情。 果然，他一开口就证明了大家的猜想。 “不好了，姑奶奶，那个，脚，脚先出来。” 因为慌乱，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所以小六子很是惊惧，话也没有说整齐，不过也足够让人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嘶，怎么是脚先出来呢。” 生没生过的人都知道，这脚先出来可不就是难产么，弄不好，大人小孩都会没的。 这会，小顺子几个都被吓到了，想起前阵子他们闹的事情，虽然还是不理解，可也知道生孩子的确惊险。 白曦一听这话，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还不小心的踩了小黑的尾巴。 小黑吃疼，却也只能悄悄的把尾巴收起，用脑袋蹭了蹭白曦的腿，呜呜的安慰，主子，没事的，这事情和主子也没关系。 正在这个时候，小石头也哼哧哼哧的跑来，喘着粗气道：“姑奶奶，那个，那个，是一只腿先出来的，怎么办啊？” “石头，别说了！”石头娘在一旁想要打断儿子的话。 这事情怎么能问姑奶奶呢，姑奶奶再厉害也只是个孩子啊，姑奶奶也没生过孩子，这运气不好，遇到难产，姑奶奶能怎么办。 张老婆子也忙笑了一下，安抚道：“姑奶奶，您不懂这个，您回去歇歇，我去瞧瞧。” 这宏兵媳妇的情况，村里人都知道，老早就知道她情况不好了，没想到，还遇到孩子脚先出来，这可真麻烦了。 白曦从石墩上下来，却不是往树屋去，而是快步往陈老太家里去。 “你们散了吧，我去瞧瞧。” 其他人一看，怔了一下，也纷纷跟上。 还没有到陈老太家里，老远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白曦不由皱眉，这得流多少血啊。 谁也没有想到白曦会过来，不过也正因为白曦的到来，陈老太家原本低迷的气氛一扫而光。 在这里帮忙烧水的妇人冲着产房里喊道：“别慌，别慌，姑奶奶来了。” “对，姑奶奶来了，不会有事的。” 几个喊这话的妇人被陈大柳狠狠瞪了一眼，张老婆子也瞪了几人一眼，果然是年轻，没经过事儿，这个时候瞎喊什么，这话不是要为难姑奶奶吗。 这人各有命，遇到这个事情，也不是大家想的，运气不好就听天由命，姑奶奶才多大啊，哪里能让姑奶奶费神，万一姑奶奶和老天抢人相搏，伤了哪里，他们谁能担当的起。 没了白祖宗还不算，难道连姑奶奶也不顾了吗！ 张老婆子虽然没说，可眼里严厉的目光让几个妇人立马就噤若寒蝉的安静了下来。 产房里，宏兵媳妇还在撑着没有晕死过去，她不敢，她把自己一旦昏死过去，孩子就憋死在里面。 “娘，您想想办法，救救宏兵的孩子。” “大娘，大娘，您帮帮我，别管我的死活，您把孩子拉出来吧。” 产婆看着宏兵媳妇惨白的脸，心里不忍 ，她也想想办法啊，可原本应该是可爱的小脚丫在此刻就是要人命的存在。 要是一双脚出来，也许还能拉住双脚把孩子拉出来，这，母子还能平安，可现在是一只脚啊，弄不好，就是母子双亡。 “我，我，我们都在想办法，你别急，你撑着点。” 倔强的陈老太这会已经泣不成声，如果不是产房里还有帮忙的陈招娣和张绣在，估计热水都没有人换。 就在产房里急得不行的时候，听到外头传来惊呼声，一听是姑奶奶来了，就连宏兵媳妇也跟着精神一震起来。 陈老太一把抓住儿媳妇的手，哑声道：“小桃，小桃，你听到没有，姑奶奶来了，姑奶奶来了，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可不要放弃啊。” “我不会，娘，我不会放弃的，我还没有看孩子一眼呢，我，我还在等宏兵哥呢” “好，好，你放心，有姑奶奶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小桃一把松开了手里已经握的化掉一些的奶糖，黏糊糊的手反手抓住了婆婆的手腕，用力抬起头，嘱咐道：“娘，我没事，最重要的是孩子，是孩子”老天爷，她就一个要求，孩子平安就好。 哪怕她不在了，她也知道，宏兵哥一定会善待他们的孩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陈老太要强了一辈子，这会哭的眼泪比一辈子加起来都多。 “娘，要是有个万一，您答应我，一定要保住孩子” 看着婆媳两人这般，产房里的人不禁眼眶都红了，不过陈招娣很快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这会是说这些胡话的时候吗，姑奶奶来了，你安心生孩子就是。” 第115章 道德绑架 “有那胡思乱想的力气，还不如留来生孩子。” 被陈招娣这一喝，倒是让陈老太婆媳两人很快醒过神来，陈老太连连称是，一看儿媳妇明显已经力竭，瞥到落在枕头边的奶糖，慌忙抓起来，手颤抖着剥开。 “小桃，你撑一撑，吃个奶糖留点力气啊。” 小桃嘴里塞着奶糖，也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艰难的点头。 白曦进了院子，眉头就一直紧紧的皱着，没有理会众人紧紧粘在她身上的期待的目光，一把走到紧闭的产房门口，伸手想要推开房门，却又犹豫的放下。 她什么也不会啊，进去就是添乱。 “里头现在怎么样了？” 有端水的妇人想要上前搭话，却有一道人影比谁都快的嘭的一下窜到白曦面前，然后就是猛的跪下，紧接着就是脑袋磕在地上的声音。 ‘砰砰砰’一连几个大响头。 “姑奶奶，我婶子难产，求姑奶奶救救我婶婶。” “你先起来。”白曦扫了一眼，是陈老太的大孙子。 “不，姑奶奶，求您救救我婶婶。”陈天明没有起来，而是又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瞬间额头就磕破了，沾着尘土和血的额头在此刻看来显得格外惊心。 “大家都说姑奶奶是最厉害，最有福气的，还请姑奶奶救救我婶婶。如果我家里真的那么不走运，一定要死人的话，我愿意拿我的性命交换。” 爹娘去的早，婶婶嫁进来的时候他还小，奶奶身体也不好，是婶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带大的，可以说，婶婶就是他娘亲。 如今婶婶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却遇到难产，一想到又要再一次尝到失去娘亲的滋味，陈天明又慌又怕，一看到白曦，就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番，不肯松手。 “求姑奶奶发发慈悲”都说李家嫂子的双胞胎是得了姑奶奶的福气才生下的。 他之前是不信的，这些事情哪里有那么玄乎，一个小奶娃娃罢了，老师说过，要尊重事实，相信科学，虽然他也不知道事实是什么，科学又是什么。 但是他问过老师，老师说了，牛罗村有些观念就是老旧思想，是不可取的，学习知识文化就是要废除老旧观念和思想，这样才能进步。 老师是教授知识的，说话有理有据，还会讲课文上的道理，哪里会错。 心里有了不解，陈天明遇到白曦还是和大家一起喊她姑奶奶，却不会相信她有什么福气。 福气这东西看不摸不着，让人怎么信啊。 但是，现在，陈天明信了，如果说姑奶奶是有福气的是能让李家嫂子平安剩下双胞胎来，那么，姑奶奶也一定能让他婶婶平安生下孩子来的。 “姑奶奶，求您了，姑奶奶，求您了” “嗷吼”小黑立马对着陈天明怒吼起来。 它虽然不知道那么多道理，可也能看出，陈天明这是在逼迫它的主子。 要是小黑是从现代过去的，一定会知道有句话叫做，道德绑架。 “小黑！”白曦轻斥了小黑，垂眸看着陈天明，没有说话。 陈天明见状，心生绝望，他抬头，盯着白曦，愤怒道：“如果不是一早过去等着见你，如果不是跪拜你，我婶婶哪里会出事。” “陈天明你胡说什么呢！”陈大柳倒抽一口冷气，他箭步上来，手高高抬起就要挥下去。 对姑奶奶不敬，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张老婆子也怒喝：“还愣着干什么，把这混不吝的东西拉下去。” “你打，打吧，打死我好了，婶婶活不了，我也不活了。”陈明把脑袋往陈大柳的肚子上撞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力气之大，把陈大柳都撞的倒退了几步。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救我婶婶” 陈大柳大怒，上前一把揪起陈天明，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把人打的跌撞出去。 “放肆！你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我们陈氏没你这样不孝子孙！” 说起来，陈老太一家和陈大柳还是亲戚来着，不过是已经出了五服的亲戚，即便是这样，在牛罗村，也是在陈氏的族谱上的。 竟然敢逼姑奶奶，胆大包天。 陈大柳已经决定，等过了初三，就把这之前和族老说说，把陈天明从族谱里化掉，赶出牛罗村。 陈天明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摔撞到柱子也不在意，继续爬起来，满脸泪痕的质问白曦：“大家都敬重你，都说你是有福气的人，你为什么不肯救我婶婶？你 就那么狠心吗？” “你这是什么狗屁长辈，狗屁姑奶奶” 他话音刚落，只见原本的大晴的天突然一瞬间就乌云密布，阵阵的轰雷声响起，明明还是大好阳光的时候，天却一下子就黑下来，黑沉的和要滴墨一样，一道道闪电在上空不断的撕裂天空，空气猛地就变得逼仄起来。 这一变化立马让院子里的人都呆滞在原地，大家抬头看着天空，面露惊恐。 老天爷发怒了呢！ 闪电几次落下，直逼陈天明，却因为白曦就站在陈天明跟前，许是怕伤到白曦，明明已经快劈到陈天明身上的闪电拐了怪，却还是缩退了回去。 这神奇的一幕，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众人连呼吸都差点忘了，就这么瞪大眼睛瞧着。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好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 白曦抬眼扫了一眼天空，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多想，转而对着震惊的愣在一旁的陈大柳开口：“拖下去！” 此时，正好屋里传来了惊呼声，隐约好像听到大出血等字眼，白曦不再犹豫，伸手推开产房的门进去。 里头的惊呼院子里等候的人都听到了，何况就在产房门口的陈天明。 陈天明想要先白曦一步冲进去，却被小黑眼疾手快的撞了出去，然后被醒过来来的陈大柳带着人制住。 他甩开桎梏却抵不过两个有力的青壮年，就这么被拖了下去。 而之前的闪电还不放弃，正紧紧的盯着陈天明，似乎在瞅准机会想要劈上他。 第116章 有办法了 吓的拖住陈天明的人都缩着脖子，就怕靠近陈天明会挨雷劈，瞧瞧，老天爷都觉得陈天明大逆不道了。 但也因为看到雷电迟迟没有劈下来，稍微一想，就放心下来，看着样子，这雷电也是识好人的，不会乱劈人。 陈大柳正着急的等着，余光瞥到这情况，严厉道：“把人给我抓紧了，一会再处理。” 姑奶奶已经进去了，可不能放了这小子去打扰。 “是，村长，您放心。” “村长，这小子要是不知死活的闯进去，影响的也是他婶婶。”说话的是姓陈的青年，他感觉到村里其他姓的人正目光带着鄙夷。 虽然知道不是针对他，可陈氏出了这么不敬不孝的人，可不是陈氏的耻辱吗，陈氏上下都丢脸了。 “别这么说！”张老婆子回头轻斥了一声。 陈天明虽然有错，可陈老太婆媳两人并不知道，这时候就别火上浇油了。 其实在白曦进产房后，陈天明就安静下来，只死死的盯着产房门口的方向，嘴里不住的念叨：“只要婶婶没事，我愿意用命给姑奶奶赔罪” 一旁小顺子听到，真想不客气的呸陈天明一脸。 姑奶奶多精贵啊，你辱骂姑奶奶，你以为你一条破命就能赔的？ 不止小顺子，小石头几个也狠狠的瞪着陈天明，如果不是这会有其他的大人在，他们一定会一窝蜂的冲上去，把陈天明拖出去狠狠揍一顿。 产房里。 小桃的确在大出血，只因为听到了门口陈天明的不敬的质问，害怕他会受罚，一时间吓的要爬起来求情，便照成了出血量加大。 白曦突然进来，倒是让大家吓了一跳。 “姑，姑奶奶？”正要准备出去换热水的张绣猛地看到白曦进来，吓的一愣。 陈招娣也惊呼：“姑奶奶，您怎么进来了？” 生孩子多不吉利啊，万一姑奶奶沾着，污了福气怎么办。 白曦眉头皱的更深了，进来后，血腥味更重。 “现在别管这些，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会情况怎么样？” 产婆也顾不上和白曦打招呼了，一听问话，立马稳了稳心神，回答：“姑奶奶，这小子是一只脚先出来的，我还在想办法。” 之前没怎么出血的时候还好，现在出血严重，如果再不想办法，可能就真要完了。 “确定就一只脚吗？” 小桃虽然没有能开口，不过紧紧望着白曦的目光里满是祈求，而陈老太则是握紧了小桃的手，一边让让她撑着，一边期待的看着白曦。 其实，陈老太也知道，到个这个地步，谁都指望不上，毕竟姑奶奶是有福气，可生孩子难产这事情，姑奶奶再有福气也没办法啊。 “想想办法。”其实白曦知道自己进来没什么用，但她想着，村里人都觉得她有福气，那她就进来，让她们稳着点，或者说，让生产的小桃看到她，心里有那么一丝希望，振作起来。 “哦，哦，我想，我想办法”产婆慌忙的点头，又重新回到床边。 白曦在产房里的确让大家都镇定了不少，可没几分钟后产婆惊呼：“不行，这样下去大人和小孩都会没命的。” 因为疼痛，也怕孩子在里面会憋死，小桃在努力想把孩子生下来，可就侧身出一只脚的状态怎么能生的下来，这一使劲，伤口变大，出血只会越来越大。 白曦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走，突然，她停下来，快步走到床边，在陈招娣阻止不及的情况下，探头看了一眼小桃的情况，然后沉思了一下，吩咐道：“用针！”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话，没人能反应过来。 “拿个针扎孩子的脚丫，他吃痛就会把脚缩回去，这样说不定就能生下来了。” “这。” 产婆傻眼，这办法能行吗？ 不过她只犹豫了一秒钟就立马从桌上的针线筐找了缝衣针来，着急针线筐打翻在地也没人理会。 这个时候，不管怎么样，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左右是这么个境地，试试说不定能成。 其实白曦也不知道行不行，她也着急，眼看两条人命就在她眼前，这是她的领民，不能不管。 这个时候，白曦脑海里突然闪过她游历的时候成在遥远的国度听过这么个事情，似乎情况也和这个时候相同，就立马把办法说了。 “记得，不能扎的太轻了，还有，要是脚丫缩回去，就要趁着他有动作的时候把位置顺过来，要不然， 还是老位置的话，一会还是脚丫先出来。” “是，姑奶奶，我记的了。”人命关系，产婆也不敢走神。 “行。”白曦一连肃穆的点头，又看向正不住的张大嘴呼吸的小桃，郑重道：“会很疼，不过挨过去，你和孩子就没事了。” 小桃说不出话来，眼泪从苍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睛不住的淌下来，她点头，好半天才艰难的说道：“谢，谢谢姑奶奶。” 产婆把缝衣针在烛火上燎了燎，抓着还在小桃肚子里的孩子的脚丫，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用力的扎上了小巧的脚底板。 那小脚丫果然吃痛的缩了回去。 产婆手疾眼快，丢下缝衣针就立马顺着肚子孩子翻身的动作，手用力的和盘西瓜一样的在小桃的肚子上顺势往下盘了几下。 小桃发出凄惨的叫声，不过也才叫一声，剩下的就被她咬破嘴唇，咽下下去。 白曦不错眼的盯着那浑圆的肚子，在产婆的动作下，就见原本侧身打横的孩子被掉转过了个头来。 白曦看到肚子里孩子位置转过来后，就走到一边去，剩下的，只能看小桃了。 陈老太一看，顿时心喜，顾不上和白曦道谢，忙和产婆一起呼喊着小桃配合，不过几分钟，早就憋不住的孩子就这么呱呱坠地了。 孩子出来后，产婆随手交给一旁的陈老太，陈老太忙把刚出生的孙子倒转提着，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小屁屁上。 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哭声响起，不止产房里的，就连等候在院子里的人也齐齐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 “生了，生了” 第117章 死亡的感觉 陈天明再也绷不住，一直提起的心猛地放下，眼眶一酸，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婶婶没事，婶婶没事” 他这哭声响彻天际，引的陈大柳等人不由的扭头朝他看去，但是也没人搭理他。 “继续打。”张老婆子没让人停下。 原来，在白曦进去没多久，雷电在天空翻滚，似乎不肯罢休，而且，因为久久不能劈陈天明的缘故，天色更黑了，雷电也更加的急促。 隐约的，院子里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起来。 谁都知道，陈天明这是对姑奶奶不敬不孝才惹怒了老天，陈大柳等待中，无意瞥到墙角的扁担，眼睛一转，招呼人拉来一条长木凳把陈天明架上去打板子。 没心没肺的混不吝，要不是有姑奶奶在，牛罗村能有好日子？ 刚过上两天好日子，就忘本了，活该要挨雷劈。 到底陈天明是牛罗村的人，犯错了，这受罚是免不了的，要是罚完了，老天还不息怒，爱劈就劈了。 “打，狠狠的打。”陈大柳说着，又冷厉的扫了一眼小山子等小辈，厉声警告道：“你们给我好好的看着，不敬重长辈就是这么个下场。” “不止要挨板子，也要挨天打雷劈的！” 在现场的大小孩子齐齐点头，虽然没有出声，却也能从脸上敬畏的表情里看出他们的意思，我们一定一顶会守规矩的。 陈天明挨板子，他不哭也不喊，只咬牙闷声受着，视线一直盯着产房的方向。 就这么打了十来下，大家突然发现，头顶的天色似乎亮起来了一些，雷电也不再那么吓人。 这下，不用人再说，那行刑的人都不带停顿的，一下一下的接着打。 挨板子总比挨雷劈的好吧，头顶的雷电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劈，说不定能劈死呢。 白曦出来的时候，陈天明都挨了快百下了，天已经亮起来不少，只是那雷电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消退，如果不是冬天穿的厚实，又撑着一口气等着，他估计早就被打晕了过去。 挨板子的时候，陈天明没有哭，却在听到里头传来孩子是哭声时，激动的嚎啕大哭起来。 白曦看到院子里的一幕时，有些呆住，人婶婶在里头生孩子，而他们在人家院子里揍人家侄子，这样是不是有欺负人孤儿寡母的意思？ “行了，别打了。” 陈天明是不敬，白曦那会也生气，不过进了一趟产房后，气就消了一半，现在看他挨了不少板子，她剩下的气也消散了。 随着白曦的话落下，只见黑沉的乌云闪开，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起来，而雷电也郁闷了响了几声，似乎在说着什么，却还是在白曦的视线下乖乖的退去。 行刑的人见状，也停下了挥舞的板子。 小黑哼哼的来到白曦身边，呜呜道，主子，才打了一百一十二下。 要它说啊，就算打死都不算过分的。 白曦闻言，瞥了一眼小黑，无奈的笑了笑。 话说，她之前有一身衣服的布还是拿的陈宏兵捎回来的布做的。 就算不看在陈宏兵的面子上，看在那块布的面子上也不能再打了。 “姑奶奶，您辛苦了，里头没事了？”张老婆子上前来，温和的问道。 “生下了，母子平安。” 随着白曦话落，里头陈招娣也端着水盆等物出来。 见院子有不少人在，她先是恭敬的和白曦打了声招呼，这才说道：“大家放心吧，没事，母子平安。” “我们知道咧，姑奶奶才说的。” “就是，姑奶奶都和我们说了。” 新年的第一天就迎来了一个新生儿，有惊有险之下，却也母子平安，怎么能不让人高兴。 就在大家松了气，正说笑两句的时候。 此时，被大家忽略的陈天明突然翻身从长凳下跌落下来，他几次想要站起来，却因为疼痛站不起来，只能手肘撑着地，一步一步的朝白曦爬过去。 没人上前去搀扶，都在一旁气恼的看着。 本来陈招娣看不过想上前的，却被旁人拉住低声说了几句，于是陈招娣也就不再上前，和其他人一样冷眼看着。 姑奶奶多好的人啊，连小孩子不能进产房沾晦气这个事情都抛脑后去，他竟然对姑奶奶这么不敬不孝。 这是犯了大错，没有立即逐出村已经是仁慈了。 白曦：“”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弄的她都要有点不好意思穿那蓝色大褂了。 陈天明爬到白曦跟前，仰起头望了望她，脸上满是懊悔，一下下的把脑袋磕的砰砰作响。 “姑，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白曦看了看陈天明，又看了看院子里的人，轻叹一声，却也什么都没有说，迈步离开。 陈蕊一看，连忙跟上。 小黑看了看白曦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陈天明，不爽的低吼了两声，把锋利的牙齿抵在陈天明的脖子边。 陈天明不禁僵住，这可怕的感觉又来了，不过短短一天时间里，他数次面对死亡，这感觉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他不敢动，就这么僵硬在原地，好在小黑也只是吓唬陈天明而已，没想下嘴。 看着陈天明忍不住颤抖的身体，小黑不屑的哼哼，要不是主子宽宏大量，我一定把你撕成碎片。 灵兽虽然有灵智，通人性，可就是这样，才会比没有开灵智的野兽更加的凶猛残忍。 小黑是因为有白曦的存在才会对牛罗村的人友好，如果一旦白曦出什么事情，那么，小黑肯定会血洗牛罗村的人的。 就在院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小黑仰头虎啸了两声，虎目冷冷的看了看陈天明，爪子抬起，却也没有对陈天明下手，只是四肢重重的踩过他，往门口奔去。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无语：“” 这会陈蕊正跟在白曦身边，她小心的问道：“姑奶奶，您还生气吗？” “我不生气，可是我饿。”白曦看了看陈蕊，摸了摸咕噜噜叫的肚子，可怜的说道。 第118章 恩将仇报 她也就吃了一点糕点，那点东西，早就消化了。 刚才着急之下，她没什么感觉，小桃母子平安后，她松懈下来，饥饿感顿时袭来。 现在白曦就想填饱肚子，至于生气什么的，没那个力气浪费。 陈蕊一听，忙从口袋里掏出糖来：“姑奶奶，您吃。”姑奶奶赏的，她没舍得吃。 瞥了眼陈蕊手里的糖，两颗水果糖，两颗奶糖，白曦摇头拒绝。 “我想吃肉。”她饿的感觉能吃下两只鸡。 其实，白曦大约能理解陈天明，毕竟遇到在意的人出现这个情况，会有这样的举动也不奇怪，不过理解是一回事，被人逼迫道德绑架是一回事。 没错，白曦就是这么双标，她对人恶可以，别人对她恶绝对不行。 身为九尾仙狐，白曦一向是喜怒由己。 亏得这是在凡间，亏得白曦已经把牛罗村的人归纳到她的领民当中，要不然，以陈天明今天的举动，对上以前的白曦，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陈蕊多少是了解白曦的，知道她一旦说不想吃，那就是不想吃。 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大约还没有谁家做饭呢。 “姑奶奶，那我给您做饭吃。” 白曦看了看陈蕊，比她高一个头的丫头，眼里带着一丝怀疑，做饭能好吃？ “姑奶奶！” 听着陈蕊不依不饶的娇嗔，白曦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头的话问出来了。 “好，那我今天就吃你做的饭。” “快快”饿死啦！ 小黑虽然跟上来的慢，不过四条腿很快就跑了上来， 主子，主子，我刚才教训了那小子一顿了。 对于小黑的兴奋，白曦则是淡淡的扫了它一眼，看着树屋的方向，第一次觉得家离的有些远。 看主子这么恹恹的，小黑顿时又愤愤起来，刚才就应该咬那小子一口的，就算不对着脖子，往屁股上咬一口也是好的。 陈蕊没有能大显身手，毕竟白曦也等不了。 煮上了陈招娣之前包的饺子，撒上芝麻油，白曦和陈蕊一人一碗，吃的满足。 小黑被白曦赶进山自己觅食去，总不能指望她给小黑弄吃的吧。 陈老太那边，喜得孙子，家里却也高兴不起来。 知道大孙子对姑奶奶出言不敬，陈老太哪里还能高兴的起来。 陈天明挨了板子，陈老太说不心疼是假的，可知道大孙子犯大错，陈老太是又气又恼，一连两天给他上药都是冷着脸，要么就是不住的叹气。 小桃也暗暗伤神，她一向疼侄子，也知道侄子这是因为担心她的缘故，可顶撞姑奶奶可不是小问题。 何况，她母子俩的命都是姑奶奶救的。 之前镇里医院都说了，她这情况不行，想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得去市里医院，还得要把肚子破开。 先不说肚子破开大人能不能活，这去市里的医院的费用哪里是家里能负担的起的，何况，不是城里户口，没有工作证，没有介绍信，那医院可不给你看病。 再说动手术破肚子是大手术，市里医院也不敢随便来，事情责任重大，必须要乡里公社出介绍信才行。 她和婆婆跑了好几趟，公社都不肯开介绍信，明面上是说不能随便开介绍信，不能给市里的人民添负担，可小桃明明就看到那不给开介绍信的干部和李佳的养兄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本来小桃还想过去理论的，却没想遇到有人出殡经过，一打听，这去世的人就是生了病，好不容易去了市里，没想到病情太重，在手术的时候没能熬过去。 不过就是肚子疼上两天，怎么就死了呢。 市里医生说是什么肠穿什么空的，又是出什么血，去的晚了，手术也没抢救过来。 一个肚子疼都能因为动手术死，那她肚子里揣着孩子呢，这么大的问题能好？ 于是婆媳两人一商量，反正也开不了介绍信，就到镇上找医生开点止疼的药，到时候生孩子的时候说不定能用得着。 可镇上医生也不肯啊，这止疼药可不能乱开，没办法之下，两人只得去找乡下没有行医证的郎中开了几贴药。 检查的时候，镇上医生可把情况和小桃仔细的说过了，小桃也知道，自己怀相这么难，别说孩子了，就是她都有可能活不下来。 果然生产的时候出问题了，她没有过经验，却也是知道的，这生孩子就没有脚先出来的。 她一心就 想保住孩子的命，可也知道希望渺茫，那会小桃就憋着一口气在心口，她想要人别顾着她，破开她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就成。 当然，她也说了，在知道孩子只出一只脚的时候就说了，可不管是婆婆还是产婆，都没人敢下手。 谁敢下手啊，这和杀人没什么分别。 就在小桃绝望的时候，姑奶奶来了。 小桃迷迷糊糊的，大多也不记得是怎么生下孩子的，可陈老太知道啊，那天的惊险还历历在目，孙子出生的时候，脖子上脐带还绕颈三圈呢。 要不是姑奶奶想出了办法，又教着产婆怎么把人孩子调转方向，一直僵持下去，孩子肯定要窒息的。 陈老太给陈天明上了药，看着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大孙子，轻叹了一声，说道：“你睡吧，伤养好一些，能下床了，就去和姑奶奶请罪。” “如果姑奶奶不原谅你，那”陈老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你就外出，去学一门手艺吧。” 不说这次的事情，就说先前，她男人进山遇到狼，也是白祖宗救下的，小儿子的名字都是白祖宗取的，连小儿子去当兵也是白祖宗提点的出路。 如果不是白祖宗，大孙子小时候也没命了。 如今白祖宗不在，大孙子竟然这么对姑奶奶吼，白祖宗知道了会有多伤心。 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也不怪村里人这几天对他们家都不待见。 能这样的态度对待救了一家的救命恩人的后人，谁还会愿意和你来往？！ 虽说看在陈天明还小的份上，加上白曦又没有计较的意思，左邻右舍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多少帮上一把，但也终究是疏远了。 第119章 没脸见人 陈老太不怪别人也不怨别人，村里谁家不欠白家的恩情，换了她，她一定会上那人家的门口，呸上几天，骂上几夜的。 看着奶奶往婶婶的房间去，陈天明稍微挪动了一下腿，疼的他忍不住龇牙咧嘴，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可现在他连下床都困难，怎么去和姑奶奶请罪。 那个小奶娃小小的，却救了他婶婶和堂弟，而在之前，他还冲着她又骂又喊的。 那些人骂的没错，不说许久以前的祖宗的事情，就爷爷和小叔，哪个不是白祖宗救下的，白祖宗不在了，姑奶奶才多大，他就陈天明眼中划过浓浓的懊悔。 虽然现在再来一次，陈天明知道，他还是会犯的，毕竟婶婶如他亲娘一般呀。 “娘，天明怎么样？” 小桃正在喂孩子，一看婆婆进来，忙问道。 “他还好，上过药了。你身体还虚着，你喂完了就放下，别一直抱着。” 小桃应了声，却也没立马放下，这是她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不够。 “娘，我其实好不少了，您别太累了，家里不要紧的活计您留着，我后天，不，明天就能” 陈老太：“行了，我也不是那磋磨媳妇的人，你这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身体得养上一阵才行，如今也没什么活计，你多休息，好好恢复，才是正理。” 这个时候，女人生孩子，条件好的，能坐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月子，坐足月的，那是没多少人敢想的，乡下大多都是养几天也就下地干些简单的活了。 牛罗村这边还算人性，现在又是冬天，正好也没事情干，小桃又损耗大，整整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这一醒过来也不被许下床。 一连几天过去，陈老太一人照顾三人，自觉沾着晦气，没好意思也没脸去树屋请罪。 要不是左邻右舍偶尔帮忙打水什么的，陈老太一个人早就累趴了。 “娘，要不然，我去给姑奶奶请罪吧？天明他也是一时情急”话到这里，小桃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姑奶奶是长辈，一向开明，不会与我们计较的。” 婆婆把侄子当心头肉，小桃也是知道的，如果侄子被赶出去，那她还怎么面对婆婆，面对在部队有家不能回的男人。 陈老太一听，不赞同的皱眉：“可别，你现在这身体，能走出家门就算厉害的了。”产婆都说了，这一次啊，伤到根本了，就算出了月子，也得好好养上年才行。 “再说了，你这一去，可不成了威胁了吗。” “什么？没有啊，娘，我怎么会威胁姑奶奶呢。”小桃连忙摇头，她可是不敢生出这个念头来的。 陈老太：“你拖着病体过去求情，你说姑奶奶是应还是不应？这可不就是威胁吗。” 小桃一听，也立马明白过来，脸上划过难堪，这事情，本就是他们家不对，如今村里人肯定都在背地里骂呢，要是再让人觉得她去威胁姑奶奶，那整个家就真的没办法在村里待下去了。 “娘，那”小桃着急着，难不成真要把侄子赶出去？ 侄子才多大啊，她进门后一手带大的，不是个有坏心眼的孩子。 再说，才这么大，真要把人赶出去，可还怎么活。 “没事，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我明儿开始到村里和大家伙求求情” 正说着话呢，院子里传来有人过来串门的声音。 陈老太一听，忙拍拍小桃的手让她好好休息，自己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老姑来了，来，家里坐。” 来人姓陈，就住在陈老太家隔壁，年纪不过四十，不过辈分上却比陈老太高。 “我就不坐了，家里蒸了点三合面馍馍，给你家里送几个过来。”说着，把手里的小竹筐递给陈老太。 陈老太道谢后接过，却也没有着急腾换出来，拉着陈老姑的手，问。 “老姑，姑奶奶可好？” “姑奶奶吃的怎么样？ 屋里，陈天明和小桃都在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这两天，陈老太见到左邻右舍，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 陈老姑轻叹一声，说道：“我这两天也没去给姑奶奶请安，不过听陈蕊说了一嘴，姑奶奶胃口还好。” 可怎么去，陈氏一族的脸啊，都快挂不住了，除了几个日常在姑奶奶跟前走动的，其他人哪里好意思到姑奶奶跟前。 陈老太也听出里头的意思，脸上满是愧疚：“老姑，都是” “唉，你也别和我说这个。 竹筐我也不着急要，你空了腾出来还给我就成。”说完，陈老姑又扬声和屋里的小桃打了声招呼，问了两句，转身就走。 至于对陈天明，那是问也不问一句，就当没了这个人。 陈老太端着小竹筐站在院子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初七这天。 陈大柳上门来。 陈老太一看村长来了，而且脸上没半点笑脸，心里咯噔一声，来了。 “村长，你坐，你坐。”陈老太先忙给陈大柳搬了张椅子。 陈大柳坐下后，一看陈老太一个年过六十，搬了椅子给他，自己却站在一旁紧张的揪着袖口，满脸忐忑的模样，不由缓和了些脸上的表情。 “您也别站着，坐吧。” “哦哦，好，好。”陈老太坐下后，急的身体往陈大柳那边探去一些，急急问道：“村长，姑奶奶那边可好？吃的怎么样，睡的好不好？” “姑奶奶那边，我今儿还没有过去，不过我昨天去看了，姑奶奶正好在喂小黑，我也没叨扰。” 陈老太闻言点头，脸上的担忧缓了一些，真要把姑奶奶气出好歹来，她家可就是大罪人了。 “已经好几日过去了，您这边，可有个什么章程？”陈老太不管年纪还是辈分都比陈大柳大，真要说起来，陈大柳还得喊陈老太一声老姐呢。 来了，还是来了。 打从村长进门，陈老太的心就一直高高提着，这会听到他这么问，突然就觉得松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好在是村长自己过来的，要是和族老一起来，那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第120章 这就是规矩 “大柳，老姐问你，真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吗？”陈老太老脸上满是苦楚。 陈大柳沉思了一下，反问道：“老姐，你说，这事情，换了别人身上，你觉得有余地吗？何况，你家这几年受了白祖宗多少恩情，这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你们不会忘了吧？” “没忘，没忘” 陈老太忙说道：“这个事情怎么能忘，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可是，天明他还是个孩子啊，他” 陈大柳打断了陈老太的话：“老姐，姑奶奶比天明还小。” 这话一出，陈老太立马哑语了。 不过陈大柳可没打算停住，他继续说道：“说句难听的，你们家这是恩将仇报，没良心，白眼狼，不要脸！” 陈老太听到这几句话，脸都白了，她蠕动了嘴角几下，到底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是实话，换了她，要是有人这样对姑奶奶，她肯定要喊上几个人往那人家里泼粪的。 她家里如今只是被村里人疏远，已经是村里人顾着多年情分，外加过年的缘故了。 “老姐，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想想，如果姑奶奶不是要救人，何必跑你家里来？” “姑奶奶一听宏兵媳妇生的不好，立马就赶过来了。路上差点摔了几个跟头。”幸亏有小黑一只在姑奶奶身边护着，才没让姑奶奶摔倒。 白曦要是听到陈大柳说这话，一定会不好意思的捂脸，她那是踩到鹅卵石上，脚滑了。 陈大柳还在继续气氛道：“谁都知道小孩子进产房不好，可姑奶奶有过犹豫没有？” “姑奶奶都这样了，那天明呢？看看他说的什么话？”说到这里，陈大柳忍不住就怒起，愤愤道：“村里分肉，哪一次，姑奶奶不是关照着家里困难的，有老有小的，多分一些，哪里有苛刻了你们？” “这是有良心的人能做出的事情吗？” 这话陈大柳一点也没有压住嗓门，本来就没有睡的陈天明自然也听到了，他悔恨的抓住了身下的褥子，咬牙忍住，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姑奶奶才多大啊，你们就忍心这样欺负她，白祖宗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后悔救了你家的。” 其实陈老太并不知道，本来小顺子几个嚷嚷着要给好看的，白曦也来兴趣的听了一下，一听到要弄的这么脏，立马就表示了不喜欢。 什么屎啊尿啊，得多恶心啊，村里人还怎么过路。 一听白曦不喜欢，村里人也就歇了心思，就算再气再恨，也只是在背地里怒骂上几句。 陈老太听着这些话，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村长，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是我没有教好天明，是我们家的不是，我没话说。”刚才她开口说那话，现在自己想想都觉得臊的脸红。 陈大柳见状，也缓了缓语气，说道：“老姐，我知道你心疼天明年纪小，可犯错了就是犯错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管大小，在牛罗村只要犯错，就必须要受到严惩。” 在这个问题上，牛罗村就没有轻纵的前例，但凡要是说年纪大啦，年纪小啊，就可以轻拿轻放，那这规矩，以后还会有人守着吗？ 什么是规矩，有规有矩，不冒犯，不破坏，才能叫规矩。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提前和你说说，你要不然就把天明送去外头学一门手艺吧，有门手艺也是个出路，以后娶妻生子也不算难。” “但有个条件得必须牢牢记住，出了外面，不能再说自己是牛罗村的人了！” “什么？那，那”陈老太心里一紧，惊慌的问道：“这是要驱他出族了？” 陈大柳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村里还没有决定好，不过要是你主动提起把天明送出去，也许能暂时保留，等以后，以后再看。” 族里其实不少人都纷纷提了这个话的，不过陈大柳看着陈老太一家这样，也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出来，就稍微保留了一些。 两人正商量呢，就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去，只见小桃掀开帘子，站在门外。 “叔，能不能”话还没有说完，小桃就跪下。 “不能！”陈大柳没听完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立马摇头打断：“你起来吧。” “叔，天明他还小呀” “别说了！” “婶婶，您别说了！” 前一句是陈老太说的，后一句是陈天明说的。 只见陈天明撑着半个身体 从他屋的窗户里探出来，对着三人说道：“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我认罚，我会去外头学手艺的。” 看向陈大柳，认真道：“只是我出去了，家里就剩下奶奶和婶婶带着堂弟过活了，老的老，小的小，我有错，我认，但是奶奶和婶婶她们，还请舅爷能多照顾几分。” 陈大柳就这么盯着陈天明，看了好几分钟，这才轻轻点头：“你放心，姑奶奶都说我们牛罗村团结，村里人一直都相互帮衬着，我也会留意你家几分的。” 听到这话，陈天明心里松了一口气，忙感激道：“谢谢舅爷。” 见陈天明说几句话都费劲，满脸苍白，冒着冷汗，陈大柳多少有些不忍心，于是说道：“你就先养伤，等养的差不多了，再去吧。”到底也没有想把人逼死，伤养好再走也是好的。 “哎，好，好。”陈老太一听，连忙应下，然后又急忙对陈天明说道：“快，谢谢你舅爷，谢谢你舅爷。”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姑奶奶吧。”陈大柳说完，站起身来：“事情既然说的差不多，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初八，得给姑奶奶请安，老姐家里也不方便，就别去了。” 初八是有惯例要给长辈请安的。 当然，也不单单是给白曦请安，各家各户也是要给自家里的长辈请安的，也给族里的长辈请安。 这也是相互加深村里大家情感的一种，除非是有大错，老死不相往来的，要不然，初八这天肯定是要出门去给长辈请安的。 第121章 小黑的腹黑 陈老太一听，脸色有白了起来，张嘴想说什么，可好半响都说不出来，只能点头。 这话说是体谅，其实还不是怕她们去了会让姑奶奶不高兴，可陈老太又能说什么呢，这事情，是她家有错啊。 “奶奶，对不起。”陈天明看着村长离去后，顿时脸色灰白无比的奶奶，又看向扶着门自己慢慢站起来的婶婶，声音里的哭腔又深了几分：“婶婶，是我不对，对不起。” 这会，他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犯了很大的错，好在他离家了，奶奶和婶婶多少会好过一些，加上还是小叔在，就算看在小叔的面子上，村里人也不会不管他奶奶和婶婶的。 只是，他原先还想要帮着婶婶把堂弟带大的，现在只能让婶婶自己操劳了。 “算了，别说这个了。”陈老太回过神来，一边说着，一边把小桃扶回屋里去。 初八这天，白曦再一次受了全村人的请安，不过这一次和年初一不同，这次她不用给红包了。 白曦这几天不是吃就是喝，光烤肉就吃了好几个样式。 小黑也不知道从哪里抓了白曦没见过的野味回来，三到五斤大小，肉质鲜美，不管是烤还是煎，不管是炖汤还是清蒸，都很好吃。 白曦一吃就喜欢上，问了陈招娣，陈招娣也没见过，还是李老黑猎到过两次，正好李青梅来给白曦送鹌鹑蛋，随口一说，这才知道的。 这东西叫‘咕叽’，牛罗山的深山里有，但是也不常见，因为这东西会钻洞，又机警的很，大多是昼伏夜出，很难抓到。 知道白曦喜欢，李青梅立马说回家了和爹爹说，让爹爹进山的时候多留意。 一旁正在啃猪骨磨牙的小黑瞟了一眼，在心里哼哼道，开玩笑，小黑大爷我跑了大半个山，这才抓到几只，你们以为是野兔啊，那么好抓。 开春就要播种，正好碰上下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牛罗村上上下下都披着蓑衣在田里忙活。 每天都能听到陈大柳敲钟催着大家上工。 当然，想起之前被收走的粮种，牛罗村不少人还是愤愤的骂了几句的。 田里种下水稻，地里还得要种下花生和红薯，地不空，到了收获的时候，人肚子才能不空。 新买回来的小猪仔已经在猪圈里养着，有了去年六头猪的收获，这一次，村里决定多养两头，来年杀了还能卖钱不是。 白曦知道，还在小猪仔买回来的时候溜达去看了一眼。 本来大家伙还想让白曦行进把小猪仔放到猪栏里的，毕竟经过了姑奶奶的手，这小猪仔说不定能长的好长的壮呢。 可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开玩笑，那小猪仔身上还沾着猪粑粑呢。 小黑也在一旁，看完回去的路上仗着别人听不懂兽语，理直气壮的对白曦建议道，主子，要不然，我去弄一头，让白安安烤了吧？这小子烤东西的手艺好，我听说烤乳猪挺好吃的。 其实白安安的手艺只能算是一般般，不算太糟，不过小黑就是故意的。 这烤了村里的小猪仔，就算最后进了白曦的肚子，也不会有人责怪白曦，只会怪烤的人。 而小黑之所以提议让白安安烤，无他，刚才率先提议让白曦放小猪仔的人是白安安的爹。 小黑气呼呼的想，让主子抱小猪仔放猪栏里去，那把它小黑大爷放在哪里！ 它也就小时候能被主子抱过几次，如今大了，主子顶多坐坐它身上，踩踩它的背，可再没几次能被主子抱着了。 就算是这样，主子的怀里也是它的，什么时候轮到那些阿猫阿狗啊猪了。 它一灵兽都不能让主子抱，那些阿猫啊猪算什么。 正所谓父债子偿，白大山得罪了小黑，只能儿子倒霉了。 白曦闻言，瞥了一眼小黑，没好气道：“我还挺喜欢吃烤老虎的。” 小黑一听，吓的身体一抖，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白曦，呜呜的撒娇，主子，烤了小黑，小黑就不能陪着主子了。 见白曦不为所动，小黑又呜呜道，主子，我可以给你抓很多很多叽咕的。 “出息！”当她不知道这小东西的心思啊。 烤小猪仔，她没意见，可这是村里集体的东西，大家都指望着年底的时候杀猪吃肉卖钱呢。 她身为姑奶奶，擅自吃了村里的猪，让她以后还怎么有脸端着长辈的姿态？ 陈蕊跟上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白曦正揪着小黑的耳朵训着，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问，只是乖乖的在一旁跟着，她明白，估计是小黑又说 错什么了。 小黑一直喜欢在陈蕊等人面前维持自己高傲的姿态，不过这会它也顾不上，苦苦讨饶，又许诺要给白曦抓十只咕叽抵罪，白曦这才松开了它的耳朵。 在小黑往山里奔去后，陈蕊这才开口：“姑奶奶，我明天就去学校了。” 学校新迁了地方，上学得去公社那边，离的远，中午时间短，所以是早去晚归。 “行，你去吧，好好学习。”陈大柳过来问过白曦的意思，想说送白曦去学堂，就算不能正经的学到什么，去听听课也是好的。 不过白曦拒绝了，她又不是真的小奶娃，哪里需要去捧着书本牙牙学语。 陈大柳一想，姑奶奶还不到六岁，过两年再去也成，于是就没再提。 陈蕊很是不放心，她看着白曦半是商量，半是央求道：“那姑奶奶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可不能挑食。” 白曦看了看陈蕊，没应声，她也不算挑食，就是不爱吃不喜欢吃的东西而已。 “姑奶奶，挑食会长不高的。” “不会，我会长的很高很漂亮的。”白曦一点也不觉得脸红。 她可是九尾仙狐，虽说用了这身体，可她并没有停止修炼，就算这身体长的不好，也会经过她日积月累的蕴养好起来的，何况这身体本来长的就好。 见白曦不答应，陈蕊学大人的叹气了一声，又说道：“那姑奶奶可不能一个人去山上，学校五天就休息两天，等我周末的时候，我陪姑奶奶去。” 亏得小黑不在，要不然肯定又要给陈蕊翻白眼了。 第122章 一拳头的事 “姑奶奶” 陈蕊还想说呢，但白曦可不吃这一套，她不耐烦的挥了挥小拳头：“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姑奶奶的手啊！”陈蕊声音清脆，姑奶奶的手又软又好看。 白曦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哼哼道：“这是拳头，会揍的人嗷嗷叫的拳头。” 陈蕊：“” 她看看那白嫩嫩的手，再看看白曦那又圆又软的小脸，忍下想要戳白曦脸蛋的想法，手抓住了白曦的小拳头，软声道：“姑奶奶不喜欢，那我就不说了。” 反正，她只要有空就看着姑奶奶。 只要自己好好同姑奶奶说，姑奶奶会同意的。 白曦要是知道陈蕊心里的腹诽，一定会翻个大白眼，什么叫好好说，她那明明是磨人，白曦有几次被陈蕊磨的不行了，才不得不答应的。 现在陈蕊在白曦这里已经更名为磨人精了。 小顺子几个看过小猪仔，打闹着跟上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停下，相互看了一眼，心道，陈蕊姐还真是大胆，怕是没见过姑奶奶一拳头把一棵大树打断这事吧？ 不过这事情，除了小顺子几个，还真没有人知道。 那是前几天，白曦带着小黑进山，没想到小顺子几人正好也在山脚下玩，一看就跟了上来，刚进山没多久，小黑撒腿跑去打猎了，白曦则是带着小顺子几人慢悠悠的往里走。 本来小六子是有些犹豫想要把白曦劝回去的，不过白曦不肯，其他人也愿意走，小六子也只能跟着。 只是几人都没有想到，天气变暖，山里的蛇也开始活动捕食起来。 小顺子看到了一只野鸡，就招呼小石头和柱子跟他去追，没想到被一条大蛇盯上。 他们发现大蛇的时候，大蛇已经靠的很近，从树杈上吐着蛇信飞快的游下来。 那小腿粗细的大蛇，吐着蛇信子，森冷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小顺子三人哪里见过，当下就被吓的僵在原地，没有瘫软在地都已经是他们相互扶着的缘故。 偏偏这个时候，桩子不知道，他见小顺子三人围站在一块，还当是野鸡抓到了，兴冲冲的嚷着要看的从大蛇攀爬的大树跟前跑过。 那大蛇一看有个猎物从它跟前跑过，立马不客气的发动进攻。 就在这个时候，正好冒头出现的白曦一券打在身边的大树干上，那大树干闻声而断，正好死不死的把想要扑倒桩子的大蛇压住。 “别过来，快跑” “小山子，你们快带着姑奶奶跑” 此时，小顺子和小石头喊到一半的话就因为惊愕而卡在喉间。 大蛇几乎被从七寸那压成两段，扭动了几下就没气了。 也不知道是被大蛇吓住还是被白曦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给震住，小顺子几人呆滞了很久才醒过来。 估计是男孩，胆子要大一些，几人倒是没有吓哭，只是狂热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黏在白曦身上，而对于白曦打断了大树却手都不红一下，更是震惊又崇拜。 本来就对白曦言听计从，现在更是指哪往哪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白曦这是把神威包裹了手使出的缘故，往常不用神威的时候，她还是小娃娃的力气，最多也不过别一般的小奶娃力气大上一点而已。 蛇肉烤熟，被小黑和小顺子几个瓜分了，而白曦只是说了一句不许说出去，他们就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这几天，几人只要看到白曦，目光就下意识的望向她的手。 这会见白曦对着陈蕊挥舞小拳头，而陈蕊还握住了白曦的拳头，小顺子几个是又吃惊又敬佩。 小石头拉了拉小山子，低声道：“小蕊姐还真是女什么来着，对了，是女中豪杰。” 小山子点头，可不是嘛！ 陈蕊不知道，就因为这样，倒是让小石头几个对她敬佩不少。 这会，小顺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默默的把手背到身后。 唉，他还是天赋不行啊。 小六子无意中瞥到，再定眼一看，只见小顺子的手背上有些红肿破皮，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伤了一样。 别人不知道，小六子不可能不知道。 因为他的手背也是这样的，原因无他，就因为小六子也在偷偷在自家里弄了一个小沙袋，只要在家有空，就练习用拳头击打沙袋。 他听过说书，这样能练成金刚不坏之拳。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如姑奶奶那么厉害能打断一棵大树，那打断一棵小树也是好的呀。 小六子偷偷的拉住小顺子，低声问道：“你也在偷偷练金刚不坏之拳吗？” 小顺子闻言一愣，见小六子也把自己的手伸给他看，便点头承认，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但是没什么进步。” 何止啊，前天被他娘无意中撞见，还狠狠的揍了一顿，要不是上工的钟响了，他娘着急上工，估计还会挨揍呢。 小六子轻叹一声，脸上挂着愁容：“我也是。”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小石头和小山子回头就见两人低声嘀咕什么，又听小六子这话，不由奇怪：“什么不放弃？你们在说什么？” 小顺子和小六子立马对视一眼，急忙摇头：“没，没说什么。” 两人欲盖拟彰更让小石头几个好奇，不过不等他们再问，小顺子和小六子就往白曦那追去，其他人也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跟着追上去了。 虽然小顺子和小六子藏的紧，不过为了进步和相互监督，两人便约着一块练习。 然后没过两天，就被发现了。 小石头等人气愤于两人的不够兄弟，但骂过后，也纷纷加入。 陈蕊去学校，小顺子几个又有两三天没过来露面，白曦有些奇怪，等她从小黑的口中知道这几个小子在干什么后，顿时觉得上次肯定是没有揍够。 主子，要不要我让他们现出原形？ 小黑的话让白曦嘴角抽了抽：“你当他们是什么精怪啊。不过也行，你去吧。” “机灵一点，别让他们发现你了。” 主子，放心吧！ 小黑立马高兴的转身就跑下树屋，它想教训这几个小子很久了。 第123章 人厌狗嫌 小顺子几个压根就不知道，小黑到现在还为之前他们嫌弃它，让它差点不被白曦收下这个事情记仇。 这会，正觉得练了半个月可以验收一下成果的几人正凑在一起，准备对几颗枣树下手。 没办法，村里头小一些的树，也就这几颗才刚刚栽下的枣树合适了。 小黑在一处砖块堆后偷偷盯着，一看几人擦拳磨掌这架势，虎目划过一抹坏，转身离开。 这会正是田里忙的时候。 想要稻苗长的高，得把和稻苗抢地方的野草除去。 水渠也得挖一挖，要不然，到时候堵着，用水的时候可就着急了。 小黑一身雪白的毛，想要被忽略也难。 “咦，小黑怎么过来了？” “不知道啊。” “小黑，你是和姑奶奶一起出来的吗？”有胆子大的人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从一开始村里人对小黑惧怕，到敬佩，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虽然看到小黑的时候，心里既惊愕又害怕，毕竟这可是猛兽啊，谁会不怕，这是人类骨子里下意识的对猛兽产生的害怕，哪怕知道小黑不会乱伤人，还是会怕。 不过心里更多的还是自豪，这么厉害的猛兽，任由着他们姑奶奶揉搓，指东不敢往西。不少人都在心里觉得，这小黑啊，天生就是属于姑奶奶的，要不然，怎么姑奶奶偏生会兽语，小黑又正好没了爹娘被姑奶奶捡到呢。 对了，小顺子几个说，小黑还是自己硬要跟着姑奶奶的，那一定是知道他们姑奶奶厉害，找靠山来了呗。 瞧瞧这么凶猛的猛兽都要跟着他们姑奶奶，可见他们姑奶奶多厉害啊！ 只见小黑歪头看着问话的人，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要是别的话可以不搭理，可既然问了主子，那它就好心的回应一下吧！ 问话的人也没想到自己会得到小黑的回应，愣了一下，紧接着开心的开心的咧嘴笑，如果不是小黑还在，他估计都要兴奋的哈哈哈大笑出声来。 小黑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中，到田埂上转了一圈，找到小顺子几个的爹娘。 有了之前年初一的时候小黑点人的事，这会一看小黑这举动，大家都明白它的意思。 “是姑奶奶找吗？” “估计是。” “那你们快去！” 在村里人羡慕的目光下，小顺子几人的爹娘连忙和村长说一声，在水渠边把腿脚上的泥洗干净，开心的跟着小黑走。 但是没过多久后，在田里忙活的人隐约听到几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声，然后是小顺子几个震天的哭声。 小黑把人领去，离的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把脑袋往小顺子几人的方向一指，便远远的躲开了。 嘶，难道是姑奶奶在那？ 被抛下几人摸不清头脑，看了看小黑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它刚才指的方向，大家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带着奇怪的往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几人没看到白曦，反倒是看到自家的孩子正在祸害枣树。 小顺子扎马步，虽然不大像样，不过不像一开始那样颤颤巍巍的，引来小顺子几个的的惊呼声。 也就是这几声惊叹让疑惑不解的几个大人找到了地方。 “你们看我的”小顺子说完，大喝一声，绷紧的做出刀的模样，朝枣树劈去。 之前大家试了用拳头，不过明显功力不行，那拳头打在枣树上，枣树弹了两下反而打了回来，树叶抽了一脸。 小顺子一看，想了下，这枣树有点细，拳头打不断，也许用刀劈呢。 于是他就以拳变刀了。 这劈下去，枣树歪了一下，没等小顺子露出得意的表情接受小伙伴的羡慕呢，就听到怒吼声从后侧传来。 在小六子几人慌乱的目光中，小顺子回头看去，就见自己爹娘正大跨步的怒冲过来。 小顺子傻眼，这是要藏不住偷偷练武的事情了吗？ “天杀的，你竟然祸害新栽的枣树！” “老子今天不揍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这会，几个大人总算明白，为什么小黑会去叫他们了。 不是姑奶奶有事情找，而是自家的孩子又干了蠢事。 瞧这几颗枣树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了，最主要是，那枣树下刚刚冒头出来的西瓜苗也被踩的没了踪影。 小石头的爹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揪着小石头，巴掌就往他的屁股上呼去。 “哎呀，爹，我错了”小石头刺疼的喊着，反正先认错总不会出错的。 小山子的娘气的掐了身边的男人，骂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就是往常揍的少了，爬树下河就算了，现在连枣树都祸害了，再不狠狠收拾，哪天就真的上房揭瓦，尿饭锅里了。 “你今天要是不狠狠收拾这兔崽子一次，你就不是个男人！” 小山子爹本来就气的不行，再一听媳妇这话，哪里肯干，也不回嘴，揪着小山子就埋头揍，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 小山子哭爹喊娘的，还是躲不开。 只能一直被他爹拉着揍，然后和圆规一样的跑，还是没能逃脱被揍的命运。 听到小顺子几个的鬼狐狼嚎，小黑幸灾乐祸的开心的咧嘴露出了锋利的虎牙。 这会正好差不多到了下工回家吃午饭的时候，陈大柳听着不远处的哭嚎声，又见大家都好奇的探脑袋，于是大手一挥。 “行了，今天上午就先到这里，大家回去歇歇，下午早点过来。” 大伙一听，高兴的欢呼了一声，立马洗脚洗手，还不忘把自己的工具带上，结伴拉伙的往小顺子几人哭的方向过去，忙了一上午，正好看看热闹解乏。 “你们说，小顺子他们又惹什么祸了？” “谁知道呢，应该又干了什么，要不然不会揍这么狠的。”听声音，估计这几个孩子又弄了什么了，要不然，哪里会被逮着一块揍。 有人摇头，无奈笑道：“你说着几个孩子，也真是不省事啊。” “这个年纪嘛，人厌狗嫌”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大家一边说笑，一边脚步不停的赶过去，就怕晚了看不到热闹。 （弱弱的，求个月票。） 第124章 姑奶奶放话了 等大家过去，知道了小顺子几个做了什么后，立马就觉得他们挨揍一点也不冤了。 你说你下个河，爬个树，山里孩子嘛，谁都这么过来的，虽然偶尔也会挨揍，但是这都不算事，可你祸害刚种下的枣树，再踩死了西瓜苗，这就是糟蹋粮食。 所以，知道的人也没有上前拦，只是在旁边嘴上劝两句。 “下手轻一些，可别把孩子打坏了。” 这边就在白家祖宅旁边，离白曦的树屋也不算远。 白曦不过是想让小顺子几个吃点教训，毕竟这么乱弄，万一骨折什么的，那还得借钱去医院看病。 听到那鬼狐狼嚎声，她想了想，准备过去劝住小顺子几人的爹娘，白曦绝对不会承认，她就是无聊，也想过去看看热闹。 “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好。” “见过姑奶奶。” 白曦点头，从大家让开的路进去，佯装不解的看着圈里乱哄哄的一幕，问道：“怎么了，老远就听到你们这里又是哭爹又是喊娘的。” 小黑在一旁低头偷笑。 看到白曦，正在揍自家的孩子的几个大人面面相虚。 “姑奶奶”小山子的爹唤了白曦一句，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小石头娘也觉得没脸见白曦，但在白曦纯净清透的目光中，还是开口了：“姑奶奶，我们，我就是在收拾不争气的小石头。” “姑奶奶，是这样的，这几个孩子祸害了新移栽的枣树。”柱子娘瞪了儿子一眼，把心一横，说了出来。 这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左右已经干了，教训一顿，和姑奶奶认错，再想办法补救上来就是了，谁让他们摊上这倒霉气人的孩子呢。 就算补救不了，也不能瞒着姑奶奶。 “还有西瓜苗。”陈大柳在一旁补充。 这枣树还是陈卫国从农场弄回来的，大家都想着栽了，过两年结果了可以尝尝，可没想到，这还不到半个月呢，就被这几个孩子轮番祸害。 连带还把刚发芽的西瓜苗给踩没了，这事情可不算小。 “姑奶奶。”和气愤的大人不同，小顺子几个则是泪眼汪汪的望着白曦，虽然没有继续求饶，但是脸上的表情足以表明。 白曦不由看向那几棵东倒西歪，一看就是被虐待过的枣树，心说，原来这就是枣树啊。 至于西瓜苗，白曦看了看地面，那地面已经被踩出了无数个脚印，哪里能看的到西瓜苗的影子。 见白曦没有说话，本来就气的不行的几人想到西瓜苗又揪着自己家孩子揍起来。 估计是有白曦在，小顺子几人也不好哭喊的太大声，可鼻涕眼泪混合在一块，看的也是有些可怜。 “行了，别打了，把枣树扶起来，再种好不就好了。”白曦回神开口。 柱子的爹脾气有些暴，见白曦开口劝，嘴角蠕动了几下，但还是没忍住道：“姑奶奶，您可不能心疼他们几个，这几个孩子，就得狠狠收拾收拾才行。” 一旁陈大柳也开口：“姑奶奶，您是不知道，这几个枣树是卫国下农场去办事，正农场新来了一批果树，这枣树据说是什么科技嫁接过的，生的果又多又甜，个头还大。” 这么新鲜的东西，大家都没有吃过，小心照料，可谁能想到，竟然被这几个孩子祸害，怎么能不让大伙生气。 “是吧？”白曦闻言点头，称赞的说道：“卫国有心了。” “姑奶奶，这几个小子这么顽劣，就得好好收拾。” 白曦面露不解：“刚才不是已经收拾过了吗？” “这。” 白曦这么一说，大家就齐齐看向陈大柳。 陈大柳想了想，开口：“俗话说，不打不成才，玉不琢，不成器。姑奶奶，往常他们调皮也就算了，可这次他们实在太过分了，这枣树还能尽量救活，可西瓜苗就不行了。” “十来颗的种子，一共就出了几颗西瓜苗，哪知道，全被他们踩的稀烂了。” 听到陈大柳这话，本来怒火已经被压下一半的小顺子几个的爹娘又嘭的一下，燃起了怒火。 “等一下。”白曦抬手打断，问：“小柳，你刚才上一句说什么？” “上一句？”陈大柳愣了一下，虽然不解，可还是老实的回答起来。 “姑奶奶，我上一句是说，一共就十来颗种子。” “不是。”白曦摇头：“再上一句。” “再上一句？哦，再上一 句是说，这些都是陈卫国费了不少口舌，特地弄回来孝敬姑奶奶的，没想到，大家忙活起来，一个不留神，这几个孩子就祸害了。” 给她的？ “这样啊。”白曦点头：“我听明白了，那就揍吧。” 没什么好说的了，的确胆大包天，她的东西都敢祸害。 “啊？” “什么？” 大家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刚才姑奶奶不是还不让揍吗，怎么这会又改变注意了？ 白曦见没人动手，齐齐都看着她，没好气道：“揍啊，等什么呢。不打不成才，不雕不成器啊。” “没听到姑奶奶发话了吗，杵着干什么呢。”陈大柳在一旁瞪眼。 “哎！姑奶奶说的在理。”小山子的爹很快就应下，又扬起巴掌，还没有挥下呢，就被白曦喊住。 “动动脑子，用棍子揍，你这一巴掌打下去，你自己不疼呢？” 白曦这么一提，别说小山子的爹，其他人也觉得手的确疼。 怎么能不疼。 小顺子几人顿时傻眼了，完了，姑奶奶都发话了，看来他们今天是惨定了。 其实之前别看他们嚎哭的厉害，那巴掌落屁股上，其实也没那么疼，何况有一些他们也是躲过了的。 但是用棍子，还没有开始呢，他们就知道肯定要几天下不来床了。 “用棍子趁手，用巴掌，没打几下，自己就先累着了。” 白曦话落，几人都觉得有理，于是就开始扭头开始找棍子，不过这里也没什么趁手的棍子，柱子的爹看到看热闹的人里有人杵着扁担站在一旁，立马快步上前，一把从他手里抽走了扁担。 其他人一看，眼睛亮起，也纷纷的找出扁担来。 （是不是都在看春晚，玩游戏呀？我在码字。） 第125章 白曦掏钱 白曦一看，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这么粗，你们要把人打死啊？” 几人高高举起的扁担就这么卡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就算柱子爹手里的扁担落的早，也因为白曦的话而迟钝了一下，就被柱子灵活的躲过了。 躲过之后，柱子还缩了缩脖子，好在大家都被白曦的话吸引了，柱子爹也忘了和柱子计较。 “傻啊！换个细的抽，不会伤着，也够疼。”真是的，她这个姑奶奶怎么当的这么操心呢，连打人都得教。 白曦的话让小顺子几个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陈大柳更是诧异的问：“姑奶奶怎么知道粗的会打死呢？” 姑奶奶怎么知道这个，奇怪，姑奶奶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挨过打呀。 别看陈大柳只是佯装不经意的好奇的问，实则和村里其他都在心里暗戳戳的想，要是让他们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敢欺负姑奶奶，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白曦哼哼道：“动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你们有见过小树枝能把人压死的？” 这理所当然的话并不能算回答，却也让大伙都面露恍然，可不是，只有粗的大树能把人压死，小树枝可不会。 姑奶奶就是聪明！ 小顺子几个却在听到白曦这话的时候，想起她一圈把大树打断压死大蛇的事情，不由身体一抖。 见众人都明白过来，白曦挥了挥手，表示让他们继续，自己转身就走，还不忘丢下一句：“记着，找细的小棍子抽就好。” 白曦回到树屋的时候，还能听到后面传来小顺子几人的嚎哭声。 小黑留在现场，好好的看了一场，这才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和白曦汇报。 小顺子几个被抽了十来分钟，屁股都被抽肿了才作罢。 在床上趴了两天才下床，但走路也是一拐一拐的。 白曦以为他们怎么也要气上几天的，哪知道，才下床就一拐一拐的过来认错。 “姑奶奶，是我们不对，对不起。” 看着留人因为吃疼而站的歪歪曲曲的，白曦不禁有些想笑。 小山子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白曦，弱弱道：“姑奶奶，我们几个真不是故意的，我们也不认得那是枣树啊，而且，我们也没留神脚下，不知道那是西瓜苗。” 他们那会就想着检验成果了，哪里会留心脚下啊。 其实白曦本来也没有太生气，更不用说这都过去三天了，她就更不可能还气着。 看着他们这样，白曦拿出奶糖来，分了一人两颗。 “行了，我知道你们吃苦头了，以后多留心些就好，回去吧。” 几人纷纷道谢，拿着奶糖离开。 下了树屋，这才迫不及待的剥开糖衣塞到嘴里，那甜滋滋的奶糖香顿时充斥着口腔，几人纷纷眯起眼睛享受，心说，爹娘下手多狠啊，让他们都在床上趴了两天了，还是姑奶奶好，知道心疼他们。 虽然屁股还疼，但是，奶糖好甜呀！ 乡下也就冬天的时候没什么活，其他时候，就没有不忙的。 即便村里人都在忙活，可谁也没怠慢了白曦。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省着粮食，又开始了两稀一干的时候，也只有白曦存粮不少，还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想吃鱼了，小黑去溪里抓，想吃肉了，小黑就进山。 就算打的不多，不能分给村里人，也足够填饱一人一兽的肚子。 陈招娣怀孕害喜，只能无奈的把给白曦做饭的活儿托给李佳。 李佳对陈招娣是千谢万谢，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认认真真的请教了白曦的口味，确定不会犯了忌讳，就开始每天一天三顿的给白曦做饭。 一转半个月过去。 这天李佳照例给白曦做好了早饭，又把白曦换下的衣服洗了，正在晾晒的时候，却瞥见了下头有个人在来回渡步。 她定眼一看，这不是那陈天明么。 “姑奶奶，陈天明在下头呢。”李佳原本不想说的，这小子和白眼狼没差，到现在她想起来还是气愤不已。 不过想了想，李佳还是来到白曦跟前，低声说了一句。 陈天明？ 白曦吃了饭正昏昏欲睡，听到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想小黑提醒，她才想起来的。 在下面干嘛？ 她记得之前陈大柳有说过，陈天明伤养好了是要出去学艺的，这是养好伤了？ 白曦下了塌，也没穿鞋子，就这么光着白嫩的小脚丫往门口去，她是九尾仙狐，在修炼成型之前，可没有穿鞋的习惯，可以说，不穿鞋的话，她觉得更自在。 李佳一看，忙拿上鞋，追了上去。 “姑奶奶，您先穿鞋，可不能光着脚踩了什么东西伤着脚了。”姑奶奶的脚多嫩啊，她瞧着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弄破皮一般，当然，不光是脚。 白曦没有下楼的想法，她就是想看一眼而已。 此时陈天明缓缓的跪下，神情肃穆，带着懊悔，嘴里开合几下，不知道说着什么，然后郑重的冲着树屋磕头。 他没有上树屋来求见，也没有在下头喊，只是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转身离开。 陈天明在树屋下磕头的时候，白曦就倚靠在门边看着，她也没有阻拦，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十岁在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道理都不懂的人了。 况且，牛罗村一直守着这个规矩，她要是现在就否决了，以后村里就乱套了。 李佳在一旁看到，气愤的哼道：“还算没有坏透了心。” 闻言，白曦看了看李佳，转身回到塌边，摸出一个乾坤袋来，掏了掏，很快掏出十块钱，递给李佳。 “你去，给他送去。出门在外，有点钱也是好的。”就当看在那块布的份上了。 李佳一开始不明白，等听了话才知道，惊讶：“姑奶奶，您是说，他这是要外出啦？” “嗯。”李佳听不到，可白曦听到陈天明念叨的什么。 ‘天明自知犯了大错，不求姑奶奶能原谅，只愿姑奶奶能开开心心，长命康顺。’ 李佳忙劝道：“姑奶奶，您别给他钱，他啊，就是活该。” 第126章 不对劲 白曦懒得听李佳的劝，塞了钱就上楼去。 李佳看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陈天明离去的方向，不甘的拍了一下大腿，却还是听话的追上去送钱。 姑奶奶就是太好了，这样的人，对他心软做什么。 “你等一下！”李佳是在村门口追上陈天明的。 陈天明背着一个小包袱，他完全没想到村里会有人来送他。 “婶子。”陈天明喊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呐，给你。”李佳一点也没有隐藏对陈天明的不待见。 要不是姑奶奶吩咐的，她才不会追来呢。 姑奶奶多好的人啊，她的两个儿子也是姑奶奶给的，也只有陈天明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才忍心那么辱骂姑奶奶。 陈天明也看出李佳对他的不喜欢，可是看着她递过来的钱，陈天明一脸不解。 “你拿着吧。姑奶奶给的，家穷富路。”虽然姑奶奶没说，不过李佳觉得，肯定是这个意思的，要不然何必给十块钱呢。 陈天明愣了一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刚才去磕头，姑奶奶瞧见了？ 自己那么对姑奶奶，没想到姑奶奶竟然 “不，我不能要。”陈天明摇头。 “你快拿着，姑奶奶那边还有活需要我做呢，我可没工夫和你叽叽歪歪。”李佳没好气的说着，便一把把钱塞陈天明的手里，转身就走。 没想到走了几步，就见到正好追过来送陈天明的陈老太和小桃，李佳有些尴尬的对着两人点头，快步离开。 陈天明手里还握着那十块钱，见本来说好了不要来送的奶奶和婶婶还是来了，他上前扶住了陈老太，低声道：“奶奶，不是说了，让您和婶婶别送了吗，堂弟还小，家里可离不开人。” 小桃：“没事，我托邻居老姑帮忙看一会。” 陈天明闻言点头，说了两句后，忙把手里的钱递给陈老太：“奶奶，这钱，您还是给姑奶奶送回去吧，我不能用姑奶奶的钱。”他哪里还有脸用啊。 “这钱是姑奶奶让李佳嫂子给你送来的？”小桃问。 刚才她和婆婆还以为是李佳嫂子给的呢。 “嗯。”陈天明点头，又说道：“这钱，还是奶奶帮我还给姑奶奶吧。” 陈老太点头，伸手要接过来，却又缩了回去：“天明，既然是姑奶奶给的，你就带上吧。不到万一，别用了。” “奶奶” 陈老太：“你带着吧，有个万一也能用得上。”我也能放心一些。 这句话，陈老太在心里补充的。 她既感激又羞愧，天明那样没良心的对姑奶奶，姑奶奶还能不计较的给了钱防身。 要知道，这出远门，一分钱可是能难倒英雄汉的。 见孙子还没收起来，陈老太又强调的说：“你听话，别倔，这是姑奶奶给的，不一样。” 陈天明一听，犹豫了一下，也就收了起来。 “奶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到底是第一次离家，陈天明心里也不好受，他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婶婶，往后就需要您带着堂弟照顾奶奶了，婶婶辛苦了。” 小桃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没忍住的淌了下来。 陈天明再一次深深的看着两人，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离开。 转身的时候，他眼眶里的泪水才倾泻而下。 陈天明的离开在牛罗村并未激起半分波澜，只有听到白曦给了陈天明十块钱时，村里人才会恨恨的骂几句。 倒也没人说白曦不对，姑奶奶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到底姑奶奶心慈，这也是他们牛罗村的福气。 脱下春装，就要换上夏装了。 五月份很快就到来。 白曦晚上修炼，白天不是吃就是睡，偶尔在村里各处转悠，要么就领着小黑上山打猎。 牛罗山很大，一座连着一座。 到目前为止，白曦带着小黑，也只是在外围转转。 这一转眼，白曦来这里已经快一年了。 现在外头正下着雨，白曦却是在树屋里皱眉。 小黑又比之前大了一圈，它蹲坐在木塌的脚踏边，看着白曦在屋里来回的走动。 主子这两天心情不好，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它抓到两只叽咕，主子也没个笑脸。 昨晚下大雨，主子被吵醒，坐起来有就一直没睡下。 就在小黑脑袋随着白曦的来回渡步而转来转去的时候，陈蕊披着蓑衣过来了。 “姑奶奶。”陈蕊一边唤着，一边把手里的食篮放下。 “姑奶奶，这我娘熬的叽咕汤，特地加的笋干，可香了。” 雨下的太大，去公社的路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都是泥，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等到了学校，别说人了，就是布包里头的书都要淋坏了。 何况，学校教室到处漏雨，所以，一到下大雨的时候，学校那边就会停课，让学生在家里自习。 今天陈蕊起来一看外头的大雨，就知道去不成学校了，在家里帮忙干了些家务，见汤熬好了，就忙送到树屋来了。 白曦看到陈蕊，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去学校？” “姑奶奶，雨太大了，学校就休课。” “哦。”白曦随口应了一声，见陈蕊已经手脚麻利的打了一碗叽咕汤出来，于是便敲了敲榻上的小桌子，示意她要在榻上喝。 在白曦喝汤的时候，陈蕊则是给她收拾屋子。 李佳嫂子生病了，这双胞胎就这点不好，一个生病，另外一个也跟着生病。 怕过了病气给白曦，李佳已经有两天没到树屋来了。 陈大柳本来想给白曦另外挑个人做饭收拾屋子的，不过白曦情绪不高，不想有人在眼前晃悠，陈大柳只能作罢。 所以这两天的一日三餐的陈蕊家里负责的，在她家弄好，然后陈蕊给送过来。 白曦喝过叽咕汤，让陈蕊把肉吃了。 小黑在一旁暗暗拿可怜的委屈望着白曦，转头又用愤愤的眼光瞪了瞪陈蕊，这肉是我的。 陈蕊收拾完并没有着急走，而是拿了张小凳子坐到木塌边，手覆上白曦的双额，一边轻轻的揉按，一边心疼的开口：“姑奶奶还睡不好呢？” （来啦，我这算不算陪大家过新年啦？求月票呀） 第127章 看谁不长眼 陈蕊到现在也不过才十一岁，小小的人给白曦这个更小的人揉按双额角，这一幕让人看着就觉得说不出的好玩又好笑。 “嗯。”白曦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听的陈蕊心软的一塌糊涂。 “那我今天给姑奶奶多按一会，姑奶奶好好歇一歇。”陈蕊一边轻轻的按着，一边悄悄的嗅着白曦身上的味道，在心里嘀咕。 姑奶奶的真的是奶香奶香的呢，奶糖一样香香的，奇怪，姑奶奶也不爱吃奶糖呀。 这会，白曦连应都没应。 已经三天了。 一连三天，她都做了奇怪的梦。 对于梦境，凡人大多会觉得这是在预警着什么，或者是想太多所致，可白曦不一样，一连梦到一个深幽的黑洞，那气息让她特别的不喜欢。 甚至，即便白曦睁开了眼睛，那不舒服的感觉还是让她一整天都心情不好。 “小蕊，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奇怪的洞吗？” 白曦的突然开口让陈蕊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这偷偷闻着姑奶奶身上传出来的香味被发现了呢，还好不是。 其实白曦早就发现了陈蕊的小动作了，不过她懒得说而已。 “洞？”还是奇怪的洞。 陈蕊想了想，摇头：“姑奶奶，这地里山里，什么样的洞都有，长的短的圆的扁的，也长的奇奇怪怪的，我不知道你说的奇怪的洞是什么样的。”田鼠钻的小洞，蛇挖的洞，野兔挖的，各种各样呢。 白曦也不指望从陈蕊口中能问出什么来，见她不知道，又问起了别的。 陈蕊走的时候，脑袋里还有些迷糊，姑奶奶今天怎么专门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什么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洞，还有说，最近有没有发生过或者听说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陈蕊走后，小黑欲言又止的看着白曦，要说奇怪，它之前倒是觉得有道奇怪的黑影，不过那黑影已经好久没出现啦。 小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有那么一道黑影出现过。 想了想，小黑重新趴回角落，算了，还是不说了，主子本来就不高兴，它要是说，主子更不高兴了怎么办。 七月是白曦到这里一年的日子，也是白曦六岁的生日。 吃过午饭，白曦就恹恹的窝在树屋的木塌上，望着外头的烈日一个劲的叹气。 小黑也嫌热的躲在屋里阴凉的地方，要不是它身上的一团白毛，估计都要被忽略过去了。 从六月到现在，小黑都是中午过后才进山，傍晚才出来，这个时候它已经吃饱，要么叼出几只野兔，要么几只野鸡，要么偶尔两只叽咕，有时候也会有那么一头野鹿。 现在夏天，肉不耐放，白曦除了自己吃，偶尔也会给村里人分下去。 就在白曦迷迷糊糊的准备午睡的时候，听到了底下有人气愤的经过，其中有人许是太过气愤，一下子没控制嗓门，好在旁边的人及时拉住，朝树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小声点，别把姑奶奶吵出来了。” “别叽叽歪歪的，赶紧走，小心姑奶奶看到。”姑奶奶可不省心，要是看到一定要跟着，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白曦从窗户看下去，只见村里十来人扛着锄头c扁担c拿着各式的木棍和铁齿钉耙，脸上表情怒气冲冲的，一看就是要找人寻仇的架势。 领头的人还是陈大柳。 没过多久，又有十来人气势冲冲的赶过去了。 白曦看了小黑一眼，小黑立马了然的起身，主子，我这就去打探一下情况。 没多久，小黑回来了。 白曦一听小黑的述说，立马把手里的小铺扇丢了，一边从榻上下来，一边套上鞋子，说道：“走，带我去瞧瞧，我倒是要看看，谁敢那么不长眼的欺负我牛罗村的人。” 虽然长了一岁，不过白曦的个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脸上还是肉嘟嘟的，不笑的时候奶凶奶凶的可爱，笑眼弯弯的时候软萌可爱，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打主意的时候更是让人稀罕的不行。 这会白曦站在石墩上，而小黑则是稍微趴下一些，它长的很快，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已经长的和成年虎差不多，当然，以后还会再长的，不过会长的慢上一些。 小黑现在站起来都到白曦的肩膀了，如果不趴下一些，白曦不好上去。 这是白曦第一次骑小黑。 没办法，就她这小短腿，等到了那边，估计架也打完了。 白曦骑到小黑身上后，一把抱住了它的脖子，在心里思量，是不是应该考虑 弄个什么东西给小黑套上啊，要不然，没有东西可以抓，可不习惯。 小黑还不知道这个事情，询问了一声，得到主子应允的话，就站起来，带着白曦就往出事的地方跑去。 白曦到底现在不是九尾仙狐之身，虽然做足了打算，但还是被这速度吓了一跳，不由怒道：“小黑，要是我摔下去了，我就把你烤了吃。” 小黑一听，立马减下速度，心里委屈，明明是主子让它赶紧带路的，怎么又是它的错了。 过了几分钟后，白曦适应了速度，伸手揪了小黑的耳朵，大声吼道：“你属蜗牛的啊，你这么慢，过去还能赶上什么啊。” 主子，那你抱紧了！小黑吼了两声，当即加快了速度。 带着白曦，自然不能从僻静又不好走的小径了，所以，当一些还在半路的牛罗村的人听到熟悉的吼声，回头看去的时候，都傻在原地了。 “这，这这” 有人用手搭在自己眼前，不确定的开口：“那是小黑吧？” “是小黑没错，只有小黑是一身白，不过小黑身上趴的是什么？” 等看清小黑身上趴的是什么的时候，牛罗村的人都吓傻了。 “姑，姑奶” 天啊，姑奶奶怎么往这来了？ 不对，姑奶奶怎么骑小黑身上了？ 众人眼里脸上是惊愕呆滞的表情，有人还在喝水呢，水都忘了吞咽，被呛了一嗓子。 小黑没有丝毫停顿，就这么从众人紧急让出来的道往前窜去。 （大家都吃什么好吃的啦？） 第128章 大虎怕白虎 “还愣着干什么。”有人回神，大吼一声：“小黑把姑奶奶偷走了，快追啊。” “哦，哦，对对对，快，大家快追。”其他人醒过神来，立马撒腿就跟着小黑的方向追去。 “小黑，你别跑啦！” 天啊，地啊，小黑怎么能带着姑奶奶乱跑呢，这万一姑奶奶没抓稳，掉下来，那可怎么办啊？ 大家都焦急的不行，小黑这是要把他们姑奶奶拐跑了啊！ “快停下，小黑，你快停下！” “小黑” 这会，大家撒开腿的追，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还是只能看着小黑驮着白曦跑的越来越远，此时已经有人忍不住哭起来。 完了，姑奶奶真被小黑偷走了。 小黑虽然克制了速度，却也把身后追的人都远远的甩在身后，它心里得意，开玩笑，要让你们追上，我的脸往哪里搁。 白曦隐约听到那一句她被小黑偷走的话，眼里滑过一抹无语又无奈。 小黑的速度很快，陈大柳等人正要和下新村的人打起来的时候，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声，双方纷纷停下，齐齐的朝虎啸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白曦骑在小黑身上，而小黑正迈着四肢，驮着白曦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 烈日下，白曦的脸颊因为晒了一路的大太阳得发红，头发上的两个小福宝已经因为小黑奔跑的原因被风吹的散乱了不少，看起来有些可怜，但是却没人敢笑。 不管是下新村的人还是牛罗村的人，都直愣愣的看着白曦和小黑，这一人一虎的靠近让现场鸦雀无声。 随着小黑的靠近，牛罗村的人不知不觉的把中间的路给让开。 小黑驮着白曦往牛罗村的人前边站了一些，也正好让白曦把这里的情况都看了个清楚。 这里是牛罗村和下新村后山的交界处的一处地势平缓的小山坡。 双方此时就站在各自村子的地界上对持，而中间则是四个有八九十岁的孩子正在里头相互推搡。 确切的来说，前面是四个小孩子在相互推搡吵骂，后来白曦骑着小黑出现的一幕过于令人震惊。 于是下新村的人被震住，而小山子和小六子便趁机推搡着另外两个下新村的孩子。 让你们狂，让你们仗着村里人多，狂啊，你再狂试试看！ 我们姑奶奶来了，看你们还敢欺负人不！ 比小山子还高处半个头的小男孩硬是被小山子推的后退了几步。 下新村的人都被这一幕被震住了，没人敢说话，就这么看白曦靠近，看着白曦停下。 “来个人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白曦开口，软萌的嗓音让下新村的人从震惊中醒过来。 “你是谁？”说话的人是下新村的领头，看样子，也是个村长。 陈大柳一个大跨步往前，傲气的介绍：“这是我们姑奶奶。” 姑奶奶？ 这就是牛罗村去年掉溪里的那个长辈？ 竟这么小？ “那又你，你一个小孩子，你不懂，我们大人在办事呢，你躲一边玩去，省的伤着你了。”本来周大虎想说的是那又怎么样，可对上白曦骑着的白虎那一双虎目时，顿时咽了咽唾沫，语气顿时不成样了。 他是叫大虎没错，可毕竟不是真老虎啊，而对面这个，这是一头大白虎啊。 没错，他仔细打量过了，就是一头大白虎。 虽然不知道这头大白虎怎么这么听这小奶娃的话，但他不会看错就是了。 这大白虎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随时就扑上来，谁能不害怕。 周大虎说完，又忙把视线投到陈大柳身上，强压不自在的说道：“陈大柳，你还不把你们姑奶奶弄到一边去，一会打起来，刀剑无眼，伤着了可不能怪我们。” 最好把这头大白虎弄走！这一句话是周大虎在心里补充的。 “就是。”下新村的人纷纷附和。 “一会可别摔疼了哭鼻子。” 早听说牛罗村有个厉害的紧的姑奶奶，可谁也不知道，这厉害的姑奶奶竟然是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奶娃啊。 牛罗村的人真会吹牛，这么小的小奶娃，哪里就厉害了。 “你们敢！”牛罗村的人听到这话，立马怒了。 “” “周大虎，你要是敢碰我们姑奶奶一根头发，老子就和你拼了” “ 来啊，怕你们啊。”下新村的人不甘示弱。 “行了，安静些！”白曦抬手，牛村的人立马就安静下来。 下新村的人还在得意的嚷嚷，不过也只是嚷嚷的两句，就在小黑的虎视眈眈下闭嘴了。 在对面也安静下来后，白曦满意的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偏头看向一旁的陈大柳，问：“怎么回事？” 小黑回来就说村里要和别村打起来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柳微微弯腰，恭敬道：“姑奶奶，是这样的，小山子和小六子几个在两个月前就发现了这里有一株西瓜了，结了两个果，他们几个是天天过来瞧，就想等着瓜熟了摘下带回去。” “今天照例过来看，见西瓜能摘了，正准备摘回去，没想到被下新村的人碰上，硬要说是他们的西瓜，几个孩子打成一团，谁都没能占便宜，这不，就各自回村喊人了。” 陈大柳话落，小顺子就立马蹭蹭蹭的来到白曦跟前，不过因为小黑，他还是离的有一米多远，委屈的开口。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他们村的人好不要脸，仗着人多就欺负我们，两三个人打我们一个。” 白曦一看，小顺子脸上都有明显的挨打过的痕迹，有些嘴角都青了，再看看其他人，也差不多。 小石头也忙开口：“对。姑奶奶，这西瓜明明是我们先看到的，我们还特地把西瓜藏在石头里，用杂草掩盖起来，我们要摘了，他们就突然冒出来，说是他们先看到的，要抢走。” “你瞎说个什么劲，这西瓜就是我们村的人先看到的。”下新村的人一听这话不干了。 “就是，你这娃娃，才多大啊，就倒打一耙，你们牛罗村的人都这样无理搅三分吗？” （我又来啦。弱弱的求个月票。） 第129章 我看谁敢 “你们放屁！”柱子大喊：“就是我们先看到的，要不是我们给西瓜搭了个石头堆挡住，早就被山里的野鸡野兔啃了。” 桩子愤怒的喊道：“没错，我们搬着石头搭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来说西瓜是你们的，现在看到我们得了西瓜眼红，非说是你们先看到的，要不要脸了。” 这话，让白曦不由的往那一处石堆看去。 说起来，这里有不少石堆，如果不是小山子和小六子在那，估计白曦也不会留意到那一处有两个西瓜的。 没想到，这几个小子挺机灵的。 她说怎么最近他们没有缠着她了，感情是守着这西瓜啊。 和小顺子几个争西瓜的下新村的小孩子脸上划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扯着脖子喊起来：“谁信啊谁信啊，这里一堆石堆，这一处，那一处的，你们现在说是你们堆的，谁看到啦？” 桩子和小顺子也气的眼眶发红，扯着嗓子冲对面骂起来：“就是我们堆的，我们几个都看到了。” “你们看到了不算，这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要我们西瓜才撒谎的。” “我们没有，就是我们的西瓜！”小石头扯着嗓子，因为生气，声音都破音了。 他们是又气又委屈，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西瓜是他们先看到，也是先藏起来的。 每天大老远过来还提着水，就是要浇上一浇，怕西瓜缺水长不大，上次他们把姑奶奶的西瓜苗踩没了，好不容易碰到株西瓜，仔细照料，就等西瓜熟了孝敬姑奶奶呢。 就这么被抢了，谁能咽下这口气啊。如果不是白曦还没有发话，小顺子几个都要再次冲上去和下新村抢瓜的小子打起来了。 “嘿，你说谁不要脸呢，你们牛罗村的人才不要脸呢。” “就是，你们牛罗村才是真的欺负我们，这西瓜，就是我们的，你们别想拿走。” 这一骂起来可不得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一块骂起来。 下新村的人不肯退让，牛罗村的人也一样。 “你们胡说什么呢，明明是我们下新村的人发现的，你们要不要脸了，好意思来抢。” “你们才是胡说八道，臭不要脸，这西瓜是我们村的孩子看到的，仔细的守了两个月，怎么到头来成了你们先看到的了。” “就是，你们再这样，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下新村的人一听，立马不客气的笑着嚷嚷起来。 “跟我们不客气？你们怎么不客气？” “哈哈哈，大家听到没有，他们还说和我们不客气呢。”他们下新村可是有一百多户的村子，还都是大户，牛罗村才八十几户，谁赢谁输还用说吗！ “就你们这点人，哈哈哈，你们是在说笑吗？” 并不是都能认出这是一头大白虎的，而且又见白曦只是坐在小黑身上，似乎被这场面吓坏了，半天没有一个反应，下新村已经有人开始嘲弄：“别以为弄了条大狼狗过来就能吓住我们。” “什么大狼狗啊，我可是见过大狼狗的，可不长这样。这就是一条模样奇怪的大狗而已。” 什么？ 大狼狗？ 小黑正无聊的听着双方争吵，哪里知道，突然听到这一句，立马生气了。 它猛地朝说话的人看去，一双虎目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大嘴巴，一声巨大的虎啸就这么从它嘴里吼出。 你才是大狼狗，你全家都是大狼狗！ 被小黑盯着，又听它一声虎啸，之前笑话小黑的人，吓得腿软，一下子就瘫软在地，白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小黑，嘴里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虎？这是老虎？” 其他人也纷纷吓住，别说骂了，呼吸都一下子憋住了。 废话！周大虎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这个不争气的，你说什么不好，你非要去招惹那头老虎干嘛。 这边，小黑低吼着和白曦气愤的说，主子，我要去把他撕成碎片。 敢骂小黑大爷我，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啊！ 白曦则是没好气的敲了小黑的脑袋一下：“吵死了。”她还骑它身上呢，这一声震天的虎啸，差点没把她耳朵喊聋了。 牛罗村的人一看小黑生气，再一看白曦不高兴，立马就安静下来。 有姑奶奶在呢，自己村的人就是人少也不怕。 本来陈大柳还想把白曦请到一边去的，毕竟一会打起来，姑奶奶磕着碰着就不好了，不过此时看到这一幕，立马就放心了不少。 有小黑在，谁也碰不到姑 奶奶一根手指头。 被白曦敲了一下，小黑乖乖的低下脑袋呜呜的认错，那乖顺的模样让人没办法和它之前要把人撕成碎片的凶狠联系在一起。 许是见小黑被白曦安抚下来，周大虎这才大着胆子开口：“这个，这个，我们，我们双方都各有损失，也只是几个孩子打一架罢了，那今天我们就各退一步，不是有两个西瓜吗，那就一个村拿一个，也公平。” “不行！” “凭什么！这是我们照料出来的。” 小山子和小六子立马出声。 本来下新村的人还想出口反对的，他们人多，何必要怕牛罗村的人，不过看着那一头大白虎，他们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周大虎冲小山子两人呵斥了一声，又看着陈大柳：“怎么样，一村一个西瓜，谁把谁村里人都带走，这事情就这么揭过了。” 周大虎以为自己这么说，陈大柳一定会答应的，毕竟打架双方都会有人受伤，为了两个西瓜，不值当。 陈大柳摇头，厉声拒绝：“真要这样，这才是不公平呢。西瓜是我们牛罗村的人看到，你们下新村的人来抢，打了我们村的人一顿，世上哪里有这么算的道理。” “不愿意，那你们想怎么样？”周大虎故意不去看白曦和小黑，才能壮着胆子气冲冲道：“难道你们真的要和我们打的头破血流？” 小石头：“打就打，我们不怕。” “对，我们不怕！”小顺子几个也附和点头。 “这是我们要孝敬我们姑奶奶的，我看谁敢拿走。” 第130章 我说算了才能算 小黑一听，立马抬头，虎目来回在下新村的人身上转悠，它倒要看看，谁敢碰它主子的东西。 这两个西瓜，我保定了。 这话，小黑是扭头对小顺子几个说的，不过小顺子几个都听不懂兽语，但也知道小黑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当下心里更加底气十足。 太阳的猛烈让双方都热的更加暴躁，如果不是因为白曦带着小黑在，两边早就打成一团了。 两村交界，本来就容易生出事端，以前有白曦父亲在的时候，其他村子的人多少还会避让一些，现在一看没了人，当然要把之前被压的场子找回来了。 不管这西瓜是不是他们下新村的人发现的，既然村里的几个小子说是，那就是，不是也是。 不打一架，牛罗村的人还以为他们下新村的人怕了呢。 白曦晒着太阳也不爽，而耳边争吵不休的声音实在让她不耐烦。 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了！”白曦大喊一声：“有什么可吵的，小六子你们赶紧把西瓜摘了，我们回去。” 这时候，和小六子一样离西瓜近的下新村的小子一看，立马想也不想的伸手把小六子推摔到一边去，还嚷嚷道：“西瓜是我的，谁碰我打谁。” 小六子先是生气，但又立马聪明的冲白曦委屈的喊：“哇，姑奶奶” 这举动立马上把牛罗村的人气着了，大家举着锄头扁担斧头就要朝下新村的人冲去。 欺人太甚了！ 混战一触即发。 “够了！” 白曦这一声连神威都用上了。 这一声算是无差别攻击。 别说在场的人了，就是小黑都被震的脑袋发晕，毕竟它离白曦近，当然，在白曦后面的牛罗村的人要受的轻一些。 视线在下新村的人身上慢慢扫过，白曦声音带着奶音，可说出来的话却满是威胁。 “想打架是不是？好啊，和它打，赢了这两个西瓜都归你们，我还赔你们医药费。”白曦轻拍小黑的脑袋说道。 下新村的人晃着脑袋揉着额角，好不容易缓过眩晕，就听到白曦这话，当下紧张的相互看了看彼此，然后又望着白曦，再看看小黑那跃跃欲试的模样，脸色难看无比，没有人敢开口。 周大虎咽了咽唾沫，这小奶娃的确不一样，难怪牛罗村的人那么敬重她呢，刚才那一喊，老天爷，那声音差点没把他给震晕过去。 见下新村的人没人吱声，白曦不屑的继续哼哼道：“要是你们输了，或者说打架的时候被我的小黑弄死弄残了，那也是你们运气不好。怪不了人。” 白曦话落，小黑兴奋的仰头虎啸了一声，不过这一次它学聪明了，抬头张嘴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让白曦有了准备，也控制了一些音量，没有让白曦有任何不适。 和老虎打？ 开玩笑，谁打的过这么大的老虎啊。 这分明就是要放老虎咬人啊！ 周大虎磕磕巴巴的开口：“你，你想怎么样？你们不能太过分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白曦笑笑，脸上是无辜的可爱的表情，不过说出来的话差点没让下新村的人吐血骂娘。 “打架啊。你们刚才不是喊着要打我牛罗村的人么。那就打呗，你们也别怕，这么多人呢，小黑再厉害也是一头老虎，你们人多，不用怕，最多啊，只是死残几个而已。” 小黑在一旁：“”虽然它知道主子说的是反话，但是听着有点奇怪呀，有点小看它的意思，才死残几个吗？至少也得有十几二十个！ “你这是犯法的！”周大虎的开口让下新村的人也开始壮着胆子喊道。 “哦。”白曦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双手一摊，一副和她无关的表情，说出来的话更加气人：“我们牛罗村的人可没动手，就算有人来查，那也是你们运气不好，碰到猛兽而已。” “山里猛兽可不少，你们运气不好遇上，葬身虎腹也很正常，对吧？！” 这话让周大虎等人吓了一跳，他们的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有人已经被吓的双腿发软，不住的打摆了。 “你，你，你，你敢！” “咯咯咯，你们说，我敢不敢？”白曦笑声清脆，可说的话在下新村的人听来却是如同恶魔一样：“那就试试吧？” 这话一出，下新村的人脸色一片煞白，还有人害怕的立马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惊惧的喊着：“老虎吃人了，老虎吃人了” 周大虎一看，忙 惊慌道：“别，算了，算了，我，我们，没什么好打的，就两个西瓜，我们不要这西瓜了，你们拿走吧。” 说完，周大虎也想带着剩下的人离开。 “站住！”白曦立马喝住。 不过率先跑远的人没把白曦这声听进去，反而跑的更快了。 开玩笑，这个时候不跑，等着老虎吃吗！ “谁再跑，我就放老虎了！” 小黑刚想配合的虎啸一声，却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它又一下子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怎么叫放老虎呢？ 要是陈蕊这会在，知道小黑的疑惑，一定会好心的告诉它，之所以奇怪，是大家都习惯说关门放狗来着。 白曦这一声，让其他下新村想跑的人就这么停了下来。 “我有让你们走了吗？你们是觉得你们两条腿跑的过四条腿对吧？” 而跑出去一些的人听到这话，立马傻住，停下后，回头看了看，还僵在原地不肯回来，可白曦的话，让他们只能顶着白曦和小黑不悦的目光慢慢的走了回来。 白曦不悦的冷哼一声：“算了？你们说算了就算了？” 如果不是白曦长的白嫩可爱，这话说出来还真有几分气势，不过这会谁也不敢小看她。 小孩子做事情才会无所顾忌。看了看小黑，周大虎看向白曦，咽了咽唾沫，艰难的开口：“你，你想怎么样？” 小小一个小奶娃这么凶悍，难怪她一来，牛罗村的人都不敢吱声了。 “怎么样？你问我想怎么样？”白曦小脸上满是怒意：“打了我牛罗村的人，就想这么算了？” （小可爱们，你们放假在家都玩什么啊？明天是不是要出去拜年啦？） 第131章 分分钟的事 白曦小脸严肃，手一把抓住小黑脖子上的肉：“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呢！？” 小黑立马呜呜，主子，不会的，我强壮着呢，不是病虎，更不可能是病猫。 白曦正生气，听到小黑这话，没好气的拍了它脑袋一下：“小黑，我告诉你，你一会就盯准那几个刚才跳的最欢的人先弄了。” 小黑立马应下。 “还有，那几个嚷喊着要打人的，千万不要放过，你要放过一个，我就把你炖了吃肉。” 小黑立马虎目带着恶狠狠的光盯着下新村的人，锋利的虎牙露出，在烈阳下更显骇人。 每一个被小黑虎视眈眈扫过的人都觉得遍体生寒，恨不得当即扒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周大虎一听这话，心里暗道不好，连忙道：“今天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上纲上线的较真，这小孩子哪里有不打架的，你我身为长辈，可不能干涉。” “我也是小孩子啊。”白曦一点也不上当，她收起怒意，这一刻笑的笑眼弯弯，可爱无比。 开玩笑，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可不是下新村的姑奶奶，于情于理，她都会站在牛罗村这边。 本来白曦一开始还不想和下新村的人计较的，现在看来，有些人就不能给脸！ 小六子几个可是她的人，她要是不能给他们讨公道，脸往哪里搁。 “这，西瓜已经给你们了，我们一个都不要，你们还想怎么样。”周大虎一看这情况，立马看向陈大柳：“都是附近村子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大家别弄的太难看了。” 难看？ 这会才觉得难看，早之前干嘛去了，上次大旱的时候整个村来这里抢水，这次又抢西瓜，野地里的东西，按说谁看到就归谁的，可下新村这样抢，分明是欺负他们牛罗村嘛！ 陈大柳：“我们不想怎么样，我们听姑奶奶的。” 这会，牛罗村的人一点也不气了，反而觉得这一幕很是出气，他们脸上满是神气，看，姑奶奶给他们出气呢。 只要不傻的，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姑奶奶拖后腿，陈大柳又不傻，怎么可能如周大虎的愿。 “牛罗村的主，我做得了。”白曦这意思就是，你还是别挣扎了，你问谁都没用。 听到这话的牛罗村的人纷纷点头，可不是么，姑奶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一看牛罗村的人这个表情，周大虎立马傻眼。 白曦抚了抚刚才揪小黑肉的地方，似乎是安抚，又似乎是在和小黑暗示什么。 就在周大虎一伙人都心惊胆战的时候，这才悠悠的开口：“我也不是没事就喜欢见血的人，想解决，可以，你们赔我牛罗村五百八十块钱，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如果不是头顶太阳太晒了，白曦估计还不会这么快放过的。 她来都来了，小黑还跑了一路，这要是就抱走两个西瓜，其他村子的人知道这个事情，还不知道怎么笑话牛罗村呢。 只有她白曦收拾人的份，哪里有人笑话她白曦的份，即便是笑话牛罗村，那也不行！ “什么？”下新村的人一听，立马惊呼起来：“五百八十块钱？” 下新村的人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相互看了看身边的人，从彼此惊愕的眼中得到了自己并没有听错。 五百八十块钱呢，这小奶娃多大，就敢张口要这么多钱，她知道五百八十块钱是多少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就算是村里大家伙凑，分摊到各家上，也是不少钱。 何况，谁愿意自己家辛苦积攒的钱就这么被人掏了去。 和下新村的人不同，牛罗村的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但也没有人开口质疑，大家脸上全是一副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五百八十块钱怎么了，一个一百多，近一百七十户人的村子才赔五百八十块都算少了的。 如果不是下新村的人过分，至于把他们姑奶奶都惊动了吗。 姑奶奶可是骑着小黑来的，这一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万一姑奶奶摔了，磕了碰了，就是让下新村的人砸锅卖铁赔再多钱都不管用。 “你们，你们这是欺人太甚。”下新村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忍不住从人群里冲出来，扯着脖子冲着牛罗村的人喊了这么一句。 不管是在天界还是牛罗村，都没有人敢这么和白曦呛声，白曦这会是生气又新鲜。 白曦一巴掌拍在小黑脑袋上，就好像是拍在桌子上一样，不客气的喊了回去：“就是欺你又如何！” “之前是谁嚷着喊着要揍的我牛罗村的人屁滚尿流，祖宗都认不出的？！现在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不是还这么硬气！” “你”那少年还想开口，却见周大虎回头，满脸怒意的两个大步过去，一巴掌甩过去，骂道：“臭小子，你给我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果然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那可是一头大白虎啊，一爪子拍下来，骨头都能给人拍断了，你这么不要命的嚷嚷，这不是把大家的性命不当一回事吗！ 本来还因为少年开口而生气的下新村的人一看村长已经动手，眼里的怨怪这才淡了下去。 他们可不想喂了老虎。 小黑被拍了脑袋，愣了一下，却也不见它生气，它只是用脑袋蹭了蹭白曦的手心，似乎在安慰她不要生气。 下新村的人一看白曦把一头大白虎养的这么亲昵，哪里还敢说什么。 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奶娃，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一头大白虎这么听话，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生不出抵抗的心来。 你和一个小奶娃讲道理，能行才怪。 要是弄不好，她放虎咬人。 还真和她说的一样，别人来查，也只会觉得是猛兽下山伤人。 再说这大白虎放山里去躲几天，报官了人也不会来大肆搜山的，没证据还能抓她一个小奶娃？ “哼！”面对少年的瞪眼，白曦冷哼一声：“不服？不服就打一场呗！” 她话音刚落，小黑又配合的虎啸两声：“吼吼”爪子还在地上扒拉了几下，那锋利的爪子把地上扒拉出深浅不一的爪印来，令人看着不由觉得身上有些发疼。 （好困啊，前阵子一直通宵，一天睡不到三四个小时，本来想继续睡的，饭都不想吃了，一想到大家还在等更新，我就忙爬起来了。） 第132章 稀罕的待遇 周大虎到底是村长，想的更彻底一些。 想明白后，只见他表情难看，认真的看着白曦说道：“我们，我们没这么多钱。” “能不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曦打断了。 “那我不管。”白曦奶声奶气的嗓音说着任性的话，笑眼弯弯的，把气死人不偿命进行到底：“既然你们这么有力气欺负我牛罗村的人，那也一定有力气赚钱赔我们。” “三天，就三天，要是你们三天内不把钱送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白曦轻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示意它转身，准备带着牛罗村的人回去。 小六子一看，立马动手把推了他的小子狠狠推开，冲着人翻了个白眼，然后和小山子一脸神气的，一人抱着一个西瓜，哼哧哼哧的跟上了队伍。 小顺子忙上前，问了小山子和小六子，见他们两人都没事，这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安慰了两句，毕竟是小六子他们拖延，才能等到他们把村里大人喊来的。 “对了。我年纪小，耐性不好呢。”在小黑转身后，白曦似乎想起什么来，让小黑停下，扭头对着周大虎等人，说道：“你们也不想月黑风高的时候被猛兽找上门来吧？” 这话一出，下新村想要赖账的人立马浑身一抖，一伙人就这么看着牛罗村的人离开，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姑奶奶，就这么放过他们啊？”小石头趁着白曦身边没什么人靠太近，忙凑过去，问道：“不是说要小黑” 明明小黑在啊。 陈大柳一听，立马一个大跨步过去，没好气的拍了小石头的脑袋一记，喝道：“边呆去！你个臭小子，你懂什么。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厉害，你去把人打一顿？” 姑奶奶就是用小黑吓唬下新村的人，让他们不敢乱来而已，还真让姑奶奶放虎伤人啊，那多伤姑奶奶的福气，他们姑奶奶也不是那样的人。 “呃”小石头抓了抓脑袋，明明刚才是姑奶奶说要让小黑把下新村的人收拾一顿的。 白曦瞥了小石头一眼，淡淡道：“太晒了。” “你要是不嫌晒，那你留下来骂他们一顿？” 小石头一听，忙摇头。 开玩笑，姑奶奶都走了，村里人也不在，他留下，那不是找揍么。 陈大柳这边一听白曦喊晒，立马招呼人从路边折来大的树叶和小枝丫，几人七手八脚的，很快就编织的弄出一张一米多宽的简易的树叶伞来，一共六把杆，一边三个人的撑着，给白曦弄出一片阴凉来。 本来想招呼人解开衣裳的，不过天气热，除了女人，这男人穿的也就一件薄衫。 拿穿过的薄衫给姑奶奶遮头，就是大逆不道。 白曦抬头，前头是刺眼的阳光，而她的头顶则是有村民为她撑出一片阴凉来，白曦不由笑了。 这东西，说实在的，挺难看的，白曦什么时候用过这么难看粗陋的东西。 但是她却笑的很开心，村里人真挚的笑容和心疼，足矣填补了其他。 此刻，白曦骑着小黑，而头顶上则是由六个人分成两边给她撑出的一片遮阳伞，加上身后和两旁都跟着一溜扛着锄头，拎着斧头，拿着扁担，举着九齿钉耙的村民。 远远看去，还真有点古代皇帝出行的模样。 当然，古代皇帝出行没这么寒酸，也不会骑着白虎就是了。 “姑奶奶，您辛苦了。”陈大柳这会才问起来：“只是，您怎么过来了？” 他来的时候明明都吩咐了，让大伙别惊动了姑奶奶来着，毕竟牛罗村的人少，要打起来的话，肯定是要吃亏的，怎么能让姑奶奶被吓到呢。 小顺子几个要是知道村长的想法，一定会撇嘴，开玩笑，姑奶奶可是能一拳打断一棵大树，还指挥他们烤蛇吃的人，姑奶奶哪里就会容易被吓到了。 白曦斜睨他一眼：“我不能来？我要不来，你们得被揍的我都认不出你们来了。” “不是，不是，姑奶奶，我的意思是，您这一路可受累了，也不知道哪个敢惊动了您。” 白曦悠悠道：“我是姑奶奶，村里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话落，她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你们可是一窝一窝殴的从我树屋下经过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前一句显得神秘又厉害，而后一句就成功的让大家知道原因了，白曦不同于对下新村的冷漠蛮横，此刻小脸上得意洋洋的样子让她更加可爱呆萌。 大家一听，顿时笑了。 “姑奶奶，您就 这么骑着小黑过来的啊？”小六子刚西瓜换给小顺子抱，喘了几口气后，忙好奇的问道。 一个西瓜可不小，有二十来斤呢，虽然有村里大人想要帮忙抱，但他们都拒绝了，这是他们要孝敬姑奶奶的，当然只能他们自己抱回去了，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白曦闻言，随手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也不怕把它柔顺的毛发揉乱，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当然，小黑跑的可快了。”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不放心的问道。 “姑奶奶，您这一路可没有摔着吧？” 正在神气的走的很稳的小黑听罢，扭头看去，不满的低吼，你也太小看小黑大爷我了，我怎么会把自己主子弄摔。 你小看我就算了，你敢小看我主子，你们的姑奶奶？ 只有白曦听懂小黑的话，她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它龇牙露出的利齿：“行了，吓唬谁呢。” 问话的正好就在旁边撑伞呢，万一吓摔了，她不得晒到了啊。 被小黑警告的村民先是愣了一下，但是也没太害怕，有姑奶奶在呢，小黑可是站在自己村子这边的，没什么好怕的。 “姑奶奶，下新村的人会给钱吗？”小石头趁机问道。 下新村的人可不讲究，都厚脸皮抢西瓜了，肯定也不会赔钱的。 白曦挑眉，小圆脸似笑非笑的问：“换你，你会不会给？” 哼，不给，不给就让小黑上门去讨要！ 小黑似乎也知道了白曦的意思，鼻子里喷出热气，哼哼道，本小黑大爷可不是吃素的！ 第133章 马后炮 小石头的视线在小黑身上转了转，老实点头：“呃会。” 要不是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对村里人一直很友好，乍一看到这么大一头白虎，吓都要吓死了。 “那你还问。”陈大柳又拍了小石头脑袋一下，这小子掉钱眼里去了啊。 “快看，那我们村的人。” “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怔住了，紧接着是更加激动的声音响起。 “啊，姑奶奶在这。”太好了，姑奶奶没有被小黑偷走。 “太好了，姑奶奶在这里。”谢天谢地，姑奶奶没丢。 追着白曦来的人这会才碰上往回走的村里人，看到白曦和小黑在，大家不由齐齐松了一口去。 “怎么了？”有人一看，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这么急急忙忙的？” “还不是大家一听下新村欺负我们村的人，就忙赶过来帮忙了吗！” “那你们来的晚，事情都解决了。”陈有福嘿嘿的笑，来的晚，可没看到姑奶奶霸气的把下新村一村的人压住的场面。 “就解决了？没事啦？”迟来的人里有李有才，他抹了抹头顶的汗，忙跟在陈有福身边。 “解决了啊，都没有打上，姑奶奶就带着小黑过来了，你们都没看到，姑奶奶可威风了” “哈哈哈，那场景啊，真是过瘾。你们都知道，下新村的拿过村长一向很横，不止是他，他们村的人都是仗着村里人多，看谁都不顺眼，可刚才在姑奶奶跟前，愣是话多说不利索” 李有才等人听着村里人的转述，眼里冒着光，又是兴奋又是开心，当然，也有遗憾。 “对了，你们不是说赶过来吗，怎么这么慢？” “别提了。”李有才偷偷看了看小黑，低声道：“我们跑岔路了。” “跑岔路？”有人不明白：“合着在村里待了这么多年，你们还不认识道啊？！” “不是。你们不懂。” “就是，就是，你们就不懂。”因为小黑在，也是因为误会了小黑，所以他们都没有好意思当着小黑和白曦的面说起这个事情来。 他们哪里知道小黑是带着姑奶奶跑那边去了，他们追着，没追到，后来正好到了分叉，一条往下新村的村界去，一条是往山上，那他们怎么办，一想小黑把姑奶奶偷走，那肯定是往山上跑啊，他们就追过去了。 不是不知道自己村里的人在那边和下新村打起来要人帮忙，可姑奶奶丢了啊，被小黑偷走，也不知道弄哪里去，这事情孰轻孰重还能不知道么。 白曦听到他们在旁边叽叽咕咕的，咯咯咯笑道：“你们是不懂，他们来的晚啊，是因为看到小黑带着我跑过，以为小黑把我偷走了，估计是追的时候跑岔路了。” “真是这样啊？” 李有才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其他人也不好意的红着脸点头。 他们也是找了一会，一直没看到有半点小黑的脚印，再有人说可能小黑是带着白曦往下新村的方向去，大家这才忙赶过来的。 这边。 眼见牛罗村的人都要看不见了，下新村的人终于有人撑不住的跌倒在地，不停的喘着粗气。 别看刚才站着没第一个跑，那是他们被吓的都僵在原地，迈不开腿，那可是一头大白虎啊，会吃人的大白虎，真要被啃了，哭爹喊娘都来不及。 “村长，就这么看他们走了？”下新村的人不甘，却也只能低声的问出来。 周大虎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怒气冲冲，却也只能低声呵斥：“那你上去和大白虎打一架！” 小黑的震慑力过于强悍，就算这会已经看不到牛罗村的人的影子，下新村的人一时半会也不敢大声嚷嚷，已经够倒霉了的。 “我，我” “对啊，你厉害，那你上去和大白虎打一架好了。” “我说周大金，你要是嫌自己活的久，想找死也别带上我们啊。” “就是，刚才又不见你出声，这会人都了你才马后炮什么啊。” 周大金被村里人齐齐这么一呛声，又气又急：“那你们就这么甘心凑钱赔给牛罗村？牛罗村凭啥啊！” 五百八十块钱呢，他连一百块钱都买见过，凭什么牛罗村就敢要这么多钱。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就凭牛罗村有一头大白虎！”周大虎现在后脊梁还冒着冷汗呢，和一个古灵精怪由着自己性子来的小奶娃谈条件，虽然没有谈好，可他也是一直提心吊胆的。 就怕一个弄不好，下新村真有人要喂老虎，就算这会被周大金气的想要踹他一脚，也没那力气了。 听到这话，下新村的人下意识的朝牛罗村离开的方向看去，有人愤愤的骂道：“牛罗村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哪里弄的一头大白虎养，养这么凶猛的凶兽，也不怕自己村里的人被白虎吃喽。” 这可不是养猫养狗的，这是白虎，凶兽，真要有人被吃了，他们一定挂几条鞭炮开心的。 有人哼道：“牛罗村的人会不会被白虎吃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要是不凑钱，白虎肯定先吃的我们。” 周大金瞪眼：“你就那么甘心把钱交了？” 五百八十块钱呢，村里一百六十三户人家，一户要掏至少三块五毛五分钱，一个工分才多少钱，这得白干多少天啊。 “不交？你不交试试，你家是铜皮铁墙？” “周大金，你要是厉害，你可以不交。”说话的人掰着手指头一算，立马心疼的龇牙咧嘴的。 一想到要掏出三块多钱，肉疼的人哪里能有好口气，骂道：“你要找死可以，可别带上我们。” 谁愿意交啊，可看这架势，不交能行吗？ 没见那小女娃走之前都放话了嘛，她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是不给钱，给不够，那就让那大白虎找上门来。 谁家敢不要命的去试这事情。 那么一大头大白虎，就这么听着那小女娃的话，挨打挨揪都不带生气的，这手段就足够厉害了。 谁家都挡不住一头大白虎。 第134章 被当初那人要狠多了 “行了，费什么话。还嫌不够倒霉啊，愣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吧。”周大虎这会稍微缓和过来，没好气的骂道。 见周大金还愤愤不平，周大虎不客气的喝道：“你跟我不服有什么用，刚才人在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硬气，现在在这里喊什么，跟谁愿意掏钱似的。” 这钱肯定是要村里人各家各户的凑的，要是由着周大金这么说，有人其了不掏钱的想法，自己找死就算了，连累了村里其他人，那他这个村长可就完了。 再是倒霉的，那白虎就找他第一个收拾，他可不是倒大霉吗。 周大金被噎住，气愤道：“那你是村长，你不得为村里人考虑吗，你就这么被一个小女娃吓住，你还同意掏钱，以后我们下新村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脸面？”周大虎气的抬脚踹了一下，只是腿脚有些无力，所以没有踹中。 他气呼呼道：“你要脸面不要命是不是？好啊，你厉害，你去，你要能弄死那白虎，你一年都不上工都有工分算。” 什么叫他被一个小女娃吓住，那小女娃可是骑着一头大白虎，比牛罗村当初的白祖宗要狠的多了。 “你还好意思和我喊着脸面，刚才是谁第一个撒腿就跑的？” 周大虎的话让周大金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就是，你刚才怎么不去拦下那大白虎，和它比试比试。” “你家不是祖传弄老鼠药的吗，你去下药弄死大白虎啊。” 这会，大家又惊又吓，又怒又气，正是一肚子的火呢，见周大金这样，怒气和不满顿时一窝蜂的朝他倾泻。 “对对对，你要是弄死那大白虎，你家的柴禾，我帮你砍一年。” “还有我，你家的水，我们包了。” “没错，你要是不行，就不要在这里和我们嚷嚷。” “我”周大金被大家这么一窝蜂的骂，嘴都要气歪了。 这都什么人啊，那大白虎那么大，不等他靠近，怕是都要被撕碎了。 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牛罗村的方向，周大金阴沉着脸跟着大家往回走。等着吧，只要有机会，一定让你们牛罗村的人加倍奉还！ 回去后，周大虎趁热打铁，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了个村民大会。 可以说，村里一大半的人刚才都去了，所以，这一回村，村里很快就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五百八十块钱，村里要一块摊，一百六十三户，一家凑三块五，剩下的九块五则是由惹祸出来的六个小孩子的家里分凑。 这六个小孩是家里也不敢有意见，能怎么办，整个村都要掏，事情也是自家的孩子惹出来的，不肯也不行。 就这样，带头的小子家里还得比其他五家多掏五毛钱。 当天晚上，下新村各处都传来骂骂咧咧的话，也有揍孩子的咒骂声。 再肉疼，钱也得凑不是，这三块多，不多不少，却也让各家各户心里都和被针扎了一样疼。 第二天下午，钱就凑够了，但周大虎是第三天才带着两人把钱送到牛罗村的。 白曦此时正在吃西瓜，小黑也在吃西瓜，而小顺子几个则是站在旁边，也是一人一片。 “你们的伤上药了没有？” 也不知道因为西瓜是小顺子几个孝敬的还是白曦收拾了人心里的那一口郁气出了不少，所以觉得这西瓜吃起来分外的甜。 西瓜是小顺子几个孝敬白曦的，自然回来后就送上白曦的树屋了，当天白曦就吃了半个，另外半个则是被放进了乾坤袋里，第二天她和小黑分吃了。 至于这第二个西瓜，则是今天让李佳切了半个，除了白曦和小黑，也就小顺子几人一人得了一片了。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这都不算什么。”即便脸上还有淤青没消，但是也没什么影响了。 白曦看了一眼一脸不在意的小六子，懒洋洋的开口：“不算什么，你前两天在那扯着嗓子哭呢。” “呃”小六子一听，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不好意思道：“那会是有些疼的，而且也想要姑奶奶做主，如果不扯着嗓子哭，姑奶奶怎么让下新村的人赔偿不是。” 这些话都是他听家里大人事后分析说的。 “哟。小六子，不错啊，看不出你还挺机灵的。” 小顺子在一旁，拍了一下小六子的肩膀，不动声色把吃西瓜后遗留的汁水擦到他身上，不过感觉到擦过后手上反而是沾上了泥土，不由嫌弃的撇了撇嘴。 失策了，忘了来姑奶奶这边前，他们在沙堆那边玩 过摔跤来着。 小黑正好把一片西瓜吃掉，看到了小顺子的动作，不由暗暗撇嘴，出息的。 “那是，我是谁我，我可是和姑奶奶学的，这叫，叫什么来着，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六子为了学这一段话，可是整整念叨了半天呢。 等小六子见小石头等人偷笑，又见小顺子去洗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忙追着小顺子要打。 周大虎随着陈大柳过来树屋的时候，远远看到树屋，不由的怔愣了一下，住树屋，养白虎，这牛罗村的姑奶奶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陈大柳不知道周大虎心里的惊愕，他见周大虎愣住，心里不由得意，吓住了吧。 之所以没有收下，而是领着人来树屋，就是要让周大虎看看小黑，震慑一番，省的心里憋着坏。 有小黑在，量下新村的也不敢使坏。 在陈大柳一行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小黑就有感觉的站起来，往那边看去。 白曦则是和感觉不到的，慢悠悠的摇着瓜瓤吃的香。 周大虎一靠近就觉得自己被盯住了，他和同村的人被盯的脚步一顿，在陈大柳的催促下，这才走到树屋下。 看到白曦带着几个毛小子笑呵呵的吃西瓜，周大虎心里不是滋味，而看到白虎竟然也跟着慢条斯理的吃西瓜的时候，他更是一阵心塞。 两个大西瓜呢，就这么没了不说，还被讹了五百八十块，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姑奶奶，这西瓜您吃的怎么样？”陈大柳微微弯腰，笑呵呵的问。 （只要我悄悄更新，你们就逮不住我。嘿嘿） 第135章 风风火火 白曦：“还行吧，反正小黑挺喜欢的。” 西瓜放井水里用凉水镇了一天，这会吃起来，味道的确很好。 周大虎闻言，视线下意识的看了一旁的小黑一眼，心里愤愤，要是没有这头白虎，这西瓜指不定是谁的呢。 牛罗村的人也太黑了，一下子讹了他们下新村五百八十块。 白曦示意陈大柳也拿一块，陈大柳忙摆手。 “姑奶奶您吃就成，看到您吃啊，我比自己吃到了还觉得高兴。” 见状，白曦也就没再说。 视线落在一脸憋屈的周大虎身上，白曦挑眉：“钱都凑齐了？” “是。”周大虎憋屈不已，要不是送钱这活只能他来，他都不愿意踏进牛罗村的地界。 上次带人抢水没成，这次反倒被牛罗村的人讹了五百八十块，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现在又被小黑虎视眈眈的打量着，更是多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要不是害怕送来的晚了，白曦不耐烦会让大白虎到下新村做什么，周大虎也不会早饭都没有吃的带着村里两个青壮到牛罗村来。 吃什么早饭啊，气都要被气饱了。 不说他了，村里哪户这三天不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其实村里本来有一小半的人不愿意交的，可周大虎说不交就扣工分，加上有一大头白虎威胁着，谁也不敢真的拿自己一家的性命来开玩笑，只能认栽。 陈大柳在白曦的示意下，接过周大虎递过来的布包，打开后，里头是一沓零散的钱，有一块两块的，但更多的却是五毛一毛两毛一分两分的。 陈大柳在心里撇嘴，也不知道换整数一点。 想归想，他还是乐呵呵的带着两人原地数起来。 这一分两分，两毛一毛五毛的，数起来自然慢，陈大柳还好，其他两人，有几次数错重新数的。 周大虎甚至怀疑这两人是故意的，他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过来会被一头大白虎盯着，他就不特地把其中的十来张两块钱换成一分两分钱的了。 在周大虎来的时候，小黑还在悠闲的吃着西瓜，可周大虎来了以后，小黑吃完西瓜就一直盯着他们三人来回看，那视线让他们觉得小黑好像吃不饱，有要把他们拆吞入腹的既视感。 “数目正好！”陈大柳和另外两人对过后，这才认认真真的把钱扎起来。 周大虎见状，看向陈大柳，欲言又止。 陈大柳没有搭理周大虎，先是把钱恭敬的递给白曦，见白曦懒得搭理周大虎三人，一副事情交由他处理的模样，这才开口。 “你放心，我们姑奶奶说话算话，你们既然钱凑齐了，那这事情就此揭过。” “那就好。”周大虎最怕的就是钱收了，但牛罗村的人贪心，毕竟有一头大白虎在，人心不足也是有的。 一旁随着周大虎来的村民见状，忙伸手拉了拉周大虎的衣角，低声道：“还是问问能做主的人的好。” 可不是吗，往常只要村长和村长对接就好，但牛罗村这边情况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这陈大柳特地带过来这边，当着白曦的面数，又把钱都交给了白曦，这意思分明是白曦能做牛罗村的主。 所以，要从拿了钱又能做主的人嘴里得话才是最保险的。 周大虎闻言，还真是这样。便立马看向白曦，似乎想听到白曦的承诺。 白曦正把小手伸到小顺子打来的水盆里洗手，掀开眼皮瞅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陈大柳一看，严肃道：“你不用担心，我们牛罗村可不是那种胡乱欺负人的人，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不来找事，就不会有事的。” 话落，陈大柳又弯下腰，脸上迅速的挂上了温和的笑容：“姑奶奶，是这么个理儿吗？” “嗯。”白曦这才给面子应了一声：“把人送出去。” 临走前，周大虎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问道：“你，劳驾，你多大？” 白曦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周大虎，又看向陈大柳，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你告诉他。” 陈大柳立马得意的说：“我们姑奶奶今年正好六岁了。” 六岁？ 一个小奶娃，说话调理这么清楚，虽然偶尔显得任性霸道，可意思都表达的很好，让人不由觉得震惊，但一想到当初白曦的父亲也是小小年纪就有一身本领，那么白曦六岁就机灵聪慧，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白曦闻言，忍不住在心里偷乐，反正她没有说，是陈大柳说的，不过她现在的确也是六岁。 “对了，中午的菜不错，那酸菜烧豆腐挺好吃的，明儿我还想吃酸菜鱼汤，你给我弄点酸菜过来。” 对于周大虎三人送钱来，白曦没有表现的兴奋，话也不愿意多说，不过说起吃的，她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中午的饭不是李佳做的，是听说白曦这两天胃口不好，石头娘特地拿酸菜做了鱼送来的。 陈大柳还没有说话呢，一旁小石头听到，立马欢呼：“真的啊？姑奶奶，您喜欢就好，我这就回去和我娘说。” 说完，小石头立马撒腿就往家里跑去，还没有到家就高兴的扯着嗓子开喊着：“娘，娘，奶奶，姑奶奶喜欢吃酸菜，姑奶奶喜欢酸菜” 于是，等周大虎被送走的时候，陈大柳还顺路去了石头家里夸了夸，这下可好，牛罗村里的人都知道白曦对酸菜有兴趣了。 姑奶奶喜欢？ 那还等什么。 反正每年家家户户都要腌上几缸的，现在多腌几缸，万一自家腌的酸菜姑奶奶喜欢呢？！ 不用别人说，牛罗村上下开始了风风火火的腌制酸菜。 知道村里人为了她大规模的腌制酸菜，白曦原本说不用的，但转念一想，酸菜能放久，她吃不完，各家各户也能吃，于是就随大家了。 正好白曦让陈大柳把下新村赔的钱给村里人分下去，于是大家拿了钱，正好多买了几个坛子，弄的乡里的代销商店坛子一度卖断货。 知道牛罗村热热闹闹的买坛子，下新村的人气的差点把牙齿都崩掉了。 （更新来啦，我顺便冒个泡。） 第136章 图个心安 几场不大不小的雨过后，就进入了八月。 天还是那么热，陈招娣顶着大肚子来树屋的时候，白曦正在无聊的撸着小黑的脑袋。 一个胖乎乎的白嫩的小丫头就坐在木塌上，而一头大白虎蹲坐在一旁，脑袋搭放在木塌上，任由小丫头撸着脑袋。 这惊骇人心的一幕，换谁看到都会觉得又惊诧又害怕，但牛罗村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每次看到，大家心里都忍不住激动，他们姑奶奶啊，就是天上的天仙，要不然，小黑一头大白虎，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姑奶奶不是。 现在大家除了担心小黑太大，大脑袋会压到白曦的腿外，并没什么能担心的。 “姑奶奶。”陈招娣对着白曦福了福身，这才在白曦的示意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有几日没见着姑奶奶了，姑奶奶吃的可好？睡的怎么样？” “还不错。”白曦视线在陈招娣的肚子上看了看，心里一阵纠结。 她现在只要听说村里有谁肚子月份大了，连走路都要绕过，她可不想让大家都觉得她是送子娘娘。 这会看到陈招娣大着肚子过来，白曦心里就有些打鼓。 “你这肚子，几个月了？” 话音刚落，白曦就后悔了，说好了不能问的，她又问了。 “回姑奶奶，正好九个月。” 白曦一听，点了点头：“好生养胎，我这里太高了，你也不好上下，最近就别往这里跑了。” “听姑奶奶的。”陈招娣抚了抚肚子，笑的温柔，的确不能给姑奶奶添乱。 “看过医生没有？怎么说的？”既然问都问了，白曦也就再多问两句。 怎么说，陈招娣也照顾了她一段时间，于情于理也该问问。 陈招娣认真回答：“前两天去公社卫生站瞧过了，卫生站的医生说了预产期是半个月后。” “行，那你就好好预备着，你之前也生过，没什么不安心的。”白曦大约也知道，陈招娣过来就是图个心安，虽然白曦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做什么，但是能给村里人有个心安也可以。 “哎，我懂了，谢谢姑奶奶。” 白曦闻言笑了笑，没再说话，自己在心里嘀咕，我什么都没有说，你谢我做什么。 这都半年过去了，之前村里分的鱼啊肉啊，早都吃完了，补充营养就靠自家养的几只鸡。 正好有跟着小黑进山打猎的猎户送来了一些鸟蛋，白曦就给了陈招娣十来个，让她带回去补补身体。 陈招娣走后，白曦突然想起，踢了踢小黑：“我给了鸟蛋，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小黑歪头想了想，呜呜道，主子，能有什么事情吗？ 白曦：“”算了，她问小黑还不如问陈蕊呢。 没过几天，鸟蛋还没有吃完呢，陈招娣的肚子就发动了。 不过一个多小时，陈招娣就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儿。 白曦听到小黑说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不会有人觉得这是她的功劳了吧！ 只是白曦不知道，因为她让小黑过去听消息，所以，大家都当小黑带去了福气，陈招娣这才生的这么轻松的。 陈招娣女儿的满月宴因为有白曦的到来而显得热闹。 一系列的程序下来，到了取名字的时候。 白曦的手被刚满月的婴儿的小手握住，那软软的触感让她不禁觉得好玩，正好听到要给婴儿取名字，白曦立马开口说她来。 “行了，别纠结了，我来取吧。” 陈招娣一家一听立马高兴，连连道谢。 “那感情好，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正好小黑这会进来，慢慢的朝白曦走去，在场的人看到小黑立马就愣住了。 唔，一头大白虎取名小黑，似乎姑奶奶不怎么会取名字呢。 不约而同的想到这茬，其他人看向陈招娣的目光立马就羡慕变同情。 这要是男娃就算了，生了个女娃，要是姑奶奶名字没取好，那也不能不要啊。 白曦没有注意到大家的表情变化，她垂眸苦思，几分钟后，这才开口：“就叫，陈思敏吧。小名思思。” 白曦话落，陈大柳立马带头鼓掌，沾沾自喜的解释：“思想敏锐，这名字姑奶奶取的很好听啊。” 在场的人先是一愣，顿时齐齐鼓掌叫好，陈思敏，这名字多好听啊。 刚才还同情陈招娣的人，这会立马就羡慕不已。 白曦暗暗撇嘴：“”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但陈大柳解释了，那就这个意思也行。 谁都没想到白曦会取这么一个文雅的名字，其实陈招娣都想好了，哪怕姑奶奶取的再不好，也没关系，总比什么狗蛋啊，黑娃啊，小胖的好吧。 但是没想到，姑奶奶竟然给取了这么个有文化又好听的名字。 陈招娣连忙抱着女儿给给白曦磕头。 知道白曦给陈招娣的女儿取了名字，李婆子和李佳不是不羡慕，那天她们也想请姑奶奶给两个孙儿取名字来着，但又怕姑奶奶觉得她们贪心，所以就没敢提。 而陈老太那边就更是羡慕了，但她们哪里有脸敢想。 秋收过后已经是九月底了，但这天气还是时不时的来一场雨，偏偏雨下过后，天气却异常炎热。 别说村里有经验的老人了，就连白曦都觉得怪异。 因为天气热，白曦恨不得泡水里凉快，公社的征粮小组下来收粮的时候，白曦连热闹都不肯去看了。当然，也没什么好去看的。 今年收成不算好，也不算坏，确切来说，如果不是陈大柳带着村里人又开荒了几亩田地，估计粮食会比去年还低。 这一次，牛罗村的人不用白曦发话，在粮食晒完分下去后，各家各户除了留下一两个月的口粮，其他的都齐齐运送到山洞去存放起来。 白曦知道后，便让小黑看着山洞去。 但是听到小黑说在山里碰到过其他村子的人，特别是还碰到下新村的人几次，白曦就干脆带小黑上山，去山洞把粮食收放到乾坤袋里去。 乾坤袋除了她，也没人能拿走，不怕会丢粮食。 第137章 见道士 国庆过后，一点雨都没下，炎热的天气让溪里的水位下降的越发厉害。 去年没有出现的大旱降临了，虽说牛罗村有池塘，可大家也开始着急的储存水。 稻苗才刚种下，这个时候可不能缺水，要不然就要颗粒无收了。 有别的村子已经开始为灌溉水打上几架了，头破血流是常有的事情。 白曦因为修炼出了岔子，虽说没有卧床不起，可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小脸都瘦了一圈，更显得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请了几次医生看，都没什么头绪，只是说身体虚弱。 气的牛罗村的人差点指着医生的鼻子骂了，他们姑奶奶身体一向很好，吃嘛嘛香，怎么就身体虚弱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白曦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对于村里请求她去市里看病这个事情，坚决不肯，光开介绍信就得跑好几趟，再说去市里也看不出什么来，何必要让屁股来回遭罪呢。 村里人急的不行，常常围在一起开会想办法。 “姑奶奶今天吃的怎么样？”陈招娣现在和李佳轮流给白曦做饭，所以，这会正被村里人问着呢。 李佳摇头，陈招娣开口：“和前两天一样，吃的不多，一直瞌睡不断。” “小黑也吃的少，哪里都不去。”李佳补充。 小黑吃的少是因为白曦不舒服，它担心着急，但在村里人看来，这问题更严重了。 如果不是姑奶奶有恙，小黑哪里会吃的少。 姑奶奶有恙，又遇上大旱，牛罗村上下急都要急坏了。 陈招娣：“托方雅从老家弄来的麻花，姑奶奶都没胃口吃。” 这话一出，大家更着急了，姑奶奶平常生龙活虎的，一顿饭能吃一只鸡或是几条鱼，大海碗的鸡蛋羹，姑奶奶一顿就能吃完，就算不爱吃的糕点，姑奶奶也能吃上几块。 现在竟然连麻花都不吃了，这可不是小问题。 “快想想办法啊。” “就是，大伙可得想想办法。” 陈大柳：“谁能想到办法，奖励二十个工分。” 一个青壮力一天工分有七个呢，二十个工分可是快三天的工分，但是大家只是掀开眼皮看了看陈大柳，有些辈分比陈大柳大的还瞪了他一眼。 姑奶奶有恙，村里人谁不担心，能想到办法，都不会藏着掖着，哪里需要工分。 陈大柳一看，忙解释：“我知道大家都担心姑奶奶，但要是谁能想到办法，不得值得奖励么！” 李有才抓了抓脑袋，询问的说道：“要不，我去城里看看，能不能买到些细粮面，给姑奶奶做点豆沙包吧？” 前两天蒸了些豆沙包，姑奶奶多吃了半个来着。 “今年不少城里人都跑咱们乡下买粮食了，哪里有什么细粮面。” 都知道现在是统购统销，能让城里人跑乡下来偷偷买粮食，可见都困难成什么样了。 大家八九七嘴八舌的，也说不出个有用的办法来，陈大柳一拍大腿，说道：“不管怎么样，总得试一试，这样，有才，你收拾收拾，和我套牛车去城里瞧瞧。” 还有十来斤的粮票，去看看能不能碰上粮站有细粮，要能买上两三斤也是好的。 细粮面自然是没能买来的，别说细粮面了，就是带麸皮的糙粮，一上架都被城里人给抢空了。 陈大柳两人是空手去，空手回。 本来想买两斤鸡蛋糕的，不过鸡蛋糕早两个月就没有的卖了，其他的，要么需要糕点票，要么需要街道开介绍信，拿着粮本，这几样，陈大柳哪里能弄到啊，当然只能空手回村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没过两天，陈大柳和村里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套上牛车，带着两个青壮就出门了。 这一次，除了村里几个老人，就连跟着陈大柳出门的两个青壮年都不知道目的地。 等到了地方，李有才和陈有福傻眼了。 “村长，我们怎么来这里了？ “问这么多干什么，跟上就是了。”陈大柳低声训斥了一声。 要不是没办法了，他哪里会到这里来，姑奶奶可不能有事。 两人立马噤声，跟上了陈大柳的脚步。 陈大柳先是找了嫁到大罗村的陈家姑娘，然后由着陈家姑娘带去见了人。 李有才和陈有福就站在牛棚外望风，而陈大柳则是拎着两斤高粱面和半斤红糖进去。 半个小时后，陈大柳出来了。 按了按藏在怀里的东西，陈大柳又是期待又是激动，深吸一口气，过了几秒后，开口：“走。” 回到牛罗村正好刚过午饭点。 陈大柳到树屋的时候，白曦刚吃过饭，正在昏昏欲睡，而小黑则是照例守在旁边。 “姑奶奶，您今儿怎么样？”陈大柳先是问候，然后得了白曦的点头，这才坐下。 “你不是一早就出去了吗？”白曦之所以知道，是小黑说的。 村里就这么大，牛身上又挂着铃铛，小黑只要稍微一听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陈大柳一愣，忙老实回答：“我去大罗村见了个道士。” “见道士？”白曦奇怪，就算是她也知道，如今的年月，这些可不是什么好事，被人抓着小辫子，可是要挨批的。 “好端端的，你去见道士做什么。” “你可是牛罗村的村长，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被人抓着小辫子了。”白曦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提点道。 当然是因为姑奶奶了！这话，陈大柳在心里悄悄说的。 “是，让姑奶奶费心了。就是有点事情过去问问。” 第138章 下血本 说了几句，她挥手让陈大柳走的时候，却见他尴尬的笑着，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一直憋着没说出来。 “有事？” 陈大柳点头又摇头。 “有事就赶紧说，没事就滚蛋！” 见白曦不耐烦，陈大柳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就开口了。 “姑奶奶，您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大家伙都很担心。” “嗯，我知道。”白曦：“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好的。” “姑奶奶自然是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陈大柳偷偷的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表情肃穆又郑重。 白曦困意袭来，倒是没怎么注意陈大柳的表情。 陈大柳一走，白曦就睡下了。 小黑听着村里的动静，虎头抬起往热闹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一眼白曦的卧室，便把脑袋又放回原位。 此时，村子正中央的大树下，可以说牛罗村大部分人都到齐了，不能一大家子出现的，家里做主的人也在。 树下的树桩上系着一头牛，要是白曦看到，一定能认出来，这是上次她进城的时候坐的拉车的牛。 “好了，静一静，静一静。”陈大柳如今已经学了白曦的话，在每次讲话之前都要来一句‘好了’。 想起刚才看到白曦恹恹的样子，陈大柳眼眶就有些红起来，这个汉子心里愤愤不已，也不知道哪路神仙这么不开眼，他们姑奶奶多好的人啊，怎么就 “行了，别说话了，要不然，你们站中间来说！？” 周围七嘴八舌的讨论的人，立马就安静下来。 看这架势，谁都知道，这是有大事情呢。 “村长，姑奶奶那边，想出办法没有？” 陈大柳天不亮就带人出门，没什么人看到，不过三人坐着牛车回来的时候，村里不少人都看到了。 “急什么，我这不是要说吗？” 能不急吗，姑奶奶一张圆乎乎的小脸一下子就小了一圈，人恹恹的，吃的少，睡得多，对啥事都没精神，看医生都没看出个啥来。 人这样，这摆明是有大问题，要是姑奶奶有个万一，有个好歹的，他们可怎么和白祖宗交代，又怎么有脸去见牛罗村的列祖列宗啊。 陈大木还想说呢，但陈大柳已经把视线在村里人身上扫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开口：“姑奶奶有恙，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也知道大家没有不着急，一直都在想办法” 可不是么，最近不少人担心的睡都睡不好，干活也时不时的游神，每天起来都要朝树屋看上一会，路过树屋的时候，要不是怕打扰了白曦休息，都要上去请安问候了。 “附近的”陈大柳本来想说的，可后来一想，这事情，没必要说的这么清楚，于是顿了一下，转了话锋：“我呢，今儿去求了个办法，那人说，这是姑奶奶福气损耗太大，被冲撞了，想要让姑奶奶好起来，我们得下血本。” 听到陈大柳这话的时候，有一些人视线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抱着孩子站在角落的小桃，谁都知道，小桃生孩子那会难产，是姑奶奶不顾小孩子不能进产房的规矩进去救了她母子二人的。估计就是那次被冲撞了。 连陈老太也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小桃，心里越发的愧疚，白祖宗和姑奶奶都是她家的大恩人啊。 小桃也想到了这一茬，她抱紧了怀里的儿子，心里又惊又慌，无助的看看婆婆，又看看儿子，再看向村里的人，一时间惶恐不已。 不过村里人也不过是下意识的看了看陈老太一家几眼而已。 大家心里多少都明白，姑奶奶心善，心里记挂着大家。 冲撞减少福气这事情啊，姑奶奶肯定是有数的，可姑奶奶还是选择了救人，既然姑奶奶都把人救了，他们就不能违背姑奶奶的意思把人逼出什么好歹来。 再说，陈天明既然都已经被赶出村子去了，那么他们对陈老太一家虽然不和之前亲近，却也没有做什么。 一听有办法，有人忍不住着急的问起来。 “啥办法，你说啊，不管是什么，大家眉头都不带皱的。” “是啊，你快说啊，什么血本？是不是要给姑奶奶割一碗血？那不用说，我第一个来。” “还有我。” “我我，我也来”不就一碗血吗，只要姑奶奶好起来，放两碗血都行。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心里一阵无语，果然白祖宗说的对，村里的人文化水平还是低了一些，等姑奶奶好起来，明年抽空还是 要把扫盲班办起来，要不然，出去说话，那不是丢了姑奶奶的脸么。 “别急，听我说。” “那你倒是快说啊，一直磨磨蹭蹭的，难怪姑奶奶要说你啰嗦呢。”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汉不高兴的骂着。 陈大柳被噎，不过数落他的人是长辈，所以陈大柳也只能咽下了这数落，心说，那城里的干部说话不都是这样吗，他就是习惯了而已。 当然，陈大柳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耽搁，立马就决定直接进入正题：“大家看到这牛没有？” “看到了。” “我们眼睛也没瞎。” “你快说啊” 这会，陈大柳不等再有人说他啰嗦磨蹭，很快就继续说起来。 “这血本就是这牛了。” 有人惊呼：“让姑奶奶喝牛血啊？” 白曦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气的想踢人的，她又不嗜血，更没有这个兴趣爱好。 小黑听到这会脑袋又抬起来了，它要不要告诉主子？ 不过主子睡的这么沉算了，还是不管了。 陈大柳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这办法就是要用牛血把冲撞姑奶奶的污浊洗去，把牛心煮了给姑奶奶吃，牛心血让姑奶奶冲水喝了，以心补心神嘛，再好好养，调养期间，姑奶奶不能再被不好的东西沾染上，这样姑奶奶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虽然陈大柳不说去哪里求的办法，可这话一说出来，村里人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怕是去道观那求的吧？ 不过大家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来的，办法哪里来的不重要，有用就行。 第139章 姜还是老的辣 见大家安静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吱声，陈大柳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这牛是村里集体财产，不过公社也是登记在册的，我今儿把大家伙召集起来，就是问问大家的意思。” 陈大柳话落，立马有人想也不想的挥舞着手。 “没什么意思，当然是干了。” “对啊，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眼下什么办法都没有，这许是一个办法呢。 “那就杀牛。” 有人一听这话，犹豫的问道：“那公社的人问起来，我们怎么办？” “我问你，姑奶奶重要还是牛重要？” 被问的人立马涨红了脸，气呼呼的瞪着问话的人，大声道：“当然是姑奶奶重要。”什么话，虽说牛是乡下人的命，可一头牛再重要还能和姑奶奶比啊。 “那不就成了。” “我刚才那意思不是说姑奶奶不重要，而是公社的人有些难缠，就怕他们不依不饶，生出事情来。到时候姑奶奶正在养精神呢，被他们这么吵，可不得耽误事情吗。” 一旁有人撇嘴：“问就问，问了就说牛走失了。”挨罚他也不怕。 “怕不是能这么轻松对应过去的。” “那怎么了，牛是我们牛罗村的，这牛长着腿，要走失了，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这话引来年纪大一些的人摇头：“不妥。谁都知道牛是识路的，这话漏洞太大，说不过去。” “没错。”另外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头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补充道：“到时候就说牛走失了，然后去公社报案，让人帮着找牛。” 至于到时候，当然是等姑奶奶情况好起来，村里看不出杀牛的痕迹了，才去报案了。 陈大柳一听，立马点头：“李叔公说的在理。”这姜还是老的辣啊，这办法都能想出来。 其他人听罢，也称赞的连连点头。 可不是么，这样一来，公社就算有心要怪罪，也不会罚的太重了。 见大家都没人反对，眼看说的差不多了，陈大柳抬了抬手，对着安静下来的村民道：“还有一句话，我先放在这里了。这事情呢，我们村里人悄悄知道就好，就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外传。” “村长，你放心吧，我们牛罗村可不是别的村子。” “对啊。这你放心，大家都知道轻重。” “就是，你不说，大家都不会往外说的。” “没错。大家伙一定会烂在肚子里，不管是喝的烂醉还是睡梦里，都不会吐出半句的。” 谁不知道这事情是个严重的，说出去，倒霉的可是全村人。何况，大家就想让姑奶奶好起来，更不会往外头说了。 “谁要是敢说出去，那就是牛罗村的敌人，咒他生孩子没屁眼，喝水呛着，吃饭噎着，走路摔着，让他家倒霉十八代” 要是以往，大家肯定觉得这个话过分，不过这会，谁都不会觉得过分，还附和的点头。 “行，那大家就开始准备起来，把刀啊锅碗瓢盆什么的，都预备着，趁着现在天还亮着，早点弄好，也好让姑奶奶快点好起来。”陈大柳一声令下，大家就一窝蜂的散了。 还是上次杀猪用的刀，李老黑磨的铮亮。 磨好后，还特地摘了一根草往刀锋上试了试，满意的点头，虽说不是吹毛断发那般锋利，却也是厉害的。 许是大家是当着牛的面商量着杀牛，所以，就在做好准备后，想要过去把牛的眼睛给蒙上的时候，一向老实的牛却死活不肯让人靠近。 只见牛喷着粗气绕着树桩来回打转，甚至还试图想要拉断牵牛绳逃开，如果不是陈大柳一开始就换了粗的牵牛绳，又用了浸水的粗麻绳绑了牛脖子，还真有可能被挣脱跑掉了。 几番下来都不得手，倒是让不少人都累出汗来，有人感慨了一句。 “这牛还真是通人性呢。” 如果说之前大家对这个办法只是抱着一丁点的希望，那么现在这个希望就大了一些。 这牛越是通人性，那姑奶奶用了就越好的快不是。 可不管是谁，哪怕是个人齐齐围上去，都不能制住牛，让李老黑下手。 有几次，自告奋勇的想要上去制服牛的青壮年都差点被牛踢上顶伤了。 树屋这里，小黑睁开半眯的眼睛，它看了看白曦的卧室，里头的呼吸声又轻又绵长，表示白曦还睡的很沉。 犹豫了一下，在再一次从惊呼和议论声听出又有两个人差点被牛给踢伤后，小黑只得站起来，主子吩 咐它要看着村里人，它可不能不管。 于是小黑很快打开了门出去，然后又把门用爪子拉上，这才往村中央去。 这边大家还在束手无策呢，有人眼尖看到小黑过来了。 “快看，小黑来了。” “小黑？咦，还真是，小黑怎么过来了？” 很快，大家都被小黑吸引住了。 “嘶，你们看，小黑那嘴里叼的什么啊？” “不知道，看不大清楚。” 等小黑靠近后，大家才知道那是什么。 陈大柳见过两次，下意识道：“那是姑奶奶的匕首。”那会他还怕姑奶奶会伤着自己的，但见姑奶奶也就拿来削野果吃，而且玩的利索，过后又放起来，也就没再多说。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明白过来：“姑奶奶也知道了？” “我没和姑奶奶说，不过瞧这样，姑奶奶应该是知道的吧？！”陈大柳不确定的说道。 “不管姑奶奶知不知道，这事情，我们都要办妥！” 李老黑拿着一把大刀，说着又呸呸两声，瞪着大眼睛的盯着暴躁的牛，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冲过去放血的架势。 其他人一听，可不是嘛！ 小黑从大家让开的道走进去，见李老黑还不服输的和牛瞪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出息。 李老黑发誓，他是真的从小黑的眼里看出了鄙夷，他抓了抓后脑勺，想说不是自己没出息，而是这牛有力气太难缠，但一想自己也听不懂兽语，何况小黑是代表姑奶奶过来的，不能无理，也就只能摸鼻子认下了。 （我还在继续码字。唔，弱弱的和小可爱们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评论，求打赏） 第140章 为了姑奶奶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小黑把嘴里叼的匕首放到李老黑面前不远，然后示意他用这个。 用这个？ 李老黑看出小黑的意思，不由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开了双刃的大刀，再看看地上那把小匕首，大刀可是比三个小匕首还大呢。 那么一大头牛，用这么个小匕首去杀？ 这是开玩笑的吧？ 李老黑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拿这个小匕首去杀牛？” 小黑点头。 废话，要不然，它叼过来干什么。 当它闲的么！？ “这”李老黑捡起小匕首，看看牛，又看看不过巴掌大小的小匕首，顿时傻眼了。 陈大柳见状，忙和小黑询问起来：“小黑，姑奶奶起来了吗？” 小黑摇了一下脑袋。 那也就是姑奶奶不知道咯？ 那这匕首是小黑自作主张拿过来的？ 没等陈大柳回过神来呢，小黑就疾步走到牛跟前，随着小黑的靠近，牛暴躁的不停的四蹄踩踏地面，但在小黑的龇牙瞪目下，立马就抖了抖身体，跪趴了下来。 过了一会，小黑见李老黑还没有反应，立即扭头看去，不爽的低吼，你快点啊，我都过来帮你了，还磨磨蹭蹭的，不行就把牛放了得了。 李老黑虽然听不懂小黑的话，不过也能看出它的催促，看了看手里的小匕首，再看那半天没有反应的大牛，把心一横，拼了，为了姑奶奶，就算被牛顶伤也是值得的。 本来以为他靠近，那牛会又暴躁呢，哪知道，李老黑都能摸到牛角了，那牛也没有丝毫反应。 再一看虎视眈眈盯着牛的小黑，他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是小黑正在震住牛呢。 也是，一头大白虎想要制住一头牛当然是绰绰有余的。 小黑要是知道李老黑心里的嘀咕，一定会得意，那是当然，这是血脉的压制，它可是灵兽，要是制不住一头牛，它还有什么脸当灵兽。 自然不会让李老黑一个人对付一头牛，歇了一会缓过劲儿来的几个青壮年也忙一窝蜂的上前帮忙。 本来李老黑是想小匕首不顶用了就换大刀上的，到底给小黑一个面子不是。 没想到，这小匕首竟然锋利无比，他不过是拔出来，竟然能隐约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脆鸣声。 用力往牛脖子上捅去的时候，那锋利的匕首立马把牛脖子割出一大口子来。 血汹涌喷出，把端着大盆接血的人淋了个正着。 如果不是后头接力接血的人手快的拿盆过去一块接着，那血都要流掉一大半了。 陈大柳等人一看顿时心疼了。 “你们几个注意着些，这是给姑奶奶用的。” 牛一直乖顺的由着人放血，直到渐渐没了声息，小黑这才移开目光。 一头牛身上虽然牛血不是那么多，但给白曦洗澡也是够的。 李老黑一边惊叹，一边恭敬的用水把匕首清洗干净，这才恭敬的交回给小黑。 他总算知道小黑为什么要让他用姑奶奶的小匕首了，又快又准，还不费力。 小黑没兴趣看后头切割牛肉的场面，叼起小匕首，很快就出了人群，回树屋。 新鲜的牛心给取出来后，立马被撞到洗净的大海碗里，陈大柳招呼上几人随他一起，抬起那一盆盆的牛血往树屋赶去。 得趁热效果才好不是。 白曦刚醒来没多久，见小黑叼着匕首回来，圆溜溜的眸子里还带着睡意。 “去哪里了？”她可不觉得小黑会认为她的匕首比它的爪子好用，再说，它也没有可握匕首的手。 小黑把小匕首放到白曦的手边，呜呜的说，主子，村里杀牛，他们弄半点都没弄好，还差点伤到他们自个，我就过去帮忙了。 白曦听到这话，虽然觉得诧异，但是也没和小黑细问。 无缘无故的，村里怎么突然杀牛呢？白曦记得，之前陈小聪还说村里就三头牛，是下地的主力来着。 只见陈大柳领着几个人过来，每人手上要么端着盆，要么端着碗，弄的白曦一阵不解。 陈大柳见白曦盘腿坐在榻上，就这么看着他们进出，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和疑惑，忙解释：“姑奶奶，您先歇着，一会就好，这是给您补身体的。” 补身体？ 白曦更不明白了，不过见一行人都一脸肃穆中掩不住的期待和些许惊喜，也就耐着性子的等着。 接 下来，白曦就郁闷了。 确切来说，是抓狂不已。 牛心还在锅里蒸着呢，陈大柳就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冲了牛心血的水过来。 “姑奶奶，您先把这个水喝了。” “你让我喝这个东西？”白曦瞪大眼睛，看着碗里东西。 她刚才可是见陈大柳怎么操作的，这是脑子抽了还是脑袋被牛踢了？ 这么胆大包天？ “姑奶奶，这是我特地去求来的办法，您放心，您只要安心休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挥手打断了。 “我不要！”什么破办法，她什么时候说要弄这些了，还让她喝冲了牛心血的水，怎么不干脆让她喝牛血呢。 白曦不知道，还真有这个打算来着，但是陈大柳也不傻，出主意的道士也知道这样肯定不行，牛血喝哪里得有个说法不是，毕竟也不少啊。 都说心是最珍贵的，那当然是牛心血来的合适了。 “小柳，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啊！”白曦气的小脸都鼓起来了。 “姑奶奶，您息怒！”陈大柳微微弯腰，但手里的牛心血水还是端的稳稳当当的。 他本来想放白曦手边的，可见白曦这么抗拒，怕她把碗拂开，碗摔碎了不打紧，一头牛就一个牛心啊。 “那些也是牛血吧？端我这里来做什么？”看向陈大柳的目光带上了怀疑，小脸上是一副你不说好，我就要把你丢出去的表情。 此时，已经在李佳的招呼下把牛血倒进白曦洗澡的木桶里的人陆续出来，和陈大柳说了洗澡血备好，然后才再陈大柳的眼神示意下离开。 这几人本来还想和白曦说两句话的，可一看白曦不高兴，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怕她累着，只规矩的说了一句：“姑奶奶，您别动气，当心身体。” 第141章 白曦真的郁闷了 白曦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盯着陈大柳，一字一顿：“你不是要让我洗牛血澡吧？” 陈大柳点头，还没有说话呢，就听白曦怒喝一声：“放肆！” 喝牛心血水，洗牛血澡，不用说，那牛心肯定也是要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可是九尾仙狐。 这一声大喝让才走到一半的人愣了一下，又不由在心里偷偷高兴，瞧着这办法是不错的，至少姑奶奶精神头似乎已经有气色了。 白曦：“小柳，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话音刚落，小黑就立马起来，绕着陈大柳打转，脸上没有一丝凶狠的表情，但陈大柳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小黑下一秒就能轻松的取了他的性命。 陈大柳砰的一下就跪在白曦跟前，先是磕了三个头，这才开口：“姑奶奶，您别动怒，您听说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您身体有恙，大家着急上火，吃不好，睡不好，您就算再不情愿，也请您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委屈一下成吗？” 白曦闻言，不可置信的盯着陈大柳：“你让我委屈一下？” “大胆！你可知道，我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有委屈过呢！？”软绵绵的嗓音里满是怒意。 白曦说的是自己出生就是九尾仙狐，没吃过委屈，可落在陈大柳的耳中，却是听成了大小一直没受过委屈，白祖宗不在后，姑奶奶就受委屈了。 “姑奶奶”陈大柳慌的忙磕了好几个头：“姑奶奶，是我们没用” 可不是委屈了姑奶奶么，想吃细粮都难，吃肉还得靠小黑他们还靠姑奶奶赏肉吃，就这样还说会好好孝敬姑奶奶，说出去，他们都嫌丢人。 小黑就这么蹲在陈大柳跟前，虎目灼灼的盯着他，让陈大柳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把心一横，沉声道：“姑奶奶，只要您喝了水，洗了澡，您让小黑吃了我，我也无怨。” 李佳也忙跟着跪下，柔声劝：“姑奶奶，您别生气，您先听村长把原因说了，奶奶，大家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您若是不愿意也别动怒，小心身体。” 陈大柳看了看李佳，没有反驳，虽说这话不怎么正确，可姑奶奶真要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她来着，何况，姑奶奶如今是不能再动怒了。 动怒伤身啊！ 看着陈大柳明显害怕，可还是梗着脖子让自己洗澡，白曦心里是又气又郁闷，她还真不知道，陈大柳倔起来还会这样。 白曦也看出来，这是关心她，虽然办法用错了。 小黑在一旁哼哼，小看小黑大爷我了不是，我也不是不挑食的。 翻了个大白眼，白曦不高兴的说：“滚滚滚，拿走，你们谁爱洗，谁洗去。” 竟然为了一莫须有的办法就杀了村里的一头牛，白曦这会都不知道是要收拾陈大柳还是收拾那胡言乱语的道士了。 “你不知道牛是村里的主要劳动力吗？没有了牛，你去耕田犁地啊？亏你还是村长，你这样，村里人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姑奶奶，我知道是我不好，可当下您的身体才是大家伙最在意的，姑奶奶您就”陈大柳又要嚎，可才开口喊了一声，就被白曦不悦的打断了。 “别给我嚎，我什么本事，你们不知道啊，弄这些东西，对我压根没有用，我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我心里有数。”反正村里人一直觉得她厉害，觉得她有福气，白曦这会不拿来用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她可不想洗牛血澡。 “可是，姑奶奶，那道士说了”牛都杀了，不能半途而废啊不是。 “我是姑奶奶还是你是姑奶奶？”白曦圆溜溜的眼睛一瞪，白皙的小脸圆鼓鼓的。 如果不是白曦不舒服，陈大柳和李佳都忧心忡忡的，怕是要被她可爱软萌的表情弄的笑出来了。 “那什么破道士，你宁愿去听他的，也不听我的，合着，这是不认我这个姑奶奶了？” 这话可就诛心了，牛罗村上下，谁敢有这个想法。 大家对白曦是敬着重着，哪里会生出这个想法来。 陈大柳忙不迭的摇头，那头摇的和拨浪鼓差不多。 “姑奶奶，不是的，姑奶奶，您就是姑奶奶，是我们的姑奶奶。只是” “我不要听你的只是，总之，你怎么给我弄来的这些，你就给我弄出去，不要逼我发火。” 陈大柳一听，立马低下头来，姑奶奶，您现在就是在发火呀。 当然，陈大柳只敢在心里嘀咕，他偷偷给李佳打了个眼色，于是李佳很快明白过来，悄咪咪的退下。 白曦不是没看到这两人的小动作，不过她没有阻止，反正她是不会干的，不管谁说都没用。 端着牛血的几人还在树下候着消息呢，隐约听到上头的对话，再一看李佳匆忙下来，立马围上去询问情况。 “李妹子，怎么样？” “是啊，李嫂子，我们光听到上头又说话声，也听不清楚，姑奶奶好像不高兴啊。” “何止不高兴，姑奶奶知道为了她杀了村里的牛，怎么也不愿意洗，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李佳说着，对几人说道：“是这样，村长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赶紧去把村里的人喊来，大家一块想想办法，可别牛血澡没洗成，姑奶奶再气出个好歹来。” 其他人一听，立马点头，撒开腿就跑去喊人了。 李佳在原地焦急的来回等，而上头的树屋里，陈大柳就笔挺挺的跪在原地，白曦这时靠在小黑身上，闭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很快，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出现，白曦几乎不用看都知道，村里大部分的人都来了。 随即，一个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然后是李佳探着脑袋进来看情况。 见陈大柳跪在那，李佳立马明白还是没能把姑奶奶劝好，于是转身下楼，在转身的时候，李佳无意中扫到小黑望过来的视线，差点吓的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拖着发软的腿脚下楼，李佳还没有站稳呢，就被下头的人围住，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怎么样？” “是啊，你快说，姑奶奶现在怎么样？” 第142章 不能浪费了 李佳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头的树屋，然后摇头。 “姑奶奶大发雷霆，村长正在上头跪劝着呢。”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担心不已：“嘶，姑奶奶现在可不能再动怒了。” “是啊，怒大伤身啊，才那么小的年纪，身体又正是被冲撞福气的时候，怎么能动怒呢。”那么小一个人儿，本来就不适，还动怒，那还了得？ “姑奶奶洗了澡没有？”有人着急的问。 见李佳又摇头。 众人闻言，立马急了。 “这可怎么办啊？快，大家伙想想办法。” 李佳心有余悸的说：“我是没见过姑奶奶像今天一样发火过。”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点头。 可不是，谁见过姑奶奶发这么大的火啊，姑奶奶就是一个小娃娃，往常大多都是兴高采烈的，时常背着小手迈着小步子在村里转悠，这里看看花，那里看看鸟，看到有谁家母鸡下蛋了，还会扯着嗓子喊一声，让人收蛋，偶尔带着小顺子几个在水洼里抓泥鳅，就连拔几颗小青菜，姑奶奶也能打发半天时间。 就算前阵子村里人不让姑奶奶去溪边，不让进山，姑奶奶也不过是气恼一会也就好了。 姑奶奶不喜人碰她的头发和脸，也不喜欢人抱着，一直说自己是长辈，对村里的老小，路过看到都会问上两句，有个什么好的，也都不和一般的小孩子的天性那般习惯吃独食，而是分下来，给大家伙吃。 时常听着姑奶奶的童言童语，大家乐的干活的疲累都少了不少。 姑奶奶还特别有见地，估计是聪慧过人，加上打小就听白祖宗说多，所以也就特别的有想法。 去年让大家提前翻地，又让大家藏着粮食，又让大家照着书里教导的种地开垦，哪一样不是说到点子上 姑奶奶虽说有福气，大家都喜欢亲近，可谁都不想占了姑奶奶的福气了不是。 如今姑奶奶有恙，你说大家怎么会不着急，再一听姑奶奶发火，可不是要急坏么！ “也不奇怪。”村里年纪大的婆子开口了。 “姑奶奶爱洁，又是小奶娃，不喜那黏糊糊的牛血也是正常的。” “也是啊，别说姑奶奶了，换了我们，我们谁也受不了这东西不是。” “虽说是个驱（邪）的办法，可那血汪汪的，多吓人啊，姑奶奶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道理是没错，但是这事情还是得解决啊，于是大家纷纷凑一块想办法起来。 思来想去，大家都没辙，于是乎，大家把心一横，来个‘孝子逼母’。 这办法还是李老婆子想的，她当初生病不肯喝药，儿子就是这么逼着她的。 “这，姑奶奶会不会更生气啊？” 陈小聪摇头：“不会，法不责众嘛！” 一听他这话，大家心里就有底了。 树屋下呼啦跪了一地，那头发花白的，比白曦小的，还在牙牙学语的，大家也不吱声，一脸肃穆的跪着，偶尔有几句交头接耳，也是说了一下心里的担忧，便又继续跪着。 白曦哪里能不知道下面的情况。 半个小时候，她无奈的睁开眼睛，看向陈大柳：“你下去，把大家都驱散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是杀了牛吗，让大家赶紧收拾分肉吧。” 她现在总算知道那花精为什么对牛罗村的人这么不舍这么担忧了，村里人没什么坏心眼，只想要吃饱穿暖就好，但对她这个姑奶奶，那是放在心里头疼惜爱护的，比对自己的眼珠子都要好。 她这不舒服，的确把村里的人吓坏了。 想明白后，白曦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陈大柳不为所动：“姑奶奶，大家都是关心您，您要是不好起来，我可没办法和大家伙交代啊。” 现下大家伙都跪着，那就干脆趁热打铁，姑奶奶心疼大家，碍不过大家的孝心，只要用了办法，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白曦噎住，没好气的瞪着陈大柳，恨不得一脚把人踢下楼去。 “真是榆木脑袋。我前头说了那么多，你就不能往脑子里去？” “我说了，我不用这些，这些法子没什么用处，你少气我几次，我很快就好起来了。”白曦是越说越郁闷，她这就算生气，声音也是奶凶奶凶的，听着没有半点的威信，难怪都和她拗着来呢。 陈大柳一看白曦这死活不愿的模样，再一听她说的这么斩钉截铁的，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那道士口出狂言，是骗他的？ “可，姑奶奶，这牛已经杀了啊，就别浪费了，左右有病去病没病消灾嘛”话在白曦的瞪眼下越来越小。 “你这意思是，我要是无意中把毒药倒出来，想要不浪费，我还得喝了呗？”白曦觉得自己心口被一口老血堵着，那是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啊。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陈大柳连忙摇头，这怎么和毒药扯上关系了呢，姑奶奶说的都是啥呀。 陈大柳也郁闷了，不过见白曦气鼓鼓的瞪他，他只得讨好的傻笑。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白曦盯着陈大柳，一字一顿的问道。 陈大柳摇头。 “我想打人。”白曦说着，龇牙对着陈大柳露出一副要抓狂咬人的表情来。 陈大柳愣住，姑奶奶已经有好一阵没露出这么小孩子的一面了。 也是，姑奶奶年纪还小，童言无忌，姑奶奶要是啥都说清楚，没一点小娃娃的样子，那才奇怪呢。 白曦没好气的对着陈大柳挥手，就和赶苍蝇一样。 “去去去，赶紧给我滚下去，别在我跟前碍眼。”说实在的，白曦的确想打人了，想打那个坑她的花精。 “姑奶奶，那” 白曦一把抓起手边的小竹筐对着陈大柳威胁着要扔过去：“你再多话试试？” “不是。”陈大柳缩了缩脖子，弱弱的说：“姑奶奶，那牛心，你得吃一些吧？” “行了，我知道，你赶紧去让大家伙散了，让李佳上来伺候吧。” “哎，哎。”陈大柳连连应声。 第143章 白曦当闲汉 都说三管齐下最是稳妥，不过姑奶奶不肯啊，好在牛心还是愿意吃的，之前姑奶奶气的连牛心都不吃呢。 陈大柳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下了楼，很快就把白曦的意思说了，好不容易才把大家劝起来继续去收拾牛。 李佳上来后，把蒸熟的牛心取出，切成片片，又调了酱料，一块端到白曦面前。 她本来是想整个上的，可哪能让姑奶奶抱着一个比小脸都大的牛心啃，姑奶奶进食喜欢干干净净的，可不喜欢弄的手上脸上黏糊一片，所以李佳稍稍询问了一下，就把牛心切片了。 “姑奶奶，这牛心您得一个人吃，可不能分给别的人。” 话虽这么说，可李佳视线却是瞟了几眼旁边的小黑。 小黑立马就知道说的是它了，顿时气的鼻喷粗气，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它馋么？ 李佳很快就说道：“姑奶奶，村长正带着大伙分肉呢，大家都说了，要给小黑留几大块的牛肉呢。” 这话一出，白曦看到小黑眼中划过一抹满意，正在一旁低声的嘀咕，这还差不多。 也许是刚才气了好大一场，也许是这牛心沾了作料吃着不错，白曦很给面子的吃了不少，最后剩下一小半，她抛给小黑吃了。 李佳也有看到，但她一想，姑奶奶人就那么大，已经吃了一大半了，实属不错，不能撑坏肚子了不是，小孩子的肠胃可是很薄的。 再说小黑最近一阵子为了姑奶奶也没吃好睡好，杀牛还有小黑一份功劳呢，没有小黑，哪能那么轻松，姑奶奶给小黑吃上一点，不算过分，她只得装看不到。 过来一会儿，就在白曦正靠在榻上抚着肚子消食的时候，李佳从浴室里出来。 “姑奶奶，那澡” 她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打断她的话：“那小柳，答应的好好的，一下去就不肯上来了，那你收拾了吧。” “姑奶奶，那我给您冲个澡吧？姑奶奶，您放心，一定会很快的。” 这是还不放弃呢？ “我不洗，说了不洗就不洗，赶紧给我弄出去，臭死了。”白曦嗅觉灵敏，只觉得自己树屋里都是牛血味了。 李佳哪里肯，她蹲在白曦的塌前：“姑奶奶，您洗了很快就好了，您听我一句劝，好不好？” “姑奶奶，您洗好了，我给你做蜜糖糕吃，可甜可甜了。”姑奶奶快点好起来是大家的心愿，眼看要入冬了，姑奶奶可不能再继续病了。 反正牛都杀了，牛血也收到了，不能浪费嘛不是。 “不听，不洗，不喝！”白曦：“你要再叽叽歪歪的，你来当这个姑奶奶好了。” 见她还想说什么，白曦又抢先道：“我是姑奶奶，是长辈，自然是你们听我的，要不然，我还当什么姑奶奶。” 李佳傻眼，姑奶奶这不是耍赖嘛，姑奶奶哪里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那不是乱套了么。 “姑奶奶，您这您这让我怎么说呢，您就不能听我一句劝么？”难怪村长说姑奶奶今儿发小孩子脾气，谁说了都不听呢。 要是陈大柳，白曦还能呵斥，可李佳这软言软语的，又红着眼眶，白曦实在呵斥不出来，她无奈：“李佳，你见过哪家的长辈有乖乖听话的？” 李佳一听，低头想了想，还真是，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和小孩一样不讲理，姑奶奶既是长辈，又是小孩子，可不就是会不讲理么。 “不是姑奶奶”李佳反应过来了，姑奶奶这话是在拐着弯说不肯听话呀。 “别说了，我什么也不听，我累了，去睡去，你收拾完了，也回去吧。” 白曦说完就上楼，走到一半停下，扭头对着无奈的李佳吩咐道：“不是杀牛了吗，去给我要一些好吃的牛肩肉来，还有，给我弄红烧牛肉，对了，是不是还有酸菜？拿点酸菜心给我炒些牛肉也行。” 李佳愣了一下，很快回神，脆声应下：“哎。” 这会，李佳脸上的满满的笑容，心里激动极了，姑奶奶主动想吃东西，还说了不少，证明这是有效的，不过可惜姑奶奶怎么也不肯洗牛血澡喝牛心血的水，要不然，肯定要好的比现在多的。 “对啦，那蜜糖糕，你抽空也得给我弄了。” “哎！”李佳扬声对着楼上应声：“姑奶奶您放心，只要您想吃，我就给您做。” 好像李老叔上个月进山打猎的时候弄到了一大份的蜂蜜，估计应该还有，她去借一些，等开春卖了鸡蛋就有钱还了。 其实不用白曦开口，杀牛分肉，白 曦那一份肯定是最好的。 牛罗村的牛是大水牛，有一千六百多斤重，除去放到祠堂供奉的牛头，再除去一些内脏下水什么的，还剩下一千五百多斤。 这一次是牛罗村擅自做主，自然是不能卖了，只能自己村里悄悄的消化了。 白曦分了两百斤，剩下的一千三百多斤则是八十六户平分。 内脏和下水照例是村里人配上白菜土豆什么的烧了，一家分了一海碗。 谁都不会觉得白曦分的多，自家得的少，这本来就是为了姑奶奶杀牛的，又不是给大伙解馋吃肉的，一家能分十来斤，已经不错了。 第二天，白曦吃过午饭，本来打了哈欠想要上楼睡的，转念一想，她得去村里走动走动，要不然，村里人觉得她身体没有气色，又对着另外两头牛下手，那又要郁闷了。 红烧牛肉是好吃，可也不能把牛都祸害了啊。 “走，小黑，我们去村里当闲汉。”可不就是闲汉么，就在村里晃悠，什么也不干。 于是大家一看白曦出门晃悠了，哪怕就是那么一小会，也高兴的不行。 陈大柳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姑奶奶好了一些，那就是有用的，不枉费村里杀了一头牛呀！ 牛罗村的人都不在，陈大柳杀牛的时候都在想，要是没效果，那他就带上几个人抹黑去牛棚把那道士套上麻袋打一顿。 让他牛罗村白杀了一头牛，少了劳动力，打一顿都是轻的了。 第144章 是错觉吗 一连几天过去，白曦每天都会下树屋，到村里转悠几圈。 一来是让村里人放心，二来也是她精神的确好了不少。 吃了牛心第二天醒来，乾坤袋的容量竟然大了不少，虽然比不上她仙力具在的巅峰时期，却也算不错的进步，最主要的是，袋里突然就有了一颗养神丹，似乎是她以前随手搁里头的，白曦也没有多想，见丹药没什么问题随手就吃了。 吃了养神丹，虽然不能立马炼化了，但是养神丹也在一点一点的滋养着白曦的精神和身体，把之前早产带来的不足之症修补起来，她感觉再用神威倒是不会那么费力了。 没错，白曦刚进入这个身体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个身体有不足之症，那花精跑的虽然快，可白曦稍微一感觉，再加上从陈蕊等人嘴里套话，想不知道也难。 她这次修炼出差错，也是因为太着急想要加快进度，身体底子不够，这才受损的。 在白曦服用的时候，小黑欲言又止，昨夜主子睡的沉，它仿佛感觉到有什么闯进来了，但是没等它找寻到踪迹呢，那股能量又消失了。 现在见主子服用养神丹，突然有些怀疑，那能量是不是就是给主子送丹药的？ 难道是主子转世前的仆从？ 它从传承中得知，丹药什么的都是上古大能才有的，不过它记忆中的传承有些丢失，一时半会的也闹不明白有什么丹药和什么丹药。 小黑想到这里，精神一震，这是不是代表它以后要和其他人争抢主子的宠爱？ 那不行，管以前呢，现在主子就只有它一个灵兽，它得抱好主子大腿，不能被挤下去了。 见白曦一连几天都下树屋，精神头也不错，牛罗村的人比过年还高兴，乐呵呵的和她打招呼。 白曦呢，照例背着小手，迈着小步子，倨傲的点了点头，要是路过谁家，遇到谁家打孩子，便会开口说几句。 这不，又见人打孩子了。 这回是白安安堂兄家里。 “又闲的没事打孩子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那棍子不抽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是吧？” “姑奶奶，您不知道，这小子，让他离鸡窝远一点，他偏不，这不，和弟弟打闹的时候把鸡窝撞小，吓坏了下蛋的母鸡不说，窝里几个鸡蛋都摔碎了。” 白曦一听立马明白了，这鸡蛋家家户户都舍不得吃，突然被祸害了几个，还吓坏了母鸡，可不是要挨打么。 于是白曦挥了挥手：“是该打，那就打吧，但是别打太狠了。”有些小子的确皮，不大不长记性。 “哎！”白大树一听，笑呵呵应下，立马不客气的继续抽起来。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天气慢慢冷起来，前两天下雨，所以一入夜就冷了不少。 晚上，小黑正趴炉子边，突然，它睁开眼睛，抬起脑袋。 紧接着，小黑站起来，打开门，直奔村里的猪栏去。 周大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小黑看的一清二楚。 因为有小黑在，村里的狗呢，别说白天不叫唤，晚上也不叫唤，这才让周大金摸进了村里来。 把手里的东西丢掷到猪笼里，周大金呸了一声似乎解气了，这才转身摸着离开。 为了报仇，他可是浪费了几个窝窝头的。 这掺了满满老鼠药的窝窝头被猪吃了，周大金不用想都知道，明天牛罗村的人得哭成什么样。 似乎已经预见到牛罗村上下鼻涕眼泪糊一脸，捶胸顿足的被气的七窍生烟的一幕，周大金差点乐出声来。 周大金捂嘴乐够后转身的时候，却愣了一下，忙再回头看去，咦，刚才是不是看到一团白影来着？ 往常就算了，周大金可是知道这牛罗村有一头大白虎来着。 不过他死命瞪大眼睛来回扫了扫都没瞧见，估摸是眼花了。 算了，投了老鼠药就得赶紧走，要不然一会真被那大白虎撞见，可就惨了。 想罢，周大金再次瞧了一眼猪栏里似乎睡着没有动弹的猪，在心里愤愤的骂了几句，赶忙离开。 周大金走了十来米，只觉得脊背发凉，正好一阵冷风吹来，他忙把身上的棉衣裹紧了一些，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几句鬼天气，脚步加快。 小黑就在猪栏旁边的屋顶上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敛下了眼中的凶光，算了，还是明儿告诉主子，正好让主子出出气。 周大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刚摸到猪栏来的时候，猪栏里的几头猪还哼唧几声的，可他往猪栏里丢了下了老鼠药的窝窝头后，那 几头猪却是动也不动，连声音都没有出，就和睡着了一样。 这会牛罗村的人要是在，就能看到小黑跳进猪栏里，灵活无比的用爪子把那几个下了老鼠药的窝窝头滚出猪栏，这极为通人性的举动，要想不让人震惊都难。 也亏得周大金是整个窝窝头丢猪栏里，并没有捏碎，要不然，小黑就只能把全村人弄醒了。 等小黑离开，猪栏里的猪才好像如梦初醒一般，哼哼唧唧的出声。 白曦今天起来就见小黑一直盯着她，似乎有什么要说，但是也没说。 等她吃过早饭后，用小手绢擦了擦嘴巴，这才问道：“怎么了，昨夜是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味道极淡，但小黑到底进了猪栏，自然让白曦闻出了味道的。 和白曦一样，小黑也嫌弃猪栏那边臭，不会轻易过去，她一早起来小黑就在，那就只能是昨晚半夜去的。 小黑立马点点点头，呜呜的说，主子，您真厉害，昨晚是有人进村啦。 “偷猪？”白曦并不着急，她慢条斯理的开口。有小黑在，猪都能被偷走，那小黑就要被吊起来打了。 不是。小黑摇头，主子，是下新村的人，来投毒的。 白曦挑眉：“投毒？” 李佳刚把白曦的衣服晾晒好，进屋就听到白曦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问：“姑奶奶，什么投毒？” “有人来往我们村里的猪栏里投毒了。”白曦说完就起身，准备往猪栏去。 （刚才有事出去了一下，本来要更新两章的，只能先更新这一章了。让小可爱们久等了，抱歉哈。） 第145章 无情戳穿 等白曦下楼后，李佳才反应过来，惊愕：“什么，给猪投毒？” 小黑一边跟着白曦往猪栏去，一边呜呜的和白曦汇报昨晚的壮举。 路上时不时的有人和白曦打招呼。 “姑奶奶，您起的真早，吃了吗？”姑奶奶都起来了，家里的几个小子还没有起来，真是丢人。 “吃过啦。” “姑奶奶今儿吃什么啦，进的香不香？” 白曦想了一下，回答：“李佳给我做的鸡蛋羹，还有面条。” 面条的荞麦搀着小麦面做的，放了炖的牛肉酱，味道很不错，白曦呼啦的吃了一大碗。 再继续往前，又有人和白曦乐呵呵的打招呼。 “姑奶奶，您这是去哪儿？”姑奶奶还是精神的时候看着稀罕，就是小脸上的肉还没有养回来。 白曦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去猪栏。” 住猪栏？ 姑奶奶去猪栏做什么？ 李有才还在原地疑惑呢，就见李佳匆匆忙忙的跑来。 “李嫂子，你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哪里？” 李佳脚步不停，匆忙回了一句：“去猪栏。” 去猪栏？ 怎么也去猪栏。 不等李有才再问呢，李佳就猛地顿了一下，扭头问道：“刚才姑奶奶是朝这来了吗？” 估计姑奶奶是骑的小黑，要不然，她不能赶不上的。 李佳猜的没错，白曦骑了小黑走一段路，一看路上人多，这才下来的。 “对，姑奶奶也是去的猪栏。” 听到这话，李佳立马就拔腿往过跑去。 李有才在后面不解的喊了一句：“李嫂子，这是出什么事了？” “有人给我们村的猪投毒啦。” 什么？ 李有才先是一怔，接着反应过来，投毒？ 这还了得，难怪姑奶奶一早就去猪栏呢。 牛罗村的人相互之间住的并不算远，再有小孩子到处跑腿，很快，大家得了消息就立马往猪栏赶去，除了小猪仔买回来的时候，这都快一年了，再没这么多人往猪栏赶了。 陈大柳听到消息也撒腿往猪栏跑，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是哪个杀千刀的，敢毒害我们村的猪，要是让我查出来，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眼看猪已经长的差不多，等开春了就能出栏，这个时候被投毒，这不是要人命吗！ 白曦这会就蹙眉站在猪栏前呢，小黑就站在她身边，除了白曦身边的位置，其他地方都被挤的满满当当的，连猪栏边的树上也爬了人。 此时，八头猪估计是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着，在猪栏里来回打转，哼哼唧唧的，显得有些烦躁。 陈大柳挤过人群，来到白曦身边，先问了好，这才开口：“姑奶奶，您说咱们村的猪被投毒了？” 白曦点头。 陈大柳刚刚松了一口气，这会心又提起来了，他纠结道：“可我瞧着这猪，也没什么不妥啊。” “因为小黑发现了，所以没得逞。” 小黑骄傲的仰着脑袋，却见陈大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由撇嘴嫌弃，真是够笨的。 这会反应过来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这猪眼下没事，过一会毒发。 现在姑奶奶说了没能得逞，那猪就是没事了。 在白曦的示意下，陈大柳把大部分人都赶回去，毕竟人多口杂，再把猪吓到，吃的少不长肉，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没什么人了，白曦这才踢了踢自己面前松软的土，对留下的人说：“这里，挖开。” 很快，几个锄头下去，几个窝窝头就被挖出来了。 “是窝窝头！” “里头一定是被下了药了，没见蚂蚁都绕着开爬么。” 其实周大金不是没想过把窝窝头捏碎，可他放的老鼠药太多了，只恨不得毒死了猪，让猪肉也都是毒，让牛罗村的人也吃不着。 万一要是捏碎了，那老鼠药渗到他劈柴弄伤的手指上的伤口，那他可就是毒了自己了。 小黑没有带回树屋，它把窝窝头从猪栏里滚出来，就在旁边挖了个坑埋了，有了它留下的体液，村里的阿猫阿狗也不会跑过来刨，毕竟是窝窝头，不是鱼也不是肉。 窝窝头被挖出来，白曦见陈大柳要捡起来，就开口提醒。 “小心一些，是老鼠药。” 陈大柳 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忙找来几片叶子，把窝窝头包裹起来。 “姑奶奶，小黑可知道是谁干的吗？” 白曦：“是下新村的人。” “太过分了！” “这帮龟孙子！” “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他们。” “我也去！” “我也一起！” 陈大柳见白曦皱眉，忙把人喊住。 “急什么，又没有抓现行，你们这么喊打喊骂的上门，人能承认？别被人反过来打一顿了。” 这话让大家都看向小黑，心里奇怪，小黑既然发现，那怎么不把人逮住呢？ 没人会觉得小黑抓不住几个小毛贼。 小黑把脑袋扭一边去，没有理会村里人的疑惑，在心里哼哼，你们知道什么，就那么一个人，我逮了做什么，让主子出气，讨些赔偿回来才是正理。 小黑可是知道，主子说要要给村里人每人置办一身新衣裳的，上次的钱已经平分下去了，这次要是再要到钱，它得劝主子留下才行。 “那就这么算了啊？” 白曦叉腰，哼哼道：“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她白曦从来就没有被人欺上门还不还手的。 “下新村也有牛吧？” 陈大柳忙点头：“回姑奶奶，附近几个村子都有牛，这牛是村里下地用的主要生产力，下新村好像有四头牛来着。” 白曦不由的看了陈大柳一眼。 虽然她没说话，可陈大柳就是看出了白曦的意思，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姑奶奶，这不是我没用，是下新村的人多，足足比咱们村人口还多上一倍呢，人多地多，有四头牛也正常。” 下新村有两头牛还是和公社买的，而他们牛罗村可不一样，村里原先只有一头，后面两头是白祖宗弄回来的，。 “我们现在才剩下两头！”白曦无情的戳穿：“比别人少了两头。等明年开春下地，我看你可怎么办！” 第146章 姑奶奶太神啦 “呃” 陈大柳知道，姑奶奶这是还在因为前几天的事情记仇呢，他不自在的笑了笑，下意识的看向旁边，想要让在场的人给说两句，哪知道，大家要么看看天，要么看看地，要么看看猪栏里的猪。 “我瞧着今天的不错。” “咦，这蚂蚁挺勤劳的。” “咱们村的猪没打架，挺好的。” 见陈大柳尴尬无措，白曦有些恶趣味的想，让你想让我洗牛血澡，活该！ “行了！”白曦：“这次就先放过你。” 清了清嗓子，白曦开始支招。 小小的人儿，小脸上挂着无辜的甜笑，看起来软萌可爱，但说出的话却让陈大柳等人纷纷点头。 “可是姑奶奶，下新村的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生病呢？” 白曦娇哼：“放心，他们的牛一定会生病的。” 说完，白曦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走了，这里臭死了。小柳，让人勤快一点打扫猪栏，猪也不能住的太差，要不然，心情不好还怎么长肉。” 猪还得看心情长肉？ 大家被白曦这小孩子的话给逗乐了，不过陈大柳还是把这话放在了心上，回头就安排人打扫了。 反正每天都要喂上几顿的，那早晚打扫一遍，也不费事，一天给记一个工分，大家都很乐意。 对于白曦那么肯定的说下新村的牛一定会生病，陈大柳一行人满是不解。 一开始，他们还在猜姑奶奶是不是要让小黑也去下毒，来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不过几天过去了，也没听见消息。 再一想小黑再聪明也没手，总不能用嘴叼了去，那不得把小黑自己毒着了，得不偿失。 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陈大柳几个是知道白曦的主意的，这等消息的几日让他们抓腮挠耳，一阵坐立不安。 几个人没忍住凑到一起，却也一无所获。 就这样，又过两天，白曦把陈大柳喊去。 白曦穿着米白色的棉大褂，就坐在桌前，正在一勺一勺的吃着鸡蛋羹，旁边是一叠花卷。 她吃着一勺鸡蛋羹，就啃一口花卷，白嫩嫩的小手比花卷看起来都白，脸颊鼓鼓的，一动一动，就和小松鼠啃坚果一样，煞是可爱。 见陈大柳来，白曦把手里最后一口花卷吃掉，又把鸡蛋羹都扫荡干净，慢悠悠的用小手绢擦了擦手，这才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上一口。 “姑奶奶。”陈大柳微微弯腰打招呼。 此刻，陈大柳在心里猜测，姑奶奶几天没有唤他，今天唤他来，是下新村那边有消息了？ “下新村的人前两天给牛请兽医了。” 陈大柳一听惊讶，姑奶奶就在村里，哪里都没去，他都不知道下新村请兽医给牛瞧病，怎么姑奶奶就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姑奶奶之前说下新村的牛一定会生病，竟然就真的生病了 “你带上几个人去公社报案，说我们村的牛丢了，然后把人往下新村领去，下新村的今儿杀牛呢。”白曦的声音还带着刚起床不久的软绵绵的语调，听着让人心不知不觉的就化了。 陈大柳见状，心里暗忖，姑奶奶瞧着比前几日好，果然牛杀对了。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白曦皱眉，挥了挥手。 陈大柳忙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露出一脸认真的表情，表示自己有在听。 白曦白了陈大柳一眼，但也没计较，又继续说道：“我们村的牛都丢了四天了，一直没有找到，这是没办法才找公社帮忙的，明白没有？” “姑奶奶，您怎么” 陈大柳的疑惑还没有问完，就听到有人砰砰砰的跑上来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还有急促的声音响起。 “姑奶奶，姑奶奶” 李有才才看到村长也在，先是微愣一下，和村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才对白曦恭敬道：“姑奶奶，我刚听说，前两天下新村的人请兽医啦。” 请兽医还能是什么原因，不是村里的猪有问题就是村里的牛生病了。想到之前听白曦说的，李有才立马就跑过来报信了。 陈大柳傻住。 “我知道了。”白曦点头，又看向陈大柳：“你还愣着做什么，喊上几个人赶紧办事去，记得，下新村杀的牛，就是我们村走丢的。” “哎，好。姑奶奶您放心，这事情，我一定会办的妥妥的。” 李有才和陈大柳下了树屋，还在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见村长已经 开始套牛车喊人一起，不由问道：“村长，姑奶奶怎么就知道下新村今早杀牛呢？” “姑奶奶就是知道。”陈大柳说着，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来之前，我还不知道下新村请兽医呢，可姑奶奶就知道了，她刚和我说完，让我去公社找人去下新村问牛，你就过来说下新村请兽医了。” “我可是一早去了红薯地，听过路的人说的。”李有才愣住。 “所以啊，姑奶奶既然说了下新村的人这会要杀牛，那就一定是在杀牛。”陈大柳一点也不怀疑，更没有犹豫。 姑奶奶连下新村的人什么时候请兽医都知道了，那么知道下新村的人今天杀牛也就不奇怪了。 路上，陈大柳趁着也没有旁人在，就开始和带去的人循循的教导起来。 “下新村的人不要脸给我们村的猪投毒，我们可不能就让他们这么欺负。” 见几人点头，他又继续说道。 “你们几个是咱们村里聪明机灵的，姑奶奶说了，大家可不能掉链子。”陈大柳知道，只要说是姑奶奶说的，大家就不可能掉链子，要不然，下一次，姑奶奶可不会指望了，谁会愿意让姑奶奶看扁了。 “要是有谁紧张呢，那就别开口，只管哭，别怕什么丢脸，这牛都丢了，还没人哭，那不是显得假么。要是不紧张的，只管嚷嚷。” “当然，咱们也别全嚷嚷，在公社的干事和干部面前，咱们得是可怜的，是受害者，毕竟弱势群体才受偏爱不是。” “但是去了下新村，看到牛，就可以哭爹喊娘的哭，也可以骂骂咧咧，谁让我们的牛被下新村的人杀了不是。” 第147章 都演上了 见大家都纷纷点头，陈大柳又不放心的叮嘱：“你们可给我记住了，别关键时候掉链子，只要记住一个事情，咱们村的牛走失了，被下新村的人偷走了，就差不多了，明白没？” “我可告诉你们，谁要是觉得自己不行，那就现在自己掉头回村去，可要是过去弄砸了，就算姑奶奶不怪罪，我也要收拾你们的。” “村长，你就放心吧。” “就是，村长大爷，您就放一百颗心吧，下新村欺人太甚，我们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都不行了。” 都是二十几到四十岁的人，谁怕事啊，知道下新村的人来给自己村的猪投毒，他们都要打上门去了，哪里会怂。 “我还是没明白，姑奶奶是怎么知道的。”李有才还在嘟囔。 陈大柳一听，没好气的拍了李有才一记：“你就说你能知道个啥，光长个不长脑，之前还夸过你，白瞎了你。” “哎哟，村长，您可别说我，你自己不是也不知道么。” “我怎么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你。” 一旁陈有福笑：“别说村长了，就是我，我也想到了。” “什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姑奶奶虽然没有出去，可你别忘了，姑奶奶可是会兽语的，小黑又不是拴起来，你说姑奶奶会不知道？” “你是说”李有才恍然大悟。 陈大柳摇头，可不是吗，他一开始没明白，等套牛车的时候看到牛，想起小黑来，也就明白过来了，姑奶奶虽然没出村子，可小黑可以的，小黑时常自己进山里打猎，那半夜溜下新村去打探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白曦会知道，还就是小黑的功劳。 以小黑灵兽的能力，想要悄悄的避过人去做点什么，并不难。 在陈大柳带人去公社报案的时候，白曦正喂小黑吃牛肉呢。 喂完后，白曦把树屋外晾晒的牛肉收起来，往乾坤袋里装，晚点公社的人肯定要过来村里调查一下的，她这树屋估计也不会放过。 小黑看到白曦的举动，心里一震，主子果然是大能，这储物袋可是仙家之物呢。 不过小黑不知道，白曦这可是乾坤袋，比储物袋高级多了。 “要是村里进来陌生人了，你就绕开一些，可别被人撞见了。” 小黑点头，主子，您放心，我不会吓着人的。 白曦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有些无聊道：“要是小柳他们争气一些，估计我们又要有牛肉吃了。” 小黑想起自己这几天半夜去吓唬下新村的牛的事情，也不由的流口水，别说，牛肉挺好吃的，生的熟的都好吃。 大山公社管着附近七八个村子，可以说，每天事情都不少。 这会听到牛罗村的人来报案说村里的一头牛丢了，村里人找了四天都没有找着，头都大了。 昨天有丢了椅子桌子的，还有丢了下蛋的老母鸡的，丢了挂在院子里的花布棉袄的，小到针线，大到桌椅板凳，今天还来一个丢牛的。 眼看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这事情怎么就没完呢。 “牛怎么好端端的就丢了？怎么现在才过来报案。”公社的干部掀起眼皮打量着陈大柳一行人。 牛可是集体财产，哪个村子不是当眼珠子一样的看着，怎么就丢了呢。 “不知道啊，我们就是照例入夜前把牛牵回牛棚，前半夜我带人巡逻还看到呢，哪知道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了一头，我们全村人吃不好睡不好，齐齐找了四天，就是没找着，这不，赶紧来公社报案来了。” 陈大柳满脸焦急不安，他刚说完，一块过来的两个青年就抹着眼泪，呜呜的哭起来。 本来嘛，大男人，有啥说啥，再急，大家也的要脸的，可你这一哭，就让人一下子傻住了。 这两人呢，年纪稍大的一边哭，一边细数着他养牛的辛苦，村里为了这牛怎么怎么仔细，下地耕田，能用人力的都不舍得用牛，就怕牛累着 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则是哭的快要抽过去了，对旁人的安稳好像听不到，嘴里念叨着牛丢了，村里来年种地就艰难了，地种不好，爹娘就要更辛苦，弟弟也不能去学堂了，妹妹弄不好也要给人当童养媳了 陈大柳几人一听，也跟着红了眼眶。 公社的干事一看，这其他人再一哭，办公室里就是鬼狐狼嚎了啊，那还了得，忙开口询问，也是打断了他们想哭的情绪。 不过也和陈大柳说的一样，牛罗村的人一哭，这公社的干事也的确对他们更同情了。 人太多，要么七嘴八舌的插话，要么在一旁哭的抽气，吵闹不已，也不好做记录，于是让其他人出去，留下陈大柳登记信息。 路上已经商量好，陈大柳就把知道的全说了。 这边正说着呢，李有才又冲进来了。 他气呼呼的喊道：“不好了，村长，下新村杀牛。这无缘无故的杀牛，那牛一定是我们牛罗村的。” 这是商量好的，等他们几个在公社外头等的时候，就伺机把下新村杀牛的事情捅出来。 也是下新村运气不好，给他们牛看病的兽医就住在附近，正好来公社买东西，说漏了嘴，于是李有才就趁机冲进办公室了。 “什么？他奶奶的，欺人太甚，走，我们去找下新村，要是他们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就回村喊人去。”陈大柳说完，就要甩头走。 “等一下！”公社干事一听，这是要两村相斗啊，立马把人喊住：“怎么回事，什么下新村杀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有才被公社干事问话，明显有些不自在，他先是点了点头，手无措的在衣角上擦了擦，这才磕磕巴巴的说道：“我，门口，领导，是老兽医，大家都认识，就在门口呢，我是听给下新村看病的兽医说的。” 虽然李有才说的断断续续的，不过公社的干事也从这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大概来。这是说知道这个事情是从去给下新村的牛看病的兽医里听出来的？ （不是我记吃不记打，是那菜就放我面前，我这我没忍住啊。） 第148章 发现坏人了 公社干事不由的为自己的聪明自豪，在公社工作可不容易，面对的农民文化水平都有限，有些人话都说不清楚，需要他们连猜带蒙的，有些呢，一来就骂骂咧咧的，有些则是撒泼打滚，不依不饶的，弄的他们很是头疼。 公社干事不由的为自己的聪明自豪，在公社工作可不容易，面对的农民文化水平都有限，有些人话都说不清楚，需要他们连猜带蒙的，有些呢，一来就骂骂咧咧的，有些这是撒泼打滚，不依不饶的，弄的他们很是头疼。 听说老兽医正好来公社，忙把人找来了解情况。 没多久，公社干部就带着两个干事和牛罗村的人往下新村去。 村里丢牛是大事，肯定要干部出马瞧瞧的，所以，先接待陈大柳一行的人一看这事情有些棘手，就忙和干部说了一声，于是就三人一起和牛罗村的人出发了。 本来是要先去牛罗村了解情况的，可一听下新村杀牛，陈大柳一行人哪里呆得住，反正去了下新村，到时候回来也能进牛罗村，于是就先赶往下新村了。 路上，见牛罗村的人着急，公社的人还安慰了一些，就怕这几人进下新村，一下子没控制住，和下新村的人打起来。 陈大柳几人虽然点头应着，不过脸上的着急和怒火是怎么也藏不住，公社的人不用想都知道，要是身上有翅膀，这些人早就飞过去了。 也不奇怪，牛是乡下农民的命啊，下地犁田，拉货进城都靠牛，丢了怎么可能不着急。 这会，下新村的人正在杀牛。 这几天，村里的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精神不振，吃喝都少，这就罢了，另外三头牛也是暴躁的很，一直对着一头牛又是顶又是踢的。 一开始还以为是发（情）了，可一想，时间不对啊，再说了，发（情）也不是这样的。 后面四头牛都恹恹的，这一看怎么了得，可别得了什么传染病，立马就把牛分开看管了，还请了兽医。 不过兽医过来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开了药，灌下去，牛还是照样没什么精神，吃的也不行。 其他三头牛还好，多少有了点精神，但另外一头大牛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药灌下去了，草料也给的多，可这两天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下新村的人一商量，不如就杀了，总比牛到最后病死了，肉也吃不成的好。 牛也是有苦说不出，你大半夜被一头大白虎虎视眈眈的连续几天吓唬了一夜试试，你还能有精神，睡不好了还有精神吃东西？ 小黑昨天还是天快亮的时候离开的，见有人在磨刀，又听说要杀牛，回去后就立马和白曦说了。 杀牛可是热闹的场面，大家都围去看热闹了。 顺着热闹的声音找去准不会错。 陈大柳一行找到那里，就见周大虎正好讲完话，准备给村里人分割肉。 不用陈大柳提醒，立马就有人扑过去，抱着牛腿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啊啊啊我们的牛啊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杀了我们的牛，你们” “老天爷啊，这还没有天理啦，我们牛罗村都被欺负成啥了” 下新村的人一脸懵逼，这谁啊，怎么就跑来我们村抢牛来了。 有人很快认出来，气愤道：“胡说什么，这牛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了，这分明是我们的牛啊。” “什么你们的牛，这就是我们的牛，我们村的牛丢了四天了，怎么都找不到，感情是被你们偷了，你们竟然还杀了我们牛，你们我们，要报官，要告你们！”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我们下新村的牛，你们丢牛关我们什么事，赶紧滚，别在这里捣乱！” “什么我们捣乱，你们唤我们的牛来！”李有才和陈有福喊着，就要冲上去揍人。 公社的干部和干事一看，这还了得，忙把人拉住，出声打断。 “行了行了！”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我们就是来调查取证的，放心，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周大虎，你们这牛是怎么回事？”才请的兽医看，没两天就杀了，这也太奇怪了。 看到公社的干部都来了，而牛罗村的人还在嚷嚷让自己村的人赔牛，周大虎也是摸不清头脑。 “领导，这，我也不知道啊，你们这来的突然，又说道不清不楚的，我还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牛是我下新村的，可不是牛罗村的。” “怎么不是？怎么不是！”陈大柳一听，立马跳脚：“我们丢了牛，你们这偷偷杀牛，不是我们村 的牛，还能是谁的？” 周大金就站在人群里，一脸懵逼。 他下药都好几天过去了，也不见听说牛罗村的猪怎么了，今天牛罗村的人带公社的干部来，还以为是抓他的。 可没想到，竟然说村里今早杀掉的病牛是他们村的。 怎么牛就成牛罗村的啦，这分明就是村里才杀的，肉都还热乎呢。 周大金做这个事情，下新村的人都没有人知道，他一直记恨着上次吃瘪，想要把事情做成了，让村里人瞧瞧他的厉害，没成之前，也怕村里人说漏嘴，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投毒是要被抓了坐牢的。 难道是牛罗村的人猪死了，然后来讹他们下新村？ 周大金心慌不已，他之前不说去牛罗村投毒，这会就更不能说了，心虚的连视线都不敢放到陈大柳几人身上。 陈大柳虽然带着村里人骂骂咧咧的，但眼睛也一直在周围的人来回打量，很快就发现了心虚的侧身躲避视线周大金。 他们村的猪被投毒，不会就是这个滚蛋干的吧？下新村有人会弄老鼠药，这个陈大柳是知道的。 周大虎叉腰：“我不知道你们村丢牛了，就算你们丢牛，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杀的是我们村生病的牛，前两天还找老兽医瞧过的，这也是没办法才杀的。” 要不要脸啊，是牛都姓牛罗村的不成？ 上次就讹了五百八十块了，现在又来讹人，太过分了。 （小可爱们，嘿嘿） 第149章 气的脸要歪了 “对啊，我们杀牛关你们什么事，总不能你们丢了牛，哪个村杀牛了，就是你们村的吧，那你怎么不说城里卖的牛肉是你们村的呢。” “就是，你们还有脸没有，你们去城里抢牛肉去啊。” 公社干部一听，立马皱眉：“别净瞎说，有什么就直接说，别说些乱七八糟的。”这要是被人听到，可不是说乡下农民兄弟乱攀咬城里居民吗。 那城里居民拿着城里户口，吃的商品粮，买的肉都是国家统购统销的，可不存在什么吃了乡下农民的牛肉这个事情，何况，这会牛罗村的人是丢了牛的。 这是要挑起阶级矛盾啊！ 公社年长一些的赵干事开口：“你们说才给牛请了兽医，这怎么没两日就杀了？” “对，还有，为什么杀牛也不去公社汇报登记？” “这偷偷摸摸杀牛，你们还说牛是你们的，谁信啊！” “这”见周大虎一下子语塞，陈大柳乘胜追击，李有才等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的下新村的人傻眼。 “我们找了四天啊，全村人吃不好睡不好，还望山上找，差点落入狼口” “你们还是人吗，想吃牛肉杀自己村里的牛就是了，怎么还对我们村的牛下手。” “我们牛可是要留着下地耕田的，我要和你们拼了”陈有福说着，就要朝周大虎冲去，被眼疾手快的赵干事两人赶紧抱住腰拦了下来。 赵干事：“别，我们领导在呢，你别喊打喊杀的，先看看事情怎么样再说。你们放心，只要确定无误，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是啊，你现在打了人，就你们几个，你们还想从人村里出去？”先动手打人，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陈有福被抱住，又见自己村长也是一脸信任的看着公社的干部，于是只能勉强被安抚了下来。 “那就请领导给我们做主。” “是啊，领导们可得给我们做主。” “别急，别急，会水落石出的。” 下新村的人一听，立马就急了，什么做主，说的什么呢，这怎么听着不对味呢。 “行了，都别激动，我们先调查调查，事情怎么样，一会就知道了，这牛肉，你们先别动。” 公社干部先是看了看牛头和割下来牛皮，的确和老兽医说的那样，有牛相斗的痕迹，再看看下新村另外三头牛，身上也有伤口，一看就是打架打出来的。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牛肯定不是下新村的。 只有外来的牛才会被排斥，下新村的牛肯定是想要把外来的牛赶走，这才一块对被杀的牛又是顶又是踢的。 至于下新村的人为什么要请老兽医来瞧病，估计是一开始想把牛留着自己村里用，可眼看不行了，就把心一横，宰了吃肉。 公社的干部把自己的调查的结果一说，牛罗村的人更是伤心了，陈大柳一行人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下新村的人，如果不是赵干事等人在，他们准要动手了。 而下新村的人则是傻眼了。 什么这就是牛罗村的牛了？ 有村民甚至气急败坏的骂起来：“什么破领导啊，你们到底懂不懂啊？这就是我们村的牛。” “就是啊，我们才从自己村里牛棚牵出来的，怎么就成牛罗村的牛了。” 公社干部一听有人不服的骂骂咧咧，脸色一沉，厉声道：“还不服？那行，我问问你们。”偷牛还骂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们既然说牛是你们的，你们告诉我，这四头牛一直在一块的，怎么就突然打架了？” “我，我们哪里知道啊，那牛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啊。” 赵干事也开口：“就算牛是你们村的，牛生病了，才看过兽医，没两天，怎么就突然杀了？” 有人想也不想的扯着嗓子回话：“也没有突然，我们村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今天杀牛了。” 公社干部一听，冷冷呵笑一声：“行，我是明白了，就看过老兽医走个过场就行了呗？到底不是你们自己的牛，你们杀起来当然不心疼了。” “不是，我” 周大虎忙瞪了一眼那帮倒忙的村民，连忙和公社干部解释：“不是的，领导，不是这样的，他就是胡说的，但是这牛它真是我们下新村的，我们村有四头牛，这附近的人都是知道的呀。” 陈大柳在一旁立马叫道：“谁知道你们的牛是不是被你们杀了，然后你们偷了我们的牛，现在又把我们的牛杀了。” “你闭嘴，我和领导说话呢， 有你什么事情。”要不是有公社的人在，周大虎早就喊人把这几个人赶出去了，上次的事情在下新村的人这里还没有过去呢。 陈大柳不依不饶，不客气的梗着脖子：“怎么就没我的事情，你们村杀了我们的牛，这是事实，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可不干，你等着，看看谁怕谁！” 周大虎还想骂回去呢，却见陈有福扯着半白褡裢一脸凶光的看着他，想到牛罗村那头大白虎，不由撇了撇嘴，佯装不想和陈大柳一般见识，而公社的干部继续解释着。 “领导，你别听他们牛罗村的人倒打一耙，听我说” “行了，你先别和我说吧。我就再问你，牛是集体财产，公社那边都有登记在册的，你们杀牛为什么不提前来报告登记？” 周大虎愣了一下，忙回答：“我们是想去登记报告的，可不是没来得及吗！” “没来及？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杀牛了，你告诉我没来得及？”公社干部只觉得自己被当傻子耍，气的脸都要歪了。 “领导，你听我说，是真的没来得及，我们是想下午去来着” 公社干部抬手，打断了周大虎后面的话：“行了，别说了。你们这样，让我想相信你们都没办法。就算昨晚来不及，这一大早的，让两人去公社报告登记，这总不难吧？” 这事情不是明摆着了吗！ 前两年也不是没有村里人偷偷杀集体的家畜吃，这下新村会来这一招，也不奇怪了。 （我掉了巨多头发，脑袋都秃顶啦，好惨） 第150章 太糟心了 “怎么，你们要等下午牛肉都下锅吃完了，这才登记汇报，来个先斩后奏？” 赵干事眼睛一转，也开口质问：“你们不会是这头牛不想报备，吃完了打下一头牛的主意，吃完了然后说牛走丢了吧？” 公社干部一听，立马紧紧的盯着周大虎，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在赵干事说这话的时候，陈大柳神情不变，感觉到自己村里有两人神情不对，他佯装被气的站不稳，脚步踉跄了几步，狠狠的在那两个表情管理不到位的村民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 那两人吃疼，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就继续露出愤然的表情，陈大柳在心里暗暗摇头，刚才路上还信誓旦旦呢，这就差点露出马脚来，果然还是历练太少了！ 这会要是白曦看到，也会夸陈大柳的，几人能有这么个表现，已经很不错啦。 “不是的，没有，没有这个想法，我们真不是。”周大虎连忙摆手，他急的不行。不就杀个病牛吗，附近几个村子，杀病猪病牛，也不是他们下新村第一家啊。 “怎么不是，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几个问题，你给我回答一下。”他也不傻，这事情明摆着是下新村的人不对，换了谁来调查，下新村的问题都藏不住。 他们可是公正的，代表的是公社，眼下都发现了，下新村的人还不知悔改的找借口，还骂人，真是蛮不讲理的刁民。 周大虎哑语，这杀牛难得有，村里人都想看热闹，他也是一下子没想到这个，再说了，下午去说也是可以的，谁知道牛罗村会丢牛啊。 “你们要是觉得我没查对，冤枉了你们村，那也没事，我们把公安的同志请来查查就好。”公社干部说着，用严厉的眼神扫荡一般的看着下新村的人。 “这，这”下新村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没有人敢说话。 周大虎也张嘴，可看看那已经被杀的牛，又看着陈大柳一行悲痛愤恨的表情，再一看公社的人皱眉愤怒的模样，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来下新村的人还想着下午去公社报告这个事情的，毕竟病牛要杀也是要和公社报告一声的，可牛罗村的人把人领过来这么一说，现在一闹，就算下新村的人说这是自己村的牛也不行了。 有公社的干事和干部在，下新村的牛不是牛罗村的，也得是牛罗村的。 下新村的人不服也没办法，种种表现说不过去啊。 要不是下新村的人眼看要挨重罚，改口认错，这才勉强的保住了三分之一的牛肉。 周大虎看着牛罗村的人拉着牛车离开，再看看自己村里的人愤恨不服的目光，心头也是满满的怒意。 可是有什么办法，毕竟再闹下去，可就要喊公安来调查了，这传出去可不好听，再说大家心里对公安这样的人都怵着呢，万一查出别的什么来，倒霉的还是他们下新村的人。 于是只能承认下新村的牛走失，然后瞧见有走失的走出现在下新村的村界上，就干脆当成了自己村里走失的牛，然后发现和另外三头牛不和，他们这才确定的确不是自己村里走失的牛。 正好这牛生病了，找了老兽医来看，可不仅没见好，还愈发严重，怕传染了另外三头牛，只能赶紧杀了。 周大虎等人这么承认，公社的人想想也能理解。 虽说村里的牛，想说不认识是不可能的，不过农村人嘛，都有占小便宜的想法，都会觉得不会被人发现的，见怪不怪了。 丢了一头又来了一头，当然是高兴的想要将错就错的，可没想到，新来的牛和以前的牛不合，水土不服的又生病了，一看情况不妙，当然是杀牛吃肉来的划算。 这么一来，倒是能理解下新村的人为什么杀牛没有提前登记报备了，这是怕其他村的人来看热闹，正好认出这牛是牛罗村的。 杀完了再登记报备，要不是没有牛罗村的人来报案，谁也不知道这个牛不是下新村的啊。 下新村的人虽说赔了牛罗村两百块钱，但是也能留下一些肉来，这还是周大虎带人以理据争得来的结果。 毕竟下新村的人也养了几天牛不是，请了老兽医看也是花钱的，何况，如果不是下新村的人把走失的牛牵住，牛罗村的牛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说句难听的，杀牛下新村的人也是下了苦力的。 陈大柳也知道不能逼人过甚，于是做出看在公社干部和干事的面子上艰难的答应这个调节了。 两百块是下新村的人当场凑出来赔偿误杀了牛罗村的牛的，本来陈大柳等人是想让下新村的人赔偿一头牛的，得是活的牛。 不过下新村的人不依不饶，急的都要挥锄头，动刀子了。 “这太欺负人了，凭啥要把自己村的牛赔给牛罗村的人啊，休想！” 陈大柳几人也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打就打，等着，我们回村里喊人。” “行了！打什么打，你们这么厉害，送你们上前线去，让你们去打敌人，行不行？”本来就是要来解决问题的，公社的人可不想闹的两个村子互殴。 “有完没完了，都是附近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要弄死几个人才甘心？” 赵干事瞪了周大虎等人一眼：“都犯错了还这么横呢？还不把锄头放下，怎么，真要蹲牢房？” 连威胁再劝说，就这么说了半个多小时，差点都要去喊公安了，这才算勉强把双方劝下来。 在公社的人的劝说下，陈大柳等人只得拿上钱，又把分割好的牛肉搬上牛车，在村里人两人抱着牛腿痛哭中，和公社的人一并离开下新村。 下新村的人是恨的牙痒痒，这打落了牙齿还得往自己肚子里咽，简直就是哑巴喝了黄连水，说都没法说。 这事情怎么想都不对味，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糟心。 人群里，有人挥着斧头高呼：“不能就这么算了，等公社的人走了，我们带上家伙打过去，去把我们的牛肉拉回来。” 第151章 不厚道中的厚道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附和：“对，还有钱。” “那明明就是我们的牛啊。” “对，我们的牛凭什么要让牛罗村的人拉走一大半，凭什么我们还得赔他们两百块钱？” “牛罗村这才叫欺人太甚呢！” “打过去，让他们知道厉害！” 周大虎回头看了一眼嚷嚷的人，问道：“打？怎么打？你们是不是忘了牛罗村有一头大白虎来着？”嚷嚷的人顿时缄声了。 还是有人不服气：“可，我们一没偷二没抢，牛罗村的人丢牛关我们什么事。” “总不能因为那一头大白虎，我们就这么由着牛罗村的人欺负吧？” “我难道不知道？可要是一直僵持，等公社的干部请来公安的同志，你们谁愿意去蹲牢房？”周大虎声音一下子就大起来，他吼道：“来，你们谁来告诉我，公安同志要是过来问，你们要怎么回答？” “说啊！” 这下，安静的人更多了。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由着牛罗村的人欺负吧！”有人愤愤不平的弱弱的出声。 周大金在人群里摸了摸鼻子，村里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可不能让大家知道他干了什么，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我要是有一头大白虎，我一定天天让大白虎去牛罗村捣乱。” “没错！” “对！” “行了，说这屁话做什么，你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周大虎没好气的说着。 不过村里人的话也让不少人都觉得牛罗村好像也不是不厚道，毕竟没仗着自己村里有大白虎就到处作威作福，这次认他们的牛成自己的，估计也是丢了牛着急了。 全程，牛罗村的人也没把大白虎拿出来用，也算是不厚道中的厚道了吧？！ “这事情我们就不占理，没有提前登记报备。”周大虎黑沉着脸：“再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们要是不怕蹲牢房，我这就立马去把人追回来，报公安来查，怎么样？” 这话一出，原本还愤恨不已的人，顿时噤声了。 谁也不愿意蹲牢房啊，那哪里是人能受得住的。 “真是憋屈！”周大金习惯的呸了一声：“牛罗村的牛不见了关我们什么事情，现在我们牛不见了，去哪里找！？” 他出声后才发现，大家都没人附和，顿时不解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立马有人气愤道：“你就会马后炮，你别叫大金，你叫马后炮得了。刚才人在的时候，你就缩着脖子低头，啥也不说，现在人一走，你就开始跳脚。你不是会弄老鼠药吗，你怎么不去药了他们的牛。” 周大金哑语，他能说自己已经去给牛罗村的猪投毒了吗！？ 他投毒一次，下新村的牛就变成了牛罗村的，要是再去投毒，下新村的牛还能保住吗？ 周大金甩袖哼了一声：“哼，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那老鼠药是能随意投的吗，那可是害人性命的，出事了，你去蹲牢房挨枪子啊？” 这也太邪门了，牛罗村的猪没事，牛却丢了，周大金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老鼠药放太久，没效果？ “行了行了，别吵了！”周大虎不耐烦的打断，本来一早有牛肉吃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 一转眼，一大头牛就这么被分走了一大半，周大虎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下新村的人多心塞先不说，公社这边随陈大柳等人过来调查的三人，对牛罗村的人倒是挺有好感的。 毕竟调节的过程中，牛罗村的人给了他们不少的面子，不像下新村的人，动不动就骂人，动不动就要撸袖子揍人。 回去路上，见陈大柳等人都沉默不语，赵干事出声安慰：“虽说这下新村的人过分，但是，牛肉你们也拿走一大半了，还有两百块当补贴，就别太难过了。” 陈大柳等人点头，但还是没心情说话。 好一会，陈大柳这才看着公社的干部，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事就说。” “我，其实，是这样的。”陈大柳开口后又顿了一下，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们村原本是三头牛，公社的领导们也是知道的，现在” 他看了看牛车上的牛腿和还滴着血水的牛肉，眼里滑过悲痛和愤恨，吸了吸鼻子，才又继续说道：“我们就剩下两头牛了，以后耕地肯定是不够的，还请领导如果有听说哪个村子有卖牛的，通知我们一声。” “这。”公社的干部也有些为难：“你也知道，这 牛是村里耕地的能手，哪个村子都不会想把牛卖了啊。” 不是伤残年迈不能干活的牛，哪个村子都不舍得卖的，他虽然不种地，可也明白这个道理。 陈大柳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有要为难领导的意思，我是说，有小牛犊也行，我们买了自己养。” 陈有福在一旁，接收到陈大柳打的眼色，立马会意的拉扯他的衣角：“村长，你说什么呢，那小牛犊哪里能干活啊，得养好久，还得训练好久才能上手。得买大牛才行。” “你当我不知道啊！”陈大柳对陈有福可没有对公社的人那么客气，扯着大嗓门喊道：“你也不想想，哪个村子会把厉害干活的牛卖给你。” “呃”陈有福被骂，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抓了抓脑袋，没再吱声。 李有才在一旁露出紧张的表情的看了看公社的干部后，咽了咽唾沫，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那什么，村长，就算是买小牛犊，我们也是没钱的。” 这话一下子就让陈大柳沉默下来，他过了一会才开口：“我们把这些牛肉卖了，钱存下来，就有了。” 公社的人一看这话又要让牛罗村的人难过，立马出声打断：“这样，那我个人和你们买两斤，也算是支持你们了。” “还有我。” 赵干事也忙举手：“我也是。” “不行，不行！”陈大柳忙摆手。 公社干部拍拍陈大柳的肩膀：“没事，老陈同志，你就不用推辞了，卖谁不是卖啊，放心，这个事情，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想吃烤肉，想喝奶茶，想想要月票嘿嘿。） 第152章 多卖一两都是吃亏 “对啊，你放心，这也不是你们的错。” 陈大柳把脑袋摇的更厉害了，说什么也不肯同意。 可公社的人也一直在热情的劝说着。 最后，无奈之下，陈大柳几人当着公社的三人的面商量了一下，给三人一人割了一块肉，不收钱，就当是麻烦他们陪着跑一趟，又做主的谢礼了。 和公社的人道别后，牛车转上了到往牛罗村的路。 走远一些，李有才奇怪的问：“村长，我们为什么不收他们的钱啊？” 刚才人塞钱，村长死活不肯收，硬是要追上去，把钱还了，还被公社那赵干事说倔呢。 “收个屁钱！”陈大柳恨恨道：“就那几毛钱，有屁用。” 其他人一听，立马愣住，村长什么时候这么豪了，几毛钱都不看在眼里了。 陈大柳一看大家的眼神，不由无语。 “你们能不能带点脑子，我们要是送他们个一斤半斤的，他们也不好意思多要，可要是同意说卖，那他们要个斤的，我们不是亏了？” “要是他们自己买了不算，回去和亲友一说，人托他们帮忙来买个斤呢，我们卖不卖？” 李有才还是不解：“他们也给钱了啊。”多人买没什么不好的呀！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啊！”陈大柳差点就要戳着李有才的脑袋骂了。 “我们上次卖猪肉多少钱一斤？这牛肉卖给他们三个是供销社的平价卖的，还没有肉票，多卖一两都是我们吃亏。” 陈大柳这一解释，大家就立马明白过来了。 几人纷纷称赞陈大柳想的远。 可不是么，上次猪肉不收肉票可是卖的高价，有陈卫国在，不怕肉卖不出去，再说了，这次的肉，村里估计不会卖，要留着各家过年添一道菜。 “那是，要不然，我怎么是村长呢。”陈大柳哼哼的说着，脸上表情有些傲娇。 倒是让其他人有些觉得他这样的话和表情莫名的有些熟悉，嘶，村长这是学姑奶奶呢，姑奶奶也常说这话来着‘要不然我怎么是姑奶奶’。 陈大柳嘚瑟后，脸上换了表情，有些沉稳的说道：“这三斤肉，也算是买个好感了，以后我们村去公社办事，待遇好两分也就行了。” 几人一听，纷纷点头。 “你们两个啊。真是，让你们别掉链子，你们还给我掉链子了。”陈大柳指了被他掐的两个人：“要不是我反应及时，可就露馅了。” “村长，我们这也是没经验嘛！” “对对，我们下次会注意的，一回生二回熟！” 两人连连道歉。 哪里来的一回生二回熟，这事情也只能来一次，下新村的人可不傻。 再说，要不是下新村的人来投毒，姑奶奶也不会让他们干的。 陈大柳几人一进村，小黑就知道了。 白曦听小黑说，便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核桃仁。 这核桃仁是小顺子几个去核桃树下捡拾的，收拾干净，又把核桃夹裂，这才送白曦这里来。 就这样，陈蕊还怕白曦剥着会伤手，只要有空就过来给白曦剥核桃仁。 白曦带着小黑下了树屋的一半台阶的时候，牛车也到树屋了。 一看到白曦，陈大柳几人就咧嘴笑的高兴。 “姑奶奶，我们回来了。”陈大柳几人喊了一声后，便齐齐傻乐：“嘿嘿” “姑奶奶，这是下新村赔杀了我们牛的钱。”陈大柳恭敬的把钱递给白曦：“拢共是两百块。” 白曦随手收下，看了看牛车上的牛肉，小脸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来，小手轻轻鼓掌：“不错！” 得了白曦的夸赞 “姑奶奶，本来我们是想要让下新村的人赔我们一头活的牛的，谁让他们胡乱杀牛，还杀了我们的牛。” 陈有福话落，李有才也接着话说道：“但是他们说我们的牛走失，还得靠他们好心牵住了，养了几天，又说我们那是病牛，还说他们辛苦帮忙杀牛了，死皮赖脸的硬要分走一般牛肉，太不要脸了。” 白曦看着他们气愤不已的表情，不由在心里感叹，还真是会演戏啊，如果不是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要信以为真了。 “罢了，到底是邻村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当我们吃个亏吧。” 白曦说完，陈大柳几人纷纷点头，脸上愤愤的表情这才慢慢消散。 这会，村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姑奶 奶，这牛肉，我们怎么办？” “这里有多少？” “回姑奶奶，这里共有一千零七十斤。”本来是一千零七十三斤的，这不是割给公社的人三斤了嘛。 白曦“那就给大家分下去吧。” 陈大柳点头后，又问了一句：“姑奶奶，都给大家分吗，要不要卖掉一些？” “不用了。病牛，别人吃了出问题可就不好了，我们自己吃就好。”白曦在病牛两个字上咬的音调有些重。 大家一听，纷纷开心的咧嘴笑，小孩子也高兴的吸着口水，又有肉吃了。 当晚，牛罗村家家户户就飘出了炒牛肉的香味。 和前几天可不一样，这会大家吃牛肉可是光明正大的，不怕被外村的人闻到。 谁都不害怕这是病牛肉的说法。 开玩笑，姑奶奶可不会害他们，姑奶奶那么金贵都吃，小黑还挑剔呢，不也吃的香。 这牛病没病，没有人比白曦更明白了，这牛就是被小黑吓的吃不好睡不好而已，至于它会被另外三头牛攻击，只是因为它身上有小黑的一点味道。 白曦这里分了七十斤牛肉，李佳手脚麻利的片开薄片，用粗盐腌制了五十斤，另外二十斤这是小黑吃了十五斤，而五斤是给白曦炖了满满一锅的红烧肉，足够白曦吃上两三顿的了。 第二天，白曦刚吃完早饭，小黑就说村里进来陌生人，然后就听话的躲起来。 来人是昨天和陈大柳一行去下新村的公社的三人。 昨天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所以公社的人没有跟着去牛罗村调查，天黑也看不出什么来，他们也没有说会来牛罗村。 今天不打一声招呼的来，就是想看看牛罗村的真实情况。 （我好像过年到现在，我也没休息过一天呐。要摸摸头。） 第153章 不是骂你呀 陈大柳心里和明镜似的。 他一边带着人在村里到处看，一边在心里嘀咕，幸亏姑奶奶有先见之明，在村里的猪被投毒后就吩咐了村里，大家都已经铭记于心，不会透出什么马脚来。 查是查不出什么来的，牛罗村现在就只剩下两头牛，好像是怕牛又走失了，这会连牛也不牵出去放，而是割草回来喂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昨天三人各拿了人一斤肉，虽说牛罗村的人照顾牛不周到，但到底牛也不是公社发的，所以就严肃的说了几句，让牛罗村的人以后多加小心，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要及时上报，不要动不动就要冲去别人村打架。 牛罗村的人当然是应下的。 三人走之前又开口提说要买点牛肉。 吃一顿肉太难了，昨天那肉带回家，就放了一点油，切了尖椒炒上半斤的牛肉，一家人吃的别提多香了，那糙粮也不觉得割嗓子了。 这会他们三个可是没想白要，他们钱都准备好了，正好不要肉票，咬牙买个斤，也好让家里老娘孩子都解解馋。 当然，昨天也没想白要来着，但老陈同志几个太热情了。 “领导，这我就没办法了。我们本来昨天是想卖来着，可回来一想，这是病牛啊，卖了，要是吃的人吃出什么问题来，我们这不是害人吗。” “再缺钱也不能干害人的事情啊！” 赵干事一听，吃惊：“你们把肉丢了？” “没，没，那么些肉呢，谁舍得丢了。”陈大柳说道：“昨天问了大家伙，都没有人怕死，就咬牙把肉给各家各户分下去。病牛肉，谁也不敢耽搁，当晚就煮了，这会肉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这话倒是让公社的人愣住了，这是买不着肉了？ 说什么不怕死，还不是馋肉馋的紧。 也罢，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这年月，吃一顿肉得看运气。 “别说，我们乡下人不金贵，所以今儿一早，除了有一些拉点肚子，其他人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陈大柳还在继续说，不过说到这里，他状是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三位领导，昨天那肉你们吃了没有？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吧？也怪我们昨天没想到这个，要不然，哪里还敢给你们肉啊。说什么都不行的。” “没事，我们也不是那金贵的人，和大家是一样的。”公社的人忙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至于牛罗村的人会拉肚子，赵干事等人都明白大约是怎么一回事，许久不见荤腥，肠胃受不住才会拉肚子的。 要是牛罗村的人知道公社的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轻呵一声，开玩笑，我们有姑奶奶在，隔三差五就能吃肉，肚子才不会受不了呢。 陈大柳和三人道别的时候，赵干事走出去几步，又没忍住回头。 “老陈同志，村里人都把牛肉吃完了吗？” 陈大柳被问的一愣，他状是不解的看着赵干事，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你别多想，我就是想说，要是村里谁家还没有吃完的，可以卖我一点。” 其他两人也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大柳。 陈大柳手抓了抓脑袋，有些为难的开口：“这，我们村里有八十六户人，一户少的也是五六口人，多的也有十来口人，那肉分下去，也就够大家吃一两顿的，毕竟是病牛肉，谁都不愿意留太久，现在估计是没有了。” 说罢，陈大柳又说道：“要不然，你们在这里等等，不，到我家等等，我去村里问问？” “别，算了，没有就没有吧。” “对，我就随口一问。”赵干事也忙摆手。 人都吃了，再去问，也不合适。 传出去了，人还当公社的工作人员下乡来欺负人呢。 陈大柳满是歉意的看着三人离开，等看不到人影后，转身的时候，脸上就是气恼的表情，他愤愤低声骂了几句：“也是会打算盘的人精，还想买，那我们还想买呢，不要肉票的平价肉，谁不想买啊。” “臭不要脸的！” 公社的人一走，小黑就出现了，路过的时候正好见陈大柳在愤愤的低骂，偏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继续往树屋去。 陈大柳被小黑看了一眼，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小黑走远了，他不由傻住，朝小黑的背影伸手：“那什么，小黑，我不是骂你啊” 完了，小黑不会是以为自己骂它了吧？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白曦吃的菜是牛肉红烧豆腐干和油渣炒土豆，米饭是大米混着红薯干蒸的。 村里各家大米这样的细粮可能不是很多，不过白曦是一个人吃，还是足够的，只是偶尔会吃一点粗粮而已。 这是她才有的待遇，但她吃的粗粮也是精细筛选几次的，麸皮什么的一点都没有，颗粒大的糙的也不行，可比城里人吃的都好。 主子，小柳还挺好玩的。小黑回来，好笑的说了这么一句。 白曦看了小黑一眼，把筷子上的牛肉给小黑抛过去，在小黑接下咽下去后，才问道：“看到什么了？” 小黑呜呜道，我回来的时候，他正在骂街呢。 “骂什么？” 骂公社的人不要脸，想占便宜。 白曦一听，似乎也能想象的到陈大柳骂骂咧咧的样子了，不由乐了。还别说，小柳这村长做的不错，不管什么事情交给他，都没出岔子。 本来白曦也没想到昨天能弄回牛肉来的，但陈大柳他们拿回来了钱，还拿回来了一大半的牛肉，这会下新村的人估计都要气个半死了。 “小黑，这牛肉还真不错，对吧？” 小黑点头，兴奋的低吼着，主子，那我再去下新村吧？ 反正下新村还有三头牛来着，一回生二回熟嘛。 白曦白了小黑一眼：“你给我老实一点，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下新村的人急红眼，打上门来可怎么办。” 小黑虎脸上满是得意，主子，有我呢，不用怕，下新村的人也不敢的。它谅下新村的人也没那么大胆的。 “老实一点！”白曦懒得和小黑解释，只是瞪了它一眼，又继续吃饭。 一看没戏，小黑只能遗憾的蹲坐在一旁。 （我最近半夜偷偷更新一章，是不是都没有小可爱揪住呀。我有种自己没有被抓到更新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回事。嘿嘿） 第154章 不好了 没有小黑的打扰，下新村的牛也慢慢的恢复了胃口，下新村的人一看，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后悔了。 如果不杀那一头牛，就算牛罗村的人找来，也不能把那牛认成是他们的了。 最后，下新村的人只能在心里自我洗脑，亏得把病的严重的牛杀了，这才没有影响另外三头牛。 那病牛肉给牛罗村的人吃，最好让他们吃坏出问题才好。 不过这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凉风徐徐，十月就这么过去。 “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姑奶奶，不好了” 随着小顺子尖锐惊慌的声音和慌忙的砰砰作响的脚步声靠近，白曦从榻上坐起，她眉头皱了皱，照这力度，她感觉自己这树屋的楼梯要不了两年就得废了。 “姑奶奶，不好了” 小黑连头都没抬，只是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树屋的门槛，它敢说，一会小顺子一定会被门槛绊倒的。 一c二c三c四好吧，都不用数到四了，小黑刚默默的数到三，小顺子就已经着急忘了迈开脚，脚撞上门槛上，整个人栽倒了进来，响了好大一个声音。 “哎哟！” 小顺子刚摔进来，小黑就嫌弃的把脑袋换了个爪子搭放，对于这情况，它已经见怪不怪了。 白曦无语的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开口：“又怎么了，一天天咋咋呼呼的！” 摔疼的小顺子一边喊着哎哟一边揉揉脑袋，听到白曦的问话后，这才回过神来，忙爬起来，顾不得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就着急的说起来：“姑奶奶，是小石头和小山子，他们两个被蜜蜂蛰了。” 被蜜蜂蛰了？ 白曦一听，有些奇怪，现在可没有满山的野花，果树也早就过了开花的时间，怎么还会被蜜蜂蛰了呢。 “严重吗？” 小顺子点头：“严重，满头的包呢。” 随着小顺子张手比划，白曦眼尖看到他手背上也有被蛰的痕迹，不由奇怪：“这个时节，你们去哪里招蜂引蝶了？” “不是。姑奶奶，没有蝴蝶，就是蜜蜂，被蜜蜂蛰了。”小顺子急的连连摆手解释。 白曦嘴角一抽，她错了，不是所有孩子都和她一样聪明的。 “人呢？你手上也是被蜜蜂蛰的吧？！” “嗯。”小顺子尴尬的回答：“他们在家呢。”估计回家要挨揍的，所以一被蛰，几人就商量了一下，让就被蛰两口的不严重的小顺子到树屋求助。 “姑奶奶，您要过去瞧瞧吗？他们的脸肿的比大包子都大。” 白曦这会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才怪呢。 “你们这是去蜂巢招惹蜜蜂了？” “嗯嗯！”小顺子连忙点头，脸上露出崇拜的目光来，惊叹：“姑奶奶，您真厉害，我都没说呢，您就猜到了。” 白曦：“那是，要不然，我怎么是姑奶奶。” 话虽然这样，可白曦在心里撇嘴，不知道也不行啊，这个时候被这么多蜂蜜蛰，铁定是这几个小子去捅蜂巢了吧？！ “走，去看看。” 白曦话落，小黑就起身跟随。 下了树屋，小顺子一边跟着，一边继续汇报：“姑奶奶，我就被蛰了几口，但是小石头和小山子他们被蛰了不少口，下山的时候，脸都肿啦。” 两人是一边哇哇的哭，一边让小顺子到树屋找白曦，就怕回家还挨打。 有姑奶奶在，爹娘就不好动手了。 “是东边山坳的核桃树上的蜂蜜巢吗？” 小顺子更是崇拜了：“姑奶奶，您怎么什么都知道。”要不是手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烧疼，小顺子都要激动的鼓掌了。 白曦瞥了一眼小顺子，哼哼一声没说话，她会知道，当然是小黑说的，本来白曦还想着开春了等蜂巢大一些再弄回来吃呢，哪知道这几个小子跑那去。 村里的大人，没有做好防护准备，都不敢轻易去招惹一个蜂巢的蜜蜂，他们倒是胆大包天。 白曦还没有走到呢，远远就听到了两人哭天抹地的嚎哭声。 小山子没敢回家，所以就跟着去了小石头家，两人这一脸包的模样着实把小石头娘给吓坏了。 小石头娘忙让人去通知小山子的娘，两家人正在又急又气的想办法呢，白曦就来了。 “姑奶奶。”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看到白曦，两家忙恭敬的打了招呼。 “你们该忙就 忙，我听小顺子说他们两个被蛰了，我过来看看。” 本来小顺子有些心虚的捂着手，缩着脖子躲白曦身后的，不过他也不想想，就他比白曦高出半个头的身高，哪里能躲的掉。 听到白曦说起他，小顺子尴尬的从白曦的身后走出来，听着小石头和小山子嚎哭声，立马觉得自己的手背上的口子也又烧又抽疼起来。 两家一听，连忙点头，也就开始准备土法子。 小山子和小石头就在屋檐下打滚呢，不是他们没志气，实在是太疼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这样的话都抛脑后去了，这会疼的只想打滚。 白曦一看，小顺子还真不夸张，可不是一脸包么。 能被蛰成这样还能坚持从山坳跑回家，也算是有毅力了。 小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歪着脑袋瞧，白白的虎脑微微歪着，眼里带着好奇，倒是有些可爱。 看到小黑就足以说明白曦也在，小石头滚着滚着，眼看自己面前出现一个白色的虎头，立马就知道白曦也来了。 “哇，姑奶奶” 一看到白曦，打滚的身上衣服快看不出颜色的两人哭的更委屈了。 “姑奶奶，好疼啊” 白曦撇嘴，她可不疼。 当然，白曦过来也不是看热闹来的，见状，开口安抚了几句，就转身带着小顺子走了。 “桩子和柱子呢？” 小顺子也疼的想哭，可还是忍住了，听到白曦问话，忙吸了吸鼻子，哽咽的回答：“他们跟着娘回外婆家了。”要不是缺了人，也不会出差错的，对，就是缺了人。 “小六子呢？” “小六子今儿拉肚子，没和我们一块上山。” 白曦闻言，看了一眼小顺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三个倒霉的孩子。 第155章 小黑出手 就连她也是听村里人反复告诫了几次的，白曦实在想不明白，小顺子几个怎么这么大胆，难道是没有挨过蛰，所以不知天高地厚？ 都快到树屋了，还能隐约听到小山子和小石头的嚎哭声，白曦忍不住吐槽：“你们不知道找大人给你们弄蜂巢吗，还自己去，真是活该！”还得麻烦她去弄蜂蛹。 小顺子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道：“我们就是看到李嫂子给姑奶奶做了蜜糖糕，然后想着姑奶奶喜欢吃蜂蜜，那我们正好遇到，就想摘了让姑奶奶高兴高兴。” 长在山上的东西，谁先看到就是谁的，这个到底小顺子几个也是知道的。 上次西瓜被抢，这一次看到蜂巢，他们也不想等了。 不过小六子闹肚子没能一起，就只剩下小顺子和小石头c小山子，可没想到，三人总归年纪小，低估了蜂蜜的厉害，这才被蛰的满头包。 白曦听到这话，脸上一怔，她有些愣怔，心里却是暖暖的。 “笨死了！”这几个小子皮是皮，不过对她的确很有孝心，当然，这也是村里长年累月教导守规矩的结果。 白曦气恼的骂了一声，又说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先来问问我。”说完，又指挥小顺子背上竹篓跟她走。 小顺子乖乖点头，他心说，其实他们就是想给姑奶奶一个惊喜来着，哪知道搞砸了。 “姑奶奶，背着竹篓做什么？”小顺子背着竹篓，手还在按压着自己手背上的蛰口。他就手上被蛰了两口都这么疼，那小山子和小石头那么多包，得多疼啊。 因为跟着白曦，小顺子没好意思喊疼，但他挤压按压蛰口的动作白曦可没有错过。 “进山。” “进山？姑奶奶，进山做什么？村长大爷可说了，不能让您进山的。” “少废话，你跟着就是。”白曦没好气的白了小顺子一眼：“说的我好像没带你们进过山一样。” 这话，成功让小顺子噤声。 眼看路越来越熟悉，小顺子急了：“姑奶奶，那边可不能去，那边有蜜蜂呢。” 他们才捅了蜂巢，蜜蜂肯定还没有回巢呢，这会过去，一定要被盯的满头包。 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带姑奶奶来被蜜蜂蛰，哪怕就一口，都足够他被打的几天下不了床的。 白曦嫌弃路不好走，示意小黑蹲下，自己骑了上去，闻言，随口解释：“小石头他们被蜜蜂蛰了，就得找蜜蜂去，要不然可没办法解毒。” “解毒？”小顺子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姑奶奶，蜜蜂有毒啊？” “找蜜蜂就能解毒啊？是以毒攻毒吗？那蜜蜂也不能听我们的话啊” 白曦听着他叽叽喳喳的，额角抽了抽，没好气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吵？” “没有啊，姑奶奶”小顺子摇头，却很快反应过来，话顿时卡住了，姑奶奶这是再说他话多吗？ 但是话多他也得说啊，要不然，让姑奶奶去那边，他屁股一定开花的啦。 “姑奶奶” 小顺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轻拍小黑的脑袋：“速度快一点。” 小黑听命令的跑起来，小顺子就这么看着距离越来越远，急的忙拔腿追上去。 “姑奶奶，您别” “姑奶奶，您听话啊” 眼看转个弯过了溪水就到地方了，小顺子顿时急的哭起来：“哇，姑奶奶，您别过去” 完了，完了，他死定了！ 这会，白曦已经到了蜂巢附近，头顶还真飞着不少被惊吓的蜜蜂，当然，蜂巢那飞舞的蜜蜂更不少。 本来椭圆形的蜂巢被捅了几个洞，竹棍就丢在一边，蜂蜜从破口处一点一点的滴落，白曦了然，这么大的蜂巢都敢来招惹，难怪被蜜蜂蛰的不轻。 白曦在靠近的时候就用上神威屏蔽蜜蜂对她和小顺子的感知，所以，即便蜜蜂在到处飞，也和没看到两人一样。 就在小顺子顶着竹筐连滚带爬的淌过溪水的时候，小黑正好仰头对着蜂巢虎啸一声。 只见狂风吹过，不少蜂蜜纷纷被震掉，而狂风过后，白曦这才松开了堵着耳朵的小手。 小顺子被这一声震给震住了，抬着竹篓露出脑袋的动作一顿。 他本来是打算用竹篓把白曦套起来的，这样多少能挡着点蜜蜂，可竹篓还没有拿下来，就被小黑这一吼给看傻眼了。 “这，这这”小黑喊一声竟然这么厉害？ 白曦没有和小顺子解 释，而小黑则是得意的仰着脑袋，这算什么，我可是灵兽，这不过是用些许灵气把蜜蜂震晕而已。 “你愣着干什么，爬上去，把蜂蜜割下来，放罐子里，小石头他们还等着蜂蛹用呢。” “哦哦，就来。”小顺子一边应声，一边跑过去，接过白曦手里的罐子和匕首。 罐子是葫芦形的，腰间细一些，听着白曦的吩咐，小顺子拿出竹篓里的绳子系上陶罐细腰，便于带上树。 等来到树下，小顺子才后知后觉的问：“姑奶奶，哪里来的陶罐啊？” 刚才姑奶奶就让他背了竹篓，也没带陶罐啊。 “路上捡的。” “捡的？可”路上有陶罐吗？ 白曦叉腰，不客气的喝道：“别废话。你再磨蹭，我就不管你们了，一会蜜蜂醒过来，满脸包的可是你。” 小黑当然知道这陶罐是哪里来的，是主子从储物袋里拿出来的，不过它才不会和任何人说呢。 小顺子被这话一吓唬，立马行动起来，也忘了要继续纠结的话。 这棵核桃树不算矮，有十来米高，他们带的竹棍不够长，所以小山子和小石头爬上树去捅，而小顺子则是在下面接，这也是为什么小石头和小山子是满脸包的缘故了。 在白曦的指挥下，不过十来分钟，小顺子就把一个蜂巢都割好，陶罐也一点一点的被放下来。 全程，一只蜂蜜都没有，小顺子是又吃惊又震惊，对白曦的崇拜更加深了几分，姑奶奶就是厉害。 为什么他觉得姑奶奶弄蜂蜜这么容易呢，而他们三个则是惨兮兮的？ （有小可爱被蜜蜂蛰过吗？） 第156章 没眼力劲 等小顺子下树，白曦看了一眼他手背，涂了蜂蛹汁，手背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不少。 “手背还疼吗？” 白曦询问，小顺子才反应过来，他按了按手背，紧接着眼睛立马亮起。 “姑奶奶，已经没那么疼了。”刚才他上树前，姑奶奶就让他捡了树下的一小块蜂巢，把里头蜂蛹抠出来捏碎涂手背上。 割蜂蜜的时候他一直着急紧张，也顾不得感受，现在一摸，还真没之前烧的疼了。 竹篓垫了大叶子放了一叠一叠的蜂蛹巢，陶罐则是放着蜂蜜，这会就由小黑两边驮着。 小黑扭头看了一眼背上驼的东西，迈开了脚步，没办法，这是主子吩咐的，它可不能说不行。 看了一眼还在惊奇的傻乐的小顺子，白曦摇了摇头，跟着小黑往原路返回。 小顺子抬头一看，忙撒腿跟上去。 上山下山用了一个多小时，白曦先回树屋，把蜂蛹从蜂蛹巢里抠出一碗来，这才带着小顺子到小石头家。 这会，小石头和小山子两人已经包上了一层厚厚的药泥。 除了眼睛鼻孔和耳朵，整个脑袋都包起来了。 这是乡下的土法子，找来带着消炎止疼的草捣碎，敷到患处，敷上几天，也就消肿了。 当然，严重的，得需要敷半个月才行。 这会小石头和小山子看起来和木乃伊差不多，毕竟两人不止脑袋上，脖子上，手上脚上，只要露出来的地方，都被蜂蜜蛰了的。 看到白曦，两人可怜兮兮的泪眼汪汪的喊了一声姑奶奶，便又继续哼哼唧唧着。 小顺子一点也没有眼力劲，一看到两人就立马兴奋的冲过去，也不管两人正在疼的哼哼唧唧的呻（吟）着，把手背放到两人跟前：“石头c山子，你们看，我手背上的口子都消肿了，不怎么疼了，这是姑奶奶弄的特效药，以毒攻毒” 白曦正准备和小石头c小山子的家人说呢，听到小顺子这没头没脑的话，不由翻了个白眼，转头过去，气呼呼骂道：“你傻啊，那不是什么以毒攻毒，蜂蛹本来就能消除蜂针的毒。” 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以毒攻毒，这样说，村里人还敢让小石头和小山子用吗！故而，白曦只能佯装气呼呼的样子，看似骂小顺子，实则是把原因解释了一下。 “姑奶奶上山去找蜂蛹了？”一看到白曦手里拿的一碗白胖胖的蜂蛹，院里的人立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曦倨傲的点了点头：“嗯，你们快给他们把脸上的药弄下来，洗一洗然后把蜂蛹捣碎了敷上去吧。” “我可是听我爹说的，敷上去，过两天就会好的。”知道村里人信服她那没见过的凡间父亲，白曦故意这么说。 “天，这怎么可以！姑奶奶，那可是蜜蜂啊，凶的很。” 两家人可以说是差点吓傻了。 “姑奶奶，那蜜蜂可不是好惹的，您没事吧？” 虽然白曦的脸上还是白嫩嫩的，可他们还是担心的围着白曦，上下的打量着她，见她真的没有挨蛰，惊吓的心脏这才稍微平复一些。 白曦一副神气的小孩子一般的挥了挥手：“我没事，你们赶紧给他们换上吧，用蜂蛹好的快。” 小顺子则是立马宣传起白曦的厉害来。 “姑奶奶可厉害了，带着小黑和我上山，只听小黑一声吼，然后那些蜂蜜被小黑吓的都” “你太吵了！”白曦打断了小顺子的话。 “哦，哦哦。”小顺子闻言抓了抓脑袋，听话的不开口。 “姑奶奶，您，您何必为了这两个小子涉险呢。”小山子的娘两眼通红。要不是这会实在不好下手，她都想给自己儿子一个爆栗子了。 自己儿子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蜜蜂，却让姑奶奶去给他们找药。 蜜蜂多凶狠啊，蛰一口得疼上半个月，姑奶奶才多大，为了这两个臭小子都进山去了，他们都觉得没脸见姑奶奶了。 “是啊，姑奶奶，是我们不孝，我们让姑奶奶费心了。” “姑奶奶，您这样，让我们如何是好。” 本来两家人就对自己孩子这找死的行为又气又急，小石头娘和小山子娘听着自己儿子可怜的喊疼，早就泪眼汪汪的。 再一看白曦竟然带着小顺子上山找蜂蛹，无措c愧疚c懊悔等情绪交织在一起，两人看着白曦，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石头娘更是回头瞪了儿子一眼，亏得姑奶奶福大命大。 “行了，别说这个啦，你们照顾 他们吧，我走了。”白曦顺手把碗塞小山子的娘手里，她还惦记着剩下的蜂蛹呢，白胖胖的，炒了吃可好吃了。 去年吃过两次，现在想起来，白曦都馋的流口水。 小顺子原本想要跟着白曦走的，不过还没有跨出石头家呢，就被喊住了。 “顺子，你等一下，我们不懂怎么用姑奶奶赏的药，你留下来教一教我们。” “哦，好。其实很容易的”小顺子没多想。 倒是白曦似乎察觉了什么，但是她笑了笑，看了一眼小顺子，也没有说什么。 等白曦快回到树屋的时候，就听到了小顺子的哭喊声：“哇，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明明是姑奶奶要去的，怎么就把账算他头上呢。 只见石头家里，石头娘和山子娘正给小山子和小石头涂抹蜂蛹汁，而小山子的爹则是拿着一根柳枝抽着小顺子。 “兔崽子，我让你带姑奶奶进山，你胆子不小啊，敢带姑奶奶去找蜂蛹，万一姑奶奶有个好歹呢，你赔得起吗？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的收拾你。” “哇叔，我错了，我错了，是姑奶奶让我带她去的啊” “姑奶奶让你带她去，你就带她去啊！”小山子爹不为所动，听到这话气的更狠了。 小顺子一边闪躲，一边讨饶，还一边在心里嘀咕，谁敢不听姑奶奶的话啊，刚才姑奶奶在，也不见你们舍得说一句重话，还不是知道姑奶奶不会听，这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这会小顺子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就不留下了，屁颠屁颠跟着姑奶奶走才是。 （我其实也被蛰过两次，记忆特别深刻的一次是我自己不信邪的作死。） 第157章 白曦的自知之明 小山子和小石头见小顺子挨揍，两人有些想笑，不过身上到处都又烧又疼的，扯一下嘴角都疼的厉害，也就没笑出来。 “对，狠狠收拾他。”小山子娘手上动作不停，一边气愤的指挥着自家男人不用手软。 “你好好收拾他，一会就领着他回去，再好好和他爹娘说一说。谁不知道山上危险，竟然带姑奶奶去招惹蜜蜂，亏得姑奶奶福大命大，要是姑奶奶被蛰一口，你看大家能饶了你不。” 石头娘也附和，可不是么，姑奶奶才好起来没多久，村里人就怕姑奶奶再累着。 只要一想到姑奶奶小小一个小女娃，为了闯祸的臭小子进山，她们就惊惧又心疼，白祖宗要是知道姑奶奶小小年纪就为了村里各种事情这样操心，肯定要心疼死了。 到底小顺子不是自家的孩子，小山子爹也没有打的太狠，他打了几下后，就把人拎着送回家。 然后，小顺子就被得知事情经过的爹娘开揍了。 “你个臭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你自己去招惹蜜蜂就算了，你还带姑奶奶去，老子今天不狠狠收拾你，老子就和你姓。” 小山子爹在一旁听罢，火上浇油的问：“你俩不是一个姓么！” “”小顺子爹一下子就哑语了。 有小山子的爹在一旁时不时的煽风点火说两句，结果就是小顺子被揍的两天没能出门。 白曦呢，吃着让李佳炒过的蜂蛹，外酥里嫩，一口好几个下去，只觉得满口香，再喝着蜂蜜冲的温水，舒服的眯着眼睛。 小小的人儿，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嘴角微微弯着，怎么看，怎么可爱。 李佳见白曦这般，不由笑了笑，可一想进山找蜂蛹的危险，她又皱起眉头。 “姑奶奶，您可不能进山，这不是开玩笑的，山上有猛兽。”现在天可冷了，不知道多少猛兽准备积攒食物过冬呢，这个时候进山比夏天的时候还危险。 李佳说到猛兽的时候，小黑扭头看了她一眼，心说，什么猛兽能比我厉害不成？ 白曦笑笑，悠悠的晃着小脚丫，说道：“我没事啊，有小黑在。” “呃”李佳看了看小黑，一下子就卡住了话。 说起来，小黑长的这也太快了，这要说猛兽，估计这附近的山里，小黑应该算头一个吧？ “放心，小黑厉害着呢。”她都已经被勾起食欲了，哪里会不上山。 小黑厉害，李佳是承认的，不过要是这样姑奶奶就动不动上山也不好，离开树屋，李佳就往村长家去了。 村长也听说了这个事情，见李佳过来表示担忧，想了想，决定让人轮流盯着姑奶奶，决计不能让姑奶奶上山去。 没两天就碰上白安安放假，给白曦带了新的画本回来，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在了白安安的头上。 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姑奶奶想上山的时候，把人哄住就好。 可白曦又不是真的六岁的小娃娃，她要能轻易被哄住才怪。 白安安拿着几串烤河虾过来的时候，白曦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毕竟被盯了几天，每天都换人，她哪里不知道。 “我要上山。”白曦一点也没有吃人嘴软的觉悟，一边啃着烤虾，一边含糊的说着。 白安安怔住，姑奶奶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以前还会偷偷溜，或者是威胁人，现在是直接开口，倒是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白曦吐出虾皮，瞅了一眼白安安，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去？” “姑奶奶，您”他可是记得村长大爷吩咐了，不能让姑奶奶上山的。 “我记得你的名字还我爹爹取的。” 白安安不解白曦说起这个，还是点头：“对，我这名字是白祖宗给取的。”他出生就不足，体弱多病，还没有出月子呢，就烧了好几次，三个月的时候比人一个多月的孩子都大不到哪里去，而且还一直拉肚子。 最后，还是白祖宗给他娘一块巴掌大的蜂胶，让他娘每天掰一点放粥里喝，他竟也就没再拉肚子了。 为了平安长大，他爹娘上门求了白祖宗，白祖宗这才给换了个名字，叫安安，就是平平安安的意思。 “所以，你得听我的。”白曦把最后一个虾吃完，擦了擦小嘴，看着白安安，一副我罩着你的语气道：“你放心，有我在，没人会揍你的。” “村里谁不知道我不是那么乖乖听话的人啊。”白曦自己说完，自己都笑了。 白安安无语，心说，姑奶奶，您还知道自个不听话啊。 “你 走不走？”白曦虽然问着，可却已经拿着一根小拐杖，一副不走也别拦我的模样。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白安安能说什么，只得点头。 白曦这才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要不是小蕊不在，我才不带你呢。” 白安安：“” “姑奶奶，我还不如陈蕊呀？”他好歹力气不小，能抱着姑奶奶上下山，还能背东西，能给姑奶奶当脚垫不是。 也亏得小黑不知道白安安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吼他的，主子上下山有我驮着，哪里需要你抱了，臭不要脸！ “也不是。”白曦小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是小蕊让我等她一起上山的，不过她放学回来都晚了，我等她就去不成啦。” “姑奶奶，那不然”白安安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率先下楼了。 开玩笑，她不用听完都白安安想说什么，肯定是想说让她等陈蕊，到时候一块上山。 她又不是真的六岁小娃娃，怎么可能上这个当。 小黑看也不看白安安一眼，立马跟上。 白安安一看，只能背上白曦刚才安排的竹篓跟上，姑奶奶越来越不好哄啦。 “姑奶奶，小黑不是会打猎了吗，怎么姑奶奶还要自己上山？” 许是白安安的听话让白曦心情不错，她骑在小黑身上，眼睛一转，笑眼弯弯：“小顺子他们被蜜蜂蛰了，我这是去消灭蜜蜂，免得他们还得被蛰。” （摸摸给表哥坑的小可爱，同一个世界，同一种表哥啊。） 第158章 嫌弃自己起来 白曦说完，白安安就傻眼了，什么？找蜜蜂，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姑奶奶”完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由着姑奶奶的。 难怪竹篓里有陶罐呢。 他立马想要把白曦带下山，不过小黑好像有说察觉一样，一个跳跃就带着白曦往前跳了一米多，小跑一段，就来到了目的地。 白安安一边喊着一边跟上来，到了白曦身边，顺着她兴奋的目光看去，立马呆愣在原地。 “这，这，这”白安安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他咽了咽唾沫，放轻手脚的解下衣服，一把包上了白曦，这才开口，声音细如蚊声。 “姑奶奶，咱们走吧？那不是蜜蜂，那是大黑蜜蜂啊。”白安安恰好看过这类书籍，这黑大蜜蜂可比寻常的蜜蜂要凶狠的多了。 他压根就不知道上山是找蜜蜂来的，要不然，他说什么也要阻止姑奶奶的。 白曦一把拉下被抱住的脑袋，本来被蒙盖住脑袋她有些不高兴的，可感觉到白安安的手都有些发抖了，白曦也就不生气了。 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曦软声道：“没事，不用走。你也别怕，有小黑呢。” “不是，姑奶奶，您听我一次成不成？”白安安都快哭了。 他怎么能不怕，眼前二十来米远是一个大蜂群，蜂巢就有半米，难怪这一块没见到什么野鸡野兔的踪迹，有这么一个大蜂巢在，其他的小动物哪里敢留下。 黑蜂性格最为暴躁凶猛，要是有什么东西往眼前跑过，一定会追上去蛰的。 小黑再厉害，那也不能对黑蜂如何啊。 要是被群黑蜂蛰了，人就得送医院了，从村里去镇上可不近，万一姑奶奶撑不住，那他死都不能谢罪了。 现在，白安安和白曦已经算是闯入了黑蜂的领地了，虽然黑蜂还没有发动攻击，可白安安却不敢掉以轻心，他这会准备抱上白曦，悄悄的慢慢的退出这里。 “不要抱！”白曦似乎感觉到了白安安的想法一样，扭头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拒绝。 “你要是害怕，那你自己走吧。”这会，白曦和小黑这一主一灵兽都很是兴奋，哪里会愿意离开。 “姑奶奶，安安求您了，您就听我一次，好不好？”白安安说着，就要动手把白曦抱走，不过白曦快他一步，从小黑的另外一边跳了下去。 幸亏白曦撑着小黑的脖子，要不然，这突然的一跳，地面又是小斜坡，就她这小短腿，准要栽倒啃上一嘴泥地不可。 白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手，有些嫌弃的撇嘴真耽误事！ “姑奶奶！”白安安一看她这大动作，脸色更是难看，他惊呼一声，又忙捂嘴朝黑蜂巢看去。 见黑蜂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并没有被惊动，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就是一群黑蜂么，有什么好怕的。”白曦奶声奶气的嫌弃了白安安，不忘扎心的说：“还是小蕊听话。” 小黑扭头看了一眼白安安，呜呜的附和着白曦的话，就是，真没出息。 “别废话，快干活！”白曦见状，然后拍了拍小黑的脑袋，伸手把自己的耳朵堵上。 让你来的干活的，你叽叽歪歪什么，还有点灵兽高冷寡言的样子没有。 这事情还真不怨白安安胆小，深知危险才会惧怕才会脸色大变，陈蕊还不知道黑蜂的恐怖，自然是由着白曦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你总不能让一个没被烫过的小孩子知道热水是危险的吧！ 这一切太快，白安安心惊胆战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小黑对着黑蜂巢张嘴吼了两声。 就在白安安脸色煞白，他一把抱起白曦扛在肩上，已经做好要用自己的身体帮白曦挡住黑蜂的攻击。 只是，还不等他扛着白曦跑呢，就瞧见了震惊的一幕，只见小黑虎啸过后，那原本飞舞在蜂巢附近的黑蜂纷纷掉落。 白安安惊愕的瞪大眼睛，长大嘴巴，好半天都合不上来。 这，什么鬼？ “放我下来！” “白安安，快放我下来！”白曦气的一把揪着白安安的脑袋。 真是岂有此理，她长这么大还没被这样对过呢，这小子竟然敢扛着她。 头皮刺疼和耳边的叫喊声让白安安回过神来，他忙把白曦放下，不住的道歉，不过太过震惊，他开口也是磕磕巴巴的。 “姑，姑奶奶，我，对不起啊，姑奶奶，我不是有意的” “你太讨厌了！”白曦斜睨了白 安安一眼，气呼呼道：“小顺子几个都比你强，我下次还是带小蕊吧。” 白安安这会还是没能从震惊中彻底缓过来，除了不住的道歉，就是道歉。 可以说白安安觉得他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虎啸竟然这么厉害？ 能把黑蜂震晕死过去？ 蜂巢没有黑蜂再爬出，可见里头的蜂也晕死了的。 白安安看向小黑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诧，小黑还有这方面的能力呢？ 小黑则是倨傲的扭开脑袋，心里满是得意，这算什么。 “行了，我不想听这个，你赶紧去给我把那蜂蜜采摘下来。”甭管是什么品种的蜂蜜，反正在白曦这里，就是蜂蛹好吃，蜂蜜可以烧肉吃，还能卖钱，这就足够了。 喊上白安安，就是让他来干活的，要不然，白曦想要打发掉白安安，只需要装睡就好。 白曦想好了，她又不下地，也不打猎的，更没有工作，想要给村里人置办新衣裳不想点办法不行，正好山里有蜂蜜，不管是几处，她都弄了，反正有小黑在，她也不会累着。 “好。”白安安似乎还晕乎乎的，听着白曦的命令行事。 这个黑蜂巢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很高，两米多高的主干分叉，白安安小心翼翼的爬上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割好。 蜂蜜足足装满了一个陶罐，而蜂蛹则有十二扇之多。 不像小顺子那样，白安安本来是想给黑蜂留下一些蜂蜜的，可听白曦说被震落的黑蜂已经死了，也就作罢。 就算那些外出的黑蜂回来，残存的蜂蜜也足够它们过冬了。 第159章 你也跪下 把陶罐背上，提上竹篓，白安安才算彻底缓过来。 “姑奶奶，您怎么知道这里有黑蜂的？”问罢，他余光扫到小黑的身影，不禁恍然：“是小黑吗？”毕竟小黑经常进山，在山里到处跑，会有发现也很正常。 姑奶奶会兽语，所以小黑知道也等于姑奶奶知道了。 白曦点头。 “姑奶奶，小黑还有这个能耐啊。”白安安看着小黑，眼见它眼中的骄傲，很是不可思议。 姑奶奶养的这头白虎似乎比别的动物都要聪明，也更要厉害呢。 要不是亲眼所见，任谁和他说老虎吼两声能把飞舞在空中的蜂蜜震掉，他都会当对方在吹牛皮的。 白曦哼哼，得意道：“那是当然，小黑什么都会。” 得了白曦的夸奖，小黑高兴极了，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要不是虎脸上有毛，它肯定要脸红了。 白曦这会骑在小黑身上，她也想起来，白安安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心里害怕也不奇怪。 这么害怕的情况下还能不自己跑掉，想把她带走，白曦要是再生气就未免太没良心了，于是她决定翻篇不计较白安安扛她的事情了。 “你刚才那么害怕为什么不自己跑了啊？” 白安安闻言，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摇头：“不知道，我虽然害怕，却也没有想过丢下姑奶奶一个人跑。” 他语气变得肯定：“姑奶奶，无论是换作村里的谁，遇到危险都不会丢下姑奶奶一个人跑的。” 白曦听罢，心里一暖，心说，不怪那花精走之前还对你们这么不放心了。 “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乱来的。” 白曦说的，白安安却欲言又止，他可不觉得姑奶奶真的懂，姑奶奶还是小孩子，很多事情都不会考虑太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还是得有人多留意才行。 并不知道白安安心里的想法，白曦闻着香甜的蜂蜜味，很是开心，举着小手晃晃，得意：“这山里有五处，都采了应该能卖不少钱。到时候给你一块零花钱。” 白安安这会倒是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不过他状是有些尴尬的提醒：“姑奶奶，您比的是四个手指头。” 白曦一听，偏头看去，没好气的说：“你傻啊，本来五处，我们刚才不是已经弄了一处了吗，就剩下四处了。” “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五岁的小奶娃啊。”白曦奶凶奶凶的瞪了白安安一眼 白安安摸了摸鼻子，忙摇头的好声哄着：“自然不是了，姑奶奶，您今年都六岁了，过年了就是七岁啦。” 他在心里说，五岁和六岁也没差多大啊，左右姑奶奶还是很小呀。 而且，姑奶奶去年五岁的时候，就一直强调她不是三岁的小奶娃，什么都懂来着。 合着姑奶奶是长了一岁就开始嫌弃五岁太小了啊？ 见状，白曦又面露语重心长的说道：“安安啊，做人不能太贪心，姑奶奶我再厉害也不能给你凭空弄五处出来给你采摘不是，有四处就不错了。” “呃姑奶奶，我没有。”白安安傻眼了，他也没说想要多采呀。 不过白曦明显不听白安安的解释，径直的说起别的事情来。 “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下山吧。” 白曦连午觉都没睡，吃过午饭就进山了， 这会高兴过后，有些昏昏欲睡，骑在小黑身上，不住的打着哈欠，好几次，白安安都要以为白曦会栽倒下来，吓的他忙伸手在白曦身后虚扶着。 这一来一回花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当然，要是她自己带着小黑，当然快，现在多了白安安一个劳动力，自然要慢了。 两人一虎出了山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的时候。 陈招娣正在树屋下头焦急的来回渡步，她都过来半个小时了。 往常姑奶奶就是出门玩耍也会看着饭点回来，今天竟然没在，就在陈招娣准备往村里找的时候，瞥见白安安，而他身旁正是白曦。 “姑奶奶。”陈招娣先是和白曦打了招呼，这才严肃的盯着白安安。 “你带姑奶奶上山了？” 陈招娣会这么肯定，是两人下来的方向，就是后山的方向，而且两人身上头上还沾着山里才有的野草毛毛。 白安安看了看白曦，然后点头，虽说是姑奶奶要去的，但他也没拦住不是。 陈招娣立马冷声低喝：“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山上危险，姑奶奶不能”这算不算监守自盗？ 白曦开口，打 断了她的话：“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没有。姑奶奶，您没在，我还没有问过您想吃什么呢，就没动手。”陈招娣一边摘掉白曦脑袋上沾的野草毛毛，一边哄道：“姑奶奶，您先回屋，喝点水歇一会，饭菜很快就好。” 白曦点头，指了指白安安手里的两只野鸡，道：“正好，小黑顺路逮了两只野鸡，你炖一只吧，剩下那一只，我明天吃。”说完，不客气的吩咐白安安把她的收获背上树屋放。 陈招娣先给白曦烧了洗澡水，兑水让白曦洗澡，这才开始做饭，当然，她也不忘让白安安去把村长喊来。 今天的收获白曦很是满意，陶罐可不小，能装五十八斤的蜂蜜来着，即便滤掉蜂胶，去掉蜂渣什么的，也能有四十来斤。 陈大柳过来的时候，白曦已经洗好澡，正美滋滋的喝着蜂蜜水，等着蜂蜜炖鸡呢。 白安安知道陈招娣让他找村长是怎么回事，本来白安安也没想瞒着，就在来的路上和村长说了。 “小柳来了啊。”白曦笑呵呵的：“你要不要喝蜂蜜水？自己去冲。” “姑奶奶，您喝就好，我过来就是有点事情。”陈大柳温和的和白曦打过招呼，转头就冲着白安安厉色道：“你给我跪下。” 白安安二话不说，乖乖跪下，他擅自带姑奶奶上山，本来就是大错，应该受罚。 白曦一看，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等陈大柳教训白安安，也冲着他道：“你也给我跪下。” 陈大柳一愣，可看白曦皱着眉头，便也跪下。 （晚点还有。弱弱的求一下月票） 第160章 我更厉害 “当我的面随意的罚人，小柳，你出息了啊？”揶揄的话语从白曦软绵绵带着奶声的声音说出来，效果打折，让白曦不由的有些郁闷。 “你是对白安安不满，还是对我不满？” 白曦撇嘴，小脸上满是羞恼。 陈大柳忙摇头：“姑奶奶，我自然不会对您不满的，我让白安安跪，是因为他带姑奶奶上山了，所以我才” “是我自己偏要上山的。”白曦打断他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柳啊，你要知道，我不是三岁的小奶娃，也不是五岁，我六岁了。” 陈招娣在厨房忙活，听着外头的话，不由暗暗摇头，姑奶奶，五岁和六岁真的没差，您还是小孩子，就是不能上山的。 陈大柳顺着白曦的话点头，却又弱弱的试图和她讲理道：“姑奶奶，这上山本来就是危险的事情，若是有多人一起，那还差不多。” 话落，陈大柳又想起小顺子几个人经常跟着白曦，立马又补充：“当然，主要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是姑奶奶您还太小，怎么说也得等长大了才行啊。” 白曦也知道自己才六岁，可她到底不是真的六岁的智商啊，她是九尾仙狐！ “行了，你们起来吧，起来说话。” “谢姑奶奶。” 白曦吩咐白安安去给陈大柳冲泡了一碗蜂蜜水，这才开始说：“小柳啊，我知道大家都担心我的安危，可我是谁啊，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这小孩子气的话，白曦已经说的顺口了。 白安安端着蜂蜜水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想也不想的开口：“姑奶奶，书上有那么一句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正因为您是姑奶奶，才更要仔细自己的安全不是。” 这会，白曦倒是想让白安安跪了，什么鬼，我让你说话了吗，我护着你，你拆我台？ 对上白曦指责的目光，白安安不自在的低下头来，弱弱道：“姑奶奶，我说的实话。” 陈大柳看向白安安的视线充满了赞许，果然是个好孩子，估计也是被姑奶奶缠的没办法了才带着姑奶奶上山的，但是懂事是一回事，罚还是要罚的。 白曦一听，立马胡搅蛮缠的娇哼道：“我不管，我听不懂，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小孩。” 陈大柳和白安安两人听到这话，脸颊抽了抽，姑奶奶这是不讲道理啊！ “姑奶奶” “小柳。”白曦可不想听陈大柳那一套一套的大道理。 “我爹爹几岁进山杀狼的？” “十一岁！”陈大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事情，牛罗村上下谁都知道。 一说起白祖宗，陈大柳就面露自豪的表情，而白安安脸上也是满满的激动和向往，白祖宗多厉害啊，他都十六了，也没学到白祖宗两分。 “那是啊，我爹爹能进山杀狼，我怎么就不成了。” 陈大柳反应过来了，姑奶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姑奶奶，那白祖宗也是过了十岁啊，您还小。” 白曦：“那我厉害啊，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大柳顿时傻住，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事情不是这样来的啊。 白曦继续：“我爹爹是孤身进山没错吧？我有小黑，小黑多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会兽语，带着小黑，小黑还能驮着我，跑的也快，我怎么就不行了。” “呃，这，这”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话不是这样说就行的呀！ 白安安在一旁，见村长不知道怎么接话，立马说道：“姑奶奶，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可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就比如，您还小，不知道山里遇到什么情况是危险的，您还不能分辨。” 别说白曦了，白安安都不觉得自己能分辨呢。 山里复杂多变，不是老练的猎手，进山后绕晕迷路的人多了去了。 刚才随着村长过来的路上，被村长骂了一顿，他这才有些醒过神来，不管小黑再多厉害，总归是猛兽，不大能分辨情况，极为容易把姑奶奶带到危险的地方去。 “我能！” 白安安摇头：“姑奶奶，您还不能。” “我说了我能！” “您不能。”白安安坚持。 白曦顿时气的指着门边：“你跪下！” 白安安立马听话的到门边跪下，挺直着腰杆，坚持的说：“姑奶奶，您就是不能。” “你！”白曦气呼呼的摆手：“滚滚滚，不想看到你，赶紧滚。” 白安安 还想说什么呢，可陈大柳一看白曦似乎生气了，忙瞪了他一眼，让他赶紧走。 “姑奶奶，您别气，白安安说的也是实话，您如今确实还小” 说到这里，见白曦直勾勾的看过来，眼神里满是不善，陈大柳顿了一下，轻咳两声，继续说道：“不过姑奶奶真要想上山，您告诉我一声，我召集上十来个人陪着姑奶奶进山，您看怎么样？” 白曦一听，脸上的表情缓了缓，似乎被安抚住了，只是她在心里撇嘴，开玩笑，带上十来个人进山，那等你们磨蹭好了，都什么时候了，再说了，带那么多人，我还能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那以后再说吧。” 陈大柳松了一口气，心里高兴，姑奶奶还是很讲道理的。他想罢，又觉得似乎好像忘了什么，咦，他说了要继续罚白安安来着。 白曦并不理会陈大柳的郁闷，她招呼陈大柳靠近，故作神秘的问：“蜂蜜能卖吗？” 陈大柳点头：“能。”姑奶奶既然想卖，他想办法就是。 现在缺营养的人可不少，蜂蜜要卖出去并不难。毕竟买红糖和白砂糖都是要糖票，听陈卫国说，不是比较特殊辛苦的工种都没有糖票发的。 “那就好。”白曦捂嘴偷乐：“我有巨多巨多的蜂蜜，到时候呀，肯定能卖不少钱的。”山里只要能采摘的，在白曦看来，都是她的啦。 上次小顺子采摘的蜂蜜，白曦已经让分下去给村里人了，这一次的，还有后面四处蜂巢的蜂蜜，白曦都打算存下来卖。 想到蜂蜜卖出去，少说也有几十块的收入，白曦更高兴了。 （加更吗？那我多写一些，元宵节给小可爱们多更一些，好不好？） 第161章 有得有失 看着白曦这可爱的模样，陈大柳也跟着笑，姑奶奶啊，还是合适这般无忧无虑，他下意识的忽略白曦那一句能卖不少钱的话。 白曦隔一天又上山，这次，白安安去学校了，不过就算他在，陈大柳也不打算让他跟着了，身上书生味太重，转不过弯来把姑奶奶哄住。 陈小聪来的时候，白曦看着他乐。 “姑奶奶。”陈小聪打了招呼，却有些不自在，姑奶奶越是笑，他就越觉得心里发毛。 想到出门前，爹耳提面命，陈小聪忙道：“姑奶奶，您想不想去钓鱼啊？” “不想！”白曦嫌弃道：“一只一只的钓，有什么意思，小黑下去游一圈，都能捉十几条。” 陈小聪闻言下意识看了小黑一眼，心说，这倒也是，小黑如今捉鱼可比一开始厉害多了。 “你来的时候，你爹和你说什么啦？” 白曦这一问话，陈小聪心里就咯噔一声，得，看样子，姑奶奶是知晓的。 “就是，说让我陪着姑奶奶，别让姑奶奶上山。”他很老实的交代了。 “你要不要上山？”白曦笑眼弯弯的问，她也不说自己想上山，就问陈小聪要不上去。 陈小聪抓了抓脑袋，犹豫了一下，点头又摇头：“爹让我看着姑奶奶。” 白曦继续笑眯眯道：“你知道我不听话的吧？” 陈小聪这次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村里谁不知道啊，大家都知道姑奶奶一年要比一年有主意，能让姑奶奶听话，除非姑奶奶自己觉得没意思放弃了。 白曦见状，笑的更欢了，她指了指小黑身边的竹篓和陶罐，陈小聪立马就知道怎么回事，认命的过去背上。 能怎么办，姑奶奶摆明了就是要上山，他哪里能拦得住。 不过陈小聪也从白安安的嘴里听了个大概，所以，见到小黑的一番操作后，震惊是震惊，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惹得小黑本来想得到敬佩的目光的，却见陈小聪已经过去爬树，准备割蜂蜜。 小黑顿时觉得没意思，它对着白曦呜呜道，主子，我去抓两只野兔吧。 白曦点头。 就这样不过一个星期，白曦就领着陈小聪把已知的四处蜂蜜都采回来了。 大的蜂巢能有六十来斤的蜂蜜，小的也能有三十来斤，白曦可是连下新村的后山都踏足了，反正跟着小黑左转右绕的，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蜂蜜存了两百五十多斤，而蜂蛹不好久放，每次白曦自己留两碗，剩下的都分下去，五处的蜂蜜能让牛罗村的人一家分一小碗，可见不少。 陈小聪每次和白曦上山，回家晚上就被罚跪，可到了隔天进山的时候，还是没能想出办法把白曦哄住。 陈大柳罚了两次，见儿子不顶用，只能无语的不罚了。 再罚有什么用，除非把姑奶奶关起来，可谁敢。 白曦把蜂蜜都采摘完了，然后一下子就闲了下来，每天偶尔骑着小黑在村里转悠，就是让李佳和陈招娣给她做吃的。 就连红薯粉，白曦都换了几种吃法了，酸的，辣的，咸的，甜的 这红薯粉还是收红薯的时候，白曦想吃，让陈招娣招呼人一起弄的，各家各户一看，也跟着弄了一些，用来炖肉，也是一道很好吃的菜。 本来白曦还想着自己游历的时候吃过的薯条，可一想炸这个东西太费油，她是姑奶奶也不能奢靡，于是只能暂时压下了想法。 因为小黑的接连虎啸，倒是惊吓了不少的野味往深山里跑，小黑最近打猎收获也不多，就算有收获，也得往更深的山里去。 快到十一月底了。 眼看又要过冬，白曦发话，让小黑带着村里的人进山打几趟猎，也好让村里能过个好年。 要进深山就得过夜，要不是村里人不肯，白曦都准备跟着了。 “姑奶奶，您放心，小黑在村里待这么久了，大家也不是第一次相处，您不用担心。” 白曦软声道：“我怕你们担心。”她担心什么啊，小黑可不会对村里人怎么样。 大家一听，齐齐笑了：“姑奶奶，您就放心吧。没事的。” “小黑，量力而行！”白曦摸了摸小黑的脑袋。 这意思小黑明白，这是让它看顾着村里人，别出什么问题了。 小黑乖乖点头，主子，您放心，我不会带他们进太深的，猎到了猎物，就回来。 因为和下新村结仇，有小黑在还好，眼下小黑带队进山打猎，村里人怕白曦一个人在 树屋不安全，就想让她到别家住，可白曦不肯，于是就安排人在树屋轮守。 白曦：“”村里人是不是把狗抛脑后去了？ 别看大家都说相信小黑，可这一连三天没回来，留在村里的人还是有些担心的，到底小黑只有一个，打猎的时候，也容易出差错，好在这次进山有十七八人，相互之间也能照应。 进山的人是第四天才出来的。 有人受伤，却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这还是看到猎物，一时情急追捕的时候伤到的。 小黑带人走的时候自信满满，这会心里有些忐忑，它几次扭头看向受伤的几人，陈小聪一看，立马明白，忙开口安慰。 他们出山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才出现在山脚下，白曦就知道了，毕竟夜晚有月光的时候，白曦正是修炼神威的时候。 这会正好是陈大柳换了后半夜，他正拿着烟袋抽呢，就听到上头树屋传来开门的声音。 “姑奶奶？”陈大柳轻声的喊了一句。 白曦：“是我。” 陈大柳立马奇怪了，这都一点了，姑奶奶怎么还没睡呢。 “点火堆吧，他们回来了。” 这话，陈大柳先的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立马惊讶：“姑奶奶，您说，进山的村民回来了？” 进山已经四天了，陈大柳哪里能不担心，何况，进山的人里头，还有他家陈小聪呢。 白曦还没有应话呢，陈大柳扭头就看到月光下，有一团白影正从山脚下奔来，而白影后面不远，好几把火把也慢慢的显露出来。 （不擅写撕逼极品剧情，我很着急。想哇的哭了我。我努力学习，你们别嫌弃我笨。） 第162章 多亏了小黑 白曦穿着蓝色的棉大褂，脚上蹬着鹿皮靴，身上的斗篷披的歪歪扭扭的，露出她白皙圆乎的小脸。 “别愣着了，点火。”这话就和冷夜里的一股暖风，一下子把陈大柳给唤回神来。 “哎，哎，我这就点，姑奶奶，您要下来吗，您可得慢一些。” 陈大柳立马欣喜不已，连点燃火堆的动作都因为手抖而几次打不着火。 火堆刚点起来，打猎的人也快到树屋了。 树屋这里有大动静，自然瞒不过附近几家村民的，很快，其他得了消息的村民也顾不得睡了，就算睡的迷糊中听到动静，也起来了。 陈大柳点好火堆，又给白曦把斗篷披好，这才站在身边，伸着脖子望着猎队回来的方向。 树屋这边起了火堆，猎队很快就看到了，立马高兴的惊呼起来，连脚步都急了几分。 “姑奶奶。”李老黑一行人望着被火堆映照着小脸的白曦，激动又开心的唤了一声：“让姑奶奶担心了。” 小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姑奶发都还扎的好好的，脸上也没有睡意，可见一直等着他们呢，一行人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回来就好。”白曦点头，问了问受伤的情况，见伤的不是很严重，不需要去医院，这才看向带回来的猎物。 “收获不错啊，辛苦你们啦。” 一行人呵呵的笑，连连说是小黑的功劳。 可不是吗，没有小黑带，他们哪里知道哪里有猎物。 没有小黑带，谁也不敢进那么深的山不是，何况还是在山里一连过三个晚上。 别看每天晚上都安排人轮流值守，可要不是有小黑在，有点动静都逃不过小黑的耳朵，他们也不会那么放心。 遇到大猎物，都是小黑一马当先的先上去解决，偶尔有小野味，才会由着他们发挥的。 他们这十几个人，就和跟在小黑后面捡一样，更多的时间其实就是和李老黑等熟练的猎手学学怎么设置陷阱，怎么分辨山里野兽的脚印和捕食习惯 这会，村里赶过来的人第一眼看到独轮车上的猎物都惊讶。 “天，这也太大了！” “这么大一头熊，多危险啊！” “这黑熊可不小呢，得进很深的山吧？” “还有两头大野猪呢，太不容易啦！” “那是，肯定要进深山的，要不然，怎么四天才回来。” “呀，有福，你伤着啦？没事吧你们？” 陈有福的手臂就挂在身前呢，他手臂刺拉了一到口子，不过也不深，听到村里人议论的话，笑道：“没事，一点小伤。” “你们看这大黑熊不小吧？这多亏了小黑呢。” “是啊，你们没去都不知道。小黑早早发现了大熊，没等大熊反应过来呢，它就偷偷的溜上去，先给了大熊两记耳光，在大熊头晕脑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两个虎扑缠击” 虽然疲累，不过收获不菲也让大家兴高采烈的，见村里人都敬佩的望着自己一行人，那更是按耐不住的纷纷解说。 这头大黑熊是小黑主攻，村里人在旁边辅助骚扰让黑熊分心，这会说起来，一行人脸上还露出激动的表情。 “我给了大黑熊两下来着” “你们是不知道，这大黑熊一掌能把一棵小腿粗的树给扇断，快的人都看不见。” “不过还是小黑厉害，把这大黑熊揍的嗷嗷叫” 陈小聪笑呵呵的说道：“说起来还是姑奶奶有先见之明，让我们带上独轮车，要不然，我们要把这头大黑熊从里头弄出来可真够呛的。” 要冬眠的大黑熊脾气可不好，那会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小黑会对一头大黑熊下手。 要知道，大黑熊个头可比小黑都要大出两个来的。 看着小黑和大黑熊的缠斗，一行人先是震愣住，然后才反应过来要帮忙。 不过大家也没对付大黑熊的经验啊，只能在附近游走，避开一虎一熊打斗从被打断的树木，有机会就偶尔骚扰一下。 小黑一直围着大黑熊，时不时的趁机给上一记，那看着不大的虎爪却也每一次都能让大黑熊受伤不清。 没多久大黑熊都胆怯的生了退意，但还是没能跑掉。 可以说，这一次进山，他们都对小黑的厉害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白曦由着小黑的脑袋蹭着手心，对于众人敬重佩服的目光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能说，单纯只是觉得有小黑在，打猎的队伍就算是 野鸡野兔也会收获不少，这才建议众人推上一辆独轮车的吗。 主子，再深处还有一群野猪的，不过数量不少，我怕大家伤着，就带大伙避开了。小黑还在和白曦汇报着这四天的情况。 白曦摸了摸小黑的脑袋，低声道：“很不错了。” 有人受伤也不能怪小黑，进山打猎，有点伤很正常，何况还是小黑去捕猎野鹿的时候，有人瞧见野兔追过去，摔下废弃的陷阱弄伤的，这就怪不到小黑头上了。 一头大黑熊，两头野猪，三头野鹿，几只叽咕，一些野兔和野鸡，就是这次打猎的收获。 村里老老少少都高兴极了，比过大年还要高兴。 自打姑奶奶捡了小黑回来养，村里人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时不时有肉吃，粮食也在姑奶奶的提醒下藏了一些，不至于让一村的人一年忙到头肚子还是空落落的 “别光顾着高兴了。”白曦对陈大柳吩咐：“他们回来也累坏了，招呼人烧水倒水，给他们做些吃的，我那还有” 白曦本来想让人去她树屋拿些肉的，但一看，这次野鸡野兔不少，还新鲜，就开口：“我那还有半口袋的面粉，给他们做上，再烧几只野兔，给他们弄肉汤喝。” 要不是小黑，就是李老黑这样的老猎手也是不敢进那么深的山，更不用说在山里待上三个晚上的。 一听这话，陈大柳拍了一下脑袋，懊恼：“瞧我，光顾着和大家高兴了，倒是忘了这个。姑奶奶教训的是。” 当然，面粉没从白曦那去取，哪里好意思吃姑奶奶的粮食。 （我一直有注意错别字，就是有时候写完了看上几遍，我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眼花那种。） 第163章 受穷的命 陈大柳一发话，没进山的人家很快就自发的凑了大半袋的面粉出来，一块忙活起来。 白曦就坐在垫了皮垫子的石墩上，拿着切好的牛肉干喂小黑。 小黑在山里怎么可能会饿着，但是它喜欢主子喂它的感觉。 不说小黑，就是进山的人也没饿着过肉。 这四天，十几个人是顿顿窝窝头配的烤肉，头两天还觉得这日子好，可到了第五六顿开始，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一看大家都吃的少了，休息的时候便纷纷玩笑自个是受穷的命，连吃肉都能觉得腻。 十几人一连吃四天干巴巴的烤肉，这会还真想来碗肉汤，哪怕是一碗菜汤都是好的。 村里人都起来了，看情况一时半会也不会睡下，既然都忙活了，那就多弄一些，大家也一并吃了，没办法，晚饭各家吃的也没什么油星，不起来还好，一起来肚子就开始咕噜噜的叫。 白曦不饿，但见大家吃的香，自己也跟着吃了一些。 野兔肉汤，里头飘着几片撕碎的青菜，撒了葱花和胡椒粉，又好喝又驱寒，连小黑也喝了一盆汤。 “这肉，大家有什么打算？” 白曦话落，小黑立马竖起耳朵听，不少人立马想也不想的说道：“听姑奶奶的。” 可不得听姑奶奶的么，要没有小黑，就算再多有十几个人，也是不敢去招惹大黑熊的。 白曦笑眼弯弯：“我看你们都不像是要困的样子，那就趁着精神，分肉？” 陈大柳扫了一眼眼睛明显亮起的众人，笑呵呵道：“你们瞧，姑奶奶都知道你们肯定是等不及了。” 这话让大家哄堂大笑，可不是等不及么。 只要有肉分，别说现在，就是再晚一些，大家也是不带困的。 “那就分肉，早点分完，早点睡觉去。”白曦说着，打了个哈欠：“我睡去了。” 说完，白曦就上楼去。 小黑一听，傻眼了，主子，您不看着吗？ 白曦看了看小黑，笑了笑，没说话。 她就算没有留下，村里人也不会少了她那一份的。 即便没有吃过熊肉，也听过熊掌是最好的东西，村里人纷纷说了熊掌要给白曦。有好东西孝敬姑奶是应该的，何况，这大黑熊也是小黑占大功劳。 进山的人一人多分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这是白曦提前说的，村里没人有意见，他们就在村里等不用钻山睡林地，这都有意见，那真是没良心了。 叽咕是白曦的，谁都知道，这是小黑特地给白曦抓的，野鹿白曦也分了一只，熊肉分了一百来斤，野猪肉分了八十多斤。 别看白曦这些肉分了五个竹篓，可谁不知道小黑食量大呀，这肉大部分也是小黑未来几天的伙食。 小黑看着猎物被村里人分掉，在一旁呜呜的低吼着，我猎的呢，抽了大黑熊十来爪的，被大黑熊撞翻出去三次呢 这野猪是我拦住的，虽然比黑熊花费的力气少，可也缠斗了一番，你们就给我八十多斤啊？小黑有些郁闷的抬头看了一眼树屋，在心里撇嘴，好吧好吧，看在主子的份上，就让你们多分走一些。 还算你们有良心，知道野鹿给主子留一头 白曦这会已经睡着，压根不知道小黑在那心疼肉。 村里人高兴，小黑则是有些肉疼，这些肉卖了，足够主子买不少东西了吧？ 主子太败家了，这么多肉，也不说多留一点。 小黑顿时觉得自己要帮白曦攒够钱这事情，任重道远。 许是看出小黑的郁闷，陈小聪把自己分到的多余的一只野鸡和野兔放小黑跟前，不过小黑一点面子都不给，扭头上楼去。 陈小聪抓了抓脑袋，不解：“怎么好像小黑不怎么高兴呢？” “小黑不是一直都不怎么搭理人吗？”李有才奇怪的反问。 “呃，算了”陈小聪摇头没再说。 小黑听到下面的对话，在心里哼哼，开玩笑，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黑大爷我想吃不会自己去抓么。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家分了三十来斤的肉，各个都高兴坏了，这下，不杀猪也能过个好年啦。 城里吃商品粮，可他们住乡下也不错啊，有姑奶奶在，日子啊，是越来越好了 分肉的第二天，家家户户就开始腌制肉起来，毕竟吃一两顿新鲜的解解馋就好，哪里能敞开着吃，以后还要过日子呢。肉得用粗盐腌制挂起来，以后慢慢吃。 白曦的肉自然有人帮忙收拾，都不用她操心的。 要说她高兴，还是这次猎队还给她带了一百多斤的蜂蜜回来。 现在，白曦有快四百斤的蜂蜜了，只要卖出去，就能拿不少钱。 想起来就有些心塞，白曦以前哪里用得着管这些，可现在，她就和掉钱眼里头去了一样。 没办法，养着一个村子的人呢，不计划也得计划。 晚饭过后，白曦啃着野鸡腿带着小黑在村里走动散步，见陈蕊背着书包回来，随手把啃了一口野鸡腿塞陈蕊手里。 “我吃撑了，你吃吧。” 陈蕊微微一愣，却也知道白曦的性子，笑：“谢姑奶奶赏。” 姑奶奶还是最疼她的，有什么都会想着她，为这，小顺子几个都有些发醋了。 “你放学啦？” “嗯。”陈蕊乖乖点头，又问：“姑奶奶，您无聊吗，我明天还去学校，您可要去学校看看吗？” 陈蕊想，要是姑奶奶想去，那她明天就背姑奶奶去学校，也好让那些不听话的小子不敢在课堂上捣乱，最好也让其他村子的小孩子看到姑奶奶干净整洁，也学几分。 白曦不知道陈蕊还想带她去显摆外加当镇压一群小屁孩的镇宝之物，她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像快周末了。” 陈蕊笑的更开心了：“姑奶奶真聪明，我就说过两次，您就记得了。” 白曦看着陈蕊夸赞小孩子的语气，不由的撇嘴：“你就算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当她是小屁孩不成？！ “是是是，姑奶奶最是厉害了。”陈蕊继续软声的哄着。 “那是！”白曦哼哼罢，又说道：“也不知道这个周末，陈卫国一家回不回来。” （每次一累啊，看到你们的留言和评论，我就觉得没那么累了。谢谢小可爱们一直陪伴我左右。） 第164章 小黑的新工作 “姑奶奶想见，便让人去把他们喊回来就是了。”陈蕊理所当然的说着。 反正就在城里，又不是需要坐几天火车。 能得姑奶奶挂念，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的。 正好小顺子几个跑来，听到白曦这最后一句，顿时觉得不对劲起来，莫不是姑奶奶喜欢了陈义那小子了？ 那可不行，姑奶奶是他们几个的，陈义那小子是后来的，可不能得了姑奶奶的欢心。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正在家里等着爸妈下班回来做饭的陈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转眼又到了周末。 今天是小周末，但陈卫国还是带着媳妇孩子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牛罗村已经给陈卫国分了宅基地，不过他现在还没办法起房子，手里的钱不够，总不能起个茅草屋不是，所以现在还在堂哥家的老宅住着，不过他们也就是周末回来，往常工作日一家三口都在城里。 陈卫国骑着自行车，后面坐着方雅，前头的横杠上坐着陈义，一家人进村就获得了不少羡慕的目光。 自行车呢，一辆要小两百块钱不说，还得有自行车票，如果说布票棉花票难弄，那这自行车票就更难弄了。 当然，牛罗村的人也就是羡慕，现在谁都不会想着买这个。 一进村，陈义就高兴的找小顺子几人玩去，陈卫国和方雅则是带上东西往树屋去。 天气渐冷，入冬的东西又要开始刷洗准备起来。 白曦的树屋本来就每天都打扫，需要干的活也不多，李佳和陈招娣一块，两人都是手脚麻利的人，很快就弄好。 在陈卫国和方雅过来的时候，白曦正在戳着陈招娣的女儿陈思敏的脸颊，那软绵绵的触感让白曦心情很好，这人类的小崽还真是好神奇呢。 只会呀啊叫唤的小姑娘很喜欢树屋，或者应该说很喜欢白曦，只要来树屋，就会乖乖的躺着，就算白曦不搭理她，也只会自己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今天陈招娣和李佳要去白家祖宅收拾，就把陈思敏留在树屋，反正有姑奶奶在呢，女儿也喜欢和姑奶奶待一块，都不带哭闹的，老远都能听到开心的笑声。 “姑奶奶，我们回来了。” 见陈卫国夫妻两人过来，白曦对着小黑喊了一声：“小黑，你过来。” 于是陈卫国和方雅接着就看到了让他们惊愕的一幕，只见小黑熟练的走到塌前，把自己的尾巴交给陈思敏抓着，替换了白曦的手。 突然没看到白曦，陈思敏有些委屈，可握到软滑的虎尾，又开心的咯咯咯的笑起来。 方雅愣了好半响，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眼里的惊诧还掩不下去，让一头大老虎看孩子，到底是陈招娣这个当妈的对女儿不上心，还是白曦这个姑奶奶太过自信了？ 陈卫国也愣住，不过他很快回神，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又掏出一叠钱来。 “姑奶奶，这是您上周托我买的红枣糕，这是卖卖肉的钱。” 陈卫国一家每周几乎都要回来，毕竟留在城里，吃饭困难啊，回村里还能偶尔吃一顿肉呢。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也就是工作在城里，可吃的方面，还真没有牛罗村的村民好。 方雅一开始觉得远，可耐不住单位食堂伙食不行啊，他们两个大人忍一忍没什么，可总不能让儿子也忍着吧，再说了，回村就能吃饱，为什么要忍。 在城里吃粗粮，回村偶尔还能吃一两顿大米饭，还能有鱼有肉的，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 路上几个小时怎么了，骑着自行车，再远都能到。 小黑经常能猎到野味，所以白曦偶尔会让陈卫国带上一两只的野鸡野兔什么的回城，遇到有人买就卖了。 陈卫国和方雅的单位条件都不错，一个月卖一两次野味，压根就不愁卖。 方雅也把视线从小黑和陈思敏身上移开，接话：“姑奶奶，两只野兔十三斤四两，野鸡三只，十四斤七两，我们单位的同事都没有多余的粮票，所以还是统一卖的三块钱一斤，拢共八十四块三毛钱。” 这肉价是真的贵，不过副食店供销社一直没肉可以买啊，想吃只能找陈卫国想办法买高价肉了。 像陈卫国和方雅这样媳妇是双职工的不少，两三个月买上一只鸡吃，也不是太难。 也有凑钱，一块买上一只野兔两家分的。 就这样，还得提前说，要不然，想买都没得买。 “十五斤蜂蜜两块钱一斤，都卖出 去了，正好三十块钱。”说完，把钱一块递给了白曦。 白曦扫了一眼钱，点头收下：“你们辛苦了。” “才回来吧？估计你们家里也没什么米做饭了，一会从我这里拿点去。” 别看陈卫国夫妻两人干这个很顺手，可到底现在倒买倒卖是犯法的，不能光让人干活，不给人甜头啊。 “不用了姑奶奶，您这就见外了。”方雅忙拒绝，村里人对他们夫妻俩都不错，再说分鱼和分肉也没少了他们家，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夫妻帮着姑奶奶卖点东西都要收好处，那他们可就没脸了。 她视线时不时的往小黑瞟去，看着小黑熟练的抽出尾巴，又再次把尾巴让陈思敏抓住，把人逗乐，又惊讶又诧异。 白曦见状，笑问：“你也想和小黑玩？” 方雅摇头，她可不敢，就算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小黑了，可她每次看到还是觉得有些发怵。 陈卫国则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姑奶奶，小黑经常哄思思玩吗？” 白曦：“对呀。”她可没那耐心，玩一会就算了，每次白曦腻味了，就只能小黑上，也亏得小黑白白一大团，倒是很受欢迎。 聊了一会，两人就要离开，临走前，陈卫国又开口了。 “姑奶奶，我们中午就得走了，您看，今天可还有什么野味需要我们帮着卖吗？” 白曦摇头：“没有啦，小黑这两天没进山。” “这样。”陈卫国闻言，面上有些遗憾。 白曦似乎没看出来一样，咯吱咯吱的吃着核桃仁。 （偷偷问一句，有从田蜜跟来的小可爱吗？举个小爪爪我看看呀。） 第165章 乌龟 倒是方雅没好气的白了自己丈夫一眼，对白曦客气的开口：“姑奶奶卫国是没好意思和您说，是卫国单位的人想要买点肉，不拘什么肉，想看看小黑能不能打到，也好让我们带回去。” 这次带回来的钱是方雅单位那边的，而陈卫国单位这边是一只野鸡都没有捞到，陈卫国一听小黑没进山，就没好意思继续说了。 话落，方雅又白了陈卫国一眼：“你藏着掖着干什么，姑奶奶又不是外人。” 回村没多久，可方雅几次相处下来，很快就知道，白曦虽然是辈分高，但到底是个小姑娘，和小姑娘说话，你直接说就好，拐弯抹角没用。 说起来，除去白曦姑奶奶这个身份，方雅可是很喜欢白曦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说话软萌软萌的，就没见过她哭闹，流鼻涕更是没有，不管什么时候，吃了东西，总会拿小手绢擦干净 要不是白曦不喜欢人碰，又是牛罗村辈分高的，方雅每次回来都会抱着亲两口了。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提么！”陈卫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单位里的人谁没个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啊，谁也不忍心自己家吃了肉，让别人饿着的道理，没钱还好说，有钱买不到，那也太心酸了。 这不，陈卫国就被单位的人拜托想办法了，毕竟住乡下，有自留地，还能养养鸡鸭什么的，要是有猎户能猎到野味就更好了。 反正是肉就好，不拘什么肉。 粮食少的情况下，吃点荤腥，肚子才能好受一些，人也不会病倒啊。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这样啊，可你们没提前说，小黑现在进山也来不及呀。” 前几天带队进山，小黑回来到现在，就算偶尔进山，那也是进山进食，然后叼上一两只野兔野鸡回来而已。 顿了一下，白曦问：“你们刚才说，市里有新开的百货大楼？” 方雅点头：“是，已经开了有一周了，不少人去呢。姑奶奶也想去吗？” “我还不知道，看小黑吧。” 虽然白曦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两人倒是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小黑要是猎到，白曦就去市里逛百货大楼，顺便给他们拿猎物卖，要是打不到，那就没了。 这边。 小顺子几个带着陈义来到田边的水渠边，指着一个小水洼，说：“就是这里！” “这里？”陈义看着小水洼，一脸的难以相信：“这也太小了吧。” “什么小，哪里就小了。”小顺子提了提有些松垮的裤子，刚才着急出门，腰带也没有系好，这一路过来，裤子一直往下掉。 小石头：“你别不信，姑奶奶就是带我们在这里抓的泥鳅的。”这是实话，不过都是他们抓，姑奶奶在岸上看的。 陈义：“那这里也不会有乌龟啊。” “你不下去摸，你怎么知道。泥鳅都有，乌龟怎么就没有。”小六子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又坚定起来。 反正，他们摸过田螺，摸过泥鳅，摸过虾子，那也许，可能，会有乌龟呢？ “泥鳅和乌龟是两码事啊。”陈义抓了抓头发，还是有些不相信。 小山子一看，眼睛一转，连忙说道：“哎呀，我就和你们说，没必要带他过来吧，他哪里会信。他是城里人，才不会懂这些呢。” “我没有不信。”陈义急忙解释：“只是，这小水洼也太小了，哪里能有乌龟。”不到两米的小水洼，水深最多到大腿，哪里能有什么大乌龟啊。 “大乌龟没有，有小乌龟啊。”小顺子煞有其事的说：“姑奶奶当初捡着小黑的时候，小黑比小奶猫大不了多少，可是现在你看，小黑都多大了。” 陈义愣了一下，奇怪道：“可我听说，姑奶奶的小黑是从山上捡来的。” “对啊，我们也没说不是啊。”柱子奇怪的看着陈义：“你是要乌龟，乌龟是在水里的，你不是也上学了吗，你们老师没教？” 见几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陈义急忙道：“教了，教了，我没说我不知道啊。”他差点忘了，乌龟的确是在水里的。 “对了，你们说，姑奶奶随便去逛逛都能捡到小黑，那你们就没有再去过吗？”要是他也能上山就好了，说不定也能捡到一头老虎，要不然是小狼也挺好的。 就为这个，他每到周末不上课的时候，就一直缠着回村，地方大，随便跑，还能跟着小顺子他们一起掏鸟窝，何况，要是运气好，捡到什么东西呢。 小顺子几个也是人精，看陈义频频往山上看去，哪里不知道陈义的意思，立马摇头：“ 没去过。山上危险，有猛兽，不能去的。” “那姑奶奶怎么就去了。”回村后，陈义每次见到小黑，都心痒手痒的不行，可小黑是大老虎啊，不让他靠近，当然，陈义也没有胆子就是了。 “姑奶奶是姑奶奶，那不一样。”小顺子话落，见陈义还想说，忙转移话题的问道：“你不是说想要大乌龟吗，你想要有大乌龟，就是从小养，要不然，大的乌龟他也跟你不亲啊。” 开玩笑，谁能和姑奶奶比。 不自量力。姑奶奶能一拳打断一棵大树，姑奶奶会兽语，小黑屁颠屁颠的过来跟着，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说的在理，陈义一想到小黑不和其他人亲近，就缠着白曦，让白曦骑，心里的疑惑顿时消了不少。 小石头：“要不是你和我们关系好，我们还不愿意告诉你这个呢。” 陈义听罢，感激的对着几人笑：“我知道你们仗义，不管我一会能不能抓到乌龟，我都先谢谢你们了。” 这话是陈义听别人和爸妈说，于是就学来的，这口气倒是有几分大人的做派。 小顺子几个一边说着客气，一边等着陈义下水洼。 陈义解下棉衣外套，撸起袖子，却见小顺子几个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不由奇怪。 “你们不下水吗？” “我们不下啊，我们又不想要乌龟。”现在水可比前阵子冷，他们才不傻呢。 第166章 故意的 小山子：“我们要是下去，这小水洼也挤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啊。” 前两天有小孩子玩水着了风寒，他们爹娘说了，要是他们也玩出病来，不仅过年不能吃肉，还不能靠近姑奶奶。 小石头很是聪明的问出了关键的话题，也打消了陈义的想法。 “我们要是下水，万一就抓到一只乌龟，那归谁？” 陈义听罢，连忙道：“那你们别下水了，我自己下就好。你们就在上头给我看看，哪里有动静，就提醒我。”没有老虎，没有狼，没有豹子，有乌龟也行，到时候带回城里，让那些同学羡慕死。 小顺子几个立马应下。 本来他们还在想着怎么让陈义吃瘪呢，哪知道他自己找上门来，小顺子几个当然不会放过了。 方雅循着村里人的指引找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儿子在水洼里东摸摸西摸摸，嘴里还念念着：“乌龟，乌龟小乌龟，快快出来小乌龟” 念到后面，陈义干脆编了个歌儿，曲不成调的哼着，倒是小顺子几个听的脸颊齐齐抽搐。 “小小乌龟，快快出来，让我带你回家吃香的喝辣的” “小小乌龟，没有烦恼，跟着我有肉吃” 而小顺子几个则是要么蹲着，要么站着，在岸上看着他到处忙活。 “要不然，就算了吧？”小石头开口劝着：“你都摸了快一个小时了，别摸了。” “不行，我刚才就是有摸到了，可是没抓住，被它跑了。”他刚才摸到了一个脑袋，还没等他揪住呢，那小东西呲溜一下就划走了。 陈义说什么也要再摸到抓上岸才行。 小六子蹲在一旁，手支着下巴：“你这样，一会你娘看到，铁定要揍你的。” 陈义头都不抬，无所谓的挥手：“不会的，我娘才没空管我呢。” “你们是不知道，我妈就喜欢看我爸揍我，对我一点也不好。” 这话让小山子想起自己的娘来了，他颇有同感道：“我娘也喜欢使唤我爹揍我，不过我娘对我还是挺好的，揍完了还会给我擦药油，也会给我偶尔煮个鸡蛋吃。” 陈义闻言，一边继续摸着，一边略微羡慕道：“那你娘挺好的，我就没有这些，我都觉得我是捡来的了。” 想起上次大蘑菇挨揍的事情，陈义又气氛的拍了一下水面，气愤道：“你们都不知道，我妈不动声色的，收拾起人来可狠了，估计我就不是他们亲生的。” 小顺子余光看到方雅在身后不远，忙道：“陈义，你快上来吧。” 随即，其他人也看到了，纷纷喊陈义上岸：“对啊，你快上来吧，我们去别处玩” “不去，不去，我就要抓乌龟你们看着，我很快就把乌龟抓到啦！” 方雅气的脸都黑了。 是谁回来的路上再三保证不会弄脏衣服的？ 刚才路上遇到人夸她儿子精神懂事，方雅还颇为得意，可这才多久，立马打脸了。 村里的孩子人衣裳都干干净净的，倒是他，才回来多久啊，自己都蹦跶到水洼里玩泥巴，竟然说自己的捡来的？ 这没良心的孩子，自己生他的时候在医院里快死过一回了，好不容易养了这么大，就因为他爸揍几次，就觉得自己对他不好 方雅被气的胸膛不断起伏，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深吸一口气，方雅喊了一声：“陈义！” 方雅这一声让陈义下意识的站起来看去，他并未听到这一声叫唤里的隐忍，愣了一下，笑呵呵道：“妈，你也过来抓乌龟啊？” 抓乌龟？ 方雅只觉得自己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我抓你个头！” “你赶紧给我上来。” 小顺子几个乖巧的站在一旁和方雅打招呼。 方雅看着小顺子几个，再看自己儿子站在水洼里玩水摸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真恨不得把人拎到爱人跟前，让他好好把人教训一顿。 方雅一向觉得自己和丈夫高中毕业，是有文化的人，对孩子的教育上也倾向于顺其天性，讲道理，但是现在，方雅觉得，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陈义也听出母亲不高兴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岸上，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完了，看来又要挨揍了。 “妈，妈，我可没有捣乱，我是想抓乌龟送你来着。”陈义眼睛一转，立马讨好的说着：“你不是一直说家里 的金鱼缺点伴吗。” 小山子歪头，疑惑的问：“咦，陈义，你刚才和我们说的可不是这样啊。你说你要抓乌龟养，要让同学羡慕，要和同学斗乌龟，看谁的乌龟跑的快。” 小顺子也接话道：“你还说想看看乌龟吃不吃金鱼。” 小石头：“我知道鱼上岸肯定很快就死了，你说金鱼不会，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话，可不是他们几个胡编乱造的，是陈义自己说的。 不过小顺子几个没不是没看出情况不对，可他们就是故意的。 方雅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陡然又难看起来。 斗乌龟？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是斗乌龟的吗？ 一想到要被学校老师叫去，方雅觉得脸都要丢尽了。 还有，看乌龟喂金鱼是什么鬼？ “陈义，你是不是把我那金鱼抓出来玩过？”虽然是疑问，可方雅已经确定了肯定有这么一回事，就说她几次下班回来，见那金鱼不对劲，有两次还翻了肚皮，差点死了，合着是这么回事啊。 那三条金鱼是陈卫国出差的时候看到有卖，知道方雅喜欢，所以特地买了带回来给方雅的。 因为饭盒拿来装金鱼了，三天两夜的火车，陈卫国就啃着干馒头，喝几口开水间的水，方雅知道后又感动又心疼。 现在一听自己养的金鱼曾经被儿子这样差点玩死，方雅气的想把人拎出来揍。 “我，我，哎，你们别说了”陈义着急的对着小顺子几个摆手，这几个伙伴是傻的吧，这些事情哪里能说出来。 完了，完了，这次一定会挨揍，装可怜也没用了。 （家里有人的时候，拉下电闸弄什么东西，一定要说一声，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手被电的好疼呜呜呜） 第167章 过来人 “陈义！”方雅怒气冲冲，一字一顿：“是你自己滚上来，还是我去揪你？” 同样是养孩子，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那么听话懂事，就她这个儿子，时不时就要搞出点事情来气她。真是方雅恨不得把人塞回取回炉重造了。 “哎呀，妈，妈，你别生气”陈义笑的比哭还难看。 “你赶紧给我滚上来！” “那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小顺子几个默默的看着还在提条件的陈义，心里一阵无语，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讲条件，难道不知道，和大人就不能讲条件吗？ 而且，做错事的时候讲条件，被揍的更惨吧？ 当然，这是他们的经验之谈。 “我不生气！”方雅说着，在心里补充，老娘我都要气炸了。 “不行，你骗我，你明明就是生气。”陈义摇头，退了几步：“我又不傻，你得答应我，你不能揍我。” “好，我不揍你，快上来，我们得回去了，要不然到家就太晚了。” 陈义一看，虽然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他又想不出起来来，只得乖乖洗手洗脚上岸。 方雅看着陈义身上溅的一身泥点，更是火气直冒，人一到跟前，她便转身先走了。 再不走，她就要忍不住动手揍了。 陈义本来磨磨蹭蹭的，一看母亲先走了，也就没想那么多，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和小顺子几个匆匆说了两句，就跟了上去。 桩子：“陈义他娘对他还挺宽容的。”他还以为陈义一定会挨揍呢。 小六子拍了一下桩子的后脑勺：“你傻啊，没看到方婶婶都已经气的脸都青了吗？” “那也没打呀！” “这会不打，一会打的更凶！” “啊？”桩子不解。 小顺子悠悠道：“关起门来打，这样就没地方跑了。” 这话一出，大家就立马明白过来了，还真是，反正他们这是经验之谈。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齐齐看着陈义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给陈义默哀。 白曦刚吃过午饭，让陈蕊给陈卫国家送去两斤蜂蜜，这算是她给夫妻两人帮忙的谢礼。 陈蕊还没有出门呢，白曦隐约听到陈义嗷嗷哭的声音，又把人喊住了。 “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晚点再去吧，这会他们正忙呢。”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又揍陈义了，难不成，又看错什么，认成精怪了？ “嗯？”陈蕊闻言更是不解：“忙什么呀？姑奶奶，您怎么知道他们在忙？” “我就是知道。” 陈蕊还想问呢，瞥到一旁的小黑，心想，估计是小黑听到了什么，和姑奶奶说的。 小黑看了看陈蕊，心说，可和我没关系，是主子自己听到的。 小顺子几个回家吃饭的时候还特地绕路的往陈义家门口经过呢，听到里头传来陈义的哭嚎声，几人对视一眼，脸上是一副我们果然没猜错的表情。 没办法，过来人嘛，想猜不对也难。 只听里头隐约传出陈义求饶认错的哭声混着着陈卫国气急败坏的声音。 方雅没有食言，她没动手，她只是进屋后气呼呼的瞥了陈卫国一眼，坐到一边，脑袋扭到一边，陈卫国一看这架势，再看那跟在后头磨磨蹭蹭进屋的陈义，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义挨揍了，而方雅还不消气，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话，惹的陈卫国想停也停不下来。 陈蕊得了允许给陈卫国一家送蜂蜜的时候，听到里头陈义的哭声，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白曦让陈蕊送蜂蜜过来，陈义得以被放过。 别看陈义一边鹌鹑一样的点头认错，之前的想法又被他捡了起来，这村里，也就姑奶奶能压住爸爸了，他哪天一定要让姑奶奶收拾爸爸一顿！ 陈大柳知道白曦要进城是陈卫国一家已经回城三天后的事情。 “陈卫国说了，市里新开了一家百货大楼，我想去转转看。” 原来是陈卫国说了这个，难怪呢。陈大柳了然，立马点头：“姑奶奶既然想去瞧瞧，那我明儿一早套了牛车，过来接姑奶奶。” 白曦：“问问大伙，有谁想去的，或是想带什么东西的，记上，到时候帮着捎回来。” 陈大柳笑呵呵应下，姑奶奶年纪不大，倒是有心，自己上次随口说的事情，姑奶奶都记着呢。 第二天。 白 曦早早就收拾好了，摸了摸小黑脑袋，也不用多说什么，就下楼去。 陈大柳在白曦坐上牛车后，把竹篓和罐子搬上牛车，确定不会行驶中摔倒，这才调转牛车，往城里去。 白曦没有带上小黑打的猎物，不能卖的太频繁了不是，要不然，走漏了消息，牛罗村也会倒霉的。 再说了，这是高价肉，万一买的人眼红生了心思，可就不好了。 白曦这预感还真没错，还真是有人眼红盯上了陈卫国，不过因为他后面一直没肉卖，找不到证据，等了两三个月都没有等到，于是也只能不了了之。 当然，这是后话了。 “姑奶奶，这是刚出锅的饼子，我娘做的。”陈小聪笑呵呵的把一个纸包双手递给白曦。 知道姑奶奶要进城，他忙央求爹把他带上，而娘也一早就起来给他们摊进城的吃食，不过陈小聪觉得，给姑奶奶做吃的才是主要的，他和爹的，只是顺道的。 这包薄饼混合着鸡蛋，又是玉米面混合着白面，也就十张，一看就是给她准备的。 白曦也没有客气，吃了一个热乎乎的薄饼后，就把剩下的塞进自己的怀里。 借着斗篷的遮挡，白曦把薄饼塞乾坤袋里去，摸到昨天让陈招娣煮的鸡蛋，她掏出两个来，给了陈大柳和陈小聪一人一个。 “姑奶奶，这使不得！” 白曦笑骂：“就你废话多，我带了五个呢，你们快吃吧。” 陈大柳笑了笑，也就接过了。姑奶奶大方，心疼小辈，他们要是再推辞，就有些不敬了。 陈小聪一看爹爹都接过了，也跟着接过：“谢谢姑奶奶赏。” 白曦傲娇的点了点头，自己掏了掏，掏出一小包的红薯干，咯吱咯吱的吃起来。 第168章 巧合 虽然陈大柳接过，但是也没吃，而是留了下来，等到了村口，街上村里进城的人时，随手给了大着肚子的妇人。 一身宽大的灰黑色土布做的棉袄，就算这样也遮不住大大的肚子，白曦突然觉得，自己选今天出门，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这是姑奶奶给的，拿着到了医院买不到吃的时候垫吧垫吧肚子。” 这夫妻两人是要进城走亲戚，顺便让城里亲戚带着去医院看看肚子。 一听是姑奶奶给的鸡蛋，那妇人愣了一下，赶忙欢喜的接过，连连道谢：“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这妇人是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也跟着媳妇对着白曦连连的道谢。 白曦看着妇人一边握着鸡蛋，一边开心的抚着肚子，不由嘴角一抽，她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可别又来个什么事情啊。 不过还好，这一路上，到底平顺，也没出什么岔子。 牛车先到的白州县城门口，等这夫妻两人下车后，才调转往市里去。 夫妻两人下了牛车后，还特别过意不去的和白曦道歉。 “姑奶奶，是我们耽误了您的时间，您慢些走啊。” 那妇人大着肚子还和白曦弯腰，白曦忙摆手阻止，想了想，开口：“大着肚子走路就慢一些，吃东西的时候慢一些。照顾好你媳妇。” 这最后一句话是冲着男人说的。 男人连忙应下，两人又是对着白曦一阵连连道谢。 牛车启动了，而白曦隐约还听到两人开心的对话。 “孩他爹，没想到会碰巧和姑奶奶一个牛车，运气真好。” “我也没想到。” “你不知道，往常孩子老是踹我肚子，今天有姑奶奶在，可乖了，一路上也没见闹腾。” 男人：“我说怎么这一路也没见你说难受，脸色也挺好的。往常起这么早，你一定要吐上几回的” 妇人高兴的点头：“这还用说，当然是姑奶奶的功劳了。” 白曦：“”她明明什么也没干啊。 抬头，白曦看了看头顶的天，在心里无声道，对吧，你也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干吧？ 这是白曦第一次去市里，说起来，村里很多人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到县城一次，毕竟离的远，没事谁也不会想往城里跑不是，家里活计可不少。 合安市不算很大，离省城还有一百多里，但也因为离省城不算太远，不大的合安市环境条件倒是不错。 白曦也第一次看到了四轮车。 那是一辆吉普车，绿色的，车顶带着绿色的油毡布，一下子就从白曦的牛车边飞快开过去，掀起的灰尘直往白曦脸上扑来。 莫名其妙的吃了一嘴灰尘，白曦立马气的瞪了那远去的吉普车。 “姑奶奶，您没事吧？”陈小聪一边飞快的想给白曦挥掉那些灰尘，一边气愤：“那车怎么回事，就不能慢一些吗，搅的一股灰。” 要是往常，陈小聪一定会用惊羡的目光痴痴的望着吉普车的，这可是吃油的车，都不用人耗费力气。 可因为白曦，陈小聪立马就对吉普车生出不满来。 村里谁不知道姑奶奶爱洁，就为这，村里人就算养鸡，家家户户也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你家不打扫也没事，关起门来，谁家也管不到你家头上，可万一姑奶奶来了兴致，逛到你家，想进去喝口水，玩一会，那一看你家里脏兮兮的，立马就打消念头了，这样你还有脸？ “嚣张轻狂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白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车过来的时候，她瞥到了开车的人嘴角划过一抹坏笑，然后车一下子就加速的。 要是白曦以前，肯定会出手教训的，不过她现在看了看自己的两只小胖手，白曦撇了撇嘴。 白曦话音刚落，那正要进城的车突然打了转，失控撞到城墙上。 这一撞可不算轻，那车头都被顶的掀开了一半，白烟很快就飘了起来。 不说陈大柳和陈小聪了，就是拉车的牛都明显的愣了一下，当然，进出城门的人也吓了一大跳。 白曦见状，不由捂嘴笑，但很快的，她就放下手，对着看向她，脸上眼里满是敬佩和激动的陈大柳父子开口：“巧合，巧合。”她的确什么也没做啊！ 两人自然是点头附和的，不过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陈大柳心想，姑奶奶说的对，轻狂的人啊，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陈小聪则是想，这还是轻 的，敢再嚣张，让你试试被雷劈。 白曦当然知道两人肯定不信的，于是只得佯装好奇的看着那车。 在牛车路过吉普车进城门的时候，那车里的青年好像才缓过神来，他连忙下车，急忙查看撞车的情况。 也不知道青年的脑袋撞了哪里，破了口子，正在流血，不过也不严重。 许是当着不少人的面撞车，，让青年尴尬又恼怒，他又气又急踢了车子轮胎两脚。 正好见牛车路过，这牛车上的庄稼汉带着两人孩子一直盯着青年瞧，而车上一个小女娃则是靠在一个罐子上笑盈盈的看着他，青年当下就不乐意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死乡巴佬！” 被青年这一喝，陈大柳原本还回嘴的，可能开这样的车的人，穿着又不差，不是好惹的。 他要是回嘴，挨打了没事，可姑奶奶在呢，万不能让姑奶奶被吓到，只得悻悻的抽了牛一鞭，让牛车走的快一些。 白曦却是生气的立马坐起身来，盯着青年，气呼呼的喊道：“你管我们看哪里，你镶金啊，还不让看，天王老子都没有你管的这么宽！” 开玩笑，白曦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要不是陈小聪手快的把白曦拉住，白曦都要跳下车了。 “你！”青年哪里能想到，一个小奶娃竟然敢不怕生的对他喊，脸顿时黑了下来。 “小屁孩，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皮痒了” 不过没等他吼完，陈大柳驾驶的牛车就已经进城了。 陈小聪一直瞪着眼睛看着那青年，眼里满是愤怒，什么人啊，看两眼就这么骂人，他们姑奶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简直是气煞他了。 第169章 要给姑奶奶争气 青年本来还想追过去的，不过正好这时候车头发出了一阵异响，他忙回身想办法补救，只得气呼呼的朝城门口咒骂了几句。 “死乡巴佬，赔钱货，一辈子坐破牛车” 那声音之大，别说白曦了，就是陈大柳和陈小聪两人都听到了。 陈大柳气的直皱眉：“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那青年的穿着，心知不能给白曦招惹麻烦，便转而安慰起她来：“姑奶奶，您别生气，犯不着和那样没轻重的人生气，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得。” “对呀，姑奶奶，您别搭理那样的人。”陈小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要不是他手疾眼快，姑奶奶都要从车上跳下去了。 栽倒跟头不说，要是被那青年气急败坏的踢上一脚，那姑奶奶哪里顶得住。 白曦把手臂从陈小聪的手里抽出，闻言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城门口的方向，又把头撇到一边，生着闷气。 太欺负人，不对，太欺负九尾仙狐了！ 见白曦气鼓鼓的，陈小聪心疼不已，回头啐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姑奶奶，我以后也一定要成那样的人！” 这话刚落，白曦还没有说什么呢，陈大柳一下子把牛车拉住，回头就是一个巴掌拍在他身上，骂骂咧咧道：“你说什么？你个兔崽子，你好的不学，你学那副嘴脸，你是不是皮痒了？” “我让你学坏，我让你学坏”要不是顾忌有白曦在牛车上不好有太大的动作，陈大柳都准备用赶车的鞭子抽了。 突然挨打，陈小聪下意识的捂着脑袋躲了躲，一听这话，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忙道：“不，不是，爹，爹，您别打，爹，我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也要成为穿四个口袋的人，我以后也要那样，开那样的车，给姑奶奶长脸。” “爹，我是您儿子，您还不知道我什么样吗，爹，我不是要学坏，我是要努力成为穿四个口袋的，给姑奶奶，给咱们村长脸” 陈大柳一听，再一看儿子脸上委屈的表情，也知道估计是误会儿子了，他收了手，尴尬的握紧鞭子，却也没有道歉，哪里有老子给儿子道歉的道理。 顿了一下，陈大柳状是威胁的上下扫了扫陈小聪，严肃说道：“你别给我吹牛，你知道四个口袋是什么吗，那是干部。” “爹，我知道。” “那你还给我吹大炮！”陈大柳：“你小子，给我脚踏实地的，长不长脸另说，你别给姑奶奶惹事，不丢了姑奶奶的脸，那就好了。” 陈小聪有些不服气，不过这是他爹，而且他现在的确啥都没有，这话听起来，可不就是吹牛吗。 “姑奶奶，我是说真的，我没有吹牛，我一定会” “你还说！”陈大柳又拍了他一记：“你是真皮痒了吧？！” 白曦看到陈小聪愤愤又被打击的模样，对陈大柳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你才皮痒了！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现在对这句话很是不爽。 那青年骂就算了，陈大柳还学上了，白曦瞪眼：“我看你翅膀硬了不少啊。” “呃”陈大柳傻眼：“姑奶奶？” 白曦没有搭理陈大柳，她努力伸手拍了拍陈小聪的肩膀，安慰道：“别理你爹那些话，记着你的话，你给我努力一些，争点气，早点穿上四个口袋，让姑奶奶我也坐一坐那四个轮的吃油的车。” 这个时候，普通人能穿绿色军装，挎着绿色军用布包，再有一顶绿色帽子，那可是别人羡慕不已的三件套。 那走在路上都能得到不少的羡慕向往的目光，神气着呢。 何况那青年穿的衣服上是带着肩章的，不是普通人，又开着车。不过那又怎么样，莫欺少年。 “哎！”陈小聪眼睛立马亮起，脸上也跃上了开心的笑容：“姑奶奶，您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努力。” “别光说不练。也别什么以后了，你从今天开始就预备着吧。”白曦说着，随手指了指路过的，穿着白色制服，带着大盖帽的人，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瞧见没有，首先得有那样的精气神。” 陈小聪顺着白曦的小手看去，只见那是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身姿挺拔，仰首挺胸，让人一看就心生敬畏感。 见陈小聪下意识的挺起了腰杆，白曦满意的点头，小嘴巴拉巴拉的继续说着：“俗话说，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 “做人做事都要有头有脑，要干一行爱一行，既然想好了要干什么，那就朝着目 标去努力，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自己一开始的初心” 白曦的话让陈小聪心里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其实这些话吧，白曦就是修炼时游历时候听的，这会就现学现卖了。 她的声音不算小，清脆软萌，倒是把路过的人视线都引了过来。 众人一看，顿时觉得好笑。 只见一个五六岁，模样雪玉可爱的小姑娘坐在牛车上，正对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一阵说教，那小嘴巴拉巴拉的，说话不带重复的。 少年认真听着，不断的点头如捣葱，小姑娘则是满意的露出欣慰的表情。 谁能想象的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会对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露出欣慰的表情，这一幕要多乐，就有多乐。 白曦停下，抓起水袋让陈小聪给她扭开，自己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 “行，孺子可教！”说了这么多话，可要渴死她了。 白曦最后总结的这一句，更是让不少人忍不住笑了。 哪里来的小姑娘，这么鬼灵精。 陈大柳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一边惊讶，一边自豪。 姑奶奶说的真好，今儿让儿子跟着进城，还真做对了。 等白曦停下后，陈大柳立即接话：“你个兔崽子，别忘了姑奶奶的教诲，要是哪天轻狂了，你爹我可不管你有几个口袋，你就是满身的口袋，我也照揍不误。” 可不是么，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第170章 听谁的 陈小聪立马保证道：“爹，我不会的。” “姑奶奶，您放心，我不会学坏的。”他可不敢给姑奶奶丢脸。 白曦闻言，又拍了拍陈小聪的肩膀：“不错，好好努力，别丢了我的脸。” 陈小聪笑了笑，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不少，他有些迷茫的问：“姑奶奶，可，眼下，没听说招兵呀。”他往哪个地方努力？ 白曦也愣住，这个事情，她怎么知道。 不过白曦是谁，她能让陈小聪也看出她不懂吗，那不是砸了她身为厉害的姑奶奶的招牌了。 当下，白曦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准备好了，这机会自然就来了。” 陈大柳也认同的点头：“可不是，姑奶奶说的在理。”姑奶奶才说的，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陈小聪立马笑了笑，开心的点头。 说话间，就到了百货大楼的门前了。 百货大楼挂着红彩带，招牌也是红色的，在这一众灰黄老旧的招牌中显得格外亮眼。 门口进出不少人，有拎着公文包的，有挎着布包的，有提着包袱的，有背着竹篓的或是来看热闹的，也有从远地方赶过来想买结婚用品的，也有合安市的居民过来逛逛看有没有不要票券又便宜的东西买的，极为热闹。 “你看着牛车，我陪姑奶奶进去瞧瞧。”陈大柳停下牛车后，把鞭子递给儿子，吩咐道。 陈小聪老远就伸着脖子看着里头，很是渴望看看里面什么样，他也是第一次来合安市呢。但听到这话，还是点头应下了。 “你可别乱跑，牛车上不少东西呢，要是丢了，扒了你的皮咳咳咳，卖了你都不够。”感觉到白曦不善的视线，陈大柳及时的转了话。 白曦嘴角抽了抽，这后面的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爹，我不会的。”他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哪里不知道轻重。 陈大柳点头，便带着白曦走上几个台阶，进了百货大楼的大门。 百货大楼的门槛可不低，白曦迈过的时候，手得撑着门框，她又是尴尬，又是无奈。 合安市的百货大楼的确比白州县城的要大，东西也多，不过，也一样少不得票券。 白曦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乾坤袋，钱，她有不少，但票券嘛，算了。 最后，买了两斤糕点，也就出来了。 “聪子，你陪着姑奶奶，我想办法弄点票券。” 逛了一圈，就花了两斤粮票，其他什么也没买，去年就没让姑奶奶买上衣裳了，今年都来了，哪里能和去年一样。 陈大柳把心一横，决定冒险。 刚才他看了这市里的人要比县城有钱，市里也大，他机灵一些，总不会出差错的。 “爹，会不会有危险啊？”陈小聪有些不放心：“要不然，我去吧。” 陈大柳瞪眼，这倒霉孩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你去什么去，你懂行情吗？你什么都不懂，没头苍蝇转来转去有什么用。” “可是，爹” 陈小聪还想说呢，不过陈大柳已经不愿再听的挥手，道：“老子吃的盐巴可比你吃的米都多，你给我照看好姑奶奶就成。” 他可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了，去年还给姑奶奶卖过野兔的，还有，在白州县城给陈卫国的单位卖鱼卖肉，他可一直在的，这是经验。 白曦在一旁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都闭嘴！” 真是单蠢啊，单细胞的愚蠢！ 在百货大楼门前说这个，这是怕人听不到吗。 陈大柳好像也醒过神来，瞪了陈小聪一眼，又对着白曦尴尬的笑了笑。 好在牛车停在角落，旁边也没什么人，倒是没人会听到。 “小心些！”白曦没有阻止，没有票券的确是个问题，再说她带了一罐子的蜂蜜来，就是想看情况卖出去的。 不过还不等陈大柳行动呢，就见有几个带着红色袖章的人扭着两个人路过，陈小聪收到白曦的眼神，立马机灵的上前跟着围跟了一路的人打听。 没多久，陈小聪回来了。 “姑奶奶，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两人是倒买倒卖的时候正好被抓了个正着，正送去公（安）局呢。”这可是不小的罪名，陈小聪担忧的看向一旁的父亲。 陈大柳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道：“这么倒霉啊？” “是啊，爹，您还是别去了，要是把您关起 来，也不知道过年前能不能放出来。”陈小聪担心的说。 陈大柳心里本来就忐忑，一听这话，气的一脚踹了过去：“你个兔崽子，你不能说点好听的啊。” 不去怎么行，小心些就是了。 “行了！”白曦打断了陈大柳的话：“我来想办法。” 没和两人解释，白曦让陈大柳把牛车往医院赶去。 路上，白曦把自己的打算悄悄的说了。 一听白曦亲自去涉险，陈大柳说什么也不肯同意。 “姑奶奶，这可不行，怎么能让您去干这个事情呢，说什么也不行。”白祖宗要是知道，不得狠狠收拾他一顿啊。 “我怎么不行？我是姑奶奶。”白曦叉腰，一副我最大，就得听我的模样。 陈大柳坚决的摇头：“不行就是不行，就是姑奶奶您才更不行。”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由着姑奶奶去干这危险的事情，那他的脊梁骨铁定要被戳断了。 白曦扭头，只当听不到陈大柳的话，她直径的和陈小聪商量起来。 陈小聪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陈大柳。 一个是姑奶奶，一个是亲爹，听谁的？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白曦见陈小聪游神，精致漂亮的脸蛋顿时气红了，气恼的瞪眼。 陈小聪一震，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听到了，姑奶奶，我记着呢。” 能听谁的，姑奶奶最大，自然是听姑奶奶的，没见爹都没拦住姑奶奶么。 他这边一应下，陈大柳就对着儿子横眉竖眼的不满起来。 这倒霉孩子，就不能装傻充愣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万一要是被抓到，难道要姑奶奶被关在那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啊？ （白曦冒头求票票啦） 第171章 小狐狸的演技 一个小小的人儿，可怜兮兮的被关在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哭坏嗓子都没有人理会，饿着肚子，再出来的时候，小脸上饿的干瘦巴巴的 陈大柳是越想越觉得心塞，脸色也越发忐忑起来。 “姑奶奶” 白曦原本还哼的扭开头的，可余光瞥到陈大柳红着眼眶都快急哭了，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她是不是过分了一些？ “好啦，好啦，多大人了，聪子都多大了，你还动不动就红眼睛，多难看啊。” 陈大柳扭开头，眨巴眼睛，把眼中的酸涩掩下去，听到这话，哽咽道：“姑奶奶，那您就别让自己去趟这危险，要是村里人知道，我还怎么活啊” 陈小聪默默低头摸了摸鼻子，没办法，他爹还抽空瞪了他一眼来着，他只能低头装着没看到了。 虽然陈大柳没有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哭天抹泪的模样，可白曦却能想象的到村里人要是知道这个事情会是怎么样的，到时候，肯定要一堆人围着她又是委屈，又是哭哭哒哒的。 “哪那么严重。”白曦清了清嗓子，软声道：“本来呢，我也想让你去的，可刚才不是看到有人被抓了嘛。” “所以，姑奶奶更不应该”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气恼的一瞪眼：“听我说完！我是姑奶奶还是你是姑奶奶，你急什么急？！” 陈大柳忙点头听训。 白曦见状，哼哼两声，这才继续开口：“刚才也看到了，那两人是和你年纪差不多的人。” 见陈大柳还是不解，白曦无语的看了一眼陈小聪，眼神示意道，你来。 陈大柳着急，自然不会多想，但陈小聪在一旁听着，大约明白了白曦的意思，他抓了抓脑袋试探性的开口：“姑奶奶是说，别人只会注意到爹年纪大一些的，不会注意我这样年纪的人？” 白曦点头，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欣慰。 “那就让聪子去就好了，姑奶奶何必去冒险。”陈大柳立马开口。 陈小聪一听，忍不住嘀咕：“爹，我是您亲生的吗？” “少废话，你一个大小伙子，就算被发现，你不会撒腿跑啊？你撒腿跑，谁能抓到你。”陈大柳没好气的说着，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就算你运气不好，那也没事，你一个大小伙子，关就关呗。” 陈小聪：“”他回去得问问娘，是不是家里觉得他吃的多，碍眼了。 “行了！”白曦也有些无语，不过她还是开口打岔：“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跟着才保险，你看有谁会带五六岁的奶娃娃出来干这危险的活儿的？”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无奈道：“姑奶奶，您也知道你还是奶娃娃啊？你还知道你这是干危险的活儿啊？” “闭嘴！”再听他叽叽歪歪，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去呢。白曦把脸一横，没好气道：“不许啰嗦，就这么多定了！这会轮到你看牛车。” “不用怕，就照我刚才说的来。”白曦说完，示意陈小聪把罐子放进竹篓里，背上。 陈大柳拦不住，就这么看着白曦带着陈小聪，踩了几个台阶，然后进医院去。 白曦长的白白胖胖的，模样精致漂亮，穿的衣裳也是七八成新，没有一点补丁，人又干干净净的，要说她是农村娃娃，谁也不会信。 左转右绕的。 陈小聪虽然背后背着个竹篓，可看着前头几米远的白曦，顿时底气十足，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说了，就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走就是。 白曦手里拿着一把炒过的小黄豆，悠闲的咯吱咯吱的吃着，这里好奇的看两眼，那里奇怪的瞅瞅，路过的医护人员谁也没想要问她，都当她是谁家住院的家属的孩子来着，哪里会知道她是打着卖东西的主意。 很快，白曦路过一个病房，然后又倒退了回来。 病房里的人正在说话，躺在床上的是个刚生完孩子的妇人，却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精致漂亮的姑娘，正歪头朝里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可爱极了。 “小姑娘，你是谁啊？” 白曦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顺着妇人的话，其他人扭头看去。 “咦，哪里来的小丫头，真好看。” “就是，这小丫头长的真俊啊。” 白曦一听这话，不由的往后缩了缩，似乎好像被吓到了。 一看这样，里头的人声音又软了几分：“小姑娘，你别怕，我们啊，不是坏人，你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和你爸妈走散了？” 这么 好看漂亮的闺女，当爹妈的都不上心，要是丢了，不知道有多心疼。 床上的妇人更是想到了自己刚生的女儿，对着白曦温柔的招了招手：“小姑娘，你过来，阿姨给你桔子吃。” 白曦小脸上露出迷蒙的神情，她点头又摇头，脚步下意识的进了病房，在半路停下，怯怯的说道：“我不要桔子。” “我跟着我爹来看人的，不过我看到有人卖蜂蜜，看多了两眼，一转身，就不见我爹了。” 听到这话，病房里的人又是气恼，又是愤怒，这不负责任的爹啊。 也有人很快就琢磨出不对劲来，这是医院啊，又不是百货大楼，哪里来的卖蜂蜜。 “哪里有卖蜂蜜啊？”这小姑娘不是在百货大楼迷路，自己一路乱走，走到这里来了吧？ 白曦一听，想也不想的开口：“就在门口呢。”说着，她转身撒腿就跑。 病房里的人一看，立马急了，这小姑娘可是和父亲走散的，再乱跑，遇到有坏心的人，那可就糟了。 里头年轻的一男一女急忙追出去，很快就在楼梯拐角看到白曦，当然也看到了正背着竹篓的陈小聪了。 “嘿，小丫头，你别乱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从拐角上来，白曦没想到突然有个人出现，她又正好踩上了一滩水，脚下一滑，就这么一头扎到男人的怀里。 陈小聪眼睛睁大，下意识就出声：“姑” 不过他后面的话却被白曦瞪眼咽了一下去。 （不给月票就卖了白曦。这句话，我用最怂的语气说的。） 第172章 被抱走了 后头追来的人，一看这一幕也愣住了。 白曦揉了揉鼻子，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看跟在男人身后的两人，委屈道：“痛！” “对不起！” 男人身后的两人，听到男人这话，立马就傻眼了，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有些难以置信。 陆晨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小丫头捂着鼻子可怜兮兮的喊疼，就下意识的道歉了。 白曦注意到了他身后的两人的表情，眼睛一转，对着陆晨伸手：“爹爹，抱~” 这话别说陆晨身后的两人了，就是陈小聪也惊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陆晨却是愣了一下，接着弯腰，把白曦抱了起来，温声问：“撞疼了吧？” 白曦点头，手一点也不客气的揪上了陆晨的衣领，没办法，他太高了。 “你怎么” “我要去下面的公园！”白曦随手一指。 “好。”陆晨被打断了话，也不介意，转身抱着白曦就这么下楼了。 这一幕更是让那两人傻眼了，谁不知道这位冷酷肃穆，小孩子别说让他抱了，就是靠近，被看一眼都会吓哭的。 可没想到这小丫头不怕这位不说，竟然还敢让抱，让抱就算了，还一点也不客气的对这位下令。 关键是，这位还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让他们惊愕的不行。 两人靠边，看着陆晨把白曦抱下楼，一向大跨步的男人好像怕会摔了身上的小姑娘一样，脚步小了一些，也慢了一些。 两人不由的又对视了一眼。 这小丫头难不成真是这位的孩子？ 你问我，我问谁去！ 陈小聪本来想跟上的，可想到白曦刚才被男人抱着转身的时候张口无声对他说的话，只得按捺下来。 从病房里追来的两人这会才回过神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得，正好遇上小丫头的爹，也就不用担心了。 两人都没有一点怀疑，毕竟白曦在病房里是胆怯的，可一碰上男人，立马就底气十足的命令，也只有遇到相熟的，亲近的人才会这样不是。 就是这个男人有些吓人。 原本冷峻的脸庞被眼角到脸庞上的一条七八公分的伤疤给破坏了，不苟言笑的时候，尤为吓人。 没再纠结，一看站在一旁的背着竹篓的陈小聪要走，两人想起来，忙上前和陈小聪低声打听。 知道陈小聪真的有蜂蜜，两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半是拜托，半是哀求的拉着陈小聪到了病房。 没办法，医院哪里人都多，也就这病房，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其他人在。 “不行，我不卖，我爹说了，这是特地给生了大病的亲戚找的。”陈小聪记着白曦的叮嘱，一开始死活不肯松口。 “同志，我知道，我也没说都买了啊，你看你能不能匀我个两三斤？”男人说着，指了指病床上的妇人道：“我爱人刚生产完，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 “不多，就一点，你就行行好，可以吗？” “是啊，同志，帮帮忙。” “对啊，大兄弟，刚才那小姑娘都说了，看到你卖了几斤给别人了。”这话是半真半假的说的。 陈小聪闻言，面露犹豫，虽然态度软了一些，还是不肯松口。 几分钟后，陈小聪见床上的妇人咳嗽似乎有些厉害，脸色的也不大好，好像有些不忍心，这才一副被磨的没办法的样子，点头答应。 两块钱一斤撘三两粮票或者三寸布票，乍一听有些贵，但没办法，这是野蜂蜜，这个时候的野蜂可不好找，何况，就是百货大楼也没有蜂蜜可以卖。 等看到陈小聪那一罐子都是蜂蜜后，病房里的人立马就想多要几斤起来。 “有这么多啊。” “那正好，我们五个人，都能买上了。” 陈小聪一听，似乎有些犹豫，可他看了看病房里的人，又听着人说自己刚才答应了不能不作数，便只得点头：“说好了啊，就一人四斤，真不能再多了。” “好！” 屋里的人很是开心，特别的妇人的爱人，虽然有些愧疚占了老实人没心眼的便宜，但他们也不会少给钱的。 他们原想的是买个两三斤就好，一看蜂蜜不少，就相互打眼色，干脆说了病房里的人每个人都想买四五斤。看得出来乡下兄弟朴实，虽然为难，却也咬牙的卖了。 陈小聪收好了钱，先是算了容器的重量，这才开始勺蜂蜜。 白 曦既然要卖东西，当然不会没有和陈小聪说好，所以，陈小聪用竹罐子勺蜂蜜，四勺就是一斤，再称了称，少了就加上一点，多了当然，只会少不会多的。 然后盖好罐子，收了布票，背上自己的竹篓走人。 四十五斤的蜂蜜，一下就卖出去二十斤，陈小聪也不想继续了，急忙下楼去公园找人。 要是把姑奶奶弄丢，那问题可就大了。 白曦这边。 到了医院的小公园，白曦指了指一张无人的小石圆桌，示意要站在那。 陆晨这一路也没说话，等把白曦放下后，这才稍微后退了一步，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曦歪头，奶声奶气的反问：“你又叫什么名字？” 而随着陆晨过来的两人一听这对话，又傻住了。 啥？ 合着这两人不认识啊？ 刚才他们还猜，这小姑娘是不是真有可能是这位的孩子呢，要不然，这小姑娘怎么一点都不带怕这位的。 现在一听，感情是他们猜错了啊。 陆晨笑了笑：“我叫陆晨。陆地的陆，早晨的晨。”虽然眼前这小女孩估计不会懂，可他还是很体贴的解释了。 “我叫白曦。”白曦笑眼弯弯，脱口道：“白昼的白，晨曦的曦。” 这小大人般的自我介绍让陆晨再次笑了笑。 晨曦吗？ 挺好的。 “你爹娘呢？怎么一个人在医院里乱跑？” 白曦耸了耸肩：“不知道，我没见过。” 她这话倒是让陆晨三人愣了一下，这意思是爹娘都死了吗？ 陆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那你怎么会在医院里乱跑啊？”这话不是陆晨问的，而是他身后看起来年纪比陈小聪大上两三岁的青年问的。 （不给票票就把白曦卖啦！） 第173章 冤家路窄 “你其他的家里人呢？” 刚才他们特意下楼慢一些，也没见有人找来啊。 白曦闻言，越过陆晨，上下打量了说话的人，挑眉：“你住海边的啊？” 那人摇头：“不是！” “那你管那么宽干嘛！” 这不客气的话一下子就把青年噎住。 白曦说完，转身就从小圆桌上跳了下来。 没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一举动，陆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伸手却也没能把人抱住，又怕拉了她把人扯伤，这一犹豫，白曦就跳下小圆桌了。 跳下后，白曦也不停留，偏头看了一眼，嘴里嘟囔一句，转身就跑掉了。 “哎” 就这么跑掉了？ 那两人看向陆晨，只见陆晨扭头朝那青年瞪了一眼。 青年张嘴：“我，我我什么也没说啊。”他就是问两句，也没说什么重话啊，怎么这位就不高兴了。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笑着打岔：“小丫头机灵的很，一看就是对着医院很熟悉，估计家人是在这医院工作的吧？” 这话引来陆晨冷冷的瞥了一眼。 “呃”老耿顿时无语了，人跑了，你瞪我干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对她说呢。 陆晨回想白曦刚才的嘟囔，不由的皱眉，那一句‘讨厌’到底是说的小贺还是他来着？ 老耿一看，立马扯了扯年纪小一些的：“走，小贺，我们去找找看，找找看” 小贺一看陆晨没有反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和老耿开始朝白曦刚才跑走的方向追去。 白曦是感觉到陈小聪找来，这才跑开的。 一转出医院的小花园，就见陈小聪正满脸焦急的四处张望。 一看到白曦，陈小聪那高高提起的心就落地了，他蹬蹬蹬的跑过去，不等气喘匀，就开口了：“姑奶奶，您刚才去了哪里？” “小花园啊，刚才你没听到啊。” 陈小聪点头，反应过来自己要问的不是这个，又问道：“不是。姑奶奶，刚才那人是谁啊？您怎么喊他爹爹？” “不知道，你听错了！” “可是，姑奶奶，我明明” “我说，你听错了。”白曦瞪眼，然后率先迈步往外头走去：“你卖出去多少了？” “二十斤。”陈小聪连忙跟上，乖巧的回答。 难道姑奶奶是想白祖宗了？ 陈小聪默默的打量着在他身前小半米的白曦，心里一阵心疼，也是，姑奶奶才六岁，哪里能不想白祖宗呢。 “那还有二十多斤呢。”白曦话落，感觉到陆晨三人似乎在找她，本来要往医院门口去的脚步一顿，带着陈小聪转了个方向。 陈小聪看了一下周围，也没当心上，继续回答：“没瞧见姑奶奶，我放心不下。” 姑奶奶就这么被一个陌生人抱走了，他哪里敢放心啊。 “刚才的事情，别和你爹提起，谁都别提。”白曦拉着陈小聪躲在角落，看似叮嘱他，实则是躲避从另外一处走过的陆晨。 白曦也知道，也就是陈小聪，换了陈大柳，估计在楼梯口就慌忙的把白曦从陆晨手里抢回去了。 管他天王老子呢，想碰他们姑奶奶，门都没有。 陈小聪听着，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对上白曦严肃的不容商量的眼神，还是乖乖的点头了。 跟着白曦左转右绕的，陈小聪以为白曦还想卖蜂蜜呢，张了张嘴，把在脑海里组织了半响的话弱弱的说了出来。 “姑奶奶，咱们走吧？” 白曦头也不回：“这不是在走着吗。” “呃，不是，姑奶奶，我的意思是，要不然，剩下的，就别卖了吧？”他总觉得，刚才遇到的那三个穿四个口袋的（军）人不像是普通的人。 陈小聪隐约觉得，要是再撞上，那人看他们姑奶奶这么聪明伶俐，说不定会想拐走。 那走街串巷拐骗孩子的人贩子可不少。 陆晨这会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被陈小聪归类到人贩子那块去了。 “好！”白曦感觉到陆晨一行已经往楼上去，便爽快的答应下来：“走吧，我们从小花园的侧门出去。” 陈小聪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松快的笑容来。 这会，一个原本要走出医院的人突然站住，往白曦和陈小聪的方向看去，他的头上还贴着白色的纱布。 陈小聪要 是回头，一定会知道这人是谁的。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青年疼的倒抽一口气。 车子撞了，脑袋还破了个口子，缝了三针，青年正是一肚子气的时候，一看白曦两人，想起这小丫头扯着脖子给他没脸的一幕，立马快步跟了上去。 要不是想要超过这小丫头坐的破牛车，他至于会加速了不小心撞城墙上吗。 车子成了那样，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被父亲训，一想到这里，青年就更是一肚子火了。 一个乡下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 陈小聪正在白曦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呢，听到后头有脚步声，也没多想，甚至还稍微让出了点位置来。 哪知道突然觉得背上的竹篓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让他往前有些费劲，不由的奇怪的回头看去。 与此同时，青年含怒的讥笑的话语响起：“看我运气多好，竟然在医院里抓到人。来，跑啊，我看你们跑哪里去。” “你？”陈小聪愣了一下，眼里闪过惊慌，立马转头对着白曦喊：“姑奶奶，快跑！” 完了，怎么会遇上这个人，这人着实小心眼，可不能让姑奶奶被欺负了。 白曦闻声回头，就见陈小聪的竹篓被人从后面拉扯住，而那人正一脸狞笑的如同逗猫一样的望着她。 “小丫头，你不是很嚣张吗，之前骂我那劲头哪里去了。来，你再骂骂看。” 青年说着，抓着竹篓的手改为推，用力把想要阻挡的陈小聪连带竹篓都往一边推去。 陈小聪本来就背着东西，被青年一推，重心不稳的后退了两步，后脚跟磕到台阶上，人踉跄着栽倒进了旁边的九里香（九里香是绿植）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白曦都来不及阻止，眉头下意识的拧起，怒喝：“你干什么！” （小可爱们，你们说，这人是不是找死？） 第174章 冲我来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你在城门口不是很狂吗！”青年这会笑的很是嚣张。 陈小聪从九里香里挣扎着爬起来，一看青年往白曦那走去，顾不得摘下竹篓，立即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对着白曦喊道：“姑奶奶，您快跑啊！” 那青年被陈小聪抱住，只觉得又烦又恼，不客气的用手抓住陈小聪的手掰开，然后用力一转，一掰，只听到陈小聪吃痛的惨叫。 “啊，啊”才叫了一声，陈小聪就闭嘴咬住压根，明明已经疼的涨红了脸，还是忍痛的对着白曦开口：“姑，姑奶，奶，姑奶奶快跑啊，您快去找我爹” 白曦闻言转身，青年一看，以为白曦要跑，立马用手肘往后一撞，把陈小聪用力撞开，一脚把陈小聪踢到一边：“想跑？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只听‘咣当’一声，陈小聪摔倒在地，而竹篓里的蜜罐磕碰到地上，罐子立马裂出缝来。 白曦一看，小脸顿时冷了下来。 “你死定了！”脆生生的嗓音里满是怒意。 这蜂蜜是她带着小黑去山上采的，小脸和小手还被山里的树枝割了几下，过了两三天才好，可白曦也没在乎。 现在，她这辛苦弄回来卖钱的东西被砸了，白曦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敢砸她白曦东西的人天界都没有呢。 白曦一个大跨步，捡起一株九里香边的半截搬砖，瞪眼看着青年。 “哟，怎么，你还想拿板砖”拍我啊？ 青年轻蔑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只见眼前有个板砖放大，头上一阵疼痛传来，紧接着，一抹红色从眼前流下。 摸了摸红色的液体，青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真被拍了，这才吃痛的喊出来。 “啊” 陆晨本来找不到白曦还觉得遗憾，正上楼想去看望人呢，走着走着，隐约好像听到白曦生气的声音，扭头找了找，前后楼梯都没有看到人，再一看上头有个窗户，忙散步并作两步上去，往小花园看去。 一开始没看到人，很快才在楼梯窗户底下拐角的小径看到了白曦，当然，也有陈小聪和一个青年。 而正在这个时候，陆晨见白曦捡起半截板砖，因为小手太小了，她还得两只手抱着板砖。 陆晨哪怕没有看到前头是怎么一回事，看到这大概也能猜出来。 他刚要出声喝止，就见白曦后退两步，再往前跑两步，小脚蹬在旁边的一棵枇杷树干上，整个人腾空跳起一米多高，手里的板砖就这么准确无误的，不客气的砸在了青年的脑袋上。 陆晨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见青年捂着脑袋身体动了动，以为青年是要收拾白曦，立马撑着窗户，就这么从三楼的窗户跳了下来。 老耿和小贺之前也没太在意陆晨跑窗户边的举动，可没想到，两人后脚上来，陆晨就从窗户跳下去。 “哎” 哥，这是三楼啊。 这位绝对不会想不开。 再说这个高度对这位来说，也不会致命，所以？ 两人冲到窗户探头往下看，等看清楚底下的一幕时，立马就惊愕在原地。 陆晨从天而降的时候，白曦正抓着板砖准备往被拍的脑袋发晕的而跌倒在地后想要爬起来又被陆晨无意中踹了一脚的青年脑袋上拍去。 对于陆晨从上面跳下来，白曦也不过是瞥了一眼而已。 这会，除非天打雷劈，要不然，谁都拦不住她。 就算是天打雷劈，她想收拾的人，也照样下手。 老耿和小贺看到的，就是白曦不客气的用板砖拍青年脑袋第二下的一幕。 就在白曦想拍第三下的时候，陆晨赶忙伸手把白曦手里的板砖抓住。 “白曦，够了，你再拍就要把人拍死了。”他踹了一脚，是想让白曦不吃亏，可不是想让白曦继续把人往死里拍的。 白曦没有用神威是不能从陆晨的大手里把板砖抢出来的，当然，她也知道，陆晨既然跳下来，她就没机会了。 抬头，白曦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气愤叉腰道：“那又怎么样！他打了我的人，还砸了我的东西。” 陈小聪此时就愣在原地，他刚才解下竹篓爬起来准备和青年拼命的时候，就正好见到白曦高高跳起来拍青年的一幕。 这是陈小聪第一次见到白曦动怒动手，他一下子也傻眼了，而陆晨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陈小聪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听到白曦说话，他这才醒过神来。 “不许欺负我姑奶奶！” 回过神来的陈小聪两个箭步上前一把想要把站在白曦跟前的陆晨推开，不过没推动不说，自己还踉跄的往后跌了两步。 白曦嘴角抽了抽，真是有点丢人又有点可爱。 姑奶奶？ 这是什么称呼。 陆晨扫了一眼陈小聪，一眼就认出了之前在楼梯拐角见过。 这么说，白曦和这小子认识？ 他又扫了一眼已经晕过去，也不知道是被拍晕还是失血过多晕过去的青年，眉头皱了皱，看着似乎有点眼熟，可是满脸是血，他也想不起来。 算了。 谁知道哪里见过的阿猫阿狗的。 陆晨看向白曦，声音缓了缓：“白曦，你还是小孩子呢。”这孩子这么没轻没重的，就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吗？ “讨厌！”白曦气的眼眶都红了：“我讨厌你！” 老耿和小贺两人回过神来，连忙从三楼跑下来，他们等从小门跑过来时，就正好听到白曦气呼呼的喊出这一句话，也正好看到陆晨陡然冷下几分的脸。 两人对视一眼，在心里嘀咕，这小丫头怎么和这位这么狠呢。 莫不是，真是这位的闺女吧？ 谁能想的到，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能面不改色的拿着半截板砖拍一个成年人。 陈小聪一看又来两人，还是穿的四个口袋的，和倒在地上的青年衣服差不多，心里再次咯噔一声，迈着颤抖的腿跨站在白曦跟前，警惕的盯着三人，开口：“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有本事，你们冲我来！” （板砖冲白曦去，票票冲我来。嘿嘿~） 第175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勇气可嘉，不过声音带着颤音，倒是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老耿和小贺打量了陈小聪一眼，在心里评价，然后又看向陆晨，继而心说，不过面对这位，还有胆子冲上来，也是不错了。 至于瞪眼看着陆晨的白曦，老耿和小贺就没当成正常人看。 这一大一小在他们看来，和常人就不一样。 对于陈小聪挡在前头，身体发抖，却还是勇敢的挺着，白曦心里的怒气顿时消了一些。 伸手戳了戳，白曦表示让陈小聪让一边去，不过陈小聪回头倔强的对白曦摇头。 陆晨耳边还响着白曦喊的话，再一看白曦和陈小聪互动的小动作，心里不由的觉得不舒服，脸色也更加沉了。 白曦一看，也没有再让陈小聪让开，她自己绕开陈小聪，就这么当着几人的面，来到晕倒的青年跟前，抬脚不客气的踢了两脚，然后挑衅的叉腰看向陆晨。 你待如何？！ “”老耿和小贺对视一眼，看了看白曦，又看向陆晨，接着落在青年身上。 他们不知道这青年做了什么得罪这小姑娘，不过现在看来，有点倒霉就是了。 陈小聪也看傻了眼，虽然他觉得这人怎么收拾都不为过，可姑奶奶这样，会不会太张狂了啊？ 最起码是找机会套麻袋揍啊，毕竟还有三个完好的人在呢，他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 要是天界的人知道陈小聪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白曦这还不算太张狂的。 陆晨看着白曦孩子气的动作，又气又好笑，也没能绷住脸，笑了出来。 “胡闹！” 这宠溺的话语，一下让老耿和小贺呆愣在原地，两人齐齐不可置信的望向陆晨，眼睛都惊讶的瞪大起来。 这？ 这是陆晨吧？ 地上这倒霉蛋都这样了，这位不说训斥，竟然 得，这小丫头肯定是他的孩子无疑了。 白曦见陆晨笑，也没其他的动作，哼了一声，转身对陈小聪吩咐起来：“走了。” “哦，哦，好。” 陈小聪回神，下意识的应声。 接着，他又看向白曦，眼神询问，姑奶奶，咱们就这么走？ 能走吗？ 陈小聪警惕的看着陆晨三人，心里直打鼓，这三人一看就比那青年还不好对付。 白曦没有回应陈小聪的眼神，她走到竹篓边看着从蜜罐的裂缝里渗出的蜂蜜，顿时眼眶就红了。 当然，是气红的。 这会要不是有陆晨三人在，估计白曦又要捡起板砖拍上那青年几下了。 也亏得今天降温，医院的小花园没什么人来，这又是个偏静的小门，要不然，这里的情况早被路过的人发现了。 “等一下，你就这么走了啊？”陆晨开口。 这小丫头胆子还真是不小，伤了人，没一句解释不说，和没他道谢，就这么气呼呼的要走。 枉他还担心的从楼上跳下来呢，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也是奇怪，这小丫头明明彪悍的伤了人，可看她眼眶一红，陆晨心里就憋闷的紧。 陈小聪小心的抱起竹篓，努力平衡着不让蜜罐整个裂开，免得更多蜂蜜淌下来。 听到这话，还以为陆晨三人要给那青年报仇，当下就要丢下手里的蜜罐，好在被白曦阻止了。 “那你要怎么样？”白曦扭头瞪眼看去，声音和表情都奶凶奶凶的：“你手里的板砖要不要也拍我两下？！” 陈小聪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立马怒吼：“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们。敢动我姑奶奶一根头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又是姑奶奶。 陆晨确定自己没听错。 他看了一眼手里从白曦手中抢下来的半块板砖，又看了老耿一眼，老耿立马了然的一脸严肃的询问起来。 “我们也没说什么，这不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么。” 小贺：“对啊，你们打了人就想走，不合适吧？” 陈小聪脸都涨红了：“别装了，你们就是一伙的！但是，我也不怕你们。本来就是这小子不要脸，我们也没有招惹他，他自己开车撞到城墙，自己伤了脑袋，就对路过的我们一阵破口大骂。” “我们就是没见过车，我们多看几眼，怎么了？我们就是乡下人，乡巴佬，怎么了，又没有喝你们城里人一口水，吃你们一口米，凭什么就对我们嚷嚷？ 陈小聪也不傻，没把白曦骂青年的话说出来，不过在他看来，本来也是那青年先不对，姑奶奶不过是回个嘴而已。 “我们挨骂都已经躲开了，哪知道在医院里碰上，他又过来不依不饶的，你们别太欺人太甚了，要不然，我拼死也会啃下你们几块肉来。” 说话的时候，陈小聪抱紧怀里的蜜罐，他已经做好一旦有不对劲就把蜜罐丢出去砸人，扛起白曦就跑的准备。 不过几句话，陆晨三人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话是陈小聪说的，他一脸老实，愤愤不已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说谎。 不过这事情，还真不好说。 照理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般人肯定要先把伤者送去看医生包扎的，不过老耿和小贺都没动。 这位都还没有发话呢，看这位对白曦的态度，他们还是听吩咐吧。 老耿和小贺对视一眼，小贺一本正经道：“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吧，你看，血都糊了一脸了。”啧啧啧，这倒霉蛋还真是够可怜的，不过遇上的这位正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 陈小聪闻言看向昏迷的青年，没吱声，心说，活该，要不是有人在，他都想上去踢几脚。 白曦扫了两人一眼，又看了陆晨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打人？谁看到我们打人了？” 眨巴着大眼睛，白曦脑袋歪了一下，看了一眼青年，稚嫩是声音里满是无辜：“我才六岁。” “他也比你们都小，你们说我们打人，这不是冤枉人么！” 老耿和小贺脸颊抽了抽：“” 要说抱蜜罐的小子没动手，他们是信的，可明明他们都看到白曦拿板砖拍人了，难不成是幻觉？ （不给票票就拍白曦的板砖啦） 第176章 倒打一耙 白曦好像听出了老耿和小贺的想法一样，她小手一指，声音清脆：“是他刚才从楼上跳下来，把人踢晕的。” 这是实话。 所以老耿和小贺下意识的朝被白曦指的陆晨看去的时候，破天荒的在陆晨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尴尬。 所以？ 老耿和小贺对视一眼，是这位跳下把人不小心踢晕，然后紧接着白曦拿板砖拍人？ 咦，不对啊，这位不至于会犯这样的错误才是。 下头地方可不小，足够他落脚的，不存在无意中伤这么一说，难不成，是故意的？ “你们看，武器还在他手里呢。” 白曦这话说完，就连陆晨脸颊上都抽了一下。 老耿和小贺再次尴尬：“” 要不是他们刚才看到，还真要相信她的话了。 先不说拍板砖的事情，刚才白曦明明就当着他们的面还踢了青年两脚的，这总不能还说他们看错吧！ 白曦当着陈小聪的面面不改色的撒谎蒙人，陈小聪只是愣了一下，便连连点头：“对啊，我们可是无辜的。” 老耿和小贺：“” 刚才还觉得陈小聪是老实人，现在么还是把之前的话收回吧。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你们要干什么都随便。”这话的意思是，你们要杀要打都随便，和我们没关系。 白曦说完，转身就要逮着陈小聪离开。 时候可不早了，再磨蹭回去该要在路上摸黑了。 最重要是，陈大柳要是等不及，会找进来的，白曦可不想听陈大柳叽叽歪歪的念叨。 老耿和小贺听罢，傻眼了，这，小姑娘不仅人狠话不多，这倒打一耙的功夫也是厉害啊！ “可是，我们在楼上明明看到”小贺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陆晨瞪了一眼。 小贺缄声，在心里无奈，得，这位是要护上了。 陆晨没有再拦住白曦，只是看着小人儿气呼呼的小人儿，心软的叮嘱：“以后，不许这么凶了。” 不过比起白曦受欺负，陆晨还是宁愿看到她揍人。 还别说，小丫头奶凶奶凶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白曦头也不回：“要你管！” 看出陆晨没有追究的意思，白曦当然不会留下。 其实她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万全之策了，虽然被陆晨撞见，不过也无所谓，她莫名的有一种感觉，陆晨不会伤害她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拖去找医生看看。”陆晨说着，瞥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板砖，再看白曦那头也不回的小身影，摇了摇头，随手丢到九里香里头去。 老耿和小贺：“”所以，刚才那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就算是教训了？ 陆晨已经转身从门角往上楼去，他还记得，来医院是要看人的。 老耿和小贺把青年架起来，然后就这么略带嫌弃的听从命令的把人连拖带扯的送去给医生看了。 这刚包扎好的人才离开，又一脸血的被送来，医生也觉得诧异，再一看送来的两人也是一身（军）装，便把到嘴的疑惑吞了下去，手脚麻利的开始处理。 “刚缝好的伤口撕裂了，还添了两道，缝两三针就好了，失血问题不严重，就是估计会有点脑震荡，得住院两天观察一下” 老耿和小贺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嘀咕，先头的伤口估计是那小子说的撞车的时候落下的，至于后面的这一道新添的，他们也知道怎么一回事。 别看两人正在医生这里等消息，早恨不得跑楼上去，他们是真是好奇那位和白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可是铁血无情的主啊，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护短了。 在他面前伤了人，然后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句就没了，说太阳从西边升起都不为过！ 要不是吩咐他们的时候还一路往常，老耿和小贺都要以为陆晨是被换了呢。 陈小聪还以为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可没想到，那三人竟然也没再拦着。 直到出了医院，陈小聪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姑，姑奶奶，我们就这么走了？” 白曦：“那你还想怎么样，你想留下来过夜啊？” 陈大柳探着脑袋等了好久，见白曦和他儿子出来，连忙迎上去，还没有开口呢，就听到对话，立马冲儿子喝道：“你小子是玩野了啊？你要留下就自己留下，我和姑奶奶回去。” 臭小子，天知道他在外头等的多焦 心，担惊受怕的，好不容易把人等出来了，这小子竟然还嫌不够，这是欠收拾吧？！ “姑奶奶，您可算出来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白曦点头，往牛车走去。 “不是，我”陈小聪忙摇头：“爹，我没玩呀。” 陈大柳可没有搭理他，他扶着白曦上了牛车，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儿子，坐上牛车，吆喝一声，甩了下鞭子，牛车就动了。 “哎，爹，等我，爹，我还没上去呢。” 陈小聪又委屈又无奈，他没想玩啊，刚才在里头，惊吓了好几次，腿都软了，他恨不得赶紧回村去。 牛车刚动，速度也不快，陈小聪小跑几步，就抱着蜜罐上车了。 陈大柳余光扫了一眼，手里的鞭子甩的重了一些，牛车速度就提了上来。 出了城门，陈大柳还特地看了一眼之前撞车的地方，车子已经不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瞥到儿子还抱着竹篓和蜜罐子，不由奇怪道：“你抱着罐子做什么，搁车上啊。” “爹，不能搁，这蜜罐子磕裂了，要是搁车上，没有绳子箍紧，这一路回去，准要晃裂开来，里头还有二十来斤的蜂蜜呢。” “什么？蜜罐子怎么就裂啦？” 在医院门口看到陈小聪抱着竹篓的时候，陈大柳也没多想，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 “怎么就磕着了？你小子干事能不能靠点谱？”陈大柳骂道：“就你这样，你还有脸说努力干出点事情来给姑奶奶长脸呢。” “爹，我”陈小聪被训的面红耳赤，他也说不出解释的话来，要是他争气一些，姑奶奶何苦要被人奚落，要是他有本事，也不用姑奶奶动手拍人不是？ 不过，姑奶奶真厉害呢，能跳那么高，拍的那么准。 （白曦：打劫，不想挨板砖的，就把月票交出来。） 第177章 我女儿六岁了 “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陈大柳嫌弃的骂了骂，又对白曦温声道：“姑奶奶，下次，还是我跟着您去吧。” 他刚才等的时候才想起来，既然姑奶奶说了这倒买倒卖没有带小孩干这事情的道理，那么真要再有下一次，他带着姑奶奶去，也保险啊。 总比让儿子这么稀里糊涂没经验的暴露的好吧？！ 陈小聪：“”为什么他觉得，爹骂他是顺带，主要的目的是后面那一句呢？ 陈大柳并不知道白曦和陈小聪在医院里卖蜂蜜遇到了什么事情，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毕竟抓心挠肝着急等半天了，他有不少的话想要说。 陈大柳几次都想进去，要不是不放心牛车和牛车上的东西，他就进去找了。 白曦剥着鸡蛋吃，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下次？ 下次再说吧。 陈大柳余光又扫了一眼儿子，说：“你可给我抱好了，摔了你自己也别摔了蜜罐子，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爹，放心，我留心着呢。” 陈小聪一点也不觉得这心疼东西不心疼人的话有毛病，二十几斤的蜂蜜，能换一尺多的布票和几十块钱呢，不用心哪成。 一个工分才多少钱，这二十几斤蜂蜜能换老多工分了，滴了半滴都能心疼半天，他可不得好好抱着么。 医院这边。 三楼拐角一个僻静的单人病房，陆晨端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正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说着话。 而病床上，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人，正靠坐着，听着两人说话，视线紧紧的落在陆晨身上，眼里的倾慕清楚可见。 陆晨脸上挂着疏离的浅笑，和中年男人的应答很是客气。 “陆晨同志，我们也算是熟悉，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我是听你名字好久了，就是一直不得所见，没想到你和我们妮儿” 病床上的赵春妮轻喊了一声：“爸！你乱叫什么呢。” “哎呀，你看看。”老赵哈哈哈的指了指女儿笑了笑，对陆晨道：“我这女儿啊，一向可是有主见，独立的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撒娇呢。” 这话倒是让陆晨想起刚才白曦气呼呼的样子，心里不由一软，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要不然怎么说是贴心的小棉袄呢。” 正好赵春妮看到，心跳一下子就乱了，脸上一红，嗔恼的瞪了老赵一眼，又盯着陆晨看。 老赵一看，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他也是听过陆晨的大名的，当即心里有了主意，试探的开口：“哈哈哈，还真是，我女儿啊，对我可是孝顺的很，心地善良，工作又认真。对了，陆晨同志，冒昧的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见陆晨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解，老赵忙呵呵一笑，解释道：“我就是好奇，据我所知，你好像还没有成家。” “还没有，我今年二十八岁了。” 赵春妮眼中的期待隐隐透出，她张了张嘴，又闭上，视线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父亲，欲言又止。 老赵哪里不知道，他忙睇给女儿一个眼色，又呵呵一笑，佯装不经意的说道：“那还正是成家立业的好年纪，常言道，先成家后立业，陆晨同志现在工作已经很出色了，这个人原因也要上心啊。” 陆晨嘴角扯了一下，无所谓的笑了笑，没说话。 见状，老赵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道：“陆晨同志，你对以后的爱人有什么要求吗？” 这时候，病床上的赵春妮紧张的抓起来床头的杯子想喝水，不过因为紧张，茶缸碰到床沿，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陆晨看了过去，随即又淡淡的移开视线，随口道：“没有要求。” 赵春妮被陆晨这一眼看的紧张又害羞，再一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狂喜，眼中的甜意已经淌出来了。 原来，不是自己单相思，那么 只是，不等赵春妮高兴多久，就在老赵开心的想要继续说的时候，陆晨想到白曦气鼓鼓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我没什么要求，但是我女儿要求可不低。” 那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是很有主见，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就敢命令他抱，还胆大包天的拿板砖拍人就能看出来了。 “啊？”赵春妮惊讶出声，脸上满是不解。 老赵也满脸的诧异，声音大了不少：“什么？女儿？你有女儿？” “对啊。”陆晨笑笑，温和的笑容让他脸上的伤疤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我女 儿六岁了。” 老耿和小贺正好找过来，才到门口就听到陆晨这话，当即僵在原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震惊，又不觉得意外。 原来，那白曦真是这位的女儿啊？！ 难怪呢 刚才白曦介绍的时候可是说自己的名字是晨曦的曦的，要说没关系才奇怪呢。 不过刚才明明听白曦说没见过爹娘呀，嘶，也不对，她要是没见过，又怎么一开口就喊这位爹爹呢？ 老耿和小贺开始觉得迷糊了。 两人凑在门外，小声嘀咕起来。 难不成，是以前这位被安排成亲，于是有了个女儿？ 也许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位和妻子并无感情，加之被家里逼迫娶妻，故而一气之下就参军没回家，而留在家中的妻子则是有了身孕，九死一生的生下一个女儿后，撒手人寰？ 也不对，这位虽然冷酷，却也不是没心没肺之人。 难道是因为妻子生子没挺过来，这位过于伤心，只能把还在襁褓中的女儿托付给家里人照看，自己投身（军）营？ 至于，白曦没见过陆晨为什么能认出来，这也不奇怪，有照片就可以了，而且，血浓于水，只要见到，就一定能认出来的。 这位如此妖孽，那么他的女儿胆大包天也就不奇怪了。 真没想到，这位也是个宠女儿的主啊。 至于白曦对陆晨的一些态度，也很好解释，你要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父亲，乍一见面，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起来，白曦面对陆晨只是有些任性，已经算很好的了。 （月事第一天，我疼的死去活来，一会还不知道能更多少。我努力哈。） 第178章 这样挺好的 陆晨压根就不知道，老耿和小贺这会已经在病房外，给他脑补出了一场狗血的剧情。 病床上的赵春妮这会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急忙问：“陆晨同志，你不是还没有结婚吗，连对象也没有，怎么就有女儿了呢？” 怎么就有女儿了呢？ 可她认识他到现在，都没听说过啊。 她也打听过了，从没有听过他结个婚，更不用说是有女儿了。 陆晨闻言，笑了笑：“这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我女儿的确已经六岁了，改天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他的语气是藏不住的兴奋和开心。 别说病房里的赵春妮父女了，就是在病房外头的老耿和小贺都感觉到了。 相对于赵春妮的震惊，老赵倒是很容易接受，本来嘛，陆晨都已经二十八了，这年纪，结婚早的，过个两三年也能当爷爷了。 算起来，陆晨是二十二岁的时候有女儿的，这也不算太早。 至于为什么还没有成家就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不难理解，早些年的结婚可不像现在规范，那时候男女十五六岁成婚的比比皆是。 讲究的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没有打结婚证这一说。 就是现在，一些地区的乡下还是按着老习惯下聘摆酒席拜堂就是结婚。 要不是这几年用结婚证可以买一些结婚用的东西，估计大部分人还是不打结婚证的。 而乡下，没有票券，也买不着东西不是，打结婚证又要开证明，没好处自然是懒得折腾。 乡下地方，都是等孩子大了，或者是想要上户口了，办什么事情了，这才去开证明打结婚证的。 赵春妮闻言，嘴角扯了一下，不自在的笑笑：“好啊，陆晨同志的女儿一定很可爱吧？” “当然！”陆晨语气满是自豪：“我家曦曦可爱又漂亮。” 老耿和小贺一听，觉得牙酸，又一点也不奇怪。 亏的白曦没听到，要不然，一定有的陆晨受的了。 陆晨的模样是和漂亮搭不上关系的，只能是有几分冷峻，当然伤疤的存在也让他更显冷酷，所以说，女儿肯定是随了母亲的样貌。 赵春妮想到这里，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那孩子的妈妈” 陆晨只是看了一眼赵春妮，眼中的疏离就让她后面的话再也问不出来了。 “我不喜欢和外人说起我的私事。” 赵春妮有些尴尬的点头，而一旁老赵笑着打哈哈。 白曦这会压根就不知道这事情，要不然一定会说陆晨脸皮比城墙还厚的。 老耿和小贺正好嘀咕完毕，便敲了敲门。 一看到两人，早就等的不耐烦的陆晨随即站起来：“处理好了？” 老耿：“是，人还没有醒，正在楼下病房里观察呢。” 陆晨闻言点头，又看向老赵：“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这次多谢赵同志了，你好好养伤。” 赵春妮忙说不用客气。 老耿和小贺也忙关切的问候了赵春妮两句，就告辞追陆晨去。 两人心里一阵嫌弃，本来也没这一遭的，是赵春妮多事，现在还弄的这位间接的欠她一个人情了都。 病房里就只剩下父女二人，老赵一看女儿失落的模样，不由开口安慰。 “妮儿，爸知道你喜欢这陆晨，可人已经成家有女儿了，你一个大姑娘，没必要搭上自己去给人当后妈。”他是喜欢陆晨，毕竟能力强，职位高，可人已经有女儿了啊。 赵春妮看了看父亲，没吱声。 她现在心里乱的很。 赵春妮第一次见到陆晨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知道他没有结婚，没有对象，她心里高兴，却也因为姑娘家的矜持让她只敢在心里偷偷喜欢着。 这一喜欢就是三年，每次单位里组织演出，只要是知道去陆晨的单位，她就积极争取，一次都不落下。 这一次，她意外救了陆晨，陆晨来看望她，她还以为可以和陆晨继续发展的，哪知道有女儿了，他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老耿和小贺要是知道赵春妮这想法，一定会忍不住呸上一声，什么默默喜欢啊，她每次到单位来，一双眼睛恨不得粘陆晨身上。 虽说没有明目张胆的送手帕什么的，可也是写了信的，不过陆晨一向不看私人信件，都是原路退回而已。 而这意外的救就更加让人郁闷了。 这一次其实就是要有慰 问演出，搭建舞台的人员不够，陆晨就带了几个一起帮忙。 赵春妮知道后就拉上几个舞团的人说是感谢大家的帮忙，给干活的人帮点小忙，倒倒水什么的。 她给陆晨倒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不小心绊了电线，然后把顶上还没有固定好的一盏舞台灯带的掉了下来，那砸的位置正好是在陆晨头顶。 本来呢，这也不算什么，以陆晨的身手和反应，躲开一点也不难。 可偏偏赵春妮惊吓失色中，朝陆晨扑去想要把人扑开，然后她的腿被掉下来的舞台灯架子砸上，腿上缝了几针。 赵春妮没扑开陆晨，因为陆晨已经早一步躲开，还扯开了一旁打扫舞台卫生的人。 不过也因为赵春妮的扑过去，让陆晨不得不再次返身拉她一把，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而且她脚上也缠着根电线，于是就被灯架子砸到腿了。 怎么说，赵春妮都是为了要救陆晨才被砸伤的，所以，陆晨就这么间接的欠上了赵春妮的人情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陆晨会来医院的原因。 如果说，之前陆晨还觉得不爽，那么见到白曦后，他倒是真要感谢赵春妮了，要不然，他怎么会遇到那小丫头呢。 现在陆晨脑海里还在回想白曦软萌萌的伸手要抱的一幕。 这会三人一边下楼，一边说话。 “那小子怎么样？” 老耿：“问题不大，缝了两针，就是有点脑震荡。” 小贺补充道：“人就住在二楼拐角的病房，正好是赵同志楼下。说起来，我觉得这小子有些眼熟，不过也说不上来在那里见过。” “对，我也觉得眼熟。”老耿也点头。 （啊啊啊啊疼，关键还没准备止疼药。好惨） 第179章 这个世界有点小 一听两人这么说，陆晨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查查。” “是！” “对了，陆团，怎么没听说你成过婚呢，还有这么大一个女儿。”小贺还是觉得这个信息太过爆炸了。 陆晨：“我还没有成过婚。” 老耿闻言，忍不住想翻白眼，说：“陆团，没成过婚你女儿是从天上掉来的啊？就算是以前的老式婚礼，那也是成婚，就是没有登记而已。” 陆晨没有解释，没成婚又怎么样，那小丫头既然喊了他爹爹，那就是他女儿了。 青年的底细很快就被查到了，不说老耿和小贺了，就连陆晨都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小。 “竟然是赵春妮的弟弟。” 老耿和小贺相互看了一眼，又齐齐看向陆晨。 赵春妮的弟弟和陆晨的女儿明显有矛盾，或者应该说是有仇，毕竟缝了两针来着，而赵春妮喜欢陆晨，这 陆晨似乎没注意到老耿和小贺探究的视线一样，他看完手里的档案资料后，就随手搁桌上，什么也没说。 赵春强也是倒霉，他本来就是听说姐姐受伤了，这才赶来看望的，哪知道，还没有进城，车就撞城门上了，缝针后忙上楼看望姐姐，被父亲狠狠骂了一顿。 要不是因为怕陆晨过来看望赵春妮的时候知道了赵春强的事情有了不好的印象，赵春强也不会被轻易放过的。 可他下楼要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白曦和陈小聪，惹了白曦被拍了一板砖，脑袋又缝了两针，比撞车那会还严重，躺在医院里。 陆晨睁开眼睛，淡淡问：“车子怎么样？” 小贺就是司机，对这个自然不会不了解，立马汇报：“受损不轻，需要换不少零件，而且车盖头弯曲变形蛮严重的。” “破坏这么严重啊。”陆晨轻摇一下脑袋，脸上是无奈的神情：“这就没办法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是！”老耿和小贺都知道这话得往深了听。 这事情，说严重也严重，破坏公家财产啊，但是开车是人为操作，总有发生点意外的时候。 一般这样的情况，也的确是要严肃处理，可赵春强的父亲也是有点能耐的，要是想压下去，也是可以的，这也是说轻也轻的意思。 现在这位的意思就是趁着老赵还没有出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把事情往大了处理，既然动手，那肯定是越大越好。 赵春强这下可真是要倒大霉了，离开（军）营估计不会，但是这四个口袋得脱下了。 毕竟，这才刚当了干部就开车出了事情，不处理是不可能的。 老耿和小贺在心里为赵春强默哀了两秒钟，接着就兴奋起来。 这位这样分明就是要给女儿出气啊，这么护短，真是前所未见。 如果说，之前老耿和小贺因为白曦可爱的鬼灵精对她挺有好感，那么，知道是陆晨的女儿后，那直接是当成了自己人护着。 就算陆晨不收拾赵春强，老耿和小贺找机会也要收拾他的。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她走后还有这么多出戏。 昨天她用了神威，这才能一跃跳的那么高，但过后也是饿的很，在牛车上一连吃了五个鸡蛋，这才停下。 晚上又趁着月色不错，她修炼到大半夜，故而今天早上赖床睡过了早饭。 这会她刚吃完午饭，正和李佳说晚饭想吃豆腐烧五花肉呢，就见陈大柳眉开眼笑的领着人过来。 白曦定眼一看，是昨天一起坐车进城的男人。 要不是看陈大柳满脸喜色，白曦都要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姑奶奶。”陈大柳弯腰问候后，就站到一边。 而这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则是‘啪’的一下跪下，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见过姑奶奶。” 看到男人这么激动，白曦突然心里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等男人开口，白曦的预感立马就成真了。 “姑奶奶，我媳妇生了，母子平安，我这是回来取物什，然后给姑奶奶报喜的。” 白曦：“”她一点也没有觉得喜啊，只觉得无奈，这样下去，估计连外村的人都要以为她是送子娘娘了。 男人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有陈大柳在一旁描补，倒是让白曦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夫妻两人先去的亲戚家，坐了一会就准备去医院。 亲戚住城里，对城里的路自然是熟的，就提议走小巷，毕竟能少走一刻钟的路呢。 本来夫妻两人也没 多想，只是在出了大杂院，要越过大马路往小巷去的时候，两人突然想起白曦的吩咐，立即就决定还是不走小巷就顺着大马路慢点走去就好。 左右就慢那么一刻钟，也不打紧。 也亏得他们没选择过马路走小巷，要不然，走到半道的时候一定会被从转弯处冒出来的失灵的车子撞上。 那么大的肚子，撞上去，什么后果何想而知。 虽然避开了这一着，不过妇人看到有个骑自行车的人被撞的连人带车飞出去，再一想到自己差点遇上这事，也吓了一大跳。 这不，就吓的早产了，比预产期早了快一个月。 男人和亲戚一起把妇人送去医院，一路是又慌又乱又怕。 要不是他时时刻刻记着白曦的叮嘱，估计听着媳妇哎哟哎哟的叫唤的时候，男人六神无主的早就听亲戚的又抄近道了。 就是记着白曦的话，男人坚决不肯抄近道，后来才知道，要是抄近道，说不定正好遇上有一户人家的后院的墙倒塌，按脚程算，不是他们正好被砸，就是被堵在半道耽误了时间。 虽说走大马路远了一些，可前脚刚进医院，没几分钟，孩子就生出来了，也是有惊无险。 再一看孩子虽然早产，个头却一点也不小，和正常月份出生的孩子没差。 真要说差别，就是孩子皮肤一点也不黄，白白净净的，连接生的医生护士看了都要说一句好。 妇人和男人激动兴奋之余，又想起妇人在到亲戚家前吃的鸡蛋，那鸡蛋剥了壳就是白白净净的，可不是和他们的孩子一样么。 鸡蛋哪里来的，是姑奶奶给的啊。 （太疼了，我吃止疼药睡觉去了。小可爱们，唔，晚安啦。） 第180章 姑奶奶也不好当 要不是姑奶奶，他们能不能躲过第一难都说不定，更别提有这么个白净的儿子了。 如果姑奶奶没有给鸡蛋，如果姑奶奶没有叮嘱，如果他们没有听姑奶奶的，那 本来可能要家破人亡，可因为姑奶奶他们劫后余生，又喜得麟儿。夫妻两人后怕又激动，在病房抱头痛哭，嘴里不停的说着感激的话，每一次都离不开姑奶奶，听的同病房的人一阵奇怪又纳闷。 白曦看着说完又跪下激动磕了一个头的男人，她突然也就不郁闷了，似乎是有种奇怪的债多不压身的感觉。 点了点头，白曦示意男人起身：“生个孩子鬼门关前走一趟，又惊又吓的也不容易，好好照顾你媳妇。” “是。”男人感激的连连点头：“姑奶奶，一会我就上镇里去。” 白曦不用想都知道，这事情过会村里肯定是要传遍的，可她说不关她的事情，大家也不信啊。 这男人的激动，李佳是深有体会的，她当初要不是有姑奶奶，哪里能得两个儿子。 她两儿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怎么生病，偶尔闹点肚子，也就两天就好了，而且胃口很好，吃嘛嘛香，个头比村里早生一个多两个月的孩子都壮实。 白曦想到蜂蜜还有一些，最近也不一定卖，就让李佳给打了两斤蜂蜜给男人带走，想了想，还掏出了五块钱给他。 本来男人死活是不肯要的，但白曦小脸不悦的轻哼一声：“别学小柳磨磨唧唧的，拿好，该干嘛就干嘛去。“那男人就立马乖顺的收下了。 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人生了孩子，眼巴巴来报喜，她是这村里辈分最大的，怎么着也得给个红包不是，人还磕头了白曦在心里嘀咕，姑奶奶也不好当啊。 罢了，谁让她这个姑奶奶赚钱比村里人要容易一些呢。 陈大柳在一旁摸了摸鼻子，心里无奈，他其实也没有磨磨唧唧啊，挺利落干脆的呀，姑奶奶怎么就嫌弃他磨叽呢？ 男人走后，陈大柳还留下和白曦说了一会话，这才离开。 白曦瞥了一眼乖乖在一旁的小黑，问：“你今天洗澡了没有？” 小黑忙点头。 李佳笑：“姑奶奶，刚才您吃饭的时候，陈蕊过来带小黑去溪边洗过了，我想想，今天应该是用了皂角的。”白曦闻言，又看向小黑，小黑又点头。 怎么没有，它知道主子爱干净，不管春夏秋冬，每天都洗澡，而且每三天还用皂角洗一次。 当然，小黑自己也用不了皂角，都是陈蕊给它洗的。 小时候皂角消耗不多，不过现在大了以后，这皂角消耗就快了。 幸好村口有好几颗皂角树，每年皂角结果的时候村里人都喜欢去采摘。 一看小黑也要用皂角，陈蕊就让小顺子几个多摘了一些，所以，小黑也不缺皂角用。 白曦闻言，拍了拍身边位置示意小黑过来。 小黑一喜，微微俯身再轻轻一跃，就来到榻上。 它刚趴下，白曦就把小黑当靠背靠着，感叹道：“不好养啊”一村子的人呢。 “姑奶奶，小黑不是已经会自个猎食了么。”李佳正在收拾屋子，听到这话，奇怪的随口问。 白曦躺成一个大字，手在小黑的软肚皮上无聊的捏了捏，怅然：“你不懂，我说的不是小黑。” 小小的人儿，非要一副大人的模样，明明没什么值得操心的，可她还是学着大人的模样感叹，李佳看着只觉得白曦又可爱又软萌。 “是是是，我是不知道的，姑奶奶知道就好。不过不管什么事情，姑奶奶都不必烦，有什么需要大家做的，姑奶奶直说就好。” “没事。”白曦摆了摆手：“你们不懂。” 李佳想了想，点头，也是，姑奶奶的事情，哪里是他们能懂的。 白曦就这么胡思乱想的，靠着小黑迷迷糊糊睡去。 感觉白曦睡着，小黑一动也不敢动，轻咬了一边的被子给白曦盖上。 李佳把暖水壶灌满，扭头就看到小黑给白曦盖被子的一幕，动作不由轻了几分。 即便见过很多次小黑通人性机灵的模样，可每次看到，她都要被惊讶到。 李佳又是敬又是畏，更多的也是与荣有焉，觉得满满的自豪。 姑奶奶有福气，又厉害，果然不愧是仙女下凡。 谁看到小黑这样一头大白虎不吓的腿软，可小黑愣是被姑奶奶收服了。 不对，是小黑慕名来跟着姑奶奶的，可见姑奶奶多厉害 赵春强今天上午就醒过来了，他很快就想起自己的怎么晕过去的，气得就想把白曦揪出来算账，可一听来给他检查伤口的医生说送他来的是两个穿着（军）装的人，再一打听，职位比自己要高，立马怒火就和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样漏气了。 “医生，那两位同志有留下什么信息或者话吗？” 医生摇头，奇怪道：“赵同志不认识那两位同志吗？我以为你们是战友的。” 赵春强干笑了一下，掩饰道：“我，我晕过去了，也不知道送我来的是哪两位战友。” “那没事，赵同志出院回去就知道了，再说了，说不定明后天，人就过来看你了呢。” 听到医生这么说，赵春强也只得点头称是。 医生离开病房后，赵春强本来想上楼去的，可一想肯定要挨骂，就歇了心思。 脑袋传来的作疼让他忍不住低（吟）两声，突然，赵春强愣了一下，脸上满是错愕，不对啊，他好像被那小丫头砸了之后，又被什么砸了脑袋才晕过去的。 晕过去前，余光好像看到是个穿（军）装的人。 可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从上面跳下来呢？ 又是谁送他来看医生的？ 难道，他撞车的事情，单位里已经知道还派人找来了？ 一想到这里，赵春强哪里还能躺得住，不管脑袋还在眩晕和一阵阵的疼痛，下床扶着墙，一步一步往楼上去。 赵春强哪里知道，以陆晨的雷霆手段，对他的处罚通知已经在路上了。 白曦还在睡，压根都不知道有这一遭。 （我这里二十六七度，我用不了暖宝宝，要不然太热了。昨晚疼的我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再一次觉得，早睡早起养好身体很重要。） 第181章 来找麻烦的 “对了，我想去见见那丫头。”陆晨：“你安排一下时间。” 老耿刚和陆晨汇报完工作，刚要离开，突然听到陆晨说这话，愣了一下，很快道：“那陆团就回去看看吧，下午也没什么事情。” 见女儿嘛，天经地义的事情。 其实这位能忍到今天，也不容易。 “昨天瞧着气的不轻，不过小孩子都喜欢吃甜食，买一些回去哄哄就好。”老耿家里孩子也有三岁了，这是经验之谈。 陆晨点头，刚要问地址，突然看着老耿愣住了。 见状，本来要退出去的老耿小心翼翼的问：“陆团，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她住哪里。” 老耿点头，理所当然道：“我当然不知道啊。”他之前压根就不知道这位有女儿，再说了，这位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他上哪里知道去。 陆晨嘴角抽了一下，难怪他昨天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可那会看白曦气呼呼的，也就没想起来。 见陆晨表情有些奇怪，老耿似乎琢磨过来，试探的开口：“陆团，你该不会是不知道你女儿住哪里吧？” 陆晨脸上划过一抹尴尬，老耿见状，惊愕：“不是吧？陆团，你不知道，你家住哪里？” 陆晨心里更尴尬了，抬头瞅了瞅老耿，没好气道：“你当我是你吗？我还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就是，咳咳，搬家了，我不知道地方而已。” 老耿：“”这他要怎么说的好？ “那你昨天怎么也不问问。” 这话惹来陆晨没好气的一记白眼。 “你这不是废话，我昨天激动，哪里会想起这茬来。” “呃，也是。”老耿闻言点头，可不是么，想想，昨天这位也的确是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他还想说白曦昨天也没说，但一想到白曦离开时候对这位气呼呼的模样，老耿就咽下了话。 这会，老耿特别的同情白曦，看向陆晨的眼神也隐约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又是怜悯。 多年不曾知道自己有孩子，然后一时激动之下，忘了问孩子住哪里，然后呢，孩子还气呼呼的走了，这 “需要我查一查吗？” 老耿问道。 “不用！”陆晨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白曦被人查：“我大概知道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吧。” 老耿琢磨，也好，这样显得有诚心一些。这位的女儿看样子可不是好哄的。 问了老耿哄小孩子应该买什么，陆晨就出门了。 这个时候，农村大多是登记名册，户籍都上不全，陆晨又不能让人知道他在找白曦，故而，找起来并不容易。 他还是想起陈小聪说的赵春强骂了两人是乡巴佬，乡下人，这才往农村查的。 要不是白曦的姓氏少见，整个合安市也不过十来户，还都集中在一个村子里，陆晨找起来更耗费时间。 牛罗村？ 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还挺耳熟的感觉。 稍微打听了方向，陆晨就拎着东西找来了。 他带的东西也不少，都是这半个月来问了周围有孩子的一些人得出来的，毕竟，他也没打算瞒着，所以，他有女儿这事情，不过两天，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牛罗村的村口除了两块大石头，就是两颗大树。 陆晨再三确认，这才往里骑车，过了几颗皂角树，见有个老汉牵着牛，就忙停下车，问：“老同志，我想问一下，这里是牛罗村吧？” “是啊。”老汉一边点头，一边用好奇带着警惕的眼神打量着陆晨：“你是谁啊？来我们村干什么？” 要是以往，陆晨肯定不会搭理的，不过他查的时候知道，牛罗村是最团结的，再说了，问了话，不搭理人就走，也不合适。 况且，如果那小丫头住这里，他可不能给她招不好的印象。 “我找人。”陆晨温和的笑了一下，重新蹬起了自行车。 陈小聪正从红薯地回来，见老汉一脸奇怪的看着瞅着一个方向，不由笑问：“老叔，您不是要牵牛去喝水吗，在这里愣什么呢？” “没什么。”老汉回神摇头：“刚才有人和我问路来着。” “问路？”陈小聪奇怪：“什么人啊？” “不知道啊，骑个自行车就往我们村里头去了，穿的四个口袋的（军）装。”老汉说 着，看向陈小聪：“对了，小聪，你爸是村长，估计上你家问去了，你回去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去了我家里也有人。”陈小聪无所谓的笑笑，不过，下一秒就惊愕的抓着老汉的手，着急的问：“老叔，您刚才说那人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人是什么人。” “不是，您刚才不是说，说那人是穿是四个口袋的（军）装吗？” “对啊！”老汉不解：“怎么了？” “坏了！”陈小聪一听，很快想到了白曦拍了人的事情，这是找上门来了？ 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来不及和老汉再说，拔腿就往家里跑去。 一看他这样，老汉也傻眼了，忙喊：“小聪，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应他的是陈小聪已经跑远的背影和远远丢来的一句话：“那人是来找麻烦的，我要赶紧去和我爹说。” 哦，找麻烦的啊。 什么？ 找麻烦？ 老汉反应过来，立马就要跟着往里跑，不过他才往前跑了一步，就被身后的牛给扯了回来。 这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就不愿意走了。 老汉又不能把牛丢这里，又急又气，差点破口大骂了。 好在牛拉了一坨粑粑后，也就愿意动了，不过也不愿意跑，而是慢慢的咀嚼着嘴里的草，一步一步的走。 “你快一点行不行？”老汉拉又拉不过，急得和牛商量起来：“你这样磨磨蹭蹭的，得走到什么时候。” 牛可听不懂老汉的话，再说它才吃饱，哪里会愿意跑。 “我叫你爷了行不行，有人来村里找麻烦，我得赶紧去啊。” （我还在继续。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健康开心，有很多很多钱和很多很多的快乐。） 第182章 “吃草的时候你倒是快，这有急事了，你反而慢吞吞的” 老汉也奇怪，村口往常还能看到个人，今天却是连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都没瞧见，让他想把牛给人看着，自己跑过去帮忙都不行。 陆晨虽然骑着自行车，不过他不不知道白曦住哪里，他发现只要他问白曦家，牛罗村的人就一脸谨慎的盯着他，就好像他是什么破坏分子一样。 估计如果不是他穿着（军）装，都要被赶出去了。 陈大柳本来见儿子急匆匆的跑回来，不由摇头，这孩子，就是经不起夸啊。 自打说了要努力后，陈小聪每天都要出门跑步，而他跑步的地方就选在红薯地，那一块地势还算平整，跑起来也方便。 在陈小聪跑的时候，白曦听说后，第二天还去看过的，还夸了陈小聪两句来着。 一边摇头，陈大柳一边说道：“你就不能沉稳一点吗，姑奶奶怎么说的，让你” “不是，爹，不好了。”陈小聪打断了陈大柳的话：“爹，你快去召集人，有人来咱们村找麻烦了。” “什么？有人来咱们村找麻烦？” “是谁？是下新村的吗？”陈大柳猛地站起，气冲冲道：“下新村的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我们还没有找他们算给我们村里的猪投毒的账呢，他们还好意思找上门来。” 不怪陈大柳会想到下新村，毕竟最近几次摩擦都是和下新村。 “还要不要脸了他们。等着，看一会怎么收拾他们。这次，不打的他们哭铁喊娘，我就不姓陈！” 一边怒骂着，陈大柳一边轻车熟路的去院墙角拎起了自家的斧头，还递给儿子一把锄头。 “不是，爹，不是下新村，是之前我们和姑奶奶去市里遇到的那个人。” 陈大柳迈出大门的脚步顿住，偏头看向身边的儿子：“你说什么？是那个撞城门上的傻逼？” 那天出城的时候，陈大柳还担心会遇到，但是没在城门看到，他也就放心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然这般的小心眼，这都过去多久了，竟然找来了。 可这事情有他们什么事情啊，是那傻逼自己开车撞城墙的啊。 陈小聪重重点头。 陈大柳心里一紧，立马就转身朝家里喊：“快，都给我出来，你们赶紧去通知一下大家，我先过去瞧瞧。” 喊完，陈大柳也不等屋里跑出来的两个儿子有什么反应，立马就带着陈小聪先走了。 “人在哪里啊？”陈大柳很快就在心里有了打算，这人估计是找麻烦来的，眼下，只要提的要求不过分，那么他就答应下来。 但要是过分，那他就让那人知道，他们牛罗村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不知道。”陈小聪摇头：“爹，我是听老叔说的，那人进村的时候和老叔打听了方向。说是往村里走了，我刚才跑回来，一路也没见着，估计都要村尾去了。” 话落，陈小聪脸上一白，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爹，爹，我，有个事情”因为担心，陈小聪话都说不整齐了。 陈大柳奇怪的看了一眼儿子，不过一想找来的人不是其他村子的人，是一个干部，来者不善，儿子没经验，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看你这怂样！怕什么，不管是什么，有你老子我在前头给你挡着呢。” 陈大柳一边大跨步的走，一边骂道：“有点出息，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给姑奶奶长脸，你别给姑奶奶丢脸就好了。” “不是的。”陈小聪知道这会瞒不下去了，本来姑奶奶是不让说的，可他也没想到，这人会找上门来不是。 “爹，那人估计是记仇，找姑奶奶去了。” “什么？找姑奶奶做什么，姑奶奶一个小娃娃，啥都没干。”陈大柳一听就急了：“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可他也明白，那干部要是讲道理，也不会自己撞车了迁怒不是。 就算陈大柳他们知道，那干部撞车是因为姑奶奶，可别人不知道啊，这干部找来，就是不讲理。 “不是的，爹，您不知道，姑奶奶带我进医院卖蜂蜜的时候，正好撞上那人看完医生，他欺负我们，然后姑奶奶气不过，抡起板砖就把人拍了。” “什么？”陈大柳这一声震惊的大喝都已经破音了。 “你个兔崽子，我让你照顾好姑奶奶，你竟然让姑奶奶受欺负，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啊，你个”陈大柳气的一脚踹上陈小聪。 要不是眼下情况紧急，没工夫教训人，陈大柳都要呼陈小聪 两巴掌了。 本来陈大柳是大跨步的走，一听这事情，哪里还能稳得住，想到来人可能冲着树屋去，立马就拔腿跑了起来。 “来人啊，都死哪里去了，快出来，带武器” 有人听到动静，出门一看，见村长追着儿子急匆匆的跑，正奇怪呢，一听村长扯着嗓子让他们带上家伙武器，也就二话没问，转身回去拎起家里趁手的东西。 还用问吗，村长都急成这样了，指定是有什么大事。 而且，一般喊着让大家带武器的，不用说，肯定是有什么麻烦事情。 很快，听着不少人就提着武器跟上，什么砍柴的砍刀，劈柴的斧头，锄地的锄头，钉耙扁担什么的，应有尽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大家拎上武器后，就一脸怒意，凶凶的跟着在后头跑。 “快快，有人来找麻烦，在姑奶奶那边。”陈大柳扯着嗓子喊道：“后生们脚程快的，赶紧先冲过去，要是来人还算安稳就算了，要是来人对姑奶奶言语不敬重，别给我客气，先打了再说。” 一听这话，本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人，也立即明白过来。 什么？ 有人来找他们姑奶奶麻烦？ 谁这么不知死活？ 别说十来岁二十岁的后生了，就连五十来岁的人也是跑的极快。 能不跑快吗，慢了姑奶奶被欺负怎么办。 牛罗村这么多人在，还让姑奶奶被欺负，他们干脆把自己挖坑埋了得了。 （刷新一下看哈。） 第183章 放开我们姑奶奶 白曦并没有在树屋。 她今天闲着没事，使唤小黑进山猎两只野兔，这会正带着小顺子几个在溪边一边烤野兔，一边钓鱼，也算是另类的野炊了。 而小黑猎了野兔后见没事，进山觅食去，所以也不知道这会村里闹了这么一出。 陆晨到底对牛罗村不熟悉，即便牛罗村不大，可村里人家房屋并不是规划整齐来的，他骑着自行车，在牛罗村的人防备下，只能自己找。 陆晨本来有些心急的，可一看村里人都不配合，他只能问在村里玩耍的孩子，不过这些孩子也是人精，谁也不说实话，于是他来回的还多绕了几个弯。 等村里呼喊的声音让溪边的白曦都听到的时候，陆晨也正好瞥到了那站在溪边的小丫头。 只见白曦就站在溪边的大石头上，手里挥着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一根芦苇，一边指挥着几个比她高半个头的小孩子忙活。 这会正小嗓子对着几个喊着，那几人也乐此不疲的听她指挥。 “浮标都沉下去了，你拉起来啊” “小石头，我说的是小顺子，不是你，你自己的浮标是哪个，你没看啊？” 白曦撇嘴嫌弃道：“还说自己会钓鱼呢，一个个的，要不是有我看着，你们钓上几天也不会有条鱼的。” 小六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附和：“就是，还等着鱼下锅呢，鱼呢？就会吹牛。” 白曦瞥了一眼，没好气道：“小六子，你看好火，要是兔子烤焦了，我就让他们把你丢水里去。” 一看小六子也没躲过，小顺子和小石头顿时乐了：“对，要是兔肉烤焦了，你就在水里捉鱼吧。” 在一旁也跟着乐的桩子没想到这么快也轮到他了。 “桩子，小山子和柱子呢，不是去抱柴禾了吗，还没有回来吗？” 桩子忙上前帮着摘菜，一边乖巧的摇头回答：“姑奶奶，他们一会就回来了。” 对小顺子几个，白曦就是不客气的喊，但对陈蕊，白曦的语调就不一样了。 “小蕊，我不想吃菜菜。”白曦叉腰对着陈蕊哼哼：“别以为我说小顺子几个，就没有注意到你的小动作。” 陈蕊闻言笑了笑，好声道：“姑奶奶，鱼汤里放点青菜才鲜呢。” “那我也不喜欢。”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不听这个呢。 “姑奶奶，不挑食才会长高高哦。”陈蕊话落，小顺子几个也附和的点头。 “是啊，姑奶奶，吃点菜也是好的。” “姑奶奶，鱼汤里放菜，菜也跟着好吃了。” 白曦一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脚，想到自己这小屁孩的模样，顿时娇哼一声，大声道：“我会长高的，我现在才六岁，以后会慢慢长高的。” “没说不吃就不长高，姑奶奶，我爹娘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什么都多吃一些，人长的更快。” 白曦虽然知道这是实话，但她可不愿意听。 她把手里的芦苇随手一丢，双手叉腰，哼哼道：“你爹娘说的没错，可我是姑奶奶。” “呃，然后呢？”小顺子几个看向白曦，等着她后面的话。 “什么然后，我是姑奶奶，我说我不吃，就不需要吃！” 小顺子几个闻言，愣了一下，这话好像是这么说的，但是，听起来怎么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姑奶奶，我觉得您在忽悠我们。”小顺子看了看浮标，又忙看白曦，把心里的纠结说了。 “胡说！”白曦：“我才没有呢，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瞧见哪个大人会买自己不喜欢的吃食，她虽然是小孩子的模样，可以前也是大人啊，自然可以不想吃什么就不吃。 陆晨靠近就听到白曦这话，不由好笑出声：“丫头，那你喜欢吃什么？” 本来白曦听到有些吵杂的声音，正往村里看去，还没等她细听动静呢，就听到了陆晨的声音，扭身，齐齐和小顺子几个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陆晨。 不等白曦说话呢，陆晨就接着说道：“小姑娘家家的，可别爬这么高。” 说完，陆晨几个大跨步上前，伸手就把白曦一把从大石头上抱了下来。 白曦没想到就在村里碰到陆晨，难道陆晨是牛罗村的人？ 也不对啊，他姓陆来着。 回过神就发现自己被抱下大石头，白曦立马不干了。 “放我下来！”她个头矮，这才要站在高处，能晒太阳，还能指挥小顺子几个干活，也不用仰着头看人。 可偏偏 被陆晨抱离了大石头，白曦又气又恼，小手不客气的抓上他的脖子，命令道：“快放我下去，要不然，一会有你哭的。” 小顺子几个一看，立马丢下手里的东西，围了上去：“放下我们姑奶奶！” “把我们姑奶奶放下！” “不许抱我们姑奶奶！”什么人啊，要脸不要，上来就抱他们姑奶奶。 小山子和柱子正好抱着柴禾回来，一看这一幕，立马把手里的柴禾丢下，随手抓起一根柴禾，就冲了过来，手里的柴禾不客气的指着陆晨，大喝：“大胆贼人，放下我们姑奶奶。” “快放下我们姑奶奶，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白曦嘴角抽了抽：“”一听这话，她就知道，肯定是最近在哪里听的画本里的桥段了。 听着小山子和柱子的话，小顺子几个也立马开口：“快放下我们姑奶奶，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陆晨听到这话，额角抽了抽，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不过看是几个小毛孩，他也没想计较，只是抱着白曦走了几步，离开石头，准备带白曦来到自行车边，把带来的东西给她。 可他这一举动，在小顺子几个看来就是要拐走白曦，顿时急坏了。 “放下我们姑奶奶，你再这样，我们喊人了。” 小顺子话落，陈蕊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来人啊” “姑奶奶被人抢走啦” “来人啊，抓坏蛋啊” 陈大柳领着人找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到陆晨抱着白曦从拿了武器的小顺子几个的包围圈里轻松突破的一幕。 （我一会开个帖子吧，看看大家是想要男主出现，还是不要男主出现，好不好？） 第184章 踩着脑袋上树 天！ 还真是冲着姑奶奶去的。 陈大柳一伙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心脏都快吓停了。 百来米的距离，他们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住手！” “放下我们姑奶奶！” “她还是个孩子啊，你有什么事情，都冲我来！” “” 小顺子几个的叫喊让陆晨明显一怔，紧接着看到拎着各种武器满脸狰狞的嗷嗷冲过来的村民，陆晨当即一个转身，抱着白曦快步登上了溪边的石头，环顾四周，寻找退路。 可他这举动，落在陈大柳等人眼中，就更显得陆晨是坏人了。 当然，经过城门那一遭，陈大柳也不会觉得来人是好人，不过你当坏人可以，你想抢走我们姑奶奶，那就不行了。 一堆人转眼见就冲到溪边，陆晨因为看到村里人面带不善，也不知道会不会伤着白曦，自然不会把人放下的，双方就这么在溪边隔着火堆上的小锅里翻滚的菜汤对峙。 “哇” 一看到村里大人来了，小顺子几个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就纷纷哭了出来。 “这个坏人，他要抢走姑奶奶” 陈大柳：“我们知道了。” 他说完，示意小顺子几个闪到一边，盯着陆晨就要开口，却是愣了一下，这人，怎么长的好像不像城门口撞车的人啊？ 管他呢，估计是自己没记住人的模样吧。 陈大柳把脑海中这一点疑虑抛到脑后，瞪眼盯着陆晨：“你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干什么？”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先把我们姑咳咳，把她放了。”本来陈大柳习惯的就要喊的，可转念一想，万一这男人知道了，挟持了姑奶奶，那不是让姑奶奶更加危险吗。 “这是你们姑奶奶？”陆晨却是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白曦，又看向领头的陈大柳，问道。 “是又怎么样！”陈大柳心里一沉，果然，这坏蛋竟然已经做好功课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也别想不开，我们这么多人呢，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里人着想不是。” 听着陈大柳威胁的话，再看村民凶狠的模样，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对他下手，分明是把他当坏人了。陆晨知道这是闹出乌龙了，笑了笑：“我没想伤害这丫头。” “都是误会，我还以为你们是” 陆晨说着，刚要跳下大石头，把白曦放下的时候，余光突然扫到了身后的溪水里有个白影靠近，等他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恐惧，想也不想的，把怀里的白曦朝陈大柳一群人的方向用力抛去，撕心裂肺的喊：“有老虎，快带丫头跑” 白曦被陆晨这么用力的抛出去，在空中翻了个白眼。 而陈大柳一群人更是吓的喊的喊，叫的叫，咒骂的咒骂，竟然把他们姑奶奶这么丢过来，要是他们接不住 白曦在空中调整了一下位置，等靠近陈大柳等人时，在陈大柳等人惊慌的纷纷惊呼着伸手想要把她接住的时候，她运气脚尖在人群里点了一下不知道谁的脑袋，又踩了一个脑袋。 就这么踩了两三下，自己跳到一旁的柳树的枝干上，攀着树干，望着下头的情况。 陆晨在抛出白曦的时候，与此同时就被从溪中准备偷袭的小黑高高跃起，猛地从大石头上扑摔了下去。 如果说之前没有把白曦抛出去，陆晨可能能躲开小黑第一下的扑，不过他为了给白曦争取时间，倒是错过了那一点避开的时间。 小黑两只爪子按着陆晨，大脑袋凑近陆晨的脑袋，大吼了一声。 “吼！” “好！”让陆晨想不到的是，周围的村民从惊慌中很快就回过神来，却也不慌不择路的跑，而是齐齐的叫好。 其实白曦就是看到小黑回来，这才示意小黑准备偷袭的，陆晨以为的白曦被冲过来的村民吓坏没有出声，其实是她正和小黑计划着。 谁让陆晨没听她的，她说了会让他好看的。 “小黑，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姑奶奶险些要被抓走了！”陈大柳大声的责怪道。 什么？ 陆晨猛地被扑摔在地，还在晕乎乎的状态，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就听到陈大柳的话，他看着眼前这一大个虎头，眼里满是惊愕。 小黑？ 这大白虎是小黑？ 小黑看出陆晨的惊愕，虎目里撇过一抹鄙夷。 陆晨确定，自己的确从一头大白虎的眼睛里看出了鄙夷，而且从村民的表现和话里来看，这头大白虎是牛罗村的人养着的？ 竟然敢养大白虎，是应该说这个村里的人胆大包天，还是说他们不怕死？ “我”陆晨试探性的想要起身，不过他腰部才用力，就被小黑用力的压了回去，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震耳的虎啸。 “吼~” 陆晨：“” 陈小聪领着一些人往树屋跑，没瞧见人，折回的时候，听到溪边有动静，又带着人朝这里来。 才靠近就见姑奶奶踩了几个脑袋跳到旁边的大柳树去，忙带着人七手八脚的，想要把白曦弄下来，被白曦拒绝了。 他们又挤到前头，陈小聪这才看到被小黑扑倒的人是谁。 咦？ 不是说，是找麻烦的那人吗，怎么是这个人？ 陈小聪左右探了探，这才确定，就是陆晨一人。 听着身边的气愤的议论声，陈小聪上前扯了扯自己父亲的衣角：“爹，爹，是这个人要拐走姑奶奶吗？”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对。”陈大柳点头后，又一脸奇怪的看了看陈小聪：“不是你说的他来找麻烦的吗？” “是，但是，我是” “那就没弄错，我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想抱着姑奶奶走。”陈大柳打断了陈小聪的话。 就算是那人发现小黑的时候把姑奶奶抛出来，可也不见得就是个好的，说不定，他就是想用姑奶奶引开老虎，自己逃命去呢？！ 不少人都想到这一茬，正怒气冲冲的瞪着陆晨，如果不是小黑把陆晨制住，如果不是眼神不能杀人，估计陆晨都被眼神千刀万剐了。 （白曦：我才六岁） 第185章 不可能 陈小聪一听，抓了抓脑袋，有些纳闷，这人要拐走姑奶奶？ 可在医院的时候，姑奶奶见人第一面就让人抱来着。 白曦要是知道陈小聪的奇怪，一定会翻个白眼，她还不是为了弄走陆晨三人好让他卖蜂蜜。当然，她是顺势而为，却也是冲着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去的。 陈小聪看了看被小黑压着不能动弹的陆晨，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柳树干上，此时正晃着脚丫看热闹的白曦，脸上满是纠结。 那会在医院，姑奶奶砸了人，他是知道的，这男人也是知道的，不过那时候姑奶奶带着他走的时候，这人也没有拦着，没道理现在孤身一人来村里找麻烦啊。 还是说，那个被砸的人有什么好歹了？ 要不然就是这人自己来是想要挟要什么好处？ 因为想不明白，陈小聪也不敢贸然开口，看了看陆晨，又看了看白曦，选择不吭声。 反正，没有姑奶奶发话，小黑可不会随便出手，姑奶奶都没吱声呢，那他等着就好。 “你快说，你来我们村想干嘛？” “对，你来我们村打什么主意？” “你想把我们姑奶奶带到哪里去？” “快说，再不老实交代，就让小黑把你吃喽。” 小黑闻言，扭头看了一眼说这话的人，生气的低吼了一声。 能不能别胡乱拿它来吓唬人？！ “等一下，你们真的误会了。”陆晨回神，见村民这般，就知道白曦似乎没事，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哼，误会？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你刚才想抱着我们姑奶奶跑的。” 有小黑把陆晨制住，这陈大柳等人可不怕陆晨知道白曦是他们姑奶奶而用她来威胁了。 “就是，你别狡辩了，坦白从宽的好！” “没错，再不老实交代，你要是缺胳膊断腿的，我们也没办法，山村野地的，遇上猛虎野兽的，也很正常。”这话是陈大柳学的白曦当初对下新村的人说的。 他刚说完，村里不少人就对他投去赞同的眼神，纷纷附和。 “不是。”陆晨一听这些话，就要起身解释，不过小黑没有得到白曦的话，自然不会让陆晨起来的。 “能不能先让我起来再说？”就这么被一头大白虎压在地上说话，地上凉不凉先不说，陆晨也不习惯这么和人说话啊，还是和一群人。 要是老耿和小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这位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被这么对待还不恼不气的，简直是从未见过。 难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其实陆晨也觉得奇怪，以他的性子，哪里会让自己落得这副局面，可如今他只是觉得吃点亏也没什么，谁让他惹了白曦不高兴了呢。 “不能！”陈大柳先是看了一眼柳树干上的白曦，见她没有吱声的意思，当下不客气的拒绝了陆晨的要求。 “行！既然你不说，那我来和你说。”陈大柳把手里的斧头交给旁边的人，然后吩咐陈小聪带着两人去找梯子过来，这才接着开口。 “我们和你并没有什么矛盾，在合安市城门口，你开车撞城墙上，那是你自己弄的，和我们可没有干系，我们不过是路过的时候多瞧了两眼，你就迁怒到我们身上。你还找上门来了，怎么，真要这么欺负人啊？” 陈大柳这话一出，村里人这才大概的知道了怎么回事。 有人不解：“村长，撞的是牛车还是马车？” 一旁有人抢话：“你傻啊，肯定不是牛车也不是马车，是自行车。” 陈大柳被这打岔弄的又气又无奈，喝道：“打什么岔，你们懂什么，不是牛车，不是马车，也不是自行车，是汽车，是四个轮的，喝油的车。” “这样啊！” 大家一听，纷纷了然的点头。 陆晨：“”要普及知识可以，但能不能先让他起来了再普及？ 也有人奇怪的问：“村长，这车撞城墙上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问我做什么，问他啊！”陈大柳白了那人一眼。 “不是”陆晨才开口，就被打断了，气的他牙痒痒，恨不得回合安市，把赵春强给狠狠揍一顿。 “怎么不是。都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人要大气，要光明磊落，你这样欺负我们老百姓，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吗？” 陆晨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心说，你们也知道我这身衣服是什么啊，还敢这样对我，也不怕遇到心胸狭窄的人后面会报复。 “我和你们说不明白，你们先让这白虎把我放开，我们再好好解开这误会。” “不行！” “不可能！” “想得美！” 村民们想也不想的摇头。 他们才不会说，小黑只听姑奶奶的话呢。 小黑可不轻，整个虎身都压在陆晨身上，两只爪子又死死的压着陆晨的双手，陆晨一时半会的，还真没办法挣脱开来。 白曦刚才踩着村民的脑袋跳树上的动作可让不少人都惊奇无比，但大家很快就被小黑把坏人给制住这个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又齐齐看向大柳树，不过见白曦靠坐在树干上，树干下还有人防着她掉下来，也就放心了一些。 别看这一连串的好像不少事情，其实发生下来也很快。 陆晨被小黑又吼又压的，又被陈大柳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又是无语又是无奈，等他看到白曦坐在柳树干上看热闹的时候，只得无奈的开口唤了一声：“丫头，你就准备就这么看着啊？” 他很确定，这大白虎是牛罗村的人养的，也确定白曦在村里过的不错。 不过，姑奶奶？ 要是那几个小孩子喊的话，也不奇怪，但他可是听不少人都这么喊的。 白曦这会已经掏出了怀里的花生仁，腮帮子动了动，正在嚼着花生呢。 “活该！”白曦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又继续吃着花生。 陆晨见白曦还是不出声，而牛罗村的其他村民更是就在一旁看着，陆晨更是无奈了。 （我开贴啦，大家可以去给说说自己的意见，我会看的哦。最后，弱弱的求一下月票。） 第186章 糖衣炮弹 “好丫头，我为了找你，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的，我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这会才找到这里。” 白曦还是没有吱声。 陆晨便继续说道：“怎么说，来着也是客吧？我还给你带了不少好吃的呢。” 白曦一听，停下了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脆生生的问：“在哪里？” “什么？”陆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下一秒就明白了，笑了笑：“在自行车上挂着，还有后座上的也是。” 闻言，白曦扭头找自行车，很快，就看到被放在一旁的自行车。 “姑奶奶，小心这是糖衣炮弹啊！”陈大柳忙开口。 白曦嘴角抽了抽，然后随手一指：“有小黑在呢，不怕！” 如果这真是糖衣炮弹，白曦还真是多来一些，也不想想，村里多少人啊。 小黑闻言，仰头对着白曦低吼几声回应，虽然其他人听不懂小黑的话，可也能从小黑得意的吼声和自傲的表情里看出大概意思来。 这丫头！陆晨在心里无奈的摇头。 即便这会是一群人围在这里，有人路过自行车，也看到了挂着和绑着的东西，有好奇，却没有人碰上一碰。 陈大柳还想说呢，不过白曦已经瞅着自行车满脸好奇了。 很快，陈小聪过去把自行车推了过来。 “姑奶奶？”陈小聪没有询问陆晨，而是抬头朝柳树干上望去。 “打开瞧瞧。” “姑奶奶，您还是先下来吧，在树上太危险了。”陈大柳一边指挥人把搬来的梯子架好，一边出声哄劝。 白曦本来还不想下来的，不过见梯子都架好了，而且她也好奇陆晨带了什么东西来，便踩着梯子下来了。 陆晨出声提醒着让白曦慢一些，不过他的话被淹没在牛罗村的人声里。他很是奇怪，这些人怎么就由着白曦自己下来，而不是有人上去抱着她下来呢？ 小黑低头，瞅了陆晨一眼，又撇开脑袋。 开玩笑，就你还想在牛罗村一群人围着主子的时候有人能听到你的话？主子有时候都得靠它吼两声让村民安静下来呢。 “姑奶奶，您下次还是别爬这么高了，多危险啊。” “就是，姑奶奶，您这样，可要吓死我们了。” “万一摔下来，可怎么是好。” “姑奶奶，大家说的没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叫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李老婆子说着，脸上满是得意，这话可是她听了村里人说起，她问了意思，特地学的。 白曦被一群人围着，听着他们纷纷苦口婆心的劝，不由纳闷道：“奇怪，你们刚才没长眼睛啊？是我要爬树的吗？” “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喜欢爬树了？我怎么上树的，你们刚才没瞧见啊？” 这话让大家想起之前那一幕来，立马齐齐的扭头朝罪魁祸首瞪去。 “是他丢的姑奶奶！” 陆晨：“” 小顺子几个则是凑在一起，听到白曦这话，低声嘀咕，谁说姑奶奶不喜欢爬树，前前两年见他们爬树爬墙，还想跟着来着，要不是正好白祖宗看着，估计都没人能管得住姑奶奶。 在陆晨被牛罗村的人怒目相向的时候，白曦已经穿过人群，到陈小聪身边，认真的看着是什么糖衣炮弹了。 自行车的车把挂的是五斤桔子，两斤红糖，一罐麦乳精，一斤牛肉干，两斤牛奶软糖，三斤江米条，五个酱猪蹄。 至于自行车后座上的包袱打开一看，白曦愣了愣，抓起了里头的小裙子提起来，正面和背面都瞧了瞧，然后看了一眼陆晨有放下。 包袱里还有一双小皮鞋，三双袜子，两条裤子和两条上衣。 白曦看着面前打开的东西，再次看了陆晨一眼，沉吟了一会，问道：“这么多东西呢，你打的什么主意？” 不说衣服了，就是那些吃食都不少，果然是糖衣炮弹，还是很大的糖衣炮弹。 起初，村民们看到打开的东西时也震惊的很，有人抽气，有人惊叹，还有人盯着麦乳精的罐子看。 毕竟不少东西光听说过，也没见过不是。 这东西不管是哪一样，都值不少钱，何况是这么多一起。 可一听到白曦的话，眼里顿时布上了谨慎，齐齐盯向陆晨：“对，你快说，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陈大柳先是看了一圈周围的村民，见村里人虽然眼中又羡慕c渴望，却也没有生出什么贪婪的心思，这才满意的点头。 说实在的乍一看到这些东西，就算他经常进城，也免不得要眼花，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何况是其他的人呢。 不过陈大柳很是自豪，他们牛罗村的人，穷归穷，却是有志气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人穷志不短。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老婆子把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杵了杵，质问：“你来我们牛罗村，是想做什么？” 陆晨无奈：“我没想做什么。” 难怪他问起牛罗村的时候，管理户籍的工作人员一脸的欲言又止的，是说是不好形容。现在陆晨知道了，感情牛罗村的人是这样和人沟通的啊？ “撒谎！” 陆晨越是不说，牛罗村的人就越觉得他打着什么主意。 可村里也没个什么好的，总不能打村里的牛和猪的主意吧？ 想都知道不可能。 很快，不少人想到看到陆晨的时候，他正抱着白曦似乎准备要走，立马就明白过来。 “你在打我们姑奶奶的主意？！” 李有才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恍然大悟，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没错，你就是冲着我们姑奶奶来的。” 别人可能觉得牛罗村的人脑回路奇怪，白曦一个才六岁的小娃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冲着她来能有什么。 可牛罗村的人不这么想啊，冲着他们姑奶奶来，还能是什么，指定是知道他们姑奶奶厉害，想要拐走呗。 他们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是仙女托生来的，谁不想沾上福气不是。 要不是冲姑奶奶来的，怎么会准备这么多东西。 估计就是姑奶奶不肯，这人才想要硬抢，好在他们赶过来把人围住了。 （该吃饭啦，想吃好多好多的东西。） 第187章 这是赔偿 “呃”陆晨哑语，这还真不能不说不是，毕竟他的确是找白曦来的，要不然也不能给她准备这么多东西不是。 这些东西，他费了半个月才买到的，不少东西还是托人寄来的。 一看陆晨的表情，牛罗村的人哪里还不知道他们猜对了。 “果然！你别想了，我们姑奶奶的主意不是你能打的。” “没错，不管你有什么企图，都是不可能的。” “村长，这个人不能放啊。”有人朝陈大柳开口。 “对，村长，也不知道这人知道了些什么，他这次抢姑奶奶不成，说不定还会再来的。”如果到时候带上人，或者是偷偷摸摸的，那可怎么办。 只有千日做贼，可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 陆晨看着村民越说越激动，似乎下一秒手里的各种武器就要朝他招呼来，脸上表情不由一僵，他这会突然觉得，有小黑这头大白虎在，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小黑能给他挡下不少东西啊。 陈大柳闻言，思考了一下，在村里人催促的时候抬了抬手：“别胡说，我们可不能干违法的事情。”哪有当人面说了要干坏事的，这不是傻么。 这样的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月黑风高的时候干。陈大柳在心里无奈，村里人还是太没有心眼了些。 “村长，你放心，这事情，我来干，有什么事情，我一人承担。” “对，村长，我来就好，我就不信了，我们这偏僻山村里失踪个把人，还能有人知道不成。” 陆晨：“”说的这么明目张胆的，一点也不背着他，也不背着一些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本来白曦吩咐人打开他带来的东西时，陆晨有想过提醒她可能会招来其他人的眼红的，转念一想，也许这些人被东西吸引住了，他就可以趁乱挣脱。 只是没想到，村民们是冷声，却也就一瞬间的功夫，而且制住他的是小黑，小黑一头大白虎，就算分心，陆晨想要逃脱也是不可能的。 “别胡说。”陈大柳瞪了那几人一眼，心说，这可不能乱来，这人找来这里，谁知道有谁知道啊，村里人出事了倒是没什么，可要是影响姑奶奶呢。 白曦只问了一句，村里人就七嘴八舌的质问陆晨起来，于是白曦也就没有着急开口，她拽了拽那一堆吃的，扒拉了一下，打开牛肉干，就这么拿着袋子，小手一掏，捻了一块，看了看，就往嘴里塞。 嚼着牛肉干，看着陆晨被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白曦可以说是悠闲的很，好像这事情和她没关系一样。 等陈小聪听到声音，低头一看，白曦都已经开始吃第二块了。 “呃，姑奶奶？”陈小聪吓的一愣：“姑奶奶，您怎么吃了啊。” 陈小聪的声音有些大，听到的人不由的看了过去。 白曦嚼着牛肉干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好气道：“我怎么不能吃了，他一来就抱我丢我，吓我一大跳，要不是我动作敏捷，估计要摔的鼻青脸肿，小脸都不知道毁成什么样了。” “还有可能摔断胳膊和腿。”说着，白曦继续嚼着牛肉干，脸颊鼓鼓的，软绵的声音这会听起来有些含糊：“这些算起来就是对我的赔偿，怎么就不能吃了。” 说罢，白曦又拿出一根牛肉干塞嘴里，站起身来，一手抱着拿包牛肉干，一手指了指地上打开的东西，吩咐道：“给我整理好，送我家里去。” “哎。”陈小聪下意识的点头应下，又看着白曦，欲言又止。 陈大柳一看，不由拍了儿子一掌：“你愣着干什么，姑奶奶的话你没听到啊？” “不是，爹，我”陈小聪抓了抓脑袋上挨打的地方，纠结的说：“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妥，姑奶奶，万一这人下毒呢？你这不是” 本来村里人听白曦的话正觉得在理，纷纷点头，可不是么，这些就是赔偿。 那样丢他们姑奶奶，也就姑奶奶厉害，要不然的话，坏了谁，不管大的小的，都要摔惨了，只是赔偿这些，已经够便宜他了。 说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姑奶奶露这一手呢，姑奶奶就是厉害。 可现在一听陈小聪的话，大家立马紧张起来。 陆晨：“” “我没有下毒。”陆晨说着，看向白曦的眼中满是诚恳。 “那谁知道啊。” “就是，坏人脸上也没写自己是坏人不是。” “行了。”白曦大声喊了声，等村民都安静下来，这才继续说道：“能有什么毒啊，大老远的跑来给我下毒，没这个必 要。” “可是，姑奶奶” “没有可是。没事，都散了吧，该干嘛就干嘛去，这人我来审。” 说着，白曦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走到陆晨，不对，应该说是走到小黑身边，随手掏了一根牛肉干给小黑。 “丫头。”陆晨无奈的唤了一声。 “我给你弄了这么多吃的，你就这样对我啊？”小丫头还是这么记仇，收拾起人来一点也不心软。 这一念头从陆晨脑中闪过，让他有些愣住，不过陆晨也想不起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只是想到在医院的事情，就归结到白曦那时候记仇气到现在了。 白曦一听，垂眸看了看陆晨，又扭头看一眼已经被陈小聪整齐的收起来的东西，想了想，的确吃了人东西，不能再这么欺负人了。 何况，刚才猛地撞见小黑的时候，陆晨算是护着她的，这么一想，白曦似乎更不好意思再欺负陆晨了。 “小黑。” 陆晨只见白曦歪头想了想，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喊了一声，压在他身上的小黑就闻声而动，抛下他往一边去了。 小黑因为身上有些湿，所以并没有太靠近白曦，它把脑袋凑到白曦肚子上撒娇的蹭了蹭，看的陆晨有些发怔。 “别闹了！”白曦笑了笑，敷衍的抚了一把小黑的脑袋，就把那大虎脑袋推一边去。 干什么都好，这会别打扰她吃牛肉干。 刚才用了神威，白曦这会肚子还饿着呢。 第188章 白曦也喊的起劲 而小黑离开后，陆晨还从地上爬没有起来呢，人就先打了个喷嚏：“啊嗅~” “啊嗅~”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拍掉身上的灰尘，陆晨又打了个喷嚏。 小黑是从溪水里淌过来的，那一扑后就紧接着压住陆晨，自然就顺便把陆晨弄湿了。 虽说白曦吩咐大家散了，可村里不少人还是没有离开，陈大柳是一村之长，就更不可能这么离开了。 没人放心啊，谁知道这陆晨是干什么的，万一再使什么坏心，姑奶奶人小心善，不想那么多，可他们一大把年纪了，不看着怎么行。 “对了，我的烤兔” 白曦看了陆晨一眼，突然想起什么，惊呼一声，蹬蹬蹬的往早已经熄灭的火堆跑去。 这时候，陈蕊凑了过来，腼腆笑了笑：“姑奶奶，您放心，兔肉没有烤焦。” 陈蕊把篮子倾斜着让白曦看，白曦一看里头的东西的确好好的，点头：“不错，还是小蕊知道我。” “姑奶奶，还有呢。”陈蕊得了白曦的夸奖，更开心了。 只见她打开一块布，里头几个带着灰的黑乎乎的烤红薯正在里头。 当然，那本来要烧着鱼汤的锅她也从火堆上拿下来了。 陈蕊和小顺子几个一样，一开始也慌神，但村里大人冲过来后，陈蕊就一边哭着，一边悄悄把这些都弄好了。 这些可是姑奶奶来了兴致弄的，要是一不小心烧没了，姑奶奶可是会生气的。 “小蕊真棒！”白曦满意的夸着，随手把手里新拿出来的牛肉干塞到陈蕊嘴里。 “姑奶奶？” “你机灵，赏你的。” 陈蕊闻言，嗯了一声，道了谢，笑着慢慢的嚼着嘴里的牛肉干，真香呢。 小顺子几个的爹娘一看，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儿子，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真是比猪还笨，几个人都没有能拦住人抢走姑奶奶不说，刚才也就只顾着哭。 没一点眼力劲，还好意思天天在家里上蹿下跳的说自己多厉害。 跟着姑奶奶那么久了，也没学到几分，看看人陈蕊，多得姑奶奶的欢心啊。 果然，小子就是没有女娃来的细心贴心。 陆晨顶着不少人直勾勾的视线，来到白曦身边，他看了一眼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曦的小黑，心里明白，能取这名字的，不用问，肯定是白曦了。 既然这样，这小黑肯定是她养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听她的话。 “丫头。” 白曦闻言抬头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就把脑袋扭一边去。 陆晨见状，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好笑的开口：“好好好，我错了，我和你赔不是。丫头，你看，我衣服都湿了，穿着怪不舒服的，能不能带我去你家里整理一下？” “那些东西都送回去了，你不准备回去吃吗？” 白曦不是没有听出陆晨这是拿吃的引诱她，不过嘛，被这么一打岔，她确实也没了再烤兔钓鱼的心思了，便吩咐陈蕊：“小蕊，我困了回去睡，这里你们吃着吧。” “肉要烤熟了才吃。”这话白曦是对着小顺子几个说的。 “哎。姑奶奶，您放心，我们知道的。” 白曦又看向还没有散的村里人，无奈道：“散了吧，没事了。这人交给我带回去审。” 可村里人还是不放心，李老婆子开口：“姑奶奶，您要带着这人往家里去啊？” 白曦听到这话，好像才反应过来，看向陆晨，问道：“你会记仇吗？” 言下之意，刚才你被老虎扑着，又被村民喊打喊杀的，会不会记仇报复。 陆晨听出白曦的意思，笑了笑：“我早说了都是误会的，不过大家看来很担心你，所以难免激动了一些，我都能理解。” “听到没有。”白曦：“就是误会，人也不会记仇，就这样吧，散了。” 陈大柳等人杵在原地，听着这话，不由又无奈又好笑，姑奶奶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人说什么都信，这可是想抢走姑奶奶的坏人啊，哪里能信呢。 见大家还是不放心，白曦随手拍了一下小黑，说道：“行了，别担心，有小黑在呢。” “他要是敢乱来，小黑就咬掉他的脑袋。” 小黑闻言，配合的对着村里人低吼两声，又扭头对着陆晨吼了一声。 陆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牛罗村的人喊打喊杀的时候都没有避开白曦了，合着，这小丫头自己喊的也很起劲呢。 陈大柳一看，立马道：“姑奶奶，我送您回去吧，正好，我还有些事情想跟您说呢。” 怎么可能放心，不管怎么样，都得有人在一旁看着不是。 白曦哪里不知道，也没阻止，点了点头，率先越过人群，往家回。 陆晨推着自行车跟上。 陈大柳呢，喊了李有才和陈有福一块跟上，儿子已经先把东西给姑奶奶送去了，四个人看着这人也够了。 身后，村民还不放心的叮嘱着：“村长，你们三个可得好好看着那人啊。” “对，盯紧了，一旦他要想干什么，就不要客气，直接揍一顿。” 陆晨脸上划过闪过一抹尴尬，他不是不生气，不过他的怒火都压着，准备回去了冲赵春强去。 “丫头，你上车，我推着你走吧。” 白曦只扭头看了一眼陆晨，还没有说话呢，就有人反对了。 “不行。姑奶奶，您可别坐那车，您要是累了，我们找担子把您抬回去。” 万一姑奶奶坐了车，那人蹬着车把姑奶奶带跑了，可怎么办。 白曦见陆晨脸上那尴尬又郁闷的表情，不由乐了。 “我不坐，有小黑在呢，我可不缺代步的。” 跟在后头还没有都散去的村里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而陆晨这是惊讶，听这意思，小丫头骑过白虎？ “你们知道这是白虎吧？”说实话，陆晨第一眼看到小黑的时候，人都吓一大跳，到现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老虎可是猛兽，即便是马戏团里训练好的老虎，也不曾这样通人性，让人放心的由着随意走动，可他看牛罗村的人的态度，这明显是习惯成自然了。 （好困困，我缺血又缺觉，好可怜啊） 第189章 不能轻敌 陈大柳没好气道：“你这是废话，你都能认出来，我们日日夜夜瞧着，能不知道？” 小瞧谁呢。 陆晨摸了摸鼻子，不和陈大柳一般计较，反正肯开口就好，态度什么的，以后再说，他继续问：“白曦骑过小黑？” “她可是小女娃。” 见陆晨似乎不相信，陈有福嘚瑟道：“那是自然的，小女娃怎么了，我们姑奶奶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娃，我们姑奶奶可是” 一旁的陈大柳忙瞪了陈有福一眼，李有才也忙扯了扯他的一角，陈有福这会才反应过来，羞恼成怒的瞪了陆晨一眼：“你怎么这么多话啊，你要是再问这问那，你就赶紧离开我们村。” 真是惊险啊，差点被这人套了话了。陈有福在心里惊呼万幸，姑奶奶还没有审呢，他就差点说漏嘴，果然不能轻敌啊。 陆晨：“”他长这么多年，今天吃瘪的次数比二十多年加起来都要多。 接下来，陈大柳三人是什么话都不打算说了，陆晨也没有接着再问。 不过他每次要和白曦说话的时候，陈大柳三人就开心出声打岔，弄的陆晨又是气又是恼。 只是，每次他怒意腾起的时候，白曦瞥了他一眼，陆晨就觉得自己一肚子的火就这么被看没了。 罢了，谁让他欠她的呢。 等快到树屋的时候，陆晨似乎看不到陈大柳三人对他警惕c提防的目光一样，苦笑的开口：“陈同志，我能不能打听一下，你们说的什么城门什么开车撞墙，是怎么一回事啊？” “怎么我们一碰面，你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你们了。” 陆晨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这个时候，他只能不知道，要不然，这事情还不知道扣他身上多久呢。 老耿和小贺怎么也不知道，陆晨一早开开心心的去看女儿，还能看出这乌龙来。 “什么怎么回事，你还装傻，那天你开车撞到城墙，你冲路过的我们发火来着。”陈大柳一副你不是好人，别想蒙骗我们姑奶奶，赶紧滚出我们村的表情。 如果不是姑奶奶想审，他们都认为打一顿赶出去就好了。 当然，这人的确棘手，毕竟他的模样一看就不傻善茬，身上的衣服瞧着也不是一般人。 “我？”陆晨眼睛瞪的比陈大柳还大，表情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怎么你说的，我都不明白呢。” 注意到正准备上楼梯的白曦扭头回来瞅了他一眼，眼里划过一抹鄙夷，陆晨眼中闪过笑意，他知道，白曦这是鄙视他装傻呢。 “你还有脸装！”陈大柳大喝：“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还在这里装傻。” 陈小聪正要离开，一看白曦回来不说，这陆晨也跟着，就也留了下来。 一听这话，立马急忙问起来：“爹，怎么了？他又干什么啦。” “不是，真不是我。”陆晨把自行车停住，随即指了指陈小聪道：“这是你儿子吧？你问问他，我和他第一次是在哪里见的。” 陈大柳正要让陈小聪指认陆晨呢，哪知道被陆晨抢先一步，也跟着对陈小聪说道：“好，聪子，你来告诉他，这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他第一次见是在医院里头啊，在医院的楼梯口，然后是医院的小花园，村里今天是第三次了。”陈小聪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老实的说了。 “你是傻还是没脑子？”陈大柳一听，立马转身踹了一脚，骂道：“你忘了，在城门口撞车那次啦？” 陈小聪被踹，还来不及拍裤子认错，闻言愣了一下，接着莫名其妙道：“不是啊，爹，城门口的人，不是他啊。” “城门口是另外一个人，这人是医院里的。” “什么？”这会轮到陈大柳傻眼了。 他看了看陆晨，又看了看陈小聪，最后视线重新落在陆晨身上，怔怔道：“你说城门口撞车的人不是他？” “对啊。”陈小聪点头。 “真的？”陈大柳还是不大相信自己认错了。 陈小聪一看，立马说道：“爹，撞车那人可没他高，而且那人脸上也没，没咳咳咳。”白祖宗可是说过，不能道人样貌缺陷，这是不对的。 即便陈小聪没有说完，其他人也能听出他的意思，陆晨是一脸如常，连眉头都不曾抖一下，就好像被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陈大柳三人则是看了看陆晨脸上的伤疤，又很快的移开目光，陈大柳犹犹豫豫的说：“你确定吗 ？那人那天头上破了个口子，流了血，万一正好盖住了脸” 说到这里，陈大柳就说不下去了，其实他之前也觉得有些疑虑，但没往深处多想，现在一听儿子这么说，他似乎也发现，是认错人了。 毕竟，城门撞车的人，个头可没这个人高，再说那人虽然磕了脑袋，可也是脑袋，不是脸，这人脸上的伤一看就是老伤了。 所以，这是认错人了？ 陈小聪又说道：“爹，我真没记错。不信的话，您问问姑奶奶，姑奶奶记性好，村里都知道。” 陈有福和李有才就在一旁呢，他们一听，也听出来了，见陈大柳尴尬，陈有福立马道：“就算是认错人，那他想抢走姑奶奶，这总是事实吧？！” “对！”陈大柳立马重重点头：“认没认错人先不说，这想拐走姑奶奶，这可不假。” “我没有。”陆晨这会才开口。 “陈同志，你们真认错人了。我和白曦是在医院里认识的，这具体情况，你可以问问你儿子。” 顿了一下，陆晨又接着说道：“我那会抱着白曦，是因为正好看到她站在大石头上，怕她会摔了，想抱她下来。” 陈大柳立马打岔：“可我们看到你抱着我们姑奶奶往自行车去，分明是要把人带走。” “我之前就说了，这是个误会，我只是要给她拿吃的。” “这，这。”陈大柳看陆晨一脸诚恳，不恼不怒的温和的解释，让人想不相信都难。 他顿时有些尴尬无措起来，真弄错了？ （白曦拦路讨月票啦） 第190章 不是一伙的 陈大柳看看儿子，又看向陆晨，再抬头看了一眼树屋，视线最后飞快的划过陆晨，落在陈小聪身上。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陈大柳往旁边走了几步，把人扯过去，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发生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和我说过？” “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吗？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瞒着，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 如果不是儿子瞒着，又着急忙慌的跑回家来说来了坏人，自己至于会弄出这么大的误会来吗！ 虽然陈大柳没完全确定，可从知道的大概来看，七八成就是弄错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拍这办事不过脑的儿子一记。 “我爹，不是我不说。”陈小聪满脸纠结：“爹，是姑奶奶不让我说呀。” 还能是谁给的胆子，是姑奶奶给的呗。 姑奶奶说了不许说，他能怎么办，只能听姑奶奶的了。 其实回来后，陈小聪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但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事情，别人也不知道姑奶奶和他是哪里人，找不到，心存了这样的侥幸，陈小聪就干脆不吱声了。 可谁能想到，陆晨居然找了过来。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小聪：“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也就知道半截，这，爹，总而言之，这个人的的确确不是城门口开车撞墙那个。这是另外一个四口袋，是姑奶奶在医院里认识的。” “爹，其实，在医院里，我和姑奶奶恰巧运气不好，就遇到了那城门口的四个口袋，那人不依不饶的想要教训我们，您不是问蜜罐子怎么弄裂了么，就是那人推踹的我，摔的，然后把姑奶奶惹怒了，姑奶奶往他脑袋上拍了一板砖的。” 陈小聪说声音虽然不大，可两人也没有走太远，别说陆晨了，就是李有才和陈有福都听到了。 陆晨想起白曦那会怒气冲冲的抓了板砖就拍人，就觉得又气又好笑，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的，奶凶奶凶的可爱。 而陈有福和李有才则是暗暗咋舌，咋？姑奶奶这么生气啊，姑奶奶都六岁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惹得姑奶奶亲自动手的，那人也实在是活该。 姑奶奶才拍一板砖，那是他运气好，要不然，就该让老天爷降雷电劈了省事。 “姑奶奶拍人的时候，这四个口袋的看到了，他虽然说了姑奶奶几句，却也没有把我和姑奶奶扭送公（安）局，应该不算是坏人。” 陈小聪：“爹，这四个口袋和城门口的四个口袋应该不是一伙的，而且这个四个口袋特地带了一堆东西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这个四个口袋，那个四个口袋，但陈大柳到底听明白了。 “你又知道。”陈大柳白了儿子一眼：“那要是糖衣炮弹呢。” 陈小聪摸了摸鼻子没说话，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陆晨听着陈大柳父子的对话，听到喊他四个口袋，额角抽了抽，却也没有说话，只当没听到。 “爹，不管是不是糖衣炮弹，姑奶奶都吃了。”陈小聪：“再说了，姑奶奶若是不愿意，再来一车糖衣炮弹也没用啊。” 陈大柳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点头朝旁边看过去，就见陆晨站在树屋的楼梯下，正抬头看着树屋，他也跟着视线往上头看了看。 即便没有看到小黑露出脑袋来，陈大柳也知道，小黑肯定和姑奶奶在屋里呢。 说起来，别看陆晨脸上挂着淡淡的温和的笑容，可脸上的伤疤和他通身给人的感觉并不好接触。 不言不笑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牛罗村的人之所以敢这么放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白曦在的缘故，白曦这个姑奶奶就是他们的底气啊。 都被一村里人这么对待了，到了这会也还是不恼不怒的，心思着实让人猜不透。 那会被小黑压着的时候，换了一般的人，就算没有吓死，肯定也会吓晕过去了，可这人，还能稳着心神的和他们说话，起来后，也没有一点腿软的样子 就在陈大柳纠结的时候，白曦的脑袋从窗户露出来，脆生生的朝下面开口：“你们说完了没有？” 几人在下面嘀嘀咕咕的时候，白曦已经差不多填饱了肚子。 “哎，姑奶奶，这就来。”陈大柳忙应声。 有些尴尬的走到陆晨面前，清了清嗓子，不自在的说：“可不能让我们姑奶奶等着，先上去吧，不管怎么说，闹出了不少的事情，得要好好和姑奶奶解释才行。” 陆晨点头。 小 丫头才多大，就住树屋。 刚才看到她熟练的上楼梯进树屋的时候，陆晨可以说是怔愣了好几秒，难怪牛罗村的人没想着抱她下树，而是给她拿来楼梯。 陆晨哪里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白曦不喜人抱她。 她可是长辈，是姑奶奶，让人抱着，哪里还有半点威严不是。 等上了树屋，见白曦大马金刀的坐榻上，而小黑则是趴在脚踏上，一半的身体都掉出脚踏了，见他们进屋，小黑智商掀起眼皮看了看，又继续趴着。 陆晨注意到，陈大柳等人看到这一幕并不觉得奇怪，顿时就明白，这场景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一进屋，陈大柳四人就恭敬的和白曦打了招呼，这才各自找地方坐下。 而陆晨则是下意识的打量着树屋，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这地方是白曦的家，而且，她是一个人住的。 陈小聪先送过来的东西就搁在桌上，本来是包的整整齐齐的，不过吃食的两袋在白曦回来后，就已经打开了。 陈大柳见陆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刚要皱眉说什么，陆晨已经收回视线，找了张离木塌近一些的椅子坐下，温和的看着白曦笑了笑。 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一看，顿时懊恼起来，刚才他们就应该坐那椅子的，离姑奶奶近一些，也能防着这人想做什么。 陈大柳倒是没太担心，没看小黑在姑奶奶脚边么，只要不想找死，都不会轻举妄动的。 （今天是一号，哇咔咔，我要努力这个月多更。） 第191章 胡说八道 白曦在陆晨坐下后，把手里抓的两根牛肉干丢一根给小黑，自己又吃了一根，抓起小手绢擦干净了手，清了清嗓子，小脸上挂着严肃的开口：“你怎么会来我们村？” 别看白曦小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可她这小小一个人儿，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只会让人觉得软萌无比。 陈大柳几个还是给面子的，没有笑出来，不过陆晨倒是没忍住的笑了笑。 要不是怕白曦生气，陆晨可能都要忍不住的哈哈哈笑起来。 白曦一看，瞪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茶杯，让陈小聪倒茶。 吃了桔子又吃牛肉干，还吃了几块糕点，白曦这会还真有点渴了。 “姑奶奶，您喝点水。”陈小聪提起暖壶给白曦的茶杯里倒了水，放在白曦手边，还不忘提醒了一句烫，这才给其他人倒水。 陆晨一看那暖水壶，便开口：“丫头，我过几天给你买两个暖水壶吧，你这个，不怎么好看，给你买彩色有图案的。” 白曦闻言，看了看陈小聪手里拎着的暖水壶，又看了看陆晨，脆生生道：“不要。无功不受禄。” 她知道陆晨说的彩色带图案的暖水壶是什么样的，她在白州县的百货商店看过，也在合安市的百货大楼看过。 大红色的铁皮外壳，银色的壶嘴，壶身上还描绘花虫鸟兽和红色的字样，很是好看。 而白曦家里的暖水壶这是竹编的外壳，隐约还能看到里头的瓶胆，装满了开水的时候还好，要是用了一半的水，一提起暖水壶，里头的瓶胆就在吱呀吱呀的晃荡。 可就算是这样，整个牛罗村也就白曦家里有两个暖水壶，毕竟这个时候，一个暖水壶就得要六张工业券，平常人家哪里能用得起，大多是机关单位招待所里才有的。 白曦是九尾仙狐，什么神奇的物件没见过，她以前想喝冰的热的，随手就可得，不过穿越来了这里，她也只能接受这里的情况。 别看这两个暖水壶是竹编的，模样不怎么样，可也让她在冬天的时候，随时有热水可以喝。 不管是李佳还是陈招娣，每次给白曦煮开水灌暖壶里的时候，无一不是小心谨慎，就怕一不小心弄坏了。 白曦其实也有想过换了新的暖水壶的，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不管再难，村里都会想办法，弄不到两个也能弄一个。 可白曦又不是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逛了百货大楼，什么东西什么价，她心里有数，自然不会任性了。 见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陈大柳等人脸上是与荣有焉的表情，看吧，我们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虽然年纪不大，可也不是你想用点东西就能哄骗的。 陆晨愣了一下，笑笑：“就当是我赔罪的礼物了。”小丫头看起来学了不少知识啊，无功不受禄都知道。 果然，他这闺女聪慧无比啊。 其实陆晨现在手里的票券也不多了，毕竟这次给白曦弄了不少东西，吃的也好，衣服鞋子也好，都是稀罕的，他找人换了不少票券来着。 可他现在一看她一个人住，想到自己也是如此，便不由的想要对她再好一些。 白曦小手一指桌上：“这些够了。” “曦曦，就当是爹爹送你的。” 陆晨话落，瞬间就引来了陈大柳三人的怒瞪。 “胡说八道！” “你胡说什么！” “你可别胡说！” 外头的声音让正在烧水的陈小聪都吓了一跳，把脑袋探出来，见没发生什么争斗，这才重新把脑袋收回去，继续烧水，但也一直竖着耳朵听着。 “你这人，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姑奶奶可是有爹爹的，那是我们白祖宗，你可不要乱攀亲戚。” 陈大柳这会明白了，感情带这么多东西来，就是想和姑奶奶攀亲戚啊？！ 想得美！ 有他们在，休想占姑奶奶的便宜！ 陆晨没想到陈大柳几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微愣了一下，说道：“我可没有胡说，是白曦她在医院的时候这么喊我的，当初听到的人可不少。” “既然喊了我，我也应了，自然就是我的女儿了，我对我女儿好，没错啊。”陆晨说的理所当然的，脸上也是理所当然的神情。 这要是换了旁人，一个部（队）干部上门来认亲戚，怕是要高兴坏了，就没有不愿意的。 可被认的人是白曦，那就不行了。 “不可能！”陈大柳大声的否认，然后下意识的看向白曦，带着询问的神情，小心的开口：“姑奶奶？” 莫非是姑奶奶想父亲了？ 如果是这样，他们也能理解，毕竟姑奶奶才六岁啊，五岁没了爹爹，会想有个爹爹也是正常的。 这么一想，陈大柳就觉得有些心酸，白祖宗要是知道姑奶奶这么想他，也一定会难过的吧？ 陈有福和李有才也是紧紧的盯着白曦，脸上是复杂的心疼的表情。 白曦尴尬的踢了踢小黑的脑袋，随即撇嘴，道：“我，我认错了。” 陆晨闻言，眉头轻轻皱了皱，不赞同的说道：“曦曦，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说出去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哪里能说话不算话，他可是很高兴有白曦这个女儿的。 白曦本来还有些尴尬的，一听这话，立马炸毛了。 她抬头，梗着脖子道：“我就是认错了，怎么了？我才六岁！” 言下之意，童言无忌，你一个大人好意思和我一个小娃娃当真呢。 她堂堂九尾仙狐，在天界的时候好事干了多少不知道，可坏事也是没少干的，不就是利用了一下么，她心虚个鬼啊。 “你要是带这些东西过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的，那你带走。”白曦说完，示意陈大柳送客。 陈大柳立马起身，不过陆晨好像看不到一样，他继续坐着，轻叹一声：“曦曦，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呢。” “别叫我曦曦。”白曦皱眉：“我和你可没这么熟。” 村里人谁都喊她姑奶奶，这会被陆晨喊名字，白曦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破网又开始折磨我了。） 第192章 好多好吃的 “我哪里不好了？有我这个爹爹，至少你吃的穿的，都不用担心。”陆晨不由的在心里皱眉，他真这么不受待见？ 白曦闻言撇了撇嘴，看向陈大柳。 陈大柳立马就开口了。 “您贵姓？” 问罢，不等陆晨开口，陈大柳又摆手：“算了，不重要，左右不会姓白。” 陈小聪正好提着暖水壶出来，一听这话，不禁有些觉得耳熟，咦，好像之前哪里听过来着。 很快，陈小聪就想起来，这话，姑奶奶说过来着。 果然爹经常捡着姑奶奶的话来学。 “谢谢您了，不过不用。”陈大柳压着不满，道：“我们姑奶奶有我们呢，就算我们不吃不喝，也不会缺了姑奶奶一口吃喝的。” 什么人啊，他们姑奶奶是那样的人么，城里人有工作了不起啊？ 有点吃喝了不起啊，看不起谁呢，他们就算困难也能把姑奶奶养大，想占他们姑奶奶的便宜，没门！ 陆晨闻言，淡淡道：“有我在，不止她会过的更好，你们也能多少沾光。” 这话可不是大话。 只要陆晨想，他的确可以。 他看得出来，这牛罗村的人对白曦的确很好，既然这样，那他照拂几分也不是不行。 “不需要！”陈大柳想也不想的拒绝。 语气笃定不已，听着颇有志气。 旁边的陈有福和李有才纷纷点头，可不是么，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感情是知道他们姑奶奶是有福气的，想来沾亲带故占便宜呢。 不过陆晨显然没有理会他们，谁能做主，陆晨看的很清楚。 见陆晨盯着自己，白曦撇了撇嘴，开口：“你知道村里为什么都叫我姑奶奶吗？” 陆晨摇头，犹豫了一下，道：“大约，是你辈分大？” 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出别的来。 “对啊！”白曦点头，一手支着下巴，软萌萌的嗓音让她话里的认真听起来有几分小孩子炫耀的意思。 “我是整个牛罗村的姑奶奶，我是最大的！村里人都听我的，大大小小的都要叫我姑奶奶。” 白曦话落，看着陆晨，好整似暇的问了一句：“你明白吧？” 陆晨点头。 所以说，小丫头想当最大的一个，不愿意上头有人比她大的意思？ 别说白曦不愿，就是整个牛罗村也是不愿意的。 一直在村里祖祖辈辈生活的，那倒没什么，可无缘无故的，半路冒出来一个长辈来，还比姑奶奶都高，谁愿意多个祖宗来呢。 陆晨还真没有想到，白曦小小一个丫头，竟然在意这个。 难道一个名头比好吃的，好穿的，好喝的还要有吸引力？ “曦曦，你不想要很多很多好吃的吗？有漂亮的裙子衣服，有很多玩具”陆晨承认，他的确存着坏心的引诱着白曦。 他就是稀罕白曦啊，她这么可爱，这么聪明，小嘴巴拉巴拉的能说个不停。 最重要的是，陆晨觉得，有白曦这样一个女儿，生活好像被填满了，内心有一股隐隐的感觉，合该，她就是要被他养大的。 陆晨这话让陈大柳四人的心纷纷提起，他们担忧的看向白曦，不过他们也守着规矩，这个事情，要是姑奶奶想，他们是不能拦着的。 一听到很多很多吃的，白曦明显有些意动，不怪她现在会没出息，整个村子都要养呢，可不容易。 她转头看了一眼陈大柳他们，小手扶上了额头，把圆乎乎的小脸盖住，有些有气无力的摇头：“不想。” “你当牛罗村的姑奶奶，和你给我当闺女，并没有相冲。”陆晨见状，笑笑：“你当了我闺女，照样还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我呢，和牛罗村不会有什么牵扯，也不占牛罗村的便宜。” 牛罗村能有什么便宜啊，陆晨不过是想认下白曦而已。 陆晨不怕这些话白曦听不明白，他看的出来，小丫头聪明着呢，大眼睛滴溜溜的转，说话思绪都有条有理的，谁也别想蒙她。 “我要是不肯，那你要怎么样？”白曦放下小手，盯着陆晨问道。 陆晨愣了一下，摇头：“不怎么样。” 很快，他就明白了白曦的话，她是问，如果她不愿意，他会不会借着她揍人的事情，找牛罗村的麻烦。 “曦曦，你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陆晨有些生气，自己对这丫头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了，这小丫头竟然这样想他。 不过气恼才冒出来，不过两秒钟就消散了，他哪里真能和一个小丫头置气，还是他想疼着护着的小丫头。 其实陆晨自己也不知道，真要归根结底，他也说不清楚。 他在医院第一次见到白曦的时候，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但是太快了，他没抓住。但并不妨碍他顺着本心，想要护着她。 白曦哼哼的嘀咕：“我可不知道。” 陈大柳四人听着陆晨熟练的喊着白曦的名字，在一旁又气又恼，臭不要脸的，姑奶奶和你又不熟，就喊的这么热切。 不过陆晨到底不是牛罗村的人，陈大柳他们也不能要求人和他们一样喊姑奶奶，只得用眼神瞪着他，表示不满。 陆晨没有理会陈大柳他们的视线，看着已经无聊的揪着小黑耳朵的白曦，继续说：“曦曦，就算你不愿意认我，我也会当你是我女儿，会一样对你好的。” 听到这里，陈大柳忍不住了。 “我说这位，你看着也不大，为什么非要找我们姑奶奶当闺女呢，你自己没儿女吗？你没结婚吗？你自己生去啊。”又不是七老八十，又不是生不出来。 想到这里，陈大柳目光带着诧异和怀疑的打量起陆晨，这个人莫不是生不了，想和姑奶奶亲近，得了福气好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吧？ 不怪陈大柳会这么想，要不然，谁不到三十的大好的年纪，会大老远的跑来认女儿呢，除非是生不了。 嘶，姑奶奶送子娘娘的福气的大名，已经让城里人都知道了啊？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陈大柳看向陆晨的目光满是了然，不过他可不会同情，他们姑奶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攀亲的。 （白曦也觉得奇怪，小可爱们，票票呢，不爱白曦了么？） 第193章 苦口婆心 部（队）的干部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孩子求到他们姑奶奶这里来。 你好生说不行吗，干嘛非要绕弯子。不过好生说也不行。 看到陈大柳奇怪的目光，陆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想的不是什么好事，他额角抽了抽，却也没有理会。 见陈大柳话落后，白曦也眨巴着大眼睛的看着自己，陆晨沉思了一下，开口：“我也不知道，就是，也许是一见如故吧。” 他这话让陈大柳几个在一旁撇嘴，在心里嘀咕，故弄玄虚的，还不是想和姑奶奶套近乎。 花花肠子真的多！ 陈大柳真想不客气的告诉陆晨，不管你有多巧言令色，都不成。 “故不故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白曦满不在意的说：“我反正，不愿意，不同意。” 开玩笑，她养一村人就已经够不容易了，再来一个爹爹，她得听话不说，还得给他养老送终。 怎么可能，她堂堂九尾仙狐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白曦说完，就打起哈欠，陈大柳一看，立马起身表示送客。 “好了好了，姑奶奶困了，我们别在这里打扰了。姑奶奶还小呢，得多睡才能长身体。”这话陈大柳是对着陆晨说的。 谁都知道，这是赶人的意思。 陆晨走了，白曦虽然没有同意，不过陆晨才不管呢，他这次来，也算是认了门了。 走之前，陆晨看了看小黑，想说什么，可看着小黑熟练的和白曦撒娇，白曦甚至无所谓的对小黑又揉又拽的，小黑也不见一丝恼怒，便知道说了也没用。 “曦曦，小黑是你给取的名字吗？” “当然。”白曦下巴抬高了几分，小脸上神情倨傲又得意：“也只有我能想出这么特别的名字了。” 陆晨：“呃，是很特别，我都想不到。” 可不是很特别么，谁能想到一头大白虎竟然叫小黑啊。 白曦哪里没看出陆晨的言不由衷，不过她才不管呢。 在陆晨下楼的时候，本来趴着的小黑突然直起身体，脑袋盯着陆晨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狐疑，奇怪 白曦没有注意到小黑的奇怪，她正吩咐过来收拾的陈招娣把东西收起来。 “姑奶奶可要试一试这裙子？”陈招娣拉着裙子和小皮鞋，看着白曦，跃跃欲试。 这裙子可真好看呢，红色的料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衣料子，摸起来舒服极了。 白曦看了看裙子，又看了看陈招娣，小脸上满是疑惑：“试裙子？” “对呀，姑奶奶，我瞧着您穿着正好呢。”姑奶奶圆乎乎的，白白净净的，穿上一定好看极了。 “现在是冬天！”白曦随手指了指外头：“这会天都阴了，你让我试裙子是认真的吗？” 刚才她就想吐槽了，不过这裙子的确好看，加上陆晨一个大男人，想的不周到也是有的，白曦就忍住了。 陈招娣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懊恼又尴尬的忙把裙子收起来。 陈大柳把陆晨送出村口后，又急匆匆的赶回树屋。 一进门，就苦口婆心的劝白曦起来。 “姑奶奶，那人可没安什么好心，您可别上当了。”这一路上还想和他打听姑奶奶的喜好，哼，他可不傻，怎么可能会说。 “嗯。” 白曦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陈大柳一看，这怎么行，一定要姑奶奶心里有数才行，要不然，那人再来几次糖衣炮弹的，姑奶奶就给拐走啦。 “姑奶奶，那人刚才路上还问了我不少您的事情，可见就是打您的主意，您可得警醒一些。”陈大柳脸上是一副坏人已经被识破的表情。 陆晨要是知道陈大柳在白曦这里编排他，一定会气的脸都歪了。他就是觉得白曦带着小黑，很危险，多问了几句小黑和白曦的事情而已。 当然，陆晨也想多问，可陈大柳明摆着不愿意说，他这才转而问起小黑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除了知道小黑是白曦捡回来一手养大的，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我知道。”陆晨打什么主意，这不是明摆着吗。 不过说实在的，别说其他人了，就是白曦都觉得奇怪，她是聪明可爱，长的也好看，可也不是让人一看就想认当闺女的地步吧？ 唔，难道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见了都想给她当爹娘？ 白曦玩味一想，便又把这事情抛脑后，管他呢，反正她不会找个爹爹出来的。 “姑奶奶，您想想，他才多大啊，肯定早都娶妻生子了，怎么就眼巴巴的跑来认您呢，还不是图您有福气，想沾着您的好么。这样的人，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白曦闻言点头，没吱声，只是在心里想，她有没有福气还真不知道，要是真有那好运气，也不会飞升上神失败，不得不凡世渡劫修炼了。 陈大柳一看，这样不行啊，姑奶奶这是明摆着不重视。 于是他眼睛一转，语重心长起来。 “姑奶奶，那人啊，估计就是看您长的好，又聪慧可爱，才要把您骗走呢。姑奶奶，您可不知道，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不管男娃女娃都可可怜了，饭不给吃饱，觉也没得睡，得不停没日没夜的不停的干活” 白曦嘴角抽了抽，看了陈大柳一眼：“小柳，我看起来那么蠢吗？” 不等陈大柳回答，白曦又接着说道：“你也别说那些骗小孩子的话，我又不是岁的小孩子了，我懂的。” 往常哪里会和她说这些话，白曦看得出来，陆晨是弄的村里人都草木皆兵，连陈大柳都开始说事情吓唬她了。 陈大柳尴尬的连连点头，心说，姑奶奶，您也才六岁，再聪慧，那也怕狡猾的人存心骗您不是。 本来陈大柳还有好多要说的，可见白曦这样，也就不说了，转而问起了医院里头发生的事情。 “你今儿没事了？”白曦有些无语的说：“你刚才不是已经问过聪子了么，他该说的都和你说了，你怎么还问我。” “呃”陈大柳闻言，尴尬的抓了抓脑袋，看着白曦讪讪笑了笑。 （颈椎突出怎么破？坐久就疼，躺着也疼） 第194章 趁年轻的时候能打就打 白曦见状，也不恼，轻叹一声，认真道：“知道你有事想问，问吧。” “姑奶奶，没有，我就是” “你要是不问，以后就没机会再问了哈。” 这话一出，立马让陈大柳改了话锋，飞快的说道：“姑奶奶，我就是想问问您，您会不会给那人当闺女啊？” “不会！”白曦摇了摇小脑袋，认真道：“就算他拿一卡车的糖衣炮弹，我也不会。” 话落，就见陈大柳松了一口气，展露了放心的笑容。 但他想了想，还是纠结的说道：“姑奶奶，虽说我们都觉得不妥，可若是您真的想，那，大家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姑奶奶您开心就成。” 那人不是说了嘛，只认姑奶奶，个算个的，那似乎也不是很难接受，主要是，村里人都想让姑奶奶开心，姑奶奶再厉害到底也是个孩子啊。 白曦愣了一下，看到陈大柳脸上纠结的表情，便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心里不自觉的一暖。 “小柳，我其实还挺好奇的。”白曦盯着他，发问：“你就没有那么一丝心动吗？要知道，聪子想当兵来着，要是” 陈大柳立马一边摇头，一边大声道：“姑奶奶，聪子要是有出息，那他就凭自己的本事去，可若是要靠姑奶奶您给人当闺女得了这好事，就算他将来穿上四个口袋，我都给他扒了。” 白曦不过是随口一问，见陈大柳这么愤慨，好像陈小聪在跟前都要狠揍一顿，不由觉得好笑：“行了，我就随口问问，聪子有志气着呢。” 陈大柳点头，心里却还是想着回去把人揍一顿，那倒霉孩子，要不是着急忙慌的话也没说好，哪里会出这档子事情。 况且，那时候要不是儿子非要去什么医院卖蜂蜜，姑奶奶又怎么会遇到这事情不是。 不仅要揍，还得狠狠的揍。 现在不打，以后老了就打不成了。 要是陈小聪知道自己爹是这么想的，一定会狂呼冤枉，明明是姑奶奶要去医院卖蜂蜜的啊。 “放心吧，不会的。”白曦神气道：“我可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才不会给人当闺女呢。” “这事情，没得商量。” 说完，白曦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我困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其实白曦真的困了，可她知道村里人肯定不放心，这才等着陈大柳过来问的。 “哎。”陈大柳咧嘴高兴的应着，临走前还吩咐小黑照顾好白曦，这才乐呵呵的离开。 小黑：“”往常是谁说它照顾不好主子的？现在倒是想起它来了。 主子，我发现啊，小柳这个人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不过白曦没有回应小黑的话，她已经倒下拉了被子，闭眼呼呼睡了。 陆晨回到宿舍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自己身上早就干了水却还能隐约看到有过水迹的衣服，摇了摇头，脱下衣服，随手拿去洗了。 这会天早就黑了。 陆晨午饭没吃不说，晚饭也没吃成。 这会，陆晨脑海里莫名的闪过一个念头，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愣了愣，陆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洗好衣服，路过老耿的宿舍时，随手敲门喊人给他弄吃的。 老耿以为这位去看了女儿怎么也是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哪里想到陆晨连饭都没吃。 吵架了？ 被赶出来了？ 还是说，吃闭门羹了？ 老耿想问，话都到嘴边好几次了，可看着陆晨的表情，到底没敢问出来。 陆晨哪里没看出老耿满脸的疑问，不过他只当看不到，吃过饭，随即对老耿低声吩咐起来。 他在牛罗村可是帮赵春强背了黑锅的，这口气不出怎么行。 赵春强又倒霉了。 他被人套了几次麻袋揍了几次，脸上的鼻青脸肿还没有消呢，又添了新的，接二连三的，不管他有多谨慎，稍微一不留神，就被套了麻袋。 偏偏他还弄不清楚对他下手的人是谁，一开始是怒的嚷嚷着要把人找出来报复回去，到后面，赵春强就是白天的时候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都不敢走了。 谁知道那麻袋什么时候就套他脑袋上来，可就算这样，他还是照样挨揍。 现在赵春强就指望那人出了气，早点放过他就行。 赵春强那边挨揍，而牛罗村这边，又到了抓鱼的时间了。 离上次陆晨来找白 曦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村里人可不敢放松，都在警惕着陆晨再来，好在，陆晨并没有来。 今天牛罗村热闹不已，老老少少脸上都是兴奋的笑容，小顺子几个撒腿在池塘边跑着，嘴里高兴的喊：“抓鱼咯，抓鱼咯” 有了去年的经验，这一次，白曦走起程序来，那是快之又快。 陈大柳本来还想说让白曦多说两句的，哪知道白曦敲响了锣后，就立马挥手让人开搞。 于是陈大柳只得摸摸鼻子，也跟着跳下去捉鱼。 本来眼看闹干旱，是不敢放水抓鱼的，这不，前几天下了两场雨，雨还不小，就放心放水抓鱼了。 不过怕什么就来什么。 正在开心捉鱼的人哪里知道，陆晨还就今天来了。 等陆晨来到白曦身边的时候，才有人发现。 陈大柳一看，带着人，连鱼都不捉了，七手八脚的爬上岸，那样子，好像怕陆晨会把白曦扛跑了一样。 陆晨看了看牛罗村的村民，见他们满脸的警惕和防备，不禁有些好笑。 “快捉鱼。”白曦对着村里人挥手：“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你们赶紧干活，晚些黑天了可就看不到鱼啦。” 大伙一看小黑就蹲在白曦身旁，虎视眈眈的盯着陆晨，再一听白曦这么说，顿时放心下来。 其实小黑之所以会紧紧的盯着陆晨，是因为它发现，陆晨进村它竟然没有察觉，等看到人了，才发现的。 “姑奶奶，您有什么是，喊一声啊。”陈大柳还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白曦则是回应的挥了挥手。 陆晨额角抽了抽，这话听着不对啊，好像他会做什么一样。 不过他也能理解牛罗村的人防贼一样的防着他。 第195章 趁机提要求 “你又来干嘛呀。”白曦看了陆晨一眼，视线又看向池塘里捉鱼的人。 “曦曦。”陆晨：“我要走了。” 调令来的突然，陆晨也没想到，他会只在合安市待半年，之前觉得去哪里无所谓，现在却是不舍得离开了。 “哦。”白曦不走心的应了一句，表示自己在听，可目光则是一直盯着池塘里，时不时的喊着指挥下面的人捉鱼。 “那边那边，快抓，有两条呢。” “小顺子，你傻啊，让你捉鱼，你滚什么泥窝呢。” “聪子，你后头有两条，就那，对，对，你笨死得了” “小山子，把你怀里的鱼抱紧了，一会给你记一功。” 陆晨见状，不禁有些无奈，这小丫头好没良心。 “曦曦” 白曦闻言扭头看去，小脸上满是惊讶：“咦，你还在啊？你刚才不是说你要走了吗？” 陆晨额角抽了抽，他怎么觉得，这小丫头是故意的呢？ 白曦的确是故意的，下头捉鱼的人都分心，好像怕她会不见一样，哪里有捉鱼的人不看着鱼，一直偷偷看着岸上的。 而且她哪里有心思搭理陆晨啊，万一他蹬鼻子上脸的又嚷嚷着认她当女儿，又要费口舌了。 “曦曦，我要调离这里了。”陆晨有些无奈的开口，接着，也不等白曦回答，他也不觉得白曦会有什么好的反应，便直截了当的问。 “我本来想问问你要不要随我去的，那地方虽然苦，但你不会缺吃穿，你也差不多到了上学的年纪了，留在村里得不到什么好的教育。” 见白曦又扭头看了过来，圆溜溜的眼里满是诧异，陆晨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愿意的。” 白曦点头，没错，她是不会愿意。 其实陆晨也明白，这会见白曦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决定了？” 白曦歪头看着陆晨，又看了看下头因为不专心捉鱼而闹出不少笑话的人，笑盈盈的，声音甜脆脆的。 “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这话好像是回答了陆晨的问题，又好像什么也没说，不过陆晨却莫名的听出了白曦的意思。 陆晨想了想，还是想争取，便道：“其实，那边也会有很多人，会有很多和你一样年纪的孩子，你们也可以一起玩的。” 白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不喜欢玩。” 没见她有一村子的人要养着吗。 那花精都跑了，她再走，牛罗村的人可怎么办。 她吃了细粮，吃了鸟蛋，吃了鸡蛋，得了各种村里人的孝敬，村里人都护着她守着她，不说白曦不认识陆晨，就是认识也不会和陆晨走的。 陆晨闻言哭笑不得，他还想说什么呢，可见白曦没有心思听，也就歇了心思。 “曦曦，那你照顾好自己，我会给你来信的。”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过年你就去学校，这样就能读懂我给你的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会错过很多事情，而且，好像曾经错过了一样。 白曦：“” 陆晨没待多久，前后不过半个多小时。 等他骑着自行车离开后，牛罗村的人这才彻底的放心下来。 主子，那人我并没有发现他的气息。小黑盯着陆晨离开的方向，对白曦低声呜呜着。 闻言，白曦立马扭头朝村口的方向看去，惊讶：“小黑，你说你没发现？” 对！我是看到人了，才发现他进村的。小黑认真的回答。它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又盯着陆晨离开，明明看到人，就是没有感觉到气息，这才和主子说的。 白曦使出神威，很快在村口发现了正离开的陆晨，眉头不由的皱起，陆晨身上不是没有气息，而是气息若隐若现，如果不注意，压根就感觉不到。 抓到的鱼都是要送到岸上的大桶里来的，送鱼上岸的人一看白曦盯着陆晨刚才离开的方向，不由的也随她看去。 陈小聪小心翼翼的询问：“姑奶奶，那四个口袋过来干什么啊？” 他刚才就在姑奶奶下头不远，却也没听到两人说什么，心里好奇的紧。 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没见姑奶奶想着吗。 “你是不是皮”陈大柳刚骂出口，突然感觉到一道不悦的视线扫过来，下意识看去，只见白曦正看着他，立马就把后面的话咽下，连忙转了话锋：“你是不是想要我给 你松松筋骨？” 呼，差点忘了姑奶奶是不喜欢听到这话来着。 也是，那青年可不是骂了姑奶奶这一句吗，姑奶奶记仇不愿意听也是正常的。 “哦。”白曦收回视线，随口道：“他来就是告诉我，他被调走了，要去很远的地方，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拒绝了。” 没有卖关子的心思，白曦直接说了。 见陈大柳几个明显的长舒一口气，她不禁觉得好笑。 “看你们一个个的，那么怕我跑呀？！” 大家忙齐齐点头，可不是么，牛罗村缺了谁也不能缺了姑奶奶不是，谁舍得姑奶奶走啊。 陈大柳吸了吸鼻子，凝噎：“姑奶奶，您若是走了，我们就没有姑奶奶了。” 这话一出，周围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陈大柳见大家都盯着他，不由不解道：“咋了，我没说错啊。” “难不成你们想姑奶奶不在村里啊？” 白曦真想给陈大柳翻个白眼，毕竟他语气哽咽的，听起来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她要挂了似的。 不过白曦明显已经习惯了陈大柳偶尔的智商搭错线，所以就干脆自动忽略了这话。 “那你们就得听我的话，别老动不动就不许我下河，不许我上山什么的。我可是姑奶奶。”白曦眼睛一转，调皮的趁机提出要求。 虽说她想干什么都行，可每次过后都被一群人苦口婆心的围着念，不少还是六十岁以上的人，白曦又不能发火，又不能生气，那感觉真是要多无语就有多无语了。 每一次，白曦都要绞尽脑汁的想理由装睡来躲开，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我觉得你们在逼我剧透。我都说了，还没有男主的剧情啊，白曦才六岁啦，还是个孩子呢。） 第196章 打虎英雄 “姑奶奶” 大家一听，顿时哭笑不得：“那可不行，姑奶奶，就因为您是姑奶奶，才更不能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不是。” 姑奶奶啥都好，就是这一点，老觉得自己辈分大，也不管去的地方会不会合不合适，会不会有危险，让人又急又无奈。 说嘛，姑奶奶太小，怕她不高兴，可是不说，又不行。 于是陈大柳和村里的一些人商量后，便让年纪大一些的人出马，姑奶奶虽说年纪小，可在礼让村里年纪大的人的事情上好不马虎，没见村里有年纪大的人分肉都能多分半斤么。 陈小聪在一旁默默的垂头抓脑袋，心说，姑奶奶都不知道上山多少次啦，也就村里大人没瞧见几次而已。 想起自己陪着姑奶奶上山找蜂蜜的事，陈小聪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爹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看他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若是要让爹知道这事情，他肯定又要倒霉了。 陈小聪哪里知道，其实陈大柳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不过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找他麻烦而已。 见白曦不为所动，大家不由纷纷开口哄劝起来。 “姑奶奶，您想啊，您除了下河上山爬树，村里哪里您去不得，您就是每天想去城里，咱们村的人都能换着人每天带您去一趟。” 白曦闻言翻了个白眼：“我天天去城里做什么，又没啥好玩的。”来回那一路，差点没把她的小屁屁颠成几瓣。 “就是呀，姑奶奶，您还小，可不能涉足危险，要不然，我们可怎么和祖宗们交代啊” “你们不用和他们交代，现在我是最大的，和我交代就成。”每次说起自己是牛罗村里最大的，白曦的声音又响又亮，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长辈一样。 不过她这话，让劝说的人有些傻眼，听着没错，可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很快，纠结的人回过神来，换了个话，继续哄劝。 “姑奶奶，您若是无聊，我让人给您讲画本，您觉得怎么样？” “姑奶奶，我孙子可会讲打虎英雄了，让他给您讲讲。” 这话说完，那人突然觉得后脊背有些发凉，扭头看去，只见小黑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他先是一愣，一开始还不明白，对着小黑笑了笑，见小黑虎眉皱了皱，还在心里嘀咕，小黑怎么好像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呢？ 等旁人扯了扯他的一角，又对他示意的无声说了‘老虎‘，这人才醒过神来，顿时尴尬了，他忘了小黑是老虎来着。 “呵呵”那人讨好的对着小黑笑了笑，讪讪道：“口误，口误，是打狗熊的英雄。” 小黑低吼一声，翻了个白眼。 打谁呢啊？ 有没有良心啊？ 我好好的，招你惹你了，我是吃你家鸡还是吃你家狗了，你要打我称英雄，这一年来，我打回来的肉分下去，你家里不说有一百斤斤，那十斤也是有的吧？ 到头来还给主子讲打虎英雄，怎么，这是要让主子收拾它不成？ 当着它的面上眼药，太坏了！ 小黑越想越觉得生气，又对着那人吼了两声表示不满。 还打狗熊，狗熊打你差不多！ 白曦听到小黑气愤又委屈的话，不禁有些好笑，她随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大家立马就看到本来还有些恼怒的小黑瞬间就好像被撸了脑袋的猫儿一样，乖顺的眯起了眼睛，尾巴都差点要翘起来了。 几人差点要乐出声来，最后还是压下去了，没办法，小黑可傲娇着呢，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整个牛罗村谁没吃过小黑猎的肉啊，哪能不给面子。 一开始提起要打老虎的人则是尴尬的笑笑，忙抓起水桶下水去了。 “你们这些大人啊。”白曦撇嘴嫌弃道：“就会说话不算话，我上次不舒服的时候，你们怎么说来着，只要我好起来，我想怎么着都好。” “呃”陈大柳听罢，看了看左右的人，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陈蕊给白曦倒了水过来，听到这话，懵懵懂懂的开口：“姑奶奶，您还说您是长辈说话算话呢，怎么也挑食，还自己带着小黑上山去。” 说好的等她一起的，姑奶奶就是说话不算数。 白曦正神气呢，乍一听陈蕊冒头说话，顿时小脸一垮，扭头看去，气呼呼的哼道：“什么啦。你看哪个长辈会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你要是也想这样，那等你变成长辈的时候就行了。” 小迷妹也有变成不暖心拖后腿的存在。 白曦决口不提自己带小黑上山的事情，就和忘记了一样，连忙催着上岸的人赶紧下去捉鱼。 陈小聪一听陈蕊说这话，就在心里惊呼要遭，偷偷看去，果然见他爹怒瞪过来，忙抓起水桶丢下一句就往池塘里跳去。 “我去抓鱼啦。” 陈大柳还没有走，趁着今儿姑奶奶主动提起，他觉得这事情还是要和姑奶奶说准了才好。 他把话在脑海里过了即便，斟酌了一下言辞，去掉一些姑奶奶太小听不大明白的话，到头来发现，好像也就这么些话了。 于是也就不纠结了，陈大柳微微弯腰，和白曦半是商量半是哄劝：“姑奶奶，您可再不能一个人上山了，多危险啊，万一” 如果不是后山面积太大，陈大柳都打算召集村里人把后山围起来了，一来防猛兽下山，二来防止姑奶奶上山。 白曦：“我没有一个人去啊，我带着小黑呢。” 见他还想说，白曦得意的指着小黑，说道：“有一个算一个，你们谁能比小黑厉害？” 陈大柳闻言，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小黑，心说，这怎么比啊，村里十来二十个人都不是小黑的对手。 “不是，姑奶奶，话不是这么说的，您” 小黑是厉害没错，姑奶奶是长辈没错，可这一人一虎，要么人太小了，分辨不出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做的事情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要么小黑可能知道有危险，但那是对它来说的，或者是对小黑是没什么危险的，可对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偷偷先更新一章，看看有哪个小可爱在。） 第197章 你行你上 白曦可不想听陈大柳叽叽歪歪的长篇大论，她总不能说她不是真的才六岁吧，于是只得对他挥手，不耐烦的催道：“快去抓鱼，别偷懒。” 陈大柳就这么被白曦连催带赶的结束了话题。 下了池塘，见有好几人都瞅着他，要么摇头叹气，要么一脸鄙视，陈大柳郁闷了，这还能怪我啊，姑奶奶也不是那么容易听劝的人啊，你们行，你们怎么不上。 没见姑奶奶都不耐烦，差点让小黑把他撞下来了么！ 下面人捉的起劲，白曦则是一屁股的坐在小黑身上，支着脑袋看热闹。 陈蕊和几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在岸上帮忙递着水桶什么的，见白曦似乎有些无聊，陈蕊凑过去，问道：“姑奶奶，您怎么了？” 白曦扭头看去，眨巴着大眼睛，问：“怎么我们村里的池塘里没有莲藕呢？” 陈蕊一听，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着白曦的小手，心说，姑奶奶的小手和小脚就和画本上的莲藕一样，一节一节的。 一旁上来歇脚的李青梅听到，蹲到白曦跟前，笑的温柔：“姑奶奶，您可不知道，莲藕得是种了莲花才有，种了莲花不仅有莲藕可以吃，还有莲蓬呢。” 白曦撇嘴：“我知道。” 和小孩子说话真费劲，她明明是说的为什么有池塘却不种莲花吃莲藕。 大家都在忙活，李青梅逗了白曦几句，也就忙活去了。 莲藕炖排骨多香啊，不过今年村里的猪不能杀，有些可惜，不过也没事啊，可以让小黑去抓叽咕，野鹿也行，野鹿肉顿莲藕，肯定好吃，还有腊肉炒莲藕也好吃呀 还有荷叶鸡，白曦是九尾仙狐，仙狐也是狐狸，最是喜欢吃鸡了，想起带着荷叶和荷花香味的鸡，白曦忍不住流口水了。 “小蕊，莲藕可好吃了。”白曦突然冒出来一句。 陈蕊在一旁乖乖点头，跟着咽口水，她也没吃过，不过姑奶奶说好吃的，那肯定是很好吃的。 想着想着，白曦肚子咕噜噜的叫，她才想起来刚才用了神威查探，被陈大柳几个打岔，她都忘了补充能量了。 小手伸怀里掏了掏，从乾坤袋里摸出两块糕点来，随手给了陈蕊一个，自己两三口吃完，又摸出几根牛肉干来，自己一口一根的嚼着。 不是白曦要小气，这里人这么多呢，她要是再给，那就有偏心的嫌疑了，虽然她的确偏心陈蕊。 今年池塘里的鱼收成不错，去年不少躲藏了多年的鱼被抓出来了，少了大鱼抓小鱼的威胁，这一年来自然有不少鱼活命长大了。 加上白曦还让人每个月割一些鱼草丢池塘里，鱼想不肥硕也难。 白曦自己就被分了三百斤，而其他人则是一家有一百二十来斤。 因为进城卖东西还招惹到了人，牛罗村是不打算把这次的鱼卖了，都腌制起来，留着自家吃。 比起鱼来说，大家更愿意吃肉，肉有油水啊，吃了肉，干活也有劲。 如果不是白曦说了几种鱼的吃法，村里人纷纷学起来，觉得味道不错，怕也是不怎么乐意吃鱼的。 没办法，根据以往的经验，鱼要是没有大油来做，那是又腥又腻，大人还好，那小孩子宁愿吃野菜都不愿意多尝一口鱼。 脑袋上扎着两个圆啾啾，穿着绿色的棉大褂，衬的白曦更加白净了。 她骑懒洋洋的骑在小黑身上，怀里抱着陆晨带来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唤了一声。 “小柳啊。” “哎！”陈大柳领着人给白曦把分到的鱼往树屋抬，他手里则是拎着陆晨给白曦弄来的半袋大米，闻言忙应声：“姑奶奶，您吩咐就成，我都听着呢。” 陆晨这次给白曦弄了半袋大米，两块腊肉和几个牛肉罐头。 本来有很多话想说，可临了只是让白曦照顾好自己，又和陈大柳吩咐了几句，也就走了。 说是吩咐，还不如说是威胁加敲打，要不是陈大柳听的出来陆晨是关心白曦，肯定不会搭理的。 什么人嘛，你没认识我们姑奶奶的时候，我们也一样孝敬姑奶奶，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还好意思说姑奶奶要是磕着碰着，伤着哪里了就找自己算账。 “等开春了，你找点莲藕种下吧，来年也能吃上莲藕，对村里来说也是个进项。”白曦觉得，不能卖的话，村里人自己吃也是可以的呀。 陈大柳一听，愣怔了一下，刚才分鱼的时候见姑奶奶也没什么兴致，还以为姑奶奶想着陆晨的话呢，现在一听，姑奶奶这是在想着怎么给村里添进项，改善生活啊。 “小柳？” 没听到陈大柳吱声，白曦还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奇怪，难道找点莲藕这么难么？ “你也别多心，我就是说说，能找到就种，找不到就算了，左右也不着急。” 陈大柳回过神来就听到白曦体谅的话，忙道：“姑奶奶，这个问题不大，我知道哪里有莲藕，开春了我去找找。” 说完，他不禁有些脸红，亏他还是个村长呢，整天也就忙活着地里的事情，还是姑奶奶想着法子给村里人改善生活的。 太惭愧了，姑奶奶才六岁啊 白曦点头，又说起来：“快过年了，猪栏那边也别闲着，开春杀猪了，说不定能让村里多分些肉。” 她不多想不行啊，这一个村子呢，总不能她一个人吃肉，其他人看着呀。 小黑打猎虽然厉害，可这不要本钱的买卖也不能大规模的做，偶尔卖一卖还行，多了，在这个时候可是要惹出麻烦来的。 “哎，姑奶奶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上次经过有人来投毒，村里就组成了巡逻队，入夜后巡逻，不止是猪栏，牛棚也重点注意。 本来陈大柳还想和白曦说起开春她去学堂的事情，不过白曦明显不感兴趣，扯了别的话题，岔开了。 一九六二年是白曦在牛罗村的第三个年头。 这一年，收成不好，任务还重，哪怕一天到晚在地里忙活，到了收获的时候，除去缴纳的，也没剩下多少。 第198章 操心的姑奶奶 牛罗村还是因为有白曦在，听吩咐的开荒种地，家里的自留地也没有空闲，就这样，粮食才将将够吃。 上半年下了不少雨，到了下半年就开始缺水了。 人人都想下雨，可这雨就是不下。 如果牛罗村没有白曦和小黑在，早就有人上门抢水了。 下新村其实也蠢蠢欲动，哪里都缺水，种庄家的，最是不能缺水了，这一缺水就没有收成，没有收成就要饿肚子。 可别说下新村的人了，就是别村子的人都有人经常看到牛罗村有一头白虎在村里晃荡，纵使有天大的胆子，看到那一头大白虎，人也吓的腿软了。 别说抢水了，能被那白虎盯上站着不腿软都是厉害了。 牛罗村的人也庆幸不已，有时候外头遇到别村的人，别人讽刺几次，也没当一回事。 人抢不着水，饿肚子心里窝火，他们让人刺几句也不痛不痒的，要是真起争执闹起来，可就是给姑奶奶招惹麻烦了。 陆晨隔三差五的就给白曦寄东西，有时候是几盒罐头，有时候是麦乳精，有时候是奶糖，有时候是几尺的布料 每一次，白曦都是先收到信，再拿着证明去镇上的邮局领包裹的。 白曦就没回过陆晨的信，她以为陆晨也就寄上两次就完了，哪里知道，竟然每个月不间断，算起来已经是第九个包裹了。 今天又是进城的领包裹的日子。 陈蕊今天很高兴，因为今天她要跟着姑奶奶进城。 坐在牛车上，陈蕊哼着小曲儿，听着白安安和李青梅讨论功课，看着白曦昏昏欲睡，只觉得还没有亮起来的天都是那么的好看。 白曦偶尔掀开眼皮看了看小声的哼着曲儿的陈蕊，不禁觉得好笑。 天还没有亮就出发了，毕竟白安安和李青梅要顺道回学校来着。 过了一年，七岁的白曦头发更长了一些，不过她照样扎着两只福包。 她的小脸还的白胖胖的，圆溜溜的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笑眼弯弯的时候雪玉可爱，抿着嘴闷闷不乐的时候像只气鼓鼓的河豚，生气瞪眼睛的时候奶凶奶凶的，让人忍俊不禁。 每次她到邮局，管理包裹的办事员都会乐呵呵的和她多说几句。 牛车先是把白安安和李青梅送到学校门口，等两人拎了自己的口袋粮食下车，白曦感觉到两人等待的视线，不由揉了揉眼睛，睁开后，照例吩咐起来。 “好好上学，多学点知识，别欺负人，也别被人欺负了，多吃一点，要是粮食不够也别怕，还有姑奶奶我呢。”这姑奶奶当的，挺操心的，谁家出个远门，或是是干什么事情去，总想得她几句话。 白曦说的都已经信手拈来了，她也奇怪，牛罗村的人都不会怀疑她那一串串的有道理的，有歪理的话从哪里来的吗？ “哎，姑奶奶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欺负人的。”这是乐呵呵的李青梅回答的。 白安安则是乖乖的点头：“姑奶奶放心。” 挥了挥手，让两人赶紧进学校，白曦对赶车的陈大柳说道：“先去吃点东西吧，完了再去邮局。” 陈大柳应声，白曦则是对陈蕊说道：“国营饭馆的包子一般，还没有咱们村过年的时候包的好吃，不过也是可以吃一吃的，我喜欢那馄饨，过两天也让李佳包一些给我吃。” 陈蕊一边听着，一边滋溜的流口水，乖乖的点头。 她今天能进城是她开学要要读初一了，姑奶奶为了奖励她考第一，特地带她进城买本子呢。 国营饭馆的厨师和服务员早换了人，不过还是苍蝇比人多。 在牛车上晃晃悠悠的睡了一会，白曦胃口不怎么好，馄饨就吃了几个，连汤都不喝就停下了，见状，陈大柳就把白曦吃剩的馄饨推给陈蕊。 陈蕊今年都十二岁了，小姑娘真是胃口大开的时候，吃了一碗又吃半碗，还啃了两个二合一的玉米面窝窝，这才停下。 陈蕊揉了揉吃撑的肚子，后知后觉的尴尬：“我，姑奶奶，我好像吃的太多了。”呜呜，太丢脸了，姑奶奶要是嫌弃，以后不带她了怎么办。 “没事，是我吃不完，让你帮忙的。”白曦很体贴的安慰了小姑娘的羞愧。 吃早饭的钱和粮票都是白曦掏的，陈大柳本来想掏的，不过白曦不肯，她赚钱比谁都容易，再说了，她可是姑奶奶，哪里能让小辈掏钱的道理。 陈蕊长这么大，拢共就进城三次，头一次她没印象，第二次太小也记不太清了，这一次能记得清，哪怕在白曦看起来穷得叮当响的白 州县城，她也是觉得新奇的左顾右盼的看着。 不过偶她看归看，小手一指牵着白曦的手，她出门前，爹娘可是对她车轱辘的念叨了一晚上，让她出门不能乱跑，不能给姑奶奶添麻烦，不能没出息的眼馋，要跟着姑奶奶 其实如果不是家里有活走不开，张绣早就跟着进城了。 “姑奶奶，路边这柱子是啥？” “这是路灯，晚上会亮的。”白曦随口回答，在心里轻叹一声，牛罗村家家户户还在用煤油灯呢，手电筒都能算是大件的东西了。 这就是路灯啊？陈蕊惊奇的多看了几眼。 到了邮局，白曦和陈大柳就进去领东西了，陈蕊则是在外头守着牛车。 一看到白曦，邮局的办事员就知道她是来干什么来了。 “白小同志来啦，昨儿就看到你的包裹到了，还说怎么没见你来取呢。”办事员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拿出本子让白曦签字按手印，然后招呼同事和他一起把包裹搬上柜台。 “这包裹可不小，足足由六十来斤呢。”办事员羡慕的说：“也不知道是什么。” 邮寄的地址和标号可是（军）区出来的，每个月都有，让县城里的邮局的办事员可羡慕了，每次等白曦的包裹，然后猜测里头是什么，已经成为大家期待的一个游戏了。 白曦签字然后把本子推了回去，笑了一下，甜甜道：“我也不知道。” （还有一章） 第199章 是最最好看的 邮局办事员一听，笑了笑，又说了几句。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写自己名字竟然也不曾出错，再一看模样，长的白净漂亮，聪明机灵，衣服穿戴没有补丁不说，也是干干净净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农村的小丫头。 大家都纷纷猜想，这小姑娘怕是家里没办法只能寄养在乡下农村亲戚的，怕她受委屈，才每个月都往这边寄东西的。 也就陈大柳不知道办事员心里的诧异，要不然，一定会牛气哄哄的说，这有什么，我们姑奶奶可聪明着呢，写名字算什么，我们姑奶奶过目不忘，乡下丫头怎么了，我们姑奶奶就是好看，是最最好看的。 “要打开看看吗？”办事员问。 白曦摇头：“不用了，打开了不好带，还是回家了再打开吧。” 一听她这话，办事员点头，面露遗憾，本来还想说看看是什么新鲜的东西来着。 那边，陈大柳也已经帮着村里的人给在外头的孩子发好了电报，又取了信件，寄了信件，过来一看，也吃惊：“姑奶奶，这次包裹这么大啊。” 白曦点头，示意陈大柳把包裹往牛车上搬。 其实白曦自己也可以来着，不过她七岁的小女娃随手拎起一个六十多斤的包裹，这不是要把人下巴吓掉嘛。 说起来，陈大柳也有些佩服陆晨了，每个月都给姑奶奶邮寄东西，从吃到穿，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姑奶奶是陆晨的亲闺女了。 上个月还随信寄来了一些军用的布票c鞋票c糕点票和糖票，关键是，姑奶奶也没回过信，但人就是信件和包裹照寄不误，从不间断。 陈大柳只能说，这人为了有个孩子，还真是豁出去了。 没错，到现在，牛罗村的人还是觉得陆晨对白曦好，就是图白曦的福气，想沾运气生个一儿半女的。 陈大柳拒绝了邮局办事员的帮忙，弯腰运气，一把抱起大包裹，哼哧哼哧就往门口停的牛车去，开玩笑，不过六十多斤而已，哪里能难得住他。 陈蕊一看白曦出来，立马上前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姑奶奶，您瞧，那是下新村的人。” 白曦闻言定眼看去，还是熟人呢。 周大金本来看着陈蕊守的牛车还觉得眼熟，没想到，没多久就见陈大柳和白曦从邮局里出来了。 乍一看到白曦，周大金愣了一下，很快的想起下新村吃瘪的事情，然后轻哼一声，扭开了头，快步离开。 白曦：“” 有些无语，她扭头问了问：“小蕊，没有没人欺负你吧？”要是下新村的人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她放小黑了。 此时，在村里的小黑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奇怪的晃了晃脑袋，又继续在村口的大树下趴着。 “没有。”陈蕊笑：“姑奶奶，哪里有人欺负我呀。” 正好是上班时间，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哪里会有人敢干什么事情，她也不会由着人欺负不是。 白曦带着陈蕊去供销社，买了五十本的本子，本来想给陈蕊买两本就好，可转念一想，村里上学的孩子也不少，她这个当姑奶奶的也不能厚此薄彼，于是就大手一挥，买五十本。 一个本子两分钱，五十本也才一块钱，白曦想了想，又买了五十根铅笔，又花了一块钱。 也亏得本子和铅笔不用票券，要不然，她这个姑奶奶想大方还不行呢。 白曦对县城的百货商店是没什么兴趣的，糕点来回就那几样，白曦已经吃腻了，衣料子她现在也不缺，不过还是带陈蕊去逛了。 得有人看牛车，况且牛车上还有包裹和其他东西呢，所以只能陈大柳看牛车，陈蕊和白曦两人进百货商店逛。 进去前，陈大柳对着白曦和陈蕊分别叮嘱着。 “姑奶奶，您先逛着，缺什么，您出来跟我说，我进去帮您买。” “陈蕊啊，你可别乱跑，也别看到新鲜玩意就花了眼，你得看好姑奶奶，别把姑奶奶弄丢了，记住没？”和对白曦和颜悦色温和不同，对陈蕊，陈大柳就是一脸严肃了。 陈蕊点头，不等她说话呢，白曦就插嘴了：“好了好了，说那干嘛，我多大人了，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哪里能走丢。” “姑奶奶，我这不是怕有坏人吗。”每次陈大柳陪着白曦进城，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就怕有人盯上白曦，把人抢走。 没办法，他们姑奶奶太好了呀，有福气，长的又好，容易被人惦记。 白曦：“我还真想碰上坏人呢，让他瞧瞧我的厉害。” 最近白曦觉得赚钱给全村的人添置新衣 裳实在太不容易了，也许可以换一种方法。 这会她恨不得有人来找事，然后她好讹上一笔。 陈大柳对白曦是无奈的，姑奶奶今年比去年还有自己的主意，但他不忘眼神叮嘱陈蕊，陈蕊自然是乖乖的点头。 白曦拉着陈蕊，脑袋上的福包一甩一甩的，两人就进了百货商店。 “姑奶奶。”看到里头有不少人，陈蕊有些紧张的握紧了白曦手。 白曦安抚的轻拍陈蕊的手：“没事，你随便看，不偷不抢的，看又不要钱，你就放心的看吧，反正我也没钱给你买。” 这最后一句话，白曦说的坦然无比，本来紧张的陈蕊一下子就笑了。 “姑奶奶，我什么也不想要。” 见陈蕊没那么紧张了，两人这才逛起来。 奶油糕点要两块钱一斤啊？还要一斤的粮票，陈蕊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不由咋舌，得五十本本子和五十根铅笔的钱呢。 看到眼熟的头绳，陈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的头绳，对着白曦笑，这头绳她也有，是姑奶奶给的，姑奶奶不光给了她，还给村里三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女娃娃都发了一人一根，弄的小顺子几个都羡慕的想当女娃了。 嘶，罐头卖的这么贵啊。 正好路过，听到有人买罐头，陈蕊闻声探着脑袋看了一眼，在心里惊呼，一个罐头就这么贵，她上次吃了姑奶奶两口罐头肉，那得多少钱啊。 难怪爹娘都说她运气好，得了姑奶奶的眼，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呢。 （闹肚子，更新晚了。在这里给等更的小可爱道歉了，对不起。） 第200章 你怎么不上天呢 白曦就这么看着陈蕊一挥低声惊呼，一会脸上露出惊诧c震惊的表情，一会又看着她甜甜的笑，脸上表情一会一变，只觉得好玩极了。 两个小孩子逛街，能买什么东西，就是看看热闹而已。 这里钻过去瞅两眼，那里挤进去看几眼，图个新鲜好玩。 本来白曦还想给陈蕊扯块布做身衣裳的，转念一想，还是再等等的好。 出了百货商店大门，陈蕊扭头看了一眼里头，对白曦郑重道：“姑奶奶，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多赚钱，给姑奶奶买吃的。” 白曦一听，笑：“好呀。” 白曦哪里知道，陈蕊刚才虽然一直应接不暇的左看右看，可也有注意到白曦的神情，见她瞅着一个糕点柜台看，便觉得白曦想吃。 可陈蕊浑身上下就只有三分钱，还是进城前，娘给的。 她倒是舍得给姑奶奶花，可不用问都知道肯定不够的。 陈蕊第一次那么急切着想要长大。 可她哪里知道，白曦之所以会看着那柜台，完全是因为她在想，什么时候能给村里买上一百斤，让村里人大大小小的都能尝上一口。 白曦真不是那么会为人着想的人，天界谁不知道白曦喜怒都由着自己的性子。 不过打从来了牛罗村后，她不知不觉的，从任性刁蛮的九尾仙狐变得会为了人着想。 没办法，你看着拄着拐杖走路都巍巍颤颤的六十多七十岁年纪的人下跪给你拜年，敬重恭敬，没有一点的不情愿。 牙牙学语的小奶娃先学的话不是爹娘，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姑奶奶。 两三岁的小娃娃在路上看到你，眼中带着孺慕之情的崇拜的望着你。 劳作了一天的大人，不管多累，看到你都笑呵呵的，问候你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和你同龄，比你大上几岁的半大的孩子，不管是掏到了鸟窝还是抓到了虾子，都会下意识的分你一份，有时候你惹祸了他们挨打，却也没有一点埋怨 你穿戴的衣服半个补丁都没有，而村里的人，也只有新婚嫁娶才有新衣裳穿，往常扯一块布也不过是为了给磨破的衣裳缝补上一块补丁。 你冬天穿着鹿皮靴，夏天穿着小凉鞋，想穿布鞋了还有舒服的鞋底，可其他人，冬天才能穿一穿布鞋，夏天大多数都是光着脚丫，要么就是踩着草鞋。 你自己饭有人做，衣服有人洗，屋子有人收拾，不舒服了全村的人着急，为了你还杀了一头牛 这些的点点滴滴汇聚在一起，就会让你不自觉的想要对这些人好了。 别说花精当初不放心牛罗村的人，现在换白曦，她也是不放心的。 这些人啊，和白曦一样，护短，也正好护到了白曦的心坎里去了。 不过白曦也有点郁闷，这年月也没什么娱乐，人睡的早，这不，去年到现在，村里又添了好几个孩子，白曦顿时觉得自己负担又重了几分。 别的不说，今年过年红包又要多掏几个啦。 “你好好学习，以后才能赚更多的钱。”白曦：“我呀，就等着你孝敬我了。” 白曦话落，陈蕊认真的郑重的点头，眼里满是笃定。 陈大柳就在门口伸着脖子等着，一看两人出来，忙几个大步迎了上去。 “姑奶奶，您出来啦，您逛的怎么样，可有什么想要的？” 陈大柳觉得，姑奶奶是小孩子，大约就是吃吃甜食糕点什么的，哪怕是想添新衣裳，也是有布票的。 “没有啊。”白曦摇头：“来回就那些东西，没什么意思。” 才不是，姑奶奶明明有想要的。陈蕊站在一旁，在心里默默反驳。 陈大柳一听，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姑奶奶，那不然，我们去市里瞧瞧？” 姑奶奶生辰的时候，就吃了一碗卧了两个鸡蛋的白面，他听说，城里人过生辰都是要有什么礼物的，这样一来，显得姑奶奶有些寒酸了。 他们就一个高辈分的姑奶奶了，白祖宗不在，他们可不能委屈了姑奶奶。 今天陈大柳可是揣了五十多块钱来的，也把家里的布票都带上啦。 “瞧什么瞧。时候也不早了，回吧，晚了路上不安全。”白曦笑眼弯弯：“回去了也好看看包裹里有什么。” 一听这话，陈大柳也就不再犹豫了，点头。 回去路上，白曦路过供销社的时候喊了停车，然后去买了三根冰棍，三人一人一根，一边吃着冰棍，一路出城去。 此时 ，村里人正在村里大树下闲聊。 说是闲聊，不过更多的却是说起不下雨的事情。 再不下雨，水稻就没办法多种，可总不能都种红薯不是。 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开口：“要不然，让姑奶奶求雨吧？”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暴怒的骂声。 “求雨？求你个屁！” 一个鞋子飞快的朝他脸上砸去，接着是骂骂咧咧的话：“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呢，还让姑奶奶求雨，亏你想的出来。” 被草鞋砸着，倒也不疼，就是当着村里不少人的面，有些丢脸，不过砸他的是他老子，那青年也只能讪笑着把鞋规矩的送了回去。 “爹，我这不是着急吗。没雨就没水，那后头田地里可怎么办。” “着急也不能乱说，这话能乱说吗，这下不下雨是老天爷的事情，让姑奶奶求雨，损伤多大啊。” 一旁年纪稍大的人点头：“可不是，你们都别忘了，姑奶奶上次怎么着了？这才过去多久，你们还想来一次不成？” 其他人一听，纷纷摇头。 “没错，没听说附近的几个省也都闹干旱吗，可不止我们这一片，姑奶奶求雨就求我们这块啊？那别人怎么想？以姑奶奶纯善的性子，那肯定是不顾自己身体的，到时候出事了，你们谁能担得起？” 李老婆子开口了：“要我说啊，这雨下不下是老天爷的事情，咱们不能因为之前得了姑奶奶的福气就想着占便宜。人啊，要知足，太贪心了会被天打雷劈的。” “姑奶奶才多大啊” （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可怎么都想不起来。晚安，明天见呀。） 第201章 白曦成大肥羊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倒是弄的提议的青年臊的脸红，他其实也是着急了，毕竟媳妇怀孕了，这要是收成不好，怕是不好养家，一想姑奶奶有本事，这才鬼使神差的说了这话的。 现在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虽然没有苛严的指责，却也让青年羞愧难当，加上他爹一直在旁边气呼呼的瞪眼，手里的草鞋恨不得再砸过来的样子，青年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起来。 村里的事情，白曦这会可不知道。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陆晨给白曦寄的包裹是一床棉褥子和一床棉被，两床换洗的床单，加起来就有三十多斤，又往褥子里裹了几个罐头和水果罐头，加上两罐的麦乳精，林林总总的也就有六十来斤了。 陈大柳就带着两个半大的女娃娃，驾着牛车，拉着这么大一包裹，可容易引人眼红。 要是就在城里倒也无妨，关键是，三人出了城往外头走，被人看到，便起了心思。 牛车转过山路时，本来白曦正悠闲的看着陈蕊翻花绳呢，突然牛车停下，晃了晃，让她有些奇怪。 “姑奶奶，我们怕是遇上坏人了。” 陈大柳说罢，又对陈蕊低声道：“小蕊，你一会带上姑奶奶，找地方躲起来，照顾好姑奶奶，知道没有？！” 但愿这三人是冲着东西来的，只要不伤着姑奶奶，怎么都成。陈大柳有些后悔没带上两人一起了。 陈蕊一听，愣了，她脸色立即白了起来，但却还是点头应下。 白曦则是惊讶把脑袋从陈大柳身后探出去，定眼一看，得，这是有人拦路抢劫？ 霎时，白曦圆溜溜的眼里泛起了兴奋的光彩，刚才的懒洋洋一扫而空。 这是老天爷觉得她无聊了，给她送出气包，外加外快来了？ 那三人本来是佯装在路边歇息，等着牛车靠近了再动手的，哪知道，牛车竟然拐过弯了就在前头停下了。 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三人稍微一疑惑，又很快把那点疑惑抛到脑后去。 既然被发现了，那他们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立马起身，就往牛车围去。 三人选择下手的位置挺好的，正好是拐弯过来，牛车不好掉头的位置，进退困难的地段。 “姑奶奶，您快跟我” 陈蕊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只觉得抓着白曦的手一空，心里一慌，却是白曦已经跳下牛车，站在牛车旁边。 “你们是要打劫吗？”脆生生的问话让冲过来的三人愣了一下。 白曦盯着三人，心说，你们兜里可要有些钱啊，要不然，白费我出手的力气了。 不说陈蕊了，就是陈大柳也被白曦这一幕弄的惊慌不已：“姑奶奶”我的姑奶奶哟，那可是穷凶极恶的人啊。 陈大柳急忙从牛车上下来，而陈蕊也手脚发软的从牛车上连滚带爬的跳下，不顾脚软摔倒弄脏了为进城特地换的衣裳，急忙的挡在了白曦面前。 “姑奶奶，他们是坏人。”陈蕊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赶忙紧紧的抓着白曦的手。 要是坏人被姑奶奶惹毛了，姑奶奶会吃苦头的，可能还会这么一想，陈蕊都还是害怕的僵硬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会是陈大柳拿着扁担横在牛车前头，而陈蕊则是上前把白曦挪出去的身体挡在了后头，三人齐齐盯着来人。 打劫的三人会盯上陈大柳也是看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带着两个半大的女娃，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被这白净的小女娃这么一问，即便有这个心思，也不禁觉得脸上有些臊。 “别他妈的和老子说王法。打劫，把你们牛车上的东西和身上的粮票c钱都交出来。” “我们没有钱！”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开玩笑，她看起来像是有钱的人吗。 陈大柳每每都被白曦抢了话，心里又着急又无奈，抓紧着手里的扁担，谨慎的盯着来人：“我们就是乡下人，什么都没有。” 白曦哪里知道，她是觉得自己没钱，不过在打劫的人眼中，白曦吃的白白胖胖的，衣裳也没有半个补丁，白白净净，又能从邮局收这么大一个包裹，就差在脑门上写着傻乎乎的大肥羊几个字了。 “少废话！”三人里，一个个头高一些的男人率先从腰间抽出一把砍刀来：“不给东西，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东西是我们的，凭什么给你们！”白曦一点也没有被吓到，似乎是人小还摸不清情况一般。 陈蕊倒是吓的一把抱住白曦，就怕那三人羞 恼成怒的冲过来要做什么。 姑奶奶，您别说了！陈蕊看着白曦的表情里满是哀求。 白曦一看，拍拍她的背，眼神安慰，别怕啊，有姑奶奶我在呢。 “不给东西，那就把你们剁了。”估计是白曦一点也不害怕，还能和他们呛声，说话的人特别的对着白曦凶狠的瞪眼。 这里是山郊野外的，时候也不早了，出个什么事情是最正常不过了。 看到砍刀，陈大柳更慌了：“你们，你们可别乱来。”完了，去年就发生了两起单身女性遇害的事情，难道这次运气这么不好，落这三人手里了？ 陈蕊更是小脸煞白，即便害怕却还是坚定的抱着白曦想要把人拉走。 她想抱着白曦跑的，不过白曦挣扎，而起陈蕊第一次遇到这情况，腿软，也跑不起来。 白曦则是一脸的兴奋，太好了，动刀子了，那就是自己下手可以不用太顾忌啦！ 不过陈蕊抱的紧，白曦几次挣扎都没有挣扎出来，让她很是郁闷。 陈大柳那边在和抢劫的人僵持着，后边白曦则是和陈蕊僵持着。 “小蕊，你放开我。” “不行，姑奶奶。”要是放开了，姑奶奶被抢走卖掉了，那可怎么办。 “放开我啦！” “不行的，姑奶奶！”就算被砍，她也要挡在姑奶奶跟前。 “我快喘不过气了。”越抱越紧，真要呼吸不过来了都。 “那也不行。” 陈蕊害怕，可还是坚定的拒绝了白曦的话，姑奶奶可不能出事。 第202章 拖回来 白曦挣扎着，眼看那三人纷纷抽出刀来，而陈大柳就拿着一根扁担挡在牛车前头，明明害怕，但还在努力给陈蕊和白曦留出逃跑的时间。 情况危急，白曦也顾不得收敛力气了，运气用上神威，一下子把陈蕊挤开。 她转身翻身上了牛车，然后飞快的踩着牛车，接着踩着牛身，从陈大柳身边掠过的时候把他手里的扁担抽走，一个高高跃起，手里的扁担就这么对着率先靠近挥刀的男人脑袋砸去。 先中间，后抡两边。 三个人，谁也没落下。 动作是干净利落，又快有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陈蕊被摔到路边去，然后是陈大柳感觉背后一阵风，手中一空，就见到高高跃起的白曦，紧接着是木头砸肉的连带骨头的声音和痛呼声响起 陈蕊惊呼的声音都还在嗓子眼呢，就见到了震惊的一幕，她瞪大眼睛，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陈大柳见那本来凶神恶煞的三人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的痛呼不停，他缓缓回过神来，朝旁边看去。 只见白曦拿着扁担，立在一旁，气呼呼的把三把砍刀挑到草丛里，接着抡起扁担又朝地上打滚的人打去，他愣怔好半天。 这？ 这是没事了？ 陈大柳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了一样。 “抢劫？我让你们抢劫，不干好事，抢我头上来，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只有我抢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抢了” “还动刀，简直是不知死活” “叫啊，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还让我交出东西，来，我现在东西给你们，你们能拿走，就算你们有本事。” “敢抢我，你们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吧？” “刚才就是你瞪我的对吧？来，你再瞪啊，你再瞪眼试试看” 白曦一边打一边骂，不管那三人自己滚，怎么躲，白曦手里的扁担就和长了眼睛一样，每一下都没有落空。 那三人也不是没想过反扑，可每一次刚抬起脑袋，还没有动作呢，就好像被白曦洞察了心思一样，白曦手里的扁担，不客气的抡过去，那嘭的一大声，听的人都觉得身上疼。 山间的道路上，一个还不到牛身高的白净圆乎乎的小女孩抓着一根扁担，不客气的对着三个脑袋正不停的淌着血，然后哭爹喊娘的男人一边打一边气愤的骂着。 旁边，一个老实巴交模样的庄稼汉手足无措的站着，在一旁的路边，一个半大的小姑娘跌倒在地，小嘴长大，眼睛也瞪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许是觉得三人哭喊太过吵，白曦大喝一声：“闭嘴，让我再听到哪个喊叫，我就打死去。” 这话一出，三人立马就噤声了，哪怕身上脑袋上一阵阵的疼。 见鬼了简直。 他们谁也没想到，看起来最小，最无害的，本来还打算捆了卖到穷乡僻壤去给人当童养媳的小女娃，竟然胆大包天的拿扁担就来和他们打，关键还快的他们都看不清。 想起刚才这小丫头踩着牛高高跳起来，就对着他们一阵打，三人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连连求饶。 “想我绕过你们也行！”白曦把扁担丢给一旁傻眼的陈大柳，对着三人道：“把你们身上钱和粮票，所有东西通通都给我掏出来。” “啊？” 三人一听，顿时傻眼。 “还要我说第二次？你们是不长记性啊！” “不愿意也行，我把你们打死了再自己拿。”白曦说完，就要拿起扁担再揍。 一看她这架势，这三人连忙摆手，慌忙的从身上开始掏东西。 要是之前，谁也不会把一个小丫头的话当真，可挨了收拾，谁也不敢不当真。 就是小孩子才不知道轻重，说打死就打死。 真被打死了，你还能再找她麻烦不成？！ 都是干脑袋挂裤腰上的营生的人，更深知这个到底，何况，三人能从白曦的眼中看的出来，她可不是开玩笑。 抢劫不成，反被抢，这反转谁也没想到。 白曦眼尖，只要犹豫，只要脸上表情不对劲，掏没掏完她都知道，敢骗她就要挨打。 高个男人一看前头两伙伴身上的钱，票券，哪怕是之前抢的金戒指都被迫掏了出来，再想到自己身上揣的金佛牌，顿时心里不甘起来。 他后缩了几步，看了看明显在状况外的陈大柳，又看了一下盯着自己两个同伙掏东西的白曦，鼓起勇气，下一秒翻身爬起，拔腿 飞快的往外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顿时一愣，白曦也没想到高个男人会来着一出，明明她已经手下留情了，竟然还不知道珍惜！ 欺人太甚，不对，欺仙狐太甚，果然她还是太善良了。 白曦小脸一冷，捡起一块石子，翻身上了牛车，站在包裹上头，对着连滚带爬正往外头跑去的高个男人射去。 和白曦手掌心大小的石子，在她手里灵活的飞快的射出去，只见一道残影朝快要跑到拐弯处的高个男人的腿上飞去。 陈大柳隐约好像听到了咔嚓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高个男人倒地捂着大腿歇斯底里大喊的一幕。 这个时候，拐角正好有人出现，那人被突然摔倒在身前不远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定眼一看，就看到在不远处的陈大柳一行，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牛车那边的情况，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曦只是看了看出现的人一眼，然后又看着跪地颤抖的两人，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两个去，给我把他拖过来。” 这两人本来还羡慕高个伙伴能逃过一劫呢，哪知道，这看起来娇憨的小丫头竟然有这般身手，当下咽了咽唾沫，战战兢兢的应下，然后上前把打滚的男人拖回白曦跟前。 是真的拖。两人过去，这才看到，高个男人的腿骨居然断了，也难怪他会喊的这么凄惨了。 看到这一幕，这两人哪里还敢不遵白曦的话，当真就把抱着腿喊的脸红脖子粗的男人往回拖了十来米。 （弱弱的问一句，我真的，有说这个月要爆更十章么？） 第203章 碰上硬茬了 “小，小同志，哦，不，小祖宗，拖回来了。”这两人战战兢兢的。 本来喊了小同志的，不过见白曦冷着小脸，连忙改了称呼。 白曦扫了两人一眼：“太吵了，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两人对视一眼，从高个男人身上扯了块布塞到他嘴里。 对于同伴的怒瞪，两人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很快就压下了心里的愧疚，你刚才自己还不是丢下我们就跑，还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虚伪。 耳边终于清净了一些，白曦这才盯着被拖回来的高个男人，冷哼道：“我都已经手下留情了，你怎么就一定要欺负我呢？” 一旁的两人听着，在心里说道，你年纪不大却这么彪悍，谁敢欺负你啊。 白曦继续气愤道：“我最讨厌人欺负我人小腿短了。你以为你跑了我追不上？那我就让你跑不了也跳不动了。” 另外那两人一听，顿时咽了咽唾沫，两人都不敢看向白曦，垂着脑袋冒着冷汗，心里直呼出师不利，遇到了个彪悍的小丫头。 早知道会招惹这么个人，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一般人动手行凶，哪怕是自卫，也会怕被人看到了误会，但这小丫头，明明有人来撞见了，也是面不改色的。 要么是年纪小，不往心里去，要么就是丝毫不在意。而他们看来，这小丫头是两个都有。 行走江湖，他们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以前江湖人上能人异士不少，在江湖上走街串巷的卖艺人的手段，他们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 现在一看白曦这身手便知道，这是碰上硬茬了。 简直奇了怪了，小丫头年纪也不大，哪里来这么厉害的身手和冷静从容不迫的心智？ “你们两个，给我把他另外一条腿给打断了！”白曦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是在说她不喜欢吃菜的语气是一样的。 “姑奶奶” 白曦扭头看了陈大柳一眼，陈大柳立马就噤声了。 陈蕊这会也回过神来，她忙爬起身，又上前把白曦刚才挑到草丛里的砍刀找了出来。 陈大柳一看，忙上前把砍刀收起来。 其实陈大柳也不是要阻止白曦教训人，不过是看到那定在原地的人是下新村的，他觉得被人看到这样不合适，不过见白曦生气，也就没敢再说了。 罢了，这叫恶有恶报，又不是姑奶奶主动欺负人。 在白曦忙活的时候，陈蕊默默的站在后头，她望着白曦小小的身影，眼里满是崇拜。 “怎么？不乐意？你们不动手也行，那就用你们的手或者胳膊换他的腿。”白曦扫了一眼那两人。 这话一出，本来还犹豫的两人立马就不犹豫了，自己的胳膊和腿还是别人的腿，谁都知道怎么选。 “兄弟，你，你别怪我们！” “对，兄弟，别恨我们，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腿和性命，哪个重要你也知道的。” 两人先是在高个男人耳边说了说，这才捡起路边的石块，咬牙的一人摁着高个男人，一人对着高个男人完好的腿砸去。 这打断腿也不是容易的，特别是用石块，一连砸了好几下，才听到咔嚓的声音。 两人也不敢作假，能射出石子就把跑远的人的腿骨打断的人，你还指望在她眼皮底下作假？ 高个男人被砸的时候，嘴里哪怕是咬着布条，也疼的惨叫出声来。 愣怔在转弯处的人听到这叫喊声，身体都忍不住生出了鸡皮疙瘩来，太凶残了。 白曦就在一旁叉腰看着，眼睛也不眨一下，她还以为这两人怎么着也要求饶一番的，哪里想到，并没有求饶，很快就眼都不眨的执行了。 还真是狠人啊。 不过白曦也是因为从那三把砍刀里闻到残留的人血味，这才决定好好收拾三人一番的，不惹她头上就算了，惹她头上了，那就顺便为民除害吧。 “听好了，话呢，我就说一遍，你们把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一会我让你们相互掏，要是自己不掏出来，别人掏出来了，那下场，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白曦示意的看了一眼双腿断了，疼的晕过去又醒过来的在地上打滚哼哼唧唧的男人。 明明是甜软的嗓音，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有了高个男人的前车之鉴，这两人还真不敢有任何的隐藏，腿要紧啊，腿要断了，这僻静的深山野林，时候又不早了，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白曦看了看，装在竹篓里的东 西，似乎勉强满意，这才挥手让三人滚蛋。 “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为非作歹，就别怪我让你们十八年后再当好汉了。” 十八年后再当好汉？ 这意思不就是掉了脑袋重新来过么。 听出意思，别说那两个男人了，就是在地上疼的恨不得晕过去的高个男人眼中也闪过惊恐和害怕，连连摇头。 “赶紧给我滚！” 让这两人把高个男人的腿打断，又让两人把高个男人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掏出来，即便白曦不再做什么，这三人以后也不会聚集在一块了，而且，三人只会相互狗咬狗。 你说你的腿被人打断，你身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掏出来了，你还会和他们好吗？ 而动手的两人虽然是被白曦威胁的，可他们也知道自己动手打断了同伙的腿，那以后同伙只会记恨他们，找到机会就对他们下手，弄不好，还会把以前三人一起干的缺德事抖露出来 白曦就用这一手，让抱团的三人瓦解崩塌了。 “好看吗？”白曦站在包裹上，环臂对着不远处的周大金开腔。 看了半截，可周大金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白曦问，周大金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摇头摆手：“我我我，我可什么都没干，这不关我的事，我就是路过的，我也要回村啊。” 太可怕了，打死也不能让牛罗村的人知道自己去给他们村里的猪投过老鼠药。 这会，周大金在心里庆幸不已，亏得老鼠药没效了，牛罗村的猪没事，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落的什么下场呢。 （那，加更的事情，我能分期么，分期还，或者，月底一并还上？） 第204章 猪队友 “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站着呢。”白曦哼哼的说着，挑了挑小眉头：“听说，你们最近想来我们村里抢水啊？”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是哪个瞎胡说的，我们村可老实了。”周大金先是一愣，紧接着忙摇头，吓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刚才他可是看着白曦怎么收拾人的，怎么可能不害怕。 是有这个心，但没有这个胆啊，毕竟牛罗村有一头大白虎在啊。 “最好没有！向来只有我白曦抢人东西，没有别人能抢我东西的。” 说完，白曦也不管周大金吓的发白的脸，坐在包裹上，喊上陈蕊，让陈大柳赶车出发。 周大金扭头看了看头破血流的两个男人架着一个断了腿骨的也头破血流的男人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牛罗村已经远去的牛车，心里又是惊又是惧。 这会，他算是明白了，牛罗村的白曦就是个怪异的存在啊，招惹不得。 也是，这白曦能养着一头大白虎，本来就不是常人。没点厉害的手段，她也不能养大白虎啊。 不愧是那人的女儿。周大金不禁想起了当初那拎着狼头夜里来挑战的人，这父女两都不是什么善茬啊。 这牛罗村运气也太好了些，之前有白曦的父亲在，现在有白曦在，有这两人在，牛罗村的人怎么都不会吃亏。 周大金突然想起这两天还有人提起要去牛罗村抢水，他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村去，和周大虎说起不要招惹牛罗村的事。 陈大柳赶着牛车，这会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 小小的人儿高高跃起，手里的扁担挥舞的虎虎生威，耍的是干净利落。 之前聪子说姑奶奶在医院拿板砖拍人脑袋，他还当姑奶奶就是捡起板砖丢人一下，无伤大雅，毕竟姑奶奶人小，哪里会有什么力气。 可刚才那一幕，陈大柳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儿子会说姑奶奶把人教训的不轻了。 扁担都能把人打的头破血流的，那板砖的话，肯定不会比扁担轻多少吧？！ 所以，姑奶奶在医院的时候，就露了这一手了？难怪姑奶奶不让说，他那傻儿子也就瞒下了。 他还真没想到，姑奶奶会跳的这么高呢，怕是白祖宗在姑奶奶这个年纪都没有姑奶奶这么厉害呢。 从那三个人手里捞了小两百块钱和三十来斤的粮票，十二张的工业券，糖票有五张，还有两张鞋票，最贵重的，就要数一点八两重的佛牌和一枚二十来克的金戒指。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这三人抢来的，不过现在都归白曦了。 刚才还火爆的揍人的白曦，这会心情不错的哼起了曲子，清脆甜绵的小奶音，哼着没听过的曲儿，让人听着，心情没由来的感觉高兴。 白曦见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频频回头，似乎想要问什么，可嘴角蠕动好几次都没有问，不由开口。 “小柳啊，你怎么知道那三人是坏人来着？” 陈大柳还在惊叹白曦收拾三人的事情呢，一听这话，立马恭敬回答：“姑奶奶，这都下午了，眼看天都快黑啦，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谁会在那歇脚呢。” “咱们乡下人就算进城，路上累了也不会在这个点停歇歇息的，累了走慢点就是了，停下来再走，可就走不动了。” 陈大柳说着，轻甩一下鞭子，让牛车又快了几分，这才继续说道：“再说了，那三人看似歇脚说话，可在咱们牛车拐过弯道的时候就立马看了过来，手还往腰上摸去，看着也眼生，我这才断定他们不是什么好人的。” “这样啊。”白曦闻言，笑着夸了夸：“不错啊，观察力还挺好的。” 被白曦这么一夸，陈大柳脸上顿时咧出了开心的笑容。 笑归笑，陈大柳想起了刚才的事情，还是不赞同道：“姑奶奶，刚才也太危险了，不是说了让您和小蕊先找地方躲起来吗。” 虽说姑奶奶厉害，可毕竟是个孩子，没轻没重的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而且姑奶奶要是磕着伤着，他怎么和大家伙交代啊。 陈蕊上车后还一直震惊的回不过神来，听到这话，弱弱的开口：“我拉姑奶奶走，可姑奶奶就是一直不肯走。” 白曦不由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你那是拉我走啊？要不是你一向乖巧，又生长在牛罗村，我都要以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了。”真是猪队友啊。 不过白曦也能明白的，到底一个小姑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吓慌了，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反应也是有的。 何况，那样害怕的时候，还能想着抱她离开，为她挡刀， 虽然吓的举动和想法南辕北辙，但也是情有可原。 陈大柳那会压根就不知道身后怎么回事，一听这话，倒是诧异的回头：“姑奶奶，刚才怎么了吗？” “刚才，刚才”白曦还没有说呢，陈蕊就红着眼愧疚的开口：“我刚才吓的腿软，没能拉走姑奶奶。” 陈大柳一听，脸色有些不好看，可他回头一看，到嘴的怒骂只得咽了下去，没办法，他也知道，陈蕊一个小姑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般人不是吓晕过去，就是吓的屁滚尿流，她能没有吓跑的守着姑奶奶，已经不错了。 陈蕊其实慢慢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又是气，又是懊悔，气自己竟然吓的腿软，懊悔自己只会吓的抱住姑奶奶，什么也做不了。 “姑奶奶，是我不好，是我太没用了。”陈蕊红着眼眶。 “算了，也不怪你，毕竟你也是第一次见。”白曦也没有真的生气，这会一看陈蕊都哭了，就立马安慰起来。 “不是的。”陈蕊摇头，抽泣道：“就是我没脑子，太笨了。”没能拉着姑奶奶跑就是了，还抱着姑奶奶在原地，亏得姑奶奶厉害，要不然，人冲过来砍，她就是害死姑奶奶的凶手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白曦伸手拍了拍比她还高出一截的陈蕊的脑袋。 （爬网线的小可爱，是不是你经常晃动网线，弄的我家网络不好的？你赔我的网。） 第205章 小黑被拒绝 陈蕊愧疚又难过的皱着小脸抽泣着，被白曦这么一拍，更加愧疚了，可脑袋却是下意识的在白曦的手心里蹭了蹭：“姑奶奶” 小黑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气陈蕊和它抢摸头的待遇的。 陈大柳虽然没有骂陈蕊，可也严肃的说了她几句。 陈蕊除了点头就是点头。 “小柳，这条路也是有些不太平的。”白曦想了想，说道：“回去抽空把村里人都召集起来，没事的时候练一练拳脚，不说能以一打十，至少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能撒腿就跑，跑的快呢，也就没什么危险了。” 这还真是个办法。 陈大柳立马应下，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安排下去。 刚才要是他有用，哪里需要姑奶奶动手啊，说起来都丢人。 这事情，遇到一次就够了，下次还让姑奶奶动手，也太没脸了不是。 陈大柳并不担心没有人响应，只要说是姑奶奶说的，村里人就不会不情愿。 再说了，姑奶奶让练拳脚，肯定是姑奶奶教授的，姑奶奶这么厉害，教的东西肯定也不差，谁要不学，那才是傻子呢。 牛车到牛罗村的时候，天早都黑下来了。 不等陈大柳把煤油灯点起来，远远就看到小黑跑了过来。 这里离牛罗村还有好几里地呢，可见小黑早早就在附近等着了。 “小黑，姑奶奶，是小黑，小黑来接您啦。”陈大柳一看到远处奔跑而来的大白团，就立马高兴的汇报。 “吼~”小黑高兴的低吼一声。 奔跑过去，下意识就要跳上牛车，可还没有跃起呢，就听到了脆生生的拒绝。 “不行，小黑你别上来。” 本来牛车上已经拉了六十来斤的大包裹了，小黑现在体重可不轻，它这一跳上来，牛车就算不散架，也会累坏拉车的牛的。 小黑被白曦无情的拒绝，顿时有些委屈呜呜。 主子~ 瞥见拉车的牛偷偷的瞅了它一眼，小黑立马就高傲的抬起脑袋，调转身体，迈着四肢在前头走着，哼哼道，我跑的可快了，才不需要上车呢。 白曦看着小黑那傲娇的小模样，不禁有些觉得好笑。 陈蕊本来想说她下车，给小黑让位置的，但是白曦没让，两条腿的哪里能走的过四条腿的。 小黑就是一天没见白曦想撒娇耍赖而已，哪里真的就想坐牛车了，所以，一看陈蕊要让位置，更是傲娇的哼哼几声，扭开脑袋，表示不乐意。 陈大柳高兴过后，不由可惜道：“那三人也是走运，要哦是被小黑遇上，一定会狠狠收拾他们的。” 不明所以的小黑歪头一脸不解的看向白曦，主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白曦：“唔，碰到三个不长眼的东西。” 虽然白曦没有细说，不过小黑也从陈大柳气愤的念叨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要不是白曦说了她已经收拾过，估计小黑能趁夜溜进城找麻烦去。 路上遇到拦路抢劫的事情，第二天陈大柳召集了人开会的时候就说了。 话落，立马下面的人就纷纷嚷嚷起来。 “好了，别吵了。听我说，别吵了”陈大柳抬了抬手，不过没人搭理他。 他又喊了几次，可大家都在因为白曦遇到这事情而后怕又愤愤不已，众多声音盖住了陈大柳的声音。 白曦一听下面的动静，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把碗里最后两口鸡蛋羹吃了，然后擦擦小嘴和小手，背着小手就下楼。 “姑奶奶。”陈大柳先看到的白曦，弯了弯腰，轻唤一声。 白曦一看下头还在气愤呢，立马看了小黑一眼，于是小黑开始了它的镇场表演。 “吼~吼~” 两声虎啸后，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纷纷看向石墩上的白曦。 “姑奶奶。” “姑奶奶，您没事吧？” “姑奶奶，下次，我陪您进城。”他奶奶的，哪个龟儿子竟然敢打劫他们姑奶奶，这是不想活了吧？ “对，姑奶奶，下次，我们陪您一块进城。”就不信了，有他们一堆人在，谁还敢不要命的来招惹。 白曦看着纷纷自告奋勇的村民，嘴角抽了抽，她进城一次带十几二十个人，闲着的啊？ “以后再说。”白曦抬手：“行了，先听我说。今天找大家过来开会，是有事情的，先把事情说了，再闲说其他的。” “过两天就要开学了，我昨天买了一些本子和铅笔，一会家里有上学的孩子，过来领笔和铅笔。” “这，怎么能让姑奶奶破费呢。” “是啊，姑奶奶，您可不能这么花钱。”姑奶奶能有几个钱啊，就算卖点啥，那钱也都用在大家身上了，前年红包就不小，去年也是。 虽说有人抽到大的，有人抽到小的，抛开大的不说，那些小的加起来也不少钱啊。 自家孩子上学，有本子就用，没有的话，想想办法就成，哪里能让姑奶奶掏这个钱呢，谁家再穷都能掏分钱的。 “我是姑奶奶，我给村里孩子买点上学的东西，也是心意，别叽叽歪歪的。”白曦小脸一摆，然后对着陈蕊道：“小蕊，把人召集起来排队领本子。” 她吃了各家各户那么多孝敬，买点本子铅笔，还真不算什么。 “哎！”陈蕊脆声应下，立马上树屋拎下本子，然后又把铅笔拿下来，叫上两个人，在一旁给村里上学的孩子发本子和笔。 白曦看着陈蕊干的井井有条，在心里点头，胆小不怕，练练就好了。 陈大柳就在一旁等着，见白曦看向他，立马明白的接过话茬。 “好了，我来通知个事情。” “昨天呢，我去发电报的时候，正好有我们村里的几封信，我一并拿回来了，来信的是在外头当（兵）的三个孩子写回来的，就是和我们大家问好，再有就是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不过信里也说了，估计要顺便回来探亲。” “为什么说顺便呢？是有任务的，据说要征（兵）啦，他们随着招（兵）办负责隔壁省城的一个县城的（征）兵，要是到时候有时间，就会抽空回来看看” 第206章 全村一起 白曦有时候还真是服了陈大柳了，说个什么事情，他还得给话润色，小事就算了，要是下次急事也这样，白曦一定要拿东西丢他了。 一听这消息，村里人立马高兴起来，特别是那三家正好有人当（兵）的村民，那更是高兴的热泪盈眶的。 自己孩子出去年都没有回来了，现在一听会有机会回来探亲，能不高兴才怪。 陈大柳乐呵呵的，等大家都兴奋过了，这才又开口继续：“再有一个事情。昨天遇到的事情让姑奶奶觉得我们得抽空练练拳脚，强身健体，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不会吃亏不是。” 这话一出，村里人自然是纷纷答应的。 “姑奶奶，我们听您的。”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练的。” 白曦闻言，面露欣慰的点头，转身掏了一本小本子递给陈大柳。 “照着这上头来练。” 这本子和一旁的陈蕊给村里上学的孩子发的长的一样，是白曦昨天晚上随手抽了一本子，回想了以前看过的秘籍，简化后弄出来的。 连写带画的，白曦弄到大半夜呢，好在一共也就十二式，但是很实用，练的好了威力也不小。 幸亏白曦现在七岁了，但握着铅笔又写又画到大半夜的，小手也有点遭罪，所以她今天连揉小黑的脑袋都懒了。 陈大柳恭敬的接过本子，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他翻看了一下，心喜不已，这一定是白祖宗留下的东西了吧？ 难怪姑奶奶这么厉害，原来是学了白祖宗留下的东西。 白曦要是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惊叹，一定会赏他几记大白眼的，这明明是姑奶奶我劳累半夜的杰作。 下头，陈小聪和小顺子等见过白曦手段的人都兴奋的心跳差点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谁都没想到，自己也能学这个。 一想到学成以后，即便没有姑奶奶那么厉害，也能有两三分，旁人轻易不能近身，那 小顺子几个已经开始在心里畅想自己要怎么行侠仗义了。 “大家听我说，姑奶奶刚才给我的可是不得了的东西，上头有一十二式，只要大家勤奋练习，一个顶三个，那绝对是小意思。” 陈大柳朗声：“我和大家伙说啊，这是姑奶奶的家传绝学，白祖宗留下的，姑奶奶让大家练，那大家练就好，可不能外传，要不然” 白曦在一旁翻白眼，什么家传绝学啦，她九尾仙狐的绝学可不是这些，这就是一点改良过的，合适村里人现在练的武籍而已。 不过她也没说是自己弄出来的，白祖宗就白祖宗吧，有个由头也挺好的，谁让她现在才七岁呢。 陈大柳还在侃侃而谈呢，他兴奋的忘了要收敛，等旁边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努嘴示意他往白曦那看去的时候，他这才发现，一旁白曦早就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拿着一根野草杆子在给小黑挠脑袋。 一看这场景，陈大柳立马恍然，自己又啰嗦了？ 陈大柳看去的时候，正好对上白曦斜睨过来的嫌弃的目光，立马了然。 于是他转头后话锋一转，立马进行了结束语。 “废话就不多说了，以后大家早起一个小时，就到姑奶奶，不，到祠堂前的空地练。都是一个村的，也不藏着掖着，自己要是不用功，练的不如小辈，不如旁人，那反正你们觉得有脸就好，我是无所谓了。” 本来陈大柳还想说到树屋这里练的，毕竟还能让姑奶奶瞧瞧，指导一番，不过偶姑奶奶年纪小，正是贪睡的时候，大家在这里练，吵到姑奶奶可就不好了。 说干就干。 陈大柳拿着白曦给的本子，喊了念过初中的人分别把本子上的字给抄写下来，至于上面的招式图案，也依葫芦花样的描了下来。 不说人手一本，那至少也得多几本才行，要不然，姑奶奶给的本子翻烂了，那可怎么办。 白曦也就在头三天教了怎么练，见有人已经学的不错了，就由着他们自己慢慢练了。 本来白曦还以为村民没多少人能坚持下来的，没想到，这大大小小的没一个人放弃。 就算是三岁的娃娃也在一旁有模有样的扎马步，倒是让白曦觉得意外了。 她不知道，但凡是她觉得好的，村里人压根就不会拒绝，就算练的再不好，也能强身健体不是，这年头有个好身体，代表家里有更好的劳动力，更不用说身体好了少生病不花钱。 小顺子几个本来都开学去学校了，为了能练武，死活不肯去学校，但挨揍了几次，也就老实了。 学校照样去，放学回来了再练，毕竟放学回来到睡觉前有的是时间，虽然这样没了玩耍的时间，但是想想练武了就能和姑奶奶一样厉害，那少了玩耍的时间也是可以接受的。 何况，他们现在也算是找到了新的玩法，看看谁先学会新的一招。 就算白曦不喜欢和村里的小屁孩玩，可当三岁的小娃娃都练武去的时候，白曦就更加无聊了。 她无聊呢，就会午觉睡醒后带着小黑到处溜达，白曦有时候再想，她现在这样和游历的时候遇到的不干人事的纨绔没什么差别。 村里就这么大，白曦晃悠晃悠，免不得就往祠堂那边去，到那边就免不了给村民指导一下。 七岁的小丫头，头上顶着两个福包，小脸圆乎乎的，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背着手，拿着一根细长的小棍子，在一排排的人群中走过，看谁练的不对就抽一棍子过去。 被抽的人立马虚心请教，都不带喊疼的。 这一幕，说不出的搞笑，但都没有人笑。 也就牛罗村因为有小黑在，没人会没事来走动，要不然都要笑话牛罗村集体犯傻了。 其实，也有十来岁二十岁的后生觉得奇怪，姑奶奶年纪也不大，怎么知道这么多呢，过目不忘，会识字，会兽语，现在还会武功感觉哪天说姑奶奶会飞，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我就这么被小可爱们忽悠的欠下章节啦？唔，太惨啦，我要把白曦卖啦！） 第207章 打了小的来了更小的 只是他们说出疑惑后，就有年纪大一些的人理直气壮地教训。 “奇怪什么奇怪，也不想想姑奶奶是谁，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你奇怪这个，那你怎么不奇怪你祖上怎么跑这里来？你怎么不去奇怪你为啥不姓白” “姑奶奶知晓的多不奇怪，你长这么大了还啥都不会才奇怪，才丢脸呢。”姑奶奶又不是一般人，自然知道的多了。 这些话听着虽然有些歪理的感觉，可一想到姑奶奶能和老天爷商量下雨和要大太阳，姑奶奶不高兴，老天爷都会变脸的打雷闪电的，那么，姑奶奶会这个，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再说了，白家本来就一向厉害不是，要不然，老祖宗也不会赖在牛罗村不走呀。 课才上了没几天，白曦就听到小顺子几个在学校和别村子的孩子打起来了。 把人喊来，白曦开始询问。 “好端端的，怎么打架了？”白曦觉得奇怪，没好气道：“让你们去学校是去学知识的，不是让你们去打架的。” 这几个臭小子，难道是因为学了几天的拳脚功夫，在学校里欺男霸世了？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那几个小子好不要脸，竟然敢玩偷袭。”小顺子气呼呼的告状，脸上还有些被打的淤青。 小山子愤愤的接话：“你那还好，我被好几个人围着呢。” “说的谁不是一样。”小六子在一旁哼哼。 “到底怎么回事。”白曦：“怎么都和人打起来了？” 小石头：“姑奶奶，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估计是觉得我们村的大孩子都升学没在，就欺负我们了吧。” 这事情也不少见，哪个村里的孩子要是在学校里没有大孩子在，小年纪的孩子总是要挨欺负的，除非是学校里正好有熟悉的连襟什么的才要好一些。 这次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一起欺负他们牛罗村，就算他们学了几天的拳脚功夫，那也没多大用处，双拳难敌四手不是。 白曦有些奇怪：“就欺负咱们牛罗村的孩子？” “对呀！”柱子点头。要不是他机灵一点使了几个绊子，又让桩子跑去喊老师，估计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虽说在学校里孩子之间打架是常有的事情，也不会打的太过，可谁也不肯挨打不是，这事情一想起来就觉得火大。 可回家告状吧，家里大人大多也就是嘴上骂几句没用，谁也不会带着孩子找学校去，毕竟孩子之间打架，不是头破血流的程度，谁都不会上纲上线的。 “姑奶奶，他们太过分了，您有没有什么别的绝招，最好是速成的那种，教我们两招，我们过两天去，把他们都打趴下。” 小顺子问的时候兴奋的搓手，就好像看到了一大盘肉一样。 姑奶奶可厉害了，一定能想办法让他们把那群臭小子收拾一顿的。 白曦闻言翻了个白眼：“没有。” 在旁边等待的几人一听这话，眼里的光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 “姑奶奶，真的没有啊？”小六子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没有！” 白曦话落，见几人失落的沮丧着脸，又翻了个白眼。 “真是没用！虽然让你们去学校是学习知识，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没用的挨打呀，真是太丢我的脸了。” 这会白曦好像忘了前几天她还叮嘱村里孩子去学校好好念书，别贪玩别打架的话一样。 被白曦嫌弃没用，小顺子几个憋屈不已，真不是他们没用，是人太多啦，都是堵在放学的路上打，他们真打不过呀。 本来小顺子几个被喊到树屋还以为白曦有什么办法呢，哪里知道，什么办法都没有，垂头丧气的离开。 很快，又是周一了。 和往常一样，天还没有亮，牛罗村家家户户就已经顶着灰蒙蒙的天起来了。 打扫，喂鸡，烧火做饭，不一会儿，牛罗村上空已经炊烟袅袅 没过多久，没赖床的孩子已经吃过早饭，而赖床的也只来得及随便喝两口稀饭，捡上一个窝头，就背上书袋，拿上本子出门和村里其他人一起成群结队上学去。 一群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后面有牛铃声，扭头一看，立马高兴的挥手招呼。 “村长大爷” “村长大爹” 等牛车靠近，看到坐在上头的白曦时，大家愣了一下，更是雀跃的纷纷打招呼。 “姑奶奶。” “姑奶奶，您这是去哪里 啊？” “姑奶奶，您又进城吗？” “不是。”白曦小脸上满是倨傲，小嗓音甜脆：“我也要去学校。” “姑奶奶，您要去学校啊？” “当然。”白曦坐在牛车上，小下巴抬的高高的。 “姑奶奶也是要去学堂念书吗？”听到的人不由惊讶，再看赶车的村长笑呵呵的，立马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虽说早都改口叫学校了，不过村里人不少还是习惯喊学堂。 “呵呵，你们这群小娃娃。我告诉你们，你们在学校里可得照顾好姑奶奶，可不能让姑奶奶受欺负了。要不然我就让你们爹娘收拾你们。” “村长大爷，您放心，有我们在呢，不会让人欺负姑奶奶的。”小顺子几个好不容易挤近牛车，拍胸膛保证。 “太好了，姑奶奶也去学校。” “真的？太好了” 陈大柳能不高兴么，之前和姑奶奶说了学堂的事情，不过姑奶奶不感兴趣，怎么都不肯去，昨个姑奶奶说了要去学堂，陈大柳今天一早立马就套上牛车送她去学校。 白曦听到小顺子几个告状，就在心里怀疑其他村子的人肯定是心里对牛罗村不满，然后教唆自己村子里的孩子在学校里欺负牛罗村的小孩子。 毕竟牛罗村大小孩子在公社办的学校念书的就有十来个呢，以牛罗村团结的习惯，小顺子几个都吃亏了，可见动手的人一定不少。 从来只有白曦欺负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欺负她的份。 就算是牛罗村的人，她也是不许人欺负的。 小孩子打架了大人不好出手，那她来，反正她也是小孩子。 白曦倒要看看，打哭了孩子，哪个村的大人敢出来跳脚。 （我把白曦抵押给你们，分期就别收利息啦。白曦会吃会欺负人还会卖萌，你们赚到啦。） 第208章 被鼓励了 一听白曦也要去学校上学，牛罗村的孩子兴奋坏了，牛车上就坐了白曦一个人，还有不少位置，但是没人爬上去，大家都背着书袋，一路跟着牛车小跑，纷纷和白曦说起学校的事情。 “姑奶奶，学校有两个老师” “姑奶奶，您也是一年级吗？” 白曦小脸上划过迷茫：“应该是吧。”她也没想在学校多待，再说她刚去，应该就是在一年级没错了。 一听白曦会在一年级，在一年级的孩子乐坏了，而其他三四年级的孩子倒是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以后可以和姑奶奶一起上学放学，那也很好啊，顿时又高兴起来。 “姑奶奶，您带本子了吗，我的给您” 白曦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书袋，那是一个蓝色的布袋，是陈招娣早之前给白曦弄的小挎包，不过白曦一次都没有用上，这次准备去学校，想起来就翻出来了，里头就装了两个本子，一根铅笔。 很快，学校就到了。 学校不大，外头围着稀疏的篱笆，一共也就三个教室，一年级和二年级一个教室，三年级和四年级一个教室，五年级一个教室。 小顺子几个今年正好三年级，不能和白曦一个教室，几人遗憾的小脸都皱起来了，恨不得降回一二年级的教室。 陈大柳帮着白曦拎着小挎包，又亲自去和教导一年级的老师签了字，好好的嘱托了一番，这才把白曦送进教室。 小年级的教室里，牛罗村的孩子都已经伸着脖子等着了，一看白曦进来，就立马高兴的喊。 “姑奶奶，您坐我这里。” “姑奶奶，坐我这里。” 本来就已经上了小半个月的课了，教室里位置早都坐了人，这会白曦来了，自然是没什么好位置的，虽然教室里的桌椅都是瘸腿歪脚的，可也能矮子里头挑大个不是。 坐了稍好的桌椅的孩子纷纷想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白曦。 教室里其他村子的孩子还在纳闷今天牛罗村的人怎么这么兴奋，进教室还一直伸着好像等什么，这会倒是知道原因了。 只见教室门口站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粉衣红裤，小脸圆乎乎，眼睛圆溜溜，白皙的看起来软嫩的精致好看的小丫头。 就和过年的时候门上贴的年画上的小福娃一样可爱软萌。 除了牛罗村的人，哪怕是下新村也不常看到白曦，乍一看到她，其他村的孩子都愣怔住，哪里来的小丫头，莫不是从城里来的？ 可一听牛罗村的孩子喊白曦姑奶奶，立马也就明白过来。 之前就听着牛罗村的人时常挂在嘴里，没见过的人都以为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可这会一看，立马就傻眼了。 这不就是个小丫头么，怎么就喊姑奶奶啦。 白曦站在教室门口，接过小挎包，头也不回的对着陈大柳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上课，然后一双眼睛扫了扫，这才挑了一个看起来可以的位置走去。 被白曦选了位置的孩子笑嘻嘻的，看了看村里其他人，脸上满是嘚瑟的表情。 白曦也不白要好位置，她从小挎包里掏了掏，掏出一块江米条来。 “姑奶奶，不用的。”看着江米条，让出位置的孩子咽了咽唾沫，却又连连摇头。 “拿着。”白曦塞他手里，然后就不客气的坐到了已经擦拭过的长条凳上。 而得了江米条的孩子，开心的拿了江米条，自己跑去隔壁桌和村里的另外两个孩子挤一处。 看了看同村的孩子，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江米条，虽然肉疼，但他还是把江米条掰开分给两人一角，谁让他来和人挤着呢。 分了江米条，三人就飞快的卡兹卡兹的吃起来。 教室里，其他孩子一看，立马咽了咽唾沫，视线紧紧盯向了白曦的小挎包，要不是陈大柳还在教室外面的窗口盯着，估计已经有教室里大一些的孩子朝白曦围过去了。 只有几个下新村的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缩了缩脑袋安静的待着，时不时的偷偷看白曦两眼。 他们都在自己村里大人被叮嘱过啦，牛罗村的那位姑奶奶可不能招惹，遇上就躲着点，要不然，惹了事情，他们的屁股就要开花啦。 白曦好像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这举动在小小的教室里会带来什么一样，她坐在长条凳上，小挎包就抱在怀里，盯着眼前擦过还是显得灰黑的课桌，小脸皱着，明显是嫌弃。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 一个带着厚镜片，头发已经半花的中年男人拿着半根粉笔，握着书本走 了进来。 这个时候乡下学校可没有书本发，也就城里学校还能有书本发，乡下能有本作业本就算不错了。 那老师站上土墩砌起来的半高的讲台，视线第一时间往白曦的位置看去。 白净的白曦在教室里太过显眼了，让人想不看到她也难。 “同学们安静一下，我们今天来了新同学，是一年级的学生。来，请白同学给我们做个自我介绍，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立马就有人举手：“周老师，她是我们姑奶奶。” “是呀，周老师，她是我们姑奶奶。” 呃？ 姑奶奶？ 周老师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和蔼的笑笑，眼神对白曦鼓励着：“我们让她自己来介绍一下自己好不好？” 于是在周老师的带头鼓掌下，他以为的害羞的白曦慢吞吞的站起来，然后飞快的简单的大声地说了一句：“我叫白曦。你们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欺负我牛罗村的人，我就打哭他！” 说话的时候，白曦还对着教室里的人举了举小拳头做威胁样。 “呃？”周老师作势要再鼓掌的动作一顿，他诧异的看了看白曦，似乎没想到看起来文静漂亮的怕生的小姑娘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看向还守在教室外的陈大柳，周老师的眼里满是惊疑，这就是你说的害怕会有人欺负她的小女娃？ 陈大柳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言不其实，他们姑奶奶就是小姑娘呀，再厉害也是小姑娘，可不就是会容易被欺负么。 （白曦：厚脸皮的作者让我来求票票啦~） 第209章 好像坑了自己啦 不过周老师也没往心里去，毕竟白曦看起来娇滴滴的，那白白嫩嫩的福娃的样子，一看的确是容易被人欺负的样子。 接下来就开始上课了。 周老师拿着课本在黑板上抄写课文，这节课上的一年级的语文课。 才开始使用简化字和汉语拼音没几年，城里学校大约进度快一些，乡下各地的小学里的文化进度就要慢很多。 白曦来的晚，前头教的横竖弯钩等笔画和一二三四五六七已经过去，现在是到了教导寓言小故事课文的课程。 《小猫钓鱼》：老猫和小猫一块儿在河边钓鱼，一只蜻蜓飞来了，小猫看见了，放下鱼竿，就去捉蜻蜓，蜻蜓飞走了，小猫没捉着，空着手回到河边来。小猫一看，老猫钓了一条大鱼。 一只蝴蝶飞来了，小猫看见了，放下鱼竿，又去捉蝴蝶，蝴蝶飞走了，小猫又没有捉着，空着手回到河边来。一看，老猫又钓了一条大鱼。 上头周老师在一笔一划的写着，下头的一年级学生忙拿着本子和笔在刷刷刷的抄，而二年级的孩子则是自习课，他们要么拿着笔写写画画，要么就是在教室里扭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过更多的是盯着白曦看，然后看着看着，又盯向了她手里的小挎包。 牛罗村的学生因为有白曦在，谁也不愿意让白曦觉得自己不用功，不说一年级的孩子，就是二年级的孩子也是专心安静的学习。 只有白曦，笔和本子就搁桌上，她支着脑袋盯着简易的黑板上周老师写的字发呆。 外头陈大柳一看，心里疑惑，难道姑奶奶不会写字？ 不可能，就算四五年级的孩子不会写的字，姑奶奶都会写呢。 白曦的曦字比划可不少，如果白曦不是牛罗村的人，怕是牛罗村里不少大人都不会写这个字的。 当然，牛罗村的人就算不识几个字，白曦这两个字也是认识的。 周老师也看到白曦没有抄写课文，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只当白曦不识字，拿着一根削的滑溜的小棍子开始了教学。 “来，同学们跟我一起读：小猫钓鱼，老猫和小猫一块儿在河边钓鱼” 白曦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上头的周老师，感觉到不少人都看着她，其中还有牛罗村的孩子，于是只得在周老师鼓励的目光中，张嘴跟着一群孩子牙牙学语般的开始跟读起来。 我是姑奶奶，我要给村里的孩子树立好榜样！ 这话在白曦的心里来回循环，可白曦还是不高兴的撇嘴，也太无聊了。 最让白曦觉得无语的是，这周老师有些过于关注她这个新来的新生，一整节课下来，目光大多数是落在她身上。 但凡白曦有哪句话没有跟上念，他就一遍一遍的来，眼神更加殷切的鼓励白曦不要害怕大胆跟读。 顿时让白曦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坑自己的嫌疑。 一节课很快结束。 周老师宣布下课之前，还特别的鼓励了白曦。 白曦听着，心里无语，不过牛罗村的人可高兴坏了，特别是陈大柳。 瞧瞧，他们姑奶奶就是厉害，这才第一天上学，老师都夸啦。 周老师一离开教室，白曦就把小挎包拎上，出了教室，来到陈大柳跟前，老气横秋的吩咐：“小柳，你别在这里杵着啦，该回去干嘛就干嘛，放学了我和大家伙一块回去就好了。” 陈大柳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姑奶奶，那我先回去，等快放学的时候，我来接您吧？” 学校到村里的路还是有距离的，姑奶奶也没走过这么远不是。 “不用！”白曦无所谓道：“我和大家回去就好了。” 让陈大柳来接，她还怎么给村里挨欺负的孩子找回场子。 白曦可一点也没有她欺负小孩子不合适的想法，反正她现在也是小孩子，没什么不合适的。 陈大柳一听，也行，左右十来人一起呢，放学的时候天也没黑，倒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那姑奶奶，您好好上课，我这就走了。” 白曦挥手，陈大柳依依不舍的走了。 陈大柳才走，白曦去茅房回来，还没有到教室呢，就听到教室里头闹哄哄的，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她熟悉的怒吼声。 白曦站在门口一看，只见她的位置上围着好几人，有牛罗村的，也有别村的。 “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想动我们姑奶奶的东西。” “就是，谁要是敢动我们姑奶奶的东西，我们就揍谁。” 牛罗村的孩子死死盯着想动手的几个孩子，哪怕对方比他们要高半个头，也丝毫不露怯意，那梗着脖子，瞪眼的模样，就和被惹毛的幼狼一般。 “怕你们啊。不就是一个本子么，又没有宝，怎么还不许人看了。” “就是，看看又不会掉一块肉，你们那姑奶奶上课的时候啥都没写，能有什么好看的。”一边说着，却还是一边朝本子伸手去。 牛罗村的孩子一听，护着白曦的本子对着其他孩子喊道：“就是不让看，我们姑奶奶的东西就是有宝！” 姑奶奶可不稀罕人随便碰她的东西，要本子被人碰了，姑奶奶一定会不高兴的。 “我偏要看！” “就不让！” 白曦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站在门口，大声道：“干什么啊，想挨揍啊？” 教室里的人闻声齐齐往门口看去，只见发出脆生生的大喝声的主人正叉腰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看着捣乱的人。 “谁让你们随便动我东西的，想挨揍啊？” 其实白曦的本子真的就是做样子用的，上面除了白曦随手写的名字，什么都没有。 可小孩子就是有种别人东西都是好的，都想看的心理，一看白曦拎着小挎包出去，立马就想去翻看她的本子。 都想知道，长的白净漂亮的白曦，她的本子和大家有什么不同。 “姑奶奶。”牛罗村的孩子齐齐冲白曦喊了一声。 他们刚才还一副要和人打架的样子，这会脸上就只剩下腼腆的开心的乖巧的笑容。 （嗷呜我又偷偷更新一章啦） 第210章 与荣有焉 被抓了个现行，试图抢白曦本子的几个孩子一时间有些尴尬的怔在原地。 但很快就有人不服气吓唬着白曦：“吓唬谁啊，不就是看一眼吗，这么小气干嘛，我们可不会和小气的人玩。” “就是。” “没错~” 白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看起来是需要和小屁孩玩的样子吗？ “我们姑奶奶才不和你们玩呢！”牛罗村的孩子立马呛回去。 “对，你们一点也不讲卫生，姑奶奶才不会和你们玩呢。”开玩笑，有他们在呢，姑奶奶才不缺人玩。 就算这些人想哭着求着，他们也不会让这些人和姑奶奶玩的，姑奶奶是他们的，别人休想分。 白曦当然不会不会自己村里的人面子，配合的点头：“对，我才不和你们这些人玩呢，脏兮兮的，不讲卫生还欺负人。” 想排挤她？ 开玩笑，白曦又不是真的小屁孩，这点威胁和伎俩白曦才不会看在眼里，白曦巴不得这些小孩子自己滚一边玩去，好让她耳边清静清静。 走到座位边，白曦推开不服气还想给吓唬她的几个孩子，把本子从牛罗村的孩子手里拿了回来，丢到桌上，小手往本子上一拍，奶凶奶凶道：“我再说一次，谁要是再乱动我的东西，我就让谁好看。” “以后，谁都不许碰我的东西，我的桌椅也不许碰！”又甜又脆的嗓音里满是霸道。 本来还担心白曦第一天会不适应的周老师听到教室有吵闹声，偷偷过来看，正好看到白曦警告人的一幕，顿时傻住，他再一次想问陈大柳，这小姑娘哪里就腼腆怕生了？ 本来还有不服气的孩子想开腔的，不过这时候上课铃声正好响起来了，于是围着的人也做鸟兽散开。 牛罗村的孩子不放心的对白曦说道：“姑奶奶，您放心，有我们看着，他们不敢惹您的。” 白曦点头，却是在心里嘀咕，你们能顶什么用哦，要是能顶用，就不会挨揍了。 第二节是数学课。 上课的还是周老师。 虽然12345已经教过了，不过这不是白曦来了嘛，为了照顾她，周老师再次带着人又复习了一遍，快下课的时候，才教到3＋3等于几。 白曦再一次在心里叹气，好无聊啊。 这次下课，隔壁教室没有拖堂，于是小顺子几个一窝蜂的涌来低年级教室，让原本还想欺负白曦的几个孩子收敛了想法。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您学的怎么样？” 白曦还没有说话呢，一旁小石头就鄙视的回答了小顺子的话：“你问的什么话，姑奶奶当然学的好了。”姑奶奶可聪明了，过目不忘。 “姑奶奶，您要不要去我们教室玩一玩？”小六子很想让班里的同学看看他们的姑奶奶。 “不去！”白曦撇嘴，闹哄哄的教室，有什么好看的。 小顺子几个赖在低年级教室好一会，听到上课的钟声敲响，这才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教室。 此时，牛罗村里的人发现了，今天小黑有些闷闷不乐呀。 很快，陈大柳回来，村里人这才知道，姑奶奶原来都去学堂念书啦，难怪小黑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就在树屋下头的大树下懒洋洋的趴着，谁走过了也不见搭理一下，哪怕有人和它打招呼，它也不理会。 “学校老师真夸姑奶奶啦？” “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陈大柳话落，听到的人纷纷高兴不已。 “还是我们姑奶奶厉害呢。” 知道白曦念一年级，有人狐疑：“姑奶奶可是识不少字的，就念一年级啊？” 陈大柳愣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可姑奶奶才七岁啊。” 闻言，其他人也点头：“那倒也是。”还有九岁十岁才去学堂念书的孩子呢，姑奶奶七岁读一年级，也不算太突兀吧？！ 接下来，直到放学，白曦都乖乖的坐在教室里。 不是她怕生，也不是她乖巧，她纯粹就是懒得离开教室，毕竟教室外头也没什么可玩的。 小学虽然离的比较远，但中午放了学，学生们还是齐齐往家里赶的。 白曦的小挎包本来也没装什么东西，自然拒绝了小顺子几个想帮她背的想法。 有白曦一起，牛罗村的孩子队伍回去的路上明显极为兴奋，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同一个教室的孩子一看，即便有想凑过去的，一看都是 牛罗村的孩子，也就没好意思凑过去了。当然，就算他们想凑过去，也会被牛罗村的人给挤开的。 一路热热闹闹的，倒也很快就回来了。 进了村，只要碰到人，就会有人笑呵呵的和白曦打招呼。 “姑奶奶回来啦？” 白曦点头。 “姑奶奶辛苦啦，累不累？” “不累。”白曦当着一块放学回来的孩子们的面，笑眼弯弯的回了一句。 实则在心里吐槽着，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有些无聊，上课也不累，就是走回来累脚。 “姑奶奶，今天学了什么啦？” “唔，就是学了简单的一些数数和寓言故事。” 听到白曦的回答，哪怕村里人早都知道白曦聪慧，还是觉得自豪一番。 瞧瞧，同样的问题，自家孩子只会说教一加一等于几，还有小猫钓鱼的故事，但姑奶奶就不一样啦，总结的很好。 小黑一听到白曦回来的动静，立马就从树屋往村口奔去。 不少人只看到小黑这兴奋狂奔的模样，立马就知道，肯定是姑奶奶回来了。 本来想要回家进屋的人，也在自家门口等着了，都想等白曦路过的时候问上一问。 “小黑。”白曦一看到小黑，顿时高兴了，太好了，她走了好几里地，小脚早就受不了啦。 小黑蹭着白曦的手心，不住的撒娇，半点也没有猛兽该有的冷酷凶狠的样子。 白曦示意着要骑，小黑立马就趴下来。 等白曦骑上去后，小黑一边驮着白曦往树屋走，一边抱怨着。 “嗷吼~”主子，我好无聊啊。 虽然主子在的时候它不是上山打猎就是跟着主子在村里转悠，也没什么好玩的，可跟着主子和它自己待着，总归是不一样的呀。 （唔，我饿了。） 第211章 吃没啦 白曦揉了揉小黑的脑袋，脆生生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无力：“可不是，我也无聊死了。” “吼吼~”主子，学校也无聊吗？ 每天看村里的孩子早早背着书袋上学去，小黑还以为上学很好玩呢，这会一听主子这么说，那上学也没什么好玩的呀，主子怎么还去呢。 “对。”白曦叹道：“学校教的东西都太小儿科了，我都后悔去了。” “吼吼~”那主子下午还去吗？ “去！”虽然无聊，可白曦没忘了自己去学校的初衷是什么。 小黑本来想说它也去的，可一想除了牛罗村的人，外人看到它都怕的要死，学校可都是小孩子，它要是过去，肯定要把人吓的不敢去上课的，于是只得作罢。 这会，小黑有些后悔长的太大了，如果它还是和刚出生的时候一样大，那主子就能把它放挎包里带去学校了。 从传承里接收的讯息来看，它其实是可以随心变大变小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传承出了什么差错，还是它天赋不行，小黑试过几次，长大后，就再也不能变小了。 之前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不能和主子去学校，小黑对此很是郁闷。 “学校还是太远了，我也不能让小柳一直接送。” 白曦垂眸瞅着小黑脖子，眼睛一转，圆溜溜的眼睛亮起：“小黑，以后你去半路接我放学。” 半路正好是和其他村子错开的路，那路正好是往牛罗村走的，放学的时候，除了牛罗村的孩子，也没有别人了，不怕会吓着人。 小黑一听，立马应下。 树屋那，知道白曦今天第一天去上学，正好轮到陈招娣做饭，这会她已经把午饭都做好了。 腊肉炒白菜，鲫鱼豆腐汤，还有炒鸡蛋。 别说，坐了一上午，白曦还真饿了。 两节课后正好是二年级上课，一年级自习，于是白曦饿的时候手往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根牛肉干来塞嘴里。 她这举动正好被不少人看到，加上教室并没有很大，牛肉干的肉香味很快就在教室里飘起来，循着香味看向她的人就更多了。 等她又往嘴里塞第二根牛肉干的时候，上头讲课的周老师不禁往她看去，白曦这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 扭头看了看左右，见大家都看着她，白曦刚想说都看老师讲课啊，看我干什么，却正好对上牛罗村二年级的一个孩子轻摇脑袋，小声的说：“姑奶奶，上课不能吃东西的。” 白曦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上课的时候不能吃东西。 好吧！白曦把掏出的第三根牛肉干默默的塞了回去。 虽然肚子还是有些饿，可白曦已经吃了两根了，勉强也算垫了垫肚子，她是姑奶奶，得给自己村里的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 白曦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边愤愤的想，什么破规矩，她在天界的时候，就没有说不能吃东西的时候，就是修炼的时候也照吃不误的。 简直是坑人，不，坑九尾仙狐啊。 见白曦没有再吃，周老师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第一时间点白曦的名字，就怕这白净又凶呼呼还有点霸气的小姑娘会臊的哭鼻子。 不过，这牛罗村什么时候条件这么好了，怎么一个小女娃还吃上牛肉干来了？ 下课后正好是放学的时候，周老师还没有离开讲台呢，白曦就立马掏出两根牛肉干来，手疾眼快的塞嘴里，飞快的嚼了嚼，鼓鼓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蠕动，可爱极了。 周老师：“”虽说他喊了下课，可到底还没有走呀，这好吧，白曦第一天来，不能要求太高。 犹豫了一下，周老师到底没有说什么，也就是这个时候，白曦把嘴里的牛肉干咽了下去，小手又继续了。 这两根似乎是白曦最后的存货，她手又往小挎包里掏了掏，再掏了掏，却没再掏出什么东西来，只得面露遗憾的抓起小挎包起身。 “我饿了，是不是可以回家啦？”这话问的牛罗村的孩子。 “是，可以回家了。姑奶奶，下午两点才来学校。” 白曦立即放话：“那就回去吧。” 话音刚落，中年级班里的小顺子几人就已经冲进来了。 “姑奶奶，姑奶奶放学了” “姑奶奶，放学了，我们一起回村吧，村长大爷说了，让放学的时候我们和您一块回去的。” 这一个早上，小顺子几个的心思一直就记挂着下课了来低年级的教室看姑奶奶，放学了和姑奶奶一起回家。 到底没有试过呀，这感觉太新鲜啦，足够他们兴奋好一阵了。 这不，上课的老师一说下课，老实都还没有走出门口呢，他们就拽着书袋往这里奔来了。 “嗯。”白曦点头，率先走出了教室。 本来白曦吃牛肉干这事情就是馋人，但那会周老师还在，就是别村的孩子眼馋也不敢做什么，等后面周老师收拾好离开的时候，也正好看到白曦掏不出东西的一幕。 紧接着就是小顺子几人一窝蜂的涌进来，这个时候，就算有人眼馋想从白曦的小挎包里抢吃的，也不敢下手了。 不过已经有人惦记上了，只是才第一天，加上牛罗村的人一直护着，没机会下手而已。 “姑奶奶回来啦，今天去学校，感觉怎么样？”陈招娣给白曦打了水洗手，在一旁递毛巾的时候，笑眼弯弯的问道。 白曦先是打湿了手，又拿了香皂抹了一遍，小手这才相互的搓了搓，起了泡泡后冲水，这才接过毛巾擦手。 这用香皂洗手，肥皂洗衣服，也只有白曦才有的待遇了。 当然，一开始，白曦的衣服也是用的皂角洗的，但后面进城，卖了东西，手里有钱后，她就买了两块，现在她的衣物用肥皂都洗了一年多啦。 肥皂刚开始买回来的时候，李佳和陈招娣都不舍得多用，毕竟姑奶奶的衣服一天一换，而且姑奶奶爱洁，衣服压根也不脏，但白曦说了几次后，也就舍得用了。 还别说，这肥皂洗衣服就是干净，比皂角要好出泡沫的多了。 （日常给小可爱们表白，然后再蹲一下票票的喂投。小可爱们多给我投月票呀。） 第212章 牺牲大了 听到陈招娣的话，虽然白曦在回来路上已经回答了不少村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随口道：“还行吧，就是教的那些我都知道，没什么意思。” 只有陈招娣在，也没有其他的孩子，白曦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这时候，陈大柳正好过来，他得过来看看姑奶奶去学校有什么感觉啊。 听到这话，陈大柳立马笑呵呵的，开心道：“那是自然的，姑奶奶知道的多，那些对姑奶奶来说，的确简单了些。” “是非常的简单。”白曦强调的说。 小小的人儿说着这样的话，别人听来估计要觉得她吹牛狂妄，可牛罗村的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们姑奶奶可了不得，既然姑奶奶说这些都简单，那就是简单。 想想也不奇怪，姑奶奶小时候就已经不凡了，得了白祖宗教导到五岁，自然是更了不得的。 姑奶奶连自己名字那么复杂都会说，还会看信，那一年级的课程，可不就是太过简单了么。 “不过我上课还是很认真的。”除了饿的时候忍不住吃了牛肉干。 陈大柳听罢，点了点头，又试探的问道：“那姑奶奶，下午咱们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做人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白曦觉得，自己为了培养牛罗村年幼一辈的积极爱学习的习惯，真的是牺牲大了。 果然，姑奶奶也不是好当的。 一听这话，陈大柳立马放心下来，他就怕姑奶奶觉得无聊了不肯去学校，现在姑奶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没问题了。 姑奶奶一向说话算话的。 白曦说完，坐到饭桌前，也不理会笑的开心的陈大柳和陈招娣，自己抓起筷子就吃饭。 见白曦吃的香，陈招娣心里高兴。 而陈大柳就更是放心了，看样子，姑奶奶对去学校也不反感啊，看村里那个小子还有脸有胆子敢偷懒的。 吃过饭，白曦睡了个午觉，这才迷迷糊糊醒过来，接过小黑叼来的小挎包，就这么拎着小挎包下楼。 为什么要上学？白曦在心里不爽的咆哮，我还是个孩子啊！ 要不是小顺子几个在树屋下叫，白曦都不打算起床了。 上什么课啊，那些她都懂。 白曦在床上赖床的翻了翻，本来打算赖着不去的，可一听小黑附和的怂恿，她想起去学校的初衷，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 小黑跟在白曦身后，看着她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下楼，即便知道白曦厉害，可还是免不了的担心她左脚绊着右脚，把自己弄的摔一跤。 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四肢，心说，还是四条腿的好，怎么都不会绊到，就算真的绊了两只，还剩下两只。 小顺子几个不是第一天上学，自然已经习惯了这时间表的。 见白曦揉着眼睛下来，一副浓浓睡意，神情不爽的模样，立马就收敛了脸上的兴奋劲。 “姑奶奶，您这么困啊？那您还去学校吗？”小山子问的小心翼翼。 反正他们那会上学的时候，一连几天也是耍赖着不肯再去的，还是爹娘拿棍子抽醒赶着去学校的。 要是姑奶奶也不想去，小山子在心里嘀咕，也能抽棍子不成？ 那谁来抽啊？ 姑奶奶可是村里最大的呢。 白曦没好气的瞅了小山子一眼，也不吱声，站上石墩，对着小黑努了努嘴，小黑立马就明白过来。 下一刻，小山子几个就傻住了，只见白曦骑上小黑，由小黑拖着往学校去，而她则是趴在小黑身上，继续补觉。 这？ 也行？ 还真行呢，不愧是姑奶奶。 这一路上，牛罗村上学的队伍显得有些奇怪。 大家没有叽叽歪歪，视线大多数都落在驮着白曦的小黑身上。 有惊诧，有羡慕，有担心，也有跃跃欲试，当然，也有担心白曦路上会睡的摔下来的。 小黑走的极其的稳，行走时背上肌肉的晃动正好让白曦舒服的睡的香，白曦趴上去后含糊的吩咐一句，就自顾的睡了。 至于摔下来，不说小黑是灵兽，就是给白曦一根绳子，也也不会从上面摔下来啊 好在白曦并没有忘了小黑会吓坏外人，差不多到了上岔道的地方后，白曦就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直起身来。 一看她有动静，小石头立马开口：“姑奶奶，您醒了啊。” “唔，是不是快到了？” “到岔路口了。”小顺子立马汇报。 说话间，就正好隐约看到岔路口，于是白曦点头，轻拍了一下小黑：“就这里好了，后面的路我走着去。” 小黑听令停下，呜呜两声，主子，那我晚些时候来接您。 “嗯。”白曦一边应着，一边从小黑身上滑下来。 牛罗村上学的队伍因为白曦的苏醒而一下子热闹起来。 白曦在这一群孩子里是最矮的，毕竟年纪小，又是女孩，不如跳脱的男孩高也正常，而其他女孩也比白曦大，自然是比白曦高的。 可她就走在中间，领着十来个孩子往学校去，远远一看，颇有孩子王领着一群孩子的既视感。 这会小黑不在，不少人还是想着小黑驼白曦来学校的一幕。 这太省事了，以后就只管路上睡，都不用怎么走路啦。 小顺子嘿嘿的笑了笑，试探的问起来：“姑奶奶，小黑什么时候生虎崽啊？” 白曦立马就知道他的心思了，瞥了他一眼，道：“小黑是公的，不会生孩子。” 一听这话，本来还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的其他人，顿时面露失望。 太可惜啦，要不然还能和姑奶奶央求一只虎崽自己养大，也能驮着上下学了。 大家都骑着老虎上学，那画面，啧啧啧哪个村的孩子敢欺负他们，肯定都要羡慕死啦。 小顺子可不觉得失望，他立马说道：“没事，姑奶奶，公的也可以生虎崽，等小黑找了媳妇，媳妇生了崽就可以啦。” “到时候，姑奶奶能不能让我养一只？”小顺子嘿嘿讨好的笑问。 白曦呵呵一笑，扫了一圈都附和的点头的满是兴奋的孩子们一眼，笑眯眯的问道：“你打小黑孩子的主意，小黑知道吗？” （打劫，不给票票就关门放小黑啦。） 第213章 撵着跑 小顺子下意识的摇头，这不是今天看到小黑驼送姑奶奶上学，才冒出来的念头么。 以前是想过养虎崽，可这次是因为觉得虎崽养大了可以驮着上下学，可以驮着去很多地方，省不少脚力，又拉风，又能打猎抓鱼简直就是太好不过了。 “你说，小黑要是知道你打它幼崽的主意，你猜会怎么样？” 白曦这话一出，大家眼前立马就浮现出小黑的身影来，凶狠倨傲，还记仇。 小顺子傻眼，完了，小黑那么难说话，除了姑奶奶，谁都不爱搭理，这主意是想都别想了。 “你们谁要是敢和小黑提，它要是愿意，我没意见。”白曦笑的玩味，真是敢想啊，老虎是那么好骑的？ 小顺子感觉到其他人齐刷刷的把视线投到他身上，好像在等待他的应话一样。 “呵呵呵”小顺子讪讪一笑，忙摇头：“姑奶奶，还是算了，我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一旁柱子坏笑的怂恿道：“别啊，顺子，你别怂呀，你问问小黑，说不定它同意呢。” “你怎么不去问。”小顺子没好气的怼了回去，羞恼的上前追着柱子就要打：“好啊你，看我笑话，你怕是想看小黑追着我满村子咬吧。” 上次村里有人个无意惹毛了小黑，就被小黑撵着全村跑，让全村好了好一顿的热闹。 最后还是姑奶奶出面安抚了小黑，小黑才停下的。 一头大白虎怎么可能追不上人，不过就是小黑故意撵着人跑，教训一顿罢了。 不过那人的裤子也被小黑撕破了好几个口子，回家后被媳妇一阵埋怨，被爹娘好一阵数落。 小顺子可不想被小黑撵着全村跑，再说，那时候就是无意中惹毛了小黑，而打小黑幼崽的主意，肯定不止是被小黑撵着跑的。 “哈哈哈谁让你胆大包天的打小黑幼崽的主意”柱子一边跑，一边躲，一边乐着。 白曦有牛肉干，还在上课的时候吃了，这事情，不过一个中午就被中高年级的学生知道了。 下午白曦进学校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小挎包上。 这些视线，连小顺子几个都感觉到了。 他们立马就瞪眼看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是我们姑奶奶，谁要是敢欺负我们姑奶奶，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对，谁要是欺负我们姑奶奶，我们就和他拼了。”其他也纷纷附和的喊。 “切~”立马有高年级的一个学生鄙夷道：“手下败将，也有脸在那逞英雄。” “忘了前几天被打啦？” “你！”小顺子脸上顿时难看起来。 小六子当即呛回去：“你比顺子大那么多，你这是以大欺小，还好意思说呢。” 说话的人有十三四岁的模样，浓眉大脸，本来一副吊儿郎当了不起的模样，被这话呛的有些不爽，可很快就笑着，无所谓道：“这有什么，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错啦！”白曦嫌弃的看了看那人，皱着小鼻子，说道：“这比喻一点也不对。你都多大啦，学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啦？那么大一个人欺负比你小几岁的孩子，你还觉得沾沾自喜，要脸不要？” “你说什么？！”那少年瞪眼看着白曦：“你信不信我揍你？” “你敢！”小顺子几个立马围到白曦身边，怒瞪那少年，而牛罗村其他的孩子也纷纷围了上来，还有人已经悄悄的捡石头了。 没办法，他们比高年级小很多，不捡点石头，一会动起手来会吃亏的。 他们吃亏没什么，今天有姑奶奶在呢。 往常打架回家顶多挨骂几句，抽两下完事，可有姑奶奶在，打架打输了让姑奶奶被外人欺负了，那问题可就大了，村里大人肯定不会饶了他们的。 白曦一看，嘴角抽了抽，接着她双手叉腰，对着少年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大声的嘟囔了一声：“看来不仅知识没有学好，耳朵还不好使。” 说罢，白曦扭头看了一眼牛罗村的人，警告似的说道：“我和你们说，你们可得给我用心好好学习，离这样的人远一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要是变蠢了，会丢我的脸的。” 也不管空地上大小年级的学生都在，白曦说完，也不理会傻愣在原地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牛罗村的人则是乖顺的应下。 小山子大声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会给您丢脸的。” “对，姑奶 奶，我们一定会学好知识，不当流氓莽夫的。” 少年怎么也没想到，白曦看起来一个娇滴滴的被人瞪一眼就会哭的小姑娘竟然这么不惧怕他，还带着牛罗村的人齐齐怼他。 听着旁人的哄笑揶揄声，少年自觉有些丢脸，气的他就想往小年级教室冲去，想要教训一下白曦。 一个小姑娘，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弄哭。不过才走了几步，正好周老师拿着课本出来，一看就是要敲钟上课了。 “都别玩了，上课了上课了”周老师扶着眼镜，赶着还在外头玩的学生各回各教室：“都玩一天了，赶紧上课。” 少年气呼呼的瞪了白曦所在的教室一眼，不甘的扭头回教室去。 等着，放学有你好看的！ 和白曦一个教室的孩子进教室前，被小山子拉住，他不放心的叮嘱着：“守好姑奶奶，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立马来我们教室找我们几个，知道没有？” “知道了。” “行，快去吧。” 小顺子还在后头喊了一句：“机灵一点。” 白曦进了教室，来到自己的座位前，不等她坐，紧跟进来的牛罗村的二年级的孩子就忙用袖子把长条凳擦了擦，这才说道：“姑奶奶，您坐，一会就上课了。” “嗯。”白曦点了点头，随手掏出一颗奶糖给了擦长凳的女孩。 “姑奶奶？”女孩顿时愣住。给姑奶奶擦个长凳不是应该的么，怎么还能要姑奶奶的奶糖呢。 （开心！谢谢打赏的小可爱，谢谢大家给我投票票。） 第214章 和狐狸绕弯子 白曦塞了糖果自己就坐下了，见人还杵着，忙把人赶去坐好，还不忘说道：“上课可不许吃东西。” 女孩回过神来，忙应道：“哎，姑奶奶，我知道啦。” 这一幕被其他村的孩子看到，顿时羡慕了，擦个凳子就有糖吃？ 有姑奶奶这么好啊？ 白曦在路上睡了一会，所以上课的时候很给面子的没有睡觉。 只不过她和早上一样，也是抱着小挎包，环臂无聊的盯着上头的周老师一字一句的念课文。 如果不是周老师见过白曦小嘴霸道的不客气的一通说，都要以为白曦和常人不一样，小脑袋瓜反应迟钝呢。 只见不管是一年级的课还是二年级的课，别人抄写，她就这么看着，有些学生还会有点小动作，调皮一下，而白曦，好吧，她的小动作就是吃东西。 白曦很容易饿，这大概和她修炼有关系，周老师来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明显看到白曦看到他来后就把手里的核桃酥飞快的塞嘴里，小手捂着被塞的鼓鼓的嘴，嘎吱嘎吱的吃着。 周老师自诩为人师表，对学生和蔼可亲，但这会也忍不住几次看向白曦腿上的小挎包了。 他不是不馋，毕竟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要挖野菜，乍一看到一个学生和以前的地主老财主的闺女一样一天里吃的两种食物都是精贵的，可不是得流口水么。 但他更多的其实是好奇，这白曦的家里人也太疼她了吧，而且，学校里孩子可不少，就这么放心的给她这么好的吃食，不怕来学校的路上被抢么？ 周老师到底公社安排的在这里当了好几年的老师，自然是知道这里的孩子是什么样的，算不上大奸大恶，毕竟人饿肚子，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填饱肚子，再有其他。 眼见白曦吃的香，让教室里的学生都没那么安心上课了，周老师把心一横，叫起了白曦。 “白曦，来，你来念一念这篇课文。” 白曦正在分神的想着事情呢，突然被喊，愣愣的抬头看过去，见黑板上的课文，然后不确定的问道：“我吗？” “对，就是你。”周老师一脸严肃：“你虽然才第一天来上课，可也要专心听讲才行。” 白曦又问：“确定要念这一篇？” “对。”周老师严肃的点头：“如果你”承认自己刚才没有专心听课，保证以后都会好好听讲，那就坐下吧。 只是，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白曦抬头扫了一眼黑板上的字，飞快的字正腔圆的念了起来，甚至还把他带着口音念的不是那么准的读音念的又清楚又好听。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白曦念完看着周老师，甜脆的嗓音里满是疑惑：“我不是读的一年级吗？怎么需要念二年级的课程了？” 她刚才的疑惑就是这里，不过见周老师很严肃的要求她念，白曦也就念了，顺便鼓舞她牛罗村的孩子努力学习吧。 白曦话落，周老师不由看向黑板，愣了一下，再看向白曦的时候，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他不是那给学生穿小鞋，为难学生的老师，刚才也不过是觉得白曦估计是被家里宠坏了，这才有此一举而已，没想到，才第一天上课的白曦竟然会二年级的诗。 看着白曦不解的目光，周老师到底说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只得轻咳两声，佯装自如的说：“很好，一年级的白曦同学念的很好，看样子，私下有学习过。” “我们其他同学也要向白曦同学这样学习认真才行。” 随着周老师带头鼓掌，班里也响起了热烈的凌乱的掌声。 白曦见状，也不管周老师有没有让她坐下，她自己就径直坐下了。 如果不是上午看到班里的人都是站起来回答问题的，而周老师也一再强调，白曦压根就不会站起来。 开玩笑，她是九尾仙狐，有谁能让她堂堂一九尾仙狐和个小学生娃娃一样，站起回答问题的，她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她现在的确就是小学生的年纪。 白曦坐下后，再次轻叹一声，心想，为了牛罗村的幼小一辈，她真是牺牲大啦。 周老师很快就不觉得奇怪了，看白曦的穿戴就知道家境不错，要不然，哪里能吃着牛肉干和核桃酥，那在家里的时候早早被教导着一些文化知识也是有的。 白曦简单露的这一手，让教室里的学生都惊讶不已。 当然，牛罗村的孩子是下巴抬高，一脸的自豪和理所当然，只恨不得站起来大声的和别人介绍，这是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 奶就是最厉害的。 而其他村的孩子，不管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的，都惊叹的看着白曦，惊讶又羡慕，这女同学（小丫头）好会呀 接下来上课，周老师见白曦又开始游神发呆，几次虽然忍不住想提醒她，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下课的时候，周老师把白曦叫走了。 一看白曦被叫走，牛罗村的孩子立马跟上，有人已经跑去中年级的教室喊小顺子几个了。 学校教室旁边还有个两间的房子，既是学校老师的宿舍，也充当办公室。 周老师在几块木板拼钉而成的写字台前坐下，看着才和写字台差不多高的白曦，语重心长的开口：“白曦同学，你知道我叫你来办公室是做什么吗？” “不知道啊。”白曦应罢，在心里嘟囔，谁知道你喊我是要干嘛。 “白曦同学，你多大啦？” 白曦：“七岁啊。奇怪，我早上来的时候，小柳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听到白曦这话，周老师正好打开斑驳的茶缸在喝水，顿时被水呛住，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紧接着后面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呀？”白曦一点都不客气，有话直说，和她一九尾仙狐绕弯子，绕的过？ 再说了，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呢，大人绕弯子那一套就免了吧，要不然，她还得装着不知道，也太麻烦了。 （我电脑竟然闹脾气，我倒腾大半天，求爷爷告奶奶的，都要哭啦，它才给我磨磨蹭蹭的亮起来） 第215章 白曦回敬 周老师脸上露出和蔼又认真的表情，语重心长：“白曦同学，你既然才七岁，就不能直呼你们村长的名字，更不能叫他什么，什么小柳。这样是不礼貌的，你得叫伯伯或者叔叔” “小柳就是小柳啊。”白曦眉头皱起：“我五岁的时候就这么喊了，也没人说过不行啊。” 她要是叫小柳伯伯或者叔叔，那就真要乱套了，牛罗村上下可就要担心了，即便白曦的姑奶奶，也不能把牛罗村一直流传下来的敬重长辈这个规矩给否决了吧！ 这会门口已经围过来小顺子几人，他们在外头听到这话，立马趴着窗户对里头喊道：“对啊，周老师，我们姑奶奶一直就叫村长小柳的，就没有人说不行。” “周老师，我们姑奶奶是村里头最大的，就是我们村最老的陈二大爷，姑奶奶也是可以直接叫名字的，这不是不礼貌。” “周老师，我们姑奶奶要是喊村长大爷叫伯伯叔叔，那村长大爷肯定要吓着的。这是没规矩，可不成。” “对啊，周老师，我们姑奶奶就是姑奶奶，是最大的。” 小顺子几个也说不大清楚，但意思很明显，姑奶奶是最大的，辈分最高的，可不能因为年纪小就喊其他人什么叔叔伯伯婶婶的，这摆明了占姑奶奶的便宜呢。 周老师一听，愣怔片刻，先是把蹲守在外头的小顺子一行赶回教室，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大概接受了白曦在牛罗村里高辈分的事情。 带着疑问，周老师开口：“咳咳白曦同学，你在牛罗村的辈分很高？” “对呀！” “那你，我”周老师哪怕接受了，一下子也有些无语了。 照理来说，年幼的孩子要称呼年纪大的人哥哥姐姐叔叔婶婶伯伯爷爷是礼貌恭顺，可几千年的传统传承和习惯中，也没说让高辈分的人反过来喊年纪大的人为长辈的道理啊。 往深了说，这样是不孝顺，对不起老祖宗，这么久的传统习惯，想要改过来太难了。 可现在又讲究新时代新思想想了想，周老师很快就决定忽略了这个事情，毕竟这是乡下，何况即便城里，他也有年幼的表哥呢。 他偶尔进城遇上还不是得喊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表哥么，也很正常。 “那什么，白曦同学，我叫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一说课堂上纪律习惯的问题。” 周老师话落，见白曦只是看他不吱声，立马就反应过来，不再斟酌话语的用词了。 “白曦同学，上课的时候，不管是哪个年级的课都不能有小动作的，比如乱摸乱碰，打扰别的同学，发出怪声，睡觉，当然，还有游神和吃东西。” 白曦嘴角抽了抽，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老师的意思，你明白吧？”周老师也拿不准白曦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完又问了这么一句。 “我下午可没有吃东西。” 周老师：“”严格来说，只是没有在上课的时间吃东西而已。 “可其他同学都没有带东西来学校吃。”周老师试图让白曦明白这个道理。 大家都没有带东西吃，你带东西，还带这么好的，这不是馋人么。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可是，我会饿呀。”她修炼需要很多热量，一天除三顿正餐外，还得时不时的吃点东西，要是让她长时间饿着肚子，真会抓狂的。 她的声音甜脆甜脆的，音调在后头微微勾起，听着有几分委屈和无辜，配上她白嫩的圆乎乎的小脸，圆溜溜的眼睛随着皱起的小眉头显得格外可怜，着实让人狠不下心来。 主要是，她也没犯错。 “这，你，好吧。”正是长身体的小孩子，不能饿，周老师也知道，再说人吃自己的东西，又不是在上课的时候，还真不能不许。 “这样，你以后就不要在教室里吃东西，好吧？你要是饿了，你带来我办公室吃。”虽说办公室不是学生吃东西的地方，那也总比白曦在教室里吃，馋其他孩子的好。 白曦一听，看了看这办公室兼宿舍，不由撇嘴，这用餐环境也没有比教室好到哪里去。 不过白曦也明白，于是点了点头：“好。” 本来周老师还有很多要说的，可一时间又不知道和白曦说什么，加上已经又到上课的时间，于是便准备领着白曦往教室去。 周老师不说了，不代表白曦没话了。 只见白曦一边走出办公室的门，一边说道：“周老师，虽然这些课程都很简单，可你也不能让我第一天来上学就念二年级的书呀。” “ 我是无所谓啦，可我怕会打击其他的小朋友。万一我不会，那你不是吓到我，让我以后都害怕上学了吗？！” “周老师，这样是不对的。”话落，白曦蹦蹦跶跶的跑回教室，留下僵在原地的周老师好一会没回过神来。 开玩笑，敲打她，白曦表示自己记仇，怎么也要回敬一下才行。 这！ 周老师回过神，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白曦学过那首诗啊，本来是想敲打一下白曦，让她以后上课别游神的，现在一看，是课程简单，白曦觉得无趣了？！ 于是这一节课，周老师明显有些不敢朝白曦那看去，之前他可是大部分的视线都往白曦那瞅的。 高年级的学生没找到机会找白曦的麻烦，因为快放学的时候，陈大柳赶着牛车来学校了。 其实也不是专门来的学校，陈大柳是去公社办事，然后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干脆到学校等着接白曦。 于是高年级的学生只能看着白曦一放学就被大人好声好气的从教室门口接到校门口的牛车上，然后在牛罗村的衣裙孩子的簇拥下离开学校。 “村长大爷，您一定不知道，姑奶奶可厉害啦，姑奶奶会二年级的课文呢。” “没错，姑奶奶” “就是，就是，周老师让我们大家多向姑奶奶学习呢。”不管什么时候，在学校里被老师夸奖，那绝对是一件只得兴奋的事情。 （谢谢给我捉虫的小可爱，只要不是隔太久，我都能修改，早之前的，就不能修改了，我得找编辑才行，需要过一阵，所以，为了帮我捉虫，你们一定要早早看哦。） 第216章 会乱套的 就算被夸的人是白曦，也不影响牛罗村的孩子们与荣有焉的开心着。 牛罗村上下都有一个习惯，长辈越是好，那他们小辈的也就越有脸，毕竟长辈明事理，就表示牛罗村讲道理风气好呀，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不是。 “对，姑奶奶刚才上课的时候，周老师一时间没记起来讲的是二年级的课，然后把姑奶奶喊起来念，姑奶奶念的工整又顺溜，可好听了，周老师都夸了。” 白曦在牛车上听着高兴，她心说，周老师可不是没记起来，是故意为难敲打她来着。 白曦没有说出来，只是不忘修正用词道：“这话不能这样说，要用顺畅或者流利，用顺溜听着奇怪，也不怎么工整。” 陈大柳一听，高兴的连连点头：“把姑奶奶说的记下，以后就知道怎么用词啦。” “哎！” 在半路碰到了等候白曦放学的小黑。 只见小黑本来是藏在草丛林子里的，一看是牛罗村的放学队伍，又见白曦就坐在牛车上，于是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草丛耸动，就在大家纷纷说里头是野鸡还是野兔，还有人说是老鼠的时候，就见小黑一个大白的虎脑从里头伸出，紧接着它也从里头出来了。 “是小黑！”小孩子们兴奋的喊。 “姑奶奶，小黑来接您放学啦。” 陈大柳一看，笑道：“难怪我出村的时候没在村口瞧见小黑，原来是来这等着姑奶奶了。” 小黑一边随着牛车走动，一边讨好的脑袋蹭了蹭白曦的手掌心，闻言看了陈大柳一眼，低吼几声：“吼吼~” 你懂什么啦，我下午不在村里是上山觅食去了，还给主子打了一头野鹿回来啦。 白曦听到小黑的话，满意的笑着，倒是让一旁听不懂的人纷纷好奇的问起来。 “姑奶奶，小黑说什么呢？” “对呀，姑奶奶，小黑说什么呀？” 白曦也去学校这个事情一下子好像拉近了村里小孩子和白曦的距离，之前除了小顺子几个经常跟在白曦身后转悠的，其他的小孩子对白曦都是敬畏有加，不敢这么围着她吵吵嚷嚷的。 倒也不是白曦不许，是这些孩子的父母都怕自家孩子太吵，或者是在姑奶奶那看到什么好的，眼馋干出什么丢脸的事情，不让他们缠着白曦的。 这会大家一起上学放学，还有年纪小的正好和白曦一个班，一个教室，那感觉真是没办法形容。 只能说是更加亲昵了。 “小黑说，它下午上山啦。” 白曦解答后，大伙纷纷恍然，又羡慕的说：“姑奶奶，您真厉害呢。” 牛罗村的人都知道白曦会兽语，可每一次看白曦和小黑交流，还是觉得崇拜又羡慕。 “对了，村长大爷，今天周老师还说让姑奶奶管你叫伯伯或者叔叔呢。”小顺子想到这个，不由说起来。 “什么？”陈大柳本来还挂着笑的脸顿时一抽，惊愕的下意识大声道：“这不是瞎搞吗，我哪里能当得起姑奶奶一声伯伯叔叔的。” 小石头：“周老师说姑奶奶年纪小，就应该这么喊你来着。” “不行！”陈大柳立马严肃道：“这简直是乱套。” 话落，陈大柳急忙看向白曦，认真道：“姑奶奶，您可不能听那周老师胡说啊，他这样是不对的，您之前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叫小柳就挺好的。” 别看白曦喊陈大柳名字小柳显得有些孩子，可陈大柳心里美滋滋的，这是姑奶奶和他亲近。 他自己都没意见，周老师又不是牛罗村的人，可管不到牛罗村的头上来，胡乱开口提要求，简直就是乱来嘛！ 要不是已经快到村口了，陈大柳都准备调转车头回去找周老师理论了。 你说你当老师的，你好好教书就好，怎么能胡乱帮人改辈分呢。让他们牛罗村的长辈喊他伯伯叔叔，这是要害他折寿啊。 一看陈大柳这着急慌忙的模样，白曦小手一甩，安慰道：“你别急，我没听周老师教的这个，我自己清楚着呢。周老师也不是真要我一定要改，就是之前不知道我辈分高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陈大柳听着，这才松了半口气：“姑奶奶，您不听着这话就好。” 开玩笑，让姑奶奶喊他伯伯叔叔，村里人要是知道，让他跪祠堂都是轻的。 “我又不傻，我心里有数！”白曦说着，在心里嘀咕，我好好的姑奶奶不当，改口当小辈，我看起来很傻么？！ 虽然白曦这么说，可陈大柳心 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也亏得小顺子几个说起来，亏得姑奶奶心里有杆秤，要是换一个容易被忽悠的，那姑奶奶开口了，村里可不是得乱了规矩。 于是，把白曦送回树屋，在白曦上楼吃饭的时候，陈大柳调转牛车往学校去。 小黑感觉到陈大柳的动静，在一旁和白曦汇报。 主子，小柳脸色不好看的出村子了，看样子好像往学校去啦。 白曦：“哦，去就去呗，他也不会做什么。” 对陈大柳，白曦虽然偶尔嫌弃他啰嗦，可在处理事物上，陈大柳是很有能力的，他也不是那冲动的人。 白曦只当不知道陈大柳去学校找周老师了。 学校这边。 周老师正在烧火做饭。 他除了周末能回家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吃喝都是在学校的。 饭还没有做好，就听到牛铃声，于是探着脑袋看了看，正准备继续看火呢，就见陈大柳拴好牛车，疾步进来。 “周老师。”陈大柳人还没有走近呢，就对着周老师喊了一声。 周老师扬笑打招呼：“陈村长来啦，这个时候来学校，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事情。”陈大柳点头：“这样，周老师，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是这样的，我听村里的孩子说，你想让我们姑奶奶改了喊我的称呼？” 不等周老师应声，陈大柳就继续说道：“这可不行，周老师，你是不知道我们村的情况，我们可是很守规矩的，让长辈改口这事情，万万是不能做的。” （我感觉我棒极了） 第217章 比出来的心塞 “周老师，这事情，你真的不懂。你不了解我们村的情况，对我们村里的事情就不要指手咳咳，胡乱的指导。”本来陈大柳想说指手画脚的，不过这话听着有怨怒的意思，他就稍微改了一下措辞。 如果是别人，估计一上来就骂了，但陈大柳跟着白曦久了，也知道白曦不喜欢指着人鼻子骂人那一套。 再说，他来的路上想了想，姑奶奶既然说周老师也没有坚持让她改口，那就是不了解情况而提的，那他和周老师好好说一说就好了。 周老师也没想到陈大柳过来是为了这个事情，听着他巴拉巴拉的说了一连串，周老师尴尬的笑着，等陈大柳停下后，这才道：“陈村长，这事情的确是我没有了解清楚，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不会再提了，也不会再让白曦改口的。” 陈大柳闻言面露赞同的点头：“其实吧，我们姑奶奶也说了，和周老师你说过一嘴，你是不会再说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想着过来和你再把这事情重点的说一下。” “周老师，我无意冒犯，要是话有说的重的地方，你包涵啊。” “没事没事，这事情说开了也好。”周老师理解的笑了笑。 既然来了，陈大柳也就顺便问问村里其他孩子的学习情况，知道表现都不错后，很是欣慰。 就在陈大柳准备走的时候，周老师想起来白曦的情况，忙叫住了人。 “等一下，陈村长，我想问问，白曦的一些情况。” 陈大柳先是点头，然后接着又谨慎的看着周老师，疑惑：“周老师，我们姑奶奶怎么啦？” “周老师，我们姑奶奶年纪还小，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多多包涵。”话虽然这么说，可陈大柳并不会觉得白曦会有什么错。 姑奶奶能有什么错啊，姑奶奶在村里对老年人那是关怀惦记，对年纪小的小辈也是呵护疼惜，又关心村里的生计，对村里生孩子的产妇也是关心有加，连犯错被赶出村子去外头学艺的陈天明都给了钱的，试问谁能在这么小的年纪里就能做到这么好？ 白曦要是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说，她关心孕妇，其实是真不想再有上次的事情出现了。 对周老师，陈大柳是尊重的，可要是和白曦比较，那就不够看了。 不止是在陈大柳这里，就是在牛罗村其他人那也是一样的。 “没，没怎么了。”周老师也算是见多了人了，各村的孩子只要在这里上学的，可以说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但唯独牛罗村的人，就是让人有些说不清。 当然，之前也没觉得，但，似乎就白曦来上学后，不管是他见过数面的陈村长还是牛罗村的其他学生，都兴奋的不得了。 现在想想，牛罗村的学生们对待白曦可不是单纯的因为她年幼看起来白净而照顾，分明就是敬重的崇拜的自然而然的留心照顾呀。 陈大柳奇怪：“周老师，你有事就直说。” 吞吞吐吐的，姑奶奶说，这样的人，要么干事不利索，要么心怀鬼胎。 这么一想，陈大柳看周老师的目光就隐约有些审视的意思了。 “没有。”周老师没注意到陈大柳的怀疑，他干脆的摇头，然后问道：“我想问问，我看白曦好像在家里学过知识，不知道她学到什么程度的课程了。” 陈大柳一听，倒是放心下来，摇了一下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姑奶奶会的就是我们白祖（宗）教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姑奶奶知道多少，这谁能知道啊，姑奶奶冷不丁的就冒出一些深奥的新鲜的想法，大家都习惯了。 白祖宗？ 周老师嘴角抽了一下，心里嘀咕，这白祖宗又是哪个？ 算了，牛罗村的关系辈分也的确不是外人能理解的。 陈大柳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姑奶奶就是很厉害的，不少字都会，看话本看信都不是什么难事。” 周老师一听，心说，看画本有什么好厉害的，看图就好了。 不过他也没说，毕竟陈大柳这会正一脸自豪激动的神情，他要是说了不是泼人冷水嘛。 陈大柳离开后，周老师还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他大概的琢磨过来了，牛罗村的人对白曦恭敬尊敬的程度，比对他这个老师还要好，这不是错觉，是真有其事。 就说进出教室吧，只要是白曦，牛罗村的其他学生就会让她先行。 学校是有一口井的，早上白曦课间见有学生一窝蜂的打井水喝，站在井边不远处随口说了喝生水不好 ，牛罗村的学生也就真的听话不喝生水。 下午就带着水袋灌着烧开放凉的水来学校喝了，等周老师看到牛罗村的学生都拿水袋喝水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现在想想，不是因为白曦年幼，也不是谦让同学，就是真是尊敬白曦，比对老师还尊敬的程度。 周老师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他也说不出这是好还是不好，反正，目前看着，是挺好的，不过牛罗村的学生都听白曦的，周老师有种不大好管学生的想法，亏得白曦并没有捣乱的坏心思。 第二天，白曦是揣着几个煮鸡蛋去学校当零食的。 她对水煮蛋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李佳都煮上了，她也就装起来，吃鸡蛋总比饿肚子强不是。 周老师没想到，白曦到了课间就提着小挎包径直出了教室，真到他的办公室吃鸡蛋。 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五个鸡蛋就能换一斤酱油了，周老师看似在看教案，实则余光一直注意着白曦，就这么看白曦圆乎乎的小手剥着鸡蛋，然后口的吃掉一个鸡蛋，一连吃了五颗，慢条斯理的，动作熟练无比。 鸡蛋的香味让周老师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心说，难道是白曦失去了双亲，所以牛罗村的人对她分外照顾，让她吃好穿好？ 这没了爹妈的孩子要都能过这么好，怕是有不少孩子都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来啦来啦） 第218章 你最好看一下 周老师胡思乱想的想着，抬头看了一眼屋里挂的时钟，起身往外头走去。 在白曦喝了两口水，又掏出一个鸡蛋来的时候，见周老师起身往树下的破钟走去，立马明白这是要上课。 看了看手里的鸡蛋，白曦撇了撇嘴，只得重新装了回去，算了，也没那么饿了。 周老师敲了钟就回头看向白曦，本来还以为白曦还会把第六个鸡蛋吃了的，没想到她却是把鸡蛋收起来，小小的眉头皱着，可爱软萌的样子让周老师忍不住想笑。 白曦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虽然和周老师道了谢，进教室前却还是回头瞥了一眼周老师，她怀疑，这老头是没的鸡蛋吃，这才故意不让她吃第六个的。 其实白曦还真没有猜错，周老师这一下的确是有点恶趣味的故意在。 高年级的学生可没忘了被白曦落面子的事情，等他下课的时候，白曦都到周老师办公室进食去了，而且牛罗村的人都盯着他，上课了白曦才回教室，一直也没机会。 好不容易等放学，周老师又站在校门口看着学生离开，牛罗村的人走的另外一个方向，本来这少年还想跟上去的，但被周老师喊住了。 “张东，你来，帮老师一点忙。” 这个时候被老师抓着干一点活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高年级的学生给老实挑水劈柴更是常事。 张东被喊住，悻悻的回来，跟着周老师走了几步，又往白曦离开的方向不甘心的瞪了两眼。 第三天。 白曦已经不用人喊，自己就起床了。 不过她下楼后，往小黑背上一趴，随手一指，嘟囔了一句：“出发。”然后就继续补觉。 不用她操心，小黑到了地方自然会停下，更不用说随行还有十几个牛罗村的孩子。 张东逮到机会堵住白曦的时候，已经是周五下午放学的时候了。 “白曦，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张东凶凶的喊声，白曦还没有回头呢，小顺子一行就立马转身，提防的望着跑来的张东：“张东，你想干嘛？” “关你们什么事，我找白曦，你们少管闲事啊。” 小顺子：“怎么不关我们的事，你想欺负我们姑奶奶，就关我们的事。” “就是。”小石头趁着小顺子开腔的时候捡了块石头，顿时底气十足的开口：“我们可不想以多欺少，你要是不想吃苦头，最好赶紧滚蛋。” 张东看着十来个牛罗村的孩子，丝毫不惧怕，自己多大，他们才多大，自己一拳就能干哭一个，为什么要怕。 “吹，来，接着吹牛，村里缺牛干活，都是被你们吹上天的吧？”张东说着，自己弯腰哈哈哈大笑起来：“一群手下败将。” 在张东找来的时候，白曦就被围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推开了抵挡在前头的人就看到张口在那想的直不起腰来。 听着他一句句的嘲笑牛罗村的学生，还越来越难听，白曦心生不悦。 “很好笑吗？”白曦歪头问道。 “姑奶奶” 其他人一看，顿时急了，这张东可是学校年纪最大的，全校就没有他不欺负的，本来他们是想一会和张东打起来的时候，正好缠住张东让姑奶奶跑的，哪里知道姑奶奶竟然挤出来了。 白曦对着想阻止的几人摇头，然后就这么盯着张东：“我们要回家，你叫住我干嘛？” 张东一看白曦出来，立马不笑了，目光带着狠光的看着白曦：“你胆子倒是不小，那天笑话我了还敢来学校上学。” 白曦：“学校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怎么不能来了。” “你就不怕我揍你吗？” 张东挥舞着大拳头吓唬白曦，但白曦丝毫没有害怕，而是没好气的看着他，反问道：“你就不怕我揍你吗？” “什么？”张东好像没想到白曦到了这会还敢呛声，想起被同伴笑话了几天，顿时恶狠狠道：“倒是嘴硬，我倒要看看，一会你挨揍的时候是不是也能硬气的不哭。” 白曦是长的白皙精致可爱不错，可张东才不管呢，他被人笑话了几天不如一个小女娃，只感觉自己面子里子都没有了，现在大家都在暗地里笑话他没有文化，害怕一个小女娃，这怎么行。 张东话落，举着拳头就要冲过去揍白曦，这个时候，牛罗村的十几个孩子神色一下子就变了，如果是一开始是担忧惊惧，那么现在就是惊讶c兴奋c雀跃和期待。 本来小顺子几个在张东举着拳头冲来的时候都纷纷往前迎了几步，就算他们知道白曦厉害，可还还是想要保护她 。 但，很快的，他们就停下，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瞅着张东。或者应该是瞅着他身后。 张东并没有发现牛罗村的人的神情变化，他才冲出来两步，白曦就凉凉的开口：“你最好看一下你后面。” “什么？你是不是想用老师来吓唬我？我告诉你，就是老师来了，我要揍你也一定会揍上的。”张东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往身后看去。 就在他扭头的时候，只见一张带着利齿的大嘴在他身后张开，而且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虎啸冲他吼来。 “吼~” 张东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脑袋还保持着往后扭头看的姿态，但他浑身颤抖，接着因为腿软，就这么扑通倒地，然后白着脸手脚发软却还是不停的往路边的草丛爬去。 “老，老，老老虎”天，这里怎么会有老虎，还是一头巨大的白老虎。 “啊啊啊老虎下山了救命啊” 眼看老虎一步步走近，张东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转身爬起，飞快的拉过牛罗村一个和白曦同班的孩子往后面推去，自己慌不择路的跑了。 白曦：“” 这会白曦是真的怒火中烧了，虽然小黑不会伤害牛罗村的人，可张东这举动，的确让白曦非常的生气。 白曦才不管什么人在绝境下做的自私的想自保的举动，反正这举动就是要害她牛罗村的人，拿她牛罗村的人挡刀，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我怎么可以写的这么慢，我想更新好多好多的。呜呜） 第219章 太鸡贼了 “我生气啦！”白曦带着怒意的话音刚落，小黑就低吼两声，主子，我去收拾他，然后朝张东追去。 本来张东被小黑吓的屁滚尿流，他那黑的带着黑油的裤子因为吓尿的关系还沾了一屁股的沙土，大家还想笑话他的，可没想到，张东居然扯过柱子就往小黑那狠狠的推去，要不是小黑避开，估计柱子就要撞到小黑的虎牙上了。 小黑因为白曦生气而追着张东去了，于是牛罗村的人纷纷安慰白曦。 “姑奶奶，您别生气。” “对啊，姑奶奶，您没必要理会张东，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姑奶奶，您别生气了，小黑已经去教训他了” 大家正在安慰白曦呢，突然听到一旁传来哭声，扭过头去一看。 只见柱子在一旁扯着嗓子哇哇的哭。 小顺子和小六子一看，立马上前，把柱子上下打量了一遍，问：“你怎么了？” “你伤到了？”小六子也问。 柱子哭着摇头：“没有。” 闻言，白曦这才松开了皱起的眉头。 小山子奇怪：“那你哭什么。” 一说起这个，柱子哭的更伤心了。 “呜呜刚才小黑都没有接住我，哇姑奶奶，我本来还以为小黑会接住我的，我，我还想趁机摸一摸小黑的” 听着柱子委屈的哭，白曦脸颊抽了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也纷纷无语了，他们还当柱子被推出去的时候不小心伤着，或者是脚崴什么的，哪里想到，竟然是因为小黑没有接着他，没有让他能摸一摸虎毛啊。 “行了行了。”小石头无语的开口：“你也不想想，小黑平时就不喜欢被人碰，除了姑奶奶，就是李嫂子给小黑喂食的时候，小黑也是不让碰的，你想以为摔一下就能碰，美得你。” 要是小石头是从后世去的，一定会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可以用来形容柱子，就是碰瓷。 “那，那我就是想摸一摸小黑啊”柱子抽抽搭搭的说着，看向白曦的目光满是渴望：“姑奶奶” 白曦直接扭转了脑袋，只当没有看到。 “好吧。”柱子一看没戏，立马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眼泪，然后不哭了。 其他人一看，哪里不知道柱子就是故意的，顿时小顺子和小六子笑骂的揍了他几下。 连一向话少的桩子都没忍住的吐槽了一句：“出息！” 柱子脸上还有哇哇哭留下的痕迹的，他咧嘴笑着，一点也不在意。 白曦对于小顺子几个偶尔为了想摸小黑而干的蠢事已经免疫了，都不带搭理的。 远处，隐约传来了张东惊惧刺耳的喊叫声，白曦心里的火气似乎消了一些。 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白曦没好气道：“回去好好给我练武，一个个的，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丢姑奶奶我的脸。” “是！” 有几个反应慢的，应的慢了一些，被小顺子几个瞪了一眼，小声骂道：“机灵一点，反应这么慢，难怪上次挨打的最多了。” 被骂的几个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只连连点头。 白曦说完就率先走了，其他人一看，立马跟上。 “对了，姑奶奶，小黑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可离往常接姑奶奶的地方还有半里路呢。 白曦懒得解释，随口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其实是小黑听到动静，从草丛里绕来的，要是没事，它也就不出来，可一看有人要欺负白曦，小黑自然不肯干了。 要是小黑没出现，白曦也准备把张东揍个鼻青脸肿的，不过小黑冒出头来了，白曦就想着让小黑吓吓他。 可没想到张东竟然用柱子挡住小黑自己逃命，白曦自然是怒不可遏的。 刚才小黑追张东去的时候，白曦也没有拦着。 一行人纷纷想追去看看张东什么下场，不过见白曦脚步往是回村的，也就只能跟上，不过他们还不舍的扭着脑袋频频往传来张东凄惨叫声的方向看去。 白曦一行快走进村口的时候，小黑才跑了回来。 “小黑！”小顺子一看到小黑，眼睛就亮起：“小黑，那张东怎么样了？” 小山子鄙视的看了看小顺子：“好像小黑说的，你能知道一样。” 话落，他笑嘻嘻的讨好的对白曦问道：“姑奶奶，小黑是怎么对付张东的呀？” 一看小山子这样，小顺子拉了拉 小六子的衣角，低声吐槽一句：“鸡贼！” 小六子附和的点头：“太鸡贼了！” 白曦那边正听小黑汇报呢，听到小山子询问，随口道：“不太好。” 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小山子还想接着问，不过白曦已经骑上小黑，对着他们丢下一句话：“问那么多做什么，还能当饭吃啊？赶紧滚回家去，从明天开始，你们练武时间给我加倍。” “哎！”被留下的十来人看着白曦骑着小黑走，忙不迭的应了，然后相互看了看，下一秒提着书袋的提着书袋，挎着书袋的挎着书袋，都齐齐拔腿就追了上去。 “姑奶奶，等等我们” 小黑之所以回来的这么晚，就是在收拾张东。 它追上张东后，一下子把人扑到，也不管张东吓的屁滚尿流的哭喊尖叫，小黑咬上张东的领口就这么拽着人拖着走。 不过那衣服质量不好，在小黑锋利的牙齿下还有张东的体重下，不过拖行了十来米就断了。 张东一直以为小黑是要把他拖回虎窝吃的，吓的浑身瘫软，眼睛瞪大，想要跑，可却再也生不出逃跑的勇气。 还是衣服断了，他重新砸回地上，这才吃痛的叫喊起来的。 小黑可不会客气，要么拖着张东，要么赶着他，都是往荆棘里去，张东惊吓之下，也顾不得别的，有地方就钻，身上被荆棘刮的一道一道的。 每一次他觉得自己躲过老虎的时候，刚爬滚钻出来，就见大白虎在前头等着。 他再往回钻，等钻回去，又见大白虎在后头等他。 张东吓的腿软不能动弹？那也没关系，小黑几个虎啸，就吓的张东跳起，拼了命的往前跑 （昨天踢被子，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觉得浑身难受。） 第220章 活被抢啦 小黑吓唬了张东半个小时，张东浑身都是大小不断的伤口，在张东慌不择路的摔滚下山坡摔断腿的时候，小黑站在坡上看了好几分钟，见张东疼晕了过去，这才慢悠悠的转身回牛罗村。 如果不是张东让白曦生气了，如果不是张东以为逃脱了大骂白曦等牛罗村的一行人要被老虎吃光，小黑也不会这么玩他的。 这已经是小黑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张东什么下场还不知道。 唉，主子就是太善良了！ 白曦要是知道小黑心里的嘀咕，一定会没好气的踢它一脚，她可是什么都没说来着。 不过小黑没有闹出人命，这也是白曦比较满意的地方。 不是白曦心慈手软，而是到底刚才在场的还有牛罗村的一些孩子，要是传来张东被老虎怎么的消息，怕是村里人以后会忌讳小黑。 周六还要上课，白曦照常和大家一块去学校。 除了白曦骑着小黑看起来优哉游哉的，其他人就显得有些腿脚无力了。 没办法，练武的时间加长，可不得手脚发软么。 小顺子迈着有些发软的脚，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山子，问道：“你昨天练了多久。” “一个半小时。”小山子回答。 后头，小石头也问了柱子：“昨天听到你家里传来你的喊叫，你怎么了？难道你爹娘揍你了？” “当然不是了。”柱子一听，脸颊有些红，左顾言他，最后还是在小石头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纠缠下，不自在的说道：“我就是开筋的时候正好摔下凳条。” 想起来都觉得丢脸，本来他可以不那么着急的，就是听到小石头和小六子都已经开筋了，回去就也喊着要开筋，没想到疼的一个没防备的从长凳条上摔下来。 估计小石头听到的就是他那时候的惨叫声了。 小石头一听，立马有感的倒抽一口气：“开筋疼死了都，我开的时候也是疼的厉害，不过我没像你一样叫的这么惨。” 小石头嘚瑟的在心里想，亏他聪明的在嘴里咬了块木头，要不然就要被人笑话啦。 而到了桩子和小六子那边，两人就说起昨天吃了几块肉了。 村里开始练武，伙食也就一下子好了不少，主食可能还是粗粮，也少不得要挖野菜吃，但肉是少不了的。 三月的时候杀了猪，家家户户都分了不少肉，都腌制成了腊肉熏肉，现在可不都用起来了，这就罢了，偶尔小黑进山也会打到猎物，分下来，大家也能吃到新鲜的肉。 白曦骑在小黑身上，她今天倒是没有睡，正在咔嚓咔嚓的吃着江米条。 有乾坤袋在，白曦时不时的往里头放一些吃的，不管耐不耐放的，都没问题。 听到有人好奇今天会不会遇到张东，白曦没有吱声，听着小黑呜呜的说着它半夜溜去张东家里又吓唬了张东一遍，不由觉得好笑。 就算张东的腿没有摔断，短时间内也不会来学校的，更何况腿还摔断来着。 牛罗村上学的队伍热热闹闹的，一路上还把不少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吵的飞走了一些，要是太吵了，白曦轻咳两声，大家就立马压低了声音，虽然很快就又忘乎所以。 到了学校。 一看白曦进教室，教室里原本来的早的，一个女孩立马站起，冲到白曦的位置上，飞快的用袖子给白曦把位置擦了擦，然后看着白曦傻笑。 “呃” 白曦顿住。 而牛罗村的孩子原本大家商量过后轮流给白曦擦桌子的，今天轮到的孩子一看自己的活被抢了，立马急了。 “你干什么，我们姑奶奶的位置才不要你擦呢。”什么人啊，竟然来抢活。 这是陈蕊的弟弟，陈星，他急的骂了那二年级的女孩然后自己飞快上前，又用袖子擦了一遍：“姑奶奶，她擦的不干净，您不要理她。” 女孩一看，立马就不乐意了：“我怎么没擦干净了，我擦干净了。” 陈星：“你就是没有擦干净。” “我擦干净了！” “你没有！”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了，白曦开口：“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给我擦桌子？” “姑奶奶，您别理她，她可坏了，专门说人坏话。”陈星可听到好几次了的。 白曦嗓音脆生生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给我擦椅子。” “可是我已经擦了。”女孩本来是见每次有人给白曦擦桌子都会有东西吃，不是奶糖就是水果糖，要么是一小块的牛肉干，也有一把花 生或者瓜子什么的，现在一听这话，分明是不想给她啊。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姑奶奶要吃的？”张星飞快道：“那可不行，我们给姑奶奶做事是自己愿意的，可没想要吃的。” 说完，陈星又看向白曦，小脸上还有藏不住的气愤：“姑奶奶，我给您重新擦过啦，您别管她，您快坐吧。” 女孩想说不是，可她的确就是冲着白曦会给吃的才干的，这会一看到这场景，立马就红了眼眶。 正好周老师进来，一看这一幕，立马出声。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女孩哇的一下就哭了：“周老师，他们欺负人。” “谁欺负你啦！”陈星等人立马就不干了。 “王红你怎么胡说呢你。” “我们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你。” “对啊，我们也没有骂你。” “怎么回事？”一看是有矛盾，周老师脸上表情有些严肃，虽然询问，不过视线倒是落在了站中间的白曦身上，眼神里带着疑惑。 “就是欺负我了。我给白曦擦了椅子，他们硬说我擦的不干净，不肯给我吃的。”活都干了，不给吃的，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了，王红当即就告状起来。 王红和小顺子几个差不多大，已经十岁了，不过来上学的时间晚，现在才读二年级。 一听这话，周老师愣了一下，脸颊抽了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的好。 几秒钟后，周老师面露不悦的看着白曦，严肃道：“白曦同学，你怎么能用吃的让人给你擦桌椅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这样就是资本” （你们都睡觉啦，我还在码字，要摸摸头。） 第221章 我们姑奶奶胆小 本来周老师想说资本主义的做派，是不好的行为的，可一看白曦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双眸里清澈干净，他很快就把话停下来。 周老师想起来，白曦也才七岁，小孩子不爱干活也正常，虽然是毛病，却也算不得什么大的问题，可不能说的如此严重。 周老师停顿了一下，转了话锋：“白曦同学，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白曦：“我没有让她给我擦桌椅啊。” “我一进来就看到她着急忙慌的擦桌椅了，我也纳闷呢。周老师，不信你问问其他的人。” 其实给颗糖果也无所谓，但白曦不喜欢这王红眼睛里的急迫，那种巴不得上来抢翻她小挎包的眼神太过明显，即便王红努力遮掩，还是没能逃过白曦的眼睛。 如果不是教室里有人在，如果不是牛罗村的孩子在学校里的时候视线都下意识的追着白曦走，估计王红都要抢了。 再说了，牛罗村的人那么多，白曦自己都还没有顾过来呢，给自己村里的人吃的可以，怎么说也是肥水不留外人田。但自己村里的人还缺着，她凭什么要给外人。 周老师闻言看了看教室里其他的人，其他人都点了点头，他又见王红脸上划过心虚，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王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老实说。” 王红本来就心虚，以为自己告状，老师会相信，而已白曦肯定也会给她吃的，哪知道会这样，立马急的又哭喊起来，如果不是她年纪小，周老师都要以为自己看到了撒泼打滚的农村妇女了。 “我说什么啊，我就是擦了椅子的，凭什么别人擦椅子有吃的，我就没有啊。” 隔壁教室的小顺子几个听到动静，都挤来这里了，正好听到这话便开口了。 “周老师，你可不能偏听偏信的冤枉我们姑奶奶啊，我们村有这么多人呢，谁不想给姑奶奶擦桌椅啊，大家都是自愿的，王红想要吃的，自己擦的桌椅，怎么到头来说我们村的人欺负她啦。” 本来大家给姑奶奶擦桌椅也不是为了吃的，是知道姑奶奶爱洁，愿意这么做而已，至于姑奶奶给吃的，给了就拿，不给也无所谓，谁也不是冲那吃的去的。 王红自己要擦椅子，然后又来要吃的，还污蔑告状，简直让人讨厌。 周老师：“”什么偏信偏听，要说偏信偏听也是牛罗村的人会这样，瞧瞧，他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一个个就开始瞪眼吹胡子的护着白曦了，护短护成这样的周老师还是第一次见。 以往小顺子几个都是躲着周老师的，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只是调皮的学生天生怕遇到老师，就怕被训而已，但这会他们立马纷纷的说起来。 “周老师，你可一定不要听某些人胡乱说话，就怪我们姑奶奶呢。” 桩子这话没有指名道姓，可谁不知道他说的是王红。 王红一听，立马扯着嗓子骂起来：“你放屁！” “我有没有放屁你闻到啦？”桩子哼哼道：“没想到你还喜欢闻人的屁啊。” 别看桩子往常话少，可往往说出来的话能噎死人。 王红气的想要冲上去和桩子扭打，可才跑了两步就想起周老师还在，于是停下扭头向周老师哭诉起来：“呜呜周老师，你看，他们牛罗村的人太欺负人了。” “谁欺负你啊，是你自己不讲道理，你这样就和大人说的解（放）前强买强卖的奸商一样！” “就是，谁让你碰我们姑奶奶的椅子的，你乱碰我们姑奶奶的椅子，你还有理了。”姑奶奶的椅子可是村长大爷特地送来的，是带着小靠背的椅子，虽然不是崭新的，可在教室里也是最舒服最好的。 “行了，行了，你们一人少说两句。”教室里吵吵嚷嚷的，又是哭又是喊的，弄的周老师很是火大，他见白曦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不由问道。 “白曦，你怎么说？” 白曦还没有说呢，小六子就立马抢先说道：“周老师，你可别吓唬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胆子小。” “对啊，周老师，我们姑奶奶才来，哪里知道什么，你可别吓着她了。” 周老师闻言，额角抽了抽，白曦胆子小？ 小顺子几个一人一句的，周老师一下子还真觉得头疼，立马赶人。 “你们几个快回自己教室去，别在这里多事。” “快回去，要不然我就要罚站了。” 罚站就罚站呗！ 又不是没有罚站过。 小顺子几个还不肯呢，但见白曦轻点头，于是也就听话的离开 了。 走到一半，几人又跑回来，从窗户外面对着教室里喊道：“姑奶奶，您放心，不要怕，有我们在呢。” 周老师脸一冷：“小顺子你们再说，我就生气了。”真的是，说的好像他是毒蛇猛兽，会害了白曦一样。 白曦有些想笑，当然，她也的确笑了，果然没有白c操心啊！ 周老师回身就见白曦在笑，圆溜溜的眼睛都笑弯了，显得雪玉可爱。 这可爱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都软了，生气什么的，也就消了一大半，但周老师还是故作严肃生气的样子：“白曦，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白曦抬头，面露不解：“周老师，我还要说什么吗？” 看了一圈教室里的人，白曦疑惑的说道：“我刚才都说了啊，我没有让她给我擦椅子，我一进门就看到她着急忙慌的擦椅子，还想问问她是不是踩了我椅子了呢。” 一旁陈星听了，立马瞪着王红：“你是不是踩了我们姑奶奶的椅子啦？” “我没有！” 王红：“我那是给你擦椅子” 白曦：“可是我没有让你擦啊。再说了，我也没有东西给你。” 说完，白曦从小挎包里掏出本子和铅笔放桌上，打开小挎包抖了抖，只见小挎包里什么都没有。 一看这样，王红觉得自己干了白工，立马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哇太欺负人了我不管，我擦了椅子，就得有吃的” （嘟嘟嘟，又偷偷更新一章啦，夸我，夸我） 第222章 能吃是福 这刺耳的哭声让周老师一阵头大，而白曦则是皱了皱眉头动手往小挎包里装本子和笔，然后一边往教室外面走去，一边说道：“吵死了，我要回家了。” 白曦这一做派，不说周老师了，就是牛罗村的孩子都傻眼了。 但是白曦在村里一向如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牛罗村的人倒也不觉得奇怪。 白曦似乎很不开心，小腿迈的步子极大，脑袋上的羊角辫随着她的步伐又摇又晃的。 周老师一看，这还了得，哪里有才来学校就喊着要回家的，再说她一个人回家，这路上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可不是小事。 于是他立马快步上前，把白曦拦住。 “白曦同学。”周老师哭笑不得的说：“一会就要上课了，你回家做什么。” 果然是小孩子啊，一言不合就要回家。 白曦转身，看了一眼那一边哭还一边偷偷观察情况的王红，没好气道：“这么吵，还有人哭鼻子，怎么上课嘛。” “我还不如回家睡觉去。”说完，白曦就要从一旁钻出教室去。 “等一下。”周老师伸手想要揪住白曦的后衣领，不过白曦好像感觉到了一样，往旁边错步溜开，转身站在教室门口，小眉头皱着，看着周老师，没有说话，可也能看出她眼中的不开心。 陈星见状，立马说道：“周老师，我们姑奶奶可不喜欢人碰她，你不能拉我们姑奶奶的衣服。” 周老师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尴尬的缩了回来，无奈的笑了笑，年纪这么小就有这么多规矩，还不许人碰。 “白曦，回你位置坐好，我们马上上课了。” 说完，周老师又扭头看了看王红，见她还在抽抽搭搭的哭，额角抽了抽，说道：“王红，你也别哭了，你有心帮助一年级的同学可以，但不能以这个来讨要吃的啊。帮助人是自愿的，哪里能讨要东西呢。” “我” 王红还想说什么呢，周老师继续说道：“别哭了，赶紧回座位上坐好，该上课了。” 听到这话，王红明显愣怔了一下，抬头怔怔的看着周老师：“可是，周老师，我” “上课了，有什么事情，放学再说。” 王红也不傻，她也知道，这会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不甘心的瞪了瞪白曦，不情不愿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白曦这会也重新走进教室，到位置上坐好。 第一节课下了以后，白曦就坐在椅子上，哪里都没去，对于王红不满的怒瞪，她只当感觉不到。 刚才小顺子几个跑来，你一句我一言的，都在说张东今天没有来学校的事情。 白曦则是明显的心不在焉随意应了两句，她是真的觉得学校好无聊呢，张东都被收拾了，那剩下的人什么时候跳出来，再不跳出来，她就准备不来学校啦。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白曦一般都要拎着小挎包去办公室吃东西的，王红也不知道白曦老去老师办公室做什么，一看周老师出了教室，她就立马跑到出教室的走道那站着，在白曦走过的时候，伸出脚想要绊倒白曦。 白曦走着走着，眼看眼前突然伸出一只脚来，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眼底划过一抹温怒，当即把已经伸出去的脚重重的踩了下去，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一只腿上。 只听到一声痛呼声，白曦踩了过去，转身看了看王红，轻哼一声：“活该。”然后就大跨步的往老师办公室去了。 身后，传来陈星等牛罗村的孩子气愤的数落王红的声音。 王红本来想拉住白曦理论的，但她还没有伸手呢，就被牛罗村的其他孩子围住了。 “王红，你干什么？” 刚才他们正好看到王红故意伸出脚，着急之下也没来记得出声提醒，好在姑奶奶没事。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绊倒我们姑奶奶？” 姑奶奶没事也不想计较，但不代表他们就会这么算了，陈星几人心想，这事情就不用去找小顺子哥他们几个了，自己几个人处理就好。 当即就对着王红怒气汹汹的质问起来。 “王红，你是不是找揍啊？我们姑奶奶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要和我们姑奶奶过不去？” “王红，你最好收敛一点，要是再惹我们姑奶奶，小心我们给你好看。” 王红绊倒白曦不成，还被狠狠踩了一脚，又痛又生气，再一听陈星几人一起来骂她，哪里肯干，立马就冲上去和陈星等扭打起来。 周老师从茅房回来，撩开办公室的帘子，就 见白曦坐在靠墙的长条凳上，两条腿晃呀晃，悠闲的吃着红枣糕。 今天是红枣糕啊？ 不对。 周老师看着白曦，狐疑的问：“白曦同学，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有东西吗？” 他刚才还真相信了，毕竟吃贵，哪里能天天这么吃，可现在看白曦吃，周老师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太少了。 白曦小脸塞的鼓鼓的，闻言，把嘴里的红枣糕咽了下去，抬头道：“对呀，我就是没有了啊，我包里本来就没有。这是我出门前揣怀里的。” 周老师：“”所以，这小姑娘是知道小挎包里没有装东西才抖开搪塞王红的？ 说完，白曦扭开水袋，喝了好几口蜂蜜水，然后又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鸡蛋来。 在长凳上磕了磕，然后剥开鸡蛋壳，张口咬了一口蛋白，似乎是在品尝，接着又咬了第二口，然后是第三口见了蛋黄，脸上才露出愉悦的表情来。 鸡蛋是不好得，一般人家也少不得这么吃，可看到白曦这么吃鸡蛋，连周老师都觉得嘴里口水直冒。 这么会吃，难怪长的圆乎乎的。 别说其他村子了，就是城里，周老师也没见过长成白曦这样又白又胖的小丫头。 “咳咳”轻咳两声，周老师本来要和白曦说什么的，突然愣了一下，转身往传来哭闹的教室去。 周老师一出去，白曦吃完手里的鸡蛋，喝了水，从长凳上下来，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撇嘴嘀咕，真是的，吃个东西都不能安生。 （我其实被子不小，就是天一闷热，我就喜欢踢被子） 第223章 一群人单挑一个 周老师是大人，脚长，所以他在劝架的时候，白曦这才走到教室门口。 “姑奶奶，您刚才去哪里了？” 小顺子几个听到隔壁教室传来吵闹声，就立马跑过来了，但没看到白曦在，揪了两人问了才知道，王红想绊倒白曦却被白曦踩了一脚，这不，陈星几个正和王红不依不饶呢。 白曦一边垫着脚尖看里头的情况，一边道：“吃东西去了。” 王红就一个人，她也不占理，就算同村同班的人想帮她也不行。 何况，陈星几个很是无赖的对着教室里喊：“是王红要欺负我们姑奶奶的，今天谁要是帮王红，就是跟我们牛罗村的人过不去，那就别怪我们以后见到不给面子了。” “对，谁要是敢帮王红，那就是喜欢王红，我们会告诉老师，告诉你们家里人，让你们挨揍。” 几人年纪也不大，二年级的也不过才十岁，放起狠话来，一点都不含糊，甚至，陈星还捡了半块板砖搁在讲台上，大有谁敢上来帮王红就要收拾谁的样子。 周老师来的时候，王红正和陈星几个扭打着，说是扭打，其实是陈星和两个男孩子揪着王红的手脚，然后牛罗村四个女孩齐齐上前扯抓王红的头发和脸。 小顺子几个也是看到牛罗村的没有吃亏，这才没有挤上前帮忙的。 他们好歹是中年级的学生，而且自己村里都占上风了，就没必要上去帮忙了。 别看王红长的高，可也不是陈星几个的对手，这不，手被抓着，腿也被按住不能踢，挣扎不开，又被抓头抓脸的，哪怕到底打滚也会被按着又抓又揣的，就这么又气又急的哭喊起来。 牛罗村的四个女娃娃打起王红来一点都不带手软的，让白曦看着都咋舌，毕竟这四个女孩往常在白曦跟前说话都软声软语的，笑起来也是温和温柔，眼里带着闪闪的光芒，哪里能想到，这闷声打起架来也是彪悍的很。 白曦哪里知道，她们和白曦温声软语，是因为白曦是姑奶奶，是个软萌圆乎乎的小奶娃，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她们自然不会凶巴巴的了。 可王红就不一样了，她们都要照顾着护着的人，王红竟然欺负，牛罗村的规矩，长辈被欺负表示了牛罗村的人脸面都丢尽了，那还手下留情做什么。 如果不是事关白曦，牛罗村的孩子不会这么大胆的，可一旦扯上白曦，那就没得说了，打了再说。 要是姑奶奶被欺负，他们就干看着，回去后，肯定要挨揍的，是揍别人然后回家被表扬还是什么都不干的回家挨揍，只要不傻都知道选什么。 再说了，姑奶奶给大家分了那么多的肉，还给他们买了本子和笔，又会给他们糖果吃，但凡有良心的人也不能看着姑奶奶被外人欺负了不是。 “住手！都给我住手！”周老师气急败坏的喊着：“谁让你们打架的？！” 一看周老师都来了，陈星几人也知道不能继续了，立马就散开，但还是有人散开之前，还踢了王红一脚。 刚才王红耍赖想从姑奶奶那里弄吃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但是因为有周老师在，也找不到好借口，现在王红又挑衅，那就不用客气了。 “陈星！”周老师哪里没看到这偷偷摸摸的一脚，气的喊了一声：“你一个男孩子欺负一个女孩子，你有脸呢？” “周老师，谁让王红她欺负我们姑奶啊，我们姑奶奶才七岁，王红都多大了，她就有脸啊？” 这会周老师一听到有白曦的原因就觉得头大，他回头，往包围圈外的白曦看去。 “白曦，怎么又有你的事情？” 一看周老师臭着脸，白曦在心里撇嘴我也奇怪，但她面上则是一副懵懂的表情：“什么？” 周老师满满的怒火就这么被白曦这软萌的声音里的疑惑给浇灭了一大半，他抓了抓脑袋很快就想起来，白曦之前是在办公室吃红枣糕来着，比他来的都晚，肯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周老师询问事情的经过呢，小顺子几个就不干了。 “周老师，又不关我们姑奶奶的事情，我们姑奶奶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骂她呢。” “是啊，周老师，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随便骂人呢，我们姑奶奶也没错啊。” “周老师，你这样，我们姑奶奶吓的回去做噩梦了怎么办” 周老师嘴角抽了抽：“行了，你们几个闭嘴！”他再一次知道白曦在牛罗村的地位了，不止是辈分高这么简单啊。 这一次，周老师没有问扯着嗓子哭的王红，也没有问打了人的陈星几个，而是问了教室里的其他同 学。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虽然大多都是没用的话，可周老师还是从其中得出了事情的经过。 “王红之前想绊着你？”周老师问这一句的时候，王红张嘴想要辩解，可被有感的周老师严厉的看了一眼，吓的话到嘴边卡住了。 白曦歪头想了想，道：“我刚才出门的时候，王红是突然伸脚出来绊我来着。” “我，没有”王红哪里能承认，一听这话，立马反驳：“我也不知道你会走过啊，而且你还踩了我一脚” 白曦撇嘴：“我都要走出去了，你突然把脚伸出来，就是想绊倒我啊，只是我不想和你计较而已。” 童言童语的说着不想计较，这话让人不禁想笑，而且白曦长的还软萌可爱，周老师本来就有一点刚才迁怒白曦的愧疚，这会自然是有点偏向她的，加上刚才了解的也是这样，白曦差点被王红绊倒，却也没有计较，只是回身看了一眼就走了。 至于白曦说的那一句话‘活该’，声音太轻，除了王红，谁都没有听到。 “王红，你为什么要绊白曦？”其实周老师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是无奈，说到底，还是白曦的吃食惹的，可人白曦有吃食也没错啊。 “我，我没有”王红还是不肯承认，她抽抽搭搭的说：“我就是不小心，白曦都踩我一脚了，怎么他们牛罗村的人还一起欺负我呜呜” （唔，白曦这样会不会太嘚瑟了？） 第224章 气死人不偿命 陈星扯着脖子喊道：“就是欺负你，怎么着，你活该，让你欺负我们姑奶奶。” “就是，这还是轻的，再有下次，要你好看！” 一听这些话，王红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的更大声了。 “我最讨厌人动不动就哭鼻子了。”白曦很大声的打断了王红的哭声，说道：“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吵的要死。” 周老师本来还想继续分析然后才说出惩罚的，哪知道白曦这突然的话让他顿了一下，只得无奈又无语的省略了分析的步骤。 当然，周老师也的确觉得吵，但他到底是老师，可不能说这样的话，眼下白曦无所顾忌的说了，让周老师有些好笑，又有些觉得气恼。 “陈星，你们几个打架，这节课就在教室外面罚站。”不管理由是什么，动手打人就是错，何况他们还是几个人打人一个。 这个时候乡下可没有叫家长这一说，除非是犯了什么大错了。 一般这样的学生打架，都是老师打手心罚站或者是罚打扫卫生。 话落，在王红忍不住高兴的想要破涕大笑的时候，周老师见白曦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望着他，一言不发的瞪着，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王红，你想绊倒白曦在先，这样也不对，也罚你罚站，就罚你站半节课吧。” 周老师这举动无疑是各打五十大板。 白曦望着周老师，也没说什么。 陈星几个虽然不服气，却也愿意接受罚站。 在白曦进教室上课之前，陈星几人见白曦情绪不高的样子，纷纷出声安慰。 “姑奶奶，您别担心，我们没事的。” “对啊，姑奶奶，就是罚站，我们都习惯了。” “姑奶奶，我们正好坐累了，站一站。” “对，姑奶奶，我可喜欢站了。” 白曦听着这些话，不禁有些说不出的心暖，而听到的周老师则是脸颊抽搐了一下，指了指先开口的陈星，很是无语。 王红站外头的半节课很是不好受，因为牛罗村的几个人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虽然她知道有老师在，但被这么盯着，心里还是害怕的。 好不容易挨了半节课，忙对周老师喊了报告，得到允许，这才赶忙往自己的位置上去，也顾不得瞪白曦了。 下课后，牛罗村的孩子拥着白曦离开学校，出了校门口，白曦站住，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转身看着后面出来的王红。 “你，你想干什么？”王红乍一看牛罗村大小十几人都堵在门口，顿时一慌，站在篱笆里头不肯出来：“我告诉你，你们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告诉老师听。” 白曦也不搭理她，而是伸手往挎包里掏了掏，然后抓出一把水果糖来，当着王红的面分给牛罗村的孩子，一人两个。 圆乎乎的小手抓一把也才三四个，所以白曦一连抓了好几把。 等分完了以后，白曦又抓了一把出来对着王红扬了扬，然后重新塞回小挎包里，自己则是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塞嘴里，对着王红轻蔑的哼了一声，转身小手一挥：“我们走。” 牛罗村的孩子立马跟上，转身前，大家还拿着手里的水果糖对王红扬了扬，陈星还一边往嘴里塞糖果，一边滋溜的说：“真甜！” 其他人也纷纷嘚瑟的气着王红。 “好吃，好吃” “我的是绿色的。” “我的糖果是红色的” “我的是杨梅味的” 王红一开始还以为白曦想要趁着放学的时候让人揍她的，哪知道竟然是来的这一出，愣了一下，接着又是生气，又是眼红的哭了。 这一幕，周老师也正好看在眼里，他简直要被白曦这举动给逗笑了，这小姑娘出气的方法都这么的奇特啊。 但他很聪明的躲起来，所以，王红又气又恼的哭喊着让他做主问白曦要糖果的时候，周老师没有露面。 “哇周老师，白曦明明有吃的呜周老师，周老师白曦骗人” 王红在学校里哭闹了好一会，见周老师不在，这才不甘的离开。 白曦那边，她已经骑着小黑往村里去啦。 得了糖，大家高兴极了，一路上欢声笑语，热闹无比。 才回到村里，就听到村里议论说隔壁的隔壁的村子张东遇到老虎啦，还摔断了腿。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学生队伍纷纷高兴，却又佯装好奇的缠着问事情的经过，没人说出怎么一回事，大家都觉得这个事情要保 密，这是和姑奶奶共同有的一个秘密，就他们知道就好。 白曦正在吃饭，陈大柳过来也说了这个事情，她听罢，随口应了一声：“哦。” 陈大柳见状，看了看旁边趴着的小黑，狐疑的问道：“姑奶奶，这方圆百里就小黑一头大老虎吧？” “应该是吧。” 白曦其实知道陈大柳想问什么，但是她懒得接茬。 “姑奶奶，你说，会不会是他们村的人说谎？”竟然有人说是张东说的白色的大老虎，这分明是说他们牛罗村的小黑嘛。 再说了，真要遇到老虎，那张东还能有命在？扯谎也不打个草稿。 但是陈大柳又想，碰到别的老虎可能没命，不过要是碰到的是小黑，那就正常了，毕竟小黑被姑奶奶教的很好，不会轻易伤人的。 可小黑又怎么可能随便去伤张东呢，除非张东干了什么事情 “姑奶奶，是不是小黑” 小黑在一旁，眼皮子都没有抬，心里得意的哼哼，不用想了，这方圆百里就我一头老虎，而且，把张东弄断腿的就是小黑大爷我。 “小柳啊，你最近很闲吗？”白曦吃完，放下筷子，淡淡的问了一句。 陈大柳忙摇头：“没有。”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里就闲了。 “姑奶奶是有什么事情吗？”难道姑奶奶想进城了？ “你不闲你管别村的事情干嘛？你要是闲，你就给我好好的带着人劳作，想想怎么把咱们村的收成搞起来。”白曦：“别村的人怎么样和我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第225章 我不想呀 “就算这方圆百里还有第二头大老虎，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有小黑呢。小黑可是大白虎，比一般的老虎还要厉害。”说灵虎牛罗村的人也不懂，白曦也懒得解释，所以就这么说了。 白曦话落，小黑配合的抬起了脑袋，低吼着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陈大柳一听，也是啊。 白曦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午睡，然后就转身上楼去。 陈大柳则是收拾碗筷，他离开树屋前，小心翼翼的蹲到小黑跟前，状是自言自语，又状是询问的开口：“小黑，是有人招惹了姑奶奶吗？” 小黑只轻蔑的看了看陈大柳，心说，都过去三天啦，我要说是，你还能带着全村打上门去啊？ 虽然小黑没说，但陈大柳好像看出来了，立马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离开树屋后，还气愤不已，下决定张家村的人要是来牛罗村，一定要赶出去才行。 张东也不知道那大白虎为什么不吃了白曦一行牛罗村的人，就追着他，等他说起自己是被一头大白虎弄成这样的时候，这才听村里偶然在牛罗村的村口看到过晃荡的小黑的身影的人说起这个事情。 那头大白虎是牛罗村养的？ 难怪那大白虎只追着他呢。 张东断了腿，心里是又恨又怒，但一想到那头大白虎，又觉得无能为力，至少他眼下什么也做不了。 大约是从张东那里得知了白曦不好惹，高年级的学生对白曦也不再主动挑衅，白曦这当学生的日子无聊又无趣。 一转眼就上了一个月的课了，周老师对白曦是越发好奇。 今天白曦又课间到办公室吃东西。 鸡蛋糕？ 看来今天换新菜单了。 因为鸡蛋糕吃起来快，周老师看着白曦吃了三块鸡蛋糕后，拍拍小手准备回教室，忙开口把人喊住。 “白曦同学。” “嗯？”白曦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周老师。 周老师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都上课快一个月了，怎么你的小本子上还是空白的。” “没有啊。”白曦：“我写了名字的。” 周老师：“” “不是，我想问你，大家都抄课文，你为什么不抄啊？”他怀疑过白曦还不会写字，但是看她工整的白曦二字，又觉得不是的。 “我不想抄啊。”白曦奶声奶气的声音说起这话极为的理直气壮。 “呃”周老师无语了。 “白曦，你要知道，上学是为了学习文化知识的。” 其实这个时候，不少人把孩子送学校，虽说期待孩子能学点知识，但也不指望太多，只要不是文盲就好，其他的，也是不敢想的，学校里老师就是帮着看孩子，让家长放心的同时老师领着孩子干活顺便教导一些文化知识的。 “我知道啊。” “那你” 白曦开口，嗓音软萌软萌的，可话却差点让周老师呛住。 “你上课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了呀。”如果不是答应了村里的小孩子要多上一段时间，白曦早就无聊的撂挑子不干了。 “什么？”周老师吃惊：“都知道？二年级的你也知道吗？” “对啊。”好像觉得刺激周老师还不够一样，白曦又说道：“我翻过白安安的课本，他现在念初三了，我学过，都懂。” 白曦本来想说，她只要看过书，即便是大学的课程都不再话下，但看着头发半白的周老师，想了想，还是别刺激他的好，她也不是那嘚瑟的人，低调点吧。 说起来，修炼的武籍那么复杂，她都能轻易理解，何况是这些。 “本子可不便宜。我都懂了，就不想浪费纸笔了。”白曦说起这个脸不红心不慌，就好像当初一口气买了五十本的本子的人不是她一样。 周老师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 “你会初中的知识？” “是啊！”白曦点头，又重点的说：“我学过。” 不等周老师再说什么，白曦拍拍自己的袖口：“周老师，到上课时间了，我先回教室了。” 周老师纳纳的点头，看着白曦的背影张嘴差点说出这么一句：“你都懂，那你来读什么一年级啊。” 白曦蹦蹦跶跶的回教室了，周老师无语的扶额，也是，她才七岁，只能上一年级呀。 许是周老师不相信，过了几天后，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几张试卷把白曦喊到办公室让她做题。 白曦看了看试卷，又看了看周老师，一脸不解。 “咳咳”周老师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然后笑了笑，说道：“白曦同学，你不用紧张，这是我托关系从城里的学校弄来的几张试卷，你试着做一做，我就在旁边，一会你做完了我改改。” “不会也没关系，会多少，写多少。” 白曦忍住想翻白眼的想法点头，心里郁闷，她堂堂一九尾仙狐，竟然沦落到被一个小学老师校考的地步，真是 试卷是三年级，五年级和初一初二的，有语文和数学。 白曦拿着周老师削好的铅笔，坐在写字台前，看了一眼周老师，就低头开始做题起来。 周老师在一旁紧张又着急的渡步，几次走到写字台旁边想看，想了想，怕白曦紧张，又走到办公室外头去。 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几次后，白曦不耐烦的抬头看了看他：“周老师，你别走来走去的，影响我。” 你说你要是看，你站在旁边安静看也行，你走来走去，进出撩帘子的，光线一会明亮一会暗的，白曦能有好语气才怪了。 “哦哦，好，好，那你做，我在外面等着，你做好了喊我。” 周老师说完就同手同脚的退出去了，他刚才让白曦开始的时候，白曦让他削铅笔，倒是把周老师弄的一愣，哪知道白曦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会削铅笔啊。” 连铅笔都不会削，一看就是平常都不怎么写字的，这怎么说还会初中的文化知识呢。 周老师真是很想问白曦是不是说谎，可一看她圆乎乎的小脸蛋，又只得认命的拿起铅笔给白曦削，心里无奈的嘟囔，算了，谁让她才七岁。 第226章 要节省 白曦似乎看出周老师的郁闷，在一旁解释道：“我其实想自己来着，但上次我差点削到手指头，大家就不让我碰到了。” 其实白曦只是偷懒而已，她把玩匕首时小手利索的让看到的人都惊诧。 至于不让她削铅笔，是一根铅笔让白曦削，能剩下半根都算好的了。 其他人一看，自然心疼，所以就不让白曦上手了，而白曦也不写字，自然就省下啦。 周老师一听，下意识的看了看白曦的小手指，又白又胖，圆乎乎的，一看就知道是软绵绵的小手，这要是划拉出一个口子来，也太可惜了。 他再抬头看了一眼白曦，心里一阵好奇，说起来，白曦来学校一个月了，性子是霸道又娇气，不管谁招惹她，准要被牛罗村的学生群起攻之，而她呢，有气有恼，有不高兴，但是还真没见过她哭过。 更多的时候，其实是白曦气死人不偿命的回欺那些招惹她的人，每一次都要把那些学生气的哇哇跳脚，就连周老师有时候都被白曦的话噎住。 要是牛罗村的人知道周老师这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你想太多了，我们姑奶奶可不是那些会闹腾哭鼻子的小奶娃，我们姑奶奶一岁过后就没哭过几次，从五岁到现在更是没再哭过一次。 “周老师，好了。”白曦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然后就随后把写好的试卷交给听到声音撩着帘子进来的周老师。 也不管人拿到试卷是什么表情，白曦又继续写起来。 周老师一连看了几道题，哪怕已经在心里有过预想，但还是惊讶的眼睛都亮起。 先说白曦的字，工整好看，虽说因为年纪小，笔力不够还显得稚嫩，但一笔一划的工整又好看，实在让人怀疑这是一个连铅笔都不会削的七岁的孩子写出来的字。 再看看试卷上的题目答案，一连串几道题看下来，都没有任何错误，三年级的语文是这样，数学也是这样。 从落笔的比划来看，还有上头并没有几处用橡皮擦的痕迹，可见白曦对这些题目已经熟练到了什么地步。 看到最后，周老师忍不住张嘴，但一看白曦正在埋头答题，于是只能咽下了到嘴的惊讶。 写完了五年级，白曦干脆写初二的，毕竟她初二都能写好，那初一也就不用怀疑了。 等白曦一并把五年级和初二的试卷交给周老师，然后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周老师又把她喊住了。 “白曦同学，不是还有初一的试卷吗？” 白曦站在办公室外面，扭头看着握着试卷激动的周老师，不解：“周老师，初二的试卷我做错了吗？” “没有，没有。”周老师一边看着，一边摇头：“我看了几题，还没看到什么错误的地方。” “那我初二的试卷都做对了，初一的试卷还用做吗？浪费笔。” 听到白曦说这话，周老师额角抽了抽，心说，你吃的一块鸡蛋糕就能买不少笔和本子啦。 吃的没见你心疼，倒是节省铅笔起来。 其实周老师哪里不知道，可他一看白曦能把试卷答好，就想让她把初一的也做了，毕竟这几分试卷他是托了关系弄来的，弄来的时候和人夸海口说自己的学生一定能做及格的。 现在还没有改，但他也知道，白曦分数肯定要比及格线高很多，这要是让人知道，一定会带好荣誉的，说不定，他还能受嘉奖，也许会被调到镇上当老师？ 当然，周老师也知道可能性不高，毕竟他的情况，他能被弄来这里当老师，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如果真能让白曦参加考试，得了名次，那么肯定会有嘉奖的，就算不是给他，给白曦也很好啊。 周老师也算知道白曦的性子，她要是不愿意，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他想了想，商量的开口：“那你把初一的试卷做完，老师私人奖励你两根铅笔，行不行？” 白曦刚想摇头，但转念一想，蚂蚁再小也是肉不是，她不需要，不代表小顺子他们不需要啊。 主要是，村里不少孩子上学，也的确费铅笔，那她随手赢两根也好。 于是白曦拎着小挎包重新坐回写字台前。 拿起铅笔，白曦没有看面前压的试卷，反而抬头看向旁边的周老师，认真道：“周老师，我写完了，你就把铅笔给我吗？” 周老师愣了一下，赶忙点头：“好。”他哭笑不得，要不是天天看白曦吃着精贵的吃食，身上穿的衣裳和鞋子都好，他都要误以为白曦过的有多惨了。 白曦不知道周老师心里的吐槽，要不然，她一定一本正经的 和他说，你不懂，你只需要养活自己养活家里，我可不一样，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我是要养活一个村子的人的，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想她堂堂九尾仙狐，竟然沦落到为了两根铅笔伏案做题，白曦就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周老师喊白曦做题的时候就让另外一个王老师代课了，反正就是让学生自习，这是常事。 但下课铃声响了以后，小顺子等人就一窝蜂的朝办公室跑来了。 “姑奶奶，姑奶奶” 周老师就在门口等着，办公室的帘子撩起搭在一边，小顺子几个还是想喊的，但一看白曦正在写试卷，然后周老师也小声的阻止，他们便蹑手蹑脚的趴窗户的趴窗户，在门口探脑袋的探脑袋的看着。 姑奶奶在干嘛？ 姑奶奶好像写题目呢。 呀，姑奶奶真厉害，周老师这是在考姑奶奶吧？ 白曦好像感觉不到围观的视线一样，头也不抬的写着，就这样又写了几分钟，这才放下笔。 “周老师，我写完了。” 试卷一到周老师的手上，周老师就迫不及待的低头看着。 周老师一边看着，一边惊奇的高兴的笑，等他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的时候，不禁看去，然后看白曦皱着小眉头的看着他。 “你哦，对，对，老师差点忘了。”周老师想起来，一拍脑袋，然后打开抽屉，从里头拿了两根铅笔出来，郑重其事的递给白曦：“来，这是老师奖励你的。” 第227章 供起来 即便白曦没有说，可周老师已经从她怀疑的眼神里看出她的意思来，你是不是想赖账？ 周老师既无奈又觉得好笑，两个铅笔而已，他身为老师，还不至于说话不算话。 趁着有其他人在，周老师还说了几句话，不外乎就是夸赞白曦，也算是用白曦刺激督促其他学生用功努力吧。 铅笔到手，白曦的小眉头这才松开，嘟起的小表情也变了，眼里咧出了愉悦的笑容。 围着看热闹的人本来就不少，一看这场景，不由纷纷羡慕的惊叹出声。 本来白曦也不觉得两根铅笔有什么，但看着周围学生羡慕的表情，再一想这是自己赢来的，瞬间就觉得似乎真有厉害的既视感，哪怕是凭借过目不忘的本能赢来的。 放学回村，白曦还在小黑身上骑着呢，一进村，小顺子几个就撒腿兴奋的冲着村里的人喊起来。 “姑奶奶得奖励啦” “姑奶奶可厉害了，今天得了周老师奖励呢，就姑奶奶一个人，谁都没有” “是嘛？”听到的人顿时咧嘴开心的问：“姑奶奶得了什么奖励啦？” “周老师校考姑奶奶，姑奶奶做了好多试卷，都是做对啦，周老师奖励姑奶奶两根铅笔呢。” 牛罗村的人一听，顿时高兴起来。 两根铅笔不算什么，但这是奖励的，意义可不同。 本来白曦是想随手给村里上学的孩子的，但陈大柳却是郑重其事的找了个笔筒过来把铅笔放进去，就差供起来了。 “姑奶奶，这是您第一次拿奖励呢，虽然只是两根铅笔，可也难得，这铅笔得好好留着才行。” 即便是成绩好的白安安和李青梅c陈蕊，也不曾得到过这样的奖励，可见这意见多不一样，姑奶奶就是姑奶奶，真厉害。 白曦一看，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但是也抿嘴笑笑没有拒绝。 趁着高兴劲，白曦想了想，说道：“小柳，你告诉村里的孩子，只要这学期考试成绩有八十分以上，那我就奖励一人十颗大白兔奶糖。” 村里在小学读书的孩子可有十几个呢，加上在念初中的白安安几个，一共有二十来人，大白兔奶糖可不便宜，这还是白曦自己私人奖励的。 “姑奶奶，会不会太破费了？”陈大柳听罢，第一时间犹豫的询问。 就算四五个人达标，那也得一斤左右的奶糖了吧？ 姑奶奶最近用钱可不少，哪里能这么浪费。 “不会！”白曦摆了摆手：“就这么说定了。”想要马儿跑得让马儿吃草嘛。 有奖励刺激，效果才会好。 “是，姑奶奶，那我这就通知下去。” 陈大柳走了，白曦这是掏出乾坤袋来，盘腿坐在榻上，圆乎乎的小手默默一张一张的数钱。 “想我堂堂的”白曦感叹的话才说了一半，其他的就咽下去了。 白曦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有为了钱愁的时候。 小黑就蹲坐在塌边，歪着脑袋看着白曦数钱，要是有人看到这一人一虎财迷似的盯着几沓钱算，一定会诧异又觉得搞笑的。 “刚才数了多少来着？”白曦数了第二沓后，问了一句。 小黑立马回答，主子，刚才第一沓是二百三十一块六毛五分。 “哦。”白曦：“这第二沓是一百八十二块七毛三分。” 最后两沓，一沓是一百一十三块三毛，一沓是六十七块四毛六分。 白曦想了想，又转身从塌边的小抽屉里掏出几团钱来，加起来一共六百三十七块二毛四分。 见数好后，小黑高兴的呜呜，主子，不少钱呢。 白曦点头，然后又摇头，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惆怅：“看着好像不少，可全村上下可不少人，这点钱哪里够。” 小黑一想，也是，主子过年封个红包都能封出去几十块钱来着。 “幸亏你平日里打猎添补家用，要不然” 听到这话，小黑立马自告奋勇的说，主子，那我最近多打一些猎物，到时候，您就奖励肉也很好呢。 谁不爱吃肉啊，虽说牛罗村现在吃肉比别的村要多，可谁也不会嫌肉多啊。 “也行，你有空就多打打猎，多弄点肉，就算不能卖，也能分给大家吃。”统购统销的时候，真是想干点什么都不容易。 于是，第二天，小黑把白曦送去学校后，来到李老黑家里。 一进门，小黑也不搭理李老黑媳妇和老娘疑惑的诧异的眼神，径直的 来到李老黑打猎的工具前，虎爪扒拉两下，又看了看李老黑。 李老黑先是不解，但在小黑做了两次同样的动作后，似乎明白过来，试探性的开口：“小黑，你是让我带上工具，随你去打猎吗？” 小黑点了点头，眼里露出赞许的神色。 李老黑鞥惊讶了，他抬头看了看天，有些纠结的说：“可现在天已经不早了啊。” 太阳早都出来了，这会才上山打猎，怕是太耽误工夫，也猎不到什么东西的。 小黑对着李老黑低吼两声，少废话，跟我来！ 李老黑的老娘一看小黑急迫的模样，立马说：“儿啊，你别管这时候早还是不早，你随小黑去就是了，家里也没什么活儿，你不用管。” 万一，这是姑奶奶的意思呢，再说了，跟着小黑进山，怎么也不会空手而归不是。 李老黑似乎也想到了这个，于是上前抓起弓箭和砍刀，又把绳子围系在腰上，背上竹篓，跟着小黑出门。 他家左邻右舍也是打猎的能手，于是李老黑路过的时候喊了一声，很快，邻居探出脑袋来，再一听李老黑说要跟着小黑进山打猎，立马就进屋拿上东西出来了。 小黑本来是想带着李老黑上山随便打一点，能弄个百来斤的肉就好，但见李老黑已经喊了人，也就没阻止。 牛罗山还是和以往一样，山林茂盛，进了山没多久就让人仿佛置身于深山茂林当中。 小黑走走停停，这里嗅嗅哪里闻闻，对于一些野鸡野兔都当看不到，要是李老黑等人打，那么它就稍微等一下，不打，它就领着人继续往里走。 （今天有些委屈） 第228章 鸡贼的小黑 “小黑，你再找什么？”有人忍不住出声问。 小黑扭头看了出声的人一眼，又继续回头开始嗅闻起来，心说，好像我回答了你能听得懂一样。 李老黑见邻居郁闷，笑了笑，低声道：“你何必为难自己和小黑呢，你问了，小黑答，你也听不懂啊，不用着急，跟着小黑，后面就知道了。” 一听到这话，其他人纷纷点头。 小黑放过了好几只野鸡，十来只野兔，两只野鹿后，最后，脚步变得谨慎，又扭头看了李老黑等人一眼，李老黑等人一看，立马明白是到关键的时候了。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百米外野猪哼哼的叫声。 打野猪？ 李老黑看了看三个邻居，又看了看小黑，有些无语的开口：“小黑，我们就四个人。” 四个人打野猪，够呛。 小黑看了李老黑，张嘴想要呜呜，可一想主子不在也没人能听得懂，于是虎目划过一抹鄙视，又不靠你们，让你们来就是当搬运的劳力而已。 听不懂小黑的话没关系，但能看得懂它眼中的鄙夷，之前数次一块打过猎，也知道小黑让他们停留在原地的意思。 四人各自找了大树爬上树，透过茂密的树叶看着小黑轻手轻脚的慢慢靠近。 野猪还有百来米的距离，所以李老黑等人并不能完全看清楚，等小黑发动攻击的时候，他们听着声音，立马就吓的脸煞白。 野猪群？！ 一头野猪都够呛了，哪知道小黑竟然挑战野猪群，他们四个都不够野猪塞牙缝了吧？ 难怪小黑走之前让他们爬上树呢。 小黑也知道野猪群不好对付，但它是准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仗着身为灵虎牙齿比刀都锋利，小黑慢慢靠近正在这一块松林里玩耍觅食的野猪群，环视一圈后对准在松林边缘的一头大野猪潜过去。 没有虎啸，没有追赶，小黑就是靠近野猪，然后猛地大虎头露出的同时飞快的张大虎口啃上了野猪的脖子，还顺势借力的把野猪甩了起来，撕裂了一大块连带喉管血管的肉来。 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两百多斤的野猪就这么被小黑甩了一米多高，然后落地的时候脖子喷血，抽搐了几下，也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野猪群吓了一大跳，但小黑可没有耽误，它又趁机扑向一旁的一只野猪，又干净利落的撕咬下一大块的脖颈上的肉，然后在野猪反应过来发疯了和追赶它的时候，小黑跳起来，带着野猪群往深山里跑。 也就是野猪群愤怒且疯狂的叫喊声，外加一窝蜂的追赶小黑的动静，这才让百来米外的李老黑等人明白小黑是对什么猎物下手去了。 四人愣了愣，隔着树远远相互看了看。 李老黑：“小黑不会有事吧？” “这应该没事吧？”猛虎一般都不会去招惹野猪群的，可小黑竟然主动去招惹，应该是有把握的吧？ 顿了一下，有人担忧的开口：“要是小黑有个好歹，姑奶奶一定会生气的。” 一想起白曦生气的模样，四人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这，那，那我们跟上前瞧瞧？” 李老黑立马严肃的阻止：“不行，小黑就是知道前面是野猪群才让我们上树躲着的，我们要是现在跟过去，不说野猪群已经追着小黑跑远了，万一有那么一两头野猪遗漏，我们也对付不了。” 要猎野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往往需要提前几天做准备，像这样遇上就下手的，也就只有小黑了。 野猪疯狂起来会在山林里横冲直撞的，但小黑可不傻，别看它带着野猪群左转又窜的，但路线都已经在它脑海中，有坑的，它一把跳过去，然后紧追的野猪则是摔了两三头进去，哪怕摔不出什么问题，也减少了追它的队伍。 渐渐的，一些野猪不追了，再慢慢失去小黑的身影，想追也追不上了。 而李老黑这边，四人听着动静远去，又等了好久，正商量着下树往前看看呢，就见小黑拖着一头野猪出现。 这头野猪还是小黑被追的时候，这野猪不小心撞上了尖锐的树杈，而小黑一看后头追来的野猪还慢着，就扭头回去结果了这头太过英勇而显得倒霉的野猪。 等野猪散开不再追，小黑偷偷潜了回去，把被咬的失血过多的野猪拖了从另外一个方向绕路回来。 回来的时候就见四人已经下了一半的大树，小黑把野猪丢树下，又往松林去，趁着野猪还没有回来松林的时候，一次一趟的把那两头野猪拖回来。 其实，被小黑这么一偷袭，野猪群会有好一阵子不出现在这片松林的。 李老黑四人一看三头大野猪，立马傻眼了。 这三头野猪，大的有三百来斤，小的也有两百来斤，另外一头也没有小多少，目测有三百斤左右，而他们就四个人。 小黑一看四人的表情从震惊到惊诧转而呆愣，就明白他们纠结什么。 真是没用啊！ 小黑一边吐槽，一边上前把一头野猪拖到一旁，表示这头它来拖回村里，剩下两头自然是他们四人处理了。 不行也得行啊，眼看这么多肉就搁在眼前，哪里能丢下，别说这偌大的野猪了，就是他们来的路上打的几只野鸡野兔，也没有丢掉的意思。 小黑原本以为很快就好的，哪知道错估了，等它拖着野猪回到村里的时候，白曦都放下午学了。 把野猪丢树屋下，小黑上前和白曦撒娇，连带告状，主子，不是我忘了接你，是他们太差劲啦，就两头野猪，都磨蹭到现在才运出来。 它也想过中途先去半路把主子接回村的，可一看拖着简易托板都累的喘粗气的四人，小黑也怕它一走这四人就倒霉的遇到什么猛兽，只得留下。 小黑这一路是拖着野猪走一段就停下等着李老黑四人，心里嫌弃，虎目也带着嫌弃。 李老黑四人哪里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啊，但是有什么办法，他们就是出力，还这么慢，被小黑嫌弃也正常。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暖心，被你们安慰，瞬间就觉得那些个委屈都算不得什么了。谢谢小可爱们，么么哒） 第229章 偷瓜 白曦这会就坐在圆石墩上吃西瓜呢，一看，夸了小黑两句，又拿起旁边的一瓣西瓜放在一旁，让小黑吃。 西瓜是陈大柳听陈卫国说农场正好收了一批西瓜，和白曦说了，白曦拍案让买的。 为了买西瓜，白曦前两天还旷了一天课来着，弄的小顺子几个被周老师频频的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农场西瓜是要过称了送往城里的供销社卖的，但除了特等和一等西瓜外，稍微差一点的二等西瓜可以选择卖一些给附近村子的人。 说是二等，其实也就是个头小一些，或者长的不是那么圆润而已，甜度什么还是够的。 白曦到了农场，那一大片看不到头的瓜田让她恨不得往乾坤袋里装上几百个。 没办法，白曦也不想这么没出息的，实在是有一村子的人要养啊。 有陈卫国的关系，加上这农场的人也托过陈卫国的关系买肉，反正也是二等瓜，卖谁不是卖，于是就爽快的卖了牛罗村不少。 一个二等西瓜要三毛钱，别人可能舍不得这个钱，但白曦还是舍得的，村里人一年到头的忙活，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个西瓜，她这个当姑奶奶的也不能太小气了不是。 西瓜装了大麻袋把两辆赶来的牛车码的高高的，虽说没有几百个，但是也有两百多个了，最后白曦是坐在牛背上回村的。 白曦一路是哼着曲儿回来的，毕竟她才七岁，一看到瓜地就往里头跑，这里摸摸，那里敲敲，农场的人领着陈卫国和陈大柳还有两个村民摘瓜装瓜，而白曦一个小奶娃自然不会有人太留意的。 于是白曦一点也不客气的佯装兴奋的跑远，然后偷偷的往乾坤袋里装了不少西瓜，细算下来，至少得有两百多个。 一边装，白曦一边在心里嘀咕，我这也算是做好事，不浪费，毕竟这些二级瓜要是卖不出去，就会被运到农场的养猪场里喂猪啦。 想她牛罗村的村民都没有能敞开肚子的吃西瓜呢，这些西瓜拿去喂猪，不是浪费么。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如果不是怕装太多了会被人察觉，白曦都打算再装两百个的。 最后回到村里一算，一共买了二百三十一个西瓜，另外人还送了四个，也就是二百三十五个西瓜。 买一趟西瓜就花了六十九块三毛钱，陈大柳是一路心疼的嘟囔，但白曦倒是没往心里去，到底是分给大家吃，也没浪费不是。 一户分两个西瓜，剩下的都堆放在白曦的树屋里，这两天，白曦中午开三个西瓜，下午放学回来又开三个，除了她和小黑吃，就是村里的小孩子能另外分到了。 今天中午放学，白曦一看小黑没在半路接，就想着它应该是猎食去了。 果然，回来就听李佳说一早看到小黑带着人上山。 “好，知道你辛苦了。”白曦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随手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又往它跟前放了两块西瓜，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切了西瓜等你了吗。” 小黑嗷呜一声，也不抱怨了，埋头开始啃起第二块西瓜，心说，主子又忽悠我了，明明是小柳切的西瓜。 前两天买西瓜回来的时候，白曦想到自己乾坤袋里装了不少，心情大好，拿着菜刀大力一剁，差点没有把桌子都剁穿，把其他吓的够呛，立马就不肯让她动手了。 想归想，小黑也不会傻傻的说出来。 陈大柳早在小黑回来的时候，一看它后头的李老黑四人还在拖着托板，立马就招呼了人上前接手。 其实陈大柳也是刚刚回来的，因为白曦提了一嘴小西瓜腌制的酸菜也挺好吃的，知道今天除瓜秧，陈大柳就套了牛车，招呼了几个村民风风火火的跑农场去了。 这一次，他们买了两牛车的拳头大小的小西瓜，准备回来分给村里人腌制，也算是一道菜不是。 两车小西瓜花了五块钱呢，让陈大柳心疼的很，但转念一想，姑奶奶说下次卖给农场的肉可以卖高一点，这样也就赚回来了，他心里也就平衡了。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呼，呼，呼呼” “呼，呼姑奶奶好。” “姑，姑奶奶好” “呼呼姑奶奶，我们回，回来了。” 小黑都吃完第三块西瓜了，李老黑四人这才来到白曦面前。 都是干惯了活的庄稼汉，但山里的路也不好走，加上野猪也是死沉死沉的，又没有独轮车，这一路拖着，可真够呛。 “辛苦了。”白曦点头，小手指了指剩下的四片西瓜：“来，一人一片，歇一歇。” “不了，姑奶奶和小黑吃吧。”李老黑忙摇头。 说起来也脸红，他们四个就是跟着小黑的屁股进山，然后小黑猎了野猪，他们运送回来而已。 前两天姑奶奶分下来的西瓜，家里还剩下一个没舍得吃，回去的时候让媳妇（孩子娘）开了就好，哪里能吃姑奶奶的。 姑奶奶掏了钱给大家买瓜，小黑又打了野猪，他们再吃姑奶奶的，就过分了。 “让你们吃你们就吃，废什么话啊。”白曦没好气道：“别的没学会，倒是和小柳学的啰嗦。” 正在让人喊村民来帮忙收拾野猪的陈大柳一听，顿时无语了，姑奶奶，我可没说什么呀。 “姑奶奶让你们吃，你们就吃，姑奶奶赏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你们叽叽歪歪的做什么。”陈大柳在一旁也没好气的开口，让他躺枪，要不是看在他们辛苦拖了野猪回来的份上，准要数落一顿的。 看到陈大柳眼中的埋怨，李老黑四人哪里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呵呵笑了笑，也就没再推辞，谢了白曦后，一人拿起一片西瓜，埋头吃起来。 别说，这一路累的很，水袋里的水也早喝完了，这会来一块西瓜，还真是快活又舒心。 村里各家各户都还剩下之前分的猪肉腌制的腊肉，可谁也不会嫌肉多，听说有野猪，立马带上水桶刀具到树屋前集合。 陈大柳一声令下，村民们就熟练的开始忙活起来，一边收拾，还一边打听这次是怎么猎到三头野猪的。 （把刀架白曦脖子上，弱弱的求月票。） 第230章 白曦的主意 李老黑四人对于村里人好奇的打听，有些尴尬的笑笑。 “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能吧，你们不是上山了吗？” 李老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是去了，但我们也没靠近，这都是小黑的功劳。” 别说姑奶奶懂兽语，哪怕姑奶奶不懂兽语，也不能昧了小黑的功劳，他们四个就是出了一身的力气，别的什么也没干。 “就小黑猎的啊？” “对。”另外一人笑了笑，说道：“我们四个在树上躲了好久，还是小黑拖了野猪回来，我们才下树的。” 都是一个村的人，说这个也不怕被笑话没用，毕竟那是很深的深山野林，面对野猪群，能不吓的腿软就不错了。 闻言，大家看向小黑的目光满是敬佩，当然，望向正坐在楼梯上无聊的白曦也是佩服又崇拜。 还是姑奶奶厉害，要不然，怎么把小黑养的这么好，瞧瞧小黑面对野猪群都能那么勇猛，不愧是他们牛罗村的小黑啊。 “你们可不知道，小黑奔着野猪群去的，好家伙，只听到野猪群一阵叫唤，然后就是一阵的兵荒马乱的后面，小黑就拖着一头野猪从另外一边出来了。” 白曦在台阶上看大家杀野猪，正无聊呢，听到这形容，嘴角抽了抽，心说，兵荒马乱能这样用啊？ 不过也算是会用成语了，不能一下子要求太高不是。 小黑就蹲在白曦脚边，听到这形容，虽然没有乐出来，却也在心里满意的很，虎脸上的得意的表情也就从虎眼中透露出来了。 “你们不是躲树上，什么都没看见吗？”有人疑惑。 难道刚才小黑和姑奶奶说，他们来的晚，没听到？ “是啊，可我们听到声音了啊。” 说完，见村里人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便说道：“不信你们问小黑。” 话落，引来大家一阵鄙夷。 当他们傻啊，问了小黑说他们也听不懂啊。 李老黑在一旁接话：“问姑奶奶就好，小黑回来应该都和姑奶奶说了。” 大家扭头往白曦那看去，只见白曦已经喊上陈招娣，让她拎着一块野猪肉去做豆腐炖肉去啦。 白曦已经饿了，反正处理野猪也不需要她，见已经有猪肉收拾出来，就让陈招娣割了一块先给她做了。 这肉白曦是要分下去的，但也只有她，在全村都没有分肉的时候能提前割走一块肉，还不会有人有意见。 三头野猪，要是白曦自己吃，怎么说也能吃上两三个月，但分下去，村里人省着吃，也不过十天八天的事情。 野猪去了皮和头尾内脏，过称一看，一千一百六十三斤，可见这野猪有多大。 当然，称是农村的土称，压秤的石头是精确过的，数目准确。 土称每个村都会有一座，要不然，收粮食的时候，再从公社借秤也太麻烦了。 说起来，别看三头野猪不少，但给全村分下去，也没多少，这也是白曦一直觉得自己要从大手大脚的九尾仙狐变成小气吧啦的牛罗村姑奶奶的原因。 村里八十六户，先一户分十斤，剩下的三百零三斤，白曦和小黑占走两百斤，余下的就和那些野鸡野兔一块，给村里有六十岁以上和两岁以下的家庭分了。 这一算，好嘛，村里一大半都符合条件。 陈大柳上树屋汇报的时候，白曦正在等着吃饭呢。 白曦随口问了一句：“昨天，又有孩子出生啦？” 陈招娣正在洗菜，水放的大，并没有听到白曦的话，陈大柳恭敬的回答：“对，姑奶奶，是李家二叔的儿媳妇生了，是个女娃，可水灵了。” “前几天，陈大娃家的媳妇也生了个男娃，模样也好看” 白曦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嘀咕，你看，你看，又添人口了，还是得给大家找点事情做啊，要不然，没事老添人口，哪里养得起。 于是白曦悄悄的在心里想起了主意。 没过两天，陈大柳就召开村里开会了。 “安静一下，听我说。” 有白曦在，村里人倒是很快的安静下来，谁都知道一旦开会的时候姑奶奶在，那就是有重要的事情。 “大家先安静一下，姑奶奶刚才问了，问大家最近武练的怎么样了。我不好替大家夸，大家就自己说吧。” 白曦还以为陈大柳能说点有用的呢，哪知道他会一开始就说这个，当话音刚落，只见下面村民开始热闹起来。 “姑奶奶，我练的勤快，已经能以一敌二了，李有才和陈有福就不是我的对手。” “你放你胡说。”到底顾忌白曦在，临到嘴边的咆哮硬生生的改了。 “我那是那天正好拉肚子，要不然，你哪里能赢我。” “就是，还以一敌二，那我们两个对你放水” “姑奶奶，我练的好” “姑奶奶，我学的好” 大家纷纷举手，场面一度热闹无比，连小顺子几个也纷纷喊，还因为声音被大人盖住，机灵的从人群里跑了出来，就在前头的空地上嘿嘿哈哈的比划起来。 白曦一看，先是瞪了陈大柳一眼，看看你弄的，乱糟糟的，然后又一边和颜悦色的和点头，不住的说：“不错，不错，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继续努力，争取比现在更好。” 任由大家热闹了几分钟后，白曦这才抬了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陈大柳在一旁尴尬的擦汗，真是失策了，他也忘了村里大家都太活跃了，哪知道会这样啊，还好吵成这样姑奶奶也没有生气。 “我让大家来开会，其实就是想通知一下，找个时间咱们村比试一下，以计分的形式排名次，前三名会有奖励。” 白曦是觉得指望不上陈大柳了，于是干脆自己说。 怎么个比试法，白曦没有细说，时间更是没定下，只说了找个时间就开始，奖励呢，哪怕她不说是什么，也足矣让村里人兴奋了，姑奶奶给的都是好的。 白天下地下田，晚上睡前又练一两个小时候的武，这是白曦目前想的，既能让村里有事情做，不瞎添小娃娃，又能强身健体的项目了。 第231章 不喜欢 本来村里人练了一段时间的武后就觉得身体素质的确好了不少，以前能扛一百斤的粮袋，现在扛一百三十斤都不觉得沉，走起路来，腰不疼腿不酸，整个人精神头也好。 现在又听说要有比试，那肯定学练的更勤快了。 反正都练了，那自然是要练的好，到时候得了名次，在村里长脸不说，还能得姑奶奶的夸张和奖励，一举数得的事情谁会不肯。 白曦上学是雷打不动的课间到周老师的办公室吃东西。 吃着吃着，她放下手里的鸡蛋卷饼，看向一旁的人。 “周老师，你老看我做什么？”白曦问罢，把手里的卷饼缩了缩，可别打我卷饼的主意，我一共就剩三个啦。 这是用细粮做的，里头裹着两个煎鸡蛋和一块滚过酱的野猪肉条，咬一口香喷喷的，白曦就是吃着喜欢，这才让李佳多做，她往乾坤袋里装了几个。 现在不是收粮的时候，细粮还是村里人想办法托关系给白曦换回来的，别说周老师了，就是陈招娣和李佳给白曦做饭，也是不舍得吃的。 周老师一看，顿时哭笑不得：“白曦同学，你放心，我不打你卷饼的主意。” “那就好。”白曦点头，却紧紧的抓着卷饼，身体又往长凳旁边挪了挪，把小孩子护食的举动表现的再清晰不过。 “”周老师无语，只得端起茶缸喝了两口水，咽下喉间的唾沫，也收敛了眼中的光芒，这才接着开口说道：“是这样的，之前的试卷，我给我的老同学看了，他们都不相信你只是一个才七岁的孩子。” 白曦一听，无所谓道：“不信就不信呗，让他们信又没有什么好处。”她的确不是才七岁，她在天界正好成年，就是晋升神级阶品时出了岔子。 “这，白曦同学，你可不能这么想，你有这么好的成绩，应该让更多人知道，才会” “周老师。”白曦打断了他的话，狐疑的问：“让那么多人知道，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又没有糖吃。” 白曦其实不爱吃糖，但她也的确懒得应付那些，她能天天来学校报道，已经不容易了。 周老师听着白曦这毫无志气的话，郁闷的脸颊抽搐了几下，他想和白曦说争光的道理，但白曦才七岁，明显不会听这些的，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让你考一次给他们看了啊。白曦，等考过了，就推荐你去参加市里的考试，是可以有奖励的。” 说到奖励的时候，周老师望着白曦，把字咬的重了几分，很快就见到白曦眼神似乎亮起了一下，他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当学生参加考试，人家是巴不得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厉害，最好能多一些得到一些夸奖和认同，给家里争光添彩，可白曦呢，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对奖励有点兴趣。 明明吃喝也不差，怎么一副，唔一副财迷的样子呢，和圆乎乎的精致可爱的模样一点也不搭啊。 “白曦同学，你喜欢吃糖吗？” “不喜欢。”白曦摇头。 周老师：“”是谁刚才说得有糖才愿意的，不喜欢吃糖，你提糖干什么。 之前周老师觉得自己见过世面，看过各种各样的学生了，已经应对自如，怎么都不会被影响到，可现在偏偏被一个白曦经常弄的无言以对。 白曦：“我不喜欢，可我们村里的孩子喜欢啊。” 奶声奶气的话语让周老师一怔，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把心里的郁闷问出来了。 “周老师，如果奖励不错的话，我可以再做一次题目。” 所以，白曦不喜欢吃糖，但是为了自己村里的孩子能有糖吃，可以选择糖？ 周老师也看到过几次白曦把糖果分给牛罗村的孩子了，一开始，他还想着是不是白曦用糖果把人收买的，可后面看出来了，牛罗村的人的确就是敬重白曦。 而白曦也不是那小气的人，经常给孩子们吃东西，当然，仅限于牛罗村的，很多时候都让他这个当老师的看的眼馋。 面对白曦清澈的眼睛，周老师实在说不出欺骗白曦的话来，当然也因为白曦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但凡想忽悠她，那下场都是很惨的。 他工资就那么十块钱，更多的其实是公社每个月分的粮食，不过公社分的粮食也是从各村收的，也相当于各村支付给他的教师工资了。 他可以没有票券，十块钱的工资得给家里八块钱，他自己也就剩下两块钱，哪里有钱给白曦买糖果。 周老师沉思了一下，决定老实交代：“是这样的，白曦同学，我呢没有 能力把你推荐到市里参加考试，但是我同学有这个能力，但你首先得让他们相信你能行，不能浪费名额不是。” 面对周老师温和的笑，白曦只是继续咬了一口卷饼鼓着腮帮子嚼了嚼，再不吃就要凉了。 “但是，老师和你保证，市里是有奖励的，只要你参加，得了名次，就一定会有奖励的，好像是漂亮的笔记本，厚的，比你们现在用的本子厚。”周老师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不过白曦明显兴趣不高，于是周老师又继续说：“最主要的是，有十五块钱的奖励。” 说起这个，周老师都有些羡慕，比他一个月工资都高呢，当然，他也没说，这是第一名才有的奖励。 白曦正好把嘴里的卷饼咽下去，听到这里，似乎有了兴趣：“有十五块钱啊？是奖励给参赛的人吗？” 周老师点头：“当然。”这小丫头才七岁，但挺鬼灵精的，一般的孩子哪里会想到问这些。 “唔，那好像还不错，十五块钱能买几斤糖果呢，够大家吃的了。”白曦面露面前的点头：“那行吧，什么时候去，周老师你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十五块钱就用来买糖果啊？周老师听到白曦这童言童语，再看她似乎已经决定了这样做，顿时觉得心一阵阵的抽疼。 要不是白曦是小孩子，而且没爹没妈由牛罗村集体养着，周老师丝毫不怀疑会有人打土豪。 第232章 胖白曦 放学的时候，周老师还不忘叮嘱白曦：“白曦同学，你最近几天可不要旷课啊。不对，你可不要突然就旷课了。” 白曦正和牛罗村的孩子出校门呢，一听这话，转身回头看去：“周老师，知道啦。我不会的。” “我不就才有过那么一两次么，别人常常不来，也不见周老师说。”这一句话，白曦是出了校门嘟囔的。 谁让白曦有前科。 其实周老师就是怕白曦不爱来学校，然后后面懒了，反正她也不爱吃糖果，不愿去也有可能。 小山子一听，立马笑道：“姑奶奶，您可不是一两次，我给您记着呢，您有四次啦。” 白曦闻言嘴角抽了抽，斜睨了小山子一眼：“就你会算数是不是？小顺子c小石头，给我收拾他。” “是！” “哎，哎，姑奶奶，别，我错啦，我错啦” 对比其他村的学生，牛罗村放学的队伍打打闹闹的，一阵热闹。 王红望着白曦被簇拥离开，眼里满是不甘，这段时间，她好几次看到白曦给其他人吃的，糖果c糕点c还有小肉干，不管那时候她是不是在附近，白曦都当看不到一样，也不说分她一点。 王红对着白曦的背影啐了一口，在心里愤愤的想，那么胖了还那么能吃，最好哪天被拍花子拍走的好。 白曦有感的回头，把王红吓了一跳。 王红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没面子，不由对着白曦瞪眼哼了一声，却在转身迈步的时候小腿一疼，左腿绊上了右腿，就这么摔了个狗啃泥。 因为白曦还小，周老师也知道带她进城会有诸多不方便，主要是，牛罗村的人肯定不会放心的，于是他厚着脸皮把三个老同学请来乡下。 这时候，离周老师和白曦提起已经过去几天了。 秋风阵阵，正好昨天下了点小雨，今天一早，白曦就穿上了厚实的棉褂子。 领口一圈的米白色兔毛把白曦衬托的更加白皙。 办公室门口站着三个和周老师一样年纪的人，四人一边聊天，一边看着陆续进校门的学生。 白曦在一群孩子里很显眼，不管是她又白嫩又胖乎的模样，还是她的穿戴，还是她滴溜溜直转的一看就在想着什么点子的双眼。 “老周，你说的就是那小丫头吗？” “对。”周老师笑呵呵的点头。 “看着倒是和旁人不一样，城里都少见这么胖的小丫头，不过看着挺有灵气的。” “不错，胖归胖，但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不过老周你这么夸她是不是太夸张了，这才多大啊” 白曦正在走进教室，她五感灵敏，自然没有错过这些对话的，不由扭头看去，气呼呼的扫了四个还在讨论的老头一眼，你才胖，你全家都胖，你们全家都胖。 其实白曦也知道自己在农村里长的的确是胖了，但是她修炼归修炼，可饭量大，想瘦下来也难。 别的不说，就说胖了做衣裳费料子，就说和她同岁的小丫头吧，她做一身的衣裳能给别的小丫头做一身半。 白曦思来想去，只能归结到她吃太多肉上面了。 上课没多久，白曦就被带去了办公室。 已经知道会做什么的白曦拎着从不离身的小挎包往办公室去，在周老师一一介绍后，礼貌的叫了人。 “方老师好。”就是你第一个说我胖的，我记着呢。 “赵老师好。”我过目不忘不行吗，还说我胖，你当你瘦啊，你全家也胖。 “杨老师好。”你的学生能有我厉害？笑话，你看我怎么打你的脸，那十五块钱是我的，谁都不能跟我抢。 周老师并没有提前和陈大柳商量，毕竟白曦看起来能自己拿主意，而且，眼下不过是先校考，然后再开推荐信由他三个老同学一起推荐去参加市里的考试，所以就没先说，万一最后失望怎么办。 “小胖咳咳，小丫头，你叫白曦啊？”方老师一开始就喊漏嘴了，虽然及时改口，还是被白曦听到了。 白曦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方老师，小嘴一撇，圆嘟嘟的小脸上满是不高兴，也不吱声。 周老师在一旁，见状，忙提醒：“白曦同学，方老师问话呢。” “方老师没礼貌，我不想和他说话。”白曦哼哼道：“我胖怎么了，吃他家一粒米，吃他家一口汤了还是吃他家的肉了？” “周老师，你不是说老师为人师表，是为人解惑，是要以身作则的吗？怎么方老师这么没礼貌，攻击别人的短板呢，我还是个 小女孩。” “知道这样说会对我幼小的心灵照成多么严重的伤害吗？”白曦这小嘴巴拉巴拉的说，很是愤愤不平：“我不想和没有礼貌的人说话，也不想告诉他我的名字。” 这一连串的话下来，倒是让方老师老脸一红：“我，这，我不是故意的。”他刚才就是顺口了，再说，也没有恶意，就是觉得这小姑娘胖的可爱。 周老师多少知道白曦的脾气，怕她生气甩头就不肯干，忙好生的哄起来。 别看周老师是这个学校唯二的老师，可白曦对他只能说客气有余，尊敬是不够的。 也不奇怪，白曦生性如此，在天界的时候，能让她尊敬的就没几个人，何况是在凡间了。 白曦能老老实实的喊一声老师，已经是给面子的入乡随俗了，毕竟周老师讲的，她看书就懂了啊。 “白曦同学，你别和方老头计较，他啊，就是一个老头，平常就是看看书写写字，也没有人搭理他，他不会讲话，我们不要理他。” 周老师说着，在心里疑惑，刚才白曦说的那些话很有道理，但自己有说过吗？自己什么时候和白曦说过这些话来着？ 难道是白曦来办公室吃饭的时候，听到自己念书记下的？ 方老头被周老师这么一说，差点气的瞪胡子，但见周老师频频的使眼色，也只得按捺下来。 他心里也明白，是他一开始话就不对，也不怪人小姑娘会生气，他一个这么大的人，孙子都快高中毕业了，哪里好意思和白曦一个小女娃计较。 （默默的半夜更新，我最近失眠严重，巨严重小黑一身白所以叫小黑，我呢，黑眼圈堪比熊猫，所以你们可以叫我小白） 第233章 傲娇的本事 周老师哄了几句，方老师也尴尬的笑声认了错，白曦这才勉强不计较。 一旁赵老师和杨老师看老同学吃瘪，只觉得好笑。 “你们想看我做题啊？”白曦看向周老师：“周老师，我可没有笔。” 不是白曦小气，是她的铅笔昨天随手给了陈星啦。 “没事，老师这里有。” 于是在方老师三人惊讶的目光中，周老师削好了两根铅笔，白曦这才坐在写字台前开始答题。 怎么还得老周给削铅笔呢，这小丫头也太骄纵了。 当下，方老师对白曦印象差了几分，模样长的雪玉可爱，但这么骄纵，也不是什么好事。 “嘶还没有计时呢。” 白曦写了十来分钟，杨老师这才想起来，忙开口。 他的声音有些大，引得白曦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等其他人说话呢，白曦随手把上头的试卷递给了一直安静的等在旁边的周老师。 方老师一看，以为白曦耍小性子呢，这怎么行，小姑娘可以有点脾气，但不能骄纵。 他立马出声：“不过就是声音大了一些，你这样就不肯答题了啊，这可不行。”这小姑娘还是要吃点苦头才行，要不然，以后大了可怎么改过来。 白曦本来在伸懒腰的，闻言扭头看去，脆生生的说：“可是我写完一张了啊。” “什么？这么快？”不说方老师，就是其他两人也惊讶不已。 周老师已经知道白曦答题又快有准，这才没有提出要计算时间的，他是一脸淡定，却是心中嘚瑟，随便扫了几眼试卷上的答案，然后把试卷随手递给一旁的杨老师：“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们白曦就是这样的，她啊，答题一向很快。” “那也得好好检查才行，万一”杨老师说着，话到一半突然顿了下来，即便没有对过答案，可他也能看出白曦没有一道题目是做错的。 “不错！”杨老师说完，把试卷递给方老师，递试卷的时候，他的手还在抖。 都是三十几年的老同学了，一看这样，赵老师立马凑到方老师身边，两人脑袋靠着脑袋的一同扫视起试卷来。 居然这么快！ 还没有一处是错误的。 虽说之前周老师信誓旦旦的打包票，他们三人也是没那么信的，只觉得再厉害也不过是考个及格而已，但是周老师一直拜托，他们也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乡下竟然有学习这么好的学生。 这是五年级的试卷啊，这小姑娘才七岁。 试卷是方老师让自己那校长儿子多复印一份的，昨天才拿到手，他今天就带来了，白曦不可能提早知道答案，那就是白曦把这些知识吃透了。 “她，小” 白曦似乎感觉到方老师要说什么，不由扭头看去，然后方老师在震惊关头也的确没有喊出小胖丫头这样的称呼。 “她不是说才七岁吗？” 周老师忍笑，压下激动和兴奋，面上是淡然的表情，轻轻点头：“对，白曦今年才到学校读的一年级。” “我之前不是还拿过初一和初二的试卷吗。”周老师好像怕这刺激还不够一样，继续悠悠的说道：“白曦都做了，而且正确率至少百分之九十。” 一定是早上喝的糙米粥熬的好，怎么觉得这么神清气爽呢。 “这”方老师本来想说这不可能，但伸长脖子一看，白曦这会就是在做初一的试卷。 只见白曦每每下笔之前，不过是扫了一眼题目，思考了三到五秒，然后就下笔了，下笔的时候毫不犹豫，胸有成竹。 方老师原先还不明白老周怎么让他拿一份来，现在倒是明白了，都是给白曦做的啊。 白曦写着写着，剩下最后三道题的时候把手里的笔停下，扭头看向周老师。 周老师正在和方老师三人低声吹嘘呢，突然感觉白曦盯着他，忙看去：“白曦同学，写完了？” 白曦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不写了？” 周老师奇怪，试探的问道：“遇到难题了？”还是第一次有题目难住白曦，他可得好好看一看。 “不是。” 白曦不等周老师再问，就略带嫌弃的说：“周老师，你能不能别光和方老师他们聊天吹嘘啊，你倒是给我削铅笔啊。” 弄的好像自己会这些是他教一样，明明是她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好不好！ 也就白曦定力好，而且这些对她来说，闭着眼睛都不会答错，这才没有搭理 四个老头在后头叽叽歪歪的说话，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就要被干扰到了。 一开始，白曦放下铅笔，周老师还会自觉的拿过去削，但是后面一高兴，和方老师三人吹牛，也就忘了这个事情，白曦换了铅笔，也已经写的没有笔芯了，自然停下了。 周老师一听，立马反应过来，起身快步朝写字台去，哈哈笑了笑：“是老师忘了，来，你歇一下，老师这就给你削铅笔。” 这会，周老师觉得，要是白曦去参加考试，这铅笔得多准备两根才行，要不然，中途她也没人给她削铅笔不是。 至于让白曦学着消铅笔，这念头只是从周老师的脑海里闪过，就被他否决了，他可不想被牛罗村的人揪着衣领一阵数落。 “你为什么让周老师给你削铅笔？”赵老师没忍住心中的疑惑。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不会削铅笔啊。” 可以，有本事的人都是傲娇的，这小丫头年岁不大，学识却这么好，傲娇一些也是正常的。 如果说，方老师之前觉得白曦骄纵的性子不可取，那么这会他就觉得白曦这样也没什么不对的。 本来嘛，这个年纪学的这么好，是有资格骄傲的。 铅笔削好，白曦很快就继续做题。 三套试卷，语文加数学，白曦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写完了。 放下笔的时候，白曦揉了揉小手，然后拿出手绢擦掉小手上蹭上的试卷上的磨，这才掏出风干的野猪肉干，愉快的吃起来。 要不是为了那十五块钱，白曦还真不愿意碰着动不动就蹭的一手碳末的试卷。 （我最近有事情，又失眠，所以没能给大家更新很多，我欠的我记着呢，我答应了就不会忘的，等我爆发吧。么么哒） 第234章 日常噎人 白曦吃了几根肉干后就拎着小挎包离开办公室了。 在白曦安静吃猪肉脯干的时候，周老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真是到时间了，难怪白曦后面越写越快。 方老师一看，不禁有些觉得好笑，还没有到吃饭时间呢，这小丫头就吃上了，难怪会圆乎乎的了。 白曦似乎知道方老师心里想什么，她一边啃着肉干，一边对方老师皱了皱小鼻子做鬼脸，馋死你好了，让你说我胖。 到底是九尾仙狐啊，哪里会不爱美，白曦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给面子的说胖，不记仇才有鬼。 吃完，白曦喝了两口水，这才拍拍小手离开的，对于四个老头在后头说什么，白曦不感兴趣，周老师那么想让白曦去参加考试，他自然会想办法的。 白曦在办公室里头写试卷的时候，小顺子几个一下课就领着其他牛罗村的孩子在办公室外头两米远的地方站岗。 说是站岗，其实就是十来人挡着，不让人好奇的往办公室去，就怕打扰了白曦。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出，是小顺子的位置正好就在窗户边，周老师领着白曦往办公室去的时候，路上叮嘱的话被他听到了。 姑奶奶要考试给城里的老师看？ 那这是大事啊，决计不能让人打扰。 其实不是没有其他学生好奇想过去围观，但牛罗村的孩子极为霸道，一旦有人靠近就瞪眼赶人。 即便有高年级的学生不怵小顺子几个，可一想到张东到现在都没有好的腿，再一看牛罗村的人都气势汹汹的，也就远远的垫着脚朝办公室看了几眼，并没有硬要靠近。 这会一看白曦出来，小顺子一行纷纷开心的喊：“姑奶奶。” “嗯。” 白曦一边应着，一边道：“排队排队” 大家已经习惯了，一听白曦说排队，就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乖乖的从矮到高的排队。 不是第一次得姑奶奶给吃了啦，姑奶奶可不喜欢扭扭捏捏的人，反正姑奶奶每次都会分全村肉吃，肉都吃那么多次啦，其他的也就没差了。 就在院子里，白曦小手往小挎包里掏啊掏，然后抓出一把野猪肉干来。 这野猪肉干已经切条干炒过，一条也就手指粗细，白曦的手能抓出根来，一人分两根，也就是过过嘴瘾当零嘴了。 虽然才有两根，但别人只能看的份，牛罗村的孩子才有。 大家得了肉干，三两下就把肉干吃掉，在学校里可不能有留着慢慢吃的想法，要不然，转身就被别人抢啦。 就算过后把人揍一顿，那东西也没了，亏的事情可不能干。 方老师等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四人面面相觑，方老师看着周老师，虽然没有开口，但眼里的意思清楚的很。 你是怎么教导学生的，这小丫头刚才自己吃的香，这也就算了，他们四个老头哪里好意思馋人小丫头的东西，但她自己吃完就算了，还去院子里发。 怎么，那些孩子能吃，他们吃不得？ 不是他们非要吃，而是白曦忽略了他们，直接去给一群孩子发，这感觉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周老师则是嘴角抽了抽，心说，我到现在都没有吃过白曦一颗花生仁呢，别看白曦大方，那也是对她牛罗村的孩子，别人她才不会理会呢。 方老师觉得，白曦肯定是故意的，是因为他喊了她胖么？ 白曦要是知道方老师的想法，一定会翻个大白眼，你想太多了，就算你夸我又瘦又好看，我也不会给你吃的。 周老师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随着牛罗村放学的队伍去牛罗村的。 这一路上，大家出奇的安静，脸上纷纷带着担忧，也只有白曦，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快到小黑接人的地方时，小顺子给小六子打了个眼色，两人追追打打的，就先往前跑了。 白曦哪里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但她没说，不说小黑今天要上山打猎，就算小黑在，听到脚步不对劲，它也会躲起来的。 小顺子和小六子没有看到小黑，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释然的哈哈哈笑了笑，等着后头的人一起。 “周老师，你去我们村干什么啊？” 周老师笑的开口：“去家访啊。” 他能不高兴吗，昨天三个老同学当场就决定推荐白曦去参加考试，以白曦的能力，参加个五年级考试，前三名肯定是手到擒来的。 之所以不能直接参加初一，是白曦还太小，参加五年级考试已经是极限了。 白曦到 现在也不知道这考试是怎么回事，似乎是合安市各学校派出人参加考试，然后进行什么报道好像。 她是冲着那十五块钱去的，其他的，她就没往心里去。 乡下学校也能参加，但是白曦因为年纪小，又不是在读的五年级学生，需要有三个以上的老师推荐而已。 别看周老师只是一个乡下老师，但他这是受背景影响，方老师三人都是高中老师，有他们推荐，白曦才能带着推荐信和介绍信去参加考试比赛。 “周老师，那你是都访吗？” 周老师一听，怔愣了一下，笑笑：“那倒没有，下次有机会会的。这次，我是想去你们村里和你们村长商量一下，白曦同学过几天去参考市里小学年级优选生的考试比赛的事情。” “姑奶奶要去参加考试比赛了啊？！” 一听这话，大家纷纷开心的惊呼起来，围着白曦一路跟着一路雀跃的喊：“太好了，姑奶奶，您要参加考试比赛了” “喔，喔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 “姑奶奶真棒！” 白曦本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会看大家这么兴奋，也跟着高兴的笑了笑，白嫩的小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那是。你们可是我牛罗村的人，也得努力学习，别给我掉链子啊。” “不会，姑奶奶，我们一定想您学习。”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文不落下，武也努力的。” 周老师本来还想顺势用白曦鼓励一下其他孩子呢，这会一看，得，都不用他开口，白曦把他的事情都干了。 （看在我写到半夜三点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给点安慰咧，用票票把我埋起来吧！） 第235章 长见识啦 明明自己也是个小丫头，才七岁，但有时候又会奶声奶气的说着一些老气横秋的话。长的雪玉可爱，但是又经常要因为辈分而让自己装的一副大人的模样，周老师很多时候看着白曦都觉得被她逗乐的不行。 这会看白曦又一副大人的语气鼓励牛罗村的孩子们，周老师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好玩。 白曦不是没看到周老师的忍俊不禁，不过她佯装没看到，谁让她如今才七岁呢。 别看白曦年纪不大，但也能自己给自己拿主意。 周老师找来，陈大柳虽然听着周老师的话觉得是好事，但每一次周老师说的时候，陈大柳都会询问的看向白曦。 “姑奶奶，您觉得呢？” “姑奶奶，你看怎么样？” “姑奶奶，我思来想去，这事情也挺好的。” 明明一个大男人，却恭敬有礼的询问一个才七岁的小丫头，那场景，真是要多让人纳闷就有多让人纳闷了。 周老师在一旁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心说，白曦再聪明伶俐也只是个七岁的小姑娘，她父母不在，你身为牛罗村的村长，就算自己不好拿主意，那也可以找村里几个明事理的人商量一下吧，你老问白曦做什么。 但是这是牛罗村的事情，周老师委婉的提醒了一下，见陈大柳点头后当耳旁风，也就不再说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在牛罗村，白曦五岁之前，牛罗村上下就当她是一个年幼又高辈分的长辈敬重着，但更多的其实是好像对自家的孩子疼惜着，可自打白曦落水后，那就不一样了。 到现在，牛罗村上下，谁不知道白曦是个厉害有福气的，暗地里，大家都觉得白曦就是那天仙托生的，要不然，你看谁能和老天爷沟通要雨要晴天的，谁又能说会天打雷劈就会天打雷劈，还有会兽语，能捡大白虎，过目不忘 姑奶奶这么厉害，都的那么多，哪里用得着他们给姑奶奶拿主意啊。 白曦咕咚咕咚的喝着温蜂蜜水，采了那么多蜂蜜，虽然没有卖出一半，但白曦给村里每家每户都分了两斤，剩下的，她没事就冲着喝，也挺好的，买糖贵不是。 “唔，反正，我觉得可以考一考。”白曦：“我都答应了，有十五块钱呢。” 周老师：“”年纪不大，倒是挺财迷的，不过，十五块钱的确不少啊。 白曦都答应了，自然是没问题的。 周老师走后，陈大柳把这一事情和村里的人好好的宣传了一番。 小顺子等人兴致勃勃的为白曦高兴，与荣有焉，但和陈大柳想的不同，他是觉得这是一份荣誉，是白曦给她自己，也给牛罗村争的荣誉。 只是在白曦看来，她这是给村里人挣十五块钱去了，她这么想，也这么和小顺子几个说的。 很快，村里人都知道白曦要去参加考试了，纷纷高兴，于是各家有鸡蛋的给白曦送去几个鸡蛋，美曰其名吃鸡蛋脑子更灵活，烤的好。 白曦倒是一下子就收到了一百多颗鸡蛋，于是想了想，让陈招娣煮了，给村里五岁以下的孩子一个人送一个，然后，村里人送的鸡蛋还不够，白曦自己还添了十来个进去。 五岁以下的孩子，就有一百二十七个啊，一户里兄弟多的，那孩子就有四五六个，想不多也难。 顿时，白曦觉得自己之前想的那个办法极为正确。 很快，就到了要进城参加考试的时候。 陈大柳领着儿子加上李佳，三人一起送白曦进城。 当然，周老师也同行。 这一路上，周老师再次见识到了牛罗村对白曦恭敬和偏爱。 陈大柳三人，不管是什么，永远先问白曦，然后才是到他。 牛车上，白曦坐的位置是垫了皮垫子，还专门有一块该着挡风的皮子。 白曦的水袋有陈小聪背着，照说现在天气已经冷了，出门两天不带换洗衣服也行，但白曦爱干净，所以带了两身换洗的衣裳，这也是李佳为什么跟着的缘故。 路上都是吃的各种带的干粮，周老师的是粗粮窝窝头，陈大柳三个也是粗粮窝窝头，只有白曦，她是细粮，哪怕是玉米面饼子，也是筛过的细细的玉米面摊的。 这样的玉米面，城里都当细粮卖好久了，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 要不是白曦不让带太多东西，周老师丝毫不怀疑李佳能掏出一口锅来给白曦烧水做饭。 其实，李佳还真想带上一口小锅来着，不过白曦觉得就是考个试，最多待两天，在市里想吃口热的也方便，她有粮票能上国营饭馆吃，李佳这才勉强作罢 。 看着白曦吃的好，而陈大柳三人谁都没有露出渴望的表情，周老师也没好意思盯着白曦手里的吃食瞧。 周老师不是没有露出诧异和不解，但陈大柳三个好像看不到一样，要么就好心的解释一二，不过那解释里的理所当然要对长辈敬重爱护，让周老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姑奶奶，我还是第一次和您进城呢。”牛车上，李佳显得格外的高兴。 白曦则是无聊的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灵活的转来转去，闻言，随口道：“嗯。” “姑奶奶，您会紧张，会害怕吗？”陈小聪在一旁也问道。 “不会啊。”白曦：“考试又不是打仗，我害怕什么。” 就算是打仗，白曦也不怕。 陈大柳没好气的骂了儿子两句：“你个蠢的，会不会说话呢，姑奶奶是谁啊，怎么会害怕。”都多大了，一点也没遗传到老子的优秀。 当然，这话也是陈大柳从白曦这学的。 周老师这一路也怕白曦会紧张，毕竟她一个才七岁的小丫头去参加五年级的优秀学生考试比赛，那些人年纪至少都十岁以上，多的是十三四岁的孩子，那白曦一下子和那么多人考试，想不害怕胆怯都难。 没想到，白曦进城这一路，不是看着路上的景儿，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就是吃着松子打发时间，就没见她紧张的，倒是看出她无聊了。 第236章 又先见之明了 松子是陆晨寄的，有八斤之多，也不知道陆晨怎么弄到这么多的。 白曦本来想给村里人分一点的，但八斤也不好分，再说松子和送子谐音，她可不想再有什么，就干脆留着自己吃，偶尔给陈蕊等人一把当零嘴。 到现在还剩下五斤多，白曦装了一些在乾坤袋里，没事的时候随手一掏，那么磕几个，要么随手给人。 当然，给的肯定是牛罗村的人了。 也许觉得周老师一个老头上下跑的跟着进城考试也不容易，白曦还破天荒的给了周老师一把，让他也吃着解闷。 周老师看着手里的松子，真想和方老师三人好好炫耀一番，太难得了。 可不是难得么，他看过白曦吃东西多少次啊，这一次竟然能得一把，实在太难得了。 陈卫国早早知道白曦要参加考试，于是掐着时间带儿子在路上等。 “来了，来了。”父子两人在路边伸长脖子等了半个多小时，远远看到牛车出现，立马高兴的喊。 “姑奶奶好。” “姑奶奶，您最近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前一句是陈义乖乖的问好，后面一句是陈卫国扬笑的问候。 “唔，我挺好的。”白曦和陈卫国父子寒暄了几句，拒绝了去他家里住，看了李佳一眼，李佳立马就从竹篓里往外搬东西。 “卫国兄弟，这一坛酸菜是小西瓜腌的，姑奶奶想着会路过县城，就说给你们带一些尝尝，这小西瓜腌的正是时候，下饭最好。还有这个，这是两斤的腊肉，你们留着慢慢吃。” 周老师这会才知道，被白曦靠了一路的竹篓里装的是这些东西。 嘶，这可是不少的东西啊。不说一坛酸菜有十来斤能吃上两三个月，就说这腊肉了，掌心大小一块都难弄到，何况是两斤呢。 周老师顿时心情有些复杂起来，说白曦财迷，但是她给其他人东西的时候也不小气，但仅仅是给牛罗村的人，周老师有瞬间想要成为牛罗村的人的冲动。 “真的啊？谢谢姑奶奶，太谢谢姑奶奶挂念了。” 陈卫国高兴的继续说：“姑奶奶，本来方雅也想过来的，但她怀孕才刚过三个月，正是孕吐严重的时候，就没让她跟来，不过她有让我同姑奶奶问安了。” 白曦本来脸上挂着浅笑，一听这话，恨不得把刚随手给陈卫国的一把松子给抢回来。 李佳在一旁笑笑：“那感情好，我说姑奶奶怎么让我带上一坛酸菜呢” 后面的话她虽然没有说完，但除了周老师，其他人都知道什么意思，看白曦的眼神更加崇拜起来。 你看，陈卫国媳妇在城里怀孕，也没和其他人说，姑奶奶就知道了，连去考试都不忘带上，陈卫国之前也没说会在路上等着啊。 白曦也很无奈，这就是巧合，她是觉得买到西瓜也算是托了陈卫国的关系，那既然腌了酸菜，那就给人送一些吃，反正村里每家每户都有四五大缸的小西瓜豆角等酸菜，给个十来斤小西瓜酸菜也不算什么。 就算陈卫国不会到路上等，那牛车往他家去就好，左右就半个多小时的事情，但她一看几人的眼神，就知道说巧合他们也不会信的。 白曦笑了笑，没吱声，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忘了还有城里这一家的，城里工作不忙？怎么你们也有时间添人现在。 陈卫国笑的更开心了：“那是自然是，姑奶奶心里一直记挂着我们呢。” “既然有身孕，好好休息安心生产就是。我就是路过，没什么好瞧的。” 白曦：“时候不早了，我们往市里去，你们别送了，快回去吧。” 陈卫国抱着酸菜缸子，拎着一条腊肉，望着牛车走了老远，这才带着儿子往回走。 陈义低头看了看自己特地换上的新做的绿色的衣裳，一阵郁闷，姑奶奶没看到我穿新衣裳吗，怎么也不夸一夸呢。 也亏得白曦不知道陈义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撇嘴嫌弃，绿不拉几的一身，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这个时候就是喜欢照着（军）装的样式做一身衣裳，大人小孩都是。 陈卫国刚才塞给陈大柳五斤的粮票，说是孝敬白曦，让她在城里吃喝用的。 一听是孝敬白曦的，陈大柳也没拒绝，还把人拉到一旁，低声叮嘱了几句，只见陈卫国脸上的露出欢喜的表情，连连点头。 周老师见状，抬头看了看天，又望了望远处，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如果不是有他在，估计陈大柳也不会特地拉陈卫国到旁边说话吧？！ “姑奶奶，卫国给了五斤粮票呢，在市里也能用，等到了市里，我去给您买口热乎的饭菜。” 白曦应了一声，也没多说，她坐了大半天的牛车，着实兴致不高，又听到陈卫国说了这些事情，自然不想说什么了。 其他人只当她累了，也就没在多说什么。 托了白曦有参加考试的资格，开了介绍信，又有推荐信，所以一行人能住进国营招待所。 说起来，这一行里，最高兴的，要属李佳了，她能和白曦一块进城，又能住上国营招待所，关键还是和白曦睡一个房间，这运气好的她进了房间都咧笑的停不下来。 到国营招待所门口的时候，周老师和陈大柳进门，给前台工作人员递上介绍信，又拿了证明，这才开了两间房。 周老师一间，而白曦和李佳一间，至于陈大柳和陈小聪，两人是要赶着牛车回去的，没办法，住一晚双标间要五毛钱呢，而且招待所也没地方放牛车。 留下李佳带着白曦，陈大柳很是不放心，他先是好生好气的叮嘱了白曦了，确定了两天后来接，又对李佳严肃又谨慎的叮嘱一同，弄的李佳都跟着紧张起来。 “你可记着，千万要看顾好姑奶奶，市里人多手杂，可别丢了东西，更重要的是别弄丢了姑奶奶。” 李佳忙不迭的保证，就差举手发誓了：“村长，您放心，我就是把我自己弄丢了，也不会弄丢姑奶奶的。” （这两天一直头疼，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估计是熬夜睡眠不好的缘故，我今晚早点睡一下看看。） 第237章 土豪呀 陈大柳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把自己弄丢，还不是间接把姑奶奶弄丢了。 他还想说，可一看李佳都紧张的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于是也就没再说，转而拜托周老师费心看顾几分。 “你放心，有我在呢，我会看好她的。”白曦在一旁安慰的说道。 陈大柳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李佳，只得点头，说起来，姑奶奶还是懂的多的，迷路方面，倒是不用担心，他主要是担心姑奶奶会遇上拍花子。 白曦好像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担忧，小手往胸口上一拍，雄赳赳气昂昂地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可是姑奶奶，厉害着呢。” 周老师听着只觉得是白曦小孩说大话，让他忍俊不禁，可陈大柳一听，顿时豁然开朗，可不是么，姑奶奶可是能踩几下就上树，上次还在医院拍了人 想到这里，陈大柳不再太担心了，只是不住的点头，絮叨的说：“姑奶奶，那您可要悠着点。” 言下之意，可别再拍人了，就算拍人也别被人逮住了。 “行，我知道。”白曦挥手，隐隐已经有些不耐烦，因为她肚子饿了。 这会太阳已经偏西，紧赶慢赶的回去，也是天黑了才进村，正好国营饭馆就在隔壁不远，白曦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城，可以说吃东西买东西她都熟悉，陈大柳也不担心有了粮票和钱了还饿着。 哪里都是指望定量粮食过活的人，周老师囊中羞涩，所以晚饭是在招待所打了热水泡炒熟的高粱米吃的，白曦则是领着李佳去国营饭馆吃饭。 白曦其实也不介意请周老师一顿，但周老师哪里好意思，你吃了人的，不得还回来么，看白曦路上吃的，周老师可不觉得自己能回请的起。 李佳路过白州县城的国营饭店，但和合安市的这个国营饭馆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双开的玻璃门，擦的明亮，从街道上都能很清楚的看到里头的热闹。 正好是饭点，大圆桌几乎坐满了人，稍微空的几张圆桌，也是在角落。 照说李佳和白曦同行，怎么看也该像是妈妈带女儿，不过两人进了店门，不少人下意识的扫一眼，然后就又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这一大一小的相处就是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很快，看的人就明白过来了，两人的穿戴和神情让人看起来觉得违和。 年轻的妇人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青色土布衣裳，头发梳成一股麻花辫，脖子上围着花头巾。 她看向身前的小姑娘时，眼里是全身心的信任和服从，可她看向别处的时候，眼里却是对陌生环境的谨慎和提防，而且她移开小姑娘的视线绝对不会超过两秒钟。 至于小姑娘，穿着时下百货大楼里最流行的米白色上衣，红色裤子，脚上蹬着一双小皮鞋，身上挎着一个小挎包，头发扎着羊角辫，别着两朵小粉花，圆乎乎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眼里满是灵气。 不大的年纪，可进了门，却丝毫不怯场，视线扫了一圈里头的情况，然后径直往柜台走去。 白曦可没有理会别人的好奇，而李佳更是顾不上了，她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曦，两人之间就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她还真怕一个转身，就把白曦弄丢了。 木制的高台，墙上挂了镶嵌了玻璃罩的菜单，白曦还没有柜台高呢，但她进门的时候扫了两眼，就已经清楚知道可以要什么了。 “要一个海米炒冬瓜，一个鸡蛋炒韭菜”说到这里，白曦顿了一下，扭头看向李佳，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习惯了做主，也是说的差不多了，才想起问问李佳的主意。 李佳忙摇头：“姑奶奶，您做主，您拿主意就好。”她哪里知道怎么点菜啊，进饭馆都是头一次。 话落，李佳又低声的说：“姑奶奶，您别点太多，我吃的少。” 这个时候饭菜可没有什么油水，什么饭量小那是骗人的，女同志和男同志一个饭量。 李佳说完，脸色有些红，她能感觉到前台工作人员正不错眼的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她。 一定给姑奶奶丢脸了！ 李佳顿时羞愧的想要挖坑把自己埋起来，手下意识的搭上头巾，想要用头巾把自己遮起来。 “行，那就再要个红烧肉，然后主食就八个三合一的馒头，有羊杂汤吗？”本来白曦是想要米饭的，但是国营饭馆里也是糙米，而且这会已经没有了，连二合一的馒头都没有，只能要三合一的。 其实工作人员之所以愣怔的盯 着李佳看，不是因为她说让白曦少点，这年月谁都不会浪费，都是省着吃的，常有来点几个馒头然后就着自己带的咸菜吃的，都见怪不怪啦。 盯着李佳愣住，是李佳对白曦的态度和称呼，如果没有听错，姑奶奶？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白曦的询问让工作人员回过神来，她看向白曦纳纳点头：“有，正好下午的时候来了一头羊，羊杂汤还有。” 一听这话，白曦眼睛亮起，有羊肉啊？ 她好久都没吃羊肉了，于是白曦又豪气的开口：“那再给我来一份烧羊肉，一份椒盐羊肉。打包的。” 说完，白曦就从小挎包里往外掏钱和粮票，然后又把饭盒递给李佳让李佳递给服务员打包羊肉。 服务员听着白曦一连串的点菜，正怀疑她有没有钱，是不是来捣乱的时候，只见白曦掏出粮票和钱来。 嘶，这母女俩，不对，这小丫头，也不对，这位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家境不错啊，难怪被叫姑奶奶了，这后头跟着的年轻妇人不会是小姑娘家里的保姆吧？ 就算不是保姆，那肯定也是家里乡下的亲戚，要不然，一大一小来餐馆，怎么会是小姑娘点餐，又是小姑娘付钱呢。 能一口气点这些，又能掏出钱和粮票来，脸上也没看出心疼的表情，服务员自然不会小看，收钱开票，然后就从身后的端菜窗户把单子递了进去。 （我昨天吃了褪黑素睡下的，然后迷迷糊糊到天亮才睡着，到中午期间就醒来了n遍，到现在还觉得头晕脑胀的，有吃过的小可爱吗，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自己会这样。） 第238章 互吹 “姑奶奶，是不是太多了？”李佳这会才回过神来，她弯下腰，轻声的说着。 “不会！”白曦豪气的挥挥小手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一听这话，李佳想想也是，姑奶奶得吃好一些，明天就要考试了呢。 她饿着没关系，姑奶奶可不能饿着。 不管县城的国营饭馆还是市里的国营饭馆，都是需要自己端菜端饭的，服务员说了一句旁边等，然后白曦就和李佳站在旁边。 没有人来点菜的时候，服务员就偷偷的打量白曦。 几番下来，白曦想要佯装看不到也难了。 “你老看着我，干嘛呀？”白曦声音甜脆：“我脸上有东西么？” 服务员正好又偷偷瞅着白曦，没想到被白曦抓了个正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很快说道：“因为你长的好看呀。” 不管大的小的，就没有不喜欢被夸好看的。 白曦虽然是九尾仙狐，可她也爱美啊，听到这话，小脸露出笑容来，赞同的点头：“你还挺有眼光的。” 这臭屁的一点也不谦虚的话从一个七岁的白胖的小丫头嘴里说出来，让人不禁想笑，服务员也捂嘴笑了，头上的两条辫子一甩一甩的。 一旁李佳听到服务员夸白曦，脸上拘谨的表情一扫而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就好像被夸的人是她一样。 “我们姑奶奶就是好看哩！” 但是，没过几秒，李佳又隐隐带着一些防备的盯着服务员，心想，这服务员该不会是想打姑奶奶的主意吧？ 不怪李佳会这么想，除了陈大柳临走前的叮嘱，李佳也听说隔壁几个村子就是有带孩子上街，然后一转身孩子就不见的事情。 那不见的孩子大多都是四到八九岁的年纪，而白曦正好在这年纪当中，又长的好，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那拍花子肯定心动啊。 再说，李佳也没少听说什么偏僻的深山里，有些人穷的娶不上媳妇，会托拍花子拍了小孩子回去当童养妻什么的。 服务员被李佳这么盯着，先是有些奇怪，但是后来一想，乡下来的人，拘束害怕也很正常，于是又和白曦逗趣的说了几句。 “小同志，你那饭盒哪里买的啊，还挺好看的，我在合安市的百货大楼都没有看到。” “是吧。”白曦：“我觉得也就一般般吧，是从外省寄来的，我不喜欢那图案，如果不是我才一个的话，我倒是可以卖给你。” 即便是到镇上上学的白安安几个，都没有饭盒，是从家里拿的碗筷去学校用的。 白曦这饭盒是陆晨给买了寄给她的，搪瓷的饭盒，分上下两层，外头描绘着红色粉色蓝色的玫瑰花，虽然白曦不觉得好看，可收到的时候，邮局的工作人员可是惊叹羡慕不已。 白曦也是今天进市里考试，要过夜，这才带上的。 “你的头花也好看。”白曦盯着服务员的辫子说道。 被一个小姑娘夸，服务员开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辫子：“真的啊？我也觉得好看，这一对花了我两块钱呢。” “好看！”白曦点头。这头花她在百货大楼也看过，如果不是这个贵，她都打算给村里的小丫头一人买一对了。 李佳眼看聊着聊着，眉开眼笑的服务员都想给白曦递几颗花生仁了，她真想把白曦拉走，当然，如果她有胆子的话。 白曦收到李佳好几个眼神，对于她的欲言又止很是明白，有些好笑，也笑了：“你别紧张，没事的。” 李佳点头，可还是提防的盯着服务员。 好在，很快的，白曦点的饭菜就好了。 李佳连忙端上，然后和白曦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 “姑奶奶，我瞧着，有不少人看我们呢。”坐下后，李佳低声的说着。 被人这么盯着，她怪不自在的，总觉得紧张不安。 “嗯。”白曦把饭盒往小挎包里塞，随口应道：“看就看呗，看两眼也不会掉肉。” 两份羊肉可不少，把饭盒装的沉甸甸的，如果不是不方便，白曦都想直接装乾坤袋里去了。 其实白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上馆子的，哪怕有女同志，也大多是好几个一起，要么就是女同志和自己丈夫一起，就李佳和白曦这样一大一小，又点这么好的吃食，也不怪会有人盯着看。 “快吃吧，我都要饿死了。” 白曦话落，李佳立马摇头：“姑奶奶，可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是长辈，出门在外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 如果不是在国营饭馆里，而且被不少视线注意，李佳都准备呸上几声了。 “是是是。吃饭吧。”白曦说着，率先动了筷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李佳还是念叨了几句，这才抓起筷子。 吃着鸡蛋炒韭菜，白曦低声对还有些不自在的李佳说道：“我觉得这个还没有你做的好吃。” 李佳一定，顿时高兴的咧嘴笑，嘴里却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奶奶，您就别开我玩笑了。人这里可是饭馆的大师傅，我哪里能比得上。” “怎么比不上。就是你做的好吃，姑奶奶我从来不说谎的。”白曦小脸上满是认真，心说，我只是很少忽悠自己人而已。 李佳更开心了，忙说道：“姑奶奶，等回去了，我再学几个新菜给您做。” “好。”白曦表示很期待：“我找时间再找一找新的菜谱，你学着做，你和招娣都有这个天赋。” “哎！”李佳笑眼弯弯：“谢姑奶奶夸。” 见李佳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白曦嘴角弯了弯，继续吃饭。 毕竟有三菜一汤，大人拳头大小的馒头，白曦吃了两个，其他菜也吃了一些。 李佳也不过吃了三个馒头就够了，剩下三个装起来，白曦表示可以给周老师拿两个，另外一个馒头和剩下的一点红烧肉留着给李佳明天当早饭。 要是别人说给周老师两个馒头，李佳肯定不干，这多好的馒头啊，还是细粮，村里来钱不容易，除了刚收粮食的时候，其他时候轻易吃不到。 （弱弱的想要一下月票） 第239章 尝没了 吃不完可以揣着，反正也不会坏。但说的人是白曦，李佳便想也不想的点头，而后又说：“姑奶奶，留着您明天吃，我不吃早饭的。” 姑奶奶没有想到自个，却是想到她，李佳心里暖洋洋的。 农村除了农忙的时候吃早饭，一般闲的时候也就一天两顿而已。 “我明天早上不吃早饭了，我吃了犯困，会影响考试。”这话一出，李佳就歇了让白曦吃早饭的心思。 其实白曦吃不吃早饭起的早都会困，但只要是正事，她都不会影响，她就是知道李佳舍不得吃，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的。 李佳和白曦离开国营饭馆前，白曦还对正好空闲下来的服务员挥了挥手道别。 那服务员也很高兴的和白曦道别。 李佳在一旁看着有些纠结，姑奶奶这么轻易和人打成一片，倒也少见。 回到招待所，白曦拿上衣服就洗澡去，市里的招待所有锅炉房，就算这会还没有到大冬天，也能烧锅炉供热水，就是供热水的时间有限制。 白曦不忘和李佳说了有热水洗澡的时间，然后自己就先洗澡去了。而李佳则是把两个三合一馒头送去给周老师。 “周老师，这是我们姑奶奶让给你送来的。” 两个三合一馒头，即便已经凉了，还是能闻到馒头的香味，周老师不禁的下意识咽了咽唾沫，又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饭了。” “周老师，你别客气，你拿着吧，我们姑奶奶让我给你送的。” “真不用！” “周老师，你现在饱了也没关系，可以留着明天吃。”李佳说着，把两馒头塞周老师手里，告辞离开。 要不是白曦说了，就周老师这么推辞的，李佳早就顺势收回来了，姑奶奶花了粮票呢。 周老师站在门口，看着李佳回了房间，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两个馒头，咽了咽唾沫，心跳竟然一下子快了几分。 真的好久没吃了，糙粮吃的割嗓子，野菜吃的人都要变成野菜了，那滋味，真不想去回想。 哪怕他刚才已经吃了半饱了，但热水泡的炒高粱米能有什么好吃的，乍一看有两个软绵的馒头，可不得馋了么。 关上门，周老师先是把馒头放在饭盆里，但是他在房里走来走去，到底没忍住心里的馋意，一边在心里说我就尝两口，然后就这么走几步，尝两口，走两步尝一口。 一点一点的，等周老师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馒头就这么被他尝完了。 看着就剩下的一个馒头，再想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就算房间里没人，周老师的老脸也一下就红了。 这一次，周老师把剩下的一个馒头放饭盆里，然后用帕子盖住，自己合衣躺在床上，不敢再走动。 李佳回到房间的时候，白曦已经把小挎包里的饭盒塞乾坤袋去了，这会她小挎包就搁床头，扁扁的，她知道，就算李佳看到，也不会多问的。 李佳轻手轻脚的关门，然后探了探脑袋看了一下已经睡着的白曦，见她没有踢被子，这才转身拿了衣裳进洗手间去。 本来她是不打算拿衣服的，可转念一想，第一次跟着姑奶奶出门，姑奶奶爱干净，她不带换洗衣裳，那怎么好意思和姑奶奶一个屋呢，于是就带上了，现在一看，亏得带上了。 到了这会，李佳才有心思好好打量着这个房间。 洗手间的水龙头一拧就开水了，洗漱盆还是光滑的米黄色的陶瓷盆子，之前放行礼的时候，她瞅了一眼，惊讶不已，姑奶奶随口解释了，这是洗漱用的，和洗脸盆一个功能。 这洗澡的地方也厉害，水一扭就喷出来啦，还是热水。 本来以为白祖宗让家家户户弄的能冲水的茅厕已经够厉害的了，这个招待所的马桶更厉害，还是坐着的，不过她看着就觉得用不习惯。 李佳连看带用，洗澡出来的时候，不忘了顺手把白曦换下的衣服洗了，然后扯了根绳子，凉在屋里的窗户边。 屋里有两张床，床不大，但足够睡了，被子也是白色的，和医院的被单有些像，床头上，她回来的时候给姑奶奶倒的热水，姑奶奶都喝一半了。 李佳坐在床尾，不住的打量着着整个屋子，还轻手轻脚的看了屋里的茶杯，然后又去打了两壶的暖水壶的热水，外面的路灯都熄灭了，她这才压下心里的兴奋劲躺下。 白曦也知道李佳兴奋，为了李佳能自在一点，她就是被细小的动静吵到也没有翻身，自顾的继续睡。 本来以为李佳睡的晚，早上不会起那么早的，哪里知道，一早， 天还没有彻底亮起来，李佳就起来了。 白曦还是听到她洗漱的声音，这才迷糊醒过来的，不过她没有很快的睁开眼睛，而是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轻手轻脚的刷牙洗漱，又被白曦准备了洗漱的水，李佳这才出门。 她和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好说歹说，这才借了火炉子煮了两个鸡蛋。 姑奶奶可是要考试的，吃两个鸡蛋补一补精力，万一中途饿了可不好。 白曦还在刷牙呢，李佳就捧着两个刚出锅的鸡蛋，眉开眼笑的回来了，借火炉子给了人一分钱呢，城里就是干啥都要钱，还是乡下好，一把柴禾的事情。 “姑奶奶，您起来啦，您看，这是我找人借炉子专门给您煮的两个鸡蛋，您一会吃了，考试的时候就不会饿肚子了。”李佳笑眼弯弯的说着。 没有说吃了鸡蛋会考好什么的，李佳就不会觉得白曦会考不好，他们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这么厉害，会那么多字，没看周老师都喊了是哪个城里的老师来校考姑奶奶，让姑奶奶去参加考试么。 她读书不多，可也知道，如果不是姑奶奶有真本事，那城里的老师何必跑乡下来校考姑奶奶呢。 “麻烦！弄这些干嘛，你还不如多睡一会。”白曦的语气有些嫌弃，但还是接受了李佳的好意，吃了鸡蛋后随手掏了一把肉干给李佳，这肉干可是牛肉干。 （褪黑素是用来调整生物钟，改善睡眠的药物，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两天在吃，不过，怎么说呢，吃完浑身酸痛，中途还是会醒来很多次，就，醒来后脑袋还晕乎乎的） 第240章 给面子了都 能随身揣吃食的，也就白曦了，她有乾坤袋，又有一堆零嘴，还能进城的时候买买糕点什么的，加上陆晨给她寄的，还真是不缺零嘴。 李佳下意识摇头想要拒绝，但白曦圆溜溜的眼睛一瞪，李佳就立马伸手接过，她也不怕白曦瞪眼，笑呵呵的：“谢姑奶奶。” “我考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你中午到饭点了就自己去国营饭馆吃饭。”白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斤粮票和两块钱来。 其实几两粮票外加几毛钱就能在国营饭馆吃一顿了，但肯定是只能吃一个菜一个主食那种，白曦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自然不会让李佳从村里跟出来还吃的这么寒酸了。 李佳这会是怎么也不肯收了。 “姑奶奶，我身上有，我还有昨天的馒头和红烧肉呢，中午吃这个就够了。” 白曦闻言，惊讶：“你刚才接炉子的时候没有把馒头和红烧肉热了吃了啊？” 李佳摇头。 “我想留着中午吃，我昨天吃太多，这会还不饿呢。” 李佳昨天的确吃了不少，至少是吃撑了的，所以白曦听到这话也没多说，至少让她拿着钱和粮票，中午吃不吃她自己拿主意。 白曦见李佳小心翼翼的把钱和粮票收到贴身的裤子内侧的暗袋放好，不禁有些说不出的心塞，还是太穷了啊，饭都舍不得吃。 说起来，她还说给村里人每人做一身新衣裳呢，现在还没影子 白曦出门的时候，周老师已经在门口等了。 打了招呼，周老师就开始和白曦说起考试的注意事项。 李佳一边偷偷垂着腰，一边跟在后头安静的听着，招待所的床比家里的软，她睡的不习惯，昨天愣是一晚上醒过来几次，幸好没有把姑奶奶吵醒。 周老师还在继续的说着，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重复了好几遍了。 白曦几次抬头，想要打断。 从国营招待所往学校去，得走上半个多小时，这一路上，周老师就念叨了半个小时。 “周老师，你是不是很紧张？”白曦忍不住的出声。 周老师闻言，愣了一下，摇头，但他的手却是在裤子上的中线擦了擦。 “白曦同学，你千万不要紧张，就平常心，和你之前在学校那样，好好答题就好。”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远处已经隐约看到大门的学校，脆生生的说：“我不紧张啊，我一直很平常心啊，就是考个试，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就是周老师你念叨了一路了，念的我头晕脑胀啦。” 她很给面子的没有说昨天来的路上周老师其实已经说了一路了，当然，这些是他的经验，周老师也是好心提醒。 白曦其实很感激的，但是昨天进城路上说了一路，今天又念了一路，白曦哪里愿意。 如果不是看在他紧张甚至都彷徨的份上，白曦早就翻脸啦。 李佳一听这话，立马就护犊子般的上前急忙道：“是啊，周老师，你都说了一路了，我们姑奶奶不紧张都要被你说紧张了。” 周老师，顿时面露尴尬的表情：“我，咳咳，我就是，我就是有点紧张，是为白曦同学紧张的，没事，没事，老师老了，是会啰嗦一点，没事的” 白曦理解的点头，而李佳则是不住的安慰白曦。 “姑奶奶，您别着急，您就和您之前一样，您可是我们牛罗村的姑奶奶，有什么可紧张的，考的好不好都没关系。” 话落，李佳似乎又觉得后面这话不大对，忙又补充的说：“姑奶奶，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这些对您来说都不是事儿。” 白曦看了看周老师，又看了看李佳，在心里摇了摇头，得，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紧张，倒是她这个当事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想听两人不住的念叨，白曦从李佳手里拿过进考场的材料，然后自己就跑进校门了。 “哎，姑奶奶” 周老师一看也着急了：“快，我们快跟上，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验证好证明和介绍信，而且教室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呢。” 不过两人紧赶慢赶的，到了校门口就被拦住了。 “对不起，两位同志，不是参加考试的考生和监考的老师，是不允许进入的。” 白曦则是在门栏里对着两人挥手：“行啦，我又不是五岁小孩，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回招待所休息吧。” “姑奶奶，那您慢着点啊。” 周老师也跟着喊了一句：“白曦同学，好好答题，记得做完了要检查 两遍。” “我知道啦！”白曦头也不回的挥手。 送考生来考生的有学生的老师，也有家长，但是李佳这喊的倒是让人不禁的朝她看去。 啥？ 姑奶奶？ 这是什么名字？ 不对，旁边那带着眼镜的老师模样的人喊刚才那小姑娘可不是这个。 李佳可不管别人打量的惊诧的目光，她趴在校门特别摆的拦路的栅栏上，伸着长脖子，一直望着白曦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才收回目光。 这还是姑奶奶第一次没有村里人跟着，去一个地方呢。 李佳心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没事，没事，别担心，白曦同学机灵着呢。会找到考室的。”周老师安慰李佳，但是他自己也是紧张的在门口来回渡步。 李佳心不在焉的点头，在校门口找了棵树想蹲下，又想起姑奶奶说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于是就站着了。 白曦那边出奇的顺利，白曦进了校园不久，问了两个手臂上带着红色袖章的人，找着教室的方向后，很快就往考室去。 在门口，先是拿出介绍信和盖了五六个戳的证明，确定了身份，这才得以进教室。 估计是早听说会有个年幼的考生来参加优秀学生考试，所以白曦并没有经过太多的盘问，毕竟这个年纪，如果不是真来考试的，何必跑这一趟。 教室里已经坐了一些考生了，乍一看白曦进来，这个头，这白嫩胖乎的模样，一看就比大家小很多，于是不少目光都直勾勾的盯上了白曦，有打量，有好奇，也有其他一些道不明的视线 （学护理的小可爱，你超厉害的，我觉得学这个特别的勇敢。唔，晚点还有更新，不过你们可以睡醒，明天看。） 第241章 你干什么 白曦只是在教室门口扫了一眼，然后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十七号？ 随便吧。 白曦先是拿出手帕把长凳和桌子都擦了一遍，把帕子叠好塞口袋里，这才坐下，然后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笔袋来，扫了一圈旁边的人，然后拿出三根铅笔来，再把小挎包挂在桌角。 和别人要么惴惴不安的绞手指或者是咬嘴唇，东看西看不同，白曦则是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几乎每个进教室的人都会下意识的看向白曦，实在是她看起来太小了，五年级在这个时候至少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大一些的也有十六七岁。 当然，一般上学上的晚了，多少都会被同学笑，然后不想继续上也是有的。 白曦时间掐的很准，她睁开眼睛没多久，考试也就快开始了。 监考的老师有三个，强调了一下考场的纪律，又轮番查看了考生的书包c挎包，确认不会携带除了笔以外的东西进考室后，便下发试卷。 估计是白曦年纪小，更加引人注意一些。 白曦刚在试卷上把名字写好，身后就有老师站定，看着她答题。 要是往常，白曦一定会出口嫌弃赶人的，但是刚才强调了不能喧哗，于是她只是余光瞥了一下后头的人，便开始刷刷刷的动笔起来。 一题，两题，三题 本来只想看白曦答两道题就走开的老师因为看白曦答题，竟然站在原地，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 她这样，自然也引来了另外一个老师的好奇。 等第三个老师看到这两个老师都一副惊诧的表情时，她也想走过去，可看了看还在考试的学生，到底不好三个人都挤过去看。 好一会，这两个老师才相互提醒着，记起了自己的工作，开始在教室里来回巡视起来。 但每一次，路过白曦的桌边，他们的步伐都特别的慢，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 白曦几乎没用橡皮擦，六十分钟的答卷时间，她只用了一半就答完了。 等她放下笔伸懒腰的时候，正好一个老师经过，白曦抬头看了看那个老师，然后把试卷叠起来，准备上交。 “白曦同学，不能提前交卷。”为了不影响其他考生，老师压低了声音。 白曦看了看手里的试卷，撇嘴点头，然后就这么放在桌上，支着脑袋垂眸不知道想什么。 许是无聊，白曦几分钟后，拿起已经被她写的没了什么笔芯的铅笔用手指扣了口，几下，那铅笔就好像被刀削过一样，露出了笔芯来。 这一幕倒是没有人看到，但白曦因为用了神威，肚子倒是有些饿的咕噜噜的叫了一声。 白曦不禁有些懊恼的小脸一红，好在她没有作死的用太多神威浪费，要不然，这会不能吃东西，她真要饿上好一会了。 如果说，语文考试白曦考的快，那考数学的时候，白曦就更快了，这个时候的五年级题目并不会有多难，加减乘除，九九乘法表的必须的。 白曦是九尾仙狐，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何况要说心算，有谁能比得过她，几乎题目一扫，她很快就写出答案来。 于是，不过二十分钟，白曦就放下了笔。 经过上一场，白曦一把笔放下不动，监考的老师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许是上一场有监考老师和上头汇报了白曦的情况，在数学考试的时候有人过来巡视，还在窗户外面看了一会，见白曦写好了试卷，那人立马进来，然后到了白曦的桌前，把数学试卷拿起来。 白曦见试卷被拿去看，直勾勾的盯着那人，就好像小孩子护食一般。 可不是得盯住么，她是指望这次考试拿十五块钱的。 为了这十五块钱，她屁股进城路上颠了一路。 昨天吃完就花了她几块钱来着，虽然是那两分羊肉贵了些，但花就是花了。 那人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然后脚步下意识的就要往外头去，白曦立马就站起来，大声道：“你干什么？” 上一个敢偷白曦东西的人都不知道什么下场了，那会还是在天界的时候呢。 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拿走她的试卷，白曦要不是克制，早就下手收拾人了。 被白曦这一喝，拿着白曦试卷的人这才回过神来，他尴尬的回头，然后就见考试的学生纷纷的看向他，他忙摆手压了压让大家继续考试，然后看向瞪圆了眼睛的白曦，笑着低声说道：“白曦同学，我就是有些惊讶，然后想把你的试卷送去先改一改。” “ 不需要！”白曦直接拒绝了：“不能提前交卷，而且，试卷是一起发的，当然要一起收了，要不然，缺了我不是白考了么。” 一旁的老师一看，忙走了过来，低声和白曦介绍起来：“白曦同学，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们校长，是负责这次优秀学生考试的主要负责人” 白曦不等说完，就打断道：“那也不行，得照着规矩来，我不需要提前改卷。” 万一她试卷被拿走，后面说出了什么事情，试卷不见了，那就等于她十五块钱不见了。 “你们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想骗我。”白曦盯着这两人，特别是那个负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反正，不到考试结束铃响起，试卷就不能收上去。” 谁也没想到白曦小小年纪竟然这么难缠，非但不怕生，还能生出拒绝的想法，一听她这话，又见她好像盯坏人的盯着他们，于是只得把试卷还了回去。 “白曦同学，我可不是坏人，我就是觉得吃惊，你年纪不大，倒是” 白曦：“你可以吃惊，我也没有阻止你吃惊，但是考场有考场的纪律，我不想例外。” 其实白曦也没感觉到这两人身上有恶意，可能真是看到她写的又快又好，要拿她试卷送去改，但白曦还是觉得稳妥为好。 “好好好，是我考虑不周，我就是太惊讶了，我和白曦同学道歉。”那人脾气也挺好，被白曦这么一连串的呛声还好生的和白曦道了歉。 白曦看了看这人，哼哼的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怎么觉得白曦这么嚣张，容易挨揍啊？比如，挨我的揍，哈哈哈哈） 第242章 好看的人都是一起玩的 听着白曦这奶声奶气说着大人的话，如果这不是考场，那眼前这人肯定是要大笑出声的。 白曦出考场的时候，正好是十一点半的时候。 只见络绎不绝，神情不一的众多考生当中，白曦背着小挎包，双手背在身后，脸上表情悠然自得。 不过她小脸圆乎乎的，这表情在脸上倒是让人看着觉得可爱。 李佳就在门口等着呢，伸着脖子左顾右盼，一看到白曦，眼睛立马亮起，伸手挥手：“姑奶奶，这，这，姑奶奶，这呢” 周老师就在李佳旁边，看到白曦的时候，心里长舒一口气，可一看李佳这样，顿时有些无语，不过两个半个小时，怎么就激动成这样。 当然，周老师自己也是激动的手握紧又松开，反复了好几次，直到白曦从里头出来。 “走吧！”白曦笑：“考完了，我请你们吃饭。” 周老师忙问：“考的怎么样？” 白曦笑笑，小脸上满是得意，说道：“反正，等成绩出来了就知道了。” 看白曦这样，周老师哪里会不知道，肯定是没问题了，不过成绩还没有出来，确实也说不准，这么一想周老师又纠结起来了。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 三人正说话呢，随着欣喜的喊声，就看到陈大柳和陈小聪出现了。 “来啦？！”白曦这语气听着就和自诩长辈对晚辈的回答。 当然，她也的确是长辈，但是这语气配上她稚嫩的小脸，让人忍俊不禁。 陈大柳笑的和蔼，一点也没有往日村长的威严。 “姑奶奶，紧赶慢赶的，终于赶上了。” “姑奶奶考的怎么样，还顺心吗？” 白曦：“还不错。既然你们来了，那就走吧，咱们吃饭去，我请客。” 陈大柳忙点头，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消不下去，校门口人不少，于是白曦上了牛车，然后一行人就往国营饭馆去。 下牛车的时候，陈大柳偷偷从怀里掏出一叠钱和票券递给白曦。 父子俩人天还没有亮就从村里出来了，之所以来的晚，是因为他们卖东西去了。 昨天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发现街道上有人鬼鬼祟祟的交易，别问他们怎么知道，毕竟他们也卖过不少次，哪里不懂。 白曦想到自己家里的蜂蜜，于是就和陈大柳说了一声，再有她之前分的野猪肉制成的熏肉，大约能卖不少。 从白州县城卖了一些，然后到了合安市这里又卖了一些，把带来的东西卖完，这才急忙往学校赶去，正好赶上。 这么多钱和票券给白曦拿着，陈大柳很放心的，姑奶奶连半路打劫的人身上哪里藏了东西都能知晓，又怎么会放不好钱。 再说了，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孩子身上会揣着这么多钱不是。 陈大柳自己这一路倒是挺紧张的，毕竟揣着不少钱，看谁都觉得别人会知道他身上有钱，看谁都觉得像扒手，明明是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他都能紧张的冒出一头汗来。 白曦也没有数，接过后，随手往怀里塞去，放乾坤袋里。 只要放在乾坤袋里，不管是什么，除了她，没人能打得开，更不用说拿出来了。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没进饭馆前，白曦提前问了一句。 大家纷纷摇头，李佳更是说白曦做主就好。 周老师本来想回招待所的，何耐白曦喊说必须要一块吃，吃完了就回村，就当庆祝了，于是他只得留下。 见牛罗村的三个大人由着白曦，他想了想，不好意思的提议道：“我就吃一碗清汤面就可以了。” 清汤面也就八分钱一份，带鸡蛋肉丝的是一毛五到两毛五不等，肉丁炸酱面也得两毛五，另外加一个鸡蛋得加八分钱，但是这些都是要收粮票的。 白曦也不知道这价格怎么定的，但是无所谓，国营饭馆的价钱都是定死的，该多少就多少。 白曦看了看其他人，然后见大家跟着点头，便也没说什么，率先进门。 还是昨天的拿过服务员，一看到白曦，便不由的笑着主动打招呼：“小同志来啦。” “嗯。”白曦点头，然后故作鬼灵精的左右看了看，凑过去，在柜台的进口和服务员开口：“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这会是中午，你们昨天吃的红烧肉有，还有酱猪蹄，猪耳朵也有，再有就一些炒菜，羊肉还剩下半扇” 说着，服务员看了看跟着李佳站在一块的陈大柳三人，也奇怪的问道：“你今天带四个人来吃饭啊。” “对啊。” 白曦笑，眼睛一转，就已经决定了吃什么了。 “有肉丁炸酱面吗？” “有！” “那先给我来五碗肉丁炸酱面，然后再上一碟炒油菜，然后一大份的羊杂汤，五个小碗。打包八个猪耳朵和六个酱猪蹄。” 白曦不喜欢吃猪耳朵，但是她几次分肉的时候貌似有不少人都争着要猪耳朵来着，陈大柳也有，所以应该是喜欢的，到时候回村里了分他一个，毕竟人辛苦的卖东西啦。 “有吗？” 见服务员愣住，白曦眨巴着大眼睛歪头看着她。 “有呢。”服务员笑道：“你说的还真准呢，我们后厨差不多也就这么几个酱猪蹄和猪耳朵了。 白曦笑了笑，她会说的这么准，当然是动用了神威的看了后厨的缘故。 “一般都不让这么卖的，不过我和你关系好。”服务员说着，飞快的开票，然后接过白曦递来的钱，又数了数粮票，就把单子递进后厨了。 这还不到月底呢，东西这么一下子卖光了，后头不到进货的时候，可没什么东西卖了。 白曦闻言，笑眼弯弯，低声道：“那没办法，我们好看的人都是和好看的人一起玩的。” 服务员闻言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不住的说白曦嘴甜。 其实这服务员也没长的多好看，只能说是秀气，但她有点和白曦相似的一点，就是她长的也白白净净的，虽然不如白曦这么胖，可也是比这个时候的很多人看起来有肉的。 （可怜的白曦已经沦落到卖萌来过活啦？） 第243章 看心情来 很快，打包的东西好了，服务员直接拿给白曦，然后白曦看了看自己的小挎包，只得扭头看向后面的陈大柳，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一看这架势，陈大柳哪里不明白，立马上前，把肩头的褡裢贡献出来。 油纸装的猪耳朵放后面，酱猪蹄放前面。 白曦在陈大柳装好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看好了啊，别弄掉了。” “姑奶奶放心，不会的。”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就是把他弄掉，也不能把这些吃食弄掉的。 等面端出来放柜台上，都不用白曦开口，李佳和陈小聪就上前一人端一盘，白曦对服务员挥了挥手，然后就吃面去了。 周老师一看是五碗炸酱面，倒也说不出吃清汤面的话来，只不停的说：“破费了破费了” “周老师，你就别叨叨了，吃饭吧。”白曦：“过几天还得麻烦你跑一趟看看成绩怎么样呢。” 白曦这话，倒是让周老师吃的心安理得不少。 香喷喷的肉酱面，白曦吃着也就那样，但是其他人吃的可是津津有味的。 一口炸酱面，一口羊杂汤，那滋味别提了，再来一筷子的青菜，这一顿午饭吃的又香又满足。 李佳低声说：“姑奶奶，以后上馆子就别点青菜了，我们村里自留地就种了。” 言下之意，到饭馆点青菜有些浪费钱。 白曦一听，好像也有道理，于是点头。 惦记着酱猪蹄，于是炸酱面白曦只吃了一半，剩下的陈小聪和李佳分了，当然，羊杂汤白曦也是喝了一碗来着。 走的时候，白曦跑到柜台，和服务员道别：“我有时间就来找你啊。” “好呀。”服务员笑眼弯弯。 其实她也知道，不吃饭哪里会来饭馆，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喜欢白曦，这么久了才看到一个比自己胖的小丫头，然后性格又这么好，当然不介意留个好了。 这个时候，正好有人来点菜。 “酱猪蹄有没有？” “没有了。” “猪耳朵呢？” “卖完了！” “怎么就卖完了，不是说了你们饭馆今天会有的吗。”说话的人明显是有些关系的，至少应该认识进货的人才是。 服务员一点也不客气的挥了挥自己手里的小尺子：“就是卖完了，你要想吃别的就点菜，不想吃就出门右转。” 白曦闻言，笑着对服务员眨了眨眼睛，服务员也回了她一个笑容，然后面对那人的时候还是衣服爱答不理的样子。 牛车出城，白曦就开始美滋滋的啃起了酱猪蹄。 就算周老师已经吃饱了，可这会闻着这酱猪蹄的味道，多少还是不由的咽唾沫的，倒是李佳和陈小聪笑呵呵的看着白曦啃酱猪蹄，很是高兴。 前头看着牛车的陈大柳虽然没有回头，也是高兴的吆喝着。 毕竟他们牛罗村隔三差五也是能吃肉的，不像周老师，三四个月，甚至半年都不见得见一次油星。 “这酱猪蹄味道不错。”白曦捧着酱猪蹄，对李佳说：“你回去和招娣两人学一学，看看能不能也给我酱猪蹄，酱肉什么的。” “好。”李佳点头应下：“姑奶奶，只要有做法，我们试上几次就好了。” 本来白曦说的时候周老师就觉得无语了，再一听李佳没底线的应下，更是无语了。 乡下村里养猪才能杀猪，这猪也就四个猪蹄，哪里来那么多猪蹄酱呢，还说要试上几次，这话说的也未免太过了吧？ 要是白曦是一般的小孩子就算了，哄一哄，忽悠一下就过去，可白曦哪里是能随意忽悠的人。 周老师看向李佳的欲言又止。 想了想，周老师把在脑海里斟酌了一番的话，慢慢说了出来。 “白曦同学，你知道，人活在这世上，最先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吃喝拉撒睡！” 白曦这想也不想的回答让周老师嘴角抽了抽。 陈小聪和李佳却是点头，可不是么，睁眼就是柴米油盐，一家人吃多少，喝多少，都要有数，收了粮食，要是不够，就得拿细粮换粗粮，粗粮换糙粮 当然，那是之前，姑奶奶两年前晓事后，村里最差也是粗粮混着野菜，还没到吃带着麸皮的糙粮的地步，甚至还能吃大米半个月一个月来着。 这都是姑奶奶的功劳。 周老师无语过后，一看捧着酱猪蹄 吃的开心的白曦，在心里轻叹一声，她还是个孩子，自己这么和她说，她能懂才怪。 于是，周老师决定换个简单一点的说辞。 “白曦同学，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多人饿着肚子吃不上饭吗？他们大半年甚至一年都不见得能吃上一口肉” “那是挺可怜的。”白曦说着，又继续换了个边啃：“饿肚子可不好受，我就不喜欢饿肚子。” 周老师点头，准备继续说的时候，白曦随即又开口：“但是，那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们爸妈。”她管着牛罗村这么多人已经够呛啦。 周老师：“”这孩子，你说她小，不懂吧，她又好像是懂的，你要说她懂吗，她又好像不懂。 其实周老师不知道，白曦懂不懂，得看她的心情，想懂那就懂，不想懂，那她就是一个七岁的小丫头。 她啃猪蹄的时候和她说道理，太影响食欲了，要不是看周老师年纪大，白曦都要把人干下牛车啦。 “我是说，你们村里人日子过的也不好，那什么，酱猪蹄什么的，吃一次就好啦，别因为吃不上而生气闹腾。” “不会吃不上啊！” 白曦说完，李佳也附和的点头：“周老师，你不懂，我做饭手艺很好的，我一定能给姑奶奶做出来的。”小看人不是，姑奶奶都夸她的手艺呢。 周老师嘴角抽了抽，牛罗村的人似乎怎么好像白曦说什么，他们都会应下啊？ 难道到时候要跑城里买酱猪蹄么？ 这样可怎么行，白曦本性不坏，可真要这样惯着，万一惯出问题来，那可怎么办。 “你们可不能这么惯着白曦，她还小，双亲不在了，你们更得起到照顾和教导的作用” （你们肯定都睡着啦。） 第244章 太遭人恨了 “都说三岁看老，虽然夸张了一些，但足矣说明了大人的引导和教导的重要性” 白曦啃着酱猪蹄的动作一顿，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是当她不存在吗，还是真当她还三岁的小奶娃，听不明白？ “可不能白曦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你们这样纵容” 周老师不开口则已，一开始就是要念叨不停的节奏。 他是老师，陈大柳三人还是挺尊重的，但一听周老师说起让他们拘着白曦，陈大柳立马就不干呢。 这不是让他们限制姑奶奶么，怎么行。 “周老师，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我们大道理不懂，可小道理还是知道的，我们姑奶奶最是会心疼我们了，没你说的那么折腾人。” 陈小聪：“周老师，你别担心，我们姑奶奶可不是三岁小孩，她心里有数的，再说，我们也没什么为难的。” 不是三岁小孩，但也不过才七岁啊。 周老师还想说呢，就见白曦稍微停下啃猪蹄的动作，望着他：“周老师，你看不到我在吗？” 言下之意，你这么当着我的面让人管我，合适吗？ 难道说，周老师一个城里人被下放到乡下农村教小学，是因为不会说话得罪人的关系？！ “呃”周老师后面的话就这么被白曦奶声奶气的询问给卡住了。 “周老师，我是个乖孩子，可不喜欢折腾人。” 白曦话落，陈大柳三人都齐齐点头，附和的附和，赞同的赞同，弄的周老师很是无奈。 这偌大的牛罗村，脸陈大柳这个村长都这么没底线，那其他人何想而知。 周老师这想法要是被牛罗村的人知道，一定会不服气的反驳，什么叫他们没底线了，他们的底线就是姑奶奶，这就是最大的底线。 姑奶奶说啥就是啥，姑奶奶每次做的决定也没出错不是。 要不是姑奶奶，村里多少人饿肚子啊 陈大柳心想，姑奶奶也的确不怎么折腾人，就是古灵精怪的想法不少，再有就是老不听劝的想上山，不过有小黑在，村里人现在多少也能放心一些。 白曦其实知道周老师想说什么，可她佯装不知道。 她总不能说牛罗村隔三差五就能吃肉，就算没有太多酱猪蹄，她也可以让小黑去弄别的猎物回来，不行就酱野猪肉呗 唔，这话要说出来，那也太遭人恨了。 说起来，好像距离上次分野猪都过去半个月啦！ 小黑正在村里散步呢，突然打了个喷嚏，它想了想，肯定是主子想它了。 主子都去两天啦，好像就是今天回来的吧？ 小柳说主子让拿一些肉去卖，家里似乎没多少肉了。 这么一想，小黑回了树屋，仔细看了看树屋里剩下的肉，转身往山上去。 天黑的时候才把周老师送到学校，等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坐在牛车上，白曦不住的打哈欠，一到树屋，抓起小挎包就上树屋，而陈大柳让儿子把牛赶回去卸下牛车，把牛喂一顿再关进牛栏里，自己则是背着褡裢拎上竹篓什么的跟上。 当然，李佳也跟着，她要把姑奶奶的衣裳包袱什么的收拾好才能回去。 “唔”白曦打了个哈欠，又打了一个，困意朦胧的伸着懒腰，随口道：“我不吃饭了，你们放下东西就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白曦回来陆生啃了三个酱猪蹄和两张卷饼，想饿也难。 洗了手，白曦正准备上楼换衣裳倒被窝里，陈大柳突然犹豫的问。 “姑奶奶，我怎么没瞧见小黑呢？” 本来还以为进了山路，入夜小黑就会出现，后面一想，周老师在，不方便，可送了周老师走后，都回到村里了，一路也没见小黑，这会姑奶奶都要睡了，一向只要姑奶奶在就缠着姑奶奶的小黑竟然没身影，怎么看怎么奇怪。 “我也没瞧见。”白曦随口回了一句。 很快，她又说道：“不用担心，小黑那么大一只，又机灵的很，谁能对它怎么样啊。” 小黑真是越长越大了，目测能有近四百多斤，出生到现在还不到三年就长这么大，以它灵虎的种类，长到七百多斤不是什么问题。 这么一想，白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挂在厨房壁上的熏肉，心说，真是越来越不好养啦，好在能自己打猎捕食 “是啊，村长，您别太担心，小黑估计是上山找吃的去了。”李佳也大概知道小黑的习惯，除了打猎， 极少离开姑奶奶身边的。 陈大柳一开始是怕小黑遭人暗算，比如吃了别人投毒的老鼠药什么的，但听到这里，稍微想了一下也觉得不可能，小黑被姑奶奶养的可机灵可通人性了，想来不会随意中招才是。 “我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白曦朝着两人挥了一下手，自己径直上楼去。 看白曦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陈大柳和李佳自然不会留下来打扰，恭敬的道别，把树屋的门拉上，这才下了树屋。 “姑奶奶才七岁呢。”李佳轻叹一声。 一大早起来考试，然后又赶路回来，别说姑奶奶了，就是她都觉得累了。 “我明儿抓一只鸡，你炖了给姑奶奶补一补。”陈大柳说着，一拍脑袋：“刚才忘了和周老师说姑奶奶请假休息两天了。” 别的孩子上学可没这个待遇，但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连五年级的题目都会了，一年级的课去不去都无所谓，休息养身体要紧，累坏可不值当。 两人正说着话准备离开呢，突然听到后头有什么沙沙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拖着，不禁让两人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们一样。 “村长？”李佳抖了抖，害怕的咽了咽唾沫：“不是有什么东西吧？” 陈大柳却是顾不上其他，只丢下一句：“自己先找地方躲好。”然后就急窜到了树屋的楼梯那，他就怕是什么野兽闯下山来，如果是这样，可不能让野兽顺着楼梯上树屋去了。 （好困，好困。我第一次这个点就困的不住摆脑袋的。话说，大家都知道白曦的九尾仙狐吧？） 第245章 黑压压一片 但月光下那一团白色越来越近，让陈大柳又是惊又是庆幸的喊了一声：“小黑？” 确定是小黑后，他刚才急速跳动的心脏这会倒是缓和了不少。 “吼吼~”回来了啊。 小黑把嘴里拖着的野猪丢一边，对着陈大柳低吼了两声。 李佳这会顺着陈大柳的话，也才看到了打猎回来的小黑。 “小黑打野猪去了啊。” 小黑看了看李佳，点了一下头，然后扭头往上头的树屋看去。 李佳立马明白的开口：“小黑，姑奶奶累了两天了，这会都睡下了。” 本来小黑是想抓叽咕的，毕竟白曦喜欢，但是没抓到，于是自己在林里吃饱后掉转头朝野猪去。 这群野猪也有些倒霉，谁都想不到，小黑瞅准它们是因为个头大，打一只拖着下山方便。 再说，小黑也知道，白曦要顾着牛罗村那么多人，打一只野鸡野兔的，也只够白曦吃一顿而已。 听到这话，小黑人性的点了点大白虎脑，然后走到刚才抛下的大野猪旁边，虎爪在大野猪身上点了点，又看向陈大柳。 陈大柳立马就明白过来，他上前观察着被小黑拖回来的大野猪，心里不住惊愕，这野猪比上一次大不少呢。 “姑奶奶已经睡了，这会收拾的话”陈大柳想了一下，继续低声道：“也行，我一会让大家伙轻手轻脚一些。” 其实白曦虽然睡着了，可下面的动静再轻，她也是知道的，不过因为有小黑在，她也就懒的下来，再说，她就算不露面，村里一样不会少了她的孝敬的。 白曦一直不觉得她每次分的多是应该这么分的，她把这个归结于村里人的孝敬，要不然，她一个小屁孩，凭什么一个人拿那么多。 哪怕是姑奶奶，也不能太过不公平不是。 白曦这想法要是被天界认识她的人知道，一定会惊诧无比，下凡修炼，竟然让白曦这一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九尾仙狐知道了为人考虑，也实在是惊的让人掉下巴了。 就一头野猪，陈大柳也没喊上全村来，但村里还是很快就都知道了消息，每家每户的，来个两三人也是有的，于是树屋前头的空地上，黑压压一片的人。 “嘘，嘘姑奶奶累的睡着了，大家都轻着点。” “嘘，声音再给我低一些” 陈大柳不厌其烦的提醒着新来的人。 一听白曦已经睡下了，即便是牛罗村里大嗓门的人也下意识的压低了说话声。 若是有人不小心弄出的声音大了一些，立马就引来村里其他人瞪眼。 于是，如果从树屋往下看，就能看到下头黑压压一片的人生着火堆在忙活，却是相互之间蹑手蹑脚的，努力把声音压到最低。 小黑就蹲坐在树屋的楼梯上，无聊的盯看着下头的人忙活。 陈大柳一看，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的酱猪耳朵，上了几个台阶，把油纸包打开，把白曦给的猪耳朵放小黑跟前。 其实陈大柳也少不得，这酱猪耳朵闻着香的很，让人馋虫蠢蠢欲动，可小黑拖着一大头野猪回来，这猪肉肯定又要分村里人一些的，功劳苦劳都有，吃个酱猪耳朵不过分。 “小黑，这是姑奶奶赏的，我都没舍得吃，你估计也累了，你吃。” 小黑看了看跟前的酱猪耳朵，又看了看陈大柳，睇给陈大柳一个，小柳你很不错的眼神，然后给面子的三两下就把酱猪耳朵吞下肚。 味道的确好，小黑吃了，还嗅了嗅陈大柳身上，确定他只有一个，这才无趣的把脑袋扭一边去，很完美的演示了什么叫吃完就翻脸。 当然，小黑对经常来树屋的陈大柳几人已经算不错的了，对村里其他的人，那才叫真的高冷不搭理人。 陈大柳笑了笑，收起油纸包，转身下去继续忙活起来。 已经熟练的牛罗村的人收拾野猪并不会弄出太难闻的味道来，也许是因为这里附近都没有什么遮挡物，风一吹就能把味道吹没吧，所以白曦并不会阻止村里人在这里收拾。 比起在村头大树下，自然是白曦树屋前的空地收拾猎物来的隐秘，不怕被过路的外村人瞧见。 也亏得牛罗村地处偏僻，加上每次都是近半夜才开始倒腾这些，村里人又嘴严，到现在也没人知道牛罗村有这样的好日子，要不然，告到公社去，小黑猎回来的猪肉不说没收全部，那也会少上一半的。 牛罗村的祠堂最近也和牛罗村的人一样，隔三差五就有好的贡品。 那大野猪头上次有三个，这 次有一个，平常的野鹿头啊，也是一个月至少有一两次的。 今天照例，野猪头洗刷干净大锅煮熟，然后就由几个男人抬着，恭恭敬敬的捧到祠堂供上了。 三百二十一斤的大野猪，村里每户分两斤，剩下的一百四十九斤则是用搁在竹筐里，就放在树屋下的石墩上。 “小黑，这是姑奶奶的，劳驾你晚上看着点了。”陈大柳对着小黑讨好的笑了笑。 小黑看了看竹筐里的猪肉，虽说被分走一大半，可也比主子醒着的时候分的多了。 主子啊，老怕村里人缺少吃的，分肉分鱼的时候常常会补给家里有老年纪的村民家里一些，自己倒是没剩下多少。 看着竹筐里的野猪肉，小黑勉强满意的点头。 于是，白曦醒过来下楼的时候，就看到石墩上那一筐猪肉。 没问过白曦，也不知道她想怎么处理，这一筐猪肉大多是一大块的，只等白曦发话后，再选是做成腊肉还是熏肉还是说晾晒成肉条。 “吼吼~”主子，您醒啦。 主子，您怎么给小柳猪耳朵，也不给我啊。 白曦起床算是比较晚的了，她好像自动忘了要去学校上课的事情，心情不错的逗起小黑来。 “你要吃猪耳朵啊？简单啊，祠堂供桌上的猪头应该有，我让小柳去给你割来？” 说完，白曦就要喊路过的村里人叫来陈大柳，小黑一看，立马低吼两声阻止。 主子，我想吃的是昨天小柳给的酱猪耳朵 小黑郁闷了。 （完了，我好像，撑着撑着，然后不困了，我不会又要翻来覆去的睁眼到中午十一点吧？太折磨了，我觉得我心率都不齐了。） 对了，说起来，我前头提过窑子，有人会觉得奇怪，我这里和大家说一声，不说六零年了，就是到七几八零年的时候，窑子还是有的，但都是很隐秘，不是熟人，你压根找不到地方，里头都是被拐卖的人。我不能说的太细，会被屏蔽的，以后这类，我不会解释了哈。谢谢小可爱们的理解。） 第246章 耍杂技 周老师没在课堂上看到白曦的时候有些意外，但是又不觉得意外。 可他不知道，他昨天回来路上说了让牛罗村的人别那么惯着白曦，牛罗村今天就又有肉吃了。 只能说，同是在乡下，可有白曦的村子和没有白曦的村子，日子过的不一样！ 陈大柳一早没看白曦领着小顺子一行去学校，就知道她肯定是还没有起来，于是赶着牛车去学校，专门和周老师说了给白曦请假休息两天的事情。 等他回了村，到树屋的时候，就见白曦正逗着小黑玩呢。 “跳高一点，你好歹是一头大老虎，你才跳四米高，你好意思吗？” “再来，小黑，你是不是最近吃的太好，长胖了啊？” “你以后进山，就吃七八成饱就好，剩下的给我拿回来，你再胖，驼不动我可怎么办” “小黑，大家都看着呢，你可别掉下来啊，那也太丢脸了” 只见树屋前的空地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架起了一些东西，有几个圈圈，还有长木凳拼接出来的类似独木桥的，还有麻绳，还有那秋千模样的 小黑则是来返其中，一遍又一遍。 而树屋前摆着十来个板凳，一群三四五岁的小奶娃正坐上头，双手撑着脸颊，满眼新奇的看着小黑表演，看到精彩处，欢呼的鼓掌。 “好棒啊” “小黑真厉害！” “姑奶奶也厉害！” “对，姑奶奶也厉害。” 陈大柳先的一愣，这怎么有种小黑在耍杂技的感觉。 小黑要是知道陈大柳心里的疑惑，一定会重重点头，可不就是耍杂技么。 本来白曦正逗小黑玩呢，然后刚给它吃了一个酱猪耳朵，就见一群娃娃你拉我，我扯你的来了。 这群娃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老虎是会耍杂技的，虽然害怕拘谨，但估计是人多也就有了底气，所以就一起来树屋找白曦。 见到白曦，先是奶声奶气的问好，有不常见到白曦的小娃娃还跪下，恭恭敬敬的和白曦磕了一个头：“给姑奶奶问安啦。” 其他孩子一看，也纷纷跪下，磕了一个头。 “姑奶奶，都说老虎会耍杂技，是吗？” “姑奶奶，耍杂技是什么呀？” “姑奶奶，耍杂技好玩么？” 面对这么一群三四五岁的小娃娃，好奇又渴望的询问，白曦能说什么，只得扭头看准了想要溜走的小黑。 牛罗村地处偏僻，村里别说小孩子了，就连大人，也有很多连镇上都没有去过的，村里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热闹除了看杀猪杀牛，也就是每年年末捉鱼了。 一群小娃娃想看耍杂技，白曦能拒绝？ 想看老虎耍杂技？ 那也容易，安排！ 别说有小黑在，又正好是老虎，就算没有小黑在，白曦都有可能喊上村里人进山逮两头老虎回来让孩子们看个乐。 既然应下了，就立马喊了人搬来东西布置。 白曦也没看过几次耍杂技，就是以前修炼的时候，跑别世界游玩的时候瞅过几眼，依着印象让村民稍微布置了一下，然后把小黑赶鸭子上架。 一开始村民还劝着白曦不要惯着孩子们，哪能让小黑做这些，也太欺负小黑了不是，它昨天还打了一头大野猪回来呢，吃了肉还让人逗乐，万一小黑生气了 不过白曦没听，只好整似暇的说了一句：“小黑连凶猛的大野猪都不怕，区区这点小伎俩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你们可别小看小黑了。” 本来还有些不情愿想要撒娇溜上山的小黑一听，立马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大脑袋，眼里满是傲然，低吼两声，道，小看我？那怎么行呢，这点算什么，我怎么就不行了，你们看着，看我给你们表演，我也正好活动筋骨。 白曦听着小黑这话，转身忍不住偷偷笑了。 所以，就有了陈大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这一幕了。 在一旁给白曦熏肉的几个村民也跟着一群小娃娃饱了眼福。 要不是今天村里其他孩子都上学去，其他村民则是在红薯地收红薯，那在这里看热闹的人就更多。 “姑奶奶，这今天怎么有这一出？” 陈大柳满满挪到白曦身边，低声问。 “就你看到的这样。孩子们想看耍杂技呢，村里也没有会的人，我就让小黑来了。”白曦语气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过分。 虽说小 黑一开始挺不乐意的，但是慢慢几次下来，为了证明自己有能耐，不会失误，它还真杠上了，陈大柳回来的时候，小黑都来回进行了好几次了。 陈大柳一听，无奈又无语的摇了摇头，想到刚才周老师叮嘱的话，他心说，我们姑奶奶多好啊，你看，为了给孩子们看热闹，都把小黑折腾的多才多艺了，怎么会任性不讲理呢。 估摸着周老师是老师当久啦，看谁娇气就觉得人会长歪。 别人也许会，可他们姑奶奶是绝对不会的。 姑奶奶辈分高，却也聪慧又疼人，就这样他们还不知足，就要天打雷劈啦！ 陈大柳点了头，和白曦汇报了给她请假两天可以不用去学校的事情，然后就说起她不在的两天村里有什么事情。 小黑又表演了三遍后，停了下来，陈大柳很有眼色的上前，对着看的津津有味的小娃娃们说道：“好了好了。也看了不少时间了，该让小黑休息了。” 一听这话，坐在小凳子上的娃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齐看向白曦。 陈大柳见状，嘴角抽了抽，他们牛罗村的哇哇也是聪明，会看眼色，知道姑奶奶最大，姑奶奶说的话才是管用的。 白曦笑了笑，掏出一小袋的水果糖来，然后对着他们招了招手：“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来，姑奶奶给糖吃，一会回去吃饭前记得干嘛呀？” “知道！饭前便后要洗手，不可以喝生水。”娃娃们奶声奶气的齐声声的回答。 白曦给十几个娃娃发了一人一颗糖果后，娃娃们乖巧懂事的和白曦道谢，声音洪亮整齐。 “谢谢姑奶奶！” （你们猜，我昨天，不对，今天是几点钟睡着的？） 第247章 以后还有机会 “行吧，回去路上别贪玩，别到处跑了。”白曦难得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然后一旁小黑见状，在一旁自告奋勇，主子，您要不放心，我送他们归家。 白曦想了一下，点头：“行，小黑，你就跟着去看看。” 看了耍杂技，姑奶奶又给了水果糖，娃娃们高兴坏了，转身还没有离开呢，就兴致勃勃的叽叽喳喳起来，瞬间忘了来之前还表示在姑奶奶面前要乖乖的不能吵闹这事情。 还有两个刚到三岁的小奶娃转身之前，把小手放在腰间，给白曦用老礼行了个礼，因为不熟练还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弄的白曦忍俊不禁。 等孩子们走远了，白曦从怀里掏出乾坤袋来，从里头掏出一叠钱来，然后又掏出一叠的票券。 钱是五百五十块，票券呢，白曦捡出工业券和布票，剩下的重新塞回去，然后钱和票一起递给陈大柳。 “姑奶奶，您这是？”陈大柳不解。 “你拿着，找时间到镇上，然后挑一些布扯回来，给村里三到五岁的孩子都做一身衣裳吧。”白曦：“也不知道布票和工业券够不够，要是不够，你想办法换上一换。” 白曦一开始是想先给村里上年纪的老年人先做一身的，毕竟老年人年纪大，辛苦了一辈子，怎么说也有资格做一身新衣裳过年的时候穿，至于其他人，现在白曦也没那么多钱，只能等了。 怎么说，年轻的总会比老年人有机会不是，小孩子就更不用说了，还有漫长的几十年呢。 但刚才一群小娃娃给白曦磕头，他们身上的衣服补丁叠着补丁，有一些甚至是前头哥哥姐姐的衣服改小穿的。 看着他们稚嫩的小脸蛋，看着他们眼中的恭敬和孺慕之情，白曦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发酸，于是就决定改了一开始的想法。 不说陈大柳了，就是不远处忙活的几个村民听到这话，都纷纷愣怔住。 这可要花不少布料呢，当然，钱也要花不少。 “愣着做什么，快拿去。”白曦：“我今年就不做衣裳了。” 这时候做衣裳都是往大了往宽了做，然后大一些的话，改一改，松一松线，还能继续穿。 白曦虽说每年都做衣裳，但是也是做的大上一点，加上她从六岁长到七岁也没高多少，所以六岁的衣服，七岁穿着还正好。 陈大柳闻声回神，刚要摇头，白曦已经把钱和票都塞他手里，然后转身就回树屋了。 小黑回来的时候，白曦正躺在木塌上发呆。 “吼吼~”主子，都送回去啦。 小黑没说，那一路上，这些娃娃居然打着胆子的想要摸它，还有用水果糖哄骗着想摸它的，它是谁啊，灵兽，小黑自然不肯啦。 “小黑，我怎么觉得我好穷啊。”又小又穷，除了让小黑打猎给村里人隔三差五的改善伙食，其他的，目前还真没办法。 白曦说着，拿出乾坤袋掏了又掏，可她掏来掏去，除了她来到这里后塞进去的，以前在天界的东西，还是照样拿不到。 小黑听到白曦这不开心的叹息，顿时傻眼，它歪头想了想，然后说出一个它觉得自己能做到，而且不算费力的事情。 主子，那我去打猎吧？ 白曦看了看小黑，没吱声，无力的挥了挥手。 打猎不能卖，也照样没钱啊。 但是，白曦也没有阻止小黑出门，只是叮嘱道：“别跑太深了，早点回来。” 小黑一走，白曦翻来覆去的，越想越觉得不高兴，于是盘腿坐起来，开始修炼。 这个世界压制太过，白曦虽然每天晚上都修炼，可进度很不理想，但是让她放弃白曦又不甘心，蚂蚁再小也是肉，积少成多吧！ 既然白曦吩咐了，陈大柳就不会懒怠应付，第二天，他套了牛车就进城了。 正好昨天，小黑弄回来两条野鹿，陈大柳一并带上。 进了城，直奔陈卫国单位。 门口的门卫见过陈大柳好几次，自然不会拒绝帮忙喊人。 陈卫国一出来，打了招呼，就被陈大柳拉到一旁去。 看到牛车上的东西，陈卫国点头，然后先是和门卫说了一声，领着陈大柳赶着牛车进了单位。 城里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到肉了，正是想的紧，早就想拖陈卫国帮忙问问买些肉，但是一直也没动静，这次一听说有肉，本来在办公室里有气无力上班看报的人一下子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 两头处理好的野鹿也不过才两百多斤，用不到一个小 时，就卖出去了。 这一次，陈大柳重点要布票和工业券，但是工业券难得，倒是布票的话，还有不少。 反正也一年也凑不到一身衣服的布票，那还不如用来换点肉吃，衣服洗一洗能穿就好，再说，也不下地，在单位里也不费衣服。 卖肉的地方是食堂后门，由上次那科长领到食堂的，也就是食堂后门才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 买到肉，陈卫国单位里的人都喜滋滋的，带着菜色的脸一下子都多了几分红晕。 陈大柳拒绝了跟陈卫国回家吃饭的话：“你别忙活了，不是媳妇怀孕呢，你回去照顾她，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呢。” “这，村长，您大老远进城来，这都眼看就到饭点了，怎么也得到我家吃顿饭才行，要不然，村里人知道，该戳我脊梁骨了。”陈卫国：“就算在忙，饭也是要吃的不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不是，你不懂，我着急去百货大楼。下次，下次，下次一定去，急什么，都是一个村的。” 一旁还没有走的科长一听，好奇的插话问：“陈老哥，你这着急去百货大楼做什么，可是要买什么东西？那也不着急啊，吃了饭再去。” 因为感谢科长借了食堂后门用，所以陈大柳还算大方的给了科长两只野鹿脚，别看这上头没有二两肉，到底是荤不是，回家洗干净放锅里煮，也能煮出一些油花肉味来，有点肉味的汤煮野菜，那也是香的啊。 第248章 姑奶奶的教诲不能忘 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开口。 科长问罢，陈大柳一想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没藏着掖着。 “我呀，说着急也不着急，说不着急也着急。这不是年底了吗，我们姑奶奶让我扯一些布，给村里五岁以下的孩子做衣裳，这量可不少，我怕去的晚了，没布可买。” “嘶。”陈卫国一听，倒抽一口气：“村长，那这可不是小工程。” 村里孩子可不少，就算是五岁以下的孩子也不少啊。 “可不是么！”陈大柳点头。 但这是姑奶奶吩咐的，又是给村里孩子准备的，他可不能出岔子。 科长不知道牛罗村的姑奶奶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听到这话，也不觉得奇怪，大约是村里各家出钱想给家里孩子扯布做衣裳了，城里现在日子过的难，那乡下过的也难。 如果不是这样，谁会舍得把肉拿来换成不成的不怕和工业券啊。 宽慰了两句，见陈大柳还坚持要先去买东西，科长想起来，就对陈卫国说道：“正好，县城的百货大楼那主任和我是老同学，这样，我随你们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托关系多买一点。” 顿了一下，他继续接着说道：“好料子肯定是要贵的，不过一些内部处理货也是可以的，就是样式嘛，可能差一些。” 言下之意，可以不买货架上的货，找关系用内部关系买内部的处理货，要是碰上一些车线不行的，或者是一些瑕疵的，还能更便宜。 陈大柳一听，姑奶奶只说挑一些柔软些的料子，有新衣裳穿就好了，乡下穷孩子讲究什么料子，姑奶奶攒这点钱可不容易，那么一大堆人呢，要真讲究，那姑奶奶可怎么办啊。 当下就对科长谢了谢，陈卫国一看，也不吃饭了，跟着一块往百货大楼去。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食堂师傅和百货大楼里的员工，供销社和副食店c粮站这样的单位手里是不缺东西的，可你布也不能当肉吃不是。 到了地方，一阵寒暄后，因为有科长的搭线，百货大楼纺织部的主任也不端着身份，和陈大柳热情的攀谈起来。 正好都姓陈，那说起话来，就更亲近几分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乡下来亲戚了呢。 端什么架子啊，他还托陈卫国的科长买过几次肉来着，现在见到正主，不得好好寒暄，交一份好，总归不是什么坏事不是。 主要是，陈大柳也不像一般的乡下人那边畏畏缩缩，这庄稼汉大大方方的，衣裳虽然有补丁，却也洗的干净穿的整洁。 不管是走路还是坐，那腰杆都笔挺，对于别人给添茶也是双手客气的接过，眼神也不会胡乱的瞟着，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 陈大柳要是知道这主任心里的平价，一定会得意道，那是自然是，姑奶奶可说了，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干啥都要大大方方的，你越是一副畏畏缩缩小家子气的，别人越是看你不起。 不管去哪里，不管那里多新奇，进门不要乱瞟。要是换了别人上你家来，就左看右瞅的，你心里怎么想？ 所以将心比心，进了门，不管怎么样，端坐下，不急不缓的，想要打量，也可以借着寒暄喝茶等动作不经意的打量几眼。 即便被看到，也不怕，大大方方的夸上一夸，那主人家肯定不会不舒服，反而高兴 再说了，这百货大楼后头的办公室虽然看起来宽敞整齐，但真要让陈大柳刮目相看，那是不可能的，就连陈卫国算是远地方见过不少世面的，第一次进姑奶奶的树屋的时候，那也不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姑奶奶树屋里头的好东西可不少，不说别的，那一套的家具，可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即便陈大柳不懂这些，也知道价格不菲。 他们姑奶奶家里都有好东西，他哪里能到外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姑奶奶丢脸。 姑奶奶可说了，世界大着呢，各处新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没见过不丢人，咱们大大方方的，要是这样还被人瞧不起，那是那人人品有问题。 其实白曦还有一句话没说，你们听我的还被小看，那姑奶奶我会给你们出气的。 要说见过世面，谁能有白曦这九尾仙狐到各处世界时游历看的多？！ 真要鄙视人，那白曦首屈一指。 也就是白曦这一番颇有自信的教导，让陈大柳在黑市上卖东西的时候，就算遇到有抓倒买倒卖的也能轻易躲过去，毕竟他神色一点也不慌张，甚至还光明正大的，就好像是给亲戚腾东西，还和人热切的聊天，谁看了也不会觉得是干坏事的。 耳濡目染，在白曦这厚脸皮的自信心爆棚的九尾仙狐带领下，牛罗村的人还真没有别村子畏畏缩缩束手束脚的遇事胆怯行为，都大大方方的，格外的自信。 整个村都是这样的精神面貌，自然遇到事情的时候机会格外多一些，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聊了几句，很快就进入正题。 陈大柳把此行的目的说了。 一听这话，陈主任眼睛都亮起了：“哎呀，陈老弟，那你可真是赶巧了。” 一旁陈卫国听着，在一旁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科长，心说，科长喊村长陈老哥，这陈主任喊村长陈老弟，这么算下来，科长一下子比老同学小了啊。 “不瞒你们说，我正为这个事情着急呢。” 白州县城前阵子进的一些料子，模样颜色什么的都还不错，可这批料子前脚刚进来，后脚就出了新的料子，那化纤布c的确良c卡其布和胶粘布，也就是俗称的抖抖布，这几个布一上市就备受追捧，倒是让纯棉布销量一下子就降到了最低。 当初陈主任进货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后脚就出新料子啊，批的纯棉布的量有些大。 要知道，即便是国营百货大楼，那也怕积攒货物不是，再卖不出去，没有资金回流，再过一阵，那就更卖不掉了，堆在库房里也碍事。 （我想和你们说点话来着，唔就是想冒个泡。） 第249章 托姑奶奶的福 没想到，这会竟然会有人上门来想买大量的棉布，可不是给陈主任解了燃眉之急么。 一听是纯棉布，陈大柳就意动了。 纯棉布轻松保暖，柔和贴身c吸湿性和透气性都不错，就算容易缩，容易皱也没事，乡下的娃娃，能有新衣裳穿就好，又不需要衣裳时刻笔挺。 见陈大柳没说话，似乎在犹豫，陈主任也明白，于是又说了。 “也有涤纶布，就是卖的贵，这布贵是贵，可不管洗涤多少次，都经久不变，做出来的衣裳什么样的，穿多少次还是什么样的。城里买的人不少，但是货估计不会很多，但是想要也是可以后面来新货了留下一些的。” 陈大柳很快回神，他佯装讪笑了一下，说道：“嗨，就是给村里孩子添衣裳过年，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就纯棉布吧。” 陈主任一听，很快高兴的点头附和：“纯棉布好，好穿也耐穿。” 好像怕陈大柳会反悔一样，陈主任很快喊来人抱了三四匹布给陈大柳看花色，然后确定下来，就喊来会计开票，他亲自量尺寸。 这纯棉布已经积攒了快有半年了，本来是优等品，但现在都按内部处理货卖。 会计是老会计，这样的活也不是什么难事，问清楚了卖法，手在算盘上来回打，确保了百货大楼不会亏本，很快就算出单价来。 陈大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虽说也用布票，但比市价还便宜三成，这么一来算出数目后，再一听会计的报价，陈大柳心里一阵高兴。 三尺宽幅的纯棉布，一尺收五毛钱，村里的小娃娃们个头也不大，一人做一身也用不了多少，买的多了，剩下的布还能匀给其他的人。 这样的好机会，陈大柳哪里会错过，正好卖了野鹿又添了些钱，于是陈大柳就和突然暴富的土豪一样，买了优等品的布不说，连一些不要布票的头布和尾布也买了。 别看头布和尾布花色不怎么样，甚至还有些不清楚或者是车线歪曲了，但是便宜啊，买回去，能做身衣裳最好，不行也能用来打补丁不是。 最主要的是，头布和尾布都便宜啊，才三毛钱一尺。 不过陈大柳也不是要当傻子被人宰，他一脸肉疼，又嘟嘟囔囔唠唠叨叨的，言外之意就是心疼肉疼，但是为了村里的娃娃们，没办法等云云 本来就是处理货，卖谁不是卖，陈主任也想给陈大柳卖个好，陈大柳也没少给钱。 至于他县城百货大楼一个纺织部的主任为什么和一个乡下村子的村长卖好，那人乡下有粮有肉啊，眼下城里买粮那么难，结个善缘也是好的不是。 主要是，陈主任听说了，那最南边都已经开始进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实行到这里来，可锦上添花远没有雪中送炭来的好不是，早早结个好，以后也好说话。 所以，哪怕是陈大柳后面买布头和布尾的时候，陈主任因为知道他布票不够，也弄了好几匹布按照不要布票的布头和布尾一块卖给了陈大柳。 陈大柳看在眼里，满是欢喜，纷纷点头，话里话外更是亲近了。 只是，等陈大柳数出去七百块钱的时候，那是真肉疼啊，不说手了，就是嘴唇都抖了好几遍。 但是一看那些布，有红色的碎花布，有纯黑色的，也有亮蓝的布，还有几匹粉红色的，粉红色的可少见了，陈大柳又立马开心起来了。 姑奶奶说了，能买多少买多少，这么多，绝对会剩下不少的。 牛车就在百货大楼后院，交了钱，自然有人帮着搬上牛车。 陈大柳和科长c陈主任再次道了谢，然后就赶着牛车急忙回。 本来陈卫国还想跟着村长一起回去的，毕竟这一牛车的布匹，万一要是遇上歹人，那可就不好了。 但是陈大柳拒绝了：“没事，不用操心，你该上班就上班，我之前叮嘱你的事情，你别忘了。” 陈卫国点头，然后就看着牛车走了。 其实陈大柳心里也害怕，可伸手摸了摸怀里的东西，那是白曦给他的防身之物，他心里就安定不少。 白曦给陈大柳也就是几个臭蛋，是白曦无聊的时候随手倒腾出来的，鸽子蛋大小，往地上一摔，破开来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臭味，其中还混合着辣味，刺鼻又呛眼。 牛罗村的人常年吃的野菜里有一味就是综合这臭蛋气味的，所以臭蛋的杀伤力对牛罗村来说，会减弱一大半，这也是陈大柳这一次怎么敢自己进城卖野鹿肉买布匹的原因。 回去路上，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山调子，偶尔回头看 一眼牛车上捆的牢牢布匹，心里是既高兴又心疼。 七百块呢。 姑奶奶啊，才七岁呢，就这么操心。 要是白祖宗在，一定舍不得姑奶奶这样的。 陈大柳一路上，既想试验白曦给的臭蛋，但是又怕真有人出来打劫，直到天擦黑，小黑出现，他这一路都没遇到什么危险。 看到小黑，陈大柳一直放在怀里的手拿了出来，长舒一口气，说道：“谢天谢地，不对，托姑奶奶的福，这一路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 其实，出城的时候还真有人想打主意来着，但出城那一路正好碰上有两个出城公干的公安骑车在陈大柳的牛车后面走了一段路，再一看陈大柳的手一直藏在怀里，怀里又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什么利器一样。 也不是人人天生都是有坏心的，也就是被穷逼的，本来就饿的也没多少力气，一看陈大柳赶牛车那一喝一喝是如此有力，常年下地干活的手臂也满是肌肉，看起来强壮有力，怀里又揣着利器，自然是不敢起坏心思了。 小黑对着陈大柳嗅了嗅，然后再一看牛车上那么多东西，于是调转了头，在前头走着。 有小黑在，陈大柳那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会也有了心思和小黑搭讪起来，虽然都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毕竟小黑说什么，他也听不懂不是。 （我上一章稍微修改了一下，小可爱们已经看过的可以刷新再看一下，大范围没什么变化。） 第250章 想有又不想有 “小黑啊” “小黑，你知道吗” “小黑，我和你说啊” 要不是被白曦派来接陈大柳，就他这话多叽歪又臭屁的话痨，小黑肯定躲开了。 小黑充耳不闻，可经不住陈大柳啰嗦啊，要不然，白曦也不会说他啰嗦的。 于是进村前，小黑到底没忍住，扭头对陈大柳低吼了两声。 陈大柳正兴奋的叨叨呢，主要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了一路，有小黑来接，人一放松就忍不住的想要叽叽喳喳个不停。 但被小黑这一吼，听出了小黑的不高兴，陈大柳立马就噤声了。 吼我做什么，难道是牛车担心太多，不能坐牛车的缘故？ 陈大柳一想，心里就委屈了，那这也不是我的错啊，这些都是姑奶奶让买的，要是坐坏了怎么办 小黑不知道陈大柳还在心里委屈呢，它把人吼住，然后哼哼两声，已经打算一会看到白曦就要告状了，小柳简直就是话痨，啰嗦极了。 进村没多久，小黑就跑没影了，只剩下陈大柳赶着牛车，而早早在村口等的陈小聪则是上前把手里的菜窝窝头递过去，然后接过鞭子代替赶车。 他算着时辰早早到这里等了，陈小聪知道，他爹进城除了带上姑奶奶的时候舍得吃一点东西，自己一个人肯定是能省就省的，当然，不止他爹这样，其他人也是这样的。 陈大柳还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今天一早就带了三个窝窝头进城，又是卖野鹿，又是买布匹，折腾一天，那山歌菜窝窝头早都进肚，回来这一路还是靠喝水顶过来的。 “爹，您辛苦了，早知道这么晚，我也该跟您去的。” “去什么去，进城有什么好跟着的。”陈大柳囫囵吞枣的吃了一个菜窝窝头，然后灌了几大口水下去，正准备再塞一个菜窝窝头呢，听到这话，立马就数落起来。 “村里正收红薯忙的时候，大的小的都上阵了，你这么大一个小伙子，好意思偷懒啊？” 其实陈大柳也知道自己儿子这是不放心呢，毕竟乡下的路也不是那么太平的，但是他又觉得没必要，有姑奶奶的防身物在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小聪被骂也不在意，笑了笑，他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到树屋的路上，陈大柳一连吃了五个菜窝窝头，这才觉得肚子里那空落落的感觉被塞满了。 他舒服的长舒一口气，感叹的说：“舒坦！还是我们乡下日子过的舒坦，你是不知道，城里啊，那些人拿着工资，每个月都不敢敞开了吃菜窝窝头。” 陈大柳也不傻，他一个乡下庄稼汉，凭什么人在城里百货大楼上班的干部对他客客气气的，还不是想从他手里买肉。 不过这事情，只要牛罗村不吃亏，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今天四人，说起来，陈大柳气色最好，其次是陈卫国，那科长和陈主任，都是一脸菜色，可见日子真是过的紧巴巴的。 陈小聪点头。 可不是么，城里的旷工虽说一个月挣四十二斤粮食，可也要养家糊口，干那样的苦力气活，都不敢敞开了吃菜窝窝头，一顿能吃三个都是顶天了，可他们农村就不一样了。 别的村子先不说，就说牛罗村吧，即便以前没有隔三差五吃肉的时候，那菜窝窝头就是家里的孩子也是一顿能有两个的，干活的劳力一顿也是至少四五个，都是吃菜窝窝头，日子哪边过的好，就是小孩子也会算。 何况，他们现在还是隔三差五的吃肉来着。 就算家里人口多的，两斤肉上桌可能一人就那么两三块，那也是肉，也吃了油星了不是。 一个月能吃上七八次，再一比城里四五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一顿，哪边日子过的好，还用说？ “对了，爹，你之前抓了一只鸡给姑奶奶炖汤喝，上午的时候，姑奶奶让小黑给咱们家送了两只鸡来，虽说是野鸡，但是奶奶说了，是两只母鸡，养着熟了也能下蛋，到时候，把鸡蛋积攒起来，给姑奶奶送去，或者给姑奶奶换些香油也好。” 陈大柳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不禁无奈的笑了笑：“姑奶奶也真是的，本来就想孝敬她的，怎么还让小黑回礼了呢。” 其实白曦这也是顺便而已，她不会养鸡种菜，也不可能养鸡种菜，吃的这些都是靠村里孝敬，那还不如送去，让村里头养。 既然吃了陈大柳家下蛋的鸡，那就送两只野鸡过去呗，这事情，白曦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至少村里有一半的人，以前鸡被花精吃的，这两年白曦都双倍补上了。 白曦 一看小黑回来，听着它气呼呼的告状，就知道陈大柳快到了。 她一边心不在焉的随口安抚小黑，一边下树屋。 还不到睡觉的时候，知道村长进城采买布匹了，各家各户都高兴的等待着，除了实在小的娃娃撑不住早就睡了，其他人都在翘首期盼。 牛车的牛铃声响起，大家都不用人通知，纷纷往树屋前集合。 所以，白曦下楼的时候，树屋已经燃起了两大堆的火堆来。 陈大柳父子两人赶着牛车刚一到树屋，就有村民高兴的欢呼起来：“村长回来了，村长回来了” 接着，牛车还没有停下呢，就已经有手脚麻利的村民给进城的牛抱来草提来水喂食。 “姑奶奶，我办事回来了。”陈大柳先是恭敬的和白曦打了招呼，然后站到白曦跟前，微微弯腰，低声的汇报情况。 卖东西都有本子登记，买东西都有开票，一笔一笔的，清楚了然。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白曦也对陈大柳很放心。 这个时候当村长可没什么好处可捞，最起码牛罗村是这样的。 陈大柳能被村里选当村长，足矣说明大家对他人品的认同。 何况，白曦可不觉得陈大柳有胆子骗她。 就在陈大柳向白曦汇报的时候，即便下头等的村民都兴高采烈的围着牛车上的布匹眼热的看着，可谁都没敢伸手碰上一碰。 这料子真好看啊，又新又亮，就算是晚上看起来也好看的紧 （唔，想要票票喂投呀。） 第251章 姑奶奶又例外啦 牛罗村的人都很规矩，姑奶奶在呢，她没发话，谁都不敢碰的。 白曦也知道村民们都在等，自然不会耽搁时间，点了点头，奶声奶气的说：“小柳，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陈大柳被夸，不禁高兴起来，脸上立马咧出了一大笑脸来。 “姑奶奶，这是五个大肉包子。”陈大柳说着，把包的好好的油纸包递给白曦，继续说道：“这是陈卫国一家孝敬您的。” 陈卫国买的时候说了让陈大柳回去路上吃两个，给姑奶奶带三个的，但陈大柳没碰，既然是给姑奶奶买的，那就留着给姑奶奶吃。 姑奶奶掏了这么一大笔钱给村里的孩子添衣裳，他身为村长就是跑跑腿，哪里好意思吃肉包子。 白曦一听，倒也没有推辞。 “大家都等急了。” 白曦话落，下头的人开始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姑奶奶，我们大伙就是好奇，不着急的。” “是啊，姑奶奶，我们不急的。” “对对，对，不急不急” 哪怕看的眼热，嘴上也不承认。 “真的？那今天大家伙就回去睡吧，过两天再说？”白曦含笑说完，转身就要上楼，村民们当即傻眼了。 “姑奶奶” 一看白曦真要上楼的样子，不少人顿时看向那刚才说话的几人，隐约带着数落，你看你们嘴硬，把姑奶奶气走了吧。 姑奶奶好心给村里娃娃们添衣裳，你们就这么死要面子啊？ 面对大家纷纷指着的目光，李有才等人哪里撑得住，立马求饶。 “姑奶奶，我错啦，我错啦，我逞强，我其实心里和猫抓一样” “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别逗我们了。” “姑奶奶，我们错啦” 其实白曦哪里就走，不过是觉得这会站的矮，所以准备站高一些而已。 听到李有才几个求饶，白曦也不再拿乔，又上了一个台阶后，转身，扫了一眼下头的人，然后对着陈大柳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黑色的布料多，毕竟当裤子的话，还是黑色合适，至于红色c亮蓝色和粉色，自然是拿来当上衣了。 其实以陈大柳看来，都买黑色，上衣裤子都黑色多好，耐脏，可白曦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样，特地吩咐了，不能都买黑色，得男娃女娃的衣裳料子分开来选，陈大柳这才买回来四个颜色。 谁家娃娃什么时候生的，几岁，多高，陈大柳不说记得清楚，那也是有印象的。 他进城的时候，白曦就已经让李佳和陈招娣挨家挨户登记了，这会只要照着名册念，然后上来扯布就好。 “陈二娃c陈小娃” 就算是只有三到五岁的孩子才有新衣裳，可这样的热闹也不会让那些家里没有这个年纪的家庭离开，村里好不容易有这样的热闹，反正睡不着，自然是和大家伙待一块，一边看热闹，一边闲话家长里短呗。 这一车的布匹可不少，小孩子身量也不大，发了一遍后，还剩下一半，于是白曦大手一挥，给六到七岁的孩子也发上。 陈大柳一边发，一边叮嘱：“姑奶奶这是赏给娃娃们的，给了谁就是谁的，都是有数的，你们当家长的，可别想偷偷的昧下给了哪个孩子啊。” 牛罗村重男轻女不严重，毕竟姑奶奶就是女孩，往前头算，老祖宗里也出了好几个女性祖宗了不起，牛罗村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太严重，可也架不住哪家的父母就是心疼家里哪个孩子，然后把料子偷偷挪动的事情出现。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不能太偏心眼了。”说这话的时候，陈大柳还特地盯了几个村里比较有这个严重情况的家庭，弄的那几户人家都臊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人心换人心，父慈子才孝，偏心小的或者大的都不打紧，可都是自家孩子，不能过了不是。” “咱们牛罗村都是讲规矩的，有规矩才有方圆” “姑奶奶赏的，那就是有根据的，是带着福气的，你们在家里偏心眼没事，别的事情呢，大家也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姑奶奶赏的，你们谁要敢伸手乱挪用，那就是不把姑奶奶放在眼里。这事情是什么后果，你们都知道吧？” 陈大柳说到这里，还特地压了压手，喊停了裁剪布的几个妇人的动作，扫了一眼村民们，见大家纷纷点头应下，这才又继续发布。 还真有村民打的这个主意，当然，也不是真的偏心到天边去了，有的就是纯粹觉得自己好 的料子，先给家里的老大穿，然后等老大长个了，才给小的穿，这样也不会浪费不是。 现在一听村长的敲打，不管是犹豫的，还是真有这个想法的，通通都不敢想了。 是啊，姑奶奶赏的呢，家里好不容易沾点姑奶奶的福气，可别作没了。 白曦听着陈大柳说这些，很是满意，还别说，小柳啰嗦是啰嗦，但是对付村民还是有一套的，了解他们的心思，说话一套一套的，不像她，纯属就是因为辈分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让村民听从而已。 其实一开始还真是这样，尤其花精在的时候，但自打白曦来了以后，一系列的举动和事情下来，村里人是不敢不从，崇拜c敬畏和狂热，那真是白曦说什么就是什么。 发完六七岁的孩子，一车的布料也就剩下十几米了。 “这一批的年纪都发完了？”白曦问。 陈大柳点头，然后望向白曦的时候，又忙摇头：“姑奶奶，您的一份还没有取呢。”说着，他就要取了捧给白曦。 白曦摇头：“我不要，我就算了，我还有衣裳穿呢。” “可是” “没有可是，少废话！” 白曦也七岁，照理来说，也该有她一份的，但是白曦没要。 要是让天界的人知道她九尾仙狐穿碎花布衣裳，那不得笑死了？即便是被迫重修，她也不能留下这样的笑料不是，再说，她衣服的确也多。 白曦坚持不肯要，村民们纷纷劝了也没用，于是只能由着白曦了。 （有已经接种疫苗的小可爱吗，据说好疼好疼，我想明天也去打一针，现在怂的不要不要的。） 第252章 跪木板上 可谁心里都明白，哪里有孩子不喜欢新衣裳的，姑奶奶这是知道布料就这么多，心疼大家呢。 人心都是肉做的，人心也都是长偏的，姑奶奶肯定也有偏心的时候，大家都能理解。 可姑奶奶自己的份例都不要，和姑奶奶走的近的陈蕊c小顺子几个孩子，也是啥都没有，虽说是因为超过规定的年纪，可也说明姑奶奶对大家就是不偏不倚，一视同仁的。 大家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了，有这样的姑奶奶，是他们的福气啊。 大家心里对白曦的爱护更深了几分。 白曦可不知道村民们心里的想法，看了看剩下的布，都是黑色，于是，小手一挥，让陈大柳给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送去，从年纪最大开始，这些正好够七个老人，虽说还有其他的年纪大的人，但目前也就这么多，剩下的，找机会再弄啦。 没人有意见，得了布匹的村民感恩戴德，有些甚至都又激动又高兴的淌下眼泪来。 当父母的，谁也不想给自家孩子穿着破旧的带补丁的衣裳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如今托了姑奶奶的福，家里孩子能穿一穿新衣裳，怎么会不激动。 大家齐齐和白曦再三道谢，这才慢慢散去。 过问了红薯地的收成，白曦见陈大柳忙的都有些喘气了，想了想，从油纸包里拿了个肉包子出来。 “来，你这一天也累得够呛，补一补吧。”一个大肉包当然没什么好补的，但这时候吃点什么好的，哪怕是细粮都说补一补，于是白曦也就这么说了。 今天晚上，白曦没有修炼，躺在床上，瞥了一眼小黑，随即道：“这会，我们是真的受穷啦。” 小黑：“”感情之前不穷啊？ 红薯地收红薯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的，有些手脚勤快闲不住，想让孩子早点穿上新衣裳高兴高兴的，白天收红薯，晚上点上一会煤油灯，抓紧把布料裁剪好，开始给孩子做衣裳。 白曦犯懒起来，就好像忘记她是学生，该去学校一样。 因为她连五年级的知识都会，村里也就没太催着她去学校，陈大柳还让小顺子帮着和周老师说一声要再休息几天，把娇宠孩子的家长放纵孩子的行径表演的入木三分。 当然，陈大柳也不是演的，姑奶奶既然都会，那就不强求必须去读一年级，只要姑奶奶高兴就行啦。 这两天，在村里走动，小奶娃娃们奶声奶气喊着姑奶奶，白曦听着觉得比以前都要舒服，大约是知道不再是她一个人有好衣裳穿的缘故？！ 考试的成绩还没有出来呢，牛罗村率先做好衣裳的孩子就已经穿着崭新的衣裳在村里兴高采烈的晃悠了。 先穿上新衣裳的孩子在家里又是跳又是笑，小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没捞的新衣裳的哥哥姐姐们羡慕的靠在门边，站在院子里，看着弟弟妹妹开心的乱窜，一旁的家长见状，安抚的说了几句，不外乎就是弟弟妹妹穿了不少你们的穿不下的改小的衣裳，如今也就第一次穿新衣裳等话。 这么一听，似乎也没错，当然，有些大的孩子，穿的也是父母的衣裳改小的，但那已经很大了，十三四岁的孩子，就算真眼红弟弟妹妹的衣裳，也不敢说什么，顶多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往开心的不知收敛的弟弟妹妹屁股上揍几下，平衡一下自己没有新衣裳穿的不忿。 有新衣裳似乎是觉得自家人看着还不够，然后转身出门，先是穿着到一起玩的小伙伴家里炫耀一番，一连炫耀好几家，这才往树屋去，恭恭敬敬的给白曦磕头。 “重孙儿给姑奶奶磕头，多谢姑奶奶赏的新衣裳。” 白曦看着和自己一样大岁数，不知道重了几个辈分的孙儿，淡定的点头：“起来吧，别跪着了，别把新衣裳跪脏了。” 一听这话，跪下的孩子立马起来，当然，也不忘再次道谢，然后认真的拍着自己裤腿上的灰尘，那小心爱护新衣裳的劲头，白曦看着既觉得好玩，又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当然，也觉得心里高兴。 也有聪明的孩子，过来磕头的时候带上团蒲，再不行也会拖着一块木板过来，然后跪在木板上。 白曦：“”怎么不拎洗衣板来跪呢。 别的小伙伴都有新衣裳穿了，自己的新衣裳要么是还没有动手，要么才做了一半。 都是小孩子，谁不想穿新衣裳和小伙伴一块炫耀啊。 于是，不少家里上演了被自家孩子催着赶新衣裳的事情。 催呢，有会说话催的好的，也有不会说话，催了反而被揍一顿的。 “娘，我今天看隔壁阿茶穿新衣裳了，可神 气啦，他去给姑奶奶磕头的时候，姑奶奶笑了呢。” 本来觉得累的了妇人一听这话，立马顾不得歇了，吩咐了家里老大烧火做饭，自己端出针线筐忙活起来。 全村可不少孩子，赶早不赶晚不是，早早把衣裳赶出来，让孩子穿了去给姑奶奶磕头，趁着人少的时候赶前头，兴许能混到姑奶奶脸熟。 这么一想，就忙询问起已经穿新衣裳的小孩子衣裳上可有什么特色，是什么样的。 本来就羡慕小伙伴先穿新衣裳，盯的要多仔细有多仔细，立马就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 也有犹豫着觉得自己女红不好，想找邻居帮忙，所以一直不敢下手的妇人。 这年头，都会女红，缝补衣裳被褥什么的，都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你总不能拆卸被褥都找人帮忙不是。 可被褥缝补成什么样，自家知道，孩子的衣裳是要穿出门的啊，这么好的料子，村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是做的不好，是要被笑话的。 这算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 正犹豫呢，听到孩子数着手指头羡慕的说起村里哪个孩子已经穿新衣裳啦，哪个孩子的新衣裳是啥样的 本来觉得自己女红一般，想找邻居帮忙，一听村里女红和自己一般的，甚至比自己都差的也都动手了，那还犹豫啥，左右再差也不是倒数第一名不是。 （我怕痛，今天没去成。你们别笑话我。） 第253章 带起了流行 也有憨憨的孩子，不会说话，然后挨揍的，就小顺子的邻居。 “娘，你怎么这么慢啊，我衣裳什么时候做好啊，小军他们都穿上了，娘，你怎么干啥都慢啊。”压根就没注意到这话喊出来的时候，他娘脸色就已经不好了。 “老话说啊，干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这话一出，本来就觉得累了一天回来，一碗水都没得喝，就被儿子嚷嚷起来，那是气不打一处来，翻身而起，从墙角抓起一根细木条，二话不说就揪着人抽起来。 “老娘累了一天，回来你不说给我倒碗水，就嚷着喊着让我给你赶衣裳，老娘是欠你的啊？你个讨债鬼” “你就知道催，催什么催，嫌弃老娘慢，那你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弄你是想气死你老娘还是想累死你老娘啊？” “啊啊啊，娘，娘，不是的，娘，我错啦，别打啦” “” 不过天的时间过去，村里从一开始两三个穿新衣裳的孩子，变成了十多个穿新衣裳的孩子。 看着这些穿着红的蓝的粉的衣裳的孩子过来磕头，一路笑靥如花叽叽喳喳，就和白曦以前在天界养的灵鸟一样，白曦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小孩子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嘛，跟着大人穿着灰黑的灰白的洗的发白的土布衣裳，没由来的把孩子都弄的沉闷了不少。 现在村里颜色多了不少，至少不再是沉闷的灰黑了，哪怕累了一天回来，看着孩子穿着新衣裳，也能让人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再一想，这都是姑奶奶给的，对白曦的感激又深了几分。 今天又有几个孩子穿了新衣裳来磕头。 白曦喊了起后，瞥见一个小女孩身上的衣裳，把人喊近，看了看，笑：“你衣裳上的小图案挺有意思的，你娘绣的吧？” 小女孩叫小娟，今年才五岁半，本来穿的时候一看自己的衣裳上还有小花花，正纠结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呢，没想到被姑奶奶瞧见了，姑奶奶还夸了。 顿时，小娟不纠结了，眉开眼笑的点头：“对，姑奶奶，是我娘给我绣的。” “手艺不错，挺好看的。”白曦又夸了一句。 就因为白曦夸了小娟衣角上的绣图好看，小娟回去路上，得了一起去磕头的小伙伴羡慕的称赞，跑回家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和家里说起来。 “娘，娘，您是不知道，姑奶奶说您手艺好，花绣的不错呢。” “娘，您是不知道，刚才小玲她们几个都羡慕极了，都想摸我的衣裳，但是我没让”摸脏了可怎么办，就得脱下来洗啦，她才穿上呢，舍不得脱下。 “真的啊？”小娟娘听到白曦夸了，那比自己吃了蜜都开心。 姑奶奶可不轻易夸人，能被姑奶奶夸的，那就是有本事，谁不羡慕啊。 本来小娟的娘就是衣裳做是差不多的时候，正好见女儿外出玩摘了几朵小野花回来，就随手用剩下的一点线给绣上了几朵小花。 粉色的上衣，衣角下摆绣着几朵蓝红相间的小花儿，还有几根小绿草，在简单的棉布衣裳上还真出奇的好看。 小娟娘也没想到自己这无心之举会得了白曦的夸奖。 村子就这么点大，白曦这随口一夸，没多久村里上下就传遍了。 “听说没有？姑奶奶可夸了小娟娘的手艺了，小娟身上的衣裳绣的图案，姑奶奶说有意思呢。” “姑奶奶真夸啦？” “那是，那还有假，小娟娘一听，都高兴的不得了，还准备给她儿子的衣角也绣几节的竹子呢。” “绣竹子干啥？” “你没听过啊？竹子代表节节高升，是坚韧不拔的精神，反正是好的，男的绣竹子，老时候就有的” “那现在不是新社会了吗，绣这些没事吗？”也有人想跟风，但是又担心。 “嗨，这有什么啊，乡下娃娃，衣裳上难得有点东西，再说了，小娃娃衣裳上不就兴弄点图案嘛，又不是做别的，不碍事的。” 那早两年，对襟和斜襟领子小盘扣不也照样穿着么，乡下又不是城里，她们也不是上班的人，没那么讲究。 正说着话呢，小娟的娘路过，于是八卦的人忙问，小娟娘也不藏着掖着，大方又高兴的点头承认了。 这下，不管是新衣裳孩子已经穿过了还是没穿过的正做了一半的，大家都开始苦思苦想起来。 总之，接下来的几天，牛罗村的人，不知不觉的杠上了。 都是一起买回来的布票，除了花纹颜色，大部分都一样，这样的情况 下，只能是各家手段尽出了，你给孩子的衣角缝了一朵小花？那我就缝几朵云彩。 你给孩子的裤兜边绣了几片叶子？那我就给孩子的上衣胸口绣几朵小花儿。 有些实在手艺不好的，那也没事，就给孩子衣裳上绣一个芝麻大饼。 别看芝麻大饼听着不好听，可姑奶奶就是觉得有意思啊。 大家转念一想，也是，衣裳上有芝麻大饼，代表了盼着好日子，顿顿都有大饼吃，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乎，手艺不怎么好的人一下子就好像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什么馒头啊，包子啊，还有菜团子裹着肉什么的，别管什么，模样七七八八的像也就行了，毕竟手艺就在那摆着呢，再说也不是比赛拿奖，怕什么。 一开始是怕村里会笑话女红不好，毕竟女红不好，也是不贤惠的一种，可现在，手艺不好，那就小心思来凑，大家似乎都在绞尽脑汁绣些有意思的。 什么天上飞啊，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总能找出来，也能让大家说出吉祥的好话来。 本来还有些无聊的白曦，顿时觉得自己这事情干对了，时不时看到好玩的，就多看几眼，甚至还提了建议，哪里应该怎么弄，手臂上肩头上绣什么最合适 有碰巧有外嫁的姑娘回来，一看，都觉得新奇又羡慕，也在心里盘算着以后给孩子做新衣裳，也学学娘家这边的做法。 一时间，牛罗村倒是带起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流行来。 （我去吃个饭就来。） 第254章 不凡的一面 这天，陈星来树屋喊陈蕊回家吃饭，正好见小黑在树屋下懒洋洋的散步，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对着往桌上摆饭的张绣喊起来。 “娘，娘，您给我绣个特别的吧？” 张绣随口：“什么特别的？不会是要绣一碗红烧肉吧？那我可绣不来。” “不是，娘，就绣老虎吧？我看村里谁都没有来着。” 陈星快九岁了，外婆家有几个舅舅，这年末了，便合着给送了一块布，于是就央求着让张绣给他做了一身新衣裳，高高兴兴的穿到学校。 这会他觉得裤兜上的几片绿叶不够威武，要是绣小黑在衣裳上，那多厉害啊。 张绣正要转身拿筷子呢，一听这话，扭头看去，诧异不已。 “你不是为难你娘我，你这是太高看你娘我了啊。” “什么？”陈星一脸期待，一时间也没听出自己娘话里的意思。 张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干脆让我给你弄张虎皮给你穿呢，你当你娘我是啥，我是神仙啊我。” 她这手艺，绣点小花小草树叶也就差不多了，还绣老虎，不说得费多少针线，就好像她有这个能耐似的。 张绣话落，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她瞧，再一看本来搬着长凳的陈蕊面上有些尴尬的望着大门外，也跟着扭头看去，顿时从半开的大门看到了小黑那大脑袋。 只见小黑虎目面无表情的看着大门里头的张绣一家，大约有个两三秒后，然后也不吭声，慢慢走开了。 “呃”张绣傻住，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而且还被小黑听到，关键她还没有解释，忙想追上去，又回头看向女儿。 “小蕊啊，你说，小黑会不会误会了啊？” 陈蕊也愣了一下，不过她见小黑什么表示也没有，便笑了笑，安慰道：“娘，不会的，小黑可没工夫瞎生气。” 张绣一听，好像也是，小黑要是生气，哪里还会面无表情的厉害，吼也不吼一声。 扭头看向陈星，张绣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倒霉孩子，没事提那么多要求，要是小黑当真误会了，多尴尬啊。 陈星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想要一只大老虎在衣服上而已，就引来娘一阵咆哮，顿时捂着被揪疼的耳朵，忙躲姐姐身后去了。 走远的小黑，听着张绣家里传来的骂声里混合着陈星的痛呼声，顿时满意想咧开了虎嘴。 白曦从陈蕊嘴里听到这事情的时候，小黑正在啃着野猪大骨头呢。 “哈哈哈哈，你娘好好玩，陈星活该！”白曦乐不可支，在榻上笑的东倒西歪的。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我弟弟被我娘揍了好一顿呢。”陈蕊说着，看向小黑，不好意思的问：“小黑，我娘让我问问，她就是话赶话胡说的，你不会记心里吧？” 本来陈蕊是不觉得小黑会记仇，可耐不住她娘让她一定要来姑奶奶这里赔罪。 小黑呜呜两声，我早都忘啦。 白曦这会笑够了，在旁边好心的翻译。 其实不用白曦开口，陈蕊多少也能猜出小黑的意思，她软软的和白曦道谢，又和小黑认真的道谢。 冬月这天很快就来了。 白曦病了，病的有些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李佳照例来给白曦做饭，往常她做的差不多的时候，白曦也就起床下来了，哪知道，今天她都白曦昨天换下的衣服洗好晾晒了，还没见白曦起来。 一开始还当是白曦睡懒觉，毕竟如今天气的越发冷了，就在她热好了早饭端出来的时候，却是感觉不对劲起来。 “小黑，姑奶奶怎么还不起来？” 小黑抬起脑袋，看了看李佳，低吼两声，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一看问小黑问不出什么来，主要是小黑说了她也听不明白，于是李佳大着胆子往上头去。 白曦裹着半截被子，正在好睡，但还是让李佳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她本来白嫩圆乎的脸颊此刻红彤彤一片，双眸紧闭，眉头却皱着，李佳一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乱了。 “姑奶奶？” “嘶，这么烫！” “小黑，小黑” 不过才喊了两声，就见小黑奔上来，李佳没有了往日对小黑的谨慎和小心，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对着小黑吩咐起来：“姑奶奶生病了，正发烧呢，你快去把村长找来，还有，去招娣家把她也喊来。” 小黑也看到白曦情况不对了，一听，自然不会耽误，吼了一声当回应， 转身就是一跃。 李佳一下子就傻住了，因为小黑不是先下到下头的堂屋，然后再从台阶下的树屋，而是直接从上头打开的窗户跃下去。 这？ 要知道，这可是离地至少二十米高，就这么一下子跳下去，那还了得？ 李佳立马跑到窗户边往下看，但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正好看到小黑矫健的往村长家奔去的背影。 这么高，小黑竟然没事？ 这是李佳第一次见到了平常懒洋洋的被白曦怎么揪着欺负都不会生气的小黑展现出不凡的一面。 天啊，小黑竟然这么厉害？ 一阵风吹来，李佳醒过神来，忙把打开的窗户关上。 大约是开着窗户，吹了一晚上的凉风，姑奶奶才受凉发烧的吧？！ “姑奶奶，姑奶奶，您能听到我说话吗？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姑奶奶，您喝点水，一会村长来了，我们就送您去医院” 李佳忙手忙脚的给白曦把被子盖好，又下去给白曦倒了杯水，想扶起白曦，可白曦此刻软趴趴的，她又不知道怎么下手，一时间，李佳差点急哭了。 白曦出生以来，哪里有这样病过，李佳能不慌乱才怪。 小黑速度极快，在门口的村民只觉得看到一道白影窜过，连是什么都没瞧见。 还有一早扛着猪草去喂猪的，差点被小黑撞翻，这才知道乱窜的是小黑。 陈大柳刚吃完早饭，正拿着工具，准备敲铃通知村民上工，就被撞门进来的小黑差点撞到。 虽然大门没有锁，但小黑着急找陈大柳，还真就是撞门进来的。 第255章 没影了 陈大柳被这突如其来的撞门声还有小黑撞进来的庞大身体吓的一愣。 很快，他就忙问：“小黑，你这着急忙慌的，可是姑奶奶有什么急事？” 除了这个，陈大柳也想不到还有别的能让小黑这么着急了。 小黑点头，扭头就往外头去，不忘示意陈大柳快点跟上。 “小黑，小黑，你等一下，你等一下” 等什么等，不能等！ “吼吼~”小黑一听这话，低吼了两声，也不管陈大柳能不能听明白，张嘴露出锋利的虎牙就咬上了陈大柳的裤脚。 在小黑张嘴朝陈大柳的腿咬去的时候，陈大柳的媳妇和老娘等人都吓了一大跳，但只有陈大柳愣在原地，却也不觉得小黑会伤害他。 果然，小黑只是叼着陈大柳的裤脚让他随着它走。 “不是，小黑，我先撕拉”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裤腿就被小黑着急的咬拽而撕拉一声，撕裂了。 “算了，不留话了，我们快走吧。”陈大柳看了看自己撕裂的裤腿，有些无语，他本来是想和家里人交代一声，让他们去和村民说一声，照常上工的，可现在一看小黑这着急忙慌的模样，姑奶奶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还是别耽搁了。 当然，陈大柳也在还没有被小黑拉的太远的时候，冲着家里喊了两句，不外乎就是让通知村民上工，不要晚了。 陈大柳以为是白曦有急事，却不知道，是白曦生病了。 等他跟着小黑紧赶慢赶的跑到树屋下，不等喘匀气呢，小黑就立马龇牙咧嘴的催着人上树屋。 李佳早就等急了，一听小黑不耐烦着急的吼声，立马从上头往下望，一看来人，就和找到主心骨一样，忙喊，而小黑则是掉转头去陈招娣家。 “村长，您快上来，快，出大事了，姑，姑奶奶她病了。” “什么？”陈大柳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他总算知道，这一路为什么明明他都撒腿跑着，小黑还是频频的回头催着，要不是看到他真是已经是极限，陈大柳觉得，小黑都有可能在屁股后面追着咬了。 “怎么就姑奶奶怎么就病了呢。” 陈大柳两个台阶并成一个台阶的往上冲，进了门，也没在树屋的堂屋停留，直接往上头的卧室去。 李佳早就在楼梯口等着了，急急忙忙的说：“村长，我过来给姑奶奶做饭，一开始没见她起床，我还以为是天冷睡懒觉，哪知道，衣服都晾晒好，早饭都热好了，她还是没动静，这才忙上来看，哪知道” “我刚才想给姑奶奶喂点水，可怎么都我不进去。” 陈大柳一听，脸上的脸色更难看了。 乡下孩子，养不活的不再少数，这个时候，只要能吃的，什么都吃，可真吃不下东西的时候，那问题就大了。 姑奶奶从小到大也没病过几次，身体一直很好，吃嘛嘛香，之前落水很快就是生龙活虎的，上一次杀牛的时候，姑奶奶也没这么严重过，这怎么忽然就病了呢。 当然，生病这个事情，一不小心，也就病了，可连水都喂不进去，这简直是天都要塌了。 白曦此时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呼吸轻缓，要不是脸颊绯红，偶尔胸膛有起伏，陈大柳都要扑过去探视鼻息嚎啕大哭了。 “村长，怎么办啊，姑奶奶这样，我们可怎么办？” 怎么办？ 该怎么办？ 陈大柳一拍脑袋，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姑奶奶这情况，一看就很严重，得送大医院去才行。” “我去套牛车，你赶紧给姑奶奶捡两身衣服，把被褥什么的准备好，牛车一来，我们就走。” 不等李佳应下，陈大柳就急忙往下走。 往村里牛棚跑去的时候，陈大柳半路碰上被小黑撵着往树屋跑的陈招娣，连忙喊道：“正好，你快去树屋给李佳帮忙，一会和我们一块进城。” 陈招娣一看小黑找来，就知道肯定是姑奶奶有事情找，虽然不解，可也没有耽搁，二话不说的赶紧出门，但还是被小黑不客气的撵着往树屋跑。 小黑之前是没有想到撵着人跑，可来找陈招娣路上正好碰到村民里的狗撵着鸡玩，所以它一找到陈招娣立马就撵着她了。 陈招娣一看村长脸色不好，心里就咯噔一声，还没有来记得应话呢，就见村长已经跑的没影了。 牛车是在十来分钟后到树屋下的，这个时候，李佳抱着白曦小心的下来，她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不是白曦太沉，而是她在害怕，毕 竟第一次遇到这么严重的事情，这会李佳比她自己生孩子都还紧张。 而陈招娣则是背着竹篓挎着包袱抱着被褥紧随身后，两人脸上的神情都焦急又恐慌。 白曦被李佳抱起的时候，也不过是稍微睁开了一下眼睛，看了看人，便又沉沉昏睡过去，弄的激动的李佳和陈招娣喊了半天。 陈大柳套牛车的时候还不忘回家把家里的钱都揣上了，而他老娘一听姑奶奶生病了，水都喝不下，差点没急坏，但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除了叮嘱陈大柳一定要抓紧把人送大医院看，就是出门和村里的族老商量起来。 可以说，牛车才刚出村子呢，牛罗村一大半的人都知道白曦生病，被送医院去了。 村民们一边担忧，一边又愤恨的狠狠的咒骂着。 “一定是哪些肮脏死不要脸的人妒忌我们姑奶奶，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算计了姑奶奶，我一定和他拼命！” “肯定是阴仄讨厌的人使了什么坏心，才会害得姑奶奶生病的。” 牛罗村上下，谁不知道白曦身体倍棒，那真是上蹿下跳，落水后都能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会突然生病，上一次不也是亏损了福气才会病恹恹好一阵么，这次更是严重了。 不用说，姑奶奶肯定是被算计了！ 谁也不知道白曦会被送哪里去，可不远是县城的医院还是市里的医院，钱肯定少不了的，于是各家各户开始自发的筹钱起来。 第256章 自残也没用 陈大柳不敢磨蹭，赶着牛车的鞭子是甩了又甩，拉车的牛都小跑起来，要不然怕牛奔跑起来会把人甩下去，他还真有可能让牛车再跑快一点。 牛车的摇晃让李佳不由的把白曦往怀里搂了又搂，陈招娣把被褥半打开，围着白曦，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齐低头看着白曦，慌乱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陈大柳一心想去大医院，自然不会往白州县城里走，而是直接往合安市的医院去。 经过几个小时才到医院门口，李佳因为抱了白曦一路，加上紧张，手软脚软，下车的时候差点抱着白曦栽倒在地，还是陈招娣手疾眼快的忙帮着抱住了白曦。 陈大柳看到这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冷汗，明明知道李佳不是故意的，还是没忍住瞪了一眼，李佳也愧疚的满脸通红。 “不是居民？” 还没见到医生呢，就在挂号处被难住了。 要合安市的城镇居民证，要么就要工作证，再不行也得有介绍信。 可这三样，她们哪里有啊，陈招娣和李佳两人一下子就傻眼了。 “这。这没证件就不能看病了啊？”李佳顿时急了：“那生病了可怎么办？等死么？” 挂号窗口的工作人员本来是面无表情的，一听这话，立马义正言辞的数落：“看病当然要证件了，没有证件看什么病，不需要证件就能看病的，那不是正规大医院里的医生，是乡下的郎中土大夫。” 说着，工作人员打量着小窗口外的两人，眼里闪过了然，这两人一看就是乡下农村的妇人，也不打听清楚就想来看病。 这不是耽误事嘛！ 陈招娣立马哀求：“同志，你行行好，能不能让我们先看医生？我们姑奶奶实在病的厉害，我们后面再补介绍信，你看行不行？” “不行，这不符合规矩。”工作人员想也不想的摇头。 市里医院要是什么地方的人都接收，那城里居民看病怎么办，这不是给市里添负担么。 “同志，我求求你了。” “不行！，说不行就是不行，医院有固定，没有证件又没有介绍信，就是不能看病。” “同志，你行行好，我给你跪下了。”陈招娣说着就要下跪磕头。 姑奶奶都这样了，可耽误不得，别说磕几个头了，就是让她磕一百个，一千个都行。 陈大柳停好牛车找来，就见陈招娣要跪下，而一旁的李佳虽然愤恨，却也满脸哀求的抱着白曦就要跪下。 “这是怎么了？” 陈大柳忙把两人扶住，特别的李佳，她还抱着姑奶奶呢，抱着姑奶奶下跪，可不就代表姑奶奶给人下跪么，这弄不好是要天打雷劈的。 “村长，我们没有介绍信，墓城里居民证，没有工作证，人不给开号看医生啊。”陈招娣立马说。 “同志，我们是乡下农村来的，我们这是急病，能不能”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工作人员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没有两证也没有介绍信，开不来证明，你们就是说破天也没用。” “你们与其在这里缠着我，还不如回去开证明。” 说完，工作人员也不管陈大柳三人什么表情，立马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来，下一个。记得，来大医院看病可是有条件的，有工作证的拿工作证，没有工作证的拿户口本或者居民证，要不然介绍信也行” 这些话与其是提醒后面排队挂号的人，还不如说是对陈大柳三人说的，毕竟这挂号处也就他们三人不是城镇居民户口了。 眼看掏出居民证的都已经挂号了，可陈大柳三人不论这么说好话，怎么哀求，工作人员都不为所动，一副铁血无情的模样，三人的脸瞬间变得灰白不已。 再回村到公社开证明？ 先不说要跑多少地方盖多少章，就说回去天都黑了，姑奶奶也等不起不是。 眼看白曦脸色越来越不好，呼吸越来越缓慢，陈大柳痛苦的喃喃：“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就让姑奶奶跟着陆晨去了，至少不会遇到有病不能看医生的地步。” 陈招娣和李佳一听这话，脸色也跟着苍白无比，两人颤抖的看着白曦，眼泪一下就和不要钱的淌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姑奶奶可怎么办？” “村长，想想办法啊，村长” 想办法？ 陈大柳痛苦的用脑袋一下一下的撞墙，他能有什么办法，这好话歹话都说了，怎么央求都没用，这城里大医院可不讲人情，只看证件。 本来挂号处的工作人员已经见多了这些情况的，可一看陈大柳这样，立马就出声打断：“哎，这个同志，这是医院，你可不能乱来，你这样的威胁不了我的，你自残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这一套她见多啦。 工作人员心里很是反感，她刚才瞥了一眼，什么姑奶奶啊，那分明是一个小女孩，撒谎也不打草稿，难道抱着当她瞎了看不到？ 这乡下人就是不老实！ 陈大柳不为所动，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喊住了。 “这，这不是陈村长吗，这是怎么了？” 陈大柳顺着声音看去，瞳孔缩了缩，忙大跨步上前双手握住了出声的人的手，紧紧的，紧紧的。 方老师被陈大柳的双手紧握，看着他激动的神情，有些不解，但是也跟着回握。 “陈村长，你这是怎么了？” “方老师，看到您太好了，是这样的，我们姑奶奶她的了急病，今早水都喝不下了，我们没办法，就忙往城里大医院送来，可人说不是城里人，不给看病。” “您说，我们姑奶奶都病成这样了，哪里能随便看个乡下郎中土大夫啊，我们说了先看病，后面想办法开证明补上，也不行，我这都急的没办法了，我，怎么没有证明就不能看病了呢，乡下人也是人啊，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要是往常，这不吉利的话，肯定不会说的，毕竟事关白曦，可这会，陈大柳着急的也口无遮掩了。 第257章 我虚胖不行么 方老师一听，立马明白过来，顺着陈大柳的话看去，只见被李佳抱着的白曦露出半张脸来，嘶，之前瞧着活泼好动，这才多久没见啊，怎么就 就在方老师惊讶的一愣时，陈大柳的话让他回过神来。 “方老师，您就住在城里，您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方老师会认识陈大柳，也是因为之前白曦要参加考试，需要开证明，介绍信什么的，陈大柳跑腿，也和方老师见过两面，自然相识了。 一听这话，忙点头。 可不等方老师开口，窗口里看了这一幕的工作人员就忙开口。 “对不起同志，不是我不帮忙，政策有规定，不是城市居民，没有证件，不能开号看病。”哪怕这乡下的庄稼汉认识的人是个城里人，那也没办法。 “同志，你说的我都明白。”方老师一边点头，一边把自己的证件掏出来，然后又扭头对着陈大柳说道：“陈村长，你把白曦的介绍信拿出来啊。” “什么？我没有啊，我们来的急，没时间去公社开证明。” 工作人员一听，打岔道：“就算是公社的证明也不一定顶用，最多能去乡镇医院看，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开证明，把小孩送往乡镇医院吧，兴许还有救。” 听到工作人员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态度，陈大柳差一点破口大骂了，可到底知道想开到号还得靠人家，不能把人得罪死了，只能沉着脸不说话。 陈招娣和李佳在后面听着，差点就要急气的嚷喊起来了，好不容易有个城里老师能帮忙，你看也不看证件就要拒绝，你这摆明了就是为难乡下人啊。 怎么乡下人就不配看病，乡下人得病就该等死啊？ 你们城里人吃的粮食，还不是我们乡下人种的。 越想，两人就越愤恨，但到底还算冷静，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方老师见陈大柳一脸茫然和绝望，立马提醒：“上次白曦考试的时候不是开了介绍信吗，那个也能用，先拿那个来。” 说着，方老师又客气的和挂号处的工作人员开口解释：“这生病的小姑娘有开过证明的，她也是咱们市的人，前阵子参加了咱们市里组织的优秀学生考试，成绩还不错，估计就是学习太用功了，这才生病的，同志，你帮帮忙，先给开个号让她看医生，如果这证明不行，我先拿我的工作证抵押，到时候补一个证明过来，你看可以吗？” 陈大柳这会也想起来，于是忙翻找身上，连钱带票和证明一块掏了出来。 他之前回家拿钱的时候一块把这证明揣上了，刚才也是急的昏了头，一时间没想起来。 其实，这证明也就是考试那会用，这叫一事一证明，不同的事情，所需要的证明可不一样，考试和看病可没关系。 但方老师都这么说了，工作人员再一看白曦那张明显已经失效的证明。 参加了优秀学生考试？成绩还不错？那可是好苗子，于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强点了点头：“那行，那同志你的工作证就暂时压这里，等你们开了证明再过来取走。” 方老师点头，而陈大柳更是忙不迭点头，保证道：“一定，一定，我明天就回去开证明过来补上。” 一直在后头说不上话的陈招娣和李佳也连连对窗口里头的工作人员感激的道谢。 不管刚才怎么为难，现在到底是高抬贵手了，值得她们道谢。 见状，工作人员神色不自然的点头，然后指了指方向，陈大柳一行就快步往诊室找医生去了。 真是变的够快的。工作人员看着一行疾步离开的背影，在心里嘟囔，刚才还瞪眼要拼命，这会倒是不停的说谢谢了，这乡下人果然不好打交道。 方老师没有离开，他也想知道白曦的情况怎么样。 一番检查下来，说是受凉发烧，外加急性肠胃炎，再拖下去，人都要有生命危险了，毕竟大冬天的发高烧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医生还有些奇怪，检查结果还得出病人体虚，营养不良，可她看着病床上白白胖胖的小丫头，白胖圆润，一看也不像营养不良的样子啊，估计是错了。 亏得白曦昏睡当中，要是知道这医生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气的跳脚了。 她虚胖，虚胖不行么！ 就她修炼的消耗，可不就是营养不良么。 挂水没多久，白曦就吐了，然后吐了没多久，药也能喂进去了。 这药是一大颗粒磨成粉冲水喂的，白曦迷迷糊糊被喂了一口，苦的眉头都皱起来了，然后下意识的嫌弃撇开脸，但耳边传来李佳和陈招 娣两人哀求又哄劝的声音，不等白曦反应过来呢，嘴里又被汤匙灌了一勺苦药水进来。 “放，放肆！” 白曦这会意识游离，但还是觉得气愤不已，谁那么大胆，敢不要命了，竟然敢灌她苦不拉几的东西，等她会天界，一定要把人找出来，让这吃了熊心豹子之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难道是哼，那更要报复回去！ 白曦声音很小，那比蚊子声音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就算陈招娣和李佳喂药靠的近也没听到，两人是一边哄一边喂，好不容易才把冲了水的药粉小心翼翼的喂给了白曦。 但没等两人松一口气，饭盒还没有洗呢，白曦就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李佳和陈招娣一阵手忙脚乱的，等给白曦收拾好，这心又揪起，刚喂的药算是白喂啦。 白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生病的时候，还是这样的情况。 毕竟她修炼的同时也在把身体一步步的调整，不至于这样弱不禁风才是。 吃了又吐，吃了又吐，连医生都怕白曦吐出问题来，只当她体质特殊，身体不接受这些药物，便不再开药，先挂着点滴观察观察。 感觉没有再被喂苦水，昏迷中的白曦，似乎觉得自己的抗议得了胜利，嘴角都微微弯起，然后又继续沉睡。 反复给白曦喂药的陈招娣和李佳要是知道白曦会一遍遍的吐是因为觉得药苦不乐意的话，一定会哭笑不得的。 （针就架白曦脖子上，给不给票票，不给就扎白曦啦。） 第258章 交代 白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第三天了。 她昏睡不醒的这三天，可把陈大柳三人折腾的够呛。 确切来说，是牛罗村上下都挂心不已，在村里等候消息的老老少少，整颗心都是高高挂起的，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在等消息。 陈大柳第二天一早赶回来弄证明的时候，就被担心白曦情况的村民围了起来，面对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追问，陈大柳足足回答了半个小时，才勉强让大家放心一些。 别看牛罗村只有八十六户，但是筹钱的时候，十来口人的大户掏六块钱，八到十口的村民则是掏五块钱，除了口的掏两三块钱，其他的也是四五块钱的掏。 这是大家自发的，当然，也有掏的多的，哪怕是多个一毛一分的，积攒起来也不少。 本来陈天明家如今就他奶奶和婶婶表弟在，掏一块钱也就够了，但陈老太还是掏了五块钱出来。 收钱的时候，村里登记的人一看，先是一愣，然后看着陈老太急切的表情，再看看抱着孩子的小桃也满脸的央求，于是就唱了一声，把名字和钱数记上。 就这样，三块五块六块的，一下子就收到了五百多块钱。 乡下靠种地用工分挣粮食的家庭有多困难就不用多说了，这五六块钱可能是一家子忙活了一年才勉强存上的，可谁家掏出来的时候都没有犹豫。 肉疼是肉疼，可事关姑奶奶啊，大医院里也不知道花费几何，出门在外，又是看病住院的，花销可省不得。 只要能让姑奶奶好起来，他们再苦再穷都没关系。 “村长，姑奶奶在医院情况怎么样？缺人手吗，需要村里人做什么，你只管发话。” “对啊，村长，姑奶奶好些了没有？医生怎么说的？” 还有人挤开了村民，好不容易挤到陈大柳身边，把捆好的鸡递过去，恳切的叮嘱：“村长，我把我家鸡抓了，生病得吃好的补身体，也不知道城里做饭方不方便，你带上，找地方做了给姑奶奶吃。” “对对对，我也拿了一些鸡蛋过来。” “我这还有一块腊肉呢。” “我也是，我也是” “都说城里连菜也不好买，我刚才去挑了水灵的菜摘了一筐，村长，你也带上吧。” “村长，把我家这块肉也带上，之前一直舍不得吃，也不知道在城里看病花费够不够，带上了能做给姑奶奶吃，再不行卖了也能给姑奶奶买碗热的。” “” 刚才还稍微安静的人群，这下七嘴八舌的，又是一阵吵杂起来，不一会儿，陈大柳跟前就放了不少东西。 不远处的小黑把这一切的看在眼里，它似乎明白，主子偶尔看起来挺小气的，脾性也是随心所欲，却为什么偏偏对村民们偏袒维护，明明主子就不是凡人啊，明面上过的去就好，但现在，它明白了。 陈大柳看着那些东西，又看了看村民们，有些无奈的抬手压了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后，这才开口：“大家的好意我会转告给姑奶奶的，眼下医院那里也不让太多人去探望，说是会影响病人休息。” 他昨夜都是缩在医院走廊的角落眯眼的，也不敢睡过去，就听着病房里头的动静，时不时的就探脑袋询问里头看顾的李佳和陈招娣情况，就这样还被护士赶说医院走廊不能睡人。 这要是松口让村民进城看姑奶奶，别说这一路上的折腾，就是去了，医院赶出来，那也白搭不是，弄不好影响了姑奶奶休息呢？ “大家放心，姑奶奶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回来和大家说的。” 陈大柳是村长没错，可村里还有年纪辈分比他大的，他可不能拿乔。 听到这话，村民们稍微思量了一下，也就点了点头。 “至于这些东西，我眼下还得回医院守着，一时半会也不能做其他的，大家先拿回去吧，我不会让姑奶奶在城里饿着的，我要是让姑奶奶吃不上饭，那不用大家处理我，我自己先把自己处理了。” 最后，陈大柳还是装了两竹篓进城了，里头是一些鸡蛋，两只母鸡，一些腊肉，还有一筐现摘的洗的干干净净的蔬菜。 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嘀咕：“姑奶奶好像不爱吃菜来着。” 没病的时候都不爱吃，何况是病了以后呢。 一旁好不容易能被允许跟着进城的陈小聪一听，笑了一下，可一想到姑奶奶还在医院里，刚扯了一下嘴角的脸又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他开口：“爹，没事，姑奶奶要是不吃，就顺手卖了，城里现在缺这些，再说，万一姑奶奶就想吃点清淡的改改胃口呢。 ” 陈大柳一听，也就没再嘟囔了。 陈小聪之所以能跟着，是陈大柳偶尔有别地方需要跑腿，牛车需要有人看着，就算后面陈大柳就留在医院了，牛车也需要人赶回村，要不然长时间放医院停车场那里，真要丢了，可不是小问题。 学校这边。 周老师一看到了下午，白曦还是没有来上学，没忍住喊了陈星问话。 “我们姑奶奶病了，要养几天，等好了就来啦。”陈星憋的眼眶有些红。 一看他这样，周老师立马就不高兴了。 上次陈大柳说了白曦需要休息两三天，后面就干脆让小顺子来说晚几天，再晚几天，然后再问就是生病，周老师能高兴就怪了。 “怎么又病了，这都多长时间啦，就算白曦她再聪明，那这个年纪也得上学不是，要是不想念一年级，可以念四年级啊。”周老师到底没有说让白曦直接念五年级，毕竟念了五年级就差不多要考初中了。 就算白曦再聪明，这个年纪读初一也不见得是好事，但是如果读四年级，不管是读一年还是两年，有牛罗村的孩子在，她都不会吃什么亏的。 “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让她明天一定要来上课，不能再偷懒了。” 周老师这话一落，陈星就哇的一下哭了，而其他的牛罗村的孩子也纷纷哭了。 （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小天使吗？我都努力积极的，想着存稿给你们爆更呢。） 第259章 憋不下这口气 “我们姑奶奶没有偷懒，她就是生病了。” “周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姑奶奶呢，我们姑奶奶生病啦。” “我讨厌周老师，你污蔑我们姑奶奶” 周老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让通知白曦来上课，怎么就招惹了一帮学生哭了。 一时间，周老师都有些傻眼了。 “这，真生病啦？” 要是一个人说谎还能理解，可低年级教室里的牛罗村的学生都伤心的嚎啕大哭，那事情就是八九不离十了，白曦总不可能为了不来上课，让大家集体帮她撒谎不是。 “就是生病了！”陈星一边扯着脖子回话，一边嚎哭的更大声了。 陈星哭，其他人也跟着哭，顿时，教室里是一片嚎哭声，那伤心的哭声，都让隔壁两个班的学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正在给五年级上课的另外一个老师都不得不停下上课，过来了解情况。 周老师好不容易才认错把哭的学生哄好，他摸了摸额角的细汗，心里一阵无语，就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这群孩子倒是不依不饶的，让他再一次知道了白曦在牛罗村里的地位。 这是村里大大小小都敬重又爱护啊。 只是，白曦生病了？ 怎么生病了？那小丫头不是一向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吗？！ 周老师问了问，可陈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就知道姑奶奶生病了，去城里治病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听到白曦生病，都去大医院看病了，王红下意识就在心里咒一句，活该！ 一听白曦去了城里的大医院，王红又是羡慕又的妒忌，她当初生病，她娘连公社的大夫都没有给她找，就随便上山采了一些药煮了两碗给她灌下。 可转念一想，王红又觉得，去大医院那肯定是不行了，要不然，谁会去大医院不是。 想到那气人的白曦就要死了，王红心里高兴极了，但还是妒忌白曦死前能进城，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进过城呢，据说城里有好多好看的，也有饭店 王红高兴的遏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作死的用这个事情来挑衅陈星等人。 “白曦生病啦？那也是活该，谁让她就知道自己吃独食，你们哭成这样，是白曦不行了吗？那还是活该！”王红凉凉的说着，脸上满是嘲笑。 本来就忧心忡忡的陈星几人一听王红这兴高采烈的话，立马朝她冲去，二话不说的撕打起来。 说是撕打，其实还是陈星几个一起打王红。 王红也没想到，这都快上课了，她是瞥见周老师拿着教案过来才开口的，但陈星几个还是不管不顾的打她了。 陈星几个先动手，又把王红打的鼻青脸肿的，衣服都扯破了，脸上还不知道被谁抓出了几道血痕来，这么严重，自然被周老师狠狠的批评了一顿，打了手板。 可陈星几个并不在乎，打完手板心，被罚站的时候还齐齐狠狠盯着王红。 陈星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的警告道：“王红，你敢咒我们姑奶奶，这事情没完，我们走着瞧，日子还长着呢。” “对，我们走着瞧。” 还有陈老婆子的孙女，更是彪悍的当着周老师的面，对着王红挥舞着拳头喊道：“你死定了，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老师一听，这还了得，脸立马就冷了下来：“都说什么呢，还有没有一点规矩纪律了？老师往常这么教导你们的，同学同窗之间要相亲相爱，相互帮助” “她咒我们姑奶奶！” 周老师闻言，僵住，在他看来，这就是王红有点妒忌白曦，逞口舌之勇而已，但他也知道，这个问题在牛罗村的人看来是很大的问题。 “呃，她就是说说，说说而已，没什么坏心眼。” “说说也不行！” 明明年纪不大的小孩子，在这个事情上却格外的坚定，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拼命的架势，周老师都有些傻眼了。 “对，说说也不行，谁咒我们姑奶奶，就是和我们牛罗村过不去！” “她就是有坏心眼，诅咒我们姑奶奶，我们和她没完，全村都没完！” 周老师一听这都要上升要村恩怨了，立马打岔，让陈星几人赶紧外面罚站去。 王红被陈星几个吼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但是她嘴硬的不肯服软，又见陈星几个被周老师打了手板心不说，还被罚站，心里渐渐就不觉得害怕了。 再一看自己被打成这样，衣裳都撕破了，一想回家肯定要挨收拾，立马就撇嘴哭着喊 着回家了。 这会不走，晚点放学，牛罗村的人堵路揍她怎么办。 小顺子几个是在放学后才知道这个事情的，一时间气愤不已，可王红已经先走了，他们跳脚也不能冲别人村里去打人。 姑奶奶说了，干事得机灵，不能盲目，也不能吃亏。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我们不能这么算了！” 一行人谁都憋不下这口气，要是王红在，小顺子几个都不会有什么男子汉不打女孩的顾虑，照样跟着其他人揍王红的。 “走，我们回村，告诉村里的大人。”敢咒姑奶奶，还想躲过去，没门！ 但他们也不知道，提前哭回家的王红虽然挨揍，却也被家里人拎着找来牛罗村。 放学队伍回来的时候，村里人正在树屋前的空地上收拾野猪肉。 没错，这是小黑的功劳。 它一看村里人又是给白曦凑钱看病，又是把自家舍不得吃的肉蛋还有下蛋的鸡都抓了，便掉转头上山。 不能去城里陪着主子，那就帮着主子把牛罗村的人照看好吧，小黑没别的，身为灵虎就是一身力气，打猎也不太费力气，那就打猎给村里人弄肉吃好了。 小黑说干就干，上山不到两个小时就拖着一头野猪下来，然后再次上山。 一个下午弄两头大野猪对小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倒是一开始看到它拖着大野猪回来，还被示意找人收拾野猪的陈有福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两头野猪呢，是不是偷偷进城卖一些啊？”有人问道。 （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谢谢你们的鼓励和安慰，我是真的发现我的小可爱们都是暖心暖人的存在呀。么么哒~） 第260章 要吃亏啦 以前，村里人哪里敢说卖东西啊，不敢也是没有的卖，就算有需要的，也是带上拿去公社换一下需要的东西。 可自从被白曦带的大胆了以后，倒是会时不时冒出要卖东西的想法了。 别的不说，就说鸡蛋吧，十个鸡蛋到公社，也就两毛钱，可弄到城里卖，就能卖五分钱一个，傻子都知道那样划算。 当然，卖这么高，也是有风险的，但很多时候都是陈卫国回村的时候帮村里人收着卖到单位去，单位里谁家也不缺两三毛钱炒一盘鸡蛋啊。 没有肉，有鸡蛋也行。 “村长不在啊，何况，陈卫国也不在，谁都不知道这怎么操作啊。”把肉卖了村里的人没意见，少吃肉也不碍事，反正之前也是许久不见油星，不是也过来了。 卖了肉，姑奶奶在医院要用钱也不至于没有，城里医院可没什么人情味，没听村长说，缺了证明，没有介绍信，连医生都看不到么。 陈有福在一旁开口：“我倒是进过城，可也没卖过东西啊。” 被抓也不怕，就怕被抓的时候肉被没收了，姑奶奶知道觉得丢脸，气坏了怎么办。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说的时候，就见小顺子一行哭丧着脸过来了，而且陈星几个小的脸上还有打架过的痕迹。 “怎么又打架啦？和谁打架啦？” 一看自己孩子这么皮，张绣就气不打一处来。 旁边有人立马开口宽慰：“小蕊娘，你也别着急，小孩子嘛，哪怕有不打架的，正常正常” “就是，小男孩，都这样，大了就好了。” 这个时候，陈星几个哇的一下就哭了，然后小顺子几个也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了学校里的事情。 “什么？！” 听到小顺子几个的话，再看陈星几个哭的鼻涕眼泪混了一脸，都顾不得身上穿的新衣裳了，抬起袖子牛抹脸，满腹委屈哭诉的话是让牛罗村的人闻着气愤，听着暴怒。 “她竟然敢咒我们姑奶奶？” 牛罗村的人哪里肯干。 小孩子又怎么样！ 什么童言无忌，这时候通通都没用。 他们姑奶奶还在医院里呢，就被人这么恶咒，简直是歹毒心肠！ 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狠毒，简直就是烂心肝啦。 “找她家算账去！” “走，抄家伙！” “走走，带上家伙，我们找她家去。” 哪怕陈大柳不再，村里也有能挑大梁的人，何况事关白曦，牛罗村谁都是热血沸腾的。 他们昨晚多少人烧香不停的祈祷白曦能赶快好起来，心里有多担心自不用说，现在听到外村有人咒骂他们姑奶奶，恨不得他们姑奶奶早死了干净，这事情可怎么忍。 正好杀野猪分肉，刀具什么都在，不少人连刀具上的猪血都不洗，手上抹蹭到的猪血擦也不擦，抓起刀，乌泱泱就要去算账。 还没走几步，就正好撞上喊了亲戚朋友和左邻右舍领着王红找来的王家人。 本来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找来牛罗村，就是想讨说法的，可乍一看牛罗村的人一窝蜂的拿着武器就要往外头走，这么迎面对上，再看牛罗村愤愤的模样，手里还拿着各类武器，顿时就傻眼了。 这个怎么还拿着刀呢？ 刀上手上还有血，牛罗村的人这是刚才和哪个村打起来了？ 那他们这会找来，是不是不合时机啊？一会打起来会吃亏的呀。 牛罗村的人倒是一脸诧异，这些人是谁，来这干嘛？ 双方都在一愣的时候，小顺子出声打破了当前的愣怔。 “王红，你还有脸来我们村！” 一听到小顺子大声的嚷嚷，牛罗村顿时齐齐朝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王红正被她娘揪着，一副挨了收拾，鼻涕眼泪糊一脸，这会还在不停的抽泣。 找来的人也回过神来，王红的娘一马当先的喊起来：“怎么没脸了，要说没脸的得是你们吧，你们看看，也太欺负人了，把我家孩子打成什么样了。” “你们看看这衣服，这脸，这” 听到这里，牛罗村的人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哇，他们还没有找上门去呢，这家人就有脸找来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真当他们牛罗村是吃素的？！ “打死也活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喊道：“打了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闺女她干了什么！？” 他们姑奶奶，谁不是敬着重 着，竟然被一个野丫头咒骂，谁会愿意，气血方刚的都嚷着喊着要把人弄死了。 既然是女人先开口，张绣也跟着喊起来：“我们还没有找过去呢，你们就找上门来，这欺负人都欺负成这样了。怎么，你当我们牛罗村是好欺负吗？” 王红的娘被这么一呛声，感觉到牛罗村的人似乎都在暴怒的边缘，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大有要大打出手了，她有些一怔，然后下意识的看向王红，心里咯噔，难道这赔钱货干了什么事情了？ 她有些心虚，可余光瞟到身后的人，立马又觉得有底气起来。 “不管她干了什么，她就是个孩子，你们看看，你们牛罗村的孩子，一群人欺负我家丫头一个，把她打成这样，这像话吗？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们没有！”这样的场合本来就是双方吵嘴的，至于动不动手，就得看后续的发展，所以，哪怕是陈星，也不需要守着什么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插嘴的规矩，都被欺负上门来啦，再不还嘴，那也太窝囊了。 “我们是打她了，可那也是她嘴贱，再说我们可没有把她衣服扯坏成这样。”这破的口子明显和之前他们撕打的时候不一样。 “你看，你们听，他都承认了。”王红的娘心里一喜，连忙指着陈星，揪着这句话不放。 她当然知道女儿身上的外衣破的差点都挂不住是怎么一回事，是她看到王红哭哭啼啼回来后气不打一处来，便揪着王红打，然后一不小心把衣服扯的裂口更大了。 “没听到吗，你闺女挨打，那是她活该，她嘴贱。你也不问问她都干了什么。” 第261章 给你屁要不要 已经听到几遍这个话了，如果是一两遍还好，但次数错了，王红娘心里自然是有疑虑的。 她敢找上门来就是揍王红的时候顺带问了几次，确定王红没干什么，是牛罗村的孩子一块欺负她，这才喊上家里的兄弟亲戚，又找了左邻右舍来讨要说法。 可是现在听这话，似乎是自己家的赔钱货撒谎了。 王红被自己娘狠厉的眼睛一瞪，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忙哭喊：“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干，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她一边喊，一边委屈的嚎啕大哭，一副被人冤枉欺负的可怜模样，看的碍着情面跟来壮声势的人一阵不忿的瞅着牛罗村的人。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就是啊，人王红就是个小姑娘” “你还敢撒谎！”小六子往前冲了两步，大怒道：“你敢说你没有骂我们姑奶奶吗？” “你敢说吗？你咒我们姑奶奶死，打你都是轻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烂肠烂肚，不得好死么！？” 王红被小六子这连连质问给吓的身体抖了抖，哭声停了一下又继续揉着眼睛哭喊：“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王红不傻，在家的时候都没有说实话，这个时候说实话，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下场会有多惨，既然在家的时候都咬死了，那么这个时候就不可能会改口。 陈星几个一听王红死不承认，气的跳脚。 “那你发誓啊，那你发誓，你要是有咒我们姑奶奶，那你就烂肠烂肚烂舌头，浑身生浓疮，长大癞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被野狗叼走吃了。你发誓啊，你敢么！” 谁都没有能想到，一向少话的小石头能跳出来说出这么一连串的话来。 王红自然是不敢发誓的，谁没听说村头的王大宝家里被雷劈的事情啊，听说就是干了坏事，撒谎被天打雷劈的。 何况，还要浑身生浓疮，长大癞头谁会愿意。 王红不肯发誓，只呜呜的哭着，哭的久了眼泪也没多少，这会就是揉着眼睛，扯着嗓子在嚎而已。 牛罗村的人自然不会不信自己村里的孩子，而且也没人觉得小石头这话有多恶毒，再恶毒能有王红咒他们姑奶奶恶毒吗。 自己村的姑奶奶都被咒了，他们要是还有心情去同情别人，脑子是被牛踢了吧？！ 要是村里的孩子被人欺负都不知道反抗，不知道欺负回去，他们才要发愁呢。 这会，跟着王红一家来的人已经有些后悔了。 这一路上，他们也不是没问过王红。 王红都一直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什么也没干，其实也有人想过问自家孩子，不过他们被王红家求着出门的时候，自家孩子还没回来呢。 再一想，这事情也不能有假，王红脸上鼻青脸肿，还有血痕什么的，如果不是被欺负的惨了，也不会求他们一起到牛罗村讨说法。 要是自家碰上这个事情，也是需要别人帮忙的，于情于理的，也就跟来了。 可谁也没想到，王红这丫头竟然撒谎啊，挨打是真的，可也是她先找事的，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你非得咒人牛罗村的长辈，附近的村子，谁不知道牛罗村对自己村里长辈的敬重到了什么地步。 就算有些人没见过牛罗村如今辈分最高的一个小女娃，也是听自家孩子回来说过的，现在他们恨不得掉头就走。 在场的大人都不傻，当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王红也知道自己这是被自家赔钱货坑了，可来都来了，这会才认错走人明显不行，太吃亏了。 于是她一边在心里想着回家狠狠收拾王红一顿，一边胡搅蛮缠的对着牛罗村的人喊起来：“别说那有的没的，一个孩子说话，能当什么真。你们村的孩子把我们闺女打成什么样啦。这是要打坏了，她以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算谁的？我不管，你们得给我个说法，你们得赔钱。不能欺负我们孤儿寡女的” 这个时候找上门要说法，都是要赔偿的。 如果不是冲着这个，王红娘也不会大老远过来。 一个赔钱货而已，但如果这个赔钱货能让她讨到一笔钱，自然不会嫌弃找来的一路远了。 所以，王红娘还特地求了人一块过来，就是想仗着人多壮声势，也免得牛罗村不认账。 王红之所以被她娘送去学校念书，就是她娘想让她学点文化好等城里工厂再来招工的时候王红能选上，这样的话，家里就会有进项。 就算进不了工厂，那过几年给王红找个家境殷实的婆家，也能有一笔聘礼赚不是。 所以这个时候，不管有理没理，都要搅三分才行。 “赔你个屁！”有人已经忍不住爆粗口了。 就是这么烂心肝的人咒姑奶奶，才会害得姑奶奶生病住医院的，一想到这个，已经有热血青年喊着嚷着要把来人打一顿了。 “就是，给你个屁要不要。” “死臭不要脸的，快滚！” 李老婆子一点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气愤的大骂：“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还找我们要说法，你当我们拿着刀是干嘛的，我们是要去找你们算账的。就没有咒了我们姑奶奶还想着平安无事的。” “你们今天要么和我们赔礼道歉，给我们姑奶奶磕头，要么咱们就打一架，看看你们能还是我们行！” 这话也不知道是牛罗村的谁喊出来的，但话音刚落，就得到了牛罗村的人的齐齐赞同。 “不可能！”对面立马有人拒绝。 开玩笑，他们凭什么要磕头赔罪啊。 本来就是碍于情面来的，他们也没犯错，哪里会愿意给下跪磕头。 牛罗村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就是强人所难了。 “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眼看拿着刀的牛罗村的人已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一行人，大有下一秒就要冲上来砍人的意思，跟着王红一家过来的人脚步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你，你们别冲动，这是犯法的！” （软件闪退，我存稿不见了，我一脸懵逼，好生气，好生气我来了一天回来，饭都没有吃就开始写到现在的，呜呜好抓狂啊） 第262章 进步很快啊 刚才是谁来的时候，嚷着说他们牛罗村欺负人来着？ 刚才讨要说法的时候倒是没说会犯法了。 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开始装可怜喊着被欺负，这不是明摆了耍无赖嘛。 牛罗村的人对这一行人找上门来然后又喊着被欺负死的嘴脸很是不耻。 牛罗村会惯着他们？ 当然不会。 于是出现了接下来的一幕。 “牛罗村的老少爷们！” “在！” “有人咒我们姑奶奶，该怎么办？” “弄死他！” “有人找上门来欺负我们村，该怎么办？” “弄死他！” “有人辱骂我们姑奶奶，不肯磕头认错怎么办？” “弄死他，弄死他，弄死” 不等一行人掉头跑，牛罗村的人就一窝蜂涌了上去。 虽说喊的狠，也想下狠手，但到底还记得白曦以前的叮嘱，打人可以，要占据道理那一面，还不能光天化日的下狠手，就算吃大亏，当下忍一忍，大不了让小黑去干坏事。 所以，牛罗村的人还算克制。 王红一行来的人有二十多人，可也架不住牛罗村的人多啊，牛罗村的人克制着没有用刀，但光用扁担木棍和石头等物就把来人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什么犯法不犯法，我们好端端在村里，是你们来找打的。 打了一顿不算，还把人连骂带赶的赶出了村口才算完事。 陈星几个更是趁着混乱的时候，把王红揪住一顿打。 “让你嘴贱！” “让你倒打一耙！” “” 帮着王红一家去牛罗村，没想到居然挨打吃亏，本来和王红家关系还过得去的眼下也变得不好了，更多是记恨上王红一家了。 你家孩子弄出来的破事，拉着我们去趟浑水，让我们倒了大霉。 浑身没一处好地方，谁会不记恨。 关键这事情，还不能找到公社，让公社做主，这样的事情，说到底是他们挑起在先，牛罗村说白了，可以死咬正当防卫。 公社最近因为之前村子打架的事情，一直对两个村子打架互殴这个事情处理很是严肃。 吃哑巴亏？！ 有人自认倒霉，决定和王红一家老死不相往来，有人气不过的第二天到王红家里撒泼要赔偿，也有人记恨上牛罗村，越想越觉得不甘心，毕竟谁也不愿意挨打吃哑巴亏啊。 于是很快，有人想起一开始看到牛罗村带着刀，沾着血的一幕，自以为抓住了把柄，找了旁人商量了一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到最后，连牛罗村砍杀了人都推演出来了。 牛罗村还不倒大霉？ 想到这里，立马就一起去公社打报告了。 牛罗村打了人，便又继续分肉，而且这次都不带犹豫的。 分了肉，收拾好东西，各家就回家做饭去。 陈星吃晚饭的时候看到饭桌中间是一大盆的炖野猪肉，加了八角香叶等香料，还没有开始吃呢，就让人闻的不停的冒唾沫。 “娘，日子不过了啊？”这肉量是把今天分到的肉都做了啊。 奇怪了，之前每次分到的肉，他娘都不怎么舍得做，都要留一大半腌制了后面几天慢慢吃的，怎么这次这么大方呢。 难道是因为今天打了人，出力气的缘故？ 陈星想罢，心说，如果是这样，那多打几次也是好的，反正村里人多，不会吃亏，还能有肉可以吃。 张绣白了儿子一眼：“怎么，不乐意吃啊？那你别吃。” “哎呀，娘，娘，您这么这么不经问呢，我这不是好奇吗，我可没说不乐意吃，我巴不得天天这么吃呢。” 张绣没有理会儿子的耍宝，笑骂了两句，拍了他的脑袋，让他喊家里其他人吃饭。 还天天吃，美得你！ 今天之所以会把分的肉都做了，是因为打架一事，耗费体力先不说，万一那十几个人里有人不服气找公社说什么，公社来人查，那大野猪的事情肯定瞒不住，搞不好会被没收一半。 与其被没收，还不如都做了让家里人好好吃一顿。 这事情，张绣没有和儿子解释。 把人赶出村后，回来路上有人说起这个，大家便一致决定分了肉就都做了，进了肚子的差事自己的，要不然，留着留没了，可就亏大发啦。 所以，当公社收到有人报告牛罗村和别村斗械的时候，哪怕没有得到受害村子的来报，却也重视的立马成立了调查组，赶往牛罗村调查。 可本来牛罗村最近也没有和别的村子打架，野猪群倒是有一群，但那是小黑去招惹的，公社的人总不能去找野猪群，给野猪群做主罚了牛罗村的人吧。 调查自然是查不到什么的，牛罗村的人经过上次去下新村要牛肉的事情有了经验，这装可怜喊冤那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熟练啊。 一阵哭爹喊娘的委屈下来，公社的人本来也查不到什么，知道是个乌龙，再一听牛罗村这憋屈的个个喊着要死要活的，都觉得自己偏听偏信，被那几人带歪的冤枉了牛罗村的人，感觉有些愧疚。 胡编乱造，捏造事实，浪费劳动人民的力气，挑动内部矛盾，制造阶级矛盾 反正牛罗村没有挨罚，反而是告发牛罗村的那几个人被狠狠的罚了到公社洗一个月的公厕。 村里发生这个事情，当然要派人去城里和村长说一声的。 李有才和陈有福一块进城的，正好送一些吃食进城，也代表村里看望一下姑奶奶的情况。 陈大柳知道村里的这一番操作，先是对王红一阵厌恶，再是把找上门来的那些人记在小本本上，以后有机会了报复回去，然后是对村民们的操作夸了一番。 “不错，不错，大家进步很快。”没想到，没有他的带领，也没有演砸。 陈大柳有一瞬间觉得村里的村民都出息长大，不需要他操心的既视感。 “什么进步啊？” 带着沙哑的奶声响起，不大不小的，却让在白曦床头低声说话的几人都猛地一愣。 只见他们愣怔着齐齐往床上看去。 白曦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本来圆乎乎的小脸因为这三天的折腾，瘦了一大圈，更显眼睛又大又亮。 （来月事，我又开始疼死疼活的第一天。） 第263章 仙逝了 “姑奶奶，您醒了？！” 李佳和陈招娣两人一人洗衣服去，一人给白曦借炉子炖鸡汤去，都不在，陈大柳三人这会是激动的热泪盈眶的盯着白曦。 “太好了姑奶奶，您醒了就太好了”陈大柳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一点也没有刚才和李有才c陈有福说话的时候那么自持。 “嗯。”白曦应了一声，看了看李有才和陈有福两人，说：“你们过来了啊。” 白曦中间其实迷糊醒过几次，自然知道是谁陪她在医院里，这会看到陈有福两人在，当然知道是来看她的。 “是的。给姑奶奶磕头请安，姑奶奶您醒来实在是太好了。” 即便刚才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给白曦磕过头了，但这会看到白曦醒过来，还是很高兴的又跪下磕了个头。 “起来吧，地上凉。” 白曦开口喊起，陈有福和李有才还是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来的。 也亏得这个病房里的病人昨天正好出院了，要不然，看到这一幕，准要傻眼了。 本来，陈大柳都准备明天回村了再找人问问，不行再杀一头牛。 说不定啊，就是那会姑奶奶不肯洗牛血澡，去污的能力减弱，这才被邪魅趁机入侵，病倒的。 白曦这会还不知道陈大柳的打算，要不然一定会气的翻白眼，破口大骂的，你才被邪魅入侵呢。 “姑奶奶，您喝点水吧？” “好。”白曦也的确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便没有拒绝。 很快，一杯温蜂蜜水就冲好了。 白曦想起来，不过身体还没有什么力气，毕竟她昏迷中也不能进食，只喂了一点鸡汤，所以，这会醒来还没什么力气。 一杯温蜂蜜水，白曦喝了两三分钟才完。 感觉到喉咙好了一些，白曦这才觉得舒服。 陈大柳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白曦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啊，不管是春夏秋冬，姑奶奶都活蹦乱跳的，当即眼睛一酸，眼眶就红了起来。 “姑奶奶” “多大人了，哭什么哭，有没有出息了。”白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还没有死呢，等我死了你们再哭也不迟。” 本来陈大柳三人被白曦说的一边点头，一边吸了吸鼻子忍下眼泪，可她后面的话却让三人一下子受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姑奶奶，您可别说，别说这样的话。” “呜哇，是啊，姑奶奶，不吉利的话，您可不能说了。” “姑奶奶呜呜呜” 看着三人哭的悲痛无比，白曦瞠目结舌，她干什么了她。 “别哭了！” “呜呜” “别哭了！”这一句话，白曦拔高了不少。 “我才刚醒过来，你们这是要把我再气晕过去吗？” 陈大柳三人一听，忙不迭的摇头，吓的跪了下来。 李佳和陈招娣两人正好端着东西回来，还没有进病房就听到了村长三人的哭声，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两人僵在原地，相互看了看对方，白着脸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难道” “姑奶奶她？” “不，不会，不可能吧？” 于是两人惨白着脸，端着东西跌跌撞撞的冲进病房，哭喊着：“哇，怎么会的，不可能的，姑奶奶” “姑奶奶，您别离开我们姑奶奶啊” 白曦刚把病房里的三人给喝住，还没到两分钟呢，就听到哭声靠近，然后李佳和陈招娣两人就一边哭着喊着，一边进来了。 不等两人扑到床边，就见病床上的白曦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们，而陈大柳三人也是一边抹掉眼泪，一边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们。 “你们咋了？”陈大柳疑惑。 “姑，呃”陈招娣一看，傻眼了，哭喊的声音就这么卡在喉间。 李佳本来还想继续嚎哭的，也看到白曦睁着大眼睛，吓了一跳，舌头瞬间打结了。 “你们哭什么？”白曦见两人被吓了一跳的模样，有些无语。 她就是个孩子啊，怎么生病住院了还有些不得安宁呢，罢了，谁让她是姑奶奶了，她们受委屈了当然找她了。这么一想，白曦问：“有人欺负你们了？” “没有，没有。”李佳连连摇头，抬起袖子抹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 陈招娣也忙摇头，吸了吸鼻子：“没有的，姑奶奶，没有的。 ” “那你们哭什么？”陈大柳也一脸严肃：“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 刚才哭着喊着要姑奶奶做主，怎么这会就不肯说了？ 转念一想，陈大柳也明白了，估计是怕姑奶奶刚醒过来，不敢让姑奶奶操劳，怕累着姑奶奶了。不错，还是很懂事的。 李佳和陈招娣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摇头。 过了几个呼吸后，大约还是忍不住，就开口了。 “我们刚才，刚才以为姑奶奶仙逝了。” 没了，死了，走了，这几个在李佳脑袋里过了几遍，还是选了个她觉得更好的形容。 陈招娣也点头：“是啊，我们刚才回来，还没到病房呢，就听到村长你们在哭，然后就以为” 白曦闻言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瞅了陈大柳一眼，你看，都是你们闹出来的乌龙。 医院里死人很正常，所以病房里刚开始陈大柳三人嚎哭的时候，也没人太在意。 护士也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制止，等李佳和陈招娣也哭着跑进来的时候，有人看的真切，便热情的告诉护士，于是等护士告诉了白曦的主治医生，医生带着护士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陈大柳正在训李佳和陈招娣的一幕。 “你们说的什么话，这话能乱说吗，说了多少遍了，什么事情都要确定，不要听风就是雨，你们这样” “好了，别训了，吵的我头疼。还好意思说她们，不就是你先闹出来的吗？！”言下之意，你要是不哭，谁会多想。 陈大柳被白曦训，也没有生气，抓了抓脑袋，讪讪笑着认错：“姑奶奶，我错啦！” 正好瞥见医生赶过来，陈大柳忙对着医生堆笑：“医生，正要去找你呢，我们姑奶奶醒了，麻烦你给看一看。” （我很乖的，准备好下周给你们爆更十章啦） 第264章 难缠 所以，刚才哭是因为白曦醒过来了？ 知道是一场乌龙，医生松了一口气，又没好气的瞪了陈大柳一眼，她还说，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怎么就突然昏迷中就没了呢。 醒了是好事啊，怎么还哭的好像人死了呢！ 医生真的想骂陈大柳一顿的，可见白曦躺在床上正看着呢，想了想，算了，病人才刚醒过来，先不骂的好。 这三天，医生可算是见识到了。 虽说之前吧，她也知道乡下农村没什么文化，遇事会一惊一乍的，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病人还是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不对，应该说是病人的家属。 病人要是哼唧两声，立马就火急火燎的去把她喊过来，有时候她们医生在忙，就有护士被连揪带拉的弄过来看。 两三次过后，护士们一听这陈大柳的声音，就开始躲，躲不过了才会过去瞧瞧。 也不是护士们不尽责，是这陈大柳太着急了。 然后陈大柳大约也明白过来，后面自己不去了，换成李佳和陈招娣去。 两妇人一到护士站就愁眉苦脸的，红着眼眶的哀求，别人还当是怎么了，可过去一看，好嘛，是点滴太凉，病人皱眉了。 要么就是病人翻身了，怕这姿势压到身体哪里，会加重病情 反正，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一堆，你说你不理会吧，也不行，三人轮番上阵的各种找，又是可怜兮兮的，又是哀求，又是跟着你到处巡视病房，你还能不管？ 动不动就姑奶奶怎么了，姑奶奶又怎么了。 这三天下来，医生护士听着这三个字都听的长茧了。 但是医生再有脾气，她也只不过是觉得这样过度夸张了，便揪着陈大柳骂上几句，而每一次，陈大柳都会连连点头称是，然后拜托的拱手着：“医生，您声音小一些，我们姑奶奶病着呢。” 医生：“”你这会知道你们姑奶奶病着，那你着急忙慌折腾医生护士的时候，怎么也不想想，还有其他病人呢？ 可陈大柳三个也听骂，就是不改，三人轮流守着白曦，但凡觉得不对劲，就着急忙慌的找医生。 甚至有时候白曦长时间没什么反应，医生也会被着急忙慌的找来。 这也就是刚才为什么这边都嚎哭了，医生护士都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的原因，因为这动静，在这三天来，太经常了。 在心里吐槽了陈大柳一遍，面对白曦雪玉可爱的小脸，医生把口罩摘了，对着白曦温和笑问：“白曦小同志，我是医生，你生病了，我来帮你检查一下，可以吗？” 白曦点头。 询问了情况，又探了探心率，问了感觉一番下来，医生摘下听诊器，又把口罩带好，点了点头，让白曦好好休息，转身出了病房。 “医生，医生，怎么样？我们姑奶奶怎么样？” 有李佳和陈招娣照看，陈大柳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医生出了病房。 “醒过来就好了，目前看来，没什么大碍，再住上三天，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出院了。” 陈大柳一听，忙问：“医生，真没什么问题吗？就住三天吗？是不是太少了？我们姑奶奶瘦了好多呢，是不是要多住几天？” 医生听到这话，有些无语的看着陈大柳，别人都不愿意在医院多待，怕花钱，这人倒好，还想让白曦多住几天，怎么，乡下的农民兄弟现在这么有钱？ 虽然纳闷，但医生也没改口，想了想，认真负责的说：“目前看来，情况是不错的，人醒来就代表没什么问题了，至于瘦了生病当然会瘦了，身体有些虚，有条件吃点好的补一补就好，要是不放心，多住两天也行。” 说实话，麻烦的病人她也是见过不少的，但陈大柳他们这一麻烦的家属，医生是恨不得让他们赶紧治好出院的。 白曦耳力好，自然听到了门口的对话，也听出了医生对陈大柳的无奈。 “对了，这里是医院，是医院，我说过很多遍了，医院禁止大声喧哗，你们再发出噪声，就赶你们出院。”医生临走前还对陈大柳恐吓了一番。 陈大柳连连点头称是。 回头，敲了陈有福和李有才一人一记脑门，低声骂道：“都怪你们，来就来，瞎嚷嚷什么，你看，医生骂了吧。” 陈有福和李有才摸了摸脑袋，对视一眼，偷偷撇嘴，明明村长刚才自己哭的声音也不小来着。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出来，村长守着姑奶奶三天，也不容易。 方老师过来看望的时候，白曦 正在喝鸡汤呢。 鸡汤加了参片还有红枣炖的，清香无比，让路过病房的人都下意识的吸了吸空气中的香味。 白曦一边喝着，一边问了吃的是谁家的鸡，然后在心里想，回去得让小黑抓几只野鸡补回去，要不然，那几家里没鸡下蛋也不好。 “哟，醒了啊。看来没事，这胃口挺好的。” 方老师这话也是想安慰，想轻松一下气氛来着，毕竟昨天他来看的时候陈大柳三人那哭丧的脸，沉重的气氛，让他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白曦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鸡汤也不乐意喝了，背过了身。 “姑奶奶，您再喝一点吧。” “不喝了！” 方老师嘴角抽了抽，这小胖，不对，现在瘦了些，这小丫头啊，还真是记仇，开不起玩笑。 陈大柳看向方老师的目光就有些复杂了，虽说你帮忙让我们姑奶奶住进了医院，可你也不能一来就拿我们姑奶奶开刷啊。 我们姑奶奶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要是再气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 李有才和陈有福可不知道这一茬，有些气愤道：“你谁啊，怎么说话的你，会不会说话啊？” “就是，我们姑奶奶和你很熟吗，一来就阴阳怪气的。”陈有福也皱眉看着方老师。 方老师看着气呼呼的两人，再一看李佳和陈招娣也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自己，再看陈大柳也不大高兴，立马知道白曦这性子是怎么来的了，是被这些人惯出来的啊。 （你们说让我调理，然后我就在网上各种看，最后准备买藏红花，因为这个泡着喝，方便我这样的懒人，也不知道我研究的对不对。） 第265章 市侩的白曦 摇了摇头，方老师语气带着无奈：“白曦同学，我可是好心好意来看你的。” 白曦不为所动，还示意李佳给她把被子拉高。 “我带了好消息来的。” 白曦说话了，但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医院不让喧哗么。” 方老师脸颊抽了抽，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接道：“白曦同学，我可是一早收到考试成绩，就来告诉你的。” 白曦闻言，转头看去。 见白曦似乎有些不信，方老师又说道：“我真是知道成绩了。” “可你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我会醒啊。”白曦一副你可别想骗小孩子的表情。 方老师顿时有些尴尬了，他清了清嗓子，佯装神秘的说：“我得到这个消息就过来了，就是想用这个消息把你叫醒的” 除了白曦，陈大柳等人都面带感激的看着方老师。 “所以呢？”白曦在心里轻叹一声，之前还觉得村里人挺有心眼的，可现在一看，还是很单纯啊，人说啥就信。 “呃”方老师被白曦问住了。 “什么所以呢？”这小丫头想问什么？ “那我的钱什么时候发下来啊？” 方老师愣住了，什么钱？哦，是第一名的奖励啊？ “你怎么知道你会有钱？” 白曦一听，这话不对啊，便看了看李佳和陈招娣：“把我扶起来。” 陈招娣和李佳连忙照办。 白曦靠坐在床头，下巴微微抬起，看着方老师，小脸上露出较真的表情，认真的说：“我当然知道，第一名有钱啊。我全部都答对了，怎么会没钱。” 开玩笑，她就是冲着那十五块钱去的，要不然，干嘛跑去参加考试。 要是有人敢吞她的钱，哼，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白曦在脑海里已经想好要痛扁坏事的人了。 “呃”看着白曦这么自信，方老师想说点什么，可一想之前也看过她做题，的确对得起这份自信，只得道：“我是听说了你的成绩了，是双满分没错，但名次还没有排出来，万一还有别的学生” 不等他说完，白曦就立马说道：“就算是有三四个人并列第一，那可不可能是把十五块分拆了，还是得一人十五块。” 要是分拆，第一名比第二名还少，和第三名一样多，那就难看了，毕竟第二名有十块钱来着。 方老师闻言，不得不佩服白曦的小脑袋瓜，年纪不大，但是还挺会想的。 没待多久，方老师就走了，毕竟他就是路过进来看一眼，正好见白曦醒了，就临时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逗逗她而已。 白曦胃口还是很差，喝了一些鸡汤，吃了几块鸡肉，剩下的就不怎么肯吃了。 一听住院到现在就杀了两只鸡，白曦都想骂陈大柳败家玩意了，要是白曦知道，陈大柳还打了村里牛的主意，肯定会跳脚的。 好在，鸡汤是白曦喝了一些，剩下的也没有浪费，陈大柳和李佳c陈招娣就着粗粮饼和糙米饭解决了，也就没说什么。 方老师第二天又来了。 又没有把钱送来，白曦正好在吃饭，自然懒得费力气了。 白曦的午饭是白米熬的浓稠的粥，光闻着米香就让人垂涎，何况还有香喷喷的鸡汤。 没错，今天又杀了一只鸡。 白曦问了才知道，鸡就偷偷的养在医院锅炉房师傅那，加上炖鸡用的炉子，一天给一毛钱。 鸡除了陈大柳回村补办证明的时候带来的，就是昨天李有才和陈有福又送了两只进来。 都送来了，还能怎么办，那就吃呗。 “我问过了，考试成绩的第一名就一个，是你。”方老师也知道白曦聪明，所以没有卖关子。 “那什么时候发钱啊？”白曦只关心这个问题。 方老师闻言，好笑不已，他就知道，所以也问了，这会终于不用像昨天那么尴尬啦。 “明天贴公告，公示三天，然后就会发放奖励。”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到时候开好证明，带上介绍信，到时候参加典礼，然后就可以领走奖励了。对了，你估计要准备一下发言的，要和其他人分享一下你的学习方法和经验。” 白曦闻言点了点头，招呼陈大柳：“给方老师打一碗鸡汤尝尝。” 方老师忙摆手拒绝，但陈大柳已经手脚麻利的打好了。 “我一个 人也吃不完，方老师辛苦跑一趟，尝尝吧，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本来想说让陈大柳给方老师拎一只鸡的，可转念一想，这有贿赂的嫌疑，万一有心人查个什么，觉得她作弊，那就不好了。 可别小看一只鸡，这个时候，城里啥都缺，你一个清贫的高中老师，冷不丁的拎一只鸡回去，左邻右舍看到，怎么想？ 小心眼的，妒忌的说什么，再写了举报信什么的，查到最后，就算没这回事，为了服众，也会取消白曦的名次和奖励的，谁让白曦本来年纪就小，算是重点关注的对象。 喝一碗鸡汤就没事，谁也不会跟到医院来啊。 陈大柳其实也想到了这个，所以白曦一发话，就手脚麻利的盛了一碗。 要不然，他就算是起身，也会磨磨蹭蹭的，要么用眼神威胁方老师拒绝。 面对香喷喷的鸡汤，即便方老师很想有骨气的坚持拒绝，但还是接过后就放不下去了，实在太香了，他有多久没见过肉了？ 鸡汤里头有好几块肉，虽说是陈大柳勺的，可没有白曦发话，别说一碗鸡汤了，一口都别想。 方老师也有些好笑，昨天白曦还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今天他说了这些，倒是被分了一碗鸡汤，他该说白曦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市侩吗？ 或者应该说，看碟下菜？ 白曦要是知道方老师心里的嘟囔，一定会翻个大白眼。 开玩笑，一只小母鸡才多少肉啊，连皮带骨也不过两斤多，没看陈大柳c李佳和陈招娣都陪着她，伺候她在医院里吗，让他们花粮票去国营饭店吃饭，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舍不得。 也不知道这次她住院花费了多少呢，哪里还能浪费。 （这两天更的少，我挺不好意思的。我晚点还有一章更新，不过你们先睡，明天早起就可以看了。） 第266章 城市套路深 自己的村民当然是自己疼的，没道理不给自己村里人吃，给外人吃不是。 要不是来这里，白曦都不知道她自己能这么小气，这么计较呢。 小气怎么了，市侩怎么了，你试试养一个村子的人试试。 给方老师一碗鸡汤，就意味着一会陈大柳他们三个会少分一些。 白曦眼尖，正好看到陈大柳给方老师打了好几块肉，不由瞪了他一眼，真是败家玩意，你分人那么多肉，你们一会吃啥啊。 陈大柳后知后觉的，压根不知道白曦瞪啥，还以为是觉得他打的鸡汤少了呢，不过他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打算再给方老师添一些。 方老师喝了半碗鸡汤，又把碗里的鸡肉都吃了，只觉得肚子空落落的感觉被填满了。 其实，他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可没半点荤腥，总觉得没什么力气，这会喝了鸡汤吃了鸡肉，顿时好像有了不少力气，人也精神了不少。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方老师瞬间觉得白曦也不小气了，想和白曦多聊一会，告诉她一些学习的方法和他觉得重要的书籍，不过白曦借口累了，就把人打发了。 临走前，方老师还不忘叮嘱白曦要记得准备获奖感言和学习经验。 白曦是公示结束后出院的，正好参加颁奖典礼。 离开医院的时候，白曦明显感觉到住院部的医生护士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她扭头看了看陈大柳三人，他们拎着包袱，抱着被褥，背着竹篓，喜上眉梢，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 陈大柳和李佳c陈招娣可高兴了。 一来姑奶奶终于病好出院了，二来，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颁奖典礼呢。 姑奶奶获奖，这是牛罗村上下的荣誉啊，而且他们三人还亲眼看到姑奶奶领奖，这事情村里其他人要是知道，肯定要羡慕死了。 周老师早早得了通知，也来了，和方老师寒暄过后，两人过来找白曦。 一看白曦两手空空的，方老师左右看了看都没有看到陈大柳三人，更觉奇怪，便问：“白曦同学，你的获奖感言呢，你没准备吗？” “在脑子里啊。”白曦说着，在心里撇嘴，就十五块钱，有什么好感言的，要不是她要养着一村子的人，才懒得折腾呢，这都快一个月了，钱还没有到手。 方老师愣了一下，又问：“那你的学习经验分享呢？也在脑子里？” 白曦点头。 “这不一样的，你”方老师还想说什么呢，可这个时候广播响起，要求入场入座，他也被喊着去办别的事情了。 白曦看着欲言又止的离开的方老师，心说，我哪里有什么学习经验可以分享啊，我的经验就是，我过目不忘啊。 领导讲话，再领导讲话，然后还是领导发言讲话。 白曦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一边暗暗撇嘴，一边鼓掌，如果不是她坐的靠前排，就在领导席后一排，有报社记者拿着相机‘咔嚓c咔嚓’的拍照，她都不会跟着鼓掌的。 陈大柳三人是没有位置的，三人只能挤着在后面垫着脚看热闹。 白曦很不高兴，明明她在典礼开始的时候扫了一眼，看到有不少空位置的，怎么就不能让人坐了？ 就因为陈大柳背着竹篓，腰间別着鞭子，看起来像乡下人？ 那是她牛罗村的人，这么委屈的站在后面，一想到三人来的路上兴高采烈的说着要把看到的回去和村里人好好说一说。 然后过来一听，不让进场，瞬间就傻眼了，三人虽然失落，但很快又换了笑脸安慰白曦：“姑奶奶，没事的，我们在外头也能听的清楚，这广播声音可大着呢，姑奶奶，您好好领奖。” 他们是越懂事，白曦心里就越觉得憋闷的很。 白曦真的很想说，这钱不要了，我们走，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村里人都指望着她拿了奖励，让村里扬眉吐气，在公社露脸呢。 最后周老师找了方老师说了一声，陈大柳三人倒是能进礼堂，却也只能后面站着看。 明明有位置啊，就算坐的远一点也是好的啊。 白曦没有哪一瞬间这么的不高兴的，这情绪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和意外。 方老师也坐在台下，他看着白曦空着手上台领奖的时候，心一下子就高高提起，之前他还抱着白曦是开玩笑逗他着急而已，现在一看，还真是没有准备呢。 周老师也着急，可眼下白曦都上台了，他们也只能在台下着急了。 再聪明可还是 个孩子啊，没有准备就上台，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是大人都要腿脚发软的。 主持人是一个三十来岁，很是有经验的女同志，她先是用欣喜激动的高昂的语气把白曦介绍了一遍，然后才问起白曦问题。 “白曦同学，你是哪里来的啊？”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一点也不怯场的，吐字清楚的回答：“我来自合安市白州县城安宁乡大山公社牛罗村。” 真是有毛病，你刚才都介绍过了，现在又来问我，你逗猴呢？白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大家别看别洗同学年纪不大，但她可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听说她学习刻苦，前几天还生病住院了，今天才出院的” 白曦配合的笑了笑，显得有些腼腆。 下面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主持人趁机又煽情的说了几句。 主持人叽叽歪歪的说了一阵，感觉宣传照片拍了差不多了，这才话锋一转，进行下一程序。 一看可以领钱了，白曦顿时精神一震，她想好了，领了钱就带着陈大柳三人去吃一顿，弥补一下他们的委屈。 领钱，拍照，分享学习心得。 方老师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白曦镇定自若，什么紧张啊，手抖啊，吓哭啊，都没有。 “我的学习经验就是”白曦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下方的人，又看了一眼在她上台后就激动的咧嘴开心的陈大柳三人，笑了笑，这才缓缓的接着说道：“用心学习，找到合适自己的学习方法。” （晚安哦） 第267章 就是小心眼 主持人在一旁面带笑容的点头，但是点头后却没听到白曦继续说，于是脸上闪过惊讶，忙问：“白曦同学，没有了吗？” “没有了。”白曦脸上露出了比主持人还惊讶的表情，理直气壮的反问：“难道找到合适自己的学习方法用心学习，这还不够吗？” “呃”主持人有些尴尬，笑了一下，又说道：“也是，也是。不过，白曦同学要不要多说几句？” “不要了！” 主持人不死心的又问：“白曦同学，你再想想？” 白曦：“没什么好说的啊。这就是我的学习心得啊，最多，我脑子灵光一些。” 面对白曦的不配合，主持人明显有些下不来台，她刚才前头还夸了白曦好一通，哪知道，这小丫头竟然就说了这么两句话，关键还不是怯场，自己离的近，能看出白曦就是不想说而已。 白曦的确懒得说，她也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如果白曦没有记错，之前李佳背着被褥在厕所附近等白曦和陈招娣上洗手间的时候，因为要给陈大柳递个什么东西，弯腰转身的时候，背上背的被褥不小心被褥蹭了这路过的主持人的衣服。 这主持人夸张的一边拍着衣服，一边瞪着李佳。 “哎，你长没长眼睛啊，撞到人了你不知道么！” 李佳连忙道歉：“对不住啊同志，对不住。” “什么人啊，你要是蹭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你，我一会还要上台呢。” “对不起啊，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李佳继续道歉。 主持人本来还想不依不饶的，但是这是厕所附近，闹起来被熟人看到有些难看。 何况李佳一个乡下妇人，旁边的陈大柳则是一副庄稼汉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和乡下人说不通，说了也是浪费口舌，便不满的骂了几句乡巴佬，然后就掉头抬高脑袋快步离开了。 “什么人啊，我都已经道歉了。”李佳看着背影，很是气愤。 不就是被褥不小心蹭了一下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咋咋呼呼的，我们姑奶奶的被褥，可比你身上的衣裳还干净万千倍，我们才要嫌弃你脏呢。 李佳一边生气的嘟囔，一边认真的把背上的被褥搭放在搁地上的竹篓上，气愤又认真的狠狠拍了好几下，就好像要拍掉刚才不小心沾上的污迹一样。 陈大柳：“算了，别和这样的人计较。一会姑奶奶出来，别让她知道了。” 他刚才可是听到了，这女同志是要上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一会姑奶奶就要领奖了，可不能让姑奶奶知道了心里不舒服。 以姑奶奶的性子，要是知道这事情，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李佳点头：“村长，我知道的。” 两人都不知道，白曦虽然没有看了完整的一幕，可也看到了主持人低声骂骂咧咧走的时候，再后面进礼堂前，她似乎有看到主持人特地和站门口的保卫科的人对着他们指了指。 之前白曦没有多想，可后面陈大柳三个被拦着不让进的时候，白曦差不多就反应过来了，当然，她也是看到女主持人的时候，觉得衣服眼熟，声音也有些熟悉，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白曦可不是什么大气的人，你骂了我牛罗村的人，还想是配合你？ 想得美！ 主持人一看白曦这样，很快笑了笑，掩饰了尴尬，然后开始说了几句，准备介绍第二名。 白曦下台之前，抬头对着主持人露出了一抹甜笑。 本来就生的精致可爱，突然对着人笑，倒是让女主持人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忙回白曦一个笑容，而白曦这笑容也被手快的报社记者拍了下来。 白曦转身下台，放在身侧的手点了点，下一秒，就见正洋溢着笑容的女主持人介绍完下一个获奖学生后弯腰鞠躬的时候，一副用力过猛收不住的直接栽倒跪趴在台上。 ‘嘭’的一大声响把观众席下的人都怔住了。 女主持人也一脸懵逼，抬起头，看了看台下，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没反应过来。 很快，观众席的人一片哗然，有忍不住笑出声的，也有惊讶的，当然，也有生气的。 陈大柳三人虽然站在后面看，可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瞬间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气。 李佳更是忍不住抱着白曦的被褥亲了亲：“让她敢嫌弃我们姑奶奶的被褥，活该！” 陈招娣：“真是大快人心，让她看不起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陈大柳三人都觉得，这女主持人会倒霉是老 天爷看不过眼，要不然，怎么会鞠躬就一鞠不起的栽倒跪地呢。 哄笑声好一会都没能停下，即便很快有男主持上来救场，可大家一想到刚才女主持人鞠躬却跪趴在地，便忍俊不禁。 典礼快中午才结束。 白曦看着心情明显很好的陈大柳三人，也跟着笑了笑，小手一挥，得意道：“走，姑奶奶我请你们吃大餐去。” 陈招娣笑眼弯弯：“哎，谢谢姑奶奶。” 李佳也高兴的咧嘴：“那可就托了姑奶奶的福，我们有口福了。” “还没有恭喜姑奶奶呢，恭喜姑奶奶，贺喜姑奶奶，姑奶奶得了第一名，嗯这叫，实至名归！”陈大柳想了一下，这才找到一个觉得合适的成语。 “小柳啊，你最近学习进步很快啊，会用的成语越来越多了啊。”虽说也没有用的很恰当，不过该鼓励还是要鼓励的不是。 陈大柳被白曦夸，脸上咧笑的笑纹都多出几道来了。 三人没有扫白曦的兴，姑奶奶得了奖，这要不了几天，公社也会得到消息的，这是好事，再说姑奶奶又正好病好了，吃点好的也应该，顺着让姑奶奶高兴高兴。 不过国营饭馆今天没什么可以吃的，也就只有两笼包子，还是三合一面的肉丁包子，白曦一看，一口气买了五斤。 拿了包子，白曦还偷偷的对服务员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伸手，然后塞给了服务员一把肉干。 别看白曦掏肉干的动作是狠狠抓一大把，不过也就是三四根而已。 第268章 爱美之心 可她这大方的举动让服务员心里高兴坏了，一直把白曦送出门口，还偷偷和白曦说，以后只要她来，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她留着。 白曦自然是不会拒绝，还趁机的介绍了一下陈大柳三人。 这一次，服务员很认真的打量了三人，然后对着白曦点头：“白曦小同志，你放心，我都记下了，以后你没时间来，想吃什么让他们来，我会给你留好的，月初和月底，都会有新货来。” “好呀。”白曦笑的和偷吃成功的小狐狸一样甜。 出城的路上，陈大柳三人一人拿着一个肉包子，边吃边聊边笑，完全没有当初带白曦进城时候的惶恐不安了。 这会，那女主持人还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人前丢这么大一个脸，她明明就是稍微弯了弯腰，但好像有什么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她在宿舍里一边哭着一边表述委屈，虽说有同事安慰，可转眼，人就把她的话宣扬了出去，女主持人因为工作失误，还宣扬了鬼怪迷信思想，丢了工作。 不过这些，白曦已经抛脑后了。 没人知道白曦今天出院回来。 可牛车刚进村的时候，小黑还是闻声奔来迎接。 “吼吼~”主子，主子，主子 小黑兴奋又委屈，主子，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整整七天呢！ 牛车停下，白曦先是摸了摸满腹委屈的小黑脑袋好一会，安慰了好几声，这才示意陈大柳继续赶车。 “小黑，村里这几天可还算安宁？” 其实白曦醒过来后，村里就每隔一天都会派人进城看望，还是抽签决定的。 去的人都会把村里的情况给说了。 小黑一看主子回来也不说多陪陪它，就知道问村里的情况，有些委屈的哼了哼，却也乖乖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听说，你最近很是勤快，隔天就给村里人逮一头大野猪回来啊。” 小黑骄傲的抬起脑袋，得意道，对啊，主子让我照看好村里，我自然要费心了。 “不错！”白曦笑了笑：“那你歇两天，最近给村里多逮些野鸡野兔什么的养上。” 她住院吃了村里十二只鸡了。 没醒过来的时候一天一只，醒过来后是一天两只，就因为医生说她需要好好补一补身体，加上她的确受了，于是村里人心疼，自然就‘奢靡’啦。 有时候，有医生和护士路过白曦的病房，都忍不住深吸好几口气，要么就是快步走过，天天闻着鸡肉鸡汤香味，谁受得了啊。 虽说已经习惯看到白曦和小黑对话，可每一次，村里人都觉得神气又敬佩。 这会，陈大柳牵着牛在前头走，而陈招娣和李佳也跟在牛车旁边，就这么认真的听着白曦和小黑的对话，脸上满是崇敬。 这会差不多是做晚饭的时候。 可一听白曦回来了，村里人立马乌泱泱的往树屋赶。 “姑奶奶” 村民们不论大大小小，乌泱泱的喊了一声，然后哗啦啦的跪下。 “给姑奶奶请安，姑奶奶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可不能再病了啊。” 白曦没有第一时间回树屋，而是站在石墩上，看着激动又热泪盈眶的村民们，心里一阵无奈又心里暖暖的。 “好啦，起来吧。我没什么事情，就是虚弱了几天，病了几天而已，让大家担心了。” 说来也奇怪，白曦都不觉得自己竟然会生病，但偏偏还就是生病了，不过也不算没收获，体内服用的丹药似乎炼化的更快了一点，而且她居然隐约感受到了什么。 “姑奶奶瘦了！”李老婆子起来后，拄着拐杖靠近，端详着白曦，然后颤颤巍巍的说了这么一句。 白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点了一下头：“是瘦了一些，不过也更好看了。” 本来还觉得难过心酸的村民，一听白曦这话，顿时被逗笑了。 姑奶奶虽说还小，可这小姑娘爱美的心思是和别人一样的。 “姑奶奶圆圆胖胖的才是有福气呢。” 白曦叉腰，哼哼道：“我就是瘦巴巴的，那也是有福气。” 哪里会有人说不是，大家纷纷附和，但还是劝了白曦要多吃一点，还美曰其名，白白胖胖的更好看。 白曦：“”真当她是五岁小奶娃，不知道美丑么？ 虽然大家都想多看白曦几眼，多和她说几句话，不过也怕累着白曦，便依依不舍的散了。 白曦回来，牛罗村上下一扫之前的低迷，整个村子变得雀跃无比，空气都似乎变得清爽不少。 晚上吃饭的时候，有些村民家里孩子照样闯祸，却也只是不轻不重的被说了两句就放过。 姑奶奶回来，大家正高兴呢，就暂时放过小兔崽子（倒霉的孩子）吧。 没过两天，公社就知道了白曦参加优秀学生考试还获得了第一名。 七岁的乡下娃娃居然考过了那么多城里的娃娃，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关键是，这事情还登报了，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大山公社的影子，可也是了不得了啊。 公社在公告栏贴了大字报来宣传，更是还批给了小学五十块钱修整了教室的黑板和屋顶。 当然，公社也奖励了白曦五块钱。 有钱收，白曦当然不会客气，不过她拒绝了到各村演讲的事情，就是在公社奖励学校的时候，露面配合一下。 各村有什么好去的，吵吵嚷嚷的。她可不爱被人当猴看。 公社的工作人员本来还想强硬的要求白曦一定要去的，可白曦把手一摊，说道：“我这个时候应该好好继续学习，市里都关注着呢，都让我好好学习，万一耽误了我的学习，害的市里丢脸，算谁的？” 公社的工作人员一听，还真是，于是不再要求。 白曦在心里翻了翻白眼，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倒腾这些事情的原因，一层层的动员大会啊，听着就让人烦躁。 白曦可是一直九尾仙狐，性子本来就跳脱，喜怒由己，不爱被规矩束缚，能这样已经是因为牛罗村的缘故，再多就不行了。 （我是不是不应该写这种，有点不合适，我怕被屏蔽，怂怂的。） 第269章 配不上我闺女 说是这么说，可白曦也没去学校。 周老师也知道白曦住了几天院，自然不会催，现在天气也冷，万一白曦又病了，那可就麻烦了。 左右她学习成绩也好，缓一缓也使得。 白曦没上学，就在村里换着法子吃好吃的。 有小黑在，只要山里有的，她想吃的，都能吃到。 炒c炸c炖c煮c卤c煎c煸，但凡白曦说的，有菜单或者是知道怎么做的，李佳和陈招娣不会也都会给白曦琢磨出来。 食材问题不用操心，第一次做的不好，没事，没做坏就可以吃，反正肉嘛，能难吃到哪里去，姑奶奶不吃，她们可以吃。 第二次还不够也没事，到了第三次，也就差不多成了，后面是越做越顺手。 陆晨看着报纸，却在一个小方块看到了让他高兴的事情。 见陆晨笑，有人看会议还没有开始，便问道：“啥事这么高兴？” “喜事！”陆晨笑的合不拢嘴。 报纸上能有什么喜事。 旁人一听，好奇不已，纷纷端起报纸，开始扫视起来。 除了几篇学习政策的文章，就是一些民生还有教育上的问题，再有就是一些工厂又取得了什么阶段性的研究胜利，也没说涨粮食，也没说供应会好，怎么就有喜事了？ 一份报纸也就四个开页，有人来回看了两三遍，也没看出什么来。 “我怎么没看到有什么喜事啊？” 陆晨闻言，瞥了问话的人一眼：“你没看到上头的学习报导？好好看看，用心体会一下上头的精神。” 学习报导是喜事？ 这算什么喜事。 要不是正好会议开始，估计还会有人凑到陆晨旁边求指导他看出什么来。 别看陆晨年轻，可年轻人头脑灵活，许是看出什么重点来。 会议中，陆晨全程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心情一看就很好。 能不好么，他家白曦考了省优秀学生第一名，这还不是喜事么。 过了几天。 和陆晨关系好的人见陆晨扛了一袋东西去寄，一问之下，这才明白陆晨那天说的喜事是什么。 还真是喜事。 “老陆，你这闺女可真厉害啊。”省优秀学生第一名呢。 陆晨眼中带着笑：“那是。” “不过你也不在，你每个月都往回寄东西，她都能收到吗，不会被人昧去吧？”东西可不少，容易惹人眼红啊。 不过陆晨是给闺女寄的，就算旁人想劝，也不好开口。 “不会！”陆晨想起白曦奶凶奶凶的叉腰教训人的一幕就觉得好笑。 谁敢占她的东西啊，怕是有这个想法都不知道被收拾成什么样了。 再说，陆晨也有留意，自然知道每一次都是白曦亲自取的包裹的。 白曦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有自己的主意，再说牛罗村的人也敬重她，不会有人占她的便宜的。 不过这小丫头到现在也没说给他回过一封信，之前还以为识字不多，可都考了五年级的第一名了，字肯定是会写不少的，估计就是懒。 陆晨还真说对了，白曦就是懒的给陆晨回信。 有什么好说的，陆晨的信说的就是日常，难道让她也回自己带着小顺子几个下河捉鱼了？还是写小黑又打了多少猎物？要不然就说她又无聊的捉弄人了？ “对了老陆，你闺女都七岁了，我儿子正好九岁，要不然，我们结个亲家怎么样？” 陆晨立马想也不想的骂道：“滚！” “嘿，怎么了，我儿子哪里不好了。”能吃能睡，身体好，能挨打挨练，一看就是好苗子。 “你儿子哪里好啊？”陆晨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嫌弃道：“你儿子可配不上我闺女。” 到了八岁都还挂着两道鼻涕的脏孩子，还好意思肖想雪玉可爱的白曦，美得他。 郑军本来不过随口开个玩笑，可一看陆晨这么嫌弃，便真起了这个心思来。 “怎么配不上啦，我看就很合适啊！我们俩关系这么好，我儿子正好比你女儿大两个月，我虽然比你官低一级，可也不是太差啊，你再考虑考虑” “没得考虑！” “老陆！” “喊老爹也没用。” 郑军瞪眼：“哎，说孩子们的事情呢，你怎么还占我便宜了。” 陆晨：“是你先占我便宜的。 ” “怎么就不行了，我儿子长的也不差啊，还是你看着长大的” 见郑军叽叽歪歪的说个没完，陆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是看着长大的，所以才知道他配不上我闺女。又是滚泥又是淌鼻涕的，还考了几次鸭蛋，上个月我听到你又揍他了，是又考鸭蛋了吧？” 陆晨哼哼：“我闺女可是第一名，你也有脸来攀亲。” 说完，陆晨也不管郑军僵住的表情，大跨步离开了。 郑军郁闷了，这男娃哪个不滚着泥坑了，再说他们训练不就是滚泥坑吗，孩子们学也没什么不是，再说鼻涕这事情，那是小时候啊，现在也没这样了啊。 至于考鸭蛋郑军嘴角抽了抽，鸭蛋配第一，正好综合一下啊。 郑军虽然这么想着，可回到家看到儿子抓着一把弹弓和家属楼里的其他孩子上蹿下跳的玩个热火朝天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考了那么多鸭蛋，还有脸玩的这么开心。 郑军背着手一声不吭的回家，本来还以为儿子会有眼色的跟回来，哪知道，左等右等不见人，再一看书包里露出的半截试卷，郑军随手抽出一看，气的脸都黑了。 又是鸭蛋！ 正好此时郑兴国玩累了回家找水喝，嬉皮笑脸的，身上衣服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更是火上浇油。 于是等着郑兴国出来玩的小伙伴很快就听到了回家的郑兴国的鬼哭狼嚎声，其中还夹着着郑军的气急败坏。 “我让你窜，我让你跳，你看好好的衣裳被你穿成什么样了，你妈还不够累的啊？新做的衣裳没多久就被你祸害的不成样” “你还有脸楼上楼下的到处跑，你看看你考的什么，你又给我考鸭蛋，你怎么不把鸭蛋都吃了” （有考过鸭蛋的吗？嘿嘿，我记得我小时候一个表弟就特别喜欢考鸭蛋，每次还兴高采烈的炫耀，弄的我姑气的不要不要的） 第270章 人比人，气死人 “你老子我聪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爱考鸭蛋的儿子，简直就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你这样，我还怎么给你找媳妇” 你说你之前考考也就算了，现在老子想给你定一门亲事，就因为你考鸭蛋而错失，老子不如老陆，还想着你娶了老陆的闺女好在老陆面前嘚瑟一番，你可倒好，让老子丢人。 老子不如老陆就算了，你都九岁了还考鸭蛋，你哪怕你考个分也好啊， 郑军越想越气，手里的皮带那是不客气的抽的啪啪响。 不大的房子里，郑兴国一边跳着躲避皮带，一边嚎哭，一边在心里纳闷，我也没说找媳妇啊，我什么时候说找媳妇了，我考鸭蛋怎么了，楼里好几个人考鸭蛋啊 陆晨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上楼就听说郑兴国考了鸭蛋被狠狠抽了一顿，顿时乐出声来。 路过郑军家的时候，陆晨原本已经往楼上的脚步一顿，转身敲开了郑军家，坐下聊了几句，特地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了郑兴国的成绩，于是成功的看到郑军脸黑了下来。 “行了，老郑，你也别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陆晨好像忘了，白曦就是他厚着脸皮认下而已。 “你也别太怪他了，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嘛。”陆晨说着，在心里想，现在知道差距了吧，就这样还想肖想我家白曦，哪边凉快哪边待去。 陆晨见郑军黑着脸又蠢蠢欲动的抓起皮带，便佯装拦了几下，最后做出没办法管人管儿子的模样，摇了摇头，离开郑军家。 郑兴国一天里挨了两次打，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等他从自己父亲字里行间听出自己挨打的原因时，瞬间就把还没有见上的白曦记恨上了。 会考第一有什么用，一个女娃娃，还不是要嫁出去给人当媳妇的。 她会打弹弓吗？会爬墙吗？会过训练场的障碍吗？ 会一口气吃一个馒头吗？ 等着，到时候见了陆叔叔的那宝贝女儿一定要让她好看。 咦，陆叔叔姓陆，怎么他女儿不和他一个姓呢？ 一定是捡来养的，以前也没听说陆叔叔有女儿啊，肯定是这样 郑兴国虽然年纪小，但也不傻，从他爹字里行间里不难听出陆叔叔是不乐意他当女婿的，也知道陆叔叔极其疼爱女儿，到时候要是那臭丫头给他当媳妇，他爹和陆叔叔站谁那边，不用想都知道，那他的下场一定比现在还惨。 这样的媳妇他一点也不想要！ 于是，郑兴国更加积极的考鸭蛋，就为了让白曦这样的媳妇不落在他的头上。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不过随手考了个第一名，就引的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素未谋面的一个小屁孩记仇。 不过就算白曦知道，也不会当一回事的。 陆晨包裹寄到的时候，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 白曦坐着牛车进城领包裹，却不知道她才出门，小黑又正好不在，村里就招了偷袭。 才种下没两个月的庄稼苗，被野猪群一阵连啃带踩踏的糟蹋，牛罗村的人傻眼了。 先发现野猪群下山的是小顺子几个，他们正在掏鸟窝，就在大树上，听到动静一看，好家伙，至少三四十来头的野猪奔下山来，对着田地一阵踩踏啃咬。 等村民听到野猪下山，抓起武器想冲去赶的时候，被赶回来的小黑止住了。 开玩笑，那可是四十几头疯狂的大野猪啊，它招惹了能无恙，可牛罗村的人就不一定了，就他们拿着这些扁担砍刀和钉耙能对付野猪？ 就算是有弓箭都不一定能伤到野猪，何况是这些下地的工具，被野猪顶一下，怕是肠子都要顶穿了。 随便一头野猪冲到村民家里，都会伤到人。 “可是小黑，那是庄稼啊，被野猪这么糟蹋，我们明年是要饿肚子的。”李老黑急的团团转。 小黑就挡在村道上，不为所动，要是有人想越过去，它便低吼几声，龇牙咧嘴的吓唬人。 饿不饿肚子小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它就知道，主子不在，它得守好村里人，有命在才能谈其他。 其实村里人哪里不知道野猪不好对付，可田地里的庄稼不护住，全村都要饿肚子的，这光景，青黄不接最是可怕了，再下种也来不及了，弄不好要饿死人的。 白曦回来的时候，一进村就觉得气氛不对。 路上大家要么急匆匆的，要么垂头丧气的，看到她即便努力打起精神打招呼，也是笑比哭还难看。 “怎么 了？” 不说白曦，就是陈大柳也觉得奇怪。 见被问话的村民哭丧着脸，蠕动嘴角好一会却说不出话来。 见状，陈大柳骂道：“姑奶奶问话呢，翅膀长硬了？” “不是。” “姑奶奶，村长，咱们村的庄稼毁了。” 陈大柳惊诧：“什么意思？” 很快，白曦和陈大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嘶！”陈大柳倒吸一口冷气，愣愣道：“怎么会呢，我们村就没有野猪群下山的先例啊。” 白曦闻言看了一眼陈大柳，有些无语，既然说是先例，那就种有第一次啊，这先例不就是今天了。 到现场一看，就算白曦这个从来不参与种地的人都知道这情况很糟糕，田地就和被疯牛踩踏过一样，没一处好地方。 本来是青绿一片的田地，此时除了留下一些野猪粪便，就是野猪打滚过后的泥坑了。 白曦过来的时候，村里人正在田地里捶胸抹泪呢。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回来了” 看着几十岁的老人一边伤心的嚎哭，却在看到她的时候，又忙止住哭声的和她问安，白曦只是点了点头，站在田头看着已经看不到什么庄稼苗的田皱眉。 “各处都这样吗？” 白曦问话的时候，陈大柳已经大概的看了一些田地，加上从村民口里问的，就知道村里明年铁定要饿肚子了，闻言点头：“姑奶奶，别处差不多也这样。” 为了不让白曦担心，陈大柳还强撑着颤抖，走到田边的田埂坐下，却在白曦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抹眼泪。 第271章 出乎意料 白曦哪里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皱起的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过，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严肃。 然后突然发现了什么，她环顾四周，问道。 “小黑呢？”她回来半个小时了，也没见小黑出现。 “回姑奶奶，野猪群下来的时候，是小顺子几个先发现的，然后小黑赶回来，就拦着大家不让赶野猪，这会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有才话落，白曦就看到小黑从山脚下来。 等白曦看清楚小黑拖着什么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是一头野猪。 在场的人也被小黑闹出的动静给愣在原地。 “这，这” 小黑这是给大家伙报仇去了？ 村民顿时哗然。 看到白曦，小黑丢下拖着的大野猪，跑到白曦脚边，有些心虚的看着白曦，呜呜两声，主子。 它是看野猪闹的差不多了，这才悄悄跟上去，跟了一段，把落后的野猪给弄死，拖了回来。 虽说知道弄死一头野猪对村里遭受的损失来说，没什么用，可小黑眼下也只能做这个了。 看了看野猪，又看了看忐忑心虚的小黑，白曦严重怀疑，野猪群就闯下山来，说不定就是小黑惹的。 毕竟，你太过分了不是，哪里有隔三差五就去人家族里逮别人族人吃肉的，野猪也不是傻的，三次五次可以，这次数多了，能不记仇想报复才怪呢。 之前白曦有想过让小黑别太招摇，可转念一想野猪也不少，不猎了，到时候下山祸害庄稼也不好，何况村里人这么多，都缺肉，就由着它。 没想到，野猪还是下山祸害庄稼了。 白曦还真没有猜错，牛罗村地里庄稼被糟蹋，还真就是野猪群的报复。 野猪的智商本来也不低，何况牛罗山还有些说不出的神秘，自然是更不一样了。 要是白曦没有进城，可能也不会让野猪这么嚣张，野猪是瞅着小黑进山了，这才一窝蜂的溜下山来给牛罗村的人好看的。 “行了，这会已经这样了，别哭了，想想办法补救，要是不能种水稻，看看能不能种别的庄稼代替，还有三四个月呢，总不能让地这么空着。” 白曦也想不到，村里的农作物就是田里是水稻，地里是红薯c花生还有山地上一些高粱，可种这些都是有时日的，眼下这个时节，就算再下种，也赶不上收获的时候。 可不种也不行啊。 陈大柳一听，抹了抹眼泪，爬起来，拍了拍手，顺着白曦的话安抚了村里人，然后让大家收拾心情，赶紧准备种子的准备种子，该杀猪的杀猪。 “别哭丧着脸了，姑奶奶说的对，这会哭也不能把庄稼哭回来，大家打起精神，不能被野猪干的坏事打倒，我们村同心协力，一定会把这个难关度过去的。” “来，小黑也给我们报仇，打死一头野猪了，来几个人，把野猪收拾了，其他人，赶紧看看地里的苗苗还有没有能救的” 陈大柳到底是村长，很快就鼓舞士气，麻利的安排起来。 今天又能吃肉了，可村里没人高兴的起来。 陈星发现，今天家里虽然有肉，可粮食就少了很多。 张绣也没办法，眼下不省一省，等到青黄不接的时候，没粮食，光吃野菜，人可挨不住。 不止是陈星家里这样，村里其他人家也是一样。 白曦吃过晚饭，看着垂头不语的小黑，转身往装粮食的储粮间去。 本来这里是一个小隔间，被白曦用来储存粮食了，除了她乾坤袋，剩下都在这里。 白曦盘腿坐在床上，沉思了一会，开口：“小黑，你追野猪去的时候，它们跑哪里去啦？知道有多少吗？” 主子，山里的野猪有两三群，大群的有四五十头一群，小的也有十几头一群。 见白曦没有吱声，小黑试探的问道，主子，那野猪不识趣，我明天开始一天上山两次，给它们点颜色瞧瞧？ 说起来，小黑也觉得恼火，想它堂堂灵兽，居然被一群野猪这么落面子，如果不把野猪收拾一顿，它在村里人心里哪里还有威风可言。 白曦知道小黑的意思，想了想，点头：“也行，那你这阵子就辛苦一番，正好也把野猪拦在山里，省的庄稼种下又被野猪祸害了。” 牛罗村缺粮食也不怕，多猎一点，到时候可以和别的村子换些粮食，三斤五斤的，应该不难。 不过白曦明显想的乐观了一些，因为接下来事情发展出乎了她的意料 。 乡下农村，这两年庄稼减产，都是种庄稼的，谁不知道饿肚子的可怕，肉是好东西啊，可一家的粮食就那么点，搭着野菜混着糙粮勉强不空肚子，哪里能用粮食换肉，换那两三斤也没什么用啊。 再说一听牛罗村被野猪糟蹋了庄稼，各村的人更是把手里的粮食攥的紧紧的，都怕什么时候也轮到他们倒霉。 好在牛罗村之前有白曦安排而有偷偷积存粮食的习惯，眼下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断粮。 明明快过年了，牛罗村缺因为野猪而格外忙碌。 育种，补种庄稼，再有就是处理小黑上午一头野猪，下午一头野猪。 也就是因为小黑这勤快狩猎，一天至少一头野猪的往村里拖，倒是让牛罗村的人没有因为这事情而陷入低迷当中。 每次，白曦都会分到至少五六十斤的肉，小黑的勤快让白曦家里的盐都不够用了。 陈大柳还专门跑市里买了两百五十多斤盐巴回来，毕竟肉要腌制，少不了盐，何况村里有八十六户呢，干脆就多买了一些。 这个时候，买盐也得要盐票，有一百斤是用的是军用盐票，也亏得陆晨把一些票券都寄给白曦了，要不然，白曦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在公社的代销店买个一两斤盐巴，想要买这么多，门都没有。 剩下的则是找陈卫国凑的盐票，他和方雅单位的人都不算少，一般家庭一个月两斤的盐票，也都用不完，一听陈卫国要给村里人找盐票买盐巴，和他买过肉的人二话不说就把盐票送来。 这盐票不用过期作废，还不如送了牛罗村，也算是卖个人情。 第272章 又搞事情 陈大柳买的时候因为数目多，还被带到办公室里盘问了好几遍，要不是他也算经常进城，见过世面，估计都要被吓住了。 出了供销社，陈大柳在心里嘀咕，还是想的不够周道，以后得多带几个人分开买才行。 年初一这一天，过来给白曦拜年的村民看到白曦身边有几大筐的肉条时，有些不解。 等开始拜年的时候，这才明白过来。 “呃谢姑奶奶赏。” 小黑在一旁捂眼睛，它是怎么也没想到，主子会有用肉当红包的一天。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理直气壮的哼哼，我的钱都用的差不多了，最近啥收入都没有，不给肉条，那怎么办，让村民干磕头，她干说话啊？ 于是牛罗村出现了新奇的一幕，三到五口的人家来磕头白曦就给一条五斤的腊肉，六到十口的人家就给八斤的肉，剩下十几口的，统一给十斤一条的肉。 李佳和陈招娣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姑奶奶让人收拾肉的时候喜欢处理成八斤十斤的，感情是这么用的啊。 其实，白曦就是临时起意而已。 虽然这有些奇怪，但是也显得有趣，大家拎着肉条，乐呵呵的，又给白曦集体磕了个头，这才慢慢散去。 白曦这临时起意，却是让牛罗村在后来年初一都有了这么个习惯，当然，这是后话了。 小黑好像为了一雪前耻，为了挽回面子，除了初一的时候没进山，初二开始又进山，当然，它也不是每次都去找野猪群的麻烦，偶尔也会猎野兔野鸡野鹿什么的。 村里本来也没什么娱乐，头两天走走亲戚，剩下的时间就在村里，小黑为了村里人这么努力进山打猎，他们哪里有脸不收拾猎物，谁也不会嫌弃家里饭桌上肉多不是。 多吃几口肉还能省上一点粮食呢。 别村要是知道牛罗村有这么好的待遇，一定会羡慕死。 初六这天。 在村民在树屋前的空气上收拾野猪热火朝天的时候，白曦坐在桌前，抓着一根铅笔准备给陆晨写封信，可写了又撕，最后干脆把笔一丢。 “不写了！”管他数落呢，不写就是不写。 正在给白曦更换被褥的陈招娣一听，笑问：“姑奶奶，您不是说要写信么？” “不想写了！” “对了，我有点事找小柳，你忙完了就去把人给我喊来。” “哎，姑奶奶，我把被褥换好了就去。” 白曦点头，背着手下楼看热闹去了。 陈大柳被白曦找来，听到她的话，愣怔了好一会。 “姑奶奶，您说要建水库，这，是真的吗？” “当然。”白曦：“你什么时候见我和你开玩笑了。” 昨天半夜，白曦突然被热醒，对，就是热醒，如果不是窗外寒风呼啸，白曦都要以为是大夏天啦。 但是这热也就那么一阵，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果不是白曦醒过来还热了一阵，她都要以为是错觉了。 于是今天，白曦就把陈大柳喊过来，说了自己的想法。 “姑奶奶，您是不是想说，把咱们村里的池塘挖一挖？” 陈大柳不大确定白曦是不是这个意思。 白曦皱眉：“我说建水库，比池塘还要大几倍的水库。”一个池塘顶什么用啊，真闹大旱，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下，陈大柳明白白曦的意思了。 “呃，这，姑奶奶，咱们村才八十六户，满打满算，青壮年也才三百人，建水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咱们人力不够啊。” 隔壁乡就建过水库，陈大柳也去看过，好家伙，可真大的，也能存不少的水。 但是，那会建的时候也用召集了上千人干了大半年呢，就算他们村里建的是小水库，也需要不少人。 建水库，存水？ 陈大柳很快抓住了从脑海里闪过的灵光，顿时瞳孔微缩，难道？ 是了，去年到今年虽然偶尔下雨，可较以往来说，水量还是太少了，就连溪里的水量都下降了一些了。 之前还担忧的，可因为偶然下雨，也就没人太放心上，现在想想，如果真几个月不下雨，特别是他们补种庄稼已经错过了时节，到时候若是没水 白曦一看陈大柳也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于是继续说道：“人手不够也没关系，我们招人就行，过年正好是农闲，到附近几个村子招一些人来，先慢慢建着。” “农忙也不怕，只要待遇好，不怕没人来 。”在自己村里挣工分，去别人村里挣粮食，工分换粮食，直接的粮食，就看各村的村民家里劳力怎么分配了。 陈大柳闻言点头，可心里却没底。 自己村的人慢慢建着倒是可以，招人哪里那么容易啊，别村的人也不会愿意干白工啊。 白曦随即的话让陈大柳傻住。 “用粮食招人？”陈大柳傻眼：“姑奶奶，咱们村没什么粮食啊。”他现在还在愁粮食的事情呢。 “没有粮食就用肉抵。”她都用肉当红包了，也不怕用肉请人干活。 “这事情你安排下去，尽快落实，地方我都看好了，得尽快动工。” 陈大柳还想说什么呢，见白曦已经连连打哈欠，就知道她不愿意再说了，便点了点头，下去和村里的族老商量办法。 附近方圆百里都知道他们牛罗村庄稼被野猪祸害了，用粮食招人，哪里能招到啊。 陈大柳忧心忡忡的，和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商量了一番，得出了还算不错的办法。 先从各家各户收一些粮食上来，先招一些人来帮忙，等干上几天了，然后看看谁家想吃肉的，就可以用肉代替，想必，面对香喷喷的肉，没多少人能拒绝的。 这样能省一点粮食。 还有就是姑奶奶既然给了两百块钱，那这两百块钱也一并用上。 开春肯定有人要修补房子的，这是需要钱的，乡下人种地，一年到头就和庄稼打交道，哪里来的钱，还不是得用粮食换钱修补房子，现在他们有钱，不怕招不来人。 这么一想，陈大柳觉得似乎也不是太难了。 （白曦又要搞事情啦。） 第273章 太欺负人啦 村里准备要建水库，各家各户要上缴一点粮食招人干活，这消息很快就传遍村里上下。 有些人不禁心里有嘀咕起来，才把被祸害的庄稼苗补上，什么时候收获还说不准，本来就要省着粮食过日子了，现在还为建水库出粮出力气，日子怕是更难了。 不过嘀咕归嘀咕，对于白曦要干的事情，村里人就没有不配合的。 姑奶奶既然开口了，那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有什么可说的，照办就是。 牛罗村的人为了招人来建水库，连口粮都掏出来了，但各村都持观望的态度。 或者应该说，知道牛罗村的田地被野猪糟蹋了一遍，谁也不会信牛罗村有粮食可以兑现，都觉得这是想诓他们做白工呢。 陈大柳跑了几个村子说了好几趟了，打包票，各种表态，但是各村的人都无动于衷。 有些村还会找找借口，说村里集体一堆活，走不开，有些干脆连理由都懒得找，就直接说了不乐意去。 虽说去修水库一天能有半斤粮食，比在村里挣工分来的多，但那就是画大饼啊，看得见摸不着。 万一牛罗村没有粮食兑现，他们岂不是做白工了？！ 陈大柳眼看都几天过去了，都要到动工的时日了，外村就没一个人乐意来干的，他急的嘴上都冒出了几个泡来。 白曦知道后，也没说什么，但不由把视线投向了下新村的方向。 周大虎这两天眼皮子一阵乱跳，他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思来想去，最近好像挺平常的，村里也没什么糟心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当白曦骑着小黑出现在周大虎家门前时，周大虎很快就明白了眼皮子乱跳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你来做什么？”周大虎看到白曦，明显愣了一大跳，难道是因为修建水库的事情？ “我准备建一个水库，你没意见吧？” 白曦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 “没意见！”周大虎摇头，你建就建呗，这事情他也听说了，不过那是牛罗村的事情，和他下新村有何干系。 周大虎也好奇，牛罗村不是遭野猪了么，怎么还有粮食招人修建水库呢。 偷偷用余光打量着驮着白曦极稳的小黑，周大虎在心里暗暗吃惊，有日子不见，这大白虎出落的更大了，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干，能把人吓死。 “很好。”白曦：“地方我都选好了，就在上次抢西瓜那里，过两天你领着人过来报道。” 周大虎听到这里，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不对劲。 “凭什么啊？” 这也太欺负人了，那地儿可是占了他们下新村的一大块地方呢。 牛罗村就想这么占了去？ 没门！ “你有意见？”白曦微微一笑，漂亮的小脸上满是软萌可爱，圆圆的眼睛甚至都笑的微微眯了起来，任谁都看不出白曦的杀伤力有多大，可周大虎是见识过的，不由嘴角抽了抽。 小黑则是抬头盯着周大虎，张大嘴巴，露出满嘴锋利的虎牙，威胁之意不予言表。 周大虎被小黑这么盯着，又看到它满嘴的虎牙在阳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光芒，不禁身体僵了僵。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咽了咽唾沫，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满嘴的利齿，鼓起勇气说道：“那里有我们下新村的地。” 白曦：“我知道啊，要不然，我干什么来喊你叫人过去干活。”她也是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合适的地方，被小黑提醒，这才想起两村交界处，的确是个合适建水库的地方。 她这理所当然的话差点让周大虎气歪了脸，还有王法吗，这么堂而皇之的占地不说，还想掳人干活，欺负人都欺负到这个份上了。 “我们村的人很忙的，各家各户都不少活，走不开。”周大虎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怒火，缓缓继续说道：“而且，我不觉得你们牛罗村还有什么粮食。” 言下之意，粮食招工是骗人的。 白曦点头：“我们村是没什么粮食了，不过粮食多少和你们没关系。” 见周大虎不解，白曦又笑了笑，声音甜脆脆的，却差点没有气的周大虎跳脚。 “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粮食吃自己的，你们村来修建水库，啥都没有。” “你！”周大虎听这话，再也按耐不住，气愤的喊：“你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牛罗村是怎么回事，看不起人吗，就让白曦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孩子过来说这个事情，简直是 不把他们下新村的人放在眼里。 “你以为我怕了你吗，你信不信我”因为愤怒而暴怒的声音却随着小黑龇牙露出的利齿和凶狠的眸光而卡住，那怒火就和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悄无声息的瘪了。 好吧，不需要太多，有这头大白虎在就够了，周大虎咬了咬后槽牙，这才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和愤怒。 “吼吼~”小黑警告的低吼两声，你再对我主子大声一下试试！ 周大虎发誓，他虽然听不懂，可还是从小黑的眼神里看出了这意思。 “我，我告诉你，我不过是看你是小孩子，不想和你一般计较罢了，你可别得寸进尺了！” 白曦好偶像看不到小黑对周大虎的威胁一样，她摸了摸小黑的脑袋，轻飘飘道：“就是欺负你，那又怎么样。我这个人就有这么个毛病，喜欢得寸进尺，喜欢欺负人！” 不等周大虎出声，白曦哼哼：“我就是过来通知你而已，不是和你商量。这个水库我是建定了，你们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不服？可以，打的过小黑就行。”白曦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周大虎，轻哼一声，示意小黑驼她离开。 “对了，你们也知道，我们村最近遭了野猪，损失有些大，搞不好会饿几个月肚子的。” 白曦说着，还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对周大虎笑了笑：“小黑呢，我最近也没怎么喂了，要是我到时候在工地上看不到你们人，让小黑过来看情况，它溜达过来正好饿肚子，我又不在，管不了，那出事伤了人，我可就管不着了。” 第274章 太流氓了 这摆明了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周大虎气的脸又青又红又黑的来回变化，比变脸戏法都精彩。 好像还怕不够气人一样，白曦笑盈盈说道。 “我可是知道你们村有多少户人的，每户至少给我出一个人，七八口人以上的，出两人。不愿意干也行，打的过小黑就行。” 本来白曦想说每户出两人的，转念一想，总有人少的，不能太过分不是，于是就稍微灵活了一下。 小黑一边配合的瞪看周大虎，龇牙咧嘴低吼，一边和白曦呜呜的说，主子，我不吃人的呀！ 主子每次都喜欢拿它吃人来吓唬人。 “你是村长，村里人都归你管，人数不够，我就找你。”言下之意，不够人你就自己看着办。 说完，白曦也不管周大虎什么表情就走了。 白曦都已经离开好一会了，周大虎还气的浑身发抖。 流氓！ 简直就是流氓！ 小小年纪就这么流氓。 就那一头大白虎，能在它跟前站着就已经很厉害了，还跟它打架，你这不是为难人，这是见不得人活着啊。 谁能打的过一头猛兽。 对于白曦仗着有大白虎在就这么欺负人，周大虎是很不满的，可不满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还真拿性命去拼？ 谁不想要命啊，何况还有一家老小呢。 白曦骑着小黑一路找到周大虎家，自然被不少下新村的人看到，要不是怕会被大白虎伤着，估计要有不少人跟着过去看热闹。 不能为了好奇丢了性命啊。 白曦走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看到这样，下新村的人心里和被猫抓一样，都想知道刚才白曦去找他们村长到底说了什么，可谁都不敢直接去周大虎家里打听。 很快的，下新村的人被召集起来开会，之前好奇的人很快就知道白曦来的目的了。 周大虎话刚落，下头的人就炸锅起来。 “凭什么！？” “不行，不答应！” “村长，你就这么任由人欺负成这样啊？” “被一个小丫头欺负到头上，你们能忍，我可不能忍。” “谁说忍了，谁说忍了，绝不答应！” “” 不少人说着说起，很快就骂骂咧咧起来。 “我不去，你们爱去自己去，我死也不去。”什么人啊，太欺负人了，占了地方不说，还想让他们白干活，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啊！” “对，我们都不去，地方也不能让他们占去了，欺人太甚！” “没错，那可是我们村的地盘，凭什么她一句要建水库，我们就得让出去。想建就建自己村里去，就是把整个牛罗村拆了，我们也不会有意见的。” “我们就不去，看她能拿我们怎么着，她还能把我们都弄死啊！？” 这话引来不少人点头附和，但也有不少人在心里怀疑，命就一条啊，那小丫头可是混不吝的，要是真纵虎伤人，死了也白死了。 “村长，你说句话啊，你还是不是下新村的村长了，怎么就答应了这个事情”有人把不满都迁怒到周大虎这个村长身上了。 不过话落，就在周大虎的怒瞪下，把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村长，那小丫头可不是好忽悠的，仗着有一头大白虎，谁都不放在眼里。”关键是牛罗村的人还惯着，惯的无法无天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周大虎黑着脸，看着下面吵成一锅粥，一直不吱声。 等下面越吵越烈，不少人都已经喊着要拿武器找牛罗村打一架的时候，他才开口。 “你们说够了没有？” “就你们知道，就你们生气，感情我乐意？” “要打是不是？好啊，那就去把武器都带上，我们现在冲去牛罗村，正好给那头白虎喂肚子。” 周大虎话落，环顾了一圈，见村民都没有人吱声，这才冷哼道：“怎么，哑巴了？不敢了？” “刚才不是叫的欢吗？” “怎么，怂了？”还敢骂他！ “我，我们”人群里有人想开口，可张嘴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弱弱道：“可我们不能挨人欺负啊。” “是啊，村长，都占我们村的地了，我们就这么由着吗？” “那 是我们的地儿啊” 周大虎大声喊道：“老子比你们还不乐意，可那小丫头过来的时候，你们谁拦过了？”当他不知道啊，看到那头大白虎，村里人连热闹都不敢看。 把刚才在白曦那受的气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周大虎把村民一顿狠骂，等心里头的气都顺了，这才停下来。 “你们也别和我嚷嚷，这事情，我就是一个通知的。”说到这里，周大虎气的眼睛都瞪红了，因为他想起他自己也是被白曦通知一声而已。 “我要是有办法，也不会喊大家来开会了。那小丫头说了，你们不乐意也行，打过那头白虎就行。要是不怕那头大白虎饿肚子找过来，只管不去。” 这话一出，本来还气急败坏的村民顿时愣住，大家立马安静下来。 “这，这”这太流氓了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周大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也不觉得奇怪，接着说道：“六人以下一户的出一人，七人一户以上的，出两人。” “后日就动工。”周大虎说完，肩膀都耷拉下来，垂着头，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行了，就这样吧，去不去，你们自己拿主意。” 下新村的人还想说什么呢，可见周大虎已经黑着脸谁也不搭理的径直回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 凉拌！ 离开的白曦可不知道下新村这一幕，不过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在意的，水库一定要建起来。 两天一转眼就过去。 这期间村里不少人都在说不会屈服的，可等村里集合的时候，不少人发现，那天嚷嚷的最凶的说死也不去的人，这会肩头扛着锄头，正站在大家当中呢。 而这两天一直喊着说不会去的人，也拿着工具，领着自家该出的劳动力和大家站一块。 第275章 后悔了 有好事者还想笑话一番的，可一想自己不是去干白工，大家都一样，顿时没了想嬉笑的力气。 不是没有人想过去找公社做主，可那白曦可是市里都夸的好学生，公社会管？ 再说了，你去报了，万一白曦知道记恨上，你家能顶得住大老虎？ 那可是一头会吃人的大白虎！ 怕被白曦报复，所以就算对白曦这霸道的做法恨的咬碎了牙，还是早早拿上了工具和大家伙集合。 万一晚了，大家先去了，去的晚的被惦记，那可怎么办。 聚集在一块，大家还不忘愤愤不平的骂着白曦，现在不骂，等到了工地，那就骂不成了。 周大虎很快就出来了，点了点人数，登记了名字后，确定人数没差，便领着人往白曦说的地方去。 周大虎的郁闷不比村里其他人少，他家六口人，但是白曦说了他不能算在家里出的人口里，除了他之外，他家里还得再出一个劳动力。 白曦说了，就凭他的村长，得给下面的人做榜样。 周大虎能说不吗？ 他倒是想啊，可那头大白虎不让啊。 下新村的人一看周大虎领着大儿子去干活，还特地算了一下他家的人口，顿时奇怪的想问，可周大虎黑着脸，谁也不好上去，就偷偷的问了他儿子。 幸福感是比较出来的。 一听周大虎因为是村长还得多出一个人，其他村民顿时就觉得庆幸起来。 今天是二月二。 万事皆宜的日子。 一早，牛罗村的人就早早的吃过饭，在树屋前的空地集合。 白曦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领着人就往修建水库的地方去。 为了修建水库，牛罗村可以说是除了干不动的老人和岁的小孩，其他人都齐齐上阵了。 到了地方，先是简单祭拜一下，然后点了鞭炮，由白曦挖第一铲的土，其他人这才开始动工。 挖了几下，就见下新村的人乌泱泱的来了。 陈大柳一看，忙拎着手里的工具招呼上几个人迎了上去。 他昨天带着人跟着姑奶奶把水库大小给圈画了出来，圈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水库占了不少下新村的地，也提了出来，但是姑奶奶说了，就这么着，不改。 虽说是姑奶奶发话的，可陈大柳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毕竟是别村的地呀，就这么占着，别人肯定会有意见的。 这会看下新村的人赶来，立马带着几个人上前。 工地一阵热闹，可周大虎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白曦。 毕竟在一群大大小小的人当中，白曦那一身白色衣裳也太显眼了，何况她身边还跟着一头大白虎，想看不到也难。 不等陈大柳开口呢，周大虎就直接绕过他，面上带着隐忍的怒意来到白曦跟前：“这里有不少的地是我们下新村的。” 陈大柳就带着几个人一脸防备的盯着周大虎，如果不是他一个人来到白曦跟前，估计陈大柳几个早就把人拦下了。 白曦抬眼看他，秀眉微微皱起：“你带人来就是要说这个的？是那天我说的不够清楚？” 其实周大虎也知道说了也没用，可最后还是想抗争一下，这会见白曦不耐烦的摸着小黑的脑袋，而小黑则是虎目带着凶光的死死盯着他，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得不甘不愿的把怀里的本子掏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我们村出工的人数。” 出工人数？ 陈大柳在一旁听罢，惊讶，这是来上工的啊？！ 白曦接过，翻看了一遍后，低头想了想，又问：“没有遗漏？” 周大虎：“没有。” “哦，行，我知道了。那就快干活吧，要是有谁偷懒，被揪出来，那就多干些时间。” 见白曦这么随意，周大虎顿时后悔了，他早知道白曦会这么不上心，他就不会带这么多人来了，少记上几个多好。 可现在，本子到白曦手里，以后想少人，怕是不行了。 其实周大虎原先是有这个打算的，可谁也不敢试啊，命只有一条呀！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白曦这话声音不大，却正好把话清楚的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当然，她这话重点是对下新村的人说的。 牛罗村的人恨不得多干，这样的话，也能省下粮食来。 没错，他们都以为下新村的人是被周大虎领着过来挣粮食的。 好家伙，乌泱泱来了这么多 人，也不知道大家挤出来的粮食够几天。 牛罗村的人本来对下新村的人防备无比，以为要打上一架，哪知道，下新村的人待着各种工具过来不是要和他们因为地的事情打架，而是来干活的。 一时间还有些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两个村之前还有过哦几次争执，何况下新村还是被白曦威胁着过来干白工的，自然不可能和牛罗村的人混合在一块，而是两个村子分开，各干一处。 牛罗村的人在牛罗村的地界这边干，下新村的人在下新村地界那边的工地干。 白曦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 虽说已经二月二了，可天气还是有些冷的，但是干着活，很快就不觉得冷，不少人还把身上的外衣脱了。 一个早上过去，白曦除了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就是骑着小黑到处溜达，什么也没干。 她这悠闲的姿态惹的下新村的人满腹怨言，可有小黑这头大白虎在，下新村的人就是有怨怒也只能憋在心里，然后为了不被点名留下加点干活，还不敢偷懒。 毕竟下新村早上有几个偷懒的村民这会就被白曦拎出来，大家都在休息吃饭，就让他们继续干，而且看那意思，下午大家放工了，他们还得多干两个小时呢。 有意见？ 可以！ 有意见就说哦给小黑听！ 那大白虎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瞅着呢，就好像等着白曦一声令下就把人吃了好填饱肚子，谁敢叽歪。 中午吃饭的时候，牛罗村的吃食是留在村里的十个妇人把大锅饭做好，然后推着推车送来的，毕竟工地有些远，一来一回费时间。 下新村的人则是自己从怀里从带来的食篮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口粮开吃。 第276章 算计 白曦也在工地吃饭。 别人都是端着碗蹲着就吃，只有白曦不一样。 她坐在趴着的小黑身上，面前是一张四方的小桌子。 上头摆了一大碗的白米饭，一碗红烧肉，一碗酸菜烧鱼，还有两个煎鸡蛋。 下新村的人一看，那是一边咽着唾沫，一边在心里妒忌的骂骂咧咧的。 最气人的是，白曦这么吃就算了，牛罗村的人伙食的也是好的。 主食是糙米混着剁碎的野菜，菜是土豆块，最主要的是居然有肉，是酸菜加白菜炖肉，虽然分下去一人才有三块肉，可三指头宽的肉，一人三块已经不少了。 看着牛罗村的人狼吞虎咽的吃的香，再看看自己吃的，下新村的人狠狠的咽了咽唾沫，心里妒忌又吃惊，牛罗村不是说日子都不好过了吗，怎么还有肉吃？ 难不成，把村里的猪杀啦？ 其实牛罗村现在也舍不得这么吃，可白曦放话了，修建水库的力气活，不能不吃饱，一定要有肉，自然没人敢反对了。 早上小黑还进山了，然后往村里拖了一头大野猪，所以牛罗村目前来看是不缺肉的，不过下新村的人不知道而已。 白曦看着下新村的人的吃食，不禁有些无语，这样的吃的，能有力气干活？ 不过白曦也没打算把自己村里的肉贡献出来，小黑再厉害，一天猎的肉也就够牛罗村勉强吃而已，总不能把山里能吃的都吃了吧？！ 反正下新村的人不来修建水库，在村里干活，也是这么吃的，应该说，现在哪个村子都是吃野菜吃窝窝头，肚子不空就不错了，城里还有吃不上的呢。 再说，粮食都是村民上缴来吃大锅饭的，为了招工还挤出口粮来呢，总不能把村里的口粮都分出去吧。 这么一想，白曦也就不纠结了。 几天过去，下新村不少人去给牛罗村修水库这事情不胫而走。 听说的人纷纷在议论。 “听说了没，下新村有好多人去修建水库啦！” “你也知道啦？我当然听说了，我一亲戚就是下新村的人，她说了，她家男人每天都要去上工的，都有七八天啦。” “苦不苦啊？” “你这话问的。”旁人白了那人一眼，没好气道：“干活哪里有不苦的，咱们就是吃这碗饭的，要是怕苦还当什么农民啊。” “就是，拿了人粮食，就要给人把活干好。” “是啊，牛罗村的人也不傻，还能让你去那晃悠两下就拿走半斤粮食？！” 被说的人讪讪笑了笑，她就是想让自家男人也去挣那一天半斤的粮食，但是又不想太出力，才问这个的。 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称，一天能有半斤粮食，不管是红薯也好，糙米也罢，都是粮食，这半斤粮食拿回来，混着野菜什么的，也能勉强够一大一小两人吃，再说了，省一点的话，一大两小也是可以的。 干活出力的多吃一点，家里小的，不干活的就吃的稀一点，谁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谁都不觉得下新村的人是去干白工的，毕竟之前陈大柳找人的时候说了，一天半斤粮食来着。 下新村的人也不会把真实的情况透露出去，他们甚至故意把自己村里去上工的事情传扬出去，这样等其他村的人也慕名前来，牛罗村的人要给不了粮食，他们正好和其他人一起都不干了。 就算牛罗村的人掏粮食雇工，那更好，有了其他人来干活，工期加快，那他们也能少干白活。 怎么算都不比现在还吃亏。 各村都有想去干活的人，于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 有了挣粮食的想法，自然不会磨蹭，慢去要是够人了，那可就没份了。 于是，打定主意，第二天就一块赶往牛罗村。 白曦把冲着粮食来干活的人的登记和管理这活儿交给陈大柳，还在小黑在一旁坐镇，她则是就管下新村的人，毕竟下新村的人都是来干白活的，心里怨气大，她不能不留意。 来人统统收下，可但凡偷懒的，二话不说立马赶走，连粮食都不给。 一开始头三天，还有人抱着侥幸的心里，被赶走的时候还撒泼打滚，不依不饶的，可很快就在小黑的威慑下灰头土脸的走了。 关键是，陈大柳也鸡贼，他偷偷和小黑说，看到谁偷懒先不要揪出来，等干了一天活结束了，再把人揪出来，不给粮食。 本来还以为自己偷懒没有被发现而沾沾自喜的人一看这样顿时傻眼，虽然偷懒，可到底也干了一些啊，哪里 一点粮食都不给。 可牛罗村的人可不管呢，但凡是小黑揪出来的，那就是坚决不给粮食，不管你哭也好，闹也好，都没用。 也有想上手抢的，可当着小黑这么庞大的大白虎的面，谁敢造次。 于是，只能吃哑巴亏，还不敢在工地上骂，只能走远了才破口大骂。 剩下的，只要是好好哦出力干活的，都被发了粮食，也就没人不平了。 每次有人被赶走，下新村的人都一脸羡慕。 他们多想被赶走的人是自己啊，可他们偷懒，会被罚加时，为了不被留下饿着肚子干活，只能该出力的出力了。 同是偷懒，怎么别人就能被赶走，他们就不行呢？！ 真是太气人啦！ 有人被赶走，就有人看到别人带回去的粮食而来干活，人数不减反增，陈大柳眼看人越来越多，水库也初现雏形，既是高兴，又是纠结。 这才不过小半月，村里挤出来的口粮就少了三分之一了，不用等三四个月后啦，再过两个月，水库还没有建好呢，村里人就要饿肚子啦。 白曦知道后，稍微思量一下，喊来陈招娣和李佳低声吩咐几句，两人稍微惊讶一下，很快就点头应了下来。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又一次见牛罗村的伙食，其他村的人眼冒狼光，狠狠的咽着唾沫，又是肉。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牛罗村的人不仅在工地上吃了肉，放工回家，晚饭也有一道肉。 而且，晚饭吃的肉可比在工地里吃的多，一人能多分两大块呢。 （小可爱们在哪里？票票在哪里？我在这里呀，弱弱的求票票。） 第277章 让白曦嫁过来就好了 一块干了几天活下来，就算是不熟悉的人也渐渐熟悉起来，何况各村之间，谁没个亲戚或者是以前同村认识的人。 早就有人天天看着牛罗村顿顿吃肉馋了，这年头，就是乡下也不是想买肉就能买的，一来的确穷的叮当响，二来牛是劳动力，轻易不能杀，猪是集体养的，杀不得。 就各家养的两三只鸡，都为了下蛋换柴米油盐呢，哪里舍得杀了，所以，想吃肉真的很难。 也不是没人想问，可牛罗村的人嘴严，谁都不肯说哪里来的肉。 不过也有不少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估计啊，牛罗村就是靠小黑这头大白虎才吃上肉的，谁不知道这后山里有野味，可里头危险啊。 牛罗村有小黑，真是全村上下祖坟埋对地方啦。 甚至不少人都羡慕牛罗村能有白曦在，要是白曦这个能指挥大白虎的小丫头也是自己村里的人，那多好啊。 有这么个人，就是让他们当姑奶奶供起来，也是愿意的。 要是这小丫头嫁到自己村里来，那大白虎肯定是跟着走的，到时候 想到这里，不少人纷纷想起自家的儿子起来，就算没有儿子的，也在想村里有没有合适的男娃，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啊。 牛罗村的人哪里知道已经有别村的人为了吃肉，开始打他们姑奶奶的主意了。 得了白曦的吩咐，陈招娣和李佳分头行动，和村里人配合，只不过小小透露几句，就被人听了去。 牛罗村的人既然有心透露，自然很快就‘不小心’的被听到了。 现在听说实在想要吃肉，可以不拿粮食拿肉，立马就有人忍不住问了起来。 虽说是问话，可手上的活也不敢停。 “招娣妹子，我听说，可以用干活挣的粮食换肉，有没有这么回事？” 陈招娣一听，脸上闪过犹豫，然后在娘家村子的妇人期待又盼望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小声道：“我和你说，你可别同别人说啊，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肉是稀罕物，我们村长说了，也不让换太多的。” 说欧哲，陈招娣偷偷看了看四周，又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其实，是有人求到我们姑奶奶那去了，我们姑奶奶心善，也知道这年头大家想吃口肉都不容易，就和我们村长提了，村长这才勉强答应的。” 谁不知道肉精贵啊，哪家要是家里吃肉，恨不得整个村子都知道，还有人想让别人知道自家吃肉，特地往嘴上抹猪油的，一天下来都舍不得舔一下。 不过现在的年景，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本来来干活就是冲着粮食来的，现在一看能干活换肉，谁能不心动。 “那招娣妹子，你帮我同你们村长说说，我家里孩子好一阵子都没见着肉了，我想换二两肉回去。” “这，我，我”陈招娣脸上的犹豫更浓了，然后在妇人再三哀求下，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还不忘说道。 “我试试，也不知道成不成，这事情，你可得保密啊。” 别看陈招娣好像是避开人偷偷说的，其实旁边装土挑土的人可不少，她虽然是压低声音，但是也没低多少，附近的人当然能听到的都听到了。 很快，整个工地都传扬开了。 有些心思活络的，已经早早找陈大柳提这个事情。 陈大柳早就得了白曦的话，见有人求来，佯装有些为难，但还是抹不开人情的应下。 如果不是现在粮食少，白曦知道拿肉换不来多少粮食，哪里会用粮食先把人招来干活啊。 这干活的人换肉吃肯定就那么一两次，谁都不会舍得多换的，可耐不住人多啊，只要有一半的人干活换肉，村里就能少出一些粮食，肉是山里小黑抓的，粮食却是要个月才能长好，是牛罗村眼下最缺的。 如果不是之前白曦让大家开荒不少田地又发话让大家藏粮食，积攒下这么些，想这么做也行不通。 “先说好，大家都知道，公社那边是一斤粮食换一两肉，我这边也是一样的，干两天换一两肉，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 哪里会有意见，这已经很公平了，公社都是这个价，没道理让人牛罗村吃亏不是，再说了，公社都多久没见着肉了，牛罗村愿意出肉，已经很难得了。 “那就说好了，肉也不好割，四两起步，想换的，下工按手印的时候就别领粮食了，积攒够了数量就换肉。” 陈大柳说完，询问的人纷纷点头。 经过这几天下工领粮食，大家都不担心牛罗村会赖账，既然说 了能换肉，那就不会不作数。 要是牛罗村的人耍赖，他们可不干，牛罗村的人不敢得罪这么多人的。 下工的时候，有人看到不少人排队按手印，却没有领粮食，一个两个还好，不少人都这样，那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这都是想拿肉的。 毕竟今天才说要换肉，所以只能记下名字，说出想换多少肉，然后记下，干够了天数，就可以领肉了。 今天下工，牛罗村用来付给干活的粮食就少了两袋而已。 除了家里实在困难的，谁不愿意弄点肉回去开荤，毕竟天天看牛罗村的人吃肉，是人是鬼都馋啊。 这里郁闷的要数下新村的人了，干白活，不管的粮食还是肉，都和他们没关系。 每天埋头苦干，回到家累坏了还得把白曦和牛罗村上下狠狠骂上一遍才睡。 来修建水库挣粮食的人，大多是一家来三四个人，干上天，就能有三四两肉。 很快，到了发肉的日子。 快到下午收工的时候，大家干活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都在想今天领了肉回去老娘和孩子得多开心，也有人好奇，这么多人要换肉呢，牛罗村能兑换吗？ 牛罗村为了做出要把肉换给来干活的人的姿态，连续三天午饭都没有吃肉了，也就是这样，让其他人看着更觉得有可信度。 其实这些人都不知道，牛罗村的人不过把中午的肉换成了早上吃了而已。 反正午饭，他们一人一大碗饭，加上用猪油炒的菜，不吃肉也没事。 （我今天很乖的。爆更的事情，我记着呢，我记着呢，没忘，嘿嘿。） 第278章 太不是人了 见装着肉的车一到，大家干活的速度就都慢了下来，知道大家现在是没心思干活了，陈大柳便和白曦询问了一下，得了话后，就敲了敲下工的钟。 “今天发肉，就提前半个小时下工吧，也好让大家早点带肉回家去。” 这话得来了大家高兴的欢呼声！ 这会没有人想起，当初他们被要求换肉的时候可是被叮嘱了不要宣扬出去的，可现在陈大柳当着大家的面发肉，哪里是怕换肉的人多的样子。 下新村的人跟着放下工具，在心里嘀咕，我们又没有肉可以拿回家。 不过他们也不是真的傻，能提早半个小时也好啊，毕竟他们是干白活的。 装肉的推车上的草帘子一掀开，就听到现场传来抽气声，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肉。 这都快一整只猪了吧？ 牛罗村的人日子也过的太好了，难怪要修建水库了！ 小黑在一旁听着抽气声，暗暗得意，这有什么，我今天猎了两头大野猪，这只大野猪还留了一个大猪腿在村里呢。 除去牛罗村不用领肉，下新村的人是没资格领肉，其他各村子来的人加起来也有六百多人，有几十个人是没想换肉的，那还剩下六百人。 当然，一开始是没那么多人的，但是一看真的有粮食，自然不会错过，要不然，陈大柳也不会愁不是。 一人干八天的活，换四两肉，别看这肉不多，可肉领到手的时候，还是让领肉的人激动的站在原地咧嘴笑了好几秒，要不是后面排队的人催，估计都还能再乐一会。 “行了没有，你到一边去乐啊。” “就是，我们都还等着呢。” 五百毫升是一斤，一斤是十两，四两就有小半斤了，干八天活就有小半斤肉，简直不要太划算了。 之前还有一部分的人担心牛罗村的人兑换不出肉来，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毕竟没肉的话，到时候再要粮食也成，现在一看，今晚回去，家里人一定高兴坏了。 之前不打算换肉的人一看那么多人都能拎着肉回家，突然就后悔起来，之前他们每天拎着半斤粮食回去，心里还美滋滋的，可这会一对比，顿时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谁不想吃肉啊。 也不知道这次过后，还能不能再有机会。 别看后头的人心急的人催着前头的人，可等到了自己领肉的时候，也是领了肉好半天迈不开腿，被后头一阵嫌弃。 “好了没有，你再杵着，这些肉你也不能都拿走。” “就是，看那么多眼干啥，赶紧一边去，我们还等着呢。” 还有人按了手印又激动的搓手到一边去，忘了领肉，被后头的人一阵哄笑。 “” “哎哎，那谁，你拿肉了没有啊？” “我可不傻，怎么会忘了肉。” 也有领了肉，同手同脚的走到一边提着肉和家里人一同傻笑的。 更是有人领了肉，走了两步低头一看手上没有，忙又挤回去喊着没拿肉，然后被大家让他好好看自己的两只手的。 “” “前头的，你们快一点啊，我家里还等着肉下锅呢。” “急什么，肉又不会长腿跑” “哈哈哈” “那你要是不急，你先让我领呗。”怎么能不着急，肉眼看就在眼前了，谁会不着急。 “对啊，你不着急，那你歇一歇再来？” “美的你们！” “哈哈哈” 就算累了大半天，可因为这一车的肉，倒是让工地上传来了阵阵的欢笑声。 下新村的人在一旁看着，心里格外不是滋味，私下在都在骂牛罗村的人傻，修建水库是公社里的事情，公社都不组织人，你们积极啥。 你自己村里想建可以，你有粮食有肉，想怎么倒腾是你们的事，可为啥要带上我们干白活？！ 最气人的要属那白曦了，这会居然拿肉喂一头大白虎，那一大块得有斤了吧？ 人都没的吃，居然拿肉喂老虎，简直就不是人。 太糟蹋肉啦！ 白曦要是知道这话，一定会翻大白眼，不拿肉喂小黑，难道拿你喂啊？ 小黑进山打猎，难道她这个当主人的还不能喂它吃点好的奖励一下？ 如果小黑不是一头大白虎，就凭白曦把肉丢给小黑转身就往别处去，就会有人冲过去抢肉。 也就是小黑大老虎， 所以即便眼红那一大块肉，也没人敢从虎口里夺食。 小黑感觉到不少盯着它嘴里的肉，不由虎目带着凶光的扫了过去，然后气人的长大嘴巴，嗷呜的几口把肉吃下肚。 小黑轻哼一声，胆子不小，还敢觊觎小黑大爷我的肉？！ 在肉被小黑大口吃下后，那些人眼中是各种可惜的肉疼的气愤的抓狂神情 牛罗村的人看着其他人干了八天才拎走那么些肉，再一想他们吃的，心里又愧疚又自豪，愧疚是吃了不少肉，都是姑奶奶操心的，自豪是他们有姑奶奶，别人没有。 就算之前觉得掏粮食招人干活要饿肚子的人，这会也没嘀咕了，谁不知道肉精贵啊，之前过的啥日子不知道啊？ 现在姑奶奶都让你天天吃肉了，你心里还有话，还舍不得粮食，也太没良心了。 这么一想，本来就努力干活的人第二天更加卖力了，还把自家能上工地的孩子都领来了，不能干重活，也能给端茶倒水不是。 今天没有人领粮食，因为看到别人领肉眼红了。 等肉发完，在旁边蹭来蹭去看热闹的人立马凑上去。 “陈村长，我想问问，以后还能有肉吗？” 陈大柳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示意其他人把剩下的一些边角料收起来，自己走了几步和打听的人说道。 “这个，也说不准，一般来说是有的，但是肉也不是想有就有，得看情况，再说，你今天也看到了，大家都想吃肉哩，就算有肉，那也得早早登记了才有不是。” 他话音刚落，男人就立马说道：“那我就当这第二批第一个登记的，陈村长，我今天不领粮食了，我等着换领第二批的肉。” 陈大柳还没有应声呢，就有好几个找来的人也纷纷说要登记。 第279章 太苦了 见状，陈大柳先是把目光投到骑着小黑路过的白曦身上，正好白曦也听到这些话，看了过去，然后轻轻点头。 陈大柳立马收起犹豫的神情，露出佯装郑重思考过后不得不答应下来。 现在，陈大柳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姑奶奶说没有粮食可以用肉了，感情是这么一回事。 白曦先骑着小黑回村的，半路上遇到了一些早早领肉走的人，对于这些人热情的打招呼，白曦不解，但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估计是今天发肉，有肉吃，所以心情好，人也就热情了？！ 白曦哪里知道，这些人里，不少人都打着让她嫁给自己儿子（村里）然后他们好过好日子的主意。 之前是打主意，今天看到这一大头大野猪肉，想到白曦能指挥一头大白虎，那么想天天吃肉还会难？ 白曦回到树屋的时候，她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闻着饭菜香味，白曦还真觉得饿了，立马洗手吃饭。 “小黑，多亏你啦。” 白曦说的是小黑打猎帮上了她不少忙。 八天就用掉一头野猪，以现在的施工量，还得大半年呢，太不容易啦。 小黑用脑袋蹭着白曦的脚丫撒娇，心说，今天它总算知道为什么主子之前一直喊着穷了。 要知道，它一开始跟着主子的时候，也没见主子这么操心过的，果然养一大村子的人就是操心啊。 好在它能帮着打猎，也算给主子减轻一点负担了！ 和别人高兴回家不同，下新村下工回村的队伍就显得死气沉沉的。 面对别人询问为什么他们村没人换肉吃，下新村的人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拿啥换啊，他们就是干白工的。 可他们又不能说真话，要不然显得他们村里太怂了，会被笑死的。 得一边笑着搪塞过去，说不喜欢吃肉太假，只能说是积攒着到时候换，毕竟那么多人呢，他们下新村又和牛罗村是邻村，谁也不会盯着他们村的人兑换什么。 明明是干白工，还得佯装自己也有回报，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又气又憋屈。 周氏和村里其他人一样，挑着去上工用的箩筐回家。 远远见自己家里冒出了炊烟，她轻叹一声，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周氏一进门，她听到动静的女儿就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娘，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 周氏一边放下扁担，一边问道：“今天你弟弟妹妹怎么样？” 周小翠把手在身前的围布上擦了擦，微微侧身，把背后背的弟弟露出来。 “娘，弟弟已经睡了。” “妹妹在屋里呢。”周小翠说着，又忙说道：“娘，你等一下，很快就能吃饭了。” 周氏看着才不过八岁的女儿背着四个月大的弟弟，心里一阵心酸。 “我来吧，你背好你弟弟，去给你妹妹把衣裳穿上，她是不是又尿床啦？” 周小翠忙应下，快步进屋，然后没过两分钟就听到她扬声叫道：“娘，妹妹又尿床啦。” “这孩子，都快两岁了，怎么就教不会呢，不是让她别尿床上吗，我这天天去上工，哪里有功夫洗床褥啊” 周氏骂骂咧咧的进屋，一边往小女儿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一边赶忙把床褥换下来。 然后又是洗衣裳，又是把床褥挂在屋里一角。 晚上不敢挂外头去，万一丢了，那她们母子四人可就连最后一床的床褥都没有了。 这一折腾，等能吃饭的时候，别家都已经睡着了。 吃过饭，周氏给儿子喂了一顿奶，这才躺下，还不忘问大女儿今天挣到了几个工分。 其实她也知道，女儿才八岁，就算村里看她们母子可怜，女儿这么小，也不过给两个工分而已。 周小翠：“娘，我今天又挣了两个工分了，回来的时候还挖了两捆野菜。”她得背着弟弟去干活，妹妹是托给邻居刚生了孩子的婶子看的。 说是让妹妹帮着婶子看孩子，其实还不就是让妹妹在那边有个人能瞅着。 周小翠都不敢和母亲说，她有几次看到婶子生气还打了妹妹屁股来着。 其实周氏哪里会不知道，她给女儿洗澡就看到大巴掌印了，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到底家里没人照看孩子啊，有人帮着看一眼，就算是揍几下能怎么样，不打坏就好，要不然，关家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小翠很不错。 ”周氏想笑着夸一下，不过日子过的这么苦，她哪里笑的出来。 “娘，你累不累？”周小翠懂事的问。 周氏沉默了一下，轻轻翻了翻身，眼里淌下泪来，怎么不累，但是日子再苦也得过下去啊。 “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周小翠本来就困的不行，一听这话，含糊的应了一声，也就睡了。 只剩下周氏还在偷偷的抽泣。 她运气不好，嫁过来没多久，公公就走了，等她剩下小翠没两个月，婆婆也死了。 本来她和男人两人养着女儿倒也不难，虽说日子不好，可还算过得去，但是她去年怀儿子的时候，男人当兵去了。 这一去就再没了消息，日子久了，村里人都再说她男人不要她们母女啦。 可周氏不信，男人在家的时候有多疼女儿她是知道的，有一口吃的都会紧着女儿，哪里会不要家。 但是没多久，她就收到了电报，说男人牺牲了。 这下，周氏彻底傻眼了，这个时候她才刚生下儿子，第二个女儿也才一岁半。 也亏得丈夫家里没兄弟，而且现在地是村里集体的，挣工分换粮食，所以她也就没被丈夫的叔伯门侵占了家产。 当然，其实也没什么家产可以侵占，家里穷的连耗子都不愿意路过，能生下儿子，也是亏得那几十块的抚恤金。 如今四个月过去，那点钱早就没剩几个了。 娘家那边倒是有亲戚，可哥哥弟弟们都想让她改嫁。 但她怎么改嫁，她三个孩子都还这么小，没有哪家会愿意要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的，三张嘴可费不少粮食。 让周氏丢下三个孩子不管，那是不可能的，别人能做到，她做不到，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第280章 同人不同命 周氏娘家那边本来还想着让周氏改嫁再得一笔嫁妆的，反正她死了男人，也没有婆家做主，可一看周氏为了三个孩子死活不肯，立马就气的放话说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一来是没了第二笔嫁妆可以拿，二来也是怕周氏领着三个孩子过不下去，上门打秋风。 半大的孩子吃穷老子，何况他们自己也是有几个孩子，也一样揭不开锅。 娘家的做法让周氏很心寒，可也让她破罐子破摔的一心想着把三个孩子养大，特别是才四个月大的儿子，这是她拼了命生下的，怎么也得给周家留个后不是。 等下去见了周家列祖列宗，见了男人，也不会觉得愧疚。 今天看到其他人拎着肉，周氏也馋的紧，儿子没怀上前，就算男人在家，也是没肉吃的，到现在儿子都四个月了，也没见过半口荤腥。 就是生孩子那三天，一天吃了一个鸡蛋而已，过后也是野菜糙米粥的喝，亏得她身体还行，这么吃着奶水也还足。 别说她现在是给牛罗村白干活，就算是每天有半斤粮食，她也是不敢换肉吃的。 家里这条件，工分就那么点，每次分了粮食，都要换成粗粮，然后再换成糙粮，还得混着野菜麸皮什么的才将将让母子四人不空着肚子。 就这样，每年都要借村里一些粮食，然后到了开年分粮食的时候还上，再吃的差不多了，又借，周而复始。 没办法，不借就活不下去啦。 一转眼几天过去。 周氏今天放工回来，还没到家门口呢，就听到家里传来女儿的哭声。 她心里顿时觉得不好，当下挑着扁担箩筐往家里跑。 周氏还没有进门呢，就见邻居嫂子抱着儿子，脸上闪过一抹心虚，看到周氏，那妇人飞快的回家，把门闩上。 周小翠正背着弟弟，抱着妹妹，姐弟三人哭成一团，脸上身上都是灰。 一看周氏，回来，哭的眼睛都肿的周小翠立马就哽咽的喊：“娘”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啦！” 周氏丢下扁担箩筐，忙上前把儿子从大女儿的背带上解下来，然后又把小女儿拉起来，这才一边拍着儿子哄，一边问起来。 “娘，娘我我看到”周小翠哭的都打嗝了。 好半天，周氏才从她嘴里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隔壁邻居奶水一向很少，隔三差五的，就得蒸个鸡蛋来补一补身体。 今天又是蒸鸡蛋羹的时候，周小芳虽然才两岁，可早已经会走了，面对那鸡蛋羹哪里会不馋，于是就趁着邻居婶子转身去抱哭着的孩子的时候，抓起勺子勺了一口就急急忙忙的往嘴里送。 但是鸡蛋羹太烫了，烫的她丢下勺子捂住了嘴，勺子掉地上摔碎的声音让妇人赶忙回头。 这一看，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妇人气的一脚就朝周小芳踹去，这还不算，一看一碗鸡蛋羹就这么没了一勺，勺子还碎了，晚些时候婆婆回来肯定要挨骂的，便气的又揣了两脚。 “你个白眼狼，偷吃鬼，你这么馋，怎么不饿死你” “吃不死你！白眼狼，我真是瞎了眼了帮着看你” 这一幕正好被背着弟弟回来喝水然后看一眼妹妹情况的周小翠看到，周小翠冲进去就从邻居婶子脚下把被揣的哭不出声音的妹妹拖了出来，不住的和婶子求饶。 “婶子，婶子，我错了，你绕了我妹妹吧，绕了我妹妹吧，绕了我们吧，我们错了，我妹妹知道错了” 连连磕了几个头，这才让妇人稍微平息了怒火，就这样，妇人还一直指着周小翠姐弟三人的鼻子一阵骂。 “滚滚滚，赶紧滚出我家，我家可不然偷吃贼待着，简直就是白眼狼，我儿子要是不够奶水喝，我和你们拼命” 对于妇人来说，周小芳就是一个丫头片子而已，还是别人家的丫头，哪里能比得过自己儿子不是，偷吃她的鸡蛋，没打死就算好的了。 妇人哪里知道，周小芳居然这么大胆，她还在屋里呢，不过转身抱儿子，她就偷吃了自己的鸡蛋羹。 先前要不是周氏说着好话，说让周小芳帮着看孩子，她看周氏也不容易，心里一软便答应让周小芳过来帮忙看孩子，哪里会有这一遭。 这死丫头烧火做饭都不会，孩子也不会好好看，她儿子动不动就哭，怕是被她掐的吧？ 所以，每次孩子一哭，妇人就会揍周小芳，哪怕她知道很多时候和周 小芳没关系，也照样揍，不是说看孩子吗，没看好就是要挨揍的。 “娘，刚才妹妹都哭不出来了，我拍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哭出来的。”周小翠一边说着，一边嚎啕大哭。 周氏听到这里，只心疼的握紧了小女儿的手，眼泪不住的淌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偷吃人东西本来就不对，何况还是鸡蛋这样精贵的东西，别人那是补身子给孩子喂奶的，也不怪人会那么生气。 她能怎么办，当初是她求着把小芳送隔壁去的，再说隔壁家里人口可不少，她就是想找上门要说法也不行。 “娘，别送妹妹去隔壁了，万一，哪天被打死了，那可怎么办啊。”周小翠忍不住哭着：“我就见过妹妹挨打好几次的。” 周氏把已经哄好的儿子放到床上，抱起了明显有些奄奄的小女儿，绝望的哭着：“我知道，我知道” 她能不知道吗，可她能怎么办？ 这都是命啊！ 天杀的老天爷。 天杀的白曦啊！ 都是七八岁的年纪，怎么她就能带着大白虎到处溜达，她的女儿就得挨饿挨打呢？ 如果不是白曦仗着有一头大白虎到村里逼着她们去干白工，她家小芳也不至于会挨打的。 周氏想着，又气又恨，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惹的三个孩子也跟着一起哭成一团。 周氏似乎忘了，没去修建水库的时候，她在村里上工，孩子也是托给隔壁照看的，周小芳还是时不时被各自妇人打着出气。 第281章 还不如牛罗村呢 隔壁妇人听着周氏那边的大哭声，脸上划过一抹心虚。 她怕周氏会找上门来的，可转念一想，立马就底气十足起来，自己鸡蛋被吃，没找周氏赔就算不错的了，那短命鬼的丫头偷吃说不定就是周氏教唆的。 越想，就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果然是有娘生没爹养的！ 想罢，妇人还朝隔壁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哭什么哭，还有脸哭，养不起生那么多赔钱货干什么！ 活该！ 周氏母女三人抱着一块哭了好一会，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周小芳年纪小，虽说隔壁妇人抱着孩子，力道收敛了一些，可到底是上脚踹，这会她连哭声都是小声的细的和猫儿一样，但到底眼下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周氏问了一下，虽然担心，可还是把人放在床上，自己出门烧火做饭去。 这事情，很快村里人都知道了。 不过面对家里死了男人的孤儿寡女，再看看那一家十口都在的大家庭，村里人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 再说了，这个事情，也不好说什么，周氏是可怜，可谁不可怜，鸡蛋可是精贵的东西，你家孩子偷吃了人家鸡蛋，人不找你赔就算不错了。 至于踹了几下孩子，那又什么，孩子偷嘴就该打，一个丫头片子罢了，反正也没死不是。 第二天一早。 隔壁妇人抱着孩子出门的时候，碰到周氏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冷冷的扫了一眼被周氏牵着的周小芳，哼了一声：“你可别再想把你家这个偷吃货送我家里来，我家可经不住被偷。”说完，扭头就走。 周氏看了看那妇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隐忍，却也没有吱声，吱声叮嘱了背着弟弟的周小翠今天好好干活，自己背上周小芳，挑上扁担就跟着大家集合去了。 没错，昨天睡前，周氏就想好了，与其把孩子搁别人手里挨打，还不如带着孩子去上工，虽说工地上人多，但是她多少还能照看一下，也不怕回来了孩子突然就没了。 下新村的人看到周氏背着孩子来上工，下意识的看向她背上的周小芳，见周小芳虽然看起来有些奄奄的，但脸色还好，不像是会有什么事情的，也就纷纷宽慰了周氏几句。 “带去工地也好，自己看着，总是能放心的。” “对啊，要我，我也带工地上去。” “就是，就是，孩子还是自己带着的好。” “你家小芳也不小了，一会工地边玩土就好，不会耽误什么事的。” 面对村里人这些不痛不痒的宽慰，周氏扯了一下嘴角，只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见状，其他人也就不说了。 虽说周氏背着两岁的孩子来上工，偶尔还会干活中途停下去看两眼，但是牛罗村那边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 和周氏想的一样，工地上虽然人多，可谁也不会坏心的和一个两岁的孩子过不去，甚至吃午饭的时候，还有牛罗村的人看不下去，给周小芳分了几筷子的糙米饭。 就是这样，也足够周小芳开心的咧嘴笑了。 周氏一看，连连道谢。 虽说牛罗村的人欺人太甚，可在她都没法子的时候，也只有牛罗村的人分了几筷子的饭，倒是他们下新村的人，谁都不肯为她说半句好话，就因为她死了男人，就因为隔壁家有三个儿子。 这么想，周氏又觉得心酸，可她咬了一口已经凉的硬邦邦的野菜窝窝头，然后又灌了一口冷水，艰难的咽了下去，又继续吃下一口。 周氏很庆幸今天白曦和小黑那头大白虎都不在，要不然，她怕是要背着女儿一直干活，毕竟小黑是一头大白虎啊，万一要是女儿被吃了，那 白曦是第二天来工地才知道工地上还有个两岁的小娃娃。 不过她也没阻止，她牛罗村里还有大着肚子干活的呢。 这个时候，怀孕干活是习以为常的，带孩子上工也是比比皆是，不奇怪。 她闲来没事，就坐在搭出来的凉棚里靠着小黑闭眼休息，有小黑在，工地里有没有人偷懒小黑一清二楚。 几天下来，周氏见小黑一直都和白曦在凉棚里，而她干活的地方离凉棚也远，女儿不会被遇到，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听到奇怪的脚步声时，白曦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照样准确无误的从小挎包里掏出小肉干塞嘴里吃。 脚步声就在身前不远停下，然后就是一连串吞咽口水的声音。 小黑没有吱声，白曦就没睁开眼睛。 “姑 奶奶”陈大柳来找白曦商量事情，一看凉棚前杵着一个小奶娃，惊讶：“咦，你这小丫头，怎么跑来这里了？” “你娘知不知道啊？” 话音刚落，就见周氏急匆匆的跑来，她刚才不过多挑了两趟土，转身就不见女儿了，问了旁人才知道，女儿往凉棚这里来了。 周氏立马丢下扁担箩筐就找了过来，然后一把抱起女儿。 连连弯腰和陈大柳道谢，走之前还看了一眼靠在小黑身上睡的白曦一眼，再一想在村里挣两个工分的大女儿，周氏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周氏抱着孩子一走，陈大柳就进凉棚，白曦这才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周氏的背影，问：“怎么了？” “姑奶奶，明天下午就是发肉的日子了，我刚才算过了，这几天来干活换肉的人又多了一百多人，这次怕是又得三百斤的肉才行了。” “姑奶奶，我担心肉不够，明天是不是运一些粮食过来备着？” “哦。”白曦闻言应了一声，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当着陈大柳的面问道：“小黑，山里野猪还剩下多少啊？” 这话问的就好像是到自家菜园随手摘一把菜一样。 别人要是听到，一定觉得白曦狂妄，可陈大柳却不这么认为，他顺着白曦的话，好奇的看向小黑，哪怕他听不懂兽语。 小黑歪头想了想，低吼道，主子，没算过，但是一百多头还是有的。 当然，小黑说的是更深的山里，只要主子需要，它抓来就是了，但是怕是不能再隔三差五的一天两头了。 第282章 心领神会 它最近抓的勤快，把野猪都吓进深山里去啦。 野鸡野兔倒是好抓，可这些还零碎了，哪里够付给干活的人，所以它只能瞅着野猪群了，也算是报仇了。 “小黑，你明天再去弄一头回来吧。”说起来，她牛罗村算是和野猪杠上啦。 小黑呜呜的应下了。 一听能干活换肉，来的人可不少。 粮食是省下了，可肉也不是好弄的啊。 陈大柳哪能不担心。 这会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稍微放心下来，恭敬和白曦说了一声，又继续忙活去了。 白曦没有再吃东西，而是扭头往山里看去，漂亮的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什么。 照说小黑这么猎野猪，山里野物应该会少很多才是，但是根据小黑说的，山里野物并没有少太多，白曦又想起从村里听到的传说，不由对牛罗村深处更感兴趣起来。 不过眼下还没什么机会进去探索，白曦想到这里，又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发过肉的第二天，白曦就让小黑领着人进山打猎了。 十二三人的队伍里有五杆猎枪，陈小聪背着一杆猎枪，就跟在小黑身边。 他一边讨好的和小黑说话，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陈小聪讨好小黑不用说，村里谁不想摸一把小黑的白毛啊，雪白光滑油亮，太让人稀罕了。 这时候猛地前边有树丛颤动，大家二话不说纷纷停下，慢慢蹲下，而陈小聪则是飞快的举起猎枪对着那地方瞄着。 几秒钟后，野鹿脑袋露出的时候，陈小聪扣动扳机，枪声响起，野鹿应声而到。 陈小聪高兴的冲上去，一把拖回野鹿，脸上的兴高采烈的笑容。 进山快两个小时候了，他已经猎了五只野兔，一头野鹿啦。 当然，其他人多少也有收获。 小黑看了看陈小聪高兴的模样，呜呜两声，继续往前走，一看就是还要继续。 于是其他人恭喜了陈小聪一番，也继续跟上。 接下来，小黑就和带着小崽打猎一般，它在一旁掠阵，牛罗村的人各自发挥。 陈小聪一看再没有出手的机会，顿时急了。 姑奶奶说了，他今天要是不猎够三十只野兔，就收拾他。 虽然陈小聪不知道是怎么收拾，可他进山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的，要是真没打够，大家肯定要笑话的，那多丢脸啊。 于是接下来，陈小聪不敢分神了，更加用心的观察，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盯准，猎枪里的火药时刻填充好，抢先发射。 抢先的情况下，十次有八次都能打中。 李老黑在队伍后面，他看着陈小聪的一举一动，暗暗点头，依着姑奶奶的意思，陈小聪现在的确勉强够格了。 这天中午，吃过饭，白曦骑着小黑来工地查看，陈小聪迎了上去，也不知道和白曦说了什么，白曦点了点头，随手掏出一根牛肉条递过去。 “谢谢姑奶奶。” 陈小聪也没做多想，很快接过，然后剥开包装，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嘴里塞。 白曦本来含笑的表情在看到陈小聪把牛肉条吃掉后，饶有兴趣的问：“好吃吗？” 这牛肉条是陆晨给白曦寄的，是进口食品，陆晨也是听说有好东西，想到白曦喜欢吃牛肉干，就托了关系弄了两铁罐，一个铁罐里也才装了五十根。 “好吃！”陈小聪连忙点头。 肉哪能不好吃，何况这牛肉条味道正好，香甜中带着一丝丝的辣，回味无穷啊。 他话音刚落，白曦的脸就立马冷了下来，她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吃我的牛肉条。” “呃呃呃”陈小聪一下子就傻眼了。 “这，姑奶奶，您不是给我” 白曦：“我是让你给我剥开包装袋！” 这下，陈小聪彻底傻眼了，他刚才高兴的和姑奶奶说最近定下的目标都已经达成了，见姑奶奶随手递了牛肉条过来，以为是姑奶奶赏的，毕竟姑奶奶常给人赏东西吃。 现在一听弄错了，陈小聪可不傻眼么。 “我，我，姑奶奶这” “你完了！”白曦状是生气的扭头就走，路过的小黑身边的时候喊了一声：“小黑，给我收拾他。” 早已经得过白曦的话的小黑，一听这话，立马就心领神会。 于是本来追着白曦想要解释认错的陈小聪 就见小黑猛地站起，歪头看着他，下一秒就吼了一声，朝他扑过来。 “吼吼~” 陈小聪吓的猛地弯腰闪过，来不及惊呼一声，见小黑又扑过来，立马拔腿就跑。 “姑奶奶，姑奶奶，我错啦” “姑奶奶，啊啊啊，我错了” 之前陈小聪见小黑撵着人满村跑，还觉得好玩，现在轮到他自己，立马就吃着苦头了。 陈大柳闻讯赶来的时候，陈小聪已经被小黑追着绕工地连摔带爬的跑了两大圈了。 小黑追上也不撕咬，伸出收了利爪的虎爪一拍，不客气的把陈小聪拍飞出一两米，然后再继续追。 别看小黑已经收敛了力道，可那轻飘飘的一拍，还是让陈小聪吃了苦头，加上它偶尔也会用脑袋把人撞飞c顶飞。 工地上就这么传来了陈小聪求饶认错的声音，其中还夹着他被小黑拍摔出去的痛呼声。 陈大柳还没到白曦跟前呢，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毕竟那会旁边就有人在来着。 活该！ 臭小子，多大人了，居然还馋姑奶奶手里的东西，简直是丢人啊！ 其他村的人看着小黑追着陈小聪，惊愕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气，纷纷为陈小聪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下新村的人相互看了看自己村里的人，心里惊呼，果然，他们没有试是对的，白曦这小丫头太心狠了，对自己村里的人都这么狠心，何况是他们呢。 而牛罗村的人则是看了几眼，哄笑过后就继续埋头干活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小黑就是收拾一下陈小聪，也不会闹出人命来。 疼是肯定疼的，毕竟小黑再手下留情也是下手了，但是不疼怎么长记性不是！ （你们猜，白曦要干嘛？） 第283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一幕，周氏也看在眼里，她下意识的忙把女儿抱住，心里一阵慌乱，她可是记得，前两天女儿还接过白曦给的半块烤红薯来着。 没想到，吃了白曦的东西，就要被大白虎收拾啊。 陈小聪还是牛罗村的村子的儿子呢，也照样被收拾，那陈大柳都不见开口求情的，可见这白曦多厉害了。 周氏抱着女儿，手颤了颤，见陈小聪要从这边跑过，她立马抱着女儿往后退了几步。 见陈小聪一想机灵能干的人都摔的鼻青脸肿的，她有些庆幸，亏得女儿就是吃了半块红薯，还是白曦不准备吃的，要是也吃的肉，就这么摔着，还有小命在吗？！ 陈小聪被小黑撵着也就罢了，关键村里人还会时不时的捣乱一下。 偶尔陈小聪跑过的时候，还会有牛罗村的人冷不丁的伸出脚来绊上一脚，然后摔倒的陈小聪就这么被小黑不客气的在屁股上拍了一记。 “哇啊啊啊” 陈小聪苦不堪言，跑的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张不开嘴求饶了，也知道，姑奶奶不会轻易松口的，还不如专心跑，能躲避几下小黑的撞也是好的。 陈大柳就站在凉棚前不远，见自己儿子专门朝人多的地方钻，惹来了大家伙一阵骚乱，明显的影响大家干活了，立马哼了一声，走过去。 就在陈小聪瞥见自己父亲站在路中间，还以为是要帮着他和小黑求情的时候，哪知道他跑过去，居然被父亲伸脚绊了一下。 要是别人，陈小聪经过之前村里人的使坏，一定会留意的，可他没防着自己父亲啊。 跌了个嘴啃泥，陈小聪刚要痛呼，紧接着就被小黑用脑袋顶飞出半米远，那痛呼声也就这么被打断了。 “跑外头去，别往里头钻，要是害得小黑伤了其他人，扰了其他人干活的进度，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大柳还顺势给陈小聪踢了一脚，骂道：“你真是出息了啊，敢从姑奶奶手里夺食，你的脸呢？” “呃，我没有，爹，是误会”陈小聪爬起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呢，就见小黑又重新冲过来，立马拔腿就跑。 一边跑，陈小聪一边在心里郁闷，这是亲爹吗？是亲爹？ 不说帮着求情就算了，还伸脚绊他。 呜呜，太可怜了，自己一定是捡来的！ 白曦发话让小黑停下的时候，陈小聪下一秒就瘫软在地，他实在没力气跑了。 “不许躺，站起来！” 白曦话落，陈小聪不敢耽误的撑着想要爬起，不过试了几次都不行，最后还是白曦示意旁边两人把他搀扶起来的。 “你们扶着他沿着工地走两圈。” 李有才和陈有福点头应下，也不管陈小聪还能不能走，就这么连扶带拖的让陈小聪走了两圈，丝毫没有一点放水。 陈有福还特别坏的笑问：“怎么样，牛肉条好不好吃？” 他话音刚落，李有才就哈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没有给陈小聪留面子。 “你还吃吗？” 面对两人的取笑，陈小聪有气无力的哼哼：“好吃。但是被小黑收拾的也挺疼的。” 李有才和陈有福看着陈小聪鼻青脸肿的样子，戚戚然的点头，看得出来。 “我是真没想骗姑奶奶的东西吃，我就是误会了姑奶奶的意思”陈小聪说着，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脸红，姑奶奶只是递给他，也没说让他吃来着。 这顿教训，不吃亏。 “你怎么样，还好吗？”陈有福问道。 李有才立马道：“还用问，都这样了，成软脚虾啦！” 陈小聪一听，哪里能让人看扁，便哼哼道：“我还行。亏得我之前跑了一段时间的步，锻炼了一阵子，要不然，换你们，更惨。” “你们都不知道，有几次啊，我都躲过去了，然后” 听着陈小聪死鸭子嘴硬，李有才和陈有福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意思来。 然后，两人完成白曦交代的任务后，回到凉棚前，恭敬回话，末了还故意的提了一句。 “姑奶奶，刚才陈小聪说了，这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对，姑奶奶，他刚才说其实有几下是没踩稳才被小黑追上的。” 白曦正给小黑喂肉吃呢，闻言掀开眼皮朝两人斜睨一眼，看的两人一阵心虚。 她知道两人是什么意思，但白曦也没打算轻易放过陈小聪，自然顺势道：“很好，不知悔改，小黑，你给我好好收拾他一个月 ，让他知道错字怎么写！” 小黑自然是嗷呜的应下了。 而李有才和陈有福一听，立马下意识的看向对方，眼中惊讶，一个月？ 天天都这么收拾吗？ 那会不会太严重了些？ “这，姑奶奶，一个月是不是太多了一些？其实吧” 陈有福犹豫的开口，不过没等他说完呢，白曦就开口：“你们也同他一起。” 啊？ 陈有福立马傻眼了。 李有才见白曦看向自己，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忙摆手道：“姑奶奶，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求情同受罚，可他没张嘴啊。 白曦哼哼：“谁让你和他站一块来着。” 小样，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这下，李有才也傻眼了，所以，他这是扫到台风尾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先出凉棚来着。 “小黑，两个月！” “吼吼~”主子，我明白的。 两个月？ 陈有福和李有才脸霎时白了。 不过白曦可没有管他们什么表情，骑上小黑就准备回村。 等陈小聪听到白曦对他的处罚时，工地上传来他可怜兮兮的哀怨的声音。 “错字？我会写啊，姑奶奶，我会写错字，我知道错啦。姑奶奶我会写错字的，我也会认错，我早都知道错啦”别说一个错字，让他写一千个一万个都好啊。 但是白曦早都走了，自然是听不到陈小聪的话的。 陈小聪一阵捶胸顿足的哀怨过后，猛地扭头看向一旁的陈有福和李有才，盯着两人怀疑的问：“你们是不是和姑奶奶说了什么？” 第284章 没二话 不怪陈小聪会这么问，实在是这两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没有！”李有才摇头。 “说了！”陈有福则是点头。 在李有才有些慌乱的目光中，在陈小聪瞪大眼睛要跳脚的时候，陈有福没好气的说道：“姑奶奶要罚你一个月，然后我们俩给你求情，把我们两个给折进去了。” 李有才反应过来，忙点头：“就是，你还冤枉我们，我们是那随便告状的人么！？” 陈小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解：“什么意思？” 陈有福撇嘴，做出衣服委屈的模样：“你还说呢，我们给你求情，姑奶奶罚我们和你一起受罚，一起受罚两个月！” “啊？两个月？这” 陈小聪脸抽搐了好几下，看看李有才，又看看陈有福，见两人一脸郁闷的表情，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照说罚一个月变成两个月，他应该生气的，可陈有福和李有才也是好心帮着求情啊，就算被加重了，那他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说到底，牛肉条是他吃的，李有才和陈有福两人连摸都没有摸到呢。 “那啥，我自己也是戴罪之身。”陈小聪尴尬的说道：“我要是去给你们求情，怕是姑奶奶能加到三个月。” 就这么一天都让陈小聪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一想到接下来还有两个月这样的日子，陈小聪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不用求情了，不用求情了。”李有才忙摆手拒绝。 陈有福也忙说到：“算了，到底是犯错了，两个月就两个月吧，我们陪着你受罚，时间也过的快一些。” 陈小聪不知道这两人是因为告状了才被罚一起的，还感激的对着两人一阵道谢，倒是弄的陈有福两人一阵尴尬又心虚。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小聪三人不止要跟着进山打猎，还得时不时的防备着小黑的突然袭击。 每天身上的旧伤没好就添上新伤，这其中要属陈小聪最惨了。 每一次，陈小聪觉得自己身手已经进步，变得灵敏一些了，但很快又被小黑换法子换速度的收拾的更惨。 李有才和陈有福也不妨多让，两人年纪比陈小聪大，虽说挨收拾也的确进步不少，可比起陈小聪来还是差一些的。 一开始，他们的家里人见他们鼻青脸肿的回家，还惊讶的询问，以为是工地上出事打架了。 后面一听是做错事挨罚的，立马就撇嘴骂了活该，就不管了。 姑奶奶极少亲自管教人，既然姑奶奶出手了，那就肯定有姑奶奶的道理。 本来就不敢偷懒的人，一看白曦连牛罗村的人犯错都这么严厉的收拾，当下更是不敢偷懒了。 特别是下新村的人在心里惊呼，难怪牛罗村上下都听白曦的，感情不光是因为辈分和祖训，是因为白曦仗着有一头大白虎这么欺负人啊？ 之前觉得牛罗村的人可恨，现在看来，牛罗村的人也挺可怜的。 亏得牛罗村的人不知道这些啼笑皆非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哈哈哈大笑来一句‘你们不懂！’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这期间，白曦还早借口又加了一个月。 原因就是施工地被三人扰乱了进度，还有就是进山打猎的时候，数目不够。 陈小聪三人能说什么，姑奶奶说啥就是啥，再说了，如果不是他们三人在工地里乱窜，也不会让大家想看热闹而干活慢了一点。 至于打猎数目不够，还是陈小聪打猎的时候没有按照要求的击中头，有一些是为了保险打猎物身上的。 可白曦的目的可不是猎物，而是让陈小聪枪法好。 这天。 白曦进城领包裹，给她赶车的是陈小聪。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训练，任谁都能看出他和两个月多月前有很大的不一样。 身高拔高了不少，这段时间因为他进山打猎，白曦每次都会额外多分他两只野兔，吃的跟得上，人自然也就壮实了一些。 领了包裹后，白曦也没说回村，而是让陈小聪把牛车往镇里办公点赶去。 “姑奶奶，咱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白曦在牛车上拆信看，闻言，随口说：“去瞅一瞅，看看征兵通知下来了没有。” 陈小聪惊讶的忙扭头：“姑奶奶，您是说” “赶好你的牛车，一会把我甩出去了，可不是让小黑撵着你玩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姑奶奶，您放心，不会的。” 白曦一目三行的把信看完，然后随手往怀里一塞，收乾坤袋里，继续说道：“一会你去招兵办问问，如果我估算的没错的话，昨天应该就有通知了。” 有陆晨这个事无巨细啰嗦的人，白曦想不知道这些也难。 之前陈小聪说了要当兵，她就记下了，见陆晨随口提起，白曦前两个月写信的时候就顺便问了两句，得了白曦的信，陆晨高兴坏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每年都有，就是时间不一定而已。 这会，陈小聪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个多月为什么小黑要撵着他收拾，有时候连他半夜上茅房都要被小黑伏击。 这两个多月，陈小聪真是苦不堪言，甚至他常常都不知道小黑从哪里冒出来的，然后就挨了一下。 有时候他感觉不对劲，心里咯噔一声，一睁开眼睛，迎面就挨了一虎爪，而他爹娘明知道小黑进来了，也没有说喊他一声，就这么看着他挨收拾。 当然，渐渐的，陈小聪也感觉到经过小黑的收拾，加上他又没有落下练武，身手那是飞快的进步，多少也是有些乐在其中的。 “谢姑奶奶栽培！”原来姑奶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早早就已经安排了。 想起村里有人说姑奶奶这是调皮好玩，陈小聪在心里哼道，你们真当姑奶奶是三岁小娃娃啊，姑奶奶想的可远啦！ 白曦见陈小聪明白过来，笑笑，然后哼哼道：“记着，到时候可给我争气一些，别给我丢人了。” “是！”陈小聪郑重其事的说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给您丢人的。” （今天有些难过。我希望的我小可爱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没有烦恼。） 第285章 尴尬了 白曦见状，似乎见陈小聪有些紧张，奶声奶气的安慰：“你问问需要什么材料，早早准备好。不需要紧张，你的体能我觉得是没什么问题的，小黑也不是白陪你玩的。” 陈小聪激动的连连点头，只觉得嗓子眼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话都说不出来了。 心想，等回去，一定要给小黑送半只兔子去，虽然小黑不缺，可这也是他的心意啊。 牛车被门卫拦下了，毕竟政府办事的地方，哪里能让牛车进去，万一牛在里面拉屎了怎么办。 陈小聪对白曦一个人很是担心，可白曦小手一挥，无所谓道：“快去快起，我等着你，不跑。” 明明他是担心姑奶奶一个人，可姑奶奶倒好，一副大人对小孩子的语气，陈小聪有些哭笑不得。 “还不快去！磨蹭什么呢。” 见白曦眼睛一瞪，陈小聪立马点点点头：“哎，姑奶奶，那我就去了，我很快就出来。” 白曦挥挥手，动作和和赶苍蝇差不多，倒是一下子让陈小聪心里的忐忑和紧张少了不少。 陈小聪是第一次来这里，虽说一开始在门口问了门卫，可进去后还是有些迷糊的。 正好路上碰到了人，连忙问路。 “你要去招兵办？” 被拦下问的人有些惊讶，两人上下打量了陈小聪一边，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会招兵？” 陈小聪：“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不知道才过来问问，我想当兵，过来咨询一下今年什么时候招兵，我好来报名。” 说着，陈小聪想起在门口等的白曦，兴奋又腼腆的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我要给我们姑奶奶长脸。” 一听这话，心里有些怀疑的两人，倒是没那么怀疑了，跟着笑了笑，然后手一指：“那你往那去问问。” “哎，好，谢谢两位同志啊。” 陈小聪很快就大跨步离开，身后那两人看着陈小聪离开的背影，对视一眼，眼中有着一些赞赏。 有礼貌，不卑不亢，走路带风，雷厉风行，腰杆笔直，眼神坚定，是个好苗子。 问到了报名需要什么材料和证明，陈小聪兴高采烈的从招兵办的临时办公室出来。 到门口正好遇到之前问过路的两人，陈小聪又再一次和两人道谢。 “两位同志谢谢啊。”要不是这两人指路了，他估计没那么快找到地方的。 其中一人见状，含笑问道：“看你笑的这么开心，这是成了？” “哪里啊。”陈小聪手一挥，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过来询问一下报名的条件和要求，要回去准备材料的。” “不过，我一定要选上。”陈小聪眼神坚定，语气激扬：“我们姑奶奶说我能成，我就一定能成的。” 另外一人听罢，笑了笑：“你还挺孝顺的。” “那是，我们姑奶奶，我当然要孝顺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陈小聪，耳东陈，大小的小，聪明的聪。”牛罗村里的人，就算是年纪大的，不会写自己名字的老人，也知道怎么介绍自己的名字。 这是白祖宗教的，牛罗村的人也习惯了。 陈小聪说完笑了笑，然后又对着两人再一次道谢。 等这两人和陈小聪前后脚出了大门，见陈小聪兴高采烈的朝一辆牛车跑去，冲着坐在牛车上，不知道一口一个的吃着什么小丫头喊姑奶奶的时候，两人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就是陈小聪口中心心念念要孝顺的姑奶奶？ 这姑奶奶也未免太小了吧？！ “姑奶奶，我都问过啦，等回去我就准备材料，教到招兵办。” 白曦正好把手里的蚕豆吃完，拍拍小手，拿出手帕把小手擦拭一遍，又从水囊里倒了些水浸湿手帕，把手再次擦了一遍。 “那行，我们回去吧。” “哎，姑奶奶，您坐稳了。” “走喽！” 看着牛车走远，那两人对视一眼，好一会才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也挺好的。” “对，还是很孝顺的。”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大山公社通知有招兵的时候，陈小聪已经把材料都准备好了。 牛罗村报名的年轻人就有好几个，但是揭榜的时候，大山公社就只有两人通过，其中一个就是陈小聪。 水库还在风风火火的修建当中，可陈小聪接到通知后没两天就要入伍去了。 以往陈大柳还觉得自己儿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总觉得要再历练上两三年。 现在一转眼，居然就要离家了，他心中五味杂陈，有惊讶，有高兴，有不舍，也有自己儿子突然出息的感觉。 就在陈大柳在院子里来回渡步的时候，给陈小聪收拾好行礼的陈氏走了出来，见男人盯着村口的方向看，便走了过去。 陈大柳闻声回头，粗声粗气的问：“怎么样，都给那兔崽子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陈氏点头，然后絮絮叨叨的说：“给收拾了一床被褥，这床被褥本来是给姑奶奶准备的，哪知道姑奶奶知道咱们小聪被选上，就让人把被褥送来了，说是给他出远门用的。” “你特地换回来的全国粮票给他拿上十斤，也给了他十块钱，在外面救急用的” 陈大柳皱眉哼哼：“他是去入伍，又不是干啥去，哪里要的到粮票和钱。” 说归说，陈大柳也没说不许。 两人在院子里说了一会，陈大柳突然感叹道：“前两天我还打他来着。” 言下之意，怎么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要离家了。 这话让陈氏不禁眼红起来。 陈小聪特别的兴奋，临走前一天晚上，他到树屋和白曦郑重告别。 这是牛罗村的传统，村里有人要出远门，少不得要和村里的长辈说一声的，再得长辈几句话，是嘱托也是祝福。 白曦坐在木塌上，脚踩着小黑的背，而小黑则是乖乖的用脑袋蹭着白曦的小脚丫，一点也没有收拾陈小聪时候的凶狠。 就算到了这会，陈小聪看到小黑，还是会下意识的打了个颤的。 在陈小聪恭敬的问安后，让他坐下。 “收拾好了？” 第286章 快滚 “回姑奶奶话，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天不亮就要进城了，这会来和姑奶奶辞行。” “行，我知道了。”白曦：“好好努力，有姑奶奶我在呢，你不用担心村里。” “哎！”陈小聪点头应下，却突然心里有些难过起来：“姑奶奶，我会想您的，以后我可就不能经常给您请安问候了。” 白曦：“行了，我可不需要这些虚礼，你记得别给姑奶奶我丢脸就行。” “姑奶奶，我不会的。对了，姑奶奶，您可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样才能长高。” 白曦本来还有些长辈要叮嘱外出的年轻人的做派的，一听这话，不由斜睨过去：“是不是这两天没让小黑撵着你，你皮厚了？” 明知道她最近郁闷不长个头的事情，还非要说，简直就是翅膀硬了，想挨收拾啊。 陈小聪也明白过来，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姑奶奶，我就是担心您。” 白曦也知道陈小聪明天就出远门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好看，这才没有让小黑收拾他的。 第二天。 天还没有亮，陈小聪就背好行囊出了家门。 他没有立马坐上送他进城的牛车，而是先来到树屋。 站在树屋前的空地上，陈小聪轻手轻脚的跪下，然后恭敬的给白曦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低声喃喃了一句：“姑奶奶，聪子走了，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争气的。” 白曦没有下树屋，她也听到了陈小聪的话了。 陈小聪坐上牛车的时候，一路上和送他去城里的父亲没说几句话，倒是和跟着进城的母亲说了好一会儿。 “是小黑。” 在村门口，一家三口看到了在大树下等的小黑，不禁轻呼出声。 “小黑，你是来送我的吗？” 陈小聪高兴又不舍，说起来，小黑训了他这么久，说是半个师傅也不为过的。 小黑低声呜呜了两声，心说，还不是怕你会没出息给主子丢脸，要不然，我才不会来呢。 陈小聪不知道小黑心里的嫌弃，乐呵呵的和小黑道谢。 火车站送行的人不少，锣鼓声和挥舞的红绸让火车站更加热闹了。 陈大柳看了看牛车，不放心让陈氏自己看着牛车，而陈氏是觉得自己身上衣服有不少补丁，要是送儿子进车站了会给他丢人，毕竟不少入选的都是城里人来着。 陈小聪也没多想，背上被褥，提着自己的包袱，叮嘱了母亲照顾好自己身体等云云，然后就望向一旁沉默的父亲。 “爹。” 陈大柳心里一颤，却是佯装肃穆的骂道：“兔崽子，你好好干，可别给老子丢脸，更别给姑奶奶丢脸，要不然，老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爹，我知道。” “哎呀，你干什么，聪子又不是小孩子了，这都要走了，你还骂他。” 一旁的陈氏一听不干了，姑奶奶都说了，聪子是个好孩子来着。 陈大柳：“那又怎么样，再大老子也是他爹。” “就是，就是。”陈小聪也不在意，笑着应下：“不管我多大，我啊，照样是爹的兔崽子！” 然后他朝陈大柳跨两步过去，侧身把脑袋往陈大柳那伸出去。 “嗯？”陈氏不解。 陈大柳也一脸懵逼，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小黑经常和姑奶奶撒娇的动作，这兔崽子不会是想让老子给他摸头吧？ 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爹，我都要走了，估计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一趟，你再不打两下，可就没机会打了。” 陈小聪说着，又笑呵呵的把脑袋凑的更近一些。 他那天听到父亲和母亲在院里里说的话来着。 陈大柳一下子就觉得嗓子眼被什么堵住了，眼睛酸酸涩涩的。 “你个兔崽子！” 陈大柳笑骂一声，手伸出去，却不是和往常一样拍向陈小聪的脑袋，而是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语重心长的叮嘱着。 “行了，是个大人了，出门在外，干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想清楚，记着，你是我们牛罗村的人，你的根在牛罗村！” “爹，我知道。” 车站里传来了广播声，陈大柳三人齐齐往过看去，而后，又相互看了看。 “爹，娘，我该走啦！” “去吧去吧！”陈大柳挥手赶人。 陈氏则是在一旁不舍的抹着眼泪：“聪子，你照顾好自己 ，记得抽空了给家里来信。” “我知道，我知道！” 陈小聪应下，红着眼眶的转身，然后走了几步，又转身跑回来。 陈大柳本来还以为儿子这是要没出息的当逃兵的时候，就要怒骂，却见陈小聪站定转身，屁股对着他。 这下，不用陈小聪开口，陈大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立马踹了一脚，骂道：“磨蹭啥，有没有出息，快滚进去！” “哎！” 陈小聪应罢，顺势头也不回的跑进火车站。 而陈大柳望着他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眼眶默默的红了。 火车里头热闹的锣鼓声和火车外马路牙子边的牛车边的陈大柳夫妻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月台上送行的人很多，但是陈小聪早早上了火车，找到位置坐下后，只是看了几眼月台上的热闹，就把手伸进怀里，眼里满是激动，好一会掏出了一个带着红绳子的坠子，挂在脖子上。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年轻人见状，故作神秘的笑笑问：“同志，这是你对象送你的吗？” “你对象是不是也来送你了？”说着，他还探着脑袋往外头看了看，一边看，一边问道：“是哪个啊？” 陈小聪一听这话，莫名其妙的看过去：“你有病啊？” “哈？”赵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声好气的搭讪，居然被骂，当下脸就难看起来。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骂人呢你！” “就是骂你怎么了。”陈小聪：“你什么都不懂，乱说什么呢。” “我！” 赵铭还想说什么呢，就被一旁和他认识的人拉住：“哎呀，我就和你说，不要搭理农村兵啊，他们这些人可不好相处，没文化还固执的很。” 说完，那人还瞥了陈小聪一眼，低声骂了一句，乡巴佬。 第287章 一个排都不换 陈小聪不是没听到，但是握着坠子，懒得搭理，乡巴佬怎么了，都是新兵，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很快，陈小聪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一个人来，寒暄介绍后，一眼瞥见了陈小聪脖子上的挂坠，凝神看了好几眼，然后惊讶的问：“同志，你这是虎牙吧？” “咦，你看的出来啊？” “那当然了。” 邓卫国也从自己的脖子里拉出一条绳子来，得意的说：“我这也是虎牙，我们祖上是猎户，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我打小带大的。” 说着，邓卫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过我这虎牙可没有你的好，你这又大又亮，这虎牙的老虎一定是一头大老虎吧？” 陈小聪连连点头。 可不是么。 这虎牙是小黑换下的，说来也奇怪，小黑一年换两颗牙，每换一次牙，身体都会大上一圈。 前几天，小黑正好换了这颗牙，见陈小聪眼冒绿光，明显很想要，而它又吃了两天他的孝敬，就把牙给他了。 陈小聪找了红绳子，用了两天才稍微把虎牙磨出一点凹槽，系上绳子。 “那你还真是幸运，那大老虎不少肉吧？其实老虎肉也就那样，当然，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不过你也吃不到，有一颗牙就不错了。” 邓卫国这话让陈小聪嘴角抽搐了一下，小黑是不少肉，可谁敢吃它啊，那是他们姑奶奶养的。 想起小黑凶狠带着冷光的虎目，陈小聪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但他也没解释，这虎牙不是猎到老虎得到的。 小黑的事情，外头越少人知道越好。 对面的赵铭两人听到陈小聪和邓卫国的对话后，往两人手上一扫，赵铭有些尴尬。 他一开始见陈小聪面带激动的带一个牙，瞥了一眼后还以为是狗牙，正想看看陈小聪这个乡下的兵的对象或者媳妇是什么样的，怎么会送狗牙，现在一听，感情是自己弄错了啊。 带着虎牙的两人一下子就有了共同语言，一路上聊的不亦乐乎，很快就关系好的不成样。 刚入伍的新兵在新兵连的日子是最难熬的，每天都要被老兵骂新兵蛋子，每天从训练场上下来都会累的和狗一样只喘粗气。 每一次都要被带训的班长骂现在新兵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但是今年偏偏有个例外。 确切来说，每年都会有一些出色的好苗子，可今年这些好苗子里有一个更为出色，就连已经入伍三四年的老兵都比不过。 陈小聪的名字不过短短三天，就在新兵连彻响。 吃饭吃的多，训练量不管多大，多难，他都能轻松应对，哪怕是已经特别给他加大的训练量，他下了训练场还是粗气都不喘一下的。 邓卫国一直觉得自己家的猎户，身手好，可没想到看着腼腆的陈小聪居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聪子，你是怎么能这么厉害的？” “我？”陈小聪一边扒饭，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我这都不算什么，你要是经常锻炼，也会和我一样的，我们村里偏，我经常进山打猎的。” “我也打猎啊。”邓卫国嘟囔道。 真是人和人比得气死人啊。 陈小聪正在努力干饭，哪里有空理会邓卫国的嘟囔。 难怪人人都想当兵呢，在部（队）里训练是辛苦，可吃的饱呀，陈小聪分神的想，这个红烧肉挺好吃的，姑奶奶喜欢吃红烧肉，就是不能给她带 下午训练的时候很快就到了。 陈小聪所在的班级的班长先是站在前头和他们严厉的训了几句话，不外乎就是他们这几天已经听的耳朵都要长茧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努力拼搏，为家人，为党，为国家 其实每每这个时候，都会加上那么一句，看看你们，弱鸡一样，没一个有用了，然后就是全体都有，五公里跑 但是因为有陈小聪在，班长已经不说这话了，他先是把陈小聪拎出来，严厉又温和的叮嘱了几句，照例的给他训练的量加大，然后这才对剩下的人做了安排。 谁都不会觉得不公平，毕竟让他们和陈小聪一样的训练量也不行啊。 同样是过两百米的障碍，自己才跑一半，陈小聪就已经跑了一趟来回加一半了，同样是跑步，有些人才跑了三圈，陈小聪就已经跑了七八圈了。 谁会想不开的去和陈小聪比。 就说扛大木头吧，一根大木头至少得两到三个人扛着，还走不快，可陈小聪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大木头稳稳当当的，走的还比别 人要快一倍。 第一次看到陈小聪的实力时，别说和他一个班的新兵了，就是带训的班长c排长都傻眼了。 其实陈小聪也傻眼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样在部（队）里也就是一般般，最多他不会垫底而已，没想到，居然能名列前茅。 “是！”陈小聪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被这样对待过分，他在村里练的比这里还多呢，既然要给姑奶奶长脸，那就不能松懈了。 于是，训练场上，众多新兵是一边训练，一边看着陈小聪那不是人的速度飞快的通过一个个障碍，然后气也不喘的去绕圈跑步，扛大木头。 大家一边看着，一边羡慕，一边在心里暗骂：这小子简直不是人啊！ 陈小聪要是知道大家心里的气愤，一定会翻上一个大白眼，换你们被小黑凶狠的练，你们也会像我这样的，当然，也是我们牛罗村的山好水好，最主要的是，姑奶奶给的功法好呀。 训练场外，有几个人站在那看，其中一个连长对着陈小聪的连长开口：“我拿五个兵给你换这个陈小聪，怎么样？” “你美得你！” “十个？” “不换！” “你就是给我一个排，我都不换！”开玩笑，这就是个宝啊，是个可以好好开发的好苗子，他知道后，做梦都笑醒。 闻言，开口的连长有些遗憾。 其实他不用开口都知道结果了，这样的兵难得一见，好好练练，给连队争光不是难事，而且看着陈小聪现在的表现，他们几个都知道，哪怕现在让陈小聪去参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第288章 辜负了姑奶奶的苦心 新兵连里，要说什么训练项目对让大家期待的，那就是练枪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陈小聪c邓卫国一样家里有猎枪可以经常打的，有些就算当过民兵，也没机会开几枪。 之前陈小聪为了节省火药，觉得自己会打猎枪后就不愿意再用猎枪了，可他爹踹了他几脚，让他不用担心火药的事情。 加上白曦也发话让陈小聪打猎的时候必须枪枪都是猎物的脑袋，要不然就收拾他，于是陈小聪只得继续浪费火药。 现在陈小聪明白了，姑奶奶是要练他的枪法呢。 姑奶奶，这就是您说的，赢在起跑线上吧？！ 邓卫国接过枪的时候，激动的和陈小聪说。 “聪子，体能和速度的训练上，我虽然不如你，可论用枪的话，你可就不如我了。” 邓卫国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我告诉你啊，我不说百发百中，至少也是十枪里有七八枪是中靶的。” 一旁赵铭听着，不由的轻嗤一声：“猎枪和这个枪可不一样，别以为摸过几天猎枪就觉得自己会打枪了。” 陈小聪和邓卫国两人闻言看了看他，眼中都有着莫名。 我和他讲话了？ 别理他，神经病来着！ 两人都看出对方的意思，不由相视的笑了笑。 赵铭见陈小聪两人都不搭理他，不由闹了个没去，哼了一声，也没再吱声。 这个时候，带训的班长把邓卫国拎出来夸了几句，陈小聪听着一阵奇怪，考兵的时候有考枪吗？那我怎么没考呢？ 他哪里知道，不是没让他考，而是镇里没那条件考。 班长先是给大家示范了一下，然后又让邓卫国第一个打，算是给大家起一个鼓励的作用。 邓卫国果然没有吹牛，他打十枪，中了七枪，而且至少有四枪都打在靶心上的。 收起枪，邓卫国的举动获得了班长带头鼓掌。 面对呱唧呱唧的掌声和羡慕的眼神，邓卫国脸上是兴奋的表情，瞬间觉得之前在体能和速度上的训练吃的憋都一扫而光了。 邓卫国归队的时候先是用眼神轻蔑的瞥了一眼赵铭，然后扬起了脑袋，哼了一声，当然，他不忘鼓励陈小聪。 “聪子，你也加油！” 陈小聪笑着点头，还说了一句：“打的不错。” “那是！”邓卫国得意的笑。 班长也是知道陈小聪会用猎枪的，对陈小聪的表现报以了很大的期待。 只是，当陈小聪第一枪打空，然后脸色煞的一白，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好像被打击的很惨的样子，班长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来。 “猎枪和这个枪可不一样，你没有经过训练，打不中很正常。” “不是的。”陈小聪摇头，他望了望前头的靶，然后又看了看手里的枪，好一会，才重新举起枪来。 凝神，半眯眼，屏住呼吸，手端的稳稳的，架势和开第一枪的时候一样。 赵铭嘀咕：“还装的挺像模像样的！” “陈小聪，你” 班长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小聪就扣下扳机，这一次，靶心被击中了。 陈小聪一点也没有表现出高兴的表情来，又上了子弹，再次抬起枪。 本来哄笑的人被陈小聪接下来的行为给震住了，大家瞪大眼睛，见鬼了！ 除了第一枪打空，后面的每一枪，陈小聪都打中了靶心，而且每一下都击在同一个位置上。 刚才邓卫国如果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这会就脸颊抽搐的想踢陈小聪一脚，还让不让人活了，你给我一点显摆的机会行不行？！ 就连班长吃惊过后，也一副诧异的眼神盯着陈小聪。 这小子之前是故意打空，是扮猪吃老虎吗？！ 正好路过的连长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然后走了过来。 “连长！”班长很快立正敬礼。 而陈小聪等人也连忙跟着敬礼。 连长回礼后，又看了看枪靶，再看看陈小聪，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陈小聪。” “到！” “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这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你以前经常练枪？” “回连长，我在老家有一段时间经常进山打猎，用的是猎枪。” “这样。”连长了然的点头，其实他没问之前就知道差不多是这样的。 “那你第一枪怎么没打中？” 陈小聪尴尬的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第一次摸这个枪，不大习惯。” 这话倒也不奇怪，第一枪算试枪的话，那么他后面打的好就证明了他的实力了。 一旁的班长忍不住问道：“那你打完第一枪，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我还以为你小子不会打枪呢。” “没有。不是。”陈小聪摇头，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想了想，这才继续说道：“我没想到我第一枪会打不中。我们姑奶奶要是知道，一定会收拾我的。” 浪费那么多火药，还多分了他肉吃，这都能打不中，可不是没用么。 “呃”谁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顿时无语了。 邓卫国经常和陈小聪待一块，听的最多的就是陈小聪说姑奶奶了，也没见陈小聪说过几次他爹娘。 现在又听到，不禁对于他口中的姑奶奶那是好奇的紧。 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太太，让陈小聪这么敬重又敬畏呢？ 邓卫国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满头银发的慈祥又严厉的老太太。 连长很快就调整了表情，笑着拍了拍陈小聪的肩膀，说道：“没事，你姑奶奶不会知道的，而且，你这已经打的很好了。” 陈小聪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他可不会瞒着姑奶奶这些，这事情，写信回去，肯定要老实说的。 陈小聪不用想都知道，他爹肯定要跳脚骂他丢人，姑奶奶肯定要嫌弃的说他那么多肉白吃了，说不定小黑还会嫌弃之前练过他的。 吃饭的时候，面对红烧肉，陈小聪也没有往常那么高兴了，当然，吃还是没少吃的。 回到宿舍的时候，陈小聪眉头还在紧锁，邓卫国本来还在郁闷呢，见状，凑过去，问道：“怎么，想家了？” 陈小聪摇头：“也不是，我在检讨反省。” “什么？”邓卫国不解：“你做什么了，要检讨反省？” 第289章 出息啦 “当然是今天练枪的事情啊。” 陈小聪显得兴致不高，看了一眼邓卫国，长叹一声：“我想过了，我那时候就是太自信了，没有预料到不同的枪之间的不一样。” 哪怕没有打中靶心也好，居然打空，简直丢人啊。 姑奶奶都说了，切记骄傲自满的，他居然给忘了。 “呃”邓卫国觉得自己就是找虐，没事过来关心这家伙干嘛。 好不容易在食堂吃了一顿，暂时把这郁闷的事情忘了，陈小聪居然又提起来。 “我真想揍你一顿！”如果我能揍的过的话。 邓卫国丢下这句话，然后就回自己床去了。 陈小聪正在想事情，对于邓卫国这话，只是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一眼，一脸不解。 和陈小聪猜想的差不多。 收到他的信，陈大柳激动的拿到树屋。 没多久，陈大柳就气的直骂：“兔崽子，那么多火药都白打啦？那么多肉都喂狗肚子去了？居然没打中，简直是丢人啊” 小黑在一旁附和的点头，可不是，丢了小黑大爷我的脸，我都不想承认，这小子是我带出来的。 只有白曦，她只是一边吃着鱼干，一边随口道：“行了，这孩子也不容易，别骂了，赶紧给他回信去吧。” 陈大柳忙应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询问：“姑奶奶，您可有什么话要给这兔崽子的？” “唔，没有。”白曦摇头，但一想，眼巴巴的寄信回来，开头就是问候她，这信里有一半也是和她汇报的，似乎不给话也不合适。 于是，白曦又把陈大柳喊住：“你告诉他，让他别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好好干，争取新兵连结束了去好的连队。” “哎。”陈大柳忙应声，又感激道：“谢谢姑奶奶，这小子让姑奶奶操心了。” 白曦挥手让陈大柳忙活去，心说，谢什么，我这两句话也很普通啊。 不过操心的话，还是有点的，但是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知道陈小聪寄信回来，村里人都很高兴。 见到陈大柳，或多或少都会问上几句，可以说，不管是识字的，不识字的，都有传阅过陈小聪的信了。 “你看，村长，你之前还担心聪子呢，你啊，就是瞎操心。” 陈大柳在陈小聪去当兵后，虽然没有在白曦跟前显露过什么担心，可为人父母的，孩子第一次离家那么远，哪里会不担心。 何况，在陈大柳的心里，儿子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总觉得他还是个啥事都需要人担心的孩子。 他的担心自然有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大家纷纷安慰，现在更是觉得不需要担心了。 “对，聪子多聪明啊，头脑也机灵，再说，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那么用心的练，就是条虫也能练成一条龙的。” 这话虽然有夸张的嫌疑，但是谁不喜欢听好话。 “就是说啊” 当初陈小聪在水库的工地上被小黑收拾的有多惨，那是见者心悸，闻着觉得可怜。 都在私下说白曦乖张跋扈，心狠手辣，哪知道，就这么追着追着，居然就当兵去了？！ 据说，表现还很好？！ 这就让那些人傻眼了。 被老虎追着，也能追出好来？ 不禁有人想要试一试了，当然，也就是想一下而已。 有些头脑灵活的，很快就思索出原因来，不由对白曦小小年纪有头脑，看的远而惊叹。 陈小聪看到回信里有白曦的叮嘱，乐的在训练场打滚，倒是让一旁的邓卫国一脸无语。 陈大柳还在信中特地重点标出来。 “姑奶奶说了，让你不要有什么压力，好好干，争取新兵连结束了调去好的连队，别给姑奶奶丢人。” 这后面的半句话的陈大柳自己做主加上的，他觉得虽然姑奶奶不说，可这话他这个当老子的是一定要叮嘱儿子的。 这兔崽子，一旦有点成绩就飘，他得时刻提醒叮嘱才行。 收到信没几天，陈小聪就提前结束了新兵连的训练，被带走了。 没办法，新兵连的训练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还不让用早点下单位。 知道陈小聪去的单位，别说新兵连的新兵了，就是陈小聪所在的新兵连的连长都羡慕不已。 连长知道陈小聪留不了太久，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调走。 “你小子，运气真好，也不是，只能 说，你这实力，配得上。” 面对临走前连长的话，陈小聪嘿嘿的笑：“连长，其实我运气也挺好的。”他们牛罗村的人运气都很好，要不然怎么会有姑奶奶这么有大福气的人呢。 陈小聪到新单位报道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写信，还把自己发的津贴和票券什么的，一股脑的都寄回家里去。 白曦是不稀罕这点津贴和票券的，和陈大柳和陈氏一起过来，坚持让她收下，说着是陈小聪对她的孝敬，于是白曦也就收下了。 “这孩子第一次发津贴，你们放父母的该收着才是，意义不一样。”白曦刚过八岁的生日，可称呼起陈小聪孩子来，那是顺口的很。 当然，不止是陈小聪，她最近喊谁都一样，村里也没人觉得奇怪。 陈氏摇头：“姑奶奶，这就该姑奶奶拿着。”如果不是姑奶奶，她家聪子哪里能有这样的前途。 见陈大柳在一旁似乎有些想说什么话，白曦便问：“怎么了？看你吞吞吐吐的。” 白曦问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每一次，陈大柳这样，总没好事，至少对白曦来说，是这样的。 “呃”陈大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姑奶奶，周老师今早让小顺子回来问我，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学校？” 自打姑奶奶上次生病后，也就去过两次学校，还都是考试的时候，其他时候，压根都没想起往学校去。 白曦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撇嘴：“现在不是暑假么。” 陈大柳点头，笑笑：“姑奶奶，其实周老师是担心您九月份开学，还不去学校的。” 白曦挥手：“这个，到时候再说。”她忙的很，哪里有时间去学校盯着黑板发呆哦。 （理直气壮的求月票，我过两天就爆更啦。） 第290章 好日子 “对了，水库的收尾情况怎么样了？”真是要多亏了小黑啊，不过就算是这样，牛罗村也欠了一屁股债。 干活的人多，总有发不上肉的时候，毕竟你要每次都有那么多肉，别人也会有想法啊。 所以后面白曦就干脆欠账了，粮食欠着，肉也先欠着。 粮食还的慢，不过这肉倒是七八天，十天就能还上一点。 有了前头的大方兑现，这些人也不觉得牛罗村会赖账，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正好过了农忙的时候，大家自然是愿意到这里找活干的。 公社知道牛罗村要建水库，拍了人过来瞧了几次，口头上夸一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公社也缺钱啊，牛罗村自费招人修建水库是好事，在公社里宣传一下就好，其他的，当然是装死。 活完成的不错，债也越欠越多，让白曦都有种债多不压身，头虱多了不怕痒的感觉。 一说起正事，陈大柳的表情就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正色回答：“回姑奶奶，水库那边差不多这两天就结束了，就着把水渠挖开，把水引到水库里，慢慢水库里水就多了。” 白曦闻言点头：“行，你跟紧，别最后关头出错了。引水的事情就交给我。” 陈大柳刚点头应下，突然有些纳闷，便问道：“姑奶奶，这引水还是需要挖一条沟渠的，您一个人可不行。” “挖沟渠？”白曦一连不解：“我什么时候说要挖沟渠引水入水库了？” “哈？”这下，陈大柳更不解了。 “那？姑奶奶，那水库里怎么有水？”陈大柳脸色一白，试探性的问道：“姑奶奶，您不会想等着下雨了积水吧？” 本来他想问说的是‘姑奶奶您不会以为水库是就是挖出来，然后等着下雨积攒水用的吧？’ 可转念一想，姑奶奶虽说还小，但一想聪明有主意，又看了不少的书，再说水库的图纸还是姑奶奶捣腾出来的，没道理姑奶奶不知道水库怎么用。 白曦一听，瞥了陈大柳一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真当我是七岁的小孩子啊？” 陈大柳：“呃” 陈氏在一旁听着，也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姑奶奶今年可是八岁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姑奶奶总是要强调她是个大人，是长辈。 说着，陈氏忍笑，姑奶奶实在太可爱啦，五岁的时候强调自己不是三岁的小奶娃，等六岁的时候就说自己不是五岁的小娃娃，七岁的时候则是说自己不是六岁的小孩子，现在八岁了，立马就觉得七岁和她没关系了。 白曦见陈氏在一旁忍笑，可抖动的双肩和憋不住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不禁有些无语。 “行了，引水的时候，我来就好，等我算了好日子，我亲自去。” 说完，白曦对着陈大柳挥手赶人：“快走快走，别在我跟前碍眼。” 陈大柳就这么被白曦赶出门，而陈氏则是留下来给白曦收拾屋子。 当然，是她主动要求的，白曦见她没事，也就没拒绝。 当天晚上，陈大柳失眠了，好半天都没有睡着。 他翻来翻去的，几次把要睡着的陈氏吵醒，被陈氏没好气的提了一脚。 “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睡啊，我也没不让你睡。”陈大柳莫名其妙的被踢了一脚，很是无语。 “你这么动来动去的，我怎么睡。”陈氏翻了个白眼，坐起来：“你又咋了？” 只要陈大柳心里有事情，就会这样，陈氏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了，她知道，要是不想明白，陈大柳就会一直这样的。 “水库的事情。”陈大柳几声长叹后才开口：“姑奶奶说不用挖水渠引水，我想不明白。” 之前他以为水库建在那里是想另外挖水渠把山里溪水引过去，可现在听姑奶奶的意思，不是这样的。 也就牛罗村的后山有条大溪，别地方也没有啊。 陈氏一听，撇撇嘴躺下，给了陈大柳一个后背，道：“姑奶奶都说了这个事情她有主意，你想那么多干嘛，姑奶奶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陈蕊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认真的反驳：有，姑奶奶说不上山还上山了，姑奶奶说带我一起上山，可却带别人了，姑奶奶说 “这事情没明朗，我总是心里不踏实。” “那你继续不踏实，别扰我睡不踏实就好。”说完，陈氏打个哈欠，闭上眼睛就睡了。 瞎操心嘛，姑奶奶说了她来安排，那就没必要多想 。姑奶奶哪次安排出错过。 陈大柳看着很快睡着的媳妇，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啥也不操心。 两天后。 白曦知道工地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就骑着小黑，领着白安安和李有才c陈有福出门。 顺着印象里的路线，白曦不忘问了小黑几次，很快就上山了。 白安安手里拿着图纸，正和陈有福两人在低声讨论着。 进山后，白曦每走一段就会停下，让三人在她画出的地方挖一个一米深一米宽的坑。 白安安三人不解，但还是照办了。 在山里弯弯绕绕的，一共挖了九个，从移开是一米到后面的半米，从正方形道椭圆形，中间还有几个三角形。 三人是越发好奇，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次想要问的时候，都见白曦揪着小黑的耳朵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还一边嘀咕，一边皱眉，于是就没人上前问。 很快，最后一个洞的时候，挖出了水来。 但是仅仅是挖出了一小碗的水量，白曦就往里头丢了个鹅卵石模样的石头，然后就让三人回填上了。 接下来就是一路的回填之前挖的坑。 等下了山，白曦也不回村，带着人往水库那边去。 陈大柳早早就带着人在水库的工地这边等着，姑奶奶吩咐了今天是好日子，水库要蓄水，可他心里还是没底。 这不，虽然是带人来了，准备的鞭炮什么的也摆上了，他还是焦虑的在堤坝上走来走去，偶尔看到有人干了什么，就算是一件小事，也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嘿嘿，明天爆更，我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291章 见怪不怪 白曦还没有到水库边呢，就听到陈大柳骂人了，不由的无语的摇了摇头。 白安安和陈有福c李有才三人跟在后面，见被小黑驮着的白曦一副大人模样的摇头，不由的笑了笑，心说，姑奶奶也太可爱了。 就在陈大柳瞥见有人拿着铁铲立在堤岸边，一脚踩着铁铲，还把下巴都支在铁铲上的时候，陈大柳又骂开了。 “我说多少遍了，别站在堤岸边，你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一会水来了，你栽倒下去，谁能救得了你？还单脚，你怎么不下水库里给大家来表演个金鸡独立呢？” 面对陈大柳的暴躁破口大骂，被骂的人缩了缩脖子，乖乖的拎着铁铲缩到人群里。 “小柳。”在人群看到白曦骑着小黑过来，把路给让开的时候，白曦也出声了。 “姑奶奶，您来啦？！”陈大柳闻声迅速回身，快步上前：“姑奶奶，您说今天引水入库，大家都准备好啦。” 陈大柳的脸上一扫刚才骂人的暴跳如雷，脸上的温和的笑容。 牛罗村的人都见怪不怪了，毕竟谁都不会也不敢冲姑奶奶发火，再说了，刚才的事情虽然村长夸张了，可也是好心不是。 离的远的人虽然觉得陈大柳这样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也不会多说什么。 白曦点头，扫了一眼不少来看热闹的时候，也不觉得奇怪，看热闹的人里不少人都是参加了修建水库的，一听今天引水，可不赶来看热闹嘛。 示意小黑把自己驮下去，白曦抬手制止了陈大柳的跟随。 “姑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白曦下去，大家纷纷疑惑。 只见小黑把白曦先驮到水库的一角角落里，然后白曦手里的带着尖刺的木棍往地上戳了几下，再换下一个地方。 水库是长圆形的，但白曦还是分了东西南北的戳了四个角，最后又在水库正中间，那一个小土堆上戳了几下。 就在堤坝上的人看的莫名其妙的时候，只见小土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湿，紧接着有水涌出来，白曦一看，忙跳上小黑的背，拍了拍它：“快走。” 小黑闻声而动，转身就带着白曦往堤坝上跑。 就在大家震惊又诧异的时候，只听从小黑身上下来的白曦轻呼一声，嘟囔道：“幸亏跑的快，要不然该要弄脏啦。” 小黑也呜呜的附和。 这个时候，中间那好像被白曦捅破的泉眼涌水从一开始的手指粗细的出水量，眨眼间就变成了手腕大小，紧接着就变成了人腰粗。 而此时，其他四个角也飞快的涌水，五个出水口的水越来越大，不过短短几分钟，水库底部就被水灌满。 虽说挖掘修建水库的时候，不少人挖到了湿漉漉的泥地，可过了一阵就变得干爽了，就好像挖到湿土是错觉一样。 之前还觉得陈大柳骂的夸张的人，一看到这一幕，顿时傻眼了。 陈大柳这会才回过神来，忙让人点鞭炮。 本来是打算引水入库之前点的，可没想到姑奶奶这么干脆，就这么把水弄来了。 嘶，之前姑奶奶给的图纸标了中间留一个小土堆，原来那里是水眼吗？ 姑奶奶怎么知道那有泉眼的？ 牛罗村的人想罢，下一秒又理所当然的想，不奇怪，姑奶奶啥不知道啊。 而其他村来看热闹的人也看傻眼了，谁都没想到，牛罗村这水库居然是找了泉眼特地修的，而且，刚才看白曦那举动，他们也差不多明白为什么牛罗村的人对白曦那么敬重了。 白曦可懒得站在水库边看谁把水库注满，吩咐了陈大柳记得把围墙砌上，水库大门上锁，也就走了。 如果说，之前白曦说要给水库砌墙，那肯定有不少人不解且不赞同的，一个水库而已，至于砌墙么，水泥和砖块多贵啊。 但是现在，看到白曦就那么随意的戳了戳，就把水眼戳破，谁还会有疑虑，毕竟之前不少人听着外头的人嘀咕，也觉得在这里建水库不会有水，就是有水也不会有多少，可现在，谁还敢那么想。 白曦这举动让牛罗村的人再次狂热崇拜，瞧瞧，姑奶奶说啥就是啥，就没有出错过。 就在大家都对水眼议论纷纷的时候，白安安和陈有福c李有才则是相互看了一眼，心说，哪里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姑奶奶可是带着我们上山提前布置，才把水调来的，至于怎么调，他们三个也不懂，反正水来了。 白安安稍微回忆了一下，白曦带他们走的路，树木格外茂盛，杂草也不少。 想起挖的坑的形 状，白安安三人立马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些什么。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哈哈一笑，因为那些坑的形状就是她觉得路上无聊，随便开口让他们挖而已，其实只要是坑，圆坑就好。 这里本来就靠近水脉，白曦不过用了一些手段，把泉眼破开而已，一点微末的小手段，连术法都算不上。 白曦骑着小黑路过的时候，见陈蕊也在，忙对着她喊：“快走，快走，一会要下雨啦。” 陈蕊听罢，先是抬头看着头顶的大太阳，然后连连点头，拉着娘亲和弟弟妹妹就要往家里赶。 “姑奶奶说一会要下雨啦。” “真的啊？” “快快，我们快走。” “我家里衣服还晾在外面呢。” “我家也是，我今天一早刚把被子洗了” “快快，一会完了可就成落汤鸡了。” 很快，不少牛罗村的人听到这消息，纷纷的往家里走，水库的水什么时候注满也没人理会了。 其他村的人一看牛罗村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走人，还在疑惑呢，听说会下雨，不由纷纷大笑。 “这么大的太阳呢，下什么雨啊。” “就是，已经有一个月没见雨了。” 陈大柳没走，他带着十来个青年在水库做后面的整理，听到这些话，心里哼了一声，不屑的想，我们姑奶奶说会下雨，那就是会下雨，你们不信算了。 早随着白曦走的牛罗村的人到家不过半个小时，一场大雨就下了下来，把不相信的人齐齐淋了个落汤鸡。 第292章 娶不上媳妇啦 淋雨的人一脸懵逼。 真下雨啊？！ 水库建成，要说高兴的，除了牛罗村的人，就属下新村的人了。 终于不用再去干白工了，能不高兴吗。 周氏终于不用再每天背着小女儿去上工，能在村里挣工分，她别提多高兴了。 中午打开米缸准备做饭的时候，看着米缸里见底的糙米，愁苦不由的跃到脸上。 勺了小半竹筒的糙碎米，周氏抖了抖，又抖了抖，最后才把所剩无几的米洗了下锅。 然后等米差不多熟了，往里头倒入切碎的野菜。 没有干的，吃稀也行，左右现在也不是农忙，少吃一点，不碍事的。 这会，她突然有些想去水库上工了，修建水库是没钱没粮也没肉，可偶尔的，她家小芳还能得个几口饭，一个半个的红薯吃。 不去上工，她家里连半个红薯都舍不得给孩子吃。 水库的修完，白曦一下子就没事情可干了，当然，她一直也没干什么，都是动动嘴而已。 现在村里每家每户都欠外头几百斤的粮食，一百多斤的肉，当然，这是村里欠债，然后按人头分摊下去的，也不是真的要让村民们自己还。 这天，白曦去学校参加考试回来。 路过就听到村里一户村民在吵架，虽说她是姑奶奶，可别人的家事她也是不好管的，村里这么多人呢，她要都管，那不累死了。 但是才走了几步，听着动静，又皱眉停下来了。还和我有关系啊？ “娶什么媳妇，你那是娶媳妇吗，你那是买媳妇吧？城里姑娘都没那么贵，要那么多粮食，还想要单车，怎么不去抢啊。” 一道年老的妇人的声音响起：“现在家里欠那么多粮食，你不是不知道，那姑娘明白了就是知道我们村现在没什么好日子，想逼退你呢。” 城里上班的人都没说喊着要单车呢，一个姑娘，还没有过门就想着要单车，是不是来了就准备分出去另外过了？！ “那我就打光棍啊？”这是一道年轻的声音。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村现在得把外债还清了，才说其他的。” “那债又不是咱们家借的，怎么能算咱们家头上呢。”青年嘟囔着。 “你说什么，你个兔崽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一道略带大家长的威严的声音咆哮而起，伴随着拳脚到肉和青年痛呼的声音。 一阵骂声后，年老妇人的声音随之响起：“儿啊，你可不能当白眼狼啊，你忘了你吃肉的时候了？你说这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虽说欠债，可村里还是隔三差五的给各家各户分肉的，姑奶奶说了，人不能没肉吃，要不然挨不住的。 修建水库，村里没有不同意的，也是大家一块同意用粮食招人来干活的，现在欠了债，当然是分配到户了。 难是难，不过大家同心协力的，也就过去了，再说，有姑奶奶时不时的让小黑给大家弄肉吃呢，这日子可比以前好太多太多了，人不能不感恩，更不能忘恩负义。 “不是，不是。”青年人一边抚着身上吃痛的地方，一边忙说道：“娘，我就是不懂，姑奶奶怎么就想要修建水库呢？” 他也不是放下碗就骂娘的人，就是想不明白啊，外村的人都说姑奶奶胡来，虽然他不觉得，但是，心里也是有点嘟囔的。 “姑奶奶自有她的道理。你懂什么，你要懂，你还能打光棍？！” “儿啊，你现在才二十二，不着急，过两年也使得，你爹娘我都不着急抱孙子。” “就是，你急什么，村里其他人都不着急。以后，爹娘一定会给你找一门好的。” 青年看着之前还说想抱孙子的爹娘说起这个话，不由撇嘴，反正，啥话爹娘都说完了。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骂声。 白曦也没进去，听了个大概，就回树屋了。 没过两天，白曦就从陈大柳口中问出情况来。 村里有好几户，本来谈好的婚嫁亲事，因为听说牛罗村的村民欠债，给不起粮食，要么是直接反悔退婚，要么是加大娶亲的聘礼要求，反正，不外乎就是嫌弃牛罗村条件不好了。 这事情，本来陈大柳是不准备让白曦知道的，没想到她会问，也就老实说了。 见白曦听了，半天没有吱声，陈大柳有些担心：“姑奶奶，您可别往心里去，这事情啊，不能怪您，是那些” “当然不能怪我啊。”白曦：“就算全村都娶不上 媳妇，水库也得要修的。” 陈大柳连连点头，可不是么，这是大事，要是闹大旱，你娶媳妇又什么用，娶了也是要饿死的。也只有那些没啥经验的小子才会被人三两句话给说晕了。 “再有人因为村里现在揭不开锅就黄了亲事，也不用担心，要不了多久，那些嫌弃我们村里的人家，就要求上门来了。” 白曦说着，轻哼一声：“我牛罗村的人，不管男女，都不是别人挑剔的，得是好人家，要不然还不要呢。” 嫌弃她牛罗村的人？ 哼，她还嫌弃那些人没眼光呢！ 陈大柳附和的点头：“就是。姑奶奶，您放心，村里没人会多想的。” 穷的叮当响，全村都欠着外债的人居然说这样的话，白曦一个才八岁的小姑娘就算了，连陈大柳这个当村长的人都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看到这一幕一定觉得这两人有毛病。 “行了，小黑回来了，通知大家过来分肉。” 白曦这突然转的话题倒是让陈大柳有些一时跟不上的愣了一下，他忙探头往下看去，就见小黑拖着一头大野猪回来了。 “呀，大野猪啊，小黑有一阵没有拖大野猪回来了。” 陈大柳说着，笑呵呵的跟着白曦下树屋。 小黑听罢，低吼两声，翻了个大白眼。 什么话，本大爷不过是有半个月没猎到大野猪而已，毕竟之前猎的太狠，把野猪都吓进深山里去了，今天这头还是碰巧遇到落单的，它就弄回来了。 （今天还有这一章呀。明天就是爆更啦，我今天睡的不错，明天你们只管美滋滋的看吧。） 第293章 看到底谁傻 牛罗村的人分肉都已经分熟练的很了，哪一块地方应该切多少，哪一块应该留着多少，谁家割多少，这次轮到谁家分哪一块 可以说下刀分肉的人把握的准准的，被大家笑声称以后可以支个摊子卖肉啦。 这话要是别人听到，肯定是要告发，要说资本主义思想的，不过在乡下倒是没那么较真，也不是没有人较真，是一般都不会真的当真，除非是有仇的，要不然顶多就是被骂几句别乱说话而已。 特别是牛罗村这边，大家开玩笑，都不会往外捅去。 大家乐呵呵的分肉，李老黑见白曦就在圆石墩上看热闹，不由把心里的疑虑问了出来。 “姑奶奶，怎么不把债先还上呀？” “急什么！”白曦：“那么多肉呢，还了咱们村的人吃什么。” “呃” 陈大柳在一旁接话解释：“咱们村欠的肉可不少，你说先还哪一家的？” “你要是就还了一家，那剩下的人能干？”欠的多，来催债的人都知道，自然不会闹的脸红脖子粗的，可要是听说哪一家先清账了，那其他人肯定着急赶来了，到时候，给还是不给？ 不给的话，你给了第一个了，可给的话，你就给那么几个，那剩下的人肯定不乐意啊。 “那，可也不能光吃不还啊。”也有人觉得想不明白，能还上一点，不就少一点么。 “不急！”白曦神秘的笑了笑：“反正，你们不需要担心，很快啊，这些债就都不算事了。” “姑奶奶，那” 还有人想问，一旁张绣忙打断道：“姑奶奶都说了，不要着急，怎么，你还怕人上门把你家里那几张破凳子搬走啊？” “不是，当然不是了。” “那你是肉吃多了，不愿意吃了？”陈有福在一旁插话：“那你把你家的肉留下吧，然后你家欠的肉债该转移多少到我家头上，那就转移过来。” “村长，这样总行吧？” 陈大柳点头：“可以，只要你们愿意，也是可以的。” 开口的人一看陈有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里的肉，连忙把肉藏身后：“你美得你！” 大家都欠呢，抹这两三斤能干啥，总不能村里各家各户都吃肉，就他家里干看着吧。 “我家也要吃肉。”吃就吃，都吃！ 陈有福见状，面露遗憾的表情来。 有白曦发话，村里人不管是心大的，还是心里有担忧的，都不会太在意头上的欠债了，姑奶奶都说不用担心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牛罗村继续听白曦的话开垦田地，然后继续隔三差五的吃肉。 也亏得有肉吃，要不然，想要开垦田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也因为有肉吃，牛罗村的人就算紧着粮食吃，也没出现饿肚子的情况。 有白曦的鼓励，陈小聪在单位那是英勇无比，屡屡获得嘉奖，不过半年，就荣获了两个三等功。 别看只是三等功，可对才下调到单位不到一年的人来说，已经很厉害了。 陈小聪入伍一年半，干旱就这么突然又不奇怪的来了。 如果说，水库建完，不少人暗地里笑话牛罗村犯傻，笑话白曦傻逼，那么，这会就惶恐无比，欲哭无泪了。 到处都在缺水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却一点也不担心。 这半年，白曦一直让村里人加大开垦田地，田地都开垦到水库边，用水更是方便了。 连牛罗村里的溪水都快干涸，池塘里都没什么水了，可见干旱多严重。 一开始缺水的时候，陈大柳就安排人带着猎枪猎狗去水库边守着。 在村里被小黑压制的不敢狂的猎犬，到了水库，就和脱缰的野马一样，欢快又兴奋，那叫声让人隔着老远都不敢靠近。 水库修建废了牛罗村多少粮食多少肉啊，到现在外债都还没有还完呢，自然要好好看守好的。 之前每次路上遇到别村的人，要么被取笑，要么就被催账，现在，牛罗村的人做梦都能笑醒。 你们才犯傻，你们才傻逼，现在闹大旱，比之前还狠，没有了水，看谁傻逼。 树屋里。 白曦趴在榻上，而周末没课的陈蕊则是再给白曦按背。 听到陈大柳过来，白曦眼睛都没有睁开。 “怎么，又来人催账了？” “没有。”陈大柳脸上的掩不住的笑容：“姑奶奶，可没人敢来和我们催账现在。” “唔。”白曦舒服的哼了一声，没继续问。 其实她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回事。 本来陈大柳还等着白曦问，好嘚瑟一番的，哪里知道，白曦没有跟着套路走，不由尴尬的抓了抓脑袋。 也是，姑奶奶既然有先见之明修水库，那自然会预料到后面的事情，哪里还需要他卖关子咯。 “姑奶奶，已经有人过来试探着想要用水了。”虽然不多，可看着干旱的苗头，迟早有更多的人找来。 陈大柳话音刚落，白曦就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笑意。 “可以啊。”当初修建水库的时候，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为这，白曦来回奔波了多少天啊，天天蹲工地，睡觉的时间都少了。 亏得小黑不知道白曦的想法，要不然一定在一旁嘀咕，明明是它驮着主子去的。 “哪家哪村想用水，登记好，让他们拿粮食换，给多少粮食，就换多少水” 白曦说罢，又对陈大柳叮嘱：“把村里的后生看好了，可别被人忽悠几句，就把水分出去，水现在可金贵着呢。” 陈大柳立马道：“姑奶奶放心，村里的人都不傻，要是傻，那就让他饿着好了。”能不精贵么，没有水，田地里的庄稼就没办法结果，更别提长好了。 现在，他算是明白姑奶奶之前为什么对那么多债都不愁了，感情是这么回事。 很快，不少人纷纷到牛罗村求水了。 “陈村长，你看，当初修建水库我也有出力，能不能” “可以啊。”不等来人说完，陈大柳就大方的点头。 不等来人开始高兴，陈大柳继续说道：“用水可以，拿粮食换。” （第一章。偷偷摸摸先更新，你们一定不会发现的吧？） 第294章 算账啦 “啊？这” 听到这话，开口的人傻眼，而其他求水的人也跟着傻眼。 “这什么这，我们村当初修建水库的时候，也是出钱出粮的。” 陈大柳话落，村里其他人也跟着开口。 “就是，我们出钱出粮，现在全村都欠债，村里后生都娶不上媳妇，怎么，你们要用水了就想来吱一声就好？” “做人不能光想着占便宜，谁不知道这时候水难得啊？你们不能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想有水灌地不是。” “没错，水库是我们牛罗村的，你们可别想说两句就用水” “谁要是敢耍无赖想抢水，哼，就别怪我不要命了。” 听到这些话，有些想说牛罗村贪心的人也说不出话来了。 方圆百里，甚至整个大山公社下的村子，哪个村子不知道牛罗村为了修建水库欠一屁股啊，整个村上下都把力气用在修建水库上不说，还花钱又出粮的招人，现在让人把水让出来，的确不合理。 很快，这事情就传了出去。 不少人纷纷想起，当初水库入水的时候，牛罗村的人都说会下雨，纷纷跑走，现在看来，牛罗村的人早早修建水库那是未雨绸缪啊。 之前私下笑骂牛罗村傻逼的人，瞬间觉得自己才是傻逼了。 谁都知道水现在金贵，但是谁家又舍得用粮食来换水啊，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粮食，就想着明年能宽松一点，现在要掏粮食换水，谁都不愿意。 不知道谁找了公社，很快公社就派人来了。 不过公社来人了也不行，毕竟这不是公社出钱建的，何况人牛罗村上下都负债累累的，总不能不管人牛罗村的死活不是。 惹急了，牛罗村上下抹脖子，或者是把水库炸了，一拍两散可怎么办。 牛罗村今年又有两个后生去当兵啦，加上前头当兵屡屡获得功绩的陈小聪，公社的人也不会不讲理的为难的。 人能等得起，可地里缺水的庄稼可等不起，过了抽穗时间，再多水也没用了。 于是，很快，被牛罗村欠债的人先忍不住了，左右牛罗村现在也还不出债，那就用这些来换水，也划算。 也不是没有人想半夜来偷水，不过你偷一辆车独轮车的水也没用啊，灌地得要不少水，得开水渠，所以，只能看清账后交了粮食的人很快挖了水渠，分出水去。 何况，牛罗村十来条猎狗就在水库边，更是有十几个村民在水库边日夜守着，偶尔还有大白虎过去溜达，有心偷水也没胆子靠近啊。 水是拿粮食换的，掏粮食换水的村的人比牛罗村还怕别人会偷用他们的水，灌溉的时候看的可紧了，隔一段路就派人看守，谁要是想偷水，那是要拼命的。 有人来陈大柳门口求水的时候哭天抹泪的说自己家多可怜，但是陈大柳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哭就哭，你哭关我什么事，你家可怜就可怜，反正没有粮食，说什么都不好使。 特别是，陈大柳看到不少人来求水的里头，就有之前骂白曦骂的欢的，没把人打一顿丢出去已经算是好的了。 别说装可怜要水浇地了，就是现在渴死，没有粮食，也别想有水。 谁不可怜啊，我们村修建水库的时候，连六七岁的哇哇都上工地运土了，他要是会轻易心软，还当个屁村长！ 也有人仗着家里人多来撂狠话，不过在牛罗村的人看来就傻逼行为，都不待搭理的，要么动手打一顿丢出村外，要么小黑撵出去。 一开始小黑还愿意干，后面回过味来，自己又不是狗，于是不肯了，村民只能自己动手，不过揍人也挺有意思的，正好检验一下练武以来的身手不是。 白曦知道村里人把这当锻炼的时候，还笑着在一旁看热闹，偶尔指点几下。 到处都缺水，下新村当然也缺水。 知道要拿粮食换水，哪怕是下新村条件算不错的村子也肉疼啊。 可不换也不行，换了明年还有粮食吃，可不换，今年能不能挺过去都是问题。 识不识字，这点账都是会算的。 于是，周大虎只得在村民们的期待中，代表下新村的人来牛罗村询问用水的费用。 陈大柳早就预料到下新村的人会找来，虽说两个村子多有摩擦，不过修建水库的时候下新村的人也的确出了不少力气。 把早就准备好的条子掏出来，递过去：“你拿着条子去水库那边，那边收了条子就会给你们放水了。” 陈大柳说着，见周大虎愣愣的接过条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放水就是白天，晚上是不放的，你们自己看好，可别被人半路偷了水。各村想用水的多了去了，水库的水也是有限的，你们要是被偷水，那就别想用水了。” 周大虎纳纳的点头，然后回过神来后，问道：“这，换水的粮食怎么算？” “你们村用水不用粮食。” 陈大柳脸上露出了对白曦的崇拜，说道：“我们姑奶奶说了，虽说你们村老和我们村有摩擦，但是远亲不如近邻，当初修建水库选在那里，就是有想扶持你们一把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一定要来干活不是。” “我们牛罗村可不是那霸道的，欺负人的村子，自然不会让人白干活的。” 本来以为会被宰一顿，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用修建水库出力来讲一讲人情的，可没想到，居然半点粮食都不用掏，倒是让周大虎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不由回想，说起来，两村的摩擦，是他们下新村先来牛罗村抢水的，还有就是杀了牛罗村的牛，不是不是，那是他们下新村的牛来着，不过牛罗村丢了牛也是真的，就是一场误会。 还有原先水库那边的西瓜，也是他们下新村不道德，想霸占牛罗村先找到的西瓜来着 反正思来想去，周大虎觉得，似乎是自己村子先找牛罗村的事情的，现在人水库里的水也愿意给自己村用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大虎满脸感激，道谢又道谢了才离开。 （第二章。） 第295章 白曦顶呱呱呀 路上，周大虎打开条子一看，嘴角抽了一下。 这条子上就一个爪印，然后标着2号，简单粗暴，可谁都没办法造假，那么大的虎爪分明就是牛罗村的小黑留下的，谁能造假呢。 他还奇怪，牛罗村的人就不怕有人拿假条子骗水库那边么，现在一看，压根不用担心，谁还能不要命的去抓着小黑的爪子按条子？ 不过为什么是2号啊？ 这话要是问出来，牛罗村的人谁都能回答，废话，因为我们村是第一号用水啊。 其实用小黑的爪子当放水的标记，也是白曦临时想到的。 陈大柳过来问的时候，白曦正准备让小黑去水库里洗澡呢，池塘水没多少，溪里的那点水都快连鱼都活不了了，当然没办法给小黑当洗澡的地方了，现在天气又热，不洗她可不爱碰。 听到陈大柳问，白曦随手就抓起小黑的爪子沾了一旁的红色印泥，然后印上去。 “用这个，谁也别想作假。” 陈大柳一看，立马就点头。 而小黑，则是抬脚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印泥，然后看了看已经开始拿出笔记本在一旁呵呵笑的陈大柳，无奈的低吼了两声，还是配合的贡献出了爪子。 不过也就印了二十来张而已。 给粮食就放水，给一次粮食就放一次水。 交一次粮食就拿一张条，一个村子用水目前来看也就五六次，小黑一直在，不怕没有条子，再说了，就算小黑进山了，他们牛罗村想用什么标记，就用什么标记。 下新村那边，听说村长回来。 不少人都过去打听消息，周氏犹豫着，让周小翠看着弟弟妹妹，她便出门去了。 用粮食换水，周氏听说这个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家已经欠村里不少粮食了，村里要拿粮食换水，她就算想不同意也不行。 不同意的话，来年分粮食可没她家的份，可要是同意，本来就欠村里那么多粮食了，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周氏一直觉得这是老天爷要让她母子三人过不下去了，但是等她到了村长家，听说村里不需要给牛罗村交粮食就能用水时，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是她听错了。 “小翠娘，小翠娘” 周氏回神：“啊？” “你愣着干什么，大家都回家拿工具了，从水库到咱们村的水渠还得抓紧抓一下，要不然水可过不来。” “哎，哎，好，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拿工具。” 没到村长家的听消息的时候，周氏觉得过不下去了，可现在，她觉得老天爷还是眷顾她们母子三人的，不用粮食就能用水，要是收成好，今年说不定能把欠村里的粮食还上一半，来年来年的事情，来年再说吧。 总归不用掏粮食用水，这日子就一下子好很多啦。 下新村的人，当初有多少人对修建水库白干活这个事情厌恶痛觉，那么现在就有多感谢白曦，感谢牛罗村。 “这次啊，多亏了牛罗村的人了，特别是白曦” “我就说白曦那小姑娘，很不一般吧。” “就是，就是，白曦心地好，要不然，老天爷也不会给她一头大白虎不是。” “没错，都说着猛兽是最有灵性的，那大白虎能跟着白曦，不就是白曦身上的善良么。” “咱们村之前还和牛罗村闹摩擦，可人愣是不记仇，这肚量可不一般啊。” “是啊，咱们呀，太不应该了。” 周氏在一旁笑了笑，弱弱的出声：“那会，白曦姑娘还给我家小芳半块红薯呢，后来也陆续给了一些吃的，那会我就知道，这样的姑娘不过是面冷而已，心里可热乎着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称是，一时间下新村都是一片夸着白曦的声音。 这会，谁还记得当初修建水库白干活的愤恨，都齐齐兴奋的一边夸赞，一边手脚麻利的修往自己村里田地去的水渠。 如果不是白曦说要修建水库，那么现在他们就是掏粮食也没水可以用。 要不是白曦过来逼着他们去干白工，一季庄稼用水下来，还不知道要掏出多少粮食呢。 本来水库那会就修了主要的水渠了，现在只要哪个村子用水，自己修往自己村里去的水渠就好。 离的远的修两三天，离的近的，比如下新村，修个一天也就差不多了，毕竟整个村子一起动手，都在着急用水灌溉，自然不会磨蹭了。 虽说下新村没掏粮食就能用水，可他们也没有浪费，用水的时候照样怕人偷 。 给你白用，你得珍惜不是，要是一不注意被别的村子偷水了，那牛罗村发现不给他们免费用，不是要傻眼了。 等其他村的人知道下新村没有掏粮食用水的时候惊讶不已，但是又听说是因为当初他们干活啥都不要，立马就明白了，也羡慕的不行。 “能一样么，我们村和牛罗村可是邻居，两个村子土地都接壤的，你们离的远，不一样。” “就是啊，你们也别羡慕，当初你们不是也赚了不少粮食和肉么，现在拿来换水也是应该的” “就是，人能老想着占便宜，那是不对的。” 听着下新村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其他村的人气的是牙痒痒，可能有什么办法，想用水，还是要交粮食。 一些村子有人就在想，估计是自己村里的谁谁干了什么，让牛罗村的人记仇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好的事情带上下新村，不带其他人？！ 然后，还真有人被翻出旧账来，被自己村里的人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还罚了来年粮食少分两成。 王红家和王大宝家等人顿时就傻眼了，不过谁也没管他们就是。 牛罗村之前欠的外债不过两天就清掉了，然后还从各处收来了不少的粮食。 白曦小手一挥，给村里分下去了。 实在没有粮食怎么办？ 那也好办，就干活抵债。 至于干什么活，白曦还没有说。 但是需要水的村子也不在意，拍拍胸膛立下字据来，反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一年到头什么时候不干活，现在干活抵债，也不奇怪。 （第三章） 第296章 我最大气了 各村在忙着引水罐地，还得防着别的村偷水，牛罗村也没闲着，水库村里到处忙活。 随着用水的村子增加，牛罗村获得的粮食不少，大家总算正正经经的能敞开肚子好好的吃了几天饱饭，但是也就这么几天，接下来该节省的还是要节省。 水位下降了不少，但是经过一晚上后，又能上升一些，倒是让担心水库的水很快见底的人们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方圆百里的村子就指望这一个水库啦，要是水库水不够，离的近一些的村子还好，离的远的可就要傻眼了。 “姑奶奶，您要出门啊？” 白曦刚下树屋，路过的村民就含笑打招呼。 “嗯。”白曦点头，背着手，一副大人的模样，淡淡道：“我去瞧瞧我的果树怎么样了。” 之前小顺子几个在白曦的果树那练拳，被家里狠狠收拾了一顿，过后虽说又孝敬了白曦西瓜，但是也从山上弄了几颗桃树回来栽着。 这都两年过去了，白曦之前一直没想起，今天吃了陆晨寄来的黄桃干，这才想起来。 等白曦到了她的小果园一看，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这瘦不拉几的树干都没有她手腕粗的果树，真能结果？ 倒也不是村里人照顾不好，而是缺少肥料，果树想长好也难。 难怪上次她随口问起，陈蕊说果树种下到能吃，得五六年时间。 本来白曦以为自己能看到小毛桃在树枝上挂着，哪知道，别说小毛桃了，这桃树一看就离能开花还很远的样子。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白曦回去的路上一脸的郁闷，陈蕊正好洗好衣服回来，见状，问道：“姑奶奶，您怎么了？” “没怎么！”白曦回答的有气没力的。 “姑奶奶您” 陈蕊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见白曦原本迈着步子的身体一顿，脸上一僵，在陈蕊不解的视线中，只见白曦低头朝脚上看去，陈蕊顺着白曦的动作一看，立马明白过来。 “姑奶奶，您在边上坐一下，我给您把鞋子擦一擦，冲一冲，保准干干净净的。” 原来是白曦游神，不小心踩到了鸡屎。 白曦没有听，而是扫了扫周围，正好看到一只鸡路过，于是也不管这个是不是罪魁祸首了，立马就生气的问：”这是谁家的鸡，是谁家的鸡” 牛罗村谁不知道白曦爱洁，家家户户都打扫的干净，但是谁家溜出去一两只鸡也是常有的事情，这跑外头的鸡，谁也不能管它拉屎撒尿不是。 白曦也知道，不过她这会郁闷，又踩了鸡屎，自然爆发了。 “太不讲卫生了，我都说过啦，得讲卫生，要不然会生病的，谁家的鸡，也不好好管一管” 白曦气呼呼的嚷嚷了好一会，这才甩手离开，留下陈蕊盯着那鸡逃走的方向一阵思索。 晚饭，白曦的菜是红枣香菇炖鸡。 白曦吃了几口，突然又停下，看着随着陈大柳来的略微有些眼生的妇人，奇怪的问。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怪白曦会问，这妇人是跟着陈大柳来的，一般晚饭时间，陈大柳就算来，那也是问安或者是有什么事情想问她的主意，带着人来，那就是有事了。 何况，这妇人还一脸忐忑不安的样子，白曦想忽略也难。 “没，没事。”妇人见白曦看向她，忙不迭的摇头。 白曦也没有为难妇人的想法，看向陈大柳：“你来说。” “姑奶奶，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您今天踩的鸡屎是她家的鸡，所以就” 白曦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会她就是迁怒而已，又没有验过，谁知道是哪只鸡的。 “没事，我早都忘了。”白曦掩下尴尬，小脸上满是一副不在乎的，我最大气的神情。 不过，当她垂眸的时候，突然想起晚饭陈招娣并没有炖鸡，这鸡是从这妇人的带来的食篮里端出来的，于是白曦顿了一下，指着眼前被吃了几口的鸡，问道：“这鸡，是下午那只吗？” “对，对。”妇人一听，高兴的点头：“下午回来听说这鸡不开眼的惹了姑奶奶，我就把它宰啦。” 白曦闻言，看了看面前的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白曦虽然气呼呼的走了，也没有算账的意思，不过陈蕊在啊，而且白曦走后，有远远过来的村民看到了，便询问，陈蕊自然把这事情老实的说了。 于是，下午的时候，村里开展了找出罪魁祸首的活动。 陈蕊记性好，那鸡的特征也明显，只稍微一描述，村里谁家的鸡什么样的，自家知道。 妇人一听，立马就傻住了，合着是自家的鸡惹姑奶奶不高兴啊。 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这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立马报告，然后决定杀了给姑奶奶吃了消气。 村里找鸡的时候白曦正在午睡呢，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事情。 说起来，这鸡是野鸡，不过白曦发下去的时候，养到现在也有一年了，就是喜欢溜出门乱窜。 过了一会，白曦纠结的开口：“其实，不用宰的，你们养点鸡也不容易，我也不缺肉吃。” 别看村里各家现在粮食好像宽裕了，可家底还是薄弱的，这肉也不是想吃就吃，养鸡还是为了下蛋换油盐酱醋。 妇人理所当然的说：“它不讲卫生，就得宰了给姑奶奶吃肉。” 白曦再次嘴角抽了抽。 所以，害死这鸡的是她咯？ 虽说白曦吃了也就吃了，转头让小黑赔两只野鸡也行，但是吧，总有些觉得奇怪。 “回头让小黑给你家里送两只鸡过去。” 妇人连忙摆手：“别，姑奶奶，可不敢这样。”说完，她求助的看向一旁的村子。 她给姑奶奶杀鸡吃，可不是为了让姑奶奶给更多鸡的。 一旁陈大柳见状，笑笑道：“姑奶奶，杀了一只鸡孝敬您也是应该的，您只管吃就是了，您可不知道，这李氏啊，可是养鸡的能手，之前姑奶奶分她家的三只野鸡，她家现在都有十来只啦，一天能捡七八九个蛋呢。” “村里不少人都和她取经呢。” （第四章） 第297章 诛鸡九族 “这么厉害？”白曦也有些惊讶。 乡下养鸡是不难，可养好就难了，你得供鸡吃食啊，人都吃野菜的时候，家里就算有多余的粮食也不舍得给鸡吃，寻常养两三只鸡也就差不多了，再多就供不起鸡食了。 没有足够的鸡食，别说鸡不下蛋了，养的瘦不拉几的，还容易得鸡瘟。 李氏被村长这么一夸，又见白曦惊讶的赞赏，不好意思的笑：“没有没有，我也是瞎养的，和大家一样，还是姑奶奶给的野鸡好。” 当初她家就一直老母鸡，天才憋出一颗蛋来，姑奶奶一听，就让村里给她家分了三只野鸡，她这一养，很快就孵出一窝小野鸡来啦，虽然第一窝才六只小鸡，但也不少啦。 见白曦喝着鸡汤，似乎吃的不错，李氏很是高兴。 “姑奶奶，我明后天再给您杀两只鸡，您说你想吃烤的还是烧的，要是我做的味道您不合胃口，我就找招娣妹子和李嫂子帮忙。” 白曦：“不用，我就吃这一只就好了，其他的，你留着好好养吧。” 她还不至于生气了就干诛鸡的子孙后代九族这样的事情。 李氏一听，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急切起来：“姑奶奶，我来的时候把鸡都抓啦，家里也是同意的，您要是不吃，我可就不好交代啦。” “我是姑奶奶，你用得着向谁交代。” “谁有意见，让她过来找我说！”白曦一句话就堵住了李氏的话，而陈大柳则是在一旁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信不信我让小黑陪你玩玩？”这话是对陈大柳说的。 “姑奶奶，别，小柳知道错啦。”陈大柳忙认错。 他可不是村里的年轻后生，小黑这玩玩，他能没半条命。 “姑奶奶，其实不止是李氏，村里现在不少人家，都养不起鸡啦。” 以前养鸡是积攒鸡蛋换油盐酱醋，但是油盐酱醋一天用量也是有数的，可鸡是越养越多，杀了自己吃又舍不得，毕竟村里隔三差五也是有肉吃的，当然不舍得另外自己再吃肉。 吃鸡蛋嘛，你还得掏粮食喂鸡，毕竟不能光给鸡吃野草啊，还是得喂点谷子麦麸什么的才能好下蛋。 这不，经过这事情，大家就一致决定，把给孝敬给白曦吃，都是偷偷摸摸决定的，可李氏刚才被夸，一开心就说漏嘴了。 “怎么就养不起了？”白曦纳闷，她牛罗村的人还能连鸡都养不起？ 怎么日子越过越差啦？！ 等陈大柳解释完后，白曦手支着脑袋，一阵沉思。 过了一会儿，白曦回神，对着两人摆了摆手：“行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两天，鸡就先别杀了，我吃不完，天天吃也腻。小柳，你看着陈卫国那边要是有人买，就组织村里卖出去十只八只的。” 陈大柳应下话和李氏走了。 临走前，李氏还在劝着白曦多吃鸡。 白曦：“” 陈大柳还没有来得及让人给陈卫国捎话呢，白曦就从白安安带回来的书里翻出了解决的办法。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白曦就领着白安安在村里转悠，偶尔在谁家停下，然后对着白安安叮嘱了几句，白安安就乖乖的在本子上记录什么。 有时候会站在谁家的后菜地园，喊着跟了一路的小顺子几个挖开一些土块看一看。 也会路过牛棚，看着牛棚里剩下的两头牛，当然，猪圈也没错过。 村里人都对白曦的行为很是不解，姑奶奶不是最爱干净么，怎么这两天老是绕着牛栏猪圈转悠，关键是，还不是让小黑驮着，是姑奶奶自己走路的。 白曦没有解释，就连陈大柳好奇的小心询问，白曦也只给了他一个我很忙，你别来吵我的眼神。 白安安被问，只会一个劲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姑奶奶说了，她还没有想好，不让我往外说。” 白曦都发话了，村里谁还敢瞎打听，反正知道姑奶奶似乎想搞什么大动作就是了。 其实白安安知道，因为白曦把他喊去的时候，就说了初步的想法，而且这两三天都拎着他在村里转悠，白安安要是这都猜不到，那他也白看那么多书了。 这次，白曦没有自己动手画图，而是让白安安画，画的不对的，白曦就一个巴掌拍过去，要是白安安提出了不错的改进方案，白曦就会点头，称赞一句：“不错，会动脑子了。”然后再给他一颗奶糖当奖励。 白安安看着手边那三个奶糖，有些说不出的好笑，姑奶奶怎么把他当小顺子他们几个，他都多 大啦，早就不吃这些了。 不过姑奶奶也太聪明了，这书他都看过几遍啦，也没想到这个，姑奶奶不过看了一次，就决定要弄了。 虽然白安安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东西作用多大，可姑奶奶说了是好东西，那就是好东西。 这几天，陈大柳按照白曦的吩咐弄回来不少的沙子和砖块水泥，这些东西是真的贵啊，不少钱掏出去，陈大柳都觉得肉疼。 不过他一边花钱，一边在心里期待，姑奶奶这是要搞什么呢？ 难不成，姑奶奶想建个大房子？！ 等白曦把想法一说的时候，牛罗村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建沼气池？ 白安安在一旁解释。 “建了沼气池，有很多好处的，这牛啊猪啊，鸡啊，甚至是人的咳咳，粑粑都可以倒到里头去” 粑粑这词是和白曦学的，比起说粪便，牛罗村的人觉得粑粑这两个字似乎更加没那么让人有画面感。 村里人一听，哦，沼气池就是化粪池啊？ 那这他们知道，白祖宗之前说过来着，不过没来得及弄。 白祖宗都说过，姑奶奶会知道也正常。 大家很快就想到了白曦爱干净，上次踩到鸡屎的事情上去，于是不等白安安说完，村里人就立马撸起袖子说开干。 白曦在一旁见状，嘴角抽了抽，这沼气池作用可不止是这些。 不过眼下大家都兴致高昂，她也就懒得让白安安继续介绍，反正弄好了，就知道有什么好处了。 第298章 白曦拆家啦 白安安已经快高中毕业了，加上图纸又是白曦让他画的，自然是由他教村里人怎么看了。 这会，陈大柳等人才知道，这些沙子啊，水泥啊，砖块什么的，都是用来建沼气池的。 不是说建沼气池么，怎么和养殖场也有关系啦？ 牛罗村的人满是不解，陈大柳等见过农场的养殖场的人更是疑惑了。 面对大家的疑惑，白安安抓了抓脑袋，眼睛一转，说道：“姑奶奶让弄的，我也不知道。” 是的，白安安也学精了，不知道要怎么和回答大家的七嘴八舌的问，那就说姑奶奶吩咐的就好，只要是姑奶奶吩咐的，大家就算不明白，也照样听从。 按照图纸，村里有几户人家的房子得拆掉，白安安照着图纸上的意思表达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沉默了，大家齐齐的看向那几户人家。 而那几户则是诧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老黑纠结的开口：“一定要拆吗？” 白曦其实给了两个方案的，因为她也不知道村民愿不愿意拆房子，而白安安也觉得拆房子这个方案好，就试探性的提了出来。 “也不一定。”白安安：“不过姑奶奶说了，就算现在不拆，以后也会拆的，要不然，麻烦。” 牛罗村的房子坐落和朝向并不规矩，左一间，右一间的，这边两户，那边三户，要么挤一块，要么分散开来，白曦带着白安安在村里走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顺带调整的计划。 一听这话，李老黑当即就决定拆房子。 “姑奶奶既然说拆，那就拆了。”为了表明决心，还自己抓起锄头先把他家的院墙拆了半面。 黄泥夯土混着茅草的院墙也算结实的，被李老黑几下就砸塌了一块，可见他的决心。 白安安见状，忙喊停：“李大爷，您先别着急，您要拆，您也先得把家里的家什都搬出来不是，要不然，您家里最近住哪里。” 李老黑一听，拍了一下脑袋，笑着说自己着急了，然后招呼家里老小老实收拾家什细软。 李老黑心里明白，姑奶奶既然这么说，那就有她的道理，左右姑奶奶也不会不管他家死活。 其实能有多少东西收拾啊，不过一个上午，家里的东西也就收拾出来了，但是看着堆放在门口的东西，李老黑一下子就犯难了，这往哪里搬呀。 其他几户本来还在犹豫呢，这会见李老黑一家拆了屋子没地方住，立马就更迟疑了。 虽说现在天气不冷，可也不能一家人露天不是。 “姑奶奶说了，让您一家先住到白家祖屋去，过阵子建了新房了，再搬出来。” 白安安这话刚落，大家就沸腾了，住白家祖屋？ 大家看向李老黑一家的眼神满是羡慕，能住进白家祖屋，那是多大的荣幸啊。 就算白曦现在不住在白家祖屋，可那里在村里人的心里也是敬畏的，不可僭越的存在，能出白曦这么个有福气的人的祖屋，能差？ 这会，犹豫的那几家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先拆房子的人是他们。 不过最后，李老黑一家也没搬进白家祖屋，怕玷污了白家的福气，只在村里合力搭建出来的简易的棚屋里暂时住下。 李老黑算是牛罗村里条件不错的人家了，他家拆屋子都那么干脆，其他几户还有什么好说的，正好也一块搬进村里给搭建出来的棚屋里。 说起来，这棚屋比他们自家的房子感觉还要好呢，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蹭下一块黄土不是。 白曦也没想到村里人会对拆房子这么不排斥，当即让陈大柳抓紧那边的事情进度。 其实不是村里人对拆房子不排斥，换个人来试试，你拆人房子，怕是要和你拼命，也只有白曦在牛罗村里的威望，让大家不自觉的就听从她的安排，哪怕她并没有解释太多。 村里人都不约而同的想，村里有数不完的事情需要姑奶奶操心哩，姑奶奶多喜欢睡懒觉啊，现在连懒觉都不睡了。 姑奶奶说啥照做就是了，问那么多，再累着姑奶奶，那可怎么办！？ 陈大柳把村里八十六户多余的鸡收集起来，不由咋舌，感情村里已经有五百多只鸡了啊，难怪要说养不起了，鸡可耗吃食了。 陈卫国那边也不能要多少，分了五十只鸡过去，剩下的，陈大柳带着人拉到砖厂换砖块了。 砖厂的老会计做起账来那是快的很，一把算盘噼里啪啦的敲，然后在本子上来回算了几次，立马账就做出来啦。 砖厂收了五百只鸡，而陈大柳等人则是一趟趟 的往村里运砖块，砖厂不问陈大柳拉那么多砖块干什么，而陈大柳也不问砖厂收那么多鸡干什么。 除了吃，还能干什么！ 白曦一听砖块这么贵，只觉得在原材料上吃亏了，不由撇嘴：“算了，今年来不及，就先买着吧。” 这突如其来的话陈大柳还没有听出什么来呢，就白曦就点了鞭炮，让大家开工了。 建造沼气池也不难，一开始第一个还比较慢，可等建造第二个的时候，就快了，很快，第三个也建出来。 白曦看了看，吩咐人往沼气池里添稻杆c麦草c猪啊c牛的粪便还有杂草c碳粉c酒糟等物。 村里人都不解，白曦随即看了一眼白安安，白安安立马了然的上前解释。 “里头放这些是投料，等这些东西发酵后，会产生沼气，这样咱们就能不用上山砍柴也能烧火做饭啦，还有” 村里人听着，眼睛一下子就瞪圆。 沼气池里的气还能烧火c烧水？ 废料废液还能充当肥料给田地里施肥？都是种地的，谁不知道肥料对庄稼有好处，平常在路上看到一块半块的牛粪都要捡回来的。 居然还能点灯？那以后不用买煤油灯和蜡烛啦？ 每个月买煤油灯和蜡烛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大家为了省这个，都是早早熄灯的。 “还有很多很多！”白安安叨叨叨的说了一连串，然后深吸一口气，用这一句话来总结，毕竟很多他也只是听姑奶奶随口说的，也没见过。 （第，第六章？我偷偷又更新三章啦，你们猜，还有没有？） 第299章 更大的动作 “快快快，干活，干活！”别说那些还不知道的很多很多啦，就单凭现在说的这几样，就足够大家激动的。 大家都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沼气池里有沼气后的神奇了。 牛罗村并不缺劳动力，毕竟还有几个村子用水欠工来着。 先建好的沼气池是给村里养鸡养猪用的，等猪圈和牛栏c养鸡场建起来，村里的牛啊c猪啊，鸡都住进了新房子。 给它们乔迁的时候，还有村里人打趣道：“这鸡和猪住的都比我们好了。” 可不是么，红砖块混着水泥建的猪圈和牛栏，养鸡场的鸡舍也是用的砖块砌的，那养鸡场围起来的竹片子还是大家一片片的劈开然后编织在一块的。 其实他们不知道，白曦本来是打算养鸡场围的要铁丝网的，不过现在铁丝网不好弄，花费也大，这才改成竹片帘子的，农村不缺竹子，牛罗村不够也没关系，找其他村子要，竹子嘛，砍来十捆抵一天的工，多的是人乐意。 知道村里人羡慕猪牛鸡有好屋子住，白曦又再一次路过李老黑等人居住的棚屋，想了想，喊了陈大柳过来，让他带人在她留出的空地上建沼气池的时候，也把房子一块建上。 陈大柳抓了抓脑袋：“姑奶奶，咱们养鸡场里就十来只鸡，就算村里各家各户收，也不过三百来只，怕是不够买多少砖块的，更别说还有沙子和水泥了。”建房子可需要不少呢。 说起来，这水泥还真是好东西，建出来的猪圈那是结实的很，要不是那是猪圈，陈大柳都想去住了。 以前，这玩意是叫洋水泥来着，后来国内也生产了，也就普遍了，就算是这样，卖的也很贵。 买这东西，他找公社开了几次证明了，如果不是陈小聪几个孩子在部（队）里不断有好消息传来，姑奶奶成绩又好，公社也不会给开那么多次证明的。 白曦一听，愣了一下。 她只管想办法，然后吩咐下去，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用料多少。 一般要是不难解决的，陈大柳也就解决了，这会既然说了，那就是有难度了。 白曦沉思了一下：“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 陈大柳见白曦皱着眉头回树屋，也跟着皱起眉头。 唉，到底是他没用，姑奶奶都想出好法子了，他也没能帮上忙。 现在，陈大柳大约是知道白曦想做什么的，既然拆了李老黑几户村民的房子，肯定是要给他们建房子的，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住棚屋不是。 想到之前忙回来，听说姑奶奶让李老黑暂住白家祖宗，他媳妇只差没和挠他了，原因陈大柳也知道，毕竟白家祖屋可是好地方呢。 要不是他是村长，要以身作则，他媳妇都想跟着拆房子了。 当然，陈氏也就是想想，干啥都要跟着姑奶奶的图纸走呀，李老黑那几户是房子的位置不大合适，那一块要建猪圈和养鸡场，为了方便，这才拆的。 别看李老黑他们现在住棚屋，可村里人不知道多羡慕他们呢。 “小黑，还是太穷了，干啥都捉襟见肘。”白曦郁闷的撸着小黑的脑袋上的毛，没好气的嘟囔着。 小黑呜呜的安慰，主子，要不然，我去抓，抓野猪？ 不怪小黑会这么说，每次它拖着大野猪回来的时候，村里人分肉，主子看到村里有肉吃，也似乎会开心一些。 “这次不是肉的事情。” 小黑：“吼吼~”主子，那我去砖厂偷砖吧？ 以它的体力，一晚上偷个一两万块砖块不是什么问题。 白曦闻言，没好气的睨了小黑一眼：“我都不知道，你堂堂一灵兽，智商居然这么堪忧，我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灵兽了。” 主子，我是啊，我是啊小黑忙为自己的血脉正统发声。 白曦虽然鄙视了一下小黑这无厘头的建议，但这话也让她重新捡起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两天后，白曦把图纸捣腾出来了。 “建砖窑？” 陈大柳被喊来，听到白曦的话时，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姑奶奶，可这是公家的事情啊。” 白曦：“有说不许村里集体建造砖窑的吗？”她也想过这个，不过是村集体，不是个人，应该不碍事才对。 陈大柳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那就是了，我们也不大建，就是村里自己搞一个小的，烧一点砖块自己村里用。” 白曦：“之前建水库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水库往下新村方向过 去一些，那边有一块地方的土合适弄个砖窑，不用太大，一天烧个两三万砖块也是可以的。” 两三万？ 那确实不大。 一间三四间屋子的房子就需要十几二十万的砖块来着。 “那是下新村的地儿，你去问问，他们村愿不愿意把那片地划给我们村用，可以拿粮食换。” 陈大柳得了吩咐应声就往下新村去了。 白曦吃过饭，特地去养鸡场看，见偌大的养鸡场里就十来鸡在美滋滋的溜达，顿时觉得脸上一热，郁闷的不行。 能养两三千只鸡的养鸡场就放了十来只鸡，那是什么感觉，白曦都不想翻白眼了。 让村里人把各家的鸡抓来养鸡场里先养着，谁家多少只鸡先登记好，到时候有分成。 村里这么久来吃了白曦多少肉，本来各家各户不少鸡都是白曦分下去的，再交村里头一块养，也没人有意见，何况姑奶奶说了是集中管理，不浪费饲料。 大家都在想着姑奶奶说的养鸡的好饲料是什么呢，当天就见识到了。 一开始建造的沼气池已经沤肥有好几天了，白曦见养鸡场一下子有了三百多只鸡，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和大家说了晚饭过后来养鸡场见证奇迹，然后留下好奇的不行的村民，自己回去了。 村里人都对白曦卖的关子极为好奇，不少人忙活了一天，饭都没有吃好，有些急急忙忙的，端上饭碗就往养鸡场赶，就怕去晚了没地方站，看不到精彩的地方。 姑奶奶说要给大家看个好玩的，那哪里能迟到。 （理直气壮的要月票，求喂票票呀！） 第300章 真神奇 “姑奶奶来啦，姑奶奶来啦” 伸着脖子等着白曦的村民一看白曦被小黑驼过来，兴奋的和过年一样，开心的喊给大家听。 白曦看到还有端着饭碗等的，不禁有些无语。 知道大家等急了，白曦也没有再卖关子，冲着人群里的白安安喊了一声。 “白安安，你去。” 白安安闻言，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姑奶奶，我吗？” 白曦见状，挑眉：“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你忘了？” “没有，没有。”白安安连忙摇头，他哪里能忘呢，就是觉得，大家都这么期待，不应该是姑奶奶来开始吗？ 白曦哪里不知道白安安心里的纠结，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谁让她个头不高，够不着呢，还有，她也没点过这东西啊。 白安安得了白曦的话，深吸一口气，在村里人灼灼的好奇的目光中，走到沼气管子前，扭开管子开关，然后划开一根火柴凑了过去。 下一秒，大家就纷纷惊讶的抽气。 只见白安安把烧没的火柴丢下后，那沼气管子还在不停的烧着火，就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柴火已经被点着了一样。 别说村里的人了，就是亲自操作的白安安也愣在原地。 真神奇啊，这就是姑奶奶说的实践出真理么？ 这书上不过简单的提了一下，姑奶奶居然能做成了，还能延展出这么多好处，果然是姑奶奶呢！ 村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死死的盯着沼气管子，他们之前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可现在，他们知道了，之前建的沼气池，往进料口里投那些东西，能转化成沼气，能这么用。 养鸡场有五根沼气管子，一一点燃后，养鸡场立马就亮起不少。 大家把寥寥无几的手电筒关掉后，还在神奇的盯着烧个不停的火。 “这，这，姑奶奶，这么烧着，不浪费吗？” 看了一会，有人醒过神来，有些心疼的发问。 “没什么好浪费的，那些东西也不要钱，勤快一点多投料，这气都用不完。”白曦说罢，又道：“再说，你们以为我在养鸡场点沼气是给鸡照明啊？” 这话倒是让大家想起下午的时候白曦说的话了。 “哦，对，姑奶奶说点气养鸡的。” “姑奶奶，那是啥饲料啊？你只管说，大家去搬来就是，这会有火呢，鸡也不怕看不着路。” 这话音刚落，就有人惊讶的指着养鸡场里的火。 只见罩着火的玻璃灯管上不停的有飞蛾撞上去，然后掉下去，而地上，已经有一些鸡聪明的在底下等吃了。 乡下农村，飞蛾等飞虫最是不缺了，白曦用沼气点灯招蛾子，就是为了给鸡弄鸡食，有了这些蛾子等虫子，白天再往鸡场里添一些杂草和水，足够鸡吃了，又方便又节省。 见到这一幕，大家很快就知道白曦的用意了，纷纷夸赞不已。 可不是么，这得节了多少谷子啊。 到时候谷子等物脱壳，要么丢到沼气池里，要么就混着水倒养鸡场里给鸡吃，还愁鸡会养不好？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已经有不少的鸡吃饱躲一边去了。 见状，牛罗村的人已经预见了养鸡场里的鸡很快就变得肥硕，很快就能下蛋，然后又能孵出一批一批的小鸡仔来。 鸡生蛋，蛋生鸡，那养鸡场要不了几个月，就会有很多鸡啦，到时候，也不用担心喂不起鸡。 白曦看了一会就示意小黑驮她回去。 等村里人回过神来，想起来的时候，白曦早就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这一晚，村里不少人都失眠了，更有不少人就守在养鸡场，想看看这沼气能烧多久。 陈大柳赶着牛车到下新村，一进村就被下新村的人纷纷问候。 “陈村长来了啊？找我们村长吗，我给你带路。” “陈村长，要不要上我家里喝口水？” “陈村长，好久不见啦！” 这在以往，两个村子见面都要掐的，陈大柳就更不会一个人来下新村了，但是经过允许下新村的人免费用水后，这情况就不一样了。 陈大柳也客客气气的笑着回应，然后被人热情的领到周大虎家。 周大虎一听陈大柳过来，也忙出门来接。 两人寒暄了几句，陈大柳就把目的给说了。 牛罗村建完水库，又建沼气池，盖养鸡场和猪圈什么的，现在又要用 地，周大虎是满心疑惑。 “那块地也种不出什么来，不知道你们村要那地是做什么？周大虎直觉，那地应该是白曦想要的，毕竟牛罗村的地也不少来着，如果没用处，不会想要的。 陈大柳也看出了周大虎的想法，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你不是也知道我们村里正盖沼气池，之前拆了几户村民的房子，我们姑奶奶瞧着他们住在棚屋里，心里不忍，这要是夏天就算了，过冬的时候棚屋可是漏风的，能把人冻出病来。” “所以，我们姑奶奶想着问你们买了那块地，然后弄一个小砖窑，烧一些砖，正好给村里人盖房子用。” 要用下新村的地，这事情就瞒不住，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说出来更加坦荡。 周大虎一听，了然的点头，可不是么，砖块卖的可不便宜，而且那块的地的土质还真就适合弄砖块。 如果说没有修建水库这个事情，周大虎肯定要觉得牛罗村瞎折腾是傻逼行为，可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多少也看出牛罗村干事就没有瞎折腾的。 用粮食换地固然好，可万一以后有什么好处了，那还得拿粮食去换，不大划算啊。 光这次干旱用水，牛罗村就得了不少粮食，要不是能干活抵债，怕是不少村子都用不起水的，也就他们下新村的人轻松一些。 周大虎想了想，说道：“陈村长，这事情，毕竟是村里的地，我一个人也不好决定，这样，你容我一天时间和村里人商量一下，我们村也是很民主的，得出结果了也不用你来，我去你们村里告诉你，你看怎么样？” （第八章。你们还要吗？） 第301章 就是老祖宗也不行 人都这么说了，陈大柳哪里能说不行，再说了这也是实话，就像在牛罗村，弄什么，他也是需要和村里开会做决定了。 哪怕姑奶奶要做什么，也是他给村里转达，只不过只要是姑奶奶说的，村里大部分都不会拒绝而已。 “行，那我就等你消息。” 陈大柳起身，然后又佯装无意的说道：“我们姑奶奶性子比较急，要是你们不同意也早点说，姑奶奶说要是不行，她还有别的法子，就是不喜欢浪费时间。” 周大虎忙点头：“一定，一定，陈村长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让白曦姑娘等久的。” 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来了，只要是白曦提出的，就没有是瞎搞的，反正修建水库就修对了，至于盖那个沼气池什么的，还有养殖场，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等他和村里人商量好了，正好过去看看究竟。 下新村的人一听牛罗村愿意掏粮食换地，还是那么多粮食，就没有不心动的。 但是听着村长说了那块地牛罗村的人用的用途，大家又都沉默了。 粮食谁都想要，那么多粮食，分下来，每人能得好几斤呢，而且那块地一直也没能干什么用。 “那，我们地不换给他们，我们自己建砖窑呢？”周大金开口。 牛罗村不是用水库得了不少粮食么，那么如果他们下新村自己把砖窑建了，不就可以换钱换粮食了么。 “建了干啥，谁和你买？”周大虎没好气的问了这一句。 牛罗村是建了烧砖准备自己村里的人用的，他们下新村的人现在能用得起砖块建房子？ 周大金：“牛罗村的人不是要买么？” 一旁有人插话：“可他们不一定就和我们买啊，而且，谁会建砖窑烧砖么？这么做，牛罗村不让我们用水了怎么办？” 这话一出，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周大虎不由的长叹一声，真是一群猪啊，没那个能力不说，还贪心，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大家还在议论呢，周氏看着抱着儿子，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女儿有些发呆。 能让牛罗村拿那么多粮食出来换地，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肯定是白曦的主意，除了白曦，牛罗村谁都没能做这个主。 说起来，也就牛罗村有魄力去听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娃娃的想法了，换了别的村，就算你辈分再高，就算你是老祖宗，怕也是不行的。 周氏看了看大女儿，心情有些复杂，她女儿和那白曦同岁，比白曦还要大一些的，但是就没白曦那个脑子，也不知道白曦是怎么长的这么聪明的。 想到白曦的父亲，听说了他不少事迹的周氏又不觉得奇怪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会打洞。 当初那位可是只身进山猎狼的，不是有句话说的，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白曦现在这年纪会这么厉害，那也是人生的好。 下新村的人还在愤愤讨论着，什么想法的都有。 等散会的时候，周氏也听不出所以然来。 周大虎也不敢拖延，开会两次又得不到一个统一的想法后，立马拿出村长的威严来。 “我就说两句，大家要是觉得对就听，要是觉得不对，那我就回绝了牛罗村，到时候有什么，大家可不要后悔。” “建砖窑呢，我们村肯定是不行的，一来咱们现在没这个条件，二来谁也不会操作这个东西，三来，咱们还用的牛罗村的水呢，处理不好，人断了供水，那我们可就没地方哭了。” 现在干旱还在继续，谁也不知道会闹多久，再说了，水库在地方很方便。 听到周大虎的话，大家都安静的听着，各自思量。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就和当初修建水库那样，不收粮食，把地给牛罗村建砖窑用，到时候我们村里要是有人想建房子了，也能便宜一些和牛罗村买砖块。反正那地也种不出什么来，就算是和牛罗村交个好了，大家怎么看？” “粮食就一点也不要么？”有人问道。 粮食啊，拿一块啥都种不出来的地去换，就和白得一样，谁不心动。 “你要粮食，那以后你不会掏粮食和人买东西吗？一样的道理，怎么就不懂呢！？”周大虎忍不住想黑脸，真是没一点远见啊。 有人在心里嘟囔，现在吃喝都还没有保证呢，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钱建房子。 “牛罗村都建沼气池和养鸡场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可我不觉得白曦那姑娘是瞎折腾，她哪一次没让牛罗村得好处的。” 周大虎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之前牛罗村什么光景，大家都知道吧？还不如我们村呢，可现在呢，你们瞧瞧，人都能拿出粮食换地啦，都已经准备给村里人盖新房子了，那可是红砖水泥的大房子。” 言下之意，卡着牛罗村不会有什么好处，还不如与人方便，也能将来给自己方便。 听到这些话，不少人的眼睛都亮起，接着又暗了下来，纷纷羡慕起牛罗村的人，要是白曦是他们下新村的人就好了。 周大虎找来牛罗村的时候，就见牛罗村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状态。 远远见到白曦骑着小黑，周大虎还礼貌的点了点头打招呼，本来他还想和白曦说点话，套套近乎的，不过白曦似乎挺忙的，领着几个人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就走远了。 白曦的确忙，修建沼气池和规划村民的房子一起来，可不就是要忙么，现在就差原材料而已。 陈大柳听到周大虎的回话后，有些惊讶，但是又不意外。 毕竟，他们牛罗村的改变，谁都看在眼里，下新村只要不傻，都不会放着这个机会不用的。 “那行，你们村的条件我们答应了，地呢就画我们村里头来，你们村里以后要砖块，我们可以半价卖给你们。” 陈大柳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会，才开口：“至于你问的沼气池的事情，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但是眼下我们还在试验阶段，等有成效了，你们想学，我们倒也可以教给你们。” （看到喂投，立马就精神了。这是第九章了吧？） 第302章 成功啦 “我只能说，弄这个肯定是有好处的。”说罢，陈大柳拍了拍周大虎的肩膀，眼神里带着神秘的笑容：“反正，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陈大柳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白曦说过，这个以后可以教给别的村子，然后赚一点技术费。 没钱什么都干不成啊，只能这么一点点的积攒了。 周大虎一听，当即在心里期待起来。 能让牛罗村都忙成这样的，肯定是不小的好处了。 果然，不要粮食是对的。 其实他这举动也是在赌，拿一块种不出庄稼的地来赌，输了也没什么，一块用不上的地而已，可万一赌赢了，那好处可不是只和牛罗村交好这么简单了。 两人去公社开证明，画了地。 公社的人多少也知道两个村子是有摩擦，有矛盾的，这会不由的好奇问上几句。 周大虎打哈哈道：“没什么，就是那块地也种不出什么来，正好牛罗村的人需要，就画给他们了，我们还用他们水库的水呢。” 陈大柳则是回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村里头想看看能不能捣鼓出点什么东西来，乡下人，不就是在地里捣鼓嘛。” 收好了地契，两人就离开公社了。 公社的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一阵嘀咕，奇怪！ 地到手，牛罗村就风风火火的开始建砖窑起来。 白曦其实不会建造砖窑，可并不妨碍她去偷学啊。 趁着大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白曦骑着小黑来到砖厂，一人一虎先的不客气的参观了砖厂里的各种砖窑，然后再大摇大摆的往砖厂办公室去。 说是大摇大摆，其实白曦还是有上神威的，把人弄晕，她别说只是在砖厂办公室里看资料了，就是放烟花，都没人知道。 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白曦一个晚上把一堆有用的没用的资料和文件都扫了一遍，确定没遗落后，这才由小黑驮着离开。 所以，在牛罗村建砖窑的时候，白曦已经把脑海里有用的资料整理出来，让白安安带着人去捣腾。 关键是，这一人一虎，偷看偷学技术就算了，回去路上还在嫌弃那些资料和文件上的字丑。 “那些字简直了，如果不是我，换谁看了都要头晕。” “小黑，那些人估计和你一样，是爪子，不是手。”白曦语气里满是嫌弃。 小黑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爪子，低吼两声附和，心说，我这爪子可是有大用的。 咦，最近小柳好像没有来求印章了啊，难道看不上它的爪子了？！ 在大学生稀缺，高中生也少见的年月，特别是乡下，牛罗村有白安安李青梅几个高中生，已经算是很有前途的村子了。 之前白安安跟着白曦，把沼气池建出来，村里其他人没有不羡慕的。 现在，他们几个也能跟着一起办事，能不高兴么。 李青梅是个温柔又有主见的姑娘，但是被白曦喊去派活的时候，也是一瞬间没了自信，犹犹豫豫的。 “姑奶奶，我能成吗？” “什么能不能的，没有谁是一开始就成的，都是学着才成的，图纸和说明给你们了，一个不成，那就再建一个，最要紧的是，你们从中得到了什么经验。” 白曦虽然很想砖窑很快就能烧出砖块来，但是能让白安安几个懂这个技术也是最重要的，毕竟这几个以后可是牛罗村的技术骨干来着，趁机练一练才好。 总不能啥都要她操心吧？ 万一她走了，那这牛罗村可怎么办？！ 李青梅一听，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姑奶奶，我就是怕弄不好，耽误您的事情。” “要是弄不好，那你家就继续住棚屋吧。” “你爹要是没意见，我也没意见。”要知道，李老黑可是第一个拆家的。 这打趣的话一下子让李青梅没那么紧张了，大家也纷纷笑了起来。 见气氛轻松了，白曦这才拍拍小手，道：“快去快步，跑步前进。” 面对白曦的信任，牛罗村这几个高中生那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卷上铺盖到砖窑那边去盯梢。 白曦知道后，只是叮嘱陈大柳给他们送去足够的蜡烛和日常用品。 砖窑并不难弄，但是这砖块的砖胚的要多少砂质黏土，要用多少多少温度烤制，都是有严格的要求的。 多大的砖窑，烧制多少砖块，需要多少温度，也是需要计算的。 牛罗村先弄 了两个砖窑出来，一个能烧三万块转头左右。 虽说白安安几个已经计算再计算了，但是第一批砖还是失败了。 村里倒是没有人怪罪，但是白安安几个心里不好受啊。 特别是白安安，几人里面就他跟过姑奶奶办过其他事情，他算是几人里的队长了，这次失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几人一下子连饭都没好意思吃了，埋头计算公式，在砖窑里研究失败的原因。 白曦知道后，只让陈大柳让人给他们几个捎了话：“开动脑筋，给我把脑子用起来，脑子不用会生锈的。” 她能有什么办法，材料都整理出来了，剩下就是试验，她是姑奶奶不假，可也没干活这个事情不是，哪里能指望她。 陈大柳为了减轻白安安三人的心里负担，组织人又弄了一个砖窑出来，这样就有三个砖窑了，哪怕试验，有三个砖窑一起，进展总会快一些。 七八次过后，这才成功的烧出了一批能用的砖块。 白安安几人兴奋的抱着凉下来的砖块不停的蹦跶，就和小孩子得了糖果一样的兴奋。 “哇哇哇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姑奶奶，我们成功了，我们弄出来啦” 周围，白曦含笑看着，带着人给几人鼓掌。 “不错，我就说了，让你们别想那么多，失败算什么，有了经验，就会成功的。” 得了白曦的夸奖，白安安几人倒是有些羞愧了，明明姑奶奶都给出数据了，他们还弄到现在才成功，姑奶奶没责怪，还夸他们，真是没脸接受。 李青梅到底是女孩家，一下子没忍住的上前抱住了白曦，呜呜的哭了起来：“哇姑奶奶” （这是第十章了吧？） 第303章 差点误会了 “呃”白曦猛地被抱住，不由僵硬了一下，压下了身体里下意识的想要把人弹开的本能，听着这高兴中带着委屈的哭声，手慢慢抬起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接着轻轻的抚了抚李青梅的脑袋。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几个辛苦了，你一个女孩家也不容易，已经弄出来了，很棒，别哭了” “呜呜呜姑奶奶，是我太笨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的。”李青梅一边点头，一边继续的哭着。 天知道，她压力多大啊。 就她一个女孩子，而且，第一批砖块失败，是她引起的。 虽然白安安五个人都没有怪罪她的意思，白安安也一力承担了，可李青梅心里哪里能不难过。 “没事，没事，这不是已经成功了嘛，你们这么快成功，也是出乎我意料的。”白曦继续安慰，然后不动声色的把人推开了一些。 她可不想李青梅的鼻涕眼泪都糊她一身。 当然，李青梅也不敢就是了。 本来还以为李青梅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了，一听是压力大，村里人也就放心了一些。 如果说在别处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的姑娘抱着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嚎啕大哭，而小女孩还奶声奶气的哄着，一定会让人觉得奇怪且忍俊不禁。 不过牛罗村的人看到这一幕，却是觉得新奇当中有些说不出的可爱，因为白曦被抱住的那一刻的尴尬又怔住的表情太可爱了。 在李青梅嚎啕哭的时候，白安安五个男孩子还有些傻眼呢，纷纷一脸懵逼，然后抱着砖块，盯着村里人狐疑的视线忙不迭的摆手摇头。 好在有白曦在，牛罗村的人也不是冲动的人，他们这才没有挨打。 本来么，就李青梅一个姑娘，和五个大小伙子在一块共事，这会哭成这样，可不就会让人怀疑她被欺负了么。 李青梅很快就止住了哭声，然后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脸，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哭，有大人有小孩，有些还是她的小辈，李青梅自然是不好意思的，好在很快大家说起砖块来，也就忘了她刚才哭了。 白曦是真的高兴，这样一来，村里能省不少钱呢。 以后别的村子想来买砖块，就算是低价卖，也能有一笔收入，毕竟这也不需要什么成本。 关键是，村里接下来用砖不用花钱跑大老远去买了呀。 “小柳，小柳。” “哎！”陈大柳刚放完鞭炮，正安排人看守砖窑呢，听到白曦喊，连忙跑了过来。 “姑奶奶，您吩咐。” “这几个孩子也不容易，今天给他们放假，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继续。对了，昨天是不是有半扇猪肉？正好，村里好久没聚餐了，就吃一顿吧。” “哎，好嘞！” 在场的人一听，纷纷开心的欢呼起来。 白曦虽然放话让白安安几个可以休息，不过他们正是兴奋的时候，哪里肯停下，李青梅甚至还调皮的说。 “姑奶奶，我可是着急住大砖房子了，不能不抓紧啊。” 其他人一听，纷纷被逗乐了。 白安安等人的家里人这会就被村里人一个劲的夸呢。 可不么，这么有出息，姑奶奶都满意，谁不羡慕啊。 也有不少人借着机会教育自己家的孩子：“你瞧瞧那白家哥哥（侄子）人都出息了，你也给我争气一些，好好读书，别让姑奶奶失望了。” “你看，李家的姐姐多厉害啊，你也是女孩子，好好努力，向她学习” 小顺子几个也没逃过被自家爹娘揪着耳朵念叨，他们一边缩着耳朵喊疼，一边看了一下难兄难弟，一阵郁闷。 这会，村里差不多都知道这砖块除了建造沼气池用，也可以给村里人建房子。 不少人羡慕李老黑等人，但是他们是为了村里把宅基地都献出来当养殖场了，村里先给他们盖房子也是应该的。 有了经验，很快，第二批，第三批砖块也烧制出来了。 用的是砂质黏土，土质本来就带着红色，烧制的时候产生变化，就形成了红色的砖块。 很快，试验成功，砖窑就需要一些人来干活了，毕竟砖胚需要人打模。 下新村有一些人就在砖窑这里来干活，也不是啥苦活，就是和小孩子玩泥巴差不多，把黏土拍出一个个砖胚的形状倒模，然后再由负责另外一道工序的人送进砖窑里，然后再封上口子，烧制。 一开始烧砖失败的时候，下新村的人也听说了，还纷纷私下议论，都在庆幸， 瞧瞧，牛罗村都失败了，砖窑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的好。 当然，这次干活，他们是有粮食的，虽然不多，可本来也不是什么辛苦的活呀。 后面，白安安几个还弄出了青砖来，当然，就是颜色上有差异而已，坚硬程度和使用感还是差不多了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烧制出来的砖块，放上两三天就运回牛罗村，为了运砖块，牛罗村特地把村里到砖窑的路修整了一下，原本的独轮车也换成了双轮的车子。 除了村里的养殖场，村里但凡要修建新房，这沼气池肯定是必备的，用砖量可不少，砖窑那边又加盖了一个砖窑，这才勉强跟得上用砖的速度。 现在，牛罗村不用粮食都能招来人干活。 这些人，要么是想干活还用水的债，要么是想干活了到时候换一些砖块回家。 没钱买就用劳力换，总能换到一间半间屋子出来不是，要不然儿子怎么娶媳妇。 不到一个月，牛罗村的养鸡场就多出了一百多只小鸡，看着这些小鸡，村里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往少了算，一个月出一百只小鸡，那三个月就是三百只小鸡，这还不算，小鸡长大还会下蛋生鸡，只要鸡饲料足够，养鸡场的鸡只会越来越多。 每天，负责从养鸡场捡鸡蛋的几个妇人都乐坏了，当然，她们也更对孵化小鸡的母鸡格外的看重，把谷子和水都放在鸡窝边，方便孵化鸡蛋的母鸡补充体力。 （我昨天爆更了十章，两万字呢，不乖么！） 第304章 有多远滚多远 这还不算，陈大柳按白曦的吩咐又买了二十头小猪仔回来，毕竟偌大的养猪场，不能只养几头猪不是，而且这几头猪很快就要出栏了。 本来还想买两头小牛回来养的，不过现在各村也没有小牛出生，只能暂时作罢。 有了这些猪每天产出的粪便，加上两头牛，还有村里还组织人去割杂草，以前留着的稻杆也一并充当沼气池的原料。 沼气池里不缺原料，而且猪圈附近的土地慢慢变得肥沃不少，有不少的鸡聪明的跑到附近扒拉蚯蚓吃。 要知道，之前可是要家里的孩子专门去找蚯蚓地挖回蚯蚓喂鸡的。 陈大柳最近忙的不可开交，一些安排村里人干活的事情都得白曦来了，不过白曦也没有亲力亲为，她略微思索一下，很快就划分出村民哪些负责哪一块，哪些最近一段时间每天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别的村的人上工要看工作算工分，还得看出勤的时间长短。 可牛罗村这边就不一样了，大家眼看好日子就在眼前，工作任务划分清楚后，不用提工分的多少，大家就铆足劲的干，谁也不会偷懒。 村里有砖块供应，不管是建沼气池还是新房子也就是买一些沙子和水泥，虽然也是一笔花费，却也比之前少了不少。 当然，这费用是村里出的，确切来说，是白曦出的钱。 牛罗村的人都知道，村里穷的叮当响，一共都没几个钱，现在干啥，都是姑奶奶掏钱的。 对于李老黑几户能有姑奶奶出钱给盖新房子，大家有羡慕但没人有意见，姑奶奶一向都很公平的，看现在这情形，各家各户住上新房子也是早晚的事情。 何况，姑奶奶说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姑奶奶说的话，就没有不实现的。 果然，李老黑那几户的房子还没有建好的时候，白曦就把另外五户喊了过去。 问了一下他们对新房子的要求，这五户都是邻居，被规划到和李老黑那几户一块地方去，他们原先的宅基地另作他用。 他们能有什么要求啊，齐刷刷就说，全凭姑奶奶做主。 大家都不傻，再不精明的也知道，让姑奶奶做主才是最好的，姑奶奶想的多，比村里人都会想的远，姑奶奶安排的都不会差的。 白曦一看，看了陈蕊一眼，陈蕊乖乖的把手上的几张纸放在桌上，给这五户的当家人自己选。 其实，也就是李老黑他们现在在建的房子的样子，一共五个类型，每一次拆五户建五户，看图纸挑选，想弄哪样就弄哪样。 这五户有三户选了和李老黑家一样的，另外两户则是选的其他的样子。 “行，下一批拆的就是你们五户的房子，你们最近有时间就多去砖窑那边帮忙，还有，去挖沙运沙的队伍，你们也多跟进一下，村里现在太忙啦，一个人都要当两个人用了。” “是，姑奶奶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偷懒的。” 本来大家就怕白曦累着，不好意思偷懒，现在要准备建他们家的房子，那就更不会偷懒了。 白曦挥手让他们离开，自己随即翘着二郎腿靠在木塌上，喊陈蕊冲泡蜂蜜水，一边吃着果仁。 “小蕊啊，等你们家建新房子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弄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房间。” 陈蕊端着蜂蜜水过来，闻言笑弯了眼睛：“谢姑奶奶。” 白曦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喝着温度正好的蜂蜜水，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都成了拆迁队的头头了。 很快，接下来要拆的五户村民的房子这事情，村里就传遍了，大家纷纷羡慕不已。 有些大小孩子已经会缠着自己爹娘问了。 “爹，咱们家什么时候拆啊？都说拆房子了就会有新房子住啦。” “快了快了” “娘，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家拆房子啊？” “不要着急，很快就轮到了。” 也有正好这两年成家了，想要分家的人一脸纠结，要是现在说分家，那村里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们是想占姑奶奶的便宜，想让姑奶奶破费？ 可现在不分的话，等新房子建好了，住进去后，就更不好搬家了。 思来想去的，话还没有传到白曦耳中呢，就被各自的家长知道后狠狠的训上一顿。 “要脸不要？多大人了，孩子都生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想要新房子，自己挣钱盖，左右现在村里有砖窑，花不了几个钱，可这个时候说分家，这不是要让村里戳我们的脊梁骨吗！” 姑奶奶心疼大家，自然不会不管新分出 去的小辈，那钱从哪里来？还不是得姑奶奶掏啊。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这个时候提分家，那老子就不认你们了，你们有多远滚多远。” “对，老娘我也当没生过你这么个儿子了。” “哎呀，爹娘，您俩这是做什么呢，这分家是之前村里没弄新房子之前咱们家里提过的，只是没时间分而已，我这不是就随口说一说吗。”其实也知道不合适，要不然，早就厚脸皮找村长说了。 “随口一说也不行！告诉你们，这话就在咱们家里头说完就完了，要是让村里头听到，老子没脸在村里待，肯定会把你们打死了，我们再上吊抹脖子。” “爹娘，这话就严重了，我们哪里是那不知道分寸的人。不提，不提，咱们啊，不分家了，先这么过着，住姑奶奶给的新房子，也好好孝敬您俩几年，到时候，还得麻烦爹娘再给我们抱老三了。” “” 陈大柳忙的团团转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今年似乎没人说分家？ 转念一想，分啥家啊，都要一家整整齐齐换大房子住了，傻子才分家呢。 没多久，李老黑等人几户的房子就盖好了。 红砖白墙灰瓦红漆窗户，地上也是砖块铺设的地板，再撒上一些溪边捡来的鹅卵石，平整过后，也不会硌脚，房子又高又明亮，看着就很舒服。 新建的房子都是沼气池连接到户，住进去都不用再砍柴烧火做饭了，还能省下煤油灯和蜡烛钱，简直是又方便又划算。 （我缓两天，然后努力给大家多更好不好。） 第305章 都给姑奶奶 今天李老黑一家要搬进新家了，一早村里就热闹的不行。 大家纷纷拿着乔迁礼上门恭贺，新奇又羡慕的看着李老黑一家，然后趁机摸一摸这新房子的墙壁和地板。 乖乖，红砖铺地板呢，以前谁敢想啊，也就是现在村里自己烧砖才能这么舍得。 这样一来，就是下雨，也不怕地上一片潮湿啦。 来的人不少，周大虎作为下新村的村长，也带上几个人来恭贺。 看着李老黑的房子，周大虎说不羡慕是假的，这可是附近几个村子头一个红砖房呢，这房子起码得花大几十块钱吧？ 也不对，砖块是牛罗村的人自己烧的，那就省了一半的钱了，而且人力还不用钱，更是省了。 李老黑最近嘴巴一直就咧个不停，今天更是笑的开心，忙的团团转也不觉得累。 今天他家里的乔迁席面挺丰富的，光肉就有两个，这是他提前两天央求了小黑，然后跟着小黑进山打猎存下的，就是特地留着今天来招待客人。 当然，李老黑也把打到的猎物孝敬了一半给白曦。 姑奶奶掏了几十块钱给他家盖房子呢，别说只是一半的猎物了，就在再多也是应该的。 不过白曦知道李老黑要招待人，所以只收下了几只野兔而已，倒是小黑一点也不客气的扒拉走了三十多斤的猎物。 小黑扒拉野物的时候，还不忘虎目瞅着李老黑，见李老黑笑呵呵的，一点也没有舍不得的意思，在心里满意的点头，不错，不贪心，以后可以没事带着上山。 要知道，李老黑打猎会这么容易，还是小黑用上了自己灵兽的威压震慑那些野味，哪怕只是让山里野味愣怔那么几秒，也足够李老黑下手了。 白曦被李老黑恭敬的请过来，然后坐在新打的太师椅上。 每个牛罗村的人见到她都会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李老黑先是祭祖后，又领着家里人恭敬的给白曦磕头奉茶，这才开始放鞭炮，开席。 白曦穿着红裙子，脚上踩着黑色的小皮鞋，头发扎了双马尾，既活泼又好看。 她一个人单独坐一桌，吃的饭菜是小灶单独做的，脚边的趴着的小黑。 饭菜是白曦平常的菜单，尝过味道，白曦就知道这饭菜是李佳和陈招娣做的，李老黑也是有心了，乔迁的时候还特地请两人给白曦单做。 白曦表示，这么有孝心，不枉费她想法子又出钱了。 李老黑的媳妇会弄一种团子，是用的黏米弄的，里头裹的是豆沙蜂蜜馅，意思是以后日子要过的又甜又蜜。 当然，这蜂蜜是山上采的，李老黑跟着小黑上山的时候正好遇到两窝，二话不说就采回来，除了家里今天用的，其他都孝敬白曦了。 白曦吃着豆沙团子，不觉得不错，随口和陈蕊夸了一嘴，正好路过的李青梅听到，立马蹭蹭蹭的跑去又拿了几个过来。 很快，知道的李老黑媳妇就风风火火的端着豆沙团子出来了。 “姑奶奶爱吃啊？这里还有，都给姑奶奶装上。” 白曦：“” “不用那么多，我吃这几个就够了。” “不够不够，姑奶奶还有呢，您只管吃，我给您装上一些，晚些时候给您送树屋去。” 面对李老黑一家热情的，白曦拒绝不了，只得点头。 周大虎就在人群里，看到白曦，突然想起那会她给水库引水的时候，穿的也是这一身的红裙子，就骑在一头大白虎身上，显眼又亮眼。 恍惚中，周大虎仿佛看到了当初白曦骑着小黑找到下新村，对着他下达带领村民去白干活的情景，意气风发，带着上位者的命令 再看看牛罗村此刻热闹的场景，哪里有一丝其他村子里村民为了生计而愁眉苦脸的样子。 牛罗村的人要是知道周大虎心里的想法，一定会乐呵呵的回答，明知道日子会越过越好，谁还会愁眉苦脸啊。 周大虎知道了沼气池的用处后，就一直蠢蠢欲动，但是牛罗村现在哪里有空教别的村子弄啊，再说，建沼气池的红砖得要买啊，牛罗村现在烧出来的砖块是供牛罗村用的，所以不管哪个村子想学，也得等一等。 李老黑乔迁过后，接二连三的，其他四户也跟着搬新家了，而他们空出来的棚屋正好让下一批拆迁的村民住进去。 第二批村民拆房子的时候，那可是手脚都用上了，锤子斧头锄头齐上阵，生怕晚了就错过一样。 就算牛罗村这个时候忙，大家也喜欢看拆房子的戏，看着别人拆房子， 乐呵呵的讨论，也期待着轮到自家的时候。 每一个沼气池对应一户村民，毕竟养殖场的沼气是供养殖使用的，村民们要用，只能每家每户的建造了，这也是白曦为什么要拆家重新规划的原因。 牛罗村闹这么大的动静，公社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牛罗村也没有不合规矩，这砖窑是村里集体的，烧了砖块村里人盖房子盖猪圈改养殖场盖沼气池用的，并没有倒买倒卖。 就算有别的村子的人想用，那也是拿粮食或者干活了换，这在乡下很常见，毕竟你招人干活，给点粮食很正常，你接了人东西，帮着干活还上，更是正常。 而且，最困难的时候，牛罗村欠一堆外债的时候，村里也没有少了上缴的粮食。再说，公社也不傻，牛罗村要是过的好，那以后上缴的也多啊。 何况，报纸上都有导报已经有个别省的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牛罗村这还是集体的呢，也是年底按工分给大家分粮食，没什么问题。 除了农忙的时候，牛罗村建房进度稍微停了半个月，其他时候，一直都没停过。 虽说大干旱，不过有牛罗村的水库支撑，大山公社下面的村子，受灾不是太严重，至少来年不用太担心饿肚子了。 就算为了这个，公社都得嘉奖一下牛罗村，当然，随着嘉奖送来的，还有陈小聪几个后生在部（队）的优异表现。 （我家居然又停电了。我知道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不是现在就开始，我就是有些事件稍微加快了。） 第306章 颐指气使 周氏挑着着新分到手的粮食回家，一路上都仿佛在做梦一样。 她之前还觉得她们娘仨要饿死了，但是没想到这次分粮食，她家居然还能分到不少。 刚才还了村里三十斤的粮食了，余下的慢慢还，剩下这次的粮食也足够她们娘仨省吃俭用的吃到下一波粮食下来的时节。 说起来，真要感谢牛罗村的水库了，如果不是当初牛罗村让他们去修建水库，估计掏了粮食换水的话，现在她也分不到这么多粮食的。 周氏回到家，娘仨刚吃过午饭，看到登门的人时，愣了一下。 原来是周氏的娘领着两个哥哥和侄子们来登门了。 在家里解不开锅的时候，她也不是没回娘家求助过，可娘家一把把她扫地出门，说是断绝了关系，是生是死都再没有关系。 这都三四年了吧？ 现在上门，可不是让周氏愣住么。 但很快，周氏就回过神来，示意三个孩子喊人，当然，还不到一岁的儿子肯定不会叫人的。 周氏的娘一来，坐下后，先是和两个儿子一样打量了女儿现在住的环境，然后眼里闪过鄙夷，随即便开口让周氏做饭。 “你快去做饭，我与你两个哥哥和侄子们一早就过来了，午饭还没有吃呢。” 一来也没问过的好不好，就喊着要吃饭，周氏看着不大的家里一下子就挤进来八个人，那十几岁的侄子甚至还把她的小翠和小芳赶一边去，美曰其名赔钱货没地方坐，周氏心里那一抹感动和开心瞬间就没有了。 “娘，我们家已经吃过午饭了，吃的野菜窝窝头，家里欠村里两百多斤的粮食，还不知道今年村里分不分我们粮食呢，哪里有米做饭。” “别撒谎，我刚才看了你家锅了，明明是糙米，哪里是野菜窝窝头了。”周氏大哥眼睛一瞪：“你这是翅膀长硬了？” 他一进门去就掀锅盖了。 周氏二哥一旁温和硬话软说：“娘和我们走了老远的路过来看你，你就算不给我们做饭吃，也得给娘和你的侄子们弄点吃的吧？哪里有娘家人来了，你不给饭吃的，传出去，你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周氏：“不是我不肯做饭，是家里没有粮食可以下锅了，早上摘的野菜，我们刚才也吃完了啊。” 有这样的娘家，她才要抬不起头做人呢。 她可不能再让闷不吭声了。 小女儿被踹的时候，大女儿背着弟弟去上工赚工分，明明吃过饭没多久，可那没两粒米的饭让孩子没过一会儿就喊饿，甚至还饿的都没力气说话 这一切都让周氏愧疚又心疼，她知道，娘家的人就是听到下新村收粮了才找来的。 如今干旱还没有过去，要是让娘家的人知道她能拿得出粮食做饭，一定会软磨硬泡，甚至是两个哥哥动手把粮食抢走。 她饿也就算了，可三个孩子不能饿啊。 周氏的娘把手一拍，怒声命令道：“没有粮食，你就去借，难道你想让你老娘饿死吗！？你个不孝女！” 借粮？ 周氏心里一疼，眼下她家里什么光景，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借粮不需要还？ 就她家里这情况，难道村里人会愿意借给她粮食？ 周氏一点都没有从娘和哥哥们的眼中看出心疼，只看到算计和掠夺。 都说为母则强，她心疼自己的三个孩子，女儿儿子都疼，可她的娘，似乎只喜欢哥哥们，今天要不是三哥进城了，估计也会一起来吧？ “娘说的严重了，有两个哥哥在，您怎么会饿死呢，要说饿死，也得是我们娘仨饿死啊。” 周氏说着，搂了搂被两个侄子推的差点摔的女儿到身边来，继续说道：“娘声音这么大，倒是没看出是饿的。娘，你要是累了就坐着歇一会，渴了喝点水。” 不等她的娘和哥哥发火，周氏就接着说道。 “说道孝敬，之前娘不是说了，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吗？我就是想孝顺也没地方不是，而且，我这有什么能孝顺娘的，娘还看不出来吗？” 周氏二哥皱眉：“小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娘不过是气你不听话，才说的气话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 周氏大哥附和：“就是，你快和娘认错！” 周氏的娘在一旁冷哼一声：“算了，我可受不起，她可没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我当初啊，就不应该生下她的” 周氏闻言，眼中划过一抹哀痛，她是不该被生下来，当初她生下来的时候， 娘就说要溺死，要不是爷爷拦下，她哪里还有命在。 只不过，家里还算疼她的爷爷在她不到六岁的时候就走了。 周氏吸了吸鼻子，抓紧了自己的衣角，继续鼓起勇气：“我们娘仨现在还在为晚饭发愁呢，正好娘和哥哥们来了，能不能借我们一点粮食？娘，你看，你外孙女和外孙都瘦的就剩皮包骨了。” 周氏的娘家人过来就是想要粮食的，现在一听周氏想借粮，本来颐指气使的表情立马变了。 周氏大哥：“我们哪里有粮食借，没见你侄子都饿成什么样了吗？ 周氏往一旁的几个侄子看去，大大小小的虽说算不上胖，但绝对没有饿瘦，反倒是她大女儿，明明八岁了，瘦弱的看起来还不到七岁的模样，小女儿更是不用说了。 感觉到周氏眼中的意思，周氏大哥一点也不害臊的说：“男娃是会看起来壮实一点，但确实没吃饭，我昨天到今天都还没有吃饭呢。” 周氏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一行人还在喊着要吃饭，让周氏做饭，但是周氏装死的站在门口不动，至于没有进去坐，是怕挨打。 是的，她娘和哥哥一旦不顺心就会动手打她，现在她不肯那粮食做饭，再靠近，可不就是会挨打么。 见周氏油盐不进，她两个哥哥得了周氏娘的命令，立马起身去翻厨房里的米缸。 这会，周氏很庆幸，自己拿了粮食回来，立马就锁进屋里的床底了，要不然，这架势，那一点米哪里还能留住。 （好累好累，腰酸背痛的。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我明天继续多写，早点给大家更新上来。么么哒！） 第307章 保住了 米自然是没找到的，而屋里那锁上的门，不论他们怎么骂，周氏都不肯交出钥匙来。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下新村，怕闹大了，下新村的人来，估计周氏的娘会让她两个哥哥把周氏往死里打的。 “你要是不肯给我们做饭吃，我们饿着走也不碍事，反正，这年头，饿着饿着就习惯了。” 似乎骂累了，周氏的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然后用我已经很开恩的表情睨着周氏：“不过” 周氏一听这不过，心里就咯噔一声，浑身都紧了起来。 “不过，有件事情，你可不能拒绝。” 来了，来了！ 周氏垂头苦笑，她就知道，这突然上门，肯定不会只是冲着一顿饭来的。 “牛罗村建的那砖窑不是在你们下新村的地界吗，据说，你们买砖块很便宜？！”状是询问，可语气并不是这样的，毕竟他们也是打听清楚了才过来的。 要不是村里人说起牛罗村的砖窑，说到下新村的人用砖比别的村子都便宜，他们也不会想起周氏来。 也不管周氏什么表情，周氏的娘继续说道：“家里房子不够住你也知道，正好，你去赊两间房的砖块给家里用，也算尽一尽孝心了。” 周氏听到说起牛罗村的砖窑，就猜出大概来了，可她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要求，不由诧异的抬头惊讶的望着娘家的人。 赊红砖块？ 还是两间房？ 难道就不想想，她能不能还得起吗？ 这是让她母子三人都饿死吗？！ “你那是一副什么表情，见鬼了吗！”周氏大哥粗声骂道：“不过是让你尽一尽孝心，你说爹娘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周氏二哥也点头，一副为你着想的劝慰的模样。 “小妹，你也别倔，别说你夫家没什么人了，就算你夫家还有人在，娘家也是你的靠山，要不然，你以为光凭你一个人能在下新村立足？” “不错，要不是你有三个哥哥在，下新村的人早把你赶出家门去了。”周氏的娘也一副你别不识好歹的表情。 牛罗村的砖窑现在都紧着他们村里的建设，哪里会卖给外村的人，何况是赊账。 周氏张嘴就要解释，可她娘家人来可不是要听她解释的，在他们看来，周氏这些话就是推诿。 不是说牛罗村的人好说话吗？那就去求啊，反正不管用什么办法，周氏给他们弄来砖块就好。 周氏的娘家人也不管现在砖块弄回去有什么用，但是红砖块啊，乡下到处都是黄土茅草屋，偶尔有几家是碎石屋子，那也是家里条件很好的人家了。 这个时候，在农村，红砖块还是稀罕的东西，就算一时半会用不上，能占到为什么不占。 现在周氏娘家就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也不管周氏赊了怎么还，反正嫁出去了，娘家也管不到，再不行，正好逼着周氏改嫁，那不就有钱了吗！？ 周氏娘家一来人，家里就传出各种吵闹的叫骂声。 邻居和路过听到的村民也不过是好奇的听着，没人上去询问情况。 最后，还是有人听到周氏被逼着去问牛罗村赊砖块这个事情，立马和周大虎说，周大虎带着人来，周氏的娘家一看占不到什么便宜，这才气呼呼的离开的。 此时，周氏满头乱发，脸上一片红肿，而她家三个孩子也是哇哇的哭，小翠和小芳鼻涕眼泪糊一脸，身上本来就有不少补丁的衣服也因为刚才的争执拉扯而撕破了几个大口子。 见周氏抱着三个孩子嚎啕大哭，周大虎作为村长也只是出言警告了一下周氏的娘家人，毕竟打断骨头连经，别人家的事，他就是村长也不能掺和，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而下新村的几个妇人则是边安慰边扶起周氏，帮忙把被踢翻的桌椅板凳摆好。 其实，要不是周氏的娘家人想要红砖，估计下新村的人都不会过来打断的，这是他们下新村的村民才有的待遇，你凭啥想要啊。 这要是都不来往的娘家人都能占这便宜，那他们下新村谁家没个娘家人啊。 当牛罗村的人傻吗？ 惹急了，人不肯给他们下新村优惠了怎么办？！ 周氏娘家一行人是骂骂咧咧的走的。 毕竟周氏死活不交出钥匙，现在下新村的人也赶来了，他们总不能明抢吧，只能气愤的走了，当然，还不忘撂下话来。 “这么没有孝心的白眼狼，白瞎了我那么多粮食了，早知道留着喂狗 多好，那狗还知道冲我摇尾巴呢。” 这恶毒的话还是让周氏身体抖了抖，可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周氏没有求饶，她二哥愤恨道：“看你还能牙硬多久，总有你求到娘家的时候！” “什么娘家啊，就没有娘家，我们家和这个白眼狼，从今往后再没有任何瓜葛！” 等过来劝架的村民也走后，家里就剩下周氏母子四人。 周小翠抽抽搭搭的站在一旁，看着眼角都被打肿的母亲，愤恨的低声喊道：“娘，我不喜欢外婆，也不喜欢舅舅他们，也不喜欢表哥他们” 周小芳还在牙牙学语，她小脸上被掐了好几个青紫的印子，这会虽然已经不哭了，但也仰头看着头顶的母亲，磕磕巴巴的说道：“不，不喜，也不，不，喜欢” 周小翠伸出被踩肿的手轻轻的抓着周氏的手臂，轻声道：“娘，你别太难过了。您放心，我会快点长大，多挣工分，会一直一直的孝敬娘的。” “我，我一样。”周小芳虽然不大懂，可也跟着附和了。 周氏闻言看了看一双女儿，点了点头，欣慰的又淌出了眼泪来。 “没事，娘没事，你们也没事吧？”周氏为自己守住了和孩子们的口粮而开心，挨打算什么，粮食还在就好。 想起刚才村里几个婶子嫂子劝的话，周氏也觉得对，至少这一季粮食下来了，不会再饿肚子了。 而且，下新村和牛罗村靠的近，以后到牛罗村找事情干的机会多，不怕日子就过不好的。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谢谢大家的票票，么么哒。） 第308章 白曦大寿 要是她们母子四人都是牛罗村的人，多好啊。 虽说白曦乖张跋扈，可对牛罗村的人是真的好，如今她们也是牛罗村的人，娘和哥哥们一定不敢这么对她们的。 周氏也听说了，牛罗村之前就有个小嫂子被娘家欺负，然后那白曦狠狠把他们收拾了一顿，断绝了关系，都没再往来了。 这小嫂子和娘家断绝了关系，夫家也没有嫌弃，对她更好了，而且，在牛罗村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呢。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事情，她正无聊的带着陈蕊去养鸡场捡鸡蛋呢。 确切的说，她就骑在小黑身上，站在养殖场干净的地面上，而陈蕊则是穿梭在各个鸡当中捡鸡蛋。 现在养鸡场里的鸡已经有小一千只了，每天能捡七八百颗蛋，村里人知道，没有不高兴的。 鸡蛋可不少，除了半个月要孵化三百颗鸡蛋，剩下的，都换布票和鞋票去了，白曦可没忘了，她还欠村里大部分一身新衣裳呢。 也有一个月的鸡蛋换了钱，交到白曦手里，但白曦很快就支出去了，买了沙子和水泥，也就是左手进，右手出。 “姑奶奶，瞧，我一下就捡了二十个了呢。” “嗯。”白曦随手揪着一个稻草在手间把玩，闻言随口应了一声，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发生，可她又一时想不起来，心里有些烦闷，这才出来散心的。 听到晒谷场传来的议论声，白曦嘴角弯了弯。 真要说收获不错的，也就牛罗村了。 有沼气池废料和废液当肥料天田地里的庄稼增肥，粮食收的时候比往年要高上两成，这还是施肥晚了几天的缘故，要是早一点添肥，肯定要比现在更多一成的。 红薯长的好，花生也不错，豆子也多，谷子沉甸甸的，晒谷场都要不够用了，能不高兴才怪。 有沼气池的另外一个作用出来了，村里人都乐呵呵的，恨不得抱着沼气池亲两口。 现在，村里的孩子，放假放学也不是玩了，都会分派他们去割杂草，去捡粪便，为了让孩子们积极起来，只要弄来五筐沼气池的原料，村里就会奖励一枚鸡蛋。 都能拿鸡蛋给孩子们当奖励啦，以前谁敢想啊。 白曦知道的时候嘴角抽了抽，心说，你们这是廉价用童工啊。 当然，白曦也就这么一想，现在全民力争上游，八九岁的孩子也是光荣的劳动小将，只有她每天无所事事，就是动动嘴而已。 周大虎一有空闲就来牛罗村走动，自然把牛罗村的养殖场的情况也看了去。 沼气灯真神奇啊，晚上一开，那蛾子虫子不停的来，鸡都吃撑了，为此，白天还得少喂一些。 养殖场里的鸡还真肥啊，那鸡蛋雪白雪白的，一天能捡几篮子呢。 周大虎算了算，下新村每户大概有三四只鸡，集中在一起的话，那规模比牛罗村的还大呢，到时候鸡生蛋，蛋生鸡，那村里人天天都有鸡蛋吃啦。 在集体经济的时候，城里不能养家禽，也不能种地，种地养家禽只能去乡下，而乡下也是集体，除了一两块的自留地可以种，就是能养三四只鸡了，再多，那可是资本主义啦。 牛罗村当初村民能养那么多，这在外人看来就是整村都是资本主义了。 这种行为是大尾巴，但牛罗村的人因为规矩一向都团结在一块，没有人往外面说，加上地处偏僻也没有人来查，当然没出什么问题。 这也是白曦让村里把鸡收上来，村里集体养的原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陈大柳当然知道周大虎隔三差五过来是为了什么，不过他们村里现在忙，哪里有时间去教下新村盖沼气池啊，何况，砖块现在还在紧着自己村用呢。 干旱还在继续，但牛罗村的水库建的好，也不知道白曦怎么弄的水眼，好几个村子都用水，水库还能维持在至少有一半水的水量。 牛罗村的村民的房子拆建到一半的时候，白曦想起了她一直觉得忽略的事情。 这个时候，是六四年的夏天到了，白曦也快九岁了。 “久旱必有蝗灾！” 这两天，村里都在想着怎么给白曦过生辰。 九岁呢！ 带九都是好的，什么九九归一啦，什么长长久久啦，什么九转成仙啦，什么九九 反正九就是好的，姑奶奶虽然才九岁，那就得大办，得过寿。 突然被白曦召集起来，大家还在乐呵呵的呢，突然听到这话，顿时傻眼了。 村里年纪大的老人一听，相互看了几眼，眼里满是惊恐。 有姑奶奶在，这两年闹灾，也没正经饿过肚子，每家每户还积存下了一些粮食，他们都老糊涂了，没想到这个问题。 村里年轻一些的也听过这样的话，再一看上年纪的人的表情，立马就知道这事情很严重了。 这个时候，一提起蝗灾，谁都没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啊，那是漫天的蝗虫，蝗虫一过，千里寸草不生。 “这，这” “姑奶奶，那咱们怎么办啊？” “这，田地刚下种呢。”别说到时候收割粮食了，蝗虫来了，啥都不会给你剩下。 就算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人，一看村里人谎成这样，也大约知道这是大麻烦事情了。 “不怎么办。我就是觉得可能会有蝗虫而已，现在也不一定确定，主要是和大家说一声，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白曦见村里人谎成这样，心里轻叹一声，她也许不应该说出来的，瞧把这些人吓的，估计年纪大的要有一阵吃睡不好了。 可白曦这话并不能安慰好牛罗村的人，谁不知道姑奶奶对天气变化很敏感啊，姑奶奶既然说会有蝗虫灾，那肯定就会有。 再说了，久旱必有蝗灾，这句话自打古代到现在验证过多少次了，就没有出错的。 面对蝗灾，大家只能祈祷蝗灾不是很大，要不然，颗粒无收，可就要勒紧裤带了。 准备？ 准备什么？ 准备饿肚子？！ 村里人纷纷点头，但谁也说不出话来。 （去了一趟医院，回来的晚了，所以更新就晚了。和小可爱们道歉。） 第309章 白曦见状，也不指望村里人能拿出什么办法来，随即安慰了几句，挥手让大家散会。 很快，天黑下来后，各家各户就纷纷把自己家里的存粮都搬到白曦的树屋前的空地上。 白曦奇怪：“这是做什么？” “姑奶奶，您说会有蝗虫灾，那肯定不会错的，咱们也不知道这虫灾什么时候来，各家各户商量了一下，把家里的存粮留下一些，这些都交由姑奶奶保管。”陈大柳说着，把名册恭敬的递给白曦。 白曦额角抽搐了一下，合着，她现在还成了仓库管理员了呗？！ 当然，白曦也知道为什么，因为前两次，她为村里人藏粮食的时候，都没有出什么岔子，至少公社下派的小组是没搜到的，安全可靠，村里人这是已经习惯了依赖她了。 小黑在一旁用爪子背蹭了蹭鼻子，心说，这是又要我守山洞啊？ 面对村民们期待的信任的眼神，白曦能说什么。 粮食在这个时候就是命，大家都把命交到她手上了，她哪里能拒绝。 白曦并没有让村民们把粮食趁夜运送到山洞去，而是让大家散了早点睡，然后半夜的时候，她自己下了树屋，让小黑警戒，掏出乾坤袋，用了十几分钟，把村里的粮食都收进乾坤袋中。 收起乾坤袋，白曦在心里嘟囔，还好这三四年我没拉下修炼，终于使用乾坤袋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艰难了。 想当初，她想收取东西，只需要一个想法，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 白曦想罢，见小黑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她，顿时又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 小黑很多次想问，这样的仙家宝贝，为什么主子经常随意丢在榻上，也不管呢？ 白曦不知道小黑的疑惑，要不然，一定会得意的告诉它，一来，这乾坤袋本来就是她本命之物，要不然也不会跟来，二来，牛罗村的人都规矩，连一根针都不会乱拿，何况是她树屋里的东西。 当然，最重要一个原因是，不管谁碰了乾坤袋，白曦都会有感觉的，而且，就算拿去，也打不开。 知道会有蝗虫灾来，牛罗村的人心里忐忑的不行，可一看白曦每天还是优哉游哉的，心里的不安也渐渐的被安抚住，再一想，粮食都让姑奶奶存放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即便这样，村里人也开始节省起来，又开始了频繁挖野菜。 现在不挖，等蝗虫来了，想挖都没地挖，当然，因为干旱，山坡也找不到什么野菜就是了。 其他村的人一看牛罗村这样，以为这是建房子建穷了，纷纷暗地里偷笑。 白曦的这个大寿并没有以为会出现的蝗灾而草草了事，反而更加热闹了。 牛罗村的人心里都在想，亏得他们姑奶奶在，要不然，这事情没有提前知道，等到时候蝗虫来了，那才叫慌呢。 虽然，就算白曦说了，大家也没什么办法，可省吃俭用，这也是一种办法啊，何况，姑奶奶看起来胸有成竹的的，一定会护住大家的。 白曦生辰那天，牛罗村上下照例齐齐给白曦磕头，然后就是一家一家的上来磕头祝寿，当然，贺礼是村里人把钱凑齐了给白曦买的。 买了个金手镯，当然，是细的。 确切来说，是村民们有金子的掏金子，没金子的掏钱，把积攒的金戒，金坠子的都交出来，然后又花钱找人打的。 白曦看着村里人热情的模样，只得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把金手镯带上。 然后，白曦尴尬了，她的手肉肉有些多，卡住了。 好在村里人都离的远，于是白曦稍微用力一下，把手镯撑开了一点，勉强的带进去了。 除了一旁的小黑，谁也没看到白曦的手被金镯子卡住的那一幕。 开席的前，白曦站起身来，手背到身后，还轻轻的甩了甩。 今天席面的饭菜很好，毕竟小黑现在的本事就是打猎，既然知道村里要给白曦过大寿，那它当然是不留余力的在山里奔波的。 桌上光肉就三个，菜也有三个，还有三个肉炒菜或者炖菜，然后是两个汤。 没有请外人，就牛罗村的人，吃的满嘴肉香。 生辰过后没两天，白曦就把陈大柳喊来。 “小柳啊，最近砖窑那边情况怎么样？” “回姑奶奶话，砖窑那边现在生产情况很好，两三天能出六万的砖块。” “养殖场的小猪怎么样了？” 大猪已经出栏，是公社那边来收走的，价钱虽然 不高，可也安全。钱一到手，白曦就让陈大柳又到隔壁省城买了十头猪回来，这都已经养了两个多月了。 陈大柳：“姑奶奶，那十头小猪胃口不错，比刚买回来的时候长了十几斤了。” 白曦点头，又问起了养殖场里的鸡。 “姑奶奶，咱们养殖场里的鸡已经有两千只大鸡了，每天收的蛋都有一千多枚呢，是不是卖出去一些？” “不卖！”白曦盘腿坐起，认真道：“小柳，你通知下去，养殖场的里的鸡蛋和鸡现在都不卖，让养殖场里的鸡能孵鸡蛋的尽量孵鸡蛋，还有，小鸡们的食物也多添一些蚯蚓什么的，一天喂四五顿” “记得，一个蛋，一只鸡，都不许卖了，听到没有？！” 陈大柳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听话的点头，保证道：“姑奶奶，您放心，您说留着，那咱们村就不卖，村里也不碰。” “行。” 白曦这才没有再说，等陈大柳要走的时候，白曦又提醒道：“你记得，让陈有福和李有才别忘了明儿和我去省城的事情。” “哎，姑奶奶，不会忘的，就算我忘了，他们两个也不会忘的。”平常去镇里都少有机会，去市里更是少的，这突然去省城，还是跟着姑奶奶去，就连陈大柳都羡慕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了。 要不是村里忙的实在走不开，陈大柳都想跟着去啦。 “姑奶奶，我能不能问一句，去省城做什么啊？” “买鸭！” “买鸭？” 第310章 懵逼又懵逼 陈大柳愣住。 似乎怕自己听错了一样，陈大柳不确定的开口。 “姑奶奶，您说要去买鸭吗？” “嗯。” 姑奶奶想吃鸭了？ 陈大柳想问，但是见白曦已经打哈欠，知道她到午睡时间了，于是也就把这疑惑压了下去。 一边走，陈大柳还在心里一边思索，村里现在鸡倒是不少，就是鸭子没半只，也难怪姑奶奶想买鸭了。 陈大柳哪里知道，白曦说的买鸭和他想的，是两回事。 去省城来回最快也得需要三天时间，要是在省城耽搁两天，那就五天过去了。 陈大柳自然是对陪着白曦去的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一再叮嘱，最后还是不放心，去砖窑那边把李青梅给喊上了，毕竟李青梅在镇里念书，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姑娘家细心，大家也能放心。 去省城得先坐牛车去市里，然后坐火车才到。 光是路上就要花费上一天的时间。 陈大柳亲自赶着牛车把白曦一行人送到市火车站，站在当初目送陈小聪去当兵的地方，陈大柳看着白曦一行人的背影消失，瞬间有些恍惚，怎么觉得，一转眼，姑奶奶好像也长大了呢？ 李青苗三人都是第一次坐火车，显得格外兴奋，倒是白曦，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加上一早起来，上了火车就昏昏欲睡，最后干脆靠在里座睡了。 下午坐的火车，第二天早上才到。 白曦带着人下车，还没有出站呢，就在门口被人撞了一下。 这一撞，倒是让白曦一下子就撞醒了。 “哎，你们长不长眼睛啊，怎么撞人啊。” 一看白曦被撞，李有才和陈有福立马就不干了，什么人啊，那么宽的马路不能走啊，非得撞他们姑奶奶，撞坏了怎么办！？ “什么话啊，什么叫我们不长眼睛，你们才是不长眼睛吧？要困就回家睡，在这里摇摇晃晃做什么。”和白曦撞一了一下的人还没有开口呢，一旁的人就不干了。 白曦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又看了看捂着手臂不悦的看着自己的女孩，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陈有福和李有才，说道：“别说了，我们走吧。” “站住，你们撞了人就想走啊？” “就是，你们这样可不行，你们得道歉。” 很快，和男孩女孩一起的人就围了上来。 “你们想干嘛？！”李青梅忙把白曦挡在身后，而陈有福和李有才也赶忙拿着竹篓拦下人来。 “光天化日的，你们想干嘛，可别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少。” “我们可没有欺负你，就是让这个小妹妹和我们道谢而已。” “就是，我们可没有动手，就是让你们道歉而已。” 李青梅：“你喊谁小妹妹呢，你才小妹妹，你全家都是小妹妹。” 这可是他们牛罗村的姑奶奶，不是什么小妹妹。 李有才：“我们凭什么道歉啊，你那么大个人，你不长眼睛啊，你撞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反应快的陈有福接了过去：“你那么大一个人，你撞一个小女孩，你好意思让我们道歉啊？你们城里人就这么喜欢欺负人啊？” 李青梅也立马嚷嚷道：“就是啊，干嘛啊，干嘛啊，这么多人欺负我们，你们都多大了，有意思没有？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 这才刚到省城呢，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姑奶奶带着他们三个出来还挨欺负，哪里还有脸，他们下次也别想跟着姑奶奶办事了。 白曦有些惊讶，一向看李青梅温温和和的，倒是没想到，撒泼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李青梅要是知道白曦心里的嘀咕，一定会认真的解释，姑奶奶，这就叫做先下手为强。 路上虽然坐火车，可那嘈杂声让听觉灵敏的白曦有些苦不堪言，加上她现在年纪小，自然是会犯困的，刚才那一撞，说实在的，是白曦没有看路，也是那姑娘只顾和旁边的人激动讨论着什么，没有及时避开。 不过撞了一下嘛，白曦也没往心里去，但是这几个人不依不饶的，白曦就有些不耐烦了。 “你想怎么样？！” 本来气呼呼的一行人，见白曦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们，镇定自若，隐约还有些不耐烦之色，心头那一点怒火突然就淡下了一些。 “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就是让想让你给我们同伴道个歉而已。” 白曦闻言，眼睛微微眯了眯，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给人道过歉呢。” 不管是在天界还是来到牛罗村。 护着白曦的李青梅三人理所当然的点头，可不是么，他们姑奶奶什么时候有过错，凭什么和这几个人道歉啊。 “什么话啊，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狂，你” “闭嘴！”白曦眼睛一瞪，用上神威，把一旁跳脚叫嚣的人一下子就吓住了，当然，也把其他人吓的愣了一下。 狂？ 狂怎么了，她九尾仙狐本来就这么狂！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们计较，趁我心情还不错，滚蛋！” 说完，在这几人愣神的时候，白曦带着李青梅三人走了。 开玩笑，她道歉，不知道这几个人能不能受得住哦。 等几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曦四人已经走远了，而远处已经有人一块过来集合，几人只得愤愤的骂了几句，勉强作罢。 陈大柳接到消息，去公社领人的时候，一脸懵逼。 啥叫知青下乡啊？ 为什么要给他们村里派人啊？ 他们村里也不缺人啊，又不是没有人生孩子，过个几年，又一茬孩子长大啦。 等陈大柳在公社了解一番后，半懂半迷糊的把分配给牛罗村的几个知青领回村。 这一路上，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时不时的看了几眼这八个知青，刚才办理了一下材料，所以他知道一些他们的情况的。 小的有十九岁的，大的有二十四岁的，五个男的，三个女的。 长的生嫩嫩的，这样能干活？ 什么叫下乡再接受继续教育？ 农村除了土地就是土地，不是山就是河的，让他们接受啥教育啊？ （我偷偷写到这个时候，这几章的剧情我很犹豫，不知道会不会又敏感了。） 第311章 想姑奶奶啦 陈大柳满心的疑惑，又想起了刚才公社里的干事和他说的话，这是政策，是好处。 好不好处陈大柳不知道，他就是觉得无缘无故来了几个吃粮食的，说是和大家一样挣工分吃粮食，可他们这样的，陈大柳一看就知道啥活都没有干过。 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白吃粮食的。 村里粮食都已经分过啦，姑奶奶还说有会有蝗虫灾，想起这个，陈大柳就不由的愁起来。 “陈村长，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啊？” 感觉到陈大柳的打量，一个男知青笑了笑，问道。 “没有。” 一个刚十九岁的女知青这是笑盈盈的问：“那就是不欢迎我们咯？” “没有！”陈大柳头摇的很快。 他又不傻，就算是也不能说啊。 何况，这都分下来了，欢不欢迎有什么用，反正就是这几个人现在归牛罗村了。 路上给几人介绍了一下牛罗村的人口和一些情况，很快就到村口。 新盖的房子是从白曦的树屋附近开始的，到现在也不过才盖了不到不到五十户，所以从村口进来一路还是以前老旧的黄土裹着茅草的房子。 刚才一路脸上还带着笑容的知青看到牛罗村的房屋情况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虽说来的时候就听说，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谁也不知道乡下农村这么破败啊。 居然还有茅草屋，都不会漏雨的吗？ 在公社的时候，他们还打听道牛罗村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条件不错的啊，这也叫条件不错？ 几人相互看了看，心里不由的想起了那些分别处去的知青，那他们的条件得多艰苦啊？！ 也有人看着这样的房屋，心里生出一些酸楚，在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给村里多传授一些知识，帮着村里人越来越好。 进村没多久。 几人就看到了在村里跑来跑去的小孩子。 村里的孩子先是和陈大柳乖乖的打了招呼，然后用干净的双眸好奇的望着几个知青。 一看牛罗村里的小孩子虽说衣裳上有不少补丁，小脸却干干净净的，偶尔又几个玩的小脸灰土，可却没有挂着绿鼻涕的，顿时对牛罗村生了几分好感。 要知道，就算在城里，一些家里的孩子也是灰头土脸，整天挂着两道鼻涕的，没想到一个偏僻的村子里，村里道路干净，村中连孩子都这么讲卫生实在难得。 有知青猜测，难道是牛罗村的人知道他们知青要来，为了迎接他们，特地收拾了卫生？ 接人的陈大柳要是知道这几人的想法，一定会没好气的翻白眼，美的你们。 这年月，大家都在为了填饱肚子忙活，讲卫生什么的，谁会有那习惯啊。 牛罗村之所以家家户户村道都整洁干净，村里大人孩子都讲卫生，那是因为白曦的缘故。 姑奶奶爱干净，村里家家户户也就习惯了打扫家里，打扫了家里，家门口也顺道打扫了，这样一来，村里的村道想要不干净也难。 家里卫生都搞了，没道理孩子的卫生不管啊。 你脏兮兮的，姑奶奶肯定不喜欢，再说了，别人都收拾干净，你脏兮兮的，谁乐意和你玩呀。 白祖宗也说过，要讲卫生，才会不容易生病。 小顺子几个割够了今天的沼气池的原料，正聚集在溪边玩呢。 溪边的水刚没过小腿，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可以捡鹅卵石啊，捡了鹅卵石回家，到时候家里用也方便。 “姑奶奶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小顺子随手捡了两个鹅卵石，就站起来叹气。 “不知道。”小山子摇头：“姑奶奶也没说啊。” 一旁少花的小石头开口了。 “想姑奶奶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可不是么，姑奶奶不在啊，大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都不习惯了。 小六子本来在捡鹅卵石的，听罢，也爬上岸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下巴，有气无力的叹：“姑奶奶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柱子正好也爬上来，人还没有上岸呢，也跟着接话：“姑奶奶不在的第二天，想她。” “姑奶奶不在的第三天，想她，想她” 他们正在唉声叹气呢，突然听到牛铃声，赶忙扭身望去，见是村长，立即兴奋的跑过去。 等到了跟前，这才发现不是白曦回来，脸上灿烂的笑容顿时如同烛火一晃一样的熄灭了。 几个知青 看到小顺子几个兴奋的跑来，见他们热情的笑，便主动打了招呼。 “小朋友们，你们好啊。” 小顺子几个看了看来的几个陌生人，点了点头，礼貌的回答：“叔叔阿姨们好。” 话落，小六子就和陈大柳问起来，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村长，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是啊，村长，您知道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陈大柳摇头，而后骂道：“你们几个臭小子，怎么在这里偷懒，今天的活都干完了吗？” “干完了！” “村长，我们都干完了，在溪边捡鹅卵石呢。” “对啊，对啊” “村长，您还没有告诉我们，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呢！” 陈大柳抓了抓脑袋，不确定的说道：“过几天吧。” “你们别以为姑奶奶不在了就没人治得了你们了，赶紧干活去。”说完，陈大柳就让小顺子几个散了。 “村长，这几个叔叔阿姨是来干什么的啊？”小顺子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几个知青，在心里暗道，难道又是来查看田地，征粮的？ 陈大柳：“这是城里来的知青，我今天还忙呢，没空和你们几个多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说实话，陈大柳现在也烦着呢，也不知道这几个知青干嘛用。 小顺子几个一听，也就没在纠结，一窝蜂的散了。 这会，有知青奇怪的问：“陈村长，这几个孩子也需要干活啊？他们能干什么啊？” 这问题一下子把陈大柳问的一脸莫名其妙。 他看了看着几个知青，眉头皱了皱，很快就说道：“稀奇！他们都十一二岁了，有的都十三岁了，怎么不能干活了？” （问问小可爱们，你们知道为什么叫知青吗？） 第312章 一定知道 陈大柳：“不干活吃什么？在我们乡下，七八岁的孩子干活的比比皆是。” 小孩子怎么了，就这个年纪的半大的孩子，那可是能吃穷老子的，家里要是穷的，养上一两个，那全家一年下来都别想肚子有个饱。 不干活，光吃啊？！ 几人听着陈大柳的话，稍微一想，也明白过来，要么这么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呢。 既然说起这个，陈大柳自然要顺便多说几句的，几个知青听着，不好意思的连连点头。 陈大柳一行人走远了，小顺子几个这才凑一起，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叫知青吗？” “不知道！” “谁知道知青是干啥用的吗？” “不知道，村长也没说啊！” 小石头：“姑奶奶肯定知道！” 他话音刚落，就被其他人齐齐嫌弃。 “你这是废话，姑奶奶什么不知道啊！” “就是，姑奶奶什么都知道！” 等几个知青随着陈大柳往里走，看到有新建的快要竣工的红砖房的时候，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几个知青心里有些激动，难道是特地给他们准备的吗？ 不能吧？ 这红砖房可要花不少钱呢。 而越往里头走，看到的红砖房越多，就越是惊讶。 粗劣一数，都得有十来户了吧？ 就是一些县城都不一定有红砖房，没想到牛罗村居然有。 牛罗村这么有钱？ 难怪公社的干事告诉他们几个，运气好，分到条件好的牛罗村了。 现在看来，基础条件的确好。 等看到树屋的时候，几个知青就更加惊诧了。 “陈村长，这，这是树屋吧？” “对啊！”陈大柳看到城里来的知青见到树屋惊讶又羡慕，不由得意的介绍：“这方圆百里，就我们村里有这么大的树，也是我们村里才有的树屋，树屋里住的我们姑奶奶。” 姑奶奶？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刚才几个小孩子也是问的姑奶奶。 于是有人问：“陈村长，是刚才半路上几个小朋友问的姑奶奶吗？” “对啊！” “来，我先带你们去见见我们姑奶奶”陈大柳说着，却是僵了一下，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这记性，忙的都忘了。” “我们姑奶奶出远门去了，得过两天才回来。” 陈大柳：“这样，我先带你们去看看住的地方吧。” 本来陈大柳把几个知青领过来，就是想要让白曦见一下，然后询问一下把人安排住哪里，哪里想到，只想着把人领过来，倒是忘了这个事情。 听到陈大柳的话，几个知青有些疑惑，怎么还要见一个老太太呢？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入乡随俗嘛，见见老太太也没啥，但老太太不在，只是等几天了。 被陈大柳领走的时候，几人还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树屋，实在是在城里长大，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树，更别说树屋了。 陈大柳把八人带紧靠的两栋棚屋前，指了这两棚屋，道：“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不过乡下哪里都艰苦，我们姑奶奶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先住这里吧，等姑奶奶回来了再安排。” 他不过是稍微说一下客气话而已，真要说起来，别的村子里，有些人还住不上棚屋呢。 这棚屋是崭新的，本来是打算搭建出来给村里人拆房子的时候轮着住的，没想到，正好知青来了，便先安排他们住下。 几人看着棚屋，连忙道谢，只要不是茅草屋就成。 三个女知青一个棚屋，五个男知青住一个棚屋，棚屋可是按照村里八九口人的家庭建的，就住这么几个人，很是宽敞。 行礼从牛车上搬下，陈大柳又安排两村民领着知青们去看了水井，以及茅房在哪里，自己从村里拎了二十四斤粮食过来，八个人，一人三斤，至少能吃四五天。 菜则是先给知青们拎过来一篮，这几天，会一天分给他们一篮子的菜的，也足够他们吃了。 其他的，过几天姑奶奶回来了，再安排。 八个知青里，有兴高采烈上山下乡的，也有被城里精简安排下乡的，说实话，这一路很是忐忑，好在，现在到了这里一看，村民目前看起来还算好相处，心里一直提着的石头也就稍微落了地。 牛罗村的人一走，八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住的地方，被 褥等物铺好后就聚在一起。 虽说是五湖四海来的，不过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被安排在一处，到大山公社前大家也了解过了，目前算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了。 “现在时候还早，我们要不要到村里头转转？” 叫刘兰的女知青话刚落，一个男知青就忙附和。 “好啊，我看村里头挺好的，刚才貌似还听到不少鸡叫声。” 他叫赵明军，属于家里人口多，刚大学毕业就被安排精简下乡再接受继续教育了。 农村就是好，城里半年都见不到一次肉了，乡下却能养鸡吃鸡，再一次感觉下乡是对的。 “我累了，我想先休息休息。” “我也是，赶路了一天了，你们不累啊？”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我们以后生活的村子是什么样的吗？”赵明军一听，有些着急。 一个叫王丽娟的女知青摇头又点头，头上扎的两个鞭子甩了甩：“再好奇也不着急这一天半天的吧？反正我累了，我想休息，你们聊。” 说完，王丽娟就起身回房了，而其他人一看，有两个也回房，除了刘兰和赵明军，还有另外一个叫高振国的知青出门，其他人都在棚屋前的空地上聊天。 牛罗村并不大，村里但凡有点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所以，村里来了知青这个事情，现下村里已经知道了。 看到刘兰三个出来晃悠的时候，村民遇上都会礼貌的点头打招呼，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些知青来干什么。 三人这边逛逛，那里看看，后面听着声音，往养殖场去了。 “看，我们过来的时候拉车的牛。”刘兰开心的素手一指。 “咦，这是猪吧？这么多？” “你们看，那两头猪好大，比别的都大，就是味道不大好闻。”说着，刘兰用手捂着鼻子跑一边去。 第313章 闯树屋 高振国闻言哈哈一笑：“刘兰同志，我们可是在农村，农村就是这样的，你可是来帮助乡下的农民兄弟的，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 刘兰：“我也没说我怕，我就是刚来，我还不适应嘛！” 两人正在这头斗嘴呢，那边赵明军就惊奇的喊两人过去。 “这边这边，你们快看，这里头有鸡呢，好多啊” 赵明军：“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鸡呢，哎，你们看，那角落里零零散散的，那是鸡蛋吧？” “对，还真是鸡蛋。”刘兰仔细看了看，然后肯定的点头。 “奇怪，鸡蛋怎么就丢地上呢？” 刘兰好奇的话刚落，就见有几个村妇打开了养鸡场的门，然后提着篮子，进去把鸡蛋一个个小心的捡起来。 看到赵明军三人，几个妇人似乎有些惊讶，但也还是和他们友好的点了点头，当然，眼底还是有些防备的。 这三个知青想干嘛，摸这里来，莫不是想偷鸡偷鸡蛋吧？ 牛罗村一向是放着外人，但是现在村里来了几个外人，还真不能不注意了，姑奶奶说，现在鸡蛋都要孵小鸡的，鸡也不能少，可要看紧了才行。 “老乡，我想问问，鸡蛋怎么生地上啊？”高振国垫着脚，对着正在见识鸡蛋的妇人询问。 李佳听罢，抬起头，随口道：“养鸡场的鸡有些多，不少鸡没窝下，就会下到地上，捡起来就是了。” 其实上午已经捡了一波了，中午又捡了一次，这是下午的。 毕竟鸡很多，谁也不能让鸡是集体一个时间生蛋的，一天捡三次才不会有遗漏。 “这样啊，谢谢你啊，老乡。” 三人看着热闹，一边看的新奇，一边心里痒痒的。 很快，三人绕到养鸡场的入口处，刘兰兴奋的想要进去。 “哎，你干嘛？” 别看正捡鸡蛋，可她们余光也是注意着四周的，张绣一瞥见新来的知青推门就要进养鸡场，立马大声喝止。 刘兰已经进了养鸡场，而赵明军和高振国两人紧随其后，他们半只脚还在外面，被张绣这么一喝，一下子就呆愣住。 刘兰怔怔道：“我，我没想干嘛呀，老乡，我就是见你们捡了不少，我想进来帮帮你们。” “不用不用！” 张绣连忙走了过来，而李佳也紧随其后。 “那什么，我们这活儿，你们刚来，你们不懂，而且我们都快忙完了，不需要你们帮忙的。”李佳说话要比张绣婉转一些，但意思也是不需要刘兰三个帮忙的。 另外两个妇人一听，也忙从养鸡场里的鸡舍里出来，然后快步过来，脸上的防备一不小心就露了出来。 这会，刘兰三人哪里没看出这是对他们不放心呢。 高振国扯了扯刘兰，说道：“刘兰同志，既然老乡不需要我们帮忙，那就别给老乡添乱了。” 赵明军也有些尴尬的说：“是啊，我们刚来也不懂，还是先出来吧。” 刘兰虽然有些不开心，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李佳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和三人道了谢，然后又把养鸡场的门给挂上，转身的时候，对着张绣等人打了眼色，让大家手脚麻利一些，留意着。 张绣等人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这会她们都在心里想着，一会要把这事情和村长说一说。 来了外人，村里的养殖场得安排人看守才行，牛和猪倒是不怕，可这鸡就不好说了，要是被人晚上摸进去偷上一只鸡，或者几个鸡蛋，那不是愧对姑奶奶的嘱托了吗。 刘兰三人离开了养殖场，见旁边没了别人，这才气呼呼嘟囔。 “什么人嘛，我就是好心，怎么好像防贼一样！” “是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对待呢。”赵明军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大学生啊，下乡是为了帮助乡下的农村人，怎么还被农村人当贼一样的防着。 高振国虽然也觉得尴尬，但是他并不觉得奇怪，安慰道：“你们也别生气，我们毕竟才刚来，本来对这些活也不懂。再说了，要是有人刚去你家里做客，就想动你家里东西，你能乐意？” 刘兰撇嘴：“什么啊，这是两码事，我们是好心帮忙。” “就是！”赵明军也很不爽。 两人生气的抱怨着，另外一个安慰着，很快就路过树屋。 这个时候正好差不多是下午做饭的点。 又一次路过树屋，三人不约而同的站在树屋下抬头往上看。 刘兰：“好神奇啊。” 高振国：“我也是第一次见呢！” 赵明军点头：“这么高，下雨打雷不怕闪电劈吗？” 他话音刚落，天空就猛地暗了一下，响起了两个闷雷，把三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看，你看，我就说吧。”赵明军一脸‘我就说嘛’的表情。 雷声很快就消失，刘兰有些蠢蠢欲动的看了看两人，说道：“你们好奇树屋里头是什么样的吗？我还没见过呢。” 高振国点头：“好奇。不过等陈村长说的姑奶奶会来了，我们就能见识了。” 赵明军环臂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沉思的语气说道：“你们说，那老太太能爬的了这么高的树屋吗？难道就不怕摔下来啊？” “别胡说，这不是有楼梯呢吗！”高振国有些好笑的说道。 正说着呢，刘兰拔腿跑到楼梯下，然后抬了抬头再次看了一眼树屋，脚一抬，就踏上了台阶。 “哎，刘兰同志，那陈村长说了主人不在，可不能乱闯啊。”高振国忙出声阻止。 才到村里来呢，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哪里能乱好奇啊。 刘兰回头笑了笑：“没事，我不进屋，我就是到门口看看。” 赵明军本来也好奇，一看刘兰这样，也忍不住跟了过去。 “赵明军同志，你别跟着瞎胡闹了。你们两个还是快下来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哎呀，怕什么，我们就是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就是啊，难得乡下农村有这么个没见过的屋子，看看罢了。” 两人一边满不在乎的笑着回应，一边沿着楼梯继续上去。 第314章 小偷 各家各户这会都在做饭。 李老黑拿着烟袋，出门一屁股坐在家门口的石凳上，和坐在对面的老汉聊起闲话。 “听村长说，公社的意思是这几个知青以后吃住就落我们村头上了，这是说粮食也要分他们啊。”好端端的来了几个分粮食的，那模样一看也不会干活，村里人谁心里没个嘀咕的。 “那是，不是说了，和我们一样挣工分吃粮食么。” 城里人怎么不在城里工作，不是有很多工厂吗？ 跑他们这穷乡僻壤来了，城里粮食不够吃了？ 肯定是的，之前陈卫国就说了，城里不少粮食都买不着呢，没看县城的人都想着法子到乡下弄吃的么！ “真是不巧，赶上姑奶奶不在，要不然姑奶奶肯定能拿出个章程来。” “省城有些远，姑奶奶过几天就回来啦。” 两人正说着呢，突然听到树屋的方向传来吵闹声，隐约似乎有小黑的吼声，不由对视一眼，一边惊讶的起身，一边往过赶去。 等李老黑两人到了事发地，已经有离的近的村民听到吵闹声在那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树屋楼梯前不远的地上，小黑正按着两人，虎脸上满是怒容，嘴巴长开，锋利的牙齿在夕阳下发出冰冷的光芒，而陈蕊正在楼梯边气愤的瞪着眼睛，脸都瞪红了。 高振国瘫软在地上，脸上煞白，一看就是被吓的不清。 陈蕊见村里不少人都被惊动过来，这才气愤的开始说起来。 原来是，陈蕊路过，正好看到刘兰和赵明军上树屋，都已经到楼梯的一半了，忙出声拦下。 可两人一看陈蕊一个小姑娘，也就没听，一边说着没看过树屋，想看看，一边继续要上楼。 正巧小黑从山里回来，一看有陌生人闯树屋，当下几个大跃，跑过的地方带起了阵阵急风，猛地把刘兰和赵明军两人扑了下来。 亏得两人才走到一半，也就才两米多高的高度，要不然，被小黑扑下，就算不死也得摔断骨头。 这会，刘兰可没有一开始进村的时候明亮干净了，梳的整齐的辫子散开，白色碎花的衬衫不知道挂了哪里，已经撕裂了一个口子，露出了半只胳膊来。 她似乎被吓傻了，眼睛瞪大，嘴巴也瞪大，僵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害怕的颤抖，然后眼泪鼻涕的淌了一脸。 而赵明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侧脸又一块擦伤，眼镜也不知道摔哪里去了，此时他双手捧着小黑的抓着，浑身发颤却还努力的想从小黑的爪子下挪出 树屋的动静就没有村里人不关心的，一些人还以为是白曦回来了，等赶过来后，这才知道是新来的知青想闯树屋，被小黑逮住了。 棚屋那边听到动静，一看村民都齐齐往一个方向赶，几人不解，但也好奇的跟了过去，等到了地方，看到眼前的一幕，王丽娟几个知青是又惊吓又觉得尴尬。 惊的是这牛罗村里居然有这么一大头的大白虎，太吓人了，尴尬的是，这三人硬要出来转悠，出门之前他们留下的人就好心提醒了，可没想到，还是闹出事情了，这让村里人怎么看他们知青？ 好在这大老虎看起来懂人性，应该是村里人养的，不会胡乱伤人。 虽然这么想，可王丽娟几人谁也没敢靠近，反而脚步本能的往后退了一点，如果不是周围有一堆村民在，他们都要害怕的转身拔腿跑了。 高振国这会已经爬起来，他顾不上拍掉自己身上沾的土，正在陈大柳身边，着急的说情。 “陈村长，刘兰同志和赵明军同志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们就是好奇，想要看看树屋长什么样，真的，他们没有恶意。” “陈村长，这大老虎是，是村里头养的吗？能不能让它放过刘兰同志和赵明军同志？他们真不是坏人。” 陈大柳皱眉紧皱，他接人的时候就觉得会闹出事情来，这还不到一天呢，就真闹出事情来，什么不去好奇，好奇姑奶奶的屋子，想干嘛？ 而且，他刚才还停李佳她们汇报了，这三人还溜达到养殖场去。 虽说牛罗村有养殖场，方圆百里的村子都知道，可也没人会自己往那溜达的啊，就算这几个知青以后是牛罗村的人，初来乍到的，难道就不懂一点礼数吗，这么胡乱的闯。 姑奶奶走之前可叮嘱了他好好照看村里，这就出乱子，等姑奶奶回来，他如何面对啊？！ 高振国见陈大柳皱眉，又急急忙忙的看向陈蕊，陈蕊出现后，这大白老虎才出现的，他以为大白虎是陈蕊养的。 “小妹妹，不，小姑，不是，小同志，你能不能让你的老虎先把这两哥哥姐姐放了啊？他们真的不是坏人，就是好奇心重了一点。” 陈蕊撇开头：“不是我养的，我没办法！” 白安安上前，先是和陈大柳拱了拱手，打了个礼，这才对高振国严肃的开口：“你说是好奇，我相信你们是好奇。” “可，你们身为知青，有知识有文化，难道不知道非请勿进吗？主人不在家，你们凑上去，这是想干什么？” 白安安正好今天下午休假，所以从砖窑那边回来。 小顺子几个就挤在一旁，也纷纷开口，生气的指责：“被抓到就说好奇，那万一没被抓到呢？” 沉默寡言的小石头冒出两个字：“小偷！” 高振国一听，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小偷，刘兰同志和赵明军同志真的没有坏心，他们就是好奇想看看而已。” 这话就严重了，小偷可是要被扭送公安局的。 看牛罗村的村民气愤的模样，高振国丝毫不怀疑，这名头要是真坐实了，刘兰和赵明军会好过。 这会刘兰终于回过神来，她低低的哭着，身体一抽一抽的，还不敢大声，就怕被上头的大老虎咬上一口。 “不是的，我不是小偷，我没有想偷东西” 赵明军也吓的脸发白，结结巴巴的解释：“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偷东西，就是看看，就是看看啊” 第315章 就一块肉，死不了 小黑一抓压着一个，扭头看看这个，又转头看看那个，虽然没有开口，可牛罗村的人哪里没看出它很生气啊。 也是，不说是小黑了，村里人就没有不生气的。 “你们城里人都这么不讲规矩的吗？” “就是，怎么到了别人的地方还这么不知收敛啊！？”往常看不起他们乡下人，骂乡巴佬就算了，这来了这么也要欺负人啊？ “你们这是什么学习啊？” “说是来帮助我们学习我们文化，帮助我们进步，这样的进步，我们可不敢学。” “就是，我们虽然是乡下泥腿子，可我们不爱偷偷摸人房门”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只差说他们是组团来偷鸡摸狗的了。 不说被围着的高振国三人了，就是跟着站在人群里的王丽娟几个都臊的满脸通红。 不少人也看到王丽娟几个了，本来还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村民，不约而同的散开，一下子就把几人的位置露了出来，看向他们的目光也没有一开始在村里遇到的和善了。 这下，王丽娟几个更觉得脸上一阵热辣辣的。 高振国还在着急的解释，但村民们气愤中，压根就不肯听，也没人开口和小黑求情，陈大柳更不会开口。 这人是他接回来的，他要开口，村里人肯定要啐他一脸的，就算当面不这样，背地里肯定也会呸上一阵。 何况，村里人不少人都是长辈，真要教训他，还真不用留面子。 “我都拦住你们了，还非要上去。”陈蕊气愤道：“那是姑奶奶的屋子，你们才来就敢闯，日子久了，你们是不是要烧树屋了？” 村民们一听，纷纷怒了。 “什么？！我看谁敢！” “太过分了！” “村长，把他们赶出去！” “对，送公安局去。” “这样的人可不能留村里！” “让小黑咬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因为周围喊声不小，所以小黑的名字几个知青并没有听到，可听到那咬字也吓的心脏都要停住了。 白曦这会要是在，一定会很惊讶陈蕊的表现。 也不怪陈蕊这么气愤，刚才她着急的拦人，可这两人笑呵呵的，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刘兰甚至还说，小妹妹，你急什么哦，我们就看看，看看也不会掉一块肉。 什么叫看看？ 这是姑奶奶的屋子，还没有拜见姑奶奶呢，姑奶奶还没有发话说能留下呢，就这么不识规矩的乱闯，太过分了！ 看看不会掉一块肉是吧？ 既然这么大方，那就让小黑咬一块肉吧，反正就一块肉，咬一口也不会死。 “村长，他们就是有坏心，不还好意，对姑奶奶不利！” “没有，没有，这，这”高振国被陈蕊这么连质问带呛声，又是着急，又是尴尬，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事情，实在没有办法说理，他也实在劝过刘兰两人了，哪知道两人没放在心上，他一想，看看的话，乡下农民兄弟应该也不会太在意才是，可没想到 就在高振国着急的时候，瞥到了王丽娟几人站在那，忙求助。 “王丽娟同志，王军同志，你们快给村民们说说情啊，这真的是个误会啊！” 本来王丽娟几个就已经很尴尬了，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真是丢人，怎么会和两个蠢货待一个地方呢。 可高振国已经开口了，又是同一批来这里的知青，他们也不能不管落下个冷血不团结的印象，而且，就算他们不管，也摘不掉村里人对他们的看法，毕竟是一起来的啊。 王丽娟看了看身边的知青，然后蠕动了几下嘴唇，开口：“陈村长，各位乡亲，我知道刘兰同志和赵明军同志做错了，让大家很生气，但是，请大家念在我们刚从城里过来，很多事情都不熟悉。” 一个叫杨标的男知青也连忙开口：“是啊，是啊，我们初来乍到，有做的不好的，你们海涵海涵，但是我们都没有恶意的，我们都是工人阶级家庭，工人家庭和农民家庭是亲兄弟啊。” 王丽娟继续说道：“当然，同志犯错，我们也不会姑息，该道歉道歉，该罚就罚，我们都没有怨言，还请你和乡亲们别伤害他们。” “是啊。”高振国也急忙点头：“陈村长，做的不好的地方，我让他们道歉，我们刚来，就是看什么都新鲜，没有恶意，也不是有意的，请你，请大家原谅他们。” 这些话的意思，话里话外就是我们是从城里来的 ，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害了他们性命。 陈大柳一时间也有些犯难，这几个人闯祸了，不对，这两个人闯祸了，这是事实，不管是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在牛罗村，犯错是不能被轻易原谅的。 可他把人领走的时候，公社里也说了，这八个人户口已经迁出来，是要落在牛罗村的，总而言之，就是牛罗村的人了。 但这几个人又不能按着牛罗村的规矩来处理，毕竟是城里来的知青，万一待上几个月就调走了呢？ 见陈大柳没吱声，王丽娟等人再着急也没法子，总不能冲上去和老虎抢人吧。 王丽娟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话，这才说道：“村长，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呢，先让刘兰同志和赵明军同志起来，然后你在想想怎么处罚他们，不管是砍柴挑水还是挖地，他们都不会有怨言的。” 她话音刚落，被小黑按着的刘兰就忙不迭点头，而赵明军也连连应声：“对对对，犯错了可以处罚，干什么活都行，都行” “我们真就是好奇，呜呜，没想干什么的。”刘兰压制着哭声，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来了这么一个破村子不说，还被这么欺负 几个知青轮流说情，陈大柳只得勉强的点头：“行吧，你们这几天还是别到处乱走了。” “不会不会！”王丽娟连忙应下，村里有这么大一头大白老虎，谁还敢乱走啊。 “那个”陈大柳看向小黑，商量的开口，可不等他说完呢，小黑就扭头对着他吼了两声。 第316章 谁的面子都不给 那震耳的吼声一下子把大家都震住了，特别的几个知青。 几个知青瞪大眼睛，看向小黑，满脸的惊慌，什么情况？ 怎么好像这头大白虎不听村民的话的样子？ 难道不是村里养的吗？ 好在小黑吼了两声后，还是移开了爪子，确切的说，小黑是不客气的整个虎身从刘兰和赵明军的身上踩过，甩了甩尾巴，然后上楼去。 那两声虎啸响起的时候，刘兰和赵明军是首当其冲，两人都要以为自己没命了，哪知道，虎啸过后，只觉得身上一沉，然后几个呼吸过去，压在身上的虎爪不见了。 刘兰战战兢兢的扭头看去，只看到那一个大白老虎正踩着楼梯一步一步的上楼，尾巴还一甩一甩的，身上传来的隐隐作疼的感觉让她有些恍然。 自己这是，还活着？ 一看大白老虎上树屋去，王丽娟几人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把两人拉扶起来，关心的询问。 “刘兰同志，你没事吧？” “赵明军同志，你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这会还惊魂未定的两人自然是只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摇头了。 而被小黑吼的陈大柳一脸尴尬。 他虽然听不懂兽语，可小黑这吼声和上楼前扭头看的那意思陈大柳还是大概明白的。 小黑这是怪他没有看好村里，让人闯姑奶奶的屋子呢。 那上楼前的扭头，眼里也是警告他要把人看好。 陈大柳尴尬，可也没意见，本来嘛，小黑除了姑奶奶，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姑奶奶不在，小黑没有把这两人弄死弄残，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王丽娟几人纷纷和村民们道谢又道歉，用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尴尬连扶带拖的把刘兰和赵明军两人弄走。 当然，村里人也没要刘兰两人现在道歉，毕竟两人现在明显吓坏了，话都说不完整，能道什么歉啊，就算道歉也得等过两天缓过来了才行，要不然太敷衍了。 当天晚上，刘兰和赵明军两人就发烧了，把同屋的知青闹的是一晚没睡好，毕竟要照顾他们不是。 陈大柳过知青点这里来通知知青们跟着出工干活的时候才知道，撇了撇嘴，还是喊了人采了一些退烧的草药给两人熬了退烧药喝。 本来陈大柳是不准备让知青们这么快就干活的，怎么也得适应两三天，不过昨晚他睡去想了想，既然这么闲的起了好奇，那就干脆别闲着了。 村里人都是要干活才有饭吃的，知青们突然被安排下来，也不能光让村里出粮食养啊，得干活才能有粮食。 这干活干累了，倒头就睡，就不会有闲心乱闯啦。 可他也没想到，这城里来的知青这么没出息啊，这就吓病了。 好在灌了退烧药下去，没过多久也就退烧了，陈大柳见刘兰和赵明军两人能自理，就领着其他人下地去了。 姑奶奶说预计会有蝗虫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不管蝗虫灾来不来都要干活啊，反正开荒是要继续的。 陈大柳领着王丽娟六个知青到地里的时候，村民们还在介意昨天的事情，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不过见来人不是那刘兰两个，也没摆什么脸色。 王丽娟几个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尴尬的笑了笑，询问了怎么开始，就跟着村民们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了。 农活哪里是好干的，就算陈大柳给几个知青一开始安排的算轻松的活，他们一天下来，也是累的手脚发软。 王丽娟和另外一个女知青要把荒地上的石头捡了倒手推车里，一开始没经验，也错估了自己的力气，捡了一篮子，然后提不动，最后不得不倒出来一些，看到自己提的和十一二岁的孩子吃不到，两人尴尬的脸都红了。 即便哪怕是孩子们的活儿，两人不到半天，也累的直不起腰来，最后下午的半天，两人虽然还在干，可也和磨洋工差不多了。 而男知青则是被安排了挑土，一开始还自信满满的，特别的高振国，还想让村里人刮目相看，改变一下印象，哪知道一担土比他想象的还要沉，弯腰上扁担，猛地站起来，不仅没有挑起土来，还差点被扁担压的摔倒。 最后虽然框里的土减半了，可挑了几趟后，肩膀就磨的不行，只能去推手推车了。 可手推车也需要力气啊，还得需要掌握好方向，一开始把握不好，把弄翻了一辆车，那是王丽娟两个女知青刚装满的。 弄的两人又气又无奈，重新过来装一次。 反正，这一天下来，知青们出力是出力了 ，可活真干的不怎么样。 捡石头的模样村里的孩子行，挑土的还没有村里的妇人行，果然应了陈大柳一开始的猜测，干啥啥不行。 好在几人的确卖力，村里人嫌弃归嫌弃，但是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下工了，王丽娟两个知青一天下来才一人拿了四个工分，而男知青那边比她们多两个工分而已。 要知道，村里妇人一天都能拿八九个工分呢，村里的男人一天能拿十个工分左右，就是村里的孩子，一天拿四五个工分也是常有的事情。 累了一天，才拿了这么点工分，几人心里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陈大柳见状，安慰了几句。 毕竟现在村里除了他，谁也不愿意搭理知青，大家心里还窝着气呢。 “没事，你们还不适应，跟不上也正常。慢慢来，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了。” 王丽娟连连点头：“谢谢村长，你放心，我们会努力跟上大家的进度的。” “对了，你们回去，拿热毛巾敷一敷手和肩膀，哪里酸疼敷哪里，要不然，你们明天会比今天还难受的。” 几人有些迷茫，但也听出这是好心的劝告，纷纷道谢。 村里都是各家自己做饭吃的，知青点也是知青们安排了轮流做饭，但今天除了两个生病的，其他人都第一天上工，这做饭只能他们下工回去了再动手了。 柴火是不缺，可下工后这么累还要饿着肚子做饭，哪怕王丽娟这么坚强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我不是卡点，我是昨天更新完了，我们家就断电了，下午才来电呢，热的我不要不要的。） 第317章 小黑故意的 另一个女知青叫田蕾，她一边烧火，一边眼泪啪啪的掉下。 “呜呜，我不知道下乡当知青这么苦啊，我在家都没干过这些，我想家了” 王丽娟压下了心头的酸涩，低声安慰。 “别哭别哭，就是不适应，会好起来的，这段困难不能把我们打倒。” “别哭啊，没事的，挺过去就好了，你想想看，红军过草地的时候，是不是比我们现在要艰苦一千倍一万倍？我们要学习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 “我知道，但是这才一天，我手疼，浑身都疼”田蕾一边点头，一边继续抽泣。 田蕾的抽泣声让坐在棚屋前空地上的另外几个知青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 这下乡和他们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虽说不是人人家里条件都好，可城里就是没有地种啊，他们都没有下过地，如今第一天弄的狼狈无比。 饭桌的半熟不熟的，可谁都没力气纠结了，肚子饿的一头牛都能吃下。 还不用到第二天呢，他们就已经浑身酸疼，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丽娟和田蕾还能是因为女同志，眼泪混合着饭一起吃的，其他人就算真红了眼睛，也得憋着。 不过下乡有一个好处，比在城里吃的饱。 知青点这边气氛低沉，不过牛罗村的人则是因为他们而格外忙碌起来。 从今天开始，姑奶奶的树屋得有人看守着，姑奶奶的住处哪里是别人能随意闯的，太不吉利了。 这任务就交给村里上了年纪，只能在家干点手工活的人。 村里有十来个大年纪的老人，得了这么个事情，可开心坏了，毕竟他们也实在不能继续下地了，能给村里分担，特别是给姑奶奶看家，多有荣誉感啊。 还有养殖场那边得安排人看守，不管是鸡还是猪，甚至是一眼就能看清楚的牛也得一天数上两遍。 猪和牛就算了，那鸡要数起来可不容易，好在养鸡场是隔开几个场子的，数的时候一个场子进去四个人，两个人分开鸡群，两个人数，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就是麻烦了一些。 可麻烦归麻烦，这样最放心。 别看忙，可牛罗村的人是一边忙着，一边快乐着，就算每天数着鸡麻烦，可也很开心啊。 要说不开心，就属村里没有了白曦的身影。 少了白曦那胖乎乎的身影带着小黑在村里晃悠，听不到她奶声奶气的教训人，大家很不习惯。 白曦不过没在村里四天，牛罗村整个就开始气氛低迷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里，陈大柳每天都要被村里大大小小的人问上无数遍。 “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啊，姑奶奶没说！”陈大柳再一次回答了村里一个长辈的问话，目送他走的时候，陈大柳脸上的赔笑立马就垮了下来。 他是真不知道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但是这都第四天了，想来，估计，应该，这两天就回来了吧？ 刘兰和赵明军两人第二天就跟着一块上工了，毕竟村里就给了那么些粮食，剩下想吃的，就得干活拿工分换了，不干活没粮食吃，是要饿死的。 当然，两人跟着下地之前，被罚着打扫了两天的猪舍和牛舍。 牛罗村的猪舍和牛舍算是比较干净的，毕竟每天都要打扫，可那么多猪，一天产的便便可不少，这两人还是第一次干这个活，那情况可想而知。 不说刘兰了，就是赵明军也吐上几次了。 下工的时候，两人路过养鸡场，还看到捡拾鸡蛋的村民警惕的望了望他们，气的两人脸比猪便便还臭。 不就几个破鸡蛋吗，好像谁没见过一样！ 几个知青，除了跟着村里人上下工的时候有胆子路过树屋，其他的时候，那是不敢靠近一步的。 之前还让他们觉得神奇的树屋，这会在他们心里就和个鬼屋差不多。 有时候小黑出现在开荒的田地边，牛罗村的人还好，习惯了冷不丁的看到小黑，可几个知青就不一样了，吓的手里的锄头都要砸脚了。 小黑路过养殖场的时候，正在打扫猪粪的刘兰和赵明军两人吓的摔到粪坑里。 事后知道的陈大柳在心里想，小黑莫不会是故意的吧？！ 不怪陈大柳会这么想，村里谁都知道，小黑和姑奶奶一样，爱干净，养殖场味道有些重，特别是养猪场，小黑怎么会没事特地路过。 白曦可不知道村里发生的这些事情。 她到了省城， 带着李青梅三人去国营饭馆吃了一顿，找了国营招待所开了两间房，睡了午觉，下午这才拿着陆晨的信出门找人。 邮局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人过来接了。 李青梅三人都不知道白曦要干什么，一开始以为是听村长说姑奶奶想吃鸭子，还纳闷怎么不在市里买，非要到城里来买，等随白曦去了地方一看，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姑奶奶，您要买鸭子养啊？” 养殖场里那嘎嘎乱叫的鸭子让三人傻眼。 白曦头也不回：“对啊。” “要买几只啊？” 李青梅的问话让带着白曦看鸭子的人扭头看了跟在后头的他们三个，笑道：“可不是几只，要不少呢。” 说完，也不管三人什么反应，那人对热情的对白曦说道：“曦小姐，我已经按照（团）长的意思给你准备了这些鸭子，你看够不够？” 之所以会叫白曦为曦小姐，是因为他之前是陆晨警（卫）兵，转业后在省国营养殖场工作。 白曦给陆晨去信的时候随口说了想给村里买鸭子养，极少开口的白曦开口了，陆晨还有什么好想的，立马联系人帮忙。 初见白曦的时候，这人可是愣了好久，这就是（团）长的女儿？ 果然漂亮，这气质真好啊，和（团）长一模一样。 一想到自家（团）长早就有后了，这人心里那是激动又开心。 “曦小姐，里头有些脏，你可当心点脚下。” 白曦自然不会往里头去，她只是在外头沿着围起来的网转了一圈，然后问道：“你这边，能匀给我多少？” （排行榜一直掉，我看的好心塞。我只得在这里不要脸的求票票了。） 第318章 很上道啊 环视了一下鸭场里的鸭，那人颇为得意：“曦小姐想要多少？” 白曦皱眉，她不喜欢人反问她，不过现在她也懒得计较，直接开口：“我要一万只，你这里够吧？” 即便之前陆晨已经交代了需要不少，可这人也不知道白曦会要这么多，这一张嘴，倒是把他愣住了。 而白曦身后的李青梅三人听到这话，已经惊愕的长大了嘴巴。 见老梁不吱声，白曦眉头又皱了皱，说道：“怎么，你这里没有吗？如果没有大鸭，小一点的也行。” 老梁很快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摇头：“不是，曦小姐，一万只大鸭有是有，就是不能一下子匀你这么多，只能给你五千，不过小鸭可以给你多一些，你看怎么样？” 其实白曦也知道拿不到一万只，不过先说出来，不行再打折呗。 所以听到这话，白曦也不意外，小脸上做出勉强的表情，说道：“也行吧。那小鸭我要八千只，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当是借我的，我三个月后还你八千只，再多给你五百只当利息，你看怎么样？” 虽然是接着陆晨的关系弄的，可这里的鸭子说实在的，大概也就三万多只，如果能借也是好的，毕竟买起来麻烦，关键白曦手里的钱也不多啊。 老梁听罢，立马拍拍胸膛：“曦小姐客气了，小鸭没什么，八千只不是问题。” 因为白曦要的数量大，还得从别处调，于是白曦带着李青梅三人在城里住了六天，这六天，老梁都会过来带他们去吃饭，逛一逛省城。 白曦也知道老梁这么热情招待的原因，所以在最后一天交接的时候，特地借了老梁办公室的电话，当着老梁的面给陆晨那边去了一个电话。 “喂，我找陆晨。不在啊？哦，好，那我知道了。” 老梁听着白曦说的话，心里一阵疑惑，这么曦小姐是这样的语气啊？ 那边，接了电话的老耿愣愣的看着被挂掉的电话，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过了一会，思来想去的老耿突然猛地想起，这好似听过的声音是在哪里听到的了。 白曦正拿着证明材料和介绍信和老梁对账呢，如果是私人，别说买这么多鸭子了，就是买一只都不行，但这是用牛罗村的名义买的，是集体，只要证明材料和介绍信到位，就可以安排。 五千只的成鸭里，卖两千只，借了三千只，到时候要还三千一百只，八千只小鸭则是可以卖给牛罗村。 说是小鸭，其实已经出生快一个月了，这样的鸭子，只要好好养，极少有死的。 其实也是白曦来的巧，正好鸭场的半个月前暂停了孵化一批鸭蛋，要不然，这会她来，肯定会有刚出生几天的鸭子，这样的鸭子买回去，就算路上运输没事，到了地方也不一定能存活多少。 可有一说一，快一个月的鸭子也不便宜啊，哪怕按小鸭的算法卖，白曦也掏出不少钱来。 电话响起，老梁随手接起，这个时候，白曦突然有预感，这电话是找她的。 果然，老梁接了电话，刚说两句，立马脸色就变了，然后恭敬的把电话递给白曦。 “曦小姐，是（团)长电话，想找你说几句。” 白曦点头，算是道谢，然后接过话筒。 “干嘛呀！” 陆晨听着白曦那软乎乎的声音，刚才一连打了三个电话才找到白曦的郁闷顿时消了。 “曦曦啊，你已经在老梁那边了啊？怎么样，忙不忙？我刚才没有在办公室，所以” 见陆晨含笑的拿着电话在讲电话，老耿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这位的闺女打来的电话，幸好他记起来了，没漏下。 老耿也是抱着不确定的想法到训练场找到陆晨，说了这个事情，陆晨一听，立马就赶回办公室了，最后转了几个电话，这才打到老梁这里来。 “我知道你忙。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你不用给我寄啦，你留着自己用，不吃，不爱吃，好吧。没有，对了，老梁人挺好的，帮了我忙呢” 老梁就在一旁正襟危坐，他第一次知道，这电话还可以打的这么漫不经心的，确切的说，从白曦这字里行间中，他听出了白曦极为受宠，不过也不奇怪，（团）长就一个闺女，长的聪明又精致好看，想不宠着也难。 “好啦，好啦，你快忙去吧，我不和你说了，我这里有事呢。我知道，我知道，我会给你回信的，我这不是最近忙吗。嗯嗯嗯，挂了！” 李青梅三人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曦的，自然也在办公室里，而且白曦有意要锻炼他们，这些事情当然是要让 他们看着，所以也听到了白曦和陆晨的对话。 别人都以为白曦是陆晨的女儿，可李青梅三人是牛罗村的，再清楚不过了。 三人没吱声，只是安静的听着，然后在心里嘀咕，那陆同志挺啰嗦的啊，不过对姑奶奶挺好的，可惜啊，姑奶奶是白祖宗的女儿，谁也不忙抢了去 白曦无所谓的挂了电话后，招呼老梁继续走程序。 别看白曦只在电话里提了老梁一句，可就这么一句，也足够老梁开心的了。 很快手续走完，白曦拿着条子，让陈有福和李有才跟着养鸭场的养殖员去数鸭子装车。 李有才和陈有福一看自己有用武之地了，立马高兴的撸起袖子，跳进养鸭场，然后李青梅计数，两人跟着养殖员抓鸭子。 “一，二，三” 这得抓到什么时候！ 白曦一看不由皱眉，很快，老梁就喊来鸭场里的几个养殖员，然后李青梅三人只需要数数，这样速度就快了不少。 其实有白曦在，数目上不会出错，可白曦为的是锻炼三人，自然不会擦手，慢一些就慢一些吧。 等离开养鸭场，白曦还觉得有一堆鸭嘎嘎嘎的叫声在耳边回响。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上路。 四辆车，颠簸了快一天，这才到白州县。 又花了近一天的时间，这才把鸭子完全运送到牛罗村。 （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喂投。比心心~） 第319章 老太太回来了 白州县城下面的村子可没什么大路，大卡车进不去，只能从镇里找两辆小卡车。 能找到小卡车还是陈卫国的关系，当然，出车的钱肯定要给的，可你要是没关系，你别说车了，就是司机的家门朝哪边都不知道。 为这，还私下给了司机各半斤腊肉来着。 白曦再一次觉得，这没钱的时候，给肉也是可以的，回去让小黑去山里找两头野猪出来，她家里的肉可没多少了。 小黑这几天一直在树屋，除了出去觅食的时候，此时正昏昏欲睡呢，突然打了个喷嚏，顿时精神了。 唔，是主子想我了吧？！ 小卡车拉的不多，所以拉了一天才完。 到了白州县城，有陈卫国夫妻两人在，白曦叮嘱两句，就和李青梅先押车回村了，等回了村，再让陈大柳带上几个人随着车出来也就行了。 这个时候，离白曦离开牛罗村已经过去了七天了。 车子进村，牛罗村看到的人都疑惑不已，定眼一看，立马高兴的喊起来：“姑奶奶回来啦，姑奶奶回来啦” 车子还没有停稳呢，不少人就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声音都盖过了惊慌的鸭子。 白曦和李青梅从车上下来，立马就被村民们为住了。 “姑奶奶，您可算回来了。” “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这样吵杂的声音围绕在身边，白曦并不像以前会皱眉，而是极为有耐心的点头，等村民们都稍微平静下来，这才问：“怎么了？” “姑奶奶，咱们村里来了几个知青！” 立马有人汇报。 “姑奶奶，您知道什么是知青吗？” “对啊，姑奶奶，知青是做什么的啊？” 都几天过去了，那几个知青还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还得给工分，真是耽误事。 白曦闻言愣了一下，很快笑笑：“来知青了啊？”这个她还真没想到。 “知青就是有知识的青年啊。” “原来是这样！” 姑奶奶果然厉害！ 村里都随着喊知青，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叫这几个城里来的人知青，问村长，陈大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听白曦这么一解释，立马就明白了。 有没有知识，村民们是不知道啦，但是这不会干活，村民们这几天下来是一清二楚的。 白曦见大家七嘴八舌的有很多话要说，立马抬了抬手：“安静一下。” 人太多，哪里能听到，在人群后面的人哪里能听到，本来李青梅是站在白曦身边的，这会也不知道被挤哪里去了。 下一秒，熟悉的吼声响起，周围立马安静下来。 而开车的两个司机本来在一旁的树下抽烟呢，突然听到了那一声吼声，打了个哆嗦，手里的点都掉了。 陈大柳赶过来，一看两司机这样，立马上前笑着攀谈，三两句话就让两人把那呼啸给抛脑后去。 也是，村子里有猫有狗，但不可能有老虎，要不然，村里的人哪里还会这么一脸不在意。 “姑奶奶，怎么这么多鸭啊？” 村民们安静，可不代表鸭子就安静，于是大家这会留意到了小卡车上的一笼一笼的鸭子来。 问话的是陈蕊，白曦随即道：“买的。来，别说这么多了，赶紧上几个人把车上的鸭子卸下来，县城里还有的拉呢。” 村民们满心的疑惑，可白曦发话，大家自然要动起来的，好奇什么的，也可以等忙完了再问。 “小柳，小柳” “哎，姑奶奶，我在这，您吩咐。”陈大柳急忙的跑过来，刚才围着姑奶奶的人太多，姑奶奶没喊他，他还真挤不进来。 “这下鸭子放到养鸡场旁边那几个场子里养，你一会带上几个人跟着车去县城里，外头还有的拉呢。” 陈大柳连忙应下，回头就招呼人。 这会他总算明白了，姑奶奶说买鸭不是买一两只吃，这是要养鸭啊。 之前他还奇怪姑奶奶怎么让盖房子那边的人停下，转而盖几个空的养殖场，还以为是要给鸡分场子，原来是给鸭准备的。 怎么突然要养鸭？ 村里还有那么多鸡呢，也吃不完呀。 车里卸完，陈大柳还没有弄明白心里的疑惑呢，就带着疑惑跟着去县城了。 白曦则是吩咐了人给鸭子喂食喂水，然后就回树屋去。 因为有外人在而躲起来的小黑 ，这会才冒出来，委屈的用脑袋蹭了蹭白曦的手心。 “吼吼~”主子，你去了好久，我好想你。 主子，你不知道，那几个新来的人有人不老实，想闯你的屋子。 主子 白曦一边揉着小黑的脑袋，一边时不时的应两声。 “现在那几个知青在干嘛？” 小黑歪着脑袋想了想，呜呜道，大概在上工。 居然没有跑来看热闹，白曦有些惊讶。 其实她哪里知道，不是王丽娟几个知青不想看热闹，是村民们闻声就一窝蜂的跑了，而他们几个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跟去了。 一来，他们实在累，有这个去看热闹的力气还不如就地休息休息，二来，村里人现在对他们还是很介意的，没必要凑上去自讨没趣。 最主要的是，他们看到那头大白虎甩着屁股跑在村民前头的，他们哪里敢凑上去，那大白虎明显看他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可不能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等买回来的鸭子被移到养鸭场里，一些村民回来继续干活，他们从村民的只言片语中，陆续的听出了一些大概来。 原来那让村里人都敬重的老太太回来了。 原来老太太是去省城买鸭去了。 只是，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村里人居然也放心她跑那么远啊？ 白曦回来，小黑心情不错，倒是没有再晃悠吓唬几个知青了。 其实白曦的树屋有锁门的，但是刘兰和赵明军两人的举动还是惹恼了牛罗村的人。 鸭子到了晚上这才完全迁移到鸡场的隔壁，大鸭和小鸭分开养着。 村民们看着这么一堆鸭很是高兴，哪怕知道三个月后要还三千一百只回去，也难掩高兴，这些鸭里不少都是母鸭，三个月后，肯定能孵出两批小鸭来了，到时候 （弱弱的问一句，正骨疼吗？我真心脊椎和颈椎都变形啦） 第320章 冤家路窄啊 很高兴过后，很快就有些愁起来。 这么多鸭，那沼气灯引来的蛾子也不够啊。 于是，鸭子到的第二天，牛罗村的工作安排稍稍有了一些变化。 割草的队伍又增加了一些，连几个知青也没归置到割草队伍里。 没办法，他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锄地能差点把自己脚给锄了，只能让他们割草。 割草是一天四个工分，一般是村里十一二岁的孩子干的，比大人干的都快，毕竟小孩子蹲一天也不会觉得累。 可大人就不一样了，特别是这个吃的没什么营养的年代，蹲上一会，再起来有可能会一头栽倒在地，最轻也是一天下来腰疼的直不起来。 可这已经是村里目前最轻的活了。 于是白曦吃过饭，看过鸭子，然后慢悠悠的往砖窑去，路过正在干活的人时，还停下来瞅了几眼。 刘兰正准备喝水，扭身就见站在不远处的白曦，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兰惊愕的声音拔尖的显得有些刺耳，让这一块割草的人都齐齐回头看去。 赵明军看到白曦也吃惊：“没礼貌的胖丫头！” 这是一块背山坡，还算阴凉，这才会生了不少杂草。 这里还的陈大柳特地划分给几个知青的，只要割完就好，所以离村里其他人要远一些。 本来白曦还在奇怪，看背影不像是牛罗村的人，但她以为是别村来干活的，也没多想，没想到，居然是在省城遇到的人。 听到赵明军的话，白曦不悦的眯起了眼睛，哼道：“关你们什么事，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真是冤家路窄！”刘兰顾不上喝水，似乎害怕白曦会和上一次一样溜掉，她抓着镰刀上前，一把揪住了白曦的手腕。 白曦本来正慢悠悠的掏着牛肉条在吃，手里还攥着两根，被刘兰这么一拉，手心里的牛肉干就这么掉了出来。 小指头粗细的牛肉干一掉到杂草丛里，立马就一眼难辨，白曦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小黑！” 只听白曦稚嫩的嗓音含着怒意一喊。 话音刚落，山坡另一处的阴影中，一个大白影猛地跃上半空，紧接着把揪着白曦手腕的刘兰扑到一边去。 “呃”剩下几个知青直接吓傻在原地。 远处，听到动静的人已经跑了过来。 白曦扫了一眼王丽娟几个知青，这几个人她也眼熟，但不是之前和刘兰一起的，估计也是被分别处去了。 “吼吼~”小黑一把扑到刘兰，用一只爪子把她按在草地上，扭头等着白曦的指示。 白曦扫过了赵明军，这个就是在省城拦下她的人，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最后，白曦把视线落在了刘兰身上，淡淡开口：“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那会她就觉得，最好不要让她遇上，要不然，一定要好好的收拾这两人一顿，现在嘛，新仇旧恨的，白曦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也不着急，人都在牛罗村了，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她搓的。 “我还没有和你们算闯我树屋的事情呢，你倒是和我跳脚了，勇气可嘉啊！” 说着，白曦还伸手轻拍了两下手掌，也不知道是讽刺的鼓掌还是单纯的拍掉手上的牛肉沫沫。 这时候，闻声赶来的牛罗村人已经到了。 “姑奶奶，出什么事了？” “姑奶奶，这是怎么了？” 一看被小黑止住的刘兰，不少人下意识的不喜的撇嘴。 几个知青还没有从白曦的话里回过味来，就听到村民们对白曦恭敬的称呼，顿时又傻眼了。 姑奶奶？ 姑奶奶不是个老太太吗？ 姑奶奶是个小女孩？ 所以，住树屋的是她咯？ 白曦努了努嘴：“就你们看到的这样，这人揪着我，害得我的肉干掉了，我让小黑教训她呢。” 三根牛肉条呢，这时候肉多贵啊！ 她这话在牛罗村的人听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倒是知青们听着又是一愣。 小黑？ 几人纷纷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头大白虎，有人已经惊诧的嘴巴下意识的长大了。 这小姑娘是色盲吗？ 黑白色盲？ 这是一头大白虎，叫大白也好，小白也罢，怎么也轮不上叫小黑啊。 “姑奶奶教训的是！” 村民们一听，纷纷叫好。 视线看向知青们，村民们一点也没有掩着眼中的嫌弃，又是他们闯祸，这次直接惹姑奶奶不高了。 这一幕落在知青们的眼中，只觉得难以置信，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些人也太愚昧了吧？！ 陈大柳赶来的时候，不住的用手背抹汗，他这会真是对着几个知青嫌弃的不行了。 本来想着姑奶奶刚回来，定然是累了，等姑奶奶休息几天了，再领着这几个知青去拜见姑奶奶的，到底落到牛罗村来了，怎么也得守着牛罗村的规矩，让姑奶奶瞧两眼，顺便也敲打敲打。 可还没等姑奶奶见呢，这就出事了。 “姑奶奶，您昨天才回来，今天怎么没休息呢。” 白曦：“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睡一晚就回过精神了。” “小柳啊，我不在的时候，你这事情办的不怎么样啊。” 来了！ 陈大柳伸手又抹了抹额角的喊，讪笑：“姑奶奶，您不在，我心里就没个主心骨，干什么事情都顾头不顾尾的，难免出错。姑奶奶，我” 一听他又要长篇大论，白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出声打断他的话。 “行了，我没工夫听你叽叽歪歪，这个女知青刚才弄掉了我三根牛肉干，先扣三天工分。” 说完，白曦轻唤一声。 “走了，小黑！” 然后压着刘兰，让她一直挣脱也挣脱不开的小黑立马就冲着她吼了一声，然后收起爪子，一步步朝白曦走去。 “我不想走了！” 本来白曦刚才就是吃撑了这才走几步消食而已，这会懒了，自然不愿意再走。 白曦话落，小黑就了然的趴下，白曦一把跨上小黑背上，随手轻拍一下：“走，我们去砖窑看看。” 这一幕让知青们齐齐的又惊愕又是诧异，接着恍然，合着这头大白虎是她养的啊！？ （我喝藏红花上火，这就尴尬了。） 第321章 讨好白曦 骑大老虎，这事情谁敢想啊。 可现在，一个小女孩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骑着一头大白虎离去，大白虎乖的和家猫一样，简直要把他们的三观震碎。 刘兰全程都在呆愣的状态，她怎么也想不到，白曦不过是喊了两个字，然后甩开她的手，她紧接着就被一个大白身影扑倒。 等她从疼痛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又被大白虎扑倒了，即便周围都是割下来堆积的杂草，没那天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疼，可也照样震的她内脏都疼了。 和上次一样，她想挣脱却挣脱不开，直到这大白虎主动移开爪子，才觉得身上一轻。 被两个知青扶起来的时候，刘兰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又羞又怒又惧。 刚才那一下，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了那头老虎的愤怒和凶狠，刘兰很清楚，刚才但凡白曦下令，她的脖子绝对要被咬断。 长这么大，刘兰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以至于被扶起来后，双腿还在不停的打颤，站不住的她只能跌坐在一旁的杂草堆上。 刘兰哪里知道，小黑之所以这么生气，一来是白曦不高兴了，二来它正好看到了刘兰另外一只手里握着镰刀。 它以为刘兰想对白曦不利，自然是没藏住体内的兽性的凶狠。 要不是白曦在，刘兰可能真要没命。 要知道，别看小黑平日里懒懒散散的，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可它到底是灵兽啊，它对人类并未有任何的敬畏，甚至可以说，人类其实也是灵兽的猎食的对象。 陈大柳一行目送白曦走远，再把视线落回几个知青身上。 长长的叹了一声，陈大柳开口：“你们唉，算了，我就先不说了。刘兰同志，你弄掉了我们姑奶奶的牛肉干，你的工分会被扣掉三天。” 一旁的村民听罢，撇了撇嘴，才三天，便宜你了，谁不知道姑奶奶的吃食都是好的。 “不是，我只是” 刘兰回过神来，她还想开口，可陈大柳已经挥手让大家散了，干活去。 “行了行了，都别看热闹了，快干活去吧。” 赵明军拉住了想追上去的刘兰，等牛罗村的人都走远了，这才低声道：“你别说了，你没看出来吗，那小丫头在这个村里就是祖宗一般的存在，连村长她都能随意教训。” 一旁王丽娟也点头，小声道：“看样子，这个村子里是看辈分说话的。” 这会，一行人突然明白，来之前公社的人提点他们的话了。 “牛罗村的人其实挺好相处的，你们只要不乱了他们的规矩就好，他们的规矩也很简单，尊老爱幼。” 那会他们都在因为下乡这个事情新鲜而兴奋，哪里往心里去，再说，谁也不知道，这尊老爱幼是这么个意思啊。 所以牛罗村的尊老爱幼只的都是一个人呗？ 老也是她，幼她也有份？ 既然这个村子里的村民这么愚昧，规矩这么奇奇古怪，公社的人为什么不说清楚呢，让他们过来就和村民有了矛盾。 其实知青们哪里知道，公社那边说一半留一半，其实也是知道牛罗村的情况，打着让他们这些外来人去打破牛罗村的规矩的。 能打破最好，不能打破，也没什么损失，左右知青们是城里下去的，公社也提点了陈大柳了，知青们吃不上什么大亏的。 “她，那死丫头是公报私仇！”也不知道是刚才被扑摔的疼的，还是气的，反正这会刘兰双眼通红的瞪着。 “嘘！” 这话让其他人脸色一变。 王蕾：“你能不能小点声，你还觉得被罚的不够严重吗。”真是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看局势呢。 有一个男知青也嘀咕道：“是啊，你还是别乱说话了，一会再罚你什么，你可没处说理去。” 先是闯别人的树屋，再是揪着别人，这事情往哪里说，都不占理，何况，这是乡下，乡下农村人处事的方式他们是理解不来的。 王丽娟：“你要是不想被罚打扫猪舍，就别说话这么不经过大脑了。” 王蕾也怕刘兰这样会让他们被牵连，跟着开腔：“少说少错！” 刘兰气愤道：“罚就罚，我宁愿去打扫猪舍。”至少打扫猪舍有工分。 一下子罚了她三天的工分，那她三天不是白干了？！ 死亡的感觉一下子被饿肚子的感觉压住，刘兰一下就气哭了。 其他人见状，要么嘟囔两句，要撇嘴转头继续割草，割的草的数目不够，可是要扣工分的。 赵明军刚才见刘兰被小黑扑倒就已经吓的不敢吱声了，这会也只敢小声的安慰刘兰。 “刘兰同志，你别和一群愚昧的农村人计较。他们没受到什么教育，没文化，都是文盲，他们都被愚弄了大半辈子了，和他们计较小心气坏了自己。” 除了村民们愚昧的被愚弄，谁也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会让他们这么听一个小女孩的话。 难道小女孩仗着自己有大白虎要当姑奶奶？ 也不见得，要知道，小女孩不在的时候，没少听村里人念叨着想姑奶奶的。 没多久，这边发生的事情，村里就都知道了。 本来这几天对他们就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改善的村民，下工的时候看到知青们，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了。 甚至，已经有人和陈大柳说了要把知青们送走这样的话。 白曦可不管她走后发生什么事情，这会她在砖窑这边，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就在砖窑不远处的屋子里吃西瓜。 这西瓜还是周大虎听说白曦回来了，特地送来的，他们村里也就种了三分地。 “想尽快建沼气池？” 白曦哪里看不出周大虎的心思。 周大虎满脸堆笑的点头，一点也没有讨好白曦一个小姑娘会丢脸的感觉。 这是牛罗村上下都敬重崇拜的姑奶奶呢。 能想出修建水库蓄水，带人修建沼气池用沼气点灯招蛾，还能烧火做饭的人，管她年纪大小呢，讨好了总不会有什么坏处的，何况，他们还想学了人家的方法养鸡的。 （正骨是中医院的骨科吗，我问这个好像特别没有常识，可我的确不了解。好尴尬！） 第322章 辣眼睛 把西瓜讨好的往白曦跟前推了推，周大虎一个长的粗狂的庄稼汉愣是对着白曦笑出了最温柔的笑容来。 白曦见状，嘴角一抽，拿起西瓜，却是嫌弃道：“你别这样笑，辣眼睛！” 闻言，周大虎很快收起了脸上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笑容，郑重又认真的说道：“白曦姑娘，我们村里也想学学你们村把鸡养起来。” “白曦姑娘，我们两个村离的这么近，我们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馋啊，眼看牛罗村房子都建了一半了，养鸡场的鸡是越来越多，他能不眼馋吗。 就算别的先不弄，这养鸡场也想先弄起来啊。 本来白曦还想着让下新村再等一等的，可她随手把瓜皮一丢，抬头看了看天就答应了下来。 “行。回头我和小柳说一声，派几个熟练的人过去教你们盖沼气池，砖窑这边的砖块就先分出三分之一给你们建沼气池用。” 说着，白曦又拿起一块西瓜，要咬之前想了想，问道：“对了，你们准备怎么付这砖块钱？” “我们用钱付一些，剩下不够的，我们干活换。”周大虎立马回答，显然是早就想好的。 白曦点头：“行，我会交代下去的，你们准备一下，这两天人就过去。” 有钱就好，要知道，白曦买鸭的钱可是她问陆晨借的，已经做好用手里的金子抵债了，可村里还得买水泥和沙子，这需要不少钱的，现在有收入，当然好了。 吃了三块西瓜，白曦肚子已经撑了，而小黑也吃了四块，一个西瓜就这么被一人一虎吃了一半，但周大虎也不觉得心疼。 他道谢后，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先是看了看小黑，这才从砖窑这边的办公室退出去。 “哦，对了。” 白曦出声把周大虎喊住。 “你们村这西瓜不错，挺甜的。” 周大虎一听，立马咧出得意的笑容来：“那是，这西瓜我们伺候的可上心啦。” 瓜地离水源有些远，还是村里人挑水过去浇的，也亏得用水不用钱，要不然可不舍得这样弄。 白曦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唤上小黑就离开了砖窑。 回到村里，天已经黑下来。 李佳已经把饭菜做好，白曦一边吃，一边看了看厨房墙上挂的肉，对小黑含糊的开口。 “小黑，我们没多少肉啦。” 小黑立马明白过来，呜呜的说，主子，我明天就打猎去。 “记得带上几个人。” 小黑点头。 白曦转而吩咐李佳。 “你一会回去了顺道去小柳家说一声，让李老黑和两个好猎手带上村里几个后生跟着小黑进山，趁着有大太阳好晒肉的时候弄一些肉回来。” “哎，姑奶奶，我知道了。” 今天，除了白曦的树屋飘出肉香味，村里其他人都没有吃肉。 即便知青点离树屋有一段距离，可李佳做的是炖肉，那香味自然飘的远，不想闻到也不行。 知青们嗅着空气中传来的肉香，肚子是一阵的叫唤啊。 累了一天，再闻着着肉香味，简直是折磨。 吃着糙米配着炒青菜，没滋没味的把肚子填了个半饱，随便洗漱就赶紧躺下，不动就不会容易饿肚子。 半夜。 王丽娟趁着棚屋里的人都睡下了，这才偷偷起床。 摸出了棚屋，在外头，偷偷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牛肉干来，先是嗅了嗅肉香味，再扭头看了看周围，见周围安静没有人在，这才把牛肉干放嘴里。 这牛肉干是白曦掉的，白曦没捡回来的想法，倒是王丽娟记得这个事情，暗暗记下了白曦站的位置，趁着搬杂草的时候摸了那块地方，把三根牛肉条都找到了，揣怀里。 吃着牛肉条，王丽娟眼眶都红了，这肉香味真好啊，她都快半年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了。 很快，第一根牛肉干牛吃完了，王丽娟掏出第二根，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揣了回去，心说，算了，牛肉干放的久，还是省一省吧。 回去继续睡，可肚子本来就有些饿，这会吃了一根牛肉干后，馋虫倒是上来了，王丽娟翻来覆去的，好一会才勉强睡下。 下新村那边。 周大虎回去后，一直在琢磨着白曦后面的两句话，想了许久，晚饭后还在想，睡前还在想，最后快睡着的时候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立马眼睛亮起。 第二天，周大虎领着三个人，给牛罗村送去两推 车的西瓜，一个推车二十个西瓜，也就是一共四十个。 “这一车是给白曦姑娘的，另外一车是给你们村里的，昨天下午白曦姑娘吃了我们村种的西瓜，觉得好吃，我们就给送来一些，也是谢谢白曦姑娘让我们村免费用水。” 陈大柳还觉得纳闷呢，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过来。 “行，交给我吧，我们姑奶奶还没有醒呢，等她醒过来，我会和她说的。” 周大虎和陈大柳也算打过不少交道了，而且又知道牛罗村对白曦的态度，自然不会担心。 正好陈大柳刚才敲了上工的钟，大家陆续正集合呢，周大虎看到几个模样白生的人，立马知道是城里来的知青，不由和陈大柳嘀咕。 “你们村里这几个知青怎么样？” 陈大柳：“别提了，干啥啥不行，一来就惹事，昨天还把我们姑奶奶气着了，小黑差点就把人撕了！” “这么严重啊？！”周大虎听罢惊讶，也忙抱怨的说起自己村里的知青来。 “你说的我也来气，我们村那几个知青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干啥都不行，简直就是落后分子，都不知道让他们来学习什么。” “没带什么口粮，来了村里还得先给他们分口粮，等年末了从工分里扣，可村里就那么点粮食，再看他们的表现，我们村的人可是有很大的意见的。” 陈大柳点头：“可不是么，我都头疼” “就是，就是” 一时间，两人居然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光吐槽就说了好一会。 眼看人都集合的差不多了，陈大柳这才安排人带队上工。 这时候，树屋的门打开，白曦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下楼来。 （谢谢打赏的小可爱，我有看到哦。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我嘿嘿，还想要喂投。） 第323章 不能继续愚昧啦 看到白曦，大家纷纷打招呼。 “姑奶奶早。” “姑奶奶，您睡的怎么样？” 这些声音里，搀了一声响亮的招呼。 “白曦姑娘，早啊！” 白曦闻言放下伸懒腰的手，视线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周大虎笑呵呵的站在一车西瓜边，因为他这声音，牛罗村不少人还齐齐看着周大虎，眼里满是不解和莫名其妙。 下新村的村长没吃错药吧？ 一大早的，这周村长怎么来我们村了？ 还笑的这么不怀好意。姑奶奶说了，笑眯眯不是好东西。 白曦要是知道这句嘟囔，一定会翻个白眼，她明明说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哦，你好啊，周村长，你这么早过来，有事吗？”白曦双眸中带着丝丝笑意，眼睛又明又亮，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心情很好。 周大虎呵呵的笑了笑：“也没事，昨天白曦姑娘说西瓜好吃，我今天天不亮就带人到瓜地里挑了四十个西瓜给你送来，都是又大又圆的，保证很甜。” 陈大柳闻言嘴角一抽，他瞥了一眼周大虎没说话，在心里嘀咕，感情刚才吐槽半天没走，是想等着姑奶奶啊。 送四十个西瓜就为了赶着见姑奶奶，肯定有什么请求。 白曦的视线落在西瓜上，点了点头，也没客气，对陈大柳开口：“小柳，找几个人给我把西瓜搬上屋里。” “哎！”陈大柳连忙应下，然后让小顺子几个行动。 周大虎那边已经和白曦说了几句，就准备回去了。 “等一下。”白曦悠悠道：“这样，也不用过两天了，今天就安排几个人给教你们盖沼气池吧，早点盖，也能早点用上。” 她话音刚落，周大虎的眼睛就亮起，果然，送西瓜送对了。 他也不等旁边的陈大柳应声，就忙一边点头一边高兴道：“那感情好，多谢白曦姑娘了。” “小柳。” “哎，姑奶奶，您吩咐。” 陈大柳明显有些惊讶，白曦这才想起自己回来忘了和他说这个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那点不好意思一闪即逝。 “你从我们村里挑几个建沼气池厉害的人跟周村长走，去隔壁村帮他们把沼气池建出来，然后指导一下他们怎么使用。” 白曦没有说养鸡场，毕竟养鸡场只要是农村人，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周大虎这段时间可是没事就过来溜达，然后就蹲养鸡场外头一阵眼热的看，大概早就记下了。 “是，姑奶奶，您放心。”这会，陈大柳算是明白了，他看了看周大虎，心说，难怪好端端的一早送西瓜呢。 周大虎则是笑了笑，和白曦道谢后，又和陈大柳开心的道谢。 知青们看着这一幕，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白曦就这么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收西瓜安排村民去给别的村子干活？ 没人觉得奇怪吗？！ 被陈大柳点名的村民已经高高兴兴的拿上工具跟着周大虎出发了，知青们满心诧异的和其他人继续去上工。 知青们很不解，不说其他人了，那几个去下新村的村民真这么愚昧吗，明明白曦是在利用村民给自己牟利啊。 去下新村的村民要是知道知青们心里的疑惑，一定会得意洋洋的说，姑奶奶说了挑厉害的去下新村，村长点了他们，可不就是代表他们是村里建沼气池最厉害的人么。 这么出头的事情，当然值得高兴啦。 要说白曦有私心，牛罗村的人肯定第一个不干，什么人啊，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他们姑奶奶对他们最好了，为了村里都累病几次啦。 听风就是雨，他们姑奶奶之前给村里弄了多少好处啊，不知道就瞎逼逼，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下工的时候，知青们路过树屋，见白曦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还大大方方的回应村民们的打招呼，心里诧异无比。 今天一天，他们也没听到村民们有人抱怨白曦独裁c霸道c专制或者是吃独食这类的话，哪怕是村里的小孩子，也没人对白曦有怨言。 听的最多的，是村民们一脸骄傲的，理所当然的说着白曦的好。 甚至哪怕累了一天了，看到白曦，村民们都会不自觉的露出温和的神情来，令人错愕。 知青们又是郁闷又是愤恨，只觉得牛罗村的人简直没开化一样，被奴隶的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了。 有知青握拳，在心里暗暗说道，我要 帮助牛罗村的人，一定要帮助他们解放自己的思想，不能再继续这么愚昧下去！ 这四十个西瓜，白曦没有给村里分下去，而是全部都留在她那，村里也没人问，就好像忘了这事情一样。 有知青问起，就有人一脸防备的盯着他。 “你想干嘛？那西瓜是孝敬姑奶奶的。” “呃可那么多西瓜，白曦白曦姑娘自己也吃不完吧？” 本来想喊白曦小同志的，可这个称呼村里人似乎不喜欢，但是他们可是有知识的知青，哪里能和村民们一起喊白曦姑奶奶，灵机一动，就学着那天周大虎喊的称呼。 知青们可不知道，就算他们想喊白曦姑奶奶，村民们也是不愿意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喊他们姑奶奶为姑奶奶的，得是他们村里真正的人，得是真的把姑奶奶放心里头敬着护着的人才行。 “吃不完那也是姑奶奶的。”李老婆子正好路过，把手里的拐杖用力的杵了杵，说道：“在我们牛罗村，只要是姑奶奶的东西，别人都不能沾染一分一毫。” 李老婆子话落，一旁的村民点头，看着知青，撇嘴嘟囔：“什么人啊，这才来多久，活都干不好，就想吃西瓜了。” “不是，我”知青被这话臊的脸红，话也说不出来了。 也有知青见白曦回村后都三四天了，村里比她小的孩子都跟着下地干活，可白曦却要么自己溜达，要么骑着小黑溜达，这里转悠，那里逛一逛，很是不解。 “不是说人人都要干活，人人都要赶生产吗，怎么没见白曦姑娘下地啊？” 问话的是高振国，他纯属是不解加好奇。 （你们说的我都不敢去了，万一我正骨的时候发出小黑的惨叫声，不对，猪叫声，那多丢人啊。） 第324章 盯上白曦的肉 这么几天下来，陈大柳也多少明白高振国的性子，是个老好人，知青点那边每天的饭都是他做的，然后水也大多是他挑的，只要有知青磨蹭，他就自己上前干了。 对高振国印象还不错，陈大柳也就不吝和他开口。 “我们姑奶奶不用下地干活，村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呢，哪里需要姑奶奶亲自出手了，再说，姑奶奶忙的事情可多了，我们可帮不上忙。” 高振国闻言下意识的往树屋的方向看去，心里疑惑，白曦很忙？ 可是白曦不就是每天在村里晃悠，偶尔教训一下人么？ 村里人吃的不怎么样，可白曦吃的倒是挺好的，什么肉干啦c糕点啦，还有水果糖，每每的惹得村里一群孩子跟着她到处跑。 很快，知青们就觉得自己了解白曦为什么能不下地干活了。 因为消失了三天的小黑带着进山打猎的队伍回来了。 知青们随着下工的队伍回来，本来他们精疲力尽的走在队伍后面，听着前头有骚动，抬头一看，也没觉得奇怪，心里觉得，大概今天白曦又做了什么了吧。 然而，等前头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知青们面面相虚。 什么？ 分肉？ 分鸭肉还是鸡肉？ 来牛罗村的第三天，赵明军馋的厉害，想用钱和村里买一只鸡吃，都被陈大柳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不行！村里头的鸡，现在一只都不能动。” 明明那么多鸡啊，怎么就不能吃了，又不是没给钱。 赵明军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之前就下令了一养鸡场里的鸡不能少一只。 前两天，赵明军又旧事重提，他想着白曦回来了，这事情应该可以了，毕竟给钱来着，有了钱，白曦能买糖果什么的，哪知道，还是被严肃的拒绝了。 罚刘兰工分的时候也是白曦说了算，就算后面他们几个知青去说情也不行，而现在，就算掏钱掏粮票买一只鸡吃也不行，还是白曦不许。 别说掏钱的赵明军了，其他知青都觉得这事情过分了。 只是明显牛罗村现在是白曦说了算，村民们也理所当然的维护。 他们几个知青人言轻微，每次提出一丝不赞同的意见，都会被村民们不约而同的齐齐围攻，那一连串的歪理规矩吧他们是噎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居然说要分肉，怎么能不让几个知青觉得意外。 他们现在也是村里的一份子，虽然知青们很不愿意把自己归类到和一群愚昧的村民一起，可事实就是如此。 都是村里一份子，那分肉肯定是有份的，没有多也有少啊。 终于有肉吃了！ 于是几人也兴奋了，只觉得身体里莫名的有了力气，大跨步的跟着队伍往前。 但是等他们挤过人群看到里头的情况时，一下就愣住了。 只见空地上有一头大野猪，还有两头野鹿和一些野兔野鸡，这会，下工的村民们也不觉得累，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烧水的烧水，垒锅的垒锅，忙的不亦说乎。 几个知青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 王蕾小声嘀咕：“原来这空地上有灶和柴火堆是这么来的啊。” 她说完，其他人也纷纷回过味来。 众人磨刀霍霍，连几个知青也被安排了在水井边打水的任务。 眼看要有肉吃，谁也不会拒绝。 众人磨刀霍霍，很快，猎物都被收拾干净。 村里出粮食，再从里摘一些菜出来，切了两个野猪腿，一顿大锅饭就好了。 这次下锅的肉没有很多，不过也能一人分上三四块肉。 下乡半个月，知青们终于吃上了一口肉，有人感动的都要哭了。 这是肉啊，真香！ 感觉这半个月下地受的苦，在此刻一扫而空。 剩下的肉没有分下去，白曦让人给她烟熏好，村民们没意见，反而知青们知道后咋舌。 这白曦就这么霸道呢？ 那可是一堆肉啊！ 难怪她能一天到晚吃肉，感情是在剥削村集体的利益果实。 又过了两天，这次小黑自己拖回来一头大野猪。 这一次，白曦没让村里人吃肉，而是让人收拾了熏制成腊肉。 听说今天又有野猪肉，刘兰等人心里可开心了，想到能吃肉，嘴里就忍不住流口水。 但是下工后左等右等的不见开大锅饭，也不见分肉，眼看晚饭都吃完了，坐不住的刘兰等人就找到陈大柳家里询问情况。 “肉？哦，那肉啊，是小黑猎的，自然是小黑处置了，这个村里是管不着的。” 这话说的，刘兰在撇了一下嘴，当他们傻啊，小黑是白曦养的，这话的意思还不是肉都归白曦处理了。 小黑猎的也是村集体的啊，怎么能让白曦一个吃独食呢。 陈大柳似乎看出知青们不满，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们是城里下来的知青，可城里是城里，我们牛罗村有我们牛罗村的规矩。” 刘兰：“村长，是要有规矩没错，可那么多肉，总不能让白曦姑娘一个人留着吧，她也吃不完啊。” 赵明军点头：“村长，也不是我们想吃肉，你看村里，谁家不过着艰苦的日子，得为乡亲们想想呀！” “已经想了啊。”陈大柳乐呵呵的说道：“乡亲们都没意见！” 大家能有什么意见，之前姑奶奶分的肉可不少，现在家家户户，谁没剩下一两条腊肉啊。 也就最近姑奶奶不让动养鸡场里的鸡蛋和鸡而已。 半个月前，村里是一周就发一只鸡下来，加上小黑猎回来的肉，别村的人不知道多羡慕他们牛罗村呢。 “如果你们来是想询问乡亲们的意见的，那就不用担心了，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说罢，陈大柳笑笑：“时候不早了，累了一天了，你们也赶快回去休息吧。” 陈大柳又不是刚出茅庐的小子，哪里不知道知青们心里弯弯道道，想吃肉没错，这年头，谁都想吃肉，可你想吃肉凭自己本事，惦记上姑奶奶的肉就不对了。 他们牛罗村不干这没脸没皮的不敬不孝的事情，这几个知青也休想！ 第325章 小黑算什么 “不是，村长，难道你就不觉得这样不对吗？” 陈大柳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了起来。 “不对？哪里不对了？” 刘兰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态度，严肃的和陈大柳开口：“村长，可能村里以前是这样的习惯，但是这是不对啊，你想啊，整个村子这么多人呢，大家都还吃不饱穿不暖，白曦她”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们想的什么！”陈大柳打断了刘兰的话，视线在知青们身上扫了扫，没好气的说。 “你们去打听打听，别说其他村子了，就是城里也不见得能吃饱饭，你们从城里来，那你们告诉我，城里人人都吃饱穿暖？” 见没人说话，陈大柳又继续问：“城里不少居民家里也是吃的菜窝窝头吧？谁能一个月吃一顿肉？前两天才吃了一顿肉，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陈大柳说罢，知青们顿时有些哑语，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看着那么多肉，谁不馋啊。 而且，明明就该是村集体的啊，他们也应该有份才是，白曦不干活都有，怎么他们干活的人反而没有？ 王丽娟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村长，我们不是那意思，我们就是觉得，既然是村集体的，那就应该归村集体所有。白曦姑娘还小，这些事情她不懂，可我们是大人，我们不能让她犯错不是。” “是啊，这要是让公社知道，对白曦姑娘也不大好”这话，林大兵已经说的很婉转了，可还是一下子捅了牛罗村的人的马蜂窝。 “什么不好，哪里就不好了！不管话到哪里，都不会有错。姑奶奶没有犯错，姑奶奶就没犯错！”本来这是公事，陈氏不应该插嘴的，可她在厨房里也听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活计出来。 “我们这里，小黑打到的猎物，就是姑奶奶处置的，姑奶奶分下来，那大家就有肉吃，姑奶奶不分，那也是应该的，你们以为养一头大老虎容易吗？和大老虎抢口粮，你们也是有脸！” “肉给你们吃了，那小黑吃什么？怎么，你们准备割肉喂小黑吗？” 这话让几个人脸色顿时一变，赵明军脸上划过恼怒，但还是稍微忍了忍怒意，道：“小黑是老虎，它会自己猎食的，哪里需要人喂。” 言下之意，就是白曦把属于大家的肉占了。 说起来，前两天知道小黑打猎回来的时候，他们可是惊讶不已，老虎会打猎不奇怪，可会给人打猎，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么有灵性，只有在画本里和传说里听说过。 别看知青们对小黑都心存畏惧，可谁心里不是幻想着自己也能有一头这么通人性，有灵性的大老虎，那肉肯定是天天吃的。 陈大柳一听，脸色立马就不好看起来。 可还不等他发火呢，另外屋里的老陈氏就大声骂道：“滚！什么玩意，想吃肉，自己进山找去，来这里瞎说八道什么。” “哎，老太太，你怎么骂人呢。” “我就骂你，就骂你怎么了？你们要不要脸啊？小黑是姑奶奶养大的，那猎回来的肉就是姑奶奶的。你们年纪不大，看到吃的倒是会伸手。”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活都干不利索，嘴倒是挺利索的。不过你们别在这里叽叽歪歪，我们村里人都没有意见，你们赶快滚！” 老陈氏骂完，又对着陈大柳指着鼻子骂道：“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村里领呢？是不是不想守着老祖宗的规矩了？” “哪有啊，娘，我可没有，这，我也不想啊，这是政策，娘，您不懂就别瞎说”陈大柳被自己老娘指着鼻子骂，哭笑不得的连连解释。 他可是知道，别管他是不是村长，惹急了，老娘能抓起扫把就揍他。 这事情传出去，村里人也不会站他这边的。 这会各家各户要么乘凉，要么冲凉，虽说不是安安静静，也绝对是一片和谐。 陈大柳家里传来的声音，一下子就被左邻右舍听去，然后没娱乐可看的人，顿时出门挤过来看热闹了。 村里就这样，谁家有热闹，大家都会凑过去，劝架的同时也看看热闹。 只是，很快，村民们就发现事情不是往常的吵嘴了。 老陈氏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或者应该说，牛罗村老一辈的，更是认准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往常你只要不往这上头犯糊涂，都好说话，可你要是在这个事情上犯错，那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管用。 一看老陈氏急眼了，几个知青连忙解释他们没那个意思。 “别在这里和我有的没 的，你们是城里来的没错，可凡事都要讲个规矩，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不是你们觉得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 老陈氏叉着腰，说着，还朝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喊问一句：“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 “没错！” “就是这么个理儿！” 谁也没想到，这几个知青居然有胆子盯上姑奶奶的肉，太不要脸了。 不对，他们会这样也不奇怪，刚来的时候不就想闯姑奶奶的树屋吗！ 赶来的人知道情况后，看向几个知青的目光带上了鄙夷和不耐。 光知道城里人看不起他们农村人，没想到，城里人也有这么不要脸的，还知识青年呢，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别以为你们城里下来的就只有你们懂道理c有文化，我们没读过几年书，可我们也知道，集体产出的就归集体所有，然后按劳分配。” “但是，小黑可不是村集体的，那是姑奶奶养的。国家规定各家各户圈养的家禽不能超过四只，我们姑奶奶就养小黑一个，怎么小黑猎的肉就算到集体里来了？” 王蕾闻言低着头，心想，这是两码事啊，家禽可不包括老虎。 老虎得算家畜？ 也不对，各省文件都没有说老虎算什么，谁能想到有人会养老虎这样的猛兽啊。 （我在默默努力，想给你们来一场一下子就二三十章的爆更。不是说大话，我真的在努力。所以，可不可以有票票喂投？） 第326章 响当当的人物 “是不是我们各家各户养的鸡下的蛋也要给你们归到集体里去？都得进你们的嘴是吧？” 越说越气，不少村民都气冲冲道。 “太没有天理了！” “这也太霸道啦！” “这是什么，来我们牛罗村打地主呢？”（话说，这几句话应该没事吧？） “你们看清楚，我们可是贫苦的农民阶级，往上数不管多少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这话就严重了。 知青们一听，当下脸色都变了。 刘兰忙摆手：“不，当然不是了，这是两码事啊” “不什么不，你闭嘴吧你。”老陈氏打断刘兰的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说道：“几个知青里，就属你最会作妖了，一天天，这不行，那不行的，吃肉你就行了！” 说到这里，老陈氏目光在几个知青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脸上满是讽刺：“你们一天赚多少工分，你们自己活干的怎么样，你们心里没点数吗？还有脸想吃肉，我看是给你们吃的太饱了吧？” “就是！”赶来的李老婆子也气愤道：“你们干的还没有小顺子几个后生干的好，要不是我们牛罗村的人宽宏大量，真要按照别村的标准，你们一天最多能拿三个工分。” 别看李老婆子瞅着一副慈祥的面孔，在白曦跟前也很慈爱，可她和老陈氏一样，在牛罗村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年轻的时候提着锄头就能冲去和别村干架的人。 三十几年前有匪路过想抢东西，恰逢村里男人外出干活，也是她们两人一块领着村里留下的人把匪打断腿赶走的。 虽然就是已经落单的游匪，可在那个时候，村里没几个男人在，一群女人能做到这样，岂止是勇敢可以简单说明的。 当然，那几个有匪也带人回来寻仇，不过正好白祖宗的爹爹游历回来，二话不说就把那疑惑匪给灭了，至今，牛罗村的人都不知道白老祖宗是怎么灭了那一伙匪贼的。 老陈氏和李老婆子这样强悍的人，平时也就在白曦跟前温和，而且上了年纪，已经没年轻时候那么火爆的，可你要是觉得她们两个好对付，那就错了。 现在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再冲村民们喊问几句，把几个知青是骂的哑口无言，又气又臊，满脸通红。 “怎么我们好生对你们，你们就不知道感恩呢，有文化的人不是更应该知道什么叫知足吗？！” “没错，人不能太贪心了” “不是。”赵明军急了：“我们怎么就贪心了，我们是刚来，是干的不怎么好，可我们也在努力啊。” 人群里，有人冲着他喊：“那你努力啊，你赶快进步啊，你这还没有进步呢，就想吃肉，天底下哪里有那么美的事情，都落你头上啊。” “我”赵明军被呛的语塞，气的手都握拳了，他张口：“你们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果然是刁” 他的话还没有吐完，就被手疾眼快的高振国打断了。 “赵明军同志，好好说话，不能制造人民内部矛盾。” 王丽娟也皱眉：“没错，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可不能和乡亲们发生冲突。” 李老婆子一双眼睛猛地瞪着赵明军，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把那话说完！” “没，我没说什么。”赵明军被李老婆子瞪眼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避开她的视线，话也说的吞吞吐吐的。 “我告诉你们，要是看不起我们牛罗村，那就趁早滚蛋！” 老陈氏：“对，要是觉得我们牛罗村苛刻你们，那你们就往别处去，我们这里也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是啊，你们要是觉得不公平，你们受不了，那你们走吧，你们可以申请到别处去。” 陈有福从人群里钻出来，说着，看向陈大柳：“村长，如果知青们想要转地方，你可以和公社的干事说一说，这个问题不大吧？” 不管是话赶话也好，这会牛罗村的村民的确是很想把知青们都赶走的，好好的村子，来了外人，弄的乌烟瘴气的。 这才多久啊，等时间久了，还不得欺负他们姑奶奶了？！ 王丽娟等人一听，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 自诩是城里有知识的青年，到哪里不受欢迎啊，可居然在牛罗村这里被嫌弃，他们心里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不过王丽娟他们也知道，既然安排下来了，就不是他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这要是被送回去，那家里指不定会吃什么挂落呢。 这可是不进步的象征啊。 “不是，我们” “怎么了？”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王丽娟想要解释的话。 大家闻声让出一条位置，只见白曦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慢悠悠的优雅的迈步的小黑。 “大晚上的，吵什么呢，忙了一天不累？” “姑奶奶。” 大家纷纷打招呼。 “姑奶奶，您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陈大柳满脸愧疚：“姑奶奶，是我没有处理好，扰着您了。” “姑奶奶，是我们不好，吵着您休息了。” 其实白曦是听陈蕊说知青们在陈大柳家里闹事，于是就过来看看了。 “我还没睡。”白曦话落，在陈大柳搬出来的放在屋檐下的椅子坐下，这才好整似暇的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悠悠的开口：“怎么了，说说吧。” 知青们也没想到会吵起来，更不会想到白曦会过来，视线在趴在她脚边的小黑身上看了看，又纷纷移开视线。 王丽娟心里有些打鼓，可还是壮着胆子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开口了。 “其实也没事，白曦姑娘，我们就是来村长家里了解一下情况的。可能是沟通上有些不好，所以有了点小争执” 赵明军看了看白曦，然后低下头，心说，和你说有什么用，本来就是因为你的问题，这些刁民就顽固不化，你来了他们就更不会清醒了。 白曦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问：“是因为今天没分肉的事情在闹？” （写的太激动，差点忘了这会应该更新了。） 第327章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黑原本脑袋趴在陈氏搬来给白曦落脚的矮凳上，闻言抬起了大脑袋，朝几个知青看去，它没吱声，但是这一看就让人明白它的不满。 被小黑盯着的王丽娟等人一下子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王丽娟刚摇头，刘兰就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大家都站着，只有白曦坐着，刘兰想起自己在白曦身上吃的亏，又气又恼。 她也算是了解过了，小黑这头大白老虎凶狠是凶狠，却也没伤过人，这会这里这么多人呢，她就不信白曦还能让大白老虎吃人不成。 “没错！我们就是对今天打回来的肉没有分下来很不理解，想了解一下情况。” 前两天剩下的肉，不管是野猪肉还是野鹿等肉，都没再往下发，也没归村里，不用说，肯定是白曦占了去，多大的人啊，就霸占那么多肉，难怪是牛罗村里最胖的一个臭丫头。 刘兰继续说：“白曦小同志，你这样有侵占公家财产，挖社会主义的墙角的嫌疑，你” “你们一个个的，干活还没有一个孩子干的快，吃的还不少，你们才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呢！”李有才从人群里跳出来喊道。 白曦偏头看去，本来还想继续喊的李有才顿时噤声，乖乖的退了回去。 见状，白曦这才把视线再次落回刘兰身上，淡淡：“你继续。” “我。”这架势倒是让刘兰一下就哑语了，她深吸一口气，这才重新组织了语言。 “白曦小同志，伟大领袖” 白曦连陈大柳的长篇大论都不愿意听，哪里愿意听刘兰这一堆话，立马打断：“长话短说，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没工夫听你表演。” 狐狸是很有耐心的，白曦也有耐心，可她的耐心都是跟着心情来的，更多的时候，白曦比较喜欢简单粗暴来解决问题。 她有整个牛罗村的人支持，又有实力，能愿意听知青说两句就不错了，想多说？ 门都没有！ 刘兰：“是这样的，我觉得所以，我提议” “说简单一点，你当你演讲朗诵呢？”如果不是怕几个知青闹起来影响村里人休息，白曦才不会过来呢。 刘兰几次被打断，提起的气势一垮，顿时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了，气红了眼睛瞪着白曦。 一旁赵明军一看，便出声插话：“白曦小同志” “又有你什么事情！”白曦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有让你说话吗？” “不是，我怎么就不能” “闭嘴！”白曦又不悦的眯起了圆溜溜的眼睛，让人不禁有些错觉，就好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 随着白曦的不悦，小黑已经起身来，那庞大的身躯站起，无形的压迫感迎面扑来。 “来，你说。我今天给你们机会表达你们的夙愿和不满。”这话是对刘兰说的。 可此时，刘兰被小黑一双虎目虎视眈眈的盯着，脑子一片浆糊般，哪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她结结巴巴的，好半天也只吐出了不成句的几个字：“你，你，我，我，不是，我就是” 白曦见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扭头对一旁的陈大柳说道：“聚众闹事，耽误大家时间，贪吃，一人罚五天的工分。” 有知青一听，立马急了。 “谁贪吃啦！” “不贪吃来这里干什么，别说你们来欣赏小柳家的。” 白曦一句话就堵住了知青的话。 一下子要被扣五天的工分，哪怕是一向决定明哲保身的王丽娟也忍不住着急出声：“凭什么要罚扣我们的工分啊，我们也没干什么。” “就凭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就凭你们现在站在牛罗村的地盘上！” 赵明军：“你这是土匪行为，小心我去公社告你。” 白曦闻言，扭头看去，她上下打量着赵明军，轻笑一声：“不错，勇气可嘉，你去吧，需要我让人给你带路吗？” “你，你别威胁我！”赵明军底气顿时没了一半。 村子偏僻，牛罗村的人又这么崇拜白曦，如果对他做什么，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白曦没搭理他，只是玩味的笑了笑，然后对陈大柳又吩咐了一句。 “小柳，再扣十天。” 陈大柳没二话：“是，姑奶奶。” 王蕾立马就哭了，她就是被拉过来凑数而已，毕竟大家都说来，她不来，会显得不团结，不合群，会被知青 们孤立的。 可一下子就要被扣掉十五天的工分，王蕾顿时就委屈了，活那么难干，一天四五个工分换的粮食都不够果腹的，一下子扣去半个月，那她不是要饿很长时间的肚子吗？ “我什么也没说啊，怎么也扣我的啊。”王蕾也不怕当着看热闹的村民的面哭会丢脸，粮食都没有了，还管什么脸不脸的啊。 “要团结啊，你们这么团结来找事，不得一起受罚么。” 这会，不吱声也不行了。 林大兵上前一步，然后又在小黑的视线下退回去两步，干笑了一下，说道：“白曦姑娘，这，没必要这么认真吧，这就是个误会” “是想被扣一个月吗？” 白曦就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林大兵的话给堵住了，其他人这是面如土色。 还能说什么，不想被扣工分，不想被村民赶走，那只能吃下这闷亏了，白曦要想收拾他们，都不用亲自出手，只需要一句话，就让他们苦不堪言了。 准备离开的白曦走了几步，想起什么来，停下脚步回身：“小柳啊。” 白曦这一停下喊陈大柳，倒是让几个知青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大变，高振国忙出声。 “白曦姑娘，我们这就回去休息了，明天还得上工呢。” “哦。”白曦瞥了几人一眼，也没理会，接着对陈大柳吩咐：“你这两天带着大家把地里的菜能收的就收了吧。” 陈大柳一听，立马精神一震，忙问道：“姑奶奶，村里前阵子刚种下一批菜苗，如今不过巴掌高呢。” “能吃了没有？” “能！”老陈氏在一旁接话。 （谢谢小可爱们的喂投，我都看到啦，好开心。谢谢打赏的小可爱，我努力继续奋斗！） 第328章 牛罗村都魔怔了吧 白曦：“那就等大的收完，也把小菜苗收了，小菜苗吃着还嫩。” “哎，好。” 正在离开的知青们听到这对话，心里一阵绝望，这偌大的村子居然就让一个小姑娘决定生产事宜，不饿肚子都没天理了。 什么叫小菜苗吃着还嫩，城里人连菜都不敢敞开吃啊。 牛罗村的人可不管知青们怎么想，姑奶奶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今天居然特地提了这个，那一定有深意，大家立马就想到了之前白曦提的蝗虫灾。 其实白曦说完蝗虫灾，牛罗村的村民也没有藏着掖着，还特地把这个可能和各村说了，也的确让各村的人慌乱了一下。 但是这都过去快三个月了，谁也没见蝗虫来，很快就把这事情抛脑后去了。 来给牛罗村建房子抵债的被村的村民一看这两天牛罗村忙着把地里的菜都割了，没过几天连小菜苗都摘了，立马就奇怪起来。 这一打听，听到又是蝗虫灾这个说法，纷纷私下说牛罗村魔怔了，那长大一些的菜也就算了，这小菜苗可不少，就这么摘了，可就浪费了。 不过牛罗村的人都不听劝，大的菜摘了就弄成酸菜，小的则是摘了就当天给村里人分下去，各家各户做了吃。 不过几天，牛罗村的菜地里就没半点绿苗了。 建沼气池其实并不难，牛罗村这边的人去了几天，下新村那边就很快上手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麻烦了牛罗村的人跑了三天。 而这几天下来知青们也慢慢了解了白曦在牛罗村里的地位，还打听出来了沼气池是白曦弄出来的。 之前他们觉得白曦是靠着小黑，靠着村民的愚昧，仗着村民们遵守祖训这样的封建糟粕奴隶村民。 可没想到，白曦这么小的年纪会这么聪明，越级考了全市五年级第一名，而且连沼气池都会，还会烧红砖块，水库还是她一意孤行要修建的。 几个知青还去砖窑看过，虽然没有砖厂生产量大，可一个小村子能有这样的砖窑，已经很厉害了。 虽说砖块是白安安几个烧出来的，但村里人谁不知道，能烧出来多亏了姑奶奶给的材料。 姑奶奶那么不爱写字的人，硬是写了一沓本子，可见姑奶奶多不容易啊。 白安安他们也说了，如果没有姑奶奶给的材料，他们就是弄上十几年，也烧不出来东西的。 王丽娟几人对白曦从一开始的不喜c怨怪到现在的好奇，甚至都有了一些敬佩，反倒是刘兰和赵明军两人，怎么样都对白曦喜欢不起来。 刘兰怎么会喜欢白曦，她可是被白曦养的小黑收拾了两次，而罚半个月粮食的事情，其他知青虽然没有出声责怪，可谁心里会没有怨言呢。 所以，不管怎么样，刘兰都不会喜欢白曦。 而赵明军和刘兰也差不多了，他堂堂一个大学生，被白曦一个小屁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就算白曦再聪明，他也不会喜欢。 不过就是一个臭丫头罢了，如果不是出生在牛罗村这么个守着奇怪的规矩的村子，还不怎么成什么样呢。 白曦最近每天不是发呆，就是看着天空，她心里在暗暗嘀咕，你可别给我错误的提示啊，要不然，我在这里丢脸，回去一定会把场子找回来的。 村民们见白曦这样，心里就更是着急了，之前还爱惜不舍的小菜苗，甭管它高矮胖瘦，一律摘了，连菜根都拔了喂猪。 红薯还不到时间收？不管大小，都收了，红薯藤要么喂猪，要么喂牛，除了田地里的水稻还没办法收，只能作罢。 豆子和土豆也是赶紧收了，总之，一点也不会给蝗虫留的。 白曦看着村民们全心全意的信任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想蝗虫来还是不来了。 小菜苗的确好吃，可这样吃有种说不出的罪恶感，就好像是红楼梦里贾府吃一道茄鲞（xiang第三声）那么奢靡浪费。 王蕾实在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便好奇的问了才知道，原来是白曦觉得这样的大旱一定会有蝗虫灾的，与其让蝗虫把菜吃了，还不如给村民们填饱肚子。 知青们知道后，不禁齐齐无语，那蝗虫灾还没有影子呢，这地里就没一点菜了，难道接下来，让大家就吃咸菜啃树皮啊？ 下新村的养鸡场刚建成不过几天，他们村的村民们这几天有事没事都喜欢开心的看着养鸡场里的鸡，就等着鸡下蛋呢。 这沼气灯还真是好用，只要每天打开就好，都不用人操心。 每每说到沼气池的好处，下新村 的人无一不夸牛罗村仗义的，更是夸白曦天资聪明，心地善良，喜欢帮助别人 现在他们养鸡场里的鸡不过才十几只，不过鸡会生蛋啊，等过个几个月，蛋一窝一窝的孵出小鸡来，他们的养鸡场也能像牛罗村那样啦。 可这天一早，周大虎习惯性的又往养鸡场去，却见不少鸡正在里头啄着一些虫子，那些虫子还会飞会跳。 “奇怪，大白天的，哪里来的蛾子。” 周大虎嘟囔的话刚说完，他身上就跳来一只虫子，他定眼一眼，原来是一只蝗虫啊。 立马手飞快一抓，然后把蝗虫捏死，丢到鸡群中。 见里头有一只鸡眼疾嘴快的把蝗虫啄了吃掉，不禁笑了笑。 这会，周大虎知道了，里头的鸡正在啄蝗虫吃呢。 就在周大虎开心的想着蝗虫给他们养鸡场里的鸡加餐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来，脸上的笑容猛地卡住。 难道？ 周大虎没了开心的心思，转身匆忙离开养鸡场，正好和迎面过来每日瞧一眼鸡的村民对上。 “村长，早啊，你这是看完鸡啦？今天鸡怎么样？它们下了多少” 村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周大虎一脸紧张的打断了：“别说那么多了，也别看鸡了，快跟我去田里看看去。” “啊？” 周大虎快步走着，感觉身后没动静，扭头大骂：“愣着干什么，快跟上。” （来啦来啦） 第329章 蝗虫真的来了 “哦，哦，来了，来了。” 不明白村长一大早的，怎么和吃了枪药一样，不过谁也不敢撩虎须，自然是手忙脚乱的跟上了。 路上，周大虎看着草丛边比往日都多不少的蝗虫，心里一阵惊慌。 有村民身上陆续被蝗虫跳上来，一边捉了串起来准备带回去给家里鸡吃，一边奇怪的嘟囔：“奇怪，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蝗虫啊，倒是少见。” “就是，我也觉得奇怪。” “是啊，今天蝗虫好是比前两天多一些呢。” 话说到这里，再看周大虎黑着脸，疾步往田里去，村民们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脸色顿时一变，相互看了看彼此，眼里清楚的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蝗虫灾？ 不会吧？ 等一行人到田里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只见庄稼上，落着不少的蝗虫，有些是一株稻苗上落两三只，可更多的四五只也是有的。 蝗虫可不是什么善茬，什么都能给你吃了。 这一刻，一直心存侥幸的人也没办法不接受事实了。 蝗虫灾，真的来了。 牛罗村这边。 最近牛罗村的人每天都会格外仔细观察地里蝗虫的情况。 可蝗虫好像是一夜就多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今天起床，陈大柳见院子里跳了十来只蝗虫，立马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二话不说，急匆匆的往树屋去。 这一路上看到的路边跳了不少的蝗虫，蝗虫那兴奋劲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别说陈大柳，只要村里稍微留意的人就能发现这事情。 见陈大柳往树屋去，也有人着急的跟上去。 人还没有到树屋呢，陈大柳就急的开口喊了。 “不好了，不好了，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姑奶奶” 但很快，他的话就卡住了，只见小黑就站在楼梯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一行人。 这一大早的，白曦可还没有起床的。 所以，陈大柳几人被小黑拦在树屋下。 “呃，小黑，我们得找姑奶奶，出大事了。” 小黑站在楼梯门口，见陈大柳还想开口，干脆一屁股坐下，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它看着陈大柳几个，眼里满是鄙夷，急什么，不就是蝗虫来了吗，这有什么好慌的。 没错，小黑比村民们都发现的早一些，毕竟是灵兽，它早两天就和白曦说了的。 白曦也就是确定蝗虫灾已经出现，今天才会睡的这么安稳，要知道，这几天，白曦天天睡不好，只能爬起来修炼。 有谁会听说贪吃贪睡的白曦会失眠了，她可就是失眠了。 但是让她郁闷的是，这样她居然也不瘦，难道她还要当好长时间的胖乎乎的九尾仙狐？ 小黑知道白曦才睡下没多久，自然不愿意让陈大柳等人把白曦吵醒了。 见小黑不肯让，陈大柳回头看看身后的几人，然而那几人也看着他，一行人都没办法。 “小黑，我们真的有急事要见姑奶奶，你看” “是啊，是啊，小黑，是火烧眉毛的事情。” 陈大柳几人试图和小黑说情。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树屋上，白曦就一把推开窗户，带着浓浓睡意的嗓音就吼下来。 “吵什么吵！一大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太好了，姑奶奶。”陈大柳一看白曦醒了，先是高兴的喊了一声，然后又习惯性的问安：“姑奶奶，您睡的怎么样？” 这话，陈大柳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跟他一起过来的村民就已经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一大早来喊话，把姑奶奶凑吵醒了，姑奶奶能睡的好才怪呢。 陈大柳也反应过来，他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没来得及道歉，就想起一大早来树屋打扰的原因，慌忙喊起来：“不好了，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我们这” 白曦正抱着被子皱着小脸一脸的不爽呢，听着陈大柳又在下头扯着嗓子喊，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枕头边的本子往下楼掷去。 “吵死了，姑奶奶我好着呢！” 薄薄的本子照说没什么重量，不可能直直的就被丢到陈大柳头上的。 可白曦这一掷，就好像本子有不少重量能压下空气中的风一样，准确无误的拍到陈大柳的脑袋上。 “不是的，姑奶奶，我不是在咒您，是咱们这里出蝗虫啦” “闭嘴！” 白曦气呼呼的瞪眼：“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许来吵我。” 就在陈大柳还想开口的时候，白曦又冒出一句：“再吵我，我把你吊起来打。” 说完，白曦咣当一声，把窗户关上，一副谁也别吵我的模样。 此时，小黑也对着陈大柳低吼两声：“吼吼~”傻帽，主子都给你解决的办法了，你还叽叽歪歪的，果然是啰嗦的小柳。 就在陈大柳愁容不展的时候，刚才接过他随手递去的本子的村民无意中看到了本子上的字，忙轻呼出声。 “村长，本子上有字。” “村长，快看，姑奶奶都给法子了。” 陈大柳一听，连忙转身，把本子抢过去一看，薄薄的本子，只有两页上有字，还是一字占两行，间隔还大，就好像怕拿着本子的人看不到一样。 两页纸上不过三百字，一下子就把陈大柳焦急的事情解决了。 看完了上头的办法，陈大柳当即心头大定，脸上的惊慌已经少了一半，甚至脸上还隐约露出了一些笑容来。 “太好了，姑奶奶” 陈大柳刚激动的喊了一半，就被身后才村民猛扯了一下：“村长！” 姑奶奶可是说了今天天塌下来都别吵她的，村长怎么又忘了。 陈大柳也很快反应过来，他讪讪的住嘴，然后见小黑歪头盯着他，忙讪笑的摆手，小声道：“小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下子太开心了” 小黑轻哼一声，扭头趴下，明显不愿意搭理陈大柳几人。 陈大柳紧紧攥着手里的本子，然后嘭的一下，双膝跪下，而身后的几个村民也急忙跟着跪下。 “姑奶奶费心了，谢姑奶奶。” 这话声音并不大，可白曦还是听到了。 （我发现，我最近零点过后更新，都被你们抓到啦。） 第330章 安排到位 原本闭着眼睛的她，轻哼一声，声音直达树屋下方的几人耳中：“滚蛋，赶紧干活去。” 陈大柳脸上立马咧出了笑容，一骨碌爬起，领着几个村民离开，一边走一边按照本子上的办法吩咐起来。 不管是识字的村民还是不识字的，这会听着陈大柳的安排，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只有对白曦满满的崇敬。 姑奶奶果然是姑奶奶呢，老早就准备啦，这下，他们不用太担心了！ 难怪 知青点那边，今天一早他们照常早起准备吃早饭了上工，却突然听到村里有些骚动，细听声音，是陈大柳找树屋那位去了。 在村里这些日子，知青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但凡村里有些什么动静的，十之八九都和白曦有关系。 很快，他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蝗虫灾真的来了？ 知青们听说这个，面面相觑，连忙看看自己四周，还跑到路边草丛，只见轻轻一挥手，就有不少的蝗虫被惊的飞的飞，跳的跳。 “这，蝗虫？”王蕾明显有些傻眼。 她刚下乡的时候，第一次见这虫子，居然还带锯齿，弹人特别的疼，她还特地问了村民才知道这就是庄稼里的害虫‘蝗虫’。 就算再不会种地，也是知道蝗虫一旦数量多，对庄稼的危害。 “这么多啊。”林大兵也脸色难看起来。 王丽娟沉着脸，脸上满是担忧：“看来，蝗虫灾真的来了。” 知青们这会想起来之前听到的话，白曦之前就说了，久旱过后大概率会有蝗虫灾。 也许这可能性只有六七成，甚至一半，谁都没有胆子因为这一半而去赌，可白曦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就敢去赌，她不仅赌，还带着全村一起。 这疯狂的举动，怕也是牛罗村会陪着她一起胡闹吧？！ “这，我们得想想办法啊，这么多蝗虫，弄不好来年要饿肚子的。”高振国急忙的回屋，抓起自己的上衣外套，就急忙要陈大柳去。 其他知青一看，也急忙拿上自己的东西跟上。 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是牛罗村的一份子，牛罗村要是受灾严重，他们也不会好过。 几人没有在陈大柳家里找到人，这会陈大柳正领着一些村民在养殖场呢。 看着落到养殖场里被里头的鸡和鸭不客气干掉的蝗虫，陈大柳心里一阵激动。 吃了好一阵的蛾子，又是在晚上，鸡鸭们如今对这些扑通的虫子更加的感兴趣，这对它们来说就是肉啊，肉的味道好不说，还特别有营养。 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慢了就进别鸡的肚子啦。 “姑，姑，姑奶奶” 李老黑看着这些鸡鸭也很是激动，一下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家还以为是白曦来养殖场了，纷纷扭头找人，想给白曦让出路来。 等大家都没瞧见白曦的时候，李老黑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姑奶奶太神了，我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姑奶奶最近这三四日不让大家白天喂鸡，只光给水喝，感情是为了这个啊。” 其他人一听，也立马明白过来。 可不是吗，之前吃的好，这猛地一饿，看鸡鸭饿的在养殖场里乱转乱叫的，大家都心疼，可姑奶奶发话了，心里有疑惑也只能照办，现在一看，姑奶奶就是有先见之明啊。 只见这三四天里白天饿了的鸡鸭，特别是公鸡，正怒发冲冠，时刻做战斗状态，浑身的毛抖起。 只要有不长眼的蝗虫落下，就立即急速上前，那尖尖的喙一出，准能准确的啄到一只蝗虫，然后再啄成两三断，吞了下去 出手，不对，出喙那是又快又准，十次有八次都能啄到。 不狠不行啊，无意中飞跳到养鸡场里的蝗虫对于这些鸡鸭来说还是太少了，就算是鸡也不愿意白天饿肚子不是。 “别愣住了，赶紧把鸡鸭往田地里赶去，记得，一定得看好了，可不能让鸡鸭跑丢了。” 大家纷纷应下，谁都不敢疏忽，跑掉一只鸡，那就代表到时候分鸡的时候，自家会少，谁都不会不严谨的。 越来越多的人得了消息往养鸡场这里赶来，而几个知青也来了。 见陈大柳安排村民们把鸡鸭从养鸡场里一批批的放出来，知青们都不明白。 “快快，村口那边的地就赶这一批鸭过去，你们几个可得把鸭看好了，谁要弄丢了，就罚少分三只鸭。” “哎，村长，你放心，我们眼睛好着呢。” “对啊！” “还有，这一批鸡，你们几个往南边的地赶去，要快，现在也不知道田里什么光景了。” “好，村长，你就让姑奶奶放心吧，瞧我们的。” 陈大柳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乡亲们，大家可得抓紧啊，灭蝗虫任务又紧又重，大家要全力开动起来，一定要比蝗虫更凶猛才行。” 听到这里，知青们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用鸡鸭灭蝗虫？ 赵明军惊讶的抓了抓脑袋，恍然道：“感情之前死活不肯卖我鸡吃，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这话他说的还算小声，可还是被路过的陈有福听到了，陈有福扭头看了一眼赵明军，嗤了一声：“之前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最近意见是不少的。” “呃”赵明军被这么一呛，尴尬了。 真是农村人，说话一点也不知道拐弯抹角，这么直白，让人都不好下台了。 陈大柳这会也看到几个知青了，立马扬声：“你们几个，也别闲着，跟着陈有福他们赶着鸭去西南边的田里，那一片估计也是不少的蝗虫。” “我们？”林大兵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怎么？不想干活啊？” “没有，没有，我们这就跟着陈有福同志他们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鸡生蛋，蛋生鸡，牛罗村的鸡大大小小的已经有三万多只了，这会不管是大的小的，都被赶了出去，然后到了指定的地方，就随着它们在田地里扑杀。 鸭子本来白曦弄回来的就不少，除了刚生下的鸭蛋和还在孵化鸭蛋的母鸭，其他的鸭子不管大大小小的都被赶出去了。 （来了来了。你们看鸡鸭嘴里的蝗虫，像不像你们手里的月票？） 第331章 这是中毒啦 鸭子本来就比鸡更喜欢到处跑，那一群群被放出去，高兴的嘎嘎嘎的摇头甩尾的，看到蝗虫，就不带嘴下留情的。 守着它们的村民也不是光看着，也会时不时的动手扑抓一些蝗虫装在网兜里，别的舍不得给孩子吃，这些倒是可以吃个够。 虽说没多少肉，可用油炸过，那味道是真的香啊。 如今牛罗村各家各户，谁家里都不缺油，那猪肥肉炼的油没有六七碗也有碗，再说搁一点油到热锅里味道就很好了。 当然，留在鸡舍鸭舍里孵蛋的母鸡母鸭们也没错过这一顿营养蝗虫大餐。 它们得孵蛋不能出去也没事，村里的小孩子听着大人的吩咐，在村里扑抓蝗虫，然后拔了翅膀和带着锯的双腿，留下蝗虫肥胖的身体搁在盆子里送到母鸡母鸭们跟前。 这个时候，不管有没有早起，不管一开始有没有留意的人也都发现蝗虫来了。 一夜之间，谁也不知道蝗虫哪里来的。 各村的田地里，早上看着还一片绿油油的庄稼，这才多久啊，就不剩一半了，这严重的情形让各村的人都傻眼了。 之前大家还会在下地的时候逮上一些大的蝗虫带回去，清洗干净，或是烤了或是放锅里炒了给家里孩子开荤，但现在看着这么多蝗虫，没有人想着吃，只心里一阵绝望。 完啦！ 这么大的蝗虫灾，这还让人怎么活啊。 眼看秋收就在眼前了，这个时候蝗虫灾，接下来说是赤地千里也不为过了。 各村开始组织人开始人力驱赶蝗虫了，可不管你人在田地里怎么挥杆，那被惊飞起的蝗虫是这边飞起，那边落下，照吃不误。 一杆挥下，立马能飞起不少的蝗虫，别看今天还少，但以上午比的数量来看，接下来蝗虫只会越来越多。 不少人想起了之前牛罗村说的预计要出蝗虫灾，让大家都留意的事情了。 特别是下新村，周大虎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在心里骂道，你怎么就没把这事情放心上呢，明知道牛罗村那位有先见之明，提前做的打算都不是无的放矢，怎么就一心想着沼气池，没留心这个呢。 不少人想起牛罗村早前的举动，纷纷跑到牛罗村，想看看有什么办法。 一看，好家伙，牛罗村的人压根就没他们那么愁，牛罗村的人正在忙着带着鸡鸭这里吃，那里啄呢。 对啊，鸡鸭是可以吃蝗虫的。 只是现在蝗虫太多了，他们各村的鸡加起来，最多的村子也不过才两千只左右，这点数量对到处都在飞跳的蝗虫没什么用。 哪怕他们的鸡一天到晚不停的吃，也效果甚微。 很多人一边抢收地里的菜，一边后悔，之前还笑话牛罗村听风就是雨，现在可好了，好好的菜地，不到一天就被蝗虫糟蹋的不成样。 还不如一开始和牛罗村一起都收了，进了人肚子里也好过给蝗虫糟蹋来的强。 别看小鸡没有成年的鸡来的猛，可蝗虫也有小的啊，牛罗村出生半个月以上的鸡都放出去了，大的往田地里赶，小的就放在村里活动。 加上村民自家里养的鸡，就算蝗虫看起来还是让人心惊，可有这些鸡鸭在，牛罗村的人就很有信心。 主要是，除了稻子和麦子没法子收，地里菜都收了，对牛罗村来说，损失并不大。 赶鸡鸭去吃蝗虫也不是个简单的活，至少对知青们来还是挺困难的。 旱地里还好说，也就是一些杂草，要么就是已经收获了红薯和豆子的地，走起来并不难，但是这些地方早就有村民被分配去了。 知青们去的地方是带着水的田，这一块任务是最重的。 那到处飞舞的蝗虫时不时的就落在人身上，这里的鸡鸭留的最多，看守的人也多。 就算这样，知青们也苦不堪言，深一脚浅一脚的，还得注意不能踩了泥田里稻子和麦子的根系，还得时刻留心鸡鸭跑偏了会不见。 好几次，他们都摔到泥田里，然后又一边呸出溅到嘴里的泥水，一边挣扎着爬起来。 赶着赶着，突然见陆续有一些鸭嘎嘎嘎的蹲下，探着脑袋左转又看的，也不肯再走。 林大兵正觉得奇怪呢，就在他准备上前驱赶蹲下的鸭的时候，有眼尖的村民看到，立马阻止了大家继续把鸡鸭赶往下一处的举动。 “这鸭怎么了？” “这鸡也不走了。” “嘶，不是这蝗虫有毒，鸡鸭吃了蝗虫都中毒了吧？”赵明军的话惹来村民不少白眼。 “你才中毒 呢，鸡鸭是在下蛋，有没有点常识了。”这一早就赶出来了，可不是还没来得及下蛋么，现在吃的也不少了，当然要下蛋啦。 听到这话，赵明军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心说，我怎么知道鸡鸭会在外头下蛋啊。 怕惊扰了鸡鸭们下蛋，就算有蝗虫落在身上，大家也没有搭理，更别说驱赶蝗虫了，看到蹲下没多久的鸭子的确陆续的下了蛋，知青们纷纷称奇。 鸭下蛋要比鸡快一些，下完了蛋也就兴奋的嘎嘎嘎两分钟，然后又被飞来飞去，跳来跳去的蝗虫勾引着，甩开屁股又追着蝗虫去了。 下蛋费体力不是，这不，下完蛋，又饿啦。 一些鸡一看，顿时急了，这不是摆明了不让鸡安心下蛋么。 可蛋也不能憋着不下啊，那怎么办，只能尽快下。 于是乎，还没有下出来的鸡鸭们只能奋力的仰着脖子努力的把蛋赶紧下出来，一些母鸡都憋的脸都红起来。 只听到田地里到处传来叽叽叽叽，嘎嘎嘎的声音。 大家也没想到鸡鸭会在外头下蛋，一时间，只能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袖口扎起来，把鸡蛋和鸭蛋都捡起来，装进去。 “记得啊，这些鸡蛋和鸭蛋带回去可不能和养殖场里的鸡蛋c鸭蛋混合在一起。” 高振国正小心翼翼的捡着鸭蛋，听到这话，不由奇怪的问：“为什么？有什么讲究吗？” 陈有福回答：“这些鸡蛋和鸭蛋都下在泥田里，沾了水孵不出鸡鸭来的。” （打劫，把鸡蛋和鸭蛋，不对，把月票等都交出来。） 第332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刘兰听罢，眼睛亮起：“那是不是说，我们可以有鸡蛋吃了？” 其他知青听着也跟着眼睛亮起，有的还默默的咽了咽唾沫，炒鸡蛋啊，又嫩又香又滑的，好久都没吃了。 村里的鸡也在到处下蛋，陈大柳一看忙安排人给各处送筐子。 张绣正好领着人担着筐子过来，准备挑鸡蛋鸭蛋回去，听到刘兰这话，立马开口。 “咋了，这是又盯上村里的鸡蛋和鸭蛋了？” 不是想吃肉，就是想吃鸡蛋c鸭蛋，脸怎么那么大呢，什么都想吃。 刘兰被张绣这么一说，脸顿时就红了。 “我，我也没有说错，这么多蛋呢，都不能孵，那不给大家吃，不是放坏了么！”真难伺候，干活了还不能吃啊，这么多蛋呢。 “坏不坏那得以后才知道，这才刚下呢，你就惦记上了！”这些知青啊，才来几天啊，一天天就知道吃，有没有点出息啦。 刘兰知道村里人对她有意见，知道再说什么，村民都要怼的，于是就撇了撇嘴，干脆扭头不吱声。 张绣和一块来到妇人足足嘟囔了好一会，这才小心翼翼地担走。 各处的鸡蛋和鸭蛋很快就捡好了一筐一筐，然后被挑着回村。 那一路上，大家看到那一筐筐鸡蛋在烈阳下发出耀白的光芒，也不觉得日头晒了。 一筐一筐的鸡蛋和鸭蛋被挑回村里，树屋前的空地上扑了一层稻草，鸡蛋和鸭蛋就这么堆在上头，雪白雪白的，看起来可喜人。 其他村子里怨天尤人的，可牛罗村这里的灭蝗虫行动就显得激动热闹又开心了。 赶鸡鸭吃蝗虫可不像其他时候能中午放工回去休息，得在外头守上一天。 就算鸡鸭们躲树荫下稍微休息一会，人也不敢睡着，得在不远处守着。 就连吃饭，也是村里做了大锅饭送来的。 饭是糙米掺着红薯蒸的米饭，不是细粮，但是顶饱，一人一大碗。 菜是猪油渣炒土豆块，还有炒白菜，哪怕没有肉，也让知青们吃的满嘴香。 这是村里掏的粮食，不算工分的粮食，他们自己在知青点做饭可舍不得这么吃，立马一点也不觉得顶着烈阳赶鸡鸭辛苦了。 要是能天天吃饱，不会睡到半夜就被饿醒，让他们赶一个月的鸡鸭都行。 村里到处热闹，不过不管是谁，哪怕是赶着鸡鸭路过白曦的树屋，大家都会下意识的轻手轻脚的。 看着蝗虫灾多严重啊，姑奶奶提前预知，又想了法子，赶着去买鸭，不知道又用了多少福祉，现在姑奶奶在休息呢，可不能吵着她。 说来也奇怪，蝗虫哪里都有，就是树屋方圆几十米的地方，一只蝗虫都没有。 这点，村民们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对白曦敬重敬重畏爱了。 天快黑的时候，各处才把赶出去一天的鸡鸭都赶回养殖场。 一只只的鸡鸭吃的脖子都鼓鼓囊囊的，肚子也装了一肚，吃的太多，步伐都没有一早出去来的轻盈了。 白曦下楼，也不知道是睡够了还是看到那两堆蛋，眼睛都带上了笑意。 “这么多蛋啊。好久没吃蛋了，今天我晚饭就吃炒鸡蛋吧。” “哎，听姑奶奶吩咐的。”今天轮到陈招娣给白曦做饭。 人群里的刘兰听到，不由撇嘴，自己说吃鸡蛋就被骂嘴馋，可白曦说吃鸡蛋，村里人就觉得理所当然的。 怕不够一样，让陈招娣直接拎一竹篮上树屋。 真是人比人能气死人！ “今天灭虫任务怎么样？”白曦随口问道。 陈大柳笑的脸上都出了几道褶子来：“回姑奶奶话，今天成效不错，鸡鸭就在田地里吃喝，这蛋也一并下田地里了，怕有漏下，大家足足仔细的找了几遍呢。” 白曦脸上划过一抹称赞：“不错。挺辛苦的，那这样，今天晚饭就吃大锅饭吧，菜也别费力了，就用这鸡蛋和鸭蛋吧。主食可以少吃一点，鸡蛋和鸭蛋可以多吃一点。” 这话，让村民们发出了高兴的欢呼声。 至少两万多枚鸡蛋，而鸭蛋也有近四千枚，这么多，就是全村敞开了吃也吃不完啊，不过白曦也不担心。 牛罗村这边喜气洋洋的吃着饭，别的村子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忙活了一天，大家都累的够呛，哪怕在田地里赶了一天的蝗虫，受灾情况也不见缓和多少，田地里的庄稼该被吃还是被吃。 而且，晚上大家也看不见，又不能不吃不喝夜 里也在田地里赶蝗虫，几乎不用旁人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今晚蝗虫一定不会放过进食的机会的。 想到这个，心里就一沉。 下新村这边。 周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见大女儿已经烤好了一篮子的蝗虫，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哭。 开心是家里省粮食了，但是这蝗虫成灾，她不用想都知道秋收分不下什么粮食了。 铁定要饿肚子了！ 命怎么这么苦呢。 才觉得日子好过了，现在又来了蝗虫灾，早知道分粮食的时候就先不还村里那三十斤粮食了，留着她们母子四人也不至于到时候会饿肚子。 现在这蝗虫灾严重，届时想和村里借粮食度日，也借不出来了。 听说牛罗村那边早早就把里地的菜和红薯什么都收了，就剩下还没有成熟的水稻和麦子，而且牛罗村弄了好多鸡鸭吃蝗虫，情况肯定比别处要好。 为什么不是牛罗村的人呢，如果她男人是牛罗村的人，就算男人不在了，她们孤儿寡母四人在牛罗村也不会过的很差的。 各村各户，哪怕今天赶蝗虫累了一天了，可谁都睡不着。 愁啊，都知道秋收后要饿肚子了，谁能睡得着呢。 晚上，牛罗村养殖场的沼气灯没有打开，鸡鸭今天在外面奋斗一天了，晚上得好好休息，明天才是继续不是，要是晚上也吃饱了，明天可就吃不动啦。 知青点这里。 都熄灯了，刘兰还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她白天被张绣等人嘲笑，晚上吃饭的时候，心里堵着一口气，一心想要吃个够，于是就卖力的吃。 （不许把票票留着，说好的要当彼此的小天使呀。??????） 第333章 有人好办事 鸡蛋拿猪油加韭菜一起炒，一人一大碗，不够吃还能添，刘兰吃了一碗又添了鼓鼓的一碗，还有小半碗的红薯饭，不撑才怪。 其实其他知青也吃了不少，大家都撑，毕竟少有机会这么吃啊，就是没有刘兰这么夸张而已。 第二天。 还还灰蒙蒙的，各家各户就炊烟袅袅了。 得赶紧吃饭了带着鸡鸭出门灭虫啊。 今天起来，蝗虫似乎更多了一些，更多的其实是幼虫，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牛罗村的鸡鸭已经习惯了晚上吃宵夜了，昨天晚上没宵夜吃，那是一晚上都没睡好。 这天不亮就在养殖场里来处奔走，还有急躁的鸡鸭已经开始啄起了身边的同伴，昨天都是你抢了我几只虫子吃，要不然，我哪里会饿肚子 随着鸡鸭叽叽叽叽咕咕咕，嘎嘎嘎嘎嘎嘎的声音，牛罗村灭虫队伍又开始分赴各地。 今天大家有经验了，把筐子带上，等中午的时候，送饭的人挑着饭送过去，正好把一筐筐的鸡蛋鸭蛋挑回来。 除了下到泥田里沾水了的鸡鸭蛋，其他在干燥的地里下的鸡蛋和鸭蛋，白曦让人分出来放另外一处，这么多蛋，就算不然鸡鸭孵，也能卖出去。 牛罗村的鸡鸭众多，战斗力也就强悍，不像别村的鸡，因为数量少，看到蝗虫，居然还有退缩的。 在自己村里扫荡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陈大柳就安排人赶着一些鸭子往别村去帮忙了，毕竟其他村子受灾严重，他们也不能不帮忙不是。 当然，主要也是鸡鸭太多，总怕鸡鸭不够吃，所以就干脆分一些出去。 先去的是下新村，离的近不说，下新村还给他们姑奶奶送西瓜了啊。 下新村的人看到牛罗村的人赶着鸡鸭来帮忙的时候，那是激动坏了，谁家有水的，都忙端出来，给田地那边送去，还有扛几条长凳去给牛罗村休息坐。 这会也不心疼西瓜了，周大虎还切了两个给赶了鸡鸭过来的牛罗村的人解渴。 来下新村的人就有几个知青再内，吃着西瓜，听着下新村的人感激的话，他们心里不禁有些飘飘然。 没想到，不过是赶着鸡鸭吃蝗虫，居然会被村民这么感激，这些是他们在牛罗村不曾有的待遇。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牛罗村不少人都在背地里喊他们是贪心的知青，就会吃吃吃 “你们的鸡鸭来的太及时了，简直就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来的是晚，但现在蝗虫比前两天更多，正好不过，而且，来了总比不来的好。 一连三天人力赶蝗虫，就算是换着人歇息，也把人类的够呛，关键是，赶了还是那么多啊。 可鸡鸭吃就不同了，吃了那是真的消灭了的。 看着牛罗村的鸡鸭贪婪的吃着蝗虫，下新村的人说不羡慕是假的。 陈大柳带队来的，所以周大虎自然的凑过去和他打听了。 “陈村长，你们这鸡鸭是哪里买的啊，养的真好。” 白曦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所以陈大柳也就说了：“鸡是我们村里养了好一阵的，鸡生蛋，蛋生鸡，你家也养鸡，肯定知道只要鸡吃的多，下蛋是很快的。” 周大虎点头，这牛罗村的养鸡场这么大规模，他也是一点点看起来的。 陈大柳继续说：“这鸭是我们姑奶奶特地去买的，当然，有一些也是借的。” “借的？”这周大虎就不明白了。 哪个地方能那么大方借这么多鸭出去，不怕收不回去啊？ “对。”陈大柳点头：“借鸭可是走了不少程序的，还是找了好多关系才成的，还鸭的时候得多还一百只大鸭呢，要不然，别人哪里会借出来不是。” 周大虎闻言点头，可不是，总得出一些利息。 有关系果然好办事。 至于白曦一个乡下小姑娘哪里来的关系走，周大虎一点也不惊讶，城里人也没有厉害的可以养老虎啊，白曦这么厉害，她爹也不差，总会有点什么关系的。 一百只鸭呢，可不少。 但是他看着这些奋力吃着蝗虫的鸭，又觉得也不算多，这些鸭下蛋孵蛋，一百只鸭还是很快的。 陈大柳继续说：“别看这么多鸡鸭，我们村现在欠的啊，你都不敢想。” 似乎是想到了村里头所欠的巨款，陈大柳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抹愁容。 周大虎听罢赞同的点头：“那是，那是。多亏了这些鸡鸭，要不然，这些蝗虫，我们可拿它们没什么办 法。” “但是陈村长也不用太愁，鸡鸭养大了可以卖，有白曦姑娘在呢，你们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是实话，我们姑奶奶啊”陈大柳听到这话立马咧出开心的笑容来，脸上满是激动，声音都控制不住的高昂起来：“要不怎么说我们运气好，有这么个姑奶奶呢！” 周大虎很赞同的点头附和，看着那些鸡鸭，眼里划过浓浓的羡慕。 说着聊着，正好又到了鸡鸭下蛋的时间，这会，周大虎才明白，为什么赶鸡鸭过来还得带着筐子，感情是为了捡鸡蛋和鸭蛋啊。 一只鸡一天一个蛋，一只鸭一天一个蛋，这么多鸡鸭，天周大虎双眼一下子瞪大，他都算不过来了。 下新村的人看到这一幕，又羡慕又渴望，但也不敢靠近，就怕牛罗村的人觉得他们偷藏了鸡蛋。 只是哪怕牛罗村的人收队的时候还来回找了几遍，但多少还是有没捡到的鸡蛋和鸭蛋，毕竟那么多鸡鸭呢，总有看漏的。 然后下新村的人在牛罗村的人走后偷偷去找，还真有人运气好，找到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见下新村的人这么自觉，陈大柳很是满意，便主动说道：“明天后天，再来你们村里两天，等你们村里的蝗虫少了，我们就赶别处去。” “哎，哎，好好好好，太感谢你们了。” 见周大虎看着白花花的鸡蛋和鸭蛋一阵眼热，陈大柳便问道：“怎么，你们村里也想养鸭？”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我昨天晚上码字看到，开心的背都不觉得疼了。我的小可爱们都是暖暖的小天使。木么加小心心。??????） 第334章 比较出来的幸福感 “想啊，想啊，当然想！”周大虎连忙点头。 哪里能不想呢，这鸡鸭能吃蝗虫先不说，主要是养殖场那边点了沼气灯就会有蛾子来，省力又省粮食，哪里会不想养。 之前村里各家各户养的不过三四只，一来是政策规定个人不能多养，二来这东西消耗粮食，人都吃不饱，哪里有粮食养更多的鸡鸭啊。 你要是不多喂，那鸡鸭吃不好，也就不下蛋，养鸡鸭不就是为了积攒鸡鸭蛋换柴米油盐么，没蛋还养来干嘛。 但是有沼气池就不一样了啊，节省了喂养的粮食，不想养，那不是傻么。 看看这一筐筐的鸡蛋鸭蛋，谁不眼馋啊。 “这样啊。” 陈大柳故作沉思了一下，然后才开口，且声音放低：“听我们姑奶奶的意思，各村都想和我们买鸡鸭回去养的，如果你们村有意向的话，我回去和我们姑奶奶说一说，到时候优先卖你们一些。” 不是陈大柳自作主张，而是白曦有随口提了一下，毕竟蝗虫会过去，没了蝗虫，他们牛罗村可养不下这么多。 现在还有鸡鸭在孵着蛋呢，要不了多久又要有一窝窝的小鸡小鸭出生了，这都是要消耗不少粮食的。 周大虎一听，立马激动了，抓着陈大柳的手紧紧的摇啊摇，开心道：“太好了，我正想着怎么和你舔着脸说这个事情呢。陈村长，你真是太好了。” 听说白曦为了这些鸭可是跑去省城了，他们要是能从牛罗村这边买，方便不说，也少了一大笔运输的费用，关键是，他们也没人去过省城，更不知道找哪个单位，哪个养殖场买呀。 “和我可没关系，是我们姑奶奶心善，我们姑奶奶说了，先进步的村子，带动后进步的村子嘛。” 陈大柳笑笑：“谁让你们下新村离我们近呢，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赶着鸡鸭过来帮你们消灭蝗虫不是，要知道，这蝗虫到处飞，我们村里也还有不少呢。” 周大虎连连点头：“那是，那是，白曦姑娘心地那是没得说的，我们村里就没一个不夸的。” 之前因为白曦霸道的逼迫，让下新村的人苦不堪言，他们是恨不得住才离牛罗村远远的，不知道多少次怨村里离牛罗村近。 可现在，他们非常感谢离牛罗村近，要不然，这么好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们。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陈大柳一行就要赶着鸡鸭回去了，周大虎忙挑着扁担跟上，筐子里是大西瓜。 见陈大柳似乎有些不解，周大虎笑笑：“这不是现在天气还热嘛，白曦姑娘喜欢吃，就再给她送一些过去，亏得这些西瓜也熟了，正好能摘，要不然，也要遭蝗虫啃啦。” 周大虎西瓜送到，白曦当然不会拒绝，而陈大柳也很有眼色的稍微提了一下这个话。 白曦吃着西瓜，小手一挥，大方道：“行，到时候卖的时候，先卖给你们村。” “那就太谢谢白曦姑娘啦。”周大虎笑着道谢，道别后，挑着空的筐子回村。 看到牛罗村烧大锅饭，那一盆盆的鸡蛋鸭蛋和不要钱的往大锅里倒，周大虎馋的直流口水，转念一想，他就开心了。 这样的日子，他们下新村也很快就能过上啦！ 王丽娟几个知青赶着鸡鸭在各个村里窜，哪里蝗虫多就去哪里，半个月下来，鸡鸭是吃的肥满膘满，一只只壮实无比，大的更大了，而小的也变大了，而他们也晒的黑了不少。 这会，也就只有他们说话的时候，人能大概猜出他们是知青。 走村串村的，大山公社下面的村子，牛罗村的鸡鸭都去遍啦，吃了不少蝗虫，也生了不少的蛋，当然，也留下了不少的粪便。 别的村子也有知青，哪怕和王丽娟几个没见过，也不熟悉，可是并不妨碍身为知青的他们一起开心的交流啊。 都下乡了，交流的自然就是吃的什么，住的哪里，村里人好不好相处，一般干的什么活啦这类的。 这一交流下来，王丽娟等人立马就觉得他们能被分在牛罗村，那真是运气好。 各处因为蝗虫灾都受灾不小，本来之前粮食就节省着吃，最近更是又减半了，而牛罗村虽然也节省粮食，但鸡蛋多啊。 一开始，每天都吃鸡蛋，知青们还挺开心的，但是一连几天都吃鸡蛋，不管是鸡蛋炒韭菜，鸡蛋炒酸菜，鸡蛋炒鸭蛋，鸭蛋炒土豆，那还是蛋啊，连续吃半个月的蛋，现在他们是想到吃蛋就头疼。 别的村的知青听到王丽娟几个吃鸡蛋都吃腻了，满是羡慕的看着他们，让王丽娟几个都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 思起来。 果然，幸福感是要比较出来的。 半个月的时间，随着蝗虫的喂养，牛罗村里原先小的不好放出去的小鸡小鸭现在也能跟着队伍出门啦，牛罗村灭蝗虫队伍又壮大了一分。 当然，最近才出生的，还得母鸡母鸭带着没到半个月的小鸡小鸭就只能老实在养殖场里接受喂投了。 今天是蝗虫灾的第二十天。 也是知青们赶鸡赶鸭灭蝗虫的第二十天。 这段时间来，他们赶鸡鸭可是赶出经验来了，谁站哪里，什么声音能引鸡鸭跟着走，什么颜色的多大的蝗虫鸡鸭喜欢吃，鸡鸭大概什么时候会下蛋，都清楚不已。 可以说，比起扛着锄头下地，拿着镰刀割草，挑着土块什么的，赶鸡鸭是最轻松的活儿了，当然，走的多了，也费鞋子。 许是看知青们这事情做的不错，至少勤奋，村里的手脚麻利的老太太们编织草鞋多了，也会送他们一人几双，穿坏也不怕，再编就是。 农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稻草。 知青们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踩着草鞋到处赶鸭。 这草鞋轻巧，下泥地就脱下别腰间，碰水了也干的快，再合适出门劳作不过了。 一开始被村里人不喜欢，甚至要赶走他们。 现在村里人都已经会给他们送东西了，就算只是草鞋，那也是一份心意不是，何况，现在村里走动，和村民们打招呼，对方也会笑着点头回应了。 （我有努力多写呢，然后到时候一口气给你们更新二三十章，我觉得我超乖的。） 第335章 被鸡蛋追 今天又是从别的村子把鸡鸭往回赶。 这些路别说他们走的熟悉，连鸡鸭都认识路了。 路上，大家要么说笑，要么扯着嗓子唱上两句，虽然累，也觉得高兴。 “你们猜，今天是什么菜？”林大兵笑问。 王蕾一听，立马举手，然后露出一副发愁的表情：“我能说，我不想吃蛋了吗？再吃蛋，我觉得自己都要变成蛋啦！” 一旁王丽娟听罢，笑道：“哟，是吗？我和你相处这么久，都还不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呢，那你要不现在给我们大家表演一个活人变蛋吧？” “哈哈哈，对，对，这个可以有” “你又笑话我。”王蕾一听，手里赶鸭的杆子就朝王丽娟戳去：“让你笑话我，让你笑话我” 当然，因为是玩笑，也注意力道就是了。 高振国哈哈笑着接话：“别说，要是以前有人和我说，我要吃鸡蛋鸭蛋吃到腻，我一定不会信，但是现在，真是吃腻了。” 可不是腻吗，连水煮蛋都成了他们的早饭和点心了，放屁打嗝都是鸡蛋味。 “对对对，要是以前有人和我说，我会有这么一天，我肯定要骂他神经病的” 陈有福听罢，得意又自豪的说：“这有什么，只要我们姑奶奶在，就没有不可能的。” 之前要是听到这些话，知青们要么装听不到，要么尴尬的讪讪的敷衍的点头，可现在，他们在心里也这么觉得了。 看看别的村子，再看看牛罗村，整个大山公社十来个村子，也就牛罗村敢敞开了让大家吃鸡蛋。 而让大家能这么奢侈的，就是白曦了。 这样的日子，以前谁敢想啊。 “其实，我也不想吃鸡蛋了。”陈有福抓了抓脑袋，笑道：“你们都不知道，我最近做梦，都梦到自己被鸡蛋鸭蛋追啦，吓的我醒来一身汗。” “哎，我也是” “对，我还梦到自己被一大座的鸡蛋埋了。” “那我不一样，我梦到我被一大个的鸭蛋压扁了” 说起这个，大家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快到村里的时候，大家闻着村里传出来的饭菜香味，眼睛都亮起了。 王蕾嗅了嗅，惊喜道：“好香啊，不是鸡蛋。” “是肉香！” “今天吃肉？” “不管吃什么，不吃鸡蛋鸭蛋就好。” 很快，鸡鸭赶回养殖场，锁门，数好数目，然后在本子上签字确认，大家这才兴冲冲的往树屋前冲去。 连续吃二十天的鸡蛋，就算干活体力消耗大，白曦也知道大家肯定都腻了，于是今天她拿出一只熏猪腿，还有其他一些兔肉干来烧。 大块的土豆和冬瓜烧肉，再配上半碗糙米红薯饭，人人吃的满嘴肉香。 真的，只要不是吃鸡蛋鸭蛋，大家都会觉得好吃。 看到这些肉，知青们心里一阵愧疚，脸上一阵热，之前他们还觉得白曦吃独食呢，现在才知道，肉虽然白曦收着，可白曦最后也是用在村民身上。 难怪牛罗村的人对白曦这么全心全意的敬着爱着，是他们知道白曦不是不管村民的人。 吃过饭，在白曦上树屋前，扭捏了一阵的几个知青不好意思的把白曦叫住，一行人在大家的注目下，来到白曦跟前。 “呃，咳咳那个，就是，我们，其实” 白曦皱眉，眼睛一转，玩味道：“想吃鸡蛋？” “不是不是”一行人连忙摆手，吃什么鸡蛋啊，最近都不想吃鸡蛋啦。 好像怕白曦真的让人给他们炒鸡蛋，王蕾率先出口：“我们，白曦姑娘，我们就是想给你道歉，之前误会你了，是我们不对，对不起。” 王蕾先说了，其他也忙微微弯腰，齐声声的和白曦道歉：“对不起！” “哦。”白曦闻言，不过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转身就上树屋了。 “这。”王丽娟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什么表情了。 刘兰低头撇嘴，都道歉了啊，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太小家子气了吧！ 一旁陈大柳见状，开腔：“行了，别纠结了，吃完了赶紧回去歇歇，明天还得继续忙呢。” 知道错了可以道歉，也可以道歉，可你们道歉不代表我们姑奶奶一定要接受并且原谅啊。 反正，以后看表现吧，日子还长着呢。 知青们离开的时候明 显有些泄气，谁不知道白曦就代表这牛罗村的风向啊，如果白曦不原谅他们的话，那他们做再多，村民们也不会接受的。 高振国见大家士气低落，连忙拍拍手给大家鼓劲，安慰道：“大家别气馁啊。想想我们之前做的和说的，我们是有些过分的，那白曦姑娘心里不舒服也是有的，我们好好表现，白曦姑娘会看到我们的好的。” 小孩子嘛，肯定是要小孩子气一些的，记仇也正常，他们可是大人，哪里能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对。”王蕾点头：“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可不能轻易被一次挫折给打倒了。” “没错！我们要努力让白曦姑娘看到我们的改变，让乡亲们信任我们，把我们看成他们的一份子！” “加油！” “努力！” “来，我们好久没唱歌了，我们来唱首歌吧，我起头，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 树屋里，白曦听到远处知青们这鼓劲加油的歌曲，不由嘴角一抽。 这时候，小黑衔来一块有些奇怪的石头，白曦一看，也就把知青们这事情抛脑后去。 “小黑，这是哪里来的？” 主子，这是后山里弄来的。小黑乖乖的甩着尾巴回答。 之前白曦让小黑留意山里的情况，说一旦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石头或者东西就给她弄回来。 小黑其实已经遇到过这类的石块几次了，不过一直都不曾留意，今天进山，然后踩着这石块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回头一看，这石头颜色似乎有些不对，里头好像含着什么，就弄回来给白曦看了。 （那个一巴掌拍法拉利上，然后不见了南孚电池的小可爱，你粗来，你不给我一个法拉利，我就把你电池继续藏起来。） 第336章 必须要逞能啊 白曦看了看，用力碾了一些沫在手里研磨，又仔细看了看，便撇了撇嘴，随手丢一边去。 “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黑见白曦丢了石头，拿出一叠叠的钱在数，就自己趴一边去了。 这些钱是卖鸡蛋和鸭蛋得的。 别看牛罗村最近一直吃，可鸡鸭下蛋的速度可比他们吃的快多了，那些沾了水的可以吃，另外的那些自然是卖出去换钱啦。 这次，白曦安排陈卫国带人直接接触市里的供销社，毕竟以牛罗村这么多的鸡蛋和鸭蛋，县城的供销社吃不下，何况，以后大山公社还会有更多的鸡蛋和鸭蛋呢，这也算是先打开销售鸡蛋鸭蛋的渠道。 村集体找上市里的供销社，这事情还真从来没有过，但这不是私人，不存在倒买倒卖。 市供销社看过材料，确定过证明，了解了情况后，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这可是解决了合安市里居民蛋量的问题，哪里会拒绝。 村里让李有才和陈有田还有李青梅跟着，毕竟这是不少的蛋，一次卖四五千枚，自然要多两个盯着的。 李有才和李青梅上次就和白曦去过省城，这次也算是有经验，和市里供销社对接自然不会手忙脚乱的，何况还有陈卫国在一旁帮忙着。 陈有田是这次灭蝗行动中有优异的表现，陈大柳特地和白曦提了一下，白曦就让他跟着接触这个事情。 谁不知道白曦这是想锻炼李青梅几个啊，都羡慕不已。 李青梅三人更是不敢出差错，陈有福虽然这次没有机会，心里有些遗憾，可他知道，好好做事，姑奶奶有事情还是会安排他的。 鸡蛋鸭蛋卖的不贵，可数量大啊，半个月下来，也有几百块的进项了，这才是半个月，要不了多久，买鸭的钱就回来啦，而鸭还会继续下蛋，鸡也不妨多让，那 白曦把钱收好，小脸上的嘴角弯起，愉快的说道：“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给村里人置办衣服过冬啦。” 小黑在一旁狗腿的呜呜着附和，哪怕现在离冬天还有三个多月。 接下来的几天，白曦隔两三天就会让村里给大家做肉吃，这一次不再是熏肉了，而是吃鸡肉，鸡太多了，养鸡场都显得有些小了，杀一些减轻负担。 白曦说杀八十只的时候，听到她吩咐的李老黑明显愣了一下，抓着烟袋的手都抖了抖。 “姑奶奶，八十只鸡啊？” 见状，白曦还以为不够，毕竟村里有八十六户来着，加上八个知青，这么算来，难道少了？ “那就再加十只。”本来白曦是想一口气杀一百只的，别看一百只不少，可对于牛罗村现在的鸡来说，还真没起什么变化。 “不是不是。”李老黑连忙摇头：“姑奶奶，我的意思是，这一下子杀八十只，是不是太多了？” “你怕自己杀不动？那简单，你找几个人帮你一块收拾就好了。” “当然不是！” 李老黑怎么可能愿意在白曦跟前服老，他能上山打猎，能杀猪，怎么就杀不动鸡了。 “姑奶奶，您放心，不就是八十只鸡嘛，不用人帮忙，我很快就搞定。”蝗虫快一个月了，鸡鸭早就肥硕无比，一次杀八十只，足够全村人吃了。 李老黑会惊诧，其实是谁也没想到日子会一下子过的这么奢侈。 吃八十只鸡啊，那得多壮观，不过想想村里连野猪肉，熊肉都吃了，八十只鸡好像也不奇怪，他也就不吃惊了。 白曦：“行，那你去吧。” “要是不行，也别逞强，村里有的是人可以帮你一起。” 白曦这最后这好心的叮嘱让离开的李老黑踉跄了一下，为了向白曦证明自己没老，李老黑没让人帮忙，一个人一口气杀了八十只鸡。 扑抓会飞会跳的蝗虫的鸡，体能多好就不用说了，一两只，几只可以，一下子杀八十只，李老黑杀完后，晚上手就一阵酸软。 他媳妇一边给他揉手臂一边幸灾乐祸：“活该，姑奶奶都说让你别逞强了，你非要自己来。” 她和村里其他妇人在那烧水拔毛，都不想说自己男人这举动太傻气了。 “你不懂，不就八十只鸡吗，就是再来一百只，我也照样轻松宰杀了！我可不能让姑奶奶觉得我没力气干活，我还年轻呢。”要是被姑奶奶认定老了，那他以后哪里还能跟着小黑进山去。 “是是是，你行，你能，你厉害，行了吧！” “哎哎，青梅她娘，你手劲轻一点啊，你当你男人这是面团啊，这是肉，我这手臂，明天估计抓筷子都有问 题了” “活该！” 牛罗村两三天吃一顿鸡肉这个事情是从几个知青嘴里传出去的，毕竟赶着鸡鸭到处走，少不得遇上八卦的人。 有别的知青问起，他们也没想着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是村集体一起，不是吃独食，当然，白曦也没有不让外传，所以就说了。 当即，其他村子里的人纷纷对牛罗村羡慕不已。 吃鸡啊？！ 听到的人不由的咽了咽唾沫，鸡肉是什么味来着？ 这年头，家里就养那么两三四只鸡，谁舍得杀了。 关键牛罗村的鸡还挺肥的，一定很好吃。 王丽娟等人又再一次感受了一把其他村民，其他知青羡慕的目光，干活更卖力了。 今天又是吃鸡，是土豆炖鸡。 王蕾吃着香喷喷的鸡肉，把碗里的饭扒拉了一口，开心的含糊说道：“唔唔，这鸡肉真好吃，好香啊，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下乡了会有大肥鸡吃。” 城里她一个月才二两的肉票，有肉票没有供应也是白搭，下乡了吃肉不需要肉票，只需要干活就好。 王蕾几乎已经忘了一个月前刚来的时候她委屈难过哭鼻子的事情了，现在还会想家，但是每天累的倒头就睡，两三天就有一顿肉吃，这日子，让她想家的次数少了不少。 “对。”高振国也连连点头，把碗里最后一点饭扒完，然后有些意犹未尽：“就是饭有点少，我觉得我还能用菜汁拌饭再吃一碗饭的。” （我也想吃鸡了，想吃烧鸡，那种大肥鸡，撕下一个鸡腿来，多香啊） 第337章 败家娘们 陈有福离的不远，听到这话，笑道：“美得你，饭是没了，但是锅里还有一些鸡肉，你不够可以去打。” 高振国想了想，摇头：“不要了，我也饱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也有知青陆续打起了饱嗝。 这土豆炖鸡是好吃，但是吃多了也腻，主要这鸡可是很肥的，炖出不少鸡油来，配着主食还行，单吃可就吃不下多少了。 高振国不得不再一次感慨，谁能想到这个年月还有吃腻鸡肉，嫌弃鸡肉太肥的，但是在牛罗村，他就遇上了。 不是白曦不肯让村里做够主食，而是离秋收还有段日子，牛罗村本来粮食就剩的不多，现在还不到动用存储粮食的时候，反正村里头鸡鸭不少，正好最近干的都是体力活，就让大家多吃鸡肉补一补。 刘兰和赵明军两人埋头卖力的吃，听着旁边的话，心说，牛罗村的伙食好，难怪白曦胖乎乎的，连村民们的脸色也比很多人好，原来是这个原因。 一转眼就三四天过去。 这天，白曦又在数钱，昨天鸡蛋又卖出去一批，连鸭蛋也卖了两千枚，她表示心情很好。 树屋楼梯响起声音的时候，白曦不慌不忙的把钱收起来。 门被敲响。 “姑奶奶，您在屋里吗？” 白曦看了小黑一眼，小黑上前用爪子把门打开。 “小黑，你在啊？那姑奶奶肯定也在。” 陈蕊欣喜的和小黑说着，便迈步进屋。 见到白曦，恭敬的弯了弯腰问安，然后才说道：“姑奶奶，李佳嫂子她们说，今天养鸡场里的鸡，又打起来了。” 白曦一听，眼里滑过一抹无奈，她管天管地，管着一村的人，还得管养鸡场里的鸡打不打架啊？ “姑奶奶，李嫂子她们问，要不然再多建一个场子分出一些鸡来？” “不用了，没必要！”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 真是败家娘们，村里头的鸡已经这么多了，蝗虫眼看就要过去，扩建场子干嘛，农村晚上蛾子再多，也不能完全供应上养鸡场里的鸡啊，鸡养太多，闹起鸡瘟来，可不是小问题。 当然，有白曦在，牛罗村的鸡鸭想要闹鸡瘟也难。 “过两天是不是重阳节了？” 陈蕊愣了一下，不是说养鸡场里的鸡吗，怎么说起重阳节来了？ 但是陈蕊很快就摆着手指算了算，然后点头：“对，姑奶奶，后天就是九月初九，重阳节。” “那就好，后天我们杀鸡。” 呃。 陈蕊又愣了一下，姑奶奶最近十天隔三差五杀鸡就算了，现在重阳节也要杀鸡，这是姑奶奶想的解决的办法么？ 不过姑奶奶一向杀鸡也不看日子啊，怎么这次居然还特地问了日子了？陈蕊不解，可看白曦已经重新拿起账本，就没再打扰，乖乖应声后，下去把话传下去。 重阳节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李老黑今天照样又从养鸡场抓了八十只鸡。 这段时间，他已经杀了六次八十只鸡了，加起来快五百只了。 现在，他割鸡脖子是又快又准，鸡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他就已经把鸡脖子割开放血了。 “等一下，等一下。先等一下” 陈蕊急急忙忙的跑来养鸡场，正好拦下了要把鸡鸭放出养殖场的举动。 这是最近牛罗村每日的日常，陈大柳每天都会在养殖场这边看着大家把鸡鸭一批批的赶出去，见陈蕊急急忙忙跑来，不由奇怪。 “这么着急忙慌的，怎么了？” “姑奶奶说，八十只鸡太少了，让再抓五十只鸡和二十只鸭。” “什么？今天要杀这么多啊？！” 不说陈大柳，就是其他人听到也纷纷吃惊。 几个知青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实在的，他们现在已经有点吃腻鸡肉了，不过要是吃鸭，倒也可以。 只是为什么不是全部都是鸭，而是一百三十只鸡，二十只鸭呢？ 难道要鸡肉炒鸭肉吗？ 这个吃法好像没有听说过，但都是肉，一起炒着，可能味道很新鲜呢？ 才吃了早饭呢，可知青们已经在心里愤愤期待起来。 陈蕊点头。 陈大柳一看，心里虽然纳闷，可也没多想，很快就让人从大鸡大鸭里逮了够数的鸡鸭出来。 见有人已经把鸡鸭给李老黑那边送去，陈蕊就要离开，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 ，忙转头：“对了，村长大爷，姑奶奶让您一会到树屋找她。” 陈大柳很快应下。 安排好了放鸡鸭的任务，陈大柳很快就来到树屋。 这个时候李老黑已经把五十只鸡和二十只鸭割脖子放血，有妇人已经烧水拔毛了。 今天这么早杀鸡鸭呢，难道中午就要吃肉？ 陈大柳带着疑惑上了树屋。 白曦这会喝着小米粥，吃着煎鸡蛋，很是悠哉。 “姑奶奶，您找我。” “吃了没有？”白曦掀开眼皮看了陈大柳一眼。 陈大柳忙回答：“回姑奶奶，已经吃了的。” 白曦见状，也就没再问，继续吃着早饭。 在白曦吃早饭的时候，陈大柳就乖乖的端坐着，也不出声打扰。 陈招娣把碗筷收下去，然后继续去洗衣服收拾屋子，留下白曦和陈大柳说话。 “你一会让人捡上一筐鸡蛋，是那些不能孵小鸡仔又不能卖市公社去的鸡蛋，然后看看杀的鸡鸭好了没有，也一并装上。” 陈大柳点头后，疑惑的问：“姑奶奶，是要送人么？” “对，重阳节，送温暖。” “送温暖？”今天是重阳节，陈大柳知道，不过送温暖是什么鬼，现在天也没冷呀。 这么热的天，送啥温暖呢？ 白曦可没有解释的想法，说完就让陈大柳准备去。 带着疑惑，陈大柳准备好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主要鸡鸭拔毛耽误了时间，村里人现在有些人还在建房子呢，那和水泥运水泥板砖也少不得人当帮工，只有那么几个人拔毛，当然不会很快。 陈大柳这边把东西装上牛车后，还特地去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 随着姑奶奶出去送东西，可不能穿的太差，要不然给姑奶奶丢脸怎么办。 （我才想起，我一天都没有吃饭，难怪饿的什么都想吃，我这会，估计是两眼冒绿光了吧？） 第338章 不能因小失大 白曦穿着红色的裤子，白色的上衣，脚上踩着一双糖果凉鞋，是现在百货大楼最新款的，上个月陆晨给白曦寄来的。 尺码挺合适，白曦都奇怪，她好像也没和他说过呀。 白曦懒得多想，既然买来了，也就穿了。 没有出村，白曦骑着小黑带陈蕊一起，陈大柳赶着牛车跟在后头，随着她往水库方向去。 陈大柳一面羡慕陈蕊已经骑小黑，一面又在奇怪，姑奶奶难道是给水库和砖窑那边送去？但是那边村里一直也送着吃喝呀。 陈蕊就骑了一会，因为害怕加自己太沉会压坏小黑，于是走了几百米后，决定下来走，白曦见陈蕊脚步不慢，也就随她。 陈大柳在后头一看，顿时轻轻点头，这小蕊有分寸，就算得了姑奶奶的偏疼也不会持宠是什么来着，哦，不会持宠而娇，难怪姑奶奶更疼惜她了。 很快，路过水库，白曦没有停留，也没有往砖窑去，而是转上了去下新村的路。 咦，姑奶奶是要去下新村？ 很快，陈大柳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姑奶奶怎么会想给下新村送鸡鸭和蛋啊？ 心存疑惑，但是陈大柳也没问，毕竟这会已经到下新村了。 昨天牛罗村的鸡鸭就过来灭虫过了，谁也没想到今天牛罗村还会来人。 看到白曦骑着小黑出现，下新村的人先是一愣，很快就立马上前打招呼起来，当然，就算是凑上来，也是不敢离太近的，谁都怕小黑，所以还隔着一段距离。 “白曦姑娘来啦。” “白曦姑娘早呀。” 还有人甚至都喊起白曦为姑奶奶了。 “白姑奶奶来了啊。” 这么喊也没错，论起辈分，两个村子的辈分上，白曦当得起这一声白姑奶奶。 白曦没从小黑背上下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下新村的村民们的问候。 和白曦打过招呼，不少人又和赶车的陈大柳打招呼。 看着牛车上的鸡肉鸭肉和蛋，下新村的人是既羡慕又奇怪，怎么把鸡鸭和蛋拉我们村里来了，难不成是想卖吗，可我们可没钱买呢。 周大虎都去田里了，但是有人跑去通知，他就立马跑了回来。 远远的，看到小黑那庞大的大白身影，还有骑它身上的小人儿，周大虎跑的更是快了。 “白曦姑娘来啦，好久不见，陈村长，你也来啦。” 周大虎一路跑回来，气都不等喘匀，到了白曦跟前两米就忙开口打招呼，他在心里想，难不成，是要让他们村里优先购买鸡鸭吗？ 不怪周大虎会想到这个，这事情，他心里惦记好久了。 陈大柳点了点头，没说太多，姑奶奶既然说了来送温暖，那就得由姑奶奶开口，这样下新村的人才会对姑奶奶更加感恩戴德。 周大虎笑的极为灿烂，虽然他也看到了牛车上已经宰杀拔毛了的鸡鸭和两筐蛋，但是他也没多想。 “白曦姑娘，是不是打算卖一些鸡鸭给我们村里养了？” 牛罗村的鸡鸭多强壮啊，一个个吃的肥满膘满的，也没听说有鸡鸭病死，这样的鸡鸭，养了才要放心呢。 听说牛罗村最近隔三差五就吃鸡，他们是又羡慕又馋，周大虎更是痛心疾首，就好像吃的是他家里的鸡一样。 那么多鸡就吃了啊，要是卖他们下新村多好啊，怎么就吃了呢，还一次吃八十只啊，多奢侈啊，地主老爷都没这么吃。 越想，周大虎就越觉得心塞，牛罗村现在那么鸡鸭，说全村过的是地主老财家的日子都不过分。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稍微吐槽而已，整个村子日子过的好，那可没办法说是地主老财，只能说人村里人勤快有头脑。 周大虎再看看自己村里为了一丛野菜都能吵嘴几天的村民，只觉得更心塞了。 白曦本来是想等陈大柳开口的，毕竟她懒啊，可陈大柳没开口，周大虎又一直对着她堆笑，她也只有开口了。 “不是。” 周大虎一听，倒是愣了一下，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需要白曦亲自过来？ 即便不解，周大虎也没有着急的问，而是很快又笑笑：“白曦姑娘，要不，先到我家里坐一坐，喝口茶吧？我家里的茶是山里采摘的，这个时候喝了清爽败火。” “不用了。”哪里的椅子都没有小黑背上来的舒服。 白曦拒绝，然后也没有磨蹭，直接开口：“今天是重阳节，正好我们村里今天也吃鸡，想着你们 也不容易，就给你们也送一些过来。” 又吃鸡啊？ 听到前半段话，下新村的人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对牛罗村的人羡慕的不行。 都说下新村以前条件比牛罗村要好上一些，可在白曦看来，还是一副穷苦的模样。 灰黑蓝的衣裳，要么这里破，要么那里破，好一些的还能打一打补丁，有些小孩子身上衣服更是屁股后面磨破两个洞，也没补上。 即便有补丁的衣服，也是洗的花白，脚上就是草鞋，没一个穿布鞋的。 白曦又想起自己村里的人来，不过好在，他们村里人现在衣裳虽然没有能全部换新的，至少没人穿漏洞的，而且，他们能吃肉啊，吃上面现在至少是不错的，至于衣服，布票太少，还得等一等机会。 哈？ 什么？ 白曦骑着小黑来下新村，这边听说的人自然要出来看热闹的，大家就围在一旁，听到白曦后面的话，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牛车上的鸡鸭和蛋，又再看了看白曦，然后看向自己身边的人。 大家纷纷都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就连周大虎也愣怔在原地，半天傻傻的看着白曦，没有吱声。 白曦一看，挑眉：“怎么，不想要啊？” 周大虎很快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看向牛车上的东西，然后又把视线落回白曦身上，艰难的开口，讪讪道：“这，多谢白曦姑娘的热心，这个，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们村就不要了。” 天知道他要拒绝这个多难啊，可是他心里有计较，不能因小失大呀。 （不知道是不是饿上一天，人的心情会非常的不好，我此刻心情是挺低落的。唉，所以，小可爱们，你们要好好吃饭，好好开心呀。） 第339章 打脸了 “真不要？” “不要了！”周大虎摇头，然后又飞快的看了一眼牛车上的鸡鸭和蛋，赶忙把视线移开，脸上满是不舍。 陈大柳在一旁听着，不由觉得诧异，他们姑奶奶来送温暖呢，居然还送不出去？ 他打量着周大虎，暗暗在心里奇怪，真新鲜，这可是肉啊，是稀罕物，什么时候下新村的人变得这么有骨气了？ “确定？”白曦玩味的笑问，眼睛里满是笑意。 她都听到周围的村民肚子咕噜噜的叫唤了，那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那渴望的眼神就更没办法忽视。 “呃确，确定。”周大虎再次艰难的开口。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下新村的近况啊，虽然他不知道姑奶奶为什么要给下新村的人送鸡鸭和蛋，可姑奶奶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自然是要帮忙添柴加油啦。 “拿着吧，不用客气，我们姑奶奶说了，今天重阳节，蝗虫无情，人有情，我们姑奶奶念在我们两村相近，远亲不如近邻，你们也是遭了蝗虫灾这大难，不容易，给你们送温暖来了。” 白曦在一旁听着，心里一阵满意，小柳还是不错，看这话说的多漂亮啊，带他出来‘外交’果然没错，如果往常在村里少啰嗦一点，那就更好了。 陈大柳并不知道白曦心里的嘀咕，他以为周大虎害怕这鸡鸭和蛋会收钱，还特地说道：“拿着吧，给村里人分下去，补一补，这些不收钱，是我们姑奶奶的一个好意。” “这，我，我们还是算了，多谢白曦姑娘好意了，这么金贵的东西，我们实在不敢要。”周大虎犹豫着，还是狠心拒绝了。 他也想收啊，可要是收了，那没了优先购买鸡鸭这个机会怎么办？ 不收的话，也许购买鸡鸭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可能会给他们下新村便宜一分半点呢？虽然只是可能，可这个可能也只得周大虎去赌了。 这会周围都静悄悄的，只听到村民们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那一双双带着渴望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牛车上的鸡鸭肉和蛋。 他们都很想帮着周大虎应下，可又不敢出声打断双方的对话，毕竟牛罗村的白曦姑奶奶都来了，村里也就勉强村长能搭个话，别人就不合适冒泡啦。 村民们眼中的渴望随着周大虎的一次次拒绝，眼神都变得着急又黯淡起来。 周大金在人群里既想冲出来跳脚骂周大虎死要面子活受罪，又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上次白曦收拾坏人的那一幕，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害怕，他怕白曦知道他干了什么，把他腿也打断。 白曦看了一眼陈大柳，陈大柳立马就明白过来，面露可惜道：“你们真不要？要是不要，那我们可就拉回去啦？” 不等周大虎开口呢，陈大柳就对白曦恭敬的建议道：“姑奶奶，既然下新村不缺，那咱们拉回去吧，给村里人加餐也行，这鸡鸭肉多香啊” 白曦不可置否，示意小黑转身打道回府。 陈大柳见状，也跟着要拉牛车转身，拉牛车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周大虎和下新村的其他村民，颇有遗憾的说道：“可惜了，既然你们不需要，那我们只好” “村长，真不要啊？” 这会，村里人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声音不大，却带着哀求。 他家娃娃好久都没吃上一口肉了，哪怕是一口肉汤。 现在眼看肉就在跟前了，听牛罗村的意思是白给，不要钱的，既然白曦姑娘这么体谅心善，又何必辜负了白曦姑奶奶的好心呢。 他们大人饿不饿的稻穗不打紧，可孩子饿着，实在不忍心啊。 周大虎本来见鸡鸭和蛋就要被拉走，本来就心里难受，再一听村民们那轻声的哀求，当即嘴就比脑子反应快了一步。 “等一下，要，我们要！” 话一出口，周大虎才反应过来，见陈大柳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他脸上顿时划过一抹尴尬，但是这一点尴尬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既然是白曦姑娘的一番好意，就不能辜负了。” 有什么啊，都饿肚子了，还管那破脸面干啥，白曦姑娘都送来了，哪里能拂了白曦姑娘的好意，这样会遭天打雷劈的吧？！ “谢谢白曦姑娘。” 白曦头也不回：“小柳，处理好了就回来。” “哎，姑奶奶，您回去慢点。” “多谢白曦姑娘，白曦姑娘慢走啊。” 周大虎话落后，下新村的人也纷纷朝着白曦关心的叮嘱。 “白曦姑娘路上慢些。” “白曦姑奶奶慢走呀。” 白曦没有回头，而是抬手随意的挥了一下。 在周大虎开口留下后，下新村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心里那高高提起的石头也落地了。 太好了！ 大家喜出望外，大人们都在心里欢呼，终于有肉吃了。 而小一些的孩子还不太懂，可懵懵懂懂的好像也能感觉到周围大人心情很好，便也跟着眉开眼笑，一些年纪稍大的，知道情况的，立马开心的低声欢呼。 “太好了，有肉吃啦！” “太好了，可以吃肉啦！” “哦哦哦，吃肉，吃肉” 有些父母手疾眼快的把孩子的嘴捂住，尴尬的尴尬，讪笑的讪笑，但是他们脸上的也掩不住的开心。 人群里，周氏背着儿子，搂着两个女儿，她头发枯黄，脸色土黄，本来因为担心而眉头深深的皱起，手更是无意识的把两个女儿搂的紧紧的，就好像在等待命运的安排一样。 等听到周大虎收下牛罗村送来的鸡鸭和蛋后，周氏立马松了一口气，眉头松开，干裂的嘴唇也因为开心而咧笑开来。 这么多鸡鸭呢，就算分下来的时候，她家里没分，那还有鸡蛋呢，总能分到两三个鸡蛋吧？ 再不济，一个也行，也能给三个孩子补一补，家里好久没吃一口荤了。 周大虎招呼几个村民帮着把牛车上的东西卸下，然后更换筐子，见被宰杀过的鸡鸭血沾在筐子上，他还喊人把牛罗村的筐子拿去刷洗干净再送来。 （想要一点点的安慰） 第340章 没裤子的孩子 趁着这个空档，他忙问道：“陈村长，我们接受了这些鸡鸭和蛋，不影响优先购买鸡鸭这事情吧？” 之前下新村的人还不明白村长为什么要一再拒绝，现在听到这话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柳愣了一下，大笑，脸上满是自得：“当然不会，这是两码事，我们姑奶奶应下的，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作数的。” 周大虎闻言扭头朝白曦离开的背影看去，虽然白曦转身就没有停下，也没有说什么，但周大虎莫名的觉得心里那点担忧都没有了。 可不是么，说起来，白曦姑娘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还真没有不做数的时候。 “多谢陈村长，也多谢白曦姑娘！” “嗨，客气什么。不用谢我，要谢也是谢我们姑奶奶。说实在的，这么多鸡鸭和蛋给你们，我都肉疼，不过我们姑奶奶说了，你们也不容易，我们就能帮一把是一把。” 陈大柳笑笑道：“不过你放心，这些给了你们，买鸡鸭的时候，你们还是有优先权的，这个是两码事，不用担心。” 周大虎自然是连连点头的。 还是西瓜送的好啊，以后有什么，还得要往那边孝敬一份，这样牛罗村那边漏点什么，也足够下新村这边跟着过好日子了。 不怪周大虎会这么想，牛罗村过去还有一个村子呢，那边虽然离的远一些，可也不过多个几里地而已，人牛罗村干嘛给下新村吃，还不就是他之前做主送的西瓜起了作用。 这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白曦也不例外。 白曦要是知道周大虎这话，一定会哼哼冷笑两声。 而认识白曦这九尾仙狐的人一定会惊的下巴都要掉了，白曦会是那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人？ 这是太年轻了，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陈大柳赶着牛车和陈蕊离开的时候，周大虎还依依不舍的送了快半里地的路呢。 下新村的人都在等着村长回来分肉，大家围着那两筐鸡蛋和鸡鸭肉，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能吃上肉了，口水止不住的流。 很快，周大虎就回来了。 看着摆在晒谷场专门搬来的桌子上的肉，周大虎自己也在咽唾沫。 他家里其实也是一贫如洗，没见比其他人家好，养着三个儿子，肚子一年到头都是半饱。 他媳妇带孩子回家只带两个，因为能出门走亲戚的就两条裤子，总得一个留在家里 咽了咽唾沫，又清了清嗓子，周大虎这才开口：“这鸡呢，有五十只，一只至少有六到七斤。”说的时候，周大虎也在心里惊讶，牛罗村鸡也养的太好了些，这么大的鸡，农村可少见的很。 这样也很好，到时候买了，村里也会跟着养好的，种子好嘛！ 村民们听着，纷纷惊呼。 “鸭你们也看到了，这鸭陈村长说了，大概每一只都有八斤左右。这鸡蛋和鸭蛋呢，分别是鸡蛋五百二十个，鸭蛋三百八十个。” 说起来，牛罗村的人也太客气了，还把鸡鸭都宰杀放血了再送来，这，的确让他们心里很温暖。 周大虎继续说：“这些都是牛罗村的白曦姑娘给的，大家也知道，心里要记着人家的好。” “得要做个有良心的人！” 村民们纷纷点头的点头，应话的应话，又静静的急迫的等着分肉，心里在猜测自己家里能分多少。 周大虎也知道这会村民们都着急分肉呢，也就没在磨蹭。 “不管是鸡鸭都分成两份，家里有男丁的拿一份，男丁多的人家拿鸭，男丁少的拿鸡，咱们村一共一百六十三户，鸡鸭分下来有一百四十分，剩下的二十三户虽然没有鸡鸭肉可以吃，但是鸡蛋和鸭蛋可以多分三个。” 听到这话，家里没有男丁的家庭脸色不禁有些难看起来，看着那些家里有男丁的村民兴高采烈的，心里更是难过。 “村长，我们” 周大虎像是知道会有人有想法，不等人说完，就又开口：“有鸡蛋和鸭蛋也不错了，这也是一道荤。以后我们村里鸡养起来了，给你们多分一些。当初去修建水库，家里男丁多的人家，去的人的确也多，该分肉吃的。” 这话一出，分不到肉的那二十三户也就没话说了。 最后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有鸡蛋和鸭蛋不是，省着点，能吃两三次。 周氏本来还以为自己孤儿寡母的，不会有肉分的，哪知道，居然还有份，虽然是半只鸡，可也有三斤多的肉了，对于她们母子四人来说，能吃两天呢。 当然，如 果不是现在天气还热，留着吃上十天半个月也是有的。 肉接到手里，周氏激动的嘴都蠕动了好几下，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不停的弯腰点头表示感谢。 “谢谢村长，谢谢村长” 周大虎摆手：“不用谢我，要谢也谢牛罗村的白曦姑娘。” 这功劳他可不敢占。 周氏自然是嘴里连连表示对白曦的感激的，她回头示意大女儿抱上小女儿跟着她一块回家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淌了出来。 有肉还有蛋，她以前都不敢想。 似乎怕肉会被抢，也好像怕这一切都是做梦，走过人群的时候，周氏把肉紧紧的捂在怀里，要不是怕鸡蛋和鸭蛋会被压坏，她也是要一并抱怀里的。 其实周大虎会这么分，也是想起了陈大柳的话。 而且据说牛罗村分东西就是很公平的，照顾老幼病小。 虽说肉送了下新村就是下新村的事情，可要是分不好传出去，牛罗村觉得下新村的人不公正，那不愿意搭理他们了，可不是要完蛋么。 陈大柳赶着牛车回村的时候，村里正好是午饭点。 村里人已经习惯了到点给各处放鸭赶鸡的人送饭了，现在中午，牛罗村除了留下盖房子的人，大多数人都在外头呢。 白曦的主食是白米饭，菜是一道红烧鸭，特地用的砂锅做，用葱姜蒜加酱油和一点醋烧，再撒上一些胡椒粉和香叶，就是白曦都赞不绝口。 这是蝗虫灾后，白曦吃的第二只鸭了。 （你们今天晚饭吃什么啊。没错，我又好饿好饿，今天一天就吃了两个青团。） 第341章 哄的白曦心花怒放 牛罗村的人也只是吃过鸡和鸡蛋c鸭蛋，还没有吃过鸭肉呢。 别看白曦还不到十岁，可胃口不小，一顿也能吃下半只鸭来。 剩下的，本来想留着晚饭吃的，见陈大柳带着陈蕊找来，便开口让两人分了拿回去。 陈大柳闻着树屋里的红烧鸭肉的味道，有些咽口水，可他笑了笑：“不用，姑奶奶爱吃，就留着姑奶奶吃，不够的话，养鸭场里还有呢，姑奶奶只管吃，不拘多少。” 白曦：“我知道。” 养殖场里有多少鸡鸭，没有人被白曦更清楚。 陈大柳没要是原因也很简单，这鸭村里人都还没有吃到，也就姑奶奶可以，他要是从姑奶奶这里拿走了，村里人要是在，心里有嘀咕怎么办，他可不能让村里人觉得姑奶奶太偏心了。 陈大柳都不拿，陈蕊就更不会拿了。 白曦也没有勉强两人，问道：“怎么，是有事情？” 一般中午，要是没事，陈大柳不会找过来的，毕竟知道白曦吃完饭歇一会就要午睡的。 何况，现在这么忙的时候，陈大柳饭还没有吃就跑来，肯定是有事。 陈大柳笑笑：“姑奶奶就是厉害！” “少给我拍马屁！”白曦哼哼，脸上满是倨傲。 用他说啊，她有多厉害，难道她自己不知道？ 陈蕊自觉的去给白曦倒水，瞥见白曦笑，自己也跟着甜甜的笑，姑奶奶真好看呢！ “嘿嘿！”陈大柳被白曦轻斥，也不在意，嘿嘿笑了笑，便把心里的疑虑问了出来。 “姑奶奶，为啥给下新村送鸡鸭和蛋啊？”本来姑奶奶让准备一筐鸡蛋的，可他想了想，也把鸭蛋捡了一些，他想着姑奶奶要送人，不得大气一些啊。 再说捡了，要是姑奶奶不送，拉回来就是，没想到姑奶奶也没问，一并送出去了。 白曦接过陈蕊端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没好气道：“不是说送温暖吗！才多大年纪，就健忘了？” “不是，姑奶奶，我不是不记得，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下新村送温暖。” “哦，这个啊。”白曦随口道：“哪有什么为什么，你在那不是说的很好么，蝗虫灾，都不容易，就送他们吃一点呗，反正我们鸡鸭那么多。” 话落，见陈大柳点头后沉思，白曦只得补充的提点的问：“这个时候，哪里都缺吃的，乍一吃肉，你说，会是什么感觉？” 陈大柳：“那肯定是香的舌头都想吞下去了。” 他心说，看那几个知青，来之前傻不拉几的，这才几天啊，人都一下精神不少，还不是他们牛罗村日子好。 这么一想，陈大柳心里更加得意，这几个知青啊，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被分到这里来，遇到了他们牛罗村的姑奶奶。 “那换了你，你隔了那么久才吃一顿肉，还是那么香的肉，你会不会还想吃？” 陈大柳点头。 “那不就是了。想吃就得努力，不挣钱哪里来的肉吃。他们吃过了肉心里惦记，才会卖力养鸡鸭，而且他们也会和别的村子说起，那我们的鸡鸭才不愁销路。” 白曦说到这里，陈大柳豁然开朗。 他仔细一想，越想越觉得姑奶奶想的远。 陈大柳当然是想养殖场里的鸡鸭越来越多的，不过他也知道，以现在村里的条件，不能养太多，毕竟没有谷子喂养啊，蝗虫一来，山坡上杂草都没剩下几片绿叶，养鸡鸭确实费力。 与其到时候蝗虫灾过了让鸡鸭饿死饿瘦，还不如差不多的时候卖掉。 如果没吃过他们牛罗村的鸡鸭，下新村的人可能会少买一些，或者可能干脆不买，等着他们的鸡自己生小鸡。 但是吃过牛罗村的鸡鸭后，为了早点能像牛罗村这么隔三差五的吃肉，肯定会着急的买牛罗村的小鸡小鸭当种子养的。 而且下新村的人说出去，总比他们牛罗村自吹自擂的好。 要知道，这段时间，可有不少村子打探着，想从他们村里买鸡鸭养的，要不然，下新村那边也不会担心不是。 “我明白了，还是姑奶奶厉害！” 想到蝗虫灾可能没多久就过去，陈大柳心里就不由的开心。 即便白曦没有说，陈大柳也能猜想的出来，要是蝗虫灾不结束，姑奶奶会想要把鸡鸭卖出去？ 陈大柳咧嘴伸出大拇指，然后又问道：“姑奶奶，那您让村里把鸡鸭都抹了脖子拔了毛再送去，是怕他们收下活鸡鸭了不吃养着？” “姑奶奶， 那鸡蛋和鸭蛋” “你说呢？”白曦反问了一句，然后没好气的说道：“自己去想，什么事情都要我说，我是姑奶奶，不是村长。”一天天那么多问题，她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 那么多鸡蛋和鸭蛋，村里人最近也不吃，又不能卖，难道放坏啊？！ 陈大柳被白曦赶走了。 白曦见陈蕊乖乖的坐在一旁望着自己，便问：“小蕊，你说我为什么要把鸡鸭杀了再送去下新村呢？” 陈蕊闻言，低头想了想，斟酌了一下心里的想法，这才开口：“姑奶奶，我觉得就是村长大爷说的，您怕下新村的人把活的鸡鸭留下不杀，吃不出鸡鸭的好吃，所以就干脆杀了再送去。” 顿了一下，她继续兴高采烈的说道：“姑奶奶，您还别说，那白花花的鸡蛋和鸭蛋，还有那白花花的鸭肉和鸡肉摆牛车上，我看了都眼馋了。” 白曦笑了笑，故作神秘的没有吱声，心说，我只是因为小黑说李老黑吹牛说可以一天杀两三百只鸡都不带累的，恶趣味来了，就玩那么一下。 二来也是为了给养殖场减轻一下负担，不是说鸡鸭老打架么，过不了几天又要有一批小鸡小鸭出来啦，得给小鸡小鸭腾地方。 最后，也算是回馈一下下新村送的西瓜吧。 “姑奶奶，我猜的对吗？” 白曦佯装沉思了一下，笑：“嗯，不错。” 陈蕊一听，更高兴了，声音软软的：“姑奶奶真厉害呢！” 这简单的一句话就把白曦哄的心花怒放。 （关于爆更，我很认真的在准备，一定是二十章往上的，我保证。） 第342章 太肉疼啦 任谁被人用一撞眼睛充满崇拜的盯着，眼里满是孺慕和全心全意的信任，都会心情好的，何况陈蕊还用‘姑奶奶好厉害；姑奶奶好棒棒；姑奶奶真是太牛了’的眼神一直灼灼的望着白曦。 臭屁的白曦一下子就被哄开心了。 正好这会也没事，臭屁的白曦就问起了陈蕊家里房子的事情。 “你家房子什么时候建呢？” 陈蕊抿嘴笑了笑：“姑奶奶，还不知道呢，现在已经建到白伯伯家了，大概下个月就是我家了吧。” 白伯伯说的是白安安家。 白曦闻言点了一下头，道：“那等你家建房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候把图纸给你，我答应了给你准备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房子的。” 陈蕊一听，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谢谢姑奶奶。其实也不着急的，不管是大的小的，只要是姑奶奶给的，那就是最好的。” 瞧瞧，这小嘴甜的啊。 白曦又被哄的高兴了。 要不是现在蝗虫灾，各处村子都在积极灭虫，没时间来牛罗村打工还债，白曦一定小手一挥，让人加紧给陈蕊家把房子盖出来。 晚饭的时间。 下新村也不知道谁家先开始的，肉香味飘出来，慢慢的，更多的肉香味飘出来，村里到处是肉香味。 闻着各处飘出来的肉香味，周氏放下手里的活，终于踏进了这一天下来扭头看了无数遍的厨房。 今天下新村的人都陷入在一片兴奋激动当中，不少人都在家里守着，谁都不愿意出门，周氏更是没有出门，好不容易分了肉，要是出门，回头肉不见了，那可怎么办。 村里到处有肉，进了别人家的锅，可就找不回来啦。 这一天，周氏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好几次都要进厨房看一看那鸡肉和蛋还在，这才放心的继续忙活。 小翠往常都是要背着弟弟带着妹妹去玩耍的，今天也乖乖的在家里，门都不出。 小芳年纪不大，说话还磕磕巴巴的，也知道了会有肉吃，高兴的流着口水，咧嘴笑，其实她也没吃过肉，也不肉是什么，但是姐姐说了是很好吃的东西，她就跟着期待。 至于周氏的小儿子，还小，也不知道，就不存在期待不期待了。 小翠见母亲洗手进厨房，忙凑到厨房门口，忐忑又高兴的问：“娘，你这是要做饭了吗？” “对。”周氏碗盖，看看碗里的鸡肉，又看了一眼篮子里的三个鸡蛋和三和两个鸭蛋，眼里脸上都弯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扭头看了一眼厨房门口，周氏语气轻快又温和：“你快去看好你弟弟妹妹，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哎。”小翠开心的应下，然后转身，光着脚丫就跑回屋檐下。 即便是草鞋，周氏家里也是在家里尽量能不穿就不穿，能省一点是一点，何况，乡下农村的孩子，大夏天光着脚丫到处跑的可不少。 真好，有肉吃了！ 小芳见姐姐小翠双手支着脑袋望着厨房的方向，自己也跟着有模学模有样学样。 而一旁的草凉席上，周小宝在上头爬来爬去，小脸上沾着一些灰，小嘴一直滴着口水。 周小芳一看，还乐得说弟弟也想吃鸡肉了。 厨房里，火已经烧起来，周氏则是拿着刀，久久没有动静。 她手摸着鸡肉，嘴唇蠕动好几下，这是肉啊，她家里分到的这半边有点小，没有鸡头和鸡脖子，但也有三斤二两呢。 做什么呢？ 周氏足足想了有好几分钟，这才深吸一口气，抓起鸡肉准备开始。 小心的把鸡肉洗过一遍，半边鸡肉切块分成两份，挑了骨头多肉少的部位和小野菜一起煮汤，另外一份肉多的，则是削了土豆一起炖。 据说，牛罗村那边都是这么吃的。 切肉的时候，周氏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斩肉的时候力气大了一些，一块肉飞溅出来，掉到出房门口，周氏连忙丢下手里的刀赶忙去捡。 捡起来后心疼的吹了吹上头的尘土，见吹不掉，周氏当即有些着急，等小翠打了一碗水端过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可以洗，然后一边洗掉上头的尘土，一边夸了夸小翠。 砧板上还有些小肉丝，周氏也没浪费，小心的刮到铲子上，然后伸到锅里一起煮。 即便那指甲盖那么大的肉丝入锅后，可能煮上一会就不知道漂哪里去，打出来的时候也可能没瞧见，但是放锅里煮上，总觉得没浪费，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是吃着肉的。 盖上盖子后，周氏就准备淘米煮了。 她出了厨房，先是吩咐小翠盯着厨房，自己这才掏出钥匙打开屋子，从里头小心的把今天晚饭的份例的米勺上半杯。 其实这会哪里会有人来串门，可周氏还是不放心。 今天有鸡肉吃，这米饭可以少吃一点。 这么一想，周氏便把竹筒杯量好的米抓了一小把放回米瓮里去。 糙米煮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倒进去一些野菜，拌了拌，盖上盖子闷上，然后就专心守着鸡肉。 鸡蛋说是下在泥田里的鸡蛋，不能放久，得这几天吃完，即便是这样，周氏也没打算这几天吃，才吃了鸡肉，鸡蛋怎么说也得留上几天，实在馋的时候再给仨孩子煮了。 三斤二两的鸡肉呢，牛罗村的鸡是真的养的肥硕，刨去一些骨架，剩下也不少肉。 要不是天气热，放不了，周氏也不会狠心都做了。 现在想想，都做了也好，吃了这一顿，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句不好听的，她们娘四个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不知道，一家人一起好好吃一顿肉也好。 是要好好谢谢人白曦姑奶奶，如果不是白曦姑奶奶发散心，她们娘四个别说吃肉了，一口肉汤都别想。 周小翠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闻着各处飘来的肉香味，听着村里其他人家吃肉时传出来的吵闹声，她渴的都灌了好几次水，还到厨房门口探了几次脑袋。 要不是怕再喝了晚点吃不下饭，周小翠还会继续喝水的。 （答应我，你们一定要好好吃饭，不要饿着自己，会饿出问题来的。我觉得我就是作死，我饭后居然低血糖，躺了三个小时才勉强缓过来，现在爬起来给小可爱们更新。） 第343章 神仙般的日子 “好了好了，可以吃饭了。”周氏站在厨房门口，先是冲着院子里三个孩子说了一声，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转身进厨房把鸡肉端了出来。 周小翠已经麻溜的洗了碗摆上，也把妹妹抱上长凳坐好，而弟弟还不能自己坐，于是她便抱着。 看到母亲端上来的肉时，周小翠狠狠的吸了一口香味：“娘，好香啊。”离的这么近，家里的肉香味更让她觉得肚子饿了。 “傻孩子，这是肉，能不香么。”家里就半筐的土豆，她削了几个放进去，和鸡肉一炖，吃完了放凉水里凉一凉，明天应该还能吃上一天。 周小翠只是开心的呵呵笑。 看着三个孩子，周氏笑着笑着，眼睛又婆娑一片，如果孩子的爹在，那她们家里也不至于这样。 吸了吸鼻子，周氏用手背很快抹去眼角的那一点泪痕，准备和孩子们一起吃饭。 周氏先是给两个女儿添了饭，又把饭里最软的那一部分打进了儿子周小宝的碗里，最后才把剩下那一点饭刮进自己碗里。 坐下后，先是把周小宝抱到自己怀里来，然后动手给两个女儿一人夹一筷肉，道：“快吃吧。” 似乎是她话音刚落，周小翠就已经夹起了一块鸡肉往嘴里送，而周氏则是把筷子放进嘴里吸一吸筷子上的味道。 别看周小芳话还说不利索，但是已经会自己动手吃饭了，她夹了几次都没有夹上来，肉还差点掉下饭桌，把一旁看的周氏担心又着急，手几次伸出去，就怕肉掉地上去。 “别急，别急，慢着点” 周小芳也着急啊，再次夹了一次又没有夹起来，顿时着急了，二话不说，放下筷子就上手抓。 周氏见状，笑了笑，倒是有些放心了，只是在嘴上叮嘱着慢一些，然后开始喂咿咿吖吖喊着要吃饭的周小宝。 因为想着鸡肉炖土豆了第二天还能吃一两顿，所以，周氏改了一开始的准备，汤是拿的煮过鸡肉的汤放上小野菜煮的，至于汤里的鸡肉捞出来炖了土豆。 这会她先是喂了儿子一口饭，然后再喂他一口炖的酥烂的土豆，已经浸入了鸡肉的汁水，土豆也香喷喷的，周小宝吃上一口，高兴的不住的两手拍桌子。 “娘，好好吃啊，你也吃，娘，你也吃。”周小翠已经吃第二块肉了，正好见母亲一口都没有吃呢，就忙夹了一块搁进母亲的碗里。 “娘知道，娘知道，你快吃。” 周氏一边应着，一边喂着儿子，还不忘给两个女儿夹肉。 好一会，她才有空抓起碗扒了一口饭，筷子在鸡肉碗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夹起鸡肉，而是夹起了一块土豆块。 果然，就算是土豆，沾了鸡肉的香味，那很是很好吃的。 周氏一边吃着，一边眯眼笑出了几道笑纹来。 一连吃了两块土豆块，周氏这才把碗里刚才女儿给夹的鸡肉夹起来，放入嘴里。 这鸡肉的鸡皮黄澄澄的，鸡肉很紧实，一口下去，满满的鸡肉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比闻着味道还让人流口水。 真好吃！ 吃上几口饭，再喝一碗野菜鸡汤，周氏只觉得今天过上了神仙般的好日子。 周小翠已经吃第五块了，就算她想要慢一点，可这么鸡肉这么香，她再慢还是吃了五块了，当然，她也吃了几块土豆了。 “娘，要是以后都能吃上鸡肉，那多好啊。”周小翠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汤后，长叹一声：“一年一次也成。” 这话让周氏心里有些发酸，说起来，女儿长到现在，还真没让她吃过几次鸡肉，算起来，包括这次，也就吃了第三次吧？ 她生下女儿的时候，家里情况还不错，还能月子里有一只母鸡补身体，女儿喝奶，也算是间接的吃过鸡肉了，第二次则是女儿三四岁的时候。 “会的，以后啊，还会有鸡肉吃的。”周氏开口，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女儿还是安慰她自己。 周小芳在一旁努力的用牙都没有长齐的嘴巴啃着一块鸡肉，一边也结结巴巴的说：“吃，要吃鸡肉，以后，好吃，想吃多多” “好。”周氏笑了笑，小女儿嘴角的土豆沫，放在嘴里吮了一下，继续说道：“小芳快点长大，嫁个好人家，也能让娘吃上一口鸡肉。” 周小芳还不知道嫁人是什么，但是听到说有鸡肉吃，立马点头如捣蒜，让周氏和周小翠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和周氏那边的情况不同。 同样是吃肉，周大金家里这边就显得有些鸡飞狗跳了。 周大金的大 儿媳妇去年才进门，往常都是让她做饭，可今天有鸡肉，周大金媳妇怕儿媳妇烧菜的时候偷吃，今天特地跟着在厨房忙活，做肉这事情她来，儿媳妇打下手。 周大金闻着香味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忍不住就会朝厨房吼一句，问问饭菜什么时候好。 “快了快了。好菜不怕晚，急什么！” 虽然抱怨，不过周大金媳妇也不敢慢，她也馋的紧。 一旁，她儿媳妇撇了撇嘴，便听着指使的递盘递碗，一边在心里嘟囔，什么怕我辛苦，还不就是不放心，怕我做饭的时候偷吃。 但很快，看着鸡肉在锅里很快就变色，慢慢的熟，她高兴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只是，上桌后，周大金家里就闹出了一副啼笑皆非的事情。 周大金家里的孩子都已经大了，除了老二娶了儿媳妇，老二还没有说亲，老三才十一二岁，老四是个闺女，虽说最后一个是个闺女，可也不见得就是被疼的，只能说比起其他家里，还算不错吧。 加上周大金两口子，才三斤四两的肌肉哪里够吃。 周大金媳妇先是给周大金分了三块肉，又给自己夹了两块，再给其他人一人夹了一块，这才开始开吃。 这么久才吃一次肉，大家肯定是拼了命的吃，就怕自己吃的慢，少上一块半块的。 周老二被噎了嗓子也不管，伸着脖子拉了拉，手里的筷子还急忙往鸡肉碗里伸，深怕慢了就没了。 （唔，身体难受真的很不好受。弱弱地，弱弱的想要个抱抱，嗯，给抱抱就好。） 第344章 太没人性了 “慢点慢点，急什么！”周大金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夹了一块碗里最大的肉，还瞪了一眼身边的媳妇，你看看，你看看，怎么管家的，一副饿死鬼的模样。 “就是，急什么！”周大金媳妇一边说，一边急忙用筷子打了一顿那些着急的筷子，然后大骂：“慢一点，饿死鬼投胎啊，你们多大人了。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吃呢，就不知道多孝敬孝敬你们爹和我啊。” “娘，我就是想夹一块土豆。” 周大金媳妇状是很大方的给儿媳妇夹了一块土豆：“呐，给你！” 见碗里带着筷子印子的土豆块，老大媳妇撇了一下嘴，她也就是说说，哪里真的想吃土豆啊，有肉吃，谁愿意吃土豆，又不傻。 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道了一声谢，便夹起土豆吃起来。 那边，周大金媳妇已经开始在孩子们的嘟囔前，絮絮叨叨的分肉了。 其实就那么一会功夫，大家已经一人夹肉了三四块肉，这会碗里也没几块了。 她分了一人一块后，见碗里还有五块，就给周大金和自己分两口，最后一块，想了想，还是夹给了老大媳妇，还觉得大方的说道：“老大媳妇最辛苦，和我在厨房忙活半天了，这一块肉理应奖励给她。” 其他人嘴里还吃着肉呢，虽然遗憾最后一块肉没有落在自己头上，不过最后一块肉鸡骨架偏多，再说，娘分都分了，他们哪里还能说什么，只得纷纷点头含糊的应着。 老大媳妇得了肉，脸上虽然笑着道谢，可心里却是腻歪的紧，大的，有肉的都分他们自己了，最后这没什么肉的才说奖励，谁稀罕啊。 想归想，老大媳妇还是一把把鸡肉往嘴里送，然后仔细的把鸡骨架上的肉一点点的吃掉。 碗里没有肉了，可还有土豆块啊，大家纷纷不肯放过。 很快，土豆块也没了。 这会，意犹未尽的周大金媳妇倒是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给老大媳妇夹那一块土豆了，要不然，自己还能多吃一块土豆块。 老大媳妇好像感觉到了婆婆的视线，只低着头，专心扒着碗里剩下的一点饭，不吱声也不抬头。 “真香！”周大金到了这会才出声：“还是你们娘做的饭菜好吃，好久没吃到了。” 其他人纷纷笑着应和，老大媳妇在心里嘀咕，废话，有鸡肉，谁做不香啊。 周小妹刚才是用手抓着鸡肉啃的，这会正在吮着十指，一根一根的吸了一遍，然后意犹未尽的说道：“这鸡肉真好吃啊。” 周老三点头：“是很好吃。” 说着，他又拍了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道：“也是娘厉害，要不然，换了别人，就是龙肉也做不来这个味道的。” 拍娘的马屁有好处的。 被小儿子拍了马匹，哪怕知道他是挑好话说，周大金媳妇心里也是高兴的：“行了行了，别专门说好听的话了，赶紧吃饭。” “对了，老大媳妇，一会吃完饭，你把这些碗筷收拾洗干净，厨房也别忘了。” “哎，娘，我知道了。”老大媳妇很快就应下，心说，就知道会这样。 老大媳妇在心里吐槽，但是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在干的时候，不忘拉上周小妹，美曰其名是教小姑子做家务，免得嫁出去了不利索被骂。 周大金媳妇一听，也是这么个理，所以也没说什么。 一家人饭后还在对鸡肉念念不忘，甚至都在想着什么时候把鸡蛋和鸭蛋做了。 “急什么，这才吃了肉的，过几天吧。” 周老二：“真羡慕牛罗村的人，听说那边隔三差五就吃肉的。” 这话又引来大家把注意力放到了羡慕牛罗村的人上面去。 牛罗村得有多少鸡肉，才会大方的送给别的村子啊。 说起来，牛罗村那白曦姑娘心肠的确挺好的，竟免费送了这么多鸡鸭和蛋来。 别看刚才饭桌上为了吃鸡肉差点打架，可这会说起白曦，周大金一家都心存感激，如果不是白曦，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鸡肉呢。 现在可是蝗虫灾啊，能有口粮食吃就不错了，何况还是肉。 吃了牛罗村的肉，连周大金都觉得，自己当初去给牛罗村的猪投毒，想想真是太没人性了。 好在，这个事情，他是偷偷摸摸来的，家里人也不知道。 周大虎那边。 即便他是村长，也是跟着村民们一起平分的，他家是半边鸭，正好四斤二两。 村里也没什么好的，多的 就是土豆和红薯了，其他的绿叶菜，早在蝗虫来的时候不是急忙收割，就是被吃的差不多了。 虽说是土豆炖鸭，但也没人嫌弃。 “爹，你说，牛罗村那边，真是的吃肉吃腻了吗？”谁都知道，牛罗村隔三差五吃肉的，之前羡慕不已，现在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更是羡慕了。 周大虎听到大儿子一问，顿了一下，然后点头：“是。” 老二立马就咽了咽口水，问道：“那，他们会吃腻吗？” 周大虎还没有应话呢，他家老大就撇嘴对弟弟说道：“你这是废话，让你吃肉，你能腻？” “不会！”老二连忙摇头：“就是天天吃，我也是不腻的。” 老三也连忙出声插话：“我也不会，我就是天天吃，都不会腻的。”说着，他又扭头看着厨房的门口，闻着香味，吸了吸嘴边的哈利。 听到这话，周大虎不确定的想了想，说道：“可能，估计不会腻吧？！” 反正他还没有听说谁家吃肉吃腻的，关键，也没人有条件吃腻肉啊，就是以前的地主老财也没听说吃肉吃腻的。 “吃饭了！” 周大虎媳妇一边喊着，一边把鸭肉端出来，见男人和两儿子都坐饭桌上等着了，不由翻了个白眼：“我这还没有好呢，你们就都坐上桌了。” “也没说来个人帮帮我，我啊，就是伺候你们爷四个了。”已经分家有几年了，所以没和公婆一起住，要不然，她也是不敢说这话的。 絮叨了几句，放下肉后还是转身进厨房，把碗筷和饭端了出来。 （谢谢小可爱们的安慰，心里超暖的。） 第345章 神交已久 等周大虎媳妇也坐下，一家五口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齐齐看向桌上的饭菜，居然没有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老三没忍住的出声催道：“娘，再不吃，就凉了。” “你急什么，就你最急！”周大虎媳妇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到底还是把手里的筷子发下去。 “记得，吃慢一点，别着急。” “知道了，知道了，娘，你今天都念叨了一天了。” “就是，娘，你就别念了，别人家都快吃完了，我们才上桌。” “我念怎么了，我忙活了一天了，也不见你们帮忙，就等着吃，家里鸡也不喂，不喂哪里来的肉吃，就指望人牛罗村送啊？我是真不想说你们，可你们看看” 见她还想说，身为一家之主的周大虎开口了。 “行了，别说了，赶紧吃饭了歇息，明天还得忙呢。”好不容易吃顿肉，叽叽歪歪的，让人都没胃口了。 当然，周大虎也不是真没胃口，而是看到肉就在眼前，嘴里馋的，但是又不得不拿出身为一家之主的仪态来。 男人都开口了，她就是有什么不爽也得住嘴，到底要给一家之主面子不是。 筷子一分下去，自然是一阵大朵快颐。 四斤二两的鸭肉，加上炖的土豆，也足够一家五口好好吃了一顿。 周大虎媳妇一边啃着鸭肉，一边不舍道：“就是现在天气热，要不然，省一省也能吃上天呢。” 一顿吃四斤二两的肉，想想都觉得心疼。 周大虎：“行了，吃了就吃了吧，不吃放坏了更可惜。” “我知道！”要不然，她能都做了？ 大家正埋头一阵饕鬄般的进食，突然老二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哎呀！” “怎么了？” “是不是咬到舌头了？” “嗯嗯好疼”咬的太狠，把眼泪都咬出来了，老二疼的厉害，但是也舍不得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就这么一边眼泪打转，一边捂着嘴巴，龇牙咧嘴的，表情狰狞的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 “让你们慢点，慢一点，就是不听！又没有人抢。” 周大虎的沉着脸骂了一句，其他人伸筷子的动作倒是慢了一些。 老二一边捂着嘴巴，一边点头，可手里的筷子还是坚定的往鸭肉碗里伸，就是舌头咬的再疼，该吃肉还是要吃啊，要不然，下一次吃肉还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呢。 正是吃饭的点，牛罗村当然也不意外。 八十只鸡烧酸菜，也得用三口大锅做上两轮才好。 牛罗村今天就一道菜，还有一个鸡蛋野菜汤。 白曦没和大家在一块吃，她的饭菜是小灶，吃的是中午热过的红烧鸭。 见大家吃肉的速度不如第一次的时候，哪怕是几个知青速度也慢了，白曦眼睛一转，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吃腻了？ 这样可不行啊，村里现在鸡鸭半个月二十天就孵出一批小鸡小鸭来，四个多月能就吃，这么多鸡鸭，如果不多吃一点，养殖场可养不下。 腻了也得吃，现在粮食可不多，还是吃肉吧。 白曦想罢，自己又美滋滋的啃鸭腿，倒是下头不少村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天里，白曦让人隔一天就做一顿鸡肉。 要么中午，要么下午。 下午的时候还好，可中午的时候大家大多数在外面，送饭去给赶鸡鸭在外面的人的时候，那筐子一揭开，浓浓的肉香味飘出，惹的那些村子的人一阵羡慕又眼红。 再一听牛罗村给下新村送温暖，一分钱不收的给了下新村几十只鸡鸭和几百个蛋，顿时坐不住了。 这天。 李有才刚从城里回来，正准备去树屋呢，在村里就被一对夫妻拦下了。 “大侄子，哎呀，可算见到你了。” “你们是？”李有才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事没事。”男人哈哈一笑：“你不认识我们也是应该的，但是我们可认识你。” 李有才更是奇怪了：“我都没见过你们，你们哪里来的认识我。” 看模样和穿着是乡下人，男人的土布衣裳，上头有不少补丁，女人是洗的花白的花布衣裳，脖子上系着头巾。 但是他没见过，难道是知道他进城进城卖鸡蛋，专门堵着他，想要抢钱？ 这么一想，李有 才立即防备的盯着这两人，脚步也挪了挪，要不是这是在自己村里，李有才一定会拔腿就跑。 一旁的妇人连忙说道：“我们不认识，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神交已久，对，就是神交已久。”为了来着一趟，夫妻两人可是做了功课的，这四字成语也背了好几个。 “对，没错。”男人说着，握住了李有才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大侄子，你可能没印象了，我们是大同村的，小时候你爷爷奶奶带着你走亲戚，还带你路过我们家呢，还问我们家要过一碗水喝的。” 李有才闻言，诧异的眼睛都瞪大了，顺势挣脱开手来，稍微后退了两步，然后面露惊讶的问道：“所以，你们是过来问我要水喝的吗？” 除了这个，李有才想不出别的。 其实，他大概也猜到了这两人的想法，不过他装傻。 “不是，当然不是了。”女人连忙摇头。 男人也急忙的往前一步，道：“我们两家认识也是缘分，怎么说那要水不要水的事呢。不过一碗水罢了，乡下人之间来往，不会惦记这一碗半碗水的。” “哦，既然不是要水，那你们继续忙，我还有事，我先”这一听不是要借粮就是要借钱，这两者他都没有，而且，他猜想，借粮的可能性极高。 李有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男人一把拉住了。 “大侄子，你先别着急，我们不是路过，也不是来要水的，是有事专程来找你的。” “对，对对。”女人附和的点头：“大侄子，你也知道现在蝗虫灾，现在到处都是蝗虫，这蝗虫太厉害啦，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这才上门来求你。” （今天乖乖吃两顿饭，没有饿着自己。夸我，夸我） 第346章 喷你一脸口水 李有才一听，立马说道：“这蝗虫灾我们现在也在积极灭虫啊，你们放心，只要大家努力，齐心协力，一定会早日把蝗虫消灭的。” “大同村是吧？这样，我们村长住那边，你们去同我们村长说一下困难，大概明天我们村里会赶一些鸭过去帮你们灭虫的。” 说完，李有才扭头就要走，可才走了两步，就又被拉住。 “别，大侄子，你先别走。” 男人：“我们不想找村长，就找你。” 李有才嘴角抽了抽，一脸的无奈：“找我做什么？我也没办法啊，现在到处都有蝗虫，我们村里已经很积极灭虫了，一个人都要当三个人用啦。” 一看李有才着急要走，妇人立即脱口而出：“我们不是要你们帮忙灭蝗虫，我们是想问你借一点吃食。” 这话一出来，李有才面露惊讶，可心里却是不觉得奇怪。 本来是想上李有才家里再说的，可见李有才这样，也只能在外头就说了。 “可我家没粮食啊。”李有才面露苦楚，他抓了抓脑袋，表情比这对夫妻还要愁的说：“秋收的粮食还没有收呢，去年大旱到现在，全靠我们村的水库支撑各个村里的田地用水，我们村和大家村里是一样的，都没有什么粮食。” “现在青黄不接，还指望着秋收呢，可现在怎么光景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我家里哪里还有粮食可以借啊。” 别说路过的时候问了一碗水喝这样在乡下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就是沾亲带故的，也没粮食借不是。 男人听罢，立马说道：“大侄子，你放心，你家里困难我们也明白，那我们不借粮食了，你给我们一点别的就行。” 本来李有才听着前头的话还觉得这两人很懂事，可听到后面，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味起来。 不等李有才问呢，男人就面露不好意思的开口，可他这不好意思在李有才看来，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听说你们村里给隔壁的下新村送了一些鸡鸭和蛋，我们呢，也不多要，就想说问你们借上几只，等这蝗虫灾过去，日子好起来了，我们就还你。” 借鸡鸭？ 还几只？ 李有才气笑了，他都想喷这两人一脸口水。 先不说小时候他爷爷奶奶有没有带他去了这两人家里讨水喝，就是有，那也用不着他现在来还吧？大山公社的村子，哪个村子用水不是他们牛罗村的水库里的。 况且，他们村里的鸡鸭还去了各个村里帮忙灭蝗虫了，这恩情怎么算？ 一张口就要几只，怎么不上天呢！ 见李有才笑着不说话，这两夫妻以为有戏，也跟着开心的笑起来，心里有些遗憾，看来是要少了，早知道就多要两只了。 李有才都气笑了，哪知道这两人竟然也跟着嘿嘿的笑，李有才气不打一处来，脸立马沉了下来：“没有！” “什么？” “我说没有，就是有了也不借！” 不等这两人开口呢，李有才就气冲冲骂道：“你们也是好意思开口，还几只，怎么不干脆说十只呢。” 其实李有才不知道，这两夫妻还真有这个想法，但是最后为了保险起见，这才说了几只而已，如果说这一次要成了，那下一次就可以要多一点，如果说几只太多了，那就减成一两只。 反正牛罗村的鸡鸭那么多，都免费送下新村了，给他们一两只也不奇怪吧？！ “谁不知道每家每户不能养超过四只的家禽，哦，你们一来就张嘴问我要几只，这是当我是地主老财呢？”别说他家里没有，就是有也不会借。 有毛病吧！ 一看李有才生气了，男人连忙笑着打哈哈，道：“大侄子，你误会了，不是要，不是要，是借，就是借。” “借个屁！少觉得我年轻就拿那些蒙不了人的话来忽悠我，你怎么不把你家里的鸡借我呢？” “我，我” 妇人一听，立马就拍着大腿喊苦起来：“大侄子，你可不能这样说啊，我倒是想借你啊，可我家里连老鼠路过都不愿意看一眼，我那家里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借你啊” 李有才可不吃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套，他瞪眼：“少和我来着一套，说是借，你们有想过还吗？这鸡鸭怎么借？还不是打着白拿的主意。” 他可是被姑奶奶点名和市供销社打交道卖鸡蛋的人，这些伎俩要是看不出来，那他还怎么办事，还怎么见姑奶奶。 见妇人愣了一下，还想接着喊穷苦，李有才继续气愤喝道。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连亲戚都算不上，你们也好意思来找我要鸡鸭，还张嘴就是几只，你们脸皮比那红砖块还厚啊。” “谁不想吃肉，谁不想过好日子，可你们也不能把主意打我身上来吧？”李有才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就是打谁主意都不行。” 他会说这话，主要是怕这两人又找村里其他人要，毕竟这两人一看就是那厚脸皮的人。 男人见李有才不肯，当即也不再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来，腰杆一下挺起，干脆的厚着脸皮开口：“怎么就不行了，你们村里那么多鸡鸭，分我们几只怎么了，大家日子都过的这么差，你们就不能发发善心，拉我们一把吗！”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李有才更生气了，他一把撸起袖子：“你说什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那鸡鸭也是我们村里辛辛苦苦养的，凭什么要给你们？拉你们，你们这样的人” “你要干什么？你想打人啊？”男人一看李有才这架势，眼底划过一抹得意，更是频频的说话刺激李有才。 本来李有才就是作势吓唬这两人而已，但他频频的刺激，要走又被拉住，听着这两人骂骂咧咧的，一直说牛罗村见死不救等云云，他哪里忍得住，便上前推搡男人，想要把这两人赶出村去。 可他才推搡了男人一下，这男人就立马到底，而下一秒就被一旁的妇人不依不饶的挠了上来。 （嘿嘿，我看到小可爱们的夸奖，顿时老脸一红，不对，是小脸，请叫我雨三岁。） 第347章 我掐死一算 “快来人啦，牛罗村的人打人啦我让你动我男人，我不挠死你快来人啊牛罗村欺负人啦” 这边吵吵嚷嚷的，想要不被人听到也难。 等闻声赶来的人把打架的三人拉开的时候，小黑也正好路过。 本来还想耍赖着要牛罗村赔偿鸡鸭的夫妻两人，一看一头大白虎就站在一旁看着，当即想起了关于牛罗村大白虎的传说，男人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躲自己媳妇后面去。 男人媳妇也想躲起来，可被自己男人紧紧的抓着肩膀，一下子也挣脱不开，也因为被小黑盯着没力气挣脱开，只能双腿打摆，磕磕巴巴的开口：“你，你们想干，干什么？我，我告诉，告诉你们，你们不，不能欺负我们，我们” 这会，大家已经从被挠的不轻的李有才嘴里知道了事情经过，看向这对夫妻的脸上满是嫌弃，这当中也有大同村的人。 真是丢人啊！ 没有意外的，人被赶出村子了。 想要赔偿也不可能，不说是他们有心为之，就算是李有才有错在先，牛罗村护短的性格也不会帮着外人的。 虽然有大同村的人在，可现在他们村里用水是用的牛罗村的水库，蝗虫也是牛罗村的鸡鸭帮着灭的，哪里好意思不占理还帮着自己村的人。 这事情，没两天，各村也就知道了，在笑话大同村那一对夫妇的同时，有些人的脑子也开始活络起来。 谁都知道，牛罗村的鸡鸭是属于集体，你这一下子问人要几只，这不是难为人么。 活该要不到！ 没过两天，李老黑家也来人了。 要是往常，李老黑肯定不会多想，这前两天李有才的事情让他这会看到外村的人来，心里就咯噔一声，暗觉不好。 果然，寒暄了几句后，来人也进入正题了。 “李大哥，我今天登门呢，也是有缘由的，我们两家到底是亲戚，多年不来往了，我这” 李老黑一听，忙抬手：“等一下，我们家什么时候和你们家是亲戚了？虽然都是姓李，可也不能乱攀亲不是。” “怎么不是。”来人表情比李老黑还要莫名其妙，一副你怎么能不认亲戚的样子。 “我们家就是亲戚，你等一下啊，我算一算。” 来人很快就摆着手指头就算起来：“我们这一代往上，那就是二三四五六我们祖上第七代的祖宗一起同路逃荒，那会老祖宗们还说了要结拜兄弟的，这李姓就是这么来的，只不过，逃荒的时候，我们家祖宗在前头那村子落脚了，你家祖宗到这牛罗村来了” “说起来，要不是我家老祖宗身体不好，撑一撑，也到这牛罗村来，说不定啊，我们家也是这牛罗村的一份子呢，你看，这就是缘分！” 李老黑听罢，嘴角抽了抽，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不贪心，只是想要问李老黑要一些鸡蛋鸭蛋而已。 鸡鸭是村集体的，那鸡蛋和鸭蛋，牛罗村各家各户总会有一些的吧，毕竟每天赶鸡赶鸭出去的人里也有李老黑的大儿子在的，那么多鸡鸭下蛋，昧下几个也不奇怪。 何况，李老黑可是专门在村里宰杀鸡鸭的，干这活肯定是在村里能说上话的，那昧下一块半块肉的，也是有的。 “大家的确不容易，我们姑奶奶都跟着忙了好一阵了。”李老黑：“我们村里人都心疼坏了。” 来人听着这话，附和的点头，心里嘀咕，我是来问你要一些蛋的，你和我说你们姑奶奶做什么，我又不问你们姑奶奶要。 “我们村里的鸡鸭现在都在积极灭虫，连我们姑奶奶都不碰一下，我又哪里来的鸡蛋给你，我家里现在也是揭不开锅” 来人一听这话，立马就知道李老黑的意思了，忙道：“李老哥，话不能这样说啊，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姑奶奶给了隔壁下新村不少鸡鸭和蛋的，我这要的也不多，你匀我一点蛋就好。” “这我没办法，给下新村那是下新村帮了我们村里的忙，再说了，鸡鸭是村里的，得村里做决定，我家里现在也没啥东西” 在来人一阵纠缠下，李老黑到底是掏出了五个鸡蛋，这才把人打发了。 他媳妇知道，心里一阵心疼，那可是自家的蛋啊。 “你傻不傻啊，怎么还把鸡蛋给了他，咱们家里拢共就十几个鸡蛋。” 别看牛罗村鸡鸭下蛋那么多，卖了一些，剩下的也是在养殖场的小屋里放着，谁都不会昧下一个，连亲戚都算不上的人来磨走五个，她可不是要心疼吗。 “算了算了，给都给了，这年月也不容易，我们家里现在情况还行，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姑奶奶都能给下新村鸡鸭和蛋，那他家里给出去五个鸡蛋，也算是帮姑奶奶把消耗的福祉积一点回来，只希望老天爷要是长眼对姑奶奶好一些。 见媳妇还在生气的不停念叨，李老黑干脆出门去。 他本来想去砖窑那边看看女儿的，今天不进城卖蛋，女儿肯定在砖窑上，但是路过村长家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找陈大柳去。 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人会到牛罗村讨食呢，还是和村长说一说，想想办法解决的好。 李老黑还没有踏进陈大柳家大门呢，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哭嚎声，当即有些惊讶。 这是怎么了？ 等李老黑进去一看，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陈大柳家里也来了人，也是冲着村里的鸡鸭和蛋来的。 这次来的人还是陈大柳外嫁的表姑妈家的女儿的女儿的婆家。 这婆媳两人来了就是一阵哭嚎日子过不下去，话里话外就是想让陈大柳帮忙，而且是冲着鸡鸭和蛋来的，李老黑来的时候，这婆媳两人正瘫在地上一阵拍大腿的直喊活不下去呢。 陈大柳正一阵头大呢，见到李老黑的身影，急忙对着他使眼色。 李老黑立马就明白过来，点头转身就走。 （唔，就是你们太暖心了，忍不住想和你们撒个娇，嘿嘿，没什么。） 第348章 比武结亲 本来陈大柳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好把人婆媳扯出家门，怕动手了会这对婆媳会嚷喊，这才让李老黑去把陈氏喊回来的。 这事情还得自己媳妇来解决。 早知道自己早点出门去，不管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要在家。 陈大柳哪知道李老黑并没有领会到真正的意思，李老黑哼哧哼哧的跑到树屋，求到小黑身上。 不怪李老黑会找小黑，之前李有才那事情，就是小黑出现，都不用做什么，那闹事的人就怂的自己跑掉了。 小黑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想到陈小聪寄吃的回来还特地给它留了一份，于是就懒洋洋的起身，陈大柳家里去。 小黑几乎是和陈氏前后脚到的，毕竟这哭嚎声那么大，早有人跑去找陈氏了。 陈氏是被村里人喊着去帮忙的，因为村里有几户也被人找上来，以各种理由，或是赖着，或是拉着关系等各种办法想从牛罗村的人身上白要些东西。 什么往上数几代是亲家啊，什么以前给牛罗村的人哪个祖宗借过两文钱啊，什么在山里和牛罗村的哪个人的爷爷一块说过话啦反正一转眼间，到处都是和牛罗村祖上有瓜葛的人。 陈氏是陈大柳的媳妇，为人有强悍，村里妇人大多数有事情不好找陈大柳的时候，都是找陈氏的。 可没想到，她前脚刚走，后脚自己家里也遭难了。 这匆匆把村民家里找事情的人给打发走，一听自己家里也来了人，立马就炸毛的往家里赶。 一进门，气都没有喘匀呢，就把那撒泼打滚的婆子拽出门外去，虽说陈氏力气大，可那婆子力气也不小啊，加上人还有个媳妇在，陈氏一时半会还真扯不过两人。 就在陈氏气的破口大骂的时候，小黑来了。 小黑果然是牛罗村的镇村神兽般的存在啊。 只见小黑悠闲的跨过大门槛，也不管院子里的几人诧异的目光，熟门熟路的上前一把按住了陈大柳家院子里正在散步的半大的小母鸡。 那鸡就好像傻了一般的被小黑按住，然后小黑扭头，看向那原本和陈氏僵持还不忘哭天抹泪婆媳两人吓的连哭嗝都生生咽了下去，瞪着眼睛害怕的望着小黑。 小黑张嘴把那小母鸡咬住，那婆媳两人立马就惊叫着，相互你扯我拉的冲出陈大柳家。 “我滴娘呀，老虎吃，吃吃人啦” 难怪陈大柳死活不肯，感情他家里养的鸡都要由大老虎随意吃，那小母鸡才多大啊，一看就不够大老虎塞牙缝的，到时候大老虎不够肉吃，转而盯上她们婆媳俩怎么办。 所以，这婆媳俩一看小黑做出进食的模样，立马就撒腿跑了，之前想从陈大柳要鸡鸭和蛋这个想法也不敢有了。 那婆媳两人跑了以后，小黑这才把吞了一半的小母鸡吐出来，轻打了个喷嚏，然后扭头甩着尾巴就走，倨傲的没给多余的表情。 这会，陈大柳和陈氏这才回过神来，忙开心的和小黑道谢。 “小黑谢谢啊。” 小黑低吼一声，很快就出了陈大柳家。 它后身传来陈氏埋怨陈大柳的声音。 “你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连两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得我回来解决，要不是小黑，看你怎么办，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怎么不是个男人了，我就是个大男人，我才不能动她们两个，你也不在，万一她们讹上我了怎么办” “你说你去处理个事情，你怎么去半天呢！”陈大柳：“我刚才都被吵的耳朵都要聋了。” 陈氏：“你当我想啊，这一夜之间，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一堆人来，各个都想占我们牛罗村的便宜” “” 两人拌嘴也不过才绊了一会，就被村民找来了。 “村长，村长，不好了” “又怎么了？”陈大柳一听这不好了，立马就觉得头大。 找来的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后生，只见他苦着脸，拉着陈大柳就一阵委屈。 “村长，我家里来了几个人” 陈氏一听，在一旁问：“又是来和你家里攀亲戚的啊？” “不是，不是。” 陈大柳：“那就是你家亲戚咯？” 左右，最近找上门来的，都是冲着村里的鸡鸭来的。 “也不是。”白皑皑摇头：“村长，那些人是来我家里是同我结亲的。” 听到这话，陈大柳哈哈一笑：“这是好事啊，你小子慌什么。” 白皑皑苦着一张脸：“不是，村长，您是不知道，来的是三户人家啊。” 陈氏一听，奇怪：“那又怎么了，俗话说一家有好女，百家求娶，你也是我们村里顶好的小伙子，被多家看上，也正常。” 说到这里，陈氏心里很是得意，瞧瞧，他们牛罗村的后生就是好样的，这么多人来结亲，只要睁大眼睛好好挑一挑，总能挑到孝顺贤惠的媳妇的。 说起来，她家聪子也差不多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上个月还来了信，又立功啦。 姑奶奶说了，结婚这事情不用着急，所以她也一直没着急着帮儿子相看对象，反正左右还在（部）队发展呢，有姑奶奶在，不怕会打光棍。 加上现在村里条件这么好，想要什么样的亲家还不是容易。 想到这里，陈氏笑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事情，你爹娘会给你拿主意的，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和可以和你爹娘说，就算你爹娘拿不住也没事，村里还有年纪大的呢，说出来大家一起帮着打听女孩家的为人”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 白皑皑脸上不仅没有高兴，也不见不好意思，皱着眉头，抓了抓脑袋急忙解释起来：“主要是，那三家一来，就相互呛声，都在说对方的闺女不好，然后也不知道谁先动手的，这会正在我家里打成一团呢，我爹娘一看，忙让我来找村长帮忙了。” 听到这，陈大柳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忙扭头朝大门口看去，但能镇压用的小黑早就走了，哪里还能在门口看到。 第349章 太丧心病狂啦 陈氏听到这里也不禁傻眼：“这？三家在你家里打起来啦？” 说亲能在说亲的人家里打起来，这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的。 “嗯！”白皑皑点头。 他也无语，之前他和村里几个后生想说亲都找不到人，那些姑娘家里不是高要聘礼就是说牛罗村的人穷的叮当响，欠一堆外债，现在倒好，居然一连三家上门来结亲，还打起来了。 这边白皑皑还在找村长过去帮忙呢，外头又急急忙忙的踏进来一个人，定眼一看，就是白皑皑的邻居家，和他年龄相仿。 “阳子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家” “不是，不是。”白阳阳一边摆手，一边上前也握住陈大柳的手：“糟啦！村长，我家里乱成一团啦” “你家出什么事了？” “我家里来了人说亲，一下子来了四家，然后打起来了，都从我家里院子打出门口了”白阳阳心有余悸，要不是他见势不妙跑的快了一步，估计能被那四家人拆了。 那唾沫星子狂飞，叉腰拍腿的嚷喊更是不为奇，最后发展成互相揭老底，然后扭打到一起。 听到这里，陈大柳扭头看向自己媳妇，脸上一阵无语。 这些人也真是的，这都闹的什么事啊都！ 陈大柳是村长，这事情不能不管，正好白皑皑和白阳阳家都在一处，于是他就随着两人出门了。 陈氏一看，觉得有些不保险，也跟着出门，不过她没立即跟过去，而是找了村里几个青壮年一块赶过去，不管是劝架也好，赶人也好，乱成一团的时候，不多几个人可分不开打的眼红的人。 其实陈氏有些过虑了，村里听到动静的人已经去了一些，所以当陈大柳一行赶过去的时候，打成一团的人已经被分开了，这会就是在跳脚互相的骂着。 这两三天功夫。 牛罗村里不管是到没到年纪找对象的姑娘家也好，还是小伙子也好，都被人找上门来想结亲。 来的少的还能好好说一说，那一家如果来超过两家说亲，还撞上一个时间，那最轻也是吵成一团，严重的就是打起来了。 之前被白曦撞见说不到亲事的小伙子，也被好几家递话了，可他一个都不敢应下，让自己爹娘赶忙推了。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姑奶奶那阵子说了村里后生以后就是香饽饽啦。 可不就是香饽饽吗，现在哪个村里都想和牛罗村的人结亲，当然，牛罗村的人也知道那些人这么热情是图的什么。 这情况是让牛罗村的人又觉得开心，又觉得烦恼，当然，也觉得骄傲。 让你们当初看不起我们牛罗村的后生，不是拒绝我们牛罗村后生，嘲笑他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现在你们才是癞蛤蟆！ 如果说，王丽娟几个知青之前还没有深刻的明白牛罗村的好，那这几天已经深刻明白了。 现在，只要说他们是牛罗村的人，谁不羡慕的高看一眼啊，比说他们是城里知青还受尊敬。 此时，树屋里。 白曦听到这些啼笑皆非的事情事，笑的在木塌上打滚。 但是她才乐了没多久，等陈蕊找来，委屈的述说也被人找来说亲的时候，白曦气的皱眉冒出一句：“脑袋有坑！” 她的小迷妹才多大啊，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了都。 一旁陈蕊不明白，乖乖的问：“姑奶奶，什么是脑袋有坑啊？难不成，是他们脑袋上有坑吗？” 要是问话的是陈大柳，白曦肯定就给一个白眼过去了，可询问的是陈蕊，小迷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白曦哼哼道：“脑袋有坑就是说他们脑子不正常，净想美事，神经搭错了。” 陈蕊一听，若有似无的点头，看她的表情，谁对偶知道她在认真把这话记下呢。 “姑奶奶，我还不想嫁人呢。” 白曦扭头看去，问：“怎么了，你爹娘有看中的？” 陈蕊摇头：“那倒没有，我爹娘把把来的人骂跑了。” “那你担心什么。” “我不担心，我就是想跟着姑奶奶，不想那么早嫁人。” 白曦闻言摸了一把陈蕊的脑袋，笑道：“放心，你是我的人，我不点头，谁敢勉强你结婚啊。” 陈蕊听罢，抿嘴笑着，双眼弯弯的，满是对白曦的崇拜和敬佩。 一旁的李有才脸上还有血印子呢，见白曦看过来，忙露出笑容来：“姑奶奶，您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 李有才心里呕的要死，如果不是他 被挠了满脸的印子，今天去卖蛋哪里会没他的事啊，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把那一对夫妇揍一顿。 “你去告诉小柳，让他去通知一下，下新村那边明天可以过来买鸡鸭了。”既然都馋牛罗村的鸡鸭，那她就把鸡鸭卖出去。 “啊？” 李有才不解。 村里要卖掉鸡鸭啊？ “快去！”白曦才懒得解释呢。 蝗虫灾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天气渐渐冷了，蝗虫也就少了，过阵子养起来就费力了，这个时候不卖留到什么时候。 下新村那边是日盼月盼着买鸡鸭呢，一听可以买鸡鸭了，周大虎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十几个来赶来了。 这个时候，正好看到牛罗村的人把养鸭场里的鸭子抓着放进笼子里，周大虎当即欣喜的和握紧了陈大柳的手：“陈村长，太谢谢你们了，你们优先卖给我们鸭子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挑这些大鸭子，这不是让我们占你们便宜吗，我们怎么好意思” 一毛钱一只鸡鸭，简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陈大柳一脸莫名其妙：“这大鸭子是差不多到时间要还回去的，没说卖这些大鸭子给你们啊。” 周大虎一听，顿时尴尬了，感情是弄错了啊，不过他脸皮挺厚的，他呵呵笑了笑表示了一下是开玩笑活跃气氛。 陈大柳也没在意，等还回去的鸭子都抓够了，连利息也都算上，叮嘱着去带队去还鸭子的陈有福和李有才仔细一些，等他们都出发了，这才让大家把鸡鸭赶出去放，他则是带几个人给下新村的人抓小鸡和小鸭。 第350章 身兼数职的小黑 养殖场这边放鸡鸭已经是日常工作了，现在虽然蝗虫少了一些，可还是有的，趁着天气还没有完全冷起来，多放一放，让鸡鸭争取多吃一些，也好过冬不是。 几个知青放鸡鸭已经放出感情来了，一听村里要把鸡鸭卖了，一瞬间还有些舍不得。 好在卖给下新村的不是成年的鸡鸭，而是已经出生了半个小时的小鸡小鸭，他们心里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下新村买了八百只小鸭，五百只小鸡，一毛钱一只，需要付给牛罗村一百三十块钱，可他们村里现在哪里有那么多钱，就付了七十块钱，剩下的等卖了鸡蛋再还上。 没错，牛罗村承诺可以帮着下新村一起把鸡蛋卖出去。 当即让下新村的对村里养殖场这个事情更加有信心了。 下新村前脚刚把鸡鸭拉走，后脚就有别的村子也早上门来想要买鸡鸭养，不过他们提出也想要学着搭建沼气池弄养殖场。 这个时候，牛罗村的房子已经建的七七八八了，余下几户要不了半个月也能建完。 砖窑那边的压力已经少了不少，如果说这个时候别的村子也想建沼气池，那么对牛罗村来说就是两份收入，既卖出了红砖块，又能把鸡鸭也卖出去。 这么好的事情，牛罗村当然不会不答应。 牛罗村开始卖小鸡小鸭给各个村里养，一下子，各村就忙起来，谁也没空到牛罗村找事攀关系了。 即便是有人心里有想法，也知道想不通。 各个村子买小鸡小鸭的钱都有限，和下新村一样，付一半欠一半，本来陈大柳是不想赊的，可转念一想，即便这些村子不从走他们这边卖蛋和鸡鸭肉出去，也是不敢赖账的，小黑可是在呢，哪个村子敢赖账，就让小黑上门讨要。 小黑压根就不知道，它已经身兼数职，连讨债这样的事情也得安排上了。 陈有福一行很顺利就把鸭子还上，带上了老梁对白曦的问候就匆匆赶回来。 才回到村里，第二天就被白曦派着去和市里的副食店谈鸡鸭买卖的事情。 镇里的副食店由陈卫国另外带两人洽谈，李有才好歹也和市里供销社洽谈过，又得了白曦的话，倒也没露怯，还算顺利的谈了下来。 牛罗村一个月卖一批鸡鸭给副食店，虽说价钱不高，可胜在安全，何况，等其他村子养的鸡鸭多起来，走牛罗村这边卖出去，即便利润微薄，积少成多的，也很可观。 现在有了进项，没必要再铤而走险啦！ 蝗虫还剩下零星的时候，动作快的村子已经建好沼气池愉快的养起了鸡鸭。 各村之间还相互参观了一下各村的养殖场，攀比了一下。 公社知道这事情，自然是开心不已，一边称赞了牛罗村，一边往上头汇报，这么好的政绩，不汇报那不是傻子嘛。 于是，上头的嘉奖下来了，钱是没几个，但是嘉奖后很是方便了牛罗村对外的买卖的达成。 至少，牛罗村开证明等事情的时候都不怕被推三阻四被拒绝了。 树屋这里。 接过钱，白曦三两下把账记好，又忍不住的白了李有才和陈有福一眼。 两人面面相虚，姑奶奶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账错了？ 不应该啊，他们几个可是算的很清楚，大家都算的一样，不应该出错才是。 但是两人还是神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安起来。 “你们两个，看看你们那比鸡扒都丑的字，你们就不能抽空练一练吗，难看死了。” “呃”陈有福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而李有才则是冲白曦讨好的笑了笑：“姑奶奶，我有练，但是把，这字还是写的不好看。” 比起练字，李有才等人还是喜欢练武，哪怕现在忙的不可开交，每天练武这事情也没落下，但是练字吧，就没那个耐心了。 “滚滚滚！” 白曦哪里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无语的对着两人摆手赶人。 再一次扫了一眼那本子上难看的字，白曦嫌弃的揉了揉额角，她是一点也不乐意干记账这活儿的。 还是要找人接手才行啊。 小柳？ 不行，他已经够忙的了，最近忙的都没有时间来问安了。 陈有田？ 他现在带人负责卖蛋，也不容易。 李青梅？ 已经和白安安读书去了，这个时候是考大学的关键，不能打扰他们。 陈蕊？ 不行 ，现在还太小了。 思来想去，白曦很是无语，村里人对她这个姑奶奶敬重有加，可这也不能代表他们能接手一些事情啊。 特别是记账这样的活儿，不是读了扫盲班会几个字就行的。 白曦心情不好，养殖场里的鸭就遭殃了。 “小黑，村里有几天没吃肉了？” 小黑都不用想，很快就回答：“吼吼~” 主子，已经有三天没吃肉了。 也不是白曦不让吃，而是大家吃鸡肉，都吃腻了，主动说的要停一段时间的。 现在外头谁不知道，牛罗村的人吃鸡肉都吃腻了。 牛罗村的鸡蛋最近还卖的便宜，各村听到的人，纷纷过来买上十几个回去解馋。 连陈卫国和方雅他们单位的人知道，也凑钱买了一些，倒是把牛罗村积攒的一些不好卖给供销社的鸡蛋卖出去了一大半。 “那就换个肉吃，吃鸭肉吧。” 白曦自言自语的说着，正好陈招娣过来给她做饭，她就随口吩咐下去。 白曦发话，村里人自然没有人会拒绝，很快，八十只大鸭子就被送到李老黑那里去了。 李老黑往鸭子脖子上横了一刀，然后手一松，那鸭子居然没有感觉的嘎嘎嘎的跑旁边的盆里喝水。 当即，在场看到这一幕的人，愣了一下，紧接着爆笑出声。 “李老黑，你这功夫退步了啊。” “就是，你这是偷工减料呢？” “不对，二黑大爷这是心疼这鸭子呢。” 村民们纷纷玩笑打趣，李老黑尴尬的忙上前追着把那鸭子抓回来。 白曦正好路过，就见李老黑一个人哼哧哼哧的追着脖子上不停淌血的鸭子，一阵不解。 “这是怎么了？” （关于杀鸭这个事情，我家里就闹过这个糗事。割了脖子的鸭都放血一半了，松开后，居然和没事一样去旁边喝水。哈哈哈，想想都觉得尴尬。） 第351章 真是麻烦 李老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呢，就有人上前兴奋的把刚才的事情转述给白曦听。 “姑奶奶，刚才啊” 似乎还怕白曦不知道，旁边还有人活灵活现的比划，于是白曦乐了，在场的人就更加笑的欢了。 李老黑本来有些尴尬的，可这会见白曦也笑了，心里就立马得意起来，得，能让姑奶奶乐呵一下，这脸丢的值了！ 这事情没多久就传了出去，毕竟还是有人在牛罗村帮忙盖房子的，有些是抵债，有些是想要给家里换一些鸡蛋回去。 传着传着，很快就传成了牛罗村鸡鸭太多，吃腻了，连杀都不想杀了。 李老黑：“”幸好不是说他老的杀不动鸭子。 没几天，风风火火的秋收开始了。 站在田埂上，大家望着田里的水稻和麦子，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白曦就站在中间，她身边跟着小黑，她一身红色衣裤，小黑一身白毛，在一群灰黑蓝衣裳的人当中，很是显眼。 本来还有些许蝗虫的，但是因为白曦在，蝗虫一窝蜂跑远了。 白曦：“”幸好蝗虫所剩无几，不留意也察觉不出来，要不然，当初蝗虫灾的时候她这个行走的驱虫器没有出来溜达，外面的人知道，不知道得多心生怨恨。 “原本今年收成应该不错的。”李老婆子轻叹气的说道。 可不是吗，有沼气池里的废液当化肥，收成怎么着都不会差的，可偏偏遇上了蝗虫灾。 陈大柳询问的目光看向白曦，见白曦点头后，这才对着大家扬手发话：“别说那么多了，秋收开始，大家开干吧。” 全村男女老少，除了在学校上学没回来的，还有老的不能下田的，都在田地里了，当然，白曦这个例外是只带着小黑在田埂里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的。 一场秋收，收割需要三四天，脱粒需要五天，晒谷需要至少三天。 秋老虎还舍不得走，白曦见这两天天气又热起来，便吩咐了陈招娣和李佳两人给村里煮绿豆汤喝，正好她这边还有几坛蜂蜜。 秋收的第三天。 就在白曦睡午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急急忙忙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了小黑一眼，已经了然的小黑立马去探听情况。 小黑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 主子，是有人受伤了。 白曦小眉头不由皱起：“怎么了？” 小黑正和白曦汇报呢，没多久，陈大柳也来了。 一进门，陈大柳就气的忍不住抱怨起来：“姑奶奶，你说，这世上真又这么笨的人吗？真是气死我了，都是两只胳膊两只手，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怎么就” 陈大柳生气的念叨了半天，等他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对的时候，先是下意识的看向小黑，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朝白曦看去。 “呃，姑奶奶，我，我” “不叨叨了？” “不了，姑奶奶，是我不好，我以后尽量注意。”陈大柳尴尬的抓了抓下巴。 说起来，姑奶奶都说过他几次了，让不要啰嗦，可他一来树屋吧，就忍不住和姑奶奶诉苦，说的多了，也就显得啰嗦了，但是陈大柳知道，他和其他人可不是这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对不那么多废话。 思来想去，陈大柳觉得，到底姑奶奶是长辈，他身为晚辈，来找姑奶奶拿主意，自然是要叨叨一下委屈的。 “人现在怎么样了？” 小黑刚才回来说，白曦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陈大柳来汇报的时候，白曦也没有着急，而陈大柳对于白曦一点不惊讶，甚至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也已经见怪不怪，姑奶奶什么不知道啊。 “已经让人送公社看大夫去了，虽说出血了，但是问题应该不大。” 陈大柳说着，又撇嘴：“姑奶奶，那几个知青真的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这才秋收第三天，照理来说，这段时间，就是猪也教会了，怎么这点农活都不会呢。” “让割草，割的乱七八糟的，让挑土，肩膀也不行，让割谷子，那动作啊，割一把谷子下来，就剩下稻杆了，上头哪里还有谷子啊” “我一看，这样不行，就安排他们几个去把水渠挖一下，秋收了放水沤一下地，过阵子也能种下一季。” 陈大柳说着说着，又歪了一下，好在很快就扯回正题。 “现在咱们春真的青黄不接啦，不能耽搁时间不是。可没想到让他挖水渠，他能挖到自己脚，正好被王蕾知青看到，那姑娘也吓的没留神镰刀 割自己手上了，血流的不少” 听到这里，白曦额角都抽搐了一下，小黑只说了有知青被锄头伤了脚，还真不知道内情是这样，而且还是两个人伤着。 也难怪陈大柳这么炸毛了，牛罗村上下，不管是大的小的，干活都利索，还真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伤了手脚得派人送去公社治伤，这一下就少了几个人，影响秋收的进度，不怪陈大柳会这么生气了，农忙的时候，时间可是金钱啊。 “姑奶奶”陈大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从气愤变得委屈：“姑奶奶，您说，他们这样不是耽误事么！” 陈大柳被村里人一阵抱怨，他也忍不住在心里郁闷，哪有人光会吃，不会干活的啊，难怪要被派下乡来继续教育了，感情是太会吃了，城里养不起了啊。 还真少见小柳这么跳脚呢。 白曦见状，只得道：“是。那让他们在公社诊所那边住两天，差不多了再接回来。” “咱们村之前没这几个人不也忙过来了，你就当他们不在吧。”白曦说完，又说道：“你和大家说说，这几天辛苦大家了，秋收后，给大家发奖励。” “是。”陈大柳应下，心说，奖励什么的，大家倒是没想法，毕竟这也是给自己干活，不干就要饿肚子，但是姑奶奶心疼，大家知道了心里也是开心的。 陈大柳很快就告辞离开了，看到送去公社的村民赶着牛车回来，问了两句后，心里又是一阵嫌弃，在公社住两天，还得让人送饭，真是麻烦。 第352章 叫小祖宗 陈大柳走了，白曦看了一眼小黑，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小黑，说起来，这几个知青干农活的确不怎么样啊。” 也不奇怪，毕竟没干过不是。 锄头锄脚上的是林大兵，割手的是王蕾。 本来看过大夫，包扎后也就可以回村了，但是村里让他们在公社住两天。 看着公社医院不是医院，诊所不是诊所的环境，两人面面相虚，难道村里觉得他们没用，干脆把他们丢出来了？ 不能吧？ 好在牛罗村还派了人送饭了，倒是让两人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送饭的是陈大木，他话不多，通常是闷头把饭送到，风风火火把饭往林大兵两人跟前一放，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公社医院这边本来病人就是村里的人，少有说住在公社这边的，但林大兵和王蕾两人是知青，所以，大家也就不觉得奇怪。 这一阵子，各村的知青什么表现，可以说，公社的人听各村的村长抱怨都听的耳朵长茧了。 住了两天，王蕾伤在手上，并不影响走动，也就听来了一些闲言碎语。 什么他们为了不干活装病啦。 什么牛罗村太傻了，大鸡大鸭的养着一些不会干活的知青。 什么知青就是吃白食的 虽说这样的话是眼红加羡慕，可王蕾听了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林大兵也不傻，他也是听到一些的，再一看王蕾出门一趟回来就这样，哪里会不知道。 “王蕾同志，你别多想，专业有专攻嘛，分工不同，种地方面我们不如他们，可其他方面，他们也是不如我们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念了这么多年的书，种地居然种不过不识几个字的人，王蕾心里能有好滋味才怪。 白曦这会就和陈大柳站在病房门口呢，听着里头的说话声，白曦看了一眼陈大柳，他忙撩起帘子：“姑奶奶，您慢点。” 今天去镇上领包裹，拿信件，回来顺道就过来接人了。 林大兵正安慰王蕾呢，没想到白曦和陈大柳会来，吓的忙从病床上下来，动作太大，还牵扯了脚上的伤口。 “姑，姑，姑奶奶”王蕾也吓的跟着村里人一起喊起白曦姑奶奶来。 林大兵一听，下意识的也跟着喊起来：“姑，姑奶奶怎么来了。” 白曦挑眉，除了牛罗村的人，她还真没许过其他人喊她姑奶奶来着。 这会一听，还真有些新鲜。 白曦还没有什么反应呢，陈大柳就急了。 “别乱叫，姑奶奶是你们能随意叫的吗！” 王蕾也回过神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一听这话，顿时就不肯了，嘟囔道：“我们也是牛罗村的人啊，户口都落到牛罗村来了，也是牛罗村的一份子，怎么就不能叫啦。” 林大兵点头附和：“是啊，村长，我们都是牛罗村的一份子了，跟着乡亲们这么叫，也没有错啊。” “那也不能叫！”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道：“不合规矩。你们叫，你们和其他人一起叫姑奶奶姑娘就好，要么白咳咳，小祖宗” 不是户口的事情，祠堂没过，规矩没听，哪里能算牛罗村的人，更别说喊他们姑奶奶为姑奶奶了，这姑奶奶可不是瞎喊的。 陈大柳到底没有直呼过白曦的名字，所以话到嘴边自然是卡住的。 一听这话，王蕾立马就看向白曦，可怜的喊了一句：“姑奶奶” 王蕾之前还觉得喊白曦一个小女孩姑奶奶抹不开脸，现在一听村里不让叫，她偏就不依了。 再说，村里人都喊白曦姑奶奶，这一开口，王蕾也没觉得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至少心里不觉得和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难。 “反正不行！” 说完，陈大柳又觉得似乎不对，不由的看向白曦，弯了弯腰，低声问：“姑奶奶，您说，叫个什么好？” 白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林大兵，又看了看王蕾，开口：“怎么样，你们是要再住两天还是回去？” “回去！”王蕾想也不想的立马说道。 林大兵也连忙说：“当然是回去了。” 住在这里也就是换一下药，让村里人给送饭也太麻烦了，还不如回村。 如果之前，林大兵肯定是不愿意回村的，可现在，他觉得还是赶紧回村的好，公社人来人往的，还真没有知青点安静。 “那就先回去吧。” 白曦说完，转身就先出了病房，而陈大柳则是 手忙脚乱的帮着林大兵和王蕾拿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拿的，两人连换洗衣服都没带，也就是吃饭的饭盒和洗脸的脸盆而已。 上了牛车。 白曦坐在前头，王蕾和林大兵坐在后面。 看着车上一堆东西，王蕾有些好奇：“姑奶奶，这些是什么啊？” 陈大柳在前头赶着牛车，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城里来的知青也是厚脸皮，都说不让叫了，还非要叫。 白曦：“包裹。” 话落，白曦好像想起什么来，随手从竹篓里摸了摸，掏出一件包裹来，问道：“你叫王蕾是吧？” “嗯。”王蕾的眼睛一下子亮起：“对。” 没想到，白曦居然会知道自己叫什么。 不怪王蕾会这么开心，在牛罗村这么久，白曦处于什么位置她不是不知道，能让牛罗村都尊敬c敬畏的白曦记得名字，这足够牛罗村不少人羡慕了。 而白曦的态度也代表了村里人的态度，王蕾当然开心了，连林大兵都有些羡慕起来。 他在心里暗忖，我这名字也不难记啊，难道是三个字的原因？ “那就对了，这是你的。”白曦可不知道这些，她头也不回的，却又准确的把手里的包裹丢到往里怀里。 王蕾手忙脚乱的抱住包裹，先是一愣，接着开心坏了。 “我的包裹？那一定是我家里给我寄的，谢谢姑奶奶，谢谢村长，谢谢姑奶奶” 下乡到现在，知青们已经和家里来回通信两三次了，王蕾上次给家里寄信是小半个月前，没想到今天居然收到了包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她足够她开心雀跃的。 第353章 谁都不管用 白曦只是点了一下头，没吱声。 她会顺路到公社，也是因为和陈大柳去领取包裹的时候，正好一块取了几个知青的信件还有包裹。 其实信件会寄到公社，但是包裹可是要自己去镇里邮局拿的。 陈大柳拿着证明材料，登记过后也就能帮着牛罗村的知青领取包裹和信件了，要不然，那么偏远，邮差又不往村里送，等他们自己上镇里，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而且，要是今天陈大柳不顺便帮忙领了信件，等送到公社再去取，至少得过个七八天。 林大兵本来也想开口问点事情的，可见白曦好像不愿意讲话的样子，只得一脸羡慕的看着王蕾抱着包裹傻乐。 白曦这会还在想怎么安排这几知青呢，再让他们干农活，估计还得这啊那啊的，刚才在林大兵安慰王蕾的话倒是点醒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白曦突然开口，让林大兵怔愣了一下。 眼下就他们四个人，白曦不可能问她自己，也知道王蕾的名字，陈大柳就更不用说了，那么只能是问他了。 这念头在林大兵脑海中闪过，他很快就说道：“林大兵，姑奶奶，我叫林大兵。” 陈大柳回头，欲言又止，都说啦，不能这么叫姑奶奶的，这两人怎么胡来呢，没规矩。 白曦扫了陈大柳一眼：“好好赶车。” “是。” 林大兵和王蕾就看到本来瞪眼想说什么的陈大柳弱弱地应了一声，然后回头乖乖的赶车。 “你给我说说，你们下乡之前都是干什么，什么学历。” 据说白曦是神童，呸呸，要唯物主义，应该说，是聪明伶俐，学习厉害。 问这个，难道是想要让他教导学习吗？ 林大兵一边猜想，一边回答：“我们几个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和张东阳是探勘专业的，就是探勘矿石什么的，比如” “你别比如了，我知道。”白曦：“继续说说其他人。” 林大兵本来想好好把自己介绍一把，最好能让人刮目相看，特别是陈大柳，得让村里人知道他们虽然不擅长干农活，可是学过其他，哪知道，白曦没让多解释，只得悻悻的把介绍自己优点的话咽了下去，介绍起其他人来。 陈大柳即便没有回头也能从林大兵刚才的声音里听出他一定有尴尬，不由偷偷的偷乐，心说，活该，姑奶奶最不喜欢人叽叽歪歪的啰嗦啦。 “王蕾是会计专业的，王丽娟是” “都是不错的专业，怎么被安排到外面这偏僻的牛罗村来了。”白曦随口说道。 林大兵听到这询问，神情立马变得不一样起来，坚定又郑重，眼里带着炙热的光芒，说：“我们下乡是接受再继续教育，学习课本里学不到的知识，把文化传播到全国各个角落。” 说着，他的眼神又有些暗淡起来，可谁也没想到，下乡容易，下乡后的日子可不容易。 牛车进村后，先会路过知青点。 白曦在两人下了牛车后，说道：“你们两个再休息两天吧，过两天到树屋找我，田地里的活儿就不用你们去了。” 说完，白曦也不管两人有没有明白，就示意陈大柳赶车。 王蕾抱着包裹，林大兵拿着几封信，两人站在原地，好像还没有消化白曦的话，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后，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疑惑。 刚才我们没听错吧？ 不会是要把我们赶出去吧？ 王蕾收到包裹的开心一瞬间没了，而林大兵此刻的心情也和他还在半瘸的脚一样，一上一下的。 其实，几个知青都不傻，到牛罗村已经三个多月了，刘兰也想过要离开牛罗村，可她不管写信回去怎么哭诉，让家里人想办法，都没有用。 连刘兰家里条件那么好的都没有办法，他们其他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赵明军家里也不差，可街道那边说了，这是政策，户口转出去，再想转回城里，比登天都难。 他们是可以回城，可没有城里户口，就没有工作，还没有粮食，他们只能饿肚子，何况，城里现在吃也紧促，他们总不能回家给家里人雪上加霜不是。 就算家里人不介意，街道知道，那也是要抓起来赶回乡下的，下乡这事情板上钉钉，既然下了，就不能半途而废，没得商量。 他们赶鸡鸭各村溜达，也不是没听过有知青吃不了苦偷跑的，最后还不是被逮送回来了，据说被村里关牛棚饿了几天肚子呢，毕竟让村里被公社批评落后了 。 想想别的知青，再想想他们在牛罗村吃蛋吃到腻，吃鸡肉也吃到不想吃，那些知青不知道多羡慕呢。 如果说他们被牛罗村嫌弃了，那么 越想，两人心里就越发不安。 牛罗村灭蝗虫又帮着其他的村子建造了沼气池弄了养殖场，不说公社，就是镇里也是嘉奖的，要是牛罗村说不要两个知青，镇里应该也会同意的吧？ 大不了就把知青塞别的村子去，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完啦！ 这会真完啦！ 王丽娟等人下工回来，就见王蕾和林大兵失魂一般的坐在棚屋前发呆。 “你们这是怎么了？” “对啊，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公社医院住吗？” “出什么事啦，你们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面对大家的询问，林大兵回神，他抬头看了看大家，嘴角蠕动了几下，摇头：“没，没什么。” 王丽娟却已经从忐忑不安的王蕾嘴里问出个大概来。 听说的知青们不由面面相虚，大家也顾不得饭还没有做呢，齐齐坐在院子里想办法。 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啊，就算鼓劲说要力争上游，到底干农活还是不行。 “我们要不然，去求一求村长？请他帮忙说说情。” “这个村里能做主的可是树屋那位！”刘兰在一旁哼道：“求村长有什么用，全村一句话都没有那位一个眼神顶用。” 这话让大家齐齐噎住，谁说不是呢。 “那怎么办啊？”王蕾顿时急的快哭了。 刘兰摊了摊手：“不知道！” 赵明军：“凉拌！” 第354章 大起大落 高振国不赞同的看了赵明军一眼，忙安慰道：“大家也不用太悲观，说不定是你们想多了呢。” 王丽娟：“是啊，先不要瞎想，说不定是你自己吓唬自己的，本来也没什么事情，村里人其实特挺好的，不会赶你们走的。” 面对大家的安慰，林大兵点了点头，心里却不这么认为，王蕾就更不可能放心了。 直到半夜，知青点都在唉声叹气当中。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王蕾和林大兵这两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两人和赴刑场一样的往树屋去。 陈大柳早在树屋下等着了，见两人慢吞吞的挪过来，不由的翻了个大白眼：“怎么磨磨蹭蹭的，吃屎都赶不上咳咳咳，算了。” 姑奶奶在上头呢，可不能说这些不雅的话污了姑奶奶的耳朵。 见两人面露惨兮兮的表情，陈大柳撇了撇嘴，再一看两人脚上手上还裹着纱布呢，心里闪过一丝不忍，算了，这两人也不容易。 关键是，姑奶奶既然把人喊来树屋，定然是有事情吩咐的。 陈大柳：“一会上了树屋，你们可别没出息的到处碰。”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想起刘兰和赵明军来，而王蕾两人听到陈大柳这警告的话，也跟着想起那刘兰两人，立马点头。 “村长，你放心，我们不会的。” “对，村长，我们都很规矩，不会乱好奇的。” 表现好一点，说不定能被留下呢。 此刻，王蕾和林大兵已经觉得自己就是要被赶出去了，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努力。 见两人还算乖巧，陈大柳脸上肃穆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 “其实，也不用怕，我们姑奶奶好着呢。” 说着，陈大柳突然想起来，王蕾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白曦了，于是又停下话来。 轻叹一声，陈大柳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什么，说道：“要说来，怪只怪你们刚来的时候干的那些蠢事，简直” 摇了摇头，陈大柳也不管王蕾快哭的表情和林大兵尴尬的表情，带着两人往树屋上去。 王蕾和林大兵两人对视一点，相互给自己打气，然后深吸一口去，也跟着上树屋。 白曦还在吃早饭，一大碗的鸡蛋羹和一个卤鸡腿。 别说什么一大早不能吃油腻的荤腥，这些在白曦这里就不存在。 三人进来的时候，白曦正抓着鸡腿啃呢。 秋收村里每天不是杀鸡就是杀鸭，白曦不管是想要鸡腿还是鸭腿，是要几个有几个。 她昨天吃了卤鸭腿，鸡腿就吃卤鸡腿。 如果说，之前林大兵还只是心里不安，那么这会看到白曦啃鸡腿，他就心酸了。 完了，以后再也没机会隔三差五的吃鸡肉了。 “姑奶奶早。” 陈大柳率先问候，然后指了指王蕾和林大兵，说道：“姑奶奶，我领着他们来见一见您。” 白曦抓着鸡腿，视线在王蕾手上和林大兵脚上扫过，问：“你们伤都好了吗？” 王蕾心里一酸，摇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要被赶走了，还询问伤口，是怕他们在新的村子也被嫌弃吗？ 林大兵纠结了一下，说不好是不是会有回旋的余地？ 还是说，说好了，就能留下？ 他这一犹豫，就错过了回答的时间，得了陈大柳一个瞪眼。 白曦没在意，她示意陈大柳把桌上几个本子拿走。 陈大柳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自然知道这几个本子是什么，带着一丝疑惑把本子拿起来：“姑奶奶？” 难道姑奶奶要让他记账？ 那可不行啊，他哪里行啊，现在村里每一次进出账目都不小，他哪里应付的来。 但白曦的话很快就让陈大柳惊讶，王蕾和林大兵也愣住。 “王蕾，给你两天时间，把这些账目给我整理好，你没问题吧？” 王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惊诧。 白曦立马皱眉：“你不是大学读的会计吗，毕业就还给老师了？” 还是林大兵反应快，他忙用肩膀撞了一下王蕾，因为过于激动，那力道差点把王蕾撞摔。 白曦：“” 陈大柳在一旁心里嘀咕，在姑奶奶面前，一点也不稳重。 王蕾也反应过来了，忙不迭道：“没有，没有。姑奶奶，我能 行的，我就是学这个的。” “那就好。”白曦举起鸡腿准备啃一口，想起来，对陈大柳吩咐道：“你从村里选几个上过初中的后生，男女都要，让他们跟着王蕾学习。” 陈大柳自然满口应下。 “以后，你半个月和我汇报一次账就好。” “哎，是，好”王蕾这会抱着几个本子咧嘴笑的开心。 简直是两级反转啊，她现在成了村里记账的人了，还是姑奶奶安排的，有了正事干，就不用担心会被嫌弃了。 白曦挥手，让三人离开，林大兵站在一旁傻眼，这就没了？ 陈大柳转身前，见林大兵还傻愣在原地，不由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道：“你杵着干嘛，姑奶奶让我们走。” “不是，那我呢？”林大兵忙望向白曦：“姑奶奶，就没我什么事吗？” 不应该啊，如果没有他的事情，又怎么会把他也喊过来。 白曦挑眉：“你不是伤还没有好吗？” “呃，也不是的。”林大兵立马解释道：“其实养了四天也差不多了，都说轻伤不下火线，我这都养了四天了。” 林大兵可不傻，知道不会被赶出来，他心里高兴，但更想能做点什么，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愿意错过。 “这样啊。”白曦一听，也没纠结，随口道：“那你去砖窑那边帮忙吧。” 林大兵怔住，而陈大柳则是不解：“姑奶奶，就他？” “他能行吗？” 不怪陈大柳会这样想，林大兵连用个锄头都能把自己的脚锄了，让他去砖窑，万一弄不好把自己烧了怎么办。 白曦见状，似乎也明白了陈大柳的担忧，于是只得道：“那你给他安排一点事情干吧，别让他下田地了，教教孩子们读书什么的，也行。” （弱弱的冒个泡） 第355章 贿赂白曦 林大兵的工作就这么被三言两语的定下了，就给村里孩子辅导功课，晚上给村里扫盲。 林大兵也没想到，自己在学校里好歹也是优秀学生来着，没想到，落了个去砖窑都要被嫌弃的地步。 不过辅导功课，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是对比下地，这已经是很好的工作了。 等其他知青知道，一定会羡慕的。 离开树屋，林大兵机灵的和陈大柳询问起村里各家孩子的情况，而王蕾到这会还在开心状态当中呢，只跟在两人身后一阵傻笑。 白曦安排的时候，陈大柳当然不会耽误，很快就找了六个人和王蕾学做账，而林大兵那边就简单，找了一间棚屋收拾一下，通知一声，自然有各家把自己孩子撵去跟着林大兵学习。 当然，肯定不会一直用棚屋教学的，等农闲的时候，可以考虑建一间合适的教室出来。 把做账这个事情甩出去，白曦顿时觉得自己轻松了。 王丽娟几个中午就听到消息，对王蕾和林大兵不用下地，有这么轻松的工作羡慕的不行。 赵明军下午上工的时候，举着手里的锄头，几次看了看自己的脚，到底没敢下手。 刘兰则是第二天集合上工的时候，把自己还剩下一半的麦乳精带了出来。 “村长。” 陈大柳正在一旁吩咐安排上工呢，见刘兰磨磨蹭蹭过来，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忙活。 刘兰见状，又喊了一声：“村长，我想见见白曦姑娘，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见姑奶奶？”陈大柳一听，停下手里的活儿：“你有什么事？” 姑奶奶哪里是想见就见的，姑奶奶可忙着呢。 其实白曦这会还在睡懒觉呢。 “没有，我，我就是有点事情。”刘兰不傻，这么多人呢，她哪里会说出来。 陈大柳一看刘兰扭扭捏捏的，自然不会帮她，毕竟刘兰可是有过前科的。 刘兰好说歹说，陈大柳就是不肯，于是她只得偷偷道：“村长，我是知道自己之前有错，想和白曦姑娘道歉，想请你帮帮忙。” 道歉？ 陈大柳听罢，有些狐疑，但想了想，也没拒绝，说道：“那你先去上工吧，姑奶奶还没有醒呢，等中午的时候，姑奶奶有空，我再领你过去。” “哦，好，好的，那就麻烦村长了。” 一听还得中午，刘兰心里其实有些不情愿，但是不情愿也没办法。 田里的庄稼都收割完，脱粒的脱粒，把稻杆当原料送进沼气池的，整理晒谷地的，大家忙的不可开交，只有刘兰频频走神。 好不容到了下工的时候，午饭是大锅饭，刘兰估计坐在离树屋不远的地方。 白曦今天带着小黑上山了，她本来是带着小黑找蜂蜜去的，不过干旱又闹蝗虫灾，也没几处蜂蜜，她弄了两坛觉得无趣就回来了。 不过她倒是顺手采了一些草药，虽说她在天界的时候看不上眼，但这些草药在这个时候也是有用处的。 陈大柳也看得出来刘兰眼巴巴的等着白曦，但他的打算想等白曦吃了饭再和白曦说刘兰的事情，哪知道刘兰看到白曦，一下子就激动的蹭的站起来，快步过去。 “白曦姑娘。” 这会，陈大柳想拦住也不行了。 “白曦姑娘，我有点东西给给你。” 白曦疑惑的看着刘兰：“有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在白曦问的时候，小黑在掉头对着刘兰嗅了嗅，见她身上没什么异样，这才扭头回到白曦身边。 刘兰有些尴尬的看了一下周围：“这，这” “没事。”白曦不是没看出刘兰的意思，可她并不觉得需要背开村里人。 “我，这样，不大方便啊。” 陈大柳立马说道：“刘兰同志，现在是午饭时间，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别挡着我们姑奶奶回家吃饭。” 真是的，又出幺蛾子，把他们姑奶奶饿坏了，你能赔得起？ 刘兰一看白曦在陈大柳话落后，一点也不好奇的，表情无所谓的要上楼去，立马从挎包里掏出一罐麦乳精来。 “是这个。” 白曦瞥了一眼：“哦，麦乳精啊，怎么了？”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还剩下一半呢，我想送你。”先把东西送出去，然后等没人的时候再过来提要求，这是刘兰的打算。 她满心以为白曦听到这话，一定会高兴的，到时候凭这半罐 麦乳精，她想换个轻松的活也不是问题。 哪知道，白曦淡淡的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然后二话不说，转身上楼。 就这还神神秘秘的，小黑也鄙夷的甩了甩尾巴。 刘兰愣了一下，脚步上前，却因为小黑紧跟着白曦，把她堵住，不敢跟上去。 陈大柳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刘兰同志，这个麦乳精你拿回去吧。” 他也不傻，前两天王蕾和林大兵换了活后，知青点的其他几个知青就有些情绪了，都想干轻松的活，现在刘兰拿着半罐麦乳精来找姑奶奶，打的还是这个主意。 当他们姑奶奶是什么人啊，太小看人了！ “这？为什么？”刘兰惊讶：“村长，这可是麦乳精。” “是半罐麦乳精！”陈大柳严肃的重复。 “对啊！怎么了？” 陈大柳轻摇一下脑袋，对不远处的陈星招手：“来，你告诉她，为什么。” 说完，陈大柳就排队打饭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当然，姑奶奶是第一位。 陈星端着碗筷，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这才开口，声音响亮：“很简单啊，你这才半罐。” 刘兰一听，咋舌：“我还要给她买一罐新的啊？我哪里有钱。” 就算有钱，刘兰也不舍得。 一罐麦乳精可不少钱呢。 太贪心了吧，半罐已经不少了！ 她自己都少不得吃。 陈星一脸莫名其妙：“不用啊，谁说用你买了，我们姑奶奶又不缺麦乳精。” 李佳正好给白曦送好饭菜，准备下来打饭吃，听到这里，轻哼一声，倨傲道：“刘兰同志，你想太多了，我们姑奶奶啊，不缺吃喝，这麦乳精，我们姑奶奶都喝腻了。” 第356章 小意思 喝腻？ “这，这”刘兰想说，这是麦乳精，你们识不识货啊。 “这是麦乳精！” 刘兰又重复了一句，见李佳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麦乳精。 没错啊，是麦乳精啊，城里人都舍不得买更舍不得吃的麦乳精，怎么在乡下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居然没有得到半点的羡慕呢？ “我知道啊，我们都知道！”李佳：“刘兰同志，你的好意呢，我们姑奶奶心领了，你快去吃饭吧。” 开玩笑，眼巴巴想认我们姑奶奶当闺女的那位隔三差五就给姑奶奶寄东西，麦乳精什么的，光半年下来就有五六罐，一年下来得有十五六罐，姑奶奶都没怎么碰，还会稀罕你那半罐麦乳精？ 别说麦乳精了，什么进口奶粉，远僵的葡萄干，内蒙那边的牛肉干，据说还是牦牛肉呢，也给我们姑奶奶寄过几次，用不用说其他东西了，我们姑奶奶什么稀罕的东西没吃过啊！ 就半罐麦乳精，看你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你看不起谁呢！ 似乎在附和李佳的话，只见小黑咬着一个竹篓下来，里头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它还特地从刘兰跟前路过，只一眼，刘兰就傻住。 因为竹篓里至少有十个八个麦乳精的空罐子。 此时，李佳见刘兰傻眼的模样，忍笑，下巴太高，轻飘飘的说道：“刘兰同志，这半罐麦乳精你还是拿回去吧，留着给自己补身体，下地干活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你们来说，是挺艰难的，你自己多喝一点。” 说完，李佳也不搭理刘兰，忙排队打饭去。 刘兰拿着半罐麦乳精，僵在原地，好一会都没反应，还是赵明军过来喊，她才恹恹的去排队打饭吃饭。 一直以自己家里条件好而傲气的刘兰，这一下倒是被打击的不轻。 她一个城里人都没这么喝过麦乳精，可白曦一个乡下小姑娘，居然喝腻了，这让她怎么不打击。 刘兰丝毫不怀疑喝腻了这个话，蛋和鸡鸭肉牛罗村的人都能一下子吃腻，那白曦喝腻了麦乳精也就不奇怪了。 这一幕可不少人看到，王丽娟几人见刘兰都铩羽而归，自然不再起什么心思，倒是安分了几天。 似乎他们城里人的优势在牛罗村一点也没能体现出来，令人很是沮丧。 秋收结束当天。 白曦给村里发了一百个西瓜，每户一个，知青点也分了一个，剩下的则是当做奖励，给了在秋收里表现好的人，这评选是村里集体选的，白曦是不管的。 这西瓜的白曦让李有才和陈有福从副食店采购的，毕竟有鸡鸭卖给副食店，那么采购一些西瓜也不是什么问题。 吃着大西瓜，村民们是一片开心，而知青们心里是既开心又复杂。 之前看大西瓜被搬到白家祖宗里放起来，还觉得白曦又想吃独食呢，哪知道，没过两天白曦就吩咐发下来了，下乡不过四个月，又是吃蛋，又是吃鸡吃鸭，现在西瓜也吃了，就是在城里，他们也没这么吃过啊。 这么一看，他们知道做法，那才是小肚鸡肠。 秋收减产，白曦是知道的，可等总数出来，陈大柳来汇报的时候，白曦也沉默了。 “姑奶奶，我们村都这样，其他村子，怕是更难了。”陈大柳发愁道：“要不了两天，肯定会有人上门借粮食的。” 白曦也明白，毕竟村里就嫁出去的，也有别村嫁进来的，这大姑娘小媳妇的，要是到牛罗村借粮，冲着这份关系，村民们也不会不借。 可村里能分下去的粮食本来就不多，一个成年人一年的口粮至少得三百多斤，这还是算最低的标准。 这次秋收上缴后，剩下的谷子分下去，一人还不够一百二十斤，这还是带着壳的。 蝗虫的肆虐让山上现在连野菜根都没见到，想从山上找补就别想了。 借不借粮食，牛罗村的人以现在这情况，都要饿肚子。 “我这昨天搬来了三百斤大米。”白曦开口。 她这三百斤还是脱壳的新大米，村里即便已经这样了，在吃喝上也没有想过克扣她的，让白曦心里又暖又酸。 陈大柳笑了笑：“姑奶奶一个人能吃多少，本来这就是该给姑奶奶的份例，不值得提。”本来应该多给两百斤的，可村里现在这情况，都委屈姑奶奶啦。 “我想想办法。” “姑奶奶，您别担心，其实也不算什么，以前再艰苦的时候，大家不也挺过去了。” 陈大柳怕白曦 担心，忙佯装不在意的出声安慰。 缺粮食这个事情，换谁都没办法，地里该收的都收了，姑奶奶再厉害也不能凭空变出来不是。 陈大柳就是习惯的过来和白曦叨叨，在他潜意思里，这些事情和村里谁说都是没用的，可姑奶奶不一样，和姑奶奶说了，他心里能好受一些。 说了几句，陈大柳继续给白曦汇报今年过冬的一些打算。 这些以前都没有和白曦说，但是自从白曦展现不少能力后，村里人习惯性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想听白曦拿主意，图顺利，也图心里有个安慰。 说到要过冬，白曦自然不能忘了询问她吩咐的事情。 “我让采购的布匹料子都回来了吗？” 陈大柳：“姑奶奶，布匹昨天就已经入库了，就等过两天抽空给乡亲们发下去。” 说其这个，陈大柳脸上一扫刚才的愁苦，变得高兴起来。 “姑奶奶，真没想到，我们村这一年居然有这么多的收入。”听王蕾说的时候，陈大柳半天没回神。 各村水库用水是用劳力抵债的，倒也没什么钱进账。砖窑那边先前是村里用为主，也就是最近才把砖块卖给各村盖沼气池弄养殖场用，刨去成本后，居然也赚了有小五百块钱。 还有村里养殖场的蛋和鸡鸭，迄今为止，除去购买鸭子的钱，还赚了近五千多块钱。 想想牛罗村以前就是全村人的收入十年加起来都没一千块啊。 白曦闻言嘴角弯了弯，愉快的说道：“以后还会越来越好的。” 这算什么，小意思！ 第357章 姑奶奶也有吃不上的 陈大柳高兴的描述着他预计接下来还会有的收入，高兴的手舞足蹈。 鸡鸭卖了几批给市里副食店，现在养殖场里的鸡鸭大的不多，小的倒是不少，离长大还有两个多月，出栏后又是一大笔进项 养猪场里的猪眼看有几头过两个月也要出栏了，正好赶在过年前，就算不卖给副食店，那杀了村里分肉，也能过个好年。 何况开春后还有十来头出栏，到时候肯定要卖的，又是一笔进项。 当然，这得是好好养才行。 “对了，姑奶奶，这是之前您给村里出的钱，我给您带来了。”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 这些是当初白曦给村里买沙子水泥垫的钱，当然买鸭子的钱也一并在这里。 不能让姑奶奶劳心劳力，还掏那么多钱，要不然，他们牛罗村就成了占长辈便宜的人了。 白曦倒也没有拒绝，随手塞塌边的高几的抽屉里去。 晚上。 白曦吃的酸菜炒鸭肉。 现在谁家也没个新鲜的菜，除了土豆。 要不了几天，天就冷下来，想要种菜也不行，只能等开春天气缓和。 因为之前白曦说想吃酸菜，村里各家各户都腌制了不少，算起来，也不算缺菜吃，可白曦嘴挑啊，让她天天吃酸菜，吃上两三个月，绝对不可能。 白曦吃了几口酸菜就放下筷子。 陈招娣一看白曦胃口不好，担心她不舒服，忙关切的问：“姑奶奶，您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也不是。”白曦：“这酸菜吃腻了。”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白曦心里还记挂着全村要饿肚子这个事情。 “姑奶奶，您这样可不行，多少都得吃一些，要不然，您说说想吃什么，我给您另外做。” “不用，我不想吃了，你收拾收拾，早点回去吧。”白曦话落，见陈招娣还想劝，便说道：“我还有一些糕点，饿了会吃的，你回去吧。” “对了，饭菜我没动几筷子，你顺手带回去吧。”既然都不吃了，白曦当然不会留着浪费，现在粮食紧张，就更不能浪费了。 陈招娣没办法，只能把饭桌上的饭菜收了下去，走之前，还不忘劝上几句。 “姑奶奶，您别烦心，您还小，若是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不想就是，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她大概知道姑奶奶烦心什么，下午的时候村长来过一趟，那会她去养殖场抓鸭子没听到谈的什么事情，可不外乎就是村里粮食紧张的事情。 一定是村长和姑奶奶说了，姑奶奶才发愁的。 陈招娣下了树屋并没有立即离开，她抬头望了望树屋，心里是对陈大柳的埋怨，村长也是，姑奶奶才多大啊，这事情哪里是姑奶奶操心的，这不是让姑奶奶凭添烦恼么！ 对了，姑奶奶说酸菜吃腻了？！ 那她得和李佳好好想想做点新鲜的给姑奶奶吃，要不然，就吃这么一点，身体可扛不住。 陈招娣想着，回到家里放下东西，就往隔壁去。 白曦吃腻了酸菜，这消息村里很快就知道了。 大家都在想办法，有村民连自家奄黄的两棵白菜也贡献了出来，本来应该冬天才挖的冬笋也被扒了三四个送树屋去。 知青点的知青再一次见到了白曦在村里的地位。 白曦知道后，心里有些感动，为了大家不担心，倒是吃多了一点，但是那一点在村民们看来，还是不行，谁不知道姑奶奶以前的食量啊。 陈大柳甚至都在后悔，他就不应该和姑奶奶说那些烦心的事情。 正好陈卫国一家周末回来，听说白曦胃口不好，连忙把新得的三个包菜送了过去。 小西瓜大小的包菜，算不上新鲜，但是在这个时候已经很不错了，还是陈卫国去出差带回来的。 包菜和虾米加粉丝一块炒，白曦给面子的吃了一整碗饭。 别看只有一碗，相比之前的半碗，这已经不少。 陈招娣拿着剩下的两个包菜，一阵新鲜：“姑奶奶，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圆的菜呢，包菜，这名字和菜倒也挺像的。”说完，她便弯眼笑着。 白曦随口普及：“这个也叫卷心菜，就是菜，吃着味道也就那样，不过胜在还算新鲜。” 陈招娣点头，反正她也没吃过，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包菜放篮子里，陈招娣本来要搁厨房台子上，转身瞥到小黑的身影，想了想，又把篮子高高吊 起来，虽说小黑也不吃菜，可万一它因为没见过，好奇扒拉来玩呢？ 姑奶奶说小黑也属于猫什么来着，猫什么科，反正那意思就是和猫的性子差不多，猫可爱扒拉东西了，小黑估计也是。 拢共就三棵，还得靠它们给姑奶奶改善胃口呢。 小黑瞥见陈招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翻了个大白眼，它是老虎，不是山羊，不吃菜！ 陈招娣可不知道小黑的不爽，她还在叨叨着家常。 白曦一看这情形，心里不由一塞，她堂堂九尾仙狐，居然沦落到连吃点菜都这么艰难的时候 “虽说咱们这里冬天也没下什么雪，但是也太冷了，要不然啊，现在把菜种撒上，过不了一个月，姑奶奶想吃啥都有，茄子c黄瓜c小油菜c萝卜和豆角就是姑奶奶喜欢这包菜，寻来种子种上也就有了。” 白曦原本是在榻上无聊的翻着书的，听到陈招娣这话，眼里滑过无奈，下一秒却是想到什么，丢下书，小脚丫套上鞋子就匆忙下楼了。 小黑一看白曦着急忙慌的，还以为有什么事情，急忙跟上。 “姑奶奶，您说” 陈招娣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可她问了白曦要不要吃烤红薯的时候没听到回答，奇怪的探出脑袋，难道姑奶奶睡着了？ 咦，姑奶奶去哪里了，小黑也不在。 这会，白曦已经来到养殖场不远的一处空地上。 旁边十来米就是养猪场，正好陈大木在喂猪，见白曦出现，还以为是过来看猪的情况的，咧笑打着招呼，又忙给白曦介绍起来。 （褪黑素真的吃完要难受一整天的既视感） 第358章 打死都活该 “姑奶奶，您瞧瞧，这是养猪场的头头，别看它这会还算乖，但心里可鬼精了，它每次到饭点就冲到食槽这里叫唤，还会顶开其他的猪” “这头是猪老三，姑奶奶，它” 白曦心里想着事情，没有细听，勉强听了几句就让陈大木去把陈大柳喊来。 本来陈大木也是看白曦似乎情绪不高，才想着说点小故事让她高兴高兴，毕竟小孩都喜欢听故事，姑奶奶也是小孩子，也会喜欢故事。 所以，陈大木被白曦喊去找陈大柳的时候，脑袋里还是有些迷茫的，面对陈大柳问姑奶奶有没有什么吩咐，有没有让带什么话，陈大木垂头想了想，不确定的摇头：“好像没有。” 陈大柳见状，嘴角一抽，抛下陈大木，大跨步就往养殖场去。 这大木啊，天天负责养猪，猪倒是养的不错，可人也跟着变笨了。 不对，姑奶奶说了，猪其实挺聪明来着。 “种菜？” 陈大柳听到白曦的话，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忙道：“姑奶奶，可使不得，眼看冬天转眼就来了，冬天可没办法种菜，还不等种子发芽呢，就要冻死了。” 这会陈大柳很后悔，如果不是他和姑奶奶说那些话，姑奶奶哪里会这么操心。 姑奶奶多聪明的人啊，这会也被逼得想冬天种菜了。 “少废话！”白曦懒得解释，圆溜溜的眼睛一瞪：“听我的就是。” “呃，这” 陈大柳纠结，在心里暗暗想，要不然，就让姑奶奶试一试，种上一小块地，这样既不会让姑奶奶不高兴，也不会浪费多少菜种，反正现在已经是农闲了。 只是，接下来，白曦的吩咐就让陈大柳傻眼了。 十亩地？ 这还是初步阶段。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修养鸭场围栏的几个人里，有两个眼生的人走了过来，在一旁来回徘徊了几下，都被小黑盯上了，其中一个这才开口。 “那个，请问，您是白曦姑娘吗？” 其实开口前，他们就大概确定了，现在谁都知道牛罗村里穿着最好的，长的白净，模样精致好看有福气的就是白曦。 何况，刚才也听到牛罗村的人怎么称呼白曦的。 姑奶奶，这个年纪的，在牛罗村除了白曦，也没有其他人了。 白曦闻声看去：“你有事？” 一开口，白曦就知道这是下乡的知青，毕竟口音在那摆着，但牛罗村的知青白曦多少是有印象的，这两个她还真没见过。 陈大柳也盯着来人打量了两遍，这才和白曦低声解释：“姑奶奶，这两位同志应该是别的村子的知青，大约是农闲，来咱们村里找活干的。” 各村欠牛罗村的债的不少，农闲的时候派一些人过来干活抵债也是有的，知青干活慢不说，也干不好，趁着农闲的时候多干活熟练一下手也不奇怪。 陈大柳话落，那俩知青连连点头。 高个知青不好意思的把手在裤脚边蹭了蹭，然后有些腼腆的说道：“对，白曦姑娘，我们是大同村的知青，我叫杨卫东，这位是我的同学李国庆，我们刚才听到你说要种菜，可现在是冬天啊。” 这话刚落，陈大柳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大同村？ 他很快就想起讹李有才的那夫妇，而且，这愣知青是什么意思，是要笑话他们姑奶奶吗？ 大胆，他们姑奶奶可是最厉害的，哪里是外人能笑话的。 白曦看着这知青眼中期待的眼神，他跃跃欲试，似乎想要问什么，便应老实回答：“嗯。” “那白曦姑娘打算怎么解决冬天温度对蔬菜种子的伤害问题？如果温度不够，蔬菜别说生长了，能不能发芽还是个问题。” 说起这个，这人眼睛里的光芒一下子兴奋的亮起，他目光里带着期待和期盼的望着白曦，而一旁的李国庆面上也隐隐有着激动。 一旁黑着脸的陈大柳立马不高兴道：“你管我们怎么解决，我们姑奶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住海边的啊，管这么宽！” 开玩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个，让姑奶奶怎么回答，这不是存心下姑奶奶的面子么！ 果然，大同村的人，包括知青也是焉坏焉坏的。 “姑奶奶，这边味道不好，您先回去，别搭理他。”陈大柳对白曦哄道。 白曦摇了一下头，没有离开，反倒颇有兴趣的对着俩人询问起来：“你们两个是大学生吗？” 见两人点头， 白曦又问：“什么专业，农业方面的？” “对！” 本来面容憔悴的两人在被问起自己的专业时，想到什么，有些不自信的点头。 “你们对种植有兴趣？有什么心得吗？”白曦面带鼓励的笑问。 “对！”李国庆似乎看得出来白曦有兴趣，也愿意和白曦说，便咧笑的介绍道：“我们其实在研究庄稼杂（交）这方面。” 杨卫东开心的点头，补充道：“我们觉得啊，这庄稼如果说拿长的好的和”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本来就不爽的陈大柳立马就瞪眼暴怒起来：“闭嘴！” “你们俩个没羞没臊的，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吧，敢在我们姑奶奶面前说这些脏话。” 庄稼杂（交），这不就是说（杂）种的意思吗？ 真当他们是乡下人就听不明白这意思啊？ 太欺负人了，当着他们姑奶奶的面说这些话，分明是侮辱他们姑奶奶啊，打死都活该！ “人呢？牛罗村的人呢，快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人揪住打一顿，”陈大柳一边喊着人，一边上前把杨卫东和李国庆紧紧的揪住。 就在这个时候，修养鸡场栅栏的人听到陈大柳怒喊的声音，急忙跑过来。 这里头有牛罗村的人，也有大同村的人，也有其他村子的人。 只见大同村的人一看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被陈大柳一脸怒色的揪住，不等弄清事情的真相，立马赔笑：“陈村长，误会，误会，我们村里这两个知青啊，就是榆木脑袋，不通什么人情世故，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第359章 下手别太狠了 “要是他们有什么话说的不对，我让他们给你道歉，我也代替他们给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们生气。” 大同村的三个村民一边作揖，一边赔笑，一边还黑着脸的瞪着李国庆两人。 可陈大柳对赔罪这话罔若未闻，喊着村里人把人制住，叫喊着要把人狠狠收拾一顿。 于是，有牛罗村的人手快的拦住大同村的人，而其他人则是一拥而上的把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反胳膊制住。 “等一下，我们不是，我们没有说脏话，我们就是啊，别打” “你们给我闭嘴！”大同村的一个人跳脚，对着两人骂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给我们惹麻烦。” 好不容易领着出来干活，不好好干活，非要凑到人牛罗村的姑奶奶和陈村长跟前，万一一会又说错了什么话，那他们村还怎么过来赚钱啊。 现在不管李国庆和杨卫东说了什么，道歉就是，而且，大同村的人对陈大柳也是多少了解一点的，不是乱冤枉人的人，而这两个知青，下乡没几天就闹出了笑话。 现在，大同村的人就想着这两人可千万不要把在村里说过的那一套话拿到这里说的好。 什么庄稼（杂）交，他们祖辈种地这么多年，可没听过庄稼还能（杂）交的，这哪里是城里来的有文化人啊，分明是流氓不是。 如果不是公社安排下来，不能退回去，大同村的人怎么也不愿意留下李国庆和杨卫东的，好不容易这两人被村里轮流教育的改正了脑子里的肮脏思想，这才来牛罗村干了两天的活，又犯病了。 白曦看着乱成一团的一窝人，抬手想说什么，但还是决定让小黑来。 小黑一看主子扫了一眼过来，立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吼吼~” 虎啸声让乱成一团的人僵住，确切来说，是大同村和其他村子的人吓的愣住，而牛罗村的人则是趁机把揪着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来到小黑旁边。 “我告诉你们。”陈大柳撸着袖子，怒气冲冲的指着大同村的人，严肃警告：“这两个人刚才辱骂了我们姑奶奶，我们是一定要收拾他们的。” “你们谁要是想拦，那就是和我们牛罗村过不去，明年水库的水就别想用了，你们村里的养殖场以后怎么样我们也不管了，还得赶紧把钱给我们还上，要不然，我们要你们好看！” “不是，我们”一听这话，大同村的人傻眼了。 其他刚才劝架的村子的人也默默的远离了大同村的人，生怕被牛罗村迁怒。 看向被揍了几拳，这会还有些头懵脑昏的李国庆和杨卫东，不管是大同村的人还是其他村子的人，都满是怨怪。 这两个知青怎么回事，你就算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你干脆也傻一点，干活就好，你谁不去招惹，你非要去招惹牛罗村的姑奶奶，这不是找死吗。 不知道两人刚才说了什么，可看陈大柳这暴怒的模样，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要知道白曦对牛罗村上下来说，可是如珠如宝啊。 你招惹别的人还好说，招惹白曦，就是牛罗村的人放过你，白曦养的大白虎也不一定放过你。 想到这里，一行人似乎已经看到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的下场了。 “今天，我话就放这里，谁要是想和我们牛罗村过不去，只管上前” 陈大柳还在怒气冲冲的发火呢，下一秒怒火就和被大雨浇灭的火一样，没了声息。 “小柳。”白曦眉头拧的和疙瘩差不多了。 她没好气道：“你能不能闭嘴一下？” 白曦又无奈又无语，没事的时候絮絮叨叨的啰嗦就算了，还这么容易冲动，真是 陈大柳愣了一下，然后乖乖点头，一个大男人此刻面带委屈的望向白曦，可怜巴巴的低声解释：“姑奶奶，是这两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你吐一个我看看？” “呃”陈大柳傻眼，姑奶奶也太心善了，但是也不奇怪，姑奶奶还小，听不出来这两个烂人的脏话。 “姑奶奶，这两人满嘴喷粪。” “好了，别胡说了。”白曦抬手打断，在心里轻叹一声，还是因为没什么文化啊。 看了看挨打的李国庆和杨卫东，白曦眼中划过一抹忍俊不禁，真是又倒霉又可怜。 白曦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这个时候肚子突然不舒服起来，于是她示意陈大柳低下脑袋来。 陈大柳没有弯腰，而是半跪在地，听着白曦低声的吩咐 ，眼里闪过一抹惊诧。 “姑奶奶？”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去做。” “是。” 白曦着急，所以也没有喊上小黑，自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扭头对陈大柳叮嘱：“注意分寸，下手别太狠了。” “是，姑奶奶，您放心。” 陈大柳回答的又大声又响亮。 可两人这对话就让其他人以为是要处理李国庆和杨卫东了。 白曦不在，陈大柳开启了他精彩的表演，虽然他不知道白曦要这两人到村里有什么用，但是姑奶奶开口了，那照办就好。 而且，要到村里来也有个好处，收拾起来更方便了。 陈大柳把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的话复述了一遍，大同村的人脸上立马就变得难看起来，果然，又犯病了。 而其他村子的人脸上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其实大家之前多少也有听说过这样的话，但都当玩笑笑过，开荤腔嘛，也无所谓，可你得看场合，看人啊，对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说这个话，还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有什么下场，都不用想了。 陈大柳佯装气愤和让其他村的人评理，当然，他也的确很生气。 大同村的人一看，当机立断的表示这两个人就交给牛罗村处理，只要不死就成，留一口气带回村也行。 各个村子其实都不是什么善茬，要不然也不会发生抢地抢水打架的事情，会这么处理也不奇怪，大同村总不能为了两个耍流氓的知青赔钱吧，和牛罗村闹僵没好处。 （我昨天吃了褪黑素，然后，到现在还觉得浑身没力，酸疼酸疼的，比通宵都累，看到有小可爱说没感觉，我纳闷了，一定是我废柴。） 第360章 做点准备少受罪 陈大柳的目的可不是这样，他表情的愤怒不已，表示想要把人要过来让他们不停的干活，不停的挑肥种地，干最苦最累的活 大同村的人一听，想了想，这样再好不过了，经过今天这事情，怕是其他村子都要笑话他们了。 既然这样，把人给牛罗村，平息牛罗村的怒火，也让其他村子知道这是知青们犯错，和他们村的人品没关系。 很快，杨卫东和李国庆就被扭送牛罗村知青点的棚屋了，不到下午他们的户口也转落到牛罗村来。 公社那边办理户口转迁的时候还觉得纳闷，牛罗村居然会同意收下知青，要知道，各村可是对知青怨言很大的。不过好奇归好奇，只要不是喊着退给公社就好。 等白曦知道陈大柳用的什么办法把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讹过来的时候，嘴角抽了抽，这算不算是真正字面上的意思，讹人？！ 把人讹过来了。 白曦：“我不是让你注意分寸，下手别太狠吗！” 她让陈大柳掏点钱把李国庆和杨卫东要来牛罗村，知青怎么说也算劳动力，如果大同村出价，别压的太狠了，可没想到 “姑奶奶，我可没打他们，他们两人就在知青点那边休息呢，晚饭也叮嘱了让人送。”陈大柳呵呵一笑，似乎听不出白曦的意思一样。 他暗暗嘀咕，就两个没脸没皮的知青，哪里只得拿粮食换啊，要粮食没有，要钱也没有！ 不来也不行，保准打的他们自己跑来。 “行吧，行吧。”事已至此，白曦能说什么，再说，陈大柳也算是给村里省钱了，她没道理还怪他的。 陈大柳：“姑奶奶，其实您不知道，咱们牛罗村日子好，别的村子的知青都羡慕着呢，都不用说用粮食换，只要说一声，知青们都想往咱们村跑呢。” 这可不是大话，李国庆和杨卫东的行李被大同村的另外两个知青送来的时候，那两人脸上可是羡慕的很。 白曦本来也不是纠结的人，人都要来了，也就没再揪着不放。 “今晚就先让他们两个休息，你明天去把人给我喊来，我有事情找他们。” 陈大柳应下后，多嘴问了一句。 “姑奶奶，您找他们两个干嘛呀？”牛罗村这么多人呢，也有知青，姑奶奶偏偏从外头弄了两个知青回来，他实在好奇。 白曦：“种菜啊！” 哈？ 陈大柳傻眼，感情姑奶奶把人弄来是为了种菜啊？ “不是，姑奶奶，您不会是信了他们的话吧？” 陈大柳一边在心里骂起李国庆和杨卫东，一边苦口婆心的哄劝起白曦。 “我觉得，他们那什么农业专业肯定没学好，要不然也不会跑去研究乱七八糟的东西，您看啊，他们就是没学好，才会被安排下乡继续学习的，也正好是学习种地，可他们照样也种不明白啊。” 姑奶奶现在大啦，不像五六岁那会好哄了，但是姑奶奶也讲道理，好好和她说就好了。 陈大柳很忧心，如今姑奶奶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他可不能让人有机可乘，得吩咐村里人多加留意才行。 “姑奶奶，您听小柳给您说，这冬天真不能种菜呢，太冷了，种子都不发芽的” 眼看他又要长篇大论了，白曦暗暗翻了个白眼，开口：“小柳啊，我屋里楼梯下有两个西瓜，你抱上一个回去吧。” “那不行，姑奶奶留着吃。”新鲜的菜都难见到，这西瓜更是少。 “少废话！”白曦眼睛一瞪，陈大柳立马听话的屁颠屁颠的去抱西瓜。 等他下了楼，反应过来自己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转身想要再次上楼，却见小黑毫不留情的嘭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呃”姑奶奶又耍赖啦，不想听的时候就把他岔开。 最后，陈大柳还是把西瓜抱到李佳的家里，让她去给白曦做晚饭的时候送回去。 白曦看到西瓜，也有些无语。 她懒得解释，有那解释的功夫，还不如修炼，哪怕吃东西也是好的。 当然，她也不觉得能解释的清楚，反正等菜种出来了，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大同村可没给李国庆和杨卫东粮食，两人除了随身的衣物和个人用品，什么都没有。 王丽娟几人之前赶鸡鸭到各个村，也和两人打过照面，也算认识，何况都是知青，现在又搬来一起住，当然不会排斥。 不过当知道两人是因为惹了白曦不高兴而被要来牛罗村干苦力的时候，先 前看到两人脸上挨打的淤青而有的同情瞬间没有了。 大学生和大学生也是不一样的，这样的流氓，就算是高中生也不愿意搭理他们。 棚屋的小隔间里，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面面相觑，脸上是无奈的苦笑，他们这研究方向虽说听着不好听，但出发点是好的呀。 怎么都觉得他们耍流氓呢？！ 第二天。 一早，李国庆和杨卫东早饭都没吃上就被陈大柳黑着脸从知青点喊走了。 杨卫东暗暗把揣在怀里垫身前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旁的李国庆一眼，见他也在悄咪咪的整理困在腰间的衣服，便默默的固定背上的棉垫子。 这是下乡后，挨打挨多得出的经验，依着昨天挨打的情况，今天被喊去，肯定还是要挨打的。 做点准备少受罪嘛！ 树屋下。 李国庆和杨卫东站在陈大柳身后，两人抬头望着这巨大的树屋，心里一阵激动，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树屋了，但每一次都觉得格外激动，大约是他们学农业的关系吧。 树和庄稼都是他们研究的方向。 “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是我们牛罗村的知青了，有几点，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要在我们姑奶奶面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昨天那样的话绝对绝对不能再有，要不然，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陈大柳狠声警告，李国庆和杨卫东忙不迭的点头。 “还有，在这个村里，我们姑奶奶最大，我们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褪黑素，我觉得最近还是不要碰的好。我得换个方法改善一下睡眠，调整生物钟了，有小可爱有办法的，可以分享给我呀！） 第361章 太没有原则了 陈大柳说的差不多后，突然想起，又认真的叮嘱：“对了，一会要是我们姑奶奶让你们冬天种菜，你们可不能答应，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李国庆和杨卫东下意识的点头，可听到内容后，不由看向陈大柳，一脸纠结。 见两人没有吱声，陈大柳扭头瞪眼：“你们听到没有？” 杨卫东只得开口：“陈村长，你说白曦姑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你又说白曦姑娘让冬天种菜不可以答应，这话不是矛盾吗，那我们到底是听前头的还是听后头的？” “听” 陈大柳愣了一下，张嘴就要分析，可话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当然是听我的！” 白曦一边下楼，一边无语的瞪了陈大柳一眼：“小柳，你别给我捣乱。” 她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他就定那么多规矩。 “姑奶奶早呀。”陈大柳讪笑着和白曦问好，然后在心里嘀咕，我可没有捣乱，就是以防万一。 白曦一会还赶着出门呢，哪里有时间磨蹭，直接看向李国庆和杨卫东，等看清楚两人身上的衣服下那怪异的隆起时，不由嘴角抽了抽，但也没有戳破。 “你们两个既然是农业方面的，那么就应该知道冬天种菜需要解决的是保温问题吧？” 本来以为会挨打，哪知道白曦从树屋下来就直接问了这问题，一时间，两人愣住了。 好在，在陈大柳的怒瞪下，两人很快回过神来，杨卫东忙点头：“知道。” “那行，时间紧，任务重，养殖场后边那一块地，我准备用来种菜，你们这几天就给我带人把地平整出来。” “姑奶奶”一旁陈大柳一听，忙开口。 还要种菜啊，这都一夜过去了，姑奶奶竟也没忘了。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把手里的图纸递过去：“小柳，这是图纸，你这几天别的事情就别管了，带人全力给我把图纸上的弄出来。” 这图纸，昨天白曦花了一晚上画出来的，到刚才才完成，小胖手画的都有些酸了。 陈大柳手忙脚乱的抓着图纸，正要开口，见上头的圆珠笔笔水还没有干，再一看白曦的眼底都有些青，立马知道这图纸白曦捣鼓了一晚上。 他心里一颤，立马道：“姑奶奶，您放心，咱们村这么多人呢，一定给您把一切办妥。” 陈大柳没再想劝白曦，就算是建水库的时候，弄沼气池的时候，姑奶奶都没这样呢。 可见，这菜，姑奶奶是种定了。 既然姑奶奶想弄，那就弄！ 一旁李国庆听到这里，忙道：“可是，我们还没有解决出有效的保温的办法来。”要说种半陇一陇还勉强可以，但是种一大片，那就没办法了。 陈大柳：“那不管！有困难就解决，我们姑奶奶既然说了要种，就一定要种出来。”牛罗村上下啥都不管，也要给姑奶奶把这菜种出来。 李国庆和杨卫东不可思议的望向陈大柳，刚才是谁说不能答应的，现在他们觉得保暖问题不能解决的时候，陈大柳居然一口气答应下来。 这前后态度不一，真是一个人？ 也太没有原则了！ 李国庆和杨卫东还想再说什么呢，可白曦已经不耐烦的抬手打断。 “行了，别和我说那么多，我没工夫听理由，我图纸上标注的清清楚楚的，你们给我弄出来就是。” 白曦说着，打了个哈欠，大大的眼睛一下子就有些水雾上来，她揉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开口：“小柳，给我把有福c有才两人喊上，再给我喊上几个机灵一些的，随我出一趟远门。” “姑奶奶，您要出远门啊？”陈大柳惊讶。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要出远门呢？ “别啰嗦。”白曦本来就一晚没睡，脾气自然不会好，她叉腰，面露不高兴道：“怎么，我现在出门还得和你报备呢？” “不是，不是，只是，姑奶奶” “闭嘴！给我喊人去。” “哎！姑奶奶，您休息一会，我这就去。”一看白曦已经不高兴了，陈大柳立马咽下担忧的话，急急忙忙的给白曦喊人去。 陈大柳跑走，而白曦转身上楼，剩下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逼，就这样？ 本来以为到了牛罗村，肯定要先挨一顿打的，哪知道居然没有。 不是说，让他们来牛罗村是要干最苦最臭的活吗？ 种菜也不算最苦的活吧？ 之前他们还因为不被理解而感到无奈和委屈，现在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再一想昨天晚饭吃的比在大同村好，居然一个人有两个鸡蛋，当下就不觉得委屈了。 反正他们就是研究农业的，冬天种菜也在研究的范围内，搞就是！ 两人精神一震，正要开干，突然发现，他们现在也没个工具，最重要的是，图纸被陈大柳拿走了，所以两人对视一眼，干脆就在树屋这里等着。 杨卫东和李国庆哪里知道，本来牛罗村的人知道两人对白曦说了不干净的话，是打算要去收拾他们的，但是陈大柳和村里说了白曦的意思，两人这才安然度过了一晚，要不然，就算房门闩上，也照样拆门把他们揍一顿。 眼看冬天就要来了，这时候种菜，可怎么保温呀？ 两人蹲坐地上，趁着也没事，就开始巴拉巴拉的讨论起来，白曦一边吃早饭，一边让小黑照看村里，听着下面的话，心里有些满意，倒也没浪费她让小柳把人要来了。 李有才和陈有福一听要跟白曦出远门，手脚麻利的捡了一身换洗的衣裳，然后又揣上了钱和票券。 家穷富路，万一遇上什么要买的，总不能指望姑奶奶不是。上次就用了姑奶奶的全国粮票，这次可不能再吃姑奶奶的了，得他们孝顺才是正理。 陈大柳也来不及问白曦要去哪里，他觉得，大概，是省城？ 正好白曦让他挑几个人，于是陈大柳一口气挑了五个人，加上陈有福和李有才就有七个。 如果不是村里有不少活，陈大柳都准备多挑两个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对褪黑素反应不好，反正我就是浑身酸疼，乏力，奄奄那种感觉） 第362章 脑袋被牛踢了 出远门呢，不多挑几个，那怎么行，现在村里也不算太穷，这几个人出门的钱还是能掏得起的，最重要的是姑奶奶安好。 当白曦看到七个青壮年要跟着她出远门的时候，嘴角抽了一下，她原本想减掉两个的，可大家又兴奋又高兴的望着她，似乎对这次出远门很是激动和期待，于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算了，多两个就多两个吧，带出去见见世面，以后干事情也能不慌不乱。 一个不到十岁的白胖的小姑娘，领着七个大男人出门是什么情形先不说，七个大男人对白曦是毕恭毕敬，令行禁止，倒是让同一个火车车厢里的人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 一开始，大家看到七个大男人拎着包袱，而白曦走在正中间，还以为她是被拐卖呢，但是听到七个大男人对她的称呼后，而白曦一脸平常，显然这样已经是常态，顿时觉得神奇。 如果不是陈有福几人看起来一副乡下庄稼汉的模样，都要以为这是哪家大（干）部闺女出行的派头了。 也有人在心里嘀咕，这莫不是哪个乡下地主老财闺女吧？ 可早都解放了啊，不可能还有这种情况的，要不然早被收拾了。 而且，看这几个青壮年，看起来腼腆，对什么都一副好奇的模样，可脸上的藏不住的开心，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满是敬佩和尊敬，那是发自内心的崇敬。 车厢里的人再听到几人对白曦的称呼，又好奇，又惊讶又觉得怪异，但是也有人觉得不奇怪，乡下农村人，最喜欢搞辈分这一套了。 白曦一上火车就闭眼补觉，而牛罗村的七个大男人里，除了陈有福和李有才之前有过经验还算淡定外，其他几个都兴奋好奇的扭头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就和第一次上街看热闹的孩子一样，看什么都新奇。 若是遇上有人好奇的把目光望向白曦，他们便会皱眉一脸防备的盯着那人，那模样，就好像别人看几眼能把白曦给看走一样。 亏得小黑不在，要不然，一定会忍不住说这几个村民表现的小家子气的。 但村民心里则是纷纷不忿，什么人啊，就这么盯着我们姑奶奶看 白曦一行坐了去省城的火车，村里也开始忙活起来。 这会，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拿着白曦画的图纸，时而疑惑，时而激动的两眼放光，时而兴奋的不停称赞。 一旁领着人干活的陈大柳眉头都拧成疙瘩了，瞪着两人，再一次没好气的警告：“你们给我小心点，可别把那图纸给弄坏了，那是姑奶奶辛苦一夜画出来的，要是弄坏弄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不会，不会，村长，你放心，我们都注意着呢。”杨卫东扭头安慰了陈大柳一声，便又继续和李国庆脑袋凑脑袋的讨论起来。 白曦画的图纸其实不难，相比砖窑来说，种植蔬菜的大棚更容易一些。 如果不是温室种粮食不实际，白曦都打算种粮食了。 大棚的结构是拿竹子为架，牛罗村就有一片竹林，再不行山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树。 全村老少一起，不过三天，大棚的骨架就弄出来了。 “村长，为什么姑奶奶要把养猪场的沼气灯弄进这棚子里呢？”有村民不解：“难不成，姑奶奶要种什么精贵的东西，晚上开灯怕被偷吗？” 陈大柳摸了摸脑袋，想了两秒钟后，抬头：“你问我，我问谁去。”姑奶奶也没说啊。 “这么多竹架子，难不成要种黄瓜还是豇豆角？” 陈大木话落，一旁有人接话：“也可能是种苦瓜或者南瓜。” 陈大柳一听，对着议论的几人没好气骂道：“你们傻啊，见过种菜搭的菜架子需要搭这么高的啊？”这高度和屋子差不多了，分明就是另有他用。 “那这” 不等村民们问，陈大柳就手往身后一背：“别问我，问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去，他们是研究这个的。” 村民们一听，下意识的看向正在仰头看着架子，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的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撇了撇嘴。 虽然这三天忙活下来，这两人勤快积极，可村里人还是没忘记这两人对白曦出言不逊的事情，没对两人套麻袋揍一顿是因为白曦发话的原因，但是让大家去问他们，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牛罗村现在来干活的人可不少，这边动静当然瞒不住其他村子了。 一听牛罗村要准备这个时候种菜，大家都一脸不可思议，纷纷道牛罗村的人脑子被牛踢了。 都种了多少年的庄稼啦，怎么今年犯傻呢，眼看粮食都不够吃了，这会浪费 那菜种干嘛！ 一个人傻就算了，难不成全村的人都傻啦？ 有人很快就想到李国庆和杨卫东身上去，特别的大同村的人，他们心里鄙夷又庆幸，这牛罗村上下脑袋也没一个管用的，没收拾两个城里来的知青不说，反而被两个知青忽悠的大冬天种菜，简直是傻到家了。 但很快，这想法是白曦想的传了出去，其他村子一听，不由的沉默了，特别的下新村。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白曦要做点什么，那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十有八九都是好事。 不过，冬天种菜，这就让下新村不明白了，就算白曦不懂这些，牛罗村上下那么多人呢，不可能不懂呀！ 到底是没人和白曦说，还是说白曦有什么想法？ 周大虎带着疑惑，来牛罗村打听了。 他现在学聪明了，不懂的事情来牛罗村多转转，多问问就行，只要对白曦恭敬有加，牛罗村的人都不会排斥的。 周大虎在牛罗村碰上不少来这里干活的自己村里的人，也不奇怪。 吃了牛罗村的鸡鸭和蛋，下新村的人农闲的时候会有村民跑过来给牛罗村干活，还是白干活。 要么是帮着给建房子建沼气池的工地和沙泥，要么去山上砍上几捆柴禾送到牛罗村，还有一些人特地进山找了一些能放房梁的大树砍了给牛罗村送去。 （我今天几乎是睡了一天，睡睡醒醒，感觉都要睡到天荒地老了，精神头恢复了一些，可喜可悲，咳咳，是可喜可贺。） 第363章 吾家有儿初长成 人都把鸡鸭和蛋免费给你们吃了，你们不回报点什么，说的过去么。 可大家都穷啊，那怎么办，那就给牛罗村干点活好了。 总之，下新村不少人对牛罗村是既感动又感激，不知不觉的，心已经偏向牛罗村了。 陈大柳本来也不知道，周大虎自然是打听不出什么来的，本来以为是陈大柳嘴严，可和牛罗村其他的村民打听，也没打听出个什么来。 周大虎看着一大片菜地架子立起来，看着地被整理成一陇一陇，看着一米多高的三四层的架子搬到菜地里，他是又疑惑又不解。 其他也就算了，这十来个架子是做什么用的，搁家里能放点东西，搁菜地里能干啥？ 难不成，有人在住菜地里？ 陈大柳哪里知道啊，面对周大虎的虚心请教，他又不能说不懂，只能佯装高深莫测的说道：“你不懂也正常，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不是不知道这几天外头的人都在说他们牛罗村的不是，但只要话没有当他们村的人的面说，他们就里去理会。 那些人懂什么啊，我们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她的想法哪里是你们能懂的，一群蠢货。 这么想，陈大柳心里的郁闷就顺了不少，又开始招呼人按着图纸施工。 要不要跟着弄？ 周大虎这两天很是纠结。 要不，再观望观望？ 周大虎不是对白曦不信任，而且，他自己也有些犹豫，没问过白曦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如果贸然跟着弄，万一牛罗村不带下新村一起，那他们就白忙活了。 况且，现在养殖场的规模还很小，下新村现在也没精力弄别的，再三犹豫下，周大虎也只能作罢。 不过他倒是和村里人说了，让大家没事就去牛罗村帮忙。 周大虎想的很好，去帮忙，一来和牛罗村打好关系，二来也能近距离看看牛罗村怎么弄，学一学技术不是。 陈有福和李有才还以为去省城是要去上次的养殖场呢，哪成想，白曦到了省城，就直奔国营五金杂货店去了。 上次白曦过来的时候闲逛，正好在这五金杂货店里看到塑料薄膜，据说是省城的工厂研究出来的，能防雨防风，那会白曦随便的瞥了一眼，现在她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五金杂货店里的塑料薄膜并不多，因为没什么人买。 白曦掏出证明和介绍信，三两下就从五金杂货店的售货员嘴里问出了工厂的地址。 她长的好，小脸圆乎乎，白嫩嫩的，弯着一双眼睛笑盈盈的打听，声音是软绵绵的还带着奶气，五斤杂货店的售货员自然是热心肠了。 这会，陈有福和李有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姑奶奶在下火车之前掏出介绍信和证明填上一些信息了，也明白当初姑奶奶为什么让村长多开一些介绍信和证明了，感情是这个时候用啊。 牛罗村要开介绍信和证明材料并不难，或者切确来说，是白曦。 大山公社哪里不知道，牛罗村这些改变都是白曦弄出来的。 白曦让公社获得乡镇那么多嘉奖，开一点证明和介绍信并不难。 一行人左转右绕的，都快出城了，这才找到工厂。 工厂守门的人一看一群眼生的人来，眼里满是警惕，可一看一群人当中有个白嫩嫩的小姑娘，提防倒是少了不少。 再一看有介绍信和证明，也就放行了。 白曦没什么耐心，不过这一路带着七人出来，做什么，都会稍微解释提点几句，或是看到什么，也会给村民们随口说上一说。 村民们吃了没文化的亏，总觉得城里人厉害，如果再畏畏缩缩的，城里人更是看不起了，所以有出门长见识的条件，白曦自然要现行现教了。 其实白曦不知道，因为有她在，牛罗村的人已经自信很多了。 要不然，去乡镇县城都没几次的人，突然见到大火车，怕是没坐上去就腿软啦。 来工厂的路上，白曦已经把如何和人交谈，面对询问的时候应该怎么对答和陈有福几人说了一遍。 于是，进了工厂后，白曦这一路就充当一个好奇的小孩子，其他都交给陈有福和李有才带队出来。 乍一看几个大男人找来，工厂的生产组长也有些懵，然后就是下意识的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陈有福几个，除了有过经验的陈有福和李有才，其他五人刷的一下，神情就变得忐忑起来。 可目光看向白曦后，眼中的忐忑立马就不见了。 怕什么，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都 教了一路了，若是这个时候犯怂，岂不是让姑奶奶脸上无光，他们是来谈买东西的，又不是来搞破坏的，有什么好怕的。 白曦感觉到村民们的变化，满意的露出了一抹甜笑，大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 乡下人来工厂买东西？ 这是第一次见啊。 看过证明和介绍信，一看介绍信上的抬头是村集体，生产组长倒是没再怀疑，毕竟除了一个圆乎乎的小姑娘，几个青壮年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生产组长之前也是农村的，自然不会认不出。 购买的量这么大啊，难怪要找到工厂来了。 生产组长去找财务的时候，心里一阵疑惑，这一群人，也看不出谁的领头的，少见农村人有这样的魄力和头脑的。 村集体购买用于农业生产，既标明了用处，上头几个大章都不是假的，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库存不够。 牛罗村的人一听，倒是愣住了。 谁能想到工厂里居然会不够货啊。 生产组长也有些尴尬，其实这塑料薄膜生产出来已经大半年了，可卖出去的很少，这不，只能停工，改生产其他的，但是没想到，会有人找上门来买。 工厂里剩下的这些还是库存货。 白曦没有开口，她想看看几个人里有没有人有应变处理的能力。 很快，陈有福就开口了。 “没关系，是我们要的货量大，这样，您看，厂里有多少先卖给我们，剩下的，我们交付定金，然后厂里生产，约个时间，我们再来拉走剩下的，您看怎么样？” （晚点还有。我没有不更新，我就是今天更新慢啦。） 第364章 这当然无不可了。 生产组长也是这个想法的。 “可以，可以。” 生产组长：“其实我们生产这个很快的，现在调整的话，四五天就能把剩下的生产出来。” 陈有福一听，更想高兴了：“那再好不过了，我们就在城里多待几天，到时候一并跟车回去。” “行行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 陈有福说完，悄咪咪的望向白曦，见白曦面露称赞的表情，立马就咧嘴笑了，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 姑奶奶夸我啦！ 生产组长和陈有福爽快的寒暄了几句，便起身道：“我带你去登记。” 说的再好，还是要登记付定金的，要不然，到时候这一群人反悔跑了怎么办，追过去也麻烦，还是严格的走程序不会出错。 陈有福闻言跟着起身，他下意识的朝白曦那看去，见白曦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便放心的办手续去了，当然，也喊上了李有才和另外一个一起去，三人相互看着，心里也有底。 约定好了五天后来拿货，白曦一行人就离开工厂。 出了工厂，白曦就笑眼弯弯的夸了一句：“表现不错！” “谢姑奶奶，都是姑奶奶教的好。” 一行人笑的开心，特别的陈有福，他的声音更加响亮。 “走，找个招待所住下，这几天多逛一逛，省城还是挺热闹的。” 白曦率先迈步，其他人纷纷跟上。 省城的确热闹，青石板的路，来来往往不少的人，不是上下班的时间都这么多人，要是上下班的时候，还不知道多少人呢。 晚上，白曦带着一群人左转右绕的，逮着了一个小摊子吃东西。 说是小摊子，其实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汉挑着担子偷偷摸摸的走街串巷的卖。 一根扁担挑着两个箩筐，一边是一个火炉子，炉子框架外头还挂着几个盒子，一边的箩筐里装着粗瓷大碗，箩筐外头挂着一盏微弱的煤油灯。 这会，白曦已经吃完了一碗驴肉粉丝汤。 她把手里的碗一伸，老汉把碗接过去。 老汉先是从盒子里夹出三四片切的薄薄的肉片，再打开一个食篮，用长筷子从里头夹了一些粉丝出来放碗里，再撒上一些调料，又撒了一点香菜和葱末，炉子上烧开的锅勺出一些肉汤浇上去，再小心翼翼的递给白曦。 而一旁围坐在摊子周围的陈有福七人也陆续的把碗里的驴肉粉丝汤吃完，正陆续的开始添第二碗。 老汉又弄了一圈下来，见白曦站起身摸了摸肚子，便笑了笑：“小姑娘吃好了？” “嗯，吃好了，味道不错。” “明儿我们还来。”白曦说着，掏出钱来。 一块钱一碗，一人两碗就是十六块钱，芝麻烧饼是两毛钱一个，白曦吃了两个，其他人一人吃了三个，就四块六，贵是贵，但是不收粮票，而且味道的确好。 白曦付了钱，其他几人也纷纷吃好，摸了摸嘴，笑着把碗擦了擦，装挎包里去，纷纷称赞。 这碗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姑奶奶说了，出门在外，带自己的碗筷方便。 老汉收了钱，看着白曦一行人走了，连忙挑起担子换地方。 刚才他正挑着担子和往常一样走街串巷呢，突然听到了不少的脚步声，哪怕他左转右绕的，也能被跟上。 老汉不由在心里咯噔一声，完了，不会是被举报了吧？ 可往常找来的都是老客，他这里味道好，价钱也还算公道，也就是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算不上什么大错啊！ 当然，老汉也知道，他这行为就是投机取巧，被抓到肯定没好下场。 只是他不管怎么转怎么躲，那脚步是越来越近，有两次都要被迎面撞上了。 如果不是今天他还没有卖出去两碗，筐子里都是满满的东西，他舍不得这养家糊口的家什，老汉都要撇下这担子跑了。 白曦郁闷，陈有福几个跟着她在巷子里转来转去更是一脸的疑惑。 刚才两次远远看到莹莹的火光，一转眼又不见了，如果不是跟着白曦，他们又是几个青壮年，也听到前头的脚步声，怕是要吓到了。 “你们两个，那边去。你们两个，从这条路往左边绕，给人把我堵住了。” 白曦是闻着味道找来的，可老汉居然躲躲藏藏的，白曦带着人追，因为估计陈有福几个所以没太快，而且白曦人小步子小，追了几分钟 后就没了耐心，发话让几人散开堵人。 “是！” 陈有福几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白曦发话，他们立马就行动。 等把一脸害怕的老汉堵住的时候，他们这才明白，感情是为了驴肉粉丝汤呢。 牛罗村的人无语，可老汉更无语。 太吓人了！ 你说你吃东西，你离不远的时候，你吱一声啊，而且，谁能想到，来吃他这小摊子还一窝蜂这么多人来啊。 他猛地被跟着，又是这么多人，你说能不害怕吗。 好在，老汉最后看到白曦冒头，要不然，好说歹说，他也不能承认自己的做这个营生的。 出了巷子，陈有福几个还有些意犹未尽。 “姑奶奶，您怎么知道这巷子里有这小摊子啊？”李有才好奇。 白曦：“我就知道。”她总不能说是鼻子好闻到的吧，要不然，她姑奶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刚才去国营饭馆准备吃饭，可一行人去的晚，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没有了。 白曦自己有存货，但总不能看陈有福几个饿着，她要是掏的多，也不好解释，正好想起往国营饭馆去的路上有闻到一股香味，便带着人寻过来了。 没想到，吃个饭还这么多波折，不过这年月就是这个情况，白曦也不奇怪。 就她弄的这些，如果不是用的村集体的名义，如果不是她年纪小，如果不是牛罗村上下对她恭敬听话，就算在小村子里，也找被公社寻到由头了。 “姑奶奶，明天我们还来啊？” 陈有福问罢，又说道：“好吃是好吃，就是挺贵的，我们明天随便在国营饭馆买几个馒头吃就好，这驴肉粉丝汤姑奶奶吃。” 第365章 带一群小娃娃的既视感 白曦一听，用带着吃的满足的声音哼哼问：“火车票贵不贵？” 陈有福想了一下，点头。 “那不就是了。”白曦：“这驴肉粉丝就这里有，坐那么久的火车来，不多吃两碗，那不是亏了？！” “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白曦一副来都来了，别浪费的语气。 “呃”陈有福愣住，这话听着好像没错，可细细一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一人吃一顿两块六呢，七个人得多少，都是姑奶奶掏钱，他们哪里好意思不是。 要知道，两块六在乡下至少得挣一个月呢。 “你不想吃啊？你要是不想，你明天自己拿粮票去国营饭馆，我们几个来吃。” 白曦话落，陈有福立马摇头摆手：“没有，没有，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白曦已经大跨步往前了，其他人也跟上，陈有福急忙小跑跟上去，着急道：“姑奶奶，我吃，我吃啊” 其他人一见，乐了。 白曦这一路上直到回到国营招待所都没有搭理陈有福。 第二天，带着一行人又去逛了百货大楼，又去逛了公园，还特地去了一趟电影院。 可以说，不管一行人去哪里，总会招来不少好奇打量的目光。 陈有福几个大男人一起出行，也不会有人太好奇，可中间加了白曦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这队伍就有些奇怪了。 第一次看电影，陈有福几个激动的很，白曦倒是无感，她在黑暗中摸着牛肉干和小仓鼠一样的嚼着。 她以前历练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啊，之所以会来这些地方，主要也是带着陈有福几个见见世面。 白曦有些遗憾，要是带陈蕊来的话，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算了，等陈蕊有空的时候，自己带她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白曦说到做到的又带队去了小巷子里找小摊子吃东西。 老汉其实也是犹豫再三，毕竟一窝人呢，但是有白曦这个小姑娘在，那几个人对小姑娘又是恭恭敬敬的，昨天听话里意思也是下面来的农民，不该有什么坏心思。 当然，主要也是白曦一行吃一顿让老汉能有不少钱，卖的也快，这一想，也就照样出摊了。 白曦一连吃了四天，这才勉强作罢。 如果不是老汉这里除了驴肉还有羊肉和鸭肉鸭肠粉丝汤，估计白曦也不能一连吃四天。 看到白曦花钱如流水，陈有福脸上肉疼的表情怎么也藏不住，姑奶奶一个人也就罢了，带上他们几个，这不是浪费么。 但是白曦可没有管，要是陈有福开口，她就用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那你别去了！” “那你别看了！” “那你别吃了！” 不过逛百货大楼的时候，几人凑钱抽凑票的，给白曦买了一套法兰绒的衣服。 这衣服别人穿着可能就是一般，或者秀气，可白曦上身，毛茸茸的料子，配上白曦圆乎乎的小脸，圆溜溜的眼睛，笑起来精致的眉眼弯了弯，简直和年画上的福娃一样。 路过这处柜台的不少人看到，都下意识的驻足朝白曦看去，更是让一些条件好的人掏钱买走了一套半条的。 白曦可没想让几个破费，不过李有才几个是商量好了趁白曦没注意的时候开票交钱后才让白曦试的，尺码不合适可以换，但是退钱就不行了。 于是，白曦只得收下。 看着几个大男人或是腼腆或是兴奋的露出开心的笑容，白曦心也跟着被暖了。 终于，陈有福不再念叨了，毕竟大家来一趟也孝敬了姑奶奶啦。 这一套花了六十块钱和七张工业券呢。 回招待所的路上，白曦和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细细一听，其实是白曦说，几个人听。 五天时间里，白曦带着几人在省城一阵晃悠。 有一次路过一个工厂，正好碰上下班时间。 厂大门一开，那些穿着制服的工人就三三两两的说说笑笑的出来，即便是骑着自行车的，也能结伴两三辆一边骑着一边并肩聊上几句。 那整齐的天蓝色劳动布外套，同色同质地的裤子，不管男女脸上表情都那么的骄傲神气，倒是让陈有福几个看着羡慕的很。 白曦见状，随即问：“你们也想进工厂？” 七人里，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李有才的点头的人，不过他回答：“姑奶奶，我倒是 不想进工厂，就是觉得那自行车挺好的，但是自行车票太少了。” 进工厂，据说年底如果什么表现优秀，是会有可能奖励自行车票的，如果有了自行车票，姑奶奶去哪里就都方便啦。 “我听说，工厂还有发红糖票的。”有个村民羡慕的说道。 “还有发什么法式长条面包的呢。” 这个说完，很快就有人接话道：“还有那些劳保手套啊，还有些据说是得有工作证才能买的东西。” 陈有福：“我是不想进工厂的。姑奶奶，虽说进工厂有城里户口吃商品粮，可现在城里吃喝还不如咱们村呢。”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可不是，城里可不能把鸡鸭和蛋都吃腻了。 现在城里人做饭照样得用称量着米下锅，要是城里人生活好，哪里会跑他们村里买东西不是。 当然，如果说没有白曦的话，村里现在条件没这么好的话，大家可能一听有机会进工厂，就一窝蜂的报名去了。 “至于说那些东西，等我们村里条件再好一些，咱们可以和城里人换啊，他们需要我们乡下的吃喝，咱们不怕换不出去。” 这话让大家纷纷点头，李有才接话，他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道：“不用进工厂也行，等咱们年底卖鸡鸭的时候，我和市供销社的人商量一下，要是有多余的指标，匀我们一些也是可以的。” 李有才说完，白曦特地赏了他一记赞赏的眼神：“不错，果然变聪明了不少。” 李有才被白曦夸，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道：“姑奶奶，这话也是村长提点我的。” “小柳啊？”白曦了然，别看小柳啰嗦，但是脑子还是很灵活的。 第366章 不一样的动员大会 “小柳是挺灵活的，你们没事就多和他学学，好处多着呢。” 话落，白曦又叮嘱：“但是只一个，别学小柳那么啰嗦。” 村里有一个小柳就够啰嗦的了，再多几个，到她树屋里一阵絮絮叨叨嘟嘟囔囔的，白曦估计要炸毛。 此时，正在招呼大家抓紧干活的陈大柳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被路过他身边的小黑扭头瞅了一眼，一阵嫌弃。 陈大柳：“” 跟着白曦在省城的村民这几天可谓是过足了瘾，就算回村后不再出远门了，这一次也足够他们吹嘘回味一辈子了。 哪怕是哪里都不去，白曦也能带着他们坐公交车从城西到城北，从城南到城东。 不过，白曦坐完公交车那是一阵嫌弃，就算是省城的路也不好，太颠簸了。 陈有福几人只当坐公交车是白曦玩心重，哪知道，白曦这是踩点，半夜的时候溜出招待所，然后直奔瞅准的工厂，然后盗取资料。 不管是那家具厂纺织厂还是搪瓷厂c陶瓷厂，白曦都没有放过。 养着一个村呢，她不上点心不行啊，虽然不知道这些资料以后能不能用上，可有着总比没有的强。 五天过去，接到口信后，白曦一行这才把行李收拾，退了房，往工厂去。 工厂是有货车的，白曦一行买这么多，自然不会拒绝送货，何况，送货也是给了一些运费的。 其实可以找过路车的，但是过路车不一定，而且也不好找，白曦嫌麻烦懒的等，自然是用工厂的货车了。 财务算好账，陈有福一行便把目光看向进了办公室就坐着喝水的白曦。 然后，在生产组长和财务科的会计的不解中，只见白曦放下水杯，小手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叠钱来。 当即，生产组长和财务科的会计就傻眼了。 怎么让一个小孩子拿钱，还是拿的这么多钱。 但很快，两人又琢磨过味来，出门在外，安全为主，谁也不会想到这几个青壮年身上不揣着钱，反而让一个小姑娘揣着钱啊。 他们都没有想到，想必，那些小偷小摸的也没想到。 陈有福和李有才很快接过去，两人你数一遍，我数一遍，数目对上了，这才交给一旁等候的会计。 会计惊诧了一下，然后便是收钱，开条，去供销科提货，有陈有福七个人在，上货下货自然没什么问题的，然后就是纠察科检查后放行。 如果不是牛罗村的人提前定了货，交付了定金，工厂这几天也知道这个消息，怕是磨蹭一天都不一定能出的了厂子。 来的时候坐了火车，回去则是一路押车。 工厂的生产组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到底第一次遇上农村集体来买东西，心里多少有些七上八下的。 这东西也不能吃不能穿的，买那么多也不实际，个人没那么多钱啊。 所以叮嘱了送货的货车司机，看一看货物是不是送到村里，是用作什么的。 司机也不傻，自然心里有数，但等把东西送到目的地后，立马就不带一点怀疑了。 这的确是乡下农村集体购买的。 村里已经按照白曦的吩咐把架子什么都弄好了，土地也翻好，一看白曦一行人回来，村里人高兴的不得了。 趁着司机抽烟的功夫，村民们很快就把车上的东西搬卸下来。 拉家常这种事情，白曦向来是不管的，几天没见小黑，白曦说不想着那又凶又会撒娇的小黑是假的，于是把事情交给陈大柳，自己就回树屋去。 陈大柳则是招待了三个司机吃了一顿饭，热情的挥手目送货车离开。 转身，陈大柳就心疼粮食起来，三个人，一人一碗糙米配酸菜，那也是不少粮食呢。 陈有福七人一连两天都在兴致勃勃的和村里人分享他们跟着白曦去省城都看了哪里，逛了哪里，又吃了什么。 弄的村里人又羡慕又期待，听了一遍还不够，还要听第二第三遍 第二天。 白曦让陈大柳把人集合在一起，开了一个动员大会。 当然，白曦就是想安排人干活，但是陈大柳非要给这按上一个试验冬天种菜的动员大会名头，白曦只要结果，自然不会打击陈大柳的积极性。 “我不在这几天，大家辛苦了。” 白曦话落，下面村民们齐声声道：“姑奶奶最辛苦！” 白曦：“” 定了定神，白曦继续开口：“我知道大家心里 满是疑惑，不过俗话说的好，世界上本来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路就出来了。所以，我们村冬天种菜这个事情” 说了一半，白曦停下，看着下头表情认真，满是期待的村民，抓了一把羊角辫，语气一转，气势汹汹大声道：“反正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听我的就是了。” 什么动员大会，什么动员大家的思想，以牛罗村的习惯，只要她一定要干，村里人就是再疑惑也会行动起来的，没什么好动员的。 “是！”大家齐齐应声。 可不是要听姑奶奶的么，姑奶奶有大福气，听她的准没有错。 话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白曦小手一挥，陈大柳大声一喊，大家就往养殖场后面的菜地去。 李国庆和杨卫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疑惑，就这样？ 没下乡前，他们也参加了不少动员大会，下乡后在大同村也参加过几次，每一次会议内容都离不开老三样和老强调。 没想到，第一次参加牛罗村这边的动员大会，居然这么简短，这么干净利落，让他们都有些咋舌，一下子不习惯起来。 以前可没在哪个动员大会上听人说一句听我的就对了，但是在牛罗村就听到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肯定要被带上狂妄c独裁，不民主的标语，最轻都要挨批评的，但说话的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是牛罗村里辈分最高的，整个村子都要恭恭敬敬的喊着姑奶奶的小姑娘。 这说起来有些奇怪，但是看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干活去，又不觉得奇怪。 别的动员大会下来，效果可没白曦这三两句来的有用。 第367章 盲目 这点疑惑，很快就被菜地上热火朝天的干劲给压下去了。 只见，那昨天让村民们初见就忍不住上手摸上好几遍的塑料薄膜，在白曦一声脆生生的令下后，一卷卷的被打开，然后铺设到那一排排棚架上，形成倒扣在地上的一个巨大的蚕蛹。 一些村民还没有明白过来呢，李国庆和杨卫东已经有些琢磨过来了。 白曦这是想用这塑料薄膜给菜地保温吗？ “这东西这么薄，能行吗？”杨卫东摸了摸塑料薄膜。 李国庆还没有回话呢，就听路过的王蕾理直气壮的回道：“这有什么，姑奶奶不是说了，多铺两三层吗！” 真是的，姑奶奶刚才在那边才说完呢，这边就一本正经的不懂还装懂了，还是大学生呢，不配合工作和文盲差不多。 王蕾哼了一声，抱着绳子就走了，留下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面面相觑。 塑料薄膜铺上五层，这工程哪怕是牛罗村的人一起上，十亩地也弄了足足三天。 第二天的时候，就有其他村子的人闻讯过来看热闹。 周大虎也来了，看着那滑溜溜白亮亮的塑料薄膜一层一层的铺上，他很庆幸自己没让村里也跟着弄，这么多东西，不说从省城买，就是在县城里有卖，他们村里现在也买不起啊。 果然，牛罗村搞啥都是大手笔。 当然，周大虎也在心里觉得这个事情肯定靠谱。 要是不靠谱，那白曦也不能大老远跑去省城啊，更不能花这么多钱不是。 其他村子的人私下议论纷纷，都觉得牛罗村这是糟蹋钱。 冬天种什么菜啊，为了种个菜这么糟蹋钱。 有这么多钱糟蹋，还不如把养殖场弄大，再不行，你把钱分给大家啊，大家还能念你一句好。 不过这些话，他们也只能自己私下说说，话是不敢到牛罗村的人跟前说的，更不会当着白曦的面说，要不然，牛罗村的人准要和他们急眼。 大棚弄好，白曦大概看了一圈，见没什么疏漏的，就让人把大棚里的沼气管子点起来。 大棚里也不住人，也不烧火做饭，也不引蛾子喂鸡鸭。 就这么光点着灯，村里不少人都下意识的心疼，这么多沼气呢，存着做什么不好。 只是两人后，当白曦让陈大柳挑人开始种菜的时候，进了大棚的人一感受到里头的温度，相互之间不禁傻眼起来。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冷下来。 除了家里点着沼气灯，用沼气烤火还觉得暖和外，出门大家都是要裹的严严实实的。 但这进了大棚后，里头暖和的让大家没两分钟就想把棉衣脱了。 白曦早就把兔皮斗篷解开随手递给陈蕊，其他人一看，也纷纷学着把棉衣给脱掉，撸起袖子只等一声令下。 种菜这事情，村民们熟练的很，见在大棚里种菜也没和往常有什么差别，也就排队拉开间隔，然后埋头开始撒种植的撒种子，浇水的浇水。 这会，大家倒是明白了为什么要在大棚里弄个水池子了，这是要让水在池子里暖和一些，然后再浇地，也不至于水太冰了影响种子。 虽说这一天忙活下来，白曦的意思大家猜出七八成了，但是这菜种没有发芽的时候，谁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十亩的菜地第一天就种下三分之一，接下来两天也把剩下的种完。 哪怕现在一颗菜种都没发芽，但牛罗村的人就是信心满满，而让他们信心满满的源头就是白曦在。 只见白曦从大棚里出来后，小手往身后一背，一副大人模样的吩咐：“该浇水就浇水，没事也别老来看，该干嘛就干嘛去，等发芽了告诉我，我来瞧瞧。” 单凭白曦这淡定从容的模样，牛罗村上下想要没信心也难啊。 肯定行的，姑奶奶都说可以了，那就一定可以！ “是，姑奶奶，您放心，到时候一定请您过来瞧瞧。” 白曦点头后，又说道：“大棚一天来个两次就好，别动不动就过来掀帘子看，热气跑光了菜就长不出来了。” “是！”大家应声更加响亮了。 其实白曦心里也没底，但她历练过，看过这操作，之前弄沼气池的时候就有过这个想法，但后来她忘了，还是听陈招娣说起来，她灵光一闪，这才决定弄起来的。 大棚里种下菜种，最忙的还是陈大柳，他一天三遍的往大棚去，时不时还得把照顾大棚的人，喊来问上一问。 李国庆和杨卫东就在负责管理大棚的队伍里， 白曦给图纸也给了说明，但他们心里还是忐忑，就差住在大棚里了。 其实，要不是村里不许，李国庆和杨卫东还真想住大棚里了，这里头只要时不时的通风，就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大棚里的沼气灯就没有关过，棚里暖和的很，穿单衣就够了，比住棚屋里还舒服。 今天又看过棚里的地的情况后，李国庆和杨卫东一边讨论着菜地里的情况，一边往回走，路过了林大兵的宿舍，正好看到林大兵进屋，两人是一阵羡慕。 每每见村民们从家里搬进棚屋，然后又从棚屋搬进新家，一批换了一批，知青点的知青说不羡慕是假的，那红砖房多宽敞啊，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住上。 没想到林大兵给村里孩子当了辅导老师后，因为村里给建了个教室，也给他建了间办公室备课，然后林大兵就干脆搬到办公室去住了。 现在杨卫东和李国庆住的就是之前林大兵住的屋子，和知青点其他的知青一样，烧的柴禾取暖。 看到林大兵住在红砖房里，自然会羡慕了。 牛罗村其实有十几间没人住的红砖房，是白曦让村里多盖的，村里人虽然没有在这个节骨眼说分家，可白曦也不傻，谁家多少人，之前有没有分家这个打算，她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村民们越是懂事，白曦就会越想疼他们。 反正砖块有不少，劳动力也不缺，不过是费一些沙子和水泥的钱罢了，盖就一块盖了。 （还有一章。） 第368章 认怂 回到知青点。 和知青点的其他知青打过招呼，两人先是抱上一些柴禾，这才进屋去。 果然，屋里的炉子找就凉了。 把炉子的火重新烧起来后，两人围着炉子烤火。 李国庆羡慕的说：“你说，我们要是真在冬天把菜种出来了，能不能也住进宽敞暖和的红砖房里去。” 杨卫东闻言，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可以吧？！” 真要算起来，这大棚里种菜也不是他们的主意，是白曦想的主意，也是白曦画的图纸，更是白曦带人跑去省城买的塑料薄膜，据说买东西还是白曦垫钱的。 一个小姑娘为村子里做了这么多，他们就是这几天看了一下棚里的地，跟着村民浇一浇菜地，真要拿这个当功劳住红砖房也太不要脸了。 李国庆也想到这些，脸上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天一冷，白曦就不愿意下树屋，她最近几天没怎么吃粮食，正好从省城买了个铜锅回来，底下放上一些木炭，刷起火锅来，不要太惬意。 一转眼，菜种已经种下去近十天了。 白曦树屋都没有下，要不是李佳和陈招娣轮流给白曦做饭，村里人都要以为白曦生病啦。 但是也正是听到白曦这么惬意，村里人才对那十亩的大棚菜地有信心。 没瞧见吗，姑奶奶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担心，姑奶奶那是有把握呢。 今天。 太阳刚出来，陈大柳就带着人往大棚菜地去。 晚上系的严实的绳子解开，帘子掀开。 陈大柳本来是一边叮嘱身后的村民，一边走进去的，哪知道，他才走了两步，整个人就愣在原地，身后还没有来得及进大棚的人只听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个倒抽冷气的声音。 “村长，怎么了？” “怎么了，村长，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陈大柳点头又摇头，他有些僵硬的挪开身影，把路给后头的人让开，然后是越来越多的抽气声响起。 只见昨天还是一片黑中带褐的菜地，居然一夜之间铺上了一层青翠的嫩绿色。 发芽了！ 外头寒风呼啸，刚才来的路上大家还缩着脖子，聊天中虽说有说起菜种会发芽，但也只是猜测。 这会站在暖和的大棚里，看着那抬眼看去都是一片片的嫩绿色，大家一时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居然发芽了！ 真的发芽了！ “这，村长” 也不知道谁先开口的，陈大柳闻声回神，很快大声道：“发芽了，菜地里的菜发芽了。” 虽然不是种下的菜地都发芽了，可视线所及之处，有一大半都已经发芽了，剩下没半点绿色的地方，不是菜种需要的时间长，就是那地本来就是空出来到时候分种菜的。 陈大柳刚喊完，大棚里的人立马就兴奋的欢呼起来。 “太好啦，终于发芽了！” “真的发芽了，太厉害了” “姑奶奶真厉害，说能种出来就能种出来” “那是，姑奶奶本来就是最厉害的” 随着大家的欢呼声，陈大柳立马想起白曦的话，转身朝着其他人丢下一句，就钻出了大棚。 “你们等着，谁都别乱动，我去把姑奶奶请来。”这么个高兴的事情，是要请姑奶奶来也高兴高兴。 要知道，这半个月来，陈大柳眼看一天天过去，地里一个绿芽都没有冒出来，心里是着急的不行。 姑奶奶劳心劳力，又费了这么多钱，要是没成，那姑奶奶心里该多难过啊。 现在想想，姑奶奶就是姑奶奶，这要干的事情，就没有不成的，是他们这些人没魄力。 陈大柳急匆匆的往树屋汇报好消息去了，在大棚里的村民则是小心翼翼的走着看才抽芽的菜苗，脸上咧开的笑容怎么也收不起来。 真好！ 除了真好两个字，村民们心里就是不停的重复着，姑奶奶真厉害呢！ 白曦正在睡觉呢。 这会也不过早上八点多而已。 树屋门被敲响，白曦还没有反应呢，小黑就动作敏捷的把门打开，然后堵在门口，一脸不悦的盯着陈大柳。 “呃”陈大柳被小黑这带着警告的虎目盯着，浑身的兴奋一下子被压下不少，他讪讪笑道：“小黑，我找姑奶奶，姑奶奶醒了吗？” 你说 醒了没有！小黑虎眉皱了皱，眼神反问陈大柳。 陈大柳一看，猜出个大概意思，不由尴尬的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我猜，肯定还没有醒呢。” 回答他的是小黑不客气的把门关上。 “呃”陈大柳傻眼，他还没有说完呢，怎么就关上门啦。 “小黑” 陈大柳刚一边喊着一边准备再次敲门，就听到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 “小柳，你是不是皮痒最近？”这一大清早的，她树屋的门没有开就是还没有睡醒，居然也敢过来吵。 就陈大柳刚才激动的砰砰砰的往楼梯上跑，白曦想不知道他找来都难。 陈大柳听到白曦说话，立马抬头兴奋朝上头喊道：“姑奶奶，大棚里的菜地已经发芽了不少了，我特地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姑奶奶，您要不要过去瞧一瞧啊？” “不去！” 好像忘了自己之前特地叮嘱的话一样，白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睡意，语气有些不悦，让人一听就明白她肯定眼睛都还没有睁呢。 “发芽就发芽，本来也该发芽了，有什么好看的，你带人好生照料就好，一大早来吵我，是不是想去祠堂待两天？” 白曦把小孩子有起床气表现的淋漓尽致，她不等陈大柳开口，又说道：“看什么看，我还能把菜地看出花来啊。你给我闭嘴，滚蛋！” 白曦话落，小黑把门打开，对着陈大柳露出了一口的虎牙，而且还把爪子抬起来，威胁的晃了晃，那意思就是你要是不走，我就把你扇下去。 陈大柳见过小黑收拾陈小聪的时候有几次就是这样的，哪里不知道它的意思，儿子那么结实都被小黑扇的飞出两三米远，如果是他 陈大柳立马躬身点了点头，然后二话不说，转身下楼。 （弱弱的，求一下月票。让白曦给小可爱们比心啦。） 第369章 和城里人一样没见过世面 看到陈大柳转身离开，小黑脸上划过一抹算你识趣的表情，然后熟练的轻手轻脚的用爪子把门推上。 说起来，小黑真有点想陈小聪了，那时候，它虽然训着陈小聪，可也算是好好的玩了一阵。 别看村里人对它已经没那么害怕了，但是能让小黑这么玩的，也就是训陈小聪那会，其他时候，小黑知道村里人就算已经练武了，也经不起它那么玩的。 现在，小黑多余的精力都是进山打猎的时候奔跑挥洒，然后回到村里才能懒洋洋的趴着。 大棚菜地里，一些村民已经闻讯赶了过去，但是白曦没来，大家也就是纷纷挤着在大棚门口轮流探着脑袋看看里头已经发芽的菜苗子。 正在兴奋激动的议论呢，就见陈大柳回来。 但是他身后没见白曦的身影，让村民们不由疑惑了，咦，姑奶奶骑着小黑，不是要更快一些吗，难道姑奶奶要晚些来？ 陈大柳见村民们探着脑袋，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来到大棚前，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摆，然后双手背过身，大声喊开：“别看了，姑奶奶没来。” 话落，他腰杆又挺了挺，哼哼唧唧的说：“发芽就发芽呗，菜地本来就是会发芽，有什么好看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大惊小怪的。” 陈大柳说完，不少村民们愣在原地，等陈大柳越过众人进大棚后，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齐齐哄堂大笑起来。 村长也真是的，怎么还学姑奶奶的语气了，听着怪好笑的。 陈大柳听到大家笑，也忍笑回头：“笑什么，姑奶奶就是这么说的。” 有人笑问：“村长，那姑奶奶不过来瞧瞧啊？” 陈大柳闻言，没好气的白了那人一眼，说道：“你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姑奶奶这会还没有起来呢，我刚才就被姑奶奶笑话没见识了，你要是不怕挨骂，那你去叫去。” “对啊，你去树屋姑奶奶请安，再把姑奶奶请来呗。” “对对对，你去吧” 一旁大家笑着玩笑。 看到大棚的菜地里发芽了，大家心里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再一听白曦看都不来看，这么无所谓，他们就更加放心了。 姑奶奶都这么淡定，表示这些都在姑奶奶预料之内，那姑奶奶不来看也不奇怪，反倒是大家没见过，这才一窝蜂来看热闹。 “你们当我傻啊，姑奶奶可是在睡觉。”一听大家怂恿，那人翻了个大白眼。 这个时候去树屋，肯定要被小黑扔出来的。 大棚外正在说笑，而大棚里，陈大柳进去后，见大家都排队站在原地，在他进去后，大家齐刷刷的看过来，陈大柳骂：“看啥，还等什么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就是菜苗子发芽了么，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和城里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大惊小怪的，没出息！” 大棚的门开着，所以大家也能听到外头的话，而外头的人也能听到里头陈大柳的喊声，一听这话，不禁又乐了。 能说这些话的，也就姑奶奶了，村长老趁姑奶奶不在了学着她说话。 李国庆和杨卫东也跟着开心的笑着，不过笑着笑着，两人有些无语，那啥，什么和城里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呢？ 转念一想，两人也明白，这城里会种菜种地的也是有数的，那些没种过菜，种过地的，不懂这些，要说没见过世面，倒也不奇怪。 王丽娟等人也来看热闹，正在新奇大冬天能种出菜呢，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尴尬，然后细细一琢磨，似乎也有些道理。 之前他们总觉得自己是城里人出身，比乡下农村人高上一等，毕竟他们有文化，农村人大字不识一个，很多时候愚昧的教化不了。 可是现在一听，城里人固然在城里环境条件好，但是乡下人会的，城里人不一定会啊，但是城里人会的，乡下人稍微学过，也就会了，要不然早几年工厂也不会下乡来招工了不是。 陈大柳连笑带骂的，一声令下，大棚里的人就开始干活了。 菜苗才刚发芽，现在也不能分株，只能浇浇水什么的。 不过今天和往常不一样，浇了水，大家还把大棚里到时候分株栽种的一些空的菜地又重新翻了一遍，为的是土地松软，过几天好分株。 当然，在外头看热闹的村民们也被安排去砍伐竹子和弄细小的树枝去了。 这十亩菜地，白曦把村里留存的菜种每一样都种了，黄瓜c丝瓜c苦瓜和葫芦瓜都没放过，这些到时候是要爬架子的，得早早准备好才行。 这满大棚的菜 苗子让牛罗村的人看到了希望，几乎是陈大柳吩咐下来，大家就开始忙活。 王丽娟几个知青被安排翻地松土，有发芽的菜地都不让他们靠近，村民们现在把这些菜苗子当眼珠子一样，哪里会放心笨手笨脚的知青啊。 于是王丽娟几人时不时的把视线落在大棚里的沼气灯上，原来，冬天种菜是可以用沼气灯来供热能的，就是有些费沼气，他们知青点都没沼气用呢，这么想来，庄稼要比人金贵多了。 要是村民们知道王丽娟几人的想法，一定会呸上一声，鄙夷道，废话，庄稼现在就是命啊，当然金贵了，笨手笨脚的知青怎么和救命填饱肚子的庄稼比呢。 白曦是中午吃过饭，这才慢悠悠的往大棚去的。 正好正好有人看到，便也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进了大棚，白曦大概的扫了一眼，然后说道：“看着还行。注意浇水施肥，偶尔通风换气，别冻着菜了。” 说完，白曦就走了。 她是九尾仙狐，天生爱吃肉，对素倒是一般，如果不是为了村民，她是不可能捣腾这个东西的。 反正种地种菜她也不懂，如今菜种发芽，那就没她什么事情了，她也只会纸上谈兵。 路过养殖场的时候，白曦还特别叮嘱了养殖场里新出生的小鸡小鸭若是不耐冷就送到大棚里去养上半个月一个月的，等大上一些再送回养殖场，这样也不怕会冻死了。 第370章 两面三刀 路过不是现在村里不能养下更多的鸡鸭，白曦还能让人研究用沼气的热能帮助孵蛋，这成功率可孵化率可比母鸡母鸭孵上半个月来的强。 牛罗村这边大棚里的情况，其他村子也关心的很。 眼看一天天过去，暗地里笑话牛罗村的人不知几何。 说风言风语的人更是不少，也只有下新村大多数人都帮牛罗村担心。 毕竟，牛罗村之前还送他们鸡鸭和蛋的，下新村的人自然也盼着牛罗村好的，不过他们也是不信冬天能种出菜来。 但谁也没想到，牛罗村的大棚菜地居然真的种出菜来了。 这事情，陈大柳本来还想遮掩一阵子的，但是村里现在有外人进出，自然不用两天，牛罗村菜地出芽的事情就传遍整个公社了，不仅这样，连隔壁公社都知道了。 不少人纷纷看过来看热闹，毕竟谁也没见过冬天能种菜的。 但是陈大柳安排人在大棚那守着，往大棚去的路上更是安排了人拦路，所以赶过来的人，没几个人能瞧见里头什么样的。 开玩笑，这么多人，一窝蜂过来，就算不把菜苗子吓着，那热气跑光了，菜苗子可怎么长大。 发芽后，菜地里的苗子长的很快，不过一周，就可以开始分株种了，发芽晚的菜种也陆续冒出芽来。 此刻，牛罗村的大棚菜地里，一片欣欣向荣。 但是，牛罗村缺粮食也是事实。 白曦在菜地分株种植的时候去了大棚一趟，不是白曦爱去，而是这样的时刻，村里人都希望她在，有她在，大家心里就觉得安心。 于是，白曦就站在大棚里一个特地搬来的木箱子上，然后环顾了一圈大棚里的情况，叉腰，大声：“好啦。大家都听我的，令下就开干，早点干完，第一名有鸡腿，第二名和第三名有鸡翅，后面的，吃鸡屁股！” 白曦说完，小手一挥，大家就乐呵呵的开始干活。 村民们开始干活，白曦站在木箱子上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就骑小黑身上，然后一人一虎溜出大棚。 公社那边听到牛罗村这情况，特地派人过来看，本来还想派人过来学习经验的，但是一看牛罗村这大棚就知道花费不少，立马就歇了这个心思。 经验倒是好学，但是这花费也不是随便哪个村子都能负担的起的。 夸了牛罗村一顿，公社的人就撤了，很快，牛罗村成功在冬天种植出菜的消息就被公社写成报告汇报到乡里去，很快，县城知道，市里也知道了。 嘉奖和派来学习的人一块到的，白曦知道这些肯定瞒不住，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于是陈大柳只能带着学习小组在大棚里转悠一圈。 这些可是姑奶奶费了不少心思弄出来的，你们说学习就学习啊？ 这么一想，陈大柳狡猾的说了一半留一半。 “其实，我们也是在试验阶段，当不得组织的夸奖。” 那些嘉奖也就是听着好听，大老远过来也不给带点罐头糕点什么的，好让我们姑奶奶补一补，都没有孝敬，凭什么都告诉你们哦，又不是我们牛罗村的人。 陈大柳：“别看这些菜苗子现在长的好，那前期工作可费功夫了” “沼气池的废液废渣就是用来浇菜的，是无公害的化肥。” 说到这里，陈大柳面露腼腆的笑了笑：“我们乡下太穷了，饿肚子太难受啦！为了填饱肚子，只能不停的想办法，动脑子的开阔思维，想办法再想办法的多种庄稼和菜，这样才能不饿肚子。” “今年蝗虫害太厉害啦，我们村里都没有什么粮食了，冬天种菜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谁心里都没底，可伟人说过，要多开动脑筋，脑子不用是要生锈的；有困难要积极面对处理，没有办法也要创造办法” 看着学习小组的人纷纷点头，一脸赞同，陈大柳心里暗暗夸上一句林大兵，最近村里人没事就去听林大兵上课，这是姑奶奶吩咐的，没想到，这些话用上也挺好使。 陈大柳说着，摸了摸大棚的塑料薄膜，脸上是忧愁的神情：“为了买这个东西，我们还派人去省城了，这一路兜兜转转，碰壁什么的就不说了，为了目标，再多困难也在所不辞” 学习小组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等出了大棚后，有些人突然反应过来，不是说的大棚的建造和冬天种菜的注意事项吗，怎么说偏了？ 于是很快又拉着陈大柳询问起来。 陈大柳面上乐呵呵的，一副热情的模样，心里却是不爽的翻个白眼。 差不多就得了，学习 什么啊，你们有我们这么厉害的姑奶奶吗？ 你们知道这些塑料薄膜花了多少钱吗？ 再说了，这都过去多久啦，你们现在建沼气池，然后再盖大棚也来不及了，等弄好都开春了，还种什么大棚啊。 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解说，当然，陈大柳还是发挥了他说上几句就把人带歪的套路。 不怪陈大柳这么鸡贼，身为小农，自然是有着小农思想的，受过苦受过穷，一看有什么好的都会下意识的想要藏着掖着，怕人知道了抢了去。 牛罗村本来就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陈大柳也知道外面没人能理解牛罗村。 既然都不认同他们牛罗村的规矩，那么他们牛罗村的姑奶奶想出来的法子，凭什么要让外面的人知道啊。 也不管各个学习小组学的参差不齐，陈大柳把人送出村口后，一转身就立马喊上村里人开会。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嘴巴得严实一些，别什么都往外头捅，就这么一点家底，要是别人都学了去，回头你们受穷饿肚子，那可就怪不得人了。” 树屋上，白曦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心说，我要是告诉小柳，这大棚种植没想藏着掖着，打算明年教给公社其他村子，那小柳会不会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当然，白曦也知道，大棚的确要花高价才能建起来。这个时候，各个村子宁愿吃酸菜和菜干过冬，都不会想种大棚的。 第371章 趁火打劫啊 大棚的菜，第一个吃到的，自然是白曦了。 菜苗子才高处大人手掌没多少，就被摘了一些送树屋去。 即便白曦平日里爱吃荤，这会吃上生嫩嫩的青菜，也满意的夸上一句。 “不错，味道挺好的。” 陈大柳听到白曦夸，当下脸上的笑容咧的更开了：“姑奶奶喜欢吃就好，过两天，我再给姑奶奶送一些来。” “嗯！”白曦也没拒绝。 一转眼。 半个月过去，因为有大棚在，能把孵化出来的小鸡小鸭转移到大棚去，所以养殖场的鸡鸭虽然每个月都会卖出一两批，但数量上也不见少。 而且只要好好喂养，等开春了，鸡鸭又能卖出一大批，又是一笔进项。 现在村里没有在敞开吃鸡鸭和蛋了，不是白曦不给，是陈大柳觉得没必要。 别说乡下啦，就是城里也没这么吃肉的，一个月吃两三次就得了，还没完没了了不成，这才过上好日子几天啊，这么吃，这点家底迟早败光。 白曦见陈大柳说的这么认真，倒也没和他唱反调，小黑偶尔也会猎回一些猎物来，村民们多多少少，一周也能吃一次肉。 眼看大棚里的菜是越来越翠绿，陈大柳见白曦没有任何吩咐，不禁有些不解起来。 白曦正靠在小黑身上打哈欠呢，见陈大柳过来，随即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随口问：“怎么了，是不是要杀猪了？” 杀猪？ 陈大柳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过两天还真是要杀猪准备过年了。 不过他今天来这个不是主要目的。 “姑奶奶，村里能出栏的就五头猪，市供销社已经定下四头了，另外一头，咱们村里杀了留自己吃。” 见白曦点头，陈大柳又继续汇报。 此时，要是有其他村的人听到这话，一定会气的牙痒痒。 其他村子都没敢像牛罗村这么养猪，一个村子养两三头是常态，最多的也就是四头，可像牛罗村这样，大大小小的猪，一养就是十几头的，那还真是少见。 不，应该说，附近两个公社下面的村子都没这样的。 陈大柳这随口说的年前村里能出栏的猪就五头，这淡淡的，理所当然的语气，听的让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不说其他村子了，就是下新村，这会也在为村里只有三头牛而庆幸。 还好他们村里就剩下三头牛了，还是和之前一样还是四头，这阵子连野菜都吃不上的时候，养四头牛可不得要把牛饿死啊。 牛罗村之所以敢这么养猪，也是之前开垦了不少地，加上现在有大棚，那些不吃的菜梗啊才根什么的，洗一洗，用来喂猪是最合适的，所以能养得起。 “姑奶奶，没几天就过年了，咱们大棚里的菜，要卖吗？” 白曦一听，反问：“有人要买？” 她当初弄，可没想要卖，为的就是给村里人改善一下生活，毕竟这大棚种出来是反季节的蔬菜，卖的便宜了不划算，卖的贵了没几个人能吃得起。 陈大柳摇头又点头：“目前是没有的，不过我听有福和有才他们进城回来说了，城里副食店现在可没什么菜，别说绿叶菜了，就是土豆白菜，刚一上架就被抢空了，不少人天不亮就在副食店门口排队啦” 白曦一看陈大柳这样，就知道他肯定要长篇大论了，但是白曦今天还算有耐心，主要是她也无聊，就一边喝着甜甜的蜂蜜水，一边听陈大柳叨叨。 “县城里就先不说了，但是市里的话，那些双职工家庭还是不少的，特别是那些老师和一些政（府）单位的，那都是能吃得起绿叶菜的。” 看陈大柳眼珠子转啊转，脸上的开心的笑容，白曦不由觉得好笑，也的确笑出声来。 “小柳啊。” “啊？姑奶奶，您吩咐。” 白曦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你长大了不少！” 长大？ 他都多大年纪啦，怎么还长大。 姑奶奶又乱哄人了。 陈大柳心里无奈，却也笑的更开心了。 “不错。你既然有这个打算，那就联系市供销社，运一批菜过去卖一卖。但是只许一个啊，这是反季节蔬菜，别说市里了，就是省城我们也是只此一家，不能亏本了。” 言下之意，得把大棚的费用赚回来啊。 陈大柳哪里会不知道，一听白曦允许，自然是连忙点头应下。 说做就做，正好过两天市 里供销社会派车来把村里的猪拉走。 跟车来的是供销社一个购销科的主任，一听牛罗村这大棚的菜也愿意卖，立马就定下第二天来拉。 贵是贵，身为购销科的主任，自然比陈大柳还知道市里双职工家庭不少，还有其他一些有需求的人。 要是收了这批菜，他们供销社有菜卖不说，上头知道了也会夸他们缓解市里副食紧张问题的。 陈大柳想了两天，把价钱定在了九毛钱到一块钱一斤。 副食店的菜，最贵的也不过六分钱一斤，但是这是反季节蔬菜啊，大冬天的，你想吃绿叶菜，就得掏这么多钱，要不然，你别吃。 别看十亩菜地不少，但是留下给村里人吃的，还有一些瓜菜没有长好，现在能卖的也就是一些绿叶菜和手腕粗细的白萝卜。 一车白萝卜，一车小油菜，一车小白菜 第一次不过是试验，就拉走了五车。 陈有福和李有才被派出去观察情况。 很快，两人回来了。 一回来就兴奋的要和陈大柳说，但是陈大柳止住了他们，带着两人往树屋去。 一看就是好消息，得让姑奶奶高兴高兴才行。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那五车菜一到副食店，都还没有上架呢，就被知道消息的人你几斤，我十斤的买走了。”陈有福兴致勃勃的。 李有才也连连点头，兴奋的不行：“对啊，姑奶奶，好家伙，我和有福两人在副食店外蹲了好久，都没见副食店卖出来，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内部消化了。” 等陈有福和李有才说完后，陈大柳这才神神秘秘的拿着账本，对白曦说道：“姑奶奶，您猜，这一次卖菜，咱们村进账多少？” 第372章 小心思 “六百？”白曦见陈大柳这样，也来了兴趣，笑眼弯弯的配合。 “不对！” “那，七百？” 陈大柳还是抿嘴笑着摇头。 “九百？” “姑奶奶，您再猜。” 白曦闻言，看了陈有福和李有才一眼，两人随即也跟着猜了起来。 “我猜，是八百五。” “哎呀，不对，姑奶奶猜九百，村长都说不是啦，难道是一千？” “也有可能是五百。” “那倒也是” 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说着，又往六百以下猜去。 见陈大柳还是一脸得意洋洋的摇头，白曦圆溜溜的眼睛眯了眯，声音一转，奶凶奶凶的开口：“小柳啊，你现在是不想当村长，想开染坊了是不是？” 啊？ 哈？ 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一听，面面相觑。 开什么染坊？ 陈大柳倒是立马就明白过来白曦的意思，连忙讨好的笑了笑：“没有，没有，姑奶奶，我就是太高兴了，您一定想不到，我们昨儿的菜卖出去一万斤，进账九千二百块呢。” 李有才和陈有福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姑奶奶这是说给村长几滴颜料，村长就想开染坊呢。 什么？ “九千二百块？” 陈有福和李有才惊异的异口同声：“村长，您没弄错吧？” 九千二？ 九百二就够吓人的了。 陈大柳白了两人一眼，嫌弃道：“出息，这有什么啊，就是九千二，我数过的，四位数。” 什么话啊，这不是在姑奶奶面前说他数学不好么，就算他会看错，还能数错钱不成，有王蕾同志在呢，账记的清清楚楚的。 白曦也有些惊讶，圆溜溜的眼睛都瞪圆了不少：“小一万了。” 这个时候，可没有万元户吧？ 不对，应该是还没有万元村。 陈大柳转而笑道：“对啊，姑奶奶，我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 要不是这会快过年了，陈大柳都想派人去省城买塑料薄膜，然后再弄它个十亩的大棚了。 简直太赚钱了啊。 白曦笑了笑，问：“小柳，你卖一万斤就有九千二，你不怕人来打我们村土豪啊。” 陈有福和李有才一听这话，纷纷担忧起来。 倒是陈大柳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一脸不在乎的说道：“姑奶奶，不会的。” “姑奶奶，您看啊，咱们这是反季节蔬菜，又是闹了大旱和蝗虫害后大冬天种出来的菜，那菜多水灵啊，这人，少吃肉没啥，不吃菜，可是会缺，缺那个什么生素的。” 一时间没想起来，陈大柳有些懊恼，早知道应该把那词背下的，之前姑奶奶说过，在医院的时候也挺医院的医生说过，他没留神记全。 “姑奶奶，缺那个生素是要生病的。” 白曦在一旁好心提醒：“是维生素。” “对对对。就是维生素。” 陈大柳继续说：“姑奶奶，别看咱们乡下农村，这些菜是地里随便种出来的东西，可城里没有啊，这没有的东西就是金贵。” “城里吃商品粮不假，但是每个月那副食都是有数的，想要另外吃，没有小本本，没有票券，他们也吃不着啊。现在又是冬天，想吃就别嫌贵，何况，咱们也是花大价钱种出来的。” 李有才和陈有福在一旁听着，暗暗点头，可不是么，夏天的时候，城里到乡下来买东西，那菜也是五六毛一斤，比副食店里卖的贵，照样有人买，现在是大冬天，卖贵也正常。 陈大柳：“姑奶奶，咱们这是村集体，也是依着规矩卖的，收入还是归村集体，谁也寻不着咱们的错。”打什么土豪，有什么可打的，又不是地主老财，他们这些都是村集体。 其实要是之前，陈大柳肯定要战战兢兢的，别说卖大棚蔬菜了，就是弄水库砖窑什么的，那他也是不敢的。 但是水库弄成，又建了沼气池，弄了砖窑，这一系列下来，虽说有白曦发话，但具体操作都是陈大柳在跑，他多少也看出一些趋势的。 远的先不说，就说这个大棚蔬菜，学习小组都来了几批了，那嘉奖可不是假的，既然这样，要是没卖出好价钱，那还有什么可以学习的理由。 当然，这一切，牛罗村的人都归结于白曦身上。 没有姑奶奶的好运气和大福气， 谁也不敢弄这些啊，弄了也不一定成功啊。 反正啊，有姑奶奶在，他们就不会有什么错处。 白曦听罢笑了笑，对陈有福和李有才说道：“看到没有，小柳学的多快啊，你们还年轻，多和他学学。” 李有才和陈有福连忙点头，陈大柳也被白曦夸的面上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来。 本来老实本分的一个庄稼汉啊，硬生生是被自己带的往奸商的道路上去，白曦也不知道应该说好还是不好了。 不过她心里是满意的，牛罗村的人是她的领民，自然是别人吃亏比较合白曦的意啦。 陈大柳说完高兴的事情，想起这个，连忙汇报。 “对了，姑奶奶，供销社约着过两天还要来拉走几车的菜。”别看一万斤好像不少，但是放到市里供销社去，都不够打起一个水花的。 本来供销社都说了第二天就来拉的，但陈大柳推脱菜还没有长好，最快也得过两天，供销社这才过两天派车来的。 陈大柳深知奇货可居的道理。 “这个我不管，你和村里商量好拿主意就行。” 白曦：“但我就一个条件，别都卖了，村里人也要吃的。” “那不会，姑奶奶，您就放心吧。”村里人都不傻，就算没看到钱，也能看到那绿油油的菜，庄稼人种地就是为了庄稼，不用他说，大家都会积极干的。 昨天割走的菜，剩下的菜根什么的就已经被拔走翻土松土种下新分株的菜苗了，开春前，大棚里的菜，少说还能卖个两三次呢。 白曦见陈大柳有数，也就不再多说，只提醒他该给村民们发钱过年了。 可不是么，这都年末了，这一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少，但总归也过去了，不管好坏，年底了就得给村里发钱发粮过年。 （快月底啦，我也得好好准备，到时候给小可爱们爆更啦。啊啊啊，莫名觉得紧张怎么办。） 第373章 再夸夸 这事情本来前两天就该开始了，但是正好前天忙着收菜，昨天卖菜，就挪到今天下午来进行。 陈大柳走的时候，给白曦留下五千块钱来。 大棚的材料和费用都是白曦先垫着的，这卖了钱当然要多给一些了。 其实白曦也没花那么多，但是牛罗村的人都觉得应该多给一些。 他们是自愿把自己那一份拿出一些来给白曦的，是孝敬，也是为了让白曦手里有钱用。 姑奶奶可不是那些只会在村里乱跑乱玩的小姑娘，姑奶奶做的想的都是大事，手里没点钱可不行。 王蕾接管牛罗村的财务后，一次次被惊讶到。 谁能想到一个乡下的村子，收入和支出居然会有大数额。 她之前就觉得进出有个十块钱，甚至能有十来块钱就算不少了，但是没想到牛罗村的支出，少的几十上百块，多的两三百都是正常的。 这一次卖菜得的钱，更是让她傻眼。 现钱都入账了，她还怕是自己做梦一般的在办公室里和村中两个高中生的出纳一起来回数了好几遍的钱。 陈大柳去财务办公室的时候，就见桌上放着一堆的钱，然后王蕾和村里两个当出纳的后生在一遍遍的数钱。 一开始，陈大柳还跟着乐呵呵的，但等他看了几遍后，也不耐烦了。 数啥数，他在旁边都知道多少了，怎么王蕾三个还来回数个没完，就和没见过世面一样。 好在很快的，钱入账，陈大柳看过账本后，在他随身携带的账本上也添上几笔，然后支出五千块钱，美滋滋的往树屋去。 出办公室之前，陈大柳还丢下一句：“要是财务室人手不够，村里还能再派两个人来一起，别一点钱都要磨蹭半天。” 姑奶奶可是说了，以后日子可好着呢。 陈大柳是走了，但留下王蕾三人还在懵逼状态。 下午。 牛罗村的人早早在树屋前的空地集合，都知道下午要给大家发钱过年，大家脸上满是激动开心的笑容。 “是发钱吗？” “对，听说今年就是有钱发。” “是的呢，我听说，姑奶奶说了，今年给咱们发钱过年呢。” “你们来的早，给姑奶奶请安没有？” “没有，小黑在上头呢，都不好上去，不过姑奶奶一会准要下来的，到时候有啥想问安的都可以。” 谁都不能冬天种出菜来，只有姑奶奶可以，他们姑奶奶就是厉害。 说话间，又回到原先的话题上来。 “知道要发多少吗？” 要是算工分，那还能猜出大概来，但是这发钱是第一次啊，谁也没经验，不由好奇的问起身边的人。 “不知道啊。” 李老黑接话：“怎么说，一个人也能有几块钱。” 在大家期待中，陈大柳过来了，而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穿着粉色棉衣黑色棉裤的王蕾和陈波c李甜果。 王蕾接管牛罗村财务以来，这是第一次站在众多村民跟前，要说她不紧张是假的。 陈波和李甜果虽然是牛罗村的人，可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一会要在乡亲父老跟前露脸，也是紧张的不住的吞咽口水。 可以说，除了陈大柳习惯的一脸淡然肃穆，王蕾三人各自抱着自己怀里的小本子，脸上是又忐忑又不安。 白曦感觉差不多了，其实是小黑上来叫了，她这才下楼来。 坐在空地上唯一的一张太师椅上，白曦对着陈大柳摆了摆手，表示可以开始。 陈大柳微微弯腰，这才转身看向等候的村民，清了清嗓子，开腔：“乡亲们好！” “好！” “这一转眼就到年底了。这一年，咱们大家过的都不容易。大旱还没有过呢，蝗虫灾就来了” 要不是今天是开大会，要不是白曦在，估计都要有村民开口催陈大柳了，说这么多，你倒是该什么程序就什么程序啊，一会姑奶奶不耐烦就上楼去啦。 大家还等着一会和姑奶奶请安呢。 何况，有个功夫，大家去大棚里多种几颗菜不好么！ 陈大柳絮絮叨叨的，把这一年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挨个提了一遍。 李国庆c杨卫东和王丽娟几个知青排成一队，这会听着陈大柳在上头絮絮叨叨的，这才感觉习惯，开会就是要这样嘛，要不然，把大家喊来，就说上几句，一点也没有开大会的感觉。 上头陈大柳激 情演讲，下头大家要么低声闲话两句，要么就嘀咕两句，接着又佯装认真听会。 而李国庆几人视线则是下意识的望向白曦的方向，切确来说，主要看蹲在太师椅旁边的小黑。 看小黑虎脸满是严肃，偶尔还会扭头呜呜的不知道和白曦说什么，然后白曦伸手揉一把，张嘴也不知道回了小黑什么，他们既惊讶又觉得神奇。 小黑这么通人性啊？！ 想不到白曦这么厉害，居然能把一头大白老虎喂养驯服的这么通人性，也难怪村里人都对她敬佩崇拜，说是视若神明都不为过。 想到大棚蔬菜，王丽娟几个又不禁有些惊叹，要是换成他们，肯定不会由着白曦来的，谁都不敢冒险，偏偏牛罗村的人只白曦一声令下就行动了 白曦在陈大柳说到年中的事情时，从正襟危坐变成了歪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支着下巴，眼里满是无奈。 半个小时过去，就在陈大柳再次清了清嗓子，撸起袖子，准备再啰嗦一阵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灼灼的瞅着他。 他下意识偏头看去，咦，姑奶奶也没瞪我啊，那 然后，陈大柳视线下移，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 只见小黑皱着虎眉，一脸不爽的盯着他。 陈大柳虽然没有被口水呛到，但也被自己的话呛到了。 小黑大爷，我这是给乡亲们做汇报啊，你瞪我做什么。 我也没说你坏话啊，刚才不是还夸你呢吗？ 难道不够？ 要不然，我再夸几句？ “我们小黑呢” 但陈大柳还没有来得及再继续说，就见小黑微微龇牙，这下，他立马明白了。 这是觉得他啰嗦啦？！ 第374章 发钱啦 于是，陈大柳咽下了后面的长篇大论，飞快的用两三句话做结尾：“我就不多说了，大家也看在眼里，总之，小黑还是很厉害的，帮了咱们村不少大忙，当然，这一切都是姑奶奶的功劳。” 然后，话落后，很干脆的把王蕾和陈波c李甜果喊上来，让她们给村里人做一下汇报。 下面的村民一看，有些惊讶，咦，这就换人啦？ 有人正打瞌睡呢，听到热烈的掌声，也忙跟着鼓掌，然后抬头一看，有些茫然，村长不说啦？ 哦，终于不说了。 然后，打瞌睡的村民立马聚精会神的听王蕾三个汇报。 然后，随着一组组的数据报出来，大家在下面一阵热闹。 哇，砖窑那边居然有这么多收入啊？！ 大家齐齐看向白安安几人。 然后养殖场的收入再一次让大家吃惊，纷纷看向负责养殖场的村民，眼里满是赞赏。 李甜果是要汇报大棚蔬菜的收入的，只见她先是往前走两步站定，然后看了一下下面乌泱泱的村民，咽了咽唾沫，又下意识的看向白曦。 白曦也正好看去，眼中带着笑意，这含笑的眼神立马鼓励了李甜果。 深吸一口气，李甜果一直在心里重复，姑奶奶在看呢，姑奶奶在看呢，得好好表现，不能辜负姑奶奶让自己去村里当出纳 这么循环了几遍，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张嘴：“我们村的大棚蔬菜所用的材料大家也清楚，除了竹子等架子是咱们村里人自行砍伐，绳子是山上割的麻藤编织的，也不值几个钱，其他的，都是姑奶奶带人去省城历经千辛万苦买回来的。” “咱们村里的人，去过市里都没几个，谁敢去省城啊，有多不容易你们自己想也知道。” 白曦在一旁额角抽了抽，她真想说，其实只要注意一下安全，就是去再远也没什么不容易的。 不过，眼下村里人都这么认为，白曦也就没说什么，毕竟对没有走出去的人而言，县城已经是很远的地方了。 李甜果说这个话的时候，陈有福一行人脸上有认同的点头，也有些不好意思。 姑奶奶还带他们去玩来着，这叫出差，对，出差。 “姑奶奶给大棚蔬菜垫了” 白曦拿着证明和介绍信去的，买回来东西，自然条子和单据一块丢给陈大柳入账，加上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也一直记着在省城白曦话了多少钱，都记公账上，自然不会有错。 一听到白曦垫了那么多钱，村里人纷纷咋舌，这么多呢，也不知道他们孝敬给姑奶奶的那一点够不够，要是不够，一会发钱，再给姑奶奶好了。 钱，谁都喜欢，可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如今过的好日子，隔三差五的吃鸡吃鸭，能住上大红砖房，能大冬天的时候在屋里暖和，能用沼气烧火做饭取暖，这都白曦的功劳。 这么大的恩情，别说把一半的钱给姑奶奶了，就是全都给，也是不够还的。 刘兰吃惊的下意识的看向白曦，在心里嘀咕，白曦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难道她家里以前在村里是大土豪？ 难怪白曦能吃腻麦乳精了！ 李甜果继续说道：“大家肯定不知道，姑奶奶弄出的这个大棚种植的蔬菜给我们村里带来了多少收入。” 说着，李甜果下意识的看向白曦，脸上是敬佩和崇拜。 虽然她还没有说出数目来，可见她笑的这么开心，村民们都明白，肯定不少。 有七八百吧？ 至少也得有百。 “我们一万斤的蔬菜卖出了九千二！” 李甜果的声音激扬，话语顿挫有力，白曦都觉得她是在开演讲了。 白曦看向站在后面一些的陈大柳，看看，李甜果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姑娘，硬生生要变成演出家了都。 “乡亲们，不是九十二，不是九百二，是九千二百块。”李甜果激动道：“我们姑奶奶的大棚蔬菜才卖了一次，卖出去一万斤，就有了九千二百块钱，这是多么高的收入啊。” 白曦闻言，不由出声：“我打断一下。” 李甜果闻声立马停下，然后转身面向白曦，面上和其他村民一样恭敬。 陈大柳忙道：“大家静一静，听姑奶奶吩咐。” 和别人汇报的时候有小声的嘀咕声和惊愕后的议论声不同，白曦要开口，大家立马安静下来，虽说场面不是静的和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到的地步，但除了那呼呼的冷风，也就剩下大家的呼吸声了。 白曦：“这大 棚蔬菜不能说是我的，我只是出了主意，大家是出了力气的，这是我们村里的，我们牛罗村的，属于大家的。” “好了，我就说这个，下面甜果继续。” 白曦话落，大家呼啦的一阵掌声，牛罗村的村民是激动加开心，脸上的与荣有焉的神情。 至于有些知青，则是面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当然，也有人表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就算白曦这么说，村民们还是下意识的把大棚蔬菜落到白曦头上，或者说，不止是大棚蔬菜。 他们就是占着姑奶奶的光才有这些可用，可不能真的当白眼狼的觉得这些就是他们的了。 牛罗村今年的收入的确是万元村的级别了，李甜果说完后，对着下面的村民鞠躬，然后就抱着本子站在一边去。 在陈波和李甜果汇报的时候，他们家人脸上是既激动又开心，瞧瞧，孩子出息啦，是姑奶奶带出来的，还好当初听白祖宗的，让孩子去读书，姑奶奶可是说了，以后啊，村里的孩子后生都要好好学习，也会越来越好的。 村里也没有全发钱，留下一些当周转，就发了三分之二。 谁都没有想到能领这么多钱，听着唱出来的数目，不说第一个领钱的村民，就是其他人都傻眼了。 这么多？！ 最后，还是在大家的催促下，这才回神上去领钱的。 拿着钱，村民手抖了抖，心颤了颤，嘴角蠕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眼睛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的，一下子红了，然后望向白曦：“姑，姑奶奶” （久等啦，我今天有事出去了，回来的晚啦。向小可爱们道歉。么么哒~） 第375章 知青们的尴尬 六十几七十岁的老人一脸感动的梗着嗓子喊自己，白曦从容的小手隔空按了按，安慰道：“别哭啦，发钱了应该高兴才是。就这么一点钱，算不得什么，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哎，哎” 发钱还在继续，大家越来越激动，双眼泛着光，满怀期待。 “陈大头，八十三块六毛。来，这边签字按手印领钱。” “白远，七十一块八毛。来，这边签字按手印领钱。” 牛罗村哪怕是年纪最大的老人，那也是会写自己名字的，所以当那一户户的户主上去领钱都能端端正正的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不少知青都惊讶了。 “李谷登，一百零五块二毛” “李老黑，九十二块五毛” “陈多地，一百一十六块三毛” 这是按人口分下去的，家里人多的就多，少的就少，总之，取平均数，都没吃亏。 当然，牛罗村的村民才有钱发，至于知青们，他们来的晚，说实在的，还不在牛罗村的人的认同里，钱是没份的，不过其他的，可以有份。 这些可是他们姑奶奶弄出来的，这些知青凭啥拿钱啊。 要是知青们也有一份，那村民们肯定会强烈反对，甚至宁愿不领钱也要让知青们一毛钱都捞不着。 大家都有钱，而他们没有，知青们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他们也知道，就算他们提出异议，也不会有用的。 中午杀好是猪抬了上来，开始发肉了。 一头白曦那边分走五十斤，剩下的分下去，每户也没多少，何况，知青点那边还分了一份来着。 然后是养殖场的蛋，这个不论大小，按人头分，一个人三个鸡蛋和两个鸭蛋。 再然后一户一只鸡和一只鸭，连知青点也分了一只鸡和一只鸭。 除了没有钱，吃喝上，牛罗村也没少了知青点的知青半点东西，当然，知青刘兰等人顶撞白曦，找事情，犯错，那些扣的工分肯定是要扣的。 分完后，陈大柳先是询问了白曦一番，见她没有话要说，便大声喊了散会。 而村民们并没有一窝蜂的散了，反而呼呼啦啦的跪了下来：“谢姑奶奶！” 不少人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手里连二三十块钱都没摸过几次，这一下就拿这么多，心里能不激动才怪，而让他们这样的，是白曦，是他们敬着爱着的姑奶奶，年纪不大，心里却装着整个村子的姑奶奶 白曦都起身准备上楼去了，哪知道村民们又乌泱泱的跪下，倒是愣了一下，随即软声道：“好啦，起来吧，天怪冷的，赶紧回去暖和暖和” “哎，谢谢姑奶奶。” 在村民们呼啦啦跪下的时候，知青们愣怔在原地，看了看跪了一地的村民们又看了看白曦，脸上满是尴尬，他们不是牛罗村的人，没办法认同牛罗村这里的规矩，更没办法对着一个才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下跪 于是，几人就这么杵在原地，在此情此景当中，看起来格外显眼和突兀。 村民们自然有不少人看到的，陈大柳也看到了，他心说，到底不是我们牛罗村的人，不过我们也不求你们一定要认同，只要别一直想给我们洗脑不守规矩就好。 一些年纪大的老人则是在心里嘀咕，瞧瞧这些外来的人啊，天天想哄着他们村里的娃娃们忘祖宗，不守规矩，不念白家的恩情，就应该连鸡鸭也别分给他们才是。 亏不亏心啊，吃他们姑奶奶的，还不念他们姑奶奶的好！ 好在，白曦话落后，大家也就站起来了，这才没让知青们继续尴尬。 其实，陈大柳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先让知青们走了，大家再给姑奶奶请安啦。 在大家陆续离开的时候，陈大柳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不悦的盯着他，不由循着找了过去，却见是小黑站在树屋的门口，往下盯着他。 陈大柳被小黑盯的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黑怎么了？ 好像有些不高兴啊！ 小黑盯着陈大柳好一会，就在陈大柳准备出声发问的时候，小黑扭头进屋，然后不客气的嘭的一下把门关上。 陈大柳：“” 回去路上，李老黑见陈大柳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烦心事，便问了一句。 听到陈大柳的话后，李老黑也有些不明白，但是他想了想，很快问道：“是不是小黑不高兴了？” “那肯定不高兴啊。”这不是废话嘛，他自己都看出来了。 “不是。 村长，我的意思是，小黑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分东西漏了它而不高兴了？” 陈大柳一听，倒是怔了一下，有些不确定是说：“是这样吗？” “对啊，你看啊，你在大会上是不是也表扬了小黑了？” 陈大柳点头。 李老黑继续分析：“你看，你表扬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奖励了几个鸡蛋或者是一斤半斤的肉，可你表扬了小黑，却唯独漏下它没给东西，它能高兴才怪。” 李老黑这么一说，陈大柳一想，也似乎反应过来，难怪姑奶奶上楼前，小黑盯着他看，姑奶奶上楼的时候，小黑跟着还扭头看了他几眼，等姑奶奶都进屋了，小黑还站在门口盯着他看。 “啊？那我这”儿子写信回来还不少让他帮忙给小黑孝敬一些肉呢，他这开大会的时候表扬了小黑，却没有给奖励，是不应该。 小黑也是村里的一份子啊，那些知青都有，它没有，小黑可不是要生气么！ 陈大柳想到这里，立马掉头就往树屋去，只给李老黑丢下一句：“我把我家里的一只鸡给小黑送去。” 只是，陈大柳到了树屋的时候小黑已经进山狩猎去了，白曦听着陈大柳扭扭捏捏的解释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怪刚才她看小黑黑着脸不大高兴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没事，小黑没那么小气，就小黑的体格和胃口，一只鸡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姑奶奶”陈大柳犹豫。 白曦：“快走。等它回来，我和它说一声就完了。”她家小黑还是很好哄的，刚才进山前还说了给她弄野味回来呢！ 第376章 给你好看 听到白曦这么说，陈大柳这才放心的拎着鸡离开。 这会，被白曦说不小气的小黑正气呼呼的瞅着一头野鹿一阵追，心里愤愤道，小柳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啦，既然知道小黑大爷我干了这么多，居然不分我东西 小黑大爷我是缺你那一口肉吗，我是要你一个态度！ 这一年下来，你吃了小黑大爷我多少肉啦。 你儿子当初还是我训的呢！ 这年底了，大家都有，我怎么没有啊？ 这也太欺负人，不对，太欺负老虎了。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小黑给白曦拖了一头野鹿回来，放在树下后，见陈招娣已经开始处理，自己转身就往陈大柳家里去。 老陈氏正在屋檐下纳鞋垫，她身后不远就是沼气炉子，而陈氏正在折菜。 水灵灵的小油菜是大棚里产的，村里人一家发上十斤，他们拎着既高兴又觉得肉疼，这十斤就九块钱啦，还不如卖了。 但姑奶奶说的也在理，那是卖出去的价钱，这大棚本来就是给村里人种的，他们得吃饱才有力气干活，才能，哦，王蕾知青说，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陈大柳正在劈柴，哪怕家里有沼气可以用了，但多年的习惯还是让他一下子改不掉。 不说陈大柳了，就是村里其他人的家里那院墙边也是码放着一排排的劈好的柴禾和没劈的木头。 小黑巨大的身体把陈大柳家半阖的大门撞开，然后在陈大柳惊愕的目光中，走进院子。 它视线在院子里扫了扫，然后耳朵动了动，直径往后院去。 陈大柳看到小黑，下意识的以为是白曦有事情，哪知道小黑二话不说径直往后远去，他便也跟着过去。 老陈氏和陈氏也被小黑这举动弄的摸不清头脑，两人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活，也跟着到后院去。 等到了后院，她们就傻眼了。 只见小黑径直来到陈大柳家里的鸡笼前，打开鸡笼上的扣子，虎爪进去扒拉几下。 估计是没扒拉到，便想把脑袋伸进去，不过它的大脑袋不小，卡住了，于是又不爽的又用爪子伸进去扒拉，几次后，终于锋利的爪子尖勾到了东西，它一把脱了出来。 陈大柳三人就这么站在鸡笼不远处，看着小黑晃着大脑袋，大白身躯甩着尾巴在鸡笼前光明正大的掏鸡。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愣怔，谁都没有吱声。 老陈氏瞥到自己儿子受伤还捡着斧头呢，对他皱眉努了努嘴，你想干嘛？ 陈大柳低头一看，惊的手里的斧头脱手而出，差点砸着自己的脚。 然后正好把鸡掏出来的小黑闻声扭头一看，哼哼了一声，把掏到的鸡撇到地上，然后就长大嘴巴，不客气的把愣住不敢反抗的鸡一把吞了下去。 然后又吐出来，反复几次。 本来就被小黑吓的抖都不敢抖的鸡，就这么眼皮一翻，晕过去了。 小黑瞅了一下沾了泥土的鸡，略带嫌弃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又看了陈大柳一眼，张嘴低吼两声，这才甩着尾巴，慢悠悠的离开。 呃？ 老陈氏看了一眼晕过去的鸡，再看小黑慢悠悠离开的背影，扭头瞪向陈大柳，低声骂道：“你个兔崽子，你是不是惹小黑不高兴了？” “我，我没有啊”陈大柳回神，忙不迭的摆手解释：“娘，我啥都没干。” “你要是真什么都没干，小黑会生气的找上门来？”要知道，村里的小屁孩拿着吃的去逗小黑，想摸一下小黑都不带搭理的，何况是找上门来。 “不是，娘，我真的没干什么，我真没有” 陈大柳慌忙解释，话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怎么回事，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估计小黑是生气下午开大会的时候，我表扬了它，但是没给它发奖励吧？！” “可是，我后来掉头去树屋给它送鸡啦，姑奶奶也知道的，姑奶奶让我拎回来的，说小黑大气，不会计较这些的，而且一只鸡也不够小黑塞牙缝的，说小黑自己去山里觅食了。” 老陈氏一听，觉得又好笑又气，当然，她是气儿子没考虑好，小黑也是村里一份子，又做了那么多，于情于理是应该有一份的，自己儿子是村长，分配不公平，不怪小黑要生气了。 “你就是个榆木脑袋，亏得姑奶奶还特地夸了你会办事呢，你看看你办的什么事情。” 老陈氏骂的陈大柳脑袋都耷拉下来了，好一会，她才 道：“一会把今天发下来的鸡鸭给小黑送去，你犯的错得弥补，咱们家不吃肉没什么，可不能让小黑没的吃。” 陈大柳忙不迭的点头，其实他这会都想拎着鸡鸭追上小黑了。 陈氏这会蹲在那吓晕的鸡身边，戳了戳那鸡，然后抬头向婆婆和自己男人看去，尴尬又好笑道：“娘，这鸡也太倒霉了，上次小黑吞的就是它，现在还是它。” “而且，它好像不是吓晕，是吓死了应该。” 老陈氏一听，也凑过去，一看，还真是，估计这鸡也是被下破胆死的。 故而，她扭头朝儿子看去，骂道：“一会把这鸡也给小黑一块送去，要不然，还不够小黑塞牙缝的。” “是是是，娘，我知道啦。” 树屋这边。 小黑去了一趟陈大柳家后，自认为已经给了陈大柳深刻教训啦，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回到树屋，它就呜呜的和白曦撒娇外加告状道，主子，我刚才去给小柳一个教训啦。 “教训小柳？他怎么了？” 白曦有些奇怪，但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眼睛一转，佯装不经意的开口：“对了，刚才小柳过来给你送鸡，说是孝敬你的，但是我让他带回去了，我说小黑那么厉害，哪里看得上你一只鸡啊，都不够塞牙缝的” 小黑听着频频点头，可不是，小黑大爷就是最厉害的，不仅自己吃饱，我还给主子带肉回来啦！ “小柳还坚持呢，最后是被我骂走的。” （先偷偷更新一章） 第377章 想小黑来玩 小黑听着，先是高兴的认同，后面倒是有些尴尬了。 呃，它刚才冲去小柳家，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白曦扒拉的说完，这才好整似暇的问：“小黑，你刚才说你收拾小柳，他怎么惹你啦？你告诉我，我把他喊来，狠狠骂他一顿给你出气，你要是再不满意，我就罚他去跪祠堂。” 小黑闻言，连忙摇着大脑袋，没有没有，主子，没什么大事的，我刚才已经吓唬过他家的鸡啦。 吓唬小柳家的鸡？ 白曦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吓唬小柳家的鸡就算教训小柳了？ 看着小黑，白曦真不想说它这样一点也没有灵兽该有的高傲的样子。 白曦吃着铜锅火锅的时候，小黑正在树屋下来回转悠纠结呢。 陈大柳拎着处理好的鸡鸭过来，就见小黑在树下皱着眉头，他忙堆笑：“小黑，你在散步啊？正好，我把鸡鸭给你收拾好了，你要不然就吃一点吧？” 小黑立马摇头，不等陈大柳再劝，小黑就小跑离开了。 陈大柳：“呃”怎么跑了，到底是还在生气还是觉得三只太少啦？ 小黑转头的时候，还瞥到了两只鸡的其中一只的鸡冠有些眼熟，然后很快明白过来，估计是自己吓唬的那一只。 这就死了？ 也太没有出息了！ 白曦就在树屋上，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陈大柳纠结了一下，只得拎着鸡鸭上树屋请教。 毕竟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姑奶奶一定知晓它的心思。 “来啦？”陈大柳才进屋，还没有开口呢，白曦就先说话了。 “我都听小黑说啦，它一下山就奔你家里去了，你家里没事吧？” “没有，没有”陈大柳忙摇头，然后抬了抬手里的鸡鸭，发愁的问：“姑奶奶，刚才小黑扭头就跑了，这觉得这鸡鸭太少了吗？” “没有，你别担心，没什么事，它是吃多了，消食去。” 陈大柳这一次还是没能把鸡鸭留下，怎么拎来的，就怎么拎回去。 第二天，陈大柳中午刚带着干活的人从大棚里出来呢，就见一个白影猛的出现，定眼一瞧，是小黑。 只见小黑嘴里叼着一只野鸡，见到陈大柳后，往前走了两步，把叼的野鸡甩陈大柳脚上，低吼两声，然后掉头就走。 不说其他人，就是陈大柳都傻眼了。 陈大柳回过神后，小黑身影早就不见了，他忙拎起鸡往树屋去，不过白曦哪里会收下，她知道，小黑这是觉得不好意思呢。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要么是野鸡要么是野兔。 村民们都觉得奇怪，打听了几句，这才明白，原来是小黑不小心玩死了村长家的鸡，这是赔给村长的呢。 知道小黑玩死了陈大柳家的鸡然后赔了两只野鸡两只野兔，不少人都盼着小黑上自己家去，甚至连家里大门都特地敞开，不过小黑别说去玩了，连路过都没有。 知青们也知道这个事情，刘兰蹲在知青点的笼子前，看着里头的鸡鸭，思考让小黑弄死这两只鸡鸭然后再赔知青点野鸡和野兔的概率有多大。 如果不是刘兰每次看到小黑都想起被它扑倒教训的一幕，估计都准备干了。 牛罗村又卖了两批菜，年也就到了。 年三十这天，家家户户都在杀鸡吃肉，知青点那边也一样。 村里到处都是热闹的欢声笑语，不少孩子终于可以穿上早就做好的新衣裳了。 孩子们一点也不怕冷的撒丫子在村里你追我赶，时不时的听到谁家传来喊孩子吃饭的声音，时不时的听到哪一家有骂调皮的小辈的声音 陈卫国一家也回来了，乐呵呵的住进了新家，然后夫妻两人准备着一家三口的年夜饭。 陈义照例跑到树屋，但是他还没有跑到白曦跟前呢，就被早早等着的小顺子几个拉走了。 就知道你小子每次回来都想到姑奶奶跟前刷存在感，有我们在，没门！ 养殖场的猪肉和大棚里出的白萝卜或者韭黄一块包饺子，大米饭混着红薯蒸上，鸡也在锅里烧着土豆块，再炒一大碗的猪油渣炒油麦菜或者小油菜 这些香味很快就混合在一起，配上门上和窗户上的红贴纸，让小小的村子一下子就有了年味。 今天树屋很是热闹，不少人都想请白曦到自家吃年夜饭，不过白曦都拒绝了。 白曦吃着特地让李老黑片的薄薄的野鹿肉打 火锅，自己一个人吃的肚子都圆滚滚的。 “不容易啊，过年了！” 白曦的脚边，小黑也是露出圆溜溜的肚子，任由她的脚丫在它柔软的肚子上随意的踩着，然后哼哼的附和白曦的话。 大年初一。 知青点的知青有人看到村民们一大早就穿戴整齐，连往日脸上挂着严肃表情的老头也咧笑露出豁牙的嘴来，乐呵呵的和大家往树屋去。 知青点的知青闻声都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这一大早的，也不需要赶鸡，更不需要去粮站副食店抢购，村民们怎么都一家老小出门了。 “走，反正这两天也没事，我们跟着看热闹去。” 等知青们跟着大家来到树屋前，看着村民们给白曦磕头拜年的时候，又是被惊愕到。 昨天热热闹闹的供奉祭拜祠堂就算了，这大年初一还得赶早给白曦拜年？ 刘兰和赵明军对视一眼，两人撇撇嘴。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这牛罗村也太封建，残留的糟粕愚昧思想也太重了 林大兵和王蕾倒是没这么觉得，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但是细细想来也不奇怪，这段时间他们没少听白曦家的祖宗对牛罗村的村民的照顾和恩情，村民们这样，只能说明他们懂得感恩c知恩图报。 拜年还在继续，有知青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留下尴尬，就悄悄走了，还有留下继续看热闹的。 如果没跟来看热闹就算了，既然过来了，王蕾和林大兵也就在村民们拜年过后，上前去和白曦拜年，当然，只是弯了弯腰，说了过年的吉祥话。 第378章 当他三岁小孩呢 白曦笑了笑，然后手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两个红包递过去：“新年快乐，第一次在外面村里过年，还习惯吧？” 两人笑着点头，心说，虽然不习惯，但是在牛罗村里吃的比家里好，倒是没那么伤感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红包拿，王蕾回过神忙拒绝，林大兵也是不好意思收下，一旁陈大柳见状，开口：“拿着吧，大过年的，也是图个吉利，我们姑奶奶的红包可不是谁想有就有的。” 也知道白曦有钱，于是王蕾便笑盈盈的大方接下，林大兵虽然还是不大好意思，但是也跟着接过了。 李国庆和杨卫东打从调来牛罗村后，虽说每天都要下地，去大棚里观察棚里蔬菜的情况。 特地申请了一块菜地亲自照顾，浇水施肥追肥拔草什么的也是两人自己动手，辛苦是辛苦，但是没有挨骂，更没有挨打，吃的也比在大同村来的好，自然不会对牛罗村有什么意见。 其实两人一心就是想研究出更好的农作物来，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遇到不明白的还会虚心请教有经验的老农，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看不起农村人的模样，倒是让大家很快对两人改了印象。 昨天还有村民邀请两人到自家去吃饭来着，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粮食不多，再说人家家里团聚呢，就婉言拒绝了。 这会两人也温和客气的和白曦拜年，然后也有了红包。 王丽娟本来也是想过去给白曦拜年的，大过年的，说吉祥话，道一声过年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 但是边上刘兰一直和赵明军低声说着一些话，数落王蕾和林大兵谄媚叛变被腐蚀什么的，王丽娟这一犹豫，高振国拜完年，白曦也就挥手让村民们散了，而她则是转身上楼去。 本来犹豫的王丽娟一看，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虽说她们是城里来的知青，可以不用守这些老旧的规矩，但是这牛罗村的人都喜欢守着规矩，她们这样，牛罗村的人看在眼里，指不定会在心里对她们有意见，那么以后日子 这么一想，王丽娟就佯装听不到刘兰和赵明军的话，找陈大柳去。 陈大柳正笑呵呵的和村民们一边唠嗑一边准备回家去，见王丽娟找来，还有些奇怪呢。 等听王丽娟扭扭捏捏的说出想给白曦拜年的话，陈大柳佯装沉思了两秒钟，然后说道：“王同志，要不就下次吧，我们姑奶奶这一大早起来，也累坏了，她年纪还小，正是嗜睡，现在肯定睡觉去了。” “我可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去把我们姑奶奶唤醒。”陈大柳：“这不合适！” 王丽娟闻言，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的意思，只得讪讪道：“这样啊，那好吧。村长，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陈大柳含笑点头，还客气的道了句新年好，心里却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早干嘛去了，那高同志拜年后姑奶奶还和大家伙说了几句的，也不见你往前头来，躲在后头，生怕我们姑奶奶会瞧见你一样，现在我们姑奶奶回屋了，你才假惺惺的说刚才人多没来的及拜年问好。 哼，当他三岁小孩呢？ 一旁陈大木嘟囔：“她说的是假话，刚才她和那刘兰c赵明军站了老半天不动，我都瞧见啦。” “那是！”陈大柳对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方向呸了一声，低声骂道：“当我们傻呢！端着什么破身份啊，也不看看自己，你想往我们姑奶奶身边凑，还得问问我们同不同意呢。” “就是，就是” 如果说，之前知青们还觉得牛罗村这样是愚昧，是封建，那么，下午的时候，下新村那边有人陆续过来给白曦拜年的时候，他们就傻眼了。 下新村的人来给白曦拜年自然是没有牛罗村这边这么隆重的，但不少人家也的确下跪了的，比如周氏一家。 周氏先是把儿子立站好，然后一左一右的，带着两个女儿，齐齐的给白曦跪下拜年。 “祝白曦姑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样给她们肉吃的人，得活的长长久久才好啊。 白曦定眼一看，有些眼熟，她记得最近这妇人隔三差五的就会送两捆柴禾过来，每一次也不说话，一大早的悄悄背来放下了就走。 但是这都瞒不住白曦，有几次白曦都想把人喊住问上一问的，但是一看她畏畏缩缩，似乎怕生的模样，也就算了。 白曦树屋下的柴禾都有三十来捆了呢。 原来是下新村的人啊。 “起来吧，起来吧。”白曦忙示意陈招娣把人扶起来，让陈大柳给了周氏一家十个鸡蛋。 赶那么 远，一个人带三个孩子过来拜年，还是挺辛苦的。 见周氏一家衣裳洗的发白，上头补丁一个垒着一个，大冬天的，周氏的衣角还是有两个洞都没能补上，白曦不由轻叹一声，掏出一个红包来。 “不不不，白曦姑奶奶，我” 白曦不等周氏拒绝，便说道：“拿着吧，大过年，你过来给我拜年见礼也是有心了。” 这个红包里，白曦给了五块钱。 周氏接过红包，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再一看大女儿手里拎的十个鸡蛋，哽咽着又拉着孩子们跪下，又给白曦磕了一个头。 其实这年月，谁家都不容易，衣服上有补丁很正常，但白曦看到周氏还是忍不住感叹乡下生活太苦了。 这天下午，白曦光给出去的鸡蛋就有八百多枚，不过给红包的，也就前头跪的那么几家，给的大的，也就周氏。 鸡蛋当然是养殖场里的，白曦本来就有鸡蛋份额，之前一直没领，现在也算用上了。 周氏回村后，听到村里其他人说起红包，再一看自己红包的数目，不禁又惊又喜，感动的又对着白曦树屋的方向磕了磕头，嘴里不住的念叨：“老天爷，您可要让白曦姑奶奶平安康顺，长长久久的长寿啊。” 一旁周小翠看着桌上的鸡蛋，软声的开口：“娘，白曦姑奶奶的好人。” 周氏点头：“对，是个很好的好人。” （来啦，来啦，我刚才太困，眯了一下下。） 第379章 上门堵人 周大虎初一这天也过来和白曦拜年了，温和恭敬的问好，然后说了一会话，这才随陈大柳离开树屋。 陈大柳其实知道周大虎想问什么，不过大过年的，他还不想说，便轻而易举的转开话题，弄的好奇的周大虎很是无奈。 初五这天，周大虎又来了，正好赶山供销社的小货车来拉菜，他虽然不好凑上去，却也在不远处看到了个大概。 大棚门口就摆着一张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地秤，大棚里送多少筐菜出来，都是要在地秤上过一下称，牛罗村的人割菜也割出经验来了，一筐菜误差都不会超过斤，让在桌子前记账算账的人都省力了不少。 很快，五车的菜就上好了，确定大棚里不再送出菜来，供销社的财务便和王蕾三人这边进行对账交接。 “第一车是两千一百二十三斤。” 确定数目无误后，供销社的两个出纳就开始手脚麻利的给牛罗村这边的陈波和李甜果数钱。 钱都是一把一把的，特地带来牛罗村结账用的，自然不会太耽误。 陈波和李甜果两人先是把自己手里的算上一遍，又相互交换着算上一遍，确实都没错了，这才齐齐和王蕾点头。 接着又是算第二车，第三车 这会，陈大柳正和陈有福李有才三人一起和供销社购销科的主任在寒暄呢。 这主任一看，笑呵呵道：“陈村长，你们这小小的村子里，真是人才济济啊。” 陈大柳呵呵笑了笑：“哪里哪里，乡下人，就靠这个度日。” 主任一听，也笑了，心说，就这还叫度日，那我都想来过这样的日子了。 “你们这大棚反季节蔬菜的确很好，不过开春天就热起来啦，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陈大柳再次呵呵笑道：“自然是把这大棚维护好，等明年再种啊，这大棚搭建可花了不少钱呢。本来我们一开始种这个菜，也是村里没吃的，想着有了大棚蝗虫总不会跑进去了不是” 李有才和陈有福在一旁也和陈大柳打配合，心说，村长就是厉害，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我们还得多学习才行，这购销科的主任什么场面没见过啊，贼精贼精的，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才行。 主任听到这些话，面上带着赞同，心里却是觉得陈大柳一行太过贪心，想想这是九毛钱一斤的菜啊，比黑市都便宜不了多少，也真是能开口喊，还说明年再种，难不成以为明年还能卖出这个价钱？ 要不是知道这是村集体，他都要以为这个村子出什么土财主了。 当然，真真要说舍得的，也就是那些吃的人了，自从上次买到后，时不时就有人来供销社问，要不然他也不会年初五一开工就过来拉菜啊。 等供销社的人离开后，陈大柳脸上的笑容这才收起来。 李有才在一旁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村长，我们这块的菜地真开春后就不种了，明年才再种啊？” 陈大柳正累的捶腰呢，听到李有才这不过脑子的话，不由一巴掌拍了过去，骂道：“你傻啊，你是不是不带脑子？你出去别说你的种地的，别说你的牛罗村的，我嫌丢人。” 李有才捂着脑袋，无辜的瞅着破口大骂的陈大柳，一阵不解：“村长，我就是不明白才问你啊，姑奶奶让不懂就多问的。” “你怎么比猪还笨，不对，猪都比你聪明。你动脑子了吗” 一旁陈有福默默的听着没说话，其实他也不明白，但是李有才问的快了一步，要不然，挨打的就是他了。 陈大柳骂了好一会，接过了李甜果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后，这才算缓下了怒气，但还是没好气的白了李有才一眼：“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这十亩菜地怎么就不能继续种了，地是好的，又没哪里不好，怎么不继续种。就算夏天菜价便宜了，那能卖还是继续卖啊，不能我们自己村里吃不行吗？” “再不行，菜喂养殖场的猪和鸡鸭行不行？这些都是能卖肉生蛋的，也能换钱。” 说到这里，见李有才和陈有福还是没有琢磨过来，陈大柳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你们晚上回去给我罚抄二十遍村里人的名字。” 李有才和陈有福两人一听，顿时尴尬了，但也只能乖乖点头。 见状，陈大柳似乎心情好了不少，毕竟笨是笨了一些，但是听话也能教好。 “这大棚是铺了塑料薄膜的，等天气暖和不需要了，那我们把大棚掀开拆下来，不就好了吗，那菜地还是菜地，继续种啊，我可没说着大棚菜地只能冬天里种。” 话到这里，陈有福和李有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恍然大悟 的连连点头。 陈大柳则是白了两人一眼，哼哼道：“懒得看到你们两个，你们把这里收拾好。” 说完，陈大柳和等候的王蕾三人往村里的办公室去了。 周大虎本来见供销社的人走了，还想靠过来的，哪知道陈大柳一言不合就开始给了李有才一巴掌，又把陈有福也一块骂了，他到底是下新村的人，是外人，自然是不好靠近的。 但是周大虎不知道，陈大柳佯装没有看到他，转身和王蕾三个走的时候，嘴角是带着得意的笑容的。 其实，陈大柳之前也问了和李有才一样的问题，就是开春了大棚可怎么办。 白曦丢他一句话：“继续种菜啊，把塑料薄膜拆掉收起来，等明年冬天再搭起来继续种不就完事了。” 陈大柳小看了周大虎的毅力，他见陈大柳忙，便先回去，然后第二天又来了。 这一次，他直接到陈大柳家门口堵的人。 “陈村长” 面对周大虎的笑脸，陈大柳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姑奶奶也没说不许下新村的人学着，便直接问道：“是大棚菜的事情？” “对对对。”周大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昨天虽然离的稍微远了一些，没听到牛罗村一共收入多少钱，可那一沓一沓的钱他是瞧的真真切切，眼热的他回去一晚上都没睡着。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呀，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我偷偷更新来啦。木么~~） 第380章 嚼舌根 他也不贪心，卖一次能有牛罗村卖一车菜的钱就好。 本来两个村子离的不远，条件想差也不太大，甚至他下新村当初还比牛罗村好一些的，毕竟他们下新村人多。 可现在才多久啊，牛罗村上下都穿着新衣裳啦，好家伙，过年的时候，穿的比城里来的知青都好，身上一个补丁都没有。 听说过年的时候，牛罗村家家都吃鸡吃鸭，这日子，谁不眼馋啊。 周大虎在家里翻来覆去，今天起来还特地想了一下，可村里现在啥都没有，要不然，他一定拉上东西奔树屋去的。 没让周大虎等太久，陈大柳很爽快的开口：“你们村要是想弄也行，等明年吧！” “为啥？” 一看周大虎有些着急，陈大柳也能明白他的心情，一边拍着周大虎的肩膀解释，一边在心里得意，没办法，谁让我们有姑奶奶呢。 “你也别着急，听我说。我们当初弄这个大棚，你大概也知道花了多少天的功夫吧？” 周大虎忙点头：“我知道，得有差不多十天呢。” “对啊，这还是我们姑奶奶去省城买回来塑料薄膜的缘故。先不说你们村有没有人能去省城买到塑料薄膜，就说整地吧，少说也得七八天，大棚里要用的沼气，你们村里也没有多余的，这得建吧？这就需要多久时间了？” 见周大虎思索，陈大柳接着说道：“就算你们菜地不用沤肥，那菜种发芽也得十二三天，你自己算算，等你们的菜长大的时候，都开春了，你觉得能卖出价钱？” 周大虎立马傻眼了。 “而且，我再多问一句，你们现在还欠我们村的钱呢，你们哪里来的钱买塑料薄膜？” 本来就傻眼，再被陈大柳这么一问，周大虎顿时说不出话来。 陈大柳见状，又拍了拍周大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不要着急，饭要一口口的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周大虎：“” 周大虎失落的走了，陈大柳则是安排了进大棚干活的人后，盯了一会，这才往树屋去。 路上，陈大柳开心的哼着曲子，昨天村里收入有一万三呢，这才多久，哪怕开春的时候菜价卖不上，也是比夏天卖的贵的。 不过这次收割后，等下一茬的菜长大，就得是十天后啦。 其他村子知道牛罗村的大棚蔬菜挣钱啦，但都不知道多少。 有些人只能从牛罗村的人去公社买东西出手阔绰来分辨，比如，舍得给家里孩子买奶糖啦，打酱油一打就是一瓶两瓶，不是半瓶啦，走过能从衣裳身上闻出吃过烧猪肉啦，走亲戚居然能送半斤的江米条啦 之前觉得牛罗村胡搞，现在纷纷羡慕妒忌，酸话都说到公社去了，可公社那边只是把人狠狠骂了一顿然后赶走。 什么人啊，都是种地的，你不能因为别人种的好你就妒忌不是，何况，牛罗村的大棚可是得了乡里县里嘉奖的，学习小组都来了几批了，你眼红也没用。 当然，陈大柳还是乐观了。 青黄不接的时候，菜价的确没跌，但是村里粮食也见底了。 牛罗村也尝到了有钱买不到粮食的滋味。 陈有福和李有才这个月已经第三次被派着带队出去买粮食了，不过拿着粮票没有粮本，跑了几个市也没买到。 连牛罗村有钱都买不到粮食，可见其他的村子是什么样了。 最近，村里人吃的最多的就是菜粥，那是真的是一堆的菜，然后粥水里就几粒米。 要不是偶尔还能吃一次鸡鸭，肯定就撑不住了。 大棚菜地的塑料薄膜用了五天拆下来整整齐齐的放进仓库里去了。 白曦还没有松一口气呢，就听来给她做饭的陈招娣说起村里的事情。 “饿晕了？” “怎么会饿晕了？”白曦眉头皱起。 她不是说了可以视情况申请拿存粮吗。 说是存粮，其实就是以前村里人分给白曦分的多，白曦存下来的粮食而已。 陈招娣正在刷锅，也没有注意到白曦的表情，一边点头，一边应道：“可不是么。姑奶奶，老李婶才申请了十斤存粮，没两天她闺女回来借粮。” “老李婶也不忍心闺女断粮，毕竟外孙才三个多月大，便把自己口粮给了闺女，虽说每天还能吃上点菜窝粥，可到底年纪大了，哪里能挨得住。” 大家都能理解老李婶，存粮就那么点，估计也是姑奶奶省着口粮分下来给大家的，每家有是有数的，才开口， 哪里能再要，只能自己挨着撑着。 这不，还是饿晕了，大家才知道的。 陈招娣说着，突然觉得安静，不由扭头看去，见白曦皱着小眉头没吱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抽了抽自己是嘴巴两下。 “姑奶奶，您别听我刚才胡说，其实老李婶也没事，刚才我来的时候正吃着鸡蛋呢。” 陈大柳正好过来，也听到了这话，先是瞪了陈招娣一眼，又对白曦连声安慰：“姑奶奶，您啊，别担心，咱们村里都好着呢” 才叮嘱过的，别和姑奶奶说这些，怎么还是让姑奶奶知道了。 这点事情算什么，挨一挨就过去了，之前又不是没挨过，那会连菜都没得吃，何况现在还偶尔有肉呢。 白曦也不傻，牛罗村最近上门来借粮食的人可不少，有一些村子养的鸡鸭据说没东西喂，别说下蛋了，鸡鸭都瘦巴巴的，没几两肉。 但那些村子和牛罗村不一样，属于村集体的，谁也不敢开口说宰了。 而牛罗村这边因为白曦说了一周给村里人发一次鸡鸭，加上大棚里的一些菜切碎了混着麸皮喂，倒也不至于会有影响。 “我知道了。村里有事情也没必要瞒着我，瞒出了大事才是麻烦呢。”言下之意，饿死人问题就大了。 陈大柳连连称是，陈招娣也觉得自己闯祸了，只低头干活，不敢吱声。 饭菜端上来，白曦安静的吃着饭，胃口也没见被影响，陈大柳一看，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姑奶奶吃的不错就好，只要有姑奶奶啊，他们村里就是有福气的，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第381章 来都来了 当晚，白曦一改修炼的习惯，她抓着乾坤袋默不作声。 小黑就趴在一旁，它几次抬头看，都见白曦皱眉思索，便也乖乖的没有出声。 说来也奇怪，那人影好久没出现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曦出声。 “小黑，你上次说，有感觉到那山洞里有灵力波动？” 白曦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小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它很快就站起，虎脑伸到白曦跟前，呜呜道，主子，是的。 小半年前它追着慌不择路的野猪，路过一个山洞，隐约感觉到有灵力波动，本来想进去看的，可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个巨大的石头掉下来把洞口堵住。 本来小黑还想上前去石块撞开的，可才往前走了几步，就感觉到了危险，它便匆匆撤离了。 “是灵石的灵力吗？” 小黑闻言，歪头想了想，不确定的摇头，主子，我也没见过灵石啊。 它出生就在这里，哪里见过灵石什么样啊。 记忆力的传承也是有限的，而且就那么一两下的灵力波动，它哪里感觉得出来。 白曦一听，又沉默了。 天蒙蒙亮起。 陈婆子一早起床，刚把窗户拉开，随意往山脚一瞥，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往山上去。 “小黑今天又进山啊？这也太早了！” 自言自语罢，陈婆子就出门开始收拾家务。 此时，小黑正驮着白曦一步步的往山洞去。 它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每次捕猎都会远远路过，想忘记都难。 小黑脚程不慢，但还是用了近三个小时才到地方。 天已经亮了。 阳光穿过头顶的繁茂的树叶缝隙洒落下来，有几缕阳光正好洒在洞口的石头上。 一些绿藻在石块上生长，加上洞口的杂草，要不是小黑带过来，就算白曦路过，瞥了瞥，也不会留意到这里有个山洞的。 “吼吼~”主子，就是这里了。 白曦从小黑身上下来，脚上蹬的鹿皮靴子踩在厚厚的积叶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站在洞口前，白曦打量着整个大石头，手伸出摸了摸，并没有感觉到小黑说的灵力波动，不过这一块倒是没感觉到有其他动物的踪迹，的确古怪。 “小黑，你把这大石头推开。”回头，白曦让出位置，吩咐着。 “吼吼~~”是，主子。 小黑来到大石头的侧面，上半身支起，两只爪子搭在大石头上，只见肌肉鼓起，小黑吼吼两声，定在地上的后腿都移动了，可见小黑用了多大的力气。 白曦一看，不由皱眉，小黑毕竟是灵兽，力气自然不小，平时在村里都是收敛着的，但这个时候它都这么费力，更是说明山洞的古怪了。 小黑推了几次，大石头才被推动。 只要推动了，那么推开也就不难了。 很快，石块推开，白曦见小黑有些喘，便摸了摸它的脑袋：“辛苦了。” 山洞口露出来，宽度有两米见方，这还剩下半个石头堵住洞门呢，但是这大小也足够白曦和小黑进出了。 稍微休息一会，白曦见小黑缓过来，便准备进洞。 “吼吼~~”主子，您要现在进去吗？ 白曦扭头看了一眼有些担忧小黑：“当然是现在进去了。” 来都来了，不进去的话，她又何必让小黑推开。 这个山洞是有古怪的，白曦的神识居然探不进去，让白曦更想查明里面有什么。 最好有灵石，这样的话，也许能把乾坤袋打开更多，拿出以前她随手放里面的东西也不一定。 “吼吼~”主子，那我先给您探路。 说完，小黑就立马大跨步进去，白曦笑了笑，跟在那一甩一甩的虎屁股后面。 山洞漆黑无光，但都没有影响到白曦和小黑。 一人一虎，慢慢进去，看起来不深的山洞，两人却是走了小半个小时。 很快，当眼前一亮的时候，小黑傻眼，白曦惊讶却不觉得意外。 偌大的山洞中堆积着不少的金币珠宝和首饰，一堆接着一堆，金光闪闪宝光宝气，头顶山洞镶嵌着几个发光的石头，除了那椭圆的夜明珠，就是那菱形的灵石了。 白曦只随意扫了一眼，就把视线落在山洞中央那石台上的双头蛟龙身上。 难怪小黑说感觉到灵力波动了。 说是蛟龙，其实也 不全是，因为他们的尾巴还是蛇形，只有双头上隐约露出一点凸起的角来。 白曦见过的龙何其多，这半蛟龙以前别说在让她看一眼，就是在她面前经过都是不敢的，可白曦现在却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主子，怎么办？ 主子，我们要撤吗？ 半蛟龙身上散发的灵力让小黑知道，它自己不是对手，而白曦现在也只修炼了神识，身体方面还是个比凡人好一些的凡胎肉骨而已。 白曦摇头。 来都来了，这半蛟龙体内的灵丹她一定要拿到手，这样乾坤袋才能打开，她的村民们才不会继续挨饿。 半蛟龙这会正在沉睡，也许是不会想到这里会有人闯入吧。 让白曦觉得惊讶的是，半蛟龙的两个头上都满是伤，也不知道是不是刚经历过战斗，伤口血迹看着还很新鲜。 白曦和小黑躲在一座金币山后面，想着怎么以最小的代价把这半蛟龙杀了。 明明还不是龙，搞这么多财宝堆洞中干嘛，还是一些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金币。 白曦撇嘴，但也不觉得奇怪，血脉等级啊，上古龙族可不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半蛟龙可比的，龙族的审美白曦一向不认同，不过也不至于这么庸俗。 不过嘛白曦扫了一眼眼前的东西，心说，这些发给村民，让他们留着当家底，倒是挺不错的。 就在白曦蹲的脚麻，拔出匕首准备要动手的时候，只见半蛟龙的左边的头往右边甩了一下，把正在好睡的右边的头碰醒。 “我说你不长眼睛啊，我不是让你不要碰我吗！你个臭不要脸的，一天天就知道找事情是不是？”右边的头也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本来就是暴脾气，被左边的头一不小心撞醒，立马就破口大骂起来。 （来了来了，两章送上。） 第382章 被抛下 “你撞了我还装睡，我让你睡”骂着，右边的头猛的撞了左边的头一下。 左边的头本来也没当一回事，可一听右边的头这么一骂，还特地撞了他一下，瞌睡也撞没了，立马也生气的骂了回去：“你以为我要碰你啊，有本事，你别和我待一块啊，你滚啊，你滚的远远去” 右头：“你当老娘稀罕和你待一块啊，当初要不是你不要脸的跑我洞里来，我会这么倒霉的和你成这样？” “我艹你大爷的”左头一听这让人耳朵长茧的话，也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 右头也不甘示弱：“你艹我大爷？我还艹你娘呢” 左头嗤笑：“那你去啊，我娘在雪山那，你有本事，你去啊” “我特么是想去啊，可你倒是和我去啊！”共用一个身体，只他一个人想离开这里是不行的。 左头嘲讽道：“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我嫌丢人！” 右头怒了：“我倒霉的和你共用一个身体，我才嫌丢人呢！” “你要不要脸，这是我的身体。” “这明明是我的身体，你个臭不要脸的，这是我的山洞” “山洞是你的，可身体是我的” “” 半蛟龙的两个脑袋一边吵着，一边你撞我，我咬你，你啃我 这下，白曦和小黑终于知道，为什么石台周边散落着一些珠宝和金币，不如外围这里堆积成山了，原来是这两货时常打架啊。 白曦也听出来了，这半蛟龙原来是两头一雄一雌的两条灵蛇精。 本来在牛罗山修炼相安无事，但是在白曦被迫进入花精身体的那一天，两蛇精为了躲避突然出现的轰雷，躲进这山洞里，还是被天雷劈了个正着，然后等醒过来后却发现，居然莫名的晋升半蛟龙了，可却也共用了一个身体。 为了抢夺身体使用权，他们打的两败俱伤，奄奄一息，然后伤好起来了又继续打。 小黑之前感受到的灵力波动就是半蛟龙的两个头又一次打架灵力散发出来的。 那一次又是两败俱伤，小黑感觉到的危险其实是半蛟龙打架后遗留下的能量波动，那时候，小黑要是进去，一定能把半蛟龙杀了，也就没有这后面的事情。 半蛟龙这四年多来也没遇到什么对手，更不会想到山洞中会有人潜入进来，两人又开始了日常的从大骂到大打出手。 一个修炼的火系的功法，一个修炼的冰系的功法，被迫共用一个身体，修炼速度变慢，自然是恨不得把对方弄死吞噬好加快修炼了。 本来白曦想着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但是没想到这半蛟龙打着打着，从石台那边滚落到这附近来，正好看到了小黑半个身体。 虽说半蛟龙恨不得吞噬了另外一个蛟头加快修炼，可不代表它们傻，一看有外来者，立马就一致对外起来。 “有人！” 当半蛟龙其中一个脑袋瞥到小黑的半个虎屁股后，立刻惊叫出声。 于此同时，白曦知道不能再等了，当即一掌拍向面前的金币山。 漫天的金币被扬起，白曦也如箭一般的朝半蛟龙射去。 “吼吼~”小黑也虎爪一拍，整个人朝直起身体的半蛟龙猛地撞去 半蛟龙虽然两个脑袋打了一会，但是它们也知道彼此奈何不了对方，而且打了这么多年，更多的其实是拿对方来练习功法的，从刚才打到现在消耗也不过才三分之一而已。 白曦神威才修炼了不到五年，就算之前服用了丹药，也不如在天界的时候，小黑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是灵兽，可它还不到灵兽成年的年纪，传承也不多，没有什么灵物吸收，自然也不是半蛟龙的对手的。 不是对手也得打。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白曦放不放过半蛟龙的事情了，是半蛟龙放不放过白曦和小黑的事情了。 白曦身型小，一个人对付两个半蛟龙的头，凭借这灵活的身躯，白曦一开始对付起来还挺容易的，不过很快，半蛟龙就习惯过来，这么多年共用一个身体也让他们配合默契，渐渐的，白曦就落了下风。 如果不是小黑的干扰，怕是白曦早已经败落。 好几次，小黑都会跃起，很惊险的接住了被半蛟龙扫出去的白曦。 当然，小黑要护住白曦，就免不得受伤，白曦一看小黑为她当下半蛟龙的攻击，伤的连连吐血，当即眼神都变得嗜杀起来。 天界无人敢招惹白曦，除了招惹不起她背后的人，也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好惹的。 “吼吼~”主子，您快走！ “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左头：“吃了你们，我的修为起码能长进一小半！” 这个时候，右头还不忘气恼的反驳：“别忘了，还有我一份！” “吼吼~”小黑大爷我咬死你们！ 白曦冷哼：“想吃我，好大的口气！” 小黑：“吼吼~”我要拿你们炖蛇羹！ “找死！” “弄死她们！” 小黑又一次被半蛟龙的尾巴鞭了出去，在半空中喷出一串血雾来，白曦一看半蛟龙要追上去，眼睛一转，转身就走。 本来要继续上前给小黑补上一下的半蛟龙一看，立马朝白曦追去，不过这半蛟龙并没有心意相通，左头想朝小黑去，右头则是怕白曦跑了。 这么一拉扯中，跑到一半的白曦猛地转身，运起身体里所有的神威整个人朝半蛟龙射去。 半蛟龙本来不屑白曦的力量，但当白曦靠近后，她身后猛地出现了一道黑影，半蛟龙的四只眼睛都赫然瞪大：“你是谁？！” 之前受雷劈的时候，模糊中就隐约看到了一个黑影来到它们跟前，但是当时它们身体一疼，就被劈晕过去。 半蛟龙一直以来只当是被天雷劈时产生的幻觉，现在一看，分明是它们这样是这人害的，切来说，是这小女娃身后的黑影照成的。 仇人见面自是要分外眼红的，可这个淡的几乎要看不到的黑影只是轻轻一瞥，半蛟龙就被震住动弹不得，身体里的灵力也急速缩回灵丹里。 （我说，我不是故意卡在这里的，你们信吗？月底了，我又开始拉肚子了。我晚点就继续更新，小可爱们可以明天再看。我不是故意的。） 第383章 说出来吓死你 白曦没有回答，手中的匕首如同被灌满了力量，轻而易举的就把原先怎么劈也伤不了半蛟龙的多少的半蛟龙七寸的位置劈开。 这个时候，小黑忍着身体撕裂的疼痛，一个翻身下落的时候再次朝半蛟龙撞去，白曦的脚在头顶的灵石上一点，又以极快的速度飞快射下用匕首刺中了半蛟龙七寸所在的灵丹处。 半蛟龙轰然倒下，看向白曦的眼神还满是惊惧和惶恐。 “你，你” 白曦没有二话，落地的同时，手一伸，仅存的力量隔空驱动匕首把半蛟龙藏在七寸的灵丹撬了出来。 半蛟龙嘴里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的话，就这么卡住，眼神也变得灰暗，失去了声息。 “我是谁？哼，说出来吓死你们，本姑娘可是九尾仙狐！”白曦一边说着，一边把灵丹往乾坤袋里塞。 空中，那道淡淡的黑影闻言，宠溺的看了看白曦，这丫头，还是这么臭屁啊。 和一头微末的半蛟龙有什么好说的，它们可不配！ 本来黑影还想多待一会的，可这个世界并不允许，规则排斥过于严重，他匆忙扫了一圈，见没有什么能伤害到白曦的东西，身影这才淡去。 此时，数千公里外，训练了一天已经躺下的陆晨猛地坐起，嘴里喷出一口血雾来。 “咳咳咳” 陆晨眼中有短暂的迷茫，然后又接着倒下，而喷出的血雾也慢慢慢慢的淡去，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小黑在撞半蛟龙的时候也被弹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石台上。 这会它正慢慢的爬过来，正好听到了白曦这话，不由咧嘴笑。 “吼吼~”主子是最厉害的！ 原来主子是九尾仙狐呢，怪不得这么这么厉害。 黑影要是听到小黑这话，一定会气的把小黑扇飞的，如果不是它怂恿，白曦哪里会还没有成长起来就来这山洞面对半蛟龙。 原本，他是想让她过几年再面对半蛟龙的，那时候，她不会这么狼狈，而半蛟龙的修炼出来的灵力也正好足够她在这个世间来去无忧。 “那是！”白曦回了小黑一个甜甜的笑，下一秒，她就力竭的瘫软在地。 而小黑好不容易爬到白曦身边，身上雪白的皮毛也是这里缺一块，哪里黑一块，伤口就更不用说了，还在冒着血。 “吼吼~~”主子，您怎么样？ “吼~~”主子，您撑着点，我这就带您回去。 小黑说着，就要把白曦拱上背，但白曦摆了摆手。 “先不回去！” 为什么？ 小黑不解，白曦精致的小脸上此刻苍白无比，嘴角还带着血丝，她嘴角上扬，扫了一眼山洞中的东西，道：“歇一会，我们可不能让这些东西被别的东西占走了！” 一来是这山洞的东西，二来，白曦哪里不知道小黑也是强弩之末，别说驮着她了，就是爬，小黑自己都爬不出山。 万一这路上遇到什么野猪群什么的，她和小黑可就要歇菜了，还不如在山洞里缓一缓。 别看这里现在没什么东西来，但是一旦战斗的能量褪去，山洞中的灵石会引来其他的觊觎着。 她和小黑如今这情况，回村后怎么也要养上一阵子，肯定不能很快进山，到时候，山洞里的东西被别人占走，那白曦能气吐血。 小黑闻言，看了一眼山洞中的东西，也明白过来，咧嘴笑了笑，朝白曦身后蹭了蹭，让白曦可以不费力的倚靠在它身上。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白曦似乎有了一些力气了，于是掏出乾坤袋来，这个时候，乾坤袋上有亮光闪过，白曦知道，肯定是半蛟龙的灵丹被乾坤袋吸收了。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镶嵌的灵石，心说，等这些灵石都喂了乾坤袋，一定能把她需要的东西拿出来的。 白曦自己吃了一些食物，又给小黑喂了一些。 山洞里有灵气来，所以一人一虎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就开始忙碌起来。 要是这会有人来，一定会傻眼。 只见一头身上皮毛半黑不白，还带着伤的大老虎正用脑袋连着爪子把散落在远处的金币和珠宝等物拢起来。 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手里正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香包拉开口子，不停的往里头塞东西，但是不管她塞多少，一个金币山都塞完了，巴掌大小的香包还是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一边装，小女孩还一边抱怨着什么，而那大老虎也附和似的吼上几声，好像在回应小女孩的嘟囔。 金币的含金量并不高，但是铸的很是精美，反正在白曦看来是比金子要值钱的，不过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怎么算。 一堆一堆的慢慢装，白曦还抽空想，这金币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吧？ 这半蛟龙哪里弄来的？ 还有头顶灵石又是哪里来的，居然还都是极品灵石。 亏得半蛟龙不会用灵石设置阵法，只是单纯的吸收修炼，要不然，白曦估计就要完蛋了。 白曦好不容易慢吞吞的把山洞里的金币珠宝玉器等物都收进乾坤袋里，小黑还把山洞里都翻了个底朝天，连一枚金币都不曾落下，这才确定的和白曦汇报。 这会，白曦已经把半蛟龙也塞乾坤袋里去了。 又吸收了一会灵气，白曦驱使匕首，隔空把头顶的夜明珠撬下来，然后是极品灵石。 也不知道是半蛟龙已经死了的缘故还是什么，之前白曦和半蛟龙战斗的时候双方碰撞到灵石，都没有能撼动半分，但是这会白曦的匕首才碰到一颗，还没有用力呢，这些极品灵石就纷纷掉落，就好像之前只是虚虚放在凹槽里一样。 “奇怪！” 白曦嘟囔一声，但是不费力自然是好的。 捡了灵石塞乾坤袋里，山洞里顿时暗了起来。 白曦和小黑就这么一人一虎，慢吞吞的往外挪去。 牛罗村对小黑上山打猎觅食这个事情很是习惯，谁也不知道白曦今天会和小黑上山。 陈大柳一早听李佳说白曦不在的时候，也没当一回事，毕竟姑奶奶有时候起的早，也会出去溜达。 但是直到中午都没见到白曦的时候，陈大柳就开始慌了。 （感觉我一肚子的水正在摇摇晃晃的，我还在不停的喝水~） 第384章 玩野了 “什么？还没瞧见姑奶奶？” 李佳焦急道“是啊，我刚才去给姑奶奶做午饭，那早饭还一直温在锅里没动呢。” “看到小黑了没有？” 李佳慌忙摇头：“小黑和姑奶奶一样，我早上过去的时候也没瞧见。” 听到这里，陈大柳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那姑奶奶一定是和小黑出去了。” 只要姑奶奶和小黑在一块，那么就问题不大。 姑奶奶不愿走路还有小黑驼呢，有小黑在，谁也不能欺负到姑奶奶。 但陈大柳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便叮嘱李佳，一旦姑奶奶回来了，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姑奶奶啊姑奶奶，您说你出门，你好歹告诉我一声不是，难道姑奶奶又上山采蜜去了？ 陈大柳一想，就忙去树屋查看，但是树屋里白曦装蜂蜜用的罐子还在，一个都没少，难不成，姑奶奶进城了？ 不应该啊，小黑虽说能驼姑奶奶到半道，可剩下的路小黑不能让人发现，姑奶奶也不能一个人走那么远，肯定会坐村里的牛车的，可村里的两头牛可一直在呢。 这个时候，陈大柳虽然在找白曦，但也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不动声色的询问了村里人有没有看到。 直到下午，眼看天快黑的时候，小黑一直没路面，白曦更是没找到，陈大柳这才撑不住了，把村民们召集起来。 “姑奶奶不见了，你们谁今天有看到姑奶奶去了哪里，或者是看到小黑去哪里了吗？” 一些白天被陈大柳问过的村民一听这话，立马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李老黑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村长，你这意思，姑奶奶不见了？” “什么？姑奶奶不见了？” 陈大柳既然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没打算瞒着，毕竟他是打算让大家分批找人的，便重重点头：“已经一天了。” “不止姑奶奶，连小黑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什么？！”陈氏的族长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只见他猛地一下子直起腰杆，手中的拐杖猛地跺地，大吼：“陈大柳，你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 “老族长，我哪里敢啊，我这不也是没找到姑奶奶，这才把大家召集起来想办法吗！” “姑奶奶都不见一天了你才说，陈大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李氏的族长也怒吼。 白曦不见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知青们面面相虚。 有人担心的皱眉，有人则是无所谓，而刘兰撇了撇嘴，在心里嘀咕，有什么好担心的，那死丫头身边跟着一头大老虎，能出什么事情。 估计是跑哪里玩野了，忘了回来罢了！ “李老族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得赶紧想想，看看姑奶奶能去哪里，是不是和小黑在一块。”如果不是事态紧急，陈大柳肯定要垂头挨骂认罚的，可现在真不是时候。 “那还愣什么，发动全村去找啊，让人去下新村那边也托他们帮忙找，就说找到了，送他们村五百只鸡。” 陈氏族长话落，李氏的族长也重重点头，说道：“没错，其他村子也一样，多派人扩散去找。不管哪个村子的人找到姑奶奶，都送他们五百只鸡。” 就在大家准备火把，拿着手电筒要分队去找人的时候，陈婆子突然想起来自己早上那一瞥，急忙来到陈大柳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村长，村长，我想起来了，我看到过小黑。” “什么？在哪里？什么时候？” 陈大柳立马激动的问。 陈婆子回忆了一下，说道：“就是今天一早的时候，我早上起来，拉开窗户就正好看到小黑往山上去。” 一旁听到的陈氏族长立马吼道：“你个死婆子，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这不是才想起来吗！” 陈氏族长：“我告诉你，要是姑奶奶有个好歹，我” 不等陈氏族长话说完，陈婆子就梗着脖子喊：“那我老婆子就用这条老命给姑奶奶陪葬！” 两人还要吵呢，陈大柳大喊一声：“行了！” 见把两人震住，陈大柳这才一脸严肃道：“我现在还是村长呢，能不能先等我问清楚了再吵。” 看两人面露愧疚，没有再吵，陈大柳才接着问道：“陈奶奶，您说看到小黑往山上去，那可有看到姑奶奶？” 陈婆子摇头：“没有。” 陈氏族长一听，连忙道：“你确定没有，姑奶奶没有和小黑 一起吗？” “我”陈婆子皱了皱眉，不确定道：“离的远，又是天刚蒙蒙亮，我就远远瞧见了小黑的身影，那一团白，我是没看错的，但是我没瞧见姑奶奶，太远了，我也看不轻啊！” 就在陈氏族长又要吼的时候，陈大柳飞快问：“那您确定看到的是小黑吗？” 陈婆子笃定的点头：“确定，就是小黑，我看到你往山上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招娣从树屋跑下来：“村长，村长，我查过了，姑奶奶今天穿的是白色小黄花上衣，米白色的裤子” 听到这里，陈大柳立马一拍脑袋，说道：“姑奶奶肯定是和小黑山上去了。” 陈婆子远远看到小黑没错，一大早的，姑奶奶犯困肯定是要趴在小黑身上的，那么陈婆子因为隔的太远没看清楚小黑背上驼着的姑奶奶也是有的。 陈大柳把自己的猜想和大家一说，大家一想，这个可能性不小。 不过其他村子也不能不找。 很快，陈大柳把人分成了几波，一波是上山找，一波往城里去，重点是去火车站打听，另外两波就在附近的村子打听了。 一听白曦不见，刘兰就知道村民们肯定要大动干戈的找白曦的，等陈大柳发话下来安排人找的时候，刘兰不悦的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是这样。 上山？ 她才不傻呢。 刘兰飞快的站到了进城找的队伍里，她宁愿进城找都不要进山，更不可能这个时候往其他村子去了，那路又黑又不好走，弄不好踩狗屎什么的。 赵明军一向是和刘兰同进同出的，在刘兰的眼神示意下，也站到进城的队伍里。 （在这里和大家说一下，以后，公社要改成农社了，大家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好惨。所以，大家没事不要存着文，万一存两天，你看的就和大家看的剧情不一样啦。） 第385章 漫天大雪 进城的队伍是由陈有福和李有才分别带队的，一队往县城里打听，一队则是直接往火车站去。 至于往附近几个村子找的，自然是其他村民了。 天已经暗下来了，这个时候上山最是危险，但是山上是一定要找的。 李老黑有经验，还有村里几个跟着小黑进过山的猎手也是要一起，由陈大柳带队一行几十人往上山去。 本来陈氏族长和李氏族长也要一起，但是他们年纪都不小，就算进山不用人搀扶，也会拖延大家的进程，便被留下照看不能跟着找人的妇孺，守着村子。 “陈大柳，你少看不起人，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是进过山的，对山里的路也熟悉。”李氏族长不肯留在村里等。 陈氏族长：“没错，我们也是七进七出，从牛罗山里打过野猪的。” 姑奶奶不见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能在村里待得住。 陈大柳只用两句话就把人劝住了。 “老族长，李老族长，不是说您们老了不中用，是您们留在村里有大用，有您们看着村子，我们出去的人才放心啊。万一姑奶奶回来，村里没人也不好啊。何况，也就您二位还能哄住姑奶奶不乱跑不是。” 两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于是便留下了。 高振国王蕾等人本来想跟着进山的，但是被陈大柳拒绝，并安排到去附近几个村子打听的队伍里。 进山队伍贵在神速，都是青壮年和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哪里能带上没进过山的知青。 留在村里的老人和妇孺只看到进山的火把慢慢的不见了踪迹，心里不住的为白曦祈祷着。 “姑奶奶可一定要没事啊。” “姑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对，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一会就回来啦！” 白曦这会才和小黑出了山洞。 山里已经完全黑下来，现在白曦和小黑在山里行走，全靠小黑身上的气味吓唬山里的毒虫猛兽了。 不过，也有一点不好，就是会招惹来和小黑有仇的野猪群。 牛罗村的猎狗虽然在村里不敢叫唤，但是不代表它们不识得小黑的味道。 陈大柳一行心中很是复杂，他们既坚信白曦是和小黑一起进山的，但是又不想在山里看到白曦，毕竟她和小黑在一块，这个时候不下山，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姑奶奶虽然调皮，喜欢逗人，但是都很有分寸，哪怕偷偷摸摸进山，也是到点就下山的，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姑奶奶，您可千万别出事啊！ 循着小黑留下的点点味道，大家跟着几头猎头追着进山。 进山的时候本来天就漆黑了，在山里更是漆黑一片，大家举着火把，一路的喊。 “姑奶奶，您在哪里啊？” “姑奶奶，您听到吗？” “小黑，小黑” “小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还一直有方向的猎犬突然停住，在原地不停的打转，李老黑一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猎犬们找不到方向了。” “啥？” “这可怎么可能！” 李老黑沉着脸，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听到这话，回答：“没什么不可能的，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它要是不想被发现，有的是办法，猎犬本来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前头传来惊呼声：“你们快来看啊，这是什么！？” 大家一听，急急忙忙跑过去。 只见前头几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一片雪白，是一大片的雪白。 此刻，月光透过树枝照射下来，加上大家手里的火把，众人很快就看清了那一片雪白是什么。 “这是什么？” 陈大柳眯着眼睛，不确定道：“这是雪吗？” 话音刚落，大家立马看向身边的人，找寻答案，牛罗村这里就没下过雪啊。 “这应该就是雪！”李老黑回想了小时候听到的传说，笃定的开口：“估计就是这雪把小黑的味道盖住了。而且，你们想想就知道了，咱们村里的村志上有说过，咱们这一块以前也是下过几场雪的。” 陈大柳很快也想起来，可不是么，七八十年前，还有一百多年前，两百多年前，三百多年前 “说不定姑奶奶就在里头呢！”陈招娣说着，就往雪地里跑，也不管其他人在纠结这里该不该有雪出现。 管它是不是雪呢，找姑 奶奶要紧。 其他人一听，也回过神来，可不是，说不定就是山里突然下雪，困住了姑奶奶呢。 下雪的地方和没有下雪的地方简直就是两级反转，似乎是有什么力量把两边的气温给完全隔绝了一样。 一踏上雪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打起了哆嗦。 “好冷啊！” “太冷了！” 雪地的雪不浅，把山里的草都覆盖了一大半，人走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 牛罗村这辈人哪里见过雪啊，这会他们虽然因为前几天倒春寒还穿着棉衣，可并没有很厚，这会走在雪地里，雪还在一片片的掉下来，他们冷的牙关都上下打架了。 没有人退缩，反而扶着身边树干或者身边的人，要么扒拉出一些树枝来当拐杖住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雪地深处走去。 “姑奶奶，姑奶奶” “小黑” “姑奶奶，您在哪里啊？”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家的嘴都冻的发紫，腿脚都开始僵硬的机械的迈着步的时候，突然一直走在最前头的陈大柳身影猛地顿住，紧接着传出了很大的喊声。 “姑奶奶！” 这一声叫喊里有着欢喜有惊恐也有不安，但却让大家迅速的急忙赶上去。 “是姑奶奶！”陈招娣也是一直在队伍前头，自然也很快看到了，也大声惊喊：“快来人啊！是姑奶奶，姑奶奶在这里。” 等大家都赶了过来，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时，顿时僵在原地。 只见，雪地一个歪倒的树干不远前，白曦正靠在小黑身边，大片大片的雪已经盖了一人一兽一大半。 旁边散落了三十来头的野猪，雪和血混迹在一块，加上凌乱倒地的树木，格外的触目惊心。 （不开心了！呜呜~~~） 第386章 别死啊 此时，白曦和小黑力脱，闻声只抬头看了村民们，也没吱声。 其实在村民们踏上雪地时候，白曦就知道了，小黑也听到了他们的喊叫声，但她和小黑实在没力气了。 这一块的雪就是白曦用神威引来的，确切来说，她只是使了一个引雪术，也不确定能成功，没想到真的下了雪。 白曦准备用这一块的蛇虫猛兽驱离，要不然，就她和小黑这会的状态，来一只小蛇都能被弄死。 说来也白曦和小黑运气不大好，离开山洞不过半个小时，就遇上了野猪群，小黑是拼了命的驮着白曦跑，但是受伤太重，身上的血又是最好的指路灯，哪里能甩得开野猪群。 没办法，只能和野猪群对上了。 要是之前，再多一些野猪，小黑收拾起来也是不在话下的，打不过也能跑啊。 就是白曦用神威也能轻而易举的收拾掉，但是这会就是强弩之末，对付发了疯的野猪群自然是节节败退。 要不是最后关头白曦用神威定住野猪群那么一两秒，小黑又奋力的杀猪，估计歇菜的就是她们一人一虎了。 但是白曦也因为用了身体里那仅存的一点神威，再也没力气起身，小黑更是只能瘫软在白曦身边。 小黑很不好，皮毛没有了以往的光滑雪白，而白曦虽然看起来没受什么伤，但是嘴角的血迹在她白皙的皮肤和周围的雪衬托上，更显触目惊心，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没了声息一样。 “砰砰砰”一连串的声音是牛罗村的人含泪跪下的声音。 在积雪厚重的林子里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可见下跪的力道之大。 “姑奶奶” 只喊出这一句话，一行人就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曦环视了他们一圈，在火把的映照下，他们脸上的神情有感动c懊恼c也有悔恨她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样是值得的。 “姑奶奶，您受苦了，是我们没用哇” “姑奶奶，都是我们没用，要不然不会让您这么奔波受累。” 一看这些野猪，大家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来的路上陈招娣就一直懊悔的说她不该和姑奶奶说村里缺粮食的事情。 陈大柳也一直怨怪自己没派人留意树屋的动静：“姑奶奶肯定是给咱们村里找吃的去了。” 果然，看到这一幕，大家愧疚难过的嗷嗷哭了起来。 是他们太没用了，姑奶奶才多大啊，他们这些大人都没办法的事情，居然让姑奶奶操劳，他们哪里还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行了，有什么好哭的，我这不是没死呢嘛！记得，把这些东西都拖回去。”白曦说完这句话，就慢慢的阖上了双眸。 既然让她和小黑吃了苦头，当然不能浪费，弄回去吃肉啊。 小黑需要吃很多才能缓过来呢。 陈大柳一惊，忙扑了上去：“姑奶奶！” 其他人也慌乱的喊。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您别睡啊” “哇~~姑奶奶，您可别有事啊” 难道姑奶奶要死了？ 姑奶奶可不能死啊！ 白曦本来不打算理会的，可是这些嚎哭声太吵了，陈大柳还颤抖着想伸手探她的气息。 白曦只得提起力气，无力的睁开眼睛，想翻个白眼但是又不想浪费力气，于是有气无力道：“我累，别吵我！” 话落，白曦重新闭上了眼睛。 小黑这会也发出了比猫叫大不了多少的吼声：“吼吼~~”主子累了，别吵她！ 见白曦只是累的闭眼休息，陈大柳一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我们得赶紧回去，这里太冷了，姑奶奶会冻坏的。” “对对对，我们得赶紧回去。” 大家纷纷回神。 陈招娣小心的把白曦身上的雪拂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 陈大柳忙把手里一直抱着的厚棉衣抖开，裹到白曦身上，低声吩咐：“照顾好姑奶奶，要是抱不动了，记得说一声。”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姑奶奶的。”陈招娣低声回应，声音里满是坚定。 其他几个妇人也忙不迭的说：“放心，有我们呢，我们几个轮流抱。” 小黑在白曦被抱起的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没有理会带人把野猪拖拽运回村的陈大柳等人，它跟在陈招娣身边，脚步虚脱，跌跌撞撞的，但始终没让自己被落下 太远。 主子力竭，它可要守着主子，万一有人图谋不愧呢，看到它，多少也会忌惮一些。 白曦被抱着走了几步，感觉到陈招娣冻的直牙关直打架，脚都有些冻僵了却还是紧紧的抱住她，便睁开眼睛看了看陈招娣。 “姑奶奶，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陈招娣一边问着，眼眶红了又红，他们姑奶奶是受了多少罪啊。 白曦轻摇一下头。 费力把手从厚棉衣里伸出来，就在有个妇人想要把白曦的手重新塞回厚棉衣的时候，白曦小手高高举过头顶，两三秒钟后，手费力的打了个响指，只见本来还大片大片落下的雪一下子就戛然而止。 这一手，不少人都看在眼中，白曦更是看到陈招娣惊愕的目光，她明白，今天开始，她就是想否认自己什么都不会都不行了。 但是这雪，白曦如果不停止又不行，太冷了不利于陈大柳他们把野猪弄走，何况，引雪术会成功是以她身体为媒介，不停下就会一直消耗她的神威，那她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走吧！”白曦这若如蚊声的声音响起，陈招娣很快回过神来，急忙示意一旁的妇人把棉衣拉好，这才抱紧白曦继续往回走。 陈大柳一行人准备托运野猪的人也回过神来，只听陈大柳严肃的叮嘱外加警告道：“这个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只能自己知道，烂在肚子里，听到没有。” “要是让人知道姑奶奶会这神技，一定会厚颜无耻的上门打扰的。” “是！” “村长，你放心吧，咱们牛罗村都不是傻的！” “就是，死都不会乱说的。” 白曦听到后头传来这些话，嘴角弯了弯，小柳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的。 （谢谢小可爱的安慰哦。我就是有些郁闷，对，大概是太郁闷了吧。） 第387章 老天爷 其实，之前牛罗村的人就一直认定白曦有大福气，能和老天爷商量着下雨，也能让雷电劈谁就劈谁，那么让老天下雪也不奇怪啊。 只是，大家这是第一次见到白曦这般施法，自然是愣住的。 白曦露了这一手，陈大柳一行激动的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也不觉得冻了，手脚麻利的伐木编上麻绳和麻藤，然后把野猪两三头的搭上去，一行人拖着浩浩荡荡的下山。 一路把林子里的鸟惊的飞起。 小黑一路都的东倒西歪的，好几次都跌倒在地，然后低吼两声又奋力重新站起来。 几个高举火把给大家照路的妇人一看，于心不忍，这会谁也不把小黑和凶猛的猛兽联系起来。 “小黑，要不然，我们几个弄个托板，你趴上头，我们拖着你走吧？” “吼吼~~”不用。 听不懂小黑的意思，但是也看到它摇头了。 见它不肯，而且还算能跟上队伍，也就没再勉强。 陈大柳这边还没有找到白曦的时候，其他村子就已经陆续听说了白曦不见的消息。 有人担心，有人帮忙找，也有人巴不得白曦死掉了最好，比如，和白曦有过节的王红，被白曦收拾的王大宝一家 下新村大部分的村民听说，都自发的出门跟着找人。 周氏一听白曦姑奶奶不见了，蜡黄的脸上登时满是担心。 “怎么就不见了呢，怎么好端端就不见了呢” “老天爷，可别让白曦姑奶奶有事啊”还那么小呢，老天爷得开开眼才行。 周氏一边念着，一边回屋让周小翠看好弟弟和妹妹，周氏把大门锁上，出门跟着村里人四处找寻起来。 牛罗村这边，一直有人盯着山里看。 等天快大亮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不小的声音，再看到林中有鸟被惊飞，隐约还有点点萤火，一直守在树屋前的人立马激动起来。 “是村长他们下山了。” “一定是村长他们下山！” “那找到姑奶奶了没有啊？找到了没有？” “不，不知道啊，还不知道。” 着急等待的村民们远远看到那一个大白影时，顿时沸腾了。 “是小黑。” “看，是小黑，找到小黑了。” 找到小黑，肯定也找到姑奶奶了。 这下，等不及进山队伍下来，村里等待的老人和妇孺就激动的朝山脚跑去。 等大家乌泱泱的跑过去，看到了被陈招娣抱着的白曦，她往日软萌的脸颊上常带着笑容，此刻却是一脸苍白，双眸紧闭，更显脆弱，只一眼就让牛罗村的人心被狠狠捶打了一般，疼的呼吸都沉重起来。 姑奶奶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姑奶奶怎么伤着了？ 姑奶奶没事吧？ 再一看紧随一旁的小黑，大家更是傻眼了。 这是小黑？ 小黑什么时候有这么惨过？ 这是遇到什么危险啦？ 当初小黑是怎么练陈小聪的，又是怎么把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练的哭爹喊娘的，小黑从三米多高的树屋上跳下来都毫发无损，连野猪群小黑敢去招惹，怎么就成这样了？ 只见小黑浑身雪白的皮毛此刻不少地方是焦黑一块红一块的，焦黑的是被烧过的的，有些都露出皮肉来，而红的不用说，一看就好像被什么锋利猛兽的牙齿咬到，腰腹还有几道被撕裂的皮肉 小黑此刻眼神也有些暗淡，它只是警惕的扫了一圈跑过来迎接的村民，然后便站在原地，不吭一声。 大家正在惊愕的，见到后面的陈大柳等人一个个的拖着野猪下来，立马就明白过来。 姑奶奶和小黑这是遇上野猪群了？！ 老天爷！ “别愣了，赶紧回去，烧水的烧水，套牛车去请大夫” 很快，有人吼了起来。 陈大柳也吼：“赶紧去把牛车套好，来几个人，咱们送姑奶奶去城里看看” 请什么大夫啊，农社医院的大夫看看畜生，看看普通人的小病小痛就好，他们姑奶奶现在这样，当然去城里看来的踏实了。 “先送我回树屋。” 吼声太大，白曦的声音被覆盖住，要不是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在白曦身上，估计都要错过她长开的嘴了。 “你们别吵了，姑奶奶有话说！” 有 人冲着慌乱着急的人喊了一声，很快就把人震住，当即，现场就安静下来。 这时，陈招娣把耳朵靠近，询问道：“姑奶奶，您说什么？” “我说，我要回树屋去。” 陈招娣听罢，面露纠结，但还是朝陈大柳传达了白曦的意思。 “村长，姑奶奶说她要回树屋，不去医院。” 一听这话，立马又炸锅起来。 “这怎么行呢，姑奶奶，您现在伤成这样，怎么能不去医院” “是啊，姑奶奶，您得去医院，您别担心大家，咱们村里好着呢。” “姑奶奶，您得去医院，您不去医院，您这样” 白曦听着那叽叽喳喳的担忧，忍不住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村民们好的好，对她又孝顺又敬重，就是一个不好，一旦遇上她有个什么事情，准要慌乱炸毛，那些念念叨叨的话能让白曦想发火。 当然，白曦这会也没力气发火，她只是睁开了眼睛，一声不吭，不喜不悲的就这么扫了一圈叽叽喳喳的众人，然后，大家就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白曦哪里会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她去医院没什么用，还不如自己在树屋用灵石修炼恢复来的快。 “走！”白曦对陈招娣言简意赅的命令。 陈招娣忙应声迈步，但是她扭头看向陈大柳，面露求助之意，村长，怎么办啊？ 陈大柳一看，如今还能怎么办，姑奶奶摆明了不想去医院，那就听姑奶奶的，先回树屋。 接到陈大柳的示意，陈招娣立马放下心来。 “姑奶奶，其实” 紧跟在陈招娣身边的帮着扶的妇人见状，还想劝，她声音温和，但是才刚一开口，白曦就眼也不睁的轻喝：“闭嘴！” “吼吼~~”跟在旁边的小黑也龇牙咧嘴的威胁的对着妇人吼了几声。 “呃”妇人看了看闭眼的白曦，再看看不高兴的小黑，只得闭上嘴。 第388章 不行啦 陈大柳等人找了一夜的人，早已经精疲力尽，更何况，这么多野猪从山里拖出来更是需要不少力气。 可陈招娣抱着白曦就在前头，他们每每想要停下的时候，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前头陈招娣肩头露出的白曦已经有些散乱的半只马尾。 他们便在心里告诉自己，姑奶奶就在前头呢，撑一会，再撑一会，很快就到了。 当然，如果不是他们遵着白曦的吩咐一直凉屋强身健体，不敢偷懒，踏上雪地没多久就冻的不行了，哪里还能把野猪从那么深的深山里拖回来。 这会，前头的陈招娣等人慌忙的抱着白曦下了山脚往树屋去，其他人则是借着山脚的坡度赶忙拖着野猪下山，就怕自己一旦停歇下来，就再没有力气拖动。 好在有留在村里的其他人上来帮忙，虽说老人和留下的妇孺力量小，但是积少成多啊，多上那么三四个人帮忙拉动，自然是很快的。 好不容易来到树屋前的空地上，陈大柳顾不上喝水，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就急忙上树屋了解情况。 留守村里的人家里都不傻，自然知道外出找人回来的村民肯定少不得要喝水的，反正沼气烧水也不费劲，自然是不缺热水的。 一听白曦这边需要水，大家就二话不说的送来。 等白曦洗过澡，换上赶紧的衣服，躺在床上，盖着厚实的被子，陈招娣这才下到堂屋。 “怎么样，姑奶奶怎么样？” 陈大柳和村里几个有威望的年纪大的老头老太都在，一看陈招娣下来，立马问。 “姑奶奶，她，她”陈招娣才开口，就心疼的眼泪忍不住淌下来。 “姑奶奶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急死人了！ “姑奶奶伤的好重。”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呼吸不由一窒，连陈大柳的手都控制不住的发抖起来。 陈招娣要不是还要回报，早就在看到白曦身上的伤时，嚎啕大哭了。 “呜姑，姑奶奶她身前背上都是淤青，还有一些擦伤那淤青一看就是被重物撞的” 陈大柳一行人立马想到了树屋下的野猪，要不是这些野猪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们肯定要狠狠打上一顿泄恨的。 小黑这会趴在一旁，由着李佳给处理伤口，它听着陈大柳几人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在心里暗暗撇嘴，真是看水就是雨，主子的伤明明是和它与半蛟龙战斗的时候伤的。 野猪群说起来，是让主子和它狼狈了，但因此受重伤什么的，还是没有的。 “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陈氏族长好一会才缓缓的问出这句话。 陈招娣抹了抹眼睛，抽抽搭搭的回答：“姑奶奶正在歇息，让我们没事不要去打扰她。” “这”李氏族长一听，立马看向陈氏族长，也看向陈大柳：“这可不行啊，姑奶奶得送去医院才行，伤的这么重，还不知道身体怎么样，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对，还是得送去医院。” “不去医院可不行！” “对。你”陈氏族长也赞同的点头，视线在陈大柳和陈招娣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陈招娣身上：“孩子，你先别光顾哭，你去好好劝一劝姑奶奶，牛车就在下头等着呢。” “可是”陈招娣刚想说刚才姑奶奶不让人打扰，但转念一想，姑奶奶那伤她看着都觉得疼，可不能不去医院，要不然，万一有个好歹呸呸呸，不对，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去医院好的快。 于是陈招娣转身又急忙上楼。 白曦哪里会听不到下头说什么，她听到陈招娣声音靠近，便睁开眼睛。 一双水汪汪的清透的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陈招娣，白曦没有说什么，可眼中的意思很明显，陈招娣嘴角蠕动了几下，却在白曦这清透的目光中，怎么也开不了口。 “姑奶奶” 最后，陈招娣只轻轻唤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陈招娣红着眼睛，抹着泪，左右为难的时候，白曦开口了。 “下去吧，给我把小柳喊上来。” 白曦声音不大，所以，下头的陈大柳等人并没有听到。 陈招娣面带纠结下来，立马有人问：“怎么没把姑奶奶抱下来？” 一旁有人立即起身：“抱不动了？我去抱！” 陈招娣忙摇头摆手，阻止道：“别。” “村长。”陈招娣看向陈大柳，说：“姑奶奶说让您上去。” 一听白曦 找，陈大柳自然不会耽搁，急急忙忙的就上去。 一上楼，到了白曦床边，陈大柳就猛地一下跪在白曦的床边，哑着嗓子开口：“姑奶奶，您觉得怎么样？” “姑奶奶，您听小柳一句，就一句行不行，咱们去医院看一看，成不成？” “姑奶奶，您” “闭嘴！”白曦只觉得气的心肝都有些疼了。 说过多少遍啦，让他不要太啰嗦不要太啰嗦，怎么就是没记住呢！ 往常就罢了，今天还这么啰嗦，简直让人分分钟想把他丢出去。 陈大柳被白曦瞪眼喝住，当即闭嘴，可他满是疲惫的脸上由着担忧和委屈，过了几分钟，便期期艾艾的低声唤了一声：“姑奶奶” “姑奶奶，真不是小柳啰嗦，是大家都担心您，您说不伤成这样，在山上又冻了大半天了，不去医院怎么行” 得！ 白曦一看他这样，也没力气这会骂人。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我需要静养，这段时间，谁都别来打扰我。最近村里的事情，你多操心，那些野猪肉收拾了，给大家分下去。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白曦说完，也不管陈大柳满脸的欲言又止，立马闭上眼睛。 可陈大柳是谁啊，他在白曦面前就和向长辈撒娇拿主意的孩子一样，这会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犹犹豫豫说道：“姑奶奶，您不去医院看一看，大家也不放心啊。” 见白曦不吱声，陈大柳再接再厉。 “姑奶奶，姑奶奶求您了，姑奶奶” （白曦在这里，小黑也在这里，那么，小可爱们在哪里？票票在哪里？） 第389章 打的嗷嗷叫 白曦无奈的睁开眼睛，要不是小黑现在也不行，她准让小黑把小柳扇下楼去。 “闭嘴！你一直在我耳边吵吵嚷嚷的，我怎么休养？你觉得我这情况，去医院有用？万一医院的人觉得我是被你们虐待的呢？” 陈大柳傻住。 这什么和什么啦！ 怎么就虐待啦，谁敢虐待姑奶奶啊 不等陈大柳说话，白曦接着说道：“赶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把村里照看好。我的情况我知道自己，医院那边治不了我的，我好好休养一阵子就会好起来的。” 最后这半句话，白曦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这下陈大柳立马明白了。 姑奶奶的意思是说，她身体上的外伤没有内伤严重，她需要好好休养把内伤养好？ 也是，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这会去医院，路上得颠簸上几个小时，暂且不说姑奶奶能不能承受的住，到了医院，还不知道医生怎么治呢。 万一姑奶奶最是需要安静休养，医院人来人往的，打扰了姑奶奶，那不是害姑奶奶好的慢吗？ 白曦一看陈大柳眼睛转啊转，就知道陈大柳肯定在脑补，不过现在她正需要陈大柳的脑补，也没打断。 “可是，姑奶奶，您身上的伤”陈大柳还是担忧的开口。 白曦忍住一巴掌拍陈大柳的冲动，缓缓道：“每日让陈招娣她们给我上药就好。” 主要是，她还没有恢复过来，这一点力气不能浪费了。 这会白曦也是气忘了，其实只要她一句话，陈大柳就会乖乖跪祠堂去的。 “我累了！” 白曦这一句就把陈大柳到嘴的话给堵住了。 见她已经阖上眼睛，小脸上满是疲惫，陈大柳才惊觉，姑奶奶也才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啊。 于是，他低声心疼道：“姑奶奶，那您好好休息，我让人就在楼下守着，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您就拉响铃。” “嗯。”白曦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陈大柳：“姑奶奶，那小柳就先下去了，晚些再来和姑奶奶请安。” 白曦本来还想说不用来的，但转念一想，不让陈大柳来，村里的人不知道情况肯定要担心的，于是也就没说了。 陈大柳下来的时候，面对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询问的目光，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几位叔伯，姑奶奶需要静养，咱们还是别在这里吵着姑奶奶吧。” “这，那姑奶奶” 陈大柳指了指头顶，低声道：“姑奶奶说了，她有分寸的，有什么需要就拉响铃，最近就是要静养就好。” 看到他这举动，其他人一想，也就大概明白了，便点了点头，即便还是担心，但白曦不愿意去医院，他们也不能强迫扛着人去啊。 陈大柳吩咐李佳多留心白曦的动静，又让陈招娣回去休息。 不说进山了，就是抱着姑奶奶一路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陈招娣摇头：“村长，我不累。我就和李嫂子一起在这里守着吧，万一姑奶奶有需要，我们两个也能照应的过来。” 陈大柳一听，沉思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但还是叮嘱陈招娣要是累了可以回去休息，大不了换张绣过来也使得。 陈招娣连忙点头。 说起来，陈招娣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本来以为找了一夜，又抱了一路姑奶奶，本来应该会累极了的，哪知道，到了这会，她也觉得还好。 转念一想，陈招娣就明白过来，估计是每天都会早起练上一个小时的武的缘故吧。 果然，听姑奶奶的就是没错。 没想到女人多练武也有这么个好处。 在陈大柳等人下了树屋后，正好李佳也给小黑清理好伤口撒了一些止血散，陈招娣就把心里这个疑惑和李佳说了。 李佳一听，也连连点头，两人以细小到了极点的声音讨论了几句。 “上次我和我男人吵架，我气的挥了他一拳，他没格挡住，挨了一下，还上蹿下跳的喊疼，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框我呢，后面一看他手臂都肿起一大块来，这才知道原来我的力气都这么大了。”李佳说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陈招娣一听，问了几句，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有听到隔壁传来李佳男人的痛呼声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就在两人嘀咕的时候，小黑慢慢的走到通往楼上卧房的楼梯口趴下，主子要吸收灵石恢复，它得守着才行。 李佳和陈招娣一看，也就安静下来，两人坐在木塌的脚踏上，时 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楼上，更多的时候，相互看一眼，眼中满是担忧，但也没有再出声。 这个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 笼罩山村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 陈大柳下了树屋后，就对等候的人吩咐起来，一些人去把分散出去找寻的人喊回来，其他人则是把野猪弄到养殖场后面的小房子去，就在那里处理野猪肉。 一来怕有别的村子的人来了会看到，二来姑奶奶现在在上头静养呢，他们在下面声音在小，人多也小不到哪里去。 “不是要送姑奶奶去医院吗？”李老黑着急的问。 怎么等半天，等来这么个安排啊。 “姑奶奶不愿去，她需要静养，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谁都不许来打扰姑奶奶。”陈大柳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肃穆严厉：“听到没有？” 陈氏族长和李氏族长还有几个村里的老长辈都没有开口，那就是同意这个决定的，其他人就更不会有意见了。 “是！” 陈大柳点了点头，下一秒却狠声道：“大家都是牛罗村的人，姑奶奶这一次也是为了我们村才会伤成这样的。姑奶奶养伤期间，要是谁家闹出什么事情吵着姑奶奶，或是谁家里的嘴不严实，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什么，打扰到了姑奶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氏族长就接话，原本慈爱的脸上划过一抹狠辣：“不管是谁，一律打断腿赶出村去。” 一旁的李氏族长瞪着大眼睛，附和的说道：“连同闹事的人一家，都一起赶出去。” 第390章 不可能不认账 牛罗村的人都知道村里的规矩是什么，但这么多年来，只要不是真的犯下大错，都不会如此。 这会陈氏和李氏的族长都这么说，另外几个德高望重的老长辈也赞同的点头，谁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其实，白曦被从山上找回来，大家看到她的情况就知道事态严峻，都不会乱说的。 只是，陈大柳还是怕村民们有些人不知轻重，这才严厉警告。 大家顾不得休息，李老黑带人去收拾野猪肉，有几个人则是各自去找另外几波找白曦的村民。 散开的时候，村民们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头顶的树屋，眼中满是担忧和祈祷，姑奶奶，您可要快点好起来啊。 白曦这会正手握一个极品灵石在缓慢的恢复伤势。 引灵诀让极品灵石中的灵气被慢慢的引出，然后大部分沿着白曦的毛孔进入她的身体，只有一部分的灵气因为来不及吸收而飘散开来，小黑守在楼梯口，是第一个得益的，再有就是这偌大的大树了。 陈招娣和李佳只觉得树屋重的空气变得不一样，似乎有些说不出的甘甜，因此而已。 倒是远处的村民们看到树屋大树的叶子在阳光下似乎闪过一道光亮，然后树叶来回轻轻舞动，状是很愉快。 不知道怎么的，大家一致把这个以前没见过的神奇的一幕归结于白曦身上。 看，一定是这百年大树也知道姑奶奶是有福气的，姑奶奶回来，连大树都跟着高兴了不少！ 白曦被找到，牛罗村的村民就和主心骨被找到了一样，不管是老老少少，脸上表情都轻松了一些，但一想到白曦受伤了，便又愁苦的皱起眉头来 养殖场那边，李老黑带人飞快把一头野猪收拾好，割了最好的一块让人赶忙送到李佳收拾，给白曦做了，然后又亲自端了一盆切成块的猪腿肉往小黑面前放。 不过小黑正守着白曦，也正在吸收灵气恢复，面对那大木盆里的野猪肉，并没有动分毫。 李老黑和陈招娣三人一看，更是对小黑敬重了。 看看，连小黑都知道护主，他们要是不把姑奶奶照顾好，枉费当人了。 “小黑，谢谢你。你放心，现在姑奶奶在村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伤的也不轻，多少吃一点啊。”李老黑一边双手合十对小黑作了个揖，一边低声劝道。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小黑护着姑奶奶，怕是姑奶奶只会伤的更重吧？ 小黑闻言，看了看李老黑，把脑袋抬起，又重新枕回自己的前爪上。 下一秒，小黑抬头，耳朵动了动，看向楼上的方向，过了两秒钟后，这才张嘴开始慢慢吃起木盆里的肉。 李老黑等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姑奶奶和小黑说了什么，这样一来，他们更是放心了，这证明姑奶奶情况还是可以的。 正好，这个时候，李佳把肉汤也熬好了，里头还加了一些人参须，李老黑等李佳下来，知道白曦喝了一些肉汤，脸色看起来还不错，这才放心的继续忙活去。 下午的时候，除了去城里打听的队伍，在各村寻人的牛罗村队伍已经被通知到了。 听说白曦找到，大家都齐齐松了一口气，牛罗村的人是欢喜的，而其他村里念着白曦恩情的也跟着开心。 谢天谢地啊，亏得牛罗村的姑奶奶没事，要不然，牛罗村上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到时候，他们的养殖场也别想落下好了。 倒是有暗地里咒着白曦的人一听，很是失望，居然没走丢啊？ 那死丫头运气也太好了，居然没有被狼叼走！ 等进城去把人喊回来的村民回到村里，天也已经黑了下来。 知青点。 刘兰一边含泪挤破脚上的水泡，一边低声骂道：“那死丫头自己倒是和没事的人一样躲起来了，我可是走了一天啊” 早知道，她就应该装病留在知青点的，没由来的走了一路进城，这一天下来又累又渴不说，脚还磨出血泡了。 赵明军也在一旁揉着自己的腿，一边抱怨：“村里人也太惯着她了，哪里有一个小姑娘一声不吭的跑出去，让人找上一天的，太过分了！” 关键，也没听说村里教训白曦，就连说都不乐意说两句，他刚才回来路上抱怨了两句，就被一众村民瞪眼，还有人想对他动手，简直就是野蛮不讲理！ 刘兰愤愤道：“惯吧，惯吧，迟早惯成个祸害出来！” 赵明军：“对，这些人还当这样是疼那丫头呢，明明就是害她” 两人这边正说着呢，听到院子里有 声音，相互看了一眼，忙敛声。 私下骂就算了，要是被村民们知道，又要一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也不知道白曦哪里好了，牛罗村上下当个宝一样的稀罕，简直有病一样！ 只听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没一会，声音没有，人也走了。 高振国再三谢过后，举着陈大木刚才送来的三斤五花肉，对着棚屋里头里开心喊道：“大家快出来，我们今天有肉吃了。” 一听有肉吃，在各自屋里歇息的人顿时一窝蜂的涌出来。 “肉？” “真有肉吃啊？” “天啊，还真是肉呢。” “这得有两斤多三斤吧？” 高振国笑笑，点头：“可不是，这一块肉有三斤呢，是刚才村民大木同志送来的，说是村里奖励大家今天辛苦了。” 刘兰本来一看有肉，也跟着大家一起高兴，可一听这话，不由的撇嘴：“村里倒是舍得为了白曦杀猪啊。” 之前拆大棚的时候，忙成那样，也没见村里杀猪，白曦不过走丢一天，劳师动众的找不说，还杀猪了，这一想，刘兰心里就更不得劲了。 赵明军：“杀猪就杀猪呗，我们好歹也能跟着吃几口肉，就是不知道这次要给其他村多少鸡呢。”话都说出去了，牛罗村不可能不认账的。 “不能吧？不是说帮忙找到白曦才给鸡吗，白曦是村里人自己找到的，不会把鸡给其他村子的人吧？”刘兰一天，立马不赞成的说道。 （我们组团打白曦屁屁吧？） 第391章 两全其美 王丽娟皱了皱眉头：“你们两个少说几句。人找回来了是好事，这里可不是城里，山里有多危险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王蕾刚才回来就过来找王丽娟说话，听到这里，也一旁开腔：“这养殖场本来就是白曦让乡亲们弄出来的，我们没来之前就有了，村里怎么处理那是村里的决定。” 她最烦刘兰了，一天天就知道仗着自己出身好，这里嫌弃，那里抱怨，也不知道闹出多少事情让乡亲们对她们知青有意见了。 这段时间，王蕾带着村里人一块工作，可没少听到村里对知青的抱怨，毕竟村民们大多都心直口快，说话也就没什么遮掩，又见她被白曦姑奶奶安排了工作，自然是愿意和她说一些的。 李国庆也附和的点头：“没错，乡亲们对我们已经很随和了。” 可不是么，吃喝上也没有克扣，一天工分该是多少就多少，和大家一起上工一起下工，时间都是一样的，吃肉也没有落下知青们不管，这样还不满足？！ 杨卫东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刘兰和赵明军，就和高振国一块做饭去了。 这两人拎不清，还是少来往的好，有这时间还不如专心思考大棚能种其他农作物的可能性。 林大兵亏得在办公室那边自己住着，今天也自己做饭吃，要不然，听到这话一定会给刘兰和赵明军两个大白眼的，两个眼高手低的傻叉。 一开始，可能觉得牛罗村这样不讲道理，可时间久了，王丽娟也就不纠结了，细细想来，她们才是外来者，牛罗村是的地处偏僻，规矩是几百年前一代接着一代的传到现在的，这里的观念就是和外头不同，哪里是她们来这里说说就能改变。 再说了，如果没有白曦出的主意，她们别说想隔三差五的吃肉了，连肉的味道都别想闻到。 看看其他村的知青的生活，再看看她们在牛罗村的生活，王丽娟觉得已经足够好了。 只要牛罗村说一声要知青，怕是其他之前会纷纷涌来这里。 其实，早在过年前，就有别村的知青托她帮忙打听，看看牛罗村这边还收不收知青，哪怕过来后住棚屋，工分和村里孩子一样也是可以的。 方圆百里，现在谁不知道牛罗村的条件好，知青也是能隔三差五吃肉的，都下乡了，一样的干活，谁不想到好一点的村子去。 王丽娟看了一眼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回屋的刘兰，不由的摇了摇头，怎么说也不听，那就随她好了，总有刘兰苦头吃的时候。 牛罗村的人有心要瞒着，知青点那边自然是不会知道村里有三十几头野猪的。 就在知青们吃完饭都睡下后，牛罗村的人还在养殖场后面继续忙活呢。 收拾好的猪肉一盆接着一盆被端走，要么片成片加上粗盐腌制，要么一条一条的肉弄成熏肉。 野猪实在太多，光火腿就弄二十个，剩下的一家分个二十斤，也还剩下不少。 要不是牛罗村常年各家各户都存着不少盐，还真不够。 光村里就吃了一头半的猪肉了，当然，另外一半分两顿给小黑了，这段时间，小黑肯定不能上山了，村里得负责小黑的伙食才行。 天快亮的时候，养殖场那边才安静下来。 就算是这样，那些分配到各家熏制的肉也还是一直柴火不断，这也是村民人为什么喜欢存着柴禾，现在不就用上了。 第二天，刘兰等人是闻着肉香味醒过来的，一直觉得奇怪，怎么有一些村民家里一整天都飘着肉香呢？ 有心打听，不过村里人也不是傻的，这是姑奶奶拼了命给乡亲们弄回来的，姑奶奶现在还卧床呢，他们哪里能让外人沾染一下猪肉。 “不说算了！”刘兰又一次碰壁后，望着那离开的村民的背影，啐了一声，不高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谁没吃过肉一样！” 她话音刚落，已经走出去二十来米的村民好像听到了一样，猛地回头，差点没吓的刘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急忙转身溜走。 周大虎来牛罗村的时候，牛罗村里正热闹呢。 见一只只鸡被捆了脚塞笼子里，而且，养鸡场里还在有人抓了鸡递出来给外头的人。 周大虎不由走到正指挥的团团转的陈大柳身边，不解：“陈村长，这是怎么了？” 卖鸡吗？ 那怎么也不见供销社的货车呢？ 他昨天听说白曦姑奶奶被找回来了，想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一想牛罗村肯定兵荒马乱的，也就没过来挤着，这不，第二天，眼看快中午了，这才过来。 “算一算 ，多少啦，别漏了！” 陈大柳话音刚落，听到周大虎问，便随口解释：“也没什么。老周，你来的正好，昨天你村里也有不少人帮着找我们姑奶奶了，我们村的人都算出来了，你们村里能分一百二十三只，出了人的，不论多少，一户一只。” “哈？”周大虎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忙摇头：“使不得，什么话啊，谁家丢了人，大家不得帮忙找啊，这都要收鸡，以后谁家丢人了，给不起鸡，那可怎么办！” 说到底，现在下新村和牛罗村的关系很好，不过是帮忙找人罢了，怎么还能要这么贵重的鸡呢。 “一码归一码！” 陈大柳不容拒绝道：“我们既然说了话，大家也帮着找了，这鸡就得出。”正好村里现在也养不下这么多鸡，何况，要是牛罗村说话不算话，老天爷看不过去，折损了姑奶奶的福气，那就不好了。 把鸡送出去，既全了承诺的事情，让其他村的人知道他们牛罗村一直是有规矩有理的，而来也给村里养殖场减轻负担，眼看又一波小鸡小鸭长大了。 周大虎还想说呢，但一旁已经有人帮着陈大柳劝起来。 “周村长，你就不用推辞了，谁不知道我们牛罗村是极其重视规矩，最重承诺的” “对，我们既然说了，那就是一口唾沫一根钉！” 第392章 劈头盖脸 “不必推辞，要不然，我们还怎么有脸见人” 于是，周大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看望白曦，变成了带着一百多只鸡回村。 他是走路来的，但是因为带着一百多只鸡，陈大柳特地让人赶牛车送了他一趟。 周大虎被身后那咕咕咕乱叫的鸡弄的一阵晕乎乎的，都回到半路了，他才想起来，忙道：“等等，我还没有给白曦姑奶奶问安呢。” 陈大木闻言笑了笑：“没事。我们姑奶奶不会放心上的。”去也了见不上！ 周大虎一听，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不过陈大木话本来就少，也不搭理周大虎的纠结，一心赶着牛车，还有其他村子要把鸡送过去呢。 周氏没想到，不过是帮着找白曦姑奶奶，居然会有鸡，她原先可不是冲着鸡去的啊。 但是村长也说了，这是牛罗村重规矩，一定要给，于是她只得高兴又心情复杂的拎着鸡回家。 下新村里，得了鸡的村民们是满心欢喜，谁都要道一句牛罗村重承诺，局气。 那些没有出人帮着找人的村民，不管是有什么理由也好，现在是一脸羡慕妒忌的看着别人拎鸡回家，恨不得时间能倒退，那他们一定会立马出门和大家找人去的 给各村送鸡，牛罗村就送出近六百只鸡。 这可是白送。 之前牛罗村承诺的是只要各村倾全村的人出动帮忙找人，那么就会给各村送五百只鸡，但没人放在心上。 一些村子出人，要么是对白曦一个小姑娘走丢于心不忍，要么是被各村的村长喊上，不得不跟着出门找人。 毕竟牛罗村教了大家建沼气池养鸡场，于情于理，面子上都要过得去不是。 但是，这会得了鸡后，立马高兴坏了，那好话一箩筐的说出来，总之，这一次，白曦找回来，其他村的人也得了鸡，算是皆大欢喜了。 至少在那些人看来是这样的。 在陈大柳安排人抓鸡的时候，也有个插曲。 刘兰听说后，喊上知青去阻止，不过和她一起去的，也就赵明军和两个知青，那两个知青就是过去看热闹而已，到了养鸡场就站别处看村民抓鸡了。 其他人也不傻，这事情，牛罗村的人不开大会就干了，要么是通知了各村各户唯独漏下他们，要么就是这事情是白曦下令的。 白曦从被找回来就没露过面，知青们也不知道白曦什么情况，但是不管是不是白曦吩咐的，村民们这举动就是铁板钉钉，谁拦着都没用，除非白曦发话。 明知道过去没用，谁会找人嫌啊。 “等一下，村长！”刘兰一瘸一拐的过去，看到不少鸡被抓出来，立马就急了。 陈大柳斜眼看了刘兰一眼，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应道：“哦，是刘兰同志啊，有事吗？今天村里放假一天，不用上工，你要是没事，就回去休息吧。” “不是，村长。这怎么抓鸡呢？” “快停下，大家快停下！” 不过不管是在里头抓鸡的人还是在外头接鸡的人，谁都没有搭理刘兰。 陈大柳更是用你脑子被牛踢过了的表情斜斜的看着刘兰，然后又继续吼着：“都给我快一点，没吃饭啊？磨磨蹭蹭的，一天天的什么都不干，找事倒是挺厉害的。” 刘兰哪里没听出陈大柳这是指桑骂槐呢，顿时气的脸都红了。 只是，她也不是那轻易放弃的人，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赵明军，让他开口。 赵明军收到刘兰的示意，微微点头，然后佯装不解的开口：“村长，是要卖鸡今天吗？这次要卖多少啊？”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赵明军和刘兰在知青里头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是。给各村送去，昨天说好的。” 刘兰一听，立马忍不住说道：“村长，这可不行，您也没开大会，这鸡是村集体的，您怎么能胡乱处置呢。” 她话音刚落，陈大柳就一把丢下手里刚捡起的笼子，怒骂道：“说什么呢，刘兰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乱处置了？昨天不是开过会了吗，还要开什么会。” “什么时候开过会了？明明” 话到一半，刘兰很快反应过来，这意思是昨天说的时候没人反对，所以是全票通过的意思？ 刘兰的脸顿时有些难看起来，昨天那么乱糟糟的，都慌乱成一团，着急找人，就算有人有心反对，那个时候也不会说啊。 如果刘兰知道会是这样，她昨天一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赵明军也傻眼了，还有这么说的啊？ 可是，那会那么乱，谁跳出来对这个决议有意义的话，一定会村里人用唾沫星子淹死的吧？！ 陈大柳见刘兰语塞，没好气道：“刘兰同志，这里忙着呢，你们要不是过来帮忙的就回去吧，别在这里碍路了。” 碍路？ 什么话啊！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赵明军垂头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这些鸡，你让我来，我都不来！ 刘兰哪里肯走，忙摇头，两个跨步挡在陈大柳面前，坚持道：“村长，话不能这么说，昨天那么乱，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再说事有轻重缓急，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开大会表决一下的。” 她可不觉得村里那么多人，会没人对把鸡白送出去给别人有意见。 陈大柳本来昨天就忙到半夜，拢共也没睡到四个小时，加上早上去树屋，白曦依旧在睡觉，他也没机会问安，没有机会了解白曦的情况，正是忧心忡忡，看什么都觉得不顺心的时候，一听这话，当即就暴跳如雷。 “你当大家的时间不是时间吗，天天开会，哪里有那么多会开，你要喜欢开会，回城里开去！” 陈大柳：“这么多知青，男知青c女知青，怎么就你一天天这么多事啊，你要没事干，扛把锄头去开垦山地去。” “不是，我也没说什么，村长，你那么凶做什么。我”刘兰被这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又气又委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看看有谁不听话熬夜的，熬夜是要打屁屁的，我除外。） 第393章 鸡屎糊一脸 陈大柳不客气的打断刘兰的数落，比刚才还更大声的说道：“我声音就这么大！怎么了，我一个乡下农村的糙汉子，你又不是我婆娘，也不是我老娘，我凭啥对你温柔啊！” 话落，陈大柳还大声的嘟囔了一句：“干啥都不行，就会没事找事。毛病！” 刘兰被这连噎带骂的，感觉到不少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脸色更难看了，要不是一口不服气的气撑着，她早就哭着跑了。 那你对白曦的时候，怎么也没见大声一次。 似乎知道刘兰心里想什么，陈大柳还理直气壮的补充一句：“你也不是我们姑奶奶，凭啥要对你小声啊。我们这里是乡下，是农村，没那么多矫情的恭维。” “行了行了，你们没事就走吧，别在这里碍路！”说完，陈大柳转身捡起笼子，一副别打扰我的表情。 碍路？ 又是碍路！ 刘兰气的脸又青又白，垂在裤腿边的手的紧紧的，青筋都捏出来了。 她就是不明白，怎么牛罗村就那么重视白曦，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事关白曦，沾点边角也好，牛罗村上下都会变得野蛮愚昧。 这是鸡啊，一下子就要送出去几百上千只鸡，这些鸡卖出去得多少钱啊，就算不卖，分给村里人吃也好啊，怎么就和不要钱一样的送。 剁菜喂鸡的时候，她也有份啊，怎么到了处置的时候，就不能有发言权了？ 这还有民主吗？ 赵明军在陈大柳发火的时候便默默站在一旁，看看刘兰，又看看陈大柳，脸上是一副想要劝却不知道如何劝的表情。 好一会，他才弱弱的开口：“刘兰同志，村长，你们有话好好说” 陈大柳闻言，瞥了赵明军一眼，拎着笼子往旁边走去，心说，这货就会两面三刀了。 刘兰实在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也是牛罗村的一份子，不管怎么样都有义务要问个明白。 只是，她才要往陈大柳那追去，也不知道里头谁绑了鸡往外头抛出来的时候手一歪，就这么丢到刘兰头上，好死不死的，那鸡还正好吓出了一坨鸡屎来。 “啊啊啊啊” 刘兰先是一愣，接着惊叫连连，哪怕赵明军已经很快的帮她把头顶的鸡拿掉，她还是在跳脚尖叫。 那温热的鸡屎就那么从她额头淌下来，有一些还弄到她嘴巴上，睫毛上还沾了一些，刘兰不尖叫才有鬼。 在刘兰尖叫的时候，陈大柳下意识的看向树屋的方向，然后想起来养殖场离树屋还有一段距离呢，姑奶奶也听不到这么远，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陈大柳哪里知道，就刘兰这尖叫声，白曦不同特地听都听到了。 刘兰胡乱的用手抹着脸，想要把鸡屎擦掉，可惊慌之下，反倒是抹了一脸，惹的大家一阵哄笑。 这个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满是好奇的响起：“咦，婶婶，这城里来的姐姐是有拿鸡屎抹脸的爱好吗？这是不是姑奶奶说的特殊的癖好啊？” 大家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才三岁的陈念恩一脸好奇，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刘兰，似乎在看什么神奇的事情一样。 “你这臭小子，你懂什么呢。”张绣忍笑的训斥陈念恩：“别胡说。” 陈念恩：“我没胡说啊，你看她还在抹呢，都抹匀了。” 赵明军素日有心想帮刘兰，可他一个男同志，哪里能去碰大姑娘的脸啊，再一旁尴尬的只打转。 “哇”刘兰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更别说当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丢脸，再一看连三岁的孩子都这么笑话她，终于没忍住的嚎啕大哭的跑掉。 赵明军一看，也不好意思的对着陈大柳点了点头，然后朝刘兰追去。 刘兰还没有跑远的时候，还听到后面传来陈念恩稚嫩的响亮的声音。 “村长大爷，鸡屎可是要给沼气池当原料的啊，可不能给城里来的姐姐抹脸了，这个爱好太不讲卫生了，得改了！” “对对对，我们会防着点的。”话落，陈大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笑，陈大柳还一边称赞的看了一眼李有才，刚才那鸡就是李有才丢的。 李有才乐了得意的笑，心说，让你一天天叽叽歪歪的烦人。 “对啦，念恩，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娘，你奶奶呢？” 陈念恩是陈老太的孙子，是小桃拼死生下的孩子，今天都已经三岁了，小孩子性子倒是被教导的极好，每天乐呵呵的，两岁会走路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到树屋磕头请安。 见 陈念恩这么懂事，村里人渐渐对陈老太一家也就没那么排斥了，不能因为一个没良心的把剩下的人迁怒了不是。 主要是，有一天，白曦在陈念恩过来请安的时候，正好下楼来，便随手把人扶起，给了一颗奶糖。 这一幕不少人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再继续对陈老太一家冷漠了。 陈念恩咧嘴露出一口小牙：“娘去挖野菜啦，奶奶在家做饭呢。我出来有告诉奶奶啦，我答应奶奶不去溪边，不跑远的。” 听到陈念恩这么乖巧懂事的回答，大伙都笑着夸上一句懂事。 然后莫名的，又拿来和陈天明比起来，嗯，还是打小就好好教才行，那陈天明小时候也还不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歪了 王丽娟几人正在屋里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突然听到哭声靠近，正惊讶呢，探头往院子一看，就见刘兰捂着脸，梳的整齐的辫子这会扯的七零八落的，她一边哭一边一头扎回屋。 这是怎么了？ 大家正奇怪呢，没多久，就见刘兰已经闩上的门猛地打开，然后刘兰抓着脸盆和毛巾出来，一边呜呜的哭着，一边打水洗脸，然后又松开头发一阵狠搓。 实在太臭了，要不然，刘兰也不会扑床上去，哭了没几分钟就爬起来。 这一系列操作更是让大家疑惑了。 要知道，现在还是倒春寒，别说女同志了，就是男同志都不敢用冷水洗脸洗头，这要冻病了，想看一次医生都不容易。 （哇我每天更新八千字，还给小可爱们存稿过几天爆更，今天一看月票榜还被踢下来了，顿时觉得心里委屈。） 第394章 屁颠屁颠 不是去养殖场那边了吗，怎么哭着回来，还用冷水洗头发了？ 虽说都一肚子的疑惑，可这会谁也不会靠过去。 刘兰那人脾气可不好，这会靠过去，保准要被骂一顿的，谁也不愿意挨骂，还是等她那护花使者赵明军回来吧。 不过赵明军回来后，其他人也没能从他嘴里打听到什么，还是下午的时候，王蕾过来找王丽娟，王丽娟问起，大家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被鸡拉一坨屎到头上。 大家光想象就觉得忍俊不禁。 刘兰在大家当中家世很不错，向来就高傲，突然这么丢脸，还是在一群她认为愚昧封建的村民们面前丢脸，心里能好受才怪。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可刘兰哪里会知道这个事情瞒不住，在知青点是一连几天都是臭着脸不理人，而上工就干脆请假不去。 村里也不管，反正你旷工就没工分，你要是有钱，你就继续旷工好了。 刘兰虽然有家里补贴，但也不可能一直旷工，于是连续请了十天假后，到底还是跟着上工了，只是她总觉得大家看她的时候，不管是笑还是不笑，甚至就算是不看她，都是在心里笑话她的。 这几天，刘兰看到小顺子几个眼眶都一直红红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村口的皂角树下窝着，也不再满村乱跑了。 她好奇的问，小顺子几个也不说。 对了，好像小黑也没见在村里走动了。 白曦没在村里？ 可李佳和陈招娣两人还是轮流去树屋做饭啊，还有陈大柳每天还是雷打不动的去树屋一趟。 难道白曦被村里关禁闭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刘兰顿时觉得出气了，这些人也不是完全不可救药的嘛！ 刘兰哪里知道，小顺子几个眼眶一直红是嘴角几天一直偷偷摸摸哭的缘故。 姑奶奶受伤啦，他们几个练武那么久，都没帮上姑奶奶，让姑奶奶受伤，床都下不了，他们想见也见不着，一想到这些，几人凑在一起等的时候，便又忍不住哭起来。 早知道，他们那天就别练武啦，和姑奶奶一起上山，也能帮着姑奶奶。 其实村里这几天气氛极其不好，大人的脸上没什么笑容，行色匆匆的，时不时的有谁家孩子因为或大或小的事情挨揍，还不敢放声大哭。 刘兰以为，这是因为白曦走丢闯祸，让村里人对孩子下了狠心管教，或者给白曦来个杀鸡儆猴，要不然，白曦怎么好几天都没露脸。 她哪知道，牛罗村的人纯粹是因为白曦受伤需要休养，心里对她担心，不许自家孩子蹦跶嬉笑，姑奶奶都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这不是没良心，白眼狼么！ 有极品灵石在，白曦不过三天就恢复了一半，倒是小黑那一身皮毛看起来还是惨不忍睹。 白曦身上一开始让陈招娣看着触目惊心的淤青和擦伤，不过第四天就消散了，她的皮肤又变成了白皙细腻嫩滑，让陈招娣和李佳一阵惊愕，不过就算这样，两人也是一直哄着白曦卧床休息的。 陈招娣还清楚的记得在深山雪地里看到白曦的时候，那一幕，到现在她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觉得心又憋又疼 村长也说啦，姑奶奶这么厉害的人，都只能瘫坐在雪地里，可见伤的有多重，得好生调养，补一补。 就算现在姑奶奶外伤好了，可内伤还在呢。陈招娣虽然没有受过内伤，也是听说过的，伤筋动骨都一百天，何况内伤呢。 每一次，姑奶奶要为村里干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这样，不是伤着就是病着，上次生病也是，上上次，再上上次也是。 今天，是第五天。 见白曦喝过红枣肉桂汤后又要下床，陈招娣连忙阻止：“姑奶奶，您还是躺下歇歇吧，您伤还没有好呢，可不能下床。” 白曦额角抽了抽：“我要去洗手间。” “哦，哦。”陈招娣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下一秒，弯腰把白曦抱起，然后送到洗手间放下，贴心的把门关上，这才作罢。 “姑奶奶，我就在门外，您好了唤我一声。” 本来她还想给白曦解裤子的，还是白曦不让才没有动手。 白曦：“”她还不到这个地步好吧。 从洗手间出来，白曦没有回床上休息，而是越过陈招娣下了楼。 “姑奶奶，不行啊，您得好好休养，您的身体”陈招娣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心酸和心疼，村里一堆人呢，又不是有什么生死大事，姑奶奶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其他那些，管 他呢！ “招娣啊，你去把小柳叫来，我吩咐他一些事情。” 陈招娣正着急想把白曦哄回床上休息，闻言不解的皱眉：“姑奶奶，您现在该是好好休息，村里最近也没什么事情，有村长在呢，您就别费神了。” 村长和村中族老们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和李佳一定要照看好姑奶奶，若是让姑奶奶伤神，她们可怎么面对大家的信任啊。 “快去。”白曦话落，见陈招娣垂着头不吭声，只得无奈道：“不是什么费神的事情，我吩咐了就上去休息，要不然心里一直惦记，也休息不好。” 陈招娣还想说什么呢，抬头却见白曦已经轻抚小黑的脑袋，一看就是不会听劝，想了想，只得去喊人。 趁着陈招娣不在，白曦从乾坤袋里弄出一块半蛟龙肉给小黑。 灵丹虽然被白曦镶嵌进了乾坤袋里，用来取出她许久以前随手存下的米，但是半蛟龙的肉也是蕴含灵气的，给小黑吃正合适。 本来应该早就给小黑的，但是回来的头三天李佳和陈招娣寸步不离，昨天开始，才又继续一人一天。 白曦今天就把陈招娣打发去叫人，趁机给小黑吃东西。 小黑也不客气，嗷呜的长大嘴巴，愉快进食，在陈招娣和陈大柳过来之前，把五十多斤的半蛟龙肉给吃下去，然后趴在一旁消化。 一听白曦找，陈大柳也顾不得刚端起饭碗还没有吃一口，拍的一下放下，就屁颠屁颠的往树屋赶。 （我屁颠屁颠吃饭去，然后就来继续码字） 第395章 心狠手辣 “姑奶奶今天怎么样？睡的可好？吃的可香？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 陈招娣一一回答，陈大柳这才稍微放心下来，然后又忍不住念叨：“你和李佳最近可得要上心一些，一旦姑奶奶有哪里不适，要立马和我说，村里牛车都准备着呢” “也不知道姑奶奶叫我做什么，村里目前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野猪肉在熏制呢，鸡也按照当初的承诺送给各村啦，现在大家该上工的上工，砖窑那边也继续烧砖” 陈招娣听着村长的念叨，不住的点头，到后面，连她也觉得村长啰嗦起来。 陈大柳到树屋的时候，就见白曦靠坐在木塌上，而小黑则是半阖眼睛趴在一旁，本来滑溜雪白的皮毛这会看起来丑的不要不要的，但陈大柳看向小黑的视线却更亲昵了几分。 他先是和白曦请安，然后也没有着急坐下，又问了小黑几句，虽然小黑正在消化吸收半蛟龙的肉，没有搭理他。 “姑奶奶，您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白曦也没有废话，因为她知道，她要是说的多，肯定会被担心累着的，于是指了指楼梯底下，说道：“你找人把那五袋米扛了去，给大家分下去。” 话落，不等陈大柳反应过来，便又郑重叮嘱道：“记得，这米不同于其他的米，和大家说做饭的时候，五口人以下的，抓一小把就好，六口人以上的，量半杯就行，可不能煮太多了。” 陈大柳一听，脸上带着迷茫：“姑奶奶，这米，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就是这米出饭量大。至于味道，你们吃了就知道了！”白曦说完，对陈大柳挥了挥手：“行了，你办事去吧。” 说是说不明白的，等大家做过一次也就知道了。 这米是白曦以前收乾坤袋里的，不是这个世界的粮食，带着一点灵气，但也算不上什么灵米，不过对人身体好，最主要是出饭量大，一小把米就能煮出满满一锅来。 当初白曦三千世界历练的时候路过一个小世界，见那里有不少受灾的人，便起了布施的念头，但是买的多，一下子也没用完，便遗留了一些在乾坤袋中。 如果不是偶然想起来，她也不会想着想办法从乾坤袋里弄出来了。 这几天，她虽然没有出树屋，可也知道，村里各家各户都在为她祈祷，那长生灯一直点着，各家里的人轮流看守，连岁的孩子每天都要在长生灯前虔诚的祈祷两三个小时。 白曦有心阻止，可她一没出树屋，不好表示她知道这个事情，二来以村民们对她的重视和心疼，阻止也没用，除非她已经活蹦乱跳的到处玩了。 村民们对她这么敬爱珍视，白曦心脏一角软了又软。 这不，她今天能打开乾坤袋了，就干脆把米拿出来，让陈大柳给大家分下去，也好让大家能吃饱饭。 知道白曦的性子，陈大柳也没推辞，若是姑奶奶不一心为着村里，哪里会带着小黑进山，现在姑奶奶养伤的时候还不忘村里人的肚子，他岂能辜负。 装米的袋子陈大柳没见过，不是麻袋，也不是蛇皮袋，滑溜溜的，还带着一丝光亮，细细一看，里头似乎带着银丝线。 陈大柳张嘴想问，转念一想，姑奶奶都说这米不一样了，再问不得累着姑奶奶么！ 银丝线编织的袋子啊，这可不得了，在古时候，银丝线那是织衣裳上，往宫里供的。 用银丝编织成米袋，这米该不会是姑奶奶用福气从老天爷那换来的吧？ 陈大柳咽了咽唾沫，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特地让陈招娣下楼望风，注意有没有知青路过，这才开始扛米下楼。 既然这个米，姑奶奶说了不一样，那就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米是怎么到树屋的，陈大柳不敢想，也不敢问，泄露天机可不是好事，万一报应到姑奶奶身上，那就坏心肝啦！ 五袋米很快就被陈大柳扛下树屋，而白曦也回床上继续躺着，她要是不躺着，陈招娣指定要不停念叨的。 陈大柳把米扛到祠堂去，然后下午放工后，悄悄通知各家各户派人到祠堂领米，除了牛罗村的人，外来的知青谁也不知道今天村里发粮食。 这米可是姑奶奶特地给村里弄的，那些对姑奶奶不敬不重的人，碰都别想碰一下。 一袋米看起来也不多，可一上称，居然有三百斤，难怪他练武这么长时间了，扛上一袋还觉得沉呢。 等米袋子打开的时候，陈大柳等人就傻眼了。 只见这米个头比他们见过的米都大上一半，且晶莹剔透，有点点光亮，米袋一打开，便飘 出一股说不出的米香味，闻着都觉得肚子咕噜噜的饿。 陈大柳看了看请来主持的几个族老，只见年纪最大的那一个人拄着拐杖站起来，本来无神的目光猛地绽放出狠厉的光芒来。 他扫视了一眼祠堂院中的人，然后沉声道：“我再说一遍，这米是姑奶奶费尽心思给大家弄来的，我呢，也不要求你们必须要对姑奶奶死心塌地，但是绝对不能出白眼狼来。这个事情，你们得烂在肚子里，米也只能在村里，半粒都不能拿出村。” 村里有外嫁姑娘，那么娘家这边舍不得女儿受苦，暗地里贴补也不是没有，但别的东西可以，这米绝对不行，所以话要说在前头。 见大家纷纷点头，陈氏老族长这才接话说道。 “让我们知道有谁吃了米还有自己的小心思，对姑奶奶不敬重的，别怪我们几个老头心狠手辣了。”他们几个老头子反正活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村里真出现了不肖子孙，那他们就豁出去拉着进棺材好了。 大家纷纷表示不会，还特别保证起誓。 在祠堂里起誓，那可是很严重的事情，牛罗村里谁都不敢违背。 很快，米就发下去了。 陈大柳没有把米都分完，一户就分十斤，也分出去八百六十斤了，剩下的就存放在祠堂里，这么好的米，得之不易啊。 第396章 牛罗村的另一面 不能啥东西都分完了，姑奶奶好不容易弄回来的米，可不能糟蹋了。 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情能用上呢！ 得了米，大家回家便按照陈大柳提醒的分量下锅。 陈大柳也抱着十斤的米回家。 陈氏按照男人的叮嘱，抓了一把米往沸腾的锅里放，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米袋里的米，不确定的说道：“就抓这一把米吗？” 陈大柳一听，忙道：“这米可金贵了，我们家现在就五个人一把就够了。” 老陈氏也出声：“聪子他娘，听姑奶奶的。”姑奶奶既然说一把，那就一把。 “娘，我就是”陈氏：“算了，当我没问。 陈氏倒也不是想多放，她就是觉得，要不要放点红薯干进去一起，不过想了想，要是不够，再煮一点红薯饭就好，也就是多烧一把火的事情。 但没多久，陈氏就惊愕的惊呼起来。 “娘，娘，孩子他爹，你们快来看啊。” 陈大柳就在院子里，一听这话，立马窜进去，他自然是对白曦的话百分之百坚信的，村里人都这样，可没亲眼见到，谁心里都有些打鼓。 但不管是坚信的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着要求的米量下锅的，各家都被这米的出米量给惊呆了。 “这，这是，一把米？”陈大柳目瞪口呆。 陈氏忙点头，一边绞着锅，一边道：“就是一把，我抓米的时候，娘也在旁边呢。” 老陈氏也证实了这话。 “聪子娘放米后，我就随手把米袋拿进屋啦。”所以绝对不存在多放的事情。 农村里做饭，家家户户都是大灶架着铁锅，一锅能做不少。 谁能想到一把米能做出满满一大锅来，那些家里人口多的，量了半杯米做饭的人家就傻眼了，他们手忙脚乱的往旁边的大锅里分米，因为一锅煮不下。 “这”陈大柳一个啰嗦的人都语塞了。 他家聪子在家的时候，家里也没做过这么多饭啊。 这一大锅，家里怕是吃不完了。 老陈氏也半天才说出话来：“我的乖乖，这啥米啊，怎么能出这么多饭，说是神米都不为过了。”这米要是能种，那村里人就不会饿肚子啦。 当然，老陈氏也就是庄稼人下意识的想法，种植是想都不敢想的，这神奇的东西，要那么好得那还能是神米么。 陈大柳咽了咽唾沫，傻傻开口：“难怪姑奶奶要特地说少放米呢。也不知道这米姑奶奶哪里弄来的，也太神奇了。幸好我没把米都分完。” 他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老陈氏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做人最忌的就是贪心，她儿子还是村长呢，可不能起了什么心思。 姑奶奶就是老天爷赐给他们牛罗村的，若是他们不知足，对不起姑奶奶，老天爷一定会劈死他们的。 还是老祖宗有先见之明啊，传下了这样的规矩，造福了他们这些后代。 陈大柳吃痛回神，忙摇头解释：“娘，娘，您想多了，我没多想，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姑奶奶才多大啊，我们太没用了。难怪姑奶奶这次伤的这么严重” 听到陈大柳的话，老陈氏和陈氏脸色也跟着难过起来，没有了刚才看到一把米煮出一大锅饭来的兴奋。 白曦也是按照她记忆力的印象来说量的，但她说的还是多了。 于是这一晚，许久都没有吃饱的牛罗村上下，吃上甘甜又软糯的大米饭，米饭太多，所以不烧菜，就弄了一碟酸菜来就，而且各个吃的肚子撑的圆圆的。 陈大柳连续打了个饱嗝后，对着自己媳妇道：“孩他娘，米还是少放一些才行，哪里能这么吃。” 言下之意，以后用这个米 陈氏闻言白了他一眼：“我不比你清楚？这不是第一次没把握好量嘛，下次我会再减半的。” 老陈氏也帮着搭腔：“这厨房里的事情，我们女人比你懂，你多操心村里的田地庄稼，少让姑奶奶操心才是正理。” 陈大柳挨了骂，也没吱声，的确是他没做好，要不然姑奶奶也不用受累啦。 当天晚上，吃过饭的村民们又对着给白曦点的长生灯拜了拜。 有知青就这点不好，想给姑奶奶磕头，还得思考有他们在，毕竟不能让知青们觉得姑奶奶蛊惑了他们不是。 只是，当第二天，大家醒来后发现身体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后，对白曦的崇拜和感激更是推上了最高峰。 不用陈大柳说，村里对祠堂更加留心了。 但陈大柳还是不放心，又带着人把剩下的大米送回白曦的树屋里。 还是放树屋里安心。 白曦额角抽了抽，这些米，她乾坤袋里还有一些呢，不过见村里人这么珍惜，也就没阻止，懂珍惜是好事。 刘兰恢复上工没两天，白曦就能下树屋了，不过小黑战斗的时候缺的皮毛还没有完全长起来，所以要脸的小黑不肯大白天下树屋，白曦只能自己在村里晃悠。 所到之处，村民们激动又开心的纷纷恭敬的问安。 “姑奶奶，您今儿下楼啦。” “姑奶奶好。” “给姑奶奶请安啦。” “姑奶奶，您最近睡的可好？吃的可好？” “姑奶奶，我昨天砍柴的时候挖到了一株山参，一会便给您送去，您正好拿来补身体。”说话的人顿时得到了村里不少人羡慕的目光。 “姑奶奶，姑奶奶” 刘兰一看到下工的时候，村里人纷纷和白曦乐激动又开心的打招呼，有什么好的都紧着白曦，而看到她的时候村里人眼中是藏不住的不耐烦时，刘兰就觉得一肚子的火。 还有完没完了？ 这才过去几天啊，就忘了白曦走丢的事情？ 不就在村里辈分高吗，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一个小姑娘，又懒又没礼貌，还喜欢吃独食，这样牛罗村上下还捧着，简直有病！ 刘兰几次做梦都梦到她揪着白曦一阵收拾，但每一次醒来过看到和梦境相反的一幕，都让她更觉心塞。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刘兰和其他知青看到了牛罗村和蔼不计较以外的另一面。 （晚安呀，小可爱们！） 第397章 烧高香了 苏彩凤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大红砖房里的一切，倨傲的脸上有一丝满意。 她一身蓝色苏宁装，头发梳成两条辫子盘起来别在脑袋后面，拎着一个皮袋，脚上踩着一双中跟黑皮鞋，别说在农村了，就是在城里这一身装扮也显得洋气。 进门的时候，那鞋跟发出没听过的声音，倒也好听。 苏彩凤嘴角弯着浅浅的笑容，她没想到乡下农村里也有这么好的房子住，看起来是新盖的，难不成是知道自己要来，所以李家才会特地盖的？ 不过村里其他人家也是大红砖的瓦房，苏彩凤想罢，也就没再高兴，这样也好，省的以后有什么十里八乡的不相干的亲戚老乡上门打秋风。 在苏彩凤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的时候，李老婆子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瞧见苏彩凤脸上的倨傲时，李老婆子也没当一回事，城里来的嘛，加上又是食品厂主任的女儿，还是个独生女，有些心气也不奇怪。 旁边，作陪的是李老婆子的三个儿媳妇。 她们都没说话，看着这未来的妯娌，在心里思量好不好相处，不过她们先进门，小叔的媳妇是城里姑娘，大约会娇气些，但也没事，她们以后多让让就好，人心换人心，一家人嘛，和和美美的日子才会好。 李老婆子的小儿子就坐在一旁，他对着李老婆子讨好的笑了笑，介绍道：“娘，这就是彩凤，这次我带彩凤回来，就是想给您看看，然后准备完婚的。” “结婚后，你们是要回来住，还是怎么样？” 李老婆子开口，小儿子当初去学手艺，和师傅走南闯北的，一不小心就进工厂工作了，就是工作的地方离的太远，在隔壁省呢。 这些年也不常回来，不过信件倒是还算勤快，一个月也有一封。 这一转眼啊，就要结婚了，还是娶的城里姑娘。 要知道这个时候，城里姑娘可不爱搭理乡下的人，所以，李老婆子还是挺高兴的。 苏彩凤在听李大涛喊娘的时候，眉头就轻轻皱起，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喊娘的，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乡下，就没吱声。 可听到李老婆子问起住哪里，便想也不想的开口：“自然是要回城里住的，我爸已经给大涛一个分房的指标，回去领证了就能搬进去住。” 李大涛也笑笑点头：“娘，我和彩凤都在城里工作，自然是要在城里住，不过您放心，成家后，每个月该给的钱不会少的。” 李老婆子闻言，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小儿子，心里哼的一声，你当你娘我就那么不懂事？你都有自己的小家了，当娘的还能要你那点钱不成，现在城里日子也不见就比农村好，至少的比不得牛罗村的。 “这个事以后再说吧。” 话落，李老婆子看了看苏彩凤，问道：“姑娘，你一个城里姑娘嫁给我们大涛，是他的福气，我老婆子是乡下人，也不知道你们城里现在婚嫁时兴什么样的，你给我说说，这彩礼和嫁妆可有什么讲究吗？” 照说，谈婚论嫁这事情，该得两家长辈坐下来谈的，可现在不是时兴什么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嘛，小年轻都喜欢自己做主，再听说苏彩凤的爸妈也是同意的，李老婆子就干脆问当事人了。 “没什么讲究。”苏彩凤掩嘴笑了笑，说道：“我们是自由恋爱，不兴那些封建思想，见过家人领证就行。” “那不行。” 李老婆子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前头三个妯娌当初结婚的时候有什么，你也有一份，公平公正，我谁也不偏。” 她话音落下，李大涛笑的开心，而苏彩凤也微微笑了笑，乖巧的道谢，心里则是一点也不在意，乡下能有什么好东西，没有票没有券的，不会是给一床破棉被吧？ 聊了一会，眼看快到饭点了，李老婆子吩咐三个媳妇去做饭。 “老大媳妇，用大坛子里的米，多加一点红薯，多煮一杯。” “老二媳妇，去后头菜地摘些菜。” “老三媳妇，割一块腊肉一会炒了。” 李老婆子三个媳妇一听这吩咐，愣了一下，然后纷纷应下，出门忙活去。 这一幕被苏彩凤看在眼里，她心中得意，看样子，是她来了家里才舍得吃肉吧？要不然，那三个妇人也不会一听这话就愣怔的。 不过也不奇怪，自己可是城里姑娘，自己爸爸还是工厂的干部呢，嫁给李大涛一个工人，他们家是烧了高香了，可不得好好对她么！ 这么一想，苏彩凤心里更加得意了。 苏彩凤哪里知道，出去做饭的三人之所以会愣 怔那么一下，是听到前头的话。 大坛子里的米可是糙米，小叔子带着未来媳妇回来，婆婆居然也没用那桂花米，要知道，家里昨天还吃了一顿桂花米来着。 村里把白曦给的这米称呼为桂花米，因为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桂花味。 说道做饭，李大涛这才想起来，忙拎起放在脚边的麻袋，从里头掏出一个布袋来，大约有个三十来斤。 “娘，你之前不是说村里遭了蝗虫害吗，我特地从那边攒了一些大米拿回来，这是南方那边来的大米，可好吃呢。” “还有这，这是水果罐头，娘，可甜了。我带了两罐，一会给姑奶奶送去一罐。另外一罐就留着给娘吃。” “娘，这是桂花糕，我特地买了两斤，您说姑奶奶喜欢吃，一会给姑奶奶也送一斤，剩下的，您和嫂子哥哥们尝一尝” 李大涛一件件的从麻袋里掏出东西来，说话间都不忘了那没见过面的姑奶奶，李老婆子见状，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来：“好好，我们涛子有心了。你回来就好，不用这么破费的，你赚几个钱也不容易” 外出多年的儿子回来，还这么孝顺有心，李老婆子高兴，自然是要把孝敬白曦的那一份分出来，准备把东西送去树屋，也让小儿子好好给姑奶奶磕几个头，让姑奶奶也看一看她这未来的小儿媳妇。 （我貌似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抱了个二十几斤重的小姑娘不过半个小时，现在又酸又软，太没用了啦） 第398章 拿捏 苏彩凤看到李大涛这么笑，虽然也跟着笑了笑，可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她说这一路上，李大涛都和宝一样的看着这个破麻袋，原来是装了这么多东西呢。 这次就算了，要是以后成家了还往村里拿这么多东西，看自己不挠花了他的脸。 不过还好，离的远，也不怕乡下穷亲戚上门。 如果不是自己苏彩凤扫了扫肚子一眼，撇了撇嘴，然后又继续面露微笑。 李大涛一听要去给白曦请安，立马接过李老婆子手里的两个食篮。 “娘，您真是的，您都多大年纪了，有儿子在呢，您吱一声，儿子这手可不是摆设用的。” 听着小儿子这孝顺温馨的话，李老婆子心里和喝了蜜一样甜，乐呵呵的嗔了他一眼：“你啊，就知道哄着你娘我。” 现在，她吃桂花米都半个月啦，身体好着呢，别说就拎着两个食篮去姑奶奶那，就是砖窑和村里来回走几趟都不带累的。 “娘，我可没哄着您，我看您比三年前都精神，我瞧着，起码年轻了好几岁呢。” 三年前李大涛出差路过合安市，特地到县城见了李老婆子，带着她下了馆子，吃了一次饭，便又匆匆忙去。 李老婆子一听，高兴的咧嘴笑，心说，可不是，我的白头发都少了一半啦。 苏彩凤就跟在一旁，一路上听着李大涛和李老婆子母子俩的对话，心里一阵腻歪。 李大涛回来这事情，半个小时前就传遍村里了，这会大家在路上遇到，纷纷热情的打招呼，知道这是给姑奶奶送东西去，纷纷称赞李大涛孝顺有心。 儿子被夸，哪里有不高兴的，李老婆子乐的眼睛都小了一半。 村民们更多的是好奇的打量着苏彩凤，听着李老婆子的介绍，纷纷和她点头打招呼。 “苏姑娘好啊。” “苏姑娘长的真俊。” “苏姑娘，你放心，我们村的大涛啊，那是顶好的，是个会疼人的人” “对，苏姑娘，我们牛罗村的男人，可不兴打媳妇的，所以你别怕，要是他欺负你啊，你婆婆会狠狠收拾他的”这话虽然说的显得孟浪，却也是村民们善意的玩笑。 苏彩凤点头回应，佯装害羞没有说话，心里冷哼一声，哼，就李大涛还敢欺负我，我不拔了他的皮。 感觉到不少人视线盯着她的衣服看，苏彩凤心里不高兴又有些得意洋洋，看什么看，这可是省城里才有的料子，是列宁装，你们没见过也正常。 “树屋啊？”苏彩凤和其他第一次看到树屋的人一样，一脸惊诧。 李老婆子含笑点头：“没错，我们姑奶奶就住上头呢。” 苏彩凤似乎感觉到了其他村民打量的目光，立即收敛了脸上的惊讶，不紧不慢道：“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树屋，觉得还挺新奇的。” 能让李大涛的母亲喊姑奶奶的，那得多老啊，乡下老太婆味道最是不好了，一想到这里，苏彩凤顿时对树屋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来了这里，她还真不想上去。 “正常，我们姑奶奶的树屋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了。”话落，李老婆子扭头对身边的小儿子说了一句：“你许久没回来，一会见了姑奶奶可别忘了好好请安。” 李大涛连忙应下：“娘，您放心，儿子不敢忘了规矩。” 还请安呢！ 苏彩凤在心里撇嘴，这都什么年代了，乡下农村就喜欢搞这封建的一套。 不过这样也好，封建才好拿捏不是。 一行三人很快上了楼梯。 李老婆子身后轻轻的敲了敲门。 “姑奶奶，姑奶奶，老婆子我领着不孝子孙过来给姑奶奶请安啦。” 李大涛感觉到苏彩凤惊异的视线，讪讪的笑了笑，可不是不肖子孙么，姑奶奶都快十岁了，他还没有给姑奶奶磕过头呢。 “进来吧。” 没让门外的人等太久，里头很快就应声了。 李老婆子领着人进屋，笑呵呵的恭敬的唤了一声姑奶奶，苏彩凤立马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见木塌上坐着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很快就撇开了视线。 正好这会厨房里有人在做饭，她还特地走了两步看了一眼，然后又默默的看向往楼上卧室的方向，心说，这树屋居然还有二楼，难道那老太婆住楼上？ 年纪大，不怕摔掉半条命啊？ 这小姑娘是老太婆的孙女？ 模样长的倒是不错，白白胖胖的，不像乡下丫头。 李老婆子见苏彩凤这自以为是没人注意的打量的举动，不由的皱眉，怎么半点规矩也不懂，就是他们牛罗村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去了别人家，不能胡乱打量，更不能不和主家打招呼就乱走动。 白曦倒是没太在意，李老婆子不好说苏彩凤，于是瞪了李大涛一眼。 李大涛刚放下东西，就被母亲瞪了一眼，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小声解释道：“娘，彩凤是城里人，家里没这么多规矩的。” “姑奶奶面前，别给我嘀嘀咕咕的。”李老婆子可不吃这一套，没好气的给了小儿子后背来了一下。 城里人怎么了，了不起啊，就是天王老子在我们姑奶奶跟前，也不能这么没规没矩的。 李大涛被打的脚步一个踉跄，却也正好顺势跪下，冲着木塌上的白曦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响头，一边磕一边郑重道。 “不肖子孙李大涛给姑奶奶磕头请安了，大涛多年来没能在姑奶奶身边尽孝，是大涛的不是。” 在苏彩凤目瞪口呆当中，白曦弯了弯嘴角：“起来吧。” “谢姑奶奶。” 李大涛起身后，李老婆子这才把目瞪口呆的苏彩凤稍微介绍了一下。 “姑奶奶，这是跟着大涛回来的苏姑娘，是大涛的对象，两人准备结婚来着，今天就领过来给姑奶奶过过目。” 苏彩凤正惊愕于李老婆子母子俩嘴里的姑奶奶呢，听到李婆子这话，当下心里不满起来，我嫁给你儿子是你们李家修了几世才修来的好福气，居然说要带我给一个小丫头过目，什么意思嘛！ （只要难过的时候看到你们给我留言，就觉得心里暖乎乎的，立马就开心起来啦，谢谢小可爱们，木么~~） 第399章 被打发了 白曦闻言，看了看苏彩凤两眼，然后点头道：“模样不错。” 这是实话，苏彩凤长的还是很不错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皮肤白皙，模样秀气。 李大涛听着，在一旁高兴的笑着。 李老婆子听到这里，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苏彩凤从白曦居然是李老婆子口中念叨不停的姑奶奶当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虽然心里不高兴，不过自认为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便笑了笑，算作回应。 “既然来了客人，那你一会和小柳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明天中午让村里早点下工，吃大锅饭。”白曦说完，又看了苏彩凤一眼，对着三人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就这样？ 带了一堆东西过来，磕了一连串的头后，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打发了？ 苏彩凤觉得满是不可思议，惊讶的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收好。 李老婆子则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高兴的领着两人离开，一路上身为母亲的李老婆子继续关心的询问小儿子在这么多年在外生活的情况。 只有落后两人一步的苏彩凤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那小丫头好像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来着。 白曦眉头皱了皱，自言自语的嘟囔：“奇怪了！” 陈招娣正好把饭菜给白曦端出来，听到白曦的嘟囔，笑问：“姑奶奶，怎么了？” 刚才听着是李老婆子领着小儿子和未来小儿媳妇过来的，但是她正在烧菜，所以没出来打招呼。 “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陈招娣笑呵呵道：“李大涛领着人进村的时候，我正好瞧见呢，那苏姑娘模样长的真不错呢，白白净净的，小嘴一直挂着笑，脾气看起来不算坏。” “唔，模样是挺好的。”至于脾气嘛，这就说不好了。 白曦也没继续说，只让陈招娣不用给小黑留饭，自己就开始吃饭起来。 小黑上山打猎了，说是要报当初被野猪欺负的仇，正好也看看它吃了一半的半蛟龙的肉后现在修为什么境界了。 这两天小黑是上午拖回一头野猪来，下午拖回一头野猪来，每一次都要神气的把陈大柳喊来，就好像要让借着陈大柳的碎嘴让村里人都知道它厉害，一雪前耻。 白曦见小黑恢复了，也没限制它上山，只叮嘱要是再遇上有修为的精怪，打不过就跑。 李老婆子家里，苏彩凤吃过午饭，在收拾好的偏屋睡下，摸着身下虽然有些旧，但洗干净的床褥，苏彩凤满意的轻哼一声，这李家对她还算不错吧。 李老婆子和那三个农村妇女还特地过来陪她说了一小会话，还是苏彩凤打了哈欠表示自己累了，她们才走的。 一开始，苏彩凤还觉得自己到了这里怎么也得是被捧着的，毕竟她可是城里姑娘，而且父亲还是主任，更是不同于其他姑娘了，本来就应该被李佳供起来的。李家对她肯定是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的。 但是李老婆子对她的态度是热气又客气，但并没有捧着她的意思，苏彩凤心里是有些不爽的，但是相处起来，觉得还算是讲道理，再说，她也没想和在牛罗村住下，也就勉勉强强接受了。 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苏彩凤轻哼两声，小心的翻了翻身，手轻轻搭在肚子上，这才闭眼睡去。 晚上，看到乡下用沼气点灯，用沼气烧火做饭，苏彩凤惊讶又吃惊。 但当李大涛的大嫂兴高采烈的给苏彩凤说起这沼气是怎么弄出来的，用的原料是什么，最重要是特别的说了这沼气是白曦设计研究，带人建出来的时候。 只见苏彩凤的脸变了又变，紧接着再也忍不住的捂嘴冲了出去，院子便传来她呕吐的声音。 别说李大涛的大搜了，就是李家其他人也懵在原地，然后就看着李大涛着急忙慌的跟出去，院子里传来了李大涛低声着急心疼的声音。 三个妯娌下意识的看向李老婆子，而李老婆子则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她生了五个孩子，还有一个女儿嫁的远，今天没能赶回来，她哪里会不知道苏彩凤这是怎么一回事。 “娘，这大概是我刚才说的话不雅吧。”老大媳妇也不好往那边猜想，毕竟城里姑娘娇贵，怕是不喜欢听她说那些鸡屎牛屎什么的也是有的。 另外两个妯娌也忙点头，笑笑：“是啊，娘，苏姑娘这是不太适应呢。” 但，她们三个最少的都生了三个孩子了，哪里看不出来苏彩凤这情况。 “哼！”李老婆子哼了一声，又说 道：“什么不雅，刚才吃鸡肉的时候可没见她觉得不雅。”两鸡腿都进她肚子了。 “城里吃的菜哪个不是地里种出来的，那也是浇了农家肥的，不照样抢着买。” 你倒是一块嫌弃啊，你别买别吃啊，有本事你饿着呀。 虚头巴脑的给谁看啊。 李老婆子：“我说怎么没啥要求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要知道是这样，哪里会带去给姑奶奶瞧，平白让姑奶奶沾了晦气。 老大媳妇闻言，忙低声劝道：“娘，小叔子才回来呢。” “是啊，娘，说不定不是您想的那样呢。” “就是，娘，您可先别多想了。”老三媳妇：“再说了，小叔子带苏姑娘回来，那也是心里有数的。” 言下之意，就算真的肚子里揣了，那也是李家的种啊。 李老婆子听到这话，一想到这事情也是自己儿子弄出来的，脸色虽然还是有些不好看，但到底没有再说了。 过了一会，苏彩凤和李大涛回来，没等两人坐下呢，李老婆子蹭的一下就站起，然后瞪了李大涛一眼，示意他和自己出去。 李大涛一看，愣了一下，然后安抚了脸色发白的苏彩凤两句，这才赶忙跟到院子去。 苏彩凤吐的脸发白，此时脸上满是委屈和难堪，心里却是没好气的白了一个大白眼，不满道，这老太婆有毛病吧，给我看什么脸色，要不是我这样，你以为你们李家一个破农户能和我扯上关系？ （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啦。谢谢小可爱们陪伴了我一个月，给你们比心心。） 第400章 跟姑奶奶学的 李家三个儿媳妇虽然对苏彩凤肚子里可能有这个事情很是看不起，谁家好人家的姑娘可不会还没有出嫁就闹出这个事情来，不过也不排除谈对象被男人花言巧语哄的，总归还是姑娘家没脑子。 想归这么想，但是她们也没有变现出来，见苏彩凤无措的站在原地，上前体贴的拉她坐下的，给她倒水的倒水，还怕苏彩凤多想，老大媳妇还特地和她道歉，说是自己说话没把门 “娘，娘，您别生气”李大涛又不傻，哪里不知道他娘这是为什么。 “娘，彩凤她，哎呀，娘，您这样会吓到她的，这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可别怪彩凤，她也是吃亏那一个。” 李老婆子本来只是怀疑，现在一听小儿子这么说，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你个兔崽子，你说，你怎么能”李老婆子指了指李大涛的鼻子，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气的揪住他的耳朵，手狠狠的打了几下。 “你这死孩子，你让娘说什么好呢，这个事情可是” 李大涛看了看院子，这才意识到自家现在不再是篱笆栅栏和茅草屋了，这院子高大，只要不大声嚷嚷谁也听不到。 于是他才低声继续说道：“娘，我也知道这事情不对。” 顿了一下，李大涛有些尴尬，可这事情和自己娘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便接着说：“这事在城里是要落个流氓罪的，最轻那也是被定个搞破鞋的罪名。这要闹出来，工作肯定没有了，弄不好还得蹲牢去。好在彩凤和儿子本来就是谈了对象的，虽说阴差阳错的，但只要赶快结婚，不会有人发现的。” 李老婆子能说什么，木已成舟，她骂了李大涛几句，又觉得有些高兴至少小儿子这是有后了。 小儿子在外面这么多年，她最担心的就是小儿子的人生大事问题，现在连后都有了，虽然还没有成亲，不过趁着肚子还没有显的时候办婚礼，倒也能遮掩过去。 想罢，李老婆子又白了一眼李大涛，这才道：“你这臭小子，一回来就给你娘我出难题。行了，等过两天我问个好日子，请村里给你们把婚礼办了吧，到时候婚礼结束，你们两个回去了再把结婚证领上，也就可以了。” 李老婆子没进城几次，可也没少听村里经常进城的人说起城里的事情，在乡下看重婚礼，城里则是看重结婚证，拿着结婚证还能买不少婚庆用品呢，倒也算是一大福利。 既然小儿子和苏彩凤是要回去继续上班的，当然要早点回去扯证了。 李大涛立马咧嘴笑的开心，不住的说着好话：“哎，谢谢娘，儿子知道给娘添麻烦了，娘最好啦” 晚饭上，苏彩凤见自己面前有一碗鸡蛋羹，其他人都没有，心里顿时得意起来，果然，只要李大涛说了，老太婆也不敢对她有意见，毕竟，这肚子里可是揣着李家的金孙呢。 晚上睡前，苏彩凤还特意把李大涛喊到自己屋里，然后就是一阵怨怪，数落，虽然没有寻死寻活的，但配合着抽抽搭搭的哀怨又委屈的嘤嘤的哭，倒是让李家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对她愧疚不少。 李老婆子在自己屋里，听着隔壁那呜呜的哭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本来数好的给苏彩凤的钱又重新打开来，往里头又添了二十块钱，变成了八十块钱。 要不是村里养殖场和大棚菜卖了几次，她也是没这么多钱给的。 当然，既然给了苏彩凤，李老婆子也准备过几日给三个媳妇一人二十块钱。 她这个当婆婆的，不能太偏心了不是，到底她是身边三个孩子养着的。 到时候小儿子领着媳妇回去扯证在城里再办一次婚礼，她也是不打算去的，城里可没乡下宽敞，再说了，还得坐火车，倒汽车，她这把老骨头可颠簸不起，花那么多受罪，她可不要。 而且，她要是出门了，也不放心家里的鸡啊。 李老婆子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做到这么公平的，是白曦分什么东西给村里人都是按着照顾老弱病残之外，其他人都公平的原则来。 日子久了，大家也就下意识的学了。 连姑奶奶都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要是偏心的厉害，姑奶奶知道了，得怎么看啊。 不是常说母慈子孝嘛！ 姑奶奶年纪不大都知道的道理，没道理他们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看不透！ 牛罗村的大锅饭就是村里一块吃。 菜和肉和，村里出，不过粮食现在村里也不多，有桂花米在，村民们现在也不会饿肚子，便各家各户的拿出一些来，但是谁都没有拿出珍贵的桂花米。 李老婆子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想着等过两天办过了婚礼后，留着小儿子两人多住两天，让他们也吃一吃桂花味的米的好处。 桂花米是不能带出村去的，但是做熟了，想来除了味道好，谁也不会多想的。 只是，李老婆子很快就庆幸起来，庆幸她昨天没有一高兴就忘乎所以的让大媳妇煮桂花米招待苏彩凤。 知青们听说吃大锅饭，早早就期待起来。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村里鸡鸭也小，大的留着生蛋，小的还得养两个月，而且养大也不一定就会发下来，他们都有好几天没吃着肉了。 就算有鸡蛋鸭蛋吃也是好的啊。 现在，他们特别想念赶鸡鸭出去放的时候，吃鸡蛋吃到腻的日子。 偶尔路过村民家里，能闻到他们吃肉。 可知青们自诩要脸，哪里好意思上门，只能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狠狠吸几口肉香味，然后不舍的快步离开。 刘兰高兴归高兴，但她知道缘由后，不禁撇嘴道：“我们在村里辛苦劳作，也没见说吃大锅饭，不过是李老婆子的儿子带个对象回来罢了，就吃大锅饭啊。” 想起看到李老婆子带去树屋的食篮，刘兰又撇嘴哼道：“自己收礼吃独食，让村里给她做人情，小人精啊！” （五一小可爱们准备去哪里玩呀？我好好码字，过两天给你们爆更。唔，提前给小可爱们求个月票啦。） 第401章 差一天都不行 “我还听说那姑娘是城里来的，怎么会找个乡下的对象呢，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刘兰话落，似乎也觉得这话欠妥当，于是又忙说道：“当然，我不是说乡下农民兄弟不好，我现在也是农村户口，就是觉得有些说不通，有正式工作，在城里不难找对象啊。” 对于刘兰的八卦和嘟囔，其他人要么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要么相互之间说点别的事情，也有人起身回屋睡觉。 只有赵明军哄着刘兰几句，当然，不外乎就是到时候多吃几块肉，这样就不亏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刘兰一边说赵明军没出息，就知道自己吃，但到了吃饭的时候，刘兰也是捡着大块肉一顿埋头吃。 本来苏彩凤对白曦并不在意，切确的说，她不屑于把白曦放在眼里。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就算在村里辈分高，那又能怎么样，自己也不在村里住，何况敬着她的约莫也就是上了年纪的死板封建的老头老太太罢了。 只是，当她看到白曦从树屋下来，牛罗村的村民不管此时在烧火还是切菜，不管是勺水还是切肉，不管是不是在玩耍的小孩子，都纷纷和白曦打招呼，恭敬又孺慕，眼中的崇拜叫人无法忽视。 别说苏彩凤第一次见到了，就算刘兰等人到牛罗村的时间不短，也见过不少次，每一次都要惊愕好一会。 “姑奶奶，您尝尝这菜味道烧的好不好。”说话间，只见在一个大锅钱烧菜的妇人，麻利的拿了一个碗挑着打了一勺土豆炖猪肉，然后恭敬的端了放在楼梯前的一张圆桌上。 “姑奶奶，您尝尝。”妇人满脸笑着，面带期待。 这圆桌也不大，但却是红木的，是白曦和大家吃大锅饭的时候惯用的桌子，每次用完就会被擦拭干净送回白家祖屋里放好。 刚才苏彩凤还以为是给她准备的，不过没等她走过去，白曦就下来了，她这才发现，那是白曦专用的桌椅。 很快，其他的菜也端了上来。 莴笋甜脆，青菜脆嫩，土豆烧猪肉又香又软，鸡蛋汤上撒着一些小葱花，煞是好看。 “姑奶奶，您吃吃看，有哪里不足的，您好好跟我们说，我们好好改进。”姑奶奶可厉害啦，不管什么菜，她一吃，总能说出好坏来。 他们这些人就知道这是菜，顶多就是这是土豆，这是青菜，这是萝卜，吃肉也是这是猪肉，这是野猪肉，这是鸡肉，但姑奶奶可不一样。 姑奶奶吃过，指点后，只要照着姑奶奶的指点来改进，那菜做出来，味道就是好。 村里谁要是做的饭菜能被姑奶奶夸，哪怕现在已经不能到树屋给姑奶奶做饭了，被姑奶奶夸那也是光荣的，村里都要羡慕好一阵的，何况，一样的饭菜，谁也希望越做越好吃不是。 面对大家的期待，白曦笑了笑，也没拒绝，接过陈招娣早就准备好的筷子，夹了一块土豆放入嘴里。 土豆入口绵密酥软，一听就是有听过她之前的建议，白曦点了一下头，又继续夹起一块猪肉来。 这是野猪肉，小黑上午拖回来的，还新鲜着呢，正好收拾了做上，当然，村里也就是吃一扇而已，另外一半则是给村里人分下去，，当然，知青那边还是不知道。 小黑没有露面，它的毛发还是坑坑洼洼的，觉得影响它帅气的形象，更何况，村里来了外人，它就更不会随便露面了。 “炖的火候不错，不过土豆没多少了，下个月就收萝卜了，我们下次炖白萝卜。” 说完，白曦手里的筷子又夹了旁边的菜。 白曦不爱吃蔬菜，但是味道好坏也是能说的，一一品鉴过后，她放下筷子。 “今天菜都不错，做菜方法改进了不少，很好，继续发扬。” 白曦说完，大家高兴的鼓掌欢呼，也纷纷的夸起今天掌勺做菜的人来。 很快，白曦品尝过后的菜就被端了下去，然后一旁一个小灶上的砂锅被端了上来，盖子掀开，里头是煲的正好的莲藕炖猪肉。 这是今年新鲜的莲藕。 是水库今天采了送回来的，之前白曦就提过想种莲藕，陈大柳放在心里，很快就找来了，但干旱让池塘的水变少，于是就弄了种水库去，现在新收了，就正好让白曦尝尝。 白曦的菜送上，大家也开始纷纷落座，然后一盆盆，一碗碗的菜就被打出来端上桌。 浩浩荡荡的也坐了一百桌，就和吃席面一样，热闹无比。 苏彩凤自然是和李老婆子一家坐一桌了。 陈大柳见白曦已经动筷子吃上 了，这才对着大家喊了一声：“开动！” 然后其他人这才纷纷伸筷子夹菜。 在白曦尝菜的时候，苏彩凤惊愕后便是在心里翻白眼，搞什么啊，一个乡下农村还搞这么多弯弯道道，不懂的人还以为一个小丫头多厉害呢，还说的像那么回事，好像真的懂一样。 见牛罗村的人听到白曦的话纷纷高兴赞同，苏彩凤眉头皱了皱，不管这牛罗村是真的敬重长辈还是什么，这么捧着一个小丫头也太奇怪了。 现在一看，白曦居然自己吃小灶，苏彩凤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明明自己才是客人。不过苏彩凤眉头也就是狠皱那么一下而已。 苏彩凤留意到，之前从白曦桌上撤下去的，她尝过两口的菜是被端到了一桌坐满这个村里年纪最大的人的桌上，而其他人则是眼中带着羡慕。 对，就是羡慕。 苏彩凤纳闷，又不是锅里没肉没菜了，老头老太太们只能吃别人动过的菜，这些人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哪里知道，白曦在牛罗村所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姑奶奶是谁啊，天上仙儿托生到牛罗村来的，是有大福气的人，能得姑奶奶尝过的菜是多有福气的事情。 牛罗村最重规矩，所以，这好的，就先敬着年纪大的人来了。 那坐那一桌至少都得六十八岁以上才行，你就是差一天才到六十八岁都不行，毕竟牛罗村六十八岁以上的也不算少。 （晚点还有咧） 第402章 找不自在 当然，这一桌老人也不光就上这四碗菜，但哪怕是另外再打同样的四碗上来，那诱惑力还是不如前头白曦动过筷子的菜来的好，前头的菜是最先光盘的。 老古板！ 老封建！ 愚昧！ 神经病！ 有病 苏彩凤吃一筷子，在心里嘀咕一句。 特别是，想着白曦吃着小灶，而她却要和这些人一起吃大锅饭，没一点优待，苏彩凤心里能满意才怪。 苏彩凤心里即便对李老婆子，对牛罗村，对白曦有或这或那的不满，但是不得不承认，这饭菜味道是挺好的。 昨天在李家里吃的也不差，昨天有肉有鸡蛋羹，今天也有肉。 这样频繁吃肉，就是她在城里也是没有的，当然，她更馋白曦那一砂锅的莲藕炖肉。 苏彩凤吃的七八成饱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反胃，连忙停了下来。 为了不被这些农村人鄙视议论，苏彩凤只得停下来，表示自己吃饱了。 她碗里还有一些饭，李大涛见母亲眼神有些不对，也知道粮食金贵不能浪费，就忙拿过苏彩凤的碗，把剩下的饭扫到自己碗里。 李大涛笑呵呵道：“正好，我还没吃饱呢！” 苏彩凤见状，心生不满，我还没有吃够呢，但她又很高兴，当着全村的面，李大涛这样，给了她极大的面子。 不由的，苏彩凤的视线瞟向了还在吃吃喝喝的白曦那边，如果 苏彩凤等啊等，等到白曦放下碗筷，她便连忙抽凑了过去。 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嘛，牛罗村上下倒是敬重的很，不过这样也好，看我的。 苏彩凤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妹妹？ 白曦抬头看了看苏彩凤，秀眉皱了皱，也没吱声。 她现在个头还小，村里不管比白曦高多少，都会下意识的弯腰，苏彩凤穿着个高跟鞋，还扬着脖子和白曦说话，白曦能满意才怪。 再说了，就算苏彩凤还没有嫁给李大涛，也是有那意思的，不说让她和牛罗村的人一起对她恭恭敬敬的，至少也得入乡随俗的唤一声姑奶奶吧？ 她堂堂九尾仙狐，一个凡人能喊一声姑奶奶，是泼天的福气，不过白曦扫了一眼苏彩凤的肚子，暗忖，不喊姑奶奶也好，你想喊，我还不乐意呢。 也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能喊我姑奶奶的！ 苏彩凤见白曦没有应声，也不在意，随即蹲了下来，从皮包里摸出两颗奶糖来，笑容可掬。 “来，姐姐给你吃糖，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曦愿意和国营饭馆的工作人员笑语嫣然，是人家笑就是笑，不高兴就怼人，不会装模作样，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 白曦是谁，哪里能没看出苏彩凤温和笑容下的鄙夷，自然懒得理会她的套近乎。 看了一眼苏彩凤自来熟的塞到她手里的两颗奶糖，白曦皱了皱眉头，还是没说话。 苏彩凤一看，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但很快又笑呵呵道：“这是奶糖，你是不是不会剥？那姐姐帮你。” 你是谁姐姐呢！ 白曦手一收，避开了苏彩凤想要拿走糖果的举动。 到她白曦手里的东西，可不是谁想拿走就拿走的，即便这糖果原先是苏彩凤的。 苏彩凤愣了一下，但是也不觉得意外，这小丫头白白胖胖的，肯定没少吃独食，再说村里上下都这么捧着，也不奇怪会有这么霸道的行为了。 想罢，苏彩凤笑的更甜了，柔声道：“姐姐不是反悔不给你，就是想帮你剥而已。” 白曦起身，正好看到陈念恩在不远处，便招手让他过来。 “姑奶奶好。” 陈念恩很快过来，然后乖巧的唤了一声，看了看苏彩凤，又把一双清透明亮的目光紧紧的放在白曦身上：“念恩给姑奶奶请安啦，姑奶奶您吃的怎么样，饱了吗？” 这话一听就是学着大人来的，白曦听着，觉得有些好笑，也笑了笑。 “这给你！”白曦说着，把手里的糖果递了过去。 陈念恩看了看白曦手里的糖果，怔了一下，下意识摇头：“念恩不能要，这是姑奶奶的，姑奶奶您吃。” “给你！”白曦话落，哼了一声，陈念恩立马伸出小手把糖果接了过去，软声道：“念恩谢过姑奶奶。” 别看陈念恩还小，不过他还没有记事的时 候娘和奶奶就一直和他说，他和娘的性命是姑奶奶救的，取这个名字就是让他懂的感谢姑奶奶的恩德，念着姑奶奶对他们陈家的好。 不管姑奶奶想要什么，他有也好，没有也罢，都要想办法给姑奶奶弄来，他的命就是姑奶奶的 这些话，哪怕陈念恩现在还小，不大理解，但也已经刻印在骨子里了，所以白曦才哼了一声，陈念恩就乖乖接过了糖果。 不过他也没有立马吃，而是一个口袋放一个糖果，然后又乖巧的望着白曦笑。 苏彩凤没想到白曦不搭理她就算了，也不说谢谢，还拿着她的糖果随便送人，不禁有些不满起来，果然是乡下丫头，没一点礼貌。但也不过两个糖果，她既然给了，就没打算要回来，何况，她可是有别的打算的。 别看村里人这会还在吃饭，不过苏彩凤靠近白曦，不少人都会下意识注意着。 见白曦没有立刻转身就上楼，村民们觉得姑奶奶大约也是想同这苏彩凤说几句话的，毕竟苏彩凤是隔壁省城的人，大约姑奶奶想问点什么？！ 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近前。 李老婆子哪里知道自己不过稍微没有留意，苏彩凤就凑到白曦那去了，她有心要去把苏彩凤喊走，但是又怕这举动太过明显，于是只能皱眉干着急。 真是没一点规矩，外来怀着孕的女人可不能和小孩子离的近，何况还是未婚就大了肚子的，更是不吉利，万一冲撞了姑奶奶的福气怎么办！ “一会回去路上注意些，跟着你娘走，别摔啦！”上次她就见陈念恩摔了一嘴泥来着。 不过他也没哭，摔了爬起来，见白曦在不远处，不先拍着身上的尘土，而是乖巧的和白曦问安。 （要发的时候没电了，我等到现在才来电，太惨了啦，是放假用电太多了吗？） 第403章 被推摔了 白曦对陈念恩说完，撇了苏彩凤一眼，拍拍小手就准备回屋。 就在这个时候，白曦刚才随手塞在怀里的乾坤袋露出半截来。 白曦的乾坤袋是七彩的，能让白曦一个喜欢好看的东西的人带着，自然是好看的。 苏彩凤一看，眼睛立马亮起。 “小妹妹，你等一下，姐姐能不能想请你帮个忙？” 苏彩凤灼灼的目光白曦哪里会感觉不到，她本来要把乾坤袋塞回怀里的动作，一顿，抬头：“你想要这个？” 这么直接了当，一点也不给苏彩凤斟酌用词的机会。 苏彩凤愣了一下，很快笑着点头：“对啊，小妹妹，姐姐觉得这个荷包挺漂亮的，你能不能送给姐姐？这样，姐姐也不白拿你的，姐姐拿一包奶糖和你换，好不好？” 苏彩凤觉得，一个荷包嘛，再好看能比的过奶糖的诱惑力？ “不好！” 苏彩凤顿时不满了，这就是个小土匪吧，那么多东西你昨天都收下了，刚才还拿了我两个奶糖呢，我要你一个荷包怎么了！ 要不是苏彩凤克制，记得周围人多，她早就破口大骂了，不过一个乡下小丫头，你和我有什么好拿乔的，不知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啊。 “小妹妹，可是姐姐真的很喜欢呢，你送姐姐我，我再给你买两个漂亮的头花，好不好？”说完，苏彩凤就伸手想从白曦的怀里取走乾坤袋。 白曦冷呵一声，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下一秒，苏彩凤的手就被狠狠的拍掉。 苏彩凤一愣，白曦也跟着一愣。 只见在一旁没离开的陈念恩不客气的狠狠拍掉了苏彩凤的手后，愤愤的喊道：“这是姑奶奶，不是小妹妹！” 陈念恩人的不大，手劲可不小，苏彩凤的手背一下子就红了。 见苏彩凤皱眉头看过来，陈念恩也没半点害怕的，大声道：“忍你很久了，这是我们姑奶奶，不是小妹妹。” 他知道小妹妹是什么意思，但别人可以是小妹妹，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不是小妹妹！ 陈念恩瞪眼看着苏彩凤，气鼓鼓的满是责怪。 “还想要抢姑奶奶的东西，胆大包天。” 虽然他也不知道胆大包天是什么意思，但是奶奶经常说，他也就记得了。 被一个小丫头诓走两颗奶糖不说，还被一个三岁的小屁孩打了手，苏彩凤立马怒火就冒出来，她想也不想伸手狠狠推了陈念恩一把。 “你谁家孩子啊，怎么打人呢！” 白曦和陈念恩都没有想到苏彩凤居然会动手，毕竟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堆人在吃饭呢。 陈念恩年纪不大，自然挡不住苏彩凤的突如其来的一推，立马跌倒在地。 陈老太一直留意着陈念恩的去向，见是找姑奶奶去了，她笑了笑，继续和同桌的人一块说笑吃饭。 但很快，她余光正好瞧见了陈念恩打人手臂的一幕，不等她起身想赶过去呢，就见陈念恩被苏彩凤推摔了。 “你干什么！”白曦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苏彩凤。 在她牛罗村动手，这怕是觉得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吧？！ 苏彩凤也是推了人，这才反应过来，她心里不以为然，不过一个小屁孩罢了，而且还是他先动手的，但她面上却是露出了尴尬无措懊恼的神情。 “我” 不等她想出借口补救，白曦就对陈念恩伸手，把人拉起来，同时扬声喊了一句：“小柳！” 白曦的声音极具辨识度，何况能喊陈大柳为小柳的，也就她了。 陈大柳正端着汤碗喝呢，突然听到脆生生的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同桌的老陈氏推了推他：“别吃了，姑奶奶找你，快去，快去” 陈念恩没有哭，他被白曦拉起来后，先是乖乖道了谢，然后才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见白曦询问的看着他，陈念恩摇了摇头，乖巧的笑道：“姑奶奶，不疼的。” 可他越是这么乖，白曦心里就越是生气。 “小柳！” “哎，哎哎！”陈大柳抛下碗，手忙脚乱的跑了过来，先是奇怪的看了看满脸通红的苏彩凤，又询问的看向白曦：“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话落，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陈念恩，心里一阵不解，这一大一小凑姑奶奶跟前做什么？ “让李大涛给我滚过来！”带这么个玩意回来恶心她呢？ 白曦话落，陈大柳立马 就察觉不对劲了，他应下刚扭头要找人呢，李大涛就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其实在白曦开口喊人的时候，一些早吃了饭的村民就已经开始凑了过来了，也有人看到了苏彩凤先前推了陈念恩的一幕。 再一看姑奶奶明显气着的表情，大家看向苏彩凤的目光立马带上了不善。 其他人一看，也顾不上吃饭了，纷纷围了过来，不解的低声相互询问起来。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彩凤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到大家也不吃饭了，她一下子也有些慌了：“我” “姑奶奶，姑奶奶，我在呢，您是有什么事吗？”他背着这边发方向坐的，饭也没吃完呢，自然没有看到苏彩凤做了什么。 但是一看苏彩凤就站在这里，再一看白曦气着的模样，他心里也不由的咯噔一声。 一看李大涛进来，苏彩凤连忙伸手扯了他的衣角，率先说道：“大涛，我，刚才我给了小妹，给了你们姑奶奶两颗糖果吃，旁边这小男孩也想要，但是我没有了，然后他就闹脾气的打了我的手，我一吃疼，没有反应过来就推了他。” 这会，苏彩凤倒是没有再继续叫白曦小妹妹了，她话也说的真假半搀，这样显得真实一些。 说着，苏彩凤还把被打红的手背伸出来放在李大涛的眼前，也让其他人看她说的是真的。 “大涛，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帮我解释解释。” 有些村民们也是看到了陈念恩动手打人的，不由的随着苏彩凤的话看了看陈念恩，但是也并没说什么，有姑奶奶在呢，是非对错姑奶奶自会处理。 （一天没吃饭，翻包薯片来，吃完我才发现，过期了。我现在在闹肚子。） 第404章 信不信让你爬出去 陈老太刚挤进来，也听到了这话，连忙就要开口：“姑奶奶，是我家念恩不对，我代他给姑奶奶赔罪，给苏姑娘” 白曦一看这个时候苏彩凤还敢颠倒是非，不由呵呵笑了一声，她抬手打断了陈老太的话：“不关念恩的事情。” 盯着苏彩凤，白曦不客气的戳穿道：“你怎么不说，你想强要我荷包的事情？来到我牛罗村，敢抢我东西的人，你是第一个。” “胆子不小啊！” 白曦话落，苏彩凤陡然感觉到村民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上了不悦，似乎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作的样子，立马期期艾艾道：“我，我是想拿东西和你换的，你要不愿意，我也没勉强啊。” 陈老太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孙子打了人闯祸了，现在一听，原来不是，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打出了天明那档子事情，她就怕念恩也这样，要是再有这事情，她一家就别想在牛罗村过下去了。 白曦懒得看苏彩凤继续表演，直接三两句话把事情说了：“她想要我的荷包，我不愿意，她要动手抢，被陈念恩打掉了手，便动手把念恩推摔了。” 一个是村里人，一个是外人，牛罗村不用想都知道站谁，何况姑奶奶也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一个外来人到他们村里欺负人，这不是看不起他们牛罗村呢吗！？ 不过念恩倒是被教的不错！ 陈念恩感觉到大家都看向他，他不禁有些害怕的缩了缩，但看向白曦的时候，心里又有了勇气，乖巧的笑了笑，软软道：“姑奶奶，您别生气，念恩不疼的，您看，念恩都没有哭。” 而村民们则是纷纷对苏彩凤怒目相视，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居然敢打姑奶奶东西的主意。 姑奶奶那荷包谁不知道好看，姑奶奶时不时的把玩，可见是心爱之物，还没有嫁进来呢，就敢讨要，不对，强抢，那再过两年还了得？ 牛罗村可容不下这样厉害的没规矩的人。 苏彩凤感觉到村里人的视线变得越发不善起来，紧张的咽了咽唾沫，露出更加无措的神情来。 “我没有，大涛，你相信我。” “你少来了！”李老黑大声道：“你这意思是我们姑奶奶污蔑你不成？” 李老黑话落，村民们纷纷出声附和起来：“我们姑奶奶可不会骗人！” “就是，我们姑奶奶可不屑于说胡话！” “你别想倒打一耙！” “对，你最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面对村民们的咄咄逼人，苏彩凤不停的摇头否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苏彩凤抓紧李大涛，似乎自己是被狠狠欺负的那一个，红着眼眶努力的解释：“大涛，我就是刚才看你们姑奶奶有个模样不错的荷包，你也知道，我家住城里，没见过这些以前的小玩意，我就是好奇喜欢，想看看而已。” “可我没有强要，我是说了给她买一大包奶糖还有两个头花的。” 听到苏彩凤的话，村里的人用一副这人是个傻逼的眼神看着苏彩凤。 看不起谁呢，我们姑奶奶会缺你那一点奶糖？ 但凡姑奶奶想说吃奶糖，我们村里谁家现在不能掏出钱来给姑奶奶买一大包。 拿一点糖果就想骗走我们姑奶奶的东西，简直是不要脸！ 当然，苏彩凤还算不得牛罗村的人，所以，大家把这指责的目光落到李大涛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离家这么多年，这一回来没说好好孝敬姑奶奶就算了，居然还肖想姑奶奶手里的东西，简直就是不忠不孝！ 陈大柳身为村长，是有资格训斥李大涛的。 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开口：“大涛，你怎么回事，怎么，出去多年，忘了我们村里的规矩了？” “没有，没有。村长，我不会忘的，我怎么会忘呢。”李大涛安抚了拍了拍苏彩凤的手，一听陈大柳这话，连忙摇头。 李老婆子不过回家上了个厕所，过来就见大家围成一团，一边奇怪大家怎么饭都不吃，一边也往前挤，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了，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大家怎么都不吃饭了？” 大家一看是李老婆子挤进来，都面露了然的给她让出一些位置来，于是李老婆子心里更慌了。 白曦看了看李大涛，又看了一眼陈大柳，不耐烦再叽叽歪歪了，便吩咐道：“把人给我赶出去，什么玩意也 敢往我牛罗村里凑！” “你！你怎么骂人啊！你这样骂人是不对的。”苏彩凤心里暗喜，可却露出委屈的被欺负的不敢吭声的模样。 别说，她这样，倒是有些我见犹怜，有几个牛罗村的后生看到都有些不忍心起来，不过他们也只是撇开了视线不去看苏彩凤。 “我骂你还是轻的，你要是再敢给我刷花招，信不信我让你爬着出去？”白曦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这些手段，白曦见识的多了。 白曦要演起来，比谁都像，可白曦不屑。 她可是九尾仙狐，论能力，她不屑示弱，何况，牛罗村上下都站她这边，她又何必要去装模作样。 就是她白曦跋扈又如何，就算她不讲道理又如何，她有资格，也有本事，可苏彩凤有什么？ 李老婆子刚挤到前头，就听到白曦这一句话，再定眼一看，顿时傻眼，惹祸的是她家里人？！ “这，姑奶奶，您怎么了，谁惹了您不高兴，让您发这么大火啊？”李老婆子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扫把星，这才来第二天，就惹得姑奶奶不高兴了。 李老婆子还在问呢，李大涛就脸色难看的跪了下来：“姑奶奶，您消消气，您开开恩，彩凤初来乍到，不清楚咱们村的规矩，这是我的错，我代她给您赔罪，您可别赶我们走啊。” 要是李大涛不说话，白曦还不想把怒火对准他呢，现在一听李大涛这么为苏彩凤求情，立马就气的骂起来：“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后天就给大家爆更啦。我没忘，没忘。） 第405章 请姑奶奶做主 “你一个人丢脸就算了，别拉着我们牛罗村上下和你一起丢脸！” 话落，也不等李大涛解释，白曦就看向李老婆子，问：“你们家是要定这个儿媳妇？” 李老婆子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姑奶奶，您消消气，别为了这个气坏了身子。” 别说只是大了肚子，就是苏彩凤给李家生了几个孩子，对姑奶奶不敬不孝，也是不能要的。 白曦闻言，脸上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了，把人赶出去吧。” 围观的人里也有刘兰几个知青，看着这一幕，刘兰乐不可支，不是还当宝一样的招待吗，怎么，这会就闹矛盾了啊？ 要不是不方便，刘兰都想抓一把瓜子磕着看戏了。 可一看到白曦发话，就有人上前准备动手赶人，刘兰傻眼了，真赶人啊？ “你们别碰我，大胆，你们走开，大涛” “别，姑奶奶，姑奶奶” 李大涛一看白曦没有开口，连忙鬼移了过去拉了拉母亲的手。 “娘，娘” “你给我闭嘴！” “娘！”李大涛坚持的继续拉了拉母亲的手。 在李大涛和母亲求情的时候，苏彩凤在一旁垂头抽抽搭搭的，心里却是得意，就凭她肚子里这块肉，李大涛就不能不管她，何况，李大涛可是很喜欢她的。 “娘，您帮我们给姑奶奶求情啊！” 李老婆子不客气的甩开，然后李大涛又不死心的跪挪了两步，追上去又拉了上去：“娘，彩凤她你也知道的啊，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和姑奶奶求求情啊。” 李老婆子哪里没听出小儿子没说完的话，她先是瞪了儿子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心说，真是家门不幸啊。 “姑奶奶”李老婆子缓缓跪了下来。 一旁村民们一看，顿时不理解起来。 “李大姐，你这是做什么。” “李嫂子，你快起来啊” “李妹子，你这样可就不对了。” “就是，快起来。” 上了年纪后，除了过年过节正经的请安，平常的时候，白曦都不让跪的，特别是上了年纪的。 李大涛都二十多岁了，李老婆子自然也不年轻了。 李老婆子羞愧的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开口：“姑奶奶，若是这两个孩子有错，您该罚就罚，该打就打，还请您打罚过后能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也” 顿了一下，李老婆子闭上眼睛，只觉得脸臊的慌，但还是缓缓道：“别把人赶出去了。” 她也不想这样，可若是她也不管，儿子就真没救了，先不说苏彩凤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要是闹翻了，这苏彩凤回城去告儿子一个耍流氓罪，那她李家丢脸不说，整个牛罗村也是要丢脸的啊。 一旁，李大涛见母亲为了他这般，心里是又愧疚又难受，也连忙对着白曦磕头。 “姑奶奶，求您了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见状，看了一眼好像害怕无措的只能抽抽搭搭的苏彩凤，撇了撇嘴，来到椅子上坐下。 “来，和我说说，为什么非要保着她。” “这”李大涛面露犹豫，而苏彩凤也连忙看向他，红着眼睛摇头。 李老婆子可不管，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怕丢脸的。 她先是一巴掌拍上了李大涛的后脑勺，把人拍的身体踉跄了一下，这才悲愤羞愧的开口：“姑奶奶，事到如今，我也不敢瞒着您了。说来也丢人，是这小子，这小子弄大了人的肚子。” 李老婆子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抽了一口气，有看李大涛的，有看向苏彩凤的，虽然没有说话，可那视线里的意味已经足够让两人待不下去了。 苏彩凤捂着脸，扭头就要跑，但这里都被看热闹的村民们围着，她哪里能跑得出去，正好白曦也开腔了。 “你也先别跑。”白曦不放话，苏彩凤想挤出去更是不可能了。 “来，你和我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大涛的吗？” 白曦这话刚落，在场的人脸色就变了不少，特别是李老婆子和苏彩凤。 苏彩凤心里一慌，扭头瞪眼看向白曦：“你说什么呢，你一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你别乱说话！” “放肆！”陈大柳大喝道：“你冲谁没大没小的呢，我们姑奶奶什么不懂。” “我们姑奶奶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你今天要是不 好好说清楚，你别想出了我们村！” 牛罗村的村民是一脸认同，这事情闹不好李大涛是要蹲大牢去的，都是一个村子，就算他真的有错，也是村里处置，在这之前，该护着还是要护着的，可不能被人诬陷了。 刘兰等人则是傻眼，要这么严重吗？ 白曦抬手，没让陈大柳继续骂苏彩凤，只是不屑的笑了笑：“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李老婆子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白曦是什么意思，她和其他人一起齐齐的看向苏彩凤的肚子，又看向苏彩凤，厉声道：“苏姑娘，你是真的怀了我家大涛的孩子吗？” “娘，您说什么呢，彩凤她”李大涛毕竟离家多年，哪里知道白曦这个姑奶奶的厉害。 他对白曦是恭敬，但是也不觉得白曦会知道什么，毕竟姑奶奶才多大啊。 “你给我闭嘴！” 李老婆子骂了他还不算，还把自己儿子儿媳喊了过来，让他们分别把李大涛和苏彩凤看住。 “姑奶奶，还请您做主！” 一开始白曦是不想说的，她吸收了极品灵石后，修为上来，这简单的望气难不倒她。 本来村里就把她当送子娘娘一样看，要是她再说了，就更摘不掉这个帽子了，可苏彩凤非要招惹她，还动手欺负她牛罗村的人，白曦会忍才怪。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李大涛一看，立马就急了。 白曦轻飘飘的开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苏彩凤肚子里，不是你们李家的种。” “你放屁！”苏彩凤白着脸，大声呵斥。 “不可能！”李大涛愣了一下，接着摇头，满脸难以置信：“姑奶奶，姑奶奶，这事情可不能乱说的。” （打屁屁啦，打屁屁啦，谁说我会断更来着，我很乖的好不好。） 第406章 快死给我看呀 见李大涛不肯相信，白曦哼哼道：“我可没有乱说，她都怀了三个多月了，我不会看错的。” 她要是望气都望错，那就没脸继续修炼了。 “什么？”李大涛脸一白，下一秒却是松了一口气，笑笑道：“姑奶奶，就是您弄错啦，彩凤她才刚查出身孕不过一个多月而已。” “呵呵呵，哪里来的三个多月，姑奶奶，您就会吓唬我，彩凤肚子里的孩子才刚一个多月呢。” 李大涛没有注意到白曦说出苏彩凤的月份时，苏彩凤煞白的脸，可牛罗村其他人可是看到的，李老婆子也看到了。 姑奶奶都说了这李大涛还不信，难怪姑奶奶说他是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呢。 “谢姑奶奶！”李老婆子对着白曦磕了一个头。 村里其他人看着李大涛，不由面露同情，这要不是有姑奶奶在，这小子就要给人喜当爹啦。 起身后，李老婆子冷声对李大涛说道：“你现在立马回去收拾东西，把人给我送出村去，申请调动工作，要不然就辞工，再也不要和她来往。” “不是，娘，这是为什么啊，我们才检查的，娘，您不能把彩凤赶走啊，姑奶奶，姑奶奶，您准是弄错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狠狠踢了一脚，踢他的人不是别人，是李老婆子。 “你个蠢货，你闭嘴！”李老婆子气的上前把刚踹倒的李大涛揪起来，狠狠给了两个大耳瓜子。 即便是到了这会，也没有人去阻止李老婆子，老娘教训犯错的儿子，天经地义，谁也不好出手阻止。 “姑奶奶不会弄错的。” 姑奶奶是谁啊，不说姑奶奶给村里人分的桂花米的神奇功效，村里也没人会忘了姑奶奶还有送子娘娘这个能力啊。 无冤无仇的，姑奶奶可不会胡说害人。 既然姑奶奶开口了，还这么笃定，就不会有错，姑奶奶脸呼风唤雨都会，看月份这点小事就更不会看错了。 “她肚子里就不是你的种！”说起这个，李老婆子就更气了，一家子被一个女人耍着玩，枉费姑奶奶还给了这么大的面子，大了大锅饭吃席。 气急的李老婆子自然是又狠狠的抽着李大涛大耳光。 “我让你出门学艺，让你在外头工作，可我没让你蠢成这样被人耍啊，你简直是把我们村的脸面丢尽了！” 把李大涛打的嘴边都磕破出血了，李老婆子这才把人甩到一边。 扭头看向在站一旁一直摇头可怜的喊着被冤枉的苏彩凤，冷声道：“苏姑娘，我李家虽然是乡下农村庄稼汉，可也不是那没出息给人接盘的人家，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你找谁负责去。” 苏彩凤还没有说话呢，李大涛就连忙爬起来：“娘，娘，您不能乱说啊，姑奶奶也不是医生，怎么就她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呢，娘，彩凤肚子里可是我的孩子啊” “噗哧！”白曦不怒反而乐了。 “你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认定？” “我，我”李大涛傻眼，这个事情，他要怎么说。 苏彩凤似乎被侮辱到了，她气的浑身发抖，眼眶红彤彤的瞪着白曦：“你就是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怎么能乱说呢。” “李大涛，你要是敢和他们一起污蔑我，我就死给你看。” 白曦往椅背上靠去，小手一摊，无所谓道：“那就死吧，你要跳河还是上吊？要不然，抹脖子吧？来人，给她拿一把刀来。” 刘兰本来还想跳出来说话的，但她被赵明军拉住，而且她也挤不进去，眼看白曦发话，就真的有人拿了刀来，还是杀猪的刀，刘兰不由的咽了咽唾沫，这这么狠的吗？ 怎么没有人阻止啊？ 没想到平日里笑呵呵的村民居然这么冷血，而且白曦一个小姑娘，怎么说死说活，对听来说就和随口说天气好不好一样简单？ 这刀还是李老黑随身携带的，他不是杀鸡杀鸭，就是要收拾小黑拖回来的野猪，要么就是进山打猎，自然身上随身带着猎刀了。 苏彩凤看着那把锋利的猎刀，咽了咽唾沫，眼中一狠，大跨步就要上前，但是没等她碰到猎刀，白曦带着嘲讽的声音就响起。 “大家闪远一点，可别被血溅到了。” 苏彩凤见没人阻止，而随着白曦的话，其他人还真听话的闪开了一些，她不禁有些想要吐血。 李大涛一边努力想挣脱哥哥们的揪住他的手，一边冲着苏彩凤哭喊：“不要啊，彩凤，你别做傻事，我是相信你的， 我是相信你的。” 李老婆子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这傻儿子还这么蠢，相信那苏彩凤不就是不相信姑奶奶吗？！ 如果不是姑奶奶，她李家的血脉就要被污了啊，她百年之后还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李老婆子上前，又给了李大涛一个大耳光，命令着三个儿子：“你们给我拉好他了！”别跑出来给捣乱。 她话刚落，李大涛的三个哥哥抓着他的力道更紧了，本来还能稍微挣扎的李大涛，彻底被按住了。 白曦似乎挺有兴趣的催着苏彩凤：“你还等什么？” 苏彩凤瞪眼看向白曦，咬牙切齿：“我和你无冤无仇，还给你了糖果，你为什么要逼死我？” “逼死你？”白曦乐了，她咯咯咯的笑道：“我可没有，不是你自己要死要活的吗？大家都能作证。” “而且，我就是不愿意有人把我牛罗村的人当傻子而已，你要是想把肚子的孩子栽谁头上都行，可要想让我牛罗村带绿帽，那是不可能的。” “你别磨蹭了。快啊，你要是怕疼不喜欢抹脖子的话，我让人给你寻根绳子过来，我们这里是农村，最不缺合适上吊的树的。” “不！姑奶奶，姑奶奶，我求您了，姑奶奶，您别这样啊” 李大涛挣脱不开，只得对着白曦绝望的喊着：“姑奶奶，为什么，姑奶奶，那是我的孩子啊，姑奶奶，求您了，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月事真的太疼啦，我现在一边哭的稀里哗啦，一边在码字，呜呜，明天爆更，我说到做到，没有忘。） 第407章 万事都有姑奶奶 “娘，娘，您别让彩凤做傻事啊” “娘儿子求您了” “姑奶奶，姑奶奶，求求您，姑奶奶，您开开恩啊”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李大涛也没对白曦恶语相向，这一点，足矣表示李老婆子当初教的很好，此时，李老婆子心里多少也是安慰一些的。 白曦充耳不闻，见苏彩凤颤颤抖抖的拿起了猎刀，笑笑的说道：“你放心，就算你抹了脖子，也不会有人找我牛罗村的麻烦的。” 白曦继续悠悠的说道：“你知道尸检吧？你三个多月的肚子是瞒不过法医的，到时候把你尸体送市里医院去做尸检，把尸检报告往你们单位一发，白纸黑字，那么权威的报告，找我们麻烦的人肯定没有，但是你爸妈丢不丢脸，这就不好说了。” 苏彩凤本来就没胆子寻死，她原本想做做样子，但那也得有人上来拦着配合才能做戏啊。 唯一的一个李大涛被拉住，而李老婆子则是担忧又坚信白曦的站在一旁，村里其他人更是听着白曦的话后退了几步，她再举着刀也不会有人来拦，更何况还会伤到自己。 她没想到白曦一个乡下丫头，连这个都懂，她还是偶然看书听说的。 现在听到白曦这么说，顿时哐当一下，手里的猎刀就这么脱手摔到地上。 “哎哟！” 苏彩凤没伤到，喊疼的却是李老黑，只见他心疼的上来把猎刀捡起来，一脸痛心的把刀子上的尘土擦拭掉，细心的吹了吹。 如果不是姑奶奶发话，他可舍不得把猎刀贡献出来，没想到被摔地上去，李老黑哪能不心疼。 苏彩凤没胆子寻死，却还是不肯承认而是气愤的瞪向李大涛。 “李大涛，你也看到了，你们村里的人是怎么污蔑我的，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会对我好，你会一辈子疼我。让我受这样的屈辱，这就是你说的对我的好？” 面对苏彩凤绝望般的质问，李大涛哭着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啊。” 苏彩凤不为所动，她绝望又难过的看着李大涛，又看了看李老婆子，眼中隐隐带着恨意：“既然你们要这么侮辱我，就别怪我鱼死网破了！” 苏彩凤的意思，大部分的人都听得懂，李老婆子一听，连忙看向白曦，她刚才担心的就是这个，就怕苏彩凤回去了诬告小儿子动了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黄泥巴掉到裤子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想到这里，李老婆子又瞪了瞪李大涛，这个没出息的，找个对象还能找出这么多事情来。 “啧啧啧，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白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问你，他还未经人事，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你想鱼死网破？笑话，我牛罗村还要找你要说法呢！” “噗！”白曦这话一出，不少人纷纷喷笑出声来，然后又觉得这样不严谨，立马捂嘴憋笑。 有些小孩子则是不明白的问了自己家里人，不过得到的，要么是小孩子不要乱问，要么是以后长大就懂了，要么干脆得了一个瞪眼，于是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看热闹。 陈大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姑奶奶怎么说这个呢。 不过也没人觉得奇怪，姑奶奶可是长辈，而且事关牛罗村的脸面，姑奶奶不点出来也不行了。 至于白曦会我们会懂，牛罗村的人都不觉得奇怪，姑奶奶本来就是送子娘娘，连雪都会召唤，看出这个有什么可奇怪的。 大家于是对白曦更加崇拜狂热了。 白曦的声音不算小，且咬字清楚，李大涛又是在中间，哪里会没听到这话，他一下子僵住，然后看了看自己左边的大哥，又看了看右边二哥，至于在后头抱着他的三哥，他已经忘了，也没有工夫看。 “这，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弟弟这么傻，他三个哥哥真不想认这个是他们小时候就聪明伶俐的弟弟了。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老大李大力没好气骂道：“你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我”李大涛恍惚的看向白曦，似乎想寻求答案。 这会，苏彩凤傻眼了，明明这个事情只有她和父亲母亲知道啊，但苏彩凤怎么也没想到，李大涛竟还是个雏。 “彩凤，你告诉我，我姑奶奶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孩子真的只有一个多月？” 其实李大涛不是心里没有一点疑惑的，但是他太喜欢苏彩凤了，而且那天他实在是喝太多了，有没有做 过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而一旁苏彩凤衣衫不整的在床的另外一边哭着，床上还有了落红，他自己也是衣不蔽体的，这样的情况，要说他什么都没干，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啊。 苏彩凤听到李大涛这一连串的询问，面露惊诧的望着他，脸上梨花带雨，她没有吱声，但眼中的指责却让李大涛心里一窒。 你居然不信我？！ 一旁李老婆子见状，上前来，没好气的拍了他一记后脑勺，打断了两人的对视：“你能不能用一用你的脑子，你不用是留着生锈吗？” “这都明摆着了。难道姑奶奶这个还能看错？！” “不是，娘，我，我也不知道啊。” 李大涛欲哭无泪，他现在脑子一片浆糊，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心底是有一点小怀疑的，可是那样的场景，他怎么能怀疑彩凤了，那也太不是个男人了。 可姑奶奶又言之凿凿，之前他也知道苏彩凤和外派来厂里的技术员走的近，两人似乎谈了一阵的恋爱，但是苏彩凤已经解释过了，那就是厂里人误传，她和那技术员不过是因为工作上有来往而已。 李大涛是真的喜欢苏彩凤，也就信了这解释，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 “你不知道就说出来，有村里这么多人在呢，还理不清楚吗，就算我们都不懂，也还有姑奶奶在呢。” （理直气壮地求月票，不给就揍白曦啦） 第408章 离奇的一夜 白曦闻言嘴角一抽，她有种自己揽事的感觉，不过她既然开口，就不会不管，也不会让这事情糊里糊涂的结束，所以也没拒绝。 “你自己好好回想，把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事情说说。放心，有姑奶奶我在呢，谁都不能逼我牛罗村的人喜当爹，戴绿帽！” 其实，要想验证苏彩凤怀了几个月，找人把脉就好，但李大涛不愿意，这样显得不信任她。 可现在，这一系列的事情把他给整懵了。 苏彩凤不是怀孕才一个多月吗，怎么就变成三个多月了？ 至于姑奶奶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李大涛不大怀疑，牛罗村神奇的事情多了，白祖宗可是位厉害的人，姑奶奶会个一手半手的，也不奇怪。 但他心里还是希望姑奶奶看错的，现在想想，怕是不可能弄错了。 李大涛犹豫了一下，便断断续续的把自己和苏彩凤那离奇的一夜给说了出来。 “所以，你喝醉了，你什么都记不起来？” “嗯。”李大涛点头。 “喝的醉稀烂？” 李大涛又点头。 李老婆子：“你喝了多少啊？” 李大涛回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有三四瓶酒吧。” “苏彩凤有喝吗？” “有，有喝一两杯吧。”李大涛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但他心里还是不敢去想。 “傻叉！”李老婆子闻言气的又骂了一句，这才又深吸一口气，继续盘问。 就这样，李老婆子充当审问的人，而李大涛则是支支吾吾的把那天的事情给一五一十的说了，连他和苏彩凤的恋爱细节也没藏住。 就算苏彩凤很不愿意李大涛两人谈恋爱的事情说出来，可李大涛在母亲的逼问下，还是乖乖的坦白了。 听到这里，大家看向苏彩凤的目光复杂不已。 一个大姑娘，住的宿舍里居然能有三四瓶酒，还主动喊一个男同志到宿舍去，即便是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那也不过才在一起几天吧？ 在那之前，也不牵手，也不逛街，也不看电影，就逛过几次公园，然后一下子跳大步子把人喊宿舍去喝酒。 要说她没有预谋，谁信啊，也只有李大涛这傻子，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清罢了。 什么因为工作上的难题解开了，开心需要庆祝，可你开心你怎么把对象给灌醉了？ 好嘛，原来是有了别人的孩子，想要栽李大涛身上，这才有了这一出。 “你这个蠢货，你这是被人设计利用了，你还喜当爹呢！”李老婆子说着，没忍住，又往他脑子门子上扇了一巴掌。 “可是” 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李老婆子沉声道：“你要是还不相信，让村里你陈姨给帮你给苏彩凤把把脉。” 这是个产婆，虽然是帮忙接生，不过日子久了，这把脉断月份的事情也是熟练，探男女说不准，可看看怀孕几个月，这就是小意思。 李大涛闻言，看向苏彩凤，却见苏彩凤偏开了头，这一刻，他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苏彩凤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他？ 白曦见苏彩凤面露灰白，轻哼一声，笃定道：“孩子是那个李技术员的吧？” “还挺会挑，挑上李大涛，都姓李，你也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喜欢你那个李技术员了，而李大涛则是喜当爹，会把你们一家捧上天。” 可不是要把苏彩凤一家捧上天去么，毕竟岳父是厂里的主任啊，他一个乡下来的小子，人不嫌弃你，把女儿嫁你，你不得感恩戴德，不得更加掏心掏肺？！ 白曦话落大家看向苏彩凤的目光里满是指责。 “太阴险了！” “太狠毒了啊！”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说这话的人，很快就被自己媳妇拍了一记：“你说什么呢！” 那人反应过来，连忙讨好的笑了笑：“口误，口误” 刘兰咋舌，她昨天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哪里知道，还真是有内情啊。 只是，这白曦怎么就这么笃定呢，她怎么就知道苏彩凤怀孕了，还知道怀了几个月了？ 李老婆子昨天肯定没说，毕竟白曦说出来的时候，别说李大涛了，就是李老婆子也是一脸茫然的。 白曦看出来的？ 可她才多大啊，这东西还能是看两眼就看出来的？ 刘兰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再一 次岌岌可危起来。 这会，李大涛已经彻底明白，他那三个哥哥也就不再抓着他。 李大涛都到白曦跟前，碰的一下跪下：“姑奶奶” 顿了一会，他才说道：“姑奶奶，放过她吧，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和她来往，也不会和她有任何瓜葛的。” 白曦挥了挥手，嫌弃的说道：“你这话和我说没用，去和你娘说吧。” “小柳，后面的事情，你来处理。” 话落，白曦起身，只是在上楼前，扭头看向满脸灰白又愤恨的苏彩凤，淡淡道：“我昨儿啊，其实就看出来了，只是李大涛他所以，我没吱声，你要是不招惹我，也许，你还真成了李家的人了。” 说完，白曦也不管苏彩凤什么表情，更没有理会李大涛陡然发白的脸色，喊了陈蕊便上楼去。 苏彩凤闻言，傻眼，什么意思，昨天就看出来了，所以，昨天她感觉到白曦的目光，那不是错觉？！ 嘶，姑奶奶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昨天就瞧出来了，那怎么不说呢？ 李老婆子满是不解，本来想问的，可余光扫到小儿子面色不好，心里直觉得里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咽下了到嘴的疑惑。 白曦上楼，陈大柳自然接手了后面的处理，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把人赶出村子去。 念在李大涛是村里人，也是被蒙在骨子，所以只让他家赔一把米给陈念恩。 听到给陈念恩的赔偿一把米，刘兰不由的暗暗撇了撇嘴，才一把米，这么小气啊。 可除了牛罗村的人，谁都不知道，这一把米是一把桂花米，这桂花米出米量先不说，主要是这米对人身体好啊。 （我日常更新就是八千呀，我没有偷懒，我肚子可疼可疼了，绞疼那种，我还在坚持码字呢，巨乖了。） 第409章 因为姑奶奶懒呀 李老婆子虽然心疼，却也认罚，肉疼又爽快的应下了，就冲陈念恩小小年纪就知道护住姑奶奶，也该给的，何况，这扫把星还是她儿子领回来的。 除了一个祸害，损失一把米，好像也不是坏事。 陈老太本来想拒绝的，可这是村里的决定，她要是拒绝了，有藐视规矩的嫌疑，何况，这是她家念恩应该得的嘉奖，也就开心的收下了。 苏彩凤当即就被赶出村去。 念在她有了身孕的份上，牛罗村的人也没对她怎么样，还赶了牛车送进城。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陈大柳带着李大涛和苏彩凤去县城的医院检查了一下。 的确已经怀孕了三个多月，这下，李大涛是彻底死心了，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苏彩凤死活不肯检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面对苏彩凤的抗拒，陈招娣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两句：“检查了，你爱这么处理就这么处理，别赖我们村的人头上就好，可你要是不愿意，或者是想回去了诬告李大涛，那你可得想清楚了，你那一大家子，特别是你那李技术员，可经得起我们牛罗村的报复么！” 一听这话，苏彩凤哪里还会拒绝，乖乖检查去了。 而陈大柳则是带着李大涛去邮局给他们食品厂拍了电报，把两人的恋爱关系给解除了，防止苏彩凤回去乱说，那检查报告还得留着。 “苏同志，给你一句忠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大柳说完，甩着鞭子，牛车就重新启动了。 牛车上，李大涛看着苏彩凤，而苏彩凤则是冷冷的瞥了李大涛一眼，打从事情被揭穿后，苏彩凤看向李大涛的表情再没有之前的殷切含笑，眼中的鄙夷和不屑一点都没有藏着。 李大涛的心，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凉了。 本来，苏彩凤都已经和家里人计划好让李大涛接下这个孩子，连后续的安排都算好了。 到时候月份大了，快到临产期的时候，父亲就派李大涛去出差工干，然后她把孩子生下，发动的时候就说不小心摔了早产，谁也不会怀疑。 当然，以后苏彩凤也会和李技术员断了，还会再给李大涛生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他一个乡下来的小子，能在城里分房娶上媳妇，已经是烧高香了。 哪里知道，只是回李大涛老家一趟，一切就被拆穿了。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苏彩凤一定死也不回来，怎么也得等孩子生了，大了再说。 此时，白曦正在木塌上撸着小黑脑袋上的毛。 “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只是想把人赶出去吗？” “因为姑奶奶懒！”陈蕊笑盈盈道：“姑奶奶只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弄到村里来就好，可那苏彩凤太坏了，姑奶奶这才会教训她的。” 白曦闻言哼哼的嗔了陈蕊一眼：“没大没小的。”居然敢说她懒。 “罚你给我剥核桃。” “哎！”陈蕊笑着应下，手脚麻利的给白曦剥核桃。 知青点里。 刘兰手托着下巴，和赵明军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没想到，牛罗村的人对白曦的话，真是言听计从啊。” 那会她都怕苏彩凤被白曦欺负的悲愤之下当场就抹了脖子。 她也看到，不少人都心生不忍，可就因为白曦的一句话，大家齐齐后退，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简直是前所未见。 赵明军想起来也有些心有余悸，那会就听白曦对苏彩凤一阵奚落，整个牛罗村，没有人打断，没有人阻止，理所当然的站在白曦这一边，那盲目的程度让人觉得心惊。 难道牛罗村的人就这么信任白曦？ 难道白曦就没有出错过？ 难道就不怕闹出人命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心里的害怕。 想想他们做的事情，似乎让村里人很不爽，如果白曦想要弄死他们，实在是太简单了啊！ 就一句话的事情，村里人估计都不带皱眉的。 赵明军轻咳两声，佯装不在意的说道：“白曦也没错，她是维护牛罗村的利益，往常要是不招惹她，她也是懒得理人的。” 言下之意，有事没事，别招惹白曦不高兴就好，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要是往常，刘兰肯定要讥嘲的反驳了，但这次，她沉默着没吱声，虽然面上还是有些不甘心。 过了一会儿，刘兰开口：“刚才午饭，你吃饱了吗？” “呃”赵明军舔了舔嘴唇 ：“还行，七八分吧。” 刘兰长叹道：“我本来还想再去打几块肉呢。” 就因为突然发生了事情，害得她不能再去添肉，也不知道那半锅肉晚上会不会分下来。 赵明军闻言，安慰道：“没事，在村里还是能经常吃到肉的。” 这是实话，如今哪个村子能一个月吃一次肉都算厉害了，而牛罗村一个月至少能吃次。 刘兰一听，这才没那么郁闷。 两人谁也没再提起之前的事情。 陈大柳他们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很晚了，可李老婆子并没有睡，她还在等着小儿子，也在琢磨着白天姑奶奶说的话。 牛车先是把陈招娣送到家门口，经过了李大涛家里，把人放下后，陈大柳拍了拍李大涛的肩膀，也没多说，继续赶着牛车走了。 没什么好说的，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能说的，路上都说啦，再是不懂，那就真没办法了。 李大涛看着牛车不见了，这才转身推开门。 堂屋的灯一直亮着，灯光下，母亲坐在桌边等着。 即便旁边还有三个嫂子陪着，李大涛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猛地一酸。 从小到大，家里最疼的就是他了，他去学艺的钱还是三个哥哥砍了半年的柴禾卖了钱，凑给他的。 后面，他到食品厂当了工人，每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一个月只留下十二块五，剩下的都寄回来给家里。 李大涛知道自己和城里户口的那些同事不一样，别人能时不时的下馆子，可他不行，他只能在食堂里花上几分钱吃一顿，村里没有票券买不到东西，他得省下来，换了寄回家里 （来啦来啦。第一章） 第410章 飘了啊 就算日子过的这样紧巴巴的，李大涛也不觉得委屈，他家里就他一个人出来，哥哥们还养着老娘在村里受苦呢。 早年村里，连麸皮混合着野菜都不敢敞开来吃，他进城能有粗面窝窝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是没有女工人对他表示过谈对象的意思，可李大涛暗喜过后第二天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照样上班下班。 他自己还是跟着师傅挤住的宿舍，哪里能结的起婚啊。 就这么过了几年。 两个月前，他不过去厂委送了个表，正好遇上苏彩凤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他帮着捡起来，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李大涛不傻，一开始，他也没多想，毕竟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干了这么多年，工资到现在也就三十块钱，而苏彩凤可不一样，一个月工资三十六块，父亲还是厂主任，两人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是在厂里遇见的时候，是苏彩凤先和他打的招呼，在食堂里吃饭，也是苏彩凤喊住了他说要一起坐一桌的。 苏彩凤是真的好看啊，特别是笑呵呵的时候，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不会和人争个赤红白脸的，面对这样的人，李大涛很没有出息的沦陷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李大涛还是没敢有想法，他有自知之明。 但是，有那么一次同桌吃饭，他拿醋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苏彩凤的手，虽然当即就缩回手来道歉了，可他也看到苏彩凤脸红了起来。 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含羞带嗔的扫了他一眼，便默默开始吃饭，连醋也不倒了。 那一天，李大涛干什么都浑身是劲，因为他知道，苏彩凤也是喜欢他的。 回宿舍，李大涛站在墙上那半块镜子前照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到苏彩凤看上他什么，毕竟厂里条件比他好的同事那是一抓一大把啊。 是因为他勤劳肯干？ 总不能是因为他模样长的还不错吧！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只知道，第一次看电影，正好是枪战片段，苏彩凤吓的缩靠他肩头来，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直起身，可一个女同志，要是对你不放心，遇到危险的时候又怎么会躲你身边来呢。 那一场电影，偷偷买话梅，李大涛就花了五毛钱，那是他几天的饭前，可他心里却是甜的。 确定恋爱关系是苏彩凤提出来的。 “你喜欢我吗？我觉得你挺不错的，要是你没有意见，我想和你接触接触。” 到现在，李大涛都还记得，苏彩凤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是夕阳斜照，那一抹余晖就这么映照在她的脸上，好看极了。 即便街道上还人来人往，李大涛也觉得整个世界就剩下苏彩凤了，她的身影在他心里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沉甸甸的，可他心里却很欢喜。 但李大涛拒绝了。 “我条件不好，我配不上你！” 那个时候，听到他拒绝，苏彩凤似乎被伤到了，她原本红着脸垂头，在他话落后立马惊愕的抬起了头，眼中诧异又难过。 “什么配不配上的，亏你还是厂里的劳动模范呢，怎么思想觉悟这么低，劳动人民最光荣，工农阶级的感情你没有吗，我也是工人，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直说，别扯这个。” 说完，苏彩凤就生气的跑掉了。 接下来几天，苏彩凤不在和他一块吃饭了，路上遇到也当看不到的不打招呼。 有时候还故意和别人说话，不搭理他。 李大涛心里难受极了，这样就罢了，他还听说苏彩凤那几天胃口都不少，吃饭都少了很多，眼眶也时常是红的。 听到这些，他就忍不住了，又一次路过的时候，李大涛把苏彩凤叫住，不过苏彩凤明显还在生气，佯装听不到，还是李大涛硬着头皮追了上去，认错道歉求饶，她才笑了出来。 “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乡下来的，没有城里户口，那我，那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珍视你的。” 有了李大涛这话，苏彩凤笑的更开心了，两人就这么处起了对象，即便很多时候苏彩凤很忙，李大涛想起她来，每天还是开心的咧嘴笑个不停。 大约是和其他人谈对象一样，两人也说到了以后，她还主动说起了找时间带他见她爸的想法。 当然，李大涛一听，吓的一连两天都在游魂状态，他很担心，虽说苏彩凤喜欢他，但是她父亲那边肯定不会同意的，他才刚和她在一起呢，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啊 没想到，被苏父撞上会那么快，他不过是去给苏彩凤送一壶热水而已，就这么被正好过来找 苏彩凤的苏父撞见。 苏彩凤害羞，却也大大方方的把他介绍了了父亲，听到苏彩凤说他是她对象的时候，李大涛心里和喝了蜜一样甜。 对于大大方方的苏彩凤，李大涛就有些畏畏缩缩了，他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苏父倒也没有太嫌弃，和蔼的和他笑了笑。 “我这女儿啊，打小就被我惯坏了，脾气不大好，任性又胡来，和你在一块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多包涵。” 居然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阻止？ 李大涛惊讶的同时，也在心里想，大约就是当着苏彩凤的面这么说而已，过后肯定要找他说的。 没想到，苏父是背着苏彩凤找他了，却不是阻止两人在一起，而是给了他五块钱，让他找时间带苏彩凤回家吃饭，还表示了对李大涛的欣赏。 那钱，李大涛没要，他再穷，那上未来岳父做客的钱总是要有的。 那一个月，李大涛咬牙没有给家里寄钱，只是寄了信说有点困难，钱要晚两个月寄。 母亲没有怀疑，还让大哥给他寄了二十块钱，就怕他在外头吃苦了不和家里说。 收到信和钱，李大涛心里愧疚又难受，但是去过苏家，得到她父母的同意后，他心里狂喜的恨不得立马和家里老娘分享。 但李大涛还是按捺住了，这个事情，如果最后不成，说了不是要让老娘白开心吗，那也太不孝了。 （第二章。） 第411章 气急败坏 那天，已经连续忙了三四天的苏彩凤兴高采烈的找到他的车间，说她攻克了好几天的困难已经解决了，高兴的说要和他一起庆祝。 几天没有正经的看过苏彩凤，没有和她正经说过几句话的李大涛高兴坏了，就算听苏彩凤说去她的宿舍，他犹豫了一下，在她的撒娇下，还是心一横，去了。 苏彩凤不会做饭，于是李大涛去食堂买了饭菜拿到她的宿舍，虽说饭菜是大锅饭，不是小炒，可她也没有嫌弃。 正好她给她父亲买的酒还在，高兴的两人就喝起了酒 “涛子，涛子” 李老婆子的喊声把李大涛从回忆中唤醒。 往事历历在目，但现在想来，不过是苏彩凤看他老实，在城里无依无靠，想要利用他罢了。 他是真的喜欢她啊，如果她坦白，他不是存着欺骗他的心思，如果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李大涛其实是愿意的。 只是，想起苏彩凤离开时冷漠鄙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转身的背影，李大涛的心又沉甸甸的，这一次，满是酸楚，堵的心里难受极了。 深吸一口气，李大涛缓和了脸上的神情，笑了笑，一边进屋，一边道：“娘，您怎么还没睡啊，都这么晚了。嫂子们也辛苦了。” “等你啊。”李老婆子：“你没回来，我心里总放不下。” 李大涛闻言，又笑：“娘，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都多大个人了，再说有大柳叔在呢，哪里就会迷路了。” “你还说呢，你这么大个人了，你怎么还”话到这里，李老婆子顿住，然后看了看三个儿媳，示意她们赶紧去睡，这才又继续说道：“你小时候和我去隔壁村不也迷路，那会嗷嗷的哭，谁来都不管用。” 三个儿子早都睡了，毕竟他们每天一早要和大家进山去伐木的，一人抱那么大的树牛罗山不少，但是砍了运送下来也不容易，不多睡可不行。 倒是三个媳妇知道她不放心小儿子，都贴心的陪着，在小儿子没回来前，三个儿媳妇都在说着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李老婆子还真被哄的宽心了不少。 可不是么，这事情虽说有些丢脸，但至少苏彩凤还没进李家的大门啊，她家涛子也不算差，城里媳妇不好找，那乡下的姑娘总是有能看上的不是，不会打光棍的。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娘”李大涛听母亲说起小时候的事情，眼中不由一热，鼻子一酸，哽咽的喊了一声，便坐到母亲身边，手也在她的肩上轻轻按了按：“娘最辛苦了。” 爹走的早，他才三岁的时候爹就走了，娘一个人拉扯他们兄妹五人，他是最小一个，是最调皮的一个，也是最让娘操心的一个。 现在想想，小时候家里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他却是家里过的最好的一个，上头三个哥哥一个姐姐都疼着他，有什么都紧着他。 “娘，是儿子不好，让您操心了。” “说的什么话，谁让你是我儿子呢，就算是你大哥，现在都这么大了，孩子都好几个了，我啊，照样操心，一点都没少，谁让你们是我的孩子呢。” 听母亲抱怨的说起三个哥哥，李大涛笑着附和两句，心里却是对三个哥哥愧疚不已，有三个哥哥在前头顶着，他这个当弟弟的，还真没受过什么苦呢。 昏黄的沼气灯下，母子两人在堂屋里话着家常，很久很久。 就在李大涛想劝母亲去休息的时候，却被突然的问话给愣了一下。 “涛子，你和娘老实说，你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李老婆子心里一直记着白天姑奶奶说的话呢。 李大涛这一愣，李老婆子看在眼中，她心里咯噔一声，看来，姑奶奶那会说的的确是涛子的问题，她没听错。 “没有，娘，您想什么呢，儿子身体好着呢。”李大涛很快哈哈笑着否认，脸上佯装着若无其事。 可李老婆子是谁，当娘的，儿子想的什么，她不说一猜一个准，但看出他有事情要瞒着不是难事。 “涛子，你和娘说说吧，你知道，有姑奶奶在，你是瞒不住的。”言下之意，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去求姑奶奶了。 听到这话，李大涛也想起了白天的时候姑奶奶上楼前说的话，他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起来。 “娘，您就别问了” “你这孩子，我是你娘，你是我生下来的，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娘也是站你这边的，你说啊，你不说，娘怎么知道怎么帮你。” “娘，这事情，您帮不上。”李大涛还是不肯说 。 李老婆子一听就怒了，她一把拂开李大涛的手，生气道：“臭小子，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娘啊？” “不是，娘，看您说的” “那你就说。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不睡了，我和你就这么耗着，我明天我也不吃饭了。” 一看老娘明摆着要耍赖逼自己，可李大涛能怎么样，他也不是不知道母亲是担心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几分钟后，向来要强的李老婆子却是哇的一声嚎哭了起来。 “涛子，是娘不好，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娘当初要送你去学艺，如果不是” 此时已经是大半夜了，李老婆子这一哭，可不是要把家里人都吵醒。 李大力等人是气急败坏的披上衣服就跑出来，原本还以为是弟弟做了什么事情惹的老娘这么难过，可等听到老娘嘴里的话偶，不由傻在原地。 娘说什么对不起弟弟，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还在为赶走苏彩凤这事情难过？ 可那苏彩凤不能要啊，骗了弟弟不说，还对姑奶奶没规矩，不恭敬，不管哪一个理由，都是不能留下的啊。 李大涛急的团团转，本来是说他身体问题的，现在倒是被母亲哭的一阵头大。 “娘，娘，您别哭，您别哭，我都说了不和您说的，就怕您会这么想，您看您” （第三章，我应该没有数错。） 第412章 姑奶奶可不喜欢 “大哥c二哥c三哥”李大涛一边哄着老娘，一边对着三个哥哥求助。 李大力三人也第一次见到母亲这样，一时间也有些傻眼，还是听到李大涛喊，这才纷纷回神，齐齐上前哄着。 不过，不论谁哄，哪怕是三个儿媳妇也跟着哄，陷入懊悔当中的李老婆子就是停不住，李大涛都觉得，隔壁邻居估计都要被吵醒啦。 “您别哭了，娘，儿子真的没事，您再哭，儿子就真的没脸在家里待啦，儿子明天就走了，娘” “呜呜我心疼啊，我哇大力啊，你弟弟，你弟弟他” 李大力忙道：“娘，这大半夜的，您哭成这样，邻居要是听到，那该多尴尬啊，万一要是惊动了姑奶奶就更不好了。” 李大涛突然发现，提到姑奶奶，老娘的哭声就小了下来，不过小归小，还是在继续捶胸顿足的哭着。 兄弟四人无法，对视一眼，又继续哄着，不能不管老娘啊，这大半夜的，哭多了可是会伤着身体的。 李老婆子这一哭，足足哭了有大半个小时候。 还是老大媳妇一看这么哭着也不是个事儿，毕竟年纪大了啊，于是她和两个妯娌商量了一下，抓了一把米煮了一锅粥，正好也让大家吃上一碗，恢复一下精神头。 吃过饭，李老婆子的心情也的确好了不少，不用人再劝了，她放下碗喝了点水，就喊着让大家早点睡去。 当然，她也没忘了叮嘱李大涛明天一早跟着她去树屋请罪。 李老婆子是睡去了，不过李家兄弟四人倒是没了睡意，李大力三人是睡了半宿被吵醒，所以没什么困意了，李大涛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心里正难受，自然不会想睡了。 兄弟四人也好久没一块说话了，便坐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过三人也不大会安慰人，说了没几句就提起苏彩凤，让李大涛又心塞又无奈。 “涛子，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大男人何患无妻呢。” “就是。你多在家里待几天，不用怕，只要咱们老娘放话说想给你找个媳妇，不用两天，我们家的门槛准要被踩平了。” 李大涛笑了笑，没把这话当真。 见状，身为大哥的李大力开口：“涛子，你还别不把这话当回事，我告诉你，咱们村现在可不同以往，咱们村有水库，有砖窑，有沼气池，有养殖场。你知道我们家年底分了多少钱吗？” “我们家分了一百一十六块五毛钱呢。”老二李大吉快一步把答案说了出来。 他是显摆了，却让李大力少了卖关子的机会，于是李大力白了二弟一眼：“就你会说话是不是！” “哈哈哈，大哥，抱歉，抱歉，我这也是想和小弟说嘛。” 老三李大祥乐呵呵接着说道：“涛子，你回来前的一个月，我们家又分了五十块钱，本来娘都准备让我们下个月给你寄二十块钱过去了，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又来一个抢话的，李大力很是无奈，不过他也懒得数落了，也跟着开心的说：“你是不知道，之前我们村里欠着外债的时候，那各村都把我们村的后生当洪水猛兽的避着，可等我们村” 说起来村里说亲，还打架的事情，李大力三人是乐呵呵的，李大涛倒是一阵吃惊，这个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呢。 第二天。 李大涛被喊醒的时候太阳都升起来了。 一边听着老娘的数落，一边洗漱，吃过特地给他留的早饭，就跟着老娘出门去。 “涛子，你是不知道，我还给苏彩凤准备了八十块钱的压箱钱的，就想着你们办完婚礼了给她的，幸亏没提前给啊。” 李大涛一听，心里更是愧疚，八十块钱呢，这得是家里省了多久才存下的，如果家里不是心疼他，又怎么会如此。 李老婆子说着，又停下来，特地看了看李大涛的表情，见他没太难过，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涛子，你放心，你这啊，就不是事，以后还会有合适的姑娘的，到时候娘还给你媳妇八十块钱的压箱钱。” “不过，这事情可不能让你三个嫂子知道，要不然，她们该要觉得我偏心了。” 李大涛笑着应下，他没把这个放心里。 两人说话间，也就到了树屋。 白曦正在吃早饭呢，见李老婆子带着李大涛过来，也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示意两人坐下，便又专心的吃着早饭。 红薯弄的红薯粉，加上一些酸菜和酥脆的花生仁，撒一些青菜碎，一勺醋，放一点辣椒，再放两个 煎鸡蛋，白曦吃的很是满意。 吃完，李佳正好把一杯麦乳精送上来，白曦看了一眼，肚子虽然吃饱了，但还是端了起来，一把咕噜噜的喝光，小手绢擦了擦小嘴，说道：“明天就别冲麦乳精了，喝腻了，还是换蜂蜜水吧。” 李佳笑盈盈的应下。 “给姑奶奶请安，昨天浪费了姑奶奶一番好意，请姑奶奶恕罪。”大锅饭啊，就这么糟蹋了。 其实，白曦说吃大锅饭，就纯粹是觉得差不多了而已，和李大涛领着人回来真是巧合。 只是李老婆子不是这么想的啊。 随着李老婆子跪下，李大涛也跟着跪下，又羞愧又尴尬的磕了三个响头：“姑奶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是不好，和我娘没关系，我” “行了，起来吧，事情都过去了。” 白曦话落，一旁的李佳忙上前把李老婆子扶起来：“李婶，您都多大年纪了，和我们年轻的可不一样，别动不动就跪了，姑奶奶可不喜欢这样。” 白曦闻言点头，可不是么，跪出好歹来，还得她来操心。 虽说白曦说了不计较，事情也过去了，但李老婆子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事？” 李大涛是摇头，而李老婆子则是点头，但是她看了看李佳，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李佳也不傻，一看这样，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笑笑道：“姑奶奶，那我先回去了，我中午就过来给您做饭。” （爆更的时候，可不可以求票票？！白曦：可以，求吧！咳咳咳，呐，你们看，白曦都说可以了，就看小可爱你们的了。） 第413章 要罚钱才行 “行，我中午想吃点腊肉炒脆藕。”白曦随口吩咐，一点也没有自己刚吃饱的觉悟。 李佳很快应声，又和李老婆子与李大涛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树屋再没别人，李老婆子刚要开口，却感觉到树屋楼梯又有了动静，一听是有人上楼，只得无奈的住口。 不过，白曦却是知道来的是谁。 下一秒，只见一个大脑袋探了进来。 李大涛哪里会想到，会在村里看到一个大白老虎啊，所以，当小黑的大脑袋先伸进来的时候，他先是一愣，就在这个时候，小黑的半个身子也进来了。 然后，只见李大涛一把跳起，猛地朝小黑扑去，人还在半路，就丢出来一句凛然就义的话来。 “娘，您快带着姑奶奶走啊，这是大老虎” 白曦嘴角一抽：“” 李老婆子则是傻眼，她忘了和小儿子说姑奶奶养着一头大白虎的事情了。 在李大涛朝小黑扑去，试图用自己阻止小黑伤人的时候，小黑看着还在半空的李大涛，翻了个白眼，轻巧的跃过门槛，避开他的一扑。 有毛病！ 我知道我是大老虎。 李大涛一看大老虎灵活的避开不说，还轻巧的进屋，还没有落地的他心里一阵绝望，毕竟他可没有在半空转身的能耐，于是，只来得及又狂喊一句：“快走啊，娘，姑奶奶，你们快跑” 他话还没有落地，人就砸在地板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完了，看来，今天老娘和姑奶奶危矣！ 小黑正要在一旁蹲坐下，闻声，扫了一眼李老婆子，心说，你这儿子怕不是个傻的吧？ 李大涛猛地重重的砸在树屋的门槛上，半个身体里里头，半个身体在外头，要不是他的后脚的裤脚被小黑好心的踩住，他都要滚下楼梯了。 李老婆子听到那重重砸的一声，身体都跟着抽动了一下，表情也有些嫌弃加无语。 没有心疼的上前去把李大涛拉起来，李老婆子似乎一点也不想承认这傻乎乎的人是她儿子。 她望向白曦，尴尬的忙解释道：“姑奶奶，那个，我忘了和我家涛子说了小黑的事情。” 真丢人，姑奶奶可别以为她是故意让涛子这么做的啊。 李大涛顾不得吃疼，正好翻身，却听到这话，不由傻住，什么？ 小黑？ 娘常挂嘴里说的小黑，是这头大白老虎吗？ 这哪里小了？ 而且，这哪里黑了？ 其实，李老婆子有说过，不过老虎二字不好写，也怕说了不合适，就提的时候喊的小黑。 这小黑一听，谁能想到是一头大白老虎啊。 李大涛当然理所当然的认为，小黑是一条狗了，而信中说的小黑特别会打猎，他一听，猎狗嘛，那肯定会打猎，就更不会想到小黑是一头大老虎上面去了。 对于李大涛傻愣的表情，小黑则是收起了爪子，给他翻了个白眼，慢悠悠的走到木塌前，把脑袋搁在木塌前的脚踏上，呜呜的对白曦打小报告。 “嗷呜”主子，这人把咱们树屋都砸的颤了两下啦，要罚他钱修整树屋。 小黑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之前动不动在村里晃荡，看到谁家干了什么就回来打小报告说要罚钱，这阵子因为毛发的原因消停了，没想到现在李大涛就撞小黑枪口上，小黑当然不客气了。 白曦一听，没忍住笑了。 李老婆子不解，不过见白曦一边笑着，一边点了点小黑的脑袋，约莫也明白估计是小黑和姑奶奶说什么呢，于是也对小黑开口。 “小黑，是我不对，我忘了和我家涛子说你的事情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啊。” “吼吼~~”我才不会和他见识呢，不过必须得罚钱！ 李老婆子没听懂，一脸不解的望向白曦。 白曦笑笑：“呵呵呵，没事，没事。” “嗷呜~~”主子。 小黑一听，哪里肯依啊，忙用脑袋蹭了蹭白曦的腿。 有事，主子，有事，要罚钱啦！ “好了好了，一会再说。”白曦被小黑蹭的无奈，只得撸了撸它的脑袋哄了一句。 虽说没有在罚钱，不过小黑听到白曦应下，也就满意了，反正它也不乱跑了，就在这里守着，一会主子忘了，它也会提醒的。 到了这会，李大涛都还是发蒙的状态。 先是看到一头大老虎 出现，还浑身都是白的，这就已经够让人震惊了，可还有更震惊的，这头大白老虎是姑奶奶养的，这会正和姑奶奶撒娇。 看过狗撒娇，看过猫撒娇，可他哪里看过大老虎撒娇啊，就是看大老虎，那也是电影里看过罢了。 李老婆子见状，又再次和白曦解释起李大涛刚才的举动来。 “姑奶奶，涛子他真不是故意冒犯的。” 白曦闻言笑了笑：“没事，这孩子倒是孝顺。” 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表演，白曦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小黑刚露面时，李大涛惊愕傻眼，然后就想也不想的朝小黑扑去，那一副以身饲虎让他娘和自己先走，白曦看在眼里。 而且，李老婆子也是被她自己的儿子这一举动给弄愣了，接着就是尴尬，现在想想，白曦都还觉得逗。 “起来吧，没摔伤吧？” 李大涛很快回神，连忙爬起来，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谢姑奶奶关心，我没事，没事，挺好的挺好的。” 一边说着，李大涛还一边悄悄的看了看小黑，心说，这大老虎长的真威猛啊，就是毛发咳咳，有些不平整，难道是姑奶奶弄的？ 小黑并不知道李大涛心里的嘀咕，它趁机呜呜两声，你是没事，树屋可有事，反正就是要罚钱。 李大涛听不懂小黑的呜呜，可也看得出来那是对自己的，于是一脸迷茫的看向白曦，他记得老娘说过，姑奶奶会兽语来着，刚才姑奶奶也的确和小黑对话来着。 “没事，小黑的事情，一会再说。” 白曦：“你们刚才不是有话要说吗！” 白曦问起，李老婆子才想起之前被打断的话，她看了看小黑，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爽快的把李大涛的问题说了出来。 （第五章。） 第414章 到底还是干了 “是是，是有事的。” 李老婆子收敛了心思，端坐着，恭敬的和白曦陈述起来：“姑奶奶，我家涛子他” 李大涛刚才那一扑还是摔疼了的，所以这会虽然爬起来，却只能在一旁站着偷偷扭着脚跟缓一缓。 听到母亲和白曦说，即便知道这是姑奶奶，可心里还是觉得别扭的紧，更是不可能安稳的坐下了。 小黑不是没注意到李老婆子那一眼，它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在心里吐槽，看什么看，你还想让小黑大爷我退避三舍啊，不说你说的破事小黑大爷我不感兴趣，难道我还能给你八卦的全村都知道了不成？ 当然，如果村里有人能听懂的话，小黑还是很乐意八卦出去的。 李大涛是在拜师学艺的第三年，师傅家里遇到事情，他呢，为了给师傅挡刀，被扎了两刀，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好歹离医院不太远，命被救下了。 然后在师傅家里养伤的时候，伤才养了一半，正好遇到地震，师傅家的房子眼看都要塌了，一旁跑出去的师傅想起妻女的照片没有拿，就要冲回去。 李大涛一看，哪里能行啊，怎么说，他年轻，手脚比师傅麻利，于是就拦下师傅，自己跑进去帮师傅抢救照片，这不，出门口的时候，被门上的木梁压个正着。 就是这样，他还死死的护住了师母和没见过面的师妹的照片。 也亏得有那大木梁，才为李大涛挡下了那些震塌的断墙断瓦。 只是，成也大木梁，败也大木梁。 大木梁很重，压住了李大涛为他挡了不少后面砸下来的东西，却也把他压住。 虽然后面师傅喊来了人把木梁断墙给搬开，救出了李大涛，但因为下半身被压的时间太久，李大涛足足养了大半年，身体才好起来，不过检查的时候，医生还是说了，他以后可能很难有孩子。 师傅后悔捶胸顿足先不说，李大涛知道的时候，他不过才十八岁，在乡下也有这个年纪娶妻的，他不是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只是愣了好半响后，想想，自己至少捡了一条命，也不算亏，便又转头安慰起师傅来。 房子塌了，李大涛的师傅一看，那就干脆找朋友去。 要是没李大涛挡刀和去抢救照片，大概他也就被打发回牛罗村了，但就是因为这两件事情，让他师傅决定把李大涛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这才有李大涛去了隔壁省，然后辗转进了食品厂当工人这事情。 之前苏彩凤说怀孕的时候，李大涛不是没有怀疑，但是他又太喜欢苏彩凤了，也太想和她结婚有孩子了，便抱着也许这么多年，身体已经好了呢，当初医生也说机会不大，并不是没有机会啊。 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空欢喜一场。 老婆没有了，孩子也没有了。 小黑听到这里，掀开眼皮子看了一眼李大涛，心说，这也是个倒霉蛋啊。 “姑奶奶，您看” 面对李老婆子的殷切期盼，白曦额角抽了抽，要是以前，这事情，真不是问题，可她现在就是凡胎肉体，修炼再勤快，进展也就那样。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情不能说的太死，万一李大涛绝望了怎么办，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重视子嗣问题的。 “是个问题。”白曦说着，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问题也不大，不需要有什么压力，该来的就会来的。” 白曦心说，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她修为再精进一些了还没有办法啊。 得，白曦无奈的轻叹一声，到底还是干起了送子娘娘这事情来了。 可这李大涛也的确孝顺，刚才还不顾生死挡下危险，试问白曦能想办法，怎么会不想办法呢。 听到白曦这话，李老婆子顿时眼睛亮起，开口的不住点头：“不急，不急，姑奶奶说的对，这事情，该来就来了。” 可不是么，子女缘这个事情，该来就来了，姑奶奶既然这么说，那就不会有问题。 李大涛倒是没什么信心，但是见老娘这么开心，也跟着笑着。 “姑奶奶，谢谢您，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李老婆子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虽说，就算小儿子没有子嗣，还有不少侄子侄女，再不济也可以过继一个两个的，但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如果能自己生，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李老婆子从昨晚知道这个消息，心里就一直压着一块石头，现在，她终于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相比老娘的激动兴奋，李大涛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姑奶奶，让姑 奶奶费心了。” “姑奶奶，其实我对子女这个事情看的很淡，再说有大哥他们呢，不怕没人给我送终！” 李老婆子一听，立马瞪眼骂道：“胡说什么呢，在姑奶奶跟前，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李大涛也反应过来，连忙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姑奶奶，是我不对，是我不会说话。” 在长辈面前说这送终这样的话，是大不敬，虽说白曦年纪还小，但也是长辈啊。 白曦摆摆手：“行了，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你放心，我既然说了你没什么大碍，你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是没什么大碍，就是一点小碍而已，但是这点小碍这会白曦没办法。 两人又坐了一会，在陈大柳来了，这才告辞。 只是，不等李大涛踏出树屋门，小黑就猛地站起，一下子蹿过去，挡在门前。 “吼吼~~”不给钱，休想走！ 白曦：“” 李老婆子和李大涛不解：“姑奶奶，小黑这是怎么了？” 白曦：“它，它” 一旁陈大柳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他歪头想了想，在白曦无语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陈大柳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小黑这是找你要钱呢。” “要钱？”李大涛更是懵逼了。 一头大老虎要钱做什么，难不成还会去买东西吗？ 就算小黑会去买东西，那代销店的人也不敢卖吧？ （不给票票就让小黑追你们咬啦。嘿嘿嘿，嗷呜~~） 第415章 罪魁祸首 “对，就是要钱。”陈大柳语气笃定，问道：“你前头是不是惹着小黑了？” “没有啊！”李大涛摇头，然后就见小黑不满的龇牙，于是立马改口：“应该，没有吧？” 说是没有，不过李大涛干笑的看着小黑，话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陈大柳一看，笑的乐不可支：“你看，你看，我就说嘛。” “你肯定招惹了小黑了。” 李老婆子听着，想了想，说道：“估计是刚才你挡着小黑的路了。” 李大涛顿时尴尬了，难道是刚才自己扑小黑的那一下？ 也是，那一下在小黑看来是挑衅无疑。 陈大柳在一旁接话道：“小黑很大气的，也不会为难人，你给它两块钱就好了。” 两块钱？ 李大涛一下子就愣住了，两块钱可是他在厂里几天的饭钱呢。 何况，他回来的时候给家里和姑奶奶买了东西，他哪里还有两块钱啊。 小黑斜睨了陈大柳一眼，给了他一个你小子很聪明，不错的眼神，然后继续盯着李大涛：“吼吼~~” 给钱！ 快给钱，要不然，让你自己错字怎么写！ 眼看小黑就要伸手朝李大涛的口袋去，那锋利的指甲已经不客气的露出来，一张五块钱就这么出现在小黑面前，然后小黑那指甲就立马缩回爪子缝里去。 也不知道小黑那爪子肉是怎么抓东西的，只见它爪子一伸，爪肉抓住了钱，然后轻轻一蹦，轻巧的跳到白曦的木塌边，然后爪子再一伸就把钱送到白曦手边的盒子里。 白曦忍住扶额的冲动，面露淡然，心里却是忍不住翻白眼，她的脸啊，她的形象就这么被小黑祸害啦。 掏钱的当然是李老婆子了，她哪里会不知道小儿子身上没什么钱了。 小黑重新趴下，不再阻拦，而李大涛也得以和母亲一起离开。 “小柳，你有事情？”白曦佯装刚才小黑拦门要钱的事情没发生过，表情一如以往的懒洋洋。 其实白曦想多了些，谁都不会把小黑要钱这个事情想到她身上的。 姑奶奶给村里给大家做了多少事情啊，多少次都是姑奶奶给垫钱的，不说姑奶奶不会问大家要钱，就算姑奶奶真的要钱，那也是他们应该孝敬的。 陈大柳正为自己猜中了小黑的举动而暗暗高兴呢，一听白曦问话，立马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认真回答起来。 他会猜中小黑的想法，也不奇怪，毕竟他就见过几次来着。 一次是村里陈大壮打了孩子，小黑看不下去就拦下了，正好陈大壮的媳妇掏钱喊陈大壮去买东西，原本转身走的小黑一听，转身轻轻一跃，就从陈大壮的媳妇手里弄走了两块钱。 一开始，谁也不知道小黑这是做什么，小黑也没解释，虽然陈大壮被抢了两块钱，可谁也没胆子去问小黑抢回来啊，只得无奈的接受，当这两块钱丢了。 但是下午的时候，陈大柳见村里的孩子都在吃冰棍，还一人两根，询问之下，这才知道，买冰棍的钱是小黑给的两块钱。 孩子们问过姑奶奶，知道这不是姑奶奶给的，但是姑奶奶也说是小黑弄来的，让他们去买冰棍吃，陈大柳和陈大壮说起这个事情，他们才知道，小黑拿钱是给孩子们买吃的去了。 陈大壮无语，再一看本来挨了几下的三个孩子，一人两只冰棍的回来，还贴心的给他和媳妇一人一只，就算心里有气也放不出来了。 还能怎么办，钱都花了，还是小黑做主的，他们还能和小黑打去？ 再打自家孩子？ 打是可以打，万一小黑听到动静，又来一次，那他家里又没两块钱啦。 村里分钱，家里现在是有点钱了，可也不能这么霍霍了啊。 其实，陈大壮他们都不知道，小黑之所以多管闲事，是因为他们打孩子的时候还用小黑来吓唬孩子。 小黑听的多了，就不肯干了，什么人啊，我一天没事，就给你们当吓唬孩子的猛兽了？ 吃人c咬人，我闲着没事吗！？ 我这么忙，还得兼职给你们吓唬孩子，你们和我说了没有？ 既然你们拿我吓唬孩子，那我就拿你们的钱给孩子们买吃的，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用我吓唬孩子。 小黑这一举动，让村里不少孩子都跟着它屁股一阵跑，还真让村里再打孩子的时候，没再用小黑吓唬了，因为小黑都拿钱给孩子们买吃的了，孩子们更不会怕了啊。 还有一次，陈大木帮 着整理给鸭孵蛋的窝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捡的个鸭蛋都飞了出，那是已经快破壳的鸭蛋，就这么摔碎了。 里头的小鸭崽自然活不成了，正好小黑看到，二话不说，对陈大木吼了一声，然后划开陈大木的口袋，从里头扒拉了一下，挑走了一张两块钱。 陈大木被罚了两块钱不说，裤子口袋还破了，还得回去让媳妇补上，少不得挨一顿数落，最是惨的一个。 那会李老婆子也在，要不然她也不会知道小黑伸出爪子的时候就是想要划开口袋的意思。 还有其他两次，也是陈大柳听说的。 只是没想到，小黑今天又从操旧事。 当然，陈大柳也被小黑罚过两次，要不然他也不会很快想起这个来。 陈大柳更不知道，小黑之所以会知道罚钱，还是早前修建水库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他在训斥人的时候威胁的这个，要不然小黑哪里会知道。 陈大柳说了事情，得到白曦的话后，也就离开。 等没人了，白曦这才踢了踢小黑的脑袋：“你说你一只灵虎，你也没有花钱的地方，你要钱干嘛！” “嗷呜~~”我没用，可是主子有用啊，上次我听陈招娣说，谁家门槛要被媒婆踩烂啦，主子的树屋来的人也不少，哪天要坏也很快的，得存着钱到时候修补。 白曦：“” 她一个夸小黑这是未雨绸缪吗？！ 面对小黑开心的摇着尾巴和求夸奖的表情，白曦语塞，干脆佯装没看到，转身上楼继续画图去。 她得把之前记下的资料和图册画出来，免得哪天要用的时候，又是一阵急匆匆。 （第七章。） 第416章 不能比啊 回到家里，李大涛还在惊叹：“没想到，小黑居然这么聪明，还知道要钱啊。” 他和师傅走街串巷那么多年，看到不少耍杂技的，耍猴也看过几次，那猴子会问看热闹的人要钱是真的，可老虎会要钱，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李老婆子笑：“这有什么，你是在外面多年不知道而已，小黑会的可多了。” 话落，她又解释道：“小黑也不是逢人就要钱，它总是有理由的，你可别多想。” “娘，怎么会。”李大涛无奈的笑了笑。 不管那钱小黑要来干嘛，左右不会乱丢，都给姑奶奶了，也算是他们家对姑奶奶的孝敬。 李大涛到底才请了几天的假，所以，很快就离开回去上班了。 面对家里人殷切的叮嘱，李大涛不停的点头：“放心，放心，我会照顾好我知道。” “不会不会，不会让人欺负的。” “好，我要是过不下去，一定会村里来的。” 陈大柳也来送了一下李大涛：“出门在外，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一些总是好的，被欺负了也不用怕，你身后有牛罗村的人呢，姑奶奶啊，最是护短了。” “有事就来信，村里这么多人呢，不会让你在外头挨欺负的。”言下之意，回了食品厂也别怕那苏彩凤一家，苏家不敢有什么动作的。 李大涛闻言，不禁往树屋的方向看去，是啊，姑奶奶最是护短了，哪怕他之前没见过姑奶奶，她也是护着他的。 这几天，李大涛已经了解了村里现在的发展，知道老娘和哥哥们在村里住着没有吃苦，日子现在过的好，他心里也就放心了。 他不能不回去，要是不回去，师傅一个人可怎么办呀。 师傅这些年把他当亲儿子一样，他不能丢下师傅不管，再说了，做什么事情都有始有终，食品厂的工作也挺好的，他还是想继续干的。 至于苏彩凤李大涛心里滑过一抹黯淡，以后就不来往就是了。 四月一转眼就过完。 五月一号这天。 白曦进城取包裹，顺便也去百货大楼逛一逛，据说，五一劳动节，百货大楼有活动。 上次答应给陈星他们的本子和笔得买啦，还有小丫头们的头绳也得买一批新的，答应给村里老头老太太们买的软糖也得买上，王蕾说财务室缺尺子和记账本，林大兵说教室缺粉笔 就这样，白曦拎着陈大柳，带着陈蕊和村里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后生就进城了。 领包裹已经熟门熟路了，白曦坐在牛车上，撕开随包裹寄来的信看了起来。 这一次的信纸居然有五页之多，白曦一摸厚度就挺高兴的，看样子，上次她提的事情有眉目了。 一封信看下来，白曦眼中是满意的笑容，对着前头赶车的陈大柳说道：“正好，一会我们去百货大楼看看自行车。” “看自行车？”陈大柳愣了一下，很快就应下。 幸亏他把自行车票都带来了，也不多，拢共就三张。 还是走的市供销社那边的渠道弄的，毕竟采买鸡蛋鸭蛋和鸡鸭肉，还有猪肉什么的，这类副食店可不是小数目，有了指标，做人情给牛罗村也不是不可以。 白曦倒了倒，从信封里到出八张自行车票来，陈蕊一看，惊讶：“姑奶奶，这么多自行车票啊。” “什么自行车票？”陈大柳一听，忙好奇的问，还特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褡裢，难不成，他没揣好？ “赶好你的车！”白曦没好气：“要是把牛车赶沟里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大柳连忙应下，也不再多问。 等到了地方，陈大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位给姑奶奶弄来自行车票了啊。 人轻轻松松就给寄来八张自行车票，而他们走供销社的路子才得了三张，真是没得比。 陈大柳哪里知道，这八张自行车票陆晨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的。 寄出去的时候，陆晨也是一阵无奈，谁让他闺女要养着一个村的人呢！ 让这小丫头去照相馆拍个照片，她死活不肯，说什么那些东西太丑，拍不出她的美来，他看啊，这丫头就是懒。 不过这小丫头倒是有心，居然给他寄了半只干鹿肉，是那头大白虎给她抓的野鹿吧？ 好端端的，居然喊大白虎小黑，到现在，陆晨都还喊不出这个名字来。 果然是劳动节，劳动人民的节日。 这一天，只见各个柜台前挤满 了各大工厂的人，举着介绍信和工作证，那抢购的喊声是一声高过一声。 一批批的东西是一筐筐的上来，然后一筐筐的被卖完。 什么肥皂啊，暖水瓶啦，不要布票的布料啦，拖鞋c皮鞋c凉鞋，糖果糕点，脸盆，毛巾，反正上什么没什么，就和不要钱一样。 那抢购的场面，不亚于白曦看过的任何世界购买东西时候的疯狂。 白曦一边啧啧啧，一边左闪右闪的，带着陈大柳几人上楼。 陈蕊紧紧的跟着白曦，虽然她一双眼睛在忙不过来的四处打转，却也能紧紧的跟着白曦的脚步，至于两人跟前，陈大柳在前头开路，陈有福和李有才则是在左右护卫着。 守着牛车的是村里两个后生，虽然不能进去看热闹，可能跟着姑奶奶进城，就已经很不错了，别人想跟着都没机会呢，何况，这一路，他们也看了不少新鲜的景了。 陈有福和李有才天不亮就过来了，跟着供销社拉货的车进城来的，办完事就在百货大楼这里等白曦一行，这会也跟着上楼。 这么多人，他们不跟着不行，万一哪个人挤着他们姑奶奶，万一哪个人看到他们姑奶奶长的好打晕扛走了 每每这个时候，牛罗村的人好像忘了白曦的厉害一样，就是觉得全世界都会抢他们的姑奶奶。 谁让我们姑奶奶好呢！ 自行车在百货大楼的二楼。 和楼下热热闹闹人山人海不同，二楼显得人少一些，没办法，二楼的东西贵啊，对比现在一楼打折卖的生活必需品，二楼可不是要人烟稀少。 （我上上下下看了三四遍，错别字经常被我看漏，就只能辛苦小可爱们看到了帮我指一指了。） 第417章 白曦炸毛啦 白曦一行和在马路上逛街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最后才到二楼中间的区域。 一排自行车很是显眼，有上海的永久和凤凰牌，还有天津的飞鸽和红旗，沈阳的白山和工，青岛的金鹿，但象征着是个国产自行车的，就是红旗c永久c凤凰和飞鸽。 对于自行车，就算白曦没留意，也听到了不少，毕竟，陈卫国一家每次骑着自行车回来，村里没人不羡慕的，比牛车快又省力气，谁不羡慕。 所以，听的多了，白曦也就知道了，何况，她还有陆晨帮着普及呢。 价格就挂在自行车上面，售货员和一旁的柜台的售货员在磕着瓜子聊天，看到白曦一行人靠近，也不过扫了一眼就继续聊天。 牛罗村的人是极其有规矩的，特别是跟着白曦出门，都不敢随意乱摸乱碰，生怕给白曦丢脸。 这会，虽然带着票券来，白曦也说了要买自行车了，可她还没有伸手，即便陈大柳三人眼热，也是不会伸手去摸的。 陈蕊就不用说了，她没什么想法，就是单纯想跟着白曦出来转转而已。 白曦扫了一眼，就转头对陈大柳伸手。 陈大柳先是一愣，紧接着很快反应过来，从褡裢里掏出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帕子，小心的打开，然后把里头一叠的票券都齐齐交给白曦。 白曦拿了过来，随手就往自己挎的小布包里揣，只是扫了一眼，她就知道有多少了。 陈有福和李有才一看，也连忙把自己身上的票券和钱都掏了出来，齐齐交给白曦。 白曦本来想说不用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拿过了工业券，至于钱，她有。 陈蕊见状，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可她只有两块钱，还是积攒了很久的钱。 见陈蕊递过来的钱，白曦乐了：“不用，你留着自己花吧！” “姑奶奶，少是少，可也是我全部的家当了！”陈蕊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 “不用，姑奶奶我有钱。收起来吧！” 说完，白曦就扭头对李有才吩咐：“去，把人给我喊过来，我们要买车了。” 李有才立马兴奋的对着还在聊个没完的售货员喊道：“同志，我们要看车。” 城里有工作的人都买不起自行车，乡下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售货员听到陈有福的叫人，只是懒洋洋的扫了一眼，也不过来，回了一句：“看看就行，别碰啊，碰坏了可赔不起。” 李有才一听就不乐意了：“同志，你说什么呢，这是自行车，放这里就是让人摸摸看看的，不然怎么知道东西怎么样。” 售货员一听，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哪里来的乡下人，知道的还不少。” 离的虽然不近，可不说白曦，就是陈大柳几个也是练了不短时间的武，这点耳力还是有的，立马就不高兴了。 “同志，我们是想买车，又不是来捣乱的，你这什么态度啊。” “我就这态度，就你们还买车？你们要是能买车，我把这车给你们吃喽。”本来就在给侄女找对象呢，话还没有聊清楚呢，这几个乡巴佬来这里搅合什么。 你看就看啊，你叫唤什么啊！ 这话让白曦一下子就气炸了。 她揣着钱，带着票券，领着人高高兴兴的来买车，居然被看不起了，白曦哪里吃过这样的瘪，立马就冷哼一声：“我看她这工作是不想要了吧？！” 陈有福一听，立马明白：“姑奶奶，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找人去，我去告她工作懈怠，领着工资却光聊天不肯干活，这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白曦挥了挥手，陈有福立马就跑下楼去了。 他已经进城和城里人打交道啦，什么单位找什么部门投诉，那是门清。 看不起他们就算了，看不起他们姑奶奶，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陈有福其实也知道，肯定是他们穿戴的比较差，虽说干净整洁，可一看还是乡下人的打扮。 如果是姑奶奶一人，售货员就算不搭理，也不会这样看不起的，总归还是他们给姑奶奶丢人了。 售货员见白曦一行人中有一个男人不知道小声和白曦说了什么就跑掉，也没在意，看白曦等人还杵在自行车前不走，只当是被自己骂住了，不屑的‘切’了一声，就继续磕瓜子。 “姑奶奶，要不要先去别处逛一逛？”陈大柳哪里舍得白曦在这里受那售货员时不时的白眼。 白曦：“不用，我就站在这里。” 不站在这里，怎么让陈有福一会找人来的时候，有说服力呢。 售货员本来还在悠闲的磕着瓜子的，突然被正和她聊天的售货员提醒了一下，扭头看去，就见购销科的科长正走过来，她连忙走会自己的岗位，还用手挥了挥，准备把白曦一行赶走。 “你们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快走。” “你干什么！” 购销科的科长这一喝，就让售后员腿脚发软，她连忙解释：“科长，您听我说，我已经再赶他们了，可他们赖着不走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乡巴佬，太影响我们百货大楼的形象了。” “你上班嗑瓜子聊天，你说什么影响百货大楼的形象？”陈蕊气愤的眼睛都瞪红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胡说什么啊，谁嗑瓜子了，我们上班可不会这样。” 那科长狠狠瞪了售货员一眼：“你先抹一抹你嘴角的瓜子皮再说话吧你！” 陈有福这会还在和这科长说：“您看，我没说谎吧？” “啊？”售货员一慌，连忙用手背擦脸，果然擦下了黏在嘴角的瓜子皮，她面上顿时尴尬无比，结结巴巴的想解释：“我我，科长，我” 她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跑掉的乡巴佬居然是去把科长找了过来，如果她早知道，她一定会收起瓜子不磕了。 “你们这里的售货员拿工资不愿意干活，就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这样可不行。我们虽然是农村人，可我们要买东西，怎么就不肯搭理我们？是不是要我们投诉到（市）长那里去？” 第418章 拿钱的是大爷啊 科长连忙笑着打哈哈，道：“当然不是，事情没这么严重，我马上让她走人。”拿一个售货员换他自己安稳，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何况，这事情本来就是售货员没干好工作。 他也的确惊讶，这一行人看起来也就最小那小姑娘穿戴的好，但没想到他们居然门清，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陈有福要是知道这科长心里的嘀咕，一定会请轻哼一声，得意道，这算什么，我们姑奶奶教的好，何况，你们就是欺软怕硬，可我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 你们怕丢工作，我们种地是，我们可不怕这个。 “不是，科长，我没有，这是误会，我” “你别说了，一会就去财务结工资走人吧。” “不，科长，求你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我上班一定不会再嗑瓜子了，我一定会用心的，科长”这售货员还是她家男人托了几道关系才把她塞进来的。 这个柜台平常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常常是一个月都卖不出一辆车，清闲的很，她干了半年，逐渐就和其他老员工一样，学会了磨洋工偷懒。 嗑瓜子这事情，她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被家里知道她因为这个丢了工作，她男人一定会打死她的，她也没脸再会娘家嫂子们炫耀，更不能在婆家和妯娌趾高气扬了。 “赶紧走，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要不然，你今天的工资也别想要了。” 见科长态度坚决，售货员哪里不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她绝望的哑声，转身前，怨恨的瞪了白曦一行一眼，都怪这几个乡巴佬，要不然，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丢了工作。 面对售货员的瞪眼，陈蕊是气呼呼的叉腰，回了她一个更大的大白眼：“活该！” 白曦：“”小蕊还是挺记仇的啊。 “姑奶奶，这样的人，就不能心软。”陈蕊见白曦没说话，还以为她心软来着，连忙安慰：“你想啊，这样的工作多清闲，多的是人想挤进来，她还不珍惜，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那边，科长已经在和陈大柳聊起来。 白曦笑了笑，捏了捏陈蕊的脸蛋，应和道：“是是是，我们小蕊都长大啦。” “姑奶奶，我本来就不小啦。”陈蕊被捏着脸，虽然不敢反抗，可还是重申了一下，惹得白曦又乐了。 刚才被售货员气出来的火气，也就消了，人都赶走了，也没办法再给她脸色看，自然会气消啦。 自行车一辆一百二十块钱，要一张自行车票不说，还得另外收三十张的工业券，难怪没什么人来看了。 光工业券就要赞不少时间，就算有工友左邻右舍的借用，这一百二十块钱也不是谁都舍得掏出来的，买上一辆得把一家的积蓄都掏出一大半来吧？ “小柳。” 白曦不过轻唤一声，正在和人寒暄的陈大柳脸上立马换上了温和热切的神情，快步来到白曦跟前：“姑奶奶，我在这呢。” “买吧！” 那科长本来见陈大柳变脸，还觉得纳闷，他一个科长，居然还得不到你的殷勤，只有客气，但一听陈大柳称呼白曦的的话，他大约就明白了过来。 乡下人嘛，最重视这个辈分，也不奇怪。 紧接着，见白曦从小挎包里掏出一叠一叠的票券和钱来，一看就是已经数好，要买自行车的样子，科长就立马傻眼了。 真买自行车？ 他还以为陈有福一行人就是抓着一些规则来耍威风的呢。 一共九张自行车票，也就是只能买九辆自行车。 科长把另外一个没客人的柜台的售货员喊来暂时管这里，然后就看到售货员每开出一张票来，白曦就把一定数目的钱和工业券递给一旁的陈大柳，然后再拿出一张自行车票来。 票一开好，钱数对了，然后李有才就扛着一辆自行车下楼去，没等他上来呢，陈有福就又扛起新付了钱的一辆自行车下楼去。 就这样。 白曦从小挎包里掏了好几次钱，倒是让那科长眼睛都看直了。 居然让一个小孩子拿钱，难怪要这么殷勤了。 换他，他也得乖乖喊几声姑奶奶，毕竟，拿钱的是大爷啊！ 九辆车，九张自行车票，一千零八十块钱，二百七十张工业券。 最后，白曦只剩下手里的两张工业券塞回小挎包里。 二楼看到这一幕的人可不少，都和那科长一阵咋舌，这是乡下哪个村子的人，什么时候乡下人这么有钱啦，一百多一辆的自行车， 一买就是九辆。 还有，这两个扛车的男人，把车扛哪里去啦？ 这会，守着牛车的牛罗村两个后生，激动的摸着排放在车上的自行车，脸都笑僵了。 自行车啊，这么多！ 他们牛罗村也有自己的自行车了，他们是最先摸着自行车的，不对，第一个肯定是姑奶奶，至于第对，他们是六七个，那也是很早的人，村里人肯定要羡慕啦。 离开前，陈大柳多嘴的问了一句：“高价自行车多少钱一辆啊？” 他刚才上楼来的时候有听到说有高价商品来着，不收票券就是高价。 既然糕点c暖水壶和酒什么的都有高价，那自行车应该也是有的吧？ “不要券票的高价车是八百二十块钱一辆。” 陈大柳一听脸颊抽了抽：“当我没问。” 这也太吓人了不是。 下楼的时候，陈大柳还在嘀咕，本来他觉得要是贵个十的，估计村里也有人能咬牙买上一辆两辆的，可他哪知道要高这么多啊。 “这和抢钱有什么差别，抢钱也没这么抢的啊。” “谁会掏那么多钱买一辆高价车啊，又不是傻了。” 陈大柳自己嘀咕不算，还问起了陈蕊。 “小蕊，你说他们这价钱是怎么换算的？” 陈蕊乖巧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啧啧啧，太贵了，城里也太能忽悠人了。” 白曦见状笑了笑：“你那会卖的高价菜不也是吓人么！”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第十章啦，就问你们，我棒不棒！此刻的我表示很臭屁。） 第419章 耍个小聪明 “姑奶奶，那不一样，吃的和用的怎么能一样呢，而且我们那会是反季节蔬菜，供应的时节不一样。”陈大柳咬死了这话，然后又低声道：“夏天黑市上就卖六毛五七毛一斤，我们冬天卖，还不收粮票，已经很便宜啦。”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都要夏天了。”既然那会市供销社能收，就代表没问题，白曦也没再多说。 “走吧，我们去买其他的东西，但愿还能给我们剩下一点。”要不是听说五一有新货上架，加上她要领包裹，白曦还真不会选这一天来。 陈蕊在一旁听着，偷偷的笑，姑奶奶这样，一看就是怕村长大爷又念叨个没完。 陈大柳当然也知道，不过这事情本来就不能再外面说，所以他也很快就住嘴了。 就算白曦要买的不是什么大热门的东西，可在这个时候也依旧是人挤人。 突然，正在给村里老人买糕点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柜台传来吵闹声，白曦不由扭头看去。 一看白曦这样，李有才和陈有福就立马明白过来，两人发挥了人高马大的作用，很快就给白曦挤出了看热闹的通道。 其实白曦不过去也能听出大概，但是看李有才和陈有福这积极的模样，再一看陈蕊也跃跃欲试，于是白曦也就随着他们了。 总不能进城一趟，她不乐意看也不带几个孩子看吧。 因为发生了点意外，所以这个柜台挤满了人，但是也恰好把中间的出事的位置让了出来。 只见柜台前有一瓶摔碎了的葡萄酒，红紫色的酒液这会在地上和玻璃渣子混合成一块，甚是显眼，空气中飘着葡萄酒的香味。 白曦一看，眼睛立马亮起，说起来，她好久没喝果酒了啊。 “姑奶奶，您想要啊？” 陈蕊注意到白曦的眼神，立马问道。 白曦还没有说话呢，陈有福就立马挤了过去，避开玻璃渣子，对着正在和一个女同志争执的售货员问道：“同志，这酒多少钱一瓶？” 售货员正在揪着一个女同志让她赔呢，猛地听到有人问，便随口回答了一句：“这是葡萄酒，一块八毛钱，今天不收粮票。” “那”陈有福闻言，又挤回白曦跟前，询问道：“姑奶奶，要两瓶吗？” 白曦还没有吱声呢，陈大柳连忙把他揪住：“你小子，你回来。现在什么年月啊，一块八一瓶的酒，你都敢买了，你是钱多啊？” 别以为用姑奶奶当借口就能肆意买酒，姑奶奶可不喝酒。 “村长，今天不要粮票，一块八一瓶，还挺划算的。姑奶奶喜欢，就买两瓶吧。”说完，陈有福就挣扎着买酒去。 “回来！你这小子，敢用姑奶奶当借口，你是皮痒” 陈大柳突然感觉到白曦斜睨了他一眼，后面的话就弱了下去，讪讪道：“姑奶奶，那是酒，可不好喝。” “你又知道！” “呃，不知道。”陈大柳讪讪的摇头。 他顶多喝过村里自酿的酒，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到农社代销店买瓶老白干，这一块八一瓶的，还是什么葡萄酒，他哪里喝过啊。 白曦正好看到陈有福已经麻利的买好了酒，对着陈大柳哼哼一声，转身带着陈蕊又挤了出去。 陈大柳一看，连忙跟上，还不忘瞪了一眼陈有福，你小子，现在厉害了啊，居然给姑奶奶买酒，要是姑奶奶喝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有福：“” 这会，陈有福也有些纠结起来，他拉住李有才，低声问道：“你说，姑奶奶会不会喝多啊？会不会骑着小黑在村里闹腾啊？” 李有才安慰：“应该不会，应该不会。姑奶奶还是小孩子呢，大约就是尝尝鲜。” “你说，万一姑奶奶喝多了，把小黑的毛撸光了，那” 白曦原本想当听不到的，可一听这话，立马不满的回头朝两人瞪去，你们两个，真当这里人多吵杂，我就听不到了？ “呃” 感觉到白曦不高兴，陈有福和李有才立马不敢咬耳朵了，对着白曦露出讨好的笑容，陈有福还特地把买的葡萄酒举起来表示自己很孝顺。 “小柳，回去了，你给我收拾一下他们两个，现在居然敢编排我了。” 陈大柳连忙开心的应下，还得意的瞥了陈有福一眼，小样，你看，落我手里了吧！ 至于你陈大柳看了看李有才，你也跑不掉！ 李有才：“” 好不容易把给村里答应的东西都买全，白 曦这才领着人出了百货大楼。 “饿不饿？” “不饿！” 白曦看着陈大柳几个开心的摸着自行车，好半天都回不过神的模样，顿时无语，这是有了自行车，连肚子都不知道饿了？ 不过他们牛罗村也是附近几个村子第一个买自行车的，还一买就是九辆，也难怪他们几个这么开心了，白曦见状，也笑了笑。 “对了，小柳，过两天找时间你去邮局给邮寄点腊肉过去。” 陈大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姑奶奶要给谁邮寄腊肉呢？ 但一扫自行车，他也明白过来，忙不迭的应下：“哎，姑奶奶，您放心，我过两天把车学会了就进来办。” 是该给那位寄一些吃食了，多亏了人弄来的六张自行车票呢，要不然，八百二一辆，那是舍不得买的。陈大柳想起这个价钱，还是觉得牙疼。 在这里，陈大柳也耍了个小聪明，他是村长不假，可他也馋自行车啊，以前村里没有就算了，眼下村里有了，可不得想骑着进城一趟么。 白曦扫了一眼陈大柳的腿，摇了摇头：“弄的好像你两天就会一样。” “呃” 当然，白曦也不觉得着急那么两三天，陆晨那边应该不会短吃喝才是，毕竟她今天还收到不少特产来着。 “五一有些单位放假两三天，陈卫国他们家是不是也要回村了？” 陈大柳应声：“大约是的，上次我听他说过一嘴。” 不回村，在城里吃啥，就那点粮票能干什么，回村里还能吃点好的，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 （第十一章。） 第420章 不能失宠 “正好，到时候让他教一教你们，赶紧学会，干什么都用两条腿走，耽误事。” 白曦这略带嫌弃的话却引得陈大柳几人开心的欢呼。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保准很快学会。” 这话的意思是让他们第一批学骑自行车，能不高兴才怪。 “小蕊，你也学。” 陈蕊闻言，笑着摇摇头：“姑奶奶，我不着急。” 就九辆车，现在村里需要办事不少，进城可少不了这个，她学不学也无所谓，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说道：“小蕊谢过姑奶奶，等以后我学会了，一定带姑奶奶到处转转去。” 白曦看了看自行车后架上的硬架子，不感兴趣道：“以后再说吧。” 对，白曦嫌弃，这东西在她看来，就是方便进城的工具，至于舒适性，大约比牛车好不了多少的。 “小蕊，我饿了！” 陈蕊一听，连忙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打开，里面是五个牛肉馅饼，一大早，陈招娣特地给白曦做了路上充饥用的，就放陈蕊包里。 “姑奶奶，您吃这个，还温着呢。” “那你们饿着吧。”白曦说着，自己吃了三个，给了陈蕊两个。 陈大柳等人回神，呵呵笑了笑，然后说道：“姑奶奶，您吃，您吃，我们自己也带了的。” 进城哪里能不带吃食，也不是每次进城都能下馆子，那粮票多贵啊，吃的也清汤寡水的，还不如自己家里做点，还舍得搁油。 回去路上，白曦和陈蕊坐牛车上，当然，上头还捆了五辆单车，至于另外四辆，陈有福他们四个一人推上一辆。 现在都没人会骑呢，当然只能是推着回去了。 出城的时候还被人问了一下，毕竟他们一下子买了这么多自行车，还有绑牛车上的，自然容易被人怀疑倒买倒卖了。 “你去倒卖一个看看，有毛病啊，这是我们村里的人托我们买的，怎么，你买不起，还不许别人买得起了啊？！” “就是，好像自行车票和地里杂草一样。” “这有些人啊，自己买不起，还当别人和他一样买不起呢！” 陈大柳不客气的回了一嘴，陈有福和李有才也怼了几句，把问话的两男人气的够呛。 白曦坐在车上，看着推车的四人，随口问：“你们累不累？” 一个后生抢先回答：“回姑奶奶，不累的。” 自行车也有车轱辘，推着就能走，累什么累啊。 这会就是让他们推上一整天也是乐意的。 说起来，最遗憾的就是不会骑，要不然啊，就能骑着走了。 九辆自行车回村，别说在牛罗村了，不管在哪个村子里都能引起轰动啊。 这会，九辆自行车就摆在树屋前的空地上，村里人齐齐围观。 小黑蹲在白曦身边，看着下面激动兴奋的人群，不解。 主子，不就是两个圈圈吗，还没有我快，他们兴奋什么？ “你不能拿自行车来和你比，你四条腿呢，他们才两条腿，两条腿的可跑不过四条腿的。”白曦无语的扫了小黑一眼，好歹一灵兽啊，想什么不行，琢磨这个干嘛。 小黑没察觉到白曦的无语，继续呜呜道，主子，这东西可不保险，万一要是摔了，那可是摔的不轻啊。 白曦随口道：“没事，反正我不骑。” 小黑立马接话，那是，主子去哪里都有我呢。 闻言，白曦扭头看了看小黑，她怎么觉得，小黑这是怕失宠呢？ 小黑佯装感觉不到白曦的视线，还在认真的看着楼下开始排队学车的队伍。 知青点里，看过热闹后，大家纷纷感叹。 “没想到村里居然能买的起自行车，不对，居然一下子就买了九辆。”买的起那肯定是买得起的，一个冬天转的钱分下来也不少呢。 “这在附近几个村子还是头一个吧？！” “是头一个！”之前赶鸡赶鸭的到处去，也不是没好处的，各村的情况，他们也知道大概。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骑一骑啊。”刘兰有些期待的说：“我好久都没骑自行车了。” 其他问一听，嘴角抽了抽，这里，最说能骑到自行车的，估计也就王蕾了，不过她就是财务，平常也不出门，用不上，至于刘兰，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刘兰估计也知道这个，见大家要么笑笑不说话，要么转移话题，不由轻哼一声：“有什么嘛，我不就随口说说 ，好像我没骑过一样，我家里就有两辆，还是飞鸽牌的呢。” 李国庆在一旁悠悠道：“村里那九辆也不差。” 大永久和凤凰c飞鸽。 听说，买自行车这个事情还是白曦拍案决定的，不过这牛罗村，上下什么事情，大事小事不是白曦做主啊，白曦还不到十岁啊，真是唔，应该叫有魄力还是牛罗村的人都初生牛犊不怕虎？ 听说牛罗村买了自行车，还是一买就九辆，附近村子的人是一阵羡慕，纷纷说牛罗村一定的大棚菜和养殖场挣了不少，不然也不会这么挥霍。 周大虎也跑过来看热闹了，围着一辆自行车羡慕的看了半天，一打听价格，直嘬牙花。 一百二十块钱一辆贵是贵，但是村里有了赚头，年底分钱了咬咬牙也不是不能买一辆，但是这自行车票和工业券可不好搞。 陈大柳一看，安慰道：“你先别着急，这个事情吧，它也急不来，不过你们村里要是想，我们这边也能帮忙想想办法。” 周大虎连连道谢，也是，牛罗村现在人面广，还是很容易兑换到票券的。 看过自行车，周大虎只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赶回村后，先去养殖场看了看，然后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年村里一定也要弄一个大棚种菜。 殊不知，不止他下新村，别的村子也在琢磨这个事情。 谁看牛罗村这样都眼热啊，凭什么牛罗村自己吃肉啊。 村里热热闹闹的练车好几天了，连小顺子几个也是每天一有空就跟着去求着骑上一两圈，倒是白曦树屋这边，一下子清净了不少，白曦修炼过后，显得有些无聊。 （偷偷来看看，有没有小可爱在。） 第421章 想看白曦笑话 陈大柳本来还过来特地问了白曦一下，看她有没有想学一学，在村里人看来，姑奶奶厉害，指定一学就会。 白曦扫了一眼已经不知道摔了几下，自行车被人稳稳拉住，没剐没蹭，而学骑车的白安安都摔了好几处淤青，淡淡的收回目光，道：“小柳啊，你说，我要是摔一下，会怎么样啊？” “我长这么大，好像也没摔过，要不，我试试？”想看她摔车？ 笑话！ 白曦在心里哼哼，她谅村里人也不敢，更不用说，她也不会给这个机会。 陈大柳一听这话，立马绝了让白曦试一试的念头。 “姑奶奶，那自行车其实也那样，一点也不好骑，风吹日晒的，小黑就挺好，又稳又软乎，姑奶奶有小黑驮着，我们大家也放心。” 就算是姑奶奶摔了不生气，可村里的老人们要是知道，能剥了他的皮。 “真不需要我试一试？”白曦挑眉笑问。 “不用，不用，姑奶奶，说实在的，砖窑那边分两辆，村里就剩下七辆，别看不少，但是陈有福他们进城办事，有时候一去就得四五人，这就得三辆车了，还有其他的事情” 这意思就是，车其实也挺忙的。 开玩笑，就算大家做好一定要接住姑奶奶的准备，可万一呢，这事情但凡它有个万一，就不安全。 村里谁摔着碰着都行，姑奶奶可不行。 闻言，白曦面露遗憾道：“哦，那就算了，我反正也不去哪里，就不学了。” 小黑在一旁听着，歪头奇怪，它怎么觉得，主子是怕摔了没面子才不去学的呢？ 感觉到小黑的视线，白曦偏头扫了一眼，小黑立马垂头闭眼，佯装正在小息，心里笑道，猜对啦，原来主子也有要面子的时候。 “是是是。”陈大柳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姑奶奶要去哪里也不怕，小黑去不了的地方，还有我们呢，到时候大家可以骑着车送姑奶奶去。” 白曦应了一声，挥挥手让陈大柳下去。 就在陈大柳转身的时候，突然瞥到了空掉的葡萄酒，顿时傻眼：“姑奶奶，那，那酒，葡萄酒，您喝啦？” “嗯，喝了。” 葡萄酒昨天就开了，白曦喝了一瓶，醉肯定是没醉的，更不可能撸光小黑的毛。 酒的味道，不用说，即便是一块八一瓶的酒对白曦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您，那您” 陈大柳急的磕磕巴巴的说不好话。 “急什么，慢慢说。”白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要是醉，那也是昨天的事情，这会才来着急，晚了吧。 “姑奶奶，您，唉！”陈大柳也发现不能说什么，毕竟酒都喝完了，不过他也决定一会就去找陈有福，得罚他两块钱才行。 “姑奶奶，您喝了，您没事吧？” 白曦：“我能有什么事！” 闻言，陈大柳下意识的看向小黑，见小黑似乎也没被撸了毛，更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像，好像也没事。 白曦哪里没看到陈大柳这举动，翻了翻白眼，问道：“对了，小柳，村里有人会酿酒吧？” “会。”陈大柳点头后，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姑奶奶不会是喜欢上喝酒了吧？ 陈大柳现在已经能跟上白曦偶尔跳跃的脑回路了，再说才刚说完喝葡萄酒的事情，陈大柳不傻都知道她这意思。 虽说村里粮食不够，不过姑奶奶想喝，村里怎么也想办法酿出几斤来，酒糟还能用来煮煮煮菜，也不算浪费，但是，让姑奶奶喝酒？ 不行！我一定要狠狠收拾陈有福才行，都是他不着调！ 都说人勤地不懒，冬天那会村里弄大棚蔬菜，大家就没闲着，开春后就更不可能闲着。 该种的田地都种上啦，最近还开垦了新的几亩山地出来，等秋收的时候，大约能吃饱肚子，再给姑奶奶酿一点甜酒。 陈大柳还在计划呢，白曦就已经开始吩咐起来。 “小柳，找几个人，上东山那边给我把那一株大葡萄树给挖回来，就种在，唔，上个月不是开垦了几亩地吗，就种在那上面，找人给我从葡萄树上裁剪一些枝条出来扦插。” 姑奶奶要种葡萄？ 不对，姑奶奶这是打算要酿葡萄酒？ 不说村里没人会这个，就算会，那东山的大葡萄树都有人大腿粗啦，挖出来还能活么。 “姑奶奶，那大葡萄树都老啦，挖出来怕是 活不成了。” 白曦一听，点头：“也是。那你这样，挖回来就种我树屋旁边的空地上，到时候葡萄长出来，也省的我走远路去摘。不过扦插就还是那几亩地吧，多种一点，要不然怕不够。” “姑奶奶，这个，能活吗？”陈大柳脸上纠结的表情更深了。 他决定啦，一定要罚陈有福五块钱才行，看看他干的好事。 白曦瞥了陈大柳一眼：“不能活，我让你挖来干嘛，我吃饱了没事，闲着啊？” 笑话，之前就算了，她有极品灵石在，还弄不活一棵老葡萄树？ “葡萄酒也不费粮食，一瓶就算卖一块五，也有不少赚头，何况，葡萄果子也能卖不少钱。” 一听这个，陈大柳眼睛立马就亮起，忙道：“姑奶奶，您歇着，我这就安排人干活去。” 有什么好迟疑的，姑奶奶要干啥没干成过，大冬天种菜，姑奶奶不种出来了。 姑奶奶住的树屋大树现在是越长越好，姑奶奶这么有福气，还能养不活一颗葡萄树？ 陈大柳召集人的时候，特地把知青支出去，他现在是知道了，干啥只能靠村里人，知青们太多话啦，不是这个不科学，就是那个不理想，天天嚷嚷，好像喊着就能吃饱饭一样。 不过相对于陈大柳的激动，村里人倒是一脸莫名其妙。 “村长，你脑子今天让牛踢了还是学自行车摔傻了？” 种地的，谁都知道，那么大的树挖出来换地方，那肯定活不成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挪活树挪死这话啊。 陈大柳瞟了一眼说话的陈有福，很好，又记下一笔啦。 （第十三章。） 第422章 又戳白曦的心 “这是姑奶奶吩咐的，姑奶奶要种葡萄，别说着一棵了，南边新开恳出来的几亩地也都种葡萄树。” 一听是白曦的吩咐，村里人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好像刚才觉得陈大柳胡说八道的事情从来没有过一样。 再不合常理的事情啊，只要姑奶奶说可以，那就是可以。 再说，不就山上的葡萄树吗，别说挖一棵，就是挖十棵二十棵，只要姑奶奶说要，他们都给她找来了。 陈大柳听着大家热热闹闹的说要满山找葡萄树，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动动你们的脑子，姑奶奶说了，就挖东山那一棵，至于种那几亩地里的，姑奶奶说从老葡萄树上裁枝条扦插就好。” “都种了多少年的树了，这个都能忘了？” “能不能别什么事情都让姑奶奶操心？姑奶奶都要被累的长不高啦！”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被陈大柳训，村里人呵呵呵笑着，也不在意，还有催着赶紧上山挖葡萄树的，这都五月八号啦，再磨蹭姑奶奶可要吃不上葡萄啦。 陈大柳挥手让大家出发干活的时候，还不忘喊住一人。 “陈有福，你过来，罚你五块钱！” “啊？”陈有福傻眼：“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犯错了。你自己去财务交罚款去。” “不是，村长，您总得给我个理由，让我死个明白吧？”五块钱呢。 陈大柳对着陈有福招了招手，等人过去后，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树屋，见白曦和小黑都没有在窗户边，这才低声道：“你还说为什么，你小子，姑奶奶昨儿喝酒了，就是你买那葡萄酒。” “喝了就喝了，买了就是给姑奶奶喝的，怎么” 陈大柳一把捂住他的嘴，佯装气急败坏道：“小黑遭殃啦，被姑奶奶撸了不少的毛，你说你该不该罚款？” “呃”陈有福愣住。 “要不然，你自己和小黑赔罪去？” “啊，不，不不不，不用了。”陈有福讪笑，指了指财务的方向，说道：“村长，我这就去教罚款。” 树屋上，白曦额角抽了抽，用小黑做筏子就算了，居然说她长不高！ 她看了小黑一眼，说道：“小黑，你去，教教小柳怎么做事。” 原本趴着小息的小黑一听，立马起身，高高兴兴下楼去。 陈大柳本来转身要忙活去的，突然被小黑堵住前路，也没在意，呵呵笑着打了招呼，然后准备绕道。 只是，他往左，小黑往右，他往右，小黑往左，准确的把他拦下，一看这架势，陈大柳哪里不知道小黑这是找他呢，于是小心的问：“小黑，你找我有事吗？” “嗷呜~~”跟我来。 小黑往前走，示意陈大柳跟上。 虽然还不知道小黑要干嘛，可陈大柳莫名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 陈有福来财务室，干脆利落的说要交五块钱。 王蕾一听，疑惑：“交钱？为什么要交钱？” 李甜果也惊讶：“有福哥，没听说要交钱啊，交什么钱呢？” “罚款！”陈有福有气没力的解释，然后掏出五块钱来。 “罚款？！”王蕾更是愣住了，这怎么还有罚款了，还是五块钱，这也太多了吧！ “嗯。” 李甜果好奇：“为什么罚款啊，怎么就罚款啦？” 话落，她低声问：“有福哥，你闯什么祸啦？是姑奶奶罚你吗？” “不是，我”陈有福哪里敢说自己孝敬了姑奶奶两瓶酒，然后被村长罚了。 说是小黑，可陈有福敢去问小黑吗？ 就算问，小黑说了他也听不懂不是。 左右这是他的问题，认罚吧。 “我惹着小黑了，这是罚款。” 陈有福说完，放下钱就转身，就在这个时候，小黑进来了。 然后，它身后是陈大柳。 只见它爪子朝李甜果坐的桌子那一指，陈大柳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来递过去：“甜果，叔来交罚款。” 这一路上，小黑足矣让陈大柳知道它堵着他是为什么。 陈大柳又尴尬又无语，他忘了小黑耳朵尖来着，不过小小说了几句，就被小黑逮着了。 又是交罚款。 李甜果惊讶，然后看了看王蕾，接过钱，端端正正的在账本上记上两笔，然后把账 本递给王蕾签字，这才把钱收进抽屉里。 陈有福本来还肉疼郁闷呢，一看村长也被罚款了，还是小黑亲自送来的，顿时乐了。 等两人走后，王蕾手托着下巴，一阵惊诧，村里什么时候多出罚款这个事情来了？而是还是小黑当督察员。 知青点那边知道这个事情后，慌了两天，特别是刘兰，她也怕村里随便找眉目罚她，不过牛罗村才没这个闲工夫呢，再说了，罚知青只需要罚工分就行。 没工分就要饿肚子，没人不怕。 葡萄树当天就挖回来了。 多余的枝条也被裁了扦插去，地里扦插的时候，白曦还特地过去了一趟，拿出一小袋的白色碎末让陈蕊往每陇的地里隔米就撒一点。 这个活要认真细心的人来干才行，虽然白曦吩咐下去，村里就没有人会不认真，但她还是觉得让陈蕊干来的放心。 这些是极品灵石的碎末。 白曦已经把一枚极品灵石吸收的差不多了，掰下一块吸收掉里头多余的灵气，仅剩下一些的时候捏成碎末，撒了几粒在老葡萄树的坑里，剩下的，就用来供应这十来亩的葡萄地了。 有了这个，白曦不信葡萄会活不了！ 本来计划的只有八亩地，可村里人一商量，姑奶奶想种，那他们也不能拖后腿不是，要做就做大的，小家子气有什么意思，干脆就把原本留着的几块地也一并用上。 下新村离牛罗村近就有这么个好处，现在周大虎时不时过来走动，说是要学习经验。 也让村里的孩子没事就过来这边玩，在学校的也和牛罗村的孩子玩成一团，问问牛罗村有弄什么新鲜的事情没有，下新村这点小心眼，牛罗村的人哪里不知道，不过这事情也瞒不住，就随他了。 第423章 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这听说牛罗村要捣鼓种葡萄，不少人也想跟着，毕竟别的就算了，他们可是眼看牛罗村日子怎么一步步好起来的，这个时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但是牛罗村忙的没时间指导，关键是，现在谁也不知道怎么指导。 于是周大虎和村里人开会过后，心一横，把紧靠着牛罗村葡萄地那边的几亩地也一并交给牛罗村种葡萄了，等收获分红的时候，牛罗村给下新村两成利润就行。 别看两成不多，甚至是亏血霉了，但那是别人，交给白曦捣腾，到时候分两成说不定比自己村里种收获还要多呢。 陈大柳一听，找村里财务室算了一笔账，都觉得划算，所以，葡萄园就这么变成二十亩。 等到时候结果，那一串串的葡萄，不管是酿葡萄酒还是做葡萄干，还是卖葡萄 想想，大家都觉得高兴。 几天过去。 有极品灵石碎末在，地里的扦插虽然还没有开始生根发芽，但种在树屋附近的老葡萄树已经继续生长了，一点也没受移栽的影响。 不过，白曦悠闲没几天，就有人来找麻烦了。 陈蕊急急忙忙的跑上来，气喘吁吁：“姑奶奶，有人来了，乡里来人了。” “小柳呢？他是村长啊。”白曦无语，乡里来人，也不应该找她一个不到小姑娘啊，她还不到十岁呢。 “不是，姑奶奶，快打起来了。” 陈蕊急切道：“姑奶奶，您不知道，乡里来了人，非要把您的葡萄拔了，让村里种粮食，村长领着大家正拿着扁担锄头要和乡里人打呢。” 白曦一听，额角抽了抽，这小柳啊，怎么还动不动就领着人打架呢，是吃太饱了吧。 下一秒，白曦瞪眼：“什么，拔我的葡萄？” “是啊，姑奶奶，村长他们都气坏了，我来喊您的时候，那边都快打起来了。” “大胆！”她还等着喝葡萄酒呢，没让村里都种上果树就不错了，还拔她的葡萄。 白曦：“小黑。” 本来往山上去的小黑，听到白曦生气的召唤，立马转身，屁颠屁颠的赶回树屋。 正好白曦下了树屋，一把骑上去，生气：“我倒要看看，谁敢拔我的葡萄。” 陈蕊是骑着自行车赶来的，她也才学会没几天，不过她就算骑的久，也赶不上小黑的脚力。 远远的，白曦看到了陈蕊说的场景，唔，要说快打起来，是没错，毕竟她老远就听到了剑拔弩张的怒喊，但要说动手嘛，白曦觉得她牛罗村的人不会吃亏的。 倒也不是牛罗村都练武的原因，是对方就来了三个人。 就三个人就赶来牛罗村拔葡萄？ 和三个人对持而站的是牛罗村两百多人，还各个手里都拿着武器，至少也是个板砖，估计是随手抓起自家院里剩下的红砖块就赶过来的。 白曦拍了拍小黑，示意它不需要那么快啦。 小蕊也是，谎报军情。 “我告诉你，不拔，说什么都不拔，想拔我们村的葡萄藤，你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对，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你，你们！”牛罗村对面的人明显气坏了，指着为首的陈大柳，气的话都说不好。 陈大柳：“我们，我们怎么了，我们老老实实地，你们倒是欺负人。” “就是，讲不讲道理了，我们花了多少功夫才种下的，你说让我们拔了就拔了，这地是我们的，我们也没少交粮食，凭什么不让种。” 太欺负人了不是！ 这不是要断我们村里的财路吗！ 我们一不偷二不抢，新开垦出来的田地，按规定是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怎么我们种葡萄就不行了，我们也没短了上缴的粮食不是。 牛罗村的人不傻，姑奶奶不管是想喝葡萄酒还是想吃葡萄，一棵老葡萄树就够了，再不济，百货大楼买上几瓶也是可以的，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还不是为了村里人的生计。 地都种下了，他们这么多人都保不住二十亩的葡萄地，那就干脆抹了脖子，别活啦。 “我，我不和你们说，把你们姑奶奶叫过来。”为首的人明显被气的够呛。 他是新调来乡社的乡长。（不让说公，所以，以后就叫乡社啦，大家能看明白就好。） 到乡社不过两个月，发现了一些村子去年的粮食都没有交齐，便让人把这些村子的村长喊过去开会，一听要补交，那些要么喊着穷，要么喊着日子过不下去了。 乡长气的直拍桌子， 现在全国哪里日子不艰苦，城里人有城里人的任务，进工厂促生产，不也没耽搁么，那乡下种地，就是要种地啊，乡下不种地，那干嘛，躺着等天上掉馅饼啊？ 这些人一看乡长发飙了，立马就不说话了，但一提起尽快补交粮食这个事情，又开始纷纷哭穷，还有人干脆说起牛罗村。 “牛罗村过的那么好，自行车一买就九辆，怎么不让他们交。”今天俩的人里就没有牛罗村的人。 乡长：“凭啥让牛罗村补交，人牛罗村又没有欠，再困难的时候那也没缺过半点。” 不过，牛罗村买了九辆自行车？ 这么有钱啊？ 不过各村条件和情况不一样，他和上一人交接的时候也听说了牛罗村情况特殊，再说了，人家村里有钱，你不能不让人买自行车不是，这也是乡民生活条件好的表现啊。 “那现在缺粮食，牛罗村不种粮食，跑去种什么葡萄，这怎么说。” “什么？”这话就让乡长怔住。 “牛罗村种了二十亩的葡萄地，连下新村的几亩地都租过去种了，这事谁不知道啊。” “还有，牛罗村今年种粮食可比去年少，倒是多种了不少菜。”既然说了，那就干脆一五一十说了。 乡长很快就找来人拿来乡里各村的耕地面积表一看，牛罗村的耕地面积不算最大，如果说种植粮食的面积减少了，秋收别说能多收一些，就是去年的量都不一定能保持。 虽说是按照耕地面积来缴纳粮食，但你不能乱来啊，这样牛罗村为了不饿肚子，肯定要少交粮食的。 （没有人给我冒个泡吗？是看累了，今天够了？） 第424章 牛罗村又耍无赖了 乡长当即坐不住了，第二天就下来走访调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牛罗村这简直就是乱来啊。 现在粮食紧张，城里不够吃，乡下也照样饿肚子，居然还有闲心种果树。 这葡萄树能吃吗？ 哦，能吃，可你能填饱肚子？ 你能光吃葡萄不吃饭？ 乡下立马就让陈大柳喊了人来要把这葡萄藤拔了，种粮食。 这个时候虽然晚了些，那也比由着牛罗村浪费了二十亩地的强啊！ 省里都没哪个地方敢种这么多葡萄，你牛罗村有什么能耐，你还有专家不成？ 到时候别葡萄没种出来，白白浪费了二十亩地和两年的时间。 哪成想，本来还笑呵呵的陈大柳，一听乡长让拔了葡萄藤改换种粮食，立马就变脸了，说什么也不行。 这葡萄地里本来就有村民在浇水呢，一听村长和新来的乡长争执，再一听居然是想要拔了他们牛罗村的葡萄，立马就不依了。 很快，有人回村里通知了人，大家抓扁担抓锄头，有什么拎上什么，匆匆赶来支援。 乡长一看陈大柳死活不肯，就要自己动手，他还就不信了。 只是，没等他动手呢，乡长突然发现葡萄地里干活的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一行人，大有他们乱来就要不客气的样子。 于是，乡长只能再次和刚才和陈大柳说的道理和村民们再说一次，不过村民们还是不愿意。 两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吵了起来，直到白曦过来看到的这一幕。 “快去把你们姑奶奶叫来。”乡长也知道牛罗村情况特殊，当然，他更知道，只要说服了牛罗村的那位姑奶奶，那牛罗村其他村民的工作就不难做。 “不叫！”陈大柳想也不想的拒绝。 “你别以为你是乡长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今天不管你说什么，这葡萄藤，你一根都别想动！” “对，你别以为你是乡长，你就可以欺负人，我们才不怕你！” “就是，不怕你！” 乡长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们了？你们看看你们手里拿的，你们这是想干嘛？” 牛罗村的人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身边的人，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但很快，这一抹尴尬就一闪而过，人都要动他们的葡萄藤啦，他们难不成还在一旁鼓掌欢迎不成。 “我们怎么了，我们是农民，你见哪个农民干活不带工具，我们这是工具！”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 “对啊，我们带着工具下地，没说不行吧？” “你总不能让我们用手刨地啊。” “就是，倒是你，你带着人来我们村里要拔我们的庄稼苗，我们才要问你们想干什么。” “太欺负人了！” 李老婆子年纪打小的人已经开始哭天抹泪的嚷嚷起来。 “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日子没法活啦” 乡长被这你一句我一句给气的跳脚：“胡说，谁拔你们庄稼苗了，我动都没动一下，我是让你们把这些没用的东西拔了，种粮食。” “乡亲们啊，你们应该知道现在最缺粮食的啊，去年，去年的日子你们忘啦？多种庄稼才能有粮食填饱肚子不是。” 乡长又气又急，但还是苦口婆心的劝着。 “现在填饱肚子最重要啊，这些至少两年才能结果，还不知道长的好不好的果树，一看就知道是亏的，要种也种粮食啊，稻子c麦子，什么都行，这葡萄就别种了，太耽误啦。” 他不能硬闯去拔啊，就算他愿意动手，不做好工作，村民们也不会肯的。 要不然，一会打起来，他可挨不住这些人一人给他一下。 “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没错，有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在，我们看谁看碰我们地里的庄稼” 陈老太：“谁要是敢动我们的葡萄苗，我就拿上麻绳往他家门口上吊去！” 这是她唯一觉得她自己能帮上姑奶奶的忙了，只要真的有人敢动，她就一头碰死了。 反正有姑奶奶在，她家念恩也不会长不大的。 “对，我们吊一串，把他家前后都围住，让他不敢出门，让他” 话是这么说，不过李老婆子她们盯着乡长三人，那意思就只差指名道 姓了。 乡长气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曦：“” 连上吊都喊出来了，白曦再不露面可就不行了。 很快，有人看到了骑着小黑过来的白曦，连忙出声。 “看，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还是惊动姑奶奶啦。 这会，乡里来的人才看到了白曦，看到被牛罗村上上下下都恭敬的姑奶奶。 那是什么？ 大老虎，这！ 乡社里的干事之前光听说牛罗村有个守村的大老虎，可也没见过啊，谁也不会没事跑牛罗村来看大老虎不是，看到老虎嘴里怎么办。 可现在，他们和送到牛罗村的虎口里没差别。 乡长倒是比较镇定，比较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啊，而且，大白老虎身上还驮着个人呢，那小姑娘都不怕，他一大把年纪了，怕什么。 不过这个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乡长看向身边的干事，只见那干事缓缓的点头，听说，牛罗村的姑奶奶年纪不大，现在看村民们对她的态度，八九不离十了。 “姑奶奶~”在小黑把白曦驮到中间停下后，陈大柳上前，轻唤了一声。 白曦轻叹一声，稚嫩的脸上满是无奈：“怎么了？大老远就听到你们要死要活的。” 这话要是放在李老婆子身上，那一点也不违和，哪怕是放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那也是不奇怪的，偏偏是出自白曦之口。 牛罗村的人倒是习以为常，反倒是乡里的来人一脸怪异的抽了抽嘴角。 陈大柳立马语气满是委屈：“这是乡社里醒来的乡长，他死活让我们村里把这里地的葡萄藤拔了。” 他话音刚落，不等白曦开口呢，乡长就先说了。 “小姑娘” 第425章 这主做的太反转了 “咳咳，小同志，你就是这牛罗村的姑奶奶吧？” 不是他想改口，而是，他刚喊了小姑娘，就被牛罗村的人齐刷刷的瞪眼。 本来就是小姑娘，怎么还不让喊了。 和他小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只是，生在牛罗村当了姑奶奶了。 算了算了，入乡随俗吧！ “对啊！”白曦笑盈盈的，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拔我们地里的葡萄藤？我还等着吃葡萄呢。”刚才来的路上，白曦气呼呼的，但是到了这里，看到村民们这么护着葡萄地，那不讲理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莫名让白曦觉得可爱，心头的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白曦知道，只要她不发话，就算葡萄地里年都种不出葡萄，村里人也只会绞尽脑汁想办法，不会开口说放弃的，因为他们就是这么宠着她啊。 不少人听到白曦软声软气的说着等着吃葡萄，心里当即软乎起来，然后一想到对面那三人要对他们村里的葡萄地不利，立马就气的瞪眼。 “姑奶奶，您放心，谁都别想碰咱们村的葡萄地，除非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白曦额角抽了抽，又来了。 “你们！”乡长一看白曦来了，牛罗村的人气焰更加张狂，就和小孩子有了家长撑腰一样，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好好说话，都什么时候了，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白曦皱眉，轻斥了村民们几句，见乡长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不等他开口就说道：“乡长同志，你继续说，你放心，牛罗村的事情，我都能做主。” “太好了！”乡长一听，立马笑起来，总算来了一个能讲道理的了。 不过，乡长还是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真能做主？” “当然！”白曦笑眼弯弯：“你要是不信也无所谓。” 说着，白曦就要离开，当然，她也只是做做样子。 “等一下，等一下”乡长忙把白曦喊住：“小同志，我也没有说不信。” 连陈大柳都没有出声反对，白曦一来，其他村民也都乖乖的安静下来，一点都没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模样，乡长哪里还会不信，只是，他心里多少有些觉得不真实。 就好像，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解决的感觉。 “是这样的，小同志，你们牛罗村的情况特殊，我也是了解的，对于你能做牛罗村的主，我表示很高兴”乡长觉得，一个小姑娘，到底比陈大柳这些经历了不少事情的老油条庄稼汉来的好说话的。 白曦状是认真听着，实则在心里嘀咕，带长的都会啰嗦吗，这乡长啰嗦起来和小柳不妨多让啊。 陈大柳在一旁听着，也不禁皱眉头，这乡长怎么这么多话，莫不是想用话把我们姑奶奶绕晕？ “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啊？你说什么了？”白曦抬头，一脸不解。 乡长：“” 刚才话白说那么多啦？ “我是说，你们村的耕地面积不多，不能再减少种植粮食的耕地了，要不然” 白曦：“乡长同志，你说到最后，就还是想让我们村里把葡萄藤拔了种庄稼呗？” “对对对。”乡长点头，他也有些无奈，一说话就忘了，对面是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他刚才那一通长篇大论是对牛弹琴了。 “现在全国粮食紧缺，你们村里的耕地面积我都看过了，你们今年种植的粮食还没有总面积的一半，这样是不行的。” 白曦点头，然后笑问：“乡长同志，我有个疑问哈。” “缴粮食是按照耕地面积来的，别说这两年了，就是再早几年，我们村在整个乡社里也是缴粮数一数二的最先完成的。我们并没有欠乡社粮食。” “葡萄是经济农作物，国家也在提倡小面积粽子经济农作物，发展建设经济，我们村自己的耕地，积极响应政策，怎么就不能种了？” 乡长闻言，明显愣了一下，这些话要是陈大柳这样的人说出来，他是不意外的，但出自白曦之口，一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丫头，估计放她到地里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楚，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现在粮食” 白曦打断：“没有可是。我们不拖不欠，按时缴纳足够的粮食，这就够了，至于我们村里剩下的耕地种什么，我们村民自己决定。” “别说我们村里的人不愿意拔掉葡萄苗，就算他们愿意，我也是不愿意的。” 白曦抬头看了一眼天，说 道：“时候也不早了，乡长同志还是早点回去吧，天黑，路上可不好走。主要是，我们村里还有活要干呢，可没工夫在这里杵着守你。” 言下之意，你是没机会拔我们葡萄苗的。 话落，白曦扭头：“小柳。” “姑奶奶~”陈大柳微微弯腰。 “别动不动就死呀活呀，有什么事情，好好解决，不行还有我呢。行了，让大家继续浇水吧，留着点心，我瞧着过几天就发芽了。” 说完，白曦和乡长挥了挥手，小黑就调转走，驮着白曦走了。 “哎，等一下，我还没有说完呢。”乡长一看，急了。 不是说能做牛罗村的主吗，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做主支持村民不种粮食？ 这怎么行。 陈大柳连忙拦下乡长：“乡长同志，我们姑奶奶年纪不大，你就别为难她了，有什么事，你和我们说就行，但是，你说什么都好，让我们拔了葡萄苗是不可能的。” 乡长脸颊抽搐了一下，说来说去，就是不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离开的路上，乡长气的不住的骂骂咧咧。 “刁民，这些刁民，愚昧顽固，简直要气死我了！” 两个干事见乡长气坏了，对视一眼，无奈却也只能劝着。 “不行，这事情不能这么由着牛罗村的性子来。” 一看乡长要和牛罗村杠上，赵干事忙道：“乡长，你可别冲动，牛罗村的情况可不同其他村子，这个村子死守规矩，又异常团结，除了村里长辈的话，其他人的话，不管有没有道理，和他们村里的规矩冲突了，那就是不管的。” 第426章 给大家木么~~ 我今天写了四万字了，已经虚脱了。 我半夜更新完后，早上才勉强睡着，然后不到中午又继续爬起来了。 小可爱们也知道我昨天正好来月事，头三天我真的疼的稀里哗啦的，又写这么多，好几次坚持不下来，本来都和编辑请假了。 可上个月说了给你们爆更，看到你们给我留言，我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在这里，我想向我温柔暖心的小可爱们求一求月票。 很感谢小可爱们一路对我的支持，我也很感激你们的鼓励。 你们的评论我都有认认真真的去看哦。 对于我的错别字，我也很无奈，我发誓，我每次更新前都会花上半个小时看上几遍，但眼睛和瞎了一样，还是漏下错别字了，谢谢小可爱指出来，我会改好的。 谢谢你们一直在，谢谢你们的关心，谢谢你们在我难过委屈的时候给我安慰。 有你们在，真好！ 最后，给小可爱们么么哒。 祝我的小可爱们一直天真烂漫，一直开开心心，一直好看，身体健康，一直一直有钱~~~~~~ 我今天写了四万字了，已经虚脱了。 我半夜更新完后，早上才勉强睡着，然后不到中午又继续爬起来了。 小可爱们也知道我昨天正好来月事，头三天我真的疼的稀里哗啦的，又写这么多，好几次坚持不下来，本来都和编辑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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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长咆哮：“不急？怎么不急，再慢，那得什么时候去，到时候地里的葡萄藤出苗了就更不行了，况且现在都五月份了，再不补上，庄稼到时候来不及收怎么办” 赵干事：“乡长，你说的我们都知道。” “光知道有什么用，想办法啊！”乡长气的又骂骂咧咧：“真是一顿刁民啊，上到老头老太太，下到那姑奶奶，都是刁民，刁民！” 李干事也是一阵头大的劝：“是啊，是啊，乡长，那就是一群刁民！你别太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种地的都倔，不肯和人讲道理的。” 下面的村子，有一个算一一个，要么耍赖，要么装可怜，要么横着，他们打起交道来，真是头大的要命。 “你说什么呢，你会不会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乡社的工作人员，是为乡里百姓服务，你怎么能这么喊他们，什么刁民，哪里来的刁民？” “种地的怎么了，没有种地的你吃什么？喝西北风啊？” “你不是农村来的？全国一大半的人都是农村，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种地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得这么难听了！” “要是种地的都是刁民，那你不是刁民？我不是刁民？”乡长对李干事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 李干事一边认错，一边在心里委屈，还不是你先骂的，而且，我这还不是想让你消气吗。 乡长是典型的自己能骂，但是别人不能骂的那一类型人。 把李干事劈头盖脸一阵骂后，乡长气头似乎已经缓过来，皱眉问。 “对了，是不是下新村那边有几亩地也让牛罗村一块种葡萄了？” 赵干事点头：“对，说是那几亩地租借给牛罗村，年底了收租金。” “谁准他们这么搞的，有地不种，还租出去，这是要搞什么？搞地主佃户那一套吗？”乡长又骂开了。 “乡长，倒也不是，这是村子之间的租借，一般协议好就可以了。”农村之间，有时候用地是难免的，只要协议好，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存在什么地主佃户这样的事情。 “下新村把那几块地租给牛罗村，年底也是拿粮食。”下新村和牛罗村对外都是这么说的，毕竟下新村缺粮食，现在粮食最实在，家家户户要是手里有粮食，心里也踏实。 不过到时候是不是把粮食兑换成钱，就是两个村子自己的事情了，谁也管不着。 其实乡长未必不知道这些，他就是觉得生气，要是下新村租借给牛罗村的地都是种粮食，那再多他都不会有意见，偏偏是给牛罗村种葡萄了，那还不如下新村自己种粮食呢，多少也能收到一点。 一亩地也就收个五百斤左右的粮食，一个成年人一年的口粮至少三百多四百斤，多种几亩地，到时候才不会饿肚子啊。 “走，我们去下新村看看去。” “啊？不回去了？”李干事惊讶。 乡长又骂：“回个屁啊，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你就想回去，你还没有断奶啊，回回回，你自己回。”骂完，他大步往前走。 赵干事看了一眼又被骂的李干事，眼中闪过怜悯，低声道：“乡长现在在气头上，你还是先别说话了，等乡长气消了再说。” 这会，乡长就和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 从牛罗村这边去下新村有往水库的近道。 三人还路过水库的时候瞧见有个孩子在水库边嬉戏，还喊了几句，就怕有危险。 这话刚喊完，那几个孩子听话的爬起来，可没等他们离开水库太远，突然听到了哭喊声。 当即，立马掉头往回跑去。 只见，原本已经跑远的孩子居然又重新回来，这还不算，岸边正有两个孩子准备用长杆子去救水里溺水的两个孩子，但是水里的已经扑腾太远，够不着。 乡长一边让两个干事喊人来救，一边喝住了要下水的两个孩子。 “快，救人啊，救人” “乡长，乡长，我们不会游泳啊。” “我会！”乡长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把身上的衣服拔了。 “你？等一下，乡长，你的身体” 赵干事还没有说完呢，只见乡长几个疾步就扑腾跳下水库去。 乡长先去救扑腾的最远的，过去后，把人往水里按，按的差不多了，这才把人往回拖，等他再翻着去救第二个的时候，第二个孩子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正往底下沉去。 好不容易把第二个孩子也拖回来， 李干事正在看顾第一个孩子，除了喝多了水，收到了一些惊吓，并没什么问题，倒是第二个孩子已经没有了意识。 乡长上岸后，当机立断就开始给第二个孩子进行心肺复苏。 这个时候，闻讯赶来的大人才到。 一看这一幕，当然是和乡长三人一起救人。 水库现在也就是早晚开闸放水，平常并没有什么人看守，何况现在也不是用水高峰。 谁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怎么就跑水库这边来玩，还因为看到水库里头有鱼冒头，就想砸鱼。 石头砸没用，那就用长杆子，可砸着砸着，鱼没砸着，却一不小心的自己掉了进去，正是玩闹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两孩子怎么就掉进去了，反正反应过来就急忙扯着嗓子喊人了。 也亏得乡长三人才走了不远，要不然，等远处干活的人闻讯过来，哪怕会游泳，这两个孩子沉下水库低去，想找到也不容易。 第二个孩子救治还算及时，吐出了一些水来，人也就醒过来了，就是整个人还有些发蒙。 见两个孩子都没事，乡长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的时候打了个踉跄，一旁赵干事急忙扶住。 “乡长~您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话落，乡长见几个孩子还在一旁害怕的哭着，正想狠狠骂上一顿，哪里知道，心口一疼，眼睛一翻，人就这么晕过去了。 “乡长！” “乡长，你怎么样了？” “乡长，你醒一醒啊！” 第427章 到半路就凉啦 “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 “姑奶奶~~” 白曦才回到树屋没多久，就又听到了喊声，没等来人赶到树屋呢，白曦就站在树屋门前，往下看去。 “又怎么了？” “姑奶奶，出事了！”陈有福抬着脑袋，急切道：“水库那边有人来喊，说是有孩子落水，乡长他们正好路过” 白曦一听完，立马皱眉，这是救了两个搭进去一个？ 当然，账是不能这样算的。 “人现在已经送去乡社的医院了，不过据说情况不乐观” “那我跟你过去看看。”话落，白曦扭头对着小黑叮嘱了两句，便急忙下楼。 反正，村里有什么事情，都会来找她拿主意，白曦都习惯了。 现在一听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估计陈大柳等人在那边也是六神无主，要不然也不能让陈有福回来问她的。 “姑奶奶，您慢点，慢点” 见白曦准备三步并作两步，陈有福着急的劝阻。 万一姑奶奶从楼梯上滚下来，那村里能剥了他的皮。 说句难听的，多少人出事，他们姑奶奶都不能磕着碰着。 白曦两个跳跃后，这才无奈的不得不一步一台阶的下楼，她现在的确没那轻盈的身姿，要是没有用上神威的话，一会从楼梯上滚下去，也太丢脸了。 坐上自行车后座，前头陈有福问了可以，就立马蹬起自行车。 坐在后座，白曦心说，自行车还真是买对了，这要是等套牛车，赶着牛车，那还真浪费时间，万一牛半路要拉粑粑或者嚼几口路边的野草，可就耽误时间了。 就是自行车后座太硬了，偶尔颠过不好的路，那比坐牛车还难受。 白曦想开口让陈有福慢点，可一想到那头还有人生死未卜，于是只得闭嘴忍下。 好不容易到了乡社医院，白曦还没有进门呢，就听到一个病房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她想也不想的走过去。 “现在可怎么办啊？” “这，怎么就是出这样的事情了呢！” “我回去一定要把那几个孩子狠狠收拾一顿。” “” “都怪你们，你们没事建什么水库，建了水库怎么不让人守着。” “哎呀，你这话就没良心了，你用水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们村的水库建的有问题，现在乡长救了你们村里的孩子倒下了，你倒是怪到我们头上来了。” “别吵了！”陈大柳大声呵斥：“大夫还没有出来呢，等大夫出来了再说。” 白曦看着在病房门口乱成一团的人，额角抽了抽，亏得也是在乡社的小医院，要是在城里，这样乱，早就被赶出医院去了。 “别吵了，姑奶奶来了。”陈有福也看到了那一团吵杂的人，立马出声喊。 一听是白曦来了，本来吵的推搡的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姑奶奶~” “白曦姑奶奶。” “白曦姑娘好。” 白曦扫了一圈的人，没好气道：“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 “多大人了，乡长既然会下水救人，肯定也知道了有一定危险的，又没让你家娃娃赔命，这么着急的埋怨做什么。” 被白曦训斥的妇人一听有些不满，可不等他回嘴呢，就被牛罗村的人齐齐瞪着，立马低头撇嘴没说话。 落水的人里，一个是牛罗村的孩子，另外一个则是这孩子的亲戚的孩子，其他几个孩子，不是牛罗村的也是下新村的。 这一出事，小孩子是没事，不过大人不得赶过来看看情况吗。 再一听是乡长救人，还救的自己都倒了，谁不怕乡长醒来了会怪罪啊，就算乡长不怪罪，那乡长的家属肯定也会不依不饶的啊。 害怕乡长会给自己家里，给自己村里穿小鞋，这不，大同村的人就埋怨上了。 里头还在救治，白曦骂了两句，见都安静下来，也就没再开口。 很快，里头医生出来了，看了一圈在门外等候的乌泱泱的人，把视线落在了白曦身上。 刚才在里头抢救，他们也是听到外头的声音的，这里也只有白曦一个人符合条件了。 陈大柳上前，急忙问：“大夫，怎么样？” “乡长的情况不乐观，他身体情况本来就不好，体内还有上过战场留下的子弹，这次是救人太着急，然后引发了旧伤，如果说，他体内没这个子弹的话，对 他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就是” 白曦打断：“大夫，你就说，乡长现在情况怎么样，能不能治好，什么时候醒过来？” 大夫摇头：“不知道。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赵干事正好过来，一听这话，立马傻眼了，他急忙冲上前，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臂：“大夫，你说什么？乡长不行了？” “要是能送到省城，或许有办法，这病情加上旧伤，别说我们乡社了，就是去城里也是没办法的，这需要动手术，得动大手术。” “什么？”大家闻言，傻眼。 这么严重？ “那就送去省城啊！”赵干事很快说道：“我们这就把乡长送去省城。” 大夫摇头：“来不及的，现在天都黑了，到省城看病需要开的证明和介绍信有多少，你今天根本开不过来，而且路上需要几个小时，乡长他现在根本经不起颠簸，要是让他静养，估计醒过来还能多撑上两三天。”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脸色一阵灰白。 可不是，哪怕有介绍信和证明，人到半路也凉了。 大夫：“要是乡长这两天醒过来，想吃什么，就努力满足他吧。” 说完，大夫就要走，但被赵干事紧紧拉住。 “不行啊，大夫，不行啊，你不能走，你得想办法，你得救救他” 大夫无奈：“我没有办法，我们乡社就这么个条件，这是要动大手术的，城里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是他去学习过，都不一定能看出乡长的情况。 在大夫和大家说的时候，白曦早就趁着病房门没关，溜了进去。 这会，她从里头出来，对着脸色煞白，乱成一团的人，吩咐：“小柳，去找辆车，把人拉回我们村。” （我不是，我没有，我在码字呀。） 第428章 美丽的误会 “什么？”赵干事还在那里和大夫拉扯呢，突然听到白曦这话，立马扭头看去。 “不行，大夫说了，现在乡长不能颠簸，不能乱动啊。”李干事已经去找乡长的家属了，人还没有来，乡长可不能断气了啊。 “反正在这里也治不好，留在这里干嘛，站医院床位啊！” 白曦说完，对着愣住的陈大柳等人轻斥。 “还愣着做什么！” 陈大柳几人反应过来，陈有福冲出去找牛车，有人去找担架，陈大柳则是领着人拦住赵干事和大夫。 “不行，不行，你们这是乱来啊。” “不能动啊！”连送去市里都不保险，何况是从回村呢。 再说，要送也该送回乡长家里去啊，送去牛罗村做什么。 可牛罗村的人才不管，姑奶奶发话了，他们照做就是。 其实，牛罗村的人听到白曦这么发话的时候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弄回我们村里啊？ 可见白曦沉静的吩咐，语气笃定，大家不由的想到了什么，姑奶奶有办法？ 于是，本来算是半具尸体的乡长，就这么被牛罗村的人抢走了。 大同村有三个人在，在牛罗村抢人的时候还一脸懵逼。 这又不是粮食不是金银，是个快死的人，谁都怕沾上了惹麻烦，牛罗村的人是疯了吗？！ 乡长在医院里躺着，死了和谁都没什么关系，把人抢回村，哪怕是大夫说了没救了，死在牛罗村，到时候牛罗村还是会被家属找麻烦的啊。 不解归不解，大同村的人还是稍微帮着拦了一下赵干事和乡社医院的大夫护士，他们觉得，在医院里死，毕竟是救了他们村里的孩子，到时候或多或少都有点责任，但是被牛罗村的人抢走，那到时候就找不到他们村头上了。 牛罗村的人来的本来就多，而乡社医院里大夫和护士本来就少，他们抢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何况还有下新村的人在呢，也不需要下新村的人出手，只要稍微弄出点什么拌住那么几秒钟就够了。 陈大柳领着人抬着担架等离乡社医院好一段路，这才放慢脚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躺在担架上，没什么知觉的乡长，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有福是骑着自行车带白曦回去的，快到村里，陈有福忍不住问道：“姑奶奶，为什么要把乡长弄来咱们村啊？” “你说我为什么！”白曦正被自行车颠的屁屁疼，她觉得太受罪啦，她这么多肉都觉得不舒服，那些人怎么还对自行车这么乐滋滋的。 “又不能吃，不能烧，带回来当然是要救了。” 陈有福一听，激动：“姑奶奶，您能治？”之前是有这个猜测，可听到姑奶奶承认，还是很激动的。 “我不能的话，你来？” “呃”陈有福哭笑不得：“姑奶奶~” “那闭嘴，别吵我！好好骑车，一会回去找见空房子让人赶紧打扫一下，等小柳他们把人送回来就送那去，我想想办法。” “是！” 刚才白曦看过了，乡长的情况，的确和大夫说的差不多，但也没大夫说的那么没救，至少在白曦来，还是可以的。 幸亏她修炼没有落下，有极品灵石在，救下乡长也不是问题。 这乡长虽然有点讨厌，可心肠不坏，明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不好的情况下，还不顾一切下水救人。 会水的人都知道，在水里带人很是耗费体力，何况他还是一救就两个，那几乎是知道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都不在意了。 乡长既然救了她牛罗村的人的命，白曦又怎么可能会放任不管。 白曦回了树屋一趟，哪怕对人体脉络图还是熟记于心，可还是翻出了书籍又看了几遍脉络图，然后又掏出一副银针来。 握着银针，白曦微微皱眉，这套银针什么时候丢乾坤袋里头的她自己也没印象了，还是上次给村里拿米的时候无意中翻出来的。 把乾坤袋塞怀里，白曦喊上小黑和她一起过去。 要是乾坤袋能彻底打开，能拿出她以前存下的丹药，只需要半颗丹药下去就好，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啊。 “姑奶奶” “姑奶奶~~” 有白曦吩咐，什么事情都处理的很快，这个时候，正好陈大柳几人也轮流把乡长抬回来了。 人放床上，白曦就挥手让人出去。 “姑奶奶，您”陈大柳关门之前，担忧的望着白曦：“姑奶奶，您可别伤了您自己 啊。” 是的，牛罗村的人不担心白曦能不能救活乡长，虽然他们都希望乡长好，可更担心白曦，要是他们姑奶奶损耗自己的福气救人，那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每一次，姑奶奶只要救人，她自己不是要病着就是要伤着，牛罗村的人哪里舍得。 白曦顿了一下：“我知道了。” “看好，一会要是来人，都给我拦住了。” “是！” “姑奶奶，那小黑”陈大柳又看向还在屋里的小黑，心说，姑奶奶是不是忘了把小黑打发出来了？ “小黑留下帮我。” 什么？ 外面的人一听，不由怔住，小黑能帮姑奶奶救人？ 不过白曦明显没有要解释，而陈大柳也很快把房门关上了。 白曦先是看了看已经被扒掉了上衣的乡长，抽出手里的银针在他身上落了几根，这才让小黑干活。 两个多小时候后，白曦示意小黑去开门，然后她才走了出去。 和在乡社医院不同，见白曦出来，守在外面等候了许久的人问的不是乡长，而是白曦。 “姑奶奶，您怎么样？” “快，糖水呢。” “麦乳精端赖。” “饭呢，赶紧把热的饭拿来。” “鸡汤好了没有。” 没有人去看屋里的乡长什么情况，大家先是把白曦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端着兑好的水盆给白曦洗手擦脸，而桌上则是给她准备的补充身体的食物。 白曦见状，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什么胃口，心说，早知道，我在里面就不要吃太多东西啦。 大家看着白曦的目光满是心疼和懊悔，看姑奶奶累的，话都不想说了。 （咳咳，如果你们还要，一会还有。） 第429章 带棺材而来 这会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白曦稍微坐了一下，便让陈大柳安排人照看乡长了。 “身体里的子弹已经弄出来了，这两天就先别让他进食了，先饿两天” 白曦吩咐完，这才带着小黑离开。 “对了，别说出去是我动手的。” 为什么？ 大家先是不解，后来稍微一想，再加上陈大柳在旁边解释，大家也就明白过来，连忙应下。 是啊，姑奶奶厉害他们自己知道就好，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人人都来求，姑奶奶是救不救？ 救，对姑奶奶不好，不救，姑奶奶肯定也不忍心。 何况，姑奶奶才多大啊，这些事情让人知道，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呢，还是保密的好。 白曦见大家表情各异，就知道他们在脑补，也就没留下。 身后，陈大柳还在叮嘱着在场的人。 “我和你们说好了，这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要不然，就别想留在村子里了。” 本来大家是想抬着白曦回树屋的，哪里能让姑奶奶劳累了还走回去，可白曦一把骑小黑身上，于是大家也只得作罢。 白曦今天穿着粉色衣裳，显粉嫩软萌，在黑暗中，更是让牛罗村的人觉得她虚弱又脆弱。 这个时候，大家才挤到门口开始看着躺在里头的乡长。 两盆血水放在一旁，乡长脸色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细看还是有差别的，更苍白了一些，却少了一些青黑之色。 但是这也不奇怪，毕竟动刀了。 动刀？！ 这会，大家才反应过来，姑奶奶这是给乡长动刀，不对，是动手术了，把乡长身体里的子弹弄出来了。 难怪姑奶奶会累成这样呢，脸医院的大夫都不行，这得耗费姑奶奶多少福气和力气啊 大家震惊过后，陈大柳就安排人照看乡长，其他人则是该干嘛就干嘛去。 其实并不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白曦用细银针封了穴，又输了几缕神威让乡长进入假死状态，把子弹逼出一些来，然后方便小黑动手挖子弹。 小黑那又长又锋利的爪子既灵活又轻巧，是最合适勾出子弹的，而且让小黑来，它又快又准，也不会碰到其他。 如果白曦的小手没有这么胖乎乎的话，其实白曦用匕首划开取子弹也行，但是那是会溅出血来的，反正有小黑在，不用白不用。 小黑对于能让村里人崇拜它，忘记它那会狼狈的皮毛不保的一幕是非常热衷的。 虽然上山找寻白曦和小黑的人想起这一幕不会在心里笑话小黑，反而对它更加尊敬，但是小黑还是心里有疙瘩啊，谁让它跟了一个有洁癖又爱美的主子。 子弹挖出来，白曦又封了几根针，从极品灵石里引出一点灵气让伤口愈合一些，撒药，贴上纱布，撤回神威，把封住的气打开，顺带把他体内淤堵的地方打通也就行了。 这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 白曦之所以待在里头这么久，一来是观察一下乡长的情况，二来是太快出去了村里人觉得她救人太轻松，以后她就是劳碌命了。 白曦可不想以后有个头疼发热什么的，或者大家仗着有她在就为所欲为。 于是无聊的白曦就和小黑在里头吃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进屋收拾血水的时候，会觉得闻到牛肉干的味道。 其实，白曦也是想太多了。 牛罗村的人各个都想和白曦亲近，多沾沾福气，但是谁也不舍得白曦的福气有损耗，姑奶奶好，村里好，大家才好不是。 有了白曦给予的灵气和治疗，本来被大夫放话没几天活头的乡长，第二天中午就醒过来了，而且感觉通体舒畅，除了伤口那边有些疼以外。 知道是被牛罗村救下，乡长说不惊讶是假的，他自己的身体，他哪里不懂，就是身体不行，这才转业到地方来的。 连医生都不敢给他动手术弄出身体里的子弹，没想到牛罗村居然有人可以，只是，不管他怎么问，照顾他的人死活都不肯说出是谁来。 李干事好不容易找到了乡长家里，还没有人在，一听是带着孩子回娘家走亲戚了，李干事也不敢耽误，又奔着乡长岳丈家去，大半夜才找到人，把情况和他家属一说。 当场，乡长的爱人就嚎啕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第二天中午赶到乡社医院，一听乡长被牛罗村的人抢走，走的时候只有进没有出的气，那更是哭的伤心欲绝 。 赵干事在一旁尴尬又担忧的说：“牛罗村的人说了，与其放着乡长在乡社医院里等死，还不如带去他们村里想想法子，死马当活马医了，也许西医不行，中医可以呢。” 乡长的爱人倒是和乡长脾气相左，她哭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却也没有怪怨牛罗村的意思。 好不容易稍微缓过神来，便张罗着拉上棺材往牛罗村去。 拉上棺材？ 赵干事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干事在一旁更是有口难言。 他找到乡长家里，把情况一说，乡长爱人就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回家搬棺材了。 这棺材据说是乡长知道自己情况后早早就备下的，为这个，爱人没少和他闹矛盾，不过也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了。 “那个，刘同志，乡长说不定”人要还没有死，拉棺材过去也太不合适了吧？ 刘玉红哭着摇头：“你不懂，这都过了一晚了，要是有好消息，牛罗村肯定会来人通知的，既然没有通知，那就是人不行了。” “大夫都说我家老黄不易挪动，就算他现在还没有没有呜呜呜，那也只能在牛罗村养上两天了，带上棺材，到时候不至于会手忙脚乱。” 这话，虽然不对味，可听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赵干事和李干事对视一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玉红的娘家也跟着来了，于是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拉着衣服棺材，提着包袱等物，往牛罗村去。 路上，刘玉红不停的哭着。 “呜呜呜我就劝他，不要太操劳，不要太操劳，他就是不听！” （嘿嘿，来啦来啦~~） 第430章 回光返照 “其实，我谁都不怨，我啊，我最了解我们老黄了，他干什么都一副要拼命的模样，累着自个不说，也累着跟他的人” “呜呜，老黄啊，你走了，你丢下我一个人，我可怎么办啊~” “我的老天爷啊，我家老黄那么好一个人，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啊~” 乡长一醒来，就有人来给白曦汇报了。 白曦：“醒就醒呗，本来也没什么事。” 还想让她去看啊？ 她昨天修炼的挺晚的，中午要补觉。 来人一听顿时明白，乡长这是没什么事情，要不然，姑奶奶大费周章把人弄回来，不可能不上心的，于是就更加放心的回去照看人了。 在乡长家属拉着棺材一路呜呜呜的进村的时候，村里人又是愣怔，又是惊愕。 这怎么人还没有死呢，就拉棺材啦？ 中午不是说人都醒来，还想要吃的，被拒绝的吗？ 陈大柳一听乡长的家属带着棺材找来了，忙赶过去。 刘玉红听到爱人还没有死，虽然高兴，可一想也没多少天的命了，心里又是一阵悲伤。 陈大柳一脸茫然，怎么人都醒来了，还哭呢？ 可他又不能扔下不管，只得一边劝着，一边把人领过去。 对于陈大柳说的已经救治过乡长，人已经醒过来，刘玉红没报什么希望，她觉得就用那些村里的土办法，能有什么效果，至于人醒过来，她也能想象，一定是奄奄一息，随时都要撒手人寰那种。 陈大柳一看自己是越说，乡长家属是越哭的严重，尴尬不已，于是也就干脆不说了，果然，他不说了，人也就哭的没那么厉害了。 见状，陈大柳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毛病！ 怎么听说救了人，也没见道谢一声，反而哭的稀里哗啦的，还有跟着拉来的棺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出殡呢。 要不是看在乡长救了村里的孩子的份上，就这不吉利的举动，牛罗村不翻脸才怪。 乡长这会饿了一天了，这一天，他光喝水，一口吃的都没有，肚子是一阵咕噜噜的叫，可他又不好再问人要吃的。 之前问过，照看他的村民说了。 “乡长，你就忍一忍吧，饿着肚子总比没命来的强吧，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才多久啊，你要是饿了，就多喝一点水吧。” 乡长：“”喝水也不顶饱啊，再说了，喝水多了得上厕所不是。 牛罗村的村民好像知道乡长想的什么，还特地给他说了洗手间的位置，特地叮嘱了乡长用完了得冲水，乡长无语的同时，也对牛罗村这么好的条件感觉到惊讶。 又喝了一肚子水，乡长小心翼翼的起床去洗手间。 说起来，他除了肚子饿，伤口处隐隐作痛，精神头倒是挺好的，呼吸一点也没有收到阻碍，好多年没这么轻松了。 每次上洗手间，乡长都要在心里啧啧啧几声，没想到牛罗村家家户户洗手间用的还是陶瓷厂生产的蹲便器，全村八十六户，每个房子都弄一个，这得花不少钱呢。 乡长哪里知道，这样的厕所，一户至少有两个，牛罗村还多建了几间屋子，包括他现在临时住的，当初买回来的两百个蹲便器用的一个不剩。 就是知青点那边，也是这样新式的洗手间，方便又卫生。 乡长刚回到屋里，还没有躺下呢，就听到了一些声音靠近，隐隐中，还有些熟悉的哭声。 这是出什么事了？ 乡长下意识的想去看，可一看自己这身体，要是出去，别人不小心撞一下，怕是伤口撕裂，半条命都没有了吧？ 于是，他只得在屋里伸着脖子听动静。 不过很快，乡长自己就傻眼了。 “玉红？”乡长惊讶：“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是孩子怎么了？” 刘玉红等人比乡长更愣。 只见她原本哭的红肿的眼睛瞪大：“老黄，你没事？” 不是说从乡社医院抬走的时候只有进没有出的气了吗，怎么现在人反而看起来很好，还能自己坐起来？ 赵干事更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回光返照？ “我，我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乡长一听，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无奈的笑道：“我现在挺好的，是牛罗村的人救了我，我心口那子弹都弄出来了，你看。” “这就 是藏在我身体里好几年的子弹头。”说着，乡长把今天他醒过来就一直把玩的子弹头拿给刘玉红看。 刘玉红是知道乡长身体里一直有一颗子弹头的，可知道是一回事，这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这” 不是说要用土办法吗？ 连大医院都不敢轻易动手术弄出的子弹头，牛罗村就这么弄出来了？ 现在人还看起来挺精神的，也没见奄奄一息，更没有半死不活，没有昏迷不醒，话也说的很好，这 “老黄，你真的没事？” “子弹真的取出来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觉得怎么样？” “谁给你做的手术？不是说” 刘玉红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弄到乡长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 “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做的手术，就是牛罗村的人，不过人不肯说是谁，那人也不肯露面，但应该是个医术很高明的人。” “是是是，一定是。”刘玉红连忙点头，她现在确定爱人是真的好了。 能不高明吗，能把她家老黄从半死不活中救活，医术当然高明了。 其他人从陈大柳等人的口中确定了乡长是真的无碍，当即高兴的不行。 而陈大柳等人听到乡长夫妻两人的对话，表面露出融合的表情，心里却是得意洋洋的哼哼，那是自然的，我们姑奶奶是最厉害的，医术也是很厉害的，连小黑都教会啦。 亏得小黑不知道陈大柳等人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想翻白眼又罚陈大柳的钱的。 乡长夫妇两人在屋里悲喜交加呢，外头的人纷纷和牛罗村的人热情的寒暄，都想打听出给乡长治病做手术的人。 （看到你们留言啦，我一咬牙，就又给你们发一章上来了。早点睡，我要调整生物钟去啦。小可爱们，晚安呀。） 第431章 恩将仇报 牛罗村的大夫医术好啊，看病也不需要开证明什么的，估计医药费也不高，遇到这个机会，不把握那是傻子。 “陈村长啊，你们村里给乡长治病那大夫真厉害啊，不知道可不可以见一见，想表示感谢” 陈大柳微笑：“大夫不愿意见人啊。” 想知道是谁治病的？ 不可能！ “陈村长，是这样的，我呢，年纪也不小了，这人上了年纪，就会这里痛，那里痛，我想说正好也在这里，那就找你们这的大夫给瞧一瞧。” 陈大柳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我也是觉得现在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动不动啊，就这里疼，那里酸，前阵子扭伤了腰，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勉强下地的。” 言下之意，我天天都在村里，我都没能看病呢，你正好今天在有什么用。 听到他这话，询问的人嘴角抽了抽，他前阵子还遇到陈大柳几次，不是进城，就是在进城的路上，什么在床上躺大半个月，简直就是胡扯。 有人干脆就开门见山，说道：“陈村长啊，你们村里大夫给乡长治病救命，是大公无私，是华佗在世，我想要当面谢谢他。” “不用了。”陈大柳笑容可掬：“大夫说了，那些感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她不需要什么道谢。不过大家的敬仰和感谢，有机会的话，我会代为转达的。” “陈村长，你能不能” “不能。”就知道这些人想占便宜，你有病有痛关我们什么事啊，还想让我们姑奶奶劳累，美得你！ 陈大柳正和外头的人打太极呢，刘玉红扶着乡长小心的出来。 “陈村长，感谢了。多余的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我很感激你们村救了我家老黄。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见一见那大夫，我想当面感谢他。” 一听事主这么说，大家都纷纷望向陈大柳，眼中带有期待。 事主都这么说了，总不能还拒绝吧。 但陈大柳照样摇头拒绝。 “诸位，其实不是我不愿意，是我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在哪里。说实在的，那人就是个飘忽不定的隐世的人，会救乡长，也是看在我们姑奶奶的面子上，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本来想说我们姑奶奶给了那人一碗饭，所以，那高人为了报一饭之恩就允了三个条件，但转念一想，一饭之恩就让高人出手救人，显得姑奶奶的福气太廉价了，毕竟高人也是姑奶奶啊，所以，不能这么说。 “那高人说我们姑奶奶心地善良，雪玉可爱，冰雪聪明，天真烂漫，个是纯善的人，与她有缘，我们姑奶奶开口，高人这才破例救人的。” 在场的人：“” 为什么他们觉得，陈大柳这是在借机吹彩虹屁呢？ 乡长也好奇的问：“那你知道那高人长什么模样吗？” “呃”陈大柳摇头：“高人带着纱帽，我也没瞧见，不过我觉得，高人一定是慈眉善目c聪明绝顶c漂亮纯善” 在场的人闻言，又是嘴角齐齐一抽。 为什么他们觉得，这陈大柳又在吹彩虹屁呢？ 要说他吹着他们牛罗村的姑奶奶不奇怪，但是吹这个治病的高人嘛，是不是太过火了些？ 你都说人带着纱帽看不到，你还说人慈眉善目，漂亮纯善太扯了啊。 但是，大家看了看乡长，很快就反应过来陈大柳为什么要这么一个劲的说好话了。 那人说不定还在村里，或者是村里哪个角落，说说好话，说不定那高人心情好，就乐意帮忙看一下病了呢？！ 没人怀疑陈大柳的话，有乡长的情况在这摆着呢，大家哪里会怀疑。 有些隐世的世外高人就是这样，淡泊名利，不为钱财，只看心情。 大家纷纷附和的夸赞，牛罗村的人听着，笑的那是一个开心。 陈大柳一边笑着，一边心说，多亏他最近抽空也听了不少话本，让儿子给读了一些书本听，要不然，哪里能说出这么多来。 其他牛罗村的人则是在心里佩服陈大柳，村长不愧是村长，懂的就是多，那四个字的词语，是一蹦就好几个，听着都觉得好听。 既然乡长没事，只需要好好养伤就好，那棺材当然也被拉回去了。 除了留下照顾乡长的刘玉红，其他人都纷纷遗憾的离开。 哪怕不舍得也得走啊，不能在牛罗村傻等不是，牛罗村也不管饭，再说，大家有工作的有工作，要下地的下地，都忙着呢。 等人 都走了，白曦才悠悠过来。 “咦，能下地了啊，挺快的。”白曦对自己灵气精确的使用很是满意。 白曦笑：“还好你运气好，要不然，就要装棺材里了。乡长同志，你难道不觉得乡民门看病太过麻烦了吗？” 乡长一听，愣了一下，不解：“怎么了？” 现在政策就是这样，不管干什么，介绍信和证明缺一不可，不少还得有单位工作证呢，就像订报纸，没有单位的工作证就不行，还有买一些机械的零件，得有介绍信和证明加工作证，还得核实了才能批准。 “没什么，你这还是正好在乡社医院，要是在偏远一些地方，要是正好急病遇不上这机会，那真是” 白曦的话让刘玉红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当初也是急病，然后证明还没有开完呢，人就没了。她不由在一旁掉眼泪。 见状，白曦也就停下了话头，关心了两句乡长的身体，准备离开。 “那个，白曦小同志。” 乡长忙把白曦喊住。 “嗯？”白曦转身回望。 她是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的，该不会乡长还提出见什么高人吧？ 小柳也是，真会编故事。 “白曦小同志，你们那葡萄地能不能让村民们把拔了，种” 白曦一听，收起了脸上的微笑，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道：“不能！” 什么人啊，我前脚刚救了你，你后脚就想拔了我的葡萄园。 信不信我晚上让小黑来收拾你，让你好好体验一把病入膏肓啊？！ （好难过啊，要改书名了，不开心） 第432章 掉链子了 恩将仇报啊！ 白曦气呼呼的走了。 刘玉红不解：“老黄，你怎么把人小姑娘给气跑了？” 挺可爱的小姑娘的，小脸圆圆的，眼睛也圆溜溜的，眯眼的时候，眼睛里也带着笑，看起聪慧又可爱，关键是，长的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很有福气。 不过听牛罗村的人喊她姑奶奶，刘玉红心想，小姑娘年纪不大，辈分倒是挺大的，就是这个年纪怎么也不去学校念书呢？ “我没有啊。你不知道，别看着白曦小同志年纪不大，可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这个村还是比较传统的，比较认死理，听长辈的话。她是如今村里辈分最大的，全村都听她的，我就想让她和村里人说说，把葡萄地改回来种粮食，现在粮食紧缺啊。” 原本给乡长端了米汤来的陈大柳一看白曦气呼呼的走了，再一听，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立马转头把米汤喝了，碗洗干净，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惹我们姑奶奶不高兴，你还想喝米汤，美得你，你继续喝水吧。 乡长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心心念念着要牛罗村种粮食，就没了米汤喝，要不然，他一定会郁闷的。 “姑奶奶~姑奶奶~” 陈大柳追上白曦：“姑奶奶，您别气，他要是不识趣，那就再饿他两天，让他只能喝水，啥都不能吃。” 白曦看了看出主意的陈大柳，有些无语，就不怕把人折腾出好歹来啊？ 真要这样，那她干嘛救呢，闲着没事干？ “谁让他气姑奶奶来着！”陈大柳理所当然的说道：“反正他看起来精神好，饿上两天也不碍事，不进食利于伤口愈合。” 那时候，姑奶奶住院，他在城里医院可没少听到医生对动手术的人说这些话的。 “姑奶奶，您放心，我一会就让人好好看着乡长，绝对让他好好养伤，除了院子，哪里都去不成。” 白曦看着陈大柳同仇敌忾的模样，想到村民们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她这边，一下子就不觉得气了。 “村里孩子最近都没有偷懒不去上课吧？补习的情况怎么样？” “姑奶奶，您放心，咱们村里的孩子都争气着呢。” 白曦点头：“那就好。对了，你一会和林大兵说一声，明天上午教室我有用，我挑几个孩子学点东西。” “姑奶奶，是学医吗？” 闻言，白曦惊讶，她打量着陈大柳，把他都弄丢有些不自在了，这才笑道：“小柳，我有没有说，你这小脑袋瓜子是越来越灵活了啊。” 陈大柳闻言，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笑笑：“是姑奶奶教的好。” 其实也不难猜，姑奶奶已经不止一次说城里医院离村里太远了，这次姑奶奶又出手救了乡长，那么姑奶奶要挑孩子学东西，估计也就是医术。 只要孩子们学好了，村里就不愁看病的事情啦。 “既然知道了，就快去办。” 陈大柳应下，乐呵呵的安排去了，。 这想法，白曦昨天晚上就计划好的，不能什么事情都她来操心啊，村里这么多人呢，她教出一些来，以后村里人看病什么的，也方便不是。 可第二天。 白曦在村里的教室前看到一群乌泱泱的孩子时，她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是什么表情的好。 只见最小的有两岁出头，大的呢，有十二三岁的，这会正按低到高的排队等着白曦挑。 白曦不由瞪眼看向陈大柳，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陈大柳也傻眼，他就是挨家挨户通知了一下说姑奶奶明天要挑人，让大家把家里会识字的孩子都送过去，但是他也没想到，有村民会把自家还没有上学的孩子送来啊。 这简直是让他在姑奶奶面前掉链子啊！ 其实也不奇怪，有一就有二。 有人一看隔壁送了个才学了半篇三字经的孩子过去，于是他自己也送了自家刚学会叫人的孩子过去 总之，大家后来一看，旁人都送了，那自己也要送啊，都送去，被挑中的几率大呀，几个孩子里，万一有一个被姑奶奶挑中，那就是祖坟冒烟啦。 大家也不问姑奶奶挑人干啥，反正姑奶奶要挑人，不管干什么都好。 来都来了，看着这一群孩子，白曦还能说什么。 哪怕有不少个头比白曦都高，也是恭敬的望着白曦。 白曦靠近，孩子们心里就觉得开心，当她走过，孩子们就觉得失落。 姑奶奶 没看上我啊？ 看了两圈，白曦看着大家都齐齐瞅着她，没办法，只得进教室去，然后让陈大柳安排人一个个进去。 三岁以下的自然是不用想了，字都没学会几个呢，能学什么啊。 白曦自己也是五六岁过来的，当然知道这个年纪是只想玩，什么都不想学的，本来她还想让人把六岁以下的也送回家的，但想了想，这个时候的孩子懂事的早，五岁也比她这个姑奶奶来的勤快懂事，于是就把年纪往下放了放。 那几个孩子被送回家的时候，一出教室，有人就忍不住嗷嗷哭了。 哭的那一个伤心啊，就和被抢了吃的一样。 有第一个哭的，那其他的也跟着瘪嘴哭了。 陈大柳一看，下意识的看了教室的方向，忙对着送孩子回去的村民摆手，低声骂道：“磨蹭什么呢，吵着姑奶奶了，姑奶奶不乐意了怎么办。” 姑奶奶好不容易提兴趣，万一被吵的犯懒了怎么办。 不对，不能说姑奶奶犯懒，就是，姑奶奶没了玩心了，那一个都捞不着啦。 教室里头，白曦额角抽了抽，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给自己找麻烦事的感觉呢？ 五十多个孩子，白曦挑出了八个来，有天赋很好的，也有天赋一般但是又喜欢的。 这不仅要能识字，还得对学医有兴趣。 白曦给看的是人体脉络图和穴位图，喜欢的，有兴趣的，还得问上几句话，有这方面的一定的天赋了才留下。 毕竟学医可是很枯燥的，至少对不喜欢的人来说，白曦自己耐心就不够，可不愿意压着一群不喜欢学医的孩子苦学，术业有专攻嘛。 （就是，得改一个名字。唉！） 第433章 咸鸭蛋味 被选中的孩子回家一说，那家里是高兴坏了。只知道以后要跟着学本事，至于学什么，有些孩子自己也说不明白，但家里人就是高兴。 “太好了！我儿子（闺女）真争气！” “列祖列宗保佑啊！” “我家祖坟今天是冒青烟了！”可不是么，村里这么多孩子呢，姑奶奶就选了这么几个，多不容易啊。 这一高兴，那杀鸡给一个大鸡腿，烧肉了给一碗肉，是最正常的。 当然，还不忘叮嘱着，让一定要好好听话，努力和姑奶奶学本事。 姑奶奶的本事，要是能学到一丁半点的，也足够受用终身了。 没被选上的孩子，家里虽然有些失落，却也不会多想，姑奶奶都说了，每个人的天赋爱好不一样，有学习好的，也有头脑灵活会做生意的，还有手巧会做一些精细的活儿的 不过现在不让做生意，那是倒买倒卖，可以后也能继续帮村里进城卖东西啊？ 总之，这次选不上也没事，有姑奶奶在就会有下一次。 何况，只要姑奶奶在啊，大家日子就会越来越好的。 白曦一点也没有当好老师的觉悟。 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于是把人体脉络图和穴位图给陈蕊，让她描画出八对来，给挑中的孩子发下去，就安排她们先记这两幅图，学医这个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这些孩子现在程度最高的也不过小学三年级，太深奥的东西也学不懂，所以急不来。 乡长在牛罗村养了三天的伤，最后临走的时候还在磨着让牛罗村把葡萄园改种粮食，当然，得到是的陈大柳等人没好气的白眼。 就是给你白眼了，你要怎么着，你这命还是我们姑奶奶救的呢，想推了我们姑奶奶的葡萄地，也真是好意思。 乡长走的第二天，就有人来给白曦汇报葡萄园里的事情。 一听扦插的葡萄藤冒芽了，白曦高兴的骑着小黑过去转了一圈。 正好田地里有一些村民在浇水，白曦站在田埂上，看着那一点点的青苗，高兴道：“不错，等来年差不多就能吃上葡萄啦。” “好好照看，一株能长不少呢，挂满枝头，到时候各家各户都能分不少呢。” 有村民听到，笑道：“姑奶奶，还是卖了吧，我们可没那么金贵，不吃这么金贵的果子。” 他们也听说啦，城里百货大楼都很少配葡萄，那一串可贵了。 乡下人没那么多想法，到了秋天，想吃点野果子，上山找找就有了，何必花钱去买呢。 “卖是肯定要卖的，不过也是卖长的好的，长的不好的，自然是大家分了吃啦。”白曦哪里不知道村民们的想法，过惯了苦日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舍不得。 “你们看，那些村里种了西瓜什么的，不也是能吃一些嘛，歪瓜裂枣的，别人也不会收的。” 听到这些，村民们纷纷笑着点头。 姑奶奶说的在理，长的不好的，那大家不吃也卖不出去，吃这些，他们心里就心安理得的。 “到时候，一户也能分不少钱，给大家换细粮吃。” 白曦一说这个，村民们的眼睛纷纷亮了一个度，脸上的笑容咧的更大了。 以前家里攒钱就是想着修补屋顶，或者是起一个新的房子，给家里媳妇孩子添一件半件新衣裳。 现在嘛，房子姑奶奶给盖啦，烧火做饭照明都用沼气啦，冬天还弄了大棚种菜，给大家分了好大一笔钱，村里现在也出资买了九辆自行车，进城办事可方便啦。 当然，办的也是村里的事情，私事谁都没好意思用自行车。 现在姑奶奶又带着大伙弄了葡萄园，虽说这葡萄得两年才能看到收成，可村民们都很有信心，姑奶奶弄出来的，就没有不好的。 但是，这些人都不知道，白曦可没有耐心等那么久，要不然，她哪里会用上极品灵石的碎末啊。 新鲜的葡萄卖不了多久，可葡萄干能一年四季都卖啊，还有葡萄酒 白曦想到这里，就又喊了起来。 “小柳~小柳~” “哎，姑奶奶，姑奶奶，我在这。” 陈大柳正在田里巡视呢，他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在里头看，瞧见那冒芽的葡萄藤就觉得开心。 听到白曦喊，连忙从田里小跑出来，顾不上洗手洗脚，来到白曦跟前：“姑奶奶，您吩咐。” “过几天你找人给我盖个烧酒坊出来。” “烧酒坊？” 陈大柳一下子就愣住：“姑奶奶，这，方圆百里，就有一个小的烧酒作坊，也就三四人干活，但那也不是什么大房子，就是瓦房带着一个棚子” “你不会？”白曦熟练的从他啰嗦的话里找出准确的信息来。 陈大柳尴尬的点头：“姑奶奶，我是不会的，但方圆百里的村子，也找不到会盖烧酒坊的人啊。” 白曦：“” 最后，白曦只得无奈的和自己的意思细细的和陈大柳说了。 陈大柳立马一改刚才办不到时尴尬的表情，双眼亮起：“就是盖一个大房子方便酿造葡萄酒嘛，姑奶奶，您说这办法，都不用盖什么烧酒坊，只要有一大间的屋子和一些架子就好啦。” “行，那你去办。到时候我那大葡萄树结果了，咱们先试试。” 白曦很是厚脸皮的把村民们挖回来种的老葡萄树说成了她自己的，但也没人觉得奇怪，本来就是给姑奶奶挖回来的。 葡萄芽长的很快，一天能长七八公分，让在葡萄地里干活的村民那是一阵乐滋滋的。 再一看酿葡萄用的大房子都开始动工了，大家恨不得葡萄一夜长好，也好看看姑奶奶是怎么酿出葡萄酒来的。 用葡萄酿的酒呀，一定很好看，也肯定不便宜。 听村里有学问的后生念过，叫什么，葡萄美酒月光杯，到时候放放月光底下看看去，是什么模样。 亏得白安安不知道大家是这么理解的，要不然一定会尴尬死。 知青那边。 刘兰跟着腌制了一天鸭蛋下来，回到知青点便忍不住嘟囔起来：“我不想腌鸭蛋了。” “天天腌鸭蛋，我都要和咸鸭蛋一个味了。” （我缓一缓，小可爱们，晚安。） 第434章 就你们姑奶奶是人啊 腌制的咸鸭蛋比新鲜的鸭蛋要贵一分五厘钱，别看没多少，可要是一百个，那就不少钱了。 知青一天的工分兑换钱，也才一毛五一天，最多的也才一毛七。 但一个人一天至少能腌制六七百枚，就算是一个多一分五厘钱，那一批咸鸭蛋弄出来，牛罗村也比单买新鲜的鸭蛋来的赚钱，所以，这活从蝗虫灾过去后就一直有。 “我实在不想去腌制咸鸭蛋了。”刘兰委屈的喊。 当初还觉得这个活儿不用下地，天天摸着鸭蛋也就行，想着很不错，知道原先腌制咸鸭蛋里有个妇人肚子大了，不大方便继续，她就忙跑去申请。 鸭蛋不少，咸鸭蛋腌制一批要忙活上四五天，然后等下一批又需要天后再腌制，等活的空档可以去干别的活儿。 虽说都是挣工分，可腌制咸鸭蛋也没刘兰想象的那么轻松。 要一直蹲坐在小凳上，低着头，一天下来，脖子都酸死了。 赵明军在一旁无奈：“之前不是你闹着要干这个的吗？” “那我现在不想了！” 刘兰：“我受够了我身上一天下来的鸭蛋和草木灰的味道了，烦死了！” 王丽娟一回来就听到刘兰在抱怨，撇了撇嘴，洗了手就进屋去。 高振国在厨房里做饭，其他人，要么洗澡去，要么洗衣服，也就赵明军和刘兰坐在院子里说话。 “不是说种了葡萄吗，现在地里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轻松的活儿？” 赵明军摇头：“现在葡萄地在浇水拔草，那活你也干不来。” 刘兰一听，眉头皱的深深的，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句：“我想回家。” “呃”赵明军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谁不想回家呢。 但他们现在户口都落到牛罗村来了，城里现在没有他们的户口，回去就是黑户，没粮食，没工作，可活不下去。 刘兰哪里不知道，抱怨了几句后，又说道：“反正我是不想腌咸鸭蛋了，我明天就和村长说一说，让他换我去干别的。” “不是有葡萄地吗，我可以去摘葡萄啊。” 赵明军：“那葡萄芽现在也不过巴掌高。” 刘兰一听，顿时无语了。 “而且，我听村长那意思，到时候采摘葡萄是从村里人抽签决定的，我们好像不在抽签的范围内。” “为什么？凭什么不让我们抽签啊！”刘兰当即不高兴的喊：“抽签就应该公平公正民主啊！” 赵明军讪笑了一下，心说，这还有为什么，自然是牛罗村的人觉得葡萄精贵，怕他们偷吃偷藏呗。 刘兰又和赵明军吐槽了好一会，这才出门往陈大柳家里去。 陈大柳正在忙活白曦交代的事情呢，他吩咐了人去镇上买一些大坛子，虽说不知道姑奶奶的葡萄树会长多少，但目前看情况，怎么说也得有两三百斤，坛子先买三十个回来刷洗备用。 也不是说这些坛子都用在白曦的葡萄树上，不是还有二十亩的葡萄地嘛。 要是别人就算了，牛罗村的人对白曦那是一百一千个相信，种种迹象表面，姑奶奶要干什么，别多问，别墨迹，听话就是了。 就算白曦不说，她在牛罗村的人心目中，那就是托生到村里的天仙，有大福气，老天爷都要疼着护着的那种。 有这样的姑奶奶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睡梦中都笑醒，又怎么会不相信。 一听刘兰的要求，陈大柳想也不想：“那你明天去菜地里帮忙吧，正好这两天地里收菜呢。 大棚拆了，不过棚里原先的菜还继续种，最近正是收萝卜c黄瓜c白菜c卷心菜的时候。 菜地收菜？ 刘兰一听，还想要再说，可陈大柳已经被村民叫走了。 刘兰想了想，收菜也还行，至少不是腌制咸鸭蛋了，比起其他来也不辛苦，于是勉强满意。 第二天。 一早，白曦被叫醒了。 “小柳，你最好有什么急事，要不然，我让小黑把你扇飞。” 白曦明显带有浓重的起床气，不高兴的盯着陈大柳，一脸不善。 陈大柳：“呃姑奶奶，您忘啦？你上周说的今天要去学校来着。” 白曦：“” “我不是已经考过了初三的题目了吗？我还去什么学校。”她连高中的课文都看完啦，时不时让白安安和李青梅进城借书。 这也是村里人深刻的认识到文化 的重要性。 谁家孩子要不想上学？那你面对的就是家里一顿揍，村里孩子也不乐意和你玩。 连姑奶奶这么厉害的人都看书学习，你一个啥也不会的小屁孩，你不学习，你想干嘛？ 说句不好听的，不学习，你连骗人都不知道怎么骗！ 想不上学？ 也行！ 你有姑奶奶一半厉害就可以，不然就乖乖每天背书包上学去，考的差了还得挨揍！ 其实，牛罗村的人还真不认为白曦有需要去学校的必要，乡社那个小学，他们姑奶奶早两年都没去浪费时间了，姑奶奶多睡还能长高一些。 至于镇上的中学，一来一回就一天了，姑奶奶去那上学得住到镇上中学的宿舍里，可谁都知道，那中学的宿舍条件多差啊。 老鼠蟑螂就不说了，那房门都是破破烂烂的，灯泡还是半亮不亮的，十几个孩子挤一个屋子，他们姑奶奶比这些学生都小的多了，万一被人欺负，那可怎么办？ 何况，他们姑奶奶也没吃过那个苦啊。 牛罗村这些人的想法要是被别人知道，一定会气的想骂人。 怎么，就你们姑奶奶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了？别的学生能住，你们姑奶奶怎么就不行了，还想单独住一间，还得没有老鼠蟑螂，还得家具齐全，还得带独立洗手间 那干脆自己住家里，别当什么学生了。 当然，牛罗村的人是一点也不觉得他们要求过分了，他们姑奶奶自小就自己住树屋，宽敞干净，舒舒服服的，怎么不能有点要求了。 而且姑奶奶爱干净，他们一听在镇里读书的孩子说起那条件，立马就皱眉，不用说也知道姑奶奶肯定一刻也待不下去的。 （还有，还有。） 第435章 软磨硬泡 这也是白曦连初中的也只是申请考试的原因。 “姑奶奶，您看您高一的课，您要不要去上？”以姑奶奶的成绩，申请读市里的高中，那没问题的，不过市里更远，姑奶奶估摸得一个月才能回来一趟了。 当然，市里中学的环境也比镇上要好一些，最起码，宿舍楼像模像样，虽然还是十几人住一处，但卫生条件看起来没那么差。 要是姑奶奶不愿意住学校，大家也想好了，就在市里租个房子，派两个人照顾姑奶奶也成，毕竟留姑奶奶一个人在那，村里人也不放心啊。 万一姑奶奶放学路上遇到拍花子，他们姑奶奶多雪玉可爱啊，拍花子就专门盯这类的下手呢。 白曦：“你看我是想去上的样子吗？” 这会，轮到陈大柳无语了。 “小柳啊，你说，我们村里搞个学校怎么样？” 白曦着随口的询问却让陈大柳愣住，也让他记在了心里。 白曦没有去，用的老借口，准备跳级考试的准备，而且她说完就忘了，倒是陈大柳一连两天都跑乡社去。 “乡长，牛罗村的陈村长又来了。” 赵干事敲门通知，无例外的看到乡长脸上的无奈。 能不无奈吗，一连两天，这陈村长来了什么也不干，就专门磨着他们村里建学校的事情。 你一个村子建学校，这不是闹吗。 可陈大柳也很有诚意，只要批准了，就预备把各村的知青组织一场考试，挑选一些当学校的老师，知青里，学历高的有大学毕业生，有高中生，最差的也是初中毕业，这么多人呢，总能给学校挑出几个来当老师。 乡社哪里不知道知青里有人能胜任这个工作，可多了岗位是要给老师掏工资的啊，乡社的保障也是有数的，哪里能掏钱弄这个，自然拒绝了。 可陈大柳不死心，第二天又来了，而且说了，学校牛罗村出钱建，老师的食宿问题牛罗村来解决，以工分的形式给老师算工分发粮食，不用乡社掏一分钱。 乡长听了都动心了。 牛罗村现在房子可都是大红砖房啊，刷了白灰皮，铺着灰瓦片，还没有进村，远远看去，就见那一村庄是白墙灰瓦置身在山脚下，绿水环绕，小溪潺潺。 吃着大米，养着鸡鸭，喂着牛，隔三差五的吃肉，这日子，放哪里谁都羡慕。 但乡长还是拒绝了。 “陈村长，这真的不符合规定。” “那规定是什么规定嘛？总得有个条件才会规定不是。”陈大柳急了。 总说规矩规矩，你倒是有个前提条件不是，光说规矩这不是忽悠人吗！ 姑奶奶越来越大啦，相比姑奶奶需要大伙，现在是大伙更加需要姑奶奶，好不容易姑奶奶有个想法，他们还不得想办法给姑奶奶达成。 别的不说，村里要是有学校了，姑奶奶不需要跑那么远去，大家都放心，村里娃娃也不用一大早的起早贪黑赶路去学校，离的近用不着担心刮风下雨的，多方便啊。 之前，牛罗村温饱问题都没解决，当然不敢想，可现在，村里住着好，吃的也比别的村子的好，地里也不空着，不管是菜也好，养殖场也罢了，等收的时候，又是一笔进项，那弄个学校，绰绰有余啊。 乡长被陈大柳缠的没办法了，只得道：“建学校最起码得是大队级别才行，你们一个小山村肯定不行的。” 陈大柳一听，立马道：“那我们就成立大队啊。” 不说乡长了，就是一旁听到的赵干事都忍不住脸颊抽搐了一下。 “陈村长，你知道大队得是什么样的才能成立吗？”开玩笑，大队哪里说成立就成立的，这又不是儿戏。 陈大柳：“我不知道啊，但我知道，不管多难，我们都要去努力。伟人不是说了，要直面困难，要勇敢拼搏，要去解决困难，不能被困难卡死死” 赵干事一听，不由一乐，这话倒是说的好，但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好这会也没人，便好心给陈大柳普及起来。 “陈村长，这成立大队，首要的第一个条件，那就是人口得多，要不然，你说那些大队，怎么会个村子成立一个大队呢？这第一个条件，你们就达不到了，更不用说其他的。” 陈大柳一听，立马不肯了。 “你要说其他大队怎么样，那我不知道，也先不说，这大队有水库，我们村里有吧？我们村里还有养殖场，我们开垦的土地也不少，每年缴纳的粮食也是不少的，这样，怎么就不够资格啦？！” 乡长一看陈大柳这样，想也不想的说道：“大队之所以是大队，是人口足够多，上缴的粮食多，你们村是不欠着粮食，可你们要成立大队，能交出大队该教的粮食来吗？” 乡长说着，没好气道：“你们那二十亩地还种着葡萄呢，你们哪里来的多余的粮食交。” “我们，我们”陈大柳沉思了一下，一拍桌子，把乡长和赵干事都吓了一跳：“我们能！” “乡长，就这两个条件是吧？那也好办，我们隔壁还有下新村呢，到时候把他们村归到我们村里来，人就不少了，一起成立一个大队就好了，不够的话，再加一个村子。” 下新村那边肯定没什么问题，和他们牛罗村一个大队，还能沾着光呢，只要不是傻的，都不会拒绝。 乡长愣了一下，无语的嘴角抽了抽，说：“这事儿啊，你说了不算。” “行了，你也别在我这里磨着了，村里也有不少事情，你赶紧回去吧，我这还忙着呢。” 说完，乡长就开始赶人。 陈大柳还想说呢，就已经被赵干事拉着出去了。 “什么人啊，我这也是正事啊，当我没事跑来玩呢！”陈大柳气呼呼的嘟囔着离开。 不过他可不会轻易放弃，第三天又去了。 乡长一看，陈大柳都已经熟门熟路的找到办公室来，不由扶额。 “又是大队的事情？” 陈大柳重重点头：“对，乡长，我回去想了想，和村里人商量过了，我们都觉得” （就书名的六零不合适，会改一下这两个字，其他的，简介和书里内容还是不会变的。谢谢大家的喜欢，其实我也很喜欢这个书名的。） 第436章 吃不饱兜着走 今天，陈大柳似乎打定主意不达目的不罢休。 巴拉巴拉的把一堆话说完，然后就盯着乡长，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模样。 陈大柳昨天回去就找了周大虎商量了，如他所想，下新村就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好事，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还催着陈大柳赶快促成这个事情。 乡长今天多了一个跟屁虫，他去茅房，陈大柳就在外面等着，他在办公室里办公，陈大柳也不占着办公室里的椅子，不管有没有人来找乡长，他都是蹲墙角走。 总之，乡长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 大半天下来，乡长被缠的忍不住咆哮：“你先给我把那二十亩地的葡萄藤拔了种粮食，只要你能交上足够的粮食，就给你们申请建立大队。” “乡长，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老子一口唾沫一根钉，只要你们村能交上粮食来，我就给你们申请弄成立一个大队。” 乡长说完，气呼呼的把陈大柳推出办公室：“走走走，你赶紧给我走，一天了，老赖都没你这样的。” 陈大柳得了话，就算乡长要留他，也也不乐意，自然顺势走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陈大柳一阵发愁，交更多的粮食啊？ 哪里来的更多的粮食交哦，村里现在除了菜地就是葡萄地，剩下的田地种的水稻和麦子也是有数的，就算全村不吃不喝，也不够缴纳一个大队的粮食啊。 这乡长分明就是为难他嘛！ “亏得我们姑奶奶还救了你，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陈大柳气呼呼的骂骂咧咧骑着自行车回村。 这次牛罗村收获的蔬菜不少，市供销社的货车都来拉几趟了。 价钱可比冬天那会便宜了一大半，不管是青菜c白菜豆角茄子还是萝卜黄瓜，统一两毛钱一斤，这还是牛罗村这批菜收的早，再过半个月还没有这个价了。 十亩大棚菜地，加上三四层的架子，这一批菜共卖出五万多斤，收到一万一千多块钱。 在这个时候可是不少，就这样，牛罗村的人还觉得可惜，毕竟冬天的时候菜价卖高了啊。 接下来几天，村里的养殖场出了两头猪，咸鸭蛋卖出去三万枚，鲜鸡蛋也卖出了五万枚，鸡鸭卖出去四千只，入账了两万块钱。 砖窑那边也有收入，每个月能有百，之前还觉得多，现在倒是显得少了。 陈大柳拿着账本和白曦汇报的时候，脸上是一会高兴，一会纠结。 “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么！” “不是，姑奶奶，我就是觉得可惜，冬天咱们那菜价可不便宜呢，但是这次就比拦腰斩还拦腰斩，等月底再卖啊，那价钱估计也就五分钱一斤了。” 白曦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太贪心，你自己都知道那会卖的贵了，还惦记那么多干嘛！”蝗虫灾，加上冬天没有新鲜的菜，要不然，哪里能卖那么高，和黑市价格差不多了。 陈大柳闻言讪讪笑了笑：“姑奶奶，我就是说说，觉得有些可惜。”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 白曦哪里看不出陈大柳这几天在发愁。 陈大柳本来和村里人商量了一下，可大家都没什么办法，正发愁呢，现在白曦问起，他犹豫了一下，虽然觉得这事情还得让姑奶奶操心不好，但还是说了。 “就这个啊？” 白曦无所谓道：“那到时候缴足够多的粮食不就完了。” “你这愁眉苦脸的，我还以为天塌了呢。” 说完，白曦也不说自己有什么办法，在陈大柳等着办法的时候，她转而说起其他的事情来，倒是把陈大柳弄的茫然。 “小柳啊，我那葡萄树长的不错，你可得给我通知下去了，特别是小顺子他们几个，我可不愿意看他们拿着我的葡萄树当树桩练武了。”她还等着喝果子酒呢。 陈大柳连忙点头应下。 当晚，小顺子几个就被严厉警告了一番，当然，不止是他们，不过他们比较倒霉，家里人为了让他们六个长记性，还特地把他们揍了一顿，为的就是让小顺子几个长记性。 小黑和白曦说起来的时候，白曦不禁有一丝的不好意思，她这样算不算坑了小顺子几个？ 陈大柳不明白白曦为什么不让再卖菜了，特别是黄瓜c白萝卜c白菜c包菜和豇豆，就连还没有成熟的辣椒，也要一并留下。 “姑奶奶，这些可不少呢，您准备都留着吗？” 白曦歪头想了想，问：“能有多少。” “大概能有个四五万斤吧。” “行，我知道了。” 这会正好陈招娣下楼去把之前刷洗晾晒的酸菜坛子搬上楼来。 白曦正在无聊的翻书呢，见陈大柳一脸纠结，干脆说道：“都留着，做泡菜吧。” “泡菜？”陈大柳不解。 陈招娣一脸茫然：“姑奶奶，什么是泡菜？” 难道是泡着的菜？ 听过泡酒c泡茶c泡药，这泡菜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陈大柳习惯的不懂就要问，反正在白曦面前，他就是小辈，多问问不丢人。 “姑奶奶，这泡菜是什么东西？很难弄出来吗，需要留这么多菜下来？” 白曦：“呃，就和酸菜差不多，不过用料方面添的更多一些，还得加一些辣椒白糖什么的。大白菜啊，黄瓜啊，萝卜啊，卷心菜什么的都能做，酸辣中带着一点甜的味道，更加开胃爽口一些。” 陈招娣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姑奶奶，不就是加了辣椒的酸菜么，没事，听着不难，我这两天试一试，然后” 兴奋的话说到这里就卡住了，因为白曦已经打开了木塌边的抽屉，从里面翻了翻，抽出一个本子来，递给陈大柳。 “方法都在上面，也不难，你从村里找些可靠老实的人来做。” 陈大柳接过本子，望着白曦，认真道：“姑奶奶，咱们村的人都是可靠老实的。” 姑奶奶这话，难道是谁有了歪心思？ 要不然，姑奶奶怎么会突然叮嘱这么一句呢？ 哼，要是让他知道，一定会让那人吃不饱兜着走！ （一会会还有。） 第437章 把脸丢姑奶奶跟前啦 “姑奶奶，我敢保证，咱们村里各个都是好样的，但要是出那么一两个白眼狼，您也别难过，您只管说，我会和大家收拾他的！” 陈大柳脸上表情严肃，弄的一旁的陈招娣呼吸都不自觉的收敛了一些。 白曦翻了个白眼，她就这么随口一说，这两人还较真上了。 “没有，我就是顺口而已。” 白曦不等陈大柳纠结，就赶人办事去，还让陈招娣去问问，把村里大家的酸菜缸子坛子先集中起来。 农村是最不缺这些缸子坛子的，只不过说一句姑奶奶要腌咸菜用，各家各户立马就把自家空闲的缸子坛子送到树屋前堆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哼哧哼哧的抱着一个罐子过来，没等他放下，身后就传来他娘的尖声骂。 “你个兔崽子，你快把那罐子拿回来，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那罐子你从哪里翻出来的，你怎么还拿来了。” “怎么了嘛，娘，您不能太小气，别人家都送个三四个罐子过来，就我们家送两个，太少了。”说着，还把罐子小心放下，开心的长舒一口气。 “你个死孩子，你懂什么呢。你赶快从哪里拿的，放回哪里去！”说话的妇人更加紧张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 这小男孩是小山子的弟弟小川子。 见小川子不肯听，他娘气急败坏的上前揪着他的耳朵，巴掌就一阵落到他屁股上，这还不算，还特地喊了小山子给她找跟棍子来。 白曦听到下头传来打孩子的声音，不由好奇下楼一问。 不问还好，知道缘由后，她扭头冲着从柴禾堆里找棍子的小山子吩咐：“这棍子太小了，换个粗的。” “给我打，狠狠的打这臭小子！”白曦站在圆石墩上叉腰，小脸气呼呼的。 好嘛，原来是这小川子一看自家只有一个空缸一个坛子，看到邻居家多的能送四五个去，少也是三个，觉得自家太小气了，于是在家里前后一阵翻找，把家里后院子角落的一个罐子洗了搬过来。 关键是，那罐子是他家的痰盂，不仅他小时候用过，他哥小时候不会走路的时候也用的这个。 只是，兄弟两人现在长大了，对这个没印象。 白曦一听连尿罐子都送来给她腌泡菜，气的放话要狠狠的揍。 其他村民本来见小顺子娘紧张着急的样子，连孩子都揍上，还莫名其妙呢，就算罐子要自家留着用，你拿回家就好，姑奶奶又不会计较，你和孩子赤红白脸做什么。 可等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忍不住扑哧笑了。 亏的干这事情的不是自家孩子，要不然，该自家在姑奶奶跟前丢脸了。 当然，比起送尿罐子，有孩子把自家酸菜捞出来，把酸菜罐子送来，这事情就不觉得生气了，只觉得哭笑不得。 还剩下一大坛的酸菜啊，这一捞出来也不能再放回去了，再说坛子都给姑奶奶送去了，哪里还能搬回家，于是只得一大家子一天三顿努力吃酸菜。 酸菜太多，一下子也吃不完，便把酸菜送左邻右舍的找人帮忙吃。 经过这一事情，白曦特地吩咐了陈招娣把大家送来的罐子好好排斥一下，虽说她有自己的泡菜缸子，但这事情真用不合适的坛子罐子，想想都觉得膈应。 除了小川子那一出，其他缸子罐子都没有什么问题。 正好天气不错，也就准备动手弄泡菜了。 大伙都好奇，毕竟姑奶奶都夸了说好吃的，那肯定是稀罕的，都想来看着，最好能学上一些，但是除了挑出来干活的，其他人都被陈大柳安排上工去。 坛罐清洗过后，晾晒上两天，把菜从地里收割下来，洗干净凉好，一大碗一大碗的调料摆上，烧火烧水，就在树屋前的空地上忙活起来。 陈大柳翻看本子，又问了一下陈招娣，这才知道，这泡菜和村里以往腌制的酸菜是不一样的。 虽然还没有弄出来，也没有尝到，可陈大柳想起白曦信誓旦旦的说是巨好吃的泡菜时，口水不由的溢满口腔。 姑奶奶都说好吃，那肯定就是好吃了。 也不奇怪，还用上白糖，还有其他的香料，想要不好吃也难了。 就是不知道姑奶奶要弄这么多做什么，难道，要卖吗？ 陈大柳一边狐疑，一边招呼着人开始干活。 每种菜都腌制一些，都是白曦之前点名留下的菜。 按菜的比例，五百斤的蔬菜配四百斤的开水，加入适量的盐搅拌均匀，然后再放入白糖，放入一些 泡椒，泡菜用的盐水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把调制好的干辣椒花椒八角香果等香料均匀的和处理好的菜混合均匀，这才放入菜缸里去，把调配好的盐水倒进去，盖上盖子，把这些坛子都放在屋里去，不冷不热也就可以了。 牛罗村在树屋前一阵瓶瓶罐罐的弄，知青们也不是不知道，但一听是弄酸菜，也就没太奇怪，反正白曦想吃个什么，牛罗村就是上山下海都会给弄，这次全村弄酸菜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刘兰还是抱怨了一句：“就知道又是她想吃什么了，这不是瞎折腾嘛，好像她能吃多少一样！” 老李婶子到树屋的时候，白曦正好吃过午饭。 她先是和恭敬欢喜的和白曦问了安，这才坐下。 “姑奶奶吃饭没有，最近睡的怎么样，吃的可好？” 这一句话，已经成了牛罗村的人给白曦问安的固定口头禅了。 白曦点头后，便问起老李婶子家里的情况，又让陈大柳给老李婶子拿了一些桂花米，这才让陈大柳把人送下树屋。 桂花米多金贵啊，即便白曦发话，陈大柳也只是小心的称了一斤。 老李婶子也不傻，她又不是不认识路，让村长亲自送，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村长，你就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办？” 陈大柳点头，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来：“老婶子，这，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你说，没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就直说！”老李婶子：“是不是姑奶奶的事情？” （我也想有话直说，我想要票票。嘿嘿！！！） 第438章 又玩心眼啦 陈大柳闻言，面露惊讶又佩服的表情：“老婶子，您还真是厉害，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别拍我马屁！”李老婶子：“快说，可是姑奶奶有什么事情？” 陈大柳满脸纠结，在老李婶子再三追问下，这才说道：“老婶子，我都说了您有觉悟，让姑奶奶放心把事情交给您来办，可姑奶奶还是不放心，觉得您年纪大了，不能为难您，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李老婶子就拍着胸脯道：“那是当然，就算你们年轻这辈没什么觉悟，我们也是有觉悟的，我们是跟着白祖宗过来的，现在有姑奶奶关心着，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觉悟不比你们高？” “是是是。”陈大柳连连点头。 “你甭操心那有的没得，你就说，姑奶奶有什么事情，只要有需要我的，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一定会办妥妥的。” “哎哟，别，老婶子，没这么严重，姑奶奶多心疼咱们，您又不是不知道，姑奶奶啊，就是年纪小，脸皮薄，加上心疼咱们，宁愿自己努力想着别的办法，也不舍得让咱们村里的人有一丝为难。” 李老婶子点头赞同：“可不是，姑奶奶啊，就想心眼好，你看，天天就为咱们村这么多人的肚子操心，让我过去问问话，还特地给我桂花米，不拿还不行，这是心疼我年纪大，让我多吃一点呢。” 陈大柳闻言看看李老婶子手里的桂花米，也羡慕道：“谁说不是，这桂花米多好啊，就是金山银山也是换不来的”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两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路上寒暄着，眼看快到家了，李老婶子这才想起来，话都还没有说呢，于是没好气的拍了一把陈大柳：“别打岔！难怪姑奶奶说你啰嗦了，你这一路啰啰嗦嗦的，正经事也不说，一会转头又忘啦。” “我可告诉你，姑奶奶年纪不大，不能总让她操心伤神，会长不高的，有什么事情，村里大伙能办的，就让大家办了。” “是是是，老婶子说的在理。” “既然觉得有道理，你还不赶紧说。”李老婶子白了陈大柳一个白眼：“再磨蹭，耽误了姑奶奶的事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陈大柳挨骂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跟着李老婶子进了家门，这才把路上酝酿了一路的话娓娓道出。 “老婶子，您不是有个闺女嫁到合安市那矿上去吗？” “对。”李老婶子点头：“我那小闺女就嫁到矿上去了，外孙现在也有五个多月啦，她前阵子还回来借粮食，要不是有姑奶奶，我这老婆子啊” 说到这个，李老婶子既难过又庆幸，亏得有姑奶奶，要不然，她这把老骨头哪里饿上几次，虽说桂花米不能带出村，也省下了其他的粮食救济了闺女，让她不至于没奶水喂孩子啊。 这天底下，当娘的哪里能不管自己孩子呢。 陈大柳连忙安慰：“老婶子，您别难过了，这不，都过去了，日子也好起来啦。” “是，是是，过去了，过去了，亏得有姑奶奶护着啊。” 李老婶子说罢，随即问道：“咋了，这事情和我闺女有关？” 陈大柳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就是，还是有点关系的。” “你说吧，要我干啥。”李老婶子也不是磨蹭的人：“你赶紧说，我一会还做饭呢，别啰嗦了。” 再一次被嫌弃啰嗦，陈大柳尴尬的笑了笑，也就直接把话说了。 “行！”李老婶子都不带犹豫的：“这好办！” “多大点事情，值得你磨磨蹭蹭的。”老李婶说着没好气的瞪了陈大柳一眼：“就这，你还和我玩心眼，格局小了不是。” 当她不知道陈大柳磨磨蹭蹭的想玩的什么？ 都是一个村子的，他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他想干啥了。 陈大柳再一次讪笑：“还是瞒不过老婶子，姜” 没等他说完，李老婶子就把话接过去了：“姜还是老的辣！” 陈大柳半个小时后出了李老婶子家，转头，李老婶子就喊了孙子把儿子叫回来。 等人回来，立马吩咐：“你去，去把你那妹妹接回来。” 李大头刚从葡萄地里出来，就见儿子跑过来找，说是奶奶有事情，立马就回来了，一听到这话，满是不解：“娘，咋了，我妹夫欺负我妹子了？” “娘，您放心，我这就喊上二弟三弟，叫上二妹和三妹，叫上我家老大老二，我们去矿上把那王八羔子收拾一顿，一定让他好好给我妹子低头道歉。” “好家伙，当初 成亲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的，没想到居然敢对我妹子动手，城里人怎么了，要不是当初娘您给那王八羔子的爹娘几斤米，他爹娘早都饿死了，还能有他？” “这孙子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啊，看我一会怎么教训他。” “你这孩子！”李老婶子一听李大头这火急火燎的样子，没好气的抓起手边的抹布丢了过去：“你就不能改一改你那性子，就你这样的，让姑奶奶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做。” “什么？娘，您说姑奶奶有事情要让我去办啊？”李大头高兴道：“娘，您快说，姑奶奶让我办什么事，不管是什么，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看着村里不少人给姑奶奶办事，给村里办事，李大头说不羡慕是假的，现在一听这话，可不要高兴坏了。 “还漂亮，漂亮，漂亮你个头啊！” 李老婶子手边没东西可以扔了，左看右看的，也没什么趁手的东西，没好气的几个大跨步上前揪住了李大头的耳朵，骂道：“你先把你娘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了再说，还没有学会走呢，就想跑了。” “嘶！”李大头不敢挣脱，哪怕他都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两个儿子都快娶媳妇了，他娘要教训他，他就得乖乖受着。 李大头顺着耳朵上的手绕圈子的求饶：“娘，娘，您轻点，轻点~我也没说不去接我妹子啊。” （新封面是不是挺不好看的？小可爱们能认出来吗？我心都碎啦~~） 第439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李老婶子揪着数落了一会，这才松开了手，哼哼道：“不单单是接上你妹子，把你那妹夫也一并接回来。” “行！可娘您好端端的，接我妹子和妹夫回来干什么？”李大头也看出来了，妹子没事，估计是老太太想闺女啦。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呢。” 李老婶子：“你就说我们家里有高兴的事儿，让他们也回来吃一顿好的。对了，你去村里套牛车去，已经和村长说好了的，一会你装上二十斤红薯干带过去。” 小女儿和女婿养着两个孩子，就女婿在矿上烧锅炉，一个月才三十五斤的粮食，小闺女虽然也上了城里户口，但工作是临时工，一个月才二十八斤粮食，两人养着两个孩子，一个老母亲，每个月吃着自然是不够的。 “行。娘，您放心，我知道。” 李大头很干脆的装好东西，喊上大儿子，到村长家去说了一声，套了牛车就进城了。 合安市三矿的一个锅炉房内，邓有志眼皮一直跳着，他一边忙活，一边在心里嘀咕，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他是一会左眼皮，一会右眼皮，锅炉房里哪里有什么财，至于这灾，他闷头想了想，难不成，老大又在学校惹祸啦？ 又来了，又来了。 左眼皮又跳了几下，邓有志端起搪瓷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杯，心里已经决定，要是老大真在学校闯祸了，害他又被喊学校去，那他今晚就罚他别吃饭啦。 “老邓，老邓~” 有人跑到锅炉房门口，喊道：“老邓，你媳妇家里来人了，说你老舅哥来啦，你媳妇喊你回去呢。” 邓有志一听愣了一下，虽然不清楚老舅哥来做什么，但还是和来通知的邻居道了声谢，一看离下班时间也不过半个小时，就和今天一个班的同事说了一声，自己先提前下班了。 李大头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知道妹夫家住哪里。 在厂门口登记后，赶着牛车就往家属区去。 那一排排的青砖大瓦房，外头看起来还不差，只是进屋后，李大头却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在城里住，有工作归有工作，可房子住的就很憋屈。 亏得妹子一家也才五个人，要是再多两个，可就住不下啦。 不大的屋子有什么家什一眼就能看清，靠墙放着一个铁皮炉子，冬天在屋里烧火做饭的缘故，周围墙皮熏的黑乎乎的。 旁边摆着桌子橱柜，再往里头两张掉油漆的木头床一前一后的摆放，两张床中间拉着条黑色的土布隔开，里头睡着妹妹和妹夫带半岁的孩子，外头则是亲家奶奶带着大外甥。 一大口的木箱子看着眼熟，他记得是当初妹子出嫁的陪送，这会上头搭着几个尿戒子。 亲家奶奶正抱着半岁的小外甥，而妹妹则是再折一把奄不拉几的青菜，李大头心说，这样的菜，村里都是喂猪喂鸡的。 一看到李大头，妹妹李秀红开心坏了。 “姑姑！”李照规矩有礼的喊了一声。 “大哥，您来啦。小照也来啦，好日子没见，又长高了，来，让姑姑看看。”李秀红拉着李照，望着大哥，开心的眼睛都红了。 “娘，我娘家大哥来了。” 邓老太太正抱着小孙子呢，忙热情的打招呼：“他大舅哥来了啊，快快，坐，秀红，快给你大哥和你大外甥倒水，米下锅了没有，添点米” 李秀红一边搬了长凳，一边应道：“哎，娘，我知道。” 李大头一边和邓老太太笑着打了招呼，询问了几句身体的情况，这才把拎来的东西搁桌上。 除了二十斤的红薯干，还有两斤腊肉，半袋子的瓜菜。 这不是村里头的菜地里的，是他家后院自留地里的，开春就种下了，现在正好是时候。 看到这些东西，邓老太太满脸的不好意思：“他大舅哥，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这多不好意思啊。我老说找时间去见见亲家，一直都不得空” 这三年来，困难的时候，都是靠着儿媳妇回娘家要粮食度过的，听说前阵子把粮食给了秀红，亲家老太太还饿晕过去了。 秀红当时知道的时候哭的那一个肝肠寸断，邓老太太也愧疚的不行了。 当初她儿子娶了李秀红的时候，矿上还有一些长舌妇说他们邓家好端端的城里人怎么跑去和乡下农村结亲了。 别说这会了，早几年那会也是人人都想往城里跑，为了进城当城里人，削尖脑袋的想找城里对象，听到邓老太太给儿子找了个农村媳妇，可不得要 暗地里笑话么。 不过邓老太太可不管，当初要不是亲家老太太给了几斤米，她和孩子爹早都活不成了。 后来她带着儿子找回去谢了这人情，正好在村口就碰上了采皂角洗衣裳的李秀红，到了李家，又见李秀红忙里忙外的，勤快能干，再一看儿子那眼神时不时就往人姑娘身上瞧，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好邓老太太也看中了勤快能干的李秀红，询问了一下，听说李秀红还没有说亲，便厚脸皮提了自家的儿子。 李老婶子起初是不满意的，邓有志年纪可比李秀红大多了，足足大了有七岁呢。 邓有志会耽误到三十岁还没有娶媳妇，也是因为当初家里有个生病的老爹。 他十七岁不到就顶了老爹烧锅炉的班，堪堪的把久病的老爹送走的时候都二十七八岁了，家里更是欠下了不少钱。 谁也不愿意嫁给一屁股债的人家啊，他也就没那找媳妇的心思，省吃俭用的，又花了三年才把欠的债还上。 李秀红长的白皙秀气，笑起来温温和和的，邓有志第一眼看到，整个人脸都红了，再知道这是恩人家的女儿，那视线更是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听到李秀红没有说亲，他心里又高兴又失落，他比她大不少呢，又不会说话，除了烧锅炉就是烧锅炉，她估计也看不上。 但是没想到，当他娘李秀红想法的时候，李秀红只盯着他半响，问了几句话，就同意了。 （排队打了第一针的疫苗，手臂有些疼，所以，一会的章节要晚上一些。） 第440章 请君入瓮 “你会对我好吗？” “你会不会对我家里好？” “我们村里有事情，你会不会帮忙？” 邓有志一听，这都是什么问题，娶了媳妇不就是要对媳妇好吗，娶了媳妇，那媳妇的娘家人和他也就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好生对待的。 至于村子里的事情，娶了农村媳妇，那农村的规矩和老理也得明白，这时候，谁老家没个亲戚朋友，有事情当然要帮忙了。 所以，邓有志重重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李婶子还是不答应，是邓有志每个月都跑上两趟，连续跑了三个月，老李婶子看着觉得人不错，闺女也喜欢，再一想那会答应的话，这才答应了下来。 邓有志省下了半年的工资，买了当下能买的东西，给了岳母家里三十块钱，把李秀红娶回了家。 邓老太太为此，一直和儿子说，要没有我，你可没这么个好媳妇。 她是很满意给儿子说的这门亲事的，儿媳妇又孝顺又能干，家里家外一把手，对她也孝顺，有啥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 虽说村里头有规矩，可邓老太太觉得，有规矩没错，那些没规矩的可教不出这么敬重长辈的儿媳妇来。 李大头笑：“我娘特地让我带的，说是城里每个月那点粮食也吃紧，乡下没个亲戚就没办法，既然有亲戚，哪里能让你们解不开锅不是。” 要是老李婶子在这里，听到他这话，一定会气的拿鞋底子砸人的，都说，说人不揭短，就算人家里真揭不开锅了，你也不能这么当人面说不是。 傻不傻啊！ 好在邓老太太也不介意，笑笑点头，问起了老李婶子的身体情况。 “我娘，还不错，就是想着我妹子了，正好家里有好事，就让我过来接上我妹子和妹夫回去一趟。” 邓老太太一听，忙问：“没什么大事吧？是亲家老太太有什么不适吗？” “不是，不是，就是家里有好事，想让我妹子带着我妹夫回去商量一下。”李大头忙笑道。 一听这，邓老太太倒是放心了，要真是亲家老太太身体不好，她怎么也得去瞧瞧的。 很快，邓有志回来了，虽然已经三十多了，可见到这大舅哥，他心里还是有些怂的。 当初，他娶媳妇之前，他大舅哥领着几个兄弟姐妹进城，找了他，严肃的警告了一遍，虽说他也没想说对媳妇不好，但如今看到大舅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知道了缘由，邓有志立马就答应下来，然后出门去请上两天假。 晚饭李大头父子当然是在妹妹家里吃的，他带了粮食c肉和菜过来，在妹妹家里吃上一顿，并不过分。 吃过饭，邓有志领着大舅哥父子去了矿上的澡堂洗了个澡，又领着两人去单身宿舍借宿。 第二天一早，李秀红做好了早饭，吃过饭，又叮嘱了家里婆婆，这才抱上半岁的儿子上牛车回村。 “大哥，你昨天也没说好，家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出了厂大门，李秀红就再也忍不住的问道。 李大头：“没出什么事情，就是娘让我来接你们俩回去，其他的，你们回去问娘吧。” 李秀红一听，看向一旁的大外甥，李照也腼腆的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牛罗村这边。 眼看中午都快到了，李老婶子在家里来回的走，再一次打发孙子去村民们看看情况。 这一次，有了好消息。 只见才跑出去没多久的孙子乐滋滋的跑回来：“奶奶，奶奶，我小姑回来了，我小姑回来了，姑丈也在，抱着我表弟呢” 李老婶子一听，点头后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坐在院子里的陈大柳。 陈大柳笑：“老婶子，你也别着急，人这不是回来了嘛。” 不止是陈大柳，还有几个专门叫来作陪的人。 李老婶子家里的厨房正飘着食物的香气，桌上已经摆着碗筷和三个酒坛子，陈大柳摸了摸怀里揣着的本子，嘴角弯了弯，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君入瓮了。 邓有志一进村，看着牛罗村这崭新的白墙灰瓦的大房子，那是一阵羡慕。 等他到了岳母家里，进门一看，村长等人都在，饭菜也都准备好，上头有鸡有鸭还有鱼，一下子就惊呆了，乡下日子现在过的已经这么好啦？ “娘，我回来了。”李秀红的声音让愣神的邓有志醒过来来，他也忙开口喊人。 “哎呀，有志回来了，快，正是时候，来来来，快坐，正好吃饭。” 一阵热情招呼，邓有志晕乎乎的入座。 陈大柳先是对李有才使了个眼神，李有才了然的举杯：“都说我秀红妹子嫁了个好人家，有志同志，我们俩差不多，我就托大喊你声弟弟吧，来，有志兄弟，我们干一杯。” 邓有志连忙举起酒杯连道不敢，大舅哥光说家里有好事，可进门啥都没说，就上桌吃饭，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问，一时间就怕有什么事情，他说错了话。 李秀红那边没见两个姐姐回来，当即知道这是家里特地找她和爱人回来的，便趁着抱孩子在厨房里喂饭的时候问起了情况，可李老婶子哪里会说，只说不着急，吃完饭了再说。 邓有志刚放下杯子，陈有福就举起酒杯来。 “有志兄弟，秀红虽然和我不是一个姓的，但我们辈分相当，咱们村里这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我算起来也是她哥哥，来，我们先走一个。” 一坐下就先喝两杯，都是哥哥，邓有志心里咯噔一声，一边堆笑，一边疑惑，这阵子，我有对媳妇不好吗？ 就算大小声，那也是偶尔，锅和锅盖还少不了有声音的，过日子偶尔吵嘴也不奇怪，媳妇虽然没有大声吵吵，但是背地里可没少掐他，要说告状也不至于啊。 李有才和陈有福举完杯子，轮到李秀红的三个哥哥了，邓有志上桌，菜都没有吃一口，然后就是一顿喝酒。 虽然没喝醉，可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眼神询问的看着大舅哥，哪知道大舅哥喝了酒就埋头吃菜，也不给他点提示。 第441章 环环相扣 一连喝了七八杯，邓有志才得以吃上一口菜，还是因为村长给他夹了菜，其他人才停下了敬酒的举动。 这个时候，桌上也就他刚才没能吃上一口茶了，其他人都在他和别人喝酒的时候，慢悠悠的动筷子吃了一些。 “有志啊，我就特别羡慕你们有工作的，不像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赚的工分一个月还没有你们半个月的工资高，想买啥呢也没有票券” 邓有志一听，连忙道：“可是家里要买什么东西吗，这两个月的票券还没有用，虽说不多，也能凑上一点。” “没有，没有，最近什么都不买。”陈有福笑着摇头。 “有志啊，你那工作挺好的，一个月能有三十多块呢，比矿工少小十块，但是矿工辛苦啊，下井也危险” 一直提着工作，难道是想要找工作？ 邓有志想着，忙说道：“我一直有留意呢，要是我们矿上招工，我会回村里通知的。” “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位置有空缺，现在招工的条件都是要有城里户口，这样也不那么麻烦单位分房子。”说着，他脸上有些尴尬。 当初成亲的时候，他就想着帮三个舅哥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介绍的。 但是这几年下来，就算有空缺，那也是优先招收城里居民，何况，那两三个空缺才出来，都被内部瓜分了，他一个烧锅炉的，哪里有什么关系搭上话。 李有才摇头：“不急不急，工作的事情不着急。” 在场的人在心里嘀咕，现在谁想去矿上上班啦，我们村里现在可不一样了，有姑奶奶在，我们日子可比你们城里好过多了。 陈大柳也开腔：“有志啊，烧锅炉挺好的，都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哪里需要就哪里搬，这个岗位挺好的，冬天也不会挨冻，也不用时时刻刻的守着” “是啊，是啊，多好的工作啊。” “对，比我们在乡下种田有出息多了。” “那是，我们可是天不亮就要起来了，天下雨了呢，得愁着雨太多了，天不下雨还得担心是不是要闹干旱，去年蝗虫灾，啧啧啧” 大家三两句不离邓有志的工作，夸的那是一个天花乱坠，脸上满满的羡慕，让邓有志都不由怀疑起来，我那工作真那么好？ 夸的差不多了，大家转而夸起了邓有志这个人来。 “有志啊，你刚才没到的时候，我们正和你两个舅哥聊天呢，我说，就凭你当初追求我们秀红妹子的诚恳和毅力，我就说，没什么事情是你办不了的。” “没错，这世上的事情啊，就怕毅力，只要有毅力，有心，那就没什么是办不成的。” “你说，我秀红妹子多优秀啊，当初我老婶子为啥答应把人嫁给你？还不就是看中了你人好，踏实，肯干，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会对我秀红妹子好，会对我们牛罗村好嘛！” 邓有志连连点头：“哥哥们客气了客气了” “别看你们在城里，平日里也难得回来一趟，不过咱们村什么样你也见到了，以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但你放心，你既然是我们牛罗村的女婿，那我们牛罗村就不会忘了你，吃肉也会带你喝汤的。” “就是，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邓有志一听，心里热乎乎的，看看，媳妇村里人多好啊，难怪媳妇当初会那么问了，值得心里挂念啊。 “明儿你回去，我从养殖场那给你抓两只鸡。”陈大柳笑呵呵道：“这都不算啥。” 当然，陈大柳已经打算了，这两只鸡从自家抓就行了。 之前小黑赔了他三只野鸡，养了一阵了，正好能用上。 邓有志连连摇手拒绝，可陈大柳一副你不收下也得收下的模样，弄的邓有志又高兴又忐忑。 桌上的人一顿夸，把邓有志夸的是一阵飘飘然，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眼见差不多了，在陈大柳的示意下，陈有福和李有才开始打起了配合。 李大头因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在拴牛卸牛车架子的时候，被老娘低声叮嘱了几句，这才会上桌后，低头吃饭，话少的可怜。 天知道，李大头听着桌上的话，心里痒的和猫抓一样。 “帮忙卖东西？”邓有志一听正题，顿时就愣住了。 有一些人偷偷在黑市卖东西，他是知道的，毕竟乡下农村没票券，想买东西，只得想办法拿东西换了票券，要不然没个有工作的亲戚朋友，你想买啥都不行。 但是，邓有志知道是一回事，突然找上他让 他卖东西，他立马就愣住了，酒也醒了大半。 “我？我，我，我不会啊。” “放心，谁一开始都不会，但是你别怕，这都有程序呢。”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揣了许久的本子。 这上面的法子是他从姑奶奶那得来的。 昨儿听的时候，陈大柳惊叹无比，姑奶奶不愧是姑奶奶，这生意经是一套一套的，一环扣着一环。 要不是姑奶奶说，他哪里会知道这些法子。 虽然还没有开始，可陈大柳已经知道，这事情一旦开始，就没可能不成功的。 即便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也熟记于心，陈大柳还是怕自己一着急说漏了，于是拿出本子，一边看着本子，一边对着邓有志教起来。 “你呢，正好利用你在锅炉房的有空闲的时间慢慢的卖，不需要你吆喝，有人来你就招呼一下，让人先尝尝味道，记住，先给矿上的孩子免费吃。” 啥？ 免费吃？ 这不是浪费么！ 邓有志嘴角动了动，他想说话，可陈大柳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当然，你这一开始，肯定要和保卫科打好关系的，村里都准备好了，你到时候给保卫科那边送点泡菜尝尝。” 怕邓有志不敢，陈大柳还特地说了后面这一句：“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就是一些土特产，算不得受贿。” “有了保卫科的允许，才好继续不是。” 邓有志一听就明白，这是让保卫科给行方便呢。 （被狠狠拍了一下手臂，针口疼的我龇牙咧嘴，不想哭，可眼泪吧唧掉下来了，疼的。） 第442章 没脸见列祖列宗啦 想要让人行方便，就得给人甜头，这理儿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受用。 不过又是给保卫科送，又是给矿上的孩子免费尝，可要掏出不少的。他们三矿就有一万多人，这孩子少说也有一千多两千个啊。 邓有志微微一算，就把这担忧说了。 其他人一听，愣住，倒是陈大柳却是豪气的挥了挥手：“你甭管多少，一个孩子就尝一块，能吃你多少，别怕，这我们都准备着呢。” 不管邓有志说出什么担忧来，陈大柳都能很好的解除了他的担忧。 陈大柳在心里一阵惊叹，姑奶奶人都没来，都能知道邓有志会担心什么，把所有的程序和安排都一一说到，太佩服，太崇拜啦！ 这会，白曦正在树屋里吃西瓜，半个西瓜拿勺子挖着吃，另外半个小黑吃。 西瓜是她之前存下的，但是也没剩几个，所以她就没分下去。 “小黑，你说，小柳能办好吗？” 小黑嘴边的虎毛都被西瓜汁染红了，一听这话，抬起头，呜呜，主子，小柳还是可以的，要是不行，您再收拾他，他不敢不行。 白曦闻言，咯咯咯笑的脚丫子都弹了几下。 邓有志喝的差不多，然后被扶回屋休息。 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会，但心里挂念着事情，睡也睡不踏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见媳妇在床边，邓有志便示意她看了看外面，知道外面天已经黑下来，而且外头还在吃喝，也没有人在门外，这才费力的爬起来，喝了一点水后，忙把担忧说了。 “秀红，村长白天那意思是让我把村里弄的泡菜拿进厂里卖呢。”泡菜是什么邓有志不知道，毕竟买见过，可他知道只要是卖，那就不是小事情。 李秀红嫁进城几年了，对城里的情况不说都熟悉，至少也知道一些，一听便也跟着担忧起来：“能行吗？不是说不能倒买倒卖吗？这算走资派吧？厂里要是知道，肯定要挨处分的呀。” 邓有志：“可不是吗，我就怕，到时候被厂里发现开除，那我们一家可就没地方住了。” 单位分的房子，要是被开除了，那肯定是不能住了的。 这也是邓有志一直担心的事情，哪怕是黑市上，他都没买过东西，何况是自己卖呢。 虽然说帮村里拿泡菜去厂里换钱，给厂里人换换口味，可归根结底，这还是不符合规定啊，到时候厂里一定会开除他的。 李秀红一听，急了：“那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啊，我这不是和你商量着想办法吗！”邓有志比她还着急，他想起刚才已经答应下来，更是心惊胆战的。 邓有志这会很后悔，果然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 “这事情是姑奶奶的意思吗？”李秀红问。 “肯定是的呀，要不然，村里怎么可能又出鸡又出鸭的，有酒有饭，弄这么好的一顿。”邓有志又不傻，哪里猜想不出来。 “那，那，我们我们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去求求姑奶奶，好好和姑奶奶说一说，姑奶奶通情达理，定然会明白我们的难处的。” 邓有志听罢，犹豫道：“真能行？” 李秀红不确定道：“应该可以吧？姑奶奶很好的，她” “不行！”不等她话说完，就听到房门外传来一声咆哮：“绝对不行，找谁说都没用。我告诉你，李秀红，这事情，你们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你要是不办，你就不是我闺女，我明天就一根绳子吊死在家里，我没脸见姑奶奶，那我就去地下和你那爹说说你是怎么不敬不孝的！” 姑奶奶多不容易啊，为了村里这么多人的生计，那是操心又伤神的，远的不说，那桂花米哪里来的，还不是姑奶奶豁出去半条命才弄回来的。 虽然当初村长他们找姑奶奶的人都三缄其口不肯说当初是怎么找到姑奶奶的，可她们留在村里的不少人都看到姑奶奶是怎么被带回来的，姑奶奶衣裳身前都是斑斑点点的血啊。 小黑那么厉害的猛兽，都落的那副田地，可见是多么凶险。 要不是为了村里人，姑奶奶至于这样拼命？ 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能让姑奶奶伤成那样，还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把福祉养回来。 但凡姑奶奶自私一些，也不需要受罪，姑奶奶才多大？ 不到十岁的年纪就担负整个村子的人的生计，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能不心疼，更不会对不起姑奶奶的恩情不是。 桂花米的效果，村里人吃着，不管懂 不懂的都知道是好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是能轻易得的？ 说句要天打雷劈的话，姑奶奶这举动无疑是在和阎王爷抢人。 这年月，缺粮食的时候，一个红薯都能救人一条命呢。 吃了这桂花米，她身体里一些毛病都好了不少，老大媳妇当初生孩子落下的病根也好了，老二媳妇本来还有些月事不调，当初大夫都说了不易有子，前几天也悄悄说好了，这会老二家正准备生第三个呢。 她家里就算了，村里其他人，只要是种地干活的，谁不落下毛病来。 别的不说，那以前为了抢收，大干快干的时候，身体落下毛病的人可不少，每天早上晚上都要疼上好一阵，可现在各个都好了不说，干活也更有力气了。 前阵子李钱家里那孩子爬树摔下来，手骨头都摔断了，看过大夫接骨回来吃了这米，不过半个多月，大夫看了都说恢复的很好，还奇怪恢复说太好了，最后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说是小孩子恢复比大人要好的原因。 可村里谁不知道，就算小孩子骨头再能恢复，也不会半个多月就好成了没事的人一样，归根结底还是姑奶奶给的桂花米好。 年纪小的就不说了，那桂花米对老人的效果更是看的明显，村里几个老头老太太们，满头的白发都黑了不少，一些四五十岁的妇人都说自己脸上褶子少了几道啦，那身体轻快，心口不闷，气不喘，手脚比以前灵敏更是最基本的了。 第443章 吓醒了 其实，白曦给的桂花米是有点灵气的，这点灵气对她和小黑都没什么效果，但是对这里的人就是很好的滋养，加上牛罗村的人一直都练着白曦给的武功，自然吸收的更好。 白曦不是不知道这桂花米的效果，也知道这些米放外面是要被抢破头的，可她把牛罗村的人看成她的领民。 他们宠着她，护着她，她自然要照顾着他们的。 再说，村民们身体好了，村里事情少，才能多干点事情，让她少操心啊。 陈大柳几人是担心邓有志喝多了有什么事情才没走的，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他会退缩。 李老婶子眼看到晚饭点了，就想着把两人喊醒吃饭，就算大人不吃，小外孙也得吃饭不是。 哪知道，居然会听到夫妻两人打退堂鼓。 李老婶子当即就怒了。 其他人在院子里一听这话，忙跑过去，于是就出现了李秀红吓了一跳，慌忙把房门打开，然后在房门口看到乌泱泱一堆脑袋的一幕。 邓有志还没有下床呢，见到门口那么多人，本来还醉的有些发蒙的脑袋，现在酒一下子就吓醒了。 “我，我，大家” 陈大柳微微皱眉：“有志啊，你们这是不愿意帮着村里吗？” 不等邓有志回话呢，李老婶子就吩咐道：“老大，你快去给我找根绳子来，我也别吃什么饭了，一根绳子吊死完事！” 怎么可能找绳子，又怎么可能看着李老婶子上吊，她二儿子和三儿子连忙劝，而李大头则是瞪眼看着邓有志和李秀红。 “好嘛，我去把你们两个接回来，家里又是杀鸡又是杀鸭，好饭好酒的给你们吃，让你们给村里帮点忙，让乡亲们也过点好日子，你们就给我推三阻四的，你们还是人吗？” 李老婶子还在继续嚎骂：“我命怎么这么苦啊，老头子啊，你当初怎么不把我一块带走了啊，你看看你的女儿和女婿啊” 村里谁不想干点什么，给姑奶奶分担，让姑奶奶能别这么操心，现在好不容易她李家有点用处，女儿和女婿居然拒绝，李老婶子怎么会高兴。 她一想到好不容易能帮着村里解决一点问题，让姑奶奶松快一些，她就高兴。 现在，居然说不行？ 这落差，换了谁都不会愿意的。 “哇老头子啊，你怎么不来看看我啊，你来把我带走吧，最好也教训你的女儿女婿一顿” 一旁听的人又是尴尬，又是无奈，而李秀红和邓有志两人则是一阵愣神，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李秀红，我看你是有了夫家就忘了娘家了！” 李秀红被大哥这一喝震醒，一看这架势，立马掉转头气呼呼的拍了一下男人的手臂，大声道：“卖，怎么不能卖了，这帮无论如何都要帮。就算被开除了，也要帮！” 邓有志见大舅哥狠狠的盯着他，大有不肯就要揍人的模样，也连忙道：“没说不行，我白天不是应下了吗，就是我怕我这脑袋笨，会把事情搞砸了” “没什么好搞砸的，你按照我们说的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陈大柳立马说道：“你要是怕自己弄不好也没事，到时候我们让两个人过去帮你，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李秀红见自己老娘哭喊上吊的声音小了下来，又气又好笑，便说道：“娘，这事情，我家有志可以帮忙，帮村里忙没什么不行的，也应该，但您也不能拿要死要活来吓唬我们不是。” 连她过世的老爹都喊着让来教训他们夫妻俩了，真多尴尬啊！ 邓有志也想附和的，但他不好意思开口说岳母娘的不是，于是跟着点头。 “娘，我可说了啊，要是到时候有志被开除了，我们一家没地方住，就得回来赖着您了。” “行！”李老婶子立马应下，也不闹着要找绳子了，脸上笑呵呵的，就和刚才嚎着喊着要上吊的人不是她一样。 外嫁的女儿带着一家回来吃娘家，那是会被笑话的，但如果是为了帮村里忙而没了地方住，大家只会佩服不会笑话。 陈大柳摇头：“那可不行，怎么能住老婶子家里呢，真有那么一天，秀红你们放心，村里有房子呢，到时候给你们分一间就是。” 李老婶子一天，当即眉开眼笑的，忙对李秀红和邓有志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村长。” “谢谢村长！” “啊，对，谢谢村长。” 陈大柳摆手：“别谢我，要谢也谢姑奶奶。”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 能一直在城里的，毕竟城里条件是比乡下好的。”你们要是被开除了，我们泡菜还怎么卖啊。 这话，陈大柳悄悄的在心里嘀咕的。 邓有志也点头，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回村里住不是，到时候人要笑话他入赘岳母娘家啦。 好歹是个男人，脸面还是要的。 晚上的饭桌上，邓有志还是被吹捧的对象，不过吹捧之余，还不忘让他保证不要退缩。 “有志啊，你不会退缩吧？” 邓有志摇头：“不会！” 他敢退缩吗，他要是退缩，媳妇村里人还不知道把他撕成什么样呢，然后岳母娘还让岳父找他，到时候岳父一身白骷髅找来，那自己也听不懂鬼话啊，多吓人啊！ 不对，不对，要唯物主义，要相信科学 “有志啊，要是有困难，你怕不怕？” “不怕。”邓有志感觉到岳母娘的视线一直都粘在他身上，心里一阵无奈：“有困难就解决困难，我不会被困难击倒，更不会做逃兵。” 陈大柳闻言点头，而邓有志也感觉到岳母娘的视线变得满意了很多。 “有志啊，你放心，有我们村在呢，不会让你吃亏的。” 邓有志堆笑点头，吃不吃亏先不说，反正他就一个想法，希望照着村里人的计划，他不会被处分开除就好。 当晚，邓有志失眠了，看着一旁把小儿子哄睡了也准备睡觉的媳妇，他委屈：“媳妇，你大哥还说是家里有好事呢，这算什么好事啊。” 难怪他昨天眼皮子一直乱跳呢，感情是这个啊！ （手臂疼，眼睛还发酸，哪怕墨迹到现在，该挨的难受还是来了。） 第444章 干什么呢 “行了行了，你都答应下来了，村里这么多年才麻烦我们一次，于情于理也该帮。”李秀红不是不知道这里头的风险，但是，她也不能嫁出去了就不管娘家了啊。 反正男人真要被开除了，那就回村里来住，村长不是也承诺了会分一间房嘛。 村里现在日子过的也好，没什么不行的。 “当初你娶我的时候答应的什么，你可别忘了。”李秀红提醒。 “我没忘，我也知道该帮，但我这不是没干过，我怕啊。” “好啦好啦，别怕了，不是到时候会有人帮衬着嘛，你也不用操心，快睡了，一会别把孩子吵醒了。” 说完，李秀红熄灭了灯，也就躺下。 黑暗中，她还在轻声嘟囔，村里弄的这沼气灯挺好的，也不用费钱买煤油点灯，更不用花钱买蜂窝煤 第二天，李大头赶车把妹妹一家送回城的，陈大柳说到做到，给邓有志拎过来两只鸡。 不过邓有志死活不肯收下，最后弄的没办法，也就收下了一只。 “有志啊，回去别忘了啊。” 面对陈大柳面带笑容的叮嘱，邓有志看了看牛车上特地搬来让他运行的罐子，点了点头。 泡菜罐子都搬上来了，他应下也应下了，当然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路上，邓有志看看身边的罐子，忍不住问：“大哥，村里弄这些为啥啊？” 不是说村里的菜和养殖场里的产出都有供销社买吗，怎么还让他在厂里卖什么泡菜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大头没好气道：“我不是接你们就是送你们，你们不懂的，我怎么会懂！”还能为什么，换钱换票啊。 你当我们乡下人和你们在城里一样，每个月都有票券可以领啊，我们不得自己想办法弄票券吗。 邓有志想到牛罗村都有九辆自行车了，便不再问了。 李大头把牛车赶到了邓有志家门口，和闻声的邓老太太打了招呼，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也不进屋，接过妹妹急忙端来的碗把水喝完，抹了抹嘴边，调转牛车便离开。 家属区这里，人可不少，不少人都看着邓有志带着媳妇儿子去岳母家，来回都是坐的牛车，不少人在心里暗暗笑话，但是看到牛车上搬下不少东西，又纷纷羡慕。 邓老太太还挺有先见之明的啊，当初结亲，莫不是就打的这个主意？ 有乡下亲戚就是好，这菜是不愁吃的，那一罐子也不知道是啥，看着挺沉的，估摸是酸菜？ 虽说是酸菜，说起来不值钱，但是这年月，有这么一大罐，谁舍得送人啊，估计也是乡下亲家巴结邓老太太，就怕闺女在婆家受苦 邓老太太正和儿媳妇说话呢，见儿子盯着菜罐子发呆，不禁不解：“你咋了，魂不守舍的。” 邓有志回神：“没，没什么，娘，我去给组长说一声我回来了，明天就上班了。” “哎，行，你去吧。” 李秀红没有跟着去，反正她男人会帮她一块销假的。 趁着这个时候，她把事情大概的和邓老太太说了，毕竟这个事情也瞒不住，告诉婆婆也能帮忙打掩护。 邓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遇到过不少事情的，她比儿子要有主意，听罢，立马道：“这有什么，既然村长他们都教了，也会让人来帮忙，干就干呗。” 说实在的，要不是实在没办法，邓老太太是不愿意在矿上待的，她总觉得，当初她男人病成那样，就是烧锅炉烧的。 那锅炉多热啊，人一年到头就窝那里，日积月累的，那些热气不得把人身体烧坏了啊。 别看她儿子现在还年轻，她也担心邓有志会步他父亲的后尘呀。 现在有村子放话支持，要不是邓老太太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早就收拾家什住农村去了。 种地没什么不好，至少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没病没痛，挺好的。 李秀红还怕婆婆会不同意呢，她都做好了被埋怨的准备了，没想到婆婆居然比她和爱人觉悟都高。 开心的李秀红嘴甜的连连说了一堆好话，然而洗了双筷子，把水擦干，一边打开盖子，一边道：“娘，咱们尝尝这泡菜。” 不尝过，又怎么知道这东西怎么个好呢。 酸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那一点点辣正好提味提鲜。 李秀红夹了一小碗出来。 这是萝卜泡菜，小手指粗细，她和邓老太太一人一根，随着那‘咯吱咯吱’清脆的声 音过后，两人眼睛亮起。 “真好吃呢，甜丝丝的。”邓老太太说道：“这东西，肯定好那酸菜好吃多了，酸菜吃多了换个这个，还真是新鲜的紧。 李秀红点头附和，难怪村长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本来早上走的时候想去给姑奶奶磕头的，可村长非不让，说是姑奶奶还没有醒，又说事情得抓紧时间办，这才赶紧回来的。 邓有志心不在焉的销假回家，路上还被认识的人笑话坐牛车什么感觉，他讪笑应付过去，到了家门口，还没有进屋就闻到了一丝甜辣的味道，再掀开帘子一瞧，立马急了。 “娘，秀红，你们做什么呢！？” 邓有志一把上前把罐子抱起来。 李秀红本来还想再夹几块的，见状，撇撇嘴。 “这是要送人的。村长说了，这一罐泡菜都要分送给保卫科的。”本来购销科和厂办也要送的，但现在还没有开始，没必要，所以先送保卫科，让东西能运进来。 这要是吃没了，那他拿什么打开路，到时候村里该要说他办事不利是不想给村里出力了。 邓老太太闻言，有些尴尬的解释：“有志啊，你也别着急，我和你媳妇就是试试，也没说吃完啊，我们刚才就一人吃了三根。” 这东西泡的确实好吃，她也是馋了，这才儿媳妇说再弄几根的时候没拦下。 “就是，我能没有一点觉悟？我这是试过味道，然后才知道接下来怎么个好，怎么个卖。”李秀红说着，夹了碗里最后一根给抱着罐子不放的男人递过去：“来，你试试，这味道真的不错。” 第445章 不容易啊 邓有志将信将疑，但吃都吃了，他也总不能让老娘和媳妇吐出来不是。 看看面前这泡菜，清甜中带着一丝甜辣的味道扑鼻而来，邓有志不禁咽了咽唾沫，他看了看罐子，想说放会罐子里的，但面对母亲和媳妇的劝和那肚子被勾起的馋意，还是顺从的张嘴把面前的萝卜泡菜咬上一口。 算了，吃一根也没事，都夹出来了，再放回去，那一罐子泡菜味道就不好了。 明明早上从岳母娘家出来的时候，吃饱了肚子的，可没想到，还是没出息的馋了。 真好吃啊！ 见男人眼睛亮起，眉头都挑起了，李秀红笑问：“怎么样，没吃过吧？” 邓有志摇头，道：“好吃！” 李秀红还在笑，一旁邓老太太就已经接话了。 “这味道是真的好，准能卖的很好的。”她还惦记着要帮儿媳妇老家卖这事情。 邓有志虽然不懂，心里也忐忑，但还是点了点头。 泡菜味道确实是好，哪怕邓有志知道这是要送给保卫科开路的，但还是经不住母亲和媳妇的话，勉强同意两人又拿了一小碗出来。 这一罐可不少，能有十五斤呢，陈大柳早上的时候忘了和李秀红夫妇两人说分一些出来他们自己吃了，后面陈大柳想起来的时候，牛车都出村了。 他想了想，邓有志应该不至于那么傻不是，那么一大罐呢，总会给自家留上一点的。 保卫科长也住在这片家属区，就是比邓有志家里还要往里头一些。 晚饭过后，正在家门口抽烟的保卫科长，见老实巴交的邓有志抱着一个菜坛子过来，一来就对着他堆笑，满是不解。 “那个，朱科长，这是我媳妇老家弄的一点特产，送来给你尝尝。” 朱科长看了看菜坛子，灰褐色的坛子，约莫能装个八斤到十斤的东西，一般是各家用来存放盐或者花椒c干辣椒等物。 罐子太大，又被不少邻居看见过，李秀红也怕这么送过去了会被人认出来，到时候不好说，于是说了心里的疑虑后，特地换了个坛子。 坛子不大，但是装了泡菜的水和一些萝卜条进去，也装了一半，这样送人也不寒酸。 剩下的一半，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邓有志盖上罐子的盖子，也没说不能吃，但也没说不许吃，大约也是默许了，至少，第二天，李秀红夹出一些萝卜条来当小菜送饭的时候，他没有阻止。 “不用，既然是老家给的，那你留着自家吃，现在这年月，能有点吃的不容易。”朱科长熄灭了手里的烟头，客气的拒绝。 他一开口拒绝，邓有志就急的脸红起来，嘴角蠕动了好几下，才有勇气继续说道：“不是的，朱科长，这就是我媳妇老家来人送的一点特产，这不是牛车进出嘛，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朱科长还是摇头。 “不是啊，就是，那个，什么，朱科长”邓有志越急就越说不好话，只得抱着菜坛子进屋，放在桌子上，转头看着跟进屋的朱科长，说道：“朱科长，我就给你放这里了，你别推辞了。” 说完，邓有志匆忙的对着朱科长点了点头，就要走。 “哎，等一下。老邓，你还没有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朱科长拒绝后见邓有志坚持要送，大约也就明白了是有事情，这会见人着急要走，忙把人喊住，他得知道是什么事情不是。 “哦，哦。”邓有志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又红了。 “那什么，是这样的，朱科长，我媳妇老家是乡下农村，乡下农村没票券可用，想说拿一点土特产在厂里换一点票券用，就” 邓有志抓了抓脑袋，红着脸低声说道：“就想说让你让你” “行了，行了，看你话说成这样。”朱科长了然的点头：“我知道了。” 话都说不利索，把人听的都着急了。 “这里头是？” 邓有志着急的脱口而出：“是泡的萝卜条！” 话落，他又急忙补充道：“酸甜酸甜的，带一点辣味，挺开胃的。” 朱科长一听，心里顿时有底了，不说乡下走亲访友都会带点鸡蛋点心什么的，城里同一片家属区住着的，做饭了借个火，借个葱姜蒜，甚至锅碗都是常事。 有人老家来人了，农村来的没介绍信没工作证，住不了招待所，带着去左邻右舍挤着睡上一晚的也不是没有，有来有往嘛。 何况，邓有志说老家的老乡要想要在厂里 换点票券，这是觉得到时候牛车进出不好意思，才特地给他拿了一点萝卜条过来了吧？！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没让他干什么，既不是要破坏生产，也不闹什么人民矛盾的，那就放心收下了。 邓有志见朱科长把坛子放到橱柜角落去，这才放心的离开。 朱科长也没往心里去，就一坛子酸萝卜嘛！ 正好爱人带着三个孩子去澡堂回来，一进门就开始叨叨老大又调皮了，老二又胡闹了，老三死活不肯洗澡，磨蹭了半天等云云。 把三个孩子批评了一顿，朱科长也把这事情抛脑后去了。 邓有志回到家里，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抹掉了额角边的冷汗，脸上露出释如重负的表情来。 一看他这样，在家里等消息的婆媳两人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纷纷高兴的笑，看样子事情是办妥啦。 这会，白曦晚饭过后，正在树屋里吃着泡菜。 几种泡菜都各装了一个小碗，摆在她面前。 白萝卜条甜脆c包心菜酸辣c黄瓜清脆爽口c豇豆酸辣虽然各有各的味道，但每一样吃着，都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其中还包裹着一丝丝的辣。 白曦点头：“味道比之前好上一些。” 泡菜出来的时候，白曦是第一个尝的，不对，应该说，是小黑第一个，小黑美滋滋的试吃，觉得这是主子心疼它。 却不知道白曦是等看小黑没闹肚子了，这才开始尝味道。 (我也没写什么不该写的字呀，居然就星号了。） 第446章 真没用 在白曦吃的时候，陈大柳在一旁汇报这两天泡了多少，有哪些可以装车进城卖，有哪些慢一些。 “姑奶奶，您看，让谁去城里帮衬邓有志呢？”陈大柳在心里嫌弃，就邓有志那点胆子，约莫当初来追求李秀红的时候是他最有勇气，最大胆的时候了吧？ “让马莲儿和张绣去吧，她们俩也挺灵活的，你再教一教她们，这东西也没什么难的。” “哎！”陈大柳闻言，忙应下。 他心里高兴，姑奶奶这是变相的夸他呢。 姑奶奶要不是觉得他有点本事，哪里会让他教马莲儿和张绣一点生意经。陈大柳选择性的忽略了白曦后面的话。 第二天，张绣就和马莲儿进城了。 随着两人一起进城的，还有牛车上的六罐菜罐子。 对于白曦点名让她们进城办这个事情，张绣和马莲儿那是既紧张又兴奋，都在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一定要留神，一定要好好把差事办好。 “你们也别紧张。”陈大柳见自己说完了话后，两人更紧张，不由笑了笑，说道：“姑奶奶说你们机灵，这都不是什么难事，没什么可怕的。” 马莲儿：“村长，我们倒也不怕别的，就是担心事情没有办好，给姑奶奶拖后腿了。” “是啊，我们，我们这是第一次啊。”张绣也附和，说着，她又紧张的手在裤腿上搓了搓。 “凡是都有第一次，没什么可担心的，路都铺开啦，放心。” 陈大柳笑了笑，安抚了两人几句，便又再一次叮嘱起来。 收到消息的李秀红早早就在厂门口等着了。 远远的看到牛车过来，她忙开心的挥手招呼。 泡菜真的好吃呀，那甜脆甜脆的，吃的让人吃完了又想，不过也不能多吃，她吃多了几块，今天中午再吃，牙齿就有些酸了。 这年头，不管是白糖红糖，带着甜的在大家看来都是可以补身体的。 矿上待遇是不错，每个月都都红糖票，可这红糖票也不是什么工种都发，下井的旷工每个月有一张，能买两斤，至于其他的，有些有，有些没有。 李秀红是没有的，邓有志虽然是烧锅炉的，但也有红糖票，可一个月才一斤，一家也少不得吃，都是存着，就怕有个头疼发热什么的，需要红糖补身体。 在糖类是稀罕东西的时候，泡菜里加糖可是奢侈的存在。 李秀红和邓有志夫妻两人嘀咕过，总觉得这样要亏的，但是村里坚持要搞，他们也没办法。 陈大柳没在城里多待，赶着牛车把东西送到邓有志家里，打了招呼也就走了。 他没再多叮嘱，万一说多了，显得村里对办事的人不信任，再说，说多了，他们也会紧张不是。 邓有志准备先搬着之前带回来的剩下的半罐泡菜去锅炉房，毕竟村里来人了，让人知道他们家擅自吃了村里的泡菜，也太不好意思了。 不过，邓有志才抱起罐子就被张绣拦住了。 “别拿那个，那罐子里剩下的是给你家里吃的，村里要卖的是另外一种模样的，让人白吃的，在这呢。”张绣指了指新搬来的菜罐子。 如果说，之前送给朱科长的那一罐的萝卜条是辣条大小的粗细的萝卜条，那么，看到准备送人品尝的试吃品，邓有志就明白为什么村长说不用害怕了。 试吃品就一截手指大小，往嘴里一丢，咯吱一口就没有了。 味都没有尝出来，萝卜丁就进肚子了，只剩下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但就是没尝出味道，又有甜味在嘴里，想起那甜脆的味道，才更让人心痒。 邓有志看过试吃品，立马觉得牛罗村的人简直聪明的不行，这一罐的萝卜丁估计够矿上一半的人试吃了吧？一个大萝卜就够三四百人试吃的，难怪村长笃定不会亏呢。 只是，邓有志弄了一坛子试吃萝卜丁去锅炉房，半天下来，眼看和平常一样，不少人路过锅炉房的值班室，可他站在值班室的门口，见着人来人往的，好几次蠕动了嘴角，却还是没办法招呼人。 一天就这么过去，直到下班的时候，邓有志都没能招呼上一个人，试吃品别说送一出一块，人都不知道他这值班室有这个东西。 眼看人路过值班室，眼看中午带饭的人从锅炉房里把温好的饭拿走，眼看下午到了下班放工的时间，邓有志垂头丧气的抱着坛子回家。 李秀红一看到男人回来，立马端水，边问道：“怎么样？” 邓有志摇头。 张绣关切：“有送人几块？” “没有。”邓有志尴尬：“我没好意思张口，不知道要怎么说。”遇到熟不熟的人都能寒暄的说上几句话，但是他每次想说起这个，就和脑袋卡壳了一样，半天都说不出来。 马莲儿：“” 难怪村长让她们来帮忙了，这城里人要面子，抹不开脸呢。 早上她们想一块去的时候，邓有志还不肯。 你看，就不应该由着他的。 虽然觉得无语，可马莲儿还是理解的开口：“没事，一开始不习惯也是有的，明天我们去你们那值班室吧，你不好意思开口，我们来好了。” “别，别，先别，我明天再试试，我明天再试试！”邓有志忙说道：“我今晚先做一下心里建设。” 张绣：“”这有什么好做心里建设的，都是一个矿区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招呼人吃块泡菜咋了，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马莲儿：“那明天上午你再试一试吧，不行的话，下午我们就过去帮你。” 张绣：“对，我们是女同志，农村妇女嘛，脸皮子要厚一点。” “是啊，我们就带了两三天的粮食来，要是卖不出去便是干耗着，到时候可不好意思回村拿粮食。” 就算来李秀红家，张绣和马莲儿也自己带上了三天的口粮在李秀红家里做，要不然，她们来这里吃了李秀红一家的份例，那别人就要饿死了。 邓有志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连连点头。 （打针的第三天，反应比前两天还激烈，我今天要是更的少了，明天就给小可爱们补上哈） 第447章 脑袋进水了 不论晚上邓有志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可第二天还是和哑弹一样，没声。 眼看中午饭点又到了，邓有志在值班室里犹豫踌躇半天才决定回家吃饭。 还没有到家门口，就见已经吃过饭的大儿子，左右手里攥着两根萝卜条，正在和矿上的小孩子，他平日的小伙伴一阵得瑟。 邓小军先是舔了一下左手的萝卜条，然后又舔了舔右手边的，这才开始说话。 “可好吃了，我手里这泡菜，你们肯定没吃过。别说咱们矿上，就是整个市也是没有的，去百货大楼也买不到。” 邓小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他才七岁，不大懂这些，可是他会听啊，这两天听了不少，这会就学舌的炫耀起来。 看到围着自己的小伙伴面露惊讶的目光，发出惊叹的声音，邓小军心里更是得意了，这一次抬起手不是舔一下萝卜条，而是张大嘴巴，然后小小的咬了一口，随着“嘎吱”一声脆响，他面露享受的表情来。 “唔，真的是好好吃啊！” 邓有志：“” 这臭小子，居然这样馋人。 说多少次啦，财不外露，有吃的悄悄吃，你这样多招人嫉恨啊！ 你把人馋的吃不到，人不得和其他人一起排挤你啊？！ 你还想有人和你玩？ 老子我也不傻啊，怎么生出来这么个玩意。 气死老子了！ 邓小军并不知道他爹正正不远处盯着他，还在开心的得瑟着。 和邓有志想的一样，小孩子哪里有什么定力啊，这个时候，别说是没吃过的萝卜条了，只要看到你拿个吃的，哪怕他也吃过，都会眼馋的很。 何况，这个时候什么都缺，副食就那几样，也没什么零食可以吃，要是能得家里给一口油渣，在小伙伴们眼中都是羡慕的存在，更不用说这会邓小军这么气人的馋人了。 “小军，真这么好吃？” “真的！”邓小军重重的点头，好像看不到问话的小伙伴眼巴巴的瞅着，不停的咽着唾沫一样。 “骗人！” “是真的！我可没有骗人。” “我不信。” 有人开口，其他也人纷纷表示。 “我也不信！” “对，我也是不信的，不就是萝卜条嘛，好像谁没吃过一样。” 邓小军正好把刚才咬的第二口萝卜条咽下去，闻言，认真道：“那些萝卜条可和这个不一样，这是泡的，酸甜酸甜，咬起来脆脆的我说真的，就是很好吃，比肉还好吃哩！” “骗人，小军你少忽悠我们！” “我没有！算了，你们爱信不信，谁吃了谁知道。”邓小军急了，可见大家好像都不相信的样子，于是撇嘴，转而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一看他不上当，有人想走，但有小孩子更想试一试邓小军吹的这么好吃的萝卜条，于是脚和生根了一样定在那，嘴上却不停的说着不相信的话。 眼看邓小军一边回嘴，一边有滋有味的啃着萝卜条，左手都吃完了，还剩下右手，有个脑袋看起来比身体要大一些的小孩子眼睛一转，学着一副大人的语气道：“小军，我们是不是兄弟了？” “是啊！”邓小军点头。 “是兄弟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一个人吃萝卜条算什么事。” 这小孩子话音刚落，早就有忍不住的其他孩子开口了。 “对啊，既然是兄弟，那你怎么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快分我们一点。” “就是，要不然就不够兄弟了。” “对对，你让我们吃一点，我们才相信你说的有那么的好吃。” 邓小军闻言，看了看手里仅剩的一根萝卜条，顿时舍不得起来，他和娘缠了半天，这才能饭后还拿了两根泡萝卜条出来吃，这要是分出去一条，那他可不是就没啦？ 于是，邓小军立马摇头：“不行，我就一条啦。” “那算了，我们别和小军玩了，又小气又不够意思。” “就是，就是” “对对，我们走吧。” 大家说着就准备散了，邓小军一看，立马着急了。 “哎，别走啊。我这个不能给你们，但是你们也能有吃的啊。” “什么意思？” 本来转身说走的人，一听这话，立马回头来。 “我爸那里有一坛，是要分给人尝的，你们可以等下 午的时候去锅炉房那边的值班室找他要啊。” “邓小军，你又骗人。” 当他们傻啊，谁会白给人东西吃。 还让他们去找大人要吃的，这不是找骂么！ “真的！”邓小军小脸上满是急切，甚至还举起了沾着萝卜条水的左手，只差赌咒发誓了。 “就是有这么一回事，你们要是不相信，你们只管去看啊，看一下又不会掉半两肉。” 其他人都半信半疑的看着邓小军，见状，他又接着说道：“要没有这一回事，你们以后就别跟我玩，我呢，也不跟着你们，这样行了吧？！” “走啦！” “才不信你！” “邓小军是大骗子！” 大家还是不愿意相信，没人再搭理邓小军，一窝蜂的散了。 邓小军喊了几声都没有把人喊出，不由气呼呼的把手里的萝卜条一把塞嘴里，哼哼：“我说实话都没有人信，那你们就别想有吃的了。” “什么不够兄弟，我都告诉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信我，你们才是不够兄弟呢。” 嘟囔罢，邓小军转身想要回家，却见不远处的拐角，自己父亲就站在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呃，爸！”邓小军讪讪叫了一声。 “爸，你怎么才回来啊，妈刚才还说估计是你在值班室忙，准备一会给你送饭过去呢。” “对了，爸，今天有多少人试吃啊？还剩吗？” 闻言，邓有志不禁一愣，他之前还觉得自己儿子这是脑袋进水了，不过现在想想，也许，儿子只是想帮着他叫一些人来试吃？ 但是，这些小孩子可没钱买，吃白食倒是有可能。 瞎帮倒忙！ 邓有志想到这里，没好气的指了指邓小军：“你等着，又给我惹祸，看我过两天有空了怎么收拾你。” （迷迷糊糊抓起手机，想起你们，就爬起来给你们更新一章上来啦。我今天会多更两章补上来的。） 第448章 猥琐的笑 大概这时候天下的家长都一个样吧，邓有志虽然老实巴交的，可教训收拾儿子来，也是一顿打，就是打的少而已。 邓小军一看这架势，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被父亲听到，不由觉得身上一紧，但是，既然都被听到了，这挨打也是必须的，那就干脆豁出去好了。 “爸，要是我的伙伴过去找你，你可一定要给他们也尝一点啊。”要不然，多没面子啊。 邓有志正往家里走呢，一听这话，头也不回：“尝个屁！” 邓小军见状，不由发愁，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这片家属院的大小孩子都不和他玩的场景了。 即便不相信邓小军的话，可小孩子对吃的哪里会有什么抵抗力。 带着怀疑和不相信，馋也要，要印证邓小军骗人也好，还是有那么个小孩子有意无意的一边玩一边往锅炉房的值班室去。 邓有志还在纠结怎么张嘴招呼人尝东西，看到有几个小孩子有意无意的经过，他一个大人，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小孩子的心思。 其中一个小孩子来回晃悠了两三次后，还是忍不住馋意，来到值班室门前，望着里头的邓有志，眼巴巴的，但又佯装不在意的问道：“邓叔，我听小军说你这里有萝卜条可以吃。” “没有！”邓有志想也不想的否认。 “我就说小军是骗子吧！”不远处，听到这话的其他的小孩子立马就喊了起来。 邓有志接着说道：“不是萝卜条，就是萝卜块。” 他会改口，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没什么人玩，再说，让小孩子试吃，也算是试吃的开张了吧？！ 本来都要转身跑掉去骂邓小军的大头小孩子一听，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不确定的问：“有萝卜块？那能吃吗？” “当然能吃！”这什么话，萝卜块怎么就不能吃了，小是小，可也是好好的萝卜泡的啊。 小孩子抓了抓看起来明显比身体大一些的脑袋，舔了舔嘴角，问道：“那我能吃一块吗？” 话落，又特地说道：“不给钱的那种。” “能！”本来就是不要钱的试吃，邓有志点头应下，转身就从值班室的桌上打开坛子的盖子，掀开纱布，然后准备夹出一块来。 扭头找了找，他也找不到什么东西装，于是随手撕了旁边废旧报纸的一角，接住了筷子夹出来的一块萝卜块。 “呐，就一块啊，再多也没有了。” 一看真的有萝卜块吃，虽然不大，可这小孩子也高兴坏了，连忙上前两步，都不拿着那报纸，手直接一抓，抓了萝卜块就往嘴里放，含糊道：“谢谢邓叔。” 邓有志笑了笑，没说话，等大头小孩把萝卜块咽下去，正在不停的吞口水的时候，笑问：“怎么样，好吃吧？” 大头小孩立马点头：“好吃！” “就是没尝到味道呢，就进肚子了。” 这话把邓有志逗乐了。 远处几个挤一块看热闹的小孩子没想到烧锅炉这里真的有泡萝卜可以吃，更没想到，大头居然能要到，纷纷都愣在原地。 下一秒，有一个小孩拔腿就跑了过来，也巴巴的开口：“邓叔，还有吗，能给我一块吗？” “还有我~” “我也想要！” “我，我，邓叔，给我一块吧！” “邓叔，我也想吃一块！” 邓有志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太了抬手，让几人安静下来：“可以给你们吃，但一人就一块，多了没有。” 这一次，倒是没撕什么报纸了，让几个小孩排队，然后筷子夹了一人一块。 大头小孩也想吃，跟着排队，不过邓有志摆手：“不行，说了一人就一块，你刚才吃过啦，不能再要了。” “邓叔就一块。” “没有，没有。” 邓有志：“给你们试吃一下就好了，做人可不能得寸进尺啊。” 本来其他小孩子还在巴巴的等着，都想要再要一块，一看不行，于是就一窝蜂的撒腿跑了。 过了没多久，一些小孩子听到消息，也纷纷凑了过来，不过没人先开口。 邓有志见状，想了想，坛子里也还有不少试吃品呢，这盖子开开关关的，这一坛估计也存不了多久，不然就给他们尝一尝？ 矿上的职工家庭日子过的不错，但是孩子生的多了，也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邓有志自己家里也是有孩子养的，看着这些小孩子巴巴的瞅着，也心有不忍。 大不了，村里要是 怪起来，他就把这试吃品的钱赔上。 今天就当他请这些小孩子吃一次了。 这么一想，邓有志也不觉得心里纠结难受了，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对着踌蹴着，站在最前头的小孩子扬笑，勾了勾手指头，问：“想不想吃萝卜块啊？” 这会要是有人看到，一定会觉得邓有志奇怪。 因为他头发凌乱，手里拿着一双筷子，站在值班室门口，面露神神秘秘的笑容，还对着小孩子勾勾手指头，这奇怪的一幕看起来有点后世怪叔叔骗小孩子看金鱼差不多。 虽然他这样笑的有些猥琐，但还是有孩子点头。 于是，邓有志就让找来的小孩子排队，他一个个的发了萝卜块。 有小孩子见人多，吃完了，想混进队伍重新排队，可邓有志别的不行，认人是最厉害的，立马就把队伍里头吃过的小孩子拒绝了。 “已经吃过的就别排队了，排了也没有！” 只得白吃了一块，虽然不满足，那也没办法，于是被拎出来的小孩子尴尬的笑了笑，站一边去，看着其他新的小朋友得了萝卜块，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吃的太着急了。 要是慢一点，先含一会 不过萝卜块本来也不大，再慢也嚼不了几块。 很快，邓有志陆陆续续的发了一百多人，也就差不多到时间下班了。 锅炉房值班室这里热热闹闹的，一群小孩子跑来这里，嘴里说着什么萝卜块，一些下班的工人也听到了，听了几句，不禁觉得好笑，这邓有志是在锅炉房待的无聊了吧，还拿萝卜块逗孩子和他玩。 （还有，还有。） 第449章 开张啦 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净逗孩子玩呢！ 他自己不是也有两孩子吗？ 别人怎么想的，邓有志心里没在意，他抱上泡菜坛子，锁上值班室的门，然后准备往家里走。 还真别说，小孩子试吃他很省心，不需要招呼，让排队就排队，容易开口，也容易安排。 有还在附近游荡舍不得走的小孩子见状邓有志抱着菜坛子，想起萝卜块的味道，不由的滋溜口水，陆陆续续的跟着他。 有大胆的问：“邓叔，明天还有吗？” “有！”邓有志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过，你小子已经吃过了，明天你也每份。” “啊？为啥啊？” “什么为啥，你都吃过了，我说了，一人就只能试吃一块。” “那我明天带我妹妹来。” “那可以，但是也只能是一块。” “也是免费的吗？” 邓有志：“对，试吃的萝卜块不收钱。” 也有机灵的小孩子问：“邓叔，这怎么泡的啊，我想回去让我妈也弄。” “那你别想了，这东西可不好弄。这是要卖钱的，我是看你们和我家小军玩的好，我才让你们试吃的。” 邓有志说罢，空出一只手来，挥了挥手：“别跟着我啦，跟着我也没有，赶紧回去吃饭去。” 一看这样，小孩子们也知道没戏，便一窝蜂的散了，不少小孩都打算第二天带着自己的哥哥弟弟妹妹过去，反正不要钱。 晚饭的时候，知道邓有志发出去了一百多块，邓老太太立马夸赞儿子有进步，倒是闹的邓有志一阵脸红。 只有他知道，这一百多块都不是给矿上的大人尝的，是给小孩子吃了的。 第二天。 上班的时间。 邓有志和昨天值班的同事交接了班，刚坐下，就有小孩子也探脑袋了。 “你昨天吃啦，今天也没你的份！” 邓有志一看，立马开口。 他今天是不打算给小孩子发了。 只是，没等他说呢，门口就已经有小孩子排队了。 矿里也有粮站的代销店，每个月发粮的时候，不少小孩子都是要拿着面口袋米袋去代销店帮着自己爹娘排队的，等爹娘来了换上，自己才跑一边玩去。 排队那是轻车熟路的。 “今天，嗯” 邓有志张了张嘴，可面对排队的小孩子，他突然有些说不出来。 试吃品是还有不少，可也不能都给小孩子吃了啊。 有昨天吃过的小孩子今天也跟来了，看着这二十来人的队伍，他想凑进去，却知道能被认出来，只得眼馋的站在一边。 也不知道是谁开口喊了一句：“邓叔，我还想吃，一分钱几块啊？” 邓有志正在犹豫怎么拒绝了，突然听到这话，立马应声：“这萝卜块是试吃的，是小的，卖的是长条的，可以拿粮票换，一两粮票五根。” 粮票？ 一分两分钱，估计还有孩子有，可粮票，那就没有了。 别说他们是小孩子粮票压根到不了他们手里，就是他们的爹娘，每个月领着粮票，那也是算着家里的吃食的，毕竟粮票是定量的啊，每个月就那么多。 就算有剩下的，爹妈也不会让他们碰的。 一听要粮票，大家就安静了，但很快又有不甘心小孩问：“用钱换行不行？一分钱能有几块啊？” 邓有志哪里不知道什么情况，愣了一下，回答：“一分钱换三条。” 三条？ “是小军昨天吃的那么大吗？” 邓有志：“对。” 一条能有四五块试吃的萝卜块加起来那么长，三条那不就是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划算很多。 “那我买一分钱。”一个小孩立马把昨天从家长那赖来的一分钱掏出来高高举起。 这一举动立马引来了其他小孩子羡慕的目光。 邓有志还没有给排队吃萝卜块的小孩子发萝卜呢，闻言又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来，一开始，村长交代的就是可以给矿上的小孩子试吃的，只是他一直觉得小孩子没钱买，目标一直对准了矿上的大人。 现在邓有志突然觉得浑身有了力气，一扫之前的沉重，咧嘴道：“行，等着，我一会就给你拿三根。” 值班室这里就抱了一坛试吃的来，这会有人要买 ，哪怕就是个小孩子，只是买一分钱，也是个好的开始啊。邓有志立马转身锁上值班室的门，回家把卖的萝卜条抱一坛子过来。 邓有志是撒腿往家里跑的，进了门，也没时间说话，抱起分好的坛子就跑。 家里就邓老太太在，李秀红也在上班，而马莲儿和张绣因为今天陈有福等人进城卖鸡蛋，就跟着过去学习去了。 邓老太太一看儿子这着急忙慌的架势，还没有开口问呢，人就跑了，不由傻眼，不过想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有人要买了？ 很快，掏了一分钱，得了三根萝卜条，第一个掏钱的小孩子举着卷成圆糕筒模样的报纸，得意的扫了一眼其他的小孩子，然后手伸到圆糕筒里，捡出一根萝卜条出来，‘嘎吱嘎吱’的吃起来。 末了，他还说了一句：“萝卜条比萝卜块好吃多啦！” 本来旁边看着的小孩子就眼热嘴馋，一听这话，哪里还行。 很快。 “我，我，邓叔，给我也来三根，这是一分钱！” “邓叔，我也要三根。” 排队试吃的还没有开始发呢，就已经有昨天吃过的几个小孩子纷纷买了三根。 也有没有吃过的小孩子一看，也忙举着一分钱，越过排队的队伍来到邓有志跟前：“邓叔，我也要三根，不过我还没有试吃过呢，你是不是也得给我一块萝卜块？” 邓有志笑呵呵：“可以，倒是挺会算账的。” 他先是照例撕下旧报纸卷一个筒出来，夹了三根萝卜条，递给付了钱的小孩子，又从另外一个坛子里夹出一个萝卜块放进坛子里。 “呐，你也拿过了啊。” 矿上哪个孩子手里没个一两分钱啊，至少十个里有五六个手里是有钱的，哪怕只是一分钱。 尝过的，没钱的，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而有钱的，虽然舍不得握了很久的一毛钱，可看别人吃，自己也馋啊，于是也忍不住掏出钱来。 第450章 热门啊 不过一个早上，邓有志就卖出去了一块钱的萝卜条，当然，萝卜块也出去了不少。 而且，矿上的小孩子可不少，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下午来的小孩子更多了。 没试吃过的，不管开不开口要，邓有志都会给添上一块萝卜块。 这让小孩子感觉自己占了朋友，就和白捡了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于是，有吃过但是手里没钱的小孩子看到别人有钱买，自己也忍不住转身找爹妈哥哥姐姐去了。 找爹不给钱，那还有妈呢，找妈没有，那还有哥哥姐姐呢。 矿上还没有成亲的小姑娘小伙子不少。 工作的时候被弟弟妹妹找上来要钱，有的疼着弟弟妹妹的，一听要一分钱，两分钱，虽然嘟囔两句，但是也就掏了，还得了同车间同事大妈大叔的称赞。 “要钱就给啊，这也太疼着弟弟（妹妹）了。” 小姑娘们抿嘴笑笑：“没办法，自家弟弟（妹妹）嘛。” 小伙子们则是大气的挥手：“哎，就一两分钱，买个糖吃也应该的。” 烧锅炉的值班室这里，直到邓有志快下班的时候，还有不少小孩子跑来想买萝卜条，要么是吃过去要钱来的，要么是已经买过两次的。 毕竟小孩子就喜欢甜脆脆的东西，这萝卜条甜脆中带着一丝微辣，再加上周围的小孩子都吃，自己不吃哪里好意思和人凑一起玩啊，人说萝卜条自己也接不上话啊。 “没啦，没啦！” 邓有志掏了掏，搅了搅，又认真的看了一下，确定坛子里已经没了萝卜条，这才对着剩下的几个小孩子说道：“今天没有了，想吃，明天来，明天有。” 什么？ 有孩子好不容易跑了三个地方，撒泼打滚的和姐姐要来两分钱，哪知道居然没买到，差点哭了，还是听到说明天有，这才勉强忍住。 “明天真有啊？” 邓有志点头：“有，明天早点来，我还是这个点上班，来了就有了。” 一听这话，几个孩子这才勉强推去，还有小孩对着邓有志叮嘱：“邓叔，你多拿一点，别明天又没有了。” “行行行，我知道啦！”邓有志挥手。 这时候，邓有志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酸，脖子也是酸的。 他今天几乎不停的打开盖子，夹萝卜块和萝卜条，又是低头，又是伸手的，可不得酸么。 等外面小孩子散了，邓有志一屁股坐在值班室里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下的筐子里的毛票票，再看看桌上的两个坛子，萝卜块还剩下一些，但是带出来的萝卜条就没有了。 “居然，卖了这么多啊！”邓有志惊讶的自言自语。 坐了一会，邓有志正好收拾回家，就有人来敲门。 打开一看，是一个来买萝卜条的小孩。 邓有志笑笑：“今天卖完了，你明天再来吧。” 小孩子是失望的走了，但邓有志很高兴，这局面是打开啦，他没想到，这事情他不好开口，儿子倒是无意中帮他解决了。 “就，不打他了！”邓有志自言自语罢，收拾筐子里的毛票票，然后等接班守夜的同事一来，聊了两句，自己就抱着两个罐子离开了。 邓小军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这会正被小伙伴围成一圈，大家正热闹的分享对萝卜条好吃的形容呢。 “小军，我们错怪你啦，你果然是我们的好兄弟。” “是啊，你家那萝卜条是真的好吃，甜甜的” “我买了两分钱呢，得了六条。” “我也买了一分钱。” “那萝卜条是真的好吃啊，就是不知道怎么弄的。” 邓小军老实的点头，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这萝卜条是我外婆村里拿来的，来我家里的婶子说啦，我外婆村里的姑奶奶才会做的。” 邓小军很高兴，他觉得自己的面子保住了，至于小伙伴一分钱买三根萝卜条这个事情，他就不管了，他在家里一天也只吃了六条而已，多了，娘就不让啦。 邓有志抱着两个坛子下班回家，路上，嘴角一直咧着，很是开心。 还没有到家呢，就正好遇到忙活回来的张绣和马莲儿，打了招呼，三人一块进屋，邓有志还没有放下坛子呢，就开心道：“我把一坛子萝卜条卖出去啦。” “呀？真的啊！”张绣惊讶。 她还以为今天邓有志又是什么都干不成呢。 邓有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好 ，就一坛，不过明天估计会多一点，我明天准备拿两坛过去。” 马莲儿笑：“看，这就打开局面了。” 李秀红下班回来，正准备烧菜呢，见大家都坐在桌边，正奇怪呢，就见自己男人从身上的几个口袋里掏出了钱来。 好多啊！ 不过都是一分一分的毛票票。 邓有志把身上的口袋都掏了两三遍，确定没有遗漏后，这才在一旁小看是个女同志数钱。 一分c两分c三分c四份 一张一张的捡，然后数到两毛钱了放一边，五次两毛钱就是一块钱了。 十多分钟后，她们惊讶。 “三块六毛钱啊。” 不说其他人，就是邓有志也吃惊，他知道卖了不少，但没想到会卖出这么多，不过下午的时候，有孩子一次买两三分钱的，又有那么多人，倒也不奇怪。 定价是村里早就商量好的，而从大罐子里分坛子里是张绣分的，数目多少，她心里有数，每一天都是一个数，这会钱数正好对上，一分不差，就知道没有算错。 看着这一叠叠的钱，大家都高兴不已。 可要说最高兴的，要数李秀红了。 自己爱人这是在娘家农村来的亲戚乡邻里给她长脸了，能不高兴么！ 李秀红特地去买了瓶酒回来，说是要庆祝一下，不过最后成了慰劳邓有志的了，不过他也没多喝，就喝了两杯。 晚上吃饭的时候，邓小军见父亲给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心想，爹的心情好，是不是不用挨揍了？ “爹，你还揍我吗？” 这话一出，其他人不解，李秀红闻出不对劲的味道来，立马瞪眼看着邓小军：“你个臭小子，你是不是闯祸啦？” 第451章 姜还是老的辣 “没有，没有”邓小军开口后就后悔了，这会一看娘瞪眼，立马摆手：“我就是，我，爹不是有让人白痴的萝卜块吗，我就让一些和我玩的兄弟去爹那里” “你让人去找你爹要萝卜块吃？”李秀红倒抽一口气。 她本来以为儿子是在学校又惹事了，哪知道居然是这个。 邓小军讪讪的点头。 “你给了？”李秀红扭头看向自己男人。 邓有志也点头。 一旁邓老太太见状，默默的把立在墙角边的烧火棍递给儿媳妇：“打吧，打完了赶紧吃饭。” 马莲儿和张绣面面相虚，两人开口要劝，可邓老太太反而劝着两人吃饭。 这教育孩子的事情，她们是外人，的确不好插手，便也就嘴上劝了两句。 于是，在各家都在吃饭的时候，邓有志家里传出来邓小军的挨揍的惨叫声。 而且，陆续还有小孩子挨揍的声音出现。 家属区这里就是这样，小孩子就没有不顽皮捣蛋的，一天下来，家属区里少说都有好几家揍孩子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等邓小军被揍了几下，哎哟哎哟的上桌吃饭的时候，邓有志好像才醒过神来，劝道：“也没必要打，没小军，这萝卜条还没有卖出去呢。” “怎么，还要谢谢他不成！” 李秀红没好气的白了男人一眼，儿子傻，你多大了，也跟着傻啊？ 邓有志讪讪道：“今天来买萝卜条的都是矿上的小孩子，是咱们家小军先和其他小孩说了，他们来试吃过后才纷纷掏钱的。” 一听这话，大家都看向邓小军，邓老太太：“我乖孙就是厉害啊！” 李秀红惊讶后，也笑着夸道：“行啊，儿子，不错。” 邓小军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刚才打了自己，这会和忘记了一样的母亲，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而他看到正在抿一口酒的父亲时，不禁怀疑，爹不会是故意的吧？ 要不然，怎么刚才不解释一下？ 当然，要不是父亲说，邓小军也不知道这里头有他一份的功劳。 “妈，那你刚才还打我。”邓小军顿时委屈了，然后紧接着道：“我不管，我也得要萝卜条，要三根！” “不行！”李秀红想也不想的拒绝，三根都能卖一分钱啦。 “妈，我都帮忙了，怎么就不能给我吃三根。” “那你还害你爹被吃了不少萝卜块呢！” 邓小军：“” 最后，还是马莲儿和张绣开口，让邓小军得了三根萝卜条。 都说是奖励邓小军了，李秀红也不是不心疼儿子，自然也就没再坚持。 一天就有三块六，那三十天不得有一百零八块钱？ 就算有时候卖的少，可也有卖的多的时候啊。 这么一算，晚上，大家都兴奋的好半天没睡着。 邓有志是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目前看来，没辜负了村里人的希望。 第二天。 邓有志又抱着两个坛子的泡菜往值班室去。 今天准备了四五坛子的萝卜条，当然，是先卖一坛看看情况。 说好了张绣和马莲儿一个小时后去锅炉房那边看看，如果萝卜条不够，正好可以两坛子过去。 小看什么也不能小看了小孩子的能耐。 邓有志刚接班，夜班的老头才一走，外头就排起长队来。 乌泱泱的都是小孩子。 有想吃免费的萝卜块的，有昨天拿了钱没买上的，更多的是昨天吃过免费的，回去和家里人又缠又赖半天得了钱今天来买萝卜条的。 总之，很多。 邓有志没有耽搁，很快打开坛子就忙活起来。 只见值班室里废弃的报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去。 这时候，谁都没去想用报纸卫不卫生这个事情，别说现在买个什么用废报纸扎着，就是在后面的八九十年代，各小学小卖部卖小零嘴也都是用的旧报纸裹的，学生们蜂拥而至，谁都不会去想报纸是不是不干净。 马莲儿和张绣顺着之前邓有志和李秀红教的方向找到了锅炉房，顺着热闹就找到了值班室。 还没有靠近呢，就见值班室前围着不少的孩子，排着队一个个买萝卜条。 买到的人从里头挤出来，美滋滋的和前头买到的小孩子边说边笑的，吃着萝卜条离开。 马莲儿 和张绣对视一眼，都纷纷惊讶，她们算是明白了，进城的时候，村长为什么说小孩子和妇女才是主要消费的群体了。 “看样子，肯定不够。” “那肯定不够。” 两人说罢，掉头回去，一人抱了一个坛子过来给邓有志补货。 在值班室卖总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是上班的地方。 于是在人少的人，邓有志把后边以前一个废弃的值班室打扫出来，让马莲儿和张绣在后头卖。 他这里则是发发萝卜块。 锅炉房这里的热闹哪里能瞒得住，毕竟人来人往的，这里又破天荒的极了这么多小孩子。 知道邓有志领着媳妇老家的人在这里卖泡菜，少不得有人议论，不过大家也就是嘴上说说，毕竟谁家没个小孩子，自家的小孩子也在那排队白吃人的东西呢。 人的好奇心就是那么的重。 有小伙来锅炉房拿饭盒的时候，见这里挤着小孩子买吃的，也好奇的凑过去瞧。 虽说邓有志那边可以免费尝一下，但是那手指大小的萝卜块也不值当大小伙子和小孩子挤不是，怕被笑话，于是就转到后面去。 瞅了瞅，见这些小孩子每个人吃着萝卜条都露出满足的表情，高兴的叽叽喳喳的，似乎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看的让人都跟着馋了起来，便有好奇的人掏一分钱买了三根。 “还挺贵的。” 就算不是做饭的人，他们也能算出来，一个大萝卜可能弄二十几三十条，一分钱才得三条，算下来一个萝卜至少能得一毛钱，可副食店买的萝卜才三分钱一斤。 抱着试试看尝鲜的心情，但当买的大人吃上一口后，眼睛也跟着亮起来。 “甜脆的啊，这味道不错啊。” 现在天气正好热，这一口可不得开胃么。 （我昨天几乎是睡上了一整天，要是打了针能顺便把失眠这个问题改善了，多好啊。） 第452章 风靡 上班领工资的人，只要还没有成家的，谁都不缺那一分两分钱，要不然，国营饭馆下馆子的人里也不会那么多大小伙子了。 于是，试着买的人尝过后，二话不说，又掏了三分钱买了九根，拿着配上饭盒里的粗面馒头，吃的舒心。 “哟，你这是也吃上小孩子的玩意啦。” 有人看到，笑着打招呼。 吃的人也不在意，花钱买的，又不是白吃不给钱：“你还别说，这小孩子的玩意吃起来真挺好吃的，就是一分钱三根，不便宜。” “一分钱三根？”有人嘀咕了一句，也跟着掏了一分钱买了三根。 就这样，本来只是想来拿饭盒的人，只是路过见热闹进来看看的人，陆陆续续的掏钱买了。 吃过后，就没有人不掏钱再买的。 反正就一分钱一份，对他们有工资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小孩子都能吃个两三分钱，他们还不能吃了？ 何况，这泡菜在这个时候吃，甜脆酸辣的，的确很开胃。 有人吃过后，一下子买了一毛钱，一共三十根，说是要带回去给家里尝尝。 这有一就有二，买五分钱的，两毛钱的人也不少起来。 每个月固定领着工资，百货大楼里的糕点什么的舍不得买，但是这泡菜还是能买回家让家里人尝尝鲜的，正好也都没吃过。 当天下来，萝卜条就卖出了八坛子，比预计要多上两坛。 一坛三块六，那么八坛就卖了二十八块钱。 收摊回家数钱的时候，几人都惊呆了。 李秀红又是惊讶又是难以置信：“我一个月工资都没这么多。” 邓有志点头，可不是，他现在加上工龄什么的，一个月也才三十七块，一天就卖到他大半个月的工资，谁能想得到。 这里面，也就马莲儿和张绣见过世面了，村里冬天大棚的菜还卖出九毛钱一斤呢，这点实在是不能让两人惊讶太久。 再说了，泡菜是姑奶奶想出来的，光试菜就试了几次，能让姑奶奶说好的，什么东西不是好的！？ 马莲儿笑了笑，道：“这有什么，里头搁着不少好东西呢，那白糖多金贵啊，卖这个价钱，已经是成本价了。” 张绣这会看了看墙角的罐子，皱眉：“还剩下三罐了，看今天这架势，估计是不够卖的。” 李秀红一听，忙开口：“要不然，我明天一早请假一趟，回去和村长说一声，让他们抓紧给送泡菜来？” 趁着这股劲，能多卖一点是一点。 “那倒不用，村长送我们来的时候说了，三天后会送一批泡菜来的，下一批泡菜会有别的花样，现在算算，差不多就是明天了。” “还有别的花样？”邓老太太这会才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不由惊讶。 “当然啊。”张绣笑笑：“老太太，这泡菜，我们村里弄了好几种呢。” 转天中午。 李秀红中午休息的时候，午饭匆匆扒了几口，就到厂门口等了。 没多久就见村长赶着牛车来，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村长来啦。” 陈大柳把牛车靠边停下，笑道：“对，我一早就赶车回来了，我预计泡菜应该也卖了一些了。” 李秀红笑的更开心了，她看了看左右，见没什么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道：“村长，不是卖了一些，是卖的差不多了。” “我正想着要是您中午不来，我就请假回村里去通知呢。”早上的时候，那三罐就搬了两罐过去了，正好上午不少人来上工，也顺便买了一些，估计眼下剩的也不多了。 陈大柳闻言笑笑：“行啊，这是好消息啊。你们几个辛苦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到底是姑奶奶想出来的法子，那泡菜的味道可不差，加上姑奶奶的营销策略，只要有人尝过，就不可能不买的。 “我这次带过来了其他的，正好一并卖了，味道更好。” 李秀红看着牛车上的罐子，笑着点头。 和门卫打过招呼，牛车就进厂了。 牛车上拉着十个罐子，萝卜条泡菜是四罐，其他的黄瓜和豇豆c卷心菜和白菜各两罐子。 那一罐一罐的泡菜从牛车上卸下来，放进了邓有志家里，靠墙摆的满满的，一下子把邓有志家里原本就不大的地方占去了一些。 挤是有些挤，可邓老太太不仅没觉得不高兴，反而高兴的咧嘴笑。 又有新的泡菜可以尝啦，给村里帮忙，自己家 里也能吃上一些，这就够了，别的，邓老太太也不多想。 陈大柳和邓老太太打了招呼，聊了几句，就随着李秀红往锅炉房去。 路上正好碰上想回来拿泡菜的马莲儿，三人在半道上又开心的说了好几句。 “村长来啦，村长，姑奶奶这几日怎么样，吃的可好？睡的可香？村长，您回去可得帮我们和姑奶奶请安问好啊。” “放心，会的，姑奶奶知道你们在城里忙活，还让我给你们带了一些腊肉来，别不舍得吃了。” “谢姑奶奶！” 一听送来了新的品种，马莲儿高兴的直点头：“村长，您来的太及时啦，你稍微等一会，等我们把中午这一波卖的差不多了，您过一眼账本，把钱先带回去。” 说实在的，揣着村里这么多钱在身上，马莲儿和张绣两人都挺心慌的，时不时都要摸一下裤子上的暗袋，就怕一不小心钱丢了。 哪怕那暗袋口子已经收的紧紧的了，心里还是担忧着。 “不着急！” 陈大柳摇头，可不等他继续说呢，马莲儿就低声飞快道：“村长，这预计一天至少能有几块钱呢，您不带回去，我们俩在外头走动，总觉得钱会掉，心里老不安了。” 话都这么说了，陈大柳只能应下。 马莲儿继续回去搬泡菜，而陈大柳则是看过泡菜的受欢迎程度，就放心的离开了，还是三天送一次泡菜。 走之前，陈大柳还看过了一下账本，也把一定数目的钱带走了。 马莲儿和张绣为了方便算账，那是一坛子的泡菜都是有定数的，这样只要算卖出一坛就知道有多少，算起来也容易。 第453章 偷钱 泡菜有新品种了，马莲儿和张绣更是卖的起劲，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伙子，两人都笑脸相迎，就是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只要有钱买，她们就乐呵呵的接着。 姑奶奶说了，要有服务意识，人花了钱了，得东西给了人，让人心里舒坦，谁也不愿意花钱买个冷脸不是。 萝卜条还是一分钱三根，泡黄瓜一分钱一块。 当然，这一块黄瓜比当初萝卜块的试吃品大，这一块有脚拇指长短，都是大个头的黄瓜。 大白菜则是一毛五分钱一份，这一份可不少，够一家四口吃一顿的。 卷心菜则是两毛钱一份，豇豆也是两毛钱一份，不过分量上要比卷心菜少了一些。 为了卖这些泡菜，陈大柳还带过来几个竹子做的夹子和勺子，张绣和马莲儿用了几次，也就顺手了。 还别说，有了沼气废液和废渣，地里肥沃不少，种出来的庄稼也好，菜也好，势头都不错，比起以前瘦巴巴的，可好太多啦。 一听其他的泡菜卖的比萝卜条贵，不少人都犹豫，但也有好奇的买来尝尝的。 本来白曦就特地改良了口感的，每一种味道吃起来都不一样。 要是不尝试还好，这一试过，那就没有不想买的。 贵是有点贵，可这里头配料不少啊，吃着还新鲜，又不需要副食票买，只要兜里的钱宽裕，一个月买个五六回也不是什么难事。 萝卜条小孩子还能买得起，最多还能买一块黄瓜，但其他的可就买不起了。 泡菜的味道甜脆可口，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一连吃三天还想吃的人多了去了。 总要一两分钱，几天一次差不多，你隔天就要，肯定不行。 要不到钱的小孩子看到别人吃，自己嘴也馋啊，谁都是花钱买的，你和人玩可以，但是想要吃人一口，那绝对不行，就算分你吃了，你下回不得给人买了分享一次啊。 于是，有小孩子起了心思，偷偷打起了家里钱的主意。 粮票是不敢碰的，家里长辈对粮票都有数，但是这钱嘛，少个一分两分的，也不太能记得住。 所以，没过几天，就有孩子因为拿钱挨打了。 毕竟也不是总有一分两分可以拿的，实在没有毛票，又特别嘴馋怎么办？ 有小孩子盯了两三天都没有一分钱可以拿，便想了想，拿上一毛钱，去买两分钱的萝卜条，然后把剩下的放回去，反正他就花了两分钱嘛。 好好的一毛钱变成了八分钱，想要不被发现也难了。 这事情也不是一家出现，大人也不好出去宣扬自己家里孩子偷钱买零嘴了，只能气的一顿胖揍。 “你个臭小子，你居然” “老子打死你！” “没出息的！” “” 一分钱三根的萝卜条也吃，多大肚子啊，这么贵，一个萝卜能弄不少呢，一个萝卜副食店才卖多少钱啊？ 卖的这么贵，也太黑心了不是。 心里怨怪，可大家都在家属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都要面子，再说，人也没怂恿你家孩子偷钱买吃的不是，到底还是自家孩子没出息。 这动静闹的可不小，保卫科都没有管，其他人顶多嘟囔几句，也不会说什么。 特别是，越是在一个家属院里住着，越是不愿意别人看自家的笑话。 打了孩子，虽然觉得那泡菜贵，但也听了不少人说好吃了，据说连食堂师傅都特地让人买了去试着，想要做，但是没弄明白，于是带着好奇，也去买了一份回家。 不吃还好，这一吃，这新鲜的味道顿时把人捕获住了。 “娘，是不是很好吃？” 有挨打的孩子还在墙角罚站呢，这会也顾不得疼了，一边摸着屁股，一边带着哭腔的问。 “还行！”酸菜是又咸又酸，这个泡菜是又甜又酸又脆，还有一些辣味，那泡水还甜丝丝的，难怪要卖的比食堂贵呢。 “可就算再好吃，你也不能偷拿家里钱啊。”压低声音，又是一顿骂。 小孩一边点头应声，一边道：“娘，我知道了，我知道错了，娘，我能不能也吃两口。”卷心菜呢，他就吃过萝卜，也没吃过卷心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一看孩子这没出息的样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举着烧火棍又要揍，但是站起来后又夹了一块泡菜吃，然后又是一块，几块下去，气也消了，懒的揍了。 看着被自己吃的差不多完的泡菜，妇人有些尴尬，从 身上掏出两毛钱来：“拿上碗，去买一份回来，晚上就吃这个了。” “记得！可别偷吃，我可是知道一份有多少的。” “哎，好！” 小孩子一听不用罚站，晚上还能吃上泡菜，立马高兴的咧嘴，拿了碗，接过钱，乐呵呵的就跑去。 新来泡菜品种卖的没萝卜条好，毕竟萝卜条便宜一些啊，买的小孩子也多，其他都的大人买，大人上班下班的，买的人数也是有限的，但一天下来，基本还是能卖出三罐泡菜。 隔三天送一次货，一次送十罐，一罐能分两坛子，每一次陈大柳送泡菜来，然后拉着空罐子回去，连带的，还揣上一百多块钱回去。 朱科长家里的两个孩子也偷了钱买泡菜吃，偷了几次，就被发现了。 气的朱科长的老婆对着两人那是一顿揍。 “还学会偷钱了啊，居然还敢偷钱” “今天你们就是喊破喉咙都没用，一定会你们爸回来，有你们好受的，一个个的，想气死我啊，气死我，看有谁给你们做饭洗衣服” “长能耐了啊” 朱科长的老婆是揍小的一下，揍大的两下，把老大揍的一边痛呼，一边直嚷嚷不公平：“偏心，偏心！凭啥揍他一下，揍我两下！” “凭啥？你说凭啥，你倒上聪明，你自己不动手，指使你弟弟动手，我说你弟弟这两天怎么净缠着我要钱呢，感情是你在背地里指挥啊” 朱科长下班回来了解到情况后，愣了一下，买泡菜吃？ 泡菜？ 听着有点耳熟啊，是邓有志那泡菜吧？ 第454章 步子太大了，容易扯 朱科长忙从角落里翻出被忘了有小十天的坛子出来打开。 “这不是有一坛泡菜吗，还花钱去买做什么。” 他爱人一看，吃惊：“老朱，你这，哪里来的？” “哦，是邓有志送的，都好几天啦，我放墙角也就忘了说了。”朱科长不以为意。 他爱人一听，连忙洗了一双筷子擦干净拿过来，夹出一块萝卜条尝了尝，高兴道：“就是这个味道，就是估计放的久了，比烧锅炉那卖的要酸了一点。” 她们车间同事也有买过，给她分了一根，那味道，是真的好吃。 朱科长一听，笑：“行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这么大一坛呢。” 他爱人也点头，可不是，这一坛能卖不少钱呢。 她没问细问，这事情，估计也是邓有志求到她家老朱身上，想要行方便，要不然，人凭啥给你一坛子的泡菜。 “老朱，你知道这萝卜条一分钱多少吗，三根呢。”朱科长爱人低声道：“我听说卖的还挺火的。” 朱科长还真没留意这个，听罢，稍微沉思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吃饭。 不管卖的火不火，那都是别人的事情，这事情，他们是不能沾手的，没看，邓有志也是老老实实的上班，那卖的都是邓有志媳妇老家来的农村乡亲么。 乡下农村人弄点票券也不容易，随她们吧。 许是见泡菜卖的好，邓有志琢磨了两天，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在一矿和二矿那边也卖一下。 毕竟矿场很大，三矿这里能卖这么多，那在一矿和二矿那边，一天也能卖出去两三坛子吧？ 矿区之间，有个什么事情都是瞒不住的，毕竟在矿上上班，在矿上找对象，不一定就找一个矿区的，多的是一矿的姑娘嫁到二矿，二矿的小伙子娶了三矿的姑娘的情况，更不用说，一家里还有在不同矿区上班的呢。 再秘密的事情，家里人相互说一嘴，那也就等于整个矿场都知道了。 这几天也有一矿和二矿的人下班后过来买的，毕竟马莲儿和张绣在废弃的值班室那卖，也不影响邓有志值班室这里上下班，当然可以卖的晚一些。 也就是看到别的矿区的人来，邓有志才有了这个想法的，大家爱吃，那就正好多卖呗。 陈大柳送泡菜过来，听到这打算，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没必要，就在三矿卖就行了，村里能弄出来的泡菜也有数，三四天就这么十罐，再多也没有了。” 马莲儿和张绣一听，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村里要弄泡菜，就算一天三十罐都能弄，可村长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邓有志把村长送出厂大门的时候，还是问出了心头的不解：“村长，为什么不在其他两个矿场也卖啊？” 村里再忙，抽上两三个人来也是可以的啊，再不行，把他大舅哥喊来也可以啊。 陈大柳一听，没好气道：“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着（蛋）！” 说完，陈大柳甩了甩鞭子，也不管邓有志尴尬的僵在原地，自己赶着牛车走了。 他没想到，之前还战战兢兢的邓有志居然胆子也大了起来，可这事情，你在一个矿上卖一卖，说是乡下农村老乡想换点票券，不少人都是乡下出来的，大家看在这个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你连其他的矿区都要搞，还买的红红火火的，别人眼红怎么办？ 其实，这事情，陈大柳早就问过白曦了。 白曦只淡淡回了一句：“小柳啊，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饭要一口口吃，心急吃不成一个胖子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卖钱，是要成立大队。 陈大柳一听，也是，如今泡菜的收入三天能有小两百块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三天能卖出一辆自行车的钱来，换了谁，谁都会眼红的，还是得低调。 城里泡菜卖上一个月的时候，白曦的葡萄树就已经结了不少的果子，小小的一串串，甚是喜人。 白曦这几天没事就喜欢到葡萄树下去溜达，心里琢磨着这上头的葡萄能给她酿出多少葡萄果酒来。 葡萄园里的葡萄倒是慢了一些，但是也爬藤了，村里人看着长势好，高兴的不行，对葡萄地也是格外的重视，特地派了人分三班值守就怕万一有野猪下山，葡萄地会遭殃。 小黑知道后，忍不住哼哼，有小黑大爷我在，山里野猪可不敢造次。 现在小黑把半蛟龙的肉吃了一半，修为是上涨了不少，反而身体缩小了一圈， 弄的村里人都以为它生病了，小黑没办法，只得让自己身型又和之前差不多，这才算完事。 它现在已经能随意的控制体形缩大缩小了，不过最小也还是两百斤这样。 六月一到，地里的庄稼就可以收获啦。 这是牛罗村按照白曦的意思开始试着一年两季，没曾想，居然效果不错。 刘兰站在田埂上，脸上有些尴尬，每一个走过的村民，只要看上她一眼的，她都觉得别人是在嘲讽她，脸上热的慌。 之前白曦让村里人尝试多种一茬水稻的时候，是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这一年两熟南方是试过，还有一年三熟的地方，像什么四川盆地那边啦，云贵高原和东南丘陵地区啊，就是长江中下游的平原开始就有一年三熟，种的也是水稻c油菜和甘蔗。 可牛罗村地处不算太南方，和北方是有些接壤的，虽然也算江南水乡，但是地势偏僻，冬天冷的时间也多上一个多月，之前更没人这样种过。 本来村里粮食就不够吃了，现在还尝试什么一年两熟，万一失败了，那大家吃什么？ 刘兰自然要跳出来反对了，不过除了和她站一块的赵明军，没有人响应她的话，牛罗村的人更是直接忽略了她的话。 你反对，你有什么好反对的，就你一天挣那点工分，你还有脸反对，不想干活就滚一边去，少跳出来碍路。 为这个事情，刘兰当初跳脚了好几天。 （做梦，梦到头发掉光了，猛的惊醒，一摸头发，完了，我头发呢？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剪短发了，短到咳咳咳，你们猜。） 第455章 老天爷必宠的人 眼见村里不听劝，育种都开始了，刘兰便跑乡社去说这个事情。 可乡社一听是牛罗村的事情，就一阵头疼，人牛罗村说了，这是为了填饱肚子努力呢，你不能拘着不让人种地啊。 当然，农社那会也来人规劝了一下，但是被陈大柳带人客气的挡下，等人一走，该下种还是下种，总之，姑奶奶既然说可以种，那就种。 姑奶奶又不会害大家，这是为了让大家吃饱。 要不然，姑奶奶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两袋米足够姑奶奶吃几个月了。 刘兰去找了农社，算是给村里找来了麻烦，但牛罗村的人也只是对她不满，并未做什么。 只是，这不满就让刘兰吃了苦头，她也是看过李大涛的事情后，这才明白了牛罗村的冷漠，收敛了一些。 这会，她还真怕大家提起那会的事情，好在，不少人虽然不善的看了看她，但也没想和她计较。 如果她还要作死，那就说不定了。 牛罗村之前就是前头种种菜，然后收了菜，换上稻子和小麦，到了秋天收获，沤一下肥养地准备过冬。 等来年天气缓和了便接着种一些熟的快的红薯或者豆子什么的，地虽然没有怎么空着，但是正经种水稻也就一年一次。 村里人对这一次庄稼的收获心里也是忐忑的，可看稻苗一点也没有受影响，长势很好，等灌浆的时候慢慢从干瘪状态变得饱满起来。 如今大家站在田埂上，看着沉甸甸的，把稻杆都压弯的稻谷，咧嘴笑的欢喜。 刘兰好几次往白曦那看去，然后又急忙的把视线收回来。 那小丫头被村里人宠的是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大家都在忙活，大大小小的都要下地，凭什么她就那么悠闲的坐着？ 太不公平了啊！ 还带那个小黑过来一起，怎么，真把自己当监工了啊？ 不过刘兰也只敢在心里偷偷的不满，话是不敢说的，毕竟牛罗村的人多护着白曦，她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远处的空地上，搭着一个大棚子，有桌椅和三个大水桶c水瓢什么的，白曦这会就坐在桌椅上，小黑则是照例的懒洋洋的趴在一旁。 棚里的水桶和大海碗，那是供下地干活的人喝水用的。 今天开始收割，村里给大家准备的是绿豆汤。 即便这样，白曦还是又瞅了瞅头顶的天气，暗暗皱眉。 陈大柳正好走过来汇报呢，见状，忙问：“姑奶奶，怎么了，这天气有问题吗？” “太晒了。” 六月的白天多晒啊。 白曦就算坐在棚下都觉得热的不想动，可村民们还得下地抢收。 要不是村里习惯了有白曦在，他们心里安心，白曦肯定会在树屋里舒服的躺着。 陈大柳笑笑：“姑奶奶，就是有大日头才好呢，收割了正好趁着太阳好了晒一晒。”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宁愿晒着，都不想又阴天，更害怕会遇到下雨天。 “姑奶奶，可以开始了吧？”说完，他又忙问起正事。 “开始吧！”白曦点头，又踢了踢一旁的小黑，状是自言自语道：“这会要是来一片乌云会好一些。” 收割的时候没必要一定非得有大太阳啊，晒谷的时候有大太阳就好。 小黑呜呜的应了几声，陈大柳也听不明白。 只是，等他下令让大家开始抢收的时候，没几分钟，头顶突然暗了下来。 大家心里一惊，连忙抬头看，只见头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一大片的乌云，正好就遮住了牛罗村的上方，别处都是烈阳，也就牛罗村干活这地方有乌云遮挡，加上一阵阵的风，一下子就凉快了不少。 陈大柳立马往棚子那看去，正好看到白曦笑眼弯弯的，弯腰不知道和小黑说着什么。 这乌云是姑奶奶招来的吧？ 不少人纷纷看向棚子那边，毕竟当初姑奶奶连雪都能唤来，那么弄个乌云也不奇怪。 果然，姑奶奶就是老天爷都心疼的人呢。 其他人就算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也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和白曦有关系。 白曦抬头看了过去，见大家都愣怔，便大声道：“愣着干什么，快干活啊，一会乌云跑了，晒起来，我可不管啊！” 陈大柳醒过神来，忙招呼起来：“快，干活啦，别愣着了，趁着凉快，大家快大干快干！” 大家纷纷笑呵呵的应声，开始埋头干活，心里美滋滋的，看，我们姑奶 奶是有福气的，老天爷都愿意宠着，姑奶奶还心疼我们。 顿时，牛罗村的村民们心潮澎湃。 要是过三四十年后，他们一定会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可以用来形容这个情况，叫做抱大腿！ 棚里的绿豆汤送来了三次，一个上午的活儿也就干完了。 累是累，但大家伙都很高兴。 都是种地的，看着这沉甸甸的稻谷，明显收成不错，谁能不开心呢。 这几天要干重活，吃饭得有油水。 酸菜炖猪肉，然后再上几晚泡菜，糙米稀饭煮红薯条，一吃一大碗，那叫一个满足。 猪肉是小黑弄回来的。 它这几天一天拖回一头野猪来，回来就把野猪丢下，十分臭屁的去拍李老黑家的门，现在，李老黑家里的大门上别的不多，就小黑爪印最多。 弄的李老黑既高兴又无奈，好几次，白曦都听到李老黑和小黑商量着让它抓下留情。 第二天，白曦见小黑又往山上去，便随口问：“小黑，你这是去逮野兔还是野猪？” “吼吼~”当然是野猪啊，我昨天跟了一下，自己野猪群游荡到哪里了。 野兔得抓多少才够牛罗村的人吃一顿啊，还是野猪方便，还能出气报仇。 到现在，小黑那账本上对野猪的气还没消呢。 白曦闻言，顿了一下：“山里野猪还好吗？”她觉得小黑想把牛罗山里的野猪弄绝了。 小黑：“吼吼~”主子放心，这牛罗山可不能小巧，往里还不知道有多少野味呢，外围没了，里头自然会有一些到外头来。 白曦一听，也没纠结，反正山里野猪绝不绝种她不管，她牛罗村的人有肉吃就好。 （一会还有。今天去了一趟医院，回来眯了一会，更新就晚了。） 第456章 越比越难过 别的村子也知道牛罗村弄那什么一年两熟的水稻。 知道牛罗村开始收割，纷纷第二天过来看热闹，其中也有过来帮忙干活的，到时候牛罗村也会还回去。 知道牛罗村解渴的水居然是绿豆汤，大家一阵夸牛罗村大气。 别看绿豆就是地里种的，可各村收获了除了交公的，剩下就是分给个人。 分下来后，自家吃都舍不得，哪里会整个村子这样煮水喝啊。 像牛罗村这样的，还真没有。 牛罗村的人笑了笑，嘴上谦虚，心里却是得意的哼哼，那是自然的，我们姑奶奶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让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还紧巴巴的，这也没有，那也舍不得。 绿豆汤里加了一点蜂蜜调味呢，蜂蜜是姑奶奶给的，那微微的甜让村民们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今天白曦没来棚子里，她觉得自己在，村民来喝水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先喝水还是先和她说话问安的好。 她知道村民们对她都很敬重，但不少人也是看到她后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紧张的说着那两句口头语。 “姑奶奶这两日睡的如何，吃的可香吗？” 白曦：“不错！” 周大虎也过来看热闹了，见开始干活的时候，牛罗村上方就来了一块大乌云。 黑沉沉的，一下子把头顶的太阳都遮了起来，乌云面积还不小，牛罗村一整块都笼罩起来。 大家惊讶不已。 “这，这么大的乌云啊，不会下雨吧？” 有路过的村民抬头随意看了一眼，眼中满是崇拜和敬佩，认真回答：“不会，昨天也是这样。你看别处都一片万里无云，就我们这块来了块乌云，歇歇脚，不会下雨的。” 其他村里来的人一听，顿时笑了，什么乌云歇脚啊，这头顶的云这么大，要么一会飘走，要么一会下雨。 估计下雨的几率高一些，于是有人劝牛罗村先别收稻子，要不然晚点下雨，稻子没地方放，可是会发霉长芽的。 不过牛罗村的人只是笑了笑，也不听劝，大家拿上各式各样的工具便开干。 刘兰也听到劝的人的话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下什么雨啊，这头顶的乌云和成精了一样，昨天她们一放工，乌云没几分钟也散了。 就和到时间下工一样，弄的大家是一阵惊叹。 收获的稻谷还在晒谷场上晒的时候，地里就已经抓紧翻地打泥下肥，三天后便开始插秧。 牛罗村这样着实辛苦，时间也紧，但别的村子都羡慕的紧。 听说牛罗村这一季的稻子收成可不少呢，牛罗村都收了，他们的村里的水稻才差不多要灌浆。 周大虎走回村里的路上，一直的叹气，早知道，年初那会和跟着牛罗村的人一起种早稻了。 有人稍微算了一下，牛罗村种了二十亩的葡萄园，都已经爬藤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长，到底这边也没人种过这东西。 这两年新开垦的山地则是继续三月中旬种上高粱，接着也把那十亩菜地的大棚拆了，四月中旬的时候种了花生和红薯。 关键是，牛罗村的菜地现在一年到头都没停歇啊。 那青菜一类的绿叶菜，一个月就能收一茬，一茬接着一茬，就算两分钱一斤卖给供销社，一卖万斤，也几百一千块。 其他的菜，也是收了一陇就种一陇，那菜种和菜苗是随时都有的补，进出的货车都是来牛罗村的。 哪个村子能有这收入？ 更别说养殖场了，其他村里养的鸡鸭生的蛋，也是算着日子送到牛罗村这边，被城里来的货车一并拉走。 其他村子有养殖场，也慢慢有了点收入，可到底比不过牛罗村啊。 别的不说，同样是卖鸡蛋，自己村子半个月了才有七八千个鸡蛋，千个鸭蛋，可牛罗村是五天七天就有这么多啊。 看看别人手里的钱，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钱，心里能有什么滋味。 方圆百里的村子，各个村里也是地也不空着，但真要说做到紧凑的不空的，也就牛罗村。 算到最后，大家对牛罗村那是一阵羡慕，都是种地的，大家也都没不勤快，可怎么人牛罗村就那么会规划呢，别看种的零零散散，感觉好像东一锄头，西一榔头，可收获的时候，就能知道有多好了。 难怪牛罗村这日子是越来越好啊。 牛罗村的人不多，可不缺劳力，招呼一声，各村就会有人过来帮忙。 牛罗村也大方，别村来帮忙的不 好算工分，那就折合成钱，一天一毛八，农忙的时候人少，但稍微有点空闲的都愿意来干上五天十天的，乡下农村，能挣钱的机会少啊。 这不，这两天插秧，各村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要紧的活儿干，于是就有不少女同志过来，还是一天一毛八，不过两天，牛罗村的水田里就插满秧苗。 知青点的知青知道工钱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他们一天的工分换算下来，女同志一天一毛五，男同志一天一毛七。 可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干农活，他们到现在还是不利索。 别村子的知青一天也才一毛二，这样一想，他们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牛罗村还是照顾他们了。 歇了三四天，陈大柳还在琢磨是不是带人再开垦出几亩地来，过两个月种上几亩甘蔗，到时候运去砂糖厂换些糖也是好的，买糖的糖票不好用。 但连续下了几天的雨，他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 六月底一转眼就来了。 牛罗村的菜地是一陇接着一陇的收割，一片接着一片的收了又种，供销社的货车一个月来五六趟，牛罗村的牛车也是三天往城里送一次泡菜。 村里的财务室，崭新的办公桌椅焕然一新，每个人都有一个崭新的搪瓷大茶缸，这是村里奖励的，毕竟财务室现在也是村里一个重要的工作部门了。 王蕾现在已经淡定的不行了，那一百多的入账，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也只有那上千块的，才能让她和李甜果c陈波等人的表情有点波动。 （你们乖乖睡，我呢，尽量多写一点，我知道大家都在等更新，我也着急。我还想努力给这个月过生日的小可爱爆更几章呢。） 第457章 祖宗级别 “来来来，中午都过啦，大家都给我精神一点。”王蕾站着拍了拍手掌，见财务室里大家都两眼炯炯有神，这才开始继续问起来。 “青菜这次卖了多少？” “六万五千斤！” “六万五千斤？”王蕾稍微惊讶了一下：“还不少啊。” 李甜果笑：“那是，王蕾姐，前阵子不是下了几场雨嘛，菜喝饱了雨水，长的格外好，也就多了一些。” 谷子收好，没几天就下雨了，那水田里新栽的稻苗两三天后就精神起来，更不用说葡萄园中趁着雨天爬藤爬的开心的葡萄苗，菜地里那一陇一陇的菜也嫩的能掐出水来。 旱了那么久，这雨一下，大家心里就轻松了，感觉一切都在变得好起来。 李甜果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新换的衣裳，心里甜甜的。 不止是她，家里其他人现在也有两身新衣裳，一身的姑奶奶之前给村里人发的布料裁做的，村里人极少穿，不是觉得不好，是姑奶奶赏的，大家格外爱惜，生怕穿多两次旧了破了。 另外一身则是村里发钱后，各家有想法要置办新衣裳的一起商量交钱兑换了布料，李甜果家里也是一口气给家里人都一人做了一身新衣裳。 虽说花了不少钱，可大家都高兴，姑奶奶操心费神的，不就是为了让大家伙吃饱穿暖嘛。 有了钱还舍不得做一身新衣裳，那不是给姑奶奶丢人么。 再说了，不做新衣裳，万一哪天姑奶奶让跟着去哪里做什么事情，怎么有合适的衣裳出门呢。 不管男女，不管什么年纪，谁都愿意吃饱了穿的干干净净的，身上体面，脸上也觉得体面。 果然，村里穿出新衣裳后，姑奶奶看到，还夸了几句来着。 姑奶奶虽然年纪不大，可也喜欢看大家穿的精精神神的。 王蕾一听，笑笑：“也是。” 随即，她手灵活的在算盘上一阵拨算，嘴里念叨着，然后很快道：“六万五千斤，两分钱一斤，青菜收入一千三百块钱整。” “茄子呢？我记得今天不是也收了两车茄子吗？” 财务现在又多了两个人，但已经不用王蕾带了，李甜果和陈波一人带一个。 很快有人回答：“茄子两万斤，三分钱一斤，入账六百块。” 说了茄子，那小油菜就不能错过。 另外一个人也连忙报道：“小油菜两分钱一斤，这一次收割了两万斤，入账四百块。” 王蕾闻言点头，又问。 “城里那边是不是到了泡菜入账的时候了？今天进城的人还没有回来？” “没有，估计路上耽搁了吧，我昨天好像听说要去给姑奶奶买什么东西，晚点应该就回来了，王蕾姐您放心，保准不会误了入账这事情的。” 王蕾见怪不怪的点头，一边又看向陈波：“陈波，你那边，养殖场那边的账怎么样了？” “鸡蛋卖了八万斤，除去各村的五万斤，剩下的三万斤是我们牛罗村的，入账” 王蕾听了以后，又对着账本看了看，满意的笑了笑：“还不错，这个月入账比上个月要多了百分之二十。” “估计等发钱的时候，咱们村里福利又好不少了。” 其他人一听，不禁欢呼起来。 哪个村子能三个月发一次钱，牛罗村就做到了。 王蕾不得不佩服白曦。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既然这么具有前瞻性，和领导能力。 先是建水库，然后是砖窑，沼气池，组织村里人建新房子住，再是让人不断的开垦田地，听说牛罗村现在才耕地比四年前要多上一百多亩，主要是，其他的事情也没少干。 养殖场弄起来了，蝗虫灾照样治理，大棚菜地一并弄着，如今还多了一个二十亩的葡萄地，水稻也已经开始进行一年两熟的种植了。 从一开始穷的叮当响，即便是白曦也只能一个月吃二两肉，到现在，全村隔三差五的吃肉，穿新衣裳，有自行车 王蕾想到这些，突然就明白了，牛罗村的人这么敬佩白曦，这么宠着她，由着她折腾，不光是因为白曦是长辈的身份，而是白曦一直都在为村里人努力过好日子而折腾。 如果这样，牛罗村的人还不护着白曦，也太说不过去了。 换了她，她怕也是要把这样的人当祖宗一样供着。 何况，白曦在牛罗村的辈分，本来也是祖宗级别的。 想到刘兰抱怨的话，王蕾不禁暗暗摇头，明眼人都能 看到白曦为牛罗村多了多少贡献，也只有刘兰还一直在钻牛角尖。 这会王蕾要是遇到刘兰，要还听到刘兰叽叽歪歪的说，一定会不客气的怼过去。 你一个外来的女知青，不说入乡随俗积极建设这个村子就算了，活也干不利索，嘴上倒是厉害的很。 活都干不好，挑三拣四的，还有脸对人村子里的长辈，还是有贡献的长辈挑刺，简直 王蕾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来，约莫也就是刘兰是个女同志，要是个男同志，怕是要被村里人套麻袋打了吧？！ 其实王蕾就不止一次听牛罗村的人气愤的说要套谁谁麻袋打，虽然那是别的村子惹了牛罗村不快，可牛罗村既然这么说，就说明干这样的事情并不难。 到底，牛罗村还是因为知青们入了这里的户口，算是牛罗村的一份子，这才百般容忍的吧？ 王蕾明白的更多后，对白曦更加佩服后，说起白曦来，也更加自然的喊着白曦为，白曦姑奶奶。 自然的，村里人对王蕾的态度也亲近了不少。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我们买车啦，您要不要试一试？” 白曦闻声，从树屋往下看，见下面人兴高采烈的，便笑了笑，也下来和他们一起分享开心。 “姑奶奶，多亏了您呢。姑奶奶，我给您买了两斤糕点” “有心了，那我就收下了。”白曦没有拒绝。 现在村里人日子都过的不错，白曦知道自己收下，他们会更开心。 果然，就见送糕点的人笑的眼睛都小一半了。 （这个月这么多人生日吗？） 第458章 不一样的生日 “姑奶奶喜欢就好。” 一旁有人不甘示弱急忙邀宠道：“姑奶奶，姑奶奶~您想吃什么，您告诉我，我自行车骑的好，去城里很快就给您买回来了。” 前几天发了钱，又正好兑换到了三张自行车票，村里有计划想买自行车的人一起报名抽签。 这才两天，抽到的人就已经把自行车买回来了。 车子回来，这三户人家还特地杀了一只鸡，然后这会把车推到树屋前，高兴的和白曦分享。 “不用，哪里能天天就知道吃啊。”白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话说，又胖了啊。 明明她被半蛟龙伤的时候，那段时间都瘦了一些了，现在又胖回来了。 不对，是比之前还胖了几斤啦。 白曦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于是也就没有端着姑奶奶的架子，随手摸了摸他们的自行车，夸了一句不错，然后就不意外的看着他们高兴。 等村民小心的推着车离开后，白曦不由看向一旁的陈大柳：“我怎么觉得，他们把我当吉祥物用呢？” “什么？”陈大柳不解。 白曦撇嘴转身：“没事了！” 陈大柳琢磨了半天，后知后觉的明白了白曦的话，不由一乐，姑奶奶这形容挺恰当的，虽然不想承认，可姑奶奶就是有福气，村里人人都想亲近呀。 七月。 白曦十岁的生日，就这么到了。 这一天，白曦穿着红色的裙子，红色的果冻凉鞋，头发梳了两股辫子，就在脸颊边。 好在五官长的精致，这才没有被圆乎乎的小脸给掩盖了本来的姿容，但也还是圆乎乎的。 等白曦下树屋，看着空地上那一筐筐已经煮好，还抹上红颜色的鸡蛋时，不禁有些傻眼。 “弄这么多鸡蛋干什么？”可千万别说是让她吃的。白曦在心里嘀咕，要不然，我一定用鸡蛋把出这主意的人砸个鼻青脸肿。 陈招娣正好把抹好的一篮鸡蛋送来放进大竹筐里，听到白曦这话，笑道：“姑奶奶，这次煮了一万个鸡蛋呢。” “所以？”白曦不解：“你们是不怕吃腻鸡蛋吗？” 今天是好日子，在城里卖泡菜的马莲儿和张绣也回来了。 马莲儿连忙道：“姑奶奶，这么多鸡蛋，肯定不是我们村自己吃呀，这是要给来给姑奶奶拜寿的人送的。” 红鸡蛋，图个好兆头。 既然给姑奶奶过生日，那就不能小气了不是。 白曦：“” 到底没忍住，白曦脸上挂着我很无语的表情，说道：“我记得，我才十岁。” 一岁一个红鸡蛋，那十岁就十个吧？ 就算加上她在天界的岁数，那也没一万个这么夸张啊。 她要是一万岁，那不是老妖怪了？ 不对，呸呸呸，是老狐狸了？ 嘶，怎么还是觉得不对呢？ 反正，这一万个就是不对。 “对啊。”陈大柳正好叮嘱了摆桌子的人注意一些，见白曦下楼，便过来请安，听到这话，笑笑：“姑奶奶，咱们这是祝姑奶奶长寿无疆，这一万个鸡蛋，一会姑奶奶吃一个，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就给拜寿的人发。” 拜寿？ 还九九九 白曦真想说这样有迷信的嫌疑，可见大家都在热闹闹的准备，都是为了给她过日子，于是白曦只得把话咽了下去。 想了想，白曦安慰道，还好就一万个，不是十万个，而且，大家这也是为了让她高兴，也是图个吉祥的意图。 其实，白曦还是介意的，不管什么年纪的女孩，都对年纪这个事情很敏感，她到底还没有那么多岁啊，这一过，感觉把自己过老了。 看到村里特地请来的项目时，白曦还惊讶了一下。 很快，生日席就开始了。 白曦坐在太师椅上，随着一户一户的人穿着赶紧整齐的衣裳，男的头发齐齐二八梳开，女的要么扎着马尾辫，要么梳着辫子，要不然就把头发梳辫子后盘起来，扎着各式的头花和头绳，比过年那会打扮的还要好。 一家家的上来给白曦磕头拜寿，送上礼物后，接过白曦给的红鸡蛋，然后欢欢喜喜的站在白曦身后，对着前面笑。 一阵闪光过后，大家再次和白曦道了祝福，才有序退下。 没错，今年新添的项目就是村民们一户户的和白曦合照。 本来要来个全村大合照的，但是村民们太多了，拍不过 来，就只能一户一户的来。 摄影师是陈大柳早早两个月就去城里找的，申请书，证明，还有介绍信，上上下下材料跑了几天，这才把人约到。 昨天下午就让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进城，这一早才把摄像师和相机什么的一并弄进村里来。 当然，进来的时候是坐的供销社的货车来的，是购销科的主任知道陈大柳这想法，特地帮忙调用了一下购销科的货车，随便也拉走一批鸭蛋。 给白曦过个生日的时间还能卖一批鸭蛋，只能说，牛罗村这是庆祝和生意两不误了，要不然，你光用人货车，啥都没有，也不合适不是。 “来来，看这里，好，笑~” “对，看这里，老太太，您笑一笑。” 被摄影师提醒的老太太连连摆手，捂着嘴说自己不要笑。 听村长说了，到时候照片出来，人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和姑奶奶照相，留着以后给后辈们看，那要是看到她没牙，多丢人啊。 一旁的家人也知道老太太的顾虑，见摄影师不明白，便不好意思的说了原因。 摄像师闻言愣了一下，又笑道：“没牙啊？没牙也没关系，笑就好了。” “老太太，照相要笑着才好看呢。” 老太太本来死活不肯的，一听这话，琢磨了一下，也就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 是要笑一笑，和姑奶奶拍照，得笑着才行啊，今天是姑奶奶的寿辰呢。 丢脸就丢脸吧，她都八十多岁了，没牙也正常，笑话她的，一定是不肖子孙！ “哎，对，就是这样，笑，很好，很好看~” 八十六户，一一和白曦合照后，一万个鸡蛋也才少了五百多个鸡蛋。 （小可爱们要过生日，我是很开心的，但是，我~唔，我努力，对，我努力！） 第459章 丑的没法嫌弃 国营照相馆的摄影师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那一户户的村民欢天喜地的和一个小姑娘照相，听着大家喊着这小姑娘姑奶奶，真是要多新鲜，有多新鲜。 照相的时候，白曦是很淡定的，可其他人，哪怕是陈大柳，也是没有接触过这个的，大家都对照相陌生的很。 即便陈大柳已经提前了解过了，也一户户的和村民说过这个事情，说了到时候怎么站，说了要看着哪里笑，可到了今天照相的时候，不少村民还是紧张的手足无措。 不少人赶紧手脚放哪里都不自在，都觉得突兀，想要笑嘛，又一下子都不知道要怎么笑了，那笑容还没有往日生气来的好看呢。 最后还是白曦看不过去，转头看着身后的人，白嫩圆乎的小手扯了扯自己的脸颊往两边，然后见他们都惊讶的愣怔了一下，她便和使坏成功的小孩子一样咯咯咯的笑了。 白曦这甜脆的笑，倒是把村民们紧张的情绪笑没了。 瞧瞧姑奶奶笑的多开心啊，姑奶奶这么高兴，他们可不能丢了姑奶奶的脸啊。 也有人想，现在日子都过的这么好了，老娘媳妇有新衣裳穿，孩子也能偶尔吃点零嘴，家里有鸡有米，不用顿顿野菜麸皮菜粥，这还不笑么！？ 哪怕再紧张的人，站到了白曦身后，看到白曦在前头坐着，心里的紧张也下意识的就缓和了。 有姑奶奶在呢！ 是的，白曦对牛罗村的人来说就是顶梁柱，哪怕她什么都不干，只要看到她在，牛罗村的人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拍照过后，就到了村里集体给白曦送礼物的环节。 由陈大柳给白曦送上全村人集体出钱送的礼物，是一个手镯，一条项链。 白曦：“” 她不由的想到了之前被手镯卡手的场面。 不过这次，这手镯粗了一点，口子也大了一些，估计也是有人注意到上次白曦被手镯卡手的情况吧？ 白曦看着陈大柳恭敬的捧着托盘，面对他兴高采烈的笑脸，实在不忍吐槽这金项链和金手镯样子土。 “小柳啊” “姑奶奶，是不是要带上？我让陈蕊给您带上。” 白曦：“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能不能动一动脑筋，你看哪个十岁的小姑娘会喜欢大金项链和大金手镯啊。 不过白曦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给小孩子送礼物，那送银镯金链是老习惯，这还得是有那条件才行，没条件的只能干看了。 这金项链和金手镯也不知道村民们凑了多少钱呢。 何况，光有钱还不行，还得写申请，弄介绍信，每一户都买一点，然后再集合一块，去找人打一副新的出来，光想到这些，白曦就觉得心里软了又软。 好的首饰工匠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好找的，即便你能找到，没点关系，人也不愿意动手，这类的能手都是很高傲的，以牛罗村乡下农村人的身份去求，就是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会让人松口答应的。 这么一想，白曦也就不嫌弃了。 丑就丑吧，这是村民们觉得所能给她最好的礼物了，若是这个她都不喜欢，怕是村民们都要瞎想了。 陈蕊小心翼翼的把金项链给白曦带上，然后微微歪头望着白曦，笑盈盈道：“姑奶奶，很好看呢。” 金光闪闪的，衬着姑奶奶的皮肤更水灵了。 白曦看了看陈蕊，又看了看下头期待的村民，弯了弯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大家有心了。” 心里，白曦又无奈又郁闷，能多好看，手镯有小指粗细就算了，金项链也有手镯的三分之一粗，亏得是白曦有点力气现在，要不然就她这岁数，抬手都觉得麻烦了。 也不知道这一户又掏多少钱啦，她是让村里多赚钱，让他们过日子的，可他们倒是把大部分的钱都用她身上。 白曦在心里叹息，还好，村里现在进项不错，要不然，她还真养不起这么一大群‘花钱大手大脚’的领民啦。 想着到时候葡萄园的葡萄也能有一笔进项，白曦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村民们一听，开心不已：“姑奶奶喜欢就好。” 而出这个主意的人更是在心里洋洋自得，看吧，就说姑奶奶会喜欢的，果然没选错。 小孩子嘛，谁不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没见姑奶奶的荷包上就有金丝线吗，而且，装着桂花米的麻袋还有银丝线呢。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无语的嘴角抽搐的。 白曦生日，这么热闹的事情，王 蕾等几个知青不可能不知道，也过来给白曦送祝福了。 刘兰看到白曦脖子上的大金项链和手上的大金手镯时，愣在原地，刚才在后头站着，也不知道村民们集体给白曦送了什么，现在到跟前来才知道。 先不说现在黄金多难买，这村民们一年下来才多少钱啊，就被白曦忽悠走了。 刘兰皱了皱眉，她张嘴想问白曦亏不亏心，但也不知道后头谁撞了她一下，倒是把她的话打断了，等刘兰扭头回去看，再回头的时候，几个知青已经送了祝福，然后纷纷离开。 当然，刘兰也被拉着随着队伍离开了。 刘兰：“哎，我” “走吧走吧，没看还有很多人等着吗！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王丽娟在眼底翻了个白眼，她刚才一看就知道刘兰要搞事，立马撞了她一下。 今天牛罗村高高兴兴的，还把照相馆的摄影师都请来拍照了，还有别的村子一些人也陆续过来了，你这会要说一些扫兴的话，这不是和整个牛罗村为敌吗！？ 今天有肉吃，还不用上工，这就挺好的，王丽娟可不想被刘兰害的被村里人赶回知青点自己做饭吃。 各村来人给白曦拜寿，只要来了人，都会有一个红鸡蛋。 听说牛罗村的人准备了一万个鸡蛋，来的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一万个鸡蛋能卖不少钱呢，牛罗村就这么用了，不心疼啊？ 要是牛罗村的人知道，一定会哼哼道，一万个鸡蛋算什么，鸡蛋有鸡下，姑奶奶可就一个，姑奶奶也一年才过一次生辰，不一样！ 第460章 还有威严可言吗 要是其他人知道牛罗村的人的想法，一定会无语的翻白眼，谁不是一年一个生辰，好像就你们姑奶奶例外似的。 乡下农村，最讲究的就是人情往来。 牛罗村怎么说也带动了其他村子弄了养殖场养了鸡鸭，不管是情面上还是为了和牛罗村多熟悉，只要是知道牛罗村上下都敬重的姑奶奶要过生辰，少不得有人过来恭贺一下。 也不需要送什么，毕竟你送啥人牛罗村现在都不缺啊。 你要是来，牛罗村也就客气热情的招呼。 你不来，牛罗村的人也不会记仇，当然，他们也会特别记住过来衷心祝贺的人，以后相处上不免会偏颇几分，毕竟人心本来就是长偏的。 来恭贺的人，一人得五个鸡蛋，说了一溜的吉祥话，然后开开心心的走了。 那一万个鸡蛋，最后也就剩下几百个，然后牛罗村的人开开心心的一人分了一个。 白曦：“”行吧，她低估了大家对红鸡蛋的喜欢。 其实也不奇怪，这个时候，什么都缺，就算是鸡蛋，平常人家也是不舍得吃的，也就牛罗村现在可以这么肆意。 没去的人听去的人回来说起后，不禁一阵后悔，私下说起酸话，牛罗村也太傻叉了，这什么年月啊，一个小女娃过个生辰，村里人大费周章就算了，居然还用那么多鸡蛋给去的人回礼，简直有病。 今天的席面并不算丰富，主食有两样，一样是糙米绿豆稀饭，一样是糙米红薯饭，菜是烧茄子c辣炒白菜和土豆炖猪肉，再有一桌一盆的猪杂汤。 牛罗村往常大锅饭就是这么吃的，今天招待的席面也这样，可这在其他人看来简直比过年还要好啊。 只是能留下吃席面的，那都是和牛罗村交情甚好的，才会被热情的留下来，一共也就那么几桌。 小黑半夜就进山了，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拖回了一头野猪，然后再进山，在李老黑才开始带着人收拾野猪的时候，两个小时后小黑又拖回一头来。 它就是一个小布丁来投靠白曦，能有什么好东西送给白曦，只能出力打猎了，这也是小黑感觉自己对白曦目前有点用处的地方。 主子不是不能自己打猎，是不想让村里人太过震惊，当然，主子懒，这也是一个原因，要不然，哪里有它用武之地。 牛罗村的菜地面积现在可不小，菜都是地里摘的，也没什么花费，勤快一些，割了再种上就好。 鸡蛋就不用说了，后头养殖场出的，要说大花费，就是大家凑钱送给白曦的金项链和金镯子了。 王蕾一边吃着饭，一边在心里肉疼，和她一起肉疼的，还有李甜果等财务室的人。 吃茄子的时候，在心里嘀咕，茄子三分钱一斤呢，这一顿吃了有几百斤了吧？ 大白菜一分钱一斤，这一下也几百斤没有啦。 辣椒可是三分五厘钱一斤，配菜得用了一百多斤吧？ 土豆两分钱一斤，炖猪肉起码用了三百多斤了。 这野猪肉可不便宜，就算包圆了卖，一斤也有六毛钱，席面上用了一头加半扇的猪肉呢，得有三百来斤，那就是 王蕾不是对谁有意见，她就是做账后，习惯性的算起物品的价值和收入，于是就自己暗暗心疼。 转念一想，这些都是村里产出的，不用另外花钱买，顿时又觉得高兴起来。 看看别的村子，再看看牛罗村，王蕾再一次庆幸自己被分到牛罗村来。 当然，和她一样觉得庆幸的也有王丽娟，她在家里一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可在牛罗村，隔三差五就和过年了一样。 王丽娟心里明镜一样，她们对牛罗村这样传统的村子来说，是外来人，想要融入进来，只能努力站在村子的位置上想事情。 即便很多时候她也不理解，但也不会就觉得牛罗村的人不对，试着去理解，换着位置去思考，其实慢慢的，也就发现，牛罗村的人没什么心眼，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难相处。 所以，就算现在，王丽娟干活还是没那么利索，村里人也不会嫌弃，现在，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没事都愿意来找王丽娟玩，听她说说城里的事情，她也听她们说说乡下一些趣事。 第二天，村里乌泱泱的孩子来给白曦磕头。 也不知道谁说想看耍杂技，于是白曦便看向小黑。 小黑立马摇头：“吼吼~”主子，这太丢人了。 它好歹也是威风凛凛的灵虎呀，被人看到，那还有威严可言吗！ 白曦：“你又不是人，丢什么人！” 陈大柳一听就猜出小黑说的什么，不由低头一阵偷笑。 小黑怔了一下，然后又吼：“吼吼~”主子，那也丢脸啊。 白曦：“没事，你脸上都是毛，大家也看不到。” 言下之意，没脸可以丢。 白曦也没办法，一大早的，一群娃娃们你牵着我，我拉着你的过来恭恭敬敬的给她磕头问安，她也给了奶糖了和糕点了，可面对这一群小奶娃怯怯又期待的模样，她能拒绝吗？ 这些小奶娃也不是天天要求，一年都没一次，她这个当姑奶奶的怎么忍心拒绝。 要怪只怪，现在牛罗村还是没什么娱乐活动。 小黑：“” 陈大柳又是一阵笑，肩膀耸动的小黑想佯装看不到都不行了。 “吼吼~”小柳，你真当小黑大爷我眼睛瞎啊？笑的这么明目张胆的！ 感觉到小黑对着自己吼，陈大柳忙抬头，然后连忙道：“小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吼~” 不等小黑继续吼陈大柳呢，白曦就挥手示意陈大柳去做准备了。 接下来，小黑就看到陈大柳招呼了几人，麻利的把一些桌椅板凳，还有一些铁圈还有绳子都弄好。 于是，小黑把陈大柳记恨上了。 它不可能记恨白曦啊，那只能迁怒陈大柳啦，谁让他不帮忙说情就算了，还那么积极。 陈大柳估计也感觉到了，把地方布置好后，热闹也不看，讪讪对小黑讨好的笑了笑，然后就告辞了。 （不可以谎报生日哦，虽然，我似乎给自己弄了一个坑，但是，我会努力给小可爱们爆更的。） 第461章 白曦讲道理的原则 白曦生日过后，天气日渐炎热，牛罗村的泡菜也卖了快两个月了。 “这次送去，卖完了让她们回来吧，暂时先不卖了。” 陈大柳不解：“姑奶奶，怎么就不卖了？” 现在泡菜卖的很稳定，一天能有个十几二十块钱的收入，三天也能有白八十块钱。 “麻烦。”白曦说完，见陈大柳不解，不由长叹一声，用稚嫩的语气说着老气横秋的话。 “小柳，你是不是忘了卖泡菜的初衷是什么了？” 陈大柳摇头：“姑奶奶，我没忘，不是要卖钱给村里添进项吗？” 白曦嘴角抽了抽：“合着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忘啦？” 一旁小黑闻言抬头，爪子有意无意的摇了摇，低吼两声，主子，要不要我把小柳收拾一下？ 到现在，小黑都没找到机会收拾陈大柳，罚款都那么一次，后面陈大柳就注意啦，让小黑没借机发挥的地方。 白曦：“” 陈大柳听不明白小黑的话，可看得明白啊。 立马摆手：“没，姑奶奶，没忘啊。只是，我以为那话是忽悠人来着。” 白曦一听，一点也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给陈大柳翻了个大白眼，哼道：“你们姑奶奶我什么时候忽悠人了？我一向是说什么就什么什么。” 她可是很讲道理的好不好，只是一般没人有资格和能耐与她讲道理而已。 “是是是。”陈大柳忙不迭的点头附和，在心里默默吐槽，姑奶奶也有忽悠人的时候呀，不过姑奶奶年纪小，记不住事而已。 他身为后辈，是不能说姑奶奶的不是的。 于是陈大柳点头附和后，也就当自己也不知道白曦忽悠过人的那些事情一样。 卖泡菜换票券买东西？！ 陈大柳带着这疑惑，进城去给张绣她们送最后一次泡菜。 张绣和马莲儿一听卖完这次泡菜就结束，有些吃惊。 面对两人不解的追问，陈大柳道：“是姑奶奶的意思。” “之前本来也就是想换一些票券村里用，这也卖了小两个月了，差不多就得了。” 马莲儿和张绣一听，两人对视一眼，没再疑惑。 “村长，也是差不多了。这几天，矿上来买泡菜的人，有意无意的一直打听咱们这泡菜是怎么做的。”张绣对这个很是生气。 这是姑奶奶想出来的法子，是给村里添进项用的，哪里能随意透露出去。 再好吃，你想吃，掏钱了，我自然卖你，童叟无欺，可你觊觎泡菜方子就过分了。 那些女同志也是奇怪，不告诉她们，就开始明里暗里的说什么乡下人小气啦，没有工农阶级感情啦什么的，让人着实一阵恼火。 你讲感情，那你把你的工作让出来，把你城里的户口让出来行不行？ 你讲感情，那你把矿上发的福利，那些什么俄式小面包，劳工手套和凭工作证才能买的东西让出来行不行？ 做人不能太贪心呀，你在城里吃着商品粮，每个月领着票券，买东西不用发愁，这就很好了，不能再看到乡下有什么好东西都想划拉到自己家里去啊。 马莲儿也点头：“可不是，我有两次都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秀红妹子家附近转来转去的，一看就是打咱们泡菜的主意。” 一旁听着的邓老太太也开口：“可不是。你们是不知道，你们前脚才出去卖泡菜，后脚就有人上门来找我拉家常，那话里话外啊，没少打听泡菜的事情。” 说起这个，邓老太太就挺不高兴的，什么她搭上了乡下的亲家亲戚，吃了免费的泡菜，可别忘了她们这些左邻右舍什么的，还有人让她看到人腌制泡菜学一学，也好教一教她们。 自己是那样的人吗？ 要是一般是酸菜，谁都会腌，可这泡菜都知道是乡下人过日子的法子，还来怂恿她这个老太太，真当她这个老太太老眼昏花，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叮嘱马莲儿和张绣，卖完这点泡菜就收拾东西回村，到时候，陈有福等人会进城来，跟着他们的自行车回村就成。 难怪姑奶奶好端端的会喊他让别卖泡菜呢，原来是姑奶奶猜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啊。 白曦其实不知道，她一开始也不是为了卖泡菜，再说这三天送一回的，还得村里人在矿场上卖，陈星都嘀咕好一阵没见着他娘了。 大热天的，虽然说不会天天要吃泡菜，但是隔一两天买一次，也的确开胃，而且，吃着泡菜，也省了其他的 副食上的消耗，至少这副食吃着不像之前紧巴了。 知道泡菜不卖了，不少人还惊讶了一下，纷纷问，但邓有志只是说泡菜本来也不多，当初就是村里想换点票券买东西才到矿场买换的，眼下差不多了，当然就不卖啦。 泡菜嘛，泡上就有了啊，哪里就没有了，大家觉得这就是借口，不过就算是借口，那人不卖了，你再想买也没有。 马莲儿和张绣背着包袱坐自行车后架回村，其他的车子要么捆着罐子，要么绑着坛子，大家有说有笑的。 倒是矿场没得到泡菜方子的妇女一阵不甘心。 其实，不是没人到保卫科说这个事情，但朱科长收了一坛子泡菜，自家省了买泡菜的钱，哪里好意思去赶人，乡下农民兄弟换点票券也不容易，何必呢。 泡菜卖了56天，一共进账四千两百块三十七块八毛六分。 张绣和马莲儿回村后知道总账的时候，惊讶了一下：“这么多？” 陈大柳笑了笑说道：“要不然，你们以为那些人怎么有事没事老去和你们套近乎想掏出做泡菜的法子呢。” 张绣吃惊：“她们不是想自己做着自家吃，是见我们卖的好，想做了以后自己偷偷卖？” 陈大柳点头：“差不多吧！” 马莲儿：“可，不是不让”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咽了下去，毕竟她们不是也卖了小两个月了么，她们乡下的都能找关系进去换票券，那么矿场里本身的人要换点福利什么的，也是有的。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给你们木马~~） 第462章 又给我找事情 陈大柳见张绣和马莲儿若有所思的模样，笑了笑，心说，姑奶奶说的对，这人啊，就得多到外头走一走，经了事情，看多了，自然就会明白一些事情了。 让两人好好休息两天，他就离开了财务室。 路上，看着在村里上蹿下跳的孩子们，手里或是拿着糖果，或是小肉干，还有拿着糖渍萝卜丝的，陈大柳不由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来。 瞧瞧，现在谁家都舍得给孩子买点零嘴啦，村里孩子不再是一脸菜色的想着找野菜了，这都是姑奶奶给的好日子。 两省交界地是兑换票券的好地方。 在交界处，住那的人不管是用哪个地方的票券都能买东西，故而比较松散，也容易兑换。 陈有福和李有才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啦，再带上几个人，一人揣上几百块钱，出发去兑换票券。 这一次，主要是兑换粮票。 兑换票券，一般就是乡下人没办法的选择，一年到头，衣服破了得缝补，打补丁还得要布料呢，买布料得有布票啊，乡下人没有怎么办，只能想办法和城里人换。 家里孩子一年下来，偶尔不得给买一块半块的糕点吗？ 糕点要么收粮票，要么收糖票，这些农村人都没有，那怎么办，还是得找有的人兑换。 更不用说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只要需要票券的，只能是想办法和城里人兑换。 这也是为什么黑市（违）法，但还是屡禁不止的原因，你不能让乡下人干看着不过日子啊。 于是，一年下来，工分换了钱，要么修修漏雨的屋顶，要么兑换票券添点家里需要的东西。 家里要是有一个半个生病的，去一趟医院，那一年忙活下来，欠上村里，生产队十几二十块去是常有的事情。 而城里人省吃俭用的，不少家庭一个月也能省下个斤的粮票来。 省下的粮票要还不想用的，要么兑换新的粮票下个月用，要么换给别人，换来自己需要的。 其他的票券就更不用说了，不需要的，要么和左邻右舍换自己需要的，要么就换给下乡需要的农村人，得了钱什么的，买上一点东西，也是贴补家用。 这也是为什么人人都想有城里户口，进城上班的原因。 乡下姑娘销尖了头都想嫁给城里人拿城里户口。 陈有福等人走了七八天才回来。 把换回来的粮票都交到财务室，王蕾带着李甜果和陈波一阵拨弄算盘，然后把账算完，又支出一些钱来，让村里拿着粮票带着钱去城里粮站买粮食。 如果不是要兑换的是合安市的粮票，陈有福等人也不需要待这么久。 歇了两天，眼看七月份就要过去了，新的一个月就要来，陈有福等人再次出动，这一次是去城里的粮站。 一毛钱一斤的玉米面一下子就买了两千斤，当然，是分批买的，让陈卫国和方雅找了两人单位里的同事，那些人拿着粮本过来，领了粮票够去排队买粮，再交到陈卫国家里，然后那粮食在一袋袋装上牛车，运回牛罗村。 八分钱的红薯干和九分钱的糙米各买了三千斤，办法照旧。 为了答谢帮忙的人，牛罗村还给这些人一人半斤的腊肉和三斤的白萝卜，让帮忙排队买粮食的人那是一顿开心。 等粮站的人反应过来，查到是下面大山乡社的村民买了这么多粮食时，打电话到大山公社找了黄乡长那是一顿骂。 黄乡长正在忙着要秋收的事情呢，眼看再有一个月就要收粮食了，突然接到这么一个电话，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乡社下面村子的人进城里买粮食？ 黄乡长下意识就否决，可城里那是调查清楚了的，很快就把名字报了出来。 一听是牛罗村的人干的，黄乡长就没办法反驳了，估计也只有牛罗村敢这么干了。 虽说粮站那边也没少收钱，来买粮食的人也是城里的居民，可你一下子买走这么多粮食，那让城里人吃啥？ 眼看新的一个月就来了，这一下没了几千斤粮食，可不是让粮站的储存少了不少么，粮站的人不着急才怪。 “明明是种地的农民，怎么还跑城里买粮食来了，这种地的人都来买粮食了，那城里居民该怎么办啊？” “这样是不行的，我们还等着秋粮把日子过下去呢，你们可倒好，乡下不好好种地，来买粮食，还一买就那么多，怎么，你们这是不打算种地，就和城里一样买粮食吃啦？” “我告诉你，这个问题可是很严重的，种地就要好好种地，要不然，我们 粮站没粮食，怎么和城里居民交代啊？” “再过几天，就是新的一个月了，那等着粮食续日子的居民可不少” 黄箱子一边挨骂，一边称是，但也在心里不满，那你们不卖给他们不就完事了。 你卖都卖了，钱也收了，粮食都被运到牛罗村了，你现在打电话骂我干啥 “这个牛罗村，这个牛罗村又给我找事情！”黄乡长气呼呼的带着赵干事往牛罗村去。 一路上，他郁闷的想骂人，可赵干事多精明啊，一看黄乡长这样子，那是一心赶路，什么话都不敢说，让黄乡长想发火都没地方。 陈大柳正在财务室听汇报呢，听着王蕾等人算下来的一笔一笔账，陈大柳心疼的一阵龇牙。 听到黄乡长找来，陈大柳忙寻了过去。 此时，白曦正骑着小黑回来呢。 她刚才去水库啦，让小黑下水把水里的鱼往渔网里赶，这会她后头的好几个村民推着推车，上头是一桶一桶的鱼。 好久没吃鱼了，正好给村里改善一下口味。 还没有回到树屋呢，就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陈大柳，我不和你说，我要和你们姑奶奶当面说。”黄乡长又不傻，这事情，说到底，还是和白曦说才有用。 岂有此理，他都来了，这陈大柳硬是拦着他，不让他上树屋，说什么姑奶奶不在，还不是忽悠他的。 这大热天的，他就不信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能跑哪里去。 第463章 我懒呀 陈大柳也很无奈，乡长怎么回事啊，他都说了姑奶奶不在嘛。 你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就好，找我们姑奶奶做什么，我们姑奶奶才多大啊，你臭着一张脸，可别把我们姑奶奶吓着了。 想罢，陈大柳又想继续把乡长往自家家里哄去。 别说姑奶奶真不在，就算姑奶奶在，就乡长这气呼呼的样子，他也不能让乡长见到姑奶奶啊。 许是乡长嚷嚷的太大声了，不少村民闻讯赶来，大家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东西，不是扁担就是看到斧头，还有拿着锅铲的。 赵干事额角抽了抽，拿扁担斧头的就不说了，拿着锅铲的，你这是要干啥？ 黄乡长也看到了，本来就生气，这下更是一肚子的火了。 “你们要” 他话还没有喊出来呢，就听到村民们纷纷出声。 “姑奶奶~” “姑奶奶回来啦。” “姑奶奶，这么多鱼啊。” 回来了？ 黄乡长闻声看去，只见白曦优哉游哉的骑在小黑身上，而她身后，好几个村民推着推车，一副兴高采烈的。 这会，除了陈大柳还搭理黄乡长，其他人早都围着白曦去了。 认真的说，陈大柳也没算搭理黄乡长，他只是站在原地没动而已。 “哇，这么多鱼啊。” 跟着去水库的人纷纷高兴和和乡亲们分享。 “那是。” “姑奶奶让小黑下水库赶鱼入网的，你们是没瞧见，小黑游泳可灵活了。” “对对对，小黑就这么一个扑通跳水里，然后四只爪子就” 小黑本来还高兴的听着，可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狗刨啊，它明明是虎游好不好。 不高兴的小黑低吼两声，打断了村民们的兴奋，这会，大家才发现，姑奶奶走挤出去，找黄乡长去了。 “怎么了？”白曦看了看陈大柳，然后把视线落在黄乡长身上：“大老远的，我就听着你们两个在嚷嚷了。” “小柳，多大人了，村里还有孩子呢，这么喊着，也不怕吓着他们。” 黄乡长：“”这指桑骂槐的话，他又不是没听出来。 白曦继续皱眉的数落：“小孩子可是有模学模，有样学样的，别把坏习惯教给他们了！” 黄乡长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如今也被白曦说没了。 他能怎么样，白曦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白曦，那高人也不会救他啊。 何况，白曦说的话也在理，这会就有几个小孩子在不远处懵懵懂懂的望着他，眼中是好奇也是忐忑，更不用白曦本身也是个小姑娘。 于是，黄乡长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咳嗽了几声，然后就示意让白曦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陈大柳见状，忙提议去他家里。 姑奶奶的树屋还是别让乡长上去的好，姑奶奶都十岁了，村里人就罢了，外面的人，还是别上姑奶奶的树屋啦，不合适。 白曦也没有拒绝，一把跨上小黑，然后往陈大柳家去。 黄乡长一看，跟着陈大柳连忙跟上，他到底没忍住，开口道：“你就不能自己走啊？” 白曦头也不回：“我懒呀！” 黄乡长：“” 陈大柳看了看他，在心里翻白眼，乡长，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一点，我们姑奶奶骑着小黑碍着你啥了，你还有意见。 要不是姑奶奶嫌轿子颠，我们牛罗村都能用轿子抬着姑奶奶呢。 对。白曦没来之前，在牛罗村白祖宗出事后，牛罗村的人为了哄他们的姑奶奶不难过，特地弄了个轿子，可花精就坐了一次，然后就搁置了。 这轿子不是旧时代那种大轿子，很简单的样子，真要说，就和爬山的时候用人力抬上山的轿子差不多，比那要再大一些，还能遮阳挡风什么的。 就冲牛罗村上下这份孝心，这轿子现在还在白家祖宅里收着呢。 黄乡长沉默了一下，说道：“小孩子多走路，才会长的高。” 白曦闻言，扭头朝他看去，眼中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虽然白曦知道这是忽悠人的，但还是没到陈大柳家里就下来走了，当然，也不过是走了几十米而已。 小黑不满的瞅了瞅黄乡长，对着他龇牙威胁了一下，见黄乡长被吓的惊愕了好一下，小黑这才傲气的哼哼着掉头离开。 黄乡长回神，一脸疑惑，我怎么了吗？ 陈大柳在一旁看的明白，他低头笑了笑，乡长这是惹了小黑还不知道呢。 可不是么，小黑是很乐意驮着白曦的，也知道它主子是很介意没长高这事情的，偏偏乡长要这么说，这不是戳主子的心么，要是主子以后都走路，那它可怎么办？ 不过小黑明显多虑了，以白曦这懒洋洋的性子，她不可能放弃骑着小黑代步的。 等小黑离开，黄乡长这才说道：“到底是猛兽，凶猛c桀骜不驯，还是要小心的好。” 白曦认同的点头：“小黑的确是猛兽，但也通人性，只要不招惹它，它一般都不会搭理人的。” 黄乡长：“”所以刚才，是自己招惹它了？ 天知道，他什么也没做啊！ “还是要小心的好，如果不行，送回山里对你们都安全。” 白曦只斜睨了黄乡长一眼，没有说话，反倒陈大柳接话，摇头道：“那不行，小黑是姑奶奶从小养大的，它既然求到姑奶奶脚边，那就是姑奶奶的，谁也不能送走小黑。” 哪里能养大了就跑，既然入了姑奶奶的门下，那就得一生一世守护姑奶奶，还好乡长这样的人不是小黑，要不然早没有良心跑了。 亏得黄乡长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气的掐着陈大柳的脖子一顿破口大骂的。 陈大柳继续道：“再说了，小黑对这里哪里不熟啊，它要不愿意在村里待着，它自己早跑回山里去了，我们小黑可是有良心的猛虎。” 言下之意，小黑哪里都熟，想去哪里都可以。 最后说那话的时候，陈大柳还特地顿了一下，看了黄乡长一眼。 黄乡长再次无语。 赵干事一看，在一旁笑着打哈哈，然后获得了黄乡长一个大白眼，就你话多。 赵干事：“” 第464章 血亏了 到了陈大柳家里。 陈大柳手脚麻利的给白曦搬了一张太师椅，然后才给黄乡长搬了把椅子，当然，赵干事在陈大柳搬椅子的时候，也已经自己把屋檐下的一条长条凳搬了过来。 黄乡长看了看自己的椅子，又看了看白曦的太师椅，怔了一下，不由在心里摇头，这牛罗村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惯着白曦啊。 陈大柳很快给白曦三人端了茶过来。 白曦是一碗温蜂蜜水，虽然蜂蜜是白曦之前分给村里人的，但大家都舍不得吃，存着就想着哪天姑奶奶到自己家里了，也能招待姑奶奶，算是借花献佛了。 而给乡长和赵干事的，就是一碗村民们自己在山上c野地里采摘的凉茶。 都是茶碗，白曦的茶碗是白底描着蓝色图样的，而他和赵干事的就是一般糙皮瓷碗。 黄乡长再一次感觉到了区别对待。 但他又不好说什么，他一个大人，好意思和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比吗，何况，白曦可是牛罗村的自己人，他和赵干事是外人，客随主便了！ 陈大柳估计也发现了黄乡长和赵干事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乡长，赵干事，见谅啊，乡下农村，没有专门用的茶杯，你们见谅，见谅。” 赵干事忍不住好奇的问：“这，白曦姑娘的，怎么是” “哦。”陈大柳爽快的笑道：“这白底蓝花是我们姑奶奶专用的茶碗，我们村里每一户都有两个，是备着给姑奶奶用的。” 言下之意，我们姑奶奶才有这个，你们就别想了。 黄乡长气也不好，恼也不对，有少许的心塞，看了看茶碗，到底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大半。 赶了一路过来，这会一大碗凉茶下肚的确很好，如果茶碗没这么区别对待就好了。 喝了凉茶后，黄乡长开口了。 “白曦小同志，我接到市里粮站反应，说你们牛罗村组织人进城买粮食了，有这么一回事吧？” 白曦闻言点头：“是啊！” 很好，还是很老实的，有什么认什么，不狡辩。 黄乡长继续问：“你们村前阵子不是才收了粮食吗，怎么就需要进城买粮食了？” “不够呀！” “不够？” 白曦见状，看了看陈大柳，然后端起了蜂蜜水，温温吞吞的喝着。 于是陈大柳了然的接话：“乡长，我们村是收了粮食，可给村里人分下去，也没剩多少了，不够上缴的量，不买不行啊。” 黄乡长一听，更是疑惑了。 他抬手：“等一下，我先捋一捋，你们说新收的粮食都分给村民了，然后剩下的不够上缴，所以去城里买粮食？” “对！” “秋粮收缴还不到时候，你们缴哪里去啦？” 陈大柳：“秋收缴粮还有一个多月，但也不是就不收，我们得早早准备啊，至于粮食，我们买回来就交乡社里去了。” 交乡里？ 黄乡长一听，立马看向赵干事：“有这么回事吗？” 赵干事摇头：“不知道啊，到今天为止，我都没听说这个事情。” 陈大柳不紧不慢道：“今天早上才送去的，估计这会乡里已经登记入库了。” 黄乡长和赵干事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无语：“” 在这个事情上，黄乡长知道牛罗村的人不会撒谎，是不是真的，他回去就知道，只是，大费周章的买粮食是为了缴纳秋粮，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对了。”陈大柳不等黄乡长想明白，他就开口：“乡长，我记得各大队缴公粮，最多的大队也不过是缴了七千斤左右，我们牛罗村缴了八千斤的粮食，什么时候可以成立大队？” 这明晃晃的话，半点企图都不藏着，黄乡长一下子就傻眼了。 “什么？你们村缴了八千斤的粮食？” “你们哪里来这么多粮食？”黄乡长惊讶的连连问：“你们就是全村不吃不喝也没这么多粮食交吧？” 白曦嘴角抽了一下，刚才话白说了？ 陈大柳也有些无语，但还是说道：“是没有啊，所以才去粮站买粮了啊。” 黄乡长：“”好吧，他差点忘了这一茬了。 “所以，你们买这么多粮食上缴，是为了成立大队？”赵干事只觉得不可思议，还有能这样干事啊。 白曦放下茶碗，接话道：“是啊，为了这个大队，我们村里可亏了一千二百多呢。”这么多泡菜，都够全村人吃大半 个月啦。 哪怕财务那边算的账还没有报到白曦这边，她知道了一些数目，大概的算一下，也就知道了。 泡菜卖了不少钱，然后钱去兑换粮票，再拿粮票和七百一十块钱去买粮食交乡社，前前后后兑换下来，亏了一千二百多斤的白萝卜。 就算这一千二百多斤的白萝卜不是弄成泡菜卖，而是直接卖给供销社，也是两百多块钱，刚才陈大柳就是在财务室一阵心疼。 乡长一听，不由一窒，亏了一千二百多块？ 牛罗村这他都不知道牛罗村这是傻呢，还是固执，不就一个大队吗，至于为了成立一个大队这么拼？ “这个，这个”黄乡长一下子有些哑语，他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陈大柳，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要说牛罗村的人太少了，不够一个大队的条件，可人缴纳了那么多粮食，为这还花了一千二百多块钱黄乡长顿时头疼起来。 陈大柳一看，说道：“黄乡长，你当初可是说了，我们村要是能交出一个大队的粮食，那就可以成立大队的，你可是乡长，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言下之意，你当初应下了，我们才这么拼命的，你要是不同意，那你赔我们一千二百多块钱来。 虽然陈大柳没这么说，但黄乡长觉得也差不多了。 黄乡长：“呃这个嘛” 黄乡长想摇头，可面对陈大柳殷勤的凝望，耳边还在响起牛罗村这一通操作花费了一千二百多块钱，拒绝的话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要是说不行，会不会被牛罗村的人捆起来喂老虎？ （求票票，不给票票就放小黑咬人啦） 第465章 真能干出来 想起刚才小黑龇牙咧嘴的一幕，黄乡长一阵心塞，刚才那老虎走之前的威胁，是提前震慑吧？ 一千二百多块钱呢，打水漂，要是他，剁了那人的心都有了。 见黄乡长犹豫着没吱声，陈大柳很体贴的开口。 “你要是担心我们大队的人数不够，那就多虑了，隔壁下新村愿意和我们一起成立一个大队，我们村老老少少有五百多人，下新村那边小两百户呢，人差不多也有一千出头，这一千六七人，足够成立一个大队了吧？再不行，隔壁还有村子，我们” 陈大柳脸上满是笃定，他都打听过啦，不会有错的。 看看，连我们大队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牛罗村成立大队的想法多么迫切。 黄乡长说了句让我想想，就一阵皱眉。 过了一会，他开口：“你们现在村子里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成立大队？” 陈大柳立马脱口而出：“成立大队可以建学校啊！” “建学校？” 不说黄乡长和赵干事了，就是白曦也跟着愣了一下，但她明白陈大柳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感动，是当初她懒得去学校，随口说的原因吧？ 没想到，村里人这么积极促成，虽说和白曦原想的有些不一样，可也是牛罗村上下的孝心啊。 “对。我们村想建一所学校！” 赵干事不明白，便问：“乡社不是有学校吗，为什么还要建？” 陈大柳一副嫌弃的挥手：“别提了，那学校那么远，我们村里的孩子上学放学都不方便，晴天还好，要是雨天，风吹雨淋的，谁家的娃娃，谁心疼。” “乡长，我们姑奶奶最是心疼我们村里的孩子们的，我们姑奶奶救了你，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肯帮一把吧？” “呃”黄乡长哑语。 这意思，要是他不同意，他就是没良心的人呗？ 见陈大柳把黄乡长怼的都有些尴尬了，赵干事在一旁低头，这事情，他还是安静的好，开口也无济于事。 白曦见差不多了，这才开口：“乡长同志，之前我们小柳回来兴高采烈的告诉我，只要我们达成了交粮第一的目标，你就同意给我们申请见大队，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见黄乡长缓缓点头，白曦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我还以为是小柳胆子肥，敢诓骗我了呢。” 一旁，陈大柳连忙配合的露出委屈的表情来：“姑奶奶，我可不会，也不敢，我们牛罗村的人都是有良心的。” 黄乡长：“”又来了，这是在暗指他没良心，不知道感恩么？ 白曦笑笑后，又说道：“其实，乡社也知道我们村的贡献。就算我们村不缴纳比大队多的粮食，我们村往年缴纳也是不少的，积极主动” “这两年，我们村修建了水库，又帮着各村弄了养殖场，我们村的生产也一再提高，有砖窑，有冬天能种菜的大棚这是有目共睹的。” 黄乡长听着，不由点头，说的也是，他来接手的时候听到乡社表扬最多的就是牛罗村。 初听的时候，还觉得惊讶，一个才八十六户的小村子，居然这么厉害？ 听到白曦说起冬天的蔬菜大棚，黄乡长还在心里嘀咕，听说牛罗村这个蔬菜大棚赚了不少钱来着，也难怪村里一下有那么多自行车了。 “俗话说，干不好事要挨打，那干好，干的出色了，是不是得有点奖励？” 白曦问罢，不等黄乡长说话，便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村想成立大队，也是想弄个大队诊所，乡社的医院还是太远了，农村种地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乡下孩子也皮实，下水上山爬树，越是危险的事情越是要干，扭伤摔伤的不少。” “我呢，经过乡长你上次急病的事情，就觉得，还是得就近有医院的好。我是不想让村里的人受伤的时候，还要忍痛跑半天才能看上医生，自己村里有医院还是方便的不是，遇到什么疾病，至少救治及时啊。” 白曦声音甜甜软软的，可话一点也不软，一连串的理由，让人想拒绝都难。 身为牛罗村的姑奶奶，为牛罗村上下着想，人没错啊。黄乡长想罢，更是觉得拒绝的话沉甸甸的。 黄乡长又喝了两碗凉茶，这才领着赵干事离开。 面对牛罗村一连串的操作，压根就没办法拒绝。 人牛罗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怎么拒绝。 放眼其他的大队，哪个都没牛罗村这么能干啊。 要是牛罗村成立大队，是不是就就可以带领大 队下的村子发展的更好？ 回去路上。 赵干事问：“乡长，牛罗村真要成立大队啊？” “那不然呢？人整个村子都掏了一千二百多块钱就为了多缴粮食好成立大队，我要是说不行，他们能剥了我的皮。” “呃”赵干事哑语。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上次让他们拔了葡萄藤种回粮食，牛罗村就有人嚷嚷着要上乡长家，上乡社去吊死。 乡长之前既然应下了，人牛罗村也做到了，还真不好拒绝。 黄乡长是下来调查牛罗村买那么多粮食的用处的，现在知道都交乡社里去，到时候乡社交上去，还是回到粮站里，就是绕了一圈的事情。 回到乡社，还没有去问了，就见李干事匆匆跑来汇报。 “乡长，乡长，你和赵干事今天上午刚出去，牛罗村就送来一大批粮食，都清缴入库了，一共八千斤。” 黄乡长闻言，看了赵干事一眼，看吧。 牛罗村的人做事，要么不干，要么就干净利落，漂亮的让你没话说。 想起白曦刚才说的话，黄乡长在心里感叹，真是有什么样的姑奶奶，就有什么样的后辈啊。 只是，白曦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哪里来这么多考虑和想法？ 下一秒，只听到邮电员高兴恭贺的声音：“黄乡长，你们下面那白曦小同志，肯定又得嘉奖啦，最近这三四年，她考试得的第一名嘉奖不少啊。” 这下，黄乡长不纳闷了，人小姑娘聪明勤快，喜欢看书，学没上几天，全靠自学考第一，那么带领自己村子进步，也不奇怪。 第466章 抠抠搜搜的 经过一系列的申请，牛罗村成立了大队，目前就牛罗村和下新村两个。 名字呢，取的也很简单明了，牛罗山大队。 两个村子后面就是牛罗山，取这个名字正好。 现在正好是暑假，既然要建大队学校，那正是时候。 于是，别的村子还在准备收粮食的时候，牛罗村这边热火朝天的准备盖学校。 砖窑那边有足够的砖块支持，水泥沙子也买回来，白曦把学校的位置指出来后，第二天当即就动工了。 动工的时候，白曦骑着小黑站在运来的红砖块堆上，在下头的人都纷纷担心她会摔下来的时候，大声且神气的开口：“好好盖，你们以后的孩子，孙子，重孙什么的，都会在这个学校念书，给我往最牢靠来盖，要盖的宽敞明亮，别小气吧啦的，刮风下雨都要担惊受怕” 黄乡长听说牛罗村，不对，现在要叫牛罗大队今天动工盖学校，就特地过来瞧瞧，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这意思怎么听着有些埋汰乡社的学校呢？ “到时候，你们的孩子c孙女c重孙子在你们盖的学校里上课，和别人说起来都会觉得自豪。要不怎么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十年育树百年育人，知识才是力量，你们这一代吃了没文化的亏，可不能让小一辈也跟着吃亏啦” 黄乡长听着暗暗点头，可不是，没想到白曦一个小姑娘也能有这个感悟。 白曦要是知道黄乡长心里的嘀咕，一定会哼哼，这算什么，她好歹游历不少世界好不好，再说了，她是九尾仙狐，这点道理要是不懂，那还修炼什么啊。 “咱们有自己的砖窑，不用担心费用问题。其他的，努努力，加把劲，也就把钱省出来啦！再穷不能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黄乡长听着，默默点头，是这么个理儿，果然，成绩好的孩子，懂的道理就是多。 这些道理，可不是谁都能想到的。 “我们就是穷，也要把孩子的未来教育放心上反正再穷也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日子，而且也不会一直那么穷。” 黄乡长本来又在默默点头的，可听到后面，不由的下意识的看向其他的人，只见村民们认真的听着，脸上要么是赞同，要么是满不在乎。 当然，那些满不在乎不是真的不在意白曦说的话，而是理所当然的觉得，现在日子都好了，还能再苦到哪里去，还能苦多久，有姑奶奶在呢，怕啥！ 下新村的人很是开心，谁不知道跟着牛罗村有肉吃。 现在他们村和牛罗村一起并为一个大队，虽说不像别的大队那样人多，可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成立了一个大队，那就更加亲近啦，以白曦姑奶奶的性子，不会看着他们村受苦受穷的，别的村子现在多羡慕啊。 看看，大队一成立，白曦姑奶奶就开始带着大家建设起来，娃娃们上学太远啦，两个村子的娃娃也足够弄一个学校，那就建一所小学。 据说还要在大队搞一个诊所来着，到时候有个头痛发烧什么的，就不需要跑太远了。 虽然对农村人来说，有个头疼发烧什么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他们对医疗想需求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只有牛罗村是因为白曦稍微解说过，大家觉得重要而已。 姑奶奶都说必须要有，那就有啊。 不能别的大队有，我们没有不是。 之前筹建学校，下新村在美滋滋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倒是傻眼了，只能建小学啊？ 可姑奶奶现在不是已经高中课程了吗？ 白曦知道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你们以为呢，镇上才有高中，我们村教个八千斤粮食就能建？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陈大柳在一旁嘀咕：“哪里便宜了，花了两百多块钱呢。” 白曦嘴角抽了一下：“就是一千二百多斤萝卜，地里两个月就收一茬了。” 王蕾闻言，在一旁弱弱的接话：“那也不少呢，弄成泡菜够咱们村吃上大半个月了！” 李甜果等人也纷纷点头，可不是么，用一千多斤的大白萝卜换来的大队呢。 白曦一下子无语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牛罗山大队的学习就建在牛罗村和下新村的中间，位置要更靠近下新村。 之前白曦把位置说出来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很是奇怪，为什么不建在自己村子里，非要靠下新村那么近。 白曦只是淡淡道：“又不是就盖一栋，还有其他的呢，急什 么，左右不过是左走几百米，都一个大队了，别小气吧啦的。” 于是，牛罗村的人也就不再有疑惑了，有别的村子问起，便神气的回答：“我们和下新村都是一个大队了，建学校是要挑着合适的位置建的，哪边近，哪边远，无所谓，斤斤计较的，还怎么发展啊。” 这些话下新村的人听到，更加开心了，看看，和白曦姑奶奶一个大队就是好，她处事想来不偏不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别看现在下新村还落后很多，可只要在白曦姑奶奶的带领下，很快就会越来越好啦！ 于是，下新村的人，忙完自己村里的活后，就跑学校工地去帮忙，也不要工分，就是白干活。 没见白曦姑奶奶都说了吗，这是给自家以后孩子读书的教室，不出力哪里好意思。 学校的图纸，白曦找陆晨弄的，至于外观，她加上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把刻板的教学楼外观美化了一下，看起来又新颖又好看。 之前还觉得村里房子好看的不要不要的村民，看到学校的模样的时候，恨不得自己都当学生上学去啦。 还有什么操场c球场c乒乓球台，这简单的配备别说在镇上，就是在城里也是很少的，可这偏僻的牛罗山大队，就偏偏都考虑到了。 白曦说：“得德智美体全面发展，要让孩子们学的开心，玩的也开心。” 其实白曦就是觉得，反正也弄，那就好好弄，免得过不了两三年又要动工，麻烦的很。 （那就，五月二十号一次，五月二十八号一次，然后，月初已经过了生日的小可爱，我在月底爆更一次，虽然章数不会和之前那样二十章左右多，可也是我这个月努力的成果啦。） 第467章 大材小用了吧？ 不懂就要问，于是，陈大柳好奇：“姑奶奶，这怎么还有食堂呢？” 食堂他知道，镇上和城里，那些单位工厂什么的，都有自己的食堂，是吃饭的地儿。 “你这话问的，孩子上学不要吃饭啊？？” “不是，姑奶奶，我的意思是，学校这么近，这些孩子撒丫回家吃饭也就是跑一脚的功夫啊。”言下之意，建食堂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白曦看了看他，没好气道：“那你给我撒丫跑一个看看。” 王蕾带着李甜果和陈波在一旁算着预算呢，听到这里，三人纷纷朝白曦看去，都想说我们去撒丫跑一圈，是不是食堂就不用建了？ “别小气吧啦的，建就建好一些。”白曦一看就知道他们心疼钱。 其实白曦还考虑过学生宿舍的，只是转念一想，似乎现在还没必要，于是也就作罢了。 白曦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再心疼钱也得把预算做上。 这会，陈大柳突然弱弱的问道：“姑奶奶，今年冬天，蔬菜大棚还能是那个价吗？” 要支出一大笔钱呢，泡菜现在又不卖了，总不能光靠养殖场坐吃山空啊。 白曦：“”这钱还没有花多少呢，就开始想要从别处挣回来了，她是要说陈大柳小气呢，还是夸他有挣钱的头脑？ 李甜果三人估计也看到白曦脸上的表情了，于是忙把头底下，掩下眼中亮起的色彩。 说实在的，在财务室，面对村里的一笔笔收入和支出，数钱，记账，就算知道钱是公家的，还是觉得开心啊。 何况，分钱的时候，这些钱，村里人都是有份的。 就算王蕾，分钱的时候，也是能有五块钱的嘉奖的，不多，可这是村里给的嘉奖，别的知青可都没有呢。 哦，对，林大兵也有，也是五块钱。 这是给村里做贡献了才有的奖励的。 刘兰那会知道，酸话可是说了一大堆的，不过王蕾高兴，懒得搭理她。 图纸交给专门找来建设的人时，那人明显愣了一下。 这样的学校建在这么偏僻的村里？ 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陈大柳一看，以为这人不大懂，立马让朱振国上去讲解。 “周工程师” “叫我老周就好。” 这工程师姓周，没什么架子，喜欢大家喊他老周，是白曦走陆晨的关系请来的。 老周的来历就不说了，反正他一个人拎着皮箱和两大包袱的行李袋在火车站被陈大柳接回来的，就安排在村里新的没人住的红砖房里，还有人专门送一日三餐，而他只要带领牛罗村的人把学校盖好就行。 “好的，老周同志，您好，欢迎您来到我们牛罗山大队，这是学校的图纸，教学楼是五层，每一层楼都配备一个教室办公室，操场在这边” “我们的计划是先把教学楼建起来，然后学校的配套设施也跟着进一步跟上，工程量不小，但是您放心，我们都有准备，我们劳力也足够，就麻烦您费心指导了。” 老周闻言，抓着图纸看了看，然后点头：“客气了，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他来都来了，这就是工作，何况，那位可是发话了的，无比要把这学校建好。 老周下意识的看向正吃着冰棍的白曦，心说，这就是让那位破例的闺女吧？ 长的一点也不像乡下丫头，不管是穿戴还是模样，都不像。 “老周同志？老周同志~” “哦，哦哦，抱歉，我刚才在思考。”老周很快回过神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副我很认真的和朱振国讨论起来。 朱振国是知青的一员，他是学建筑出身的，来牛罗村到现在，干农活平平，但是在建筑方面倒是有一些体现。 知道他的专业后，陈大柳和白曦提了一嘴，经过之前帮着村里盖房子，去别的村子盖沼气池所得的经验，朱振国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前两天，陈大柳说让他配合请来的工程师建设学校，一天工分两毛钱，可把朱振国高兴坏了。 老周惊讶的其实是，这一盖居然要五层楼，他本来以为是玩笑的，哪知道，图纸什么都有，现场一看，砖块c沙子水泥什么都弄来了。 现在也就差封顶的钢筋啦，不过也在运送回来的路上。 这么大的操作，在城里都少见，何况是这么一个村子，老周会不愣住才怪。 转念一想，那位都破例了，这些也不算什么吧 。 何况，这些，只要有证明介绍信和申请，虽然程序一步步走的慢，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建学校啊，还是一个大队的人自己掏腰包建，上面只会鼓励，哪里会不允许呢。 那位也太惯着了，离那么远，也不知道自己闺女干什么，就各种满足要求。 想起自己一路带过来的两件大行李，里头都是那位特地给白曦准备的东西，老周就觉得自己不需要纠结了。 两大行李带啊，吃的穿的，那好看的衣料子，还有什么进口的毛绒玩具，一些精贵的，各地稀罕的特产，一股脑都装上。 这一路，要不是有两人陪着，老周估计自己火车上都不敢眯一下。 也是到了地方，那两人远远见陈大柳赶着牛车过来，和陆晨话里描述的异样，这才留下老周，他们登上了返程的火车。 白曦不是没察觉到老周的视线，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 冰棍是陈大柳进城接老周的时候特地买的，为了带冰棍，还特地找人弄了个能保存的泡沫箱子盖上厚棉被，一下子买了五十根冰棍回来，依着白曦的意思，分给村里孩子一些。 这会，白曦丢下手里的冰棍木，示意陈大柳领着老周看看有什么需要自行安排，自己则是回树屋去。 路上，陈蕊遇到，忙打招呼：“姑奶奶~” “小蕊啊，正好，你快过来”白曦招手。 陈蕊不解，却也高高兴兴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姑奶奶，您找我。” “小蕊，你想不想吃冰棍啊？” 陈蕊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姑奶奶，我今儿不是吃过了吗，您才给我一支，您忘啦？” 第468章 白曦要砸招牌了 白曦：“你只说你想不想要吃，喜不喜欢吃。” 陈蕊犹豫了一下，点头：“嗯。” 在姑奶奶跟前，可不能撒谎。 这么热的天儿，吃根冰棍，甜凉甜凉的，谁会不喜欢啊。 “不过，姑奶奶，我今天已经吃过啦，所以” 陈蕊以为白曦要把她屋里的冰棍给自己来着，忙拒绝。 白曦摆手打断她的话：“喜欢就成，你去，把小顺子几个给我喊来，我们弄点冰棍。” 弄冰棍？ 陈蕊惊讶，下意识道：“姑奶奶，您会做这个啊？” 除了这个理由，也没有别的了，村里谁也不会啊。 白曦好整似暇的问：“小蕊，我是谁啊？” “姑奶奶啊，姑奶奶您是姑奶奶啊！”陈蕊有些不解，姑奶奶怎么问这个问题。 话落，陈蕊见白曦似乎有些不满意，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笑呵呵的又补充道：“姑奶奶是最厉害的人，是第一厉害的姑奶奶。” 白曦闻言，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既然知道了，那还说那么多干嘛，赶紧喊人来帮忙，一会我让你吃好吃的冰棍。” “哎！” 陈蕊应罢，高兴的跑去找人。 一听说姑奶奶找，要弄冰棍，小顺子几个本来还在溪里泅（qiu第二声）水，立马爬上岸，顾不上擦干身上的水，套上衣服就跟着陈蕊往树屋赶。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我们来啦” 白曦也不废话，指挥陈蕊找出麦乳精和奶粉还有蜂蜜c白糖，烧好的热水分别把麦乳精和奶粉冲泡开来。 一看一下子就用掉一罐麦乳精，两包奶粉，陈蕊等人心里一阵心疼，也有些纠结，这些可都是那位特地让人给姑奶奶捎的，姑奶奶就一下用了，是不是不大好？ 不过白曦可不管呢，她就坐在木塌上，看着跟前的东西，指挥着几人来回忙活。 “小石头，那绿豆泥弄的怎么样啦。” “姑奶奶，差不多了。”小石头很开心，姑奶奶让他用木勺子把煮过的绿豆按碾成碎末，说是要考验眼力和手劲的运用，可见姑奶奶是觉得他功夫比小顺子他们都好来着。 “小山子，你那蛋黄打发的怎么样啦？” 小山子手上抓的竹细筛不敢停，一边应声：“姑奶奶，蛋黄和白糖已经差不多打散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白曦一看，就吩咐陈蕊把煮开的牛奶缓缓的倒入打好的蛋黄中。 陈蕊只需要倒牛奶，搅拌有小顺子来干。 牛奶倒好，把搅拌均匀的蛋奶液放小火上煮，煮到粘稠了，就可以放冰水里冷却了。 冰水是白曦在小顺子几个来之前就准备好，所以，这会，她只需要坐木塌上吃东西，然后吩咐他们几个忙活就行。 绿豆糊和淡奶油混合，搅拌均匀过后再加入蛋奶糊，还得继续打，边打边加糖。 小六子看着自己打的淡奶油，再看小山子打的蛋奶糊，哼哼一声，那意思就是说，我打的比你好。 小山子不服气了，脑袋撇一边去，这会一看有机会，自然是把这活儿接过去。 白曦在一旁看罢，看向也一起看热闹的小黑，一人一虎在心里无语，多费手劲啊，这也只得争抢。 牛奶冰激凌c麦乳精口味的冰激凌，还有绿豆冰激凌，这是白曦一开始是设想，只是，当原料都做好后，她才想起来，没东西可以冻啊。 于是，在陈蕊几个兴高采烈的目光中，白曦清了清嗓子，吩咐：“最后一步我来，你们去把村里的孩子召集起来，让大家过来领冰激凌了。” 小黑一听要喊村里的孩子来，立马跟着溜下树屋，它还是进山去吧，要不然，一会那群小鬼吃着东西，来了兴致要看什么耍杂技，主子肯定让它上了。 也亏的小黑溜的快，还真有小孩子吃着冰激凌，期待的问起小黑，得知小黑进山了，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吃着冰冰凉凉，香甜的冰激凌，小脸上也满是开心。 树屋没人在，白曦用上神威，那满满三大盆子的冰激凌都冷藏了一下。 制冷过后，见盆里飘起了冷气，白曦先是用勺子挖上一勺吃了一口，松软甜绵，这才满意。 亏得是一时兴起，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她会做这个，怕是以后就不得安宁了。 不过白曦不知道，就这么喊人的功夫，不少人都知道，白曦给村里 孩子弄冰激凌吃啦。 等白曦知道的时候，嘴角一抽，得，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在她是姑奶奶，而且这些东西用料精贵，别说白曦懒，就算她勤快，村里人也不舍得吃的，多精贵啊，姑奶奶留着自己吃就好。 说是做冰棍，但后面做成冰激凌，对白曦来说也无所谓，至少她没打脸，砸了万能姑奶奶的招牌不是。 村里的孩子一个个排队，然后拿着自家带来的碗，从一个盆到一个盆，每个口味都有一个油桃大小的量，再拿着勺子挖一下往嘴里送，当即欢喜的眼睛都笑的眯不见缝了。 等村里大人知道这冰激凌是姑奶奶拿了麦乳精和奶粉弄给村里孩子吃后，又感激又不好意思，这麦乳精和奶粉可是别人给姑奶奶的，姑奶奶这是心疼村里的孩子，变着法子是给村里孩子分吃呢。 面对大家的感激，白曦没居功，只说了都是小顺子几个忙活，她心说，她就是一时兴起而已。 王蕾不知道和陈大柳说了什么，很快陈大柳来到白曦跟前，犹犹豫豫的，一副我想说话，可我不知道要不要说的好。 白曦只当看不到。 那王蕾也是奇怪，本来一个城市里性格活波胆子不大的姑娘，来了牛罗村，当了会计后，现在对任何能给村里添进项的事情很是积极。 最近只要财务室不忙，就会在村里溜达，重点带着财务室的人去养殖场和菜地，为的就是要了解村里的产出，做出预算和收支。 听说，上次正好供销社来拉货，王蕾正好听到人想和牛罗村压价，毕竟现在附近几个村子也在养鸡鸭下蛋，她一下子就急了，和人辩解，到后面连袖子都撸起来了。 （说正骨不痛的小可爱出来，打屁屁知道不，我这两天巨惨，我觉得，越正越疼了，这会脖子就好疼，我怀疑遇上蒙古大夫了。） 第469章 解释就是掩饰 王蕾能不着急吗，不养鸡养鸭的人哪里知道，这鸡鸭多费吃食啊，就算晚上有沼气灯引蛾子虫子，可白天还是要喂不少啊，麸皮，一些菜还是要喂的。 牛罗村的菜地里，除去收割的时候掉落的一些菜叶，还有一些是留下老了割了给剁了拌上麸皮喂鸡鸭的，还得给下蛋的鸭另外加餐。 就是要去水田里捡螺蛳，下雨了，还得到处找爬出来的蜗牛，这些给鸭吃，下的蛋才会又大又多。 别看牛罗村进项不少，但不当家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村里动不动一块吃大锅饭，这一大福利就消耗不少。 这么大一个村子呢，不仔细算着可不行，何况，按照白曦姑奶奶的计划，村里到处都需要支出。 大队刚成立，干啥都需要钱，这个时候，还想压价钱，这还是人么！ 就因为王蕾这把自己当牛罗村的人来考虑和为村里着想，牛罗村的人才会那么快的接受了她。 现在，王蕾和林大兵在牛罗村的人这里是比其他知青都要亲近的。 陈大柳犹豫着，最后在王蕾等人的催促下，只得深吸一口气，和白曦开口：“姑奶奶~” 白曦抬头看去，也不说话。 一瞬间，陈大柳就觉得自己好像无处遁形，心里头想什么都被看出来了，他讪笑：“姑奶奶，那个，我听陈蕊他们说，那冰激凌挺好吃的。” “对啊。”白曦点头：“我那上面还有一些，你想吃？” 说罢，她就要喊陈蕊给陈大柳拿一点：“小蕊啊” “不不不，姑奶奶，我不是嘴馋。”陈大柳这会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再磨蹭，姑奶奶都以为他来要吃的啦。 他忙一股脑把想法说了出来。 “姑奶奶，我是想问问，您觉得这个冰激凌能卖吗？咱们也不弄那牛奶和麦乳精口味的，就弄绿豆的，绿豆都能弄，那红豆也行吧？要是弄了，能卖吗？” 一般的小冰棍，两指粗细的就一分钱了，再宽一点就两分钱，这冰激凌和雪糕差不多的样子，雪糕卖的可不便宜，要是有赚头，村里就又多一项进项啦。 红豆和绿豆，村里种一茬，不仅自己能吃，还能弄这冰激凌卖，一百斤估计能弄不少，那几百斤呢？ 陈大柳想罢，眼睛又亮了一些。 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的意思，她随即点头：“能卖，就是，今年还不行。” 陈大柳刚要咧嘴开心的笑，听到后半句，不由傻眼：“姑奶奶，今年怎么就不行了？” “你要卖给谁？” 白曦不答反问。 陈大柳：“卖给” 话到一半，他停下了，他觉得矿场有钱，可以去那里卖，可人矿上有代销店，也有买冰棍雪糕的，这明晃晃的抢生意肯定不行。 当初泡菜是只有牛罗村独有又耍了点农民不容易的这类的话才勉强卖了小两个月，其他肯定不行的。 见陈大柳明白过来，白曦开口安慰：“行了，别垂头丧气的，不过是最近不行而已，总能有机会的，再说，大队刚成立，要干的事情还多着呢。” 陈大柳一听，也就不再纠结了。 估计他过去和王蕾几个说了原因，几人倒是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再想。 其实主要的原因是，白曦小部分制冰可以，能用硝石这个理由搪塞过去，但让她大规模，被人知道总会起疑心的。 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啊，虽然白曦是九尾仙狐，不是精怪，只是，对这个世界来说还是超脱的存在，何况，这年月还是低调的好，不能给村里人惹麻烦。 以村民对她的维护和敬重，要是有人说她什么，打一架都是轻的，要是其他的方面，那就更不用说了。 乡社那边并没有特别瞒着牛罗村成立大队的经过，于是，很多人就知道了牛罗村是花了一千二百多块钱换了粮食缴给乡社，让乡社得了嘉奖，这才得了成立大队的资格。 牛罗村的人有毛病吧？ 花这么多钱弄一个大队，能吃饱还是能穿暖？ 那么多人，村里人一人起码能分两三块，能吃几斤肉，买些糕点糖果呢。 这些话传到牛罗村的人耳中的时候，知道的人都纷纷讶异，什么一千二百多块钱，是一千二百多斤白萝卜啊。 不对，是泡菜，也不对，反正村里弄泡菜就费了一些人工和材料，大家想来想去，就知道是一千二百多的白萝卜，可外头的人却是说他们花了一千二百多块钱。 王蕾等人更是翻了账本，没错啊，是一千二百 多斤的白萝卜啊，这账是他们换算出来的，没错呀，可外头 牛罗村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万一，解释了，大队没了，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于是，面对其他村子的人同情的看待傻子的目光，他们一阵无语。 白曦也听到了，见到陈大柳的时候问了一句，陈大柳一脸懵逼：“姑奶奶，我不知道啊，这话不是我传出去的。” 白曦想到那天她说起这个的时候，黄乡长和赵干事一脸震惊的下巴要掉的模样，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无语，可现在澄清似乎也没什么用，就懒得去想。 误会就误会呗，是大家脑补出来的，又不是牛罗村这么说的。 有好事者问：“陈村长，你们村真的花了一千二百多块钱弄了大队啊？” 陈大柳：“没有，没有” “你别掩饰了，都传遍了。” “真没有！” “别遮掩了，大家都知道。” 见好事者笃定又得意洋洋的模样，陈大柳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在心里没好气的骂道，既然都传遍了，既然都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干嘛，我说了不信，那你别问我啊。 下新村的人听到这话话，愣怔过后是一阵激动，看，白曦姑奶奶掏那么多钱都要让牛罗村成立一个大队，可见是有想法，有安排的。 有些人不禁想起之前自己村子对牛罗村做的事情，愧疚不已。 当初就不应该杀了牛罗村的牛的，咦，不是啊，那是他们下新村的牛来着。 第470章 看谁都像贼 这会想到当初被牛罗村弄走的牛肉，大家还是很肉疼的。 只是，经过这些时候也牛罗村的人相处，想到牛罗村送的鸡鸭和蛋，想到牛罗村让他们参与修建水库免费用水，想到砖窑优惠购砖再到现在的花那么多钱成立大队。 下新村的人觉得，牛罗村的人也不是那占便宜的人，多大方啊。 当初那牛肉的事情啊，就是误会。 想到这些，下新村的人更不打算再揪出来说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牛罗山大队弄学校，最高兴的要属大队里的小孩子了。 每天工地那边，不少孩子都跑那边去玩，看着工程进度，比自家大人都了解的多，地基挖了多深啊，砖块今天又送来多少车啊，沙子和水泥又买了多少，那是如数家珍。 下新村钱不多，但全村也为建学校出了五百多块钱，这还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卖鸡蛋和鸭蛋积攒下来的。 出钱没牛罗村的人多，那就多出体力。 两个村子能干体力活的人不少，除了必要的开垦山地和必要的每天都需要人照顾的庄稼等田地，其他的人大部分都来工地帮忙。 这个时候农村乡下挣工分，都没人敢偷懒，要偷懒就意味着没工分，没工分就会没粮食分，那是要饿肚子的。 何况，学校的重要性白曦之前说了，只要白曦说的，牛罗村的人就没有不上心的，更没人会不积极，而下新村的人是没脸不积极，没出什么钱，力气再不出，那以后有啥好事就别想沾了。 老周在牛罗村一边领着人建设学校，一边在心里称奇，别看白曦在学校工地这里露面的次数一只手指都能数的清，可大家对她的敬佩和崇敬让她频频被大家提起。 “我们姑奶奶说了” 这一听就是牛罗村的人。 “我听白曦姑奶奶说了” 这话开口的肯定是下新村的人。 果然虎父无犬女，那位厉害，他这闺女在村里也是厉害人物。 姑奶奶，啧啧啧，看牛罗村上下对白曦的敬重，看其他村子的人说起牛罗村来无没有不对白曦敬佩，老周就在心里一阵惊叹。 陆晨要是知道老周这话，一定会一阵得意，而白曦估计要翻个白眼，明明就是她自己厉害好不好！ 王蕾最近很发愁，村里账面上的钱那是一笔一笔的支出去，眼看之前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就没了，别说她了，就是陈大柳都有些着急上火了。 好在，接下来又卖了两千只鸡，三千只鸭，鸡蛋和鲜鸭蛋卖了一些，咸鸭蛋过两天也能卖一车，加上蔬菜一周能出售一波，见底的家底才又一次恢复起来。 现在，在财务室那里，白曦落了一个会花钱的名头。 当然，这名头不是大家对她有意见，只是因为白曦会想法子赚钱，但是这花钱起来也是利落的让人咋舌。 财务室嘛，大家都喜欢有多进账，少支出，看上面余额很多位数，就会莫名的开心。 八月底的时候，白曦的大葡萄树上的葡萄就已经挂满枝头了。 每个路过的人，每一次看到这一棵大葡萄树上挂的葡萄都纷纷惊讶不已。 之前在山上，结果的时候连现在的果量的四分之一都不到，挖下来的时候还砍掉了一些藤蔓，没想到，移植后居然挂果更多了。 大家不由的看向不远处的树屋，不用想，这葡萄树啊，肯定是沾了姑奶奶的光才长这么好的。 移植的果树，还是大树，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第一第二年都别想有果子，可姑奶奶这葡萄树也不一样，当年就结果，果量还这么大。 现在离葡萄成熟还有大半个月呢，可大家路过的时候都能隐约的闻到果香味。 即便是树上硕果累累，牛罗村大大小小的路过的人那么多，都没有人去碰那么一下。 大人们是知道规矩，这是姑奶奶的葡萄树，岂能乱碰，小的们也是被自家人千叮嘱万嘱咐，自然是不会去碰的。 白曦压根就没管过，浇水也都是由李佳和陈招娣轮流来的。 有极品灵石碎末在，这大葡萄树要是长不好，白曦都要挖掉它，换别的果树了。 对于这棵葡萄树的果量，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每每路过都会停下看上一会，开心的感叹：“咱们村这日子，就和姑奶奶的葡萄树一样，越来越好了。” 也有人在想，姑奶奶这葡萄树结果这么多，那村里的葡萄园是从这大葡萄树上扦插的，那肯定结果不是什么问题，就是量多量少而已。 陈大柳更是 高兴，太好啦，这么多葡萄，姑奶奶酿酒肯定够了，到时候葡萄园的葡萄也能酿酒卖，村里就不愁钱用啦。 村里一些孩子，最近都开始好奇葡萄味的冰激凌是什么味道了。 白曦这一个月又给他们弄了三次冰激凌吃，也算是熟悉一下弄冰激凌的程序，虽然，她就是动动嘴而已。 老周今天下午放工回来，再一次路过葡萄树，不由走近，可他才走近一些，就被看到的村民急忙上来喊住。 “老周同志~” “请等一等，老周同志~” “什么事？”老周奇怪的回头。 喊住老周的村民很自然的笑道：“没什么，我看今天挺早的，我家里今天做了好吃的，想请你到我家里吃个饭。” 老周一听，连忙拒绝：“不用不用，已经有别的同志给我做饭了，我再去你家里，那不是浪费了吗。” 村民还是继续邀请，老周继续拒绝。 过了一会后，见不少路过的村民都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老周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感情这是村民们怕他偷摘葡萄啊？ 老周了然，佯装看不出大家的担忧一样，笑着说了两句葡萄长的好，在大家附和后，笑了笑，也就转身走了。 果然，他走了没多远就发现本来在附近的，包括那很热情的非要把他请到家里吃饭的村民似乎松了一口气，也就跟着离开了。 老周：“”什么嘛，弄的好像他没吃过葡萄一样，他就是好奇。 他好歹一个月也是有几十块津贴的人，吃的是知识的饭碗。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我月票掉下来好多啊，虽然我要过两天才给小可爱们爆更一下，但是我这个月会更新很多，能弱弱求个月票吗？） 第471章 丢老脸了都 好吧，老周得承认，看着那一大棵葡萄树上挂满了葡萄，一串接着一串，看起来和水晶一样，是个人都会觉得馋的。 其实他也知道葡萄还没有熟呢，但莫名的有些馋，想要摘一颗试一试，哪怕是酸的。 大家还是很给老周面子的，对其他人，特别是刘兰和赵明军，那葡萄还小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盯着他们了。 每一次，只要刘兰等人路过，要有村民一起就罢了，要是没有，住在附近不远的村民，或者是在附近玩耍的小孩子就会立马警觉的盯着看。 等他们走远了，大家才又该干嘛就干嘛。 没错，牛罗村的人这会是看谁都觉得像会对白曦的葡萄树伸出魔爪的人。 老周是很有文化的工程师，是专门请来给大队建学校的，是姑奶奶让大家配合照顾的，自然要敬重给几分面子。 至于刘兰等人，对村里有贡献的，不多事的，勤劳肯干，大家也会稍微放心一些，可要是和刘兰一样，老喜欢找麻烦的，那肯定是防了又防的。 就连村里的孩子也都暗地里给刘兰取了外号，叫搅事精。 虽说是背着白曦偷偷取的，可白曦哪里会不知道，但白曦只佯装不知道这个，她还能为了一个搅事精去训斥村里的孩子？ 在牛罗村，只要是属于白曦的东西，牛罗村上下都不会允许有人碰的，姑奶奶的就是姑奶奶的，除非姑奶奶不要，要不然，谁伸手就要挨收拾。 到现在，白曦六七岁的衣服要分给村里的孩子，她都得让人村里有适龄孩童的村民来抽签。 毕竟她衣服再多，一年四季下来也就十二三套，可村里孩子可不少，村民们都觉得能得白曦贴身的东西，自家就更有福气，能得好运气。 除了陈蕊和小顺子等几个比白曦比较熟悉偏心的，其他对白曦来说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情况。 她是姑奶奶，还是全村的姑奶奶，哪怕不能绝对公平，也得让大家心里头是好受的。 所以，东西少，那就抽签。 今天中午，白曦又给孩子们发冰激凌了，不过，想吃冰激凌得背的出白曦上周随手指的两篇课文出来。 这是白曦最近想出来的，不能让村里的孩子觉得年纪小就可以随便不付出劳动得到食物，这样会不会揠苗助长白曦不管，背诵两篇课文也不影响孩子们到处玩耍。 冰激凌弄的也是很费劲的啊，虽然小顺子几个已经分工合作弄的很娴熟了。 有的孩子背诵的很顺畅，得了白曦几句夸赞，开心的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有些孩子背的磕磕巴巴的，倒也不是他们不用功，而是年纪小，白曦也鼓励了。 “不错，背的挺好，奖励多一个牛奶味的冰激凌。” “可以，看得出来很用心，多背几遍就熟练了，也给多一个绿豆冰激凌。” “很好，两篇都很顺畅，没有错别字，多给两个冰激凌球。” “” 这会，陈念恩就站在白曦面前，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老学究一般的背诵。 这小小的人儿摇头晃脑的，脸上是认真无比的表情，语调还努力学着大人的来，这模样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这会正好是下午上工的时候，老周也往学校工地去，路过树屋看到这一幕，不由惊讶，接着了然，感情这几天，一些孩子一边玩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有一些还凑在一起叽叽歪歪的，是在背诵古文呢。 背诵古文有冰激凌，既调动了学习的积极性，还能让村里大人上工的时候放心，孩子都不会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多好！ 知道冰激凌是用白曦的奶粉和麦乳精弄的，老周又惊讶了，小姑娘挺有分享贡献精神的啊，这么好的东西，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老周这样也不舍得这么给人吃的，她倒是挺舍得。 想起陆晨让自己带东西来的时候说的话，老周顿时不觉得奇怪了。 因为陆晨说：“这些啊，估计也就够她用一两个月，养太多了啊。” 那会老周不明白，现在他知道了，陆晨也知道白曦这么霍霍东西呢。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念恩背的不错，也加一个冰激凌，想吃什么口味的，自己和你们陈蕊姐说。” “哎！”陈念恩忙应下，又是露出一记甜笑：“谢谢姑奶奶。” 白曦随手吩咐让背诵的是刘禹锡的《陋室铭》和韩愈的《师说》，见孩子们都背下来了，便让发完冰激凌的陈蕊给孩子们讲解一下这两篇古文的意思。 一旁，小顺子几个见状，也跃跃欲试。 小六子：“姑奶奶，我也会背好几篇古文呢，要不然，我也背背？” 白曦抬眼一看，笑道：“好啊，正好给大家树立一下榜样。” 于是，小六子当下就开心的大声背诵起来。 一连背诵了四篇后，小六子停下后，笑呵呵的满脸期待的望着白曦：“姑奶奶，我背完了。” “不错，读音标准，背诵流畅，是认真了的。” “你们看看小六子，就得向他多学习，争取多学几篇。”话落，白曦看了一眼其他人，问道：“还有谁要来吗？” 小顺子几个立马不甘示弱，纷纷也背了起来。 少的有背三篇的，多的有背到五篇的，背诵完后，大家都看着白曦，似乎在等待什么。 白曦点头，每一个都夸了一遍，然后也不再说什么，更没有什么表示，起身上楼。 见状，小六子先是看向小顺子几个，然后大家齐齐望着白曦，小顺子没忍住的问道：“姑奶奶，我们背诵完了。” “我知道啊，我不是已经点评了吗？”白曦站在台阶上，回头，脸上是比他们还不解的表情：“怎么了吗？” “呃我们，我们没什么！”小顺子抓了抓脑袋，张嘴半天，也不好意思说，只得说没有。 第472章 队伍壮大了 “你们还有事？”白曦看向其他人。 小六子几个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姑奶奶您上楼慢一些。” “那行，没事就散吧。”白曦回身继续上楼，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她哪里不知道，这几个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还不就是想要吃冰激凌，可刚才弄好的时候，他们一人就吃个个球了，哪里还能再吃。 在场的人，陈蕊也看出小顺子几个心里的想法，她笑了笑，指了指他们几个，然后端着盆子跟着上楼去。 盆子里就剩下一点绿豆冰激凌而已，不过这一点也不少，能有三斤呢。 小顺子几人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没冰激凌吃了。 回头，却见孩子们还在，各个都看着他们，小顺子几个立马脸上齐齐挂上得意的模样，小山子一副教育的语气：“看到没有，这叫姜还是老的辣，你们虽然背的不错，但是不能骄傲自满，还得多多努力。” 陈念恩歪头问：“小山子哥哥，你们刚才也背诵，是不是也想要姑奶奶奖励冰激凌啊？” 心思被小屁孩戳破，小山子几个毕竟也没太大，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不等小山子回话，小顺子立马反驳道：“胡说。我们又不是和你们一样是为了冰激凌，我们背诵是为了给你们树立榜样！” 小石头把腰杆挺的笔直，背着手，一副神气的说道：“就是，姑奶奶刚才就是特地让我们背诵，让你们好好学习的。” 两人这番言语，登时引来了更多小孩子倾慕佩服的眼神。 “没错，想什么呢，我们是那图冰激凌的人吗？！”小六子也急忙接话。 “对啊，你们不能因为你们喜欢吃冰激凌，就觉得我们也和你们一样为了冰激凌！”小柱子也忙开口解释。 就连一想少话的桩子也开口了：“是为了让你们向我们学习，努力用功。” 陈念恩闻言，将信将疑，看了看自己手里捧着还没有吃的冰激凌，捧高一些，对着小顺子几个，说道：“真的吗？你们真的不想吃啦？” “我还想说分给你们吃呢。” 小顺子几人听罢，脸颊抽搐了几下，飞快的瞥了一眼陈念恩碗里的冰激凌雪球，咽了咽唾沫，但还是努力露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不吃不吃，我们都吃过了。” “对，你自己吃吧，我们才不吃呢。” “你快吃吧，一会化了。” 就四个球，都不够他们六个人分的，再说，他们要吃了，有欺负小孩子的嫌疑，还是算了。 你们明明就很想吃啊！这话陈念恩在心里嘀咕，然后乖乖的点头，自己抓起勺子，勺了一大块，张嘴塞进去，脸上立即和其他小孩子一样，露出了满足的表情来。 小顺子几个看罢，又是一阵咽口水。 树屋上，白曦这会和陈蕊，一人六个雪球，吃的开心。 陈蕊一边吃，一边从树屋的窗户往下看，然后好笑的和白曦分享。 “姑奶奶，您看，小顺子几个可逗了” 白曦也过去探脑袋，虽然她不用看也能知道，不过看才有意思不是。 “小样，都多大了，背个几篇课文还想和我邀功。” 小顺子几个虽然今天没能再有冰激凌吃，但也没沮丧，姑奶奶过个三四天就会再弄啦，到时候，绿豆和红豆多弄一些，总会有剩下的。 还真没让六人失望，没过几天，白曦又把他们叫过去忙活了，这一次，红豆和绿豆就各半麻袋。 小石头看着那么多需要碾压成泥的原料，一下子傻住。 “姑，姑奶，姑奶奶~”小石头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都要弄啊？” 其他人则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小石头，毕竟这是他的工序。 白曦：“对啊，学校那边今天不是一楼要封顶么，多做一点，给工地送去，让其他人也尝尝，凉快凉快。” 小石头突然就明白了之前听说的一个寓言了，眼下就是姑奶奶开口，他要忙断手啊。 白曦哪里不知道小石头为什么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好笑道：“行了，垮什么脸，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弄。” 小顺子等人也纷纷道：“对啊，还有我们呢。都是兄弟嘛，哪里会让你一个人忙断手。” 白曦闻言好笑道：“光你们六个，弄到晚上都弄不好，还有人呢，总之，你们几个一会教着她们弄，把人教会了，记你们一功。” 小顺子几个不明白，但也纷纷应下，等看到随着陈蕊过来的 人，这才明白过来。 陈招娣和李佳还有村里几个大姑娘，都被安排来帮忙了。 和白曦问过安，随着白曦一声令下，于是就开始了。 这次没在树屋弄，毕竟这么多人，就算树屋里不挤，也不大方便不是。 在没人住的屋子的院子里弄，白曦就在屋檐下，拿着一个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扇风，时不时的出声叮嘱一句，要么就是拿过一旁的盒子打开，自己挖冰激凌吃。 至于冰激凌还没有做，白曦怎么有，谁也不会去问，姑奶奶会做，有的吃不是很正常么。 陈招娣和李佳等人虽然没有弄过，可她们十分愿意学啊，这么精贵的东西，姑奶奶都让她们来学了，再不用心，那不是傻么。 听村长说了，以后村里可能会弄冰激凌卖，能有多一分进项，谁会不愿意。 这次量大，小顺子几个虽然心里有底，可还是有些不确定，每一步骤，特别是每一种原料弄的差不多了，都要拿过来给白曦看过，他们才放心的继续。 好在每一步骤都没出现什么问题，他们这才信心满满。 最近冰激凌做的勤快，白曦存的蜂蜜也见底了。 前两天，白曦带着陈蕊上山采蜂蜜去，有小黑天天往山里窜，熟的和自家后院菜地一样，哪里有蜂蜜哪里有什么长什么野果树，它再清楚不过了。 乡下农村人，就没有不会上山爬树的，陈蕊也不例外，白曦带上陈蕊，一来是以前答应过的，二来是有陈蕊可以爬树把蜂蜜割下来。 这会，两罐的蜂蜜很快就用完了，可见做了多少。 （一会还有。） 第473章 掉钱眼里了 等那一搪瓷盆一搪瓷盘的冰激凌原料隔水坐在更大的木盆里，然后半个小时冰激凌凝固，便装上牛车，送工地去。 屋子的角落放着一袋硝石。 今天的冰激凌冻起来是用硝石制冰，然后把冰激凌原料稍微冻硬了一些。 当然，白曦也是用了一点神威加速冰激凌冰冻的。 冰激凌送工地去了，还剩下一些也发给村里的孩子和村里其他的人。 工地上。 陈大柳站在红砖块堆上，双手当大喇叭的对着排队领冰激凌的人喊着。 “排好队排好队，每个人都有。我们姑奶奶说了，天气热，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啦，特地弄了冰激凌给大家尝一尝，也凉快凉快” 冰激凌？ 有些人第一次听说，只觉得新鲜。 有些人听说了几次，特别是牛罗村的人，听着自家的孩子说过几次，但是也没见过，这还会总算是尝到了。 这一吃，可不得了，姑奶奶就是姑奶奶，弄的冰激凌也太好吃了吧，乡社那卖的冰棍，根本就不能比。 牛罗村的人开心又激动，下新村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大家来干活都是自愿的，没想到，白曦姑奶奶还记着大家，给他们准备了这么好吃的冰激凌。 这么甜，得放多少糖啊，也太精贵了不是。 老周也有四个球，不过这次的冰激凌就两种，红豆和绿豆，一种两个球。 白曦的麦乳精和奶粉也没剩下多少了，弄这么大量的冰激凌当然只能用红豆和绿豆了。 老周一边吃着，一边暗暗点头，还真不错，比那雪糕味道要好一些，细腻绵柔，没想到，那位的闺女还会这个呢。 没错，经过陈大柳的宣传，谁都知道这是白曦研究出来的啦。 白曦这会正吃着冰激凌和陈蕊研究还有什么能做冰激凌呢，等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她耸了耸肩，转头就把这功劳推小顺子几个身上去了。 谁都知道她懒，哪里就是她弄的。 只是，大家不这么认为啊，办法是姑奶奶想的，没有姑奶奶，就算再多人力也捣鼓不出来不是。 陈大柳吃着冰激凌，比其他人都兴奋，别人就是吃着好吃，可他不一样，他是吃出其他感觉来了。 这冰激凌是真好吃啊，姑奶奶说明年就可以卖了，到时候卖多少合适？ 这么好吃，怎么也得一毛钱吧？ 就是卖给供销社，那至少也得八分钱才行，要不然就亏啦。 不过不能弄成球，这样一勺一勺的挖，太费劲啦，也没东西装，到时候想想办法，能不能弄成冰棍那样的 陈大柳现在除了啰嗦外，又多了一个掉钱眼里的毛病了。 老周就在陈大柳边上不远，见陈大柳一边吃，一边乐滋滋的，眼里转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不由纳闷，不就吃个冰激凌吗，其他人再高兴也没他这样啊。 听说干活的人回去说今天吃到了从没有吃过的，又香又甜的冰激凌，什么东西都比不上，听的人不禁流口水。 第二天，来干活的人一下子就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有些人连自家岁的孩子都带来了。 当然，有这小心思也没错。 这年月，听到有什么好的，谁都想拖家带口的去，能得一口是一口啊，要不然，天天下地，想吃也没有。 只是，接下来几天，白曦都没有弄冰激凌的想法。 这东西还是很耗人力的。 白曦没时间，其实也是她的葡萄树差不多可以采摘了。 这两天，她都在想着弄果酒的事情。 葡萄成熟，更是喜人，路过的人，目光都会往葡萄树上看去，那葡萄的香味都掩不住了，可牛罗村的人就算咽着口水，也不会起碰一下的心思。 刘兰暗暗期待，毕竟那么多葡萄呢，白曦总不能一个人吃完吧，分给村里的话，那知青点这里也能得一些，她在城里的时候都没几乎尝过几次葡萄，那滋味，酸甜酸甜的，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九月八号这天。 白曦的葡萄树开始采摘了。 挑这天也没什么意义，就是白曦一早醒过来，突然想起当初一开始修炼的时候偷喝灵果酒的日子。 只见今天休息过来请安的白安安和李青梅被白曦不客气的用上。 两人带着小顺子等人，乖乖的帮白曦摘葡萄。 摘葡萄这事情，也让陈招娣和李佳来一块。 几 人一人拿着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把葡萄一串串的剪下来，递给陈蕊等人，葡萄被轻轻的放入竹筐里，然后抬到特地盖出来弄葡萄酒的大房子去。 这会，白曦正拿着一串葡萄吃着。 “唔，味道还行。” 虽然比不过灵果，可用了极品灵石的碎末当基肥，这葡萄的味道是比这个世界的其他葡萄吃着都美味的。 白曦也不小气，等摘了几筐后，就让大家歇一歇，一人也拿一串吃。 不过陈蕊等人可不敢这样奢侈，大家都知道，这些是要酿酒的，姑奶奶为了给村里添进项，连自己的葡萄都贡献出来酿酒研究了，她们哪里能多吃。 于是，捡起两串葡萄，一人分了十粒，剩下的，又放回筐子里。 白曦见状不禁有些无语。 “吃吧，这么多呢，就是你们一人吃一串，也还剩下不少呢。” “不用了姑奶奶，我们尝尝味道就好。”过阵子，山上的野果子就多啦，嘴馋了上山去，这么精贵的东西还是留着姑奶奶有用的好，哪里能敞开了吃。 尝过葡萄的味道，接下来摘葡萄，大家更是小心了。 村里的孩子，大多都吃过山上的野果，野葡萄也是吃过的，就算那会大多数为了能吃到，野葡萄一般还没有熟透就摘来吃，也偶尔能吃到熟的。 那味道和姑奶奶的葡萄比起来，简直没办法比。 明明是同一颗葡萄树啊，差别也太大了吧。 于是，不由的就想到了自家大人经常嘴上念叨的这葡萄树是沾了姑奶奶的福气，这才有了这么好的味道。 这么好的葡萄，姑奶奶酿出来的酒，一定更好喝吧？！ （话说，好像没两天就二十号啦。我有点手抽怎么办？要摸头鼓励。） 第474章 都475章 把他们关起来 想到冰激凌，想到泡菜，想到姑奶奶让改进的菜式，大家不禁流口水，姑奶奶研究出来的吃的，就没有不好吃的。 还没有开始酿葡萄酒呢，陈蕊等人就开始期待起来。 这一颗葡萄树摘了有二十三筐的葡萄，一筐里有十五到十八串，最后清洗的时候一算，居然能有三百七十三串，还都是大串。 白曦往酿酒的房子去的时候，由着小黑驮着，她则是慢悠悠的手里拎着一串葡萄，时不时的往嘴里塞一颗，腮帮子蠕动着，眼睛微微眯起，就和小狐狸一般。 原本满满硕果的葡萄树上瞬间少了四分之三，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果子还得过几天才会摘。 白曦摘葡萄也没提前说，于是，当她指挥着人在捣鼓酿葡萄酒的时候，有人路过，突然看到葡萄树上一下子少了那么多葡萄，立马傻眼了。 不稍一刻，村里人就炸锅了。 “是谁，是谁？谁碰了姑奶奶的葡萄？” “是谁摘姑奶奶的葡萄了？不老实坦白，一旦查出来，可别怪村里不客气啦！” “没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正好回家拿东西，要往烧酒坊去的时候，见不少人都聚集在葡萄树那里，还以为有什么事情，便过去瞧上一眼。 正好陈大柳质问是谁摘了葡萄，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不明白，对视一眼，便举了举手：“我！我摘了。” 李青梅也举手：“我，我也摘了！” 大家正在怀疑村里是不是进了外人而大家忙的没人注意到，乍一听有人承认，立马目光就和机关枪一样扫了过去。 一看是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大家一下子愣住，而陈大柳则是皱起了眉头：“葡萄是你们两个人摘的？” 见两人老实的点头，陈大柳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放肆！” 有族老气愤的开口。 “简直是胆大包天！” “没规没矩的！” “一定要严惩！” 陈大柳也黑着脸，带着怒气道：“你们两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在这是姑奶奶的葡萄树吗？” 其他村民更是生气的训道：“你们两个孩子怎么回事，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规矩都忘了？姑奶奶的东西，你们怎么能乱碰？” “你们这样是不忠不孝啊！” “白安安，要没有姑奶奶，你家还住破茅草屋呢！” “对，你们祖上要不是姑奶奶的祖宗收留，给你们白姓，你们还到处流浪呢” 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可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村民们也顾不上了，数落训斥，那是毫不留情。 “李青梅，你奶奶的身体还是多亏了姑奶奶” “就是，要没有白祖宗，你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咱们村什么时候出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了” “怎么，你们现在是仗着在砖窑那边管着事情，这就不把姑奶奶放眼里了？”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祖宗规矩，还有没有姑奶奶，还有没有我们这个村？” “” 村民们一人一句，把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骂的是狗血淋头，把两人一下子就骂懵了。 “不是，我们摘葡萄是因为” “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可以！”陈大柳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看着两人，又看几个族老，见他们沉着脸点头。 陈大柳便对着几个村民道：“行了，把白安安和李青梅带到祠堂关起来吧，至于接下来给什么处罚，还得大家商量过后请示过姑奶奶再做决定。” 白安安和李青梅懵了，怎么帮姑奶奶摘葡萄，就要被关起来啦？ 帮姑奶奶摘葡萄还摘错啦？ 好在两人很快就回过神来，白安安急忙举手：“等一下，村长，乡亲们，你们先听我们说。” “是啊，大家都误会我们了。”李青梅也急忙想要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小顺子从外头挤了进来，一脸不解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对白安安和李青梅说道：“白大哥，青梅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杵着，姑奶奶那正等着你们过去呢。” “哎，就来，就来。”李青梅立马点头，跟着小顺子就往外头去。 村民们一听，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路给让开了，姑奶奶既然找，那就不能拦着。 白安安也要过去，看到乡亲们脸上凝重又纠结，这会也明白过来，忙 解释道：“村长，葡萄是我们摘的没错，但是姑奶奶让我们摘的，姑奶奶这会正在捣腾葡萄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而白安安也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又说了一句：“村长，姑奶奶找我，我先过去了啊！”说完，他也快步离开了。 白安安也走了后，当即，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大家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吱声。 几分钟后，陈大柳尴尬的咳嗽两声，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什么，是我不好。我一着急，误会了安安和青梅两个孩子了。” 其他人连忙摇头说没有，也不好意思的说了自己武断了。 刚才他们可是急的对着那两孩子一通责怪的。 那些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过火了，也就两个孩子没往心里去。 其实，大家也就是着急了，这一大棵葡萄树也算是预示了牛罗村会有好丰收，又是白曦的葡萄树，大家都上心，这突然间一上午的功夫就不见了，可不是要急红眼么。 “怪我，怪我，我刚才应该找姑奶奶问一问的。”陈大柳很干脆的承认错误。 他只是一想到姑奶奶知道她的葡萄被人摘了会有多生气，想要立马把凶手找出来严惩，把那些葡萄给拯救回来，怕葡萄被糟蹋了，这才差点冤枉了白安安和李青梅。 想也知道，除了姑奶奶，谁会大白天的敢在村里对葡萄树下手呢，小黑可不是吃素的。 一开始发现葡萄树被摘的村民更是愧疚了，连连把错误往身上揽来。 “是我，都怪我太不严谨了。” 白曦可不知道有这一幕，这会，她正让陈蕊把酵母粉和白糖搅拌均匀，盖上盖子让葡萄发酵变成果酒呢。 第475章 倒霉了 白安安和李青梅赶过来，也没说刚才差点被冤枉的事情，先是和白曦道了歉，毕竟耽误了，然后仔细的洗了手就开始帮着忙活起来。 只是，两人没说，不代表小顺子不会说啊。 白曦很快就知道，看了看正在忙活的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脸上没有任何的委屈，更没有怨怪，就好像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唔我知道了。” 小黑正好吃完了白曦给的葡萄，白曦对着它嘀咕两句，小黑眼睛一下子就亮起，然后低吼一声，终于让它抓住机会啦！ 小黑高兴的奔出去，陈蕊等人闻声不明白，扭头一看，只看到小黑兴高采烈的背影。 面对几人疑惑的眼神，白曦笑笑，语气随意：“我让小黑去收拾小柳了。” 白安安和李青梅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姑奶奶这是给他们出气么？ 两人不禁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姑奶奶，其实乡亲们误会也是我们一开始没说好。”大家也是心疼姑奶奶的葡萄被偷，这道理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不可能不懂。 自己念那么多年的书，比村里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亲们要更懂道理，哪里就会记仇呢。 “没事，也不全是你们的事情。”小柳最近是咋咋呼呼的，这事情也算是给村里人一个教训吧，遇事不能这么咋咋呼呼的，得了解清楚情况了再处理。 两人闻言，见白曦心里有主意，也就不再说了，继续专心忙活。 帮白曦酿果酒的几人都很惊讶，姑奶奶一下子酿这么多，也不说分批，一股脑的，姑奶奶是对这个法子有信心吗？ 而且，这酿葡萄酒的法子也太简单了吧？！ 葡萄树那，村民们还没有完全散去呢，陈大柳见一道白影奔过来，心里咯噔一声，顿时觉得不好起来。 陈大柳的预感没错，只见小黑最后一个轻轻一跃，落在他跟前不远，然后大白的虎脑袋抬起，爪子轻轻的抬起朝陈大柳的口袋一指，意思简单明了。 “呃” 陈大柳愣了一下，讪讪的又有些不死心的问道：“小黑，是，是要罚款吗？” 小黑点了点头。 正好有村民没走完呢，一看到这一幕，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大家立马做鸟兽散开。 小黑来罚款了，可不能让它逮到啊！ 陈大柳欲哭无泪，可他也明白，身为村长，还是村子的管理者，他今天这处事方式是有问题的，于是，乖乖的掏出钱来，小心的数着钱，数了五块钱出来，心疼的给小黑递过去。 小黑看了看陈大柳递来的钱，收回了爪子，斜睨了陈大柳一眼，转头指了指村里财务室的方向。 当它傻么，它又没手，还能一下子抓住五张一块钱啊？ 陈大柳一看小黑羞恼成怒了，也很快反应过来，尴尬的解释：“小黑，我这是没有五块的大钞了，我只有一块一块的。” 小黑哼哼两声，又对着陈大柳指了指财务室的方向，这才转身离开。 陈大柳抓着钱，苦笑一下，得，这个月又没有五块钱啦。 小黑虽然没有看着，可只要让它抓着罚款的人，没人敢赖过去，陈大柳更不敢了。 村里谁不知道小黑多聪明啊，村里每个月对账的时候，小黑也跟在姑奶奶跟前听的，学的比谁都快，要是它听出不对劲，那可就惨了。 上次，就有一个村民被罚款，然后正好货车来了，要着急抓鸡抓鸭装竹笼里去，想着晚点去交。 可这一忙下来，货车走了，又开始喂鸡鸭，捡蛋，又给沼气池里添原料什么的，一下子就忘了。 等第二天他想起来去缴的时候，正好是一号，而之前的账已经算好，对账过后报账给姑奶奶的听的时候，小黑听到了，立马就不干了。 敢忽略我小黑大爷的话？ 于是那村民又被罚了一次。 这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也引以为戒。 下午。 下工回来的村民们也看到葡萄树上的葡萄一下子少了不少了，惊讶之后，纷纷询问起村里的人，这才知道是姑奶奶摘了用了。 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对这颗葡萄树那是好奇的紧，毕竟两人是农业专业的，当初白曦让村民给她挖葡萄树，两人就规劝了好一会，没听说那么老的葡萄树还能挖回村里住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要死的。 好好长在山上，还能让村民们每年吃上一点，可挖出来肯定就死了，多糟蹋啊。 只是白曦不停，两人转而劝村民们，也一样没人 理会，更又村民不耐烦道：“死了就死了，不就一颗老葡萄树嘛，别说姑奶奶就要一棵，就算想要再多，我们都给她挖。” 一个野葡萄树而已，他们姑奶奶还要不得了？ 能种到姑奶奶的树屋附近，那是这课野葡萄树的福气。 村里规划了地段，大家住进了新房子，可树屋附近小一百米都没村民能住，他们谁不想住姑奶奶的树屋附近，离姑奶奶近一些，这老葡萄树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初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言之凿凿的说老葡萄树挖回来种会死，但老葡萄树非但不死，当年就结出这么多果子，让两人一下子就傻眼了。 打那以后，两人是有事没事就到这里来观察，研究，不过他们看归看，想带一点土回去也行，摘一点老葡萄树的叶子和藤蔓回去研究也好，都需要经过白曦的允许。 只是，两人在知青点那里扦插研究的葡萄藤，十根也就活了两根，长的还不如那二十亩葡萄地里的最差的葡萄藤呢。 现在，见葡萄树上的葡萄被摘了大半，知道是白曦今天采摘了，忙找白曦去。 白曦也没把全部的葡萄都酿了果酒，她留下了几串自己吃。 这会晚饭还没有好，她正再木塌上懒洋洋的看书，听说李国庆和杨卫东想见她，就让两人上来了。 “姑奶奶”李佳一听，立马出声想阻止。 白曦了然，淡淡道：“太热了，我不愿意下去了。” “呃”李佳一听，只得敛下了后面的话。 总不能让姑奶奶不开心不是。 （二十号了，祝今天生日的小可爱，生日快乐呀！木么~） 第476章 好消息 于是李国庆和杨卫东上树屋的时候就发现，李佳虽然在做饭，可也和防贼一样的盯着他们。 我们又不是坏人！杨卫东看了看李国庆，有些无语。 在两人问候后，白曦开口：“下工了不回去歇着，见我做什么。” “姑奶奶，是这样，我们看葡萄摘了不少，所以” 正在炖汤的李佳一听这话，立马跳出来：“不行，你们可不能打这些葡萄的主意。” 多大人了，要贡献没贡献，要吃的倒是好意思开口了，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姑奶奶才多大啊，没见他们孝敬什么，竟然好意思来问姑奶奶要葡萄吃了。 这么精贵的葡萄，姑奶奶拢共也没给自己留几串啊，其他都给酿酒研究给村里想法子改善生活，大家都觉得愧对姑奶奶呢，这两人倒是有脸提。 “不是，我们不是想要姑奶奶的葡萄，我们是想要葡萄籽，就姑奶奶吃葡萄的时候，把葡萄籽留一点出来给我们做研究用。” 杨卫东话落后，李国庆连忙点头：“对，对，我们就是之前扦插的葡萄藤也没怎么长，所以想看看，想拿一点葡萄籽试试。” 李佳一听，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 李国庆有些恼怒的说道：“我们可不是那只记得吃的人。” 杨卫东也愤愤：“就是，我们是为了研究。” “好了，别歪楼，你们继续说。”白曦一个眼神止住了李佳的过分护食。 多大点事情啊，就算他们是来要葡萄的，给一点尝尝也行，毕竟打从两人被陈大柳从大同村坑过来后，一直挺勤劳肯干的，农业上有什么事情，白曦往往询问几句，见两人明白，就让他们带人去干，也干的很好。 之前葡萄园扦插的时候，也是让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与村里的种田能手一起研究栽种的。 “是，姑奶奶，事情是这样的” 两人虽然来的比王丽娟等人慢，不过和村民们一起喊白曦为姑奶奶，那是不要太自然，别人都觉得他们两个猥琐，不是好人，只有白曦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们，鼓励他们多研究农业上面的知识，特别是庄稼（杂）交，增产添产的事情。 白曦的原话让两人很感动。 “柿子树都能和黑枣树嫁接，海棠和山丁子可以嫁接苹果树，杜梨可以嫁接梨树，山桃和毛桃可以和杏树嫁接果树既然可以，那地里的庄稼也一定可以，就算现在你们找不到那个门道，多找找，多试验，一定可以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试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要害怕别人的不理解，很多人在进行研究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是不理解的，要是大众都能明白，都能理解，那就不是难题了。” 李佳一听两人的解释，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那什么，李同志，杨同志，对不住啊，误会你们了，我就是一个乡下女人，有些毛毛躁躁的，没有恶意，就是脾气急了一点，还请你们别往心里去。” 农村的妇人虽然大多不识字，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特别是牛罗村的人，大多都是有错就认，该道歉就道歉，至于性格这东西，改不了就不改了，以后说话做事稍微留心几分也就行了。 李佳大大方方的道歉，并没有一点胡搅蛮缠。 “没事，没事，也是我们刚才没有表达清楚。”李国庆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杨卫东也收起了脸上的恼怒，笑了一下，道：“客气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都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有点争执也是为了村里过上好日子” 李佳不好意思的连连夸了两人一番，这才回厨房继续看火。 没多久，杨卫东和李国庆就开心的拿着葡萄走了。 没错，白曦没有给两人来一个吃葡萄吐葡萄籽，而是直接给了两人半串葡萄，大约有三十来颗，比两人开口要的十颗八颗的葡萄籽多了去了。 葡萄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就算是在日子过的好的牛罗村里也不是想吃就能有的，这和肉可不一样，没办法隔三差五的吃到。 所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明白彼此的意思。 就这样，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一路上你一颗，我一颗，吃到知青点的时候，葡萄肉吃完了，只剩下需要研究能不能种的葡萄籽了。 白曦的葡萄酒还没有酿好呢，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葡萄园也长葡萄了，虽然现在才冒头，可这一发现，让村里都兴奋极了。 谁都没想到，今年才扦插，就能长葡萄了。 葡萄才冒头，村里就已经开始安排人搞了个棚屋在那守着。 这么好的葡萄，万一有哪些个眼红的半夜过来偷挖，搞破坏，那村里损失就大啦。 陈大柳兴高采烈到树屋这里汇报的时候，白曦还到葡萄园那去看了一下。 接连看了几株，白曦便上了田埂：“不错，虽然比老树慢了一些，但到底还是长出来了，你们留心一点照应” “注意等果子大一点，地里的浇水量就别这么大了，土地得保持干燥，免得影响葡萄出现糖度低而不够甜，甚至没味道的情况出现” 白曦现场教课，在场的村民们那是纷纷聚精会神的听着，就连李国庆和杨卫东也忙掏出本子认真记录。 他们虽然是农业专业的大学生，可这个时候这类的了解也是不多的，地里的庄稼等物还是要从种地的老农民得到一些经验。 葡萄除了新（疆）地区，别的地方都极少种植，自然是没什么熟悉厉害的经验的。 没有人去疑惑白曦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牛罗村的人理所当然的觉得白曦是从书里看来的。 而经过牛罗村一直说白曦喜欢看书，会看很多书，能从书里举一反三的想出各种法子来，知青们也知道村里很多创新和建设都是白曦提出来的，那颗老葡萄树都能被白曦养的硕果累累的，还有什么好疑惑的。 书中自有黄金屋嘛。 李国庆和杨卫东也特地找白曦借过她看的书。 （第一章。） 第477章 霸道又神气 只是两人拿到书后，在他们看来，就是普通的一些养殖种植的书籍，甚至可以说很多都编写的极其简单粗糙，可白曦还是能从中领悟出其他来。 知道养殖场那边的猪舍要求干净卫生是白曦吩咐的，两人还好奇的问了一次。 白曦没好气的白了两人一眼：“给你住一个乱糟糟的，脏兮兮的屋子里，你还有心情吃喝？你住那样的地方，你不会生病？生病了还能长肉？” “肉是什么，肉是钱啊，有肉吃不香？喂都喂了，喂好一点，让猪住好一点，多长肉，不好吗？” 听到白曦这番话，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登时说不出话来。 从来没有人会想到这个。 别说乡下农村了，就是城里的大杂院什么的，住着的居民都不是那讲究卫生的人，这年月，都是想着填饱肚子，哪里有空想其他的。 有那讲卫生的时间，肚子都饿着，百姓们可不会想到讲卫生这个层面来。 可白曦一个小姑娘，看村里人养猪都能看出门道来，你让大家怎么不佩服？ 至于大棚蔬菜就更简单了。 白曦：“你大冬天风吹风刮的，冷不冷？有厚实的衣服穿还冷吗？再烤烤火，还冷吗？冬天不好种菜，不就是因为天气冷吗，那你挡住冷空气，别让冷空气吹着菜，不就好了？再让种菜的地方暖和起来，和夏天差不多的温度，菜不就长出来的吗！” 正好陈蕊也在一旁，听着点头应道：“就是这样的，以前没有沼气当燃料的时候，大冬天，就是穿着棉衣都觉得手脚冻的很，出门都要缩着脖子，可有了沼气可以烤火后，在家里不说不用穿棉衣了，就是穿的稍微多一件都觉得热。” “姑奶奶，我奶都说，有了这沼气，过冬可省棉衣了。” 可不是么，少穿几次，棉衣磨坏的也慢，一个冬天下来，可不就是省了嘛。 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听着是很简单的道理，可谁也不会把这联系到冬天种菜上面去，偏偏不种地的白曦就可以了。 只能说，多读书，能开动脑筋是好事。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就是让生活便好的基础。 难怪牛罗村的村民都这么佩服崇拜白曦呢，你有这么一个长辈带领着把日子过好，谁能不喜欢？ 说起来，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文化水平也不低，可很多时候，两人就不会扩散思维去联想。 两人哪里知道，他们和白曦可不仅仅是年龄上的差距，白曦知道的多，那是看的多，占了诸多便利的原因。 这个时候，有文化的人可不多，如果不是牛罗村有白曦的存在，李国庆等人在别处，就算一开始不得村民们的待见和理解，后面，也能慢慢获得大家的认同，毕竟文化水平摆在那，能知道，能解决一些偏僻山村不明白的道理和事情。 “我们这里条件还是不错的，现在葡萄虽然长的有点慢，不过肥料充足，也是能赶在天气冷之前收获一批葡萄的。” “就算葡萄生的慢，那也没事，挂着让它在树上过冬呗，经过霜打冷风吹的葡萄，不管是吃着也好，还是弄葡萄酒也好，口感都是不错的。” 老葡萄树那边白曦虽然没怎么管，但是在长果后也没再让李佳和陈招娣两人浇水，这葡萄园可有二十亩，照顾好了能给村里赚不少钱的，她自然是要叮嘱一番的。 “姑奶奶，您怎么知道啊？”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葡萄能挂树上过冬？难道不会冻的掉没了吗？ 白曦下巴微微太好，神奇道：“我是姑奶奶，我当然知道了。” 不用特地解释，就这么一句话就够了。 理所当然又霸道，而且一点也不遮掩神气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高兴。 白曦巴拉巴拉完了就走了，剩下陈大柳在那继续，李国庆刚想说白曦这样回答不合适，应该鼓励村民们多学习，就见陈大柳笑骂道：“你也有脸问姑奶奶怎么知道的，你说姑奶奶怎么知道的？你们说姑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姑奶奶说多少遍啦，有事没事多看书，知识就是力量！” 陈大柳说着说着，又念叨起来：“那林知青的课也要多去上，别光回家就端着茶碗看家里的鸡打架，有事没事就揍孩子，自己多学学文化知识，姑奶奶那么厉害都看那么多书，怎么，你们就不能也勤快一点？” 让林大兵住大红砖房子，给的工分也比别人高，为啥，不就是为了让村民们没事多去请教，多去听课接受辅导嘛，要不然，白给那么高的工分啊？ 这一个个的，说了多少遍了，练武倒是积极，就 读书一点也没有村里的孩子勤奋。 李国庆：“”感情白曦说过啊，难怪她气呼呼的回了那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呢。 被陈大柳说的村民尴尬的笑了笑：“哎呀，村长，这不是没空嘛！” “没空？什么没空，我看你就是懒！姑奶奶不忙？姑奶奶操心的可多了，不照样抽空看书学习，就你们一个个的，好意思说自己没空，你们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陈大吉，就你最不爱学习了，罚你下工回去抄写十遍我们村的人的名字，最迟明天下午交。” 陈大吉傻眼：“啊？” “啊什么啊，就这样！” 陈大柳话落，又见几个村民幸灾乐祸的笑，也把他们几个指了出来：“笑什么笑，还有脸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上次还算错账了。就算没让你们当会计出纳，你们也不能算错账吧？这样以后村里有事情还敢让你们去吗？你们几个回去抄写九九乘法表三十遍。” 说完，陈大柳想起来，又扭头严肃的说道：“我警告你们，可别玩什么花样，都得自己写，别想让你们家里的孩子代写，一经发现，就双倍罚款！” 那几人哪里知道不过笑了一下就被扫了台风尾啊，一下子就懵住了。 再一听后路被堵住，顿时傻眼了。 （过节去了吗？那祝大家节日快乐呀，虽然，我一直不明白这个日子算什么节日，但我希望小可爱们永远开心快乐~） 第478章 我找他去 其他人一看，顿时做鸟兽散了。 而被罚的几人相互看了看，有气无力的应声，然后转身忙活去。 谁都不敢动让家里孩子帮忙代写这念头，罚款双倍呢，那就是十块钱，就算家里现在有点积蓄，可不能这么霍霍啊。 十块钱可能买不少肉，还能给姑奶奶买点心，给家里孩子买糖果 没多久，其他村子的人也知道了，而黄乡长听说后，更是惊讶。 居然长葡萄了？ 没想到，牛罗村居然种出葡萄来了！ 黄乡长都以为，牛罗村这么乱搞是浪费土地，浪费时间的。 想到其他村子都过的苦不伶仃的，只有大家看起来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牛罗村日子是越过越好。 黄乡长不由沉思，这是牛罗村勇于创新，勇于去拼搏的缘故吧？ 墨守成规，只是一年到头的种着庄稼，日子也不见得会好起来。 想到这里，黄乡长不知道该称赞还是发愁，要是其他村子也有模学模，有样学样，那还有人种庄稼吗？ 现在各地还在缺粮食啊，要不然，城里也不会限定每个月的粮食供给呀。 本来黄乡长还想到牛罗山大队看看牛罗村的葡萄园的情况呢，想到这里，还是决定不去了。 牛罗山大队的学校才开始建第二层，招老师的话就放出去了，各村知青听到这消息，说不激动是假的。 都知道牛罗村日子过的好，之前牛罗村还没有成立大队的时候，就一个给村里人扫盲，给村里孩子补课的知青林大兵，住的是红砖房，吃的也好，据说隔三差五就有鸡蛋，不是村里给的，就是村里孩子孝敬的。 而且牛罗村隔三差五还有肉吃啊，这样的日子，谁不想呢。 如果被录取了，转到牛罗山大队去，不用下地干活不说，教书的活儿又轻松，伙食还好，只要不傻的，都会想去试一试。 刘兰还在惦记白曦的葡萄树上的葡萄，一听这消息，立马就坐不住了。 “招知青？” 赵明军点头：“我问过村长了，这事情是真的，大队的学校需要老师，所以村里准备招知青来当老师，想来的知青可以报名，然后参加考试，择优录取。” “招老师干什么，我们不是在吗，我们可以不下地，我们去当老师啊。”刘兰急的一把抓住了赵明军的手臂。 “这个”赵明军讪讪道：“我也隐晦的和村长提过了，不过他的意思很明了，不管是谁，想当大队的老师，都得参加考试，反正就是择优录取。” 刘兰一听，顿时气愤道：“什么择优录取，不就是一个大队小学吗，弄的好像要找大学老师一样。”小学那课程，对他们这些知青一点难度都没有，谁不能当老师了。 明明村里就有人可以胜任，偏偏从外头招人，摆明就是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嘛！ “我去找村长问问去！”刘兰说完就出门了，赵明军想拦也拦不住。 就一个小学，能用几个老师，还大张旗鼓从外面招，那本村的知青还能有机会？ 王丽娟正好洗衣服回来，一看刘兰气冲冲的出门，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皱了皱眉头，忙把衣服晒起来，也赶了过去。 刘兰倒也不是怕自己考不上，而是，她是觉得村里有人的情况下，你还另外招人，也太不给人脸了不是，明摆说本大队的知青不能胜任老师的工作嘛。 王丽娟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只听到里面传来陈大柳大声的喝声，还夹杂着刘兰气愤的声音，等她犹豫了两分钟要进去的时候，就见刘兰气呼呼的冲了出来。 “哎” 王丽娟刚要问，刘兰也不搭理她，气冲冲的跑远了。 “呃”王丽娟无语了。 看了看刘兰的背影，又看了看大门，王丽娟犹豫了一下，还是敲门进去了。 和刘兰不用，王丽娟很是礼貌客气。 “村长，您在家吗？” “在，门没锁，你进门吧！”陈大柳一听到声音，就不由的皱眉，可他也知道，都找来了，就在一个村里住着，避也避不开。 王丽娟进了院子，先是和在院子里的陈氏热情的打了招呼，这才在陈大柳跟前的长凳坐下。 旁边还有一个茶碗，一看就是刚才给刘兰端的。 见王丽娟过来，陈氏很快就把那茶碗里的水倒了，洗了一下，又重新倒了一碗凉茶出来。 “来，王同志，你喝茶。你们聊，我那手上还有活儿 。” “唉，大娘，您忙，我就是过来找村长问点事情。”王丽娟笑容可掬。 似乎看不到陈大柳脸色不好一样，王丽娟喝了一口凉茶后，便开口了。 “村长，是这样的，我是听说了咱们大队要招老师这事情，我也是参加考试，就是想问问，这考试有什么章程吗？我也好提前做准备。” 陈大柳一听，有些惊讶，他还以为王丽娟过来也是想当老师，让他别弄什么考试招人呢。 王丽娟好像看不到陈大柳的惊讶，笑了笑，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说来也惭愧，都到咱们村这里这么久了，这地里的农活我干的还是不够利索，这手脚啊就和不听话一样，学了这么久还是不如十几岁的孩子” 说道这里，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是我家里的老大，有幸念了大学，响应了国家号召” “我干农活可能不怎么行，但是我教书，帮助孩子们学习还是有信心的。所以我也想参加考试，也能为咱们大队的建设出一份力。” 王丽娟一点也没有遮掩自己的心思，她就是想当老师，可话也说的很好听，不会想着让大队直接录取，而是很有信心的直接参加考试。 就算她说的建设大队是漂亮的话，听的也让人心头觉得舒服。 陈大柳还没有开口呢，陈氏在一旁就接话：“王同志，你也别这么说，这种地啊，也不是人人都行的，你们也是以前没干过，我们是干惯了的，可你们有文化啊，这叫，叫什么来着？” “哦，对，分工不同，但大家都是为了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第479章 白曦的膈应 面对陈氏的安慰，王丽娟并没有端着文化人的架子，笑呵呵的点头称是，还主动的聊起一些事情。 就这样，王丽娟在陈大柳家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和两人聊了一会，这才离开。 考试的章程还没有出来，不过王丽娟也就是过来坐一坐，她得把刘兰弄糟的情况掰回来一些啊，要不然，村里不让本村的知青参加考试那怎么办？ 最让刘兰心塞的是，她今天还打算晚上去葡萄树那偷摘点葡萄的，哪知道，她从陈大柳家里气冲冲的走了之后，正好看到白曦指挥人把树上剩下的葡萄摘下。 刘兰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加难受了，早知道，她前两天就来偷摘了，可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黑天天有事没事就在葡萄树下打盹，弄的她半夜醒过来也不敢靠近。 白曦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路过时面带惊愕的刘兰一眼，被吩咐陈蕊领着小顺子几个给她把葡萄筐子抬上树屋去。 这剩下的葡萄也有一百多串，白曦自己留了三十二串，其余的八十六串，让陈蕊挨家挨户给村民们送去了。 家里人口多的，送大串的，一串能有三斤多，家里人口少的，那就发小一点的，两斤左右的。 总之，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份。 之前知青点那边，白曦选择性忘记了，要知道，白曦也是记仇的人，当初知青们来的时候，闹的那些幺蛾子，还有故意当着村里孩子的面吃着从城里带来的东西馋人，这些白曦可没忘呢。 物质匮乏稀缺的时候，一块半块糕点都是难得有的，东西是你的，你怎么处理都行，可你自己关起门来吃就好了，何必要当着村里几岁孩子的面吃呢。 白曦听小黑汇报的时候，气的差点被让小黑把人咬了。 这不是欺负她的领民吗！ 所以，当知刘兰知道村里发了葡萄，连王蕾和林大兵也一人得了半斤，就他们住在知青点的知青没有的时候，立马问了起来。 被她拉住的陈蕊示意小顺子几个护着点葡萄，那意思就是怕刘兰会动手抢，然后脆生生道：“我们姑奶奶说了，城里糕点和罐头挺好的，你们吃糕点就行了，这葡萄树可不是村集体的，姑奶奶爱怎么分，就怎么分。” 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看向刘兰和赵明军，他们也想起来，当初这两人拿着罐头吃的时候，看到村里有孩子路过，还特地笑话人孩子流口水的一幕。 小顺子更是气人的开口：“山上应该也长了野葡萄，你要是真想吃，山上找找呗，山上野果子还是不少的。” 说完，一行又继续给各家各户发葡萄去了。 刘兰：“我” 什么人啊，那都多久的事情了，她难道吃自己的东西还有错了？ 那罐头也是她下乡的时候，她爸妈特地给买的啊，花了钱的，怎么就不能自己吃了？ 看到小顺子几个特地吃着葡萄从她面前走过，刘兰气的跑回屋里，躲床上一阵哭：“哇太欺负人了” “她这分明就是报复，这膈应谁呢哇，太过分了，我吃自己东西怎么了，我” 赵明军也有些尴尬，但是，就算重来一次，他肯定也不会把糕点分出去的，要不是靠那点糕点，刚下乡的他早就倒下了。 白曦喝上葡萄酒的时候，牛罗山大队的招教师考试也正好举行。 考试是在牛罗村之前给村里孩子建的补课的教室里，空白的本子，需要过来考试的知青写一下自己的文化程度和专业，之前在各村是做什么的，做的怎么样。 再有就是说一说自己为什么觉得自己能胜任老师这个工作，以及对牛罗山大队的印象，有没有什么建设牛罗山大队的想法。 牛罗山大队找小学老师都这么认真，过来参加考试的人没人敢有撒谎的想法，毕竟想要调查，只需要到各村去问就好了，这也瞒不住。 老实说，说不定还有机会，好不容易有一次翻身的机会，谁也不想因为撒谎弄丢了不是。 来的知青可不少，教室的桌椅不够用，地方也不够大，还是从村民家里搬了桌椅过来，一些知青是在院子里答题的。 牛罗山大队就有差不多二十个知青，更不用说七天村子来的。 不是没人找周大虎求情，可周大虎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开玩笑，大队为什么要建小学，那五层的教学楼，光听就知道了不起，老师不得好好找？ 周大虎再傻也知道，这老师找的好，才能把大队的孩子教的更出色。 没见白曦姑奶奶那天说了么，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 穷教育，还有十年育树百年育人白曦姑奶奶都这么重视，让他去帮村里知青走后门？ 别说他没这个脸，就是有，那也是不敢提的。 牛罗村不过才八十六户都有八个知青，别的村子，其他的大队，人口多的，那知青也就分的多了。 乌泱泱的，小两百人参加考试。 白曦看到陈大柳带着两个村民抱着本子过来的时候，不由嘴角抽了抽，她这算是给挖坑了吧？ 好在现在也不着急，学校都没有建好呢，于是白曦就让陈大柳放在边上，她有时间再看就好。 考完试的人各回各村，一边干活，一边等着消息。 相互之间，知青们也有联系，不少人纷纷和牛罗山大队的知青打听情况，特别的牛罗村的，只是说起来，大家都是相互竞争的关系，而且在白曦说挑出人来之前，谁都不知道。 一晃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陈大柳也想过提醒一下白曦，他那时不时就有别村子的知青过来打探消息，他也不胜烦扰，可一想姑奶奶多忙啊，还得专心准备高三的考试呢，于是就把那些来问消息的人通通打发了。 “急什么，这么多人呢，不得一个个调查一下情况，然后再公布吗！” 没人提醒，白曦自己也就没记起来，等她城里参加考试回来了，这才想起给大队学校招老师这个事情还没有弄呢，于是让陈蕊递本子，她一个个看。 （还有呢。不过，我今天没有花花，能不能有票票？） 第480章 比进城还激动 白曦记忆力很好，扫过两眼本子就把人的情况记下来，都不用重复看。 农业专业了？有种植经验？那可以留。 师范专业？当老师正好啊，正好对口，这个可以要。 勘探专业？唔，村里好像就有呢，但好吧，字写的不错，言辞恳切，那也要了。 高中啊？在这小两百人的知青里不算什么好的文化水平，不过喜欢组装东西？那可以留下。 还有熟练木工活的？不知道和村里人比起来怎么样，不过，也可以招了，学校的桌椅也需要解决啊，总不能都靠买吧。 买桌椅要工业券的，兑换还不便宜。 咦，还有两个冶炼专业的，倒是少见，那就一并要了吧。 护理专业？这个挺好的，有多少要多少，正愁大队的医院缺人呢。 白曦可没有忘了这个事情。 大队是没资格弄什么医院的，不过白曦可不管，大不了，她挂着诊所的名头，里头的医护人员堪比大医院不就好了。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了。 不过半个小时，白曦就把人员确定下来。 谁也没想到，牛罗山大队居然会要这么多人。 一百个人，这是不怕吃撑吗？ 不对，那么小的一个村子，能养下这么多人？ 其实本来只有九十七人的，白曦转念一想，还是凑整吧，于是就多加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的专业还挺少见。 陈大柳拿着陈蕊整理出来的名单，有些惊愕。 “姑奶奶，要一百人啊？”就算大队的学校有五层楼，那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这老师都要比学生多了。 白曦自然明白陈大柳的顾虑，随即道：“放心，又不全是当老师的。我看了一下，里头还有护理专业的，我们大队医院正好能用上。” 陈大柳一听，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姑奶奶，那也不能这么多人吧？” “还有其他的，或多或少也有用，就一并招过来，以后用起来也方便，省的到时候再找一次。”白曦：“在哪里种地不是劳动，到我们大队，日子过的还好呢。” 这话在理。 所以，当知道自己被牛罗村录取，只是并不是老师的时候，不少人虽然失落，可紧接也高兴起来，就算种地，在牛罗村种地，那也是隔三差五有肉吃的啊。 陈大柳还是担心要的人太多了，会负担不起。 白曦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讲有人进驻才会把大队扩张起来，让村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以后事情还多着呢，总不能都靠大队两个村子忙活啊，不少事情是需要有文化的人来办的。 没有人，就什么也搞不起来。 再说了，牛罗山大队的人口还是少了一些，白曦可不仅仅满足成立一个大队而已。 与其到时候让乡里塞人进来，还不如自己挑，挑一些人才来丰富大队，建设大队。 “有人，才有其他。才会越来越好。” 陈大柳不明白，可见白曦决定了，便点了点头。 白曦：“乡亲们那里，你去解释一下。” 陈大柳闻言笑道：“姑奶奶，您不用担心，大家虽然不明白，可只要您觉得对的，那就是对的。” 姑奶奶哪里会有错呢，姑奶奶哪次做的决定不是为了村里好呢。 果然，在陈大柳和村民们说的时候，大家纷纷不理解。 有多余的粮食，自己村里人吃，再不行就卖，不好吗？ 为什么要养着那些人，大队学校也要不了这么多人啊，那些知青干活都不行。 陈大柳等村民们纷纷发表了疑惑，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这是姑奶奶决定的，姑奶奶自有考量。” 一听是白曦定下的，村民们立马就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再发出疑惑，他们是不懂的，可姑奶奶懂啊，听姑奶奶的准没有错。 陈大柳见状，呵呵笑问：“还有人有疑惑吗？” “有！”陈大吉举起手来。 “那么多人来，住哪里啊？是不是要给他们搭建一些棚屋，那棚屋往哪里搭啊？” 陈大柳：“这个不用操心，也不搭建棚屋了，姑奶奶说了，把人招来，老师就住学校附近那块，其他人也已经安排好地方了，等人来了就建房子，让他们自己建。” 说完，见大家都没有疑问了，陈大柳也就挥手让大家散会了。 王丽娟如愿的当上了老师，她开心的一整天嘴角都掩不住 笑，反倒刘兰什么都落到，要继续下地干活，再一次气哭了。 “偏心，偏心不公平” “村里就是对我有偏见” 王丽娟在自己屋里听到刘兰的哭喊声，不禁翻了个白眼，就算有偏见，那也是你自己作出来的，真当谁都是你爸妈，都惯着你啊。 你爸妈真要有那能耐，真要心疼你，为什么是你来下乡，而不是你弟弟妹妹？哪怕是你哥哥也好啊！ 通知是由陈大吉带着几个人去各村通知的，本来这事情要交给下新村来着，可下新村的人没自行车，总不能去个村子都要耗费上大半天，便让村里有自行车的人家骑着车跑动去。 得了通知的知青，兴奋过后，立马办理迁移手续。 他们原先的村子也很高兴，养着不会干活的知青，村里也负担重，既然牛罗山大队愿意养着，那就让牛罗山大队的人养去，他们倒要看看，牛罗山大队那边一下子接收这一百个知青，他们还能过好日子不成？！ 户籍迁移，只要迁入地能接收，问题就不大，迁出地办理迁移，然后迁入地收就可以。 也有办理了迁出，然后迁入地不肯接受的情况，所以，一般都是要两边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才会办理迁出，要不然，这边进不去，那边回不去，那真要成黑户了。 这个时候，农村户籍其实管理的并不严格，何况，牛罗山大队那边是愿意接收的，但知青们还是跑了两三天，这才把事情办妥。 拿着盖了好几个章的迁出证明，把自己的行囊包袱收拾好，能借到车的借车，借不到的就用一根木头挑着，往牛罗村去，那兴奋劲，就比进城还激动。 （你们肯定都睡啦。那么，晚安，明天见呀。） 第481章 还得姑奶奶来 知青们陆续到牛罗山大队报道。 因为当初是在牛罗村进行的考试，所以也就到牛罗村来了。 住的房子没有怎么办，那就盖啊。 当初他们一开始下乡的时候，到村里也是没地方住的，不是住的老乡腾出来的屋子，就是和老乡挤上一阵，等村里把房子修整出来，知青们自己打扫好了，这才住进去的。 这一次，大家齐心协力。 办好了迁入牛罗村大队的户籍后，便开始搭建棚屋。 知青们的棚屋还是在知青点那里，不过后面要建的屋子可就不在原地了，被安排到离村子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 陈大柳心想，那么多人呢，总不能都在村里挤着，万一冒犯到姑奶奶可怎么办，那些人可不是他们牛罗村的人，不怎么守规矩。 白曦一听，随手给指了个地方，正好离学校不远，那里离工地也近，正好砖块都运那里去，盖房子取用也方便。 没让知青们掏钱，砖块是大队出的，这房子自然也是大队的，只是暂时供给知青们住着，只要一直在牛罗山大队，这房子就白给住。 这待遇，和城里上班单位分房子差不多了。 一听能住上高大宽敞明亮的红砖房，即便是到时候要自己盖，这些知青也没什么意义。 刘兰几人也沾了后招来的知青的光，有了一起住红砖房的机会，只是一听要从村里搬到学校那边去，顿时有些不乐意了，那么偏僻不说，取水用水也不方便。 只是听说新盖知青点能有沼气池，用火用灯都用沼气，冬天了也方便取暖，想了想，偏僻点就偏僻点吧，那里好歹还有个学校呢。 建沼气池，建房子，知青们忙活的热火朝天的，每天都乐呵呵的。 能不高兴么，之前光听说牛罗村条件好，隔三差五的吃肉，大家羡慕也向往，现在，他们就是这里的一员了。 来的第二天就吃上了肉，主食虽然还是糙米饭，可加了红薯不是野菜，又香又顶饱，最主要的是，有土豆炖猪肉不说，还每人发一个咸鸭蛋，这待遇，让知青们直说好。 既然是大队了，那以后事情就多，不能什么都往白曦的树屋跑，于是就干脆在两个村子中间清理出一块空地来，盖一个大院，专门用于处理以后大队的一些事物。 正好知青们热情高涨，顺道就一并盖了，也省了村民的力气，当然，之前们其实也就是搬砖，运送砖块，挑一挑水泥沙子什么的。 周大虎不明白，拉着陈大柳问：“这不好吧？” 陈大柳不解：“怎么不好了？” “大队的事情，不得和白曦姑奶奶说一说，让她拿主意啊。” 下新村的人虽然没有说，可周大虎是他们的村长，哪里不知道自己村里村民的想法，可以说，和牛罗村成立一个大队，那是冲着白曦来的，都认定，只要有白曦在，他们跟着牛罗村就不会吃苦头。 要是成立大队后，白曦就不管了，那可就不好了。 放眼去，这方圆百里，谁能有白曦聪明又有远见呢。 陈大柳一听就明白过来，说道：“你的担忧我明白，但这办事处还是得设立的，你没看其他的大队也是有办公地点的啊，放心，大队里的事情，还是会询问过我们姑奶奶，让她拿主意的。” “总不能以后有什么事情都扛着往树屋去啊，熟悉的倒是不怕小黑，可这些新来的知青能不怕？”陈大柳继续说道：“以后外头来的人到咱们大队办个什么事情，买鸡买鸭什么的，被小黑吓着了怎么办。” “也是，也是！”周大虎连忙点头：“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这办事处还真要盖。” 学校的围墙还没有盖好呢，知青们的知青小楼就盖好了。 三栋长方形的两层小楼，一个屋子有二十平米，住一个人，一层有十八间屋子。 搬进知青小楼的时候，知青们各个都高兴坏了。 除了别个家里条件的确很好的，其他知青其实家里情况也不怎么样，在家里一家七八口人住个不到三四十平米的屋子的多了去了，现在能自己一个人住一间二十平米的单间，再也不用和人挤着，一个人进出都宽敞，能不高兴才怪。 暂时没有床也没关系，砖块当床脚，弄几块木板拼接一块，就是一张床了，桌子也一样，反正住进来了，等后面再慢慢添家具，再说，就一个人住，家什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会木工活的知青叫张福来，他没想到自己会被牛罗山大队录取，更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用武之地。 当他被派去和村里的老师傅 一起做木活的时候，还以为是听错了，确定后，心里倒是长舒了一口气，做木活挺好的，终于能干一点自己拿手的事情了。 而其他知青一听张福来去做了木活，一天的工分换算下来有一毛七，纷纷羡慕，他们这些人还没有其他的安排，还要下地，一天工分才一毛六。 牛罗山大队的诊所也在学校附近，说是学校附近，不过还是离的有两百多米的。 一栋两层的小楼，带着围墙，连配套的医护宿舍和值班室都有。 黄乡长听说牛罗山大队的诊所开的很大，什么都有，于是好奇的过来一看，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见那围墙上竖着一块牌子‘牛罗山大队诊所’。 走进去一看，崭新的二层小楼，什么输液室，观察室，检查室，清创室值班室，就连能过夜的病房都有八间。 黄乡长再次扭头看了一下那挂在墙上的招牌，对陈大柳说道：“你们这上头的招牌挂的小了啊。” 陈大柳闻声看去，奇怪的回答：“不小啊。” 这招牌是白底黑字，特地给姑奶奶看过，姑奶奶也说好了的。 “小，怎么不小，你们挂个医院都有人信。” 一个大队，弄的诊所比乡社里头的医院都要大，配套都齐全，说是诊所都委屈了。 陈大柳一听，嘀咕道：“我们倒是想啊，可你们也得让不是。” （我先不正骨了，太疼了，太影响码字了，缓一缓再说。） 第482章 又得小黑大爷来 姑奶奶说了，大队还只是大队，对其他人来说就想乡下，如果不弄好一点，怎么请来医生坐镇，总不能就靠几个护理专业的人给病人看病吧。 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看到的，姑奶奶说了，到时候招人，还得给好的待遇，要不然，凭啥人不在城里住，跑乡下来。 想起这个，陈大柳就忍不住着急，可再着急也没用，姑奶奶教的那几个学医的孩子想出师还早着呢。 何况，姑奶奶说了，那几个孩子到时候还是要去考大学，有了医师执照才能行医的。 黄乡长听到这噎人的话，不由嘴角抽了抽，狠狠白了陈大柳一眼，气呼呼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啊。” “我告诉你，你们大队这诊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 “乡长，你急什么哦，我们这不是为了让乡亲们有个干净卫生的治病环境吗，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怎么救回来的。” 言下之意，你那会都不行了，照样救回来，那我们大队这诊所处理的不是紧急的病情，还能出什么大问题不成。 黄乡长：“” 说起来，牛罗山大队这诊所大的大，但是也没什么犯错的地方，就是没见过一个诊所弄的这么大而已。 但你要说它有错，它也没错，你总不能让人在一个风吹都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里弄诊所吧，现在牛罗村哪里来的茅草屋。 带着黄乡长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大队目前的建设，陈大柳就被喊着有事情去了。 大队现在是真的很忙，眼看葡萄已经半大个了，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摘了，紧接着还有第二熟的水稻要收割。 接下来就是菜地要搭起大棚，今年不止牛罗村要种大棚蔬菜，下新村那边也是要弄的。 周大虎那不要脸的，第一次种大棚蔬菜就要搞两个大棚，一个大棚有七八亩呢，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紧跟姑奶奶的步伐，真是够不要脸的。 陈大柳似乎忘了，他前几天还让人抓紧时间整地，准备今年再多弄两个大棚菜地出来。 这次去买塑料薄膜，下新村也去了几个人一起，押车回来得要人啊，这次，带的证明和介绍信可就底气十足了，毕竟是大队了嘛。 牛罗村的养殖场今年还扩大了不是一星半点，牛上个月下了一头，现在村里也就是两头大牛，一头小牛。 只是猪一下子就养三十几头，鸡鸭前两天又卖了一批，现在还剩下成鸡成鸭各一万只，小鸡小鸭就没办法算了，太多了。 牛罗山这边大的鸡鸭卖合安市的供销社，可小鸡小鸭也有其他村子的村民来买，别看一次就那么只的，可经不住人多啊，也卖出去了几百上千只。 泡菜上个月也继续卖上了，不过不是牛罗村的人拉到矿场去卖的，是矿场那边购销科通过邓有志找到牛罗村，和牛罗村签订了购销合同，这边负责腌制泡菜，然后矿场那边则是一周派一次车来拉走，拉一次，结一次帐。 可这不是和一个三矿签的，是和整个矿场签的，矿场大概有五万多人，就算价格比自己去卖的便宜，但薄利多销啊，还不用自己运自己卖，一次也能进账两三千块。 王蕾等人的算盘又是驿站噼里啪啦的响。 本来应该是和牛罗村签订的购销合约的，不过那么大的矿场，不可能和一个村子签订购销合同，陈大柳知道的时候，不由一阵庆幸，还好成立大队了。 邓有志回来说的时候，陈大柳下意识的看向白曦，见白曦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立马就说出了似乎早就算好的泡菜销售价格时，陈大柳不得不惊叹，难怪那会亏了一千二百多斤的萝卜姑奶奶也要成立大队，这是大头在后面呢。 也是，姑奶奶一向有远见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停卖泡菜的时候说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大队财务室又多招了四个人，一个是财会专业的知青，一个是下新村的人，剩下两个是牛罗村的。 下新村的人虽然多，可在念书方面不如牛罗村，牛罗村当初的扫盲班可不是摆设用的，姑奶奶都学，村里人自然也是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了。 终于，十月的最后一天，牛罗村的葡萄园开始采摘。 这期间，在葡萄还没有成熟的时候，牛罗村守夜的人不知道赶走了多少想半夜来偷葡萄的人。 只是二十亩地可不小，大半夜的时候，黑漆漆一片，想要防住人总不能隔米就站一人不是，于是就求到白曦跟前。 白曦一听，看向小黑。 小黑：“” “乖，小黑，就辛苦你了，我让村里给你弄烧鸡。” 有了白曦的吩咐，还有烧鸡诱惑，小黑兼职的充当起了葡萄园的守夜员。 “吼吼~~” 也不用小黑吓唬人，来牛罗山大队干活的人还是不少的，只要牛罗村的人说一下葡萄园有小黑守夜，再让小黑在夜里的时候在葡萄园虎啸几声，那些人自然就不敢靠近了。 大半夜的，你撞老虎嘴边，又没有牛罗村的姑奶奶看着，你看老虎会不会好心放过你。 再馋也惜命啊，葡萄和命，孰轻孰重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就算有不怕死的小后生来，小黑也能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从黑暗处窜出来，把人拍飞，那力道把握的正好，正好让人吃了苦头，不敢再起偷葡萄吃的心思。 守夜的人还是继续守夜的，听到动静赶来的时候，就只见几道人影一瘸一拐的，哭爹喊娘的跑远。 而每次小黑只会轻轻瞥了赶来的守夜的村民一眼，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扭头一跃，也不知道又窝那个角落打盹去。 就这样，牛罗村的葡萄园直到成熟，都没有外人能踏上田埂一次。 小黑还是每天进山，也会隔三差五给白曦猎野味回来，而村里呢，隔天都会给小黑弄一只烧鸡。 本来每天都有的，但白曦觉得小黑也没饿着，没必要吃太多烧鸡，隔天正好。 很多时候，烧鸡其实是进了白曦的肚子，毕竟小黑上山吃的可不少，烧鸡就乖乖的孝敬白曦这个主人了。 第483章 你还有人格？ 二十亩的葡萄，需要二十个人来采摘，两个人一组，一人剪，一人接，摘满一筐后喊一声，就有早等在田埂上的人过来抬走，然后在外头铺开的稻草上一串串的拿出来摆着，挑选一番，一些是重新装筐子里拉了往酿酒坊去。 酿酒坊那边，之前经过白曦的教的白安安几个已经在酿酒了。 步骤严格按照白曦教的来，一坛坛弄好搬到屋里去，贴上日期，以后还会每天把漂浮的葡萄搅拌压下去，也给坛子放放气，免得炸坛子。 有了白曦之前成功酿出的葡萄酒，大家自然是信心倍增。 另一些葡萄则是用废旧报纸一串串的包起来，装筐子里，上称，然后搬上货车。 市里早就和牛罗村签了购销合同，毕竟有养殖场在前头，这购销合同签了，葡萄种出来达标了市里就来收，不达标，市里也没损失。 葡萄园是之前牛罗村没有成立大队之前种的，就算有收成，也得是算在牛罗村的账本上，而不是牛罗山大队的账本上，到底是有支出的，账当然是分开才好算，下新村那边也是一样的。 就算是这样，下新村的人也很高兴，葡萄园有几亩他们村的地呢，葡萄一株长多少果合适他们不知道，但也看得出来葡萄园是硕果累累，分上两成的话，那也有不少呢。 就把地给牛罗村的人种，他们什么也不用干，就分两成，再没有这还赚的事情了。 刘兰盼啊盼，等啊等，好不容易等葡萄熟了，没想到挑人采摘的时候居然拒绝了报名的她。 “村长，我为什么不可以参加葡萄采摘啊？” 陈大柳上下看了看刘兰，然后似是而非的反问一句：“你以为呢？” “什么？什么叫我以为呢，我被拒绝，总得有个理由吧？” 要是别人，大概可能会想一个婉转一点的话，抬头不见低头见嘛，可陈大柳是一点也不客气，婉转，那是什么鬼，对刘兰婉转，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于是，陈大柳语气平平，丝毫没有一点起伏，可还是让人听出了嫌弃：“我怕你今天一天都会吃不下饭。” 吃不下饭？ 什么吃不下饭？ 刘兰还没有想明白呢，陈大柳就转身走了，就在刘兰想要把陈大柳喊住的时候，一旁看到的陈大木，老实又气人的解释：“村长的意思是怕你这一天都光顾着吃葡萄，吃撑了就吃不下饭了。” 陈大木这好心的解释反倒让刘兰轰的一下，脸红脖子粗起来。 她恼羞成怒，愤愤喊道：“谁偷吃了，怎么就认定我会偷吃葡萄了，都说抓贼抓脏，抓奸成双，村长凭什么这样想，这是侮辱我的人格” 面对刘兰气愤的喊声，陈大木只是耸了耸肩，淡淡道：“刘同志，你和我喊没用啊，村长都走远了。” 你还有人格？连隔壁的下新村都知道你是搅事精了！ 这话，陈大木在心里嘀咕的。 刘兰扭头一看，还真是，村长早就没影了。 都怪你拦着我！ 刘兰没好气的瞪了陈大木一眼，拔腿就追陈大柳去，那模样，像是要找陈大柳把这事情说清楚一样。 只是，刘兰追上了陈大柳，却也没能改变他的主意，被刘兰缠的烦了，便丢下一句。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要是不满，你哪里凉快哪里待去，再叽叽歪歪的，就罚你扫猪舍一个月！” “我”刘兰一听这个，气红了眼睛，可也的确消停了。 葡萄园的田埂边，白曦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串新摘的葡萄正吃着，旁边，王蕾带着李甜果四个正在紧锣密鼓的算着账。 “一万七千三百五十六斤，单价二元，那么就是”王蕾亲自打的算盘，毕竟这数额可不小，当然，不仅是她，李甜果和陈波也是一起跟着打算盘，三个人的数目一致，才放心。 她们那边还没有算出来呢，白曦丢给小黑一颗葡萄，小黑高高跃起接住，它还没有落地呢，白曦就已经随口把数目报了出来。 “三万四千七百一十二块钱。” 陈大柳立马笑道：“姑奶奶真厉害。” 白曦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我要胡说的呢？” “不会。”陈大柳笑呵呵的。 算数这方面，姑奶奶一向是又快又准的。 这时候，王蕾三人也算出来了，三人齐齐把数目写在纸上，然后再一念，刚才就听白曦说过的人纷纷崇拜的看向她。 “姑奶奶，您真厉害呢！” “白曦姑奶奶 就是厉害！” 葡萄是高价品，来采购的人也不打算瞒着，直接说了拉回去上架是卖两块三一斤的，要是放冻库里存放上两个月再卖，到时候能卖到三块钱。 物以稀为贵，何况是这里极难见到的葡萄。 陈大柳等人一听，不由倒吸一口气，供销社还真黑啊，就出一点车油，拉回去往架上一摆，一斤就净赚两毛五啊。 等货车一走，陈大柳就一拍大腿：“姑奶奶，亏喽！” 白曦本来揉着小黑脑袋的手一顿，没好气的扭头看去，陈大柳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忙笑着讨好道：“不是，姑奶奶，我不是说您亏了，是说，咱们这葡萄卖的有点低了。” 白曦：“” “姑奶奶，不是我贪心，您看啊，这葡萄，当初咱们也是废了好大力气的，小黑还辛辛苦苦守夜，好不容这葡萄才长好，市里购销科采购回去往就” 被陈大柳提到的小黑也低吼两声回应：“吼吼~”可不是，我也是有大功劳的。 不等他说完，白曦无语的揪着一颗葡萄丢过去：“小柳啊，我才发现，你越来越财迷了啊。” 陈大柳夸张的哎哟一声，就好像真的被葡萄砸疼了一样，龇牙咧嘴的，然后又忙弯腰把葡萄捡起来，宝贝的吹了吹上头的土，往衣服上蹭了蹭，高兴道：“谢姑奶奶赏。” 话落，把葡萄往嘴里一塞，咬下的时候，脸上是满足的表情。 摘葡萄到现在，这么多葡萄进进出出的，他还真没尝过一口呢，也就之前得了姑奶奶给村里人分的时候尝过。 第484章 叫苦连天 “和你说多少遍啦，薄利多销，真想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啊！” 白曦忍笑的白了耍宝的陈大柳一眼：“你傻人家也不笨啊，你不让人挣一点，那人家上下那么多人呢，都喝西北风啊？” “二十亩的葡萄园呢，结的果也不少，又不是以后不种了，你非要扒人一层皮下来？” 白曦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我之前和你说的都忘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可持续发展” 要是之前，王蕾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的，可她这半年多来已经见过无数次啦。 村长平时看着挺严厉的人，可面对姑奶奶也有小孩子的一面，她在财务室工作，没少见姑奶奶训村长的画面，都习惯啦。 这会，王蕾几个便对视一眼，大家忍笑在一旁没说话。 陈大柳被白曦骂也不恼，笑呵呵的应着。 他不是不知道，就是习惯了和姑奶奶叫屈而已，他这么大了，在姑奶奶跟前还是小辈，当然可以幼稚一下，要不然也不会等人走了才嘟囔的。 “姑奶奶，我这不是看村里最近在建设方面耗费巨大，眼看家底都要空了，这才着急的。”陈大柳期期艾艾的说着。 要是别人第一次看到一个青壮年和一个小姑娘可怜巴巴的说话，一定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场面难以言表，特别是这个年代。 可在牛罗村，这一点也不奇怪，那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无奈又可怜巴巴的和白曦委屈的哭诉也不是没有过，就算是一开始不习惯的王蕾都看习惯了，哪里会觉得奇怪。 “那也不能着急。” 白曦：“放心吧，等过阵子酒酿出来了，日子就又好起来了。” “再说，菜地和养殖场不是一直有稳定的进项嘛，天冷了，大棚搭起来，菜价就又上来了，哪怕没有去年冬天卖的贵，也不会便宜的。” 这价钱，也是白曦结合了这时候的物价和葡萄的稀有定出来的。 二十亩的葡萄，除了一些酿酒用，剩下一些也不见得就有多少，市里双职工家庭很多，有些更是家里个人上班的都有，一大家子，想要买两三斤葡萄吃也不是不行。 刚才购销科的人就说了，前几天就放出话来会有葡萄，这两天可有不少人来问，估计这一万多斤的葡萄，也就卖个三四天的事情。 不过，供销社也是低估了，葡萄不过两天就被卖完了，确切来说，也就一天半，第二天才中午就卖没了。 陈大柳点头应声，然后突然称赞道：“唔，姑奶奶，这葡萄真好吃呢，就是比您那颗葡萄树差了一点。” 白曦闻言，立马神气道：“那是当然的，我的葡萄树和别的能一样么！” 她用了几次引灵诀，把葡萄树底下的极品灵石引出来供葡萄树吸收来着，葡萄园这里就没这个待遇了，当然要味道要差上一点的。 王蕾等人看着被陈大柳顺利的转移了注意力的白曦，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姑奶奶还是年纪小，再聪明也会被村长狡猾的带歪。 她们哪里知道，不是陈大柳能把白曦带歪，是白曦懒得再数落就顺势佯装被带歪了。 “行啦，这里你看着，我先回去了。”说着，白曦起身随手把手里吃剩的葡萄搁在椅子：“这葡萄，你们几个分了吧。” 葡萄开园，白曦得过来看一下，这样村民们才会安心，可白曦过来，也只是吩咐了几句，等开摘了，就有陈大柳亲自摘了两串葡萄过来让她吃着，但白曦只吃了半串，现在还剩下有快五斤，足够几人分吃了。 园里还有，可大家知道这葡萄一斤能卖两块钱，哪里舍得吃啊。 两块钱能买不少鸡蛋了，想吃果子，山上找一找，也就解馋了。 白曦不是不知道最近花钱大，她前几天让人办事，路过财务室，都听到财务室里叫苦连天。 “又要支钱啊？” “哦，要去买塑料膜啊？是大棚菜要准备搞了吧？那这不能省，不过你们几个带点干粮，这差旅费也不能报多少，能省则省嘛！” “要买坛子啊？做什么用的？酿酒准备？行是行，可要用这么多吗？” “行吧，行吧，那也支一笔吧，可千万挑好一些，省的这不好那不行的，跑去换的时候扯皮子不说，也浪费时间。进城自己带干粮啊，村里不管，村里现在没钱了。” “水泥又不够了？那些工地上的是干什么吃的啊，拿水泥当饭吃啊，怎么就这么快就没了！” 王蕾好好一个城里姑娘，一开始下乡的时候还会委屈的哭，现在，已经一边心疼钱，一 边骂着接过条子，签字盖章，然后让人支钱出去办事了。 翻翻账本，王蕾又皱眉起来。 “我说，大同村那边欠咱们村的砖款可已经有大半年了，让人再去催一催，要没钱的话，下次就从卖的鸡蛋和鸭蛋里扣了。” “不乐意？不乐意也不行，要不然就让他们组织人过来我们村里干活，一天算一毛六。” “还有其他那几个村子，陈年老账也得清一清，过阵子我们的大棚菜地弄起来，可没工夫往各个村里跑了。什么时候欠债的反倒成大爷了。” “告诉他们，没钱就过来干活，想赖账可不行，真要有那心思，以后有求咱们牛罗村头上的时候，可别怪我们袖手旁观！” “要不是咱们村最近基础建设弄的多，需要的人多，他们想以工抵债还不行呢。” 陈波在一旁笑道：“王蕾姐，你这也太强悍了吧。就和，就和周扒皮差不多了！” 王蕾：“周扒皮？你个小兔崽子，你懂什么，村里都要揭不开锅了，还斯文啊？斯文能当饭吃？你要心疼，我晚点和姑奶奶说一说，扣你工钱，让你家里饿你几顿，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哎，别，别，王蕾姐，我也没说什么啊。”陈波连忙求饶。 在他爹娘眼里，王蕾教了他，怎么说也是半个师傅，在没有大是大非面前，他要不听话，饿他几顿可是有的。 （心情唉，小可爱们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开心，要一直平安康健，幸福开心，就当我贪心吧，我喜欢我们大家都好好的，一直一直开心的~~） 第485章 富得流油了 “晚了！”王蕾哼哼：“我可是周扒皮！” 陈波哀嚎：“王蕾姐，我错了~” 李甜果等人在一旁偷乐。 今天，葡萄一开摘就有三万四千七百一十二块钱入账，那摘了第二批，第三批 王蕾稍微在心里一算，顿时觉得底气十足起来。 这会，她恨不得有人过来支钱买什么东西，这样，她就可以财大气粗的说：“就支这么多吗，买这么点够吗，可别耽误了生产！” 只是，葡萄都摘到第二批的时候，财务室也没什么人来支钱办事，有也是那几十一百多的，对现在的牛罗村来说，压根就算不上事。 第二批葡萄也就是隔三天就摘了，本来没这么快，但购销科来了，催着要，于是陈大柳只能招呼人进葡萄园了。 听说牛罗村摘葡萄，别的村子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即便看热闹里头有小孩子，陈大柳也没大方的把葡萄分出去。 葡萄多精贵啊，自己村里娃娃都还没有吃着呢，哪里能管别的村的。 何况，这些人过来看热闹，带着大大小小的娃娃，不就是想分那么一串半串的么，但陈大柳坚决不心软，村里帮各村的不少啦，今年日子明显比去年就好不少，又不是揭不开锅要饿死人。 要是他这会开了这口子，他敢保证，要不了多久，方圆百里的村子肯定会乌泱泱的来一群人，到时候这二十亩的葡萄连葡萄藤都留不住。 谁都明白，牛罗村这葡萄园要不是有小黑这头大白虎在，不等葡萄长熟就被撸光了。 葡萄陆续摘了一个月，葡萄摘完，十二月也就到了。 眼看没几天，天气就要爆冷，牛罗村收下的水稻也晒好入了谷仓，就等着过几天给村民分下去。 下新村那六亩地，牛罗村收葡萄的时候特地让周大虎过来看，算出了总数过，出去成本和村里的人工费用，剩下的利润给下新村两成。 六亩地，下新村能有一万二千七百三十六块，是除了牛罗村外第二个万元村。 当然，牛罗村这会已经不止是万元村了，不过牛罗村支出也不少。 拿到钱的时候，不说周大虎了，就是跟着他一起来领钱的几个村民也一下子就傻了眼。 “这”周大虎咽了咽唾沫，好一会才冒出声来：“这是我们村的？” 王蕾等人一点也不觉得惊讶，笑了笑，看向一旁的陈大柳。 陈大柳把本子递过去，好笑道：“别激动，你缓一缓，每一次那六亩地收多少斤葡萄，你也知道，都记上头呢，除去人工和成本，利润算出来，该给你们的两成是多少，就是多少。” 周大虎手颤抖着接过本子，他足足看了有十来分钟，旁边也没有人催他。 其实上头也没多少东西，但周大虎激动的看了好几遍都没能看进心里，那一连串的数字在他脑海里不停的来回翻滚。 一万两千七百三十六块啊，就这么一茬，都不用一年。 谁能想的到？ 看看本子，又看看桌上的钱，周大虎举动僵硬的放下本子，僵硬的扭头看向陈大柳，又看了看财务室里的人，嘴蠕动了好几下，干巴巴道：“我，我不用看了，我相信白曦姑奶奶。” 他是真的激动的记不住，看了也是白看。 其他几个村民也忙点头：“是啊，我们相信白曦姑奶奶。” 牛罗村既然都列的清清楚楚的，就不可能有贪墨的举动，有白曦在，牛罗村的人都不敢起这个心思，白曦不屑，牛罗村也怕给白曦名声抹黑。 要是白曦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哼哼道，出去打听打听，她白曦有什么名声。 好吧，那是在天界的时候！ 两成自己村里就有一万多，那牛罗村另外八成有多少，更不用说牛罗村自己那十四亩地的收成了，这一想，周大虎连呼吸都瞬间不知道要怎么呼吸的好。 妈呀！ 牛罗村更财大气粗了啊。 幸好现在自己村里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了。 周大虎现在更庆幸的是，大棚蔬菜的塑料膜村里没钱买，可还是咬牙和牛罗村借了，你看，这钱现在不就能还上了吗。 于是，周大虎数了数，先是数出来三千五百块推过去。 “陈村长，之前我们村跟着你们村的人去买塑料膜借了你们三千五百块，这会正好还上。” 陈大柳闻言点头，看了看李甜果，李甜果便上前把钱接过，然后和陈波一人数一沓，又交换数上一遍，对 上数目后，对王蕾点头，然后早就拿出账本的王蕾刷刷的记上几笔。 王蕾心说，她还以为下新村的人会下意识的忘了这回事，想把这欠债的事情压后处理呢。 周大虎接着又数了一笔钱出来。 “当初我们村里买红砖，虽然说有了优惠，可也是不少钱，我都记着呢，来的时候我特地问过会计了，是一千八百二十七块。” 要不是牛罗村给赊账，下新村是不敢欠这么多的，可村里不少地方需要用砖，一咬牙，反正已经给了优惠了，如今也有养殖场，那就赊吧。 一开始也没这么多，是成立大队了，下新村也跟着搞了一下建设，就又赊了一笔。 周大虎也着急，但转念一想，到底有进项，跟着牛罗村，不用怕饿死，于是就胆子大了一些。 陈大柳看向王蕾，王蕾连忙翻账本，然后看了看，抬头点头：“是，从砖窑那边送过来的截止到上个月的账目是没错的，这个月的账目还没有送过来呢。” 陈大柳：“那就先结算已经出来的账目吧。” 周大虎又麻利的点了砖块的钱出来。 面前的钱好像一瞬间少了一半一样，周大虎等人顿时心疼了，可再心疼，该结的账还是要结的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下新村要还想跟着牛罗村过好日子，就不能当老赖，真等牛罗村开口催的时候就不好看啦。 想到自己村也成了乡社里的第二个万元村，周大虎高兴的不停的咧嘴笑。 于是，他脸上是一会笑的开心，一会又肉疼的脸颊抽搐着，让人看着有些好笑。 （我有些累，眯一会会哈。） 第486章 弄懵了 看了看桌上的钱，周大虎忍着心疼，继续开口。 “大队的医院建设，不能光靠你们村出钱，我们也得有一份，我知道牛罗村之前是划出了八百块用在医院建设上面的，那我们村也拿出八百块来。” 陈大柳也没拒绝，大队的账是有另外一本来着，于是自然有新招来的人数钱记账了。 “这学校嘛，我们也知道学校耗费更大，还有知青小楼” 陈大柳抬了抬手：“没事，知青小楼就直接算我们牛罗村的支出了，毕竟是我们主动要招人的，那小楼就不做大队的支出了。” 周大虎一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客气，接着说道：“学校的建设费用肯定要一起平摊的，不过眼下我们村里没那么多钱，能不能等大棚菜卖了，再还上一部分？” 虽然还有六千多块钱，可眼看快过年了，怎么也得让村民弄身衣裳，吃顿肉过年不是。 葡萄园那么大的收成，张眼睛的都看到了，要是不带些钱回去分，说不过去啊。 乡亲们都是一些没文化的大老粗，指望他们看到以后的事情是不可能的，都是想看到眼前的利益，谁也不是牛罗村这么好的运气，有白曦这么个姑奶奶带着看到以后的发展啊。 他们村里的人，现在就想这眼前能吃饱穿暖，所以，这六千多块，周大虎得带回去，让村民们看到，让大家都高兴，能有盼头。 “可以！”陈大柳大方道：“都是一个大队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是一个大队，也算是一体了，可以慢慢还。” 言下之意，你们能跑哪里去。 周大虎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 第二天。 牛罗村给村民们分了粮食，也就等塑料膜回来，把大棚搭建起来。 学校还在做最后的装修，说是装修，其实也就是平整一下操场，教室里的地板打上水泥。 听说教室地板要打水泥，弄的光滑，村民们纷纷看热闹，看完后回家对着自己家里孩子一顿揍。 “我告诉你们啊，那学校费了不少钱和不少精力，连地板都给你们弄的滑溜溜的，比你们的脸都滑，你们要是不给我好好学习，老子我揍死你们！” 白曦听说这事情的时候，嘴角抽了抽，感情她让教室地板上水泥，是坑了一把孩子们？ 牛罗村有专门弄泡菜的作坊，就十个人忙活，当然，还会有洗菜切菜的人，但这是另外的了。 有腌制咸鸭蛋的地方，也是间大屋子，勉强也能称得上作坊，这里管理就要宽松很多，上工的人虽然是熟手，可也是村民们大多都知道的伙计。 酿酒坊也有，虽然不酿酒，但里头那一坛坛都是比葡萄还贵的葡萄酒，安排了李老黑带着猎犬看守，即便猎犬因为有小黑在村里没敢乱叫，但守着作坊最合适。 养殖场那边也是有专门的人照看的，陈大木不爱说话，可照看养殖场很是拿手，带着人，把养殖场管理的井井有条。 牛罗村是如今的一片轻轻向荣，即便每天一早起来，村民们还是要扛着工具出门干活下地，可谁都是高高兴兴的。 怎么不高兴，昨天又吃肉啦，媳妇给孩子还买了鞋子，家里也在准备过冬的衣裳，穿暖吃饱，家里还能偶尔买两斤糕点解馋，出去走亲戚，谁不高看一眼，这还不高兴？ 如今手里有钱，也不怕饿肚子，就算再忙，谁都开心。 大棚塑料膜在铺设的时候，陈大柳突然想到什么，急匆匆的跑到树屋。 “姑奶奶~” “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刚吃了午饭，正准备午睡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小黑，示意它去开门。 如今，她要是不吱声，就算再有要紧的事情，那也只能在门口等着。 白曦一听陈大柳这着急忙慌的声音，就知道肯定又没什么好事了。 门一开，陈大柳立即进屋，人还没有走到白曦跟前呢，就巴拉巴拉的把想法说了。 “姑奶奶，您说，既然大棚能种蔬菜，是不是也能种葡萄啊？” 白曦：“”就知道以小柳如今财迷的趋势，想到这个事情是迟早的。 “能！”白曦老实回答。 “那” “不行！”白曦想也不想的打断陈大柳的话。 陈大柳瞪大眼睛：“姑奶奶，我还没有说呢，您怎么就知道不行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想种大棚葡萄么。” “是啊，是啊！”陈大柳笑着连 连点头，不客气的拍着马屁：“姑奶奶就是厉害，我都还没有说完呢，您就知道了。” 白曦：“”她真心不想知道，可何耐，他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啊。 “那我就告诉你实话，不行！” “为什么？” 陈大柳着急的给白曦解释：“姑奶奶，您看啊，蔬菜冬天的价格那么高，就算今年种的多，卖不上价钱，也肯定比夏天的时候多，反正咱们就是多建几个沼气池的事情。” “姑奶奶，咱们建沼气池很快的，砖块的支出也没多少，葡萄种上，赚的更多呢。”只要能有进项，大家就干劲十足，没什么好担心的。 建一个沼气池也不能说不花什么钱，但对于种出葡萄的收益来看，那就不值一提了。 白曦：“你说的我都知道，但还是别想了。” “姑奶奶~” “小柳。” 白曦打断陈大柳的话，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始给他解释：“你想，葡萄我们采购价就是两块钱一斤，这价格已经不低了，你觉得有多少人能吃得起？偶尔一斤半斤的也就是尝尝鲜，过日子哪里能不计划着来，换你，你一个月舍得吃几次？” “大棚冬天种葡萄，你成本耗费可不低，你觉得卖多少价钱合适？” “就算葡萄供不应求，高价也能卖的好，卖到隔壁省城去，那运输方面现在怎么解决？” “那二十亩的葡萄园刚摘完，就等着掉叶子修建，休养上两三个月，明年能长的更好，你现在着急忙慌弄个大棚，往哪里弄？” 一连串的问题把陈大柳问懵了。 （我都躺下了，然后有小可爱戳我说下班了很累，想多看一点，于是我就默默爬起来了。你们要看，我就努力更新。） 第487章 公报私仇 “姑奶奶，我”陈大柳满是愧疚的低下头来。 白曦见陈大柳满脸愧疚，轻叹一声，安慰道：“我也知道你这是为了村里着想，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今年是不行了，就当然大家轻松一点，过个轻松的年吧，再着急，也得有计划。” “哎！”陈大柳乖乖应声。 陈大柳走了，小黑这才抬起脑袋：“吼吼~”主子，我怎么觉得，其实是您懒得弄呢？ 村里真要种葡萄也不是不行，这么多人，要整地的话，抓紧赶工，轮番上阵，不过天，也能弄出个几亩地来的。 白曦闻言，扫了小黑一眼：“多嘴！” 种二十亩葡萄，黄乡长都叨叨到现在，再弄个几亩的大棚，还不知道他跳脚成什么样呢，关键是，它不一定好卖啊。 大家也都不傻，这年月，都图吃饱，家里再有闲钱，那也是省着花的，除非特地想吃的，要不然别的水果便宜为什么不买，反正也是吃。 中午，陈招娣给白曦做饭，一打蛋，先是一愣，再打一个，又是一愣。 “姑奶奶，不得了了，是双黄呢。” 白曦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看书等吃饭，她在琢磨着过年后村里应该做点什么，突然陈招娣捧着大海碗过来，兴奋的说着，便瞥了一眼，点头：“我看着了。” “姑奶奶，我今儿捡回来的四个鸡蛋，都是双黄的。” “那倒是少见。”白曦笑道：“但也不奇怪，你肯定是挑着大的捡的，大的容易是双黄。” 闻言，陈招娣一副姑奶奶真厉害，这都猜着的表情。 “不过姑奶奶，我也没太挑，最近的鸡蛋，不少个头大的，看样子，估计里头都是双黄。” 白曦笑了笑：“肯定是最近喂的好，鸡鸭吃食丰盛充足又有营养，长的健壮，就容易生双黄蛋。” 陈招连连称是。 同样是鸡蛋，那双黄的肯定比单黄的更让人喜欢，大家都觉得，双黄的鸡蛋更加有营养，更补身体。 这个时候要是能磕到一个双黄蛋，那可不得了了，能让人高兴两天，那感觉和白捡了便宜差不多。 白曦虽然没什么感觉，可也乐于看大家高兴。 “我记着现在是陈大木管理着养殖场吧？养的不错，给养殖场的人一人发十个鸡蛋十个鸭蛋当奖励。” 别看牛罗村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一些积蓄，这鸡蛋和鸭蛋也能随便买了，但自己买要花钱啊，最主要的是，这是姑奶奶奖励的，就奖励给养殖场的，表扬他们有做事认真，干活卖力，意义可不一样。 陈招娣不用想都知道，养殖场那边知道，一定会高兴坏的。 “是。姑奶奶，那我稍后和他们说一说，捡鸡蛋的时候留意鸡蛋个头比别的要大两圈的，里头准是双黄的，这些都是孵不出鸡崽鸭崽的，可别浪费了。” 白曦一愣，很快便笑了笑，夸了陈招娣几句。 双黄蛋是能孵出小鸡来的，但一百个里头估计都没个。 一来，双蛋黄里要是都受c精了就能孵出两只小鸡来，如果只是一个黄受c精，那就只能孵出一只来，这已经又了前提条件的限制。 再来就是双黄蛋比正常的单蛋黄也就大个一两圈，一两圈并没有大到哪里去，这一点空间里要容纳两个鸡胚，平均一只鸡胚所占的位置就比正常的蛋要少很多。 空间小，里头营养和氧气的消耗受到影响不说，等到了破壳的时候，小鸡营养不良，虚弱，也就没什么力气破壳。 何况，小鸡破壳是需要不断调整位置和身体姿态改变啄壳的角度，如果是蛋壳里有两只小鸡，都发育完全后，把蛋壳都塞满，动一下都难，哪里还有空间变幻角度啄壳破出来。 时间久了，氧气耗尽，别说生出两只小鸡了，就是生出一只都够呛。 这个时候，对这个事情没什么权威的研究，可农民们经过一代传一代的经验，都知道，双蛋黄不好孵出小鸡小鸭来。 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知道的话，一定会挑出来吃了，省的到时候孵不出蛋来浪费。 陈招娣把蛋端回厨房的时候，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要是能有什么办法能分的出来蛋里头是双黄还是单黄就好了。” 她是随口一说，可白曦却是不由的看向小黑。 小黑被白曦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吼吼~”主子，您这么看我做什么？ 白曦笑了笑：“一会，你去养殖场，帮着养殖场把双黄的鸡蛋和鸭蛋都挑出来。” 陈招娣拿的四个鸡蛋，磕出来都是双黄 ，看样子养殖场也有不少。 小黑张嘴刚要说什么，白曦：“不许讨价还价！” 小黑只得点头，它怀疑，主子这是公报私仇呢。 白曦吃过饭，小黑就跟着陈招娣走了。 知道小黑能有办法帮着识别是不是双黄蛋，陈招娣很是开心，一路上各种好话不停的夸小黑，让原本有些郁闷的小黑一瞬间高兴起来。 它臭屁的想，看吧，小黑大爷我就是这么重要！ 于是，一连三天，小黑都在养殖场专门盛放鸡蛋和鸭蛋的门口，半蹲在一块陈大木特地给它铺的一块稻草席子上，陈大木等人端着排列好的鸡蛋和鸭蛋过来。 当然，这些都是他们挑出来已经觉得十有六七是双黄蛋的蛋，然后小黑就这么轻轻扫了一眼，爪子抬起，把不是双蛋黄的蛋给指了出来。 “咦，这个这么大，居然不是双蛋黄啊。” “看吧，看吧，我就说这个是吧。” “这一排五十个，居然有一半是双蛋黄啊。” 陈大柳知道后，立马到财务室和王蕾等人商量了一下，把小黑挑出来的双蛋黄的鸡蛋和鸭蛋另外卖了一个价，一斤要比单蛋黄贵上一毛钱。 来收货的采购员还不信呢，你说双蛋黄就双蛋黄啊，怕不是想加价的借口吧。 陈大柳很干脆的捧出一盒蛋来，底气十足道：“来，你磕，你随便挑几个磕，要有一个不是双蛋黄的，我这一盒五十个鸡蛋直接送你。” （下雨啦。我其实听喜欢听雨声的，有小伙伴问有没有书友群，之前有个qq群，但是不打算再加人了，犹豫要不要弄个微信群，可我怕你们在群里催我码字。嘿嘿~） 第488章 算不明白的账 白曦知道的时候，有些无语：“”算了，能卖就卖吧，反正这个时候的人啊就是觉得双蛋黄比单蛋黄要补身体。 不怪陈大柳会这么有信心，小黑挑出来的鸡蛋，那能有错，那不是砸了小黑的招牌吗。 何况，前两天村里吃大锅饭，弄的鸡蛋炒韭菜，就用的双蛋黄，磕蛋的人说了，没一个单蛋黄的，都是双黄的，一开始还觉得惊讶，后面都见怪不怪了。 牛罗村的人知道这个事情的，纷纷惊讶小黑的厉害，但又不觉得奇怪，他们姑奶奶养的小黑啊，如果姑奶奶不厉害，小黑也不会屁颠屁颠的要赖着不是。 采购的人一听，看了看眼前的一盒鸡蛋，抬头看了看陈大柳，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试一试！” 一盒鸡蛋呢，虽然陈大柳信誓旦旦，虽然其他牛罗村的人都一副不慌不急不心疼的看热闹的样子，采购的人还是决定试一试，万一就有那么一个鸡蛋是蛋黄呢。 隔着蛋壳，谁能保证里头就一定是双蛋黄呢，反正他是不信的。 只是，采购员发现，他挑了六个鸡蛋，磕出来都是双黄的。 见他似乎还有些不信邪，陈大柳大方道：“你可以再挑四个，凑个十个，我敢保证，磕出来还是双黄的。” 陈大柳和围观的村民在心里一阵得意，经过小黑一阵严密挑选的，哪里会有错。 采购员又挑了四个鸡蛋，这一次，他特地从底下挑，可磕出来，还是双黄的，又大又黄，十个鸡蛋都能炒两盘了。 “瞧，我就说嘛，都是双黄的，你不信！” 陈大柳话落，采购员笑了笑：“没说不信，我这不是要检验一下嘛，一斤贵个一毛钱呢。不过，你们是怎么选出来的，这也看不出来啊。” “秘密！”陈大柳神秘道：“这可不能说。” 双黄蛋卖出去没两天，村里就热闹起来。 白曦今天穿着白色上衣，红色裤子，披着红色的斗篷，红色小皮靴，头发扎了一个丸子头，拎着小黑往村中间去。 路上，正好碰上来请的陈蕊。 “姑奶奶，新娘子已经来了，正等着给您磕头呢。” 今天是十二月十号。 村里今天有人娶亲。 娶的还是下新村的姑娘，估计今天结婚这一对之前干活的时候就看对眼了，在一起干活了半年，也算是了解清楚，这不，前阵子请了媒人，看了日子，准备好结婚的东西，今天就办了喜事。 昨天，娶亲的村民就特地过来请了，今天一早也捧了红鸡蛋过来请，这不，又让陈蕊过来看看白曦是不是起床了。 “姑奶奶来了，姑奶奶来了~” 还没有到喜房前，不少人看到白曦，就忙和主家喊了喊，主家忙出来，高兴的把白曦引了进去。 “姑奶奶，您上座。” 搬了新房子后，村里还是第一次办喜事呢。 现在日子过的好了，办喜事也舍得花钱了，至少牛罗村是这样的。 娶媳妇，新郎这边给新媳妇买了一辆自行车，还打了一套家具，而新娘那边的陪嫁也不错，什么新的洗脸盆啊，铁皮暖水壶，还有孝敬公婆的新媳妇新手做的从头到脚的一身衣裳。 白曦一来，原本热闹的有些吵杂的环境就变得安静了一些，大家一边开心的忙活，看热闹的看热闹，送礼的送礼。 不一会，白曦喝过茶，吃过糕点后，就开始了拜堂仪式。 城里早就不兴这个了，但乡下农村，大多还是喜欢搞这一套的。 新娘子穿着一身大红碎花衣裳，头上戴着两朵花，没有盖盖头，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被身上红色的衣服折射的，小脸一直红扑扑的。 陈大柳充当了司仪，只见他站在下头，先是朝白曦的位置看了看，见白曦点头，便对着主家示意可以开始准备了。 新人就位，陈大柳唱道：“一拜姑奶奶~” 白曦嘴角一抽，端坐着，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谁让她是牛罗村现存的辈分最高的长辈，那还真是要拜她来着。 “二拜天地~” 白曦闻言，抬眼扫了一眼外头的天，还好，没变天，看样子，也没什么意见。 有意见？ 白曦哪里知道，那会她被九天神雷劈的时候，有人为她差点把天都掀翻了，别说成亲的时候二拜天地了，就是牛罗村的人结婚不拜天地，天上也没什么好有意见的。 “最后，夫妻对拜~” “礼成！” 主 家虽然没有上座，但都站在白曦下头不远，这会新娘的公婆站了出来，开心的讲着规矩。 “嫁进了我们牛罗村，进了我们李家的门，就要守着牛罗村的规矩，对姑奶奶敬重孝敬，对长辈和后辈孝顺爱护只要不犯错误，牛罗村上下就是你坚强的后盾，谁都不能欺负你” “守着牛罗村的规矩，生是牛罗村的人，死的牛罗村的鬼以后好好过日子。” 白曦在上座，闻言嘴角抽了抽，不是最讲究好兆头的吗，今天居然还说那些生啊事啊的。 新娘连忙乖乖应声。 就在隔壁村，新娘哪里不知道牛罗村的规矩，她也没觉得不好，她男人当初可是被不少姑娘相中的，要不是她运气好，正好和男人一块干活，又看对了眼，估计也轮不到她嫁进牛罗村来。 谁都知道，牛罗村现在在方圆百里可是香饽饽，有白曦姑奶奶，不对，现在可以直接喊姑奶奶啦。 有姑奶奶在，牛罗村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前几天，娘家村子发了钱下来，不光村长，村里人都纷纷直呼跟着牛罗村跟对了，如今又是一个大队的，那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新娘的公婆训话后，还没有开席，白曦伸手摸了摸，从身上摸出一副银手镯出来，递了过去：“既然嫁进来了，就好好过日子。” 幸亏她之前让陈有福给她找人打了几副，本来是想给学医的孩子的，现在看来，还是得另外再打几副啦。 受了一次新人的跪拜，就给出一副银手镯，白曦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亏了。 （被抓包啦，我三十号给你们多更几章好不好。） 第489章 就得姑奶奶来 新娘子愣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又看了看公婆，见他们都点头，这才缓缓上前，恭敬的双手接过：“谢谢姑奶奶。” 新娘公婆也连连道谢，长者赐不可辞，何况这是姑奶奶的心意，说明对她家这儿媳妇很满意，就是让姑奶奶破费了。 等年节钱，再发钱，得给姑奶奶买些什么孝敬姑奶奶才是。 王蕾等人也来随礼吃席，看到这里，王蕾和李甜果嘀咕：“一副银手镯得几十块吧？” 李甜果点头：“看那大小，至少二十几三十块。姑奶奶破费了。”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心疼的直嘬牙花。 这是牛罗村成立大队后第一次办喜事，席面都不差。 肉用的是一扇野猪肉，是办事的主家和小黑买的。 对，没错。 主家提前求到小黑头上，请小黑帮忙弄些野猪肉，本来想买村里的猪的，但村里头的猪合适出栏的上个月就出了，现在猪栏里都是半大的猪，不合适。 和别的村子买又不便宜，反正也是买，肥水不流外人田，小黑不是每天都上山嘛，那就求小黑帮忙呗。 不会说兽语没关系，小黑能听懂人话啊，反正姑奶奶和小黑说话，都是说的人话来着，不存在不能沟通。 八十块钱，一扇猪肉，虽说便宜了一点，可对小黑来说也是顺手的事情，关键是，主家还给小黑孝敬了两只鸡啊。 鸡不鸡的，小黑无所谓，但主家办事的规矩让小黑很满意，于是小黑稍微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主家拎来的两只鸡，也就点头了。 那两只鸡，小黑转身就孝敬白曦去了，让陈招娣给白曦炖着吃。 昨天下午，小黑拖了一头野猪回来，习惯性的丢在树屋前的空地上，被叮嘱着留意的小孩子立马就跑回家去找大人，主家一听，忙去找李老黑。 主家赶过来后，先是和小黑千谢万谢，又说明天给小黑一大块红烧肉，这才和李老黑，并着招呼来帮忙的几个村民，把野猪拉走。 说了就用一扇，那就用一扇，剩下另一扇李老黑也收拾好，给送白曦的树屋了。 一扇野猪肉也有一百多斤，白曦一个人哪里能吃得完，便留下几十斤，剩下的几十斤就给村里发下去了，一家发一斤肉。 虽然不多，可也足够和菜搭配炒两盘出来了。 也有村民没有吃，焯过水留了下来。 明天就能吃席了，这个肉留着过两天吃，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能天天吃肉。 接下来半个月。 牛罗村又有三户结婚，一时间是热闹接着热闹，一周一户，十二月也就这么过去。 白曦手里的银手镯又给出去了三副，她能怎么办，身为姑奶奶，给了第一个，那第二第三个就不能不给。 好在娶进来的姑娘人品都不错，勤快肯干，也不多事，这就够了。 其实也不奇怪，就牛罗村在其他人看来奇奇怪怪的要求，这挑媳妇那肯定是要规矩过关的，你可以懒，你也可以家务事不精通，可你一定要守着规矩，敬重姑奶奶，要不然，任你再厉害，那也是不会要的。 谁也不愿意取个搅事精进来，搅着自己家里鸡犬不宁就算了，还连累的自家在姑奶奶那不得好印象。 “小黑啊，村里还有十来个年轻适龄的后生呢，这接下来要还这么结婚，我可就穷了。” 小黑：“吼吼~”主子，要不然，我去山里抓些野味，您等他们结婚的时候赏这个吧？ 村里人多爱吃肉啊，当然，小黑自己也喜欢的，既然这样，那主子赏些野味，不是正中下怀嘛。 白曦看了看小黑，淡淡道：“不一样的。” “吼吼~”怎么不一样？ 白曦没说，心道，哪里就一样了。 她知道，就算给结婚的村民一头大野猪，在村民那，也没一副手镯来的好，倒也不是说银手镯比大野猪值钱，是因为银手镯是经过她的手给出去的，在村民眼中那就是站着福气的，是不一样的。 想罢，白曦掏出剩下的银手镯，随手刻印了一个简单的护身的阵法，然后打进去一道灵气。 小黑一看，似乎也就明白了过来。 一月。 白曦收到包裹，村里大棚菜收获了两波菜，一个月也就过去一半了。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正好今天村里的葡萄酒到了可以起坛子的时候。 一早，白曦就到酿酒坊了。 “姑奶奶。” “ 姑奶奶~” 等候在这里的村民们纷纷恭敬的唤着，白曦则是点了点头。 “姑奶奶，您来啦！”陈大柳正好从屋里出来，一看，忙迎了上前。 白曦：“酒怎么样？” “姑奶奶，我没启坛子，就是看了看，等着您来呢。”姑奶奶没来，他哪里会乱开，总归要姑奶奶乱来了，大家心里才觉得踏实。 白曦：“”算了，她也知道，一般村里要弄这些，都希望她来开启，就好像她能让东西变好一样。 很快，白曦进屋，随手打开一个酒坛的盖子，顷刻间，葡萄酒的味道就布满了整个屋子。 闻了闻味道，白曦伸手，一个干净且没有水的木勺子就递到她手里。 勺子搅了搅，勺起里头的酒喝尝了尝。 白曦点头，随手把勺子递给跟着的人，对陈大柳说道：“可以，过滤吧，把葡萄渣过滤出来。” 陈大柳一听，立马招呼人开干。 其实也就那么七八个人能进酿酒坊来忙活，陈大柳深知太多人不好，还是要分工合作，不能什么活儿村里人都每个人学个遍。 早就等候的陈招娣等人，立马拿着干净的纱布过滤葡萄渣。 “老周是不是这几天就走了？”学校建完了，大队的办事处也建好，眼看快过年了，老周可不是要回去么。 陈大柳点头：“对，姑奶奶，老周同志过两天的就走，到时候我亲自送他去火车站。” 白曦闻言，回头扫了一眼忙活的人，随口道：“你让人去镇上找找，看看有没有塑胶桶，给老周装上个十斤二十斤的葡萄酒带走。再给他带一些我们这里的特产，忙活了这么段时间，得聊表心意。” （33度的天气，没有电，真心是热的我差点就哭啦，最最让我抓狂的是我电脑居然坏了，哇~~我早知道就不等周末了，直接给你们爆更，现在好不容易存下的几章稿子，就这么没了，我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第490章 不能比啊 “哎，姑奶奶，您放心，我省的。”陈大柳忙应下。 塑胶桶就有现成的，正好村里买了一些，白色的塑胶桶，带着按压盖子和大盖，白色的桶身上就刻着尺码，有五斤的，十斤的c二十斤c三十斤一百斤。 陈大柳很快就装了两个十斤的白色塑料桶，就等着老周走的时候送他。 老周走的这一天，看着陈大柳领着人送来的东西，一下子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尴尬。 咸鸭蛋五十个，鲜鸡蛋五十个，这就把一个十斤装的面口袋装满了。 两桶的葡萄酒就有二十斤了，再有三十斤的野猪腊肉，十几斤的腊肠，还有刚从蔬菜大棚里拔出来的水灵的大白萝卜和一些这会市面上已经看不到的新鲜的蔬菜几十斤。 还有一袋大白米，得有七八十斤，是牛罗村新收的大白米。 东西是好东西，可老周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由的苦笑，他一个人，就两只手，哪怕背都用上，也带不动啊。 就这样，白曦还让陈蕊往牛车上放一个篮子。 见老周不解，白曦随口解释：“这篮子里的是葡萄，让你帮忙转交的。” 老周无语，面带无奈的笑了笑：“曦小姐，这么多东西，我可拿不动啊。” 当初他来的时候，那位也是各种让捎东西，现在，他要走了，白曦也让给那位捎东西，这父女两人这做法倒是一致啊。 在牛罗村住了这么久，老周就算在忙，也知道这里的人对白曦有多敬重，这些东西，要不是白曦发话，就算乡亲们对他再感激，那也是不可能有这么多东西送的。 白曦一听，看了看牛车上的东西，沉思了一下，随即道：“你要是拿不动，我让村里找两个人送你一趟。” 不等老周吱声呢，陈大柳立马转头喊人。 “陈有福，李有才，你们两个过来。你们俩看看，谁有时间，带上个人把老周同志送回去，安全的送回去。” 老周刚要说不用，只要不拿这么多东西就好，可陈大柳那边就已经安排好了。 陈大柳：“老周同志，你也别推辞，这是我们姑奶奶，我们村里人对你的一些心意，你说你那么大老远过来帮我们，说是我们半个村子的人都不为过，这些东西就是村里的土特产，就别拒绝了。” 到底是特地请来的，陈大柳等人也不傻，如果不是走了那位的关系，人这么一个工程师，又怎么会跑到他们这穷乡僻壤这里来帮忙。 这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用上人家，不管以后用不用得上，交个好总是好的，何况，老周来到村里，可懂事的很，除了忙工作，也会偶尔帮忙下地干点活，或者喂一喂鸡鸭。 虽然也没干多好，可人有心啊，对村里的一些事情也不会指手画脚的，这点最让人满意了。 村民们谁家里有点什么，或者是村里的泥瓦工有哪些建筑方面上的疑惑，老周也会热心的解惑。 在修建学校的时候，老周也不怕自己的手艺被人学了去，只要有人肯学，他都会用心的带着，村里不少乡亲都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据说，老周还规划了出村子的新的路，如果那路要修起来，牛罗山大队出山进城，至少节省了两个小时的路程，不过也只是规划，图纸还在姑奶奶那呢。 有陈大柳和村民们的劝说，再看陈有福和另外一个送他的村民都准备妥当了，老周也不再推辞。 白曦：“那我就不送你到火车站了，有空常来，有什么需要的，也只管给我们村写信。” 老周笑着点头：“谢谢曦小姐。” 这里虽然是偏僻的山村，可他在这里生活的还是很开心的，一天两顿荤，中午吃肉，下午是炒蛋，要么是野鸡肉，要么是野兔肉，当然，野猪肉也是时常吃到的。 他安排工作，村民们都热情高涨，哪怕老周其实知道是因为白曦发话说要好好搞建设，让日子越来越好的原因。 上牛车之前，老周看了看跟在白曦身边的小黑，犹豫了一下，问道：“曦小姐，您这大白虎是怎么来的？” 白曦：“捡来的啊。山上碰见，它非要跟着我，我见它快饿死了，就养着了。” 一旁村民们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老周同志，你是不知道，小黑刚跟着我们姑奶奶那会，比猫大不了多少。” “就是，就是，你别看小黑现在长这么大，那时候可小了。” 老周笑了笑，听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这才对白曦说道：“曦小姐，我早几年工作的时候，遇到过一头大白虎，个头比小黑大上一圈，但我 是远远看的，那大白虎就没曦小姐的小黑这么有灵性了。” 小黑一听，立马有兴趣的抬头看去：“吼吼~”你在哪里看到的？ 白曦见小黑有兴趣，便也帮它问了一下。 老周：“在长白山。” 又聊了几句，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再次道别。 “曦小姐，那我就走了。” 白曦点头，说：“行，一路顺风，路上有什么需要就招呼陈有福他们。” 老周笑着应下，又看向周围的村民们：“乡亲们，那我就走了，老周我，会想你们的。” “老周同志，慢走啊。” “老周同志，得空了回来看看啊！” “老周同志，记得来信。” 牛车带着一车的东西和人走了，白曦也回树屋，余下的村民也纷纷散了。 刘兰也来看热闹，回去路上，不由的吐槽：“趋炎附势！老周不过是来了这么点时间，比我们可少的多了，我敢说，我们要是走，村民们半点东西都不会给的。” 那么多东西呢，平常她想吃个鸡蛋都得花钱买，这老周要走，村里那么大方，一送就送那么多，那么多腊肉和腊肠呢。 还有那葡萄酒，据说要卖一块五一斤，一下子就给了二十斤，这就罢了，还有那大米，那么一大袋白花花的大米，看着都眼馋。 她前阵子想给家里寄一点大米，村里硬是说没有，她就那么点工分，换下来的米都不够吃，怎么往家里头寄嘛！ （我，好心塞好心塞，好心塞~~~） 第491章 狠狠教训 王蕾就在她身后不远，一听这话，顿时不爽了。 “什么趋炎附势，老周同志对村里做了多少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怎么好意思拿自己和老周同志比，你怕是脸比城墙都厚吧？” 刘兰闻声回头，一看是王蕾，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谁呢，我又没和你说话，你上杆子应我话做什么！” “你当我愿意接你的话茬啊，你也是有脸，自己什么样不知道啊？不是找事就是挑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你要是走，我敢保证，村民们一定会高兴的放鞭炮的。” 王丽娟听到王蕾这话，在心里暗暗点头，可不是，没点自知之明！ 被王蕾这么一顿不客气的说，刘兰当下就怒了：“你好意思说我，你别以为你给村里当了会计，你就高我一等了？同样是城里来的，你真把自己当牛罗村的人了啊，你不帮着我们城里来的知青就算了，还落井下石，说风凉话。” “我给村里当会计没觉得自己了不起，我这是工作，又没有白吃白喝，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说觉得了不起的人是你吧，你都下乡来了，你还当自己是那个啥都不会干的大小姐啊？” 王蕾：“一天天村里就你最多事了，你也不想想，大家都是一起来下乡的知青，就连其他人村后来的知青都安排了工作了，怎么就你没有？你就端着你的架子吧，等哪天你在村里待不下去了，我看你怎么办！” 刘兰：“你说什么呢你，你说什么呢” “我就说你怎么了！一整天虚头巴脑的，能不能干点实事，你当自己是大小姐啊，也不看看自己给村里干了什么，还有脸想美事” “王蕾，你看我不撕了你！” “你来啊，你看我怕你吗！”王蕾一听，袖子立马撸起来。 开玩笑，她好歹带着财务室的人也是和不少人打过交道的，可不是那刚毕业就下乡，什么也没经验的小姑娘了。 王丽娟等人一看要打起来了，连忙上来劝架。 王蕾也懒得和刘兰计较，哼了一声，就被李甜果拉走了。 陈大柳回来后，知道王蕾和刘兰两人在村里差点打架，把两人喊了去，一顿训斥，还罚了一人两块钱。 “我不服，凭什么罚我钱啊！”刘兰一听，立马就不肯了。 “不服就滚蛋！”陈大柳怒声吼了回去：“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村里不兴吵架打架这事情，你们要打，外头去打，别破坏了我们村的名声。” 要是管不好，那新来的一百个知青不是要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了！ 王蕾倒是很爽快的交了罚款，虽然两块钱不少，她也肉疼，不过村里给她发奖励的时候也不少啊，五块十块的，这犯错了罚款也应该。 刘兰虽然还是不服气，可也没办法，她不交也不行，不交村里到时候倒扣她的工分，她换不上粮食吃，可就要饿肚子了。 快过年，正好卖酒。 尝过牛罗村的葡萄酒后，购销科也没客气，一下子就和牛罗村买走了三千斤的葡萄酒。 单价比陈大柳预想的都高，一块八一斤，城里上架卖两块钱一斤。 王蕾和李甜果等人在一旁已经高兴的心里口算起来。 一块八一斤，三千斤 一下子就有五千四百块呢，果然，姑奶奶最厉害了，随便捣鼓一点酒出来，就卖出几千块。 酒屋里可是有三万多斤的酒的，就算年前就卖这么些，剩下的慢慢卖，也是一大笔收入啊。 财务室这会倒是不心疼支出了，她们都知道，就算姑奶奶花钱大手大脚，转头也能给村里挣更多回来，这一进一出，赚的少的姑奶奶都不稀罕。 要不是快过年，王蕾还真想到树屋，问问白曦最近有没有什么用钱的计划了。 一月最后一个星期，离过年也就一个星期了，村里给乡亲们发钱。 还是按照劳动力和出工情况发钱。 多的一户能有五百多块钱，少的也能有三百多，平均下来，差不多也是五百块一户，八十六户，一下子就发出去四万三千块。 领了钱，村民们笑的是合不拢嘴，纷纷和白曦道谢。 “谢姑奶奶。” “谢姑奶奶~” 现在村里还有穿补丁的衣裳，但那是下地干活舍不得好衣裳，平常出门，谁都有那么两三身好衣裳，家里米缸是满的，后院鸡鸭养着，口袋里有钱，有些人家的家里还有自行车。 这些，村里以前谁敢想啊。 如今这好日子，是姑奶奶给大家带来 的。 现在就连乡社那边，一听说他们是牛罗村的，那态度上都好了不少，谁让他们牛罗山大队缴粮食是第一名，谁让他们能自己建设村子，学校和医院都盖的漂漂亮亮的。 他们还听说，还有知青到乡社那边申请，想要转到牛罗村来呢，不行的话，下新村也行，都是牛罗山大队的。 知道这些，牛罗村的人可自豪了，我们村可不是谁想来就来的，那是要经过考试的，不是人才可不要。 看着大家高兴，白曦也很高兴。 想想她刚来的时候，连肉都没得吃啊，现在嘛不错，她是随便吃肉，村民们想吃肉也没那么难了。 王蕾这段时间也忙的够呛，经常带人熬夜算账，核算成本，所以，村里也奖励了十块钱，张福来这段时间和村里的木工一起给学校那边赶制课桌椅，也被奖励了十块钱。 握着那十块钱，张福来激动的手都颤抖了。 十块钱呢，他下乡这么久了，第一次见钱，在之前的村子，那都是工分换着粮食，哪里见着过钱啊。 到了牛罗村，这才多久，光有工分不说，干的好还会有奖励，十块钱都快赶上城里临时工一个月的工资啦。 其他人，或多或少的也会有奖励，要么是五块，要么是三块两块，高振国也得了五块钱，只要一些有安排具体工作的知青都有奖励。 学习护理的知青一人有三块钱奖励，师范类，已经定好给孩子们上课的老师也是一人三块 刘兰什么都没有，虽然也有一半的人没有，可刘兰知道后，还是气的几天没睡好。 第492章 比我们都黑心 陈有福两人送老周回到那边，路上光火车就坐了六天五夜，也见到了陆晨，被陆晨安排吃了饭住了一晚，帮买了火车票，这才回来。 这一来一回，就用了快半个月。 陈有福回来，只到家里放下东西，洗了个澡，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就到树屋和白曦汇报。 同陈有福去的村民有些腼腆，至少是在白曦跟前不怎么好意思说话的，可陈有福到底和白曦就出门了几次，也经常给村里办事，自然不会憋着不说话的。 这会，他脸上神采飞扬，说起这一路的事情，一会是惊异无比，一会是愤慨，一会又高兴的手舞足蹈。 白曦虽然没有看到，可听着陈有福说书一样的描绘，也颇有兴趣的听着。 “姑奶奶，到了火车站，换了汽车姑奶奶，那您猜，我们看到什么了？” “嚯，姑奶奶，那是一大片的戈壁滩啊，之前我都不知道那东西叫戈壁滩，那戈壁滩远远看去，就平平的一片，可没咱们这里山连着山，戈壁滩上除了石头就是沙子，路上许久都见不着一棵树” “老周同志说了，戈壁滩就是这样的，顶多长点杨树，那里风一吹啊，鸡蛋大的石头能被吹起来砸伤人，也种不出什么来，还是咱们乡下地方好，种啥有啥。” “姑奶奶，我们路上还遇上扒手来着，他当我睡着了不知道，来扒我的包，被我反手一摁，交给铁路上的公（安）了，姑奶奶，多亏了您之前让我们学着武，那扒手可是有同伙的，个人呢，不过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姑奶奶，我还是第一次坐那么远的火车呢，火车上的饭倒是都一样，不要粮票，就是也不便宜，算高价粮了，一荤两素和二两饭，就要一块二毛，价钱比我们冬天卖的蔬菜还黑。” 陈有福说起这个的时候，一脸的不情愿，那嘀咕声让一旁的陈大柳额角抽了抽。 白曦闻言，不禁有些好笑，感情你们也知道冬天大棚菜卖出天价来了啊？好意思说人火车上的饭呢，只准你们卖的贵，不准别人也卖贵啊？ “对了，姑奶奶，这些都是陆先生让我们给您捎回来的。” 白曦看了看陈有福两人刚才进门就放在桌边的麻袋，点了点头。 陈有福也不知道应该叫陆晨什么，那位一直觉得他们姑奶奶是他闺女，可他们都知道不是，姑奶奶呢，也没有要认下这便宜爹爹的想法，他们思来想去，还是叫陆晨为陆先生的好。 “姑奶奶，陆先生收到您让捎去的东西，很是开心。” “这是他让我给您带回来的信。”说着，陈有福恭敬的把信送到白曦手里。 白曦也没有避着人，当即就把信拆开来，往桌上抖了抖，只见信封里掉出叠好的信纸，还有一些票券并一百多块钱来。 陈有福等人看到，在心里恍然，难怪这信封厚厚一封呢，感情是里头放了这么多东西啊。 白曦捡起信纸打开，很快就把信看完。 估计是老周告诉了陆晨牛罗村有拍照这事情，信里，陆晨话里行间都在讨要照片，一副要和所有人炫耀有闺女的样子。 白曦：“” 她哪里知道，老周回去当晚，就被陆晨叫走好好了解了一下情况。 白曦懒得写信，那是真的特别的懒，这么久以来，她给陆晨写信，大多数是问陆晨一些事情，要不然就是让陆晨帮忙。 和陆晨开口，白曦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她都吃他那么多东西了，才想不好意思也太迟了。 “小柳，之前照的照片，我那单人照，还有没有？” 白曦的单人照，一下子就被洗了一百二十张。 这个时候的胶卷的照片，头一版比较清晰，后面再用底片洗，那也是一版不如一版了。 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去照相，这个时候照相都是弄工作证或者是结婚用的，像牛罗村这样，整个村都拍照的，可没出现过。 当初摄影师一听，都惊愕了好久，再一听白曦的照片要洗上一百二十张的时候，更是傻眼。 可以说，牛罗村这么多人，这么多照片，让摄影师光洗照片就忙活了好几天。 不说白曦的单人照，就说各家各户和白曦的合照，那是一家有几口人，就洗几张的，还有特地多洗几张的，都是为了以后留个念想。 能和姑奶奶一块拍照，可是难得的机会，不多洗几张，以后要是不见了呢？ 那会白曦还让五十岁以上的，都可以各自单独拍一张呢，当然，是白曦给出的钱，林林总总的，牛罗村半个多月后才拿到照片。 对于成片，村民们看的稀奇也欢喜，白曦倒是没什么兴趣，黑白的照片，能有什么好看的。 陈大柳下意识的回答：“姑奶奶，您的单人照给了各家各户一张，余下的，我都让招娣给您放好了，应该还有三四十张。” 话落，陈大柳又问：“姑奶奶，您要给陆先生寄照片吗？” 姑奶奶对照片可没什么兴趣，这会问起，准是信里陆先生提了什么要求了。 白曦点头又摇头：“他问了，但我不乐意给。” 寄什么照片啊，她连写信都懒，反正陆晨也知道。 陈有福下意识的问为什么，可转念一想，姑奶奶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有什么为什么。 陈大柳见状，便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陈有福等人走的时候，白曦知道两人赶回来还没有吃饭，正好李佳把饭菜做好，还做的不少，就让陈有福两人盛走了一份，至于陈大柳，自然是该回家吃饭就回家吃了。 陆晨听着老周说起白曦在牛罗村的壮举，脸上一直挂着我闺女应当如此的笑容。 “你是不知道啊，你那闺女，养着一头大白老虎，骑着它在村里转，就和骑马一样” “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都傻眼了，哪怕你提前给我说了一声，我还是吓了一跳，那是大老虎啊，谁能想到，那么一个软萌的小姑娘，居然会养大老虎” （帮忙搬家了，我这老腰啊简直了。还是爬三楼） 第493章 姑奶奶我来 “小姑娘不都是养养猫，养养狗的吗？” 说到这里，老周顿了一下，问道：“你当初要弄一头幼狼，是不是也想送你闺女来着？” 陆晨笑而不语。 老周一看，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么当爹的。 他继续说道。 “你那闺女也是厉害，聪明又有头脑，种葡萄，酿酒就没有她不会的，那小脑袋瓜也不知道是怎么能从书里看出这么多来，我可听说，有知青请教她，被她一顿连训带教的” “一个老老少少加起来才不过五百多人的小村子，居然一下子招了一百个知青，我听着都惊异” 陆晨闻言，微微皱眉，弄那么多人，粮食消耗可不小，她养得起？ 老周一边喝着酒，一边给陆晨娓娓道来，两人这一聊，就聊到大半夜。 陆晨在心里叹了一声，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回去了，这小丫头倒是过的风生水起，让老周带一袋大米回来，看样子，村里日子过的不错。 不过既然弄的那么多，想必也没吃苦头的。 陆晨一点都不担心白曦会吃亏，有小黑在，再有牛罗村的村民那么护着她，陆晨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她就是把天捅破了，也照样没事。 二月一号是初一。 一大早，村民们就赶来给白曦磕头拜年了。 树屋前，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 “快快快别磨蹭啦，晚点别村说不定会过来抢先呢。” 明明姑奶奶是他们牛罗村的，可别的村子都想凑近，去年拜年就来了不少人，今年说不定会更多，他们就住在村里，可不能比别人慢了。 “你看，都让快一点了，村里其他人都来了” “哎呀，年初一呢，就别抱怨啦，我们也来的不算晚，太早了，不是吵着姑奶奶休息么！” “就你借口多。”虽然还在念叨，但声音明显已经小了不少。 白曦还没有下楼，她红包已经准备好了。 “小黑，你说，给这个，会不会太” 话到一半，顿了顿，白曦看着手里的东西，嘟囔道：“我看挺好的，不用我说，大家也会收好的。” 村民们都不傻，财不外露，谁都知道。 小黑歪头看着白曦，它到现在，肚子还是饱的，昨天它可没少吃。 昨天村里一块吃的年夜饭。 都知道白曦如今一人，可她又不愿意去谁家吃饭，大家商量了一下，干脆就大家伙一起吃一顿年夜饭，也够热闹。 白曦也知道村民们的好心，反正大家高兴呢，便也让开了酒屋，给一桌上五斤的葡萄酒。 村民们纷纷惊呼，这一喝可就没了九块钱呢。 “怕什么，现在你们谁家不得有个三四百块钱，大过年的，就是喝一顿九块钱的酒怎么了。” 陈大柳话落，白曦也笑道：“行了，别心疼那九块钱了，姑奶奶我来出。” 大家纷纷摇头摆手，喝是喝，哪里能让姑奶奶出钱呢，九块钱喝一顿，虽然觉得心疼，可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这么破费，今儿年夜饭呢，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值了！ 白曦见状，也没再坚持，她知道，现在大家兜里都有钱，可也从没有乱花，谁家进城，还是自己揣着干粮，下馆子那是没有的事情。 就算没经历过两锭金子换不来一个馒头的饿死人的时候，那也是打小听说过的，何况早两年自然不好过，挨饿也不是没有，谁都不会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挨饿的滋味。 村民们在粮食上还是节省的。 白曦没有做出改变的时候，谁都想象不到他们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想都不敢想，毕竟没有经历过，哪里有想的空间。 那时候村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饱一次，能把一夜间变成孤儿的姑奶奶好好的照看成人，别的，没人去想，也没想过去想。 一出生就能看得到会怎么度过一生的日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都要在地里不停的干，才能勉强温饱。 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想着要照顾白曦这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拖油瓶，竭尽全力的对她好，你说白曦又怎么会对这些村民们不上心呢。 年夜饭，牛罗村桌上光肉就三道，野猪肉炖腐竹，土豆烧鸡，板栗烧鸭。 板栗还是村里孩子上山打的，那会没怎么吃，都存下来了，这次正好用上。 村里都种着大棚菜，自然是不缺菜吃的，那红的正好的辣椒，脆嫩的莴笋， 清爽的黄瓜，油汪汪的烧茄子，翠绿的小油菜 这一顿年夜饭，牛罗村吃了快两个小时，热闹无比。 知青太多，自然不能到村里和牛罗村的人一起的，让他们自己在知青小楼开饭，也送了五十斤的葡萄酒过去，菜饭虽然没牛罗村这边好，可也是有一道大肉的，红烧肉。 不说牛罗村这里热闹，就是别的村子也热闹非凡。 今年日子可比早两年好过多啦，多少能割点肉回来，再用两斤白面搀着高粱面，包一顿饺子，做一笼米糕。 下新村的日子过的好，周氏一家也能欢欢喜喜的吃上一顿饭。 年夜饭的时候，周氏领着三个孩子，朝牛罗村的方向拜了拜，这是感激白曦让她们母子四人过上好日子。 本来都以为熬不下去了，没想到，现在和牛罗村一块成立大队，得了牛罗村的提携，日子啊，就不苦啦。 白曦下楼，才站定，村民们就乌泱泱的跪了一地，高高兴兴的磕头。 “给姑奶奶请安，给姑奶奶拜年啦。祝姑奶奶身体好，心情好，胃口好，什么都好，祝姑奶奶一天比一天好” 白曦听着这新鲜的拜年词，乐了。 不错，都学新词了，不用老一套啦。 要知道，之前还有不少说错的呢。 “起来吧，起来吧，今天大家精神头不错啊，看样子，昨天葡萄酒没喝多。我也祝大家新年好，日子一年比一年好，以后谷仓满满，口袋里钱满满，子孙满满” 话比脑子快，白曦说到这里，愣了一下，她这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第494章 意外的一手 万一村民们误会了她的话，觉得她要送子，那可怎么办？！ 白曦想罢，忙扫了一圈，果然看到村民们眼睛亮了又亮，纷纷高兴的咧嘴笑着，不少人已经忙不迭的应着：“多谢姑奶奶，我们一定再接再厉，给村里添人添丁” 白曦：“”我能收回后面那句话吗？ 可看着大家高兴，白曦只能把反悔的话咽了下去，反正，她就这么一说。 农村都是奔着多生孩子多有人干活的想法，一个劲儿的生，牛罗村这三年已经很少生了，但一年还是生个十来个，当然，白曦没有让大家练武，没有让给村里想办法赚钱的时候，无聊生孩子的人更多。 很快，开始一家一家拜年了。 今年赶早第一的是陈念恩一家。 陈念恩昨天睡前喝了一大杯的水，以至于不小心尿床了，这一下就把小桃给弄醒了。 换完被褥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匆忙换上衣服，对付着吃了几口就赶往树屋，没想到，运气居然这么好，赶在了第一家到。 第二家也就比陈念恩一家晚了分钟。 没赶上第一家，后来的村民对陈念恩一家那是一阵羡慕。 白曦坐定后，想起准备的瓜子花生糖果还有糖果没拎下来，便随口让陈念恩上去拎下来。 “是！”陈念恩高高兴兴的应下，然后爬上树屋，拎糖果去。 大年初一就能帮姑奶奶干点活，运气真好，一会姑奶奶肯定会多给我两颗糖果的。 因为高兴，陈念恩下楼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一不小心自己的左脚拌了右脚，整个人猛地从楼梯的台阶摔下来。 两三米的楼梯，这一摔下来可不得了，至少也得头破血流，万一要是磕到眼睛或者是哪里，那可就严重了。 就在众人纷纷惊呼的时候，白曦余光瞥到，下意识的一挥手，只见原本提着篮子往下摔的陈念恩就这么被直直的定住，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他拉住一样。 那些从篮子里散落出来的糖果，还没有掉在地上的都一起被定住在半空。 陈念恩就这么维持着摔下的姿势，似乎也没明白自己怎么没有摔下去，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白曦一出手就在心里暗道不好，但她也没有一点慌乱，就在村民们惊愕又诧异的目光中，轻轻挥手，陈念恩就被托着直接从摔落的半空被放到了地上。 既然都出手了，白曦也没见不得人的遮遮掩掩，顺势把撒出来的糖果都重新用篮子接好。 这个时候，正好天空第一道阳光洒落在白曦的身上，在橙黄的阳光中，白曦宛如刚从天上降落于此的仙人，让村民们看呆了。 这一幕，让村民们久久回不过神来。 还是小黑一看，仰头虎啸了一声，大家这才回过神来。 这会，小桃和陈老太连忙拉着懵懵懂懂又兴奋无比的陈念恩跪下。 “多谢姑奶奶救了念恩，姑奶奶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我们” 如果不是姑奶奶出手，她这孙子弄不好可能要摔断脖子。 “行了，起来吧。” 白曦话落，看向陈大柳：“小柳，让大家别往外头说。” “是是是，姑奶奶，您放心。” 陈大柳回神应声，立马扬声和村民们叮嘱起来。 “嘴巴都给我严实一些哈，别管不住嘴，要是谁不小心在外头说了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此时心里还在震撼，就说姑奶奶是仙人吧，瞧瞧，接着陈念恩那一手，除了仙人，谁能做到。 小顺子几个正是惊的嘴巴都能塞一个鸡蛋了，姑奶奶的武功得好到什么境界啊，这是画本里说的隔空取物吗？ 有了白曦前头出手，大家激动的心情那是更上一个台阶，心里乐开了话，看，我们姑奶奶啊，可不是一般人。 白曦今年给的拜年红包是之前从半蛟龙你扫荡的金币。 比一块钱的硬币大上一圈，含金量虽然没有村民们给她打的金饰品好，可胜在模样好啊，而且也挺沉的，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当然，也的确价格不菲。 陈念恩一家先拿到的金币，祖媳孙三人拿着金币，表情既惊诧又无措。 “拿着吧，我今年特地准备的，给大家过不一样的年。” 听到白曦这么说，陈老太这才带着媳妇和孙子又磕了磕头，再三道谢感恩后下去。 一家几口人就有几个金币，看着村民们小心翼翼的接过，开开心心的揣起来，那样子好像是在接什 么珍惜无比，比眼珠子还金贵的东西，白曦不由在心里轻叹一声。 看样子，刚才露的那一下，还是让他们震住了，得想法子让他们有不依赖之心才行，要不然，人人都觉得有她在便不管不顾的，迟早惹出大祸来。 白曦可不想让村民们都狂的没边了。 好不容易拜完了年，白曦吩咐陈大柳，要是有外村的人来拜年，他就和村里人接待一下，给写糖果瓜子花生什么的，说完，白曦转身上楼去。 上楼的时候，白曦故意脚步跄踉了几下，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每走一步都要攀一下楼梯的扶手。 陈蕊看到，连忙上前扶着白曦。 “姑奶奶，您” “没事，就是有些累。” 白曦这声音不大，可不少村民都听到了，大家纷纷担忧的望着她幼小的背影。 “姑奶奶~” 身后担忧的唤声让白曦身影顿了一下，她没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道：“没事，散了吧，我缓一缓，休息一阵就好了，小柳，你带着大家伙好好过年。” 白曦上楼了，可下面，村民们都没有离开。 大家都在焦急的等着消息。 等了好一会，陈蕊下来，陈大柳忙上前询问：“小蕊，姑奶奶怎么样了？” 他们都明白，姑奶奶到底是托生到牛罗村的，就算再有本事，那肯定也是有限制的，轻易不能动用，要不然也不会有透露太多天机而反噬的算命人了。 姑奶奶出手救了陈念恩，肯定伤着自己啦！ 之前姑奶奶在山里不也是这样吗，养了足足两个多月才大好的。 第495章 腻味后的误会 陈蕊低声，心疼的回答：“我伺候姑奶奶躺下了，不过姑奶奶累着了，脸色不大好。” 去年姑奶奶可没累着，今年会累着，还不是因为刚才出手救了陈念恩的命。 想到这里，大家纷纷看向陈老太一家，姑奶奶可是救了陈念恩两次啦，一次是在他娘的肚子里，一次是刚才。 陈大柳也看向陈老太一家，然后视线又落在陈念恩身上，语重心长道：“念恩啊，你可要念恩啊，不能辜负了姑奶奶的救命之恩，更不能当白眼狼。” 不等年幼的陈念恩回话，小桃就拉着陈念恩，一字一顿道：“乡亲们放心，要是我家念恩敢辜负了姑奶奶，敢做那白眼狼，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亲手把他埋了。” 她们家欠姑奶奶可太多啦，这人活着，要知道感恩才行，如果陈念恩真的以后做了对不起姑奶奶，对不起村里的事情，她都没脸活了。 陈念恩一听，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不等他开口，只听到树屋上头传来白曦不悦的声音。 “别没事就吓唬孩子，吓坏了怎么办。散了吧，我们村的孩子，不会长歪的。”她其实就是装的，虽然用了神威，不过到底也修炼了这么长时间，不至于像之前那么不济了。 村民们一听姑奶奶发话了，即便白曦可能看不到，但他们还是恭恭敬敬的福身点头，这才散去。 其实他们之所以这么说，还是陈老太家里出过陈天明那要挟姑奶奶的不孝子。 陈念恩走着走着，抬头看着身边的奶奶和娘亲，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样，稚嫩的嗓子里难掩认真：“奶奶，娘，您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姑奶奶，会好好孝敬奶奶和娘亲的，不会当白眼狼的。” 家里就他一个男子汉，得支撑门面啊。 听着陈念恩童言童语的保证，小桃只是眼睛红红的，欣慰的点头。 陈老太也是不住的点头，如果她家里再出一个不好的，那村里一定会把她们赶出去的，一个两个都没养好，可不就是她家风水不好么！ 白曦这一装病，那是乐的在树屋里待着，除了吃饭，也就是看看画本，要么就是修炼。 不过她装的估计太成功了，村民们也没一个人怀疑的，村里养殖场的鸡鸭和不要钱一样，上午一只鸡，下午一只鸭的让陈招娣和李佳两人做了给白曦补身体。 各家存的那一点红枣枸杞和红糖都贡献出来的，虽然白曦自己就有。 鸡鸭是村里的，不能白拿，那也没事，村民们自己花钱买了，一家人买上一只鸡和一只鸭，八十六户轮上一圈，足够白曦吃八十六天的。 白曦还不能拒绝，吃了几天后，白曦腻味了，就不准备这么吃了。 可她一拒绝，就不得了了。 村民们知道后，不是满脸担忧的在树屋下守着，就是请了村里年纪最大的几个老头老太太到树屋和白曦一阵苦口婆心的劝。 哄劝的方法和方式也是各种的来，有委屈可怜路线的，有威胁带要挟的，也有打亲情牌的，还有那准备以死相逼的 “姑奶奶，您可不能心疼那点鸡鸭，您的身体最要紧。” “是啊，姑奶奶，您要是不吃，那我们几个打今儿开始，也不吃饭了。没能把姑奶奶照顾好，我们哪里还有脸吃饭，趁早把自己饿死，早一点下去和老祖宗们请罪去。” “对，姑奶奶，您要是不肯吃，那我们几个就没脸面对乡亲们了啊！” “姑奶奶，您就算不心疼您自个的身体，也心疼心疼我们啊，我们可舍不得您这样熬着。” 白曦：“” 看着几个老头老太太就算是说着威胁的话也说的可怜巴巴的，白曦不禁有些无语。 “我只是，吃腻了。”虽然她是姑奶奶，可真没办法对着几个老头老太太发难，毕竟他们只是担心她而已。 “吃腻了？” 白曦点头。 可不是要吃腻吗，连续吃了有七八天了啊，再爱吃肉也不能这么吃啊。 “那姑奶奶想吃什么，您只管开口，就算伺候您的妇人不会做，也让人去城里学两天。” 之前，老头老太太们可不会有这么大的口气，但现在不一样了，村里如今有钱分下来，他们几个口袋里也有家里孩子孝敬的养老钱。 几个人凑一凑，总能让人去城里学两手回来给姑奶奶做几顿好吃的。 白曦闻言，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先喝两天菜粥吧。” 连瘦肉粥都不说，可见白曦腻味到什么地步了，本来她想说白粥的，但想了想，加一点青菜沫 也好看一些。 只是，白曦这话却让老头老太太们相互看了一眼，脸色霎时就不好起来。 姑奶奶什么时候爱喝菜粥啊，今天居然说要喝菜粥，这是身体情况严重了啊？！ 怎么就姑奶奶才多大啊，老天爷不至于这么狠心吧？ “姑奶奶”有一个老太太没忍住，眼眶一红，人也就抽泣起来，一旁伺候的陈大柳还没反应过来呢，其他老太太也跟着心酸的掉眼泪，而老头们则是红着眼眶，一看就是强忍着不哭的难过的模样。 “这，这”陈大柳傻眼，怎么就哭了，难道是为了哄姑奶奶吃饭？ 可之前也没说啊，他要配合哭一下吗？ 不等陈大柳有反应，只听到率先哭的老太太哽咽的结结巴巴的开口：“姑，姑奶奶，您可别离开我们啊。” “是啊，姑奶奶，咱们村没有您可不行” “哇姑奶奶”一个老头终于忍不住，放声嚎哭了起来。 陈大柳听罢，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望向白曦，难道，姑奶奶她 白曦这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一下子几个老头老太太，年纪平均都在八十岁左右，朝你哭，白曦又不能和对陈大柳等年轻的中青年或者是小顺子几个那样年纪的小孩子喝上一声，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树屋下有一些村民正在等消息呢，突然听到树屋上传来村里老人的哭声，那哭声是伤心绝望仿佛天塌下来一样，让下头的人齐齐一愣。 第496章 说话算话 “这是陈波爷爷的声音吧？” “对！好像还有李大娘的声音” “还有我爷爷的” 下头的人认了认声音，然后登时大家脸色都不好了。 这么多老头老太太哭，还是在姑奶奶的树屋上哭，难道是姑奶奶 顷刻，下头的人也纷纷哭了起来。 “哇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 白曦刚要让老头老太太们停下，就听到下头哭声响起来，脸颊抽了抽，没好气的瞪眼看向陈大柳：“小柳，看你干的好事！” 她以为，这是陈大柳搞的鬼。 被白曦瞪，陈大柳刚要扯嗓子哭的动作就这么硬生生被卡住了，下意识的解释。 “姑奶奶，我可什么都没做。”他就是把几个老头老太太请过来而已。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过去委婉的表示了一下姑奶奶进食不香了，身体情况似乎没有什么气色，担心的老头老太太们自然是二话不说就来树屋。 白曦这会哪里还顾得上训陈大柳啊，就算算账也得晚一些啊，万一这几个老头老太太哭的晕厥过去，那可就不好了。 “行了！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有话好好说，我没死呢，你们哭什么哭！” 不说最后那一句话还好，最后那话一出，几个老头本来只是抹眼泪的，这一刻也再也不压制的放声大哭。 白曦顿时僵住，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可也不能这么没理由不是，为了让她吃鸡鸭，至于么！ “好了！我吃还不成吗，别哭啦！”大不了，她让小黑吃。 白曦妥协的声音极大，还不忘瞪了陈大柳一眼：“你还杵着这里做什么，没听到下面也扯嗓子了吗，赶紧下去，把下头给我解决了。” 因为上头哭的人多，下面的村民哭的更多起来，白曦都听到一些村民已经开始通知起村里的人来了。 白曦一阵头大，她是气的都要没脾气了。 陈大柳一听，忙一边应声，一边急忙下去，走到一半，他回头，脸上带着忐忑和不安，期期艾艾：“姑奶奶，您是不是” 这会，白曦大概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了，见状，没好气道：“我没事，不会死，我是祸害，会遗留千年的。” 白曦这气话要是被天上一些人听到，一定会点头如捣葱的认同，白曦可不就是个祸害么！ 这宛如气话的话语却是一下子让伤心绝望的哭的几个老头老太太停下来。 “姑奶奶，您说” “对。”白曦气呼呼道：“你们几个，多大了，也是走过风风雨雨过来的，吃过苦，挨过饿，躲过子弹和炸弹，受过穷，孙子最大的都已经快当爷爷了，你们怎么比小顺子他们几个还不着调，有话好好说，瞎哭什么。” 牛罗村上了五十几六十岁的男男女女，特别是七十几八十岁的，那不少都是以前出去走南闯北的，能活到现在，经历的事情可不少。 估计也是经历的事情多了，这情绪一上来，人也就容易没稳住。 “亏得我没什么大问题，要是有大问题，你们这一哭，不是摆明了给我哭丧嘛！” 白曦这一顿数落，让几个老头老太太心里却是和吃了定心丸一样，太好了，这么说来，姑奶奶没事？！ 好像知道他们想的什么，白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当然没事！” “姑奶奶，您能知道我们想什么？”几人又是一阵惊奇。 “不知道！”白曦撇了撇嘴：“你们脸上写着呢，我想不知道也难。” 虽然白曦一脸的不高兴，但几个老头老太太却很开心，姑奶奶不会死掉，他们当然开心了。 “姑奶奶，您没事就好。” “是，姑奶奶，您刚才可是说了，您会好好吃饭的。”年纪虽大，但还不算老眼昏花，更没有耳背，自然没有错过白曦刚才的话。 白曦嘴角抽了抽：“我说话算话，你们给我把眼泪鼻涕都收拾收拾，一会下面的后辈看到你们，该笑话了。” “他们敢！” “笑话就笑话，敢笑就让他们去跪祠堂！” “就是！” 这会，老头老太太们倒是端起了神威长辈的威严了，好像刚才在白曦面前哭的和死了爹娘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人要脸，树要皮，何况是这么大年纪的，白曦就算想吐槽，也不会这会说。 见他们这会知道不好意思了，白曦想到自己装 病，想想这事情也算有她的责任，便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年纪不小了，稳着点，不能让小辈们看笑话，你们才要多吃一点，家里桂花米还有没有，一会一人拿三斤回去，别舍不得吃” 几个在自家里瞪眼能让小辈吓的不敢说话的老头老太太乖乖的应下，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这会，陈大柳刚下树屋，就见不远处有村民哭着嚎着，扯着孩子媳妇就往这里奔来。 再看看下头已经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连男人们都没一点庄稼汉子顽强的模样，顿时觉得头大。 “行了，行了，都安静，听我说。” “安静，听我说！” “别哭了！” “吼吼~” 陈大柳的声音被村民们盖过，看到他的村民没太理会，姑奶奶都没了，还不让人哭啊，而没看到，哭的伤心的，就更不会停下了。 最后，还是小黑看不过眼，张嘴帮忙吼了两声，这才让众人安静下来。 陈大柳感谢的看了看小黑，紧接着忙趁着安静的空档，开口：“别哭了，省的影响姑奶奶休养。” “姑奶奶没事？” 被打断话，陈大柳也不恼，点头：“姑奶奶没事。” “姑奶奶真的没事？” “姑奶奶是谁啊，怎么会有事，你们别哭的姑奶奶心烦不好养身体了。” “可，那既然姑奶奶没事，我爷爷怎么在上头哭呢？”陈大木有些不明白的问。 陈大柳无语，没好气的白了陈大木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有才这会已经把眼泪擦干了，闻言，接话奇怪问道：“难道，是被姑奶奶训了？” 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医院排队太多人啦，回来的晚了。我还没有吃晚饭呢，明天给小可爱们更新五章，然后二十八号也多更，有小可爱生日呀。） 第497章 她也是要脸的人 陈大柳抓了抓脑袋：“呃差不多吧。” 听到这里，大家都知道这是闹了个大乌龙，当即尴尬不已。 想想也是，姑奶奶之前在山里伤的那么重，不也调养就慢慢恢复了，这次可没比山上那次来的严重，不至于会有什么。 他们下头的人就是听着几个长辈在树屋上一阵嚎哭，便跟着慌乱起来。 树屋就剩下白曦的时候，小黑上来了。 刚才几个老头老太太过来，小黑一看，它待着也不大合适，就干脆下楼转悠去。 这会，小黑看着盘腿坐在木塌上，明显无语的白曦，呜呜的问，主子，您被老头老太太收拾了啊？ 白曦闻言，斜睨过去，似笑非笑道：“小黑，你最近似乎有些太过活跃啊？” 她不要脸的吗？ 好歹是九尾仙狐啊，你一个灵宠敢笑话我，没大没小的！ “吼吼~”没，没有，我就是 不等小黑说完，白曦小手一挥：“村里人最近为了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你去，给我拖两头大野猪和三头野鹿回来。” 大野猪对小黑来说，并不难找，小黑对野猪群会出现的地方了如指掌，逮着机会就叼起一头拖着就跑，山里的路，小黑闭着眼睛都能甩开野猪群。 这么久以来，小黑至少抓了有七八十头的野猪了，也不见野猪被抓没，时不时就有新的野猪从深山里游荡出来，加入到野猪群里补充野猪的数量。 牛罗山深处的确神秘，就连白曦神威全用尽，也不能把里头探的清楚。 想到半蛟龙，白曦觉得里头或许有更厉害的东西，不过她如今修为还在微末，不宜涉险，怎么也得有点把握再说不是。 白曦又不是那狂妄自大的人。 村民们都舍不得买肉吃，就算偶尔谁家买肉，一斤肉给白曦送半斤，一家几口人就吃半斤，也就一人一口肉。 养殖场的猪是要卖的，不是白曦发话，村里头不会杀来吃肉，鸡鸭也是村里生蛋生小鸡小鸭卖，能吃口饱饭就不错了，天天盯着肉吃，多少家底都要吃空了。 所以，节省的村民从来不会盯着养殖场的家畜不放。 白曦又不能只顾着自己吃不管牛罗村的人，既然养殖场的家畜要留着卖，那就让小黑有事没事逮野猪，打野味了。 野鹿可比野猪难逮多了，野鹿毕竟机警灵敏，当然，对小黑来说，也没什么难度。 白曦话落，小黑就乖乖上山打猎去。 “记得，得打一个星期！” 小黑还没有走远，就听到了白曦的话飘到耳边来。 打就打，还好最近里头又新出来一些野猪了，就当给新出来的野猪明白这世间的险恶吧。 下午，当陈招娣端一砂锅炖好的红枣鸡汤上桌的时候，白曦看着陈招娣温和笑着等她吃完好收拾的模样，脸上划过一抹无奈。 算了，吃吧，还能怎么办，陈招娣这样子分明是得了话，要看着她吃下一大半才满意。 白曦一阵埋头苦吃，一只鸡吃了一大半，这才停下。 陈招娣本来还想劝的，这量可不是姑奶奶以往的饭量呢，但转念一想，姑奶奶身体不适，胃口不佳也是有的。 元宵节很快就过去，白曦还在继续休养，村里现在也就大棚菜地有活，其他的，大家不是在家里做些手工活，就是在村里到处串门。 妇人们一起纳鞋底缝补衣裳，男人们要么一起喝茶议论着村里的庄稼，要么交换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消息。 “村长，知青小楼那边，没什么幺蛾子吧？” 李老黑想起来，问了这么一句。 “还行！”陈大柳话落，又说道：“过年呢，谁也不会这个节骨眼上找不自在。” 其实，知青们大多都挺安分的，虽然干农活不怎么样，但也还算勤快，服从安排，就是那刘兰 不说牛罗村的人，就是别的村子，都知道牛罗村有这么一个刺头，还是个女知青，啥事都喜欢掺一下，就好像怕人不知道她厉害一样。 村长倒是想把刘兰还给乡社啊，但人乡社不管啊，乡社愿意管，怕是不少村子都想把分到村里的知青给还上去了。 好在，刘兰一个人也蹦跶不起什么浪花来，哪怕加上赵明军，也没什么用。 说起来，牛罗村的人更看不上赵明军，一个男同志天天跟着女同志身后转悠，一点出息都没有。 其他人一听，也笑了笑。 “也是！” “不老实就收拾一顿就好了。” “没错，不能太欺负人不是，吃咱们的，住咱们的，还拿乔” 真要有人找事，那就让他们没活干，没工分，饿上几天，也就老实了。 大家说着说着，又说起了白曦的身体，不免担忧起来。 但很快，李老黑听着小黑的虎啸声，立马就明白，小黑这是打猎回来了。 陈大柳也听到了：“行了，别聊了，赶紧忙活去，小黑辛苦打猎回来，咱们可不能不上心。” 姑奶奶哪怕在休养，也没忘了村里大家的一日三餐，让小黑给村里打猎，这几天，各家各户也没敞开吃肉，省下来的肉都吊厨房熏制腊肉呢。 “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野鹿，前两天，货车司机小张说了，他想和咱们买半只野鹿肉来着，说是要送人” 吃公家饭还是很好的，至少购销科油水就足，时常能借着便利和老乡买些东西，比干巴巴的等副食店里的副食强多了。 何况，购销科的福利可比别处的好。 什么鸡蛋啊，面包啊，青菜啊，鱼啊肉啊什么的，这都不算什么。 此时。 有一个人穿着破旧的棉袄，蓬头垢面的，背上挎着一个包袱，身前还抱着一个包袱的出现在村口。 只见他站在村口，望着熟悉的村口，看着那几棵皂角树，脸上划过复杂的表情。 视线又望着村里那冒着树尖的地方，来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激动的嘴角颤抖了好几下，那是姑奶奶的树屋呢。 来人在村口站了好久，这才迈出步子，颤颤巍巍的往里头走。 每走一步，他的心里都在打鼓，步子是越来越小 第498章 烂心肝的东西？ 崭新的白墙灰瓦的房子，一座一座的，不仅和他印象里的不一样，也让他一下子没找到自己家在哪里。 家呢？ 家哪里去了，原先的位置居然被平了，变成了一块空地。 难道是因为他，奶奶她们被赶出村子了？ 不应该啊，明明他收到信，都说挺好的。 小顺子几人正在村里撒丫跑着玩呢，突然看到有个叫花子进村，几人不禁停下来，在旁边盯着看。 “嘿，你是谁啊？哪里来的，你到我们村里干什么？” 小刘这看着人，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便大着胆子开口问。 “我”来人一下子就把小顺子几个认出来，见他们几个盯着他，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你来我们村有什么目的吗？” 叫花子不是应该在城里吗，怎么跑他们这偏僻的牛罗村来了，就算讨食，前头也有别的村子啊，怎么就奔这来，难不成，那些村子教他往这里来的？ “我，没有。”陈天明刚摇头，见就旁边一座屋子的大门打开，他许久没见的奶奶和婶子从里头出来，两人都没有注意外头，冲着院子里头喊。 陈老太：“念恩，你快一些。” 小桃：“是啊，念恩，你再磨蹭，一会可要不到猪尾巴啦。” 小黑打猎回来，这是要去帮忙收拾，一会好分肉呢。 陈念恩晚上睡觉磨牙，所以，磨牙要吃猪尾巴，所以，这阵子的野猪，陈老太家里分肉的时候都会特地要上猪尾巴。 “陈奶奶，咱们村里来叫花子了。”小顺子几人一看有大人，立马就开口。 他们都觉得这叫花子不是什么好人，估计是拍花子乔装的，是想到乡下来骗孩子的。 “什么叫花子”陈老太一听，连忙扭头看去，见了人，当即皱眉：“你是谁啊？你哪里来的，来我们村里干什么？” 话落，又对小顺子几个说道：“你们也别靠太近，万一这人是拍花子，那就不好了。” 小桃听罢，连忙把刚从家里出来的陈念恩牵住了手。 陈天明一听自己奶奶说这样的话，当即一阵心酸，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下一秒，小顺子几个惊的大张嘴巴的看着下跪的人。 陈天明出声：“奶奶，婶子，我回来了。” 他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齐齐一愣，陈老太看了看小桃，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奇怪，这叫花子怎么一见到她问话就下跪呢。 陈念恩正吵着去树屋，所以小桃也没听清楚陈天明那声音极小的话的内容。 本来陈天明心里就难过，一看这情形，心里更是难受了。 “奶奶，婶子，我天明啊，我回来了。” 这一句话，如同炸弹落在陈老太和小桃的心间，两人当即僵住，看着陈天明，好半天没有吱声。 好一会，陈老太才不确定是出声：“你？你是天明？” “是，奶奶，我是天明！” “你真是我家天明？” 陈天明再一次重重点头，眼泪忍不住淌了下来：“奶奶，是我，是我，天明啊，我是天明” 这个时候，小桃松开了牵着陈念恩的手，快步上前，凑近了瞅着跪的笔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人，听着他哑声喊着那一声的婶子，小桃扭头看向婆婆。 “娘，真是天明，是天明，娘，天明回来了。” 陈老太这会已经从陈天明变化的脸上隐约瞧出他小时候的模样来，当即扑上前来，嚎哭：“我的天明啊，天明，我的大孙子，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啊” “天明”小桃也在一旁抽泣。 “奶奶，婶子，我很好，我没事。”陈天明一会哭，一会笑的，一边安慰着两人。 而在一旁傻眼的小顺子几个，还有陈念恩，几人就又诧异又惊讶，是他？ 小石头感觉到陈念恩靠近，不由奇怪的垂头看去。 只见陈念恩好奇的开口：“石头哥，这就是我那被赶出去的堂哥吗？” 话落，他还补充说道：“是那个忘恩负义，烂心肝的东西，咳咳，堂哥？” 事是这么个事，但面对陈念恩懵懂又半不懂的模样，小石头却不知道要怎么说的好，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陈天明这会一副叫花子的模样回来，可见在外头过的很惨，自己要是还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陈念恩见状，理解的安慰：“石 头哥，你直接说实话就是，我又不是那不懂的人，没必要瞒着我。” 闻言，小石头尴尬的笑了笑：“这事情吧，你也听到不少，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才是。”根本就没办法瞒，出了陈天明这个事情，村里谁家不时不时的拿来当教训人的典故啊。 “那就是了。”陈念恩把视线落在哭成一团的三人身上，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堂哥会回来，还是这副模样回来的。” 陈天明压根就不知道，他这样子，在陈念恩心里丢下了多大的阴影，也让陈念恩时刻警醒自己，万万不可做那忘恩负义的事情，要不然就比叫花子还惨。 当然，有这个想法的，不止陈念恩。 这边哭成一团，自然有邻居听到，何况，还要去树屋分肉呢，很快，村里人都知道，被赶出村的陈天明回来了。 在村道上哭了十来分钟，陈天明好不容易把奶奶和婶子劝住，这才想起来，忙扭头找人。 “你就是念恩吧？都长这么大了，我是你堂哥，你来，堂哥给你糖果吃。” 陈天明说着，忙从包袱里翻东西。 当初他走的时候，堂弟两个月都不到呢，没想到，这再见到已经是个会跑会跳的小孩子了。 当年要是没有姑奶奶，那么婶子和堂弟早就不在了，如果不是姑奶奶，他也早没命了，想到这里，陈天明又下意识的往树屋的方向看去。 陈念恩听着，却没有靠近，反而往后缩了缩，脸上明显带着排斥。 小孩子的是非观还没有成熟，他从记事开始，不止奶奶和娘亲，在村里走动，村里人也都在教导他要感恩，说的全都是白家祖宗和姑奶奶对他一家的恩德。 第499章 我不喜欢你 在陈念恩印象里，他这堂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姑奶奶多好的人啊，姑奶奶不仅他出生难产的时候救了他，今年初一的时候，又救了他，为了这个，姑奶奶还病着呢。 这么好的姑奶奶，堂哥都要忘恩负义，要是他和堂哥走的近，被传染了忘恩负义，那可怎么办！ “来，别怕，念恩，这是糖果，我专门给你带的。”陈天明好不容易从包袱里掏出糖果来，却见堂弟没有靠近，不由笑着温和的哄着。 陈念恩摇头：“我不要！” 姑奶奶还给了他几次奶糖呢，姑奶奶给的奶糖可香可好吃了，自己才不要这烂心肝的堂哥给的糖果呢。 小顺子几个都在旁边看着热闹，还没有走，陈天明也热情的把糖果袋子打开，递给他们：“小顺子，你们也拿糖果吃啊。” “不，不了！”小顺子忙摆手：“我不要。”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对，对对，我们不吃！” 陈天明见状，忙道：“你们放心，这糖果是干净的。” “没事，我们长大了，不爱吃糖果了。” 陈老太一看，也跟着劝，大孙子在外面漂泊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村，虽然境况不好，可也惦记着买上一点糖，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这点糖的钱他是怎么省下来的。 看着陈天明身上破烂的棉袄，陈老太心里又是一酸。 “真不用，我们不吃。”小山子说罢，又急忙道：“那什么，陈奶奶，我们看杀猪去了，您忙，您忙” 说完，小山子递给其他人一个眼神，就撒腿跑了。 小顺子等人一看，心里暗骂一声小山子机灵，也忙和陈老太说了一声，便跟着跑了。 陈念恩也转身想跟上去，却被小桃拉住。 “念恩，这是你堂哥，你还没有叫人呢。” 陈念恩看了看陈天明，没有吱声。 他不想要这样的堂哥，对姑奶奶不好，他不喜欢。 陈天明愣了一下，也没在意，他觉得估计是他自己身上这身让堂弟嫌弃了。 “那个，奶奶，我能不能进家里洗个澡？” 这小心翼翼的询问的话，让陈老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小桃也又哽咽起来。 “这就是你家，怎么就不行了，说的什么傻话，你回自己家，想干什么都行。” 陈老太一把拉着陈天明的手，往家里扯：“对，你这问的什么傻话，自己家，没什么不能回的，走，回家，你这一路辛苦了，让你婶子给你做吃的。” 小桃在后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拉着陈念恩跟着进大门。 陈念恩几次想挣脱都被抓，一看要进家门了，连忙说：“娘，我想去看杀猪。” “晚点再去！” “晚点就没有猪尾巴啦！” “没事，一天不吃也没什么的。”侄子回来，小桃哪里会这会丢下婆婆和刚回来的侄子啊。 进了门，陈天明放下包袱，在院子里就跪下，恭恭敬敬的给陈老太和小桃磕头。 “奶奶，婶子，是我不好，这么些年在外头，让您们挂念了，是我不孝婶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一个人照顾着奶奶和我堂弟，我，是我没用！” 虽说偶尔通信，可究竟比不得在身边，何况，那三四个月的一封信，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小桃听到这些话，眼泪又一次破防：“呜呜，你，你这傻孩子，你别这样说，你回来就好。” 陈老太也忙上前把他拉起来，哭着道：“你起来，天明，你好好的就好，我和你婶子挺好的，挺好的。” 这会，小桃再一次让陈念恩喊陈天明，不过陈念恩死活不肯开口。 小桃一看，顿时急了，催了几下，陈念恩就是不开口，于是她揪着陈念恩的手腕，巴掌就往他屁股上揍去。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这是你堂哥，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当初要没有你堂哥，你哪里还有命” 小桃是愧疚的，当初要不是她，侄子也不会冒犯了姑奶奶，被赶出去学艺，这些年来一直说过的不错，可过的不错又怎么会这副模样回来。 她心里愧疚极了，下手就没有半点水分，那结实的巴掌往陈念恩屁股上打，就算隔着棉裤，陈念恩也疼的涨红了脸。 小小年纪，挨揍了也不哭，可听到这话后，陈念恩当即扯着嗓子喊道：“胡说，明明就是他对姑奶奶大不敬，是姑奶奶救我的。姑奶奶还因为救了我，这会还在床上躺着呢。” “他是坏人，忘恩负义，我才不要叫他堂哥，我不喜欢他！” 陈天明本来就知道自己有问题，挨骂也要受着，而且没有见过自己，堂弟陌生不敢靠近也正常，他拦着从婶子手里把堂弟抢下来，就听到这话，当即震惊：“姑奶奶还病着？” 难道当初为了救婶子和堂弟，姑奶奶病到了现在？ “不要你假好心，你对姑奶奶不好，我不会喜欢你的！”陈念恩一点也没有感激堂哥把自己从娘亲的巴掌下解救出来，抬头瞪着他，喊了这一句，撒腿就跑出了家门。 “这”小桃气红了眼：“这死孩子。” “婶子，您别怪念恩，本来就是我不对。但是念恩刚才说姑奶奶救了他，到现在还在病着，姑奶奶还没有病好吗？” 陈老太和小桃对视一眼，轻叹着摇头：“没有。” 陈天明一听，立马抓起包袱，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副模样，又转头：“奶奶，我先洗个澡，再去树屋拜见姑奶奶，给姑奶奶请罪。” 赶出村子的人自己偷偷跑回来，可不是要去请罪么，小桃连忙去弄热水，而陈老太则是去翻一身干净的衣裳给陈天明。 陈天明本来说不用，自己有衣裳，但见奶奶已经翻出来，也就接了过去。 他刚回来，崭新的房子都没来得及打量，屋子都没来得及进去，就先进了洗澡间。 这些年，他偶尔会收到家里寄的信，说村里日子好了，姑奶奶给盖了新房子，家里有肉吃啦，念恩又大了 陈天明一边洗澡，一边心酸的掉眼泪。 终于回来了，终于到家了。 第500章 小门神 陈大柳正在组织人收拾大野猪，一会给村民们分肉呢，听到有人来说陈天明回来了，他愣了一下。 “回来了？” “是啊，村长，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陈老太和她儿媳妇抱着一个叫花子咳咳，是抱着陈天明在那哭的肝肠寸断的。” 这村民一想到自己一句话能用上四字词语，还用的这么好，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不信，你问问小顺子他们几个，他们也瞧见了。” 陈大柳听着，从里头挤了出来，很快就有人接手了他的工作，而陈大柳则是往村道的方向看了看：“什么时候的事情？” “唔，大概有十来分钟了。” “没规矩！”陈大柳闻言，又看了看村道，有村民陆续赶来，就是没瞧见陈老太一家，更没看到陈天明过来，当即不满的低声骂了一句。 被赶出去的人，没获得村里的允许，是不能回来的，陈天明回来就算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给姑奶奶请安，给村里汇报，这可不就是没规矩吗。 可陈大柳很快想起来，要是陈天明守着规矩，当初也不会犯事被赶出村去了不是。 没多久，陈大柳就看到陈念恩气愤又委屈的跑了过来，他正想等人过来了，拦着人问呢，哪知道陈念恩脚步不停的直接朝树屋冲去，手脚并用的爬了楼梯上树屋。 “嘿，这孩子”陈大柳快步走了几步，还是慢了些没能把人拉住，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都这么没规没矩的，不知道姑奶奶养伤养神呢吗？！ 牛罗村的人也不知道白曦伤到了哪里，他们就是觉得转世托生嘛，大本事肯定不能用的，而白曦动用了不被允许的力量，肯定要受罚吃苦头的。 亏损了福祉，伤了心神，就需要休养生息。 陈念恩爬到树屋大门前，也没有进去，也没有敲门，看了看木门好一会，转身背对着木门，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闷闷不乐。 他可喜欢姑奶奶啦，姑奶奶身上总带着奶糖的香味，村里很多人都因为堂哥的事情对他疏离，只有姑奶奶不会，姑奶奶还会在他没走稳摔跤的时候扶起他，还会给他奶糖和肉干吃，还会给冰激凌 姑奶奶还会问他背了多少课文，还会夸他。 姑奶奶上次冲了麦乳精，还给他分了一碗呢 而且，要是没有姑奶奶，他可没有新房子住，更没有肉吃，不止是他家，就是全村都要饿肚子的。 还有那葡萄，多好吃啊，姑奶奶都分大家吃了 姑奶奶这么好，他堂哥还欺负姑奶奶，他才不要那样没心肝的堂哥呢。 可，现在堂哥回来了，他那么坏，姑奶奶要是知道了，连带也不喜欢自己，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陈念恩眼眶一红，刚才挨揍都忍着不哭，现在倒是害怕的掉起了眼泪。 陈大柳正不高兴呢，见陈念恩就蹲坐在门口，也没有吵闹，当即便也没有把人喊下来，一个小辈蹲在长辈门口，大约就是想离长辈近一些，亲近亲近，这不是什么大事。 他扭头看了看村道，一阵奇怪，怎么陈念恩都来了，陈老太她们怎么还不来？ 不想分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村民正一边议论着陈天明回来的事情，一边分肉的时候，有人余光看到了什么，分肉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下来了。 “咋了？割肉啊！” “就是，你怎么和丢了魂一样！” 很快，不少人都顺着发愣的人的视线看去，然后更多人发现了，于是本来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少。 不知道谁突然冒出一句。 “看，是陈天明那小子！” “真跑回来了啊？” 此刻，陈天明已经从头到尾的把自己洗过一遍，乱糟糟的半长的头发也剪短了不少，从脸上轮廓还是能看到以前的模样，就是人长高了不少，毕竟现在也是个年轻小伙子了。 只是，让村民们惊讶的却是他原本秀气的脸庞上，多了两道伤疤。 一道七八公分长的伤疤就在左脸的耳朵下方处，另外一道在脖子上，就算现在穿着棉袄，也能看出脖子上的伤疤在当时有多惊险。 陈老太和小桃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这会两人一左一右的陪着陈天明过来，见乡亲们都神色复杂的望过来，当即心里忐忑起来。 “天明，要不”要不，你还是走吧！ 陈老太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陈天明就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哑但语气坚定：“奶奶，没事，就算村里 不欢迎我，我走之前也得给姑奶奶磕头请安了再走。” 听到这话，陈老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快，陈大柳上前来。 他视线先是看了看陈老太和小桃，最后落在陈天明身上：“你” 顿了一下，陈大柳轻叹一声，接着说道：“吃苦头了？” 陈天明原本孤狼一般的眼神，听到这话后，却是眼眶一红，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嗯。”陈天明吸了吸鼻子，咽下哽咽的语气，开口道：“村长，我就是想给姑奶奶磕头请个安，听我奶奶和我婶子说，姑奶奶病着，我正好从外头带了东西回来，想孝敬姑奶奶。” 他回来，一来是想看看家里现在怎么样了，二来也是想把得到的舍不得卖的东西带回来给姑奶奶补身体，出门在外，他吃过的苦头不少，越是吃苦，越是能明白在村里有姑奶奶护着，日子有多好。 好几次，他都命悬一线了，要不是有姑奶奶的福泽庇佑，他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陈大柳听罢，想了想，点头：“那你等一等，我上去和姑奶奶通报一声。” 刚才来报的村民可是说了，陈天明是一副叫花子的模样进村的，现在看来，也是在家里梳洗过才来的，吃了这么多苦头，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难得还算有点良心。 陈大柳转身的时候想起陈念恩就在姑奶奶门口蹲着呢，正好和陈老太说，却没在门口见到人，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又跑哪里玩去了？ （祝今天生日的小可爱，生日快乐呀！） 第501章 白曦被哄了 没看到人，陈大柳也就没打算说。 等他上了楼梯，得了里头的应声进门后，这才发现，感情刚才陈念恩就趁人不注意溜进树屋了啊？ “你这孩子，不是说了姑奶奶在养身体，你怎么还这么没规矩。”当着白曦的面，陈大柳还是皱眉低声训了陈念恩。 陈念恩抬头看了看村长，低头没有辩解。 白曦正半靠在木塌上呢，而陈念恩则是给白曦剥松子。 “是我把他叫进来的。” 白曦看了看陈大柳：“你不在下面忙活，有事？” 陈念恩吭哧吭哧的爬上来，然后在门口蹲坐，白曦不是不知道，后面听到他在低声抽搭，还当他是被欺负还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便把人叫了进屋。 在白曦开口的时候，陈念恩还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是小黑打开了门，他这才知道，不是错听。 陈念恩对白曦的感情比对自己奶奶和娘亲都要深，那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毕竟打小就听周围的人说白曦救了还没有出世的他。 那些，他都没记忆，当然也就没太多印象，只听着人说，在心里记着恩。 可白曦初一的时候救他的那一下，陈念恩已经刻印在脑子里，那神奇的手段和救命之恩让白曦的身影在他心中豁然更高大起来。 所以，看到陈天明回来的时候，想起大家说的关于陈天明对白曦不尊不敬的事情，心里才会难受。 白曦把陈念恩喊进来，笑问：“怎么了，窝我门口委屈呢，是有小伙伴欺负你了？” “没有！”陈念恩杵在木塌前不远，低着头，委屈的摇头。 “那你怎么了？” 白曦好笑：“看你委屈的嘴巴撅的，都能挂两斤猪肉了。” 陈念恩到底是小孩子，一听，忙伸手摸了摸，然后发现没有，扑哧一下，笑了：“姑奶奶，您又逗我，我哪里有。” 见他笑了，白曦这才又问：“来吧，和姑奶奶我说说，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挨揍了，找我这里诉苦来了？” “没有的！”陈念恩又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不少。 见状，白曦也就没有再问，只是随手拿了一盒松子放在木塌的高几边，让陈念恩给她剥。 陈念恩乖乖的去洗手，把手擦干净了，这才过来坐在木塌的脚踏上，安安静静的剥着松子。 而白曦呢，则是拿着一本画本，一边看一边笑。 很快，下头的动静，白曦就知道了。 陈大柳一听，见陈念恩是给姑奶奶剥松子呢，就算知道这是姑奶奶开脱之词也没什么，长辈护着小辈很正常，姑奶奶一向护短的。 “姑奶奶，是这样的，陈老太的大孙子，陈天明回来了。” “嗯。”白曦继续半靠着，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见状，陈大柳继续说道：“姑奶奶，那陈天明是当初不守规矩，犯了错，被打发出去学艺的，如今他回来了，现在就在下面呢，说是想给姑奶奶磕头请安。” “姑奶奶，您看，您要不要见见他？” 陈念恩到底人小，听到这话，当即松子都剥不好了，垂着头，害怕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这变化，连陈大柳都感觉到了，白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两人看了看陈念恩，白曦把视线移开，淡淡道：“那就见见吧。” “哎，姑奶奶，那我这就去把他叫上来。” 见白曦点头，陈大柳这才转身。 这个时候，陈念恩连忙抬头出声：“别，姑奶奶，别！” “怎么了？” 只见，陈念恩哭着可怜的问：“姑奶奶，那陈天明是我堂哥来着。” “那怎么了？”陈大柳不明白。 陈念恩抽抽搭搭的，难过的继续说：“姑奶奶，您，您会不会因为我那堂哥，不喜欢我了啊？”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话陈念恩听过不少次，可之前他都不大懂，今天，他却是知道这意思了。 他和堂哥可不就是这样吗，堂哥当初那么对姑奶奶，姑奶奶以后肯定就不会喜欢他了！ “这孩子”陈大柳一听就皱眉起来，这是什么话，姑奶奶可不是那迁怒的人。 白曦倒是扑哧的乐了：“感情你之前蹲我门口一阵难过，是担心这个啊？” 多大的小屁孩啊，就担心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熟了些？白曦乐着，可对上陈念恩泪眼朦胧的难过的模样，到底很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安慰的说道：“不会，你是你，你堂哥是你堂哥，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何况，你们还是堂兄弟而已。” 听到白曦这话，陈念恩似乎还有些将信将疑的望着她，一旁陈大柳好笑道：“你这孩子，你想什么呢，你放心，姑奶奶既然说不会就不会。” 原来是担心这个，不过，这小子会这么担心也不奇怪，换了他，他也会这么担心的。 陈念恩：“真的吗？” “真的！”白曦话落，想了想，伸手：“来，你要是不信，姑奶奶我和你拉钩。” 听到这里，陈念恩立马咧嘴笑了：“不用，姑奶奶说的我都相信。” 白曦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居然不拉钩，所以，她这哄小孩的办法已经老套了吗？ 下一秒，陈念恩蹭蹭蹭的跑上前来，把手在衣服上搓了搓，伸出手来，握上了白曦的手，笑呵呵道：“姑奶奶，我和您拉钩，您别失望。”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白曦：“” 感情，这小屁孩反过来哄她呢？！ 陈大柳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跟着开心的笑着，心说，就冲这孩子这么可人，姑奶奶也不会不喜欢他不是，多会哄人啊。 在陈大柳上树屋通报的时候，陈天明就抱着包袱站在原地，他不是没感觉到乡亲们复杂又警惕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打转，但是他笔挺的站着，任由大家打量。 别看陈天明看起来从容镇定的模样，可他心里紧张的不行，抱着包袱的手都用力的有些僵了。 姑奶奶会见他吗？ 如果姑奶奶不见，那他就在下头磕几个头，留下东西就好。 （这两天简直了，我都不想吐槽了。我抓紧给大家补上我说的爆更，一定赶在一号之前补上。） 第502章 白曦都不知道的救命之恩 很快。 陈大柳下来了。 他看了看紧张的陈天明，说道：“姑奶奶愿意见你，你随我上去吧。” 陈天明激动的连连点头：“谢谢村长，谢谢村长” “别谢我，我就是通传一声，是姑奶奶愿意见你。”言下之意，你要谢也别谢我，该谢姑奶奶才是。 陈天明出去摸爬打滚这么些年，哪里听不出村长的意思，连忙点头。 “天明，好好和姑奶奶请安。”陈老太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小桃也点头附和：“是啊，天明，好好的，别气姑奶奶了。” 陈天明听到这些话，不禁有些无奈，他苦笑了一下，也没有解释。 陈大柳见状，开口：“你们也跟着上去见见姑奶奶吧。” “我们？”陈老太一听，有些吃惊。 “去了你们也能放心一些。”陈大柳说罢，又笑了一下：“你们家念恩可是在上头呢。” 听到这话，陈老太和小桃更加吃惊了。 小桃：“难怪没瞧见人呢。” 这会。 陈念恩正拿着小碗，看着白曦一阵不明白。 “姑奶奶，这是给您剥的啊。” 白曦：“我不想吃了，你吃吧。” 她本来也没想吃松子，不过是刚才让陈念恩有事情做，免得他一直委屈难过罢了。 “可”陈念恩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点头，软绵绵的声音，乖巧的道谢：“谢姑奶奶赏。” 陈老太三人随着陈大柳上树屋，其他村民们虽然满是好奇，可也没多问，继续忙活着，大家是一边忙活，一边竖着耳朵听上头的动静。 看到陈念恩正和小仓鼠一样的吃着松子仁，陈老太一行人先是恭敬的和白曦请安问候了她的身体，小桃这才瞪了陈念恩一眼。 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胡乱跑来这里打扰姑奶奶呢？ 陈念恩看到奶奶和娘亲带着堂哥过来，拿着小碗的手紧了紧，脚步下意识的往木塌的方向移了移。 小桃：“”这孩子，难不成自己还会当着姑奶奶的面动手不成？ “姑奶奶，这就是天明，他”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陈天明扑通一下，抱着包袱重重的跪下：“姑奶奶，不孝孙子陈天明，向您请安了，姑奶奶，是我不好，当初不守规矩，伤害了您，姑奶奶” 白曦看着陈天明，视线在他脸上和脖子是伤疤上扫过，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开口：“吃苦头了吧？” 这年头，在外头漂泊，不吃苦头是不可能的，不少地方还在饿肚子呢。 没有幸灾乐祸，没有一点嘲讽，就只是简单的一句询问，软软的声调，却一瞬间击破了陈天明的心防。 当然，陈天明进村后，他也的确放松了不少，到底是回家了，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白曦话音刚落，陈天明就嚎啕大哭起来。 “姑奶奶，是我不孝，是我” “不肖子孙多谢姑奶奶多次救命之恩，如果没有姑奶奶，我在外头这几年，怕是早就没有了” 白曦闻言，愣了一下，这话是怎么说的？ 接下来，在陈天明的哭声中，大家才断断续续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陈天明一开始是在找好的地方当学徒工学手艺，这走南闯北的，不少事情也就听说了不少，后来接到家里来信，知道白曦身体不大好，又正好铺子要合并啦，不能继续在那里干活。 这个时候，听隔壁公私合营的药铺老板的儿子说要去找药材，便起了心思。 这一路，随着人东南西北的跑，见过不少事情，也遇到过不少危险。 好几次差点都饿死在路上。 兜兜转转的，最后，在长白山当了采参人。 这个年纪，又没有什么经验，当采参人，和找死差不多。 可陈天明每次遇到危险都能惊险的度过，深山老林里闯入过沼泽，采人参的时候遇到过巨蟒，去雪山找雪莲参的时候遇到过雪崩，遇到过强盗更是数都数不过来了。 “姑奶奶，若不是有您给我的庇佑，我恐怕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白曦听着，脸上划过复杂的表情。 深山老林里遇到沼泽，陈天明是凭着衣服勾到树干上，这才费力从沼泽里面爬出来的，而同行的人早在他出事的时候就抓起他的药篓跑了，却没想到在半路遇上了水桶般大的巨蟒，被巨蟒吞噬。 陈天明脱险后，循着痕迹追过去，却正好看到了巨蟒把采药的同伴勒住吞下的一幕，本来巨蟒卷住了陈天明也要吞的，最后嗅了嗅陈天明的一处衣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人抛开，游走了。 跌倒在地，吓的好半天爬不起来的陈天明最后颤颤巍巍的抓起了药篓跌跌撞撞的逃走，等他稍微精神大定的时候，回想起来，似乎巨蟒丢下他的时候，腹部发出过一句人言。 “告诉你主子，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 陈天明怎么也想不明白，什么主子，他哪里来的主子。 最后，他摩挲着救他从沼泽里出来的衣服，突然摸到了一个小方块，想起来当初巨蟒也是嗅到这里，这才丢下他的。 那小方块有拇指头大小，里头是白曦当初给陈天明的十块钱。 陈天明很庆幸，不管是当学徒工的时候，还是走南闯北路上几乎要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起动这十块钱的心思。 当初这十块钱对陈天明来说，带给他的是家乡的慰藉，是告诫他不守规矩的下场，没想到，却救了他，而且还不止一次。 白曦：“”这是巧合吧？ 她给钱的时候，真没干什么啊，那会心里就想着，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出门在外一个人也不容易，到底是她牛罗村出去的，给点钱，也算是她一点心意了。 那时候，她想的也不过是他能好好学手艺，平平安安就好。 陈天明继续哭着说。 “有一次，我在雪山里，不小心把衣服弄丢了，同行的人都劝我没必要再去找，可我还是从雪洞里跑了出来，最后在往北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找到了被风刮跑的衣裳，那会，衣裳就卡在一个石头缝隙当中。” 第503章 还真是我啊 “我刚跑过去捡了衣服，还没有起身呢，不远处就有了雪崩，把之前休息的雪洞埋住了。” 听到这里，陈大柳等人又是倒抽一口凉气。 这孩子呀太倒霉了些。 不过亏得姑奶奶保佑啊。 陈天明继续道：“关键是，那雪崩居然把十来朵的雪莲参就冲到我的面前。那会我们进去的人，在里头寻了两三天，都寻不到两棵雪莲参。” “那天，我光雪莲参就拿到了十几棵，都是雪崩的时候，送我跟前来的。” 白曦：“”这不是运气的问题吗？ 小桃听到这里，忙着急的问：“那躲在雪洞里的人呢？” 陈天明神色有些复杂，说道：“雪洞被雪埋住，塌了，最后只刨出了几个人，有好几个人都没命了。” “如果我当初不出雪洞找衣裳，我在雪洞的位置，就正好是那雪崩带落下巨石砸的位置”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了，亏得陈天明出去找衣裳了，在雪山里弄丢一件衣裳，茫茫雪山当中，基本上是找不回来的，可谁也没想到，他出去，找到了，还正好躲过了雪崩。 “在山里，我们也会经常碰到野熊，有两次，都是一起跑的，可野熊偏偏越过我，去追其他的人” 白曦心说，会不会是野熊看你没几两肉，去追那肉多的了？ “有一次，都约好要去采药了，我临出门的时候，衣服够挂在门上的铁丝上，老半天都弄不下来，其他人等不及就先走了。等其他人都出门后，衣服也没用我怎么弄，自己就松开了。” “我一看，时间也赶不及，就去干脆下山去镇上采买一些食物，等我回来的时候，之前出门采药的人回来了，可去了七八个人，只回来了三个，其他人都出事了，山里大下雨，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水把人冲下山崖了。” 听到这里，陈老太和小桃立马跪下，陈老太冲着白曦不断的磕头：“多谢姑奶奶，多谢姑奶奶，姑奶奶，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我” 那个时候，姑奶奶才救了她儿媳妇和小孙子，没想到对赶出去的天明也照拂着。 想想姑奶奶做的，再想着陈天明那时候没心没肝的做法，陈老太都觉得羞愧的没办法面对白曦了。 小桃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跟着不停的磕头。 白曦：“起来吧，我也没做什么，这些都是他自己运气好罢了。” “不，不是的。”陈天明斩钉截铁，又苦笑道：“姑奶奶，我打小就没什么运气，要有，那也是不好的，要没有您的照拂和庇佑，我早都死了。” 陈大柳在一旁暗暗点头，可不是么，还好，这孩子现在知道感恩了，也没浪费了姑奶奶的努力。 白曦听罢，看了看小黑，小黑低吼：“吼吼~~”主子，巨蟒，巨蟒啊，既然巨蟒说了话，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于是白曦开口：“你把你说的那小盒子拆了，拿来我看看。” 就普通的十块钱啊，又不是什么特制的符，白曦也觉得奇怪。 陈天明听罢，愣了一下，虽然面上带着不舍，可想到自己这么多次都死里逃生了，的确不能贪心，于是就从放在面前的包袱里摸索抽出一条衣服来。 这是一条单薄的棉衣，黑色的料子都洗的灰白了，只见陈天明熟练的找到衣服的领口，然后接过陈大柳递来的剪刀，小心的拆开来，很快的把那小方块拿了出来。 陈老太和小桃一看，立马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出门的时候，陈天明非要带上这包袱了，是这包袱里有这么重要的东西呢。 白曦看着送到她手上的小方块，好奇的打开，里头是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十块钱，依稀还能看出是她之前给的那一张。 等白曦把十块钱完全摊开后，立马就认出来是她给的，因为上面有几道阵法，除了护身和警示，还有其他的。 白曦：“” 很快，白曦就想起来，那时候她修炼的时候时候，会时不时的随手打出几个阵法来。 钱估计是那时候陈大柳交给她的，被她随手搁在一旁，打出来的阵法有几个无意中应该打在过钱上面，后面被她随手塞乾坤袋里，而她那边让李佳拿去给陈天明的时候也没注意。 白曦脸上划过诧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便随手把钱给陈天明递了回去，道：“也是你运气好。” 陈天明小心翼翼的握着钱，摇头又点头：“就算是运气好，那也是姑奶奶给的。”如果没有姑奶奶，他可不会那么走运。 这话不假，白曦也就没再 说什么，何况，她就算解释什么，也没人听啊。 陈天明哭过后，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把包袱打开，里头是几个大小不一的布袋，还有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 “姑奶奶，听说您身体还没有好，我正好给您带了些补身体的药材回来。这是雪莲参，我之前卖出去两棵，淘换了钱，买了些吃食和生活用品。这是人参，据说，有上千年了。” 说到这里，陈天明有些不好意思：“我当初明白是那巨蟒不敢招惹姑奶奶后，还曾回去那里找过人参。” “那一片人参比较多，但也没有没有都采完，我留下几株大的没动，就采了几株百年到八百年一千年的，那巨蟒也和我打过罩面，但见我没有采走大人参，便也没有对我如何。” 最后陈天明大着胆子，又跟着巨蟒游动的痕迹找到一些珍贵的药材，但他很聪明的，每次下山的时候，都把自己弄的很狼狈，吃喝上也还是吃着黄米粥，啃着最粗的最便宜的粗粮。 别人都道那大山里有巨蟒，都不敢去，只有陈天明一副豁出去，没命也要找到药材卖钱的要钱不要命的模样，可以说，在那山里，陈天明收获颇丰。 小黑一听，顿时不满的低吼起来：“吼吼~”太没用啦，都有主子的庇佑，还那么怂蛋，换小黑大爷我，我一定把人参都采了，那巨蟒要是敢有意见，我一定打的它爷爷奶奶都认不出它来。 第504章 厚重的孝心 其他人听着小黑不满的吼声，不解的看向白曦。 白曦额角抽了抽，淡定道：“没事。你继续说。” “是。”陈天明也没多问，又继续：“姑奶奶，这是何首乌，还有这个，这个是” 看到有几枚深海珍珠时，白曦惊讶：“你还下海了？” 陈天明点头，他抓了抓脑袋：“姑奶奶，我原本会的那点水就是在村里玩的时候学的，那天跟船出海捕鱼，遇到大浪掉海里，我都以为我要没命了，没想到，我居然扑腾几下游的还可以。” “海上风浪大，我一时半会也抓不住绳索爬上船，正在着急想办法是时候，在海中被什么东西反射照着眼睛，我扎水里一看，是几个大蚌被大螃蟹钳上了露出里头的珍珠来，我便去捡了。” 陈天明：“别人都觉得我是那倒霉第一次出海就遇上风浪，被甩下船的人，也没人知道我捡着了几个珍珠。” 这么大的珍珠，大蚌肯定不小，所在的海底的位置肯定也不浅，可谁知道船就正好在一处礁石附近，也就让陈天明运气好，捡了便宜。 陈天明又举着一个布袋，解释道：“姑奶奶，这里头是我淘换的布票和粮票。”他没有说多少，也没有掏出来，只是举着放到桌上。 看到陈天明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拿出来，陈大柳等人惊讶了一下，陈老太和小桃正是不解。 既然有钱，怎么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回来呢？ 但三人也不傻，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大约是怕路上被人盯上吧？ 其实陈天明年前就到合安市了，年二十九的时候就到白州县了，可他也知道自己是被赶出村子的，村里过年肯定热热闹闹的，他这个时候回去不是扫兴吗。 于是，他在镇上徘徊了半个多月，今天才没忍住的回村来看。 白曦看着陈天明摆出来的一堆东西，有些惊讶：“这些东西的价值，你知道吗？” 陈天明摇头又点头：“我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我也知道肯定值不少钱的。” “那你还拿来我这里说送我。”有这些东西，慢慢淘换，陈天明一辈子吃喝不愁不说，也能他家里跟着吃香喝辣的。 “东西再值钱，价值也有限，我想孝敬姑奶奶，让姑奶奶把身体养好。”言下之意，东西有价值，孝心是没有价值的。 陈老太和小桃也忙不迭的点头：“是啊，姑奶奶，您就收下吧，这就是天明的一点心意。” 刚才听了那么多，她们也知道，陈天明在外面吃了多少的苦，要没有姑奶奶，别说得到这些东西了，就是想活着都不可能。 陈大柳看着眼前这些东西，没有一丝贪婪和眼红，只在心里惊叹，这孩子运气也太好了。 见白曦没有吱声，陈大柳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里。 “姑奶奶，这也是天明这孩子的一片孝心，他如今长大，也有悔过之心，您就接受他的孝顺吧。” 如果陈天明到现在都没有悔过之心，那就真是是烂心肝，以后都别想回村里了。 陈天明则是一脸渴望的望着白曦，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再值钱，都没有白曦给的十块钱来的值钱，当初多亏了奶奶叮嘱说让他留着姑奶奶的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这才一次次的保住了他的性命。 白曦闻言，沉思了一下，问：“你往后想有什么打算？” 陈天明嘴巴动了动，几秒钟后才回答：“听姑奶奶安排。” 其实他想回村，就是和乡亲们种地下田都是好的，在外面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他还是觉得在村里日子好，苦是苦，可自在啊，还没有什么危险，也能陪着奶奶和婶子，当然，还有堂弟。 最主要是能离姑奶奶近一些，心里踏实。 谁也不愿意在外头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啊。 白曦：“还想出去吗？” 陈天明犹豫了一下，摇头，又说道：“姑奶奶，我孝敬您就是孝敬您，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可不想让姑奶奶觉得他拿会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留在村里的。 “那就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小柳，你带着他熟悉一下村里的情况，等开春了要还在留在村里，就跟着大家开垦山地，种田。” 陈大柳回神，忙应下：“哎，姑奶奶，您放心，我会上心的。” 陈天明也咧嘴笑了，红着眼眶，又磕了几个头：“谢姑奶奶，谢姑奶奶。” 姑奶奶这意思，是他不用再出去了吧？ 陈老太和小桃也连忙给白曦磕头。 陈老太领着小桃和陈天明郑重的给 白曦磕了磕头，这才起身，而一旁听下来的陈念恩也放下手里的小碗，几步来到木塌前，跪下给白曦磕了头。 “谢姑奶奶。” 真好，堂哥变好了，姑奶奶愿意留下堂哥，那就表示，不会不喜欢他啦！ 白曦笑了笑，对陈大柳道：“快分肉去吧，下头的人都等急了。” “对，对，分肉，分肉。” 陈大柳忙笑着应下：“姑奶奶，我一会儿给您把收拾好的鹿肉抬上来。” “行！” 小黑：“吼吼~”主子，今天还是三头野鹿呢，这野鹿就是比野猪狡猾，费了我不少力气找呢。 陈念恩跟着下树屋的时候，在楼梯台阶上，被陈天明伸手，他看了看堂哥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抱陈天明抱了下去。 陈天明走了几步，快要下到地面的时候，只听陈念恩低声的说：“堂哥，你要是对姑奶奶不孝顺，我以后都不会喜欢你的。” 愣了一下，陈天明笑了笑：“我以前是犯浑，但我早就洗心革面了。” 陈念恩还小，闻言只是盯着陈天明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等候在下面的村民看到陈大柳领着陈老太一家下来，只说了一声陈天明悔过了，经过姑奶奶的允许，他可以留在村里，便招呼着开始分肉。 悔过了？ 这就悔过了？ 不过看到陈天明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疤，大家心想，这次了苦头啊，这知道以前错的离谱。 既然姑奶奶看过，想必陈天明也是真心悔过了，那就留着吧。 第505章 被盯上了 陈天明没有挤进分肉的队伍里，他抱着陈念恩就安静的站在一旁，偶尔有村民好奇的目光打量的落在他身上，特别是他的伤疤上，陈天明只是有些不自在的稍微移开了脸庞。 这伤疤，是在山里和巨蟒缠斗那会留下的。 应该说，他是被巨蟒拖拽的时候撞到断枝上了，那会大口都在眼前放大了，最后还是姑奶奶给的钱救了他。 陈天明想着，手又摸了摸揣在身上贴着里衣胸口位置的小方块盒子，摸到小方盒，他心里才觉得安心。 白曦打开陈天明用来装布票粮票的布袋，只见里头除了布票粮票还有工业券和鞋票，这还不算，里头有三千多块钱，估计是他这些年卖药材积攒下来的。 小黑也看到了，不由好奇的呜呜，主子，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还挺有良心的啊。 白曦也觉得惊讶，要知道，三千多块钱呢，可以说是用命九死九生挣来的，居然就给她了。 现在村里积蓄最多的村民，大概也不过三千吧？还是一家子的钱，可陈天明这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有粮票在，吃一顿饭不过一毛钱左右的时候，三千多块钱，可是一大笔巨款。 白曦把票券和钱重新放好，把小布袋然小黑给陈天明送去。 药材她收了就收了，毕竟村里的人也没人能有条件好好的储存这些药，弄不好就糟蹋了，但钱嘛，白曦还真不缺。 陈天明看到小黑下来，然后叼着小布袋过来的时候，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 “姑，姑奶奶不肯要吗？” 小黑：“吼吼~”废话，主子要是要，哪里还会让我叼来给你。 陈天明也听不明白小黑的回话，他抱紧陈念恩，郑重道：“这些都是我孝敬姑奶奶的，我这些年不在，一年到头的年节年礼都不少，我这不过是一次补上而已。” 姑奶奶可是给他家里建了大房子，在他犯错后，姑奶奶还能不计前嫌对他家里一视同仁，陈天明感激不尽。 他也不傻，外出更加明白了这个世道的不容易。 凭村里的规矩，他这样的，奶奶和婶子留在村里不会有什么好日子，就因为姑奶奶不计前嫌，一视同仁，奶奶和婶子带着堂弟这样孤儿寡母的，日子才能过的这么好。 “小黑，你帮我送回去给姑奶奶，就说，这是我的一片孝心，还请姑奶奶别推辞了。”陈天明：“家里还有点活儿没干，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陈天明就抱着陈念恩转身离开。 小黑一看，又瞅了瞅，地上的小布袋，只得再次叼起来，转身上楼去。 “吼吼~”主子，那小子不肯收。 白曦也不是没听到，看了一下小布袋，想了想，既然是孝心，那就收着好了。 陈天明回来，陈老太自然是眉开眼笑的，干什么都浑身有劲，当然，有陈天明在，陈老太也干不到什么活。 大棚菜地那边，陈天明去上工了，家里每天天还没有亮，他就起床烧水做饭，连堂弟的衣服他也给洗了，扫地挑水，那是样样都抢着干。 看的村里人是一阵称赞，有些人一看陈天明这么懂事能干，再看看自家孩子，甚至都开始考虑是不是把人丢出去历练一番了。 玉不琢不成器啊，没看陈天明之前多混蛋，现在都变好了。 刘兰这几天，特别的倒霉，每次晾晒衣服也好，被子也罢，下工回来，衣服和被子反而比晾晒前还湿，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故意泼了水。 可她调查了几次，都没找到人，害得她只能在自己屋里晾晒衣服和被子，就算是这样，窗户也时常被丢进来垃圾，不是烂菜头，就是烂泥，还有臭鸡蛋。 把刘兰弄的是一阵破口大骂，不仅这样，她老觉得有人盯着她看。 可每次回头都没有瞧见，最后，她终于几番留意下，终于抓着了盯着她看的人。 被刘兰抓住了视线，陈天明也不觉得尴尬，更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反而更加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她。 正好是上工中途喝水休息的时候，刘兰丢下手里的工具，大步上前。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陈天明一点也没有被城里女知青凑近问话的害羞，他上下扫了扫刘兰，没好气的说说道：“你没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就是看到你看着我了，你别不承认！”刘兰气的叉腰。 陈天明呵呵的皮笑肉不笑：“没错，我是看着你了，那又怎么了，你金贵，看不得啊？想要不被人看，那你别在这里待着，你哪里凉快哪里 待去！” “你！” 刘兰气骂道：“什么人啊，你怎么这么无赖！” 陈天明沉声道：“我是牛罗村的人。” 话落，他又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听说，你到了我们牛罗村，找了不少麻烦事？” 他回来这几天，可听说了不少的事情，这刘兰几次冒犯姑奶奶不说，还总和村里过不去，是个祸害。 以前就算了，现在，陈天明觉得，谁让姑奶奶不高兴，他就让那人鸡犬不宁。 这话一出，刘兰看着陈天明脸上脖子上骇人的伤疤，看着他不善的眼神，顿时有些语塞，脚步吓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你，你想干嘛？”什么找麻烦，她可没有，她明明就是想要改变村里的落后思想观念，让村里抛弃封建思想，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干什么？”陈天明冷哼：“你要是不想吃苦头，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少在我们村里这找事的，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你，你”刘兰慌忙警告道：“我不怕你！我告诉你，青天白日的，大庭广众之下，你可别想欺负人啊。” 她扭头，开始找熟悉的人壮胆起来，可赵明军去解手了，一时半会的，刘兰也找不到人，又见陈天明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差一点腿软栽倒在地。 “我告诉你，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怕你！你可别乱来，你可不能欺负人，我也是牛罗村的人。” （最近一直失眠没有休息好，加上又有一堆琐事需要忙，刚才感觉到心脏一阵抽疼，吓的我赶忙躺下。我歇一歇，明天给你们多更几章，能多更多少是多少。） 第506章 姑奶奶，不好啦 刘兰见陈天明眼神不善，心里又慌又怕的，忙又退了几步，咽了咽唾沫，艰难的警告着：“你要是再惹事，小心又被赶出村子去。” 她也打听过了，这新的面孔不是新来的知青，是陈老太的大孙子，之前惹了事情，被村里赶到外面学手艺去了。 知道是时候，刘兰还在惊愕，村里说赶人就赶人啊？ 也太霸道了不是。但是现在，刘兰多少明白了村里为什么要把人敢出去学艺了，这陈天明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会破坏村里团结啊！ 陈天明呵呵一笑，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眼里带着警告的凶光，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要是被赶出去，你可就小心你的小命。” “我，我，你”刘兰被陈天明这猛地一下，登时再也站不住，腿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 正好，赵明军解手回来，看到这一幕，当即跑上前来，扶起刘兰后，扯着陈天明质问：“你干什么？你怎么欺负人呢你！” “刘兰，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陈天明脸上的伤疤可不好看，刘兰也没吓的够呛，张嘴了半天，话也说不利索：“他，他，他” 她想点头，可也知道，陈天明就是警告而已，没做什么，何况，陈天明既然被村里留下，那她再闹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闹开了，村里说不定罚的还是她呢，工分兑换口粮本来就不够吃了，再罚，月底又要饿上几天，找人接济了。 陈天明倒是一点也不怕赵明军的质问，他冷冷的扫了扫赵明军，沉声道：“少诬赖我，我他娘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她！不过你们两个要是还喜欢没事找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毕竟附近还有其他村民在，陈天明也不愿意才回来几天就让村里觉得他是那找事的人，这话说的声音并不大，但其中的警告毫不遮掩。 赵明军愣了一下，陈天明甩开他的手。 这个时候，村长看到这边似乎有争吵的迹象，没好气的冲着这边喊道：“干什么呢你们，别给我磨洋工，赶紧干活，要不然，一会扣你们一人三个工分！” “这小子居然敢威胁我。”赵明军被这一喝回过神来，一边问：“刘兰你没事吧？” 见刘兰摇头，赵明军气愤道：“不行，我可不怕那小子，我去和村长说。” “算了！” 刘兰忙拉住赵明军：“你别去了，那赵明军可不是好惹的，没看他脸上那两道疤吗，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事情惹出来的，我们还是别和他对着来吧。” 她知道，牛罗村的人护短，陈天明是牛罗村的人，被留下证明村里人原谅了他，既然这样，自己等人去告状，也没什么用。 最主要的是，刘兰怀疑，她被整这事情，肯定是陈天明干的。 虽然她没证据，但自从陈天明回来没两天，她就开始倒霉，之前牛罗村的人对她就算不满，顶多也就是嫌弃不热情而已，只有这陈天明，明晃晃的表示了他对她的厌恶。 “那他欺负你了，就这么放过他啊？” 刘兰看了看赵明军，没说话，拿起锄头，继续干活去。 赵明军：“真是便宜他了！” 因为三人之前有争执，陈大柳罚了他们多干半个小时，就当处罚。 陈天明无所谓，乖乖干活，而赵明军明显很不爽，反而是刘兰，听到这处分，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她都快习惯了，习惯这个村子的无可救药和愚昧霸道。 一边干活，刘兰余光时不时的望向陈天明，视线落在他脸上的伤疤上时，不禁若有所思着。 二月二十五号这天。 白曦正在睡懒觉呢，就被着急过来的人吵醒了。 “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白曦眼睛都没有睁开，嘴角抽了抽：“” 每次听到这话，她就知道，肯定又是有什么麻烦了。 “姑奶奶，出事了” 小黑听到白曦掀开被子下床穿衣的声音，就了然的上前把门打开。 得了消息过来通知的李佳，赫然看到小黑那大虎脑袋还是猛地愣一下。 “小，小黑，姑奶奶起来了吗？” 妈呀！ 小黑是越来越大了，这一大早的看到小黑这大脑袋在门后，冷不丁的还真被吓到了。 小黑扭头看了一眼二楼楼梯的方向，李佳就看到白曦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下楼。 白曦也不看路，你迷迷瞪瞪的模样，看的李佳是心里 一阵担忧，把刚才着急忙慌的事情都暂时抛到脑后：“我的姑奶奶哟，您看着点路，可别摔着了。” “姑奶奶，您早饭想吃点啥，我一会就给您做。” 一到冬天，白曦就让李佳和陈招娣晚点到树屋来，来的早，她起得晚被吵不说，早饭也容易凉。 白曦似乎清醒了，揉着眼睛的手放下，问道：“你着急忙慌的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哎哟！”李佳被白曦这么一问，这才想起来，一拍大腿，急忙说道：“姑奶奶，有公（安）到咱们村来了。” “然后呢？”来就来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白曦一点也不明白这个时候的人对公（安）这类的人天生就有发怵的心里。 不管是不是有事，只要遇上有公（安）上门，还没有怎么着呢，左邻右舍就开始避之不及了。 牛罗村虽然不至于这样，可大家对公（安）找来还是没存什么好事，下意识就觉得，肯定是惹了什么事情了，干了什么坏事啦，要不然，人公（安）能找来？ 李佳：“姑奶奶，这一早就来了两个公（安）找到村长，这会正在陈天明家了解情况呢。” “姑奶奶，您说，是不是陈天明在外头惹了什么事情了？” 李佳就这点不好，遇到什么事情，就喜欢一惊一乍的。 白曦：“别胡说！” 陈天明那天过来请安的时候，可是把他出去后所遇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白曦和陈念恩权当听故事，可陈老太和小桃可是听的又心疼又庆幸也感激着。 而陈大柳则是一直觉得陈天明运气好，得了白曦的护佑。 （我在医院，昨天睡到半夜三点多，实在心口疼的厉害，冒冷汗，感觉快喘不过气了，就急忙来医院了。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医生说是我作的，熬夜熬的，我还得在医院住上两天观察，爆更今天估计是没戏了，不过我不会忘记的，等我回去了就好好给大家爆上。来的匆忙，电脑没带，我是偷偷手机写的，好几次被医生巡房看到，当我是手机迷，离不开手机，问我是不是身体不想要了实在有点惨。） 第507章 引火烧身？ 可不是运气好么，遇到那么多危险都平安躲过了，那些个危险，不管哪一次，落到旁人身上都是要命的，只有陈天明，不仅逢凶化吉，还得了不少好处。 这个时候，荒郊野岭的，偏僻的地方，出现无名尸体并不少，陈天明找寻的药材又都是值钱的，遇上抢劫，杀人越货的，不奇怪。 最危险的两次，陈天明还是躲在义庄的棺材下才躲过的。 那会，抢劫的人都已经开始一个棺材一个棺材的翻找了，陈天明抱着从不离身的薄棉衣，紧张的脸都憋的青紫，正好有野狼闻着人味来觅食，把那几个抢劫的人吓的拔腿就跑。 陈天明等到天亮的时候才从棺材里爬出来，循着小道慢慢下山，半路还遇到被野狼啃食过的零散的尸体，看了两眼，依稀能辨出有抢劫杀人的人在里面。 那时候，陈天明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后怕，就算他下山的早，也很有可能半道就遇上野狼，他躲棺材里的时候可听到野狼能有十来只呢。 陈天明连遇上几次抢劫，怎么逃脱的，砸伤了人，打断了人的手脚这类的事情都和白曦老实说了，可见不会有什么隐瞒的。 “走，我和你过去看看去。” 白曦说着，扭头对小黑说一声，让它要么上山，要么在附近溜达，总之别往公（安）跟前凑去。 就算那小手枪对小黑没什么杀伤力，可万一遇上死脑筋的，就非要收拾小黑，也麻烦。 路上，李佳见白曦似乎有些不高兴，也没敢吱声。 陈天明家里，两个公（安）正一脸严肃的盯着他问话，一旁陈老太和小桃急的不知道怎么是好，几次看向陈大柳，而陈大柳只是对着两人安抚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打扰。 “你去过z城吗？” 陈天明摇头：“没有，我之前就是在” “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我这伤疤是上山找药的时候遇到猛兽了，逃跑的时候伤到的。”陈天明双目清澈，回答的有理有据，不见心虚，更没有畏畏缩缩的，倒是让问话的两个公（安）表情缓和了一些。 白曦来的时候，公（安）还在继续问话。 见到白曦过来，陈老太和小桃眼睛一亮，心里那七上八下的心算是落地一半了。 小桃对着白曦微微福身，轻唤了一声：“姑奶奶。” 陈老太：“给姑奶奶问安，姑奶奶您睡的怎么样，吃过早饭了吗？” 陈大柳忙上前，低声唤了一声：“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说完，他看向白曦身后两步的李佳，面带不悦，姑奶奶正养身体呢，怎么就惊动姑奶奶了。 李佳被陈大柳不满的瞪眼，这才想起这个事情来，当即脸色不好，她忙看向白曦，好在白曦似乎没什么不适，她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两个公（安）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下。 见来的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这最小的一个模样看着也就八九岁出头，白白净净，圆圆胖胖的，眉眼精致，看着一点也不像乡下人，但一大早的，要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也不会跑来这里不是。 别说，她穿的衣服样式是乡下人喜欢穿的对襟棉袄，身上披着一个小披风，这样子看着和以前过年的时候贴在门上的年画的福娃娃没两样。 两个公（安）也不过是愣了一下，便继续回头询问陈天明。 这个时候，陈天明刚要给白曦问安，见白曦对他摇了摇头，他也就没开口，眼神里带着抱歉。 白曦坐在陈大柳搬来的椅子上，喝着陈老太端来的温水，而小桃则是和李佳在厨房忙活。 听李佳说姑奶奶还没有吃早饭就被请过来，小桃忙拉着李佳准备早饭。 于是，当两公（安）问过话后，一碗鸡蛋肉丝面条也做好了。 闻着那香喷喷的面条，两个公（安）咽了咽唾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偏小的公安眼中有什么闪过。 高个头年近四十岁的公（安）突然想起什么来，看着白曦，不确定的问：“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到他问，正给白曦端面的陈大柳立马眼中就带着警惕。 而陈天明也急的上前了两步，陈老太和小桃则是傻眼，什么情况，不是问的大孙子（侄子）吗，怎么问到姑奶奶身上去了。 白曦抬眸，小脸上没有半分害怕，不轻不缓的开口：“我叫白曦。” 白西？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不过，总比那什么狗子石头小花的好。 问话的公安先是一愣，他正想再问呢，突然瞳孔放大了一圈，声音都有些尖起来：“你说，您是白曦？” “对！”白曦：“怎么了？” 陈大柳等人一听，立马就死死的盯着他，好像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后知后觉的，陈大柳才发现小黑不在，不由更加紧张了，我要是大喊一声，也不知道能传出多远来，早知道今天一早就别让村里人上工去了。 “曦小姐，我叫顾大国，是您父亲以前带过的兵，没想到今天是到您这来了。” 年轻一些的公（安）一听这话，一时间有些惊愕，师傅这是怎么了？ 白曦一听曦小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陈大柳等人也很快明白，感情还算是个熟人啊。 顾大国继续说道：“我一年前转业到这里来的，一直想着过来见一见曦小姐，但一直不得空。” 顿了一下，顾大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要是，也怕打扰您。” 其实，陆晨就是吩咐了一下顾大国留意几分牛罗村这边的情况，他也知道白曦不喜欢搭理人，所以就特地叮嘱顾大国，没事别往牛罗村这里晃荡。 白曦闻言，微微一笑：“客气了，我过两天正好会写信，到时候问问。” 年轻公（安）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但这会也不好插嘴，认真的听着顾大国和白曦的寒暄，后面大概也明白了点什么，看向白曦的目光带上了好奇和了然。 “对了，还没有问，你们怎么会大老远跑这里来，是他”白曦扫了一眼陈天明：“是他犯了什么错吗？” （病房还有别人在，早早就熄灯了，我要是睡不着就继续写，就是手机写太慢了，而且时不时会有人路过，我也不能当不配合的病人，估计会写不了多少。） 第508章 以儆效尤 陈天明急的忙要解释，表情比刚才被问话还要着急。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就被陈大柳一个眼神制止了。 姑奶奶正说话呢，可没有别人插嘴的余地。 顾大国一听，温和的笑了笑，刚才他可一直是一脸严肃的。 “也没有，就是昨天接到有群众举报，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举报？ 白曦看向陈大柳，陈大柳也一脸狐疑，村里人可干不出这个事情，就算有什么疑问，有什么意见，那也会和他提的。 谁不知道公（安）来显得村里治安不好，有问题啊，干这事情，被大家知道，那挨骂都是轻的。 牛罗村的人可干不出这个事情来。 见白曦面露不解，顾大国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笑笑道：“是这样的，昨天中午的时候，你们这有两个同志到我们局里报案，其实也不算报案，就是说一下对前阵子的报纸上的两个凶杀案的怀疑和担心，我们就过来了解情况了。” 陈大柳听到这里，不由问道：“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多大年纪？” 凶杀案？ 凶杀案也和他们这没关系啊，那上了报纸，肯定也是别处的，怎么找这里来了。 照道理说，这个事情是不会透露，更不会说的。 要是旁人问起，肯定会被呵斥打探案件情况，但因为有白曦在，顾大国也得了陆晨提醒要关照这里几分，反正陈天明也没犯事，说一下也无妨。 “提供线索的一个男同志，叫赵，赵什么来着。”顾大国一时间也想不大起来，还是一旁年轻的公（安）提醒的：“是赵明军。”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接话：“另外一个女同志是不是叫刘兰？” “对，没错。” 顾大国点头后，陈大柳心底猛地冒起火来，好哇，又是这两个祸害。 他看向白曦，眼神询问，姑奶奶，您看？ 昨天就有几个知青结伴去城里，刘兰和赵明军也去了，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抱着这个心思，也忒坏了。 顾大国见状，问道：“曦小姐，可是有什么不愉快吗？” “没事。本来就是误会。”白曦笑了一下，不在意道：“也怪陈天明脸上的疤吓人，那两人是城里下来的知青，看着觉得骇人，会害怕也正常。” 这话一出，陈天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表情有些不自在，而年轻的公（安）当即就不高兴了。 有伤疤怎么了，有伤疤就是坏人了？ 谁身上还能没两个伤疤啊，他师傅身上还有几道呢，有刀伤也有子弹伤，这都是功绩，是无声的勋章。 只见年轻的公（安）气呼呼道：“这是浪费人民财产的行为！” 这牛罗村可偏僻了，今天他们天还没有亮就出城了，紧赶慢赶的赶过来，就因为两个知青不懂事的乱猜疑，可不是要生气吗，万一别处有危险重要的情况呢？ 陈大柳连忙点头：“可不是么！辛苦两位同志了。” 白曦：“其他人我不敢说，我们村里的人决计不会有这样的，都是老实的乡下庄稼人，可没这本事。” 顾大国和白曦寒暄了几句，最后走的时候和年轻的公（安），一人拎着五斤肉。 两人美滋滋的，顾大国在心里想，早知道，之前就来登门拜访了。 年轻公（安）乐呵呵的：“师傅，这五花肉挺肥的，至少能炼一斤多两斤的油吧？用来做炸酱面的肉酱也很不错，我老娘念叨这一口好久了。” 顾大国也点头：“可不是，一斤一块五，挺划算的。”这个价位，他们一个月也能买一趟，省着点吃，能吃好几顿呢。 卖的比城里副食店贵是贵，可不收副食票，这个价钱已经很便宜了。 刚才陈大柳没说，但两人都知道，还是冲着顾大国对白曦客气有礼才有的这个价钱。 “不过那陈天明，看起来也像是在外头转悠过的人，狡猾。” 顾大国点头后，又说道：“不过倒也不担心，别地儿可能会有问题，但牛罗村肯定没事。” 要是牛罗村不行，那位也不会放心把曦小姐搁这里不是。 再说了，刚才看陈天明对白曦恭敬的模样，真要是那坏人，也不会对一个小丫头这么恭敬顺从啊。 这会，白曦已经在树屋吃早饭了，确切来说，是午饭。 陈老太家那碗面，白曦没吃，让陈天明吃了。 刘兰和 赵明军为什么会这么干，白曦也知道个大概。 小黑都遇到过几次陈天明警告刘兰和赵明军的一幕，而小黑知道，白曦自然也就知道了。 陈大柳更是气愤不已，骂道：“那两个祸害，才安静了多久，就又跳出来挑事了。” 以往在村里叽叽歪歪的乱提要求就算了，这次居然到城里闹这一出，这是要把他们牛罗村陷入治安不稳定，村中出流氓坏人的路上推啊。 村里那么多后生，男的得娶媳妇，姑娘得嫁人，沾上这样的名声还了得？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摆明了说姑奶奶没把牛罗村教好么？！ “姑奶奶，我这就找乡社去，一定要把这两个祸害丢回去给乡社，我们村可容不下这样的人。” 乡社也是的，明明他们牛罗村都养了这么多知青了，怎么还不能退两个回去，说什么户口落下了，不符合要求，在陈大柳看来，就是推辞之词。 “你之前不是去过了？”白曦：“没用还跑那一趟干嘛！” “呃”陈大柳顿时傻眼：“那，那就不管了啊？姑奶奶，您也知道，这两人多会惹麻烦。不好好收拾一顿，其他人有模学模有样学样就不好了。” “没说由着他们。” 白曦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下，随即道：“一人罚一个月的工分。” 陈大柳正气愤，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立马点头，然后气呼呼的找刘兰和赵明军去。 哼，罚一个月？轻啦！ 他准备，一人罚四十天的工分。 四十天的工分可不少，别的村子有工分可能还是会饿肚子，但牛罗村条件好，工分自然也就更值钱了。 （我明天应该就回家啦。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呀，希望我的小可爱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健康快乐~） 第509章 坏人还得坏人磨 在牛罗村，工分不仅能换钱换粮食还能换肉吃，一下子罚四十天的工分，代表刘兰和赵明军未来有三四个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而且，还没肉吃。 在这个馋肉的年月，看别人家吃肉，自己没有，还半饥半饱的，可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陈大柳其实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陈天明回来到现在，屡屡打断了刘兰和赵明军的没事找事。 每次只要刘兰和他辨着什么的时候，陈天明只要在，就会站在不远处，一言不语的盯着刘兰看，把刘兰盯的浑身发毛，话也就没说完就溜了。 几次下来，刘兰下意识的，一看到陈天明就躲，每次要反对什么的时候，一看到陈天明在，也就想不起反对了，乐得陈大柳一阵轻松。 果然是，坏人还得‘坏人’磨啊！ 只是，没想到刘兰会和赵明军进城后去公（安）局闹出这一出来。 刘兰见陈大柳找来，黑着脸，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再一听陈大柳说出的处罚，刘兰当即就急眼了：“村长，我不服。” “不服拉倒，你不服的事情可多了，天天不服，好像你来这里，你服过谁一样！”陈大柳骂道：“你就不能不找事吗？吃我们村的，住我们村的，你还没事找事，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一旁赵明军忙插话：“村长，这话就严重了” “还有你，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老跟着一个女同志屁股后面转悠？她说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她是你媳妇啊？” 赵明军脸上烧的慌，急忙解释：“不是，村长，我是觉得” 陈大柳：“屁的你觉得，你觉得什么不重要，其他人觉得才重要！” 刘兰立马说道：“那大家就是觉得” “闭嘴！”陈大柳声音更大了，他气愤的脖子都爆出青筋来：“我说了，谁觉得都不行。” 路过办公室的人，听到陈大柳的咆哮，不禁愣了一下，微微摇头，谁啊，居然把村长这么一个好说话的人气成这样。等知道被陈大柳骂的是刘兰和赵明军后，大家不由的脸颊抽搐，一脸的便秘表情。 即便是其他后来的知青，都觉得纳闷。 按说，牛罗村的人已经很好相处了，知青们干活，该给的工分给了。 有知青条件的确不好，和村里借粮食，村里也给了。 更不用说，住的这么好的房子，偶尔还有肉吃，这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别的村子，别说挣的工分不够换粮食吃了，就算你有工分也换不来肉，真不知道刘兰为什么还要上蹿下跳的。 面对陈大柳的霸道，刘兰不服气的梗着脖子：“那是不是白曦觉得就行？” 陈大柳理所当然大声道：“那当然了！” “我们姑奶奶可不一样。” 他冷冷的扫了扫刘兰，眼神道，就你，你也好意思不服气，你有我们姑奶奶聪明？有我们姑奶奶厉害？ “我不管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满肚子的想法，也不想知道你们的小九九，收起你们的如意算盘，在这里，这是牛罗村，牛罗村有牛罗村的规矩。就算讲究公平也是少数服从多数。” 刘兰还想以理据争：“怎么就不行了，我们可是代表广大的” 陈大柳：“代表？谁同意你代表了？就算要代表，也不是你们两个能代表的。” 话落，没好气的扫了两人一眼，冷声道：“你们要是还这样，到时候你们去其他村子吧，我们牛罗村庙小容不下你们！” 刘兰和赵明军一听，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去别的村子？ 为什么要去别的村子，他们户籍可是在牛罗村的。 陈大柳好像看不到两人的表情一样，继续怒道：“我再警告你们一次，你们给我听好喽！” “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罚你们工分了，你们收拾好包袱就行。” 说完，陈大柳甩袖就走，转身的时候，还没好气的骂了句：“什么玩意啊！捧着吃饭的碗还没有放下呢，就骂娘了。” 陈大柳就这么走了，留下刘兰和赵明军两人傻在原地。 两人相互看了看，好半天都没吱声。 罚一个月的工分？ 赵明军一阵肉疼，他白干一个月啊？！ 刘兰一路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屋子，趴在床上，越想越气，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干什么了她，她不过是看陈天明凶神恶煞的，又一直盯着她，似乎会对她 不利，这才会进城的时候让赵明军和她去公（安）局把情况说的。 谁知道那陈天明在外头干过些什么，有怀疑有害怕，难道还不能寻求帮助吗？！ 她这也是给破案提供线索，也是为了整个村，整个大队的安全着想，哪里就错了。 很快，村里都知道了，连下新村都知道了。 周大虎碰到陈大柳的时候，说起这个事情，只一句话：“还是吃饱了撑着的。” 陈大柳一听，可不是么，要是饿着，还能有力气进城，还能跑公（安）局去闹这一出？ 顿时，陈大柳就后悔了，罚四十天的工分还是少了啊。 接下来几天，陈大柳找着机会想罚刘兰的公分，可不知道刘兰是不是有预感，还是怕挨饿，倒是安稳了一段时间。 牛罗村一个月能有两次工分换肉的时候，知青们谁想吃肉，早早提前两天登记，到了时间，到村里领肉就好，想吃多少，自己拿工分看着换。 这是村里给的福利，至于村民们隔三差五的自己吃肉，要么是白曦分下去的，要么是自家养的鸡鸭，知青们知道，谁也说不出个错来。 毕竟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人长辈给后辈吃的，他们身为外人，可以眼馋，但也不能说什么。 王蕾和林大兵算是在知青里混的最好的，王蕾时不时的会被李甜果拉家里吃饭。 有时候，她干脆就把自己的口粮送来李甜果家里，到底不能白占便宜不是。 换肉的时候，她也会多换一些，让李甜果家里一起吃，这样一来，王蕾不仅不饿，日子过的比自己一个人做饭吃的还好。 第510章 是姑奶奶的意思 有时候，家里给捎点票券过来，或者是什么好看的头花，王蕾也会送给李甜果，倒是让李甜果家里对她更好了。 林大兵也有和村里交的好的村民，能一块钓鱼，偶尔做客吃饭什么的，再说他自己做饭，省一省的，也吃的不错。 可以说，只要不傻的，没人会想和村里人过不去，只有刘兰钻牛角尖，一直觉得牛罗村的人没文化，老旧思念观念不可取，一定要让人听她的才是进步，是正确。 龙抬头一过，天气稍微暖和了一些，白曦也就慢慢在开始在村里溜达了。 看到白曦又出门了，大家心里也就安心了一些，姑奶奶这是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今天小黑又拖回来一头大野猪，而陈天明则是跟在后面，拖着一头半大的野猪。 他一早进山了，陈天明觉得，牛罗山里头也是有不少好东西的，不能回来了就抛下采药的功夫，有时间进山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点好东西孝敬姑奶奶。 上次的事情，姑奶奶一点也没有怀疑他，坚定的站在他这边，让陈天明心里特别的感动。 现在，陈天明看到刘兰，还是会盯着她看，但是也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对刘兰怎么样，可这样，也足够让刘兰心惊胆战外加心虚了。 陈天明也是无意中遇到了捕猎的小黑。 好家伙，只见小黑偌大的身体一点也不受影响，慢慢靠近野猪群，然后高高跃起，如箭一般射出，咬了一头半大的野猪摔出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上一头大野猪，拖着就跑。 等野猪群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黑都没了踪迹了。 躲在树上的陈天明紧张的呼吸都憋住了，他就是不小心遇到野猪群，这才爬树上躲起来的，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一幕。 等野猪群跑远后，小黑从别处拖着大野猪回来，它丢下野猪，抬头看着树上的陈天明低吼两声：“吼吼~”你还不下来，准备蹲到明年吗？ 陈天明没想到小黑会发现他，愣了一下，很快笑着爬了下来。 “小黑，你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捕猎呢，难怪姑奶奶这么器重你。” “吼吼~”废话，主子不器重我，难道器重你啊？！ 小黑得意的撇了陈天明一眼，扭头看了看刚才被它抛出去砸大树上的半大的野猪，又看了看陈天明。 陈天明见状，小心的询问：“小黑，你是让我带上这野猪和你一块下山吗？” “吼吼~”不然呢？再晚，一会那群野猪回来，可就没戏了。 小黑也不管陈天明能不能听明白，重新叼上大野猪，转身下山，而陈天明一看，也忙不迭的上前用绳子把半大的野猪系好，跟着小黑的痕迹拖着下山。 “小黑，这些年，多谢你！”是姑奶奶让小黑捕猎，他奶奶和婶子c堂弟才有的肉吃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和小黑道谢的。 小黑叼着大野猪呢，含糊的呜呜了一声，声音不难听出它的得意。 下山后，回到村里，陈天明得了一顿夸奖，分肉的时候，也比其他人多分了十斤。 本来陈天明不肯要的，他家里也就四口人，没必要分这么多，可陈大柳一句奖励，就让他没话说了。 陈大柳可不傻，陈天明孝敬了姑奶奶那么多东西，姑奶奶面上不说，肯定也想照顾一二的，要不然，后山那么大，小黑怎么就偏偏往陈天明那捕猎去，又那么恰好的救下陈天明。 小黑是姑奶奶养的，跟在姑奶奶跟前的时间最久，小黑很多意思就是姑奶奶的意思。 而吃了午饭，已经午睡的白曦压根就不知道陈大柳的脑补，当然，陈大柳这么想也没错。 春分。 天气虽然还有些冷，但村里已经育苗，准备等田地打好就开始种田。 有牛罗村一年两熟的经验在，其他村子也纷纷效仿。 一时间，到处一片忙碌的景象。 忙活的时候，肚子最是需要荤腥了，可刘兰和赵明军已经整整一个月都没沾过荤腥了。 两人倒是有点钱傍身，村里也不是没有肉，但村里不愿意换给他们啊。 明明他们是跟着消息过去买肉的，肉就在眼前摆着呢，可其他人都能买，就刘兰和赵明军不行，问了，李老黑就一句话。 “这肉都是有数的，都提前定好啦，可不能卖你们。” “你们想吃肉啊，要么进城去买，要么自己想法子去。” 进城去买？ 开玩笑，城里的副食本他们又没有，人凭什么卖他们啊。 再说进城一趟，来回一天时间就没了。 这摆明了就是不肯卖肉给他们吃。 而且，这一个多月来，也就陈天明回来没几天的时候，村里吃过一次大锅饭，现在知青多，吃大锅饭也就牛罗村的人自己吃了，知青小楼这边发一点米一点菜，让自己大家做。 所以，大锅饭没有的吃，自己吃也买不到肉，刘兰顿时就委屈了。 但是经过上次的教训，刘兰就算在委屈也不敢闹什么，和李老黑好话说尽还是没肉换，她只得气呼呼的走了。 还没有走远，刘兰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王蕾正拿着工分换肉呢。 之前还说没肉换的李老黑乐呵呵的干脆利落的给王蕾割了三斤肉，关键，她还看到陈天明拎着一条少说也有七八斤的肉经过。 别的知青也能换个半斤八两的肉吃一顿，案板上的肉没有了，李老黑招呼一声，又从屋里抬出半扇猪肉来，这一幕，差点没把刘兰气吐血。 等她下午放工的时候，看到王蕾被李甜果喊去家里吃饭，晚饭后又碰上和李甜果在村里说笑散步的王蕾的时候，就更是难受了，都是知青，凭什么她还不如那王蕾了？ 不就是王蕾脸皮厚，能和村民打成一片么！ 刘兰想罢，路过的时候还瞪了王蕾一眼，闹得王蕾一阵莫名其妙。 “我招惹她了？” 李甜果也一脸不解，随即说道：“不知道啊，估计她又是哪里不顺心，吃饱了撑着的。” 刘兰：“”要是以往，她一定扭头呛回去，但她今天晚饭没吃几口，肚子正饿着，没力气。 （谢谢小可爱们的安慰和心疼，我也知道你们能理解，但是我一定要写点发给你们看，要不然，我难受，不写会不习惯，也会挂在心里一直睡不着的。最后，再次谢谢小可爱们的鼓励和陪伴，爱你们哦，么么哒~） 第511章 话竟成真 明明饿着，却一天下来被人说了好几次吃饱了撑着，刘兰既委屈又生气，本来还在在村里找人问问，想用钱淘换一点腊肉解馋的，这下也没脸去问了，委屈的黑着脸回知青小楼。 半夜，刘兰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饿醒过来，不禁委屈的哭了。 不过刘兰也没有饿上几天。 知青小楼里，有两个知青结成夫妻，小小的庆祝了一下，从村里赊了半扇的猪肉，让刘兰也跟着解馋了一次。 有知青结婚，牛罗村作为他们工作的单位，怎么说也得送点什么表示祝贺，思前想后，城里结婚好像流行送洗脸盆和暖水壶外加毛巾，于是陈大柳让人去置办。 等结婚当天送上来的时候，倒是让结婚的新人高兴坏了，这些东西可值不少钱，主要是，在乡下想买，可不容易。 陈大柳给主持的结婚仪式，过来吃席的乡亲都会带上礼，十几个鸡蛋或者鸭蛋，一张布票，要么是自家织的土布，纳的鞋垫什么的 一时间，倒是让其他没对象没结婚的知青看的一阵眼热。 虽说这随礼以后也是要还回去的，但眼下能把日子过好啊，再说，万一被调出去，这些，也就以后再说啦。 当然，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的，就有刘兰。 不怪刘兰这么小气，在乡下，干什么都不方便，家里现在给她的贴补也少了，毕竟城里供给也有限，何况，她哥去年添了个孩子，家里自然就没多余的贴补她了。 有了第一对，就有第二对，第三对 牛罗村一下子集了这么多知青，成上几对，并不奇怪。 毕竟，乡下的日子也不好过，身边有个伴陪着，日子会觉得容易很多。 这不，没两天，又有人准备要结婚啦。 陈大柳看着两知青牵着手，不好意思又带着高兴的笑脸找来，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要结婚？” 陈大柳笑问罢，这两人齐齐点头。 “村长，这是我们的申请，我们自愿结成夫妻，进一步升华我们的革命友情，继续为了社会主义建设贡献我们的力量。” 陈大柳接过申请，笑着说了几句祝贺的话，看了一下申请，又询问了两人几句，见都是自愿的，便也就批准了。 城里都讲究婚姻恋爱自由，他身为村长，这事情可不能马虎，还是要问一问才安心不是。 “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定在下周，到时候还请村长辛苦一下，给我们做一下见证人，我们很高兴能在牛罗村相遇，结成夫妇。” 挺高兴在牛罗村大队这里遇到彼此的，观念相同，又可以一起陪伴，一起成长，相互扶持着，以后在乡下，他们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也算是有家人在身边陪着了。 听说别处的知青，要是有看对眼的，结婚也就是简单的吃一顿饭，村里可不给管，更不用说送东西了，也就牛罗村送了，让大家更高兴被招到这里来。 陈大柳：“行啊，这没什么好辛苦的，大队上多一点喜事也挺好的，开年就这么多喜事，今年日子肯定更红红火火。” 乡下结婚，其实没那么多的麻烦事，提交了申请，村里批准了，也就可以结婚了，至于什么时候去乡社登记结婚证，就看新人自己了。 一般农村打结婚证的不多，大家还是比较喜欢讲老理的，不过知青们结婚，都会想去乡社打结婚证的，打结婚证少不了去拍结婚照，正好也是小两口进城逛一逛的时候。 村里也会很体贴的给了一天的假，不需要上工，但是又会给工分。 准新人笑着和陈大柳寒暄了一会，等两人离开，陈大柳抓了抓头发，往财务室去。 王蕾一看陈大柳过来，只觉得没什么好事，一听又有知青结婚，不禁脸颊抽了抽。 “这个月从一号到现在才十五天，就有六对结婚了，加上这一对，就七对啦。”王蕾严重怀疑，这些人这么着急结婚，不会是为了吃肉吧？ 陈大柳：“那没办法，人结婚生子是人生大事，是人情人伦，总不能不让人结婚不是。” 王蕾撇嘴：“我也没说不让，可怎么不定着一块，除了前两天有两对是凑一起办的，其他都是单独办的，让人采买东西也太不方便了不是。” 一边说着，王蕾一边签单子给陈大柳支钱去。 李甜果听着，笑问：“王蕾姐，那你什么时候？” “你个死妮子，好端端的怎么打趣起我来了，你看我身边有半根鸭毛没有？”言下之意，我孤身一人，你问我什么时候 。 陈波等人听到这话，不由哄堂大笑起来。 陈大柳也笑呵呵道：“王蕾同志，你放心，等你结婚的时候，除了这些基础的，村里肯定还有别的送你。” “村长，你可别激我啊，我知道我眼皮子浅，我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小心我转头就扯个人结婚了，就奔着好处结婚。” “那感情好。” 陈大柳笑道：“你要是结婚，我就豁出去，到小黑跟前求求情，帮你要一扇野猪肉给你当席面，你看看我们村里的后生，你有中意的没有。” 会这么说，是因为没瞧见王蕾对其他的男知青有什么特别的，他倒是听说了有几个男知青为了追求王蕾还暗地里较劲，不过也没瞧见王蕾搭理哪个，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王蕾被打趣，也不恼，大大方方道：“这么好的事情，我一定积极。” 说着，她作势拿笔记下来，一边记，一边笑道：“村长好不容易大方一会，我可不能白白放过这好处不是。村长，我可就等着到时候我结婚的时候，您送我比别人多的礼了啊。” 见状，陈大柳一拍脑袋，脸上佯装露出懊恼的神情来：“完了，我这是被当土豪打了啊。” “那是！您啊，就是勒紧裤腰带，您也得把这礼给备上才行。” “完啦完啦” 大家听着，一顿哄堂大笑。 这会，大家可都没想到，今天这玩笑话，在不久将来竟然成真。 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512章 电报内容 大棚还没有拆呢，白曦看着陈蕊从城里给她带回来的旧报纸，一阵皱眉。 陈卫国单位每天都会有报纸，知道白曦想看，便会积攒起来，让进城上学的后生一周给白曦带回去一次。 不过寥寥几页的报纸，白曦拿着却好半天都没有放下来。 陈大柳正好拿着陈小聪寄回来的东西过来给白曦，见状，不禁好奇：“姑奶奶，您怎么了？” 往常，姑奶奶可不会没事拿着报纸发呆的，用姑奶奶的话说，报纸上头印的铅字沾手上太脏啦。 白曦抬眼看去，不答反问：“你怎么这会过来了？” 她记得今天陈大柳要带人拢地来着，开春后，一直就忙活，好不容易田地都种上，也得组织人给沼气池弄原料，牛罗村现在哪里都用沼气池，原料消耗可不少。 陈大柳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边道：“姑奶奶，小聪寄东西回来了，我这取到了，立马就给您送来了。” 对于陈小聪的孝顺，陈大柳心里可谓是满意的不行。 出去那么些年，也没见他忘本，每个月发了工资，留下几块钱用，其他的都和军用布票c点心票c红糖票什么的一并寄回来。 陈大柳家里是用不上那么多的，姑奶奶时不时给大家发东西，他当然要把这些票券通通都教给姑奶奶处理啊。 陈小聪一个月至少有一封信寄回来，有时候遇上什么好事，也会寄信或者拍电报，不管是什么都不忘了给白曦报信报喜，这一点，陈大柳一直沾沾自喜，这孩子孝顺，随我！ 有时候，遇上点什么事情，心里没注意了，也会给白曦写信，急事，白曦就放陈大柳拍电报回复，要是一般的，也就会回信的时候开解一下。 可以说，白曦搭理陈小聪的时间比陆晨多的多了，到底陈小聪是她牛罗村的人不是。 “这样。”白曦点头，随手指了指抽屉，示意陈大柳放里头去。 里面有一些陆晨寄来的，军用的票券比地方的好，使用期限长，不容易过期不说，兑换东西也方便，积攒上一段时间，也能买上一些想要的东西。 “这孩子一直这么有孝心。对了，聪子他现在在单位那怎么样？” 一个小姑娘脆生生的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让人忍俊不禁，可偏偏，陈大柳和白曦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陈大柳一听这个，当即就开心的说起来：“姑奶奶，劳您记挂，小聪啊，他表现的可好了，经常立功，都评了几次优秀啦。” “这次寄回来的，多了五尺的布票，就是立功后的奖励来着。”从军就这点好，本人在单位过的好，吃穿不愁不说，家属也跟着好，鞋票啊，布票点心票什么的，积攒下来能有不少呢。 白曦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偶尔还会开口：“不错。挺好的，没看错” 陈大柳高兴道：“那是，姑奶奶这么疼他，他若是不争气，我打断他的狗腿。” 白曦：“” 好吧，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觉得，你不管有什么成就，我是你爹，我打你是天经地义。 当然，白曦也知道，陈大柳就这么一说，到底陈小聪现在混的很好不是。 一说起陈小聪来，陈大柳更加唠叨啰嗦了，白曦见他高兴，也就没忍心打断。 好吧，其实是看在陈小聪的孝顺上，就听陈大柳叨叨好了。 说了好一会，陈大柳这才醒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想起刚才白曦似乎在思索什么，忙问：“姑奶奶，您刚才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也没有。” 白曦摇头，然后说道：“我就是在想，聪子在外头也这么久了，要不然就转业回来吧？” 陈大柳猛地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毕竟儿子在单位如今说如日中天是夸张了，但也发展的很不错，突然听到白曦这么说，陈大柳可不是要傻眼么。 “姑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陈大柳下意识的就小心翼翼的问起来。 “没有。”白曦摇头：“我就这么一说，看你们自己的想法。” 话落，不等陈大柳再问，她便道：“行了，你去忙活吧，我这也没什么事情。” 陈大柳压下心头的狐疑，乖乖的离开树屋，一路上，眉头都在凝重的皱着。 姑奶奶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呢？ 莫不是姑奶奶有什么打算吧？ 突然，陈大柳想起之前儿子在心中似乎提到过点什么事情，当即脸色一变，姑奶奶是感觉到 了什么吗？ 白曦提了一嘴又没有继续说，弄的陈大柳抓心挠肝的，一天下来，干什么都游神，好不容易晚上吃过晚饭，陈大柳和家里人说了说，老陈氏立马说道。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傻啊，你把姑奶奶这意思写信告诉小聪不就完了！有没有什么，小聪自己能不知道？” 陈氏也点头：“是啊，小聪现在也不小了，他知道怎么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大柳一听这话，立马就决定明天一早进城拍电报去。 电报可和信不一样，信能多写字，意思都能表达清楚，可电报就不一样了。 陈大柳匆匆在电报单上写了几个字，这还是他斟酌再三，写了又化，才得出来的。 姑奶奶的称谓是不能省的，所以这三个字必须要有，多掏两个字的钱也可以。 电报内容如下。 “姑奶奶，盼尔归，急，复！” 陈大柳特地选的加急，看着电报员把电报发出去，他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说，小聪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的！ 要是白曦知道陈大柳给陈小聪拍的电报是这样的，一定会气的想把人丢出去，你也不是没钱，怎么说也是出门兜里揣十块钱的人了，你多掏两三毛钱，多写几个字，不行啊？ 陈小聪收到电报，一看电报内容当即脸都吓白了。 姑奶奶病危吗？ 怎么就这么突然呢，姑奶奶不是一直都说身体挺好的吗？ 姑奶奶到底是累倒了还是伤着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爹也真是，发个电报怎么就不多发几个字呢！ 第513章 节哀啊 接到电报后，陈小聪就心绪不宁。 当晚，失眠的在宿舍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陈大柳算了时间，过两天就到县上邮局瞧了，听说没接到电报，心里还嘟囔，这孩子，你不管有什么想法，你也得回个电报不是。 过了几天还是没消息，就在陈大柳以后是不是电报丢了没有送到，准备发第二封的时候，有电报来了，还是加急的，只是，发电报的人不是陈小聪。 这封电报是邮递员直接送到牛罗村的，往常有信件也是送到乡社，但这次不一样。 陈大柳听说是电报，他笑了笑和邮递员道谢，倒是没有留意到邮递员脸色有些不大好。 “不客气，不客气！” “陈村长，你节哀啊。” 说完，邮递员也就蹬上自行车就走了。 啥节哀啊！？ 陈大柳一脸懵逼，说什么呢？ 只是等他看清楚电报上的内容后，手里的电报好像有千斤重一样，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聪双亲敬启，聪负伤，命危，盼见姑奶奶一面，速来。” 和陈大柳一样，代表陈小聪发来的电报也没在姑奶奶这三个字上面有省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大柳捡起电报后，脸一白，呼吸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张口深呼吸了两下，好像胸膛的疼痛才没有那么剧烈。 姑奶奶，对，找姑奶奶。 陈大柳抓着电报，六神无主的他此刻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拔腿就往树屋跑去。 一路上，看到陈大柳着急忙慌的模样，大家一阵不解。 发生什么事情了？ 村长这是怎么了？ “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 陈大柳还没有踩上树屋的台阶呢，惊慌的声音先往上头传去。 白曦正在本子画着什么呢，猛地被陈大柳这么一喊，手一抖，好好的笔画就这么歪了，看的她一阵郁闷。 小黑在一旁看到，不由呜呜的熟练的上眼药，主子，小柳这一惊一乍的，一点也不稳重，是不是应该罚他 没等小黑眼药上完，陈大柳就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来。 “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陈招娣正给白曦做饭呢，做的辣椒炒腊肉，故而把门窗敞开，所以陈大柳能直接不敲门就进来。 他进门后，见小黑歪头看着自己，而姑奶奶此时正放下笔，缓缓的看了过来，立马明白自己鲁莽了。 只是，陈大柳张了张嘴边，话还没有说呢，眼睛先红了。 “姑奶奶，对不住，是我鲁莽了。” “聪子单位来电报了，姑奶奶，您要不要瞧一瞧？” 跑来的路上，陈大柳就明白了，大约是姑奶奶之前就预感到了什么，这才会突然让聪子回来的吧？ 只是那会他没领悟到姑奶奶的意思，没把话和聪子说好，眼下果然出事了。 单位而不是本人来电报。 白曦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二话不说，对着陈大柳伸手：“拿来！” 电报单上包括逗号拢共也就二十来个字，一眼就扫完了。 白曦看完，眉头不由皱起：“严重吗？” 话落，她又说道：“算了，你也不知道，回去收拾，一会来接我，我们去瞧瞧。” 电报上都说命危了，可见情况多不好，白曦也不知道赶过去，人还在不在，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过去一趟，万一赶上呢？！ 陈大柳跑来找白曦，一来这事情不能瞒着白曦，毕竟她是村里辈分最高的长辈，二来电报上那意思估计是聪子弥留之际的最后一个心愿，他身为父亲，也想满足一下儿子的心愿。 当然，陈大柳也不知道姑奶奶愿不愿意赶一趟，心里是忐忑的，可也没有提要求。 现在，听到白曦主动说要赶过去，陈大柳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淌了下来。 “姑，姑奶，姑，谢姑” “别废话，快去收拾。”白曦可没工夫听陈大柳这会期期艾艾的，不客气的打断。 “是，是是！”陈大柳忙应声，对着白曦深深一鞠躬，然后转身就急忙往家里赶。 这动静，陈招娣当然没漏听，没等她从陈小聪出事这事情总回过神来，就见白曦看了过来，忙道：“姑奶奶，我这就给您收拾衣裳。” “嗯，就简单带两身就好。我这次出去，估计至少得有个半个月一 个月的，你和村里人说一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抓紧生产，别处什么乱子。” 有村里有规矩的老人在，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当然，要是知青小楼那边有人不安分也没事，还有小黑在呢，小黑可是镇村之宝。 白曦一边上楼收拾，一边吩咐：“对了，和下新村那边说一声，最近这两个月就是努力抓生产，别的没什么事情。知青那边最近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工作岗位不变。” “让白安安和李青梅几个后生费点心，购销科那边，陈有福几个别马虎了” 陈招娣忙不迭的应声：“哎，姑奶奶，您放心。” “姑奶奶，要不要喊上小蕊陪您走一趟？”姑奶奶出门，没个人伺候着，也不合适啊，村长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哪里能照顾好姑奶奶。 都来电报说人不行啦，等姑奶奶赶过去，估计人都陈招娣觉得，这就是过去接人回来办丧事了，想到之前陈小聪礼貌勤快的一幕幕，陈招娣不由心头一酸。 这怎么好端端的，人就不行了呢！？ 多好的孩子啊，给村里挣了不少的功呢。 本来白曦说不用的，可没想到，陈大柳也想到这一茬，回去收拾的时候，还是把陈蕊给喊上了。 老陈氏本来也想去的，可她年纪大了，赶路不方便，就只能在家里揪心的看家。 其实白曦收拾的也很简单，衣服鞋袜陈招娣手脚麻利的收拾出来，白曦则是把一些自己需要的，可能会用上的东西从乾坤袋里塞。 当然，这举动，陈招娣并不知道。 树屋前。 白曦看着亦步亦趋的跟着的小黑，轻唤了一声，然后嘱咐道：“小黑。”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帮我看好村子。” 第514章 老人家没来？ 小黑哪里不知道白曦担忧什么，立马：“吼吼~”主子，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把村子守好，不会让别人来欺负村子的人的。 白曦闻言，弯了弯嘴角，摸了摸小黑的脑袋：“你自己也注意一些，别胡乱跑了。” 这话的意思，白曦不在，小黑可别一时贪玩，跑牛罗山深处去了，之前听了陈天明的话，小黑一直想进牛罗山深处看看来着，毕竟，它也是从里头出来的，就是没了多少印象了。 小黑也知道主子这是不放心，立马呜呜的保证。 白曦一行还没有出村呢，村里不少人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当即纷纷站在家门口目送白曦等人。 “姑奶奶，您路上注意安全啊。” “是啊，姑奶奶，这天有倒春寒的迹象，您棉衣带了吗？” “小蕊，好好照顾好姑奶奶。”姑奶奶这才养好没多久，又开始折腾，着实辛苦。 “村长，你们也别太担心了，聪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对，村长，你们过去啊，聪子准已经好大半了。”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不会惹事的。” 要不是知道着急，姑奶奶大家也不会只是跟在牛车后面走上一小段路，然后殷勤的叮嘱这么几句而已。 白曦午饭是在牛车上吃的，晃悠晃悠的，她也没有任何不耐烦，倒是陈氏一边担心着儿子，一边觉得愧疚，到底让姑奶奶受累了。 姑奶奶这两年为村里上下劳心劳力的，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到火车站天已经黑了，也没有耽搁，买了最近的一班火车，没等多久，也就登上火车。 陈蕊全程给白曦拎着包袱，除了偶尔开口询问一下白曦累不累，极少说话。 白曦上了火车就闭眼休息，她辈分高，这一路上，陈大柳和陈氏少不得要注意她的情况，可这个时候，两人的孩子正生死未卜的，白曦也不想让陈大柳夫妻两人再添负担。 这个时候，陈小聪的病床前，一个人愧疚的握着他的手，垂着头喃喃道：“聪子，你可得要撑住啊。” 战斗的时候，陈小聪为了救他，被炸弹的余威震的掉下了山涧，等结束后，他们找到人的时候，陈小聪只匆匆的留下一句话，就晕死了过去。 胡姜和陈小聪是兄弟，是这么多年战斗中培养出来的革命友情，是过命的交情，没想到因为他的疏忽，害了陈小聪受这么严重的伤。 一想到医生说陈小聪弄不好腿要截肢，胡姜就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聪子，我告诉你，我给你家里发了电报了，你一直念的姑奶奶，我特地提了，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这么多年，听着陈小聪念叨了这么多年姑奶奶，可想而知，他有多敬重和想念家里的长辈，胡姜发电报的时候，哪里会省那两个字的钱。 坐了四天三夜的火车，转了汽车，颠簸上一天，这才到地方。 这还不算，门卫一听是陈小聪的家属，立马给里头挂了电话，很快，胡姜就赶了过来，二话不说，用吉普车把白曦一行拉道医院去。 路上，胡姜的视线一直从后视镜打量着白曦一行人。 难道老人家年纪太大，不便行走？ 也是，听说陈小聪的奶奶都六十几岁啦，那姑奶奶应该更老，老人家没办法出远门也正常。 只是，这一行人也太奇怪了一些。 面对胡姜的打量，白曦淡淡的回望过去，到了这里，知道陈小聪没挂，白曦就没那么担心了。 她修炼了这么长时间，又有一堆东西再，只要吊着一口气，她就能把人救回来。 四人里，陈小聪的父母亲穿着很符合他们身份的衣裳，黑色和蓝色的衣裳，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另外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是活波好动的年纪，也没见吱声，但一双眼睛到处打量着，眼中带着警惕和好奇，一只手则是拉着比她还小的小姑娘的衣摆。 年龄最小的小姑娘穿戴是最好的，这边天气冷，小姑娘穿着厚衣裳也看不大出来其他，不过圆乎乎的手腕抬手间能看到带着大粗的金镯子。 胡姜：“”出门在外还敢露财，也太心大了吧！ 这一路过来，就不怕遇到坏人？ 胡姜哪里知道，不是没遇到，不过想从白曦手里抢东西的人，还真没一个能得逞的。 一路过来，但凡起了心思，动手的，没一个不被收拾的，都不用白曦动手，陈大柳三人就把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最惨的被陈蕊动手丢 下火车了，当然，是在火车进站，速度放慢的时候。 也只有火车快进站的时候，扒手才会想要动手好下车离开。 就连陈氏和陈大柳也动手了，也算是稍微缓解了两人心里的担忧，转移了一点注意力。 “胡同志，我家聪子怎么样了？” “我家聪子不会已经” “没有，没有，叔叔阿姨，你们放心，聪子还好，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医生一直在全力救治，你们来了就好了。” “真的吗？我们家聪子还在？” “对。”胡姜面对陈大柳和陈氏，愧疚又尴尬的解释：“叔叔阿姨，也是我不好，聪子是为了救我才” 陈氏一边心疼，一边抹着眼泪：“没事，没事，不能怪你，这事情也不是你想发生的。再说了，聪子救你，那是他的选择，你们是战友，有深厚的革命友情，换了是你，你也会这样的，所以，我们难过，但是也不怪你。” 胡姜听到陈氏这话，心里悠然升起了敬佩的心，心说，难怪能较粗陈小聪这样厉害又具有奉献精神的人。 陈大柳也哽咽道：“没错，现在看你没事，代表我们聪子没有做白工，挺好的，挺好的，这就是命，是命啊” 这话，弄的胡姜心里更加愧疚，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在前头一边开车，一边抹着眼泪。 其实，陈氏心里哪里会不怨，好端端的儿子，就这么伤了，还有可能残了，甚至说不定已经死了，她就恨不得闹上一场，心里才觉得好受。 （刚出院就拉肚子，我觉得，我有点可怜。我缓两天，恢复过来就多更新。） 第515章 奇怪的一行人 不过来的路上，白曦也稍微提点了几句，陈氏立马就明白过来，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扭转，那么就得在糟糕的事情里让自己占据有利的位置。 等到了医院，胡姜拉了车门下车，还没等他伸手帮着后面打开车门，陈蕊就已经麻利的打开了车门，她上车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而且这一路也一直在观察，大概知道怎么开车门。 “姑奶奶，您慢些。” 陈蕊小心的伸手扶着白曦下车，而胡姜则是因为这话，当场愣在原地。 姑奶奶？ 是他想的那样吗？ 胡姜惊愕的打量着白曦，之前他只当这两个小姑娘是陈小聪的妹妹，可没想到，这最小的，圆乎乎的小姑娘居然是这么个身份。 “胡同志？” “胡同志？” “哦，这边，这边，聪子的病房在这边。”车门用力关上，倒是让胡姜回过神来，连忙抢过陈氏手里的大包袱，在前头引路。 陈大柳和陈氏虽然着急，却也没有越过白曦，两人都明白，自己再着急也没用，医生都不行，难道自己着急赶着看那一分钟儿子就好了？ 关键还得看姑奶奶。 “姑奶奶，您慢些，慢些！”陈大柳见白曦大跨步，不由的心疼的小小劝了一下，反正已经到地方了，那小子要是争气，就撑一会。 这一路上赶火车，赶车，姑奶奶别说睡了，吃都吃不好，他们这么大的人都觉得累，何况姑奶奶呢。 真把姑奶奶累出好歹来，他回村可怎么交代啊。 而胡姜一看，就更加明白白曦的重要性了，连陈大柳都恭恭敬敬的喊姑奶奶，可见陈小聪会尊敬也就不奇怪了。 他也祖上也是农村的，不过随着父亲进城后当了城里人而已，对陈小聪老家复杂奇怪的情况好奇，却也不会看不起。 就是对陈小聪会有这么个年纪这么小的姑奶奶感觉到诧异，这得多老的老来子啊，估计得两三辈都是高辈分才有这辈分。 病房里，陈小聪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脑袋上裹着绷带，一条腿高高的挂起来，而身上裹的绷带也表示他伤的不轻。 陈氏跟着进病房，一看到这一幕，当即眼泪就止不住了。 “聪子” 白曦打从踏进病房后，原本小脸上凝重的表情就消下去不少，陈大柳注意到后，心里的担忧一下子就少了一半。 这会，白曦就站在病床的另一边，来回扫了扫陈小聪几眼，感觉到陈大柳和陈氏期待的望着自己，便抬眸看去：“我饿了，先吃饭吧。” 胡姜没想到，白曦开口说话居然是这么一句话，当下就怔住。 没看陈小聪都躺病床上昏迷不醒吗，怎么这个当姑奶奶的一看到人也不担心，反而喊着要吃饭呢。 可他一想，到底是个小姑娘，自然是不懂这些的。 而后就见，白曦说吃饭，话音刚落，陈大柳和陈氏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本来还哭的不行的陈氏立马道：“行，姑奶奶，先吃饭，这小子，也活该！” 出息了啊，姑奶奶当初叮嘱过的，让他注意安全，他可倒好，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个人安危，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 “”这话怎么听着别扭的紧，刚才不是还哭天抹泪吗？胡姜刚要开口呢，就被陈大柳连拉带拽的带离了病房，说是热干粮去了。 胡姜哪里会让陈小聪的家属吃什么带来的干粮啊，忙带着人去医院食堂买饭。 这个时候，白曦对着陈蕊示意了一下，陈蕊了然，而陈氏还不明白呢，就被陈蕊拉出去：“婶子，您别在里头耽误姑奶奶的时间，得趁着没人的时候让姑奶奶把我聪子哥弄醒不是。” 陈氏立马明白过来，从被陈蕊拉着，变成了她拉着陈蕊。 感情姑奶奶说吃饭，是支走胡同志啊。 两人出了病房，在病房门口望风了。 白曦看了看陈小聪，不由的摇了摇头，小黑知道肯定要生气啦，明明当初教的那么好，怎么还这么不争气。 说来也奇怪，以陈小聪的身手，不应该伤成这样啊！ 可是一想到胡姜之前说的话，白曦也就不纠结了。 半个小时后，在胡姜和陈大柳端着饭盒从走廊一头冒头的时候，病房里传来白曦的声音。 “进来吧。” 病房门很快就被打开。 “姑奶奶~” 陈氏冲了过来，先是看了看陈小聪，人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脸色比之前要好很多 ，更放心了。 “姑奶奶，您没事吧？”面对陈氏的担忧关切，白曦摇摇头，没吱声。 陈蕊忙搬了椅子过来：“姑奶奶，您累坏了吧，您先坐。” “姑奶奶，我给您倒点水喝。”这一路上，陈蕊把白曦照顾的很好，让陈大柳坚定了自己带上陈蕊是正确的。 白曦坐下，随口道：“我没什么事，晚点他就醒过来了，伤的的确也不轻，这情况怕是不好在单位继续留了，得回去养着才行。” 不是白曦不能很快把人治好，但是以当下的医疗条件，她要是让陈小聪两三个月就好起来，而且状态不错，那不是明摆了告诉别人有问题吗。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回去养了，要说之前，白曦只是灵光一闪想说让陈小聪回村，那么这次陈小聪醒过来，不管他想还是不想，单位肯定也会让他转业的。 陈氏连忙点头：“都听姑奶奶的。” 就算姑奶奶不说，她也打算让聪子回去了。 太吓人了，她家聪子好歹学了姑奶奶给的武功啊，小黑还训了那么一段时间，身手可不差，这都能出这么大的问题，她哪里还能放心的下。 回家也好，在村里种地没什么不好的，有姑奶奶在，村里日子也过的好。 她啊，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的，就求能平平安安的，她就是一个农村不懂事的妇人，一点也不想当什么英雄的母亲 “姑奶奶，等这小子醒来，一定要让他好好给姑奶奶磕头才行，这些年，没能在身边尽孝不说，还让姑奶奶辛苦奔波，实在是不孝” （假装自己没有熬夜） 第516章 莫名被嫌弃 一旁陈蕊满脸赞同，可不是么，把姑奶奶累坏啦，刚才进来，她可瞧见姑奶奶额角上的细汗了，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很快，陈大柳拿着饭盒，来到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出声同传了一声，里头有应声，才进门。 胡姜：“”这么大的规矩？ 其实，陈大柳就是习惯了。 或者应该说，牛罗村的人都习惯了，有姑奶奶在的时候，进门也好，离开也罢，都是要规规矩矩的和姑奶奶同传一声的，鲁莽闯进去可不行。 胡姜领着陈大柳去食堂买饭的时候，就稍微询问了一下白曦的情况，陈大柳没多说，只是说，白曦就是他们姑奶奶。 陈大柳打的饭，三份是一样的，一荤两素，只有另外一份是三荤，没错，就是一道素都没有，其实也不是没有素，而是唯一的一道素菜还加着肉炒呢，算荤菜。 胡姜不用想都知道这份饭菜是给那位姑奶奶的。 陈大柳却觉得理所当然，我们姑奶奶在村里，那一天都得吃一次鸡蛋，这鸡蛋如今在我们那，都不能算是荤菜。 姑奶奶一路奔波过来，吃这些，已经很委屈了，本来姑奶奶可以在村里吃野味来着。 陈大柳回来，陈氏早不哭了，见自己男人回来，便拿上暖水瓶问了护士，自己打水去。 见她还有心情笑一下，让胡姜更是一愣。 之前从陈小聪的字里行间能感觉到，他老家的氛围很好，是个邻里友爱互助的村子，家里人也挂念他，而陈大柳一行人过来的时候，没见着陈小聪之前担忧的哭天抹泪的就知道了。 接到电报才多久啊，人就到了，可见是一接到电报就动身，只是怎么偏偏这会看到了人，反而不担心了呢？ 胡姜不由把视线投射到陈小聪身上，满心狐疑，太奇怪了不是。 “那个，啥咳咳，姑奶奶啊，你们先吃饭，吃完饭，我领你们去招待所住下，聪子这里，有医生照顾，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胡姜也不知道陈小聪一直恭敬孝敬的姑奶奶是个小姑娘，面对白曦，他在心里建设了好久，这才跟着喊了这么一声。 没办法，他和陈小聪是好战友好兄弟，陈小聪都喊了，他不也得跟着差辈分么。 人都救他命了，没道理他还拉不下脸来跟着喊一句姑奶奶不是。 陈大柳闻言，先是看了看白曦，见她没有拒绝，这才应下。 没道理让姑奶奶在病房守着小辈，这不合规矩。 在白曦一行人吃饭的时候，中途有医生带着护士进来巡房，见到病房里这么多人，还愣了一下，但看到胡姜，也就不奇怪了。 胡姜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陈大柳和陈氏，至于白曦和陈蕊，胡姜一时半会也真不知道要怎么介绍，就干脆没说。 他冲着白曦抱歉的笑了笑。 白曦：“”笑什么，陈小聪莫不是救了个智商有问题的吧？这一路鬼鬼祟祟偷看就算了，进了病房，不是傻愣，就是傻笑。 “”白曦虽然没有说话，可胡姜却是莫名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陈同志这情况，实在是” 医生顿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伤的比较重，虽然他的身体素质不错，避开了不少致命的伤害，但这腿上的伤，就是好了，以后怕也会影响他的正常行走” 言下之意，最好的结果就是瘸了，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陈大柳和陈氏听着，心里一阵难过，转念一想，这已经很好了，要没有姑奶奶，怕是儿子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刚才，趁着胡姜出去抽烟的功夫，陈氏可是偷偷和陈大柳咬了耳朵的，一听姑奶奶已经出手了，陈大柳心中大定，刚才吃饭的时候扒饭的动作都大了不少。 “陈同志被送进来到现在，就没清醒过，现在看来怕是没那么快醒过来的” 陈氏：“不会，我家聪子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姑奶奶来了，他敢不醒过来？！”姑奶奶可是说了一会人就醒过来了，她谁的话都可以质疑，但姑奶奶的话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医生：“”虽说乡下农妇没文化，没见识，但这莫名的自信哪里来的？ 病人情况不好醒不过来和什么姑奶奶来了有关系？ 胡姜在一旁听着，尴尬的抓了抓鼻子，可他有不好意思开口打岔。 “那个”一旁护士见状，正想开口安慰顺便解释的时候，就见病床上的陈小聪眉头皱了皱，低吟几声，被送进来后一直没什么知觉的他，就这么迷迷瞪瞪的睁 开了眼睛。 陈氏：“看，我说吧，我家聪子一向孝顺，知道姑奶奶来了，可不得立即醒过来么！” 医生：“”什么和什么啊，这和什么姑奶奶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那也是他医术好啊。 陈大柳点头附和：“这小子要是敢拖拖拉拉的不醒过来，我肯定要抽他的。” 护士：“”这都什么爹妈啊，陈同志遇上这样的落后没文化的父母，也实在太可怜了。 陈小聪睁开眼睛，眨巴了好几下，这才醒过来神来，他病床前围着胡姜和医生还有护士，等他从胡姜激动高兴的声音中知道爹娘来的时候，不由的忙转头在病房里寻找。 很快，他就看到了爹娘，陈蕊，还有 咦？ 姑奶奶？ 是姑奶奶，我不是在做梦吧？！ 姑奶奶怎么会在这里！ 陈小聪这一激动，差点从坐起来。 “别别别，聪子，你刚醒过来，你身体上的伤还很严重，可不能下床” “陈同志，你冷静一点，小心你的伤” “陈同志，你别激动” 相对于陈小聪的激动，陈大柳和陈氏倒是显得平淡了，两人甚至手里的饭盒都没有放下，陈大柳还往嘴里塞了一口饭。 两人对于儿子会醒过来，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有姑奶奶在呢，当初乡长都已经不行了，姑奶奶都把人救回来了。 陈蕊是激动开心的，可她看了看一旁的陈大柳和陈氏，又见白曦安安稳稳的坐着，便也乖乖的待在一旁。 第517章 这还是人吗 浑身传来的疼痛让陈小聪明白，这不是在做梦，他眼睛瞪大。 “姑奶奶？” 陈小聪被胡姜一把抱住，被医生和护士阻止着没坐起身来，却还是激动的冲着正慢悠悠的吃着肉的白曦激动的哑着嗓子喊：“姑奶奶！是您啊，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什么？ 胡姜还好，之前就知道了，而医生和护士则是被陈小聪这激动的话语弄的傻眼。 姑奶奶？ 这就是陈小聪父母口中要感恩戴德对待的姑奶奶？ 医生在心里满腹不解，感情刚才陈小聪的父母的话不是在乡下顺嘴的习惯，而是真把这功劳算在所谓的姑奶奶身上啊？ 护士更是诧异，这小姑娘不是陈小聪的妹妹？ 白曦瞟了陈小聪一眼，心说，我不来，你还不知道躺多久呢。 真没出息，亏她还让小黑给他开小灶来着，居然把自己整的这么惨，太给她丢脸了！ 陈小聪被白曦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立马就回到了当初修水库的时候，当初小黑给他开小灶的时光去，不由嘿嘿的笑着，下一秒，他惊愕：“姑奶奶，我爹不是说您不行了吗？我” 好在陈小聪看到白曦后，彻底清醒过来，后面的话他咽了下去。 要不是收到那电报，要不是想回去却个没能被批准的理由，他也不会使出这一计策不是，只是没想到，他错估了，被炸的摔下山涧，这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错，其实陈小聪是有能力避开的，就是那一刻，他脑袋里灵光一闪，受伤了正好休假回去看看，这才顺势为之，只是没算好而已。 摔下山涧，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挂了，可陈小聪硬是凭着自己的身手，化险为夷，撑着直到战斗结束，有战友找了过来。 他也只来得及揪着胡姜的手让他帮着给家里发电报，就晕死过去。 这几天，他也不是没醒过来，也迷迷糊糊听到胡姜在病床前给他说了已经给家里发了加急电报的事情。 迷糊中，陈小聪睁不开眼睛，却想踹胡姜一脚，我他妈的是想回去，而不是让我爹娘来，我们姑奶奶都病危了，还让我姑奶奶来，这不是瞎胡闹吗。 姑奶奶病危，他身为小辈不回去，这还是人吗？ 这个时候村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还让他爹娘过来，这分明是让他成为那不忠不孝的人啊！ 陈大柳一听这话，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陈氏脸色也跟着不好了。 白曦扫了陈大柳一眼，我不行了？ 什么叫我不行了？ 陈蕊则是眼睛霎时瞪大，什么？ 陈大柳蹭的一下站起，手里的饭盒差点砸向病床上的陈小聪，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呀，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就算是他儿子，就算拿了很多奖章，立了不少功，也不能没规矩，何况，这还是胡说。 “你个臭小子，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被牛踢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姑奶奶不行了？姑奶奶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怎么就不行了！” 白曦闻言游神，所以，她又胖了呗？ 陈氏也生气的一把放下饭盒，大声骂道：“你个傻小子，你脑袋没事吧？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太没规矩了，这不是咒姑奶奶吗，姑奶奶刚把你救醒，你就这样当烂心肝？ “老陈，你怎么管你儿子的！” 陈大柳正是生气，一听媳妇这样说，扭头就开始找武器，管他什么受伤刚醒过来呢，这么没良心的儿子，不要也罢，再说，在医院打个半死，还有医生可以抢救呢，何况，有姑奶奶在，救醒再打，打了再救 亏的白曦不知道陈大柳这想法，要不然，不等陈大柳开揍陈小聪呢，她先收拾他了。 护士一看陈大柳都准备脱鞋子揍人了，忙开口阻止：“同志，老同志，您别激动，这里是医院，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医生也吓的忙开口：“别，别动手，陈同志才刚醒来，身上还有伤呢。” 胡姜忙丢下陈小聪，上前拦抱住陈大柳：“叔叔，您别生气，别生气，这就是个误会，是误会。”妈呀，儿子才醒呢，就算一时间说错了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啊，怎么还要揍人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事情在牛罗村就是欺师灭祖的行为，脱鞋子揍都是轻的。 姑奶奶这一路白山黑水的赶路过来啊，什么时候姑奶奶跋涉这么远，这小子居然打死也活该！ “不是，我，我爹他，姑奶奶，我”陈小聪哪里没看出这是个误会啊，看 着暴跳如雷的父亲，再看气的脸色难看的母亲，还有面带指责的陈蕊，他看向白曦，表情委屈无比。 他爹发的电报是这么说的啊，但是他身为人子，不好说父亲的不是，只能弱弱又委屈的认下了这个误会。 陈小聪的脑袋上还包着纱布呢，此时露出委屈的表情，显得可怜巴巴的。 “行了，安静一点！这里是医院。”白曦嘴角抽了抽，扬声开口，不大的声音，却让陈大柳立马安静了下来。 胡姜看着自己拦都差点拦不住的陈大柳因为白曦的一句话就乖乖的安静下来，不由傻眼，这，这是演戏吗？要不然，怎么白曦一发话，人就乖乖的。 紧接着，陈大柳道：“姑奶奶，我听您的。”这是医院，那就等出院了再收拾。 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挑眉，问：“小柳啊，你给小聪子发的电报是什么？还记得不？” 不用问，问题肯定出在电报上，这会白曦都好奇了。 陈大柳很快道：“记得！姑奶奶，我发的电报是：姑奶奶，盼尔归，急，复！” 就这么几个字，还是他再三斟酌的，哪里会忘。 白曦：“” 好像也没什么错。 但白曦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陈小聪接到电报，脑补了什么，这才有的这一出。 白曦：“小柳啊，你就差那毛钱吗？” 陈大柳一时间没明白，看着白曦，一脸不解。 “姑奶奶，咱们村里现在日子过的好，我身上有钱呢。”但是有钱也不能乱花。 第518章 大开眼界 陈大柳话落后，明白过来，忙解释：“姑奶奶，我那电报发的没错啊，我还问了一下电报员的，人说就这样，一看准能明白的。” “一定是这小子懈怠了，不认真学文化，把之前学到的东西都忘光了！”话锋一转，陈大柳又瞪向陈小聪。 这个时候，陈小聪也委屈的开口：“爹，您就给我发这么几个字，还是加急的电报，我一接到，我就傻眼了，我咳咳” 因为着急解释，陈小聪还咳了好几下，还是胡姜给他倒了水喝了几口，这才缓过来。 他继续道：“爹，您那电报上，语焉不详的，我一看您说姑奶奶病了，我急坏了。” 陈大柳一听，立马不干了：“我什么时候说姑奶奶病了，你小子和我说说，哪一个字，哪一笔画说的姑奶奶病了？” “急，您给我发了急，这不是急病的意思吗？我”虽然现在知道是误会，但陈小聪说起来，还是满腹委屈。 陈大柳：“屁！” 声音之大，把病房都震了一震。 白曦斜睨过去，陈大柳立马就和她道歉，再开口，声音也小了很多。 “‘姑奶奶这三个字，不用我和你解释了吧？那盼是盼望，这也很明显吧？尔就是你，这你也不会不知道，归，就是让你回来，这也不难。’”盼尔归，急，复！ 陈大柳气的瞪眼，可还是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急，是着急，急切，我也没用错啊。复，让你复咳咳，让你回复，这有错？”他把电报给电报员的时候，人同志还夸他有文化，用的很好呢，怎么就他错了？！ 其实复是复员转业的意思，不过这可以私下说，这个时候有外人在呢。 陈小聪：“” “可是，可是我收到的时候，我看的是：姑奶奶，急病，盼望你回来，情况紧急。”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你没学好文化，是你理解错了。”陈大柳皱眉。 陈小聪无奈：“爹，那电报还在我宿舍枕头下压着呢，我没说错，电报上一下子就有两个急，前头一个，不就是急病的意思吗？后面那个急我想了想，大概是情况紧急的意思。” “什么两个急，我就写了一个急。”陈大柳竖起手指：“就一个！” “爹，真不是，是两个急，盼尔归的前头还有个急呢，我没瞎说，电报我还留着呢。”陈小聪急的都想下床回宿舍拿电报以证清白了。 陈大柳坚定：“不可能，我可没记错！” 陈小聪委屈的坚持：“那我也没记错啊，我翻来覆去看了十来遍呢！” 看着陈大柳严肃的和陈小聪吵个脸红脖子粗的，病房里的人表情奇怪又不可思议。 胡姜更是疑惑加纳闷，虽说陈小聪身体素质很不错，可刚苏醒的人就这么精神的吵，是不是不大好？这哪像受伤的人啊。 还有，哪里有儿子刚苏醒，还在病床上呢，当爹的不关心，不心疼就算了，还指着儿子的鼻子，为了一封电报争执个没完啊？ 再看一旁当母亲的陈氏，不说在中间调和劝说，反而和外人一般的看热闹。 胡姜哪里知道，陈氏并不觉得这样算什么吵架，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都没有发话，儿子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让姑奶奶跋山涉水的，当爹的不教训儿子，岂不是没规矩了。 陈小聪一看，也就不打算和父亲争了，到时候把电报拿出来一看就完事，于是他转头看向白曦，弱弱的喊：“姑奶奶~” 白曦：“好了，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 陈氏也开腔附和：“就是，你们别吵了，吵得姑奶奶耳朵生疼。” 胡姜和医生护士齐齐无语，是不是搞错了应该关心的对象，该被关心的，难道不是那刚苏醒的陈小聪吗？ 陈大柳：“哼，你小子，你最好祈祷你没看错了电报，要不然，哼哼！” “我就是没看错！”陈小聪低声的嘀咕着。 电报闹出乌龙已经是事实了，争执过后，陈大柳气呼呼的一把坐到病床前，粗着嗓子：“你怎么样啊？” 陈小聪笑了一下：“爹，我没事。” “你还有脸笑，要不是有姑奶奶在，你小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父子这相处的方式着实让人觉得好笑，医生见没什么事情，稍微简单给陈小聪检查了一下，也就离开了。 陈氏这会也重新给陈小聪倒了些水放在床头边：“姑奶奶千叮咛万嘱咐，你这一转眼就受这么重的伤，太不孝顺” “娘 ，我也不想这样的”这不是错估了嘛。 陈小聪乖乖的听训，没一会儿，白曦也把饭吃完了。 见状，陈小聪努力想坐起来，但他身上多处有伤，而且一条腿还高高吊起，实在没办法起来，只得满是歉意的对白曦开口。 “姑奶奶，原谅小聪子这会没办法给您磕头了，等我好起来，一定好好给姑奶奶您磕头。让姑奶奶受累了，您大老远的过来” 白曦：“嗯。” 她这淡淡的，不客气的模样，让还没有离开的护士瞪大了眼睛，这小姑娘也太傲了吧？这陈同志可是个副（营）长。 胡姜虽然有点惊讶，却也没太意外，见护士还在，便借口要给陈小聪拿要，把护士支走了。 真是的，这赵护士也太没电眼力劲了，没见人正在重逢叙旧吗，你杵在这里瞪大眼睛听算怎么回事。 陈小聪和白曦说了几句，这才和陈蕊笑道：“小蕊，这次你跟着姑奶奶来啦。” 陈蕊笑笑，轻声应了一下。 “好久没见了，你家里还好吧？” “都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村里也很好。”陈蕊又笑了笑，认真道：“聪子哥，你这次可把我们大家吓的够呛，接到电报，姑奶奶就领着我们出门了” 陈小聪一听，又望向白曦，愧疚又感激：“姑奶奶，是小聪子不好，让您受累了” “爹娘，您二老也受累了。”不用想，陈小聪也明白，接到自己重伤的电报，爹娘肯定急坏了，他到底考虑不周，让姑奶奶，让家里担心了。 第519章 姑奶奶不是妇道人家 陈大柳本来还有些生气的，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红，而为了掩饰便粗声粗气道：“你小子知道错就好，我和你娘没什么，就是让姑奶奶受累了，姑奶奶前阵子还” 话到这里，又停下，这事情，不能在外面说。 “反正，你小子好好养伤，别辜负了姑奶奶的辛苦。” “爹，我知道。” 晚上的时候，胡姜帮着陈小聪把电报取来了。 看到电报，陈小聪和被冤枉的小孩子一样叫屈：“爹，爹，您快看，我可没胡说，姑奶奶，我真没弄错。” 白曦扫了一眼，然后把电报递给陈大柳，没好气的白了陈大柳一眼，你办的这叫什么事情。 陈大柳双手接过，然后仔细的看起来。 “这姑奶奶，我真，这不是我发的那个。”话落，又觉得这话不对，陈大柳哭丧着脸：“姑奶奶，肯定是电报员不小心弄错啦。” 难怪他算来算去，都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 人电报员按字收钱，不可能多打一个字，既然价钱一样就不会有错，感情是多了一个急字，少了一个复字啊。 陈大柳尴尬，但是他明显写的很好的，写电报的草稿纸还留在家里呢，怎么就出错了呢。 突然，陈大柳愣了一下，因为他想起来，他第一张不小心写了个错别字，划了重新写，于是第二张的时候一个没留意，似乎就写成了陈小聪收到的那样。 想起来后，陈大柳更尴尬了，但他思来想去，就算是两个急字，也没说姑奶奶急病不是。 总归是儿子太不用心体会了，果然长大了离的远，就是没那么心有灵犀了。 陈氏和陈大柳多年的夫妻了，一看男人脸上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但她也没有给男人拆台，到底是当父亲的，还是要点威信的不是。 白曦一行人是不能在医院过夜的，天快黑的时候，胡姜就过来接上白曦四人，送到陈小聪住的宿舍楼去。 他下午从医院回来，就是把陈小聪隔壁的房子腾出来，打扫干净了让白曦和陈蕊住下，而陈小聪的宿舍则是给陈大柳和陈氏夫妇住。 陈小聪虽然醒过来，但身上的伤也的确很重，白曦找了机会给陈小聪的腿换过药，第二天让陈氏给陈小聪煮了药喝上两碗，便也就不来医院了。 药是白曦配的，有一些用了陈天明孝敬的珍贵的药材，加上白曦已经给陈小聪的腿用灵气梳理过，好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自然没必要再去医院守着。 陈氏是托了胡姜弄个铁皮炉子在陈小聪的宿舍熬煮的药，她送去的时候，正好碰上赵护士给陈小聪换针水，这护士鼻子还挺灵敏的，闻着床头的药味，奇怪的问起来。 “阿姨，你这里头装的什么东西啊？” “药啊。” 赵护士本来想说陈小聪现在的情况不能乱吃东西，一听这话，惊愕：“阿姨，你这是哪里来的药啊？” 这里是医院，哪里能让病人吃除了医生以外开的药呢，这陈小聪看起来也是个聪明人啊，怎么父母办事这么没道理啊。 陈氏：“我自己熬煮的。” “不行的，阿姨，陈同志是病人，他受伤，自有我们医院的医生救治，你不能拿乱采来的草药给他喝啊，万一喝出个好歹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陈氏本来是觉得赵护士这段时间也帮她照顾了儿子，对赵护士还挺客气的，哪知道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起来：“什么叫乱采的药，这可不是乱采的，里面东西精贵着呢。” 不懂就不要乱说行不行，这是姑奶奶的心血，姑奶奶心疼小聪才给开的药，别人就是花千金万金也是没有的。 虽然白曦没有说，但陈氏不傻，姑奶奶的东西哪个不是好的，何况还加了雪莲参什么的，这会被赵护士说是粗鄙的不知道哪里随便弄来的野药，陈氏自然不高兴了。 赵护士一看，立马抓起装药的保温桶，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行，阿姨，你不了解情况，我没办法和你说，但是这来历不明的药，陈同志是万万不能喝的。” 陈氏哪里能想到，赵护士居然会动手抢药啊，当下就急眼了。 “哎，你干什么！你给我放下，放下！”早知道就把聪子喊醒喝药了。 陈大柳刚去了洗手间，回来就看到陈氏目眦欲裂的和赵护士嚷嚷，连忙上前：“怎么回事，我就不在一会功夫，你怎么和人赵护士急眼了。” “我能不急眼吗！”陈氏指了指赵护士，气愤道：“她抢了药，说那是乱七八糟的草药。” 赵护士觉 得陈大柳到底比陈氏好沟通，大约是乡下农村还存在男主外女主内的想法，于是她便和陈大柳说道：“叔叔，你回来的正好，这劳什子的药，真不能给陈同志喝。” 赵护士觉得，幸亏她细心，多问了一句，要不然，陈小聪一定会被他父母给糟蹋了。 “你陪阿姨说会话吧，这里头的东西，我拿去倒了，一会把保温桶洗干净给你送回来。” 陈大柳一听，二话不说，当即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从赵护士手里把保温桶抢了回来。 他瞪眼看了看陈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你傻啊，儿子救命治伤的药，耗费了姑奶奶多少心血和精贵的东西，你就这么让人给抢走了。 果然，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没他在就是不行。 想罢，陈大柳又连忙在后面加上补充，当然，姑奶奶除外，姑奶奶可不是妇道人家，姑奶奶是仙女儿，当然，牛罗村一些厉害的女祖宗们也是不一样的妇道人家 陈氏一看自己男人把药桶抢了回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对于陈大柳眼中的指责，她在心里嘀咕，我哪里知道这赵护士不由分说就动手啊，我这还不是怕上前抢的时候不小心把药桶打翻，药弄洒了么。 赵护士没想到她以为的好沟通讲道理的陈大柳会这么干，愣怔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叔叔，你们” （我没有装病~） 第520章 是干大事的媳妇 陈大柳忙道：“赵护士，你不懂，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总之，我们虽然是乡下人，可我们也心疼自己孩子，不会害他的。” “你放心，聪子要是出事，我一定不会找你麻烦的。”陈大柳大概能理解赵护士的不放心，但是他们姑奶奶的事情他们自己知道就好，外人误会就误会吧。 一看这架势，赵护士脑海里突然就飘过那么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看到陈大柳护着药桶的样子，她知道想要抢回来是不可能了，于是看了看陈大柳和陈氏，目光又落回药桶上，再最后看了病床上昏睡而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祸害’的陈小聪一眼，跑出病房，准备搬救援去。 陈大柳一看，心道，坏了。 他转身大跨步来到病床前，伸手照着陈小聪的脸揪了揪。 陈氏跟过来一看，当即心疼：“孩子他爹，你这是干什么，聪子好不容易没那么疼了能睡一会，你非折腾他做什么！” 有这么当爹的嘛！ 陈大柳没好气道：“你没见那赵护士已经跑去喊人了吗，不把这倒霉孩子喊醒喝药，你说一会这药能不能保得住？” 陈氏一听，当即变脸，再一看男人揪着没反应，立马撸起袖子上手：“我来。” 于是，陈大柳就见刚才还心疼的陈氏，丝毫不手软的戳上了陈小聪肩膀上的伤口，一边用力戳，一边喊道：“聪子，快起来，聪子，赶紧起来喝药！” 陈大柳几乎是看着陈小聪一边抽气痛呼，一边皱眉的睁开眼睛的。 陈大柳：“”他该说一句自己媳妇是干大事的人吗？ 陈小聪刚被疼痛唤醒，人还没有彻底清醒呢，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碗。 “来，快把这药喝了！” 把他喊醒就是为了让他喝药？ 陈小聪哭笑不得，他醒来再喝不行吗？ 爹娘真是越来越急性子了。 陈氏也不知道陈小聪的无语，她着急道：“你这孩子，你傻愣什么，快喝药啊。”要不是怕灌药流掉一些浪费了，陈氏都打算上手了。 一旁陈大柳也命令的开腔：“聪子，快喝药，这药是姑奶奶开了让你娘熬煮的，赶紧喝了身体好的快，一会该有人来抢了。” 陈小聪还没有问呢，一听这话，当即伸手接过，也不管药还烫口，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他正在喝药呢，听到有凌乱的脚步声靠近，而下一秒，就见父亲急忙跑到病房门口，用力的拉紧门把不说，还把病房的门给抵住。 陈小聪傻眼。 陈氏则是更着急的催：“快喝，发什么愣呢！” 过了没两秒钟，陈小聪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赵护士着急的脸庞出现在病房门的小方格口子上，她一边拍门，一边冲着里头喊：“叔叔阿姨，你们把门开开，开开门啊。” 看到陈小聪正大口喝药，赵护士更是急坏了：“陈同志，你别喝啊，别喝，那药不能喝的” 而陈小聪只当听不清楚赵护士的话，冲着她笑了笑，喝药的动作更是大口。 开玩笑，他不过喝了几口，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伤口都没那么疼痒了，爹娘总不能大老远的跑来害他不是，再说了，这药是姑奶奶开的，那就不会有错，姑奶奶赏下来的东西，就没一样简单的，何况是这么精贵的药。 很快，陈小聪就把那一桶的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完了。 等他喝完，陈大柳这才松开抵着门的力气，任由赵护士领着两个护士冲进来。 要是多来两个人，他还真不一定能挡住这么久。 赵护士一进门就对着陈大柳和陈氏骂道：“你们简直是胡来！” 陈大柳和陈氏高兴药没有浪费，对于赵护士的跳脚也没在意，陈氏说了一句洗保温桶，而陈大柳则是拎上暖水壶说去打水，把后续的摊子丢给陈小聪解决。 “陈同志，你爸妈没文化，乡下人没办法沟通，不尊医嘱就算了，怎么你也跟着乱来，你不知道你自己身体情况吗！” 因为生气，赵护士的话语除了气愤的数落，还有藏不住的轻蔑。 陈小聪原本还笑笑，正准备找理由给搪塞过去，毕竟他喝完了，只要说喝的不是药就可以，但赵护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就让陈小聪脸色沉了下来。 骂他无所谓，但骂他爹娘就不行。 陈小聪黑着脸，没好气却还算礼貌道：“赵护士，我谢谢你的关心和尽责，但我本来就是乡下人，也没什么文化，你要是没事，我 想睡了。” “你？” 赵护士之前就和陈小聪认识，是陈小聪送人来医院的时候见过几面。 陈小聪待人礼貌，模样秀气，条件还优秀，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知道陈小聪还单身后，赵护士正想办法和陈小聪加深认识呢，就听到陈小聪受伤的消息。 于是，赵护士当即主动申请过来照顾他。 她没想到，陈小聪说翻脸就翻脸，好歹也认识，自己还照顾了他几天时间，居然这么冷血无情。 陈小聪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而赵护士只觉得脸上一烧，她气愤的丢下一句，就跑出了病房：“睡睡睡，睡死你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被赵护士喊来帮忙的两个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年长的护士，开口说和：“陈同志，你也别怪赵护士，她就是太担心你，况且，你的伤本来就严重，吃的都不能乱来，何况是药呢。她这也是着急” 陈小聪睁开眼睛，语气并没有刚才那么冷，他一向是对事不对人的。 “我很清楚我做什么，我也没有乱喝药，的确，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 话落，陈小聪想了想，又说道：“麻烦你，还请帮我转告赵护士，我这里就不需要她照顾了，我想换别的护士。” 陈小聪倒也不是怕赵护士会动手脚让他吃苦头，他就是纯粹觉得，你既然觉得我爹娘是没文化的乡下人，那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他可不想，哪天姑奶奶再来，赵护士说了什么冒犯姑奶奶的话。 （我知道最近几天我更新的少，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说过爆更，都有努力爆。就算有事情了，也会和你们说一声，请假的。唔，给我一点耐心好不好，我很快好起来就多更新啦。谢谢小可爱们理解我，木么~~） 第521章 有意见 “你这” 赵护士虽然没有明言，可同她一个科室的同事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会两护士听到陈小聪这话，当即愣住。 “陈同志，赵护士她” 不等年长的护士说完，陈小聪就礼貌的不容拒绝的笑笑：“麻烦你了。” 得，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说什么也不合适。 两护士走后，没多久，听到消息的赵护士就跑了过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 陈小聪喝了药，正在调息吸收药液呢，突然被赵护士风风火火的跑来打断，眉宇间划过一抹不耐。 他睁开眼睛，看着赵护士红着眼睛，气愤又委屈，眼中还带着指责的意味，不禁有些奇怪：“赵护士，我不是已经和你同事说过了吗？” 难道他表达的不够清楚？ “你和她们说，可没和我说！” 赵护士觉得不就是她刚才说了他爸妈吗，但是她也是好心，怎么陈小聪不识好人心就罢了，还这样对她。 她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身为新社会的主人，陈小聪居然还这么古板，甚至可以说有些愚孝。 陈小聪一脸的莫名其妙：“赵护士，我需要和你说什么吗？” 他都已经让人帮忙告诉她了啊，这也是全了她的面子，不让她尴尬难堪，怎么她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难道，他想换个护士照顾，还得和她好声好气的询问不成？ “我不管！”赵护士任性的冲陈小聪低声喊道：“反正，你没和我说，就是不算数！” 说完，赵护士也不等陈小聪再开口，扭头一转，人就跑了。 陈小聪：“”那你倒是让我有时间说啊，你跑什么，我还会拽你不成？ 正好陈大柳和陈氏这一对让自己儿子收拾烂摊子的夫妻两人刚好回到病房门口，差点被跑出来的赵护士撞了个满怀。 两人一左一右的避开，而赵护士只是停顿了一下，红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也没吱声，跑走了。 陈大柳看了看陈氏，这姑娘是怎么了？ 陈氏则是在心里嘟囔，幸亏在村里没拉下练功的时间，要不然就被撞倒啦，哦，还有，幸亏之前儿子就把药喝了，要不然，被这赵护士一撞，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陈小聪面对爹娘不解的询问，他也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说了想换个护士而已。” 刚才赵护士差点把他爹娘撞到，陈小聪也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坚定了要换人的想法，这赵护士奇奇怪怪的不说，照顾伤员也不行，给他扎针，昨天有两次都没扎对，给他脑袋换纱布的时候也是笨手笨脚的弄疼了他好几次。 这也就罢了，他都能忍一忍，熟能生巧嘛，但是他爹娘都被那么骂了，他还好心忍干嘛。 陈氏点头：“换了也好，不过人毕竟照顾过你几天，得好好谢谢人家。” 陈小聪：“娘，您放心，我知道。” 只是，让陈小聪无语的是，赵护士不禁第二天该出现就出现，接下来一连几天也照样出现，似乎对于陈小聪之前说的换个护士的话闻所未闻。 “赵护士，我很感激你这几天的细心照顾，但是我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你可以去照顾其他有需要照顾的同志，我” 每每陈小聪开口，话才说半截，就被赵护士打断。 “陈同志，你要是没事，我就先忙去了。” 第二天。 “陈同志，这是我工作时间，我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又一天。 “陈同志，如果你是想和我道歉，那不用了，我可是很小气的。” 而每每赵护士说完离开病房的时候，还不忘瞪一眼陈小聪，要么就是怨怪的哼上一声，似乎在说，你就是和我道歉，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今天，陈小聪实在没忍住，开口：“赵护士，我不是说了，想换个护士吗！” 赵护士正色：“陈同志，医院不是你家开的，医院里有很多病人，大家都很忙，没工夫陪你玩。” 说完，她离开前，又对陈小聪哼了一声。 陈小聪：“”谁玩了？ 不换就算了，你冲我哼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至于么！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陈小聪放弃开口，只要赵护士进来，量体温就配合，询问身体情况也会回答，但他不再试图和赵护士说什么换人的话了。 但是，他不说话，赵护士就不愿意了。 今天给陈小聪检查完了以后，她合上本子，看着已经闭眼睛的陈小聪，气愤又委屈的开口：“陈同志，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陈小聪睁开眼睛：“没有啊。”只是觉得你莫名其妙而已。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热情？” 陈小聪一脸不解：“赵护士，我为什么要对你热情啊？” “你！”赵护士愤愤道：“你对我为什么不能像春天般的温暖，而是像对待敌人一样的残酷无情？” 这个时候，和几天领着陈蕊在这地方的县城和市里都逛了几天，收获风颇丰的白曦终于在一次路过医院，想起了陈小聪，便过来瞅一眼。 她正好听到这里，当即就明白了，正要逮着陈蕊离开呢，哪知道陈小聪眼尖看到了，高兴的喊：“姑奶奶，姑奶奶，您来啦！” 这几天，他身体恢复的很好，别看伤势恢复的慢，可陈小聪对自己身体情况的变化感知是最清楚的，正愁怎么和姑奶奶报喜呢，没想到姑奶奶就来了。 于是，被陈小聪激动热情喊住的白曦就大大方方的进了病房。 跟在后面的陈蕊在心里狐疑，为什么她觉得姑奶奶是故意的呢，故意让小聪哥看到的。 白曦要是知道陈蕊心里的狐疑，一定会理直气壮的点头，对啊，她就是故意让陈小聪看到的，她今天逛了大半天了，正好累了，过来歇一歇脚。 赵护士正和陈小聪说话呢，一看有人来打岔，来的还是白曦和陈蕊，当即就不高兴了，她撇了撇嘴，用小声却能让病房里的人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循着以前落后的封建思想当什么姑奶奶啊。” （你们早点睡，我再写一会，你们明天看就好啦。你们太暖心，太会安慰我了啦，再给你们么么哒一记~） 第522章 执迷不悟 陈小聪正高兴白曦过来看他呢，乍一听到赵护士这话，脸上的笑容卡住，下一秒就黑了下来。 “赵护士，你说什么呢？请你立即给我姑奶奶道歉！” 赵护士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小聪黑着脸，一副吃人的模样，当即愣在原地。 “我说了，赵护士，请你马上给我姑奶奶道歉！”这句话，陈小聪一字一顿的重复着，配上瞪红的眼睛，让原本秀气又谦和的他看起来骇人不少。 陈蕊不用说，已经气呼呼的瞪着赵护士了，也气愤道：“赵护士，你凭什么说我们姑奶奶，我们也没得罪你吧？” 白曦本来是不在意的，但看到陈小聪和陈蕊这么维护她，她也就没有打击两人积极性。 反正她本来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就算是错的，她白曦护着就是，又不是没能力护着，何况，两人不过是维护她而已。 赵护士被陈小聪瞪，心里有些发怯，听到陈蕊的话，不由移开视线，避开陈小聪的目光，她气愤说道。 “怎么没得罪我，她乱给陈同志开药，让陈同志喝了，我还挨了医生的责骂，而且要是陈同志喝了她的药，出了什么事情，她付得起责任吗？！” 其实，医生也没有骂赵护士，毕竟这事情和她真没有关系，但赵护士想要让陈小聪等人心存愧疚，就撒了谎。 白曦悠悠道：“当然。” 整个牛罗村上下的主她都能做，有什么好付不起责任的。 可赵护士却被白曦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被气着了，怒道：“你又不是医生，瞎捣什么乱啊！真当这是过家家啊！？” 前两天，赵护士无意中路过开水房，正好听到了陈大柳和陈氏的对话，知道了那药是白曦弄的，自然对白曦喜欢不起来了。 一个小丫头，仗着辈分高，这么胡来，也不怕闹出人命，也不知道她爹妈是怎么教的。 陈小聪的父母对她是不冷不热的，可对这个小丫头，那热乎劲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只差供起来了。 赵护士看在眼里，心里哪里会高兴，明明她照顾陈小聪好几天的，哪怕听到医生说陈小聪将来腿会瘸也没太犹豫。 陈蕊一听这话就急眼了，顾不得医院不能大声喧哗的常识，怒声斥道：“你才是过家家，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我们姑奶奶她可是仙女儿，你不懂就不要胡咧咧。” “看你也是上了学的人，你文化水平应该也不差的，你怎么跟着一个小丫头后面，她说什么你都由着呢？”赵护士不客气的怼陈蕊。 对陈蕊，赵护士只能说是因为她跟着白曦，还一副以白曦为首的模样，看的赵护士气的连她一块迁怒上了。 见陈蕊执迷不悟的维护白曦，赵护士气笑了：“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你吃无可救药，你明明什么都不懂！”陈蕊稚嫩的脸上满是警告，大有你再说我们姑奶奶一个字的不是，我就对你不客气的表情。 赵护士哪里会被陈蕊一个比她小的小丫头给唬住：“我是不懂，你们这封建思想我也永远都不想懂。还仙女儿，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们是政（治）学习压根没到位。”说到最后，赵护士已经冷冷一呵。 “你！”有些话陈蕊不能说，被气的眼睛都红了。 “赵护士！”陈小聪警告的喊了一声。 乡亲们都单纯，大家一向也不会去想这些，可陈小聪在外面多年，知道赵护士后面那一句话的严重性，这是在说陈蕊思想落后呢。 这话，可轻可重！ 被陈小聪这呵斥，赵护士回过神来，不满的撇了撇嘴，但到底没有再吱声，她也不是想和陈小聪撕破脸的。 “姑奶奶，您息怒，别和她一般计较。”陈小聪这话可不是为了给赵护士开脱，纯粹是觉得没必要在赵护士身上浪费精力，外人哪里知道牛罗村的规矩，更不知道姑奶奶的能力。 白曦阻止了陈小聪要下床的动作，看着愤愤然的赵护士，慢悠悠的开口：“你喜欢小聪子？” 这话和在病房里投下一枚炸弹一样，陈蕊先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而陈小聪则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的猛咳嗽了几声。 赵护士的脸一下子就爆红，她连忙看了一眼陈小聪，慌乱的否认。 “我才没有！” 陈蕊一听，立即道：“没有就好。”要是聪子哥找了赵护士当媳妇，估计村长大爷能把聪子哥的腿给打断了赶出村子去。 对我们姑奶奶不敬不重，还想嫁进牛罗村？ 做梦！ 陈小聪也连忙说道： “姑奶奶，这不可能的！” 妈呀，姑奶奶可别逗他了，这赵护士一天天的莫名其妙的，自己可不愿意被喜欢上。 赵护士否认是女孩子的矜持和不好意思，但面对陈小聪下意识摇头，一副遇到鬼的模样，心里当即又羞又恼：“陈小聪，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当然没有。”陈小聪立马解释：“我可是乡下来的穷小子，我有自知之明的。我们姑奶奶就是开玩笑而已，赵护士不需要往心里去。” 赵护士一听这话，哪里不知道陈小聪是心里有气，她有心解释自己之前那话不是本意，可在陈蕊皱眉提防的目光中，在白曦眨巴大眼睛的看热闹当中，她也说不出话来，最后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就走了。 陈蕊一点面子也不给，赵护士前脚刚踏出病房，她就急忙开口：“聪子哥，您可别鬼迷心窍啊，村长大爷要是知道，你这腿可就保不住了。”漂亮的小姐姐多了去了，村里就有不少有文化又谦和的漂亮的女知青，还会唱曲儿呢。 赵护士听到这话，气的握紧的拳头，离开的脚步更快了，她几乎是气哭着走的。 陈小聪闻言，哭笑不得：“小蕊，你胡说什么呢，怎么会呢。” “姑奶奶，您别拿我逗乐了，我心里怪别扭的。” 白曦乐了，这小子，被人喜欢就这么可怕？ 有陈蕊在，这一幕很快就被陈大柳和陈氏知道了。 第523章 脑子有问题吧 陈大柳夫妇两人过来看陈小聪，给他送饭，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警告。 “聪子，我告诉你，你就是打光棍也不能给我把这样的姑娘娶进门！”什么玩意，敢取笑他们姑奶奶。 城里姑娘就了不起啊，我们姑奶奶可没得罪你，好意思来训斥我们姑奶奶，你当你是谁啊你！ 陈氏对赵护士本来是挺客气的，但听到陈蕊学舌一番后，加上之前赵护士的言语，她当即不满起来。 不过她也不会去揪着赵护士骂，而是对自己儿子一阵警告。 陈大柳：“没错，你要是不知轻重，那你就别怪我和你娘不认你了。” 在此事上，陈大柳一点也没有男人应该大度不和女人计较的想法。 陈小聪一听，不由无语。 他无奈笑了笑：“爹，娘，您们说什么呢，我可是您们的儿子，我什么样，您们还不知道啊。” 听到这里，陈大柳和陈氏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赵护士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起来。 每次只要陈大柳和陈氏在，遇到她到病房给陈小聪做什么事情，两人总会用警惕提防的眼神望着她，似乎她会做什么一样。 甚至，很多时候，陈氏会喊别的护士帮忙，也不会对赵护士开口。 一开始，赵护士还以为是因为喝药那事情，后面才大概明白过来，感情是人家看不上她，怕她会缠上陈小聪呢。 赵护士一面生气又难过，一面忍不住的拦下了陈氏，问：“阿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陈氏看着眼前的赵护士，摇了摇头：“没有。” 眼前的姑娘，生的白白净净的，乌黑的头发梳成两股大辫子，小嘴要是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撅起来，一看就是城里姑娘的打扮。 “那你为什么对我态度那么不友好。”要不是陈氏是陈小聪的母亲，赵护士还真不会介意她的态度问题。 她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她对白曦的态度引起的。 “没有。”陈氏又摇头，心说，我这不是对你态度不友好，我是不喜欢你。 除了赵护士说白曦让陈氏想也不想的讨厌她以外，还真没有其他。 你好意思讨厌我们姑奶奶，我还讨厌你呢！ 赵护士见状，又问：“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是啊。” 见她愣住，陈氏反而好奇的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啊？” 陈氏话音刚落，赵护士反复被雷劈到一样，惊愕的嘴巴都长大起来：“为什么？” 陈氏只是看了看赵护士，也没解释，转身继续打水去，心说，就和你是金元宝一样，是个人都要喜欢你。 本来陈氏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护士应该死心了，哪里成想，赵护士也就沉寂了两天，便又重新信心满满起来。 别说陈氏了，就连陈大柳这个大男人都觉得无语。 而陈小聪则是奇怪又尴尬，可他一个男同志，人女同志还没有率先说什么呢，他总不能和人说，我不喜欢你，你别靠近我这样的话。 他到底大小现在也是个副（营）长，开口了被赵护士反讥自作多情，那多没脸啊。 一转眼就一个月过去。 白曦看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再不会去，村里人该要着急了，于是决定过两天回去。 白曦要回去，陈大柳和陈氏当然不会留下，两人也跟着收拾东西，这会，大家才发现，不知不觉这一个月中，白曦买了不少东西。 毕竟带着陈蕊一起，白曦买了不好往乾坤袋里塞，于是慢慢的，也就多了起来。 眼看东西不少，四人没办法带回去，白曦就让陈大柳搬邮局邮寄去了。 这也是陈大柳第一次给自己邮寄包裹，他说的时候，邮局的工作人员还当自己听岔了呢。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陈小聪恢复到拄拐杖下床走动了。 他这恢复，说不上快慢，至少是没什么后遗症的，当然，医院这边并没有发现。 知道白曦四人要走，最高兴的要属赵护士了，但她并不知道，陈小聪那边，转业复员的申请已经被批了下来。 之前陈小聪和白曦说起这个事情，白曦还特地问过他，毕竟如果实在喜欢在部（队）待，还是可以继续的。 陈小聪笑着摇头：“姑奶奶，我受伤前就已经想好了的。” 这段时间，姑奶奶虽然没有说当初想让他回去有什么事情，但绝对是要紧的事情，既然姑 奶奶需要，他当然要回去了。 于是，等赵护士知道陈小聪转业走的时候，陈小聪已经跟着白曦一行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什么？他就这么走了？” 赵护士不死心的问：“没有给我留下一字半句吗？” 被揪着问的护士想了想，摇头：“没有。” 出院手续是胡姜帮忙办的，陈小聪走的时候就是对着救治过他的医生护士感激的道谢，至于其他的话，半句都没有。 “那个死没良心的陈小聪，我要是再理他，我就，我就”赵护士气的眼睛都红了，你等着，你这样无情无义，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火车上的陈小聪被赵护士又气又骂的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被坐在他对面的陈大柳一阵嫌弃，幸亏姑奶奶上厕所去了。 陈小聪立下的功劳不少，就算因为受伤腿瘸了不得不转业，部（队）给他安排的工作也很不错。 合安市食品厂的主任，但在这个时候，在部（队）里还是比外面要来的香的。 人人都为陈小聪觉得遗憾，但转念一想，能在食品厂当主任，也是福利又好，又轻松省心的工作。 食品厂啊，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食品厂，还怕没吃的？ 但，陈小聪不过才去工作了两个月，就因为白曦两句话辞了工作回村里，这人人羡慕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谁听了都觉得陈小聪脑子被牛踢了。 乡社那边，黄乡长听说后，更是诧异连连。 “怎么好端端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陈小聪才工作两个月，还不到退休的年纪，别提把岗位让家里人接岗了。 知道的人又是傻眼，又是可惜，暗里明里都在说陈小聪脑子有问题。 （我这两天稍微养一下身体，至少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好打第二针疫苗，估计会少更两章，先和小可爱们请两三天假喔。） 第524章 坑人啊你 事情也很简单。 陈小聪休息日回村里来，到树屋给白曦问安，送一些食品厂发给他的福利食品。 食品厂就这点好，隔三差五的就会有福利食品发放，什么厂里新研究出来的糕点啦，面包啦，还有一些生产出来的残次品呀，甚至，五一劳动节也会给厂里的职工发点福利。 这个时候有个话，守着食品厂，想要饿死也难。 白曦：“小聪子，你喜欢在食品厂工作吗？” 陈小聪想了想，回答：“姑奶奶，食品厂的工作倒也不辛苦，但也实在没什么乐趣，不过工作嘛，哪里都一样。” “既然这样，那你别干了，回来吧。” 白曦这随口一说的模样倒是让陈小聪愣了一下，别干了？ 他还在愣神呢，一旁的陈大柳想也不想的点头：“那就别干了，听姑奶奶的。” 一个食品厂的保卫科主任是不错，但要没有姑奶奶，你小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姑奶奶让回来自然有她的道理。 “聪子，你在那食品厂也没什么意思，就你这一瘸一拐的”回村挺好的，离着姑奶奶近，也好养伤。 陈大柳还想继续叨叨呢，被白曦看了一眼后，默默安静下来，心说，姑奶奶怎么不让我说呢，我也没说错啊，听姑奶奶的，哪次都没错呀。 陈小聪也回过神来，他笑笑：“行，那就不干了。” “姑奶奶，我明天回去就去办理离职。” 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询问为什么，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应下了。 陈小聪是保卫科主任，虽说才新去不到三个月，但因为是部（队）上转业复员回来的，奖励和功绩可不少，极其受人欢迎和尊敬。 这不，不到三个月，给他介绍对象的人上有厂里的领导家亲戚，下有厂里的职工家的邻居，弄的陈小聪是又无奈又好笑。 别看陈小聪现在走路需要拄着拐杖，但也只是暂时的，在食品厂的人看来，人年轻啊，工作也好，工资也高，瘸点没什么。 本来很热情的给陈小聪介绍对象的人，一听到陈小聪不干了，纷纷傻眼，然后二话不说，在厂里看到陈小聪都躲起来，就怕被陈小聪缠上。 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这年月，能进工厂当个普通职工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不来的好事，更不用说还是个食品厂的工作，这还不是普通的职工，是个主任。 工资高，福利好，每个月粮食也不少，单位还给分房子，结婚不用愁没房子住。 以后陈小聪退休了，这工作也能让孩子顶替接岗，多好的事情啊。 这么好的工作，落谁手里都是要死死的抓牢的，可谁曾想，陈小聪居然回乡下一趟后，说不干就不干了。 当即，原本想和陈小聪发展处对象的人立马就转身溜了，权当这个事情没有过。 你这不是坑人吗，好端端的工作不干了，以后拿什么过日子，难道要人和你回老家种地啊？！ 不少人纷纷庆幸，亏的是在结婚前，要是陈小聪心眼坏一些，等到处了对象，结婚后，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彻底的坑人了。 陈小聪受伤转业复员这个事情，牛罗村上下是又心疼又庆幸，庆幸只是受伤，庆幸姑奶奶过去了，要不然，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下新村如今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两个村子来往密集，自然也是跟着可惜的。 而其他村子的人就说不好了，有幸灾乐祸的，有叹息的，也有看热闹当八卦聊的，也有羡慕妒忌的，毕竟陈小聪瘸归瘸，可捞了一个好工作啊，这一转眼就当上城里人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陈小聪就因为白曦两句话说不干就不干了。 啧啧啧，牛罗村那位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还不如小时候好一些，这长大了，怎么净干一些坑人的事情。 一想到看到陈大柳最近还乐呵呵的，大家就在心里摇头，陈大柳也真是，你一个村长又是陈小聪的老子，你就不为自己儿子想一想？ 那食品厂工作多好啊，半年后娶个城里姑娘，生几个城里孙子孙女的，多少人做梦都想过上的好日子。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可牛罗村做事，本来就没多少人能明白的。 其实村里人知道后，也觉得可惜，但一听是白曦让的，当即就不觉得可惜了。 有啥可惜的，姑奶奶连食品厂保卫科的主任都没看上，准是有更好的。 然后，陈小聪回来第二天，白曦就让他当牛罗山大队的大队长了 。 当大队长？ 大家纷纷不解，甚至有些还笑起来，放着好好的城里主任不当，回村里当一个大队长，这可比丢了西瓜捡芝麻还不如啊。 “姑奶奶，您让我当大队长？”陈小聪惊愕。 “怎么，你不愿意啊？”白曦问。 陈小聪忙摇头：“不是，姑奶奶，我是觉得，我还年轻，我” 白曦：“就是要年轻的，年轻人有魄力敢办事，换了年纪大的上来，说话都费劲，还怎么办事，怎么发展。” 一旁陈大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说，姑奶奶，您这话说的可不是我吧？ 我也不算年纪大呀，我正当壮年呢。 陈大柳心想，自己也就是平时啰嗦了一些，其他的，姑奶奶吩咐的叮嘱的，哪样没完成啊。 别的村子的村长可没自己有魄力，有胆识呢。 想到这里，陈大柳立马就开心了，姑奶奶说的，肯定不是我。 “聪子，姑奶奶既然让你干大队长，你干就是，婆婆妈妈的，怎么，腿瘸了，胆子也跟着瘸了？”陈大柳这样的庄稼汉是不知道怎么当爹劝儿子的，本来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就变了样了。 陈小聪无奈，真是亲爹啊，扎刀是从不留情的。 “爹，您说什么呢，我也没说不愿意干，我这不是觉得自己这几年也没在，一回来就当大队长，怕不合适吗！”村里这么多人呢，凭啥他当大队长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姑奶奶说你合适，你就合适。”陈大柳理所当然的说着。 （只要我更新的早，你们就催不到我啦。嘿嘿~） 第525章 见鬼了一样 白曦点头，没错，陈大柳这点就很白曦的心，啰嗦归啰嗦，但是从不质疑，她让干的事情，陈大柳应下后，立马就组织人办的妥妥的，再难也想办法。 “能不能干，一句话，不行的话，我可找别人了。”白曦说道：“你要不干大队长，那就回食品厂当主任也行。” 陈小聪见状，也就不再纠结，郑重答应下来：“行！我听姑奶奶的。” 他既然辞了食品厂的工作，就不可能再回去，不说那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能再回去，他也不乐意啊，天天没事就被人介绍对象，耳朵都长茧了。 “那行。”白曦笑眼弯弯的，从手边的糖果盒子里抓了一把瓜子递给陈大柳，又给陈小聪拿了一颗奶糖。 陈大柳一看自己是一把瓜子，而他儿子是一颗奶糖，眼睛不由睁大，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 姑奶奶要是给村里孩子发糕点糖果，那孩子们都会给姑奶奶弄点什么，采花儿，带小黑去洗澡，去喊人，或者是其他什么，反正就是一些小事情。 而要是姑奶奶给大的后辈奶糖，那可是有事情要吩咐，水果糖事情就没什么难度，奶糖的话，就需要费力气了。 他儿子新上任，这大队长还是新鲜出炉的，姑奶奶让办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呢？ 陈大柳其实也有些担心陈小聪干不好这个大队长，要是第一件事情，儿子办的漂漂亮亮的，以后大家肯定福气。 虽然姑奶奶发话，没人反对，可你要是干不好，那大家心里肯定有话的。 陈小聪吃了奶糖后，白曦这才笑眯眯的接着开口：“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正好有这么个事情，你把它办喽。” 陈大柳自一旁忍不住想应话，还还是堪堪忍住了，他现在是村长，儿子是大队长，姑奶奶和大队长说话呢，他还是别插嘴的好。 咦，那自己不是比儿子差一些了？ 好小子，一声不吭的，就爬老子头上去了啊。 不错，有前途！ 陈大柳又是羡慕，又是欣慰。 白曦：“知道什么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吗？” 陈小聪摇头。 白曦：“”好吧，这个时候应该还不这么叫。 反正，无所谓怎么称呼，有这个意思就行。 “你最近看报纸没有？” 陈小聪：“看了，姑奶奶，我一直都有看报纸的习惯。” “那行，那你就组织大家，把地分了，按家庭为单位，把地给大家分下去，进行分田地到户。”白曦：“有问题吗？” 陈小聪一听，眼睛登时瞪大。 而陈大柳正高兴呢，一听这话，也没听清楚内容，见陈小聪没反应，心说，还是太年轻了，不过有你老子我在，我会帮你的。 “没问题，姑奶奶，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给大家分田地嘛，那就分啊，我们” 话到这里，陈大柳僵住，脸上的笑容也卡住了，下一秒，他表情如同见鬼了一般，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奶奶，您刚才说，要给大家把村里的田地分下去，分到各家各户的手里？” 白曦笑眯眯：“是啊。分田地到户，不再向国家伸手要钱要粮，所有分田地到户的村民，所得产出，交国家和村集体以外，剩下的归自己所有。” “这！”陈大柳傻眼了，他惊愕出声：“姑奶奶，这使不得的吧？”不说乡社，就是别的地方也没人敢这么干啊。 “使得！” “姑奶奶，这，这个”陈大柳自觉得头大了。 我的姑奶奶哟，咱们村里有田地不假，您怎么折腾都行，那是咱们村里的，大家一起劳动，一起分粮食，谁都没法说个错，哪怕是种上二十亩的葡萄，乡长想阻止也是不行的。 但是这分田分地到户，这，这 白曦没有理会陈大柳的纠结和惊慌，她看着陈小聪，还是笑盈盈的：“快去吧，这个事情办好了，我记你大功一件。” 要么怎么说白曦会让陈小聪回来当大队长呢，年轻人就是有魄力。 别看他一直没应声，可脑子已经在灵活的打转，见白曦不是开玩笑，立马就知道这事情没商量的余地，他把心一横，点头：“是，姑奶奶，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嘿，你小子！”陈大柳一听，立马就急了，他还在想着怎么和姑奶奶商量呢，这头陈小聪就应下了，还夸了这么大的海口。 还漂漂亮亮的，这事情就没办法干。 “这事 情怎么可能办成嘛，你这简直就是胡来。”陈大柳骂了陈小聪两句，又望向白曦：“姑奶奶，聪子年轻不懂事，他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姑奶奶，您听我说” “爹，您就别说了，姑奶奶都开口了，您总不能让您儿子我这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这不行，那不行吧？我都吃了姑奶奶的奶糖啦。” 陈大柳听着，嘴角抽了抽，他恨不得脱下鞋子给陈小聪一记，老子不知道吗？老子更知道这事情的困难程度。 陈小聪好像为了回报父亲之前的扎刀一样，又接着说道：“难怪姑奶奶没让您当大队长呢，爹，您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陈大柳问，陈小聪就说道：“因为年轻人才敢干事，才有那魄力。” 话落，陈小聪笑了笑，然后望向白曦，郑重的开口：“姑奶奶，您放心，我这就办事去了。” “好。”白曦笑眼弯弯，本来抓着小肉干的手握拳，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来，脆生生的鼓励：“加油！” “加油！”陈小聪开心的走了，留下陈大柳望着白曦，欲言又止。 白曦：“看我做什么，你当村长的，你不去给新上任的大队长打下手，配合做工作，窝我这里清闲呢？去去去，别赖我这里，我可不管饭。” 陈大柳就这么被白曦赶出了树屋。 其实陈小聪哪里不知道这事情的困难程度，不过他这会也明白，为什么那会他爹会说姑奶奶想让他回来了，大约是为的这个事情吧？ 既然姑奶奶把这么艰难的任务都寄托在他身上了，他怎么敢让姑奶奶失望呢。 第526章 第一个开刀 陈大柳在村里到处没找到陈小聪，还以为这小子前头当着姑奶奶的面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反悔了，不由的低声骂骂咧咧的回家。 一看他找了半天的陈小聪正在家里屋檐下喝茶水呢，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好小子，你爹我满村子的找你，连学校那边，知青小楼都去了，你可倒好，躲家里来了。” 陈大柳：“现在想当逃兵了？刚才在姑奶奶那，我拦着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听呢？还年轻人有魄力，我看你是出生的牛犊不怕虎吧！” 陈小聪：“爹，您还是这么啰嗦。” “什么？你小子说什么！”陈大柳气的喊：“你小子别以为你当了大队长，我就不敢揍你，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是我儿子，不管你多大官，我都照样揍。” 陈小聪哭笑不得：“爹，这我知道。”当初在医院，他还是副（营）长呢，他爹不是也脱鞋子了。 “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你小子这会麻烦可大了，我从姑奶奶那出来，这一路我想的头都大了。这个事情” “爹。”陈小聪打断了父亲的话，他可是知道自己爹的性子的，在姑奶奶跟前都能嘚吧嘚吧的说个没完，要是不打断，还不知道要叨叨到什么时候去呢。 时间紧任务重，他可耽误不起时间。 “爹，您坐，我们爷俩谈谈。” 陈大柳愣了一下，还是大跨步走了过来坐下，而陈小聪也动手给父亲到了一碗茶水。 “爹，您是村长，但我是大队长，这没错吧？” “哟呵！”陈大柳哼哼一声，道：“没错，姑奶奶刚说完，我可没老的忘了这个。” 这小子出息了啊，刚当上大队长，就摆上谱来了？ 陈大柳自觉得自己脚底板痒痒的，恨不得脱了鞋揍这嘚瑟的儿子一顿。 陈小聪不是没看出父亲有些气恼，他笑了笑，说道：“爹您没忘就好。” “爹，您看，咱们家，您是村长，我现在是大队长，咱们可要一起配合做工作啊。” “别给我绕弯子。”陈大柳：“你才当大队长几天啊，你老子我都当多少年了村长啦，我告诉你啊，你还有的学呢，你知道我们村里有多少亩天，多少亩地？你知道我们整个大队现在有多少户，多少人？知道知青们” 陈小聪一看父亲说两句又要歪楼，笑了一下，忙把话题拉回来。 “爹，您先别说了。爹，您听我说，不是您想的那样。” “爹，我们先不说远的，我是您儿子没错吧？就算我不当这个大队长，那姑奶奶交给我的任务，也必须要完成吧？” 见陈大柳点头，陈小聪继续说道：“所以啊，这件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它难办，可再难办我们也要办啊，这世上除了吃饭睡觉，干啥不难？” “不能因为这事情难办就不去办了。”陈小聪哪里不知道自己接下这个事情，父亲会惊慌着急，可姑奶奶有姑奶奶的想法，而他也从报纸上看到了只言片语。 这个政策早半年前就有啦，但没人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已。 听说更早的时候，就有建议试行，只是大家都怕犯错，没敢想罢了。 陈大柳听到这里，眉头皱起，没好气道：“行了，你说了半天，你想干啥，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呢！” “你既然知道难也要办，你跑家里躲起来当逃兵干什么！”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忍不住横眉瞪眼，有点出息没有？！ 陈小聪好笑：“爹，我回家可不是要当什么逃兵，我这是办事来了。” “办事？”陈大柳不明白：“家里有啥需要你办的事情？” 陈小聪笑了笑，突然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正色道：“村长同志，我是咱们牛罗山大队新上任的大队长，我呢，今天来你家里，就是想和你说一说这分田分地到户的事情。” “我了解过了，你们家里有七口人” 陈大柳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情儿子是要拿自己家当第一个试验对象啊。 看着儿子滔滔不绝的讲着分田到户的规矩和责任，陈大柳突然觉得欣慰不已，儿子长大啦，这都能挡一面了。 看样子，自己在外头到处找人的时候，儿子先到家等他不说，还把姑奶奶给的本子里的内容都了解吸收好啦。 这感觉比陈小聪当初去当兵，转业复员后在食品厂当保卫科主任都要来的浓烈。 “行！”陈小聪还没有介绍完呢，陈大柳就一把答应下来。 有 什么不能答应的，家里要是都不肯，又怎么说服乡亲们干呢。 陈小聪被打断，不由好笑：“爹，我都还没有说完呢。” “你不用说那么好，总之，这是你第一个工作，爹肯定支持。”当爹的哪里会不支持儿子的工作嘛，何况，这是姑奶奶的意思。 其实陈大柳心里也底，可姑奶奶都说啦，那就想办法试一试。 陈小聪无奈的笑了笑，还是接着把事情都讲了一遍，毕竟，晚些时候还得劳烦爹配合着给乡亲们讲呢。 很快。 敲了钟，让人通知下去，两个村子集合开大队会。 白曦也带着小黑出现在大队会上，她知道多少肯定有人有意见的，她就是来给陈小聪站台，撑场面来的。 陈小聪哪里不知道，他感激不已：“姑奶奶~” “加油！”白曦又回了他一个可爱的鼓励。 小顺子等人正好在附近，看到后不由的跟着学了这手势，倒是很快就传了出去。 陈小聪当大队长，牛罗村的人有些意外但是又不意外，大家心想，聪子可是姑奶奶看好的，也是姑奶奶把他从部（队）里喊回来的，食品厂的工作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当个大队长还委屈了呢。 而下新村的人则是愣住，虽然有些人不赞同，但少数服从多数，他们也没辙。 他们不赞同的理由也很简单，陈小聪太年轻啦，这么小就当大队长，能干好？ 大队长周大虎不是没肖想过，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行，不是他真的不行，是牛罗村的白曦姑奶奶太厉害啦，人那么厉害，凭啥他来当大队长。 （嘿嘿，是不是早的你们都不习惯啦。） 第527章 吓个半死 两个村子要选大队长，那大家肯定会集体选的白曦啊。 就是周大虎自己也会举双手双脚的投白曦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大队长不是白曦来当，而是陈小聪。 想想也是，白曦再厉害还是个小姑娘啊，真报了她当大队长，乡社那边指定要过来骂他们一顿的。 其实成立大队这么久，都没出个大队长来，大家都默认是白曦，但没想到今天开大会，然后就落到了转业复员回来的陈小聪身上。 白曦坐在小黑身上，环视着下头乌泱泱的人，笑眯眯一副特别好说话的模样，问：“有人反对吗？” 牛罗村的人齐齐喊：“没有！” 有啥好反对的，反正是自己村里的人，陈大柳村长当的挺好的，这个大家都看在眼里。 陈小聪也是大家了解的，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都知道，他还这么能干，在部（队）都干到副（营）长了，要不是除了意外，还能继续往上升呢，当大队长没什么不行的。 而下新村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氏刚才也在下头大声的附和喊着没有，心说，白曦姑奶奶干什么都有她的道理，只要跟着走就对了，想那么多干啥，想的再多也没个有用的。 “既然没人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白曦说完，话音一转，又笑盈盈道：“正好，大家今天也来的齐，那就顺便让大队长给大家解说一下接下来大队即将发展的方向。” 白曦话落，率先鼓掌起来，而其他人自然也跟着纷纷鼓掌。 陈小聪先是和白曦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又转身对着下面的人鞠了一功，这才开口。 台下，陈大柳看的一阵紧张，而他身边的周大虎见状，不解的小声问道：“陈村长，你紧张啥？你这儿子挺能干的，白曦姑奶奶都夸着，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当然紧张了，我能不紧张么！”陈大柳看了看周大虎，脸上表情更加紧张不安了。 周大虎更是不明白，但很快，等他听到陈小聪说的牛罗山大队接下来的安排工作和发展计划的时候，总算明白为什么陈大柳对于陈小聪当上大队长，不喜反而忧了。 妈呀。 这样一来，大队长还真不是什么好干的活儿，比食品厂当保卫科主任还难啊。 陈小聪说完，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不说下新村的人吓个半死，牛罗村的人也傻眼了。 很快，牛罗村这边有人开口了，是个六十岁左右，陈大柳都要喊一声叔的老人。 “聪子，不是，大队长，这个事情，不能弄啊。” 有第一个人开口，那么其他人也就纷纷跟着开口了。 “是啊，这真不能弄啊。” “咱们要是这么干，乡社那边第一个反对。” “就是的，这可不是件小事情。”分田分地到户，然后让大家各自种地，想种什么种什么，收获的时候缴国家，纳集体，剩下的归个人所有，这听着新鲜又魔幻。 别说干了，就是听也没听说过啊，谁干搞。 “大队长，发展要有计划没错，但不能脱离实际，我们一直是集体劳作，集体分粮，不说我们村是这样，全国各地都是这样的。” 牛罗村的人开口，下新村的人也跟着开口，字里行间都是反对。 除去没过来跟着开会的小孩子，下头这乌泱泱的人里少说也有大几百人，都不需要全部人开口，只需要三分之一的人说话，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足够比菜市场还热闹了。 陈大柳并不意外大家会反对，这个事情他乍一听的时候也觉得弄不来，奈何姑奶奶发话了啊，不行也得行。 白曦更是一点也不奇怪有这样的场面出现，她一点也不慌忙，就这么悠悠的听着下面各抒己见。 “姑奶奶，您说句话呀！” 大约是看场面有些乱，牛罗村陈氏老族长见劝不动陈小聪，眼见他坚定要搞，都表示自家都签了第一份，开始鼓励大队其他人站出第二家，第三家来，陈氏老族长当即就望着白曦开口了。 他觉得，陈小聪还是太年轻了，一点也不结合实际，姑奶奶带着大家把日子过的多好啊，让你当大队长，你也不能乱来不是。 “是啊，姑奶奶，大队长这是在乱弹琴。” “对，大队长，你这样可对得起姑奶奶吗！” 一看大家开始往这里说了，白曦笑了笑，正要开口，又见大家激动着，便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 小 黑了然的仰头虎啸两声，又一次充当了管理员，让大家安静下来。 “你们的意思呢，我都明白！” 白曦顿了一下，笑嘻嘻道：“我是赞同小聪子的。” “啊？” “姑奶奶？” “哈？” 大家一听，纷纷傻眼，姑奶奶居然赞同？ 白曦继续道：“分田到户本来就是我的意思啊。” 话到这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稍微的骚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安静下来。 “有什么问题呢，你们可以提问，记得，举手，一个个来。小聪子回答不了的，我来回答。” 白曦说着，拍了拍小黑的脑袋，道：“小黑，你注意观察，要是有人插话抢话的，你就把人揪出来罚款。” “吼吼~”小黑最喜欢罚款了，一听这话，当即开口的虎啸两声回应，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的来回扫了扫。 这会，大家不由的抿了抿嘴，有人甚至伸手把自家话多的人给捂住了嘴巴，也有人忙不迭的警告自家人，不许乱插话。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小黑的厉害啊，当初修水库的时候，谁偷懒，谁磨洋工，小黑一揪一个准。 牛罗村这边对罚款是记忆犹新的，而下新村也听说过这么个事情，谁敢拿自家的荷包开玩笑啊。 “很好。”白曦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陈小聪感激的对白曦笑了笑，如果没有姑奶奶在，估计他会是第一个刚当上大队长就被打击撸下去的人吧？！ 要不是姑奶奶就在这上头，估计刚才肯定有人拖鞋砸上来了，这一点也不夸张。 （嘻嘻，谢谢小可爱们关心我，超开心的。我吃饭休息一会，下午去医院复查，要是回来的早的话，我晚上再给大家更新两章，要是回来的晚赶不上，那我就明天给大家补上哈。） 第528章 别和我抢 在村里可不比部（队），这里可不讲什么纪律，他不能用在部（队）里命令的那一套，乡亲们也不吃那一套，下面能拖鞋抓扫帚抽棍子打他的长辈是大有人在啊。 有白曦在，陈小聪信心满满，他抬了抬手，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我知道大家有疑惑，问题更是不少，大家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会用心专心回答，再说，有姑奶奶在呢，我回答不了的，姑奶奶会给大家答案的。” 陈小聪说完，下面还是一片安静。 倒不是说大家没问题了，而是怕抢问吵起来，被小黑罚款。 牛罗村的人怕，下新村的人就更怕了。 不过，总有愿意第一个出来吃螃蟹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大柳。 他把手高高举起来，然后左右打量了一下，见都没有人举手呢，这才开口，一副我很心急，你们别和我抢，别害我被小黑罚款的表情。 一时间，倒是让不少人乐出了声来。 然后，乐不可支的人又连忙敛下了笑，心说，笑的多了，影响了开大会，估计小黑也会罚的。 “那什么，聪子，咳咳，不是，大队长，我就想了解一下，这个是怎么个情况，分田到户又是怎么分的。”即便已经了解过后，可陈大柳还是需要再问一问，原因无他，这是儿子当上大队长后第一个任务，他得帮忙推一推不是。 大家一听陈大柳喊陈小聪的称呼，不禁有些好笑，看来，村长（陈村长）也没习惯自己儿子当大队长呢。 陈小聪哪里不知道这是老爹在给自己打配合，他点了点头，正色道：“既然陈村长你问了，那我就给大家好好解释一下” 有一就有二，很快，大家提问的积极性都起来了。 当然，也不是每个提问都有用的，有些没组织好语言，自己问了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话，不说让陈小聪回答了，他自己的臊的连忙摆手说不算。 “这个必须要分吗？”周大金举了举手，见没有人和自己抢，这才忙开口：“我们村也一样？” 周大虎没想到周大金会问这个，不由瞪眼，长能耐了啊，你问这话，难不成是打算自己独立一个大队？ 既然是一个大队的，那肯定是要一起的啊，问的什么蠢问题。 陈小聪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事情，是在咱们大队展开的，不过主要还是牛罗村为试点进行，要是下新村的人还不想弄，晚些时候也行，反正就是一句话分田到户是势在必行的。” “接下来，我会在大队办公室这边，大家有这个意愿的，就过来登记，签订一下合同。” 还签订合同啊？ 什么合同啊？ 大家一听这么正式，有些人开始思索可能性，有些人则是又退缩了一些。 虽然陈小聪说的很清楚，可大家心里还是没底。 “姑奶奶，您看呢？”陈大柳见状，不由的把目光望向白曦。 “我看什么看，这想法是我提出来的，我自然是看好的。” 白曦小脸上满是严肃，只是她眼睛圆溜溜的，小脸圆乎乎的，倒是弱化了这抹严肃：“刚才陈小聪有句话说错了，牛罗村的人分田到户，必须八十六户都执行，没什么好商量的。” 什么民主自愿啊，白曦知道，要是自己不发话强制的话，等到了明年，少不了要有不少人后悔的。 反正就算她当这个恶人，村里人也不会讨厌她。 白曦话落，现场鸦雀无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老婆子被身边的人又才催，又是拜托的，于是也开口了。 “姑奶奶，咱们村之前的发展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要分开了？”说到底，大家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还是在害怕，至于害怕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 白曦理所当然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日子以后过的更好啊。” 这么简单的回答，又让大家一阵傻眼，可细细一想，可不是这么个道理嘛。 要不是为了让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姑奶奶哪里需要费这个劲，姑奶奶最不爱折腾了。 “那，那，我来报名，我们家就当这第一个！” 还是陈大柳，毕竟他不积极谁积极。 陈大柳一边大步上前，一边大声说道：“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有困难，除了死，什么事情都不容易。修水库不难？砖窑不难？方圆百里哪里有人弄过养殖场？一年两熟的水稻我们都种啦，这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说的在理，不少本来就有想法的人，这会也跟着排队拿号码 。 先拿号，然后再签订合同。 王蕾和李甜果几人负责发号和登记信息。 “还有我，我家也来。” “那我家也分，分了地，只要人勤地不懒，日子就一定过的比现在好的。” “我我我，还有我家，我家也分一份” 一号，二号，三号很快，就发下去十几号了。 没多久又发出了三十来个号，其中还有好几个号是下新村那边领的，周氏就在其中。 她其实心里很忐忑，她家里能干活的就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大队会不会给她分田地，但只要分了，她就是起早贪黑，披星戴月的，也一定好好干。 领号的人也有周大金在，见状，周大虎问他：“你怎么也跟着领号了？” 人有些多，挤的有些吵，便听周大金大声喊：“我又不傻，白曦姑奶奶说好的，那肯定是好的。人陈村长说的也对啊，干啥不困难啊，可我们本来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人，要是种地都怕困难，趁早躺棺材里享福去得了。” 他没说的是，白曦姑奶奶每次干点什么，有什么新的想法，哪些人能理解的？不照样弄的风风火火的，既然脑子不够用，听着安排跟着干就完了。 其他人一听这话，不住点头，可不是么，这年头干啥不辛苦啊，跟着白曦姑奶奶来，日子还能越过越差？ 于是乎，本来一些还犹豫的人，一看大家都挤着排队，也忙和自己家里人说了一声，连忙跟着去排队，就怕晚了就没戏了。 （我先吃个饭，晚点还有哈。） 第529章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周大虎嘴角抽了抽，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你之前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周大金好像看出周大虎的想法一样，咧嘴笑道：“村长，那白曦姑奶奶说有问题就可以提问，我这不是看大家都想问都不好张嘴，帮着活跃一下气氛嘛。” “没说自己想清楚了就不能问啊，问问也没掉肉，问了心里也踏实不是。” 周大虎：“”横竖你都有理就是了。 “哟，村长，你这号比我早了几个啊。”周大金瞥到了周大虎手里的号，很是羡慕。 周大虎乐：“那是，你当就你一个人有脑子啊。” 方圆百里，谁不知道白曦姑奶奶多为牛罗村的人操心啊，能让她觉得好的，那肯定是深思熟虑的，反正别问那么多，跟着干就是了。 “嘿嘿~”周大金握紧手里的号码，嘿嘿的直笑。他可还记得，当初蝗虫害的时候，肚子别说有什么油水了，家里都要喝不起米汤了，还是牛罗村送了鸡鸭和蛋来的。 凭什么别的村子过的那么差，牛罗村就过的那么富足？ 他想了好长一段时间，啥都想明白了，没别的，牛罗村啥事都由着白曦姑奶奶啊，白曦姑奶奶愿意想，牛罗村的人也愿意陪着她折腾，这日子嘛，折腾折腾就好起来了。 所以，一听试点是牛罗村开始，他就有些着急了，都一个大队啦，凭啥不带下新村一起啊，还弄啥试点，一起得了。 后面又听白曦姑奶奶说了是她想出来的，也很看好，周大金当即就更着急了。 本来周大金还在想，如果不行，他就让村长和大队这里说一声，要不然他自己和大队长说说也行，怎么也得跟上不是。 这个时候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宁愿撑死也不愿意饿死，再说家里还有一家老小呢，想吃饱，想吃肉，就得拼一把。 好在，都是一个大队的，牛罗村也没丢下下新村独自发展的意思。 拿到了号，周大金乐滋滋的。 陈大柳观察到了还有一部分的人在犹豫，眼睛一转，趁着没人注意，拉着陈小聪嘀咕了几句。 然后，正在领号的队伍里，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要没号了，不少人就心慌了。 “哎，我都登记啦，可别到我这里了没号啊。” “对对对，可不能没有我家啊” 而排队登记的队伍更是着急了：“怎么能没号呢，大队长，你这办事也太不牢靠了不是怎么就没弄够号码啊。” “就是啊，你这是打击大家的积极和热情” 陈小聪闻言，连忙赔笑：“不是，不是，大家误会了，姑奶奶一开始是嫌人多了麻烦，就给了一百个号，说是大家肯定是不敢弄的，那就先挑一百户来给大家当示范，还是我好说歹说的，姑奶奶才愿意加了二十个号，也就一百二十户可以弄这个。” “我之前一说的时候，我一看大家都不愿意，就没说出限制来，可没想到，大家这么积极踊跃，眼看这一百二十个号都没剩下多少了。”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看到大多数人想干什么，都会想跟着一起，就算一时间不敢下场，也少不得看热闹。 本来犹豫的人，这会一听这话，当即就急了。 还犹豫个屁啊，没听见白曦姑奶奶都说了，是她看好的，反正再苦也就啃吃野菜窝窝头喝野菜粥，再差也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当初草根都啃过啦，现在日子比那会不知道好过多少，有什么好不敢。 牛罗村的人当即庆幸不已，亏得姑奶奶说了全村一户不落，他们也早早的登记领号了，要不然，没号了可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而下新村的人不少人连忙排队，还不停的表示自己家是一定要参加的。 等一百二十号真的发完，然后停下的时候，排队的，心里还存着疑惑和怀疑，觉得这是个噱头的人也慌了起来。 “怎么就没号了呢，不是说了要大干特干吗！” “对啊，我家可是都商量好了，我们一定要努力好好干的。” “不行啊，怎么能没号呢，我家说什么也要一个号，要不然，我回去，我爹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就是就是，我媳妇可说了，拿不到号，我就不是个男人，你们说，我能怂？” “大队长，大队长” 最后，在大家强烈的抗议中，陈小聪被逼的没办法，只能不限号，让整个大队都参与了这个分田到户的计划中来。 打铁趁热，陈小聪怕村民们过了这个劲儿就打退堂鼓，而村民们则是怕自己家不签约 了，后面没份，谁都不愿意走。 双方一拍即合，很快，整个大队都签完合同了。 合同内容很简单，拢共也不过几百字，规定了分田到户的责任和义务，然后下面空白处大队长陈小聪的签名加上按压手印，再往下才是村民们各家各户的户主签名按手印。 按着号码来，在头一个的，赫然就是陈大柳。 一切尘埃落定，就等过两天实行了。 白曦什么时候走的，都没人留意到，但她留下小黑在现场，村民们看到有小黑在，心里也就有了底。 村民们高兴又忐忑的散了，而陈小聪又给大队的骨干成员包括财务室的人简单的安排了一下两个村子的工作，和过两天工作的重点，也就散会了。 回去路上，陈小聪见没什么人在，对着父亲竖起大拇指，道：“爹，还是您有办法，我之前看有一半人没动，我都急死了。” 陈大柳呵呵一笑，得意洋洋道：“那是，要么我怎么是你老爹呢，这叫姜还是老的辣。” 小意思，他可是跟着姑奶奶学了不少呢。 除了葡萄园没动，砖窑没办法分，泡菜还是属于村里的，其他该分的都分下去了，连菜地也不例外。 牛罗山大队分完半个月，乡社那边才得到消息，一听说这消息，黄乡长当时就急眼了。 黄乡长：“白曦就不是个安分的，带着整个牛罗村不安分就算了，现在是越折腾越大，把下新村都带上了，这不是乱来吗！” 第530章 吃螃蟹还是当螃蟹 “陈小聪呢？他不是牛罗山大队的大队长吗？就这么由着白曦胡来？” 一旁，赵干事弱弱的回答：“就是白曦小同志建议，陈小聪促成的，他家还是第一个跳出来签名响应的。” 黄乡长一听，更是生气了：“乱弹琴，简直就是乱弹琴！” “好歹是当过副（营）长的人，就这么由着白曦一个小姑娘胡乱折腾？” “他当初不是伤的腿，是伤的脑子吧？” “还什么年轻有魄力，我看他这是太有魄力了，这都要带着整个牛罗山大队上天啦” 赵干事听着黄乡长骂骂咧咧的，在一旁不吱声。 这事情会捅出去，其实白曦并不意外，她当初也没让隐瞒，再说，这么多人呢，七嘴八舌的，总有说漏嘴的时候。 黄乡长赶来，白曦面都没有露，这事情以前有陈大柳来处理，现在则是有陈小聪这个大队长。 “陈小聪，你是不是傻，啊？这事情能乱来的吗，乡亲们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黄乡长一看到陈小聪就立马破口大骂。 陈小聪笑笑：“乡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少给我打马虎眼，还怎么风，邪风！”黄乡长气呼呼道：“我告诉你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马上给我停止。” 面带微笑的陈小聪一听这话，当即敛了脸上的笑容，摇头：“那不行，乡长，我们整个大队都已经签了合同的，该分的都分了，这个时候停止，没办法说，也没办法停。” “怎么就没办法！”黄乡长一点也不相信：“你要是不肯，我来，我就不信了” 这个事情真不是开玩笑的，这年月，谁敢胡来啊，牛罗山大队这不是当第一个吃螃蟹的，这分明就是要当螃蟹被人吃啊。 可黄乡长怎么也没想到，人是召集起来了，会也开了，可下面的人，没一个同意停止的。 “我们都签合同啦，凭啥不让搞啊。” “就是啊，田里的地都已经插上秧啦。” “对啊，我家菜地都冒芽了” “不行，不能取消，说什么也不能取消。” 特别是那些好不容易磨着拿到号又签了合同的，都怕自己被落下，现在一听要取消，怎么可能乐意。 开玩笑，他们可是听说了，白曦姑奶奶一听两个村，整个大队的人都参与进来，还惊讶了一下，说大队的人有魄力呢。 能让白曦姑奶奶刮目相看，证明就是做对了啊，那好日子还远？ 反正，既然签了合同，现在让他们停下，那是不可能的，说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陈小聪见黄乡长还想在继续游说，也怕会有人打退堂鼓，忙打断：“乡长，您就别说了，这个事情的后果和可能性，我都明白，我既然第一个在合同上代表大队签这个合同，那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笑了笑，他继续说道：“整个大队，除了我，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承担了不是。”他当然知道，这个事情弄不好，被怪罪下来，他是要坐牢的。 陈小聪想的很明白，他好歹是副（营）长负伤转业复员回来的，也没在食品厂待多久，这算是回乡建设家乡，哪怕犯错了，承受能力也比其他的人强。 他有功绩啊，那些个一等功二等功，那些个优秀和表扬也不是白拿的。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黄乡长愣了一下，又气又急：“真是乱弹琴，太乱弹琴了！” 见陈小聪只是笑了笑，黄乡长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他心想，既然我和你们都说不通，那我找白曦去，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不和你说了。你们姑奶奶呢？带我去找她。” 陈小聪笑：“黄乡长，我们姑奶奶没在。” “没在？不可能！” “黄乡长，是真的。再说了，就算您找我们姑奶奶，那也是没用的，我们姑奶奶忙着呢，哪里有时间管这个事情啊。” 白曦还真在忙，她给陆晨写信，而每次她主动给陆晨写信，总没什么好事，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 陈小聪：“黄乡长，这个事情，现在负责的人是我。” 言下之意，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 黄乡长闻言，哪里不知道陈小聪的意思，这就是没得说喽？！ “你！陈小聪，有你没地方哭的时候！” “你到时候可别来求我！”黄乡长气呼呼的走了，被喊来开会的村民们一看，顿时高兴不已，就和自己打了胜仗一样。 陈小聪看着大 家高兴，也趁机说了几句，不外乎就是鼓励大家勤快努力，毕竟现在都分到大家手里去了，干得好不好，来年饿不饿肚子，就看你们自己勤不勤快了。 谁会对自家的地不勤快，本来被喊来开会叫停就有意见，现在一看没事了，不少人连忙喊上自家的人又往地里赶去。 “快快快，我家里的地正在上肥呢，就被喊来开会了，开什么会啊，大家都忙成这样了。” “就是，我家里包的那些地也在补种子呢，喊的那么着急，我都来不及做记号，让我孙子就坐在地头上呢” “我家的田正放水呢，一听也只能先填上，这一来一回的折腾，等晚点水够了，天也晚了，真是耽误事儿” 村民们之所以这么热情高涨，是承包了地，那就是盈亏自负，不用心不行，谁也不想到时候缴了国家的，纳了集体的，自己家里没剩下。 姑奶奶都让人把种地种菜的方法和册子发下来了，还让杨卫东和李国庆两位同志给大家仔细的讲解，现在村里上夜校扫盲，不是光学知识了，还学习怎么科学的种地养殖。 有村民遇到难处了，也能请两人帮忙看一看情况，这样大家还能没信心，那趁早别种地了，自己挖坑把自己埋好啦。 其他村子还在等着看牛罗山大队吃瘪呢，那热闹不嫌事儿大这个事情什么时候都有。 可没想到，黄乡长都没能让牛罗山大队停下，据说，牛罗山的大队长打了包票了，说是出了事，他一个人扛，让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都在等事情的后续。 第531章 登报了 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你能扛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呢。 有不少人碰到陈大柳，看着他的时候，视线明显带上了一丝怜悯。 这陈大柳也太可怜了一些，好端端一个儿子，在部（队）受伤不得不专业复员就算了，好不容易在食品厂当了主任却被白曦两句话给喊了回来。 当大队长就当大队长吧，蚂蚁再小也是肉不是，可谁能想，当个大队长，就要把人给搭进去啊。 陈大柳不是没感觉到那些人看戏又期待的目光，不过他佯装感觉不到，心说，你们懂什么，我们姑奶奶就不会出错，我们姑奶奶可是有大运气的仙女儿 毕竟自己的命是牛罗山的人救的啊，所以，黄乡长哪怕再生气还是免不了担忧，就在黄乡长想着怎么帮牛罗山大队把白曦捅的这个窟窿给弄的不是那么严重的时候，文件下来了。 不是批评，不是训斥，是奖励。 黄乡长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再一遍，这才确定，没有看错，也没有理解错。 上面是对陈小聪的夸奖，夸奖他觉悟高，建设家乡是敢作敢为。 黄乡长抓着文件，有些发愣，其实这苗头早之前就有啦，可光凭那一句半句的，谁也拿不定主意啊。 就算看到政策有些许这意思，没接到正式的文件，谁都不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黄乡长会着急，也是怕牛罗山大队会惹出事情来。 没想到，居然是省里直接点名夸奖。 这个时候，赵干事抓着一份报纸跑了进来，高兴的喊。 “乡长，乡长，你看，牛罗山大队没事啦。” 黄乡长抬眼看去：“你也知道了？” “对啊，都登报纸了。” 赵干事话落，黄乡长才发现了他手里抓的报纸，闻言，动手抢了过去：“我看看，哪呢，哪呢，在哪呢？” 不过，也不用赵干事指，黄乡长已经看到了报纸上刊登的消息了。 得，报纸都登了，那就是确有其事了。 黄乡长这会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不错，果然是年轻人，有魄力啊。” 赵干事笑着点头，佯装忘了之前黄乡长为这个事情骂骂咧咧的找牛罗山大队喊停，被拒绝后着急上火睡不着的事情。 白曦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她是看过不少报纸的，当然，也有想过会受到阻拦和批评，不过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让陈小聪回来，就是觉得他能扛住。 说白曦我行我素也好，说她霸道也罢，她性子一向如此，到了牛罗村其实已经算是因为牛罗村的村民收敛了不少了，至少会为村民们着想了。 所以，当她知道有嘉奖，还有报纸上特别表扬的时候，并不奇怪。 陈小聪拿着刚刚拿到的嘉奖文件和报纸，高兴的和白曦汇报着。 “姑奶奶，您瞧，报纸上都表扬啦。” 陈大柳在一旁也高兴：“姑奶奶，没想到，上面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啊。” 陈小聪：“那当然了，爹，您应该多看看报纸，之前姑奶奶就提了一嘴的。”所以，他也找了不少报纸研究着。 别看他好像一直很坚定的样子，其实陈小聪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但每一次，看向树屋的方向，他心里的忐忑就被压下了，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哪次做的决定都不会有问题的。 政策上肯定和接到的表扬让牛罗山大队更是干劲十足，谁心里都没有负担了，干的可不就是卖力吗。 接到表扬的时候，牛罗山大队都已经分地过去两个多月了。 而其他村子等着看热闹的人顿时傻眼了，这怎么就有嘉奖和表扬啦？ 不是说牛罗山大队那是乱来吗？ 谁都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别说那些村子的人了，就是牛罗村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们就知道，姑奶奶让干的事情，那就干好了。 村里养殖场没分，怎么说这也是村里一大进项，当然不是分了，不过村民们各家各户养鸡鸭，数量也从之前的三四只变成了现在一二十只了。 只要你家里养得起，那你养十只也没人说你不是。 “不过姑奶奶，这上头说是我，可明明是您” 陈小聪提起这个就不由的皱眉，这个想法明明是姑奶奶让他促成的，怎么就表扬他了呢，他可不想占姑奶奶的功劳。 白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本来就 是你的功劳，你忙上忙下这么多天，功劳就该落你身上。” 陈大柳也不赞同，听到这话，忙道：“姑奶奶，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您发话，乡亲们可不会配合。”什么村长大队长，通通都没有姑奶奶一句话来的好使。 姑奶奶说好，那就是好，乡亲们都不会怀疑的，毕竟姑奶奶领着大家做出来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姑奶奶，我给去封信，解释一下” 陈小聪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白了他一眼：“你闲的？哪那么多废话呢，都说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你们觉得姑奶奶我是稀罕那功劳的人？” 陈大柳和陈小聪齐齐摇头：“不是。只是” 白曦：“那不就是完事了。你心安理得的受着，这才哪到哪啊，我是让你回来带大家过好日子的，没那功劳和表扬，该你干的活，该你吃的苦，你还得继续干，继续吃。” 话落，白曦挥手赶人：“行了，该开会就开会去，别没事就总往我这里凑，我忙着呢，最近没事，别来吵我。” “哎！”陈大柳乖乖的应下，而陈小聪也跟着点头。 “对了，小柳啊，我看我那葡萄树今年果子结的也不少，村里的葡萄园呢？” 陈大柳：“回姑奶奶，村里那葡萄园今年结的果比去年还好，涨势喜人。姑奶奶，我正要和您说呢，您看，今年是不是还麻烦小黑帮忙看一阵子的果园呢？” 白曦：“哦，这事情我不管，你自己和小黑商量去。” 陈大柳一听，笑着点头，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儿子。 （唔，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暖心，这么可爱，每次看到你们留言鼓励我，我都开心坏了。很多时候吧，不开心c难过的时候，看到你们给我留言，我就很快高兴起来，恨不得给你们巴拉巴拉多写多写） 第532章 王八配绿豆 陈小聪：“”又是我？ 陈大柳眼神道，不是你是谁，谁让你是大队长。 陈小聪无语，行吧，正好，他回来到现在也没找到机会和小黑好好说一说话呢。 就在陈小聪和小黑联络感情的时候，王蕾正好路过。 两人这一对眼，陈小聪原本能说会道的嘴一下子就卡壳了。 而王蕾本来正大跨步的走呢，一看到陈小聪，脚步一顿，差点左脚拌右脚，摔了个啃泥。 小黑正舒服的听陈小聪哄着呢，见他突然卡壳，还一副想看不看王蕾的模样，小黑不由的轻嗤一声，心说，这是发（春）了吧？ 小黑大爷我懂的，万物复苏了嘛，夏天燥热嘛，这两人如今这年纪，正好是人类春心萌动，蠢蠢欲动的时候。 “那个，王会计，你回去啊。”陈小聪站起身来，干巴巴的问了这么一句。 之前在回来的火车上，爹娘和他勒令不能找那些没规矩，不敬重长辈的姑娘时，他还觉得爹娘操心太早了，陈小聪一直没觉得自己有那成家的想法。 只是，回到村里，那天出门的时候，拄着拐杖出家门，不小心被一只鸡绊了一下，没错，就是被一只鸡绊了。 就在陈小聪暗呼一声，觉得自己要摔的时候，有一个人很快的跑过来拉住了他。 陈小聪和人道谢后，这才发现，拉住他的是一个眼生的姑娘，但穿着又和村里的姑娘差不多。 他还在思索呢，王蕾开口询问，顺便又介绍了自己一番，陈小聪才知道，这是他离开村去部队后来的女知青，现在是村里的会计。 就这样，两人认识了。 陈小聪在食品厂上班，也帮着王蕾捎寄过两次信，除此之外，两人也没有其他的接触，要说接触的勤快，也就是陈小聪回来当大队长的这段时间。 可真要说起来，两人接触的还没有王蕾和其他人接触的多呢，但这两人之间就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王蕾下意识的捋了捋自己耳边的头发，点头：“嗯，我回去吃午饭。大队长，你这是和小黑在聊天啊？” “哦，对，哦，中午了啊，是要吃午饭了。”陈小聪一下子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小青年，这样子要是被胡姜看到，肯定要笑话一番的。 王蕾本来也不好意思，可见陈小聪这样，倒是没那么紧张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她笑了笑，正要说两句了离开，哪知道，小黑突然猛地站起，低吼一声，一下子就朝王蕾蹦去。 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把王蕾吓的花容失色，她一把跳起来，一边跳，一边喊。 而一旁的陈小聪也忙伸手把王蕾拉了一把，陈小聪力道过重，但是他的腿还没有好全，而王蕾则是吓着了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被他扯了过去，于是两人双双绊倒，滚在地上。 而小黑则是停下来，扭头看了看惊慌又尴尬的两人一眼，鼻息里轻哼一声，然后摇着尾巴，慢条斯理的离开了。 陈小聪：“”他怎么觉得，小黑是故意的呢？ 不说陈小聪了，就是王蕾也这么觉得。 她回过神来，生气的对着小黑的背影喊道：“小黑，你竟然没事胡乱的吓唬我，我要告诉姑奶奶，让姑奶奶扣你鸡腿！” 小黑回头，它虎目淡淡的扫过王蕾，视线最后落在陈小聪的身上，虽然没有说话，可陈小聪就是从它眼中看出了它的意思：小子，我可是帮你了，你要是搞不定，也太给我丢脸了。 于是，在小黑走了之后，陈小聪眼睛划过什么，接着，他费力的站起来，却是皱着眉头，垫着受伤的脚面露不适。 王蕾正在拍自己衣服身上的灰呢，一看他这样，也顾不上拍灰了，扶着陈小聪，问道：“大队长，你没事吧？” “是不是磕碰到伤口了？”王蕾担心不已：“小黑也真是的，哪里能乱开玩笑嘛，都怪我自己吓着了，刚才压着你的腿了吧？你这腿伤还没有好全呢” 陈小聪只是皱着眉头，什么也没说，他怕自己开口就露陷了。 王蕾扶着陈小聪回家，见他家里没人，又见陈小聪似乎疼的厉害，一看他衣服也是沾了不少的灰，便动手帮忙打了水给他洗手。 正好听到陈小聪的肚子咕噜噜叫了，王蕾要走的脚步就这么一顿，然后在陈小聪不好意思的拜托下，进了厨房给做了一顿午饭。 王蕾既然帮忙做了午饭，那陈小聪肯定要把人留下吃饭的。 推辞了两下，王蕾也就大大方方的跟着一起吃饭了，毕竟她也没少在李甜果家里开火来着 。 饭桌上，陈小聪这会似乎才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玩笑的问：“王会计，没想到，你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居然敢和小黑叫板啊。”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扣小黑鸡腿的。 要知道，就算小黑是姑奶奶从小养大的，村里不少人也不敢这么对小黑说话的。 王蕾不好意思笑了笑，又抬着下巴，道：“这有什么。小黑通人性，它不会随意伤人的，至少我来了这里这么久就没听说也没看到过小黑伤人。” 她似乎忘了，一开始刘兰和赵明军闯树屋，被小黑收拾的事情了，不过就算王蕾记着，她也不觉得小黑有错，要不是刘兰和赵明军两人胡来，小黑也不会收拾他们不是。 “乡亲们有时候实在忙，背着孩子去田地里干活，遇到小黑在，还让它帮忙看孩子呢。” 王蕾笑：“你是没看到，小黑有一次看了七八个孩子，就一岁多两岁的，几个孩子正是喜欢爬的年纪，于是你爬一段，我爬一段的，然后小黑得一个个的咬着衣服把人叼回草席上放，这个才弄回来，转身一看，那个又爬出去了，小黑就这么来回的把人弄回来，那一幕别提多搞笑了” 陈小聪一听，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跟着乐了。 “我还真没见过。王会计，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去部（队）之前啊，被小黑收拾的可惨了。” 第533章 被小黑稀罕了 似乎想起了那段时间，陈小聪双肩还抖了抖，有些心有余悸。 王蕾一看，乐不可支，她没少听人说陈小聪勇敢聪明能干，倒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顿时觉得惊讶又新鲜，乐呵呵道：“那肯定是你惹恼小黑了，小黑平日里除了打打猎，偶尔抓着犯错的村民罚款，也不见它怎么着人啊。” 陈小聪好笑：“那是你没见过它收拾人的时候，哪天你问问下新村那边，他们啊，最有感触了” 王蕾：“那我还真知道，我有听甜果他们说了，当初啊，咱们村和下新村就是有些不对付的，下新村仗着人多欺负咱们村，后来是姑奶奶带着小黑把他们吓退的” “我听说，下新村还偷了咱们村的牛来着。” “小黑只有对不好的人才会伸出爪子的，就算是这样，也不会轻易伤人的。” 陈小聪听到这话，笑了笑，点头，没好意思吱声。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倒是没了之前那不好意思害羞了，倒是想回家的陈大柳半路被小黑拦下了。 陈大柳看出小黑想让他跟着它走，一边疑惑，一边跟了上去，心说，我最近也没干什么啊，今天更是没犯错，应该不是要罚款，但是怎么领着我在村里绕弯呢？ “小黑，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小黑没吱声。 陈大柳抓了抓脑袋，又跟着走了一会。 过了一会，他又问：“小黑，怎么了？咱们是在找什么吗？” 小黑还是没说什么，毕竟它说，陈大柳也听不懂，还不如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了。 等绕了大半个村子后，陈大柳更不明白了，也没见小黑找什么，就是慢悠悠的走，难不成是散步？ 可你吃饱了散步，我还饿着啊。 陈大柳：“小黑，要不然，你自己先走着，我先回去吃点饭，一会过来陪你” 说着，陈大柳就要往家里走，哪知道，才迈开一只脚，整个人就卡住了，低头一看，小黑正咬着他的裤子不松口呢。 要是陈大柳硬拽，那裤子肯定保不住。 “小黑？”见陈大柳停下，小黑这才松开嘴，又示意他跟上。 陈大柳又郁闷又无奈，他也没觉得自己多招小黑稀罕啊，怎么今天就非得拉着他闲走呢？！ 陈大柳不由的开始回想起来，姑奶奶陪着他们去了聪子部（队），回来的时候，小黑也就黏糊了姑奶奶一阵，对其他人还是爱答不理的呀。 他还不至于盲目自信的以为自己突然之间得了小黑的稀罕。 一边走，一边想，陈大柳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小黑的背影一阵的纠结。 把话在脑中过了几遍，陈大柳觉得自己斟酌的已经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小黑，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其实陈大柳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想要让我给你找个母老虎？ 但是陈大柳想了想，小黑通人性，到底也是会羞恼的，他要是直接这么问，小黑一生气，他可不是要遭殃么。 小黑停下，它看了看陈大柳，眼中划过一抹看傻子的表情。 陈大柳：“”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小黑那眼神不是什么好眼神。 正好一虎一人就在树屋下方不远停下，白曦吃过饭，正准备去葡萄树那看看呢，看到小黑和陈大柳，不由问：“你们两个，没事在村里转悠做什么，量地啊？” 陈大柳看到白曦，眼睛顿时一亮：“姑奶奶，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姑奶奶，小黑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拉着我陪它散步，可我问什么它都不搭理啊，它也什么都不说” 白曦好笑：“你这话说的，好像小黑说了，你就能知道一样。” “呃”陈大柳哑语。 这个时候，小黑呜呜的对着白曦解释起来，很快，白曦笑道：“可以啊，小黑，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当起媒人来了。” 说罢，她看向陈大柳，道：“小柳啊，你还别说，这事情真要成了，你陪小黑转圈，你都占大便宜了。” 陈大柳听的更迷糊了，姑奶奶和小黑打什么哑谜呢，他怎么没听明白呢。 但很快，白曦稍微解释了一下，陈大柳就明白了。 他眼睛瞪大，不可思议道：“姑奶奶，您是说，王蕾同志正在我家里和聪子谈对象啊？” 白曦好笑，果然是当家长的，一听到事关儿女的人生大事，就没一个不关心的，连陈大柳也不例外。 “可不是我说的，是小黑 说的，再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说是对象，太早了些。” 小黑：“吼吼~”我给那小子和王蕾制造机会啦，他要是没用，那我也没办法了。 主子，我看的出来，小聪对王蕾有意思，还有王蕾，对小聪也是有意思的，两人刚才当着我的面都看傻眼了，还当我不知道呢 陈大柳正听着白曦说的话乐呵呵的呢，他高兴道：“姑奶奶，还别说，我就挺喜欢王蕾同志的，有文化，不骄不躁，工作用心，一心都扑在工作上，为了咱们村，她可没少加班，也没半句怨言” 之前他还在想，这么好的姑娘，到时候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伙子，不仅留意过那些男知青，连牛罗村和下新村两个村子的适龄后生都留意了，就想着有合适的也能给她留一个。 只是没想到，王蕾谁都没看到，居然看上了他儿子。 当初他还说要给王蕾要结婚的话，备礼就备份大的呢，现在看来，这是要当娘家又当婆家了？ 他一直也没说儿子的腿会好，除了姑奶奶和他家里老娘媳妇，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样王蕾都不嫌弃，可见王蕾是真心喜欢的，不是那眼皮子浅的人。 这样也挺好的，自己儿子陈大柳还是了解的，别看他喜欢训骂，可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出了这么个儿子，哪里会不满意。 再说了，能让姑奶奶点名当大队长，就表示了儿子也是被姑奶奶看重的越想啊，陈大柳就越高兴。 “姑奶奶，到时候，您一定要给他们两个当证婚人啊。” （猜猜，还有吗？唔，我这样是不是容易挨打来着？） 第534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黑：“” 明明是小黑大爷我先看出来那两人彼此有意思的好不好？不过主子当证婚人也很应该，就是小柳有借花献佛的意思啊。 小黑哼哼，小柳太狡猾了！ 白曦听着小黑不满的嘟囔，不禁有些好笑。 不怪陈大柳这么高兴，他啊，对王蕾就没有不满意的，模样长的也好，人还勤快，工作用心负责，懂事，对长辈也有礼貌。 而人是最怕被人用来比的，看看王蕾，再看看刘兰。 一开始王蕾来这里也不适应，但王蕾显得胆小怕生，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很快就调整了心态，热情的接纳了在这里的生活，积极跟着建设发展牛罗村，也不奇怪大家对刘兰喜欢不起来了。 陈大柳乐的差不多了，然后和白曦不好意思道：“姑奶奶，我，我想回去瞧瞧。” 小黑一听，立马就不肯了。 “吼吼~”主子，小柳回去，肯定是当搅屎棍的，万一坏事，那就不好了。 小黑之所以对陈小聪的事情这么上心，一来陈小聪是它训出来的，算半个徒弟，二来小黑觉得，要是当初自己再严厉一些，时间再久一点，陈小聪也不知道受这么重的伤不是。 不用白曦翻译，陈大柳一看小黑这反应就知道了。 可他心里还是好奇的紧，于是就和小黑商量着。 “小黑，你放心，我就是偷偷摸摸回去瞧，我不会打扰的。”开玩笑，他哪里会打断儿子和王蕾的相处啊，他是巴不得两人今天就结婚来着。 “吼吼~”不行！ “小黑，就几眼！” “吼吼~~”说了不行就不行。 陈大柳知道，小黑不肯，他肯定回不了家的，于是只能无奈又焦急的和小黑商量着。 白曦看了看着幼稚的一人一虎，摇了摇头，自己看葡萄去。 等陈大柳想求白曦帮忙说话的时候，这才发现，姑奶奶都瞅葡萄去了。 有极品灵石当底料，葡萄想要长的不好也难。 白曦看了看，暗暗点头，然后随手施了一个引灵诀，引出一点灵气，让葡萄树吸收，见葡萄树的叶子又光亮了不少，葡萄也好像大了些许，这才满意的喊陈大柳弄水过来浇。 既然他想回去八卦，那还不如找点活给他看，白曦都能感觉到小黑已经快被陈大柳缠的不耐烦了。 等陈大柳挑了一旦水过来浇葡萄树的时候，白曦开口：“小黑说了，你最近要是听它的，它就帮村里看守葡萄园，直到采摘完成，是免费的。” 言下之意，是不要村里供什么鸡鸭，它白天自己打猎，晚上守葡萄园。 陈大柳一听，当即高兴坏了，把要回家看儿子谈对象这事情都抛脑后去了。 反正啊，两人都在村里，白天时不时的一起工作，以后晚上他就催着儿子出门，找人散步什么的，只要儿子不傻，就知道要把握机会 想到这些，陈大柳哪里还会担心。 现在他要想的，就是村里庄稼。 “太好了，小黑，我和你说，有了去年让人眼红的收成，今年不多加看守肯定是不行的，也只有你才能有这个本事了。” 陈大柳不是不知道其他村子的人正眼红呢，牛罗山大队率先改革分了田地到户，没有受罚不说，还得了嘉奖和表扬，其他村子一看，傻眼的傻眼，羡慕的羡慕。 纷纷也想跟着搞，但已经错过了时间，这一季的收成，还是村里集体来，想分田地到户，就得明年了。 看看牛罗村的日子，再看看自家过的，自然会有人心里不平衡。 说酸话的人可不少，陈大柳也是怕有人心里太酸了，会来搞破坏。 小黑：“吼吼~~”还用你说，小黑大爷我本来就是厉害的。 陈大柳没有和白曦说有其他村的人都求到他头上了，就是想让牛罗村以后弄个什么带他们一起，陈大柳笑着转移了话题，心里愤愤，现在说的好听，当初也不知道谁笑话我们干蠢事的，没门！ 只是，陈大柳没说，不代表没有人会说啊。 黄乡长来牛罗村，一说找白曦的时候，陈大柳就心生不详的预感，可他又不能拦着不让见，只能在一旁防备着黄乡长把他们姑奶奶绕进去蒙了，姑奶奶还小呢，可没那么多提防人的心眼。 黄乡长也尴尬，但他是乡长啊，再说，村民们想过好日子这想法没错，先富带后富嘛！ 于是，他就厚着脸皮找来了。 “白曦姑娘，有日子没见了，你最近 还好吧？” 白曦打量了黄乡长，点了点头：“还挺好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虽然白曦不承认自己是既，但是她哪里没看出黄乡长另有它意啊。 她话音刚落，陈大柳就接话了。 “乡长，我们姑奶奶还得看书考试呢，你要是对我们村里的发展计划有什么疑问的，你随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不用，你们村是我们整个乡社里发展最好的，这个我不用听都知道。” 陈大柳一听，笑了笑，却是在心里嘀咕，乡长这是不肯接招啊。 黄乡长又不傻，他隐晦和陈大柳提过两次了，可陈大柳不是不吱声就是装傻，要不然，黄乡长哪里会跑来牛罗村一趟，毕竟牛罗村的地理位置的确很偏。 白曦见状，问：“乡长过来是有事情？” “是有点事情。”黄乡长就等白曦问呢，她一问，他就笑开了话。 “不过也不着急，我这过来，也顺便给你们带个消息，因为你们先进的思想觉悟，率先领会了上级的意思，组织几次开会还特地点名表扬了你们，也表扬了我们乡社。” “这不，你们这一季的庄稼没多久也要收割了，省里的意思是想组织乡镇下面一些人过来参观学习，主要是学习一下你们积极乐观，敢想敢做，勇敢勤劳的思想。” “也是要学习一下你们村里的管理经验，别的不说，你们养殖场办的多好啊，然后地里庄稼收获了，剩下的边角料也能给沼气池当原料，然后再用沼气池废液给地里添肥，周而复始的，还能养鸡鸭，多好啊” （我明天准备努力给小可爱们更七八章，如果做不到，唔那就当我没说过吧。今天就是莫名的想要皮一下，嘿嘿~~） 第535章 这不是为难人嘛 白曦闻言，随即道：“这个事情，你找陈大柳就可以了，我们大队现在有大队长，村里的事宜都是大队长统一管理的，问小聪子和小柳都可以。” 她又不是村长，也不是大队长，这事情真没必要和她说，她也没想管那么多事情。 学习小组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白曦一听也没拒绝，再说，这个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陈小聪见白曦朝自己看来，连忙点头：“姑奶奶，您放心，不管有多少学习小组来，我都一定会招待好的。” 这个时候，出差还是学习，都是要自己带着口粮的，单位也不报销，所以，牛罗山大队这边，只要给过来学习的人提供一下住宿的地方，人待上个两三天，也就完成学习回去了。 牛罗村可是有之前知青点留下的几间棚屋在的，安顿来学习的人，不是什么问题，再不行的话，也能从学校的学生宿舍划出几间来，也就够用啦。 黄乡长闻言，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开口：“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情来着，想请白曦小同志帮帮忙。” 白曦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黄乡长。 “是这样的。白曦小同志，乡社下面的村子不少，大家看你们大队日子过的好，也想跟着你们一块过好日子，你看看你们你们大队弄些什么，也教一教他们。” 白曦了然：“行啊，要是其他村子的人想学，可以过来一块和学习小组学一学经验，我们一视同仁。”既然学习小组来了，那不教其他村子的人也说不过去。 这年月，讲究无私，讲究奉献。 牛罗山大队再偏僻，那也不能脱离了整个时代不是。 反正这些只要用点心，依葫芦画瓢，日子都不会过的太差。 其实，方圆百里的村子，不少都学着牛罗村，可一来没有人带着，大家也搞不清方向对不对，二来胆子小，谁都没胆子承担出错后的问题，于是束手束脚的，自然没牛罗村改变大了。 是人都想过好日子，所以，对于其他村子找上乡社，白曦也不觉得奇怪。 黄乡长：“有几个村子，之前看你们村里种了不少的大萝卜，也跟着种了，眼瞅着快到收获的时候了，但这种的太多了，似乎有些卖不出去，留着自己又吃不完，不少人还等着换钱修缮房子呢” 听到这里，陈大柳顿时就不高兴了，感情你这是来给我们姑奶奶出难题的啊。 那些人种了萝卜出来卖不出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之前看热闹的时候看的多高兴啊，恨不得我们大队倒霉，现在倒是有脸来求了。 “乡长，你这找我们姑奶奶也没用啊。”陈大柳很快就开口：“我们这也不是统购科，您应该找镇上反应，找镇上的统购科帮忙不是。” 统购科可比和牛罗村签订合约的购销科要大的多了，要的量也会多，一般都是配送到各个供销社去的。 陈小聪虽然没有说话，可脸上也是那意思。 你说学习，那我们大队没意见，我们也没有藏着掖着，沼气池我们都教出去了，养殖场也没不让人学，帮着卖了鸡蛋和鸭蛋，种菜我们大大方方的种，大棚菜棚造价贵，你们要没钱置办，这我们也没办法。 至于葡萄，当初乡社还不让我们大队种来着，是我们大队坚持的，现在你们要是想跟着种也行，可种那么多，谁买呢？ 至于酿葡萄酒和弄泡菜，这两样是我们姑奶奶的秘方，你总不能连这个都要求我们姑奶奶公开来吧。 黄乡长看了看陈大柳和陈小聪，最后目光落在白曦身上，他知道做主的人是白曦，只要白曦发话，那就没什么问题。 “你们以为我没和镇上反应啊，可镇上说了，统购科能购买的有限，不能光收我们乡社的，还有其他乡社的农副产品也是需要购销的，让我们自己也想想办法。” 顿了一下，黄乡长尴尬的解释：“统购科给的价钱，你们也知道，这不是大家看你们泡菜卖的好，想说你们也许需要不少萝卜嘛，卖给你们还省的卖给统购科花费那拉货的钱呢。” 话到这里，别说白曦了，就是陈大柳和陈小聪都知道其他村子的意思了。 说是想让牛罗山大队帮着卖了，实际上是想让牛罗山大队买下来。 白曦奇怪的开口：“不是说还有至少一个月左右才收萝卜吗，怎么现在就知道不好卖了？” 黄乡长：“隔壁两个镇下面的村子今年也种了不少萝卜，这不，听到统购科说起，大家就慌了。”种都种了，这个时候拔了，浪费种子浪费时间不多，谁也舍不得不是，不管哪个村子都还没到能浪费的时候呢。 “白曦小同志，你们不是一直要弄泡菜吗，你们村里种的萝卜看着也不多，要不然，你们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陈小聪皱眉：“黄乡长，我们村弄的泡菜都是有数的，泡菜也不耐放，腌制的久了，味道就不好吃了，我们每次都是算着用多少拔多少，拔多少种多少。” 言下之意，我们买了萝卜，腌制了卖不出去，也是砸手里。 其实黄乡长哪里不知道找上牛罗村有些强人所难，但他也是被缠的没办法了，如今乡社下面，也就牛罗村有这个条件呀。 黄乡长走了，因为白曦同意了会收购乡社下面村子种出来的萝卜和大白菜c黄瓜。 “姑奶奶，咱们就是通通拿来喂猪，那也要不了这么多啊。” 陈大柳顿时傻眼，他很想把黄乡长拉回来说不作数，可他也不敢，姑奶奶既然开了金口应下，就不能让姑奶奶难做，可这的确是接了大麻烦啊。 十来个村子呢，不光大白萝卜，还有大白菜和黄瓜，这是要一下子把牛罗村掏空啊。 陈小聪也不解：“姑奶奶，咱们泡菜卖到现在，都是有定数的，咱们也用不了这么多的萝卜白菜和青瓜啊。” “我知道，所以需要扩大市场了。”白曦话落，又自言自语道：“就是这运输储存问题不好解决。” 第536章 怎么又是我 白曦的话，陈大柳不明白，他下意识的看向儿子，见陈小聪也一副迷茫的模样，不禁无语，得，这小子也不懂。 “姑奶奶，您的意思，我们不太明白。” 白曦没有准备解释，反而看向陈大柳：“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回来了没有？” 陈大柳忙摇头回答：“姑奶奶，他们两人出去至今有三天了，约莫再有两三天就回来了。” “那等不了了。”白曦：“你去，把陈天明给我喊来。” 陈大柳虽然不知道白曦想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陈天明找了过来。 “给姑奶奶请安，姑奶奶最近吃的可好，睡的可香？”陈天明笑的温和无比，只是他脸上的伤疤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 白曦应了一声，便直接吩咐：“你回去收拾点东西，明天一早和我出趟远门。” “姑奶奶，您要出远门啊？”陈大柳惊讶，而更让他惊讶的，却是姑奶奶要带上陈天明一起。 陈天明一听，也愣住。 什么？ 姑奶奶要领着他出远门？ 陈天明回来到现在，除了盯着刘兰和赵明军，其他时候，该干活就干活，不上工的时候也没闲着，偶尔到养殖场帮忙，也会到学校去跟着上学的孩子旁听，要么就在村里木匠家里跟着打打下手。 自从白曦的葡萄树结果后，陈天明哪怕是半夜，都会醒过来两次，过来看看，他也不是想吃，就是想帮白曦看一看，他不做点什么，心里总是不安的。 除了这些，陈天明并不怎么和村里人来往，他当初做的混账事还历历在目呢，哪里好意思往乡亲们跟前凑去。 刚才陈天明到树屋，下意识的看了看陈小聪的腿，他可是知道，姑奶奶把那些精贵的药用了一些在陈小聪身上的，虽然陈天明知道了有些肉疼，但既然孝敬了姑奶奶，那就由着姑奶奶处置，他也没二话。 陈小聪也知道，姑奶奶用的药里，一些是陈天明弄回来的，但他感激的也只是姑奶奶，毕竟到底是姑奶奶救他的，陈天明只是本分的孝敬了姑奶奶而已。 陈大柳的声音有些大，白曦按了按耳朵，没好气道：“喊什么，姑奶奶我还没有聋呢。” 都多大人了，又一惊一乍的。 “不是，姑奶奶，您出远门，你就带陈天明一个人啊？要不然，您把聪子带上。” 话落，陈大柳不由的看向陈小聪的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不瘸，偏偏这个时候瘸，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陈小聪：“”他也不想的啊。 白曦：“我是出去考察，又不是去玩的，带那么多人干嘛。他一个大队长，村里大队上那么多事情呢，跟着我乱跑做什么。” “那，姑奶奶，您好歹再多带两个人不是，人多好办事啊。”陈大柳努力的劝着：“姑奶奶，您就带天明一人，我们哪里能放心啊。” 陈大柳只差说陈天明有前科，怕陈天明会路上抽风，对白曦不敬重了。 “行吧，那再带小蕊一块。” 就多待陈蕊一个人顶个屁用啊，陈大柳一听，继续劝：“姑奶奶，要不然，等过两天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回来，到时候让他们陪着您出去办事，您看怎么样？” 想也知道是办什么事情，这会，陈大柳后悔刚才没有阻止姑奶奶答应黄乡长的事情，要不是为了黄乡长拜托的事情，姑奶奶至于要出远门么？ 已经回到乡社的黄乡长猛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嘀咕有人在念他。 “少废话。”白曦：“你是姑奶奶还是我是姑奶奶？带一堆人出去，吃喝拉撒睡不要钱啊？” 陈大柳听到这里，连忙踢了踢陈小聪，陈小聪也没掉链子，立即道：“姑奶奶，您放心，这出去的人差旅费村里掏了。” “哟呵，这么大的口气。”白曦翻了个白眼：“村里的钱就不是钱啊？钱要花在刀刃上，看看你们，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小柳啊，你之前那节俭的美德哪里去了？是谁一直说一分钱要掰两半花的” 陈大柳一听，当即又瞪了陈小聪，生气道：“就是，聪子，你这是什么思想，这样浪费是不对的，我说过多少次啦，咱们是农村人，日子不好过，要节省，不能铺张浪费” 陈小聪：“”怎么又是我了？ 陈天明也惊愕，心说，果然脸皮不厚的人也当不好村长。 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这是把皮球踢陈小聪身上，又气又觉得好笑。 陈大柳骂着骂着，话锋一转，望着白曦笑盈盈的哄 道：“姑奶奶，话是这么个话，但您的安全才是至关重要的呀。您就您就带两个人出远门办事，也太少了，您再挑两个人吧，到时候您买些什么也有人给您拎不是。” 这话倒是说到白曦的心坎去了，主要是，看陈大柳这样，要是她不愿意，估计也会派人死活跟上的，语气这样，还不如干脆答应下来，也省的他墨个半天的。 所以，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队伍里除了白曦c陈蕊和陈天明外，还多了高振国和白安安。 高振国是白曦此去目的地的人，带上一来让他回家看看，二来主要也是有个熟悉的当地人，好打听不是。 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领着人办事回来，在财务室对账的时候遇到陈大柳，和他打了招呼却没得陈大柳一个回应，甚至陈大柳还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行，气呼呼的骂了一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让陈有福一行人又诧异又不解。 “村长这是怎么了？吃炸药了？” 王蕾摇头，表示不清楚，而李甜果则是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当即，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就后悔了。 “早知道，这趟我就不和你出去了。” “你还说呢，我早知道姑奶奶要出远门，这买拖拉机这事情，我就不跟你去了” 没错，牛罗村已经买了第一台拖拉机了，毕竟村里挣钱的项目不少，货物总不能靠牛车拉，慢不说，也拉不了多少，于是白曦就让两人带人买拖拉机去了。 （弱弱的说，我在努力呢） 第537章 居然被发现了 拖拉机可是个好东西，就连乡社都没有，也就牛罗山大队先买了，确切来说，是牛罗村自己出资买的。 一听是买拖拉机，陈有福和李有才纷纷高兴的带着人就去了，谁也没想到，他们去买拖拉机却让陈天明白捡了便宜，得了和姑奶奶出门的机会。 要知道，他们两人也是好久没跟着姑奶奶出去办事了。 现在一听错过，当然相互埋怨上了。 “要不是你非要拖拉买这买那的，说不定我们早就赶回来了。” “这大话你也好意思说，那些都是大家凑钱给姑奶奶买的礼物，我能不去买？再说了，就算不买，我们回来也赶不上姑奶奶的火车。”又不是开飞机，哪里能一下子就回来。 本来这买了拖拉机这么大的喜事，回来村里肯定要放一挂鞭炮热闹一下的，不过白曦不在，村里哪里有那个热闹的想法。 鞭炮是放了，大家也不过是围着这披着红绸系着红花的铁疙瘩转了两圈，然后也就散了。 倒是有其他村子的人听说牛罗村买了拖拉机，特地过来看个稀奇，可牛罗村的人知道白曦出门是因为这些人种出的麻烦需要解决，哪里有什么好脸色，没赶人就不错了。 黄乡长那边，听说牛罗村买了拖拉机，还夸了夸牛罗村能干，他立马就对牛罗村能帮助解决其他村子的问题抱有很大的希望。 连乡社都买不起拖拉机，牛罗村都有啦，这条件，可不是符合了先富带后富的理念么。 白曦带人去的是上海。 这一路上，陈天明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扛行礼，问路，买票，守夜，弄的陈蕊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也因为有陈天明在，他脸上伤疤看起来有些吓人，火车上倒是吓走了不少扒手，让白曦安静了一路。 一行人找了招待所住下后，白曦也没有着急出门办事，而是让高振国带着陈天明去打听了两天消息，而她则是带着陈蕊和白安安逛百货大楼去。 这么洋气的城市，来都来了，不多逛逛带着他们见见世面怎么行。 不过白曦逛归逛，也没买什么东西，毕竟还有事情要办，总不能堆放一堆东西在招待所里等着被偷。 消息是打听出来了，可白曦却吃了闭门羹。 也不算吃闭门羹，而是，她想买的东西，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卖。 “我说白小同志啊，就算你们是大队，是集体，这个东西也没办法卖给你们啊，你们压根就用不了。” 白曦：“怎么就用不了了，你卖给我们，我们能不能用，那是我们的事情。” “那也不行，没办法卖！” 白曦还想再说呢，那人找了借口，把白曦一行请了出去。 站在工厂大门口，其他人还没回过神来，陈蕊见白曦似乎还在思索，便小心翼翼的问：“姑奶奶，怎么办呀？” 到了这里，他们才知道，原来白曦想要买人的机器，只是人那机器是好不容易从国外弄回来工厂自己用的，自然不可能转卖给白曦了。 白曦收会盯着工厂的目光，转身：“不怎么办，凉拌！” 说完，她带着人就回招待所去了。 半夜。 就在夜深人静，大家都在睡梦中的时候，白曦翻墙离开了招待所。 陈天明还没有睡，他正在为工厂拒绝白曦的请求而苦恼，虽然不知道姑奶奶要买机器做什么，但姑奶奶大老远赶来这里，肯定是有她的用。 突然，他听到隔壁有动静，忙留意，就在他什么也没发现，正准备关窗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圆乎乎的身影在招待所不远处的路上移动着。 她才走了半条街，就闪身躲了起来，见陈天明着急忙慌的跑来，一边找她，一边低声的喊：“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无语，还是大意了，白曦要是知道因为自己圆乎乎的身影而被陈天明发现，她能被自己呕死。 就在陈天明着急的找着白曦要跑远的时候，白曦只得出现。 “你大半夜不睡，你跟着我干嘛，吃饱了撑着啊？” 白曦脆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已经跑出十来米远的陈天明连忙转身，他脸上的慌乱在见到白曦的时候顿时消散了。 “姑奶奶，您怎么跑出来了呢，这大半夜的，您这样多不安全啊。”陈蕊那丫头也真是的，还说会照看好姑奶奶呢，连姑奶奶半夜出门都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不安全，你还跑出来干什么。” 陈天明理所当然道：“我一个大男人，我没什么好怕的，可姑奶 奶就不一样了，姑奶奶，您可是姑娘家，这三更半夜的，要是遇到歹人，那可” 白曦：“我可是姑奶奶。” 这话不是任性，意思很明显，我很厉害，所以，我不怕。 陈天明这时候才想起来，是啊，招待所是门是关着的，他是翻窗出来的，那姑奶奶也是翻窗出来的？ 只是，姑奶奶这是要干什么去？ “你回去吧。” 白曦话落，陈天明却是摇了摇头：“姑奶奶，您要去红星工厂吗？” “那您带我吧，我给您把风。” 白曦：“你干嘛不说你进去，我给你把风。” 陈天明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见没人经过，这才讪讪的笑：“姑奶奶，我虽然不知道您半夜溜出来做什么，但总归是要做大事的，您要用得上我，您就只管吩咐，只是我知道这事情您肯定想自己来。” “姑奶奶，我别的做不了，但给您放风这个事情，我可以的。” 白曦原本想说不用，可一想陈天明现在回去估计会把人吵醒，想了想，也就准备带上他。 路上，白曦还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姑奶奶，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忙起身看，正好看到您在路上来着。” 白曦：“”所以，是她太胖了，从招待所窗户跳下来发出的震动吗？ 其实白曦发出的声音已经很轻了，但陈天明因为在雪山误食了半株灵药，听觉才会比常人要灵敏一些，夜视能力也好不少。 （感觉我要打脸了。前阵子生病月事推迟，今天突然就来了，疼的我不要不要的。爆更往后延两天行不行，我算利息嘛，延迟一天多更一章，可行？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答应了。么么~~） 第538章 不问自取就是贼 白曦还在懊恼自己翻窗的时候声音太大，没多久，也就到了地方了。 陈天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来的路上他就猜到了，姑奶奶大约是要来这里，至于干什么，姑奶奶高兴就好。 “姑奶奶，需要我跟您进去吗？” “不用，你自己找个地方猫起来就好。” 为了维持形象，表示自己一点也不胖，白曦运了神威，轻点脚尖，整个人和气球一样飘起来，然后很快就进了工厂里头。 陈天明一边惊叹，一边又环顾了四周，见没什么人，里头也没有传来白曦被发现的声音后，这才听话的找了个背光的角落躲了起来。 白曦是真想把那机器塞乾坤袋弄走啊，但这样的东西要是丢了，肯定是要找个翻天覆地的，毕竟不是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那么简单。 她把资料都记下来后，又去看了机器，这个机器也就组装了一半而已，白曦看了半天，还是只能遗憾的离开。 其实，这机器，在国内想办法凑一凑零件，组装起来，也不是不行，就是太耗费时间了，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根本不行，还得有人会组装才行。 白曦记是记下来了，可这些零件都属于重要东西，没有单位的介绍信和证明，没有使用途径的申请材料，你一个螺丝钉都别想买到，这和塑料薄膜可是两码事。 陈天明看到白曦兴致不高的出来，当即知道没什么收获，想想也是，那是机器啊，就算姑奶奶再厉害，也不能扛着机器溜回村里去啊。 “姑奶奶，您别难受，我再好好给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哪里有这类似的机器” 这年月，机器机械类的，非大单位可买不了，白曦比陈天明都清楚，于是摇了摇头，领着人回招待所。 机器没买着，白曦也没有空着手回去，逛了两天的百货大楼，买了不少东西，让跟来的陈蕊等人都一人扛了两个大包袱。 机器没买到，白曦心情可见一斑，这个时候，却还有人撞白曦枪口上，那就别想白曦客气了。 白曦带着人回村没几天，来学习的学习小组就到乡社了，乡社那边，黄乡长也让赵干事把学习的小组人员送到牛罗村来。 千叮咛万嘱咐，让牛罗村招待好学习小组。 这学习小组可是省城来的，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是要准备到农科院上班的，也就是上班之前过来学习一下牛罗村成功的经验和想法，也顺便指导一下牛罗村的生产，毕竟大学生组成的学习小组，那可不多见。 黄乡长觉得，牛罗村本来就能干，要是有大学生好点子提点一下，说不定会发展的更好呢！？ 虽然陈大柳不怎么接受黄乡长这话，不过想了想，姑奶奶也说多学习是好事，于是他也就带着人热情的欢迎了学习小组。 给学习小组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趁着天色还早，陈大柳就领着人在村里简单熟悉一下环境，介绍一下村里的情况。 到葡萄树附近的时候，陈大柳正好看到李佳路过，便把人喊住，问：“今天姑奶奶用饭怎么样？” 李佳摇了摇头：“姑奶奶今天用饭还是少了些，菜也剩下一大半呢。” 陈大柳一听，就皱眉：“姑奶奶这样下去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谁说不是呢。” 牛罗村的葡萄园立了三个棚子，有人看守值夜，而且长的比白曦的葡萄树要慢一些，估计要晚上个半个月才收，再说有小黑看守，还不会有人打主意，可白曦那葡萄树就不一样了。 之前硕果累累的，今年长势更好，那香味是一阵一阵的，让人闻着都觉得馋。 两人正说话呢，也没注意到有人脱离了队伍往葡萄树下去，还动手掐了半串的葡萄。 “你干什么呢！” 随着这一声的怒吼，陈大柳和李佳都顺着声音看去，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学习小组里的女同志手里拿着已经掐下来的半串葡萄。 陈大柳当即脸色就不好起来：“胡同志，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胡乱的摘我们姑奶奶的葡萄呢，这是我们姑奶奶的，我们村的人谁都没碰，你怎么一来就摘人东西” 胡天娇：“我，我我就是看着葡萄长的好，我想试一试而已，这么多呢，我也没乱摘” 刚才大喝的正是陈天明，他这会已经跑了过来，瞪着胡天娇，生气道：“不问自取就是贼，没想到你一个女同志，长的斯斯文文的，倒是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你得赔！” 现在葡萄已经熟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也就能摘了，陈大柳也没想到会有人第一天来就乱伸 手，也怪他，带着人却没看好人，更没有事先警告一番。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呐，这葡萄我还没有吃呢，都给你！”胡天娇说着，一把把手里的葡萄塞陈天明手里。 什么贼啊，说话也太难听了，看不起谁呢，好像谁没吃过葡萄一样！ 胡天娇塞了葡萄后，就要走，却被陈天明一把揪住。 陈天明生气道：“你不能走。你摘了我们姑奶奶的葡萄，你得去和我们姑奶奶赔罪！” “赔罪？！”胡天娇诧异，又气又恼，她气笑道：“我不过就是摘了半串葡萄罢了，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品种，是怎么种出来的，怎么就要赔罪了，我又没犯错！” 要不是看在是学习小组的面子上，陈天明都动手了。 “你和我说这些没用，总之，你胡乱摘了我们姑奶奶的葡萄，不给我们姑奶奶赔罪，获得我们姑奶奶的谅解，这事情就没完。” “嘿，你！”胡天娇瞪了陈天明一眼，又看向陈大柳：“陈村长，你们村这都什么人啊，一上来就扯着我的手，把我都扯疼了，这也太没礼貌了。” 果然，乡下人就是没礼貌，还让他们这些大学生来学习呢，难道学习这些人的小气啊？ 陈大柳点头：“是挺没有礼貌的，也很没有素质！” 胡天娇脸色稍缓的点了点头，可陈大柳紧接的话就让她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晚安呀，明天见。） 第539章 赔罪的好法子 “胡同志，你是一个女同志，我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了，可你一个女同志，你怎么好意思有这小偷小摸的习惯呢？” 陈大柳沉着脸：“要是有人到你家里做客，随便摘了你家的东西，拿走你家的东西，你乐意？” 胡天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样说，脸上是一阵热，她张嘴想说什么，可陈大柳不客气的抬手打断。 “这上头的葡萄，除了自己掉下来的，在这树头挂了这么久，我们村上到七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下到一两岁的孩子，都没有人动一下，你这一来就对它们伸出魔爪，这素质真是前所未见！” 言下之意，你这素质可真不咋地，比我们村里不讲理的老头老太太和小奶娃都差劲。 陈天明在一旁冷呵一声：“村长，您确定他们是来学习的？这架势，我怎么看着是来我们村里打土豪来的呢？” “不是，你胡说什么！我不是解释过了吗！”胡天娇没好气的瞪了陈天明一眼，又看着陈大柳，解释：“我就是看着葡萄树长的好，我想研究一下，树上这么多，我就掐了一小串，我是为了研究，不是为了贪图享乐。” “这个解释我们没办法接受。”陈大柳：“别说什么研究，就算研究也得和主人说一声吧？我要上你家里说我想研究你们家的房子的构造，把你们家房子拆了，你愿意？” 胡天娇闻言，满是诧异，她觉得，这些人简直没办法沟通，这是两码事啊。 不过半串十几粒葡萄罢了，怎么还和她家房子扯上关系了呢，就算用来比喻，那也不是这样的。 陈大柳继续说道：“胡同志，我也不想和你扯太多，毕竟我不是你爹，我没资格教育你，但是你摘了我们姑奶奶的葡萄，你得和我去给我们姑奶奶赔罪道歉才行。” 学习小组同行的还有几个人，刚才一看胡天娇和陈大柳起了争执，就连忙上来劝和，和稀泥，但陈大柳黑着脸，而陈天明更是阴沉着脸，学习小组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大柳脸色怎么能好看，他不过是一个不留神，就有人动了姑奶奶的葡萄树，这是他有错。 见陈大柳劝不动，而且经过的村民越来越多，已经有十来个村民在一旁面带不善的盯着他们一行人了，于是他们忙劝起胡天娇起来。 “胡同志，这事情的确你做的鲁莽了。” “是啊，胡同志，你就算对学习研究再热情，对科学的探索再热切，你也不能没有和老乡说一声就动手摘人葡萄啊。” 有人也劝着陈大柳：“村长同志，其实胡同志她没什么恶意，她啊，就是刚毕业，对于学业上的研究和探索处于如饥如渴的状态，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就原谅她吧。” “对啊，村长同志，胡同志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在她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你就原谅她吧。” 陈大柳不为所动，他摇摇头：“我没资格说原谅，她必须得去和我们姑奶奶道歉赔罪才行，我们姑奶奶要不说原谅，这事情就过不去。” “要是不道歉赔罪，那你们还是收拾自己包袱，打哪来的打哪走吧。” 陈天明点头附和：“你们这样的学习小组啊，我们还真怕你们留下来，一个不注意，又有什么东西要被你们研究去了。” 这还了得，学习小组劝胡天娇的人更多了。 虽然他们不觉得牛罗村的人会真的把他们赶走不让学习，可拿不到牛罗山大队的鉴定批语，就表示他们没有完成学习，那对他们还是有影响的。 来都来了，可不能带着不合格的评语走不是。 虽然没有见过陈大柳等人口中的姑奶奶，但听他说这葡萄树长成这样村里人都没有碰过一下，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老太太。 胡天娇虽然嘴上认错了，可心里并不愿意去见陈大柳等人嘴里的姑奶奶，农村可不讲卫生，农村老太太更不会洗澡，多臭啊。 “我，我承认是我冲动了，我道歉，但是，我，我不敢去见你们姑奶奶。” 此时，正好有一只鸡跑过，胡天娇见状，眼睛一转，说道：“刚才听你们说你们姑奶奶身体不大好，胃口也不行，那我教给你们一个法子，保准你们姑奶奶一定胃口大好，身体倍棒。” 陈大柳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陈天明，又看了看不远处聚在一块的村民，视线再落回胡天娇身上，将信将疑道：“什么法子？” 陈天明：“你要是真又法子让我们姑奶奶胃口变好多吃饭，那摘葡萄这事情，我就给你扛下了。” 胡天娇面上感激的笑了笑，心里却是在嘀咕，什么老太太啊，这么吓人，不过掐 一小段葡萄罢了，整的犯多大的错一样，不会是封建遗留下的地主婆吧？ “其实，这法子也不难，在城里人人都用。” 在胡天娇说到这里的时候，学习小组的人已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法子了，不由的在心里暗叹她聪明，这法子城里都在用，可乡下农村不一定知道啊。 正好，村里到处都养鸡，这也直接解决了难题。 “你们大队不是正好也有诊所吗，你找个护士过来，再抓一只鸡，抽点鸡血给你们姑奶奶打了，第二天，保准她精神焕发，面色红润，胃口大开，什么头痛发烧感冒腰酸腰疼都没有了。” “什么？打鸡血？”陈大柳惊呼。 陈天明皱眉：“把鸡血抽出来，用针管打人身体里面去？” 胡天娇点头：“对，这是一种给身体进补的方式，城里都现在都这么补身子。” 陈大柳闻言看了看学习小组的其他人，见其他人都在点头，其中有两个还说自己最近还打过，第二天，胃口大开，多吃了四两饭。 陈天明嘴角抽了抽，心说，那是因为你饿的。 胡天娇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又有其他人证明，牛罗村的人一定会感激不计较自己摘葡萄的事情，哪知道，陈大柳等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第540章 看傻子 陈大柳：“好端端的，抽畜生的血打人身体里去，这算什么好法子。” “当我们傻啊！”陈天明也翻了个白眼：“吃听过吃鸡补身体的，没听过鸡血打人身体里的，这不是糟蹋人吗！” “不是，这是真的啊！”胡天娇急了：“我可没骗你们。” 乡下人什么都不懂，还自以为是，果然没文化真可怕，沟通都没办法沟通。 学习小组其他人也认真郑重的证明确有其事，但不论他们怎么说，陈大柳等人都一脸不信。 “你们别说了，这破法子，我们是不会用的。” 先不管这事情是不是真的，在陈大柳等人心里，他们姑奶奶可和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用鸡血鸭血的，都无所谓，可他们姑奶奶是那天仙儿，是仙女儿，哪里能往姑奶奶身体里打什么鸡血，这不是侮辱姑奶奶么。 打鸡血？ 亏这些人想得出来。 就在陈大柳拒绝了胡天娇等人给白曦打鸡血的提议时，一道声音传来。 “这是怎么了？”白曦：“怎么都挤在这呢？” 胡天娇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是一个年纪九岁左右的胖丫头慢吞吞的走过来。 这胖丫头模样倒是长的精致，就是白白胖胖的，眼睛是圆溜溜的，小脸也是圆乎乎的，小手肉乎乎的，怎么看都不觉得是乡下小丫头。 此时，太阳下山，正好有阳光打在白曦身上，她手上的大金手镯泛起了金光。 胡天娇等人一看，嘴角不由的一抽，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带着这么粗的金手镯，就好像怕人不知道她有钱一样。 这是哪个地主婆家的孩子吧？ 想不到这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里乡社的管理者也太不尽责了。 “姑奶奶~” “姑奶奶，您回来啦。” “姑奶奶，您去哪里了，您今天吃饭又少了” 听到陈大柳等人和白曦打招呼，胡天娇等人一下子就傻眼了。 什么？ 这就是陈大柳等人口中的姑奶奶？ 胡天娇正是惊诧，这小丫头居然是姑奶奶，这么大一棵葡萄树是她的？ 就在这个时候，白曦瞥到了陈天明手里的葡萄，圆溜溜的眼睛顿时眯了眯：“天明啊，你手里的东西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陈天明低头一看，连忙开口：“姑奶奶，这是您葡萄树上的葡萄。” “难怪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白曦视线在在场人中扫了一圈，淡淡的问：“谁干的？” 她可不觉得，没有她发话，村里人会碰她的葡萄，既然村里人都不会，那只能是这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个，或者是两三个人一起干的。 白曦话落，陈大柳等人齐齐看向胡天娇。 胡天娇先是有些尴尬，紧接着便对着白曦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咳咳小妹，小同志，是我刚才不小心摘了你的葡萄，我在这里和你赔不是了。” 早说嘛。 要知道姑奶奶是一个小姑娘，她又何必那么担心呢。 胡天娇从挎包里掏了掏，掏出一根带着蝴蝶结的头绳来，递给白曦，笑道：“姐姐送你这个，就当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白曦看了看那头绳，又看了看胡天娇白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对小柳说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罚你五块钱，自己去财务交。” 说完，白曦转身就走了。 白曦领着小黑上山，让它最近几天白天都在山里，晚上再回来，毕竟来了学习小组，万一吓着人可不好。 她是自己下山走回来，本来这几天没想到合适的办法就不高兴，走了这么久，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何况她葡萄还被人摘了，没有发火，已经是看在黄乡长拜托又拜托的份上了。 陈大柳半点意见都没有，乖乖应声。 而胡天娇一看，顿时愣住，居然这么无视自己？ “哎，你有没有礼貌啊，我已经送你头绳和你赔罪了，你怎么还这样？”这才多大年纪啊，就被惯的半点规矩都没有，什么罚款啊，这一言堂的行为简直就是！ 难道这胖丫头的金手镯就是这么来的？ 动不动就罚村民们的钱？ 果然山高皇帝远，偏僻的山村解放不到位啊。 就这样还说这里安居乐业，粮食产业和经济农作物都有不错的管理和发展，还登报表扬得了先进，简直就是蒙人嘛！ 幸亏他们来了，要不然，这里的村民还不知道继续被欺压多久呢。 陈大柳错愕的看着胡天娇，低喝：“胡同志，你”这傻叉哪里冒出来的。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胡天娇就对他安抚的摆了摆手，说道：“村长，你别谢我，我就是看不惯她这样，年纪不大，倒是挺霸道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嚣张跋扈的小丫头呢。” “明明你才是村长，怎么她倒是教训起你来了，还带着那么粗的金手镯，该不会是什么遗留下来的以前地主家的闺女吧？” 白曦闻声回神，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胡天娇，惹的胡天娇更是气愤。 “凭什么你说罚款就罚款啊，简直是岂有此理，无法无天了。你们别怕，国家可不会纵容这样的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感情是觉得这里偏僻就嚣张啊” 胡天娇觉得，牛罗村的人之所以对白曦这么客气，估计也是以前被奴隶太久了，哪怕是农奴翻身做主还是没改掉骨子里对白曦的畏惧。 “你闭嘴！”陈天明一个箭步上前，反手就把胡天娇压下在圆石墩上，什么怜香惜玉，什么对姑娘要温柔，通通不存在。 “敢这么欺负我们姑奶奶，你是当我们牛罗村没人了吗？！” 胡天娇正愤慨激昂，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她脑袋就白按压在圆石墩上了，当即傻住。 等她吃痛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经紧紧的贴着圆石墩摩擦的生疼。 “啊，你放开我，你神经病啊，你放开我” 可不论胡天娇怎么挣扎，陈天明都死死的按住她，而学习小组成员见状，就要上前，但他们才抬步，就被不远处的村民围住了。 （我有更新呀，就是和你们商量一下，月事不舒服，爆更晚个两天呢。） 第541章 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们别动！”村民们纷纷大喝：“你们要是乱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陈大柳更是大声道：“抄家伙。” 学习小组的人咽了咽唾沫，有人惊慌的大声道：“等一下，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才要问你们想干什么呢。”反了天了，到他们牛罗村来欺负他们姑奶奶，这是欺负他们牛罗村没人吗？！ 学习小组指了指被陈天明压按的胡天娇，愤怒的指责：“你们怎么动手打人啊！” 冷静，要冷静，他们手无寸铁，这些村民手里可是有武器来着，那些往常看着不起眼的种地下田的工具，这会倒是变成了伤人的武器了。 “谁打人了，是你们先骂人，你们吃饱了撑着，跑我们这里来辱骂我们姑奶奶” 李佳和几个妇人则是扯着嗓子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抄家伙，有人欺负我们村来啦” 牛罗村的人在白曦的事情上，本来就没有讲道理一说，说他们怎么样都行，说白曦半句不好，那问题可就大了，何况，胡天娇刚才那么激昂愤慨的差点发表了一场演讲。 “不是，大家别冲动，别冲动” 赵干事也没想到，自己中途想起有事情还没有和陈大柳说，调头回来会正好见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他差点吓尿了，连忙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声的惊慌的喊着。 而赵干事身后，还有一些村民正跑过来，手里杂七杂八的也拿着东西。 本来就不敢动的学习小组更是不敢做什么了。 他们也不傻，就这么几个人，对上牛罗村一整个村的人，再轻举妄动，头破血流都是轻的。 不过赵干事的到来倒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赵干事跑过来，连气都顾不上喘，连忙对着白曦拱了拱手做讨饶状：“白曦小同志，有什么事情值得这样大动干戈的，你也不想看到乡亲们受伤吧？” 陈天明冷哼：“就他们？” 也太小看他们牛罗村的人了吧。 赵干事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插话的陈天明，但感觉到白曦目光有些不善，不由又讪笑：“白曦小同志，你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这是过来学习的学习小组，他们可能有些不了解咱们这里的习俗和规矩，你多担待。” 见赵干事这般，学习小组的人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乡社的干事啊，有必要对一个小姑娘这样？ 赵干事要是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喷他们一口唾沫，你们懂什么叫入乡随俗吗？ 白曦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过目不忘，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把高三的课程都考完了，还是第一名，只是年纪不到，还不能去读大学而已，要不然明年估计大约也跳级学完毕业了。 这还不算，牛罗山大队的发展，哪一样不是白曦领着人干出来的，这些举措，别说全部了，就是一件，乡社里也没人能做到。 黄乡长每每说起这些，对白曦那是又敬佩又惊叹。 别看这次是陈小聪获得了表扬，但乡社里谁都知道，这功劳啊还是白曦的，是白曦发话让陈小聪分田分地，率先领悟响应政策的。 赵干事也很无奈，明明已经提前和学校小组提点过了，牛罗山大队和别处有些不同，这里比较注重规矩，怎么这些人还是这么傲的眼睛长头顶上呢，就这态度，学习啥啊。 白曦淡淡的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她骂我！” 简单的一句话，道尽了牛罗村的人为什么要对学习小组不善了。 赵干事脸上表情都僵住了，在牛罗村骂白曦，这简直是厕所里点蜡烛，找死（屎）呀！ 这会，陈大柳已经给赵干事一边解释，一边气愤的埋怨起来。 “赵干事，我们村可一点没有亏待这个学习小组，可他们倒好，这胡同志随意摘我们姑奶奶的葡萄树在先，后面又骂我们姑奶奶是，说我们姑奶奶嚣张蛮横，是以前地主家留下的闺女” “这是什么学习小组啊，摆明了是来欺负我们的。” 赵干事听到这些话，表情僵了又僵，额角都冒出冷汗来了。 妈呀，这些事情干一件就是牛罗村的公敌了，这还一下干这么多件，简直 赵干事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面容抽搐着，慢慢的看向白曦，好一会才开口：“那个，白曦小同志，你，你觉得这个事情” 妈呀，简直太难为他了，他能说什么啊，方圆百里，就是最难缠不讲理的村子的人都不敢招惹牛罗村的白曦，可见白曦得难缠到什么地步。 倒也不是白曦不讲道理，而是牛罗村的人太讲究规矩了。 “想要我不计较啊？” 赵干事连忙点头。 白曦呵呵一笑，翻了个白眼：“可以，你把人领走，哪里来的，滚哪里去，我们村庙小，容不下这些大佛。” “啊？这”赵干事傻眼了，这不是为难他吗。 “白曦小同志，这学习小组是来学习的，才来了一天就走，那也太”哪有才来不到一天就被赶的啊，他真要把学习小组领回去，乡长估计能拔了他的皮。 “和我有什么关系。”白曦：“你也看到了，他们对我们村的人不友好，这样还能学习什么，再待下去，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情，要是打起来，更不好看。” 赵干事讪笑，心说，打不打起来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但是他也不好说，毕竟说起来，白曦也没错。 换了他，自己的葡萄被人无缘无故的摘了，他都要发大火了。 在乡下，什么东西都是有数的，抢水打伤几个都是平常的事情，连山上的野果都能引起两个村子打架的，何况是种在村里的好端端的葡萄被外人摘了。 陈大柳等人也一脸认同的点头，可不是，辱骂了他们姑奶奶还想留下，这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对，赵干事，你来是把人领走吧。” “没错，我们可伺候不起这样的学习精英。” 还有人气愤的喊道：“赶紧让他们滚蛋！” 姑奶奶心善不计较，可不代表他们就能由着姑奶奶被人这么欺负。 第542章 不得不妥协 “对！滚蛋！” “快走，我们这不欢迎他们” 学习小组的人看到村民们愤愤然的样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武了，不由面面相虚，一时间，他们谁都不敢吱声，就怕那扁担c锄头会往自己脑袋上招呼。 “白曦小同志”赵干事笑的比哭还难看。 白曦似乎没有看到赵干事脸上的尴尬，她轻轻挥了挥手，陈天明立马松开了压着胡天娇的手，退到一旁。 而已经哭的嗓子都哑的胡天娇瘫坐在地上，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边的脸颊通红，她长这么大，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啊。 就在赵干事准备和白曦再说一说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挤了进来，一边惊呼，一边把胡天娇扶起来。 “这是怎么了？” 刘兰一边给胡天娇擦眼泪，一边诧异：“怎么回事啊？” “呜呜，兰姐，我，你怎么在这里？”胡天娇本来就委屈，看到熟人，当即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 刘兰：“我在这里插队啊！” “天娇，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也来插队下乡啊？” 胡天娇摇头：“没有，我是来学习的，跟着学习小组来的。” 这个时候，学习小组的组长已经和陈大柳不停的说着好话，谁都没工夫怪胡天娇现在，更没有工夫搭理她。 白曦则是看着刘兰和胡天娇两人相认，抱头痛哭，一阵了然，原来认识啊，难怪她觉得胡天娇的行事有些眼熟。 学习小组的组长张红军见和陈大柳怎么说都没用，只得往白曦这里来。 “白曦小同志，我们胡同志也不是故意的，我代替她给你赔不是，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白曦挑眉：“你的面子？你是谁啊？你的面子多少钱一斤？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张红军一下子就被问住了，他应该怎么说？ 他就是学习小组的组长，身为大学生，在别处可能会吃香，毕竟这年头文化人不多见，放哪里都受尊敬，但在牛罗村这里就没什么用了。 大学生，那牛罗村也出了几个的，初中生和高中生，牛罗村也有二十来个了，牛罗村还出过副（营）长呢，不比你有能耐？ 牛罗村现在还有几个后生在部（队）里当兵呢，在城里当工人的，在别地方当老师的也有，你凭啥让我们村的姑奶奶给你面子，你比天王老子还大？ 赵干事接到张红军的求救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开口：“白曦小同志，你看，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让学习小组留下啊？” 他比学习小组都要了解牛罗村的情况，就算强行把学习小组留下，牛罗村不赶人，可没有白曦发话，学习小组在村里走动都成问题，更别说学习到什么了，再说，要是牛罗村这边给的学习坚定不好，那学习小组的人可就惨了。 刘兰那边也从胡天娇嘴里听了个大概，她本来还想跟着求情的，可正好听到了白曦不客气的回怼张红军的话，登时咽下了到嘴的话。 刘兰也不傻，她哪里知道自己在村里不受待见，要不是户口落到村子里了，估计牛罗村早都把她扫地出门了。 这阵子她也想清楚了，熬过下乡的日子，等回城了就好了，真要再让村里人不高兴，对她可没什么好的。 其实刘兰会害怕，也是接到了去别地方插队的同学的来信，一开始，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是城里下乡的孩子，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更何况是干活呢。 刚开始，大家也是热情高涨，但很快，大家就焉了。 到了农村，可没人惯着你，想吃饭就得干活挣工分，这是哪里都一样的，可真要磋磨你，只需要分活c干活的时候动动手指头，就足够你喝一壶的。 开垦的时候也好，抢收的时候也罢，划分给你的活，你干不完天黑了也接着干。 干不完就没有工分，第二天再接着干，本来工分兑换粮食就不够吃了，再扣，人就没粮食吃，不吃粮食哪里有力气干活，就这么循环，不用做什么，你自己人就垮了。 来信的同学说，不少人下了乡，熬不过半年，也就在插队的地方，和家里条件好的人家结婚了，女同志是这样，男同志也是这样。 这同学给刘兰来信，也是因为一个以前在学校里模样长的好的男同学坚持了这么久后，最后还是娶了村长家的闺女，有些感叹。 据说那姑娘长的并不好看，一顿饭能吃两大海碗呢，长的比男人都壮实，一直也说不上对象。 男同学刚到那里就因为模样生的好被不少人家的闺女看上 了，可谁都没村长家里条件好啊。 男同学一直不愿意，只说自己城里还有对象，姑娘家里也没说什么，但分活的时候稍微使点劲，于是男同学撑了这么久了，一直没看到有回城的消息，也就屈服了。 收到信的时候，刘兰还愣了半天，大半夜都没有睡着。 日子就是对比出来的，没接到信的时候，光看这里别的村子，刘兰也知道她在牛罗村已经过的很好了，可当看到心里的内容后，她就更加深有体会了。 如果是她去了那些地方，估计要不了三个月，她就不行了。 牛罗村除了封建一些，全村上下惯着白曦，宠着白曦，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要说不讲道理，牛罗村的人除了在白曦的事情上没得半点商量外，其他时候，也是按着规矩，讲着道理的。 工分也不会随便克扣，分粮食的时候也没压秤，有肉分的时候，虽然她让牛罗村的人气的牙痒痒，扫完猪舍了照样能领肉。 同学来信都说了大半年都吃不上一口肉，可她在牛罗村，一年下来吃的比在城里的时候都多。 牛罗村也不是没有还没有结婚的后生，也不是没有人不喜欢知青小楼里的女知青，可人都是堂堂正正的追求的。 摘些野花送，要么帮着挑水，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便也会端着送一份给喜欢的人，要有人去镇上，还会给托着买点糕点或者是送一盒雪花膏什么的 （我是不是写的敏感了些？我已经收敛了，不知道会不会又） 第543章 货比货得扔 刘兰虽然不觉得被农村人追求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但人堂堂正正啊，也不会半夜敲门或者丢石子什么的，让人觉得心安。 农闲的时候，牛罗村就算有后生做在村里大树下闲坐聊天，有女知青走过，也不会吹哨子瞎呼叫的，最多就是盯着多看几眼而已。 刘兰稍微想也明白，这些都是有白曦在，有这么一个姑奶奶，谁会没规矩？ 闲着没事？ 白曦一转眼睛就能给你想出事情让你忙。 再说农闲的时候，牛罗村不组织人修水渠，也会组织人跟着小黑进山打猎，要么是砍大木材去。 可以说，牛罗村不管农忙还是农闲的时候，村里都没什么人会歇上几天以上，除非下雨天。 也不奇怪，田地里没事，那砖窑那边有活儿啊，再不行，腌制咸鸭蛋也需要人不是。用白曦的话说，别闲着，闲着容易生事，多动一动，日子就过的好了。 现在，牛罗村上上下下，村里是干干净净的，谁家都掉着几串腊肉，口袋有钱，穿戴也好，村里现在有一半的人家都有自行车啦，这还不算村里之前出资买的九辆呢。 这几天，刘兰想清楚了，也就没再闹腾什么了。 她之前一直觉得牛罗村封建，顽固不化，一心想要改变这里的落后愚昧的思想，什么规矩啊，这规矩一点也不民主。 但是现在，刘兰觉得，牛罗村这么讲究规矩，也没不好，至少僵着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还讲道理啊，也不欺负人，这点就挺好的。 人力有尽时，刘兰给了自己这么一句话，也就没闹什么幺蛾子了。 陈大柳一看到刘兰就觉得头大，这祸害又跳出来了，一会准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啦。 只是，刘兰开口却让陈大柳愣了一下，有些怀疑她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 “村长，天娇妹子是我旧相识，她家就住我家隔壁街，我们上学的时候一直是一起的，她比我低两年。村长，她没什么恶意的，就是性子直爽了一些，您能不能帮帮忙，和白曦姑奶奶好好说一说？” 刘兰这话更是让陈天明不由的斜睨的盯着她瞧，陈天明心里也在惊讶，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大柳：“刘同志，你是不知道，刚才姑奶奶也没想和她计较，是她非要跳出来辱骂姑奶奶的，你这忙，我没办法帮。” 刘兰闻言，有些尴尬，以前她也经常跳出来叽里呱啦说一堆的，村长这话，莫不是在暗指她的吧？ “村长，您就帮帮我，我，我” 刘兰尴尬又臊的慌，她似乎没什么可以答谢的。 这个时候，被赵干事磨个没完，白曦只得没好气的松口了。 白曦：“想留下学习也行，先打扫一个星期的养猪场，再跟着下地十天，再说学习的事情。” “什么？”学习小组的人一听，当即有人惊呼：“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给你们干活的。” 白曦淡淡少了他一眼，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个头不高而弱了气势：“不想干啊？不想干可以走啊。” “学习？你们以为来学习就是背着手在田埂上走两步，然后在纸上写两页纸就是学习了？” 陈小聪也赶过来，这会正好听到这里，接话道：“没有经历过，怎么能说你们学到了呢，亲力亲为才印象深刻，要不然你们怎么能学到宝贵的经验呢。” 这话在理，一时间，学习小组的人哑口无言。 胡天娇却是抽泣的更厉害了，她知道，经过这一遭，怕是学习小组里的人都怨上她了，如果不是她，大家也不用打扫猪舍，不用下地干活不是。 不过，经过这一事情，不管是知青小楼那边的知青，还是来到牛罗村的外村人，都没有人敢靠近白曦的葡萄树，就是路过也离的远远的。 其实，其他村子的人反而是不会动白曦的葡萄树，谁不知道牛罗村上下对白曦那是当成眼珠子护着的，动她的东西，白曦还没有发话呢，牛罗村的人能和你拼命。 可以说，下乡到现在的知青，不管男女，都没人会乱碰村民家里东西。 别看王蕾经常被李甜果拉去家里吃饭，李甜果家里院子长的桃树，她也没想碰一下，除非是长在野外的，没主儿的野果树，路过的人瞧见，才会动手摘上一些。 第二天。 陈卫国一家正好回来，来到树屋给白曦问安，正好听到小顺子几个好奇的缠着问白曦打鸡血的事情。 “姑奶奶，城里真有打鸡血这一事情啊？” 小顺子几个怎么想都想不明 白，这杀鸡取血煮了吃，这是有的，但往身体里打鸡血，这也没听过啊。 他们听家里大人说了，总觉得这是那学习小组胡乱忽悠人的，城里人不能这么糟蹋自己身体啊，鸡血说白了就是牲畜的血，哪能打人身体里去。 白曦：“有，不过咱们村可不能搞这个。好好练武，生病了吃药，比什么都强。” 白曦也很无语，鸡血又不是灵兽的血，就算是灵兽的血，那也没有直接往人身体里灌的呢，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流行起来，但她可不想牛罗村的人跟着风靡。 方雅惊讶，脸上划过一抹担忧：“姑奶奶，这打鸡血不行啊？” 白曦反问：“怎么，你们也打上了？” 小顺子几个连忙瞅着方雅和陈卫国看，小六子更是拉着陈义一阵打量，似乎想看他身上有没有长出翅膀来。 方雅摇头：“我和卫国身体还行，也没什么问题，没打，但是我娘家来信了，我娘倒是打了几次，说是打完感觉挺好的，浑身发热，精神头很好，也不困不倦了，饭也吃的香，一个月至少打两次呢，每次都是拎着小公鸡到医院排队打的。” 陈卫国：“姑奶奶，别说我岳母那了，就我们工作单位，有一些同事也打着呢，现在医院那注册科，可不少人拎着小公鸡去那打鸡血呢，队伍一天排的可不短。” 话落，陈卫国又问：“姑奶奶，这打鸡血，怎么个说头，您觉得有没有用？” （偷偷的提前更新，你们就催不到我啦） 第544章 想死就死远一点 陈大柳正好也找来，一听说起这个，也在一旁接话：“姑奶奶，这两天，村里人也在议论这事情呢。” 白曦见状，觉得这是个给大家科普的时机，不答反问：“你们知道哪些鸡有毛病，哪些鸡没毛病？” 陈卫国下意识的看向陈大柳，而陈大柳则是摇头，这哪里能知道，他们又不是兽医，就算兽医，那牲畜没生病之前，谁也看不出来啊，又不和人一样，哪里不舒服会说。 “人输人血还得分血型呢，鸡分不分血型我不知道，可这么一通打，不同的物种的血打一块，你们觉得这是好事？” 大家一听，是啊，从来没听说人失血过多的时候输鸡血的，还不是找人血输的。 白曦继续说道：“何况，谁也不知道那些鸡的鸡血里有没有什么毛病。” 这个时候，小石头发出灵魂一问：“姑奶奶，那城里人干啥这么喜欢打鸡血啊？” 白曦嘴角一抽：“你问我，我问谁去。” “对了，小柳，和大队医院那里说一声，这个事情我们大队杜绝。别没病整出毛病来了。” 陈大柳自然是连忙应下。 而白曦最后那一句的嘟囔，更让大家听出她的意思来。 打鸡血啊，会打出问题来的。 姑奶奶说话一向不会有错。 于是，不管学习小组这期间怎么给牛罗山大队的人普及打鸡血这个事情，牛罗山大队的人要么不听，要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 当我们傻啊，姑奶奶都严令说大队不让试，甭管你说的有多天花乱坠的，那我们也不会试的，再说了，你抽了我们鸡的血，让我们的鸡怎么下蛋，怎么长肉呢。 学习小组之所以会这么勤奋的普及打鸡血，是因为干活太累了，浑身酸疼，想要打一打鸡血缓和一下，也有人是因为干活了太累，想打鸡血让自己第二天精神亢奋，省的干不好了被嫌弃。 只是，不管他们怎么给村民们普及，村民们都无动于衷，好奇是好奇，但也当故事听，要扎他们身上，死活不愿意。 牛罗山大队的人在心里嘀咕，我们又不傻，没病没灾的，往自己身上扎什么针，弄什么鸡血哦，万一染个鸡瘟呢？ 牛罗山大队的人自己不打也就算了，也不让学习小组的人打。 姑奶奶既然说了牛罗山大队的地界上不许有人打鸡血这玩意，那就不能打，哪怕你是过来学习的，只要还站在牛罗山大队的土地上，那就守着这规矩。 再说了，万一你打了染鸡瘟死了，麻烦的还不是我们嘛。 想死就死远一点。 学习小组的人可以说被牛罗山大队的人的顽固不化，不通情理弄的又气又恼，但他们后来也很感激这里的人拦住了他们。 胡天娇这几天，没事就往刘兰那跑，也听说了不少牛罗村的事情，倒是明白为什么她不过是摘了半串葡萄，就被牛罗村喊打喊杀，让赔罪道歉了。 “兰姐，那白曦手上的金手镯，真是村民们自己凑钱给她打的生日礼物啊？” 刘兰点头：“是啊，怎么了？”不光金手镯，还有金项链和金坠子呢。 胡天娇摇摇头：“没什么，我还以为她是以前地主家的闺女呢。” “你可别这么说。”刘兰连忙拦住胡天娇：“你这话，让牛罗村的人听到，又要生事了。” 胡天娇撇了撇嘴，心里却是在羡慕，白曦被一个村子的人这么惯着护着，谁看了不羡慕啊。 刘兰询问了不少关于城里的政策，听说还没有回城的消息，而且现在每年还在安排知青下乡，不少初中生毕业读不了高中的，也都被派下乡了，不禁有些发愁。 胡天娇见状，忙安慰：“兰姐，你也别太担心，你放心，要是一有消息，我一定给你寄信。我也会多帮你上你家里看望你爸妈的。” 刘兰一听，感激的握住了胡天娇的手，连连道谢。 两人家境差不多，家里都有哥哥弟弟，胡天娇经常上门去，也是在提醒着刘兰的父母她还在乡下，刘兰家里要是有心，也就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回城的。 没几天，白曦的葡萄树采摘了。 白曦的葡萄采摘下来，这次并没有酿葡萄酒，她给村里每家每户发了一串，其他的都收起来了。 树屋就那么大，谁也不知道白曦把那么多葡萄放哪里去。 对于白曦的东西，村里人都不会关心她拿去干嘛，就像大家都不会去好奇桂花米是哪里来的。 没过两天，就有人找上门来。 原来是 得了乡社那边的话，知道白曦同意收他们的萝卜c白菜和黄瓜。 “姑奶奶，真都收了啊？” 陈小聪的话换来了陈大柳一个爆栗子。 “姑奶奶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陈大柳扬手还要打，却被陈小聪躲过去，这才望向白曦，询问道：“姑奶奶，那我这就去财务室说一声，不过这些东西往哪里放呢？” 白曦：“挑合格的收了，价钱要比卖给统购科便宜五厘钱，不少村子呢，估计要收不少，就放在那几间没人住的房子里头吧。” 陈大柳点头，而陈小聪则是担心：“姑奶奶，这些东西也不耐放啊，现在天气还热呢。” “我知道，我会想法子的。”白曦已经想好了，不行就往乾坤袋里塞呗，就算做泡菜用不了多少，那等冬天了转手一卖，不亏反赚也是有可能的。 白曦都这么说了，即便牛罗村的人不解，还是乖乖照办了。 虽说价钱便宜了五厘钱，但人牛罗村愿意收啊，于是那些人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的，一边忙挑着担子，推着车把菜往牛罗村这边送来，就怕晚了牛罗村没钱付。 陈大柳组织人挑拣合格的菜，大白萝卜不大不圆不沉不直的不收，黄瓜个头不够，太弯弯曲曲的也不收，大白菜个头得大，一个至少得有一斤才要，还得是新摘的，奄不拉几的不要。 这一顿挑，不少村子的人纷纷嚷着太过分了，要这么挑，那不少都不合格啊，但牛罗村的人可不管，他们两手一摊，一副你们爱卖不卖的表情。 第545章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面对牛罗村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些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倒霉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牛罗村也收了近五十万斤，当然，这也不是一下子就收完的，陆陆续续的也收了半个多月。 这一次，王蕾可是带着人忙了好一阵，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还是陈小聪看不过，有几次给打了份饭送去，她才匆匆扒拉几口垫了肚子。 哗啦啦的钱往外给，财务室的人说不心疼是假的，眼看还算丰厚的家底慢慢变薄下去，这些菜到头来也不知道会亏多少，他们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王蕾也没客气，带着人算盘那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打着，哪个村子之前欠了多少钱，哪个村子买了多少砖还没有付钱，哪个村子去年用了水没组织人来干活全给换算成了钱扣除。 十几个村子，也让牛罗村回了大几千的账来，虽然牛罗村付出去的钱更多，可能省一点是一点啊，蚂蚁再小也是肉不是。 收菜开始，白曦那里时不时就接到消息。 “姑奶奶，西边的两间房子满了。” “姑奶奶，村长家旁边的三间房子也满了。” “姑奶奶，葡萄树南边的三间房子也满了。” 然后，白曦到了半夜过去把这些房子里的菜都收进乾坤袋里去，因为提前和陈大柳说过，所以搬运的人第二天看到房子空无一物的时候，也只是愣了一下，又继续往里头搬放菜。 这几个人是陈大柳特地挑出来的，都是当初跟着进山找白曦的人，见过白曦神奇的手段，也就不会大惊小怪的到处乱说。 他们心里对白曦的敬畏和崇拜可以说到了一个高点，我们姑奶奶厉害着呢，这点手段算什么。 那十几个把菜卖给牛罗村的人很是留意牛罗村的动静，都好奇这些菜他们卖哪里去，做泡菜也不能用这么多啊。 但也没见牛罗村往外运菜，卖泡菜的规律还是那样，不增不减的。 有人不由好奇的打听，陈大柳正着急的火大呢，一听人来打听，没好气道：“问啥问，你们卖，我们买，钱货两清，你管我们拿来干啥呢，我们钱多，买来喂猪，给沼气池当原料，不行啊？！” 还有脸问，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往这里送的，连那些不合格的还想缠着他们收下，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气话倒是有人相信了，还传到乡社那边去，乡社那边倒是没当真，也听出了牛罗村的怨气，黄乡长尴尬又不好意思，有好一阵遇到牛罗山大队的，特别的牛罗村的人，都躲着走的。 黄乡长也知道，这事情，他做的不道德，但是他也没想到，牛罗村居然把十来个村子合格能收下的菜都收了，五十万斤呢，估计牛罗村的家底都掏空了，也不奇怪牛罗村的人说起他来都牙痒痒了。 索性，牛罗山大队的喜报也出来了。 分田到户的收成比种村集体的地的时候要高上一大半，交给了国家，又交给了村集体，家家户户还剩下一大半，相当于是种两茬收到的粮食还多。 这一汇报上去，又是一阵夸奖和表扬，牛罗山大队也就成了南江省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优秀示范点。 黄乡长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他也就不担心牛罗村的人收了那些菜后日子不好过了。 很快，牛罗村里的葡萄园也到了收获的时候，这一次整整比去年早了两个多月。 学习小组还有几天才离开，正好见证了牛罗村为什么会被登报表扬了。 这次离冬天还有三个多月，葡萄卖的价格低了一些，但牛罗村也是收获丰盛。 那价钱，听的学习小组的人一阵咋舌，牛罗村居然这么有钱呢，难怪乡社那边也要给几分面子呢。 一斤一块八，这二十亩的葡萄园，少说也有万斤吧？ 这一算，学习小组的人脸呼吸都粗了起来，牛罗村整个就是一富的流油的村子啊。 葡萄收获就代表有了进项，财务室的人不由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光支出没收入了。 每到收获的时候，财务室都会忙的不可开交，王蕾忙的高兴，不过也的确忙的瘦了不少，陈小聪看着有些心疼，便悄悄的给买了两斤糕点送到她手里，让她没空吃饭的时候吃两块垫垫肚子。 王蕾看着糕点，心里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起来，正好陈有福过来报账，王蕾连忙问自己之前托他帮忙看的毛线买回来了没有。 “买回来了，王同志，我这不是买回来了就给你送来了嘛。” 灰蓝色的粗毛线，一共两捆，装在纸袋里，亮眼又好看。 王蕾接了毛线和单据，照单子把钱给陈有福，又是一阵道谢。 很快，有人来说葡萄园那边有摘葡萄了，王蕾赶忙带人过去忙活。 牛罗村的葡萄长的格外好，摘到最后，剩下的葡萄模样还是很好，要不是白曦发话让村里一家分走十斤，估计谁都舍不得吃。 也有知青花钱和村里买，卖给村里人当然会比卖外面便宜，但也是一块五一斤，大家也就是尝个鲜，买个一斤半斤的。 学习小组的人也想买，但陈大柳不客气的拒绝了，这是牛罗村的人才有的福利，学习小组可不是牛罗村的人，要买也行，得按照一块八一斤买。 这让大队上的知青心里暖洋洋的，一斤便宜三毛钱呢，大队可真够意思。 又磨蹭了两天，学习小组终于走了，带着对牛罗村的惊讶和好奇外加羡慕的走了。 他们是恋恋不舍，可牛罗村的人恨不得放上几挂鞭炮，要不是学习小组的人和上面申请多留几天，看葡萄园的收获情况，他们哪里会把人留这么久。 牛罗村的葡萄园收完，陆晨的信也到了。 白曦看完了信，又在桌前铺开本子，抓起了笔，但她不是给陆晨回信，而是开始在上面画画写写，她计划着弄出一片空地来建厂房。 “小黑，你去把小柳给我喊来。” “吼吼~”主子，我这就去。 （抓到几个小可爱在线。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和票票，超开心的，我吃饭去啦，木么~~） 第546章 别有后顾之忧 学习小组的人一走，小黑白天也回村里了。 村里人觉得小黑受了委屈，对它那是一阵安慰和哄，把小黑高兴的美滋滋的。 一连几天都被村里打猎，让村里好好的吃了好几顿的肉。 陈大柳很快来到树屋。 他先是恭敬和白曦问安，然后才乖乖的等吩咐，要是姑奶奶没事情吩咐，不会特地让小黑把他喊来的。 刚才小黑可是撞门进院子喊他的，陈大柳出门的时候还摇了摇自家大门，心说亏得没闩门，要么这大门肯定要废了。 “小柳，这图纸你拿着，找人开会商量一下，看看这厂房什么时候给我弄出来。” 白曦现在话图纸已经很流畅了，加上牛罗村这边建房子该学校已经有了经验，她把厂房图纸画出来，并不担心会没人看不懂。 陈大柳一愣，然后忙接过一看，有些惊讶：“姑奶奶，咱们村要建厂房啊？” 白曦看陈大柳一眼，眼神道，你在问废话。 陈大柳不由讪讪一笑，姑奶奶才说完的，可他这不是太惊讶了么。 “姑奶奶，厂房建这块？”陈大柳盯着规划的地方，一阵思索，然后不确定的说道：“可是，这一块地势并不平整啊，不过倒也能开凿出来，就是觉得位置偏了一些。” 白曦闻言，随即道：“不偏，周围尽量弄的平整一些，空地大挺好的，到时候还弄别的呢。” 陈大柳一听，也就不再有疑问了。 抓着图纸离开前，陈大柳扭头弱弱问了一句：“姑奶奶，这建的什么厂房啊，咱们村要弄厂子？” 白曦点头，然后对着陈大柳挥了挥，陈大柳还想问的话就这么咽下了去，算了，不问了，等弄出来就知道姑奶奶要厂房干什么了。 说是厂房，其实就是两座又宽又长房顶又高的大屋子，很大，好在牛罗山大队人不少，挖地，平整，运砖，买水泥和钢筋等材料，厂房也就风风火火的开建。 财务室是最先知道消息的，毕竟采买物料得到财务室支钱。 王蕾看着一笔一笔的钱支出去，不仅没有肉疼，反而很高兴，这么大的动静，看样子，姑奶奶要搞不小的事情。 别看她们忙，可整个财务室已经开始期待到了有收益的时候了。 盖厂房呢，哪个大队会有这么大的想法啊，别说大队了，就连乡社也是没有的。 不拘做什么，反正姑奶奶心里有数，肯定不会害了大家的。 黄乡长听到消息，当即有些坐不住，可他刚坑过牛罗村，眼下也不好意思过去看，想了想，就让赵干事下去瞅瞅情况。 赵干事很尽责，过来看不说，还和陈大柳打听消息，但陈大柳客客气气的，就是什么都不说。 “赵干事，就是厂房啊，你也见过厂房吧，我们这不是正好最近农闲嘛，大家闲着没事浑身不自在，想这砖窑那边烧了不少砖出来，这么放着也可惜，就先盖个厂房出来。” 言下之意，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反正先盖呗。 赵干事哪里相信，不知道你们能乱盖，这不是浪费力气吗。 “陈村长，我们也不是外人，都这么熟了，你就和我说一说，我都好奇死了。” 陈大柳呵呵一笑，在心里嘟囔，那怎么不见你好奇死呢，面上则是没表露出来：“赵干事，你让我说什么啊，眼下才开始建呢，干什么也不知道。” “陈村长” “赵干事，您就别缠着我了，我这忙着呢，您要问的事情，我真没办法说，眼下就是盖个厂房，等以后真要干什么了，您也就知道了。” 赵干事一听，见陈大柳死活是不会说了，也只得无奈的离开。 厂房才开始建起半人高时候，白曦就带着人又出远门去了。 陈天明和陈蕊外加白安安，三人跟着白曦出远门。 没一个结婚成家的大人在，牛罗村的人其实很不放心，不过白曦打定主意，于是大家也只能勉强同意，但陈天明三人可是被陈大柳一行人拎着训了好半天，又是殷切的嘱咐，又是一阵严厉的警告。 “我告诉你们三个，要是姑奶奶少了根头发，你们就别回来了。” “对，啥都能丢，姑奶奶可不能弄丢了，要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你们三个可听好了，出门在外，一切小心，听姑奶奶吩咐，别给姑奶奶丢人了。” “少说多看，跟着姑奶奶出门，就不能丢人现眼的。” “姑奶奶非要带你们仨出去见世面，我们也不好拦着 ，但你们可别让姑奶奶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啊，要不然，哼！” 陈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无奈，明明知道姑奶奶不是那听人劝的人呀，而且，别说出门在外了，就是在村里，姑奶奶有听谁的话么。 刚还说让他们听姑奶奶的吩咐呢，转话又让他们看住姑奶奶，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可大家并没注意这前后矛盾的话，或者说，没人觉得这是矛盾，听姑奶奶的话和劝姑奶奶不要涉险，这是两码事，并不相冲。 但凡陈蕊三人有半句意见，立马二话不说，换上别人陪着白曦出去。 “姑奶奶脾气不大好，要是有人欺负姑奶奶，你们只管揍，要是你们被抓了也别怕，家里我们会帮你们看顾好。”言下之意，你们坐牢也别怕，没什么后顾之忧的。 说这话的时候，大家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陈天明的身上。 陈天明毕竟在外头漂泊了几年，有经验，有心计也有胆识，这个任务自然是侧重放他身上的。 陈天明重重点头：“村长，你们放心，要是有谁想碰姑奶奶一根汗毛，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得了陈天明的保证，村里人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接着又是继续一阵叮嘱。 等三人被放开回去收拾包袱的时候，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并肩走在村道上，陈天明想了想，开口：“小蕊，我们都知道姑奶奶最疼你，你的话也比其他人要管用一些，要是姑奶奶想做什么，你可千万一定要哄住姑奶奶啊。” （第一章。嘿嘿，没错，今天爆更，我怕再欠下去，自己负债累累，稍微一好就赶紧给你们爆更啦。） 第547章 红烧丸子 白安安也点头：“对，小蕊，这一趟出门，姑奶奶既然让我们把厚衣裳带上两身，不是往冷的地方去，就是去的时间久，外头可不少人对姑奶奶有意见。” 他们也奇怪，姑奶奶多好的人啊，又雪玉可爱，又聪明有想法，怎么那些人就偏偏要和他们姑奶奶过不去呢。 不过也没关系，姑奶奶有他们喜欢就好，那些人，爱谁谁！ 陈天明还想起上次在上海的时候白曦半夜溜出招待所的事情，于是又郑重道：“你睡觉也别睡太死了，要是姑奶奶有什么打算，你就算拦不住也一定要找机会通知我们才行。” 陈蕊面对白安安和陈天明两人托付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她一定会看好姑奶奶的，就算是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一定会拦住姑奶奶，不让姑奶奶干什么危险的事情的。 白曦还不知道陈蕊三人的嘀咕呢，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又让陈招娣给装了十斤的葡萄酒，这才等着第二天坐车去火车站。 这是白曦第一次从村里坐车去火车站，拖拉机的车斗里铺着软垫子，还有靠枕，可即便这样，也是颠的白曦一路皱眉，心想，哪天得找机会让人修路才行，不过眼下还急不来。 买票的时候，陈天明三个才知道去的哪里。 汉武城。 一上火车，白曦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次坐的卧铺，陈蕊还特意给白曦铺上从家里带来的床单。 白安安在看书，陈天明则是半躺在靠门的床铺上，视线时不时的随着门外经过的脚步声移动。 陈蕊也在看书，但她视线时不时的落在白曦身上，要是白曦的被子滑落一些，她就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给白曦拉起来盖好。 别看三人还是生涩的后生，可处事已经井井有条。 到了饭点，白曦只是懒洋洋的翻了个身，陈天明就已经和白安安拿上饭盒出门等着火车上售卖盒饭的推车经过了。 两人出去没多久，白曦就揉着眼睛坐起来。 陈蕊一边端着茶缸上前，一边笑：“姑奶奶起来啦，正好，这水是温的，您喝几口。” “唔。”白曦含糊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慢吞吞的喝着，陈蕊也在和她说陈天明和白安安的去向。 “姑奶奶，安安哥和天明哥去买饭啦，姑奶奶可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和他们说一声，他们应该就在门口外头不远。” 白曦盖好茶缸，摇头：“我没什么想吃的，你们看着有什么想吃的，买了吃，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肚子。” 陈蕊闻言笑：“姑奶奶，不会的，我们吃什么都好。”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每次和姑奶奶出来，吃的喝的哪样不是好的，虽说在家里现在也是可以吃肉吃蛋，但和外头的饭菜还真不一样，不过家里现在舍得放油，而外头的饭菜是大锅饭，味道终究差了一些的。 饭菜叫卖声一过去，车厢的房门就被敲了敲，陈蕊看了看白曦，这才扬声应答：“请进。” 进来的是陈天明和白安安，两人看到白曦已经醒过来，不由咧嘴笑。 陈天明：“姑奶奶醒了啊。” 白安安高兴道：“正好，姑奶奶，我们给您买了饭，是红烧肉和红烧丸子，姑奶奶我问过售货员了，她说着丸子是鱼丸，是最近火车上新卖的，不少人都喜欢买呢，卖的比红烧肉都好。” “行，那我尝尝。” 白曦坐在下头的桌前，打开饭盒便准备吃饭，一看只有她有红烧丸子，便吩咐道：“这丸子看起来是不错，你们再去买三份来，你们一人一份。” “不用了姑奶奶，我们都已经打了别的菜了，再打丸子就吃不完了，现在天气热，可没办法放。” 姑奶奶心疼他们，不过真没必要浪费钱，红烧丸子一份就一块钱呢，比红烧肉都贵，红烧肉也才八毛钱。 陈蕊：“是啊，姑奶奶，您吃着就行，我们有别的菜呢。” 陈天明笑了笑，脸上的伤疤也跟着动了动：“姑奶奶，这红烧丸子可不多，这会估计早没了。” 见状，白曦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红烧丸子，一共八颗，于是给他们一人夹了一颗。 “姑奶奶，这”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刚要拒绝，却被白曦不耐烦的打断了。 “别废话。”白曦：“你们也尝尝。” 三人不由的露出甜笑：“谢姑奶奶赏。” 白曦：“行了，吃饭吧。” 红烧丸子味道的确不错，虽然做的粗糙，但因为丸子吃着新鲜，倒是让白曦挺满意的 ，陈蕊看在眼中，心里想着回去和村里说一说，看看谁家会做这样类似的丸子，姑奶奶爱吃。 白曦也在想这个，但白曦想的可不是图自己吃，而是有其他的打算。 住卧铺也不是就没有人盯上白曦四人的，还因为看到他们年轻的年轻，小的小，看起来没半点阅历，便想要做点什么，但往往还没有开始，就被陈天明收拾了。 假装进错车厢？ 没关系，陈天明一把拉住人就扯出车厢，拉到厕所一顿胖揍。 老人带着小孩进来乞讨？ 对不住了，管你老的小的，装的再像也没用，一律赶出去。 陈蕊甚至还把人从头到尾给评价了一顿，什么眼神不到位，什么腰背不够佝偻，腿脚不够颤抖，什么身上味道不够臭什么的。 当他们傻啊，这是火车，就算条件再差，也没在火车上求一口吃的事情出现。 直接闯进车厢的，白曦连眼皮都不抬，进来的两三人就被陈天明和白安安给揍的鼻青脸肿，还不许哭喊那种。 别看白安安长的斯斯文文的，可动起手来也是不留情的主，就连陈蕊，在一旁提防的同时也会上前踹上两脚。 白曦也知道是她的手镯引的人打的主意，她也有想过摘下手镯，可这是村里人给她的礼物。 她要是摘下，村里人知道，大约会觉得她是不喜欢，然后等再过生日的时候，说不定会再送什么更粗大的金镯子，毕竟在大家看来，越是贵重才能越提现他们对白曦的爱戴。 （第二章。我是真胖了，半个月胖了六斤，太可怕啦~~晚安，明天见呀。） 第548章 从头到脚 再说了，白曦要是摘下来，不是表示她害怕了么。 她堂堂的九尾仙狐，有神威在身，身手在凡间也算是顶级高手，还能怕有人抢劫？ 好吧，其实白曦试过，但她貌似又胖了，摘不下来，要是强行摘下的话，金手镯估计不是变形，而是断成两半。 于是白曦只能继续带着出门晃悠了。 白曦前阵子吃的少，不过是心烦顺势想要减肥而已，但看村里人急的团团转，也就只能放弃的又恢复了以前的食量，在心里自暴自弃的安慰，大不了修炼勤快一点，当消耗了。 都说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白曦无意中显露出一些手段来，牛罗村的人对她是既敬重c爱护又敬畏，可大家却不会心存贪念，谁也不会想要白曦什么都能做到，反而对很多事情都不希望白曦去做，就怕影响了她。 活了大半辈子，谁都不会觉得好处是凭空来的，你想吃粮食，你还得自己种地才有呢，你就是想吃鱼，也得钓不是。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大人是什么样的，小孩子也就跟着学，牛罗村的老人大人都是怀揣着做人要知足，不能贪心的想法，那么村里的孩子自然也就学了。 姑奶奶每次给大家弄些什么，都损伤精气神，要养上好一阵，别看姑奶奶长的圆乎乎的，可姑奶奶虚着呢，个头也不怎么长。 现在已经不饿肚子了，住大房子，手里也有闲钱，可不能再贪心啦。 要么该天打雷劈了！ 白曦要是知道村里人都在担忧她个头的事情，一定会郁闷加心塞的。 不过也就是因为牛罗村的人有分寸，不贪心的奢求什么，白曦才会愿意护着。 火车上过了一晚上，吃了五顿饭，也就到地方啦。 这期间，陈天明和白安安一共收拾了七八波找茬的人。 有三波还是被收拾了不甘心，喊了人半夜来找麻烦的。 哪知道，才到车厢门口，就被早就守夜等候的陈天明收拾的连喊叫痛呼都发不出声音来，只能趴着慢慢的爬着离开白曦的车厢门口。 陈天明虽然离开村子几年，没正经练过什么武，可回来后，还是跟着学了一段时间的，他仗着身体强壮，倒是和练了几年的白安安不相上下。 两人甚至把来找茬的人当成了练武的靶子，要不是担心来的多了吵着白曦，他们还真巴不得多来一些人。 白曦一点也没受影响，该吃吃，该睡睡，醒来后闲着没事，要么看窗外倒退的风景，要么和三人说点什么。 陈蕊三人是最喜欢听白曦说故事的，那什么三头大鸟，双头的半蛟龙，几百米长的巨龙，会跑会躲猫猫的人参娃，还有那胡须长的垂在地上的绿人 连白安安和陈天明都听的津津有味的，他们在心里惊呼，难怪说姑奶奶会看书，看姑奶奶说的活灵活现的，画面感都出来了，比看话本都有意思。 要是陈义知道，一定会捶胸顿足的，他可是一直坚信有精怪的。 到现在，陈义还在遗憾没能找到精怪，好让他爸妈知道错。 汉武城是省会，火车站是个大站，这里有中转的车站，来往的人多也热闹。 白曦四人随着下车的人流下车，除了白曦挎着个小布包，陈蕊三人背上背着包袱，手里还拎着行李袋。 这年头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的确少见，何况还是白曦这么白胖圆乎的小丫头。 她头上扎着两股小揪揪，穿着白色上衣，蓝色裤子，脚上是是一双梅红色的小布鞋，布鞋上还绣着两只蓝色的蝴蝶和两朵小黄花。 这样的绣花鞋子，要是大人穿，一会有人说不进步，思想落后，最轻都是要挨批评的，不过白曦这样的小姑娘穿，那就没事，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她从车上下来，出了月台，直到出车站，都会有不少人下意识的看向她。 从头到脚的看，看到她脚上穿的布鞋时，有些大姑娘小媳妇在心里思量着是不是可以给家里的孩子（妹妹）也弄上一双 “姑奶奶，有人跟着我们。”出了车站，还没有走多远，陈天明就开口了。 白曦含糊的应了一声：“唔。” 她当然知道，不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不过远远的跟着，也没上来做什么，白曦可不好做什么。 白安安：“姑奶奶，要不要我们去收拾他们一顿？” 陈蕊脸上也跃跃欲试。 白曦：“”她这是带了三个好战的出门了？ 果然是年轻气盛啊！ “别管他们，等他们做点什么了再收拾也不迟。”人不过在后面跟着，二十几三十米远，他们转头去揍人，怎么也说不过去。 白曦是无所谓的，但她觉得大白天的，低调克制一点的好。 这会正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路上行人不少，白曦等人走的还是大路，路上也有不少人赶路进城，所以，跟着的人虽然跟着，却也一直没机会做什么。 进了城，路过一家医院，陈蕊三人便惊讶的看着那三三两两的拎着鸡，拿着个类似饭盒的铝盒，里头却是装着注射器的人进医院。 “姑奶奶，您看，真有不少人排队打鸡血的呢。”听说归听说，可她是第一次见啊。 陈蕊的声音有些大，这时候正好有两个妇人拎着鸡，一边聊天一边路过，两人扭头看了一眼陈蕊，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本来陈蕊被两妇人那看不起的眼神弄的脸红，只觉得自己这大惊小怪的样子给白曦丢脸了，但转念一想，姑奶奶都说不能打，这些人还这么趋之若鹜，当即回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被陈蕊回以不客气的目光，两人当即不愿意了，乡下来的人居然也这么嚣张。 可陈天明和白安安一左一右的冷脸瞪眼，两人也就怂了下去，嘀咕两句，快步离开。 白曦扫了一眼医院大门，只见进出的人里不少拎着鸡的，热热闹闹的，似乎很是推崇，她不禁有些无语，没想到这么流行呢。 （弱弱的和大家说声抱歉，我今天包粽子，手割伤了，先给大家还利息吧。） 第549章 当即变脸 “迟早出事！” 白曦嘟囔了这么一句，就带着三人找招待所去了。 陈蕊三人闻言，期待的望着医院，似乎想要看到里头有什么一样。 汉武城可不小，招待所有几个。 挑了个大的，到前台掏出介绍信和证明，开了两个双标间，便把行礼放进房间。 陈蕊嘀咕：“住一天一块钱啊，真贵。” 普通的也不过五毛钱一间，可他们哪里能让姑奶奶住普通的，这好的就贵了一倍。 陈天明和白安安本来想说他们住普通的，或者是另外找小一点的招待所住，但别的招待所离的远不说，他们也不大放心陈蕊一个人照看白曦，只得一起。 普通的房间在楼下，陈天明想到上海那一次，也就没坚持住普通的，万一住楼下，有人奔楼上找姑奶奶的麻烦，他们赶不及怎么办。 好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家里给了二十块钱防身，一块钱一晚虽然贵，但也能住，何况，回去还能报销差旅费，也就没太心疼了。 白曦一行在汉武城转了好几天，大概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后，白曦才拿着信，照着地址找了过去。 白安安没忍住好奇，问：“姑奶奶，咱们过来，人真的能把机械卖给咱们吗？” “可能吧！”白曦随口回答。 既然陆晨提起，那肯定就是有戏，要不然，白曦也不会跑来一趟。 说话间也就到了目的地。 大厂子就是严格，门卫看过介绍信和证明，还要给厂里打了电话，再三确认后才对白曦一行放行。 远远的就有个人哼哧哼哧的跑过来，远远的打量着白曦四人，靠近的时候放慢脚步，不确定开口：“可想白曦小，小” 说话的人纠结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是白曦小同志吗？” 虽然之前就听过形容了，可他还是不大确定，但一边询问，目光还是一边落在白曦身上。 白曦微微一笑：“是我呀！” 老王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没认错。 “欢迎白曦小同志。”老王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伸出手，却又尴尬的缩了回去，他差点忘了，这不是以往来往的成年人。 白曦笑笑：“王同志客气啦。” “这是我们大队的人。”白曦稍微介绍了一下陈天明三人，然后说道：“我们这次出差的目的，王同志应该知道了吧？” 老王点头：“知道。” 关系走了好几道呢，申请都到他手上了，哪里能不知道。 其实本来应该还有两个厂主任和副厂长等人一起的，但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似乎显得隆重，也不合时宜，怕吓到白曦，这才让老王来接待的。 一个乡下大队，连乡社都算不上，居然会想要购买机械，实在是令人吃惊。 不过申请表和证明都有，而且还是转了几道命令发到这里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让人惊诧而已。 于是，今天大安机械厂的不少职工就看到平常不苟言笑，常常是沉着一张脸的购销科主任领着四个年纪不大的人在车间里转悠。 那两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就先不说了，但那两个小姑娘也跟着在车间里走动，王主任还在给她们讲解着什么，让人不禁有些疑惑。 难不成，这是王主任家的亲戚？ 看着不像啊。 陈天明和白安安进了车间，那是眼睛都不带眨的，恨不得多生出几双眼睛来看，姑奶奶说了，这些机器要是能买回去，村里办了厂，可是需要人来操作的，听到这里，两人自然是想要多学一点。 只是，两人眼睛瞪的再大，一圈圈看下来，也是一知半解的。 也不奇怪，这些机器还在车间生产，不说还没有组装，就是组装了，没有经过学习，想要操作也是不可能的。 “白曦小同志，你看，你们大队想要买什么样的机器？” 估计是农耕机吧？ 他们厂里也有，今年刚生产出来的，毕竟是农村嘛，种田为主。 陆晨其实也是怕白曦顺道想买别的，所以，含糊其辞，让白曦有了很大的发展空间。 “我们大队想买一套可以封口包装的机器。” 白曦这话，倒是让老王愣了一下。 “买封口的机器？” “对啊，就是类似那种袋装的牛肉干，奶片c奶粉之类的包装封口的机器，我记得去年报纸就有提到过，有这样机器的厂子国内有三家，你们厂就是其中 一家可以生产的。” 老王点了点头：“是有，但是这得提前预定。这样的机器一般都是按照规格来生产的，现在国内食品厂用封口机的厂子很少，所以生产过两批后，也就停下了。” 现在还是买什么东西都拿报纸或者牛皮纸随意一包的时候，除非是奶粉c肉干等耐放又要求干燥储存的食品，要不然也不会用到封口机这样的机器。 这样的封口机可比麦乳精c罐头肉c水果罐头那样的罐头封口简单很多，但也就是简单，不是特别需求的食品厂都不会用到。 物资缺乏，当然是怎么简便怎么来了，谁还会挑那么多啊。 白曦闻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只要有就好，预定倒是没关系，反正村里厂房才开始建呢。 对于一个大队居然会买封口机，老王实在好奇，可白曦没有解释，老王也就没好意思问。 白曦本来都在想，要是实在买不到，那就找人打一台。 但这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有手艺的，现在要么在工厂里上班，要么不敢动手打，私人作坊现在可不存在。 白曦往旁边看了一眼，陈天明立马从挎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几张白纸来，上面是白曦勾画出来的封口机的大概模样和要求。 本来还不当一回事的老王拿到手，扫了两眼后，当即眼神一变。 他几乎是用惊异到破音的嗓子发问：“这，这图纸是谁画的？” 陈天明和白安安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白曦，而陈蕊则是在一旁在心里得意的嘀咕，是我们姑奶奶啊，我们姑奶奶可厉害啦。 白曦不答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祝大家端午节安康，多吃几个粽子呀~~） 第550章 意外之喜 “没有，没有，没有”老王先是摇头，紧接着又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有，当然有，还是大问题。” 白曦：“”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老王自己在那激动，可好半天，都没有听到说话声，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白曦四人正用一副纠结的表情看着他。 陈蕊：“”这个人好奇怪啊！ 陈天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似乎愣神也不过是那一下而已，而白安安脸上还是温和的表情，但隐约能看到他眼中带着好奇。 “呃，那个，我” 老王毕竟不是愣头青，他很快就压下了内心的激动，佯装从容的对着白曦四人笑了笑，只是他脸上还是有掩不住的激动。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如果说，之前他对白曦一行是因为那转了几道过来的批示而谨慎对待的话，这会，他对白曦四人的态度就更加慎重了几分。 “主要是这图纸。”老王：“这图纸上的机器更为精巧精进，比我们厂之前研究出来的还要好几分，所以我一下子就” 老王这话其实已经算客气了，哪里只是精巧上几分，如果说，他们厂生产的机器是第一代的话，那么白曦画的图纸就是第三代。 别看老王现在是厂购销科的，但他去年还是车间组长呢，是技术工，只是他有一次工作中无意中伤了眼睛，虽然没有瞎，但是已经干不了精准的活儿，这才转到购销科当了个主任。 不过他手艺也没丢，看图纸自然能看出好坏来。 白曦一听，奇怪的伸手从老王手里拿走图纸，或者确切的来说，是抢走，毕竟老王捏的有些紧，让白曦抽了好几下来着。 白曦看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火车上画的图纸随手让陈天明装起来的时候，把这原本想要预留着买不到机器就找人打的图纸一块给了他。 刚才也没有说明，陈天明就一块掏了出来，让老王看到了。 既然让老王过了眼了，白曦也没就打算藏着掖着，她随即又把图纸递过去，问：“王同志，这图纸上的机器，你们厂能弄出来吗？” 老王连忙接过：“当然可以。” 虽然做工更为精巧，但老王还是对自己厂里的人很有信心的。 话落，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满脸期待的问：“白曦小同志，这图纸你们能送给我们吗？或者说，可不可以给我们复印一份？” 看老王这急切的样子，白曦知道，这东西估计挺有价值的，虽然对白曦来说，并没什么。 她眼睛一转，笑眼弯弯的开口：“想要复印一份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要的机器” 白曦这一停顿，老王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连忙道：“你们放心，你们要的机器，我们免费给你们弄出来，还会帮你们安装。” 其实能画出这个图纸的人，一定也会安装，老王这么说，不过是顺道卖好罢了。 至于弄这个机器的材料费，反正都要研制，就当实验了，这不算什么。 “我要六台！” 白曦这要求倒是让老王怔了一下。 要六台啊？ 这可不少，他还真不能做主。 白曦继续说道：“给我们弄六台，配套的运送的履带等生产线都不能少，一并运送到我们村，帮我们安装好，顺便让人帮我培训一下人对机器的维修和维护，这图纸，我就免费让你们复印一份。” 老王闻言，低头再次看了看手里的图纸，几秒钟后，再抬头，沉声道：“行，不过我应下也不算，我得和我们厂里商量一下才行。” “可以。”白曦一边从老王手里把图纸抽回来，一边道：“那你们就商量，我们住在向阳招待所，你到时候到那里找我们就好。” 这个招待所的名字在这个时候并不少见，至少向阳小学，向阳中学哪个省都会有两三间的。 老王一看图纸被陈天明收回包里，手一动，张嘴想说什么，但也明白，只要不傻，就不会让他留下图纸，于是就没提出来。 因为不放心，老王还恋恋不舍的，担忧的提醒：“这图纸可很重要，别弄丢了啊。” 陈天明开口，认真又肃穆：“我就是把自己弄丢，也不会弄丢图纸的。” 老王一听，心里明白，看来，白曦一行也是知道这图纸的重要的。 他哪里知道，就算是白曦随手在本子上写的几个字，在牛罗村都不会轻易丢弃，落到谁手里，那都是要整整齐齐的收着放好的。 看过图纸，老王哪里还有心思带白 曦四人在厂里逛，把四人送出了厂门口，他便急忙汇报去。 出了机械厂大门，白曦便悠悠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有文化的好处。”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用心学习的。”陈蕊三人连连点头，看着白曦的目光既崇拜又崇敬，姑奶奶超厉害的！ 他们可是看着图纸怎么出来的，对白曦的崇拜自然是没得说。 白曦感受到三人崇拜的目光，心里一阵得意，心说，这算什么，我还有很多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天明对自己的挎包很是紧张，走路也好，吃饭也罢，一只手都会紧紧的把着挎包，里头东西这么重要，他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偷了去，那可是完了。 本来白曦都做好花一大笔钱的想法了，毕竟这年头，机器是一个厂生产产品最重要的基础。 她哪知道这图纸居然这么受欢迎，于是白曦便狮子大开口的要了六台，包括生产线。 当然，说是生产线，其实就是简单的配套封口机使用的机器而已，比不得后世是机械化生产线。 这图纸是白曦游历世界的时候，随手翻书看来的，在火车上闲着没事，就随手画了出来，一开始也是为了诶陈蕊显摆自己的画图能力来着。 省了钱，白曦心情大好，出了机械厂也没回招待所，而是领着三人逛了汉武城的百货大楼，在国营高价饭馆吃了一顿饭，又逛了一下这里的副食店和供销社，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回招待所。 第551章 大便宜 副食店和供销社哪里都一样，里头卖的东西大同小异，都是居民日常用品，柴米油盐酱醋茶，白曦看了一圈，随手从小布包里掏出笔和纸勾画了两下。 陈蕊三人都不明白，但见白曦这样也知道她在想事情，而且肯定的重要的事情，便没有打扰，乖乖的跟在后头。 设计图纸可不是随随便便来的，改良机器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突然有这么一张先进的机器的图纸出现在面前，只要知道这重要性，谁都不会放过。 听了老王的汇报，机械厂的领导班子在会议室里一阵讨论。 毕竟六台机器搭配生产线等一系列的东西费用可不少，就算不算生产机器的人工费，光物料费都不少，可图纸的设计往往花费的时间更长，何况又是那么精密先进的图纸。 “老王，你说除了机器，配套的生产线也是改良过的？” “对！”老王很激动：“我都看过了，要打造生产不是问题，我们厂里有机床。” 老王是七级技术工，考八级的时候出了意外，其实也算准八级技术工了，他看的图纸不会有错。 “图纸能免费给我们？” 老王摇头：“人说了，要我们给六套机器设备换，设计原图也不会给我们，只会让我们复印一份设计图。” 这话可得说清楚，要不然弄出误会可就不好了。 于是，办公室里又是一阵烟雾缭绕。 这会，一开就两天。 最后，机械厂还是决定答应了白曦的要求。 财务科算过了，六台机器搭配配套的生产线虽然耗费不低，可也在若大的工厂承受的损耗范围内。 有了图纸能生产出更先进紧密的机器出来，评先进什么的就不说了，这机器卖出去四五台，损耗的费用也就回来了。 这么先进紧密的机器，国外都还没有，要是到时候能卖出国外去，那么 这么一想，这些人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了。 害怕夜长梦多，决定了就连忙派人和老王一起前往向阳招待所找白曦一行。 其实不是没人在心里怪老王之前没想办法把图纸留下来，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都是老油条了，那转了几道的批示谁都能看出不简单来。 再说，能这么随意的带着机器设计图在外面晃悠，谁知道后头是什么情况。 与其想要白占，还不如卖个好，以后再有什么，也能合作不是。 这一次，主要是把设计图拿到手，至于那设计的人，若是能知道便登门拜访，要是不知道的话，也不强求。 老王不是没想过问出设计这图纸的人来，但他也不傻，哪里看不出白曦四人没打算说，也就没继续追问，反正能用机器换图纸，这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 这两天，白曦要么睡觉，要么领着人在城里逛，四人还去看了电影，虽然白曦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白曦一点也不担心，毕竟老王那会那么激动呢。 而陈蕊三人就更加迷之自信了，姑奶奶的东西哪个不好啊，压根就不担心机械厂会不愿意，甚至他们这两天想了想，只要了六台机器还亏了。 这两天没少听白曦普及，自然知道白曦画的图纸比机械厂生产的机器先进多少。 老王两人来到向阳招待所，刚要和工作人员打听，就正好看到陈天明从外头回来，拎着网兜，网兜里是几个饭盒。 “陈同志好，这是买饭去了？” 老王笑着打招呼。 陈天明弯了弯嘴角，点头：“王主任是路过还是” “当然是为了前两天约定的事情来的。” “那王主任稍等一下，我上去把我们姑奶奶请下来。” 老王两天前就听过陈天明等人对白曦的称呼了，也就见怪不怪，倒是另外一个同他来的人听到愣了一下，不过他到底也不是没半点阅历的人，很快就收敛了面上的疑问。 等陈天明上楼去叫白曦的时候，老王这才低声和同行的人稍微解释了一下。 乡下农村的习俗嘛，不奇怪，不奇怪。 对于机械厂询问设计图的作者，陈蕊三人只是摇头，而白曦则是笑着没说话。 让机械厂的人在心里嘀咕，这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嘴却是紧的很。 机械厂的人知道这机器设计图的重要，白曦也知道这东西好，但在这个年月，能换六台机器和六条生产线，已经不错了。 最重要的是，牛罗山大队也算是和汉武红星机械厂搭上线，以后 要是再想买什么机器，也不会太难了。 机械厂本来还打着和白曦还价的想法，毕竟四个看起来生嫩嫩的人，老油条们当然会想要多占便宜。 只是别看白曦年纪不大，说话还带着奶音，可条理清晰，谁都别想给她下套。 话要好好说，她也就愿意搭理，要是拐着弯想套路她，白曦要么好整似暇的看着那人，要么就嘴角弯了弯，眼睛不带笑的喝着水，半天不吱声。 这让机械厂以往对外销售上无往不利的人吃了好几次瘪，最后不得不郁闷的放弃。 关键是，白曦很聪明的表现的又精又萌，你想任何法子，她都能有办法应对，滑溜的让你没办法下手。 你要是急眼吧，你对一个才十岁的孩子，你也没脸急眼，你要是不急眼吧，你也拿她没办法。 白曦是不耐烦弄这些的，但为了给陈蕊三人长长见识，也就耐着性子和机械厂的人进行一系列的讨价还价。 可以说，三四个小时的商讨研究会，陈蕊三人是打开眼界了。 最后，白曦起身的时候，悠悠道：“我既然敢拿着图纸找过来，那就不可能不止这图纸的重要性。就六套机器设备，其他什么都没要，我们已经很亏了。” 言下之意，你们还想和我讨价还价，也是好意思。 这话让饶是厚脸皮的机械厂的人也脸红起来。 特别是老王，他都不好意思了。 白曦一行和老王他们来机械厂的路上就说了，只要有那六套机器设备，图纸就当白送被机械厂了，只需要以后再购买什么机器，机械厂给个优惠就成。 第552章 一百级都不行 白曦继续说道。 “图纸对你们机械厂来意味什么，有多重要，你们知道，我们也知道，我不希望机械厂交付于我们的设备出现什么质量上的偏差，这样也会对机械厂的名声不大好。” 这意思就更直接了，六套机器设备是用图纸换的，你们捡了大便宜，可别拿不好的东西忽悠我们。 老王一听，连忙排胸脯保证。 “白曦小同志你放心，我们机械厂一向高标准，严要求，生产的产品，不管是机器还是零件，那都是高质量的，不存在什么次品。” “那么，那就合作愉快。”白曦。 有了图纸，机械厂就要着手开始打样品，然后组装试验过后确定无误了，用机床生产。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曦四人从向阳招待所搬了出来，住进了机械厂里特地安排出来的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去。 陈天明和白安安正好趁机在机械厂里学习，偶尔机械厂对图纸理解上有什么不确定的，也能从陈天明或者白安安的口中得到更深的理解。 看着机械厂打造样品的技术工佩服的样子，陈天明和白安安两人心里得意，我们姑奶奶可是和我们好生说了几遍设计图的里的详细情况，不说精通，那也是指哪里能说哪里的。 汉武红星机械厂并不小。 加班加点的情况下，半个多月，也就把样品打造出来。 经过几天的组装调试，最后试验没问题，也就可以上机床批量生产了。 看着生产出来的机器，不论是工作效率上还是便捷程度上都比原来的机器要强，机械厂观看试机的人都吃惊不已。 这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好呢。 “白曦小同志，能告诉我们，这改良机器的设计图的同志是谁吗？” 面对机械厂的人的询问打听，白曦只是笑了笑，摇头。 陈蕊三人也没少被人打听，甚至连糖衣炮弹都用上了，不过三人都不为所动，只在心里激动的得意着，嘿，你们怎么也想不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听说机械厂想请到画设计图的人到机械厂上班，来了直接能当工程师，至少领二十级工资，三人都面露羡慕，却在心里嘀咕，就算一百级的工资也不行，姑奶奶是我们的，我们姑奶奶才不稀罕你们的二十级的工资呢。 可不是吗，每次村里人分钱，村民们都会给白曦孝敬零用钱，少的时候一户给一二十块，多的时候一户给三十块，还有每年生日凑钱送的礼物，平日买糕点或者糖果的孝敬，算下来，可比到工厂画图当工程师强多了。 毕竟，白曦在牛罗村那可是全村崇拜敬重的姑奶奶，吃吃喝喝睡，高兴了逗人，不高兴了训人，想睡懒觉睡懒觉，想倒腾什么东西，只要吩咐一声，村里二话不说便忙活起来，上班可是要早起晚归外加加班的，怎么想都不划算。 转眼，白曦四人已经出去一个多月了。 虽说陈蕊每周都会给牛罗村寄信，说一说情况，可牛罗村的人还是数着日子盼她赶紧回来。 也不需要姑奶奶做什么，只要姑奶奶在啊，大家心里就觉得踏实，连饭都能多吃半碗。 陈大柳这会没事，在家里也坐不住，背着手在村里走。 偶尔和村民聊几句，询问一下各家的情况，然后就是一阵郁闷。 因为村民们看到他，不论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下意识就要问起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陈大柳：“姑奶奶也没说啊。” 他在心里嘀咕，姑奶奶之前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陈蕊写信回来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问了三次啦，陈蕊都说姑奶奶没说呢，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会又有人问了。 李老婆子：“村长，姑奶奶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啊。”陈大柳笑容都带着无奈了。 “那姑奶奶来信了没有？” 陈大柳思索了一下，回答：“前两天刚来了信，估计下一封信得是两三天后吧！” 路过的李老黑接话：“也别着急，眼看厂房都要封顶啦，姑奶奶肯定很快就回来啦。” 李老婆子一听也点头：“也是，不说这个我都要忘了。” 姑奶奶既然让建了厂房，就肯定会很快回来。 以前姑奶奶出门，最多也就一个星期，八九天也就回来了，现在姑奶奶越来越大啦，出门办事也就越来越久了。 到底是村里能用的人太少了，要不然，哪里需要姑奶奶奔波哦。 想到这里，大家又是一阵叹气。 牛罗村的人哪里知道，白曦原本还打算让白安安和陈蕊在机械厂盯着机器进度，她和陈天明去长白山的，只是陈蕊死活不肯，连怕被欺负这话都说出来了，白曦也只得作罢。 眼看牛罗村的厂房是一天天高起来，其他村子的人纷纷议论，谁也不知道牛罗村这次又要搞什么。 陈小聪最近都在盯着厂房建设的问题，除了厂房建设，大队也有不少的事情需要他操心，姑奶奶出门前叮嘱啦，大队的生产可不能落下。 这些天，陈小聪早出晚归，能和王蕾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他今天回来吃饭，饭桌上被他爹几次意味深长的看着，很是不解。 “爹，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陈大柳刚要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但话到嘴边堪堪想起来陈小聪现在是大队长了，虽然还没有成亲，可也是大人了，便转了话锋：“我烦着呢，你别来惹我，省的我一会揍你。” 陈小聪：“”我什么也没干啊，被瞪了还不能问一下么？ 但很快，陈小聪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笑了笑，开口安慰：“爹，您也别太担心，姑奶奶那有陈天明三个呢，陈蕊别看是个姑娘家，但细心着呢，陈天明和白安安就不用说了，两人武功也不错，人也机灵，有他们在，姑奶奶不会有事的。” “谁说姑奶奶有事了？” 陈大柳拍的一下把手里的筷子重重放下，瞪眼：“姑奶奶怎么会有事，我担心的是这个吗？你个没良心的，姑奶奶都出去四十六天啦，你居然一点也不着急。” （晚安呀~~） 第553章 姑奶奶的格局 “呃”陈小聪无奈：“爹，您忘啦，姑奶奶这是出去办事。” “办事怎么了，姑奶奶才多大。”陈大柳一边念，一边瞪眼不满，然后越念越生气：“到底还是你们这些后生不争气，要不然，姑奶奶哪里需要奔波啊。” 陈小聪哑语：“”这话似乎没错。 “爹，其实我们已经在努力学习了。” 陈大柳听罢，哼了一声，心说，要不是你们还算要点脸，没有想啃着姑奶奶啥都不干，还能想安生吃饭？我们这些当爹娘的肯定要把你们赶出家门的。 白曦这趟远门出了两个多月，要不是押车回来，她估计还能在汉武城多待几天呢。 机械厂一共用了五辆解放车把机器零件运送到牛罗村，然后才开始组装。 白曦刚下车，人还没有来得及站稳，陈大柳就凑上来了，跟被家长丢下很久的小孩子一样，委屈的不行。 “姑奶奶，您才回来啊！” 而刚才被陈大柳推了一把的陈小聪无奈的笑了笑，只得领着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上前招待司机和和机械厂派来安装机器的技术工和干事。 陈天明和白安安也没休息，下了车就给陈小聪介绍机械厂的人，跟着他一块招待人，别的不说，得安排人吃饭，除了要回去的司机，留下安装机器的几个技术工师徒外加机械厂的厂委干事，得找好住的地方。 这会，陈大柳突然明白，为什么姑奶奶让村里盖房子的时候多盖几间了，虽说村里人也住不上，可这些空房子也住过几批的人了。 还是姑奶奶看的远，这就是格局啊。 “姑奶奶，您都出去七十天啦。”陈大柳可一直数着呢，不多不少，到今天正好七十天。 白曦刚要伸个懒腰呢，被陈大柳这么一大段，刚抬起的手只得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正色道：“小蕊不是一直有给村里寄信吗，我不是说要晚一些。” “怎么，村里有什么事情？” 陈大柳摇头：“没有，姑奶奶，村里一切都好，大队也很好。” “姑奶奶您信里让给厂房拉线，已经着手让会电工的知青准备了，线路图都画好了，正准备明天进城买电线呢。” 白曦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夸道：“不错。” 她也是回来前三天给的信，能把线路图画好，在白曦看来已经不错了。 “对了，姑奶奶，您之前不是说沼气池也能发电用吗，怎么还得想办法买煤啊？” 乡下还没有通电呢，更不用说牛罗村位置偏僻又远了。 白曦想也不想，道：“机器需要的电量大，沼气池发电维持不了多久。” 她之所以耽搁这么久，也是为了发电器。 正好这次一并运回来，等机械厂的技术工把机器安装好，发电器也连接上，也就万事大吉啦。 陈大柳还想说呢，可白曦瞥到小黑闪过的身影，知道它不跑来是因为怕吓着机械厂来的人，于是便伸手打了个哈欠，佯装自己累到。 陈大柳一听，当即拍了自己脑袋一记：“姑奶奶，是我不好，着急的都忘了您风尘仆仆的还没有休息呢就跟您说这些。” “姑奶奶，您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我给您送饭过去。” 话落，陈大柳又说道：“姑奶奶，小黑估计在等着您呢。” 这两个多月，姑奶奶不在，是小黑照顾村里的，尽责负责，逮了三个进村偷东西的贼。 说来也好笑，居然会有城里人跑到乡下来偷东西，当然，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是在城里无所事事的盲流。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牛罗村有钱，下午赶了过来，躲在外头，等半夜村里人都休息了潜进村里要偷东西。 小黑偷偷摸过去，不等三人撬开村民的门呢，一爪一个，吼两声把大家伙喊醒，大家赶过去一瞧，这才知道村里进了贼。 那三个倒霉催的盲流被小黑一爪一个硬生生的拍晕过去，被村民捆绑起来都没知觉。 第二天送去乡社都没醒过来，牛车拉进城，都到半道才醒过来的。 白曦回到树屋，两个多月不在，树屋也和她走之前一样，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被子有着刚晒过的味道。 靠在木塌上，白曦随手揉着小黑的脑袋，由着它撒娇的蹭着手心，一人一虎正在聊天。 “吼吼~~~”主子，您这次去的好久啊。 “没办法，路途有些远。”其实白曦这两个多月在汉武城可以说，把汉武城吃的喝的都吃遍了，不是机械厂不给饭卡， 是她觉得食堂饭菜吃着一般。 “吼吼~~”主子，那里东西好吃吗？ 白曦：“还行吧，我给你带了一些，你不是刚吃饱吗，我先放着，过两天给你吃。” 小黑一听，高兴了，又继续汇报：“吼吼~吼~~”主子，村里进贼了，我给抓了，乡社还表扬了呢。 虽然是表扬了村里，但大家都知道是它的功劳，小黑就很高兴了。 白曦闻言，笑着夸了几句，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块肉干塞小黑嘴里。 小黑吃饱了，但也没拒绝，嚼着肉干，含糊的继续说着：“吼吼~~~” 这一次去汉武城，机器一分钱没花，也就是白曦四人吃喝拉撒睡花了一些，但两个多月，四人拢共也用不到两百块，可以说很省了。 上次去上海，白曦已经给村里人带过东西了，这次她虽然也买了一些东西，但没打算现在发下去，这部分算的是她的钱，不用村里报销。 陈蕊三人去财务室交单子报账的时候，王蕾等人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哪知道，拿过单据和发票一算，才一百九十多块钱，她不由一愣。 “没了？” 白安安摇头：“没了！” “就没了？” 陈天明：“都在这里了。” 王蕾哭笑不得：“那机器的发票呢？五车的机器，你们购买没有发票也得有条子和单据吧？我要入账啊。” 也不知道姑奶奶这次垫了多少钱，听说五车的机器零件能组装出六台机器和配套的设备，这可不少钱呢，还有机械厂人来安装培训的费用 （突然想问一下，端午节，小可爱们会自己动手包粽子吗，我们这用的椰子叶包的。） 第554章 擅作主张 王蕾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口隐隐抽疼，估计这次，这点家底都要掏空啦。 陈蕊三人闻言笑了笑，白安安：“机器没花钱。” 李甜果在一旁听着，不明白，随口道：“什么叫没花钱，人还能白送啊。你们就别逗乐了，赶紧拿条子和发票，我们也好支钱让你们送去给姑奶奶。” “真没花钱。”既然没花钱，那就不存在什么单据和发票。 陈蕊想了想，又说道：“也不算没花钱。姑奶奶拿了机器的设计图换来着，机械厂的人可说了，姑奶奶这水平能在机械厂当个工程师什么的，工资至少二十级呢。” 白安安接话：“我问过了，工程师是干部级别，二十级的工资一个月至少是一百二十块呢。” 说起这个陈蕊三人脸上满是崇拜。 李甜果几人听的迷糊，但王蕾却很快就理解过来了。 “你们说，这些机器零件，是姑奶奶拿机器的设计图和机械厂换的，没花一分钱？” 陈蕊点头，笑的神气又自豪，就好像干这事情的人是她一样：“没错！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姑奶奶就是厉害。” 财务室里，不管是回过神来的李甜果几个，还是在梳理陈蕊三人话的王蕾，都齐齐愣住，好一会，她们才回过神来。 正好听到陈蕊后面的话，李甜果想了想，说道：“也没有不可思议，因为姑奶奶本来就厉害啊。” 这事情，要是别人，那肯定是牛掰的不行，会让知道的人惊掉下巴，但如果是姑奶奶，那就不觉得奇怪了，姑奶奶本来就是厉害的人，那么，拿一张图纸换来这些机器也不奇怪呀。 陈波也点头：“可不是，姑奶奶可是姑奶奶呢。” 这会换成炫耀的陈蕊怔住了。 她愣了愣，然后附和：“也是呢。” 陈天明这会插话了，他声音不轻不重，缓缓的说道：“姑奶奶这两个多月买了不少东西，单据和发票都在这。”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发票和单据掏了出来。 目测至少有三十来张。 白安安在一旁开口：“我们都算过了，这里有一千二百一十三块四毛八分。” 姑奶奶买了东西，不爱留着发票和单据，于是陈天明三人就收了起来，这会陈天明拿出来，也是有让村里报销的意思。 姑奶奶在外头奔波了两个多月已经够辛苦了，机器没花钱也是姑奶奶的功劳。 既然姑奶奶给村里省下了这么一大笔的钱，那村里于情于理都应该给姑奶奶把这次的花销给报了，哪怕是对姑奶奶辛苦的回报。 何况，姑奶奶买的这些东西大多是有给村里人带的。 姑奶奶出门一趟还想着给村里人带东西，村里可不能不知道感恩啊。 他们三个商量了一下，便拿着票据过来财务室了。 一听这话，王蕾把单据和发票接过去，仔细看过后，对着李甜果和陈波点头，分别把单据和发票给递两人，并说道：“这个是得报销。” 姑奶奶给村里省了一大笔钱呢，这一千多不报销就太说不过去了。 要是以往，王蕾没和村里人商量过，不会自作主张的，但她看过单据，知道白曦买的什么。 大部分是给村里人买的，而且以牛罗村对白曦的敬爱，这一千多也不过是村里人对白曦的孝敬而已。 不过十分钟，单据入账后，李甜果就数了钱递给陈蕊。 “给，一千二百一十三块四毛八分。” 这笔钱是记在村民福利这一栏的，这是牛罗村另开的一项支出明细。 陈蕊当着面又数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这才离开财务室，留下陈天明和白安安继续报销。 陈蕊把钱送到树屋的时候，白曦正在喝着鸡汤。 看了看桌上的钱，又看了看陈蕊，白曦疑惑：“我没说让村里出这些钱啊。”她又不差钱用。 陈大柳给白曦送了鸡汤，还没有走呢，闻言，立马道：“姑奶奶，这是应该的。” “姑奶奶，咱们村现在日子过的好，也不差钱，您就当这是大家孝敬您的。”哪里能让姑奶奶破费。 “您要是不收，那大家知道了，心里该愧疚了” 陈大柳一边劝说，一边还压着声音蹙着眉头，白曦见状，小手摆了摆，表示懒得说，但也是承了大家的情了。 不过，她原本想等过阵子有闲心了再把买的东西发下去，这会只能直接发了。 一双双果冻鞋发了下去，这是白曦给 村里七岁以下的孩子买的，买了两百双，发了一遍后，还剩下四十七双，可见牛罗村七岁以下的孩子有多少。 这些鞋子不收鞋票，收工业券，白曦和老王说了一声，然后和机械厂有需求的职工淘换的。 除了鞋子，还买了一千块肥皂，五百包的洗衣粉，还有八百根的牙膏。 别问白曦为什么买这么多，她从机械厂开的介绍信去买的，有介绍信和机械厂的关系，这些没要票券，就干脆多买了，押车回来的时候丢车上，多方便啊。 知道建厂房，下新村男女老少也出了不少力气，有力气的在工地帮忙，没什么力气也会去砖窑那打砖胚，白曦便小手一挥，让陈大柳也给下新村送去肥皂，一户两块肥皂外加一包洗衣粉一根牙膏。 下新村的人收到后，那高兴劲就不用说了。 农村都用皂角，就算牛罗村的人兜里有钱，也是舍不得买的，偶尔买上一块，那也是不怎么舍得用。 牛罗山大厂，是白曦给取的名字，既简单又好记，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地名，也算是地标了。 白曦随口这一取，牛罗村的人纷纷说好，乡社那边，黄乡长听到，嘴角一抽，一点也不文化，可转念一想，乡社还是叫大山乡社呢，也就没说什么。 牛罗山大队居然就这么办厂了，黄乡长有些失神，他还是收到批示的材料，才惊觉这个事情的。 居然是食品厂。 还是生产泡菜，黄乡长有些纳闷，泡菜不是一直卖吗，干什么还要特地搞个食品厂，还买那么多机器？吃饱了撑着？ （弱弱的问一句，被猫咪抓了是不是也要打狂犬疫苗啊？我前几年被抓过来着，但我没打，我现在就是还是有些怕的。） 第555章 你去拍照吧 黄乡长的疑惑没人解答，牛罗村可忙着呢，再说，就连陈大柳也是半知半解的，哪里能给人解释。 陈小聪倒是知道，不过他忙脚不沾地的，就更没有时间解释这些了。 机器组装很快，就是培训人需要时间。 白曦休息了几天，在厂房那边还在组装机器的时候，她便让陈大柳召集人开始挑人进厂了。 到了这一刻，牛罗村的人才似乎醒悟过来，纷纷吃惊又兴奋。 “这么说，我们村以后有自己的厂子了？” “咱们这厂子是干嘛的啊？” “不知道啊，反正不管干什么，我们都有自己的厂子了。” “那我们是可以到自己厂子里上班吗？” “那肯定是，没见都让开会了么。” “也不知道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你想什么呢，反正没工资我也是愿意的。” “我就这么一问，我也没说不愿意啊，只要姑奶奶选了我，没有工资我也干。” “姑奶奶都还没有说呢，你们就激动了。” “” 厂房可不小，一共有三间，现在先启用一间，这一间里摆三台机器，另外三台则是放在另外一间厂房里当备用，剩下的一间则是先空着。 说是挑人，其实村里成年了都可以，不过地里庄稼还得有人顾，村里的菜地和葡萄园什么的还得有人照顾，所以，白曦从人口多的人家里挑了人。 牛罗村八十六户，也就挑出二十七个人来，再让陈大柳和周大虎商量一下，从下新村那里选出二十个人来，也就可以了。 到底下新村现在也是牛罗山大队的一员，既然弄了厂子，还是用的大队的名义，就不能撇开下新村不管，何况，下新村如今也是和牛罗村一个鼻孔出气，喊起白曦这个姑奶奶比喊自家亲戚都热切。 进厂工作的前提就是得会认字，不会也行，那就从今天开始上夜校，进扫盲班识字。 牛罗村的人还好，下新村的人可就傻眼了，之前他们对扫盲这个事情也没重视啊。 之前下新村大多数有人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过几年都要当爷爷了，还学什么识字啊。 可现在一看，不学不行啊，于是只能挑灯拼命学，上扫盲班，去学校上夜课，看到熟悉的知青，不懂的就多请教。 自己学还不算，还得让全家一起，这是差点吃了没文化的亏，当然要让家里跟着学了，万一以后厂再招人呢？ 这叫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这话可是姑奶奶说的。 一时间，知青小楼时常有人去请教，也不空手，有人会送去小半块的腊肉，或者是一两斤的黄米，半斤一斤的糕点 刘兰一看，心里也期待，但她等了好几天，别说敲她门请教了，就是路上遇到，人宁愿多走十分钟路去养殖场问，也不愿意开口问一下正好洗好衣服的她。 刘兰：“”我也识字好不好！ 刘兰说不委屈是假的，她最近没作幺蛾子啊，上工也积极，手磨破了也没喊，怎么还那么不喜欢我呢。 挑完人没几天。 牛罗村的钟又响了。 这一次，白曦村里三十岁以上的人来开会，且是相互隔一米的一圈一圈的坐着。 大家一边听令，一边纳闷。 “姑奶奶要做什么啊？” “不知道啊，反正村长说了，姑奶奶让咱们这么干的，说是要挑个人。” “挑人，就挑一个啊？” “是啊，我是听村长说的。” “难不成是给咱们大队的食品厂挑厂长？” “不可能！”有人立马反驳：“厂长哪里还需要挑啊，姑奶奶就可以了。” “就是啊，肯定不是厂长。”除了姑奶奶，谁当大家都不会服气的。 除了姑奶奶，谁能有能耐管理好厂子啊，也只有姑奶奶才会有那么多的先见之明，带着大家把日子越过越好的。 还在议论的人一看白曦下楼来，便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白曦先是扫了一圈，看出大家期待又紧张，不由笑了笑，安慰着说了几句玩笑。 等大家稍微放松后，这才开始相看。 这个不行。 这个也一般。 这个嘛太凶了，就算他这会笑呵呵的，看起来还是不够亲和。 这个一般般，没什么特点。 看了两圈后，白曦有 些累了，而村民们则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奶奶盯着大家一个个看半天了，是看相么？ 姑奶奶也会看相吗？ 这个时候，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姑，姑，姑奶奶，姑奶奶您恕罪，我来晚了。” 李大国今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呢，就给在城里上学的孙子送钱去，才回到家，就听到家里催着他来开会，一听错过了，他也没问开的什么会，拔腿就往这里跑来。 “姑奶奶，对不住，是我不好，我一早进城给孙子送生活费去了，不知道开会，姑奶奶，对不住”李大国脸红成一片，不是跑累的，是羞愧红的。 幸亏赶上了，没耽误了姑奶奶的事情。 “姑奶奶，我” 本来白曦想着将就一下也行，正准备随手指一个就行，哪知道今天居然有人来晚，她也不恼，看着来人气喘吁吁的赔罪，却是越看越满意。 “就你了。” 白曦笑呵呵：“你去拍照吧。” 李大国听罢，一脸懵逼：“姑奶奶，拍什么照啊？” 陈大柳也不明白：“姑奶奶，弄商标和让李大国拍照有什么关系吗？” 姑奶奶只说要弄个商标，让把村里三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召集起来开会挑一下，陈大柳照办了，却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这会忍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 白曦刚要说听我的就好，可转念一想，不解释，大家虽然会照办，但心里一直存着疑惑也不好，干脆解释一下，也当给大家普及了。 “就是，咱们大队不是要办厂了吗，我准备把咱们村的泡菜包装起来，卖到更远的地方去，想给咱们的泡菜弄个明显的商标。” 见大家还是一脸迷茫，白曦只得说道：“都知道稻花村的糕点吧？还有六必居的酱菜，瑞蚨祥的料子” “知道。” 第556章 说我丑 以前不知道，但是陆晨给白曦寄了几次稻花村的点心，大家也从村长口中听说，便知道了。 稻花村这个牌子的糕点是出了名的，是老字号。 六必居就不用说了，就算牛罗村地处偏僻也知道，这六必居到现在有多少年了，几百年的老字号了。 瑞蚨祥的料子那也是出了名的好，享誉国内外的老字号啊。 陈大柳是村长，脑子转的快，立马的明白了大概：“姑奶奶，您是说，要把咱们村这泡菜弄成像稻花村糕点那样有名吗？” 白曦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陈大柳一听，惊愕的愣住了。 而李大国这会还是不明白，他后知后觉的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姑奶奶，这和让我拍照有什么关系？” 他都来迟了，怎么还挑他拍照呢？ 白曦打量着李大国，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模样长的，唔，看起来就是老实可靠的样子啊。” 大家一听，纷纷看向李大国。 说起来，李大国长的并不好看，大大的国字脸，眼睛却是小小的，粗眉毛，厚嘴唇，即便在乡下不注重样貌，李大国也是长的不行的那一类。 要不是他运气好，正好碰到有大窝村的一户人家要给家里生病的老人冲喜，把八字硬的姑娘随意嫁出去转移祸端，他爹娘问了白祖宗，得了话把人娶回来，李大国别说孙子了，现在估计媳妇都不一定娶的上。 不过李大国这运气也的确好，这个八字硬在家里克父克母克一家的姑娘，嫁了他后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人还勤快能干，和他一块把日子过的风风火火的。 虽说之前也穷，可在牛罗村里日子算是中上的了。 李大国一听，脸顿时就红了。 “姑，姑奶奶，我，您别开我玩笑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长的不好看。 说他长的老实巴交都是夸奖了。 白曦：“我没开玩笑啊。” “我们村泡菜还是要继续卖的，但我不打算就卖给矿场，弄机器回来也是想包装了能储存便于往远处去卖。” “泡菜这东西其实不难弄，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多的泡菜出来，既然我们要先弄，那就得弄的特别一点，商标这一块要让人记得住，就得是特别的。” 其实泡菜真不难弄，只是这个时候的人舍不得往里头搁糖，糖到底是精贵的东西，一般家里极少能有，何况是往菜立马放，这也是牛罗村的泡菜为什么这么受欢迎的地方。 白曦逛了那么多的副食店和供销社，连百货大楼也逛了，可还没见过有人用照片做商标的，她这也算是独树一帜了，既新鲜又特别，老实巴交的农民形象，比较有亲和力嘛。 “你拍照了我们找人印在泡菜的包装上，以后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我们牛罗山的泡菜啦。” 言下之意，你的形象让人容易记住。 “不行，不行，我不敢，姑奶奶，您挑别人吧。” 李大国一听连连摇头，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说什么也不肯。 自己怎么可以呢，长的又丑，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连话都不会说，真要拿他照片给泡菜当商标，这不是毁了姑奶奶的心血吗。 “没什么好不敢的，只是要你个照片，又不是要你的命，怕什么。” 李大国急的差点咬破自己的嘴唇：“姑奶奶，别，姑奶奶，您找别人吧，您看村长就挺好的，还有，村里的后生，多的是长的好看的。” “我累了。” 白曦没接话，而是看了一旁的陈大柳，说道：“记得，拍了照片，然后把照片拿去印刷厂复印刻印好，到时候盖到包装袋上去。” 李大国听到这些，脸上忐忑不安的表情更加深了，他紧张害怕的嘴巴抖动了好几下都没能说出话来。 这会，大家才知道挑人是干嘛的，感情是要用照片给村里的泡菜包装弄个商标啊。 大家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李大国，却不知道李大国这会差点就要哭出来。 他真是不行啊。 陈大柳家里，李大国正在和他磨着改人的事情，毕竟他不敢磨姑奶奶，但磨村长还是可以的。 “村长，我真不行，我不能去拍照，我不能给泡菜当商标，真的不行。” 看李大国急的都要哭了，陈大柳纳闷不已：“你怎么就不行了，姑奶奶说都你行，你就行，你担心啥，村里人虽然会碎嘴的说几句，可大家就是羡慕你，可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姑奶奶发话，就不会有人有意见，别人都羡慕不来的事情，怎么李大国死活不肯呢。 “不是，不是这个，乡亲们说啥我都不介意，但我就是不行。” 李大国哭丧着脸：“村长，您和姑奶奶说一说，就说让姑奶奶重新挑个人吧，谁都可以啊，您也行啊，不然的话，用姑奶奶的照片啊，咱们姑奶奶长的多好啊，又好看又有福气。” “瞎说！”陈大柳一听，立马瞪眼：“你有没有脑子！姑奶奶的照片是能随意用的吗，要是泡菜的包装袋随意丢弃，被人踩了，烧了，那姑奶奶不是要倒霉么。” 李大国一听，不由点头，可不是。 谁倒霉都行，姑奶奶可不行。 陈大柳一点也不怕这么说了会让李大国更不乐意贡献自己的照片，毕竟姑奶奶发话了，没有个正经的理由，那就没得商量，不肯也得肯。 “所以你别磨蹭了，赶紧照相去。” 李大国立马又摇头。 “那，那，那也不能用我啊，村长，你看我，我长的这么丑，我怎么能给咱们村泡菜当什么商标呢，丑的人嫌弃了不买，那不是让姑奶奶的心血打水漂吗。” 陈大柳一听，这话好像也在理。 包装泡菜的目的姑奶奶说了，是为了扩大市场，扩大销量，可不是为了丑的滞销在手里。 李大国红着眼眶，期期艾艾的解释：“村长，有个事情您是不知道，姑奶奶啊，估计是心疼我，早两年，我挑水回家的时候，正好遇上村里有人来走亲戚，那家人说了我丑。” （我也被狗咬过小腿，挺小的时候了，好像没打过针，也被狗咬过手，而且我前几年还被猫抓伤过我都没有打过针，突然觉得，我能活这么久，也是不容易啊。） 第557章 丢不起这个人 “这我其实也知道，我是不放心里的，可姑奶奶正好听到，姑奶奶当即就把人狠狠骂了一顿。姑奶奶事后还安慰我，样貌这东西，五官端正干净就好，再说了，模样和人好不好可是两回事。” 陈大柳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姑奶奶说的没错。 他也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事情来着，要不是李大国提起起来，陈大柳都忘了。 没想到，姑奶奶为了安慰李大国，让他有自信，居然会选用李大国的照片来当泡菜包装的商标呢。 不止李大国感动，就连陈大柳也很感动，瞧瞧，这就是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啊，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都记挂着我们呢。 白曦要是知道两人的脑补，一定会无语，她都忘了这个事情了好不好，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纯粹真是就是觉得李大国的形象合适而已。 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庄稼汉的形象，让人一看就觉得放心踏实，至少在这个时候是这样的感觉的。 “可是姑奶奶说了”陈大柳犹豫着，他现在能明白李大国的想法，但是姑奶奶定的呀。 李大国连忙道：“村长，姑奶奶是要给泡菜找一个合适的让人记忆深刻的商标，让大家记住，而不是让大家嫌弃然后不肯买。” 见陈大柳理解的点头，李大国更加有信心的继续说道。 “要换村长您，您愿意买一包印着不好看的人是照片的泡菜？” 李大国是越说越觉得非换了自己不可：“村长，姑奶奶可是要把这泡菜弄的和稻花村那样悠久的老字号的，我对姑奶奶有信心。” 陈大柳闻言又点了点头：“我也是。我们大家都相信。” 没有人会怀疑，毕竟白曦已经带着大家干出了不少事情，老字号是不好搞，可姑奶奶是谁啊。 牛罗村的人对白曦有信心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了。 白曦今天说的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一定会笑话她不自量力的，但牛罗村的人就偏偏信心满满，甚至仿佛已经看到了以后辉煌的场面。 虽然他们的想象力很有限，但以后最好的日子，大概就是餐餐有鱼有肉，可以一直吃细粮，水果点心月月不缺，一年到头衣裳都不用打补丁，一年四季都能穿棉鞋布鞋 甚至啊，吃饭可以不喝稀，吃干的，吃菜可以想吃肉就吃肉，想吃鱼就吃鱼 “那就是啊。”李大国拍了一下大腿，忙不迭的说道：“就是为了姑奶奶的心血，才不能用我的照片做商标，要不然就毁啦。” 李大国还有个心里话没说，他一点也不怀疑姑奶奶的能力，姑奶奶既然说会是老字号，那就一定会做成老字号的，这商标要一直用的话，那得多少人看到他不好看的样子啊。 说句丢脸的话，他这模样，等百年后他的子子孙孙看到，那他这个祖宗的脸还要不要了？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陈大柳听着，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单靠这些理由去找姑奶奶换个商标图，还是不够有说服力啊。 他久久盯着李大国看，见李大国心虚的撇开视线，立即问道：“李大国，你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李大国明显愣了一下，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又挠了挠脖子，张了张嘴，长叹一声，只得无奈的坦白，表情是无比的尴尬。 “村长，我就是觉得我长的这么丑，啥建树都没有，识字也不多，用我的照片做商标，那也太就是，我，我怕以后子子孙孙，怕后人笑话我，我怕丢人。” “怕后人说姑奶奶不会选商标，怕给姑奶奶丢人，怕给咱们村生产的泡菜丢人。” 闻言，陈大柳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个嘛陈大柳又看了看李大国，好吧，他也能理解李大国的担忧了。 是个人都要脸，李大国怕以后被后代笑话也是正常的。 “那换啥？”陈大柳也发愁，姑奶奶可不爱想这个，要是没个其他的替换给姑奶奶选，李大国肯定躲不掉的。 李大国抓了抓闹到：“我，我也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小黑正好路过。 李大国余光扫到校友悠哉的身影，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亮起。 “村长，有了。” 陈大柳正在端着茶碗喝水呢，被他这么一喊，差点呛到，放下茶碗，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什么有了？” 真是一惊一乍的，一点也不淡定。 李大国拉着陈大柳来到大门边，指了指小黑的身影：“村长，你看。” “哦，小黑啊？ ”陈大柳没反应过来，看了然后随口道：“看样子，小黑估计是回树屋呢，这个点，小黑要是不进山，就是回去找姑奶奶。” “不是。” 李大国急了：“村长，我是说，可以用小黑的照片当商标啊。” 这会，陈大柳明白了。 他愣了一下，吃惊：“你是说，换小黑的照片给咱们村的泡菜当商标？” “是啊。”李大国小鸡啄米的点头：“村长，您忘啦，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它可不一般。”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说重点。”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啰嗦的时候姑奶奶为什么嫌弃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村长，我是说，之前小黑不是也给咱们水库条子当过印章吗，那咱们用它的爪子印过条子放水啊。” 虽然李大国激动的话都说不好，但陈大柳已经明白过来了。 这会，小黑已经走远了，陈大柳收回了望着小黑背影的目光，稍微思索了一下，点头：“好像，是可以。” 小黑是姑奶奶养的，是牛罗村的一份子，用小黑的照片刻印了当商标，也是一大特色，有个大虎头总比印上李大国的照片来的好吧。 越想，陈大柳越觉得不错。 之前就用过小黑的爪子当印章来着，要是用小黑的照片刻印章挡商标，其实更加方便。 李大国见状，立马高兴道：“那村长，这事情就麻烦您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妈呀，总算不用为自己百年以后还要被子孙后代嫌弃丑而心塞了。 （我给你们评论回复留言，但是居然回复不上去，好几条都被删了，我郁闷了。） 第558章 谄媚的不要脸 好不容易把这事情推出去，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可李大国才一只脚迈出陈大柳家的大门，另外一只脚还在门内呢，就被陈大柳一把拉住了。 “等等，你先别走！” 李大国傻眼，他缓缓扭回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村长，您还有事情啊？”不会是要反悔吧？ “你倒是聪明啊，这事情说丢给我就丢给我，有你这样的吗！”陈大柳在心里骂道，臭不要脸的，就是找小黑，你也得跟我一块去不是。 “啊？我没有啊，村长，您是村长，这事情不就是要麻烦您辛苦一趟么！” “想的美！”陈大柳哼哼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要想清闲，你得和我去找小黑求上一求。” 李大国本来还以为陈大柳是后悔了，一听不是，立马咧嘴笑着应下：“是，是我考虑的不周到，那村长，咱们现在就去找小黑拜托它帮忙吧。” 说罢，李大国另外一只脚也出了陈大柳家的大门，往刚才小黑走的方向急忙找去。 陈大柳一看，摇了摇头，却也赶紧跟上。 路上，陈大柳和李大国说了见到小黑要怎么和小黑说好话，李大国连连点头，听的认真。 但当陈大柳发现李大国超常发挥的时候，那是真的愣了好久，在心里非常认同换商标的事情，这么不要脸的话，李大国都说出来了，为了泡菜的声誉，可不是要换人吗。 两人是在树屋的大树下找到小黑的。 李大国看了看陈大柳，然后深吸一口气，大步且放慢脚步的上前。 怕会吵着休息的白曦，李大国是轻手轻脚的凑了上前，然后在小黑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满脸堆笑，小声的对小黑说道：“小黑，你在这里啊。” 小黑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心说，废话，我不在这里，你和狗说话啊？！ 李大国也不知道小黑什么意思，但能从它眼中看出大概来，虽然被鄙视了也不介意。 “小黑，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想要麻烦你，你能不能先跟我到旁边说说啊？” 小黑只是看着李大国，脑袋都不曾移动半分，更不用说屈尊降贵的起身了。 李大国一看，也不气馁，继续小声的说道：“小黑，其实就是想请你帮忙，让你给咱们村当个招牌。” 商标什么的，李大国觉得太文化了，还是说招牌来的合适。 小黑听到这话，似乎有了兴趣，脑袋从趴着变成了抬起来，眼神示意，你继续说说。 “就是，想请你给咱们村的泡菜当个招牌，姑奶奶今天选了我，你估计也知道了吧，但是我觉得我太丑啦，真用我照片当招牌，我怕泡菜卖不出去。” 听到这里，小黑立即就明白了李大国的意思，眼睛一转，心里已经心动，但它还是端着，想要多听听李大国的意思。 李大国也没辜负小黑的期待，继续说道：“但是小黑你就不一样了，你长的威武强壮，守护着姑奶奶，顺带守护着我们整个牛罗村，这份情意多深，就不用我说了，语言表达，太，太苍白了。” 这话，李大国是从外孙嘴里听来的，现在觉得，用起来特别的具有说服力。 他继续说道：“别的不说，小黑你有经验啊，你之前就给村里水库放水的条子贡献过爪子，那事情办的可是漂漂亮亮的，没人不夸你的爪子印好看。” 小黑听罢，很快抬起自己的爪子看了一眼，粉嫩的爪子，软肉带着一丝血色，看起来又好看，又特别。 它放下爪子，看着李大国的目光明显带上了一丝欣赏，心说，不错，有眼光。 李大国也不傻，哪里看不出小黑的愉悦，当即心里欢喜，只觉得胜利在握，便铆足劲的开始夸赞起来。 “小黑，你看啊，你当初就是贡献了爪子而已，那都不能算特别大的功劳，但给咱们村的泡菜当招牌，那就不一样了，这泡菜是要卖出去很多地方的，姑奶奶说的。” 怕小黑不愿意，李大国还不忘搬出白曦来压阵。 “姑奶奶既然要把咱们村的泡菜做成老字号，那就肯定要一个特别又特点让人能记得住的，印象深刻的商标来，让人一提起来，一看起来，就知道咱们村的泡菜，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非你莫属。” “小黑，你想啊，这年头，外头不管是啥，都是大字当招牌，商标什么的，要么没有，要么也都是以前的了。咱们村是第一次要搞招牌，搞商标，这意义可不一样，你说，你能错过吗？” 小黑不是没听出李大国的意思，但它的确喜欢这样的事情。 让它当招牌啊，这是出风头的事情啊，以后人提起牛罗村的泡菜，肯定会提起它来的，那是好事啊。 小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李大国立马明白，拍着胸膛保证：“小黑，你放心，只要你愿意，那我一会就去求姑奶奶。” 他知道姑奶奶心疼他的不自信，但他真的不想让姑奶奶的心血白费了。 “只要我好好求姑奶奶，和她说一说，姑奶奶会同意的。” 李大国这高兴的一不小心声音都大了几分，惹来站在后头听他哄劝小黑帮忙的陈大柳皱眉的出声提醒了一下。 小黑歪头想了想，它盯着李大国，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不点头也不摇头。 “小黑？”李大国一看，不禁有些急了：“小黑，你同意吗？” 小黑还是没吱声，只是虎眼微微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大国当即，又是好几筐不要钱的好话丢出来，连陈大柳在后面听着都觉得李大国这些话显得谄媚又不要脸了。 还真是不能要李大国照片当招牌啊，这样臭不要脸的，厚脸皮的人，还是别当商标使了。 影响不好！ 就在李大国嘴巴都要说干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小黑不表态的原因了，他小心翼翼的问：“小黑，你不表态，是不是怕我坑你啊？” 小黑不屑的扭开了脑袋，心说，就你，你有胆子坑小黑大爷我吗！ 第559章 老母鸡不重要 李大国也不知道小黑是不是担心这个，很快就说道：“小黑，我没坑你，我就是觉得我长的丑，不合适给村里的泡菜当什么招牌而已，我怕以后买泡菜的人笑话我丑人多作怪。” 他哪里敢坑小黑啊，会死活不肯去拍照就是觉得自己样子丑，不想丑了后代，丑上几十年百年，不想被笑话，再说，小黑的确有经验啊，方圆百里，谁不知道他们牛罗村有一头通人性的大白虎。 上次学习小组也听说了小黑，还有人好奇想要见上一见，可直到走，都没有那眼缘。 小黑是想见就能见的？ 牛罗村的人在心里哼哼，小黑可是他们牛罗村的吉祥兽，就算下新村的人现在和他们一个大队了，来牛罗村也不是常常有机会能碰上小黑的。 甚至，下新村还有人想来讨好小黑，就是想跟着小黑进山打猎，要知道，小黑就是手指头漏下一点点，都足够跟着进山的人吃几天肉了。 说起来，看到牛罗村的人这么信任小黑，任由它在村里随意走动，有外村人来的时候，猛地撞见小黑吓到以外，一些经常来牛罗村上工的人已经算是突然在村里遇上小黑经过的时候，他们可以大着胆子杵在原地等小黑路过了。 “小黑，我知道让你给咱们村当招牌，其实也是让你受累了，但是，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我就觉得村里除了你，也没能胜任的了。” 李大国很快又补充道：“姑奶奶除外。” 小黑似乎挺认同他这话的，点了一下大脑袋。 李大国一看，顿时高兴起来，扭头对着身后不远的陈大柳兴奋道：“村长，您看，我就说，小黑最是热情了，这忙它肯定会愿意的。” “别看小黑平时不怎么说话，可一旦有事情求它，它都会义不容辞的帮忙的，没看大家都说小黑最仗义么” 小黑：“”它好像还没有答应啊。 陈大柳：“”小黑哪里热情了？再说，小黑说话，你能听得懂？ 谁说李大国不会说话来着，这一连串的好话，别说小黑了，就是陈大柳都觉得他都想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了。 似乎怕小黑会反悔，李大国回过头来，感激的对着小黑诚恳的说道：“小黑，谢谢你，太感谢你了，谢谢你愿意帮我，我家里还有两只老母鸡，我明天给你逮了送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黑便露出一副有些勉强的表情来，点了点头。 这下子，李大国彻底放心了，忙起身，高兴道：“我这就去和姑奶奶说。” 小黑轻哼一声，心说，你不说，主子也知道啦。 看着李大国拉着陈大柳往树屋上去，小黑晃了晃脑袋，继续在树下趴着。 老不老母鸡的不重要，主要是，它是个热心肠的灵虎，看不得人为难。 小黑想到这里，嘴角弯了弯，眼睛里划过满意。 虽然不知道商标招牌最后弄出来是什么样的，可有主子在呢，它也乐意。 白曦又不是听觉不好，李大国在下头和小黑嘟囔那么久，她是听的一清二楚。 见陈大柳领着李大国上来，她放下手里的书。 “怎么了？” 别看李大国在下头和小黑一个劲的说，可到了白曦跟前，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怯怯的拉着陈大柳的衣摆，进了门就缩在后头。 陈大柳：“” 没办法，只能陈大柳来开口了。 “姑奶奶，有点事情来打扰您，您没休息呢吧？” 白曦手背支着下巴，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视线先是在李大国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陈大柳身上：“坐下说吧。” 等两人坐下后，陈大柳才在李大国满是期待中，开口：“姑奶奶，是这样的，李大国他觉得自己不能胜任给咱们村泡菜当商标的事情，想说和您说一说，这个能不能换一换？” 随即，李大国忐忑又期待的望着白曦。 白曦：“真不愿意当啊？” 她现在看李大国，还是觉得很合适啊，老实巴交的农民形象，当商标印到包装上，就是一大特色啊，想要让人记不住都难。 李大国连忙开口：“姑，姑奶奶，我实在是觉得我承担不了这个重任，我我觉得小黑就很好啊，姑奶奶，您看啊，小黑长的多威武雄壮啊，又是大白虎，它给咱们村的泡菜当招牌，那人就是想冒充都不行了。” 突然脑海中闪过这么个话，李大国就说出来了。 当初用小黑的爪子，也是因为用小黑的爪子印条子，不用怕被冒充。 “姑奶奶，小黑就很好啊，它” 李大国还在继续，被陈大柳拉了一把，他不为所动，想继续说着，陈大柳不由翻了个白眼，又用力了拉了一把。 “大国，你别说了，姑奶奶都答应了！” “哈？什么？答应了？”李大国有些发蒙，然后看了看陈大柳，不确定道：“村长，您说，姑奶奶答应了？” 不用陈大柳回答，白曦就开口：“嗯，我答应了。” 她刚才就答应了，不过李大国太着急，没听到。 毕竟听李大国在下头和小黑商量了那么久来着，她可是最通情达理的姑奶奶了，不会让人为难的。 李大国僵硬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似乎脑袋还在回放着，几秒钟后，这才咧嘴笑的开心，不住感激道：“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白曦：“行了，没什么好谢的。” 李大国听话的不再道谢了，但也开心的嘿嘿直笑。 “小柳，既然要用小黑的照片，那你去城里请摄影师的时候可和人好好说一声，别回头把人吓着了。”既然换了小黑，那就不能是去城里拍照了，得把人请来。 陈大柳连忙保证：“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的。” 和摄影师好好说？ 这可说不了，要是说了，那人肯定死活都不肯来了，给一头大白老虎拍照，摄影师可没那胆子。陈大柳觉得，自己还是先把人忽悠来的好。 到时候让摄影师看到小黑带着村里小孩子玩，那摄影师就没那么害怕了。 （我去扎第二针疫苗，晚点回来就更新哈。一想到要扎针，我就手脚发软可以求摸摸头安慰吗） 第560章 白记呗 此时，正在给人拍照的被请来过牛罗村的摄影师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继续给来拍结婚照的新人拍照。 他哪里知道，过两天要惊吓一番啊。 “姑奶奶，要给泡菜取个什么名字吗？” 稻花村还有个名字当招牌呢，既然牛罗村的泡菜都正经要走老字号了，可不得有个名字当招牌么。 陈大柳问罢，白曦眼睛一转，随即道：“既然要小黑照片当商标，那就取个相配的吧。你们两个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李大国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会问他，想也不想的，忙不迭的摇头：“没有，没有，姑奶奶，这个我不懂的，您拿主意就好。” 他可没什么文化，能想出什么名字来，总不能叫阿猫阿狗不是。 这事情就别丢人现眼了，反正有姑奶奶在呢。 陈大柳没李大国这么干脆利落的不想，而是皱眉思索着。 下头小黑都着急了，它心说，这有什么好想的，就叫小黑呗。 陈大柳想了想，试探的开口：“姑奶奶，要不然，就叫白记吧？” “白记？”白曦喃喃。 一旁李大国高兴的小鸡啄米的点头，兴奋：“白记很好啊，就白记吧，姑奶奶，您觉得呢。” 白曦：“” 陈大柳笑了笑：“姑奶奶，我思来想去，白记挺合适的，和小黑的形象和符合，再说，法子是姑奶奶想出来的，和姑奶奶也沾着关系，用白记挺贴合的。” 那些什么陈记啊，刘记啊，李记黄记的那么多，怎么就不能有个白记了。 都不用问，陈大柳知道，这名字，大家伙一定会乐意的。 泡菜叫白记，沾着姑奶奶的运气，一定会卖的好的。 “唔”白曦想了想，也没应下，说道：“你一会找大家问一问，看看大家有什么好意见没有。” 叫白记，白曦总觉得太草率了，她可一点也没想把泡菜占为己有的想法。 李大国一听，大着胆子道：“姑奶奶，都不用问，大家肯定是愿意的。” 白曦：“先问问看，小柳，你多想几个，问问大家，许会有其他好听的名字呢，对了，把商标换成小黑这事情也一并和大家说一声，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在白曦这里可没什么民主不民主的，她纯粹就是无聊了，让陈大柳和村民有点事情做而已。 “姑奶奶，肯定没想法，姑奶奶，这就挺好的。”李大国有些着急。 他能不着急吗，就怕被搅黄了，只想棺盖论定。 陈大柳则是没好气的白了李大国一眼，就你知道，姑奶奶让问就问去，你那么多话干嘛。 陈大柳是在晚饭的时候去挨家挨户询问的，正好这个时间段大家下工回家。 小黑呢，在陈大柳和李大国去问的时候跟了过去，它倒要看看，有谁不愿意它当商标的，它记下来，找机会罚款，罚的那人连新衣裳都没钱买了。 “哎，村长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大国，你也快进来” 先敲开的是李老黑的家门。 陈大柳笑笑摇头：“不了，老黑啊，我这是有事情呢，一会还得去别家，就不进去了。” “哦，有事啊，啥事啊？” “是这样，大国不是不敢拍照当招牌吗，就说换成小黑，姑奶奶呢，觉得这事情还是要问问大家的意见，就让我来征求一下大家同不同意。” 李老黑一眼就看到站在陈大柳和李大国身后不远的小黑了。 别看小黑好像不在意的样子，可陈大柳说的时候，李老黑可是看到小黑的耳朵动了动，眼神也瞟过来两下，分明是很在意。 李老黑：“同意啊，怎么不同意了。”这事情有什么好不同意的，用小黑也很好啊，正好是他们牛罗村的一大吉祥物。 “对了，这个得有个名字，姑奶奶让咱们自己想，我呢，觉得取白记合适，你们看看有别的想法吗？” 李大国在一旁补充：“白记就很好，小黑是白色的，姑奶奶呢，也姓白，多应景啊。” 要不是有小黑在一旁看着，李大国怕小黑回去和白曦说不公正，他都要上前拉着李老黑的手让李老黑赶紧答应了。 李老黑呵呵的笑着：“村长，您啊，就是闲的，这话不用问，肯定同意啊，没意见，哪里会有意见，这名字多应景啊。” 除非姑奶奶不愿意，要不然，问谁，都不会有人不同意的。 陈大柳闻言笑了笑：“行， 我去大木家了，你忙着，该吃饭了都。” 李大国开心的也附和说了一句，便趁着陈大柳继续往下一家去。 小黑跟上去之前，瞅了李老黑一眼，抬起爪子，对空比划了几下，李老黑一看，乐了：“行，那就明天。” 看着小黑离开的背影，李老黑随手和上门，对着家里好奇发问的媳妇，高兴道：“给我把弓箭和猎刀都整理出来，我明天啊，跟着小黑进山去。” 没错，小黑就是觉得李老黑很不错，这么识趣，准备领着他进山打猎。 “你要进山啊？刚才听着不是村长来找吗，怎么突然就说进山了，是村长说的要你跟着小黑进山啊？” “不是。村长是来问别的事情，但进山是小黑说的。”李老黑好歹也跟着小黑进山打猎了不少次，多少也有点默契，小黑比划那几下，他哪里会不明白。 陈大柳一家一家的问过去，加上寒暄什么的，哪怕是被拉着进屋喝水，平均下来，一家也用不到六七分钟。 “没想法，这个名字不是挺好的吗，再好不过了。” “没意见啊，有啥意见啊，换上小黑挺好的啊。” “用小黑，叫白记，哎呀，这多好的事情啊，太合适了。没有意见，哪里会有意见。” “有什么想法啊，这多好啊，小黑是白虎，姑奶奶也姓白，叫白记不是很好吗，沾着姑奶奶的光。” “哎呀，这么好，我们能有什么意见啊，谁有意见谁是傻子” 一家一家的，只要一听这事情，想都不想，立马想都不想，点头同意，没有丝毫犹豫。 （我回来了，让我明天去，因为不知道我第一针打的什么，说明天找了记录了再给我打。） 第561章 很懂事嘛 谁会不同意，自己也想不出个好的，也害怕想个不好听的惹得大家伙笑话，再一听备选的名字，那么贴合，怎么可能会反对。 陈大柳压根就没另外想别的名字，他自己心里也觉得白记很好。 然后小黑一边看着，心里不住的点头，开心的在心里嘀咕，不错，看样子，大家都很懂事嘛。 这家是七口人吧？那打猎回来了，分他们七斤肉，算了，给九斤吧，它看到熟人来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娃，经常给它采花来着，虽然小黑一点也不喜欢花。 这家有十三口人啊，那人有些多，还有老的小的，那就给十五斤吧，主子也喜欢照顾老少来着。 这家八口人，那就给八斤吧。哟，不对，这家里有两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上次爬的时候都没一岁八个月的爬的快，那多给两斤肉补一补吧。 这家，有十口人，那个一岁八个月的孩子爬的挺快的，就多给一斤肉吧，就当奖励了。 陈太太家也才四口人，不过也给六斤吧，毕竟陈天明可是给主子不少孝敬的。 小蕊家给八斤吧，小蕊经常跟着主子跑东跑西的，多吃一点也应该。 八十六户，没一家是有意见的，陈大柳是一点也没意外。 还有村民看到小黑也在，热情的邀请小黑留下吃饭，说自家正好杀鸡了。 小黑想也不想的摇头，吃什么鸡啊，那一只鸡都不够它塞牙缝的，不过它也在心里嘀咕，这家明天分肉，多分三斤。 这一番下来，小黑粗劣一算，至少得两头大野猪才行，幸亏它已经有几天没找大野猪了，估计里头又有新野猪溜达出来了。 陈大柳都不用等第二天，当即就去树屋和白曦汇报，而李大国则是心满意足的被陈大柳放回家了。 白曦一听村里人都想要用白记，想了想，也就没说什么。 “那你辛苦一趟，早点去把摄像师请来给小黑拍照，多拍几张，到时候选个好的用上。” “哎，姑奶奶，您放心。” 陈大柳应罢，又细心的问了白曦饮食，这才回家。 第二天一早，天黑没有亮呢，陈大柳就坐着村里的拖拉机进城去了。 而他们走后没多久，小黑也领着人进山打猎去。 这一次，有李老黑，还有白安安和陈天明等几个后生。 陈小聪其实也想一起的，不过他实在是忙，机器安装那边他得盯着，毕竟机械厂的人他得招待不是，要不然，要用人的时候他不在，机械厂的人也未必叫的动大队上的人。 照相馆一早刚开门，就看到陈大柳笑呵呵的进门。 照相馆里就两个人，一个是开票收钱的人，一个是摄影师，这两人对陈大柳印象都挺深刻的，毕竟一个村子请人拍照，这么庞大的拍照要求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不是要记忆犹新嘛。 于是三人寒暄了几句，陈大柳就把意思说了。 他很鸡贼，说的是想请去给村里人拍照，陈大柳想过了，反正都是要请摄影师去村里，那不如正好也给村里人拍拍照，虽说一家人拍照多洗几张得要花两三块钱，不过村里现在谁家都不缺这点钱。 上次照片领回去，大家看着可热闹了好一阵呢，这次既然都把人请过去了，那就一块拍，等拍的差不多了，再拍小黑，这样也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陈大柳想着，觉得自己很有头脑，心里高兴，脸上笑的也开心。 照相馆一天下来，来拍照的人也不过个，但是去给牛罗村拍，那可不少。 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今天来拍照的人可以让第二天再来，也耽误不了多少，于是摄影师也就答应了。 收拾东西，拎上照相的箱子就和陈大柳走。 “哟，陈村长，你们村都买拖拉机啦？这可是大件啊。” 陈大柳笑：“可不是，花了不少钱呢，不过村里进城办事，送货什么的，也就方便很多了。”不过姑奶奶还是不爱坐，说是颠。 陈大柳来的早，还买了一些东西，又到国营饭馆买了一些大肉包子，这才来照相馆等开门的。 大包子买了十个，这是专门给姑奶奶和小黑买的，他也知道肯定不够，不过进城不得买点东西嘛，就是让姑奶奶和小黑吃个意思。 小黑是一早拎着人进山打猎的，但说是打猎，实则不如说是它是拎着人进山捡猎物的。 那些个野鸡野兔野鹿什么的，只要让小黑听到动静，小黑一窜出去，就没能躲过的。 这要是换了别的地方，就小黑这么个猎法，早就猎没了，可在牛 罗山就不是了，就算小黑猎的再多，山里的野物也不会少多少，而且过的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又多了起来。 有时候小黑都在想，要不是它这么勤快，估计牛罗山里的野兔都要成兔灾了。 小黑领着人拖着两头大野猪和背着一些野鸡野兔下山的时候，也不过是午饭刚过。 两头野鹿是白曦的，一些野鸡和野兔是跟进山的人自己分了，那两头野猪，村里人一起分。 这一次，小黑就在一旁，哪家分多少，它说了算。 小黑的话，大家听不懂，可有白曦在啊，白曦被它央求着在一旁当翻译。 正好白曦也没事，看在两头野鹿的面子上，就给小黑当翻译了。 “你家十三口人吧，有十五斤，小黑说了，你家有老又小，不容易，就拿十五斤。”白曦话落，李老黑就动手割肉，说十五斤就十五斤，高高的称。 “你家十七口人，人挺多的，小黑说了，你家有二十一肉，它说，你孙子不错，刚才进山打猎，动作很灵活。” 领肉的人主人家一听，高兴的不住道谢，和白曦道谢，又和小黑道谢，也和李老黑道谢。 有姑奶奶夸，还有小黑夸，这可是好事啊。 李老黑割了肉不算，还随手给这家拿了一只野鸡，这野鸡是他的，他想给，谁都没话。 这一大家子的，的确不容易，都一个村的，还是同姓同宗，村里乡亲的，一只野鸡也不过是几斤肉而已。 （我其实早应该打的，我拖了有二十天了，哪知道，今天打不成，明天去看看，我真不记得我那会打了什么了，也没有我单子，所以刚才没打上。） 第562章 有碍瞻观 这人谢了又谢，不住的感激。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谢谢小黑，让小黑费心啦。李老哥，多谢，我回去让我婆娘收拾一下，您午饭就别回家吃了，就上我家吧，我和您喝两口。” 现在日子是过的好了，可以前过的不好的那一幕还在历历在目呢，谁也不会轻易忘了。 何况，一大家子，吃喝拉撒睡的，每天的嚼头可不少，人要会感恩。 李老黑闻言笑了笑：“行，我知道了，我先给大家分肉了。” “小蕊，小黑说你家有八斤肉。”白曦话落，一旁的小黑从白安安的野兔那给小蕊扒拉了一头，推了过去。 小黑推完，看了看白安安，眼神问道，我拿你一只野兔，你没意见吧？ 白安安看出小黑的意思，笑了笑，摇头。 他哪里会有什么意见，要不是小黑动手了，他也打算给小蕊拿一只来着。 跟着小黑进山的，野鸡野兔这些小零碎可是一人分了几只的。 白曦还在继续，她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听着小黑的呜呜吼吼给大家翻译。 “李大国，你家有十斤肉。”白曦看了看小黑，顿了一下，还是和李大国说了：“小黑说，你对自己不够自信，多给三斤肉，你领十三斤肉。” 小黑呜呜两声，白曦只当没有听到，没有听到。 她好歹是姑奶奶，威严的形象还是需要的，哪里能说李大国长的磕碜，需要多吃肉补一补呢。 李大国乐呵呵的接了称好的肉，开开心心的道谢，然后下去。 临下去前，他还不忘和小黑又一次道谢。 白曦：“”你要是知道小黑说你长的有碍瞻观，估计你也就不会谢它了。 分肉还在继续，白曦呢，听着小黑说的话，慢悠悠的对着上前来的人说出它的意思。 “陈太太家分六斤肉，小黑说了，你家天明自己还打着三只野鸡了，还分了两只野兔，就给你们家六斤。” 陈太太上前领肉，咧着嘴高兴的不住点头：“是这样没错，有野鸡野兔呢。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谢谢小黑，六斤很多了。”六斤不少了，家里才四口人呢，念恩小，能吃的了多少啊。 家里养着几只鸡呢，每天都有鸡蛋捡，偶尔大孙子还会割一点肉回来，家里着实过的不错。 就算一斤都不给，陈太太也是高兴的，大孙子回来，村里人接受了，姑奶奶还带着出去办事了两次，这可比给一头大野猪都值得高兴啊。 现在啊，陈太太有事没事就开口提醒着陈天明，一定不能犯糊涂，要对姑奶奶好，要孝顺姑奶奶，要规矩，姑奶奶可是救了他几次性命啦。 陈天明也不嫌唠叨，每一次都笑着应下，没有一丝不耐烦。 现在陈太太心里记挂的也就是陈天明的亲事了，大孙子破相了，之前又被赶出村子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着媳妇。 不过姑奶奶说，现在不像以前啦，不会十七八就结婚，现在二十五六岁结婚都不算晚，还攒了家底，男人有责任心，有了能力，不会让老婆孩子受苦，女的呢这个年纪生孩子也不会太有危险。 说起来，以前十六七岁就结婚生孩子，那的确把人折腾的不轻，不少人那会生孩子没挺过来，估计也是年纪太小，还没有长开呢。 陈太太一手牵着陈念恩，一手拎着肉往家里走，一边在心里头胡天海地的想着。 牛罗村的人分完了肉，两头大野猪也就剩下两个要煮熟送去祠堂供奉的野猪头而已。 陈大柳带着摄像师坐着拖拉机回来的时候，肉都分好了。 来到树屋前，只看到小黑蹲坐在树屋的楼梯台阶上，而它跟前则是有好几个两三岁的娃娃吃着糖在你追我赶。 偶尔，有年纪稍微大的孩子生气了，会想打人，小黑便轻轻一跃，挡在中间，然后那生气的小孩子就反应过来，乖乖的收手，乖乖的道歉。 听到拖拉机回来的声音，正在玩耍的小孩子要么朝声音跑去，要么站在原地，歪头看着村道的方向。 摄像师眼睛瞪大，原本还和陈大柳侃侃而谈的他，一瞬间好像被拔了舌头了一样，不过两个字，在他口中半天都说不出来：“老，老，老虎，老虎？” 陈大柳一看，心里无奈，得了，还是把人吓了一跳了。 不过陈大柳面上笑了笑，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就好像村里有大老虎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是啊。我们姑奶奶养的，打小就养在身边，养这么大也不容易。”吃的可 不少呢。 就在这个时候，看到小黑而腿肚子发软，浑身都提不起力气的瘫坐在拖拉机上的摄像师正好看到了小黑刚劝架的一幕。 正好有两个孩子因为一点什么事情拌嘴然后要互挠，小黑轻轻一跃，落在两人当中，低声吼了两声，两人就立马规矩的后退几步，然后乖乖的道歉。 小黑则是用脑袋这边拱一下这个孩子的肚子，又转头拱了另外一个的肚子，让两人又退了两三步，似乎是两人各大五十大板的意思，然后转身慢慢上了几台阶梯，蹲坐着，看了一眼，见两人没继续吵起来，视线才往拖拉机瞟去。 妈呀，这么通人性啊？ 这是摄像师看到小黑这一番操作后，脑子里闪过的念头。 这个时候，陈大柳已经下了车，正伸手把车斗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下拿呢。 “邓师傅，辛苦您了，来，您下车慢着点。” 陈大柳好像看不出邓师傅的紧张一样，还在谈笑风生，甚至还扭头笑骂了两句开拖拉机的李大头。 “哦哦，好好”摄像师回神，一边应着，一边却还是往小黑那看去，迟迟的起不来。 从小养大？！ 那好像是会比较通人性哈？！ 再看看就在小黑跟前撒泼玩闹的小孩子，两三岁的孩子，旁边也没个大人看着，可见牛罗村的人都心大到什么程度了。 摄像师心想，也许不是心大，是信任，是大家对这只大白虎的信任，要不然，谁能放心把这么小的孩子搁猛兽跟前。 第563章 看的稀奇 这么大的大白老虎，别说小孩子了，真要吃人，就是有大人在，也无济于事。 再看它刚才那熟练的劝架，这事情肯定没少干。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它从来没有伤过人，牛罗村的人都把这大白老虎当成了和家里养的狗一样的放心。 想到这些，摄像师心里满满的就没那么害怕了。 毕竟，都到跟前了，大老虎真要吃人，他也跑不掉。 这也许就是人到了一定程度，破罐子破摔？！ 小黑心里也明白，摄像师估计是害怕它，所以它并没有凑过去。 要是小黑知道，摄像师在心里把它归类到和狗一样去，它一定会给他好看的。 摄像师虽然还腿软，但好歹爬下了车，然后在陈大柳的搀扶下，勉强站好，有些尴尬的讪笑：“坐的太久，脚都坐麻了。” 陈大柳心里明白，但脸上笑呵呵：“可不是，我都活动好几下才缓过来呢。” “是是是，我也得需要缓一缓。” 陈大柳掏出一些糖果，给围过来的小孩子分了分，招呼路过的年纪稍大的孩子，让他去喊人来拍照，自己则是往小黑跟前去。 摄像师一看，僵立在原地，虽然被好奇的小孩子围着看，但也不愿意跟上陈大柳的脚步。 他能站在这里不看到大老虎扭头就跑就不错了，凑到大老虎跟前，想都不敢想。 好在李大头也在，正好和摄像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 陈大柳为了让摄像师对小黑不那么害怕，一会能愿意给小黑拍照，毕竟把摄像师请过来重点就是拍小黑不是，于是站在小黑跟前，和小黑说了好几分钟的话。 当然，是他说，小黑只是点了点头，或者摇头，要么就是随意的晃了晃爪子。 小黑：“”要不是为了顺利拍照，要不是为了当商标，我才不和小柳玩这种点头摇头的幼稚游戏呢。 这个时候，树屋的门开了。 白曦下楼来。 “姑奶奶~” 陈大柳立马停下和小黑的闲聊，恭敬的唤了一声。 树屋前玩耍的小孩子，不论几岁的，都从低到高的立马排队，齐齐乖巧软绵的喊：“姑奶奶安~” 白曦笑了笑：“嗯，乖。去玩吧，可别打架了。” “是！” 小奶娃们乖乖应罢，便笑嘻嘻的又撒丫的推搡的玩耍起来。 比起稍大一些的，这些才两三四岁的小奶娃对白曦敬重又有孺慕之情，却也不会和大的人一样规矩谨慎，在他们心里，更是把白曦当成了疼爱他们的小姐姐。 陈大柳眼睛含笑，等着白曦和小奶娃们说完话，这才接着开口。 “姑奶奶，我进城的时候给您买了一些大肉包和一些糖果点心，我给您送屋里去？” 见白曦看向玩耍的小奶娃们，陈大柳了然的笑道：“姑奶奶，刚才我回来就拿了几个大肉包分他们了。”四个人分一个，也分出去了六个。 当然，他也是知道，比起都给姑奶奶，姑奶奶肯定愿意看村里孩子也吃着。 白曦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一指楼梯护栏的一角：“那先挂上头。” 陈大柳依言挂在护栏的尾部的圆头上，白曦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的僵硬，和李大头说话也僵硬的邓师傅，眼睛一转，随手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 小黑自然是乖顺的任由白曦揉了，它还眯起了眼睛，乖乖的蹭了蹭白曦的手掌心。 这习惯性的动作，让看到的邓师傅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这，这这这是大老虎？ 怎么动作和家里养的狗差不多呢？！ 不过也因为这样，邓师傅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他之前来过牛罗村拍照，当然知道眼前这胖乎乎的看起来漂亮又有福气的小姑娘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牛罗村多重视白曦，邓师傅给拍了照片自然知道的，毕竟他上次也是因为拍照辛苦，白曦提了一句，他就极为便利又便宜的和牛罗村的人买了一些土特产腊肉回家。 那天，腊肉拿回家，切上一些腊肉碎末炒了一颗大白菜，一家人吃的嘴上香，心里也是香的，媳妇睡觉做梦还嘀咕腊肉好吃呢。 连白曦都能随意揉搓大老虎，村民们都放心他们姑奶奶这么近距离和老虎站一起，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哦，对了，刚才陈大柳说老虎是白曦养大的。 难怪了。 见白曦看过来，邓师傅咧 出了一个没那么僵硬的笑容来：“白小同志，好久不见啊。” 白曦也笑笑：“邓师傅，好久不见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呵呵。”邓师傅笑了笑：“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 别看邓师傅回的无私，心里却在嘀咕，辛苦倒是不至于，但是刚才差点没吓死我。 看小黑嗅了嗅陈大柳刚才挂起来的包袱，白曦连随手掏了掏，拿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然后捡出一个包子来，撕掉下边的报纸，随即把包子抛起，小黑立马轻轻一跃，张嘴咬住了包子。 邓师傅看的发愣，这是耍猴，还是这就是白曦训老虎的技巧？ 居然喂老虎吃大肉包子，他应该说白曦奢侈还是说着大老虎好养活？ 而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们一看，齐齐惊喜的惊呼起来，略大一些的孩子已经高兴的拍起手来。 “小黑，小黑，小黑真厉害” 也许被小奶娃们兴奋的夸赞，小黑很是高兴，还给腾空翻了几个跟斗，惹来小奶娃们一阵欢呼尖叫和咯咯咯的笑声。 邓师傅：“”这样看来，还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白曦给小黑丢了五个，小黑都一个不落的接住了，让小奶娃们看了个高兴，要不是有人在，他们都要喊看耍杂艺了。 陈大柳在看到白曦给小黑喂大肉包子的时候，就已经熟练的去勺水了。 果然，小黑吃下五个大肉包子后，便来到陈大柳端来的水盆前，低头饮水。 这个时候，接到白曦眼神示意的陈大柳，才乐呵呵的来到邓师傅跟前。 “邓师傅，正好乡亲们集合还需要点事情，不如，您就给我们姑奶奶养的小黑先拍几张照片吧？” （你们猜，我打上第二针了吗？） 第564章 撩虎须的陈大柳 邓师傅听了前半句，以为是给白曦拍，自然是连连点头，可听到后面，不由愣住：“小黑？” 他左右环顾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正喝水的大白老虎身上，狐疑的问：“谁是小黑啊？” “对啊。”陈大柳：“喏，就是它，它就是小黑。” 大老虎叫小黑？ 大白老虎叫小黑？ 邓师傅惊愕的瞪大眼睛，看了看正悠悠的喝水的小黑，再看了看陈大柳，一副你别和我开玩笑的表情。 陈大柳：“邓师傅，我真没和您开玩笑，这名字是我们姑奶奶取的，您不知道，我们姑奶奶捡着小黑的时候，它弱小的和一只小奶猫没差。” “是我们姑奶奶精心喂养着，这才长起来的。” 正在喝水的小黑：“”谁当初想让主子把我丢了来着？ 当初挂了我几天本来小黑都要想不起这个事情了，哪知道陈大柳今天重提旧事，要不是怕吓着人不好拍照，这会小黑就要冲陈大柳吼几声了。 邓师傅嘴角抽了抽，他真想问，你们姑奶奶是不是色盲啊？ 哪有人会把一头大白虎喊成小黑的，这 不过邓师傅也算是个人精，他呵呵的笑了笑，蠕动了嘴角几下，本来想夸这个名字取的好，但还是没办法忽略那一抹白色，只得不吱声。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啊，每个人，第一次听到小黑的名字的时候，都会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牛罗村的人都奇怪了。 甚至，大家还觉得姑奶奶取的好，要不然，他们怎么能看到这些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呢。 “要，要给小黑拍照？”邓师傅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对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邓师傅你练一练手艺了。” 邓师傅还没有吱声呢，小黑喝水喝的差不多了，慢悠悠的走到白曦的脚边蹲下，却是在心里哼哼，小柳，你今天有些飘啊。 我可是要给村里泡菜当商标图案的，什么闲着也是闲着？ 还练手艺！ 白曦看出小黑郁闷，笑了笑，揉了揉它的脑袋，挠了挠它软乎乎的耳朵，低声道：“你也好意思和小柳计较，他还不是为了劝邓师傅给你拍照嘛。” “你看，他都没有让李大头去喊人，反而让几个小孩子去喊人，这会人都没有来，不就是给你空出时间发挥么。” 言下之意，小孩子走的慢，话也说不利索，肯定耽误一些时间的，这都是为了小黑。 小黑哪里会不知道，可它还是有些生气，但现在听主子说了，想了想，于是决定今天就不和小柳计较了。 “呜呜，呜呜，吼吼”小黑低声的呜呜着。 白曦见状，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她不开口劝可不行，就小黑小心眼的劲儿，它能记仇找机会罚小柳几十块钱。 到时候，小柳又该来树屋可怜巴巴的叨叨个没完了。 “这个，这个” 陈大柳继续笑着道：“邓师傅，您不是怕我们小黑吧？您别怕，我们小黑可通人性了，被我们姑奶奶养的极有灵性的，它时常给我们村里看顾小孩子呢，我们大家都很放心的去下地下田” 邓师傅哈哈笑，掩饰自己刚才的犹豫不是害怕：“哪会呢，小黑个头虽然大，不过看起来很友好，这是咱们农民群众的好伙伴，我怎么会怕。” “我啊，我就是没拍过，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正在思考呢。” 这会，白曦已经走了过来，听着，便笑眼弯弯道：“随便拍，不需要像平常拍照那样坐着或者站着，邓师傅你就架着照相机，随便对着小黑拍就好，这样出来的照片才显得自然不是。” 邓师傅一听这话，倒是眼睛一亮，却还是有些不确定：“这，要这样拍照？” “当然啊。”白曦：“我一直觉得人拍照和罚站一样的站着，要么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没什么意思。” “拍照是为了纪念，也是为了以后看的，一直僵硬着，看起来也奇怪，还是怎么轻松怎么来，那样的照片看着才自然啊。” 邓师傅其实早就有了创新照相的想法，不过一直也没机会试验，这会听到白曦这么说，登时觉得自己被理解了，连连点头：“是这样，是这样，我有时候也会琢磨，想说拍照是不是可以有其他的方式，像电影里那种漫步的时候拍照啊，什么游泳的时候，什么荡秋千的时候” 越说，邓师傅越兴奋，他的眼睛也亮起，丝毫没有之前因为害怕小黑而不自然了。 陈大柳 看在眼里，不由在心里佩服，还是姑奶奶有办法，几句话就让邓师傅忘了害怕小黑啦。 “白小同志，你这理解说的真的很好。” 陈大柳在一旁，神情满是洋洋得意，心说，那是当然的，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好不好！ 白曦笑了笑：“那邓师傅就开始吧，正好，有小黑给你练一练手，你只管拍，拍上个十几二十张，到时候都给我洗了，我还就喜欢看呢。” “行，那就拍。”邓师傅一听，也就立马答应了下来，刚把相机打开盖头，突然想起来问：“白小同志，你今天不拍吗？” 白曦想也不想，道：“先拍小黑吧，我晚点都可以，反正今天邓师傅你不是在这嘛，慢慢拍！” 邓师傅闻言笑呵呵：“也是，也是，我带了十个胶卷出来呢，管够。”一个胶卷能拍三十张呢，毕竟给牛罗村拍过照片，有经验了。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就是辛苦邓师傅了。” “不会，不会”邓师傅乐呵呵的。 既然拍多少，白曦都愿意要，那他没什么不敢拍的。 有白曦这个主人在一旁看着，邓师傅当然对小黑没那么害怕了，于是他架起相机，找了角度，绕着小黑一阵的拍。 或是拍小黑抬头望天空，或是小黑低头喝水。 要么是小黑蹲坐，要么是小黑凝望远处。 小黑也会转身走几步，然后缓缓的回头望还有小黑拿脑袋拱着一个两岁多的扎着冲天辫的小奶娃的一幕。 （打了，打的武汉生物的，手臂是真的疼，而且肩膀酸酸的。唔，我遇到你们这些暖气可爱的小可爱真是运气好炸了，我这么啰嗦矫情，你们都陪着我聊天，真的真的好开心，谢谢你们~） 第565章 是孩子的爹 “对，对，就是这样，很好这张特别好。”进入状态，邓师傅拍照也就放开了，嘴里不住的夸着。 “笑，笑一下，好。往左边一点，对，就是这样，很好” 陈大柳抓了抓后脑勺，心里嘀咕，让小黑笑？ 看了看邓师傅，陈大柳到底没有问出来，反正，看起来好像拍的挺不错的样子。 别人看不出小黑的兴奋，但白曦可不一样，她看着心里一阵好笑，得，小黑这是彻底臭美上了啊。 邓师傅在那咔嚓咔嚓的按着快门，陈大柳看的是满心期待，毕竟到时候可是要选出合适的来给泡菜当商标照片的，这么多张，总能有一两张合适的。 “小黑，你能不能跳一下，就是跃个半米一米的，我试着看看能不能把你跳起来的时候抓拍下来”邓师傅拍了一会后，见小黑很好相处，于是就大着胆子开口提要求了。 给老虎拍照，老虎还这么配合，邓师傅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这一次了，多拍一点，以后也能和人吹吹牛。 陈大柳：“”刚才害怕的脚软不敢下车的人哪里去了？ 小黑扭头：“吼吼~”当然可以，我还能跳的更高呢。 白曦在一旁笑盈盈的帮着翻译：“邓师傅，你只管准备，小黑可以跳的。” 于是，邓师傅举着相机，撅着腰，在小黑几个跳跃中，咔嚓的按着快门。 “好，好，跳的真好看” 陈大柳又是一阵狐疑，这么跳着，能拍着？ 会不会到时候照片洗出来，就看到半个老虎屁股啊？ 或者一只腿？ 一个脑袋？ 村民们陆陆续续来了，来的早的，就在一旁围观着邓师傅给小黑拍照。 大家知道为什么给小黑拍照，纷纷期待着。 李大国也来了，他媳妇看着不住拍照的小黑，突然低声问起自己男人来。 “当家的，你为啥不愿意给咱们村泡菜当商标照片啊？”姑奶奶都点名了，可自己男人硬是把这事情给推喽，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还能为什么。”李大国低声解释：“我昨晚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不行，要文化没文化，长的也不好看，那照片印在泡菜上面，不是给咱们村的泡菜抹黑吗！” “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什么样你不知道啊？我可没那脸皮！” 赵翠花听着这话，真想给自己男人一个巴掌，这死脑筋的，姑奶奶既然让你干这事情，自然有姑奶奶的道理。 你也知道自己没啥文化，这是能让子孙后代引以为傲的事情，是以后村里的后代都会羡慕，说起泡菜都会想起你来的事情。 有这机会还不好好把握，偏偏死活不肯，你以为你以后还能给村里做啥贡献，还有这机会？ 想起这个事情，赵翠花就觉得心口堵了一口老血，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可她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成定局了，她男人都说了不干，求了小黑答应帮忙，她要找姑奶奶求情要回来，那也显得太厚脸皮了，干不出这个事情来。 昨天一直到半夜，赵翠花翻来覆去都心塞的没睡着，看着身边睡的香的打呼噜的男人，真是恨不得一脚踢下床去。 这会，看李大国还高兴的看着邓师傅给小黑拍照，那一脸欣喜又气着了赵翠花，她只得撇开脸，心里不住的嘀咕，算了，算了，自己男人就是这么憨厚老实，这是自己男人，孩子的爹 来看的人多，邓师傅就更加不紧张了，没见村民们还有抓着瓜子悠闲的磕着，大家都没见害怕，甚至还对小黑笑呵呵的玩笑几句，当然，玩笑也是夸着。 有了小黑在前头开了先河，加上陈大柳拍照的时候也没在僵硬的站着，而是站在树屋的楼梯前，把着楼梯扶手，笑的露出一口牙齿来，其他村民们一看，觉得新奇，陈大柳趁机普及了一下。 “姑奶奶说了，拍照嘛，自己想拍什么样的都可以，随意一点，照片看起来自然，过个十几二十年后，再看照片，那才叫有意思呢。” 大家一听，思索了一下，还真是，姑奶奶还真有先见之明呢。 于是当即现场就热闹起来，和身边的人讨论起自己拍照想要什么姿势了。 有摆出打拳的姿势的，有和兄弟搭肩勾背的，还有搬了长凳来表演金鸡独立的，也有盘腿坐在小黑跟前，让邓师傅把小黑和他一块拍进去的。 总之，除了全家福这类的大合照，还有一些不大好意思的还是站着或者坐椅子上拍照，一些村民在个人分开，三三两两拍 照的，那是彻底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来进行。 有时候，白曦在一旁也会给支两招，来个倒立啊，叠罗汉啊，扛锄头啊，挑扁担什么的 村里这么热闹，听到消息的知青没事的也赶过来看热闹了。 看到是请了人来拍照，有想拍照给家里人寄过去的知青，便找上陈大柳。 “村长，我想拍个照片，给家里寄回去，您看” “行，那一会你也拍两张吧。”陈大柳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不过拍照的钱，你得自己付啊，照片洗出来，你过来取照片的时候给财务交钱了才能取。” “当然，当然。”打听的知青高兴的点头。 这是应该的，她自己要拍照的，总不能让村里给出钱，不用跑城里去拍照，这已经很好了。 也有结婚的知青夫妻两人商量了一下，找到陈大柳：“村长，您看，我们两个结婚，家里也没个人来，我们想拍个照片，给家里寄回去，让家里也知道我们在这里过的很好，有自己的爱人” “行，那一会你们也拍两张，这照片钱啊，村里给你们出了，就当是祝贺了。”这是好事，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哎，谢谢村长，谢谢乡亲们” 邓师傅拍到后面，发现越拍越多，生怕胶卷不够，还让陈大柳和后头要拍照的人说好，最后，邓师傅还是用了十二个胶卷，才勉强拍完人。 其中两个胶卷是之前放箱子里备用的，一直也没用上，这次看人多，想起来，翻出来一并用上了。 第566章 一厢情愿 十二个胶卷，拍的可不少，就算邓师傅喜欢这个工作，也拍的有些累了。 到后面，邓师傅都没一开始那么激昂了。 白曦也拍了一些，这一次，小黑也跟着入镜，或是盘趴在她脚边，或是蹲坐在她身旁，白曦的也会光脚踩在小黑的背上，要么小黑撒娇着脑袋蹭了蹭白曦的小腿 如果说，拍别人的时候，邓师傅只是有些开心可以随意发挥，那么给白曦拍照的时候，对邓师傅来说，就是享受了。 别看白曦年纪不大，可她自有一番从容，那份闲适从她身上透出来，显得乖巧又软萌，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含笑的看着镜头，就特别的好看。 就算白曦不看镜头，逗着小黑玩闹，或者是喊着两个两岁的小奶娃到跟前训话样，这一幕看起来也是分外的雪玉可爱。 本来都有些累的邓师傅，拍起白曦来，那兴奋劲又回来了。 “很好，白小同志，你特别上相拍照特别好看。” 陈大柳等人一脸不赞同，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们姑奶奶特别上相，我们姑奶奶原就长的好，不止是拍照的时候，任何时候都是好看的。 “对，哎，喂小黑这个就挺好的，小黑和白小同志一块，真是拍的特别好看。” 旁边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可不是么，我们姑奶奶和谁拍不好看啊，何况小黑被姑奶奶养的威武雄壮的，那自然是更好了。 粗劣算了算，照片里几个人就洗几张，有些单人照和双人照还需要备注多洗两三张，邓师傅便开了单子，收了两百块钱，到时候陈大柳去照相馆取照片的时候，多退少补。 在众人开心拍照的时候，陈小聪见没人注意，悄悄的挪到王蕾身边，面上含着笑，好像是在看热闹，但实际上，他眼神四处打量，低声的和王蕾开口：“小蕾，我们改天也去拍照，好不好？” 王蕾一听这话，当即轰的一下，脸就红了，嗔道：“谁，谁要和你拍照啊。” 两人互有好感，在村里遇见的次数也多，但两人谁都没有唐突对方，相互遇到的时候羞答答的说几句话，问候几句。 最过火的也就是陈小聪在村里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看王蕾没吃饭，给她买了糕点，帮着打过几次饭。 而且，最算是给王蕾打饭，陈小聪也没落下财务室里的其他人，让人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当然，王蕾是知道的，因为她的饭里，肉块比别人的多，而且，她不喜欢吃的菜，陈小聪就没给打。 “你不愿意啊？”陈小聪一听，有些愣住。 “我为什么要愿意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王蕾嗔了陈小聪一眼，耳朵都羞红了。 什么人嘛，也没说处对象呢，就要拍结婚照了，你再着急也不能这样不是。 陈小聪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王蕾是误会了，他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小蕾，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要拍结婚照，是说，我们两个就是拍两张单人照，然后，然后” 说到这里，陈小聪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也知道，拍单人照，现在就可以。 所以，他又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飞快的说道：“现在不是流行拍日常的照片吗，全身那种，我就想说，我们也可以拍两张那样的。” 至于为什么不这会拍，这不是不好意思吗，他要说了，村里人起哄，那王蕾肯定会羞的躲起来的。 王蕾一看自己误会了，尴尬又郁闷，她气恼的白了陈小聪一眼：“不去，我哪里有那时间啊，你想拍照，自己去！” 说完，她也不管陈小聪什么表情，自顾自己走到一边去了。 陈小聪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约王蕾一块去拍照，王蕾就生气了，他抓了抓脑袋，一脸不解。 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难道，是自己一厢情愿？ 不过陈小聪好歹是出去过的人，虽然出去也只是在部（队）里，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稍微想了想，就明白过来。 大家拍完照散了后，正是热闹的时候，兴奋的议论的众人，谁也没留意太多，陈小聪一看王蕾落单了，佯装和人聊说，然后放慢脚步，瞅准时机挪到王蕾身边，轻咳两声，低声开口。 “小蕾，我有事情和你说。” 王蕾还在因为自己误会了陈小聪的意思羞恼成怒呢，一看他又凑过来，轻哼一声：“我没事情和你说。” “小蕾” 王蕾快步走着，不搭理陈小聪，见他又跟上来，皱眉道：“大队长，你有事吗，没事就别跟着我了，一会别人看到， 该要说闲话了。” 陈小聪：“我有事啊，我当然有事了。” 见她还要加快脚步，陈小聪急的扯住她的手臂，把人拉住。 “我有事和你说。” “哦。”王蕾见陈小聪坚持，只得停住，撇嘴垂头：“那你说。” 陈小聪看着王蕾垂低的脑袋，一下子紧张的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王蕾等了几分钟，都没见陈小聪说话，不由疑惑的抬头，正好瞥见了陈小聪泛红的脖子和耳朵，再一看他似乎挺紧张的，扑哧一下就乐了，气也消了。 一个大男人，上过战场，执行过那么多困难的任务，跟着小黑进山打猎，居然对她会脸红。 见王蕾笑眼弯弯的，陈小聪心里一松，卡在嘴边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小蕾，我们处对象吧？” 王蕾闻言，愣了一下，她愣愣的看着陈小聪，一时间居然没回过神来。 “你什么意思？”陈小聪见王蕾愣住好一会没说话，不由心里咯噔一声，似乎一下子没了耐心，紧张的催促：“小蕾，你同不同意你给我句话啊。” 王蕾回过神来，手不自在的揪着自己的辫子，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陈小聪：“我说，我们处对象吧？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处对象。” 一旦开口后好像就没想象中那么难了，陈小聪便干净利落的又重复了一次。 王蕾听罢，嘴角弯了弯，心里一甜。 “你的意思呢？” “嗯！”王蕾点头。 （爆更肯定会有的，就是迟了些。我昨天睡觉压着针口，疼醒好几次，好惨。给我缓一下，我好起来就爆更哈，一定一定努力快一点爆更的。） 第567章 笑不出来了 陈小聪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王蕾就转身走了。 “哈？” 陈小聪还想追上去问呢，哪知道李甜果正好来找王蕾，他只得看着王蕾和李甜果挽着手离开。 王蕾心不在焉的和李甜果说话，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陈小聪没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蕾姐，你怎么了？” 李甜果看王蕾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解：“你有心事啊？” “没有，没有，没心事。”王蕾回神，连忙摇头。 “哎，对了，我刚才看到大队长了，他和你说什么呢？”李甜果随口问道。 “哦，没有啊，他就是问我一些事情。” 李甜果本来也就随口一问，也没多想，随即就和王蕾高兴的说起这个拍照的事情。 陈小聪一路皱着眉头回家，刚才王蕾回答声音太小，他压根就没听到，然后她就转身走了。 照片数量大，得四天后才能去拿。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来牛罗村。 来人梳着两条漂亮的辫子，穿着一身蓝色的列宁装，手上拎着一个行李袋。 “小孩，我问一下，这里就是牛罗村吗？” 被拉住陈念恩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问话的人就看到了熟人。 “哎，是你，对，就是你，你也在这里，那这里就是牛罗村了对吧？！” 小蕊吃惊的眼睛都瞪大了：“赵护士，你怎么在这里？” “我问你，这里就是牛罗村吧？”赵护士皱眉，自己先问的话，怎么不回答呢。 陈蕊下意识的点头，她看着赵护士抿嘴笑，突然心生不详的预感，试探性的问道：“赵护士，你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找大队长的吧？ “还说呢。”赵护士不悦的撇嘴：“我找这里，找了大半天了。” 陈蕊嘴角抽了抽，心中狐疑，抱怨啥啊，谁让你找了来了。 “陈小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给他单位寄信了，居然查无此人，被退了回去，我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还好之前听你们说了个地址，我顺着找过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赵护士这一通抱怨，让陈蕊傻眼，所以，你找来干啥？ “对了，陈小聪呢，他不是被分到食品厂去了吗，怎么我到食品厂，人说他不干了？” 赵护士：“他怎么不干了呢？那工作多好啊” 陈蕊就这么听着赵护士不停的嘟囔，只觉得比养殖场里的鸭子都吵。 赵护士自己叨叨半天，见陈蕊一声不吭，不由皱眉：“怎么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说这么说了，陈小聪家在哪里啊，他在家吗？你领我过去吧。” “呃，这个” 陈蕊还没有说呢，赵护士就拎着行李袋往里头走，一边走，还一边催着陈蕊快一点。 算了，大队长会处理的。陈蕊想罢，也就领着人往陈小聪家里去，毕竟人都找来了，于情于理也要招待吃一顿饭的。 陈小聪今天一整天都在打喷嚏，弄的他只能离安装机器的师傅们远一些，省的吵着人。 他可不知道，赵护士会找来村里。 这会王蕾正在菜地里给收获的菜地算账记账呢，突然听到有人议论陈小聪的对象，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听了几句后，顿时觉得不对劲起来。 我也没梳辫子今天啊，而且我可没有列宁装。 王蕾佯装好奇的打听，等听清楚了话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哇，陈小聪，你前脚刚说和我处对象，后脚就有姑娘找来了。 陈小聪，你要是敢欺负我，我一定要让姑奶奶给我做主，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瘸啦！ 菜地这边会听说，自然是赵护士在村门口的操作被在村口玩耍的孩子传扬开来的。 这会，赵护士就坐在陈大柳家的屋檐下的椅子上，手里端着茶碗，左右打量着房子，心里暗忖，这房子还蛮新的，不过这一路过来村里房子都这样，看样子，肯定不是那转业复员的钱修的。 陈氏和老陈氏在厨房里嘀咕，而陈大柳则是在院子里渡步，他已经拜托陈蕊去帮自己喊陈小聪回来了，谁都知道，赵护士是冲着陈小聪来的。 本来老陈氏一看赵护士便高兴的拉着人不住的问，可被陈氏找借口喊进厨房帮忙后，听着陈氏说的赵护士一系列的事情，顿时就傻住了。 “你说着姑娘不是我大孙子的对象？” “当然不是了。”陈氏：“娘，您也不 想想，聪子多孝顺您，要是有了对象，我能不和您说？您看聪子回来这大半年多忙啊” 老陈氏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 她是瞧着赵护士模样不错，人呢，也白白净净的，嘴也甜，一来就大娘大娘的喊，她想着大孙子到现在也没个声音，有对象是好事，可现在听了儿媳妇的话，立马就不愿意起来。 这么多事的姑娘，可不能娶进门啊。 何况，还是对姑奶奶不敬不重的，更是不能要。 幸亏这姑娘和自己大孙子没什么关系，人来了，客客气气招待一下，再把人送走就好，可要是有关系，那人找来，可就不好说了。 陈氏：“娘，您可不知道，这赵护士啊，太自以为是了，姑奶奶是不计较，可我们看着姑奶奶被她那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可是气的够呛” 老陈氏眉头更是紧皱，摘菜的手都要把菜扯烂了：“那绝对不能要。”这简直一个麻烦精啊，哪里能娶进门。 “那是的啊，娘，我就是想提前和您说一声，免得您不知晓了被哄了去。” “那不能！”老陈氏斩钉截铁，似乎刚才笑不见眼的人不是她一样：“我还没有老眼昏花，老糊涂呢。” 陈蕊把赵护士送到陈大柳家里后，转身就往厂房去。 牛罗村的厂房已经开始严格起来，不是厂房的人，不被允许进入厂房的，所以陈蕊拜托了看门的人进去把陈小聪喊出来。 陈小聪被喊出来，一看是陈蕊，笑问：“小蕊，怎么了？” 陈蕊看着笑呵呵的陈小聪，脸上闪过一抹怜悯：“聪子哥，您一会可就笑不出来了。” （晚安~） 第568章 “怎么了？”陈小聪听的云里雾里的。 “聪子哥，赵护士来了，她来找你。”陈蕊幸灾乐祸的说完，成功看到陈小聪愣住，然后吃惊的瞪大眼睛。 “什么？小蕊，你说什么？”赵护士？ 陈蕊点头：“对啊，赵护士这会在您家呢。” “聪子哥，我走了啊。”说完，陈蕊也不管陈小聪自顾的走了。 陈蕊都走出十来米了，陈小聪才醒过神来，他连忙喊：“小蕊，她来干嘛？” “我不知道啊，您问我，我问谁去。聪子哥，您家可热闹了，村长大爷正等您回去处理呢。” 虽然还没有看到人，陈小聪却已经觉得脑子大了。 “她来干嘛？”处理什么，有什么好处理的。 陈小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掉头就往厂房里去，他这会正忙呢，哪里有时间回去，要回去也得是晚一些。 陈大柳家里，赵护士正在吃饭，午饭点是过了，不过她既然赶来，自然是要给她弄一些吃的。 鸡蛋炒土豆丝，里头还有猪油渣，又脆又香甜，中午吃剩的腊肉再加一点尖椒炒上，配着一大碗黄米饭，一端上来，来之前吃过一个大肉包子和一碗豆浆的赵护士还是觉得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陈大柳一看，都快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小子还没有回来，便和陈氏说了一声，又客气的和赵护士说了一声，自己出门去。 陈氏和老陈氏两人就坐看着赵护士吃，等她吃的差不多了，陈氏这才开口。 “赵护士，你来这是找什么吗？”可千万别说是找我家聪子，要不然啊，这关系就乱套了。 “阿姨，我来找陈小聪啊。” 陈氏闻言嘴角一抽，一下子就卡住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姑娘大老远跑来找，换了别人会觉得这是自己儿子吃香，会感激这姑娘的情意，但陈氏只觉得头大，因为这姑娘上次就让他们几人气的不行。 边上，老陈氏表示不解：“姑娘，不对，赵同志，我大孙子欠你钱啊？” “她欠你多少钱啊？” 老陈氏这话说的，陈氏垂头一阵憋笑。 姜还是老的辣啊，娘这话一说出来，赵护士要真要脸皮，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了。 其实陈氏很纳闷，自己家聪子和赵护士也没啥，这姑娘怎么就大老远的找来了呢。 “不是，不是，他没有欠我钱。大娘，我和陈小聪是在医院里认识的，那会他受伤住院，我照顾过他，所以” “哦。”老陈氏点头，打断了赵护士的话：“这样啊，同志，你姓赵吧？赵同志，谢谢你啊，我听我儿子和儿媳妇说了，我大孙子那会伤的可不轻呢。” “多谢你当初照顾他，还有医生们，我啊，就是没机会当面和你们道谢” “没想到组织对我大孙子还这么关怀，都转业复员了，还派人过来看望，一会他回来了，我让他得给部（队）写信好好感激大家多他的关怀和爱护才行。 赵护士：“不是，大娘，我” “没事，没事，赵护士，你吃，你吃” 老陈氏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把赵护士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大娘，陈小聪没在村里吗？”饭都吃完了，还不见人回来，赵护士不由有些着急。 “我儿子去喊了。”老陈氏：“离的比较远，估计在路上了。” 这会，陈大柳正一个人郁闷的往回走呢。 厂房那的确忙，陈小聪被喊出来一下，和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里头就有人出来找了，然后陈小聪又匆匆跑会厂房去。 陈大柳只得自己回来，路过再建的仓库，他停下看了一会，还询问了一下建设进度，确定工料都没问题，这才回家。 这不是闹吗，村里现在多忙啊，这赵护士无缘无故的跑来做什么。 突然，陈大柳顿住，他扭头看了一眼厂房的方向，皱眉，不会是那兔崽子和赵护士有什么吧？ 不怪陈大柳会这么想，要没个什么，人一个大姑娘哪里会大老远的跑来找。 陈大柳都这么想了，王蕾那边就不用说了。 白曦听到陈蕊说起这个事情，不由乐了。 “赵护士真来了？” 陈蕊点头：“姑奶奶，我哪里敢骗您啊，赵护士这会就在村长大爷家里呢。” 白曦可是知道这段时间村里大队上有多忙的，牛罗村这边还有白曦帮忙，下新村那边，陈小聪可没少跑，加上厂房那边，还有 盯着机械厂培训用机器的人，陈小聪可以说是忙的脚不沾地了。 “小蕊，你去，找王蕾，就说，陈小聪上次有件衣服扯烂了，她去给取了补一补。” “啊？”陈蕊不解：“姑奶奶，聪子哥的衣服烂了，为什么要让王蕾姐去补啊？” “让你去，你就去，不稳定后方啊，前方可没心思好好工作了。” 白曦会知道陈小聪和王蕾在一起也不奇怪，有小黑在呢，就它成天晃悠的，什么事情没听到。 她可不觉得陈小聪和赵护士会有什么，这会人找来了，不知道王蕾那边怎么想的，她干脆就出手帮一把。 陈蕊不明白，不过白曦都发话了，她也就乖乖找人去。 树屋没人来，白曦又继续掏出极品灵石，慢慢的吸收修炼起来。 其实她也想去看热闹来着，不过她要是去，陈大柳家估计就没工夫搭理赵护士了，所以就算啦。 王蕾可不傻，听到陈蕊这话，眼睛一转，登时就明白过来，心里又羞又恼，陈小聪，你和姑奶奶说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 不过她心里也甜滋滋的，这代表了陈小聪可没想对不起她，要不然，哪里会让姑奶奶知道不是。 只要姑奶奶看好，再难的亲事都没有不成的。 王蕾应下，和陈蕊道谢后，忙把有些松散的头发解开以手梳了梳，又快速的编好辫子，再盘起来。 陈蕊在一旁看着，没忍住问道：“王蕾姐，您和我们大队长是不是谈对象呢？” 来的路上，陈蕊就在想了，姑奶奶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喊王蕾去村长家帮陈小聪补衣裳的，这可不合适，除非两人关系不一般。 第569章 差别对待 这会见自己说完，王蕾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又匆匆梳妆，可见肯定是勾搭，不对，是一块处对象呢。 城里处对象怎么样，陈蕊不知道，大约就是逛一逛公园，看看电影，一起下馆子吃饭，但是在乡下农村，要是处了对象，那姑娘偶尔上门帮着缝缝补补，小伙子上门给割稻砍柴挑水，那是常有的事情。 乡下和没城里那么讲究，乡下人实在，就是看姑娘和小伙子勤不勤快，是不是那能过日子的人。 陈蕊这么一看，哪里看不出来。 王蕾有些不好意思，一边往头发上戴夹子，一边点头：“嗯。” “难怪呢！”陈蕊笑：“我说姑奶奶怎么让我过来和您说这个呢。王蕾姐，恭喜您啊。” “你这丫头，这有什么好恭喜的。”王蕾不好意思。 陈蕊：“我们姑奶奶都知道啦，姑奶奶可是站您这边的。” “王蕾姐，那赵护士和我们大队长可没什么关系，这事情，我最清楚了。” “你怎么清楚？你还是小孩子呢，什么都不懂。” “我不小了，我都十六了。”陈蕊：“那会大队长住院昏迷不醒，是我跟着姑奶奶过去的，我当然知道了。对了，赵护士” 陈蕊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能形容的话来：“反正，您一会过去看着人，您就知道了。” “她是不是挺漂亮的？”王蕾想起了之前在菜地听到的话。 “没您好看。”陈蕊歪头想了想，认真说道。 王蕾：“你可别哄我。” 陈蕊摇头：“我没有，王蕾姐，我可是实话实说。” “小蕊，你实话告诉我，你觉得陈小聪对她怎么样？” 虽说王蕾是相信陈小聪的，毕竟他和自己说话，脸都能红，不过女人的天性，总爱问这些。 陈蕊：“我聪子哥对赵护士说起来也算有些特别吧。” 王蕾听到这话，心里一沉，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一股酸意不住的蔓延开来，难怪人找来呢，感情真有那么一段啊。 陈蕊没注意到王蕾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我聪子哥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他对哪个医生护士都温和有礼，谁都夸他好相处，可赵护士，她能把我聪子哥气的喊着要换护士。” “不过赵护士也奇怪，聪子哥都说换护士了，不需要麻烦她了，她还一直” 王蕾的心一下子就觉得甜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两人说话间，也就到陈小聪家了。 王蕾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很快，她深吸一口气，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询问了一下陈蕊头发有没有乱，再看向陈小聪家门的时候已经信心满满的。 “老大娘，老大娘，您在家吗？” 老陈氏和陈氏正在陪着赵护士坐呢，听到门口有声音，老陈氏忙应声：“哎，在家呢，是王会计吧？快进来” 陈蕊没跟进去，她虽然好奇，不过这会跟进去就有看热闹的嫌疑了。 王蕾一进院子，立马就看到了赵护士。 两个年轻的女同志对视，赵护士皱眉警惕，这人是谁？会计？是村里的会计吗？ 王蕾则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赵护士，其实要认真说来，赵护士长的比王蕾要好看一些，皮肤白皙，再穿着一身列宁装，两条辫子也梳的整整齐齐的，可不是好看么。 “王会计来了，坐，你快坐。”陈氏高兴的搬来一张椅子，不管王蕾来干什么，总之，算是解救了她们婆媳两人了。 赵护士这人，真是让她们两人一阵手痒，她说的话总能让你气的头上冒火，正好王蕾来了，也让她们缓一缓。 老陈氏这会也是被气的够呛，心里一直在嘀咕，要不是我现在年纪大了脾气好，我一定喷你一脸口水。 赵护士能让老陈氏和陈氏这么气急败坏，说的就是一些数落陈小聪的话，也不明白她怎么想的，当着人奶奶和老娘的面说人孩子（大孙子）的不是。 真以为人没有打断，就是附和？ 什么陈小聪走的时候不和她说啦，什么陈小聪不给她寄信啦，什么陈小聪好好的工作不干缩回村里啦，什么她一路过来辛苦奔波啦 老陈氏想起之前儿媳妇在厨房里说的话，真是太给赵护士脸了，都没说的那么严重，这赵护士哪里来的优越感呢？ 我大孙子不在食品厂待着怎么了，我们村现在就有自己的食品厂，我们当家长的都没意见，你一个外人，你哪里来那么多不满了？！ 王蕾和两人问好后，这才坐下。 见老陈氏给自己倒茶，王蕾连忙站起，双手接过茶碗：“老大娘，您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 “是是是，当自己家，想喝茶啊，自己添，我就是顺手。” 王蕾听着，脸上有些发烫，不过她心里也高兴，这是他家里接受她呢。 “哦，对了，王会计，这赵护士，是以前我们家聪子受伤住院的护士，有事路过，过来瞧瞧。” 陈氏话落，老陈氏连忙接话：“对，这是代替部（队）了解一下我大孙子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这话别人听着可能当成是炫耀，不过王蕾可不这么觉得，她更是觉得这是两人在和她解释陈小聪和赵护士没什么关系。 “赵护士，这是我们村的会计，是下乡来插队的知青，王蕾同志。” 赵护士了然，原来的下乡的知青啊。 王蕾微笑打招呼：“你好，赵同志，我叫王蕾。” 赵护士嘴角也弯起了一道弧度：“你好，王蕾同志，我叫赵梦。” 两人寒暄了两句，就在赵梦想问王蕾的时候，陈氏开口了。 “王会计，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蕾不好意思笑了笑：“老大娘，婶子您们叫我小蕾就好，不用这么客气的。” “行，行，都好，都好。”老陈氏笑呵呵：“咱们都这么熟了，还是一个村子的人，就不用见外了。” 陈氏附和笑道：“是这样没错，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见外啥啊。” 赵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刚才你们怎么对我还挺见外的？ 第570章 有毛病 四人聊了一会，确切的说，是三个人聊天，另外一个人听着。 毕竟王蕾能和陈氏老陈氏聊庄稼，聊菜地，聊村里的收成，可赵护士哪里懂啊，自然接不上话。 而她要说的，老陈氏不懂，陈氏半懂不懂的，也就王蕾能接上，不过王蕾可没有陪赵护士聊天的想法，她得和未来婆婆家打好关系啊。 当然，王蕾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她看差不多了，便不好意思的开口：“婶子，我过来是取东西的。” “什么东西？”陈氏不解。 要是工作上的东西，那就得等当家的回来了，她们可不知道轻重。 王蕾笑道：“就是大队长的衣服，他之前不是干活的时候扯破了件衣服吗，我正好下午有点空闲时间，拿到我那给他补一补。” 这话一出，老陈氏和陈氏都齐齐愣住。 老陈氏：“啥？取衣服啊？”是王蕾让从城里捎带的衣服吗？ 陈氏也纳闷，要说儿子衣服破了，那还有她这个当娘的，还有婆婆这个当奶奶的呢，怎么也用不着外人嘶，明白了，不是外人！ 王蕾点头，表示了两人没听错。 老陈氏和陈氏对视一眼，两人当即明白过来，老陈氏一把抓住了王蕾的手，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你看你们两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自己藏着不和我们说呢，还好你今天过来了，要不然啊，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而陈氏已经起身进陈小聪的房间，管有没有破的衣服，她随便翻出一件来，包好，拿出来。 王蕾接过衣服，只觉得手心有些热，但当着赵护士的面，她也不能害羞露怯，便大大方方的笑道：“是我不让小聪他说的，怕影响工作。我今天过来也是取个衣服，顺便想请教一下婶子好给他做一身衣裳。” 前一句还是大队长呢，这就喊上小聪了，这就叫关系进步了。 “做衣裳啊？那容易，我手艺虽然不好，不过家里人的衣服就是我做的，我娘年轻的时候手艺可好了，我现在还没有学到三分呢，正好你空了多过来，学一学” 老陈氏被儿媳妇夸着，脸上的藏不住的笑容：“别听你婶子的，村里头做衣裳手艺好的可有好几个呢。” 赵护士就这么听着三人从地里的庄稼说到做衣裳上面去，这会，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了。 “王同志，你是陈小聪什么人啊？” 王蕾笑了笑：“哦，也不是什么人，就是我们两个现在在谈对象。” “你们在谈对象？”赵护士听到这话，脸色都不好看了。 “对啊！”王蕾还是在微笑。 老陈氏和陈氏高兴不已，老陈氏：“正好，赵护士来了，晚上还得麻烦你，你晚上记得过来吃饭，对了，赵护士估计也得跟你住一晚，明天一早再把赵护士送去火车站。” 王蕾一听，高兴的点头：“行，赵同志就和我住一晚。” 陈小聪家里不是没有空余的房间，但没留赵护士住，这一点就在告诉大家，赵护士和陈小聪没一点关系，也是在和王蕾证明，王蕾哪里能不开心。 赵护士明显有些不相信：“王同志，你说，陈小聪是你对象？” “是啊。”王蕾佯装不解：“赵同志，怎么了吗？” 她高兴，可也有些轻叹，这赵梦挺喜欢陈小聪的吧？不过喜欢也不行，陈小聪可是我对象来着。 “可是，可是，他之前不是一直单身吗？” 陈氏听到这话，不禁有些不高兴了：“赵护士，我们聪子之前单身，不代表要永远单身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两人男未婚女未嫁的，谈个对象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话啊，难不成，你觉得我儿子除了你喜欢，就没有人能喜欢了？ 这不是要咒我儿子打光棍么！ “那你们姑奶奶当初不是说了，陈小聪他不着急吗！”赵护士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才大半年呢，怎么说有对象就有对象了，陈小聪有对象了，那自己怎么办？ 老陈氏点头：“是不着急，不过年纪到了，再说了，遇到小蕾这么好的姑娘，可不是得抓紧么。” 王蕾害羞的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时候，陈小聪回来了。 进门看到王蕾在，陈小聪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当他看到王蕾膝盖上他的衣服时，立马就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亏得小蕾陪着赵护士，要不然，我们两个啥话也不会的，多怠慢啊。” 陈 小聪身上灰色的衣服有好几个补丁，衣服还沾着机器的机油，给安装的师傅打下手递东西什么的，手也黑兮兮的，头发有些乱，脸上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抹上的灰 赵护士一看就愣住了，她见裹陈小聪穿（军）装英姿勃勃的时候，也见过陈小聪受伤包成木乃伊的时候，不过他这副乡下农村人的打扮，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之前被退了两封信，还觉得是陈小聪自卑，她觉得自己要过来见一见他，告诉他，就算腿瘸了也没事，好歹有食品厂的工作呢，那工作也不错，待遇也好，能过日子。 可赵梦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陈小聪不要了食品厂的工作，回村当农民来了。 有毛病吧？ 有谁会愿意回乡下当农民啊，多少人遇到一个能进城当工人的名额，为了能把户口转进城里，都挤破头了，陈小聪居然就这么放弃了，这是脑子伤的不轻？！ 陈小聪笑：“奶奶，我这不是忙吗。赵护士，你好啊，好久不见。” 打过招呼后，他看向王蕾，眼中划过一抹温柔。 “小蕾，给我倒杯水，我一路小跑回来的，渴死了。” 对赵护士，那是客气的打招呼，而对王蕾，态度是自然又亲热，让人一听就能听出亲疏来。 这是陈小聪第一次当着家人，或者说，在两人以外的人面前这么叫王蕾，也是在告诉自己家里人，告诉赵护士，王蕾和他关系不一般。 王蕾既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应了一声，起身进厨房洗了个茶碗，给陈小聪倒了一碗茶水。 （你们睡，我继续。） 第571章 索然无味 而老陈氏和陈氏看着这一幕，心里那是一阵高兴。 陈氏：“娘，您看着两孩子” “不错，不错，挺好的，挺好的。” “小蕾啊，你看，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领证结婚呢？”老陈氏好像已经看到自己有曾孙子了，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忍不住问起来：“你和你家里说了没有，看看是你家里过来看看你，还是我们过去你家里，得有个章程啊。” 王蕾轰的一下，脸就红了。 “这个，老大娘，我，我” 和陈小聪一块处对象也不过才两三天的功夫，哪里就和家里说了，就是寄信也没那么快啊。 陈小聪一看，笑道：“奶奶，哪里有这么着急，您这样问，小蕾该不好意思了。” 陈氏笑着打趣：“您看，您看，娘，您啊，这就护上了。” 话落，她和老陈氏哄笑起来，倒是让陈小聪和王蕾双双红了脸。 赵梦：“” 看到陈小聪这样，赵梦可以说，心情特别的复杂，似乎就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了。 她是不可能嫁农村来的，她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更接受不了进城一趟要走上大半天。 在食品厂打听到陈小聪辞了那里的工作回村，说实在的，赵梦犹豫了一晚上，这才过来的。 她也是想看看陈小聪的情况，似乎是想让自己死心，或者是什么，反正，她就是来了，现在看来，还不如不来这一趟呢。 知道王蕾和陈小聪两人没有闹别扭，白曦晚上胃口显得很好，还多吃了小半碗。 当然，是小半碗的带汤的鸡肉。 赵梦虽然跟着王蕾去她那过夜，不过两人并没有特别多的交流。 全程赵梦都在时不时的打量这王蕾，渐渐的，赵梦脸上划过一抹了然，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这王蕾是下乡插队，看着回城遥遥无期，就打算和陈小聪好上，好换个轻松的活计吧？ 还真是有头脑呢，不过这样的便宜占着，可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赵敏对王蕾隐约有些看不起。 她留意过，陈小聪的腿虽然没有出院前预计的那么瘸，但走路还是一拐一拐的。 一个好好的工作不要，偏偏要当农民，一个呢，城里姑娘要当农妇，啧啧啧，绝配？！ 其实赵梦哪里知道，陈小聪之所以一拐一拐的，是回来路上抄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腿磕石头上了，要不然，他现在走路其实也和平常没差别了。 而王蕾等人却是以为陈小聪故意这样，好让赵梦不要多想，所以也没没当着赵梦的面问上一问。 王蕾不是没感觉到赵梦的眼神变化，不过她没理会，看就看呗，反正看着也不会掉一块肉。 今天晚上在饭桌上，老大娘和婶子拿对她是真没话说，就好像她是新嫁进门的新媳妇一样，弄的王蕾都不好意思了。 陈大柳回来，知道这事情，也是高兴的直乐。 能不高兴吗，之前他说给王蕾好好备一备结婚的礼物，没想到，这是将来要进自己家的门，也就是左手换右手的事情。 当然，陈大柳也不是那小气的人，王蕾给村里做了那么多工作，给他省了不少事情，于情于理，她结婚的时候也应该送写礼表示一下祝贺。 只是，没想到王蕾会和他家聪子谈了对象。 陈大柳更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看起来在这个事情上木讷，却不动声色的就谈上了对象了。 这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不对，不对，这是开窍了！ 第二天一早，赵梦吃了王蕾简单做的早饭，小米粥配两个煎鸡蛋，便坐了进城送货的拖拉机顺路去了火车站。 而王蕾和陈小聪谈对象这事情，不用一个上午，村里就传遍了。 陈小聪是走到哪里，都会被问，被打趣，而王蕾到底是个姑娘，大家还顾着点，可也是玩笑了几句，恭喜的也不少。 白曦中午饭吃的比较早，正准备去厂房看看情况，遇到准备回去吃饭的王蕾，也笑着揶揄：“恭喜啊。” “姑奶奶~”王蕾羞的脸都红了。 又不是结婚，说什么恭喜啊。 今天被不乡亲打趣，脸知青小楼听说的知青都好奇的问了，弄的她很是不好意思。 “害羞什么啊，小聪子可是我们村的有为青年之一，看上她的姑娘可不少，今天早上走的那个就是其中一个。” 这是实话。 王蕾也不是不知 道，有其他村子的人都想把自家女儿（妹子）或者亲戚介绍给陈小聪，不过陈小聪没理会而已。 白曦指了指跟在她身后不远的小黑，忽悠道：“小黑说了，等你们两个结婚的时候，给你们弄一扇猪肉，保准不让你们席面难看。” 王蕾闻言，脸轰的一下更红了。 她压下脸上的羞涩，笑道：“好啊，姑奶奶，您和小黑说，我可是当真了呢，到时候没一扇猪肉，我可不依啊。”一扇猪肉值钱，可更值钱的是姑奶奶的看好。 小黑：“吼吼~~”不就一扇猪肉吗，有什么啊。 虽然小黑被白曦推出来背黑锅，但也不介意，本来事情就是它和主子说的。 两天后，照片取回来了。 陈大柳亲自把照片送到树屋给白曦挑选。 “小黑，你还别说，你真挺上相的。”白曦一边看，一边夸赞，心说，就是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按才更有意思。 小黑在一旁也跟着探头瞅着照片，听到这话，开心的咧嘴露出锋利的虎牙来。 陈大柳笑：“可不是，姑奶奶，我去取照片的时候，邓师傅也说了，咱们这次照片拍的极好，我去取照片的时候，正好有人去拍照，扫到咱们的照片，也想拍咱们这样自然的照片呢。” “姑奶奶，还是您有想法。” 白曦看了一遍后，很快就挑出一张合适的照片来。 “我觉得这张不错。” 小黑看了看，呜呜的附和着点头，而陈大柳看过后，更是拍手大赞：“姑奶奶挑的好。” 这真不是吹，白曦挑的照片，正好是拍的小黑的全身照，它蹲坐着，扭头看着镜头，脑袋微微的歪着，看起来既好奇又带着一丝疑惑，极为可爱。 （睡了一天了，还是困） 第572章 重中之重 这照片要是弄成商标图案印在泡菜的包装上，那真是想要让人记不住都不行。 既然照片挑好，就要刻印成商标图案，这事情，白曦让陈大柳找人办去了。 一开始，白曦也没想弄的太复杂，照着小黑本来的模样，白底黑纹，简简单单，到时候刻印在包装的正面，反面是泡菜的简单的一点使用说明和产地介绍。 这事情，可没人弄过，牛罗村的人那是听的一阵稀奇又惊叹，姑奶奶果然是姑奶奶，这都能想得到。 样子还没有出来呢，牛罗村的人就觉得一定很好看。 建了厂房，盖了仓库，又定了包装袋，虽说机器的费用已经省了，但其他的费用还是要的啊。 这一笔笔的支出可不少，虽然村里还有养殖场，菜地和泡菜都有进项，但也经不起这么大笔的支出，现在厂房一系列的花销还都是光支出，没有任何的收入。 王蕾看着账面的余额慢慢变少，不由的开始皱眉叹气起来。 看到陈有福进来，王蕾下意识就觉得口袋一紧，就好像被掏的是她的口袋一样。 而不用她开口，财务室其他人就开口了。 李甜果：“有福哥，您过来，是有事吧？” 陈有福闻言好笑：“来你们财务室，那肯定就是有事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不是。” “有福哥，是支钱啊？”陈波了然的问。 “嗯。”陈有福一看财务室里的人那心疼的模样，不禁也有些尴尬了，他笑笑：“是要支钱，之前预定的东西送到了，要给人结尾款的。呐，这是票据。” 王蕾接过去，仔细看过后，点了点头。 然后财务室的人开始登记的登记，看单子拨算盘，然后付钱。 眼看陈有福接了钱准备要走，王蕾忙把人喊住，问道：“姑奶奶那边，现在有什么计划没有？” 言下之意，最近有没有什么有进项的活计。 陈有福摇了摇头：“姑奶奶，最近都在专心弄泡菜这个事情。姑奶奶说了，咱们要扩大生产，扩大市场，这是重中之重。” 姑奶奶还说了其他来着，不过陈有福觉得，还不到那个时候，就别往外多说了。 其实陈有福等人一边办事，一边心里也有些打鼓，可转念一想，越是这样，后面有进项的时候才会越多，姑奶奶干哪件事情都是这样的。 “没有啊？”王蕾面露失望，很快就笑笑：“那最近辛苦你们外头跑了。” 陈有福：“嗨，说这话干什么，大家都是为了大家伙的好日子嘛。” 只要日子过的好，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以前天天下地种田就不辛苦？ 光辛苦不说，还经常饿肚子，穷的一家人连一件像样的穿出门的衣裳都没有 过年前，机器安装好，检修没什么问题，一切操作和要领学习的村民也都熟练了，机械厂的人也就撤了。 白曦知道机器组装好，便让搬泡菜过去进行装袋封袋试验。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试验失败的都被牛罗村的人收集起来，全村一起吃泡菜。 经过两天的试验，牛罗村的人吃泡菜都要吃酸倒牙了，总算一天下来，没什么失败的泡菜包出现。 机械厂的技术工师傅人走的时候，一人带了五十包泡菜，这都是封袋包装好的一包一包的泡菜。 上面印着小黑的模样，在这个包装色彩匮乏的年代，看着又新鲜好看。 一下子送出去近五百包的泡菜，也就只有白曦发话，村民们才没什么意见。 毕竟人劳碌了这么久，何况，这些人带回去，自己吃也好，送人也罢，也算是对牛罗村泡菜的一种宣传。 对于牛罗村的人的大方，机械厂的技术工师傅自然的开心的，走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于是回到家里，要是有人问起他们这么长时间出差是去了哪里，看了什么，也会说上一二。 即便是再小气的人，也会送左邻右舍或者亲戚好友一两包的泡菜，不为别的，反正自己也没掏钱买，送了人，自己得人道一声好，多有面子啊，何乐不为。 这泡菜一包是手掌大小。白萝卜的泡菜和黄瓜泡菜是一毛钱一包，大白菜的泡菜是一毛五一包，一包一个人的话，省着能吃上一天半两天。 当然，是这个时候的人的节省，毕竟有了主食，配菜随便吃点什么都行，何况这泡菜酸甜爽快，吃起来下饭又开胃。 机械厂那边宣传什么先不说，毕竟离的远，一时间也顾不上，但是白州县城和合安市下面的县城就是重中之重了。 “既然接下来没什么活计，那就组织人开始泡泡菜吧，现在已经泡好的泡菜送厂房那边去包装封袋，有多少做多少。” 陈小聪来给白曦汇报工作，白曦知道年关将近，村里也没什么农活了，便吩咐着。 “姑奶奶，都做吗？”陈小聪有些诧异，现在泡好的泡菜可不少呢。 白曦：“不然呢？留着过年？” “呃”陈小聪一时语塞。 目前已经生产出来的泡菜也不少了，都还没有卖出去呢，最近几天和小蕾见面，总被追问什么时候才有进项，陈小聪都无奈了。 陈大柳在一旁白了陈小聪一眼，惊讶个什么，年轻人，没一点魄力，泡都泡了，不包装起来，难道等着泡菜更酸吗？ 陈小聪被被了一眼，也反应过来，讪讪笑了笑。 “只是，姑奶奶，我算过了，我们村里的白菜和黄瓜c萝卜都不多了，估计也腌制不出多少来。” 白曦：“之前不是和各村收了不少的菜吗，用那些菜来泡上” 陈小聪听到这里，又忍住开口：“姑奶奶，那些菜不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大柳打断了：“行，姑奶奶，那我明天就组织人去搬菜收拾泡上？” “嗯，要抓紧。” “对了！”白曦：“小柳，你把陈有福和李有才几人给我叫过来，咱们的泡菜，得要运出去卖了。” 要卖泡菜了？ 终于要卖泡菜了！ 虽然知道泡菜值钱，可都在仓库堆着呢，不换成钱，那还是泡菜，不能干别的。 第573章 姑奶奶也是小孩子 陈小聪立马就觉得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两天可以不用躲着小蕾了。 说起来，小蕾也太上心工作的事情了，两人好不容易一天下来能一起饭后散个步，说几句话，她问的都是村里工作的事情。 要是陈小聪回答目前还不知道，她就会用你是大队长，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不是诓我，是不是都没有认真工作的眼神。 想到这里，陈小聪游神的在心里笑了一笑。 见白曦没有其他吩咐了，陈大柳就准备去喊陈有福和李有才，而陈小聪也忙活别的事情去。 父子两人并肩下的树屋的楼梯，陈小聪好奇：“爹，之前的菜不是已经没有了吗？” 姑奶奶忘了？还是爹也跟着忘了这回事？ 陈大柳：“姑奶奶既然说让用那些菜，那就是有的菜可以用，只管用就好。” 他也没解释，白了陈小聪一眼：“行了，你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你快忙你的去，明天我会领着人去搬菜的。”这个事情没办法说，能明白就明白，不能明白就自己想去。 说实在的，陈大柳这会觉得，怎么自己儿子从部（队）回来后，就变得那么平凡了，一点也不机灵，姑奶奶是谁啊，这还用问？ “爹，现在不是还早吗，要不然我去找人这会就搬” “滚蛋！你没事，我还有事呢，这个事情，不用你操心。” 陈大柳差点忍不住开骂，姑奶奶让你当大队长，你也不能没脑子啊。 陈大柳之所以和询问了白曦第二天再领人去搬，就是给白曦做准备的时间，现在陈小聪要带人去，万一撞破了什么，那不是麻烦？ 白曦听到陈大柳和陈小聪的对话，失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人小柳多会做事啊。 当天晚上，白曦就领着小黑，光明正大的去把乾坤袋里的菜放出来。 有小黑在，村里的狗没事都不会叫，更不用说白曦领着小黑经过了。 第二天，陈大柳中午吃过饭，还特地去树屋给白曦问了安，提出带人去搬菜。 白曦：“记得抓紧，那些菜冻坏就不好了。” “哎，姑奶奶，您放心！” 陈大柳高兴的咧着嘴。 之前收菜的时候，他还在担心呢，现在一看，就算不泡成泡菜，光这么卖给购销科，那牛罗村也挣了好大一笔，翻倍是肯定的。 搬菜的还是上次的人，大家看到菜还和之前收来的一样，新鲜水灵，要不是现在冷风呼呼的，他们都要以为还是大夏天了。 新泡菜还在泡制，白曦那边已经开始培训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了。 培训的地方就是之前村里弄出来的那一间大教室里，现在这里成了村里偶尔开几十人会议，或者是谈什么事情的地方。 讲台还在，上头有特地给白曦准备的一张太师椅，不过白曦坐上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看不到下面的人，于是只得站起身来，白了陈大柳一眼，让他拿开。 陈大柳讪笑：“姑奶奶，是我没考虑好。” 很快，讲台下面被垫了半米高的木墩子，再把太师椅摆上去，白曦坐着才合适。 “我也知道，最近大家都挺辛苦的。”白曦脆生生的开口道。 坐在下面的李有才和陈有福等十来个人，忙道：“姑奶奶，我们不辛苦。” 这点算什么啊，不用长时间风吹日晒的，他们这工作，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人羡慕呢，一个月多的出去十天半个月，少的也有天，能给家里买东西，还能给乡亲们捎东西，多好啊。 陈大柳大声：“姑奶奶才辛苦！” 白曦本来要说话的，就这么被陈大柳这一句话给打断了，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于是白了他一眼：“小柳，你这么多话，要不然，你来说？”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不迭的摆手，讪笑：“不不不，姑奶奶，您说，您说” 其他人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你再多话，我让小黑盯着你。” 言下之意，罚你罚款，罚到你怀疑人生。 不用小看小黑的能力，它也不乱来，但盯着你，那你想不犯错挨罚也不可能。 陈大柳自然是连连求饶了。 白曦看了看台下，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肃穆威严。 虽然她圆乎乎的脸颊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还是一副雪玉可爱的样子，可谁都没有笑，即便他们心里对白曦还是既敬重又崇拜，对白曦疼惜爱护，也只是在心里，眼下这么严肃的时候，可不 能玩笑。 “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现在天气也冷，我知道让你们往外头奔波很辛苦，不过，你们不辛苦也不行。” 稍微宽慰两句，白曦就进入主题。 “泡菜已经做出来了，现在就是要卖了，你们几个给我到外头去，铺货！” 白曦：“铺货就是把我们村生产出来的泡菜铺到各个供销社和代销店去售卖。” 陈大柳听到这里，忙举起手来。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小学生似的高高举着手，脸上满是渴求和跃跃欲试，而讲台上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过九岁的小姑娘，这反差的一幕让人看着又好笑又好玩。 但是，这在牛罗村极其正常，教室里的人，谁都不会觉得好笑。 白曦看了看陈大柳，心说，你最好能给我说出个正事来，要不然，我让小黑盯你一个月。 陈大柳不知道白曦心里的嘀咕，举手后，见白曦思索了一下，颔首，便问道：“姑奶奶，那百货大楼呢？” 百货大楼人可不少，没道理放过呀。 白曦：“小柳，百货大楼大不大？” “大啊！”陈大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姑奶奶要这么问，不过总是有理由的。 再说了，小孩子都喜欢玩当老师的游戏，没见大队上的孩子放学后，都喜欢跑讲台上乐呵呵的当老师么，姑奶奶再厉害也是小孩子，肯定也会喜欢这种你问我答的游戏的。 亏得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抓起手边的粉笔丢他了，真把她当岁的孩子了！？ （电脑终于修好了，我来啦~~） 第574章 受阻 “你既然知道百货大楼那么大，那你还痴心妄想。” 白曦没好气道：“里头卖的都是什么东西，你不说都吃过用过，那也见过吧？泡菜这样的小东西，你想放里头去卖？亏你好意思想。” 白曦可没有想让牛罗村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要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进百货大楼，那百货大楼怎么会人人一听是里头买到的东西都纷纷羡慕，高看一眼？！ 没点说头和背书，百货大楼都不搭理你。 “呃”陈大柳一听，也就明白过来了。 说的也是，泡菜的确小，何况，现在是他们村开始售卖，连半点名声都没有呢，百货大楼那可是大的国营百货，进货售卖都是有要求的，肯定不会要他们的泡菜的。 不止陈大柳明白，陈有福等人稍微思索了一下，也明白过来。 “那挺可惜的呢。”李有才不由感叹着：“要是能放百货大楼里头卖，可就不用愁了。” 白曦：“别想了，至少最近几年甚是十年，都别想了。” “要是放百货大楼里卖，五分钱一包，你们愿意？”她想的可是要带着牛罗村的人悄悄的过富足的日子。 大家一听，齐齐摇头：“不愿意。” 什么啊，我们的泡菜可是定价一毛钱到一毛五分钱一包的，一下子少了一半，那哪里能行，买白糖也要不少钱呢。 白曦小胖手在讲台上轻巧两下，下面立马安静下来。 “那不就是了。”百货大楼里，售卖东西那都是统购统销的，工厂直接出货，国家贴补，除了一些高价商品，其他的东西在白曦看来，都没什么利益收入，她要养的是牛罗村，现在顺带的带下新村过一过好日子，可不是要干白工。 言归正传。 白曦又接着把自己的想法和怎么销售，铺货的技巧都给在场的人教了一通。 什么要热情啊，要让人品尝啊，什么可以适当的让利，给人代销店和供销社的工作人员一点提点好让人帮忙推销啊什么的。 这些销售技巧在这个时候是不好的行为，有走（资）派的嫌疑，但白曦知道，牛罗村的人都不傻，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有数。 何况，陈有福等这十来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跑动，已经算是立起来了，这事情交给他们办，是再好不过了。 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听着白曦教的这么技巧，两眼泛着光亮，又惊讶又恍然，不住的点头。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是啊，这样的话，人肯定愿意多给来代销店和供销社的人推，推销？对，就是推销。 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会的这么这么的多！ 这个培训，白曦说了半个小时也就走了，只剩下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在陈大柳的主持下，进行抽签分配代销店和供销社。 很快，抽签结束，拿着白曦让小黑按过爪子印的条子在陈大柳的带领下，去仓库领泡菜。 小黑看了一下自己按完爪子印，然后就被撇下没有清理的爪子，又看了看陈大柳远去的背影，虎目微微眯了眯，小柳这是用它朝前，不用它就朝后？ 但转念一想，小黑也就不生气了，小柳刚才说啦，要抓紧把泡菜装好，明天一早陈有福一行人就要铺货去，到时候就有更多的人看到它小黑大爷的身姿啦。 白曦瞥了一眼，自顾生气又自己好起来的小黑，心里一阵好笑。 因为才一开始，所以一行人两人一组，每个人都挑着两麻袋，一个麻袋一百包泡菜，然后铺货的队伍就自信满满的出村去。 合安市可不小。 白州县城的供销社陈大柳拿去了，大家都这么忙，他也能帮忙，正好让这些后生们看看，他还是有能耐的，姑奶奶教的那些他也听着呢，不会不行的。 在这个年月，要干这样的事情可不容易，即便是牛罗村的泡菜是正经的食品厂生产，该有的介绍信和证明材料都没少，该盖的红章都盖了，也碰壁不少。 白州县城还好，毕竟这两年来，牛罗村卖了不少东西出来，听说也听说了不少，但是其他市县下面的供销社就不行了，照样卖着那简单的几样，缺什么也不管，有货补充了卖，没有也就算了。 反正是铁饭碗，每个月到时间领钱，卖多卖少都无所谓，除了日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其他东西，极少看到。 铺货小队半个月过去，才勉强铺出了五处，还都是白州县城的。 不过陈有福等人也不气馁，继续勤快的跑着各处的供销社游说铺货。 不 过这个时候交通不便，一天下来，离的近的也就能去那么一到两处，离的远的，一天下来勉强一处。 每一次，他们出去天，回来的时候，村里人都会期待满满。 知道铺出一个地方来，便会高兴不少，而要是知道没有成功，虽然大家会有些失望，却也会安慰他们。 出门铺货可比不上和白曦出差那么轻松舒服，谁都不愿意占村里乡亲们的便宜，啃着干馍馍，和发硬的干面饼，喝着已经凉透的冷水，吃完又继续一家一家的供销社和代销店去敲门。 白曦本来还想说罢把人喊过去鼓励一番的，不过见他们都没有被打击到，也就作罢了。 不过，白曦还是拿出了十来枚金币来，奖励给了他们。 得了金币和白曦的勉励，陈有福一行人那是和打鸡血一样，满血复活，又嗷嗷叫的挑着泡菜出门去。 一个多月下来，眼看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铺货也铺出去不少，前后有三十个供销社和二十处代销店都铺了货，多是有六七十包，小的也有三四十包，不过货铺了，可两三天过去，一包都没有卖出去。 不说财务室了，就是村里的村民们都开始嘀咕起来。 当然，没人觉得是白曦安排的不对，他们是觉得，是不是陈有福等人没有好好按照姑奶奶的吩咐做事？ 是不是不够尽心呢？ 陈有福等人有苦说不出，好在大家嘀咕归嘀咕，却也没说他们什么泄气的话。 第575章 掏老底 还是上次白曦给他们培训的教室。 这一次，是陈大柳组织的，他们围坐成一圈，陈大柳开口：“来，都说说，最近出去铺货遇到了什么问题，大家都是怎么解决的。” 谁也没想到，他们临时决定开会研究一下，总结问题，学习经验，让铺货更加顺利这样的想法会在以后变成了牛罗村销售人员特有的习惯。 李有才看了看大家，见没人吱声，便抬手表示自己先讲。 “既然大家都没人先说，我就先抛砖引玉吧。” “这个时候就别撰文咬字了。”陈大柳没好气。 都火烧眉头了，财务室都不止一次说村里的食品厂光支出，没有半点收入，压力太大了，你还叽叽歪歪的。 李有才本来还想表示一下自己文化程度又进步了一些，但没想到得了村长一记白眼，尴尬笑了笑，便也忙说道。 “我一开始呢，只是到供销社找了那的负责人，推了我们村食品厂的白记泡菜。人尝是尝了，但对于让泡菜在他们供销社里寄卖，并不愿意” “最难是一个供销社的主任，我整整跑了四趟，好话都说了不知道有多少了，最后送了他十五包我们食品厂的泡菜，这才同意我们在那铺货。” 说起这个来，李有才心疼的一阵龇牙。 陈大柳瞪大眼睛：“感情你之前没铺货成功，是因为你抠抠搜搜啊？” 李有才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村长，这真不是我想抠搜，你想啊，十五包泡菜可就一块五了。”这还是他送的一毛钱一包的。 “铺货本来就是一个月要拆上包给来买东西的人尝一口半口的，就已经不少钱了，我这不也是想能省则省嘛。”李有才：“最后也是实在没办法，我只能用了姑奶奶教的了。” 陈大柳：“” 他也明白大家的不舍，毕竟以前面朝黄土背朝天，赚两分钱都不容易，何况这一下子就要送出去一块多两块钱的泡菜，肯定舍不得。 陈大柳张了张嘴，想要骂李有才，但见其他人似乎也一脸认同的模样，差不多也明白其他人估计也没少这样抠搜。 看向陈有福，陈大柳问道：“你呢，你铺货的数量是最多的，你给我们讲一讲？” 陈有福也没害羞，他应下后，便说道：“其实我，我一开始也不愿意给，但姑奶奶说的对啊，你不给人点甜头，人怎么愿意让你铺货，人货架上的位置有限啊，权当付钱租货架位置的租金了。” “我呢，也是吃了几次闭门羹，这才明白了这个道理的。”其实，大家未尝不知道，只是舍不得白给泡菜而已。 陈有福继续说道：“我后面铺货之所以又多又快，是因为我按着姑奶奶教的来。我找着负责人二话不说就先开了三包泡菜让他尝尝，每一种都试过了，让他知道我们泡菜的好吃，然后再每一种给他送上十包。” “接下来再说铺货的事情，就没有不成的，就算有犹豫的人，也会看在三十包泡菜的面子上试一试” 陈大柳听着，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做的很好。” 他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特别是李有才，没好气道：“瞧瞧，听见没有，办事就应该有个章法，别小气吧啦，抠抠搜搜的，姑奶奶怎么教，怎么做就好，别自己瞎舍不得，浪费时间。” 这会，陈大柳好像忘了，刚才陈有福说送出去三十包泡菜的时候，他的心揪疼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来着。 大家各抒己见，大部分的问题其实就是一开始不舍得送人泡菜，而只要送了泡菜，大部分都不会被拒绝。 说的差不多了，陈大柳又问：“姑奶奶说给售货员提点的事情，你们没忘吧？” 李有才连忙举手：“这个我没忘，只要能铺出货的地方，我都和售货员悄悄说好了，不过我前两天过去，也没人卖出去一包。”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这个事情，他们还真没忘，就算一开始没说，去回访了解情况的时候知道没卖出去，也提了这个的，但第二次，第三次去，都没有卖出去。 售货员估计也是跟着试吃了几次，都不好意思了，有人说了一定会帮忙推，就算不给提点也推，但到目前为之，还是一包都没有卖出去。 毕竟泡菜一包一毛钱，也不算便宜，大家普遍不舍得买也正常。 陈大柳：“”他铺货的三处供销社倒是卖了，可卖出去那么包的，也不顶事。 “这样可不行，大家还是要想想办法才行。” 铺货也不是光铺出去就完事的，还得能卖出去才行，要不然，堆在供销 社里头还不如留给乡亲们吃呢。 于是，大家就着这个问题，一阵商量出主意。 不过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毕竟归根结底，还是大家伙没舍得掏钱买。 总结了经验后，铺货的速度的确快了不少。 陈有福一行人几乎是用泡菜砸开了供销社的门，爬上了供销社和代销店的货架。 年二十八的时候，铺货小队就停下了铺货，毕竟离的远的去了赶不及，离的近的该铺上货的也铺了，没卖出去的话，他们也不能守在供销社和代销店那里盯着啊。 村民们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该买的也买齐了。 大家杀猪准备过年。 虽然村里食品厂光支出没收入，但白曦还是小手一挥，支了钱给大家发下去，不多，按人头来，一人十块钱。 白曦发完了才突然想起来，她这样是不是会让村民们打起多生孩子的主意呢？！ 也不知道是今年天气冷还是泡菜没卖出去的原因，乡亲们过年的兴致并不高。 但是给白曦拜年的时候，大家还是乐呵呵的，兴高采烈。 白曦照样给大家一人一枚金币当压岁钱。 这东西，她可不少，能给到猴年马月去。 拿着金币，大家又是一阵磕头。 姑奶奶不会是要把她自己的老底掏空了给大家贴补吧？ 于是，大家虽然收了金币，却也从发下来的钱里，上交了一半，孝敬了白曦。 白曦：“” 第576章 顶不住啊 不收？村民们一脸失望难过。 收？白曦似乎也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牛罗村的账上有钱，白曦去支钱，不说用来干什么，想支多少就多少，所以，村民们的孝敬，白曦真心不想拿。 “姑奶奶，这是咱们的孝心，您不能就许您疼我们，给我们买东西，不许我们给您孝敬吧？” “姑奶奶，您要是不收下，我们以后可不敢接您给的东西了。” 又是头绳，又是鞋子，又是布料，又是牙膏牙刷洗衣服肥皂，又是糕点，又是蜂蜜 “姑奶奶，您再拒绝，我们可就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姑奶奶时不时就给村里人分东西，村里这么多人呢，姑奶奶就算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造啊，姑奶奶还小，也没办法丢下村里人不管出去挣钱，他们这些当小辈的再不孝敬，那岂不是白眼狼？！ 先不说这些是他们当小辈的应该孝敬的，就说姑奶奶领着大家弄的这些，哪一样不是给大家赚了钱，光这些就应该给姑奶奶更多钱的。 白曦一看，也就没再拒绝，村民们这才眉开眼笑的。 初五。 各大工厂单位都开始上班了。 中午的时候，各大工厂的食堂人挤着人，刚过完年，家里该吃的也吃了，正好上班，又开始在食堂吃饭。 张国强好不容易挤到窗户买了两份饭和两样小菜，抱着饭盒就往家里去。 媳妇都二胎了，这胎看样子是个男娃，就没有大闺女来的安静，一天到晚在肚子里折腾，媳妇是吃什么吐什么，眼看人都瘦了一圈了。 今天看着光景不错，张国强也舍得给怀孕的爱人买东西补营养，但爱人吃不下啊，连闻着味道都不行。 前几天过年，家家户户不是包饺子，就是吃炸酱面，要么也是蒸米饭配点鱼，可自己家里，因为爱人闻不得味道，这个年过的那是清汤寡水的，除了炒白菜就是水煮豆腐。 亏得闺女还能送到姥姥姥爷家里吃点，要不然，大人受得了，小孩子可受不了。 这会，张国强打的两个小菜，也是素菜，没办法，打了荤的回去，爱人一准吐的稀里哗啦的，最后还是吃的白水泡饭。 路过厂里的供销社，张国强多看了两眼。 倒不是因为供销社有好几个年轻未婚的女工在那，而是她们手里拿着的一包一包的东西。 这会，女工们正眉开眼笑的撕开包装，一边议论，一边捻起一根往嘴里放。 这是泡菜吧？ 去供销社买了几次东西了，售货员都说好吃，张国强也想着买一包试一试，可一问价钱，一毛五一包，贵的还两毛钱，这可不便宜啊。 透明的包装，看起来就是一些黄瓜条，一些大白萝卜条和一些大白菜，怎么就卖这么贵呢。 所以，张国强看了几次，面对售货员的强力推荐，都没买上一包。 不是他没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用，眼看爱人肚子里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出来了，用钱的地方可不少。 这会路过供销社，张国强又闻到了那新鲜酸甜的味道，他心想，味道闻着不错，应该是挺好吃的。 今天初五，也是五号，但上月底就发了粮票和工资好过年了，过年回来，这些单身的女工兜里多少还有些钱，难怪会舍得买泡菜吃。 听着供销社那几道称赞的声音，张国强走远了。 不到半个小时，张国强就跑来了。 只见他气喘吁吁的对着售货员，说道：“同志，麻烦给我来两包泡菜。” 原本有些懒洋洋的售货员一听，当即就来了精神，她一边从身后货架醒目的位置上拿了三包泡菜出来，一边道：“这泡菜的味道是真的好，你是不知道，刚才，好几个女工都过来买了呢。” 卖一包泡菜，能有二厘钱，刚才她一下子就卖出去十包了，也就是有两分钱。 别看两分钱不多，可这是顺便卖的事情，她工资是照样领的，多了份额外收入，何乐不为。 一天要有几分一毛钱的，那三十天不得有个两三块钱？ 售货员也很精明，她没有直接拿出两包泡菜来，而是拿出了三种口味的，摆在张国强跟前：“这是黄瓜泡菜，这是白菜泡菜，这是萝卜条泡菜，每一样都很好吃，酸甜可口，酸爽甜辣，味道好，又能当零嘴，也能送饭吃” “我一包能吃两天呢，吃了这个，都不想吃别的菜配饭了。” 张国强本来是回去要和爱人吃饭的，哪知道，爱人刚端起 饭碗就又被冲的吐去了，张国强一看，这样可怎么了得，这样光吐不吃，别说小孩子了，大人都顶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正好有人路过，举着一包萝卜条泡菜吃的正香，张国强二话不说，转身就往供销社跑了过来。 这会，张国强好像冷静下来了，他想说不买，可一想到家里爱人都吐成那样了，要不然，就试一试？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来买泡菜了，这次是个男同志，一来就要了三包，说是泡菜味道好，正好家里来客人，晚上带回去也算一道菜了。 也省的家里老说他上班挣钱了光自己吃，也不往家里带东西。 这东西家里人也没吃过，来的客人肯定也没吃过，正好一起尝鲜，也能在家里亲戚跟前有个面，毕竟买别的宴客外加家里人吃，没个一两块钱都不行。 张国强一看，思索了一下，说道：“那，那我就每一种口味都要一包吧。” 打定了主意，张国强也就不犹豫了：“多少钱？”要是媳妇再吃不了，那他吃，也不算浪费。 售货员一听，当即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一边说了价钱，一边把泡菜递给张国强，在心里开心的嘀咕，又卖出三包了。 这么一看，一百包也卖不出多久啊，过两天要是那陈有福过来，得让他多铺一些货才行。 张国强付了钱，拿着泡菜，拔腿就往家里去。 还没有进门呢，张国强就在门口喊：“小红，小红，你好点了没有？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第577章 没白花 小红吐的有气没力，脸都蜡黄蜡黄的，她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你别买了，什么菜我都吃不下，还是给我弄点开水泡饭吧。” 其实，即便是白水泡菜，小红也只吃的下小半碗，要是吃的多几口，准要吐出来。 浪费粮食不说，也把人折腾的够呛。 张国强一听，眉头都皱起来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三包泡菜，想了一下，还是撕开一包泡萝卜条来，拿了个碗倒上。 “小红，你这样下去，不光孩子受不了，你也受不了。” 张国强：“你来试一试，这是我从供销社买的泡菜，白记泡菜，新货呢，现在都说这个好吃，酸甜爽口，你尝尝看。” 小红本来摇了摇头，可正好闻到了酸甜中带着一点辣味，犹豫的看了看爱人，又看了看他放在饭桌上的碗，她还是害怕的，吐的滋味可不少受。 但是，慢慢的，小红闻着味道，不住的咽了咽唾沫，她没什么胃口，可肚子实在饿，而且酸甜爽口这说法感觉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犹豫片刻，小红还是没顶住肚子里的馋意，慢慢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做好一闻着味道不对劲就立马闪开的想法，但没想到，都站在桌边一两分钟了，还没有想吐，反而闻着味道，肚子里饿的咕噜噜的叫。 张国强也害怕这泡菜会让爱人吐，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把另外两包拿去供销社退了。 但是，这会见小红没吐，似乎还有胃口想尝一尝，张国强忙转身从橱柜里抽筷子，但小红已经忍不住，伸手捻起了小小一条，咽了咽口水，把心一横，捻到嘴边，张嘴咬了一口。 真的是又酸又甜，还带着一丝辣味，小红慢慢嚼了嚼，没有反胃，于是就顺其自然的咽了下去。 当然，她吞咽的时候，心里也是打鼓的，但吞下去后好几秒，都没有要吐，于是又忍不住咬了一口。 就这样，小红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吃着泡萝卜条，一根吃完，她又不自觉的伸手捻了一块。 到了第三块的时候，一旁的张国强把她拦住。 “干嘛啊！”小红不满，肚子叫嚣着要吃东西，而且还好不容易吃了不吐，怎么还不让吃了。 张国强：“不是，你拿筷子吃，还是厂委呢，这么不讲究卫生。” 小红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她又饿的够呛，哪里管这些，接过筷子，一边坐下，一边把碗挪近，夹起了一根泡萝卜条，往嘴里送。 “哎，老张，这泡菜是真好吃，你也尝尝” 说是让张国强尝，可小红连碗都没有推出去一些，自己一边吃着，一边含糊的说着：“好吃好吃” “慢点，好吃也得吃点饭。” 张国强一看，忙把之前就打好的饭推过去：“吃点饭送，光吃这个可不行。” 小红闻言，抬头笑了笑，也没拒绝，接过饭碗，一口泡菜萝卜，一口饭，一小碗饭不过两三分钟，也就吃完了。 这还是她吃的还算慢的缘故。 小半碗饭吃完，小红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把碗递给张国强：“我还想再吃一点。” 看到这里，张国强那叫一个高兴，终于能安稳的吃饭了，这五毛钱没白花。 不过之前一直吐，小红虽然还一直想吃，不过到底克制了一下，只吃了一碗半的饭，不过一包泡萝卜已经被她吃的差不多了，剩下三四根也被张国强吃了。 “这个泡菜真的很好。”小红起身的时候，还不忘说这么一句。 张国强笑：“你能吃得下就好。”早知道，之前看到就买啦，也不至于折腾了这么久。 小红笑了笑，想起来，问道：“这多少钱一包呢？” 如果不贵，可以给家里买一点，女儿送到爸妈家里去，让两人带着，也不容易。 “我买了三种，白萝卜条和黄瓜是一毛五一包，白菜的是两毛钱一包。” 小红一听，那还好。 “怎么白菜反而卖的贵呢？” 张国强摇头：“不知道啊，估计是白菜泡了需要的多一些吧。” 小红一听也不再纠结。 “小红，你放心，家里还有两包呢，一包白菜的，一包黄瓜的，等你吃完了看看你喜欢哪个，我再给你买。” 吃了饭，没有要吐的迹象，肚子也不会呃的空落落的烧得慌，小红当然心情好，听到这话，更是高兴了，连连点头：“行，我啊，趁着能吃的时候多吃一点，到时候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 夫妻两人哪里知道，白菜之所以卖的贵，不过是白曦随口的定价而已。 这个时候白菜多，也便宜，可白曦偏偏反其道，当然，也是因为白菜腌制需要辣椒更多一点，而且更注意时间把控，腌制过头容易烂了。 张国强没了担心的事情，下午上班的时候，心情好的都哼起了歌儿，还和车间的工友开起了玩笑，没之前皱眉，动不动就骂人了。 而小红春节前就请了好几天假养胎，这会既然感觉好了，也就没好意思继续在家里躺着，午饭后稍微收拾一下，也就出门上班去。 和小红同一个办公室的大姐们一看过年前精神头差的只能请假的小红来上班，纷纷关切的询问身体情况，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小红连连道谢，暖水壶倒往茶缸里倒了些水，便和大家说笑起来。 才刚开年，哪里有什么工作好忙的，厂委自然是看报纸喝茶聊天。 这聊着聊着，少不得聊起厂里一些八卦的事情，聊起了最近有哪些人结婚啦，哪些人也怀孕了啊，厂里那些人吵架打架，弄的全厂人都知道了 小红一听办公室里有个大姐的儿媳妇怀孕了胃口也不好，想起自己午饭吃的泡菜，忙给推荐。 “李大姐，正好你儿媳妇胃口也不行，我给你支一招，你啊，找时间去供销社买两包泡菜，叫白记。”小红还记得自己来上班之前放橱柜看的，那泡菜上简单的透明袋子上印着一只歪头虎头虎脑的老虎，很是新鲜。 （禀报小可爱们，我手臂好多啦，不戳就不疼了，明天我就乖乖多更新，一定给大家补上。我怕你们觉得我啰嗦，我都没好意思说话了。哈哈哈） 第578章 想饿死我们吧 刚才看的时候，小红都乐了，名字也容易记，一下子就记住了。 白记，也不知道什么人取的这名字，又简单又好记。 小红：“我之前也一直吃什么吐什么，这大家也都知道的。这不，今天中午我爱人给我买的，我吃了居然就吃下了快两碗饭，要不然我也没力气过来上班不是。” 被推荐的大姐一听，半信半疑：“真行？” “行，怎么就不行了，我这不是都来上班了吗！” 办公室有两个人也纷纷开腔。 “这个白记泡白菜我吃过，味道是真的好，贵是贵了点，但是味道很好，我家现在早上就开一包，再从食堂里买一锅粥回来，也就不用我早起做早饭了。” “对，我家也吃了几次，还是年前有亲戚来家里，给送了两包尝尝鲜，没想到啊，这味道一吃，就让人想念上了。” “就是，就是，这泡菜它也不是特别的酸，酸中带甜，爽口又带着一点辣，就算不吃饭啊，我也能一下子吃半包” 听着大家都说着，看大家都尝过了，被推荐的大姐就当即就坐不住了。 她放下手里报纸，和办公室里的人匆匆又低声道：“你们说的这么好，我得赶紧去买两包送回去，你们是不知道，今天午饭啊，我那儿媳妇就吃了几口，这样下去怎么行。” 我大金孙还在她娘肚子里呢。 这话，她在心里嘀咕的，毕竟在厂委工作，思想要先进，可不能让人觉得她重男轻女了。 “去吧，去吧~~”其他人了然的笑着。 “怀孕了是要多注意一些的。” “是啊，孩子还在肚子里，可不能吃的少，要不然缺营养。” 在厂里上班就这点好，家就住在后面的家属区，家里有什么事情说一声也就回去了，然后弄完了再过来，大家都这样，谁也不会说谁不好。 小红和张国强都没想到，泡菜居然卖的那么火。 这东西就是这样，工厂里大多是双职工，大家按月领钱，拿着票券买东西，工资多有剩下。 泡菜卖的虽然不便宜，但价钱也不算贵，正好是卡在了大家有点心疼，但是想吃又能买的起的价位上。 都在一个工厂里上班，别人都吃了，都说好，你要不吃，好像显得你没钱一样，人说起这个，你也没话题接啊。 于是，买过的尝过的吃了又想买，而没买过的，一听也好奇，跟着买上一两包尝一尝。 这东西就是方便，一天三顿都可以吃，既能送饭，又能放一点给菜汤提味，还有人烧肉的时候放了一点进去，据说一家人吃的是连连喊香。 何况，这一包一包的泡菜，就是平时当零嘴也是很好的，不过很少人会真拿来当零嘴而已。 售货员担心的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快来到，剩下的六十来包泡菜，不过一天时间就卖完了。 要不是她不知道陈有福家在哪里，都打算下班后找上门去，催着他赶紧送货过来了。 等过两天后，小红想要去买的时候，售货员一脸郁闷的说：“没货了。” “啊？没货了？”小红一天，急了：“怎么就没货了呢。” 售货员：“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两天可不少人来问，没十人，也有二三十人了，就算一天卖个三十包，那她一天也能有六分钱，那一个月可就有她比这些人还着急呢。 小红也知道这事情和售货员着急也没用，连忙问：“那知道什么时候回货吗？” 售货员摇头：“不知道，估计要过两天吧。这个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小红一听，也知道没办法，只得转身回家，一路上，她越想越气，为什么爱人那会不多买几包呢，自己辛辛苦苦的怀孕，怎么，还不配吃几包泡菜？ 又不是要大鱼大肉，吃两包泡菜就这么难？ 小红更气自己，自己也不是没工资，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多买几包呢，现在可好了，没了泡菜，这饭可怎么吃啊。 于是当天中午，小红一边哭着，一边吃饭，当然，她也吃不下，吃什么都吐，连前头能就着泡菜吃的鸡蛋现在也是闻着味道都不行了。 “都怪你，我辛辛苦苦给你怀孕生孩子，你明明知道我现在就只能吃点泡菜，你也不会给我多买两包，现在好了，没货了，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们娘两不顺眼，想饿死我们” 张国强：“不是，我也没想到这泡菜会没啊。这也不是多贵的东西，怎么就舍不得给你吃呢，我是真没想到” “我不管，我呕” 别说吃不上的小红不依不饶了，就是售货员也频频的探着脑袋看陈有福来了没有。 又三天过去了，就在张国强都想问供销社要地址找过去的时候，供销社那边终于盼来了陈有福。 供销社也是有利润的，一看泡菜卖这么好，当然会想多卖了。 要不是陈有福来了，供销社都准备沿着之前留下的地址找去过去了。 售货员远远一看陈有福两人挑着麻袋过来，高兴的对着两人招手，然后又冲着后头喊道：“主任，泡菜来啦。” 本来在里头喝茶的主任一听，撇下茶缸就出来，远远的上前就握住了两人的手。 “哎呀，陈同志，两位好同志啊，你们两个终于来了” 陈有福和陈天明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不解，但很快，两人也就明白过来了。 第一次过来被这么热情的招待，感情是泡菜卖的好啊。 于是，双方也不废话，先把之前卖的泡菜的钱结了，然后再按照供销社需要的数量清点供货。 售货员在一旁看着，兴奋不已，这么多泡菜，要是卖出去，那自己得有不少钱呢。 刚才一听已经卖完了，陈天明给陈有福打了个眼神，然后趁着陈有福和供销社主任点货对账的时候，悄悄的把给售货员的提点塞给了她。 售货员悄悄看了看，很快收起来，低声道：“陈同志，你们放心，这泡菜在我们厂卖的很好，这几天啊，天天有人过来问，你们下次多送一点。” 第579章 套麻袋打一顿 陈天明听罢了然，又是对着售货员一阵道谢。 售货员：“嗨，客气啦。” 有了钱，售货员恨不得多卖，看陈天明也不觉得害怕了。 售货员自动在心里自我解释，大概是小时候调皮，上房揭瓦，摔下来的时候割伤了吧。 之前是大白菜泡菜四十包，白萝卜和大白菜泡菜各三十包，供销社先是付给牛罗村这边十二块钱。 然后又和牛罗村要了三百包的泡菜，每样各一百包。 本来还想多要的，不过陈天明说了，这次泡菜带过来也不多，还有下个点要去呢，于是家具厂的供销社也只能叮嘱陈有福三天过来结账了。 说是结账，其实主要还是送货。 家具厂有五百多职工呢，加上职工家属什么的，少说也有两千人，就算只有一百个人买泡菜，那也卖不了两天。 陈有福虽然有些纳闷，不过他也知道既然一起出来铺货，他们代表的就是牛罗村的食品厂，就算有什么意见分歧，也不能让外人看出来，所以不明白归不明白，他还是配合着附和陈天明的话。 两人出了家具厂，不等陈有福开口，陈天明就说了。 “刚才，供销社的售货员和我说了，咱们食品厂的泡菜在他们工厂里卖的好，我估计其他地方也差不多了，但是咱们可不能家具厂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陈有福一听，也明白过来：“是，得钓着点胃口才行，要不然，他们觉得咱们泡菜太多了，压价就不好了。” 陈天明笑了笑，小声道：“压价倒是不会，毕竟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价钱就定好了，这是出厂价，就是得少量多次，让一些人买不到，这样才会火起来，等进货的时候，买的人才会一下子买个几包” 白曦要是听到陈天明这话，一定会满意的称赞几句，这可不就是几十年后的饥饿营销么。 果然，陈天明那几年在外面吃了苦头，却也学了不少。 陈有福连连点头：“是这样没错。等以后卖的好了，我们可就不送货了，在城里按照供销社集中的城里租个房子，专门放泡菜，到时候，让他们来取货，还得先付一部分的货款。” 说起这个来，陈有福脸上一副扬眉吐气的表情。 陈天明也笑的开心。 当初铺货的时候，家具厂的供销社的人就说了，这泡菜卖的贵，不会有什么人想买的，要不是送了泡菜，估计都不会答应。 现在，泡菜卖的好，就算他们不想给家具厂的供销社供货，人还不愿意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拖拉机去。 这次，是拖拉机拉着泡菜出来的，车斗里麻袋垒着麻袋，至少有二十包呢。 开车的是李大头，一听泡菜受欢迎，立马说道：“那咱们赶紧去下一家，说不定啊，那些地方也需要补货呢。” 牛罗村现在已经有三辆拖拉机了，是白曦让买来运送货用的。 食品厂一大部分的支出也是在后来添的两辆拖拉机上面。 本来村里有一辆就够用了，不过白曦发话，村里稍微想了想，这么多泡菜送货也的确需要，就支钱派人去买了。 当然，也不是每一处都卖的好，有一些才开始卖出去个十几二十包，有一些和家具厂一样，都已经断货好几天了。 结账补货，陈有福和陈天明两人配合的越来越娴熟，不管是哪一处想要多拿货，两人都有完美借口给挡了回去。 除了一开始家具厂多给了一些，后面补货，一处不超过两百包。 即便是这样，一车的泡菜都铺完，也还有几处代销店没有去。 代销店卖的没供销社多，三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先回村，第二天再拉一些出来，继续往代销店去。 拉出来的货铺出去了，还是限量，最主要的是，之前铺货的钱，都收回来了。 陈有福和陈天明两人坐在拖拉机的车斗里，相互看着对方，一直咧嘴笑着。 两人粗劣口算了一下大概，一下子就收回了两百三十一块。 按照了解的，这泡菜真正卖起来，也不过是天而已。 照这趋势，估计很快，买拖拉机的钱就能回来了。 之前卖给矿区是零散卖的，虽然收入也不少，可这是村里成立了食品厂后第一次卖出泡菜有这样的收入，这是食品厂的第一枪啊，能不高兴么。 陈有福和李有才分别的两个铺货小队的队长，两人都在暗暗较劲呢。 谁都想自己的铺货点多一些，铺货点多卖一些泡菜，虽然村 里没什么赏罚的意思，可姑奶奶知道了会高兴啊。 其实，不光陈有福的铺货点卖出了泡菜，李有才那边的铺货点，泡菜也在慢慢卖的热闹起来。 李有才的铺货地方要比陈有福远一些，没办法抽签决定的。 市（省）委大院外面不远就有个供销社。 赵刚从里头晃悠悠的出来，路过供销社，想了想，又倒回去。 “来一包烟。” 售货员明显认识赵刚，对于他态度恶劣也不在意，笑了笑：“赵同志要什么烟？” “牡丹！” 售货员好脾气的给赵刚拿了一包牡丹，然后接了钱，又给赵刚找了钱。 赵刚就这么一边随意的扫着售货员身后的货架，一边拆了烟，抽出一根来用火柴点了烟。 “那是什么东西？”赵刚瞥到货架上露出的半个老虎头，有些奇怪：“白不白，黑不黑的。” 亏得小黑没听到，要知道，小黑一直很满意自己给村里的食品厂当商标，要是听到赵刚这话，一定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售货员扭头一看，连忙拿了过来，介绍：“哦，这是泡菜，白记泡菜，味道很好，酸甜中带着辣，酸甜爽口。” “哦，酸菜啊？”赵刚拿起来一看，撇了撇嘴：“什么时候腌酸菜的都开起食品厂生产了，这日子是过的好了呢，还是过的不好了呢。” 见过糕点c饼干c冰棍c酱菜，这酸菜还是第一回呢。 牛罗村的人要是听到赵刚这欠扁的话，哪怕赵刚住在大院里，也一定会想办法半夜把人套麻袋揪出来打一顿的。 （晚安呀~~） 第580章 独到之处 泡菜怎么了，泡菜吃你家大米了？ 这泡菜是我们姑奶奶想出来的法子，又好吃又能挣钱，怎么就不能开厂了？ 何况，这是泡菜，不是酸菜，两者之间差远了。 没看包装上写着吗，泡菜！！！ 售货员听着，不由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弱弱道：“这是泡菜，不是酸菜，是不一样的，很好吃的。” 赵刚撇嘴：“换了个名字还是酸菜！” 见售货员没吱声，赵刚问道：“这酸菜多少钱啊？” 售货员在心里咆哮，说了是泡菜，是泡菜，上面写的这么清楚，白记泡菜，怎么就硬说酸菜呢。 酸菜又咸又酸，可这个泡菜是酸甜可口的，盐和甜c辣都正正好，是甜脆的，这两个压根就不一样！ 虽然想对着不看字的赵刚喊一声，不过售货员也不敢，老实回答：“白菜的是两毛钱一包，白萝卜条和黄瓜的是一毛五一包。” “哟，还不便宜。”赵刚自言自语：“不过都弄成这样了，和那大缸腌制的估计也不一样，正常。” 售货员笑了笑，没说话。 这赵刚是里头大院的，心情好的时候人很好，心情不好的时候，那阴阳怪气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反正就是个二世祖。 售货员看着年纪不大的赵刚抽着牡丹，心里一阵羡慕，谁让人投的好胎，有这么好的爹妈呢。 赵刚又拿起泡菜看了看，随即丢回柜台，哼哼道：“谁吃啊。” 这会，赵刚心情就很不好，家里来客人了，他是被气出门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人还没有站稳呢，就对着售货员笑呵呵道：“同志，给我来两包萝卜条泡菜。” “哎，好。”售货员手脚麻利，从货架上取了出来，收钱，一气呵成。 那人也没走，又掏了盐票买了一些盐，和售货员随口唠嗑几句。 “你说着泡菜也奇怪，看着简单，可我试着弄了三次，都没弄成。一次弄的酸不酸咸不咸的，一次还坏了一缸的菜，另外一次就更别说了，这前后浪费了我三块六毛钱” 售货员笑：“这要好弄，人食品厂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开场生产了不是。” “也是。不过这泡菜的确好吃，我家现在，早上就开一包当小菜，也不费劲，我家孩子也爱吃。” “那是，就是味道好，我自己也常买。”这是实话。售货员算过了，她卖一包有两厘钱，十包的话就有两分钱，自己要是买一包，也就用一毛三分钱，省了一些，要是卖的多了，相当于白得一包泡菜。 何况，送货铺货的李有才铺货的时候还私人送了她三包来着，家里孩子吃了也喜欢。 赵刚还倚靠在门口抽着烟呢，听到这话，不禁轻嗤一声：“不就是酸菜嘛，有什么好吃的。” 他什么东西没吃过，稻花村的糕点c六必居的酱菜只要能买到的，他都吃过了。 不过是新出来的酸菜罢了，这能叫好吃？ 这些人怕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 售货员不好说赵刚，不过来买东西的人可不怕他，女同志扫了扫赵刚，撇嘴：“你是不识字吗，这上门两字念泡菜，不是酸菜。” 什么酸菜嘛，她也会腌酸菜，要是酸菜，她还不来买呢。 赵刚：“那还是酸菜！” 女同志也不知道是着急回家做饭还是懒得搭理赵刚，嘀咕两句没文化真可怕，拿着买好的东西也就走了。 赵刚本来就是在家里被老子嫌弃了一通，又被老妈嫌弃了一顿，这才郁闷的出门解气的，哪知道，这会更郁闷了。 他嘟囔了两句，没好气的离开供销社。 不过他才走两步，就有两个孩子打闹着冲进供销社，一进门就对着售货员喊着要买泡菜。 这两孩子赵刚也认真，是他家楼下的。 两孩子看到赵刚，礼貌的问了好，便又兴高采烈的抓着泡菜就跑。 赵刚一看，两孩子买了六包泡菜，三种口味各两包，花了一块钱，虽说今天才初五，小孩子收了压岁钱多少小兜里会有点积蓄，可也就是毛钱，能有钱到一下子花个一块钱的，可不多见。 看着已经跑远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本来已经准备逛公园晚上在外头下馆子的赵刚想了一下，怎么都是来跑酸菜的，他还不如一个女同志和小孩子了？ 于是，赵刚又转身进了供销社。 “给我每个口味的酸菜都来一包。” 售货员一边应声拿泡菜，一 边又试图解释道：“赵同志，这是酸，不对，这是泡菜，不是酸菜。” 赵刚没搭理，不走心的催促：“随便，随便，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很快，他付了钱，随手抓起一包白萝卜条来撕开。 洗手什么的，在这个年月，这个时候，可没这么多讲究，赵刚撕开包装袋，在售货员羡慕的眼神中，捻起一根萝卜条就随意的塞到嘴里。 本来赵刚就没抱希望多好吃，就是尝一尝味道而已。 可等泡菜入口，那甜脆的味道一下子就让他喜欢了，再嚼几口，一根萝卜条吃完后，赵刚又捻起一根来。 妈呀，这酸菜，不对，这泡菜真不错呢。 赵刚好歹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一包泡菜他吃起来也不过分钟的事情。 “这味道是真的不错。”赵刚一点也没觉得打脸，这泡菜能开食品厂生产，是有独特之处的。 这么想着，赵刚又吃完了一包黄瓜，最后那一包白菜的，他也没放过。 售货员就这么看着赵刚豪气的一下子吃完三包泡菜，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毕竟手指上还有泡菜汁水的甜酸味呢。 赵刚打了个饱嗝，见售货员看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抓了抓脑袋，突然说道：“呃，这泡菜确实好吃。” 售货员笑：“那是的。”之前还一直喊着酸菜呢，这就改口啦？ 当然，售货员也就在心里嘀咕，不会傻乎乎的说出来。 “不错，不错！”赵刚笑着又夸道：“我吃了那么多东西，这泡菜还真是新鲜，又脆又甜又酸辣，真是让人吃了还想吃。” 第581章 趁机卖好 这会赵刚心情好了，也没人来买东西，售货员就乐于和赵刚聊天打发时间。 “烧菜的时候，往里头添一点，再道一点泡菜的汁水进去，那味道香的舌头都想吞下去啦。” “还有，还有，酸菜烧肉，别用酸菜，放这个泡菜，那肉也好好吃” “还有那个带鱼，特别腥，但是搁上半包白菜泡菜，吃着可好了。” 售货员哪里弄过这些，这都是来买泡菜的人说的，她觉得泡菜这么吃也好吃啊，加上肉，可不是更好吃吗，这个时候，还有嫌弃肉不好吃的？ 赵刚笑：“不放我都觉得好吃了。” 售货员连连点头：“是这样没错。” 聊了一会，正好有人过来，赵刚也准备回家去。 赵刚吃了泡菜，闷气早消了，正要转身，想了想，刚才老爹和老妈都觉得他吊儿郎当的，一点也不如客人家的孩子孝顺顾家什么的，当即就决定买几包泡菜回去堵住老爹老妈的嘴。 “再，再给我一样来五包吧。” 不是说我不孝顺吗，我还不是外头吃了什么新鲜好吃的，就给你们买回来了。 “哎。”售货员脸上立马露出了花儿一样的笑容来：“白菜口味五包一块钱，白萝卜和黄瓜各五包一共一块五。” 一下子卖出去十五包，那她可就有三分钱了，今天陆续已经卖出去二十几包了，收入不少啦。 赵刚付了钱，抱着一堆的泡菜回家。 有客人在，赵爸赵妈也不可能不停的数落自己的孩子，就算他们要说，客人也会在一旁说好话的，何况，赵刚居然去买了东西回来，一进门就和他们美滋滋的献宝。 “爸妈，你们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回来了。” “这是泡菜，新出的，白记，新鲜吧？”赵刚：“妈不是早上起来做早饭太累了嘛，也麻烦，这泡菜啊，能做菜，还能当小菜日常配饭，光这么吃也好吃” “爸，你这几天不是胃口不好吗，你试试这个，这个泡菜真不错，我刚才都试过了，都好吃” 赵爸赵妈就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哪里就真嫌弃赵刚呢这会看自己儿子这么贴心，那心里的怒气立马就消了。 赵妈一看，看了一眼自己爱人，眼神道，看吧，你还老说儿子不如闺女贴心，不知道记挂你，这不是就记挂你呢。 赵爸虽然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话来，不过赵刚撕了泡菜递送到跟前的时候，一边嘟囔着又不是小孩子，一边还是捻了一块尝尝。 “是吗？泡菜吗？我好像听大院里人说起来过，不过我也没试过”赵妈一边说着，一边拿了筷子，给客人一人一双让大家尝尝，自己也跟着尝了一口。 “嘿，还真不错！” 赵刚笑：“那是，妈，这泡菜卖的可不便宜呢。” “妈，你猜猜，这泡菜多少钱一包？” 赵妈：“五分？” “什么呀妈，五分别说吃了，碰都不行。”赵刚乐了，还有他妈猜不着的价钱。 在场的人一听，立马也跟着猜了起来。 “六分吧？” “不像，我估计是八分。” “一毛吧？一毛感觉差不多了。”五分既然差那么多，那一毛就差不离了。 赵刚惊讶了一下，但笑了笑：“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白菜的两毛钱一包，白萝卜和黄瓜的一包一毛五呢。” 要知道大前门也才三毛七分钱一包，这两包泡菜都要顶上一包烟钱了。 赵妈：“哟，那是不便宜。” 赵刚又笑，继续卖弄从售货员听来的办法：“妈，这泡菜还能做菜的时候放里头呢，听说味道更好吃。” 赵妈：“行，正好我一会试试，往肉里头搁一点白菜进去，有这辣味调料一下，估计也好吃。” “就是，这可不便宜。”一棵白菜才多少钱啊，这一包泡菜感觉也就是半颗白菜的量，卖两毛钱。 赵刚趁机卖好：“妈，没事，这算什么，我也上班挣钱了，你爱吃啊，我以后天天给你买。” “就给我买，不给你爸买啊？” 赵刚连忙看了一下尝过以后说了句不错，佯装喝茶，却又继续捻着吃的老爹，说道：“那肯定也有我爸一份啊，一起吃，我买给你们吃。” 赵爸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忙捻起一根萝卜条塞嘴里当掩饰。 大院就是这样，谁家吃点什么新鲜的，特别的在街道供销社能买着的，味道要是好，那大家肯定会有愿意 来。 一毛五一包，说起来也不贵，买了早上当小菜，也省力气。 平常要是不想做饭了，又不想去食堂买饭，撕开一包配点主食吃，也很方便。 当初李有才给这个供销社留了一百包的泡菜，初七一早，售货员上班的时候就眼巴巴的盼着李有才过来。 等最后一包泡菜在上午卖出去后，售货员就更显焦虑了。 怎么还不来呢。 几分周看一眼挂钟，售货员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 她不住在心里嘀咕，不是说了初七初八就来看情况的吗，这初五就上班啦，这都初七了，还不来，干的什么活呢，一点也不积极。 赵刚中午下班回来路过，想起泡菜的味道，笑呵呵的走进供销社：“给我来两包黄瓜的，来两包白萝卜条的，再来三包白菜的。” 老爹喜欢白菜的，不过他喜欢黄瓜的，老妈倒是喜欢白萝卜条的，正好都买了，前两天买的那些都吃的差不多啦。 一天花个八毛一块的哄老爹老妈开心，不用被念叨，赵刚还是觉得很划算的。 关键是，他买了，他老妈也会私下给他贴补个块钱，还有已经嫁了的姐姐，听说他懂事了，昨天回来还给了他五块钱呢。 想到这里，赵刚又改口：“一样来五包吧。”他下午上班的时候给姐姐送六包过去，一样两包，让姐姐和外甥也尝尝味道。 售货员一听，脸上一僵，心里一阵抽疼，尴尬道：“赵同志，那泡菜没货啦，今天早上最后一包就卖出去了。”能不心疼吗，她有提点啊。 （好想喝奶茶啊，巨想巨想那种，可是我才刚说戒奶茶没几天。） 第582章 赔笑脸 赵刚一听，愣了一下：“哦，没货啊？那行，我下午再来。” 售货员点了点头，却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下午有没有货呢，她也想李有才赶紧来补货。 下午，赵刚上班路过的时候，冲着站在供销社门口的售货员喊问了一句：“泡菜来了没有？” “没呢！” 赵刚：“哦，那来了记得给我留几包啊。” 售货员：“行，赵同志，你放心，我会的。” 赵刚走了，售货员又是一阵长叹，她数过了，今天她至少损失了五分钱的提点。 初七这天，售货员等了一天，都没等到李有才的身影出现，就更别提补货了。 赵刚下午回来，一听还没有补货，也没说什么，还是叮嘱来货了就给他留，还说要留二十包。 售货员当然是满嘴答应了，转身就和主任说起这个事情来。 供销社的主任也郁闷，有些后悔当初就让铺货一百包了，要是多要一百包，还能卖两天不是。 眼下，他们除了等李有才上门来查看销售情况的时候补货，也没其他办法。 之前觉得白记泡菜卖的这么贵，肯定不会有什么人买，一个月能卖出去包就算不错了，没想到，之前是没卖出去，可这几天居然一下就卖完了。 售货员：“主任，不能给白记去个电话吗？” 主任一听，连忙翻登记的本子，可翻了好几遍，都没看到电话，他抓了抓脑袋，纳闷道：“没看到电话啊，是不是我忘了记了？” 售货员一看，虽然安慰了几句，心里却是一阵腻歪，肯定是人说了，你端着架子不愿意记，这主任就这样，喜欢拿乔，现在好了吧，泡菜没得卖了，看你急不急。 初八这天，李有才还是没来。 赵刚问过后，明显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能高兴才怪，他这两天有些上火，别的也不想吃，就想吃点泡菜开胃，昨天他老妈做了酸菜，倒也不是不好吃，就是吃过了泡菜，正在兴头上，吃酸菜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等到了初九，赵刚问了泡菜还是没有，眉头就紧紧的皱起来了。 再一看主任出来，赵刚就把不满发泄出来了：“怎么回事啊，你们这么大的供销社，货品都补不全，还怎么让百姓居民安居乐业？” “是不是觉得端着铁饭碗，工作就不尽心了？” 主任一早就被赵刚怼，傻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的好。 售货员一看，连忙打圆场：“赵同志，这真不能怪我们主任，我们主任当初可是要了一百包的泡菜的，但是也没想到大家这么喜欢啊，这一下子就卖完了。赵同志你那天还买了十五包呢，想想其他人一人包的，也没多少。” 她之所欲这么说，也是希望，过两天要是李有才过来，主任能多要一些货，要不然，没泡菜卖了，这不是断了她的财路吗。 赵刚：“既然知道大家喜欢，就不知道多进一点货吗，街道供销社可是面向这么多居民呢，一百包泡菜够几个人啊。” 这话可一点也不夸张，一百包，就算一家买三包，也就三十三户的事情，这条街上光大院就三处，就一百包，可不就是相当于没有吗。 “赵同志，你说的对。”主任很快也回过神来，他忙解释：“这泡菜也是味道好，抢手，要不然我也不会才分了一百包不是。” “不过赵同志你放心，我已经申请了，下一批一定比这一次多。” 主任：“到时候，一来货，准第一时间给赵同志你留几包。” 赵刚：“几包哪里够，至少得二十包！” “这”供销社主任面露难意。 赵刚：“我可不管，就二十包，少一包都不行！” 见赵刚这么不讲道理，主任虽然面露难色，不过还是勉强点头答应了。 于是，赵刚这才满意的上班去。 供销社分来多少货，他是不在意的，赵刚要的不过是不管多少货，他都能买到就好了。 泡菜不收票券，就用钱买，这种就是到货了，谁能买到就买到，买不到就算了，不像要票券的，按人头的，那种想买的话，就比较麻烦，得找人淘换。 李有才和陈有福他们一样，是初十出门的，不过这里是临市，一早出门还是过了中午才到。 本来想说到大院街道的供销社看了一下，没事再去吃饭。 哪知道，拖拉机刚停下来，他还没有从车上跳下来呢，供销社的后门就一把打开，那主任冲了出来。 送货都是送到后门的，李有才也来过两次了，自然直接到后门来了。 这主任之所以会知道，是售货员听着声音，定眼一看，正好看到拐弯的拖拉机上坐着李有才，立马冲着里头办公室喊了一嗓子，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哎呀，李同志，你才过来啦。”这两天，主任可是为没有泡菜卖而赔了不少笑脸了。 别看他是街道供销社的主任，可这块的街道供销社对应的主要就是大院里的人，这里三个大院呢，里头的人都什么样的就不用说了。 随便一句话，他这个铁饭碗可能就不铁了。 不着急才怪！ 李有才虽然不明白这街道供销社的主任为什么这么热情，不过他也不傻，也热情的握紧了他的手：“李您客气了您客气了” 虽然已经过了中午，可万一一会还有人来问泡菜呢。 所以，主任不敢耽搁，把李有才拉拽着进了办公室，然后把早就给牛罗村食品厂的泡菜算好的账递给李有才看：“李同志，你看这是那一百包泡菜的钱，你数一数。” 先结账，然后再说铺货数量。 李主任还动手给李有才倒了一杯茶水，要知道，上次李有才过来，还是送了泡菜才有茶水喝的。 一百包泡菜，多少钱，李有才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有多少，于是接过过，飞快的数了两遍，确定无误后，收进口袋里，然后拿出本子来，让李主任签字，而他呢，也在李主任推来的单据和证明上签字按手印。 第583章 攀亲戚了 李主任并不着急把本子收起来，而是和李有才开始攀谈：“李同志啊，我这等你两天呢，我以为你初七就会过来的，没想到，你初十才来。” 李有才虽然一开始有些迷糊，可这会已经转过弯来了，无他，肯定是泡菜卖好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没办法，李主任，您是不知道，我们食品厂这泡菜卖的火，我初五开始，脚不沾地就一直和车轱辘一样的送货补货，您这离的远，本来要过两天才送来的，我这不是怕您这断货了着急吗，我几天一只什么也没管，拉了就往您这来了。” “那是，那是。”这话还是之前，李主任肯定不信的，但是这两天，他都给十来个人赔笑了。 特别是赵刚，那混不吝的东西，为了两包泡菜居然都威胁他了，虽然赵刚不会干什么，可李主任也怕自家被丢石头砸窗户啊。 “谁让我们一个姓呢，我啊，知道李同志你记得我呢。” 李有才连忙点头，一脸老实人的诚恳认真：“可不是。要不然我也不会绕过别处，先奔您这送了不是。” 当初，他就是用这个话让李主任愿意尝试泡菜，然后也是用的五百年前是一家这话送李主任泡菜，这才让泡菜能在这里铺货的。 当初李有才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嫌弃，谁和你五百年前是一家哦，我祖先可是跟着白家老祖宗好久了，我们是不一样的。 两人就这么聊了几句，李主任也就赶忙开门见山了，毕竟点货什么的也需要时间啊。 要不是之前李有才送的泡菜李主任过年的时候家里吃的吃了，送人的送人了，他这两天还真想拿过来卖，哪怕一人卖一包，也不至于被那么多人说啊。 “李同志，我看你车上拉了不少的货，你这样，给我这里白菜的来两百包，黄瓜和白萝卜条就一样来三百包，你看怎么样？” 别看语气是询问的，可李主任看向李有才的眼神透露的意思很明了，我们可是五百年前是一家，我们都姓李，你不会这点面子也不给老哥我吧？ “这”李有才心里高兴，可面上却露出犹豫的神情来。 李主任：“李同志，我就不和你见外了，我年长你几岁，你喊我一声大哥也是可以的，当然，我们私下知道就好。” 李有才笑着点头，心里却在腻歪，你明明比我大了十几岁，好意思说才大几岁。 “老弟啊，我们一家就不说两家话了。你铺货在我这里，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给你卖不好啊。” 李有才：“不是，老哥，您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主要是，我们厂里有规定，这铺货超过三百包以上，就得付一半的货款，这，我，您这要八百包，都超了，我，我实在是” 虽然没有这个规定，可姑奶奶说了，要灵活应对，不能让人觉得没规定啊，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着呢。 这会，李有才还惦记着当初送给李主任的泡菜，他也不是不知道供销社加价卖，等以后大家都习惯了，让你们自己来拉货。 不得不说，不愧是牛罗村的人，李有才这想法和陈有福等人不谋而合。 “嗨，我当是什么呢。” 李主任豪气：“没事，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谁让你是我老弟呢，那就这次的货先给你结六百包白萝卜和黄瓜泡菜的货款，那另外两百包的大白菜就等你过几天来了卖出多少结账，你看怎么样？” 之所以这么大方，李主任算过了，这三天预定要泡菜的就有十几个人了，平均一人七八包的，也出去几十包了，剩下的话，慢慢卖呗，一个星期卖不完，那卖一个月也能卖完。 进货是大白菜一毛五一包，白萝卜和黄瓜一毛一包，供销社一包挣五分钱。 反正都是卖，那当然是多卖一些了。 这个时候，要啥缺啥，有泡菜卖，供销社也不算显得冷清。 李有才一听，面露思索的想了两三分钟，然后抬头，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说道：“行，老哥都这么爽快了，我就硬着头皮给您这多铺货了。” “哈哈哈，好，爽快，是我老弟！” 李主任高兴的拍了拍李有才的肩膀，两人开始签单子，写单据。 很快，单据和单子都写好，李主任拿着单子去财务那支取提前付的白萝卜和黄瓜的货款，共六十块，而李有才则是出了办公室，爬上拖拉机，扛下三麻袋来。 双方轻点，数目轻点好，李有才收了钱，又和李主任说了几句，这才上了拖拉机离开。 “老，李同志，记得过两天路过了过来看看啊。”看不看的无所谓， 最主要是，遇到没货可以补货啊。 其实也是刚开始看着卖的好，李主任也吃不准，一下子要这么多，已经是他心里估算过的，可以承受的损失。 要是再卖的好，那他下一次就准备多要五六百包了。 “行，行，我过两天去去麻县，一定转过来这边瞧瞧。”李有才也扯着嗓子回应了一句。 陈有福那边情况不错，李有才这里也起来了，其他人也不妨多让。 就在牛罗村的村民们着急的为食品厂这么久没什么收入的时候，出去的人回来了。 出去的时候一车一车的拉着货，加上之前铺出去的货，可不少。 虽然看到拖拉机满满的出去，光光的回来，可谁都不觉得高兴，只觉得是不是又开扩了新的铺货点啦？ 这么大量的铺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钱啊。 可陈有福等人下了车，也没和围观等消息的村民们说什么，而是冲着自己家里人喊了一句要吃饭，自己就急忙往财务室去。 李老黑一看，刚要把人喊住询问一下情况，可一想，他们风尘仆仆的，饭也没吃，就算了。 “这几个孩子也真是的，你就是光铺货，不拿钱回来，也不用怕我们骂啊，躲着我们做什么。” 这会太阳都下山了，财务室正要关门下班，却见出去的陈有福等人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不禁愣了一下。 第584章 麻袋里的好东西 王蕾：“这，你们这是？” 陈波好奇：“有福哥，你们要支钱啊？” 李甜果也开口：“急用吗？” 不怪她们会这么问，这段时间，食品厂光支钱了。 从各村收菜需要付钱，买拖拉机需要钱，泡菜的调料盐巴白糖辣椒粉什么的更需要钱，包装袋需要钱，机器一开，发电的煤炭买回来也要钱，出去铺货，差旅费，车油钱好吧，这个费用比起其他的算是小钱了。 反正，处处都要钱。 食品厂筹备到现在，也就机器上托了姑奶奶的福，没花钱，其他的，样样都支钱，别处的收入都投食品厂上来了。 财务室闲着的时候喝茶聊天，都在想，食品厂开春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回货款来，要求不多，能有个一两百的货款回来，大家心里就觉得松一口气啦。 陈有福摇头：“不支钱。” 不等他继续说呢，比他晚回来几步的李有才也赶过来了，接话：“我们是收回了货款，不好带着这么多钱回家，只能辛苦你们加个班了。” 李有才几人也不傻，自己这边泡菜都卖出去了，那其他地方肯定也一样。 陈有福回头，看到李有才等人也回来了，不由相视一笑，又齐齐看向财务室的人，道：“可不是么，麻烦你们加个班了。” 本来王蕾还在心里盘算账上还有多少钱，能用多久呢，乍一听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怔的看着一行人。 李甜果惊呼：“卖出去啦？” 陈波也高兴：“有货款回来啊？” 李有才乐呵呵的：“那是当然，我们今天拉出去的可是把泡菜都给补充上了，还有别的供销社和代销店都没送货过去呢，估计啊，那些也是没货。” “对！”陈有福兴奋着：“一会你们要给我们开单，我们明天去食品厂出货的时候，量可不能少了，车能拉多少就拉多少，出去一趟，不能浪费了车油不是。” 王蕾这会回过神来，忙把拉了一半的门又打开来：“快，快进来。” 妈呀！ 总算回货款了。 之前大量的铺货，附近三个市，十几个县的供销社和乡社的代销店都没放过。 不光之前储存的菜，大队种植的菜，附近几个村子种的菜也都被收上来，都弄泡菜了。 支出的费用可想而知，牛罗村的人虽然没觉得白曦的做法有问题，可心里还是打鼓的，毕竟这步子弄的太大了，就怕没个半年一年的，收不回来。 乡社那边知道了，黄乡长更是来了两三趟劝说，就怕牛罗村好不容易过起来的好日子又过没了。 现在，居然从铺货到有货款回来也不过两个月出头而已。 看陈有福等人兴奋的样，这货款肯定不是那么一两百。 财务室的人高兴坏了。 有了收入，季度分钱的时候，她们也才好意思收奖励啊，要不然，村里给发岗位贡献奖励的时候，她们财务室都没好意思领啦。 财务室的人沸腾了，都麻利的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上，视线期待的望着陈有福等人。 当看到他们拎着麻袋的时候，呼吸不由一紧。 这年头，麻袋可不小，牛罗村装泡菜的麻袋那更是大的，一麻袋能装至少两百多三百包。 一行人手里的麻袋不像还装着泡菜，虽然有些瘪，可就是瘪的，才让财务室的人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陈波和李甜果几个甚至激动的活动手脚，有人还来了几个扩胸运动。 这一幕，把陈有福等人笑乐了，也让他们心里不由的升起自豪来。 看，之前那么多人不看好我们牛罗村的食品厂这番动作，都说会血亏，会亏的日子回到解放前。 会穷的叮当响，说不定会连养殖场和砖窑都弄不动了。 现在，我们都用麻袋装钱啦。 当然，虽然没有装满，可这才哪到哪啊。 好戏还在后头呢。 王蕾：“同志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 一声令下，开始了货款轻点和对账。 陈有福一行人一个一个来，单据，条子，本子，然后是倒出麻袋里的钱。 因为陈有福等人先回来的，自然是由他先开始。 所以，当看到他从麻袋里倒出钱来的时候，财务室的人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谁见过用 麻袋装钱的啊，这还真是第一次！ 陈有福倒了钱，就笑呵呵的站在一旁等候结果。 而财务室的人则是麻利的开始干活。 对账的对账，数钱的数钱，看单据的看单据，一切有条不紊。 闻讯赶来的陈大柳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不住的点头，不错，财务室这架势，果然是已经立起来了。 要知道，当初他管账的时候，那叫一个头疼，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就怕漏记了什么，就怕算个不好，每天晚上都要垫着煤油灯算上十来遍。 后来，村里活计多了，进项多了，姑奶奶体恤他，找了人专门管账，这才让他轻松不少。 一开始，财务室也没这么利索的，就算是王蕾是会计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可不行，是姑奶奶提点了几句，让财务室的人一个岗位负责一部分，遇到大数额的时候更是要谨慎，数钱可以换着来数，这样才没出什么差错。 “王组长，清点完毕，一共六百七十三块八毛。” 数钱的是陈波和另外两个同志，对过数目确定后，和王蕾汇报数额。 而对账单的李甜果也紧接着报出了铺货的泡菜数量来：“王组长，二十一个铺货点，数目完全对上。”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接着汇报：“新增订货量是三千六百五十包。” 陈有福听着，见财务室的人都高兴的用满是赞赏的目光看着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觉得自豪，看吧，我们天天奔波在外面也不是做无用之功的。 其实，六百多并不需要用麻袋来装，可这个年月，扒手可不少，万一被扒了，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可往麻袋里装就不一样了，谁也不知道会有人钱多的装麻袋里去不是，安全又省心。 第585章 王炸出现了 “不错！大家鼓掌！” 王蕾话落，财务室里响起了一阵鼓掌声，连站在门口的陈大柳也跟着高兴的鼓掌。 陈有福一边不好意思的接受，一边忙道：“另外还有十三个铺货点没有来得及去接收货款，明天我一早就补货出发，去结算货款，再补一补货。” “其实，我手里有几家供销社都想大量铺货，但是我没答应，姑奶奶说了，先大面积铺货，然后再大量供货，这叫抢占市场。” “没错！” 陈大柳开口，大家才齐齐扭头看去：“村长。” “村长，您来啦。” “嗯，你们数钱的时候我就来了。”陈大柳高兴：“不错，你们最近外头跑着，的确不容易，辛苦了。” 陈有福连忙说：“不辛苦，不辛苦！” “是啊。”李有才：“村长，我们一点都不辛苦，姑奶奶还给了我们金币当奖励呢，我们都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这会，小黑正在白曦弄出来的一小堆的金币上打滚呢。 这些金币，白曦准备元宵节的时候发下去给村民们的，提前被小黑拿来当滚毛的工具了。 陈大柳：“好，继续努力，不要辜负了姑奶奶对你们的期望，不要辜负大家对你们的信任。” “是。村长，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让姑奶奶骄傲的。” 树屋那里，正在吃饭的白曦耳朵动了动，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 这些孩子啊 小黑一看主子笑，歪头想了想，抖动了一下耳朵，听到财务室里热闹的声音，也就明白过来了。 “村长，村长，该我了，该我了。”李有才一看村长有要说个不停的样子，急忙开口。 不能就算了有福的，后面的人就不管了啊。 李有才粗略算过，他收回来的货款可不少，毕竟还有几家供销社拿了大量来着。 陈大柳也反应过来，忙道：“哦，对对，对，快，到你了。” 李有才这才拎着麻袋上前，财务室的人也开始了和之前一样的程序。 很快，结果出来了。 “王组长，李有才同志这边的账目也出来了。” “一共是九百七十二块六毛钱。” “王组长，这是十八个铺货点的货款，外加三家供销社要求大量铺货而提前付清的一半的货款。” 陈有福听到前头的时候，还以为李有才把大部分的铺货点都跑遍了，正在懊悔自己路上吃饭休息耽误了时间，可听到后面才知道，感情是把这次拉出去的泡菜也收回了一些的货款了啊。 “你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这话，陈有福和陈天明嘀咕的。 陈天明：“没事，办事灵活着来吧，明天我们看情况，可以操作的话，也这样。” 陈有福忙点头，这样一来，回款快，食品厂没什么压力不说，手里有钱了，姑奶奶想干什么不行啊。 陈大柳连忙看向王蕾，只见王蕾笑了笑，开心道：“新增订货量是五千四百八十包。” 其他人一听，包括陈有福和陈天明都抽气。 陈有福：“有才，你这订货量不少啊。”这才是十八个点呢。 李有才不好意思又隐隐有些嘚瑟的笑道：“我也是运气好，之前跑了三四趟都没有跑下来的两家供销社，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们食品厂这个泡菜卖的好，正好去给一个供销社结货款的时候，这里的负责人和我说了，我就赶到邮局打电话，问清楚了地址就赶过去。” “要不是赶过去那里，我啊，早就回来了。” 李有才高兴道：“村长，您是不知道，我后面问了，这两家供销社说了，是矿场那边的保卫科主任一次开会的时候说起我们的泡菜，这两家供销社就正好被我上门纠缠过，于是就决定试上一试。” “难怪呢，难怪呢。” 陈大柳高兴：“当初那一坛的泡菜也没白送。” 其实，矿场那边，泡菜也卖过去了，但那终究是之前的市场。 现在看来，之前的付出也没白费。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开始报账。 不过数目自然是没有陈有福和李有才多的。 多的五六百，少的也有三百多。 等最后一个人报账的时候，大家明显开心的已经在想着一会晚饭多吃些肉了。 因为陈大柳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人杀鸡杀鸭，就是为了犒劳一下陈有福一行人。 “嘶” 最后一个是白安安，他把麻袋里的钱倒出来时，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气。 还没有算呢，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白安安的货款不少，至少比陈有福的多上一倍，估计比李有才也多一倍。 白安安笑的腼腆，可心里也很得意。 很快，数目就算出来了。 “三千九百二十六块八毛。” 把货款报出来的时候，陈波看向白安安的视线充满了敬佩。 别看他在财务室工作，可他对白安安是真心佩服，之前砖窑研究，白安安也在，后面还跟着姑奶奶出去了两趟，这次进铺货小队，带着两个人，居然货款比陈有福和李有才这两个经常跑销售采购的人还多。 “新增订货量二十二万六千八百二十包。” “余下二十个铺货点没有结清。” 也就是说，白安安手里还有二十个铺货点没有结算，却已经回款了近两千块不说，订货量也比其他人加起来都要多。 陈大柳瞪大眼睛：“多少？” “村长，是三千九百二十六块八毛没错，我们已经算了五遍了。”陈波敛起了脸上的表情，认真回答。 “不是。”陈大柳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新增的订货量多少？刚才说二十二” “村长，您没听错，就是二十二万六千八百二十包。”王蕾肯定的说着，说完，还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单据，可见她其实也怕看错来着。 要不是这是她亲自算过三遍的，王蕾自己都不敢相信。 “咕咚！” “咕咚~” 财务室里顿时响起了几道大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白安安一下子成了大家视线的焦点。 “安安啊！”陈大柳看着白安安，目光要多柔和有多柔和，只差要嘘寒问暖了。 第586章 谁的功劳 “咳咳咳”白安安一下子就被呛到。 他尴尬道：“村长，您还是继续叫我小安吧。” 叫安安也太女孩子了。 白安安小时候不是没觉得这个名字女性化，可这个名字是白祖宗给取的，他也是用了这个名字才健康长大，再说，村里人都喊他小安，要么安子，倒也就没那么别扭。 “小安啊。”陈大柳从善如流的改口。 其实不是没有人叫白安安为安安，不过这称呼也就白曦喊而已。 “你这订货量，没错吧？” 白安安认真点头：“村长，您放心，没错。” 不等其他人发问，白安安就老实解释：“这里头啊，其实是有三个大场子的，其中一个就是机械厂。” 其他人不由惊讶了一下，还有机械厂的事情？！ 白安安继续道：“我之前不是在机械厂学习了一段时间吗，也帮着解决了两个小问题，就和那边一个老技工有点交情。” 这个事情，陈天明也是知道的，白安安那会帮着机械厂那老技工劝导了不想去上学的孙子，而那老技工的儿子好想就是机械厂供销社的人，好像儿媳妇还是隔壁纺织厂的车间组长。 这么一来，白安安相当于拿下两个场子了。 毕竟引人向学，这样的事情，老技工的确要感谢白安安的。 至于陈天明为什么同样也在，是因为他脸上有疤，模样不如白安安看着亲和，他也只是埋头学习技术，要么就跟在白曦周围，加上那老技工的儿媳妇也怕本来就无心上学的孩子会跟着陈天明学坏，自然是防着他的。 “那会村里给机械厂的师傅送泡菜的时候我就在想，虽然那边远，但我们村的泡菜已经解决了存储不便，运输不便的问题了，我就给老技工师傅家里寄去二十包泡菜，让他帮我问问供销社能不能铺货。” 陈有福听到这里，有些恍然：“所以，你前天出门，就是去机械厂去了？” 白安安点头：“对，我早大家两天出门，就是去了邻省，去了机械厂和纺织厂还有皂角厂，这二十二万多的新增订单就是这三个厂子，外加七个街道供销社的。” 说到这里，白安安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村长，我得和您承认错误，我这都跑邻省去了，而且，这七个街道供销社，我也是每一个送了二十包泡菜，打通了货架的。” “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事，没什么好纠结的，你能拿下这么大的订单量，功不可没啊。” 陈大柳开心不已。 其实白曦有给他们损耗和送人的量，就是一个人能有五百包，送供销社和代理点的人，也充当试吃的，但是大家都是穷苦惯了的，自然是能省则省。 甚至，出门在外面，原本不舍得下馆子的他们，也会去下馆子。 但并不能为了吃，往往是点了一碗汤或者一个素菜，掏出自己带的馍馍或者面饼c馒头，然后撕开一包泡菜，在国营饭馆的正中间就一脸开心幸福的吃着，那样子，就好像吃了什么美味一样。 还真别说，这样一来，不少食客被引的食指大动，纷纷询问这泡菜是哪里买的。 然后，他们便会说是在哪哪街道的供销社c代销店买的，不要粮票和副食票。 一听不要票，大家可不是更想买吗。 这样的就供销社和代销店做了宣传，就算他们一时半伙人不愿意他们铺货，要是有人去问泡菜想买，那供销社和代销店莫名其妙的同时，也就不会太拒绝他们第二次第三次的铺货要求了。 “安，安子，可以啊！”陈有福笑着夸赞。 李有才：“小安，还是你头脑好，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我还是要多向你学习啊。” 少话的陈天明也开口：“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白安安不好意思：“其实，也不全是我想的，我也是听小蕊提过一嘴，这才给机械厂的老技工师傅去了信，问候了一下他孙子的学习近况，给推荐了几本书，然后再说一说我们村泡菜的事情。” 陈大柳一听，更高兴了：“不错，你这孩子，都知道迂回进攻了。” 可不是吗，这是先卖人人情，然后再提出自己的苦恼，那人本来就想要报恩，可不就是帮忙促成么！ “你们几个可听到了，就要多动脑筋！” 白安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都有些红起来了。 “行！”陈大柳：“你们都辛苦了，这会也不早了，饭都好了，你们赶紧收拾吃饭去，我啊，再去让人给你们多炒个鸡蛋。” 本来想说奖励鸡腿的，不过眼下天都黑了，再弄也来不及，等过几天和姑奶奶说一说，找个时间让村里开一次大锅饭，让大家好好热闹一下。 这段时间，除了年三十和初一村里一块聚以外，其他时间都没聚一起了。 “哎，行。” “那村长，我们就吃饭去了。” “还别说，这会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一行人纷纷笑着，和陈大柳说了一声，又同财务室的人道了辛苦她们加班，也就先吃饭去了。 财务室里，陈大柳还没有走，他还在等最后的核算。 没让陈大柳等太久，财务室经过三次核算总数后，王蕾看着手里的数目，咽了咽唾沫，好一会，才轻咳两声，稳定声线，开口。 “现在目前收到的货款加起来三万五千一百六十八块八毛钱，已经铺货的还没有结清的货款有两万八千二百一十五块六毛。” 顿了一下，王蕾继续说道：“订货量加起来，一共是三十一万九千三百八十包。其中大白菜是” 说到这里，王蕾看了看财务室的人，视线最后落在陈大柳身上：“村长，还有一百多个铺货点这次还没有来得及去结算和继续补货呢。” 财务室里的人听到这里，再一次齐齐愣住，大家心里就重复着一句话，太好了，有钱了，又有钱啦！ 而陈大柳表情不变，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没人知道，这会陈大柳正在心里重复着这些数字。 （只要我没死，就不会不写！对，就是这样的，我喜欢写故事给你们看。） 第587章 财大气粗 好几分钟后。 “妈呀！” 陈大柳突然大声吼了一句。 本来王蕾见陈大柳一直面无表情的，也不吱声，还当是自己算的总数有问题，连连看了几遍，甚至都打算坐下，再重新算一遍了。 然后，陈大柳这突然的一声喊，把她吓了一大跳。 “村长？” 陈大柳惊愕的看着财务室里的人，似乎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所以说，这一下，我们又有钱了？” “是啊！”陈波率先回过神来，笑着点头：“村长，我们村的账面上，又有足够的资金了。” 别看现在才这么些，但食品厂又不是不继续生产泡菜了，这泡菜源源不断的卖出去，那钱是一笔接着一笔的回来啊。 李甜果也甜笑：“村长，您刚才都吓着我们了，我们还以为是自己哪里算错了呢。” “啧啧啧你们要有自信才行，要坐稳泰山不乱，就那个，姑奶奶说过的，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就好。” 陈大柳稍微批评了两句，便止不住高兴的咧嘴：“真好，我们又有钱了，不错，不错，你们都辛苦了，我得赶紧去和姑奶奶说一说，让姑奶奶也跟着高兴。” 王蕾也开心道：“村长，您和姑奶奶说一声，让她只管想做什么就做，咱们账上现在有钱了，不会抠抠搜搜的。” 这才一次就回了这么多钱了，就算以后每个月，一个供销社才有几十块的货款，那以陈有福十三人谈下来的那么多的铺货点，一个月也能卖出不少钱呢。 除去成本支出，那这一年下来天，都不敢想了。 “行，放心，我会的。”陈大柳高兴的头也不会，挥了挥手，矫健的奔出了财务室。 只是，当他赶到树屋的时候，树屋已经熄灯了。 陈大柳：“”姑奶奶肯定也知道出去的人回来了，但姑奶奶又早睡了，莫不是姑奶奶也是，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既然那会让大面积铺货，那就是心里早有思量的，今天这收获姑奶奶也是有预料到的，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么一想，陈大柳也不去把白曦吵醒了，转身又欢快的离开。 路上，陈大柳甚至还哼起了歌儿，要不是他现在已经晚了，他也怕吵着白曦，肯定会兴奋的吼唱起来。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啊，阿里阿拉，阿里咯拉咯里 跑不跑调无所谓，反正，陈大柳就是高兴。 还没有睡的小黑听到陈大柳那五音不全的哼哼，不由的撇嘴，还没有小黑大爷我吼着好听呢。 陈大柳也没着急回家，而是到开会的教室那里，那边，陈有福一行正一边吃着饭，一边总结经验，大家彼此交流今天出去遇到的情况和难题。 端着一碗酸菜鸡肉红薯粉，陈大柳从后门走进去，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也一边吃着，一边听大家的讨论。 白曦是第二天的时候，陈大柳来请安，才知道昨天具体的收入的。 “不错！”白曦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当初一车一车的泡菜拉出去，还有其他村子的人来看热闹呢，那么多泡菜铺出去，一两个供销社看着不多，但是那么多个加起来，可就不少了。 “他们送货去了？” 陈大柳看着白曦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在心里再一次的肯定了昨天的想法，看，姑奶奶就是早预料到了。 “回姑奶奶，陈有福他们一早就已经装着货物出去了，不过我们村里的拖拉机也才三辆，估计运送方面，会有些赶不及。” 白曦随即道：“那就在白州县城里租两间房子，食品厂里的泡菜出厂后送那去，再让大家取货铺货，也就方便了。” 陈大柳还以为会再买两辆车呢，只是白曦考虑了一下，村里三辆拖拉机已经够了，要再买车，可就不是拖拉机了，不过她现在也不打算说。 “姑奶奶，食品厂原料不够了。”就算村里的大棚蔬菜有一些，加上下新村那边的收的，也还是不够。 白曦扫了陈大柳一眼，没好气道：“这还要我教你？没原料了就放话和各村收啊，他们不是种了不少吗，我们收就是了。” “不过，光这么收，估计也不够。”毕竟也不能一直种这三样不是，白曦想了想，随即道：“我年前让你买的红萝卜种子你买回来了没有？” 陈大柳一听，忙道：“姑奶奶，种子买回来了，不过卖种子的农资店的售货员说了，这胡萝卜得小暑和大暑之间种植最好，现在天气还是冷，种了养不” 说到这里，陈大柳突然发现白曦嫌弃的斜 睨了他一眼，立马反应过来，讪笑：“姑奶奶，我懂，我懂，我们有大棚呢。” “再找人收一些小白菜和仔姜吧，豇豆也能做泡菜，还有辣椒，绿的红的都收，这边没有就到邻省去，咱们争取让泡菜多样起来。”光靠这边十几个村子种肯定不够，不少地还要种粮食呢。 白曦可不想又被黄乡长找上门来，一阵念叨。 “哎。”陈大柳一边应着，一边忙掏出笔来记录。 这些都很重要，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可不能记脑子里然后记漏了，被姑奶奶嫌弃办事不认真。 白曦想了想：“你找时间去乡社和黄乡长说一说，就说，我们村的食品厂要大量收这几样菜，看看有哪些村子想种的，到时候运送过来，我们都收。” “是。”陈大柳又忙记录，他在一旁补充的写着，收货的要求还是要好的要漂亮的，哪些歪瓜裂枣的，还是不能收的。 其实，只要不是特别差的样子的菜，清洗切完腌制，特别是黄瓜和萝卜，也看不大出来是不是歪瓜裂枣的，但牛罗村的人就是觉得既然花钱收的，那自然是要好的，要不然不是亏了么。 “对了，让陈有福他们注意身体，注意安全。”这个时候外面行走，其实还是很不安全的，特别是他们这样铺货又收货款的，很容易被盯上。 “姑奶奶，您放心，他们心里有数，有两三人一组呢，何况，大家一直可都没落下练武，现在寻常人都打不过咱们村里的一个人。” 第588章 嗓门都大了 白曦见陈大柳脸上得意洋洋的，不由道：“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溺水的都是会游泳的。” 言下之意，不小心谨慎，阴沟里翻船的可不少。 陈大柳这么大年纪，哪里会不知道这道理，自然的连连应着。 “姑奶奶，您别太担心，今儿还安排了十五个人让他们带着，毕竟就十三人还是太少了。”带上一两个月，也就能独当一面了。 “能这样想就很好了。”白曦称赞了陈大柳两句。 陈大柳不好意思道：“姑奶奶，这事情还是聪子提的，他安排了人，就到食品厂去了。” 这事情是儿子提的，他当老子的，可不能昧了儿子的功劳。 白曦听了，自然是夸了陈小聪的，陈大柳听着也高兴。 可不是，儿子这个大队长，总算没让人给比下去，他这个当老子的当然高兴啦。 把事情都安排好，陈大柳又问，这一次不是食品厂的事情，而是村里的。 “姑奶奶，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咱们村也好久没一起聚餐了，元宵节是不是聚一聚？” 白曦想也不想的答应：“可以。” “小黑。” 一旁小黑了然：“吼吼~~”主子，您放心，聚餐的肉就交给我了。 现在村里干活c干事的人太多啦，它正怕自己干的少容易让主子忘了它呢，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元宵节当天，牛罗村很是热闹，连下新村也得了好，分到半头大野猪，而牛罗村则是吃了半头猪不说，全村八十六户还另外分了一头大野猪。 这天，牛罗村的人就没有不高兴的，因为村里前两天把剩余的铺货的货款结清了头一笔泡菜的钱不说，还补充了不少的货物。 昨天还把初十接到的订货量都分送完毕，也收了一些货款。 牛罗村当初铺货的时候就和供销社c代理点签好合同了，每一次补货，都会把上一笔的货款结清，所以，牛罗村的人每一次去补货，其实也是去结清货款。 别看一家可能也才十几二十块，但数目一多，可就不少钱了，何况，一开始铺货给量并不算大，但见卖的好，订货量已经从原来的基础八十一百包变成了三四百包，甚至一千八百包的。 以现在天去补货结货款的频率，食品厂的收入那是蹭蹭的往上涨，一下子一跃成为了牛罗村最赚钱的一个项目。 食品厂扩招工人了，从下新村招了十个，又从知青队伍里招了二十个人。 知青们虽然没能回城去，可也在牛罗村这里进了工厂，拿了工资，这一个月工资能有三十块，可不比在城里当工人差。 牛罗村食品厂泡菜卖的好这个事情，大山乡社是一个月后才知道的。 牛罗村拖拉机见天的进进出出的，拉着不少货，其他村子的人也知道，但没人会往乡社说，没人相信牛罗村这泡菜会卖的这么好。 等乡社知道的时候，牛罗村食品厂泡菜的收入已经稳定到了除去成本一个月能有十二万六千多了。 在吃一顿饭也就一毛八分钱的年代，一个村一个月别说十二万了，就是一个月挣上两万，那都是惊掉人下巴的。 当然，会有这么个收入，是陈有福一行人跑了邻省，鞋都磨破了好几双，把两个省的供销社和代理点都铺上了泡菜卖的结果。 现在，他们还在继续。 才两个省太少了，至少在五月份过完，要再谈下两个省来。 这个时候，陈有福一行外头跑动的人，总算才明白了白曦的扩大市场的意义。 牛罗村家家户户，现在至少有一辆自行车，家里人口多的，那一家有三辆自行车都不稀奇。 连下新村，自行车都有十来辆了。 其实食品厂生产泡菜，下新村当初也想搀一脚来着，奈何村里没那么多钱。 当初看到食品厂那么大面积铺货，光支出没有收入，下新村一些人心里还存在侥幸心里，可反转来的如此之快，他们傻眼了。 抓心挠肝的后悔，早知道，砸锅卖铁的，也要和牛罗村一起弄这食品厂了，那就能吃香喝辣的了。 下新村也有很大部分的人一直都坚信白曦的想法一定不会有问题，食品厂也一定会赚钱，比如，周氏等人，可他们都没想到会赚这么多。 看着牛罗村的拖拉机一趟一趟的往外运送泡菜，甚至一度原材料都要跟不上生产，他们就算再不会算数，也知道牛罗村肯定赚了不少钱。 没见牛罗村的人，说话嗓门都大了吗，买东西，那是财大气粗的 买，天天吃肉都不算事了。 黄乡长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怔怔的问：“这十二万多就，就光食品厂？没弄错吧？” 赵干事点头：“没错，乡长，这是牛罗村的陈村长自己亲口说的，他今天一早就带队去隔壁省城给找原材料去了。” 黄乡长还没有说话，赵干事又说：“乡长，陈村长说了，他们食品厂需要大量的菜，有意从咱们乡社十几个村收，您看” “那就收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是好事，有什么好犹豫的，组织人开会落实啊。” 赵干事一听，心说，您之前不是让大家多种粮食吗。 黄乡长大概也知道赵干事心里嘟囔什么，说道：“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不是已经实行了大半年了吗，我看各村的村民们粮食产量收获都明显正加了不少，这是好事。” “关于牛罗村食品厂收菜这事情，你带人到各村通知一下，看看有哪些村子愿意种，就报名，我们规划一下，哪几个村子种什么，可别一窝蜂都种大白菜，没人种其他的。” 黄乡长心说，反正食品厂那边，泡菜肯定一直要用菜的，与其让牛罗村到别处找原材料，还不如组织各村多开荒种植，也让各村的人跟着一块过好日子。 乡社的农资店最近生意不错，虽说前两年因为牛罗村弄的什么沼气池让农资店的化肥卖不出去，但随着牛罗村食品厂开起来，需要的菜多，农资店的生意又好起来了。 第589章 心知肚明 沼气池产的废液和废肥有限，大量种田种菜，少不得要买化肥等肥料，所以，农资店的生意自然就好了。 食品厂的泡菜白曦已经不管了，自有陈小聪操心，陈有福一行也还在继续铺货，不过离的远了，速度就不如一开始了。 在人去供销社和代理点，少不得买上一两包的泡菜，小黑那虎头虎脑的形象也深入了人心。 白记小老虎成了大家称呼泡菜的名字，一开始是小孩子们喊的，最后，大人们也跟着这么喊了。 小孩子帮家里去打酱油买盐巴可能不会勤快，但是帮家里去买泡菜，那是一叫一个勤快，都不用催的，小孩子接了钱，拔腿就往供销社c代销店跑去 “给我来包白记小老虎，要白菜的。” “我要两包白记小老虎，要黄瓜的。” “” 小黑要是知道，心里一定会郁闷的，我明明是一头威武健硕的大老虎，是灵虎好不好！ 牛罗村的泡菜之所以卖的好，一来是不收副食票，在这个很多东西都收票券的年代，不收票券的东西往往都是高价卖的，但泡菜呢，这个价钱又不算特别高，都在人们能承受的范围内。 关键它好吃还方便啊，买上一两包回家，不想烧菜了撕开配饭，简单的一餐就对付过去。 平常没事，嘴馋了，你要吃个糕点什么的，没两三块钱可买不来，还得要粮票，但是泡菜就不一样了，它甜辣爽口，卖的还比糕点便宜，用来解馋最合适不过了。 陆晨收到白曦的信的时候，不禁摇头，这丫头，养着一个村，越养啊，还越有钱了。 算了，她也是为了整个牛罗村，不过这不去上学是怎么回事。 于是，陆晨提起笔，第一页信纸就是对白曦不去学校上学这个事情一阵叨叨，然后第二页纸则是说了自己收到的鹿肉干和腊肉的感谢，也写了自己又给白曦买了什么。 最后，不忘告诉白曦，她让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白曦收到信的时候，嘴角抽了抽，上什么学啊，她把大学几个专业的课程都看完了，有什么好上的，再说了，她才十一岁，就去上大学，多奇怪啊，村里肯定也会不习惯的。 至于鹿肉干和腊肉，那不过是白曦随口让陈大柳寄的，毕竟她用了陆晨不少关系来着。 没错，牛罗村一个村子开食品厂，就是找陆晨走的关系，要不然，还真没这么轻松。 牛罗村买卡车了。 还一下子买两辆。 这事情在大山乡社是四月份的爆炸性新闻，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连黄乡长都来了。 他围着大卡车转了几圈，脸上满是惊诧，伸手摸了摸，崭新的大卡车，触手之下，感觉油漆都还没有干呢。 “为什么是黑色的车漆啊？”黄乡长不解。 陈小聪立马回答：“黑色耐脏，我们买这大卡车，主要也是为了食品厂服务的，要运送货物，黑色耐脏一些。” 黄乡长闻言点头，却在心里嘀咕，矿场用的蓝色大卡车也没说脏啊，其他工厂的大卡车惯用绿色，也没人说不耐脏啊。 他哪里知道，牛罗村的大卡车之所以要这个颜色，是白曦随口说的。 “这大卡车可不便宜吧？” 陈小聪笑笑点头：“没办法，拖拉机短途运送货物还行，其他地方还得用大卡车，可我们也不能一直找过路的大卡车啊，所以一咬牙跺脚的，就自己买了。” “花不少钱吧？”黄乡长又问。 陈小聪轻叹一声：“食品厂积攒的家底，差不多要掏空了。” 黄乡长：“那，那是挺不容易的。” 其实两人都知道不可能，这两个月，牛罗村食品厂什么样，黄乡长不说都知道，那肯定也了解大半的，现在白记小老虎多火啊，没吃过的人都不好意思和人说话。 买几包白记小老虎，都不往口袋里塞，拿在手上，让别人看到，那比叼着一根雪糕路上走还有开心。 “是啊，特别不容易。”陈小聪好像看不到黄乡长表情抽搐一样。 黄乡长也懒得继续绕弯子，他打听着：“你们姑奶奶，最近可有什么要捣腾的？” 他来牛罗村，一来是看新买的大卡车，二来就是想知道白曦最近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陈小聪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是咯噔一声，立马警惕起来：“没有啊，我们姑奶奶最近一直在看书。” “就看书啊？” “是啊。我们姑奶奶可喜欢看书了。” 陈小聪：“乡长，要不然，您以为我们姑奶奶每次都能考第一是怎么来的，就是喜欢看书啊。” “那是，那是。爱学习是好事。”黄乡长连连点头。 心说，至于这么保密吗，我又不是为了自己，你们种葡萄我也答应了，你们开食品厂，我不也支持了吗。 “要是你们有什么打算，记得和我说一说，让我也学习学习，放心，一定不会反对的。” “别说，你们这管理的理念就挺好的”黄乡长继续说着。 陈小聪点头，却也不说什么，这让黄乡长心里一阵郁闷，我都说成这样了，你们怎么也没个表示啊，我还不是为了乡社的其他村子也能过好日子。 黄乡长直到走的时候，都没瞧见白曦的影子。 他到底不好直接闯树屋去，要不然，牛罗村的人可不会和他客气的。 其实，就这一个食品厂，已经让大山乡社下面十来个村子日子都过的好起来了。 牛罗村人手本来就不够，少不得要找人打零工的，像什么清洗菜啊，切菜啊，像什么去买煤块运煤啊，一些不太重要的活，都已经招了人来干了。 周氏现在也在牛罗村的食品厂上班，一个月能有三十块钱，这是白曦的意思。 当然，白曦也不是点名了周氏，只是说以后招人，可以三分之一从大队上家庭条件差的人里招一些，让他们日子也能过的好。 周氏很珍惜这份工作，一天就上八个小时，她常常是多干一个多小时，自动加班，要不是管理的组长不许，她估计还能更久。 （还有） 第590章 问你家孩子 厂里工作环境又干净，没有尘土，也不需要一直弯腰，还有三身换洗的工服，连头发都带着白帽子裹上，脸上也罩着口罩，村里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下班后还能早早的回家管理自家的自留地，而三个孩子在大队的学校读书，学校食堂管饭，孩子们不饿肚子，她呢，中午包一顿饭，这日子，周氏以前还真是不敢想啊。 牛罗村的村民现在特别的忙，忙到自家的地都要雇人来帮忙种了。 农民的思想，不管挣再多的钱，分到手里的地还是要伺候好。 不过也因为这样，倒是让其他村的人一阵发酸，牛罗村的人现在可有钱啦，连地都雇人种啦。 说酸话归说酸话，牛罗村那边的活，这些村子的人还是抢个不停。 也有些村子想跟着牛罗村开厂，但也只是想想，一没技术，二没钱，光想也没用啊！ 黄乡长来牛罗村，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可他也没厚脸皮到让牛罗村把食品厂分出来，只是想让白曦有什么好的赚钱的主意的时候，带上其他村子一起，哪怕只是占很小的一部分，也能让那些村子过上好日子。 现在，大山乡社，除了牛罗村生活条件好，比城里人过的都好，下新村日子也过的不错，家家户户，一个月能吃上四五次肉。 其他村子现在衣裳还是补丁垒着补丁，大部分时间还在地里刨食，想挣钱也没处去。 要不是能到牛罗村那边接一些零散的活计，估计日子更紧巴。 现在，大家可羡慕能被招到牛罗山大队的知青了，别看现在很多知青还是在下地，可谁都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啊，牛罗村总会用上的，牛罗村可喜欢用文化人。 四月一过，大家也就就能换上薄一些的衣服了。 看了看床上村里手艺好的村妇特地给她做的衣裳，白曦轻叹一声。 衣裳很好看，是对襟盘扣，颜色也很好看，衣角还绣着一些若隐若现的图案。 白曦叹气的是，她貌似没长个，反正去年的衣服，她今年还能穿，只是大家觉得现在日子过的好了，白曦就更没必要还穿着去年的旧衣服了。 给白曦做的衣服，大家已经习惯了多缝两个兜兜了，姑奶奶喜欢装些东西，多缝两个兜兜总不会有错的。 他们哪里知道，白曦装东西都装乾坤袋里去了，掏兜掏口袋不过是掩饰而已。 “我好像没长个。” 白曦这自言自语的话让正准备给她更换床单被罩的陈招娣顿了一下。 “姑奶奶，您还小，长个头这个事情，不着急的。”陈招娣连忙安慰：“姑奶奶，您多吃一些，个头就会长得快了。” 白曦脸颊抽搐了一下，没好气嘟囔：“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陈招娣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不过她还是坚定的说：“姑奶奶，您信我，这人长个头是不一定的，有人前头长的快，可后面就不长了，有人小时候长的慢，可后面那个头是见风就长” 还见风就长，当她是果树不成。 不过白曦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至少她比八九岁那会长了五公分了不是。 没过几天。 白曦就被一阵叫喊声喊的无奈下了树屋。 树屋前，一堆萝卜丁正满脸期待的望着她。 “姑奶奶，您睡了吗？” 白曦：“没有。”就你们这么喊，我就是睡了也被吵醒。 村里现在太忙了，毕竟泡菜又加了三四个品种，村里也有其他一些事情，孩子就在村里跑，有小黑在，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许是看白曦亲和，也不会乱罚人，反正比家里严厉的爷爷奶奶好太多了，于是这些孩子胆子也大了，时不时会跑来树屋缠着白曦。 当然，他们也很懂礼貌的不上树屋，就在下头叫，只是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大小声啊，七八个一起叫，那声音可不小。 有时候会被路过的大人拦住，一阵训斥，罚写大字或者蹲马步去，偶尔，白曦也会下来，要么逗他们几下，要么看看他们又遇到什么新鲜的难处了。 “说吧，又看到什么新鲜的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把推出陈念恩来。 “你说。” 陈念恩：“”他是被迫拉来的好吗，明明他在家里背课文来着。 可这会他都被推出来了，白曦目光也落到他身上，陈念恩就是想退回去也不行，于是只得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容来。 “姑 奶奶，他们是想问问您，天气又要热啦，您今年要不要搞冰激凌啊？” 被陈念恩出卖的小伙伴也不计较，听到冰激凌三个字就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乡社的代销店也有冰棍，可那味道一点也没姑奶奶弄的好吃。 这不，大家一起撒丫在村里到处玩呢，玩出了一身汗，洗澡的时候不知道谁提起冰激凌，于是大家就一窝蜂的找过来了。 白曦：“”所以，这一群小馋鬼，是想让她弄冰激凌？！ 弄冰激凌吗？ 白曦沉思，倒也不是不行，就是 见白曦没有吱声，陈念恩立马转身对着其他人道：“我就说姑奶奶忙着呢，你们偏要来吵，走了走了，走了，我奶奶应该在炒豆子，我请你们去我家里吃豆子。” 其他人一看，齐齐应声，又乖巧的对着白曦弯了弯身子：“姑奶奶，您忙，我们玩去啦。” 小孩子就是这样，兴趣一来，想起什么就是什么。 等白曦反应过来的时候，找来的孩子们都散了。 白曦不由无语的笑了笑。 第二天，采购原料的队伍接到了多一项任务，顺道采购花生c绿豆和红豆。 而陈大柳从树屋离开后，也很快的召集人开始在食品厂后面又建了两排大房子。 一车一车的花生c红豆和绿豆被收上来，然后运道仓库里，就等着白曦一声令下就开始。 有人好奇的问：“村长，咱们村弄泡菜不是弄的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弄起什么冰激凌和冰棍来了？” 陈大柳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回家问问你家孩子！” 第591章 祸害事太多 问我家孩子？！ 一听这话，当即就觉得肯定是家里孩子闯祸了。 于是，有村民回家，二话不说，抓起藤条，揪起刚做完作业正在院子里吃泡菜的孩子一顿揍。 “你还吃，你还有脸吃” 挨揍的是小顺子，他一脸懵逼，我怎么了，我就吃点泡菜，这是姑奶奶给各家分的啊，村里谁家没个两三坛的，我才吃几根，怎么就挨揍了？ “啊啊啊，爹，爹，您怎么打我啊，爹，我作业都做完了，我课文也背完了，我，啊啊啊我没捣乱，爹，我没在学校捣乱” 小顺子一边懵逼，一边叫唤着解释。 “你还没有捣乱，你还有脸说你没有捣乱！”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小顺子的爹那叫一个气，揍起来那是一点都手软。 而小顺子呢，也灵活的闪躲，让他爹打五下只能抽中一下，让他爹更是气的不行了。 好你个小子，你现在是皮厚了是吧，练了几年武，这是当你爹我是吃素的不成。 小顺子妈还没有进门呢，就听到家里传来叫呼声，一看小顺子挨打，刚要开口问呢，一旁婆婆拉着她，三言两语的说了情况，于是小顺子妈就没上前劝架，反正也没打着几下。 洗手后，小顺子妈本来想给暖水壶里灌一点热水的，一看已经灌满了，也就没忙活，端了个小篮子，凑到婆婆身边，两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嘀嘀咕咕的。 有时候，小顺子奶奶也会喊上一句：“往右边打，你这样是打不到的。” 小顺子妈：“就是，就是，你这一点都不讲究，还不如我和娘有准头呢。” 小顺子：“”这还是亲妈亲奶奶吗？ 好在小顺子爹干了一天活回来，又没小顺子这么有活力，小顺子虽然上蹿下跳的，到底也狠狠吃了十几下，于是小顺子爹终于勉强收手了。 “你说，你知道错了没有？！”小顺子爹气呼呼的。 在小顺子挨揍的时候，他弟弟小平安就蹲在凳子上等着，刚才哥哥说要给他抓蛐蛐来着。 小顺子还是一脸懵逼，他张了张嘴，哭丧着脸：“爹，我知道您打我肯定是我哪儿犯错了，可我还真不知道我今儿做错什么了，您打也打了，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 小顺子爹一听，又想抓起藤条，可小顺子立马窜出去两米远，而且大有一副随时翻墙跑的样子。 这时候，小平安也弱弱的挪了进来，虽然害怕，声音带着哭腔，但还是开口了：“爹，您别打哥哥了，您都打了好几下了，您要还生气，您打我就好了。” “但是，但是，您能不能轻一点打。”小平安很纠结，他也不想挨打，可爹要再打哥哥，那哥哥可怎么给他抓蛐蛐啊？ 他可是和小伙伴们保证过了，过两天就把蛐蛐拿给他们看的。 小顺子嘴角抽了一下，一下子把拦在跟前的弟弟拨到身后去，嫌弃道：“你上来碍什么路啊，到我后面去。” 老爹下手可不含糊，就弟弟这细胳膊细腿的，哪里能扛几下啊。 “你看看你弟弟，你再看看你！”小顺子爹直接忽略了小平安后面的话，这弟弟爱护哥哥的一幕，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小平安望着挡在身前的哥哥，心里那是一阵崇拜。 虽然哥哥偶尔会揍他，不过对他还是很好的。 可怜的小平安不知道，很快，他就要挨揍了。 小顺子连连称是，又继续问：“爹，您还没说呢，我到底是哪里惹您不高兴了？” 小顺子很纳闷，他最近作业都按时完成，当值日生也当的很好，老师还夸了，课文背诵也是一字不落，练武练的好，体育还超常发挥了，连体育老师都说自己的好苗子 想了想，难道是前两天翻墙的事情？ 可是那墙才两米多高，不算什么啊。 还是爬树？ 不过爬树那是和小六子他们打赌了，他不能在哥们面前丢脸不是，再说，小时候爬过的树也不少啊。 小顺子思来想去，越想越不明白，也越想越觉得，似乎每一件事，他爹都有理由揍他。 “爹，我错了，我错了，您别生气了，我一会蹲两个小时的马步，您看成吗？”既然想不明白，小顺子就干脆认错认罚，要不然，他爹一会一桩一桩的数出来，怕是会更生气的又揍他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同样的练武时间，他爹到底是大人，比他厉害一丢丢的，况且，他爹真要动真格，他也不能跑出家门 去，要不然就不孝顺啦。 小顺子爹闻言，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但还是气呼呼的问：“你也知道啊？你说，你错哪里了，你下次还敢吗？” 小顺子：“呃呃，我，我下次不敢了。” “我问你，你知道错了没有？” 小顺子哭丧着脸：“爹，我知道我错了。” “那你说，你错在哪里了？” “我，我，反正我就是错了。”小顺子在心里咆哮，我怎么知道我错哪里了，我做那么多招猫逗狗的事情，我哪里知道您说的哪一件啊！ 小顺子奶奶一看，用胳膊推了推自己的儿媳妇，示意她帮忙说和两句，差不多得了。 然后小顺子妈没明白婆婆的意思，开口：“孩子爹，这还用问啊，你看他那样，他哪里知道错哪里。” 小顺子一听，扭头看向自己娘的方向，眼睛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娘，我还是您儿子吗！ 小顺子奶奶：“” 小顺子爹当然又冒火了，但是不等他上去揍呢，小顺子三两下翻身上墙，坐在墙头，不住的求饶：“爹，爹爹爹，您先告诉我，我错哪里了，您再打我，成不成，您好歹让我知道错哪里不是。” “爹，您要不说，那我，那我就，我上小六子他们家去住一晚了。” 小顺子爹气呼呼的手指着墙头上坐着的小顺子：“你还有脸跑，你自己做的什么，你心里没数？” 小顺子真想说，我心里真没数啊，太多了啊，感觉那些都不是事，可你们大人要是生气迁怒，那筷子掉地上也能是事啊。 第592章 要给姑奶奶惊喜 “你们几个，仗着和姑奶奶亲，没脸没皮的，缠着姑奶奶要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没数？” 不说这个还好，说这个，小顺子爹气的叉腰瞪眼。 小顺子爹回来的时候，小六子爹都已经把小六子也揍上了。 当然，小石头他们几个，反正一伙的，都挨家里大人揍了。 而一旁的小顺子奶奶和小顺子妈听着，也跟着点头，可不是，不是去蹭姑奶奶的蜂蜜泡水喝，就是吃姑奶奶的瓜子花生松子，这就算了，那些大家给姑奶奶孝敬的糕点糖果什么的，这几个小子也没少吃。 就算他们几家不好意思，又给姑奶奶买了，可到底是自家孩子要了长辈的东西啊，而且有不少，姑奶奶看这些孩子爱吃，就让他们吃了。 也就村里人看他们几个是孩子，没计较，要不然，不知道脊梁骨被戳成什么样了，姑奶奶一个小姑娘，也没挣钱，全靠村里人孝敬，他们几个兔崽子，不说孝敬姑奶奶就罢了，还吃姑奶奶的，没脸没皮的！ 和姑奶奶亲近是好事，可不能一直缠姑奶奶要吃的啊，这次又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这让村里人可怎么想。 “我，我们”小顺子傻眼了。 为这个啊？ 好吧，那揍的不冤。 见小顺子低头，小顺子爹气愤道：“之前就算了，可这次，看看你们，你们都多大了，好意思为了一口吃的，缠着姑奶奶让村里人动众劳师的？” 小顺子一听，下意识的抬头，反驳道：“爹，那是劳师动众，您说反了！” 小顺子爹咆哮：“我用你教啊？！你下来，你给老子我下来！”好带是当爹的，在教训儿子的时候被儿子纠正错误，脸往哪里搁啊，这会小顺子爹是羞恼成怒了。 “我不，我不，爹，爹爹，爹我错了，我错了”小顺子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连连求饶，心说，都这会了，我还着急纠正什么成语错误啊。 倒是小顺子奶奶插话了：“你说错了，我大孙子纠正，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总比你到外头的时候说错丢脸来的好，你可不能把两件事混为一谈。” 小顺子妈也点头：“是啊，孩子爹，这代表我们家顺子文化学的好。” 小顺子看着他爹脸色越来越黑，他真心要哭了，爹这会正气头上呢，奶奶和娘在那起什么红啊。 “爹，那个，儿子有错，您教训是对的，可是，儿子不明白，我最近，我们没有缠着姑奶奶要什么啊。” “还说没有。”小顺子爹生气道：“村长都说了，食品厂那边的大动作就是因为你们来着。” 小顺子听着更迷茫了。 “爹，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小顺子爹咆哮：“你还给我装糊涂。要不是你们几个和姑奶奶说想吃冰激凌，姑奶奶会操心的想法子，让食品厂生产冰激凌吗？” 天气热，正是泡菜卖的好的时候，食品厂多忙啊，就因为这几个小子嘴馋，姑奶奶让人弄冰激凌，这事情过两天村里更多人知道，指不定会有多少意见呢。 当然，肯定不会对姑奶奶有意见，但这几个兔崽子肯定不落好。 一听这话，小顺子当即大喊冤枉起来：“爹。” 他气愤的瞪大眼睛，不过对上自己爹瞪红的眼睛，声音还是弱了下去，谁让他是儿子。 “爹，您弄错了，这事情和儿子我真没有关系，我也没缠着和姑奶奶要冰激凌吃啊，我们几个都没有。” 小顺子：“爹，我们这几个这几天都在想着过两个月姑奶奶生辰，我们送什么呢，听有福叔他们说了，城里现在流行过生辰要准备大蛋糕，是满满的奶油那种。” “我们六个想去食品厂打打零工，挣点钱，给姑奶奶买大蛋糕来着，我们都好几天没去给姑奶奶请安了。” 小顺子爹一听，将信将疑：“真的？” 小顺子奶奶也开口：“大孙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小顺子娘：“没错。小顺子，你要是在这个事情上撒谎，那可是大问题。”那孝敬姑奶奶这事情来撒谎躲过挨打，问题的严重性可就大了。 小顺子：“爹c娘，奶奶，这个事情我说的是真的，本来我们是要秘密进行的，是要给姑奶奶惊喜的，我们谁都没说，你们害我说出来，要是让小六子他们几个知道，非要埋怨我不可。” 小顺子奶奶一听，想起来前几天，小顺子是问她要过几块钱来着，为这，还给她干了不少活。 小顺子娘嘀咕：“这小子，前几天还真问过我食品厂里招不招零工，听 说不让小孩子去后，还跑去砖窑那边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小平安缩了缩脖子，偷偷的转身，小碎步偷偷的挪动，想要躲回房间去。 他是听明白了，感情哥哥是替他挨了揍啊。 小平安正是那天去找白曦想吃冰激凌的其中一个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小山子他爹拎着两个孩子来了，一个是小山子，一个是小东子。 “我家小山子硬是说这几天没去树屋找姑奶奶，也没缠着姑奶奶要什么冰激凌，倒是我家小东子说了，他和小平安十来个村里的孩子，前几天去找姑奶奶问过冰激凌的事情” 小山子爹说到这里，小顺子爹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情不是老大弄出来的，是小儿子啊。 “小平安！”小顺子爹大吼一声，看着那屋檐下小小的身影，喊道：“你给我滚过来！” 此时，小顺子已经麻溜的从墙头跳下，来到小山子身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的无奈又气愤，都挨揍了，难兄难弟啊。 无奈是揍他们的是自己的老子，自己当儿子的，老子打他们是天经地义的，就是大错了，也不能说什么，气愤的是，自己居然被弟弟坑了。 本来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的小平安被这一吼声吓的跳起半米高，紧接着一个箭步进屋，反射性的把房门关上闩上门锁。 “爹，爹，我，我要背课文了。” （身体好啦，我这不是在悄悄发力，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第593章 小黑都不管用了 “你！小兔崽子！你行，那你背！你给我好好的背！”小顺子爹气的冒火，他拿着藤条，就在小平安的屋子外面走来走去。 不是他不能命令小平安开门，也不是他没办法进去，姑奶奶说了，孩子读书是第一大要紧的事情，除非家里死人着火了，要不然，可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虽然知道小平安这是找的借口，可小顺子爹也不会违背姑奶奶的意思。 你要背书是吧？ 那你背，你就好好背着，反正这一顿打，你逃不掉。 小顺子一看，和小山子嘀咕：“我那弟弟怕不是个傻的吧？” 小山子也点头：“直接挨打不好吗，这自己给自己加罚。”背了书，还是要挨打的，何必呢。 当晚，小平安果然挨打了，不过因为他背了三篇课文，所以，挨的二十下板子里，有十下是轻的，而另外十下也没重到哪里去。 小顺子：“”谁说弟弟是个傻的，这小子最精明了。 小平安背的课文是小顺子前两年的书，因为上头被标注着拼音，他之前就照着拼音读熟了，现在要背下来也不难。 本来是想等着姑奶奶弄冰激凌的时候背给姑奶奶听了好多要两个冰激凌的，现在只能先用上啦。 小平安还因为背了三篇课文，挨打了还有奶奶和娘心疼的拿鸡蛋热敷，小顺子看着一阵眼热，心说，我之前挨打，别说拿两个鸡蛋热敷了，一个都没有。 他似乎忘了下午的时候，奶奶和娘亲还给他擦药来着，也忘了，那会他和小平安年纪一般大的时候，家里穷的没几颗鸡蛋，哪里有鸡蛋给他热敷啊。 第二天。 白曦醒来，小黑就上前汇报。 主子，下头十来个村民带着孩子都跪了快一个时辰了。 “跪？”白曦一边疑惑，一边下床：“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黑摇头：“吼吼~”主子，我也不知道，我也纳闷呢，好像是因为这些孩子惹了什么事情了。 白曦一听，先让小黑下去把人喊起来，自己刷牙漱口。 不过，等白曦下树屋的时候，下面没一个人站起来，还在跪着。 白曦：“” 她看向小黑，小黑无奈的摇摇脑袋，它已经让他们起来了啊，可没人听啊。 小黑也纳闷，刚才它都龇牙咧嘴的威胁了，可估计村里人对它都熟悉了，知道它不会伤害自己人，所以任凭龇牙咧嘴的吓唬，都不为所动，继续跪着。 小黑都在想，是不是要罚款才行了。 不过小黑也知道，这些人拉着孩子跪在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姑奶奶~”跪着的人齐齐唤了一声，于是又低了头。 “这是怎么了？”白曦先是看了看十来个跪在大人跟前的孩子，见他们身上的衣服因为一早就过来跪而沾了一些露水外，脸色也没不好，便也就没着急把人喊起来。 万一真惹出什么大事来，她把人喊起来再罚跪，也是多此一举。 “这是村里有谁落水了？”不怪白曦会这么问，因为这一幕有些熟悉。 几年前，她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过来请罪的也是这样来着。 村民们一听，连忙抬头。 小石头爹：“姑奶奶，没人落水。” 白曦：“那你们一早带着孩子过来我这，这是闹的哪一出？” “姑奶奶，是这些孩子不懂事，让您累着了。” 一旁小黑哼哼，心说，要说累，是我才对吧？ 明明这些孩子，去年前年，有的今年，都是小黑大爷我看带的，不过，我的功劳就是主子的，也没错啦！ 白曦懵逼，我干什么了我？ 小顺子爹开口：“姑奶奶，我家小平安嘴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您可别为了这几个孩子忙活啊。” “是啊，姑奶奶，您可不能太宠着他们。”这么小了就惯着，那长大了还了得！ 白曦皱眉，不爽道：“起来起来，起来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什么和什么啊，她一句都没听懂。 到底是女人家心细，小六子娘开口了。 “姑奶奶，前几天，这几个孩子不是跑您这缠着吃冰激凌了吗，我们啊，昨儿才知道，把他们几个收拾了一顿，今天领来给您赔罪” 白曦这会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因为食品厂要弄冰激凌的事情？” 村民们 齐齐点头：“姑奶奶，孩子都嘴馋，想吃了去乡社买一根冰棍就行了，哪里能让您操心呢。” 想起这个，他们就生气，这些个孩子，一定是嫌弃乡社太远了，这才跑来缠着姑奶奶的，姑奶奶本来就疼着大家，被这些孩子一缠，可不就是答应了吗。 以前，他们大人要去一趟乡社，家里孩子哪次不想跟着去，就是远也要跟着，可现在呢，条件过的好了，人反而就懒了。 这就算了，居然跑来缠着姑奶奶，姑奶奶多忙啊，哪里有空操心这点小事 白曦：“都起来吧。” 见还是没人动，白曦皱眉，脆生生的声音带上了不悦：“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这话一出，原本跪着的人连忙起身，也把自家孩子拉了起来。 大人还好，跪了两个小时也没什么感觉，毕竟皮糙肉厚的，还练武，这点不算什么，不过孩子大的也才五六岁，小的有三岁出头的，跪了这么久，一下子被拉起来，站的还摇摇晃晃的，白曦一看，顿时就不满了。 “有你们这么当爹娘的吗，你们还是跪着吧。” 村民们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白曦说的是他们，便又乖乖跪下，没人问为什么，反正姑奶奶让跪，一定是他们做错了。 白曦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起身吧。” 老子犯错，儿子也得跟着受罚，所以，大人跪下后，刚站起来的小孩子一看，也跟着迷迷瞪瞪的跪下，白曦也只能作罢。 “我说过多少次了，犯错可以罚，但不要动不动就让小辈跪着。看孩子们都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了？看你们就来气。” 白曦没好气道：“你们怎么对自家孩子半点不知道心疼呢。” 第594章 会被雷劈的 白曦训话，村民们自然是连连点头，他们在心里嘟囔，已经改很多了啊，已经很少跪了啊，都换成了蹲马步，换成背诵课文和干活了，但是这不是孩子们惹了大事，才会过来给姑奶奶请罪赔罪嘛。 虽然白曦是姑奶奶，也说过有事没事别打孩子，别老让跪，不过打人似乎是这个年代的传统，牛罗村的人打别人家孩子是没有的，就算别人家孩子犯错了，也是上门去和大人说，让大人教训。 但是对自家孩子，那下手可就不好说了，反正就是揍，打不坏就好，这孩子啊，就是不打不成器。 在白曦训着十来个大人的时候，他们的孩子望着白曦，眼中满是崇拜和敬佩，看，姑奶奶多厉害啊，让打他们的爹娘，一个都不敢吭声。 也有孩子想趁机和白曦哭诉来着，毕竟屁股被揍的都肿了，可一想这会哭诉了，爹娘被训了，回去屁股估计会更肿，于是只得作罢，只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白曦，心里不住道，姑奶奶，对，就是骂，狠狠的骂，姑奶奶，我爹娘打的我可疼了 白曦在训骂了一会，见十来个村民就是低头乖乖听训，也就没了训的兴趣，毕竟她是姑奶奶，说的又没错，村民们当然会听着。 “行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弄冰激凌是我之前就想好的，和这些孩子没什么关系。”之前陈大柳就想弄来着，但那会白曦觉得没必要，现在食品厂都开了，搞就搞呗，搞一个也是搞，搞两个也是搞。 “是。姑奶奶，那您别气了，您赶紧吃早饭去，别饿坏了。” 村民们这会都挺不好意思的，他们家孩子惹出来的事情，让姑奶奶动怒受累。 等陈义中午回来，听说了一早的事情，两眼又是一阵泛光，要是什么时候，他爹娘也犯错，让姑奶奶狠狠训骂一顿就好了。 这孩子，都多少年过去了，他还在记恨那会挨揍的事情呢。 冰激凌本来也不难弄，虽然大规模生产麻烦了一些，不过解决了机器的问题，也就没什么难的了。 这一次，白安安和陈天明带着图纸找机械厂去，当然，去的人还特意多了五个人，他们都知道图纸的重要性，何况，顺道多开扩泡菜的市场啊，到时候冰激凌也能卖出来。 凭借着升级版的图纸，又捞了六套机器回来，免费的，还顺带采购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有了之前的合作，这一次，机械厂当然不会犹豫，谈妥了，白安安带着两个人负责在机械厂学习外加了解机器的进度，陈天明则是领着人一处一处的供销社去。 有了白曦的图纸，这东西也不难弄，机械厂全力投入，不过一个月就弄两套来，上机床生产，剩下的四套也很快就生产出来，马不停蹄地的运到牛罗村。 这一个月，陈天明也带着人又多弄了十来个供销社当铺货点，收获不菲。 牛罗村一个小村子，居然能有人画出这么先进的图纸来，不是没人好奇，也有人报上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压下了。 上头也不傻，不管是牛罗村哪一个人画出来的，总归是机械厂受益，弄出机器来，也是国家受益，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妈呀，写这个，我有点害怕。） 从牛罗村的人嘴里打听，就只听到村民们对他们那人小辈分大的姑奶奶一阵推崇，开口就是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我们姑奶奶什么都会，我们姑奶奶那是仙女儿 反正什么都是他们那人小辈分大的姑奶奶的功劳。 至于图纸，明里暗里怎么也打听不出来是谁画的，真要追问，村民们就一副你是不是坏人，你想干什么，然后便喊人来抓了人打一顿丢出村子去。 之前有学习小组去学习，下雨正好想起树屋来，忙提醒说雨天靠近大树，树屋更是不能住，会被雷劈，然后被牛罗村的人一阵骂。 村民们觉得这些城里来的人啥都不懂，乱说话，谁被雷劈，我们姑奶奶也不会被雷劈啊，那老天爷和我们姑奶奶可亲着呢。 可学习小组的人又发现，下雨的时候，村民们自觉的不靠近树木，也不会在大树下躲雨。 他们顺嘴一问，被村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好几眼，然后被村民普及，姑奶奶说了，下雨不能躲树下，会被雷劈的。 虽然在牛罗村，不会被雷劈，可白曦也怕村民们习惯了，出门在外会忘了这个事情。 然后学习小组的人就傻了，感情住树屋可以，树下躲雨就不行？ 这些村民是什么破逻辑啊。 偏偏，村民们还死认理，怎么说都说不通，就是不听劝的让白曦搬到大房子里去住，让她一直住树屋上，着实把来学习的人气的 够呛。 不过，经过学习小组的人这么一顿郁闷，也有知青想起来，来牛罗村这么久，不管是大雨还是小雨，不管是雷鸣闪电还是什么，牛罗村都没被劈一下，那闪电好像在牛罗村头顶亮起，然后就被隔绝在外面一样，感觉都没有往下面伸一点。 有人心里有点疑惑，再想起之前没来牛罗村的时候听到的一些传言，似乎白曦可以控制闪电？ 但转念一想，知青们又忙摇头，可不能封建迷信，再说闪电这个东西哪里是人能控制的，何况，也不是牛罗村上空没闪电。 半个月后，牛罗村食品厂生产的冰激凌出来了。 白曦被请到食品厂办公室，看着端上来的冰激凌，手往旁边一伸，陈蕊立马把不锈钢勺子递了过去。 陈大柳忙开口：“姑奶奶，您尝尝看，味道行不行。” 冻的不太硬的冰激凌，白曦轻轻一挖，就挖下一勺子来，小嘴一张，塞了一勺子，尝了尝，眼睛一转，又挖下一个口味 “不错。”白曦放下勺子，陈蕊很快就递上手帕：“甜度适中，牛奶味的也够味。” 陈蕊闻言，便问道：“姑奶奶，用奶粉做，是不是太浪费了？”她看着都一阵心疼，这些奶粉可稀罕着呢，卖便宜就亏啦。 第595章 不太行 “我知道。”白曦：“牛奶口味的就先不做吧，先做绿豆c红豆和花生味的，等咱们村的葡萄园收了果，也能做葡萄味的。” 陈蕊一听，惊喜道：“姑奶奶，那是不是可以做桃子味的，可以做苹果味的，桔子味” 陈蕊还在上学，不过冰激凌这边，白曦有意让陈蕊多了解，所以，她上学之余，周末回来也会到这里看看学一学。 食品厂是严格控制进出的人，不过陈蕊有白曦放话，自然可以。 现在有拖拉机，进城读书的村子路上时间节省了不少，下新村那边都跟着占了便宜，赶早过来牛罗村这边，一起坐拖拉机进城。 带粮食到学校做饭什么的，也不用再扛一路了。 白曦也知道这个时候奶粉的奇缺的东西，能养殖奶牛c奶羊的养殖场不是太远，就是养殖技术不行，不能养的太多，制成奶粉的技术也落后，自然奇缺了。 奶粉大多都是供给婴幼儿，还得有婴幼儿证明和奶粉证才能买。 这次用的奶粉还是白曦的，而白曦的奶粉是陆晨特地买给她喝的。 陆晨能买，也是他用了他的份例给白曦买的，是特别供给给他们这类的人。 陈大柳在一旁，见陈蕊有些高兴的忘乎所以，不由出声打断：“小蕊，可不能太贪心了。” 能卖三种口味，已经很不错了，再多，原材料可不好弄，再说了，冰激凌也就卖个大热天的时候，不像泡菜，一年四季都缺不了，谁也不能光吃冰激凌填饱肚子不是。 白曦笑了笑：“能是能，不过先不想那么远，先卖这些吧。” 话落，白曦吩咐：“就按照这个配比来操作，不过得冻的硬才行，要不然，运输是问题。”毕竟软一些是当初为了给村里孩子吃的方便，真要卖，那就得冻成一根一根的。 牛罗村的食品厂弄起冰激凌，需要的竹片可不少，于是一些村子知道后，砍着合适的竹子一捆一车的送来。 陈大柳问过白曦后，也就爽快的收下了。 乡社那边知道后，黄乡长不由纠结，不是泡菜食品厂吗，怎么又捣腾起冰激凌来了？ 之前他去问，那陈大柳和陈小聪还不老实，死活都说白曦没研究什么，真是太狡猾了，黄乡长有些生气，自己还能抢了牛罗村的想法不成？ 黄乡长赶到牛罗村的时候，陈大柳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又来了。 他想推给儿子去处理，奈何陈小聪忙得不可开交，于是陈大柳只得自己去。 “黄乡长，您怎么来了？” 就算陈大柳没说那又字，黄乡长也听出来话里的嫌弃，而跟着黄乡长来的赵干事摸了摸鼻子，扭头四处看着，似乎被牛罗村的变化吸引了一样。 黄乡长一边在心里嘟囔我不和他一般计较，一边开口：“听说，你们食品厂弄冰激凌了？” 陈大柳：“对啊，弄了。”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也就老实承认了。 “不是弄泡菜弄的好好的吗，怎么就弄冰激凌了？”黄乡长皱眉：“你们有这个技术吗？” 话落，黄乡长见陈大柳用你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很快反应过来，也是，要是牛罗村没这个技术，也不会弄不是，机器都弄回来了，生产准备的工作都进行的差不多了，问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傻。 佯装自己刚才没问愚蠢的问题，黄乡长继续问起别的来：“那你们泡菜还卖吗？” “卖啊！”陈大柳心说，我们村又不是有毛病，怎么会不卖泡菜，泡菜生意可好了，我们都在邻省弄了个仓库减轻从原厂直接运送的麻烦了。 黄乡长一听，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三心二意。” 陈大柳客气的笑着，心里暗忖，你说的谁不知道啊，别人这样弄是三心二意，不过我们姑奶奶这是疼我们村里的孩子呢，顺带搞一搞产业，你不懂就不要乱评价啦。 “对了，你们姑奶奶呢？” 黄乡长一问，陈大柳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没有了，提防的问：“你，乡长，您要做什么？” 这货找我们姑奶奶，准没什么好事。 黄乡长：“”这么明显的提防，他想忽略都做不到。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来都来了，还不能和你们姑奶奶聊一聊啊？”黄乡长一脸不爽：“我和你也说不来，你又不能做主。” 陈大柳忙道：“那得看乡长您要说的是什么啦。”言下之意，你要是不乱打主意，那就没什么问题。 “我是觉得，你们弄这冰激凌，估计不太行。 ” 这话一出，陈大柳立马就不乐意了。 “不是，乡长，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什么叫不行？” “不是说不行，是不太行，好吧，大概是那个意思。” 陈大柳不高兴的叉着腰，如果不是当着黄乡长的面，他不好翻白眼，陈大柳都要翻白眼了。 “来，乡长，你说说，怎么就不行了？”不高兴，陈大柳连敬称都不用了。 “你不知道冰的储存需要一定的条件啊？你们牛罗村地处这么偏僻，那冰激凌冰棍弄出来，没等你们运到城里就化了。” 黄乡长其实担心的就是这个，毕竟牛罗村食品厂不是在城里，也不是在城郊，这一路运出去，没有好的储存条件，弄多少都白瞎。 他可不想牛罗村竹篮打水一场空，弄冰激凌那么多原材料呢，可别糟蹋了。 哪知道，他说完，陈大柳却是松了一口气：“就这啊？乡长，这您就不用担心了。这个问题，我们姑奶奶都解决好了。” 为了让黄乡长忘了缠着见白曦的想法，陈大柳干脆领着人去看专门运送冰激凌的卡车。 “你看。” 黄乡长一看，愣怔了好几分钟。 只见一辆大卡车，车斗都焊接起来，形成一个密封的带着两扇门的小房间样的车斗，这模样，黄乡长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车身还漆成了蓝色，然后用白底黑漆把小黑的模样画了上去，车子四角都写着两个大字，白记。 第596章 被嫌弃的牛罗村 这样字虽然在白曦看来没什么美观可言，但在这个色彩并不丰富的年月，这样简单又极具冲击力，甚至有些土里土气的色彩最是能深入人心的。 要知道，这车的焊接和车漆可是花了快一个月功夫呢。 “这，这这大卡车，你们就焊接成这样了啊？”黄乡长回神后，心痛的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了。 这么好的解放牌大卡车，就被焊成了这副鬼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威风凛凛的样子可言啊。 陈大柳：“对啊，这是我们食品厂专门用来运送冰激凌的货车，这里头啊，不管天气多热，冰激凌放里头都不会化的，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白曦虽然是因为村里的孩子们的要求而想干脆也弄冰激凌卖，不过既然弄了，那她就要解决这些问题的。 卡车没有制冷系统也没关系，她布置两个小的制冷阵法就足够。 其实，这个时候，供销社也好，代销店也好，卖冰棍那都是给把冰棍堆放在厚棉被里，然后再在那箱子外面包两层厚棉被，也就当成建议的冰箱用了。 冰棍多的时候，倒也不那么容易化，要是冰棍少的了话，可就不好说了。 “糟蹋，太糟蹋了啊。”黄乡长心疼的脸都气歪了。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翻了个白眼，什么话啊，什么叫糟蹋了，小黑的模样画的不好吗，多可爱啊，小黑自己都喜欢。 亏的小黑不在，要不然，听到这话，估计要追着你咬屁股了。 就在这个时候，黄乡长听着有车回来的声音，不由扭头看去，见又是一辆大卡车，这是黑色那一辆，不禁傻眼：“这，这这，老陈啊，你们村有两辆大卡车？” 陈大柳点头：“对啊，黑色那辆是专门运送泡菜的，蓝色这个是运送冰激凌的，哪样都不耽搁。” 黑色这辆，白曦也布置了两个小的制冷阵法，不过只是稍微凉上一些而已，不像运送冰激凌的蓝色大卡车那样，里面凉飕飕的，说是冷藏库都不过分。 黄乡长顿时沉默了。 这样的大卡车可不便宜，要买到还得有一系列的证明材料和介绍信，证明材料和介绍信虽然麻烦，可比起买车的钱还是不值一提的。 牛罗村前头刚买了一辆，现在又买一辆，这黄乡长看了看陈大柳，差点脱口而出，你们村到底有多少钱啊？！ 陈大柳没能拦住黄乡长，他到树屋的时候，白曦正在吃冰激凌呢。 看着白曦一勺一勺的挖着冰激凌吃，想起来的路上看到村里一些孩子，人手两根冰激凌，左边舔一口，右边吃一口，黄乡长终于明白过来，感情是有这么个会吃的姑奶奶啊。 该不会是白曦自己想吃，所以才弄的冰激凌吧？！ “白小同志，好久不见啊。” 黄乡长坐下后，笑呵呵的和白曦打招呼。 白曦点了点头，继续吃着冰激凌。 陈大柳在一旁解释：“姑奶奶，乡长非要过来和您说几句话。”言下之意，我没拦住。 “没事。”白曦笑了一下，抓过李佳送来的已经浸过水的手帕擦了擦手。 “正好，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乡长。” 黄乡长立马睨了陈大柳一眼，你看，还死活不肯让我来，看看，你们姑奶奶有事情问我呢。 “白小同志，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大柳在一旁嘀咕，这句话谁不懂啊，好意思在我们姑奶奶面前卖弄文化，我们姑奶奶文化学的可好了好吧。 白曦让李佳给陈大柳和黄乡长都挖了一份冰激凌，然后三人一边吃着，一边说话。 “小柳，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陈大柳刚咬了一口冰激凌，一听，连忙吞了下去，冻的他有些想要龇牙，但还是忍住了，他一边用手给嘴巴扇着风，一边回答。 “姑奶奶，您让我准备的模具，我都把样式送去给食品厂了，那边看过都说好，过两天就会按照模具生产的。” 白曦：“我问的不是这个。” “哈？”陈大柳愣了一下，急忙在脑海里一阵思索。 没等他想起来呢，白曦就开口提醒：“之前让你留意给大队的诊所请医生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哦哦，姑奶奶，您说这个啊。” 陈大柳很快就说道：“姑奶奶，我跑了好几趟了，那些个医生都不愿意到咱们牛罗村来，说太偏僻了。” 白曦：“”这是实话，牛罗村的确偏僻，人好好的 医生不在大医院待着，跑来这里，又不傻。 “你没去医学院找找？” 陈大柳：“姑奶奶，我去了，不过，那些个大学生眼高于顶，一听咱们是个大队，位置偏僻，都不愿意来。” 工资都开到三十五块钱一个月，来了分房子，每个月还保证至少有五斤肉，就这样还不肯来，可不是眼高于顶吗。 其实陈大柳想说只要来，一个月发一只鸡一只鸭，再另外给二十斤的肉，但想了想，他之前这么说的时候，那些个医生都在说他是骗子，都不相信，于是陈大柳这才减了减，改口成一个月五斤肉的。 就算是这样，也比在城里当医生待遇好，但这些人还是不愿意来。 不就是位置偏僻一些吗，可我们分了大房子啊，又不让你住茅草屋 我们有沼气点灯，而且现在食品厂用卖炭发电，姑奶奶也说了大队诊所可以接电用。 村里隔天就有车进城去，你要买个什么，让人捎带回来就是，这样下来，偏不偏僻有什么关系吗？ 真不懂那些城里人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黄乡长听到这里，明白过来，感情牛罗村最近正在招医生呢。 “乡长。”白曦看向默默的吃了一大半冰激凌的乡长身上，笑眼弯弯：“您能不能给我们这里派两个医生过来？” 过两年，等村里孩子上医学院的去了学校，要拐带几个各专业的毕业生回来，也就容易了。 白曦不是没想过从知青队伍立马找，不过今年听说下来的知青都没半个医生，连护理专业的也就那么两个，被乡社留在乡社医院了。 第597章 又火了 黄乡长吃冰激凌的动作一顿，本来还他还心里夸着牛罗村这冰激凌弄的好吃呢，这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吃了，不过黄乡长是谁啊，这么好吃的东西到了手里，哪里会放过。 于是，他一边继续大口吃，一边道：“你要是想继续招知青，那问题不大，但你要是要医生，那就没办法了，乡社那边医院的医生也缺的很。” “再说了，你们村连个副食店都没有，就算有人愿意过来，也待不住啊。” 白曦：“”她堂堂九尾仙狐都能待得住，怎么，这些人就比她精贵，待不住？ 牛罗村哪里不好了！？ 有吃有喝，空气又好。 副食店是吧？ 黄乡长突然见白曦不悦的撇嘴，然后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他想问，但白曦已经说起别的事情来了。 黄乡长被陈大柳送出村口的时候，这想想起来，他似乎有事情没和白曦说呢。 “对了，老陈啊，市里知道你们村食品厂发展的很好，想要过来看一看，你们得把你们村里的卫生”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牛罗村的村道，好吧，干净，没什么猪屎牛屎，也没什么枯枝烂叶的，一看就是隔三差五打扫的缘故。 说起牛罗村的村道，黄乡长都不知道应该说牛罗村败家还是太爱干净了。 之前没住新房子的时候，牛罗村的村道也是一些碎石或者黄泥地，可牛罗村建食品厂后，那村道也好，到食品厂的路也罢，都用水泥和着沙土铺了路，加上打扫，黄乡长看着都觉得比自家的地板都干净。 难怪别的村子少不得要酸牛罗村了，你说着方圆百里的村子，哪个村子会这么浪费钱不是。 “反正，市里下个月估计要过来检查，顺便带着两个学习小组来观摩你们村里的发展进步，先进都评下来了，你们可得打起精神来啊，别给咱们大山乡社丢人。” 黄乡长说着，想了想，又想往树屋去：“算了，和你说估计也不行，我还是和白小同志说一说吧。” 白曦虽然小，但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学习成绩也好，人有聪慧，黄乡长每次和白曦对话，都对她佩服，再说，只要让白曦答应了，牛罗村其他人就不会拒绝的。 “不用，不用。”陈大柳连忙把黄乡长拉住：“乡长，您就别折腾了，我们姑奶奶肯定睡下了，您啊，放心，我一定会和我们姑奶奶说这个事情的。” 都不给我们大队派一个半个医生过来，好意思去打扰我们姑奶奶！ 没错，陈大柳一点也不大气的记仇了。 黄乡长虽然有些不放心，不过陈大柳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没好意思再去树屋，只是连连叮嘱几次，让陈大柳都快不耐烦了，这才离开。 而黄乡长一走，陈大柳又赶往食品厂去。 也不知道前两天送去的模具用上了没有，姑奶奶果然心思巧，他也买过十来次的冰棍了，没见过还弄成其他样子的，就陈大柳这么一个大人看着都觉得稀罕。 其实，白曦就是随手画了几个冰激凌的模具出来，让食品厂制冰激凌的小组想办法而已。 有米老鼠造型的，有菠萝造型的，有草莓造型，有老虎造型的，有小汽车造型的，有牛头类型的，有经典的长条形，也有另类的大方块，还有那波板糖造型的。 要问为什么要弄这么多造型，白曦只能说，为了销量了。 毕竟，现在本来就有冰激凌来着，她既然弄了，不说一定要都卖光，至少也要热销不是。 那些家里条件好的，孩子想要买个一两个，肯定也不会不许，再说这小年轻谈对象，你带着对象逛公园，这么热的天，不得一人一个冰激凌啊。 这么好吃又好看的冰激凌，就卖五分钱一根，你会不买？ 当然，牛罗村出厂价的五分钱一根，但供销社和代销店估计要卖六分钱一根，就算是这样，也有赚头了。 这会，陈大柳都有些后悔，早知道泡菜供销社会加五分钱一包卖，当初就多加两分钱了，让供销社白白多赚了两分钱。 陈大柳能不心疼吗，这些个东西，都是他们姑奶奶辛辛苦苦想出来的法子，叫什么，智商税，不对，是专利，可费脑子啦。 当不用两天，牛罗村食品厂的冰激凌大卡车就装着一箱一箱的冰激凌出发了。 有之前泡菜打开的市场，冰激凌要铺货当然不难。 打底三百根，也就是一泡沫箱，要不然你就光卖泡菜得了，拆个一两百根的，麻烦又费车油。 虽然牛罗村这样显得有些不讲理，不过那些供销社也没在意， 甚至，有的供销社看到牛罗村冰激凌的样式后，当即就决定要上个五百八百根的。 李有才见大院街道的供销社李主任拿着不同样子的冰激凌一阵比划，了然道：“李大哥，你放心，这样子虽然不一样，可重量是一样的，用的东西都的同等的，这个我们都是算计过的。” “大夏天的嘛，我们也是本着为人民服务，让大家吃的开心，看的也开心。”以前李有才可没这么会说话，可现在，这样的话，他那是信手拈来，不止是他，牛罗村出来跑的人，谁不会说几句好听的话。 李主任笑了笑，点头，很爽快的要了三箱，九百根，也就是每个样子一百根。 他心说，平常的冰棍也才一分钱一根，就是雪糕也才三分钱，你们这出厂价就五分钱了，我们得卖六分钱，比别的厂子的雪糕都贵，好意思说让人吃的开心。 等李主任尝过之后，之前的嘟囔就没有了。 牛罗村这冰激凌，还别说，味道好，个头也比别的厂子大上一圈，这么说来，六分钱卖一根，倒也不贵。 这造型可爱又好看的冰激凌卖火了。 有泡菜在前头，只要供销社的售货员随口提一句，白记有新货了，是冰激凌，又好吃又好看，自然会有好奇的人想看一眼，这一看，十有八九都会想买来试一试的。 白曦添加又调整了比例的冰激凌配方，用料也舍得，想不好吃都难。 第598章 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跟着家长去供销社的小孩子见过了缠着要吃，女同志自己发了工资，也舍得给自己买上两三根。 和对象去逛公园，或者是相见介绍对象的姑娘被问起要不要吃冰棍，也会羞答答的说一句，想吃白记的冰激凌。 这年月，你谈对象，你要一根冰棍都不给人姑娘买，也太不够意思了，不就六分钱嘛，买！ 还是老话，都是上班挣工资的，别人都吃过了，你要没吃过，你都不好意思和人一起说话。 何况，有时候，女同志三两个一起压马路，要是别人都买了，你光看人吃啊？ 赵刚一个小青年，为了把白记每个冰激凌造型都吃一遍，连续三天，早中晚都买上一根冰激凌，何况是其他人了。 一连半个月，蓝色大卡车就没停歇过，车上配着两个司机换着开车。 车子来回奔波，那一车一车的冰激凌拉出去，然后两三箱，箱一个点的铺货。 有时候，还会和泡菜的卡车在同一个供销社后面遇上，而点货的点货，算账清账的算账，两车的司机则是凑一起抽烟，说一说自己今天跑了多少地方。 其实冰激凌比冰棍大一圈也没大多少，虽然舍得放料，可大规模生产，这成本就降低了，所以牛罗村的冰激凌，一卡车能带来两千的收入。 陈大柳最近没事就喜欢在村里数着车，要么就是时不时的到食品厂去看出货的单子。 哎呀，昨天一天跑了两趟，有四千块，今天跑三趟，能有六千块呢。 陈大柳高兴，财务室的人就更高兴了，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冰激凌的原材料费用就能收回来啦，买卡车的钱也很快就能回来啦。 加上泡菜稳定的慢慢见涨的收入，王蕾偶尔都会和财务室里的人开玩笑打趣。 “怎么样，今天我们再接再厉，继续数钱？” 陈波乐呵呵的：“王组长，我以前啊，老听人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我还不信呢，我现在啊，总算信了，我这几天一直都是数钱，都要数抽筋啦。” 王蕾笑：“那看来，还不到你的极限，你今天可得继续努力加油，争取数钱数到手抽筋才行。” “哈哈哈，行！”陈波笑：“这也是我一个愿望了。” 李甜果也高兴的笑道：“王组长，您是不知道，我啊，这两天做梦，我都梦到自己数钱了。” “哎呀，我也是。” “我回去和我家里人说，他们都乐了。” 财务室里，大家趁着还没有忙活起来的时候，乐呵了好一会。 白曦生日前，又到了季度发钱的时候。 这一次，牛罗村八十六户，一户发一千块，一下子就支出八万六千块钱，可见，牛罗村的泡菜和冰激凌给牛罗村挣了多少钱。 陈大柳召集村民开会。 “还有半个月就到姑奶奶生辰啦，今年，大家可有什么想法吗，有就大胆发言，咱们看一个怎么个章程。” 立刻就有村民踊跃发言了。 “要不然，亲个戏班子给姑奶奶贺寿？” 这话，立马引来其他人一阵白眼。 什么啊，有没有脑子呢！？ 不知道现在戏班子都散的散，改行的改行，去哪里找？ 再说，牛罗村都拿了几个先进了，先进村级，先进大队，先进食品厂，再弄个戏班子来，挨批评可怎么办，可别害姑奶奶挨批评了。 提议的人似乎也反应过来，忙讪笑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脑子一时有些糊涂，大家就当我没说过这个话。” “我觉得，今年还得拍照。” “肯定要拍照，还找邓师傅，他啊，手艺不错，胆子也大。”可不是大么，能看到小黑没有吓的屁股尿流，没有吓的晕过去，还能正常发挥的给小黑拍照。 大家七嘴八舌的，最后，想法和主意一堆，但最重要的还是把放发到手里，还没有热乎的钱，一家交出来三百块，用来给白曦过生辰，外加买礼物。 “今年买啥？” “有啥好犹豫的，就买金项链啊，买那种粗大的金项圈。” 谁不喜欢金子啊，不能光姑奶奶给他们金币啊。 “对，带大个的长命锁，不是还有那种带铃铛的吗，多好看，多喜庆啊。” 大家一听，想了想，姑奶奶白乎乎的，小脸圆滚滚的，带着挂着长命锁的金项圈，整个就是一个年画上的胖仙童啊。 不过，姑奶奶可不喜欢人说她胖，而且，姑奶奶这样是有福 气。 树屋里，白曦停下修炼，她嘴角抽了抽，金项圈？！ 你们是觉得我还不够矮是不是？ 白曦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听的认真的小黑，说道：“小黑，你说，我没长个，是不是这些金项链c金项圈给坠压的？” 小黑闻言，抬头，它歪头看了看白曦，仔细想了想，呜呜道，主子，也不算吧，您的力气，这点重量对您来说，不是轻如鸿毛吗？ 小黑心想，主子是不是对自己的力气和修为有什么误解？ 白曦额角抽了抽，不悦道：“你给我滚，进山去，今天不弄回五头大野猪，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她怎么可能说，带着金项圈，她觉得又丑又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她又不是狗，带什么金项圈啊。 小黑不知道哪里惹主子不高兴了，不过主子发话了，它可就得赶紧行动，这会都下午了，五头大野猪可不是小问题。 “这小柳！”白曦气呼呼的让下面玩耍的小平安把陈大柳喊过来，但是又不好直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毕竟树屋离开会的地方还是有段距离的。 于是，白曦只能严肃的表示，让陈大柳告诉村民们，有钱了也别乱花，给自家里添点好东西，而且，就算要浪费钱，也得买些好看的。 陈大柳自然应下，然后转身给白曦买礼物的时候，那叫一个热闹，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天。 小黑紧赶慢赶的，赶在太阳下山之前终于搞定了五头大野猪。 它可是火力全开了，在牛罗山里一阵横冲直撞的，咬着一头大野猪就往山下拖，那奔跑的速度和凶狠的样子，把野猪群都吓住了，没敢追它。 第599章 太合适了 下新村那边也分到了一头大野猪，虽然没有钱分，可有大野猪啊，有肉吃，还是免费给的，自然对白曦和小黑一阵感激。 周大虎很惆怅，现在日子过的是比以前好了不少，家里现在想吃肉也能舍得割肉了，兜里也有些钱了，但他还是惆怅。 牛罗村建食品厂的时候，他也想带着下新村的人掺一脚，毕竟有白曦姑奶奶在呢，以白曦姑奶奶的能耐，这事指定不会亏，奈何村里没那么多钱啊，只能帮着打下手，赚点钱。 等食品厂的泡菜赚了钱，下新村的人也只能看着，谁让他们半毛钱都没出啊。 弄冰激凌的时候，下新村得到的消息也是最快的，他们也想跟着，可村里最有钱的一家也不过是几十块的积蓄，其他人家大多也才十来块二十几块。 他们好意思提，人牛罗村也看不上啊！ 谁也不是傻子不是，要死皮赖脸的硬凑，惹牛罗村不高兴，以后可就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牛罗村又是搞机器，又是买红豆绿豆花生等原料，还又添了一辆大卡车。 牛罗村这大动作，周大虎看在眼里，心里那是一阵羡慕啊，他知道，别看现在投入的多，到时候赚回来的钱肯定也多。 他知道，下新村的村民们更知道，他们也想让周大虎去和陈大柳套套关系，可你手里没钱，你再拿人情也不是个事啊。 周大虎去了几次，都没好意思张嘴。 陈大柳也知道，所以，很多零活都会优先让下新村的人干，厂里招人，也会优先考虑下新村的人，当然，前提条件还是要识字，老实可靠才行。 今天顺风顺水的，田地里的收成不错。 除了食品厂的生产不好停下来，其他人都开始上半年的抢收了。 虽说如今其他村子也跟着牛罗村种了一年两季的水稻，不过牛罗村收割的时候，那些人还是抛下自家的地，赶来牛罗村帮忙了。 自家的地晚个两天收都没事，可要是先收了自家的地再去牛罗村，那活计可就没有了。 收一天能有两毛钱呢，这也就收两三天的事。 再说，家里人口多的，那分出两个去牛罗村接活干，剩下的人在家里也够，就是收慢个一天半天而已。 下新村今年又种西瓜了，这会村里收着西瓜，不少人和周大虎示意。 “村长，看这西瓜长的多好啊，要么给白曦姑奶奶送一些过去吧？” “是啊，村长，今年西瓜长的又大又圆的，给姑奶奶送一些过去，让她也尝尝。” 周大虎一听，想也不想的点头：“是要送一些过去的。” 西瓜能收两三回呢，这不，这第一回，周大虎第二天就领着人推着两车往牛罗村去。 一个大麻袋能装五个大西瓜，一车装上六麻袋，那是堆的高高的，用麻绳系的紧紧的。 两车进牛罗村的时候，打眼一看麻袋里头的形状，就知道是什么。 李老黑正在门前抽烟呢，一看，乐了：“周村长，西瓜出来啦？” 周大虎笑：“可不是，昨天刚收的第一批，我们村不是想着姑奶奶喜欢吃西瓜吗，这一早就给送两车过来。” “那行，那你快去，估摸着，姑奶奶这会也起来了。”一听是给姑奶奶送的，李老黑也就没拉着周大虎说话。 他心里和明镜似的，这下新村啊，肯定是有事情求姑奶奶来了，不过同一个大队的，要是有什么能带着的，姑奶奶也不介意带上一把。 就这样周大虎，西瓜还没有送到树屋呢，就卖出去了不少。 当然，卖的肯定不是下新村的人特地给白曦送的，而是其他的西瓜。 大夏天吃什么最好，来个又大又圆的西瓜啊。 牛罗村的人现在手里有钱，自然不会舍不得，姑奶奶都喜欢，他们也跟着喜欢，再说也顺便照顾一下下新村的生意不是。 不过这个时候不能说照顾生意，只能说是置换，牛罗村和下新村置换西瓜吃。 一个西瓜五毛钱，这价钱可不便宜，可牛罗村的人，一家要个三四个，一天杀一个，也就三四天的事情。 周大虎一边跟来的人登记，一边高兴的推着往树屋去，就这么个热闹的场面，至少能卖出去百来个吧？ 果然，每次来牛罗村啊，都会有好事发生。 白曦也没有拒绝下新村送来的西瓜，让陈招娣给洗了杀一个，自己抱着半个用勺子挖着吃，另外半个陈招娣切开去皮，放小黑喝水的盆里，它吃。 “味道不错，你们村今年的西瓜地 是扩种了吧？” 当初下新村敢和牛罗村在野地里抢西瓜，就是因为觉得西瓜是他们村种，那野地里的西瓜也是小鸟偷吃了拉野地来，这才长出来的。 周大虎连连点头，笑呵呵道：“还是姑奶奶记性好。是扩种了，今年比去年多种了十三亩地呢，是新开垦出来的地，有沼气肥料跟着，收获也不错。” 白曦无语，我还没老呢，再说，我这记性，能不好？ 不过她也没在意，又吃了一口西瓜问几句，这才转而看向陈大柳，道：“小柳，我让你抓紧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陈大柳：“回姑奶奶话，房子正在建呢，都按照您画的图纸来，已经建了一半了，大约还有一个半月就可以弄好。” 白曦点头：“你上点心，要是出了问题，我让小黑收拾你。” 一旁正在吃西瓜的小黑配合的抬头低吼两声表示威胁，嘴边的白毛沾着西瓜汁，倒是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白曦看到乐了，周大虎和陈大柳看着也想笑，不过他们都忙垂头憋笑，憋不住也死死低头，肩膀一耸一耸的，要知道，小黑可记仇了，他们可不想被小黑惦记上。 笑归笑，白曦既然吃了下新村的西瓜，也就给人回报一二。 “大虎啊” “姑奶奶，您叫我小虎就好。”周大虎连忙笑着。 白曦：“是不是不合适啊？” “合适，合适，怎么不合适了。”周大虎：“我就觉得姑奶奶您喊我小虎，好记又好听。” 第600章 现学现卖 一旁陈大柳脸颊抽搐了一下，不要脸！ 周大虎不是没看到陈大柳的鄙夷，不过他不在意，这有什么啊。 没看陈大柳都被姑奶奶喊小柳吗，再说，有小黑这头大白虎在，他当什么大虎啊，还是小虎的好，喊小虎，显得亲近一些。 外头多少人想被姑奶奶记住名字呢，他要能被姑奶奶喊一声小虎，那就算不是牛罗村的人，也差不了太多了。 白曦倒也没多想，小虎就小虎吧，于是道：“小虎啊，我” “哎，姑奶奶您说。” 陈大柳瞪眼看着周大虎，这臭不要脸的，这么谄媚的献殷勤，难不成是想抢我的位置？ 不过没用，你是下新村的，不是我牛罗村的人，姑奶奶再亲近的还是我们牛罗村的人！ 白曦嘴角也抽搐了一下，这周大虎也太热情了。 白曦是那会不好意思的人？于是她也干脆喊了：“小虎啊，这样，你来的路上看到新起的那一片工地没有？” 周大虎立马坐的更直了，连连点头：“看到了。” 别说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工地刚动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两百多三百人的工地，那动静能小？在工地干活的还有四十来人是下新村的村民呢。 嚯，村民回去都说了，这工地像是要建什么，虽然看不大明白，但光看图纸就觉得不一般，反正就是不简单。 “正好，到时候那边要弄个副食店和杂货店，也会配备一个大食堂，就分你们村一个档口，看看你们到时候卖些什么。” 周大虎一听，眼睛就亮起，忙不迭欢喜道：“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看看，果然来对了，姑奶奶啊，从来就不让人失望，来是来对啦！ 周大虎高兴后，有些尴尬的问：“姑奶奶，那，您给我们那档口，我们要卖什么啊？” 陈大柳在一旁无语，你都不知道要搞什么，你刚才应那么快干什么。 周大虎虽然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可余光也瞥到了他的表情，心说，我傻啊，只要姑奶奶想的法子，哪个不是好的，就算不知道也要接啊，应下了再慢慢请教不就好了。 其实陈大柳不是不知道，他啊，就是想着要划出一些给下新村，心里不爽而已，不过下新村也算又孝心，西瓜一收就给姑奶奶送来，算了算了，都是一个大队的，帮一把吧。 白曦看了一眼陈大柳，道：“小柳，你教教小虎。” “哎！”陈大柳笑容满面的应下，转向周大虎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的干干净净的：“小虎咳咳咳，老周啊。” 周大虎心说，这想像话嘛，连你也喊我小虎，这不是占便宜吗，你又不是姑奶奶。 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就弄好了，到时候开张了，谁都会知道，于是陈大柳也没有瞒着：“我们牛罗村准备搞一个集市，合适赶集易物的地方。” “集市？”周大虎愣住：“可，乡社那边不是有” “你要不要听我说？”陈大柳斜睨着他。 “要，要要，你说，你说。”周大虎连忙堆笑。 陈大柳哼哼道：“你也不想想，乡社那边多远啊，再说了，我们姑奶奶既然说要弄集市，开副食店，开杂货店，那就一定有姑奶奶的意思。” 周大虎闻言点头，这倒是。 一听是白曦的主意，周大虎那就更放心了。 “你们村那档口，可以卖很多东西啊，比如说，你们村的西瓜，就可以卖啊，要是五毛钱一个买的少，那就切开，一分钱一块，过来的人，一分钱还是舍得花的嘛。” “还有，也可以弄一些吃食啊，什么面饼啊c米糕啊什么的，你们村里不是有家弄的鱼饼鱼丸不错吗，可以弄这个啊，弄点红薯粉，加上一两块的鱼丸鱼饼，一份吃食不就出来了，来赶集的人，远地方来的，饿了不得要吃点东西？” 见周大虎想说话，陈大柳抬手打断，自己继续说道：“就算那大人不舍得吃，要是带着孩子来，可不得咬牙给孩子买点？” 如今都已经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快两年了，就算一开始挣的钱修补房子，给家里人改善生活，还债什么的，那到现在，手里头也是有些钱的，至少日子没之前紧巴。 来赶集的人，就算不舍得给自己买，总舍得给孩子买的。 周大虎听着点了点头，心说，这么说来，这档口还不小呢。 那得和村里人说一声，大家好好商量一下。 周大虎越听越高兴，再一次觉得自己村里这西瓜，送的太 值得了。 “能卖这么多吗？”周大虎高兴后，又问。 陈大柳得意：“当然。那一片可都规划出来了，到时候啊，这方圆百里的人，肯定都会往这里跑的，有人，可不就有，有市场，对，就是市场。” 陈大柳说着，望向白曦，一副姑奶奶，我没记错的讨好的表情。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陈大柳笑呵呵。 周大虎有心想要追问，但陈大柳已经岔开话题了。 “那，要是其他人也想在这里卖东西呢？” 毕竟档口再大，也不过是那么三四个，村里那么多人呢，总有人想做点什么挣钱的。 陈大柳：“那也不怕，想要档口卖东西，长期的就过来和我们签合同，付了租金，你一块就由他使用了，要是短期的，偶尔带些东西过来置换的，那也简单，来一次，收一次卫生费就行了。” 别看陈大柳这会和周大虎说的很嘚瑟，其实这些都是白曦之前和他说过的，他就是现学现卖。 白曦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听着，陈大柳说漏的，或者是他也说不明白的，白曦就会补充两句。 陈大柳：“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有？” 周大虎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 陈大柳：“你这点头又摇头的，你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算了。”不等周大虎开口，陈大柳就说道：“你有不明白的也没关系，现在不用担心有不明白的，你就回去好好和乡亲们商量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601章 嘴馋还能当骄傲 周大虎：“” 不明白不是应该再解释解释吗？ 见周大虎还不肯走，陈大柳只得又说道：“还有一个多月呢，你回去，有想不明白的，你再过来问我，咱们两个村离的也不远，你家里不是也有自行车呢嘛。” 得了陈大柳这话，周大虎这才算安心。 “姑奶奶，那我就先回去了，西瓜您吃着，再过个几天啊，还会摘呢。” 白曦点头：“你放心，既然是一个大队的，食品厂你们没办法一起，这商超啊，你们倒是没问题。” 虽然听不明白白曦说的商超是什么，但周大虎和陈大柳两人都信心满满。 知道下新村今天就卖出去一百六十七个西瓜，陈大柳笑：“可以啊，老周，你们这生意都做到我们村来了。” 周大虎笑，陈大柳继续说道：“看，这不是很简单嘛，到时候集市开了，也就是这样的事儿。” 白曦为什么要搞这个，一来之前黄乡长说了牛罗村这边偏僻，要什么都没有，买什么都不方便，招了人也留不住，再加上白曦想起听过村里人嘟囔过去乡社那边买东西赶集太远了，于是就生出了这个想法来。 现在来牛罗村干活的人可不少，夏天从家里带饭也不可能，这样热的天气，不用等到下午，带来的饭就要坏了，那在这边买口吃的方便又省事。 再说，不光牛罗村了，知青小楼那边的知青也需要买东西啊。 最近，食品厂的车送货出去，回来也不再是空车了，会拉回来一些东西，那一箱一箱的，一袋一袋的，回来就送到仓库去。 李老黑也领了一份兼职，晚上带着几只猎狗守仓库，一个月能有二十五块钱呢，为这，他一直和家里嘚瑟，看看，我虽然现在也不下地了，可我照样挣钱。 看着蓝色大卡车进进出出的，牛罗村的人都高兴的不行。 天还得热两三个月呢，再说，天刚凉的时候，冰激凌卖的也挺好的。 现在，当初罚着孩子的人，这会就和忘了那会还训着罚着孩子一样，乐滋滋的提起这个事情。 小顺子爹：“看看，这冰激凌啊，也有我们家小平安的功劳呢。” “哦？怎么说？” “你不知道啊？当然，小平安他们几个啊，嘴馋，又不愿意去乡社买冰棍，就跑树屋和缠着姑奶奶弄冰激凌，你们也知道，我们姑奶奶多疼孩子们，这不，姑奶奶见他们喜欢，就干脆弄起冰激凌来了。” 这话，村里人听着，那是纷纷点头赞同，可其他村的人一听，既羡慕又妒忌，心说，高兴什么啊，还没见谁家出了个嘴馋的孩子还能这么得意的。 这一个村子出了那么些嘴馋的孩子，牛罗村居然还骄傲了，真是活久见。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牛罗村的人可是把这个当骄傲的事情。 能不骄傲吗，同样的嘴馋，有些人可是偷鸡摸狗的，可我们牛罗村的人嘴馋，姑奶奶能爱护的弄出一个冰激凌来，不仅村里人能吃，还能卖出去挣钱。 换你们能，你们也嘴馋一个试试！ 白曦的另类商超还没有建好，她的生日就来了。 穿着崭新的粉色小裙子，头上扎着粉色的蝴蝶结，白曦坐在太师椅上，等着大家给她行礼拜寿。 牛罗村的村民觉得这是正常不过的，给姑奶奶磕头可不是最正常的吗。 而白曦，她在天界的时候，多少下仙见了她不叩拜啊，她自然是更加淡定了。 来牛罗村两三年的知青更是知道这是牛罗村的规矩，也见怪不怪了。 今年牛罗村挣钱不少，给白曦办的寿宴那自然是大方的，虽然不至于大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但是也是开了大席来着。 一开就开五百桌，可不是大席吗。 黄乡长也来吃饭了。 开席前，牛罗村的人先一家一家的，老老少少的站齐齐的，全村一起给白曦磕头拜寿，然后才一家一家的由当家做主的领着又一次磕头拜寿。 对，白曦才十一岁，可在牛罗村的人看来，不管姑奶奶多大，姑奶奶过生辰啊，那就是过大寿，错不了。 “祝姑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白曦一边点头，面上带着温和软萌的笑容，一边在心里吐槽，那我福气可比东海大的多了好吗，那南山还是我看着出现的呢 这次白曦过生日，多了一道送蛋糕的环节。 本来还要点蜡烛吹蜡烛的，为了这个，小顺子几个可是和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磨了一阵子的嘴皮子。 老人们死活都不肯答应。 过大寿吹什么蜡烛啊，没听老话说，人死如灯灭吗，姑奶奶可是要长长久久的活着的，村里家家户户都给姑奶奶点长明灯，这几个小崽非要弄什么蛋糕吹蜡烛的，那肯定不行啊。 吹什么蜡烛啊，再新鲜的玩意也得符合老理不是，是给姑奶奶过生辰，不是让姑奶奶短命的，不行就是不行。 本来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陈大柳这一辈的人一听，是啊，吹蜡烛听着是不吉利，于是，也坚决不让有点蜡烛这个事情。 小顺子几个胳膊哪里拧的过大腿，更不用说他们连胳膊都算不上。 所以，蛋糕送上来的时候，就是大奶油描绘的大寿桃，祥云描边，还有几朵大红花在寿桃边，最特别的是上头还简单画了几个小人，有手有脚有脑袋，正磕头呢。 蛋糕正中间则写着，牛罗村全体村民，恭祝姑奶奶生辰快乐，长长久久 牛罗村地方偏僻，不能买回来这里，所以，是把把酒楼里那会做西点的师傅带着东西请村里来，然后天不亮就开始忙活。 这蛋糕可不小，大的和一张四方桌一样大小，是放在桌上，由六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慢慢的抬上来的。 白曦虽然知道小顺子几个给她准备了蛋糕，可没想到村里一下子弄了这么大。 小顺子几个站在一旁，心里委屈，明明是他们想的主意的，哪里知道，村里大人知道后一拍板，决定蛋糕往大了弄，美曰其名，越大越有福。 （感觉好几天没和你们说话了，唔，有小可爱想我吗？） 第602章 你想挨锤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们怎么办，这是我们想了好久才想到的给姑奶奶的惊喜啊。 白曦一看小顺子几个的表情，哪里会不知道啊，笑了笑，夸了几句，然后就开始简单的切了一下蛋糕。 吹不吹蜡烛，白曦可没什么好在意的，不过村民们这么在意，又是他们的心意，就由着他们好了。 “送寿礼！”陈大柳唱罢，小顺子几个赶忙把端着的托盘一一送到白曦跟前。 为了补偿他们，村里特地决定让小顺子六个代表全村给白曦献寿礼。 正好六个盒子，也够数。 六个垫着红布的盒子一一摆在白曦跟前，还没有打开呢，看着牛觉得喜庆。 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牛罗村的人的仪式感也是越来越强。 前两年寿礼的盒子可没垫着红布呢。 这垫着盒子的红布，过后还得村民们抽签，毕竟给姑奶奶过寿用的东西，能不是好的吗，肯定站着姑奶奶的福气呢，所以得抽签，看看谁家运气好，能抽到。 只是，当白曦打开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卡住了。 第一个盒子是一对大金手镯，手镯还有两个吊坠，白曦定眼一看，是小小的老虎，于是她看了一眼蹲坐在旁边的小黑，行吧，这个勉强可以。 第二个盒子，白曦打开后，愣了一会，她视线往其他盒子看去，不会是好吧，到底白曦还是忍下了都打开的想法。 她抬眸看向站在下面不远的正在主持寿宴的陈大柳，真想让小黑咬他屁股一口，合着我之前的叮嘱白说了？ 陈大柳见白曦看着他，还当白曦这是喜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咧嘴笑道：“姑奶奶，还有呢，您再打开看看，您看看喜不喜欢。” 然而，第三c第四直到第六个，白曦看完后，额角忍不住抽了抽。 看来，她之前和陈大柳说的，他一点都没有领悟她的意思啊。 第二个盒子是金项圈，铁丝线粗细的金项圈，坠着一个长命锁，带着小铃铛。 第三个盒子是一个小金碗和一双金筷子。 自然不是那一比一的比例，碗和筷子都是放小了比例的，但筷子也有手掌长，金碗也有手掌心大小。 送这个也很简单，牛罗村的人觉得，没有姑奶奶，那我们日子还苦哈哈的呢，姑奶奶可不就是我们的金饭碗吗，那就给姑奶奶送金饭碗吧。 第四个是一根玉如意，也是黄金的，和吃饭的筷子差不多长，做工还很精细，祥云条纹挺清楚的。 第五个是手掌长短的金锤子，看到这个金锤子的时候，白曦真是对陈大柳咆哮，你是想挨锤吗？ 第六个，白曦拿起来看了看，心里头的怒气也就消散了。 只见第六件礼物还是黄金做的，这是双面的黄金，正面看起来是一棵大树，树上有个小房子，树下则是有一些小小的人在围着大树生活，喻义牛罗村的人都围着白曦生活。 背面，一个腾云驾雾的仙女。 牛罗村的人不一定知道白曦就是那天上来的人，可他们就是心里一直这么认定，也表现了出来。 于是，即便是白曦这样由着自己性子，向来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九尾仙狐，这一刻，也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这些个村民啊，是真真的把她放在心里的，也一直爱护她，敬重她。 不用说，这六件礼物，估计掏空了他们的口袋了吧？！ 她一一把盒子盖上，也不嫌弃那金项圈有些类似狗圈了，是村民们的一番心意啊。 白曦不知道的是，短短两个多月就要置办这六件礼物，不止把她发下来的金币都交了出来，连找工匠磨嘴皮就用了好几天。 当然，钱肯定也是没少花的。 可牛罗村的人谁都没有怨言，如今的好日子就是姑奶奶带给大家的，做人要有良心，孝敬姑奶奶的应该的。 白曦压下眼眶里的酸涩，清了清嗓子，开口，嗔怪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我不过才十一岁。”说这个话的时候，白曦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你们就这么送，等以后，我一百一十岁的时候，你们可送什么啊？” 村民们一听，齐齐愣住，很快，有人回过神来，笑呵呵道：“姑奶奶，您啊，只要您喜欢就好，以后，寿礼该送什么样，就送什么样的。” “是啊，姑奶奶对我们好，我们也要孝敬姑奶奶的。” “姑奶奶，您别担心，以后还有更好的呢。” “就是，就是，姑奶奶，只要您喜欢，不是生辰 过寿，我们也孝敬您” 白曦这会哪里还能说出责怪的话来，送都送了，算了，她再劳心劳力让他们过更好就行了。 寿礼收下，白曦本来也想给村民们点东西的，不过今天来的人多眼杂的，她也就没当着外人的面发。 要说没人羡慕白曦，那是不可能的。 就连黄乡长坐在那看，都一阵羡慕的心里发酸，他没看到盒子里头是什么，可以牛罗村对白曦的敬重和孝敬，送的肯定是稀罕的东西。 再说了，现在白曦手上带的金手镯就是牛罗村的村民送的呢，这就够贵重的。 可他们羡慕归羡慕，也知道，白曦对牛罗村来说意味着什么，不怪人牛罗村这么珍视啦。 开席了。 六菜一汤，三个荤的，三个素的，汤还是羊肉羊杂汤。 主食是大米饭，管够。 黄乡长一边吃着大块的野猪肉，一边在心里嘀咕，不错，牛罗村这日子过的真是好的流油啦。 谁过个生日能千人贺寿啊，别说方圆百里了，就是几百里的村子里，也没一个这样的啊。 可人牛罗村有能力，人办的起，谁也不能说什么，就算说几句酸话，也得背着说，何况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呢。 吃完走的时候，黄乡长还不忘提醒陈大柳。 “老陈啊，你可别忘了市里过阵子要来视察的事情，还有学习小组，你都别忘了。” “我知道，我知道，忘不了，忘不了” 陈大柳一边应着，一边让人把黄乡长送出村口。 路上，黄乡长一阵纳闷，好像忘了什么事情来着，是什么啦？ 第603章 抢饭碗 等黄乡长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黄乡长虽然忙，可上面市里来视察，这可不是小事，他自然时不时的跑牛罗村来，就怕牛罗村会有个什么疏漏。 只是，牛罗村的卫生一直那么好，不说村里了，就是养殖场，那里头猪舍都是一天打扫两次，大热天还会给洗澡凉快。 养鸡场和养鸭场里面粪便也是每天都清扫的。 要说小孩子都喜欢胡乱的涂鸦，牛罗村白墙灰瓦，偏偏，每家每户的白墙都干干净净的，可见村民们有多爱惜。 牛罗村的人要是知道黄乡长心里的嘀咕，一定会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自家的房子，你能不爱护？ 你要画了别人家的房子，那自家房子也得被画，回家了还得挨打，不傻都知道怎么干。 学校那边，有安排学生爱劳动，当值日生，自然是不担心卫生了。 至于那比医院还亮堂又大的大队诊所，里头的护理人员一个月下来也没几个人来看，闲的都快打苍蝇，干领着工资也不好意思，自然要把卫生打扫好的，所以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食品厂，不用说，看进出上班的工人的工服和装扮就知道，那里头卫生很好。 再看看，连搬运货物的人，包括司机都穿着干净整洁的工服，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牛罗村食品厂的工作制服是统一的，一水的蓝色工服，胸口上有一行字，牛罗村食品厂，在这六个字下面则是有白记两个字。 流水线上的女工们多了一件白色的围裙和白色的帽子，至于其他岗位的，也是蓝色的制服，黑色的棉鞋。 那穿上，要多精神有多精神，也能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哪个厂的人，特别是外面送货的，无形中又给食品厂打了广告。 现在，牛罗村的养鸡场和养鸭场的鸡蛋也会贴上一个小标签，拇指大小的椭圆形标签，牛罗村养殖场六个字成弧形环绕，中间是白记二字。 黄乡长看到的时候，还觉得多此一举，据说特别找厂子定的小标签，十箱这小标签就要五十块钱来着。 谁买个鸡蛋鸭蛋，还有功夫看这些字啊，弄这个不是浪费钱c浪费力气吗，不过牛罗村只当他发发牢骚，没人搭理，更没有人解释。 懂什么啊，这可是广告，让更多的人知道白记，等以后白记别的东西卖到那个地方后，人们一看这就想起来，自然选购的时候也会倾向于熟悉的品牌。 这叫打广告，也叫品牌效应，姑奶奶说的。 陈大柳等人虽然不大理解，可听着这意思，就觉得很厉害的样子，反正姑奶奶都说行，那肯定行了。 黄乡长站在厂门口，看着里头路过的工人，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洗的发黄的衬衫，心里一阵羡慕。 “听说，食品厂的工人一上岗就有三套工服？” 陈小聪笑了笑：“乡长，现在已经是五套了。” “我们姑奶奶说了，这叫有精神面貌。” 黄乡长在心里嘀咕，这样的精神面貌，能不能也给我来一套？！ 牛罗村弄啥都一套一套的，说是形式主义吧，收益的还是这些村民们，而且这一套一套的，细细琢磨也有道理，就是浪费钱了些。 食品厂现在泡菜生产线加上冰激凌生产线，可是有三百多个工人了，这还不包括运货，铺货的销售小队。 一人五套工作服可不少，这一笔单子找了纺织厂，谈单子的时候，也顺便和纺织厂的供销社谈上，把泡菜和冰激凌摆了进去。 这类的事情不少，比如，制鞋厂。 给工人发福利，什么搪瓷茶水缸啦，什么劳保手套啦，搪瓷饭盒啦，水壶什么的，大量的买，便宜不说，还能把厂里的泡菜和冰激凌也卖过去，何乐不为。 现在不说牛罗村，就是下新村那边，家家户户那搪瓷茶水缸，搪瓷饭盒，搪瓷洗脸盆暖水壶，都有。 牛罗村的人是抱着白曦过好日子，而下新村是靠着牛罗村也跟着沾光。 只要是日常需要的，稍微登记一下，自然会有运送货出去的卡车负责采购拉回来，这样既不空了车，也方便了村民们。 这也是白曦为什么要开商超了。 “乡长，您要是没事，您先回去吧，我们大队上，最近正忙着呢。” 黄乡长看了看笑的真诚的陈小聪，心说，自己这是被赶了？！ 要是他去别的村子，别的大队，肯定不会被赶，不过他来牛罗村这边，被赶好像也不是第一次。 “那，我走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 一下，你们新搞那一片区域是干什么的？” 陈小聪：“哦，那里啊，那是要弄个商超，商超就是” 顿了一下，他解释道：“乡长，您可以这么理解，就是一个赶集的地方，有副食店，有杂货铺，也是方便村民们买东西。” 黄乡长奇怪：“乡社那边不是有吗，怎么还弄？” 陈小聪看了看黄乡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乡社那边到底远了一些，我们姑奶奶一直闷着也无聊，在这里弄一个，姑奶奶也能偶尔出门转一转，看看热闹。” “再说了，您不是说，市里要来考察吗，我们都有食品厂了，不得有配套的副食店和杂货铺，才能留得住人才啊。” 黄乡长一听，是这么个道理。 陈小聪没说的是，我们姑奶奶说了要抢乡社集市的饭碗。 “什么时候开业啊？”黄乡长对此很是上心，他觉得牛罗村到底也没操作过，肯定没经验啊。 “还没有定，先把地方装修出来。”陈小聪在心里嘀咕，自然是我们姑奶奶说哪一天开业就哪一天了，姑奶奶说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这可不能马虎，事关乡亲们的衣食住行”说起这个，黄乡长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 陈小聪连连应声：“乡长，您放心，我们食品厂的车队出去，也看了不少，别的不说，照葫芦画样还是会的，何况，我们也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呀！” 言下之意，不好的我们还看不上呢。 第604章 就是小祖宗 黄乡长听着，有些放心，他点了点头，却又有些心塞，这话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啊，毕竟，这取经学习，没见牛罗村的人去乡社学习取经啊。 就这么看不上乡社的副食店和集市？ 陈小聪是真的忙，哪里有功夫搭理心里矫情的黄乡长，又说了两句，就被人喊走了。 黄乡长纳闷，他发现，牛罗村啊，就喜欢捣腾，说修水库，就拉着全村的人，拉上下新村一起，自掏腰包修建水库。 为了解决村民冬天取暖和田地里缺肥的事情，造了沼气池，为了造沼气池还把自家房子推了，这换了别处，谁敢啊，可就在牛罗村，就白曦一声令下，没人反对的。 黄乡长问过牛罗村的村民：“你们就不怕房子推了，没钱盖，自家没地方住吗？” 村民们回答的理所当然：“不怕啊，大不了住棚屋呗，总不能连个棚屋都搭不出来吧。”不过一些木头木材的事。 “我们姑奶奶说了，我家房子占着的地方不方便，那就拆了，姑奶奶肯定有她的安排。再说了，我们村有砖窑啊，那有砖块，只要人勤快，个月的，总能建一间屋子出来不是。” 黄乡长：“”说起砖窑，那还是白曦让人捣鼓的，听说当初牛罗村的人也没人疑惑，说干就干了，没一点经验，居然也攻克了烧制的难题。 “万一没有砖窑，也盖不了呢？” 黄乡长不死心继续问。 村民不在意道：“哪那么多万一啊，就算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啊！” 黄乡长：“” 他心想，这牛罗村的村民，似乎天生，不对，就是，说不上来的对白曦的十足的信任。 牛罗村的人有话还没有说，他们要是连姑奶奶都不信，还能相信谁，姑奶奶为了他们，三番五次伤了身体，耗了福气，别说拆房子，就是要命，他们都愿意给。 黄乡长路上一直在思索。 养殖场是沼气池配套的，就不说了，不过当初用鸭子和鸡灭了不少蝗虫害，这个就挺让人意外的。 还有大棚菜，谁会想着大冬天种菜啊，偏偏白曦觉得人不能没新鲜的菜吃，缺了对老人孩子不好，就想法子捣腾出来，居然还弄的不错。 第一年挣了不少，虽然第二年开始挣的少了，可还是一笔不错的进项啊，要么在乡下，你想口袋里有钱，可不容易。 乡下农村家家户户都腌制咸菜，城里也有居民腌制酸菜，可谁都没有想过改良法子弄泡菜卖，但白曦就弄了，而弄泡菜卖的理由居然是想多缴粮食成立大队 许是越捣腾日子过的越好，白曦胆子更大了，而牛罗村的人更是由着白曦捣腾。 招知青，建学校，诊所，然后是食品厂 牛罗村对白曦的纵容程度，说是宠着一个小祖宗都不为过，不过，有一说一，白曦的辈分在牛罗村，可不就是小祖宗么！ 黄乡长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感叹，谁能想到一个乡下农村的小姑娘会有这样的远见和魄力啊，但白曦聪明又喜欢看书看报，黄乡长觉得，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了。 商超要建成的时候，方圆百里十来个村子都知道，牛罗村这边弄了个集市。 其实不用牛罗村宣传，在工地干活的人回去就自己说了。 这段时间，车队来回三四个省的跑动，每一次都能拉回来不少东西，估计现在城里的供销社都没牛罗村这个商超货物齐全。 八月二十号这一天。 牛罗村的商超开业了。 正好，视察的人也来了。 黄乡长一行人还没有到牛罗村，远远的就听到牛罗村有响动，鞭炮声，锣鼓声，似乎还舞狮子了，着实热闹。 一边汇报工作，一边介绍牛罗村的情况，黄乡长在心里高兴，听着动静，牛罗村准备的欢迎礼很好呀。 牛罗村这边压根就不知道今天会来人，毕竟，说是视察，可带着学习小组，当然是直接到了乡社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黄乡长就算想让赵干事去给牛罗村报信都不行。 他一想，跑了牛罗村好几趟，也没找出不合适的地方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视察的人也听到这声音了，看了看黄乡长，语气听不出情绪：“黄同志，我们可是要来看牛罗村的真实情况的。” 言下之意，弄这些仪式，劳民伤财的可不行。 黄乡长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可没有提前通知。几位领导一到乡社，我们就出发了，这一路上，我们乡社的工作人员 出来的都在这里了，可没一个人溜号啊。” 学习小组里，有同志心说，乡下有小路，说不定是抄小道呢。 不过这话，大家心里心知肚明，也就没说出来。 黄乡长心里忐忑，他也奇怪，怎么就今天还敲锣打鼓舞狮子了。 牛罗村这边。 白曦站在集市大门外，周围除了牛罗村的人，还有那一大早赶来看热闹的人。 这个集市可大有不同，围墙是用木栅栏。 木栅栏还不是那随便的木头捆的，是山里特地挑选的白木，笔直不说，颜色也好看，米白色的，捆绑的藤条也是选用坚硬的细藤，所以，这栅栏看着没红砖墙好，却也不差，看起来至少是好看的。 之所以用木栅栏是白曦觉得便于需要的时候随时扩建。 大门进去，地面是红砖地，铺着水泥，用白石灰画着两米见方的小格子，一个接着一个，这是给摆小摊的买山货或者家里土特产的人用的。 大门正中间是一栋两层的楼房，顶上立有几个大字，这会大字被红布盖的严严实实的，除了牛罗村几个定这字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什么。 这会，这楼房大门紧闭，让围观的人着实好奇的紧。 楼房两边也没空着，建了宽敞的大平房，一边是副食店连着杂货店，另外一边则是之前说的可以做吃食的小档口。 这里的摊位就是要一个月起租，有统一的一张桌子，不管你是要卖山里的野果还是野菇，还是自家做的吃食，都可以。 第605章 太不害臊了 整个集市在这年月看来，那是又干净又宽敞。 围观的人看着那干净的地面，在看看自己的脚，生怕踩了黄泥弄脏了。 先是锣鼓声敲了几分钟，活跃了一下气氛，白曦才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开口了。 她简单的讲了一下话，不外乎就是集市开了，副食店这里有，杂货铺这里也有，各村的乡亲有需要的可以过来这里选购，有想摆摊子的，也可以在这里练摊 话落，在热闹的人齐齐鼓掌，然后，又是一阵锣鼓声，紧接着，大家等待的舞狮子就开始了。 舞狮子是特地请来的，城里估计不讲究这个了，但乡下农村无所谓，也能让大家看个热闹。 随着狮子叼住了象征火球的绣花球，舞狮子也就热热闹闹的结束了。 接下来，白曦走进大门，来到紧闭的小两层楼的大门前，手一身，抓住了垂钓着，一直让围观的人都好奇的心痒痒的红布，在陈大柳激昂的吉祥话中，白曦手一拉，红布掉落，上头的大红字顿时让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黄乡长一行人，一开始还走的不紧不慢的，等靠近后，发现热闹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今天牛罗村的集市开张，顿时有些尴尬。 一行人跟着看热闹的村民站在后面围观，不是黄乡长不想带着人挤到前头去，而是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你想到前头去，也得前面的人愿意啊。 凭啥让你啊，为了占好位置，也是一大早赶早过来的好不好。 黄乡长一行人过来的时候，也就来得及看最后的舞狮子叼绣球那一幕。 等看到楼顶那几个大字时，黄乡长嘴角一抽，他下意识的看了一旁视察的人，又看了看学习小组的同志，尴尬的垂下了脑袋。 陈大柳，这弄的什么招牌啊，也太不害臊了！ 这个时候，早有人上前收走被白曦拉下的红布。 像是培训过一样，李青梅领着挑选过后，被招了在商超当售货员的十二个女同志推开了门，把一直神秘的商场的展现在大家眼前。 “哇” 看清楚商超里面的东西后，哪怕只是从外面看到一角，也足够大家惊呼不已。 “天啊” 陈大柳这会积极性扯着嗓子开喊：“集市开张大吉，祝各位乡亲们购物愉快。” 这话，白曦教的。 然后，陈大柳就忙屁颠屁颠的小跑到白曦身边，今天人可不少，他得跟紧姑奶奶才行。 人太多，小黑没来，要不然，吓住了人，让人不敢走动，可就没办法做生意了。 于是，黄乡长一行就看到早有准备的村民们或是背着竹篓，挑着摊子，往自己看好的位置去。 这会，他们才知道，为什么来的路上会看到一些赶来牛罗村的人会推着推车，挑着东西了，感情是拿来这里摆摊啊。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后，农民日子逐渐过的好起来，城里黑市上卖东西的大多是农村人。 大山乡社到底偏远了，这十来个村子的人现在多了赶集的地方，自然少不得有人想趁着热闹卖一卖山货和家中用不到的东西了。 而小档口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有人开始租了，有牛罗村的人，也有下新村的。 别的村的人犹豫不犹豫的他们可不管，就算一开始没人买，那来的人多了，十天半个月的，怎么也能卖出东西，挣到钱。 甚至，牛罗村的人觉得，这集市说起来也是自己村的，自己怎么能不支持呢，就算卖不出东西，也要来摆摊。 这会，小档口的摊主也开始手忙脚乱的摆摊准备做生意。 “姑奶奶，好热闹啊。” 陈蕊挤过人群，来到白曦跟前，双眼泛着光亮，一闪一闪的。 “可不是。”陈大柳笑：“姑奶奶，您看看，要不要逛一逛，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曦看了看陈蕊，又看了看陈大柳，没错过两人眼中的渴望，她也知道，她要是不去，这一大一小肯定是要守着她寸步不离的，于是便点头：“那就去瞧瞧看，给村民们开开张？” “哎！”陈大柳笑的更开心了。 “姑奶奶，能让您尝一口，大家肯定很欢喜。” 白曦扫了兴高采烈的陈大柳一眼，提前说道：“你记得付钱。” “哎，姑奶奶，您放心，我带着钱呢。” 这一趟章程下来，白曦说不渴是假的，毕竟现在还是大热天呢。 她先来到的是卖凉茶的小摊，这是牛罗村村民的摊子，摆着简单的张小凳 子，一碗凉茶一分钱。 凉茶的茶叶是山上采的，混了一点蜂蜜，也卖绿豆汤，两分钱一碗。 在白曦过来的时候，也有人问过价钱，但是一听，贵了，凉茶山上采的，又不要钱，就是加一点蜂蜜也不值当一分钱一碗吧。 摊主是小桃，她也不在意，反正租这个小摊子就是做点什么给姑奶奶撑场，毕竟一开始，谁都不能保证小摊子都有人做生意，万一开张当天光秃秃的，那多难看啊。 “给我来一碗凉茶。” 白曦开口，陈大柳就连忙数了三张毛票票出来，他和陈蕊也一人一碗，他说了半天话呢，可不是渴了么，姑奶奶就是会心疼人。 小桃一看白曦来喝凉茶，连忙从摊子后面的小椅子上起身：“姑奶奶，您来了。” 她一边干脆利落的拿了个干净的茶碗，给打了一碗凉茶，小心的端着送到白曦手上。 回头一看村长给钱，小桃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村长，姑奶奶喝点凉茶，怎么就还要给钱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姑奶奶不是说过了，在集市里，不管是谁，来了这里就得按照规章制度办，该给钱就给钱，你这是摆摊做生意呢，又不是在自家里，怎么能不拿钱。” “不是，我请姑奶奶喝啊，我”小桃着急的连连后退，怎么都不肯收钱。 白曦喝了半碗，然后抬头，道：“拿着吧，就当给你开张了。”说起来，白曦还是第一次吃村里人的东西给钱呢，倒也新鲜。 “姑奶奶，这” “快。”陈大柳眼睛一瞪：“别啰嗦了。” （我有点激动，我准备好了，嘿嘿~~） 第606章 豪华套餐 这会，陈大柳倒是嫌弃人啰嗦了，似乎忘了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一样。 陈蕊也忙道：“桃嫂子，您就别推辞了，要不然，别人看着，还觉得姑奶奶占您家便宜，吃白食呢。” 白曦喝凉茶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咕咚咕咚的喝着，心说，她一直以来，可不是在牛罗村吃白食吗！ 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大金手镯，白曦心说，连吃带收，一点都不客气的。 小桃一个性格温顺的女人，这会听到这话，也叉腰，气愤道：“谁敢乱说，看我不撕了他的嘴姑奶奶别说就喝点凉茶了，就是住我家里，我也是乐意的” 陈大柳一听，立马说道：“美的你，还想姑奶奶住你家里。” “谁不想姑奶奶住自己家里去。”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的把三分钱塞到小桃的钱箱子里，然后和陈蕊一人打了一碗凉茶，咕噜咕噜的喝完。 白曦也喝完了，又把碗递给小桃，说道：“味道不错，再给我来一碗。” 小桃还在想把钱翻出来呢，然后一听，忙先给白曦又打了一碗凉茶，然后陈大柳也跟着加了一碗，看了看陈蕊，见她摇头，便数了两分钱出来。 “村长，这要是村里人知道，还不得戳我脊梁骨吗！”小桃是真着急了，眼睛都红起来。 谁家好日子不是姑奶奶给的，喝点凉茶还收钱，这不是白眼狼吗。 “没有人会说你。”白曦喝了两碗，总算不那么渴了，放下碗，说道：“这集市里规矩就是这样，哪怕是我，吃了什么，用了什么，该付多少钱就付多少钱。” “走了。下一个地方看看。” 小桃拦不住，也不敢拦，就这么看着白曦领着陈大柳和陈蕊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的走了。 完了，回去婆婆准要说她不知规矩啦。 小桃正在忐忑呢，但她没忐忑两分钟，就被人喊回了神来。 “我要一碗凉茶，我要姑奶奶用过那碗。” 小桃回神，连忙把白曦用过的碗抢到椅子后面放，严厉拒绝：“不行，这碗姑奶奶用过了，以后留着姑奶奶用的，谁都不许用。” 开玩笑，就算姑奶奶以后不喝了，那她留家里传着不好么，凭啥给其他人用，分走了姑奶奶给她家的福气。 那人还想说，可已经有人过来买凉茶，小桃很快就忙活起来，没工夫搭理他了。 接下来，小桃的茶水摊一直络绎不绝，那人一起来，都是看白曦喝了这个摊子的凉茶，还一喝两碗，于是也就跟着来买了。 都说白曦运气好，有福气，大家感觉也是的，毕竟白曦看起来白白胖胖的，而且还带着牛罗村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可不是运气好吗，那他们也跟着沾点运气。 然后，喝了白曦喝过的茶水摊的人，回去后，第二天，要么觉得自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要么肚子也畅快了，要么脑袋也不沉了，要么崴着的脚也消肿了 这些事情，白曦听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三天了，而小桃的凉茶摊子，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火了。 然后白曦一脸疑惑，我干什么了我？ 不过这是后话了。 这会。 白曦一边和陈蕊说着话，一边就着看到的小摊上的一些不良的情况和陈大柳叮嘱。 陈大柳拿着本子，在记着白曦说的话，这些都是规范集市的规矩，马虎不得。 没多久，白曦停下脚步来。 她停下的第二个摊子是下新村的。 “有什么吃的呀？” 虽然摊子上挂了个牌子，弯弯曲曲的写了几行字，但白曦扫了一眼，还是开口问了。 摆摊的是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夫妇，一看白曦过来，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姑，姑奶奶，见过姑奶奶。” “不用客气。”白曦一看他们有些紧张，便露出一个软萌的笑容来，亲切的问：“我饿了，你们这卖的什么？” “哦哦，孩子他娘，姑奶奶饿了，你快给姑奶奶做吃的。”男人说完，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没有回答白曦的问题，连忙涨红着回答。 “回，回姑奶奶，我，我们卖的是一些吃食，就是粉条，有红薯粉和木薯粉，还有粉丝，配着熬煮的大骨头汤，再放两片卤豆腐，一份五分钱，要是加的鱼饼，就是六分钱一份。” 说完，男人明显有些紧张的望着白曦。 他不知道白曦过来是不是想了解价钱的，这个价钱虽然看着有些高，但是他家东西可是满满一碗呢，足料。 女人这 会已经通开了炉子，里头炭火烧的旺盛，她也有些忐忑，但还是开口了。 “姑奶奶，您想吃什么口味的？” 白曦看向陈蕊，陈蕊立马机灵的说道：“姑奶奶，您吃什么样的，我就吃什么样的。” 陈大柳也忙狗腿道：“姑奶奶，我也和您一样。” 见状，白曦便笑道：“那就红薯粉吧，我们大队的红薯味道可是很好的。” “是啊，是啊。”女人笑，可不是么，虽说都是在乡下，但同样的红薯苗，中在牛罗村和下新村的红薯就是比别处的好吃，当然，最好吃的要数牛罗村的了，老人都说，因为牛罗村的地好。 “有鸡蛋吗？” 男人连忙点头：“有，有，有的，姑奶奶。” “那给我加一个鸡蛋，醋多放一勺。”白曦说罢，又补充道：“这样，红薯粉配着两片卤豆腐c两片鱼饼卖一毛钱一份，加一个鸡蛋就加一毛钱。” “就照这个给我来一份。” 一旁，陈大柳也忙开口：“我们两个也一样。” 陈蕊在一旁抿嘴笑着，心想，她这算不算跟着姑奶奶一路吃香喝辣呢？！ 女人连忙按着白曦的要求操作，而男人在一旁打下手，他细心的记下了白曦的话，心里琢磨着。 很快，第一碗加料的粉摊的豪华套餐上来了。 白曦先是嗅了嗅，然后抓起筷子，往嘴里送一口。 “唔，不错，加了一勺醋后，味道果然好很多，这大骨头汤熬的也不错。”谁让白曦是九尾仙狐，鼻子最灵，自然总能捣鼓出自己想要的美味来。 （爆更的第一章，顺便求一下票票，要月票，要票票，啥都要。） 第607章 活招牌 夸了这么一句，白曦就慢悠悠的吃起来，而陈大柳和陈蕊的粉也很快上来，两人也低头一阵吃。 “呜呜呜”陈蕊一边吃，一边含糊的点头。 陈大柳：“好吃，好吃。” 果然，还是姑奶奶会吃，看姑奶奶配的，吃起来鲜香爽口。 得了白曦的夸赞，摊主夫妇两人自然是高兴坏了。 等陈大柳掏出六毛钱的时候，两人死活不肯要，还说是请三人的，特别的白曦。 可白曦又不差钱，一分钱的凉茶她都给了，没道理两毛钱一碗的红薯粉她不付钱不是。 陈大柳不由分说，付了钱，便跟着白曦继续逛去。 开玩笑，我们姑奶奶可不是那吃白食的人，我们有钱着呢！ 陈蕊看着摊主夫妇两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笑着安慰道：“叔叔婶婶不用多想，我们姑奶奶说了，到这里就是花钱的，你们做生意的，我们吃了东西，自然要给钱，你们好好做生意吧，别多想。” 说完，陈蕊蹦跶着追白曦去了。 而没多久，这摊子就和前头小桃的凉茶摊子一样，也火了。 这会，已经缓过神来的男人，兴高采烈的和来吃的食客介绍。 “姑奶奶吃了我家的粉，她夸了的，你们都不知道吧，姑奶奶自己配的料呢，两毛钱一碗，料足足的，也有不加料的，价钱便宜一些” 有钱的呢，也跟着吃白曦吃过的豪华套餐，两毛钱是不便宜，可吃这么一碗加料的粉也值得，都来赶集了，花点钱也应该的。 舍不得钱的呢，便花五分钱吃份简单的，也跟着加了一勺子醋，听着摊主夫妇讲刚才白曦吃粉的事情，就和听什么新鲜的故事一样。 白曦消费的第三个摊子是个临时摆的小摊子。 这样的摊位，一天收两分钱的摊位卫生费。 这会，白曦蹲在摊子前，陈大柳和陈蕊也一左一右的蹲在她身边。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带着一个孙子一个孙女，看到白曦，虽然是第一次见，可看白曦的模样和他以前从其人口中听到的形容差不多。 他心里就有了猜测，可是也不敢开口，万一要是认错人呢？ 于是，老汉只是紧张的望着白曦，嘴蠕动了好几下，都没勇气出声。 而他身边的孙子孙女则是依偎在他身边，睁着大眼睛望着白曦，看着她头上红色的红绳，看着她脚上干净的露出白胖胖的脚趾头的凉鞋，一阵羡慕。 当然，也包括白曦身上穿的蓝色的连衣裙。 真好看啊，小女孩和小男孩在心里惊叹，他们都没见过，就是村长家的胖丫穿的都没有眼前这小姐姐好呢。 “姑奶奶，您要买草药啊？”陈大柳疑惑。 喝凉茶，吃粉，这都可以理解，看草药，这就有些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买草药了，而且这些看着就是很简单的草药，山上稍微找一找就有了。 白曦随便翻看了几下，随口应了一声：“嗯。” 本来心里就有猜测，这会听陈大柳喊，老汉当即就确定了。 这方圆百里，能当姑奶奶又这么个年纪的小姑娘，长的有福气又白白净净的，可不就是那位么。 老汉张了张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好。 他年纪当白曦的爷爷绰绰有余，但是她又是牛罗村的姑奶奶，牛罗村和他同年纪的，比他大的人都喊白曦姑奶奶呢。 喊什么好呢？ 于是，老汉张嘴又闭嘴，来回好几次，最后，嗫嚅道：“白，白姑奶奶，这些草药，你看上哪些，你拿走就好，就是山上一些不值钱的草药，不用钱的。” 这就是那个姑奶奶？ 老汉的孙子孙女更是好奇的打量着白曦，他们在村里玩，也听过别人说起这位，都说这位姑奶奶可厉害了，又有福气，他们眼睛瞪大，看了又看，可也没看出白曦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唔，要说不同，就是她穿戴的很好，衣裳是新的，鞋子也是新的，头绳也是好看的，人呢，也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没少吃好吃的。 白曦则是扫了一眼老汉身后的两个筐子，道：“你那两个筐子包括摆出来的草药，我都要了，给你两块钱，行不行？” 老汉一下子愣住，而陈大柳张嘴想说什么，可一看老汉和他那两个孙子孙女，也就明白过来了，两块钱买姑奶奶一个高兴也挺好的。 其实白曦给的价格虽然高了，不过也就高个几毛钱而已，不说对于现在的白曦，就是对现在 牛罗村任何一个人都不算什么，只能说，有钱任性。 “老大哥，我们姑奶奶说，要买你这草药，两块钱，包圆，你愿不愿意啊？” 见老汉没开口，陈大柳便开口问了问。 老汉闻声回神，连忙点头：“愿意，愿意，太愿意了。不过，我这草药，给一块钱就行，不用两块钱的。” “没事，我们姑奶奶说给你两块钱，就两块钱。” “我们这也没有筐子，大哥你这筐子先借我们用用，一会就还你。”说着，陈大柳和陈蕊帮着把摆外头的草药收拢起来，放筐子里。 正好看到陈大木，陈大柳把人喊了过来。 “姑奶奶安好。”李大头过来，先是和白曦打过招呼问安，然后才被陈大柳扯到旁边两步说话。 陈大柳刚要开口，又看向白曦，面带询问：“姑奶奶，这草药” 白曦想也不想，道：“送给那几个孩子去，反正他们用草药用的挺多的。” 陈大柳了然，对着陈大木说道：“你给药房送去，告诉他们，这是姑奶奶给他们买的，让他们好好学，别辜负姑奶奶对他们的期盼。”两块钱买的草药呢，别糟蹋了。 李大头下意识点头，然后低声道：“我，我也想逛一逛啊，正想去姑奶奶吃过的粉摊吃一碗粉呢。”刚才看到人多，好奇打听，才知道姑奶奶吃过，还夸了好吃。 他还没有排到呢，就被村长喊过来了。 “去回来了再吃，这会人多，你也挤不进去。”陈大柳：“你一会记得把筐子拿回来给这大哥啊，这筐子是人家的。” （唔，你们早点睡，我今天会分两拨爆，白天和晚上都会有。） 第608章 挺接轨的 老汉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不住的点头，又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就两个筐子，两个筐子不值钱的。” “没事，大哥，你稍微等一等，你领着你两孙子孙女吃点东西也行，一会筐子就给你送回来了。” 白曦都走出去十来米远了，陈大柳说完，忙掏出两块钱塞老汉手里，然后拔腿跟上去。 李大头看了看两个筐子，又看了看老汉爷孙三人，再看着已经被人流淹没的白曦的背影，当即决定先送草药回村，然后再过来。 不过，李大头刚挑着草药出了集市大门，就眼尖的看到了两个药房的孩子，立马就开心的把人喊了过来。 说是孩子，其实也有十三四岁了，其中一个还是李大头大哥的孩子呢。 “你们两个来的正好，这些草药是姑奶奶买的，你们就带回去吧，好好学医，别浪费了自己的天赋，辜负了姑奶奶的期盼。” 今天集市开张，村里除了食品厂正在上工的人，大部分人都放假来看热闹了，连学校那边也不例外。 这两个孩子看着两筐草药，顿时有些纠结起来，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啊。 李大头仗着自己是大人，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多大人了，别光顾着想玩，昨天课业学熟了没有？明天的课业复习了吗？” 见两人点头，李大头愣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那也不能偷懒。行了，你们先把草药拿回去，一会过来，我请你们两人吃粉，姑奶奶吃了都说不错呢。” 两孩子一听，当即就高兴起来。 “谢谢大头叔。” “谢谢叔叔。” “谢什么，就当你们课业学的好，我给你们奖励了。”李大头：“对了，别忘了把筐子拿过来。” “哎！” “行，叔叔，您放心吧。” 虽然没能进集市大门看一看热闹，不过一会过来就能看了啊，能吃一碗粉，多好啊，反正集市不长脚，也跑不了。 白曦知道商超里头人肯定很多的，毕竟里面东西那么多，琳琅满目的，不管买不买的，总想进去看一看，远远看到商超前排着大长的队伍，商超都安排人限制进入的客流就知道了。 带着陈大柳和陈蕊在外头逛了一圈，白曦最后拿着两串糖葫芦走的，她得给小黑一点东西回去啊，要不然，它可是会不高兴的。 黄乡长一行身边，是陈小聪陪着。 早在陈大柳放话后跑白曦身边的时候，眼尖的陈小聪就看到了黄乡长，也看到了他同行的人。 这些就是来视察的人吧？ 陈小聪避过人流走了过去，笑了笑：“乡长，您也来了。” “对。这里今天开业？”黄乡长哼哼：“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黄乡长没有第一时间介绍，陈小聪也就当不知道，笑了笑：“嗨，就一个集市嘛，我们就是觉得乡亲们也没多少热闹看，这不，稍微热闹一下让大家看个高兴，没什么开张不开张的，又怎么好特意通知。” “事关民生问题，关系到乡亲们的衣食住行问题，还是不能马虎的，应该重视。”身穿是个口袋，两鬓有些发白的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开口了。 黄乡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给陈小聪介绍：“这是” “哦。”陈小聪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愣怔，然后笑容又热情了两分：“欢迎，欢迎，之前听乡长提起过，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各位什么时候来，这不，要是知道，刚才摘牌仪式” 他话到这里，就被老者打断了。 老者挥了挥手：“不搞这些，不搞这些” 陈小聪笑了笑，配合的住嘴，心说，本来也没想让你们摘，商超是我们姑奶奶的，当然要我们姑奶奶摘牌了，要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寒暄罢，老者一行就开始询问起牛罗村的情况和牛罗山大队的情况。 陈小聪身为大队长，自然是要一一作答的。 说的差不多，一行人就顺着人流往里头走。 进商超前，黄乡长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妈呀，他是每看一眼，就觉得脸上臊的慌。 集市的名字还好，叫的牛罗山大队集市，普普通通的，倒也应景，就是这商超，真是他都没脸说。 陈小聪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用这不是应该吗，为什么你们会不喜欢的表情看着他们，反问：“这名字怎么了？” “不是说要和国际接轨吗？我们牛罗村虽然在乡下，地方偏僻了一些，可也要 跟着国家的（政）策走呀。叫这个名字没错啊！” 说着，陈小聪抬头，一字一顿的大声念道：“牛罗村国际商超店。”从声音里，不难听出他的骄傲和满意。 黄乡长愣住，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名字，这商超落在这偏僻的山村里，硬要说和国际接轨，好吧，有这个觉悟是件好事。 而老者一行人，包括跟随过来的学习小组抬头看着上面的字，在心里念了念，还真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嗯。”老者摸了摸鼻子，然后说道：“名字是挺接轨的，还不错，我们进去瞧瞧里头有啥。” 陈小聪忙作出各位请的手势。 同行的人纷纷应下，大家也就没再提商超的名字，而是赶紧跟紧队伍进了商超。 黄乡长进门前，悄悄对陈小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陈小聪看到后，笑了笑。 牛罗村国际商超。 大红的木门进去，一楼摆着和省百货大楼一样的透明厚玻璃柜台。 柜台靠墙排放，柜台后面有一排货架，这个时候，不管是货架还是柜台里，都摆着满满的货品，售货员则是站在货架和柜台中间，正耐心的和询问的村民们解释柜台里的东西和价钱。 每个柜台都有一个售货员，统一穿着亮蓝色的裤子，白色的衬衫，衬衫领口是巴掌大的褶皱蝴蝶结装饰。 她们头发统一扎起来，盘在脑后，别着带着发网的蓝色蝴蝶发夹，脚上是黑色的女工鞋，整齐精神又好看。 这制服是白曦画的，看似简单，可在这个时候却是新颖好看的款式。 （看到有小可爱说等，我立马开电脑更新一章。快睡觉呀，我去洗澡了，明天就有了。） 第610章 蹬一脚 除了自行车，二楼还有鞋袜衣服和毛线，有成衣卖，也有布匹，床单被罩蚊帐席子，桌椅板凳样样俱全。 衣服有布料考究的，也有合适乡下农村人喜欢的耐脏又耐穿的料子 如果说一楼是人民日常都会用得到的东西，那么二楼就把衣食住行都饱含在内。 二楼的售货员不是刚才开张的时候开门的十二个，是另外十二个，她们早早就在上头准备了。 看完后，黄乡长一行突然觉得，貌似，牛罗村国际商超店这名字，一点也不突兀了。 黄乡长一行人才下来，还没有出商超呢，就见不少人望着他们身后，发出了惊呼声，于是一行人也忙回头看去。 只见，二楼有个人扛着一辆自行车下来了。 要不是他脸上喜滋滋的，同行的媳妇一直在咧嘴叮嘱着慢一些，他们都要以为牛罗村国际商超这是刚开张就遇上抢东西的了。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这嘀咕，一定会翻个白眼，你去抢一个试试。 谁会不要命啊，牛罗村可是有一头通人性的大白老虎在的，就是穷的饿死，谁也不敢起这个念头啊，要不然，你自己死了没事，还连累家人，连累全村。 都不用黄乡长过去打听，楼下的人看到，羡慕惊呼之余，认识这人的人就立马开口问：“哟，大金啊，今天家里添大件啊？” 买车的是周大金，只见他小心的把自行车放下来，松一口气，感觉到大家都羡慕的看着他，心里得意，笑道：“哈哈哈，对啊，早之前就想买了，一直也没机会，这不，听说姑奶奶开的商超里有，我们早早就准备好钱了” “今天啊，终于买上了，以后出门，不管是到哪里，蹬一脚就到了，可省力气了。” “可不是，不少钱吧？” 周大金咧嘴笑：“嗨，多少钱不都要买一辆嘛，要不然出门光靠腿啊？” 旁边，他媳妇也笑呵呵：“就是，光要走，那得把人走废喽。” 一旁，黄乡长嘴角抽了抽，什么话啊，怎么就走废了，之前没钱的时候，不也是去哪里都是走，现在有了几个钱，倒是矫情了。 周大金还在和人寒暄炫耀呢，他觉得自己选今天买自行车，那真是太明智了，看看，大家伙对他多羡慕啊。 之前买自行车的人，感觉都没有他今天来的热闹，听人夸一句，周大金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别提多高兴了。 黄乡长老者等一行，出了商超，给外面排队的人腾位置，一行十来人出来，很快就有十来人被放进去。 陈小聪尽职的介绍着，指了指旁边的副食店，笑道：“副食店就在那，要不也去瞧瞧？” 这一行拿主意的就是老者，大家纷纷看向他。 过来就是视察的，怎么会不看，于是一行人便又往副食店去。 副食店里，生活的基本需求都有，锅碗瓢盆，米油盐酱醋茶不说，还有鱼摊和肉摊，菜摊，不过乡下农村都有自留地，菜摊虽然是一些当地没有的菜，但人也不多。 当然，鱼摊的鱼大多是一些腌制的，耐放。 新鲜的鱼是冻鱼，以带鱼黄鱼为主，见过带鱼的，没见过的，这会都一窝蜂的挤到鱼摊前，一阵好奇的纷纷议论。 肉摊和鱼摊都有两人工作，这会，一个正给买鱼的人称鱼，一个一边收钱，一边嘴上不停的重复着：“带鱼是深海鱼，可以煎，可以炸，多放油，多放葱姜蒜，吃起来，那味道香” 有村民们笑着起哄道：“啥东西放多油，可不是会香吗！” 收钱的人也不恼，笑着回嘴：“那你是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给我来一条大的，我家里人多” “同志，我要两条，给我也来大的” 平常吃鱼，也就是溪里河里抓两条，这海鱼别说，见过的都没几个，更不用说吃了。 以前光听说，现在牛罗村副食店有卖，可不是让大家挤破头吗，乡社那边可没这个。 “同志，黄鱼给我来一条。这黄鱼怎么做好吃啊？” “黄鱼啊，也简单，黄鱼鱼刺少，干炸c糖醋，烩，清蒸都行。” “放上料酒c盐c油还有些许糖和酱油那味道啧啧啧，香的你们连舌头都想吞下去了。” 售货员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这可是姑奶奶喜欢吃的，要不是今天你们问啊，我还不说呢。” 本来还有人想哄笑说放这么多调料肯定好吃，但一听这话，立马就不说了，连白曦姑奶奶都觉 得好，味道肯定不错。 谁也不傻，集市是人牛罗村的呢，人开了这么大一集市，那商超里东西也是多的数不清，你要是说人姑奶奶坏话，那以后你还想来这里？ “给我来两条，我回去琢磨琢磨” “我也要两条。” “同志，我，还有我，我家人太多，十来口人呢，买三条。” 连白曦姑奶奶都喜欢吃的，那估计不会难吃。 鱼摊人多，肉摊也不妨多让。 乡下农村，虽然现在自家养鸡鸭了，但鸡鸭留着下蛋卖呀，谁也不会和牛罗村一样，没事就杀鸡杀鸭不是。 可在乡下，想吃肉得看有没有遇上杀猪的，乡社的副食店，一个月就杀两三头猪，哪里够分啊。 早早听到消息的就赶过去买肉，消息得的慢的，别说肉了，连猪骨头都没有了。 这会在牛罗村副食店里看到有肉卖，可不是要买上一些吗。 有钱的家里人多的割斤，没钱的，家里人少的，也能割个一斤半斤的。 黄乡长看了看，有些吃惊：“野猪肉啊？” 陈小聪点头。 这野猪肉是小黑的功劳，小黑昨天下午进山的，到了快早上的时候，陆陆续续的逮回来七头大野猪来，李老黑带着人收拾了一宿呢。 这会小黑应该在补觉，李老黑几人估计也是。 大野猪是小黑给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开张的贺礼，村里商量过了，这野猪肉卖了，一大部分钱要交给姑奶奶，毕竟姑奶奶要给小黑买东西吃呢。 第610章 蹬一脚 除了自行车，二楼还有鞋袜衣服和毛线，有成衣卖，也有布匹，床单被罩蚊帐席子，桌椅板凳样样俱全。 衣服有布料考究的，也有合适乡下农村人喜欢的耐脏又耐穿的料子 如果说一楼是人民日常都会用得到的东西，那么二楼就把衣食住行都饱含在内。 二楼的售货员不是刚才开张的时候开门的十二个，是另外十二个，她们早早就在上头准备了。 看完后，黄乡长一行突然觉得，貌似，牛罗村国际商超店这名字，一点也不突兀了。 黄乡长一行人才下来，还没有出商超呢，就见不少人望着他们身后，发出了惊呼声，于是一行人也忙回头看去。 只见，二楼有个人扛着一辆自行车下来了。 要不是他脸上喜滋滋的，同行的媳妇一直在咧嘴叮嘱着慢一些，他们都要以为牛罗村国际商超这是刚开张就遇上抢东西的了。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这嘀咕，一定会翻个白眼，你去抢一个试试。 谁会不要命啊，牛罗村可是有一头通人性的大白老虎在的，就是穷的饿死，谁也不敢起这个念头啊，要不然，你自己死了没事，还连累家人，连累全村。 都不用黄乡长过去打听，楼下的人看到，羡慕惊呼之余，认识这人的人就立马开口问：“哟，大金啊，今天家里添大件啊？” 买车的是周大金，只见他小心的把自行车放下来，松一口气，感觉到大家都羡慕的看着他，心里得意，笑道：“哈哈哈，对啊，早之前就想买了，一直也没机会，这不，听说姑奶奶开的商超里有，我们早早就准备好钱了” “今天啊，终于买上了，以后出门，不管是到哪里，蹬一脚就到了，可省力气了。” “可不是，不少钱吧？” 周大金咧嘴笑：“嗨，多少钱不都要买一辆嘛，要不然出门光靠腿啊？” 旁边，他媳妇也笑呵呵：“就是，光要走，那得把人走废喽。” 一旁，黄乡长嘴角抽了抽，什么话啊，怎么就走废了，之前没钱的时候，不也是去哪里都是走，现在有了几个钱，倒是矫情了。 周大金还在和人寒暄炫耀呢，他觉得自己选今天买自行车，那真是太明智了，看看，大家伙对他多羡慕啊。 之前买自行车的人，感觉都没有他今天来的热闹，听人夸一句，周大金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别提多高兴了。 黄乡长老者等一行，出了商超，给外面排队的人腾位置，一行十来人出来，很快就有十来人被放进去。 陈小聪尽职的介绍着，指了指旁边的副食店，笑道：“副食店就在那，要不也去瞧瞧？” 这一行拿主意的就是老者，大家纷纷看向他。 过来就是视察的，怎么会不看，于是一行人便又往副食店去。 副食店里，生活的基本需求都有，锅碗瓢盆，米油盐酱醋茶不说，还有鱼摊和肉摊，菜摊，不过乡下农村都有自留地，菜摊虽然是一些当地没有的菜，但人也不多。 当然，鱼摊的鱼大多是一些腌制的，耐放。 新鲜的鱼是冻鱼，以带鱼黄鱼为主，见过带鱼的，没见过的，这会都一窝蜂的挤到鱼摊前，一阵好奇的纷纷议论。 肉摊和鱼摊都有两人工作，这会，一个正给买鱼的人称鱼，一个一边收钱，一边嘴上不停的重复着：“带鱼是深海鱼，可以煎，可以炸，多放油，多放葱姜蒜，吃起来，那味道香” 有村民们笑着起哄道：“啥东西放多油，可不是会香吗！” 收钱的人也不恼，笑着回嘴：“那你是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给我来一条大的，我家里人多” “同志，我要两条，给我也来大的” 平常吃鱼，也就是溪里河里抓两条，这海鱼别说，见过的都没几个，更不用说吃了。 以前光听说，现在牛罗村副食店有卖，可不是让大家挤破头吗，乡社那边可没这个。 “同志，黄鱼给我来一条。这黄鱼怎么做好吃啊？” “黄鱼啊，也简单，黄鱼鱼刺少，干炸c糖醋，烩，清蒸都行。” “放上料酒c盐c油还有些许糖和酱油那味道啧啧啧，香的你们连舌头都想吞下去了。” 售货员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这可是姑奶奶喜欢吃的，要不是今天你们问啊，我还不说呢。” 本来还有人想哄笑说放这么多调料肯定好吃，但一听这话，立马就不说了，连白曦姑奶奶都觉 得好，味道肯定不错。 谁也不傻，集市是人牛罗村的呢，人开了这么大一集市，那商超里东西也是多的数不清，你要是说人姑奶奶坏话，那以后你还想来这里？ “给我来两条，我回去琢磨琢磨” “我也要两条。” “同志，我，还有我，我家人太多，十来口人呢，买三条。” 连白曦姑奶奶都喜欢吃的，那估计不会难吃。 鱼摊人多，肉摊也不妨多让。 乡下农村，虽然现在自家养鸡鸭了，但鸡鸭留着下蛋卖呀，谁也不会和牛罗村一样，没事就杀鸡杀鸭不是。 可在乡下，想吃肉得看有没有遇上杀猪的，乡社的副食店，一个月就杀两三头猪，哪里够分啊。 早早听到消息的就赶过去买肉，消息得的慢的，别说肉了，连猪骨头都没有了。 这会在牛罗村副食店里看到有肉卖，可不是要买上一些吗。 有钱的家里人多的割斤，没钱的，家里人少的，也能割个一斤半斤的。 黄乡长看了看，有些吃惊：“野猪肉啊？” 陈小聪点头。 这野猪肉是小黑的功劳，小黑昨天下午进山的，到了快早上的时候，陆陆续续的逮回来七头大野猪来，李老黑带着人收拾了一宿呢。 这会小黑应该在补觉，李老黑几人估计也是。 大野猪是小黑给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开张的贺礼，村里商量过了，这野猪肉卖了，一大部分钱要交给姑奶奶，毕竟姑奶奶要给小黑买东西吃呢。 第611章 和土豪一样 看过副食店，又看杂货店。 杂货店，顾名思义，就是卖杂货的，什么铁丝啊，铁钉啊，刀子，灯泡螺丝钉，簸箕箩筐扫把墩布，里面零零散散的，什么都有。 这里虽然没有商超热闹，也没有副食店人多，但是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 今天新开张，这里村民们买不买都会进去逛一圈，看热闹。 一行人一边说，一边从杂货店出来，在外面转转看看情况，正好路过小桃的凉茶摊，大家这一路说话也怪渴的，一看这凉茶摊子这么多人，也就跟着排队买凉茶。 副食店里是有汽水卖的，本来黄乡长的意思是说，可以买一瓶汽水喝，反正谁付谁的，但老者表示要喝凉茶，大家也就一起了。 一分钱一碗，喝上两碗也才两分钱，大海碗连续两碗，解渴，也把肚子撑起来了。 本来还想在这里找个摊子吃点东西呢，这会也吃不下了。 就喝凉茶的功夫，陈小聪已经被老者夸了遍了。 陈小聪连连道：“这是我们姑奶奶的功劳，我们姑奶奶说了，乡亲们都不容易，本来大部分时间都在田地里和庄稼作斗争了，要是买个东西还要披星戴月的赶路，也太辛苦了。” “既然我们牛罗村有能力，自然是要尽一份力量的，开这个集市，也是为了方便大家，让大家买东西不再那么辛苦，让乡亲们能方便的买到其他地方的东西。” “我们现在做的还不够，争取早日让乡亲们在这里也能买到全国各地的，乃至国际的东西” 陈小聪诚恳的侃侃而谈，一旁黄乡长眨巴眼睛，心说，你一开始和我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过黄乡长也不傻，当然不会拉后腿。 老者一行信服的点了点头，不容易啊，没有个信念可搞不起来。 “对了，白小同志，你们姑奶奶呢？”老者听罢，突然想起来来，不由问道。 刚才他们来的时候，挤在后头，也看到了白曦来着。 要看到白曦不难，她太醒目了，这人来人往当中，小姑娘里，她穿戴的最好，而且，她白白净净，圆乎乎的，想要让人看不到也难。 白曦的名字可以说比她本人都醒目，毕竟，小小年纪，每次跳级考试都拿了第一，今年据说，大三的考试也参加了，还参加了五个专业的，全部都是优。 这么多年来，奖状都不知道多少了。 之前市里第一中学的高中还想让白曦去参加和邻省的高中比赛呢，哪知道，邻省的中学也知道白曦的名头，一看报上去的名字忙查资料，然后就死活不肯了。 有气愤的甚至都打电话骂了，要不要脸，白曦都修完大二的课程了，你让她来参加高中的考试比赛，你是看不起谁呢？ 这边的人被骂，也没一点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怎么不行，白曦同学年纪还小，不能因为她聪明就不能参加高中比赛考试不是” 双方那是一阵打嘴仗，最后白曦知道的时候，翻了翻白眼，拒绝了，这事情才算完。 本来白曦就懒的折腾，现在牛罗村那么多事情呢，带着村里人挣钱都来不及，哪里有功夫去玩那个。 陈小聪笑笑：“我们姑奶奶年纪小，折腾了一上午，大概是逛了一下就回去了。” 言下之意，人都累大半天了，小姑娘家家的，你总不能让人领着你到处走吧。 老者哪里听不出陈小聪话里的意思，笑了笑，问道：“我听说，你是部（队）转业复员回来的？” “嗯。”陈小聪点头。 “伤好了吗？”老者：“我看你走路，腿脚没什么大碍啊。” 陈小聪继续点头，面上表情温和又老实：“回来养了大半年，如今没什么大事，不影响正常行走。” “听说，你们姑奶奶让你别在城里干，你就辞职回来了。” 老者笑问：“后悔吗？” 陈小聪摇头，语气肯定：“当然不后悔。我本来就是山里出去的孩子，回来也正常，我们姑奶奶说了，村里需要我，我爹年纪也大了，有时候给姑奶奶办事会慢” 亏得陈大柳不在，要不然，听到陈小聪这么说，一定会气的想打断他的腿来着。 说的什么话，你爹我老是老，可身体还是强健着呢，怎么就给姑奶奶办事慢了，明明我办事姑奶奶很满意啊。 “也挺好的。”老者笑笑：“回来建设家乡，正好也养腿伤，因祸得福嘛。” 黄乡长视线也跟着往陈小聪才腿上看去，那会他还觉得陈小聪可惜呢，现在 想想，陈小聪当初不在城里食品厂干，回牛罗村来，还真是明智的选择。 当初，自己的命可不是牛罗村的神医救回来的。 “走，我们去食品厂看看去。” 陈小聪应下后，客气的问了一句，要不要先吃饭，毕竟这会已经是中午了。 老者：“我喝了两大碗凉茶啊，现在一肚子的茶水，饭是吃不下了，要不然，你们吃着，吃完了我们再去。” 老者不吃，其他人又怎么会自己躲去吃，何况，他们也是一肚子的茶水。 陈小聪见状，便说道：“那就去食品厂转转吧，正好厂里有食堂，顺便在食堂吃一点。” “行！”老者：“正好看看你们食品厂食堂伙食怎么样。” 一行人是走着来的，自然也要走着去食品厂。 陈小聪有自行车，不过他也不能自己骑，丢黄乡长一行人跟后头跑不是。 路上，有学习小组的人没忍住疑惑，好奇的问：“商超在乡下，乡亲们的购买力也有限，怎么商超里连自行车那类的东西都卖了。” 不光自行车，二楼不少东西价钱都不低，像那些成衣啊，毛呢的料子还有床单被罩什么的，估计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能买吧。 明摆的亏钱，但是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居然还进了不少，果然还是没有系统的学习，考虑不周啊。 有些人下意识会在想，到底是乡下农村人办事，和没见过世面的土豪地主一样，看到什么好的都想往家里搬。 （第六章？！） 第612章 这叫格局 陈小聪闻言，只是笑了笑，道：“你们也说这里地处偏僻，不少乡亲可能一辈子进城的机会都没几次，更不用说去百货大楼看这些东西了。” “既然开了商超，有了这个条件，那就正好弄回来，卖不出去也能让乡亲们见见世面，看看外头现在流行什么，有什么东西。” 询问的人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愣住，这意思，合着牛罗村国际商超店是明摆知道会亏钱卖不出去，还要弄回来，就是为了让乡亲们没事过过眼瘾？ 陈小聪似乎知道大家的疑惑一样，笑了笑：“要不然怎么说，为人民服务呢！” 黄乡长听着，在一旁点头：“可不是，牛罗村现在都会每天广播一些新闻，让乡亲们也知道，咱们除了飞机大炮，还有其他的新鲜的东西。” 这点，牛罗村就做的很好。 陈小聪还有话没说，我们姑奶奶说了，别管人买不买的起，你放在那，就是有东西，看的人多了，保不齐，有那么一两个能买的呢。 姑奶奶说了，不弄齐全，怎么让大家伙大老远都赶来这里赶集。 那会姑奶奶还说了，什么什么超市还是什么车展，那里头也有东西贵的离谱，买不起的也不少，不照样摆着，为的还不是彰显实力，吸引客流。 他们是不知道什么超市什么车展啦，但是从话上的意思，大概和商超是一样的，他们牛罗村有姑奶奶呢，怎么就没实力了？！ 就是要弄一个，别人没有的，我们有，别人有的，我们的更好，那才叫有实力不是。 食品厂大门前。 就算黄乡长一行人有陈小聪带来，也不能马上进去。 门卫要登记证件和介绍信c工作证，然后又一一对应了名字，询问了进场的目的，这才放行。 在检查的时候，黄乡长还一脸无奈的看着陈小聪，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来干嘛的，怎么还搞这么麻烦。 有学习小组的人也看着陈小聪，在心里嘀咕他是不是故意的。 只是，等他们检查完，见陈小聪也被登记检查后，立马就没二话了。 老者：“看的出来管理严格，不错。” 陈小聪笑了笑，解释道：“食品厂嘛，涉及的方面太多了，进进出出的，再说现在开了集市，来这里的人更多了，不严格不行。” 其实，会这样也是白曦说了，凭什么我们去那些工厂就要各种被登记询问，我们也是厂子，我们也学着来，大家一起呗。 连陈小聪也被检查是刚才白曦三人从集市回来，陈大柳特地绕来食品厂叮嘱的，不来食品厂就算了，来了就要更严格的检查。 生产车间还在工作，一行人就是在外头看一看，稍微转了转，陈小聪也就领着人去食堂了。 这会早就过了饭点了，食堂都收拾打扫好了，最后还是陈小聪说了说情，又递上了一张类似饭卡的东西，食堂大师傅才勉强同意供应。 大师傅数了数人头，最后在陈小聪的饭卡上画了几道，然后也没有另外起灶，而是端出了剩下的饭菜来。 “大队长，就剩这些了，你们凑合吃一点吧。” 陈小聪连连和食堂大师傅道谢。 黄乡长看的尴尬癌都要犯了。 偏偏，陈小聪和感觉不出来的二楞青一样，拿着碗开始打菜打饭就往桌上端。 他一边端，一边解释道：“我们村食品厂的食堂设立的目的就是给工人提供热饭热菜，也让在食品厂上班而家里有老小的人家能在下班的时候方便买一些饭菜回去给家里人吃，毕竟上班一天下来，谁也没力气回去还在厨房里忙活半响不是。” “午饭还好，要是晚饭，就我们来迟的，连菜汤都没有。” 陈小聪说到这里，食堂大师傅从窗口里探出脑袋来，接话：“可不是。来的晚啊，有什么就吃什么。大队长，你一会吃完了，可别忘了收拾干净啊，我们窗口到点休息了。” “哎，行，我们一定把碗筷收拾好的。” 黄乡长看到这里，不由低声道：“怎么，还得刷碗啊？”傻不傻哟，你平常就算了，今天可是上面来视察，你就不能变通一下？ “稀奇！”陈小聪比黄乡长更无语，道：“粮食和菜也不是白来的，我们来的本来就晚，食堂这里做饭做菜都是有数量的，我们也没提前说，能有饭吃给我们吃就算不错了。” “食堂师傅上班也是有点的，到点不休息，下午怎么给工人提供更好的劳动。乡长，我都出了饭票了，也借了食堂的碗筷使了，没道理用完人的东西，洗点碗筷收拾一下也有意见吧？” “呃”黄乡长还没有说呢，老者就开口了：“没意见，有饭吃还有什么意见啊，大家这么多人呢，手脚麻利一些，也就分钟的事情。” 一听老者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人有意见。 十来人，坐了两桌，陈小聪自然是和黄乡长老者一桌了，他坐下的时候，看着饭菜，轻叹一声：“我接下来，到下个月八号，都不能到食堂吃饭了。” 黄乡长没多想，嘴快问道：“为啥？” 陈小聪嘴角抽了抽，没吱声，倒是老者接话道：“还能为什么，我们吃了他的口粮了。” “呃”黄乡长又尴尬了。 而其他人，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接话的好，这饭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要不然，我出点钱，我们凑钱买只鸡”黄乡长试探的开口，其他人纷纷也说要出钱凑着和村民买一些食材。 不过老者开口了：“那么折腾干什么，这饭菜就挺不错的，你们还不饿啊？就这里吃吧。” 其实虽然是尾菜和尾饭，但牛罗村食品厂食堂的饭菜是真的不错。 两荤三素，除了过饭点有点凉，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工人肯定不是这样吃的，她们会打上一荤一素，然后打上四两米饭，再勺一碗不要钱的汤，一顿下来吃的饱饱的。 也就尴尬和客气这么一下，走这么远的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饭菜味道又不差，自然是大快朵颐。 （你们在看晚会吗，我也想看。） 第613章 人傻钱多 饭后，黄乡长领着人收拾桌椅带人刷碗，而老者则是询问了陈小聪不少事情。 “你们这厂子办的很不错，集市那里也很好。” 老者：“虽然还没有看学校和大队诊所呢，但我听说的，和我看到目前为止来看，肯定也不错。” 陈小聪闻言，笑了笑，温和谦虚：“我们姑奶奶说了，百年育人十年育树，文化教育很重要，自然不能马虎。要给孩子们当下最好的环境和教育，就和种田种树一样，要施肥浇水，才会长的好。” “大队诊所那里也一样，都吃五谷杂粮的，谁都会有生病不舒服的时候，医院，呃，诊所跟的上，才会让乡亲们看病就医没那么困难不是。” 说到这里，陈小聪望着老者，脸上露出了恳求的表情来：“我们大队现在诊所缺医生，您看，能不能给我们派几个医生来？” “就算没有经验丰富的医生，那应届毕业的医学生也行，我们这里待遇还是很好的，现在我们这也有商超了，买什么都方便” 黄乡长回来就听到陈小聪这话，也帮着附和。 要知道，乡社没办法给牛罗山大队派医生，为这个，牛罗山大队的人几乎都不去乡社了，连路上遇上，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黄乡长哪里知道，也不全是派不了医生的问题，纯粹就是，牛罗村的人觉得黄乡长没事老是来晃悠碍路，你说不搭理你，你都来的这么勤了，要是搭理你，那还了得，干脆住村里了。 老者闻言，沉思了一下：“这个，我会放心上的，回去就提。” 陈小聪连忙连连道谢。 看过学校，又看过大队诊所，天色也就不早了。 老者临走前，看着陈小聪，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欢。 “真不后悔没留城里工作？要是后悔的话” 老者是看到这里的一切，起了爱才的心思。 陈小聪笑了笑：“不后悔，既然做了决定，就没什么好后悔的。我的家乡现在很好，也会越来越好的！” 后悔什么啊，本来他弄伤腿就是为了回来帮姑奶奶的，又怎么会后悔。 现在他们村里，要什么没有啊，食品厂，比供销社还好的商超，副食店，杂货店，现在农村日子可比城里好多了。 城里还照样一个月那么点粮食呢，可农村，就算是其他村子后起来的人家，谁家里现在不是米饭管饱。 收获的粮食多了，卖出去，钱除了修缮房子，给孩子娶媳妇，那就是给家里添置东西了。 陈小聪最近两个月可没出去，但也没少听运输跑车顺便采购东西的村里人说起看到的事情，那挣钱的村民进城，去买自行车，售货员可热情了，比对城里居民都热情。 毕竟乡下来看自行车的，肯定是心里有谱，带够了钱的，要不然谁特地赶进城一趟。 一挎包的一捆捆按面额捆好的钱就这么倒在柜台上，售货员数钱开票，然后农民兄弟扛着自行车就走，都不带多废话的。 有些百货的售货员还在暗地里喊农民兄弟人傻钱多呢。 所以，既然这样，那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就干脆也弄几辆自行车回来，也不怕卖不掉。 黄乡长听着，不住点头，可不是，牛罗村越折腾过的越好。 老者闻言，笑笑：“行。别送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路，你该忙就忙你的去。” 本来想见一见白曦的，不过毕竟也没有提前通知，白曦感觉到老者一行人，转身就带着小黑进山去了，他们自然是扑了一个空。 陈小聪目送黄乡长和老者一行人离开，直到看不到身影了，这才转身。 他本来想去财务室看看的，可一想今天集市那边刚开，怕是财务室的人忙得团团转，于是也就没过去碍路。 回到家里，见老爹在，正好有个茶碗，他过去就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凉茶，咕噜咕噜的猛灌。 “走啦？” 陈小聪茶碗还没有放下，一边点头，一边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一口气喝了两碗，似乎才缓过来。 坐下后，陈小聪问：“爹，没瞧见姑奶奶，姑奶奶还没有回来吗？” 陈大柳：“回来了，不过姑奶奶不爱应付这些，说自己是小孩子，就带着小黑躲出去了。” 陈小聪了然，没再问，高兴的说起老者透露的意思来。 “学习小组的人呢？” “走了啊。”陈小聪：“这次的学习小组和之前那些不一样，就是视察小组顺带领着人来学习学习而 已” 陈大柳一听学习小组走了，满意不已：“还是少来那些事儿妈，一天天叽叽歪歪的，事多的烦人。” “是。”陈小聪也知道，笑了笑，又高兴道：“爹，您是不知道，这些人走之前还去了一趟商超，买了一些东西，说是自己家那边也没买着，这里正好有，就捎带回去。” “我大概看了一眼，有人买了不少的牛肉罐头和鱼罐头呢，衣服鞋子也有人买。”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陈大柳得意洋洋：“姑奶奶的商超弄的多好啊，别说咱们省了，估计全国都是头一家，东西齐全，他们会错过才有鬼。” 这可不是陈大柳吹牛，跑车拉货采购的人不少，谁出去看到什么新鲜的，回来不和大家吹牛说一说，别的事情可以吹牛，但是这个事情，大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姑奶奶想出来的，那能有差的？！ 白曦和小黑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小黑拖着一头野鹿，这野鹿个头也不小。 李老黑知道后，带上收拾的刀具，到树屋给白曦收拾野鹿。 晚饭，白曦吃的野鹿肉火锅，饭后，白曦溜达了一圈，洗过澡，然后感觉差不多了，举着一根冰激凌，身后跟着小黑，往财务室去。 财务室到了晚上九点还在灯火通明。 王蕾几人个个拿着账本，手在算盘上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着，而陈大柳就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 感觉到自己的后腰有人蹭了一下，陈大柳头也不会的挥了挥手，和赶苍蝇一样：“滚一边去，没工夫和你闹，没看你老子忙着呢？！” （第几章来着？） 第614章 谢姑奶奶 而去拿东西过来的陈小聪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他尴尬又无奈的开口：“爹” 陈大柳以为身后的陈小聪来着，可他驱赶的时候才觉得似乎不大对，再一听儿子叫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不由扭头回去看去。 只见一个巨大的大白老虎脑袋就杵在他身后，陈大柳一下子就吓的椅子都倒了。 “呃，呃姑，姑奶奶，您来啦。” 感情，刚才是小黑戳他？ 完了！ 陈大柳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看样子，口袋又要减肥了。 减肥这词还是陈大柳从白曦嘴里学来的。 小黑哼哼两声，心说，小柳，你行啊，居然敢让我滚一边玩去。 “嗯。”白曦应了声，随手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示意它在外头，毕竟财务室再大，地方也有限，大热天的，再多小黑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可不得挡去不少风，让大家更热吗。 小黑乖乖的蹭了蹭白曦的手心，然后转身的时候，不忘瞅了陈大柳一眼，又哼了一声，虎尾还甩了甩，小气的趁机抽了一下陈大柳。 当然，力气也不大，只是让陈大柳稍微吃疼了一下而已。 被小黑抽了一下，陈大柳反而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兜里的五块钱保住了。 陈小聪捧着东西路过小黑的时候，冲着它笑了笑，心说，爹也是大胆，亏的是小黑，不是姑奶奶，要不然爹估计就要跪祠堂去了。 别说，陈大柳也在心里庆幸着。 其实小黑也是看陈大柳背着门口坐，心说，一看就知道没经验，你要守门，你得看着外面啊，看里面做什么，干假活。 这才有了它戳陈大柳的一幕。 白曦进了财务室，陈大柳连忙给她搬椅子，而财务室里正在忙的人并没有停下，只是眼神稍微看了看，就当打招呼，然后又继续的核算起来。 今天别的项目的账都没算，就在算集市那边的收入。 虽然集市那边是核算后才送来的，但她们还是要再算一遍的。 今天是集市刚开，头三天的零食摊位不收卫生费，只需要算杂货店c副食店还有商超的营业收入就好。 至于档口的小摊子，之前都都教过租金了，今天就是有人看热闹想租，白天的时候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很快，副食店的营业额就出来了。 深海鱼和野猪肉卖的不错，腌制的鱼和一些腊肉腊肠也卖出去一些。 毕竟第一天，这么热闹的情况下，大家看的新鲜，逛的高兴，看到别人买自己也跟着买的人不少，营业额自然不错。 “今天副食店的营业额有五千五百二十七块三毛六分钱。” “杂货店营业额也不错，有三千六百三十四块八毛。” 陈波和李甜果说完，大家就齐齐看望王蕾。 王蕾看着上面的数额，抬头看了看大家，又低头看了一眼账上的数字，咽了咽唾沫，视线最后落在白曦身上，缓缓道：“姑奶奶，牛罗村国际商超店的营业额今天是三万八千一百六十七块三毛。” “什么？”刚坐下的陈大柳登时站起来，惊愕：“三万八千” 陈小聪愣了一下，很快回神，在一旁体贴的补充：“爹，是三万八千一百六十七块三毛。” “我知道，我没耳聋！”陈大柳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陈小聪，在姑奶奶跟前呢，一点也不当爹的我面子。 其实，以牛罗村现在食品厂的收益，三万多其实不算什么，可陈大柳还是吓了一大跳。 这才第一天啊，谁能想到商超居然会有这样的营业额，虽然是第一天开张人多，可这，居然卖出去那么多东西吗？ “没弄错吧？”陈大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商超里头，不少东西都不便宜呢，现在，乡亲们这么有钱啊？ 王蕾认真点头：“村长，我们算了两遍了，核算出来的和集市那边各部会计送来的数字是一样的。” 言下之意，没错。 陈大柳闻言，一时间，内心无法平静下来，不由的看向白曦：“姑奶奶~” 这会，白曦正接过王蕾递过来的账本看呢。 她扫了一遍，合上账本，道：“没错。” “大家辛苦了。” 陈大柳喊白曦，也不是质疑财务室的能力，而是，他震惊的一下子不知道应该什么反应的好，有白曦这个姑奶奶在，他当然下意识的找寻她 做主了。 就好像小孩子遇到重大的事情，自己懵逼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寻求长辈的拿主意一样。 其实会有这样的营业额也不奇怪，方圆百里十来个村子呢，还有更远的，听亲戚说起来，赶过来看热闹，也跟着给家里添东西，可不就是卖了这么多么。 只是，一天就有四万多，这让原先不觉得能卖出多少东西的人不得不震惊。 就算是一直盲目对白曦有信心的陈大柳等人，也只不过觉得能卖个千，还不是一天，是一个星期，可没想到，一天下来能有这么多。 果然，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姑奶奶客气了，我们不辛苦！” 这会财务室的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姑奶奶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没错的。 白曦：“再辛苦一阵，这个月过完，给大家发红包。” 财务室里，包括陈大柳等人在内都齐齐高兴的欢呼起来：“谢姑奶奶~” 能不高兴吗，有红包呢，不高兴的人才是傻子。 陈大柳眉开眼笑的，却觉得自己后脊椎有些发凉，不由扭头看去，只见外头，小黑歪头看着大家高兴，似乎也跟着高兴，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意味。 “呃”陈大柳纠结，小黑不会还记仇吧？ 既然算完了，白曦也就走了，而财务室的人则是因为加班到这个点，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一块吃宵夜去。 路上。 “小黑。”白曦懒洋洋的骑在小黑背上，悠悠说道：“村里决定把今天肉摊上卖的钱都给你呢。” 小黑闻言，低声：“吼吼~~~”主子，我要钱又没什么用，主子拿着买东西吧，就当我孝敬主子的。 （洗完澡出来数了数，发现居然少一章，忙打开电脑给你们更新上。刚才点更新的时候没留意。） 第615章 丧良心的 话落，小黑舔了舔牙齿，黑暗中，眼睛亮起，它又忙呜呜两声，主子，您下次再去集市，能不能给我再买两串，不，三串糖葫芦啊？ 它不好去集市，就是路过也不合适，到底人多眼杂，老人小孩一堆，要是吓坏了人也不好。 想到这里，小黑有些郁闷，它明明是个大老虎来着，为什么要去担心这些事情呢？！ “行！”明明是一头灵虎，偏偏喜欢吃杂七杂八的东西，白曦又好笑又无奈，好在她养得起。 农村人都习惯早起，何况赶集就更要早起了。 牛罗村这个集市和乡社那边的不一样，这边不是几天赶集一次，开张的时候就说啦，这里会天天开，想买东西只管来就好。 一开始听说，谁都觉得离谱，哪里有集市天天开的，谁能没事就逛集市啊，但牛罗村集市里有副食店，有杂货店，更有商超，那也就不奇怪会天天开了。 据说这集市还是牛罗村的白曦姑奶奶想的，你说，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怎么人年纪不大却那么聪明呢。 考试次次拿第一就算了，脑子里还有那么多好的想法。 谁能想到集市可以和副食店c杂货店一起开啊，还有那什么商超，据说比省城的供销社都好，乡社那边都没这么个想法，可人白曦姑奶奶就想到了，还搞出来了 大家想到这里，惊叹又感慨，这人和人还真不一样，人家那么聪明，啥都能想到。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起，往集市的路上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或是挑着担子，或是推着车子，或是带着孩子，也有骑着自行车的。 这些人，不是来赶集卖东西的，就是来买东西的，反正，集市很快热闹起来。 不少人是听回去的人说起，今天便也领着家人，带着孩子，和左邻右舍一起过来赶集了，看看同村的人说的那国际商超有多好看。 来的早的人，在小摊上买两块凉糕，吃一碗热腾腾的粉，要么就喝一碗小米粥，配的牛罗村食品厂的泡菜，看着差不多了，就赶忙去商超门口排队了。 八点钟，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开门了。 “开门了，开门了” “别挤，别挤” “哎呀，谁踩我鞋了” 有了昨天手忙脚乱下的经验，这会，开门前，门口已经有人拉着一根绳子，开始为限制人数做准备了。 里头，售货员早在七点半就到岗了，登记补货，为开门做准备。 这会可没什么八个小时工作制的概念，加班更是常态。 即便牛罗村商超位置偏僻，也免不了买东西的人太多而加班的事情出现，昨天是，今天也是。 售货员一个月工资有三十块，一个月有三十五斤粮食，五斤肉。 当初挑人的时候，什么待遇都没有说，可报名的人照样不少，等人挑好，待遇出来后，羡慕的人那是更多了。 这待遇，比在城里当工人都好呢，城里售货员都没有工作服，可在牛罗村国际商超店里当售货员，夏天冬天的衣服都有啦。 看一个个穿的，多精神，多好看啊。 已经有人在计划着给自己家里孩子或亲戚找个在商超上班的售货员当媳妇了，工作又体面，待遇又好，买个啥也方便。 别看李青梅年纪不大，可她现在是商超的售货员的领班，一早出门的时候，她为了比其他的售货员到的早，提前做好开店迎客的准备，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也是在集市小摊上买了两块米糕对付了一下。 经过昨天热闹的一天，今天人照样不少。 就算过来的人里，有一半的人就是过来看看热闹，那他们多少也会在外头的小摊子上买点东西，一块西瓜啦，一碗凉茶啦，反正，摆摊的村民摊子上的人是络绎不绝。 陈大柳一早忙活完，也赶到集市来了。 看着热闹的场景，心里是一阵高兴。 瞧瞧，今天还这么多人。 有人遇到陈大柳，认识的，不认识但是听说的，都会恭维。 “呀，陈村长，好久不见啊，看你精神头是越来越好啊” 陈大柳呵呵笑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都挺好的，挺好的”能不好吗，有姑奶奶在呢，我们村谁都好。 “哟，您就是陈村长吧，你们这集市真热闹呢，人也太多了” 陈大柳继续呵呵笑道：“是挺热闹的，乡亲们都挺喜欢赶集” 也有人不会说话的 故意拉着陈大柳问道：“陈村长，你们这里人这么多，一天卖多少钱啊？是不是挺赚钱的？” 陈大柳上下打量了他，翻了个白眼：“你有毛病吧？” “哎，你怎么骂人呢，好好和你说话，你还骂人了。” “我骂你怎么了？”陈大柳：“你可不就是有毛病吗，我问过你家里赚多少钱了没有？” 陈大柳气呼呼的，大声呵斥：“你爱来来，不来就滚蛋，我们开集市是想让乡亲们方便买东西，你说这话丧良心。” 旁边听到的人，附和的点头，可不是，这价钱和进城买的一样呢，既然都一样，又省的大家大老远的进城去，明明是他们赚了，怎么还说人牛罗村酸话呢。 “你这人也真是，不爱买你走啊。” “就是，说这些话也太丧良心了” “你别来了，陈村长，你们别卖他好了” “对，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问话的人被陈大柳这么一说，再被其他人这么一顿臊，顿时臊的红脸遁走了：“我就随口问问，问问怎么了，问问也不行啊” 副食店一早开门，肉摊就来了不少人割肉。 这会日子过的不错，大家也都舍得时不时的割点肉回家做，今天的猪肉不是野猪肉，是牛罗村养殖场里的猪。 养殖场去年扩建，一下养了八十头小猪，加上一些养了大半年的，还没有出栏的猪，也有一百头了。 那会陈大柳都在纠结是不是太多了些，现在一看，哪里够啊，一天杀两头猪，卖不到关门的点就没有了。 第616章 软乎乎的肚子 八十头猪，满打满算卖不到两个月。 好在，村里已经着手再进一批小猪仔回来养了，这一次，要养一百五十头，加上时不时从其他村子收来的猪，副食店猪肉摊的肉大概也就勉强够了。 昨天小黑弄的六头大野猪，也就拉了三头来，可不过刚过中午，就卖的差不多了，于是又忙差人回去冷冻库拉了两头来，这才勉强够。 说是冷冻库，其实就是为了商超建立五间大房子，有专门的人看守，其中一间被白曦布置成了冷冻库。 半个月前，屋子建好，陈大柳带着看守仓库的人，亲眼看着白曦是怎么让原本平平无奇的房子瞬间冷下来，然后整间屋子瞬间墙壁上结了一层的冰。 然后，白曦也被迫的补了半个月，硬生生把因为天气热少吃而瘦了两斤的白曦补胖了十斤。 白曦郁闷又苦恼，还特地问了小黑来着。 而陈招娣听到白曦询问小黑的话时，愣是没忍住笑出来。 白曦：“小黑，你说，我肚子上这软乎乎的肉是不是变的结实了一些？我又重了，你驮着辛苦吧？” 小黑还没有回答呢，陈招娣就一边笑着，一边忙劝道：“姑奶奶，谁说您胖了，您年纪还小，谁肚子上的肉都是软乎乎的啊。就您这点重量，对小黑来说，轻飘飘的。” 小黑附和的点头，可不是，主子就算再胖个百八十斤，对它来说也照样不算什么。 白曦：“”算了，自己还是不问了，免得自己气着自己。 也不知道陈招娣有没有说什么，没两天，陈蕊来树屋找白曦，哄了白曦后，还撒娇的搂抱了她，然后说道：“姑奶奶，您肚子上的肉软乎乎的，可好抱了。” 白曦：“你想要啊？给你啊。” “不不不。”陈蕊认真的摇头摆手：“这是姑奶奶的福气，我怎么可以要。 陈蕊真不是觉得不好，毕竟这年月，谁都喜欢胖乎乎的，代表有福气，日子好呀。 她之所以拒绝，不过是觉得她不配而已。 “说来说去，还不是觉得胖了”白曦轻叹一声。 陈蕊忙道：“不是的，姑奶奶，您可不胖，您这样可好看了，又好看又可爱” 她还想继续哄，不过白曦摆了摆手，表示不愿意听。 亏得白曦是九尾仙狐，也不大把这事情放心上，要不然，能郁闷上几天。 昨天鱼摊卖出去了五十箱的鱼，一箱鱼净重八十斤。 而今天，慕名过来买鱼的人也不少，至少要卖出三十多四十箱，要不是牛罗村储存了三大卡车，还真卖不了几天。 但今天出去的大卡车已经接到了要顺道采购鱼回来的任务了。 这会。 陈大柳把眼红嘴酸的人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了以后，心情大好的去副食店买了一瓶汽水。 橘子味汽水一毛五一瓶呢，不过喝完把瓶子送回来，就能找回来五分钱。 副食店里碰到认识陈大柳的人，见陈大柳喝个汽水还得掏钱，不由惊讶：“陈村长，你喝个汽水还得花钱买啊？” “稀奇！”陈大柳撇嘴：“这是副食店的东西，又不是我家的，我怎么不需要掏钱了。” “啊？这不是你们村的副食店吗？”有人纳闷，左手进，右手出，这么麻烦干嘛，难道是为了做给他们这些人看的？ 陈大柳闻言翻了翻白眼：“集市是我们姑奶奶弄的，是我们村集体的，这里什么东西都是要核算成本的，我要不掏钱，你也不掏钱，他也不掏钱，谁都不掏钱，那这集市还能开的下去？” “别说我了，我算什么，我们姑奶奶来，吃喝什么，也是要掏钱的。”说完，陈大柳拿着汽水，一边吸着，一边摇摇头的出了副食店。 这些人，就知道占便宜，一点都没有规矩，亏得集市不开他们那里，要不然，开不到三天，准要关门。 果然一点共同话题都没有，这就是姑奶奶说的，高处不胜寒吗？！ 有人半信半疑，问了副食店的售货员，然后售货员点头，认真道：“陈村长说的没错，不管是副食店还是杂货店c商超，谁来拿走一个东西都是要掏钱买的，不掏钱可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售货员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摊子一角的婶子，昨天她这婶子大晚上的就过来游说，那话里话外，就是想让她趁着岗位职位的便利，顺一点副食店不要的东西回去。 她哪里不知道婶子的意思，什么副食店不要的东西，副食店不要的东西就是垃圾，要丢的，那你能要？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让她偷点东西，可她是那样的人吗，这一份工作多少人挤破头报名啊，她也是经历了三次筛选才被招进来的，要是干这样的事情，丢了工作事小，万一传了出去，她还能做人，她家里还有脸？ “那，你们这，也太没人情味了。”有人嘀咕着。 售货员轻轻一笑：“有些时候，没人情味挺好的，开店没规矩可不成，讲人情味那都是在家里。 这话说的在理，一些人听了纷纷点头。 售货员的婶子一听，撇了撇嘴，挤出副食店离开了。 这傻子，让弄点东西不弄，就知道说一堆有的没的，不过现在人多，也的确不好下手。 这副食店也是，一个卖汽水冰激凌的摊位，居然还弄一个小窗口，付钱拿东西都从小窗口里经过，众目睽睽之下，想做点什么都不行。 她哪里知道，弄小窗口可是陈大柳的功劳。 他太熟悉乡下农村人的臭毛病了，不少人都有小偷小摸，占人便宜的习惯。 以往，只要不犯到牛罗村来，不占牛罗村的便宜，他也就不管，可集市既然开起来，那得有规矩，就不能让人胡乱占便宜，更别说偷东西了。 陈大柳特地就这个问题询问了白曦，白曦想了想，也简单，就给出了招。 而且，上货的数量有数，丢了，那就从售货员的工资里扣，一个摊子两个售货员呢，只要售货员不傻，都不会和自己的工资过不去，自然会盯紧人的。 （我想求个月票，唔，可以吗） 第617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集市第二天的营收照例让财务室忙活到晚上。 不过这次，白曦没有来。 她又不是闲着没事干，好吧，她确实没事，可也懒得跑过去，要不然，财务室的人还觉得她不信任她们的工作能力呢。 陈大柳照例守在财务室门口等消息，不过他今天一字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的就回头，生怕小黑又来昨天那一遭。 今天一天，他为了躲避小黑，可是在集市里待了一天呢。 说起来，小档口买卖也不错，和小桃聊了几句，陈大柳知道，昨天小桃可是一天就有四十多块钱的营收呢。 不到两个小时，凉茶和绿豆汤就卖的差不多了，她托回村的人帮着给家里捎话，陈老太在家里忙把煮好的凉茶和绿豆汤装了两大桶，让陈天明推送过来。 昨天一天，陈天明可是来回送了四趟的，除了第一趟是挑来的，后面三趟都是拿推车推的。 今天陈大柳从集市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小桃收摊，还顺嘴问了一句，知道她今天也有三十多块。 比昨天少了一些，但一天能有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就算后面稳定了人少，一天能有十块钱，那也是很多的。 当然，小桃这样的个例也不多，整个集市也就不到十个而已，其中有四个是因为白曦消费过，然后立马带动起来的。 其他的摊子收益也不错，好的有二十来块钱一天，少的也有十来块。 那对夫妇的汤粉摊子今天听说昨天卖了快一百块钱呢，还是因为备料不够的缘故，要不然，还能更多。 今天陈大柳路过的时候也看到了，那摊子人照样不少，而且看那夫妇两人乐呵呵的样子，今天估计也不会少挣的。 对了，听副食店肉摊的人说了，那夫妇都和肉摊订了猪大骨了，为的就是备料熬汤。 陈大柳游神想，看吧，我们姑奶奶人多好呀，弄个集市方便大家买东西不说，也带着人赚了不少。 很快，陈大柳回过神来，又忙看了一下身后，咦，奇怪，照说，这个时间点，应该来了呀，难道姑奶奶今天不过了，所以小黑没来？ 想到这里，陈大柳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当天营收出来了，比昨天少了四千多，近五千。 陈大柳看完数目后，点头：“也正常，毕竟第一天热闹些，不过这样也不少了。” “行了，你们也累一天了，早点吃东西了回去休息，我明天给姑奶奶请安的时候报给姑奶奶听。” 又说了几句，陈大柳这才离开。 接下来，一连几天，陈大柳都很喜欢往集市去，现在集市哪个摊子生意好，哪个小档口的老板会说话揽人他都清楚了。 每天看着集市里热热闹闹的人，陈大柳就和大热天的喝下一碗冰水还舒爽。 这天。 陈大柳从家里拿着一块西瓜，一路走，一路吃，路过李老黑家的时候，手里西瓜正吃完，他扭头找了找，见李老黑家大门外面有个竹篓，他知道是装垃圾用的，于是随手一抛。 瓜皮没有像陈大柳想的那样掉进竹篓里，而是擦过竹篓，掉到外面。 “居然没中”陈大柳郁闷的皱眉，却没想到，让他更郁闷的还在后妈呢。 他才往前走了两步，就见一到白影从李老黑家里大门出来，就站在门槛上，视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呃”陈大柳心里咯噔一声。 只见小黑瞥了瞥僵住的陈大柳，又看了看那绿皮朝天的瓜皮，视线再次落回陈大柳身上的时候，虎目里满是意味。 “我，我，小黑啊，我就是失手，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捡起来。”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急忙的小跑上前，把瓜皮捡起来丢到竹篓里。 不过小黑哪里理会陈大柳的解释，抬起爪子朝财务室的方向一指，意思很清楚。 陈大柳：“呃好！” 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扔不准，还正好被小黑看到，撞到小黑的手里。 去财务室的路上，陈大柳发现小黑也跟着，不由哭笑不得，说道：“小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赖账的。” 他错了就认罚，不会耍赖的，他是这样，牛罗村老老少少也是这样。 只是小黑罔若未闻，还是继续和陈大柳去财务室。 到了财务室，陈大柳尴尬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来意，干脆的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就在他准备抽出五块钱的时候，一旁小黑低吼两声。 “吼吼~~” 小黑 伸出爪子，指了指陈大柳手里的十块钱大钞。 陈大柳愣了一下，解释：“小黑，这是十块钱的，我手里这个也是五块钱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奇怪了，小黑认数一向很准的，怎么这次居然认错钱了呢。 小黑还是摇头，继续指着十块钱，歪头盯着陈大柳，还龇牙露出了雪白锋利的牙齿。 李甜果见状，试探性的问道：“村长，会不会小黑觉得，您就得罚翻倍罚，要罚十块钱啊？” “呃不能吧？”陈大柳思索，我就是丢垃圾不准，也不是故意的，没道理翻倍罚吧？ 但他话音才落，就见小黑点头了。 小黑一边点头，一边继续指了指他那一叠钱里的十块钱大钞。 “啊？小黑，真要翻倍罚啊？”陈大柳惊愕：“我不是就” “吼吼~~”小黑低吼两声，打断了陈大柳的解释，别废话，再说就不止十块钱了。 面对小黑的瞪眼龇牙，陈大柳再肉疼，也得乖乖认罚。 只见他一边掏钱，一边说道：“我，算了，谁让我是村长，就给大家长长记性了，以后扔垃圾可要对准了，别随意的抛。” 交了钱，登记下来，又按了手印。 小黑看到这里，这才满意的哼哼两声，转身离开，留下财务室里的人大眼睛瞪小眼睛。 陈波弱弱的开口：“话说，村长，您是不是最近哪里惹了小黑了？” 一般来说，这样的错误，小黑大多是盯着让人捡起来就好，不像一开始那么罚款了，这次村长无意中没丢好，被罚款不说，还得翻倍，要说最近没得罪小黑肯定是不可能的。 （给小可爱们比心心~~） 第618章 带点脑子啊 “我最近，我哪里惹小黑了，我最近一直在集市啊，我”说到这里，陈大柳突然想起来，脸上疑惑不解的表情顿时变得哭笑不得。 而财务室的人似乎也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只得面带连怜悯的看着陈大柳。 李甜果开口：“十块钱呢，我们十天的工资呢。” 陈波点头：“可不是，能吃多少好吃的啊。” 王蕾在一旁附和：“能买五十包萝卜条泡菜和五十包黄瓜泡菜。” “买冰激凌两百个冰激凌。” 陈大柳听着她们说，心里更是一阵抽疼，脸也抽搐了几下，没好气道：“别说了，你们忙吧，我走了。” 而小黑，抓着陈大柳罚款后，离开财务室，嘴角就一直高兴的弯着，眼睛也弯了弯，看起来温顺又软萌。 哼，别以为你躲着我就万事大吉了！ 李老黑却莫名其妙，怎么小黑来说进山打猎，可还没有说完呢，就掉头走了，直到下午，李老黑才从村里听说，不由乐了，感情小黑是为了抓村长的小尾巴呀。 牛罗村的集市是越来越热闹，连镇上，城里一些人也慕名赶来这里买东西。 毕竟牛罗村集市这里不仅能买到一些山货，在城里副食店要副食票的菜，在这里不收副食票，想买多少就买多少，而且国际商超店里也能买到别省才有的东西。 这个时候，要跑邻省去，路上都要奔波一天，又是长途汽车，又是公交车什么的，时间就不说了，那路费也不少。 不过到牛罗村这里，只需要借个自行车，约上邻居同事，大家一起骑着车，说说笑笑的，也就到了。 市里百货大楼都没有货的红双喜枕巾，牛罗村国际商超里居然都能买到，还有四个颜色可以挑选。 结婚用的床单被罩都能买到颜色一样的成套，让人想不高兴都难。 连难买的带镜子的大衣柜，这里的都有。 不过也就一点不好，离城里有些远，路上拉货不方便，不过只要买了，和商超的人说一声，花上两块钱就给运送到家门口去，倒也方便。 别看两块钱不少，可你要是跑省城去买，路上花费的钱和时间就不说了，能不能买到都两说，更不用说找过路车拉，也是花上三四块钱。 乡社。 黄乡长坐在办公室里抽烟，他很纳闷，怎么牛罗村的集市天天开都这么多人，现在的人都不干活了？ 钱从天上掉啊？ 居然连城里都有人跑去了，热热闹闹的，也太奇怪了。 再想想前几天这边集市开，没多少人就算了，昨天又到了集市的时间，卖东西的也就那么仨瓜俩枣的，更别提买东西的人了。 不用问，黄乡长都知道，肯定大家都往牛罗村的集市去了。 说来也正常。 你说，牛罗村的集市天天开，那副食店，杂货店，到点就开，商超店里还那么多新鲜的东西，可不是引的人想买个什么都往那去吗。 赵干事见黄乡长眉头紧锁，不由缓缓试探的开口：“乡长，要不然，咱们乡社这边也弄一个那样的？” 牛罗村一个村子都能弄的这么好，乡社没道理弄不好呀。 既然牛罗村能弄，那乡社肯定也能弄好的。 黄乡长闻言，抬头看了看赵干事，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好啊，你去弄。” “好，乡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弄的有模有样的。”赵干事没敢说弄的漂漂亮亮的，但照着牛罗村的集市来，他还是有把握的，多跑几趟，多学习学习。 只是，赵干事说完，刚要问从哪里开始着手，什么时候拨款，就被黄乡长抓起一本书砸了过去。 “弄，弄，你弄，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吗？！” 黄乡长气呼呼的骂道：“我一直觉得你还有点脑子，没想到，感情你是光长脑袋，里面是一水的豆腐渣啊！” “牛罗村那集市，你以为简单吗？” “你知道花了多少钱？” “你知道牛罗村花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你知道他们筹备了多久？” “你弄？你拿什么弄，你去哪里有那么多的货，你以为是摆在路边的山货河虾啊？” “还弄的有模有样，你弄一个试试，你要弄出牛罗村集市那样一半的，我名字倒着写，乡长给你当” 赵干事被书砸的一愣，又被黄乡长一阵劈头盖脸的骂，又尴尬又傻眼，原来乡长刚才说的是反话啊！ “这，我，乡 长，这个” 黄乡长：“牛罗村那集市之所以能弄起来，归根结底是他们食品厂经常有车辆出入，他们要把泡菜和冰激凌拉出去售卖，恰好也有了条件去工厂采购商超店，副食店c杂货店的东西。” “人牛罗村还有钱，人那家底是一点一点，从买鸡蛋鸭蛋，卖菜积攒起来的。”黄乡长说到这里，咆哮：“乡里半毛钱都没有，你想开那样的集市，你是去院里的大树撸树叶开吗？” “还一模一样！” 黄乡长：“就你这脑子，乡里哪怕有钱给你捣腾，你也捣腾不起来。” 赵干事被骂的只得尴尬的垂头，在心里嘀咕，我明明说的是有模有样，不是一模一样，乡长，你这是严重的偷换概念啊！ “一个乡弄两个集市，你当乡亲们各个都是有钱的土豪地主吗？你信不信开起来就是血亏？！” “我，我，对不起，乡长，是我没考虑周全。”赵干事只得讪讪认错。 黄乡长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就差指着赵干事的鼻子骂了。 “给我滚蛋！我是越看你越来气。” 赵干事被骂的干笑也不是，哭丧着脸也不是，一听可以出去，立马溜了。 黄乡长则是端起茶缸，喝了好几口，心头的火气这才勉强消了下去。 牛罗村的集市做的好，其实也算乡社的功劳，带动了不少就业的岗位和带领各村的人赚钱。 再弄一个出来，不说能不能比牛罗村的集市好，到时候两败俱伤，不管是哪一个开不下去，都是乡社的损失。 黄乡长又不傻，怎么可能去冒这个险，何况，牛罗村那样的集市，也不是想弄就能弄起来的。 第619章 越比越心塞 办公室里的咆哮声，早让外头的人听到了。 赵干事出来的时候，外头路过的办事员，用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黄乡长估计是上过战场的缘故，脾气和机关枪一样火爆，动不动就咆哮，大家都习惯了。 赵干事见状，笑了笑，便也就忙活去。 其实黄乡长除了脾气急以外，平时挺好相处的，骂也就骂了，不会有什么。 有时候，下面村子也会有人过来和黄乡长急红白脸的，拍桌子各种叫，反正，就是习惯了。 其实，不少村子看牛罗村这边集市弄的这么好，羡慕之余，也有大队想弄，可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看过牛罗村集市的模式，就知道搞不来。 搞集市不难，摆摊子啊什么的，各个村子有村民就可以，但在已经有了牛罗村集市的前提下，你弄个没副食店c没有杂货店，更没有国际商超店的集市，谁愿意去。 牛罗村的集市之所以每天都人来人往，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商超店来的。 乡下地方，有热闹的地方本来就不多，这边人多又热闹，只要需要买点什么，哪怕是打个酱油，买个芝麻酱什么的，也愿意过来逛一逛。 开张一个月。 牛罗村集市的营收已经稳定下来，一天能有个三万左右。 方圆百里的村子，有了牛罗村收购菜弄泡菜，各自也养鸡养鸭村里也弄养殖场，再卖上一些大米，日子过的自然不差，也愿意时不时的来牛罗村集市消费。 连隔壁乡的人都跑来牛罗村的集市，可见牛罗村的集市搞的多成功。 虽说采购货物的钱还没有回来，集市的营收和食品厂的收入也让牛罗村账面宽裕了不少。 反正，牛罗村又发了一次钱，一户发了两百块。 当然，白曦也给村里人一人发了六枚金币，毕竟之前她生辰的时候，村里人都把金币溶了给她打礼物了。 黄乡长知道牛罗村已经电灯入户的时候，不由长叹：“是我们没发展，还是牛罗村进步太快了？” 赵干事听罢，抓了抓脑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知道黄乡长为什么这么感慨，乡社现在还在用煤油灯呢，本来之前见各村弄了沼气池，觉得也合适，但乡社这边建筑混乱，要推了又没钱弄新的，不推又盖不成沼气池，所以就一直到现在。 现在牛罗村的人都用上电灯了，可不是让乡社又欣慰又羡慕吗。 “乡长，其实牛罗村还是用沼气池点灯居多，电灯倒是用的少。”用沼气灯不花钱，用电灯花钱呀。 黄乡长：“用的少是乡亲们习惯节省，但到底是有电灯用了啊，我们乡社别说和牛罗村比了，就是和其他村子比都” 说到这里，黄乡长咽下了下面的话，反正，谁来看都知道，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乡社日子也紧巴。 其实，牛罗村会拉电入户也不奇怪，食品厂那边煤块发电，反正都发电了，那就给村里也拉一拉电线呗，白天食品厂上班的时候，村里也用不上电，等食品厂下班的时候，那电村民们就可以用了，两不耽误。 有了电，集市那边晚上亮起灯来，倒还有下新村和牛罗村两个村子的人时不时的磨磨蹭蹭到最后，还有孩子特地跑过去，就是为了看灯。 知青小楼也拉电了，和牛罗村一样，用多少电就交多少钱，不用就不交钱。 牛罗村也不怕你赖账，不交就从工资立马扣，要么口粮里扣。 有了电，牛罗村似乎更加热闹了。 会拉电，也是因为有一次陈蕊在树屋待的晚了，回去路上看不清路，踩着小石子，崴着了脚。 要不然，白曦夜视能力本来就好，有没有灯她都无所谓，何况是出行大多都骑着小黑。 白曦知道后，第二天，就把陈大柳喊过去，吩咐给村里拉电。 “黑漆漆的没什么看头，就从食品厂那边拉电过来吧，花不了几个钱的。” 陈大柳一听，想了想，反正现在村里家家户户也有钱，一个月花个块钱的电费也不算什么，他被小黑罚的钱都比这个多。 于是，陈大柳很快应下，找了食品厂的电工组帮忙，用了小半个月，给全村八十六户都拉了电线，装了开关和插头。 陈蕊知道后，心里一阵甜，她知道，姑奶奶是心疼她来着。 村里入夜后，除了没睡的人家还亮着灯，其他人家都熄灭了灯，最多也是在院子里留着一盏微弱的灯。 各家各户拉电入户不算，从村头到村尾，村道一路还装了灯，也不多 ，十二盏，以至于，现在晚上都过了八点了，村道上乘凉聊天的村民还不少。 还有村民会搬上椅子，拿上蒲扇，端着一点玉米和花生，一边和人聊天，一边剥着，又打发时间，又干了活。 本来牛罗村就被其他村子一阵羡慕妒忌的，这一电灯入户，那些村子就更羡慕了，不过想想自己村，再想想牛罗村，似乎也只剩下羡慕了，差距太大了啊。 也会有人嘀咕：“还不是有个姑奶奶，要是我们也有，我们日子也会这么好的！” 葡萄一收，九月份也就过了。 白曦最近特别的懒，连读书看报都让陈蕊念给她听了。 今天。 白曦午睡后，陈蕊又拿着今天的报纸给白曦念。 靠在榻上，白曦眼睛半眯着，似乎还没有睡醒一样，一旁，小黑哼哧哼哧的吃着葡萄，还是冰冻过的，小日子过的不要太好。 但，陈蕊念到一则新闻的时候，白曦突然睁开眼睛来。 “小蕊，拿来我看看。” 陈蕊先是不解，很快反应过来姑奶奶说的是报纸，忙起身，把报纸拿过去：“姑奶奶，您看，我现在念的是这个。” “嗯。”白曦随口应罢，拿过报纸视线扫视起来，等她确定了上头的信息后，眉头不由的轻轻皱起，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放下报纸，闭上眼睛。 陈蕊一看，拿过小薄被轻手轻脚的给白曦搭在腰间。 这会，姑奶奶肯定想什么事情呢。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啦！ 第620章 说破嘴都没用 盖被子的时候，陈蕊忍住了戳戳那软乎乎的肚子的想法，姑奶奶的肚子是真的软乎乎的，比那棉花都软乎。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陈蕊觉得白曦都睡着的时候，白曦睁开眼睛，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小蕊，你去让小柳通知大家，我要开大会。” 陈蕊愣了愣，紧接着忙不迭的点头：“哎，姑奶奶，我这就去。” 也不知道姑奶奶想到什么了，但姑奶奶这么认真，指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陈蕊还没有跑出几步呢，白曦就又吩咐道：“你通知小柳后，去把白安安和陈天明给我找来。” “是，姑奶奶，我这就去。” 这动静，让小黑不解的抬起脑袋，眼神中带着疑惑。 白曦：“吃你的葡萄。” “唔~”小黑只得乖乖继续吃葡萄，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然主子不会让它继续吃葡萄的。 现在牛罗村通知开会就是陈大柳打开广播，调整一下声音，然后开始广播而已。 “注意了注意了，现在通知，现在通知，各单位小组，不对，我重来啊，刚才的不算。” 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尴尬，他刚才去了食品厂，看了一下食品厂里的广播设备，也听了食品厂播报了广播通知，心里头一直念着，回来居然串词了。 “咳咳注意了注意了，现在进行通知，各家各户，不管你现在是在吃饭还是蹲茅坑，都给我听好了，村里要开大会，拎上你家孩子，搬上凳子，赶紧到姑奶奶树屋跟前的广场集合。” “家庭为单位，一会要点名的，除了瘫痪在床的和生孩子的，哦，还有上班去了的，在家的人都得到场，少一个人罚十块钱，你们自己看着办！“ 方圆百里这么多村子，谁敢说罚款罚十块钱啊，也就牛罗村有这条件了，不过谁也不傻，钱自己兜里买啥不好，被罚了多亏啊。 听到这通知，各家各户赶紧喊上自家的人，扛着长条凳，搬上凳子，一窝蜂就出门了。 其实，陈大柳不说罚款，大家也不会缺会的，每次开大会都是有事，在树屋跟前开会，那就是姑奶奶有事情要说。 姑奶奶一般有事情都是让村长各家各户通知的，既然要开大会，那就是姑奶奶有重要的事情，谁不想去早一点，离凑在前头，离姑奶奶近一些啊。 牛罗村现在上年纪的身体都还硬朗，更不用说什么瘫痪啦，大家也知道村长这是玩笑话呢，一边说笑，一边脚步不停的往树屋去。 而树屋里，被陈蕊通知的白安安和陈天明已经拿着笔，记录起白曦吩咐的事情了。 “记得，除了采购语文数学英语这类的书籍，一些练习题也要采购，反正，看到什么就买什么，多买，至少买个两百套，明白吧？” 白安安点头，疑惑：“姑奶奶，怎么一下子要买这么多书啊？” 陈天明虽然没有问，不过脸上也满是疑惑。 还都是高中的书籍，大队的学校的孩子现在也就教小学文化而已，初中是道乡社，有条件就送城里去，高中更是在城里念，怎么说也用不上这么多高中课文啊。 “你别问这么多，你去买就是了。” 白曦挥挥小手：“去财务那边支钱吧，看哪个车有空，你们赶紧去书店，要快！” 白安安一听，也就听话的没再问，而陈天明拿着本子上前，恭敬的递上笔，白曦抓过笔，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一个手巴掌大的装订空白本子出来，刷刷在上头写了两行字，签下名字，让两人办事去。 来的早的人见白安安和陈天明从树屋下来，打了招呼。 见两人急匆匆的走，还纳闷的喊问一句：“小安啊，你干啥去，一会开会啦，你不在，不怕罚钱啊？” 白安安：“哦，没事，你们开，姑奶奶让我们办事去。” “哦，这样，那你快去吧。”村民对着白安安的背影喊道。 而陈老太则是冲着陈天明喊：“天明啊，干活利索些，别辜负了姑奶奶” 陈天明一边回头，一边脚步不停：“奶奶，您放心，您安心开会吧，我先去了。” 牛罗村开会一向很积极，不过半个小时，各家各户除了上班的，在外头送货跑车的，都在了。 白曦从树屋下来，站在楼梯台阶上，望了望下面的人，扬声开口：“知道我们村为什么没有大学生吗？” 大家一听，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吱声。 陈大柳看了看没吱声的村民，心里嘟囔，姑奶奶没下来 的时候各个一堆话，姑奶奶下来了，倒是一个个屁都不敢放了。 “姑奶奶，现在大学不是不让考么！” 一开始，牛罗村读书的人少，后来不少孩子也就是念到初中就不念了，能读高中的也不多，至于大学生，这几年，牛罗村还真没出一个，当然，那些下乡来的知青大学生是不算的。 李老黑也很快开口：“姑奶奶，去读大学得有推荐呢，没有推荐的名额，可念不了。” 早几年就不让升学考大学了，都是推荐上的大学，叫工农兵大学，要不然，村里白安安和李青梅几个孩子哪里会就读了高中就回来。 说起这个，牛罗村的人就一脸自豪，虽说他们乡社也没推荐读大学的名额，可我们姑奶奶聪明又厉害，市里都给了姑奶奶一个读大学的名额了，可姑奶奶年纪小，加上也不放心村里人，这才没去的。 可市里说啦，不管姑奶奶什么时候想去，写申请就行。 瞧瞧，谁能有这样的待遇啊，就我们姑奶奶啦。 陈大柳继续说道：“姑奶奶，您之前不是让我去医学院蹲着招几个医生来吗，我最近又跑了几趟，可都没人肯。” “其实也不奇怪，那些个大学生都是被单位c工厂推荐去读的大学，毕业后肯定要回原单位的，自然是招不到人了。” 就算他说破嘴，也没人会来的，毕竟谁也不愿意放着好好的城里工作不要，得罪原单位跑去农村不是。 第621章 爆炸性的消息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发愁，这个事情，姑奶奶都交给他多久了，他半个人都没有招来。 那些人也真是啊，农村哪里不好了，我们这里有副食店c有杂货店，还有国际商超店，买啥都方便，一个月有三十五块钱，四十斤粮食，还有十斤肉，来了这里，不用红糖票都可以给你发两斤红糖 “那现在可以了。” 白曦说完，看着下头的人。 “什么？” “哈？” “姑奶奶，您说什么呀？” 陈大柳率先反应过来，毕竟他经常在白曦跟前跑前跑后的，要是跟不上白曦的思路，真要被嫌弃了。 “姑奶奶，您是说，现在可以考大学了？” “对。”白曦：“今天报纸我看了，估计没多久就可以恢复考大学了。” “真的啊？”有村民当即兴奋起来，一看就是家里有孩子正在读高中的。 而有些村民则是面面相觑，这个事情好像离大家很遥远啊，也不抬搭嘎，姑奶奶不至于会让大家开大会才是。 没人怀疑白曦的话，既然姑奶奶说没多久可以考大学，那就是会有，再说了，姑奶奶可是从报纸上看出消息来的，这就更不会有错了。 “我已经让安安和天明进城买书去了。” 顿了一下，白曦笑了笑，圆溜溜的眼睛微微眯起，那笑容带上了一丝不怀好意。 当即，包括陈大柳在内，村民们只觉得心生一股不详的预感，每次姑奶奶这样笑，就肯定打什么主意呢，每次都把大伙折腾的不轻。 “现在我说的，你们听好了，不管是已经高中毕业的，还是正在读高中的，年龄在十六岁以上，初三以上学历的，全部给我把名字报上来，过几天去学校那边上课。” 大家一听，顿时傻眼。 李老黑一听，心里慌了一下，被后头的村民的戳了戳，才反应过来，忙问道：“姑奶奶，那已经娶妻生子的，也要去啊？” “唔，这个嘛。”白曦想了想，说道：“三十岁以下吧，当然，三十岁到三十五岁想要去考大学的，也可以报名。” 白曦一开始没说，是因为年过三十岁的，不是已经娶妻就是已经生子了，让他们读大学去，也不现实，何况，村里还得有人干活啊。 “小柳，你负责登记，别遗漏一个了。”白曦：“要不然，我拿你是问！” 陈大柳一听，连忙点头。 “还有问题没有？没有问题就自觉报名吧。” 说完，白曦照例挥了挥小手，转身上楼去。 剩下被这个消息砸懵的村民们相互看着身边的人，傻愣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姑奶奶怎么会想起让大家考大学呢，你说那些个还在读书的孩子也就算了，怎么他们这些毕业都三四年的也得报名啊，书都忘光了，到时候交白卷多丢人啊。 高中生就算了，初三的学生也一起，这哪里跟得上啊。 被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然而，就在陈大柳准备开始登记的时候，白曦在楼上还传下来话来。 “小柳啊，把下新村也喊上，告诉他们，要想以后日子过的好，就别在这个事情上打马虎眼。” 陈大柳愣了愣，连忙应下。 既然是白曦说的，牛罗村的人再疑惑，再觉得不可思议，还是照办了。 也有不到三十岁就结婚生孩子的，报名的时候扭扭捏捏的。 “村长，要不然，我就算了吧？您看，我家孩子都三岁了，我再去上学也太丢人了。” 陈大柳看了看来人，也不说话，抬头看了一眼树屋的方向，意思很明显，那你和姑奶奶说去，于是那人便乖乖的拿笔签名。 也有人抓起了笔，犹豫了半响，试探的和陈大柳商量：“村长，要不然，我家孩子就算了吧？他正在说亲呢，这要是女方知道他要去上学考学，这，这不是闹笑话吗，别村怕是会笑话我们村的。” 陈大柳手往桌子上一拍，生气道：“谁会笑话？谁敢笑话我们村？” 奶奶的，难道现在日子过的好，反而丢脸了？不偷不抢的，怎么就被笑话了！ “你们一个个的，你们也不想想，念书考大学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姑奶奶？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家里出几个文化人，为了你们以后日子过的好。” 被骂的连忙说没有，然后飞快的抓起笔，写上了自家两个孩子的名字。 一个个名字被写上，陈大柳心里不由的涌起了自豪感，瞧瞧 ，我们村的文化人也不少啊，这都有三十五个了。 写完名字的，有人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有人则是还在原地，和旁边的乡亲商量着什么，都对这个事情好奇又纳闷。 陈大柳数了数，把白安安和陈天明的名字写上，又写上李青梅的，再抬眼，看陈蕊就在外头呢，不由笑笑问。 “小蕊，你不来？” 陈蕊笑盈盈：“那不能。我可是高中现在呢，怎么会不考。” 怎么不考，她可没少听姑奶奶说缺人才的事情，姑奶奶多烦心啊，她别的不行，努力一下考一考，让姑奶奶高兴也是应该的。 于是陈大柳满意的点头，写上了陈蕊的名字。 后面，又写上几个，陈大柳数了数，咦，不错，居然也有五十二个了，不错不错，一个班都出来啦。 陈大柳也不觉得村里能有几个考上大学的，估计村里年纪和学历正好的，白安安这一批，能出个两个就不错了，大学哪里是那么容易考的，大家可没有姑奶奶聪明。 不过姑奶奶既然让大家去学校听课学习，估计也是和扫盲班一样的性质，让大家学习文化知识。 晚上，在食品厂里上班的，在集市那边上班的，下班回来，听到家里人传达的大会内容，不用傻住。 “娘？我还要去念书啊？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都不是那读书的料，我肯定考不上的啊。”当初就是考不上，才念了初三就回来的。 “娘啊，您怎么不问问我，就把名字报了呢，您儿子什么样，您还不知道啊。”好不容易进食品厂上班，这要是去学校上课，这工作就没了，那怎么行呢。 第622章 硬头皮上 妇人翻了个白眼：“那我知道有什么用，大家都报名了，你不报名，像什么样，你不报名不就是欺骗姑奶吗？反正，你听姑奶奶的，我也不指望你能考上，你就当孝顺姑奶奶好了。” “可是，可是娘，您知道我不行的啊！”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急的都抓脑袋了：“我能会啥啊，我现在就会操作机器。” 当初食品厂招人，他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考及格进厂的，这个都那么勉强了，更别提考大学了。 “你还好意思说。”妇人嫌弃的看了看自己儿子：“你那会光初三你就读了两年，你都没有考上高中，考试还有一门考鸭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学的，这一次，你怎么也得考二十分，你自己丢人可以，可别给姑奶奶丢人了。” 这事情，说起来，妇人都觉得臊的慌，可有什么办法，姑奶奶说符合条件的人都得去啊，儿子再笨也得去。 李大毛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是，娘，那我的工作” “村里又不是你一个人这样。”妇人骂了一声，想了想，说道：“肯定会有安排的，你要是不放心，明天问问大队长。” “你想啊，下新村都一起呢，那厂里，还有集市那边，不少人都符合条件呢，肯定会有安排的。” 话落，李氏又严肃警告道：“大毛，我可告诉你，你考不过我们村的人，我也不怪你，可你要是被下新村的人考过了，那我就让你爹抽你。” 男人跟车跑车去了，要不然，这事情也用不着她来说的。 李大毛听着，有些违心的点头：“娘，我尽量吧，我努力。”他心说，考过一个也算的吧？ 说完，他想起来，又连忙问：“娘，要说起来，大队长也符合条件啊，那他也要去上课考大学吗？” 李氏愣了一下，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不是让你明天问问吗！” 一看母亲炸毛，李大毛连连点头说好话。 不说应该上学的男的家里，就是女的那边也不平静。 “爹？我去学校？您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啥都不懂，我能学啥啊。”陈秀琴眉头紧皱。 老汉抽了抽烟，看着在院子里着急的不停转圈的闺女，老手一摊，说道：“我哪知道，你就努努力呗，反正这是姑奶奶的意思，你也才二十六岁，来得及，要是能考上” 说到这里，老汉面对闺女的目光，到底没继续说。 当初是家里是在穷，供不起了，闺女成绩其实挺好的，但因为知道家里困难，念到高二后，怎么也不肯再念了，没办法，只得回来。 这不，回来后就一直跟着上山下地的，好好的姑娘家，裹着头巾，偶尔遇到以前的同学也不愿意和人打招呼，除了牛罗村的人，闺女都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了。 以前闺女喜欢去乡社，后面也不肯去了，他知道闺女其实心里是有遗憾的。 后来，村里开了食品厂，闺女参加考试，现在在食品厂里上班，一个月工资也不老少，攒两年，出嫁了也不怕婆家看不起。 不过，现在只有他们牛罗村瞧不起别人的份，要是以后闺女的婆家敢对闺女不好，他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也一定求姑奶奶撑腰做主。 越想越歪，老汉摇了摇头，姑奶奶让念书考大学呢，嫁人的事情，以后再说啦。 “闺女，其实上学嘛，你也不是没上过，姑奶奶都说了，你就别想太多，你去努力一把，姑奶奶说啦，考上大学，村里给出学费呢，你也不用操心家里就我和你娘你弟弟没人照顾。” 以前家里日子过的不好，闺女这才念到高二就不肯再去了，不过上次食品厂招工，他闺女考试成绩据说很不错。 老汉想，就算闺女考不上大学，又学了一段时间的文化，也算是圆梦了。 万一，老汉顿了顿，在心里嘀咕，有姑奶奶在呢，万一闺女运气好，就考上大学了呢？！ 陈秀琴还是皱着眉头，她其实还是舍不得食品厂的工作，就算是高中生毕业分配工作，也是有关系才能分的好，没关系的，像她之前城里的同学，也不过是街道配备进工厂当工人么。 之前她还会羡慕，但自从姑奶奶领着大家把日子过好，自从她进了村里的食品厂以后，她是一点也不羡慕了。 她工资可比城里同学工资都高，还能就进照看家里，没什么不好的。 陈秀琴不说话也不行，父亲一直劝着呢，她沉默了一会，问道：“爹，一定要去啊？” “去吧，琴啊，你那工作不干也行，咱们家里还有三百来块钱呢，省吃俭用也够用两三年 的。”老汉说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重点是，这是姑奶奶的意思。” 陈秀琴听到这里，只得无奈的点头：“行，爹，我知道了，我明天先去厂里和组长说一声，然后看看是什么个情况，有人接岗了，就去学校听课。” 老汉一听，自然的连连点头：“好好，好！你好好学着，爹相信我家秀琴一定会学的很好的。” 陈秀琴腼腆的笑了笑：“爹，您放心，我既然去，那不管能不能考上，我都会认真学习的。” 既然是姑奶奶的意思，那就去吧，姑奶奶也是为了大家好，陈秀琴当然不会不知道。 可以说，白曦这突如其来的吩咐让牛罗村乱了两天。 这要是干活，不管是上山还是下田，都没二话，可考大学，看着村里符合姑奶奶条件的人，谁都不觉得能考得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可姑奶奶都说啦，那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也得去啊。 陈小聪知道后，当天就开始准备招人了，只要招到人，培训一周，也就能接替岗位了。 好在食品厂也就需要十个人，集市那边就缺个八个人，招起来也不费力。 也有人想一边上班，晚上再去学校补课，李青梅就是，她现在可是领班，她一走，商超店那边，安排谁上啊，太不放心了。 但这意思被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她想的可不是这些人以为的这么简单。 第623章 就是考不上的货 白曦哪里不知道，就算别的地方的人文化水平普遍也不高，但牛罗村的人想要考上大学还是希望渺茫。 农村都觉得读书没什么用，但城里思想就比农村先进一些，城里条件也更好，那参加考试的人基础扎实，当然会比乡下农村的考生考的好了。 所以，要用更多时间，要在这上面下苦功夫才行。 陈大柳去树屋汇报的时候，白曦正翻着课本，不停的从里头摘抄出重要的题目和可能会考的知识点。 她头也不抬：“有事就说，没事就滚蛋，我正忙着呢。”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白曦胖乎乎的不好了，毕竟她小手也胖，抓笔写字，写太久真心很累，自然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看白曦都忙成这样了，陈大柳哪里不知道这次的事情的严重性，能让姑奶奶忙活成这样的，那必定是大事啊。 于是，陈大柳也不敢耽搁，急忙汇报村里人的请求和疑问。 “姑奶奶，那在厂里上班的人” “再招人顶上去！” 陈大柳立马就停住了这个问题的询问，姑奶奶意思很明显，考大学重要。 “姑奶奶，初三文化水平的孩子觉得自己考不上，觉得会拖后腿丢人，那” “别废话，都给我去上学！” 正好把一本书翻完，白曦扔到一边去，抬头看着陈大柳，警告道：“小柳啊，我们村要是缺一个，你就给我去考！缺两个，我就扣你五十块钱，缺三个翻倍，你自己算算，你家里有多少钱可以扣。” “是！”陈大柳立即应下，心里愤愤道，都是这些个死孩子，偏偏不死心的磨着他，看他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 “滚蛋吧！”白曦又继续拿起了一本书。 “是！”陈大柳乖乖应声，然后在小黑不怀好意的目光中溜掉。 白曦的意思，下新村那边也知道了。 要说着事情是白曦瞎折腾吧，下新村的人是不信的，没见牛罗村的人都登记完了吗，课本据说都发下去了，大大小小的近六十个人呢，这两天就预备上课啦。 大队学校那把学校最高的楼层安排出来，说是为了给大家提供安静的环境上课。 连集市和食品厂里上班的人，都让回去念书考学了，集市和食品厂多挣钱啊，要不是重要的，谁也不能这么干呀。 下新村的人心想，要不是自己村子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估计白曦姑奶奶都不会喊上下新村的，没瞧见姑奶奶都没有提起别的村子么。 可考大学，就算现在还在念高中生的孩子都直言没有把握，何况是初三的孩子。 这么多年，下新村高中生也就这两年多了些，但是也就六七个，初中生倒是多一些，有二十来个，可都毕业四五年了，有些甚至都七八年了，学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 就这样的程度，别说考大学了，考高中都不行，当初不就是考不上高中，加上家里没钱，才没继续读书的。 早几年，谁都没觉得读书有什么用，反正考不上高中不能分配工作就是浪费钱，那还不如早点回家帮着干活，还省钱。 所以，很多人往往最多读到初一初二的，也就自己回家了。 没人觉得白曦这想法不好，姑奶奶肯定是为了大家伙好的，只是，姑奶奶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误解，太高看他们啦。 就他们这一个个泥腿子，要都能考大学，那大学生也太不值钱了不是。 姑奶奶是好心，可他们这情况就是朽木不可雕呀。 “村长，怎么办？”下新村这边开会，村民们纷纷询问着。 周大虎：“什么怎么办，姑奶奶都说啦，还问我怎么办，怎么，你们这是不想以后过好日子？” “不是，不是，但是村长，您看，我家孩子，他一准考不上啊。”说着，周大用推了推自己的两个儿子出来。 “您看，这两怂货，哪个是能考大学的料！”都说狗不嫌家贫，母不嫌子丑，但是吧，他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自己儿子好。 老大还好，老二就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老二已经十八岁了，说的好听的长得憨厚，说的不好听是有些傻乎乎的，当然，虽然反应慢一些，但那什么商，哦，姑奶奶说过来着，是智商，对，智商是什么问题。 你说让他干活吧，他也干活，但就知道埋头干活，也不像别人那样偷奸耍滑的偷偷懒什么的。 都说山上的野果，谁看到谁摘了就是谁的，他也一群人上山去，明明是他先发现的，可他要摘的时候， 别人说这是他们先看到的，他们要先摘，他也就真的让出去了 这些事情，每一件说出来，都能让周大用气的头冒青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名字取的太好，大用大用，以至于老二倒是憨厚过后，没一点用了。 这会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着凉感冒了，冒出一串鼻涕来，又连忙擦掉，见村长歪头看着自己，老二连忙露出一抹傻笑：“呵呵” 周大虎嘴角抽了抽：“呃”还真是，这一看就是考不上的货。 “和我说这个没用。”周大虎：“反正，村里年纪在数的，文化程度在的，符合条件的，一个都跑不掉，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去学校报道。” “村长” “叫老子也没用！” 村民们一听，顿时无语，占谁便宜呢，还老子。 周大虎大眼睛一瞪，大声道：“你们也不看看，在集市上班和在食品厂上班的人符合条件的都得去，何况是你们。” 听到这里，大家伙也知道肯定没得商量了，只得垂头丧气的散会回家。 林大兵接到通知说要好好辅导村里人考大学，他不禁懵了一下。 考大学，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对，大学早都不让考了呀，虽然说工农兵大学，可没有单位推荐，没有严格的（政）审，可去不了，姑奶奶怎么会突然弄起这个呢？ 不等林大兵问出心里的疑惑呢，第二天就见乌泱泱的，下到十七八岁，上到三十岁的人，都抱着课本尴尬又无措的陆陆续续进了学校，然后往六楼的教室去。 第624章 风水轮流转 林大兵呆愣半响，看到陈大柳来了，连忙上前把人拦住，拉到一旁的角落。 “村长，我昨天下午就接到通知要给咱们成年大班的同学讲课，带他们复习，说是要考大学？” 陈大柳：“对啊。” “真是这样啊？！”林大兵更震惊了。 “村长，您是不是不知道，这读大学是有条件的，是要有推荐才行，都不用考，就是推荐就行。” “我知道啊。”陈大柳一副你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泥腿子不成？我好歹也进进出出的，给姑奶奶办过不少事情的。 林大兵顾不得陈大柳不爽的目光，继续道：“既然知道，那您没有和姑奶奶说吗？” “你是不是傻？”陈大柳今天一早过来，就是看看谁敢没来上课，他好去家里揪人，毕竟事关他的钱包啊，就姑奶奶那么扣，他把房子卖了都不够。 陈大柳正郁闷呢，林大兵问这没脑子的事情，他可不是要生气吗！ “你当姑奶奶和你一样傻啊，姑奶奶什么不知道。” “那知道了还” “不是。”陈大柳上下打量着林大兵，皱起眉头：“林大兵，林同志，林老师，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好好看报纸？” “啊？”林大兵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道：“不是，我看啊，村长，我怎么可能不看，我除了备课给学生们上课，我就是看看报纸，为的了解时事新闻，也给孩子们扩展一下作文的题目和方向” 陈大柳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说实在的，林大兵虽然不是师范专业出身的，但为了教好孩子们，可谓是下了一番苦工，常常批改作业到半夜。 有学生学习成绩下降，他不是找来谈话询问原因，就是帮忙补课，家访也没少去，这才多少年啊，村里谁提起林大兵这个老师，不竖起大拇指的。 很好，陈大柳心说，没白领了一个月三十五块钱工资，还有十斤肉，两斤红糖，四十斤粮食。 “你还是别太累了。”陈大柳说罢，又感慨道：“不过也不怪你，你又不是姑奶奶，没姑奶奶聪明，看不出报纸上的消息也正常。” 林大兵：“”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是被村长骂蠢的既视感呢？！ 不过林大兵倒是听出来了，这意思是，姑奶奶从报纸上得到消息的？ 报纸上？！ 可这两天的报纸他也看了啊，没看到什么恢复高考的话呀，难不成还有别的报纸？ “行了，你别琢磨了，总之，这是姑奶奶的意思，姑奶奶说啥就是啥，听着准没错的。”陈大柳的语气是说不出的自豪，我们姑奶奶又不是一般人，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说着，陈大柳拍着林大兵肩膀的手改为抓住他的肩膀，严肃警告道：“林老师，我可和你说，你带着特别抽出来的四个老师一定要给我严格的看好这些家伙，他们不少都毕业出来好几年了，就和野惯了的野牛，不严肃看管，肯定会开小差的。” 这毕竟事关他口袋里的钱啊，陈大柳不得不连叮嘱带警告的。 林大兵一听，连忙点头：“村长，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些人看好的。” 趁着还没有上课的空隙，林大兵跑回办公室，翻出几天前的报纸，匆匆看了看，还是没看到有什么说恢复考高的事情。 正好上课钟声敲了敲，林大兵忙丢下报纸，带上崭新的书本，深吸一口气，往六楼爬去。 只是，当林大兵站在讲台上，看着下头坐的将要学习的学生时，不禁有些脑瓜疼，这些人里，年纪小的也就不说了，年纪大的，二十来三十岁的，不少人在村里都是干活的好手。 当初他刚下乡插队的时候，农活干的不利索，还被其中几个人鄙夷的鄙夷，嫌弃的嫌弃，骂也有呢。 “林老师好。” 这一声问候立马把游神的林大兵唤回神来，他收敛了脸上尴尬的表情，正色道：“你们怎么来这里的，你们自己比我都清楚。” “既然姑奶奶说让大家好好学习考大学，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情不情愿，既然坐到教室里，就好好给我学，我和其他四位老师会好好教你们的。” 在教室走廊外面数人数的陈大柳听着，不由的点头，不错，就是这样。 他何尝不知道大家伙其实算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都不想让姑奶奶失望，都想着听姑奶奶的，就当孝顺姑奶奶了，不过既然来，那就好好学，下一番苦工后，行不行再说。 “好了，现在，你们拿出你们手里的书本，我们来翻开第一页。” 说实在的，林大兵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教，下面的学生年纪大小不一，文化水平也参差不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手里的书本来教学。 牛罗村的人当然不敢不来上课，除了食品厂和集市的人会晚一个周来报道，剩下的都来了。 “奇怪，下新村的人怎么还不来，难道一个都没有？”陈大柳纳闷：“不应该啊。” 陈大柳下了楼，正要出学校大门呢，正好看到周大虎领着二十多人，紧赶慢赶的过来。 “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啊，上面都上课了。” “啊？”周大虎一听，也顾不得和陈大柳寒暄了，匆匆说了句：“那我先把他们送上去，老陈，回聊啊。” 不是这些人不认识路，是周大虎不把人送去教室，他也不安心，万一这些家伙觉得丢脸，半道溜了呢。 林大兵讲了不到十分钟，就见下新村的人来了。 “快快，我说怎么没见你们村一个人呢，感情是集体迟到了，以后可一定要早点起，早点来，不能迟到了，耽误其他同学的时间” 林大兵是老师，两个村子可没少孩子被他教，现在又轮到他们，所以，大家对于他这听起来有些不客气的话也没在意，再说本来上学迟到就是不对。 下新村的人连连道歉，然后纷纷找位置坐下。 林大兵：“” “班里位置是够的，同学们可以往前坐一些，一二排还有位置呢。” 第625章 打小报告 林大兵说完，大家还是宁愿做后头，不往前头坐，他不由调侃的自嘲道：“我，我觉得我长的也没丑的让你们不敢靠近吧？” 本来他是不想说的，可下新村后来的人，哪怕是后面没位置了，宁愿和旁人一起挤，也不愿意坐前头来，这别说学习了，听课都听不好。 “哈哈哈，不是，林老师，不是的，我们是喜欢坐后面。” 李大毛说完，得到其他人纷纷的附和。 “对啊，我们坐后面就好。” “是是是，坐后面看的更清楚。” 谁心里没点数啊，都上过学，那坐前头的都是学习好的。 自己坐前头，啥也不会，那被喊起来回答问题，歇菜就算了，被班里其他人笑话，那脸都丢到家了。 这里两个村子相互都熟悉的人，谁也不想丢脸啊，所以，没位置拉了凳子和别人凑，也不坐前头。 “那不行。”林大兵：“一张桌子两个人坐就好，你看你们，坐三个四个都有，这样怎么上课，怎么学习，快快，坐前头来。” “快！动起来，坐好了好上课。” 见还是没有人动，林大兵当即冷下脸来，放下手里的书，说道：“看来，我没本事教你们了，我这就去找村长，告诉姑奶奶，我没资格教你们” 他话音刚落，下面的人立马就急了。 “别啊，林老师，您可别这样。” “就是，就是，我们就是一开始不习惯嘛。” “对对，我们坐前面就好了，我们坐好就行啦。” 多大点事情啊！ 都多大人了，还和姑奶奶告状，羞不羞。 林大兵看到之前还不肯动弹的人顷刻间就跑动起来，当然，跑动是为了占第二排，反正谁也不愿意坐第一批。 小样！我收拾不了你们，不信姑奶奶不行！ 心里稍微得意了一下，林大兵等人坐好后，又说了一句，以后上课就这么坐，便也不搭理被迫坐到第一第二排的人懊悔和苦不堪言的表情，拿起课本，继续上课起来。 这课，上了五天，林大兵就累的下课后半点话都不想说了，不止是他，其他四个老师也一样。 这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只是给一个班上课，却要准备五个老师了，感情是这活不好干啊。 林大兵不禁怀疑起来，真是要恢复高考，还是姑奶奶逗大伙玩的？！ 就在这个时候，报纸刊登了这个消息，恢复高考，全国恢复高考，时间就在三个月后。 林大兵先是震惊又不觉得意外，毕竟他之前一直找不到报纸上有提这个事情，听说陈蕊给姑奶奶读报念书几天了，便去问她。 而陈蕊也把她念的文章和新闻指出来，林大兵和几个老师研究的半天，勉强研究出一点苗头来，而且这点苗头还是硬生生勉强挂钩的。 林大兵来了这么久，对白曦也信服的很，自然是选择跟大家一起相信白曦。 但即便是这样，当报纸真的确切的刊登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傻眼了。 “这，这，真恢复高考啦？” 而牛罗村和下新村的人对白曦的崇拜就更加不用说了，不过崇拜归崇拜，敬佩归敬佩，他们上学的人还是觉得痛苦不已。 不止他们当学生的痛苦，当老师的林大兵等人也痛苦。 今天，林大兵上课前，站在讲台上，他看着不过短短五六天时间就比连续抢收干了一个月农活还憔悴，就好像得了鸡瘟一样的人，不禁长叹一声：“其实，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 “说实在的，考大学真的很难。”高中生学历里，二十个能考上一个都算厉害的了，何况大队这些人里一半还是初中学历，这样怎么参加考试啊。 一听这话，当即有人坐直了身体，抬着头，眼里满是期待的望着林大兵：“林老师，您也觉得我们不是那料吧？我们也这样觉得，可姑奶奶好像太看得起我们了。” “是啊！”姑奶奶大概是自己聪明，所以觉得他们也聪明吧。 说起这个，大家就很愁，特别是下新村的人，集市摆摊要人手，家里活也要干，他们学了五六天了，感觉看啥都不懂，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还不如回家帮着干活，帮着挣钱呢。 想归想，谁也不敢不来，于是这会一听林大兵这理解的话，连忙怂恿他起来。 “要不是，林老师，您去和姑奶奶说一说我们的情况？” “对，林老师，要不然，您去和姑奶奶说一说吧，别人说不管用，您是老师，您了解实 际情况，您说，姑奶奶兴许会听呢。” 林大兵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升起不详的预感，他怎么觉得，这些人是想坑他呢？ 不等林大兵摇头呢，下面又有人继续说道：“其实，林老师，我们也不是不愿意学，毕竟有文化是好的，但我们这些没用的，在这里简直是耽误其他有能力的同学啊。” 林大兵一听，顿时沉默了。 这是实话，文化程度不同，他讲高中的课，初三的肯定听不懂啊，可要说初三的课程，初三的学生还是不懂，毕竟毕业太久，加上之前就没学好。 眼看离考大学就三个月了，时间紧任务重啊，本来大队的人基础就不强，再这样耽误下去，一个都别想考上。 “也别这么说。大家都别气馁，你们忘啦，你们可是姑奶奶画选出来的考大学的骨干，标兵，都是好样的，可别轻易放弃了。”林大兵想了想，继续给大家鼓劲加油。 林大兵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这么多耐心的，他是给牛罗村的孩子当了老师后，渐渐的，大家喜欢他，爱戴他，也也就自然而然的进入了老师这个角色里。 这也是为什么，牛罗村招来那么多知青，里面不少师范专业的可以当老师的知青，他却还能继续当老师的原因。 “林老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情况” 林大兵：“别说了，上课，上课，我们今天还是来讲讲昨天的课文” 一个课文讲两三天，这样下去，还真是危险啊。 （唔，我爆更过了呀，一号的时候呀，你们都没留意吗？） 第626章 哭着来告状的 眼看离考试的时间不到九十天了，林大兵心里说不着急是假的。 可林大兵能怎么办，他只能抓紧的给大家讲课，拖堂啊，晚上的补课啊什么的，都没放过，可效果甚微。 倒是他和另外四个老师，累的嗓子都哑了，上课只能不停的喝水，扯着嗓子继续喊。 陈大柳知道后，让人给林大兵五人送了凉茶c绿豆汤不说，还送了一人两包白砂糖当安慰。 牛罗村的人也因为自愧不如，毕竟同一个班，学了一天下来，啥也不懂，哪里还有脸继续在教室里待着，有人跑去和村长说情，表示哪怕去洗猪舍也愿意。 陈大柳当即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想都别想，给我去往死里学，这么容易的就打退堂鼓，还是我牛罗村的人吗？” 开玩笑，少一个他去考，少两个他要扣五十块，少三个就得一百块了，要是四个就是两百块 这稍微一想，陈大柳就立马大骂：“你这是扰乱军心，信不信我找小黑收拾你？” 一提起小黑，大家都不敢有退缩的苗头了。 看着来人认怂离开，陈大柳哼哼的翻个大白眼，开玩笑，你有勇气来找我，你怎么不去找姑奶奶，你敢吗你。 姑奶奶让你考大学，你乖乖听话就是了，又不是害你，你哪里那么多废话！ 不过牛罗村的人不敢，可下新村的人已经开始不是迟到，就是早退。 还有人干脆借着林大兵那天说的话，直接心安理得的回家干活去，反正也考不上，地里的活可耽误不得。 林大兵还没有想出办法把人找回来呢，就见本来该在上课的一个老师，气呼呼的下楼来，丢下课本，嚷着要找姑奶奶说理去，然后人就跨上自行车往村里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马老师，马老师哎，马老师” 林大兵没把人喊住，只得一边纳闷，一边忙拿起课本上楼去代课。 “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刚把课文和材料都扫过，整理出练习题来，正准备让陈大柳拿去复印呢，就听到楼下有愤怒又委屈的声音。 陈大柳往下看了看，然后和白曦汇报：“姑奶奶，下头是给考大学的人上课的马老师。” “走，下去看看去。”白曦起身，伸了伸懒腰，率先出了树屋。 陈大柳跟在后头，心里不安，该不会是学校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吧？！ 白曦刚走下楼梯，人还没有站定呢，就见马老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哇姑奶奶，姑奶奶，真的不行啊，真的教不了啊，那些人，他们，他们都不听的，同一道数学题，我都讲了三天了，换了个出题方式，他们就啥都不懂了” 白曦定眼一看，这是前年刚结婚的一个男知青吧？ 记得好像是还不到三十岁来着。 一个青壮年，这会和一个被欺负狠了的孩子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白曦额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记得，之前见过他，挺斯文，挺精神一个小伙子呀。 这才半个月，怎么就一下子好像老了不少了？ 是错觉吗？ 陈大柳见状，忙道：“你别哭，你好好说，哭啥，多大人了” “姑奶奶，村长，您们是不知道啊，我们，我，这，这哪里是考大学的料啊，他们就不是学习的料，这样也耽误其他有可能的同学” “呜呜他不学就算了，他还顶嘴，他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让我把他开除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白曦：“”就这？ 原谅她没被人顶嘴过，所以也不大理解被气哭的感受。 马老师之所以会奔溃，其实是今天上课的时候，有学生顶嘴了。 要说，顶嘴吧，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那顶嘴的人估计也是这半个月的时间学的精疲力尽了，然后还是一窍不通，这不，又被马老师气急的骂了两句，于是就不客气的和马老师骂起来了。 乡下农村人，骂人可不是斯文着来的，虽然没有爆粗口，可也能把斯文的马老师骂的差点心梗了。 什么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啊，什么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啊，什么不识五谷和傻子没区别啊反正什么戳心骂什么。 然后，马老师一气之下，把人赶走了，完了自己也跑白曦这里哭来了。 白曦本来还在听他哭呢，一听都赶人了，眉头不由皱起：“你是老师，你怎么能赶学生 呢？” “我，不是。姑奶奶，那他们也不认真学习啊。”马老师委屈，他觉得但凡用心学习的，也没这样的啊，哪里有反反复复，同样的题目就是学不会的，这一看就是故意的，是对他不满吧？！ “我看你这老师是不想干了！”白曦不悦道：“我记得你是师范专业毕业的吧？没学过有教无类这句话？” 马老师顿时哑语。 “我不管是他们学的不好，还是你教的不好，你把人赶走了，你就负责把人找回来，要不然，你就滚蛋，干脆别当老师了，给我扫公厕去。” “这”马老师一听，连擦鼻涕的动作都忘了，他愣愣的望着白曦，委屈又愤慨：“可是，姑奶奶，他们分明是浪费其他同学的时间啊，他们这样就考不上。” “我不听这个。” 白曦刚把资料整理完，正是累的时候，也没兴趣听这些，直接道：“过两天，我要是去学校，发现少一个人，我就拿你是问。” 一旁，陈大柳在心里心喜的嘀咕，太好了，总算，总算不是拿我是问了。 白曦似乎感觉到了陈大柳的雀跃，偏头挑眉看了看他。 陈大柳当即收敛起来脸上的表情，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听姑奶奶话的表情。 白曦上楼了，而陈大柳则是赶忙抓着马老师问：“捣乱的有牛罗村的人没有？有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 马老师还在震惊当中呢，被陈大柳这么一问，才醒过神来，摇了摇：“没有，就是下新村几个二十来岁的人，他们都回去了。” 第627章 好肚有度 “哦，那还好，那还好。”陈大柳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马老师用狐疑的眼神望着他，陈大柳忙又出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嘛，正好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你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你了解的，他们也就气上一会就好啦，明天他们准会回来上课的。” “真的吗？”马老师脸上满是怀疑，他用我可是读过书的，你可别骗我的表情望着陈大柳。 “真的真的，你快回学校去。”陈大柳赶人似的挥手：“我还忙着呢，我得去给你们复印试题。” 马老师看了看陈大柳抱在怀里的一大叠东西，将信将疑的走了，他觉得，村长比他了解乡亲们，应该不会骗他的。 陈大柳跨上自行车匆匆走了，他得去食品厂，看看有没有车，跟大车出去，比自行车快多啦，还省力气。 这会，陈大柳似乎忘记，第一次买自行车的时候，一路从城里推回来都不嫌累的事情了。 马老师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不由郁闷的嘟囔：“什么话啊，我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啊，我怎么不气血方刚了？！” 乡社。 黄乡长从县里开会回来，一进办公室，人还没有坐下呢，就端起茶缸先灌了大半的凉水。 赵干事一看黄乡长脸上带着的笑容，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乡长，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加津贴了？还是这个月能多发二两油？ 黄乡长一边打开暖水瓶倒水，一边高兴道：“还真是好事。” “你也知道，前几天，恢复高考的事情吧？” 赵干事：“当然知道啊，报纸都报道好几天了，那么大的版页呢。”想看不到也难。 再说了，这几天，来乡社领报名表的人可不少，怎么会不知道。 “今天县里开会，就说了这个了。” 黄乡长高兴的继续说道：“县里对这个事情很看重，对我们也表示鼓励” “隔壁乡，他们乡长会议上说了，他们要努力出两个大学生！然后（县）长等领导就看向我，我当时差点憋不住笑了。” 赵干事也面带激动的笑容，他在等着黄乡长说起后续。 “白小同志的大名，市里都知道了，县里怎么会不知道，大家都对我们寄予厚望，我们乡社有这么个厉害的人，我怎么会输给隔壁乡呢。” 赵干事点头，可不是，恢复考高这通知一下来，陈大柳就过来乡社要报名表呢，好家伙，等看到交上来那么多人，他都傻眼了，一问了才知道，牛罗村早几天就开始就这个忙活起来啦。 先不说白曦小同志是怎么从之前的报纸里看出芝麻绿豆的苗头来，毕竟之前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也是她看到后有勇气先开始的。 反正归根结底，人小姑娘聪明，又敢干，牛罗村的人也听啊。 看吧，这事情，白曦小同志又搞对了，政策就是这样。 黄乡长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一下：“我当下就和县里表示了，我们乡，要出五个。”两个算什么，我们五个呢。 话落，黄乡长又喝了两口水，赵干事都着急询问后续了，他才说道：“当场，隔壁县的老许就不服气了，他以为是我想压他们乡一头呢。” 赵干事：“那不能。我们乡社不需要压他们的。”之前两个乡还没什么差别，可现在，大山乡社有了牛罗村，有了白曦，那隔壁乡是拍着马屁股都追不上。 黄乡长得意：“就是。” “对了，你上次说，牛罗山大队那边，报名的人有多少来着？” 赵干事连忙把名单翻出来，看了看，说道：“乡长，光牛罗山大队报名的人就超过一百个了。” “超过一百个？”黄乡长愣了一下：“有这么多？” “嗯，其中有二十来个是在那里的知青，他们下乡之前是高中学历，也想努力考试回城去，不过听说没去学校上课。” 黄乡长听到这里就不了解了：“怎么不去啊？那白小同志不是买了不少辅导书，还让人给讲课了吗？” 听说，书店一夜之间一堆人排队买书，就算是这样，也有一堆人买不到书，各种求关系告奶奶的，而牛罗村因为白曦之前的先见之明，都不缺书用。 别的地方估计都要借书抄录，两三个人看一本书，只有牛罗山大队，一人一本，可以在学校学，回家还能自己埋头苦学，这就比人争取到了不少时间了。 说起这个，赵干事尴尬了一下，说道：“乡长，那您是不知道，白小同志是对牛罗山大队的人 太有信心了，她把她们大队符合报名条件的人都召集起来一块上课培训了。” “那些初三文化水平的，又怎么能学的过高中文化水平的，考大学更是没戏了。”赵干事无奈道：“但她就是不放弃啊，说什么统一对待，不放弃一个。” “那些知青一看，这样就是浪费时间啊，那还不如自己学呢，这样也有把握。” 黄乡长：“初三的也一起？” 赵干事点头。 “这不是开玩笑吗！”黄乡长一听，当即坐不住了：“走走走，我们去牛罗村一趟。” 他刚和县里保证出五个大学生，这当然是因为有白曦在，毕竟白曦那么厉害，又安排了人上课培训辅导的，没道理会考不出一个来。 可现在一听，这事情还真是悬了。 就算政策里说了初三学历的也可以，但你也不能真就把初三文化水平的也弄一起了啊，这不是耽误其他有资格的人么。 黄乡长这会没有了刚才高兴的样子，带着赵干事就往牛罗村去。 这个时候。 牛罗山大队小学的六楼教室里，正在进行尴尬又搞笑的课程。 李大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辨认着上头自己给标上去的译词，磕磕巴巴的念到：“李华，你好，不对不对，是李华，哈楼，好肚有度？” 好不容易念完，李大毛看着对面的陈秀琴，又瞥了瞥后桌想笑的同学，心说，什么英语啊，这不是教人闹笑话吗，好肚还能有度？ 第628章 这就洋气了 陈秀琴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手里的书，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回答：“爱饭，灯球，嗯又。”我很好，谢谢，你呢。 “爱饭！”我很好。 “啃为皮了给特？”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噢福扣死矮骨裂。”当然可以，我很高兴。 “得蛙的死棍吐逮。”今天天气很好。 “歪钉油细呃油摁你哟死。”为什么没看到其他人。 “” “我哎油狗硬。”你去哪里。 李大毛在心里嘀咕，这英语怎么感觉是要教坏人啊，他觉得念起来就是我爱有勾引，不过之前林老师说不对，他就换了个译词。 但是听起来还是不是什么正经才词语。 要不是学英语是姑奶奶要求的，大家都要觉得林老师耍流氓了。 陈秀琴：“矮狗硬吐了尸骨。”我要去学校。 李大毛再次看了看书本，把英语上头标的译词瞅准，然后飞快又磕巴的念到：“欧楷，矮狗硬红。”那好吧，我要回家了。 “哎来狗红。”我想回家。 两人正正经经对话完毕，齐齐看向讲台上的林大兵，连学习成绩好的陈秀琴都觉得脸上一红。 没等林大兵开口点评呢，教室里其他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这样的课，已经上了三天啦。 这个时候全国都没几个英语专业的师范生，何况是牛罗村这里，林大兵对英语也不行，都是现学现教的。 他是听着录音带学的，录音带是牛罗村国际商超店捐赠给学校，用于英语教学的。 林大兵一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一边在心里嘀咕，好像没错，但是，这英语听着，确实有些奇怪。 这样真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 陈大柳站在走廊外面听着，越听越迷糊。 不过他也是看着林大兵一遍一遍听着录音带然后才来给大家上课的，虽然有些奇怪，可陈大柳自己也听过录音带两三次，可不就是这么奇怪的腔调的话吗。 没错！ 陈大柳想罢，开开心心的去找白曦去。 他得让姑奶奶过来听听看，村里人现在也洋气啦，都会说洋文了。 刚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抱着的试题试卷去敲了敲门。 他可是来给大队里考大学的人送学习材料的。 林大兵早就看到陈大柳在外面了，但也没往心里去，毕竟陈大柳是村长，是不是过来看一下情况，好和姑奶奶说也是有的。 这会陈大柳敲门，林大兵就疑惑的停下读的顺溜但是又腔调有些怪异的英文：“村长，您有事吗？” “对，我来给你们送材料的。” 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去。 他也不上讲台，就站在讲台边，举了举手里一叠厚厚的材料，说道：“这是姑奶奶熬夜挑灯，不眠不休的给你们整理出来的学习材料” 林大兵闻言，在旁边低声提醒：“村长，是挑灯熬夜。” 陈大柳愣了一下：“是吗？” “那不重要。”陈大柳手一挥，继续说道：“姑奶奶辛苦这么些天，学习材料都亲自给你们整理出来了，你们可不要辜负了姑奶奶的苦心啊。” 教室里的人纷纷应道：“姑奶奶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加油努力的。” 林大兵还在暗暗惊讶，毕竟那是厚厚一叠，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班的试题材料，反而好像是十几个班级的一样。 等陈大柳把试题放到讲台上，继续解说的时候，林大兵都傻眼了。 “村长，您是说，一个学生，要做十份？” 陈大柳纠正：“是先做十份。”他可是一口气一份复印了几百份回来呢，去的时候坐的拖拉机，回来拖拉机拉了半车来着。 “姑奶奶说了，以后每天就第一天讲课，第二天做题，上午五份，下午五份。当天做完的试卷，晚上上晚修的时候讲错误的地方”反正教室里有六盏灯呢，不怕上课看不清。 “什么时候，语文做了一百份，数学做了一百份，英语也做了一百份，那么，姑奶奶就给大家奖励” 什么奖励陈大柳也不知道，不过姑奶奶给的奖励，那绝对是能让人心动的呀。 陈大柳说完，又对着大家伙鼓励了一番，然后也不管一大教室里傻眼的师生，颠颠就走了。 等陈大柳都下了四楼的楼梯了，林大兵才回过神来 。 他看着讲台下面的学生，再看看讲台上那一摞试题和材料，不由嘴角抽了抽，这么多，村长居然就这么抱着过来，不沉啊？ “嗯既然，既然姑奶奶给大家准备了试题和材料，那咱们就先发试题和材料吧。” 东西都送来了，何况又是姑奶奶弄出来的，那就开搞。 在发放试题和材料的时候，林大兵慢慢看着手里的材料，材料也不多，五张纸，十开页，上面一题接着一题的题目，一看就是从书本里摘抄出来的。 林大兵看着不由诧异，姑奶奶这意思他是看明白了，这是觉得这些是重要的重点，要让大家背下来吗？ 还有试题，他大概看了看，文中的知识点试题上都出来了，只需要学习然后做题就好。 这样行吗？ 林大兵心里没一点把握，但是，姑奶奶既然让这么干，那就这么干吧。 “行了行了，先把试卷和材料收起来，明天我们准备依姑奶奶的安排开始复习，大家要加油啊，姑奶奶可为大家做了不少事情了。” “是！” “加油！” 就在林大兵给大家加油鼓劲，紧接着上课的时候，马老师正挨家挨户的，把之前被他臊的不肯回来上学的人做工作呢。 马老师在心里嘀咕，村长骗人，这些人哪里乖乖自己回去啊，现在自己来喊了，还不愿意回去上课呢，要不是怕姑奶奶收拾自己，让自己去扫公厕，他还真不来。 这会，周大用一脸奇怪的看着马老师，把马老师都看尴尬了。 马老师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开口：“周同志，你这两个孩子，还是要去学校上课的，不去学校学习，会落下课程，对学业不好” （我刚开始学英语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标音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尴尬。哈哈哈哈） 第629章 死的都能说活 周大用纳闷不已：“马老师，之前不是你说的，我家孩子考不上吗？” 他本来就觉得没希望，加上马老师一说，连和两孩子一起上课的村里人都直嚷嚷说不行，纯粹耽误功夫，肯定考不上。 周大用一听，别人那么精明都不行，自己这两儿子怎么能行，就干脆没让两孩子去。 怎么这会马老师又来劝了？ “呃”马连生尴尬了一下，立即正色道：“我那是用的激将法，反向激将，想让你两个孩子都被激起不服输的心。” 周大用一听，看了看自己两个儿子，心说，就这两个怂货，还用得着反向激将？ “算了。”周大用：“马老师，你还是别费这份心了，他们啊，不行，考不上的，别去学校浪费时间，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不激都这样了，激了不得缩龟壳里去啊。 本来就是虫，别想那么多啦，安安稳稳的种地买菜过日子，也挺好的。 “不是，那怎么行呢，那可不行，必须要去！”马连生急了，立马严肃道：“我作为老师，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想到姑奶奶，马连生当即说出了违心的话来：“他们，他们都是有可能考上大学的好苗子啊。” 周大用一听，看了看马连生，他怎么觉得马连生说的不是他家孩子呢。 “你想想，不到三个月了，他们和大家一起好好学习，到时候踏进大学的校门你想想，你们家里也没出半个大学生来，这不是祖上金光吗？” 什么封建迷信什么的，这会马连生也不管了，先把人忽悠回学校继续上课才是最重要的。 这叫什么，对症下药，农村人都在意这个，说这个准没错！ “到时候，你们家一下子就出来两个大学生呢，你想想，祖上知道了多高兴啊，说不定还会托梦夸你。” 马连生越说越激动，似乎大学的通知书都在跟前了，周大用差点被马连生说动了。 只是他看了看两个儿子，老大这会玩着手指甲，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老二倒是没有玩手，可他只会悄悄的左脚踩右脚，被看了就憨厚的笑着。 就这？ 这两货能行？ 周大用宁愿相信天上掉馅饼都不相信自己孩子能考上大学。 “不用了，马老师，你回去吧，你去看看其他的学生，他们两个就算了。”就这样两个货，祖宗没托梦骂他就不错了。 马连生哪里肯，他激动道：“不行！绝对不行，你要信我，你就是不信我，你也得相信你两个孩子啊，他们是你自己的孩子，你还不能相信他们一次吗？” “我”拿啥信啊他。 周大用才张嘴，马连生就又着急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相信他们两个能行的，我是老师，我是相信他们一定行的。” “马老师，我总觉得你在忽悠我。”周大用皱着眉头，说道：“一开始，你说他们肯定考不上，怎么都考不上，没啥用，却学校也是浪费时间的，现在又说可以。” “马老师，你不会是看我没读过两年书，你骗我的吧？” 马连生闻言，老脸一红，但他既然已经来了，就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弄会学校去，要不然姑奶奶到时候真会收拾他的。 “我怎么会骗你，我什么时候骗你啦，我骗你有啥好的！”马连生脸涨红，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急的：“那些话都是讹传，我都说了，那是激将法，是另一种鼓励。” “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儿子，那你总得相信姑奶奶吧？” “姑奶奶的话你还能不相信？”马连生没办法，只能把白曦搬出来了。 提起白曦，周大用脸上露出敬重c崇敬的表情来：“那不能，怎么会不相信姑奶奶。姑奶奶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马连生一看，趁机道：“对啊，你明白就好。你想想，姑奶奶什么时候做没把握的事情了？姑奶奶干什么不是有她的道理？” 周大用点了点头：“没错，姑奶奶一直来，都是有道理的。” “可不是！”马连生连忙道：“所以，你别担心那么多，这么多人都在努力学习，就你家两个孩子不去，那别人怎么想？” “别人会不会觉得你一点也不重视文化？” “你说，大家都学习文化呢，你们家要继续落后？” “到时候，别人听说你家里，你不给两孩子去考学，那人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你家不好相处，不讲道理，那你两个孩子会不会以后打光棍？” 马 连生到底是当老师的，这连续的一连串灵魂拷问，把周大用问的鸦雀无声。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一下两个儿子要打光棍，这不是要了他老命吗！ 见周大用愣神没说话，马连生又来了最后一爆击：“姑奶奶都说了，这是让大家学文化，考大学，为以后过好日子呢，你们家不想过好日子啊？” “当然想啊。” 周大用立即道：“怎么不想。” 不用马连生再说什么了，他看向两个儿子，盯着他们说道：“你们一会就跟着马老师回去上课，你们给老子我听好了，一定要努力学习考学，别偷懒，要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要是往常，马连生一定会劝说，什么对孩子一定不能这样，要好好说，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就棍棒教育，可这会，马连生是不好说这话了。 “爹，我知道了，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老大应罢，老二也急忙跟着应道：“爹，爹，我也是。 见此，马连生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搞定啦。 这一天，他跑了好几家，嘴皮子都差点磨破了。 周大用这里是最后一户，总算一个不落了。 想到自己工作保住了，不用罚钱，不用去扫公厕，马连生不由笑了。 而周大用一看，心里一阵感动，看看，马老师为了自己这两个不成器的孩子，操了不少的心啊！ “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你们马老师，不要忘恩负义。” 周多田和周多地当然是应下，听话的感激的望着马连生。 倒是马连生闹了一个脸红。 （有点委屈，真觉得委屈，我真的爆更了。我一号那天更了九章，九章呀。真的！） 第630章 柳唠叨又上线了 “姑奶奶，咱们大队的人啊，正在学洋文呢，可好笑了，他们” 陈大柳高高兴兴的到树屋的时候，比他早一步到的黄乡长正在和白曦说话呢。 因为看到黄乡长在，陈大柳明显愣了一下，笑容都没有了：“乡长，您也在啊。” “对啊，我来找白小同志问点事情。”黄乡长说罢，心里嘀咕，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啊，笑都不肯笑。 赵干事在一旁，笑了笑，和陈大柳点头，也算打过招呼了。 看着有些气呼呼的想着，赵干事心里有些纠结，又有些好笑。 没来之前还急的和火烧房顶一样的黄乡长，到了白曦小同志的树屋，看到人后，也就没那么着急了，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只是眼神时不时的用余光瞥了瞥安静的啃着一根大骨头玩的小黑。 其实是，刚才黄乡长来，一进门就要就补习班这个事情批评，咳咳咳，是问，对，是要问白曦小同志的。 然后，他还没有张嘴呢，就见小黑猛地站起来，虎目紧紧的盯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别说充当其冲的黄乡长了，就是跟在后面的赵干事都整个人猛地冒出一身的冷汗来。 只见黄乡长反应极快，他很快就从僵硬从回过身来，然后忙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亲切不起来的笑容。 赵干事要不是当下还心有余悸，一定会出声提醒让黄乡长笑的再好一些的。 白曦小同志这头大白虎啊，平常看着温和，还会带小孩子，没什么攻击性，可一旦感受到有人生气的靠近白曦小同志，那立马就不一样了。 难怪牛罗村的人要用它来当商标呢，这大约和守村神兽差不多了吧？！ “乡长，你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姑奶奶啊？”陈大柳当即就提防起来。 不怪陈大柳会这样，他觉得，有一个算一个，都想打他们姑奶奶的主意来着，不小心不行。 上次还有两个村子想并入牛罗山大队呢，说是离的反正也不远，一起好管理，陈大柳在心里呸了一声，什么话，还不是冲着我们姑奶奶来的，想沾我们姑奶奶分担福气？ 想都别想！ 陈大柳当即就和周大虎一起，领着一些人，把那两个村子好好的臊了一顿，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其实，那两村子要只是想并入牛罗山大队，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们打食品厂和集市的主意啊，还没有并入牛罗山大队呢，就想着要分红利了，真是没脸没皮的。 “有事肯定就是有正事，要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到你们村来溜达啊？” 黄乡长好不容易让小黑没那么有敌意，才刚询问两句话，陈大柳就来了，这会又听他这么说话，不由翻了个白眼。 “老陈，你来的正好，我问你”他不好问白曦，毕竟白曦年纪不大，他这么问有欺负小姑娘的嫌疑，何况小黑护主，万一给他一口，那可就倒霉了。 不过陈大柳不一样啊，陈大柳是村长，那么黄乡长要问他事务也很正常，于是当即就不客气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补习班要那么多人啊？” 补习班？ 陈大柳一开始没明白，但不过两秒钟就明白黄乡长说的是复习考大学的人，便回答：“因为就这么多人啊。”这不是废话吗，没那么多人，也要不了这么多不是。 “什么叫就这么多人。”黄乡长不好和白曦发火，但可以和陈大柳发火。 他瞪眼吹胡子：“你就不能动动脑子？高中生考大学都那么难了，你怎么觉得初三文化水平的人能学好能考上大学？” 陈大柳还没有回答呢，黄乡长就气呼呼又问：“听说，你搞一刀切，只要符合条件的，都让大家伙去补习班学习去了？” 陈大柳：“是啊，都在大队学习补习班上课呢。”符合条件了当然在补习班了，难不成在家里蹲啊？ “凑一起乱哄哄的，文化程度不同，还怎么学，怎么能考上？” “你脑子长来干什么的，怎么” 黄乡长急的瞪大眼睛，但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因为停顿那么一下然后被打断了。 这会，白曦听到这里，不由皱眉，这个事情是她让陈大柳去办的，黄乡长这样，明摆就是冲着她来的，白曦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 她放下手里的葡萄，擦了擦手，开口：“小柳，试题给大家发下去了吗？” “姑奶奶，已经送过去了，也交代清楚了。”陈大柳乖乖的回答。 白曦似乎没有看到黄乡长欲言又止的表情，继续问道：“你 看大家学的怎么样？”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高兴的眼睛都亮起来不少：“姑奶奶，我在走廊外头看了一会了，大家学的不错，那洋文，不是，就是那英，对，英语，大家说的都很溜，反正我没听明白。” 黄乡长听到这里，在心里哼哼，笑话，我都听不懂，你还能听懂？ 咦，不对，牛罗村学洋文，不对，学英语？ 居然教英语啊？ “姑奶奶，可好玩了，您要不要过去瞧瞧去？”陈大柳之前就是来和白曦说这个事情的，看到黄乡长在，更想让白曦出门，这样黄乡长也就不好意思缠着姑奶奶了。 只是，他到底小看了黄乡长的脸皮。 白曦也想知道英语被学的怎么样了，于是点了点头：“走，那就去看看。” 话落，她才似乎想起黄乡长一样，问道：“乡长，我们要去学校看看去，您” 黄乡长：“那当然是一起去了，我也正好想去学校看看，看看补习班的学习情况。” 陈大柳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好赶人，只得撇了撇嘴，在一旁带路，嘴里念叨：“乡长，你这下村来也太频繁了些。” 黄乡长只当没听出陈大柳的嫌弃，心里哼哼，咋了，我下村频繁怎么了，我愿意走，我乐意！ 可陈大柳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还在继续嘟囔：“我们村里可忙了，最近都在忙大家考大学的事情，乡长，你说你这么忙，怎么还喜欢跑我们这来呢” 第631章 歪瓜裂枣的 黄乡长心里一噎，我一个乡长，被这么嫌弃，我不要面子的？ “老陈，你是不是很不欢迎我来？” 不等陈大柳回话呢，黄乡长就气愤道：“你当我愿意来啊，这大老远的，我今天刚从县里开会回来，我一口气都没歇呢，水都没喝，我听到消息，我就赶过来了” “那你歇啊！”陈大柳一副，谁不让你歇的表情：“乡长，我们村好着呢，大队也好着呢，你这在乡社忙活多好，非要奔波，也不嫌累得慌。” “那我还不是听到你们姑，咳咳，我是听到你干的不着调的事情着急的。我可是和县里说了，咱们乡社能出五个大学生，别的村子我也就不指望了，十来个村子，能出一个就算不错的了，我把厚望都寄托在你们大队身上了，结果你们” 陈大柳听到这里，当即跳脚了。 “乡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叫你和县里说了能出五个大学生？哦，感情你和县里吹牛了，然后你就来和我们急眼啊？大学生是那菜地里的白萝卜啊？一拔一个？” 白曦骑着小黑，而陈大柳和黄乡长则是一左一右的跟着，后面坠着一个赵干事。 赵干事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这样一幕有些熟悉，再稍稍一想，白曦小同志骑着小黑，和白马也差不多，而自己则是那一直在后面的沙僧，至于乡长和陈大柳，谁是大师兄就不好说了。 黄乡长被陈大柳说的一愣：“我，我，我也不是吹牛，我这不是对你们大队有信心嘛，有白小同志在，你们肯定能” 而陈大柳则是不客气的挥手打断：“乡长，你就别说了，你做这事也太不地道了！” 他很生气，这叫什么话，这样不是拿我们姑奶奶在火架上烤么，那我们姑奶奶再厉害再聪明，也不能帮人考大学不是，看看那些个人，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脑子一看就没几个聪明的。 “我发现啊，乡长，你真是一点也不切实际。哦，你高兴了，你县里开会飘了，夸海口了，完了来我们这里着急红眼的，没你这样的啊。” 陈大柳不满的喊道：“我们姑奶奶是让大家学习文化，可也没说一定能考上大学不是。” “我们姑奶奶都没说这样的话，你可倒好，你就直接这么说了，到时候整个乡社没出五个大学生，是不是就要赖我们姑奶奶身上了？就没这么干事情的。” “呃，不是，不是的。”被陈大柳指着鼻子骂，黄乡长还不好生气，毕竟这话听来，好像是他不对来着。 虽然一开始，他就是对牛罗村有信心，那乡社十来个村子努努力力，出个一个两个的，然后牛罗村这里出个三个，不就够数了吗。 隔壁乡都能喊出两个大学生，没道理他们大山乡社，有了白曦这样厉害的人，还出不了五个大学生不是。 “什么不是。就是，你刚才都承认了，你就是在县里放大话了！” “不是，我那不是放大话，我是思考过了的，我那是对白曦小同志有信心。” 陈大柳：“你这是欺负人，欺负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话音刚落，黄乡长就见小黑那大脑袋扭了过来，虎目不善的扫着他，黄乡长连忙摆手摇头：“不是，我没有啊，我哪里就欺负人了。” “我怎么就欺负人了我，我这，我这是哎呀，赵干事，你来说！” 赵干事正默默跟在后面呢，没想到会被喊，下意识应了只有，不由的傻眼。 “我，我，乡长，我说什么啊？” “你，你说你说什么，你就是榆木脑袋！”黄乡长气的白了他一眼。 两人在白曦耳边你喊我喊的，白曦就算是在游神也被吵回来了，她扫了两人一眼，开口：“好了！” “一个村长，一个乡长，就这么在路上吵，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陈大柳连忙指了指黄乡长：“姑奶奶，是乡长太欺负您了。” “不是，我没有啊，我只是”这一刻，黄乡长真心想哭了，他已经看到小黑的眼神越发不善了，这时候跑还来得及吗？ 白曦：“五个啊？问题不大。” 就在陈大柳以为白曦也会说黄乡长的时候，没想到她居然轻描淡写的应下了。 “姑奶奶？”陈大柳傻眼，这事情姑奶奶没必要应的呀，反正我们不承认，谁应下的，找谁去。 白曦看了看陈大柳，道：“小柳，你要对我们村的人有信心。” “呃姑奶奶，我不是没信心，我就是” 陈大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不想让姑奶奶觉得他 有心计。 看着黄乡长明显高兴的样子，陈大柳翻了翻白眼，心说，笑什么笑，显得你牙齿白啊。 其实五个大学生，陈大柳虽然觉得多，但是他对白曦有信心，只是本来村里就算出两三个大学生，那都是只得高兴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有个什么先进村什么的表扬。 可黄乡长这么一说，到时候就算出了五个了，也没什么表扬了，别人会觉得理所当然的。 本来出出两三个大学生就会被夸奖，变成了出五个都不会有什么好处，这分明就是吃亏嘛。 也就黄乡长欺负我们姑奶奶年纪小，没心眼而已。 想到这里，陈大柳虽然乖乖的闭嘴了，可他还是不甘心的对着小黑使眼色，小黑，你记着，找机会收拾他。 小黑，小黑，你可别轻易放过他。 正好到学校门口了，小黑停下，白曦下来，看到陈大柳不断的使眼色，小黑一脸疑惑，小柳这是眼睛抽了吗？ “呜呜”主子，小柳的眼睛是不是抽了？ 白曦闻言，瞥了一眼，好笑道：“别管他。” 陈大柳无法，只得趁着白曦往校园里走去的空档，磨磨蹭蹭的坠在后面，看看天，看看地。 见黄乡长往里走了好几米了，他小跑几步回来，凑小黑跟前，低声道：“小黑，乡长太不是东西了，他这是欺负我们姑奶奶呢，你得找机会收拾他才行，最好咬他屁股，最好吓的他掉屎坑里，最好去扒他家窗户” 第632章 太不是东西了 黄乡长走了几步，想说问陈大柳一点事情，见他往回跑，还纳闷呢，跟回来几步，正好听到了这话。 他顿时脸都僵了，只觉得后脊梁骨有些发凉，这是要干嘛？ 挑唆一头大老虎和自己过不去，这还是人干的事情吗？ 这陈大柳简直不是个东西啊！ 自己好歹和他一桌吃过饭，喝过酒呢。 太不是人了他！ 白曦也听到陈大柳的嘀咕，他知道陈大柳这是故意的，看黄乡长的脸色，白曦无奈又好笑，这是被小柳吓唬的够呛了。 黄乡长气的整个人都颤抖了，他大喊：“陈大柳！” 陈大柳怔了一下，他站起回身，没好气道：“乡长，这是学校，学生正在上课呢，你这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什么？你你，我，我！”黄乡长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这会，他倒是有些嫌弃身体太好了，要不然，气晕过去，把不是东西的陈大柳吓一跳才好呢，反正就在牛罗村，那神医也在。 “好了。”白曦无语的打圆场：“你们两个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哼！看在白小同志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一番计较。” 黄乡长瞪了陈大柳一眼，扭头对着白曦道：“白小同志，你可是他们姑奶奶，陈大柳这样的，你可得好好管一管。” “我会的，我会的。” 白曦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抬头往六楼看去，说道：“要么现在上楼去瞧瞧，要么你们两个在这里打一架，我自己上去。” 赵干事连忙道：“白小同志，我和你一起上去，我还没见过学英语什么样呢。” 他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留下，要不然，倒霉的肯定是他的。 而黄乡长则是哼哼道：“我懒得搭理他，我来是要看补习班情况的，当然要上楼去了。” 开玩笑，留下来，先不说会不会气的和陈大柳打一架，万一陈大柳这不是东西的说的话小黑当真了，那么他不是惨了？ 因为生气，黄乡长上楼的时候还特地走另外一边紧紧的挨着楼梯扶手，表示自己不想搭理陈大柳。 陈大柳也撇嘴哼哼，好像我愿意靠近你一样，有本事，你别走楼梯，你飞上去啊。 教室里，英语课还在继续。 白安安：“奶死吐米忧。”很高兴见到你。 李青梅：“奶死吐米忧吐。”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歪啊忧不聋？”你来自哪里？ “矮，矮”白安安矮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急的用中文回答：“我是大山乡社牛罗村人。” “咳咳咳！”讲台上，正在拿着课本的林大兵开口提醒：“可以不用说的那么细，你就说你来自中（国）就可以了。” “矮嗯不聋揣呢！”我来自中（国） 林大兵念完后，班里人齐齐跟着念了三遍：“矮嗯不聋揣呢~~~” “好，不错。同学们要记住，讲英语呢，你就得大胆的说，不用怕错，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你们看，这才多久，咱们大家就已经说的这么好了。这就是胆大心细嘴快，这英语也就26个字母嘛，没什么难的。 林大兵夸了夸，然后看向白安安和李青梅：“你们两个继续完成对话。” “歪特服的右一颗土逮。”今天你吃了什么食物。 “矮嗯屁的死土逮。”我今天吃了土豆。 “好呕儿鱼的细儿。”你今年多少岁了？ “矮嗯揣你万油肉特。”我今年二十一岁了。 “骨累，米吐。”太好了，我也是。 两人的成绩在牛罗村这一辈来说，那是没得说的。 两人对话也认真无比，陈大柳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赵干事则是一脸神奇，原来这就是英文啊，就是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洋文本来就奇怪嘛。 黄乡长偏头认真的听着，一边听，一边心里高兴，看看，乡下也是有好的教育的吧，这英文都学上了，他对这些人考大学就更有信心了。 只有白曦圆圆的小脸抽搐了几下，她按了按额角，到底没有对着里头还在继续的教学喊停。 这蹩脚的英语口语，差点让白曦都不知道原意了。 这个时候，陈大柳得意的瞥了一眼黄乡长，然后轻手轻脚的移到白曦身边，弯腰低声道：“姑奶奶，您看，是不是学的挺好的。” 白曦还 没有开口呢，在白曦身后不远的赵干事听到，插话道：“挺好是挺好的，就是，我听着，有些蹩脚，说不出来，估计是我没什么文化。” 说完，赵干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白曦心说，不是你没文化，这英语我听着都觉得我自己没文化了。 陈大柳还在得意：“那是，这林老师可是跟着录音机的磁带教的。” 这英语磁带还是姑奶奶弄来的呢，不过他也给那位寄了二十来斤的腊肉了。 “行了，你别瞎嘚瑟了。”不说还好，陈大柳一说，白曦只觉得白瞎了自己和陆晨开口要英语录音带了。 黄乡长在一旁也低声附和：“就是，有好成绩也别骄傲自满。” 白曦额角抽了抽：“” 学成这样叫好成绩？ 还骄傲？ 她不要脸的吗？ “乡长，你放心，我一定脚踏实地。”白曦深吸一口气，这才说出这句话来。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也不错了，虽然蹩脚，但是，好像也没错太多，她找时间再弄些录音带回来吧。 “小柳，让商超店那边再弄回来几台收音机。” 陈大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看补习班的情况又跳到商超店的生意上去，不过还是下意识的乖乖应下：“好的呢，姑奶奶，您放心，一会我就去说。” 黄乡长看过补习班的情况，他是满意的走了，路上还不住的和赵干事夸牛罗村有国际意识。 “难怪开了个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呢，果然积极和国际接轨，跟上政（策），这很好。” 赵干事也乐呵呵的，他不住的咧嘴笑，和黄乡长说道：“乡长，我刚才也学了两句了。” “奶死吐米忧，还有，矮按不聋踹你！” 第633章 魔鬼般的复习 赵干事一脸你快夸我的表情。 亏得白曦没在，要不然，听到这里，一定会气的吐血的。 黄乡长皱眉听了听，说道：“你念的还是没人牛罗村念的准，我知道这两句话的意思，一个是见到你很高兴，一个是我来自中（国），但是，人是这样念的”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矮摁不聋揣泥。” “对对对，我说自己觉得绕口呢。”赵干事眉开眼笑：“洋文就是有些蹩脚，亏得白小同志那么有想法。” 两人一路就这这个新鲜的事情笑着说，黄乡长一时间也没想起他来牛罗村的目的。 他是打算让牛罗村把初三文化水平的和高中文化水平的人分成两个班。 这样一来，符合条件的人既可以继续补习，也不会让初三文化水平的学生影响了高中文化水平的学生不是。 分开了，初三文化水平的学生也不会压力太大。 等黄乡长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回到乡社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牛罗村的方向，只看到那已经快要掉下山的太阳，便歇了掉头的心思，自言自语的嘀咕：“应该没事，白小同志看过了，也没觉得不行，那就由着他们来一次吧，说不定有鲶鱼效应呢。” 这个鲶鱼效应还是他在县里开会的时候学习到的。 “啥？乡长，你想吃鲶鱼啊？那东西可不好抓。”赵干事抓了抓脑袋，怎么好端端说起鲶鱼来了，乡长这思维模式跳的也太快了。 赵干事话落，收获了黄乡长一记白眼。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觉得学英语别扭，长不了嘴，没好意思，听的奇怪，说的也奇怪，只是没几天后，大家就喜欢上英语课了。 原因无他，对比那不停的埋头刷题背资料，那上英语课简直就是玩啊，又能说，又能笑的，可不是玩么。 上午五份试题，做不完，午饭就别吃了，更别说休息。 下午五份试题，你要是做不完，晚饭也别吃了，继续说。 要是还做不完，那也没事，学校有五个老师呢，可以轮班的熬夜陪你做题。 这后世魔鬼般刷题背题的模式被白曦毫不客气的用在了这些人身上。 半个月后，补习班的人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便的奄奄的，手都因为不断的做题，写出老茧来了。 今天一早。 到教室后，趁着老师还没有来，趁着大家还没有开始做题，有人就哀嚎起来。 “我滴娘啊，今天还是做题啊？我昨天都差点做吐了。” “谁不是啊。”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我连睡觉都梦到那一个个大字追着我跑，要往我脑子里钻。” “我也是，我梦到我翻身，然后几道背诵大题站在我床边，面无表情的问我；你答题了吗？”李大毛哭丧着脸：“我一下子就吓醒了。” “你们已经很好了，我这几天试题一直没做完，做到晚上十一二点，我脑子都是懵的。” “为什么我们要一直背题做题啊？” 白安安正好踏进教室，他怀里抱着一大叠的试题，这是新的，昨天村长送他家里，让他今天拿过来发下给大家做。 正好听到这话，白安安微微一笑：“因为要考大学啊。” 这话，让其他人嘴角抽了抽，还真是。 “你们就别抱怨了。” 李青梅后脚跟进来，她也抱着一大叠的材料，说道：“我们姑奶奶为了大家已经很辛苦了。大家知不知道，这些背诵的重点都是我们姑奶奶一本一本的翻书，看过一遍又一遍，从课文里摘抄出来的？” “试题也是姑奶奶看过课本，然后给推敲过后，一遍一遍的琢磨，然后出的考题。” 李青梅：“咱们做一套都觉得累，那姑奶奶还得变着法子，换着方式，思考着出题的老师会出什么样的题目，姑奶奶更累。” 白安安在一旁补充：“我们姑奶奶才十一岁。” 听到这些话，教室里的人当即脸都红起来，纷纷道歉。 本来大家也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毕竟学都学了，大家都学，你不学，你也不好意思不是。 再说了，都不是小孩子，谁不知道这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但现在一想，可不是，姑奶奶才多大年纪啊，本来大家考不考大学，对姑奶奶也没什么好处，可姑奶奶还是为大家操心，为大家安排了。 姑奶奶是长辈没错，可她也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呀。 一本一本的翻书，这课 文可不少呢，姑奶奶能不累？ 而且，李青梅说的没错，想要出题，得要把知识点吃透了，才能出题，要不然，但凡有一窍不通的，也出不了试题啊。 这么一想，喊累的人就更加愧疚了。 都是小辈孝敬长辈，可没听说小辈要让长辈一直操心劳力的。 有了白安安和李青梅的话，这一天，教室里的人刷刷一阵做题，谁也没半句怨言，喊累都没有了。 要说累，抢收，修水库，不累？ 好吧，其实学习也累，背题背的说梦话都是题目，做题做的睡觉都在想答案。 周多地这会好不容易做完一张卷子，刚抬头，见大家都在低头做题，虽然他已经累了，但他还是拿过新的试卷，只是，看着第一道题，周多地愣了一下，这题目有些眼熟啊，好像做过，可他就是又忘了。 他刚要问身边的哥哥周多田，但偏头一看，哥哥估计是昨天做题太累了，居然打瞌睡，于是周多地只能继续埋头做题。 谁让自己笨呢，都说笨鸟先飞来着。 一天下来，差不多下午六点，教室里也就没什么人了。 马连生看了看手表，见教室里还剩下周多地一人，走过去一看，没意外看到他还剩下两份试题。 周多地感觉到身边来人，连忙抬头，一看是马连生，顿时红脸道：“马老师，我，我还得一会。马老师，你先去吃饭吧，我自己做题就可以了。” 一会？ 马连生心说，你也太看得起你做题的速度了。 真不是马连生对周多地有什么偏见，周多地也挺努力的，但是，他憨憨傻傻的，不说背题了，就是做题的速度也不行。 （晚安呀。） 第634章 卖不动 “没事，你也收拾东西回家吧，晚上早点过来上晚自习。”两份试题，没有个两个小时根本没戏，而这是其他人的速度，周多地至少得要用三个半小时才行。 真不知道到了考场，考试结束的时候能不能做完一半的题目。 马连生想到这里，就更不忍心让周多地饿着肚子继续了。 “不急，晚上还有时间呢。” 周多地这会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想了想，点头：“那马老师，那我先回去了，我一会吃好饭就过来，一定争取晚上把试卷早一点做完。” 周多地也愧疚，他一直都是那最后一个，每一次都让五位老师陪他熬到一两点，他都没脸了。 本来都想不来了，可他爹拿着扫帚满院子的追着他揍，还说要赶他出门，于是周多地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赶出门可就要饿肚子啦，现在家里好不容易一个月能吃上几次肉，这要是被赶出去，可就没肉吃啦。 亏得周大用不知道周多地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把人揪回家去，让他下地干活就行了，考什么大学，就这样只记得吃的货，能考上大学？ 一百份试卷，说起来也不过是十天的事情。 当大家一人做完一百份试题的时候，不由期待着姑奶奶给的奖励起来，连李青梅也不例外。 这时候，正在树屋里看着陈蕊做题的白曦早就忘了这个事情了。 陈蕊也报名了，虽然她今年才高二，不过也能参加，考不过就回来读高三，明年再考，这次参加，用白曦的话来说，就是提前感受一下考试的氛围。 因为教室里位置不大够，加上陈蕊压力没有其他人大，所以就干脆在树屋这里，一边陪着白曦，一边做题。 陈大柳过来问的时候，白曦这才想起来。 “唔，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情来着。” 一看，陈大柳就知道姑奶奶这是抛脑后去了，不过也不奇怪，姑奶奶要操心的大事多了去了，这点事情，不记得也正常。 陈大柳就是一块砖，白曦哪里需要，他就往哪里压。 他笑眯眯问：“姑奶奶，我来的路上想过了，咱们养殖场不是这个月又出了不少鸡蛋吗，要不然，我找人煮上一些，擦了红纸给补习班的人送去？” 白曦一听，这建议挺好的，听说最近补习班的人都瘦了，学习费脑，是要好好补一补。 当即，白曦就说道：“行，多煮一点给他们一人发个一百个的。”反正现在天气也冷，一时半会也坏不了。 “一百个？”陈大柳愣了一下，很快就应道：“行，姑奶奶，那我这就安排去。” 一百个，瞧瞧，姑奶奶的意思多明显啊，让大家伙好好学习，争取考一百分呢。 太好了，鸡蛋最近本来就多的卖不动来着。 等陈大柳带着人推着煮好的鸡蛋送到学校的时候，补习班都快下课了。 然后，他领着人，挑着一筐一筐的红鸡蛋上楼去。 “发鸡蛋？” “红鸡蛋，是谁家孩子满月吗？” 教室里，大家纷纷疑惑，而陈大柳则是笑了笑，站在讲台上。 等大家安静下来，他这才说道：“你们不是做了一百份试题了吗，正好，一个试题奖励一个鸡蛋，一人一百个，特地擦了红纸才送过来的，先预祝大家考一百分啊。” 一人一百个鸡蛋？ 听到的人都傻眼了，只有周多地暗暗高兴，他咽了咽唾沫，一百个呢，那可能吃半个多月了。 他最近啊，半夜老饿，饿的都睡不好，要是有一百个鸡蛋，半夜饿了垫吧两三个的，也能继续睡。 虽然大家不解，不过有鸡蛋发，还是很高兴的。 上补习班居然会有一百个鸡蛋奖励，这要带回家，家里人可不得高兴坏了。 于是，一筐筐的鸡蛋摆在讲台上，发完了，又抬上一筐来。 八十个人，一人一百个鸡蛋，就是八千个，不少人把书袋里的书和试卷腾出来，把鸡蛋往里装，装不下还能往身上的口袋里塞，剩下个个的，就干脆敲开吃了。 一时间，教室里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吃鸡蛋的声音。 当然，陈大柳也没忘了林大兵五个老师，一人给了五十个，也就是两百五十个。 当这些人拿着鸡蛋回家的时候，家里人一听，不由羡慕，当文化人就是好，这还没有考上大学呢，就有这么多鸡蛋了，要是考上了大学，那更不得了。 大家不忘感激白曦，照理来说，这文化是学个 人肚子里的，白曦操心这么多也已经够了，但她还给大家发鸡蛋，可不是让人开心又感激么。 “姑奶奶太不容易啦。” “姑奶奶对我们太好了，我们可不能让姑奶奶失望。” “姑奶奶对我这么好，我明天一定要多做一套题。” “我要考大学，我挣工资了也给姑奶奶买鸡蛋吃。” 鸡蛋带来的鼓舞的效应不过七八天也就没了，这疯狂的做题背题，就算是再多的鸡蛋也顶不住啊。 本来还有报名的知青想过去一起上课呢，一看补习班这状态，顿时打退堂鼓了，这哪里是复习啊，这样乱做题，各种背诵，哪里能行啊，浪费时间。 一个月很快过去。 慢慢的，补习班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复习模式，一周两节的英语课成了他们玩乐放松的课程，当然，他们的口语还是那么蹩脚。 习惯了这做题的模式，哪天要是不做个十套试题，大家都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 听到那些也参加考试的知青背地里议论他们这样是浪费时间，补习班的人只轻呵一声：“你们懂什么，姑奶奶让我们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不多做题，考试的时候怎么办？不背诵，到时候看试卷不是蒙圈么。” 总之，自学的人觉得补习班的人浪费时间，而补习班的人则觉得自学的人连试卷都做不到两套，没什么共同话题。 牛罗山大队补习班这疯狂的补习情况，也吓住了不少想过来跟着学习的人，这哪里是学习啊，这就是做题啊，不停的做题，背题背的人脑子都傻了，坐的屁股都长痔疮啦。 第635章 护犊子 很快。 考试这一天就这么来了。 别的地方考生怎么去的牛罗村的人不知道，但牛罗山大队的考生，那是用两辆大卡车拉到考场门口的。 亏的牛罗村现在已经有包括冷藏车在内一共五辆大卡车了，要不然，还真不好抽掉。 黄乡长在乡社忐忑不安的来回走动，看看时间，是不是到考场啦？ 刚从办公室出去的赵干事又被黄乡长喊了进去。 “那些证明都开好了吧？有没有漏下的？” 赵干事：“没有，乡长，我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多开了二十份呢，就算有谁的不经意遗失了，也能补上。”有陈大柳带队跟着呢，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黄乡长一听，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前几天去县里开会，隔壁乡的乡长还和他臊来着，说什么牛罗村那补习班的作为是乱弹琴，气的黄乡长当场就要和他打架。 怎么就乱弹琴了，补习班一天学到晚，你是羡慕妒忌恨吧？ 本来黄乡长也想跟着去的，可他一个乡长，下头十来二十个村子呢，跟着牛罗村的人，让人看到该要说闲话了，只得在乡社里等消息。 赵干事见黄乡长又紧张的来回渡步，张了张，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其实，就算考完，成绩也没那么快知道啊，最快也得半个月吧？ 这会紧张，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其实带队的不是陈大柳，是白曦。 只见，考场前。 两辆大车卡停下，车上的人陆续下车，然后在卡车边排成五列。 牛罗村食品厂白记这明显现在不说家喻户晓，那至少在城里也是有名的。 一看大卡车上刷刷下来这么多人，一看就是来参加考试的，让其他的考生也好，路过的人也罢，都纷纷侧目，心里暗道，这食品厂也有这么多人考试啊？ 而陈大柳在队伍旁边左顾右盼的，不一会儿眼睛亮起，对着马路对面挥了挥手：“姑奶奶，这，这，我们在这呢。” 本来站的笔直的人一听，当即腰杆挺的更加笔直了。 下新村的人虽然也没经历过，但见身旁的人都精神起来，自己也跟着挺着腰杆，脑袋扯的高高的，就好像头顶被一根绳子拉着一样。 白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过来，她走到跟前，不由有些无语，只见人人都努力把脖子往高了伸，反倒是周多地，他占的笔挺，可脖子却是往前撅，一排还算整齐的队伍，偏偏就探出他一个人的脑袋来。 陈大柳也看到了，他一边尴尬着，一边过去，用手把周多地的脑袋推了推回去。 周多地还有些不解，陈大柳也不好太用力，见他努力的撅着，不由郁闷的低声道：“你把脑袋收回去一点，光露你一个人的脑袋，太不好看了。” “哦哦，哦哦哦。”周多地这会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抓了抓脑袋，忙把脖子缩了回去。 陈大柳：“”让收脑袋，不是让缩脖子啊，算了，时间快不够了，就不纠结了。 白曦昨天就进城来了，她带着陈蕊住的招待所，至于其他人，是第二天集合了再坐大卡车进城来的。 “姑奶奶？” 陈大柳放弃了调整周多地的想法，回头望向白曦。 白曦小手一挥：“时间也不早了，那就拍照吧。” 于是，一早就赶来的邓师傅立马上前，端着照相机，咔嚓咔嚓的，一下子就给这些人拍了几张大合照。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没事就拍照，城里不会，乡下能拍照的机会就更是不多了。 牛罗村的人还好，毕竟拍过几次了，下新村的人那是高兴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周多地就是。 当然，也有人因为紧张，瞪着眼睛，一笑都不敢笑的。 反正，这张后面让人惊讶的照片这会就这么简单的拍出来了。 这拍照是白曦给补习班的奖励，毕竟大家一起当了三个月的补习班同学，好歹也拍照留念一下不是。 大合照拍完，白曦看出大家紧张，便开口问道：“紧张吗？” “呃” 大家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拍照当中回过神来。 接着队伍里传来脆生生的回答：“不紧张！” 大家偏头看去，是陈蕊，于是更多人醒过神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不紧张！” “不紧张是对的。”白曦也不在意回答的不够响亮，笑眼弯弯，圆乎乎的小脸上是 软萌的笑容。 “你们都做那么多试题啦，前几天也不停的模拟考，考试就是做题，对你们来说，做题应该是家常便饭才是。” 白曦这话，很好的让大家放松了下来，姑奶奶说的是，他们都模拟那么多次啦，考了十来次，做题更不用说了，谁不是做了千八百套题目的。 那些试题加一起，比枕头都高了。 这样想来，考试就做一套题目，太容易啦。 白曦继续：“行了，我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我对你们有信心，我就在外面等你们，大队已经买羊杀备猪了，等你们考完，我们回去大吃一顿。” 在其他人不解的，莫名其妙的，疑惑的目光中，补习班的人纷纷鼓掌欢呼，那高兴的样子，就好像已经考完试，就好像已经考上大学了一样。 白曦小手一挥，补习班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进考场去。 都走了九十九步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姑奶奶都说对他们有信心了，他们还怕个屁啊。 再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赶紧考完，回去吃肉。 这个时候，村里来考试的知青也赶来了。 他们是坐的拖拉机，所以慢了一些。 看到白曦和陈大柳在，知青们远远的和白曦c陈大柳点头打招呼，然后就赶忙进考场。 等看不到人后，白曦又打了打哈欠，看了看陈大柳，说道：“我要回招待所补个觉。”外头等也可以是在招待所等啊，这大冷天的，在这里守着，她又不傻。 陈大柳连连点头：“姑奶奶，那我送您回去。” 陈大柳也紧张，可他看到白曦打着哈欠，突然就不紧张了。姑奶奶一向护犊子，看姑奶奶这么轻松，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636章 开挂了 考场里气氛严肃无比，莫名的会让人心生一种紧张害怕的不自在感。 当然，这感觉也就其他人有，牛罗山大队补习班的人，那是没感觉的。 任谁要是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模拟考十来次，一个月考你次，让你在肃穆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安静的教室里考试，周围除了呼吸声就是笔在试卷上书写的声音，你也就习惯了。 何况，补习班的人现在已经练成了反射性条件了，一看到试题，就想提笔赶紧写，大家都习惯了写完了还有下一套，紧张什么的，更是不存在了。 就算有人游神一下，看看其他的考生一眼，紧张一会，想到白曦就在考场外面等着呢，顿时也信心满满的，下笔不说如有神助，那也是一点都不踌蹴的。 补习班的人做着考题，跟着模拟考的步骤来，先审题，然后再按照要求答题，最后再抓紧的检查一遍。 只是，他们当中，有人做着做着，纳闷c惊讶c意外和震惊起来。 第一道，大家急于习惯，虽然会有人觉得熟悉，却也不会多想。 只是，有些人做到第四五道题的时候，越做越觉得疑惑。 连反应慢的周多地做到第七道题的时候，都觉得熟悉了。 咦，这个好眼熟啊，好像见过，是什么时候做过来着？ 第六套题？ 好像第二十套也有类似的，不对，三十一套也好两题和这道题类似，第四十和第五十五也有吧？！ 要说考卷上的题目，乍一看，他们都没见过，可做起来，就是觉得熟悉。 数学题，换个公式做出来，可不就是差不多吗。 如果说数学题是这样，那么语文题，政治题，那就更让补习班的人讶异了。 出题的人，莫不是姑奶奶肚子里的蛔虫吧？ 呸呸呸，姑奶奶才不会有蛔虫呢。 要不是考试前姑奶奶时不时的到学校看望他们，给他们指点一下，补习班的人都要认为，姑奶奶是参加出考题去了。 当初背的脑子疼的材料大题，这会成了他们答题的答案，补习班的人突然明白了白曦说的那句背的滚瓜烂熟的差事自己的。 周多地看到题目，想起自己似乎背诵过类似的材料，他张嘴刚要背，但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扭头看了看周围，见没有打扰到别人，这才一边小声的背诵，一边写下答案来。 监考老师本来见周多地似乎在嘀咕什么，觉得奇怪，立马赶过去，哪知道，在他身后屏息听了半天，了然，感情这是紧张的，答题都要念出来才能写啊？ 题目都是从课本里挑选出来的，万变不离其宗。 同样的题，换数字，换类型，换疑点，不管怎么换，还是那些题，只要多刷题，多背诵，想要弄错也难。 白曦用的就是这后世都称为魔鬼刷题法，狠狠的让补习班的人刷了上千套的题目。 至于背诵的材料和重点，足足有近两百题，一天至少背会两题。 所以，这三个月，补习班的人看似什么活也没干，但人还是精神不振，看起来永远有气无力。 不过也不奇怪，你一天就睡那么六七个小时，甚至周多地这样的，一天只睡不到五个小时，然后不停的做题，刷题，背题，脑子里都是试题试题，头晕脑胀的，能有精神才怪。 但是，白曦这效果也在这会显露出来，补习班的人做题速度明显又快又准。 当答案你已经写过无数遍，背过无数遍，看到题目答案就已经下意识的出现在你脑海里，答题自己不会有问题。 本来就不觉得紧张的补习班的人，这会是越做越顺，紧张什么的，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考试就一天。 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上午两科，下午两科。 如果是报考外语专业的，第二天加试外语。 中午，考生们都是在考场里，拿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饭盒，找个角落，或者是和认识的人一起，三三两两的，找个地方解决午餐。 吃过饭，要么找个角落或者树下靠一会眯一会，要么翻出课本和笔记来，抓紧把下午的要考的科目给复习一遍。 牛罗山大队补习班的考场午饭是牛罗山大队统一供应的。 眼看时间差不多，负责送饭的李大头领着几个人，掀开拖拉机上盖着的防水布，从车斗里搬下炉子，加上蜂窝煤，炉子上架上大铁锅，倒上半锅水，架上架子，把那一盒盒的饭盒放上去，就这么在考场外面现加热饭菜起来。 学校里是有锅 炉房，可考试的人那么多呢，都挤锅炉房也不行，再说了，不是他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一吃个不好的拉肚子什么的，那不是倒霉了么。 反正，他们牛罗山大队的人出来考试，吃的大队负责了。 用姑奶奶的话说，你们只管往前冲，后方我们都给你们安排好。 所以，当考场外面的人看到牛罗山大队的人架起大铁锅热饭盒的时候，不禁有些傻眼，这是做生意？ 太胆大了吧？ 哪里有做生意做到学校门口来的，真是胆大包天。 但，他们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只见，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考生们一窝蜂的用教室里出来，校园里很快就出现了众多考生的身影。 和别人端着饭盒，或者拿着馒头到处找水喝不同，牛罗山补习班的人齐齐奔着门口来，在围栏处被拦住。 “考试没有结束，不能出来。” “不是，同志，我们不是要出去，我们是要拿吃的。”里头的白安安笑着解释了一下，而门口拦的人很快就明白过来。 只见，一个个被热好的饭盒就这么递给考场里的人。 饭盒是已经打开了盖子的，里头有什么一目了然，半个卤鸡蛋，一勺红烧肉，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炒小油菜，光看到菜了，把饭都严严实实的盖在下面。 看到这些饭菜，外面的人不由的咽了咽唾沫，啥人啊，这样的伙食。 但很快，一份份同样内容的盒饭喊了名字，然后就被接走，那饭菜香味飘的让人一阵羡慕。 第637章 趁机宣传 妈呀，这伙食也太好了吧。 有肉有蛋还有菜。 “来，刚热好的，有些烫，不够吃了说一声。”李大头一边说着，一边把饭盒递到白安安手里。 其他几个人也再忙着给补习班的人递盒饭：“大家多吃一点，不够还有，不够还有啊” 没有人询问补习班的人考的怎么样，这是姑奶奶说的，考完就忘了，不用想，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准备应对下一科。 这会补习班的人就想吃了饭，抓紧时间休息一会，热乎乎的饭吃着多舒服啊。 “周多地。” “有！” “呐，这是你的，姑奶奶说了，不够吃还有呢。”这傻乎乎的孩子也是个有福的，至少姑奶奶记得他爱吃，也特能吃，还让他们准备饭菜的时候，多打了一些。 “李大海！” “有！我在这里。” “陈有粮！” “到！这，这，对，哇，真热乎” 一盒盒的饭被接过开吃，外头李大头等人也不显得，勺掉热饭盒的水，换上新的水烧开，往里头打入鸡蛋和小白菜，再撒上一些胡椒粉，最后出锅的时候撒上一点葱花。 “喝汤吗？喝汤就吃完了把饭盒递出来。” “我来半碗汤。” “我也要半碗。” “给我来一碗汤” 这边热热闹闹的，又是吃饭又是喝汤。 这会考试，有家人陪送过来的也好，自己来的也好，也都舍得掏钱给自己买点好的，除非是实在揭不开锅的，那就拿着两个馒头角落里吃，吃完了就到水龙头下面捧几捧水灌下肚子，冷的直打哆嗦。 见补习班这边热闹，还以为是他们跟着外头的人买饭呢，也凑过来。 “哎，同学，你们这是买饭啊？多少钱一份啊，几荤几素？” 李大毛看了看拍着自己肩膀的人，好笑的回答：“两荤一素还有半个卤蛋，不过这饭菜不卖。” “太好了！那我等等，什么叫不卖啊？”问话的人刚高兴，又一脸懵逼：“卖完了啊？” 早知道就早点过来了，现在可好，买不着了。 一旁还在美滋滋的喝着汤的周多地一听，插话：“不是啊，我们这个饭是大队统一弄的，给我们吃的，不是卖的。” 反正也没事，李大毛也就乐得炫耀起来。 “我们今早过来坐的是村里的大卡车来的。就牛罗村的食品厂，白记，你知道吧？很有名那个！” “呃”问话的人一听，倒是明白过来了，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白记我知道啊，白记的泡菜和冰激凌都很好吃呢。你们大队真好，我们大队啊，考试自己来的，都没有人管。” “哎呀，考试嘛，这到处都一样的，就是我们大队人多，这不，我们姑奶奶就做主让我们吃着好的，也能好好考试。”李大毛随口安慰，但他脸上得意的表情是怎么都擦不住。 周多地笑呵呵的，不忘捞出了汤里的半颗鸡蛋，吃下后，才说道：“对啊。我们大队是很好的，我们姑奶奶啊，那对我们简直没得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李大毛听着周多地的话，也笑了笑，心说，这周多地别看反应慢，但是个有良心的，难怪姑奶奶都知道他会吃了。 问话的人本意是想买份好吃的饭，却没想到，饭没买到，反而被两个人抓着炫耀了一番。 妒忌倒是没有，也妒忌不来，但是郁闷是有的。 见周多地喝了一碗汤了还想再要，李大毛提醒：“你别喝了，再喝下午考试跑厕所就不好了。” 周多地一听，这才勉强作罢。 在补习班的人吃饭的时候，白曦也在吃饭。 她和陈大柳在白记的仓库这里吃的火锅。 片的薄薄的羊肉丢锅里，再用长筷子一捞，放到调料碗里沾一沾，往嘴里一送，那味道，啧啧啧，说不出来的好吃。 羊肉是李大头等人拉着盒饭进城的时候，顺路送来这边的，姑奶奶在城里，也不能吃太差了不是。 这要是被人知道说觉得在城里会吃不好，肯定要喷牛罗村的人一脸，说的是人话吗，城里还不如乡下农村日子好了？ 陈大柳一边拿着长筷子给白曦捞羊肉，一边问：“姑奶奶，您觉得咱们大队去参加考试的人，有几个能考上啊。” 本来陈大柳就是八卦体质，白曦有时候都觉得，陈大柳要是个女的，那别人口中的长舌妇肯定就是他了。 白曦吃着羊肉，高兴的眯起了眼睛，听到这话，随口道：“只要不是猪，肯定都能考上的。” 都刷成那样了，比起其他考生，补习班的人可以说是坐火箭的速度了，这都掉榜，那她也没办法了。 陈大柳一听，顿时咧嘴笑：“那也是姑奶奶厉害，才能把大家伙教的好。”姑奶奶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不会有错的，等着就好。 不过白曦和陈大柳都不知道，真有那意外的，但都是后话了。 吃过饭，在暖洋洋的太阳照射下，白曦有些犯困，随即回招待所补觉。 “小柳啊，看时间差不多了，过来喊我一声，我们去校门口瞧瞧他们去。”白曦怕自己睡过头，毕竟她可是答应了陈蕊，要陪着她的。 陈大柳站在白曦房门外，连忙应声：“姑奶奶，您放心，您安心睡，我呀，一定提前二十分钟过来请您。” “去吧！”白曦小手一挥，赶陈大柳的同时，也把房门带上。 陈大柳看到这一手，心里那是一阵激动啊，啊啊啊啊，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我们姑奶奶就是那仙女儿 已经倒床上呼呼大睡的白曦可不知道陈大柳的激动。 招待所离考试的学校其实不远，走路过去也不过是五分钟而已。 于是，陈大柳提前二十分钟来，又在楼下等了十分钟，眼看差不多了，这才上楼敲门。 “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又长身体了，容易发困，陈大柳在门口敲了好几下，她才迷迷瞪瞪的起来。 应了一声，随手弄了点温水弄湿帕子擦了擦脸，白曦穿上鞋，又披上兔毛斗篷，这才开门，领着陈大柳往考场去。 第638章 吃货属性 “姑奶奶~” 拦在大门的围栏被搬开，一个人影就从里头冲出来，一把扑向白曦。 一旁看着的陈大柳默默的往旁边移了移。 白曦伸出一根手指头，那扑来的人就在她跟前一米停下。 其他人看着，都觉得是扑出来的人怕撞到了那圆乎乎大胖小姑娘所以才刹住车的，只有陈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见她委屈的撇嘴，白曦轻叹一声，说道：“你都快十七岁啦。” 说归说，白曦还是松开了对陈蕊的禁制，陈蕊也得以蹭过来，一把抱住了白曦。 “姑奶奶~” 陈蕊一把蹲下抱住白曦，脑袋在白曦的身前蹭了蹭：“姑奶奶，就算是七十岁了，那我也想抱着您。” 乡下十六七岁的姑娘也算是个大姑娘了，不过陈蕊十岁就跟着白曦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被白曦惯着，倒是惯出小性子来了，动不动就和白曦撒娇。 当然，她照顾起白曦来，也是懂事又贴心。 白曦无奈，怎么和小黑一样，于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人都出来了？” 这话问的白安安。 补习班的人是排队数好人数出来的，白安安立马回答：“姑奶奶，人都到齐了。” “行，你们也累一天了，村里人都等着我们回去开饭呢，走吧。” 白曦向来就不喜欢废话，说完就上了路边大卡车。 陈蕊连忙跟了上去。 白曦胖，但陈蕊瘦呀，驾驶位后面还有一排两座位，坐手长脚长的大人是有些挤，但是坐上她们两个刚好，陈大柳则是在副驾驶位上坐。 补习班的人纷纷爬上大卡车，车子启动，在众人羡慕的视线中，高高兴兴的走了。 对，补习班的人就是高兴的，终于考完了，以后再也不用刷题，不用背题了，一会回去还能大口的吃肉，可不是该开心么。 陈蕊叽叽喳喳的和白曦说着考试的事情，白曦时不时的应上一两句，更多的其实是陈大柳问，陈蕊说，白曦听。 而后面车斗里，盘腿坐在车斗里的人，这会也叽叽喳喳的说起自己做的考题。 “你们是不知道，我做着做着，嘶，这题目太眼熟了啊，我起码做过十几二十次。但是细细一看，又没见过，后来仔细一想，不是做过这道题，是做过类似的。” 李大毛兴高采烈的：“当即，我就下笔如有神助，刷刷刷的，那不停的写，不过五分钟，一道大题就答完了。”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上午就觉得不少题目好熟悉，就好像做过很多次” “就是，就是，你们也看出来了啊” “我觉得，我大概能及格。” “我觉得，我不至于垫底。”考大学什么的，他们是不指望的，毕竟文化水平可不如城里，上午上洗厕所的时候可是听城里考生说的，他们都很有信心呢。 “我觉得，我反正没有考鸭蛋。” “对，我们不可能考鸭蛋的！” 一听其他人都觉得，大家不由的高兴起来，周多地上了车就在掏鸡蛋吃，他吃了两个，兜里还剩下一个呢，但是一想回去还得吃肉，不能吃太多，于是就默默的把最后一个鸡蛋留下来。 正好听到大家兴高采烈的讨论，后知后觉奇怪道：“什么啊？” 说啥呢，这么高兴。 和周多地当了三个月的同学，谁不知道他反应慢，不由有人笑着解释：“我们正说今天考试的试题呢。” “你别吃啦，鸡蛋有什么好吃的，姑奶奶都说啦，村里有好吃的，正等着我们回去呢。”周多田瞥见弟弟嘴边的鸡蛋沫，不禁有些尴尬，这小子又偷偷吃独食了，亏的大家伙都不在意。 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一定会喷补习班的人一脸，什么话啊，鸡蛋怎么不好吃了。 不过补习班的人是真心不想吃了。 你想啊，姑奶奶时不时就让人煮鸡蛋给他们吃，第一次一百个，大家很高兴，毕竟能吃几天，自己吃不说，还能分给家里人吃，被家里夸了两天，姑奶奶奖励的鸡蛋可不一样。 但是第二次又一百个鸡蛋的时候，大家也高高兴兴的，然后第三次，大家就有些吃腻了，第四次，第五次 除了周多地爱吃所以多少鸡蛋都能吃，其他人哪里能吃得了，很多人都是领了鸡蛋，吃一两个，剩下的拿回家给家里人处置。 有人还干脆把鸡蛋卤了，然后给白曦送去一些，剩下的，一家人吃个天，也就没了。 “呵呵呵，好！”周多地笑呵呵的应下，然后说道：“你们说奇不奇怪，我考试的时候还纳闷呢，那些题目，我有一大半都会做我应该不会考鸭蛋的。” 听到这里，其他人一阵哄堂大笑，这周多地，大家都说别话题了，他才反应过来啊。 不过听到周多地都说会写，其他人想了想，也许成绩也不会太差。 一路说说笑笑的，车子晃晃悠悠的，也就回到牛罗村了。 牛罗村里，和白曦说的那样，早就准备好东西，野猪肉收拾干净，买回来的羊也都杀好，就等人回来就下锅了。 车子刚停下，陈大柳先下车，再和陈蕊一起，扶着白曦从卡车上下来。 “姑奶奶回来啦~” “姑奶奶回来啦！” “姑奶奶，姑奶奶~” 牛罗村的人高兴的喊着白曦，就好像她出去了好久一样，不过谁也不会凑太近，然后不到两秒钟，就见一到白影窜了过去，来到白曦身边，脑袋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腿。 “吼吼~~”主子，大野猪是我抓的，我抓了两头呢。 白曦一听，乐了，也不吝啬的揉了揉小黑的脑袋，夸道：“那小黑真棒。” 一旁李老黑笑道：“可不是，姑奶奶，小黑一早就弄了两头大野猪回来，还有两头野鹿，三只狍子，还有一只野山羊，可不少。” 虽然小黑打猎是常态，但今天这样的日子，有这样的收获，可不是更让人觉得开心么。 白曦又夸了小黑几句，也夸了夸村里的人。 于是，得了夸奖的人，那叫一个高兴，烧菜做饭，那是一阵热火朝天的。 （熬夜是不对的，不过我失眠真心很严重，所以就，没睡着就会爬起来码字。） 第639章 我腿长 离春节也不过不到十天的时间，这个时候正的寒风呼啸，在树屋前的空地上，大家烧火做饭，能弄的满头大汗，可见是多热闹。 白曦也没上树屋，小黑蹲靠在圆石墩边，白曦就坐它身上，有小黑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加上陈大柳带着人扛了几块木板过来充当临时的屏风给白曦挡风，白曦想要冷也难。 “我没事。”白曦心里一暖，笑了笑，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陈大柳：“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回来就和李老黑说了，他这会都忙活上了。” “那就行。” 牛罗村很大方，下新村二十几个考生也在这里吃的晚饭。 这菜是从大棚菜地里现摘的，主食大米饭是村里出的，至于肉，都小黑的功劳，小黑猎的就是姑奶奶的，这个就不用说了。 姑奶奶既然为了大家伙学文化考大学的这事情费心费力的，今天好不容易考完试，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正好年节前，牛罗村也是要吃一次大锅饭的。 下新村其他人倒是没好意思来，毕竟他们啥也没出，要是听说开饭就过来，那也太没脸没皮了。 野猪肉一部分红烧，一部分去皮炒菜，猪皮则是留着明天弄皮冻，最近皮冻集市上卖的挺好的，所以就干脆留下来了。 一锅一锅的菜烧出来，热腾腾的用大海碗装着，一桌上两碗，三荤两素外加一个羊肉羊杂汤，也把桌子摆的满满的。 周多地端着饭盒，吃的是满嘴肉香，满足的眯起眼睛，整个人显得更加憨厚。 本来考试后就有些饿肚子，他这样低头不停的扒饭，倒是让同桌的人跟着胃口也好了不少。 一口饭，一口肉，要么就是一口菜，当然，菜很少吃，其实就是知道大家喜欢吃肉，才没有做多少菜的，毕竟，现在冬天的菜卖的可比夏天贵多了，少做也能留来卖钱。 周多田和周多地一桌，看着弟弟吃撑这样，瞅了瞅其他人，见没人注意，伸脚踢了踢旁边的人。 周多地吃着饭，感觉被踢了几次，也没在意，大冷天的，别人不小心伸脚踢到也是有的。 正好又有肉送上来，周多地便夹了一块。 但是还不等他送到嘴边，就又被踢了一脚，这一下，力气大的让他筷子上的肉都掉下来了。 周多地心疼的忙从桌上捡起来，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皱眉看着身边的哥哥：“哥，你干什么老踢我呢。” 噗！周多田真心想吐出一口老血来。 被弟弟戳破，周多田不禁有些脸红：“谁踢你了，我是不小心碰到而已，我腿长，不行吗？” “哦，哦哦，那好吧。”周多地一心干饭，也没多想，听到这个解释，便又专心吃饭起来。 而周多田又气又恼，恨不得扒开一个洞，把弟弟塞进去，省的他丢人现眼的。 不过他明显想太多了，三个月的时间，连白曦都知道周多地格外能吃，格外好吃，谁也不会少见多怪了。 吃过饭还不算，白曦做主，让补习班的人一人分了五斤野猪肉，这事情传出去，让大家对读书当文化人这个事情更加重视。 牛罗村这边是孩子到了年纪就送去念书，反正大队有学校，家里现在也不缺这点钱，但其他村子就不一定了，可知道连白曦都这么看重读书，不少人也就没再对供家里孩子上学这个事情过于排斥了。 至于那些本来就不想供孩子读书的人，就算觉得读书有文化重要，那也是不舍得供的。 周多田和周多地两人就有十斤肉了，拎着肉回家，周大用看到，破天荒的把两人夸了一遍。 “哎呀，有肉啊，不错不错。” 周大用：“虽然我不觉得你们两个能考上大学，不过你们也是努力了一把，多学了三个月的文化了，不错，明天我让你们娘给你们做点吃的。” 虽然刚吃完饭，可周多地听到明天又可以吃肉，忍不住又呲溜了一下口水。 “对了，谢过姑奶奶没有？” 周多田：“爹，你放心，我们都谢过了，谢了好几次呢。” 一旁，周多地伸出手：“谢了八次。”他数过的。 周大用点头，感激道：“那就好。总算是有良心的，你们要知道，要没有姑奶奶啊，你们可没这个福气。” 谁都知道，姑奶奶让这些符合条件的人去补习班，去考大学，那是为了大家伙好。 可谁都不觉得自家孩子能考上，那是大学，大学生哪里是那么好考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会乡长还过来想 阻止姑奶奶来着，连乡长都知道，这是没戏的，可姑奶奶偏偏为了让他们多学一点文化，继续让他们补习着。 姑奶奶奖励了九次鸡蛋，两次糕点，这是多大的恩情和爱护啊，要是不记着，那还是人吗。 这些人都不知道，那两次糕点，其中一次是陈大柳是正好进城办事，去给白曦买糕点的时候知道有一批糕点没两天就过期了，于是就动了买回来给补习班吃的念头。 整整便宜了一半的钱呢，干嘛不能买。 别说还有两天过期，就是已经过期了，只要不发霉，那就没事。 乡下农村人，可没城里人那么金贵，吃了大不了就拉个肚子。 白曦后面还是知道了，她有些无语，把陈大柳喊去教训了一顿。 但是白曦也知道陈大柳这想法在这个时候其实很正常，还好没拉肚子，要不然，她不是白瞎了？ 去教室看的时候，见大家都用功勤奋，白曦知道他们喜欢吃糕点，便让陈大柳去请上次做蛋糕那糕点师傅来，做了一些奶油蛋糕，送补习班去，充当奖励了。 这也是第二次糕点奖励的由来。 李大宝家是做木活的。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呢，他就被他爹砰砰砰的拍着门吵醒了。 李大宝眼睛都没睁，冲着门口回答：“爹，我考完试了，补习班不上课了。” 他还以为是家里人喊他起来去补习班来着。 说起来，连续三个月早起晚睡的，这会好不容易考完，李大宝只想好好的睡个天昏地暗的。 第640章 白曦的嫌弃 “什么上课，谁喊你上课了，你个臭小子，你赶紧给我起来！”门被拍的更响了。 “砰砰砰” 李大宝坐起身，摇了摇还有些发蒙的脑袋，被迫起床。 等洗漱完抬头一看，太阳还没有出来呢。 当然，冬天的太阳的确出来的也慢一些。 “爹，一大早的，天还没有亮呢，您喊我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李大宝苦笑不得，他是真想睡觉啊。 “喊你干什么，当然是喊你起来干活了，你个懒蛋，你还想等着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啊。” “干活？”李大宝一下子懵住，他有些难以置信：“爹，您是说，干活？” “不然呢！”李老爹嗓子不比锯木头的声音小，他喊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打地洞。老子就是个木匠，做木工的，你小子以后也是个木匠，不早起，以后你吃啥。” “爹，太阳还没出来呢。”李大宝弱弱的提醒。 “要啥太阳，要啥太阳，干活都是趁早，要啥太阳。你小子，真以为你能考上大学啊，那是姑奶奶让你去学文化的，你自己什么样你没点数？” “都考完了，你不干活，咋，想睡大头觉啊？那你去，要不要你爹我给你盖个被子？” 被老爹这么噼里啪啦一阵骂，李大宝先是一懵，然后连连摇头摆手：“不用，不用，爹，我不困了，一点都不困了，睡什么睡，不睡！” 开玩笑，他要真敢说想睡大头觉，他爹保准能用大木头给他来两下，直接敲晕了。 李老爹一边骂，一边也不耽误活计，把木料搬出来，工具从房里墙角拎出来。 李大宝之前就跟着自己爹干活学手艺，自然也不生疏，乖乖的一边听着骂，一边拿出工具来。 他在心里想，那说不定我就运气好，考上了呢，那我可就是木匠家里考出来的大学生了，到时候 不过这念头也不过在李大宝脑袋里闪过，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有那本事，大学生是真金贵啊，要么凭什么城里有文化的大学生，那工资和票卷就是比别的人都高。 一大早被喊醒干活的可不止李大宝一人。 不管是牛罗村还是下新村，补习考试之前，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大棚菜地该上肥了，那就一早钻大棚里去。 沼气池该加原料了，麻溜的赶紧加原料去。 该去打扫养殖场的一大早就被塞了扫把，顶着冷风缩着脖子出门了。 “该扫地就扫地去，别以为你去了三个月的补习班，你翅膀就硬了，我告诉你，别说你考不上，你就算考上，你是大学生了，这该干的活计你还得干。” 李老黑倒是没有吵自家闺女，不过李青梅早起习惯了，她起来后先是背了一边英语单词，然后才往集市去。她得去商超店看看，也不知道这三个月，商超店怎么样了。 周大用那边，也是一大早就把两儿子喊起来，带着人上山砍木材去，大木材这两个月价钱不错，趁着年前多砍几棵，开春了也能卖个好价钱。 英语加试要下午开始。 牛罗村报考英语专业的也就八个人，加上下新村两个，一共十个人。 这一次就没坐大卡车的待遇了，十个人，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到树屋给白曦请安磕头后，就坐着拖拉机进城考试去。 就因为他们要来磕头，白曦不得不早起，虽然不好一肚子火，但是也臭着一张脸。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白曦扫了十人一圈，气哼哼道：“一大早就过来吵我，要是不给我考好，小心我让小黑收拾你们。” 已经被白曦用来吓唬人习惯了的小黑，立马配合的表演起来，龇牙咧嘴的，低吼两声表示威胁。 白安安：“姑奶奶，您放心，我们几个会好好努力的。” “是啊，姑奶奶，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姑奶奶，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发了。” 白曦没点头也没应声，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她还等着睡回笼觉呢。 “姑奶奶，滚的拜！” 陈秀琴这话，白曦一瞬间没听明白，什么滚的拜？ 不过，白曦很快反应过来，嘴角抽了抽：“g一一dbye!” “ih一pey一urexa一esell” “呃？”白安安一行人用惊讶又懵逼的眼神望着白曦。 白曦只得随口翻译：“希望你们考试顺利。”她也是嘴欠，说什么英文，说了还得自己翻译，累不累呢。 字正腔圆的音调，没有一点蹩脚和磕巴，一下子让几人愣住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白曦说英文，之前知道白曦会，毕竟姑奶奶是姑奶奶呀，怎么可能不会，可头一次听到她说，这，几人那是一阵激动。 “姑奶奶，您，您这英文说的太好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羡慕林大兵，觉得他英文说的不错，那么这会，几人就恨不得把林大兵踢下讲台，教的什么玩意啊，都没姑奶奶说的好听又准确。 他们也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姑奶奶听他们 “别激动了。”白曦有些无语，但还是用最后一点耐心说道：“你们以后好好用心学，也会这么好的。行了，赶紧滚去考试。” 白安安几人又对白曦依依不舍的道了谢，这才离开树屋，坐上拖拉机进城。 白曦倒是又继续睡觉去了，但进城考试的几人在车上不停的震惊于白曦刚才随口的两句英语，不过因为羡慕和向往白曦的语调，倒是让他们忘了即将面对英语加试的紧张了。 别看几人英语蹩脚磕巴感觉不怎么样，但那是在白曦的水平来看，在这会，连abcd都没有地方学的年月，能学上三个月已经算不错了。 何况，他们又在白曦的鼓励下迷之的自信。 考完试，要进行一个英语口语的自我介绍，答题的时候考卷写的怎么样，白安安几人不敢说，但是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那叫一个顺溜。 “卖年一死白安安，矮嗯揣你万油肉特，矮不聋揣泥”我叫白安安，今年二十一岁了，我来自中（国） 也亏得白曦不在，要不然一定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笑的直不起腰来。 第641章 热热闹闹 这自我介绍说的好，是会有加分项的。 英语加试结束，一行人激动又忐忑的坐着拖拉机回村。 车上，一行人纷纷相互询问起来。 “你们怎么样？” “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我今天的自我介绍可是姑奶奶之前都夸过的。” 亏得白曦不知道，要不然，一定会翻上一个大白眼，她之所以那一次会夸，是因为那一次的自我介绍，有两句话音准是不错的，可没说他这次念错了两个单词的自我介绍。 “我觉得我说的不怎么，不过我前头的人说的更不怎么样，我就有信心了。” 陈秀琴一听，也跟着笑了笑，兴奋道：“你们还别说，我留意过了，那些个人说的比我们差多了，有些人单词都没有念对” 白安安：“那不管，总之，我们现在考完了，感觉也不错，总算没有太给姑奶奶丢脸。” 可不是没给姑奶奶丢脸吗，他们都是大山乡社牛罗山大队的，资料上都有，他们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明显评考的考官眼中露出吃惊的表情。 白安安暗想，再差的都听过了，听到他们几个的时候，却是露出吃惊的表情，这是好事啊。 “那我们快回去，回去告诉姑奶奶” 有人高兴说罢，很快就得到旁人的支持，但陈秀琴想了想，摇头：“还是不要了。成绩还没有出来呢，可别让姑奶奶白高兴一场。” 到底是女同志，心思细腻一些。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激动了。 热热闹闹的考大学结束，年也就差不多到了。 城里到处都热热闹闹的，乡下也是。 大扫除，备年货，走亲戚，谁家都是忙的团团转。 走亲戚送点礼也好，自家过年要吃的穿的用的也好，反正都是要备的。 牛罗村集市那是一阵热闹，每天人来人往的，卖山货的，买年货的，逛商超店的，到副食店的 从年二十五开始，集市每天的营业额就突破五万块，而是还在千的递增，到了年二十九那天，营业额直接突破八万五千块。 倒也不奇怪，知道牛罗村国际商超店有稀缺难买的货，隔壁两个乡的乡民都跑来买东西。 牛罗村提前两个月进货，囤货，降低了成本。 但不少东西都还不到年二十八就卖断了，连续十天，商超店一早八点开门，被迫加班到了晚上十二点才勉强把门关上。 可那些买不到东西的人也不走，要么就在集市里对付一晚，要么就掏上个毛钱的，到下新村住上一晚，一大早的天还没有亮，就赶过去排队，就怕买不到东西。 为什么不去牛罗村。 牛罗村不许外人住呀，没看知青都统一搬到离学校不远的知青小楼去了么。 他们可不能让外人跑来走去的，冲撞到了姑奶奶。 可以说，牛罗村的人现在是挺有钱的，但到现在，整个村子还是八十六户人，除了村里各家各户娶妻嫁女生子的人口添加，其他的，都没什么变动。 知青们户籍其实也落在了牛罗村的，但他们还是习惯的只计算自己村子里的户数，知青们的则是另外算。 靠着靠近集市的村子这一便利条件，下新村的人不到半个月时间，家家户户光是赚那过夜费最少都有十来块钱。 你要说五毛钱一晚太贵了，没国营招待所好，那你也可以回去住，第二天赶早过来就行，只要你不嫌折腾。 这么人来人往这么多人，五毛钱住一晚已经是良心价了，毕竟下新村也不到两百户，满打满算，一家多的能住个六七人，少也也不过是挤一挤住两三个人。 要不是大冬天的，不少人其实在集市外头，随便找个角落歪靠一下，一晚很快也就过去，反正等着买东西的人多，除了半夜可能会丢东西，其他的倒也不怕不安全。 周氏家里，每次都会接待四个人，要么是年轻的小夫妻，要么是四个女同志，反正一人给五毛钱就行。 当然，其实会掏钱住的，大多数是城里来买东西的人，乡下农村人没这么舍得花钱，很多都是找就近的亲戚家里对付一晚，大不了第二天赶早就是了。 陈大柳在树屋和白曦嘀咕：“姑奶奶，您说，咱们是不是在集市那弄个招待所什么的？” 要不是怕把学校打开让人住会把灰白的墙给弄坏了，陈大柳还真可能会这么干。 一晚五毛线呢，学校教室放假，空着也是空着，一间教室能睡至少三十个人，那么一天 就是 白曦正在吃着馄饨呢，小小一个，雪白雪白的，味道还不错，这是陈招娣看白曦让人从集市上买了两次，便动手给她包了。 用陈招娣的话，姑奶奶想吃，吩咐一声就行，外头的东西吃个新鲜就好，没必要顿顿吃，要吃也吃我和李嫂子做的。 陈招娣和李佳合伙在集市开了个小档口，两人轮流去，谁都不愿意放弃伺候白曦给她做饭的活。 但因为两人给白曦做饭，得了白曦的指教，就算摊子上卖的东西价钱不便宜，但因为味道好，加上有伺候白曦这一说法在，每次摊子开张，卖不到五点，也就收摊了。 别看两人这小摊子不大，可每次家里至少都得有两人在摊子上帮忙才勉强忙的过来。 现在这样的日子，以前谁都没想到。 白曦把汤喝完，放下碗，这才开口：“你钱多啊？” 招待所什么的，那得是以后，现在不过是过年前十天来买东西的人多了而已，没必要盖什么招待所。 陈大柳想起每次去财务室支钱，财务室的人都和割她们肉一样，不由讪笑：“没有，姑奶奶，我就是这么一想。” “别想了，现在暂时不想那个，以后再说。” 白曦：“今年的年打算怎么过啊？村里大家可有什么想法。” 陈大柳立马眼睛亮起，雀跃的说道：“姑奶奶，要么，您今年就到我家里去过年吧。” 每年，陈大柳都不留余力的邀请，能把姑奶奶请到家里过年，那是天大的荣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