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养人》


 第一章 球用没有

    2020年中，地星，九牧国，南方花城某城中村。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第一百八十二次努力之后，张长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想动了。    现在他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自己今天捡的这个金属球不简单了。    这是一个跟地球类似的星球，不过九牧国人称呼其为地星，其他国家的人称呼为泽母利亚星。    张长吉捡到的这个金属球光滑无比，浑然天成，他想尽办法，也没有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    难道这是科幻大神书中所说的强相互作用力材料？    张长吉想到这里，自己都笑了起来，他不过是去海边钓个鱼而已，下水走了几圈，踩到了这个玩意，应该不会遇到如此惊悚的事情。    再说了，强相互作用力材料没有摩擦力，也没有温度，意味着你根本不可能用手接触它，即使接触了，也会因为没有摩擦力，抓不起它来。    毕竟，这个星球一直到现在，外星人也只存在于科幻电影和里面。    “倒是挺好看的，先留着做装饰吧！现在看来，它也没别的用处了！”    张长吉折腾这玩意半天了，肚子也饿了，开始收拾工具，准备去吃饭。    为了打开这玩意，张长吉可是锤子扳手砂轮机都用上了，这也幸亏他楼下就是房东开的五金店，什么工具都能借到。    把工具全部收拾好放进工具箱，准备下楼的时候顺便还给房东。    张长吉洗了一下手，拿着手机刚准备下楼，手机就滴的响了一声，张长吉拿眼睛一扫，原来是同事胡昭玲发来的消息：“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他看了一下时间，正是公司下班的时候，今天他轮休，没有去上班。    张长吉端着手机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吃过了，今天出去钓了一天的鱼，回来又修了一下车，太累了，准备洗澡休息了。”    手指停在发送键上半天，终于还是咬着牙，按下了发送键。    发完信息，张长吉也没了心思，干脆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抽出一根红喜香烟，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再缓缓的吐了出来。    张长吉，男，24岁，国文，数学，科学等学科全优，却倒在了外语这门课上，最后不得已读了个二本，如果外语等级考试不是靠作弊，差点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在这个本科满地走的时代，一个二本毕业，能有份工作养活自己就不简单了，毕业两年，能赚钱的活都干过。    农村出身的孩子，能吃苦，不怕累，但社会还是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一步错，步步错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为什么不在外语上多下点功夫？”    悔恨当初已经是毫无用处，张长吉听着手机里面的歌声，突然就感觉有点迷茫了。    月薪四千，努力一点加上提成，每个月能有六千到手，晚上再跑跑外卖，一个月下来，张长吉也能攒下小一万，但他的这点努力，在几百万的房价面前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再想想家中已经白发初现的父母，张长吉烦躁的把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面。    “球用没有！人家是个好女孩，不应该跟着我这种毫无前途的废人，我就别耽误人家了！”    理智选择的背后，却是掩盖不了的心酸。    这个社会，想要遇到一个愿意和他张长吉交往的好女孩有多难，他当然清楚，可越是清楚，张长吉就越是不敢接近对方。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清楚的知道爱情是需要面包来支撑的。    看着桌子上那个完美的圆球，张长吉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破玩意，浪费我半天时间，还以为是捡了个什么好东西，不料却是个样子货，鸟用没有！”    从开始捡到时的惊喜，到现在看着就心烦，总共时间也不过是半天而已。    “半天时间，我送外卖也能挣一百多块钱了，还不说浪费我难得出门钓回鱼的好心情！”    张长吉现在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就盯着这个圆球看。    金属球比他的拳头大一点不多，也装不了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实在是太光滑，太耀眼，张长吉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劲，想要打开来一探究竟。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一个花来，张长吉只能放弃挣扎，老老实实的出门吃饭。    “张总，还是猪脚饭？”    张长吉苦笑一声，现在是个人都叫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猪脚饭总。    “老样子，15块的！”    说实话，15块的猪脚饭份量，对张长吉这个身高178，体重80公斤的大男人来说，实在是有点不够看。    但农村出来的孩子，对花二三十块钱吃一顿快餐还是觉得有点亏，自己一个人开火做饭更贵，毕竟现在青菜四五块，肉动不动三十块，人家小饭馆有规模优势，自己还要搭时间，怎么算都是外面随便吃点便宜。    至于安全和健康，都沦落到吃快餐了，还在乎那玩意？    犹豫了一下，张长吉张口道：“加一瓶快乐水！”    今天实在是累了，跑来跑去这么远，又折腾了那个小破球半天，饿得狠了，喝瓶快乐水补点能量。    吃饭，洗澡，洗衣服~~    男人动作就是快，忙完这一套，也就花了张长吉一个小时不到。    他坐到电脑桌前，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才晚上八点刚过。    “如果和胡昭玲约会，现在两个人应该是去看电影了吧？”    愣了一下神，张长吉甩了甩脑袋，打开了游戏。    “又是一个坑货！”    张长吉气得把鼠标一把摔到桌子上，抄起旁边的快乐水喝了一大口。    “还能不能混了，一整天没一件开心的事情，打个游戏遇到的都是坑货，气死了！”    游戏也玩不下去了，张长吉看时间也到了九点多，干脆往床上一躺，开始刷起了。    心情不好，看啥都没味道，平时追在作者后面更新的劲头也没了，看了不到两章，张长吉就滑到了床上，手机也扔到了一边，慢慢进入了梦乡~    毕竟不管什么烦恼，在睡着了之后都不算个事了~~

 第二章 打工人，吃苦魂

    张长吉睡着了，他放在笔记本电脑旁边的金属球却诡异的动了起来。    张长吉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打开来一看究竟的金属球，现在却自己从中间一分为二，下半部分稳稳的立在桌子上，上半部分却漂浮了起来。    上下两部分拉开了大约二十厘米的距离，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渐渐在中间显现出来，看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似乎是一名女性。    “@#￥！%~&……”    黄豆大小的小嘴里发出一串没人听得懂的声音，听语气好像是在抱怨。    这个身影花了一分钟，就把张长吉这间不过十来个平方的单间出租房打量个清清楚楚，然后就看到了自己身边的电脑~    张长吉没有关电脑的习惯，单身宅男用一些穿着清凉的小姐姐做屏保也是理所当然。    这身影看着屏幕上一个个前凸后翘的身体，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身形，满脸的嫌弃之色。    地星传说中唯一的能量体生命鬼魂，特征之一就是可以随意变化。    这个能量体也不例外，弯下腰看看了电脑左侧的USB插口，小手逐渐变成了插头形状，直接插到了插口里面。    “*&%￥@#￥#”    不用说，又是满脸嫌弃的表情！    本来处于待机状态的电脑，开始疯狂的运转起来，屏幕上闪过的页面像是瀑布，飞流直下。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这个身影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着躺在床上的张长吉，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好，张长吉！”    这句话却是字正腔圆的九牧国通用语，虽然还有点不熟练，但已经很清楚了。    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张长吉，又转过身面对着电脑屏幕，轻轻嘀咕道：“虽然很原始，但总算有了一个了解这个星球的渠道，先勉强用着吧！”    一个呼呼大睡，一个疯狂上网，两个“人”就这样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就是屏幕上飞速闪过的各色页面，把狭小的出租屋反射得有点诡异。    “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看样子是要醒了！”    淡蓝色身影淡定的抽出自己插在电脑USB插口中的手，站直了身体，慢慢开始变淡，上下两个半球也缓缓的合拢，重新变成了那个浑然天成的金属球。    “滴滴滴！”    张长吉睁开眼，按掉闹钟，坐了起来。    打工人，打工魂，一天不干就吃不成。    刷牙，洗脸，出门。    整个流程张长吉不过花费了二十分钟。    在他出门不过五分钟，金属球又重新打开，淡蓝色身影又出现了，开始重复昨天晚上同样的动作：借用张长吉的电脑上网。    这次出租屋里面没有的其它人，淡蓝色身影的胆量明显大了很多，连张长吉藏在硬盘深处的教育片都翻出来观摩了几分钟。    她接受信息的速度可不像张长吉这种地星人，一边满脸嫌弃的看着屏幕，一边控制着进度条以超过正常播放百倍的速度往后跑。    也就是说，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她就从头到尾看完了张长吉硬盘中上百G的珍藏。    “无耻，下流！”    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小声骂着，也不知道她是在骂那些老师还是张长吉。    花几分钟欣赏完张长吉的珍藏，她又开始继续在网上寻找那些她感兴趣的东西。    屏幕上依然是飞速闪过的页面，现在没有了别人，电脑被她压榨得更厉害，风扇转动的声音简直快赶上喷气式发动机了。    只有财经和科技信息页面才能让她停留个几秒。    张长吉对自己电脑被人盗用的事实一无所知。    开着车回到4S店，把借来的车还给售后车间，提着包进了销售部开始做准备。    “长吉，你脸色不太好，是太累了还是没有休息好？”    张长吉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胡昭玲。    “老同学，我壮得跟牛一样，怎么可能累着，不过是昨天晚上做了一夜梦而已！”    两人高中时就是同学，一起上大学，一起出门打工，连张长吉这份汽车销售的工作都是胡昭玲给他介绍的。    “别担心了，大不了我这个月介绍几个客户给你，让你通过试用期考核，以后做熟悉了，上手了就没这么难了！”    张长吉苦笑了一声，他是男人，怎么可能厚着脸皮接受胡昭玲的帮助。    胡昭玲在这家汽车4S店已经工作了一年多，做了八个月的销冠，每个月都能拿到两万出头。    张长吉上家公司倒闭了，这份工作也是胡昭玲把他拉进来的，一直到现在，都是胡昭玲手把手的在教他。    但销售这东西真要看天份，张长吉这种性格耿直的人估计是真做不来。    而且他们卖的这个牌子面对客户群体就是糙汉子，美女天生就有优势，而张长吉作为一个帅哥，想要获得客户的信任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事，我再努努力，每天多打一点电话，这点事还打击不到我！”    男人能败，但不能怂，至少在没完全失败之前，不能自己先放弃。    “呵呵，这么多年还是这种死硬死硬的脾气，我先去忙了，有事找我。”    快十年的老同学了，大家相互都太了解了，胡昭玲也不跟他多说，转身先出了办公室。    张长吉叹了口气，开始翻自己的手机，联系他手里的那些意向客户。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张长吉白天卖车，晚上送外卖，日子依然跟从前没什么变化。    有点闹心的就是这一个星期电话打了无数，成交的就一台。胡昭玲问了彵两次，想要把自己的客户转给他，也被他拒绝了。    毕竟他还想努力一下，没有到吃软饭的地步。    今天送完外卖已经是12点了，张长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一屁股坐到电脑桌前，他手朝电脑伸过去，突然觉得有点不对：“电脑怎么是温热的？”    他这才想起来，这几天每天晚上回来，自己的电脑似乎都带着温度。    “这是出鬼了吧？这可是我今年新买的，不会是有什么毛病了吧？待机都能把机器跑得发热了？”    不怪他粗心，每天上班都要绞尽脑汁来说服那些难搞的客户，下班了还要去跑五六个小时的外卖，每天到家都是精疲力尽了，那里还有心情照顾到这些小细节。

 第三章 谈判

    张长吉拿起自己的电脑，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按下ESC键，进入桌面，也没看出什么异常。试着进入游戏跑了两圈，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算了，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先就这样吧，太累了！洗澡，休息！”    刚把电脑放到桌面上，准备起身去洗澡，电脑桌面上却跳出一行大字来：“地星人张长吉，你好！我来自于M78星云，你可以称呼我潘朵，如果你能保持冷静，我们可以谈一谈！”    张长吉差点没摔在地上，脑袋里面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黑客跟他开玩笑：“什么鬼？我就是一个糙汉子，没钱没势的，你盯上我干嘛！”    不料电脑桌面上马上换了一行字：“不要惊慌，我没有恶意，如果你能保证冷静交流，我们可以面谈！”    张长吉毕竟是有科学素养的人，还不至于相信真有人能从网线另一头跑过来打自己：“面谈？怎么面谈？你倒是出来一个我看看，我保证不叫人！”    张长吉两眼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想要看看这个所谓M78星云的家伙怎么从网线另一头爬出来。    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放在电脑旁边的金属球缓缓的分成了上下两部分，中间慢慢显现出一个淡蓝色的身影。    “是你？”    自己想破脑袋都打不开的金属球，原来却藏着这种大秘密。    这也就是潘朵预先在电脑桌面上跟他打了招呼，不然张长吉还真不知道自己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反应。    “对，我就是潘朵，认识一下！这几天借用了一下你的智脑，基本了解了你们地星的情况，所以现在才出来跟你打招呼。”    张长吉仔细打量了一下潘朵，二十厘米的身高，外形和地星人类差别不大，就是眼睛挺大，耳朵挺长，感觉跟动漫中的精灵族相似，看着挺萌。    嗯，还是家里有机场的小公主。    “你们外星人就是这样的能量体？”    张长吉这句话纯粹是好奇，潘朵的脸却突然就皱了起来：“你们这个星系有智慧生物，我只是路过好奇来看看，飞船却突然失事，幸亏我带了父亲给我的意识球，不然连意识都消散了！”    “飞船失事？什么时候，你飞船扔那里了？”    张长吉觉得这个世界开始变得玄幻起来了，自己出去钓个鱼都能捡回来一个外星人。    张长吉眼皮直跳的看着潘朵将自己的手指变成USB插头的形状，插进自己的电脑，在电脑上调出了世界地图。    “诺，就是这里，你们说的罗斯国的北方！”    张长吉坚难的转动自己的脖子：“什么时候的事？一百多年前的斯古通大爆炸，不会就是你的飞船失事引起的吧？”    潘朵点了点自己精巧可爱的头：“不错，按我的计算，飞船的失事地点应该就是这里了，我在海底也确实睡了一百多年了！”    张长吉捂住自己的脸：“还真是~~~~”    两人这才算是正式认识了。一番交流下来，原来潘朵居然还是个旅行家，喜欢在宇宙中到处探险。    这次又是偷偷开了父亲的核聚变动力老爷船出来，不料却在靠近地星的时候出了故障，潘朵无奈，只能将自己的意识保存在意识球中，至于身体只能随着飞船一起灰飞烟灭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能量体是你的意识，而你现在也不能离开这个意识球，只能等回到你家乡之后，才能用生物技术重新制造一具身体，然后再将意识注入其中，这样你就能复活了？”    潘朵点点头，一脸傲娇：“嗯呢，我们五级文明的技术可不是你们能想象的，虽然代价很大，但我们一部分的人已经实现了意识永生，按你们地星的说法，就是长生不老。”    张长吉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这是最关键的谈判时间，直接翘起了二郞腿：“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回去？不能回去的话，你还不是只能呆在这个小球里面睡觉。”    停了一下，脸上摆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且你这个小破球安全吗？我打不开，不代表咱们整个地星没人打开！”    潘朵这个两百多岁的少女（活了一百来年，然后又在意识球里面睡了一百多年）也是见多识广之人。    闻言冷笑一声，直接在下半球上躺了下来，也翘起了二郞腿：“我躺在这个意识球里，你们地星还真没人能打得开！它下半部分是意识容器，上半部分是反物质能量包，强相互作用力发生器，自救人工智能，等你们地星人有本事破坏强相互作用力材料的时候，你再说威胁我的话。”    张长吉头皮一阵发麻，这玩艺的硬度他是亲身体验过的，金刚砂轮片都磨不出一点痕迹来，那还是里面的强相互作用力发生器没有启动的情况下。    五级文明的科技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以张长吉的见识，他根本想像不出来。    就好像你让一个明清时期的人，去想像21世纪的智能手机一样，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就这样一个比他拳头大不了多少的金属球，里面居然就集成了意识保存，反物质能量包，强相互作用力发生器，自救人工智能这四种功能。    张长吉根本不敢赌潘朵说的是不是真话，他一无权二无钱，根本没办法验证。    挠了挠下巴：“那你想让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处？”    潘朵似乎很享受这么躺着翘二郞腿的感觉，小脚丫子一晃一晃的：“造一艘飞船，送我回家！”    张长吉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大姐，你放过我吧，你刚才还说你家是M78星云的，离咱们这里一百多万光年呢~~”    转念一想，两眼开始放光：“难道你有技术？那个自救人工智能是不是就是干这个的？”    潘朵朝他翻了个白眼：“做梦，空间迁跃技术复杂得很，都是大公司才能掌握的，一个生存型的辅助人工智能怎么可能会。最多就是帮助你在宇宙空间保住命，等人来救。”    张长吉又不理解了：“你们不都是有意识球吗？还用这人工智能保什么命？”    潘朵嗤笑道：“那种飞船直接在太空中爆炸的事故，一般人都来不及反应就死了，根本没有逃命的可能。    我是随身带着意识球，这东西能在危险来临时，自动收取最近的意识保存下来，我才保住了自己的意识。    你要知道，即使在五级文明，意识球也比你们地星的飞天女神牌汽车更稀少。”    张长吉点了点头，明白了过来：“懂了，原来是个壕二代~~~”

 第四章 风险很大，但利润也很高

    潘朵满脸得意：“怎么样？我可以用我的智脑技术，还有人工智能帮你，你帮我造飞船，到时候你也能走上人生巅峰，娶胡昭玲回家！”    张长吉脸都白了，他刚才就看明白了，人家是能量体，直接拿手指往USB接口里面捅的那种狠人，估计把他那点隐私早就刮得什么都不剩了。    现在他也顾不上自己的那点隐私问题了，正事要紧：“你确定我能造出迁跃引擎那种玩艺，还是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先造一个超光速通讯器，让你爸来接你？”    潘朵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如果行的话，我一百多年会想不到？跟你说太多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超光速通讯难度比迁跃引擎更高，特别是这种没有中继站的单向联系的情况之下。”    张长吉站了起来，开始在屋里转圈：“你怎么确定我们一定能造出迁跃引擎，而且这需要多少时间，你想过吗？    你估计活几千几万年都没问题，我们地星一般人也就活个七八十年，我现在都二十多岁了，五十年造出迁跃引擎？你自己都不信吧？”    “嗤，有自救人工智能，除非你自己想死，否则在这种0.7级文明的星球上，你想死都难！”    张长吉不信邪：“连核弹也能扛？”    “怪不得你一事无成，你就是个杠精！”    张长吉讪讪一笑：“既然是合作伙伴，你总能给我一点信心对不对？”    “不，你只是一个工具人，你帮我造出飞船，送我回家，我顺便给你一点好处而已。”    张长吉眼光金光：“什么好处？我可不想做一个长生不老的穷逼！”    “科学进步的前提是人口，想要造出迁跃引擎，前提是你们地星的人口达到一千亿左右，而你的任务，就是让地星人口增长到一千亿！”    张长吉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一千亿？那地星不得挤爆炸了？现在七十亿人口都养不活，不可能，不可能！”    潘朵冷笑：“不然你自己看看你们地星的科技发展进程，是不是跟人口数量息息相关？不要用你短浅的目光来看五级文明的力量。”    张长吉开始扳手指头：“十亿人口，人类开始认识到机器的力量；三十亿人口，人类发现了质能公式；五十亿人口，开始信息化革命；七十多亿人口，发现了引力波~~”    张长吉突然想了起来：“多少人口可以搞定聚变电站？”    “一百五十亿左右人口，聚变电站开始投入商业化运行！”    张长吉叹了口气：“你这任务怕是不好完成啊！现在的人都不愿意生孩子了，而且组织人研究飞船，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搞得定，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本来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智商还行，没想到还是个蠢货，低级文明果然一无是处！”    潘朵的吐槽让张长吉老脸发红，梗着脖子争辩道：“让人口增长到一千亿，是光有钱能解决的吗？你初来乍到，不知道我们人类社会的复杂性！”    潘朵还是那个躺着翘二郞腿的姿势：“那是你的问题，我只负责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能干就干，不能干你就继续做你的打工人！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愿意赌一把的人！”    “为什么是我？”    “因为是你从海中把我捞起来，我们潘朵文明讲究有恩必报，我愿意给这个机会给你；其次通过我这几天的观察，你这个人智商还行，也有底线，不会搞出什么文明惨剧，我可不想回家了还要跟那群原始文明保护主义者打交道！”    “就这么简单？”    “当然没这么简单，时限三百年，而且我还要随时看到进展，不然咱们一拍两散！”    张长吉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不愧是五级文明出来的，一个星期，就把地星的东西学了个七七八八。    从潘朵的话里面不难知道，只要答应她，至少活个三五百年是不成问题；然后还有五级文明科技支持，随便混个地星首富跟玩一样。    但这个小娘皮一看就不是好忽悠的，如果自己只拿好处不干活，到时候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自己。    最大的问题是，他现在毫无头绪~~~    而且可想而知，他只要答应了潘朵，从此就要走上一条艰险之路。    到时候，要跟政府斗，跟寡头斗，跟所有的即得利益集团都会发生冲突~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那是要玩命的！    从此平淡安定的生活就会离他远去，而且注定不可能停下脚步，后面还有潘朵这个催命鬼，说不定手里就拿着什么他不知道的鞭子。    这不是矫情，这是理智！    谁要是过来告诉你，可以让你过马首富那样的日子一年，然后就把你拉去枪毙，而且家人朋友还有可能受连累，他都要好好考虑一下有没有这个胆量！    潘朵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你就准备看着自己青梅竹马的胡昭玲嫁给别人，自己的父母在疾病和贫穷中死去？一辈子做个光棍，住在这种十多平方的出租屋里？”    张长吉不做声，只是拿眼睛死死的看着潘朵，一动不动！    潘朵这种老妖怪当然不怕他，反倒满眼轻蔑的看着他：“像个男人一点，你担心会牵连到他们，可命运同样不会放过他们！”    张长吉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潘朵说的没错，做出头鸟有各种风险，做平民何尝不是一样。    不过大家遇到的威胁不同而已，前者是法律，暗杀，背叛，出卖；后者是食品安全，医疗，交通风险，意外事故。    大家每一步都是同样的举步维艰！    张长吉抱着膀子在屋里转了两圈：“你先给点好处，我要证明一下你到底有多少诚意！”    潘朵想了一下：“先给你弄副草药，你给你父母改善一下身体，十天就能看到效果了！”    张长吉嗤笑一声：“连咱们九牧国的传统医学都学会了？你就不能弄点像五级文明的东西？”    潘朵双手一抱：“蠢货，给你聚变核能电池，转化率95%的太阳能电池板，万能癌症药，你现在有那个本事制造出来？还是说你敢拿出去见人？利用当地的动植物，矿物来制造简单的药品，是自救人工智能的基本功能，拿出来的东西人家也没办法怀疑。”

 第五章 谁炒谁

    潘朵一边把自己的手指往USB接口里面捅，一边吐槽：“你们九牧国的传统医学局限于九牧国的材料利用，根本没有发挥出这个星球资源的潜力，就你们现在发现的这些疾病，其实靠着星球的天然资源，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五。“    张长吉大喜：“所以说，我们第一桶金就靠制药了？”    潘朵转过头来瞟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就你这个屌丝，无钱无势的，连许可证都拿不到手，敢私下乱卖，就准备蹲黑牢吧。”    张长吉老脸一红，不敢再多话，他才刚出学校两年，根本没想过这些东西，估计潘朵对这个星球社会的了解都比他深刻。    “这是你开的药方？”    张长吉目光呆滞的翻着电脑上这份长达九百多页的文本。    “你们的法律限制太多，很多东西买不到，只能想办法用其它的材料弥补，为了保证效果，这些材料又要用特别的方法炮制，只能把流程写清楚，你自己动手了。”    停了一下，潘朵接着说：“整个流程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还要有足够的操作场地和工具，所以，按你现在的情况，你只能回老家才做得了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明天先去把你老板炒了。“    张长吉一愣：“你的意思，是咱们要从农村开始？”    这跟他想的剧本不一样啊！    难道不是应该开公司，搞金融，或者让人工智能弄一个什么高科技玩意出来，直接开始搂钱？    虽然张长吉没想过白富美，但迎娶胡昭玲，然后走上人生巅峰，这才是外星合伙人的正常逼格好不好！    “难道以你和人工智能的本事，不能直接做一款火爆全球的游戏，咱们先狠狠的赚一笔再说？或者~~~直接从银行划一笔钱过来做本钱？”    要说什么来钱快，这个张长吉懂！    潘朵一脸嘲讽：“你在想屁吃，你们现在猪肉都吃不起，谁还敢生孩子？数据流又不能当饭吃。你目前没有任何经验，必须一步步开始做起。银行的钱能到账，你能保证自己顺利的花出去？”    张长吉知道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他现在没有任何基础，也没有任何经营和管理经验，潘朵只能是一个外挂，而不是依靠。    如果他只想着靠潘朵一步登天，说不定那天就掉下来摔死了。    “多谢提醒！”    错了就要认，张长吉倒是满光棍。    一边给潘朵道歉，一边打开购物网站，将收货地址改为自己老家地址，开始疯狂订购处方上的那些药材。    订单下到一半，突然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要我回老家开始养猪？”    潘朵点了点头：“你这种草根，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不显眼的地方做起，有一定实力之后再往其它方向拓展。    这其实是三份处方，第一份算是我的礼物，给你父母调养身体的。    第二份是提高猪的生长速度，增强繁殖力的，保证猪吃青草都可以长得飞快，母猪每胎产崽二十头以上。    第三份是提高肉猪免疫力的，可以保证猪在生长过程中不得病，整个生长过程中不需要任何其它药物和疫苗。”    张长吉听得目瞪口呆，他又不是傻子，如果潘朵说的是真话，他每半年就能让自己的财富增长十倍以上。    “小张，过来一下！”    早上张长吉刚踏进店子的大门，销售部的郝主管就黑着个脸招呼了他一声。    张长吉知道他是没什么耐心了，而且这家伙眼红自己跟胡昭玲的关系很久了，成天想着怎么把自己撵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郝主管的办公室，张长吉不等他开口，先下手为强：“郝主管，我今天来是跟你辞职的！”    张长吉的突然袭击把郝主管搞得愣了一下，本来黑着的脸突然就转晴了：“哎呀，小张呀，不要这样，你试用期都还没过，业绩差一点，还有三个星期的时间呢，我们店里现在正是淡季，等你上手了，旺季也来了，到时候再招人培训就来不及了，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张长吉装模作样摸了一下下巴：“既然郝主管这样说了，那我就继续做着？”    郝主管刚喝到口里的一口茶水一下就喷了出来：“那你到底是辞职还是继续干？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张长吉也懒得逗他了：“辞职吧，销售这种工作还是不太适合我！”    郝主管看他给出了确定的答复，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人贵有自知自明，你写辞职审请，我现在就给你批！”    张长吉懒得跟他斗嘴，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写自己的辞职审请。    “张长吉，你翅膀硬了，居然都没跟我说一声，就敢辞职！”    手里的笔一下就被人夺了去，张长吉翻了个白眼：“多大的人了，你能不能学着淑女一点，这样会吓到人家的！先把笔还我，晚上一起吃饭，我再跟你解释。”    听说晚上可以一起吃饭，胡昭玲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两人相交多年，她也知道张长吉不是乱来的人，而且也说了晚上会跟他解释，当下也不再纠缠，把笔递到他手里：“那我下班了给你电话。”    上午搞定辞职手续，下午打包自己的东西，将一些大件通过快递寄回去，跟房东老板交涉退房事宜，一整天张长吉忙得晕头转向。最后留下的就是一个行李箱，加潘朵栖身的意识球。    意识球太过重要了，张长吉想了半天，怎么处理都不放心，最后弄了个袋子挂在自己腋下。    除了自己有点不舒服外，旁人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故事很精彩，可惜我不信！”    胡昭玲睁着大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张长吉。    张长吉当然不敢跟她说自己捡了个外星人，只能托词说自己钓鱼认识了一名老中医，给了他一份防猪病提生长的药方，在现在养猪业疾病大流行的情况下，这就是核心竞争力，所以他准备回家养猪了。    两人也没点别的菜，胡昭玲也不允许，就一个酸菜鱼，两个炒菜，每人面前放着一杯啤酒。    张长吉头皮都快挠破了，这女人太聪明了就是不好忽悠。    现在胡昭玲拿着大眼睛盯得他汗都下来了。

 第六章 星辰大海从养猪开始

    “呵呵，认识快十年了，你说谎什么反应，我清楚得很，今天你说的话，养猪是真，药方你是在那里弄到的我也不管，但你要做自己有把握的事，不要乱来，懂吗？”    张长吉被她的大眼睛盯得心虚了，突然灵光一闪：“不光有养猪的方子，还有一份养生的方子，我回去了就准备给父母准备一份试下效果，到时候给伯父伯母也送一份过去，你到时候问问他们效果，就知道这个老中医是不是真厉害了！”    张长吉说完这番话，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以后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不要乱转，另外这张卡里有十万块，密码是我生日，既然准备养猪，就多养一点，过年回家我去检查工作。记得不要在家里勾搭小姑娘，不然打断你的腿。”    张长吉一把按住了胡昭玲推过来的卡：“我还没准备吃软饭，你的钱我不要，我现在也只是小规模的试验效果，如果确实可行，再找你借不迟。”    胡昭玲马上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是准备回家当老板，急着跟我划清界限了？”    张长吉差点没吐血：“今天装可怜也没用，我不能拿你的钱！”    张长吉马上就见到了女人的变脸速度，上一秒还楚楚可怜的胡昭玲马上摆出了凶狠的表情：“给你你就拿着，养殖业本来风险就大，我也不劝你，但你今天一定要拿着，算是备用，万一第一次不行，还可以用来翻身，你再推一下试试？”    这模样一看，张长吉就知道她是认真了，再推下去，只怕真会翻脸，只好叹了口气：“算我借你的，年息十个点！”    张长吉也不敢说多了，一是怕潘朵那边效果没有预计的好，二是怕胡昭玲再跟他客气，十个点算是私人借贷的中等利息，胡昭玲再开口说不要利息，他就又有理由了。    胡昭玲听他这句话，知道张长吉也不是跟他假客气，这个男人脾气又臭又硬，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占过别人小便宜。    再跟他扯利息，恐怕他真不敢接这个钱了。    “也好，张老板赚钱，我也跟着理个财。”    张长吉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学的这些阴阳怪气？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两个人十来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早就习惯了，也都不以为意。    钱的事摆平了，两个人就谈些日常，倒也其乐融融。    话题不知道就怎么转到了郝主管身上，张长吉有点蛋疼，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胡昭玲说，让她小心那个阴阳人。    胡昭玲就跟他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侧身就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摸出一个电击器。    张长吉看着电击器上窜动的蓝色电火花，不禁一阵牙疼：“你这玩意不会也准备往我身上杵的吧？”    胡昭玲呵呵一笑，摆了个妩媚的姿势：“要不你今天试试？”    张长吉也不答话，就拿眼睛斜瞟着她。    “哼，木头人！”    一顿饭很快吃完，也到了张长吉去高铁站的时间了。    胡昭玲想送他到高铁站，被他严辞拒绝了，实在是高铁站离他们这里太远了，坐地铁都要两三个小时，一个来回，胡昭玲得折腾到凌晨了。    两人就在湘菜馆门口分手。胡昭玲看了他半天，开口轻声说：“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相隔这么远，不拥抱一下么？”    张长吉看着她的眼睛，知道自己这辈子怕就栽在这女人手里了。放下行李箱，走上前来，轻轻抱住了胡昭玲。    “等会，你胳肢窝下面是什么？”    这话一出，张长吉脑袋就是一阵发麻~    光激动了，忘了这茬！    人逼急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张长吉张口就来：“楼下房东小妹妹送的纪念品！我怕掉了，就吊在胳肢窝里。”    他这样一说，胡昭玲反倒放心了：“你长得真美！今天先放过你，以后慢慢审！”    这就是这个女人的聪明之处，从来不逼着张长吉说他不愿意说的话，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他们之间的相处，唯有信任！    张长吉反而用力的抱了一下她：“在外面注意安全，吃好睡好，过年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胡昭玲看这个男人终于有了点开窍的样子，激动万分，重重的点了下头：“安心在家做事，我们还年轻，机会多的是。”    张长吉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希望自己不要有太多压力。    “放心吧，我是男人，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张长吉坐上了往北的高铁，一路向家乡急弛而去。    “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希望将来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坐在列车上，张长吉心里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去，可能就意味着他辈子都无法回头了。    “咣！”    张长吉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是老妈在收拾碗筷。    “我不同意！打工打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回来养猪？你家大伯的猪场上个月才全部清了场，亏得整个人都病了一场，现在猪病这么厉害，咱们家底子薄，怎么折腾得起？”    老爸没有出声，低着头在一边抽烟。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人家给我的防病处方，您要是不信，我先把养生的药给你们做出来，你们试试，如果有效果，就证明人家没有骗我，我再开始养猪不迟，老妈你消消火。”    老妈一辈子风风火火的，根本听不进去张长吉的话，转过头对张长吉老爸说道：“老张，你也不劝劝你儿子，就知道抽烟！”    老张翻了个白眼，弹了弹烟灰：“儿子成年了，难道他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是读过大学的人，见识比你我不强？再说了，他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即使药有效果，也是先小规模试验一下，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老妈说不过他，一巴掌抽在还捧着一根猪脚啃的弟弟张长武头上：“吃吃吃，都上高一的人了，还不懂事一点。”    三父子无奈对视了一眼，老妈这辈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狠话说得最多，活也干得最多，人累个半死，好处还没落到。

 第七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哥，你真是回来养猪？”    张长武一边帮张长吉把东西往三轮车车厢里面搬，一边小声问张长吉。    他刚放暑假，两兄弟一起到镇上的快递点拿张长吉买的那些药材和书籍。    “不然呢？我敢忽悠你们，也不敢忽悠老妈啊，你还不知道她那脾气？”    张长武偷笑一声，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全家三个男人被老妈喷得面无人色的场景。    “哥，不是我说你，那猪瘟真的太可怕了。大伯家的猪场上个月清场的时候我还去帮了忙，两百多头大肥猪，几天时间就死光了，损失了一百多万，现在大伯走路都还不利索呢。自己这几年挣的钱全赔进去了不说，据说还欠了人家二十多万，长利哥都准备大伯好一点了出去打工了。”    张长武说的长利就是大伯家的小儿子，比张长吉小，读完高中后就在家帮忙养猪。    张长吉看这16岁的半大小子也是一脸担忧，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这几天老老实实给我帮忙就行。来，帮我去超市买点东西，等回家了，咱们去看看大伯。”    接过张长吉塞过来的几张票子，张长武一溜烟的跑进了隔壁的超市。    张长吉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少年，不知道真正的愁是什么滋味。    “大伯，我来看你了！”    两兄弟一进大伯家门，却看到大伯阴着个脸坐在院子中间，一点都没有自家侄儿来看望自己的喜悦。    “听说你要回来养猪？”    张长吉一听这语气，感觉有点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对啊，现在虽然风险大，但利润也很高，想着趁年轻，拼一把。”    大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要是你爸，就打断你的狗腿，这是赌博，不是玩笑！”    张长吉和旁边的张长利对视苦笑，大伯这是吃了大亏，不希望自己的侄儿也栽这样的跟头。    张长吉抬头仔细一看，半年多不见，刚五十出头的大伯已经是满头白发了，想必这次的损失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也怪不得他对张长吉说出这样严厉的话来。    张长吉没办法，只能又把那套老中医的鬼话拿出来忽悠一番。    大伯听了个半信半疑：“你是个靠谱的，但我怕别人骗你，就按你说的，你先把那个养生的药配出来，咱们这几个老家伙先吃了看效果，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我那个猪场你就拿去用，不行的话就别想了。我可不能害你。”    发过猪瘟的猪场至少要空置半年，还要进行全面消毒。而且之后的风险也是很大的。大伯可不希望侄子在自家的猪场再栽个跟头。    张长吉点了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就开始配药，长利也不急着出门，你跟着大伯干了几年了，有经验，就在家帮我，先给你开五千块，等我赚钱了，我再给你加。顺便还能照顾一下大伯。”    出得大伯家门，张长吉在心里感叹，这次大伯家的不幸，却给了他机会。    在回来的路上，他在还规划自己那十来万的存款如何节省，才能弄个小猪场，然后把猪养大，结果现在就有现成的猪场可用，还能拉到一个经验丰富的帮手。    虽然他能直接给药方给大伯，帮助他们翻身，可自己的底子实在太薄了，说不得就要拖一下大伯他们，等自己挣到了建猪场的钱，到时候再帮他们也不迟，一年的事情而已。    “长吉，你回家是准备养猪？”    张长吉转身一看，是村里的八卦神王婶在跟自己打招呼。    张长吉也不以为意，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下就点了点头：“是啊，先少养一点试试。”    “呵呵，城里回来的孩子胆子就是大，你家大伯好点没有？”    听她说话，一肚子的阴阳怪气。农村就是这样，嫉妒你富，嫌弃你贫。    前几年大伯红火的时候，家产上百万，这些人看到了都恨不得贴上去，现在一夜之间楼塌了，什么怪话都出来了。基本就是这些呆在家里的中老年大婶传出来的。    “马上就好了，王婶有心了。”    张长吉二十多岁的人了，当然不会跟这种八卦神一般见识。张长武一肚子不服，在旁边哼哼叽叽：“这个八卦神，大伯清场那几天，就是她到处传怪话，人丑多做怪。”    张长吉被这家伙搞得笑了起来：“你小子，这种人别理她就行了，把事干好了，比什么都强。”    张长吉回来这几天，早就听说了养猪业现在的惨状，据说前几个月发猪瘟的时候，整个四五万人口的镇，死得就剩下了五头猪。    他顶着风口往上冲，早做好了听怪话的准备。要是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还谈什么星辰大海，趁早出门打工。    两兄弟回到家已经快晚上了，桌子上老妈已经摆好了饭菜，等着他们回来开吃。    张长吉突然发现自己面前摆着一杯酒，一下子就楞住了：“我又不喝酒，老爸你喝吧。”    老妈叹息了一声，从围裙的前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爸妈都年纪大了，现在也挣不了多少钱，你弟弟还在读高中，你以后买房子娶媳妇，咱们也帮不了太多忙了，这里是五万块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从初中起就没流过泪的张长吉，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这钱我不要，你们自己留着吧，相信我，家里的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张突然就威严了起来：“二十几岁的人了，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你在外面也没挣多少钱，爸妈给你的，你还拒绝不成？”    母亲就靠着家里的几亩地，父亲有一手瓦匠手艺，靠着给附近乡亲修个房子，盖个猪圈。    两口子辛辛苦苦，从牙缝里抠的一点钱，供他们两兄弟读书，攒的都是血汗钱。    张长吉也知道自己再拒绝，爸妈指不定又要怎么想，干脆收起银行卡：“明天就开始配药，家里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就叫我。”

 第八章 不选对的，就选省钱的

    蒸，煮，炒，煎~~    潘朵给的处方上面有详细的操作流程，张长吉怕自己不熟悉，还特意买的恒温锅，就是为了准确掌握温度。    每天晚上忙完之后，都会躲在自己房里，把自己当天的操作流程让潘朵检查一遍，就怕出什么差错。    “哎呀，别耽误我刷剧，你只要最后的成品出来，跟我处方上描述的一样，就没问题啦。我全部用的安全药材，只有好处没有害处的。”    张长吉只有苦笑，她现在无聊得很，迷上了地星的电视剧，已经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反正现在刚起步，也没什么别的问题让她出马，张长吉也只能由得她去了。    两兄弟在家里折腾了十来天，终于搞定了第一批药材。    张长武端详着手里的这颗蜜丸，嘀咕道：“确实挺漂亮的，这东西能包治百病？”    张长吉哑然失笑：“怎么可能有包治百病的药，不过是激发人体自身的免疫力，让免疫系统自行修复身体而已。去把小黑拉过来，咱们先试下药。”    张长武翻了个白眼：“哥，你可真黑心！”    张长吉笑着拍了他一下：“难道你想让爸妈冒风险？”    这下张长武没话说了，赶紧出门去找自己家的看门狗小黑了。    两兄弟也不做人，直接用蛮力按着小黑，强行给它塞了三颗下去。    “先关在屋里，等半天再看看它反应吧。如果没问题，再给爸妈他们吃。”    药材是张长吉早在网上一一对比过，查询过药性和药理，拿小黑做试验，不过是求个安心而已。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张长武凑了过来，低声说道:“确认了，小黑活蹦乱跳的，比平时还吃得多。”    张长吉这才放下心来，把给父母的那一份拿了出来，放到饭桌上：“一天一颗，应该一个星期就能看出效果来了。”    老张两口子看他们兄弟折腾这么久了，但还是不放心：“就你们两个从没学过医的生手，瞎搞一通，不会把老子毒死吧？”    张长吉哭笑不得，只能一点点的跟他们解释里面的药材，还拍胸脯保证，最后还让张长武把小黑拉过来，表示已经做过试验了，老张两口子才将信将疑的吞下药丸。    现在还没看到效果，张长吉也不好随便拿去给大伯和胡昭玲的父母，只能一边等待父母服用之后的反馈，一边开始带着张长武配制猪用的药材。    也就一个星期，又是在晚饭桌子上，张长武埋着头啃着猪脚，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仔细朝老张看了看，惊讶的喊了起来：“爸，你头上的白头发少了好多了。”    再转头看了看老妈：“妈，你头上的白头发不见了，脸色也变红了。”    老张两口子笑呵呵的，老张开口道：“吃了三天就感觉精神好了不少，现在饭量也变大了，腿都感觉比以前有力气了，不过当时不敢肯定，就没跟你们说，现在看来，这药真是神了。”    张长吉暗笑，你两老口子这两天晚上折腾的动静这么大，我在二楼都听到了，就是不敢开口问而已。    现在既然确定了药确实有效果，第二天一早，张长吉就骑上摩托车，给大伯家和胡昭玲父母家的份子都送了过去，叮嘱他们好好吃，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他。    毕竟隔了一层，他忽悠他们是找老中医开的养生健体的方子，没敢说是自己折腾出来的。    人用的药效果肉眼可见，张长吉也放下了担扰，开始准备他的养猪大计了。    “长吉哥，你就直接在市场上买这样的小猪？”    长利是熟手，对长吉这种蛮干的行为很是鄙视，但又不好直说，只能委婉的提了出来。    在他的认知里面，你既然想养母猪，就要去靠谱的原种场，买良种母猪回来，而不是跑到县里的畜禽市场，随便看着母猪仔就拉回家去。    虽然良种贵，但人家贵是有道理的，种苗的好坏，直接决定了你养殖能不成能成功。    “我问过了，良种的母猪仔至少都是4000起步，我们现在在市场上买这种猪仔才1500，便宜一半还多了。别担心，你爸吃过那药之后不是恢复得不错，那个老中医给的药方很厉害的，是不是良种关系不大。”    张长利平时都跟猪打交道，嘴巴说不过张长吉，虽然不相信有什么药还能让母猪多下崽，但他现在是给张长吉打工，既然已经提醒过几次了，张长吉依然坚持，他也没办法。    两个人在市场上挑挑捡捡，张长吉这家伙简直就是收破烂来了，把人家看不上的，便宜的那些小母猪仔全都收下了。    市场上看这三兄弟就像看傻孩子一样，就有那多嘴的猪贩子跟旁边的同行小声交流：“这三个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吧，就知道捡便宜，都是些半死不活的，又瘦又小的，估计回家明天就得哭。”    旁边这位同行摸了摸下巴：“看他那砍价的凶狠程度，不像傻子啊，现在猪崽均价1500左右，这家伙基本出价就在1000块，该不是准备拿去坑别人？”    “一定是这样，毕竟他挑的全是这种弱苗，怎么眼瞎也不至于瞎成这样子。”    张长吉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不过是看到自己父母和大伯和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在改善，对潘朵给的药方信心大增而已。    回家路上，张长吉骑着三轮车，张长利和张长武两个小兄弟就蹲在车厢里，后面跟着一辆小货车，上面拉着他们挑的三十头小猪崽。    张长利脑袋扎在张长武耳朵边：“我觉得回去之后，我爸会打死我！”    张长武这家伙也不懂，迷迷糊糊的问道：“你今天出来帮我哥干活，大伯为什么要打你？”    张长利叹息一声：“长吉哥今天专挑着便宜的，却不看那些猪崽都是无精打采的，搞不好明天就要开始死猪了。”    张长武嘴巴一咧：“不可能，你也不看看，大伯才吃了几天药，现在连拐杖都扔了，头地都开始变黑了，我哥遇到的那个老中医厉害着呢，回去药一喂，保证活蹦乱跳。”    这家伙纯粹就是对张长吉迷之信任，一心想着自己哥成养猪大户了，以后可以天天啃猪蹄膀。

 第九章 气死爹不偿命

    “长吉，这就是你们今天去挑的猪？”    大伯现在行动已经利索了很多，自己吃了这么大亏，还是侄子给自己弄来了药材，让自己恢复得这么好，还省了后面去医院的大笔钱。    承他的情，他们三个孩子去挑猪崽，自己就掐着时间，在猪场等他们回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提醒一下的。    不等张长吉答话，大伯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张长利的后脑勺上：“你长吉哥让你帮忙，你就是这样帮忙的？”    张长吉赶紧冲了过来拦住他：“大伯消消气，猪都是我挑的，长利提醒过我了。不关他的事。”    张长吉父母也过来了，看着这一车猪崽，脸色都黑了。    都是农村人，那里看不出猪崽的好坏，看着这一车无精打采的猪崽子，张长吉老妈眼泪都出来了，开始埋怨老张：“早上叫你跟着去，长吉拦了一下，你就让他们几个孩子自己去了，你现在看看？”    张长吉一看架势不好，赶紧安慰自己的老妈：“妈，你放心，虽然看着不怎么好，但便宜啊，这三十头猪崽三万块钱都不到，省了不少钱了。”    他爸看他还不知悔改，一个暴栗就抠在了他头上：“便宜，你就知道便宜，有你这么做事的吗？这玩意死了就一文不值，你不知道怎么干，不会先问问你大伯，实在不行问问长利也好。”    张长吉一看这三个长辈的模样，知道今天这关不说清楚，自己是过不去了：“爸，妈，大伯，你们吃了这个药，现在觉得这个药效果怎么样？”    三个长辈对视了一眼，发现大家现在看起来都年轻了不少。只能都点了点头。    大伯闷声闷气的说道：“你给我们吃的这个药确实厉害，我还以为我都没办法干体力活了，以后只能混吃等死，现在看来，最多一个月，我就能恢复得比以前还好了。”    老张两口子也是喜形于色，虽然被张长吉挑的这些猪崽把心情搞坏了，但毕竟自己的身体改善了这么多，这个更重要一点。    张长吉赶紧趁热打铁：“你们看看，人家老中医确实厉害，所以我才敢挑便宜的猪崽买啊，回头把药拌在料里给猪一吃，保证什么毛病都没有了，我还能省一两万。”    这话三个长辈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沉默。    张长利不会看风向，听到张长吉说起料的问题，大腿一拍：“长吉哥，猪料还没买呢，咱们都没准备。”    三个长辈刚晴了一点的脸色，马上又黑了下来，做事这么不靠谱，看来这钱扔水里的可能性很大。    张长吉一看形势不对，讪笑着道：“别急，别急，我现在就去。”    不等三个长辈发飙，骑着三轮车就往镇上跑去。    “老同学，赶紧的，给我装一车酒糟。”    “哟，长吉，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过来找我玩。”    这是张长吉的高中同学赵明，家里在镇上开了个小酒厂，毕业之后没考上大学，就在家里帮忙。    张长吉就是跑他这里来，准备拉点酒糟回去。    “刚回来，给家里的猪崽拉点酒糟回去，你家的酒糟以后给我留着。”    “留什么留，现在整个镇上的猪都死得差不多了，根本没人要，你什么时候来拉都有。”    停了一下，反应了过来：“狗日的运气不错啊，你家的猪居然没死？”    张长吉笑了笑：“刚买的三十头小猪，准备在家养猪了呢，所以才让你帮我把酒糟留着。”    这时候赵明也反应了过来：“刚买的小猪你就准备给它们吃酒糟？哥们，去人家饲料店买点小猪料吧，你这是什么都不懂，瞎几薄搞啊。”    张长吉也没办法解释，人家潘朵就是这样跟他说的，随便什么能吃的东西喂饱就行，他想着酒糟这玩意便宜量又大，直接就往这过来了。    “没事，我先试一下，你给我留着就行。”    人家赵明已经说明了，张长吉自己作死，人家也没理由拒绝他，只能哐哐的用专门装酒糟的小装载机，给他搞了一斗。    “这玩意真不能直接喂小猪，你回去后粉碎了发酵一下，等猪大一点了再说。”    装完之后，赵明还是不放心，又交待了一遍。张长吉只能一边答应，一边掏钱。    “都说了，现在这东西没人要，你要的话，直接过来装就行。”    两人高中时候就关系不错，不过是后来张长吉上了大学，赵明在家，两人联系就少了一点。    “那不行，现在是你爸当家做主，可不能让你挨老头子K，说了你这酒糟我包了，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现在没人要这东西，都是我自己费力巴拉的拉出去扔地里肥田了，你帮我拉走，还帮了我忙，不能收你钱。”    张长吉当然不能信这种话，强行扔下五百块钱：“你龟儿子记得给我留着就行，我拉不完的你再扔了。”    两人约好过几天一起宵夜，张长吉拉着一车酒糟就往家赶。    等他赶到家，三老两小已经将猪赶进了猪场，分好了栏，喂好了水，就等着他拉料回来了。    三个长辈一看他拉回来的是一车酒糟，本来已经睛了半边的脸直接又黑了。    “你个傻孩子，老子今天抽死你，这玩意小猪崽子能吃么？你今天是想气死我！”    老张再也忍不了了，提起扫猪栏的扫帚就要往张长吉身上抽。    老妈赶紧拦往老张，一边埋怨：“你这孩子，让你去买猪料，你怎么拉这个回来了？这个小猪不能吃，赶紧倒了，再去买饲料回来。”    “停，停，停！”    张长吉一边蹦蹦跳跳的躲着老张的扫帚，一边大声喊道：“能不能吃，咱们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有必要打人吗？”    老张被老婆拉着，扫了两下，没扫到人，气乎乎的扔下扫帚：“老子不管了，等你亏完了，赶紧滚蛋，老子眼不见心不烦。”    大伯也在旁边直翻白眼，张长吉亲爹都说不下来，他一个做大伯的，总不能越过他亲爹去抽他，只能叹息一声，摇着头走了。

 第十章 大学生不讲科学

    三个长辈走了，老爸和大伯是被气走的，老妈赶着回去做饭。三个小的眼看着天快黑了，栏里的小猪都开始哼哼了，也不墨迹了，赶紧卸车。    将酒糟全部倒在了水泥地上，张长吉从兽药室里拿出他们前几天配好的药品，用称称了一部分出来，倒在酒糟上，开始指使两个小的：“赶紧拌，拌匀了喂喂看。”    一个是给他打工拿工资的，一个指望着自己老哥养猪成功了，能天天啃大蹄膀，都老老实实的拿起铁锹，哼哧哼哧的拌了起来。    “明天得去买个搅拌机，这样人工拌，又费力，药还不见得能拌匀。”    张长吉端着一杯水站在旁边看着，一脸资本家的悠闲模样。    “哥，拌好了，就这样直接喂啊？”    张长利是养猪老手了，对这样的喂法，实在是心里没谱，只能请示老板。    “对，就这样喂，这玩意营养含量低，能吃多少给多少。”    张长利心里暗暗吐槽，敢情你知道这东西没什么营养啊。    不过奇怪的就是，用药拌过的酒糟，跟张长利以前对酒糟的认知有点不同，散发着奇异的香味，引得张长利都不停的抽动鼻子，口水都开始往下淌了。    农村的俗话有句大懒使小懒，有两个小的可以使唤，张长吉自己就乐得悠闲。    两个小的用斗车往猪栏里放酒糟，张长吉就跟在后面观察小猪的吃食情况。    “潘朵没有坑我！”看着小猪冲上来狂吃猛吞的样子，张长吉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他买便宜小猪，用酒糟，就是存了赌一把的心思。    既然潘朵说了随便搞，保证没问题，他就真随便搞了，毕竟省的钱就是利润，能多赚一分钱，他就能省一分时间。    “长吉哥，真是神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小猪这个样子吃酒糟的，以前我家喂大猪，酒糟不粉碎拌粮食，它都不爱吃。”    “嗯，今天拌的药，本来有一种就是增强食欲，促进消化的，另一种是提高免疫，抗病健体的，小猪拌料吃一回就行了，以后直接喂酒糟，然后我去镇上收点青饲料，给它们补充一下维生素就行了。”    小猪体重也就三十多斤，张长利有经验，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长吉哥，有点不对啊！”    张长吉一愣：“哪里不对了？”    “吃得太多了，三十头猪居然吃了一百斤下去！我怕会把它们撑坏了。”    张长吉懂个屁，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怕，我先在这里看着，你们回去吃饭，吃了过来替我。”    等两个小的走了，张长吉就开始在猪栏里转悠，生怕有小猪吃得太多，突然暴毙，自己的脸就要被抽肿了。    这边，张长吉家里。    老张和大伯两人一人端着个酒杯，相对无言。    大伯叹息了一声，说道：“本来以为大学生读的书多，会比我这个大老粗讲科学一点，现在看来，他就是蛮干一气啊。毒也不消，猪也挑的全是弱猪，竟然还用酒糟喂猪崽，哎~~~”    老张也是黑着个脸，抿了一口酒，闷声闷气的说道：“孩子大了，老爸说的话都不好使了，总要自己吃过亏，才知道锅是铁打的。这几万钱，就当我打麻将输了，趁着现在还能干得动，多搬几块砖，现在人工价钱也起来了，总算还能挣点钱。”    张长武只顾着埋头干饭，张长利听他们这么悲观，马上不服了：“我看长吉哥的药效果蛮好，那些小猪买回来的时候精神头都不好，可给它们喂酒糟的时候，抢得可欢了，吃完之后好像状态都还不错，我们回来的时候，都睡好了。”    两个长辈在农村一辈子，就不相信有什么奇迹。    大伯当时就哼了一声：“你也是跟着我喂了几年猪了，连这点道理都还没想明白？猪首先要苗子好，然后要吃得好，睡得好，它舒服了，才会长肉，你们那就是糊弄，你反正现在没事，帮着你长吉哥一点，也不要想着工资，就当给你长吉哥帮一段时间的忙算了。”    张长利想反驳，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只能哼了一声，埋头吃饭。    “哥，我们给你带饭来了！”    张长武把饭盒往张长吉手里一塞，赶紧就往猪栏里跑，张长利也跟着进去了。    张长吉乐呵呵的看着这两个小的，开始干饭。    刚才他在猪栏里转悠了快一个小时，那些小猪吃完了，都老老实实的睡下了，整个猪栏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事都没有。    “嘿，真是神了，一个个的都睡得香得很，连肚子都开始瘪下去了，这消化速度真可以。”    张长武只会看热闹，张长利可是懂行的，前一个小时还撑得圆滚滚的那些小猪，现在肚子都已经变平了一点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小猪消化能力惊人，吃得快，吸收得快，才能长得快啊。    猪场设施完善，这可是大伯他们以前建的全封闭的，连送饭都是有专门的通道和窗口，以前养猪的时候，大伯在里面一蹲就是几个月，怕的就是物资人员流动，带来病毒细菌，可这样依然没有躲过去。    张长吉可不管这些，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搞生物隔绝，自己人随便进出。    两个小的也不肯回去睡觉，张长吉也由得他们了。让他们洗好澡，三兄弟就躺在床上扯淡。    “这猪怎么开始哼了？”    聊了一会天，张长吉听着猪舍那边传来的动静，赶紧爬了起来。张长利也跟着起来了。    他在农村呆了这么多年，知道农村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他家猪场以前就丢过猪。    张长吉来到猪舍，一看就乐了，三十头小猪都围着食槽在那里舔，再一看肚子，都是瘪瘪的了。    “这是饿了啊！”    张长吉一看手机，这才过去两个小时，一肚子的酒糟已经全部消化干净了。    三兄弟赶紧上料，又是一通猛抢，十分钟不到，一百斤酒糟又被一抢而光，先抢了一肚子的猪崽都已经跑到猪栏的角落里面躺下去了。

 第十一章 养猪也不难嘛

    第二天一早，张长吉就骑着三轮摩托车出门了。他今天要去拉酒糟回来，还要去买青饲料，还要买搅拌机，事情多着呢。    路过村口的CBD，一群中老年妇女在那里闲聊。    隔着老远，他就听见了王婶的声音：“张家小子不愧是大学生，敢买病猪苗，还用酒糟喂猪苗，真是厉害了。”    一群人都在那里哄笑起来。昨天张长吉拉猪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都是农村人，眼睛多毒啊，一眼就看出这些猪苗不正常。    后来张长吉拉着一车酒糟回来，也是看了个明明白白。    另外一名妇女也是一口的兴灾乐祸：“他家大伯今年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这孩子头真铁，大家估计一下，他这三十头猪能顶几天？”    马上就一群人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有说五天的，有说七天的，有说一个月的，就没一个看好他能把这些猪养大了。    “咱们镇上个月死得还剩了五头猪，我家的两头也死了，猪崽加饲料亏了三千多，还没算人工，现在也就张家这孩子有这个胆量，我是不敢养了，想吃去买一点算了，总比丢水里强。”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心有戚戚。今年大家都吃了亏，眼看着猪肉飞涨，大家都要吃不起了。    张长吉从她们面前经过，把她们的话听得明明白白，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一笑而过。    农村集市每天都有老头老太，将自己家里那些人不能吃的菜叶什么的拉到集市上来卖，有些家里养鸡养猪的会买一些回去。    现在大家的猪死了个七七八八，这些东西要的人越发少，价格也随之跌得不成样子，张长吉拿十块钱就买了一车菜叶子，酒糟里面没有了维生素，必须靠菜叶子补充一点。    家里有张长利看着，他放心得很。昨天晚上又补了两次料，都是张长利听到动静，自己就起来补了，一点都不需要他操心。    等他把这些事办完，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打发两个小的回去吃饭，他自己去猪舍里转了一圈。    “咦，这才一天时间，这猪怎么就看着大了一点？”    张长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己今天也没玩手机啊，不可能是眼花了。    仔细的看一圈，猪确实比昨天大了一点，用肉眼就能看出来了。精神头也比昨天好了不少，没有昨天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五级文明确实恐怖啊，就用咱们地星上这些常用药物，居然就有这么明显的效果，他们对物质的研究，估计咱们地星拍马都赶不上。”    张长吉在自己心里给潘朵点了个赞。现在看来，有潘朵的帮助，九牧国人以后怕是吃猪肉要吃到吐。    “啊，怎么你们都来了？”    张长吉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出门来看，原来是三个长辈和两个小的都来了。    “长利说你的猪一天就长大了，我们来看看，是不是你们晚上给它们吹气了。”    老张扯着嘴角，一脸嘲讽的说道。    不怪老张这种好脾气的人生气。本来儿子愿意回来发展，他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毕竟在自己身边，能天天看到也放心一点。    指望着他做事能靠谱一点，虽然有风险，但一来张长吉说自己有药方，前面养生的药方效果确实惊人；二来也只是三十头猪试养一下，不至于扯到蛋。    但一看张长吉蛮干一通，好脾气也忍不住了，那可是几万块。    老张天天在外面给人家盖房子，要在外面跑动。他也是要脸的人，现在村里人都在笑话他老张，他能不知道。    “老二，你来看看！”    大伯先一步进了猪舍，在里面招呼老张。    两个人都是五十左右的人了，特别是大伯，看过的猪比看过的人都还多，今天的猪跟昨天的猪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来。    “狗日的，还真是吹气啊！”    老张一进猪舍，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伯转过头问张长利：“你们这猪从昨天买回来，到现在吃了多少东西？”    张长利低头想了一下：“喂了差不多八百斤酒糟，半车菜叶。”    大伯和老张相对无言！    老妈看着猪圈里面的小猪，一脸喜色，恨不得跑进去好好摸摸，嘴里不停的说着“好好好”    大伯想了一下，对老张说：“昨天买回来，一头一千都不到，明天拉到县里，一头1700都能全抢光了，你信不信？”    老张有点转不过弯来，扳着指头算了一下：“两天时间，吃了一车十块钱的酒糟，一车十块钱的菜叶子，药钱咱们就算980块，能赚两万块？”    账一算清楚，就回头盯着张长吉，搞得张长吉一头雾水：“爸，你这样子看我做什么？”    老张一脸笑容：“长吉，要不咱们明天拉去卖了？回头再收一点便宜猪回来，一天挣一万啊！”    张长吉捂着额头，哭笑不得：“爸，那来的那么多便宜猪，这三十头都是我们跑遍了整个市场，跟人一点点砍价弄回来的，不是天天都能收到这么多便宜猪崽的。”    老张叹了口气，一脸惋惜，似乎很为自己的发财大计落空而失望。    “这就是挣现钱啊，养的时间越长，风险就越高，可惜了。”    不甘心也没办法，老张知道张长吉说的是实话，一个县的畜禽市场就这么大，去外地找，还不知道便宜货能不能撑住长途运输呢。    “爸，放心吧，状态这么差的小猪，到我手里都能变好，还怕养不大吗？你看看它们长得多快。养猪也没什么难的！”    大伯一听这话就来气，狠狠的瞪了张长吉一眼：“你小子就会说风凉话，这猪恢复得不错，仔细一点养，现在猪价这么好，养好了，你就能挣钱了，也能让你爸妈少操一点心。”    张长吉知道自己吹的牛伯伊得罪了大伯了，赶紧赔笑：“大伯教训得是，我肯定仔细照顾它们，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让爸妈能够安心。”    送走三个满脸带笑的长辈，三个小的赶紧吃饭的吃饭，喂猪的喂猪，看到前途光明，大家都忙得特别有劲。

 第十二章 见钱眼红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村里人的传言也开始变化了。    外人是不准进猪场的，大家不知道张长吉的猪长得怎么样了，但每天张长吉拉酒糟和菜叶子还是看得到的，眼看着每天拉进猪场的东西越来越多，大家心里都开始嘀咕了。    “他就那三十头猪，每天这么多东西，能吃完吗？”    这是中年妇女甲。    “谁知道呢，当时大家都说他那三十头猪熬不过一个月，眼看着这都三个月了，看他拉进去的东西，好像他的猪不但没死，还长得挺大呢，不然怎么吃得完。”    现在大家的猪栏都是空的，自己不敢养，街上卖的吃不起，大家其实也盼望着有人能够养成功，到时候自己学点经验，自己养个年猪，至少不至于搞得现在吃个猪肉都要划算半天。    而现在围着饭桌的老张一家都是喜气洋洋。    “长吉，要不咱们把这猪卖了吧，都三百多斤了，只要一卖，就是二三十万到手，一点心都不用担。”    老妈在开口劝他。一家人从开始的提心吊胆，到现在的欢欣鼓舞，不过三个月时间。    大伯也开了口：“我养了一辈子的猪，就没看过三个月能长到三百多斤的，还是吃酒糟。我是真服气，但我还是建议你先卖一批，钱到手了，再去买一批小猪来喂，这样周转快。按你说的，你想喂母猪下崽，就还要喂三四个月，那时候你第二批猪崽都喂大了。”    张长吉也有点动摇了，他原来的想法是这批全部做母猪，繁殖小猪了卖小猪，现在眼看着的钱摆在自己面前，说不动心是假的。    他决定晚上抽空问问潘朵，现在只能先敷衍一下：“等晚上我算算账，再决定到底怎么办吧。”    猪顺利长大，张长吉在家里说话的份量也重了，他开了口，众人也不再劝，但吃饭的气氛明显比刚开始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毕竟除了开始买猪花了三万块钱，后来的饲料这些简直就是白捡，现在三个月过去，猪都长到三百多斤了，总共才花了不到三千块钱，就是给张长利发了一万多块钱的工资，那都是给自己人了。    “潘朵，你说的用了那个处方之后，猪发情的时间会提前到四月龄，到底靠不靠谱？”    潘朵将眼睛从电视机上离开，瞟了张长吉一眼：“你的猪一直喂到现在，什么药都没用过，你现在还来问我处方靠不靠谱？”    张长吉讪讪一笑：“我这也不是为了早点能挣到钱，好给你弄单独的房间，还有买意识控制设备吗？”    潘朵早跟他抱怨了，现在看个电视还要自己手指插到USB接口里面控制，让张长吉赶紧想办法，自己要一套意识控制设备，这样以后看电视的时候，就不用再弯腰去捅USB接口了。    张长吉算了一下账，现在毛猪二十，就算平均一头猪卖七千块，三十头猪也就二十万。    如果用来做繁殖母猪，还有一个月就能配种，但怀孕需要四个月，然后小猪还要两个月断奶，也就是说，还要七个月之后，张长吉才有小猪卖钱。    按潘朵的说法，这个药方能保证平均每头母猪产仔二十头，到时候就是六百头仔猪，按现在市价1500算，就是90万元。    养三个月能卖二十万，养十个月能卖九十万，谁的产值高显而易见。    张长吉又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家当。    当时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存款差不多是十万块，胡昭玲给了十万给他，然后回家之后爸妈又给了五万。    一直到现在为止，包括猪苗，长利的工资，饲料，自己回家的开支，花了六万左右，现在还能动用的有十九万元。    摸了摸下巴，张长吉知道该是扩大规模的时候了。    自己是在大伯家发生过疫情的高风险场复养，就算这样，自己的三十头猪也没损失一头，而且个个跟吹气一样，长得飞快，已经证明了潘朵的实力，现在要抓紧时间，将规模搞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张长吉过几天就跑一趟畜禽市场，专门寻摸那些便宜的带病猪苗。    “兄弟，又来了？”    看到张长吉又骑着三轮车进了市场，一个姓李的猪贩子马上凑了过来。    “怎么样，今天有便宜货没有？”    李姓猪贩偏过头：“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秘方？敢抓这种猪，看样子还有钱赚？”    其它几个猪贩过凑了过来，都盯着张长吉看着，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块肥肉的饿狼。    张长吉一个小年轻，以前也都是在大城市里面混，还真没见过这种阵势，心里说不虚是假的。    镇定了一下，黑着脸对这些家伙说：“怎么，兄弟几个还想强要不成？”    李姓猪贩皮笑肉不笑：“小兄弟，吃独食的习惯可不好，一千块，你把方子给这些兄弟，以后买猪卖猪，咱们都能给你搭把手。”    张长吉心中大怒，一千块，你们怕不是在想屁吃。    当下骑着三轮车就要走，却被李姓猪贩一下子拉住了把手：“兄弟，真不再考虑一下？现在法制社会，来硬的咱们也不敢，但这个市场，我们不同意，你的猪苗进不来，以后也买不到猪苗，屠宰厂那边咱们也是熟悉得很，随便一句话，你的大猪就送不进去。”    张长吉本来还想跟他整点大动静，搞出点事来，听他自己承认不敢硬来，也放下了心，冷笑道：“看不出来兄弟路子还蛮广，等你什么时候有诚意了，咱们再谈。”    白跑了一趟，张长吉窝了一肚子的火，却也知道这是必然会出现的事情。他这几天天天在市场寻摸便宜猪苗，人家早盯上他了，就想看看他是怎么操作这些猪苗的，估计都已经发现他是买回去自己饲养了。    人家也不傻，知道他敢买这样的苗子，肯定是有办法治疗。只要把他的办法搞到手，几百千把块钱的垃圾猪苗，转身就能卖出一千好几。    这种套路农村的猪牛贩子都懂，有些人就是专门收这些病猪病牛，自己治好了再转手出售的。    但那都是大猪大牛，耐扛，而且什么毛病，有经验的人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能赌小病猪的办法，大家还真没见识过。    而张长吉天天找这个东西，肯定有自己的秘方。    处方迟早要公开，但肯定不是现在。他现在还是一根小树苗，根本没办法和那些巨头竞争，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优势，也是他起家的本钱。    “算了，这几天也收了六七十头了，差不多了，以后不用来了。”    安全起见，张长吉准备先停止自己扩张行动，先安心挣到一笔钱再说，不然全家都不安心。

 第十三章 钱是男人胆

    现在时间已经是2020年的11月，第一批三十头猪已经养了四个月了，后面的小猪也都恢复了健康，天天抢食抢得哼哼直叫。    “长吉哥，你看这猪是不是有毛病了？”    今天长利去喂料，刚进猪舍，就跑了出来找张长吉。    张长吉赶紧跑进猪舍，看着张长利指着的那几头大猪。    摸了半天下巴，张长吉纠结的说：“长利啊，你也是有经验的，你看这些猪可能是什么毛病？”    张长利也是一脸困惑：“看它们的表现好像是发情，但咱们这猪才养四个月，时间不对啊。正常都要七八个月才可能，这还差着一半时间呢。”    张长吉继续提示：“但咱们的猪长得好啊，谁家四个月的猪能长到四百斤的？”    两个人都是没结婚的青瓜蛋子，不好意思直接讨论后面的话题。最后还是张长吉拍板，按发情来对待。    反正张长利以前就操持过这种事，张长吉也将大权交付给了他，自己负担起那六七十头小猪的饲养任务，这三十头大母猪，就交给张长利看顾了。    不用操心疫病的问题，养猪还是很简单的，张长吉每天就是拉几车酒糟和菜叶，往小猪一扔就完事。    张长利可就忙了，忙不过来的时候张长吉也只能搭手。    两兄弟一直忙到十二月初，才算完成播种任务。    看着肚子逐渐鼓起来的母猪，张长吉对张长利说道：“长利啊，这些母猪能做妈妈，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张长利差点没吐血，看了这个没正形的堂兄一眼：“让我爸听到这话，他不打断你的腿。”    现在张长武在学校，整个猪场就张长吉和张长利，两个人没事的时候就扯下蛋，打打闹闹，开开玩笑也是正常。    “长利，有没有想过，以后想干什么？”    张长利放下手中的《养猪学》，叹息了一声：“刚开始跟我爸养猪的时候，我的梦想还是成立自己的张氏养猪集团，后来一场猪瘟，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赶紧挣钱，把亏欠的二十多万外债还了，以后的事，暂时还没想。”    经过四五个月的观察，张长吉发现张长利这人相当靠谱。    或许是从高中毕业就跟在父亲身边干活，完全没有一般年轻人身上的那种懒惰，浮夸。    做事细致，用心，特别勤奋，猪场里的事，根本不用他操心，张长利就收拾得井井有条了。    看他一有空就捧着专业书籍在读，就知道这人还爱学习，有上进心。    张长吉点了点头：“先干着，张氏养猪集团现在先不说，明年年底，我保证你家的外债全部还清。”    他给出这样的保证，一是因为张长利确实是个人才，既然有用，为什么不优先自家人？    二是他现在用着张长利他们家的猪场，虽然象征性的给了一万块钱的租金，而且还给张长利开着五千的月薪，但人的欲望是无穷的，现在他还没卖猪，大家暂时相安无事。    等到明年小猪出来了，还不知道大伯他们心里会不会不平衡，现在先把鱼饵抛出来，免得到时候在利益面前，大家失了和气。    张长利能够安心在猪场给他帮忙，给他产生的价值远不止一年二十万。    “长吉哥，我能值这么多钱？”    张长吉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值多少钱，是你自己决定的，只要你像现在这样勤劳，用心，上进，你将来值的钱，你自己都想像不到。”    给张长利打完鸡血，张长吉接通了胡昭玲的视频请求。    “张老板，谢谢你给我爸妈送的药，他们现在的身体简直好得不得了。看来你说的那个老中医确实厉害，我对你的养猪事业很看好哦。”    张长吉简直哭笑不得：“你是一天不调侃我，你就不舒服是吧？现在连老板都叫上了。”    胡昭玲在视频对面掩嘴轻笑，两人开了会玩笑，开始说正事。    “也就是说，目前看来，药方很有用，你的猪现在健康情况都不错，赚钱有望了？”    张长吉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我很有信心，明年五月份，应该就可以看到钱了，虽然花费了将近一年时间，但自己亲力亲为操持一件事，感觉自己成长了不少。”    胡昭玲想了一下，问了一个问题：“你的猪现在在家乡一枝独秀，难道就没人眼红？”    张长吉苦笑：“怎么没有？前些天在畜禽市场都被人威胁了，我的猪的销路估计要另想办法了，其他人被我以防疫之名，挡在了猪场外面，不然眼红的人更多。”    胡昭玲不愧是销冠，大眼睛眨了两下，就想出了主意：“你能保证，那个药吃过一回之后，猪以后都不会生病？”    张长吉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我的猪买回来，就喂一次那个药，之后从来没买过其它药。”    胡昭玲呵呵的笑了起来：“现在家里人都不敢养猪，无非是现在猪病治不好而已，你要是在猪崽卖之前，喂一次药，然后保证猪不会生病，你说2000块钱一头，大家会不会买？”    张长吉一拍额头：“不愧是销冠，畜禽市场他们能挡住我，但总共就几百头小猪，靠自己村里都能消化了，还怕了他们不成，到时候我承诺猪病死退款，那还不得抢疯了。”    胡昭玲赏了他一个笑脸：“聪明！卖东西就是要突出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能给别人带来好处，你卖得贵一点，别人也愿意接受。”    张长吉去了心病，一时间心情大好，直接赏了胡昭玲一个飞吻。    男人就这毛病，穷困潦倒的时候，女人贴上来都想要绕着走；有点小成就了，尾巴就忍不住翘起来了。    说钱是男人的胆，这话真没说错。    结束了视频，张长吉也有点感叹，从自己身上的经历就可以看出来，想要改变社会，提高人口，自己以后的道路还不知道多艰辛。    他现在每天晚上就是在写规划书，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也咨询过潘朵，但潘朵的答案让他更加头疼。    因为她们的文明，也是在星际移民开始之后，人口才开始大爆炸的。    也就是说，对面乔纳森国那个姓马的家伙，其实是张长吉的助攻。

 第十四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时间很快就到了2021年1月底，随着九牧国传统节日年节的来临，大家都开始做准备。    胡昭玲也随着返乡大潮回到了家乡，两人算是正式确定了关系，今天是胡昭玲第一次上门。    老张大手一挥，也不咨询张长吉的意见，直接从他猪场里，拖出一头三百斤的大肥猪，和大伯一起，开始杀起了年猪。    这是张长吉第二批买的猪，里面特意准备了年猪，养到过年的时候已经有三百来斤了，杀来吃刚好。    张家杀年猪，村里的闲人一堆在那里看热闹。今年的猪肉简直天价，大家都是咬着牙买了一点，往年村里满晒场的腊肠腊肉的场景荡然无存。    “这猪真肥啊，今年过年，怕只有张家能敞开肚子吃肉了。”    “哎~人家孩子运气好，不仅猪没生病，还长得肥肥大大的，咱们只能羡慕了。”    胡昭玲笑吟吟的站在张长吉身边，眼睛看着几个男人杀猪，耳朵却竖起老高，注意着周围人的议论。    “你们村多少户人口？”    胡昭玲的问题让张长吉有点发愣：“你问这个做什么？四五十户吧，我没仔细数过。”    “跟你爸说一声，多杀一头猪，再跟你妈说一声，准备杀猪菜吧，完了再每家送两斤猪肉。”    张长吉一下没反应过来，转过头看着胡昭玲，胡昭玲朝周围看热闹的人使了个眼神：“你没看那些人眼珠子都红了？”    张长吉一下子醒悟了过来，赶紧上前去跟老张小声交流。    老张听完张长吉的话，放下手里的刀，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也反应了过来，大声招呼道：“来，来，来，都过来帮忙，今天咱们张家请吃杀猪饭，回头每家再送两斤猪肉，过年跟大家意思一下。”    听到这话，站在旁边抱着手看热闹的人群轰的一下就动了起来，男人就上来帮忙按猪刮毛，女的就上家里帮忙搬柴火，烧水，择菜，一时间其乐融融，好不喧嚣。    张长吉又赶紧打发张长武去买烟买酒，做好准备工作。其它的桌椅这些大家家里都有，就是一个杀猪饭，倒也不用讲究许多。    等到中午时分，准备都做好了，张家门口院场上摆了十几桌，大家刚入坐，在县里做个公务员的，大伯家的老大张长文也带着媳妇赶回来了。    “豁，今天这么热闹？”    接过张长吉递过的烟，张长文惊讶了一下。    张长吉苦笑道：“杀猪呢，大家都来看热闹，干脆就整个杀猪饭，大家都尝一口。”    张长文媳妇是做老师的，算数不错，扫了一眼：“这一顿饭，怕是大半头猪下去了吧？”    张长吉不太了解这个嫂子，含糊了一下：“差不多吧，大家开心就好，过来这边坐，马上开饭了。”    两口子带着娃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都是一个村的，熟悉得很，马上就聊上了。    这边张长吉，张长利，张长武忙得脚不沾地，开始从往桌子上面端菜，连着大伯母和胡昭玲也在厨房帮忙，一家人是忙得不亦乐乎。    吃吃喝喝搞到两点多种，已经喝得满面红光的老张和大伯又开始操持给大家分猪肉。    张长文媳妇凑了过来：“长吉，今年在咱们家猪场养猪，赚了不少吧？就今天连吃带分的，怕是一头大肥猪下去了。”    张长吉还没答话，老妈就把话头接过去了：“一直到今天还没见着一分钱回头钱呢，自己家杀年猪，总不好叫大家都看着。”    张长文剔着牙也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长吉：“你小子不错，看着比刚毕业那会成熟多了，好好干，实在不行，可以考虑去考个公务员。”    他媳妇白了他一眼：“人家的猪养得白白胖胖的，比你做公务员不强多了。那两条后腿挺大的，等会记得带回去。”    坐在旁边醒酒的大伯眼皮子颤动了一下，又重新闭上了。    还是老张长年在外面跟人打交道，灵活得多，直接就招呼张长武：“长武，把那两条后腿装好，放你长文哥车上。”    看着小车扬长而去带起的灰土，大伯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狗屁玩意，幸亏还只是一个跑腿的。”    张长吉和胡昭玲只有相视苦笑，果然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这位大哥结婚的时候，张长吉还在读大学，没有回来。    据说大伯花了几十万，又是给他们在县里买房子，又是买车子。    那时候大伯还威武，两口子倒是隔三差五的回来看看，顺点鸡呀菜什么的，大伯也无所谓，反正那时候大伯也不差这点。    给儿子结婚花得太多，后来自己养猪场本钱就有点不够，大伯去他家准备借一点，据说是一路骂着人回来的。    再以后就很少看他们两口子回来了，大伯场子遭了灾，气得病在床上，也就空着手回来看过一眼。    这次回来，估计也是看要过年了，回来随便看一眼，吃完饭转身就跑了。还顺走张长吉两个大猪腿。    伯母是个老实人，脸色有点难堪，走了过来：“长吉，那两条猪腿多少钱，回头让你大伯折给你。”    张长吉赶紧摆摆手：“伯母说的什么话，长文哥拿点肉，怎么还能向你们要钱，您可别打我脸了。”    怕伯母为难，张长吉干脆招呼张长利，两个人扛起半边猪肉：“长利帮我干了半年，这半边猪肉算是你的年底福利了。我们给你抬家里去。”    听到这话，几个长辈脸上都有了笑容，大伯朝着老张点了点头：“有些狗东西不用管他，他们这几个感情不生份就好了，咱们老家伙也顾不了太多了，保养好身体，不给孩子们添麻烦就行了。”    转过头又朝胡昭玲笑着点了点头，夸奖道：“这媳妇不错，今天这主意都是她想出来的，还帮着忙里忙外的，她伯母，孩子今天头次上门，包个红包，大一点的。”    眯了下眼，大伯仿佛又想起了以前的峥嵘岁月：“我刚开始养猪的时候，是在自家后院，那时候左邻右舍都是怨声载道，有说吵的，有说气味大的，还有去乡里投诉的，还有丢死老鼠的，给我找的麻烦可不少，直到后来赚了钱，建了猪场，才安生几天，就这还被人偷猪。今天吃了这一顿，不指望他们帮忙，至少不会有这么多恶心事。”

 第十五章 心狠手辣胡昭玲

    留下几个长辈在家休息，四个年轻人转回猪场，开始参观他们的成果。    张长利和张长武两个人跑在前面，张长吉和胡昭玲落在后面，小声嘀咕。    “5%的股份，是不是太坑了一点？当时大伯盖这个场可是花了四十万。而且等明年一过，我很快就有钱盖猪场了。”    胡昭玲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亏你还是大男人，你也不看看，现在猪场空了多少？这是五百头规模的场，你现在就装了一百头不到，其它地方都是浪费，不就是因为是别人的场地，加上资金不足，不敢扩张吗？”    停了一下，她接着说道：“现在你大伯也亏着账，没办法重新开始，让他把猪场折价入股，不是正好。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大家绑在一起，做事才更齐心。5%的股份不少了，不说你现在这三十头大猪肚子里的猪崽，价值就将近百万，你那个药方值多少钱，你想过没有？”    张长吉抓了抓脑袋：“我就是没想过你这样心狠手辣，这才第一次上门，就把我大伯的猪场一口吞下去了，还要注资入股，怕了怕了！”    胡昭玲笑着锤了他一拳：“鬼东西，占你点便宜怎么了？难道你想我明年还出门打工？我不投资自己男人挣点嫁妆，难道还要去卖苦力？”    张长吉抓着她的手，有点感动，面前这个女人，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陪着自己，大学毕业后，自己一直不太顺利，她也没嫌弃过，还一直支持鼓励。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张长吉点了点头：“行吧，晚上回去，我就问问大伯一意思。反正便宜都是给自家人了。就是你什么时候让我也占点便宜？”    胡昭玲看他又开始不正经了，直接送了他一个“滚蛋！”    张长吉有点为难，5%的股份，按现在的形式来看，好像有点欺负人，他还要好好想一想怎么跟大伯开口。    胡昭玲淡淡的说道：“这话让我来说，我现在也是股东之一，暂时也还是外人，开口成与不成，都有个缓冲。”    张长吉就不是个嘴甜的，对这种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只能用力的捏了捏她的小手，表示一下。    “5%？”    大伯听胡昭玲说完，重复了一下这个数字，陷入了深思当中。    胡昭玲也不给他太多考虑的机会，赶紧趁热打铁：“大伯，现在的猪场，值钱的不是那些快要生产的母猪，也不是那六七十头后备猪，而是长吉手里的药方，这种药方，大伯养了一辈子猪，您觉得能值多少钱？”    大伯咪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你是说，那个药方也算到猪场的资产里面？”    胡昭玲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本来就是用来养猪的方子，当然算到猪场的资产里面，不然我也不敢给您开5%的价。”    大伯一拍大腿：“干了！有这个方子，就是我赚了。”    胡昭玲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但有个条件，大伯要答应。”    大伯瞧了瞧她的脸色，小心的问道：“什么条件？”    “先将猪场转到张长利的名下，然后以张长利的名义入股。”    大伯一听这个条件，脸色有点不好看，转头跟老张对视了一眼：“老二，你这媳妇厉害啊，什么事都看得通透。”    老张脸色也有点讪讪，虽然才头回见面，但这个媳妇的勤劳，聪慧，大气，已经让老张留下了深刻印象。    现在来的这一出，老张感觉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似乎要拱手让人了，心里一边失落，一边欣慰。    失落是这个媳妇做事有眼光，有魅力，关键是还滴水不漏，以后怕是要在家里掌大权了。    欣慰的是，这个媳妇做事公道，大气，让人心服口服，而能征服这个女人的男人，却是自己儿子。    大伯鼓着脸考虑了一会，答复道：“没问题，大的结婚就花了好几十万了，现在这个猪场本来就该给小的，不过这样一来，我这个老家伙岂不是只能混吃等死了？”    胡昭玲看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心情分外的好，笑眯眯的对大伯说道：“我也准备了三十万追加投资，过完年了就准备加猪了，咱们养的是母猪，本来用的人力就多，大伯养了一辈子猪，经验足够，明年直接上班就是了。”    几人商议已定，皆大欢喜，只等胡昭玲回头拟定好合同，大家就签字。    第一次上门，胡昭玲也不好在这里过夜，幸亏两家人距离也就十几公里，临走时张长吉老妈和伯母两人一人塞了个红包到她口袋里，这是这边的风俗，胡昭玲也不好拒绝，喜滋滋的坐上了张长吉的摩托车后座。    看红包的厚度，就知道这两个长辈对这个准媳妇是分外满意，也怪不得胡昭玲心情大好。    “你提5%这个数的时候，我还真怕大伯跟你翻脸！”    张长吉骑得很慢，两人正好聊天。    “呵呵，这就是需要我去开口的原因。我是第一次上门，你爸妈也不好评价，你大伯就算心里不服，也只能认真听我的意见，而不是第一时间就想打人。”    张长吉笑道：“果然，人们在对待美女的时候，总是会比较有耐心一点。”    胡昭玲拍了他一下：“净瞎说，如果不是自己实力够，你看你大伯打不打你。还是那个药方打动了你大伯。”    张长吉哈哈大笑：“果然，咱们的第一笔生意，就教会了我们一个道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自己实力够硬，别人才会认真考虑你说的话。”    按了一下喇叭，提醒前面把电动车骑得歪歪扭扭的大爷，张长吉开口说道：“明年你的投资咱们先加两百头猪，然后我再去银行跑跑，看能不能贷点款下来，争取将猪场装满，现在是猪价的最高峰，错过了就太可惜了，时间就是金钱。”    胡昭玲也是豪情满怀：“对，咱们还年轻，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规模做大，不然将来那来的竞争力。”

 第十六章 过年的小麻烦

    送到胡昭玲家，张长吉也进去跟她父母打了个招呼，摩托车上还带着半边猪肉呢，也一起搬了进来。    闲聊了几句，看时间不早了，张长吉也不好久留，转身回家。    “小伙子不错，送的药效果更是没得说，就是事业不行，这大冬天的，还骑个摩托车，冻得玲儿脸都红了。”    这是张长吉的准岳母，旁边翻看猪肉的准岳父隐蔽的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还是跟玲儿说吧，你以前天天跟她讲，咱们结婚就分了一间茅草棚，看她笑不笑你。”    准岳母陈红英鄙视的看了自己老公胡昌盛一眼：“你还以为是咱们那个时代？这也就算了，玲儿不光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还找我们借了十万，说要一起投到张长吉的猪场，你就不担心？”    胡昌盛缩了缩脖子：“要拦你去拦，我反正是不敢。这个家早就被玲儿夺了权，她有多厉害，你还不知道？”    说完拍了拍那半边猪肉：“你看看，这猪确实养得不错，八字还没一捌，人家出手就是半边猪肉，看着也不像是小气人家。”    陈红英也笑了：“人家上门都是提烟酒，他倒好，不愧是养猪的，今年这个肉价，还真是下了本钱了。”    胡昭玲这时候也换好睡衣下来了，看到爸妈在讨论自己的男友，也带了点羞意：“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胡昌盛哈哈一笑：“我和你妈在说，那个臭小子拿半边猪，就想换走咱们家的大白菜，你妈觉得太亏了，有点不划算。”    陈红英有点小紧张，毕竟对农村家庭来说，四十万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但也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了，胡昭玲跟他们商量的时候也没说得太细。    “玲儿，你今天去，跟他家谈过股份的事了？”    胡昭玲点了点头：“已经谈好了，今天晚上我就把合同拟定好，明天咱们就签字了。”    “那给你多少股份，能赚钱吗？你可不能把自己赔上了，再赔一大笔钱进去。”    胡昭玲听这话怎么都不对味：“什么叫把自己赔上了？这还没到结婚的时候呢，你女儿有多聪明，眼光有多好，你还不知道，放心啦。”    对这一点，胡昌盛两口子是真服气的，从她上高中起，家里的经济活动就是她在指挥，包地种水稻，养龙虾，买小挖掘机帮人挖地基，那真是干什么，什么就赚钱。    陈红英叹了口气：“儿大不由娘，你自己是个有主意的，咱们说多了反而惹人生嫌。”    农村的年节除了商店，其它各行各业都处于休息状态，大家也都放下了各自的心思，安心过年。    “长利，晚上这里有我就够了，要不你回家去睡几夜，你都在猪场睡了半年了。”    张长利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不行，越是年节，猪场越容易出事，往年丢猪就是这样时候，咱们两人都在，万一有小偷，也能照应一下。”    张长吉劝了几次，再说他说得也确实有道理，只好熄了放他几天假的心思，由得他去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两人吃过晚饭就到了猪场，反正有电视，不耽误看晚会。    像他们这种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根本就看不进去，一晚上都在忙着刷手机。    张长利在看小姐姐，张长吉则是和胡昭玲在视频里面打情骂俏，折腾到12点多，两人也都累了，看完12点村里的烟花表演，两个人直接往床上一倒，睡了过去。    “长吉哥，有动静!”    作为一名合格的养猪人，半夜有小猪哼哼都逃不过长利的耳朵，现在猪舍那边的声音，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张长吉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打了个手势，示意张长利别出声，一人抄起一根备好的木棒，就往猪舍摸去。    “干什么的？”    随着张长吉一声大吼，正在猪圈里面寻摸的三个男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是你们？”    张长吉长期不在家，对周围的人都不熟悉，但张长利熟啊，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三个是邻村的三个混子，习惯的就是偷鸡摸狗。    今天过年，估计又是这几天手气不好，就把主意打到了张长吉的猪场上面。    三人一看张家两兄弟堵住了猪舍大门，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其中个子中等的家伙，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来，狠狠的道：“今天就当没看到哥几个，不然你们两个小崽子怕是要吃点亏。”    张长吉伸展了一下手臂，挥了挥自己手里的桑木棒：“入室盗窃一般就三年，持刀抢劫至少十年起，兄弟想清楚了？”    三个人平时也就是吓唬一下好欺负的，现在看到牛高马大的张长吉堵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棒子，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站后面的瘦高个眼珠子一转，摆出一副阴狠的表情：“兄弟，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要把事做这么绝，咱们既然能摸进来，就能把药弄进来。”    本来他们盗窃未遂，张长吉也就是准备吓唬他们一下就算了。现在听瘦高个子这样说，气得心跳加速，挥着棒子就要去干他。    张长利赶紧拉住他，低声道：“哥，今天就算了，让他们走。这种无赖跟牛皮糖一样，粘上了麻烦得很。”    张长吉把手里的桑木棒紧了又紧，最后只能忍下这口气：“滚，记住你们了，以后有事，我直接找你们算账。”    三个家伙嘴里骂骂咧咧的，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从两兄弟面前走过。    张长吉也阴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这几个家伙。    猪场现在就是他的命根子，所有的家当和希望都在里面，现在有人拿这个威胁他，心里早就是愤怒欲狂了。    看着三人走远了，张长利拉了拉他：“长吉哥，都走了，你去睡吧，我来守夜。”    张长吉摇了摇头：“你去睡，我来守，明天白天你还要上料呢。”张长利只能乖乖听他的吩咐。    张长吉走往猪舍深处，发现栏里已经有一头大猪被绳子五花大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他蹲了下来，解开绳子，也有点佩服这些鸡鸣狗盗之徒了，他们居然能让这些动物乖乖听话。    觉是睡不成了，张长吉干脆开始规划监控的安装点，这事要赶紧办了。    现在猪场还没出效益，就已经有人按捺不住的摸上门来了，等第一批小猪卖出钱来，到时候眼红的人会更多。

 第十七章 心黑过八筒

    除了以后要和长利两人值夜之外，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现在有猪场拖着，过年走亲戚这种事就由张长武去了。

    年节过完，物流一上班，张长吉赶紧买了一套监控装上，这才能安心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忙碌，二月份张长利忙着给第二批猪配种，胡昭玲忙着找小猪，张长吉已经被人拉入了黑名单，这种事只能让胡昭玲出面。

    胡昭玲也展现了她作为一个销冠的实力，买猪的时候砍价比张长吉更凶狠。两百头小猪，还有大部分健康的，她才花了25万左右。

    到二月底，整个猪场算是梳理清楚了，张长吉以猪舍现在的猪和药方入股，占比90%，胡昭玲以四十万现金入股，张长利以猪场折价四十万入股，各占5%的股份。

    也就是说，就这样一操作，张长吉现在的名义身价就是七百二十万了。

    张长吉看着猪舍余下的空间，转身就到县里注册了一家“长昭农业开发公司”，一拿到执照，接着就进了农村合作银行。

    “贷款五十万？”

    信贷部的主任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心里有点不悦。

    虽然有着农业开发公司的名头，但这家伙也太年轻了，跟自己儿子差不多，自己儿子还在天天喝酒唱歌，到处撩小妹呢。

    抬眼瞟了一下窗外张长吉骑来的那辆125摩托车，主任开口道：“有抵押吗？县里的房子，或者车子，或者存折？”

    他也就是按流程一问，根本没指望面前的这位年轻人能拿出这些东西来。

    张长吉迟疑了一下：“现在只有一间五百头的猪场，加上存栏的三百头猪。总价值一百万出头，贷五十万应该没问题吧？”

    主任一听这个，头摇得都快掉了：“不行不行，现在养猪业风险这么大，猪场根本没人要，活猪也不能做抵押，你的条件也办不下来信用贷款，贷不了。”

    张长吉看这主任的表情，知道是没什么指望了，只好礼貌的告辞出门。

    走进农业银行，人家也是一口回绝，连去他猪场看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也是张长吉不了解农村，这种乡镇，最讲究熟人熟事，他长期不在家，认识他的都没几个，突然冒出来要贷款五十万，人家敢贷给他才怪。

    就算他有猪场和猪在那里，但人家不了解他，还怕他是玩的什么套路呢，所以他一心想着贷款扩大规模的想法，刚出炉就死掉了。

    骑车回家才走到半路，手机就响了起来。把车停到路边，掏出来一看，是张长文打来的电话。

    张长吉有点疑惑，他跟这个大哥交情向来不深，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找自己。

    “喂，长吉吗，我听你大伯说你到乡上去找贷款了，情况怎么样？”

    这事大家都清楚，张长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就跟他把情况一说，张长文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跟那个农村合作银行的主任还挺熟，晚上我帮你把他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大家再谈一谈，看有没有希望。”

    张长吉虽然惊讶于他的热心，但也没多想，当下就答应下来，约了晚上六点，在乡里最好的饭店开一桌。

    “晚上去，你不要提贷款的事，我先跟他聊一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张长吉当然是满口答应，他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现在有人愿意领路，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回家整理了一番，他下午五点就到了乡里的长河饭庄，按张长文的提示，点了主任最爱吃的几样菜，吩咐六点开席，就等着张长文和主任过来。

    刚一点六点，他就到了饭庄门外等着，以便能第一时间接到他们。

    “长文哥，这里，罗主任您好！”

    看到张长文的车开了进来，他赶紧迎了上去，罗主任也坐在张长文的车上，他又赶紧打招呼。

    两人矜持的跟他点了点头，下了车，由张长吉在前面领路，进了包厢。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看着桌上的几样大菜都是自己爱吃的，罗主任非常满意。

    张长吉赶紧招呼服务员拿上六粮液，罗主任见状，更是笑容满面。

    毕竟是乡镇，平时吃饭，能喝到这狠酒的次数也不多。酒菜上齐，张长吉也不喝酒，就由张长文陪着罗主任。

    席间气氛十分融洽，罗主任酒到杯干，穿插着询问了张长吉一些关于猪场的问题。

    当听说猪场现在有三十头母猪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马上就要生产了，更是频频点头：“不错不错，收获就在眼前了，你为什么还要贷款？”

    张长吉解释道：“现在猪场还有两百头的余量，等小猪断奶还要两个月，我就想着把这两个月的时间都利用起来，毕竟现在的猪价十年难遇，要抓住机会。”

    罗主任点了点头，也不在提贷款的事，转身又和张长文聊起了风花雪月。

    张长吉摸不准他们的套路，只好帮着倒酒，布菜。

    一顿饭从六点吃到八点多，一千多的六粮液干下去两瓶，张长文和罗主任才尽兴。

    “罗主任，慢走！要不我送送你？”

    喝得满面红光的罗主任挥了挥手：“不用不用，乡镇就这么大，几步路就到了，吃饭了走几步，人还舒服一点。”

    张长吉和张长文一左一右将他搀出门外，目送着他慢慢向家里挪去。

    “这就完了？”

    张长吉有点发愣，一顿饭吃下来，也没说什么有用的，也没说贷款的事怎么办，他有点迷惑了。

    “来，来，来，长吉，咱们哥俩聊聊。”

    张长文又拉着张长吉进了包厢，哥俩坐定，张长文点了一根弯九弯六，深吸了一口：“好烟就是舒服，今天还是沾了你的光了。”

    张长吉满脸堆笑：“长文哥那里的话，我还要感谢你帮我引见罗主任呢。”

    张长文弹了弹烟灰，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罗主任给我交了个底，你现在的场子基本问题不大，但养殖业风险有点高，所以贷款条件比一般的高一点，要不我说给你听听？”

    张长吉有点小惊喜，这顿饭代价虽然有点大，但至少现在看到了希望不是。

    “长文哥你说，我听着呢。”

    “贷款五十万，罗主任要十万回扣，利息二十个点，所有的手续都由罗主任和你直接交接，这可是我跟罗主任说尽了好话，你又是我老弟，罗主任才肯开这个口子。”</p>

 第十八章 走远路，必须走正道

    张长吉初入社会，还没有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听到这话，脸色就有点黑了。

    他又不是莎比，这是拿他当冤大头搞啊。

    贷款五十万，拿到手的只有四十万，利息还是跟吸血鬼一样的二十个点，里里外外算起来，年利是百分之五十，你这是赌场放高利贷呢。

    张长文冷笑一声：“你不要以为很容易，今天要不是我舍命陪君子，罗主任连这个口子都不会开，银行的钱不是什么人都贷得到的，你自己想清楚。现在的猪价，利润至少在百分百以上吧，一年时间时间出两批猪，四百头猪随随便便赚个七八十万，你连回扣加利息才二十万，自己还能赚几十万呢。”

    张长吉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乱说话，只能按捺住自己，沉声说道：“这个条件有点超出常理，我要跟股东商量一下，不然怕是跟他们不好交待。”

    张长文冷笑一声：“你是占股九成的股东，什么事都能一言而决，人家罗主任今天等着回话呢，你要是把这条路走死了，以后怕是都在罗主任这里拿不到一分钱了！”

    张长吉这时候就有点醒悟了，这特么的就是合伙坑他来了。

    前面利诱，后面威逼，套路一套套的。

    张长吉也懒得跟他客气了，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这里面的风险太大了，我现在的实力，还不敢这样玩，这次只能抱歉了。”

    张长文听他明确表示了拒绝，脸色马上就阴了下来：“既然你不给长文哥面子，以后有事别来找我帮忙，免得我白费劲。”

    说完这话，气乎乎的站了起来，将桌子上两包还剩了大半的弯九弯六揣进了自己兜里，转身就出了包厢门。

    张长吉吐了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叫来服务员：“买单，算算我们多少钱！”

    服务员拿个计算器按了半天：“帅哥，一共是5216元。给您折个吉利数，4888元！”

    张长吉一阵肉疼，打工一个月的工资，就这样喂狗了。

    看看这两个家伙，喝酒要喝六粮液，抽烟要抽弯九弯六，全部由他张公子买单。

    买单，出门，骑着自己的125一路往家赶去。

    “谈崩了？”

    在猪场办公室等他的胡昭玲看他脸色不好看，一下子就猜到了结果。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张长吉就跟她把吃饭的整个过程一讲。

    胡昭玲抱着双手，在办公室转了两圈：“你明知道张长文说的是对的，咱们将这钱拿到手，一年下来纯利润怎么也有七八十万，但你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为什么？不要跟我说，你是因为看不得他们贪婪的嘴脸。”

    张长吉手指敲着办公桌面，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他们过份贪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将来要走很远的路，不能因为一时的小利，就被蒙蔽了眼睛，跟他们去同流合污。我不怕走得远，就怕走着走着，就走错路了。”

    胡昭玲从后面抱住他的脑袋，柔声说道：“果然还是我看中的那个又臭又硬的男人，我不怕你走得远，就怕你有朝一日，走上歪路，那样我才担心。”

    张长吉扭了扭脑袋，呻吟道：“舒服！”

    胡昭玲笑骂道：“臭流氓！你刚才说你要走很远的路，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做世界首富不成？”

    张长吉没法明说，只好抓住她的手放到眼前端详，嘴里“呵呵”笑了一声。

    心里暗暗吐槽：世界首富？估计算出了大门吧。现在的他，最多算睡在床上，还没翻身呢。

    胡昭玲看他不肯明说，也不逼他，只是用下巴顶着他的头，说道：“这几天就是第一批猪的预产期了，明天大伯也开始进场帮忙，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了，到底收获多少，就看这几天的结果了。”

    张长吉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做事从来不含糊，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果然，二月份刚过完，就有母猪开始生产了。

    “十五！十五头了！”

    大伯激动的像个孩子，现在的小猪不叫小猪，叫金猪，多生一头，就意味着一千好几的收入，大家能不开心吗？

    “十九头了！”

    猪圈外面站着一圈人，都想看看这个开门红到底能给他们生产多少金猪。

    “二十一，二十一头！”

    大家继续等了十多分钟，看母猪实在没动静了，这才放弃幻想。

    老张站在圈外，意犹未尽的叹息了一声：“怎么就没有了呢？这才二十一头！”

    大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赶紧去睡，梦里面一百头都有！二十一个已经很多了好不好，我养一辈子猪，就没遇到过，还每个都这么健康。”

    大伯的吐槽让老张老脸一红，几个小辈也在旁边偷笑。

    大家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欣喜，另外一边张长利也开始喊了起来：“这边这头也开始生了。”

    从开始的兴奋不已，到习以为常，到最后的疲惫不堪，整个过程只用了五天时间。

    三十头母猪集中生产，而且每头都在二十头以上，辅助生产和照顾乳猪，消耗了几个人的全部精力，张长吉最后统计出来的数字623头猪崽，也没让大家表示出多少激动之情。

    没办法，大家现在只觉得累。因为猪场以前是养育肥猪的，根本没有相应的母猪繁育设备，为了不让小猪被饿死压死，大家只有分班，日夜不停的巡视。

    “生得太多也是负担啊！”

    大伯苦中带乐的说道，老张虽然两眼通红，但眼睛却分外的有神，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负担？什么负担，我恨不得它们生得越多越好。”

    大伯撇了撇嘴：“懒得跟你说，初产母猪能有这种成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死一头猪，拿到全世界都没这种事。你还不知足？”

    看老张还不服气，大伯手指在猪圈里一划：“你知道这堆小猪是多少钱吗？最多再过两个月，就是一百万，你这辈子见过这么多钱？贪心！”

    张长吉赶紧出来救场：“贪心是对的，一百万才是起步，以后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一个亿，也让爸你看看。”</p>

 第十九章 乡里乡亲

    日子忙碌又充实，很快就到了五月份。

    “老张家把这么多小猪放在门口是什么意思？也不怕染病！”

    一群人围着老张家门口的猪笼，议论纷纷。

    “难道是拿出来卖的？现在猪病这么厉害，谁敢买，养几天死了，哭都哭不出来，有那个钱，去打打麻将多好。”

    旁边的王婶满眼的羡慕之色：“这小猪是真漂亮，个头也大，一只怕不是有四十来斤了，可惜风险太大了，不然怎么也要老张卖两头给我。”

    旁边一个大婶也在感叹：“是啊，家里的剩饭剩菜都浪费了，不然养上两头猪，过年也不用去买三十多块的猪肉了。”

    张长吉和胡昭玲这时候从家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刚写好的广告纸，啪叽一下就贴到了墙上。

    “2000一头？”

    大伙一看广告纸上写的价格，就吸了一口冷气！

    “你们张家也太黑心了，现在这形势，谁敢买，更不用说还要2000块钱了。”

    张长吉淡定的笑道：“王婶，看完再说！”

    “病死全额退款？还有这种事？”

    张长吉呵呵一笑：“对，只要不是饿死打死的，兽医站确认是病死的，2000块钱的猪苗钱，全部退回。”

    “哗！”

    大家做了一辈子人，养了一辈子的猪，从来没听说过那家卖猪苗的，还能包赔病死的。

    王婶不信邪，问道：“到时候你们家不退钱怎么办？现在这社会，钱进了人家口袋，想再拿出来就难了！”

    张长吉敲了敲墙壁：“我张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连祖坟都在这里，而且我们还和大家签销售合同，不管是从情义上，还是法律上，大家都不用怕我们耍赖，有什么可担心的？”

    有那心思灵活的马上就划算起来了，喂猪就是家里的剩饭剩菜，加上一些菜叶子，饲料成本不多，如果能保证猪苗成本不受损失，现在的猪价，显然是有利可图的。

    就算不想卖钱，自己养上一两头，全家人一年的猪肉都能保证了，不用再去市场买点肉，都生怕人家割多了，付钱的时候心疼。

    “数量有限，这批就四百头，现在喂了，正好过年时候杀年猪，下一批就要等四个月了。”

    自己扣下两百头母猪，把猪舍装满，多余的四百头才拿出来卖，现在整个镇上都没猪，四千头都把大家房后面的猪舍装不满。

    有那胆大的，马上就拿定了主意：“你要真保证病死退款，我买两头！”

    什么事只要有人带了头，后面的人就容易跟风了。

    虽然张长吉的猪崽价格比市场上的贵三五百块钱，但他的猪崽比畜禽市场里面卖的要大上十斤左右，最关键的是，不用担心猪万一病死，自己的钱就打了水漂。

    你一头，我两头，一个上午，就卖了一百来头出去，张长吉负责帮人挑猪，胡昭玲负责收钱。

    老张则一边负责从猪场往这里运猪，经过人群的时候，顺便夸人家眼光好，挑的猪漂亮；还跟人家拍胸脯，强调老张家信誉第一，绝不会哄骗乡里乡亲。

    随着挑好猪的人越来越多，张家门口的人也逐渐少了，等到最后，就剩下五六个人，围在张家门口，看着人家将猪往家里赶，满脸的羡慕之色，也不说话，也不肯走。

    张长吉和胡昭玲对视一眼，知道麻烦来了。

    先走出来的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太，一身衣服虽然没有补丁，但也洗得发白，脸上的表情带着希冀，难为情，惭愧，看得张长吉一阵心酸。

    农村就是这样，各有各的苦。

    孤寡老人没什么保障，只能靠着种一点菜挑到市场上卖，换一点生活费。如果再有一点慢性病，基本就是苦熬日子了。

    双手抓着衣角，期期艾艾的开口道：“张家的，能不能…能不能赊一头猪崽给我，我喂大了，一卖掉就给你把钱送来？老太婆实在是手里没有这么多钱，就请你帮帮忙？”

    其他几个也是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张长吉，张长吉打量了一下，这几个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农村长期劳作，身体还算硬郞，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那种经济条件很差的，想必都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农村人见识少，但并不代表他们傻。

    张长吉推出的这个病死包赔的方案，解除了他们最大的后顾之忧，只要能把猪崽带回家，养大，一头猪少说也有三四千块钱的收入。

    要付出的不过是买点糠麸，加点剩饭剩菜，还有菜园子里面挑出来的菜叶之类。

    面前的这几个老人最缺的是什么？

    一是本金，二是抗风险能力。

    风险现在张长吉出面担下了，如果能在张长吉这里拿到小猪，喂上几个月，就能收入几千块钱，可能就够他们一年的生活费了，怎么可能不动心？

    张长吉把眼睛瞟向老张，老张一张老脸也有点难受，这里面甚至还有他小时抱过他的，让他开口拒绝，他拉不下这个脸。

    但让他满口答应，现在猪场是儿子的，而且这不是一两块钱，这是几千块，五六个人，一个人只赊一头出去，就是过万的钱，他可不敢给儿子做这个主。

    如果他现在拍着胸脯做保证，到时候张长吉拿不回钱来，这个账怎么算？

    不是说老人就一定守信用，恰恰相反，他们是风险最大的人群，生老病死，都有可能让他们无力偿还债务。

    更有那人品恶劣的，仗着自己年老体衰，就是赖债不还，你还拿他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搞不好债收不回来，还要赔上一大笔。

    张长吉也挠头，这种情形是最难搞的。要是张长吉长期在农村生活，他可能就能狠下心来一口拒绝了。

    胡昭玲把在场的人全部看过一遍，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字，递到张长吉面前。

    张长吉眼睛一眯，马上明白了胡昭玲的意思。

    “大家稍等一等，我先搬个椅子，大家坐一会，喝一点水，这事咱们先商量商量，一定给大家一个答复。”</p>

 第二十一章 准备扩张

    李主任一行反复跟张长吉确定好操作流程，才放心离去。    老张和胡昭玲马上就凑了过来：“你这孩子，贫困户贫困的原因各不相同，里面不少奸猾懒惰之人，你这两百多头小猪，怕是要亏几十头出去。那可是十好几万。”    不怪老张急眼，他起早摸黑，做工一天才挣两三百块钱，这么多钱，他得不停的干上两年才够。    胡昭玲没有跟张长吉急眼，而是若有所思：“你肯一口答应他们，想必有什么想法，跟伯父解释一下，也让他安心。”    张长吉抖了抖手里那份李主任留下的名单：“如果我们就答应三五十户，我敢肯定，他们挑出来给我们的，多半会是那些奸猾懒惰之辈，这三五十头猪就算全扔水里了。    到时候我们跟这些人打官司，大家多半会说我们欺负穷人。    而如果我们将这些穷困户全部覆盖到了，到时候一小部分人不认真履行合同，将小猪偷卖了，或者不肯好好养，或者干脆偷卖了大猪，我们要对付的是一小部分人。    另外那些愿意遵守合同的人，看到这些人占便宜，心里肯定不服气，也会站出来支持我们处理这些家伙。    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吗？”    老张恍然大悟：“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早知道你有这心思，老子还担什么心，就是这两百多头猪，差不多五十万了，实在是肉疼得很，老子下午就去找老赵，骂他一顿，让他给个说法。”    胡昭玲一把拉住老张：“伯父，可不能去骂他，咱们两人跟他不熟，不好开口，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跟他诉一下苦。他现在给咱们惹了麻烦，脸皮再厚，也会有点惭愧，您现在上门，好好感谢一下他给咱们带来了露脸的机会，然后再跟他提点要求，咱们的猪场要扩建，先在他那里通过了。”    老张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你们还真是两个小机灵鬼！我放心了。”    张长吉对他老子夸他机灵鬼唯有苦笑：“可不能放心，您对家里的情况熟悉，咱们的猪苗代养出去，可不能撒手不管，这可是几十万，加上后续的分成，接近百万的家产，可都要您帮忙盯着了。”    当下几人就商定，老张就专门负责代养这一块，安排合同签署，猪苗分发，农户巡视，后续销售。    “想不到，老子有一天还能让儿子给我发工资！”    嘴里虽然这样说，老张却是满脸掩不住的喜色。他干了一辈子脏兮兮的泥瓦匠，早干腻了，现在临老了，还能换一个经理的名头干干，说不高兴是假的。    这时候门外邻村等着买猪苗的人早等了一堆。    邻村的人自然疑虑要多一点，先就要看合同，挑了几个文化高的人，分别检查了合同，确认猪崽病死，确实可以退款之后，才开始签字付钱。    因为要给贫困户留出五十头，剩下能卖的也就二百五十头左右了，周围几个村的都过来买，两天时间就卖得干干净净。    还有那听到消息来得迟的，张长吉也只能安慰他们，等三四个月下一批就出来了，按现在的市场趋势，到时候猪苗价说不定还要降一点。    “这次共销售猪苗356头，得款712000元。代养的发出去本村的五头，还有剩下的五十头，伯父正在分配，具体收益，要等四个月之后，这些猪长大了才能计算了。”    这种简单的账目，会计专业出身的胡昭玲五分钟不到就理清楚了。    “再算一下，咱们要留多少流动资金备用！”    张长吉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串可用余额，意气风发，扩张的欲望已经要按捺不住了。    胡昭玲早就好了预算：“因为我们使用的都是廉价的下脚料做饲料，也没有其它防疫开支，除了饲料，剩下的开支就是水电费，人员工资，再就是我们自己的生活费，下一批猪苗四个月不到就可以出售，我们只需要留下十万左右的资金就可以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备用资金建议以十五万为好。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能动的钱有55万元，而且可以四个月之内花完。”    张长吉一拍巴掌：“扩张，必须扩张，扩建一个一千头的标准母猪场，我做过预算了，基础建设大概是120万，周期大概是五个月，我们的资金完全跟得上。”    胡昭玲皱了一下眉：“现在空置的猪场很多，咱们是不是考虑租一个，或者直接买，这样可以省下建设周期？”    张长吉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规模还小，现在在本乡本土，还不至于有人做出过份的事来，如果跑到外面，不管是跟人合作，还是直接买下，都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我们，而且我们的体量，根本无法应付这么多的麻烦，还是自己扩建吧，刚好能等到我们的第三批猪产崽。”    胡昭玲看他说得在理，也就不再坚持，他们现在抗风险能力确实很低，冒不起风险。    外乡小老板在那里都是肥肉，这点不得不考虑清楚。    这边老张已经跟赵书记打好了招呼。张长吉给了乡政府这么大的面子，事情也是因为赵书记跟李主任通风报信引起的，他不可能再有意见，否则老张真能带着全家人打上他门去。    这天张长吉正准备去乡里把扩建猪场的手续搞定，出去巡视代养猪的老张却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爸，你这是怎么了，像要吃人一样？”    早上出门都还是开开心心的，这才出去一个多小时，就一脸怒气的冲了回来。    “狗日的，不是东西，有四家已经将猪崽卖掉了，跟他们理论，他们还要打人！”    张长吉也有点目瞪口呆，看书里面发生的故事，和自己亲身经历还是有区别的。    他也没想到，猪崽分发下去才三天，居然就已经有四家卖掉了。这些人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吗？    “伯父，先喝杯水，消消气！”    胡昭玲多机灵的人，赶紧递了一杯水过来，老张接过水，刚才一满肚子的气，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对啊，跟儿子成器，儿媳妇孝顺相比，四头小猪算个屁。</p>

 第二十二章 算了？想得美

    “要不就算了，那几个就是无赖流氓，做事没底线的，都是老光棍一个，跟他们扯皮也没用，我以后巡视勤便一点，盯得紧一点就是了。”

    老张喝了水，气也顺过来了，他在乡间生活了几十年了，种种事情都见识过了，知道这种人，神仙来了都拿他们没什么好办法。

    张长吉却是满脸笑意，正准备去乡里办事，有了这个事情，多少能做个筹码。

    拍了拍老张的手，说道：“爸，先别急，咱们两个去乡里，先问问李主任怎么说。”

    李主任听老张说完事情经过，也是有点郁闷。

    他长期在乡里负责扶贫工作，对这种人早有心理准备，只是现在被人问到面前了，多少有点难堪而已。

    要说办法，他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看来，只有和稀泥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小张，你看看，这种人毕竟是少数嘛，你们代养一共发出去五十五头，不也就四个人卖了小猪，其它人都还是养得好好的？你对乡里扶贫工作的帮助，大家心里都有数，乡里以后肯定会想办法补偿你的嘛。”

    张长吉知道这时候一定不能被忽悠住了，不然以后多少血都不够吸的，马上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面孔：“李主任，我是准备把这个代养扶贫的项目长期做下去的，这四个人开了这么坏的头，以后大家有样学样，我一年丢几十万到水里，谁也扛不住这样白白做贡献对不对？”

    停了一下，张长吉又说道：“如果让他们就这样把代养的小猪卖了，您猜他们背后会不会骂我是个傻子？”

    本来李主任还准备继续劝说张长吉大度一点，这话一出口，李主任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可以劝人家做善事，但人家做了善事，还要被人骂，换谁来也不可能接受。再劝张长吉，就是真把人家当傻哔了。

    李主任苦笑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几个贫困户？”

    李主任说的时候，把贫困户这几个字咬得有点重。他的太极玩得很溜，搞扶贫工作这么多年，那几根难啃的骨头他都心里有数。

    我一个堂堂乡干部都拿这些人没办法，你一个毛头小伙子，能把他们怎么办？

    我现在就是把问题推回给你，看你自己怎么处理。

    张长吉眼珠子一转：“咱们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我想先请李主任帮个忙。”

    他根本不怕李主任翻脸什么的，现在才发了五十头猪出去，后面还有两百多头，李主任敢跟他装糊涂，他就敢跟李主任玩拖延战术。

    李主任确实也不敢太过份，他前面之所以跟张长吉这样说，也是确实拿那几个没办法。

    “猪场扩建用地申请？”

    李主任看到张长吉推过来的申请文件，眼睛一亮：“扩建之后，每个贫困户代养的小猪可以扩大到五头，甚至十头二十头，彻底丢掉贫困的帽子？”

    一头小猪养上三四个月，可以混个生活费，保证有钱买米买面，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代养规模真的如张长吉所说，猪场扩建之后，达到十头二十头，那整个乡都不会再有贫困户存在，这对整个乡的干部来说，都是一份老大的政绩。

    “你把这份申请留下，我拿到乡常委讨论一下，三天之内给你答复。”

    虽然大家都叫他李主任，但他的真实身份是乡副书记，负责的也是现在最热门的扶贫工作，地位仅在书记之下。

    有了他的保证，张长吉知道这事多半是没什么问题了。点了点头：“那就谢谢李主任了，以后李主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咱们本乡人，对政府的工作肯定是大力支持的。”

    李主任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但还是有点疑虑：“这话我相信，小张你刚回来，就帮了乡里这么大的忙，书记也是很高兴的。就是那四个贫困户，小张你要是想好了怎么处理，能不能先给咱们通个气？”

    李主任也怕张长吉年轻气盛，直接动粗，搞出什么事情来，不好收场。

    张长吉知道这事不可能瞒着乡里，点了点头：“下午我就带着合同，上县法院起诉他们，我是读过书的人，肯定会依法办事，李主任这点可以放心，我不会乱来了。”

    李主任一听这话，就是一阵头疼，摆了摆手：“小张啊，你这想法说来是没问题，但你想过没有，你去起诉他们，是要花钱花精力的，他们是什么情况，你爸没跟你说过？听我的，别浪费了。把他们拉到代养黑名单，以后不跟他们签合同就是了。”

    张长吉笑道：“刚才我就说了，他们开了个很坏的头，如果我们无动于衷，难保后面没有人有样学样。杀鸡儆猴这话，李主任肯定能理解，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

    李主任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这几个都是滚刀肉，到时候被法院一执行，没有吃饭的钱，说不得又要到乡政府来打滚耍泼。

    但现在人家张长吉已经掏了这么多真金白银出来，让人家白白吃亏，还要承担后面吃更大亏的风险，李主任也不能指责他做事过份，只能叹息一声：“行吧，我去跟书记汇报一下，看他是什么意见，就不送你了。”

    父子两人出得门来，老张也紧张起来了：“长吉，真要去法院告他们？乡里乡亲的，这样咱们张家以后怕是会被人说闲话啊！而且我听说打官司很费钱的。”

    张长吉将摩托车打着火，安慰老张道：“有些钱，明知道是浪费，也是要花的，不然以后会花得更多，也不指望真能把他们怎么样，只是摆个样子出来给大家看，希望大家以后都能遵照合同行事而已。”

    老张听他说只是做做样子，也就放下了心。

    在乡里生活了一辈子，从来没跟政府强力部门这些单位打过交道的农民，一时间也不能接受，怎么猪场才干了一年，现在就要打官司了，心里那是真没底。

    张长吉则是一边给老张喂定心丸，一边骑着车，往县法院而去！</p>

 第二十三章 各种套路

    随着法院的车在乡间来回穿梭，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也都熄灭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张家那小子是真狠，你敢卖他的猪，他就敢贴钱把你告上法院，让法院的人三天两头的来找你麻烦。

    据说光是执行费用，张家小子就花进去了小一万。

    老张也在家长吁短叹，被人卖了四头猪，扔了八千块不说，上法院又花了小一万，总觉得亏得慌，但回头一想，长吉说得真没错，如果后面这小一万不花，怕现在那些代养户不会这么老实，说不得最后丢的猪更多。

    毕竟不是每一个贫困户都跟那四户一样，有脸在法院把几天时间没来得及花完的千把块钱收走后，直接往乡政府门口一躺的。

    至于乡政府的麻烦，张长吉就管不了了，他愿意带着大家一起赚钱，但不代表是要自己掏钱出来养着这些大爷。

    现在才是几个无赖，他以后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这种混吃等死的人，虽然还没有怎么改造的具体思路，但肯定不能这样姑息养奸。

    老张也没太多时间让他在家里心疼了，猪场的地乡政府第一时间就批下来了，毕竟张长吉付出了实际行动，已经发展出了五十户代养户。

    虽然他将四户无赖告上法院的行为，让乡政府也有点头疼，但看在后面还有两百多户等着，而且张长吉在申请书里面也明确表示了，这样的扶贫项目会持续下去，规模还会不断扩大。

    大家看在后面工作的份上，只能捏着鼻子帮他擦屁股，然后在申请表上签字盖章。

    这次乡政府也分外大方，猪场周围本来就是一块荒地，这次直接开价四千块钱一亩，合同期限二十年，租给张长吉五十亩，够一个万头猪场的面积了。

    “大方？那破地五十块钱一亩都没人要，也只有你，两百块钱一亩还笑呵呵的，居然都不回来问一下我，直接就把合同签了。”

    老张听完张长吉说完签合同的过程，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要不是看现在张长吉做事有章法，说不得都要骂他蠢了。

    不出老张所料，乡政府一群人也在开怀大笑：“年轻人还是蛮好说话的嘛，二十万眼都不眨一下，五分钟就看完合同，直接签字转账。我干了这么多年，遇到的头一个付租金这么痛快的了。”

    这种土木工程的活当然是老张负责，原来大伯家猪场就是他带人建设起来的，现在再次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张长吉当然也不能做甩手掌柜，他要负责的事多了去了。

    老猪场的生产安排，新猪场的材料采购，这些都要他做。整天也是忙得脚不点地。

    胡昭玲心疼他天天骑个破摩托车，风里来雨里去的，今天就建议先买个车。

    “买车，现在资金不够啊，猪场扩建还差一大截，还要慢慢建，慢慢等后一批猪崽呢。”

    “分期啊，亏你还卖过车！咱们又不差那点利息钱，而且走公账，年底能省一笔税，我们差的不是一部车，而是两部。一部小车办事，一部货车拉材料，拉猪。现在每天雇车，成本太高了。”

    盖猪场，其中运输成本就要占到两成，现在买货车，虽然资金压力大一点，但光是自己都有拉不完的东西，确实可以省下不少钱。

    张长吉骑这破车也骑够了，主要是一下雨就没办法出门，晴天又是一身灰，成天在路上跑，确实也难受。

    “行吧，那就买，先买两台便宜的过渡一下，等赚钱了，再给你买台好的。”

    这家伙又不是白痴，甜言蜜语偶尔还是会说的。

    胡昭玲白了他一眼：“我自己也是股东，赚钱了我自己会买，你赶紧将猪场发展起来了，让我想买什么买什么才是正事。”

    整个五月，就在这些纷纷扰扰中过去了，度过了最开始的杂乱无章，一切都开始走向正轨，张长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难得睡了一个早床。

    早上八点才起床，洗漱，吃早饭，到猪场转了一圈，然后到工地上又转了一圈，时间就到了十一点多钟。

    刚要准备回家吃饭，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跟潘朵聊天了，按照三长两短的节奏，敲了敲办公室后面的隔间门。

    这是他跟潘朵约定好的信号，连这个隔间，都是让老张动手加固过，专门让潘朵每天出来看电视的。

    “进来！”

    语气很不耐烦，张长吉只有苦笑，肯定是因为他打扰了人家刷剧的好心情了。

    “小潘潘，看什么呢？”

    潘朵气愤的看着他：“以后不准叫我小潘潘，要叫我潘大美女！”

    张长吉还想调戏她几句，但一想，现在自己的前途全部捏在这个小人手里，也就不敢造次了。

    想清楚关节，马上举起双手认怂：“行，没问题，潘大美女！”

    “正刷剧呢，找我什么事？”

    张长吉有点头疼：“这玩意看多了影响智商，我有点担心你啊！”

    “智商一百的土著，担心智商280的高等级文明人类智商会出问题？”

    潘朵鄙视的眼光让张长吉老脸一红，他都差点忘记了，这家伙可是说过，她是金融，物理，化学，地理四料博士，仗着家里有钱，拼命做基因优化，然后无聊就一直读书。

    张长吉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的开口问道：“既然你智商这么高，也读过这么多书，这样天天刷剧是不是太浪费了，要不要研究一点什么东西，比如电池，芯片这些高科技，那些东西赚钱才快啊！”

    潘朵一脸不屑：“就你们那些原始玩意还用研究？你现在努力赚钱才是正事，赚安全钱，那些东西在自救人工智能里面应有尽有，到适当的时候，根据你的成长进度，我自然会拿出来，现在你的实力，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张长吉的小心思被她说破，讪讪一笑：“我是担心你无聊，想给你找点事做，你可别把我想得这么坏了。”

    潘朵送他一个呵呵冷笑，直接控制着意识球，转向专门给她买的75寸电视机。

    张长吉看这次的套路依然没有效果，也只能臊眉搭眼的出来，锁上房门，回家吃饭。

 第二十四章 2021年

    潘朵直接断了张长吉从她这里套路高科技的念想，张长吉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个猪老板，专心建设猪场，养猪。    整个猪场在2021年，进入了正轨，出猪，卖猪，卖猪的钱投入猪舍建设。    第二批猪在八月份直接出栏了1200头猪崽，除去贫困户代养的200头，其余一千头被附近村民一抢而空。    这次大家再不像上次那样畏手畏脚了，最少的都买两头，多的甚至不惜扩建了猪舍，直接买了十多头回去，专心养起猪来。    农民见识短，但精明是真的。    第一批猪是五月初买的，刚开始买回来，大家其实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毕竟去年猪瘟的惨烈，大家算是见识过了。现在还记忆尤新呢。    但很快大家就发现，张家的猪是真好养，当时买的时候张长吉就交待过了，不用吃好的，但一定要吃饱。    有那舍不得的，就真的不给粮食，整天就一点厨房的潲水，菜叶子，甚至连根本就是废弃物的稻壳糠都用上了。    但这猪却一点都不挑食，只要是能吃进口的东西，就是一阵猛吃，吃饱了就睡。    喂的东西好一点，它就吃得少一点；喂得东西差一点，它就吃得多一点。反正一天两三斤，就这样长着。    也从不生病，看着毛色发亮，皮色发红，健康得不得了。    三个月过去，有那照顾得细心的，猪已经长到了三百斤，卖了六七千块钱；懒散一点的，也长到了两百七八十斤，卖到了五千多块钱。    算一下账，一头猪，一个月就能赚差不多一千块钱。而且完全没有听说谁家的猪死了。    八月中出的这一千头猪仔，两天时间，全部被一抢而空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大家都静一静！这批猪就一千头，全部卖完了，大家堵在我门口也没用。    下一批还有四个月，到时候有一万头，就怕你们吃不下，想养的，赶紧回家修猪舍，每家每户养个十几二十头，也就不用背井离乡去打工了。    在家还能照顾老人孩子，自己考虑清楚了！我们依然只保证赔猪苗钱，后面花的饲料，人工，猪舍这些钱是不赔的。”    张长吉可不敢跟这些卖出去的猪打百分百的包票，人有千百种，给你整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这也是他再次强调的原因。    一万头小猪听起来很多，除去自己猪场扩建之后要留下的，实际到时候能拿出来卖的也就八千头，整个镇一万户，平均一户一头都分不到，何况这时候都已经有好多个直接买十头的了，张长吉估计到时候这八千头还是要抢得打破头。    一千头出手，两百万现金到账，慢慢施工的猪场建设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    手里没钱的时候，张长吉只能放慢速度，免得因为钱跟不上建设进度，坏了信誉。    现在钱到位了，当然就催着老张开始加快进度，争取到12月份的时候，建一个能装下两千头猪的猪场出来。    四个月转眼就过，今天张长吉一起床，就被猪场门口的阵势吓了一跳：“长利，长利，门口怎么回事？”    张长利刚进猪场门，听到张长吉叫他，快步走了过来，一脸苦笑：“都是堵着门准备买猪苗的，连被子都搬来了，准备直接在前面空地上过夜，等着咱们猪场开卖猪苗。”    张长吉听得是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不是通知了，后天才开始卖猪苗吗？”    长利搓了搓被冬天冷风吹得有点发硬的脸，说道：“这些都是家里扩建了猪舍，准备买个十头二十头的，生怕来得晚了，抢不到猪苗，家里的猪舍就白修了。干脆提前来排队，饭菜都是家里人送的，带的被子衣服倒也还好，但这种天气，难受是肯定的。”    张长吉这就难搞了，让这些人大冬天的，露宿在空地上，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他张长吉到时候也脱不了关系。    但他通知的是后天，如果现在他敢开卖，到时候后面买不到的人，肯定不会平衡，指不定要闹一闹。    “不管了，这些人提前两天就来了，肯定是排在前面的，发号牌，收定金，让他们后天来提猪，过时不候！”    张长吉也只能想出这个主意来了。    张长利跑到空地上一宣布这个消息，整个人群都欢呼起来，不是为了那预想中的收益，谁愿意顶着12月的冷风，在这空地上过夜。    这些都是八月份就购入了第二批猪的，从五头到十头不等，三四个月时间，就是厚实的几扎钞票到手，有切实可见的收益，大家的热情自然就涨了起来，这也是宁愿顶着冷风排队，也要将猪苗抢到手的原因。    老张家全员上阵，收钱的，开票盖章的，忙得不亦乐乎。    一个下午，直接就订了两千多头出去，每头猪先收了两百块定金。    虽然现在猪苗价格有所下滑，平均才1300-1500左右，但大家对张家的猪苗依然卖2000块，一点不满都没有。    多出个三五百块，就能免去自己承担的风险，而且光是这种猪什么都肯吃，就已经能省出这几百块饲料钱了。    这个账，大家心里早算清楚了。    八千头猪苗，总共才卖了四天，老张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老两口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头天晚上，老张不放心张长吉自己去存钱，都是拉上他大伯，张长吉，四个人一起去农业银行存钱，人家恭恭敬敬的将他们迎到贵宾室，端茶递水，让老张好好的体会了一把土豪的感觉。    后面几天，人家银行直接就是派了人，开着运钞车来上门收钱了。服务那叫一个周到。    “这是2021年的第一次股东会，也是最后一次了，讨论的问题很简单，就是要不要分红！”    一群人在办公室坐定，张长吉一家，大伯父一家，加上胡昭玲一家，三家人算是第一次凑齐了。    张长吉定了基调，接下来就是胡昭玲这个财务主管兼股东发言：“因为我们的猪场还在扩建，现在能动用的资金，就是这次卖猪的1600万，大家说一下，这1600万是明年继续扩建猪场，还是拿一部分出来大家分一分。我的建议是继续投入。”    大家开始卖猪的时候，对多少钱没什么具体印象，但真真切切听到1600万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集体吸了一口冷气。搞得办公室气压都低了几分。    “老天爷，这才一年半时间吧，你们是在抢钱吗？”    这是张长吉老妈的感叹，这就是个典型的农村家庭妇女，一辈子见过最大的钱也就是几万块，听到这个数字，不惊讶才怪。    大家都笑了起来，整个办公室都是快活的笑声。</p>

 第二十五章 皆大欢喜

    这里面最为难的其实是大伯，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有点为难的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想分，这钱投到里面，谁都知道明年会赚得更多，今年就翻了一倍还多，明年估计两倍都不止，但我欠人家二十多万，现在挣了钱，过年之前不还给人家，也不好见人。”

    说完也不说具体分不分，只是满脸希冀的看着张长吉这个大股东。

    张长吉摸了摸下巴，他能够发展得这么迅速，离不开大伯一家人的支持。

    大伯开始将猪场便宜的租给了他，后来又折价入股，省了他至少三到五个月时间，就这样，才占了五个点的股份。

    后来又是张长利和大伯两人利用自己以前养猪的经验，将整个猪场照顾得井井有条，他们一家人，在猪场的发展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现在有钱了，还让他们为难，显然不是张长吉的风格。

    但现在有个问题，张长吉自己占了90%的股份，如果要让大伯有足够的钱，去还清债务，他们至少要拿出500万来分红。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张长吉自己就能分400万，他拿这么多钱根本没用，如果再投到猪场里面，就要挤占另外两个人的股份，这样有点不够厚道了。

    张长吉当即就跟他们分析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咱们分一百万，你们每个人能拿到5万块，我能拿90万，然后我这个大股东给大家发福利，给你们每个人二十万的年终奖，这样大伯能还清债务，大家也都有钱过年了。也不至于空闲太多资金，咱们投入猪场，明年再把规模搞大一点。”

    这个方案算是皆大欢喜，虽然张长吉看起来吃了点亏，但他的这笔奖金算是对大家辛苦一年的回报，也是必须的开支。

    胡昭玲一家也是喜笑颜开，开始的担忧现在全都烟消云散了。胡昭玲当时以全部家当四十万入股，虽然也只占到了五个点的股份，但现在可计算的价值就超过了一百万，而这仅仅是第一年。

    现在是个瞎子都看得出，存栏两千五百头母猪的猪场，明年爆发之后，这五个点五百万都打不住。

    这边刚开完股东会，那边村里的赵书记电话就打到了张长吉的手机上面，通知他明天去乡里开先进个人表彰大会。

    张长吉今年的代养计划，算是帮了乡里的大忙，所有参与的贫困户，每户都增收了三四千块钱，加上国家发放的补助，算是基本解决了生活问题。

    整个两百多代养户，只有七户偷偷卖掉了小猪，被张长吉拉入了黑名单。李主任不止一次感叹，还是年轻人有魄力。

    当时要不是张长吉宁愿亏法院打官司的钱，还给法院补助执行经费，让法院的车在乡里来来回回的跑了几天，现在被拉入黑名单的，按李主任平时工作中的观察，至少都是五十户以上。

    乡里今年从张长吉身上捞的好处可不少，除了这两百多贫困户脱贫有望，他用高价租用的五十亩地，也是直接给乡里增加了二十万的经费，往年捉襟见肘的经费，今年终于可以宽松一点。

    至于政绩，更是不用说，扶贫工作靠着代养项目，算是跑在了整个县的最前面，书记和李主任就等着年终县里表彰大会的时候，上台领奖了。

    这次的表彰会，乡里没有吝啬，直接给张长吉搞了个大批发：乡先进个人，十大杰出青年，先进企业家，扶贫工作先进个人，大学生创业标兵。

    而张长吉也没有让他们失望，抱着一堆奖状，直接在获奖感言中承诺，2022年，将贫困户的代养数量增加到三头两批，让他们从吃饱，尽快进步到穿暖。

    李主任听到这个承诺，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年六头猪，就算每头只挣两千块，一年下来也有12000块钱，足够贫困户在农村有个像样的生活了。算是丢掉了贫困的帽子。

    至于那被拉入黑名单的七户，李主任一想起来也是一阵无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张长吉的代养项目倒是给扶贫办的经费节约下来。

    “算了，让书记逢年节的时候，花点经费，多买点米面油去看看算了，保证他们不饿死冻死，这些大爷，咱们实在是有心无力。”

    现在是农闲时节，整个村的劳力基本都是在张家的猪场工地上。张长吉挣了大钱，当然要照顾大家的情绪。

    领奖回家当天，就宣布按上工天数，每个大工每天补助五十元，小工每天补助四十元。直接将工资拉到了县城同等水平。

    此举让负责工地的老张挺直了腰杆，训斥那些懒散的家伙，声音都大了几分。

    农村盖房子，可不止男人参与，连那些勤快一点的女人也会出来帮工。以前这些妇女在家，除了带孩子，要么只能闲着打麻将，要么就是晒太阳，想挣钱都没地方去挣。

    现在张家连给工地上帮忙的女工，开出的工资都是170一天，大家都是干劲十足，而且据说明年还能做上一整年。

    大家暗地里算了一下，一个月下来，除去天气影响，不能开工的日子。

    平均下来一个月小工挣个四千块钱，大工挣个六七千，完全没问题，再养上十头八头猪，比出门打工的那些年轻人都不少挣。

    到年底算下账，还指不定谁攒下的钱多呢。

    毕竟在家住房子不用花钱，菜园子里的菜也不用成本，自己养着猪，过年杀上一头，一年的猪肉都出来了。

    这下连本来有些眼红张家的那些人，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大家现在都是端上了张家的碗，靠着张家才能在家就把钱挣了，而且挣得还不少。

    谁要是随口瞎说，保证一堆人能把他喷得面无人色。

    站在2021年的尾巴上，张长吉可以意气风发的说：这是丰收的一年，成功的一年，欢快的一年，满意的一年，也是他征程的起点。

    虽然路很远，可是他现在是信心满满，潘朵这个外挂的威力已经初步显现，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强大自己。</p>

 第二十六章 狮子大开口1

    大年29，张家正屋里济济一堂，大伯家六人，张长吉家四人，气氛却有点尴尬。

    这里的传统是兄弟之间轮流办团圆饭，今天是张长吉家，明天去大伯家。

    气氛尴尬的原因，还是因为大伯家的张长文。

    今年他一改往年铁公鸡的毛病，破天荒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自己叔叔家的门。

    进门就是叔叔长叔叔短的，搞得老张都有点不适应。

    老张这人没什么心机，肠子又直，发了会愣，感叹了一声：“你这孩子，怕是有十多年没叫得这么亲热了吧？”

    一句话，把好好的欢乐气氛一下子就搞得冷了场，大家都有点尴尬起来。

    张长吉见势不妙，赶紧拿指头捅了捅张长武。张长武是个机灵的，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妈，蹄膀煨好了没有？我都饿了！”

    老张也醒悟过来，知道自己话说得太直了，赶紧招呼大家入席，又让张长吉拿酒出来。

    张长文不愧是公务员出身，一看张长吉拿出来的酒，眼睛就亮了：“哟，国酒，来，我来倒酒！”

    也不等张长吉反应，直接从他手里夺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拆开，给他爸和老张先满上，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倒好酒，先自己抿了一口，长出一口气：“舒服！长吉这是真发财了啊，现在这酒得三千多一瓶吧。”

    老张笑得有点难看：“那么贵怎么可能，长吉自己在网上原价抢的。”

    大伯脸色也不好看：“就你事多，喝你的酒，吃你的菜，今天谁都不准说事。”

    张长文媳妇鼓了鼓嘴，终于还是没有出声。

    一顿团圆饭，开始的气氛不算好，但几杯酒下肚，毕竟是一家人，先前的尴尬已经烟消云散。

    席间张长文两口子不止一次，想要打探张长吉今年到底挣了多少钱，都被大伯给堵回去了。

    “真是厉害啊，我听说银行的运钞车就在旁边等着呢。真没想到，长吉回来才一年半时间，就做出了这么大的场面。是哥哥我有眼无珠了，今天就借花献佛，敬你一杯，为上次罗主任那码事给你道个歉！”

    张长吉也端起酒杯：“我也是运气好，遇上了猪价高峰，走了点运而已，长文哥不必介怀，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了。”

    整个新年，张长吉作为长子，只能开着车到处走亲戚，送上礼品，吃饭，跟各色亲戚聊天。

    本来张长吉是想呆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但老张说不能因为发达了，就看不上那些亲戚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遇到有长辈问挣了多少钱，什么时候结婚这样的问题，他也只能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亲戚终于走完了！”

    正月初十，早上八点了，张长吉还躺在床上不想动，走亲戚这活虽然体力不累，精神却是疲惫不堪。

    “长吉，起床了，刚才赵书记打电话来，县里扶贫办主任马上要过来了，你赶紧准备一下。”

    张长吉捂住了自己的脸，呻吟一声：“又来了！真是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啊！”

    这次来的人真不少，浩浩荡荡的五辆小车，县扶贫办，县政府，畜牧局，记者一二十人。张长吉居然在人群中还看到了张长文的身影。

    “孙主任，这就是我堂弟，张长吉，代养项目的发起人。”

    说完，又转过头，对张长吉介绍道：“长吉，这就是县委副书记，扶贫办主任孙书记。”

    一群人握手寒暄，张长吉又带着他们参观了猪场，和正在大兴土木的新猪场，一群人啧啧称奇。

    特别是在现在猪病大流行的环境下，张长吉靠着草药防治，居然连生物防疫措施都不用，还能保证卖出去的猪苗成活率高达99%，简直就是养殖业上的奇迹。

    几个畜牧局的人听着张长吉的宣讲，心痒难耐，忍不住就出声问道：“张总，你那个草药能不能给一点，我们试用一下？”

    一群人全都安静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张长吉，看他怎么回答。

    张长吉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早回答过这个问题无数遍：“抱歉，现在我们长昭农业开发公司还很弱小，如果配方流失出去，在面对那些巨头的时候，没有了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很快就会败下阵来，现在暂时还不能公布出来。”

    虽然张长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依然面带微笑的点头，称赞张长吉头脑清醒。

    整个参观过程走马观花，显然大家感兴趣的是张长吉的草药处方，而不是猪栏里面那些只会哼哼的猪。

    带着大家到新修好的会议室坐定，从村里临时雇来的两个小媳妇给大家端上茶水。

    孙书记当仁不让的坐在了最上首，其他人依次入座，张长吉被孙书记点名，坐在了孙书记左下手位置。

    “小张，你不错，真不错。不是李主任去年给我汇报，我还不知道县里出了你这么一个扶贫标兵。

    你的代养项目，可以说将桃花乡的贫困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我们做扶贫工作的同志，都要感谢你啊。”

    张长吉还没跟这种级别的人物打过交道，带着参观的时候也没深入交流过，微微有点紧张，闻言赶紧答道：“孙书记过奖了，我也不过是从本村的几个贫困户身上得到的启发，做了一点小事而已，而且我们长昭公司本身也从这个项目里面获利了，大家算是互惠互利。”

    孙书记点了点头：“双赢才是扶贫工作的出路啊。国家不可能无限制的补贴下去，我们要为贫困户造血，自己也能获得好处，这样才能长久。”

    下面一群人纷纷点头，表示孙书记说得很对。大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难点就在于如何做到持续性的双赢。

    逢年过节给点米面油容易，让贫困户自己学着造血，让国家减轻负担，这样才是真正的脱贫。

    孙书记喝了一口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继续问道：“小张，看你猪场现在的规模，2022年大概能出多少头猪苗？”

    张长吉心里计算了一下，打了点埋伏：“大概四万头左右吧，很多新猪，今年估计都只能出一胎。”

    其实他报的数字，按大家的平均水平，就是正常数字。

    按他的猪场的生产水平，这个数字应该是七万到八万头这个样子。</p>

 第二十七章 狮子大开口2

    孙书记望向畜牧局的几个人，看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四万头猪苗，可不少了，考虑过销售问题没有？”

    张长吉都不用考虑，直接回答道：“咱们桃花乡就有近万农户，四万头猪苗，每年出栏三批，每批才一万多头，平均每户分一头多点，就在本乡基本就可以消化了。”

    他说的是实话，张家的猪苗现在已经是名声远播，不生病，什么都吃，长得快，养殖无风险。

    今年过完年，好多年轻人都留在了家里，开始扩建屋后的猪舍，就等着他开始卖猪苗。

    这才初十，就已经有无数人托着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向老张预订猪苗了。

    能这么急着开口的，起步都是十头起，光是张长吉过年走亲戚，记下来的都有两千多头的意向订单了。

    孙书记笑得更开心了：“四万头猪苗，每头就算两千块钱的利润，你们桃花乡今年都要赚八千万，那可真是要肥得流油了啊。”

    乡扶贫办李主任坐在张长吉下首，笑得有点尴尬。

    孙书记叹息了一声：“桃花乡解决了贫困户问题，现在马上又要开始发家致富了，可旁边兄弟乡的就要眼红了，咱们整个安公县，光是农村的贫困户就还有两千多户，我这个扶贫办主任，压力很大啊。”

    张长吉是真愁了，孙书记是县里的二把手兼扶贫办主任，人家大年初十就兴师动众，跑到你家里来，不给个说法肯定说不过去。

    但现在是整个县的两千多户，每户发一头，就意味着五百万的流动资金，这都是小问题，他现在扛得起，而且后期还有分成收益，可以看作是前期投资。

    “孙书记，现在这个代养项目，是我爸在管，光是桃花乡两百多户，他就已经忙不过来了，想突然之间扩大到整个县，实在是人手不够，有心无力啊。

    要不今年就您再挑一个我们隔壁的乡，我们慢慢推进，积攒一点经验，以后再推广到整个县，也算咱们长昭公司为县里的扶贫事业尽一点微薄之力。”

    张长吉想了半天，也只能这样回答了。想完全不给点甜头肯定是不行的，但步子迈得太大，监管不到位，说不定会有两三成的猪苗会被农户转手卖掉。

    现在市场上的猪苗，只要确认是张家的猪，马上有人抢走，根本连价都不讲的。

    孙书记摇了摇手指：“人手不是问题，你们长昭公司缺人，咱们扶贫办可不差人，咱们本来就是跟这些贫困户打交道的。

    我准备将这个代养项目，作为咱们扶贫办的首要工作，2022年，咱们就全力推进这个项目，争取让大家一年脱贫，两年解决温饱问题，三年达到正常农村收入水平。

    就是这个项目的基础就是张总的猪苗，不知道张总愿不愿意支持咱们扶贫办的工作呢？”

    张长吉对此当然是无所谓，他报的猪苗数打了埋伏，卖给扶贫办万把头，更利于他张家猪苗的名声在全县的传播，虽然失去了代养项目的主导权有点可惜，但既然是帮扶贫困户，他也就不在意了。

    “既然孙书记开了口，我这里给孙书记做个保证，只要不超过一万头，我怎么都跟孙书记留出来。而且会继续扩产，给孙书记的脱贫计划提供保障。”

    孙书记这时候却不说话了，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坐在左边最下首的张长文抬起头把在座的人都看过一遍，突然福至心灵：“长吉，你这不是为难孙书记吗？你的猪苗卖得这么贵，你让孙书记上那找两千万去？

    能不能先将猪苗借给扶贫办，等代养户跟扶贫办结算之后，再付款给你？

    而且这是政府大宗采购，按规矩是要走招标流程的，孙书记现在直接将这么大的单子给你，你是不是应该打个折扣？就是打个五折，那也是上千万的大生意了。”

    好家伙，满会议室的人都为张长文的灵光点了个赞。

    这马屁功力直破天际，可比那些干巴巴的英明神武强了不止百倍。听说这家伙可跟张长吉是亲亲的堂兄弟，卖起来可是眼都不眨一下的。

    张长吉现在掐死张长文的心思都有了！

    还打折，你见过紧俏商品打折的？都是买的越多，价格越高。

    再说了，借给扶贫办？到时候这么多人经手，张长吉能拿回来多少钱还是个未知数。

    他一个平头百姓，敢去县政府堵着孙书记要钱？找死也没这个找法。

    张长文的一番话，直接将张长吉架上了火山口。

    看孙书记的表情，对张长文的这番话显然很是认同。李主任跟他汇报工作的时候，想必早已经将里面的政绩和现实利益分析得很清楚了。

    虽然张长吉去年只支持了两百多户，但跟农户分成的那部分，依然达到了四十万元。那还是在每户每次只发一头猪的前提下。

    也就是说，张长吉每发一头代养猪出去，就可以增加一千块钱的利润。

    县里现在能赚到这一千块，全部的风险和资金压力都由张长吉承担了，张长文这个主意出得实在太好了。

    张长吉恨张长文恨得牙痒痒，但怎么收拾他是以后的事，现在先要想办法把这关过了。

    张长吉抬起头，望向窗户外的新猪场工地，想从中找到一点灵感。看着猪场周围的大片荒地，转眼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孙书记，正好咱们猪场也在扩建，您看这样行不行，外面这片石头滩差不多一千亩，我出三千头猪苗，换这片石头滩的二十年承包权，在上面继续扩建猪场，也方便后续保证扶贫办的猪苗供应。

    再说了，代养项目大家都是第一次操作，可以每户先发一头猪苗试试，积累一下经验，正好可以将那些不适合这个项目的农户筛选出来。后续扶贫办收回了代养款和猪苗款，再扩大代养规模就方便多了。您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孙书记还在皱着眉头沉思，旁边的李主任拉过一张纸，刷刷的写了几个字，叠起来推到孙书记面前。

    孙书记抬头看了李主任一眼，将纸拉到自己面前，轻轻打开看了一眼，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下：“四千头！你给四千头猪苗，这片荒地，我就做主承包给你了，猪场的手续县里也直接批给你！后面扶贫办再需要猪苗，咱们再谈。”

    张长吉是抱着出血的心态去的，已经在前面高价承包的基础上溢价了百分之五十，孙书记直接给加到了一倍。</p>

 第二十八章 巨头

    张长吉无奈，孙书记开了价，他再还价，怕后面就不好收场了，只好咬着牙点了点头：“行，四千头，孙书记开了口，我总要给孙书记这个面子。”

    孙书记听到张长吉答应下来，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

    他确实是需要张长吉的猪苗帮他推进扶贫工作，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白拿张长吉的猪苗，但扶贫办的经费肯定支撑不起这么大的项目。

    提出欠款也是无奈之举，本着试一下的心理，年节没过完就跑了过来。

    虽然张长吉没有答应他欠款的要求，但也给出了另外的解决方案。

    按李主任的说法，那块地全是石头，根本不长东西，除了张长吉大伯以前建的那个猪场，也没有别的利用价值。

    现在张长吉愿意以四千头猪苗接下来，接下来这么大片地，要扩建，要经营，这么多资金要投在这里，县里可以说是赚大了。

    如果张长吉真有本事，能将这片一千亩的荒地全部建设成猪场，不光县里的扶贫工作有了保障，经济的发展也肯定会大有好处。

    他可是县里正儿八经的二把手，这份功劳怎么也有他一份。

    这群人身份不同，张长吉肯定不能敷衍着送走，时间也到了下午，他干脆带着人到乡里的长河饭庄，开了两桌，好好的招待一番。

    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大家都有收获，算是宾主尽欢，除了张长吉买单时看着一万好几的账单有点肉疼外。

    第二天一早，张长吉正在办公室写生产计划，外面胡昭玲就进来了，面色古怪的说：“外面有一个说是原牧集团的省级总监，想要跟你谈一下合作。”

    张长吉有点莫明其妙，这种事不都是应该预约吗？

    他一个刚出社会的毛头小伙子都知道的道理，不应该这种巨头的省级主管都不知道。

    原牧集团，九牧国最大的养猪巨头，年出栏生猪以千万计，在全国各地都有猪场，年营业额上千亿。

    现在张长吉跟人家比起来，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这些家伙消息真灵通，出去见见吧，看他说什么。”

    张长吉一出门，却愣住了，这不就是昨天那几个畜牧局一伙人的其中之一吗？

    旁边跟着一个提公文包的美女，应该是秘书。

    “张总，幸会幸会，冒昧来访，没有打扰到你吧？”

    来人热情洋溢的走上前来，握住了张长吉的手：“昨天跟几个畜牧局的朋友一起来张总的猪场参观了一下，没有表明身份，希望张总不要介意。”

    张长吉强笑了一下，他现在连入行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都被人家摸上门来了，自己都不知道。

    “不介意不介意，不知道怎么称呼？”

    来人哈哈一笑，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一张做工精美的名片来：“鄙人原牧集团北湖省总监，你叫我老陈就行了。”

    不出张长吉所料，来人正是看上了他的草药处方。

    “防病处方加促生长处方，我们出价一个亿，现金！如果张总愿意割爱，今天钱就能到账！”

    陈总监痛快的给出了他们内部讨论过的方案。原牧集团家大业大，还有诸多竞争对手，对这种核心竞争力，他们是势在必得。

    张长吉淡淡一笑，在陈总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陈总监是内行，你觉得，我现在猪场的规模，挣一个亿要多久？”

    陈总监也是面带微笑：“按你现在猪场的规模，今年应该能出四到五万头猪苗吧？营业额应该就有一亿了。

    但前提是猪苗价格继续保持现在的高位，如果跌到五百，或者干脆像以前不养猪业不景气的时候，一两百块钱一头呢？张总的猪场怕是勉强能保个本钱？”

    张长吉不动声色，内心却是狂笑，这种被人低估实力的感觉真好。

    他今年保守都有七万头猪苗，每头猪苗的成本是让人可以发疯的三十块钱！

    他的真实目标，除了他自己，连胡昭玲都不知道。

    不是为了挣多少钱，而是发展人口，推动科技进步。

    现在的人之所以不愿意生孩子，就是这些巨头占据了太多的资源，让普通人挣钱越来越难，生活压力越来越大。

    所以他和巨头注定就不是一路人，虽然短期合作可以挣到钱，但从长期来看，肯定会影响他后续的发展。

    他做母猪繁殖，出售猪苗，做代养项目，都是为了将资源分配给普通人，作为一种前期的尝试。

    “我还年轻，一年挣不到一亿，可以用两年，三年，甚至五年来挣！只要处方在我手里，迟早都能挣到。光是你们原牧集团的猪场，一年因为生病损失的猪都不止十个亿吧？比成本优势，肯定是我有优势！”

    现在是法治社会，网络发达，原牧集团家大业大，根本不敢用私底下的手段。

    他现在也是身家几千万的人，不是连进法院门都担心下一顿饭在那里的无产者。

    何况他早在熟练之后销毁了书面记录，所有的药物配制，都是自己动手。

    没有特殊炮制方法，你知道用的什么药材也是白费劲。

    陈总监当然也明白这点，他现在已经是金领阶层，犯不着去作死，既然这个条件张长吉不答应，换个条件就是了。

    “五亿，现金，这是我们的最高出价了！”

    张长吉摇了摇头：“抱歉，我暂时还没有转手处方的想法，我也很看好养猪业的前景。”

    陈总监摇了摇头：“我养了三十年猪，几次都差点破产，不是我的猪出了问题，而是市场出了问题，你现在才刚入行，不知道这行的凶险。既然张总无意转让处方，那我们可不可以换个方式合作一下？”

    张长吉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我们以市价七折，包销你所有的猪苗，没有上限，你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这就是国内第一巨头的底气，别说你现在年产量才几万，就是百万千万，我们也能一口给你吃下去，连嗝都不打一个。</p>

 第二十九章 战

    张长吉一听这个条件，断然拒绝：“抱歉，七折的价格我不可能接受，而且单一客户带来的风险太大，如果你们集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一个小虾米，马上就会粉身碎骨，这个条件恐怕我也接受不了。”    陈总监看张长吉油盐不进，心里恨得咬牙，脸上却依然是云淡风轻：“没事，今天是我来得唐突了，张总先慢慢考虑一下，如果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联系我，今天就先告辞了。”    送走陈总监，胡昭玲有点担心：“现在来的还只有一家巨头，我怕后面那些家伙都会跑来，到时候一起施压，我们怎么办？”    虽然胡昭玲这么多年做什么事都是胸有成竹，但跟这种千亿体量的家伙打交道，还是第一次。    虽然两人私底下交流的时候，有考虑过这种情况迟早会出现。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对方魄力又这么大，直接开出了五亿的天价。    张长吉低头想了一下，拍了拍胡昭玲的肩膀：“不会，咱们安公县只有原牧的猪场，这也是他们最先得到消息的原因。    这种巨头，跟本地的相关部门关系都很好，肯定会跟他们打招呼。在没有彻底失望之前，他们自己就会帮我们保密。”    张长吉看着陈总监离开时，汽车扬起的灰尘：“昭玲，咱们现在能动用的资金还有多少？”    胡昭玲张口就给出了答案：“1500万！扩建母猪舍靠前面的那些资金就完成了。后面的钱基本没怎么动，现在的那些人基本都是在平整土地，花不了多少钱。”    “明天我就去县里找建筑公司，这些钱足够建设一个年出栏十万头的育肥猪场了，咱们全部投出去，准备自己养育肥猪吧。”    胡昭玲多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张长吉的用意：“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会利用自己的资金优势，来为难我们，迫使我们屈服？”    张长吉冷冷一笑：“我们的处方是所有养猪人的宝贝，他们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来为难我们，而为难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们的猪苗卖不出去。或者跟我们打猪苗价格战，降低我们的利润，让我们无利可图。”    胡昭玲眼睛一亮：“而生猪就没这个问题，本地卖不出去，我们完全可以长途调运，反正以前我们本地猪很多，也是卖到了南方人口密集地区。”    张长吉赞许的摸了摸她的头：“小脑瓜子就是反应快，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聪明。”    胡昭玲直接回应了一个“呸”给他。    现金开道，三天时间建筑公司就进场开始施工，张长吉要求也不高，就是一般的简易猪舍，让县里的建筑公司来做，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一栋栋猪舍盖起来飞快。    而原牧这边也在县里开了个猪苗销售中心，开始以1500一头的价格出售良种猪苗，还学着张长吉的做法，跟农户签定病死包赔的合同，明显就是冲着张长吉来的。    两边紧锣密鼓的做准备，却为难了准备大干一场的养殖户。    原牧作为国内第一巨头，名声当然是如雷贯耳，人家说了包赔，养殖户也不担心他们的信誉。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不保证不生病。    而张长吉的猪苗还没有开卖，不知道价格。而且大家不管是自己养，还是看别人养，确实没有因为发病死亡的。    但往年都是2000块钱一头，今年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原牧的竞争降价。    三月一号，是张长吉猪苗开卖的第一天，当天原牧的猪苗价格就降到了1200元，让知道内情的胡昭玲忧心仲仲。    “你猜的没错，还真是冲着我们来的，准备以本伤人，用资金优势压死我们。我估计，如果我们调整价格的话，他们肯定也会同步下调。”    张长吉摸摸下巴：“没事，2000块的价格，我们的利润也太高了，这次我们1500开卖，价格不变了，他要降让他去降，别理他。    我们盖的猪舍已经够装下这一批了，卖不动就自己养着。    等那些敢买他们猪苗的养殖户吃了亏，自然知道厉害了。”    现在这个大环境，像原牧这种巨头都要将猪场分散建设在全国各地，还有严密的生物防疫措施，尚且时不时的中招，那些小养殖户根本没有能力做到这些，运气差上一点，全军覆没乃是常事。    等到张家猪场1500的价格出来后，原牧的价格直接降到了800.    大批养殖户这下真是左右为难了。张家的猪苗在本地已经有了口碑，牧原的价格便宜了快一半。两家都保证退赔病死猪苗钱，虽然原牧的不保证不生病，但人家便宜啊。    做了两年，张长吉当然也有了自己的铁粉，两天时间也断断续续的卖出去一千多头，这都是跟着他养猪赚到钱了的，自己养熟的东西，还是放心一点。    但大部分人还是在700块的差价面前屈服了，一头700，十头就是七千，在农村这可不是小数字了。    本村的村民就没这么纠结了，张家猪场扩大了规模，现在张长吉也没钱搞自动化设备，只能靠人力先凑合，一下子就将村里愿意出来做事的闲人招了个精光。    跟张家打工，吃得好，时间短，待遇好，逢年节还有福利，农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地方，还养什么猪。    两边第一次过招，以张长吉小输一局，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张长吉的价格固定在了1500，原牧的价格就固定在了800，养殖户愿意买那边的都行。    价格战一起，扶贫办的孙书记电话就打到了张长吉手机上：“张总啊，这猪苗价格跌得这么狠，感觉咱们的协议，我们政府方面有点亏啊。当时咱们是按2000一头计算的，现在都跌去了六成，你看你那边是不是给我们补偿一点。”    张长吉一阵心累，如果土地按市价，你一头猪也就出了250块钱，现在你还要按原牧的价格来跟我砍，这谁受得了！我不能光吃哑巴亏啊。    打印了一份列表，将土地市价计算清楚，然后折算成猪价，拍了给孙书记发送过去，那边才没了消息。</p>

 第三十章 道德绑架

    农业这种事，要耐得住寂寞。    张长吉也怕某些人脑袋抽风，干脆不出门，成天就蹲在猪场里。    今天起来得有点迟，他跟平常一样，起床后先围着猪场跑一圈。刚转到大门这边，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大门这里，车身上四个蓝色的大字“环境保护”特别醒目。    车上没人，再一看，原来在猪场靠河的那边，几个人正拿着仪器在忙碌。    张长吉暗暗庆幸，万幸自己没有大意，猪场从建设起，就十分注意合规的问题，所有的证件手续也都齐全。    张长吉走了过去，看着他们在那里忙碌，那群人也就朝他看了一眼，再也不管他，只顾着忙自己手里的事情。    “没有发现偷排迹象！”    “地下水源也没有污染！”    张长吉松了口气，有这两条，基本算是过关了。    可能是助生长药物的效果，张长吉的猪场向来都没什么味道，几个人抽着鼻子闻了半天：“算了，没什么味道，不用测了。过几天再来检查。”    领队发了话，其它人收起工具，也不跟张长吉打招呼，自顾自的上车走了。    不出张长吉所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税务，工商，安监，畜牧局这些能跟养殖场扯上关系的单位，全部轮流过来走了一遍。    让张长吉安心的是，自己的手续完善，养殖场要交的环保税他也没有打一点折扣。    这些单位也没有故意挑毛病的意思，就是正常的检查流程。    张长吉一时间有点糊涂了，也不清楚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还是后面有人在推动。    如果有人推动的话，究竟是原牧，还是张长吉没有给面子的孙书记。    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张长吉也无从下手。    套了几次话，对方都表示是正常工作，让他不要担心，塞烟，红包，请吃饭，都被拒绝了。    张长吉只能熄了心思，安心蹲在猪场制作草药。    现在猪场大大小小的猪已经有一万多头，而且今年会有七八万头猪崽产出，他平时的主要任务就是制作草药。    现在已经是三月底，猪苗价格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大家都按照自己的选择，买了张家或者原牧的猪苗，养了一个多月了。    “长吉，长吉，出事了！”    张长吉转身一看，原来是八卦神王婶。    这人虽然爱在村里传八卦，但头脑精明，手脚麻利，干活倒是一把好手。今年猪场扩招，她也报名进来了。    “王婶，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    这才刚上班呢，张长吉刚跑完步，站在猪场门口，等着员工上班。    “隔壁村发猪瘟了，我大姨子家隔壁昨天就死了两头猪，剩下的十多头也看着快不行了，咱们猪场是不是要封闭起来啊？”    王婶一脸紧张，看得出来，她对这份工作还挺上心的。    张长吉笑了笑，和站在他旁边的胡昭玲对视了一眼：“他们是不是买的原牧的猪苗？”    王婶点了点头，邀功道：“开始我就让我家大姨子劝他们买我们猪场的猪，他们嫌贵，说二十头猪能省14000块钱，这下看他们怎么办！”    一个上午，光是张长吉收集到的信息，整个县里就有五六处开始暴发猪瘟，这玩意传染性特别强，只要开始暴发，基本就意味着没办法防治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咱们出售的猪苗目前还没有发病的迹像。”    张长吉挂掉电话，对胡昭玲说道。    胡昭玲松了一口气，这也是猪场成立近两年来，遇到的第一次猪瘟暴发，到底会不会出问题，大家心里都没底。    张长吉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猪瘟不是问题，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呢。”    果然，才到中午，负责看门的李大爷就过来找他了：“长吉，外面一群人等在那里，说要见你，让你想办法救救他们的猪，你要不要去看看？”    虽然张长吉这两年事业跟吹气一样的膨胀起来，但他到底挣了多少钱，大家也没个准数。    再说这些员工全是本村人，看着他长大的，他也不是个张扬的人，所以基本上大家都还是叫他长吉。    李大爷只是个看门的，张长吉也没必要为难他，点了点头：“行，我去看看。”    “张总，张总出来了。张总，帮帮忙，救一下我们的猪吧！”    张长吉一出猪场大门，马上被一群人围住了，远不止他听说的那几个。    看来不仅是发病了的猪场老板，其它没有发病的猪场的老板应该也来得不少。    这种事你就别想着侥幸，大家一家连着了家，最后谁都逃不过，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张长吉能出手相助。    为什么对他这么有信心？    第一，是张家猪场出售的猪苗，目前还没有一头有发病迹像的。    第二，同样时间买的猪苗，张家的猪普遍要比原牧的猪大上一圈，这还是喂养方式不同的前提下。    张家买回去的猪随便给什么吃就行，关键是要吃饱，而原牧的猪，人家给推荐的是他们的饲料，成本高了几倍不止。就这样，长得还不如张家的猪大。    现在这些人其实已经后悔了，虽然猪苗价钱差了七百块，可这七百块也就是六包饲料的钱，只能吃上两个月。张家的猪可不用吃饲料。    现在疫病一来，更加能看出差距了，虽然原牧会赔猪苗钱，但这一个多月的人工，饲料，猪舍占用，时间成本就全丢水里了。    张长吉视线扫过人群，这些人脸上全都带着懊悔，惭愧，希冀等各种表情看着他。    “有两个解决办法，第一是大家等原牧的退款到了之后，我们猪场将养了一段时间的小猪转手给大家，但因为我们养了一段时间，超过四十斤的部分，要按毛猪的价格加钱。    第二，是我们跟大家提供治疗药物，按500元每头份的价格，大家可以先买个一两份回去，喂给病情最严重的猪，看看效果，再考虑要不要继续购买。”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人喊道：“你这是抢劫！500块钱一头猪的药钱，谁用得起？大家一个乡里的人，你可不能这样坑大家！”</p>

 第三十一章 驴嘴前的胡萝卜

    张长吉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坑大家，虽然我卖五百块钱一份，但每头猪整个生产周期，用药成本就是一百来块钱，人力还不算。

    更不用说节省的饲料钱，粗饲料和精饲料这之间的差距，恐怕大家都清楚，至少也是上千的区别。要不要用，你们自己考虑。”

    危急关头，大家也不敢再跟张长吉扯下去，家里的猪可不等人。当时就有人开始掏钱。

    不管怎么说，先买个几份回去，喂下去看看，把病得最严重的几头猪保住再说。

    救命要紧，大家对收款收据上写的品名“生物保健混合料”根本没有在意，管他张长吉写什么，有效果就行，没效果自然来找他退钱。

    很明显，这是张长吉玩的擦边球。

    他现在根本没有兽药的生产和销售资质，如果敢打着兽药的旗号，说不定工商就会找上门来了。

    而他的长昭农业开发公司，经营范围上就有饲料生产销售，这属于业务范围之内，不用担心这点。

    开卖不过几天，陈总监又找上门来了。

    “张总，一百万份，五百块一份，现金付款，怎么样？这条件不错吧。”

    陈总监还是那副笑咪咪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张长吉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陈总监，别开玩笑了，现在光是供应我自己的猪场和附近的村民，我现在每天都要工作十八个小时，一百万份，我几年才做得出来。”

    陈总监面不改色：“怪不得张总要开价五百块钱一份，原来还是靠着张总亲自动手，用手工加工的，张总就没考虑过建个工厂？

    这个保健料的销售肯定不是问题，如果张总资金不够，咱们可以合作嘛。张总出技术，咱们原牧出五亿资金，利润一人一半。”

    张长吉恍然，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先不说合作建厂，有没有可能拿到完整的生产流程，光是这里面蕴含的利益，就完全值得原牧投出这笔钱。

    全地星年出栏生猪以十亿头计，只卖一百块一份，就是上千亿的市场。

    不光是生猪，潘朵的药方是以增强动物的免疫系统为目的，理论上适用于人类饲养的所有动物，如果全部计算在内，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了。

    现代化集约养殖，最大的难题就是疫病防治，全世界都在研究解决之道，如果张长吉能够将这个保健料推广出去，将会有效的降低肉类成本，间接性的降低人类的生活成本。

    但和这种巨头合作，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风险也是摆在了明处，他现在根本没有与之周旋的资本，说不定就会被一口吞下。

    “抱歉，我们自己的保健料工厂已经在规划之中了，怕是不能和陈总监合作了。”

    张长吉直接断了陈总监的念想，又给了他一点甜头：“不过到时候保健料的成本肯定会下降一些，陈总监再来订购的时候，也不用花五百块钱了。”

    陈总监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失了风度：“没问题，咱们可以先签一个意向合同，我们要求优先供货权，每年至少一千万份，上不封顶！”

    张长吉心里升起了一阵无力感，原来这就是巨头的力量。

    人家合作不成，直接开口买断你的全部产能。

    原牧虽然体量巨大，但也只是在养猪行业，在其它高科技巨头面前，连个小孩都算不上。

    即使这样，还仅仅只是一个北湖省总监，就已经可以逼得张长吉左右为难了。

    张长吉考虑了半天，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陈总监，抱歉，对您这种条件，虽然我想动心，但其中的风险，我们也必须充分考虑。

    所以，具体的意向合同，等我们开工之后，再仔细商量，现在我们还只是在做规划，步子不适宜迈得太多了。”

    陈总监知道是自己开的口太大，让张长吉警惕了，只好同他告别。

    一坐上车，美女秘书就抱怨道：“这个张长吉也太不识抬举了，咱们的开价已经很有诚意了，他还畏畏缩缩的，什么答复都不肯给，不像做大事的人！”

    陈总监对秘书的抱怨不以为意，笑了笑：“正常反应而已，他抱着手里的秘方，面对我们这种大型企业，有天然的警惕心是正常的，我提的这些条件，无非就是告诉他，他选择什么方式，都没办法绕过我们去。”

    秘书抱着包，把身体向着陈总监挪过来一点：“总监，您在省里也认识一少人，随便找个人向县里施加一点压力，说不定就会让他把秘方吐出来了。”

    陈总监闭上眼睛，把身体往后一仰：“以后少给我出这些馊主意，我今年五十多岁了，要什么有什么，不想为了公司的事，把自己弄到黑牢里面去。你现在有点不像话了。”

    秘书看着面无表情的陈总监，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这边张长吉在给孙书记打电话，预约了明天上午，到县里面谈关于开办动物保健料工厂的事项。

    “咱们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现在猪场虽然情况不错，但你明天到县里，开口就是上亿的项目，人家会信你？而且会不会有别的麻烦？”

    胡昭玲很是担心，在她看来，如果沉淀两年，等稳定了，在地方上也熟悉了，再进行这样大手笔的投资，会更稳妥一点。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张长吉不可能等，现在一个原牧，就已经让他感觉压力山大，这还是消息只是在本地流传。

    他必须尽快壮大自己，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另一个理由就是，潘朵是个很懂人性的家伙。跟他聊天的时候，老是拿一些好东西出来诱惑他。

    开始给他的那个养生处方，只是延缓人的衰老，虽然老张，老妈，大伯，大伯母和胡昭玲父母吃了之后效果很好，现在的精神，体力已经好过其它老人，但毕竟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好也好不到那里去。

    但潘朵手里就有可以让他们直接恢复二十岁的身体状态的方法，前提是张长吉有足够的实力来制作出来。

    按潘朵的原话：“一百亿投资的生物制药厂，勉强能达到粗制滥造的水准，让你父母的寿命延长到150岁，问题不大。但以他们的身体状态，必须在55岁之前服用。”</p>

 第三十二章 张童子

    但张长吉没办法拒绝这种诱惑，就算是为了父母能够长命百岁，他都必须加快自己的脚步。

    至于这其中的风险，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上午按预约的时间，一进孙书记的办公室，却发现除了孙书记，还有另外两个人在等他。

    “张总，我来帮你介绍，这位是县里的招商办主任钱主任，这位是县农业银行的王行长。”

    王行长首先笑了起来：“张总可是咱们农业银行的VIP客户，一直就想见一面了，这次还是沾了孙书记的光。”

    确实，一个县级分行，现金存款上千万的老板也没多少个。但要王行长无缘无故的去见他，也没这个道理。

    几个人握过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孙书记首先开口：“昨天张总给我打电话，因为当时太忙，也没细说，今天就请张总说说，看看你这个保健料的工厂准备投资多少，能提供多少就业，然后看我们县里有什么可以支持的。”

    张长吉把早就准备好的数据拿了出来：“第一期工程，我们准备的是投资一亿，员工人数大概是一千人，年产值预期为十亿，后面再根据市场情况，决定二期规模。”

    钱主任被这个数据刺激得直接咳了起来：“张总，你是说真的？”

    王行长也是一脸不相信：“张总，恕我直言，贵公司现在账上的流动资金就几百万，能撑得起这么大的项目？”

    本来他是孙书记叫来的，想着张长吉准备搞工业项目，看能不能给他拉点业务，但现在一听，感觉这就个年青人怕不是个坑货，几百万，就敢玩上亿的项目，他老王怕不是要被他坑死。

    张长吉胸有成竹：“我们公司猪场现在有母猪2500头，生猪11000头，生猪两个月之后就可以出售，到时候就是六七千万的流动资金，今年产值应该可以达到1.5到2亿，建工厂也不是一天就要花这么多钱的，所以我们的资金问题不大。”

    孙书记有点不懂了：“也就是说钱不是问题？那你需要那方面的支持？”

    张长吉摊开巴掌：“土地！我打听过了，县里的工业园给每家工厂最多批二十亩土地，而且价格高达二十万一亩，而我的目标是第一期一百亩，县里还要给我预留四百亩，而且最好是能够分期付款。毕竟二十万一亩的土地款，如果一次性付清的话，我们公司的压力太大了。”

    孙书记懂了，这家伙就是找他来讲价了。

    二十万那是对外面公开的价格，县里这个价钱，几个人愿意出。零零散散几个拿地的，搞七搞八下来，就没超过十万一亩的。

    但张长吉这人太实诚，一上来就给他们亮了家底，面前的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家伙是个财神爷，今年做好这一票，什么任务指标都不在话下。

    孙书记给王行长使了个眼色，这家伙摸了摸下巴：“去年咱们下面的分行，用运钞车去给张总拉钞票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张总的实力，咱们农行还是相信的，这个项目，咱们农业银行给你提供五千万的贷款，利息七个点，怎么样？这样张总就不用愁土地款了嘛。”

    招商办的钱主任也精神起来了：“张总既然有心，在咱们县算得上投资第一人了，咱们的土地打个九折，问题不大，面积的问题也好商量，至于预留土地的问题，咱们签个三年，咱们县里就给张总留三年。”

    三个老狐狸心里都在偷笑，三年算个屁，那地方都荒了好几年了，只要你答应了三年之内买下来，孙书记和钱主任都算立了大功了。

    而且这不是十亩八亩，是前期一百亩，后期四百亩，总价达到了九千万之巨，这对一个农业县来说，简直就是天降横财，不开心才怪。

    而且后续的税收，就业，这些都是妥妥的功绩。

    五千万额度的贷款，利息七个点，肯定是偏高；县级工业园的土地18万一亩，也堪称黑心价，但张长吉也不太懂这些，反而觉得这样一来，自己的工厂马上就可以开工，节省的时间远不止这个价钱。

    考虑了不到一分钟，便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做工业项目，这些东西也不是太懂，但王行长和钱主任给的条件都还不错，我们长昭公司感谢各位的支持了。”

    既然张长吉已经进了套，几个家伙生怕夜长梦多，当时就让秘书起草协议，在孙书记办公室就把意向定了下来。

    等张长吉一走，孙书记就拿着手里还热乎的协议拍了拍：“张总真是咱们政府的贴心人啊，我正在愁下一批扶贫猪苗，两千万的资金缺口怎么办，他就给咱们送钱来了。”

    钱主任笑呵呵的送上一记马屁：“还是孙书记厉害，头一批，靠着一片荒滩，就从张长吉手里换到了四千只猪苗，算下来扶贫办能赚一千万，这次又靠着土地，从他手里换到了资金，看来咱们县的贫困问题，离解决不远了。”

    王行长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有钱就好办事，咱们县里要是多出几个张总这样的善财童子，全体奔小康也不过是三五年的事情。”

    三个人呵呵的笑了起来。

    根据协议，张长吉可以以猪苗抵付一百亩的土地款1800万，但预留的那四百亩土地，要交400万的定金，保证三年之内付清余下的土地款。

    仅这一项，就为县里提供了2200万的扶贫资金。接下来还要在土地上面建设厂房，安装设备，雇佣人工，这些都会极大的推动县里的经济发展。

    按张长吉的原话，整个工厂预计在七月份试生产，也就是说，还能为县里提供半年的税收。

    他可是亲口告诉了在座的三人，原牧集团昨天就已经向他下了价值五亿的意向订单，不过因为数额太大，担心出意外，没有答应而已。

    孙书记光是想着年产值十亿，能够提供的税收，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真不能怪他，农业县的日子大多不好过，如果本地没有国家项目，光靠着几个要死不活的小工厂，连人都养不活。

    也就是这几年，能卖一点地，勉强能做一点事，但也还远远不够。</p>

 第三十三章 胡昭玲的新礼物

    工厂项目定了下来，张长吉也将猪场彻底交给了张长利打理。

    代养项目已经交给了县里的扶贫办接手，老张现在就蹲在工地上，盯着建筑公司给儿子盖厂房。

    兽用保健料的厂房要求不高，县里的建筑公司就能完成。

    上次的猪场紧急扩建就是交给他们完成的。张长吉付款都是现金，从不拖欠，建筑公司黄老板做了几十年的包工头，就没见过这么痛快的甲方，加上人家老爸还是内行，成天蹲在工地上盯着，更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黄老板，你对自己亲爹都没这么恭敬过吧？”

    这是手下工人跟黄老板开玩笑的原话，家产几千万的黄老板年纪不过四十，成天挺个大肚子，工人跟他开玩笑他也不恼，只是拍了拍肚皮：“我老黄做了二十年工地，就是为难了这个肚子，这个甲方从来不为难它，连饭都不用请吃一顿，只要把事做好就行，恭敬一点怎么了？我老黄乐意！”

    黄老板说话算数，五万平方米的轻钢厂房，加上一栋办公楼，一栋食堂，两栋宿舍，全部三个月时间就完成了主体，开始安装设备。

    这速度，真是应了工程界的一句真理：我的施工速度，取决于甲方打款的速度。

    有农业银行提供的五千万贷款，张长吉前期给钱一天都没拖过，五月份猪场出栏一万多头生猪，直接给他的账户余额增加了七千万。给起钱来更是大方。

    要说黄老板做工程，能做得这么成功，眼神就要比别人好，心眼就要比别人多。

    这不，张长吉和胡昭玲今天刚开着那个皮卡进了工地，黄老板就迎了上来：“张总，胡总，早，听说过几天是胡总的生日，我特地为胡总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希望胡总能喜欢。”

    一起合作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张长吉和胡昭玲是恋人关系，也知道这两人的非常信任的那种青梅竹马，不然张长吉不可能将上亿的资金交给胡昭玲来打理。

    他也钦佩于胡昭玲这个女人的大气，每次从她手里领款，几百上千万的款子，都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给他划过来了。

    按他以前的经验，这种数额的资金，即使一个出纳，你不出点血，绝不会这么痛快，总要找理由给你拖上几天。

    这次从头到尾，都没被为难过，加上这是张长吉自己的钱，他再回头去给张长吉送礼，好像有点不妥，干脆玩了把大的。

    “帕美？黄老板还真是大气啊！”

    看着张长吉似笑非笑的眼神，黄老板一点都不慌。

    这是送给你女朋友的，她喜欢，你也不敢说我什么，反而还得承我的情。这就是黄老板的精明之处。

    对付张长吉这种身家上亿，还开个十来万破皮卡的家伙，他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办法。

    带着他出去腐败的想法，更是一点都不敢有，他知道自己要是敢这样干了，以后从胡昭玲那里拿钱，怕就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了。

    “一点小心意，只要胡总喜欢，我老黄跟着张总干了这么久，总分得清好坏，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两百多万的东西，被他轻描淡写得跟送了一把葱一样，确实当得起张长吉夸他一句大气。

    “你这家伙，怕是想着后面的工程吧？”

    胡昭玲一下子就看穿了黄老板的心思。

    这种人在县里的关系那是四通八达，张长吉后面还有四百亩土地，定金都交了，三年之内就会开工，看张长吉挣钱的速度，黄老板估计根本就不用等三年，而且是他一两年都做不完的大工程，直接能把他撑到饱的那种。

    关键是，张长吉这个人痛快，不拖款，不搞顶账，这种财神爷，不抱紧大腿，不把马屁拍舒服了，黄老板这四十年就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就是黄老板六千万的工程，连八百万的毛利都没赚到，还心甘情愿的送出一台帕美的原因。

    张长吉点了点头：“黄老板做事不错，报价实惠，质量也靠谱，后面的工程交给他，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做生不如做熟。这车我们就收下了，多谢黄老板了。”

    黄老板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答案，笑得脸上眼睛都看不见了，连连点头：“车里面还有几个包包，都是以前想送给胡总，被胡总拒绝了，胡总要是喜欢就自己用，不喜欢就送人好了。”

    张长吉苦笑一声：“你这家伙，这夫人路线走得真好！”

    胡昭玲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光男人喜欢车，女人也不例外，不过她们更喜欢漂亮的大家伙。帕美就很符合她们的心理。

    以前是不敢想，现在自己挣钱的速度太快，还没来得及想，就有人自己送了上来。

    胡昭玲当然是高兴的，不然张长吉也不会直接帮她做主收下了，他又不傻，总会看脸色，自己还没想好她生日送她什么，现在有人代劳了，他也乐意省事了。

    “开一圈吧，感受一下！”

    张长吉也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胡昭玲显然还没接受自己一夜暴富的现实，手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紧张：“要不这车还是给你开吧，你经常在外面跑，我开皮卡就行了。”

    张长吉翻了个白眼：“我不喜欢白色的车，还是觉得黑色的大气；而且你开这车挺好的，可以让那些狂蜂浪蝶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我开个破皮卡，也不会招蜂引蝶，这样挺好！”

    胡昭玲朝他递了个白眼：“那里学的这一套套的？你这是不信任我？还是自己想出去拈花惹草？”

    张长吉赶紧举手投降：“就是开个玩笑，我那有那个胆子！”

    逗得胡昭玲莞尔一笑，狠狠一脚踏下油门！

    “轰！”

    机器爆发的力量，直接将张长吉压在了座椅上：“慢一点，慢一点！你什么时候开车这么疯了？”

    胡昭玲也不搭理他，直接从工厂大门冲了出去，一个急刹，方向盘猛的一拉，车头就转了过来，顺着工业区的大路，一直往前冲去。</p>

 第三十四章 开工

    胡昭玲在工业区飙了一圈，一回到工厂，等到车一停下来，张长吉就有点生气了：“你今天怎么回事？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黄老板多有眼力劲的人啊，看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两个人，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情绪就好像有点不对劲，赶紧偷偷走人。    万一要是两人因为他送的车起了争执，他再站旁边，那就里外不是人了。    胡昭玲双手握着方向盘，声音却分外冷静：“长吉，你觉得咱们像不像做梦？”    张长吉突然就有点心虚，他一直到现在，也没敢把潘朵的秘密告诉她，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想让她背负太多的压力。    在他的想法中，只要胡昭玲能陪着自己，慢慢的走下去就行了，至于责任，未来，交给自己就够了。    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保持原状：“抱歉，刚才是我太紧张了，语气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担心你！”    胡昭玲面带微笑：“我们认识也有十年了吧，还真的很少看到你发火的样子。谢谢你，长吉！”    张长吉有点迷糊了：“谢我什么？”    “其实我最开始的想法，是咱们两人就在县城，买一套四五十万的房子，十多万的车子，每个月赚一万多块钱，平平淡淡的生活，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满足了。    可是你总不愿意放过自己，在外面拼命的工作，每天下班还要去送外卖，以前我约你，你也总是含糊其词。    其实我也明白你们男生的心理，总是想要将自己最好的，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可是社会是残酷的，并不会因为你多努力，就给你想要的东西。    即使现在，你已经开始赚钱了，但依然每天工作16个小时。    以前这种车，我在梦里都没有想过，可它现在就握在我手里，我们的未来，会走得比现在更远，更高。    感谢你一直到现在的努力，坚持，还有信任！”    看着胡昭玲含情脉脉的眼神，张长吉没忍住，“啪叽”一口就亲了上去！    此处省略一千字~~~~    “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很精彩，我保证！”    工厂的设备全部是由潘朵在网上综合比较之后，在上百个厂家分别定制的，有最大程度的保密性，算是让张长吉不用担心处方泄漏的问题。    工人所需要的就是将药材分类，清理，然后投入设备，由设备自动处理之后，再混合成药粉，而且为了保密，和符合保健饲料的定位，还特别加入了一些玉米粉，麸皮之类的材料。    而长昭公司饲料厂招工的消息一传开，马上就轰动了整个县城。    底薪四千，包工作日三餐，双休八小时工作制，五险一金，加班按国家规定给付加班费。    这样的待遇，就是跑沿海发达地区打工，也不是一般人混得到的。    张长吉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只要知道这个消息，能打通他电话的人，基本都打了电话过来，求着让他安排几个人。    就连孙书记，也拉下脸来，主动跟张长吉打来电话，让他帮忙安排一百名公务员家属，对这种要求，张长吉自然是满口答应。    首批招聘一千人，关系户就占了三四百。    老张则是担心得不得了：“这么多关系户，以后怎么管才好？别到时候钱花了，还把人得罪了。”    张长吉则没有想这么多，在他看来，这就是资源。能看上这份工作的，都是乡镇级的小公务员的家属，一般不会太过份。    相反，如果利用好了，反倒是很大有助力，这些人虽然权力不大，但具体的事情都是他们在做，人数一多，谁也无法忽视他们的意见。    这点从孙书记亲自开口要一百个位置，就可以看出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张长吉忙得连家都没时间回，直接就睡在了厂里，忙着做开工前的各项准备，还有员工培训。    “对那几个刺头，你准备怎么处理？”    人一上百，肯定会有奇形怪状的跳出来。现在和胡昭玲商量的，就是开工前的最后人员调整。    “全部调到食堂吧，二十来个人刚好，如果她们瞎来，其它要吃饭的工人也不是吃素的，这是面对全工厂的窗口，搞砸了，她们后面的人也要受埋怨。还有，把食堂的账目每天公开，让工人每天自己评判，我们的生活费到底花得值不值。”    胡昭玲仔细一想，笑了：“你这家伙，可真毒，把细账公开了，她们买菜做饭，一点不合适的地方，都要被工人喷死了，说不定回家还要告她们的状，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张长吉手一摊：“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只能发动群众的力量了。刀可以做菜，也可以杀人。人也是一样，看你怎么用了，坏蛋也是可以改变的嘛。”    “吴书记，欢迎欢迎！”    七月一号，是工厂正式开工的日子，在孙书记的强烈要求下，张长吉准备了一个盛大的开工仪式。    这可是安公县近些年来最大的投资项目。不管是投资额度，还是就业人数，税收预期，都能在县里排进前五名，张长吉想闷声大发财的指望算是落空了。    今天更是县里的一把手吴书记都亲自到场，算是来个眼见为实。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知道张总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    现在凡是第一次见到张长吉的，首先就要这样夸他一下，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带着吴书记一群人参观了办公楼，车间。    一群人看着生产线上身穿蓝色工衣，有条不紊的忙碌的工人，自动化的设备处理各色药材，一直到成品包装完成之后，从输送带上下来，由工人送入仓库，都是大为满意，看向张长吉的目光，就好像看到一个会发光的金娃娃。    “我们每个工人每天的生活费标准是二十四元，早餐四元，午餐和晚餐都是十元，每天食堂会公布细账，由全体工人共同监督。”    参观到食堂，今天的食堂气氛特别热烈，平时各种挑剔，各种不服的那些人，干起活来特别卖力。    因为张长吉早通知过了，今天这一大群一百多人，全部在食堂吃午饭。    这可是整个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要是出一点差错，谁承担起这个责任。    吴书记对张长吉说的这个标准显然很满意：“厉害啊，跟咱们陆军的生活费标准看齐了，这可不得了。看来长吉同志给出的待遇，确实是咱们县一流水平了。”

 第三十五章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张长吉早在人群中发现了原牧的陈总监和他的美女秘书，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政府视察队伍的，但张长吉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交流。    果然不出张长吉所料，吃饭的时候，吴书记就将张长吉和陈总监两人拉到了他身边，让他们分别在左右坐下。    “张总，你为县里做了这么大贡献，我们县里也不能没有表示，陈总监代表的原牧，和你的长昭公司，是咱们县两大投资商，正好你们的业务也有合作。    陈总监来之前就说了，为了表示对县里的支持，愿意给张大订单给你，这可是我给你拉过来的大客户，你可要招待好了。”    张长吉满脸微笑，连连点头：“我和陈总监也算是见过两回，现在有吴书记牵线搭桥，咱们的合作肯定会十分愉快，我在此先感谢吴书记对咱们长昭公司的关心和支持了。”    一群人吃完饭，吴书记留下了对长昭公司今年税款的期望，上车离开。留下陈总监和张长吉坐在会客室里，慢慢喝茶。    “张总，工厂现在每个月产能有多少份？”    这才是陈总监今天过来的重点。    “现在工人才刚培训完开工，产能还在提升，现在每个月大概能入库五十万份。”    这种事瞒不了人，找个负责仓库的员工一打听就差不多了。他的工厂满产大概是一百万份，现在还达不到。    “我们先包一年的，没问题吧？”    张长吉知道今天陈总监肯定会开个大口，倒也不意外了：“陈总监，你们也太贪心了，我总要留点卖给县里的养殖户，不然出门也不好跟乡亲们打招呼，对不对？”    陈总监今天借上了吴书记的东风，好不容易听到张长吉肯松口，也不好逼得太紧：“十万份，安公县的猪苗，现在大部分都是从你们公司猪场出来的，根本不需要，估计十万份你都卖不了，够意思了吧？”    陈总监停了一下，抬头扫了接待室一眼，把声音压低了一点：“另外，我还有个私人公司，刚成立的，想跟你先签一百万份的合同，额，股东成份有点复杂，我就不细说了，你明白吗？”    张长吉脑袋有点疼，混了社会才知道，这里面的套路是一套连着一套，躲都躲不开：“口天？”    陈总监面带神秘：“其中之一，算是中下级别的，大家都很看好你这个项目啊！不过你放心，咱们是拿到原粉之后，重新包装，然后申请资质之后，出口去挣外国人的钱，这样利润更高嘛。”    张长吉苦笑，明白这里面肯定还有强力人物，能够搞定这些麻烦的手续，陈总监不过是个出面拿货的人。    张长吉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今天要不是给点好处出来，万一里面有那头脑发热的，非要整治他，他现在这个小身板，还真顶不住。    “行吧，没问题，既然你们只要原粉，我们可以用大包装，这样成本节省一点，价格还可以给你们打八折。”    陈总监开心的笑了起来，连续在张长吉这里吃了几次瘪，说想得通是假的，这次看到张长吉如此上路，当然值得高兴。    张长吉拿了两份销售合同，让陈总监分别签字。    陈总监也不含糊，先是跟原牧的大老板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今天的成果，电话结束十分钟不到，胡昭玲就进来通知张长吉，原牧的三千万预付款已经到账了。    接着陈总监又打了个电话，另一头的人是谁，张长吉就不知道了，不过同样十分钟不到，公司账号又接到了一千万的预付款。    “放心，虽然有点不合规矩，但咱们出来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会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给大家找麻烦，咱们一切都按生意场上的规矩来。”    陈总监显然知道张长吉在担心什么，临走还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早知道这样，咱们就该定价五百一份，而不是现在的三百一份。这份合同价才240一份了。”    胡昭玲一边看着销售合同，一边对张长吉说道。    张长吉往沙发上一倒，陪了大半天的笑，脸都有点抽筋了：“你就知足吧，咱们的成本才23块钱一份，这已经是十多倍的利润了，让别人知道，非要疯了不可。”    两人刚兴奋完，胡昭玲马上又发起愁来了：“虽然这样看起来很轻松，连销售业务都不用操心，但这样销售渠道全部控制在别人手里，风险太大了。”    张长吉叹息一声：“现在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答应他们！等过两个月，工厂稳定了，我出门去转转。”    胡昭玲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这边的二期工程先放着，去别的地方建分厂？”    张长吉点了点头：“嗯，我现在算是明白，老祖宗说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是什么意思了！”    胡昭玲本身学经济的，对这方面更加敏感：“先到沿海发达地区建一个生产基地，然后再在海城开一家公司，控股我们的长昭公司。    这里以后就作为一个生产基地和养猪场。    海城经济发达，思想开放，我们体量不会引起别人的兴趣。”    张长吉这时候也恢复精神了，一把将胡昭玲抱到自己腿上：“家有贤妻，如有一宝，小玲子脑袋果然好使，就按你说的办。”    胡昭玲羞怒的锤了他两拳：“要死了，这是在公司呢，你大老板，也不注意一下影响！”    张长吉翻了个白眼：“还大老板呢，你连前台都不准招，秘书也没有，就行政几个人，还有财务几个人，其它的全都是车间的大叔大妈，谁看得到这里来？”    胡昭玲挺身从他腿上跳了下来：“产品都被人包销了，客户都没有，还要什么前台，美得你！”    训完张长吉，马上又变了一副温柔可人的脸：“不要生气啦，公司这样，我以后不好管人家，回家了随便你怎么都行！”    张长吉看着她那堪比换脸的演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呵，女人，你的天赋是演员！

 第三十六章 异地扩张

    两个月时间，足够一家不需要担心销售问题的工厂走上正轨。    八月底，等原牧的销售款一到账，张长吉马上就和胡昭玲开着帕美踏上了旅途。    这次他们的目的是海城。    这是九牧国第一大城市，也是经济中心，他几个亿的体量，放到里面，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朵小浪花，不会像在县城那样引人注目。    作为第一大城市，一个星期不到，他们就将计划中的长昭控股公司注册完成，将安公县的猪场和保健料生产厂，作为两个子公司转入名下。    “五百亩？”    饶是工业区主任见多识广，也被张长吉的口气吓了一跳。    海城可不是安公县那种乡下地方，这里的工业用地，高达百万元一亩，光是五百亩土地，就要五亿元，还不算后续的投资及运行开支。    “是的，但我们的资金还要留着后续投资，希望能采取分期付款的方式。”    对于张长吉提出的这个问题，对海城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这里的工业用地价钱可是实价，转手就能卖出这个价钱的。    “分期付款这个没问题，不管是我们管委会，还是银行都能出面；但五百亩的土地，咱们要先协调一下。”    管委会的余主任摸不清面前这两个年轻人的来头，但手续是齐全的，注册资金两个亿也是实缴的，实力肯定是有，但够不够开发这么大片的工业区，余主任心里也没底。    万一他们步子迈得太大，给管委会留一下一烂摊子，管委会脸上也不好看。    “或者你们先考虑先拿一百亩地，以后扩张，咱们再想办法协调？”    想了一下，余主任还是给他们提了一下意见。    张长吉摇了摇头：“工厂建得太过分散，对我们后期的管理不利，而且没有规模，会导致成本上升，我们还是想一次性拿下这些土地，方便以后扩张。”    张长吉现在的保健料工厂每个月能出一百万份料，销售额在两亿多元，猪场今年的营业额也有将近两亿，而且还在扩张，根本不担心十来个亿的项目，资金会跟不上。    “这样吧，我要先跟区里请示一下，这么大的面积，可能要上常委会，当然，如果你是一次性付款，问题就很容易了。”    张长吉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先预付一亿，剩下的每个月付两千万，直到付完为止。这个付款方案，相信区里面是能够接受的。”    张长吉之所以要将付款时间拉长，就是为了防范风险，万一安公县那边有什么变化，自己这边的建设资金和土地资金，靠着新工厂，就能周转过来。    “蒋书记，各位领导，这就是长昭控股公司提出的付款方案，总共21个月的付款周期，我个人认为，是可以接受的。”    会议室坐着一群人，每人手里都夹着烟，整个会议室烟雾缭绕，每个人的表情都隐藏在烟雾后面。    坐在会议桌中间的一个人提出了反对意见：“我觉得不能同意，咱们海城现在要引进的是高科技产业，而不是饲料这种夕阳产业，这不是土地款的问题，土地在那里，他也带不走，这是咱们产业调整方向的问题。”    这位的话音一落，马上就有对面的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五亿元的土地款，意味着后续十亿，甚至二十亿的投资，几千上万人的岗位。    而且余主任刚才也说得很清楚了，他这个属于生物保健饲料，并不会产生废水，废气等污染。    这个工厂，能为咱们海城增加上百亿的GDP，以十亿计的税收，以他这个产品技术水平来看，至少比那些电子组装厂，更值得咱们支持。这个至少是自己的核心技术。”    蒋书记是一位面容坚毅，方脸平头的中年人，听完正反两方的辩论，将手中的烟在烟灰缸上磕了磕：“举手表决吧，我个人同意这个项目落地。”    说完，先举起了自己的手。    “8比5，决议通过，余主任，你负责和长昭控股公司的交接，至于土地，由区政府出面帮忙协调，小作坊太多，也确实不利于咱们建设国际化大都市。”    书记一锤定音，下面的人自然就翻出了地图，按地图上的规划，开始分配任务。    工业区所处的地方，大多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农田，一个月时间，足够政府搞定补偿。    到九月底的时候，张长吉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这片土地上。    “不得不说，大城市的行政效率就是高，这段时间辛苦余主任了。”    余主任哈哈大笑：“那里的话，为企业服务，就是咱们管委会的职责，这都是份内之事，我们也希望工业区的企业每家都是生意兴隆，蒸蒸日上啊。”    这倒是余主任的真心话，如果张长吉的这个工厂能够顺利开工，将这五百亩的工业用地全部利用起来，说不得今年管委会的业绩又是浓重的一笔。    第一大城市，建筑公司，监理公司多如牛毛，张长吉靠着金钱开道，到十月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三家建筑公司，一家监理公司进场，开始做施工前的准备。    “六个月，二十万平方米的轻钢厂房，二十栋宿舍楼，一栋办公楼，四个食堂，一个仓库，全部完成。”    整个前期工程建议资金投入就高达七亿，这放在海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项目了。监理公司的老总亲自出面招待了张长吉和胡昭玲两人，胸脯拍得山响。    他又不傻，整个长昭控股，股东人数就三人，站在他面前的这位，个人就独占90%的股份，实缴注册资金两亿元。    能一次性拿这么多现金出来玩的人，那是真有实力。    这种大腿，不是每次都有机会遇到的，这次干好了，说不定后面还会有更大的好处等着他。    “金老板在建筑行业的信誉，咱们肯定是信得过的。这也是咱们仔细比较过的结果，希望后面还有机会，跟金老板长期合作。”    建筑公司进了场，监理公司帮忙看着，张长吉两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以后只要按进度来视察，然后付钱就行。    十一月，两人也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今年大方向上的工作，就算是告一段落了。</div>

 第三十七章 家产官司

    “你们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张长吉黑着脸，问坐在他面前的大伯和张长利。    张长利平时只喜欢跟猪打交道，嘴马皮子不是很利索。哼哧嘛哧半天，也没哼出个话来。    大伯就黑着个脸，低着头在那里猛抽烟，仿佛跟烟有仇一样，一口就拉去一小半：“你让我怎么开口跟你说？两兄弟争家产，还不够丢人的！”    这事在大伯心里，是没什么问题的。    大的张长文结婚的时候，花了好几十万，留给小的张长利的猪场当时建的时候才花了四十万，还背负了二十多万的债务，对张长利是很不公平的。    但大伯也没办法，张长文结婚的时候，他正风光，几十万的现金不算什么，想着以后挣钱了再给小的花，谁料风险一来，血本无归。    幸好搭上了张长吉，靠着他的本钱和药方，猪场就跟吹气一样的膨胀了起来，眼睛一眨，资产就快上十亿了。    当时靠着猪场入股占了五个点的股份，一下就奔着价值几千万去了，这下张长文心里不平衡了，跳了出来，要大伯把猪场股份分他一份。    大伯当然不同意，当时这个猪场就转到了张长利名下，股份也是张长利的，当时已经算是分过家了。    张长利现在有这份造化，是他自己的运气，实力，人品的收获，你张长文现在跳出来要分钱，算是怎么回事？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张长文和他媳妇在大伯家闹了两回，看无从下口，直接就将大伯和张长利告上了法院。    大伯这下有点慌了，农村最要脸，被儿子靠上了法院，他这老脸挂不住了，张长吉一回来，赶紧就来找他。    “长利，这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毕竟是大伯家的家务事，张长吉不能直接给他做主，还是要先听听他们自己的意见。    张长利憋了半天，哼哼叽叽的说道：“爸妈这段时间觉都没睡好，年纪大了，万一再出个什么毛病，那就不好了，要我说，要不就分他一点，反正现在这么多钱，我也花不了。”    张长吉瞪了他一眼，转向大伯：“大伯，你也是这么想的？”    大伯把烟头往地上的扔，一脚踩瘪：“看你个熊样！老子当时分的，那个兔崽子想告就让他告去，现在股份的是你张长利，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你现在也是大老板了，该有一点男人的气概。    他要是做个人，兄弟之间你还能拉他一把；他要是不想做人，屁都不给他闻。”    这话大伯能说，张长吉却不能这样说，考虑了一下，对张长利说道：“你现在也是管理着几百人的猪场场长，做事要有自己的主见。    官司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就凭咱们长昭公司现在在县里面的影响力，没人敢给你不公正的判决。    如果你真想顾及兄弟之情，我出价一亿元，购买你的全部股份，你愿意和谁分，分多少，我就不管了。    但我是绝对不接受张长文成为公司的一份子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前面的话可能还没什么，后面“一亿元”这三个字，却让大伯和张长利都猛的抬起了头，一脸骇然：“一亿元？你疯了，这么点股份，能值这么多钱吗？”    旁边旁听的老张和老妈，大伯母的嘴巴也张得能塞得进去河马。    胡昭玲微笑：“大伯，你觉得原牧他们五个点的股份能值多少钱？或者你觉得咱们长昭有没有可能成长为原牧那样的巨头？”    大伯皱起了眉头：“按说以咱们的速度，和草药的优势，你说的确实没错；但现在咱们不是也在卖给他们草药，他们的成本也会降下来啊。我们怎么竞争得过他们？”    张长吉呵呵一笑：“那只是其中一种，专门防病的，跟我前面五百块一份卖给村民们的，少了一种助生长的，吃不了粗料。”    张长利恍然大悟：“长吉哥，你真黑！”    大伯一巴掌就拍他头上：“你这家伙，怎么说话呢？就这么定了，他反正告的是老头子，老子就拼着这张老脸不要，和他在公堂上过一遭，看他能把老子怎么办！你们安心干自己的事业就行，就不信他能翻了天去。”    话虽这么说，晚上吃饭的时候，大伯和老张一边喝酒，一边还在叹息：“老子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呢？”    老张翻了个白眼：“我看就是你们娇惯得狠了，从小他学习就好，你们什么事都不让他干，吃的喝的穿的要什么给什么，还生怕不够好，长利从高中毕业就开始跟着你养猪，就没这么多臭毛病。”    看到两人的话题有转到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趋势上，张长吉赶紧转移话题：“各位，我回来第一时间就跟建筑公司的黄老板联系过了，咱们的猪场将正式开始规模化。    我的规划是将这片一千亩的荒地，建设成为一个存栏十万头的种猪场。    以后大伯的任务就是管理这个种猪场，长利的任务就是向其它地区扩张生猪场，老爸的任务就是到外面给他们找廉价的粗饲料，我和昭玲的任务就是经营保健料工厂，大家各司其职，做大做强。    大家不要为前进路上些许的绊脚石担忧了。”    张长吉描绘的宏伟蓝图让在坐的几个人眼睛发光，老张和大伯都举起了酒杯：“好小子，好气魄，这可比咱们这些老家伙强多了，咱们齐心协力，争取让九牧国再多一家张氏集团。”    在大业面前，所有的跳梁小丑都只会成为路途中的笑话，为旅程增添一点笑料而已。    在法官认真审查过大伯提交的张长文结婚开支证明，及猪场价值评估之后，认为大伯的财产分配并无问题，而且是他本人意愿，无任何不妥之处。    这场官司，张长文不光输了亲情，还输了脸面，毕竟整个安公县，因为财产分配问题，将父亲告上法院的，他还是第一人，而且还是公务员身份。    官司结束不久，他就被调到了一个研究员位置，算是被冷藏起来了；媳妇也从重点小学，调到了一个普通初中。    而这一切，张长吉甚至从头到尾都没跟任何人谈过对这件事的看法。</div>

 第三十八章 不读书,打断腿

    “哥，我不想读书了！”    刚放寒假回来的张长武，就跟张长吉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正在电脑上写东西的张长吉闻言收回了自己的手，转头向他看了一眼，一把就抄起了平时跟胡昭玲娱乐用的羽毛球拍，直接就向他抽了过去。    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腿脚就是利索，见势不妙，转身就跑，也不敢叫人，只是闷头往门外冲。    张长武跑得快，张长吉平时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晨跑，身体也正是巅峰时期，两兄弟一前一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只留下后面目瞪口呆的老妈，在后面大叫：“你们两个干什么？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快回来！”    一个逃一个追，张长吉贴在张长武屁股后面，他那里敢放松，看那架势，简直就是要活活抽死他，两兄弟就围着村子，跑了一圈又一圈。    “两个兔崽子，都给我停下！”    原来是老妈见事不妙，打电话把呆在猪场的老张叫回来了。    看到老爸到场，两兄弟都乖乖的停了下来。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张长吉呵呵一声冷笑：“问他！我去给您找棒子！”    张长武一声惨叫：“停，停，我收回刚才说的话，马上回去就看书！”    张长吉上前一把薅住他的领口：“看书？你今天不给解释清楚了，我和爸两个人轮着来抽，抽不死你！”    一回到家，老张端坐堂上，张长吉跟个狗腿子一样，又是端茶，又是给老爸点烟。    张长武则像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乖乖的站在堂下，等着老张的发落。    “呵呵，看你哥挣钱了，你就觉得你不用读书了？我今天就打断你的双腿，然后做主，让你哥养你下半辈子，有没有问题？”    张长武一个哆嗦：“不用不用，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读书。我不过是看大家都这么忙，想着给家里帮忙而已。”    老张一拳头就擂在了桌子上：“还敢跟老子狡辩！连个高中都没读完，你能帮个屁的忙。    你哥和你昭玲姐每天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电话都要两个轮换着打，老子就因为读书少，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帮着收点玉米杆子，你还敢说是想帮忙?不添乱就不错了。”    张长吉煽风点火完成，也正经了起来：“正好我明天要去海城，你跟我一起去，看看读过书的人，跟没有读过书的人有什么区别！”    老张瞪了他一眼：“刚才在旁边煽阴风，点鬼火的是你，现在要带他出门去玩的人也是你，敢情就老子成了恶人？”    张长吉双手一摊：“您负责武力镇压，我负责让他心服口服，分工不同嘛。”    这次去海城，主要是要去见几个人。    工厂的建设在进行之中，人员的事情也要准备起来了。    这么大的工厂，到时候员工几千上万，部门繁杂。各个部门的领头人，他都要好好的挑一挑。    而且海城的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他是准备面向全球销售的，比在安公县的工厂就多了一个销售部门，这个部门的领头人也很重要。    这次的几个人，就是猎头帮他找的工厂主管，销售部门主管这两大类的。    自己的办公楼还在建设之中，张长吉只能在酒店里，跟这些人一一见面。    因为是初次接触，大家只是随便谈了一下，有个初步印象。    张长吉存着让张长武开眼界的心思，在会客的时候，就让他帮忙在旁边端茶递水。    “今天看了一天，有什么感想？”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张长吉又带着他去了海城最高级的餐厅，准备让这个毛头小子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平时啃个猪蹄都开心得不得了的张长武，看着桌子上那只一尺多长的大龙虾，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哥，爸妈要是知道咱们在外面这样吃，会不会打死我们？”    张长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有本事，像今天来的那些人一样，拿几百上千万年薪，你要每顿这样吃都没问题。”    张长武的身形突然就小了下去：“那至少都是博士，里面还有博士后，以我的智商，怕是很难了！”    张长吉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呵呵，还说帮我！你哥我现在不提前补课，连听懂他们说话都难，你能听懂他们说的那些玩意吗？我不指望你自己会，但将来至少要听得懂人家说什么。”    给张长武递过去一盘牛排，接着说道：“初高中水平的普工，你哥我现在招多少招不到，缺你一个吗？    既然经济现在没问题，你就更应该专心学习，多看点书，有时间，我带着你出来走走，你就会发现，世界跟你在安公县看到的那个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张长武现在算是彻底心服口服了，嘴里塞满了牛肉，含糊不清的在那里应着。    “抱歉，我想你们理解错了，我们的产品不是面向普通百姓的，我们不需要快消类或者零售类的销售人才，而是执行力强，有实干精神的，今天你们推荐过来的销售主管不太适合，如果你们下一批还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们的合作可以结束了。”    张长吉吃完饭，马上给猎头公司打了电话。可能是双方的沟通出了问题，那边以为他是生产保健品的，结果就是挑人的时候出了错。    今天过来的人，开口就是问他准备多少营销费用，开出的年薪都是上千万，做事还不知道怎么样，就开始要期权，满满的快销品类捞一把就走的浮燥气息。    张长吉想想了，补了一句：“有销售过动物产品的经历，有从军经历的优先！”    至于生产厂长，他今天已经基本确定了，是一个名叫高昆宇的中年人。    四十多岁年纪，管理学专业，长期从事一线生产管理，为人平和，从容不迫，有过大工厂管理经验。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适合管理稳健性的单一产品企业，不能适应那种快节奏，产品线让人眼花缭乱的工厂。    而且搞生产一般也没搞营销的值钱，开价年薪一百万，至于期权那些，一年之后，看工厂运行状态再谈。</div>

 第三十九章 销售总监

    回去的路上，钟世星还是满心的不解和庆幸。

    回想起面谈的场景，心里还满是唏嘘。

    他出身于军队，转业后成了一名跑饲料业务的业务员。靠着军人的毅力和朴实，硬生生的被他跑成了区域经理。

    这其中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无非就是凭着自己勤劳肯干。

    真是成也勤劳，败也勤劳。

    职位做到了大区经理，就已经到了天花板。按原公司销售总监的话来说，想要做到他的位置，更多需要的是天赋，有些东西，是不能靠汗水来弥补的。

    他今年才35岁，当然想要有更好的发展，这也是猎头能拿到他简历的原因。

    “年薪五十万，总销售额万分之一的提成，销售人员给你五百个名额，前三个月无业绩要求，底薪六千，我们只看他跑了多少猪场，发出去多少头份的试用装。这也是我们看上你的原因，就是想要你这样肯跑，肯干的人。”

    跳了个槽，年薪就涨了快一倍，更不用说，面前这家占地五百亩的公司，将来的业务量会更加惊人，提成具体能拿到多少，他暂时还不知道，但想必比年薪只多不少。

    其实让钟世星当时就一口答应下来的原因，就是这家公司对销售总监没有别的要求，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市场推广，这才是打动他的真正原因。

    “就是张总说的产品效果真的有那么好？猪只要进栏的时候吃上一回这个保健料，从此就百病不侵了？”

    他是在基层跑过的人，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效果，张总制定的销售方式当然没问题。但从基层出来的钟世星，始终还是有点不相信有这么神奇的产品。

    “不行，离工厂开工还有几个月时间，我得先找人试试效果。”

    这种事，对卖饲料出身的钟世星当然不是问题。他后备箱里面就有张长吉给他的样品。

    想到此处，他直接转动方向盘，向着海城郊区驶去。

    他跟郊区的老李认识已经有十年了，这也是他的第一个客户，眼看着他从几十头猪的家庭养猪场，一直发展到现在三千头的规模。

    “现在养猪，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两人初一见面，老李就跟他大吐苦水。

    “工人现在工资低了根本不干，为什么？一进去就是几个月，要等一批猪出栏的时候，才能出来透透气。我这个老板，每天也只能通过监控，才能看到猪场里面的情况。买的东西送进去，不消毒几次都不敢放心。每天晚上睡觉都做噩梦，压力太大了！”

    钟世星理解的拍了拍老李的肩膀，才四十岁的老李，头发都白了一半了。

    “所以我换了家新公司，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

    钟世星把自己的来意一说，就遭到了老李的无情嘲笑：“老钟，你在养殖行业也打了十来年的滚了，居然敢相信有这种东西？”

    “这不就来找你了？你的老猪舍还空着吧？搞十头猪，咱们试一下不就完了，这十头猪的饲料人工全部算我的，把所有的防疫措施全部取消，看看到底有没有效果！”

    钟世星说话算话，当场就从手机上给老李转了三万块钱过去。老李看着手机上的转账提示：“你来真的？”

    “不然呢，我跑过来一百多公里，就为了跟你开玩笑？”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李也没办法拒绝了。

    十来年的交情，彼此的性格都太了解了。而且这对他也是好事，要真有这种产品，他说什么也要先用上，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实在是受够了。

    猪场进去不容易，出来还是很简单的，老李打了个电话，里面的员工就赶了十头猪出来。

    老李和钟世星也不麻烦别人，两个人将猪赶到了距离这里五百多米的老猪场。

    “我这场子可是前年发过猪瘟之后，就废弃在这里了，没有清理消毒过的，老钟你就真不怕钱扔水里？”

    钟世星呵呵一笑，也不答话，自己动手，拆了一包饲料，将从车上拿下来的保健料混入其中，用斗车倒到了猪料槽里。

    忙完这些，拍了拍手，才回答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总要试过才知道。记往，什么药都不要加，疫苗也不用打，就给饲料和水就行。我过段时间再来看看。”

    老李虽然觉得这事不靠谱，但现在钟世星愿意承担全部风险，他也不好再多说，点了点头：“放心吧，这十头猪我亲自喂，左右不过每天半个小时的事，新猪场不能进，正好每天我也闲得发慌。”

    以钟世星的严谨作风，当然不会只设置这一个试验点。

    三个猪场，两个鸡场，一个鸭场，这就是他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成果。

    看着手机上转账的数字，他有点心疼，这可是他前面小半年的收入了。

    “也不知道新老板给不给报销？”

    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张长吉发了条信息过去。

    “不管报不报销，至少能证明，我这一个星期没躺在家里睡觉！”

    回复等了一会才到：“不用报销，保证你还能小赚一笔，以后销售员推广的时候，可以加上使用我们的保健料之后，病损包赔十倍保健料款的条款。”

    钟世星的手一抖，差点没把车开到旁边的水沟里去。这口气，你每年准备卖上百亿的保健料，对应的赔偿就是上千亿了，你赔得起吗？

    赶紧把车停到路边，回复消息：“张总，要不再考虑一下，最多退赔保健料款，十倍太夸张了，怕万一有什么意外，公司不好收场啊。”

    这次的消息回复得很快：“没事，公司对产品有信心，而且咱们这么大的产能，必须快速打开市场，取得养殖户的信任需要一批甚至两三批动物的成长时间，公司拖不起。”

    张长吉说的是实话，他现在的基础建设，土地款，每个月要付出去的资金近亿，现在全部靠着安公县的工厂在撑着。

    而安公县工厂的销售，全部靠着陈总监的订单，这里面的变数太大。

    两边现在都还是敌对关系呢，他时刻要防着别人捅他一刀。这也是他每个月都要留下一半的资金作为储备，不敢全部花完的原因。

    有了张长吉的背书，钟世星的信心从来没这么足过：要不要再去找几家养殖场，扩大一点试点规模呢？毕竟我付的都是成本价，没有风险的话，还真的可以小赚一笔呢！</div>

 第四十章 社会试验

    为期七天的年节，因为张长吉手头的事太多，要拜访的人太多，在忙碌中一闪而过。

    “2023年了啊！”

    张长吉一坐进租用的海城办公楼的总裁办公室，就感叹了一声。

    现在自己的工厂还在建设中，正式启用还要等到四月份，只能在工业区租了一栋小楼，作为临时的办公用地。

    毕竟主管人员已经全部确定下来了，总不能大家开会都临时通知了，再去酒店租会议室。

    “首先我汇报一下销售人员的招聘情况。

    因为张总制定的薪资比较有竞争力，所以报名的有四千多人，经过我的初步筛选，已经确定了六百人。

    然后通过一个月的试用，会淘汰其中的一百人。

    趁着年节，我也初步给他们确定了各自负责的区域。

    今天会议结束之后，我就会给他们分发样品，我们的销售工作就算要正式开始了。”

    因为离着工厂正式开工也就三四个月时间，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让销售部先运转起来，将样品分发出去，让养殖户看看产品效果。

    钟世星这样的安排，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在工作也表现出了他一直以来的作风，扎实肯干，整整四千多份简历，他靠着加班加点，全部自己过目，对六百个初选者一个个亲自打电话联系。

    张长吉很满意他的表现，赞许的点了点头：“钟总监的工作很不错，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说完将目光转向胡昭玲，她现在不光要负责财务，还要负责采购。

    毕竟是上十亿的原料采购，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他们自己都不放心。

    但越是这种大宗采购，越是简单。

    “我们因为采购数量巨大，国内的多家草药商已经多次和我们接触。

    因为有些在安公县工厂的采购上就有合作，我们直接挑了一部分优质的，剔除了一部分不按合同办事的，然后还增加了几家实力比较强的。

    对供应商的挑选，以后都是一样的流程。

    第一是按实力说话，第二是按合同说话，不断筛选，以形成一个稳定的供应商系统。”

    这事是张长吉和胡昭玲从安公县工厂开始，就一起操办的，拿到会议上来说，也不过是知会大家一声，让大家心里有底。

    管生产的在一家公司中处于鄙视链最末端，工厂厂长高昆宇被放到最后一个发言，他也不以为意，而是拿出了他过年节都没有休息，加班加点搞出来的意见书。

    张长吉看着他手里十几页的一叠，惊诧的说道：“老高，你这过节都不休息啊？”

    高昆宇是个老实人，闻言苦笑：“张总，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问题，不把这些问题搞清楚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安心休息。等会我说得不对，希望你不要介意。”

    张长吉笑着道：“放心，我能坐在这里，肯定会得清好歹，你就放心吐槽吧。”

    高昆宇翻开面前的文件，开口说道：“海城这边的工厂，大多采用和劳务公司合作的方式，这样能节省成本。主要体现在法律风险，社会保障资金缴纳，用工方式灵活，淡旺节可自由调节。”

    皱着眉头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但张总给的方案，却是公司自己招工，八小时工作制，周末双休。

    而且公司提供的免费工作餐，甚至还包括了休息日和职工子女。

    每间宿舍只住两个人，夫妻有一室一厅，带孩子的甚至有两室一厅。

    东南角那一百亩地，现在正在建设幼儿园，小学，初中。整个花费将近三个亿。而且据张总给我的计划，职工子女上这些学校是全部免费的。”

    高昆宇说完这些，抬头看了一下会议室在坐各人的表情。

    果然，除了张长吉和胡昭玲，其它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大家都是行业精英，就高昆宇说的这些，人力成本就会高出三倍不止。

    高昆宇抿了抿嘴，苦笑道：“遇到张总这样仁义的老板，当然是咱们打工人的福音；但咱们作为公司里面的管理人员，又必须为张总的利益考虑。

    在我看来，这跟咱们以前的那种国企小社会差不多了，员工的生老病死，包括孩子的教育问题，全都包下来了。

    这样的话，咱们公司的负担肯定会很重，法律风险会加大，成本将居高不下。”

    把这段话说完，就看向张长吉，看他这样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张长吉在心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明明我是按法律办事，放在现在这个社会，却成了十足的败家子行为。

    到底是我飘了，还是这个社会病了？

    嘴上却不能这样说：“请大家记住，作为一家有责任感的公司，遵守一切法律法规，是我们最基本的要求。

    不能因为一时之利，而去冒法律风险。

    而且我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我们公司产品的利润，足够支撑这种运行方式。

    公司要发展，员工也要有未来。大家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整个会议室，胡昭玲带头，都开始鼓掌。

    大家出来混，不就是为了事少钱多离家近？

    跟着张老板，这样的日子指日可待，给张老板鼓掌，那是应有之意。

    张长吉摇了摇头，双手往下虚压了一下：“既然老高说起来了，我就把他没说完的话说完吧。

    他的不满，肯定还有咱们公司的产假条例。

    夫妻都在咱们公司上班的，生一胎，公司补助一万，母亲产假六个月，工资全额发放。

    生二胎，公司补助两万，母亲产假一年，父亲产假一个月，工资照常。

    生三胎，公司补助四万，代付社会抚养费，母亲产假两年，父亲产假三个月，工资照常。”

    转过头朝老高笑了笑，继续说道：“老高肯定是担心，会有女性员工靠着生孩子，就能在咱们公司白拿补助和工资，长期不用上班。

    而只是靠着父亲在咱们公司上班，就能享受两个人的工资，顺便解决几个孩子的吃饭，教育问题。

    对于大家担心的员工福利太高，会影响公司效益的问题，我只能任性的告诉大家，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兴趣，对社会认识的一个小试验，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帮助我将这些条例认真落实下去。”

    张长吉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高昆宇干脆的收起面前的文件，点了点头：“张总愿意给我们解释，就已经是给了我们面子了。如果我们再不识抬举，就是不知好歹了，我愿意配合张总的试验。”

    其它人也纷纷出声，表示一定会遵照张长吉的意见，按公司条例来行事。

    这些人能坐在这里，都不是傻子。

    这种事，怎么看对他们自己都是有利无害，老板的决心都下了，再因为老板给自己好处，去跟老板顶牛，那得多蠢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来？</div>

 第四十一章余浩歌的奋斗1

    余浩歌，男，26岁。海漂，主要职业方向为销售业务。

    因为他深信，打工人想要改变命运，做销售是最有可能的途径。

    可惜的是，这行想脱颖而出，拿到稳定的高收入，也是难上加难。而最大的坑，一是责任底薪，二是成交大单后，老板反悔。

    他跳槽的原因，就是在上一家公司，做了个八百万的大单，按老板定的百分之二的提成点，应该发16万的提成。

    结果老板不干了，七减八扣，给了他两万。

    “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不要执着于一时的利益嘛。公司还不大，咱们要跟公司一起成长，对不对？”

    余浩歌翻了个白眼：“我只看到这单做成了，你把自己的三四十万的5换成了两百万的7，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司的成长？”

    整个办公室就此尴尬！余浩歌自然也只能打包走人。

    回家当天，就看到了长昭控股旗下，海城保健料工厂招聘销售人员的广告。

    无责任底薪六千，公司提供业务车，出差补助，分片责任制。提成千分之二，上不封顶。

    关键是，销售总监在面谈中，就承诺了，不管你做到多少销售额，都不会存在克扣的可能。

    毕竟是投资十几亿的大公司，要脸，不是他以前那个资产几百万的小作坊。

    抱着对大公司的信任，余浩歌毅然投身于长昭公司，准备大展拳脚。

    但公司培训第一课，那位国字脸的销售总监，就告诉他，什么叫压力山大。

    “每部业务车上都装有定位系统，你走过的路线，公司销售部的数据中心全部看得到。

    每个人，上班时间，都必须随身携带工作记录仪，上下班时间，通过工作记录仪打卡确认。

    我们会随时抽查你们的工作状态，并且通过工作记录仪，确认样品的发放途径。

    头一个月的试用期，你们中间将淘汰一百人，这个标准就是，拜访客户存栏头数，排名在最后的一百人！”

    余浩歌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想像中的山高皇帝远，跑到外面随便浪一浪，瞎混一下的人，只怕愿望要落空了。

    这销售总监是个狠人啊！

    接下来的产品学习，更是让一众销售员面面相窥：这世界上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这里站着的人，最起码也有个大学文凭，虽然有大部分以前没做过这个行业，但基本的科学素养还是有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听说过，什么东西吃上一回，动物以后就百毒不侵了。

    钟总监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说实话，第一次跟张总见面，我通过张总了解公司的产品之后，第一时间也是感觉自己遇到了骗子。

    但无论我怎么查，公司十几亿的投资，还有张总的身份都没有问题，能在海城买下五百亩工业用地，建设新工厂，这绝不是一个骗子应该有的实力。

    抱着试试的心情，我自己年前做了个小试验，很高兴的告诉大家，这个小试验，让我的私房钱，增加了十几万的余额。”

    看着下面这堆销售员里面，占了绝大多数的男人，脸上都露出了你懂的表情，钟世星也笑了：“这十几万，就是我用公司的产品，去找了一些老朋友，做试验产生的收益。

    我投资的三十头猪，一千只鸡，一千只鸭，没有一只因病死亡的，也就是说，成活率百分之百。

    大家既然选择了我们公司，对养殖行业多少都了解了一点，成活率百分之百，也就意味着，利润就有了一定的保障。最后能赚多少，那已经是市场的问题了。

    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

    做销售出身的人，说的鬼话比自己说的人话多得多，大家对钟世星的话依然是半信半疑。

    钟世星继续为他们打气：“之所以给你们三个月的时候，就是一批动物的出栏时间，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证明公司的产品。

    到时候，再决定是继续为公司效力，还是转投他门。

    我相信，你们到时候绝对不会觉得这三个月时间是浪费掉了。”

    整个培训进行了一个星期。双休日过后，每名销售员就领到了公司从安公县工厂发过来的样品，开着业务车，奔向全国各地。

    至于有销售员提出的，每个人负责的地级市，生猪的存栏数都不同，会导致最后的业绩差距，钟世星一句话就打发了：“分片是抽签决定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你抽到那种位置，算是运气不好，要么自己放弃，要么开发农户市场，每户养上两头猪，一个地级市，随随便便就是两百万头。”

    余浩歌运气还好，抽到的是东北地区的农业市，生猪高峰期出栏量达两百万头，算是全国中等水平的地区。

    从海城出发，到达他的分片区距离有一千三百多公里。但钟世星可没说路上的时间是排除在外的。

    他就中间在服务区眯了两个小时，总共用了十六个小时，就赶到了目的地。

    因为提前在网上做了功课，一到地方，马不停蹄的跟房东联系好，看过了房子，付了租金，将车上带的行李卸了下来。

    “公司配的这皮卡可不真错，十多万块钱，又能跑又能装，坐着开着都舒服，太好用了！”

    余浩歌从出发到现在，24小时还没完，就已经在离公司一千多公里的地方安下了家。

    余浩歌现在不禁开始同情那些分到西北地区的同事了。

    虽然因为路途遥远，公司安排了拖车，但他们在集合地拿到自己的车，再开着车跑到自己的片区，然后安顿下来，怎么也得72小时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保不住里面会有那种拼命三郎，拼着周末不休息，把丢掉的时间赶回来。

    一想到这里，余浩歌也紧张起来，一边在楼下的小饭馆点了两个小菜，喝着啤酒，一边打开自己先在网上收集到的本地猪场资料，开始看了起来。

    这里面是本地按大小排名的一百多家猪场，也是他这一个月的目标。

    至于普通农户，要等他拿下这一百多家猪场之后，再慢慢推广。</div>

 第四十二章余浩歌的奋斗2

    余浩歌，男，26岁。海漂，主要职业方向为销售业务。

    因为他深信，打工人想要改变命运，做销售是最有可能的途径。

    可惜的是，这行想脱颖而出，拿到稳定的高收入，也是难上加难。而最大的坑，一是责任底薪，二是成交大单后，老板反悔。

    他跳槽的原因，就是在上一家公司，做了个八百万的大单，按老板定的百分之二的提成点，应该发16万的提成。

    结果老板不干了，七减八扣，给了他两万。

    “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不要执着于一时的利益嘛。公司还不大，咱们要跟公司一起成长，对不对？”

    余浩歌翻了个白眼：“我只看到这单做成了，你把自己的三四十万的5换成了两百万的7，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司的成长？”

    整个办公室就此尴尬！余浩歌自然也只能打包走人。

    回家当天，就看到了长昭控股旗下，海城保健料工厂招聘销售人员的广告。

    无责任底薪六千，公司提供业务车，出差补助，分片责任制。提成千分之二，上不封顶。

    关键是，销售总监在面谈中，就承诺了，不管你做到多少销售额，都不会存在克扣的可能。

    毕竟是投资十几亿的大公司，要脸，不是他以前那个资产几百万的小作坊。

    抱着对大公司的信任，余浩歌毅然投身于长昭公司，准备大展拳脚。

    但公司培训第一课，那位国字脸的销售总监，就告诉他，什么叫压力山大。

    “每部业务车上都装有定位系统，你走过的路线，公司销售部的数据中心全部看得到。

    每个人，上班时间，都必须随身携带工作记录仪，上下班时间，通过工作记录仪打卡确认。

    我们会随时抽查你们的工作状态，并且通过工作记录仪，确认样品的发放途径。

    头一个月的试用期，你们中间将淘汰一百人，这个标准就是，拜访客户存栏头数，排名在最后的一百人！”

    余浩歌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想像中的山高皇帝远，跑到外面随便浪一浪，瞎混一下的人，只怕愿望要落空了。

    这销售总监是个狠人啊！

    接下来的产品学习，更是让一众销售员面面相窥：这世界上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这里站着的人，最起码也有个大学文凭，虽然有大部分以前没做过这个行业，但基本的科学素养还是有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听说过，什么东西吃上一回，动物以后就百毒不侵了。

    钟总监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说实话，第一次跟张总见面，我通过张总了解公司的产品之后，第一时间也是感觉自己遇到了骗子。

    但无论我怎么查，公司十几亿的投资，还有张总的身份都没有问题，能在海城买下五百亩工业用地，建设新工厂，这绝不是一个骗子应该有的实力。

    抱着试试的心情，我自己年前做了个小试验，很高兴的告诉大家，这个小试验，让我的私房钱，增加了十几万的余额。”

    看着下面这堆销售员里面，占了绝大多数的男人，脸上都露出了你懂的表情，钟世星也笑了：“这十几万，就是我用公司的产品，去找了一些老朋友，做试验产生的收益。

    我投资的三十头猪，一千只鸡，一千只鸭，没有一只因病死亡的，也就是说，成活率百分之百。

    大家既然选择了我们公司，对养殖行业多少都了解了一点，成活率百分之百，也就意味着，利润就有了一定的保障。最后能赚多少，那已经是市场的问题了。

    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

    做销售出身的人，说的鬼话比自己说的人话多得多，大家对钟世星的话依然是半信半疑。

    钟世星继续为他们打气：“之所以给你们三个月的时候，就是一批动物的出栏时间，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证明公司的产品。

    到时候，再决定是继续为公司效力，还是转投他门。

    我相信，你们到时候绝对不会觉得这三个月时间是浪费掉了。”

    整个培训进行了一个星期。双休日过后，每名销售员就领到了公司从安公县工厂发过来的样品，开着业务车，奔向全国各地。

    至于有销售员提出的，每个人负责的地级市，生猪的存栏数都不同，会导致最后的业绩差距，钟世星一句话就打发了：“分片是抽签决定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你抽到那种位置，算是运气不好，要么自己放弃，要么开发农户市场，每户养上两头猪，一个地级市，随随便便就是两百万头。”

    余浩歌运气还好，抽到的是东北地区的农业市，生猪高峰期出栏量达两百万头，算是全国中等水平的地区。

    从海城出发，到达他的分片区距离有一千三百多公里。但钟世星可没说路上的时间是排除在外的。

    他就中间在服务区眯了两个小时，总共用了十六个小时，就赶到了目的地。

    因为提前在网上做了功课，一到地方，马不停蹄的跟房东联系好，看过了房子，付了租金，将车上带的行李卸了下来。

    “公司配的这皮卡可不真错，十多万块钱，又能跑又能装，坐着开着都舒服，太好用了！”

    余浩歌从出发到现在，24小时还没完，就已经在离公司一千多公里的地方安下了家。

    余浩歌现在不禁开始同情那些分到西北地区的同事了。

    虽然因为路途遥远，公司安排了拖车，但他们在集合地拿到自己的车，再开着车跑到自己的片区，然后安顿下来，怎么也得72小时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保不住里面会有那种拼命三郎，拼着周末不休息，把丢掉的时间赶回来。

    一想到这里，余浩歌也紧张起来，一边在楼下的小饭馆点了两个小菜，喝着啤酒，一边打开自己先在网上收集到的本地猪场资料，开始看了起来。

    这里面是本地按大小排名的一百多家猪场，也是他这一个月的目标。

    至于普通农户，要等他拿下这一百多家猪场之后，再慢慢推广。</div>

 第四十三章跑断腿

    “喂，小余吗？我是杜智刚，上午你到过我猪场的，麻烦你现在赶紧给我再送五十份你们那个保健料过来，急着用。”

    虽然余浩歌第一天在新公司开工，热情很高，比计划中多跑了一家猪场。

    但开局显然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大家都只接受了那两份免费的试用装，对拿钱买货兴趣不大，而且表示了明显的不信任。

    最后一家猪场的老板甚至连面都没露，就让他儿子出来了一下。

    余浩歌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猪场基本都在乡下，跑了一整天，他也累得够呛了。

    就算这样，在接到老杜的电话之后，他还是从床上一蹦老高：“生意上门了！公司都没指望我们三个月能正儿八经的卖东西，我这算是速度快了吧。”

    因为要停车存货，客户也都是在乡下，他们销售员租房子，基本都是租在城郊结合部的民房，一楼是底商，停车兼放货；二楼住人。

    哐哐哐的跑下楼，把老杜要的保健料搬上车，兴冲冲的就出发了。

    “真特么的神了嘿！

    两头病得马上不行的猪，上午我给灌了你们的那个保健料，病情就止住了，晚上居然爬起来吃了几口饲料，精神头明显好多了。

    我这里还有十几头发病的，不然也不会着急让你大晚上送药过来。多谢了兄弟。”

    上午还对余浩歌爱搭不理的老杜，现在看到他，简直比看到亲爹还亲，将他送过来的保健料扔给工人，让他们去喂药，自己拉着余浩歌，非要请他喝两口。

    “哥，我还开着车呢！真不能喝酒，要是被交警抓到，我就完蛋了。公司怕就要换个销售员来了。”

    面对老杜的热情，余浩歌无法拒绝，只能这样跟老杜解释。

    老杜将胸脯拍得山响：“怕什么？老哥在这里还有几分薄面，真要点背，给老哥打电话，老哥捞你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余浩歌就没办法拒绝了。老杜作为本地猪场的领头人物，说话还是有份量的，他帮忙推广一下，余浩歌起码要少跑十天。

    余浩歌终于还是没敢酒驾，公司对酒驾的处理也只有一条：开除，拉黑名单！

    他又不傻，看老杜的表现，就知道公司产品的前景有多大。

    按一个地区年出栏两百万头猪来算，销售额就是四个亿，按千分之二的提成比例来算，就是八十万。这还不算家禽，牛羊呢，分分钟年入过百万的节奏。

    跟老杜喝完酒，把车扔在饭馆门口，自己花钱打了个嘀嗒车回家，虽然这钱公司不会报销，但花得踏实。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写好备注，将货款转回公司收款账户。

    这可不能马虎了，过了十二点就算是第二天的业绩，新人还没有挑战公司制度的勇气，货款过夜的下场也是开除，那个销售总监一看就不是能打马虎眼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余浩歌就是在路上不停的跑。

    公司制度是每天工作八个小时，因为业务员的工作特殊性，并没有硬性要求。但余浩歌每天早上七点就开车出门，晚上八九点回家已经成了常事。

    开始只是偶尔有电话打回来，要求送货。随着他跑的猪场越来越多，加上行业内老杜这些用过的客户帮忙推广，开发新猪场的时候，除了拿两份免费的试用装，掏钱直接买的客户也多了起来。

    他这辆车身上印着“长昭保健料”的皮卡，也成了本地区养殖行业的名车，受欢迎的程度直线上升，再没有像开始那样，落到被人爱搭不理，甚至直接轰出来的下场。

    张长吉这段时间也快跑断了腿。

    工厂要招工，工人子弟学校的手续要办，老师要招，销售工作他也要关注。

    虽然工厂有厂长，学校有校长，销售有总监，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撒手不管。

    他的事业起步才两三年，规模就膨胀到这个地步，手下无可靠的人可用，也只能自己辛苦一点。

    余主任现在就在苦口婆心的劝他：“张总，你搞这个员工子弟学校，那是咱们老国企的那一套，吃力不讨好，这是有历史教训的。

    你这样的私营老板，别说在咱们海城，就是在全国，那也是是独一份了。

    当然，咱们政策是欢迎你这样做的，这只是我的私人建议。”

    两人打交道几个月，都熟悉起来了，余主任也看出来了，这位张总是确实在做事，产品虽然还没开始生产，但他在别的地方的工厂，销售情况很不错，据说产能已经跟不上了，下面的销售员每天都在催货。

    海城工厂负责施工的那几家建筑公司老板他都认识，这些天都是忙得飞起，说是张总工期催得急。

    张长吉笑了笑：“余主任的好意我懂。我除了挣钱，还想多做一点事，学校的事，就请余主任帮忙催一下，现在第一批两千工人已经开始培训了，他们中间不少有孩子的，早一点把手续办下来，我们就能早一点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余主任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年轻人就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理想更远大，教育局那边我再去催催，让他们尽快给你弄好。蒋书记对你这个子弟学校也很关心，已经说过了，工厂开工的时候他要去京城开会，就不来了，学校开学，他是一定要到场的。”

    “流动资金只有五亿不到，猪场正在扩张，工厂建设还没有完成，学校也在建设。

    招聘工人，老师，离新工厂投产至少还要花三个亿。

    算上安公工厂的进账，到时候账上能动用的，最多也就四五个亿，根本就不宽裕。

    长吉开口就是要十亿做新项目，他自己都不知道项目花钱的进度，让我怎么给他做预算？”

    胡昭玲在自己的办公室发愁！

    她是不太理解自己男人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奔跑。

    两三年时间，资产已经从一无所有，膨胀到了以十亿为单位，按道理说，应该停下来休息一下，好好消化之后，再继续奔跑，但他这样一刻也不愿意停下来，压力太大了。</div>

 第四十四章潘朵出山

    张长吉其实也有点有苦说不出。

    现在潘朵一见他，问的就是他挣了多少钱了，什么时候能跟她开始做意识控制器。

    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他，做出意识控制器之后会有额外的奖励给他。

    作为一个五级文明流落到此的天使（潘朵原话），她实在受不了每次看个电视剧，还要用手指去插USB接口。

    张长吉这段时间除了跑学校的手续，另一件事就是到处在看大楼。

    意识控制器在现在的地星上还算是高科技，人类科学家一直都没办法解决脑电波在通过颅骨时衰减的问题。

    有疯狂的科技创业者，提出了在人脑内置入电极的办法，但这种办法，正常人现在肯定是没办法接受的，在科学理论上，随着时间的增加，电极周围会增生疤痕组织，同样会影响信号强度。

    所以，这玩意现在的难度就难在信号强度和稳定性上。虽然整个地星成功的案例不少。

    有医学院用它让残疾人重新站起来，盲人重现光明，甚至有汽车公司开发出了用意识控制汽车行驶的案例，但这些都是少数成功者，这项技术一直都没办法投入商业化，其实背后的意思，就是还不够稳定，成本不够低，没办法推广。

    而潘朵的案例更特殊，她现在只是一个意识体，整个地星恐怕都没人研究过，如何让她的意识可以直接控制电脑。

    想要达成潘朵的愿望，只能自己开一家研究所，从头开始研究。

    想要成立自己的研究所，一栋过得去的大楼是先决条件。

    毕竟科学家不是工人，不可能跑到郊区来做研究。

    自己的大楼，无论是从成本，还是技术保密性，便利性等各方面来说，都是有必要的。

    “30层，剩余土地使用权年限28年，面积20000平方米，总价十亿！就在浦江边，绝对是科技公司的理想驻地。”

    商用土地使用权限才四十年，这栋大楼还有28年，减去建设周期，楼龄不到十年，装修也是这两年新换的。

    张长吉不愿意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浪费太多时间，花钱买东西是最容易的，难的是后面招人。

    他的公司默默无闻，想要找到真正的大拿，简直就是地狱任务，到时候只能看潘朵自己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了。

    “首付五成，分期贷款十年！”

    这也是张长吉现在能一下子掏出来的所有资金，后续投入，就需要工厂继续给他造血了。

    后面研发设备，人员开支还是大头，而且到底会不会产生收益，还是个未知数，搞不好就是潘朵给自己做个玩具。

    银行对这种优质客户，当然是没什么意见。

    作为海城近段时间最大的工业项目投资人，五个亿的贷款，简直就是毛毛雨。

    “张总，虽然商用楼价值不如住宅楼，但您的产业，我们完全可以接受三成首付，或者更低，贷款时间长一点，比如二十年也可以！”

    张长吉果断拒绝：“没必要，我现在不过是工厂没有开工而已，等开工了，大概率会选择提前还贷，或者以后有大项目，再跟你们合作，机会多的是。”

    银行派来的美女经理一脸笑容，做成这单，今年的业绩都不用愁了。她也是在行内使出浑身解数，才抢到跟面前这位青年才俊打交道的机会。

    虽然听说正宫就在海城郊区工厂内坐镇，但不妨碍她见缝插针：“张总，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这次签了这么大一个单，我想私人请你吃个便饭，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张长吉还年轻，不懂这里面的套路，一脸懵的转过来：“不用，我这段时间都比较忙，等公司开业的时候，我再在酒店搞个宴会，感谢一下这个项目的合作伙伴吧。”

    这是一家新的公司，名字就叫长昭脑域科技，主营范围就是脑电波控制研究。

    类别为个人独资公司，注册资金两亿，以张长吉的名义，个人出资经营，把工商的人雷得不轻。

    人家干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个人独资的科技公司，这玩意可是无限责任，万一要是亏了，到时候就要用张长吉的个人财产来偿还全部债务。

    科技公司意味着高利润，同时也意味高风险。

    但好处是整个公司全部由张长吉独立控制，方便他马上要玩的黑科技。

    “大楼已经买好了，公司的服务人员也全部招聘到位了，设备也按照你给出的清单，全部向厂家下了定单，只等他们上门来安装调试，核心人员的招聘，就要靠你来筛选了。”

    坐在大楼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张长吉正在和潘朵交流。

    这段时间张长吉忙得够呛，买大楼，招前台，保安人员，清洁工，行政人员，这些都是他亲力亲为，一个个仔细挑选的，从三月份一直忙到四月底，才算把公司的架子搭了起来。

    但也就是一个空架子，核心研究人员还一个都没有呢。

    潘朵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脑：“早挑好了，一百名专家，连合同都给你拟定好了，只要你说服他们在上面签字，就可以开始了。”

    张长吉赶紧打开桌面上的那个研究员简历的文件夹，一个个看了起来。

    “怎么全是神经医学专家和软件工程师？硬件专家呢？”

    张长吉扭头问道：“这玩意是电子产品啊，连硬件专家都没有，怎么研究？”

    潘朵提着自己意识化出来的蓝裙子转了一圈：“你看我美不美？”

    张长吉一脸懵逼：“这跟你美不美有什么关系？”

    潘朵嘲笑道：“就你现在这点钱，够开发芯片吗？这不是想得美是什么？先做基础研究，后续的硬件开发，要么等你挣个几百亿，要么考虑和有实力的电子公司合作。但合作之前，你必须做好准备，不然你怎么打动合作伙伴？”

    张长吉一脸不解：“不开发硬件，如何测试？不测试，试验怎么进行？”

    潘朵淡定的说道：“先用电脑模拟，有我在，一切都没问题的。”

    张长吉大喜：“你终于愿意动弹了？”

    潘朵双手托腮：“靠这些勉强入门的专家，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还是自己动手吧。

    反正我也不用出面，就用总裁办公室的名义，用邮件给他们提示就行。

    技术路线和保密问题，我也一起跟你解决了。你做好你的工具人就行了。”</div>

 第四十五章烧钱大法

    潘朵根本没有挑那些行业内有名气的技术大拿，全部选的博士和硕士。

    用她的话来说，这些人基本功有了，不过是缺点经验而已，她要的也就是实验民工，够用了。

    这也方便了张长吉拉人。博士保底五十万，硕士保底三十万，简历有闪光点的，根据情况再加就是了。

    这个薪资水平，相比这些刚入行的新人现在拿到手的钱直接翻了一倍，一个星期时间，就全部坐到了他的会议室。

    “很高兴大家选择我们长昭科技，具体的公司信息，我已经发送到了大家的工作信箱，大家可以看一下。”

    张长吉看着底下这一群博士硕士，心里还是有点发虚，自己这可是忽悠，如果被发现，看在大家都是文明人份上，应该不会被打死吧。

    “至于工作安排，对你们这个行业，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公司技术总监潘小姐在国外做一个大项目，现在没有时间，她只负责技术路线规划，和疑难指导，具体的工作，要你们自己去完成。潘总监会监督你们的工作进度，除了工作上的问题，其它问题你们可以向行政部门咨询。”

    下面这群人可能没遇见过如此简短的迎新会，都有点茫然：就这？

    张长吉想了起来：“今天晚上七点，公司会在浦江酒店举办开业宴会，大家可以带上自己的女伴来一起参加，算是咱们公司的第一次活动，大家可以互相熟悉一下。”

    看到张长吉讲完，大家赶紧打开自己入职时，人事小姐姐分配的专用信箱。

    “长昭科技，注册时间2023年3月29日，个人独资公司？”

    不是每个人在入职前都会详细调查公司背景，加上这么一栋立在浦江边的长昭大厦，入职也签了合同，不少人都还不知道这公司还没满月，居然还是个人独资。

    “张总，个人独资公司，是不是意味着公司将来并没有期权或者股份激励方案？”

    台下的都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就有人提出了问题。

    张长吉脸上露出微笑：“潘总监称你们为实验民工，想必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只说一句话，同行业一分钱的水准，我们都给两分钱的待遇，不知道你们满不满意？”

    提问的家伙老脸一红，马上不出声了。

    有那比较关心工作的员工也提了问题：“咱们神经医学需要很多样品和实操来验证想法，咱们作为一个私人公司，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张长吉对这个问题早咨询过潘朵：“计算机模拟，我们软件部这一批招的都是产品经理，会通过网络协作，招募网络上的高手，来完善我们的模拟软件，到时候租用国家的超级计算机，给大家做模拟实验。”

    台下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虽然注册资金只有两个亿，但这口气，怕不是要烧掉几十个亿，才能弄出个样品来。

    台上这家伙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他有这么多钱烧着玩？

    意识控制这玩意，大家都念叨了多少年了，谁真正在这上面赚过钱？

    对面乔纳森国倒有个狂人在搞这个，可一直到现在，也没看搞出什么靠谱的东西来。

    一时间，大家都感觉公司的未来暗淡无光。

    张长吉看大家脸色，知道打鸡血的时候到了：“第一，本人在城郊有一家年产值过百亿的工厂，现在已经开始试生产，烧钱不是问题；

    第二，咱们的潘总监，是业内的第一高手，她已经有了详细的研究路线，稍后大家看邮箱里面的工作安排，按她的分工行事就可以。

    我们的目标，是三年内，公司成长为产值过千亿的意识控制第一巨头，诸位到时候都是元老，所以，请努力吧。”

    潘朵到底要怎么操作这个项目，他心里实在是没底，只能草草的糊弄了几句，反正他只做好行政管理就行，技术上的事，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下一站，就是拿着潘朵给出的技术要求，飞往深南市。

    这里是思海芯片的大本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与这家国内第一的芯片巨头谈谈，看对方开什么条件。

    负责接待他的是一个副总带领的一个技术团队。

    对方并没有因为长昭科技默默无闻就轻视他。以思海的实力，想查到长昭的底细是弹弹手指的事情，对方显然已经知道了他长昭科技是个人独资公司，还买了一栋楼自用的事情。

    “张总果然年轻有为，手下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高手，佩服佩服！”

    都是专业人士，从潘朵给出的技术需求，对方就知道这是真正的高手，虽然长昭科技看着没什么实力。

    但面前这位年轻人在海城还有一个投资十几亿的工厂，背后还有这样的技术大拿，由不得思海派出一个团队，来认真审查这个项目。

    “设计费三亿，但后续的流片这些，费用因为不固定，我们不敢担保整个项目的开支。这个价格，是贵方技术总监在文件里，确定了可以帮忙解决技术难点的价格。”

    张长吉要求的精度是12nm，这个精度，放在2023年的九牧国，已经可以完成所有流程。

    反正芯片是放在头盔里，大一点无所谓了。

    3亿元买一张芯片图纸，其中的技术难点还需要潘朵出面解决。

    张长吉有点牙疼，后续的流片更像赌博，一次不成就是几亿扔水里了，你还得硬着头皮继续来。

    如果最后出来的芯片达不到性能要求，前面的流程就要全部重来一遍。

    张长吉突然觉得海城工厂一年七十亿的纯利不香了。

    怂是不可能怂的，硬着头皮签下了开发协议，首付五千万，钱一到账，思海就会开始组建开发团队，后续再根据进度打钱。

    现在的张长吉手里除了养猪大法，其它的是一片空白，只能通过烧钱来解决面临的问题。

    幸好，现在赚的钱勉强能盖住这种花法，他现在就等着海城工厂下个月正式开工了。</div>

 第四十六章 嗷嗷叫的市场

    钟世星这段时间也是焦头烂额。    被手下的销售员天天电话打到办公室，催他赶紧发货的滋味，真是痛并快乐着。    安公县工厂产能有限，并且跟原牧签定了合同，要先保证他们的需求。    销售带出去的样品，都是靠着工厂付着两三倍的加班费赶出来的。这种产量，投到市场上，简直连朵浪花都翻不起来。    谁也没料到销量暴发得这么快，这么急。    整个市场现在都是要货的声音，甚至已经有销售员在私底下加价出售产品了。    对这样的害群之马，钟世星毫不手软的开除了事。    但对销售员提交的近二十亿订单，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高昆宇已经两个月没有休过周末了，成天在工厂连轴转。    张长吉一进工厂，看到他差点没认出来。    胡子拉渣的，眼睛红得像兔子，身上的名牌西服皱巴巴的，简直跟咸菜有得一拼。    “老高，你这是玩命啊！”    张长吉痛心疾首，这人干活扎实，什么事都要亲自看过才放心，从设备安装调试，到员工招聘培训，员工食堂，甚至厕所，他都要隔几天去转转。    这样的干部，张长吉恨不得剥削他一百年，怎么舍得让他累过了头。    老高苦笑：“钟总监一天三遍电话打给我，他催我，我就只能多催催下面的人了。工厂还没走上正轨，我不盯着，岂不是辜负了张总和胡总对我的信任？”    张长吉拍拍他的肩膀：“别太着急了！是我没有经验，没有规划好生产和销售的步调，为难你了！    公司雇了这么多人，要让他们的作用都发挥出来。整个工厂上万人，你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工作要做，身体也要保重。”    高昆宇还想说什么，张长吉直接拉着他，向自己的公务车走去：“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个觉，然后吃顿大餐，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来上班。”    张长吉年轻力壮，高昆宇挣不过他，只能乖乖的听命行事。    刚把高昆宇送走，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钟世星来电话了：“喂？什么事？”    “张总，能不能让安公县工厂那边再加一班？我这边实在是顶不住了啊！今天东北的销售员余浩歌都跑回总部来，跟我要产品，现在赖在我办公室不肯走人了。”    张长吉刚想说话，手机里面就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张总，我是公司销售部的余浩歌，求求您，让工厂多生产一点产品吧。    我现在每个星期拿到的货，给客户塞牙缝都不够，都快被客户堵得门都出不了了。要不是钟总监管得严，我开价五百块他们都肯抢着要。”    余浩歌声音中透露的悲凉，无助，可怜，让张长吉都于心不忍。    “坚持一下吧，第一条线的员工已经开始试生产了，第二条线的员工还有一个星期结束培训，开始试生产，第三条线的员工已经招聘完成，开始培训了。一个月时间，你们给老高一个月时间，到时候要多少有多少！”    停了一下，张长吉干脆安排起来：“这样吧，我今天刚好有空，你们销售部都过来，来生产现场看一看，回头也好跟客户介绍，都来参观参观。”    一群人走进生产车间，张长吉马上发现了不同之处。    作为一个打工人出身的老板，工厂员工的精神面貌，跟他以前看到的工厂工人完全不同。    以前看到的工人，平静中隐藏着怨气，精神麻木，面带疲惫。无论表情多严肃认真，动作中却总带着敷衍。    他自己的工人，却是精神饱满，神色轻松，手脚动作却不停，即不急促，也不缓慢，清理药材的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药材中的瑕疵；整理药材的，也能迅速将药材整理整齐，放到输送带上。    负责看管机器的员工，则是认真的盯着机器的运行状态，时不时的与手中的平板电脑核对。    余浩歌这伙销售员有好几个，有人就在后面嘀咕：“这气氛，感觉怎么跟我以前看到的工厂完全不同？难道是错觉？”    钟世星转头教训道：“张总的工厂，是完全依照劳动法运行的工厂，给员工提供了最好的住宿条件，最好的生活保障，最充分的休息时间，和国内工厂最高的普工工资，不是你们以前看到的那种血汗工厂。”    张长吉拿眼睛斜了他一眼。这家伙，不像表面看着那样老实啊，这都学会拐弯抹角的拍马屁了。    马上有销售员出馊主意了：“咱们产品现在紧俏，产品加一点价，给员工按劳动法，多发一点加班费，让他们赶赶货？客户肯定会理解的。”    一群销售员都有点意动，只是拿眼珠子盯着张长吉，等着他拿主意。    张长吉摇了摇头：“咱们长昭的理想从来不是赚快钱，这个你们就别想了。公司与员工一起成长不是一句空话，是要落实到每个人的，你们自己也一样。”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在吐槽：我的理想是让他们每个家庭生三四个孩子，加班加到累死，谁还有心情造小人？    对于那些养殖场主的呼声，张长吉并不在意，提前发货给他们，只是让一少部分人先暴富起来，对于他的事业，并无明显好处，反正最后钱是要挣到他口袋的，他并不介意多等一个月。    至于压力，让钟世星先顶着吧。    张长吉预计钟世星今年应该可以拿到两百万起步的薪水，如果这点压力都顶不住，要他这个销售总监何用？    刚把钟世星他们送走，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是好久没有联系过的原牧集团北湖省陈总监。    “张总，听说你海城的工厂快开工了？”    张长吉苦笑：“你们消息可真灵通！一个安公县工厂被你们全吃了还不满意啊？”    电话那头的陈总监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满意，一年满打满算才一千万头份的产量，咱们集团今年的出栏数预计三千万到四千万头，我这不是又给张总送大单来了。”    张长吉好奇的问道：“你是北湖省总监，现在升官了？”    陈总监心情不错：“大老板看我跟你熟，这不叫我这个熟人先来跟你打个招呼，探探口风嘛。如果张总没问题，总部那边自然有人过来跟贵公司谈嘛。”    开饭店的自然不怕大肚汉，张长吉现在饭店开得够大，底气也足了：“行吧，先谈谈看！”</div>

 第四十七章 无计可施

    “两个副总，两个总监，居然就谈了这么一份合同回来，唉~”    四个人都是公司高层，作为大老板，也不能把话说得太过了。    最后的一声叹息，足以表达他的失望了。    坐在大老板办公室沙发上的四个人相对苦笑。    采购额高达六十亿的合同，居然是以市场价作为成交价，对方的违约金仅仅一亿，所要保证的就是产品质量和每个月三百万份的数量。    “付款保证金二十亿，一旦拖延付款，全部没收，一年的交易结束之后退回，还不给利息。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合同！”    大老板是越看越来气，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好！    能坐进这个办公室的人，都是跟大老板说得上话的人。看他发火，兽医总监只能出声解释：“这家伙的保健料确实有独到之处，咱们兽医部门想尽了办法，甚至还请了国家草药学院的教授帮忙，都没搞明白他是怎么弄的，前前后后花了三千多万，只知道他用了那些药材，根本不懂他的制作原理。”    等大老板消化了这段话，又继续说道：“其实咱们每年用药成本也在六七十个亿左右，但即使这样，还是避免不了8%-10%的损失，这样让我们的成本上升了一成左右。    使用他的保健料，用药成本不变，但我们基本可以避免病死的这部分损失，可以降低我们一成的成本。”    负责市场的总监也出声劝道：“现在市场的毛猪价格已经开始回落，从最高点的二十，已经降到了现在的十五块，只要是对我们降低成本有益的办法，我们必须要用起来。”    大老板手指敲着桌子，考虑了不到一分钟：“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他这个保健料推广开来，广大的散养户再也没有病亡损失，他们的成本天生就比我们低，到时候肯定会冲击我们的市场，公司怎么办？”    伸手摸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杯，又收了回来：“而且听说他手里还有一份助生产的处方，能够让猪吃玉米杆，稻草就能正常生长。    他自己的猪场趁这个机会，也在到处扩张建场，公司精算师算过，他们的成本每斤毛猪只有两块三毛钱，这是个什么概念？”    四个人脸色发白，原牧公司的成本现在在七块到八块，对面的对手只要两块三，简直是不给人留活路。    而他们现在要做的事，却是给对手送去枪毙自己的弹药，还要感谢对手帮忙降低了成本。    简直荒谬！    还是负责行政的副总脑袋灵光：“要不咱们弄几篇文章，提醒一下大家，吃玉米杆的猪可不怎么健康！”    几个人包括大老板的眼睛都一亮，还是大老板反应最快：“不行，挖出来他用了草药的事，咱们用他的防病草药的事也跑不掉，老百姓可不跟你分什么助长草药和防病草药，到时候把自己也坑进去，这屁股可不好擦。”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大老板叹息了一声：“这小子精明啊！拿着卖货给我们的钱，转身就去海城搞了个长昭控股！还把安公县的资产全部放到了他长昭控股公司的名下。海城那地方，龙盘虎踞的，一般人还真不敢乱来！”    大老板的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在坐的各位，想整点别的活的念头。    虽然他们是国内养猪业第一巨头，但也不过千亿体量，放到九牧全国，也就是个中型企业，在海城那种地方搞事，还真不够份量。    “算了，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对手！    这份合同，我签了！    咱们自己也要加紧开发自己的防疫产品和助生长产品，不要怕花钱，联系国内国外的科研机构，早一天出成果，咱们就少难受一天！”    大老板一脸憋屈的拿起签字笔，刷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狗东西，二十四小时之内保证金到账！这钱要得真急啊！打给他，现在就打给他！”    胡昭玲看着电脑上账户余额变动提示，笑得花枝乱颤：“你真狠！居然敢逼着他们签这样的合同！也不怕他们翻脸，取消全部订单！”    张长吉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这是童话世界讲对错呢？这是做公司，只讲利益，只要给够钱，吊死他的绳子他都敢卖给你，何况这是一年上百亿的成本开支，变成了一百亿的利润，他不香吗？”    胡昭玲懒得跟他讨论资本家的本质，直接说道：“行了，做个借款手续，我好跟你的宝贝科技公司转账！”    胡昭玲直到现在，还对张长吉脑洞大开，想搞什么意识控制器的行为很是不解。    在她看来，海城长昭控股现在一年预期利润将近百亿，你张长吉想玩高科技，做手机，做电动车，甚至做芯片都可以试试，她也不是个守财奴，反正现在的钱也花不完，就当玩玩好了。    谁知道张长吉第一步，先弄了个不冷不热的意识控制器，敢情还是男孩子，还做着侠客梦，准备做意识控制的仿生衣吧。    虽然是张长吉借钱给张长吉，但毕竟是公司之间的借贷，手续还是要有一个的。    “十亿？”    胡昭玲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你烧着玩呢？不是说两个月的开支吗？”    张长吉翻了个白眼：“就是两个月的开支啊！我也没想到那个技术总监玩得这么大，她设计的模拟程序这么复杂，现在全球有上万名程序员，在下班之后给我干私活，你想想，这一个月要花出去多少？”    胡昭玲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从哪里找的技术总监？不会是被人忽悠了吧？这是个无底洞，一不小心，整个长昭控股都要赔进去。”    不怪胡昭玲害怕，这才刚开了个头，每个月开支就奔着五亿往上了，后面怎么办？    “要不你跟那个技术总监沟通一下，咱们研发进度不要拉得这么快，分两年或者三年，行不行?”    张长吉捂住额头：“你以为我不怕，但没办法，高手都是有脾气的，这都是当时说好的条件，现在反悔，我怕后果难料啊！”    张长吉能有什么办法，潘朵要花钱，他也拦不住哇！</div>

 第四十八章 被狗咬上了

    从胡昭玲这里弄到了钱，他赶紧跑回了长昭科技大厦，准备跟潘朵诉一下苦。

    他进到加强成为一个大号保险箱的办公室隔间的时候，潘朵正在操作电脑。

    屏幕上的邮件跟瀑布一样一闪而过，张长吉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潘朵嘴里还在嘀咕：“什么破玩意，回复个邮件居然还卡！”

    张长吉简直无语，这可是上百万大洋的货色，给你发个邮件，怎么就卡了！

    他对潘朵的称呼现在也变了，当然，这也是潘朵要求的，电视剧看多了的后遗症：“潘小仙女，咱们的进度是不是可以放慢一点？收入开支比一比一，这简直就是站在悬崖边了啊！你不会想看到我破产吧？”

    潘朵撇了撇小嘴：“还说呢，都两三年了，就你们村出生率增长了一倍，你的安公县工厂多了五个新生儿，海城新工厂还没动静，怀孕的才三个，还放慢进度，我怕我等不到你们人口增长到一千亿的时候。”

    潘朵的吐槽让他无言以对，他现在的身份是企业主，是老板，总不能追着员工屁股后面让人家生孩子！

    “这个，生育问题是社会问题，咱们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改变社会，等把基础打好了，自然就会改善了！”

    他也只能想个这样的理由，来跟潘朵解释了！

    潘朵一边回复邮件，一边哼哼：“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催你。没看我现在都亲自出山，帮你干活了？”

    张长吉隐蔽的翻了个白眼：你那是剧刷完了，人家拍得没你看得快，闲得无聊了吧！

    “怪不得你们的生育率老在下降，看看这思海芯片的人，真拼命啊！这个向我请教问题的家伙，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七个小时了，这样下去，将来想生孩子都生不出来了！浪费这么好的基因！”

    张长吉懒得理她，明显电脑对面的人是个学习狂加工作狂。有潘朵这个无所不知的老师，大好的请教机会，而且这个老师还一直不停的回答他的问题，换作张长吉，他也不肯走哇！

    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快乐水，喝了一口，鄙视了潘朵一番：“这是你不想让人家睡觉，尽快帮你将芯片赶出来吧？明知道人类的求知欲发作起来，会不管不顾，你还这样拖着人家学新东西，他肯去睡觉才怪！”

    潘朵这时候已经将手指从USB接口里面抽出来了，摊了摊她那豌豆大小的手：“没办法，他们没有设计意识控制芯片的经验，我只好亲自指导，光是一个信号增强，和信号增强之后的滤噪，起码节省了他们五万个工时，不然他们这个团队要加一整年的班了！最后还不见得搞得定。”

    潘朵所说的，就是她根据地星科技，开发的独特解决方案：先将收集到的脑电波放大，然后滤去放大过程中产生的噪点，这样就能够得到足够强度的信号，来控制相应的设备。

    原理说起来简单，但这却是地星科学家们一直无法解决的难点。

    解决了信号强度问题，意识控制设备才算是真正具有了商用价值。

    张长吉摸了摸下巴：“既然芯片进度没问题，咱们有必要弄这么多程序员开发模拟程序吗？到时候直接用硬件测试不就完了？”

    潘朵在意识球的下半球上躺了下来，翘起二郞腿：“三个月，花15亿，就能做出一个模拟程序，芯片所有流程不出问题，最快也要一年才能看到样品。这中间是九个月的时间，我可等不了。而且接收端的芯片你要先安排，我只要接收器就行了，头盔（发射器）我也用不着。”

    小腿在空中晃荡着，接着说道：“自己请个安全顾问吧，我可没闲情一天到晚，帮你抵挡网上那些拿着木棍的原始人！

    长昭控股那边就没断过，不过技术都不是太好，长昭科技这边，自从你跟思海签了合同之后，全地星都有人来你这里，想挖点东西回去。

    如果长昭控股那边是拿木棒的话，长昭科技这边就是端着小匕首了。”

    张长吉有点好笑：“人家拿着木棒，那你拿的是什么？”

    潘朵呵呵一阵冷笑：“我拿的是反物质炸弹！有我五级文明的小仙女在此，他们的电脑全部炸机了！”

    张长吉无语，你厉害，隔着网线，都能让人电脑炸机！

    现在潘朵要撂挑子，张长吉无奈，只能飞往首都，跟九牧国名气最大的网络安全公司720签了一份安全协议。

    签协议，人家当然要看日志。至少要知道自己的对手是那些人吧。

    “嚯，好家伙，这天南地北的都有啊，全世界都跑来了！你们公司以前是怎么挡下来的？”

    720的人也是大为惊奇。

    说长昭科技厉害吧，他跑来公司求救来了；说他不厉害吧，以前就没被攻破过。

    “看这手法，是咱们乔纳森国的老朋友了。”

    一句话，就让张长吉脸黑了下来。

    我这才刚开张呢，你们就找上门来了，是不是太过份了？

    看时间节点，正是他跟思海签合同之后。

    “狗日的，咬的还真紧！”

    张长吉心里暗骂了一声，但却只能发发狠，除非潘朵肯出手，否则他现在还真拿人家没办法。

    而家里的那位小仙女性格变化无常，认识两三年，最大爱好就是上网，刷剧，喷人。

    想要让她动弹一下，难！

    “算了，慢慢来吧。也不知道潘朵答应的，意识控制器完成之后的奖励是什么，希望能有惊喜，不然老是养猪卖保健料，也太无趣了！大家总不能因为便宜猪肉吃到饱，就想生孩子了。”

    “将长昭脑域科技的等级，从关注提升到重视！这是九牧国目前投资最大的的意识控制项目，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但我们先要重视起来，必要的时候，要想办法破坏他们的计划。”

    大洋对岸，乔纳森国国家情报局的一间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对几个坐在办公桌前的人如此吩咐道。</div>

 第四十九章 清醒

    “BOSS，没必要这样重视吧？不过是一些刚出学校的博士硕士，总共就一百人，能研究出什么东西？虽然他们招了上万的兼职程序员，但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做主管掌握的信息，当然要比下面的小兵多一点，闻言冷笑一声：“你知道个屁，他们真正厉害的，是那位站在后面的技术总监，咱们网络组的电脑已经换了三遍了，连她的具体位置都还没摸到！”

    懒得理会下面几个人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所有的技术路线都是她规划的，明面上的一百来人，也只负责给她打一下下手，查询一下资料而已，就是一些负责动手的苦力，这个项目的软硬件，全部控制在她手中，咱们收买的人，连公司里面一个字节的数据都带不出来。”

    停了一下，主管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几个人：“我关心的不是那家破公司，关心的是这个能让咱们换三遍电脑，还找不到一点线索的人，九牧国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了？

    而且还是呆在一家小公司，要不是他们跑去跟思海合作，咱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密切注意他们，我跟上面去申请一下，看能不能尽快将他们加入到实体清单里面。”

    张长吉这个时间正在自己办公室接待两位客人。

    虽然客人是他自己打电话请上门的，但一想到他们的身份，张长吉还是有点头皮发麻。

    “算了，大家也不熟，实在不知道怎么打招呼，还是直接说事吧。”

    想及此处，张长吉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两位，请你们来，主要是我们公司在内部清查中，发现了有意图出卖公司技术机密的人，而我们属于海城市认定的高新技术企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间谍？”

    张长吉也不懂这到底该怎么算，万一面前这两位国家安全局的人，说这是商业间谍行为，不该他们管怎么办？

    来人是一男一女，听了他的话，对视一眼：“你有证据吗？”

    张长吉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了一下，两人面前的茶几变成了一个大屏幕，上面正是被捞出来的一条小鱼。

    “马**，男，博士，后面是他在公司服务器上的访问记录，还有一些视频资料，你们看看再说。”

    两人很快就看完了面前的资料，点了点头：“基本可以确认，他有偷窃技术的意图，但从眼前的证据来看，一次都没有达到过目的，我们的建议是由我们接手来负责调查，看他跟谁接头，背后到底是谁，有什么意图，张总有没有意见？”

    张长吉当然是求之不得，潘朵可以监视公司内部的内鬼，但手段见不得光，发现了内鬼，以张长吉现在的身份，也没办法处理，能交给专业人士是最好不过了。

    两人交接好手续，带好资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突然其中的男人转过身，朝张长吉笑了笑：“张总，你跟思海签了这么大的合同，思海可是在对面实体清单中的公司，你就不担心？”

    张长吉一愣，反应了过来，哈哈一笑：“没事，暂时我也没什么事出国，国内这不是有你们吗？我放心得很！”

    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如果你只有拥有财富，在现在的九牧国内，还真没多少人搭理你。但如果你的财富是因为自己的核心技术积累起来的，那国内国外的敌人明里暗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这也是他在长昭科技一成立，马上找了安保公司，雇了十二个保镖，自己四个男的，胡昭玲四个女的，父母两男两女。

    他实在是害怕有人用这几个人来威胁他，交出草药处方，或者干脆窥探他的意识控制器的秘密。

    送走两人，张长吉转身进了隔间，对着潘朵大吐苦水：“工具人不好当啊，这才刚冒头，就有无数人开始盯上我了，我怕到最后，死得连渣都不剩！”

    张长吉从决定跟着潘朵混的那天起，就做好了思想准备。现在在潘朵面前装可怜，不过是看看能不能弄点额外的好处。

    不出意外，又被潘朵的毒舌喷了个满脸桃花开：“就你？现在还不够格让人家冒太大风险，即使有，也都是冲着我来的。再说了，现在给你单人防护罩，你做得出来吗？老老实实呆着吧。”

    看张长吉坐在旁边直翻白眼，潘朵也不好伤了工具人的心，毫无诚意的安慰了一下：“放心吧，人家要对付你，必然会有交流，我帮你盯着呢，不得不说，这几家的全球监控中心还挺好用的。”

    张长吉都不用脑袋想，就知道她又借了人家的东西在自己玩了。

    临走还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你可别玩忘记了，一定记得给我盯着啊！”

    潘朵挥了挥小手：“放心啦，毕竟咱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张长吉也无奈，这家伙胆大包天，做事激进，动静都是往大了搞，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对找上门来的黑客，她想要拦住对方，根本都不用花力气，但她却非要把人家电脑搞爆掉才开心。

    对长昭科技的研究员，以及思海芯片的合作方，她也是有问必答。

    用她的话说，一个小学生问你8+5等于多少，你会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张长吉也能苦笑，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五级文明到底发达到什么程度，问潘朵，潘朵也不跟他细说，只跟他说让他安心发展，等他造出迁跃引擎了，到时候再亲自去看。

    “先跟昭玲打个电话，让她尽量少出门，注意安全，这两年先苟起来发育一下吧！”

    感觉憋屈吗？真没有！张长吉太明白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不过一个普通的打工人，能走到现在，不过是靠了潘朵在背后支持。

    对面的敌人代表的是一个超级大国，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

    至少他现在能舒舒服服的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手下有一万多人为他干活，未来可期！</div>

 第五十章 意识头盔发布会

    时间一天天过去，反正保健料那边赚的钱，马上又投进了长昭科技，不光软件烧钱，芯片那边也是烧个不停。

    烧钱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2023年的年节一闪而过，时间就来到了2024年初。

    流片一次两个亿，找的就是位于海城的九牧国排名第一的芯片厂。

    有潘朵把关，幸运的一次性成功，没有让张长吉玩心跳。

    “潘小仙女，我说这个头盔是不是太大了点？虽然很轻也很方便，但能不能把它做成跟无线耳机那样？”

    潘朵毒舌坚决不惯着他：“亏你还是地星人！这是1.0版本，你现在搞得太高级，以后怎么出2.0？还有脸天天在我面前叫钱不够花！”

    张长吉老脸一红，赶紧闭嘴！

    现在样品出来了，潘朵当然是第一时间用上的。

    她不需要头盔一样的发射器，只需要将豌豆大小的接收器插到电脑上，她直接可以用意念操作这台电脑了，终于不用再用自己的手指去插USB接口。

    张长吉挠了挠下巴：“我怎么感觉，只要连接接收器的设备，你都能控制吧？”

    火爆如潘朵，这时候脸上也有点不好意思：“我设计制造的东西，给自己留点后门，这不是很合理的事吗？我就是为了自己方便一点，真的！”

    张长吉无语，就知道这家伙没这么纯洁。

    东西做出来了，当然要推广出去，换成小钱钱，不然后面的2.0版本甚至10.0版本那里来钱升级？

    张长吉也懒得整活，他也不想出这个风头，直接将市场部提交的发布会流程枪毙了：直接弄一场大型体验会，让所有到场的媒体人自己体验产品！

    有老板的指示，下面的人就好办事了。

    颜清就是一位数码产品博主，这次也在受邀之列！

    作为一名九牧国的数码博主，其实挺憋屈的。市场上中高端产品基本都是外国货，或者由外国配件组装而成，这对颜清这种九零后，其实蛮伤自尊心的。

    这次受到长昭科技的邀请，他也是有点小激动，因为邀请函上面已经清楚表明了，这是由九牧国自己独立完成的一部世界领先的作品。

    其实他心里还有点不太相信，这玩意外国都只做了几个展示作品，长昭科技之前默默无闻，突然冒出来，说自己做了一个世界一流的作品，还是难度颇高的意识控制器，靠谱吗？

    他是打定了主意，到了现场，先看看公司创始人怎么说，然后尽量把文章写委婉一点，然后挑一点无伤大雅的毛病，就算对得起长昭公司这次提供的往返机票，五星级酒店，五千差旅补助了。

    “好家伙，这场面！”

    一到现场，颜清就被长昭公司的大手笔惊住了。

    虽然第一次在体育场参加发布会，但颜清没想到，这次发布会根本没有长昭公司的人出面做解说员。

    而是将整个体育场分成了一大一小两部分。

    大的一边停着上百辆汽车，小的一边放着五百台电脑，身穿长昭公司夹克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将参加发布会的嘉宾领到他们想去的地方。

    “您好，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颜清还在发呆，一个高个子美女就站到了他面前。

    颜清连忙掏出自己的邀请函，递给面前的这位美女。

    “颜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想先体验电脑，还是汽车驾驶？”

    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他直接选择了电脑，毕竟这玩意没什么危险性，汽车失控是要出人命的。

    一边跟着美女往电脑展区走去，一边四处打量。

    很明显，怀着和他一样心思的人不少，电脑展区已经有人开始试用了，汽车展区还只有工作人员在那里出没。

    “颜先生，请看那边，咱们公司总裁张先生准备亲自演示，用咱们的意识头盔驾驶汽车。您有兴趣看看吗？”

    当然有兴趣，对这位长昭公司的创始人，他现在兴趣满满。

    “好年轻啊，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吧。”

    体育场太大，他这边只能通过身形看个大概。

    “从后门上车？”

    颜清有点疑惑，以汽车的空间，装一点驾驶辅助设备并不难吧。

    “这一百辆汽车，全部是从市场上采购的原装车，咱们只连接了车机电脑，在方向盘上加了一套转向机构，所以前座的空间就不能正常坐人了。”

    颜清作为数码博主，这东西还是多少懂一点的，现在的技术，用意念控制汽车打火，前进，停车还是没问题的。

    他也放下担心，抱起胳膊，准备看看这位总裁先生的操作。

    “卧槽！”

    才看了五秒钟，他就忍不住暴了句粗口。

    这位总裁先生根本没有走寻常路。上车，打火都还挺正常。从现场的大型投影，可以看到车内的操作。

    换档辅助机刚将档位挂入D档，汽车的油门就被直接开到了最大，整个车头都翘了起来，等到车速刚起来，方向盘急速甩动，直接来了个漂移。

    接着又是一个急加速，然后在场内开始绕起了麋鹿桩。

    “你们总裁是赛车手出身？”

    颜清忍不住问了旁边的美女一句。

    美女面带笑容：“意识比人的身体动作快得多，这套动作看着激烈，我们总裁不过练习了两天而已，他平时都是司机开车，自己根本不开的。我上去开得比他还快！”

    颜清无语，这家伙，对自己的这套玩意信心多大啊！敢开着车玩这样的动作。

    颜清既然要来参加发布会，当然是事前做过功课的，知道现在意识设备，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够精确和稳定，没办法清晰表达人大脑中的想法。

    但看着眼前这辆疯狂在划定的路线中行驶的汽车，他突然觉得，或许长昭公司这玩意，还真有点东西。

    和他一样张着嘴，看着张长吉在那里玩疯了的人还不少。大家都是业内人士，当然明白，这种疯狂驾驶，意味着这套意识控制设备有多精确，多稳定。

    张长吉一套乱拳下来，本来门可罗雀的汽车展示区马上就人潮拥挤了，大家都想感受一下，用意识控制一台汽车，在路上狂奔的感觉。</div>

 第五十一章 有惊有喜

    体育场够大，准备的汽车也够多。

    每次可以让十个人同时体验，颜清反应够快，第二批就轮到了他。

    戴好头盔，坐上后座，按美女小姐姐的要求，系好安全带，他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意识控制之行。

    操作说明早在等待的半个小时里面背得滚瓜烂熟。

    在心里默念“点火！”

    车身轻轻一颤，颜清知道这是汽车已经打着火了。

    “挂D档。”

    颜清清楚的看到，换档辅助机将档位挂到了D档。

    他也不默念了，直接想像汽车轻踩油门。

    汽车果然开始缓缓起步。

    “YES!“

    颜清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赞，这事挺简单嘛，比亲自开车还容易，只要想一下就行了，而且他坐在后座胡思乱想，汽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保持着路线和速度，慢慢的往前开去。

    颜清的兴趣也上来了，刚想像了一下汽车油门到底，整个车身一下子就扬了起来，将颜清狠狠的压在了座位上。

    “国产车也厉害，这动力，这反应速度！够可以！”

    一边在脑海里给国产车点赞，一边来了个急刹车。

    速度刚一减下来，脑海里就想像了一下急速甩动方向盘，果然，方向盘跟他的思维动作同步一致，直接向左拉到了底。

    整个车身直接来了个180度转身，颜清在后座被甩得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只剩下了停车这个想法。

    又是一个急刹，随着轮胎的一声尖叫，汽车稳稳的停在了原地。

    “好家伙，我这是忘形了啊！还真当自己是赛车手了，这家伙，反应太快了！”

    心有余悸的下了车，颜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庆幸不已。

    怪不得长昭公司给每个参加发布会的嘉宾，都买了为期五天的千万人身安全险，这是怕嘉宾在自己发布会上翻车出事，公司赔一大笔呢。

    这次发布会准备的一百辆汽车，总包括十个车型，每个车型十辆，嘉宾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车型试驾。

    张长吉也是个九零后，这十个车型全部是国产车中的佼佼者，让大家体验意识控制器的强大的同时，也让大家顺便体验一下国产车，一举两得，说不定回头还能勾来汽车厂合作。

    颜清体验完汽车驾驶，对接下来的电脑体验更期待了。

    心中无女人，速度自然神。

    他迫不及待，速度自然快，迈着自己的大长腿，直奔电脑展示区。连身边的美女小姐姐开始小跑了都没查觉。

    一进电脑展示区，耳边也是一阵惊呼声：“卧槽，这玩意真是我怎么想，它怎么做啊！连写代码都可以！”

    现场一千多名媒体记者，数码博主，其中自然有高人。即兴在电脑上敲一段代码，只是毛毛雨而已。

    颜清好奇的凑了过去，这位大神真的在电脑上写起了代码。电脑根本没有键盘鼠标，大神也是背着手的。

    但屏幕上的代码跟瀑布一样，直接倾泻而出。

    “卧槽！”

    颜清也是懂行的，一看这速度，也是被惊到了，大神写得快，但更显得这个意识头盔的强大，至少屏幕上的代码，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出错。

    颜清赶紧在旁边找了个空位，拿起头盔罩在自己脑袋上。

    一顿操作下来，颜清算是服了。

    打开浏览器，打开播放软件，查询词条，发送邮件，打开游戏，整个操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迟滞感，也没有出错。

    游戏是他最爱的即时射击游戏，颜清登录了自己的账号，直接匹配了队伍，准备好好过把瘾。

    意念一动，枪口已经对准了敌人头部，接着就是一发子弹射过去，正中敌人眉心，完美！

    “这~~~”

    颜清一阵发愣，心里突然有点悲伤：我最爱的射击游戏，就这样完蛋了？大家再也不用拼手速，不用拼操作，只看谁眼力好，谁脑子动得快？

    还没等他的悲伤消失，屏幕上一顿马屁如潮，全是：高手！求抱大腿！带带我！诸如此类。

    颜清毕竟是年轻人，直接被这阵马屁拍晕了，也没心思操心射击游戏的未来了，用意识控制着自己的人物，直接冲进了战场中心，以鬼神一般的操作，大杀四方，过了一把从来没有过过的瘾。

    “痛快！”

    一个小时的体验时间，颜清完全没有过够瘾，但毕竟是发布会上，同行都看着，他也不好耍赖皮，恋恋不舍的取下头盔，放到桌上，抓住最近的一个长昭工作人员：“小姐姐，什么时候上市，我先买五个！”

    作为业内人士，他太了解这些科技公司的尿性了。

    先开个发布会，然后吊你两个月胃口。

    再来一个抢购，耍上一遍猴，将最迫切的玩家收割一遍之后，再开始平价出货。

    这时候的成本也下来了，名气也传开了，正好暴赚一笔。

    小姐姐的答案，却和颜清想像的有点不同：“颜先生，现在就可以在官网直接订购，但目前每个人限购两套，公司前期备货一千万套，现在我们的代工厂正在全力生产。因为咱们的产品是百分百的九牧国自有知识产权，咱们九牧国的工业能力，你懂的！”

    掏出手机，打开长昭科技的官网，颜清看到页面上显示的价格，差点没跳起来。

    在他想来，这种玩意，卖你18888，你还得夸他良心；卖你28888，你要接受，卖你38888，你咬牙也想要买。

    但现在官网上红通通的四位数，直接击溃了颜清最后的理智。

    “8888，买，必须买！”

    咬牙切齿的下完两个头盔的订单，赶紧打开通讯软件，将它分享给自己聊过天的每个人：赶紧下单，到时候后悔，别怪我没提醒你！

    对自己的游戏好友则是：赶紧买，不买以后别跟我玩！

    一通忙活，抬起头一看，聪明人不止他一个，大家都在忙活同样的事情呢。

    史上最长，时间高达十个小时的发布会终于结束，虽然颜清来得早，上午就花光了自己的体验时间，但一直在场内转来转去。

    那模样，跟小学时候跑去游戏厅，玩光了自己的游戏币，趴在别人机台上看热闹有得一拼。

    直到发布会结束，工作人才员招呼大家离场，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会场。

    “卧槽，光顾着玩和看稀奇了，博文都忘记写了！”</div>

 第五十二章 分分钟过万亿

    “找期望农牧集团勒索的五十亿预付款终于回来了！”

    演示完汽车驾驶就回到办公室，专心盯着销售数据看的张长吉，一直等到晚上九点，终于松了一口气。

    每个头盔的硬件成本为五百元，之所以这么低，一是因为产品全部由自己开发，由九牧国内产业链自行制造；二是他首批备货量就高达一千万套，预期销售量为五亿套，极大的摊薄了研发和制造成本。

    备货的五十亿，他当然掏不出来，刚好保健料在国内市场也打响了名气，养猪业的第二巨头也找上门来，他直接让人预付了一年的货款五十亿。

    据说期望的老板气得在办公室摔了杯子，但最后还是不得不给钱。

    没办法，垄断生意就是这么狂，你再生气，也得乖乖掏钱。

    演示是上午做的，整个上午，订货量就十几套，看得张长吉一阵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一头就栽进破产深渊，不得翻身。

    心情忐忑的在办公桌上吃完午饭，销量数据就开始以闪花眼的速度往上涨。

    他还担心自己的网站扛不住这种流量，特意到后面的隔间问过了潘朵。

    潘朵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网站是挂在几个大国的监听中心上的，你放心，就是上亿人同时进来订购，也垮不了！”

    “看潘小仙女什么时候心情好，找她要个预防高血压的办法吧，这样下去，我的小心脏真的有点受不了！”

    既然硬件成本已经回来了，张长吉也懒得关心销售数据了，今天还要去陪胡昭玲看电影呢。

    说起来，这段时间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打视频电话的时间比见面的时间还多。

    这次电影，也是胡昭玲特意要求的，说是为了庆祝他的意识头盔成功上市。

    对这个女人，张长吉无条件听从。销售数据？见鬼去吧！

    张长吉去享受二人世界了，网上却是吵翻了天。

    这个时间点，所有参加发布会的媒体文章都已经出来了，所有的文章都是一片赞美之声，更有那激进的，认为九牧国终于在高科技消费产品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并认为最终销量将会超过一亿。

    有吹捧的，自然就有贬斥的。

    网上对长昭科技的意识头盔一片吹捧，早引起了有些人的不满。

    两边人是对骂得不亦乐乎，就差没顺着网线，爬过去搞一场真人PK了。

    颜清当然也在其中。他的博文下面也是白粉黑粉各一半，对骂成一片。

    颜清无奈，只好打开自己订购头盔的页面，截了图，发了一段话上来：“明天十二点左右，顺风专递会将头盔送到，到时候我会直播游戏，欢迎大家到时候来验证。”

    作为国内2024年初最具轰动性的科技新闻，长昭公司的意识头盔上市博够了眼球。

    发布会一结束，所有的合作伙伴全部出来给长昭科技站台。

    这里面就有负责芯片开发的思海，负责芯片制造的九芯国际，负责代工组装的亚迪，负责头盔外壳原料供应的九牧石油，负责其它小配件的各家供应商。

    大家刚开始和长昭科技合作，不过是看在长昭科技掏出来的五十亿现金的面子上，没上过手，鬼知道这玩意能卖几个出去。

    反正长昭的老板靠着给猪做保健，一年上百亿的挣，分大家一点，大家也乐意。

    发布会，这些供应商肯定也要派人来打探虚实，他们也是最早拿到第一手资料的人。

    能够掌管这样的企业，肯定都精明得跟什么一样。

    这是什么？这是一个金娃娃啊！人家已经将大腿伸过来了，自己还不赶紧抱住，那不是愚蠢，简直就是愚蠢。

    现在网上吵翻了天，正是拍马屁的好机会，此时不出来表现，难道等人家大卖之后再来表现？

    熙熙攘攘的一夜过去，张长吉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吃早餐，坐车到了公司。

    穷人乍富，还没有配私人贴身助理这种高大上的工作人员，胡昭玲那关也过不了。

    一到公司，秘书就直接奔了过来，差点没撞在他怀里，还是他反应够快，一把扶住了秘书：“什么事这么激动？”

    “老板，销售过百亿了！”

    看着激动得一脸潮红的秘书，张长吉摇了摇头：“你现在应该是给代工厂打电话，让他们加快速度，将所有的产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用户手中！”

    才卖了一百多万个，他备货就备了一千万个，还真没什么好激动的。现在担心的就是代工厂包装发货的速度跟不上，到时候用户可就是骂他张长吉了。

    嘴上这样说，毕竟还是年轻心性。

    打开手机，打开自己认证为长昭科技总裁的账号，发了第一条博文：一觉醒来，销售就破了百亿！

    淡淡的装了个逼，张长吉觉得神清气爽。

    开局完美，自己终于站上了舞台，可以开始自己的表演了。

    靠着意识头盔在网络上暴涨的热度，他的空白账号关注人数就已经高达百万，博文一发，马上就像在池塘里面投下一块巨石，直接沸腾起来了。

    “九牧国最年轻的百亿富豪诞生了！”

    马上就有人在下面嘲笑了：“楼上的搞笑吧，人家去年就已经是百亿富豪了，孤陋寡闻！”

    “呵呵，卖了一百多亿，就是百亿富豪了？这么大的公司，难道是他一个人的？”

    “自己去查吧，他和他未婚妻两人占股95%，他自己占股90%，别出来秀无知了。”

    马上下面就是一阵膜拜之词。

    网络上总有一群人喜欢搞人心情。

    “一群乌合之众！人家是手握现金一百亿，一天的销售额，按这个标准算，他张长吉的身价现在至少是一千到三千亿，如果头盔的市场反响好，分分钟过万亿的身价。”

    吃瓜群众被这个数字雷得说不出话来。

    过万亿身价的人，地星上不是没有，可那是人家几十年的成长带来的。

    他的长昭科技现在成立才一年时间，产品上市才一天，真不敢想像这是什么概念。</div>

 第五十三章 参见正宫娘娘

    话题说到万亿这个耸人听闻的数字，楼就歪掉了。    马上有人开赌，看张长吉什么时候名义身价过万亿。    有看好意识头盔前景的，直接给出了一个月时间，认为张长吉的意识头盔一个月卖出一千万份，销售额上千亿没问题，这个销售额，完全撑得起上万亿的身价。    马上有黑粉跳出来显示存在：“狗屁，那玩意又不是手机，人人需要，卖个三五百万个，就是长昭公司超常发挥了。”    一群人正在那里各据一词，里面突然混进来了什么别的东西：“五十万收购张长吉全部资料，三十万收购他未婚妻全部资料！”    电脑和手机前的众人差点没一下子喷出来：“你是来搞笑的吧？人家未婚妻现在至少是几十亿身价，到时候夫妻两人妥妥的九牧国男女首富，这墙角是一般人撬得动的。”    这个账号的下一句，直接将众人全部雷翻在地：“参见正宫娘娘！”    正在办公室端着一杯快乐水看热闹的张长吉，一口快乐水全喷在了电脑屏幕上。    还没等他找到东西擦屏幕，就瞟了眼屏幕，差点没一头栽在办公桌下。    只见下面密密麻麻的无数账号跟着开始排起了队，清一色的“参见正宫娘娘！”    好死不死，胡昭玲正好从海城工厂那边赶过来，准备恭喜他首日销售破百亿，屏幕上的队形，被她看了个正着。    “呵呵，后宫三千都不止了！”    语气中的寒意，让坐在25摄氏度办公室的张长吉都打了个寒战。    他赶紧举起双手：“天地良心，鬼知道这届网友这么难带？我纯粹是冤枉的。”    “行吧，还知道我是正宫，我没意见，你呢？张大首富！”    张长吉翻了个白眼，女人吃起醋来，果然是没道理可讲的。    为了免受无妄之灾，只能装糊涂，找了纸巾，老老实实的擦屏幕。    胡昭玲看他一脸无辜，只能收起开玩笑的心思，开始跟他谈正事。    “海城工厂现在有三分之一的女工请产假，你是什么看法？”    张长吉心中暗喜，自己的布局终于开始看到成效，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什么看法？公司有制度，按制度执行就行了。”    胡昭玲拿眼睛从他脸上扫来扫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就因为你开始制定的这个条例，公司每个月要多开支上千万，你不心疼？”    张长吉弹了弹屏幕上那11位数：“一年一亿很多吗？看看这里，毛毛雨而已。我们说好不做黑心资本家的。”    胡昭玲说不过他，当时制定条例的时候，她身为女人，也是同意了的，只是现在看着居然每个月要花上千万，实在是有点心疼了。    不过一看自己男人这么能挣钱，那点心疼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话说回来，公司挣钱了就要花，不然交税就够肉疼了，长昭控股那边准备扩建工厂和猪场，你这边怎么办？按这个趋势，今年可能是几千亿的利润，你准备投资什么项目？”    张长吉弹了弹舌头：“思海芯片，就是不知道那位老人家肯不肯割爱！估计很难，可能要加点别的条件，看能不能打动他。”    胡昭玲抬首望天：“你做梦！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想点实际的。”    “都2024年了，九牧国卡在7nm已经三年了，先烧五千亿，上不封顶，我想试试石墨烯芯片。”    胡昭玲被他的口气吓住了：“先烧五千亿？你这钱搞不好扔水里，泡都冒不出来一个，你可想清楚了。”    张长吉做了个鬼脸：“无所谓，反正男首富破产了，还有女首富养我，怕什么？”    胡昭玲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拍了他一下：“你就折腾吧，反正我也搞不懂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居然还真的把意识头盔做成了，破产了自己别扑到我怀里哭就行。”    张长吉嬉皮笑脸的，作势就要往她怀里扑，气得胡昭玲拿双手死死顶住他，防止他在办公室做怪。    时间已经来到了12点，颜清也如愿以偿拿到了自己订购的两个头盔。    按约打开直播，一分钟不到，就涌进了几万粉丝，准备看他用意识头盔打游戏。    “设计得还不错，对得起8888的价格。”    下面马上就有黑粉跳了出来：“又是一个冤大头，8888买排骨，它不香吗？”    此言一出，马上遭到了其他人的无情嘲笑：“你买猪肉，也是在给张长吉的钱包做贡献。”    网络力量何其强大，一夜之间，众人已经将张长吉扒得干干净净。    他的出身，读书时的经历，打工过往，发家史，已经有人写得一清二楚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手里握着让国内养猪巨头又爱又恨的长昭保健料，去年的营业额是120亿，客户就包括了国内养猪业排名前十的企业。    还有十多家年出栏十万头的猪场，这些都归于长昭控股名下，而张长吉手里有9成股份。    昨天爆红的长昭科技，更是张长吉的个人独资公司，妥妥的一言堂。    吵归吵，闹归闹，但当颜清将两个豌豆大小的接收器从包装盒里拿出来，给大家介绍时，众人还是安静了下来。    “这两个接收器，一个是插在电脑的USB接口上，另一个是插在手机的type c接口上，也就是说，这个头盔在手机上也是可以使用的。”    手机上颜清还没试过，他今天准备的也是给大家演示在电脑上打游戏，将 USB接收器插好，突然想了起来，赶紧翻说明书：“厉害，头盔根本连电池都没有，而是通过接收器，给头盔无线供电，有效距离二十米。”    这点大家倒没有多激动，都2024了，无线充电已经很普遍了。    虽然长昭科技的二十米无线供电有点厉害，但大家觉得你厉害一点也正常，毕竟是马上要过万亿身价的男人了。    用头盔控制电脑打开游戏，登录，全程颜清都将手放在大家都可以看到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们已经进入游戏，大家期待接下来的场景吧。”</div>

 第五十四章 先花五百亿

    几万人，里面这个游戏的爱好者当然不少。

    看到颜清一马当先的往战场中央冲，都怀疑他脑袋或者脑袋上的那个头盔是不是坏掉了。

    这不是找死吗？

    下面聊天栏也是无数骂他菜鸟的发言。

    作为一名知名博主，对各种垃圾话早就免疫了，依然不管不顾的操作着自己的人物，往战场中央冲了过去。

    “卧槽！”

    随着颜清打响第一枪，几万粉丝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颜清的人物一直在疯狂奔跑中，根本都没减过速，遇到第一个敌人，直接抬起枪就是一枪，对方还没看清楚来人，就已经眉心中枪，直接被爆了头。

    他这种跑动速度，狙击手根本没办法瞄准；只要被他发现，就是被一枪爆头的下场，手雷这些大威力的武器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直播间从喧闹，到沉默，再到爆发：“这是作弊，你狗日的是开了挂吧？”

    “放屁，他的电脑是从关机状态开机的，全程大家都看着呢，你们什么时候看他开外挂了？”

    “他用意识开的！”

    整个直播间都快活起来：“你是不是蠢？用意识开的游戏还有窗口呢，外挂还不是有个程序弹出来？”

    愚蠢的被嘲笑得默默下线，聪明的则早就切到了长昭科技的官网，下好了订单，再默默的切回直播间，继续看颜清以疯狂运动中的百发百中，大杀四方。

    这个中午，演示意识头盔威力的直播间至少有上万个。

    有人在打游戏，有人在写字画画，有人干脆写起了程序，无非就是证明了这玩意很好很强大。

    某个程序员看着同行在直播间的演示，感叹道：“终于可以摆脱颈椎炎，肩周炎，鼠标手，肌键劳损这些职业病了。以后可以边散步边写程序了，速度比手打至少还要快两三倍。”

    由此带来的宣传效应，让张长吉面前屏幕上的数字直接突破了两百亿，慢慢往三百亿迈去。

    他现在却无心关注这个数字了，因为他正接电话接到手机发热。

    虽然他的手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但能打进来的，肯定是有实力搞到他的电话的。

    “对，你没有听错，我们提供接收芯片，和完整技术手册，每个芯片收费十元，没有任何装机量等额外要求。”

    这块芯片除了将头盔发射过来的电波解密解码外，还负责向头盔无线供电，手机厂商马上就看到了里面的商机。

    毕竟手机现在越做越薄，功能集成越来越多，屁股下面插一块小接收器算什么事？虽然不大，但影响美观，还和充电冲突，能够集成到手机里面，又多了一个卖点不是？

    芯片这玩意，数量大到一定程度之后，成本就很低了。

    十块钱成本价，张长吉就不赚钱了，反正别人从他这里买头盔，并不会因为手机里面有了接收芯片，就少收人家一毛钱。

    刚挂掉高梁手机老总电话，又是新的电话打进来了。

    一交流，原来是缺果厂的中国区总裁。

    张长吉来者不拒，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不过很不小心的将十元改成了一百元而已。

    “一百元是不是太高了，而且还是14nm这种落后的技术，我们用7nm甚至5nm技术，做出来成本也不过几块钱而已。

    我们缺果可是全球销量领先的手机厂商，一年销量几千万，张总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报价？”

    张长吉干脆将腿搁到了办公桌上：“贵公司就不怕用了我们的芯片，受到自己国家的制裁？”

    对方迟疑了一下：“这也确实是个问题，我们再考虑一下，再给张总答复吧。”

    张长吉连再见都懒得跟对方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潘朵在手，大把钞票不断的流进来，底气十足，要不是地星拉着，他早飘出大气层了。

    左等右等，却没有等来自己期待中的那位客户，他也只能放下心思，这种事他不好上门去求，而且现在头盔刚开卖，后续的市场反应，还有待观察，人家观望也是正常的。

    “说到花钱，还得是咱们潘小仙女。我这才刚挣到三百亿，她眨眼就五百亿花出去了。”

    摇头苦笑，开始认真看起潘朵发给他的，生物制药工厂整体规划设计图。

    “以前骗我说一百多个亿，能让我父母延寿到150岁，现在直接给我翻了三倍投资，不知道能不能延寿到200岁？”

    自己在办公室小声嘀咕，电脑屏幕上却跳出一段字来：“你做梦，你们地星人寿命极限差不多就是120-140岁，我能靠着这么简陋的设备，给你们的寿命延长到150岁，这已经是我智商超群了。想活到两百岁，准备一万亿，开发基因药剂吧。”

    张长吉头皮发麻，拉开隔间的门就冲了进去：“你居然连我都监视？”

    年轻人，总有冲动的时候，他有时候和胡昭玲在办公室亲个小嘴，拉个小手都很正常。

    这要是被潘朵看去了，他可就亏大发了。

    潘朵还是那副躺在下半球上，翘着二郞腿的咸鱼姿势：“年轻人，少见多怪，我见过的智慧生物比你见过的猪都多，有什么稀奇的。”

    张长吉老脸还是有点挂不住：“那你也不能监视我！”

    潘朵对他的恼怒无动于衷：“得了吧，我刚来的时候，你的电脑上还不满是漏洞，至少现在没别的人能过得了我这一关了。”

    张长吉鼓了鼓脸，终于没底气再开口。

    他又不是不看新闻，现代人就不存在隐私这回事，看你身份够不够别人关注而已。

    不然大洋对面的“斯某登事件”怎么来的。

    “大不了以后多注意一下电子设备罢了。”

    他也知道自己拿面前这个老妖怪没办法，人家那个意识球，就是集地星之力都攻不破的堡垒。

    “算了，花钱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先花五百亿。”

    转身出来，先发一条博文：“长昭科技将投资五百亿，成立长昭生物，主营生物制药，欢迎各位有志之士加入。”</div>

 第五十五章 被拉黑名单了

    五百亿的投资额度，何况还是生物制药这种高科技产业，足以让各省高官亲自出面，把电话打到张长吉这里来了。

    但这一次，张长吉想不走寻常路。

    “向高官，您没有听错，就戈壁滩就行，但位置要够大，不够大，我可施展不开，五百亿只是开始。”

    电话对面的是西疆省向怀云高官，他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在会议上大家都没抱什么期望，勉强拿了一个送一千亩工业用地，免税三年的条件，有鱼没鱼撒一把网看看。

    没想到张长吉却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不要在首府的一千亩工业用地，却要荒无人烟的戈壁滩，开口就是十万亩起步，百万亩也行。

    西疆省在工业项目上向来没有什么竞争力，更不用说这种高科技产业。别的不多，戈壁滩那不要多少有多少。

    但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还是劝劝这位年轻人为好：“张总，你们做工业，水，电，交通，通信这些基础条件，不需要吗？我们西疆省可没有能力在戈壁滩上跟你打基础啊。”

    张长吉的一番话，气得向高官肝疼：“没事，咱们这个项目，对水，电的消耗不是很大，我们自己建太阳能发电厂就行，水我们自己找最近的水源拉管道，通信我们自己买一颗卫星，应该也够用了。”

    暗骂了一声狗大户，向高官放下电话，吩咐秘书道：“准备开会吧，咱们要好好商量一下，该给这个狗大户多少地方。”

    “他还真有这个意向？”

    主管工业的高官有点不信，疑惑的问了一句。

    向怀云将烟放到烟灰缸上磕了一下，霸气的说道：“我想他还不敢跟我说瞎话。现在的问题，就是咱们到底给他多少地，他才满意。”

    另一个高官转了转眼珠子，说了一句让大家茅塞顿开的话：“我觉得，戈壁滩上的工业用地，期限40年，一万块钱一亩是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至于面积，他想要多少，咱们就卖给他多少，最好是将咱们西疆省的戈壁滩全买下来。”

    向怀云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不至于吧，据我所知，现在条件最低的省，开价都是一千亩工业用地，免税三年。还是东部发达省份，光是土地就能省他十亿了，我们还要钱，他真的会愿意？”

    出主意的高官胸有成竹：“一千亩？怕是他连眼皮子都懒得夹一下。向高官您想想，他要不是摊子大得东边那些挤成一团的省份装不下，会万里迢迢的跑到我们西疆省，还明确表示要什么都没有的戈壁滩？”

    与会众人恍然大悟，这人啊，有时候真不能因为自己弱了点，就忽视了自己的优势。

    西疆省在工业项目上确实没竞争优势，但咱们地方大啊，别的地方几百上千亩都抠抠索索的，咱们这边的戈壁滩几百上千万亩都有，随你挑。

    这位高官又补充了一句：“我在首都的朋友专门跟我说过这个张长吉的长昭公司。

    他好像根本不在乎钱，公司账目连合法避税都懒得做，国家的各种补贴，高科技补助从来没有申请过。

    什么三年免税这种条件，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所以，其实这次咱们机会挺大的。”

    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众人信心又提起来了。

    向怀云按熄了烟头：“干脆，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先探探他的口风。”

    秘书赶紧把电话递了过来，响了一声之后就接通了：“向高官，你们这么快就确定了？这效率，咱们过去投资，放心啊！”

    真把电话打通了，向怀云底气又有点不足了：“张总，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个初步方案，就是按一万元一亩报价，具体要多少，你自己决定，上不封顶！”

    电话那边沉默了十多秒种，正当向怀云以为泡汤了，电话里面传来了张长吉的声音：“两百万亩，两百亿，如果你们没意见，24小时之内，钱就转到你们账上。具体位置，你们划定范围，我自己过来挑。”

    纵使向怀云身居高位，早已经从容自若，也差点把电话扔出去。

    两百万亩工业占地？你小子准备投多少钱，多少项目？整个地星都买不下你的产品吧。疯了你！

    “你跟我开玩笑？”

    反应过来就是生气。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虽然有点钱，但也不是你在我一个堂堂高官干部面前开玩笑的理由。

    张长吉握着电话有点无奈：“向高官，我跟您说的真话，您要不信，我现在就让账务打钱，这样您总信了吧？”

    向怀云挂掉电话，揉了揉眉心：“现在该怎么办？人家把咱们架起来了，开口就是两百万亩，难道真划这么大的地方给他？”

    下面众人也是面面相睽：“高官，两百万亩，这已经超出了省里的权限了，您还是跟上面汇报一下吧。”

    向怀云也是一阵无力，你要是十万八万亩的戈壁滩，咱们咬咬牙也就给了，现在这样，不汇报都不行了，这小子真是不做人啊！

    刚结束和向高官的通话，电话又响了：“你好，我是商务部外贸司，贵公司于昨天晚上二十点，被乔纳森国列入实体名单，你们收到消息没有？”

    他收到个屁的消息，根本就没关注好不好，今天接了一天的电话，连看新闻都没时间，秘书进来看他正在打电话，也没敢打扰他。

    张长吉弹了一下舌头：“随便他们吧，反正咱们的产品也不用求着他们，相反，他们估计很快就会来求我了。”

    对面男子轻笑了一声：“看来张总对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这是我的工作电话，张总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这个电话找我，对咱们自己的科技企业，我们商务部是很愿意帮忙的。”

    放下电话，张长吉双手手指交叉，大拇指来回转动，暗骂了一声：狗日的，动作真快啊！还准备去圈他们一点钱呢。</div>

 第五十六章 谁在说谎

    意识头盔的销售逐渐火爆，现在走在大街上，都随处可以看到头上顶个头盔的人。

    这玩意就两三百克，跟一个厚一点的帽子差不多，根本不影响活动，也没什么负担，已经成为手机的最佳搭档，成为大家出行的必备之物。

    颜清的担忧也落了空，射击游戏不但没有被冲击，反而更加火爆，因为意识头盔的加入，战斗场面更加刺激，火爆，吸引更多玩家加入了进来。

    各大论坛也都新增了意识头盔应用板块，大家在里面分享使用心得。

    2024年的汽车，自动驾驶辅助机构已经完善，这也引发了意识驾驶改装热潮。只要到改装店加装几个小东西，插上接收器，就能用自己的头盔驾驶汽车在路上行驶，年青人对此是乐此不彼。即使因此被交警扣分罚款，也在所不惜。

    两个月时间，前期准备的一千万只头盔销售一空，代工厂还在加紧时间生产，以应对开始增长的出口市场。

    而张长吉现在手握近千亿现金，正踌躇满志。

    “老板，这是今天在快抖上出现的一条视频，到现在为止，播放量已经超过五千万次了。”

    秘书一脸慌张，将手机递给了张长吉。

    张长吉看着秘书的紧张不像是夸张，脸色严肃接过手机，看了起来。

    视频是一名男子所拍，该男子脸上带血，身后是一辆车头已经完全损毁的汽车。

    视频标题更是耸人听闻：意识头盔出错，消费者差点用生命买单！

    很显然，这是一个将意识头盔违法在公众道路上使用，出了车祸的倒霉蛋。

    现在这个视频，无非就是甩锅给长昭科技，其背后的用意暂时还不知道，但用词之恶毒，表情之夸张，让张长吉眼角直跳。

    “让技术部，公关部和法务部的人都过来开会吧。”

    张长吉没有这样的经历，准备先听听专业人士的说法。

    公关部的总监一坐下就是两手一摊：“只要是专业人士，都能看得出来他在说谎。

    此人脸上的表情具有说谎的一切特征，但问题是，即使我们能够提取头盔里面的数据，来证实是他自己的操作失误，他也可以否认。

    因为没有人能证明，他当时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不愧是专业人士，一句话就说出了这件事的真相。

    张长吉沉默了一下，转过头问道：“你们法务部怎么看？”

    法务部部长挠了挠脑袋：“起诉他很容易，但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张长吉将视频暂停，手机翻过来盖在桌子上：“说说看，都有那些麻烦？”

    “第一，就像戚部长所说的那样，我们双方都没办法证明是对方的过错，第二，起诉消费者，会导致公司形象恶化，将来多少会影响公司产品的销售。这场官司，凭他没有经过事实调查，就将过错扣到我们身上的行为，我们打赢的难度不大，但会输了人心。”

    张长吉考虑了一下，也有点头疼，这种破事，每个大公司都会遇到，里面各种原因都有，但从来就没有完美解决的先例。

    这跟一个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人，再怎么洗得干净，别人看到了也总会觉得有股怪味是一个道理。

    “技术部挑几个人，组织一个事故调查小组，跟用户联系，先调查一下再说。”

    虽然张长吉相信潘朵设计的头盔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但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另外，公关部出个通告，随时公布调查过程。法务部也做好起诉前的准备，一旦对方得寸进尺，就走法律途径。”

    结束会议，张长吉走进了办公室隔间。

    “视频你看到了？”

    张长吉不相信在网上如此火热的视频，潘朵会不知情。

    “资料都在这里了，背后的老板直指大洋对岸的科技先锋马克，他也是意识控制的积极推进者，不过是这些年进展不大而已。对咱们出手，也是预料之中。”

    张长吉和潘朵在这边讨论，网上早已经吵翻了天。

    支持者说这个用户是自己作死。

    意识头盔的说明书上早已经提醒用户，所有用于控制运动物体的行为，后果都由用户自己负责。

    而且根本没办法证明这位用户说的就是真话，毕竟谁也不知道当时他脑袋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

    黑粉则是集体高潮，头盔销售越来越好，他们难受啊，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大瓜，不跳出来喷两口，实在对不起自己。

    “一家成立一年的公司，创始人也毫无科技背景，不过是养猪出身，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

    在电脑手机上用用就得了，发布会现场居然敢用汽车做演示，这明示就是误导用户。不是加一句后果用户自负，就是甩脱责任的。”

    时间到了中午12点的时候，网络舆论到达高峰，长昭科技公司发布了第一条关于事故的通告。

    “我公司已经和该用户取得联系，将派出技术小组，调查事故原因，请大家安心等待结果。在此期间，我公司保留对一切不负责任的言论和行为，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措词强硬的通告，更是让黑粉满腔怒火。

    “老板，我们要不要关闭博文下面的评论？”

    公关部的戚部长满头大汗，直接冲进了张长吉的办公室。

    张长吉在和潘朵交流过后，已经是底气十足，现在不过是让子弹再飞一会而已：“为什么要关？让他们骂，现在骂得越狠，将来打脸就打得越疼，不要怕，事情终究会水落石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板突然就有了底气，但按照老板说的去做，总是没错的。

    张长吉停了一下，问道：“老戚，炒作网络舆论这套你熟不熟？”

    戚部长点点头：“这是咱们做公关的传统艺能，必须熟啊！”

    “特拉电动车不是又失控撞车了，给我做这个主题，预算先按一个亿来吧，花完了看情况再说。”

    戚部长脑袋转得快：“老板，莫非？”

    张长吉摇了摇手指：“不要问，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张长吉可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人，你既然对我下黑手，我也不介意给你添点堵。</div>

 第五十七章 隔空互怼

    “头盔一切功能正常，状态良好，这就是你们的鉴定结果？”

    该用户对着长昭公司的技术小组大喊大叫。

    “那我的车怎么办？我受的伤怎么办？你们一句功能正常，就推卸了自己的责任，我不服，我要求第三方机构参加事故鉴定。”

    保险公司此前已经明确告诉了该用户，因为他私自改装了车辆，并且使用了不符合车辆规范的驾驶方式，保险公司拒绝对事故理赔。

    技术小组组长这几天也对这个家伙腻歪得狠了，闻言冷淡的说道：“抱歉，这就是我们的鉴定结果，如果你有其它意见，可以向法院提出诉讼，由法院指定第三方机构来出具鉴定书，然后根据鉴定书，来提出索赔要求。”

    提着仪器朝车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来说道：“顺便告诉你，我们长昭公司，是国家指定的意识控制器国家标准制定单位，整个九牧国，你找不到比我们更权威的鉴定单位了。”

    “人家乔纳森国的科技比你们先进得多，我去找他们鉴定！”

    此言不出，在旁边采访的各路媒体人都皱起了眉头，这尼玛味道不对啊，你可是九牧国人。

    而且就现在全世界商品化的意识控制器中，长昭公司的产品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技术小组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说了几句话，大部分都是在听对方说什么。

    整个电话接了差不多将近五分钟才结束。

    “趁着还有这么多媒体在这里，我发布一则最新消息：我公司已经掌握了该用户因为他人指使，在网络上发布不实言论，对我公司产品进行恶意抹黑，中伤的详细证据。

    法务部已经决定对该用户进行起诉，该用户对我公司的污蔑，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百亿，间接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不计其数，目前确定的索赔金额大约为470亿元，谢谢大家！”

    “啊！”

    听到470亿元这个天文数字，这名用户直接瘫在了地上。

    其它媒体记者也被吓得不轻，马上有动作快的追了上去：“贵公司真有证据吗？470亿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小组组长点了点头：“证据确凿，放心，我们公司会向法官详细说明要求470亿赔偿的理由，到时候大家都可以看一下，我们的要求是不是合理。”

    随着长昭科技决定对该用户起诉，并要求天价赔偿的消息在网上传开，张长吉也发布了自己的第二条博文：50万的劳务费，要冒着生命危险，还要昧着良心，最后还要面临470亿的天价赔偿，真为该用户不值！对岸的马克，你确定不出来走两步？

    “大新闻，大新闻！咱们九牧国的张长吉，和对岸的马克怼起来了！”

    颜清激动得浑身发抖，这种热闹，可能一个世纪都难得见一回。

    两人都是科技公司，名义身价现在都是几千上万亿，接下来的场面，还不知道多精彩。

    网络上什么头条，全部被这条博文把眼球抢得精光。

    所有知道这事的人，都在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

    果然，三个小时之后，对岸的马克同样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条动态：我的电动车负面新闻突然多了起来，想必你也在干同样的事？

    “出来了出来了，对面马克发声了，果然精彩，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啊！”

    颜清只差没在直播间跳起来了，这场大戏，太精彩了，直叫吃瓜群众欲罢不能。

    “等等，张长吉这边又有了，我给大家念念：一个是无中生有，一个是陈述事实，你不会不明白这里面的差距吧？”

    直播间里面一阵狼哭鬼嚎，喧嚣指数直接爆表。

    “看着两位大佬隔空互怼，简直太爽了。”

    这是所有吃瓜群众此时的心声，2024年遇见这么一遭，一年的话题都有了。

    这次马克那边的速度就快多了：我在火星等你！

    张长吉这边的回应更直接更强硬：不，它是我的！

    全球关注此事的人数此时已经高达十亿，而且人数还在快速增长之中。

    两位大佬的互怼，直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没办法，张长吉现在的名气在全地星范围之内，还远不如马克，这次大家也是沾了马克的光，知道了原来在九牧国新出了一位科技明星，顺便还知道了他的意识头盔在九牧国内卖得十分火爆。

    “老板，通过对网络舆情的监控，现在全球范围内，对咱们的意识头盔，产生兴趣的人数已经超过一亿人。咱们在外网购物网站的销量，已经开始出现爆发之势了。”

    既然马克搞小动作，对张长吉的生意造成了负面影响，当然要从他身上把这个羊毛薅回来，这也是张长吉隔空怒怼马克的原因之一。

    踩着名人上位嘛，这种操作，潘朵甚至都不用动脑筋。

    “这哥们口气真大啊，赚了几千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人家马克搞宇宙航天已经多少年了，背后还有乔纳森的国家支持，张长吉居然就敢在人家最擅长的项目上，跟人家斗狠，我怕最后输得脸上无光啊。”

    这是网上对这次互怼的普遍看法，不管全球那个地方的网友，都认为张长吉是昏了头，居然在马克最擅长的项目上跟人叫板，你现在还连火箭的螺丝都没造过，就这样，居然还敢叫嚣火星是你的？

    嗯，虽然你的意识头盔很好用，但也仅此而已，这根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好不好？

    “我们的小朋友居然跟对面的马克怼了起来，还说火星是他的？年青人有志气是好事啊，怪不得他要开口向你们要两百万亩的戈壁滩，怕是早存着这样的心思，没问题，戈壁滩国家现在没办法开发，让他去试试也好。这两百亿，你们西疆省正好搞一下基础建设，对咱们的西部开发有利就行。”

    向怀云得到了电话那头确定的答复，也是松了口气。心里更是激动不已，看张长吉放出的话，将来西疆不光有生物制药，还会有宇宙航天。

    成不成功是一回事，他张长吉不在这里烧个几千上万亿，想必也不会甘心吧。</p>

 第五十八章 员工住别墅？

    土地的事情确定了，剩下的就是盖房子了。

    “一条从西疆蜜瓜市直达工业区的高速公路，一条铁路线，一个小型机场，一个太阳能蓄热电站，一个风力发电场，一个水处理中心，一百万平方米的无尘标准厂房，四个研发中心，两栋办公大楼，二十个食堂，一个多功能商业中心，公园，体育馆，学校，医院，无土蔬菜培育中心，十万间独立房屋！总建筑面积六千万平方米？”

    九牧建筑看着面前这份招标文件，也是被吓得不轻。作为国字头的建筑公司，什么大工程没见过，但私人公司单个项目上千亿的，还真没做过。

    “十万间独立房屋是什么鬼？难道他给他的职工全部配发独立房屋？”

    秘书苦笑：“我专门打电话问过了，他们设计的工业区整个人口规模为四十到六十万人，这就是十万个家庭，每个家庭配发一间独立房屋。说是房屋，其实已经是两层的联排别墅了。这位张总，真是大手笔。”

    九牧建筑的李总冷笑：“大手笔？他的地都是大首领批的，两百万亩。

    这才六月份，他今年卖意识头盔都赚了两千亿了，这一看就是个初步规划，估计也就是这位张总自己拍脑袋想出来的，后面肯定还要加预算。

    要求全部工程在两年内完成，而且只给我们的人工费加三成的艰苦地区补贴，他倒是把利润卡得很死。”

    秘书试探的问道：“那李总，咱们和不和他们谈？”

    李总眼睛一瞪：“谈，怎么不谈。听说这位张总付钱最是痛快，不就一千亿的预算，咱们每年做一万多亿的工程，大不了把精英全部抽过来，给他赶一下工期就是了。全国人民都等着他上火星呢。”

    秘书也笑了：“这里面还真有一个航天研发中心，这事都快成全国人民的笑谈了，都在等着看他怎么起步。”

    李总拿眼睛斜了秘书一眼：“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负责帮客户盖房子。”

    秘书一惊，知道自己在李总面前开客户玩笑，引起李总不满了。毕竟是千亿级的客户，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到客户耳中，给公司造成了损失，他可担不起来。

    李总打开卫星地图，看了一下西疆省划给张长吉的地盘，嘴里啧啧有声：“西疆省可真狠，居然把这块破地卖了200亿！”

    秘书凑过头来一看，这块地位于蜜瓜市和无人区中间，除了一条省道通过外，周围几百里都是荒无人烟的戈壁滩。

    “这地方，别说他只要两百万亩，就是两千万亩，也不愁没地方划啊！”

    李总拿手指在上面划了一个圈：“你看吧，说不定张长吉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难道他不知道这破地方难搞？他唯一看中的就是地方够大而已。”

    “这施工条件！咱们的工人有得苦吃了。”

    秘书看了一眼地图，不禁开始同情那些现场施工人员起来，这要是发了工资，快乐都找不到地方啊。

    “初期肯定有一点，后面人多了，其它人自然就跟着来了。只要钱给得够，咱们九牧国的工人什么时候在乎过苦不苦的问题。”

    国内的几家建筑巨头都拿到了张长吉的规划书，现在要做的就是，派出人员对现场进行实在勘察，然后给出详细的设计图纸，报价，工期。

    张长吉的信誉在国内工程界已经传开了，他建设的所有工程，就没有拖欠过一天的款项，这种客户，大家都卯足了劲，想要从中间分到一杯羹。

    至于谁中标的问题，这个不重要。反正肉在工程界，自己没中标，到时候可以从总包手里分点工程来干嘛。

    这将是一个一千亿，后续可能还有几千亿的大工地，谁也一口吞不下去。

    至于给每个员工家庭配发一套独立房屋，这并不是张长吉钱多得烧，而是他在空闲时间，研究人类生育动力的成果。

    充足的食物，广阔的居住活动空间，足够的业余时间，较低的生存压力，都能促进人口的增长，而这两百万亩戈壁滩，也正是他的一个试验田，他将从中收集数据，来制定自己的人口增长模型。

    而这份建设计划不知道被谁在网上曝了出来，吃瓜群众马上高潮了。

    “我靠，这是建设一个科研及生产型城市啊！人口四十到六十万，他张长吉想花钱买个市长干吗？蜜瓜市才60万人口，那可是地级市！”

    “逗逼，你有本事，也在戈壁滩上去建一个城市，还要负责给所有人一份工作养活他们，给他们每家分配一栋别墅。”

    “求问，张大老板现在开始招聘工作人员没有？我想带着全家搬过去，住鸽子笼住够了。”

    “建筑公司招搬砖的肯定开始了，毕竟这么大的工程，少于十万人肯定干不下来，不如你去问问。”

    “不去，必须是张老板招工，听说他海城工厂的女工全部在吃他的福利，怀个孕就能白拿工资不干活，还能吃张老板提供的营养餐。”

    “还有这事？张老板简直是资本家良心了，我听劳动局的朋友说他手下的打工人就没有加班这回事，大家都是睡到自然醒了去上班。”

    “扯吧，还睡到自然醒，我怎么不相信呢？”

    “我是长昭控股海城工厂的工人，确有其事！

    每周五天，每天八小时，我们两夫妻分配的一室一厅，本来不准备要孩子了，可是张老板给的福利太好了。

    现在我老婆怀孕了，不用上班，工资照领，还能在食堂吃饭，我的大女儿也在工厂的幼儿园，免费的。

    张老板是我打工十年遇到的最有良心的老板，准备跟着他干到退休。”

    “楼上张吹一名，鉴定完毕！”

    马上就有人去招聘网站上将海城工厂的招工广告截图贴了上来：“大家自己看看，就这条件，国内百分之九十五的工厂说都不敢说出来。”

    “普工底薪6000，两人一间宿舍，夫妻提供一室一厅夫妻房，为职工子女提供幼儿园到高中免费教育，全自助免费职工餐厅，五险一金！五天八小时工作制，加班按照劳动法规定，发放加班补贴。”</p>

 第五十九章 我们结婚吧

    网络上的好事者何其多也，既然大家提起了这个话题，马上就有无数人，去现实中证实，看长昭系公司有没有言过其实。    “已经证实，长昭没有说谎。在工厂外面，正是上班时间，都可以看到一群孕妇在公司的操场上，有人带着做保健操。新工厂正在招工，本人已经报名，希望能够选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我投的是长昭科技，他们现在业余急速扩张，也需要大量人手，大家专业对口的，可以去试试！”    时间才六月，网友就搞出了一个九牧国最佳雇主排名，长昭控股排名第一，长昭科技排名第二。    并且大家都喊话其它企业主都向张长吉学习。某些996福报的前首富又被人拉出狠狠的涮了一遍。    更有好事者，将网上收集到的数据综合起来，计算出了一个高达12亿的数字，表示这是张长吉因为不加班，超出劳动法标准的产假，孕期补贴，各种员工福利而损失的金钱。    “这些家伙挺厉害的，居然跟咱们的真实数据相差不远了。”    这个时间，长昭控股和长昭科技都已经走上了正轨，需要张长吉和胡昭玲操心的事已经不多了。    西疆的扩张计划，还需要两年的基建时间，这段时间除了在全国各地疯狂扩建猪场，他们也做不了太多事。    所以这段时间，一有空，两个人就腻歪在一起。    张长吉紧了紧自己的手臂，说道：“不管他们，这段时间刚好有空，不如我们结婚吧？”    胡昭玲小小的吃了一惊，拍了他一下：“你张大首富，就是这样跟我求婚的？”    张长吉无奈苦笑：“我倒是想整点动静，可现在我们出个门都是一大群人围观，出去吃饭，也不得安宁，在公众场所想干点什么，简直太困难了。”    停了一下，就开始王婆卖瓜：“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实在是不会玩那些花头，你又管得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绝对居家好男人！”    说完，直接抽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怎么样？考虑一下！”    纵然胡昭玲现在已经见过足够多的世面，看到面前这颗钻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尖叫一声：“太美了！”    张长吉撇了撇嘴，几千万就买一块碳，实在是提不起男人的兴趣，不过女人喜欢，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充了一回冤大头。    “喜欢就好，我给你戴上！”    “停！”    张长吉疑惑的抬起头：“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胡昭玲摇了摇头：“不是，想我答应，咱们先约法三章！”    张长吉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说！”    “第一条，不准带女人回家，我的床上不准睡别的女人！”    张长吉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活够，再说真被捅出去了，怕网上的口水都能把我淹死，21世纪最渣男非我莫属了。”    胡昭玲拍了他一下：“别插嘴，听我说完！”    “第二条，我的父母，要享受和你的父母一样待遇。至于我的小妹，我自然会安排她，不会麻烦你。”    张长吉点了点头：“夫妻本就是一体，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    “第三条，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压力？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告诉我，我们一起分担。”    张长吉知道自己终于还是没有骗过眼前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按正常人的思维，他张长吉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打工人到成就现在如此规模的事业，即使还有追求，但肯定是心态平稳，用稳健的方式来慢慢发展，至于将来能走到什么程度，完全看缘分了。    但张长吉显然不是正常人，他的屁股后面有人拿着鞭子在抽，前面有人吊着胡萝卜。    焦虑心态在两人长期相处中，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两人认识快十五年，都互相太了解了。    可以说，张长吉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胡昭玲就能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张长吉的焦虑她当然也看在了眼里，但张长吉不肯说，她也不会去逼他。    现在张长吉向她求婚，这才是她需要解决的最大问题。一个藏着不可说的秘密的爱人，她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背负着秘密前行？    张长吉考虑了一会，便点了点头：“没问题，但不是现在。结婚之后，我就会和你分享这个秘密，我答应的事情，你放心！”    之所以会同意胡昭玲的要求，张长吉其实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两个人将来携手走过的路还很长，一直隐瞒，显然不是一个正确的处理方式。    只有两个人都有相同的目标，才能一起走下去。    胡昭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脸还笑，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来，呆子，给我戴上！”    张长吉从首饰盒中取出戒指，小心冀冀的将它戴到了胡昭玲的左手中指上：“从现在开始，你就我的人了！”    说完，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睛里面都带着火花，看着看着，两个人的距离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张长吉本来还想发个博文，免得成天都有些痴女跑来自己博文下面喊话要给他生猴子，但转念一想，秀恩爱，死得快，他可不想自己的胡昭玲的爱情生活有什么波折，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后也就拿起手机，通知自己的父母。    “准备结婚了？呵呵，好好好，不错，时间定了没有？”    老张在电话那头笑得十分开心。    以前老张还能在家里做一点主，随着张长吉的事业跟面包一样膨胀起来，他已经看不懂他现在忙的这些事情了。    现在的他，全权负责长昭控股旗下的秸杆回收公司。    这家公司其实现在也可以算得上不小了，在全国粮食的主产区都设立了收购点，专门收购玉米，水稻，小麦等作物的秸杆，将其烘干，粉碎后，提供给长昭控股的猪场使用。    虽然规模大，但因为整个流程简单，也没什么科技含量，以老张的见识，管理起来，倒还是轻轻松松。    据张长吉官面上的朋友透露，这家公司今年很有可能获得农业部颁发的奖励，原因就是他们为种植粮食的农民，每亩田增收了两三百元。    毕竟秸杆这玩意，在农村是让很多种田大户头疼的，连丢都没地方丢，而现在有他们收购，反而每亩田还多了两三百元的收入。    全国范围之内，覆盖的范围达到了上亿亩，对九牧国的粮食生产来说，确实是一大助力。    “爸，扩张不用太快了，注意身体！”    老张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怎么会，有你给我们配的药，现在我们的身体好得很，每天不到处跑跑，我根本在家呆不住。”    张长吉听着手机对面中气十足的笑声，也放下心来，反正等上一两年，生物制药厂落成了，潘朵的好东西造出来，少不了父母的那一份。</p>

 第六十章 长昭科技城

    现在才六月，离张长吉他们订下的婚期十月初还有三四个月，婚礼当然是交给婚庆公司来操办，这是九牧国内排名第一的公司，张长吉两人又没经验，除了给钱，具体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为好。    “至于预算，十个亿吧，你们看着办，婚礼形式就按九牧国传统来就行了。其它的，都听昭玲的安排，她说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女人对这种事情的热情总是要比男人大，再说张长吉这段时间确实也有事要忙。    国内的几家建筑巨头已经拿出了整个西疆项目的初步蓝图，这事要张长吉拍板。    这个项目被命名为长昭科技城，倒算是名符其实。    这里将成为张长吉未来的科技研发基地，和生产中心，设计居住人口就已经超过了旁边的地级市。    这次九牧建筑的李总亲自出面，给张长吉带来了他们绘制的蓝图。    “基于贵公司的要求，其实包括我们几家建筑公司，具体设计并不会有太大出入，我们在设计时，其实也只突出了一点：可扩张性！    也就是说，我们帮贵公司设计这个蓝图时，就考虑到了将来这个城市不断扩大的可能。    尽可能的以整个这片三千多万亩的戈壁滩作基础，将你们的建筑，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将来扩张，继续按现在功能区的划分，向外面扩建就可以了。    这样可以避免资源和时间的浪费，张总觉得我们这个思路怎么样？”    所有说，有些人确实就是比其它人厉害。    其它公司还在觉得两百万亩的工业城太大，可以随意安排的时候，九牧建筑的眼光，就已经放到了整个戈壁滩，还看出了张长吉的雄心，为他将来的扩张打好了基础。    张长吉顿时就感觉面前这位挺着大肚子，一脸笑容的李总特别可爱，这家伙，简直太了解自己了。    “贵公司的蓝图设计理念我很满意，但这些办公楼，生活区，研发中心怎么全部都是方盒子，能不能设计得有特色一点？”    对于张长吉的外行话，李总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具体的设计，到时候还是要你张总来拍板，这个只是蓝图，如果我们拿到工程，首先要修建道路，平整土地，这些前期工程的时间，足够我们设计出让李总满意的建筑外形了。”    张长吉知道自己犯了外行人的错误，时间这么紧，九牧建筑能在一两个月时间，就完成现场勘察，并且拿出布局完美的蓝图，已经是效率惊人了。    再要求人家将每栋建筑的设计图都拿出来，未免强人所难。    前期工程需要耗费的时间就不少，有这个时间，足够他们画好建筑图纸了，何况，大家现在都还没把事情定下来呢。    这么大的工程，也不可能说九牧建筑直接拿个报价，大家只能确定一个大概数，然后在过程中慢慢商谈。    “那么李总，按照你们的经验，完成这些，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时间张长吉就没问，早在招标书中就已经说明了，最多两年，张长吉相信以九牧国的基建能力，根本没有问题。    “一千到一千二百亿吧，具体要花多少，要看张总你们后期的要求，大概就是这么多。”    面对这个天文数字，张长吉甚至都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点了点头：“行吧，咱们先签一个框架合同，具体的细则，让下面的人去办，希望李总能帮我们尽快开工。”    这点钱对现在的张长吉来说，连纠结都懒得纠结。    现在他的意识头盔已经开始向全球发货，每个月为他带来的现金流高达五百亿，毛利润则是黑得发亮的94%。    也就是说，他每个月光意识头盔的毛利润就是四百多亿，根本没必要为一点零头，跟李总在这里浪费口水。    李总看张长吉眼都不眨的就将合同交给了自己，心情大好，哈哈一笑：“张总请放心，十天之内，通往工业城的省道就会开始扩建，同时土地平整也会开始进行，二十个月，我们保证张总可以搬进去。”    这位也是狠人，自己主动将工期砍了四个月。    送走李总，张长吉转身就将长昭科技城的蓝图贴到了网上。    这不他为了炫耀，而是科技城地处九牧国人烟稀少的西北地区，到时候研发人员，工人的数量就高达数十万，现在必须先造势，后面才不会面临无人可用的困境。    而且等道路，电厂等基础设施建好之后，必须就开始慢慢派人进驻，进行维护，管理，逐步开始准备工作。    “大家快来看，传说中的长昭市终于现身了！”    “有钱果然可以为所欲为，还真是在不毛之地上建一座城啊！”    “果然是首富这么快就做腻了，现在要去做市长了么！”    “这破地方，能招到人吗？难道有人愿意千里迢迢的去吃沙子？”    “普工一万起薪，五险一金，五天八小时，三餐自助免费，每户职工家庭分一栋别墅，我马上就去！”    “楼上的飘了，我只要六千就去。毕竟长昭最出名的不是意识头盔，而是帮你出钱养老婆孩子。”    这位网友的回复一出，整个楼马上就歪了。    大家的话题马上就转向了长昭系公司的种种不合理福利上来。    “虽然长昭系的产假确实有点夸张，还负责职工子女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的教育，但这也在正常认知范围，只能说张老板钱多得没地方花。    但报销超生社会抚养费是什么操作？这不是明摆着和国家的生育政策对着干吗？”    一时间众说纷纭，什么猜测都有。    张长吉正躲在后面窥屏，看到吵得越来越激列，连张长吉有怪癖这种话都扯出来了，再也不能忍，顺手就打了一句：人多力量大！    沙雕网友一看真人现身，更加激动起来。    马上就有一大堆人回复他，不过基本是从资源，人口素质，环境压力等各方面来反对他的意见。    张长吉也懒得跟他们详细解释，只说了一句：足够多的样本，才能产生足够多的天才，推动人类前进；至于你们所说的那些，都可以通过科技手段来解决。</p>

 第六十一章 秘一密

    这场辩论，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朵小浪花，张长吉的力量，现在还不足以改变整个社会，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大婚之期马上就要到了，他要全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给胡昭玲一个完美的婚礼。    “怪不得现在的人不愿意结婚，咱们被人伺候得周周到到，都累个半死；那些年青的小夫妻，岂不是更麻烦。”    相对拍了一天婚纱照，累得跟条死狗一样的张长吉，胡昭玲倒是精神焕发，可能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    “你们男人就是矫情，到了运动场上横冲直撞，也没见你们喊累，陪女人一天，就累得鬼叫鬼叫的，有这么夸张吗？”    “你过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胡昭玲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来：“怎么演示？”    张长吉伸出自己的?山之爪，一下子按在胡昭玲的翘臀上：“你看，现在的我又精神百倍，满血复活了！”    胡昭玲哭笑不得，一把拍掉张长吉的爪子，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张长吉一把拉到了怀里。    整个婚礼发出去的请帖多达一千多张。除了两人老家的亲戚一百多人，其它的全部是供应商，合作伙伴，包括西疆省向高官也打来电话，要了一张请帖，派了自己的秘书到场庆祝。    为了安排下这一千多人，张长吉包下了海城最大的海城饭店。    婚礼当天的张长吉一身红色新郎服，脸都快笑烂了。    胡昭玲虽然也是满脸笑容，但心里却是想着张长吉跟她说的秘密，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只想着赶紧回到他们一品汤臣的新家，看看张长吉的秘密是什么。    之前她也不没打过歪主意，威逼利诱都用上了，但张长吉这个鬼家伙就是不松口，连无往不利的美人计都没有凑效。    “房东小妹妹送的纪念品？”    胡昭玲似笑非笑的看了张长吉一眼，手直接就伸向了他腰间的软肉。    “老婆且慢，当时那是真不能说，你坐下来慢慢看。”    胡昭玲当然明白张长吉的秘密意味着什么，他的养猪草药处方，长辈用的养生处方，还有这研发速度惊人，使用效果完美的意识头盔，要说是张长吉带着那一百来个刚出学校的博士硕士研究出来的，她第一个不信。    而今天晚上，就是揭开迷底的日子。    “潘朵，出来吧！”    看着张长吉屈起手指，在那个银白色的金属球上弹了两下，胡昭玲惊诧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这里面有人？”    金属球上半部分缓缓升起，潘朵淡蓝色的身体慢慢显示在空气中：“胡昭玲，我认识你，请叫我潘小仙女！”    胡昭玲一把抓住张长吉的手臂：“人工智能？能量生命？还是意识体？”    张长吉笑着点了点头：“你自己跟她聊吧，她也正好想跟地星上的同性聊聊天。”    对于女人们的八卦，张长吉就没必要听了。脱了那身沉重的新郎吉服，准备去浴室泡个澡先。    “啊！舒服！”    今天累了一天，一躺到浴缸里，张长吉就发出一声叹息。    女人的话题总是要多一点，让她们先好好聊着吧。张长吉也不着急，干脆好好泡一泡。    不料这一泡，他居然睡了过去。幸亏是恒温浴缸，张长吉一觉醒来，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怎么回事，昭玲也没来叫我，今天可以咱们洞房的日子啊！”    抄起浴巾随便抹了几把，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一到大厅，张长吉就呆住了。自己120寸的电视机上，一款款从没见过的服装不断在切换，两个女人的话题，明显是在讨论那款衣服好看。    “胡昭玲，潘朵！”    张长吉有点小生气了，“今天可是咱们结婚的日子，你们居然在讨论衣服？”    胡昭玲转过身一看围着浴巾的张长吉，“啊”的一声，赶紧往浴室里面冲，潘朵则是一脸的不高兴：“刚和你老婆说得高兴，你就跑来打扰我们，哼！”    张长吉翻了个白眼：“就不能找别的时间聊吗？今天就是我给你们做个介绍，大家认识一下，怎么还聊起衣服来了？”    潘朵马上换了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好不容易有个可以陪我聊天的人，难道我跟你一个大男人讨论这种女性之间的话题？我在意识球里可是睡了一百多年了。”    张长吉才不上她的当，这家伙鬼得很，认识几年了，张长吉就在她手里没讨过便宜。    “今天不行，难道你没听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    潘朵一躺，继续翘她的小脚丫子：“呵呵，早春宵多少遍了，还千金！”    张长吉气得老脸发红，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咬着牙瞪了她一眼，转身又冲进了浴室。    此处省略5000字！    两人躺在浴缸里，胡昭玲拿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居然真的有外星人，还被你捡到了，实在是~~~~”    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心情。    “怪不得你压力那么大，有潘朵在背后，赚点钱确实很容易，但想要让人口增长到一千亿，这个任务还真是~~~难度不小哇！”    胡昭玲也有点头疼，想要人口这样增长，那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是将全地星的钱全赚到手，整个地星的资源现在也养不起这么多人。    而且地星情况复杂，光是国家就有一百多个，到时候有国家不愿意配合，怎么办？    况且人都是自私的，谁也不愿意将自己手里的资源平白分出来，国家也是如此，说不得以后只能靠战争来解决问题。    但是，我们两人只是平平无奇的打工人啊，要不要这么难！    想想吧，要生产足够的资源，让人类不为资源担忧；要开发足够的空间，来容纳这些人口；要制定政策，让人们愿意抚养后代；要组织人研究科学技术等等。    如果是一万人，胡昭玲倒不担心。可是当人口基数大到一千亿这个数字的时候，光是让这么多人每顿能吃饱饭，就是一个地狱级难度的任务。    张长吉将胡昭玲搂到怀里，安慰道：“没事，慢慢来，咱们有三百年时间，还有潘朵的技术在后面支持，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上了这条船，就只能向前划了，你会后悔吗？”    胡昭玲咬了咬嘴唇：“怎么会？这么精彩的人生，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为了惩罚你对我隐瞒秘密，今天晚上你不准睡觉！”</p>

 第六十手二章 投行的手段

    等第二天早上，张长吉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胡昭玲和潘朵早已经聊上了。    两人还在继续昨天没聊完的话题，张长吉对这种女人的话题没有兴趣，干脆打开张长利这次参加他们婚礼时，发给他的报告看了起来。    得益于资金充足，这两年时间，长昭农业开发公司在九牧国的华北，华中，华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七个地区，一共投资了21家猪场。    得益于没有防疫压力，这21家猪场都是年出栏量达100万头的大型猪场。    有这21家猪场的加入，加上保健料的推广，现在的毛猪价格已经降到了9元，猪肉价格也来到了14元附近。    这个价格，长昭的毛利润率依然还有74%左右。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所以张长利这次提交的报告，除了汇报工作，另外就是请示开始下一阶段扩张的行动。    整个计划雄心更大，时间一年，在这七个方向，同时开工建设35家猪场。将长昭农业开发公司的年出栏量提升到5000万头。    整个投资计划200亿，对张长吉现在来说，不过是笔小钱。他也没有考虑太多，直接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意了张长利的扩张计划。    “想必一年之后，长利以前的梦想，就应该算是达到了吧？不过从5000万出栏量到500亿头的出栏量，长利还有得忙呢。”    正在坐那里想问题，秘书打来了电话：“张总，有投行的打电话过来，希望跟您面谈，关于公司上市的问题，您看跟他们约个什么时间合适？”    既然开始就是注册的个人独资公司，张长利开始就没考虑过上市的问题。本想一口拒绝，但转念一想，资本看上他的长昭脑域科技，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如见一见，看看他们怎么说。    “约三天之后吧，人家结婚度蜜月，我至少休息三天吧。”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张长吉已经不怕一些小手段，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的就是手段。    他现在的财富，外界虽然没有详细的数据，但也可以估计出一个大概。    长昭脑域科技每个月的净利润就在四百到五百亿左右，长昭农业开发年出栏2100万头猪，大概又是400亿的利润。    长昭保健料现在一年卖200亿，外界不清楚成本，但估计利润率应该在50%以上，这又是一百亿。    也就是说，张长吉现在一年的纯利润应该在5000亿以上。    这个数字，已经是妥妥的地星第一名。如果将他的公司放到资本市场上，张长吉拿下全球首富的宝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同样道理，如果财团能将张长吉说动，操作他的公司上市，这块肥肉，可以让参与的每个人都吃得满嘴流油。    而且公司上市之后，股份必然会外流，到时候有什么想法，再具体操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张长吉搞个个人独资公司，搞得大家都无从下手。    三天之后的上午十点，张长吉坐在会议桌上首，左手边是胡昭玲，和长昭科技的财务，法务两位总监，右手边则是这次投行派出的代表团队。    “高成，星旗，摩丹三家全球领先的投资银行联袂来访，我代表长昭脑域科技公司，欢迎大家的到来。”    虽然不是真心的，但说说场面话也费不了多少劲。    乔纳森国人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搞了个简单的开场白，无非就是钦佩张长吉能够白手起家，在短短几年间，就研发出了意识控制器这种划时代的产品，在全球市场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基于长昭科技的巨大成功，建议张长吉将公司上市，这样可以获得更多的资金，用于下一代产品研发，或者投入其它领域，开拓自己的产品线。    “我们公司发售产品的第二天，就被贵国政府加入到了实体清单之中，难道你们不担心政策风险？”    三家公司的代表都露出迷之微笑，高成的代表胸有成竹的说道：“实体清单只是限制贵公司，不能购买某些敏感设备，或者配件，对资本市场影响不大，而且以贵公司目前的状态来看，对贵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张总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张长吉在心里对这位代表竖了一个中指：到你乔纳森国去上市，到时候还不是你们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鬼才上你的当。    话到嘴边却变了：“长昭科技现在对资金的需求不是很迫切，第二代产品开发所需资金也很充足，因此短时间没有上市的计划。除非上市会给公司提供额外的好处，我们才会考虑。”    其实还有一个最大风险，公司上市要路演，敲钟，作为公司创始人，张长吉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他对乔纳森政府的节操可没什么信心！    星旗投行的代表考虑了一下，说道：“让贵公司的产品，在全球畅通无阻，这算不算好处？”    张长吉闻言，脸色就阴了下来。    他的产品现在在全世界非常畅销，即使没有销售渠道的地方，也有人想方设法的要从别处弄一部，产品自己就是最好的推销员，长昭科技在销售上就没费过什么心思。    而面前这个家伙说的什么意思，张长吉马上就听懂了。    这是在以他的全球市场作为威胁他的筹码。    张长吉相信面前这三家全球领先的投行有这个能力，只要在几个发达国家推动禁售他的产品，公司的销售马上就会一落千丈。    第一次会面，就这样不欢而散。    “那个黄皮小子不会这么容易屈服的，因为他现在根本就不差钱。我们先要给他展示一下我们的力量，他毕竟是商人出身，不会跟利益过不去，相信我，他很快就会自己上门来找我们的。”    回去的路上，摩丹的代表信心满满的说道。    高成的代表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不如就从南朝开始？发达国家，市场不大，消费力马马虎虎，距离九牧国也近，正好给他看看我们的力量，又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第六十三章 爱买买买，不买滚

    “联系代工厂，让他们暂停加班，放缓生产节奏！”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既然谈判不欢而散，张长吉也没指望他们就这样放弃，而最大的可能，就是用他们背后的力量，推动某些国家禁售意识头盔，以此来逼迫他让步。    果然，三天之后，九牧国东北边的小国南棒国就宣布，因为担心意识头盔对人的大脑产生损害，暂时禁止长昭意识头盔在南棒国的销售，等待科学家的调查结果。    意识头盔作为2024年，全球销售最火爆的数码产品，在全球的关注热度一直处于前十名，南棒国的这条禁令一出，整个市场一片哗然。    紧接着市场上就有小道消息流传，说意识头盔能读取人类的脑电波，使用意识头盔的消费者，在长昭科技面前将毫无隐私可言。    它在工作时能收集你大脑深处的潜意识，将其转化为信息，传送到长昭科技的服务器上。    虽然没有一家官方机构出来证实，但现代社会中，这种传言的威力是巨大的。    从十月上旬双方谈判破裂开始，到十月底仅仅只有半个月时间。    “老板，十月份的销售数据出来了。”    十一月三号，销售部的总监拿着一份报表，脸色难看的进了张长吉的办公室。    “上半个月环比还有所增长，但下半个月就开始下滑，整个十月份，销量下降了18个百分点。只有466亿元。”    张长吉接过报表，从十月中开始，达到最高点的曲线直接掉头向下，一路走低。    这18个点，其中上半个月的增长还抵消了部分，也就是说，实际下滑比18个百分点更多。    “先放这里吧。”    张长吉将报表扔到了桌子上，销售总监看着张长吉淡定的表情，有点急了：“老板，咱们要不先发表个声明？”    张长吉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咱们海外市场定价低了点？”    销售总监一呆，不知道张长吉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海外市场定价1688乔纳森元，加上关税，实际售价其实是要比九牧国内价格高的。    “从今天开始，海外市场全部将价格上调到1888乔纳森元，至于理由，你随便找一个就行。”    张长吉注册个人独资公司就有这点好处，公司完全是他一个人所有，其它人全部都是打工人，只有执行他命令的份。    销售总监虽然对这个命令感到头皮发麻，却也只有执行的份。    而长昭科技的涨价通知，无疑是在岩浆中投入了一块石头，在大家都在等着长昭科技出面解释，南棒政府的禁令以及市场上的流言的时候，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份涨价声明。    “谎言！疯子，说什么原材料涨价，油价上涨导致成本提高。今年因为全球经济低迷，金属材料和石油价格一直都在走低，他这么大的需求量，谁敢涨他的价？”    所有清楚事情始末的人，都对张长吉自寻死路的行为感到震惊。    而市场上的消费者则是一片骂声，本来大家还以为长昭公司会扛不住，要么出来解释，要么价格吸引消费者。    现在长昭公司却是直接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敲得他们脑袋发晕。    “抵制长昭科技的涨价行为！”这是乔纳森语的。    下面跟着的一条是樱花语：“不行，我还没体验过这个神奇的产品，万一这家公司倒闭了，就再也体验不到了，我得赶快去买一个。”    一时间，抵制的，要赶紧去买一个体验一下的，双方吵成一团。    但销量开始下降，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正当全世界都准备看长昭科技如何收场时，张长吉久没不更新的博文突然发布了一条新消息：残疾人专用头盔将于11月15号正式上市，九牧国公民凭身份证和残疾证，享受长昭公司补贴价1888元，海外市场单价28888乔纳森元（乔纳森国列入禁售名单，直到该国政府将我公司移出实体清单为止）。    此时离上市日期只有五天，网络上的涨价风波刚平息一点，各平台的头条又被残疾人头盔抢了去。    “只要大脑的视神经和听神经没有损伤，戴上这个头盔，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看到听到，从而正常生活？”    颜清激动得一巴掌就把自己面前价值上千块的机械键盘拍断了：“我靠，神技啊！咱们九牧国的残疾人有福了，长昭公司才收1888块钱一个，不知道海外市场那些花100倍价格买的人会怎么想。太惨了~~~”    张长吉这个订价标准还真就是100倍，摆明了就是黑你们，爱买买，不买滚！    九牧国一片欢腾，有了这个头盔，百分之99的盲人和聋哑人就可以重获新生。毕竟大脑神经受损的人是极少的一部分，大多是外部器官损伤。    而现在这个头盔，可以收集外部信号，直接转化为脑电波，发送给人的大脑。    而张长吉就是这么嚣张，我确实是有将脑电波发射到大脑中的技术，但你不敢反对，气死你！    面对张长吉如此嚣张的技术炫耀，最脑残的白左也不敢跳出来批评张长吉直接干涉大脑，只能在他的价格歧视上做文章。    至于对乔纳森国的禁售，人家张长吉也表明了，这是对乔纳森政府将长昭公司加入到实体清单的报复，有几个人跳出来，也都被大家无视了。    反正大家都明白，要么乔纳森政府将长昭公司移出名单，要么就让自己国家的盲人和聋哑人继续过以前的日子。    至于价格歧视，长昭科技直接将九牧国政府拖出来做了挡箭牌：这是国家和长昭公司联手送给国民的福利，与海外市场无关。真实售价就是28888乔纳森元一个，恕不讲价。    贵吗？真不贵，28888乔纳森元，合19万九牧元，让一个人重获新生，可以看到五彩缤纷的世界，听到这个世界的喧闹声，再加个零也不贵。    实在是张长吉觉得这是治病救人的东西，卖价太高了，对长昭科技公司未来的形象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