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搏击系统》 第1章 茶馆 现在是2024年。 一进“醉乡路”茶馆的大堂，迎面就是一个大大的玄关，是用大大的木头架子，里面嵌着一块大大的茶块组成的。 我认为只能用茶块这个说法，因为这个块太大，不能用茶砖这个说法，因为长城砖也没有这样的大，而比起埃及的金字塔的砖来说，这个又好象小了一点，但那是埃及，而这里是中国，这二者虽能让人联想起二者均为四大文明古国的一分子，但那毕竟隔得太远，一块茶块不会让一般人产生如此遥远的联想。似乎刻字总是流行的，有的人喜欢在长城砖上刻字，来显示自己的文化，茶商们也喜欢在这样的茶块上压些图案和文字出来，以显示自己的文化品味。 这个大茶块上就压出了黄庭坚的《品令z茶词》，颇有气势。字体是行书，是哪一个体就不得而知，压出来后和背景的色泽差不多，不过字是凸出来的，容易落灰，所以落灰的部分就可以当作是字体的边缘。据老板说，这是他们的招牌货，用来镇馆的，有了30年的历史，这个当然不能信。因为这个茶室建起来也就20来年，刚建起来的时候，老板还透露过是到茶厂专门定做的。这个谎言也不便揭穿，因为即使真有30年的历史，就要有人装作不经意的在那里摸一下，然后用指头抠一块下来，带走。这个摆设过不了多久，就会在人手能及的位置越陷越深，仿佛被风干出一个大洞，最后在一个天气干燥的日子轰然倒塌，就会有一大堆人来抢救，这个大茶块最终会变成长短不一的几块长城砖，剩下的茶渣也不会剩，再最后连那几块茶砖也不会剩，会被老板当作文物，放在保险柜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自从有一个曾经想投诉这家店卖的是假茶叶的新闻后，有好事者在玄关上有能够到的地方发现小小的一块凹陷，怀疑曾被人抠过。后来在这玄关出现过一片小纸片，上书“过保质期，请勿食用”，从此，这个茶块就没有再被人动过。又过了一段时间，纸片不见了，茶块也仍然完好无损。 总之，这个大而好看的东西是动不得的，可以动的，可以相信是那些放在小瘪子里的，进来坐的客人可以点那些茶，或者喝，或者买。 我进来的时候，石中正在点他的东西。 我在他面前坐下，那个笑容可爱的服务员问他需要什么的时候，石中一脸认真地说。 蓝山咖啡。 这叫找打。我暗中出汗。牛头不对马嘴，就好比你在清真馆里点青椒炒火腿，得到的答复就是找打。还好不是在清真馆里，笑容可爱的小泵娘也只是个档次较高一点的程序而已，这个程序之所以不够高，就是这小泵娘面对这样的无礼要求，没有愤怒的反应，只是不断地重复请问先生要点什么，就好象劣质的cd扫描不过去一样。显然店主对石中这样的顾客思想准备得不足。 啊，姑娘，这样啦，准备好茶具，一壶水，茶叶要10年生产的青饼，不要拼配和湿仓的，让我喝出假来，我要你好看。 小泵娘这才换了回答。好的，其它的还要什么？声音娇滴滴的。 其它的不要了，对了还是我平时用的那个壶，你今天的打扮很漂亮。 呵呵，是嘛！您这样夸怪不好意思的呢！泵娘娇羞地回答。 看着服务员的虚拟图像腰肢一扭一扭地去了，我向石中解释，看到了吧，这就是档次不高的服务员，根本不懂客户要什么。 很明显，这是由色情游戏改过来的程序。这种程序的缺点是，面对客户正常的意外要求，反应不到位，优点是对于性骚扰方面的反应却很敏感，应对得过分，很体贴。 原本这样的游戏也不是色情游戏，而是从当年的类似于心跳回忆一样的情感模拟游戏。后来又被一些人将其源代码改成色情版的，加上一些机械模具，这样的游戏又被一些商家在加以改造，做成了服务程序。这样的特点是，省钱却能正常服务也能从容解决做为一个店主需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比如说吧，刚才如果石中色情暧昧地说，我要你。服务员肯定会说，好的，不过人家在上班啦，等等啦，先喝些东西之类的，然后就给你建议价格昂贵的茶点。如果再大胆一点，对她动手动脚的，她自己就跳到制服诱惑那一类的程序，继续说讨厌啦，人家先要点东西吃先之类的话，就毫不客气，反客为主，主动帮你消费。一般的店主就只会将程序改到这里，如果还要改得再好，就代价不菲。那只有夜总会的之类的场所才会下这样的重手笔进行改造。改造后也不一定好。原理讲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有轮子的人形机械而已，底部有3d显示器将人形机械贴图，让知道了里面的东西，就兴致索然。 当然，可以在机械上再加点东西，比如在机械的臀部位置安上塑胶，这样有人拍服务员的屁股就手感十足，但是这样对实际营业的效果未必好。这家茶店的店主就曾经给服务员，也就是刚才的人形机械重点打造过，套上塑料人，各处摸起来手感很好，再配上色情软件。在一段时间内搞得店内淫声浪语，把想正经喝茶的人吓跑不说，成人用品店也上来告他侵权，要收场地费。并声称同一套产品内被不同的客人用，也不发套子，很不卫生，会传染艾滋病，要告到卫生部门等等。传染艾滋病是重罪，面对这样的威胁，这店主只好认倒霉，私下赔了一大笔钱，又买下了塑料人，也舍不得丢，预备着在某种特定的场合给失恋的人发泄用。当时我劝店主说，其实大可不必，我的建议是将这塑料人继续用着，中是将软件改改，不再用制服诱惑类的程序，而是将虐恋的程序找出来，虽然这个程序很难找，但是还是找得到，按照野蛮女友的模式进行改造。 只要有不良举动，服务员就会柳眉倒竖，杏目圆睁，立刻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叫他滚蛋。 石中刚才的举动就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章 野猪拉屎 石中是我前不久才认识的。 当时，他也是在这个茶馆里，我测试完数据，匆忙赶到时，他正在看我放在桌上的那本杜拉斯的《情人》。我伸出手，对他说，你好，我叫陈明，耳东陈，昆明的明。他也伸出手，说你好，我是石中，石头的石，开心的开。他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我顺便试了试他的手劲。我看到他眼角痛出的泪水，却还忍住不哼，便松了手。他年纪虽然轻，力量小，却还有骨气，这点我欣赏。 石中这小子23岁，是才成长起来的小年轻，别看他年纪轻轻，却已是他们沿海某城的著名律师行的律师助理，是某大律师的第一助理，在当地小有名气。我不太清楚，这和他的家族背景是不是有关系，但这我并不关心。我和他认识见面，是领导安排的，是我的工作。换句话说，我认为，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的工作需要，否则我并不想和他有正面接触，毕竟警察和律师在工作方面有些对立的地方。我今年47岁，在他的眼里，我是一个老家伙，比他师傅的年纪要大得多，我和他，是典型的老少配。 老少配，是老电影里最喜欢用的桥段之一，富于戏剧张力，容易制造戏剧冲突。当时我想，好么，“野猪拉屎了” “野猪拉屎了。”，这是我小时候看迪斯尼公司的动画片，节目的开场画面是剧场的一角，果菲狼伸出头，作出了一个观望的姿势，兴高采烈地说出了这么一句。为什么片子开头要说这句呢？我疑惑了好长时间，又不好意思去问大人，好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果菲狼是在说：“演出开始了！”这是误会。后来，我一逢看到好戏开场，就会想起这一句。 那天，我在工作室里作测试，领导把我叫去了，问我软件程序做得如何。我猜不出他的意图，只好说我遇到了瓶颈。其实我没有遇到瓶颈，只是不想让他再换主意。我的领导主意特多，仿佛一定要给你一个有难度的题来难住你才显出他的卓识远见，每次我做得差不多，他又改主意，于是我就重新来过，这实在让我厌烦。于是我每听见他问我工程进行得如何，我就心犯嘀咕他是不是又改主意，就说我到瓶颈了。他就会很体谅地说，不要急，慢慢来。如果他问我瓶颈过了吗？我就知道他真的要结果了，我说已经得到突破了，到了哪步如何如何，他就很满意，觉得没有用错人。他有用错人的时候，为这个挨了批评，在我看来，这是领导老改主意的结果，是他的错。而领导觉得这是他看错了人，所以那人会逃跑。 领导用错人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同事，人可能也老实一点，做事本分。这个很好，我也很高兴与他一起合作。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领导的要求变得很上心，也许是想在政界有所图，把工作做好。领导说，想做一个训练警察正确使用警械中的警枪的培训模拟软件系统。这个想法也很好，其实这个也不难，把市面上流行的反恐精英的软件拿来改造一下就很好了。 在这里我要申明一下，当时的环境这样的，在国外国际恐怖分子的活动比较吓人，国际打击它的呼声也是一直就没有松口的意思，国际恐怖分子在某些地方都作培训基地，也有用电脑和局域网进行模拟训练的，为了防止被恐怖分子利用，各游戏电脑公司做的游戏里面的参数都相对现实情况作了改动，其改动的参数是列为国家的一级机密，有着完整的一套保护方案。在游戏中，玩家用的枪械，全是用直线作参数，也就是说游戏中的子弹是沿直线飞出去的，而现实中的子弹是沿抛物线的轨迹飞出去的。里面真正和现实完全相符的只有枪声之类的对现实安全无害的玩意儿。而在我看来，只要将游戏里所用的枪械改成我们警用枪支的模样就可以了，而且对其真实仿真度也要改造，免得让小孩复制成图纸，用激光金属切割机自己照着刻一个。而我这个同事不同意，认为我的想法是中国古时用的愚民政策，已经过时了，而且这样才会真正害了青少年。我承认我的主意是完全参照秦王焚书坑儒的思路走的，但对自身是安全的，起码不会害了自己。而我的同事则犯了知识分子的犟脾气，在工作上和我分道扬镳，执意要这样做，并且得到了领导的支持。于是软件将参数改成完全真实。并且领导将这一成果在一次展览会上展示了成果。这样也无所谓，领导偏偏又觉得自己是伯乐，相中了我的同事这个千里马，把将他作为科技成果的研发人员作一次秀，也要把他带到会上去展示，说，怕操作上有什么问题，带人去好解释，就这样把我同事给骗了去。当然，这个会上效果很好，也正因为太好，国家把过多的注意力用在保护这培训软件的安全上了，放松了参观人的检查，也正因为太好，让太多的人知道了这个系统。展示会后没多长时间，我的这位同事就消失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接到官方消息，说是我这位同事得到升迁了，进入了国家军事机要部门，研发军事训练模拟软件系统去了。 我觉得这是个假话，原因很简单，我是从我的直接领导得到消息的，奇怪的是，千里马走了，伯乐却一直没动静，也没有得到什么奖励，他也没请客吃饭，也没将我那倒霉的同事的名字挂在嘴边，说他如何如何。我觉得我的同事可能是被恐怖分子绑架了，去帮他们改游戏软件的参数去了。因为后来，我从各种新闻媒体中得知，国外的恐怖分子出现了许多神枪手，出枪精准。也因为后来领导问我那套警械培训软件系统做得如何，我就揣摩着可能是要改，就说遇到了瓶颈。果然，领导说，既然这样就不要做了，你不具备这个才能。我立刻点头说是。领导又问我对恐怖活动怎么看。我说恐怖分子太讨厌，人人都应捉而诛之。不是恐怖分子，是恐怖活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章 搏击 完啦，看来我的同事真的是被绑架了去。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也许完全不对。但在他出来现身说法之前，我这样想也没有什么不对。 在我领导看来，把他的爱将捉了去，让他失去升迁的机会，那才是真正的恐怖活动。我也感到恐怖，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领导拿去展示。我说现在恐怖活动已经向智能化，生活化发展了，用枪支作恐怖活动算是比较低级的，用聪明的言行，如造谣等行为引起骚乱才是恐怖的。领导听听点头说是。其实我这是为他开脱，不让他为此过于内疚。毕竟领导也是真心对我同事好，只是他的聪明才智象大部分政客一样，过多地用于政治方面，而疏忽了其他方面。 这样吧，陈明，你把这培训系统停了，把源码送到上一级，让上级研发吧。看样子上面决定停了。我说好。 领导又说，我也想了一下关于这个恐怖活动，你说的对，作为一个警察，实际上用枪上战场的时候也不多，面对恐怖分子的低能恐怖活动比如你说的用枪，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太多，毕竟，我们多数时候，面对的都是些持刀的歹徒，持枪的歹徒不是太多。练枪，就到靶场真枪实弹地练，不用什么虚拟的了。不实用。我想，还是练些别的吧，毕竟警械不只枪支，还有警棍，徒手格斗什么的，我们试试这些难度不大的吧。 这些理论都是我反对研发枪支虚拟系统的时候说的，现在通过领导的脑子又回到我的身上，但是能从领导嘴里听到这些话，我还是很高兴。因为这个也不难，这些只要从那些《铁拳》c《vr战士》之类的真实格斗游戏拿来改造一下就行了，现在是盗版横行，研发软件也是天下文章一大抄。这个我不管，这些东西是我感兴趣的，我可以慢慢做，慢慢改。 但是领导太着急吧，也许是为了挽回他的前途，过了不久，他开始问系统研发的怎么样，我回答说，大概的思路是有了，套路学习是完成了，但是实战部分还有些参数要进行测试修改，这是需要慢慢调整的。领导说不会吧，是不是需要体格优秀的警察啊？我可以向局里头借，甚至把突击队的队员找来。领导说的突击队，指的是电视电影里很容易让小孩模仿的警察形象，就是用毛线帽套着头，用无线电手势说话，使用重火力的警察反恐队伍。我说这个不是问题，有当然更好，只是即便是把人借来，这系统也未必立即就能用上。领导听后，暧昧地笑笑。这个笑容让我觉得心里不踏实。 果然，领导接着要看看系统的发展进度，这个当然没有问题，我把领导引进工作室。 这里的系统和高级游戏健身房差不多。 高级游戏健身室里面一般的设置都是这样的，一个类似于电话亭大小的房子，一套有感应器的衣服。显示器安在四方，四面都能看到模拟的真实画面，有感应器的衣服内有些力量调整装置，因使用材料的不同而价格品质也不同，这东西能让皮肤感觉到压力，最好的衣服能在一开始时，对你的皮肤触点进行扫描固定，在游戏的适当时机进行刺激。同时游戏对你所需要的自行设置，比如说你踢脚不高，但是没关系，你，做一小小的抬腿转身，在对外呈现的画面里，也是长着你的相貌（你的相貌也可以进行美化修正，要游戏软件是否支持）的肌肉健壮的武林高手来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我这里只是多了几样真实的东西，在电话亭里多了六样类似于沙包的东西。里面有着发力装置，可以模拟真实的击打。 这本来可以做得更好，碍于造价的问题，我把它做得简陋了许多。还有这衣服，基本功训练可以进行压腿，热身等方面的训练，当然，里面的参数要慢慢修正。 我一边示范的系统的使用，一边努力为自己多要点经费。 领导细心地看着，问得特别仔细。 这一点让我感到不祥。 果然，领导借来一个突击队员，做我的助手，所谓助手，就是当我的模特，试穿衣服。这就是我的目的，我的机构不大，研发组共三个人，我的同事，被绑架了，就一直空着，剩下个小泵娘，是某大人物的亲戚，基本就是管管组上的经费之类的问题，顺便在进行选举投票的时候算个数，免得不民主。然后就是我了。我全指着做完这套系统给我领导一个交待后，紧接着退休。现在我的助手来了，21岁，身体如豹子一样结实有力，目光炯炯有神，让人喜欢，也让我的工作室里有了年轻活泼的气息。后来我们就管他叫豹子。我也没希望他能有什么帮忙的地方，我只是觉得在工作室里，他能光着膀子，亮出那身漂亮的肌肉，让那作帐小泵娘胡思乱想就是帮我的大忙了。这是我的第一回老少配。 当时我的脑海里就突然有浮现那句台词：“野猪拉屎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章 幸福生活 我的预感果然灵。领导带着这头豹子来，是有目的的。这个我没预料到，我觉得他不是个搞阴谋的人。这豹子也是带着任务来了，面对小泵娘的秋波视而不见，象个坐怀不乱的老僧。他对我仅给他一些基础宝测试的功课很不满意，总试图要些难点的项目，我没同意。这也怪我，没讲清盲目强上强度的重要性。在一次在我去吃饭的时候，我领导以视察为由，进入工作室，带着这个伙子进行了搏击测试。过不大会儿，领导就通知我回工作室。到工作室一看。豹子的大汗淋漓地躺在测试台边上。我启动体检装置一看，坏了，豹子的肋骨被打断了三根，下巴骨也裂了，让我吃惊的是，豹子连护具也没带。我一阵心疼，大发一通脾气，在场的人吓得都不敢出气。 还是豹子可爱，他说，不怪别人，是他把力量调大了。我一看参数值，气得差点乐了，这小子用的是这世纪初一个叫泰森的参数值。没死就是命大了。 那个豹子进了医院后，我向领导发了脾气。我这是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暗中警告他以后不要再自以为是。说他这是好大喜功，他也没好说什么，毕竟，人是借来的，还要还回去。有什么损失，他也交待不了。 那怎么办？他问。 我知道他准有主意。就是不肯说。 我说，这样吧，先让他去医院，算工伤，上面问起来，就说是做测试时，停下来会损坏国家财产，为了保护公物，他才受的伤，先在我们这里养着，补贴按照突击队的标准给。 听到我的建议，领导的眼睛几乎冒了火，因为在警队里，突击队的补贴是最高的，可是他又无可奈何，他总算有个小尾巴落在我手上，我不用白不用。好吧，照你说的办，领导咬着后槽牙说。 领导咬着牙说话，说明他修为不够，还不适合坐更高职位的椅子，还不能隐藏他的真实想法。我在看来真正的高手，就应该象李昌镐下棋一般，面无表情地，又或者象关羽温酒斩华雄一般轻描淡写地谈笑间就把事情给办了。 不过，领导补充说，他得来上班。 知道了，我说。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担心这受伤的同志伤好之后，身材必须还跟当初一样，不能进来时是一只豹子，出来时和狗熊的身材一样了。至于这一点，请放心，难得有这么养眼的豹子进来，把他身材糟蹋了，我还舍不得呢。于是这小子每天缠纱布都在工作室里看我摆弄东西。 家里有了伤员，我也不能亏待了他。我暂时将研发系统改成了一下，变成理疗室，将那个象电话亭的系统四处都安上玻璃，接上通气孔，定期租用氧气，进行氧吧治疗。那豹子说，陈师，我的大脑没事。用氧气是治疗内伤的。我说我就是要给你治内伤。你小子那么听我们领导的话，说明你已经高原反应缺氧了。其实我说话还轻了一些。但是这象豹子一样的家伙很讨人喜欢，就是领导利用他这种朴实的善良让我痛恨。 我将基本功训练软件也改了一下，做成了按摩系统，除了受伤部位外，其他部份无一例外仍继续训练。做这个有点难，涉及到中医的经络系统，我这里的装备太差，要做到点穴按摩实在是害人，不小心又给豹子按断一根骨头可不是玩的。我只能让他活动一下筋骨活活血，恢复得快一点。这小子基础不错，我决定给装一套太极拳的软件，让他体验一下中华武术的精髓。知道什么叫浩德载物。在我的设想里，应再接几根电极在直接插入他的大脑皮层，只要他做对动作就去刺激他的快乐中枢，这样他会学习得快一点，但我只是想想，不敢试，毕竟这豹子不是实验室老鼠，再说我也没这个活动经费。这需要医院研究的数据，而中医们大都靠这个吃饭，如果做成软件，这个盗版得太快，会砸人饭碗的。 于是，我换了一方法，虽然效果差一点，但也还适用，经得工作室的姑娘的同意，我将她的相貌用在了里面。那是一个身材火爆的护士小姐的照顾软件，用一系列的武功打出按摩的力道，再让那豹子放松身体，接受姑娘的粉拳。我相信到豹子要走的时候，他已经能体会到突击队定出的不能谈恋爱的规定，是灭绝人性的违宪行为。私下我语重心长地对小泵娘说，好好把握。小泵娘一脸娇羞，抬手给我一拳。我说感情是处出来的，当老叔的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份上了。 于是，那套搏击系统的参数只能由我慢慢调。我按照不同的分类，做不同的测试，精心设定着每一环节。这不是一个脑力活，而是一个体力活。涉及到体力问题就更急不来。毕竟我是快50的人了，当年成龙到这个年纪打斗的速度也都慢了下来，更何况是我。我做的事情很快乐，因为我发现我这个系统做得还不错。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三个人轮流折腾这套系统。忘了说，我给小泵娘专门制作了一套瑜珈的软件，每次开始都是她用。因为我穿训练服容易出汗，就单独按照小泵娘的身材订做了一套，这个贵点，但是值得，又从网络游戏里考了不款式的衣服，用在模拟的画画中。在图像中，小泵娘要么衣袂飘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要么身穿华丽铠甲，身材火辣曼妙。我告诉她只有她坚持，也能练出那么让人流鼻血的身材，这样才配得起我们工作室里那个断了三根肋骨的豹子。这让小泵娘信心大增。 每天我都要穿着系统服，一方面摆着过时的笔记本电脑作记录，一方面和游戏里的虚拟人物，凶狠过招。平均每天有三小时的动作时间。每当这时候，我都会让小泵娘放上电子金属味极重的音乐，在外面看来，我是穿着衣服在四平方米见宽的小亭内呯呯击着对面的沙包，不时突然被沙包的某一部分击倒在地上，滚几滚，那是被对方打倒，时不时，还会骂几句脏话。然后又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数据。最后再换上一曲《平湖秋月》之类的古典曲子，在平缓的箫声中推上一组太极拳，再收势休息。每天下班的时候，再统计一下要修改的数据，拟定明天的计划。至于剩下的时间他们两个怎么用我就不太关心了。 如此半年后，我们办公室里的人个个身材很棒，我居然把积攒多年的将军肚也练下去了，那对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就更不用说了，豹子由于基础好，恢复得很好，但是如我所料，他不想走，我就让他们抓紧时间好好玩。据我所知，他们两个已经开始练习国标舞了。 当我这第一个老少配就要结束时，领导再次把我叫去，亲切地问我进展得如何，我只好又说遇到了瓶颈。他说好吧，那这样，先让年轻人先回去毕竟突击队里还需要他。我心里嘀咕，豹子他还需要突击队吗？ 我说好，不过这个你得亲自和他说，我们之间有感情了，说不出口。他说这好办，我去和他说，毕竟人是我请来的嘛。 这时我训练出来的豹子比原来的身材还要棱角分明，两眼却开始温柔多情。我心里琢磨着这家伙不打入牛郎卖淫业做卧底实在是浪费。 领导接着问我，听说你在打拐方面也挺在行。我回答说，以前在做软件之前我的确因为打拐方面的工作受到过嘉奖。不过，这类工作好长时间没做了，不知能不能胜任。领导说，正好，你的系统又出现了瓶颈，那就顺便分分心，再为组织上做件事，从沿海某城来了一个律师助理，想了解一下当年的打拐的情况，你去帮助他一下。你是老同志啦，不要说不啦，好不好。 我只有说好。于是我就认识了我的第二个老少配中的少。石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章 假期 因为练太多的搏击，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大大好过同龄人。甚至有人从后面看，我只有三十七八的样子，这让我感到人生的乐观。第一次见到石中的时候，我握他的手用力猛，完全是条件反射，这不能怪我。 事后，也就是见到石中的第二天，我去工作室，组上的小泵娘告诉我说，不用我来工作室啦。原因是让我全身心的陪石中搞调研。又告诉我说，领导的领导要来检查工作。我这才明白领导怕我把豹子受伤的事情说出去，就交待小泵娘说，领导如果要真正来看结果，千万不要再把参数调乱了。我担心我回来之后，我会被谁乱调的参数打得肋骨骨折。又或者我还没有在我回来的时候，上面怕我也被绑架了，出于爱护的目的，反而把工作室解散了。我知道小泵娘已经开始怀念她的豹子，因为她不能和他在一起练国标了，所以对领导有点恨恨的，所以开始对着我说领导的坏话，她以前不这样的。她以为我会伤心，我却不，既然薪水照给，我为什么不高兴地休息呢，反正我已经在补贴上面提前把这个过节给扯平了。 于是，我就开始了我的带薪休假。 在我看来，和石中搞调研就是休假。 我先试探了一下石中的口气，也许有一天我回来，工作室这个编制已经消失了也说不定，因为我这个工作室本来在单位里的地们就不太正统，不属于正规的编制，用个形象的说法，我们领导现在的地位就象没被招安的宋江一样，在自己的地盘上虽有着呼风唤雨的本事，在局领导的眼里却也是属于不务正业的种类，是不入流的。 我已经做好了休假的打算。我从侧面征求了石中的意见，石中不置可否，说只要能方便工作就行，那我问资料所要求的日期是什么时候，他说也不好说，看收集的情况而定。我说那好，想要得到翔实的材料，就必须走，我当年刚工作的时候，我的户籍师父就告诉我说，好的户籍警是走出来的，我们也要出去走走，好文章也是走出来的，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所以我们应该走遍全国的大好河山，全国的目标可能大些，先走走云南看看。石中又说好。 根据我长时间观察人的经验，他的注意力也没有放在工作上，而放在了研究我身上，这一点不让我喜欢。警察向来是喜欢观察人，而不喜欢被观察。有时观察在我们警察眼里等于监视。但我相信他还年轻，有可塑性。这一点我没说，我们一开始还必须装蒜似地假意谈点工作什么。这点也让我讨厌，我说，这样吧，你喜欢在什么样的地点谈呢？他说无所谓，谈的时间有多长呢？他又说无所谓，可长可短。我说，这样吧，时间地点我定，我毕竟是有家室的人，这些事情你肯定要迁就我，要不你老嫂子要请你到我家吃饭了。你以为是好事，那是一种惩罚，你家老嫂子有个毛病，就是菜做得不好，你还得昧着良心肉麻地夸奖她，说辞必须要有黄金档电视剧的编剧水平。如我所料，石中也是说无所谓，在我看来，他就是有所谓，也会象当作锻炼自己的机会而死撑下来，就象我第一次握他手，他忍住不吭声一样。我也乐得装作不知道。我开始在昆明城里挑自己平时想去却没有时间去的茶馆，遍访各位真的假的品茗大师。他也就耐心地听着，但是我相信他的耐性会一点点地失去。因为关于他想知道的资料我一句没提。 他可以耐着性子在我迟到的时候读我放在茶室的《情人》，也可以百无聊赖地和虚拟服务员点咖啡的冒失举动，但他现在没有和我顶一句嘴。 今天的主题，我直接就切入了。昆明现在太没劲了，我们到其他地方去谈。石中眉毛一扬，好奇地说，哪里？我说不急，让我慢慢道来。我说着从身上拿出张纸，递到他面前。那是我的休假计划，更确切的说，是旅游计划，上面写着关于旅游的行程安排和计划。比如新年过完到罗平看油菜花，三月三的蝴蝶泉虽然早看不到蝴蝶了，但是去那里吃鱼还是挺不错的。四月去西双版纳过泼水节，五月到香格里拉的碧塔海去看杜鹃醉鱼，八月到楚雄过火把节，到会泽看黑颈鹤，沙甸吃金鳟，身体太肥了就去黑井里熬盐，等等。当然这只是个大概，里面还没有提到应该带什么样的装备去，我的打算是玩野人的玩法，就是带上一把刀，一些火种，最好是还有帐蓬，但尽量不用，不过去之前，还得到省防疫站把各种疫苗打了，免得到那里得一身的病。丽江不错，就是冷点。 石中越看眼睛越大，他说天呀，去那么多地方啊。我说不多啊，大部分是滇西滇南，好住就多住几天，费用方面不用担心，我说。费用？他自己跟着念了一遍，似乎还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是啊，这个不能跟旅行社的，要不还不一下把你榨光。也还不用把你的电脑卖了。你的电脑我们还用着，我开始扳指头跟他算我们的费用。 我的观点是，走到哪里玩到哪里，也赚到哪里。在云南，只要找得对路子，不花钱也可以玩好的。我说，比方说，我们到香格里拉时，我们可以玩公测，公厕？公共厕所有什么好玩的？石中又问。石中啊石中，你真是叫对名字了，你真是块石头不开窍。我说，你还是不是年轻人？不是见你有那么棒的一部电脑吗？那你不喜欢玩游戏啊？一点游戏的动态都不清楚？在云南的迪庆，也就是香格里拉，有一个大型的网络游戏正在进行公开测试，我们去那里当志愿者，不仅可以免费玩，还可以要不少的银子花差花差，前提是身体要好。我不得不进行详细的讲解。 我所说的公测的这款网游，这是一种非常昂贵的游戏，也就是玩家在进游戏环境的时候，其背景是异常真实的。因为只有这款游戏是全球首次通过超级体验游戏。要玩这个游戏必须经过体验，在身体都合格后才能准许参加，参加时必须在该游戏公司指定的省级以上中医院，用高精密针通过网络接到大脑皮层，另一头则附在头皮下层，再与网络感应器连接，高精密针是用仿生材料制成，如不定期注射某药液（配方为中方高级经济机密，听说是和杨利华的基因库放在一起）就会被人体吸收，失去感应导电功能，玩这个游戏在于，这不会产生外挂，听说感觉极佳。其背景的数据采集都是能过真人在真实环境中采集而来的。说白了，就是让一个人也被埋上针，带上仪器到真实的环境中是收集大脑产生的信息波，其收集的信息波经过处理制成感觉参数，作为刺激信号的数据库用。游戏者进入游戏环境后，就能全身心地感觉在雪山就能感觉到雪山的寒冷，呼呼的风声，在草原就能闻到藏民用牛粪烧酥油茶的味道，听到牧羊边吃草边放屁的声音。在这个真实的环境中，它偏偏还能造成武功高超内力膨胀的真实效果。这款游戏正因为这样，才造价昂贵，同时收费也昂贵，吸引追逐此游戏的人越来越多。据说是这个游戏的优点就是能发出电流刺激大脑的快乐中枢，产生类似多肽的分泌物。这个名为香格里拉之藏秘篇的游戏正在做这样的收集工作，而那里海拔太高，结果公司带来的人测出来的数值都是高原反应的，用到游戏者那里，搞得游戏者成天都是晕叨叨的，让玩友的抗议声很大。而我想着带着石中去那里后，通过我采集的数值是没有高原反应的，所以价格比较高，和他们谈一谈也搞个好价钱，再管他们要一个长期帐号和优秀装备，在适当的时候卖掉，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其实我还有一个赚钱的方法，就是去寻找那些由外国佬搭建的非法登山队安在山腰的营地。当年，那里有很多的外国人常想不通过国家允许就是爬梅里雪山，当地的村民当然不答应，他们通常是等那些外国佬安营扎寨后，再把藏獒放出来，象牧羊犬一样把人赶出来，交给当地的民警和喇嘛处理。因此营地里面有很多宝贝。我的想法是由当地藏族兄弟带着，到营地里收集杜冷丁。杜冷丁是毒品，国家管制，但我不卖，捐给救生队，而且我们搞的是真货。救生队有一个店，搞的是出租，合法的登山队都必须在他们这里配备杜冷丁，近些年，登山队伍人多，杜冷丁不够，有人出个馊主意拿葡萄糖代替。我就是要将那些假杜冷丁换回来，再向救生队要笔奖金。但这是非法买卖，还不能和石中说，在走不到这步之前，最好不用这招，免得让人看不起，话说回来，如果真到这一步，他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还不是任我摆布，这是我的如意算盘。我有很多种生存方法，这些都是在网络游戏中没有的，我可以积累这方面的经验，在创意上卖个好价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章 沟通 说这个藏秘篇的公测游戏我的语言用起来比较混乱，因为我还没有真实的见到那一款游戏，具体会是什么样，也是以讹传讹，我也不敢说得太好，到时会有什么变化也说不定。 我以为我的计划很有吸引力，能吸引石中，让他满山遍野地陪我玩。然而我却错了，石中这家伙大吃一惊后，说什么也不答应，我跟着也大吃一惊，然后就很难过。相较，我更喜欢豹子，起码他有组织纪律性，做什么事情也比较配合。我这样的感觉就象一个电影导演，试放自己的作品在一个公开场合，自以为情节很精彩很深刻，哪不知在放映时，灯也不关，看电影的人进进出出，又上厕所又买爆米花象看肥皂剧一般看完全片，却又说不好看，没思想内涵的话。心里当时就别提多难过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了解他直接的想法。我说那你想怎么样，你也说说看。石中说，我就是想和你谈谈关于我们讨论的那个题目。我说那可以啊。讨论的形式应该是什么样的啊？他答不上来。我立刻觉得郁闷，因为我觉得这小子不够干脆，象一个回答恋爱问题的女生，神情暧昧，哼哼叽叽，语蔫不详，自以为有趣，别人看来十分讨厌。我问是不是这样，需要在一个课堂一样的地方，我置一杯水，你打开电脑，我说一句你记一句，这样才好。石中想了想说，好象是这样吧。我说，那样的话，你来昆明干嘛？石中一愣，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开始用归谬法进行论证。 那你来昆明干嘛，直接接通网络电话就好了嘛，要什么资料传给我好了，这样你回你的n市，有什么需要定时问我好了，我给你8小时，算上班的时间，其他的免谈，好不好？要么你呆在昆明，我走，好不好，我们定个时间，准时接驳，我决不去那些网络覆盖不到的地方，一k？如果我有什么服务不周到的地方，尽避找我的上司好啦。 石中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那么强硬的态度。他似乎没找到什么样的词来回答我，我说，好就好在现在网络发达。你可以找到你所想找的资料，我也提供不了太好的东西。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建议，那就这么说定了。其实这也是在我的预想之内，我就是对和人一起合作的事情，总是没抱太大的希望，我通常都是预备两个方案，一个是合作时做的事情，也就是想清楚也讲清楚，什么是自己的应该做的，什么是对方应该做的。一个是不合作时做的事情，那里也怎么做，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了算，那才是自由。也许是我独立的能力的关系。我痛恨和人争吵，影响情绪。尤其是旅途上，最好能达成共识，要不，会造成性命之忧。我说完之后，就准备起身离开，我告诉那个机械服务员，记在的我帐上。 我走出茶馆，茶馆门外阳光灿烂，我现在已然记不得是什么季节，应该是冬春季节，天空格外的蓝，还有风。我心情愉快，似乎是放下了负担。我得准备我独自上路的东西，而且东西还挺多。诚实真好，我发觉一个人真诚地面对面自己和他人，就仿佛和真理站在了一边，到达了一种崇高的境界。我发现似乎从心里面我还是对石中有点意见。从我刚才对他的行为中，我发泄了对领导的不满，也就是说，我把石中当作了领导的影射，也许原因仅仅因为他是领导把介绍我和他一起工作的。对豹子也并非我非常喜欢他。也许就是在他被打断肋骨后，暗中完成了我对领导的惩罚后才得到我对他的善意。现在对石中也是。看来我并非是那么宽容的一个人。尽避我对石中一见如故，并觉得在哪里和他相识，又或是在哪里见过，后又随时光流逝，成为陌路。又或者信佛的人说，前世见过。不，我们不是前世见过。就是在今世。因为这样的感觉，他对我说不，我觉得这是他对我的背叛，尽避当初没有约定什么，这仅仅是我的一厢情愿。现在好了，走出店门，我因为对自已的反省而产生的愧疚，经过阳光一照，如紫外线杀毒一样将失望驱走。 我整整衣裳，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慢慢回忆起我曾经以为要忘却的打拐岁月。 这时，石中从里面追了出来，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急忙地解释他本来的意图。他说，他以为做事本来要有个做事的样子，比如两人一起商量定个方案什么的，再各自分工，找些人谈谈话什么的，才象一回事。我提出的方案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旅游，是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我回答说，你整理你的资料倒是不费劲。而我却不同了，好多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我要到事情的发生地去看一看，以唤醒我的记忆。这样的想法并不过分，也是为工作本身所考虑的。 于是我们又回到茶馆里，我也就老实不客气讲我的想法，也许是我预期的不对，一厢情愿的以为我们在采取行动之前有些基础性的事情已经达到共识，不需要再进行沟通。现在应该亡羊补牢。豹子毕竟是警察出身，做事的规律的基础是和我一样的。所以不必进行沟通。我疏忽了这点。而石中是个律师，虽然我们两者都是吃法律饭的。但所做的事情的特点并不一样。律师得学会吆喝，推销自己的法律才识。要生存就必须得突出自己，要让自己的特点路人共知，巴不得自己站在聚光灯下，受万人瞩目。而警察不同，警察需要自己不引人注目，恨不得自己走在路上成为一颗小石头，虽然存在，却永远不引人注目，只有在必要的时候再拔剑出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韬光养晦，关键时再锋芒毕露。这点我必须和他说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章 道茶 石中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我认为这个光是理解还是不够了，他要感同身受。我说你我合作共事，搞调研的事，更偏重于警察的这件事，我们必须客观才能不偏不倚，最好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我们所要的情报，这样才够真实，没有粉饰的作用。所以你的习惯必须改，不要突出你的个性。比如，你在这茶馆里点咖啡，这在我们的单位里就不允许，因为你这样太突出了，也彰显了你的个性，虽然你做，在你们行业里已然是个习惯没有错的，但我要告诉你，在我们这里就是犯错，因为你突出了自己后，你就无法从一个客观的角度来观察对方，而我们要研究的正是对方。想要对方忽视你的存在，你首先要忽视自己的存在，象变色龙一样和背景混成一体。你想，你若要茶店老板记不清你是否来过他的店，就不要点咖啡，而是点再普通不过的茶，他的印象就会帮你和其他人混同起来，他将你和其他人混同起来，就说明他把你忘记了。 我象个老太太一样，对石中唠叨起来，我实在担心在哪个我没讲清楚的环节，他又出什么问题，看到他有些疲劳的时候，我又将节奏说得快了一点。再有，你要学会尊重，当然，这和你平时所理解的尊重可能不太一样。尊重的前提是理解，理解的前提是体验。 我开始把我的良苦用心说出来。本来我是想让石中自己悟出来，看来时间不等人，我的教育水平没有我想象中的好，我就只好自己来说明。否则，我的旅行计划也要跟着完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来茶馆喝茶吗？我本来是要让你明白，茶要弄得好喝，非得自己来弄，下一番功夫才行，不得让茶顺你的意思，而是你顺着茶性，慢慢调整，这样才能做出一道好茶来。那么茶才会展现出最好的味道来。看来你最近这几天心不在焉，眼圈发黑，睡眠不足，行事焦躁，心里有事却又不说。所以你至今没有领悟到。学会了尊重茶，自然会尊重人，尊重人后，你才能读懂你收集数据的背后的真正意义。 这样。我这样讲太老夫子了，估计你也听不进去，但是没关系，你先这样听着，明天我们去一趟防疫局。我们也来个速成，要不然，你没有带着问题听东西，听了也是白听。我说。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各自回去准备。我们约好，第二天我们去防疫局。 我认为要真正明白打拐工作，就要了解被拐的人的想法，知道他们的快乐和痛苦，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憎恨什么，了解他们的欲望。用了我们领导用烂的话来说，就是换位思考。 我的这种想法在各种行业都行得通。在表演业这就叫体验派表演法。这样的表演方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在最真实的状态下进行表演，要达到这样目的，往往是很痛苦的，但是这样往往也能换回相当高的声誉，得到很多内行人的肯定，要知道做到这点并不容易。在旅游业方面就是体验式旅游，并不忙着走马观花，买纪念品。而是在那里和当地的群众一样的吃住，明白他们喜欢吃什么，为什么喜欢吃，喜欢玩什么及为什么喜欢玩。自助旅游也是其中的一种，而且更有味道，但是旅行社却很不喜欢，因为这样他们赚不到钱。我师傅当初教过我，好的户籍警是走出来的。而后来我所认为的走，就是了解他们，了解他们的痛苦和欢乐。我也曾试图这么做，可是我没有坚持下来。所以当户籍警时没有得到多少当地居民的好评。但是样并不影响我对户籍警工作的看法。这就是一种体验，体验他们要办个什么事情要跑好几趟，体验他们今天警察不在，明天所里开会白跑一趟的复杂心情。这一切，虚拟网络里是很少有的，因为纯粹是劣性刺激，没有多少人会喜欢，如果有公司做这样功能的游戏的话，估计就是赔钱。说很少有，就是说还有，也就是你上网络登录不上去，或你的帐号没偷注时还是有那样的情绪的。但是这样的结果只会是网游公司没钱赚而已。 因为这样的痛苦难以在游戏网络中，实现，所以我认为石中是有必要体验这样的痛苦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法律工作上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跟着上面的大人们人云亦云，成个只会点头人。 石中估计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即使知道也不以为然。面这样的不以为然，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对该事物的不尊重。事情是相互的，不尊重的结果也是不尊重的，这会和这次的调研结果背道而驰。 为此，我不得不采取一些强硬手段。估计我老了，也会象以前我所看不起的那些老头子一样，摆老资格，认为自己吃的苦那么多，下一辈要达到这样的境界也必须走同样的路，否则就会认为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的言论。说夸大一点，我已多少有了些虐待人的倾向。 我决定给他一个困难的事情去做，免得我讲述打拐资料的时候他会误解我。 我决定在他和我出发之前，做一件事情，也算是我留给他的作业。 在我们一起去免疫局打完针后，休息了两天。第三天，我开始向他提出要求，嘿嘿，要不是他后来主动说配合我一起去，我还开不了这个口呢！ 我先带他去洗澡，在搓澡时我告诉他，为了进一步了解他所接触的人群，他必须到经常发生拐卖案件的地方去看一下。他说好啊，他从学校毕业来，还没有到认真地到一个地方去做什么事情，这回是要找什么问题。我说，问题得你自己去找，以你要研究的东西为切入点，去了解那里的环境，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个方向，等你对那里的环境有问题的时候，我讲我的经历和经验才能对你有帮助。 当然他这样不能就匆忙去的。要做足必要的准备。首先他的相貌就必须能过得去，我不是说他丑，而是他太白净，这样去了太扎眼，我必须找一个当时的半吊子发廊，给他干净的三七开做一个最有性价比的发式。所谓有性价比，就是一个普通剪头的钱，就可以将洗剪染全部搞定的套餐，不过质量就不好说了，我能保证的也就是在半个月内不要对身体有什么影响，留下落发，掉头皮之类的后遗症。然后再去旧货市场挑一套合式的西装，到医院杀过毒，再给他穿上，其他的什么通讯工具，电脑什么的一律封存，不再使用。钱包里也不能装太多的钱，这是为他的安全考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章 赌 总之，我花心思，从头到尾给他打扮一番。然后我告诫他一大堆的规则。比如说在考察的这段时间内，注意安全，注意卫生，尽量不要说话，最好不要去找小姐，街边食品要注意，特别鲜亮的食品不要动，因为那是化学元素放多的缘故，不要买各种充值卡，因为那样的充值卡只能充一半。街头监视器有被墨水涂过到地方不要逗留，坐公车尽量用零钞，钱分多地方放，东西不要放多，等等。我讲了一大堆，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 最后，我领着他到了一个城郊结合部，穿过铁丝网，在监视头前站了好一会，再告诉他，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事，如果遇到抢劫之类的，记得不要还手，跑到监视头看得见的将钱给他，然后报警。我给他的任务是在那里找一间出租房内租住一个星期，找一个能维持生计的工作，这个工作不能违法，前提是不能使用初中以上文化。如果有含有任何初中以上的文化含量的行为，就算失败，不得使用任何一门外语。最后我给一个锦囊，（呵呵，从三国演义里面学来的。）我说里面是你的护身符，也是你的反暴力唯一能用的武器，如果运用拳脚，那后果自负。因为用暴力不在这个计划内。 石中并没有花时间犹豫就答应了。我心中暗乐，庆幸这几天又有时间独自安逸了。他问我如果他做到我的要求后，怎么办，我说我就不再坚持我的个人想法，随着他的意图开展工作。这里有些打赌的成份。这样的做法对一个年轻人是有吸引力的。这也是年轻的表现，有足够的本钱。而象我这样年纪的人，已经没有足够的本钱，所以做事也就小心慎微得多。 我给他的时间为七天。如果七天结束，他在我所圈定的范围内找到一份能维持生计的工作，就算他胜，否则，我胜。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谁更有胜算。因为毕竟这个打拐的环境也已经和我当年的环境有很大的变化。从前拐卖只是从农村落后地区出现，后来就是在城郊结合部，现在听说又有新的迹象，因为随着各地的经济的发展，很多人贩子的视线开始进入到东南亚的贫困国家。但是这需要学会小亚洲语种，基本上操作起来有些困难，一般都是两个国家的人跨国界合作。但是这些多半是道听途说，我也没见到相关的案例。也许是不关心所致吧。这也不是我感兴趣的范围。我当年主办的案子是小孩子被拐卖的案子。我也只能就这方面的事情提供石中一些帮助。 在将石中送进去后，我联系我的那些所里的朋友，对他进行严密关注。我一是怕他出事，坚决不能出现先把人放翻，再进行搜身抢劫的事情；二是怕他作弊，如果他作弊，我好及时收集证据。这一切他当然不知道，即使是猜到，也料不到我们会哪里入手。石中的身上有很多新科技的玩意，比如说，他的耳听骨里就安有生化材料耳机，可以进行无线网络电话通讯，这个我就充分利用，把他的位置进行雷达锁定，只要他出现在监视器的观察范围，所里的治安员就能主动跟踪。如果他使用这个电话，那么他就算作弊，我也能捉到这样的讯息。这个当然他们不是白干的，我已经答应给他们的工作系统进行更新。以后，他们在监视器里看到哪个美女的时候，系统会很善意的告诉他们，这个美女是否做了整容手术。另一方面，我开始安顿家里的事情，首先要和老婆请假，利用这几天时间好好维系一下家里感情，带着他们到娘家各个亲戚家去串门子，关心一下各家的心烦事，又买了些东西，又从他们那里拿了些东西回来。我又顺便到突出队看望了豹子，和他们聊了一次天，吃了一次饭。并将豹子在里面的有趣经历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以提高我们的工作组在单位里的知名度，并告诉他们说，如果我的那套搏击系统调适好的话，首先拿给他们免费使用。他们开始对这套系统并不太感兴趣，我向他们讲解这套系统是要和女朋友一练才有用。因为组织规定他们不准恋爱。我用的这套系统打的是擦边球，练的是男人的媚功，专门电良家妇女的，并且有防止同性恋骚扰的功用。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豹子。豹子回到单位后，其发生的变化大家有目共睹，这就是我一个很好的广告。我这是为我以后旅游做准备，如果真的出什么事，还有突击队的兄弟们挺我。 这些事情做完以后，我又做了一些杂事，包括研究从石中那里扣下的各种物件。他有许多有趣的东西。 说说他的电脑。他的电脑是最新款的类型，也是律师经常使用的，分两种显示，一是显示在他的眼镜上，这只有他能看得见，是利用人的视差距的原理做成了，（当年看3d图也是这样的原理）这个技术在现在虽然已经成熟，但愿意用它的人并不是太多，因为适用它的场合并不多，而在法庭上却非常合适，有些资料可以即时得到读入且不为人知。而且如果用体能热量感应器材可以实现体热供电。但是这样有某些缺点，就是使用时，在别人看来，这个律师是对眼，眼神不集中，有时经常会不礼貌地露出笑容，滑稽可笑，有的还会将虚拟的和现实的混同一起，既象吃了迷幻药，又象是看到了海市蜃楼，个别身体不好的还会晕车呕吐。厂方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的还特意做成墨镜的式样，法庭却不接受，因为外国法院曾发生过杀手戴上墨镜极酷地走进法庭将目击证人击毙的惨案，为此厂方恶名昭著，甚至该厂方的代理律师都拒绝使用这样的眼镜的电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章 处境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用一个文具盒一样的主机，有两根伸缩发射杆，发射显示光线和感应光线，当然，这样做比较费电，需要电池，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保密性不足，色彩还原度差点，从对面也可以看，不过是反的。我看了看石中的眼镜，果然是可以做显示屏用的。我仔细看看，哈，眼镜角还有耳机！啊，忘了说，这个电脑这样就有声音有三种方式输出，一是从主机里发出，二是从眼镜腿里的耳机里发出，还有一种就是从人的耳朵听骨里发出，当然，这最后一种，花费不但昂贵，而且还危险，全国能代理这项业务的医院也屈指可数。我常常好奇，这样的耳机在强磁场里会不会对身体有坏的帮助。不过我是不赞成这样的做法，总觉得不够妥当。而且做了这样手术的人，第一次在我的现实生活中出现。 我又看了看，其他位置，在电源器上我又看到了电猫，呀，也就是说，他的电脑在充电的时候还可以与互联网相联，咦奇怪，那他为什么还要选用可以无线上网功能的这种骚电脑呢？多此一举嘛！ 我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其他用品，果不其然，在他的零碎物什里我发现了体热感应电的装置，古典款的手表里发现了手机通讯器。 我现在算是开了眼了。我试着开了一下电脑，但是没用，说是要密码才开得开，估计这小子还在他的手指或是什么地方埋了纳米材料做的密码芯片。现代科技下长大的孩子。能用如此奢华但不是太实用性的东西的孩子，估计是没吃过什么苦，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的孩子。 看样子，这七天的体验有得他吃的苦喽。我不由得暗自担心。但愿这小子不要出什么事。 还好把他剥了个干净，我想，要不，他身上的小东西，早被抢了。 看来体验结束后，这一段旅程还是要我一把手一把手地教他才行。这样的工作量比我想象中的大，我只求他各种游戏都玩过一些，这样，我的进度可以快一点。 我开始在我的电脑中安装各种游戏，这些游戏并不全是网游，有的是单机游戏，这是在小范围内还在流行的游戏。因为里面所代表的某方面的内容，都是很好的教材，只是里面参数要进行修正而已。这些本来是为我的孩子准备的。在我看来，人的游戏的天性是比性欲还要强的一种欲望，只有在这样的欲望的驱使下，人的学习天份才能充分开发。这么多年来，这样的想法一直没有得到重视。有些人一直把神圣和无聊结合起来，以为神圣的，就是无聊的。我可不愿意这样将我的孩子给害了。不过。我的孩子还小，当然，我的游戏是修改过参数的。但愿这是一个很好的教材。现在看来，我只好拿石中当作实验室里的小白鼠用了。 到第五天，一直没有得到石中的消息，我和我的眼线事先约定好，如果他没事，便不用叫我。他没有消息，说明他还好好地活着，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所谓麻烦，也包括被打或者其他什么，也没有他作弊的嫌疑。但一直没消息，也说明他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他还在努力中。 我反复翻弄着他的东西，在想像他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境遇。这点让我很好奇。我反复回想着他的外表，体貌特征。想着什么样的人会要他做什么工作。结果不容乐观。 他的身体看上去虽然健康，却也不够结实，不象是个干体力活儿的。所以，看他的样子，拉三轮儿送货的事情估计是不会有人找他做的。拉三轮的人，有的瘦弱，有的胖，但是他们都有一双黝黑结实，青筋直露，充满沟壑茧皮的手，还一双黯淡混浊只有生意上门时，才会露出一点光芒的眼睛。他手上没有老茧，让人猜不出他以前是做到什么活的。（石中用的是感光的高级键盘，能磨出老茧几乎不可能。）精明的老板看人是很仔细的。比如，那人身材魁梧，指关节处生有茧子，说明练过拳，肩背厚实，体态均称，那就可能是个高手，用他的时候要小心，能为所用，最好用来当保镖，花钱少却忠心耿耿。指节粗笨，说明平时干的粗活多。体力活是一把好手，这种人多干些活估计没什么怨言，苛扣些工钱也不是难事。而象石中这样的，就有些难办了。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做文艺话，可他又不能说自己的文化高，样子斯文，却又没有那种奶油小生的媚劲。饮食方面难说还吃穿讲究。弄不好还伺候不起，留下说没有人权之类的话柄。 有时我转而一想，认为人不可貎相，难说他在那里过得极为自由，被哪个发廊的女老板看上，吃住全免，只是晚上将她伺候得高兴了，也就乐得自在地让石中吃上几天的软饭，末了，再许他一个象征性的工作，对我也就算是交差了事。再弄不好，二人离别依依，生出一段情愫，在二人的心目中，又成了吴吴侬侬的鸳鸯蝴蝶派。只求他日有缘再聚，共叙一段风流。不对不对，越想越下流了。我忙劝住自己的想法。将自己的想像限制在毛片之外。我暗骂自己下流，却又忍不住为自己的想象力暗自得意。这就叫意淫吧，呵呵。 对头对头，情节应该不是这样。应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石中孤傲的神情，开启了发廊老板的久被红尘侵蚀的芳心，老板暗自垂青。石中却是楞头青，混然不知，呆头呆脑的话语却使得老板春心荡漾，老板暗自打下如意算盘，巧言将石中留下，待处得几日，略微熟络之后，布下重重机关，引得意中人上钩，哪不知，正到关键处，石中这浑小子不解风情，提起脱到一半的裤子跑来我处向我报道说完成任务。只抛下绝妙佳人在罗纱帐内暗自垂泪到天明。呵呵，恰到好处，恰到好处！色而不淫，色而不淫！ 第六天，在我心里开始打鼓我是不是快要输了这场打赌的时候，我的治安员传话来告诉我说。石中出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章 护身武器（上） 我的治安员当时是在晚上打电话给我的，我当时正在修参数。我问出什么事了。治安员在电话里说，他在穿过一条小巷的时候，被打劫了。当时有三个人围住他。然后有人在监视器上用弹弓打一个墨水弹，弄得在监控室里什么都看不清。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接着他们就冲向事发点。结果，到了那里，什么人也没有找到。石中也不见了。我说那你们找到什么没有吗？他们的回答也犹豫，似乎想告诉我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们也不敢讲。我说这下好啦，你们甭想那套系统啦。我的语气不重，却也表现出了说一不二的坚定，对面传来了绝望的叹息。这下好了，算命系统也不用装了，他们还欠我一个老大的人情。 我立刻去了“醉乡路”茶馆。那是我和石中约定的地方。我曾经说过，我说过。我可以用雷达追踪到他。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在什么具体位置，但起码雷达还有用，就说明他没死。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和约定的时间也没有几个小时。我决定先去那里。不管怎么说，他出事还是让我担心的。 我在茶馆里发呆，想象着石中会以什么样的面貌出现。也许是一身伤痕，蓬松着头发，一脚踢开茶馆的门。我看了一下门，质量不算好，也许一脚也就踢得开，象电影里那样，一扇门会带着灰尘翻着个儿飞出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碎渣子落一地。如果用蒙太奇的手法，镜头应该贴在地面，接着一只沾满泥垢的脏皮鞋就会出现在镜头的黄金分割点的位置，而另外的一边，则是我喝茶的远景。如果我胆小，接下来的镜头就是我倒茶的手被吓得一哆嗦，证明自己内心极力掩饰的胆怯和心虚。如果我胆大，但是另外一个镜头。我菩萨低眉的表情，后面是一个愤怒的身影向我大踏步地走来。这则证明我胸有成竹，从容应对。如果要音效的话，门框的声音最好闷一些，以显得这门是原木的，比较沉，也证明石中的愤怒中所含的力量。当然，凭石中的体力，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的。他再愤怒，也不至于将门踢得飞起来。这门的材质并是原木的，而是压缩木的，也不重，韧劲也好，一脚出去，力量不均的话极容易伤到脚脖子。真的坏了，也只是会裂开一个口子，脚插在里面拔不出来。那样石中只能一跳一跳地随着门的敞开而进入我的视线。我则以饮茶时被呛喷出雾状的水的动作来强化这样的喜剧效果。但我想的最大的可能是，他一脚踢开门，哪不知门根本没有上锁（本来就在营业），门应声而开，接着又反弹回来。如果石中啊呀一声就说明被弹到了。如果只是一声闷响，石中一声不吭。然后门再吱呀地回来，出现在镜头的则是石中一脸刚毅的表情。鼻孔开始向外淌血。 如果石中伤得重的话，则是扑通一声倒进门来，我跟着的反应是丢下手中的事，扑将上来，将他从地上揽到自己的怀里，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然后用手轻拍他的脸，将他摇醒。如果他醒的慢的话，还可以悲怆不已，象周星星在喜剧之王里那样的表演，淌他一脸的清鼻涕。接着他如愿的醒来，或是委屈，或是坚强，或是愤怒，但一定是有气无力地说些重要的事，往往是说些其言也善的话，以证明是人之将尽了。一言未讫，或是头一歪又或是长吁口气又或是眼睛瞪大不闭又或是缓缓闭目。而这样的动作则如同乐队的指挥的起势一般，音乐就该响起。 我正胡想着，石中来了，他居然没有愤怒地踢门。他是极疲倦地慢慢推开门，佝偻着背，没有一点精神地走到我的面前，坐了下来，径直拿起我那本《情人》，翻到最后一页，熟练地撕下来，放在手中揉搓了几下，展开，很响地擤了一把鼻子。一边用纸的边角擦鼻边的残液一边用手招呼着服务员过来。当服务的微笑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一手将纸掷得老远，对服务员说。 大碗牛肉面。 我知道，他又和服务员叫上劲儿了。我冲服务员摆了摆手，说，你打电话叫外卖吧，喊他们送到这里就行了。其他的小菜你也看着点一些，再给他来一杯花茶。先这种整吧。 石中这才算是坐定了，他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头。他捏了捏鼻梁，发现手很脏，说，你等一会。然后起了去了洗手间。大约过了十分钟，他又回来了，脸明显地已经梳洗了一番，头发稍还沾着些水珠没有干。正要开口，面已经送到，他于是又没来得及开口，就将脸埋在碗口腾腾的热气里，开始猛吃。我趁这时间又赶紧向服务员要了两包纸。他吃了一半，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汤，这才长出一口气，我赶紧将纸递过去，他点了下头，伸手接过纸，擦了下嘴，又顺着擤了一把鼻子，并饶有兴致地看看，说，妈的，全是黑的。这才将纸揉成一团。这次没有乱丢，丢在了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他刚才的行为好象在说明他刚才吃的不是面，而是礼貌知识，随着进入胃部后消化吸收，他的礼貌行为才跟着恢复起来。接着他又吃了些别的东西，吃面的速度才开始降下来。 工作找到了？我问，他摇头说，没有，一无所获。说起来真不好意思，人家都不要我。看来一切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他说，讲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已经是第三天没吃东西了，我一惊，连忙说，不急，你慢慢吃，不要吃太快，可不能象杜甫一样，吃得撑死了。我就这样，象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一面看他吃，一面通过观察来补充着我原来想象中能得到的细节。我再次观察他的手，以及其他身体的变化所能带给我的信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章 护身武器（下） 我知道，打牌的时候，总要有亮底牌的时候。亮底牌的表情，是丰富多彩的。石中的表情好象就是在亮底牌。他吃完了面长吁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又接过一张纸，斯文有礼地擦了擦嘴。等服务员撤了盘子，所谓撤盘子，就是在我们吃东西的桌子上有个机器在里面暗自操作，桌面一斜，盘子和碗滑到下面，下面就要有传送带，送到后面的工作间。因为是碗和盘子，而不是茶杯和茶盏，估计到了下面会有点的麻烦，传送带可能会卡住。果然，那个笑容可亲的服务员用中了彩的表情表示道歉，对不起，工作间还有工作，我先去一会儿。石中则报以对方一个可亲的微笑。然后视线转到我的脸上，再次变得若有所思。 请问，他欠欠身子，以便方便向后靠了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这是什么东西。他开始亮底牌了。他将我送给他的锦囊拿了出来。你的锦囊，也是你的护身符。我安静的解释，怎么，用啦？他看我不吃惊，有点意外，同时还带了些恼怒。我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他试图把自己的意图想讲得更清楚一点。 行，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七天的收获如何，你是输了还是怎么的。我不紧不慢地说。你现在只是关心这个？好吧，我输了，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能养活我的工作。石中投降。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他说着将手上的锦囊如掷飞镖一样向我扔过来。我伸手将东西抄了下来。 这个当然。我一边打开锦囊一边解释说。 一字一句。 这是艾c滋c针c和警c告c卡。 这个东西要解释一下。由于时代发展，艾滋病已经成为一个社会问题。它的危害已经让社会人所共知，但是由于传统的观念作祟，预防的措施总是慢了一步，当社会意识到对从事色情业的人员强制进行体检，未体检的判以重刑的时候，社会上已经蔓延了为数很多的病人。有点病人因为不甘染病，就出现了一些报复社会的行为，就是用一管抽自己血的针对人群众多的地方去扎针。后面还专门出现了部分恐怖分子和邪教组织，将这样的病人组织起来，进行恐怖活动。比如到迪高厅里后来引起高级重视，打击这类犯罪的也加以提高警惕，后来，对呈阳性反映的患者都被强制安置警告卡，虽然很多的病人家属反对，却也强行通过。这个东西虽然小，科技含量却高，再加之假造这个东西无利可图，就没研究这类的东西，原因说起来也简单，要做这个东西必须有个东西作参考，这真东西只有病人才有，而病人是没人敢先靠近的。这个东西是这样使用的。为防止袭击的事情发生，在袭击的高发地，要求每人都携带警告器，当与警告卡靠近的时候，警告就会发声。在高发地地区，这是免费发放人人都必须携带的。如不带，将会被警察带走，送去体检。后来有个谣言，说是被抓的人都去打针，说是防疫针，但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于是就说成了是防艾滋病的试验疫苗。这个谣言很有效，很多人成天就带着，而且不用提醒便主动换电池。有制假警告器的，则说法更恐怖，捉到后一律死刑，做防艾测试实验用。后者的说法很有些日本人在二战搞细菌实验的味道。不过，据媒体所知，还没有人制造假警告器的。因为这东西是免费发放，也赚不到钱。政府还让免费升级。 再说说这个艾滋针，这可是我精心设计的，说出来也许大家不信，我是拿来自己用的。那是用玩具弹子枪改成的，不过弹子是改成了一个小球，里面藏了空心针，针内有药水，找出去时，压力打在身上，针就是透出小球扎在皮肤上，完成注射。我这个发射器可以连发五个。不过，为了石中的安全，我还是把这个给石中用了。 石中对这个却很不理解，现在他还要我给他一个解释，就好象我有一个阴谋被他揭穿，他需要一个让他满意的解释。 我一边检查边问，你发几下啊？还剩下几发？我的问题显然又问错了时候，他一直还恨恨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想让我去死吗？你这是搞恐怖活动！我如果认真起来，你要被判重罪的！他说的没错，用艾滋病进行恐吓，敲诈都比在机场说诈飞机还要严重。我这才看了看他。我摇了摇头，说你这个书呆子。你倒是找证据告我啊。对啦你说说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石中听了我的解释，虽然还没有完全清楚了我的理论，但还是取得了他的信任。他回忆说，他当时肚子已经饿得不行，而身上也没有了钱，因此他决定晚上出来再到街上试试运气。他想去租点修车用的板手之类的，再给自己手上涂点脏机油，冒充一个修车的人，想在第二天找个老板说自己会修车，看能不能谋到差事。谁知还没有找到地方，就让几个人围上了，当时是他退到了墙脚，他想到我的叮嘱，如果抢东西便让他们抢，于是跑到监视器看得到的地方举手让他们抢，反正钱也用得差不多，最多是把有点脏的衣裳再剥去好了。哪不知，那些人先用带瞄准镜的弹弓将监视器涂了墨水。然后那些抢劫的就搜他的身，先搜出了发射器，他们玩不来这东西，结果一个在摆弄时，一枪崩了自己的脸，引来同伴的哄笑。那个不服又给笑得最大声的那个来了一下。两个正在各自恼怒，又见石中笑到了脸上，于是石中又挨了两个大嘴巴，接着又搜出了警告卡，结果在感应范围内就有一个人身上发出了警告，注意，你正在和一个艾滋病人接触。有警告器的那个贼这才发现自己两个同伴中的是针水，于是惨叫一声，转身就跑。吓得其他人也跟跑，包括中枪的那两个，扔了手上的东西就跑。石中这才捡到一命，他捡了东西，自己也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当他觉得安全时，却发现自己身上有某一处有点疼，这才发现自己也中了一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章 走火 石中当时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一下，是在什么时候挨的。他抚摸着他受针的位置，大腿外侧的一个地方，试图回忆自己中枪的全过程。他听见那些人的惨叫声，里面透着彻底的心寒。他隐约知道了自己中的是什么，他感到天旋地转，两腿没了力气，象一个中风的病人，学着一条垂死的狗喘气。他想在黑夜里看到皮肤上的血，却没有成功。自己闻了，想闻到些腥味，以确认自己确实是被针扎了，而不是在跑步的过程中，受了其他的埋伏。其实他想要确定的是，是自己没有被针扎，而是中了其他埋伏，但是这样想，仿佛又不够男子汉，怕死。而他闻到的只是一股子汗臭，和一点残尿的骚味儿，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他又伸了舌头舔了舔伤口，结果是味道不纯正的咸，那是汗水混合的泥垢的味道，把那仅有的一点咸味，冲得模糊不清。 一连串的意识慌乱的举动让他渐渐放松，也开始绝望，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会让他带这么一个东西来防身。石中转身去了一家小诊所。在城郊结合带，这样的小诊所一直都很多。当他敲开一家药店的时候，开门的小泵娘带着愠色质疑他的要求。石中想了想，觉得如果直接要艾滋警报器显得很唐突，话到嘴边，临时就变成了，来包安全套，最贵的那种。小泵娘见生意上门，脸色稍许和缓了一些，石中又来了一句，顺便再给我一个警报器好吗？小泵娘神情暧昧地笑了笑说，好的，在外面是要注意安全的。在小泵娘转身拿东西的时候，石中将警告卡悄悄塞进了袖子，以便离警告器近一些。为了延迟付钱，他又微笑着问小泵娘这电池怎么装？这样的笑容在昏暗的灯下显得朦胧，配合温和的语气，颇有调情的味道。小泵娘善解人意地笑笑说，我来教你。才安好电池，不出所料，警报声将小泵娘残存的一点睡意驱得干净，但小泵娘的反应却出奇的温柔。 现在几点了，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啊，这样，这些就算我送的。祝你幸福。石中在小泵娘的牙齿相叩的节奏下听到这些话,并伸手接过了这些东西。为了给小泵娘一个好印象，他只好违心地说，其实我是一个同志，我不会害你的。他本想说我不讨厌你，想想不合适，也就没说。我觉得在小泵娘心中，石中应该是在一个类似于恐怖片的场景离去的。昏暗的灯光下衬着带着诡异微笑的病人，接过她递出去的东西，无声地消失在迷离的夜色中，不知去向，而在她心中却是响起了惊天的炸雷。在这个危险的艾滋病人消失之后。她肯定是飞快地关起门，呜咽地痛哭起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又狠狠掐自己一把，以便让自己从噩梦中醒来。 这时候我打了个岔。是嘛，那小泵娘给你的东西呢？石中的表情很恼怒，因为要建立一个恐怖的悲惨的气氛很难，需要时间的铺陈，尤其是情节发展到关键时，是不能破坏的。而我的问题恰恰在他准备讲述自己的悲惨心情时出现。我的问题略带些黑色幽默，这样的做法不是每个人都很欣赏，石中面如死灰，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从身上拿出了套子。我不客气地接过，一本正经地研究起来。 好，你继续说吧。石中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他这是在酝酿气氛。在他没有开口之前，我又开始打岔。我说，还有警告器呢？石中又不情愿地把警告器给我。我又开始研究警告器。其实我这些举动多少有些故意而为之。由于是在派出所过多的缘故，我已经害怕听到过多的心情故事。因为每一个受害人都要忙不迭地把自己的心情说出来，而这些对案件本身没有一点帮助，这应了有些王家卫似的话。“受害人认为讲述这些心情是非常重要的，而在我看来却是浪费时间。”后来我就摸出下一些规律，在适当的时候打岔。如果时机把握得好，你完全可以用你的表演控制住对方，得到你想要的结果，让她（咦，我为什么要用这个“她”呢？）乖乖就范。这样的方法到后来，可以让对方觉得和我讲述这样的事，完全是个愚蠢的决定，最终选择放弃。 石中显然年轻，还不明白我的做法，但是他讲述完自己心情的情绪已经茫然无存，我猜想他甚至不想讲述有关的任何事，以作为对我的惩罚。看来是我来打破这样的气氛的时候啦。 于是，我说，好，你看，小泵娘给你的东西真的很好哟。这套子质量很好的。又薄，弹性又好。石中保持沉默，眼神还有些冰冷。我又手忙脚乱地说，不知道警告器上安了套子是还有效啊。石中冷冷地看我将艾滋针，警告卡，和警告器和安全套拿在一起摆弄。我自信自己的动作颇有喜剧感，但是石中没有笑。 我装着笨笨的样子又将套子套在的艾滋针上，大发感慨，你知道吗？上个世纪，1989年，美国士兵在海湾战争时用的16，因为枪管比较贵，进不得沙子，所以他们为了能在沙漠中作战，就只好在枪管上套上安全套，呵呵，你一定会问，那他们遇到敌人取下套子是不是很麻烦？哈哈不是。我说着拿着艾滋病针比划。我前面说过。这个艾滋针是从一个只仿真枪改过来的。所以它的样子很象一只枪，而现在我又在上面套了套子，为了让我这个蹩脚的笑话更有噱头，我用这个玩意儿在石中的面前比划着。作势要扣动扳机。石中的瞳孔立刻收缩起来。 哈哈，我接着将笑话说完。在战场上一个士兵也是这样问，他遭到长官的训斥，长官骂道，你直接开枪就完了嘛，你还要留着这军用品回家嫖妓啊？我说的笑话当然没有笑果，我也没有再重复的打算，这笑话即使真的有效，石中也会绷着脸给我个冷场。所以我接着说，你猜猜看，这个套子能不能挡住我的子弹呢？我调转枪头，遥指着自己的手掌。 石中突然惊恐地叫了一声，我吃了一惊，这一惊不要紧，枪口立刻偏了，而且要命的是，枪走火了，一个带针水的飞弹，没有打中我的手掌，而是打在了我的胳膊上。这个安全套不安全，没有护住我。我的感觉象是被尖嘴的鸟儿啄了一下，一下子，石中的叫声突然是有了回音，在我的脑子里盘旋不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章 排毒 我啊呀叫了一声，丢开了仿真枪，去看我的伤口。石中也隔着桌子扑了过来，抓着我的胳膊，似乎是想把我的胳膊拖过来。但是他的力气没我大，又或者是体重不如我，倒是把他自己拖到了我的面前。他把鼻子往我的伤口上凑，带着酸臭的头发拦住了我的眼睛，我无从辨别他是要看我的伤口，还是要嗅一下我的血的气味。不过我的眼睛倒是被他有汗酸味的头发熏得睁不开，我不得不把头离开，因为泪腺开始有了保护眼球的反应。 我听见石中在紧张地叫，打在哪儿啦，哪里啊。我正沉醉在他的酸气里，还来不及说话，就感觉有自己受伤的皮肤外围被一个湿热的肉质的东西氛围，再外沿的地方，又感觉被什么东西戳着，痒痒地让人浑身不自在。我睁眼一看，石中这家伙正在吮我的伤口呢。肉质的东西是他的唇舌，戳着我的是他的变长的胡子。我一阵恶心，不由得肌肉一紧，两手掌一翻，把石中的头象篮球一样拿住，一把推了出去。石中吃力不住，啊一声，身子顺着头的去势倒退。一阵混乱，他才在自己的椅子上坐稳。 石中仰坐着，却极力收着下颌，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嘴，两眼透过蓬乱的头发看着我，象极了日本的少年漫画。就差嘴角一缕血丝了，否则就是一个战败不屈的美少年英雄。我低头看看伤口，伤口处有一个殷红的血珠，周围是一圈湿湿的口水，还有两处隐约的齿痕。 你干嘛呢？我冲他嚷嚷。我从桌上拿起茶海上的毛巾，忙不迭地擦。我干嘛？我干嘛？我干嘛！石中轻声地自问，连续问了三遍，由慢到快，由小声到大声，仿佛他的声音是千军万马，野牛狂奔，从他遥远的丹田，顺着肠道，百转千迴，带着万千委屈和愤怒，向我呼啸而来：“我干嘛？我还是为你好，我在为你吸伤口，把毒给吸出来！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你中了针了，我不想让你也染上艾滋病！”接着，他又语速变慢，“我已经中针了，我无所谓了”他仿佛说到了自己的要害处，声音竟开始嘶哑哽咽。“无所谓了”一语未讫，他眼角有了泪光。 我呆呆看着他，柔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做。” 我用的是仿佛古龙的语气，我相信这样的语气很适合他。如果他比较喜欢漫画的效果，我也应该用漫画的效果来和他对话，这样比较平等，也比较有效。果不其然，石中眼中泪水打转，波光粼粼，万般委屈就要顺流而下。 下面大家都该知道，下一场景就是我的转折出现。我转而大声对他说：“你这个傻瓜，你以为自己是吸蛇毒啊，随便吸两口，就可以把针水吸出来啊！你到底有没有医学常识啊！”如果用漫画表现，此刻的我和石中都是应该做成q版的，大大的脑袋，圆圆的头，小小的身子，一头的汗。我的嘴张得老大，看得见小舌头。石中本来满眼的泪水却变成如喷泉一样的汗，和我的口水一般多，二者的区别只能通过其运动轨迹来辨别。 这一局我又占了上风，嘿嘿，姜还是老的辣。石中无语，看着我发愣。尽避这样，我还是被他的所作所为感动了，我从里面看到了他的真情。于是我向他解释，为什么不能这样吸，首先，能不能把针水吸出来尚且是一个问题，即使是吸蛇毒也不能这样吸，如果要吸，首先要确认自己口腔内没有溃疡一样的伤口，但是现在的人吃的上火的食品太多，尤其是在治安混乱的城郊结合部，假料多，敢说自己嘴里没溃疡的，早上刷牙不流血的人怕没有几个。再加之最近，天干物燥，你这几天喝的水少，嘴唇也有干裂的现象，如果从那里染毒的话，就会一个象梁朝伟的腊肠嘴，所以，用嘴也是有危险。那就必须找一个不透气的吸盘，将其吸出来，那就有现成的，就是安全套，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上面的味道。我伸手又拿出套子看了一下，欣喜地告诉他，还是水果味的呢，你喜欢哪一种水果啊？我看一下，有没有你喜欢的香型的，虽然润滑油的味道掺不进水果味，味道仍然不好，但聊胜于无，有点自己喜欢的味道闻闻也好啊。 我不知道石中的破涕为笑称不称之为好看，但我总算是达到了我的目的。看他显得轻松的样子，我也放心一些。我又继续说，如果你这针水真的是被艾滋针打中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说到这里，石中突然跳了起来，说，你刚才说什么，如果，你说的是如果？我说是啊，如果。石中仿佛是抓到对方律师扯谎的一个破绽，要兴奋地跳出来说“我反对”一样，急急地说，你说的是如果，那说明这里面不是艾滋针的血清喽？我一翻白眼说，谁告诉你里面是血清了？我哪里给你找这样的血清啊？你提供还是我提供啊？谁说艾滋针里面就一定是艾滋针水啊？石中啊啊啊，兴奋得脸红红的，却又不知说什么好。表情仿佛是自己的初恋女友给了他一个销魂的吻。 那，那，为什么？石中似乎幸福来得太早，他还不相信，似乎还想寻找一些矛盾点来驳斥我，以证明自己是天下那个最不幸的人。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普通的生理盐水，还加了一些葡萄糖。那为什么警告器会叫？因为离卡离得近啊。我解释。那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卡？嘿嘿，我冲他狡猾地笑。 石中总算是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个卡是我从防疫局的朋友那里得来的，这一个伪造的卡，这样的卡技术并不算希奇，很容易制作。只是，那外面用的材料比较复杂，市面上不容易买。所以我只好从防疫局那里弄，还好防疫局里对艾滋病的重点是放在病人的管理上，而对警告卡本身，关注并不大。据我那个朋友讲，因为设艾滋病涉及到病人歧视的社会问题，当初讨论这事的时候，局里分作两大阵营。反对发卡的呼声甚至还要高一些，但是受社会的压力，他们还是制作了警告卡，但是他们对这样的卡，并不关注。我花了不大的功夫就弄了这样的一个警告卡，从外观材质上他与一般的警告卡并无二致，只是他能欺骗到警告器，让警告器发声。这样不赚钱的买卖，没人会去关心，只有象我这样的人，才会想到去做这样一个卡。我就是想利用人们对伤病的恐惧的心理，配以假的艾滋针来达到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就石中的使用情况来看，还是让人比较满意，起到了作为护身符的作用。只是这样的招术靠的就是一股新鲜劲儿，不值得推广。推广了，就和恐怖分子的活动不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章 理发 石中终于相信的我的说法，思绪沉浸在事情的前后里，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怎么这样，这样真的，真的是。他嘴角含着笑，两眼放着光，和进茶馆时判若两人，有了一个孩子的兴奋，没有了我平时见惯的老成。 还有什么问题，我问他。他想了想，两眼兴奋的看着我，说，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是不是？我没有骗你啦，你不是说过这是你的护身符嘛？它有没有救到你的命啊？还是啊，救了你，你还有那么大的意见。真是的。 你就是在骗我，石中笑叫着。语气里包含着游戏时玩笑的成分，全然忘记了我和他的年龄的差距。他作势又要扑上来。好啦好啦，我说，你还想再摔一下是不是？你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解决一下你的个人问题吧。 什么问题？他一愣。我站起身来，大声地说，你身上太臭啦，还不去洗个澡！把我的茶都弄臭啦！石中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脸红了。我还得剪个头，你给我弄的头发太难看了，难看死了，害得我都不敢照镜子了。 哈哈，我大声笑道，对，剃个光头！把你这身衣裳扔了，把上下的毛全剃了，免得不干净，沾上什么病。 我知道，石中这小子开始变了，一切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我的旅游计划可以实现了。 也许是当初发廊给石中染的头发的色太难看，石中毫不犹豫地剃了个光头，然后又洗了一个澡。 在昆都的那家高级发廊里面，那个有同性恋倾向的美发师，本不欢迎石中进来，因为石中的打扮实在太让难看了。他本来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石中用极冷的眼神把他的嘴唇给冻住了。 他表演似地用夸张的动作，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去，只剩下他的内裤。当时发廊里人不算多，大部分都是以一种妖精的打扮展示着魔幻的品味。一个瘦高的男人，突然脱去了他大多数的衣服，露出了骨感的身材，他身材有些瘦弱，肌肤滑嫩，甚至还有大病初愈的白晰，突然一下子发廊的妖异一下成为了他的陪衬，甚至他那头难看的头发也成了一个突然的转换，变得有了古灵精怪的意味。原先已经躲开到一边的洗头小姐也不由得上下打量着这有奇异举动的客人。 美发师轻张着嘴，成字母一的形状，在无声地惊呼，表达自己心里的惊讶。他并贪婪地巡视石中身上的肌肤，上下几巡，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石中的内裤上。那是一条性感的三角裤，我觉得那三角裤没有什么特别，中规中矩，只是看得舒服一点而已，但穿着是否舒服就不得而知。然而我知道，美发师只是看清楚了牌子。 然后他就绽开了笑容，对着洗头小姐柔声地说，去，把那些衣服全扔了。一个洗头小姐皱着眉把石中丢在地上的衣服收起来，向垃圾筒走去。石中以一个君王的姿态坐到了椅子上。接着美发师兰花指轻轻地搭在石中的肩上，轻声地问，请问，您要什么发式？美发师气吐如兰的样子，让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石中也打了一个激灵，恶狠狠地对镜子里的美发师的影子说，光头！剃得不好看，我投诉你！我感到阵阵好笑。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那是很久以前从手机的短信里看来的。说一个出租车司机正在街上趴活儿，这时上来一个身体曼妙的女郎上了车，全身赤祼，一丝不挂。司机就多看了几眼，于是这女郎破口大骂，说看什么看，你这个老色狼。结果司机也火了，说，你这个贱货，老子是看你把钱放在哪里了。目前，石中就面临着这样的遭遇。他的内裤很贴身，里面是否藏了东西一眼就看得出来。我不清楚，石中在事情完了以后，是否会要求我来付帐。剃光头，本来是很便宜的，但我不知道剃得好看，是以什么为标准。光头好看必须底子好，对头颅的要求高。如果头型难看，自然也就剃得不好看。但石中没考虑到自己的头型是否合适，就要求一定要好看，我认为这就为他赖账埋下了伏笔。按照我的思维，我肯定会在剃头完了以后，以不好看为由拒绝付帐，然后一走了之。但这个方法比较无赖。也不适合石中用。 他的身材有点偏弱，没有力量，而且没有纹身之类的东西为其壮声势，打起架来肯定吃亏。因为赖账往往会闹到派出所，到派出所之前往往又要打上一架，这样进了派出所才好解决。为个光头进派出所，不值。我根据当年在派出所时的经验判断。但是我又想到，对方极可能是个同性恋，而且是扮女性角色的。这样打架，石中多少还有些胜算。只是这样打起来比较难看，既没有野兽角斗的血腥残酷，又没有高手对决的赏心悦目，至多象两个市井泼妇大打王八拳，又抓头发又抓脸。到时石中已经是个光头，没有头发可抓，而美发师而有如瀑布一样的长发，这样石中会有便宜可占，但是他也有致命弱点，他只穿了一条内裤，难免打将起来会被撕得一缕缕的，换了我便会一把扯掉他的内裤，然后转身跑到街头，令石中不敢追，接着我又会找相机，拍下他的裸照，进行威胁。这样下来，进了派出所也底气壮，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去。石中就只能扮个弱势群体，靠别人的同情来找回一点便宜。看来，我的忙是要帮定了。我只好独自站在一边。悄悄热身，以防打架时闪到，或是跑起来脚扭伤，又或者付钱的时候不会面色太难看。 我正在胡乱想着，石中那里果然已经剃光了。只是没有刮，泛出阵阵的青光。石中闭着眼，如同老僧入定。美发师收了剪，上下打量着，在考虑了一些之后。他居然捻了个响指，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兴奋地冲到工作间，拿出了一副银亮耳环来，想也没想就夹到了石中的耳垂上。石中一下就被疼醒了，一下跳到椅子上。一下子，一个令人惊艳的画面出现了。一个泛着青光头颅带着一只大耳环，金刚怒目的样子，头颅下，裹着一件红色的斗蓬，斗蓬里伸出一只手，指着一个妖艳受惊的怪物，而周围则包围着迷幻堕落的物什象征着地狱的淫乐。整个活脱脱就是一个身陷地狱勇斗妖魔的活佛。 石中眼中泛着泪光（疼的），喝道：“你做什么！” 一切来得那么贴切自然，我一挽袖子，认为一场战斗就要开始了，我含胸收颌，两眼放光，用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视周围的环境，垂在两边的手也开始运劲，食指翘起，锁定一切不安的目标。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仿佛一颗引信已经燃到尽头的炸弹，悠缓的轻烟，正以其独有的悠闲，极力掩饰即将爆发的力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章 金手指 我有种莫名的兴奋，其中的原因很多，主要是我喜欢搏击，但是自工作以来就没有机会使用，得到限制的机会过多。能得到施展的机会并不多，现在又经过大半年的模拟训练调适，自认为自己的能力虽然体力方面不及不上年轻的时候，但技巧方面却老道得多。我想试试训练的成果。 但是，美发师却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他好象被石中吓住了，颇为配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即将被恶魔蹂躏的鲜花模样，仿佛他是受害者。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漂亮一点，一副银色的大耳环很适合你呢！ 整个美发厅静悄悄的。洗头小姐和其他的美发师都没有说话。其他的客人虽然也没有发声，但都有愠色，脸上的表情好象在说，哪里来的臭小子，敢如此放肆，是不是把我们这些客人都没放在眼里。而我则站在门口，象个打手一样在旁站立，说实话，那些客人我真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我觉得他们就象功夫片里那些跑龙套的，是显示我英雄气概的陪衬，只要我需要，他们能做的事就是哀嚎着呈美学的角度如鲜花盛开一样四散开来，而突出我花蕊位置的英雄造型。 石中转头看看镜子，明晃晃的大耳环在他耳垂处晃动，有种异域的美。他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他低头看看镜中的自己，两条同样白晃晃的大腿在镜中分外耀眼，一直一弯的造型显得屁股更为高翘，窄小的内裤包得屁股紧紧的，牢牢吸住了许多看客的眼球。石中赶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道歉说，不好意思，我误会了，你刚才把我的耳朵给弄疼了。 啊哦，看样子，这架是打不成了，我听着不由昨泄气。美发师此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奴才相。说，应该是我说不好意思，我应该事先和你打个招呼的。那另一边要不要也给安上？ 一切结束。石中的的光头的确很漂亮，线条转换自然浑圆，再配上了美发师的两只大耳环，既像一个参禅的异域僧人，又象来自边塞的游牧民族。经过一场大闹之后，三分之二的人的注意力都在石中的身上，石中看着镜中的自己，少了些的知识分子的书卷气，平添了一些高原的阳刚气。不止石中满意，连客人的眼神也大都流露出赞许之色。 美发师更是沉浸在自己的创意当中，不能自拔。石中连说了两声结帐，美发师才回过神来。 于是他招呼着洗头小姐说，去，帮我们这位贵客把账结了。眼睛仍在打量自己的作品。 洗头小姐正是帮石中丢衣服的那个，她正满腹狐疑地看着石中，她搞不懂这帐要怎么结。她填了帐单后，踌躇起来。石中身上光光的，那堆脏脏的衣服里她也私下悄悄检查过，没有找到钱，她不敢想象石中能从哪里掏出钱来，而且这个主顾衣服又臭又脏却脾气大得吓人，弄不好又要挨一顿训斥。然而，有她这个想法的人又何止是她，其他人也都睁大的眼睛，想瞧瞧石中从什么地方掏出钱来。小姐又瞧了瞧我。虽然我和他是同一时间到的店，她却不能确定我和他是一起的。一是因为我们之间没说过话。二是因为我到了之后，根本就没有提出要什么服务，只是到一边静静的坐着，后来虽站起来了，却又多了不少杀气，让人害怕。 小姐向石中那里走了两步，却又忍不住澳向我走来。毕竟我身上多少装钱的可能性大一点。 美发师见半天没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纠正说，错了，这一边。小姐面色变了变，只好又转向石中过来。美发师随即又看了看小姐手上的东西，又纠正说，错啦，不是现金，是信用卡，把读卡器拿来。啊，小姐的脸终于飞红起来，忍不住说，现金多少还能卷，这卡终于她将话又忍了回去。顾客里有个烫发的，终于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却又急急地忍住。我看了一下，几乎所有的客人都面带笑容。 美发师却睁大了眼睛，口气严厉了起来，你瞎说什么呀，我是叫你拿读卡器，金手指的那种，一点礼貌都没有，愣什么，动作麻利点。 金手指。三字从美发师抹了口红的嘴唇里清脆地蹦出来，声音虽然不大，却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包括我在内，我相信，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在现在，也就是2024年，信用卡消费已经很普遍，但银行卡发行的信用卡太多，再包括什么会员卡积分卡什么更是多如牛毛。但是最终有一种终身信用卡也已经出台。因为据经济学家讲，货币，钞票说到底只是一种符号，实质性的物件最终对广大消费者来说，意义不大。货币只是一个信用的符号，说到底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只是从这个属性变换到另一个属性。最终，货币的属性只是一串数字，身分证号码。简言之，真正的有钱人，对他而言，钱只是一串数字而已。为了保护社会层面的精英，少受钱币不利因素的干扰，国家银行通过计算，与具有相应条件的人建立了一终身信用卡的服务，最终解决一人多卡的问题，解决所有的消费问题，至于购买物品等方面也无需操心，银行后面有一个庞大的会计体系对会员消费的东西进行盘查，看是否有欺诈，价格如果有误，自然银行会对定此价格的人进行制裁，说白了，就是小范围的共产主义。当然，有资格为其提供持该卡的人服务态度的店，在信用方面也是经得过考验，所能取得的利润也非常可观，这一点和股票上市有点相似。说太多，说得复杂了，反而听不懂了。只是有一点说必须说明白了，有资格办理该卡的人，是个贵人，即便是他生老病死，也都不能动摇他在经济上的地位。 当然，这样的人不多，虽然在现实中也有不少商家配置了这样的读卡器，但是使用它的并不多，因为这是象消防器材一样，要求强制性安装的，也就不得不安。结果大部分店家都是在开张时试用有效后就封在袋里，直到该店倒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章 贵人 所谓说的卡，只是习惯的叫法，并没有实质性的一个卡，它只是在指定的医院里，按某种严格的程序，在体内植入纳米材料制成的数据存储器，提供帐号和密码，以供扫描。这个卡的安装也奇特，里面安的什么材料，据说至今没有人推算出来。据说可以安在人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需要的时候，在ct里扫描一下便行。当然这是传说，这一点我不相信，如果ct能做成读卡器那么小的话，医院里的那个大家伙就没有必要做那么大来唬人。可能原理是通的。因为现实中见不到，我也就没有机会研究，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一直对这样的做法执反对意见，与我一贯相信的人人平等的观点有冲突，这样一办卡，也就是按经济价值观念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分了贵族和平民，富贵和贫贱，还是世袭制的。我一向反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观点。但我这样的观点，我从来不说，因为本身我不是这样的执卡人，这样说出去，没说服力，人家只会说你是酸葡萄心理，吃不到就说是酸的。既然不是王子，就玩不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浪漫，这一点我还是懂的。所以我只有在提到这事的时候“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做痛不欲生状。 这样的卡本名是实名制信用卡，也就是说客户只有一个和身分证锁定的帐号，终身不变，其他没有限制。但是用这个称谓的人不多，因为这个功能，和当年玩游戏改参数用的“金手指”极相似，所以人们都称这个为金手指。 用这样的卡消费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估计在美发厅里的人，估计都是第一次见。每个人都是睁大了眼睛看。不愿看少了一个细节。 洗头小姐忙不迭地跑回收银台，在柜子里使劲地刨。美发师在训完小姐之后，回头将头附在耳边，娇柔地说，我这里小泵娘认不出您这个贵人，请你别介意，多多包涵，还有，这副耳环真的很配您，就当是我送您的小礼物好啦，以后还希望你常来光顾我的小店，添添我这里的人气。最后他又低声说了什么，象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姐妹分享一个小秘密的神情。石中听了，突然脸红了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美发师离他远一点。 美发师知趣地走到一旁，开始打视频电话，看来他找的全是些服装品牌店，浴场的联系的电话，因为里面传来的彩铃的画面和声音全是这方面的广告，接通后，美发师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别人听得见的声音和人讨论某大牌明星穿的品牌服装啦，某名媛用过的保健室啦的之类内容，表演展示的。 这时，洗头小姐诚惶诚恐地将读卡器送了上来。那是一个普通得和其它的读卡器没什么分别，石中在上面抚摸了那里发出的扫描光线一下就结束了，动作轻松随意，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为。洗头小姐又轻声问了是否需要护肤保养的问题，仿佛要弥补刚才的过失。石中又挥挥手表示不介意。 这时，美容师象乞丐炫耀身上的虱子一样显摆完所有的关系之后，终于挑了自己感觉最好的客户开始预订，我订一个人。 啊，什么一个人啊。两个人。石中说，下巴向我一指。众人顺着方向看到了我。突然成为众人的焦点，我觉得有点傻乎乎的。d，想当年一人调解众人斗殴事件多起，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现在久未出场，受众人一看，居然有点扛不住场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于是，我干咳一声，朗声说道：“那个谁，还不过来给的捏捏肩。” 这是一个意外的情况，我对此没有思想准备。其实我在检查石中的物品就应该有所注意的，这是我的疏忽。我没有想到石中可以跩成这样，闹得我倒象个插科打恽儿的，呵呵，真是邪门得紧。这也难怪我提出旅游时的节省费用的环节，他会露出那奇怪的眼神。 在贵宾车上，我伸手拍了石中的光头一下，说，秃子，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你可以这样跩的啊。石中在前座不好意思地回头说，啊，你不是也没问过我吗？我说小子，附耳过来。石中说，你不能明说啊。我说，好，我问你个问题，你说话也要这样大声啊，刚才那个“同志”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你穿的内裤的牌子和他的一样啊？知道了还问！石中脸又红啦。 其实，美容师的原话是这样的，他说我看到您穿的内裤的牌子之后，我就知道象您这样品味的人，肯定是贵人。几句话说得谄媚之极，让人觉得没了尊严,石中听到，也是一阵恶心，可能平时见得也多，所以反应却也不大。 在宽敞的浴池里，石中和我静静地躺在池子里，洗涤着身上的尘埃。 也许是我对金手指的兴趣多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问题问得也就多了一些。石中似乎不太愿意谈太多的问题，仿佛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就象现在这样，赤裸裸的，没有了包裹。其实用卡的生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仿佛是在奢华的家庭里生活，处处有人照顾着。想什么就是什么，也就没有金钱的概念，对物品也就没有贵贱的概念，所用物品真正做到物尽其用。在有效的前提下，提倡节俭，当然，这个原则在当事人方面是觉察不到。但是违法的事情不能用卡消费。成年人的事比如嫖娼，毒品，等等都是不能消费，小孩子们不能消费暴力影视的节目书本等等，其中的是如何操作的，石中不得而知，他只是在他懂事没多久就被这样限制着长大的。虽然他没缺过钱花，过也没真正花过钱。直到他工作，才对金钱有了一点概念。才对自己所拥有这样的一个卡所代表的意义有了较深的认识。当然，由于他从前一定拥有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所以鉴别东西有自己眼光。因此，在这七天里，他看到了太多的假的东西。让他产生了不少疑惑。 但是，我问，你这样消费，不会怕人砍了你的手吗？石中表示不屑，这个卡是和身体热量及大脑电波相关联的，如果你的感应器是在手上，那么手被砍下来后就会失效。而且这样的卡不能提供转帐和提现，即便是有了这样的一只手，也取不到钱。那不是和最低保障金差不多？我质疑。谁说不是，不过他只是打了一个更好听的招牌而已。有了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他的好处，就是能消费到物有所值的东西。 哦，我这样思着。突然想到一样，又觉得不爽。那为什么每次喝茶都是我付帐？太划不来啦！我得让你请客！石中抬抬眉毛，行，没问题。到时我付帐，我心中暗自得意。d，我决定去昆明最牛x的茶馆里喝最牛x的茶，喝传说中的蓝印，黄印，看td到底是感觉象水呢还是象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章 担忧 现在已经是石中恢复身分以后的第三天了。应我的要求，我们又再次跑了好几家号称是藏有希世的镇馆用的好茶。用卡的好处就在于，你能够喝到真正的好茶，味道和价格真的是一样的。凭着石中那贼牛叉的金手指，没有一家茶馆敢卖假茶给我们喝，一个衣着光鲜的小扁头佬，戴着明晃晃的大耳环，和一个神情懒散，行事大大咧咧的半大老头儿，一时在各大茶肆名噪一时，成为既让人恨又让人爱的主儿。让人恨的原因是，茶馆儿的老板们不能做虚假广告，一个特别有钱，而另一个则口味极刁，做不了假且也做不得假。让人爱的原因，是他们的读卡器总算能拿出来用一次了。也算给他的生意增了面子。我，石中，和茶商们每天都生活在惊奇之中，当然，各自惊奇的地方不一样，也就不一一讲述。总的结果让我失望，几乎所有的商家所称的什么篮印，红印，全是假的，在金手指的威胁下，他们总算是说了实话。现实的力量是无比强大。这个结果让我伤心不已，我决定放弃我的这一项临时给自己下的有私心的任务。 我决定回到我给石中的任务来。在饮完了一杯好茶之后，我问他，是否找到他在体验时找到的问题。石中在说有，在饮完一杯茶后，深思了一会儿说，完了，我全忘了，全记在出租房里的小本子里了。我说算了，一会儿我和那里的治安员说一声，转告房东说房子不租了就行了，反正重要的东西也不在那里。石中说，不行。 石中在出租房里学会的东西不多，但是他的倔强的特点却好象是越强了。我试图想说服他。他说已经体验到我的想法，就是有些记忆是在那里的环境产生的，那就应该在那里环境再把回忆给找回来。言下之意，是他的问题是在出租房内产生的，就应该再到那里找回来。他的嚣张模样只有在那样的地方才可能把他打压下去。他在那时发现，即使没有我定的那个规则的限制，他也难以在那样的地方生存，金手指在那里几乎不为人知，甚至刷卡的地方都很少。既使有，也成了白天小孩子用来撒尿，晚上大人用来大便的器皿。我觉得石中说的固然对，但这是他要回去的主要原因。连项羽这样的盖世英雄都要沐猴而冠一回，更何况石中这样一个凡夫俗子。我觉得他回去主要是回去让包租婆惊艳一把，也许包租婆的眼神给他的眼神又过势利，伤了他的自尊，也许还要到他找不到工作的地方，甚至是给了他闭门羹的地方去转一转，给他们一个极酷的眼神，告诉他们瞎了眼睛，认不得贵人。 也许这样我把石中的心理揣测的心理想得过于阴暗，但我认为没什么不对，因为换位思考，我也要这么做一把。我同意了他回去拿小本子的要求。我建议他再把衣服换一换，以适应那里的环境，而不至于让周围的人向他行注目礼。石中笑笑说，我知道。 他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我的领导。石中的笑容和领导的笑容惊人的相似。我觉得在我周围有一双眼睛忽地亮了一下，仿佛是应了石中的笑容而来，我仔细去寻这眼睛的出处，却寻找不到，只觉得这眼睛又消失在市井喧哗。这样的神秘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好吧，我说，那我们在晚饭后去，别太引人注目，石中说行。还有，不要再戴你的大耳环了，我上下端详着他，我和你一起去。 晚上，我们如约碰头。石中果然摘掉了耳环，还戴了一顶棒球帽，将他的光头给掩饰了起来。他换了身衣服，名牌的运动装，一身帅气，让我胆战心惊。我问他为什么没有穿我上次带给他那样的衣服时，他瞪大了眼睛说，买那样的衣服他刷不了卡，而他已经没有钱了，除非我能提供。他点中了我这样的中年男人的死穴。我只好不再说什么。吃人的嘴软，我已经喝了快上万的茶了，也就没有发言权。没了光头，周围的环境果然是暗了许多，石中在领着我穿插在出租房如迷宫一样的行走。其中他讲述着其中的种种辛苦，原本他以为凭他的形象和在工作中积累的处事经验，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谁知个个都当他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比如包租婆租房时看了他一眼，就立刻领他到了一个装修较好，房价较贵的房间，当他觉得贵时，包租婆的失望眼神，让他觉得难受。我越发确定了我的判断。 我现在不知道我的所谓体验派的做法是错。我的成功之处，是石中已经体验到生活的不易，但我的失败之处，就是石中太沉湎于他的角色当中，他想按照三一律的规则演出一场俗得不能再俗的落魄小子经过努力飞黄腾达的故事，并准备在结尾时好好的炫一把。 然而，我不能把我的担忧说出来，因为这东西说出来，不应验了，会被人嘲笑。应验了，会被人看成是乌鸦嘴。石中自然没有感觉到我这一点，他正沉浸在角色的内心独白的讲述快感中。 包租婆的反应我应该能够猜到，如果她想象力一般的话，见到石中这样的打扮时，就会一脸紧张。因为石中剃了一个光头，而且衣着光鲜，她就会猜石中是因为是骗或是偷来了名牌，犯了事了，回来拿东西的，因为我的表情是标准的警察的表情，不苟言笑，十足地脸难看，事难办。如果她的想象力够了话，让是石中把自己给卖了，成了一个同性恋了二奶，被包了，现在是和男友一起来拿东西走人的。从此过上被包养的生活的。包租波如果猜到这两样，那就只好不问，只能象征着问些别的问题。例如，她会问要搬去哪里啊，房费多少啊，有什么好的服务项目啊之类的。然而对我是视而不见。 石中找到包租婆，包租婆没有更多的惊异，她关心的只是包租的时间还没到，是不是要退钱。当石中说不用退钱时，她这才放下心来，大方地说，去你房间吧，看还有什么要拿的。 房间门一打开，我第一个走了进去，石中和包租婆被我的做法吓到了，仿佛是进了一个凶案的现场，不能进去，要不就有了被怀疑的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章 打劫 我环视了一下房间里面的东西，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东西了。空空四壁，一床一桌而已，连最原始的黑白电视也没有。没有什么人可以藏在里面。石中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这才觉得我的动作是吓到他们了，我冲他们笑笑，好让他们心情放松，我说看样子你真的没有去当鸭子啊，这句无厘头的话让石中又气又好笑，一时语塞，竟没说什么。而包租婆则扑哧一声满脸通红。我在这不大的地方绕了一圈子，嘴里念着，看，隔音不好吧，这里办事不方便，你怎么也要弄些性感的图片贴在墙上，才行啊，要不你再弄些粉色的灯光，那样才有气氛才有生意嘛，看样子你没有个经济人才行，最起码你在办事的时候有人给你望风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检查到了窗户。包租婆笑吟吟地听着我说单口相声。石中嘴里念叨着说，神经。不再理我，径直到床头去取他的本子。我顺着窗户向外望了望，问了问包租婆在房间在村子里的位置，便帮石中收拾起东西来。石中抖了一下身上的名牌，意思是想甩手就走。我说你这个败家子，伸手将一桶食用油提了起来。我这一举动让石中很不高兴。表情就象是他才出了一个阳春白雪的上联，我立刻对了一句又黄色又下流的下联来挤兑他。但我不管，还坚持将一只开了个小口的西瓜也抱了走。 从出租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石中跟着我出来时，已经一脸不悦。因为包租婆已经带着媚眼地问他什么时候能再来，房租好说。石中小声抱怨我造他的谣。我则申辩说，我是一个天生的经济人的料，才不到一小时的功夫，就帮他揽了一个客人，他要会利用才是。正说着，我停住，问石中路的出口在哪里。石中向着黑暗深处一指，说，在那里就是了。我看着黑洞洞的巷子口，看到了几个晃动的黑影，再看看旁边，是一个小型的超市。我心念一动，说，来，你帮我拿着西瓜，我要再买把水果刀切瓜，还要买一些食品回去，这是你老嫂子交待的，我差点忘了。石中无奈，只得由我。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我提了一大袋的速冻饺子从超市里走了出来。石中不由分说，将西瓜塞到我的手里，说早抱累了，宁挑千斤，不抱一两，他宁可帮我拿着刀。我说你帮我提着油就行了，刀不用你拿，你看着。我将刀一把插进瓜瓤里，伸手将刀一把接了过来。难怪你找不到工作，掂轻怕重。我打趣他。石中笑了，说我还真觉得这瓜重呢。他自顾自说着，全然没有注意我是否在听。 我当时没有注意石中，而是注意他对面的人。我们向了巷子口的黑暗走时，他对面迎来了三个黑影。不远处，我还听见有突突突的劣质摩托车引擎发出来的声音。石中在抱着一桶油走在前头，正回头对我说笑的时候，那三个黑影已经走近。等我看清这三个影子是三个年约二十左右的男子时，石中已经和他们面对面碰到了一起，当石中回头正准备侧身让开，对方竟打量起石中来。 哟，这不是刘老三嘛，找你好长时间啦，你在这里啊，钱什么时候还啊？对方打量完竟嚷嚷了起来。石中正在辩解什么，却又被对方的接下来的话打断。 不还钱就把手留下。 距石中最近的那两个男子竟一下蹿了起来，借力将石中扑按在巷子一边的屋墙上。而最后一个男子则抬手指向我：“别动，没你的事！”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刀。长刀的刀尖正对着我。 我觉得对方这是说谎。第一，那么黑的地方，他们居然能一眼认出来，而且只要一人认可，其他人便都同意了。扯蛋。第二，还没等对方回答是否还钱，就要砍人的手，除非他们已经打算不要钱了。再扯蛋。这些原因，都是我事后分析出来的。如果当时我能分析的如此清楚，想得明白，也是扯蛋。当时全是直觉，直觉是这几个人不是来要钱的，还是来抢劫的。有时这样的直觉很重要。因为当时根本没有时间让你多想。 控制石中的那两个家伙，象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将石中的双手按在了墙上，石中象征性地挣扎一下以后居然就范了，这无疑是给予那个执长刀的男子示意，你可以砍了。那用长刀的男子自然不客气，随即将刀指向了石中，高高地抡来，要向石中的手劈去。 再不行动用就晚了。我大声喝道，小心，暗器！说着右手就将瓜扔了过去，那长刀男子估计是垃圾电视剧看多的结果，潜意识有模仿表演的迹象，听到我的喝声便一愣，立刻将头转了过来。当他看清我所说的暗器是一只大西瓜时，瓜儿已经在他的脸上绽开，长刀男子往后蹬蹬退了两步。抓紧时间！我快步赶上，手中提着的大购物袋子也抡圆了，左右各一下，砸在了控制石中的两人的头上。购物袋里装的是速冻饺子。这饺子才从冰柜里拿出来，早已经冻得和石头一样。也不知道这两斤重的大石包抡起来的力量如何，反正蓬蓬两声后，这两个哼也没哼一声，就向两边软软地倒了下去。这时执刀男子才在从红淋淋的汁液中睁开眼，用没拿刀的手胡乱地在抹着汁液，想看清楚东西。我那袋饺子又夹着生风，再次在那执刀男子的天灵盖上招呼。 咣当一声，长刀最终没能握住，掉在了地上。我立刻又冲上前去在他的面门上补了一脚。那男子仰倒在地。 石中从那两名男子手中逃了出来，跑到圈外，惊恐地看着我。我弯腰捡起了长刀，扔给了他。他慌乱伸手，竟没接住，当啷一声又掉到了地上，于是他弯腰又去捡。让人泄气啊。这要是拍电影的话，肯定又是导演喊停的ng镜头。我沉声说，快跑！这小子这下反应倒还让人满意，掉头就往巷子的另一个方向跑。跑的时候，他居然还一猫腰，把掉在地上的那一桶油给捡了起来。 我回头再一看，那个被我砸到天灵盖的家伙居然左右打滚，又要爬起来了。而墙边的那两个家伙也捂着痛处，站了起来。而我在西瓜碎块四下查找，找我那柄用来切瓜的刀，却又不知这东西刚才掉在什么地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章 战斗 巷子里太黑，我看不清楚东西。没有办法，我转身向石中跑的方向跑去。周围很安静，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发生过打斗。我的年纪毕竟大了，刚才力气使得大了一点，现在居然有点喘不过气来。不能再使大力气了，要不然中风都有可能。想到这里，我放缓脚步。小跑到巷子的转口。才一转，便看到石中在那里呼呼呼地喘，手里紧紧握着刀。我轻呼一声，石中。石中抬起头，说，这里是死胡同，我记错路了。 这下麻烦有点大了，我探头看了看来路。开始打斗的地方那三个人开始摸索地爬了起来，从我这边看到的是三个模糊的影子。再远的地方，有昏黄的灯光，那是一辆摩托车。隐隐约约有引擎的声音在响。 我调了一下呼吸，关键时候，可马虎不得。做了两个深呼吸，让心跳减下来。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东西。一袋冻饺子。刚才抡了几下，袋子已经有了裂口，廉价超市里的东西当然不能指望质量有多好，能经过刚才那几下，能撑到现在已经算不错的了，也不枉我买了它。只是不知道这样能撑多久。再看看石中，一桶食物油。还有一把长刀，刀口宽阔，刀背厚重，是一把砍刀，骨头都能砍断。 快，把衣服脱了，把油给我。我对石中说。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我们要从这里再打出去，你一定要认真，要反抗，要不然，倒霉是我们。 石中立刻将他的衣服脱下来，扔给了我。他们为什么要砍我们，他问。 我接过衣服，一把撕成两半，把油拧开，浇了上去。再把剩下的油尽数倒在了路上。我一边做一边回答石中，不是砍我们，是砍你。为什么？就为了你的手。对，你的手，他们想要你的手。是，我是知道这手砍下来没有用，可他们不知道啊，他们的做事的方法就是这样，先砍下来再说，他们可能以为趁着有体温就能在取款机那里提现吧。 连我都没有想到我的动作会变得那么麻利。我将半边衣服的袖子系了一个疙瘩，将饺子倒了进去。再将它尽量拧成个麻绳状。剩下的半边衣服，我把他缠到他拿刀的手上，多出来的布顺着胳膊绕了上去，护住整条胳膊。这样刀就不会轻易脱手。被对方砍中时，受的伤也可以轻些。 只要不是我，只管睁大了眼睛砍。如果他往后躲，砍他的手腕。我叮嘱石中说。别紧张，就当是游戏好啦。 我说完，又探头往歹徒那里看了看。借着摩托的灯光，我看到那三人已经爬了起来，在和车上的人说着什么。在光亮处，我看到了几个白色的东西。 饺子。零星的饺子顺着我的足迹一路指来。 我转头对石中说，一会儿，车翻的时候，你砍他们的小腿。石中说好，我被抢了，他们要砍我的手。咦，这家伙小时候和谁学说的话？是不是已经吓傻了？我细一看他，右手执刀，左手手指按着腮帮，好象害了牙痛的表情。 四周都没了声音，只有摩托车的引擎声，在巷子里回响，显得越发的野蛮。估计是杀气太重，周围的生物停了声音，都来在暗处关注着事情的进展。只听得那边传几声欢叫，紧接着，纷杂的跑步声和摩托声一起响了起来，随着摩托声越来越近，雪白的灯光也越来越近，灯光下的影子仿佛活了起来，纷纷逃离这要开打的战局。 我紧贴着墙，手分别握着布棍的两头，别在右胳膊上，浸出来的油在手指间发滑，为防止脱手，布棍在我的右手上绕了两绕。我在等待反击的最佳时刻。 灯光一下由明到暗。引擎声从我耳边一啸而过。哧溜一声，光亮的位置突然变矮，不出所料，那摩托在转弯中了我的埋伏，走上了泼油的路面，侧倒着滑了出去。我看着两个着便衣的男子从我眼前滑了过去。好，两个都没戴头盔，最好掼死他，早知这样，直接让石中砍他们的脖子得了。失去控制的摩托声音如同电压不稳的磁带，失去了应有的音律，变得有气无力。在这声音的伴奏下，石中应声而出，照他们的腿，手起刀落，刀光闪处，对方都给了一声惨嚎做为回答。 在对方惨叫的时候，纷乱的脚步也到了跟前，也许惨叫来得晚，那些脚步带没有做反应，我就猫腰冲了出来。 跑来的那三个是与我交过手的那三个。他们还是象刚才那样，呈品字型跑过来。一前两后。我一手护着肩颈，一手护胸，我刚扎好步子，我就感到了对方膝盖已经碰到了我的肩。于是我顺势一顶，这个家伙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倒在了我的身后。这时我已经看清了左边这人的位置，右手腕一抖劲儿，布棍呜地甩了出来，清清楚楚地打在了那人的左眼上的位置，发出一记闷响。我一拧腰，转到第三人的旁边。布棍在请第二个人吃完了饺子之后，又回到了我的手上。我向后一拖，闪到第三人的身后。这家伙看到同伴被袭后，正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我冲来。只是我的动作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因此动作还没做出来，就让我闪到了他的身后。 我双手一绞，布棍已经牢牢套住了他的脖子。我脚上一发力，向前跑了几步，他吃力不住，也跟着后退了几步，伸手抓住布棍，想从套子里解脱出来。好！事情发展得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借着对方的力，我猛一转腰，直奔房墙，“咚！”一声闷响，这第三个人的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墙上。结束战斗，我抖开布棍，又退回转角检查战况，那被我摔翻的人似乎还想爬起来。好强的生命力啊。我不由感叹。正想着，那人的肚子已经被赶上来的石中狠狠地来了一脚，那人立即象虾公一样蜷缩起来。 看来战斗结束了。我检查了一下对方的武器，两柄刀，三根棍子。 摩托车负责运输，三人负责砍手，一共是五个人，我清点着人数。那么还有要货的人呢？还没有出现，那么说，他还在不远处观看着。我拾起一柄刀，用布缠紧，眼睛看着巷子里尽头的黑暗，盯着那看不见的危险。 我知道，在那里，还有一双狼样的眼睛，贪婪地盯着石中的手。金手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章 解围 倒在地上的人开始不顾死活地嚎，刚才的嚣张气已经荡然无存。这无疑是在扩大我们的战果，从心理的方面来说，我们是占了优势。 摩托车在有气无力地哼，终于，断了气。灯光也随之弱了。巷子里恢复了宁静。偶尔，听见上面有开窗子的声音和关窗子的声音，还有微弱的斥责声。那是哪家的孩子要开窗来看，又被父母拎了回去。在这个地方没有会对报警，不到关键时刻，他们都对警察还着敌意，邻里之间出现纠纷，宁愿找自己乡里有权威的人出面摆平，也不愿意找警察，他们觉得找警察自己根本不到便宜，警察只是向着房东的。 我看着灯光，在猜想对方看到我们是否只是一个轮廓高大的影子，是否他会不会把我们两个分清楚，石中戴帽子的头是不是好辨认。 我让石中把这几个受伤的家伙拖在了一边。本来想把他们的裤腰带解下来，可掀开衣服一看，几个都没系着裤带。这就是现在收腰裤子好卖的原因——把裤带的钱省了。只好作罢。不过这一查有意外发现，其中一个有手机。原始的那种。 我看了一下最近来电显示，心中记了下来，并让石中也记了下来。经过这几分钟的战斗，石中仍有点惊魂未定，但小阶段取得的胜利，已经让他两眼放光。什么都听我的。看来他在学校里学来的法律知识，在这时候没产生多大的约束。他念了一下，说记住了。我说你要肯定。一会儿出事了，你还要能把他记下来。他说这个当然。我示意他说话小声点。并让他把摩托车的灯关了，并将车推了出来。 经过刚才的打斗后，还有几家灯光的也将灯关了。这样，他们就没有在场的证据，也就免了日后做事件目击的口供。巷子里更黑了。我把车靠在一边。将找到的手机远远地贴着地面丢了出去。 这叫投石问路。如果对方不死心想知道里面的战况，就会打电话，而那手机的夜景灯就会亮。我就能看见手机的位置。如果对方认为手机在打斗时掉在地上的话，就会捡。当我看到灯光移动，让按事先交待石中找开摩托车的灯光，我就能确定该人的位置，发动袭击。这就是我的如意算盘。如果这一招不成的话，我再通过手机号码查找机主。但这是后话。我首先得保证在这次遭遇中不吃亏。最好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平举着刀贴着墙，慢慢往前移，尽量把呼吸和心跳放平缓，寻找自己以外的呼吸和心跳。但愿伤者的叫声能分散那一个人的注意力。 也许这是我的多疑，但小心能驶万年船。如果我猜测的不对，对面没有多的人，或者已经抛下同伙先跑了，那当然最好。但不能抱这样的幻想。这次事件发生得如此突然，说明这是早已计划好的。他们是尾随而至，并且分工明确。他们会追上来，说明他们对本地的环境也不熟，不知道这里是个死胡同，所以他应该也不会躲进楼道里暗中观察。只要出得胡同口，发现没人守着，就是胜利。 这一段路走得缓慢，走得足有三分钟。其他巷道的折过来的光影已经能看到了，没有异常动静。 突然胡同口一片雪亮。周围突然传来震耳的声音，不许动，警察！那是从喊话器里传出来的声音，有点失真。但在我听来，绝对可爱。 渐渐地，胡同也雪亮起来。 一队执着自动武器和盾牌的警察鱼贯着走交叉位跑了进来。枪口的强射灯的灯光象几根明晃晃的棍子，上下舞动，在我前后左右来回地晃。我放松了身体，我这才发现这三分钟，我已经是走得大汗淋漓了。我将刀扔在地上，蹲了下来，从身后掏出自己的警官证高高地举过头顶，免得哪个不认识时务的家伙给我一下子。 一辆警车也停在了巷口，车顶上的警灯闪着，红蓝相间的灯光有序地从我面上刮过，显得生机勃勃。 巷子口的那一头，石中在兴奋地叫，手里兴奋地挥着，都忘了把刀给扔了。结果他被警察的厉声喝斥和枪口的威逼下，乖乖扔了刀，由于刀捆得紧，他费了一阵力气才将刀放下，惹得警察起性，粗鲁地将他拨朝墙边，让他趴在墙上脸撅着屁股接受检查。尽避这样，他兴奋的表情仍溢于言表。嘴里仍在咕噜着什么。 我正看得有趣。只是头上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啊，陈明，是你啊。你在搞哪样名堂，为哪样会在这点儿？我抬头一看，只看见被照着煞白，边沿被红蓝光镀着边的带着胡子渣的下巴。我起身再看，发现是防暴队的一个小头目，我的同学。 我把手放了下来，说，叫你的兄弟行动注意一点，那个小伙子是律师，莫让他来告你。我同学哦了一声，大声说向那边交待了几句。 同学问我是不是我报的警，我说不是，我哪会给你添麻烦。本来想自己搞定的。同学大叫着，我就说嘛，你还没有钱玩这个技术。我同学说，你不知道，我是接到金手指集团的服务部打来的报警电话，说有一只金手指在这里被抢劫，这可是大案，所以我带着我的兄弟先起来了，一会儿，大老板也要来。 他说的大老板，是指我们的局长。我说不用了，赶紧告诉老板一声，事情搞定了，回去我们再汇报情况，要不然他来了，这事我动手了，还没出亮证就动手了，你我的报告都不好写，搞不好，被大老板抓到新闻记者发布会上接受记者的提问，你我都丢人。同学大叫一声，是啊，怎么我就没想到。同学一下蹿到闪灯的车里打电话。 到他回来时，表情兴高采烈。说，这一次玩得真跩。他得意地晃晃自己的gps雷达定位手表，说，这表发下来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玩定位搜索功能，我还以为这功能td是骗人的呢！ 同学告诉我说，他接到报警电话，电台说有一个金手指成员被抢劫，并告之了这个gps数据东经多少，北纬多少，这个数据会根据目标的移动而变化。所以他们就直接赶来并控制了这里。他问我他们的反应速度如何。我说，快，十分钟都没到，速度很快啊。我用下巴指指正在搜身的警察说，他们也带着雷达表吗？同学说当然啦。我呵呵笑着说，看样子，你们的反应速度有快有慢，也不是全快啊。同学一愣，旋即知道我所指何意，立刻用对话机凶巴巴地说，你们赶紧把那个伙子放了！巷子那边传来质疑声，啊，为什么？你们这些笨蛋，看看你们的表！——他是受害人！金手指！同学有点怒不可遏。 巷子那边一阵乱。石中一阵连声道谢后，向我走来。同学看着表上数值的变化，表情讪讪地。 哦，对了，你发现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么？趁石中没走近，我问同学。啊，有一个，正在那里查呢，有一辆车我们的包围圈里停着。同学仿佛想起什么来？要不，看看？ 当然要看看。我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章 挑战 我低头找了找，在同学的脚跟处把那台原始的手机捡了起来。我对石中说，还有一个人，要不要一起看看去。当然，石中高兴地点头答应。 这里，一个负责检查的报告说，有一辆摩托车和五个人，这五个人都被击打受伤，其他的也收拾检查完毕，请指示。同学按常规作了指示。我插嘴说，西瓜堆里有一把刀是我的，不是凶器，捡来还我。同学听完，伸着脖子往现象看了看，说，全是你放倒的？我说是啊，不下手重点就让这些杂种给弄死。我同学大笑说，你这老家伙火爆了么，是你差点弄死人家还差不多，你让我这个报告怎么写？这样，哪天给我这些兄弟上上课，怎么样。我说先看看那个人再说吧。 同学让人把那个嫌疑人带了过来。那是一个和石中差不多大的精壮伙子。同学指着躺在地上等医生来检查的那五个人说，你认识他们吗？那伙子看着那五个人两眼发直，摇了摇头。 我拿出原始手机，拨了最近的电话。一段音乐铃声从精壮伙子的口袋里发了出来。这个你怎么解释？我问。精壮伙子叹口气，问，这五个都是你打翻的吗？我说是。伙子不相信似的看看我，你用的什么武器？饺子。我从地方拾起布棍展开，把里面的饺子抖了出来。湿束成棍，这是传统武术，你在学校里老师没教过你吗？我说。 伙子两眼发红，瞪着我说，好吧，我承认是我干的。 好啊，承认就好。同学大喜过望，没费一枪一弹，就把毫发无损地主犯地擒了，实在是太便宜了。他这一高兴，把官腔也带出来了，你要好好交待，争取蚌宽大啊，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 好我说，但我有个条件。伙子话才说出，同学笑了，哈哈，条件？把他铐起来！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伙子这里也笑了，大有股子英雄就义前的气慨。他也哈哈大笑着说，大大方方地把手抬出来让警察铐，满不在乎地说，你们警察不就是会仗着人多嘛，有武器嘛，没有这些，你们还能做什么？反正你们是不敢出来单挑的。如果单打独斗的话，你这个当官的怕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叫激将法。当警察的一般都不吃这套，有时对方越是这样讲越是要一拥而上，将其拿下，让他用个最难受的姿势蹲着，等到派出所里的时候，这种人的嚣张气焰就会被弄得灰飞湮灭，当领导的则更不会吃这套，有些口齿好的。还要故意气他，说当然要人多，因为我们代表的是大多数人的利益，打击的就是你们这小部分坏人，有种别干违法的事啊，看看谁厉害。 这些我的同学当然也懂，他也不恼怒，抬手就给了他一下，说，小子，抢劫是重罪，回头你判死刑也有可能，我和你一个要死的人计较什么。你不说没关系，你剩下的时间也没别的事干，可以慢慢说。不说，就别耽误老子吃夜霄睡觉，来，上车去。啊，对了，把车钥匙拿出来，我们好开走，是你的车吧，还是你老板的。如果是你老板的话，顺便让你老板通知你的家人，回头给你送被窝来，免得晚上冻着。 一个套路下来，伙子回到了现实，不言语了。 等一会儿，我说，让这小子把话说完。我想知道他要干什么，确切的说，我想让他在石中面前说出他是怎么发现石中的与众不同的，以便我们以后有改进，让石中多一个心眼。 好吧，你说。同学看戴上了铐子，估计也没什么危险了，也就给了个面子。 伙子见机会来了，大喜过望。立刻说了他的想法。我想和你单挑，一对一，赤手空拳。 这不公平。没等我回答，我同学抢先拒绝了。 同学的反对有理。有句老话，叫做拳怕少壮，棍怕老狼。玩赤手搏击，是个体力活，不仅仅是攻击技巧的问题，玩不好，经常是比体力比意志。如果事情发展到比体力比意志，整个事件就会变味，升华成了个人的精神境界的问题。而不是一个违法一个执法的问题。一旦犯人这边胜了，便大有造物弄人，天嫉英才的错觉。在警察看来，这样的演变过程是不能接受的，是对法律的污辱。况且，这个建议确实是我吃亏。我年纪比他大，体力方面自然吃亏。估计是他看见我信手掂来地使用家常的东西对将他们制服了，想着我是用兵刃的行家里手，是“棍中老狼”，所以才想着和我来这招。这小子估计是看了太多的武侠电影，中了毒了，总以为用拳头就能要出一个天下来。 他的年纪都能当你爸爸了，打一个老头，你胜得光彩么？同学大声说着。我打断了他的话。我说，你怎么知道我输定了？同学一愣，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语塞。 对啊，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输啊。伙子接了一句，立刻后脑挨了一下。 你真要打吗？同学问。是，当然要打。不过这里不行。我说。要换个地方。 我把同学拉到一边，低声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对我同学说了我最近开发的搏击训练系统，练了那么长的时间，一直没有机会实践一下。我也想知道那套系统还有什么要改进的。这当这回是做实验。如果打胜了话，那么有那么多的兄弟做证，可以证明他的实用性，这样一来，接着向领导要经费就不是老是打报告这一条路啦。如果打输了，就两条路，一是想办法改进，二是就彻底死了心，不再研发。 同学沉吟了一会儿，说，行，但是前提时，你不要被他挟持作人质，如果这样，这脸就丢大了。 我说行，所以我要换个地方，光照好的地方，取证的兄弟用摄像机把全过程拍下来，其他的各地方待命，如果对方使坏，只管开枪就是了。 好吧，同学说，顺便这样，我再帮你一个忙，你们把衣服脱了，我在你们的身上各大穴道做上标记，方便你以后做动作轨迹扫描。 去你的，我才不干呢。我说，我才不上 你的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章 单挑 用电影里用滥的一句台词来说，这是一次公正的比武。这句话当然是我同学说的。在劫匪看来，这是最不公平的比武。这里面的不公平自然就不用说了。打胜了也不能换取自由，这从他们看来当然是不公平。但在警察看来，这已经是很公平的了。首先警察同意这场比武就已经是冒着纪律处分的危险，一个警察首先是得靠法律来服众，凭武力凭蛮力来获得对方的尊重，那也是对法律的不敬。 但这些都是理论，都是形而上的东西，不宜评价，况且，对此感兴趣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喜欢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比如打架。把对方打倒了，那就是胜。简单明了。 我的看法看来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当时一个提反对意见的都没有。就连石中也一脸的兴奋，一个劲儿地对旁边的人说，带我去，我也要去，生怕对方耍赖，要一个口头的承诺。 地方很快就选好了。反正车子在黑乎乎的夜里走了一段时间后，就停下了。四处没有人烟的感觉，仿佛天上有星星却也不太清晰，可以确定，还是城市的某个地方，因为空气污染还在，但奇怪的是周围都没有灯光。除了车上的灯外，几乎看不到什么别的光亮。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世界就有了光。我的同学也是这样，他说，开灯。于是，嗵嗵几声电闸开启的声音，我的周围就亮了灯，白茫茫的一大片。真的象上帝一样。我象一个天使被照得通亮，我甚至觉得身上泛起了柔光照片一样的白毛。所有的颜色都被这白色冲淡了成为黑白分明的版画。我的同学和警察都消失在这黑暗里。只有我和对面的伙子呈现在灯光之下，仿佛天底下也只剩下我和他。如同这黑与白。 伙子被除去了衣服，精赤着上半身，体态均称，肌肉结实。如果用武侠小说的说法来说，就是骨格精奇，一副练武的好材料。这一点和豹子有点相似，只是他比豹子的身上多了许多的伤痕。各种各样的伤痕。这一点我相信法医来看比较喜欢，如果是客座教授一样带学生的话，那他就会很喜欢这伙子的身体，因为那是一个活教材，他可以拿着教鞭在各种伤痕上指指点点。说这是刀伤，从形状上看，可以看出是一种什么样的锐器从什么样的部位砍下来。这是棍棒打下来的痕迹，也就是我们说的钝器伤。这是人工弄出来的伤，趁着伤没好再洒颜料下去形成的，也就是纹身啦，等等。在我看来比较吸引我的是他的纹身，他的左胸的位置纹了一个龙还是蛟的图案，在强光下，随着肌肉的伸缩，那只图案一动一动地仿佛活了一般。 我的同学在黑暗里说了话，说已经为我们作了检查，出于安全的考虑，已经按职业擂台的办法进行了安排，除了必要的防护措施外，其他的都没有保留，建议最好点到为止，不要伤及自己和对方的性命，如有违抗，将终止比赛。同学是通过扬声器里说出这些话的，声音大却没有回音。我明白同学的终止比赛的意思，意味着什么。相信伙子也明白。我看到伙子的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来。我相信如果我换了他，也将在蹲监狱和光荣地战死之间选择后者，只要有机会，我会在恰当的时机扼断对方的脖子，之后被乱枪打死。这是一种绝望的光荣。 我不会让他得逞。我同学也不会。鉴于体力的原因，我只给你们三分钟的比赛时间，如果你们没打出结果来，也将结束比赛。同学的声音仍在继续。好，给你们五分钟热身准备。不准玩花样啊，我们可是随时在关注的啊。他说的没错，在伙子的身上，随时都有五个红色激光瞄准点在跳跃。 我向他们要了两条急救用的绷带，一条扔给了伙子，说，拿去，别要我教你怎么用。然后，我将我的左右手仔细地缠了起来。伙子一愣，随即也动了起来，动作熟练快捷。 我随即也脱了外衣，除去鞋子，按照模拟软件的程式开始热身压腿。才除掉衣服，只听得扬声器里嗡地一声，好象思想准备不足，同学的声音的语调一下高了起来，小狈你的身材怎么那么棒，平时吃什么东西啦？你家的小胡爱死你啦！我说闭嘴，你这个老色狼。然后得意洋洋地热身，逐一展示自己的胸肌，腹肌，背阔肌。 等热身完毕，伙子已经站在那里等得有些心焦，他冷冷地看着我，喃喃地说，怎么有点象比赛？我回答说，本来这就是比赛，我不可能杀你，如果你输了，请你记住，等你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你身边的警察的身手都和我差不多，不要再想着做违法的事啦。伙子说，废话少话，我在比赛中还没有输过，开始吧！我说，好，开始。 我真的将这当成这是一场比赛，并努力使其氛围轻松，我将绷带给他缠手保护关节，也就是让他感觉这样的气氛。但是他不。在他看来，这是斗牛的比赛，不管结局如果，他这头斗牛都在观众的喝彩中死去，他所能做的，就是给我这个斗牛士致命的一击，完成他生命中最美的章节。 没有寻常比赛的致敬，友好的一拳等等，当我说好，开始的同时，他便开始发难。一个垫步，右足迅即向我袭来，足尖直指我的裆部。没有禁打部位，将对方打倒，便是真理。我紧着一侧身换步，让过足尖的锋芒。刚一让过，对方的右拳已经趁着两人贴近的时候带着风声直接奔我的面门而来。我略向后一仰，又堪堪让过，对方的拳风从我的鼻尖略过，使我的鼻子仿佛也有了耳朵的功能，居然能听见呜的风声。 妈的，看来模拟软件还是不够完善，在游戏里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同样的动作，在现实里是那么寒气逼人，让人感到我这样处置是那样的随意和危险，无法体现出游戏中的从容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章 少壮 拳风呼啸着从我身边刮过，来势太猛，我不敢硬接，只好一路避让，拳风带来的清凉让我出汗的皮肤一阵阵地收缩发紧。拳怕少壮，果然如此，那伙子一连出打出了十多拳，且一拳快过一拳，一拳紧过一拳，在他的攻击范围内，我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这家伙象疯狗一样的打法难道就没有换气的时候？我不信这个邪。才想到这，一拳从斜着从下面奔我的下巴而来。勾拳。我决定不避，我后一仰，让过来拳，在拳头掠过我的面门的时候，右手疾出，连消带打，猛拍对拳，啪地一声后，再顺劲左脚发力，拧腰，一个翻背拳也顺着挥了出去，砸向伙子的太阳穴，正好击在伙子用来防护的手臂上，脆脆地发出一声炸响，接着我左脚斜斜击出，截住对方来脚。这三处接触用力都很大，接触到的皮肤部分都发痛。这没有关系，这些疼痛一会儿就感觉不到了，由于身体处于兴奋状态，体内分泌的激素将刺激大脑，有镇痛的作用。不过这会儿的疼痛却有着刺激的作用，让人开始注意力集中。双方对为彼此的反应吃惊，不由得顿了一下。我们这才有了开打后的目光的第一次接触。他的眼神里有吃惊的神色，但接着是更为炽烈的战斗欲望光芒。 出击，不能让他有喘息。我随即发动攻击，正所谓彼消我长，我的整个精神状态恢复到了平时训练的平静状态，在攻击的时候，我没有十分用力，简单地说，我在试他的拳。测试他的反应，灵活程度，搏击习惯。他一开始就向禁打部位出击，而后，就没有继续进行，而是遵照比赛的习惯进行搏击，说明他平时更多地还是受到正规训练，并不是完全是靠街头打斗经验累积起来的。否则，头顶，跺脚，咬人，戳眼，等等一系列的招数都该出来了。我现在向他出击就是为了证明我的想法对的。我按常规的攻击方式进行试探，出拳，出脚，看他防御的反应。 伙子一阵忙乱，躲过了我的攻击。他拦住我第一拳，然后躲过我两拳一脚，跳出战圈，随即又跳了进来。他似乎意识到快攻解决不了我，也放慢了进攻的节奏。一时间，战斗处在了胶着状态，我们两人互相围着游走，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不是他来几下，对我进行试探，就是我来几下进行试探。 然而时间不等人，很快就过去了一半。还有一分半钟。我同学在喊。妈的，这家伙嫌打得不够精彩，施加压力了。伙子的拳力开始加大，一连串的猛拳如雨点降了下来。不过，我已经摸清了他的搏击情况，心里已经有了底，他走的是阳刚的路子，拳脚间威猛有力，出拳势若雷霆，一击惊鬼神。和他硬斗是占不了便宜的。对他只有以柔克刚。 我设计的搏击系统，为了不限于固定的套路。所以各种武术流派都有收录，虽然没有本事将这些武功融为一体，但是为了应付现实的复杂情况，我将打斗中的对手的武功路子全部故意搞混了，也就是说，我这对手一开始来的是拳击的直拳，你若按拳击习惯躲开，并预期防备他的摆拳什么的，就吃亏了，他可能就会立刻冲上，一把抓住你的胳膊，两脚顺势缠住脖子，一把铰翻在地。这时你能做的防御就要有些无赖，就是在他冲来时，两指直戳双目，才能得以化解。各种武术都有其禁忌的行为，而在现实中是百无禁忌，这些禁忌很可能就会成为该武术的弱点。我的系统就是要避开这样的弱点。 现在就是测试我的系统的实用性的关键时候啦。在连续化解了他的进攻后，我看准机会，伸出左手搭上他的右手，顺着他的拳势往怀中一揽，转身便欺近他的胁下，右手插入他的腋下，如果这一下让我拿实，我就要摔他一个马趴，再拧身别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而那伙子反应也是快，见此状况，收回右手，左手向右手一扣，要直接扼住我的脖子，糟糕，他要是来个死鸡拧脖，我岂不是死得难看，他死得光荣？我只好蜷身，压住他的胳膊，往地上一滚，伙子手上吃痛，手劲一松，我这才得以解脱出来。 好险，但不能就这样爬起来，太没面子了，我索性就势一滚，两脚伸出，直击他的下盘，他取胜心切，正迈步向我追来，两脚正好被我铰倒，一个不防，趴在了地上。正自庆幸得意，哪知他力大无比，这一铰竟也没能将他牢牢锁住，伙子一挣，竟也挣开了。他也不爬起来，只在地上滚了两圈，挥拳向我砸来。这是我没想到的，我伸手要格，哪知这家伙力量仍是大得出奇，虽然格住，但也没能挡住，呯地一下，我的鼻子仍着了他的道。一下子，我的鼻子酸痛不已，眼泪立刻就不争气地出来了，见势不好，立刻翻身爬了起来。 伙子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我通过泪眼，看到他得意的表情。不行，看样子和他玩摔跤是不行的了，得和他来别的。 我凝神静气，摆出了一个太极拳的揽雀尾的招式，又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攻。他一看，嘴角含笑，满含鄙夷之色。随即运气作势，又攻将上来。我不躲反迎，双手按一个粘字决，两手直贴他的两个胳膊，他的进攻路数我已经心中有个大概，两手就象甩不开的牛皮糖一样，粘上了他的两只手，那伙子越打越急，却不再能伤及我一下，不由得暴躁起来，大喝一声，索性贴近身来，肘膝齐上，打得更是虎虎生风，来得好，我心中暗叫一声，暗自留神脚下，进退有章，围着他绕来绕去。几次绕下来，他还是没能打到我。 还有三十秒。同学居然这时候还能记得读秒，实在是厉害。伙子大喝一声，时间不等人，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打斗已经要结束，无论如何，他要抓住我，猛然锁住我的脖子，将我杀死。来个同归于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章 成名 来得好，我顺着他的力道，高高举起，左右换步，拧身转腰，然后举手劈下。这是连贯的动作，也是我平时练习得最多的，这是合气道的招式。因为这样的武术的哲学概念是以控制对方的形式来让对方失去战斗力，而不是象其他武术是伤了对方的身体。这样的概念最适合基层警察用。只是这样的武术不好练。在中国的推广也不是很普及。但我对这类武术仍是很钟爱。 伙子显然是接触这类武术不多，准备不足，正在发力时，突然被我的两次换步搞不知所以，然后突然间就倒在了地上。他倒在地上，我哪能还让他再起身。我扣住他的腕，牢牢地扭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压在了地上。 时间到！同学的声音象是一种宣判。结束了，我感到伙子的紧绷绷的肌肉一下子松驰了下来，周围呼啦一下子从黑暗中跑出一群警察将我二人分开。我疲劳地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汗水顺着额头啦啦流下，蜇着眼睛有点睁不开。但我在努力地睁着。我目送那伙子离开。那伙子也在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被警察套上衣服，戴上铐子，送上了车，眼睛看着我。我抽抽鼻子，还在疼，眼泪仍要不听话地流。 我正解着绷带，同学丢给我一块毛巾，说，你这家伙好厉害，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打架，在家你打得过小胡吗？我瞪眼说闭嘴，小心我回去告诉她。同学立刻求饶，并换了话题，好啦，我不说了，刚才打得真好，真后悔没给你们点上扫描点。我说你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想些什么，扫描以后，做成软件，你这家伙可以和我分版权，我才没那么笨呢。他嘿嘿地笑了两声，说还真骗不了你。 石中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我身边，手里拿着我的衣服，眼睛却呆呆地望着伙子消失的方向，甚至我发现他，从他手里拿衣服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同学看石中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你还舍不得他？他可是想要你的手的砍手党啊。石中却说，有你们在，我不怕，我能问他些问题吗？同学说，没什么，一会儿做笔录的时候，你在旁边问就好了，不要让他看到你就行了。反正你也要做笔录，一起去吧。 石中的这个状态叫做进入角色。面对这样的人物，他的问题已经开始有了。也该要他找到答案的时候了。我也同意了。反正我也要做笔录。 做完笔录之后，所以等了石中一段时间，等石中出来已是凌晨。所以我和石中约好，先休息两天，再谈和工作有关的事情。我也需要时间再去想想该如何改进我的搏击系统。 这两天过得并不平静。首先，家里就出了问题，身上留下的淤伤让老婆烦了好半天，本想说是试系统时弄出来的。但是鼻子上的伤太说不过去，晚上灯光不好，尚不能说明什么，白天，我才发现鼻子周围全是青紫的。她不能想象这是如何留下的。不但她不能想象，我也不能想象。我想象着在系统里如何能被打成青紫，不由得一时发了呆，走了神，老婆问我什么，我不自觉地应以嗯作为回答。这是她最恨的，不由分说，又大力掐我一把，饶我是肌肉结实，却也留下另一片青紫。其次，就是各种人以各种形式打给我，说我好厉害，肌肉好棒的话。我知道事情有点不妙，估计单挑一事已经传来了。这一事情后来通过小泵娘的电话得到证实，说领导又来过办公室，说上级很欣赏这套系统，要大力研发，我问有提经费的事吗，小泵娘说没有，我说那你就别信。小泵娘又说豹子也来过电话，说他能不能申请他们单位为训练系统第一单位。我说这要问你，如果你不怕到突击队里挑花了眼，用情专一的话，那就没问题。小泵娘羞叫一声，挂了电话。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们局长也看过这片子了，而且是大加赞赏。 到第二天，我猜测的结果又再一次得到证实，这回是从我老婆那里，她兴冲冲地回来，对我说，我是她的英雄。我不知所以。后来绕来绕去，总算问明白，原来她接到我同学老婆的一个电话，暧昧地说了些你老公身材好棒的玩笑话，她大为奇怪，用计将让对方将片子传到手机，看了一遍。（我疑心这是故意泄密）看到了我鼻子被打得青紫的狼狈相。后来听同学说老板对我这次的行为非但没怪还大加赞赏，并首肯训练系统的实用性。但鉴于我这次行为有违反纪律之嫌，故也不做表彰。所以我是她的英雄。 接下来我便受到了英雄的待遇，也就是她允诺在出差的时候（也就是我的旅游计划。）除了打架外，不用每天定时汇报情况。看来我的搏命演出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我得到了自由。而且，在我结束这段度假一样的生活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单位会消失了，我可以指着这套训练软件混到退休了。 我琢磨着不能再传啦，再传的话，游戏公司的人就会找上门来说我们侵权啦。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同学，严正声明，他私自将片子流传出去，也有违反纪律的嫌疑，如果有人来告我，我就告他。 最后接到的电话，石中的。他在电话里说他受到的惊吓足够多，需要找心理医生看一下。并且他在城郊结合部体验的时候想出的问题又有了新的进展，想和我当面探讨一下，也算是交作业。不过。地点得由他选，而不是我，他要找一个自认为安全不会被伤害的地方，交作业给我。我说行，只要有好茶就行。他笑笑说，这个不难。但是必须有个条件，他提出的问题我必须做出认真的回答。 石中在电话里显示出了他做法律工作方面的气质，语气诚恳彬彬有礼却立场坚定，毫不动摇。我略微一顿，说好啊，你先说是到哪里吧，别去太高级的地方，我的行头不行，不想在那种地方丢人，那地方高级到自己撒尿的时候还被人看着，看完后还要交钱。他以为他是医生啊。石中笑了，说这地方你肯定喜欢，只是你不能在那里面撒尿，我们要去松花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章 问题 松花坝！我跳了起来，连声说道，好的，我一定去。 各位看官中，有的不是昆明人，那是不知道，松花坝是昆明市的水库，饮用水就是来自那里。为保护水质，在我还是才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已经禁止进入了，后来，又将周围的山林全都保护了起来，不准大部分人类或类似于人类的生物进入，石中一个外地人居然能有办法进入到那里，真是让我开了眼了，也就是说，他属于大部分人之外的人类。其实，随着污染的严重，中国很多城市，已经通过立法来保护自己的健康，通过了类似的法律，还保护自己的水源。除必要的学者之类的人，进入水源区都要被罚以重金。很不幸，我混了那么多年，还是属于被禁的人类。偶尔，我还为这事耿耿于怀。我真是好多年没饮水思源了。 等我才讲完我一定去的时候，石中突然坏坏地笑笑说，我的意思是，我在松花坝和你联网，我提问题，你回答。他话音没落，我就大声笑骂，去死。石中说你这骂词没创意。我说那好，死去，行不行？石中哈哈一笑说，到时我来接你。你甩着手来就行了。 石中真的言出必践。我本以为，他会开着一辆豪华的跑车，或者是让一个开着高级商务车的司机来接我。结果出乎我的意料，石中坐着一辆不起眼的出租车来了。普通的打扮，普通的运动装，没有了刻意的大耳环，我差点没认出他来。这点让我惊喜。怎么换了这样的打扮啦，我打趣他，他说，一会儿再说吧，我会解释的。 到了山脚下，我们下了车，步行了一段路，接受了若干穿制服的人的盘查，又弯曲着在林子里顺着山腰走了一个小时，才了一块开阔地，才看到了整个水坝。 这里数间小屋。屋前一桌，桌前有几张椅子。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天吧，换下空气。我看了看，略有点失望。不要小看这些东西，换作常人还是进不来的，能进来的一般人都必须具备以下的条件，在松花坝林区认养爱心树，认一棵就必须每年交一定的养护费。认养爱心树有个名堂，一年有五小时时间能进入松花坝游玩五小时，而且不能携带火种，或是不易被自然界消化的东西，比如塑料袋，废电池之类，如发现罚重金。认再多的树，一人只能游玩十小时，同时进入林区的，总数不能超过两百人。而进入林区游玩，所得到的服务，就是看看景色，吸下氧，便没有什么了。而就是这些条件，引来昆明市民的抢认热潮。据说，刚推行认购时候，传说而这些爱心树则比较神奇，据说是在里面植了高科技的东西，如有移动则被卫星自动跟踪并报警，从而得以打击盗伐的，其中必然会给以高额的罚金，认养的主人也能从中获得赔偿，并金额可观。后来也的确发生一些盗伐，而且都抓住了，其认养的主人都由此获利，因为这样，市民就把这当作理财的手段了。但后来林子虽然大了，但几乎没人盗了，而每年的认养费还必须出，让那些试图获利的人叫苦不迭。 我把这些都当作笑话和石中说了，石中认真听着，他说，他是前天才知道有爱心树这一说法的。想着自己之所以会有被砍手这一劫，是自己没做善事的关系，但想着做些善事，一下认了六棵，后来才听说有进山游玩的待遇，想着自己在昆明的时间也不会长，索性直接先消费掉得了，就把我约来这里了。我听到这里呸的一声，说，你不要钱给我好了，我帮你花，做这事有啥用，年年交费，却不得玩。石中真诚地看着我，说养护费我出，到时间你就带着着家人来玩就是了，我的手是你救下来的，我本该谢你才是，我是以你的名义认养的。我心里一震，不知如何应答，只好说我是警察嘛，应该做的。石中笑笑说，这可不象你说的话，我们认识这么些天了，你头一次说自己是警察。 很自然的，我们的话题转移到了那天晚上被劫上。我很奇怪，当时是如何报的警。石中说，那还是和他的金手指有关。为了及时掌握手指会员们的安全，会员体内都安了用生化材料做的救急电话，放在智齿的位置，如果该会员的心率血压超过平时的指数，电话则自动与会员监控中心接通，服务员将进行询问，如果没人应答，则视为心脏病发，立即派救护车到信号的地点。这就是我当时听到的那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我被抢了，他们要砍我的手。”就是和接线生说的。这也就是我同学所带领的警察队伍能及时赶到事发地的原因。我听到这里，很好奇地问，如果这会员当时是在求婚呢？石中一愣说，不知道，还没听说过。 我的想象力是奇怪的。我居然在想象石中如果是在求婚，在他说话的时候，刚好接线生的电话也刚接通，听到的便是这句，嫁给我吧。接线生一听，会不会立即幸福地昏死过去呢？正在胡乱想着，不禁就有些眼神发散，嘴角泛笑，被石中看到眼里，看得好生奇怪。 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石中问。行，我说，只要我能解答的，你就问吧。那好，那我们就泡一壸茶，慢慢地说吧。 有时候，谈话的话题是引发问题的开始，一个故事讲完以后，就会自然地带出了问题，其实，社会上的问题大部分也带这样的性质。 看着湖光山色，石中静静地喝下他喝的第一杯茶，才慢慢开口，仿佛说出的话是经过万千的过滤，去了各种糟粕之后，才肯吐出精华。 他和我差不多大，一般年纪。山风徐徐吹来，送来茶香，也送来了石中的声音，他的声音伴随着饮完茶后的深呼吸，听起来象是一种叹息的尾音。石中这两天了解到了些什么呢，突然之间会有一种老人般的深沉，有了些沧桑的痕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章 宿命 你在说谁？我差不多已经猜到是谁，却要明白地问一问。当然是那个和你决斗的那个小子。他和我的年纪差不多，你说呢？啊是，我低头开始喝茶。我知道这只是开头，不用我再问，他自然会慢慢道来，只要作洗耳恭听便是了。 石中说得很长，大约是感慨太多吧，虽然有点混乱，但时间长了我也听出了大概的意思。 石中前两天在警察局里和那个打劫的人作了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他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又带出了其他的疑问，最后，疑问太多，甚至混同了在一起，甚至找不到答案了。他首先奇怪，象自己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找不到工作呢？这是他七天来体验出来的问题，后来他自己寻找到了一个答案，就是我规定的不能违反的前提，那就是假设自己没有读书，也就是说没有文化。那这样好理解，在信息爆炸的世界里，没有文化，自然是找不到工作的。这也是我的原意，让石中体验一下生活的艰辛。但这只是体验，石中的问题原来也就是到这里就止步了。但是后面的事又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难道你的想法到后面有变化吗？ 不，没有，而是我想得更深了。 石中说，我本也了解你的意思，只让我体验这七天找工作的艰辛，只是想让我知道那些没上多少学的人是如何想问题想事情的。从何让我理解他们漠视法律的部分原因，也就是滋生犯罪想法的原因。但当时，我只是庆幸，凭我的能力，我的文化，在那些人群里找到工作也应该不是难事，所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甚至第一回被抢，我也觉得理所应当。因为现在是文化至上的世界，没有文化被抢也是正常的。 但是后来遇到艾滋针，和砍手党就把我吓坏了，我不知道天下还有这样的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后来我看到砍手党的真面目以后，看到他的年纪和我一般大时，我震撼了，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走这样的道路，于是我想多了解一下这样的人，想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走这样的道路。说实话，我想劝服他，说来可笑，一个未经世事的人又怎么能说服一个历尽沧桑的人呢。 石中说到这里，脸红了红，象是做错事的孩子。我摆摆手说，不要信了个，单纯也是一种力量，能感动很多人的，他代表的就是希望。 石中的想法没有得到实践，被我的同学阻止了。同学告诉石中说，他的想法太天真，如果要问什么问题，他可通过讯问员的嘴来问。于是就有了一个有趣的场面，负责讯问的人戴个耳机，问的问题希奇古怪。但也算犯人守信，倒是问什么答什么。石中的所有的好奇都得到了解答，尽避有些问题连石中自己都觉得有失水准，但犯人都给了他实话。 他曾经——你等等。石中正要说犯人的过去，被我打断。让我来猜一下他的过去。他父母是外来人员，他从小在这附近长大，上的是那种文武学校，教打拳的那种，还以学校的名义参加过一些搏击散打比赛得到过冠军，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没再上学，在街头上混，而且还混得小有名气。嗯，目前就这些了。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石中愣了一下，又喝一了口茶说，你说得还真对，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说，很简单，其实搏击对打也是一种交流，你可以从中了解到许多东西。有时并不是通过问话才能得到答案的。哦，是吗？石中说，我倒是没这样的本事，我问他的过去时，他一直是非常骄傲和不服气的，回答的语气甚至连讯问员也不放在眼里。我眼睛突然一亮，问，是不是我同学又跑到那犯人面前亮了一手？石中又愣了，说，你怎么知道的，在那犯人讲过他的过去，神情最狂的时候，你同学进去了，拿着两只玻璃的可乐瓶，问审讯的人是不是要饮料，然后面无表情地挥了两下，逐一将瓶齐颈削开，倒上饮料转身又出去了。没想到他胖胖的却有这样的功夫。我呵呵笑着说，这是他的拿手好戏，他是武术世家，家传的功夫，和空手道的一击必杀有得一拼，只是这功夫杀伤力太大，平时除了他儿子太闹时吓唬一下之外，只能在这方面派用场了。 石中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而后说，你同学果然厉害，那犯人后来果然就有点老实了。不过，我那时也理解他了，了解他的感受，那个犯人想着自己能拿冠军，却仍摆脱不了贫困，心里就老大的不服气，怨自己投错了胎，从小就没能在较好的学校较好的环境读书，想着会一身武功，就能得到一个较好的工作，却还是摆脱不了困境，只好走犯法的这条路。后来，讯问员告诉他，即使砍了我的手也取不到钱时，他变得面无表情，并沉默不语。 石中说到这里，语气仿佛到了答辩的最后关头，变得很重。所以我的问题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孩子的前途真的只能是这样的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一切真的那么宿命吗？ 问得好！我开始击掌叫好。你想一想，你是外来人口，有老婆孩子需要养，于是你就得拚了小命来工作，而这样的外来人口能有什么就业机会在等他呢？只有脏活儿累活儿薪水还低，一天到晚就只有工作，孩子只有放着养，在垃圾堆旁和野狗一起玩。钱不多，自然上不了好的学校，只有上民办的小学，这样的学校的质量和正规校的质量如何比？那么，这样的孩子长大了，保证能顺利上大学并找到合适的工作的有几个？如果一个搏击能拿冠军的人找不到工作，或是得到的报酬很少，那么他在这样的环境里能拒绝的诱惑又有多少呢？ 石中对我的说法点点头，说，是啊，还真的不多。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这就是你让我自己寻找的问题吧？我坦诚地看着他，是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本来想让你找到为什么这样的地方容易发生案件的原因。 案件？石中盯着我，一副灵魂出窍方才回来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拐卖案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章 骗术 是啊，你还不知道吗？你所体验的地方就是当年拐卖案件发案最高的地方，也是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我平静地说，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这也是一个老化的地方，没有进行大的改造，所以它的基本的样子没有变，还是过去的模样。因为自从昆明的主城区迁走以后，这里的离城中心更远了，仍是经济所不能照顾到的地方。只是后来打击的力度加大，后来的拐卖案子就好了一点，最近这几年我不知道了，因为我离开这样的地方时间已经太久了。 说来好笑，人们想保留的文物，大都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倒了重建，反而是这样最没有纪念性的建筑群落被当作历史的符号被人保留，成为后人记住历史的活物。 我对石中说，不管怎么样，你毕竟是律师，我也没有必要关心你要什么，我只能给你我所知道的——而这些正是其中的一部分。 石中听到这里，笑了，有点无可奈何。和你这样的方式沟通我还真要适应一下呢，难怪我选择你的时候有一大堆的反对意见呢——一切都太刺激了一点。但不管怎样，我这两天还真有点兴奋呢，和你在一起，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是未知和新鲜的，收获的确多多。对啦，明天又要做什么事情呢，你告诉我一下，我好有个准备。 一壶水喝完了，我正接第二壶，听到这里，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也说不好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我的思路里想的全是应该如何改进我的搏击系统，其他的，我这两天好象也没去想，我犹豫了一下，说，那要看你的了，我想我应该做的只是配合。 真的？石中反问，眼里冒出的光芒让我感到可怕，因为那让人容易联想到狼，于是我又补充一句，当然，这个只限于你的工作。我干嘛这样的语气说话？好象自己是个劳动模范一样。 那当然，这两天我想过了，我决定和你一起到云南各自走走，就按照你安排的计划进行，我一点意见没有，既然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道理在里面，工作肯定耽误不了，只是辛苦了你。 我以为石中在说客气话，便大方地说，但说无妨。结果他还真地提出了两点要求。 第一，我很想向你学学搏击，防身格斗这样的本事，希望你一路上能够教我。 第二，我受人所托，要求你一件事，我已经答应他了，事情一定要办好，否则，就麻烦多多。 看来，我真的是一战成名了，都有人开始向我学习了。我听了，突然觉得进嘴的茶一下子烫了起来，喷出来又不太雅，只要硬着头皮咽了下去，只烫得两眼最先出汗。 第一个要求并不难，在去玩的过程中，只要用石中的电脑，就可以玩相关的搏击游戏了，另外我还要改进我的系统，自己做实验，进度太慢，就让石中做我的实验品也再好不过。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下来。 第二个要求么，要看看是谁要求的了，看石中的样子那么诚恳，应该不会骗我，问题应该出在委托石中的那个人身上，既然他的身份不肯暴露，那我就不能答应他的条件，但是听听总是没有坏处的，至少我还能有点线索知道幕后操纵石中的是什么人。 托你的这个是谁？说来听听。我太喜欢“说来听听”这个词了，中性词汇，不置可否，以退为进，不露痕迹。 就是，你的那个同学。石中说到完才反应过来是着我的道了，怕我不答应，又忙着解释说，你同学说要把这个案子做成铁案，笔录要做仔细一点，搞不好的话要返工，我是担心因为这个案子误了我们的行程，所以就答应下来了。 你答应什么了？我虽然没有动怒，但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石中见我这样，声音没有的底，变得有点小声，他说想借你的翻译软件用一下。 哈，这个老家伙，这把年纪了，还欺负小娃娃。我叫了起来，你告诉他，他要翻译软件找金山公司去买正版的去，我这里没有这样的东西，看他能把你怎么着。他要办铁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忿忿地说。 石中听到这，欺欺艾艾地说，他也猜到了你是这样的反应，他说他要什么你很清楚。如果你不答应，他说会直接告诉他的同学胡女士。 啊呀，老小子，成心的是吧。我跳了起来，大声说，你告诉他，老子不是怕老婆的人。正愤怒着，心念一动，我又问石中，不对，这家伙属商人，不是强盗，更何况你有金手指，他不敢吓你，除非你们有什么交换条件？说，他答应你什么？ 我的话象一记直拳，快速有力，打得石中措手不及，石中想也没想就说了实话，我想学他削瓶的功夫。 什么？我跳了起来，那也太便宜啦，我可以教你啊，他那功夫很好学的啊。 什么？这回到石中说什么啦，他那不敢相信的眼神，和受了地主盘剥的贫农没有什么区别。这个太容易了，我说，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你看过金庸的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没有？没有，只看过电视剧啊，啊没有关系，我只是想举个例子，没有这个例子也能说明问题的。你回去买个钻戒，反着戴，也就是钻石朝手心里，在瓶颈那里划个痕，再用掌将它打开就行了，削的时候要快，也要猛，平时多练练就能演得很好啦。这个和钻石的大小没关系，只要你能狠下心来用钻戒就行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完，看到石中面如死灰的表情，又有点于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难过了，我这个同学靠这个江湖骗术已经行走江湖很多年啦，已经是造诣很高啦，我换了是你也会受骗的。他的功夫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啦，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这需要演技的，小兄弟。 你放心好了，翻译软件我给他用就是了。我这个软件认生，他用不好吃亏更大，等我有空了，再帮你把丢了的场子找回来。 石中这才回过神来，对啦，我能看看你的这个软件吗？ 我说，不行。现在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章 回忆 石中一副失落的表情，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面上什么都藏不住，都写在脸上。为了不让他过分难受，我当着他的面拨通过了同学的电话。 喂，哪一位呀？当同学带着些官僚的声音出现时，我也阴阳怪气地回答说，喂，小丽呀？这是当年某广告的一个台词，后来被我们传诵沿用至今，成为了一小部分圈子的里的专用语，具有了时代象征性的话语，每每念出，仿佛成为一种暗号，江湖用的切口，对上了就是自己人的意思。啊，是你这个死鬼啊，有什么事呀？对方动声色，见招拆招，丝毫不乱。我听说你把我给卖了呀，他正在向我讨教软件的事情呀。我继续“呀”下去。那你就告诉他呀。对方依然不松口，还在呀。我没有呀，我只是把你那切金断玉的铁砂掌传授给他的呀，他说没有钱买那大大的金刚钻戒几，所以让偶打给里啦呀。我一高兴加上了广东腔，继续呀呀。系拉一家店辣磨不识相，居然金手几的链子都无给啦呀。对方也顺着竿子往上爬，也加了广东腔。我终于沉不住气，又气又好笑地骂，憨贼，你的交换条件都没了，怎么和石中谈条件啊？辣就不谈啦呀，央他回来做笔录好啦呀，反正是要改了呀。同学来了劲，广东腔一时不改不过来了。小狈的，人家可是金手指啊，你不怕人家告你？哈哈，对方笑得开心，终于改了云南腔，说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把材料搞得细一点，免得律师找麻烦。 算你狠，我忿忿地说。然后挂了电话。我仿佛能看见同学听见挂电话时那得意的样子。我对石中说，今天就到这样，翻译软件不在我身上，这样。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咱们该旅行还是旅行，不要理他，问得急了，就告诉他们，等他们材料全部弄齐了再翻译。 但这个翻译软件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石中仍是不解地问。有时对好学的孩子真是拿他们没办法，他不知睁着大眼睛，还是睁大了眼睛，反正透过眼镜正好奇地看着我，试图能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刚长出来的头发还不长，头皮在发根掩不到的地方燿着青光，充满了能量的感觉。 我正踌躇着如何回答，突然一个悦耳的声音从石中那里响起。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是我表哥打来的。石中起身。 得救了，我长吁一口气。 这不是我不愿意讲，只是这样讲太长，他恐怕还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因为这样的事情只有身处其境的人才有感觉。不行，我还得让石中体验。看来，体验是有瘾的。不对，让人体验是有瘾的。哈哈。 想到这里，石中也接完电话，又坐了回来，他颇有歉意地向我解释说，是他表哥来的电话，问他的近况呢。我淡淡一笑，说，这是你石中第一次说你的家事呢。石中脸一红说，好象经过遭劫一事后，觉得关系和我亲近了许多，有些话自然就说了。 我突然想到一事，问石中，你工作这段时间，有没有看过十多年前的笔录？石中想了想，说没有，因为老师处理的都是近期的案子，积案和遗案没办过。 啊，那这样，明天还是到我同学那里，看看笔录是什么结果。然后我们再旅行。 松花坝的行程就这样结束了。 在重新调理完游戏软件，我的思路就陷入了当初对翻译软件的初衷。 谁都知道，警察难当，这当然随着以后的日子发展，警察的工作开始越来越艰难。这当然，是法制前进的要求。但是事物进展难免曲折，在某一时期，这样的要求过于变态。以至于让人觉得执法这件事过程荒唐。 当然后来有了改进。这也是拜托科技发展的结果。一开始，国家开始要求严格执法程序，就是你必须僵硬地背诵一些话，这些话就是执法告之词，针对不同的情况，用不同的告之词，如果你漏了其中的一样，不好意思，督察部门就会请你去喝工夫茶。一开始还好记，因为都是一些大白话，比如请出示你的驾驶证，出示您的身分证之类的，也好记。但是后来情况就不同了，一部分人提出，说告之词的时候，最好不要说方言，这样会引起误会，也不要说俚语。比如，北京的就不能说，老爷子，能瞧下您的本儿吗？见到年轻女性，就只能说女士，决不能说小姐，有人会投诉你说，你歧视她，她没有从事卖淫。只能说女士。后来全国就统一用语，执法时总是要说那样标准的话。但这样的方法执行起来有相当大的难度。后来，我就在我们的兄弟中率先开始自行想出了办法自救。那就是在自己的领子部分，装一个平板音箱，音质不算好，但要求就是声大，在自己的领子一边还安了一个小话筒，这个好办，因为那时上班的警察都必备这些东西。我只是在话筒的另一头，装了个微型的程序翻译器。这东西用起来就比较好了，这个可以个人设定。 第一次使用的时间必须对着单位同事，自己试。用时，一定按摇控器，程序就启动，你说，姑娘，亮一下你的证儿！然后你领子里就发出你原来设定好的告之词，就是，“你好女士，我是某某派出所的警察，现在正在执行公务，根据某法的第某条，我将对您进行例行检查，请出示一下你的某国的居民身分证，根据某法的第某条某款，你有义务配合，否则，根据某法的第某条，我将对您如何如何。如果你对我的做法有意见，根据某法的某条某款，你可以能过某某方式几日内到某市某路的某号的几楼的第几间的办公室，通过某某手续进行这方面的投诉。好，现在请您将你的手放置于某处”啊呀，太长了，也许是我年纪大了吧，我已经记不住后面的话了，反正长得要命，全部背下来，也没有几个人能听懂。将这些话播完后，你还有等待对方的举动。以便你选择下一步骤用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章 告词 这个方法用出来以后，大受欢迎。一开始使用，有的人还比较注意对口型，搞得和演双簧一样，模仿的好的，和电视晚会里的歌星玩的假唱差不多。这是敬业的，后来有些调皮的，，就在对口型的时候对着当事人说着口型相仿的脏话，越说越开心。等告之词说完，他们的一套脏话也说得差不多了，面上露出了管政治思想的领导多次做工作都不曾达到的表情——微笑。有时，他们越骂越开心，不小心声儿就大了，让当事人不依不饶，结果我们调用自己的录音设备一听，脏话全被那些带着微笑表情的告之词掩盖了过去。当事人自己悄悄用录音设备听，也听不出个确切来。要真正分离出来只有分析声纹，但这个只有通过国家的司法部分进行专门的认定，用软件分析并不难，难就难在作这个鉴定的合法的费用太贵。多半当事人不会为这个事情和钱过不去。当然也有的警察是压抑过多，越骂越起劲，甚至还动了真怒。怒目圆睁，青筋直蹦把对方吃下去的表情都有。惹得当事人奇怪，检查就检查吧，那么凶干嘛，居然还能咬着牙说出有笑音的话来。这些人还真是有病啊。 对这样的病人，我后来只好用狠药。 平时和同事相处好的人，我在他的敏感位置，例如肋骨的痒肉上，接在电极，在告之词结束的时候，电击一下，警察也就不由得微笑一下。平常跩得不行的，惹我也烦的那种，就直接贴在他的面部神经的位置贴电极，也是告之词结束之时点一下。电他一下，他也就会做出类似吸血鬼的诡异微笑来，有的时候电力过足或是贴得不牢控制不当，当事人晚上还能看见蓝光闪烁，噼啪声中出现狰狞的笑容，和魔鬼终结者很有类似的效果，直接让人怀疑对方不是人。事情的发展到后来，我就控制不住了。有些兄弟靠那些东西进行意淫，穿戴着这套东西，去哄家里人。 有一个在家里和老婆吵架了，立刻穿上制服，安上才充满的电池，将音量放得最大，播放着请人捉刀写下的情话，而自己在一边骂个痛快。这样一来让老婆惊喜得不行，感动得泪水涟涟。他原本还贴了电极在脸上，生怕穿帮。哪不知情话结束之时，被把老婆一把抱住，强行索吻。结果，一个电击，打得老婆脸上的扑的厚粉糊了，成了媒婆痣，老婆不知所以，这兄弟还忙着胡解释，说是爱情的力量。 以后，这成了公开的秘密。大家都对这东西心照不宣，甚至两同事吵架也纷纷如此效法。在一办公室里，如果两人大声赞美着对方，而口型对不上时，大伙知道，这是吵架了。虽然大家知道这是粉饰太平，解决不了真正矛盾，但这也不会干扰别人的正常工作，在我们看来，也是好事。不过到后来，大家就有了错觉，只要在穿着制服说话，只要涉及赞美的。都感觉是在骂人，具体骂什么不清楚。只认准一点，只要是赞美的辞令越好，那是骂得越难听，越不堪入耳。到后来大伙开玩笑都成了这样，一个说，刘哥，你可真好。刘哥则会回敬说，骂我不是，好话留到脱制服的时候说。这样的效果只是到了庆功会上，领导发言时才会出些问题。因为感觉听着都是在骂人，闹得领功的民警上去，脸全是涨得红通通的，和猴子屁股有得一比。这倒应了先进单位里面一红红一片的说法。 这样的做法，上面也没法控制，只是尽量缩小这东西的扩张范围。因为这样的东西传到后面，会把礼仪之邦的词汇的褒贬性翻一个儿。这样的趋势自然也没有得到蔓延。因为当事人也知道了这么一个东西。偶有不用这样的告之词的警察，说，哎，亮下证儿，都心怀感激，觉得对方是放弃了骂人的权利，是尊重我，于是乖乖配合。这样也就一片太平。 虽然这个东西象是流行到烂的流行歌，到后面烂到没人愿用，但它毕竟陪我们度过了一个危险期。这是让人理智到疯癫的过程，有些狂欢节和愚人节的意味。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平安渡过了这个动荡期。然而法律就是律，制定了，再改也很花时间，而且又会改成什么样子都不可预测，还不如就让它自由发展，自生自灭吧。就象一个病毒，如果没有变异，那还好办，注射相关的疫苗预防一下就行，变异了则又要伤脑筋了。 告之词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始，也就莫名其妙地结束。 但是法律文书的问题远没有这样解决。告之词是用嘴说的。过了也就完了。而法律文书里面留下的毛病，那就是长久的。也不好改。那样的描述，也只是用做看，不用做耳朵听，根本听不懂是在讲什么。所以，在法院里，法官在念材料时，是最没有味道的，就连被审的犯人也会犯困。经常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法官在念完材料后，问被告，例行要问听明白没有。犯人都会揉揉眼睛，说没听懂。于是旁边就会有一个不是法院内部的人跳出来说，憨包，说你犯了某某事了，你认不认吧！于是犯人才会说听懂啦。接着那个人就会被法警赶出去。但是这样大家，包括犯人都感谢他，如果法警过于严厉，犯人还会为他求情。 这样人有些是自愿的，听不得了，变疯了。有些是别人请的，被告人请来的。这样的人事先收了费，预备了不少的脏话，背的很熟，在法警驱赶之前一口气骂完就走。因为不能长期这样做，会造成影响司法公正之类的话柄，所以只能客串，偶尔为之。这一点有点象妓女接客，面孔熟了，生意就不好，所以如果做专职的话，那流动性就会很大，如果很大就会找不到客户。且执行这技术难度大，既要客户满意，又不能过分，惹被告家人反感，这样需要文化，而文化高的人却不屑这样做。所以，这样的工作全是业余的人操作，就没有职业化的趋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章 软件 所以撰写这样的材料是最累人的，虽然不至于导致人疯掉，却有不少人为此得到了强迫症，写完了一段话后，过不了几分钟，又要重新写。美其名曰，绣花。这句话让绣花的姑娘们听了一定撇嘴，认为这是污辱了她们的行业。我也是这么认为，我看绣的花是美的享受，心旷神怡，而看材料，则是越看越晕，越看越想吐，和食物中毒没什么两样，是极伤身体的。 我萌发了这样的想法，为什么没有一个翻译软件可以把一个人正常说的话，变成法律文书材料的规范语言呢？我以前做过尝试，但是效果不好，出来的东西，需要做修改。这一改不要紧，一改就是好几个版本。直到后面才用得有些顺手。 萌发这样的想法，对我的身体是个催残。还好，在我患抑郁症之前，我把这个软件给做出来了。但是我平时低调，素来不喜欢炫耀自己的功劳，没有把它上交，或者流传出去。而且我私下认为，这个是我业余时间做的，也不宜推广，自己用用也就得了。 说来这个软件的原理是这样的z就是将某些词汇用其他词来替代，用的都是全称，这就好有一比，将写意画的基础上改成工笔画。一切你想忽略的部分都要全部细细描绘过。这全部描绘过来的效果却不是工笔画的感觉，倒是象小孩子在照片上用钢笔重描一遍一样，面目全非了。然而就是这样面目全非的话，正是笔录所需要的。当然，我的软件也并非那么神，能一下就能把这软件翻译完。我衡量这个软件的测试方法和白居易差不多，用软件译完的译文念给旁边的人听，如果他能听懂，说明翻译失败。白居易努力做到浅显易懂，语不惊人死不休。而我正相反，如果对方能听第一遍时能听懂我要说什么，说明我的工笔画还不够细，需要重译。这曾经是困扰我的一大问题，我曾经这了这事，痛苦地虐待自己的精神，为之憔悴。很长的一段时间，痛苦地剖析自己，明白鲁迅为什么要抽那么多的烟——我虽然不抽烟，却掉了不少的头发。皆因痛苦啊。我一直试图在词汇上找到突破口，找来了，从网上下了众多的专业词典，以翻出让人看不懂的词句来，哪不曾想，那些编词典的人敬业得很，都是将词句解释得清楚为己任，而且力求言简意赅。想要大众听不懂，还真有些困难。不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我在吃饭的时候，看到一盘回锅肉，受了启发。回去一试，果然奏效。 这个方法说来也简单，就是把译好的文字再用软件翻一遍。结果译文出来后，难度大增，念给别人听时，全都听不懂了，只好打印出来用眼睛看，一般是通读一遍，再细读一遍，才能看懂。如果再把这译文译一遍，那看的人在看懂之后，不是有些对眼，就是有些头晕，有的太认真的，还有呕吐的迹象。我的印象里，脑子受了振荡，才会有呕吐的现象，可见我的译文在这时给脑子造成了非常大的冲击波，将脑子震坏了。 一般这样用两次就可以了，达到要求了。 软件出来了，那就要做测试。我这里虽然可以做测试，但还不是最好的地方。我把软件送到了我一个朋友那里去测试。他是交警事故组。 事故组那里才是测试软件的最好的地方。其他的警种对笔录的要求都没有交警事故组的严。好象大多数的律师都喜欢找事故笔录的碴儿，一直都喜欢在这方面下功夫作文章。也有这么一个传说，说是在很久以前有一个事故民警因为在笔录上被当事人的律师抓住毛病，咬死了不放，把一件案件给告赢了，从此，该民警就在笔录上犯了强迫症，对其研究不已，在笔录上下十足的功夫，练就了象唐僧一样啰嗦的叙述体系。后面的事情就有点象蝴蝶效应一样，发展得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这民警后来当了官，越当越大，而他越发以为这个和他创建的体系有关，是他平步青云的基础，所以这个就一直没有放，丝毫不差地教会了众多弟子，从此，视之为自己传家的法宝毫不客气地污染四方。就这样随着他的官越当越大，流毒的范围也就越来越广，着实苦坏了我们这些喜欢办事象写意画一样简洁的民警啦。 资质差一些的人只好死记硬背，做好笔录好，还要做一而再再而三的修改，反复推敲。直到众人满意为止。我不知道这样的笔录有没有人在看，反正一件简单的事情，也够交警忙好半天的。 我的朋友就是生活在这样的水深火热当中，备受煎熬，直到我带着软件出现。在我的软件没出现之前，他问笔录通常是这样，当事人先自己陈述一句，他再把这句话再翻译一遍，打在电脑上，等全部录完以后，打印出来，让当事人看，当事人看不懂的，他又要再把这句翻译成口语。如果当事人对他的翻译水平执怀疑态度，他还要耐着性子再跟人解释这笔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软件测试的结果，大快人心。他从此从笔录的桎梏中解放出来了，从此，他对当事人做笔录有了一种特别的心情，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喜欢。是的，这家伙开始喜欢做笔录。这样的感觉相信大多数玩网络游戏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突然自己有了一个超强的装备，就恨不能把当初费好好大的力气才打倒的妖怪再打一遍，体验其中的快感。他开始真正享受这一工作。 现在他可以面带微笑，向当事拉家常一样，问明事情经过。把当事人的口语录进去后，再用软件来上两次，再交给当事人签字。就完工了。态度好，效率高，很受当事人的欢迎。因为第一次做的笔录，通常都是会被领导打回来，他们要再润色一番，你得照着意思再带整一遍，接着又要送上去看，等着领导通过或者再批改。如果弄不好，就是个恶性循环，两边都得熬着。这下好啦，如果领导批下来，只要软件再翻一遍。那字数就得加三分之一。而且里面所用的词句全有出处，全都在各种专业词典里。就象江西派的宋诗一样。这样，领导就不敢乱开口，如果开口就是证明自己并不高明，懂得同样少，还没有下属懂得多。如果强撑，就会出现我刚才说的那样，恶心想吐，忍受强大的冲击波的冲击。 不过，也有人强撑的。最后吐了血。那是一个靠打交通事故官司而出名的律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章 毁灭 据我朋友讲述的版本里面，除了他是无辜的，同样我也是无辜的，那个吐血的律师也是无辜的。怪只怪委托律师的当事人太跩了，出事故的时候，认为自己的没有责任，宁可上法院打官司也要这样，不知何故，领导层认为这是一场战争，而且必须打胜，要把那个案子办成铁案，于是下了个死命令。这个执行人则就是我朋友，没办法，在测试软件期间，他的人气大增，惹得领导相信自己是伯乐，找到了千里马，现在要拉出来跑跑。我朋友说他只翻了三遍，结果是打印出的a4纸有小指厚的一迭。 后面的结果，是律师看了那些材料后，就有了头疼恶心的症状。但是他强忍着，坚持上庭。然而就在翻看材料之前，那名律师先吃了几粒药，但还是没有抵住脑冲击波的强大攻势，看材料时，眼一花，从椅子上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呈中毒模样。还好，那时期的疯子时不时会发作，疯人医院的救护车时常在有轰动案子的时候都会守在门口。于是律师就被疯人医院的车拉去抢救。结果人是救过来了，虽然留下了看笔录会抽筋的病谤要心理医生治的情况外，其他倒没什么事。但这事闹得很大。传出了很多的故事版本，比如在其他人的故事版本里头，那律师吐的是血，而不是白沫。 后来，那律师认为是药出了问题，要找制药方麻烦。我心里知道，肯定是软件搞的名堂。心里合计，我用软件的事，让律师知道，又一定找个蓄意伤害的名头来告我。到时，我们可没有这时间理会这个事情。念头一到这里，和朋友一商量，就把这个软件从电脑里删了。打死了也只说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码的。 这也是软件没有直接流传的原因，这一神奇的软件自此在江湖上只有传说，没有再出现过。虽然后面也有好奇的人想通过用软件做出来的文章研究，想把软件再照着样子做出来，但是没有成功。这和当初学软件的学生有关，在传统观念理，软件工程是理科生学的东西，大部分的理科生对文科方面的东西都比较害怕，普遍偏科。让他们研究这样高杀伤性的文章时，纷纷中毒。这好比金庸笔下的七伤拳，要学会运用这样的软件来伤人，先得把自己伤了。这也成为此软件没有相似的版本。只是由软件生成的文章成了宝贝，被复制的无数份在各地以各种方式流传。成了上司惩罚下属，下属折磨上司的武器。时间长了这便成为一种文化现象，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人研究。有一次，我装着不知情的模样，到一政法学院，问一教授，提及这个问题时，教授瞪大了眼睛说，听说过，但没人研究，因为这样的研究太没人性，是虐待自己，也是虐待别人。这本应该是研究来做对付反对国家统一用的东西，比如做为反对国家统一法的刑罚用的。但这样的成本太大，对国家的知识分子是莫大的伤害。没想到我这样的软件会做为一种武器使用，这个让我害怕，也就更让我下定了不再使用它的原因。 我的同学是怎么知道我有这样的软件，当时是如何泄密的，我已经不知道，也无从查找。对于软件会不会象教授说的那样有杀伤力，我不太相信。解铃还需解铃人，如果想看懂这样怪异的文章，只要用翻译软件再翻译回去就行了。这个问题我当时就想到了，也做了同样的翻译软件，只是没有机会用而已，但有一直没有丢，一直存在电脑里。并不断地为其升级。一般的应用笔录在这样的软件翻译下，就会呈现代派诗歌的模样，语法古怪，文风自由，但在我看来，却比古文好看得多，时间看得长了，还会感动得流下泪来。这个甚至还成为了我个人的乐趣，时不时还会调出某个文章翻译来看看，会呈现什么模样，在看完这些类似诗歌一样的东西后，我还尝试着翻回去，看看又是什么结果，大部分是意识流一样的作品，深沉诡异，深藏着莫名的感动。 我相信这是一个药方，就好比上了火的人，应喝些凉茶去火才好得快一样。后来，我将这样的诗歌寄到疯人院，给那个悲惨的律师看，律师看后，立刻就静了下来。我不这期地寄，让一个不起眼的医生看到了，冒险用这样的诗歌治疗，结果也能将律师治得差不多。已经能够再回去上班了，只是不能再接交通官司的案子了。为此，这个医生写了一篇论文，引用了这样的案例，得到全国甚至国际的轰动，成为这方面研究领域的泰斗。至此，诗歌，也成为借势又红火了一回。而我那可怜又可爱的律师，每次上庭开始辩护之前，都为很虔诚的默诵一段诗歌，其神态是极为动人的瞬间，眉宇尽显慈爱悲悯之色，有现场直播的时候，上至法官，下至犯人，众人都会为之动容，摄影师们都会忍不住抓拍一段。由此可见场面有多感人。 这当然，在许多人看来，这只是个很玄幻的传说，尽可以怀疑其存在的真实性。但是有些想象力丰富的人都相信，不，不是相信，是迷信。 以上便是关于翻译软件的事情。我决定不将这些事情告诉石中，因为我相信石中还不会明白这一切。除非他有足够关于这样的相关痛苦，那时，再和他讲也不迟。我企盼着明天，在他看完朋友给他看的笔录以后，告诉我头痛。我再让他看一看由笔录改成的诗歌就行。 等等，我为什么要用“企盼”这个词？难道我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让石中感到痛苦，然后我再来解救？为什么，把自己扮成一个上帝？或是救世主的模样？我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章 梦境 太烦啦，我最近是怎么搞的，老是想这些问题呢？啊呀，头痛，太阳穴痛得厉害。 好啦。不去想他。明天再说。我关了电脑，洗洗睡了。 啊，明天。 记得在《飘》的结尾是这样说的，说不管怎么样，明天都是新的一天。但是说来好笑，如果关于今天的回忆，那明天又如何建立起来呢？托辞罢了。明天，我还要找同学好好把这笔帐给算回来。想着想着，我就这样睡了过去。不管怎么样，今天玩得还是有些累了。但是关于翻译软件的事让我回忆了那么多的事情，让我快乐。回忆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即使当年的事情是属于痛苦的。再回忆起来，也仿佛是自己能够轻松完全地超越这痛苦，进而成为快乐。很正常地我睡去了。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里面的情节大部分已经忘却，却还清楚地记得一个这样的情节。 好象我和石中，已经开始旅游，到了德宏，石中开始要开一个很奇怪的车去，那车子有个奇怪的功能，就是人坐进去以后，看到的车体竟是半透明的，仿佛所有的器件都是透明地，什么都能看见。后面的事更奇怪，车速快的时候，那竟完全透明了，自己完全悬浮在空中。石中还解释说，这是根据人的心理学设计的。当眼前的东西没有防护的感觉里，人不自觉地就开始减速，从而达到了不超速行驶的作用。记得当时我没有同意。原因有两个，一是这车太招摇，贵不说，科技含量发达得让人觉得很骚。二是这与我们的计划有悖。我建议还是走着去。我向他解释，这次出来行走，是为了体验山区经济不发达给人民所还来的苦处，理解为什么山区的人们容易被骗的本质原因。我不知道梦里说的是不是原话，但是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是后面的情节就开始象梦了，哪里不知我同学又出现了，告诉我说我不能说那句话，应保密的，说出来就不灵了。于是情节又象拍电影ng了一样，又重来一次。在这次里，我扯了瞎话。石中表情什么都没变，全盘接受。于是我们就走路。石中背着一个天大的包，，很象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龙子太郎》里的龙子太郎。只是太郎背的是一座山一样的谷堆，而石中背的是山一样的包，这包大得夸张，石中完完全全的一个暴走族的模样。而我则是背心大短裤甩着两只手就在走，我依稀记得自己应该是光着脚的，但是我觉得好象自己是穿拖鞋。记不请啦。这样的路我们走得不远。很近。我记得是才翻过了西山，路过了筑竹寺。下了山头时，竟就到了德宏。拜托，我这可是走路啊。我记得我在梦里是这样的画外音，但是石中一瞪眼说，你现在可是在做梦啊，让我们走那么多的路做什么？那好吧，就依的梦境的安排吧。 接着我们就到了一个泰家的寨子里，看到了一群挑水的泰家姑娘，我兴致勃勃地向石中介绍说喊这里的姑娘应该喊作哨，小泵娘应该叫卜哨如何如何，才说着，大把大把水就从卜哨那里泼了过来。忽而一下，时间好象又到了泼水节，石中也一脸兴奋的加入了战团，和姑娘们闹成一片。正喧闹间，我发现一个长得非常美丽的姑娘，奇怪的是，她的腰间竟然系着一把户撒刀。 看来这真的是梦境，那一把刀，出现得突然，在石中和女孩们玩得最不亦乐乎的时候，象一个色魔扑向花丛时，那个最美的女人，脸上一沉，接着便出现寒冷的杀气，很突然的她的筒子裙就多出了一把户撒刀。然后，又有一个画外音在那里评价说这是好刀如何如何。整刀造型质朴，线条优美，但它还是有别于寨子里用于开山用的砍刀，它的形状更近于搏杀用的武士刀。尽避这样的刀带着阳刚气，却偏着在外裹着一条不太显眼的红丝带，这样的红丝带和那泰族姑娘的筒裙是同一样的颜色。 这样吸引人的情节本该要再长一点的。但是我这个梦却发展飞快。石中在泼水的时候突然叫了起来，说这最美丽的姑娘是一个男的。这话才甫一出口，就引来了姑娘们赞许的笑场。然后这个有刀的姑娘的身形便产生了变化，变得肩宽臀窄，胸脯高耸，在泰家的服装的包裹下，竟变得异常性感，梦境在这时变得诡异，背景竟然呈黑白色，而这泰家姑娘的色彩变得妩媚动人。 这泰家姑娘的身世接着也就莫名其妙地得到公开，没任何一个人说，而大家却全都知道了。象一个看不见的流行感冒，传染了每一个人。这姑娘本是一名男子，和另一男子产生了爱情，然而在这梦境的寨子里是不能让这感情发生的。咦？当时我就产生了这样的一个疑问，这不成了当年李安的电影《断臂山》吗？不然不然，那画外音便开始解说，那在同性角色里处于女角的男子便离家出走，想办法攒了一笔钱做了变性手术。 我开始质疑这个梦境的制造者，很不满意，认为这样的做法是牺牲了肉体上的生理愉悦，应该有个更完美的处理方法。但时间不容我多讨论，那画外音又解释说，这时间不长的女子牺牲了自己的生理上的幸福换来了精神的幸福，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却因为某个原因失去了自己的最爱的人，她便带了刀，花自己剩下的时间去寻找。 她是个使刀的好手。刀技非凡，可以华丽如舞，也能简单实用，一击必杀，这一段象个科教片，在画外音说到在必要的时候，她穿的筒子裙竟也能展开，不束缚起脚时，画面竟开始展示这筒子裙的做工和穿法。展示完后，泰家姑娘露出光滑结实的大腿，竟不再收回去，让人平添若干意淫的意向。 只是石中打破了这样的沉默。这丫的竟然大声的喊，别只露大腿，我要看你的身体，我知道你是一个凶狠的女人。虽然是在梦里，但石中这样的表现让我觉得大没面子，很丢了我的人。但让人感到兴奋的是，那泰女竟大方地点点头，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章 梦醒后 我顿时兴奋异常，觉得照这个情节发展，应该是一个能让少男遗精的春梦。只是希望那个可疑的画外音不要再多事，给那个美丽的女子身上打个马赛克之类的东西，或是突然回峰路转地象电影局的审查组，喀嚓一下给剪了。 泰女低垂着头，头上挽着髺，露出如雪的脖颈，用斯文一点的话说，就是粉颈。但是我认为这样的形容不确切，我觉得“粉颈”，应该是少女羞得面红赤之后，多余的血泛滥到其他的情形。那样的情形，就象那次我中学时，前排漂亮羞涩的女生在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后被老师表扬后，低头大窘的样子。当时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段脖颈在优雅地做着“粉颈”的动作。从此我特别赞同，女人的脖颈是性感的观点。有这样的脖颈的女人后来又在一部电影中看到，那女人叫张伯兹，温柔优雅地感叹着花样年华，有如不老的天鹅。 而泰女不一样，她雪白的颈在粗黑的发丝下显得干净大方，有着爱憎分明的纯洁。她低头，轻解衣衫，我只看得到她刚毅的眉峰和精致的唇角。完啦完啦，我的视线顺着往下走，我听见石中大声地喊着我的心声，不要停啊。 而画外音却又在不知好歹地破坏着气氛。人造的，人造的。声音语气象一只臭嘴八哥发出的声音。真他妈的扫兴，我忍不住大声喝斥，闭嘴！我的怒骂，引来的是那八哥声音的一阵嘲笑，让我闭嘴？呵呵，请问对方辨友，你是不是在做梦啊。 什么理论嘛，事实说来，我的确是在做梦啊，在这个梦境里，就一定理性一点么，按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一下下吗？一定要象电影一样来个限制级的，还要个批文才行吗？这是我的话，但我不清楚在梦境里我是不是大声地说了出来，因为我自认为这是心里话，但是这样的却让泰女听见了。 泰女嘴角轻轻的一笑说，没有关系，我做女人的时间还不长，只有四岁，照这样算来，四岁的女人光着身子也不算是限制级的，看一看又有什么碍事的？你们想看，那只管看便是。声音是完全的女声。她继续解着衣衫。 石中也在激动地喊，对啊，你真够兄弟！ 看吧，这话说的，我都不知他说得是对是错了。但不要管这些，因为那泰女就要解除最后一件衣衫了，她还羞涩地转过身去。 而刚才还在欢乐的过着泼水节的小卜哨们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远远地，寨子外面出现了一条弯弯的大河，有粼粼的波光，那些卜哨们不知何时，走进河中，走进粼粼的波光中，开始沐浴。 据我以前所知的泰族知识，那些美丽的姑娘们会将随着水面的掩护，一点点将筒裙向上拉，最终顶在头上。而远处观望的我辈人物，心里会象这河水一样产生阵阵涟漪。 这个解衫的泰女，也使我心旌摇荡。她那易性的身分，温柔的代表阳刚的刀，好象成了水妖一样的诱惑。 你看，我好看么？ 最终，泰女褪尽最后一件衣衫，转过身，再一次向我绽放笑容。我没有看到她的笑容，但我猜得到。我的视线放在了哈，真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是的，我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胸膛上。她有两块象磨盘一样的胸肌。等等，为什么象磨盘一样的胸肌，这样的胸肌我很熟悉。因为，我每天早上对着镜子刷牙修面的时候就能看到。这是男人的胸膛嘛！般什么嘛，我的视线上移。结果看到的是石中那剃得光光，晃着两只大圆亮银耳环的脑袋。他的脸上还绽放着恶作剧的笑容。 我依稀回忆起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好象就是石中的。该死的梦境，我又被戏耍了一回。我产生的李小龙似的愤怒。肌肉紧绷，聚集了身上所有的气力，挥出了狠狠的一拳，直击那光身子的家伙的腹部，我一定要一拳力透他的胃，让他的胃壁的毛细血管爆裂，溃疡不止。当我那带着愤怒到面部表情扭曲狰狞的拳头打到我预想的部位时，一阵白色的强光从我面前直射过来 然后，我就醒了。我的梦境就是这样。我做梦时愿望也不能轻易得逞，好郁闷啊。 老婆什么时候把灯给换了，弄了这么亮的灯，好象浴霸一样。我嘟囔着，伸手要去够床边的开关，摸到的却是湿乎乎凉东西。突然一个闪念划过脑际：蛇！ 这个念头立刻把我给吓得彻底清醒。 我眼开眼睛。周围的景物透过睡眼，以最快的速度变得清晰。这绿色的东西是什么？不会吧，是草？那象浴霸一样的灯光是什么？不会吧，是太阳！ 我记得我睡的时候，关上灯，老婆在床边已经睡熟，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家里老钟发出来的滴嗒声，宽宽的床，我平时得以休息的家。都不见了。 搞什么，玩玄幻小说啊？喜欢看玄幻小说的都知道，一般故事到了这里就开始了变化，主人公的奇遇就此开始，丰富的人生戏剧也拉开的序幕。不会把，被梦境玩了这么长的时候还不行啊？还要yy我啊。我才不上这个当呢。我也学学小说里的幸运儿们，一把拍向自己的大腿。 疼疼疼！咦，有趣，还真和玄幻小说有得一比呢。连这都一样。然而，下面会出现什么呢？那我就不清楚了。 我看玄幻小说一般只看到这里。我对玄幻小说的印象不深。我的儿子看，象看肥皂剧一样，一天看一点。付梓出版的，他就会买来，在床头放着，有时也推荐我看，为融洽父子关系，我也会看，但通常看到这样的情境的时候，接着我就会斥之为荒唐，丢弃一边。接着转念一想，当年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这样反对我看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的，可不能再让这悲剧轮回下去。于是我又会再次将书拾起，掸去上面的灰，打着哈哈学着一休的口气说，就到这里，休息休息一会。这就是代沟，但我满足于这样的父子交流，有民主的气息。后面的情节是什么，我就闹不清楚了。忘得飞快。 对啦，接下来的主人公，会怀念一下过去熟悉的东西。但这一切都会很快过去。因为玄幻小说精炼的文风立刻就会把主人公引到一个有热血的兄弟，善良的可人儿的地界儿，开始猎艳寻宝夺天下的奇遇。而看样子，我目前就只能象猪悟能一样做个没有革命意志的农民起义者，在怀旧的气氛中想着高老庄，老婆孩子热炕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章 起点 这个时候，人就需要有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气概。我虽然这方面的气度不是太强，却也能模仿出个一二来。不管它，做也要做出个样子来。 我发现我是躺在草地上，荒草在蓝色的天空的背景下，在风中抖动着叶片。金色的蚊蝇在我的耳边嗡嗡叫着，时不时掠过我的眼前，焦急地想在我的脸上某处着陆，象耗完油的飞机急切地想找个平坦的地面迫降一样。烈日当日，射得我眼睛睁不开，也晒得我全身暖洋洋的。轻风拂过皮肤，有温暖的柔情，草尖调皮地刺着皮肤，觉得痒痒。 我站起来，吃惊地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条短裤外，别无衣物。身上的皮肤变成古铜色，结实均称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力量的光泽。我向四周看了看，除了深及腰部的荒草和昆虫，我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我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连一双鞋都没有啦？我来做什么？不会是日光浴吧？ 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这样很让人害羞，我想到就是织女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怕也是这样的心情吧。不对啊，我是个男的。是男的就应该象阿诺演的终结者一样，大方地赤裸着身子在大街上行走。 正思忖间，我听见了石中的声音。 啊，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好半天了。石中突然在草丛里出现了，一身休闲打扮，急匆匆地向我走来。让我奇怪的是，他的头发竟然已经长了一寸多长。面对我的这副到游泳池的打扮，他似乎没有吃惊，仍自顾自的说。 以后，你不要躲在草地里了，又不吭一声，真的太难找了，我可不想和你玩捉迷藏。要不是我刚才灵机一动，大喊一声放公鸡了，你怕还是要一直躺着，是不是？石中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故作嗔怒的样子作势要打，我不吭气，右脚撤步，作了个防御的姿势，很随便地作了个格挡的样子。石中见状，一瞪眼，说，走啦。再不走这就迟到啦！ 好熟悉的台词啊。换做小时候，如果有人这样说，你就要装作受惊吓的样子回答说，去哪里啊？然后对方就会回答说，打劫啊！这是当年电影《大话西游》的台词。越来越象玄幻小说了，连台词都照抄。我顺口回答了一句，去哪里啊？这别怪我，条件反射而已。哪知石中太不知趣，竟不回答我的话，瞪完眼后，竟自个儿念叨着，“不好啦，迟到了”径直向前走去。这个情景又和童话《爱丽丝漫游仙境》的开头差不多，只是那里的开头不是一个人带路，而是一只穿着礼服的兔子。 我只好说，你等等我。说着追将上去，草地上的路并不平整，地上的隐藏的石头还会咯得我有些难受，我尽量把它想成足底按摩，对自己的健康有好处，咬一咬牙忍过去就算了。不管是什么事，先去看看再说。 石中越走越快。有几次我跟得慢了一些，他就消失在草丛里，等我追上几步，才又能看见他大步流星的背影。 终于，石中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等我，看着远处的景色。深深的草丛的尽头就豁然开朗，原来我们是在一个山坡上，此刻我们已经走到了山坡边上。走完草丛，我已经走了淋漓的大汗，正在燥热间，呼呼的山风吹来，便是一阵清凉。对面是另一座山，山谷就在我的脚底下，一条大河在谷间蜿蜒，山谷隐雷轰鸣。石中回头看我一眼，说，你能不能快一点啊？我们要迟到啦。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石中的样子却十分熟悉的样子，而且他的表情好象是认为我也很熟悉，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必须立刻找到一个答案。要不这个日子没法过了。如果说，我来到的是一个平行的世界，我和另一世界的我进行了调换，就象是玄幻小说里讲的那样，那我就不必紧张，因为按照小说的规律，我必须在小说里混得出一个大富大贵的样子来，在乐不思蜀，心有不舍的时候，那才有机会再通过一个睡眠，又可以回到过去。然后我一拍脑袋，感慨这不过是一场黄粱梦，从此悟道。 而我必须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先。于是我问，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啊？结果又招来了石中的白眼，石中不满意地看我一眼，然后，往空中一指，说我们顺那里走，最近你怎么了，老是问些白痴一样的问题。顺着石中指头，我看到山坡上有一道钢索，延绵直到对面。对面有树林，隐约有村子屋角显现。“时间来不及了，老方法，我们遛过去。”石中说。 啊？还老方法。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哪来的老方法啊。不急，且看看再说吧。只见，石中挽了挽袖子，从身摸出一个带扣儿的安全带，搭在钢索上。正要行动，却又想起什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包丢给我，说，你身材是好，却也别老显着。我接过包，打开一看，是套衣服，虽然旧一点，却也还能穿，再说，我也不能老是日光浴的样子。我立即将衣服换上。 石中接着象少数民族遛索一样，两脚一蹬，就远远地向对面滑了过去。见他那样，我也就只好跟着搭上钢索，顺着钢索也跟着滑了过去。山风在我耳中激荡，我从大河的上面呼啸而过，直奔那个山村。 进了树丛，石中又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快，时间要到了，否则来不及了。于是，我也跟着跑。进了一个大大的房子。里面围了一堆人。他们看到我们俩，纷纷让道，石中大叫，到啦，我们到啦。我跟着他顺着让开的道，我进了一间房间，一个大礼堂一样的地方。看到我们进来，一个里面的人一下沸腾起来。突然一个人扑上来，在我身上围了一条紫锦大氅，我正奇怪，又被人群推着向前走，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四周回荡：“女士们，先生们，他终于在最后的时刻出现了。这次比赛是我们期待已久的，让我们欢迎我们的英雄：滇中豹——陈——明——！ 他在说我？我正纳闷间，我被石中一把推到了灯光下。上啊，他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章 灵神 我吃惊地回过头来看着石中，看到的是一副阴谋得意的忘形的脸，他的表情象一个无良的商人，不，是一个靠出卖自己的东家的经纪人的表情。他冲我大喊，并竖起了大拇指：“好好打，把那家伙打趴下！” 我此时还喘息未定，听到这一句更是噎得差点高原缺氧。我再一看拥我进来的人群，已经自觉将我围成一个大约十多平的面积圈子。我晕石中莫不是要我打黑拳？是啦，这个场面好熟，原来是我以前看限制级的暴力电影里常看到的场景。 在那宏大的男中音的介绍声中，周围的人群欢声雷动，不，应该是鬼哭狼嚎了一番才对。在喝彩声中，我向石中扑去，想离开灯光的照射。才一行动，场景就如电影情节一样的发展，石中狡猾地一笑，不知是他往后退了一步，还是人群往前走了一步，反正人群象潮水一样涨了上来，将石中淹没，同时又将我推到了圈子的中心。 这时，一个打着如同咸菜一样的蝴蝶结儿，穿着吊带西裤的胖子走到我的身边，在我耳边低声说，别挣扎了，你身上的衣服的钱还没给我呢，你一定要打，我的注已经押在你身上了。然后，胖子环顾四周，又开始了他浑厚的诗朗诵的调子讲话：“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多一点喝彩，给我们这位英雄！支持他的举起手来，让我们振臂高呼，必胜！必胜！必胜！”在他的带头下，“必胜”之声此起彼伏，颇有几分声势。然后他又在这声音里头低声跟我说，你如果不答应，我剥光了你。说完他退到一旁。 先申明，我不是一个太胆怯的人，并不怕这样的威胁。我本人并不怕裸体，只是被剥光以后，身体的赤裸裸必然会让人看到你经济上的赤裸裸，因为你身上已经没有可以装钱的地方。当然，象石中一样拥有金手指的人不在此例内。但对我们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这才是硬真理。他说衣服是他买的，我醒来时，身上仅有一条短裤，而且我不能判断这样的内裤是不是他买的。但他这样讲，也只好且信他说的是真的。于是我不再挣扎，那胖子见我这样，向人群里招了招手，顿时呼啦出来三个人，呼啦把我围住，不由分说，将我才披了没有五分种的紫锦大氅剥了去，露出我尚带着阳光气息的身体肌肉。 我的身体在灯光下甫一亮相，周围的人一片哗然。我低头一看，也是，我的身材实在是太漂亮了，棱角分明，块块饱满，咦？真的是，我啥时候变得那么漂亮啊，呵呵，这，这，这，哪有镜子啊，我可要好好瞧一瞧啊。正想着，只听得那个男中音的胖子，又开始喊，下面我们请出他的对手，巨灵神吴刚！ 随着声音，人群里又退潮一样，往后退去，只剩下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接人潮一涌，又将这东西推到了前面，推到了前面的灯光来。这东西好大，和熊一般大，我揉了揉眼睛，怀疑看错了东西，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个人。我原以为那黑乎乎的一人多高的庞然大物是一头熊，没想到是一个人。那人头大如斗，浓眉大眼，一脸的毛胡子，穿着硕大无朋的袍子，不，不是袍子，而是一件锦大氅。只是我穿过的那件是紫色的，而他穿的这件是蓝色的。只是他太胖了，那衣服裹在身上象裹了一个大坟包，上面一搁着一个大如斗的头颅。他无声无息地走到我面前，一双大眼睛和我平视，不，死盯着我，酝酿着对决前的情绪。我这才发现，一个秘密。 鄙人吴刚。那个熊一样的人自我介绍说。看着他，我哑然失笑：“你是吴刚，我听到你刚才的外号叫巨灵神。但恕我冒昧，你巨在哪里？”吴刚一脸歉意淡淡地说，“对，我应该站起来，尊重对手。”说着他身子往前一倾，站了起来。接着他就展示了他的“巨”。原来开始时他一直是坐着的。坐在一个轮椅上。而这个轮椅，终于在他站起来以后显出真山水，滑到了一边去。“我这个衣服太小了，我站着不好看。”吴刚轻声地说着，这声音是超级重低音，虽然他音量放得很小，但仍掩不住那重量级的低频音波。象个超级低音炮。我的笑容凝住。他实在是高，我平视的眼光只能看到胸口，若要看他的面目，则要退一步仰视才能见。只见他歉意地说着话，一边用他胡萝卜一样的手指仔细地解开了他的蓝锦大氅。他的手指很灵活。 我这才发现，在我面前的是高得象山一样的巨人。当他脱去衣服露出身上的毛茸茸的肌肉时，他给人的感觉就和刚哲夫画的《北斗神拳》里的世人一样，体型虽大，却没有一块多余的脂肪。要不是他如鼓风机一样的呼吸声，很容易让人想象他是一座大比例塑成的雕像。而有了他这样的呼吸声，又很容易想人相信里面装了一个重型的蒸汽机械，来推动这巨人的动作。 好一个巨灵神，这就是我的对手。 要打败他？开什么玩笑？我退了两步，把他纳入了视线。吴刚伸展肢体，开始热身。随着他的动作，身体的骨节喀喀作响，浑厚圆实。听到这样的声音，不但是我，周围的人群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退了数步。有的人退避不及，让前面的人踩到了脚，惨呼不已。 圈子变大了，吴刚的动作也放大了，做各样的常规的拉韧带的动作。转腰，弓步压腿，仆步压腿，接着大地一声震颤，他居然来了一个标准的横劈叉！于是他的脸又重回到我的视平线，他很轻松地左压右压，骨节的喀喀声从胯骨传来。吴刚的表情好象很受用，眼睛盯着我，双手仆地，开始用下巴够地面。 结果他那长满黑毛的胸膛还当真够到了地面。天哪！他的柔韧性会那么好！ 而我正和围观的人们一起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阵地惊呼时，那没良心的胖子居然又开始叫了起来：“汪，图，非爱！”，这声音我在游戏里经常听到，已经耳熟于心。 那是英文，一c二c开打的意思。 啊，这就开打了？天哪，死人啦，120在哪里？救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章 胜不武 你见过这样的怪物没有，那么大的一个家伙，还有那么好的柔韧性，力量看样子也不会差，要和我比武打架。我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虽然说我的身材好一点，搏击的经验有一点，看过的功夫片多一点，却也不能这样来欺负我吧。要知道，李小龙给徒弟的告诫可是见到两个以上的歹徒，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与其冲突，找机会逃跑啊。 而现在你看看，我被一个认识时间不长，还不够了解的人骗到这里来和一个金刚似的大家伙比打架，被剥个精光，还被团团围住，被逼迫打架。妈的，我这明明是被拐了，不，还被人卖了，趁着我失忆的时候。记着我要报仇！ 我一愣，回头问那个胖子，喂！辨则是什么？这个胖子真不地道，一般比赛的时候，裁判和司仪都要宣布一下规则，讲一下禁打部位什么的。他这可倒好，人家还在热身呢，他那边就宣布开始了。那胖子生怕打起来杀气过重，早早地躲到了一边，听到我的话，哈哈一笑说，你又不是第一次打，又来问我，告诉你罢，这里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混蛋，那么分胜负？把人杀啦？我一瞪眼，作发怒状，这一下果然有用，那胖子立刻说，打到对方说投降，或是对方趴在地上起不来，超过一分钟。什么？这样，我眼睛一亮。胖子话音未落，我立刻飞身起来。 也亏得他们给我起了一个滇中豹的浑名，我以一个豹子的速度扑向巨灵神。吴刚还在压他的腿，以劈叉的姿势，呈土字形趴在地上，头侧在一边，好象在聆听大地的声音。那还等什么。这正是好时机。我以摔角士的动作，扑向吴刚。我腾空而已，先下手为强，将身子压在了对方的右胳膊肘上，吴刚没料到我这时候就会发动攻击，全无思想准备。呀的一声，一下动弹不得。等他想到动弹时，我已经把他压得结结实实，一把扭住了他的腕子，他的腕子太大，我担心扳不动，所以又撅住他的指节。吴刚开始拼命地挣扎，想努力爬起来。可他哪知道，他这会儿的姿势要发力是很难的。可以全使力的手又被我拿住了。我在吴刚的身上下颠簸，但他越动弹我就越紧。围观的人群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有的叫起好来，有的则开始起哄，反正开始乱糟糟的了。事后我想想，可能是因为他们都下了彩的关系。起哄的声大，说明了押吴刚的人比较多，而压我胜的人比较少，说明这大多数人还是比较看得清形式的，是理性的。支持我的人大半是些疯子，感性主义者，是我的粉丝，就这一点我就不能让他们失望。 俗话说坚持就是胜利。这句话在我这里得到了应验。吴刚的喘息起越来越重，反抗的力气却越来越小，他头上已经在冒豆大的汗，嘴里好象蒸汽机的出气嘴，呼呼地冒着热气，直在我耳边吹，我也是汗如雨下。 终于，我从吴刚嘴里听到和喘息不一样的声音。我大声，我听不见你大点声。于是他又咕噜了一遍，我投降！这一回声音大了，已经能够让所有人听见。我这才松了手。周围一阵欢呼，也有骂娘的。他们骂得对，我这次真的胜之不武，但保命要紧，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也累坏了，滚到一边，大口地喘着气。吴刚趴在地上，嘴里唠叨着说，妈呀，我的腿已经全麻了。周围上了些人，七手八脚地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吴刚的腿一点点地搬到了原位。没有人向我道贺，可见我有多么的胜之不武，连押我胜的人都不好意思过来感谢我的胜利，好象他们赢了钱有多不光彩似的。 这时，那个胖子过来了，用他的男中音沉稳地宣布这次比赛的结果。先生们，女士们，我宣布这次比赛的结果，我们的胜利者是——我还赖在地上不愿起来，胖子拖了好半天的音也不见我有动静，只好蹲下来，强抬起我的一只胳膊，胜利者是陈明！这次没有那么大的欢呼声。我就是这么躺着，看着人们象蚂蚁抬猎物一样，将吴刚抬起，移出了我的视线。 胖子把他的胖脸凑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你赢了，衣服是你的啦，我也赢了，哈哈，一赔二十呢，这下我可发达了。我听了很泄气，我知道赔率低，但有想到会那么低。来呀，给他置办一身好衣服，那胖子说。结果呼啦啦地，来了一大堆帮手，又不由分说地将我用衣服裹了起来，把我抬到了一把椅子上，并奉上了一杯茶。然后胖子又将脸凑了过来，说，您好好休息，一会儿还要看你的好呢？我一惊，失声问，还有啊？那胖子也一惊，说，是啊，你有合约的，你想违约啊？好啊好啊，这会儿你违约，我能多赚一点，这样一来，你不用打拳，我也不用担心，好啊，好啊。有结果早点通知我。我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心里说，哼，当然要打，我一会儿故意输了，我赔死你。 也许是胖子看出了我的意图，仍是一副笑面虎的哈哈样说，放心，这回我不买你赢，你能进入四强已经很不错了。我还没那么笨，你的体力已经差不多了。就算是一个女人也能将你打败。我一瞪眼，说道，不要小看女人，在家里向来都是我老婆打我，我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我说的这是实话。但是这样的实话往往会引来他们不相信的哈哈大笑。 胖子听到这里吃了一惊，并没有笑，而是很认真地看了我一下，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嘴里咕噜着，咦？你开始好转啦？说到这里，却又象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打着哈哈说，相信相信，所以我买你输啊。 我现在还没有搞清现在的状况，看样子，我的确是忘了一段时间的事情，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失忆。但是谁又能证实我的想法呢？周围的事物还都是我所不熟悉的。除非石中。那个在我印象中才认识不久，却共过生死的却又突然把我卖到这里来的家伙。 才想到这里，石中那家伙居然出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7章 无喝彩 石中似乎是忘了上场前我对他那恨恨的眼神，忘乎所以地扑了上来，给我来了一个狗熊式的拥抱。由于那胖子一直挡着我的视线，石中这一下从胖脸后面出现，无异于突然袭击。出于本能，我双手向前一推，也忘了手里还拿着一只茶杯，结果一个拥抱下来，弄得两人胸膛上还是茶水。石中哇哇叫着跳开，仿佛末日来临。我冷冷地看着他，带着讥讽的语气说，有这么夸张么？石中一愣，然后又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大声叫着说，好啊，想过河拆桥啊，要不是我把你带来，你穷着只有裸奔了，现在赢了，就想不甩我了，是不是？想得美哟！说着，他从身上变魔术似的掏出厚厚的一迭钱来，在我面前砸了砸。我可是买你赢的。 在我看来，石中这种行为完全是失去了理性，然而他却赢了，这个世界真是矛盾啊。我对他说，好好好，我真得好好感谢你，不过，你要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来这里？石中听到这里，一下子又笑嘻嘻地说，你问我？不会吧？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啊。石中的回答让我迷糊，想起了周星驰演的经典《大话西游》，片子的结尾一段对白便很类似这样的回答。 我只好实话实说。我本以为自己可以简单轻松地说出来，但事实上我是支吾了很长时间才对石中讲出我失忆了。石中的眼睛睁得很大，很惊奇。好象看到了一个出乎自己意料的情节。我们就这样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周围此时应该很嘈杂，我却听不到，这是一个比较奇怪的经历。好象发出的声音我全部忘却了，直到那个胖子的声音又在以一个性感有磁性的男中音出现：“女士们先生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顺利地选出我们这些比赛的选手中最卑鄙无耻，最有流氓风范的选手，那就是r————陈明！他的好感度已经由上次比赛的93分下降到39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一个支持不住，差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石中听到这话，一下子乐不可支，说道：“好吧，又要到你上场啦，这回你要小心啦！你失忆的事情打完再说，好不好？”说完，石中又转身离去，还不等我说什么，呼啦啦一下子那伙服侍我的人又将我众星捧月似地，拥到灯光下。再一次把我剥成日光浴的模样，接受场中心的灯光的照射。而那个胖子仍在激情四射地演讲：“下面，我们看看这个比赛中，是这个突然道德值变得很低，打斗的无赖到令人发指的人物是继续以匪夷所思的战斗方式获胜呢，还是借着对方道德指数低，可以增加装备，加强战斗力的泰女小然可以获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快快快，把你们的决定和决心勇敢地表示出来吧！” 胖子的话，我有些听不懂，表示决定和决心肯定是对下注而言，但什么叫增加装备呢？趁着胖子在忘乎所以地四处走动，煽动下注的时候，我猛地一把将其揪到眼前，沉声喝问：“什么是增加装备？”胖子满不在乎地说“你忘得还真多，装备就是对方可以用护具和武器，哥哥你却不行，你干脆投降吧？”什么？有这样的规则？不是没有规则吗？我大叫。胖子却振振有词，谁知道你会这样打？比赛原来是这样的规则，定了好长时间了却没人违反，都忘掉啦，我当然想不起这样的规则啦。再说啦，你和一个女的打，你还好意思要武器啊，你连剩下的39分也不想要啦？ 什么？是个女的？我抓着胖子的衣领的手顿时松了。这时，一个恬静沉静的声音突然进入我的耳朵：“怎么，对方是一个女的就下不了手吗？那你认输好啦。”循声望去，一个修长健美的女性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仿佛是才出水的芙蓉，围观的人都远远地站到战斗圈以外。胖子也是不失时机地继续介绍：“啊，她出来啦，我们的美丽勇敢的泰家姑娘小然！不知道，她会不会把握比赛给她的优势条件，打赢这场比赛呢！让我们祝福她！” 泰女小然却没有理会胖子，和我说完刚才的话后，就独自整理她的发鬐，好象她的头发有点散了，她整理头发，额前茅一缕头发却不听话，又了垂下来，吸引了我的视线，然后，我只看得到她低着的头，看不见她的眼睛，却只能看眉峰和唇角。 眉峰刚毅，唇角精致。 我又吓了一跳，这不是我在梦中看到的那个泰女吗？这真正是周公梦蝶，是真是幻，当真分不清楚了。我到底是在仍在梦中，还是我以前的现实只是一梦？我正疑惑，却看那泰女小然慢慢地，整理着身上的装束。她从身边的一个包里一样一样的取着东西，仔细地穿上，根本就不着急。就这样，我饶有兴趣地看她穿戴上所有的东西，那是一套很漂亮精致的盔甲，护腕护膝护肘护肩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很漂亮的战盔，当她抬起头来，小然已经完全的变样了。 四个字：英气逼人。 这英气逼人的小然，仔细地将手指用丝带缠上，并浸了水，以增加摩擦力。最后，她取出两根短棒，短棒一头有个绳套，她分别将绳套套在腕上，试了试力量，才悠然地说，因为是比武，所以我不用刀，就用这个短棒好了。这句说完，便得到了周围的一片喝彩。 这时的胖子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敢盲目开始比赛，色咪咪地看着小然站起身来，摆出了备战的架势后，才无比兴奋地喊：旺！图！非爱！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个个都不看好我呢。管他的，反正是输，输得精彩一点就是了。想到这里，小然的棍子已经挟着风声呼啸声直接点向我的太阳穴。拼了，我一咬牙，左手绷紧肌肉稍作格挡，头一低，屏气向棍子来的方向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8章 痛不痛 现在只有拼了，所以一开始，我就是用不要命的打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只要我抵挡这一两下的痛，贴身近打，我还可以还两下手，不至于输得这么难看。果然，呯呯两下，我的手臂一阵剧痛，差点放了下来。我的头在寻找小然的位置，贴近。我要做到一个字，缠。 小然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两下得手后，却也不恋战，很轻松地往后退了两步，保持着攻击距离。我一抬头，却正看见她带着硬甲的护肘向我的眉间飞来，还没做反应，鼻子又重重地挨了一下，啊呀，我可怜的鼻子，为什么最近老是被打到呢？小然的攻击果然有水平，我立刻又低下头去，眼泪立刻射了出来。我还听到小然的银铃一样呵呵的笑声：“感觉怎么样”本来她问的是一个问号，但在我感觉来说，却是一串的省略号。小点点。第一个点代表一下棍击，呯！呯！呯！呯！呯！摈子如同雨点一般开始落在我的身上，一棍快似一棍。她仿佛是在戏耍我，棍点全落在我的胳膊和小腿上，活生生地把我从攻击的姿态打成逃跑的熊样，挨一下换一个姿势。 泪眼朦胧的我，已看不清什么东西，只是低着头乱跑，引来一大堆人的哄笑。也不知是落了几个棍点，我只知道已经被打得急了，就地一个前滚，完毕接着向后一个扫堂腿，切断对方的追袭。这一下果然有效，这一番攻击停止了。我一抺眼泪，这才看清小然在战圈外执棍而立，笑吟吟地望着我，俏面生风。认输吗？她问。不认！我的回答象一个负气的孩子。那好，再来！她亮个起势，又要上。等一下！我喊。 小然立刻生生止住，自信满满地看着我。我也不理她，自顾自忙乱地搓着被打的部位，大声地对自己说，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虽这样说，仍是搓得我泪眼婆娑。周围的人顿时一片哄笑，小然也扑的笑了。他们尽避笑，我只管做我的，这一招果然有效，受打的部位经过我这样的精神疗法，疼痛轻了一些。这多少让我恢复了一点信心。 不痛不痛一点都不痛！我象念咒一般顺着再次进入进攻状态。听说，当年的义和团成员就是这样扑向八国联军的洋枪的，没想到我也这样做了。小然哈地笑了一声，继续开始无情地攻击。这次她仔细调整着攻击的距离，放慢了节奏，可打出的棍点越来越有力。越来越狠，每击出一下就问一句，痛不痛？nnd，这个小贱人！每挨一下，我都喊不痛，越战越勇，虽然这样，事实上还是痛得厉害，我越攻越软，还是渐渐缩成了一团，伸手手被打，伸脚脚被打。这不成打王八了嘛，哪出来打哪儿。丫头也太狠了点吧？正思忖间，小然停止了攻击，弯下腰，眼睛含笑道，本姑娘累了，要歇一会儿。你还不痛吗？ 周围人自是又笑成了一个高潮。这完全是猫玩耗子嘛！我一咬牙，挺胸傲然说，“那是自然，小爷当然不痛。”啊不，等等，这不是我说的话。那是围观的人在插嘴接话，我哪会说出金庸小说里的对白啊。这话接完，周围人大笑。还有人说，小爷爷认输吧，反正我们赢得也不多啊。 这就是看客啊，能把我好端端的烈士气氛被他们破坏得一塌糊涂。好在我的反应也不差，活生生把那句还没出口的豪言壮语咽了回去，而改成了：“小丫头还真有劲儿，服侍得老爷我周身舒坦，一会儿再敲敲骨。” “好哪！么我再帮你敲敲哈！力道不够你就讲哈！”小然嘴里吐出又糯又软的泰味汉话，双棍又挥了过来。我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情急之下，身形一挫，避开来棍，两手支地，啪啪蹬出两脚。这反应对我来说几乎是条件反射，好象没经过大脑。而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两脚居然化解了小然的攻势，还踢中了她的手腕。小然中招，棍子险些脱手，快速退了两步，离开了我的攻击范围。 情势有变，观众突然静了下来。小然腕一抖，舞了一个花，重又握住了棍子。好！一个观众大喊一声，为小然漂亮的掩饰叫好，其他人也跟着叫起好来。在我听来，他们叫好，好象是在恢复自己对小然的信心。小然也镇定了一下，笑了笑说，对我说，你要趴在地上让我给你松骨吗？ 我这才发现，我踢完腿后，是趴在地上的，典型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怪不得观众为小然叫好，就这造型，谁看了都会认为是我刚才败落了。我这时嘴上可不能输，我回答，当然，躺在地上才能体验小娘子的温柔啊。话音未落，我两手拍地，代足奔跑，两条腿呼呼呼连连踢出，虎虎生风，直向她的下盘攻去，嘴里仍念叨着，不痛不痛！ 这些动作可不是我的发明创造，当年的新派武侠电影中黄飞鸿的片子里，鬼脚七就是这样踢的。这样打有个好处，就是可以把你的要害部分，头，躯干等部分藏在后面，不易被攻击到。坏处就在于这是靠手部支撑地面，力量不够，打不远，踢得虽好看，却没有力量。我平时练习也是把这动作当作趣味动作来玩，玩得最好时，也只能踢出两三脚而已。也不知我失忆的这段时间我有了什么奇遇，居然能玩出这样的高难度动作！我居然连出五六脚，连我也暗暗吃惊。小然见我这样，顿时变了脸色，连击几棍也没见我有退缩的意思，只好连退几步。我踢得性起，大喝一声，双掌击地，腾空而起，两腿挟着尘土呼呼呼斜上着击出。这回是攻击她的上盘。 总算讨回一次上风，真爽啊。我要在她脸上来个“蹬鼻子上脸。”即便她有头盔护身，我也要让她尝尝涕泪直流的感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9章 轻薄 小然连退步后，见状，娇叱一声，撤步拧身，躲过锋锐，双棍直击脚踝，身子也腾向空中，身姿曼妙。华丽的盔甲在空中旋成一朵花。 攻击受阻，我双腿落地，借力一蹬，身体又起，直扑向那朵由小然拧成的花的花心。由于她还没落地，无法变换身形。随着一声娇呼，她已被我抱了个结实，接着蓬地一声，两人拥在一起沉沉落地，一时间，尘灰四起。虽然小然的身形修长健美，但个头比起我来，还是小了一些，再说我用了锁字诀，象章鱼一样，将她牢牢抱住。这样，坠地时，我完全成了垫背的。腹背一阵重压，一阵痛，痛得我手一松。好不容易得手，可松不得。想及至此，我又双手牢牢相扣。而小然呢，有我这一个肉垫子，安然无恙，一点事没有。只是头盔晃掉了，咕噜噜地滚在一边。 你没事吧？我轻声问。但是摔得太重，我的呼吸一时没调过来，这句话几乎没说出去，全传到胸腔里去了。天哪，我干嘛这样问？我一惊，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眼睛被一束乌黑的浓发拦着，吹开后，发现自己正对着小然的右边的面颊，鼻尖几乎碰到了她嫩嫩的耳廓。我甚至嗅到了她耳廓边细细的绒毛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再细一感觉，哈哈，这丫头的整个娇躯都在我的怀里呢！这可是真正的香玉满怀哦。她这会儿似乎仍没从撞击中反应过来，正乖乖地蜷在我的怀里，温柔得一动不动。而带着汗味的处子发香又钻进我的鼻孔，引得我一阵心旌摇荡。也没来得及多想，我低头，“叭叽”照着小然的面颊上香了一口，尝到了一嘴的汗咸味儿。 这下好啦，小然一下子被通了电一样，一个激灵就活了过来，不由分说，右肘狠狠地照着我的胃拐了一下，痛彻心脾。我不由得手一松，小然趁机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小然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而我则在原地痛得打滚。“你做哪样！？”小然怒喝。一双妙目瞪得又大又圆。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虽然已经痛得面目扭曲，却仍哼哼着吟诵着烂得不能再烂的诗句，流氓样十足。 这一切，围观的人全都看在眼里。“好！”有人大声叫好，我听出来那是石中发出来的，“就是要这样收拾这个凶狠的女人。”呀，又和梦境一样了，难道这也是我失忆的一部分吗？“胸很”还是凶狠？一时间，在石中的带头下，嘘声叫好声混成一片。 小然又羞又怒，急忙擦脸，发现擦了一脸的口水，不由得一阵恶心，跺脚道，“你为什么这种做？”我眨眨眼，回答说，我做哪样？把泰味儿口气学得十足。 小然哪里肯将“你为什么亲我？”这样的话说出来？一时语塞，气得俏脸涨得通红，煞是可爱，只得跺脚说，我，我跟你拼啦。接着双棍一摆，腾空抡将起来，象车轮一样先后向我砸来。 然而，她的心神已乱，棍法还能不乱吗。我早将这看到眼里，脸上虽然还是嘻笑的表情，动作却不怠慢，蹬地，翻身，手腕一翻，齐齐抢攻而上。果不其然，几个回合下来，她竟被我看准一个空档儿，两掌一同切在两个手腕上，她虽有护腕防着，却也手腕发麻，手一松，短棍齐齐脱手落地。 小然估计是求胜心切，竟不管短棍，两拳一握，径直向我打来，同时还是膝肘齐上，全是不要性命，同归于尽的打法。至于吗，才是亲了一下嘛。 空手对空手，这回我可以应付一下了，徒手搏击，实在是我的强项。我见招拆招，却不还手，慢慢了解她的拳风。你还别说，小然的这套拳，刚猛沉稳，颇有男风，若是在被我轻薄戏耍之前打的话，我的胜算还不多，但是她现在心浮气燥，有放无收，颇有几个破绽。一口气下来，她连攻我数十拳，却丝毫没有减缓之意，只引得围观的人高声叫好。不一会儿，我对她的拳路就了然于胸。只等她露出下一个破绽。 果然，她没多久就右拳击出，好象是太想打到我了，重心竟然前倾，也可能是我久不还手，她少了该有的警惕。我见状，左手一抬，逆时针画了两个圆，贴上腕，顺势往后一捋，将力量卸过头顶，准备右脚踏上，右掌前吐，给她来个穿心掌。 这一招，是八卦掌里的招式，在游戏《铁拳》里，林晓雨也有这招，那可是大招。因为这招真的厉害，完全是以静制动，瞬间发力，对方的力量来得有多大，这招就能以多大的力量来加倍回击。如果自己的力量本来就猛的话，那伤害的力量就更大了。 我才踏上步子，右掌贴对方身体正准备用寸劲发力，触到的却是硬硬的后面就又是弹性十足的感觉，感觉不对，立时没有发力，我是摸到了哪里，细一看，哟！可不是嘛，自己的手正一把贴在她的胸甲上，而藏在后面的正是她高耸傲人的酥胸。啊呀，这一掌打下去还了得啊，也亏得我有怜香惜玉之心，一时收力不发。 而此时，小然失去重心，娇躯向我压来，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蹬蹬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有时间，拧腰换步，用太极的手法将她“放”在了地上。因为不敢用力，所以没摔成，变成了放。等她倒在地上时，我的右手仍按在她的胸甲上。 我正为自己的处置感到满意，是达到了慈悲的地步，点到为止。而观众中有人叫了起来，“我知道这招——神龙抓奶手！你真他妈的艳福不浅啊！”啊呀，不好，我这一下，在观众看来成了咸湿手了！正在一呆间，小然也听到了叫声，立刻，呯呯连踢两脚，打开我的手，翻身而起。俏面又再次涨得通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0章 升级 你你你这个东西！泰族的小哨一急就会这样，骂人的汉话总是结结巴巴，更脏的话总是说不出口，又羞又急，神情让人爱死了。眼见说不出来，她低头在地上找，似乎是想找小石子，结果没找到，却看见自己的头盔正在脚下，俯身便提了起来向我掷来，我俯身躲过。 这一下，味道全变了，搞成了一对热恋的男女，打情骂俏，蜜里调油，互相掷枕头的感觉。我不由得笑了。她咬唇斥道，有什么好笑的，说着一双妙目发亮，竟露出兴奋的神采来。我也不含糊，摆了个造型，嘴里继续喊着，不痛不痛一点都不痛。周围人一片哄笑。 哄笑声中，小然一连几个后翻，用了一个格斗动漫经常使用的动作蹲在地上，远远地跳出了战圈之外z而她此时的姿势又象是一个短跑运动员起跑前的准备动作，乌黑的头发如瀑一样垂在额前遮住了她的眼。哇，象卡通片的女主角一样酷嗳！我几乎想要叫起好来。一般来说，这个动作后面，一定有让人兴奋的情节爆发。 观众们似乎和我有同感，一看她这样，呼啦一声又退出老远，生怕她会发出剑气伤人。那个胖子这时也不闲着，忙着招呼大家，快点快点，屋顶又要通啦，有雨伞的快拿出来啊。我听到这里一愣，扭头在观众里面找石中，嘴里问，怎么这样要下雨啊？其实我没有着意问石中，只是有人希望接我的话。果然一个声音乐呵呵的答，是啊，一会儿就要有啊，你等着看吧，龙女就要来了。顺着声音，那个答话的人看也没看我，穿了件雨衣，正低头忙着套水鞋呢。 呵呵，我正奇怪观众是不是青蛙变的，很了解天气时，只听得小然方向传来呲――布匹撕裂的声音。小然撕去了身上的战袍，露出了似雪的肌肤来，在我这边能看到白藕一样的胳膊，平坦的小肮，和精致小巧的肚脐眼。哟，这不是网络游戏里面出现的性感战甲的样子吗？我看着小然，小然也用眼睛牢牢地看着我，精致的嘴唇在用泰语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她右手捏了一个剑诀，食指和中指按在左胳膊处的一个位置。我这才发现她指头按的地方有一个纹身，原来是被战袍遮住的，现在却露出来了。我想好好看清那纹身是一个什么图案，不知不觉就走近了，正在靠近时，突然看见小然眼里露出奇异的光来，这种光亮简直能灼伤我。 是你逼我的，小然冲我阴阴的一笑，仿佛后面有一个超强的恶作剧在等着我。 龙女令！！小然仰头向天长啸，喊出了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只是她右手指天，好感觉仿佛是从纹身处挥了一个什么东西指向天空。顺着运动的轨迹，一束微光直冲向天。“哔咔！隆隆隆——”晴空居然有了一声炸雷。打雷啦，小心啦，观众似乎习惯了，有人甚至开始打伞了。话音才落，一个闪电直接击穿了礼堂的穹顶，打开了一个大洞，砖尘纷纷落了下来，害得我一阵躲闪，双手护头，生怕砸到。别人却很从容，却没有惊慌，仍颇有兴致地看着这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比赛。真是“好砖块块，不落别处”啊，此念才起。狂风从洞口吹来，瓢泼大雨也灌了进来。好象妖魔作法啊，有这呼风唤雨的本事去干旱地区救灾去啊，在这里打什么架啊。 豆大的雨落在身上打得挺疼的，积水转眼就淹到了脚面，狂风吹到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准备好了吗？风雨声中，传来小然的声音，我透过雨帘看她，她从水中款款走来，战衣被水淋着几乎透明，显得身材激凸，性感妖冶，因为身体激烈运动，体温高，冷雨浇身上泛起腾腾热气，更添了一份朦胧的意境。等她走得近些时，我居然看到她天使一样的甜甜的微笑，好象已经不记得刚才我对她的所作所为了。 我忙忙地抺着雨水，回答说，“准备好什么啊？洗澡啊，我还没有呢，你能不能给我一块香皂，还有你要转过身去，我要脱光呢！”听到这里，小然咯咯地笑起来，不用脱了，我这就帮你洗啦，短裤打烂了我赔你一条新的，料子比你现在的好。我可要进攻啦！说着双手一合，竟从她的手中发出一股旋风来，卷着天上地下的水，汇成一股高压水流，向我射来。我正为自己的即兴发挥洋洋得意呢，猝不及防，被打在胸膛上，一时马步不稳，腾空而起，飞出三四米远，重重地跌在雨地里。运气还真差，在水中我还被呛了一口，当我咳嗽着从水里爬起来的时候，我又被冲上来的小然啪啪啪连扇了好几个耳光。当我挣扎着回击的时候，却发现打不到人，她人早就又跑得远远的了。 好家伙，有这本事，去当森林防火员该有多好啊。当我再次向她冲去，发现身边的水成了我最大的障碍，首先，在水里行动比较慢，当我搅着水花靠近她时，她那个匪夷所思的高压水龙头又在等着我了。接连这样，我被打出来有七八回之多。这条水龙，着实有奇怪，他可以从任何地方出现，上面，下面，左面，右面，有一次我已经靠得很近了，挥拳正要攻击，小然突然调皮地冲我一眨眼睛，突然蹲了下去，那股强大的水龙从我的背面袭到，推着我掠过她的头顶，远远地落在另外一处水里。 投降吗？在我被打得有气无力的时候，她天使一样的甜甜地笑容又出现在我面前，温柔地问我。我不，干嘛要降，不过是过泼水节嘛！我不在乎地说。这是实话，尽避我被打得很惨，飞来飞去的，但是我发现我身上并没有因此而受伤，甚至还没有被棍子打在身上时疼痛。 你就嘴硬吧，来试试这个。小然看着我，双手一合。难道又有新招？果然，一个闪电打了下来，正落在我和她之间的水面上，在水面上汇成一个蓝白色的光球，小然指尖一指向我，那球儿好象很听话，就向我扑来，一声炸响，我又次腾空而起，我眼前看到的是白色一片，好象暂时失了明，却又不是完全失明，因为我还看到自己手上的骨骼。接着又是跌到了水里，这回又有点变化。我好象已经被闪电打得高温，象一块烧得通红烙铁进入水里去淬火。嗞的一声，白汽在我周围泛起。我从水中站起，大声地叫，不好啊，妖怪啊！ 我的叫声引来阵阵笑声，这时我听见有人在笑声中纠正我：“傻瓜，这是龙女出海！”此话声音虽小，却被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正要找刚才说这话的人，却感到一阵寒气，让我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 寒气是从小然身上发出来的。她正一步步向我走来，眼神恶毒，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问我。 你刚才说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1章 破解 我此时象一个表演成功的小丑，还沉浸在群众的哄笑声中，对小然的喝问，还以为是因为哄笑引起来的恼羞成怒，仍不以为意。我正想说，妖怪，你是妖怪，会那么邪门的武功，不是妖怪是什么。但是由于我听到龙女出海这一奇怪的武功招术，不觉得迟疑了一下。正是这个迟疑的阶段。那个胖子插话了。 这个胖子为自己下注，当然不会裁决得太客观，但是他解说方面倒很是卖力，不当拳赛的讲评也着实可惜。这时他就讲话了。而且讲得简洁凝练，一针见血，让我茅塞顿开。 哈哈，陈明有得瞧了，这女子最恨人家说她是妖啦！你们不知道，她以前是个男的，看不出来吧？可她就是，而且就恨人家说她是人妖，哈哈。 原来是这样！有些不知情的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我心里和那些不知情的人一样，说着这样的话。细一看她（或是他？）肩宽，臀窄，两腿修长，肌肉线条清晰有棱角，果然有男子身体的特征。一时间，我光顾着象其他人一样，好奇地看着她身体的各个部分，站在水地里怔怔地，全忘了和她还有一场没有比完的拳赛。 让人说出了秘密，小然脸色由青又涨到红，脸却依然绷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要将因为这秘密得到的所有的羞愤全部倾泄在我的身上。她从水面一步一步坚定地走来。她那湿乱的秀发使得她性感的身体充满了野性的诱惑，沾在身上的水珠更使得她紧绷的皮肤显得更有弹性。呀，魔鬼身材啊，可谁又相信，就是这样的一副身材，曾经属于一个男人呢，如此好的一副皮囊拿给男人，真是浪费！对啦，她生气了，可我没有说什么啊?我说什么了？啊，对啦，我说妖怪来着，是了，有一个妖字。坏啦，坏啦，这不是唐突佳人么我脑子里在闪电般地走神。眼睛直直地盯在她的胸脯上。 所以一切都开始变糟了。这里我要申明，我刚才是在发呆，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眼睛放哪儿舒服就放哪，因为心思全不在看上。但是在外人看来，我是两眼发直，魂不守舍的样子，而且眼睛看的地方也出了差错。要申明的是我没有邪念，只是发呆的样子，有些色咪咪的。 然而糟糕的是，我这样做，小然却不这样认为。我盯着她的胸看，当然是用心不堪。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在她走近时，我还喃喃地说了一句，“是真的吗？”我的意思是她是变性人，这件事情是否是真的。我的眼神不对，而且我用的是省略句，有歧义。这就让小然会错意。这更让她恼怒。 所以她听到我这句话，立刻双手一合，啊呀，她又来啦，高压水柱又从不知哪里飞了过来，将我打了一个筋斗，飞在空中完了，她刚才气成那样，肯定不会打轻了我索性闭了眼，任由自己落在某个地方 但这此没有那么便宜，还没等我落地，我身上就挨了数下。这回不是耳光了，而是狠狠毫不留情的拳头，从下巴到胸腹，顺着打了下来，最疼的还是肋下，那种疼痛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疼痛让我感到恼羞成怒，等一轮攻击过后我只记得我的脑子里嗡嗡乱响，没有任何想法。思维在这里静止了。 终于我落了地，浸到了水里我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躺在水里，哗的一声后，一切声音都被远远地隔开，飘渺而失真，仿佛来自另外一个时空那一刻，我忘记了呼吸，也或者是说太过疼痛，还没有让我喘过气来。 过了啊，才做了几天女人就横成这种样子，有些忘本了吧，妈的，还真不是男人！在水中，我一咬牙，双拳一握。巧的是，我在手里抓到了一件东西。睁眼一看，是一条碎布条，有一米多长，正是从小然从战甲上撕下来的。来不及多想，我顺手就将布条提在了手上。才抓到手上，不等我再露出头，第二股高压水龙又从水下将我打到了空中。她可能真的是急了。 腾到空中，我看准了小然的位置，手腕一抖，浸了水的布条如练蛇般飞出，在空中抖得笔直。啪，一声脆响，小然没料到我此时还能还手，正在迎身冲上准备再次攻击的她匆忙中一侧身，布棍象鞭子一样击中了她左肩，肩上的护甲的被击得成数块，落在水中。 好大的力量！臂众都没料到我还有这样一招，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然在水中哗哗连退几步，站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外，捂着左肩，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不相信吗？我就好好秀给你看看。我右手连连画圈，布条在我手中象活了一般，剧烈的转了起来，象一条小龙，挥洒出一片水珠。我再手一收，布条的那一头就回到了我的手上，成了一根麻花。这成功一击，让我信心大增。 小然一咬牙，起身，口念念有词，又开始摸文身。呀，想故技重施，想得美。我抬手一抡，布棍直接砸向小然的手，这一击打，小然也有准备，向后一翻，跳开攻击范围，又重新念词。有门！我隐隐有个感觉，只要她咒没念完，手不合在一起，那巫术就不能实行攻击！苞着感觉走！我再次攻击。 哈哈，果不其然，大逆转开始上演，还没等她念完咒，我的攻击就到，只要我一攻击，她就后退，一后退就重新念咒，原来她念咒是不能被干扰的。哈哈！而且我还隐隐意识到，虽然准备的时候不能备武器，但在打斗中，可以自己拾武器，其中也包括自制武器。 在滂沱大雨中，我在追，小然在逃。和开始时小然追，我在逃正好相反，小然被我追得在水地里团团转，毫无还手之力。虽然我还没有对她有实质性的打击，我每次攻击都让她堪堪躲过，但气势着实让我占了上风。 追击两圈下来，押小然胜的观众开始不安起来，生怕这次比赛输了，纷纷叫了起来，鼓噪不已。包括那个做裁判的胖子，他的男中音突然变成了男高音，叫了起来。 别和他磨啦，使绝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2章 龙女之吻 绝招？她刚才用的难怪不是绝招吗？现在已经被我追着团团转了，难道还有什么绝招！我听到这里并不在意，反而加速了攻击的节奏。我在水上翻转腾挪，激起一个又一个水花，手中的布棍活象一条兴奋的蛟龙，围着小然上下狂舞，抖出大小不一的水珠，在狂风暴雨中划出不一样的弧线，极具暴力美学。发出的啪啪清脆的鞭响，更似新年的炮仗，伴着风雨声更有提神的效果。相信象胖子这样的赌徒，看得更是心惊肉跳。 小然听见叫声，面色稍有迟疑之色，动作变凝滞，就被我的棍儿扫到，一个躲避不及，右肩也着了道儿，护甲被击得四散。根本没来得及念咒，就又急急地跳到另一边去。这下，可算是被打得花容失色，她一对香肩没了保护，全都裸露在雨中。只是她仍强作镇定，寻找反击的机会。呵呵，挺顽强的嘛，我不打你个梨花带雨，我就不站着撒尿！心念及此，我愈发骁勇，手头一转，布棍一转，甩出一片水花后，再直奔她的护膝去。 这时胖子更急了，“快点，用龙女之吻！”这龙女之吻四字声音激昂，是胖子用足了中气喊了出来，完全盖住了其他声音。然后我又听到了石中的声音：“小心她的嘴！她的嘴有陷阱！” 胖子一听此话，怒不可遏：“喂！你在干什么？成心搅局是不是？”很明显他是问石中。石中也不示弱，也怒不可遏地回答：“你才搅局呢！人家用不用绝招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你就用龙女之吻啊！对啦，你太胖了，应该是胖虫之吻才对！” 然后，就两个人就不看比赛，自顾自地吵了起来。胖子斗嘴显然不如石中，听见石中说他是胖虫，气得结巴起来，说道：“你以为龙女之吻是个人就能练啊，她这个功夫全在嘴上，只要她愿意，能发出让人昏迷的气体，中了她这一招后，会全身酥软，没有半点力气，更别说打了。”石中不屑地反驳说：“废话，象你这样的口臭的人，满嘴喷粪的人，还不是可以练，不管你愿不愿意，啃对方一下，还不是可以把对方醺得昏死过去，没有半点力气！就效果来看，你还不是使得这龙女之吻！”胖子怒道：“你说得倒狂，只是泰女这一路过关斩将，只要使出这招，还没有使全，对方便个个都投降了，难道是假的嘛？你不是也都看到了吗？难道他们这些男人都不愿被一个美女亲吻吗？”石中嘴一撇，说：“我当然都看到了，不过每次你都在一旁叽叽歪歪的，他妈的比唐僧还要啰嗦，每次都要告诉别人泰女以前是一个男人，你就不能闭嘴吗！”胖子听到这里，不怀好意地笑着来：“哼哼，你原来是想看男人和男人接吻啊，原来你的性取向有问题啊？没关系啊，下一场你和她打，好好享受一下就行了嘛！”石中毕竟年轻不受激，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你说什么，我的性取向有问题？好吧，那我就来领教一下她的龙女之吻好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得厉害。那些争吵的话全落在了我的耳朵里。也许是因为分心，我的攻击速度降了下来，小然的躲闪也跟着慢了下来。这二人的争吵的内容，不但影响到了我，也影响到了她。我可以感觉到他们一句句说的话，仿佛是一把把刀子直扎到她的心里，使她一点点失去抵抗的气力。到后来，每次她躲开我的攻击之后，竟不再喃喃念咒，眼中渐渐被哀伤的神情填满。不再念咒，意味着不再反击，看到这里，我竟有点心存不忍，手中的力道减了许多。 终于，我的武器再次攻到她时，她竟然不躲，反而眼睛一闭，挺着胸膛迎了上去。我大惊，手腕一松一转，消掉已发出的力道，布条随着跟着方向一改，软软地在她的胳膊上绕了几个圈，搭在了上面。然而这样却没有完，我原以为她只是立在原处让我攻击，谁知，她竟是呈大字形，以飞蛾扑的英勇模样向我扑来，我虽然消掉了攻击她的力道，却没有阻止她向我扑来。 我出于本能想进行防护，才摆好就又觉有对，赶忙更换，这时小然双臂用力，也将我的门户打开，呈伸出双手，敞开胸怀的姿态。小然就这样一下，扑到我的怀里。不但如此，由于力量过大，我在水中哗哗退了几步，总算消掉了小然扑来的力量，却又因两人撞到一起，变得很重，失去平衡，哗啦一下，跌到了水里。 我倒的地方是一块略高的高地，估计是由塌下来的土石堆成的。水花响后，我斜躺在上面，水面刚刚淹过面颊，口鼻眼还能露出水面。小然两手张开摁住我的胳膊，高耸挺拔的傲人双峰也温柔而有力地抵住我的胸膛，她的俏丽面庞近在咫尺，湿漉漉的秀发，打着卷，带着水珠，有几缕还垂到了我的脸上。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还有她紧张急促的呼吸。她的眼神勾魂摄魄，直勾勾地盯着我。好象周围一下子都没了声音，又或者我已忘掉了其他的杂音，象是只在一个山洞里，能听到山露滴到水池里的叮咚声，显得非常安静，对啦，还有我们两人的呼吸声。她看人眼睛的力量实在太大，我在看完了她刚毅的眉毛，英挺的鼻梁，精致的嘴唇，柔和的面庞后，视线也就只有落在了她的眼睛上，不能说话。我试着动了动胳膊，纯属试探，没有用力。小然用力往下摁了摁，我便放弃努力，重重地喘息着，看着她。我倒要看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看了我一会儿，往布条那里看了一眼说。看，现在我们是被拴在了一条线上了呢！说着两眼发亮，仍盯着我不放，我也转头看看那条被我紧紧握着，将小然牢牢缠着的布带，正想说话，一缕头发正垂我的鼻孔上，痒得很，于是，用力吹了吹。这一下，吹开了头发，也吹得小然面庞的水珠乱飞。小然闭了下眼，似乎很享受，接着又缓缓睁开眼，继续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此时，她的眼神里有了脉脉的温情。呵呵，不好意思，我嘿嘿笑着道歉，刚才想说的话却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以胖子为首的观众又开始在叫嚣：“龙女，吻他！龙女，吻他！”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小然听见吼声，眼神里脉脉的温情又再次有哀伤的神情出现，甚至还有些许的落寞和孤独。 她无可奈何地对我笑笑，说，你就不怕我吻你吗？我可要来了哦。说着，那两片湿润的樱唇就渐渐向我靠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3章 情不自禁 说老实话，我多少有些紧张，看着樱唇靠近，呼吸竟开始急促起来。石中在远处也叫了起来，着急地给我打气，帮我想办法：“把头侧开，对啦，用头撞她！把她的牙齿撞掉，撞，用力撞！” 小然听到石中的话，浑身一震，身子微微发抖，似乎要克制某种情绪。但她还是努力缓缓地向我靠近，我的头潜意识地向后避让，我甚至能听见后脑压在地上压迫头发发出的沙沙声，但我最后，还是感受到了她从嘴唇散发出来的微热的气息。好强的诱惑啊，从那里传来的分明是处子纯洁的气息啊，又怎么会是最厉害的招数呢？这气息使有种冲上去狂吻的冲动。 怎么办？怎么办？是让她这样慢慢接近我呢，还是迎着上去？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竟感觉不到水里的寒冷了，但是身子竟象怕冷似的打战。 小然的唇到了我的唇约三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微微皱着眉，唇齿半启，两面绯红。她哪里是在强吻，分明是在等待。等待一个男人亲吻，她甚至闭了眼，眼皮一抖一抖地，想睁开却又不敢。她是神情是怀春少女的无尽哀怨。 她做了女人有多长时间？她快乐吗？自从成为女人后，有男人爱过她吗？吻过她吗？她感受到了来自一个男人的爱了吗？她不敢睁眼，是不是不敢面对她成为女人后的残酷现实？ 从她半启的唇齿传来的气息，幽幽如兰。她是不想过分伤害我，让我自动认输，还是在等待，等待我自投罗网。该死的空气似乎不顾雨点的干扰，凝固起来了。小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却又忍住，变成颤抖的呼吸声。 去他妈的胜负，拼了。我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豪气，抬头照着那等待已久的嘴唇就亲了一下。周围一片安静。不所出料，两片樱唇香润如兰。 那两片红唇仿佛中了魔法，如花朵一样绽放开来，成就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小然不相信似地睁开了眼睛，露出了她眼角被泪水润湿的痕迹。我平静的看着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小然的眼神又惊又喜，之后主动地吻了我一下，两下，三下，我都毫不客气地给了回应。接着就是四下，五下，接下来便是长吻不放，象个八爪鱼一样牢牢地抱住我，打起滚来。 我被她抱着，翻身入水，在水里，她将我贴得紧紧地，长吻不休，她的吻似乎有空气，我竟长时间地在水里面，没有换气，却不感觉到憋 水在不知不觉中退去了，象大海的退潮。一声鸟叫惊醒我，我睁眼一看，原来竟有只鸟趴在小然的肩头，啾啁有声，见我睁眼，却又展翅飞到别处去了。天空有阳光射进，周围一片明亮，原来已经雨散云收了。啊，不对不对，这句话有歧义，看官可又要误会啦。我和小然只是来了一段长吻而已——是真的天睛了。被雷打穿的穹顶有阳光照了进来。我起身一看，小然还无尽温柔地抱着我，但她身上的战甲已经被水冲得发散，凌乱地贴在她的身上，美妙曲线在阳光下泛着淋淋的水光，将她的身体展现得美丽健康无比，呵呵，真正的尤物啊。小然这时也满足地撑起身体，在我耳边轻声低语：“你真勇敢，是我见到的，唯一敢吻我的人。换作是别人的话，早已退却了。”我惊奇地睁大眼睛，问，这是你的初吻吗？嗯，小然含羞点头。这个结果让我惊异，我瞪大了眼发了一会儿呆，故作神秘地说，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小然问，什么？ 刚才吻得太快了，你能不能让我再感觉一下，好记得深刻一点。我话还没说完，胸口已经被小然含羞着，轻轻捶了一拳。 我们正自顾着嬉闹着，站在一旁的胖子却看不下去了，打断了我们的悄悄话：“喂，你们还打不打啦，别光顾着比内力啊，不行就投降啊！说认输就行了。” 听了这话，我们二人对视。那眼神在说，还打吗？打个什么呀。我在思忖着是不是要维持她龙女之吻的神话，思忖间，眼神在小然的脸上游移。小然拢拢垂下的湿答答的头发，同样也在看着我，一双妙目上下端详我，也若有所思。 这样静默了几秒钟。算啦，成全美人又何妨，胜负而已，何必执着。想到这里，我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不用打了，刚起到一半却又被小然那惹火的身子压了下来，小然俯下身来，捂住我的嘴，在我耳朵说，不用你来，我来说。说到这里，小然抬起上身子，举着右手，轻松地说：“我输了。”说着整理着身上散乱的衣衫。她的身体因为被水浸湿了，还没有干，贴在身上，已经将身体的曲线尽展无遗，再加上衣衫散乱，难免展现春光。她正如梳妆台前补妆一般，收拾着衣衫，低头一看，我正眼也不眨地瞧着，不由得脸又一红，又发现我的身体有了变化，羞得又往我的要害地方来了一下，说道，看什么看，人都让你吻过了，还要怎么着。我夸张了一叫，缩起身子，也借力坐了起来。我伸手轻揽她的腰，正要对她说话。她仿佛知道似地事先打断了我的话。 别对我说那句话。我一愣，用笑掩饰：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知道，别对我说。别对我说你爱我，那样我会情不自禁。她很认真地说完这些话后，又笑了笑，象对一个小孩子的样子捏下我的鼻子，对我说，我要感谢你，只有你是真正地把我当成一个女人，要不是你年纪太大，我可能真的会爱上你呢。 在众人的围观中，泰女小然神态自若地整理好衣服头发，施施然地站起身，好象才卸了妆，无比的轻松自在，在我的注视中，走出灿烂的阳光，离开了战圈。 我站起身，看着她的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连石中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都不曾看见。石中用一大把钞票在我眼前晃了晃，才把我唤了回来。醒一醒，大情圣。石中说。 我好象想起了什么似地，一把抓住石中，对他说，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游戏？ 离开什么游戏？打擂的游戏？石中眨眨眼，问道。 废话，当然是离开这里，我周围的一切。你当我不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个游戏。 网络游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4章 交谈 石中看着我，动作呆了呆，表情变得庄重起来，问我，你怎么知道的。我说猜的，刚才发生的一切，我有点怀疑。看到你的表情，我猜的应该没错。 石中的表情恢复到我才认识他时所摆出来的认真劲儿，严肃地对我说。是的，没有错，你我正是在一个网络游戏里，不过不好意思，不是在网络游戏《藏秘》里面。而是在一家想与开发藏秘的公司相抗衡的一家公司。他说到这里，我粗暴地打断他。我说，我对是什么公司，什么游戏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怎么样离开这里。好不好，你就当是可怜一下我的个有妻有家室里人吧，我还要工作养家的。石中一脸怜惜地表情，说，我知道你的苦处，你失忆了，还能考虑到家里，这真是难为你了。说到这里他话题一转，我就奇怪了，象你这样的老男人，在上面吻她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呢？我瞪了他一眼说，因为那时我已经多少明白是在游戏里了，而且我也清楚，这应该不是《藏秘》游戏，这里的游戏设置还有不少的问题需要解决。 哈哈，明白了，怪不得你喜欢一个叫王杰唱的《一场游戏一场梦》的老歌。石中这家伙真是心烦，和他讲正经的吧，他就开始没正形地开玩笑。少废话，快告诉我如何才能退出这个网络游戏？ 石中嬉皮笑脸地说，回去啊，估计现在有点难度，你我都有点难。因为你我和公司都有合同，我们是来帮他们做测试的，这些你应该都忘了还想不起来了吧。如果这时候我们退了，那就有一大笔违约金等着我们赔偿了。你别打我的金手指的主意，那东西可不帮还债。所以我们最好的办法还是根据安排继续游戏下去。别瞪我，这可是你没有失去记忆以前叮嘱我的。 那我们就不能硬着出去吗？我动了怒，想硬来。 那可别，石中急急地打断我，说，你怕连我们是什么样的状况也忘了，我们的肉身是在人家公司里面，用针灸扎到我们的脊柱神经和大脑皮层上的，如果我们硬来，轻的话就是象你现在这样，失忆，严重的话，什么中风，脑死亡之类的。我可不想象你现在这样。 你肯定吗？我有点不相信地问，那其他这些我看到的人都是这样吗？我指着中音胖子说。那不是，只有我们这些参与测试的人才是这样，他们大部分都是玩家而已。他们只是接到皮肤上，如果我们神经测试成功了才轮得到他们。 完了，成了勇敢小白鼠了。我暗自懊恼，看着人群发呆，观众喧哗，赢钱的在欢呼，输钱的在骂娘。没有人在乎我。这时，我看见那个男中音的胖子脸涨通红，正和一个人争吵。我细一看那个人，是小然。她已换了一副休闲的打扮，将她的好身段用另外一种方式诠释出来。小然和胖子吵得很激烈，到高潮处小然抬手给了胖子一耳光，转身离开了，消失在人群里。看着她的背影，想着与她接触的短短的十几分钟，竟与她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的吻留下的余香还在唇边，此时却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了。 不觉间，我又出了神。石中看着我的眼神，好象明白了些什么，解释说，其实她也挺好找的。在现实中，她也是一个变性人，和那个胖子是一起的。没想到，她们两个，一个做解说，一个做拳手，凭着龙女拳一直打到半决赛，如果不是你这个老色鬼，连男人都想亲，怕也可以到决赛了吧。咦？他们怎么会吵起来呢？ 我低声地说，小然既然已经是个女人了，我们就应该有女人的眼光来看她，正常地看她。你不觉得她是为了那个胖子才一直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来打拳的吗？她一直以为那个胖子是爱她的，现在发现不是，所以决定要走了。 我一番话说说石中也陷入思想，喃喃地说，那她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说，自然是去找一个爱她的人啊。你没发现吗？她其实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啊，完美的女人。她找一个如意郞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石中又没有了正形儿，说，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不是你吗？我回瞪他一眼说：“她嫌我太老！”石中呵呵地笑了。说不定你比较合适，我打趣说。 石中连连摆手说，你还是饶了我吧，我一听说她是才做女人没几天的，就没有了兴趣。虽然是在网络里，心里也还都不能接受。啊呀，我明白了，原来大部分拳手投降在龙女之吻这招的原因主要用的是心理战。怪不得每次那个胖子到关键时候总要揭穿说她是人妖，然后让对手感到恶心，在被强吻的时候自然大部分就会投降。好高明的手法啊。 是啊，即便是在网络里都没几个人能接受一个变性人的感情，那她在现实中找到一份真爱有多难。我也在帮她感慨。 石中突然又用奇怪而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居然护住了自己的胸，说道，你的性取向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这句话气得我差点飞脚踢他。当然没问题啦！我那时已经明白是在游戏里啦，她选的是女人的身体，思想是女人的思想，在网络里，她才是灵与肉的真正结合。真正的女人呀！做事要凭感觉动脑子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也真有你的！我几乎是恶狠狠地对他吼。 石中被我的口水喷得老远。他看着周围的人赔着小心地说，仪态，仪态，我们注意点仪态。我这才有所收敛。 那要这么说，我还真羡慕你呢！和她亲嘴的感觉如何啊？我的大情圣？石中在我训了一顿之后，突然想到什么酸溜溜地说。我深思了一会说，销魂，特别销魂。呵呵地乐了。 那为什么你能猜出那胖子不爱她呢？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未涉情事的小子。想要解释说，小然给我的是初吻，说明胖子一直就没有吻过她，甚至在网络里。由此可见胖子不爱她。话正到嘴边上，心想，那是小然的秘密，既然我拥有了她的初吻，就应该替她保守这个秘密。于是没好气地说，傻小子，自己悟去吧。 突然我想到一事，问石中，你刚才说，小然已经打进了半决赛，不会就是和我打的这场吧？石中正在按我的指示悟情事，想也不想便说，是啊。你已经进入决赛了。 那么说我还要再打一场，和谁打？ 石中眨巴一下眼说：“你的徒弟，神奇小子——石中。也就是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5章 点穴 我跳了起来，不相信似地看着石中。那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打比赛？就我一个人打了？我问石中。 还好意思说嘞，你老人家一个不开心就要玩退出，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害得我还得回到登录点去找你。你老人家还玩捉迷藏，躺在那里让我好找。要不是我利用大家想继续赌博的心理和赛事董事会苦苦相求，你早就没有比赛资格啦。所以，我前期的比赛都已经打完了，你因为误的时间太多，所以就吃一点亏，全都攒到一起了，要打车轮战了。 那在体力上我岂不是吃亏啦？我问。石中若有所思地将嘴凑在我的耳边，问了一句:‘你真的在呼吸吗？‘这是《骇客帝国》里面的台词。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师徒啊，你难道就不会放水，或是我放水吗？我又提出一个问题。 石中这时又笑嘻嘻地说，这就是我佩服你的一个原因。你在没失去记忆之前，你和我之间有个协议，也可以说是赌注，这赌注涉及我们的亲身利益，让我们做不得假，——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居然把我们的后路全部都给堵死了。然后你就玩失忆，把这一切忘得干净。这下好了，是你带我进入这个游戏的，怎样出去，你没告诉我，所以我就没法告诉你。所以我就只能按照你失忆前安排的事情全部做完，看你会不会想起什么来。 这是什么意思？我叫了起来，也就是说打完了也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石中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有这个可能。但是事事无绝对，在比赛中我给你出问题的地方捶上那么一下，你突然恢复记忆也说不定啊。石中倒开始变得天生乐观了。 在我们说话间，整个屋子被几个穿工装的人眨眼间就修复了。还真是网络游戏，倒也不含糊，真节省时间。再说那胖子，一脸的懊丧，但还是很敬业，又开始打起精神喊了起来。这一下，台上的两个都是他不喜欢的，所以谁的好话也没说。 胖子说：“让我们看师徒之争，看看是徒弟打师父呢，还是师父没好好教！”都不是好话。 我和石中面对面站着，我仍在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收这小子为弟子啦。正要开打，我突然比了个手势，示意暂停。“等一下，不准使用类似魔法的招术，比如龙女出海什么的！”我开始定规则。石中正作势要打，却又止住，没好气地说：“这网络游戏是你选的。你说这里别的不咋样，就是这打擂的规则好——越接近实战的武术得到的打击力就越高，你说的龙女出海，只是华丽一点，根本就损伤不了你，你摔来摔去，你身上的疼痛感甚至还不如一个嘴巴来得厉害，说白了只是障眼法而已。好啦，你到底打不打？”“那如果我们两个都不喊投降呢？那岂不是打不完？”“没用，只要你的被击打到一定阶段，或是被打得太疼，系统会自动断线，投降。那是对方就胜了。讲完啦，你打不打？” 好，可以了。我们各自调整好姿势，石中又想起了什么说：“我本来可以用装备的，但是出于对你的尊重，我没有用，这点你放心吧，还有，我要申明，自从你教会我搏击后，我一直想和你交手，现在是在网络里，所以也不存在年龄体力的问题，希望你认真打。只有你打赢了，你才能知道关于你所忘记的一切。” “我来了，接招！”随着石中一声大喝，我们二人同时击出。一时间，拳来脚往，十分热闹。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于是我们都选择了进攻。这是进攻战，远比防守要好看得多，招招都是实招。 这一打就是几十个回合。看来石中说得没有错，他确实是和我一样，打斗的拳术里有很多流派的影子，是又不全是，有刚里带柔。就连打斗的间歇也很短。 终于，我和他同时右拳击出，“呯！”的一声，各自击中对方的面颊，噔噔退了几步，退出了战圈。才一停顿，周围顿时发出如雷一样的掌声。掌声说明了刚才的打斗确实精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试试其他的办法。我暗自寻思。眼见石中又冲将上来，我翻腕迎上，要打算缠住石中，摔倒他。哪不知石中早有防备，顺势而上，扣住我的胳膊，居然两脚腾空，象蛇一样缠夹住了我的身子。不好，这是巴西柔术。我大惊，另一只手顺势伸出，直取石中的眼睛，哪知石中早有准备，居然两眼一闭，脖颈一收，大脑袋象小牛犊一样向我的手指撞来。我只好收指化掌，死死按住他的头。他也不客气，直接努力动作做全。 结果我们倒地，在地上打起滚来。好不容易我的手松动一点，我毫不犹豫，在他的大腿上来了一口，趁他大叫松腿时，我的双手彻底摆脱了他的纠缠。这时，我反而再次扑上，要锁住他的脖子。也许是我以前教得太好，这家伙居然也防得住，下巴收得紧紧的，我根本就扼不住他的喉咙。 这时，他出汗的后脑就活生生的摆在我的面前。啊，放心，放心，我这个人还是懂道理的，我决不会打他后脑的。这不是生死搏命，不值得这样做。 但是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右手抬起，捏成凤眼锤，向石中后颈的大锥穴凿去。 这力量不大，但确实是点穴。石中一愣，旋即松了手，站了起来，喃喃地问我：“你在做什么？”我说：“点穴。”石中呆了呆，骂道：“是谁设计的狗屁游戏，我根本就没感觉到多痛嘛！，怎么断线了呢？——我输了。我一会儿进来，你不要走开。” 说着话，石中就在我眼前淡去消失了。周围的人好象没有看明白，但结果已经看得清楚。赌我赢的人纷纷高呼万岁，胖子的脸色也有所好转。他跑来对我说：“你得了冠军。刚才小然让我押你胜，我差点没听她的。谢谢你，我总算有能收回本来了。”我看着这个只认钱的家伙，没好气地不想理他。胖子又说：“你也赢了，好多的钱，有空你去取一下，拳王。” 而这一切，我都不关心。我只想找回我的记忆，回到现实中去。但是谁又能告诉我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6章 ＢＵＧ 我管胖子要了比较合身的衣服。胖子毫不犹豫就叫人送了一包东西来，里面的衣服比较合身，也比较合适我的品味，，非但如此，里面有些吃用的东西，都是我平时都喜欢的东西。我问胖子，这些东西原来是不是就是我的。胖子嘿嘿地笑笑，并不作答。想必就是了，只要还回来就好。我随便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胖子问我，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是不是还要打拳，如果这样的话他可以安排。我低声问胖子说，我想私下和小然约会，要免费的，不知他能不能成人之美，给安排一下。胖子气得脸色发紫，憋了好半天才说，她已经下线了，又说他并不做拉皮条的勾当，即便是做也要收费，而且是金卡会员的那种。 我哈哈一笑，豪气万千地走出礼堂，象一个英雄。要在胖子的视线里消失的时候，我又神秘地回头向胖子眨眨眼说，和小然亲吻的感觉好棒，不信你也试试。胖子怒极，骂出一句畜牲。权当是送我吧，我向他在的方向拱拱手，出了礼堂。 我对地形不熟，只得顺着来路，回到了索道。才到那里，就看见石中从对面远远的滑来。 我看他向我走来，一时无语。 和我说说，你那点穴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留了一手啊？石中不甘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输了。 我没有，我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我以为我照你的大锥穴来一下，我可以摆脱你的纠缠。我实话实说。我只是隐约有个感觉——你倒说说看，我们是怎么样和电脑连接，从而进入游戏的？不要笑嘛，我是在和你说正经的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不是用台机子，将电极贴入我们脊柱里的神经？通过那里刺激大脑皮层？根据我的判断，做这样的全体验式的游戏，难度是比较大的。你曾经提过，这是打算和《藏秘》相抗衡的游戏，说明这家游戏公司的财力不如那家《藏秘》的东家的。做这个体验式游戏，据我所知，刺激无非两种，一种是直接将电极探入大脑，刺激皮层，造成幻觉。但这样的办法太贵，弄不好的话还有生命危险。另外一种，就是通过人体经络再对大脑进行刺激。想来这家游戏可能是通过第二种方法。这第二种办法，成本低，虽然模拟的真实性和第一种的方法有点距离，但这方法比较安全。你也说过，当电极对人体刺激到一定程度时，出于安全考虑，会自动跳闸。这样的跳闸会直接导致退出游戏。 我对这第二种方法有过关注。我认为这样的做法有一定的弱点。那就是点穴，人体对穴道的感觉是最敏感的，人体对穴道的感应足以让骗过机器，让机器跳闸。没想到，我真的成功了。这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也是刚才才想清楚的。当时我只是一个隐约的感觉而已。我并没打算对你隐瞒什么。好吧，我们赌的是什么，不管怎么样，你要告诉我怎么出去才行啊。 我语气平静地道出我的想法。石中呆呆地望着我，满是敬佩地说：“你好厉害，原来你打赢我完全是钻游戏的bug啊。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敬佩你。我满以为这次我可以将你打败，但从这次事情看，你更能适应环境，采取主动。从这一点来看。我输了。”至于我的提问。他却又摇了摇头，说：“目前还不太可能。正如你所说的，这样的方法太危险。说实话吧，你也受了这方面的害。好象也是这样的驳接方法，在一次搏击中，你的大脑才受损，失去了记忆。我认为，你至少要在恢复了记忆以后才能退出网络。” 什么屁话！我跳了起来，我要出去，你得帮我！要不然，我自己点自己的穴道！ 行，你点吧。又不是没点过。我估计你自己点自己记忆恢复了也说不定。石中神情自若，看样子，他在这里过得是很自在。 我在他面前急得转来转去。猛然，我想起来，于是问：“你还没有告诉我赢了什么呢！”石中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对啦，你可是赢了一大笔钱呢！” 那有什么用，吃又不能吃，喝又不能喝。我不屑地说。 什么？你连这个都忘了？天哪。那可是钱，真金白银的钱！那可不是什么虚拟币。你已经赢了这场比赛的冠军，照理你就已经是一个百万富翁了。石中跳起来说。 我冷冷地瞧着他说，这倒奇了怪了。你自己的用金手指的风范哪去了，以前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吗？现在倒成屎克螂了，全指着屎砣砣过日子啦？ 哟！石中也气得跳了起来。围着我来回地转：“你当初拉我进来不就是为这笔奖金吗？说什么来个双保险。现在倒不想要啦？好，有种！记忆恢复了也不要拿这笔钱！” 这笔钱，对我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当然，你为了这笔钱，甚至于要和我打赌。现在好了，你赢了，赢了什么却忘了。 听到这里，我警觉起来。我觉得这件事和我有莫大的关系，于是我问，我到底赢了你什么？ 一个问题。 一个问题？什么问题？ 你想知道我表哥的事情。 你把话说清楚了好不好，我说，我想知道你表哥的什么事情。 所有的事情。一切。我所知道的关于我表哥的所有事情。 有没有搞错！我又不认识你表哥，我为什么要知道你表哥的事情？我是不是欠了他的钱？我在这方面倒是有失忆的倾向，借了钱总是想不起来还。可能我的失忆就是从这里开始发展来的。 石中面对我的幽默，并没有笑，神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他的表情当然被我看在眼里。不，是他欠你的。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我已经落实，他的确是做了。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能简单一点好吗？我越听越糊涂。 好我说得简单一点。可以用概括的话来说。那就是————你因违反五条禁令，我表哥举报。 ——你已经不是警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7章 宠物 听到这句话，我感到一阵眩晕，甚至没有怀疑石中说话的真实性，就完全沉浸在这噩耗里。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五官失去了控制，完全处于失魂状态。 石中说完之后，看到我的样子，很后悔将这情况说了出来。他说，“你看，我本不应该说的。每次说起这事，你就是这样失魂落魄，什么样的谈话都不能继续。这样吧，因为你是网络里失去记忆的，医生说，如果断线退出网络，你的记忆永远也找不回来，所以，你还得呆在虚拟网络里。不过。你今天的表现算好啦。前几次直接就退回到登录点了。看来这个网络游戏对生身的安全性的考虑还是挺周到的。我先走啦。有什么你尽避来找我。我留个电话给你，如果需要，就找我。” 我这才有些反应，问：“你要去哪里？” 石中说：“我要去照顾你的肉身啊。你连续在网络里那么长时间，最起码要保证生理机能吧？但愿我下次来，你不要再失忆啦，你的记忆能恢复一些。”说完，石中留下电话，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就消失在空气里。 我继续呆坐在原地，看着天空，西沉的夕阳。景色美好，我却不知道身处哪里。 看石中的样子，我不是警察的事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已经习惯。那我为什么一定要进这个网络游戏打这个比赛呢？是了，为了以后的生计，我肯定要再找一个工作，要赚钱。毕竟我还要养家啊。要了解石中他表哥的事情，他的事情肯定和我有关系，我要查一查我是否和他有仇。为什么呢？我是为什么和他结仇了呢？ 头痛，又开始头痛。啊呀，人生真是充满了曲折呢。我原以为自己可以拿到退休金养老呢。哪不知还要到这网络游戏里面为自己的下半辈子考虑！那么钱一定是要拿了，而且这金额一定要达到养老的地步。 天色渐晚，我背着行李漫无目的地顺着路走，想着自己的事，不觉就到了另一个村子。这才开始考虑到生计问题，说的是啊，我还不知道这里的金钱是如何消费的呢。刷卡还是付帐，有没有一个象征性的虚拟币？ 出于对现实生活经验的考虑，我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检查我的物品。果然，翻出了一个钱夹子，里面有着奇怪的卡通样的钞票，那就是虚拟币没错啦，还有着一个卡，样子象信用卡，我看了看上面的字，有着“奇域”字样的图标。我取出卡，才一取出来，就看着从卡上泛出淡黄色的光，里面有些数字，应该是金钱的数字。看样子应该能住店啦。 我将钱夹取出放在身上，心里多少踏实了些。忽然我听到包里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循声一看，是我的行李包里发出来的，在夹层里有一个夹层，有个小东西在里面直动弹。才一打开，里面一个小黑影，呼地一下里面窜了出来，顺着我的胳膊就往上爬。我被吓了一跳，随手便甩，那灰黑声的小东西，叽地叫了一声，想做出些反应的动作，哪知我的力量大，呼地就飞了出去。但奇怪的是，那影子飞出去，在空中划了个弧，就又回来了，落在了背包上，随即又钻进了包里的夹层。咦，我这才看得有点感觉，应该是象松鼠一样的小动物。 于是，我又将夹层打开一点，往里看，果然看到一双黑而亮的眼睛，还有一双小爪子。我和那眼睛对视了一小会儿，确认它看清我以后，我又将夹层再开了一些。那小东西胆子好象也大了一些，又将身子探出了些，又大一些，身子出了更大一些，最后终于勇敢地跳到了我的手掌上。 果然是一只松鼠样的小东西，只是尾巴象狐狸一样粗而密。这小东西瞪大着眼睛看我，我不禁童心乍起，好奇地问它：“咦，你是什么小东西啊？”这小家伙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突然象人一样立起起来，说：“你才是个东西呢！” 我又吓了一跳，随即又恢复了镇定，这是网络嘛，当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啦。但为了确定的确是它说话，我故意向四周看看，用疑惑的眼神又看看它：“是你和我说话吗？” 那松鼠一脸的不悦，说：“废话！你才不是东西，妈的，给老子困了这么长的时间！”哟，好嚣张的小松鼠啊。我又在用表情作出动物也会说话的惊奇。小松鼠的愤怒化作了行动，顺着我的胳膊飞快地蹿到我的肩上，不由分说，就在我的脸上抓了一把。由于是在我的耳边，我还听见它咬牙切齿地说：“你再给老子装！” 好疼，我立刻又叫又跳，小家伙一个不稳，爪子死死抓住我的衣服，这才没有掉了下去。这才停止的攻击。 “好，我错啦。不过你到底是谁啊？”我问这个松鼠。松鼠似乎有点害怕，爬上来站稳了才回答说：“我是你的宠物。我叫狐楚，老虎牙齿的齿。” “哟，狐楚？好名字。是谁起的啊？”由于他趴在我的肩上，我只好对它为之侧目。嘴里也不能闲着，得套套近乎。 “哟！不要脸！当然是你起的啦，自己夸自己，倒也一点不脸红！”狐楚倒也一点不含糊，想到了就说。 我想想也是，自己的宠物，名字当然是主人请的啦！于是我好奇地问，在这个游戏里面，动物都会说话吗？都可以让人来扮演吗？ 当然不行，你以为我只是游戏里的一只动物吗？松鼠不满的语气仍在说，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可以好好地放着人不当，来当畜生？口气依旧咄咄逼人。 那么，你我正要问更多的问题，却被狐楚粗暴地打断了：“快！别问我问题啦，我肚子饿了，快点给我弄些吃的来！” 啊，好的。我去里面找找，看有没有花生，板栗卖的。我答应着。 不，我不，我要吃肉。红烧肉。狐楚答。 四十八章身份 我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拜托，你可是一只松鼠啊，我虽然失了忆，却还知道这是一个拟真的游戏啊？” “是啊，那又怎么样？”狐楚回答，“就这个破游戏，漏洞太多，要不，你也不会被搞得失忆，我也不会是一只松鼠了。” “那你只不过是我在网络里的一只宠物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嘿嘿，看样子你丫真的失忆啦！连我谁都不知道，也罢也罢。快点，给我弄红烧肉去！吃完了我告诉你。” “哟，你还会谈条件啊？” “嘿嘿，还不是跟你这个老家伙学的。还有，你走得慢点，我有恐高症。” 狐楚说完这话，我差点摔一跤。“不会吧？你是怎么做松鼠的？还恐高？你离地面才多高，一米多还恐高？” “靠！你试试！如果按照人的标准，是好几层楼高了！别动，我抓不住啦！”狐楚在我晃动的时候，爪子牢牢地扣进我的肉里。 “你好烦！还是钻进包里好了。”“那不行，包里太闷，我都闷了好长时间了，说什么我也不进去了。再说，这里我都认识，我可以给你指路，还会教你怎么花钱。你这些全都忘了吧？” 狐楚说得果然没错，它，不，应该是他，他说得果然没错，他对一切都很熟，在他的指点下我进了旅店，用那个有“奇域”字样的卡消费，叫了一份红烧肉。这家伙果然用行动证明他是一个食肉动物，吃得两爪子都是油，咯咯作响，分外有劲。 进房间的时候，狐楚还特意告诉我，不要住天字一号房。（好熟的房间号！）因为那里有猫。“他会骚扰我！”狐楚一脸不自在的说，“上次就是被那家伙追了一晚上，结果给活活累死了！” “怎么，你会死！”我惊奇，“不是做为召唤兽的宠物，只要主人不死，不是不会死吗？” “哼，不许拿我和召唤兽比！我才不是那种宠物呢！”我虽看不太懂动物的表情，还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不屑。 “那你有什么用？我的宠物？你除了会教我指路花钱之外，还会做什么呢？召唤兽起码不会点红烧肉吃。” “你且俯耳过来！我讲给你听。”狐楚一脸神秘，我伸了头过去。狐楚见我凑近，却一转身，撅起尾巴，“卟——”放了个响屁。见阴谋得逞，然后快快跑远，恶作剧地看着我嘿嘿地笑。 “呀！你是黄鼠狼啊！你放屁！”我捂着鼻子叫。“你才放屁嘞！你刚才问的问题全是些屁话！”狐楚毫不客气地回敬。我一拍桌子：“服务员！小二！有没有人在？换房间！我要住天字一号房！”天字一号四字喊得尤为响亮。 “畜生！”狐楚咬牙骂道，“说吧，什么条件！你才不换房间？”“说，你是何方妖怪，不，你是何方小畜生！怎么会做了我的宠物！还有，我忘了什么？你能帮我回忆多少？” “哟，你的问题还真多，好吧，我迟早都要告诉你的。我就告诉你这个畜生，我是何方神圣。”狐楚说着，跳到台灯旁，影子投在墙上，形成一个高大的影子。 “我就是网络游戏里人见人怕，人见人恨的超级金牌小密探，人称网络kgb的网络警察是也！怕了吧？” “哼！”我扁嘴不屑说，“我又不用外挂打游戏，骗装备，盗密码，写反动言论，用木马炸弹炸网管。我怕你做什么！” “不怕？那试试这个。”那只古怪的松鼠又换了一个造型摆酷，“在现实中，我就是gab下派的明查暗访组的暗访一队的‘小小神仙豆’窦帅是也！”语音未落，一只拖鞋飞将过来，正中目标，这小畜生和拖鞋一起跌落在地。 过了好一会儿，那家伙才再次爬到桌上，哼哼着说：“要不是我当初进这个游戏的时候选错角色，再加上这游戏毛病太多，我才不会当你的宠物哩。而且我知道，石中已经告诉你，关于你违反五条禁令的事了，心里正在恨我呢！心理学叫这个叫做什么？迁怒行为是吧？可是我的委屈有谁知？正所谓，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他正独自叨叨着，却全没看见我的另一只拖鞋又飞了过来。眼看着又要击中，却听见“啊哒——”传来一声李小龙般的怒吼，那只小松鼠不可思议的一转身，粗大的尾巴一甩，竟把拖鞋打到了一边。好一个大龙摆尾。 “够啦！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白当了几十年的警察，一点气度都没有，你师傅没教过你，就是犯人说话，也要让他把话说完啊！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就算你真的是违反禁令，不当警察了，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也只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啊，因为这个也要挨打啊？” 我理亏语塞。气氛变得很难打破的沉重。良久，还是松鼠乌黑溜团圆的眼睛盯着我好半天，终于打破沉默说：“好啦，放公鸡啦，听着，算你这老家伙运气好，你还是警察，——也不知道你失忆是好还是不好，——你并没有违反五条禁令，这点石中并不知道。” 真的？我有点不敢相信。 “是啊，你怀疑啊？人家说你有难时，你好象没有怀疑过啊，现在却怀疑啦？人类真可悲。石中不是有意骗你的，他不知道后面的一段情节。是，你这家伙的确是酒后骑车来着，而且还被人举报，然后我们就去啦，然后把你们带走了。可事情到后面就变啦，石中他不知道。” “你等一会儿，我有点听不懂啦，我不是酒后骑车吗？又怎么会变呢？”我急忙问。 “不要打断我。因为举报的人就是石中的表哥，所以你想调查关于石中的表哥的事情。然后出于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你就在网络里跟石中打了一个赌——你真td会钻空子啊，你在网络里打赌也不违反五条禁令，——可是事情出现了，你居然在一场比赛里，自己点自己的穴，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失忆。这下你玩过了吧？什么都没调查出来，还误了这么长的时间。看样子，这样的游戏里真的有些问题，还是不玩的好。” 狐楚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件什么事，说：“你自己呆吧，我要出去了一下。”我见自己的宠物要走，忙问：“你要去哪里？” “看美女洗澡。”说完，狐楚飞一样的消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8章 捉鼠 “什么！”这个网络游戏总是给我太多的意外，我不明白在网络里洗澡是能清洁什么东西，软件病毒之类的东西？ 要不是狐楚跑得快，我一定会揪着他的尾巴倒吊起来，问他到底是不是个色情狂。但是，他既然跑走了，我就只能分析他说的话语进行判断，他说的事实是否有虚假的成分。 经过短暂地分析，我得到的结论是他没有撒谎。这是从我的经验得来，在cs的游戏中，我的同事们个个都是争当匪徒，这是网络里的第二性格。狐楚这家伙在游戏中，一口脏话，放荡不羁，还有点下流，说不准在生活中是个彬彬有礼，尊老爱幼，是个柳下惠一样的好孩子。这和督察中的暗访组相匹配。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听得不远的房间里听来一声少女的尖叫，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其中还有水声。 然后，一只湿漉漉的老鼠不知从黑暗的某处跑了出来，身形极快，就往我的行李包钻。我眼疾手快，一把抓尾巴，甩了出去。这时听见狐楚的声音：“啊，混蛋，是我啊——唉哟！”，啊呀，那只老鼠不会就是狐楚吧？ 我赶快上前将那只从墙壁上缓缓流淌而下的老鼠拾了起来。哟，不是狐楚是谁？那家伙无限委屈还带着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啊呀，是你啊，怎么这么快，你就成了老鼠啦？”我忙不迭地道歉，接着仔细一看，哪里是变哟，狐楚这家伙不知在哪里弄了一身的水，蓬松的尾巴被水一湿，全贴在尾巴上，变成了又粗又黑的尾巴，在夜里一看，和一只家鼠没有什么区别。狐楚眼角有湿亮的水滴，估计是摔出来的泪，他眨了眨眼，缓缓对我说：“我恨你！” “你看你，明明是去看美女洗澡，怎么自己也跟着去洗啦？搞得和一只老鼠差不多，对啦，你会不会长透针眼啊？”我有点幸灾乐祸，嘴里说着，拿了一条毛巾给他擦。 狐楚舒展着四肢，享受着我对他的服务，微闭着眼睛说：“还说呢，也怪我，一时贪心，本来没有事的，不过那里的雾气太大，瞧不清楚，于是我就悄悄跑到了肥皂盒那里看。那里的角度好，视野清楚。谁知那个美女正在洗呢，把我当肥皂了，一把就把我按到水里了，那我只有跑啊。她这才看到我，大叫一声老鼠就把老子给丢出来了，所以啊，就搞得这样了。哟，轻点，我痒痒，别闹，呵呵，别闹。” “那也是你活该，从实招来，看没看清楚？说我才不信呢，这游戏还会设计这样的程序，给你安痒痒肉？”我正和他打闹，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同时还有服务员的声音，请开一下门。 这个游戏设计的确有些缺陷。因为我住的是一间仿古的客栈，所以我认为，这样的客栈，就应该有古代的样子，服务软件也应该跟上，对人应该说客官之类的话，不要穿帮。但事实上，这客栈只是按他们的意愿仿古。比如说，古时候没电灯，他们就用便宜的蜡烛代替，节省电脑的计算空间，就更不要说什么24小时的热水c叫铃的服务了。绝大部分娱乐设施一概没有，如果另要，必须加钱。这些都是他们所愿意的。而他们不愿意的，就是应该喊客官的时候，他们绝对不喊，他们会叫，你有钱没钱，刷卡也行。一下子就让人回到现实。 这会儿服务员就是这样叫门，可还没等我去开门时，门就被人一脚踢开。这是什么服务嘛，太没安全感啦。我正要忿忿地出声，质问服务员。服务员却被人推了一把，跌跌撞撞地进了我的房间。然后从服务员身后闪出一个人来，大声说道：“你看，就是跑到这里来啦，这里还有痕迹。你再不承认，我可真的要到网络游戏商那里投诉你们啦！”声音清脆爽朗如银铃一般，再细一看人，是一个小泵娘。 这个小泵娘年约十五六岁，长得娇小玲珑，身上凌乱地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挂满了金属配饰，随便一动便叮当作响，眉清目明，白净娇柔，头发胡乱盘着，还有水滴，若不是神情激愤，全然一副美女出浴图。 服务员一脸不在乎的表情仍在死撑着反驳说，有点水印就说是痕迹啊，那你算什么，全身都是水，一只大老鼠啊？小泵娘顿时气急，斥道：“你就是这样服务的啊，你的工号是多少？我真的要投诉你啦！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啦？大叔，有没有看见一只老鼠钻进来啊？” 服务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泵娘说的大叔自然不是他——那就只有我了。当我意识到她是在指我时，我一时不知怎样回答，低头看看，突然发现原来舒服地躺毛巾里的狐楚不见了，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于是我松了口气，没看到啊，我倒是看见有个黑影钻进来，是不是老鼠我可不知道。 我认为我说的话很得体，两边都不得罪。服务员一听我这样说，接下我的话说：“那大小姐你就慢慢找吧，等找到老鼠再通知我的头头，来告我吧，我先告辞啦。”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小泵娘见此，说，好，你们等着。气呼呼地，也转身出去。 等这两人都离开时，我轻声问，狐楚，你在哪里？这时，从床脚传来一声咳嗽说，“我先躲起来了，说不好那姑娘一会儿还要来。”我问，“你干嘛要躲？现身说话不就完了吗？” 狐楚说：“你疯了，在这游戏里宠物是不能说话的，我是悄悄进来的，可不能让网管知道了。所以对其他人而言，我只是一只普通的松鼠。如果他们知道我是kgb，我在网络里就不用混了，知道吗？”我点点头，原来又是一个靠找游戏弱点，钻空子进来的网友。 才说完，一阵脚步声还着金属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又由远即近。等走得近了，还听见小泵娘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给我听好了，把那只可恶的老鼠给我抓出来，要不我给你好看！”话音未落，小泵娘复又进了我的屋子，手里倒提着一只大花猫。只听猫一声哀鸣，被扔在地上，猫刚想要挣扎，却又听见小泵娘威胁那只猫说：“不准偷懒，信不信本堂主把你变成一只狗？” 那只猫仿佛听得懂话，面对小泵娘发令的手指，竟不敢跑了，发着抖，开始干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9章 易主 看着猫这个样子，我不禁开始担心狐楚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找出来，于是我问：“这个猫是从哪里找来的啊？” “天字一号房里面现捉来的，怎么样，长得还帅吧？”小泵娘说。“啊，唔，还算是标致。”我只能随声附和。看着猫东嗅西嗅的样子，同时开始担心狐楚。 “才找来的小家伙，能听你的话吗？”我还是心存侥幸。“啊呀，大叔，你进入这个游戏之前，有没有看说明书啊？”小泵娘不乐意地说，并把她还沾着水珠的头凑了过来。 “你看到我的耳朵没有？”“啊，看到了，尖尖的猫耳朵！”“是呀，我选的是精灵族，其中最善长的本事就是驯兽。而且我可是这个族里面大大有名的美颜堂的堂主哦！我叫当当快看看，这猫好象找到东西啦。” 果然，这只花猫眼睛瞪圆了，动作变得很轻。然后，象箭一样，一下子就冲到我的床底下去了。接着那里乒乓乱响，那可是一通乱啊，正打得热闹时，忽听得一声哀号，床底闪过一道白光，那猫出来竟比进去时还快，滚着就出来了。那猫艰难地爬起来，似乎很不服气，等缓过劲儿来，立刻又冲将进去，这回它好象是长了脾气，低声咆哮，竖起了毛。 哟，看样子狐楚的本事还不小呢，我不禁吃惊。当当也是大为诧异，竟不顾地上脏，俯下身去，低头去看战场。 这次战斗，似乎升了级。听着小花猫的声音象只小老虎一样咆哮，占了上风，于是越来越激烈，最终扑扑扑地从床底下冒起灰来。但最终还是白光一闪，伴随一声哀号，花猫又飞了出来，掠过当当的脸。当当也没理这回事，眼睛发亮，紧紧盯着床底下，伸出一只手来，比个指形，说道：“来！” 接着，听到“叽”的一声，一阵爪子刨地的声音之后，当当的手象吸尘器一样，将一个黑影吸到了手上。黑影在手上挣扎。不是狐楚是谁？ 狐楚在手中紧张地呼吸，胸脯激烈起伏，沾着灰的粗大的尾巴紧紧贴在手上，象蛇一样缠着着。 不行，我得出面了，得把这小家伙救出来。于是我大呼小叫。“啊呀，我总算找到了你啦，原来你躲在这里面了，让我好找！当当小泵娘，谢谢你，这只松鼠，是我的宠物，要不是你把他找到，我还以为他跑了呢！” “松鼠？”当当诧异地看着我，又仔细端详了起狐楚来，越看，眼睛越亮，兴奋异常。“大叔，这个嗯松鼠，当真是你的吗？”当当睁着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我。我说：“那当然，不信你松手，我证明给你看。” 我远远地摊开手，当当颇舍不得地松开手，狐楚立刻向我跑来，跳上我的手掌，顺着胳膊直爬到我的肩上。 “啊，真的是呀，大叔，你把你的小松鼠送给我吧？”现在的小泵娘真是厚脸皮，见人就向人要东西。 听到这话，狐楚兴奋地得直打转，在我肩上来回跑。还差一点掉了下来，还好爪子有劲，这才没有掉下来。他还低声在我的耳边说：“答应她，快答应她。” 我眼睛眨一眨，说：“你让我考虑下，萍水相逢，随便就送东西不太好的哦。”我突然想逗一逗这个小泵娘。 “也是啊，我们又不熟，要不我还以身相许的哦，啊，不行不行，你太老了，还是不以身相许的好。”当当说话真是没遮没拦的，差点闹我一个大红脸。“不过，我可以拿一件东西给你换，可是好东西啊！”当当故作神秘地在身上摸，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 “咦？找不到啦，猫儿，过来，我东西丢啦帮我找找这样东西。”当当又把猫招来，那猫被两次打败，却还不服输，一直盯着狐楚，伺机再找机会下手，见当当招呼它，却也乖乖地过来，在闻过味源之后，就开始找了。 “哟，你的好东西丢啦？”我见她尴尬，忙打趣。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刚才洗澡，可能太匆忙，没带在身上，猫儿会找到的。你看你看，它要找到了。”当当对她的驯兽技术很自信。果然，猫有了找到目标的反应。它向我的行李奔去——这回该轮到我尴尬了。——它从我行李包的口袋里（狐楚刚跑回来时，钻进去的那个位置。）叼出了一件东西，跑到了当当面前表功。这时，我听到狐楚的小声嘟囔：“完了，找到了。” “哟，奇怪啊，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包里啊？”当当不知是聪明还是太纯洁，一双明亮的眸子直视着我，问。我讪讪地不知怎样回答。妈的，谁知道狐楚这家伙会偷东西来着。 我干咳一声，笑道：“我还是挺尊重动物的。他虽然是我的宠物，我却要问问他，是跟谁走。”说着，我把狐楚放在地上，退了两步，“我们都不说话，如果他愿意爬到你的身上，那么他就是你的了。” 当当听了这话，立刻照办，先是将猫嘴里的东西拿下，便令猫儿离开这屋子。猫儿虽有点舍不得就此放弃缉拿狐楚，却也只有悻悻地离开。我不由得好奇：“你是用什么法子让它听话啊？” 当当不在乎的微微一笑说：“这很简单，他如果不听话，我就能让它在生理上失去对鱼的欲望。你想想，他想吃却又吃不了，吃一口就会吐，那是什么样的折磨啊。所以就听话喽。可以开始了吧？” 狐楚这家伙果然好色，毫不眷恋地就奔当当去了。啊，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虽然已经定了主意要将宠物给他，但见此情景，不由得有些恼怒。 当当当然是心花怒放，高兴得跳了起来。本来她是要嘟着嘴儿亲狐楚一下的。狐楚也满怀期待，等待着当当的宠爱。但当当中途又换了主意，“算了，你身上这么脏，等我把你洗干净了再说，好不好？”狐楚瞪圆眼睛，深表不满。要不是碍于不好说话，他就发作了。 “哼，忘恩负义的家伙，白眼狼，枉费我养你这么长时间！”我忿忿地说。 “这可是你答应的哟，不能反悔的。这只狐楚可是我的了。”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叫狐楚？”我急急打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0章 离别话 “哈哈，你忘了我是谁啊。这明明就是一只狐楚兽啊，你老人家还骗我说这是一只松鼠啊！”当当回答。 什么？狐楚兽！我虽然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笔买卖是做亏了。 “狐楚兽，是《异域》这个游戏里面响当当的灵兽，如果驯养得好，它会是一个好帮手，会说话，会滑翔，还会法术，有时打架时都能帮得上忙哦！他虽然表面和普通松鼠长得很象，但是他有一对虎牙，这就是和普通松鼠的区别，也因此而得名，我进这个游戏里面，最大的愿望就是养这么一只宠物。”当当象背书一样，自顾自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段话，如数家珍一般将狐楚兽的来历讲了个清楚。 “咦？他当真长着一对虎牙么？我养他这么长时间怎么没发现，让他过来，再让我瞧瞧”我说着伸出手。 “怎么？想耍赖？”当当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牢牢将狐楚护在胸膛里——我的眼里几乎冒出火来——狐楚这小子象吃完奶的婴儿一样，在那里满足着幸福着。 “没有没有，他毕竟跟我这么长一段时间，这会儿分别了，总要说说话嘛，是不是？我就奇怪了，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他怎么就没和我说过话呢？”我强笑解释说。 当当歪头想想说：“也是。反正这是我用东西跟你换的，不违反游戏规则，如果你不换，我告你偷东西，让法官逮你进监狱，再让他把你的狐楚兽判给我——拿去吧！”她摊开手。 听完这话，不但是我，连狐楚也听呆了。闹了半天，我和狐楚都被绕进去了。狐楚很不情愿地从当当手中再回到了我的手里。 我向当当挤挤眼：“我要再试试他会不会学我说话。”当当抿嘴一笑，说：“不会啦，这需要人教的。当然还是那个人还是要一个漂亮的，聪明的，有爱心的，会驯养小动物人来教才行。”我故意板脸道：“你直接说由你来教不就完了吗？拐着弯说自己漂亮聪明有爱心做什么？”当当呵呵笑着，却也知道要留空间给我了，退出了房间。 当门关上，我冷冷喝问狐楚：“你这个家伙，原来你不是松鼠啊，怎么不告诉我？”狐楚亦是一脸的不服气：“我哪知道啊，我投的胎还是一个灵兽！我本来就是注册的时候服务器出错，我给自己起个狐楚这个名字也有错啊，结果谁知道这里面来有个狐楚兽这么一个东西。不是说宠物是不能注册的吗？他妈的烂游戏！傍我注册了这么一个动物。” 狐楚说着说着，突然压低了嗓音对我说：“我们现在赶紧跑吧？”我说：“你想得美，小泵娘肯定在门口守着，还有那只天字第一号的猫。再说，你舍得离开那小泵娘？” 狐楚呆了一呆，才说：“那猫我才不怕它。”我说：“算了吧，时间不多了，先解决我的问题再说，我的问题是，我是因为什么违反五条禁令，又是什么原因又没违反了，我的肉身是在哪里？你得明白告诉我。” 狐楚看着我说：“我说呢，怎么那么不舍得我。好，告诉你吧，我们在的小组来云南明察暗访，这是传统，你知道的。那天我们接到电话，有人举报说，有警察酒后驾车，刚好我们就在附近，就赶了过去。” 讲到工作，狐楚的语气就一改油嘴滑舌，变得威严可信。 “然后，我们就看到你，一嘴酒气。骑着一辆摩托车，于是我们就把你拦下来，表明身分后，又拉你去验酒。总之，我们就把你给带走了。你很配合，也跟我们去验了血，只是提醒我们要好好检查一下你驾驶的那辆车。本来我们是要定性你是违反五条禁令的，后来，出于慎重考虑，我们重新检查了那辆车，后来才发现那辆车原来是一辆电力车，是非机动车，但是那车有发动机，而且还烧汽油，但是这发动机是用来发电的。专门给电力车的备用电池充电用的。但是这东西伪装得很巧妙，外形看就像一辆摩托车，如果不仔细检查还真看不出来。” “这时，我们打算放了你，但是你却要求我们配合你找出举报人的内容。这个本来出于纪律，我们是不能说的。后来你出示证据说，已经有好几件事是专门针对你来的。你担心后面有一个人搞阴谋。后来你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来，就是我们不公布这次举报的情况，事实上这也没有什么可公布的。我们连举报人一起都被你耍了，这点脸面我们还是要的。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引蛇出洞了。于是你就装作已经被辞退，要为以后工作打算，就进了这个游戏来当职业玩家赚钱。哪不知在打拳的时候，失去了记忆，在游戏里的具体情形我们不清楚，我们担心这又是举报人对你采取的一种伤害。所以我也就注册进来了，哪不知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倒成了你的宠物了。不过，你这样的失忆也好解释，在我们经办的案子当中，因为突然被辞退，心里不能接受，受了刺激后，变得失忆，变得精神失常的例子也有很多，都是悲剧啊。” “我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我听得将信将疑。“我说也是啊，你以为我愿意啊？”狐楚不屑的说，“就你这么一个讨厌的老家伙，若换了我，早就不听你的话了。可是我的师傅，却对你尊敬得很，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让我告诉你吧，在你与我们正面交锋的时候，我师傅就已经把你给认出来了。据我师傅说，你们其实交往了很久，也通过电话，只是彼此都没见过而已，那次交锋，才算是第一次见面。当时你不知道，只是后来明确你没有违反五条禁令的时候，你们二人才相认。不过，你们相认的方式也有趣。竟然是一句话，然后你呆了一呆，就把他给认出来了，样子是又惊又喜，后来就提出了要我们帮忙查找举报人的这个非分的要求” “一句话？我说了什么？”我问。 “那就是”狐楚刚才继续说下去，门口却传来当当的声音：“乖猫儿，你快回来，还不能进去知道吗？”我们回头一看，可不是？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道缝，那只天字第一号的大花猫正静静地看着我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1章 瞬环 狐楚立刻躲到我的后面去，爪子都抠到了我的肉里面去了。“快救我！”“怕什么，它现在又没有过来。不过，你刚才不是不怕它吗？还用法术把它打败了。”“这个我知道啊，可我不知道它知不知道啊，它要是老这样缠着我，岂不是很累啊。”“那也说不定啊，说不好，这个还是你练级的东东吧。在过去的网络游戏里，练级打妖怪都是这样，妖怪都是这样不知疲倦地让你打败，打完又来，打完了又来，永不气馁。”“拜托，不要把妖怪说得那么伟大，好象玩家都胜之不武似的。”“不会啊，玩家永不知疲倦永无止境地升级又升级那才是伟大。”“你到底是夸人还是骂人？听着味道怎么怪怪的。” 我们自顾自说着话，语气很轻松，却没有放松警惕，盯着那只猫。猫果然乖，喵呜一声，听了当当的话，掉头走开。 狐楚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果然对网络有一定的认识啊。难怪我师傅会那么敬重你，我如果年纪和你相当，我怕是也要和你交场朋友了。我相信你那段记忆还在，只是没有开启而已。”“哟，先别把我捧太高，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呀？你对那个小泵娘是不是有意思啦？”“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看看这游戏的设计者的审美观是不是和我的一样高。”“呵呵，不会吧，帮主，品味太差了吧。” 我此语才出，狐楚突然绕到我的眼前，说：“你怎么知道这句话？”“哪句话？”“帮主，品味太差了吧？” “我说的是这句话吗？”“不是，我师傅说的这句话。你回答的是：厨师沙拉，谢谢。——有点莫名其妙是吧？还不如天王盖地虎呢。”狐楚正想拉开了说，突然闭了嘴。——当当进来了。 “好啦没有啊？”当当最终还是忍不住一蹦一跳地进来了。 “唔，好了。”我说。说实话，我的心思完全没放在对话了，随嘴应声而已。“那好，宝贝，走啦。”当当拍拍手，示意狐楚过来。 狐楚在我身上绕了一圈，绕过的背时，突然又放了一个响屁。 当当立即羞红了脸，跺脚叫道，“大叔，你怎么这样！”捂着鼻子又转身出门。 狐楚再次爬到我的肩上，在我耳边说：“我走了。”看我没什么反应，跑到地上的远处，又认真地看看我。跑出门去。 屋外传来了当当惊喜的叫声，然后是猫的叫声，接着，狐楚又跑了进来，在我脚边放了一样东西，再看看我，转身跑出去。 接着，当当也跑了进来。此时此刻狐楚却趴在了她的肩上。她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光忘了高兴了，都忘了这个好东东给你了。看到了吧，这狐楚兽还是有灵气的吧，我忘了的事，它还都记得。”她说着将狐楚放在地上的东西又再拾起来，在我眼前亮了亮：“这是个指环，是个好宝贝哟，这叫瞬环。这名字的来源呢，是根据很久以前的经典漫画《七龙珠》里的算啦，我还是演示给你看吧，喏，这样，想着你要到的地方，戴上它，放在额头，哔” 我眼前的当当突然消失，然后从我身后出现了她的声音：“看到了吧，你就能到任何你想到的地方。当然我是指游戏里的任何地方，这可是很难得的哦。” 有时候，我就这样，尤其是年纪大了以后，经常活在自己的时空里，对外界没有什么反应，或者是反应太慢。换句话说就是失魂一样。 事情明明就是眼前发生了，我却视而不见。当当见我没什么反应，强行将东西塞在我的手里，想想不行，索性扳开我的无名指套了进去。接着往后一跳，看看效果不错，说道：“好啦，交易完成。” 狐楚站在当当的肩上，用小爪子比了个手势。我明白，那是有事找他，就哔那么一下。他才做完这个手势，就被当当一把握在手里。当当故意皱着眉数落着：“你看你，身上那么脏，怎么跟姐姐出来混江湖啊，走，姐姐带你洗澡去！” 接着，小泵娘当当不再理我，带着狐楚径直离开了。 我没有留她们。 我突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关于我年轻的时候。在狐楚没有说那几句台词之前，我一直都在怀疑事情的真实性，想着狐楚所说的话是不是还有所保留。本来嘛，狐楚，在我听来，离“胡扯”不远。这是电影里经常用的情节——给了你足够的提示，却不觉悟，死到临头才悔之晚矣。——这能给观众以预言家的快感。鉴于这个理由，我在和狐楚相处的短短的几小时的时间里总是不信任居多。 而此时此刻，我却相信了狐楚的所说的全部。 我相信那样无厘头的对白，并不是狐楚能够编出来的。 我需要静一静。好好理清我的思路。这样才能够把我的过去想起来。我所说的过去，并不是失去的那一段，也就是从松花坝回来，就失去的记忆。 不知道这个网络游戏《异域》的时间设置是不是比现实的时间要快一些。无事可做的时间过得反而快了许多。天很快就亮了。 当当就姑娘留给我的指环真的很有用。省去了我不少的走路时间。我哔的一声，想到的是狐楚，于是，我看到了狐楚躺在暖和的毛巾被里，被当当温柔地用梳子打理着，享受着。看样子，让他到当当这里当宠物还真是找对主人了。 接着，我哔了好多下，了解关于游戏的很多东西，比如说地图。没想到游戏里的游戏屋有很多各种的关于游戏的地图，了解这些地图，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就花了我两三个小时。我到了地图里的许多地方，比如上面写着京城，于是我就到京城里去转了转。诸如此类吧。 后来，我想到了石中，他是在哪里呢，有没有进来？如果没有进来呢，这个瞬环是将我放在原地不动呢，还是带我到一个未知的地方？ 于是我哔的一声。眼前的景物突然闪掉消失。 看来不会原地不动，我心中暗自一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2章 植物人 眼前的景物消失后，我陷入了黑暗。 这是一个奇怪的感觉。我看不到任何东西。身上突然觉得僵得难受，身体想动却动不了。身上的各大穴，尤其是任脉和督脉两条上的穴道，都被东西扎着，疼痒麻酥，什么感觉都有，让你想跳起来，却又不能。 我这是在哪里？ 我能听到声音。嗡嗡的风扇声，还有刺鼻的烟草味儿，键盘敲击声，和嘀嘀作响的蜂鸣器的声音。 “好啦，吃饭啦，别忙啦，你又发现什么了？”一个声音说，声音有点尖，还带着童音，稚气未脱。 “这就好啦，7号实验者刚才出现一些奇怪的信号”一个男中音回答。 “少来啦，那个7号实验者——那个失忆的陈明是不是？就他事多，从没让我们安静过——快吃！”我闻到一股盒饭的味道。 “妈的，又吃这个？”男中音说，“也太会剥削了吧。有朝一日，我有钱了，一定把这个游戏的老东家告出去。” “嘘——小声点儿！吃你的饭吧，每次吃饭都要骂人。也没见你有什么行动。” “我总有一天要揭发出去，看他们做的网络游戏吧。是以这些植物人为代价的！说出来，不把他们吓死！” 男童音声音越发的小。“你跟谁说？你就想象这个陈明一样？你不知道，他没成植物人之前，打架可厉害了。据说，警察部门的搏击系统都这他开发的。” “不会吧，真的，假的，我倒是看到他的肌肉挺棒的，你看看，多发达的肌肉。”男中音开始变得含糊，嘴里含着食物发出来的。 我感觉我的手臂各处被小摈子戳着，“看看，多棒的肌肉，可惜这样下去，只怕是要慢慢萎缩了。” “哈哈，对啦，我这样有他在游戏里战斗的视频，你要不要看看。” 两个声音渐渐变远了。“啊，果然是高手，漂亮。打他！” 僵着不能动，时间很难熬，但我听到这样的谈话已经足够让我吃惊。 我已经是植物人了吗？我难道又找到了一个游戏的一个bug？这时，我隐约想起石中离开时对我说的神情，原来他要照顾我的肉身，是这个意思。怪不得我觉得他有欲言又止的神情。 时间也就真的是一顿饭的功夫，又听见那个男中音说：“快，洗饭盒去。”男童音应声远去。男中音靠近，在我身上摆弄了一会儿。说：“陈哥，吃饭啦，但愿你胃口好一点。” 我本以为，他会捏开的我嘴，要么助我咀嚼，要么塞进一根注流食一样的管子。哪知我只是感觉手臂渐渐变凉。给我输液呢。 男童音不久又出现了：“做操的时间到了。”随着机器的嗡嗡声，我感到血液的重力开始变化，脚部血管开始膨胀。我开始听到有音乐，用箫演奏的中国乐曲：《平湖秋月》。伴随着音乐，我感到我的手臂被一些东西绑着，从手指节到头颈，开始运动。象孩子一样，被大人手把手教着写字的感觉。 我慢慢感觉着动作的轨迹，竟觉得些熟悉——咦，这不是我天天都在健身的太极拳吗？ 男童音的声音在继续：“我就奇怪啊，为什么石中要交待每天都要打几遍太极拳呢。真是怪事。”男中音回答：“管他呢，听说陈明是天天都要打太极拳的。你忘了，在游戏里时，他还不是晚上都要打太极拳。嘿要不你也试试？” 男童音咯咯地笑：“我才不来呢，我看你打就行了。哈哈哈，真有意思，你的动作好笨哦，就你这样，谁相信你是当年是一个反应敏捷的职业玩家啊？哈哈，哟，不行，你的屁股撅起来啦。”接着我听到自己骨节嘎扎作响的声音。同时也听到不远的地方有骨节的声音在响，那男中音显然还不适应，每响一次，就会惊叫一声，然后直哼哼。然而，对我而言，这再舒服不过了。随着乐曲的结束，我感到周身愉快。 “下面是联络时间让我们来接通我们的嫂子。”男中音说，接着接通过了电话。接着我听到了我自己的声音。从别处听到自己的声音多少都会觉得陌生，但我还认识我的声音。毫无疑问，他们这里有我的声纹采样，通过某种软件的合成，从而能和我家老婆通话。 我倒是要听听，电话里面他们是怎么学我和老婆通话的。我记得我出发前，约好的是要按时通话的。难道在我成植物人期间，他们一直在隐瞒着我的家人。 对话很简短，我用懒洋洋的语气和老婆说着不着边的话。内容一般，问了下孩子的情况，编了这里的一些情况给她听，还告诉她，我在一个网络游戏中当了游戏的测试员，负责搏击部分，拿了很高的薪金，另外还打了一场比赛，资金以及这个游戏公司的股票都得到了不少，资金可以立刻通过两个小时就能汇过来。我老婆胡里在电话那边兴奋地问了一下具体的数字，说是要用小本子记下来。记下后，说，钱可以暂时不用汇，她这会儿要忙着看肥皂剧，没时间接待我。接着电话就断了。 虽然在我的记忆里离开她，还没有超过七十二小时，但我已经开始怀念她。然而，我现在听着一个虚拟的“我”在和她对话，异乎寻常的愤怒，仿佛有人在背着我，勾引我的老婆。而我却只能在旁眼睁睁地看着他和我老婆调情。 我正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心脏却开始跳得厉害。我听见仪器的警报声。声音把那两个声音全吸引了过来。男童音兴奋的大叫：“呀，今天的反应就么大呀，也许会醒过来呢，我去把石老板叫来！”男中音却很沉稳，说：“别忙，让我看看。”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男中音咦了一声：“奇怪了，我怎么找不到他在游戏的哪个位置呢？”男中音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男童音，也屏着气，好象不敢打断他的思路。妈的，这不是要把我急死，我想喊却又喊不出来，这一着急，却流下了两行泪水。接着我感觉有根温热的手指帮我擦去了泪。 “去吧。告诉石老板，请他过来。但是不要说他可能会醒。”男中音说，男童音声音一下大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有的植物人临死前也会心跳加快。这个我不敢瞎说。但请石中老板来，总归没错。”男中音平静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3章 回去 急促的跑步声在一个摔门声后消失。 我感觉那个男中音象在检查一辆汽车一样，在我身体上摸摸这里，碰碰那里。有时我还能感觉到还着热气有股蒜味儿的呼吸。 两个急促的脚步声在摔门声后，急急而至。我听到了石中的声音：“你不是拍了胸脯说，只要他在网络里，就不会有事吗？”语气中带着怒火。 “您别着急，我只是说，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这种情况分两种，要么醒来，要么死去。两个极端，我们毕竟不是医生，如果您允许，我们是不是请个医学方面”男中音小心翼翼地申请。 “放屁，如果能这样，我不早就办了吗！还要你们来做什么！”“那好”“好什么好！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现在还不好说，我从监测程序里找不到他的位置，你来看”男中音忙着解释。 “真的找不到吗？”石中焦急地问，“这意味着什么？简短地说！我顶烦你这家伙说话拐里拐弯的。” “也就是说啊，我往短里说，他大脑发出的电波电脑接收不到，不知传到哪里去了，而且我检查了，其他外部驳接都正常。是不是某些游戏的死角我们还没发现。” 石中随即说：“那我进去找他。” 其他两个男人吃了一惊，支吾着没有回答。 没有人说话的时间真让人着急。我感觉我的额头出汗了。那是急的。有一只温暖的手拿着一个湿毛巾帮我擦了擦汗。石中的声音突然在我很近的地方出现。“你们还等什么？”他说。 石中似乎已经做好的准备。男童音和男低音都叹了一口气，男童音喃喃地说：“才是一个穷警察，有必要那么紧张吗？”这声音很小，但还是让我听见了。 石中似乎有听见，很快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象一个婴儿。 过了一会儿，男中音低低地说：“他进去了。”男童音：“我就不明白了，做表弟的要救他，做表哥的要害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男中音回答：“我也说不好，好象这两个专门拿这个家伙玩一样的喂，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擦香水啦？”“没有啊。”“你是谁！”“呯！”“呯！” 两声闷响后，接着是软绵绵重物落地的声音。两个声音都不吭声了。一个轻微的脚步慢慢来到我的面前，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了我的鼻子。 完了，我想。是不是仇家？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植物人的日子也算是终结了。想到这里，我的汗更多了。又是一只手，拿着一个丝样的帕子，替我拭了拭汗。接着我感觉到一个努力克制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身体被人轻轻地抚摸，接下来的还不止这些，我感到嘴被软湿微温的东西触碰，缠绵。 也不知道我植物了多长时间，应该好长时间没刷牙了吧？ 正想到这里，我的眼睛开始出现了亮光的感觉，身体开始变得轻盈，而本和我很近的触感和味觉，突然变淡，变得遥远，感觉不到了。 越来越亮。就象一个曝光过度的镜头开始调焦，变得清晰完整。 我看到了一个茶馆，生意冷清，门可罗雀。 茶馆里有一个年轻人，不是石中是谁？而他对面坐着一个身体结实的中年人。长得却和我一个模样。 这个长得和我一样的人正侃侃而谈，眼光疏离远，好象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 我踏了进去。 啊，我讲到哪里啦，又乱了，跑题了是吧。 我讲讲我当年的那个网络吧。 也应该讲一讲我们的那个网络了。你知道，当时的网络也区分着各种网络，我们公安部门也有一个公安网。 当时这个网络和当时的网络一样，是一个混沌的时代，比起现实来，更象是一个混沌时期江湖混乱英雄辈出的时代，而公安网在众网络中处的地位，就好象新大陆一般，没有政府，没有政客，没有敌人的新大陆。而我们这些人的到来，就都以为自己是哥伦布，能够成为蛮荒时期的英雄，正如一个孩子的童年一样，可以童言无忌，却时间总是太短，这就是我们的黄金时期。 几乎是同步时间，游戏，聊天室，bbs，下载园地，网页，纷纷出来，各有特色。 我没事就混在那里，消磨时间，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我在单位的电脑上做了许多让人为之侧目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只要是在互联网上流行的事情，我都全在单位的电脑上试过了，而且不为人知。做人要低调嘛，特别是干我们这一行的。 因为效果不错，我的胆子一天比一天大，我用一个单位的电脑里建了一个最初的bbs，建了聊天室，建立了江湖游戏，并在里面成立了最大的一个帮派，以至于一段时期的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给我们的所长，指导员开工资，发银子，当然，他们都不知道是我在当他们的帮主z 呵呵，这当然也给我的工作也带来了方便，我向所长透露了和他所在的帮派帮主认识，可以给他发银子，所长的眼里顿时放出狼一样的光芒来，后来，我在单位被骂的机率少了许多，我一直在心理斗争，认为这是贿赂，而且比现实要来得严重，因为这事情不在法律的保护范围内，也就是说，我可以给所长许许多多的银子，而这样的银子事情并不存在，只是几个代码而已，而所长却非常高兴，甚至比给他真钱还要高兴，而我所索要的条件，却是现实的东西。 而且这事情即使让大家知道了，大家却也不认为这是贿赂。而我认为不，不过后面的事情证明，在后来的付费的网游中，我的担心得到证实，真金购来的虚拟货币被盗用，引发了大的争议。根据这个事情，我更是相信，我所计划实施的事情，也是迟早会被立法机构提上日程的。 不过那时已晚，是一个末世的悲剧。 回到刚才的话，后来所长让我再给一个帮众加银子，我就加了，由于是所长要求加的，我就对那个门派弟子格外关心，后来几经了解都没有成功，但不管什么样，我还对他关怀备至，了解到他喜欢围棋，但是帮里举行了一个大型的棋类比赛，让他拿了冠军，并以此给他了一个堂主的位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4章 黄金时代 但是，后来我被借到打拐办，我才知道那个冠军是我现在的主任。 不过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事情，我说的后来，是指公安部后来对网络进行了一次大清理后，我们的黄金时代就此结束的日子。 在黄金时代结束的时候，我还做了其他的别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兴奋，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象疯了一样，花了一大堆的钱去买书，给单位的电脑添装备，这个自然也做出了一大堆的东西，往往是别人步我的后尘时，我又去忙着做的别的事情，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我参与的每一样事情，都是在自己声名鹊起的时候激流勇退。 举个例子来说吧，有个警察打帝国打得好，我就和他打罗马复兴，我潜心练习相当长的时间，将他挑落马下便一骑绝尘，不再理会他。当然，是不在公安网上理他。他私下约我去网吧，我还是会去的，那是私人的约会，和工作没什么关系，也就是说我和他建立了不错的私交。而在公安网上，我仍是一个神秘的人物。然后是cs，星际，我都做了不错的成绩，由此也结交了不少同道中人，到我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盛大公司的陈天桥开始了他的发迹之路，而我也开始在公安网上将《奇迹》做了起来，并做起了管理的工作。一切除了不收钱，和互联网的一样。这时候，公安网清查的形势已经越来越严，我们象上甘岭的自愿军战士一样，坚守到了最后一刻，直到真正的高手的到来。我们也因此结下的深厚友谊。这种友谊的深厚程度，是我后来所没有预想到的。 这算什么?这里面的我叽叽喳喳说的这些话算是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我退了一步，抬头看看，茶馆上面有个招牌。 “醉乡路” 牌子下面有个落款：石中博客，非请勿入。 石中这小子真懒，连名字不想自己取。难怪了，这里面应该是他留的关于我讲述过去的记录。 于是我进了门。这时出现了石中的声音。您好，欢迎参观，如果有意见，请留言，我会给你回复的。 真老土，还在玩这种留言簿一样的东西。我又气又好笑。不过也对，这是怀旧的表现，倒也符合这个茶馆的气氛。 “啊，我讲到哪里啦，又乱了，跑题了是吧。 我讲讲我当年的那个网络吧。 也应该讲一讲我们的那个网络了。你知道，当时的网络也区分着各种网络，我们公安部门也有一个公安网” 得，茶馆里的那个我又开始重复原来的话。 我按照声音的指示，走进留言房。里面有笔，录音器，还有一个摄像头。 算了，自己没有表演的经验，语言的组织能力也有限，还是用笔留言好啦。这时，提示音，问我，是用键盘呢，还是用手写笔？我选择键盘。 我打下了下列的文字。 你好，石中，我是陈明。我在给你留言。这样的感觉挺好，没有太多的互动，我也能整理我的思路。回忆关于我的过去，也就是打拐的经历，希望这对你也有帮助。我的记忆消失了一部分，但我相信那只是最近的一段时间的记忆。我年轻的过去的事，我还是记得住的。我全部告诉你就是了。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一起出去旅行的。看样子是不行了。我也不知道是否能从这个网络里出去。 写到这里，我想着自己已然成了一个植物人，任人摆布，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呆了一阵子。才又决定写下去。 我看到关于你收集的关于我的回忆资料，这些资料我大致也还记得，远比你收集得要全。所以我决定帮你把这些回忆补完。我的文笔不好，所以，也只好请你凑合一下。我也是回忆到哪里，就写到哪里。不分轻重，你只管选重要的看看啦。 我目前不想和你再见面，我有些事情需要想一下。需要静一下，我们就保持这样的交流方式吧。这个感觉挺好，不知你读书的时候，还流行传小纸条吗？应该没有啦，有也是发短信啦。我将顺着我的讲述的结尾慢慢写下去。你不要急。 于是我继续写道： 因为我的网络经历，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因为这样的关系，有人还救了我一命。 我再说说那时的我们的ga网是怎么回事。 网络刚建立起来的时候，由于各地的经济状况不同，普及的程度也就不一样，上级对网络是支持的z你在网络里建立起来的东西，只要是不违反大的原则的话，做什么都是允许的z里面的自由程度，就象是当年的欧洲移民来到美洲，牛仔来到美国西部买土地一样，你尽可能选项在一年中白天最长的那天，也就是夏至，挑一匹上好的马，如果是传说里的汗血宝马那就更好，在日出的时候出发，尽情驰骋，尽避撒丫子跑，只要在日落时回来，用马儿所走过的土地划下来的圈，就是你的土地了。当时的公安网也就有那么自由，在这里有诗为证：“春风得意成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请原谅我用那么复杂的比喻来形容一个简单的事情，因为我太想描述一下，我们当初复杂微妙兴奋的心情了。也想解释一下，当初为什么公安网上各种东西如流星一样一闪即逝。历史是惊人的相似，当年的牛仔很多都没有购到土地，都是因为走出去的太远，该回头的时候没有回头。正因为领导放下这个话，说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就上，想怎么样做都行。一大群人纷纷上马，而后不久就纷纷跌落马下，原因是他们太贪心了，什么都想做，却又什么都做不好，张开了指头捉跳蚤，自然是连个虱子也捉不到了。很多牛仔没有画成圈，而我却画成了，并且我的立场象阿q一样，不但画了一个小小的圈，还力图立志画得圆。至于当时我是否真得画得圆了，我一点都不关心。只要开心就好嘛，至于，网络能产生的巨大的作用是我没有想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5章 老婆 因为我的目标不大，所以也能很正常地把事情做好。没有什么功利心，想在领导面前表现什么，兴趣走到哪里，也就做到哪里。自然就成了。一开始我做的并不大，只是做了一个网页，在网页里面建立了一个聊天室。让大家在里面聊天，弄成江湖的模样，管理也不严，有空有就在里面主持聊，后来人气就旺了起来，看看人差不多了，也就弄成网络游戏一样的东西，也就开始有了江湖，有门派。这里面全是靠维护，我花了不少的精力来弄了储多的门派，并严格管理，并让一大堆人在里面聊天，恋爱，开赌局，赚钱，以及点歌系统啦等等。在气氛刚刚好的时候，在我的怂恿号召下，网友见面活动开始了。我当时的基础作得比较好，拿出了对待胡里的耐心，和户籍警的执着，对在里头露面的每一个人进行聊天，了解他们的爱好，并揣摩他们性格喜好，适时介绍与之相匹配的网友，在了解完以后。我又分别根据群人的习惯喜好发出了英雄帖，召集同好中人见面，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双方的电话号码，和聊天的内容和方式都是精心布置的。一时间，网友见面此起彼伏，但我比较注重质量，并不在乎人的多少，人最少的时候，只有三人，我还缺席，搞得自己象个红娘一样。但是这样的效果很好。通过我的策划，许多人对我的好感度一路见高，成为井喷的红股。至今他们回忆当年的网聚来，说还是我策划的网聚最有味道。这有个好处，据我所知，我认识的这些网友对子女的教育在网络方面还都是一直客观的，这与你们当年的经历有关。最成功的是我还使一对网恋的男女走出虚拟，真正走入了婚姻的殿堂。我一直以这个为荣，我用事实将“虚拟世界的感情也是虚拟”的谎言击得粉碎。 事实上我策划了诸多的聚会，但我几乎一个都没去过。原因很简单，我被女朋友盯得很紧。 我和你说过我当时的女朋友吗？也就是我后来的老婆胡里。我和她在警校认识，当时学校传统得不行，而且是铁政，一个小错误都会还来严酷的惩罚。当时我和她只是有好感来着，也就是平时没事的时候说说话来着，特清纯的那种，还没有谈理想谈人生呢，就被老师看见，定性为谈恋爱，这当然是不允许的。于是，一个恋爱的处分，严重警告的大帽子就扣在了我们的身上，强行将我们撮合到一起，想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我那时单纯得还不想背上一个见异思迁的负心郎或是畏于强权，害怕镇压软蛋的罪名，她也同样不想作一个水性杨花的名声，其代价只有做一个烈女，勇敢地为了爱情而与学校抗争。 事实就这样，有时我甚至分不清楚，是我们因为恋爱而受到了处分呢，还是因为处分才开始了恋爱，也不知道是我们因爱情成就了处分，还是因为处分成就爱情了。这里面有着周庄梦蝶的玄妙，其实学校的任课老师居然也很清楚这样的玄妙。 在一次驾驶课上，老师是这样讲解发动机与发电机工作的原理。 那时老师在课堂说，这个原是很简单，先是发电机作用于发动机，发动机运转，将机室里的汽油点燃作功，等发动机能自行运转了，就反过来作用于发电机了，也就是给发电机充电。就好象陈明胡里他们一样，他们先引起学校这个发电机注意，学校作用于他们，也就是处分，他们受到这个作用呢，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也就是运动啦，运动起来后呢，就证明他们是谈恋爱，也就再次证明学校的处分是对的。 这个理论才一讲出来，课堂里就哄堂大笑。老师看看效果不错，又加了一句，就现在的情况看，陈明胡里他们的运转正常，不过要加油啊！一语双关，学生纷纷为之绝倒。就此成为学校的经典笑话。 后来老师一看到男女学生在一起，就会说：“某甲某乙，加油！”意即，你们要注意！你们可能要挨处分啦，又即，你们如果不怕，那就努力吧！祝福你们！两边都不得罪。（后来，有部韩剧的名字也是用这样的语法） 这运动的结果呢？既然学校已经把我们的感情定性了，我们也就只好面对唯一的结果而努力了。现在想想，这学校比婚介所的效率还高！婚介所应参照警校的模式办下去才符合市场辨律。 不过事实也证明老师的说法是对的，我从前不敢告诉家里人我对哪个女生有好感。 人生第一个处分一下来，老妈很为之兴奋，应该叫做高兴，老念叨着，儿子，哪天把那个胡里姑娘带来让妈见见（处分是把两个名字写在一起了，还有编号，一式两分，这点和结婚证异曲同工）。我说不行，她就很生气，说自己的儿子处分都挨了，还不让妈看，损失真的太大了，好象处分是她挨的，她要弥补损失似的。就我妈的观点，这个处分做得还不够好，只恨当时的科技还处于胶片照片时代，要不，处分应该象结婚证一样有照片，这样更便于对处分的优点有更清楚的判断。于是胡里很轻松地就过了媳妇见婆婆的这关，理所当然地在我家打麻将，吃饭看电视，评电视上的垃圾肥皂剧。啊，扯远啦，再说回来吧。学校毕业后，我和胡里就带着老师和同学真诚的祝福，奔向各自的工作岗位。这是真的，我的留言册至今还有他们写下的。啥时吃你们的喜糖，祝早日见到你们的爱情结晶之类的祝福语。因为名声大，所以在所里，我也就没什么假装单身汉的条件，老底全让实习的同学揭得干净。 在网络上，我本来还想装个纯情的大尾巴狼来着，和人聊天的时候，一个叫只怜星不邀月的女子突然短期内和我聊得火热，我一阵连珠妙语逗得她哈哈大笑，又问我人帅不帅之类的，有没有女友之类的话，也是老天有眼，我突然想起前一天我告诉过胡里我的网名。我留了个心眼，于是我说有，我长得一般，倒是交了一个貎若天仙的女朋友，她是我校的校花，我永远爱她之类的话。结果那个只怜星不邀月酸酸地回了一句好羡慕你们哟之类的话，就再找不到别的话题了。果不其然，我再见到胡里的时候，对我蜜得象狗熊对糖一样，甜在嘴里，爱在心里，恨不得把我吞了，妩媚得不行，问她原因，她也不说。过了好长时间，才告诉我说，算你有良心，心里还没忘了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6章 网恋 她又说那个只怜星不邀月的是她单位的一个姐妹，当时她和姐妹俩个一起试探我来着。我心说好险，脸上却故意不乐，说你在玩我，让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哄我。不过那时她见到姐妹对我的印象很好，却心里不是滋味，犯起一阵醋意，后来在江湖就横空出现了一个叫移花宫的帮派，里面的帮主“绝不穷聊”和身为丐帮帮主的我一见钟情，并在网络江湖里注册结婚，我不甘心，我问她你不怕被领导发现，把我们给灭了，她回答得大义凛然，说，“死了也不怕，我就是要让网络里的人知道，我俩是一对儿！”没想到胡里把冯小罢的台词用到这里来了。后来，我的艳遇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我组织召开的聚会，大部分都是胡里代我去的。我只有回来听她说话的份儿，今天谁谁又来了，长得如何之类的，听多了就好象听人报满汉全席一样，只能过过干瘾。 既然，网聚不能去，我就对聊天室不感兴趣了，于是在聊天室开始泛滥的时候，我开始做bbs。 在社区设了坛，将各种事情，分门别类地放了进去，我在聊天时所做的功课再次派上了用场。我分别邀了网友们进来捧场，并请其中的佼佼者任里面的版主。各版主乐此不疲，而我此时颇又有些伯乐识得好马的得意。版主在里面发帖，我就跟帖z跟着大发议论z随着又去互联网上找相关的帖子转到网上，后来我发现，比较有争议的帖子容易引起关注，全部找出那样的帖子来发，让他们在里面讨论，百家争鸣，是我的原则。我开了一个游戏网坛，开始介绍相关的游戏，那时热闹的游戏不多，正是帝国时代开始火的时候，帝国当时也当仁不让地作为重点介绍了进去。在里面谈着谈着就谈对了头，我开始组织游戏会战。这个头一开就了不得，全国的同好，相继开始进驻网面留言，是同城的就相约到网吧里大战。 对于这个胡里不反对，对游戏而言，她不是太喜欢，却也不反对我打，看着自己的意中人在里面越打成绩越好，她心里的虚荣也得到了满足。有时我也会带上她到里面打，我比较注意形象，到哪个网吧，都是换上便服，以免惊动里面的孩子，胡里则不然，虽然我说过她好几次总也不改，穿着制服到网吧里，一脸严肃，老让吧主惊心动魄，以为所里是不是又来找偷钱来玩未成年学生。 因此老板不喜欢胡里，因为他把人吓跑不少，但是他又很喜欢我，因为我一来，总能帮他招呼来一大帮的人，因此他对我们又爱又恨，提前认为我们是一对欢喜冤家。 胡里坐下后，很不安份，喜欢大呼小叫，让我觉得很没面子，有时她看累了，又抽空走出去狂商店，差不多在网吧人最多时又跑回来，穿一套警察的制服，一副英气逼人警察抓贼的模样，一把拧住我的耳朵，嘴里说着，小子，又到这里贪玩，你妈找你好半天了，还不给我回家去。引起一大堆人围观，她则觉得十分有意思。而我觉得十分没面子，尽避我为我的面容年轻感到骄傲，但长得象学生也不能这样调戏我吧。 当时我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的学生气质那么重，后来长了智齿，也就是尽头牙，把脸撑开了，才成了现在的国字脸。这个细说来就没太大的趣味，全是血泪史，而且让我在游戏界诚信度变低。比方说，我的生产本来发展得很快，一票骑兵冲进对方的农田一阵乱冲，就被胡里拧了耳朵，显示在画画上，突然没有动静，种的田好生生的也就差了，等待我救援的伙伴，眼巴巴地就盼不到救兵，冲出来一看，我的部队在优哉游哉地射敌人的田，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尽避如此我还是坚持带她，因为她毕竟为我挨了处分。反正我在里面的成绩是越打越出色，约战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也在公安网上约战，结果各地的人都有。结果都出名了。一到时间的时候，我的电话就响，哪个网吧，几点什么的。因为胡里的关系，我很少有同盟，有也是胡里。 因为胡里的存在，我的水平发挥很不正常，有时很厉害，有时又很差，让他们患得患失，特有悬念，这也形成了我的某种特色。她要做的事，就是在湖边叉叉鱼，砍砍木头什么的，慢得可以，我则第一时间保护她。长时间下来，我的本事就练得与众不同，打起仗来超级有韧劲，经常是一个农民到处跑，又发展出一片天空来。瞅准机会再狠狠咬上敌人一口，让敌人元气大伤。我的特点经过不长的时间发扬光大，就得到了一个绰号，情狼。意即一头发情的狼，对爱忠贞，有人要碰我女朋友的一下，我就第一时间扑咬上去，直奔要害。经常是她在网吧里大叫老公，我立刻应一声，她说他打我，在三点钟方向，我则立刻回答说，好，我来收拾他。她则娇叫一声，好的，接着又独自个儿去挖金子去了。我则一脸兴奋地在指挥着自己的部队到处冲杀。 真正的大战，我从不让胡里上。那时我会在衣服里装上一块小镜子，到她耍赖的时候拿给她，说，乖，亲爱的，自己先自个儿玩，等你老公我把正经儿事办好了，再伺候我的公主。她只好嘟着嘴到一边去补妆，我则开始认真作战。 和真正高手们作战就得这样，不能马虎，掉以轻心。帝国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符合兵家武学的观点，无坚不催，惟快不破。这样的情况，自然不能让我家的小狐狸捣乱，由于我在出名的玩品差，对方发展差的时候，我会一气儿杀得他们落花流水，他们开始反击时，我却又投降了（胡里来拧我的耳朵让我回家。），他们每次都会叮嘱，不准投降哦。我也答应好的不投降，不投降。最后，经常是网吧的看场子的小弟帮我打，最后留句话给对方，说我被母狼叼走了，于是一片倒彩声。 我成绩最好的时候，是一家对三家，长时间熬战，到最后所有的金子挖完木头砍完，我取得了胜利。情狼这个外号在全国警察的游戏迷中，地位显赫。 由于情狼这个名字很让我钟意，我把我所有的网名都注册为情狼，最得意的时候，还建了一个情狼俱乐部。帝国时代让我结识了许多的网友，全国各地的都有。不过我只有他们的电话号码，真人几乎没见过。我在电话里用他们的方言和他们说话练嘴，bbs里发表自己的观点。渐渐地，公安网里面的精英开始被我熟知。 说到精英，我有我自己的一套理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7章 绝望 我认为，留恋在公安网上的人或多或少都认为自己是精英。原因如下，网络是于那些搞科学的电脑专家弄出来的东西，他们属于真正的精英，当初能在网络里玩的人，都是有钱的人，是有钱的精英。再后来进入网络里的是想当精英的人，这就有点赶时髦的意思，这群人，是自以为是精英，却在现实中还没有得到真正精英应有的地位，只好在很多人没条件了解网络的时候，扎到里面撑精英的面子。如果混的人多了，他们的特点就是不打招呼，另寻显示自己是精英的地方。这个特点象我打游击的特点相似，不同的是，我总早他们一步。这一点让我感到骄傲，这好比一只只寻找领地的狗，不管冲到哪里，前面总有我这一只，不，一匹情狼留下了梅花足迹和很骚的尿。 我的胡里也应该算其中的一个精英，她的厉害之处，就是可以将我这个一肚子花花主意的小子收拾得服帖。在网吧里，她打输了，可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陈明，打他小狈呢，敢把我家养的大象杀了，于是我就屁颠颠地冲到对方的大营去报仇。等我报告战绩的时候，她又骂我，你怎么这么残忍，把人家打得那么惨。不过她有个可爱的地方，就是我有个什么新事物，她也会不厌其烦地跟进。继续捣乱。 我和人比试背电影的台词，她也会跟着讨论，不过极无厘头。比如对方说你妈贵姓。她会说呵呵，我妈不姓胡。这在bbs里出现，我经常被她强迫输入她自己的意识，她自以为幽默。经常是我说完我的观点，她不同意，又在楼下以我的名字讲她的观点。一开始，对方还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精英终究是精英，目光如炬，字里行间很快就知道已经换了人。胡里才一说完。这些爷们立刻宽容地说，呵呵，妖精又来啦，走先。过了不久，这称谓又成了小妖精，再到后来，就成小妖了。再过一段时间，妖字也懒得打了，变成小y了。把胡里气得要死。老是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说，是你的道行太浅，对方可是千年老妖啊。这样说当然会遭到一阵她的暴力，但即使这样，我也坚持说。这是我的原则。 我的坚持让我的朋友们也分作了两派，一方面是支持小y出现的，另一方面是不支持小y出现的。我则在网上劝他们，说她是我老婆。而我是一个传统的男人，爱家是第一的。特别是一个警察的家庭。这个观点倒是得到了他们的认同。两派的人，那些精英们再次被我团结在了一起。 我本以为这只是和我的生活有关系。但后来不知不觉着，就和我的工作有关系了。 我说过我是如何被借到打拐办的。当然，这和我曾经是打拐办的领导是网络上的上下级关系有原因，还有原因是我原来所在的派出所儿童失踪案件频发的关系，我和这些受害人的家属接触得也多，有相关的工作经验有关。 我的意思是说，这借在打拐办是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我有较好的人际关系。第二，我有相关的工作能力。我相信，领导看人，不但要看你办事，还要了解你的人品，能从更多的渠道了解自然最好。我曾和打拐办的主任下过棋，我相信经过手谈，他更能了解我这个人。 我说过，我的工作能力并不差。许多才参加工作的警察并不差，只是经过时间的磨砺，能保持激情的人并不多，我只是激情过得比较快一点。 环境是能改变一个人的。我相信这话。你是否还记得我让你进基层锻炼的事情吗？这是我失忆后所能记得的最后情节，一切就好象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不知这事情过了有多久，对你造成什么印象。我只是想让你真切感受在那个环境生存是多么的困难，即使是一个很好的材料，在那里面呆长了，也会被环境改造成一个职业罪犯的。你还记得要砍你胳膊的那个小伙子吗？他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不笨，甚至可以说在各方面都是优秀，但在那个环境下，他就无法获得象你一样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是一个能让人绝望的环境。十多年前的治安环境比现在也好不了多少。到处都是绝望的气息。 我所在的那个派出所的所辖地区，就是那么一个环境。 这仿佛是一个被诅咒的循环。 因为穷，所以才生孩子，因为生了孩子所以更穷，不得已到外地打工，带着自己的孩子，因为穷没有文化，没有太多适合的工作，因此只能租住在廉价的出租房里。 因为工作薪水少，所以就要多找几份工，孩子没人带，也就只好放养着，和流浪狗一起在垃圾堆旁边玩。 没人监管，人贩子就有可乘之机，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手段，随便用一个什么方法例如一根棒棒糖什么的就可以把孩子带走。 因为是在出租房内长大，见到的人实在太多，陌生人对孩子们来说，是天经地义的，是不用害怕的。 失去孩子的父母头一段时间就会来找，结果多半是找不到，就救助于公安机关z 可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呢？回到那出租房内又有什么结局呢？还不是被人拐走，不被拐走就和野狗垃圾们在一起。 长大一些就上学，上那些没有什么教育质量的学z即使这样，还有被缀学的危险，如果不上学，注定找不到一个较为象样的工作，实在是迫于生计，那就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胆子小点的，偷些铜铁去卖，胆子大的，就去抢。 女的有点姿色的就在那些发廊里夜总会里那些色情场所出卖肉体，于是又开始走父母的老路，有时甚至比父母的路还差z难怪我师傅看这些人的眼神永远提不起精神。 我现在也对这样的环境失望了z我看不到我选择的工作的意义何在，如果一种犯罪的原因是由社会环境引起来的话，那么警察的作用实在是太小了，甚至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8章 怒 这是当初我才参加工作的时候所没有意识到的z这不仅仅是象帮老大娘提东西那样简单的z那么，我当初解救出来的孩子，是爱他还是害他，是对社会有益还是有害？ 我是警察，我不是为了家庭团圆时的感恩涕零的场面，我更喜欢一句话，就是相濡以沫不如两忘江湖。 我帮你找回孩子，就是以后不要再给我添麻烦，我宁可天天在所里没事做，我管区里的人们全不认识却仍过得自由自在，才是最好的。 你知道吗，我解救过的孩子当中，有的，已经和养父母处得不错了，孩子已经认不出原来的父母，却现有的父母却依依不舍，解救时，你看到的场面和母子分离的场面是一样的。我开始怀疑，我的做法，不，是我们警察，也不，是我们社会哪里出了问题。而这样问题的后果将是社会本身也不愿意发生的。在我负责的案子当中，这些孩子也不是找不回来，但找回来后，再次被拐的事情仍会发生。有一个孩子就是这样，被拐了好几次，好象有三次之多吧。一直到最后一次，我再没有把他找回来。这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个案例。 我虽说是被借了过去，可我负责的案子仍没有变。只是不再受派出所值班的限制，直接听命于主任的工作安排，专心致志地破我的案子。也就更有时间考虑这案子背后的意义。说实在的，破这样的案子的智力难度并不大，不需要解一个又一个智力题，很多时间都是提问，记下线索。接着又去落实线索的真伪。只要投入足够的精力和时间，案件大部分都能破。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这个工作量非常大，往往一条线索你跑下来，落实到最后都只是能证明那是一条假线索。体力活，这纯属体力活。 然而，在工作中，我的思考中，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主意z这个主意一出现，我顿时被我的想法吓坏了，但我静下心来想来想去，这并不是不可行的z从各方面考虑，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圆满地解决，听我说，我说是原来，也就是我还没有当父亲的时候，但即使是现在，从理性的角度出发，我也认为我的想法是正确的z出于这一点，我也开始承认爱多少是有其自私的一面z 话回正题，我越想就越兴奋，但是我又不能和人说，我知道我说出去后的结局会如何z我压抑着我的想法z但是你知道，压迫越大，反抗也就越大z我心里越说不行，可不经意间就有一种声音在反复论证这个想法的可能性。最后，我被一件事情激怒，我终于爆发了，我决定将我的想法付诸实践，让它变成事实，事实能说明一切。我当时想，如果我的想法是真理，我注视就要成为为真理而牺牲的布鲁诺一样。我是不是想得太大啦，没办法，谁让我当时年轻呢？ 那是在一个小孩第二次被解救的时候，这个父母当时在局里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没有出现，让在场地记者一阵报怨，少了许多亲人团聚的镜头，有的甚至轻声发出孩子是否真的需要这样的父母的问题，不知局长是否听见。局长也虎着脸，所长灰溜溜地领着孩子回到了所里又住了一天。我是该案子的经办，自然少不了挨一顿臭骂。 我做好最坏的打算，和所长说，给孩子置办一套好衣裳，建议给孩子的早点做成牛奶煮鸡蛋，再把午饭弄得好一点，请一家子吃一顿，这样，孩子的父母才肯来。所长没好气的说好啊，你出钱吧。 我一气之下，让女朋友从她嫂子那里拿了一件她小侄子的衣服来穿上，虽说式样旧了一点，可是全新的，是当时生孩子的时候同事送的礼，（估计那同事也是单身，买成二三岁孩子的尺寸了，当时就没用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带着孩子去门口的早点摊上叫了一份牛奶鸡蛋。果然，快到午饭时间时，孩子的父母出现了。所长因为有气也就没有出现，我就将孩子送到父母手里，办了手续，一再叮咛父母们，不要再把孩子弄丢了z 那孩子的父母给我的表情让我很郁闷，他们全然没有了第一次的感恩涕零，虽然我挺烦这个的，但是没有也无所谓，他们非但不理睬我的话，他们关心的只是是不是警车送他们回去，警察有没有给孩子买新衣服，甚至比前次的衣服差点他们都看得出来，并在言辞上有所报怨，并且问孩子吃的早点是什么。 我当时忍住气，当着其他警察联防的面，笑咪咪地说，没什么，这孩子在这一家人被惯出毛病了，要吃牛奶煮面条，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扭过来。 有个小联防听了想笑却又不敢笑，脸涨得通红。那父母没做声，又开始打听所里是否有意让他们吃完午饭再走。伙食堂的小堡听了立刻说饭已经煮了，没多准备好菜，如果要买的话可能还要向所长请示要钱。 我一听立刻骂道，人家孩子是去过富贵人家的了，谁还吃你煮的饲料？说完我大手一挥说，这孩子可不能亏待了，可是祖国的未来，我们吃馆子去！接着我又补充说，这孩子难得吃高了，降不下来也好，这回人贩子就养不起了，养不起自然也就放回来了是不是？那孩子的父母本来是要变脸的，但冲着那一顿饭，也就不好发作。 我对他们说，去，哪家馆子你们觉得味道好，你们就先领着孩子坐着。然后我将在想笑不敢笑的那个小联防招来。说去，把昨天那个交不出罚款的那个发廊妹给我带过来。 后来，我私下对那个小姐说，如果想不被罚款，就得请那一家子吃饭。那小姐问了是哪一家馆子后，说，没问题，我打电话叫我姐妹来付帐就是了。还有一点，我补充说，你也没吃吧，你和他们一块吃。我换换衣服也过来。那时，那个三陪小姐的眼睛瞪着圆洞洞的，连好都忘了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9章 婊子养 那一顿饭吃得不错，有酒有肉的。那家男人吃得满足，喝着点小酒，还对那两个小姐一瞟一瞟的。我没有吃饭，只是在旁边坐着。有搭没搭地和孩子说些话。 快要吃完的时候，我对孩子的家人说，孩子找回来，看好，莫要再丢了，今天这顿饭是这个小泵娘看这孩子可爱，她掏的钱，你们得感谢她。 然后我又对孩子说，孩子啊，以后不要见谁都听话，也得分分人，虽说这世界，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但也不要认死理，今天你可以喊这个阿姨叫阿姨，但是下回再要她来请，就不能叫喊阿姨了，就该叫奶奶了，明白吗？然后我又对小姐说，你也别想歪，我没说你老。 说完，我让小联防拦了一辆小面包，让所有的人上了车。并让联防陪着，有什么事回来向我汇报。完了就走了，头也没回。 后来那个小联防回来笑嘻嘻地向我汇报说，小姐和那一家人是在同一地方下车。 因为车钱是那小姐付的，他们还拉了个客套，说请她常来家里玩，又问她在哪里上班，那小姐和来付钱的姐妹也不客气，照实说自己是哪里的美容厅的，也欢迎他们来。 那个美容厅所在的位置是当地有名的卖淫地域。而这个美容厅也向来以生意兴隆著称。 那孩子的妈妈立即叫起来，大骂她家男人，你这个笨蛋，原来那警察是在骂我们，说我们再把孩子搞丢了，我们就是婊子养的！人家骂你，你听不出来，还对人家说感谢！ 话还没说完，那两个小姐不高兴了，指着那女人就骂，哪个是婊子，你说谁是婊子，老娘掏钱请你们吃饭，你们还说我们是婊子！ 那个小联防看到这里，赶紧叫司机发车子走人。所以这才回来，我说么花的时间也太长了吧，司机绕八字去了该？ 联防说没有，他只是一边笑一边把这事的前后经过和司机说了，司机听得耐不住，把车停在路边笑了好一会儿才来的。 后来，这事在所里传遍了，成了所里的经典笑话。 尽避这样，我还是挨了批评，说万一人家告上来，让我兜着。我一听，对所长说，是了，来告了自然是我兜的，和所里没得关系，反正我会说当时领导没在，我没请示汇报就是了。不过他们如果再来，肯定又是娃娃丢了。 所长忙说，莫开屎口。 后来事实证明我真的是开了屎口。 过了三个月，我就因为在打拐时工作表现突出，被抽调到市局打拐办帮忙。再后来处领导丢了个文给我，说别当想着游戏啦，又是你们所辖区的孩子丢的了，我一看赶忙回去，才一进屋子里，所长就拿着我骂，说小狈的，开屎口么，那家的娃娃又丢的了！ 我说哪一个，所长说还能有哪一个，就是上一个你说人家再把孩子丢了，就是婊子养的那个啊。 他们来报案的时候，所长刚好值班，那家人见到所长，立马就扑上来，说他们真的是婊子养的啊，只要孩子能找回来就真的愿意认婊子作妈。 所长说，我“担心他们会把上次你骂他们的事传到上级那里去，我就第一时间把第一份笔录作了，并喊了你来，你说过的，出事情你自己伸着。” 当时我的气，用云南话来说，鬼火不得。后面，我就想，我要好好治治这家父母，即使找到了这个孩子也不会再把孩子接回来了。管生不管养。再说，我留个心眼，如果把孩子找到了再送回来，他们真的认婊子作妈，那怎么办？ 原来的那个想法，经过很长时间的论证，我决定付诸实施了。 我要找到那个小孩，但是不再救回来。 我开始小心冀冀地寻找线索。一方面是要将那个人贩集团全部干掉，另一方面要找到那个孩子却不动声色。这是我的复仇。 当然没人知道我的真实想法，我比以往更卖力地寻找证据，就象一个赎罪的人干的活。 有时，我想，人还有应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的，那种秘密能让你奋进，象一个助推器，让你为了这个目标而全身热血沸腾。 我比以往还要积极地向那混蛋父母做回访，哦，对了，我好象还没有说那一家人姓什么吧，那家人姓胡。胡说胡来的胡。由于我理论上我占了上风，我经常打电话问他们的近况如何，是否有孩子的线索。 这个理由很简单，我想知道姓胡的这家人是否有孩子的消息，如果有可能就不要让他们找到。但是让我感到愤怒的是，他们再一次将努力的工作毫不客气地全部让给我了，我问，喂，你有孩子的消息了吗？胡家人就会说，没有啊，你没有去找啊？我这里还有活要干啊。到后来，连这些都省了，我直接说喂，他那边就没有。再后来又有变化，我只要扬起声调问，啊？象领导拿官腔一样，他那边就会说啊！便结束通话。如果用漫画表述，就只用画两个白云状的东西，在白云里面画一个问号，另一个再画一个感叹号。如果再发展下去，可能是这样，我拔了电话一个问号声调一样的号音，对方听了就立刻挂掉，象感叹号一样感觉短促有力。 这样可以省钱，可能这胡家人想这样做，但是我不允许，因为电信局里必须有一个通话记录，以作为我做过回访的记录，而拨号不接，是没有话费显示的。 我一直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但是想来电信局不提供不赚钱的证据，也就无可厚非了。只是胡家人被我的电话打怕了，认为我这是电话骚扰，却又没地方告我，就想了个办法，换了个手机，这个举动让我愤怒，还好当时这家人没有想到要搬家，我从房东那里要到了新的手机号。后来和这家人联系上了后，我故作愤怒借题发挥了一阵，通知他们再胆敢未经允许换手机的话，后果自负，至于到底是什么严重后果，我也不知道，在我看来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他们找到孩子们，让孩子再过那种野狗一样的生活。 不过这点他们也不知道，被我吓住了，现在想想，他们估计是做着一些什么非法的事情担心被我知道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0章 路线 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些，只是感到庆幸。我告诉房东，这家人有可能欠房租走人，房东信以为真，追着胡家要房租，胡家人到后面不得已交了半年的押金才得以解脱。 后来胡家人又想到一招，就是反客为主，主动出击，打我的电话，用骚扰进行反骚扰。 这和我在派出所和领导打牌的时候也常用这招，就是在这边对家看你牌的时候，你也要大方地去看他的牌。天下大同，估计他们在晚上家里打扑克牌的时候也想出这招来的。 不过他们的计划没有得逞。我在所里有事没事，就到值班室和笔录室里，在学员们在给卖淫女做笔录时进去，一边给他们做指导，一边问卖淫女的电话是否有用，打个电话试试，而这个手机号就是这胡家人的。结果胡家人又开始被后来放出去的卖淫女骚扰。他被卖淫女骚扰，被老婆怀疑猜忌，这就与我无关了。事已至此，我这才将这家人制服了。随叫随到，比线人还好用 不过说来也怪，事情闹到这样，我和这人家的关系非但没有搞僵，也弄得非常微妙起来。直到后来，这家人做错事，我可以指着这家人的鼻子骂，他们却一句嘴都没有回。而他们往往又能从我这里得到例如吃饭之类的实际好处。甚至他们在工作时受了别人的欺侮，联防也会看在他们家和我比较熟络的面子上，多少偏袒他们一些。 不过他们的孩子一直没有找到。 甚至贩卖孩子的团伙破了，他们的孩子都一直没有再找到。 其实这孩子我早已找到了，我一直没说。 我们好象都忘了有孩子失踪的这一回事。 在那个集团破获之后，审判那天，胡家的父亲抱着我痛哭了一段时间后，好象就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了。我那一刻抱着他，象拥抱着一个失散多年，已物是人非的兄弟，热泪也夺眶而出。 受当时环境的感染，我差点一个冲动告诉他，他的孩子我找到了，只是我没有告诉他。 这样的感情，我一直怀疑那胡家父亲的痛哭有虚假的成分，只是表演很逼真。直到我后来自己做了父亲，我才觉得我当时的冲动是再人性不过的感情显现。我到那时才理解当时胡家父亲在确信将永久失去孩子的绝望和恸哭。 我当时有所动摇，但还是克制住了，当时能支持我不倒下去，将这个计划继续下去的，也只有一个理由，为了孩子。为了孩子能有一个在我看来，十分光明的未来。我必须支持下去。 在我工作以后，我便不再相信有个人英雄的存在，也不再希冀自己能成为一个英雄。我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平凡的人。但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我被人当作了英雄来看待。这一点我一直不承认，而我老婆胡里却一直认定我是一个盖世英雄，是个还没有被唐僧套上头箍儿的孙猴儿。我们经常为这事讨论。我不承认，她就用粉拳捶我，逼我承认。我就这点就是一个矛盾，如果我承认了，就说明我怕老婆，盖世英雄就不应该怕老婆，所以实质上我还不是一个英雄。如果我不承认，却也是一个不怕老婆，但有盖世英雄没什么关系。而胡里则认为，怕老婆的人和是不是盖世英雄是两码事。也就是说，我在外可以当一个盖世英雄，但不能在老婆面前逞英雄，也不能主动降低自己在老婆心目中的英雄指数。这一点在实际操作上很难。通常老婆都有不讲理的特权，我只好闭嘴。 可是胡里很烦，她认为我闭嘴是因为我默认了。于是又一次又一次地问我。说讲讲嘛，你是咋个挨一个人将贩卖人口集团给端了的呢？我通常的回答都是那是工作机密，你去看工作日志去，上面都写着呢。这样的回答得到的回报是一个粉拳，或是一顿狠掐，她经常咬着牙齿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明知道工作日志是机密还让我去看，不是让我犯错误吗？我的反应则是绷紧肌肉忍痛回答，啊，你也知道那是机密啊，那你还让我泄密啊，想谋害亲夫啊？ 接着老婆通常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这个有原则的男人说，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破案的方法。我想学学。我一瞪眼，说，学什么，学校里的书本都教过了，想当年喊你多看看书，你不听，现在全丢了吧。要不是考试的时候我给你 眼看要揭以前的事，老婆这才会停止这样的讨论，她会大声说，好啦，不就是与群众路线相结合嘛，不想说就别说，不要你来教我这个。不容我再说，干净地结束讨论。 我其实只是起了一个动员的角色。功劳其实是我的网友的功劳。 可事实如此，我的确是走的群众路线，才破的案子。可我老婆不信，她总以为我是用什么秘密的方法破的案子。工作搞神秘主义要不得，可她总认为我是夸大其词。这个不谈啦，反正她不改，到最后只是我添些皮外伤而已，说多无益。 说案子吧，我媳妇认为我一个人侦破的案子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集团也就是将胡家孩子再次拐卖的集团，有价值的线索几乎全是我找到的。这一点就比较神奇。其实说白了，也不神奇。 我都是靠网上的兄弟们帮忙出的主意，集思广益。只是出于私心，我没有将这个说出去。 走群众路线，不止是要发动现实中的群众，众多的网友也全都是群众啊。只是这点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 这其实也是我后来才总结出来的。发现这个走群众路线的确是真知灼见，应该写进课本里的。只是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人的不多，如我老婆。 那一切还要从我被所长训开始说起。 我知道经过我千辛万苦从外地找回来的孩子又被拐的时候，我愤怒了，我当时气得暴跳如雷z手拿着报案材料在所长办公室象追不到自己尾巴的猫在团团转z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1章 精英 后来我说那胡家的是婊子养的，也全属于泄愤。但这只属于布衣之怒，以头抢地尔的愤怒。我个人认为我的愤怒必须比抢地尔要高一个层次，虽不能让天下素缟，也起码是一鸣天下惊。但要把化愤怒为动力是很困难的。因为我眼前的事就是要立刻破这个案子。破案需要冷静的头脑，愤怒而冷静是高层次的境界，我做不到，除非我是超级超级塞亚人。 当我正对着材料痛苦不已时，我接到一个网友的电话，要我上网打帝国。 靠，什么时候，还有心思玩。我当时没好气地说，老子被工作缠住了，打不成。 那个网友是公安网上的精英，这家伙只要我开电脑，他就在线上，虽然我没有见过他（却在网络上相识，惺惺相惜，他打帝国也是一把好手，我经常打不过他。但是他却很喜欢和我结队，我们两个配合默契。于是我们相互留了手机号，在两个都有空的时候会约上和别人打上一局。我的名字还是一如既往地叫情狼。他则是叫厨师沙拉，厨师沙拉在电话里愣了一下，说什么狗屁工作，会打不成。就凭你在打帝国时的聪明劲儿，有什么案子能难得住你。 好吧，我说，行，如果你骗我，你试着瞧。和他上网打了战，效果超好。在短时间内灭了三家。大获全胜。厨师沙拉高兴得不行。又打电话给我，说再打一盘儿。我说，我的案子怎么办，他说包在我身上，语气极其敷衍。我心生疑窦，问你怎么包啊？他不回答，只说再来一把。我心中有气，把我媳妇叫上，让她打，这自然是乱打一气，毫无章法，输得让人大跌眼镜。 果不出所料，厨师沙拉立刻就气急败坏地将电话打来，我让胡里接的电话，这情景在漫画就应该这样描写，胡里才打开电话，就象打开了淋浴喷头，厨师沙拉的口水象喷泉一样从听筒那里四处喷溅。待高潮过了，喷得差不多了，我家小胡才小心翼翼地问：“喂，小丽呀？”对方就立即晕倒，说不出话来。胡里还不饶他，还问他：“我说小丽，你为哪样儿把我家养的大象给杀的了？”厨师沙拉沉默了半晌才说，小妖啊，找你家陈明。我这才接过电话。我听得出来，声音发抖，气得不行。这才算好，扯平了。 昆明女人就这样，憨跩憨跩的。我解释说，后半局是她打的。厨师沙拉大怒，说，为什么你会让她打？ 没办法，她来帮我理材料，见我在玩，她在干活，心里不平衡，一定要打。我说到这儿，伸手揩了揩眼泪——胡里狠狠地掐了我一大把，痛得不行。女人参政，就是误事，厨师沙拉骂着，听见我沉默，说，好啦，我真的帮你啦，但是有一条，不准你家小妖出现。我不帮你啦！ 于是，我的最离奇的破案方式就这样拉开序幕。 其实这个说白了也不复杂。我不是说过在沉湎在里面的都是自认为是精英吗，原来就我这样的观点的人不止我一个，厨师沙拉也是有这样的想法。说实话，他在网上认识的人比我更广，而且兴趣广泛，和谁聊天都能聊到一起。在网络中是个精神领袖。谁喜欢什么，他心里多少都有个底。 他帮我笼络了一大堆人帮我找线索。他甚至在短时间内建立了一个主题奇怪的坛，专门围绕我的案子展开。凡是能提供有价值线索或破案思路的人才能在站上立足，才可以在里面聊天，打游戏什么的。如果有人破坏的，就会遭到厨师沙拉的无情戏弄和讽刺。如果他还有更好的建议，他将得到奖励，和站上的各种高手对决。游戏，下棋什么的。最重要的是，有此贡献的人将在我们自己建立的网游《奇迹》中得到关照，获得高级别的装备和武器。 别看这些家伙在游戏里面不怎么样，有些打游戏还是笨笨的。但是冲着我们开出的优厚的条件，他们竟然活动了起来。一切立刻进展得神速。 厨师沙拉是这样操作的。他先在站上出一个题，有谁知道，如何得到一辆车的资料，车牌号是多少，关于这车主的资料等等。然后就等人来揭榜。于是就会有一个小子第二天将资料发到邮箱里，说这是他从某处弄出来的，保证内容真实可信。他的要求是能和情狼组队和某某打一把帝国。 我一直不知道厨师沙拉具体是在警察队伍里做什么工作的。我只知道他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有大把的时间坐在办公室里玩游戏，关注网上发生的种种事。但是他在帮我的这件事上所展现出来的才能让我刮目相看。他将得到的各种线索整理组织起来，再交给某人或者某些人进行分析讨论，确定下一定的方向。 每天，他都能将我想要的资料告诉我，然后再我的下面的要求是什么。如果他满足了我的要求。我就要陪他打一把游戏，并且要尽全力，不准偷懒。尤其是不准小胡介入。 有了这样的智囊团。我的工作开始变得简单明了。 再说案子吧。一切难度大大的事情就开始变得简单，都成了过程而已。就成了工作日志里写的那样，经分析线索得出，嫌疑人是哪儿哪儿的人的废话了。但我还是要说一下这案子的发展概况。因为案子要详细讲起来实在太复杂，我只能讲个大概。 在案子发的时候，我将在村子各个出口候客的司机先查了个遍。从中寻找拐孩子的线索。我没有直接去问，请问司机大哥，你见过这孩子没有。那样往往问不出什么来。我只问摩的司机关于黑面的的事，只问这省人关于那省人的事，结果很快就锁定了几个人。再从那几个司机下手，寻找拐孩子的下落，比如问拉的人中有没有带孩子的，是哪地方口音的人，打电话没有，有几个人，说过什么，带了什么东西没有。还有附近买糖果，买小食品的线索我统统都查了个遍。那是最辛苦的工作。不过完成得也值得。因为后面的事就不用我来动手了。全是摇控指挥。大多数还是厨师沙拉出的主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2章 收网 他出的主意有些不择手段。比如一个面的司机不愿意配合我的询问，他建议我离开，回到所上等着。并保证这事能在有结果。果不其然，没多久那面的司机和一个醉汉就一起到了派出所。后来才知道，是厨师沙拉找刑侦队的一个人，找了一个线人，扮成醉汉坐他的车不付钱，并打了那司机一顿，惊动了警察。这事当然就好办了，我叮嘱同事顺便把我想问的也全问了。面的司机心里也明白，立刻在第一时间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并主动说，哪天他拉了些什么人到哪里去，里面有我们要找的小孩。同事瞪眼说，当时你怎么不讲。那司机说，我当然不敢讲，要不是因为这事进派出所，我现在都不敢讲哩，如果别人知道我卖了他们，我就不能在村子里混了。 案子就这么突飞猛进，这当然不能写到案子里去。只能这样写，在处理一乘车纠纷里获得线索。接着根据面的司机的回忆，我们又开始查电话号码。通常查电话号码是需要较繁杂的手续。但是由于玩游戏的人里面也有做这方面的工作的。于是有价值的线索也很快让我掌握。 这里面当然涉及到违法操作的问题，但做这事的人都是心甘情愿承担后果，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啦。我能做的，就是任劳任怨地陪他们打游戏，打得自己想吐，结果在那个游戏还没成为职业化的时代，我就体验到了职业游戏者的痛苦。 参加这个活动的人相当的多。（这得用宋丹丹的口气来说），我甚至感到他们身上传来的激情。我把这个感觉告诉厨师沙拉，厨师沙拉不以为然。 弟弟，你以为他们都象你一样单纯啊？做梦吧你。他说，他们有些自己打游戏根本不行，只是他叫来别的发烧友来和我们打，他们从中博彩获利。要不他们哪来这么高的热情啊。但这和你没有关系，反正只要你的案子有结果就行，我们就结束这场游戏。厨师沙拉好象能看透事情的本质，却不能从中淡然。 不过，厨师沙拉也讲到了这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产生了他当初所没想到的变化。就是那些在ga网上自以为是精英的那一伙人，开始动真格的了，为了解决涉及到自己专业的问题，他们也开始认真对待，没日没夜地加班玩命，逮人，看口供，调档案，翻书，发传真，打电话，十足的拼命三郎的架势，一扫他们在单位的颓丧形象，令领导刮目相看。 他们有些也在这次活动中获益，由于他们无心的积极表现，意外得到领导赏识，受到提拔重用，事业上获得新高。我奇怪厨师沙拉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事隔很长时间，厨师沙拉解释说，很简单，后来这些人都很少联系上了，网上也见不到他们了。即便遇上，也是出言谨慎，不再象当年口无遮拦。这是要做事的人的表现，在我们这样的单位，工作努力却不发牢骚，也只有领导了。那么他们不是发达了，那还会是什么？ 讲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那这么说你不是领导喽？厨师沙拉一愣，随即笑道，小子探我的底啊？未置可否。 有人飞黄腾达，也有人为这活动挨了处分。有的为求高速，对犯子动下私刑的也不是没有。但这样的情况，厨师沙拉不会对那个网络朋友给予同情，反而在处分方面显得更为严厉。 众人拾柴火焰高。 一个以家庭为单位的贩卖男婴的团伙渐渐浮出水面。经过伙团手里出去的孩子的下落也全部都有了。 一个月的时间，全部具备。将我所搜集到的材料抱给领导看。出于私心，我这些材料事先全都没抱给领导看，目的是让领导一个惊喜，放我一个大假。我好连睡三天。我已经没日没夜地打游戏已经一个月了。这个感觉和熬夜看世界杯的人情况相同。心烦的是，每天还要到网上江湖给我那一党小弟派工资。 领导看着我抱来材料大纲（原材料字太多，阐述时间长，所以拟了个大纲）表情象是见了鬼。但是他对我信任，只问了一句，你肯定吗？我点点头说，肯定。那还等什么，抓人吧！领导大声说。接着激动得就要打电话给大老板。我说等一会儿。领导说为什么。 我说，我看见档案室里的复印纸不够了。领导看看我，想起什么似的说，对啦，我先告诉内勤小刘一声，电话传真机复印机全部都给我空出来！对啦，还有公章，把印台准备好！ 我接着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厨师沙拉。电话通后，他先说喂，我说小丽啊？他笑笑，我也笑笑。沉默了一会儿，他问：开始啦？我说啊。他说要我帮忙吗？我说要，当然要，一大堆材料，你想让我死啊？厨师沙拉哈哈一笑，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厨师沙拉几乎为我准备好的一切。厨师沙拉发了一份传真，里面是关于办案所需材料的明细表。现在想起来，我当时一是一片乱，我守在传真机旁，一份传真过来，我还没看清楚，就会跑来一个实习小民警说，我是某队长派来的，他说要拿一份传真复印件盖章，啊就是你手里的这份，您倒是放手啊。接着他会一把将传真件抢过，将其复印，盖上章以后，写上字，接着又将这份材料放进传真机，嗞地一声将它发到一个我不认识的号码去了。我看到更多的是，许多人搞接力。 我好象置身在一个繁忙但组织有序的蜂窝里面，一大堆勤劳的工蜂在表现着他们的高效，周围嗡嗡乱响。而我则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哪儿哪儿新鲜。 内勤小刘更是奇怪，经常要向领导这样汇报：“领导，某某派出所的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帮我们抓到那个外号叫胖子的家伙啦，那里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啦，问我们是要他们送来还是我们去押？啊，好。协查通报啊，我正在发他们就打过来了。未卜先知啊。对，他们说了，如果他们来，我们这里能不能帮报部分路费？啊，还有，他们说，你正在看的笔录里有份编号为xx的材料，让您签字。他们等着这份材料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3章 济私 我说我破获这个集团花了多长时间?一个月？! 不，不，绝对有误有误，在我的记忆里我和胡家人打交道大概有半年的时间，甚至更长。那我怎么记得我破案的时间是那么的短呢？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了。啊，是了，那个胡家的孩子一直没有找到。是啦，所以我就一直有胡家人打交道，直到我离开打拐办，这一家人才离开我的视线，其中，这家人还因为这事那事的陆续找过我。后来我换了电话，胡家的人也换了电话。我总想着，只要他在昆明市里，我就一定能在规定的时间找到他。于是就这样想着，从此断了联系。后来我才猛然醒来，他们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记得整理案子的时间是一个星期，第一天，特别地忙，所有的事情好象在一天之内就完成了。事实上不是。 后来从各地派出所的电话打来的越来越多。搞得领导不知如何回答。 看着如此高的办案效率，我心花怒放。想着总算可以表表功，再睡上一大觉了。哪知我打错了如意算盘。 第二天，领导就把我叫进办公室。我进来的时候，发现办公室的墙上多一了张巨幅的中国地图。而主任正一手叉腰，在地图上描描画画，仿佛作战室的指挥员。 主任兴奋地告诉我，他根据小刘的报告，在沿海几个省份相继找到了要解救的孩子的位置。他已经在地图上标出了大部分的位置。明天，我们就要去解救这些孩子，你看我们先去哪里好啊。 我听了很兴奋，在我看来，这和旅游没什么区别。看来领导和我想得一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然后我兴奋地给他出主意。讲了半天以后，他才想起什么来，突然说，啊，小陈，你去不了，你得留在家里守着。因为有好几个派出所的直接把人送过来，点名要你接洽，还要你的签名。怪了，办手续不是有局里的印章嘛，谁给他们盖不行啊。他们好象和你很熟，没办法，你就尽尽地主之谊吧，当个好导游。他们估计也和咱一样，好久没出来转转了。 这无疑是给我当头一盆冷水。浇熄了我的兴致。我满脸失望地离开办公室。这就是我的毛病，不高兴时也把表情给领导看。结果，当我想起来应该先向领导预支招待的费用时，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让那些可以出差的王八蛋抢了先。 此后的不多时，他们开了个会，按不同路线分了几个组，纷纷解救孩子去了。人去楼空。只剩下我和一个即将做妈妈的女警守在单位。郁闷。 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我和那个女警三个人（连同肚里的孩子）开始在办公室里主持工作。由于没有及申请费用，只好拿自己的瘦工资垫付，没几天，我便陷入经济危机。由于实在无聊，又担心找我们的人会找不到。我在一楼电梯口就贴了一个指路牌，上面印着女警准妈妈的幸福笑容，指向我们的楼层。在我们这层，我又贴了一串的路标，将人引向档案室。这样来昆旅游的人就可以找到我。他们找到我时，我往往是这样的打扮：穿着t恤，休闲裤，耳廓上扛着一支笔，套着袖套，手里抬着个文件夹，在电话复印机传真机之间来回走。我见到他们会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满面春风地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陈明，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情狼。” 我的真诚的表白会引来对方真诚的哄笑。接着我就会将手头的工作放在原处，让女警看着，什么也别动，也离那些电器远一点，少些辐射。我自己则领着远方的客人到楼下去办接交手续。 这其实也简单，看守所的人也早就在楼下有车摆着。是可是非常少的待遇。平时都是我们送人过去。原因是这样，我们人太少，三个人，在编的两个，做事的就一个。他们也就只好迁就我们。但这是有条件的。就是关一个，我就必须和他们的人打一局游戏，时间地点他们安排。办手续的时候，我通常签两个名字。一个是我的本名，用在文件里，另一个是我的名字加网号，情狼陈明，哄游戏迷的。 用现在孩子的口气说，我在电玩界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是偶像。既然是偶像，签名就不能少，更不能马虎。如果是给年纪较轻的我辈中人，我只会写以上我所说的四个字。如果是高中生，我还要写些鼓励的话，如升级无止境，祝你出兵速度越来越快之类的。如果还要再小一点的。比如是民警的儿子想要签名，小学生，就会费事一些，我还要再画一个卡通的图案来。我绘画方面是个白痴，只有画上一只果菲狼作数，但就这样，我还完成得不好，经常画成一只破了口的靴子。所幸的是，来接洽的都是成年人，会照顾别人的面子。（这是成年人为数不多的比儿童优秀的长处。）要不我早就羞死了。如果孩子拿这东西去看图识字，一定认为我“情狼陈明是一只破鞋。” 办完手续，我就会问客人，他们那里的经济如何，如果他们的经费充裕，我就会领他们一家比较好的馆子吃饭，顺便尽下导游的职，讲述云南的风土人情。并根据接触所了解他们的喜好。好安排下午和晚上的活动。如果是卡拉一k，泡吧，看表演秀之类的，我就会从派出所里找出几个小年轻来，陪他们去，并找订好房间，直接把他们的行李丢过去。我则回家陪老婆去。 如果他们的经费不行的话，那也就只有我埋单，这也不是难事，只好在网上发帖，组织赛事，让里面的输家负责承办接待事宜。但是我就不能回家陪小胡看垃圾电视了，那需要狂打一天的游戏。 如果他们是游戏高手，愿意和我面对面地打游戏的话，我自是欢迎不过。手谈一夜，最后再去吃消夜。我喜欢这样。但是机会不多，我的印象中好象只有两次，让人无比怀念。想来，喜欢游戏的人，估计都是单位的精英，而且容易被领导算计，给留在原地看家了。就象我一样。这样想来，我和这些没见过面的战友皆因相同的原因不能见面，实在有同病相怜之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4章 选择 日子过得疯狂，甚至让我感觉有点无聊。在游戏职业化之前，我就过上了职业游戏者的痛苦生活。我这才相信“不要把你的爱好当成你的职业”这句话的真理性。那一段时间，日子过得飞快，我也成名得飞快。这本身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红，恐怕只有一部分高中生清楚吧。这也是我后来不再玩帝国这个游戏的原因——玩怕了。 厨师沙拉除了游戏的时候，也打电话给我，说想见见我。我说欢迎，但他还是没来。他说保持一点神秘感好一点。这属于私人的话题，我向来不喜欢过多介入，问题也就到此为止。 厨师沙拉是个神奇的人物，我一直想了解这个人物的庐山真面目，我觉得他能组织发动一大伙人去做一件大家平时都不会去做的事情，十分厉害。他则解释说，他没有象我这样的涵养，既然大家玩得好，应该相互帮忙，个别不想帮忙地，他就在电话里大骂，什么脏话都能骂出来。说来也怪，其他那些自称是精英的家伙，居然还得吃这一套，把潜能给骂出来了。有些还说一定要厨师沙拉到他们那里是玩一下，好好请他吃一顿。他就从来就不去。他说，鸿门宴这课文中学课本里就有，他可是个好学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笑话。 后面的孩子陆续也送回来了，越来越多，居然有一天，有一个衣着精干的中年妇女也找上门来，说她从某人那里听说这里孩子多，而她正在办一个幼儿园，开业之初，愿意暂时收养这些孩子。并从包里掏出一大堆卫生c医疗c工商c教育许可等方面的证书。而这一切都是免费的，要求只是民警在办认孩子的仪式的时候得在她们的园内举行。一句话，来做广告的。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另外，我还拉了不少关系，找到当地派出所的兄弟，让他们在此期间派出人手，加强对园内孩子的看护。 当领导回来的时候，单位里一切变得井井井有条，我还放了那个准妈妈三天的假，领导问起来，我就说是她看到一大堆被拐的孩子，受了刺激，每看到一个人贩子都怒不可遏，要上前打一顿。我怕她动了胎气，只好让她回家静养。 我这个做法，是报复的想法，同时也捏了领导的短处，把我丢在单位不让我出去，就得这么个结果。 结果领导不在意，因为他发现，被拐的孩子大部分都找回来了，还被伺候得好好的。我给那些孩子们都编了一份详细的档案，也全都做了体检，该补的预防针，也一个没落全补上了。而这一切几乎是在厨师沙拉在帮助下，以各种利益谈判的成功（获得免费的待遇。（总之，一切办得舒舒服服的。领导没费什么心，让他乐得，其他小小不严的地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后来我拿着发票报帐的时候，他居然也一点没含糊，全部同意报销。 案子成功告破，集团成员悉数落网，绝大部分孩子都解救回来了。除了那个胡家的孩子。 后面我们开了一长串的会议，什表功会，审判大会，认领大会之类的，让领导们好好风光了一回，媒体也极尽其煽情的特长，用文字和图像动情地讲述母子离散的痛苦。众人纷纷哭作一团，连负责现场解说的人也声音哽咽。 胡家的人也来了，没有找到他们的孩子，那家的父亲只好抱着我痛哭。 受当时环境的感染，我差点一个冲动告诉他，他的孩子我找到了，只是我没有告诉他。 我当时有所动摇，但还是克制住了，当时能支持我不倒下去，将这个计划继续下去的，也只有一个理由，为了孩子。为了孩子能有一个在我看来，十分光明的未来。我必须支持下去。 当时我已暗暗发誓，不再让胡家的孩子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而是让孩子在养父母那里接受更好的教育。让他衣食无忧顺利地成长，上好学校，接受良好的教育，直至长大成人。等那孩子真的自立以后，我再告诉这孩子事情的真相，让他自己来选择父母。 这个疯狂的实验，出奇的顺利，好象连老天都在帮我。我打听到，胡家的孩子是被一个大户人家拿去当儿子养。而这一消息恰恰是我在打完游戏后，一个网友告诉我的。我心念一动，让他用自己非官方的调查方式收集相关的线索。所有的线索表示，那一个孩子就是胡家被拐的那个孩子。 我将这一切都隐藏了起来，对谁也没有说，包括对厨师沙拉。做这些事情，象极了一个阴谋家在搞阴谋，更象是偷情，我甚至有点惶惶不可终日，始终为这事情推敲着细节。还好，平时自己还是和这个打拐工作有关，有些情绪还可以借着工作发牢骚之口表达出来，又或者是以拼命工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虽然不敢表达太多，但多少还是有一点作用。 这样的情绪郁结到我的精神极限时，厨师沙拉觉察到了。电话里，他直截了当地问我要做什么。我问他是如何知道的。他说，我帮你策划了那么多的事，你这点举动我还不要觉察，虽然我们找回了那么多的孩子，可没有一个是那家人家丢的，你当我是瞎子吗？我说，有可能没找到啊。厨师沙拉冷冷笑道，你想怀疑我的智商是不是？ 我无语，不禁把我的计划说了。那一次，我是头一次对一个老男人通了两个小时的电话。那次，厨师沙拉充当了心理医生的角色，听我倒心里的垃圾。他听后，淡淡地说，好自为之，别把自己玩进去啦，好啦，我们打游戏吧。 事情自始自终，我都没有得到厨师沙拉的明朗态度。在这事情上，他更象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以一个观察员的身份关注的事情的发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5章 结婚 我和厨师沙拉结束那次长谈之后，我心情舒畅了许多。我的心态恢复到最初，以乐观的姿态开始进行这件事。我心里郁结的情绪得到舒解。也许心理医生听病人倾诉进行治疗，也和这样类似。换句话说，我得到了类似心理治疗一样的关心。它让我健康向上。 我没有意识到这也许是一种罪恶。我就这样，人为地，把孩子留在了异地他乡。 在轰轰烈烈地干完这票案子后。——请原谅，我用这样的词语。我的领导就是这样说的。他说做完这票案子后，要好好犒劳大家。 我不知道这个犒劳是指什么，在我看来，办案出差旅游的好事都让他做完了，工作的乐趣已经完全丧失了。尽避他买了一大堆的土特产回来补偿。鉴于这一点，我对此并不感兴趣。于是我问，做完了之后，我是不是可以大放几天假，好好睡觉，不玩游戏。 我这是在恶搞。我只是想向领导表达这样一个意思，他们出去的那些时间我累坏了。我的发言让大家一阵的笑。领导也坏坏地笑，回答说可以啊，哪天你成了我们的陈局，你可劲儿地睡，这样我们也跟着享福，不被领导盯着干活了。 还是什么都没答应我。我不禁抓狂。 所以，我决定做了个决定。并着手行动。 结婚。 这事早在我的计划内的。在此之前，买房买家俱定摆酒的日子都已经商量得差不多。因为我在办案之前，为集中精力，防止胡里搞破坏，我就已经向她求婚，并允诺在办完案子之后，就结婚。 原来我只是在说一句敷衍的话，想着到破案的时候，再找个理由让我的单身生活的岁月再延长一点。但恰恰是办完案子之后，看到放假无望，再看到他们笑得哈哈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心里不禁发狠，决定结婚去，让他们结结实实吃一惊。 而且说做就做，我立时宣布，我要休息，因为我要结婚了。不出所料，单位上下都大吃一惊。有人问我为什么这么快。他们的反应让我满意。我说不快，我答应我家那位了，办完案子后我就和她结婚。在他们听来，我说这样的话，不过是向领导表态的话，这也就是不破案就不结婚的军令状。既然案子破了，也就未必要当真作数的。这里面有矛盾。如果我真的说，不破案就不结婚，不能说明破案就一定要结婚。而我说的是，破了案就结婚。也就是说，我破案后就一定要结婚。 有人问我打证了没有。我说没有，这段时间不是连开证明的时间都没有吗，哪有时间打证，我明天就是去打证。于是同事们纷纷说了些祝福的话。我欣然接受。然后我阴险地笑笑说，这回你们发的奖金别乱花啊，到时啊我可是要唱礼的，如果送少了，丢了你们自己的脸。对啦，你们觉得我应不应该摆订婚酒啊？ 关于结婚前面的事就讲这些。后来，我老婆和我再讲到结婚这事的时候，她说她也是觉得那时结婚最合适。因为那时候，我的人气正处于颠峰时期，好多人都认识我，并拿我当兄弟，包括没见到面的人。比如厨师沙拉。她讲番话是出于经济的角度出发的。的确，她说的不假，因为到后来，我在经过这案子之后，就逐渐不玩帝国了。那游戏在我的工作和生活中占了太多的部分，由于被工作和生活都混在了一起，我也就没有多大的兴趣再去玩它了。也加上后来玩这游戏的人越来越多，高手也如雨后春笋一样越来越多。情狼这个名字逐渐在玩友的视野里消失了，甚至不被更年轻的人记住。但在当时，我的名声在经过打拐案之后，声誉正隆。自从我告诉包括厨师沙拉在内的网友时，大家纷纷道贺。里面包括很多的人，和我一起合作的其它警种的同事，被我接待过的刑警们，更多的还有在网上与我一起打游戏的人。 我本以为接受他们的祝福也就算了，哪不知厨师沙拉又玩了一招，发帖在网上宣告，他送了红包钱，也就是在他那里在我的手机里充了数值为n百元的钱。他才宣称完，我果然就收到了充值的短信。于是，对我有好感的人纷纷效法，往我的手机里充值，其中还有很热情的贺辞，什么我们远在外地，不能来昆道贺，只好祝你们二人白头偕老，恩爱永远等话语。 真正到我摆酒那天，我手机的短信收到的就更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点措手不及。短信不停的响，因为短信太多，内存不够，我只好就伴郎拿纸专门记录短信的号码，以备感谢这些好兄弟。 等晚上所有的事情忙完，送走亲友。我们开始了结婚最快乐的时光，“春宵一刻数千金”。这事情我们很少和别人有交流，但是我相信我的经历还是和别人有区别的。我想别的新婚夫妇一个是点送红包人的名字和金额，另一个则是在一个小帐本上做记录。而我们则是兵分两路，胡里负责点现金，我则是点手机上的电话号码。遂一发短信感谢。于是我感慨，为什么我的手机没有自动回复功能，如果有那该多好。 经过强打精神的清点，胡里告诉我说，除去摆酒的成本，我们赚了三万多一点。我则通过手机余额查询，告诉胡里，余额有二万三千一百元多一点，零头我记不住了。胡里听完呆了一呆，问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网友送礼。接着就有了喜酒喝多的模样，脸红发晕，摇晃不已，恨恨地叹息说，怎么这些钱都充作了话费了。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打得完啊，话费能退给机主就好了。语毕目含泪光，恨恨不已。当时手机购物的服务不算不太多。我则劝她说，我们已经有了那么多的话费，到时候打电话就别再用家里的座机了，虽然还不能购物买汽车，但是手机交个电费水费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这要，我们暂时不会为水费电费烦恼了。我嘴里这样说着，心中暗自盘算，看看在网上有什么用手机付费的好项目，可以玩一下。正在窃喜，忽听得胡里说，这样也对，是了，以后我们过日子记帐的时候也要把它算进去。每月用的余额是多少，都要记一下。对啦，她突然兴奋地说，这下太方便了，我只用每月到电信局打印一下交费记录，通过电信局打印出来，也不用我用笔去记了，真是太方便啦。她说得高兴，赏了我一个吻。而我呢，只能将上网手机购物的念头打消，并思考着怎么才让她相信网上是不可能用手机买到漂亮的时装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6章 去摊牌 讲得太远啦。我度完蜜月后，工作接着就有了变化。我接到一纸调令。我的工作有了调动。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没有太关心。也许是当时什么时候我曾经向领导提过，或是没提。又或是在打游戏的时候和某个人说过想换工作的话。我也不再记得某人问我想要什么结婚礼物时，我说调令上的签字之类的话。我也曾问厨师沙拉是不是他帮忙办的，他在电话里对我笑骂，说他又不是神仙。 他接着又说，他倒是备了另外一个大礼。希望我能喜欢，只是还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办好。 在我精力不再放在游戏，与厨师沙拉的交流也慢慢减少的时候，我又接到了厨师沙拉的电话。 他送我的大礼终于到了。 他送的大礼是一份证书。厨师沙拉说，这是他想办法搞到了一个dna的鉴定书。我说，这个有什么用？他说你这家伙好好看看，这证书上被鉴定的人是什么人？我这才发现，这证书上的数据，是和丢失的胡姓孩子的一样的。 厨师沙拉说，你找的那些证据都是间接证据。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可做的手脚太多，现在领养这孩子的家庭环境很好，以后可能会更好，然而他们只要有钱，完全可能把那孩子的过去掩饰得干净。你的那些经过非官方收集的证据是一堆狗屎——只有这一份是最直接的证据，好好留着吧。可能你以后用得到。好自为之。 厨师沙拉说的没错，事后的若干年，这件东西成为我谈判的王牌。 文字，我就打到了这里。就是我分几段时间完成的。按照网络里的时间，过去的时间已经是两个月了。 此时，石中就在我的面前，面色铁青。我收下手，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我对他说，下面的我想说的怕你也应该知道了，象天下所有庸俗的小说的结果一样，那个家族姓石，后来富可敌国，呵呵，请原谅我用武侠小说里的词儿，在我看来，的确是这么回事，这石姓家族成为了中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那个胡姓的孩子在那个家庭里生活得很好。他也很争气，很顺利地读书就业，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只是他有些叛逆，执意要到昆明找一个叫陈明的老家伙。哪不知，这正是个家族所反对的事情。呵呵，无巧不成书，这样的情节是不是很没有创意？ 那个人就是我。石中声音嘶哑地说，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对，对。我点头说，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我继续说，好奇心能把一只猫给害死。猫是有九条命的，却也禁不住如此消费。而当时的你却是那么自信，有着年轻人独有的轻狂，自信能够解决世上一切问题。家人越是反对，你就越对我感兴趣。想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不管不顾地来了，和我在一起。你不要激动，我现在说的只是我现在的判断。对不对，你我尽可以去求证。不过，我对这事情已经失去了兴趣。对与不对，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后面的这段时间我们相处得如何，我已经不记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我熟悉到什么程度。是不是也可以亲近到象好朋友一样。 此时，石中淡淡地惨笑一下说，何止是朋友，简直情同父子。我听到这儿，有些吃惊，扬着眉毛问：真是这样的吗？石中定定地看着我，说，你说呢？世界真的是残酷，居然会让你失去了记忆，可以让我们一起创造了一种快乐的生活，让我享受其中的幸福，然后，你就将这一些全部忘掉。让我一人独自拥有这样的回忆，想与人分享却没有印证。就象自己独自做的一个梦一样，完全的虚幻。 石中说到这里，我不屑地摆摆手，说，你不要说得那么吓人。这一切本就是我制造的一个恶作剧而已，只是你很不幸，成为这个报复计划的牺牲品。只是当时我没有觉得，甚至以为自己是上帝，做了一件好事。失去记忆，甚至搞成自己困在网络里出不去，完全是报应。忘了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对我来说既是个惩罚，也是个解脱，冥冥之中，老天还是照顾我，不用受更大的痛苦。 石中，呆呆地望着天空，那个用数据流制作出来的没有污染过的蔚蓝色，长久静静地叹息。等他低下头来，露出了我再熟悉不过的眼神，就是我记忆中，在现实生活里我常见的眼神，儒雅宁静，还带着几分傲气。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你以为我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我淡淡地说。 其实这事我本已经差不多全部忘了。只是你的归来，还有这段时间所经历的这些，让我想起了这件事。现在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应该告诉你了。我走遍了游戏的各个地方，至今也没有想到怎样走出这个游戏的办法。我想，我以后也许就在这个游戏中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不将这个秘密说出去的话，对你对我对大家都不公平。你应该知道这一切，我不求你能够理解。我尽避试图这样去做，让你理解我。但我现在明白了，这是一个奢求。 我语气尽避很轻松，但我颤抖的呼吸仍暴露出我的紧张。我不知石中将做如何反应。 石中许久不说话。最后，他看看表，轻声地说，好啦，时间不早啦，我要走了。我现在还不相信你说的话，但就象你说的，我可以去求证。但不管结果是不是你骗我，你都伤了我的心，我完全有理由去恨你。还有这个博客你不要再写了吧，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样的事情。还有，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你从游戏里给弄出来，相信我。 石中艰难地将这些话说出来后，消失了。 我信步走出茶馆的大门，没走出几步，却也支持不住，坐在了地上。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使完了所有的气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7章 这是敲诈 我觉得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经常以和你捉迷藏为乐。我想回忆起某个事物，记忆却偏偏不给，只给你一些与他有关的旁的东西。综合这样的印象，却也勾勒不出我想要的那个形象。反复是那些印象却不断地加强，复习。象个永不厌倦的推销员，不断地在你眼前呈现你不关心的东西。 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向石家谈判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了，这些仿佛都被记忆藏了起来。我却还记得当时和石中的养父见面的情景。 我已经记不得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是在我当了父亲之后呢，还是之前。只是我的想法和当初有所改变了，甚至于有点不想将事情做完的念头。但我骑虎难下。首先，那时我已经调离打拐办，不再管打拐的案子了，如何再将孩子弄回去，无疑会让人怀疑；再者，将孩子弄回去后，孩子的前途如何，我仍不能保证，我不能让一个孩子的前途毁在我的手上。 只有知难而上。 没困难要上，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上。这是我的各种领导都爱说的一句话。我常称这是和强奸犯极为相近的理论，不能多说。 而今，我却要靠这句来鼓励自己，我只能将其理解为执着。 根据厨师沙拉提供的线索，我在某个时间找到了胡家的孩子，去了他的养父母住所。我对那时的印象还很深刻。 那是一个阴郁的季节，我独自一人，一副背包族的打扮，造访他家。那时，石家的产业才刚刚起步，虽然富有，却也还没到让人吃惊的地步。他家是一个比较僻静的宅子，庭院深深，没有恶犬狂吠。我的打扮赢得村里人的好感，以为我是喜欢猎奇的旅游者，个个投以友善的眼神和宽容的微笑。 在一个男孩的自告奋勇的带领下，我毫不费力地穿过有林荫的院子，径直地进入客厅，接受客人的礼遇。负责接待我的小保姆礼貌地请我原谅，因为我要造访的主人要一会儿以后才有时间。于是我就可以端着茶杯，在附近游走，随便看看。一阵稚嫩的钢琴声吸引了我，循声找去，那是一间书房，一个衣着洁净得体的孩子正在那里弹一架三角钢琴。而在他旁边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帮他翻琴谱。这个美好的图画在我的记忆中定格。我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弹琴。 从孩子的眉宇，我已然认出，他就是那个胡家的孩子。孩子也看到了我，眼神好奇而陌生。俨然在“笑问客从何处来”。他认不出我来。这也正常，我一路过来，一身暴走族的行头，帽子，墨镜，大头鞋，一样不少，还蓄了一把大胡子。 也许，我这样的打扮，很象某个不知名的动画片里的卡通角色。于是，我也就给了他一个很卡通的笑容作回应。孩子忍不住呵呵地乐了，那中年人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可以看出中年人对我非常友善，也许是因为孩子对我有好感。这在他看来是很神奇的事。这点我不奇怪，我毕竟和这个孩子打过不少的交道。虽然他记得不清晰，但也足够在他的印象中造成熟悉亲切的印象。不友善，才是怪事。 中年人很有礼貌地招呼我，我接过他的名片，围绕着孩子讲了不少的话，他也很有礼貌地陪我聊，由于提到孩子，他表现得很快乐。要不是我礼貌地打断他，他可能还要没完没了地说个没完。 我向他索要名片，并很冒昧地计过他的手机看。我又扯了些别的事情来说，但是他的兴趣更愿意放在孩子身上，关于其他内容的话，他说得显然要少。 然后，我打着哈哈，便要告辞，他这才问我，说请问我能够教他的孩子什么知识。我一愣。他看我的表情，也一愣，反问道，难道你不是来应聘的家庭老师吗？我还是不得其解，一脸的疑问。反而是他明白过来，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在网上对我的孩子招聘家庭老师，最近来参加面试的人有很多，是我的表侄弄错了，那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呢？他说着，指指引我来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吐吐舌头，远远地跑开。我这才明白，我为什么能如此顺利地进到这个宅院来。 我略一思忖，说道，我的历史不错，可以教会孩子明白一些事实真相，只是现在的人不太喜欢实话。他跟说笑笑，附和说，是，忠言逆耳。我接话说，那让我考虑一下，如果没人教这个孩子历史，我倒可以帮一点忙。那人大喜，随即约定，让我讲讲历史试一试。我说不必，等我回去找找相关的历史材料，准备一下。 由于关心孩子，那位石家孩子没有送我到很远。于是我在确认我变得安全时，发了孩子被拐卖前的照片以及胡家寻找孩子时张贴启事的照片，以“即将被忘却的历史”为题发给那个石氏中年人。 这样的做法很快得到了回应，我立即收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他的语气难以描绘，不难听出他的紧张。我立刻以一个敲诈者的语气约了时间地点。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生怕我变卦。 地点是我勘察好的，我只记得那是一个茶馆里。离他的住所遥远的另外一个城市。那是我曾经旅游过的地方。 我先到的。我象一个绑匪索要赎金一样小心，连续用电话换了若干个见面的地方，最后才告诉真实的见面地点我坐在靠橱窗的位置，看着他从出租车里出来，看着他打我的电话，看着他按我的指点走到我的面前，看着他热情沉着地向我握手示好。他还背着一个很不起眼的包，估计他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勒索者。 他向我讲了一些不着边儿的话，接着说他认识很多的道儿上的人，如果我的要求太高，他也不能答应类的话。见他这样，我也早有准备。我向他亮明我警察的身份，并告诉他说在这间茶室里全是我的人，他如果不信，就请他喊一声服务员试试，她肯定不会过来。他果然试了一下，真的得到了服务员的一个大白眼。他立刻面色土灰。其实他哪里知道，我事先就和服务员约好，只要她拒绝对他进行服务一次，我就给她一百元的小费，同样，我喊她一次服务，也能得到一百元的小费。 他常挂脸上的微笑早已消失，紧张得一头大汗，不断地喝水也是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8章 合同 我多少明白一些他的感受。他起初还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后来就崩溃了，说他喜欢这孩子，他们全家都喜欢这个孩子，并真心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对待，并保证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的前景。说着说着就涕泪横流。 我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了解我的意图。 我后悔我为什么不去了解一下对面的这个大不了我几岁的爷们儿是否信教。那样我就可以少费几番口舌。 如果他信天主教，我就说，你敢在上帝的面前保证你真心地爱他，用你生命的全部，养活他，教育他，给他的全部的父亲的爱，并让他成为你的亲生骨肉吗？ 如果他信佛，我就会和他谈轮回报应，把他拉到一座大佛寺里谈，并说明来意后，让他在送子观音面前说，你小子好好谢谢菩萨罢，多烧几柱高香，多捐些功德。许愿吧，如果违了你的愿，将会得到报应。 如果他信道符，我会让他设个坛，我穿上道袍，烧些用朱砂写的童体字的马粪纸，并念念有词地用桃木剑挑到用碗接的无根水，并令他喝了，并要去他的八字，吓他说如果他对孩子不好，将用小偶人作法害他。如果他信更古怪的一些教，比如坚持生病不看医生的那种，就坚决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把孩子带走了事。并告之当地派出所严密关注。 现在倒好，我一不清楚他是否信教，二不清楚他信什么教。我不可能讲我这么做的真实原因，即使讲了，他也未必肯信。我越想越懊恼，痛恨自己的工作没有做足，就冒失行动。现在陷入被动。 一番唇舌之后，他才明白我的意思，他大喜过望，却又将信将疑。我知道他现在是一只惊弓之鸟，我随便的一个什么表情就能让他在天堂与地狱之间走个来回。我叹了一口气，我分明从他身上看到了我不愿看到的那个表情。就是不相信我是好人的表情。 可我的痛苦有谁知道呢？想来佛祖普渡众生也是这般艰难的吧。我料想，如果再这么坚持下去，恐怕我也难和他达成某种信任，而这样的谈话不可能改天再谈，如果改天再谈的话，我就会有性命之忧，他也许会叫上一大群人，象古龙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在整条街上扮演着各种贩夫走卒的角色，在事情发展到双方没有退路时，一个摔杯为号，当时翻脸，对我痛下杀手。我必须在短时间内把事情处理干净，为自己留好退路。 不能因为做好人，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我陷入沉思，而他则在进行漫长的煎熬。 两人造成了十分诡异的气氛，如果表现在漫画里，我们就应该悬在太空上，背景一边佛光万丈，一边是阴郁森严的妖云密布。 嗯，我说，我刚才的想法是有的，但有个条件。他松了一口气，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总算伸脚探到水底。说吧，你需要什么？他开始恢复了一个商人的自信，瞬间恢复了在商场打拼下养成的沉着。我只能顺着他的思路说，我需要一个保证。 我开始陈述我苦思后的成果。我和你订一个合同，你可以养这个孩子直到他成年，这个期间你必须保证不能打骂孩子，让孩子吃苦受罪，否则我也让你受罪。然后到孩子懂事之后，你必须告诉他真相，让孩子自己选择，如果你不愿，对不起我就要收费，就当作封口费好了。他想了想，答应下来。 那时候，电子合同已经开始受法律保护，我当时也没太当真，直接就拟定为电子合同。一份信息保密专利性质的合同出现了。其中的具体细节在我和他讨价还价也逐一商定下来，我还是有点佩服他，不知怎么的，从我原来预想的公开秘密的年龄从16岁被他讲到23岁，又被我砍回18岁，最后敲定为20岁。 我甚至还和他开玩笑，说是不是这个孩子也是这样讲来的？他涨成猪肝脸，我才觉得他未必了解我的幽默，我可能是伤了他的自尊。 这份合同用的措辞相当得体。约定为甲方，也就是我，有一个很有商业价值的信息；乙方，也就是他欲将其信息买断，独有使用权，直至孩子长到20岁的这个年份，信息将会公开。如果双方违约，将交付违约金。违约金将以年为周期计。也是就说，我在孩子没长大前泄密，我将会相当大的一笔钱从银行上扣除。如果他在孩子长大后还想保有这个秘密，他的银行账号上就会有同等价值的金钱被扣留。记得当时，我们是在阿里巴巴网站拟的这份合同。双方在就自己的利益观点反复论证确认无误以后，填上了自己的身份证号和在银行的帐号后，均点击认可。 鉴于当时的情况是这样，我论证的结果是，当时这份合同还是一份假合同。 如果出现违约，也是就我出现违约，他并不能从我的帐户中得到实质性的钱。 但这正是我能让他信任的原因z关键是在于他可以拿着这份合同去法院告我，即使他没有到补偿，我用这个合同进行索贿的情节也能让我丢了饭碗。 这点我没跟他说，这是我故意露的一个破绽。 相信他也能看得到，并当个大大的定心丸来服用。 我不说明这个情况，还有一个好处，以后收集证据对对方也更有利，要不然到时律师说我有讲解破绽的情节，说了也没人信，就象我现在说话他不信一样，出现不好操作的情节，他肯定不会定下合同来。 至于孩子长大后违约的话，我也不可能因为他违约来把我的索贿情节供出来。反过来，他要灭我的口的话，我生前的帐目肯定要被清算，到时我的这份合同也会浮出水面，让他难受。 鉴于这样的推理，他放心大胆地签了名。我们把这当作一宗买卖终于完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9章 密码的遗忘 我也终于全身而退了，早知道做这个实验那么累人的话，我还是放弃的好，就当破不了案就行了，何必担心孩子受不受苦呢，多此一举。 谁知这合同到后来就出现了变化，倒是不因为这合同本身，而是阿里巴巴所代表的商务平台出现了变化。 由于网上欺诈行为的关系。在以后的十年左右，逐渐出台并完善了关于网上交易管理的法律，加强了对网上合同的保护。在网上交易的合同中，按照合同的约定。如出现违约，国家各银行将强行扣除违约金到管理台暂管，并电邮电话短信通知违约方违约，一直扣到违约方帐上没钱为止。同时受害方也就是我这里还要点击认可，才又会将钱拨到我的帐上。而这样的规定可以追溯适用到数年前签订的合同。 很不幸，我和他定的这份合同也在适用范围。 当时我差不多都要将以前的恶作剧淡忘的时候，这个实验后面的过程让人觉得太无聊，我就再也没关注了。也就是这个谈判，让我觉得越早摆脱这样的事情越好，我甚至是刻意忘掉有这么一件事。后来因为时间过得太久，我已经记不得当时定合同时自己设的密码了。一连几份的认可通知我都收到，就是点击确认不了，只有爱莫能助。 当然，这个不能对试开说。 还有一个原因也不能说。 那就是关于密码的遗忘。 经过督察的提醒，尘封的记忆开始被打开。 密码被遗忘的原因也出来了。我当时给自己的解释是这样的：我当时选择的是一个奇怪的密码。我是有想法的，也就是说我当时是故意遗忘密码的；或者根本就没有记密码，用完后就丢了。这也就是我当初为什么总也输不了密码的原因。 这个密码是即时生成的。有唯一性。当又是通过另一种软件计算出来的。这是一种用逆向思维编的公式。这个公式的原理说出来并不希奇，就是用π的值，一秒往下推一位，计算出某一时刻是该输入哪一数值时，用当时的时间输入这一数值便通过检验。如果没有这个软件开始设置密码的正确时间，或者输入人提供正确的数值，密码是找不到的。 我记得我当时是用一个人的血样，进行dna鉴定，用鉴定的证书的文件编号作为密码参数使用的。当时出现的密码我直接拷贝到输入栏的，数值我当时就没看全。 在离开茶馆之前，我真的想对石中说： “石中，我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我用的是你的血样，你的dna证书的文件编号就是密码。而且我忘了启动密钥软件的确切时刻，我是注定取不到这笔钱的。 只有你才能做到这点。如果你做dna鉴定，当时就能知道你是被收养的，这个国家就会告之你，这个你比我清楚。而你父亲表哥所做的一切，都将因为你的知情权而付之东流。 现在他们，也包括你把我逼到这个份上，甚至不惜使用某些让陈某人不齿的方法掩盖事实，那也就只好让你知道真相。从一开始，你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你还必须重新面对一次新的选择。 选择你的父母。” 就是我的阴谋。我处心积虑设想的阴谋的高潮部分。尽避我后来因为胡姓人家的消失，而将此事遗忘。但无可否认，这就是我所导演的效果。 但是，事到临头，我却又害怕了起来。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也说不清楚。或许，因为胡姓人家已经不能作为互动的观众出现。我没有条件向他们大喊：“都看到了吧，没有你们，这孩子将会更有前途！” 事情到头来，我还是伤害了两家人。——我如果按章办事，我一家都不会伤害——受伤的那一家人，这笔帐都只有算在公家身上，和我没有关系。但这是对石中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正如石中所说，我们现在是师徒，可以说是，亦师亦友，如同亲人。虽然，我已经失去大部分记忆，但从我和他相处的关系来看，我在心理上也是接受了的这样的关系。——总之，我伤害了我不想伤害的人。 这就是我害怕的原因。 坐在路边良久，我才想起，我应该离开，办下面的事。 手触额头，我启动瞬环。 想办法离开游戏，这才是正事。 眼前的景物从清晰到模糊又到清晰。我已经换了个地方。 这是一个小镇。尽避这里小了一点，可是，配套设施还是很齐备的。在不能离开游戏之前，我只有选择在这里面生活。我在这里租了一间屋子。为了办事方便，我选择了一个人独居。 理想小镇5组团577号。这就是我的门牌号。 我的门牌号就挂在一棵大树上。这一棵树其实是一个信箱。大树下，一条石径通往一个四合院样的宅子。那那就是我的房间。由于是虚拟空间，所以房子的设计风格也就多样。我租住的这个房子就是这样的一个风格，倒也有点农舍的味道。其实，里面还应该有几只鸡，一条狗什么的。可要添加这些东西都要钱，所以，我就没有舍得要，搞得有点死气沉沉。 不过，这倒是符合我的现在的职业特点。 我打开信箱。动作就是在一个树洞里掏一掏。然后，大树就会出现一个大洞，接着，我就象掏鸟蛋一样将里面的邮件拿出来看。这是近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今天有新的邮件了。 我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张夹了照片的纸。“目标：左右开弓。”这都是一些资料。地址c电话等等。内容很简短。而我要把这写看完—— 就是我要说的正事。也就是我的工作。 我现在是一个杀手。而我这就是我下一个任务的资料。 很酷！是不是？呵呵，可惜，事实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随着我对这个网络游戏的快速熟悉。我发现，里面的搏彩性质的东西还有很多。其中里面就有一个“猎杀游戏”的组织。说到这个猎杀游戏，还得从现实社会说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0章 猎杀 在网络兴起之初，从欧洲开始了一种结合现实的猎杀游戏。即参加者将自己的现实资料都公布到组织者那里，并缴纳一定的会费，再从组织者那里得到自己的猎杀目标。然后，这些会员就在现实中展开猎杀与逃避的双重游戏，以彩弹枪击中目标为准。最后的胜出者得到最后的所有会费。但是，由于这种活动经常会出现大街上开枪杀人的恐怖场面，易新引起恐慌，也容易被恐怖分子利用，遂被各个国家禁止。但是，随着网络游戏的拟真度的提高，这种猎杀游戏又继续在网络游戏里盛行开了。 一般，这些爱好者都会建立自己的俱乐部，由俱乐部的部长组织这样的游戏。规矩和现实差不多。当然，也有一些自己的特色的东西，不过只有里面的会员才有这样的享受。 我平时都是以这种游戏为乐。因为有瞬环的帮助，我完成这样的游戏，几乎没有什么困难，顺利得让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作弊。每次游戏我几乎都能杀入决赛，甚至还得了冠军。得到的奖金比打拳还要多。 可以不谦虚的说，我是这种游戏的杀手王。，不用说也知道喽，只有按照那家伙的名字在心里默念，就出现在他的身边。哈哈哈哈，到时候，要抹脖子还是刺心脏，完全可以即兴发挥。不要怪我太卑鄙，完全是这个游戏的开发商实在是太笨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失去记忆前的我会选择这个游戏淘金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这个名左右开弓的玩家长什么样子——我记得有一次，我是在目标的背后袭击成功的。结果那家伙正在做面膜，样子还没有核对就结束了，心里没着着没落的。 正这样想着。我忽然听到身后有异常响动，信念一动，赶忙转身。 但是，好象还是晚了一点了。 我感到喉咙一凉，有风掠过我的脖子。 接着我才听见“笃！”的一声。一枝长长的羽箭贴着我的脖子，钉在树上。箭尾嗡嗡发颤，力量很强的样子。 不好！来不及多想，我立刻往边上一个翻滚扑向树旁边的草丛。 “笃！笃！笃！”我经过的轨迹上又多了三枝箭。只有再躲。我连续做了几个怪异的躲避动作，滚进了更深的草丛。 惊魂稍定。我摸了摸脖子。一手的血。第一枝箭肯定划破了我的皮肤。好危险，差一点就被人当成挂历钉在树上了。 我匍匐前进了几米。再没有箭射来。看来真的是安全了。对方已经看不到我了。 透过草丛，我看了看钉在树上的箭，根据角度判断来箭的位置，并且向那里张望。 那是从我的院子的一角射来的。那里有几棵树，有花有草，那里被来就是设计成为园林的地方，后来虽然经过改造，可那些东西还是我给留下来了。终于，在一棵树上，我看到一个人，虽然他被枝叶遮挡了大部分，但是由于要瞄准的关系，弓背和箭头还是露出来了。 想不到杀我的猎手先来了。这在以往的经验里可是不多。我估计了一下形势，那家伙会发连珠箭，能冲出去和他肉搏的可能性不大，我可不想在冲到他面前之前就变成豪猪，更何况，他此刻还在树上。我身边没有武器，远距离攻击武器都还在屋里。我已经暴露了我的位置，不可能用瞬环跑进去，那等于告诉对方我在作弊。也不能拿了为武器再回来使用，因为不能自圆其说。 我静下来，闭目想了一下，接着捡了一块石头，往当邮箱用的树上扔了过去。树枝响动，两三只鸟飞起。 “嗖！嗖！嗖！”又是连株箭！三枝箭飞来，直奔飞鸟而去。“轰！轰！轰！”这回居然是爆炸箭头。漫天的烟尘象三朵花一样四散开来。可怜的小鸟，直接命中，被炸得连羽毛都没有一片是完整的。 我不禁暗抚胸口——还好第一枝不是爆炸箭头，要不早挂了！猎杀游戏，何必这样？都整成屠杀游戏了。羽毛和血肉的碎屑象雨点一样，落了下来。爆炸产生的烟雾遮蔽了草丛树木。在爆炸的同时，我迅速转移了位置，没有让对手发现。 我又往弓箭手的位置看了看。弓箭手已经从树上跳下来。看来，他感觉胜券在握，要步步逼近目标了。 形势看来有点不妙。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他和我的距离大概有个七十米。这样的距离尚且能发出连珠箭把小鸟射死，如果把距离缩短到五十米的话，我想只有投降才可以得个全尸了。 “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投降出来，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射手居然开始劝降。声音甜美清亮，骄傲的腔调，居然是个女声。我又惊又气。惊的是，这个射手居然是个女的，而且下手会如此毒辣，毫不留情！气的是，她居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最好的结果也只是留个全尸！nnd，这不过是个游戏，我既然死了，还要一个全尸作什么！ 再说，这个诱降的招数，不，应该是诈降的招数，也太老套了，只有心智尚不健全的小孩子才会上当。听见她这样说，我惊完气完后，反而踏实了：她这样说，只能证明她仍然没有发现我。 我屏气凝神，瞪大了眼睛，紧盯住射手。我倒要看看，这样的女孩长得是什么样子。女射手一步一步地靠近，走出了草丛。看来她已经自信能够一箭将我击毙，而不会遭到我的反击，完全没有躲避的必要了。于是，她的傲人身材也就毫不吝惜地展现了出来。 淡绿轻纱的猎装短打，华丽的描边战袍，一套完整的弓箭手的护具，长长的秀发用一块漂亮的丝巾高高束起，在头上挽了个冲天发髺。虽然距离有点远，我却能仍然能清晰地看到她艳丽娇美的面庞上露出骄傲自信的神情，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自得的微笑，以及沿着弓箭箭头射出的冰冷目光。这时一个典型的梦幻游戏的弓箭手的服饰造型，而且从这个服装的精美程度上看，价格不斐。她的那一套弓箭以及装备，也应该是件高档货。所有的这些穿在这个弓箭手的身上，十分漂亮。她自己好象也明白这一点，举止间，有意无意地展示这自己认为最好的一面，这样的肢体语言，让我想到了t台上的模特，也想到了动物园里发情的孔雀。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这样的感觉。 豹子 我姓肖，单字一个群。女生。 我的生活很简单。原以为警察的生活很刺激。我的意思不是我喜欢打打杀杀，象个假小子一样，整天嘻嘻哈哈。恰恰相反，我是一个很正常的女性，在大学里学的是女生居多的专业。大学的生活是很平淡地结束的。好象没有故事，不过，就是有，也只能算是动动心思吧。 恋爱？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恋爱。 我喜欢在晚饭的操场上坐着，看那些男生打球。当然也包括他。他有一个女朋友，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可能天下的大学都是一样的，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床铺上躺着，是用来看书的；而看书的地方课堂则是用来睡觉的；篮球场有一半则是给那些家伙用来路踢球的。我不太喜欢运动，因为运动神经从来就没有好过，每年的运动会我的工作就是帮人喊加油，让那些平时不受人注目的差生恢复他们的自尊。 我怕运动。看见高速运动的物体，就会手足无措。人家都说青蛙看见强光就会一动不动。估计我看见高速运动的东东时，也会和青蛙的肢体语言一样。所以我才入学的那会儿，就和在高中一样，见了球要躲着走。但是，每天从食堂回来，肯定是要经过那个球场的。那个大学专门盖起来以方便男生踢球的篮球场。 我就是那次见到他的。 我提着五磅的热水瓶走球场走过。我小心翼翼地走，象一只受惊的小动物鼓起勇气走过一条繁华的马路一样，只要自己眼中的余光中看到什么在动，就立刻站住，等待警报的解除。然而即使这样，仍然会吸引那些足球奔我而来。 当我走到那片危险地带一半的时候，一只足球就带着那些粗野的叫声飞了过来。我吓得站住，想着完啦，我才买来的新裙子。我的上铺遇到危险会尖叫，而我就没学会过。 然而，奇迹出现了，我的裙子没事，而我藏在身后的热水瓶却应声而碎。碎得其所。不负我这些日子好好待你，会为了主人的心爱之物挺身而出，牺牲自己，成全主人。 这一个结实的大男生，涨红了脸，跑到了我的面前，跟我赔不是。后面是一群男生取笑的声音。我也没看清他。因为我也紧张得不行，检查自己的裙子是不是哪里弄脏了。在哄笑声中，那男生极为丢脸地借了钱，（因为他穿了一套球衣，钱没带在身上。）帮我重新买了一个新热水瓶，并帮我打好热水，极为光荣地提上了女生宿舍楼。 那个就是我说的他。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恋爱。我没和他说过多少话。我觉得我是个内秀的人，但是我的上铺则说我是内向。我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提热水瓶经过球场时，会勇敢地抬头看一看那些踢球的人，看里面会不会有他。如果有，我就会走到远处，静静地看他踢一会儿。 因为他，球场开始变得和我有关系，不再是一个摆设。慢慢地，有时间的话，也会在远处看他们踢球。站得远，有时光线不好，看不清楚。但无所谓。 我是怎么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我不确定，女生的直觉吧。那次我又遇到他。他来我帮忙的店里复印笔记，他没有认出我来，也许是我的相貌并不出众吧，当时我也没有穿我感觉最好的那条裙子。他复印完就走了，我看到门口有一个女孩子在等他。他出了门就会她一并走了。她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 冬季运动会上，我再次看到他，他在大场上显得比平时小，我还是认得他。也在球场的一边放水的地方看到了神情专注的她。她很漂亮，一件普通的衣服在她身上都显得好看。不说这些了，和我没关系的事，我记得做什么。 紧接着，我毕业了，当时我报的公务员，当时是妈妈的建议。后来考上了，也就当上了警察。我原以为会刺激，就象当时向我飞来的那只球一样，呼啸着向我而来，我可以参与整个事件，体验别样的生活。 然而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一样的。我被分到一个叫做工作室的地方，有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有代沟的长辈。其中有一个叫陈明，可以说是我的师傅。虽然他没教过我什么，我平时做的事就是做做工资表，打打考勤。而陈师更简单，成天就是对着电脑上古怪的符号或者发呆，或者打键盘。没劲透了。我没事可以做，陈师则对我说，警察没事做是好事，要学会珍惜，别没事找事，会出事。好象顺口溜是不是？陈师对我说，我没事可以不来，只要让他来打考勤可以了，我没答应，这几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我知道，只要我愿意，陈师可以让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拿全勤。陈师听到后，也不恼怒，只是笑咪咪地对我说，委屈你啦，姑娘。 陈师摆弄电脑很在行。但工作不认真，他几乎从没有认真对待过工作，至少在他和我共事的这段时间，领导让办的事情，没有一件办得圆满的，领导说他办得不圆满，他也不在乎，撇撇嘴说，圆满，这是邪教做的事，我不玩那个。我不太懂，陈师解释说，这是围棋里的一个术语，这叫劫。我还是不懂，没敢再问。他看我的表情，和我开玩笑说，我故意只做到99分，不做到100分，如果你愿意，你添成个满分，功劳算你的。 陈师让我看他改过的游戏，我都不太喜欢，只喜欢他改的游戏里的一个叫“非法”的游戏，因为里面有一个球星的样子有点象那个他。 后来，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个人没来上班，据说是被调走了，陈师对此也撇嘴。上面又派来一个助手帮陈师完成他的系统研发工作。 他姓鲍。是反恐突击队里的成员。陈师挺喜欢他的，还没多久，就剥了他的衣服，说是要看他的肌肉，啧啧称赞，说啊，真结实啊，跟豹子一样，后来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豹子。豹子喜欢成天地运动，说是要保持一定的运动量，这样回去工作时才能跟得上进度。 有一天，上级在陈师不在的时候，摆弄陈师的搏击训练系统，并让豹子进去测试。结果豹子受的伤，断了三根肋骨。陈师为此发了一通脾气。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陈师发脾气，能把人吓死，连上级也被他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我站在一旁，吓得象在球场边上一样，呆呆地，等待着警报解除。 陈师第二天，很神秘地对我说，姑娘，你想不想懂得什么叫劫啊？我说想啊。其实我不想，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陈师发脾气。他一本正经地解释，所谓劫，就是故意留个破绽，让对方也紧接着露破绽。比如说，你长得并不漂亮，你别往心里去，我这是举例子，但你的心灵很美，话说回来了，如果你长得太漂亮了，让会让喜欢你的人心生自卑，失去追求你的勇气，即使你暗示强烈，他也没胆对你示爱。所以，你长得不似天仙，反而有好处，起码，你可以相信，你的爱人，是喜欢你的人，你的灵魂，而不是你的肉体。 我听得很愤怒，尽避他说得没错，但我还是生气。但我又不好发作，只好和自己叫劲。努力忍着不说话。我没抬眼看他，因为我怕抬起头来，就会噙不住泪掉下来。也不敢深呼吸，深怕鼻子堵到，让陈师觉察出来。而陈师继续说，今天，我就给你造个劫出来。感情是相处出来的，你要好好把握。我想也没想，抬手给了陈师一拳。 转眼半年过去了，就是由我给他做恢复性治疗，有时，他会给我讲训练时的情况，还有在他没进突击队时，抓贼的故事，他好象只会讲抓贼的故事，其他就没有了。陈师用他盗版的游戏改成的恢复系统，让我们用。我们的虚拟的世界里扮演着各种角色。豹子后来教我搏击，我则教他跳舞。我跳舞其实跳得很好，但是在大学里，那些男生不给我展示的机会。我只是陪我的上铺跳，我总是扮男脚。在我的建议下，陈师装了一个跳舞的游戏，于是我就有了教豹子跳舞的机会，豹子在这方面有点笨，只是后来听陈师说，一代宗师李小龙，不仅会打架，而且跳舞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说明这跳舞和搏击有共通之处，二者能互补。豹子也就认真地学了，我教会了他跳男脚之后，开始跳我的女脚。我们带着成像眼镜，能看见虚拟的樱花，我们在缤纷的落英中轻盈起舞，在澄清的湖面上，在白云围绕的风中，豹子的眼神开始温柔，我的飘飘的长发在他的眼中则更为灵动。 再后来，豹子走了，又回到了突击队，陈师很遗憾。没几天陈师也去陪一个律师助手去办一个关于打拐的调查。办公室没了让我已经习惯的豹子和陈师，变得寂寞。我突然发现，我以前曾经习惯的空间，竟然让人觉得窒息。我盼着豹子的视频电话。 陈师去了挺久的，后来竟没有了他的消息。我后来和豹子一起参加单位的一个比赛。我和他进行跳舞表演，音乐伊始，豹子有力的臂弯，温柔地将我的腰一揽，让我的肚子紧紧地贴在他腹上，我清晰地感受到他那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传来的体温。这体温将我融化，也点燃了我的激情，使我的目光矇眬，性感妩媚。曲终的时候，他拥我入怀，我倚在他的怀里，仰脖给了他深深的一吻。没人相信，这是我的初吻。我爱上了豹子。 豹子，我的爱人。 陈师在哪里呢，我想告诉他，我明白什么是劫。其实，劫，就是在跳舞的时候，对方进一步的时候，我退一步，我退一步的时候，就是想再他退的时候再进一步。 豹子 我当时不知道我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也许当时贴着他结实而有力的肌肉，我突然觉得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沉默的表达太假太傻。”罗大佑曾经有一句歌词，这是陈师在劝我时经常说的。也许，我就是那一时冲动的吻。 这一吻，惊天动地，堪称惊艳。成就了我和豹子。 我和豹子结婚了。突击队有规定，里面的成员不许谈恋爱，为的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牵挂。我在公共场所吻了豹子，当着众多的领导，包括我的上级和豹子的上级的面，我吻，在我看来，代表我对他的爱意。而在领导看来，这代表着，豹子恋爱，也就是说不能再到突击队呆了，否则，就算违反规定。 而这个恋爱是正当的。众多的领导见证了这个爱情，谁也不好站出来反对，因为，这一吻引来众多民警的叫好声。这叫好声代表着民意，民警叫好时，领导也与民同乐，不明真相的领导还带头站起来鼓掌。于是民警也起来鼓掌，既然大多数人站起来了，我和豹子的领导们也就好再坐着，于是就全场的掌声。全票通过。 所以过不多久，豹子在众多兄弟的祝福中被调出了突击队。换了一个派出所的工作。我就这样，一吻定乾坤，收获了我的婚姻。而我总以为，豹子就是那次在大学的球场上把我的热水器踢烂的那个男孩。 后来我听豹子讲，我吻他的时候，他吓坏了。就象是在狙击的时候，收到的命令太晚，已经扣动板机一样。虽然子弹还在飞驰中，瞄准镜中的目标依然神采飞扬，可结果已经无可挽回。直到听到了掌声，他才从断电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才能继续感觉我的手这边传来的体温和心跳。 我们都以为很多人会反对这样的事情，这包括我们的领导。后来，我的领导在收到我的请帖的时候，反复的说，他当初就知道事情会这样的如何如何，但是他一直是想弄清，我们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底下擦出火花来的。我说告诉他，我是在那一吻的时候确定的。他不信。不信也好。换了以前，我也不信。 僵尸，出笼 “每个夜，是否都有流星？如果有，请在今夜让我看到一颗――我想让愿望实现。” 一 四月十八，星期六。傍晚。 每周六，只有这刻最清静。不必为作业烦，不必担心爱叽叽喳喳的舍友们会吵——他们早已用过晚饭看录相去了。估计又要到十二点才肯回来了。这样，崔勇又能静一个晚上了。他喜欢这样，蛮自在，也可以静静地想心事。 崔勇一边慢悠悠地吃着晚饭，一边倚在篮球架上看太阳落山，还一边想心事——许多忙忘的事情，这一刻都能一一想起来。 当晚饭吃到一半，太阳也只剩下半边脸时，崔勇猛地想起一件事，心情顿时坏到极点，便不再看太阳，还将剩下的饭菜全倒在架下的老鼠洞边上了。没法不坏——他猛然想起今天是他自己的十七岁生日！笑话，居然忘了今天生日！ 一个人过这种冷冷清清的生日，崔勇从未过过。 他从前都是热热闹闹不会孤独，而且都是和好朋友王逗一起过——王逗和崔勇同一天生日。 崔勇喜欢静，却怕孤独，尤其生日这天。没有舍友，没有王逗，没人知道今天他生日。他猛然间感到一种莫大的孤独。他感到有一种呐喊似乎想从胸腔中炸开，响彻整个安静的校园：“今天我生日！” 校园似乎静得可怕。崔勇好怕。 崔勇此刻想到王逗，哪怕就一眼。但他知道，自己绝对见不到他。 技校离这儿五十六里，得坐好半天的车。王逗虽然疯，也不至于疯疯地，这么大老远地跑来让他看。 王逗的确是疯。他可以看一遍崔健的《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的tv，就能以大热天的时候把前面的头发留到可以完全盖住眼睛的长度，而目的就是学学里面弹古筝的王勇在狂风中的样子。 “那种发乱心不乱的感觉特棒。”王逗说。他也可以为了朋友，而坐上半天的车，挤几身臭汗，风风火火地跑到崔勇所在的高中，而目的就是为了让崔勇能看到自己一眼，再吃顿宵夜——没法吃晚饭，王逗来时，崔勇已把晚饭倒了。除了说王逗疯，崔勇还能说什么呢？不过这次崔勇倒是蛮感动的。 “没有办法，人大点儿，好象就越疯点，总觉得身边没你，就不象过生日，反正我们已经三四个月没见了，挺想的。”王逗说，脸上还笑嘻嘻的。崔勇又何尝不想王逗叫，尤其今天他们俩生日。 王逗来了。崔勇不再孤独。只要知道有朋友在想你，人好象就不会孤独了。 现在夕阳已全沉了下去。此刻是黄昏。 “星星就要出来啦。”王逗看着天，喃喃地说。崔勇也在看着天。 天，好蓝。 二 “愿看到上帝的眼睛，我不相信，上帝流泪的眼睛，会是你滴血的心。” 夜。星星已经出来很久了。没有月亮。 崔勇坐在街上一个小吃摊上，正在看远空的星辰。他不敢扭头看一看对面的人，偶尔回头，也不敢正视。仅仅这样，他就已经感觉脸臊得厉害。“他妈的，王逗一百个没安好心眼！”崔勇听见王逗在幸灾乐祸地笑，不禁暗骂。一路上，崔勇被王逗连诓带骗，拉扯着到这女孩子的小吃摊来。（老板是这女孩的大哥。）——而这女孩就坐在对面。也许是天性腼腆的缘故，崔勇一直不敢和这个刚认识的女孩说话，只好一会儿低头喝两口啤酒，又看一会儿星星。 ——尽避这女孩儿给他的印象很好。“她的眼睛好亮，比这星星还亮。” 王逗还在笑。一边笑一边透过那比少女的浏海还长的头发看人。他喜欢看崔勇这样害羞的表情以及这种尴尬的场面。看惯了技校的一群厚脸皮，再看到这样情况，竟觉得分外的有趣，也觉得崔勇分外的可爱。接着，他低头啜了一小口杯中的酒——白酒，然后仰头一甩发，竟忍不住又想说话——一分钟前他已说过不少话。“我想，他一定在骂我，他妈的，王逗这小子一定没好心眼儿！炳哈哈，喂，对不对？崔勇？”崔勇不禁脸一红。 “哈哈，脸又红了，方柔，你看，他的脸又红了，哈哈”王逗笑了，对那女孩说。崔勇没听到方柔的笑。“她准在微笑。”崔勇想，他似乎感到那双比星星还亮的眸子在看他，不由得脸热辣辣的。“别老说别人了。”他听到那女孩说。王逗笑声一顿，旋即又笑了。“没关系，他从小就这样，见到生人不说话，见到姑娘脸就红。你知道他小时候的事吗？噢，当然不知道。我告诉你，上小学那会儿，不是男生和女生坐吗，桌上划道三八线。跟崔勇坐的那个女孩，又胖，而且脾气大，挺霸道的，经常超过三八线。有一次她超三八线好远，把崔勇挤得只剩下一小点。崔勇敲敲桌子，意思要她过去点。那女孩说：‘不让又咋个？’而这个咋个还没说完呢，就被崔勇哐地一脚，就给踹在地上。那女的哇就哭了。后来，听说是那个女孩跟别人打赌，那女孩能让崔勇和她说话！炳哈哈哈”方柔笑了，声音很轻。 王逗见到方柔笑了，更加得意，喝了口酒，又说：“还有呢，初二那会儿，有一次我和他白天在路上走，迎面就来了个女的。走近一看，原来是崔勇的同桌，你知道不，崔勇在路上踫见女的，如果身边有男同学，就大故意和那男的说话，装作没看见；一个人呢，他就会看天，白天看云，晚上看星星，就象现在这种样子。”崔勇听到这，赶快将头低下，这里又听见崔勇继续说。“如果是阴天呢，他就会看地下。” 这下说得崔勇是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猛然看见方柔正看着自己，顿时慌得更不知如何是好。王逗哈哈一笑，继续说：“我们和那女的越走越近，我知道，他会和我说话。于是，我脚步放慢，走在他后面，趁他还不知道，刷地就躲到一棵树后头，那女的看到了，忍不住笑了，崔勇以为是在笑他呢，赶紧就和我说话，‘我说王逗，那个——咦？人呢？’他反应太快了，立刻把头唰地一抬，看天上，忍不住叫了一声哇，今天的星星好漂亮啊！” 说到这里崔勇忍不住跳了起来。“放屁放屁，那声是你叫的！”这一辩解不要紧，顿时引得王逗方柔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是我叫的，是我叫的。哈哈。”王逗点头承认。“要说就按实说，别瞎编。”“好好好，不瞎编，不过有一点是真的。”“什么？”“那女的喜欢你了！”崔勇一瞪眼：“怎么喜欢？”“我在她背后喊声崔勇，她就回头！”“放屁放屁，那是喊你，你又瞎编！”崔勇又跳了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只听得“扑”地一声，立刻脸上湿湿地。原来方柔喝了口香槟，正好听到王逗瞎编，觉得好笑，忍不住一口将香槟喷得老远，替崔勇了洗了把脸。不知是崔勇喝得有些醉意，立刻叫了一声“呀，好痛快呀！” 方柔正要说对不起，忽然听到这句，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王逗更是笑得厉害，边笑边叫：“说得好！炳哈哈。”崔勇看看自己的狼狈样，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叫出好痛快来。忍不住也笑了。三人笑作一团，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三人都感觉彼此的距离拉近不少。“刚才真是对不起。”方柔说。 “无所谓。来，吃东西。”崔勇发觉面对方柔不再害怕，尽避心跳回事可他知道那是酒多的缘故。 这时，方柔说：“你们在一起就喜欢，说普通话吗？以前王逗和我说话都是说昆明话的。今天他忽然就改成普通话了。”“嗯，这个嘛。”崔勇连喝几口啤酒，说：“我们父辈都在矿上，五湖四海的人在一起久了，自然就说普通话了。我们这些子女也就都习惯了，说普通了。”说到这，崔勇猛地想起一件事，看着王逗对方柔说：“你想知道王逗为啥和我在一起就说普通话了吗？”“你说。”“哈，要说我的丑事啦！”王逗笑着，喝了一口酒。“你说我，我为什么不能说你？”崔勇反驳说。“是是是。我可以今天生日，你也可以今天生日。”王逗连连点头附和。 “你快说。”在一旁的方柔已经注意了。“好，我说。六年级那会，不知为什么，老说云南话。见谁都说云南话。有一次我和他去澡堂洗澡。那澡堂有个规矩。矿工家属洗澡收钱低；当地农民收费高。那回我花了一角钱买张票，王逗也掏出一角钱买，收费的老头儿说钱不够。王逗说，不是一角么？老头儿眼皮一翻说，农民子弟二角。当时王逗差点气晕了，改用普通话说我是工人子弟。老头儿一愣，才说，那说，你交钱进去吧。这才让王逗去澡堂。以后，王逗再没跟矿上人说过云南话”故事还没说完，方柔已经笑得不行。崔勇发现方柔笑的样子很好看。决定再让她笑下去，于是又说：“还有呢，有一回”这时，猛然听见王逗连连苦笑，说：“你还没有说够？”王逗经常笑话别人，被人笑话还很少，挺不自在。“你说了我两个，我为什么只能一个？”“是是是，还有方柔喷了你一脸，要不要她也喷我一脸？” “啊，那倒不必，我一向很大方。只要你好好听我说，别插嘴就行。”“多谢多谢。”王逗又喝了口酒，一副听课的样子。“老师，你说吧。”“好。初二那回，我和他跑到别人家院子里偷梨，他爬树，我在院子外面接。他摘到一半，看见一个小孩从屋出来。那小孩看到王逗就说：‘你偷梨。’王逗问你爸在家吗？小孩说不在，王逗就说，那好你看我偷梨吧。说着就坐在树杈上吃梨，还问小孩说，你吃不，给你一个。还没说完呢，小孩他爸就回来了。我赶紧就跑。他也从树上跳，想跳到院子外头去。没想到让树枝一挡，没跳出去。正好就摔在小孩他爹的脚跟前”没说完。崔勇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笑话虽不如王逗说得好，却也是绘声绘色，早已让方柔笑得喘不过气来。 王逗却没笑，托着腮，呆呆地看着方柔，柔声问：“我真得让你觉得好笑么？”方柔忍笑点点头，问：“那你后来呢？”王逗呆呆地，轻描淡写地说：“交给了我爸，一通臭打。”方柔又笑。王逗仍一本下经地吧道：“女人哪，总喜欢把欢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无可奈何地低头喝一口酒。“哈！你这种人也有痛苦？”方柔笑着说。 “痛苦？没有！”王逗展颜一笑，站起来，大声说。继而将期满酒的杯子抬了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王逗大声背诵起李白的《将进酒》来，滔滔不绝地，竟一口气背完，接着将酒一饮而尽，长头发一甩，又一屁股坐下来。这一连串的动作吓了方柔一跳，吃惊不小，“想不到你还会吟诗？”“哼，开玩笑！”王逗很得意。 一会儿，崔勇喃喃地说：“怎么冷起来了？”“冷了？我早冷过了！”王逗大声说，舌头有些大。方柔也说：“夜深了。”低头看看表，叫了起来。“我该回家了！”说着，看着崔勇和王逗。意思希望他们送她。 “崔勇，这任务交给你了！”王逗说。“那你呢？”崔勇问。“你没见我酒喝多了吗？”王逗眼一瞪。“听人说，喝醉的人总说自己没醉，那我醉了，还可以喝到没醉。”王逗喃喃说说，看来真的醉了，说起了胡话。“那好，你先喝着，我先送送她。”崔勇说。崔勇和方柔走出小说摊。崔勇抬头看天。 繁星点点，看起来是一派祥和跟美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