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殇之延生者》 第一卷 第一章 引子 神启元年 像久不愈而不脱落的旧痂般死死嵌入天空中的积云,在曙光的镂刻下掉落着粉末,渐渐,积云被豁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火红的光如山洪暴发般喷涌而出,一泻千里,天地一片明亮。 蚀骨的寒风奔袭着穿过铺满大地的死者骨骸,发出低沉的嘶鸣,像游荡亡魂无从寄灵的悲鸣;穿过互相依偎着抵御寒冷的起义军身旁,刺入他们冰冷的甲胄中,给战甲和武器裹上了一层无法触及的冰冷;穿过被起义军围困的王城街道,穿过每一户门前披着冰霜的外衣长跪且高举着起义军旗帜的毫无抵抗的城民,穿过凋败的王宫花园,注入了可容万人的广场上。 在那里,广场上,一个炙烤囚徒的铁柱上,绑着这个庞大帝国的最后一位国王。 他的女儿,一个衣着白裙,头戴银冠的少女,举着火把站在他的身旁。 他颤抖着,拼尽全力咆哮着:“是你,一手策划了起义军的行动方向,是你毁了我的帝国!” 她将火把扔进铁柱底部的炉中,面无表情地举起双手,摘下银冠,掷于他的脚下。 她背转过身,在她身后,国王拼尽全力的挣扎着、咒骂着。 一声炮响,起义军的总攻开始了,喊杀声涌进了王城,迅速淹没了城池的每一个角落。 在遥远的海岸,可以看到,整片无际的海洋沸腾着,而后海面上窜出无数根巨大的水柱,直冲天际,像撑起天穹的巨柱,遮天蔽日的惊涛骇浪随着水柱的崩塌骤起,向着大陆的方向吞噬而去。从耸入云霄的极寒峰。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谓,又纷纷站起。 男人站起,光圈扭曲着蠕动起来,像是游蛇般缠绕到了他的身上。 “在这无尽的混沌中,我仅有这条粘人的光圈陪伴了,很羡慕,你们双脚站立的,可以走到这里,也可以走到那里。”男人说。 他们又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目的、原因,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自己究竟行进了多少,只是一味地跟着黑暗中这唯一的光芒,尽管那男人自语地絮叨个没玩,直到他们看到了另一道光芒。 男人驻足,作出‘请’的手势,微微笑着,不再讲话。 他们朝着那道光芒走去,渐渐的,身后的男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们走出黑暗,来到光明的世界中。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耸入天际的巨大的石门,两侧分别半跪着一尊巨大的战士石像,石像拄着长剑对立着。 他们穿过战士石像,在石像袒露的结实的胸膛中央看到了一个巨大黑色的点;穿过巨门的缝隙,在巨门表面上镂刻着无数的壁画。 走入门的内侧,他们震惊地站在原地。眼前,是一个望不见底的黑暗巨坑,仅有的一条漂浮着的石块路面通向深处,通向深处那孤岛一般漂浮在巨坑中央的华丽宫殿。他们发现这里的天空彤云密布,好像与外面的世界不在一片天空之下。有一个人不小心触碰了下漂浮的石路。瞬间,数千的身披战甲的战士石像蜂拥着从黑暗的坑底飞出,漂浮在半空中,纷纷手持着长枪对向了他们。 他们恐惧着,向后退去。 石像纷纷落在他们面前的地面上,集体收枪,不在动弹。 他们从惊慌中镇定下来,发现这些石像胸口上也同门外巨石像的胸口一样有一个黑色的点。 一个人小心地走到石像面前,触碰了一下。一个全身燃烧着火焰的影子冲向了那个人,随即,那个人全身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 剩下的人不敢动弹,僵硬地站着,听着那个人的惨叫声。 少顷,那个人赤裸着火红的身体从地上挣扎起来,他的胸口也有了一个点,一个白色的点。 他们互相点头示意,走上前去,都触摸了石像。 …… 后来走出这里的人们,发现自己获得了特殊的力量,而他们的生命也因力量而延长,因此他们自命为延生者。他们认为自己的力量来自于胸口的白点,于是白点称为核。 后来的岁月里,不断地有人进入到了巨门里面,获得了石像的能力,成为了延生者,不知是神启多少年,延生者爆发了战争,又不知是多少年,巨门外右侧的巨石像坍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章 祭祀(正文) 神启七百年。 清晨,春日的绵绵细雨,安详着沉睡的古老城镇。城墙上,历经多少风雨的侵蚀,砖石之间的缝隙已经难以辨认了;斑斑驳驳的老旧城门脚下,有着青石上细密如织的苔藓,青石街道上,薄纱般的细尘被雨水揭下,遗落着淤积在缝隙中,使整个青石路面看上去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苍老面容。 微风涌入半掩的窗,唤醒了沉睡中名叫水木的少年。 在穿着时候,他故意将上衣的几个扣子松开,稍露出结实的胸膛。铜镜中的样子,自己的神情总是那样的坚毅果敢,像是一个随时冲锋陷阵的少年英将,让人爱慕,又让人敬畏,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僵硬而勉强。梳理完及腰长的黑色长发,他便欢喜地迈着步子出了门。 水木来到约定的古树旁,名叫羽的少女,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她穿着单薄的衣衫,微微可以看到白皙的皮肤。 “对不起,我来晚了。”水木一脸抱歉地摸着头说。 “时间还早,离祭祀活动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慢慢走过去吧。” 一路上,细雨间歇的下了几阵,停了下来。空气湿润,可以闻得到泥土和新绿的草叶香味,伴随着她的走动,可以闻得到一种令人身心舒适的香味。 “你用了新的香料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 她微微一笑,低下头,没有讲话。 他的问话总是这样的直接,有时会令别人生厌,但她的脸上从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神情。在他的心目中,她有着安静的与世无争的性格,对待任何一个人都会有替其担忧的心情出现,对待不愿回答的问题,她总是微笑之后用眼神的转移来回避。 伴着偶尔从路边林子中传出的啾啾鸟鸣,他们保持着安静向镇子外面走去。 镇上的人们遵循着先祖的规定,在每一年春季的来临时分,会进行用牲畜的献祭活动,届时他们会跪在神像周围进行虔诚无比的祷告,以求得接下来的一年里免受灾祸的惩罚。 祭祀台呈方形,约一个人高,每一条边的中间位置都有从底部向上逐渐缩小的台阶,台阶上雕刻着已经被岁月磨洗得难以辨认的刻画。祭坛中间站着一尊极具威严的雕刻精细的男性战士石像,他手持长枪,全身被盔甲覆盖,仅仅露着愤怒的眼神,像是一只傲然天地一切的雄鹰。根据镇上的老者所说,他是一个千年前英勇善战的少年英雄,在亡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保持着蔑视的站立姿态。后来被世人所铭记,雕刻成石像来参拜。那个神像是和祭坛同一时间建造的,但是上面雕刻的痕迹仍然明晰可辨。在这块大陆上的很多国家的很多地方都有着他的雕像,人们并不知道对他的祈祷究竟能带来什么好处,人们只是需要在自己心里有一个可以参拜的对象。 水木和羽匆忙地来到人群边,寻找到位置,静静的站住。 祭祀活动开始了,一个穿着奇怪服饰的年迈老者,拄着一根雕刻静美的粗壮手杖,颤颤巍巍地在台阶上迈着。他缓慢的行动让人群中血气方刚的少年难以抑制活跃的躁动,纷纷低头唏嘘了几句,被旁边的大人们管制住了。 水木闭上眼睛,虔诚地小声嘀咕起来。 “你在做什么?祈福的时间还没有来临呢。”羽小声问他。 “如果这位千年前的少年将军真的可以让人们的心愿实现的话,我愿与你长厮一生。”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真诚的光。 她微微一笑,红着脸低下头,没有讲话。 真正的祈祷时间开始了,人群纷纷跪了下去,闭上眼睛,虔诚地面向着石像,念诵起了诗文: 神与圣徒 恶灵与鬼魅 是什么划清了对立的界限 是凡人的觉悟吗? 是先知的指引吗? 是神秘的引领吗? 不,都不是 万念之源 源于我们自己的信仰! 念诵完成后,人们纷纷跪拜了下去,起身,又跪拜了一次。 之后,祭坛上的老者双手提起裤子,几近胸膛,一些贝壳的挂饰掉了下去,他开始跳起了像是鸭子摇晃般的奇怪舞蹈。 人群欢笑着热闹了起来,成双成对的搂在一起,自顾自地跳起了莫名其妙的舞蹈。 水木挽起羽的腰肢。两人的视线相交着,认真地挪动着脚步。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年都要念诵那样奇怪的诗文,我完全读不懂它所表达的意思。”水木说。 “我也不知道,但那是祖先留下的诗文,在每一次祭祀开始的时候都是要念诵的,如果不念那个,直接开始跳这种你踩我,我踩你的奇怪舞蹈,你说会不会认为更加的奇怪。”羽说。 “说的也是,不念那个,直接跳的话感觉很唐突,像是一群人突然间疯了一样,那个诗文还有开启疯舞的作用。刚才我踩到你了吗?对不起。” “没有,我是看到旁边人摔倒成一团才说的” 水木开心的笑了笑说:“是啊,跳舞这种事情只有贵族才会扭动出优美的样子吧。” “你跳的就不错。” “是吗?” “当然了。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其他人都摔倒在地认真地盯着我们吗?”羽的声音小了下去。 水木看向周围,有几双少年的双眼里充满了怨恨的目光。 他松开羽,故作笨拙地摔倒在地,样式很假,引来旁人一阵善意的唏嘘。羽在他身边坐下,他摸了摸头哈哈地笑了起来。 人群喧闹着,高声谈论起了什么。水木和羽对坐着,已经毫不在意那几处幽怨的眼光了。只有台上的老者无人为伴,但仍然乐此不疲地扭动着笨拙的腰身,时不时地引来台下的几声笑声。 老者自娱自乐地围着石像转动着,他似乎有些头昏,竟然看到了石像眼睛眨动了一下,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摸了下石像,确认没有什么后又跳了起来。 这时,人群脚下的土地颤抖了起来,先是无人察觉,渐渐的人们发觉后停止了讲话,每一个人都静悄悄地站起身,保持着警惕。愈抖愈烈,有几个人因此恐慌地哭泣起来,剩下的人们胆战心惊地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准备迎接接下来要发生的难以预测的灾厄。 突然间,地面上裂开了数十道巨大的裂缝,从中间窜出了数十条犹如巨蟒一般的粗壮藤蔓,像是鞭子抽打一般的乱舞起来。恐慌的人群爆炸出了喊声,并向四方逃窜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章 昏睡 一根藤蔓向水木和羽袭来,她已经因恐慌而四肢瘫软无法动弹。水木将她抱起,奋力冲向远方,藤蔓犹如追逐猎物的野兽一般发疯似的跟在他们身后,速度飞快,在快要接触到水木身体的时候,其头部伸出了一根细长的尖刺,利剑一般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水木摔倒在地,意识迅速衰弱,视线也模糊了下去,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看到藤蔓头部犹如猎狗的鼻子一般嗅了嗅羽,走开了。 那数十根粗壮的藤蔓向着同一目标,祭坛,扭动着迅速前进,抬起头部,像是嘶嘶鸣叫的毒蛇,嗅着空气中的热气,接着全部迅猛地扎向了石像。 祭坛上来不及逃走的老者,额头冒着汗,迈着缓慢的步子向后退着,就在藤蔓快要触及到他的时候,神像一个箭步冲到老者身边,抱起他,向后一跳。随即,祭坛便被冲撞的粉碎。 在碎裂不堪的原祭坛石碓上,一根藤蔓张开嘴,吐出了一个赤裸的身上沾满粘液的男人,他的皮肤惨白,头发黏在一起,浑身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树液味道。他有些烦躁地一手抓着被黏在一起的头发,另一手撕扯着胸口,像是在寻找着衣服上的扣子,片刻后,他拽住了一层透明薄膜般的外衣褶皱,撕扯起来,脱下之后,露出了干燥而苍白的皮肤。他像是刚初生的婴儿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般痛苦,跪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神像将老人放下,让他继续拄杖向远方慌张而缓慢的逃命。神像身上石雕的盔甲鳞片出现了无数道裂痕,接着是一阵抖动,碎片哗啦啦的掉落了下来,出现了一个皮肤深色的赤裸男人。他用一种阔别已久的亲切语气喊着:“是你啊,尤,刚见面你就要将我置于死地吗?” 名叫尤的白皮肤男人,挣扎着站起来,从手心里伸出了一根黑色的细长尖刺,大笑着说:“厉,这是延生者之间早已经凝固的血仇,没必要打什么招呼,来吧。” 两个赤裸的男人伸拳向对方冲了过去。 一阵头痛,水木惊叫的坐起身,眼睛模糊,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芒。 “我难道已经死去了吗?这里是亡灵的归属之地吗?为什么会一片漆黑,我甚至连自己的手都看不到。我记得我被贯穿了胸膛,我还记得羽是没有受到伤害的,希望她已经跑开了,那些藤蔓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自言自语起来。 他摸了摸胸膛,奇怪的是没有了那个被贯穿的伤口,但是衣服上却有那个破洞。 “难道我被谁救助了吗?要长好那样的一个伤口是要很久的,那我应该是睡去很久了,这里是我的家吗?为什么没有人点个灯?” 很久之后,难以辨认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他选择了放弃躺了下来,静静等待着什么。 翻来覆去,不知做些什么,他又起身去寻找,发现一道光芒从很远的方向上刺了过来。他寻着那光芒走了过去。光源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直到,他看到了一个瘦小的男人坐在地上哭泣。 “你怎么了吗?”水木问。 “是你啊,是你吗?是你吗?”他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谁?”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世界再一次毁灭了吗?哈哈,肯定是的,那些狱卒是无法阻止世界的崩塌的!” “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狱卒。” “对了,你要赶紧离开,不能让狱卒们发现。我不能说出狱卒的名字,那样我的牢饭又会减少的,你看到我瘦的样子,饿的滋味真是可怕!请您跟我来吧,我带您离开这里。” “你带我离开这里,难道你不离开吗?” “我是无法离开的,等到这条光圈被岁月磨洗到渣都不剩的时候,我就可以离开了,现在是多少年了。” “神启七百年。” “七百年!七百年了,这条光圈竟然只出现了两道裂痕,真是厌烦,还有上面浮动的文字,我都读了无数遍了。不过没有关系,您来到了这里,证明这个世界的浩劫又要开始了,当我出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将狱卒们杀死救活再杀死再救活,让他们感受真正的痛苦。想想就觉得兴奋。对了,要小声点,不能让狱卒们听见,否则的话会被增加一道光圈的。” 水木认为这个人是一个疯子,说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他希望快点醒来,如果这是现实的话,他也希望快点离开这里。 不知瘦小的男人喋喋不休了多久,当水木看到另一道光芒的出口时,他兴奋地跑了过去。 走出黑暗,进入光明。 一扇耸入天际的巨大石门,左侧是一尊半跪着的战士石像,手呈拄剑的状态,只是其手下什么都没有,右侧是一堆山一般的碎石。苍穹之上,诡谲多变的彤云密布,在短暂的一刻,变幻出万千猛兽狂奔的场景,转而变幻出凶残的恶灵模样,令人生畏。 水木壮着胆子向巨门方向走去,走过左侧的巨石像时,发现其胸口上有一处黑色的圆斑,像是一个黑暗的无底洞穴,而巨门上雕刻着人们生活时的无数场景。 接着是无底的巨坑,漂浮的石路,悬浮的宫殿和万千的持枪石像。 一阵昏迷之后,水木再度醒来,发现羽昏迷在身边,巨坑、悬浮的石路、宫殿,和被自己一触即碎的石像都不见了,像是经历了一个奇怪而真实的梦境一般。 周围的大地碎了,远处那数十根藤蔓乱舞地抽打着。 水木来不及思考刚才那现实般的梦境是什么了,他将羽抱起,尽全力向远方安全的地方跑去。这时,她醒了过来,看到了远方激烈的搏斗场面。 她问:“水木,那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刚才我也昏了过去,经历了一个奇怪的梦之后,醒来便发现这可怕的场面仍然存在。总之,要先跑到安全的地方躲避。”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跑的。” 他刚一将她放下,她便惊慌地将他扑到在地,还没等水木问什么,一块巨石呼啸着从他们头顶飞了过去。 “太危险了,多亏了你反应及时,快离开这里吧。” “还有一块!”羽惊叫了起来。 水木抬头发现,一颗犹如井口般大小的巨石箭一般地刺破着飞了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章 水木 尽在眼前的死亡,没有逃生的可能,水木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站了起来挡在羽的身前,伸开双臂,闭上了眼睛。 羽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惊声尖叫起来。 远处两个肤色各异的男人同时停下了手。 皮肤深色名叫厉的男人嘲笑般地说:“尤,延生者建立的制度里规定,延生者是不可以残害人类的,就在刚才,你那恶心的触手扇过去一块巨石,砸死了两个人哦。” 尤看向远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波动从那个方向传来,他露出了一副惊异的表情,转而放松地笑了起来说:“事实并非如此,你看,新一代的延生者诞生了。” 羽睁开双眼,发现巨石稳稳地悬浮在了水木的面前,像是被一个无形的网束缚住一般,它仍带有冲击的力量,不断地高速旋转着。 水木睁开双眼,表情严峻,没有一丝的慌张,像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一般奋力一挥,紧接着巨石便被削断成两半,沉重地滚落在地。 尤惊奇地望向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突然间,水木的身影消失了,他慌张地四处寻找着,却什么都没有。接下来的一瞬间他像是听到了野兽低沉的喘息声,低头看去,水木已低身在自己的面前,保持着蓄力待发的姿势。 水木向着尤的胸口上打出了迅猛的一拳,尤立刻吐了口鲜血跪了下去,双臂耷拉了下来,意识也昏了过去,那数十根藤蔓失去生命力摔倒在地。 厉恐慌地后退了几步,他从未见过新一代的延生者可以在一瞬间将先代打倒的情况,在确认水木没有将目标指向自己后,他转身逃走了。 羽慌张地跑到水木的身边问:“水木,你没事吧。” 水木回过头,原本纯真明亮的眼睛里现在流淌着血红的愤怒,像是一双嗜血野兽令人恐惧的血红之眼。他像是听到了来自她恐惧和担忧的声音的呼唤,清醒了过来,眼睛里的血红像是降潮的河水缓缓地褪去。 当血红从眼睛里消失的那一刻,他跪了下去,痛苦地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直淌着汗水。片刻后,他的意识恢复了过来,痛苦地说:“羽,对,对不起,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股燥热的力量冲昏了我的意识。” “你的身体还好吗?” “还好,可以感受到的痛苦正在消失,像是被热水烫到的感觉正在消失一般。”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原因吗?我们能活过来全是因为你,你看这个人已经被你打昏了,还有刚才的那块被你削断的巨石。” 水木摇摇头。 尤挣扎着醒了过来,水木想伸手,却被羽阻止了。 羽问尤:“你要杀我们吗?” “不,不是的,我要杀的是石像中的那个人,他呢?他去了哪里?” “已经逃走了。”羽说。 “是吗?真是可惜,我已经找了他很多年了。” “你是谁?”羽问。 “我的名字是尤,第七代延生者,能力是操控植物。我没有恶意的,请相信我。” 水木和羽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三个人静静的坐了很久,互相观察着,可以明显地观察到这个自称为尤的男人在尽力地喘着气恢复着身体的状态。他们确认没有任何的危险后,开始了谈话。 先是羽发起的。 羽想用一个轻松的话题,当她大致的观察了尤的形象后开玩笑地对尤说:“你,真是抱歉,你的头上有一只虫子。” “哦,没有关系的,树里面难免会有蛀虫,比起它们,在树干里睡觉的时候,他们的蠕动要比嘟嘟嘟敲个没玩的啄木鸟安静的多。” “你在说什么?好奇怪的回答,你不会是没有洗澡吧。”水木说。 “请你们不要以一副看待疯子的眼睛看着我。” “抱歉,我知道盯着你并不礼貌,但是你一件衣服都没有穿。”羽笑呵呵地说。 经她这么一说,水木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对话场景,他想到了什么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穿衣服?我很少有这样的行为,我已经习惯了赤裸着身子在树干里睡大觉了,偶尔出来透风的时候,也不会穿衣服的,而且穿衣服会让我的皮肤接触不到柔和的阳光和舒适的微风,尤其是风吹过下面的是时候,年轻的男人,你应该知道那样的感受吧。” “那是什么感觉,我没有在意过。” 尤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笑哈哈地说:“不需要刻意地去体会,偶有一天晚上起夜的时候,你大可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感受一下。现在我们谈一谈其他的怎么样?” 水木被尤的这种自来熟的热情所染,回敬了一笑说:“但你总要穿一些衣服的,这样吧,我们将衣服拼凑几件,你先穿上遮羞好吗?” “少年,若是此地只有我们两个,你是绝对劝不了我的,我也知道羞耻是什么,来吧,只能暂时阻挡日光对我的爱了。” 水木和羽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在尤穿上从水木和羽身上脱下的一些拼凑的外衣后,他的样子,披着散发,凌乱的布条胡乱地裹着身体,像是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水木和羽禁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停止后,尤起身转了几圈,下身脱落,他从容地捡起,又从容地坐下,他们俩个又爆发出了比刚才更大的笑声。 “严肃些,我要讲很严肃的事情。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水木,她的名字叫做羽。” “我只问你。” “好吧。” “现在告诉你,你是新一代的延生者,即第八代的延生者。” 尤说的话像是将一个有分量的珍宝托付给他一般,有着严肃的传承味道。 “对不起,我听不懂。”水木说。 尤一下陷入了沉静之中,眼神中带着急躁而幽怨的光,脸涨得通红,又一下白了下去:“对不起,我很长时间没有讲过话了,让我想一想那些话是怎么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五章 尤 羽一脸严肃地等待着,水木则颤抖着身子,突然间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不起,你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 “水木。”羽埋怨了一句。 “抱歉抱歉,我会努力保持严肃的。” “神启元年,第一代获得石像力量的人出现,他们发现自己的寿命因力量而延长,所以他们自命为延生者。之后的每一个百年,都会有数量未知、能力未知的延生者出现。神启元年是第一代延生者,现在是神启七百年,也就是说,你是第八代延生者。” “那么说,你是神启六百年时的人吗?你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吗?” “是的,延生者生命的生长速度因人而异,百年前我得到力量时候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现在大概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我会延缓生长,看着羽渐渐的长大直至死去?” “是的,延生者漫长的岁月里肯定是要承受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的。” “不会的,我绝不要这样。我放弃这所谓的延生者的力量了,请你收回去吧。” 尤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不是发放能力的神,我也不可能取走你的能力。我告诉你只有一种方法可以使能力消失。” “是什么?” “只有死亡。” “没有关系的。”羽说。 “什么没有关系,我会失去你的,而后我会孤独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水木痛哭了起来。 羽什么也没有说,将他抱在了怀中。 尤不再讲话,找到一根树枝,不自在地折断着,他说:“命运如此,你只能接受。我是一个孤儿,没有任何的亲人。但我同样理解失去的痛苦。现在她处于生命灿烂期,你应该用力量去守护她的,不是吗?” “请你接着讲述吧。”羽平静地说。 “讲述什么?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讲述,很多的信息都是从战斗中得来的。” “那就讲述你刚才的战斗吧,是为了什么?” “这种战斗很常见,你们参拜的神像,他同我一样是第七代的延生者,我们仅仅是一种敌对的关系,就是见面就要打架的。原因是先代的一位拥有巨大力量的延生者因为延生者之间频繁的战争和战争对人类及自然的毁灭,建立了一个斗争制度。所有的延生者分为两派,斗争派和隐匿派,每一派都有一个力量强悍的绝对领导者。斗争派的作风比较强硬,他们对于自然和自己本身的存在持激进的态度,总是乐此不疲地找寻着所有一切存在的目的和意义;隐匿派的作风比较柔和,也可以说是比较懦弱,几乎没有任何的斗争,仅是一味地隐藏和躲避。那个你们参拜的神像是斗争派的,而我是隐匿派的。” 水木不再抽泣,认真地盯着尤和羽。 “为什么要斗争呢?大家在争抢什么吗?”羽问。 “两派的领导者手中都握有一份秘密,将两个秘密合二为一可以通往寻得永生和绝对力量的大门。”尤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毫不在意,感觉上他对于这件事情持一种传闻不可信的态度。 三个人静了下来,仅有一些新生的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会滚过的上一年老去的草茎团。水木怀疑着眼前这赤裸男人说出的每一句话。羽则安静而认真地看着尤,像是一个行医者在寻找着病人的病处。 很久之后。 羽提议打破了安静:“先回镇子里吧。” “确实,我很久都没有出来过了,我想看看人类究竟变成了什么样了。”尤说。 洗去了一身树液的酸腐味道之后,尤全身无力地瘫软在水木屋中的一把椅子上。 “简洁的小屋子,像是被一个精致的女人装扮过的一样,你和羽是住在一起的吗?”尤说。 为尤翻找衣服跑来跑去的水木搭了一句:“还没有,将来会的,但不是住在这里,我想再建造一所新的。” “真是人间美好的画面。” “这一件你试一试怎么样?”水木扔给了他一件,又跑向了他出。 尤将衣服举起来,仔细地观察着,不满地往旁边一扔,抱怨着说:“为什么人类要穿这种称为衣服的东西,密不透风的。罪恶的皮囊无须掩盖,掩盖什么外露器官的羞愧,无非是怕在异性面前难以抑制欲望表现出来的人类定义的丑事,你何时见过山野之间的野兽有拿布条去遮羞的。神创造了我们,我们却要违逆神意,任意装饰自己而掩盖天性,何必呢?坦荡直抒,表露无遗,多么舒爽!” 水木抱着衣服,目瞪口呆地看着尤像是一个英勇的旗手般地振奋地呐喊:“这就是你不穿衣服的真实理由?” “是的,坚定不移,宁死不屈。” “这一件,你要不要试一试,薄如纱,有些透明的感觉,是羽买给我的,我一直害怕没有穿过。” 尤斜眼看了一下,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感觉上十分的诱人,但他立刻将头扭向一边,扔下一句:“别引诱我,就是不穿。” 水木叹了一口气,放下衣服,走开了。 少顷,水木又抱了一些衣服回来时,发现尤已经穿上了那件薄如沙的衣服,站在铜镜前,神采奕奕地转动着身子。水木又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口是心非的家伙。” 尤见到水木,有些尴尬的后退了几步,露出一脸的惊异,又笑了笑礼貌地说:“你好。” “你好。”水木转过头去收拾被他摒弃于地上的衣服。 “初次见面,我叫尤。” “知道,知道,第七代延生者,能力是操控植物。” “原来你认识我,真是荣幸,太好了,哈哈。” “哈哈。”水木用疲倦的眼神回敬一笑。 收拾完毕后,水木坐在桌前,没精打采地拄着头,无奈地看着沉浸在美滋滋的自我世界中的尤,他在地面上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动作很优美,但是整体的样子像是一个披着怪异颜色花粉的蝶。 “美吗?”尤问了一句。 水木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随口答应了一声,尤突然间趴在桌子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审问犯人一般,一字一顿地问:“我,美,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章 力量根源 水木翻着白眼,爱答不理地搪塞了一句:“美,美得令人窒息。” “看你们一副情人的样子,相处的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会打起来。”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羽说。 “羽,你看,我美吗?一定要给出最客观的评价。”尤说完摆出了一个妩媚的姿势。 羽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微一笑。从尤的整体上看,那薄如纱的外衣几乎没有任何遮羞的作用,颜色深的部分在他惨白的皮肤上更加突出,像是一个有高超技巧的画师创作了一幅可以去表达人体的画,再加上他刚摆出的妖娆姿态,裙摆如同波纹的流动,使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在水中故意彰显身体比例的女人。 “美,很美,真的很美。”羽嘴角有些难掩的抖动。 她想要笑但又忍住了,接着说:“你还是换一件好了。” 尤像是受到了无比沉重的打击一般,高昂的头低了下来,情绪也蔫了下来,像是突然遭受寒霜侵打的植被。他将姿势不自在地收回,手放了下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认真思索着,一幅可怜的模样。他用小声的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的声音问:“是我美,还是衣服美?” “当然是衣”羽见他沉重地如同痛失一切的样子,止住了将要讲出的话:“你美。虽然衣服是我买的,但我一直很后悔为什么我会给水木买这样的衣服呢,大概是当时我的欲望冲动所致。” 尤恢复了一些精神,少气无力地说:“难怪,我还以为是我不够美,原来这是你买的衣服,你不是给自己穿这种衣服却要给水木穿,你是不是在密谋着什么?” “怎么会呢,这是上一年的衣服,那时男人们参加镇上的庆典活动的时候都会穿这种外衣的,是吧,水木。” 水木仍然发着呆,似乎没有听见什么,随口答应了一声:“好像是吧。” 羽脸红了一下,将有些尴尬的表情收回,转而对尤说:“跟我来,我帮你选一件衣服,告诉我尺码。” “可怕的女人。”尤小声说了一句,跟了过去。 水木仍旧发着呆,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切,自己成为了延生者,莫名其妙的,突如其来的,像是走在某一条满是人的大街上,被人指定性地硬塞给了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一般,来不及拒绝,也无法不接受。而后这包袱就是尤所说的能力,像是长在身上一般,扯也扯不掉。如果延生者真如尤所说的有很多的话,那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关于他们的传闻。但是现在不能不相信,因为尤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尤似乎对什么都不陌生,对什么也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态度,除了那件薄纱似的外衣。 “俊俏的少年,你究竟在想什么?”尤再一次低身趴在他面前的桌上问。他换了一件粗布的衣服,几乎和镇上人们平时的穿着无异。 “他总是那样的多愁善感,像是一个处于花季的少女一般。”羽说。 “在我看来,你和水木比起来还是你比较的男人。虽然外表上你是一个女人,但也许你拥有着一个燥热的男人的内心。”尤毫无顾忌地开着玩笑说。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不过她比较在意的不是一个男人的比喻,而是一个女人的说法,她改正地说:“我是一个少女,不是女人,要注意说法,这里的年龄是要分好的。” “对了,你的皮肤真是细嫩,你用了什么特别的草料吗?” “你不是操控植物的吗?你应该很了解吧。” “从我得到能力开始到现在我几乎都在理清着植物中含有的毒。可是比起植物的毒,我更喜欢动物的,像是毒蛇的,发作迅猛且无药可治。” 水木抬起头,看着两个人聊着各种奇怪的话题,目前看来,尤更像是一个喋喋不休的长舌妇。他意图制造一片安静的环境,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说:“可以说一些正经的事情吗?” 尤回过头来,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爱答不理地扔下了一句:“说什么?” “额,”一时间水木有些难以回答,“就说一些关于延生者的历史什么的吧。” “那有什么可讲的,除了战争就是在准备战争,而且我才活了一百年,哪能知道那么多。” “那你平时都在做什么?” “睡觉啊,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的皮肤白嫩得如同婴儿一样吗?” 水木这半日以来,除了将尤赤裸那令人难忘的下体印象印在脑子里,并没有仔细观察过他的面容,更不必说他的皮肤了。他问:“只是一味睡觉的话,岂不是碌碌无为?” “怎么会碌碌无为呢?你听上去我大部分时间是在睡觉,我也承认我大部分时间是在睡觉。但是我每一个白天和黑夜都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的,而且我出来是要承担很大的力量消耗,很累的。” 水木一脸的怀疑。羽则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了他们身边,一幅认真听的样子。 “因为我在获得能力之初,背负着对某人的仇恨,我杀了很多人。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延生者,只知道可以用这份力量去复仇。后来我被划入了隐匿派,并且知道了其中的制度,那制度中规定着,两派中的所有延生者都不允许残害人类,否则会受到制裁。” “所以你找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躲起来了吗?”水木问。 “躲是没有用的。这要从力量的根源开始说起。因为延生者的力量来自于两个根源,原力和魂力。原力,就是自然原力,即风、火、水和土四种属性,有着一条单链的克制关系,从上至下依次是风、土、水、火;而魂力,就是调节控制肉体和魂魄的力量,像是我,我的力量被先代们定义为了灵魂链接,可以操控植物的生长状态等等。原力只有四种而且原力者数量颇多,魂力有很多种但都是唯一。每一个延生者只可能拥有一个魂力或者一种原力,没有谁拥有两种,据我说知延生者七百年的历史中从没有出现过那样的两面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章 波动 “我有点儿听不懂了。”水木插了一句。 “刚讲到重点,不理解没关系,等一下你拿笔记下来,慢慢想,这些东西我也是听一个先代告诉我的,当时我也理解了很长的时间。” “我理解。”羽插了一句,并笑了笑。 “你这个可怕的女人,不是,是可怕的少女,好奇怪的说法,算了。接着我的话介绍,无论一个延生者是原力者还是魂力者,在他们处于自身的肉体状态时都是会产生力量的波动的,这种波动会以一个延生者为中心向四方扩散,像是水的波纹一般,当延生者自身的波动与其他的延生者相互碰撞便会引起共鸣,所以每一个延生者都可以感受到其他延生者的存在。” 这里作补充,一般的人类因为其自身也存在着与自然的力量交换,但力量上不足以产生波动,在延生者感觉上来说,人类就是一个个若隐若现的点。在延生者所探知的波动的领域上,其他的延生者像是一个个凸起的水柱,永不停歇地缓慢向上生长着并产生着波动,而人类则像是水面上偶尔出现的水泡,一瞬成一瞬碎,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就像是大家在一片黑暗的丛林里,一个人点燃了火把,接着其他人也点燃了火把,然后大家都会看到彼此。”羽用自己的话解释说。 “的确如你所说,你理解的好快,水木,你呢?” 水木在早上获得力量之后,就发现了这样的情况,自己像是站在一片无际的海面上,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但当有水波传到脚下的时候,他可以清晰地感到是来自于哪个方向。开始时,他以为这是获得力量之初,被力量占据头脑失去理智的疼痛延续,但现在听尤这样一说,更加确信了那有些微弱的波动,感觉上如同寒冷中的残烛之火的跳动,只有一点点的温度。” “不,这次,我理解了,我感受到了在很远的方向上有几处微弱的波动。” “那几处波动不用太在意,他们像是一种标示一般在那里待了很久了,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在那里了,现在他们还在那里,几乎没有任何的移动。” 水木低头思考着,逐字逐句地想着尤话中另外含有的东西:“等一下,你说延生者在自己肉身的状态下是会产生波动的,那也就是说有其他的情况是可以隐藏波动的了。” 尤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一幅像是要展示拿手好戏的样子,他说:“当然了,这也是那位先代告诉我的,那个先代虽然瘦弱得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他冒过很多的险,知道很多的事情。当然这种隐藏波动的事情只能发生在原力者身上,当他们与自身相同属性的自然原力接触时,再在一个区域中达到力量上的均衡状态时,他们的身体便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突破肉体的界限,变成原力本身的状态,就是融入风、火、水和土中,波动也随之隐藏。当然有过很多次这样经历的原力者会形成意识和肌肉的记忆,从而可以有意识地控制这种状态。而之后将他们恢复成原来肉身状态的就是胸口上我们称之为核的斑纹。魂力者是无法做到这样的,他们会永远地处于暴露的状态,无法隐藏。” 水木听完,又皱起了眉头,认真思考着尤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的意思是原力者不只是可以操控原力,而且其自身还可以变成原力的状态,从而隐藏自身,融进原力状态已经难以寻觅其踪影了,更不必说其波动也同原力平衡从而隐藏了。 水木想到了一个他每天都要思考的问题:“难道他们不需要吃饭之类的日常活动吗?” “吃饭?吃什么饭,每一个原力者都有厌食症,他们几乎仅靠从原力中吸取力量便可以果腹,几乎不会去吃作为人类时的食物的。”尤说道几乎的时候,张大了嘴巴,像是在讲述非常离奇的事情。 “你不是魂力者吗?那么你是靠什么方法隐藏波动的。”羽问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水木也好奇地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我的能力比较特殊,也仅有我一个这样的魂力者,我并不是像原力者那样可以融化自身,我只是将整幅身体装入树干中,往往是一片树林中树干比较粗壮的一棵,因为其可以包裹住我的整个身子,而且其地底下有着错综复杂的根部网络,这网络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力量链接体,此时基本恰好与我的力量达到平衡,而后我的力量的波动便可以处于隐藏的状态了。我隐藏了将近十年之久后,得知了自己被判处了无罪。” “说了很多,大致意思就是你像茧中的虫子一般,给了自己一层保护,对吗?”羽不屑地说。 “不要将我比喻成虫子,我很讨厌那种东西的,有一次虫子差点儿钻入我的耳朵里,想想都让人感到恐怖。” “我也很讨厌虫子的。尤其是它们会将家具咬坏。我记得水木在很小的时候还爱将虫子捉起来,然后向着他人炫耀说,‘看我这只多肥!’。” “哈哈,少年,你果然有趣。” 之后,羽和尤再度兴致勃勃地聊起了皮肤的问题,水木悄悄地起身离开了。 水木爬到房顶上,看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又陷入了沉思。 “水木做什么去了?”尤问。 “他喜欢在房顶上看天空,现在应该是在那里,不用理会他的,每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要想很久的。”羽说。 “倒是你,接受的很快。” 羽笑了笑,她想到了什么后问他:“我也想了解一下延生者,你们的力量来自于哪里?” “来自于哪里?直接的话应该是来自于石像,因为我们都是从石像中获得的力量。可是,所有的延生者都相信自己的力量来自于神的赐予,引导我们走出黑暗的引路人可能就是神所安排来接应我们的,当然你没有见过他,他是一个瘦小的男人,身上披着发光的圈,像是某种特异的装饰,但是我从没有见到过那种会发光而且如同有生命一般的衣服。引路人说着奇怪的话,曾经有一个延生者收集了这个引路人对每一个延生者说过的话,当然是他们记着的大部分,因为他的话确实很多,但是没有什么结果,唯一的结果仅仅只有,我被囚禁于此,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现在是多少年等等。” “听起来像是一个神话中因为叛逆被关押的神,他被囚禁到那里很久了吧。” “当然了,每一代的延生者都是他带领的,根据后代和先代们对引路人样子的描述,他甚至没有任何身体上的变化,像是张胡子之类的。” “你们竟然观察的这么细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章 消息 前文所说的与尤对峙过的厉,与尤一样,同为第七代延生者,土的原力者,斗争派。在尤被那个陌生的少年打倒后,他已经不停歇地走了很远,试图去远离令他从心灵上恐惧的魂力者。 这里说明,原力者的攻击目标是对方的躯体,属于单纯的物理攻击,是能够以实际的墙体挡住的。如果要对一个处于原力状态下的延生者攻击的话,这里举一个水的例子,那么就要试图去对水进行排干、压缩或是蒸发的做法,迫使其从中出现。而魂力者的攻击目标因其自身的能力而不同,但攻击的方向脱离不开目标的身体、意识或是灵魂这三个方面。但对于大多数原力者来说,魂力者是最令他们头痛的,如果对方攻击的是自己的魂魄,自己无论施加什么物质上防御都是无用的。 厉仍向前走着,他每想找一片区域休息的时候,都会见到令他厌恶的植物。平时的植物并不会如此令他生厌,它们被风吹弄,传过来的植物独有的香味,总会令处于神像中的他倍感舒适,但自从碰到尤之后,他怀疑着路边的每一根草,每一束花,仿佛它们都与险恶的尤链接这,作为尤的眼线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对于尤的了解,要从百年前,第七代斗争派和隐匿派的战争说起。第七代的斗争派们完全不知道对方有尤这样一个,拥有着从未在延生者历史中出现过的能力。那场战争颠覆了几百年来隐匿派从未赢过的事实,那也是延生者历史中出现过的最滑稽、最具有戏剧性的一次战争。首先,决战地在一个很是荒凉的地方,数十里外都没有人影,所以根本不会对人类造成伤害。参战双方的人员对立站着,各自一字排开。当时,一场猝不及防的雨下了起来,在那种干燥的环境下,无疑是对双方水的原力者最大的恩赐,使他们不必像累赘一般遭人质疑,被说成是充当人数的作用。果然,双方水的原力者兴奋起来,并优先发动了攻击,当双方发射的无数的雨滴在空中碰撞并冲到对方阵营之后,斗争派的几乎都倒了下来,而隐匿派全员安然无恙。 当时,厉和剩下几个还能保持清醒的土之原力者,因为他们总是会在身体表面裹上一层细沙的缘故,阻挡了对方部分的水滴,才没有导致发生其他人的情况。接着,他们看到隐匿派的人群中走出了一位赤身裸体的男人,他像是感谢上天的恩赐一般,双臂张开着,沐浴着雨水。那个赤裸的男人就是尤。尤走到他们面前,开始了慷慨激昂的呐喊,好像在有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卑鄙作为,他说:“斗争派们!是我在雨水中加入了麻醉的毒,请不要怪我,现在你们犹如病怏怏的牲畜一般,不过我们是一家人,我不愿意杀害你们,因为我不愿看见死人青色的面孔,那令人恐怖。我们走后,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像蝗虫一样动弹了。” 厉记得当时尤说这些话的时候,隐匿派们的脸色非常的难看,面容几乎扭曲。而那时对于尤的印象,因为他几乎是站在了厉的头顶,所以只有令人深刻的下体画面,至于尤长得什么模样,根本没有看清。后来,隐匿派没有杀任何人,他们走时,厉也仅看到一对赤裸的发光的屁股,有意无意地在人群末尾扭动,格外显眼。虽然想笑,但很无奈嘴唇被麻醉得无法张合。 现在,厉想来那场战争都会发笑。他走到一片周围没有一根草叶的空地上,身体呈大字躺了下来,日光并不热烈,温暖得如同恰适水温的沐浴,令人全身松懈。厉的身体渐渐融化,像是燃着的蜡烛一般,地面上土的灰色像是侵入布料中的染料一般浸染着他的皮肤。倘使他是白色的皮肤,那整个过程会更加的具有色彩对比性,无奈他总会刻意地伪装成石像,在日光下暴晒。倒不是因为他对人类祭品的喜爱,而是这种方式是他那拙笨的脑袋里想到的最明智的隐藏方法。 突然间,像是一脚踩进了冰窟中的寒冷感觉迅速传递至全身,一般的疼痛与这刺激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猛地坐起身,身体随即停止了融化,土地的颜色也从他身体上褪去,像是年久的颜料般一块块的消逝。他再一次将手按在地上,试着再次触摸那种冰冷的感觉,感觉上像是力量的波动一般,但是据他百年的认知里,从来没有谁的波动会带有自然的属性,更不必说是这种冰冷的感觉。 当原力者通过与自身属性相同的原力进行对力量波动的感知时,他们所能感知的领域范围也会增加,像是如鱼得水一般的感觉。 像是沉入了一片黑暗的冰窟,极致的寒冷和黑暗,死亡的寒气在其中旋转,发出着低沉的哀嚎,拉扯着掉入其中的生命的魂魄。他猛地将手拿开,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气喘吁吁:“不可能的,这确实是波动的感觉,可是波动的感觉怎么会传递属性的力量!波动就是波动!” 他抬手做出了去擦额头上汗珠的动作,可仿佛刚才自己便处于那片冰冷的寒气中一般,额头上没有一丁点儿的汗湿,而是异常的冰冷。他变得恐慌起来,握着拳不断扭头四下寻找着,但没有任何的人影,渐渐的,他转动脖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僵硬地低下了头,失去了意识。 少顷,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身披着黑色的长袍,在帽子下黑洞洞的阴影里可以看得到一幅面具,只露着稍微闪着微光的眼睛,阴森地令人恐惧。黑袍人走到厉的身旁,用一种似乎是被塞子堵住喉咙搬的沙哑声音说:“厉,快醒醒,千万不要被寒冷吞没。” 黑袍人的声音如同黑夜长嘶的幽魂般带着一种死亡的寒气,更加加重了厉所感受到的寒冷。厉没有醒来,僵直地躺了下去,双手捂住胸口,嘴唇颤抖着说:“好冷,好冷!” “看来只有我离开了,你才会好一些,不过我告诫你一句,七代们正在集结,波动正在有意地向着一处靠拢,在某处将会有一场大战。” 黑袍人说完,在厉的胸口上按了一下,便离开了。 直到黑袍人的身影再也见不到的时候,厉从寒冷中醒了过来。 在寒冷的昏迷中,他仿佛听到了一种哀嚎般的求助。 他鼓起勇气再一次将手按在地上,尝试着感受,从各个方向上传来了几十处闪动的波动源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九章 容器 第七代延生者,隐匿派,火之原力者。一个断了左腿,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行走在一片碎石路面上,狂风席卷着黄沙,通向远处的城池在这片昏暗中显得朦胧难辨。他的身影高大伟岸,稍稍的左倾就会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左臂上,不过经过了近一百年的行走他已经毫不在意那种疲累。他的面容苍老,几道已经如疤一般的皱纹刻在脸上,淤积着数日奔波的尘土。他的头所有的延生者的力量的拥有量在获得之初都是相等的。 “一个少年,新的延生者,第八代吗?”独腿男人一副惊异的表情。 厉苦恼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首先,尤的藤蔓攻击了那个少年,那是我亲眼所见的,那就说明当时那个少年已经是有力量的延生者了,我们总不能判定尤的藤蔓是喝醉了吧,而后和尤战斗时我并没有注意那个少年,但是他从昏迷中醒来后,力量急速地飙升了不知多少倍。” “你的意思是他原本就拥有力量,那么他本来就是延生者了,后来再度获得了力量。难道他进入了神域两次,获得了两次力量吗?” “原来你也这样想,我不知道。虽然现在正是百年之际,所有的延生者的力量都会像打长工的领到工钱一般一下变得富有,但是也不会像那个少年成长的幅度那样地惊人。起初,那个少年相距我十几米远时,我才能感受到他的波动,也就是说当时他的力量波动领域只有方圆十几米远,过分地弱小了。但是他昏迷了一次之后,他的力量极速飙升至与累计了百年力量跃进后的我们旗鼓相当,甚至是大于我们。” 前文所说,在一个延生者肉身的状态下会释放波动的,它如水波相似,但又与水波不同。当一个延生者力量足够强大时,强大到波动范围扩大至整个世界时(当然这种情况不存在,只是方便说明),那么所有其他的延生者都会在其的眼皮子地下行动;而当一个延生者力量过于小时,其释放的波动领域仅能扩大到几十米开外便再无扩张(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一个将死的延生者身上)那么这个延生者是探知不到任何延生者的,除非所有的延生者都站在他的领域里。 延生者波动的探知不仅能知晓对方的大体位置,还可以了解到对方力量拥有量的大小。当一个延生者释放(这里沿用范围足够大的说法)的波动,与他人释放的波动产生碰撞后,会被反弹回来,根据反弹所产生的冲击的大小程度便可以判断对方力量的大小了。 “我不理解,如果他是第七代的话,力量绝不可能弱小到仅产生十几米的波动,最小也会有十几里;而如果他是第八代的话,那他得到力量之前应该是人类,怎么会产生十几米的波动。最不可理解的是,他现在的力量比我们还要高。” 厉无奈地笑了笑,他脸上多是惊奇而非怨恼:“竟然会让对立的两派有如此和谐的对话,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少年。” 独腿男人和厉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刚才在他们脸上的轻松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要打吗?”独腿男人问。 “这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刚好从一个寒冷的地方跑出来,正想找个有火的地方好好烤一烤。” “真是尖酸的嘲讽,是在说我的火不够大吗?” “怎么会呢?希望街上的人会去避难,我可不敢杀害任何一个人类。” “他们会知道逃跑的,野兽都害怕火,更何况人。” 一瞬间,一团大火从街中间爆炸开来,像是洪水一般地迅速将整条街道吞没了。接着周围的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人群的惊叫声迅速爆炸开来。 数道厚重的土墙霎时间拔地而起,像一面面坚实的盾牌般阻挡住了如洪水一般肆意吞噬的大火。厉从土墙后翻越而过,手持着一根尖锐的粗壮石锥冲向了最炙热的火焰中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十章 眼 第七代延生者,隐匿派,风之原力者。一个手持长刀的年轻女人。她穿着露着浅灰色手臂的衣服,那衣服的原样看上去并非是现在这样的,像是经过修剪而来,穿在她的身上并不会不得体,反而显得美观。从肩膀和腋部的缝隙处可以微微看到白皙的胸部。她脸上的肤色比双臂要稍浅一些,可以判断出曾经是一个白嫩的女人,而现在的状态则更加的成熟健康。她的眼睛了闪着温柔的光,给人一种可以亲近的感觉。 她走在一片密林中,徘徊了很久,间或抽出刀来挥舞几下,从叶间的缝隙里漏下来的日光形成的光柱在与刀身接触后,闪耀出几片阴凉的寒光,像是破碎掉落的冰块。 她走到一棵树下停了下来,沉了沉急躁的心情,坐下休息。 几天前,她偶然遇到了那个独来独往的独腿男人。对于风和火的相遇,要比水和土的相遇机会大得多,当然是在肉身的状态下。因为自然界中,水和土易于寻找且区域划分明显,水和土的原力者于是有更多的机会隐藏自己。对于风,因为整个世界的空气可以作为一个整体,没有哪个风之原力者拥有那样强大到可以与整个世界的空气达到力量的均衡状态,而且空气本身处于一种永不停息地流动状态,即使风之原力者可以化为空气也会被吹得七零八碎难以复原而直接死去的,所以风会选择一个封闭的洞穴,像一个野兽过冬一般的隐藏,有时还要寻找土之原力者的帮助。对于火,自然界也确实有火,但并不常见,况且也很少有可以一直处于燃烧状态的,至于普遍可以想到的火山,它的力量要比多少个延生者累加在一起要大到无法想象,倘若将一个火之原力者丢入其中,那么其自身便会因接近属性的源泉而急速吸收膨胀直接爆炸。后果是,爆炸者丢掉了性命,爆炸后可能造成火山更加剧烈的活动,引起自然灾害,损人不利己的。所以火几乎也是无法隐藏的。 “韧,是你!”每一次就她见到独腿男人时都会被他丑陋的外貌所吓倒。虽然他们两个在百年间仅见过三次。 “孩子,小心火。”是他沙哑的凄厉声音。 “把你的口头禅收起来,而且我也没有玩火。”尽管他俩仅见过三次,但他总是在嘴上挂着的几句口头禅令她印象深刻。 “我们要集结起来。” “为什么?” 他的眼睛看向上方,似乎上面有什么东西的样子,但是除了蔚蓝的天空和流动的云什么都,他感叹着说:“真是怪异到令人感到美妙,创造世界的神又投下了什么令人着迷的玩具吗?他们总喜欢看着我们这些能力庸俗者争斗、残杀,像是坐在斗兽场看野兽撕咬一般。” 对于一般的没有见到过韧的人来说,他讲的话,总是像装神弄鬼的祭祀的说辞,而她明白这些话的意味,代表着令他惊奇的延生者又出现了:“七代里令你好奇的已经死的所剩无几了吧。你到底经历过多少战斗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经过了一百年,整个七代的总数由将近一百变成了十几个了。很多人都不是我杀的,我只是碰巧出现在了很多地方。到现在我仅杀过一个人而已,就是将我腿削断的那个人。” 她一直好奇着他皮囊下的灵魂的模样,是多么的渴望战斗,多么的渴望厮杀。他在斗争派间的传闻也正如他的模样一般令人恐惧,因为削断他腿的是一个风的原力者,前文说过的原力的克制呈单链的关系,火位于最底层,但是韧却将最上层的打败了。 “那么你说的怪异的令你惊奇的东西是什么?”她问。 独腿男人笑了笑,带着嘲笑的意味:“你是风的原力者,你永远都处于最佳的状态,在空气的介质中会感受不到吗?几日前,一处波动的跳动突然引起了周围几十处波动的跳动,而你我都知道,七代仅有十几个了,那么剩下的是谁?” “先代?”每次她讲到先代这个词的时候都会感到莫名的恐惧,他们像是迷一般的存在,又如猛兽一般令人恐惧。先代们即使不进行刻意的修炼,那几百年的力量积累,以及每一个百年力量的跃进,早已经比他们想象的高出几倍甚至是几十倍。 “只能这样来解释。先代们也对那异常波动感兴趣,但他们参与不参与是另一件事情了。” “参与什么?” 她的这一问题令他将眼睛扭正过来,认真而严肃地审视着她,以难以置信地口气问:“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在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下你什么都不关心吗?那你平时做些什么。” 她听出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指的是在空气的介质中的意思。她犹豫地指了指坚挺的胸部。 独腿男人脸微微一红,但并不明显,丝毫不会让人察觉:“我,不明白。” “当然是买来好看的衣服,然后修剪掉,因为我是个女人啊。” 独腿男人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是不理解,但又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似乎是一种认同:“所以说,这就是你的成果?这就是你裁剪完的衣服?” “当然了,美吗?”她说着转了一个圈,好像是穿着舞裙一般,“怎么样?给个回答。” “你问我?我好像从来没有分清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我的眼睛里总是充斥着火焰的状态,会看到生命是温热还是冰冷,也就是会呈现出红黄色和青灰色,我很少会去看人的外貌。不过,你这样一问倒让我想起了尤那个浑身粘液的鼻涕人,他穿上一件衣服后也会问我,‘我美吗?’想想都觉得恶心。” “好像整个七代隐匿派里只有尤会和你关系比较密切吧。” “我们共处过一阵子。” “原来如此。” 当一个新的延生者出现后不久,所有延生者的脑海里都会闪过一个关于新进者的战斗画面,紧接着会有一个声音告诉成员们,新进者被划分的阵营。而在这之后,新进者也会得到一连串的关于所有延生者的战斗画面和阵营信息。绝大部分的延生者并不知道这声音和画面的来源,他们普遍认为这是创立制度的那个伟大的先代的做法或是其身边的魂力者的能力。由于没有任何人的深究,这样的规则他们都默然接受了,并亲切地将那个画面的发出者称为“眼”。 这个规则带来了很大的便利性,就是新进者可以快速地了解现有成员的能力以及力量,但也有一定的弊端,甚至可以说是巨大的伤害。由于新进者的能力被两派的先代们所得知,假如一个新进者被划分到了斗争派,那么当隐匿派的成员对其能力进行判定且认为其力量会对日后的战争带来巨大祸患时,隐匿派的成员们会对新进者进行诛杀,此时斗争派要做的就是保护。所以每一次特殊的新延生者诞生后都会造成总体成员的流失,当然,如果是一般的原力者,因为能力太过普通让先代们感觉没有新意而会被忽略。 而直至现在,她都没有接收到有关新的延生者的任何画面,以至于她有些神经质地怀疑自己是否被总体排除在外,或是“眼”在懈怠工作。当处于休战状态的日子,百无聊赖时,她总会去买来衣服进行裁剪,像是一种瘾一般的欲望,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停止。在修剪的时候,她会浮想联翩地想到这里或是想到哪里,猜测着他人之间的关系。 关于为什么要将袖子裁减掉,她伸出右手,举向天空,一股旋转的风缠绕在了她的手臂上,紧接着被推了出去,犹如一把旋转的巨大刀刃直冲而上,头顶上繁密的叶子被削下了很大一部分,像是一个房子上破出了一个洞。她头顶的光芒泻了下来,周围一片敞亮,她气恼地自言自语着:“出口到底在哪?” 一片荒凉的沙石地域上,仅能看到几株活着的枯草,腰肢早已折断,任由着风的梳理摆弄。一阵疾风吹过,几个身上披着黑色长袍的人跑了过去,他们的面容隐藏在帽子底下而不得见。 突然间,领头者用命令的口气喊了一声,是一个男人粗狂而嘹亮的声音:“风道!” 他身后的一个人加快了步伐,跑到队伍的前面,用尽全力将蓄积在拳上的风之原力向前打了出去,之后,他们的速度明显变快了很多。 所谓风道,是风的原力者需要进行快速行进时,先在拳上蓄积力量,而后向着前方的空气打出,产生的一条具有风之推力的无形长廊。疾跑在其中的延生者可以在减少了阻力的情况下,借助身后的风力加快速度。这条走廊会随着使用者的前进而逐渐缩小,通常为使用者身后的区域无效并恢复原状。因为风之原力者打出的力量实质上是排挤了周围的空气,再附加了风力所致,整体上是一种需要力量的不断输出以维持的状态,而并非像是在山中打出了一个洞穴而永久成型的存在。虽然风道发明至今已经有四百年的历史了,但是它的存在需要消耗大量的力量,记载中还没有哪一位风之原力者可以将风道维持很长的时间。 “你的力量还可以维持多久。”领头者问。 “只有半天的时间,再以后你们就要背着我跑了。” “没关系的,这样也比隐匿派快得多。你们不要忘了,现在七代隐匿派里唯一一个风还是个路痴。”另一个人开玩笑似地插了一句嘴。 “少废话,抓紧时间前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十一章 点亮世界 这一日,零散的分布于世界各地的所有延生者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一个画面。他们知道此时是神启七百年的开始,是第八代诞生的时候,所以排除了精神控制或是梦境构造等魂力者的可能。他们有些不耐烦的等待着,这个过程已经令他们耳熟能详,画面的闪动,延生者名字的宣告,阵营的分配。 但是这一次较之于以往的都不相同。开始的时候,背景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中,像是等待着开场的幕台。观察者们皱起了眉头,耐心等待着。 一个光点的出现,出现在了深远的被一团浓雾阻隔的黑暗中,模糊的如同时而出现在浓云后的星光,闪动了很多次后,过去了很长时间,光点消失了。又一瞬间,在这空间的各个方向上亮出了无数的光点,无数道光刺了出来,形成细小的光柱。接着,黑暗的空间被切割成了无数的碎块,像是一个雕刻者移去多余的石块一般,一块块被切割的黑暗掉落了下来,在光线的磨损下渐渐缩小直至消失殆尽。整个空间像是被剥了一层皮一般,黑暗消失后,成了一个空白无物的苍白世界。在这世界中,仅有一个拥有着可以辨认的颜色,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年,他的身体轮廓像是被勾勒出的,一根根线条明晰可辨,长发散乱地泻在地上。观察者们没有动作,静静的看着。 一道道厚重的石门从虚无的地面中生长了出来,以少年为中心环绕而立,每一扇门上都绑着沉重的黑色锁链,周围流淌着暗黑色的气体。那气体时而膨胀时而缩小,有着一定的活动范围,在离开一个无形的边界后,便被什么拉了回去。观察者们细心地数着,一共是七道门。 突然间,少年挣扎了起来,他的身上像是被锁链束缚住一般,抬起的胳膊和腿又被拉了回去。他拼尽全力地挣扎,身上的肌肉紧绷着,像一个永不屈服的战士。他的挣扎像是起到了什么作用,有六道石门开始向虚无的苍白世界里陷落,像是没入水中一般。 少年起身,抚摸着冰冷而粗壮的锁链,那暗黑色的气体缠绕到了他的身体上。他嫌弃地向甩着胳膊,但是没有任何的效果,那气体像是一种虚幻的东西,挥舞出的风无法使其散乱。那气体膨胀着将他包裹,又一瞬间地缩小,像是被吸入了他的身体里,消失了。少年再度触碰锁链,锁链表面像是冰出现了裂痕一般渐渐断开了,断开的部分溃烂着磨损在了周围的苍白空间里。少年推开门,走入其中,门自主地关上,沉入了这空白无物的世界中,消失了。 旁观者们开始兴奋起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象,这根本就不是对一个新进者的展示,而是如一个诡异的梦境般令人神往。他们等待着那最后的声音,宣判新进者的名字,能力,阵营的归属。 “水木。” 一阵久久的平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所有的延生者们从画面中醒来。没有能力的说法,没有阵营归属的宣布。“眼”像是因为心累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仅有两个字的说辞,水木。 这时,像是得到了一种解放一般,整个世界上的所有延生者的波动都跳动了起来,波动像是作为信号的火把,一经点亮其周围的点也亮了起来,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强烈的波动碰撞着,持续了一阵后,一些巨大力量的源点消失了,接着呈现区域性的一片接着一片的消失,最后,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再度黑暗了下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尤,尤,你怎么了吗?”来自水木的声音。 尤从“眼”呈现的画面中醒来,一脸恐慌地后退了几步,手心处微微钻出一个黑色的尖刺,他保持着警戒的状态问:“你看到你自己了吗?” 水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确认他的话:“看到了,今天我换了一件衣服,怎么了吗?” “那门里的东西是什么?”尤说着作出了自卫的姿态,手心里的黑刺已经伸出了很长的一部分。 “什么门里有什么,我的家只有这么小,第一天你来到以后不是把所有的地方都看完了吗?没有任何隐藏的门。”水木不知道他在问些什么。 “不要转移话题!你应该看过刚才那梦境一般的东西的,而且作为本人的你,绝对知道门里面有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过,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眼’将你遗漏了吗?哈哈,世间竟然有这么好笑的笑话,即使一个延生者被埋在万层尘土下,‘眼’也可以将画面交给他看。”尤说完后,像是突然间醒悟了什么,全身颤抖了一下,静静地杵在原地:这一次的画面不同于以往,这一次的宣判也不同于以往,难道这一次的传至对象也不同于以往? “你刚才没有被无意识地拉入一个梦境中吗?” “没有,我一直都很清醒的。倒是你,在刚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昏死过去了。” “那么,你的能力是什么?”尤将这几天一直问他的话又问了一遍。 “你已经问过好多次了,可我一丁点头绪都没有。而且你让我回忆,打到你时力量运用时的感觉,但我当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听羽说那时我的意识消失了。” 尤回忆着水木将自己一拳打到昏死过去的事情。那时,水木冲了过来,他的眼睛是血红的,像是一头猛兽,身上的肌肉紧绷着,但是他打出来的主要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手臂的力量,而是那不知名的能力。尤的身体里存储着过量的养分,用于在受了严重的伤时进行自我急救,水木打的那一拳,确实让他的骨头感受到了疼痛,但是后来醒来后,疼痛迅速地消失了。那时他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像是灵魂受到创伤一般(尤曾经受到过其他魂力者的伤害),所以他临时编造了一个自己睡了很久忘记怎么讲话的理由。他是灵魂的连接者,所以对灵魂的打击有着深刻的体会,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关在一个被不断敲响的钟中,而且难以逃离。 “我想大概是将其他人打昏吧。”水木若有所思地说。 “不,可能是使对方的灵魂震荡,失去控制肉体的能力从而失去行动力。”尤说。 “你怎么知道的?” “痛的领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十二章 黄沙 “你感受得到向这里汇聚过来的波动源吗?”尤问。 水木试着去感受,有很多个波动源点在快速地向这里移动着,有的点甚至会激荡出两道波,像是重叠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要避免可能出现的战斗引发的灾难,只能将战场转移了。”尤提议说。 尤和水木来到原祭坛的地方,远处可以看得到山坡。地上碎石乱立,巨大的裂缝仍然处于那里,像是无人处理的伤口,只是不再冒出什么了。自那一天之后,人们都不敢再踏入这块地方了。在平常的日子里这里都很少有人走动,加上仅有的几株枝叶稀疏的瘦草,显得更加荒凉。 一阵狂风巻裹着地上的黄沙袭来,从旁边看去像是一只肥硕的拼命蠕动的虫子。 一队身穿黑衣的人停了下来,风也骤然停下,像是被勒住而停下的奔马。然而,黄沙并没有停下来,像一阵海浪般向水木他们拍去。 尤似乎早有准备,不知何时将一块布料蒙在了头上,而水木在自己的记忆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出现方式,惊奇地长大了嘴巴,直愣愣地挺着身子被黄沙吞没了。 尤拿开布料,对于眼前的一队,无须辨认。当时七代之间组成了很多的队伍,根据先代们的经验,如果没有稀少的魂力者,那就尽可能地使整一支队伍拥有四种原力,只要守护得当,没有谁会处于原力被克制的可能。大部分的队伍都遵守着这一法则。可唯独这支队伍却标新立异。它拥有者超过半数以上的风之原力者,这使得他们总体的行动迅速,来去自如。他们往往会给隐匿派的背后来上一刀,而隐匿派无奈速度不够,只能望尘却步,抱恨而伤。上一次尤见到这支队伍的时候,他们还有十几个成员,现在仅剩五个了。 这一队人摘下袍帽,露出了一张张犹如石面般坚固的脸庞。他们黝黑的皮肤,是终日奔波的证明,每一个人脸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几处刀疤。领头者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脸上永远是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他有意无意地将整个身体挡在了其余四个成员面前,像是时刻在保护着他们。 水木的全身被一层黄沙覆盖了,他弯下腰,痛苦地呕吐起来。 “是他吗?那个吐得很狼狈的少年。”领头者问。 “异常波动的源点就是他,从‘眼’给我们的画面看,样子很像。”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回答。 尤作出准备战斗的姿态,回头撇了下水木,水木呆傻地看向远方,眼中含着泪水,一股有气无力的样子。 “不要害怕,我了解他们的攻击方式。”尤说。 “我不是怕,而是眼睛里进了沙子,现在眼前一片模糊。” “真是坚强的自我安慰啊,虽然没什么用,不过给自己一些鼓励还是不错的。” “有人来了吗?我能感受的到他们的波动,等下,我马上就好。” 尤与斗争派们眼神对峙着。他们一队人静静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像是在等待什么。 突然间,又一阵狂风袭来,斗争派们纷纷带上帽子,尤立刻将原来的布料蒙在头上,水木左寻右觅,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遮挡的东西,他再一次被黄沙吞没了。 尘埃落定,仅有一个手持长刀的女人站在那里,正认真地擦去身上的沙尘。尤刚想呼唤她的名字时,看到了她身后的山坡上露出了一个脑袋,脑袋下的身影歪斜地拔高出现,使尤的心情立刻由兴奋变成了烦躁。 在场的除了呕吐沙子的水木,所有人都看着那独腿的男人,韧,一步一步地从山坡上走了下来,走到女人的身旁。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韧是七代中力量最强的延生者之一,他用头上一道疤痕的代价换取了将他腿削下的男人性命。从那以后,震惊了整个七代,虽然当时七代剩下的人数已不到最初的一半。活到现在的七代延生者们,如果不是隐藏到现在的,那就仅剩下力量强大的了。 “你不是应该先到的吗?”女人问。 “路上碰见了厉,大战了一场,在他快被我捏碎的时候,有人将他救走了。” “是谁?” 韧回忆着。 当时,厉一面制造着厚重的石墙,一面躲避着韧发射的火焰。后来,韧看了出来,厉是在构造一个阵势,试图用墙壁将他围起来,使他因腿部不便无法逃脱而被挤压致死。但是厉的石墙移动的太慢了,比平时自己行走时的速度还要慢很多。于是他任由着厉实行自己的预谋,在将要将关起来时,厉舍弃了所有防御的注意力而转移到了石墙上。他趁机从一个稍大的缝隙中掷出了自己那烧红的手杖,重重地击打在了厉的腹部。厉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大叫着,他的腹部冒着蒸汽,显然身上那一层用于防御的土层被冲破了。他走到厉的身边,伸出火红的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在想要发力时,被突然间出现的一只手制止了。 他转过头,发现那个人身材矮小,隐藏在一层黑色的外衣下,看不到脸,用沙哑的声音威胁他说:“如果你动手的话,你将会享受到极致的痛苦,但是我不会让你死,直到你的恐惧增加到我开心的时候,你就可以解脱了。” 韧的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一股被撕咬的疼痛漫至他整个身体。那个人带着厉走后,他才恢复过来。现在想来,都能感到那种令他最恐惧的疼痛仍然存在。 “是六代。”韧说。 “六代怎么会救厉?” “不知道。不用关心那个了,眼前的重要。起初我以为仅是一个怪异的波动,想来一探究竟。现在看来,‘眼’给我们看的画面已经让先代们蠢蠢欲动了。”他说着,看到了远方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尤,喊了一声,“尤,好久不见。” 尤走向韧,一句话也没有说,三个人默然地转向了斗争派们。 “路痴,你集结的队伍在哪里?”韧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审判者 “在我来的路上,也出现了一个难缠的敌人。”她回想了一下被她毁坏了大面积的树林。如果在尤的面前讲那些的话,尤一定会不顾敌人而将攻击目标转向自己的。 “对面领头是火,剩下是风,我的毒粉是无用的。”尤在每一次战斗的时候最率先考虑到的不是持黑刺冲过去,就是用毒粉来偷袭。 “我们要先想一个战略,那个少年是哪一派的,会帮我们吗?”女人问完,看向“眼”传递的画面中的那个少年现实的模样。此时,水木跪在地上,用尽全部情感来制造眼泪。然而她看不到眼泪,她以为他是在释放什么能力而进行的怪异仪式。 “他在准备什么吗?”女人问。 “没有,他只是让沙子进了眼睛,而且还是两次。”尤说。 “战术之类的无须考虑,只要找到对方松懈的那一刻给予致命的打击就好了。”韧说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冲了过去。 “少一条腿还这能这样活蹦乱跳的,你是多么痴迷于战斗啊。”女人不解地感叹了一句,摇摇头,向前方打出了一股风,抽出刀冲了过去。 那股风卷起了沙尘,有了沙尘的颜色可以看到那股风不断地自我旋转着。斗争派里的一人站了出来,双手伸向她,一股风在他手中出现,同样卷起了沙尘,同样的自我旋转,但与她的方向不同。他推出风,两股相遇,相互撕咬着,边缘的风刃像是利剑一般的斩击着地面,突然间两股都粉碎了,漫天的沙尘腾地而起,挡住了双方的视线。 女人伸出刀,刀身上缠绕着可以撕裂石头的旋风,向着已经确定好的方向刺去,但什么都没有刺到。 沙尘在一瞬间被吹开,视线一下变得明晰,女人看到了自己的刀稳稳地停留在了一个男人两只分开的手掌之间,刀身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像是被无形的网扯住一般。 女人惊慌地向后一跳,在落地的一刻作出了判断。那个男人用方向相反的风将我刀上的风刃抵消了,并在两手之间注入了高速旋转的风。百年前,“眼”给她看的画面里,她曾看到一个先代用过这样的方法,但这需要释放者拥有很强大的力量,而且需要对力量的把握达到非常的细致,否则自己本身的手臂也会被削下来,而后进入其中的东西会被拉进去,被绞个粉碎,属于风的防御之一。 她紧接着看到那男人的身边,剩下的两个男人伸手对他施加着力量。原来是三个人同时才能完成的,接着,刀身被吞噬进去,并被粉碎成渣。 确实,她用这一刺用了很长时间了,在刀身上缠绕旋风,如果刺不到,那么风刃也会将周围的事物割断。对于火和风的原力者伤害很大,而对于一般的水之原力者也同样适用(这里说的一般,是指不能制造冰的原力者)。 尤在她身后大喊着,用着他表演时的惯用伎俩,假装摔倒,引人一乐,但在不经意间将一颗小种子扔了出去,结果飞到那个高大领队面前被他吐了一口小火焚毁了。 她回头以不屑的眼光瞥了尤一眼说:“你就不能拿一些有用的东西出来吗?” “又没有烧不坏的种子,你让我怎么办。” 这时,斗争派一队的领导者向着韧冲了过去,速度飞快,可以看到他的身后,有人为他打出并维持了一条风道,而那风道裹上沙尘后,像是一条黄色的巨蟒。 一声沉重的打击,除了水木外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韧的位置。只见韧的双手握着铁拐抵挡着一个燃着炙热火焰的拳头,两个人相互角力。韧不便的腿此时有些难以支撑,但是他没有一丝的松懈,终于那铁拐经不住炙烤凹陷变软,韧在关键的一刻向后一跳,躲了过去,但衣服上还是被打到而烧毁了一块。 “原来七代中还有强者。”韧说。 “剩下的人都是强者,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过分的自大的蠢货。我们都活了一百年了,已经知道了,我们自身是无法将所有的力量全部拿出来用的。” “我们不知道怎么使用,但先代们也许清楚那样的方法。现在当你的力量消失的那一刻,就是你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看来今天,我们两个之间必然会有一个在这场战斗中死去了。” “将你所能拿出来的全部来与我决一死战!”韧大喊了一句。 两个人同时握着拳,怒目而视,同一时间,两个人的身上都燃烧起了巨大的火焰,瞬间他们两个的身影就被吞噬了,而且火焰还在不断升高膨胀,火蛇四处喷张着。 两股巨大的山一般的火焰碰撞在一起,互相吞噬、撕咬。双方的人都没有插手,他们也无从插手,都静静看着这震撼的场景。突然间,整个火团像是一条巨蟒冲向了天空。在空中几乎没有停滞一下就消失了。 两个对峙的赤裸男人全身都被烧伤,无力地躺倒了下去。 这时,斗争派的一人冲到了韧的身边,她趁机冲到斗争派的领队身前。 “如果你想动手,我们可以换一换。” “都停下!” 不知是谁的喊声,他们看向水木,此时他已经弄好了眼睛,因为看到了震撼的场面木讷的愣在原地。 后来,从山坡后面走出来一个身影,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长袍,帽子的黑影里无法看到面容,像是带着一个面具。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水木和昏倒的两个都震惊地看到了那人的衣服上纹着一个图案。他们直到没有人会仿造那个图案,因为人类不知,而两派的延生者没有胆量。那个图案的样子是两个包含的同心圆,中间等分着五个锥形的纹饰。拥有那件衣服的就是延生者中的审判者。 延生者中斗争派和隐匿派的战争可以看作是两拨人打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战争是有影响的,尤其是对生命的影响。这时就需要一个执法者了,这个执法者代表着生命的一方,对危害生命者给予惩罚。而审判者就是起到了这样的作用。审判者在延生者中,每一代只会有一个,而每一个审判者的能力、外貌和所有的一切,“眼”都不会透露任何的信息,所以两派中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审判者是谁。 “带上你们的领队离开这里。”审判者命令着说。 审判者走过尤的旁边,尤傻笑着乖乖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经过水木的旁边,轻轻摘了一下挡在面前的面具,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要小心。” 两派结束了这场没有死亡的常见战斗,斗争派们带着领队离开了。尤扶着韧的胸膛,过了片刻,尤摇摇头将一颗种子按入了他的胸膛,大喊着:“听着,这是很贵重的种子,我仅有这一颗了,如果焚毁的话,你的命也就没了,它在你命就在。还有,这是我怜悯给你的。” 而后,尤跑到水木身边问他:“审判者对你说了什么吗?” “好美。” “好美?你见到审判者的样子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梦颖 石城,是这块大陆上迄今为止最庞大帝国的运输中转站,它的北面百里外就是帝国的核心都城,一个居住着上百万人口的巨城;南面连接着大海,神启元年世界崩塌之时,大陆桥被摧毁,以后的人们为了联系而造就了船只,这种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港口总会停泊着几艘船只;东面是都城唯一的矿产来源地,一片绵绵无尽的山脉;西面连接着数十个镇子和村落,那里居住着外族、被帝国流放的罪人、异教徒还有普通的人民等等。 厉从一阵颠簸中醒来,扭动了一下不适的身子,腹部仍然是剧烈的疼痛。我是在一辆马车上。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嘶鸣,他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醒了吗?”是一句来自车前沙哑的问候,加上车子的颠簸,这声音一断一续的。 “是谁?”厉问。 “一个无名小卒。” 厉拨开帘子,发现一个缩成一个黑团的人在赶着马车。那个人回了下头,从帽子下的黑暗阴影里可以看到一个阴森的面具。厉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故作镇静地放下帘子。 那个人的模样,厉曾从“眼”给的画面里见到过一次,第六代,斗争派,不知何时会向外界散发恐惧的魂力者。这不知何时的说法是来自于传说,延生者们曾说过这个人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近两百年来,只有关于他在某些地方出现过的传闻,延生者们很少见到他,而且也不知道他面具后的模样,不知男女,不过大多数的延生者们认为那面具下是一个男人,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是你将我从韧的手下救出的吗?” “是的。” 厉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是感谢还是沉默。 “为什么?” “因为我们同属于一个阵营。” 这个人的言行不一让厉不知如何接得下去话,仅厉知道的,这位先代两百年来没有为斗争派做过任何事情,出过一份自己的力量。 “但是你没有参加过一次战斗对吗?无论是六代的还是七代的。”厉问。 “延生者中当然也有好战分子和安稳生活之人的分别,你是前者我是后者。我是不能够参加任何战斗的,因为我可能会敌我不分的给所有人施加魂力,到那时该怎么解决呢。而且不参加六代的战争还情有可原,我怎么会介入七代的战斗呢?小孩子打架怎么可以让大人介入呢?” 在力量是厉数倍强大的他面前,厉不敢有任何的反驳,事实也确实如此,考虑到他的能力会不分敌我的攻击,还是让他在一旁观战的好。 “那么你为什么要救我。”厉越发感到自己问的问题莫名其妙,他对这个六代的认知如同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虽然他并没有见过大多数的六代。 “很简单,因为我的土之原力者搭档死掉了,我要你代替他。” “替代他?你要让我做什么?”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魂力者如何隐藏波动。” 厉听到这个如此有悖常理问题后,笑了笑,这就好像是太阳不发光,日夜不交替一样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的,魂力者怎么可能隐藏,他们又不会将身体融化为原力。” 马车前传来一阵叹气声,似乎是为他的无知感到无奈。 “七代的认知只有这种程度吗?”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不可能的事情是能够发生的吗?” “当然,换一个问题问你,为什么你会感受不到先代们的波动。” “可能是他们的力量太强大,波动范围广,我们七代的范围小,我们的处于他们中就好像处于空气中一般,空气虽然存在但是我们却习而不察。或者是先代们都是原力者,都隐藏了。”厉为自己全面的见解感到高兴,嘴角不由得上扬了下。 “确实如你所说先代们拥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和波动领域,但他们不会在一个位置安家定户,他们会频繁地更换地方,那样可以最快速地获取最新发生的情况,而且范围再大,他们的移动加上你们的移动,你们接近他们波动源点的时候会感受不到吗?而且,先代中魂力者的数量是很多的。” 厉听完他的话,好像自己说的经过时间累积的经验结论都被反驳了,自己所建立的对世界的认识的建筑轰然间倒塌了。 “那么魂力者是怎样隐藏波动的?” “魂力者自身并不会像原力者那样可以将突破肉体的界限。原力者的肉体化为原力本身并溶入其中的这个过程,在魂力者们看来,就是一个灵魂从一个小的躯壳转移到了一个更大的躯壳。所以先代们才会那样的定义:当原力者与自身相同属性的自然原力接触时,再在一个区域中……”他顿了顿,意识到了马车里的厉保持着足够的安静,应该是认识到了自己话的重要性,接着说,“区域,这个词的限制作用,说明了就是将一个魂魄从一个躯壳里放入了另一个躯壳里。借此定义,有一个先代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是什么?!”厉急切地问道。 马车前又传来一声叹息:“就是将魂力者放入封闭的土层中或是水中。结果,那个先代差点儿憋死。” 厉一下子大失所望,他说了那么多好像一点用都没有,而且也没有说明魂力者可以隐藏。波动确实会在水和土等介质中传播,如果是在封闭的土层中,对于其他延生者来说,波动的传递会被土层滤去一大部分而使感知弱化,但对于土的原力者来说却可以感知的到。等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先代成功了吗?!”厉突然大叫了一声。 “当然了,虽然只是减弱而没有完全隐藏,但仍然接近于隐藏,只有土层够厚就行了。加上土之原力者不去刻意寻找的话,是很难发现的,水层也是一样。” 厉此时才明白,原来像迷一样的没有踪影的先代们其实就可能在自己脚下深深的土层中。他重新理清着自己的头绪,经过一番受教,他感到自己过去的一百年,不是在准备战斗就是在战斗,真是肤浅的认知,粗俗的生活,毫无理想的追求。他怀着兴奋而好奇的心情问:“那么这些隐藏的先代们在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如果没有波动的冲突,就是在准备战斗,如果有冲突就是在战斗。你以为他们在做什么?赏花?” 厉的想法被塞了回去,一时竟语塞没有任何话要讲。 两个人保持了很长的时间,厉忍不住安静问:“我们要去向哪里?” “向东,去石城。以后我们要共处,现在你坐到前面来。” 厉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又不敢拒绝。他坐在车辕右侧,从他手中接过缰绳。 六代动作迟缓的解开帽绳。厉咽了咽口水,猜测着各种英俊或是丑陋的可能。一头柔顺的红发泻了下来,厉长大了嘴巴,不由地拉了下缰绳,马一阵嘶鸣,他抱歉道:“对,对不起。” 接着,六代脱下了黑色外衣,像是脱掉了一层厚重的盔甲,露出了一副娇小的柔软身躯,一阵淡淡的香味缓缓的弥散开来。厉像是在看一朵正在开放的花朵,之后,面具被摘下,是一张女人白皙粉润的面容,没有丝毫的瑕疵,五官小巧精致,眼眸柔亮如水。 “你,是,一个女人!怎么会呢?”厉不敢相信地说。 “因为我对自己能力无法掌控,加上我的能力又是散发恐惧的感受,所以我才会打扮的更加吓人一点,好让人们远离我。”她的声音细软婉转,如同莺啼。 “你的声音。”厉指着自己的嘴巴。 “哦,是这个面具的作用,这是两百年前盛行的玩具,当时我还是一个幼童,我的父亲买给我的。后来损坏过很多次,我也修复了很多次,现在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了。”她说着将面具递给了他。 厉小心地接过,像是对待珍宝一般,仔细地观察着它的构造,正面画着血红的杂乱花纹,像是在刻意描述一个血流满面的样子,在血红花纹的交错间,似水流淌过的痕迹显露着黑色,整个面形如厉鬼的恐怖面容;背面,在嘴巴的位置有一个灌满了东西的囊,里面装着不知名的东西,声音的变化应该是这个东西的作用。他点着头一副认真的评价:“嗯,不错,不错。” 道路并不平坦,颠簸地没完没了。六代又穿上了她用来伪装的外衣,戴上了面具。厉则因腹痛而躺回了马车里,他打开窗子,时而闪过了几株绿草。 “你的名字是什么?”厉问。 “梦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十五章 不眠之夜 马车行至深夜,前后都看不到村镇。厉和梦颖找到一片林子,将马车安顿好,他去捡了些枯草和树枝,生起了一堆火。 梦颖将面具摘下,靠近火旁,伸手取暖。 林子间偶尔吹过的冷风将往年没有腐烂的枯草卷成团,在地面上滚动着,像是在地上打滚的欢乐的孩子。火堆哔哔啵啵地响着,这潮湿的燃料似乎令火难以咀嚼,偶然间一声炸裂,木柴跟着跳动一下。 她将大衣裹紧了些,厉看到后,移动了下身躯为她挡风。 “谢谢。”她点了点头说,“不过你可以造出一堵墙来,那样会方便很多。” “说的也是,对不起。”厉傻笑着,他总是会为自己的笨拙感到抱歉。 “很多天前,我出现时告诉了你,七代们正在集结。” 厉回忆着她说的那一次,自己因被最恐惧的感受,寒冷所吞没时的场景。在昏迷前他确实听到了一句模糊的声音,但是没有听清.不过对于七代们集结这件事情,他没有丝毫的惊奇.在过去的一百年里,七代们集结了数次,虽然他们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在人数上有所减少,但是他们仍然乐此不疲地汇聚在一起进行两派之间的战斗。 “为什么你会关心这种事情,集结不是很常见的吗?”厉问。 “你知道七代有一个斗争派叫做祀的吗?” 听到这个名字,厉的表情变得严峻了些:“他是杀害同伴的叛徒!” “最近他又杀了一个人,就是我的同伴。土之原力者,一个相伴我几十年的温柔男人。” “他究竟是什么目的!竟然要做这种事!”厉咬牙切齿地用拳打着地面说。 “第一个死在他手下的是土,现在死去的也是土,在六代和七代之中我发现仅有你一个土了,所以我找到了你。前几日我提醒你,仅是为了让你和七代的其他人汇聚到一起,但是你却被那个名叫水木的少年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厉对她对自己的关心感到感激,同时他对那个叛徒残害同一阵营的同伴感到气愤。:“无耻的叛徒,可是他杀害同伴的目的是什么呢?任我怎么想都想不到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她挪动了下位置,向火焰靠近了些。她那瘦小的身躯,在渐渐寒冷的夜里显得更加弱小。若不是厉知道她可以散播使人恐惧的感受,他一定会因那让人想抢夺占有的美貌而冲动。 “这只是我的猜想,”她停了下,向火堆里添了一些木头,“这还是我见到七代审判者之后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我问你,两派之间做了什么会招致审判者的追杀。” 厉听到审判者一词,全身不禁哆嗦了一下。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比嗜血的恶魔更加的使他恐惧。因为七代最初的近一百人到现在的十几个,绝大部分都是被审判者所杀的。她的问题具有一定的引导性,会让回答者顺着她想要讲述的回答。厉不太会总结一个人具有什么特点,但是他还是钦佩于她由浅入深的逻辑顺序。 “只有两种违背,在延生者制度中也仅有这两条规定。第一,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杀害人类;第二,不允许杀害同一阵营的延生者。”厉说。 虽然延生者们不知道为什么创制制度的那个伟大的先代做这样规定,但是他们认为这样的规定有着一定的道理,他们对于第一条的猜想是,延生者是由人获得力量而成为的,所以绝对不能残杀唯一的源泉;对于第二条的猜想是,“眼”对于每一个延生者的分配都是为了保持两派力量的均衡,如果杀害了自己的同伴,无疑是给了敌人一把刀来杀自己、所以绝大部分的延生者都对制度默然遵守着。 “那么七代中,谁是最强的延生者。”她问。 “韧。”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出来。根据他的了解,韧是一个永不服输且不停息地征战四方的最强战士。 她皱了皱眉头:“那么韧和七代审判者比呢?” “当然是审判者。”厉又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他说完后,连自己都惊奇了一下。由于自己百年之中的较量对象总是隐匿派的缘故,所以并没有考虑到审判者的存在,他甚至忽略了审判者也是延生者的事实了。他似乎考虑到了她将要说出的猜测了:“你的猜测是祀并非神智不清,而是有预谋地残害同伴来招致审判者的追杀吗?” 她沉重地点点头,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因此想到了自己被杀害的同伴。 “他竟然想要挑战审判者,这无疑是冲向刀尖,跟自杀无异。”厉一口斩钉截铁的口气。 她摇摇头,一副疲惫的样子,没有给他回答,似乎对于他的结论是认同的。 厉考虑到天色已晚,便不再追问。他制造出四面墙来将她和自己围在其中,火光在墙壁上跳动。她抱着双腿,将脸深埋在其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厉看着她,目光温柔。他想,这样一个弱小而无助的女人,怎么会散发使人恐惧的感受呢?想到她的能力。他在马车里颠簸的时候并没有想明白。恐惧和恐惧的感受,难道不是一个作用吗?她的能力是引发了恐惧感受的发生,而并非恐惧真实的作用于目标。有些人会因为惧怕恶灵而害怕在黑暗中独处,当其真的在黑暗中独处时,恐惧的心灵奏效,脑子里生出了恶灵的模样,这时,如果其感受到了寒冷或是灵魂被冻结的感受。其实是头脑最为紧张,感触最为敏感的缘故,这种感受往往是心里上的逼迫,迫使身体将冷的感受放大了。但是想这么多,恐惧和恐惧的感受怎么分辨呢?难道恐惧不会产生相应的感受吗?还是恐惧的感受不会产生相应的恐惧心理?等一下,我记得她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的! “啊!”厉大叫了一声,动作迅速地缩到了墙角里,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动物。 她睡意朦胧地抬起头,用埋怨的目光盯着他:“怎么了吗?” “你睡觉的时候,能力会发动吗?”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就好像此时已经身处在了冰窖里。 “当然会了,我又无法控制它。” “你,你多少是能够控制一下的吧,比如说,你的哪种状态能力的发作次数要少一些。” 她一脸不情愿地拄着脸,被挤压的扭曲的脸上写满了被吵醒的恼怒:“听以前我的同伴说过,我清醒的时候发作会少一些。” “原来如此。”厉像是得了什么门的钥匙一般,脸上写满了开心。 “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想听故事吗?很长很长的那种,能够讲上一夜的。” “不要,我要睡觉了。” “那我能出去,到别的地方睡觉吗?”厉一说完,马上感到自己讲这句话的多余性。 “不要,你要一直保持着火的燃烧,因为我很害怕冷。我以前的同伴就是这样为我做的。” “想来你的同伴都没有睡过好觉了。”厉不情愿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没有讲话,已经恢复了刚才睡觉的姿势,继续将脸埋在腿中,缩成一团。 “为什么前几天你见到我时,我感受到了大约二十处的波动。七代们只剩下十几个了,而且好几个都没有在这附近。”他故意找了一个话题,小声试探着。 厉所说的附近指的是他自己力量产生的波动领域的范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十六章 不眠之夜(二) “剩下的都是六代了,因为六代的审判者迟迟没有出现,所以大家聚在一起决定亲自出手。你的波动领域还很小,你只是感受到了一部分的六代。现在的情况是,几乎所有的六代斗争派都出动了。” 厉为她的搭话感到高兴的同时,又为整个倾巢而出的集体行动感到震撼。他问:“杀一个七代需要整个六代斗争派出动吗?” “首先,那个七代的叛徒具有很强大的实力,这一点毋庸置疑,不是一两个六代就可以制止的;二,因为祀是风之原力者,位于单链克制的最上层;第三,他可以达到暴走状态。所以需要几个人组成一队对他进行诛杀。考虑到我方有动作会使隐匿派紧张之后,大家决定集体行动。” “暴走状态?”厉似乎对这一从未听到过的词产生了兴趣。 “你不知道吗?” 厉摇摇头。 “无知的七代,虽然我达不到那种状态,但是我见到同代人使用过。首先,平时状态的我们,是无法将自身所有的力量全部拿来使用的。我特别指的是肉身状态,你知道原力者在原力状态中是无法发动攻击的,否则就无敌了。我们平时使用力量的极限可能还达不到自身力量拥有量的五分之一,所以每一次看似拼尽死命的战斗,都只是造成了身体的劳累,对于力量总体的损失根本无需考虑。” 厉认认真真地坐着,摆出乖巧端正的坐姿。对于他这位学生,她这位老师的教授态度要差很多,她似乎一直都在为他吵醒自己而苦恼。 “暴走状态分为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可以将近乎于一半的力量释放出来,这个时候,我们胸口的被称为核的点会生出无数的白色细纹,将我们的整个上半身如同蜘蛛网一般的包裹住,有些会直达下颚的地方。我是一个女人,但对于暴走状态时男人和女人的模样,我更喜欢看女人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美,有一种想要抱住的冲动。当然,你没有见过。” 厉没有任何回答,他震惊了。一直以来,他只认为胸口被称为核的斑纹只是作为延生者身份的证明,像是某些国家对于获得荣誉的人发放的贵族勋章,现在他知道了这斑纹再开启暴走状态之后会有变化。如她所说,虽然自己没有见过,但是现在非常的渴望见到。 “第一阶段之上,还有第二个阶段,相对于第一阶段来说,第二阶段可以将延生者储存的全部力量释放出来,而且释放速度极快,所以造成的毁灭力也是非常巨大的,像是一个陨石一般会将地面上撞击出一个巨坑,这只是一种比喻的说法。这时,上半身的斑纹会向头部生长,将整个脸包裹住,样子想起来就可怕。虽然我没有见到过,但是我此时更喜欢男人的模样,因为女人的像是被毁容了一般。” “如果力量全部释放之后会怎样,会直接死去吗?”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见到过能开启第二阶段的延生者。我要睡觉了,别再吵醒我了。” 夜静了下来,在这封闭的小空间里,抬头可以看到蒙蒙的夜空,偶尔出现的一点星光,随即被云掩盖住。周围不时传来,从冬季中早醒过来的虫鸣或是野兽的低吼。偶尔可以听得到她比较沉重的一两声呼吸声,毕竟抱成那样的姿势睡觉是很难受的。 过了一段时间,厉努力睁着沉重的眼皮,向火堆里扔了些木柴。 这一夜,在这个镇子的水木家中,对于所有人来说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身受重伤的韧被抬到了水木的卧室中。尤说,如果他对种子的生长进行抵抗的话,他的生命就结束了。 现在,冷风穿过窗子吹进来,吹过微弱的月光的琴弦,似乎奏出了舒缓的曲调,安抚着客厅里每一个人的心。但时而从楼上卧室传出韧与痛苦较量的惨叫让他们的心情一次又一次地紧张起来。 尤坐在椅子里,一脸冷漠地低着头,似乎对此并不关心,其实他只是将抖动的过于剧烈的脸低了下去;水木焦急地在屋里转来转去,时而握拳挥臂,时而小声默念起了什么;对于只剩下刀柄还没有抛弃的女人也坐在椅子里,低着头全身颤抖着,她抚摸着刀柄的花纹,那种冰冷似乎给她面对死亡的恐惧心里一种安慰;羽在女人的身后扶着她的双肩。 又是一声剧烈的惨叫,这一声比前面所有的都更加让人感到撕心裂肺。 “尤,他能活过来吗?”水木突然打破了凝重的沉默,问了一句。 “那是传说中鬻魂的种子,我不知道它有没有救治的作用,但是,如果韧能过活过来,鬻魂将维持他的生命。” “希望他会没事。”水木说完,默念祈祷着。 “但是使用鬻魂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需要将自己的力量的一部分供它食用生长,而且种子会蚕食宿主的魂魄。如果韧的生命不足以满足它的生长需要的话,韧就会被反噬。”尤微微抬着头,无比严肃地说。与他平时的嬉笑模样完全不同。 很久之后,韧的痛苦像是消失了,他停止了叫喊,楼下的人为了确认焦急万分地冲了上去,轻声开门,发现韧还有鼻息后,说了几句,离开了。 “他还活着!” “是种子起作用了吗?烧毁了内脏,没有立刻死去已经是他顽强生命的证明了。” “快离开这里吧。” “需要为他生一堆火吗?是不是会使他恢复的更快一些。” “水木!就你想法奇特,火光亮了还能睡得过去吗?” …… 韧在昏迷前听着这些关心的话,想要去笑一下,但是感觉不到脸上肌肉的抖动。确实,他很久都没有被人们关心过了。现在,在这个令人安静的地方,他想要休息一下了,于是安心地沉入了回忆的梦里。 在成为延生者之前,韧是一个随时都保持着拼杀欲望的战士。战场上硝烟的味道使他兴奋,血流成河的画面使他血脉喷张,刀枪尖锐部分的碰撞声音是最好的杀戮曲,他永远像是一头尝到了血腥味道的野兽一般。成为延生者之后,火的力量的使用,爆裂的火焰,百年的四处征战,挑战着自己认同的强者,让他加剧了人性丧失的过程。但现在,这离死亡最接近的宁静时光中,他想要怀念自己的一生。他想要尝试寻找自己是否还有作为人类的美好回忆。但是,除了战斗的血腥画面,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角里似乎流下了几滴泪,不知是为什么,但他很开心。随着泪水流到伤口里使才消失不久的疼痛又复发了,他的回忆也随之停顿。 他忽然间想到了迄今为止所有遇到过的令他尊敬的对手,无论是获得能力之前还是之后,今天的战斗是他认为百年中最酣畅淋漓的一次。这是一场双方都抛弃了自身所有防御而全力以赴的纯力量上的碰撞,没有任何人的插手,双方都认同着对方,将自己的生命都孤注一掷地放在自己所能释放的力量极限上。 他笑了,并且不顾伤痛地放肆狂笑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十七章 祀 一阵急匆匆上楼的脚步声,楼下的人冲了进来。漆黑的屋里被灯光点亮。 韧的全身向外溢着鲜血,他一脸满足地盯着屋。 “我已经不在乎了。你们知道延生者死后会发生什么吗?” 尤和持刀柄的女人点点头。 “动手吧。” 尤冲身后的人点点头,一把抱起韧,反身破窗而出。水木他们紧跟着冲了出去。 奔跑中水木问女人:“尤在做什么。” “延生者死后,其身上积累的所有的力量都会在一瞬间释放出去,形成吞噬一切的力量冲击波。原力者释放的是原力,魂力者则是在其领域内的人会受到影响。” 他们一行人出了镇子,来到了很远的一片荒凉的地方。 尤将韧一个人孤零零地放在一块石头上,回身和水木他们站到了相距很远的地方,严肃地等待着韧的死亡。 夜空下,黑暗驱使着冷风,搜刮着人心善良的温暖,一股寒气从众人身边流过,像是被虚无的恶灵穿过了身体,被死亡的冰冷所笼罩。 突然间,远方韧的方向,一团大火燃烧了起来,火焰迅速地生长变大,之后,火焰爆炸开来并向四方蔓延吞噬而去。一瞬间点亮了整个黑暗的夜。 所有人静静地站着,为死去的韧做最后的祈祷。 “原来是一场可悲的欢送会。”在空气中不知哪个方向传出了一句嘲笑的语气。 水木四处寻找着,另外三个人则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从远方的黑暗中走了过来,在微弱的月光下,可以看到他一头凌乱的头发,刀削般的棱角分明的面容。他的步伐轻快,脚边像是踩着流动的风。 待他走到离他们很近的时候,尤和女人将他认了出来,并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令他们都不愿提及的名字:“祀!” “斗争派的叛徒,你来找我们做什么?”尤手心里伸出了一个黑刺,挡在了所有人身前问。 祀哈哈笑着,脸上没有任何的敌意,随意地做了下来说:“是尤,对吗?我记着你的名字,不要这样剑拔弩张的,说起来,我是斗争派的叛徒,不就是你们隐匿派的朋友了吗?” “你来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要开战吗?”女人说着,用仅剩的刀柄指向了他. 祀再度笑了起来,这一次笑的捧住了腹部.其他人不明白究竟说了什么导致了他笑的那么开心.他说:”为什么每一次两派之间见了面都要拔刀相向呢难道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祀一说完,水木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独自坐了下来. 祀疑惑了一下,接着又哈哈笑了起来,他说:”原来是那个令先代们都惊奇的孩子,是水木,对吗” “是的。” “看来,你要比他们和善的多,你看他们两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你认为错了。我只是不知道你是谁,曾经做过什么事会使他们如此地气很。” “那我就告诉你,很简单,我杀了同一个阵营的同伴,而且还是两个,两个土的原力者。” “为什么?” “为什么?确实这是一个问题,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要杀害同伴呢,而且我还只杀土的原力者呢?难道是我疯了吗?难道我不知道这样做会引来审判者的诛杀吗?我没疯!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击垮这个所谓的延生者的制度,让大家处于和平的状态,怎么样。你们想一想,谁可以作为每一代两派之间物质上的最坚固的壁垒,只有土。怎么样,感谢我吧!等两派之间打起来,打到双方都所剩无几的时候,延生者这七百年的斗争制度就瓦解了。想想看,就犹如一座高耸的建筑一瞬间崩塌一般。这是需要有人为此牺牲的,而我,就是第一个,而且也将是延生者历史上最伟大的献身者,改革者!你们想想看,没有延生者之间战争的影响,世界会多么的美妙!” “原来是一个意图损坏制度体系的蛀虫!”羽不屑地说。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污蔑我伟大的计划!”祀咆哮着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影犹如一堵拔地而起的墙一般立在众人面前。 他像是被人辱骂一般的恼羞成怒,而且怒气持续的增加,没有丝毫的减弱。周围沙石震动着,几股旋风在周围迅速游走起来。 “羽说的没错!”水木说着,挡在了羽的身前。 “要小心。”羽小声说了一声,就跑开了。 虽然水木仍然不知道力量的使用方法,不过他仍然要在羽的面前逞强。 “尤,一个在一场战争中将胜败神奇扭转的魂力者,你想到如何对抗风了吗?你,路痴到两派之间盛传的女人,你想好如何对抗我了吗?最后,这位神奇的少年,难道你可以使用意念之类的魂力吗?如果是那样,那我真的要小心了。”祀说着,以凌视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他知道,自己拥有这样可以蔑视同代的力量。他是七代中唯一可以开启一般暴走状态第一阶段的延生者,而六代中,能够开启到同样阶段的只有寥寥几人,六代他都可以迎刃而解,更不必说眼前的这两个七代和力量弱小的第八代了。 尤和女人架起了战斗的姿势。尤在黑刺上涂上了刺到便可瞬间瘫痪对方的毒液,尖锐的部分还挂着一滴,像是垂涎欲滴的贪食野兽嘴角的口水;女人则在双臂上缠绕上了高速旋转的风刃,她的手臂张开着,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其实是害怕风刃会撕破衣服导致上半身的裸露;而水木,则背转过身不断地挥舞着胳膊,亲切地大喊着:“再跑远一些,羽,再跑远一些,千万不要让沙子进入到眼睛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十八章 来自六代的制裁 此时,水木感到身后强烈的风躁动着,撕扯着他的衣服。祀被无视的恼怒已经无法再忍耐了。 一瞬间,他们周围的沙尘爆地而起,将他们围在其中,像是一跃而出的潜伏已久的士兵。接着,沙子高速地旋转起来,可以感受得到空气以及大地的震颤。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口钟将所有人罩在了其中。 “这是风的原力者最喜欢的搏斗方式,因为周围旋转着可以轻易斩断树木的旋风,所以被囚禁其中的人很难无法逃离,而且其他的原力者在这中间是很难汇聚原力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已是任人宰割的牛羊。”女人发现自己手臂上缠绕的风刃消失后,解释说。 祀笑了起来,身体后仰,作出夸张的嘲笑模样:“你有可以破解的方法吗?你根本无法在一瞬间产生力量相同的方向相反的风!” “确实我做不到,你的风壁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形成的,而且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无法逃离了。我们只剩下一步了,与他肉搏。” “讲了这么多,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尤气愤地喊了一句,持黑刺冲了过去。 祀将手举高,向下一劈,在其他人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出现,只有一丁点风吹过的声音,但是尤立刻应声倒地,不再动弹,接着他的胸膛下溢出了鲜血。 女人拼尽全力将手臂上缠绕了风刃冲了上去,祀再度使出一个下劈的手势,女人侧身一跳躲过了空白的攻击。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在水木旁边的石头上炸裂开来,石头上多出了几道新鲜的刻痕。 祀将双手合十,旋转,再打开,一股高速旋转的风在其手掌间出现,像是一个漩涡一般开始对周围轻小的物体有所吸引,当沙尘被吸附进去后,形成了像是一面厚重的盾牌一般的物体。 女人急停住脚步,慌张地向后一跳,震惊地说:“你竟然可以一个人做到这个招式!” “它只是需要很强的力量和稍用心的控制力而已。看看这周围我做到的一切,怎么样?你是不是想问同一代之间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谁要问你那些问题!”女人喊着,抛出了几道风刃,紧跟着冲了上去。她判断着,那手势之间的风刃可以轻易的折断刀枪,但是它的防御范围也仅仅是胸前那一片区域而已。这周围的风壁有着强烈的干扰,使我难以汇聚风,也仅仅能够制造出那样一些可怜的风刃,威力自然下降很多,不过削断其手臂就足够了。 祀面带着微笑,将双手之间的距离拉大了,她发出的风刃冲进那片区域中,像是没入了水里,没有任何的声响发出。此时,由于祀注意力的转移,周围风壁的力量减弱了很多,但并没有人注意。 她知道自己将要冲进那个漩涡中,被斩断的粉身碎骨,但是她没有停下脚步。在一瞬间她似乎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同伴们,自己也将像他们一样在斗争中死去,不知道这斗争的最终目的是否存在,是否可以实现。 祀突然间收手了,他像是怜悯弱者一般地露出了慈善的目光。他举起手,用刚才的攻击方式,劈了下去。 就在祀的胳膊犹如利剑一般劈在她头。 “难道你不担心被打的水木吗?你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什么地方。”女人紧张地说。 “不需要为水木担心,在我最初见到他时,我的毒刺你了解吗?他们会使动物的表皮腐烂,从而可以向更深处注入毒液,当时水木也被毒刺刺到了,是后来他埋怨我的时候我才知道的。但是他在一转眼之后就恢复了过来,而且还活蹦乱跳的,你无法想象他身体的自愈能力。现在你也看到了,他的身体犹如铁一般的坚硬。” “是吗?” 水木站了起来,上身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新添的几道被风刃割开的伤口正淌着血液,完全没有尤所说的强大的自愈能力所表现的愈合现象。 水木啐了一口血,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径直握拳向祀冲了过去。两个人迅速扑打在一起,展开了殊死的肉搏战。由于祀的身上附着着风力,水木不断的打击后又增添了很多的伤口,加上着剧烈的运动,原有伤口的血液呈现出了喷发的状态,渐渐的,水木的意识开始衰弱下去。而水木对祀的攻击,每一拳都会将他的身体砸出一个凹陷的坑,使祀的肌肉扭曲,骨头碎裂。在他们两个拳头相击之后,水木手上鲜血四溅,而祀的手指扭曲地堆在了一起,无法再张开。 触目惊心的肉搏战,观战的人都没有插手,也没有任何语言上的呐喊助威,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双方一拳一拳地击打着对方的身体,击打的声音一次次的震颤着周围的空气,没有任何兵器的使用,却有血肉四溅的场面。 最后,两个人都停下,支撑着自己快要消失的意识死死地看着对方。祀在扭曲的面容上展现了最后一个笑容,倒下了。水木露出了疲惫的笑容,跪了下来。 女人和羽惊叫着跑到了水木身边,尤拖着身体慢慢向他们移动。 在所有人都关心着水木伤势的时候,远处四周的天空亮了起来。数个巨大的火球飘荡在四方,黑夜瞬间被点亮,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清晰明了。 水木他们看向周围,在火光的最底下,有上百个黑色身影飘荡着,像是黑夜中飘荡的鬼影一般。。 “尤!所有的!都是延生者!他们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颤抖着说。 “中心的七代隐匿派孩子们,名叫水木的少年,还有一个人类的女子,请离开好吗?我们无心伤害你们。”是一句男人的喊话。 女人拖着尤,羽拖着水木相互依偎着走到了很远的地方停下。他们回头,发现,夜空下数十团巨大的火焰升了起来,数十根巨大的冰锥和巻裹着沙尘的风暴向着他们原来的地方冲撞而去。一瞬间,像是天地崩塌一般,冲天的火光,破碎的巨大冰块和风刃炸裂开来呼啸着冲向远方。一道犹如滔天巨浪般的波紧接着向四方吞噬而去。 很久以后,当水木他们再也感受不到黑影们强烈的波动之后,发现原来的地方被冲撞出了一个巨坑,大量的蒸汽掺杂着沙尘不断喷发着,而祀的尸体连渣都不剩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十九章 尤的过去(一) 水木因重伤昏迷而被羽他们带回镇上休养。 此时,夜已至末,天微微亮,女人准备动身离开了。 她问羽:“水木是一个怎样的人。” “呆傻,莽撞,没有趣味,想法奇特,总爱逞强去保护所有人。” “原来如此,不过我很喜欢他。” “看吧,我就觉得晚上你的笑容有问题,雌性的欲望。”尤瘫在一把椅子里插了一句话。 羽微笑着没有说话。 女人辞别后。尤便开始忙碌起来,他寻找到一块空地,找来一桶水,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了很多的种子,准备种植。 “你从哪里找出来的种子?”羽好奇地问他。 他一边松土一边播撒种子,说:“随身携带。” “随身携带?前些天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赤身裸体的,你藏在哪里?” “无可奉告。” 她蹲在他身旁,死死地盯住他,一幅要深深挖掘真相的样子。 尤装作毫不在意,躲避着她的眼神,继续手中的工作。 “你肯定藏在了奇怪的地方,又从奇怪的地方拿出来的。对吗?”她说完后,露出一幅揭穿什么阴谋般得意的笑嘻嘻面容。 “怎么可能呢?你的笑容好可怕!” 羽向他吐了吐舌头,说要去照顾水木,便扫兴的走开了。 “这些种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它们是从哪里出来的。”她走后,尤小声嘀咕了一句。 尤做完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播种,洒水,施加力量(这力量与施肥有异曲同工之妙)。最后他躺在旁边,等待着日光的照耀,渐渐的因疲倦而睡去,陷入了回忆的梦中。 石城向东近百里的一座小镇,人口适中,只有几处与众不同的繁华建筑,剩下的错综杂乱,拥挤不堪,分不清主要的街道,像是一个烦忧的建筑者推倒了一面墙所致的砖石乱立的混乱场面。 尤的童年就是在这里渡过的。 将他抚养到一定年纪的一个年老的乞讨者,在某个炎热的下午,在他们居住的肮脏的小屋中,痛苦喘息着托付给尤几句话就死去了。尤没有听清他究竟讲了什么,平日里老者沙哑的嗓音便如淤积的水道口一般的闭塞,更不必说在死前,口中不知含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了。 之后,尤大哭了一场,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不理解什么是亲情或是恩情,他仅仅知道这个老者再也无法动弹,无法讲他的沙哑难辨的话了。他离开的时候,点了一把火,烧了居住过的阴暗的小屋,连同着老者的尸体,结果却因天气干燥,火势迅速蔓延,差点燃烧了一大片的贫民窟,烟气带着令人恶心的腐烂味道传遍了整个城池。 他独自一人的乞讨生活开始了,整日游荡在贫民窟和富人区,见识到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后,求生的技能也因此变化。开始的时候,他就是灰头土脸的样子,一脸的仇视模样,僵直地向每一个过往的路人伸出手,后来,他笑嘻嘻着念诵着祝福他人的赞美词,最后,他犹如一个戏台上的演员一般,终日上演着人生悲痛的无数桥段。 就这样,几年后的一日,在进行完一次卖力的表演,获得了不少的钱财之后,他疲累地坐在一处贵族宅邸的门口前歇息。 “你就是这样骗取人们钱财的吗?”是一个少女的声音。 尤不知是哪里传出的声音,四处寻找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又坐了下来。 “看来,你是被我揭穿了,怎么样,害怕了吗?” 这一次,尤听得出是来自身后的声音,带着怒气回过头,想要怒吼又止住了。 他看到,她像是站在一副静美的画中,带着无敌意的微笑,身着柔美的外衣,微风吹过,掀起的裙摆,像波浪般涌动。 “怕,我怕什么,我这是真情演绎。”明知事实,尤还是要犟上一句。 “我就住在这里,你呢?” “我也住在这里。”尤指着她指着的住宅说。 “怎么会呢?这里是我的家。” “哦?是吗?那是我看错了,我的家和这个样子差不多,难怪我会看错。” “你真是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尤,是一个已经死去了的老人给我取的,他没有给这个名字赋予任何的意义,只是单纯的一个称谓。” “意义什么的不太重要的,我的名字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是吗?看来我们臭味相投,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臭味相投?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名字…” 她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一句叫声是诺的呼唤。她答应了一声,向他微笑了下,不安地跑开了。 后来的几日,诺的身影总是在他的梦境中浮现,连同着她柔美的声音,他在睡梦中笑醒了好几次,按耐不住不知是什么的热情,他再度来到了那个宅子。晃荡着,寻找着进去见她的机会。终于在几次被守卫抓住,被揍一顿扔出墙外之后,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和她见面的地方——后院低矮的墙。 他们的会面是在破晓或是傍晚时分,在天色还见不到什么人影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趴在围墙上,和窗边趴着的她交谈,两个人很欢快,而且没有什么人发现过,除了后院的狗不时地狂吠几声。 他发现,诺像是一个被囚禁的鸟一般,几乎没有从这个宅子中走出来过,除了在门口的街上走过,而且还是在佣人的监控下。于是,他给她讲述着自己以前的经历,怎样从别人的不留意下偷取钱袋,怎样进行精彩无比的演绎骗取同情,怎样从他人的追打下逃脱。她每一次都会认真地听着,并且乐呵呵地问他各种问题,那时他感到很幸福。 数月后的一天,尤买了一身如她一般的薄纱外衣,在破晓时分,趴在她后院的墙上,用约定好的奇怪的叫声将她叫醒,带上她向远处跑去。 “天亮了,我就要回去的。”诺边跑边说。 “时间还来得及,你要快一些了,你穿的那种鞋子怎么跑得快嘛,我背你吧。” “没关系的,我可以的。这种感觉就像是私奔一样。” “什么私奔,不要说得我如同痴情的傻子一般,我只是单方面的拐骗。” 远处的天际线处,几道红光刺破了黑夜,可以看到,一块光秃秃的山顶,两个年少的男女,蓬头乱发地靠在在一起,喘着粗气,笑哈哈地等待着日出。 快乐的日子又延续了一阵,诺的性格也因尤的关系开放了起来。她开始将满嘴胡言的尤推到,胡乱地轻揍他一顿,但每一次她都不及他的力量而被反压过来,她只得求饶放弃。 后来,某一天,像是遭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般,她一言不发地将自己所在屋里,任凭巡视的人将试图溜进来的尤扔出去了一次又一次。 又过了几天,她突然间的成婚了,嫁给了一个比其家产更加富有的贵族。 成婚后的第二天,尤无神地走在街上,被一群人推嚷着挤到了一个地方,在人群的中央,他看到她赤裸着尽是伤痕的身体跳舞,而那个她嫁给的贵族,大醉地瘫在高台上的椅子里,不时地笑笑,她的父亲站在贵族的一旁,脸上露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 突然间,尤大叫着冲了上去,被人拦下,打成重伤并扔到了一边。 后来的一天,在那个看日出的光秃秃的山顶,她来到了他的身边,哭泣着央求着他将她杀死。他没有答应,转眼间,她就拔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尤悲痛地跪了下去,一味地嚎啕大哭。 突然间,他昏了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了她的尸体,但手上仍然沾满了血液。 “这里是哪里?诺!你在哪里?”他放声喊着,声音传播到了远方的虚无中,被吞噬而尽,无人回答。 他不明方向地疯狂乱跑着想要逃离这地方,但是周围一直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光芒,看不到任何景物的变化,像是没有移动一般。 一道光芒的出现,并渐渐扩大,直到一个身披着光圈的男人出现在尤的面前。那个男人问:“你是在哭泣吗?”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这里仅是关押我的牢笼,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 “牢笼?我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你也是因为反抗那个贵族而被关在这里的吗?” “如果我记得够清晰的话,你是第七批来这里的人,根据狱卒们所说,人类创制了新的纪年方式,那现在就是神启六百年了,对吗?” “对啊,这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吗?我没时间跟你讲这个,我要赶快出去,去杀人报仇。” “哦,原来是一个被仇怨吞噬理性的少年,那么请问你和你的敌人谁更强大一些。” “当然是敌人了,他是一个贵族,有着高大的围墙和众多的守卫,我是一个贫民,什么都没有。” “那你要怎么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十章 尤的过去(二) “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些,我只想冲进去杀死他。” “孩子,听我说,杀人是很简单的事情,人的生命很脆弱,也没有什么奇特的自愈和再生的能力,很多的东西都是可以杀人的,没有必要去以死相拼。” “那么杀人的方式是什么?” “这是向人求教的礼数吗?不对,我的想法越界了,我不能教你这些东西,否则会被狱卒责罚的。都是你,引诱我这个欲望。换个话题如何,是什么样的仇恨令你如此地冲动。” 尤发现这里是一个连牢笼的铁网都看不见的地方,想来肯定是一个深深的洞穴,得出了无法从这里出去的结果之后,便咒骂了几句。 尤将自己和诺的一切和诺如何地惨死全部告诉了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 “人是一种很矛盾的生命,不像蝼蚁那样的单纯的一味求生,人类的欲望会不断地膨胀,进而更加地欲求不满,他们的人性也因此而变化,在这里定义一个最初的人性,也就是众人皆认可的善的人性,随着生长和见识他们的人性扭曲到恶,变得喜悦于折磨他人或是杀戮背叛自己的人快感。你所说的那个贵族,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性扭曲的人而已。”瘦小的男人一脸平静地说。 尤沉静了下来,思考着他的话,问:“那你说他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那是你的意愿,我不参与人类的纠纷,我也无法参与。所受的道德教育和外界的环境塑造了你,根据你自己的判断,你爱杀就杀,不爱杀就不杀,”瘦小的男人提了提嗓子接着喊道,“狱卒们,听见没有,我可没有怂恿这个孩子去杀人!” “你在跟谁讲话?” “你没有必要知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出去。” “出去?我能出去吗?” “不要废话,快跟上来,难道你想永远迷失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吗?” 之后,像是游历了神的宫殿一般,当尤触碰了一尊石像且石像粉碎之后,他又昏了过去。 他再度醒来后,发现自己趴在那个光秃秃的山顶,没有了诺的尸体,而渗入到土层中的血液已经凝固了。 他慌张地起身四处寻找着,除了几行印记模糊的脚印外,什么都没有,而且那几行脚印只延长了数步便没有了。 他恍恍惚惚地走着,不知为何,他感到一股力量在胸膛中涌动着,而且可以感受到来自远处一种像是心跳般的搏动。寻着这个感觉,他来到了一棵数人合抱的古树前。 他将手按在树干上,那粗糙的表皮开始融化,范围渐渐扩大,最终成了一个粘稠的浑浊水面,像是一片被缩小的沼泽,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树液气味。 接着,他的手陷入其中,一股温暖的犹如细流般的东西通过手扩散至全身,有些痒的感觉,他的皮肤颜色开始从苍白变得红润。 “谢谢你,耗去了你很多的养分吧。” 古树会意般地晃动了几下头冠上的叶子。 日光有些灼烧的痛,尤躺在树荫下躲避着,拿着一根茎上生有细小尖刺的草茎仔细地看着,自言自语地说:“你竟然将自己保护得这样完美,本来叶子上就生有剧毒,还在茎干上生长着可刺入皮肤的尖刺,尖刺中也含有剧毒吧,想想你还真是恶毒啊。虽然一得到能力,我就好像知晓了世间所有植物的作用,但是我现在还是想不起你的名字。” 草茎犹如一个傲娇的小姑娘般将弯下的头扭向一边。 “你生气了吗?不要这样吧,周围的不要提醒我,我肯定会想起来的,唤回她的心的。可是真是奇怪,这些拥有毒液的兄弟姐们令我混乱,难以辨认谁是谁,你是不是有一个本家兄弟,长相相似,但毒液效果不同,他是将人杀死,你是将人麻醉。” 草茎失望地低着头。 “哦,你们反过来就是了,对吧。” 尤说完折断草茎,吸食了其中的液体,又将种子剥出,按入土壤之中。片刻后,他的身体抽搐了一阵,周围的植物纷纷探着头想要一看究竟,他皮肤上的汗毛渐渐生长,并充满了新鲜的毒液,像是白嫩嫩的幼芽。这细微的生长有些难以察觉,但是仔细观看可以发现某些充盈过度的汗毛头部,渗出了细微的滴。他用手触碰一下胳膊,立刻被刺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洞。 “看来这种状态,还是应该少用,否则腋下或是下面被刺破的话,是很麻烦的。希望我的身体不会量产这种毒液,否则我将变成杀人狂魔了。等到太阳落山,就是复仇的时刻了。” 这一夜,尤甩出几根细小的无法辨认的黑刺,麻醉了看门的几条狗和守门人之后,大步走进了那个他痛恨的贵族宅邸。 “你们好,原来你生活在这里很久了。这里的土地并不肥沃吗?什么,他们那些人给浇的水太多了吗?好吧,难怪你的叶子那样的稀疏。什么?今晚陪你睡?算了吧,我来杀人的。”尤站在一棵名贵的枝叶稀疏的矮树前自言自语着。 “别闹了,你还要我进入你的身体?你的腰肢都瘦成我胳膊般粗细了,听话,等我将人杀完,在将你从这里迁出去。”没走几步的尤,回头抱怨起来,“什么,一整个院子都要出去吗?我求求各位哥哥姐姐了,这太难了,如果根部损坏的话,我是很难使它们生长出来的。这地下错杂繁乱的根如同网一般,这样吧,我将人杀完,这里便会荒废了,再也没有人来作践你们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尤叹了一口气,灰溜溜地走开了。 走过长廊的时候,几个突然冲过来想要制止他的守卫,在他还未来得及甩出麻醉的黑刺时,他们便触碰到了他的身体,被汗毛注入了剧毒,瞬间死去了。 “真是训练有素的守卫啊!你们难道不能气焰嚣张地大叫着跑出来吗?如果你们早一步被我发现,让我先动手,也就不会死去了。”尤无奈地摇摇头,向屋子里走去。 在一条深深的走廊里,尤在楼梯口探出头,看到有几个守卫在一扇门前站着,像是那贵族的寝室。他丢出一棵松软的果子滚到他们身边,少顷,守卫们便倒下了。 他推开门,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床上,一个长相美丽的女人在沉睡者。 他走了过去,床上并没有另外一个人,失望地转身离开时,突然被昏睡的女人一把拉到了床上。他脸一红,有些害羞地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女人已经被毒死了。 “真是该死,谁让你手贱,早知道就不弄这些毒刺了,目标没有杀,白死了好几个了。” 他一路说着该死,继续在走廊里打转。 最终,他来到那贵族的寝室,那个贵族,油光满面,一身的肥肉,呼哧着令人作呕的口气,沉睡着,怀中还抱着一个年轻的妖艳女人。 突然间,他想起了诺,构想了诺被这个男人抱过的恶心场景。他的手心里伸出一条藤条,发疯一般地冲着床上抽去。 贵族男人痛苦地大叫起来,女子一脸恐惧地看着犹如恶灵一般的尤。 “女人,你给我走,从我身边经过时,别碰到我!”尤警告着说。 那女子小心翼翼地起身,经过尤之后,突然间奋力撞倒了他,并大喊了一句:“大人,快跑,我制止他了。” 她喊完,就死去了。尤站了起来,抖了下身子,像是身上粘了污秽一般的东西,说:“真是忠心可嘉,都提醒你了,不要碰到我。我都不知道这如刺猬一般的状态什么时候能消失。” “来人,给我杀了他!”贵族大喊着。 “别叫了,吵醒梦中的植物们,是很麻烦的。你这里所有可以行动的东西都不能动了,包括仓库里的老鼠,不是死的就是晕的,建造这么大的房子干什么,让我找的很辛苦!” “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我是来杀你报仇的,因为诺。” “那个低贱女人,竟是因为她,真是笑话。” “你说什么!”尤的脸上表情扭曲着。 “不要以为,我会怕你,我是通过打仗获得的荣耀和财富!”贵族说着,持拳冲向了他。 他的肥胖身躯与他的速度完全不符,在尤还未来的及闪躲,他便打到了尤的胸膛,瞬间倒下,死去了。 尤呆傻地愣在原地,少顷,他奋力踩着贵族的尸体,大喊着:“你给我起来!我还没有报仇,我还没有杀你,你就这么死了?快给我起来!” 过去了很久之后,尤坐在地上,看着房间里死去的贵族和年轻的女人说:“果然,人的生命真是脆弱。” 尤离开后,四处寻找着诺的尸体,但是什么也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七代审判者 梦颖和厉的行程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石城。一个汇聚着客商、囚徒、异教徒等等的杂乱喧闹城市。 他们由西城门进入。这城门始建于五十年前,中间数次停工,最长的一次间歇达十年之久。终于,在经过了三十年的时间,一座由大小不等的石块堆砌而成的石门建成了,没有任何人工的雕饰,所以没有任何鉴赏的必要。石门周围有一些乱石堆,象征性的发挥着一堵墙的作用。 “像是来到了某个人类弃居的遗迹。”厉有感而发。 继续走了一段,路边远处的雾气中偶尔出现几处房屋,经过了一片不久前才翻新的冻土区域,又过了几片房屋聚集地,来到了石城的内部。 城内街道宽阔,两侧高大的房屋林立,不少的店铺敞开的门中,还可以看到宿醉未归的客人,他们仍然大有兴致的吵闹着。偶尔出现不知什么原因集会的布景道具,零零散散地摆放在路边,无人问津,像是整日放在那里,以便随时可用而懒于收拾的原因。这里看得出的喧嚣景象与石头城门处的萧条景象大相径庭。 他们来到一家旅店,服务人员笑眯眯地跑来,遵从他们的吩咐安置马匹,准备客房和用餐。 用餐时分,街道再度喧闹起来,旅店来往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她摘下面具,脱下沉重的长袍,展现出反差强烈的模样,像是一朵静美的花开在了喧闹的蜂群中,引来旁人一阵小声惊叹。 她狼吞虎咽地吃着,丝毫不在意厉优雅小心动作中诧异的眼光。 “你不在意形象的吗?”厉小声打断她。 “对了,你是厌食的,把你那份拿过来。”她说着不由厉的反对便将他眼下的美食夺去。 厉尴尬地环视四周,笑了笑。 “祀,死掉了。”她大口咀嚼着未咽下去的食物说。 “死了?你怎么知道?” “昨晚,我起夜的时候感到了上百处的波动源点在喷发,不会错的,是六代斗争派。不过,你造的墙太高了,我没爬出去。” 厉惊叹着,六代斗争派的数量竟然还有上百人,而七代总体的数量仅有十几个了,而且大多数生死未知。说到底,倘若不是作用于身体的魂力,而是以灵魂、精神和记忆为目标的魂力者,身体也如同人类一样,脆弱无力。 “那你是怎么方便的!”厉突然站起来大喊了一句。 周围人看向他们,一副了不起的震惊模样。 厉缓缓地坐下。 “这种事你也要打听吗?”她抬头小声问了一句。 “不!我坚决不会听的,我也不想知道。” “你当时睡去了,我还用了很大的力气将火再次点燃。” “原来我睡去了。”他说完,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侥幸还是怨悔。 “整个六代都是怪人,只有我是最正常的了。” 每次她说起六代都会想到有趣的话题,多少年间,她与同伴待在地穴中,最有趣的事情就是讨论其他的六代们。 “把你嘴里的吃完再说!”厉似乎是害怕她的饭渣喷发,像个严父一般地提醒她说。经过了几天,实际上是清醒的一天的相处,他感到她并不是像传闻说的那样的可怕,令人无法接近,反而机敏友好内心善良。毕竟大家对她的第一印象来自于“眼”呈现的画面,披着长袍带着凶恶面具,而且“眼”似乎有意地隐瞒了她的名字,没有任何人知道。 “哦。”她像是受委屈一般地低下头。 “为什么‘眼’呈现的关于你的画面是披长袍带面具的呢?难道你与‘眼’交谈过让其如此做的吗?” 她摇摇头,遵照他的要求咽下食物,解释说:“和‘眼’交谈?怎么可能。‘眼’一般呈现的都是关于延生者第一次战斗的画面,而我,在获得力量之后的第二天就被人们当成怪人抓了起来,被披上长袍,装上面具,作为凶恶的代表,展示在一个祭坛上好几天。当我快要昏迷的时候,我发动了力量,差点儿将那些在台下看我的人这么死。而那一次就成了我第一次发动力量的场面。不过‘眼’应该是个女人,她比较善解人意,并没有宣告我的名字和性别,让很多的六代和先代们曾一度认为我是一个神秘的使者。” 厉笑了起来。 之后,她给他讲述了关于六代中几个性格怪异的人,还有一些听来可笑的事迹。 夜晚来临后,她喝了一些酒后,有些醉泱泱地告诉他说:“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地穴中度过的,我的同伴经常外出战斗,所以我总是孤独一人被孤独包裹着。我难以分辨昼夜,有时精神恍惚时竟会以为自己是一个被关押的犯人,其实好几次有这样的情形都是我把火给弄灭了而且找不到火种的缘故。我并不是在躲避他人的追杀,而是我害怕会伤害到其他人。我每一次从地窟中走出来,去一个有人的地方采购食物的时候,灾厄就会随之而至,好像我是散播灾厄的恶魔,而每一次我见到同伴后都会在他的怀里哭上很久。说到同伴,他似乎是一个无所畏惧的男人,即使很多的人都被恐惧的感受吞没,他还是稳如磐石一般的镇定。后来,他告诉我说,他也被恐惧的感受所吞没,但他一直在与其作斗争,没有丝毫的放弃。他总会安慰我说,要开心,你开心的时候是不会发动能力的。” 她对厉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过往后,像个疯孩子一般地冲进了灯火明亮的人群中,令厉放心的是她没有装扮成吓人的模样,而且没有丝毫困倦。 厉对她的过往心痛不已,她背负着保护他人命运的责任,跑到暗无天日的地窟里承受着岁月的折磨。不过,幸运的是她碰到了她的同伴,而且那个男人还给了她很多的鼓励。 现在,厉转向另一个方向,那个波动源点出现后,移动到街上的一处便不再动弹。她应该早就察觉到的,但毕竟波动的程度与他几乎相同,而且她自确认祀被诛杀的事实后心情放松了很多。 他寻着波动源点,警惕地走入了一家客店之中。隐匿派,他如今知道的存活的人中,只有一个会令他苦恼,尤,但是尤是绝不会在这里出现的,他是如此的肯定。 一个身披着黑色长袍的人独自坐在店中的一个黑暗角落里,那人轻轻摇晃着身体,似乎是聆听街上传来的歌声。 他没有任何的印象,七代中没有谁会有如同梦颖一般的打扮。他还是保持着警惕,坐在了那人面前。 之后他看到那人帽下的黑暗阴影里有着如同梦颖一样的面具模样,而那人衣服的胸口处纹着一个图案。那图案虽然在他记忆的深底中偶有浮现,但是他总会以为那是一个具有威慑力的传闻中。 “审判者!”厉震惊地喊了一声。 那人将面具摘下,如同梦颖让他震惊一样,那面具背后是一张年轻女人的面容。皮肤雪白,五官精致,眼光柔美如水,又如泛着月光的水波般晶莹闪耀,有着不与凡同的贵族气质。 “斗争派,厉,土的原力者。”她判断着说。 她的语气听起来如同确认罪犯罪行的判官,坚决有力,不容置辩。 “果然,无论我多么仔细地翻找记忆,都没有关于你的任何印象,看来不是伪装,那么审判者是真实存在的了。那么大量的七代都是被你杀的了。” 她笑了笑,那张美到极致的脸可以在一瞬间俘获男人的心,加上笑容增添的美丽,可以说是认识罕见的美画了:“是的,他们触犯了杀害人类的规定。” “传说死与你手里的延生者都是死于自己的能力之下,有一次若不是有一个吞噬力量的先代存在(因为延生者死后力量会以其身体为中心以波的形式扩散)我们一直以为是一个万能的神所降下的惩罚。” “你好像是在审问我。”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能力。” 她无奈地笑了笑:“我的能力很难说清楚,要我对你发动一下吗?” “有什么后果吗?” “当然有了,会死掉的。迄今为止在我发动的能力之下,仅仅存活了一个人。” “是谁?” “我自己。” 厉再一次震惊了,呆傻在那里。在他看来,每一个延生者的力量都有一定的杀伤力。现在,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竟然将力量的目标作用于自身,这无异于自戕,如同配置好的毒药自己优先试毒一样的道理。 “你是怎样发动能力的?”他一问出口,便觉得自己的问题如同交战的双方,一方问敌人的你们的攻击方式是什么一样的愚蠢问题。虽然,她和他并不是敌人。 “与大多数魂力者相同,只要我尝试着发动能力,在波及范围内的所有人都会陷入其中,无孔不入,无处隐藏。即使是再厚重的墙体也无法阻挡。” 她的话带有警告的语气,像是提醒着他不要违法制度中仅有的两个规定。 她竟然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厉内心惊奇着,不过她没有回答什么内容。确实对于原力者来说,大多数魂力者释放的力量是难以用物质构成的壁来阻挡的。在那一次他见到那个斗争派的尸体时,第一联想的就是关于精神方面的攻击,也就是在那一次,他和一些人猜测着是审判者攻击的可能。那副死尸生前是一个肮脏的中年男人,一身的酒味和腐烂的味道。力量给了他长命的躯壳,他没有任何的作为,整日泡在酒水中,在迷醉中度日,这一点尤其令厉反感厌恶。那死尸的身体表面没有任何的伤痕,但他将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像是深中剧毒者挣扎死后的样子。旁人给出的结论是死于灵魂的扭曲。若不是厉当时在场,也许会相信这近乎天谴似的结论。 “当你的力量作用于目标后会发生什么?”他感到又问了一个连自己都感觉不可能回答的问题。 “我发动力量后,目标的灵魂会被拉入一个神秘的境界中,之后,会出现数个与你相同的影子与你搏斗,当然是拼死相搏。最后,如果有一个存活,你就会成为存活的那一个,如果没有,就会死亡。” 她在说什么?灵魂?境界?死命想搏?幸存者?厉做不出任何的判断,他甚至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使主体的灵魂依据主体的所有人格进行分裂,再在一个角斗场中进行死搏。存活者占据主体,并持有其本身的人格存活于主体中。” 厉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握紧了拳头:“大致意思是,你说存活的灵魂,不,存活的一个人格会占据原有的身体,而其他的人格都消失不见。那么原来人格下的记忆都会消失吗?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吗?” 她笑着点点头,对他的解释感到差强人意:“换了一个人没有错,但是记忆会留下来,比如过去的记忆,像是父母、朋友、自己的名字之类的。” “你知道自己的过去吗?那么你的名字是?”他越发感到自己的问题愚蠢不堪,即使知道她的名字,又如何呢? “诺。”她微笑着回答。 一个从未听到过的陌生名字,但他将会在记忆的空地上开辟出一块来记牢她的名字,以及她那令人恐惧到灵魂深处的能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诺 厉走后,诺在那个酒店里坐了很久,期间有过几个不知趣的醉鬼来搭讪过,最后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神志不清地冲到街上去疯癫。 酒味并不香醇,还有一些没有沉降完全的粮食渣滓混在其中,她偶尔会因为这个将酒泼掉,之后酒馆便会笑盈盈地迎上来为她续满,毕竟她付了相当于酒馆数个月的金钱。 至深夜时分,街道上仍在欢唱庆祝着,她的兴致似乎没有任何的衰减,看不出一点儿的疲惫,也没有表现出对这喧闹杂乱的厌烦。酒馆忍着忍着,便倒在一旁的柜台睡去了。 诺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刻。她不知为何,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她在梦中想起了百年前的事情。 神启六百年。 她在尤的面前,将刀刺向了胸口,当血液染红了自己的双手后,她知道自己将在短暂的一刻内死去。那时想要对尤讲什么,但血已经涌在了嗓子中,于是她欣慰地笑了笑,昏了过去。 昏迷中,她听到了几句奇怪的对话,但至今她都不知是谁讲出的那些话,而且她问过了那个几乎无所不知的先代,先代也摇摇头,表示对此闻所未闻。 “完美的人性,对世界的憎恶没有任何的报复,反而将矛头指向了自身,以自己生命的了断来结束痛苦。” “我不赞同你对她的评价,相反,在我看来,懦弱无比。” “延续她的生命,她将会是维持这个世界和平的脊柱之一。” “好的好的,我记得您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了。” 她醒来后,如同所有的延生者走过的路一样。她来到了引路人被囚禁的地方。令她不敢相信的是胸口的刀伤完全的愈合了,而且摸不到任何的疤痕,像是没有受过伤一般。 引路人出现后,走到她身边说:“跟我来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去哪里?这里又是哪里?”当时她更多的是恐惧,虽然她认定自己是灵魂的状态不会感觉到疼痛。 “为什么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问这个问题呢?人类就不能有半点的进步吗?你们究竟在畏惧什么?”他抓狂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是谁?” “又来了,又来了,问这个问题对你们有什么意义吗?你会在这里长住吗?根本不会,也没有任何意义。你只要遵照我的话,跟着我,走出这个地方就行了。” “你不出去吗?” “你还来?为什么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我像一个揽客的小姐一般地重复同样的话!现在,你跟着我,然后从一个出口出去,我仍然会在这里,不会出去的,明白了吗?”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显然是被他训话一般的严厉语气给吓蒙了。 如同所有的延生者得到力量的方式一样,突然到来的一阵昏厥之后,她离开了那个地方。再度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黑暗的地方,像是一个洞窟,头顶一片漆黑到无法看到的穹顶,周围墙壁上间隔一定的距离上有着凹槽,凹槽内燃着火焰,光亮微弱,对于浓浊的黑暗没有什么驱散作用,阴森森的深处,回响着风的吼声,尖利地如同惨叫。 她不知所以地向远方走去,出自于人类想要逃避黑暗寻找出口的本能。在快要达到尽头的时候,她看到了尽头的墙壁上有几个大小相等的坑,大小可以放下一辆木质的战车,每一个坑中都有一把石制的座位。这里的光更加的明亮,甚至石座上的花纹也可以看得清晰。 “来了吗?我还以为是‘眼’老眼昏花了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听得清晰,但是看不到人影。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是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 “我很忙的,希望不要是一个男人,我讨厌男人。”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诺感到越来越恐惧,当声音的发出者出现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极普通的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都穿着同一种服饰,后来她被这衣服强行加身的时候得知了这是作为审判者的衣服。 那陌生的女人在一见到她时,便欢喜地冲过来将她抱在了怀中。那女人异常的兴奋,热情四溢,像是获得了什么珍宝一般:“看,是个女孩!” “你高兴坏了吧。”一个男人笑着说。 陌生女人一手搂着诺的脖子一手指着她的脸笑嘻嘻地说:“看来是神回应了我的愿望,七代真的是个女的,还是个女孩,快看她静美的面容,像个异国的公主,就是有一股血腥味。” “从今天起你就是七代审判者了。抱着你的女人是六代,名叫雨浴,我是五代,名字叫奉,他是四代,名字是影刈。记住了吗?” 诺摇摇头,显然没有听懂这突入起来的身份赋予和人物介绍。 “我走了。”一直没有讲话的名叫影刈的男人说了一句便自行离开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诺问。 “可以说是审判者的老巢了。一个很久之前就存在的地方,但一直都没有用过。上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还是我成为审判者的时候。”雨浴说。 后来诺知道那个黑暗的地方是先代土的原力者在地底打出的密室,作为对第一个审判者进行考核的地方,于是成为了每一代审判者被赋予身份的地方。 “我有一个问题。我记得我死去了,还有我的胸口上是有刀伤的。”诺说。 “我看看。”雨浴说着就要去扒开她的衣服。 奉用审讯似的目光看着诺问:“你认为你死去了吗?” “是的。” “但是你就在我们的面前,而且雨浴可以抱得到你,加上你的波动,确凿无疑地证明了你是活着的。” “你又来了,对什么事情都要做出精确无比的判断。”雨浴抱怨了一句,接着说,“他就是那个大家盛传的无所不知的先代,他还给每一个延生者的能力进行了精确的定义,但在我看来他的这种行为实在是无所事事的自我安慰,甚至是精神过于紧张,导致对多么细微的举动都要尽刻脑海,事后像是反刍一般的细细咀嚼,消化所有的事情。” “谢谢夸奖,这是对我细致入微做法的最高赞美了。” “不客气。” 奉又对诺进行了一些关于她每一次晕倒的之前之后所有事情的询问,对待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要进行长时间的分析,好像他是在寻找一团乱麻中的线头。当她将遗漏中的关于那几句对她的不知是谁讲出的评价告诉他时,他先是惊异了一下,转眼间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感觉上他是在隐瞒着什么。 奉走后,雨浴将诺带了出去,不顾她的反对亲吻了她的脸颊后离开了。诺不知自己是在哪里,这里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凉地方。她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便离开了。 行走了很久后,她来到一座废弃的古堡中。 ...... “诺,诺,真的是你。”是一句熟悉的呼唤。 诺从回忆中醒来后,看到了梦颖一脸笑嘻嘻地坐在了自己面前:“梦颖,是你。” “这里很危险的,你竟然毫不担心地睡过去了。” “怎么会呢?人类对我会有什么危险,危险的是你吧。” 她们两个同时笑了起来,在门口微微探着头的厉小心而惊讶地偷看着,显然他受到了来自梦颖的警告。 “我在那个古堡中得到了‘眼’呈现给我的一个画面,是关于尤和那些深中剧毒死去的人的,后来我像是了结了所有的夙愿一般地对自己发动了能力,醒来时你出现在了现在这个人格的我的身边。”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每次回忆都会记起那个善良人格所作出的决定。” “莫非你这个人格杀掉了尤吗?”梦颖大惊失色地问道。 “没有,先代的审判者对尤的行为进行了判定,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尤没有杀人,那些死于他身边深中剧毒的人,是自杀的。” “你的意思是杀人还有被自杀的?哪里会有这么蠢的人存在啊。”梦颖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敢相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第七门 水木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羽担心地在一个屋子里坐下站起地重复着,不时地走动一会儿,就这样消耗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尤则在院子里盯着他的那些种子的生长。 这一天是神启七百年的第十五天,大多数的先代延生者们在每一个百年的开始之际都会保持不约而同的休战状态。这个过程会保持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因为在这期间会有新一代的延生者的诞生,大家都知道“眼”是不会考虑任何一个人的感受的。那画面的呈现时间虽然没有固定,但是总会在这半月之间。 但是神启七百年似乎是一个史上最为怪异的年份,先代的延生者们迟迟地等待着,迄今为止只有一个关于水木的少年的怪异画面,而且似乎没有谁是能够理解其中的内容的。现在是期限仅剩的最后一天,在大多数先代们放弃等待,蠢蠢欲动的时候。“眼”呈现给了他们一个结尾般的大戏,戏的演绎承接着上一次的内容,像是在拯救他们匮乏想象力而抛出的救命绳索。 那个少年,水木,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这一次似乎对他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上了颜色,使其不像上一次那样的单调乏味,而充满对比感的使人将注意力放在那石门上。 他面容冷峻,眼神坚定,赤裸着上身,肌肉精壮强健,给人坚强勇敢的感觉,几缕披散在胸前的长发又会使人联想到他会有温柔的一面。 他的身后是那道石门,周围飘荡着黑暗而浑浊的幽魂,时而聚集时而碎散,犹如变幻无常的云雾。能够看到灵魂对原力者和部分的魂力者来说无疑是一次视觉上的享受,这是他们在一生中也见不到的画面,可以说是有生之年的奇遇了。远处的背景昏昏暗暗,混混乱乱,像是浑浊的沼泽水面,使人感到污浊难辨的同时,又充满敬畏。那些幽魂来自于石门的背后,仔细观看的话可以看到流淌着似乎是云气的东西,它们向着背离石门的方向飘荡而去,那个方向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它们过去的东西,但是什么也看不到。时而有一些像是迷路的幽魂围绕水木几圈后便离去了。 “你们是谁?”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一问话。旁观者们震惊了,这是在“眼”呈现画面的几百年中听到的第一句问候的话,而声音的发出者来自于水木。 “你们是什么?为什么飘荡在这里,我又在哪里?” 世界静的出奇,没有任何延生者的波动处于躁动的状态,甚至一向喧闹的几个人也保持着少有的沉默。 数十个幽魂停下,像是发现了水木,静静地飘荡在半空中将他围绕了起来。偶然的一瞬间,如果盯的够仔细的话,可以看到几个魂魄会呈现出清晰的人脸面孔,虽然转瞬即逝,但令人印象深刻。 之后,幽魂们开始肆意着在他身边的各个方向上乱舞。有的幽魂穿过了他的身体,像是偷走了什么东西一般欢快,在空中漂浮着开心地扭动起来。水木跳着,伸手去抓这些魂魄,像是抓向空气一般,扑了个空。 渐渐的他被它们搅扰地烦躁起来,恼怒地腾空而起伸拳打到了其中的一个。接着他落了下来,那个被击中的魂魄如惊弓之鸟般摔落了下来,没有了之前飘荡时的轻盈与灵动,变得沉重的犹如死去了一般,虽然已是死去的状态了。 被击的魂魄聚散的速度和频率变得越来越快,旁观者们看得出那是人类痛苦挣扎的样子,像是将一只动物放在钟中敲击后出现的受到震击的样子,一种意识难以稳定的状态。 更多的魂魄犹如被激怒了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向他汇聚了过来,连同那如痴如醉般被什么东西吸引着飘向远方的魂魄,甚至是刚从门缝处流出的仅仅汇聚成半个身形的。 一场以一敌众的战斗发生了,观众们屏息观察着。难以数清的魂魄的黑团开始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攻击,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个从他身体里穿过的魂魄,都停留在空中一个短暂的时刻,随后欣喜而疯狂地盯着手心里捧着的发着微光的奇特物质,一口吞下后,发出诡异而兴奋的窃喜笑声,之后再度冲向了水木。但他的身体上看不到任何的伤痕或是缺少了什么,观察的原力者们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但就连可以打击到魂魄的魂力者们也感到匪夷所思。 水木犹如受到了一记重创,痛苦地跪了下来,拼劲全力地捶打着地面,旁观者们可以清楚地听到那虚无的地面被击打出了一声声震撼的沉闷响声,像是被困于笼中野兽的反抗低吼。 突然间,那地面上出现了一道亮着白光的裂纹,犹如冰面上的裂痕,迅速地向四方开裂而去,光芒随即刺射而出,像是被敲碎而洒在地上的闪电。当无数的裂缝将这黑暗的空间切割得碎裂不堪时,万道光芒从中飞射而出,随即,无数的魂魄恐慌地四处逃窜,但都被光所穿透而粉身碎骨,魂魄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震耳欲聋,又在一瞬间全部被光束洞穿而灰飞烟灭。一整个黑暗之地迅速崩碎消散,最终成了一片空白无物的苍白世界。 水木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手上流淌着血液。 “第七门,净毕,能力,震魂。” 是四个间断着念出的极具判断力的词,旁观者们对这个声音在熟悉不过了,来自于“眼”的令他们耳朵都要听出茧子的声音。 画面消失,世界在平静了片刻之后,大概就是人缓了一口气的时间。整个世界的延生者们再一次地沸腾了,这一次,绝大部分的延生者都放弃了隐藏,一个个的,一片片区域性的大量出现了。他们预感到了将会有大量的延生者向着那个少年聚集过去,在哪里将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他们将会是一场最大混乱局面的参与者,也许可以从这其中获利。倘若这其中爆发了规模难以估计的战争,他们也会将导火线的源头指向那个少年,水木。 水木本人从沉睡中醒来,发现尤的脸贴在了自己的眼前。尤见到他醒来后,立刻按住他的双肩,兴奋地摇晃着大喊:“果然没错,是震魂!快告诉我另外六个是什么,‘眼’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你有七个能力,现在你只获得了其中一个。” “这一次我看到了,是一个黑暗中对抗的梦。”水木看到了全部的画面。他自己都同样的震惊,为什么自己会作出了捶打地面,使那个空间破碎,或者说是梦境破碎的决定。 “等一下,等一下。”尤摸着自己的下吧,感到有什么不对。 尤像是觉悟了什么一般,若有所思又不太坚定地说:“也就是说你见到了引路人七次吗?不对不对,即使见到了引路人很多次,为什么你的能力会呈现出被锁于门中需要释放的情况呢?我理解的就是这样的。不对,还是不对,没有哪个延生者会同时占有两个或者是两个以上的能力的,更不必说是七个!为什么会有这样难以解释的事情,而且你还活生生地在我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但我是你的朋友,不是敌人,对吧。没有必要紧张。”水木笑着说。 “不要转移话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酒节 六代延生者是延生者历史中人数最繁的一代。他们很少会发生战争的冲突,人数减少的程度就如同人的自然死亡般的缓慢,偶尔有大数量的人数减少,为先代和后代们减少压力的情况,要归功于六代的审判者。不过六代人数的繁多而且长时间的不消减的原因就要归罪于这位六代审判者。根据六代们嬉笑着谈论时得知,他们的审判者是一个百年难遇的懒人。相传是个女人,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关心过,甚至对于有违背二项规定者她都不会出面诛杀。虽然如此,六代们还是不敢有半点猖狂,胡作非为,因为先代的审判者实在是无事可做,便会偶尔越代活动一下筋骨。 以水木第七门的净毕为临界点,六代的门开启了。 石城向西,前文说到过,百里外,一个接近帝国国界的小村庄里。由于数十年前外族的一次入侵,导致附近的人口大面积的流失,资源的锐减,加上天气和地域的多重打击,这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居住了。 从边界吹来的粗狂的风,卷起的黄沙漫卷着将这唯一的村庄掩盖了一遍又一遍。当地的人们已经懒于去清扫了。这一片区域,往往经过个百年,黄沙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会将他们的住所掩埋,所以后代人的住所往往是建立在先代的故居之上的。 在一家破旧的酒馆门前,挤满了人,感觉像是整个村子的人都聚在了这里。由于当地的气候,种植都难以获得丰收,更不必说酿酒了。所以,这里的人都会不远万里地跑出去买酒,可是大部分的人跑出去后便不再回来了。 现在仅有的唯一的运酒的人,常年穿着一个黑色的长袍,看不到真实的面容,由于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没有人知道其真实身份,传闻黑袍下面是个男人。 他在每一年的同一天都会来到这里,带着他那美味的酒,每次他都会作几个简单易懂的手势,让人们将酒搬到酒馆分发分享,获得自己的报酬之后,在所有人都醉酒的状态下悄悄离开。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百年的时间,人们于是将那一天定为了酒节。 他的报酬也很简单,就是村子中在这一年刚成人的女孩被安排与他在一个房间里待上一夜。每一个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女孩都会感叹着说:“真是奇妙的一夜!”之类的话,而且事后人们得知,女孩们仍然保持着处子之身。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女孩们没有回答,开始时有人想一探究竟,后来,人们将他奉为了酒神的使者,并愿意永远地遵守这个交换的规定。不仅如此,人们还以和他共度一个晚上视为神的怜悯与恩赐。 这一天,同往年相似,他再度到来,仍然带着他令人迷醉的酒。人们知道自己将会再度醉得不省人事。现在,接近傍晚时分,几个醉醺醺的男人护着一个貌美的女孩走到了例事的房间门口。里面轻轻咳嗽了一声,人们将门推出一道缝隙,小心而稳重地将女孩塞了进去。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不知是作何用处;一张雕刻着当地供奉神像的木桌,不知那神像为何与平时不同,赤裸着摆出了妖娆的姿势,虽然是一个男性的神;桌上有一壶酒,两个杯子,杯子外型别致而富有内涵,中部直愣愣地插着一根打磨的光滑的木棍,女孩从未见过那种造型,露出了一丝厌恶的表情;两张椅子,与其他地方的没什么不同。 他坐在椅子里,端着酒杯,虽然他没有握着棍子,大概也对其的构造感到嫌弃。他的衣服仍然没有脱下,看不到真实的面容。 女孩有些不知所措,试探着先前走了几步,在距他稍微近些,依稀可以听到他呼吸声,保持尊敬的距离停了下来。她向四周看了一下,周围是完全封闭的土墙,房顶也是密不透风的,而门缝早已被门外虔诚的酒徒们关得死死的。房间里仅靠着一盏黄晕的灯光驱散着黑暗,那火苗时不时地晃动几下,像是舞女的腰肢,像是可以有呼之欲出的暧昧的欲望。 他没有任何的指示,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后。她确认他没有睡去后,不知所措地动了几步:我是坐在旁边的椅子里呢?还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是独自躺到床上去?思绪万千,突然间,她像是领悟了什么一般,脱起了衣服。 “你。”他说了一个字。 沉着有力的男人声音,确实如传闻所言他是一个男人,她判断着。 “怎么了吗?”她停止了脱去下半身的动作。 “见过鼻孔向上的生物吗?”像是一句慌忙而仓促的憋问。 “什么?!”她睁大了双眼,显然没有听清刚才的问题。 “就是长着烟斗样的鼻孔向上的生物。” 鼻孔向上?在她那十几年的短暂认知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甚至对于这个奇怪的问题,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有那样的生物吗?” “当然,没有,我活了两百年了,我寻找这种生物很多年了。” “两百年!果然您是神的使者吗?”她激动地有些忘乎所以,向前一动,结果被裤子绊倒了。 他将她扶起来说:“请穿好你的衣服。” 在吃惊之中,她穿好了衣服,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一言不发。 “能看看你的样子吗?”她问。 他作出点头的动作后,将黑色外衣脱下,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容,眼神明亮,脊背并不宽阔但不显得瘦弱,给人一种沉着稳健的样子。 “你的样子竟然是人类的模样。”她说。 “好奇怪的话,难道我会张着牛角,蛇眼,鹰嘴吗?” 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听着,我仅会对你施加一点儿力量,以至于不会让你忘掉这一夜我讲的话,我要离开了,以后不会再为你们送酒了。” “您要去做什么呢?”她忽然间换了称谓。 “我不会告诉你的,但你要告诉这个村子里的每一个人。现在,请你躺到床上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责 她遵照吩咐,躺到床上,闭上眼等待着,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感觉到了缺了点什么后,于是又将上衣脱了下来。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她突然感到一阵刺痛钻入了身体,大叫了一声。屋子外面早就在那里等待了很久的一圈人,全都摩拳擦掌地做出了各种动作。接着少女感到一阵温润柔滑的液体流遍全身的感觉,并不是少有的沐浴的味道(因为这里常年风沙肆虐,沐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而是从未有过的舒爽。之后,她重重地喘息了一阵,筋疲力尽的,像是做了什么劳累的事情一般迅速睡去了。男人将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喝酒消磨了一整个夜晚之后,在凌晨时分,悄悄地披上伪装的外衣离开了。 他走了很长的时间,那个村子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不见踪影。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突然间,像是解放了天性一般,撕扯下伪装的外衣用力扔到远远的地方,而后疯癫地胡乱挥动着四肢跑了起来,像个刚从监狱中释放出的犯人一般的兴奋,毫不顾忌风摆弄的乱糟糟的头发,当凌乱到他认为还不够乱时他又胡乱地抓了一通。 百年前,他曾与那个村子中的一个孩子进行了一个赌博,结果输了,为了实现诺言。他没有间断地为那个村子送了一百年的酒。现在完结了,一切都完结了。第六代延生者,隐匿派,触发感觉的魂力者,名字,责。 现在他要去寻找那个名叫水木的少年,那个少年自第一次“眼”呈现的画面让他惊奇之后,又出现了什么第七门的净毕,一次次地让他震惊而着迷。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像是人类被黄金的光芒而吸引一般。 责的行进速度很快,但他却不明方向,不知道那个少年究竟在那里。即使有熊熊燃烧的热情,也不能像没头的苍蝇一般的乱撞,他心想着。 于是,在他耿直的几乎不会转弯的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方法是问路,当然,问人类是无济于事的。他探知着,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最大,以尽最大范围的寻找,奇怪的是方圆几十里竟没有一处波动。他坐了下来,想了一会儿,无力地躺下。 “天上的流云自由自在的,任凭风的吹弄,变化万千,”他自言自语着,“真是幸运,云被风所承载,不必考虑和烦忧自己将要去向何处。我应该去向哪里寻找水木呢?为什么我会感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波动,难道我被世界抛弃了吗?难道大家都已经到了水木的身边吗?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衰落的世界里茫无目的的迷茫?” 像是被寒霜侵打的植物一般,他颓败地起身,垂头丧气地向远方走去。 责总是会表现出一副衰落的模样,这是他那极不自信的性格的表现,而且表现频繁夸张。由于这一突出的性格,他在整个隐匿派中被抱怨的次数最多。虽然,他本人参加的战争不多,而且六代迄今为止发生的战争也不多,最起码是用不到数脚趾头的。但每一次他参加的战争中,他都要在战前一个人自卑地讲一些丧气的不可战胜的话。(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前文说过,只有尤戏剧性地扭转了一次战争的胜利)为此,他没少挨到六代隐匿派脾气暴躁,个性强悍的领导姐姐的暴走。(领导姐姐,是他个人的在内心和私下里的称呼,有部分人甚至认为这位女性的领导其实真的是他的姐姐) “责,不是我责备你。如果你再说那样降低士气的话,我就将你英俊的脸烤成黑色,再把你身上的毛都烧个精光!让你自己也感受一下没有毛的痛苦。”领导姐姐是一个火的原力者,她总是用自己能力能办得到的事来亲切地威胁部下。 “那我就要对他们发动力量了。”这里责说的他们指的是斗争派,为什么必须要将斗争派这个不能再明了的敌人再重复一遍,是因为某一次双方的对峙中责毫无差别地攻击了敌人和自己人。使得大部分的隐匿派也深陷于过分舒服的感觉中而忘乎所以,甚至连一向保持形象的领导姐姐的脸上也微微红着,并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至今,他都会那几句呻吟声记忆犹新,有时他甚至会以此为要挟来使自己逃避战争。 “难道你不会让人感受痛苦吗?”那一次战争结束之后。领导姐姐对他一个人发出了“亲切”地问候。 他害怕地头都没有抬,小声回复了一句:“我只会让人感受美妙,使人们更加地爱这个世界,而非因痛苦对这个世界产生憎恶。” “可是刚在是在打仗!” “我下次不插手就好了。” 她气到无话可说。 因为责那强大的自卑,大多数隐匿派认为他将会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男人,又因为他那耿直到几近笨拙的脑袋,同伴们对他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当大多数同伴得知他与一个人类的孩子赌博输掉并坚决地去履行承诺时,一个个笑的人仰马翻,嘲笑他的无药可救。直到现在,令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是这个诺言竟然实现了,甚至还成为了当地的一个节日,只是今后都不会再有了。 说到一事无成,他自己并不会认同。他这一生似乎只对一件事情有着过分的注意力和坚持不懈的追求,就是他预先构想一种奇怪的生物特征,而后在满世界地搜寻这种生物。在见到那种自己构想的生物时,他是非常兴奋的,但是至今,他都没有找到鼻孔向上的生物。他曾问过大家一致认为是在生物界无所不知的尤,但尤告诉他说自己仅对植物这一方面了解透彻,但大部分传说中的种子他都没有,而在动物那里,他仅仅对拥有剧毒的家伙格外注意,至于有奇特特征的生物则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日影 责所在的位置向东百里外就是石城,那个地方他去过很多次,这中间会路过数十个城镇和村庄。他希望可以遇到一两个延生者,哪怕是斗争派也好。前方不远处可以看到一处城镇,他尝试着探知着,没有一处波动,由于天色渐晚,他决定再次安歇。 来到城镇中,他走到一条街尾冷清的酒馆中,柜台上懒洋洋地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画着浓艳的妆,拄着头闭着眼,毫不在意客人的进进出出,每当有人呼唤她时,她才会睁开像是刚睡醒的疲惫双眼。 “您好。”责问候道。 “你好,要喝什么?” “不是很浓烈的酒,但微量后还会让人感到蒙蒙的醉意。” “这种小店哪里会有那样名贵的酒呢?”她说着随意地拿了一瓶递给他,“闻闻味道怎么样?” “这个就很不错,不过比我酿造的要差很多,我已经有一百年的酿酒经验了。”他露出了抱歉似的微笑,意识到话语有些不妥后便转移了话题,“请问您见过鼻孔向上的生物吗?” “鼻孔向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存在呢?如果有,它流鼻涕的话不是把自己憋死了吗?” “说的也是。”他尴尬地笑了笑,好像以前都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一般。 “客人你好奇怪。”她笑了下,接着不知为何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甚至是将头仰了过去,此时正好两个黑黑的鼻孔对着他,只可惜不是向上的状态。 天色晚时,小小的酒店仅剩下他一个人了,灯光昏暗,几欲熄灭。她有些不耐烦地小声叹着气,似乎在抱怨这最后一位客人的性质没有丝毫的衰减。天气越发的寒冷,她为了驱散寒意,稍微喝了些酒,这是她在这里唯一可以进行的事情。 “我没有钱。”责突然说了一句。 她的精神一下子提了起来,大声斥责着:“没有钱,你还喝那么多的酒!” “我一般情况下是不用钱的,我向你支付一种感受,作为酒钱可以吗?当然了,这种感受是你很少才会经历一次的,让人欲罢不能。” “哦?” 她那浓艳的妆容下竟然可以看到脸上的微红,而且她的目光中满是怀疑。虽然他面容英俊,但是身体差强人意,没有令她感到强壮的感觉,她还是选择了接受,勉强地点点头。 “我把门锁上好了。”她说。 “是的,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之后,酒店的门关上了,从门缝中挤出的灯光频率变得越来越快,随着一声响亮的满足呻吟声,灯光熄灭,这个夜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责过夜的小店开张后,可以从敞开的门中看到店中唯一管事的年轻女人坐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边,她甜蜜地搂着他的胳膊,回味着昨夜美妙的感受。 责一脸认真地端着酒杯,现在所有的酒都是免费的了,他不时地喝上一口,像是在缓解紧张与疲惫。他已经感受到了一处波动,像是招摇过市地恶徒一般在他的感知领域上肆意地冲撞着,前进的方向很明显地指向了他。 “再给我一次。”女人央求着他说。她的眼光闪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的身体会完蛋的。” “没关系。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但是你给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勉强地点点头,抬起手朝着她的眉心点了一下。女人立刻心领神会,答谢了几句,欣喜若狂地跑进了店后去了,过了片刻,只听得一句尖锐的叫喊声。路过的好事者纷纷驻足围观,但只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悠闲地喝着酒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令责在意的那处波动来自于十几里外的一辆受了惊的马车,马车外无人驾驶,而车内的人已经因一次强烈颠簸中的碰撞而昏了过去。是一个身体纤弱娇小的年轻女人。面容白皙,五官小巧精致,微红的小小的嘴像是古代壁画中的女神。她的头上戴着径直的装饰,身着松软微微透明的服饰,依样貌判断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但也不是当代贵族佩戴的服饰,而像是一个书中记载的外族供奉的神女。 关于她昏倒要从她人生的开始说起,因为这里有着很多的关联。 神启五百年。 那时,这块大路上最庞大帝国的政权才落成后不久,整块大陆上都处于动荡不安的状态。每每出现大批人民的逃亡,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帝国的军队侵略到了某片土地所致。而帝国的东部,有一个名叫日影的民族,却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与帝国针锋相对,帝国的铁骑在攻打那个地方数次后,最终放弃了。并不是日影这个民族有着多么雄厚的兵力,也不是他们占有着多么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而是那里的人们几乎无所畏惧,而且人心之间互不猜疑,相互包容,团结一致,有着统一的坚固信仰。这一点,令帝国羡慕不已。 日影的信仰,要从他们的祖先说起,传说他们的祖先是神启元年降下浩劫的神明后裔,但这只是他们的一贯说辞,外界的人们大多不信,他们引以为傲的证据是一块供奉已久的形状怪异的石头,上面雕刻着神启元年那一天的景象。当这块石头被日光照耀后,会在地面上形成血红色的影子,这个民族的名字也来自于这里。但是渐渐的后代的人们似乎认为那块石头并不会告诉他们什么(也可以理解为我问你你不回答的现象,事实却是如此,还没有听说过哪块石头会说话的),于是他们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地要在族中选一个娇美的少女,来作为替代神形象的供奉对象(可以看成是我们想找个人来回答安慰我们问话的现象,事实也确实如此,每一代的少女都会耐心地安慰着他们,虽然什么也不会发生)。后来,经过了一代又一代适龄女孩的选取,在神启五百年,降临到了年仅五岁的她的头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受封仪式 因为谁都没有见过神明的真实模样,所以某些自命为神明的传达旨意者便会故弄玄虚地在一些地方进行骗吃骗喝的行为。为此,斗争派的厉没少让同一代的延生者嘲笑。日影将选定的神女作为一个供奉的对象,以作为神明那模糊旨意的代替者。偶尔也有一些盲目到愚蠢的信徒终日跪在她的面前,贪婪而坚持不懈地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赏赐给我一个女人。”当然,是没有任何下文的。那时,她的人生才开始对世界的认识构建了记忆,为什么这些无趣的男人整日幻想着占有一个女人,而且还恬不知耻地想要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当然,她并不理解作为单身男人的渴望,所以她每每看到这些男人,都会为他们感叹几句,为什么你们自己不要去争取?只是一味地向不是神的神索取呢? 就在她选定为神女的当天,依照惯例进行着重复了无数遍的仪式,人们视这种仪式为不可改动的定则,并乐此不疲地进行着,至于如何判断他们是否怀着虔诚的心,那要看他们脸上严肃地犹如石面一般的表情,呆滞而恐怖。 她坐在一个装饰精美尊贵的轿子中,从当地的王宫接受王室虔诚的祝福后前往王城外数十里外的圣坛。圣坛是一个人工开凿出的巨型洞穴中开凿出来的,为什么如此说呢,因为圣坛本身没有任何的砖石的缝隙,浑然一体,后代们推测出,是先代们鬼斧神工的创造力在开凿洞穴时故意留出了一块巨石用来雕刻圣坛。洞穴的穹顶有一个巨大的圆口,边缘光滑,很早之前那里是渡了一层金子的,当阳光照射时,会形成绚丽多彩的场景,令人陶醉,但是后来被不辞辛苦的盗贼刻了下去。洞壁的周围没有什么凸起的石头,大多人的身高可以接触到的地方都已经被打磨的光滑。圣坛呈正方形,有一个从底部向上渐渐缩小的石梯,上面只有那块屹立了百年的神石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年幼的她与上一任神女擦肩经过,上一任眼神空洞无神地坐在一个简陋的架子上被几个邋遢的人抬向了远方,可以看到上一任的胸脯已经开始发育了,但是身体瘦弱得并不明显。那是被人们所供奉过时的,将要被送往不知名的地方被人们永远的遗忘。她并不理解那将在上一任的记忆里延续一生的悲哀,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被人们冠以什么荣耀或是悲哀的冠饰。 她小声问身边的人:“我也会成为那样吗?” 没有人回答,连同行而去的父母,也在一旁默默地低着头没有回答。 来到山洞,开始了受封的仪式,人们按部就班地跪在神坛下面,她孤零零一人胆怯地走向了祭坛的顶部,等待着日光的照耀,来自于人们对日光光明纯洁认定的洗礼。太阳缓慢地移动着,人们跪在下面等待了很久,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的抱怨,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洞窟中流转着的风声,渐渐变得尖厉。天空渐渐变得昏暗起来,人们透过洞顶向外看去,发现太阳被黑影缓慢地吞噬着,没有任何预兆的事情,日食开始了。 日影这个民族不同于其他民族那样将日食看做天地灾变的预兆。日影的祖先们增因大地的炙烤,大地龟裂,干渴地几乎死绝,但一场日食之后,天空便降下了雨水,拯救了这块土地上的一切生灵。后代的人们因此而心存感激。由于日食的出现,人们转移了注意力,在天地进入短暂的黑暗之时,她的身影消失了。 年幼的她还不知道昏迷是什么,她以为自己只是睡去又醒来而已,只是头脑有些昏迷。四周一片漆黑,她得出的最直接的判断就是天还没亮。我还没有睡醒!于是她躺下继续睡。 “孩子,在这里睡去会永久迷失的。”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她已经学会去判断男人和女人了。 一个身披光圈的瘦弱男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眼光和善,微笑着没有任何敌意的样子。 “抱我起来,我已经是神女了。妈妈说,我再也不用自己穿衣服了。”在成为神女之前,一家人给她灌输了她自己将享有无论怎样都会被照顾的认识。 男人突然来了兴致,坐了下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问:“神女?你在说自己吗?我知道的神女只有离魅一个人,而且她可怕的如同死神。” “你不抱我起来,我就躺在这里打滚将衣服弄脏,祭祀们会狠狠地处罚你的。” “我还以为你是狱卒们新的棋子,原来是个人类,是将要成为延生者之类的东西。人类总喜欢为自己赋予什么身份以彰显自己的不同,无非是占有了一些本属于世界的资源,竟然恬不知耻地贴上身份的描述词而四处炫耀。” 她坐起身问:“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还不抱我起来。” “是的,是的,我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处于清醒状态的无趣差事,还不如接受封印,和其他使徒一样沉睡在永恒循环的梦境中呢。” 他将她抱起后,向不知名的方向走去,她便开始了任性的抱怨:“真是无礼的下人,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是的,是的,以后您再也不会见到我了,除了狱卒没有谁来过这里两次。所以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我了。” “你再说什么奇怪的话。” “神女陛下,您饶了我吧,我把您送出去,这期间我们再也不说话了好吗?” 她哼了一声,将头撇向了一边。 与所有的延生者获得力量的方式相同,也与所有的延生者昏倒的次数相同。当她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族人的圣坛之上,地下跪着的所有人像是看到了惊人的异像一般地看着她,然后集体惊呼起来,有些人甚至想有冲上祭坛的想法,从踏出去的焦急的步子可以看得出来。一声嘹亮而雄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都被呵住,那些胆大妄为者也停止了不尊的行为,是来自年迈族长愤然地怒吼,当然他自己也惊呆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魂链 她感觉到一阵温暖,回头发现族人几百年来日夜跪拜的神石发出了火红的光芒,温暖但不灼热,渐渐的,变得晶莹透亮,犹如一块红艳的水晶。她感到那神石的地步有着源源不断地力量在涌动出来,缓慢地犹如汩汩冒出的泉水。她向后退了几步,神石的光芒立刻弱了下去,当她快到圣坛边缘的时候,那光亮便变得微弱得如同将熄的灯火。她又向神石靠近了些,光芒迅速地明亮起来,好像有人在某处调控着一个机关。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机关。而她的靠近与远离的动作神石所表现的异像,被所有看在了眼里。所有人无疑义地一直认为她是神的使者,并齐刷刷地跪了下去,齐声高呼:“神女!神女!”有些人甚至无法控制情绪而嚎啕大哭,不能自己,像是神真的降下了什么恩惠一般。 自那以后,她被认定为不再替换的神女,而且人们也观察到了她的生命几乎停止了生长一般。她的事迹像是一阵风一般迅速地席卷了整块大陆,无数的外族人为了看到她与那发光的神石,不远千里地从四面八方来到了这里。开始时,人们以为这只是一种宗教为了信仰而编造的把戏,但是当他们真正地被那道光芒所吸引之后,纷纷改变了自己的信仰,加入了这个民族之下,成为了这里的人民。 日影的迅速壮大,是的邻近的帝国非常恐慌,帝国派出了军队袭击了这里,由于他们的铁骑行动迅速,作战勇猛,日影此时混杂没有秩序的社会局面被迅速打乱,人们四处逃散。当兵临城下,她被人们求助时,爆发了自己的力量,杀害了地方的将领,一瞬间帝国军队便溃散了,帝国士兵在相互践踏和身后勇猛追兵的情况下狼狈地逃了回去。之后,迅速积累的人民信仰,使得她获得了在延生者中从未有过的特权。没有一个审判者敢于伤害她,更不要说因违反了制度而受到制裁。因为可能会成为当地王室作为战争的导火线,而发动这个大陆上规模最大的人类战争。 两百年后,也就是现在的神启七百年,自从她看到了有关于水木的画面后,便变得恐慌不已。画面中那石门上的锁链,可能出了她之外在没有一个延生者可以看得懂了。在她获得力量之后的一百年后,她在无意间发现了那无法挪动的神石之下也有着一根无限长的锁链,说无限长的原因,是因为她用出所有的力量仅能探知到地底几百米深而已,而那没有被探知到的地方像是一个深邃无尽的洞穴,黑暗而深远。这锁链是虚无的,是肉眼无法看到的。而关于水木的画面中的锁链上缠绕着强烈而庞大的魂力。她自己将其命名为魂链,用以束缚罪孽深重的灵魂桎梏。 她的判定告诉自己,那个名叫水木的少年将那个门中的的灵魂消灭到渣都没有剩下,他甚至打碎了整个空间里的一切,从而获得了难以估量的力量。 而水木开启的门,她曾在自己的魂界中见到过,她为那个门取名为魂门。她曾见到过最为强悍的魂门的数量是两个。因为魂链相当于桥梁的作用,可以构建出自己和另一方的灵魂连接。她曾用自己的能力见到了自己魂魄在自我意识构建的世界中的样子,也有一个背景,一扇门。但是自己的门简约而安宁,一个木制的小门,立在一片充满生机的林子里,没上没有锁链,所以并没有束缚住任何的东西。门开后,里面的景物与外面的景物连接着,没有任何的过度颜色,并不是从一个山洞中走出来视线开阔见到另外一片天地的感觉。她得出的解释是自己天性始终如一,真正的自己就是外在的自己。虽然她对自己的解释没有什么坚定的认同感,但自有一番道理。那个拥有两个魂门的人,是多年前,她曾因杀人而对她从处以警告的第五代审判者,一个外边温柔,对什么事情都会过分仔细的男人,奉。她对他发动了力量并给出了自己的解释,问他有什么不同的说法。奉经历过后,告诉她说:“你总结的基本正确,但是并不是我们处于了意识构造的世界中,是每一个人的灵魂在其躯壳中存在的地方,存在的真正的环境。可能会因人而异,而且其中不知会关什么东西,记忆、力量、甚至是灵魂本身的一部分都有可能,像是我们会有一个储物间一般。” “不愧是活了两百年的人!”她当时如此说。至于他当时为什么会得到那样精确的结论,她猜测着他可能在自己力量发动时进入了每一个门中。 那个少年很危险,不只是他的生命的本身,还关系到其周围所有的一切。她深知得出了如果七门全开,便又是一个神奇元年时浩劫的结论。于是她决定亲自出手,去阻止那个少年魂门的进一步开启。虽然她并不知道阻止的方法。 几日前,她为族人们上演了一场神明显现的大戏,找了个铲除恶魔保护世界和平的理由离开了他们,期间还多亏了一个魂力者的帮助,这里不再多说。奇怪的是,族人们竟然真的相信,并做了一个盛大的依依不舍的,眼泪成河的欢送会,像是将一个将要上战场的将军送出城一般,还未她找了一个忠心无比,年轻强壮的男人,对于她本人来说,想不到那那人有什么用处。而那男人感到荣耀至极,不仅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还会认真地记录下来,日夜反复理解,甚至做成了一个可以随时拿出来诵读的本子。结果他却因为睡眠不充分,赶马车时睡去了,导致了一个大的颠簸,他掉了下去,她昏了过去。 后来,当车与马分离后,她被甩在了路边的沟里。两百年来从没有受过任何伤害,被信奉为神明的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狼狈的情景。 第六代延生者,斗争派,魂链之魂力者,以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责和以月 傍晚时分,责已经难耐寂寞地在镇子门口处等着,那处波动缓慢地向这里靠近着。如果是斗争派,请快点吧,如果是隐匿派,也请快点吧。他在心里催促着。 终于,一个哭哭啼啼的浑身脏兮兮的男人背着一个年轻女人缓慢地走了过来。 天色有些黑,辨别不清那波动源点是谁,责不住地垫着脚尖,眺望着,在擦肩而过时,责看清了,并用严厉的口气喝住了那个男人说:“她怎么伤成这样。” 虽然两派斗争了几百年,一见面就要针锋相对,但就有那么少数几个延生者因身份而完全不受战争的影响,甚至无需为战争出力,以月就是其中一个,而且她还直接受到审判者的保护。 随从的男人以为面前的男人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被告知王室,便立刻跪下,大哭起来检讨起自己的罪过:“是我不集中注意力才导致这种事情发生的,请无论如何责罚我吧。您一定要见证对我的惩罚,要不您就亲手来吧。” “以月只是昏过去了吗?”责以一种老友似的关怀语气问。 那男人慌张地站起,小声而有力地对他说:“您怎么可以直呼神女的名字呢?会被视为不敬而受到神的惩罚的。” “怎么会呢?世界上没有神的。仔细一看,她像是一朵娇嫩的花一般,尊贵、静美。” 随从笑了起来说:“您还真是识货。我呸,完了,完了,这一次把我脑袋砍了都不够洗清罪孽了。” 责无奈地安慰了一下男人,将他们引到了那个酒店中。酒店中管事的女人虽新生嫉妒,但已无力从床上起来了。 深夜时分,可能是以月第一次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她昏迷到现在才醒过来。她醒来后,发现随从的男人一脸笑嘻嘻地跪在了自己身边。她瞪了他一眼后,他恐惧地开始疯狂地抽自己耳光。 责出现后,她没有任何的惊奇,只有冷冰冰的一句问候:“是胆小鬼。” 这不是责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每一次他以拜神的名义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总以这样的称谓来称呼他。她的性格完全由那个崇拜到疯狂的民族所塑造。在习以为常的人们对她的称谓中她给自己赋予了一种拯救整个世界命运的责任。她或许已经忘记了自己本身的性格,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随岁月增长的任性。 “你回去吧。”她命令随从说。 那男人立刻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伤心地问:“为什么?我走后,谁来保护您呢?” “他。”以月指着责说。 “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而且这样一个弱小的身躯,自己。 “给人以享受的感觉,可以很好地缓解刺激难耐的欲望,达到自我满足的境界,可以有效地防止犯罪。比传播令人蛊惑的思想要强得多。你看那里还躺着一个幸福满满的女人。”责说完指了指另一张床上疲惫无力的女人。 “每次都有一大堆的歪理。如果你将能力施加到痛苦上,使痛苦的感觉被放大,那么即使拧对方一下都会把对方给疼死,这将会是多么巨大的伤害和战力啊。” “不对,你说的不是我的能力,我是触发了感觉,而不是将调控外界的刺激所带来的感觉,我的能力是生物体自身可以出现的感觉,你搞混了。” “好吧,令人费解。”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她来说事不关己,不用去用心理解。 “您怎么会跑出来呢?难道日影族开窍了吗?将你这二百年的老女人换走。” “是因为水木。”她说完,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我们的目的竟然相同,可惜我不能够攻击你,不过对你施加力量是被允许的吧。” “如果你敢,我就宰了你。不要废话了,我知道我的身份特殊,听我说。大批的延生者都聚集了起来,连平时不被允许参战的人都行动了起来,向着水木的位置靠近,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发动战争,你知道的,如果对立的一派被推翻后意味着什么。” “打断你一下,我想问那少年究竟在哪里?”他感到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强人所难,毕竟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大了。曾有一位先代的风之原力者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游荡了整个世界,最终回到了最初的。(貌似这位先代得出了世界是圆的这一结论,但无关紧要。) 她露出了一副看待傻子般的同情眼光:“斗争派的叛徒祀,就是被那个少年打到的,斗争派们仅进行了一个仪式一般的诛杀。这么重要的事情,斗争派之间早已经人尽皆知,你们隐匿派会不知道?” 他像是犯错被训斥一般地低下了头,没有正视她的眼神。虽然此情此景有些不可思议(两个处于敌对关系的人在和谐地谈论着),但是他还是忍着没有说话。总不能告诉她说大部分的隐匿派同伴们对他保持着一种孤立的态度,并且大部分的信息都没有对他共享。(实际上是因为他每次都要开玩笑地对别人施加力量的原因,而被内部孤立了。大家都对他保持着认识但不讲话的态度。) “水木就在这条去往石城的路上,一座古老的人口稀少的城镇。” “我知道的,我怕你会不知道,哈,哈哈。”他庆幸着自己没有走错方向。 “如果水木的位置不移动,在那里两派相遇时,将会发生一场大战。”她说完,眼睛无神地看向前方,好像战争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你听不到我肚子叫吗?快给我准备吃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十章 悍石 围绕着石城的四方来讲述,因为这里的延生者是最接近大战发生地的,也就是说他们是第一批参战者。经过祀的事件之后,那聚集起来的斗争派还没有散去很远,又再度聚集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庞大而令人瞩目的波动源泉,像是一群在聚众挑衅政权的暴徒。 石城以东,前文讲到过,是一片连绵无尽的山峦。其实这连绵无尽的用词来源于人类的描述,因为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类成功地穿过了这里,地域的呈现有时是一片林海,穿梭其中,寻找方向都成问题,有时林海过后是一片光秃秃的山丘,乱石林立,寸草不生。大自然的神功是为了让长时间的审美疲劳得以放松,而将这样的地形穿插在绿意之间,只消个一两天不停歇的路程便能度过。 在这片地域中穿行是很危险的,只有矿区那一部分常年生活着一部分的人类,那里有一个规模不大的村庄。矿工们日出挖矿,夜间休息,轻易不会进入到茂密的林子中挑衅大自然的野性规则。曾有魂力者在这深夜的林子里被野兽咬死的情况,由于野兽的爪牙造成的伤害与风刃类似,审判者们曾一度盘问了众多的风之原力者。 挖矿人所住的房屋,由于离矿区不远,只有歇歇脚的路程。所以常年累计着厚厚的煤粉,屋了他和那寡妇之间的事情,开玩笑地说:“如果我丈夫早死个几十年,我就能和你同床共枕了。” 他笑眯眯地小声说了一句:“您还是早点死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抱猫的人 买了几株缺枝少叶的花后,他去寻找了挖矿的雇主,说了一些关于其他延生者要来杀我的事情后,从一脸惊奇的雇主手中拿走了工钱。向寡妇家中走去时,再次感受那处波动源点的移动速度,并不迅速,而且像是在有意拖延一般地晃悠悠地向这里走来。也好,看来不是风的原力者,也不是个求利心切的家伙。他并不是希望对方来得更快一点,相反,如果对方有意拖延,他还可以在她家中呆上一晚。 她的家建在一处拥挤的房区中,喧闹脏乱。她打开门,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头发杂乱,黏连在一起,眼神疲惫,面色苍白,衣服胡乱地披在身上,似乎是反着的,但无人在意。 她将他让进屋里,屋内各种衣服杂乱成团地堆在地上,酒味和女人的艳香充斥着这里,浓浊而混乱。阳台上挂着像是观赏性摆设一般的男人内衣,上面还有散发着恶心味道的呕吐物。 他将花放在窗边,坐在椅子上,接过她递来的吃的,难以开口地支吾了一句:“我要离开了。” 她的脸抽搐了一下,似乎并不在意,没有眼神的相对,冷淡地问了一句:“去哪里?” 他沉默着思考着如何进行说明,沉静了一下说:“去死,或者是参加战争,在战争中死去。” “战争?日影族打过来了吗?难道我们的帝王派人将他们的神女刺杀了吗?”她问. 他无奈地笑了笑,显然不敢苟同. “那么去死是怎么回事难道你预感到矿洞要坍塌了吗”她的话里带着玩笑的意味.在这个地方死于非命的往往是被埋在了坍塌的矿洞里. 他将全部的钱交给她,连同着他预算的喝酒的那一部分,她接过后很是疑惑,不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在她这种没有依靠的可怜人如果接受到一笔钱的赠予,会让别人生出一堆的猜疑.她现在的模样已经是一个典型的荒淫荡妇,没有任何人会主动给她以灵魂上的安慰.那些男人夸赞她的美妙的词语,沉甸甸的金钱的赠予,无非是要她主动不回避的用身体迎向他们,以满足他们肉体的欲望. “为什么”她问,脸上的表情换上了令那些欲求不满的男人们欣喜的**,但此时她没有涂着任何的妆容,加上不眠的疲累,显然没有什么姿色. “我用不到了,估计今天晚上我就会被杀掉吧.” “是谁要杀你你难道没有寻找治安人员吗” 她与他风流的那一阵子发现,这个男人的内心完全与他的强健体格不符,外表勇猛刚强,内心却柔弱温柔,甚至是软弱.曾有几个夜里,她看到他一副惊恐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逃避,逃避,死去,死去. 究竟是谁要死去谁在逃避他没有说,问他时,他则变得惶恐不安,有个晚上竟会从床上跳起,像是做了噩梦一般地在屋里走动着。最近的那一次,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她一向认为他满是肌肉的脑子里作出了一段富有理性的话:”眼”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眼”要毁灭整个制度吗现在不是在进行了的状态了,他们已经聚集了起来,那个少年引起了极高度的关注,而且他的身份同样使人着迷.数百年来,延生者们苦苦找寻的秘密要浮出水面了吗但是这将会引起一场战争,不知将会卷入多少的延生者,多少的能力冲突将会发生.那我呢我需要参战吗死亡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人类说呢这场浩劫下又有多少人可以生还呢 他那一段话确实说了很多,但她记得很是清楚,就是连续喝了几天的酒仍然没有忘记,虽然什么也没有听懂,尤其里面的各种陌生的名词.她对这段话作出了细致的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要去参加那不知名的战争. “要我陪你一个晚上吗你给的足够支付多日前对我的亏欠了.”她**着说. “你像是一个对即将参战的丈夫最后的慰别.” “那你早些时候不娶我,到现在才讲这样的话.” “我.”他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笑了笑,共同收拾起了屋内的卫生. 现在,来了解悍石在意的那处波动,一个抱着一只白猫的少年.他的面色白皙粉亮,像是带了女孩娇羞的红晕,眼眸晶莹黑亮,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他穿着松散的外衣,微风吹过,像是掀起了几层波浪,赤裸着脚,并没有在意脚下尖锐的碎石.白猫依偎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着,偶尔发出几声呼噜声,听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日光渐渐变得强烈,他寻找到一棵葱郁的树,在树荫下坐下,将白猫放在旁边,呆呆地看向远方.大概是猫感受到了睡觉的地方变硬之后,醒了过来,撅起屁股伸了伸懒腰,冲着他叫了几声.他伸手摸摸它的头,又呆呆地看向远方.猫走了过去,蹭着他的身子,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趴了下去,片刻后,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 ”现在是神启多少年呢梦颖还好吗不知她是否变成了一个老女人.我醒来后,只了解到了’眼’让我看的那个少年的画面.” 没有谁回答,只有风声和猫的呼噜声,它也只有在他的身边时才会发出如此放心的声音. “你还是如此的嗜睡啊,难道你忘了我们已经在冰层中沉睡很久了吗我记得当时是神启六百年,那个冰冻的愚蠢骨架和以月联手将我们封在了冰层中,依稀听到他们说冰层可以维持一个百年,那现在就是神启七百年了.” 他说的冰冻骨架是对一个先代水之原力者的别称,因为那位先代的身体瘦弱地如同骨架. 日光流转,云来云去,日光被遮住一阵又明亮一阵,地面上灰暗一阵又明亮一阵,时光在此刻走的缓慢而惬意,舒适地令人生出倦意. 他将猫放在怀中,闭上眼睛,享受着干燥但不灼热的微风,不久后睡了过去.猫不时地在他怀里翻转下身子,又轻轻踩了一会儿满意地躺下,呼噜噜的声音响了几声,又睡去了.一猫一人在这份安静的自然环境中没有任何防备地睡在地下,和谐又宁静,使人不忍心打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六代冲突一 树影偏移,当日光照在白猫身上时,温热的使其心燥,醒了过来,伸了伸腰,甩了甩身子,将炸起的毛抖了下来。它冲他叫了几声,他没有醒,它又叫了几声,像是带着哀求的声音,他急忙睁开眼,宠溺地问:“怎么了吗?饿了吗?” 从他个人的方面来讲,那只白猫意味着他的生命,而现在的这只白猫是他成为延生者之前饲养的白猫的后代。他可是为了它的后代费劲了心思,在每一代的交配上要保证双方都是同一品种的白猫,使其白净尊贵的样貌得以传承。由此可见,他对白猫的感情已经等同于自己的生命,甚至要高于自己的生命。他是不会让猫受到一点儿委屈的。 猫叫了几声,像是在回应他。他将猫抱起,向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我们还是不去找梦颖了,虽然你很喜欢她。我们先去找那个名叫水木的少年,从冰块中醒来的大家应该和我想的一样,因为这是目前来说最明显的信标了。” 第六代延生者,斗争派,灵魂汲养之魂力者,名字,兮泽。 灵魂汲养,顾名思义,就是对目标的灵魂汲取了部分的养分来供自己使用,不是食用,这里需要区分,很多的同伴们曾为他的能力争吵过,甚至还一度说他是吃残羹剩饭的。这个能力并不是将对方的灵魂一点点的蚕食而去,当然确实有吸食灵魂的魂力者,如同厉鬼一般令人惊悚,后文会说到。灵魂汲养仅吸取灵魂运动所消耗的力量。所有的生命中都拥有魂魄(此设定只在此书中成立),而除了魂力者之外的所有生命,其灵魂几乎没有消耗魂力的行为,所以他能力汲取的目标限定为了魂力者。 追本溯源,延生者所使用的力量源头分别是自然原力和魂力,原力者使用的原力力量是其肉体调控的,并由其肉体提供。同理,魂力者需要消耗其灵魂的支出。灵魂汲养的仅是魂力者使用力量所消耗的魂力,所以任何魂力者所使用的任何招数在兮泽面前都是无效的。 那么先代们估测兮泽的战争作用也就可想而知了,让兮泽处于队伍的前面,虽然没有什么作用(魂魄的攻击是范围性的),但他们仍然认为需要如此做,将他作为一面盾牌来阻挡灵魂的攻击。后来,在一次六代中规模不小的冲突中,兮泽因汲取过量,膨胀了。当然了,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身体上的膨胀——肉体的发胖。魂力的膨胀不能仅用排便、用药就可以消去的。最后,消去的方式令当时在场的所有延生者都难以逃离灾难,他将吸收的魂力的作用原封不动地反弹了出去,像是折返的箭矢,但目标却针对了当时在场的所有延生者。 兮泽的能力令魂力者们束手无策,但他们很快在和兮泽的较量中得出了致胜的关键,这一点任谁都可以想得到,一个最为原始也最为直接的方法,近身肉搏战。在这方面,前文讲述过,魂力者如同普通的人类无异,原力者一般会在战斗时使自身包裹原力而增加了防御。而兮泽身为少年的弱小身躯,根本无力抵抗任何原力的打击或是肉搏上的力量压制,也许你能想到的是一颗石头就可以砸死他,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神启七百年,第十八天,从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黎明开始了。任哪一个延生者也不会想到这一个百年竟会如此地不同寻常,他们在过去的几百年中,所进行的对最终秘密的探索,对战争的认识都没有这一次让他们如此地兴奋。六代以上的先代们虽然略表敬意般地显示了一下波动,但很快便隐藏了起来,或许是他们习惯了大风浪的缘故。 现在六代所能够集结起来的斗争派们已经达到了将近一百人的声势浩大的队伍,他们来到了水木所在的城池附近。对于人类来说这个队伍并不能算是震撼,千军万马才可以说是震撼天地。但是任何一个延生者的所有力量如果全部释放,足以摧毁十几里区域内的一切,所以说近一百个延生者的队伍可以说是延生者历史上一次重大的集结了,甚至可以记入史册,除非他们是在开宴会。 他们选择了一块儿几里外都没有人类的空地,就地歇了下来,等待着无需通知也会来见面的隐匿派们。周围没有河流,土地干燥,虽然勉强了自己一方的水之原力者,但六代隐匿派们里最多的就是水之原力者。 他们的首领,风之原力者,一个面容犹如刀削斧砍般的坚毅果敢的男人。沧桑岁月,加上长达两百年的冲突与战斗,将他曾经英俊白皙的脸变成了一个多处伤疤,肤色发黑的中年男人。他挺直了宽阔雄厚的肩膀,面容冷峻,极具威严地面向远方,迎着漫卷着黄沙肆虐的风。 在得到能力的十年之后,他得到了当代所有斗争派的认同。当时,还有很多同伴的年龄是一个孩子或是少年。当时他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便自主地肩负起了照顾保护他们的责任,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开始时大多的同伴们都没有认同他的做法,他们一直认为任何时候两派之间的战争都是将自己所有的力量打向敌人,而后自求多福。在经历了一些伤亡之后,从积累的经验中他们得出了需要有人进攻,有人防守的结论,甚至还需要有人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作出最快速的判断。由于他前面积累的声望,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首领。名义上的称呼要在几十年之后一次嬉嬉闹闹的加冕仪式才令所有人了解。那次加冕仪式令他自己都感到羞愧,但最起码他们需要那样一个正式的授权,虽然整个过程都是在笑声中度过的。 他的性格和善,待人诚恳,总是一张亲和的微笑脸。现在笑起来如同一个有裂痕的石面一般,粗糙而严肃。他们见证了他的面孔由当年的英俊变到现在的沧桑,他们对待他犹如父亲一般,尊敬而爱戴,对待他的命令没有任何的违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六代冲突二 他们早已感受到了隐匿派们正在靠近的波动,犹如一群狂奔而来的野兽,似乎可以感受到地面在颤抖着。这将会是他们两百年来经历的规模最为盛大的一场战争,肯定会有大批的人死去,也许是身边陪伴了多年的同伴,也许会是自己。他们的内心紧张了起来,有些人甚至开始全身打颤。当他们不安地抬起头,看到了他们的首领,他犹如一块坚实而厚重的盾牌一般迎风伫立,他们的士气立刻被鼓舞而提高。他们想起了他说过的话:战争,死伤在即,任何人不允许在战争中为倒下的同伴而哀伤,应该迅速拾起他的一份坚强地面对敌人。他们全都挺直了身板,调整为战斗的状态,周围的空气因此变得凝重而压抑。 隐匿派的身影出现在了远方模糊的景色中。他们步履沉着缓慢,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慌乱和犹豫,随着他们一步步地逼近,周围的空气越发得沉重。 隐匿派们停在了斗争派前面不远处,近到只隔着几间房子的宽度。势均力敌的人数,几乎相差无几,双方的实力旗鼓相当,都没有一个魂力者和土之原力者。接着,似乎什么声音都沉静了下去,被严肃的气氛吞没。地面偶尔滚动过的黄沙,形成如烟般的线条从所有人脚下悄无声息地飘过。所有人都没有动弹,所有力量的发射形式都已准备就绪,等待着任何一方领导者的一声令下,双方都会同时出手,血战一触即发。 隐匿派队伍的最前面,站着他们喜爱而尊敬的首领。一个穿着裸露的性格强悍的女人,除了需要遮羞的部分,剩下的她都裸露着,给人一种诱惑的欲望;她的眼神锐利但不失温柔,面容姣好而美丽,身材匀称,骨肉结实,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和温暖。她似乎是很热才穿成这样的,根本原因是火的难以控制会导致自己在同伴面前春光泄露。她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一次,是无意间开启了暴走状态,导致自己在同伴面前暴露无遗,事后甚至发现身上被烧了个精光,一根汗毛都没有剩下。 “先代们为什么没有消息,只有我们六代的在行动?”她问了一句。 大部分的斗争派成员颤抖了一下,差点儿将蓄积的力量发射出去、 “可能先代们已经死光了吧。我们都为了那个少年而来,你我都清楚,几百年来这制度下的所有延生者都在寻找那个最终的秘密,但我们毫无头绪,除了战争就是在增强自己的力量。如今,我们都猜测着那个少年是最终秘密的知情者。”斗争派领导者说。 “看来大家的思路都是一样的,我们都认为永生和终极的力量装在同一个匣子里,那个少年拥有七个门,也就是说他拥有终极的力量,那么他就是永生秘密的知情者了。” “现在这场战争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胜利的一方将占有那个少年,失败的一方将会永远地失败。” “当然了,再简单不过了,有时我们自己也不懂究竟胜利战胜对方是为了什么,但我们已经被推向了战场,身不由己,只能挥刀向敌了。”她说完,眼睛里闪动出了明亮的红光,从她上半身裸露的皮肤上可以看到细密的白纹在迅速地生长散开,直达下颚。最后她的胳膊变成了火红的颜色,像是被烧红的铁块,不时地喷出几点儿火苗,又迅速消失。 她身后的同伴们似乎都学了她的性,一个个的脱下大衣,每一个人都在发力的手上缠绕上了原力。气氛立刻变得无比的紧张。 “斗争派们,准备迎敌!”他一声令下后,开启了暴走状态。他身后的同伴们早已将原力凝聚在手上。 双方都准备着攻击这近在咫尺的,无法闪避的目标。由于双方都没有土之原力者,防御已经成为了奢望,只能尽全力地将所有的力量打向敌人。 在一声同时发出的响亮的进攻口号后,巨大的火焰与狂风骤然间爆炸而出,碰撞在一起,相互撕咬着,由于风席卷了地上的黄沙,从天空上向下看去像是两条巨型的蟒蛇缠绕在了一起,相互吞噬着。 火焰在空中燃尽,风也碎散着消失了,黄沙降下,两派的队伍前都站着一排人,纷纷举着手,维持着一道坚硬厚实的冰墙。他们接到各自首领的命令后,纷纷放下了手,将维持的力量撤销了,冰墙随之破碎。 原力者在使用力量时,所发射出的原力都来自于自身力量的转化,但这转化的力量中大部分都会流失到自然中难以形成相应的原力,只有一小部分能成功。倘若原力者所处的自然环境中有与其相同的原力存在,便可以直接调控这样的原力,这时消耗的力量要比转化要少得多。所以一般在陆地上的战斗,土和风是无须考虑转化的情况的,水次之,火垫底,总不会特意地选择到火山旁战斗吧。由于原力的属性,风的速度与锋利,土的坚固与厚实,水的形态与属性,火的焚烬与炙烤,风与火是属于攻击性的,相同条件下风要强于火;水与土属于防御型的,其中以土的优越与坚固而领先,当然这是在陆地上的战斗条件下才能成立的。而水的防御则在于水自身的变化上,冰的强度要强于水,但如果原力者周围没有水,则需要在那可怜的转化上再进行一次变化,像是现在两派的情况。 “据我所知,你们的水之原力者,只有这一排吧,也就是说,你们最多可以防御两次到三次。”她说。 “确实如此,在我们双方都没有土的情况下,只能用冰进行防御。虽然你们的水比较多,但是防御的提高意味着攻击的减少。你们现在的情况仅剩下一半可以攻击的人数了吧。”斗争派首领说。 她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再一次发动了力量,将火焰缠绕到了手臂上,冲了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六代冲突三 两派的首领交锋,风刃的锋利立刻彰显出来,她的皮肤上出现了数道伤痕。当然,火也毫不逊色,他的皮肤被一瞬间烫伤,烧成了黑色,疼痛迅速传遍全身,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疼痛的表情。但双方都没有后退一步。 突然间,隐匿派的所有人像是发了疯一般向对方冲了过去,像是突然失去了理智,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所有的延生者已经混成了一团,混战一触即发,眨眼间,血肉横飞,场面一度混乱。可以想象到的是在这块巴掌大的地方将近两百个延生者的力量相互碰撞起来,三种原力混杂在其中,炸裂出无数的原力火花,一圈圈的力量波动不断地喷涌而出。 在一般延生者数量颇多的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如此大面积的交锋的,最多也只是两派领导者交一次手。 终于,隐匿派中一位风之原力者首先倒了下来,所有经历过延生者死亡的都知道,任何一个延生者的死亡意味着什么,而在战争中出现的死亡意味着会出现敌我不分的范围攻击。此时的情况就是如此,冰盾是难以在一瞬间形成的,所以,在场的所有延生者都无从幸免。 以那个死去的尸体为中心,一圈猝不及防的风之原力爆炸开来,并在一瞬间向四方吞噬而去。现在所有在场的原力者们只能依靠身体上包裹的原力薄膜来迎接痛苦甚至是死亡。对于还未受伤的参战者来说,那已经是难以抵抗的致命伤了,更不必说那些身受重伤的了。于是可想而知的情况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反应发生了,在勉强顶住了第一波爆炸波动存活下来的延生者们,迎来了难以估量的不间断的冲击。 所有参加过战争的延生者们都知道,大战场会涌现不间断地摧毁一切的力量波动,而唯一可以抵抗的方法就是以力量来对抗力量。但这唯一的方法在这里成功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我们知道死去的延生者会释放其储存的所有力量,而我们也知道暴走状态的第一阶段才仅仅能够释放自身一半的力量,而一半来对抗整体,后果可想而知,更不必说是连续不断地冲击! “能够活动的所有隐匿派站在我的身后!”混乱中,隐匿派首领喊了一句。 “斗争派的站在我的身后!”来自斗争派领导者的声音。 他们两个以无比沉着而严肃的表情,几乎同时张开了双臂呐喊着。他们的脸上都已经长满了白纹,但他们也是全身的伤痕。 巨型的旋风和火团炸裂开来,急速扩大,形成了一道风火交融的巨大墙壁,而他们两个人的身后没有一个人,双方的战士都没有逃避,纷纷与他们并排而立,共同对抗者死亡的咆哮。 当那上百处的原力发生冲突时,尤和水木紧张地跑了出去。第一波风的波涛吞噬而来后,他们躲在一处低洼的沟里躲了过去,而他们身后的城池,整面苍老的城墙上被刻下了无数道深深的痕迹,像是鞭子抽打出的样子。他们想要冲出去时,只见一片火海般的波涛吞噬而来,他们只得回身躲避。接着,不间断的原力形成的波涛从他们头顶吞噬而过,巨大而响亮的轰隆声震荡着他们的耳朵。等到再没有原力冲过来后,他们发现,所能看得到的天地的一切都飘荡着浓厚的黄沙,致使天色一度黑暗,不见光芒。 他们紧张的奔跑起来,穿梭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中,像是走向最恐惧的深渊,脚下的地面上连一颗杂草都没有。刚才能够感受到的波动的冲突,现在一处都没有了。但是他们两个感受得到有其他的波动,来自于其他的方向,同他们一样向着同一方向而去,像是一群来竞食的野兽。 不久后,从各个方向上来的延生者们几乎同时到达了战场。战场的位置被冲击出了一个低洼的巨坑,还在不断地冒着大量的蒸汽,一具具被烧黑的尸体,断肢横飞地乱摆在坑中的各个地方,凡是经历过数次战争的延生者都没有看到过如此恐怖的景象,谁也不会相信竟然会发生如此大的战争。 责跪在巨坑的边缘,失声痛哭起来。 以月什么都没有说,她已经因痛苦而失去了力气。连战争都没有经历过的她,现在看到的是几乎整个六代的尸体,斗争派们一个个的名字,连同着关于他们的所有的记忆都在此时全部的浮现。但是又无法回忆,他们的尸体如焦炭一般,与记忆中的模样产生了强烈的对比,使她无法集中精神。 在坑的另一个方向上站着三个陌生的人,因黄沙还未降下的原因,一时之间无法看清,两个身披黑衣的人,另一个是男人,渐渐的,从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看到了独特的花纹,那花纹的身份象征,是审判者。水木和尤在另一个方向上站着,他们两个震惊地呆在了原地,没有任何的动弹。 突然间,以月大叫了一声,她的理智在一瞬间丧失了,径直地朝着水木冲了过去,踏过了不知是隐匿派还是斗争派的尸体,没有几步,她像是陷入了泥潭一般,步子缓了下来,最后精神恍惚地跪了下去,嘴里念着:“战争的源头,是水木,是你,造成了他们的死亡。” 审判者旁边的黑衣人也跪了下来,痛苦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女人苍白而无助的面容,空洞的眼神恐慌地颤抖着。审判者将手放在她的肩上。 一声受了惊吓的猫叫声惊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看向另外一个方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一个白净的少年并肩走了出来,黄沙已经降下了很多,视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梦颖的瞳孔渐渐放大,嘴巴僵直地张合着:”兮泽,是兮泽吗怎么可能是你!” “六代还在进行这种两派之间你来我往的掐架活动吗?导致现在都死光了,真是受了制度的毒害!一群愚蠢的人!”少年说。 “兮泽,你不是消失了吗?是百年前,对,时间是百年前,为什么现在你的肉体没有任何的变化?”梦颖问。 “这位神女大人也在,都是拜她和冰冻骨架所赐,阻断了我力量的生长,限制了我肉体的生长,你看,猫猫也是如此。现在,冰块终于融化了,我就跑出来了。”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还和这个据我所知精神失常的男人在一起!” 兮泽没有回话,审视了一遍所有人,说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他的声音不够响亮,但一字一句都犹如敲击一般地沉重:“推翻制度,终结战争,想要加入我们的请站过来!” “别再做那种梦了,延生者的制度就是一座高塔,凭你的力量是推不倒的!”梦颖呐喊着。 兮泽显然没有在意她的话,此时,猫似乎认出了变化后的梦颖,冲她叫了几声。 一个人影向兮泽他们走了过去,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们都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是什么,无需任何人的介绍,审判者,紧随其后的是,厉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如木偶般僵直地挪了过去。 “波动不是六代的感觉,是七代审判者吗?看来我们得到了一个很强大的战力。”兮泽看着身边的审判者说。 “诺!你在做什么?难道你想公然反叛制度吗?!”仍是梦颖的呐喊,她的话中更多的是疑惑和震惊。 审判者脱下了长袍扔向了一边,将面具摘下,露出了毫无敌意的微笑说:“对不起了,梦颖。我不再需要这个身份了。” 短暂的一瞬间,审判者的面容冲击了尤的记忆,虽然过去了一百年的时间,但那面容上的每一个毛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即使现在已经变化了很多。隐藏在他记忆深处的伤痕,所有的爱与恨都涌上了眼眶,泪水模糊了视线:“诺?是你吗?原来你真的没有死,在百年间我不断地猜测着任何的可能,而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你消失了。” “尤,好久不见。”诺微微笑着说。 尤径直地向她走了过去,嘴巴颤抖着:“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你还活着?为什么!” 诺举起了手,同一时间,以月,责,梦颖都提高了警惕。尤的意识迅速衰弱,无力地跪了下去,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场的除去水木和尤之外,所有的延生者都举起了手。 “那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两派之间的斗争了,而是遵守制度与违抗制度之间的较量了。”兮泽说。 “在场的各位是没有胜算的,你们还是先照看尤比较好,等我们走后,尤就会恢复的。如果时间过久,尤会死去的。”诺面无表情地说。 责和以月同时放下了手,他们显然想到了悍石和兮泽的能力,梦颖则诧异地看向他们两个。 最后,他们四个就在没有任何人的阻拦下,以及他们无力地注视下离开了。 过去了很久之后,尤醒了过来,吐了几口鲜血,像是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又大哭了起来。 “兮泽为什么还活着,他们难道没有被诛杀吗?”责咆哮着问道,但不知是问谁。 “他们都没有死,虽然他们组成的组织公开地反对制度,并且在一场战斗中失败了,但是他们大多被我封印了起来,封印的期限是一百年,或者是更长一点儿,这一点儿仅仅是多出几天或是几个月而已。”以月说。 “也就是说他们要卷土重来吗?”责问。 “兮泽刚才已经说过了,最起码他还没有死心。” “我记得你的能力是奈何不了兮泽的,那你是怎么封印他的?” “这一点很简单,我开启了暴走状态,一次性地将他喂饱了,后来连消化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他就被冻在了冰块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马车 仅仅过去了一个晚上,七代审判者的叛变,六代作乱活跃分子兮泽的出现,以及他对于整个制度的挑战宣言,已经被大多数延生者们所了解了。在某些地方可以感受到毫不掩饰的波动源点,像是一个个举着旗子传递信号的旗手,他们正是反对制度的延生者们。 在两辆疾驰着通往石城的方向的马车上,厉和诺一辆,他从昨夜开始就如大梦初醒一般不停地自言自语着:“为什么我会跟着你们?我可是遵纪守法品质端正的延生者。” 开始时,诺仅是一笑而过,以为他是激动而在进行着什么浮夸的表演,毕竟她曾习惯于尤在她的面前表演。但时间一长,她开始烦躁起来,有好几次她差点儿抬起手来,她想到自己已经不是审判者了,打消了惩罚他的念头,况且他也没有任何的违规。 到现在一夜未眠,她感到精神难以集中了(论谁都难以忍受同一个问题被神经质地重复问一个晚上)。她出于同情,终于回复了一下:“所以你认为是为什么呢?” 像是突然间被针扎了一下,他打了个激灵。他内心惊叹着为什么自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仔细地回忆着昨日走向兮泽他们时的感觉,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自己的意识仿佛已经沉睡,等回复后发现自己已经和这位美丽的审判者坐在了同一个马车上。一个想法的突然出现,他曾经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他恍然大悟着说:“我的意识被人控制了。” “是吗?” 他仿佛发现并证明了一个定理一般,越发地坚定起来:“我确认,是的。” “好吧。你知道是谁对你做了那种事情吗?但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怪异的波动。” “是先代!这种现象的唯一解释就是先代,可能的情况是,我们在先代的波动领域里,先代包括我们,我们不包括先代。先代可以操控我们,我们却连先代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 “所以,这是你无意识的决定,那么,你要下车吗?”她的意思很明确。语气也如一个女人一般的温柔,不带有往日的判断力和杀意,好像是累的缘故。 他思考了一会儿,问了一个整个晚上之外最有意义的一个问题:“你们反对制度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更快地接近永生的宝藏吗?” “他们有他们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有的是为了永生的宝藏,有的单纯为了反抗制度,而我只是为了杀人。” “杀人?杀谁?延生者吗?”厉对她的说辞感到存在歧义而问了一句。 “只是人,人类。我不满于制度中第一条的规定,我想要杀光这世界上一切有罪孽的人。” 也许她在成为延生者之前被人类伤害过,毕竟延生者一般情况下都是可以战胜人类的,他心想着。 “经你这么一说,其实我对制度也有着强烈的不认同感。我只是不认同两派之间的战争,在我想来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给出的回答是,我加入你们。” “是吗?”她松了一口气,像是了结了一件大事一般,倒在一旁,渐渐闭上了了眼。 厉对打扰了她一个晚上感到愧疚,于是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马车行进了一会儿,路边的平稳起来,看来一向令延生者们认为懒惰的人们在此修了路。这份安静与舒适令她很快睡了过去,但因为窗边太硬的关系,她的身子倒向了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时之间,厉甚至是停止了呼吸一般。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随后,她身上的香味传了过来,清香淡远,使人迷醉。 在一整夜共处在这狭小马车空间里,他竟然都没有闻到她身上的香味。现在,那香味勾引出了他的欲望,他可以毫不羞耻地承认这一点,因为诺实在是太美了,若不是她是审判者的关系,任谁都不会想到她曾经诛杀了几乎整个七代的延生者们。他还是忍住了,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诺,诺。” 她没有回答,似乎都没有动弹。 这是他第一次呼唤她的名字,起初她在说出自己名字之前,他认为审判者的名字应该如他们的能力一般的可怕,但事实并非如此。诺,一个轻声呼唤会带出温柔语气的名字。 “诺?诺,诺。”他似乎叫上了瘾,但马上又停了下来,保持安静。 渐渐的,他也睡了过去,像是进入了无比甜蜜的梦乡。 另一辆马车里,坐着悍石和兮泽。 整个晚上,他们两个始终都没有讲过一句话。两人间断性地睡上一阵,偶尔听到车夫的叫喊声,悍石就会像受到了惊吓一般晃动一下。每次兮泽都会回避着不去看他的样子,但又忍不住。 在兮泽的记忆力,没有关于悍石的地方。他俩的第一次认识就是在矿区边的小村子里,也就是昨日。两人从友好地介绍自己开始,而后兮泽坦诚了自己的计划,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悍石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虽然兮泽不知道他反对制度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也没有细细问过. 经过了一个晚上,兮泽的这种偷瞄似的观察,他对悍石有了一些了解,这在延生者中仿佛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但这只是兮泽自己的个人爱好,比如他总会给一些人起一些怪异的称号,用来记忆和辨别. 兮泽对悍石的总结如下:他的肌肉坚硬如石,脊背、胸膛宽阔,如同一块厚重的盾牌,那是他两百年来不断苦练的结果.他像是一个威猛的战士,如果给他穿上威武的甲胄,那将更显得勇猛,但他的内心却胆小温柔甚至是柔弱,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在上马车前,他甚至跑到诺的身边问她需不需要上马车的蹬具.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女人的灵魂住在他的躯壳中. 兮泽好奇着,但又不知从何问起,细细地想了想,小心地问:”为什么梦颖说你是一个神经质的男人.” 悍石疑惑了下问:“梦颖是谁?” “就是那个说你神经质的女人。” “很美的那个,对吗?” “好像,是吧,我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观察,不过肉体十年的变化仍然会保留着原来的影子的,你也知道延生者的十年等于人类的一年,肉体的变化是这种规律。” “对了,你被冰封了一百年,我一直以为你永葆青春了。” “昨天你没有听说吗?你的注意力都在什么地方。” “那个少年,水木,相貌平常,我还以为现实的样子是怪物一般,张着血盆大口,很长的滴血的獠牙。” “你还真是有想象力,我们现在不讨论那个少年。” “我想一下,神经质是因为我常年酗酒的原因,要说为什么酗酒,原因有很多,我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曾对自己发动了能力,加上酒精对记忆的搅乱,我早已经不知道真正的记忆了。” “原来如此。”兮泽说完,将头扭向一边,看来他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黑色细纹 车夫喊了一句说不久后就会到达石城了。兮泽摸着折腾了一夜刚刚睡下的猫,在发呆中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被冰封之前的事情。 神启六百年。 不知是谁有意组织的声势浩大的反对制度的队伍突然出现了,出现在第六代两派之间一场规模不小的战争中。令当时两派们震惊地不是他们的波动连同他们身影的突然出现,而是他们的队伍中有斗争派还有隐匿派,表现着一片祥和的氛围,没有任何敌视的感觉。两派们细细辨认下认出了许多当代的延生者,剩下陌生的根据波动的强度判断出是先代们。 一向喜欢喊宣言的兮泽率先站了出来,情绪激昂地呐喊着。在两派成员们被制度限制的只存在相互斗争的思维里,竟然听到了如此奇怪的话,他们竟然要反对制度。 当时的天气温和,不温不燥,周围的环境绿意茂盛,风缓缓地吹着。兮泽喊完之后,静下去了很长的时间,像是故意留给两派们思考的空白期,但没有一个人动弹。 终于,兮泽按耐不住,又跳有喊:“你们到底是做个决定啊!” 还是无人动弹,两派们对如此闻所未闻的事情无法做出判断。 “兮泽,你们扬言要推翻制度,那么具体的目标是什么呢?你要知道制度是由延生者们构成的。”斗争派的领导者问道。 “那么请问,你们两派之间这长达数百年的战争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抢地盘?为了金钱?为了永生和绝对的力量?只会徒增无谓的伤亡而已。”兮泽反问道。 “我已经所过很多次了,兮泽,你难道都没有认真听过我说吗?无论是当代的还是先代的都听着,两派之间斗争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维持延生者整体力量的均衡。因为每一个百年都会有新的延生者的诞生,如果不用任何方式减少人数,那么对于整个世界将是多么大的隐患啊。” “不要拿你的那一套言论来搪塞我!现在在场的两派中所有的延生者们,你们认为参加战争并将另一方彻底的铲除,是必要的吗?如果你们赢了,你们认为可以得到那所谓的宝藏吗?根本不会,你们连处于上层的延生者们,也就是先代的影子都看不到,更不必说得到什么了。” “兮泽,我们不要讨论这最本质的问题了,都简单一点,你本人反抗制度是为了什么。” “一个女孩。” 两派中有些人哈哈地笑了几声,显然带有嘲笑的意思。 兮泽身后站出来一个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两派喊道:“我们每一个延生者都不想卷入战争,因为我们会因此而丧命。我们聚在一起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我们要建立不存在战争的制度!现在,如果想加入我们的请走过来。因为片刻后,我们将会对两派的各位发起攻击了。” 两派中有些人不坚定地晃动了几下身子。确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参加的战斗胜利之后会带来什么,而那所谓的胜利的果实,像是一个引发战争的导火线,虚无而不真实。过去的几百年里,没有哪一派真正地全部败过。即使是战胜了对方当代的延生者,还会有先代的在前进的道路上阻挡着。 风悄悄地吹过,不敢做出大的动静。当一个斗争派向兮泽他们走过去时,两派中的成员们开始躁动了起来。 “安静!”是斗争派领导者的一声咆哮。 所有的延生者们都安静了下来。 “现在,最后一次机会,走过来的就是同伴,剩下的就是敌人。”兮泽喊了一句。 又静了一会儿,给了两派成员们充足的考虑时间,但无人动弹。 两派的领导者们心有灵犀地点点头,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与斗争派(隐匿派)站到一起,共同迎敌。 接着,两派与反抗制度的队伍之间的战争在一个不知是谁抛出的毫无杀伤力的小石头下打响了。 四种原力在一瞬间爆炸而出,各式各样的攻击形式在空中胡乱地碰撞着,原力的火花四溅,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极度混乱的状态。双方的魂力者们在土或水的保护下,发动了力量,强烈的干扰使得原力者们的攻击目标更加的混乱,有些原力者们甚至是闭着眼向对方投射的。一个原力者死去后,爆炸的波将混乱的一切暂时性地吹开,使得瞎子一般的交战双方暂时获得了对方的视野,但转瞬间又被原力填满。 这一过程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期间不断地有延生者死去,有些甚至是因为窒息而死,毕竟沙尘久久飘荡在空中。不知何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如同巨大的雪崩一般倾塌着压了下来,结束了这场战争。 混乱渐渐平息,沙尘降了下来。战争的双方都伤亡惨重。在交战之地的中间站着一个男人,双方都保持着安静观察着他。那个男人赤裸的上半身上缠绕着黑色的细纹,直达脖颈,皮肤上不时地冒出黑色的火花。在场的所有延生者们快速地在记忆力搜寻者关于这个陌生男人的一切,但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曾见过他上半身那奇怪的状态。他们保持着足够安静地原因,是来自于那个男人身上不断喷出的强烈的波动,而那波动的强大他们从未感受过,像是站在一个巨人的脚下,仰望巨人一般。 “他那波动的力量是我们的十几倍,不,比十几倍还要多,他是谁?”兮泽因恐惧而颤抖着说。 那男人举起双手,分别对着战争的双方,笑呵呵地说:“看来你们认识到了,只要我动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灰飞烟灭。” “你是谁?”兮泽鼓起勇气问。 “我?五代。” “不可能,绝不可能!五代的力量怎么会高出我们那么多倍!” “就你们这点儿浅薄的认知还来发动战争,还扬言要推翻制度?” 交战双方都没有人回话,没有任何人敢于挑战他那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 “奉,从没见过你废话这么多过,还要我帮你拿衣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后一个女人抱着衣服从山坡的另一方走了出来。 那男人身上的黑纹褪了下去,他那强于周围延生者十几倍的力量也骤然间衰减下去,最后,波动的强度只比他们高出一倍多一点儿。 女人将衣服搭在他的肩上,她胸前衣服上的花纹不再褶皱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是审判者,而且,两个都是。依据波动的强度,男人是第五代,女人是第六代。 “请散去吧。”奉向着两派的所有人命令着喊道。他们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听明白后,纷纷狼狈地散去。 后来事情的发展更加地令人匪夷所思。兮泽他们没有任何的反抗,全都乖乖地站在原地,六代审判者走到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前,触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体,而后,他们都无力地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怎么办?”六代审判者做完一切后问。 “魂力者冰封,原力者囚禁。我通知了北影和以月。”奉说。 “他们这些人是延生者历史上第三次反叛吧,战争还没有打响就全军覆没了,记住,下一次要进行这样的事情前优先杀死奉,他是你们最大的绊脚石!在我有生之年竟然会经历这种事情,真是晦气,你说对吗?奉?”女人说。 奉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已经进入石城的地界了。”又是车夫的一句喊声。 兮泽从回忆中醒来,看向远处,恰好经过了一个像门一般胡乱堆砌而成的建筑。 “你知道延生者身上缠绕的黑色细纹是什么吗?”兮泽问。 悍石摇摇头说:“我只听说过白色的,是暴走状态,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感到前路艰辛而已。” “我们是在进行造反的运动,人类制度上不是经常上演吗?”悍石说经常的意思是他按照自己对时间的记忆方式来计算的。百年间,帝国更换了将近十次的国王,每一次都要归罪于王权的争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梦颖的过去一 由于从未见过死尸枕藉的可怕场面,而且其中一部分还是昔日同伴们的,梦颖惊吓过度,呕吐了几次后昏了过去,被安置在羽的家中休息,由羽照料着。 在梦颖的梦中,她想起了自己和兮泽的一段回忆。 时间回到神启五百年。 那时,前文提到过,这块大陆上最庞大的帝国建立了。实际上,是一个镇守边界的贵族得到了其他民族的帮助推翻了旧的政权,由于新国家将那些出过力的民族也划分到了国家的版图里,才成为了面积最庞大的帝国。 当时的梦颖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大部分人的记忆由此开始模糊地构建,她也不例外。她的父亲是新国王的臂膀之一,因开国被封为永久贵族,被赋予了无比高贵的身份和地位。 在连续了数日的武力镇压后,她数日未见的父亲疲累地回到了家中,休息了一天一夜后,又被国王叫了出去,但这一次令她开心的是,她可以一同前往。 都城仍然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战火的气息蔓延到了每一个地方,居住于此的人们还没有接受旧政权的没落,还没有认可新政权的建立,大部分人都在进行着反抗,冲突不断地发生着。 他父亲拉着她的小手,由十几个持枪的护卫队保护着向王宫的方向走着。在她的认知里,她并不知道护卫队的意义是什么,看起来碍手碍脚的而且还挡视线。 他们走过一条曾经繁华的街道,这里十几天前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家家敞开门的店铺。现在已经被战争摧毁得破烂不堪,仍有几家幸存完好的店铺开着虚掩的门,门内的黑暗里睁着一双双眼睛,眨动着,像是饱含怨恨的注视。 气氛严肃而紧张,似乎每走一步都需要将警戒心提升一倍,尤其在护卫队的脸上表现得最为真切,他们手中的长枪越发的沉重,看似无比坚硬的头盔下,脸上的肌肉在颤抖着。她的父亲却表现的自然、平和,一改往常的忧愁与严肃。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得紧张,那梦颖会比他更加地恐惧。在护卫队和父亲的保护下,她感受不到周围的危机,往往是经过那些目光的盯视下才会收起欢快的脚步,变做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当她经过一个招牌已经歪斜的店面门口时,被吸引住了。 她请求着父亲停下,他抵不过,答应了下来,并让护卫队们提高了警惕。那店面厉可以看到一盏微弱的灯光在频频闪动着,像是被挤压得无法呼吸一样。 她不敢走进去。听到几声叮叮当当的声响后,害怕地向后跳了一下,父亲将她抱起,护卫队们拿枪对着那门口。一个带着恐怖面具的老人缓慢地走了出来,嘴里不住地抱怨着:“又换国王了。当权者不采取任何的方法来治理国家,一味地更换国王会给国家带来利益吗?只是又一个暴徒掌握了政权,又一个剥削者出现而已。” “父亲,老爷爷在讲什么?”她问。 “没什么。”父亲笑了笑说。 “你们是谁?来抢劫的吗?还带上了孩子,是要给孩子演示如何欺负弱小的人吗?”老者的话中充满了嘲讽。 “我要买哪个面具。”她指着招牌上半挂着的面具说。 “孩子,如果想要面具是需要订做的,是需要很多金币的。” 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央求着父亲。他答应了,但加了一个条件:“我们要两个大小一样的。” “为什么要两个呢?”她问。 父亲笑而不语。 等待面具的制作花去了不少时间,但她并不因此而烦恼,反而很欢乐地在碎石堆上跳跃着。在她年幼的世界里并不知道造反、战争、改朝换代意味着什么。她仅知道长达几个月来(她是按照侍女教授的方法来数日子的,后来从母亲那里得知方法是错误的),有时侍女说最紧张的时刻到了,她就见不到父亲的身影了。现在他像是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正陪伴在她的身旁。 面具制作完成后,他们向王宫的方向走去,越接近王宫,越发现街上的士兵多了起来。等到了王宫门前,他们发现,城墙上下都站满了士兵。 一个守门士兵跑来跪在她父亲的面前,作了声恭敬的问候。她以为好玩,便伸手触碰了那士兵的额头。这一动作往往是对有功劳的士兵的赞赏和鼓励,往往还会带有物质上的奖赏。结果那士兵便以为是对自己莫大的赞赏,竟叩头连声称谢,并夸赞公主的善良和美丽。最后她父亲只得破费地奖赏了士兵一些金钱才结束。她将这一动作理解为了是可以换取被赞美的方式。而那些城墙下将这一行为看在眼里的士兵在他们经过时,纷纷下跪叩头,她父亲见状,随意分发了一些钱财,抱起她(原因可想而知),加快了不失礼仪的步伐。 这一天有一个仪式,是关于上一任国王政权的落幕,新一任国王的登基。根据历史上曾发生过的事情作为引荐(人们往往会因祖先的经验而闭塞自己,这种情形广而泛之)。新一任的国王,如果与上一任的王室有血缘关系,就是所谓的亲戚造反,是要善待上一任国王的,不得加害性命。这一做法带有两重含义,第一是为了宣扬自己的慈悲和善意;第二是为了稳定有势力的贵族,要告知他们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王权仍在这一血脉中延续,无非是换了一个人而已,但这也会产生相反的意思,就是改日我造反时也有了借鉴。第二种如果,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属于外姓造反,这往往是要处死上一任王室的,而且沾点儿血缘的都不会留下,以免其日后东山再起。那么可想而知了,这一仪式上会发生什么了。新国王召集了臣民来见证,这里人数越多越好,再在一个宽敞的地方,这地方最好可以通神(意思是为了让神看到、让神作证)。但是上一任国王早被人杀了,被他身边一个为了邀功的仆人给砍了脑袋。可是仪式仍要进行,于是新国王很聪明地找了一个替死鬼,让那替死鬼在这一辈子也当一把国王的瘾,只可惜是跪在刑场上,被安上了国王的名号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梦颖的过去二 举行仪式的队伍是上一任政权留下的,使他们重操旧业是最好的选择,同时也表达了新国王仁爱的政策。但令掌管仪式进行的执行者头痛的是他们只有从前的衣服,匆忙之中谁也没有解决的办法。现在,仪仗队在去往广场的路边等待着,梦颖他们的队伍来到了这里,随即而至的是他们带来的跪拜效应。王宫门前的士兵还是知道情况的,但后面的就难说了,一路上士兵们不问情由,他们只是因为前面的人跪了下来而自己也随同着跪了下来,毕竟新的制度还没有确立。而她的父亲的脚步越来越快,差点儿就跑起来了。士兵们奇怪地看着从自己面前疾驶而过的这位贵族。 效应直到宫正殿门前才停下。那时,新王正在宝座上与旁人谈论着什么,看到门外的人随着一支队伍的行进而跪拜,很是疑惑。他甚至还产生了自己是不是新国王的想法。 “门外的是谁?”王厉声问道。 她的父亲牵着她入殿,跪下行礼,报上姓名。 新王的疑惑甚至旁生出了猜忌:难道他比我还要有威信?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用一句意思上表达着“你比我地位还要高?”的戏谑话问了她的父亲。她父亲来不及稳定呼吸,连忙解释了原因。新王了解后,用**地语气怪罪了她几句。 仪式开始之前,新王将自己的小儿子介绍给她认识,并由一个侍女带着他俩离开了正殿。 他们走到花园中,那里盛开着世间罕见的各色花朵,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上一个独裁者在这里耗去的金钱。他们走在花丛间的小路。两个孩子都低着头,没有讲话,像是恋爱中羞涩的青年男女。侍女在他们身后走着,担忧地看着她喜爱的小王子。 终于,沉默被打破了,侍女按耐不住寂寞,用命令的语气催促着小王子说:“您快对她进行自我介绍啊!” 小男孩紧张地伸出手说:“我,我叫兮泽。” “你好,梦,梦颖。” “好了,太棒了,快手牵手奔向幸福的花海吧。我仿佛可以看到一场伟大的政治婚姻已经在我面前举行了。”侍女一脸开心的说。 “给,送给你。”梦颖将手上握了很久的两个面具中的其中一个呈现在他面前。他接下了,仔细地观察了一遍感谢了一句。 侍女半跪在地上,一脸陶醉地说:“真是美妙的初次见面啊!真是乖巧可爱的公主啊。” 兮泽凑到梦颖的耳边,小声说:“她好烦人。” “那我们要甩开她吗?” 他笑嘻嘻地点点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后,动作迅速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一时之间令梦颖不知所措,她并不知道亲吻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吻代表着什么,她感到嘴唇上留下了特殊的香料味道。为了辨认是什么,也可以说是回味,于是她仿效他,动作迅速地吻了他一下。 这一切,侍女都看在了眼里。她一个成年人自然懂得情爱之事,但当她看到这么小的年纪的两个孩子发生这种行为时,整个人在一瞬间被迷醉了,因感动眼角里还闪烁出了泪光。她感慨地说:“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肮脏,在这里的你们却如此地纯洁。这一次的纯真的邂逅,将会被记入史册。” 在年轻侍女的认知里,她认为的史册中记载的都是关于爱情中美丽的例子。 果然,兮泽幼小脑袋里想出的计划完全实行成功了,他趁着侍女忘我的陶醉,牵起梦颖就跑了。 王宫面积庞大,百转千回的巡廊,每经过一个转弯都会出现一片花丛或是新的房屋。兮泽和梦颖在其中欢快地奔跑着。 兮泽的父亲占领这座王宫才仅仅数日,在这期间,兮泽一直由他们从家乡带来的仆人照看着,照看在一个坚固而封闭的小屋中。对于孩子们来说,任何新奇的地方都只是探险过程的一个点,走过它就是占领,意味着那里已是自己的领地。成年人忘记了自己也是从孩子成长过来的经历,他们总是不理解,因为他们的思维已经固化,对于新奇的事物他们并不会轻易触碰,往往需要翻找什么先人的经验结论,再加上自己的判断,最后会从利益的判断后踏出一步。 王宫内的侍卫和仆人都是兮泽父亲从家乡带来的,他们都认识并深爱着他们的小王子。现在大部分都去参加新王的受封仪式了,偶尔有一两个巡视的士兵见到他们两个后,会亲切地问候一声。所以,再不会有什么人来管束他们两个了,他们可以放心地打开任何的门,走进任何被标记成秘密或是被禁止进入的房间,除非是打不开的。孩子们探险的最大障碍就是身旁阻止他们的成年人。 他们俩鬼鬼祟祟地躲开了巡视的士兵,跑进一处荒废的院子里,那里有一处年久失修的石屋。石屋的外墙上爬满了植物的茎干,从漏出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坑坑洼洼的灰色石面。石门是开启过的,可以明显地看到地面上摩擦出的痕迹。从石门缝隙向外不断地渗出着白烟,但微小的难以使人察觉。 通往石门的路是一段被杂草掩盖的土路,上一次下雨留下的几行深深浅浅的脚印坑中,已经积满了灰尘,可以看出间隔了不太长的时间。 “要去里面吗?兮泽。”梦颖问,她的眼神很明显的在躲闪着。 “你害怕黑暗吗?”他认为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惧怕着黑暗。 “不,我害怕冷。”她说出冷时,身体还颤抖了一下。 “你是说那白气吗?可是这里是我领地中未到达过的一部分。”他说着拿出一个被折皱的纸,摊开后,是乱糟糟的线条和文字标记。 她认真地点点头,十分认同他的行为。 他们两个拼尽全力推开门后,呈现在眼前的是深邃的黑暗,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并没有冒出大量的白烟,他们认为有大量的白烟淤积在里面,并做好了向后跑的准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梦颖的过去三 梦颖的冒险经验显然要比比兮泽的多出很多,她问他的身上有没有火种,又向里面抛出了一块石头,认真听着声响来判断深浅,但过去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回声。 他们隐约可以看到楼梯的影子,外面的光很刺眼,但是当光线照到这里后像是被隔开了一般,或是被吸收了,并没有多少的光能够进入到里面,连洞口的黑暗都驱散不了多少。 她迈出了一步,紧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慢慢地走入其中,身影逐渐被黑暗吞噬。 “梦颖,梦颖!”兮泽呼唤着她的名字,但他不敢迈出一步。 “兮泽,不要害怕,下面是光明的,像是白昼一般。” 兮泽皱着眉头,即使是他如此幼小的认知里也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下面是光明的?怎么这里看不到? “你没有骗我吗?” “我,不,会,骗人的,也不会,骗,你!”她几乎是一个字一字地大声喊了出来。 他鼓起勇气走入黑暗中。奇怪的是,他感到像是被泡在水中一般,黑暗从皮肤上流过,试着去抓取,但什么都没有留下。 当他来到她身边时。他看到了一个圆形的石台。 不知是从哪里发出的光笼罩着整个台子,像是被一个明亮的罩子罩住一般。这里的光芒平均而且温和,像是被梳顺的长发,不同于任何有着光源的光一般具有越远越弱的性质。光芒极其吝啬地不施舍除台子外的其他地方,在边界出黑暗和光明有着明显的分界线。 石台中央立着一扇石头筑造的门框。那台子几乎与他们的身高齐平,他们齐心协力爬上去后,发现离外边缘一定距离远的位置有一圈刻痕,他们围绕着台子一圈发现外边缘和内圈之间的空隙处,位置对等地有五个锥形的图案。后来,他们成为延生者之后,知道了那台上的整幅画面与审判者身上的花纹相同。 周围没有一点儿声音,他们两个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们互相鼓励的话声,在空气中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间便消失了,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那样近乎于绝对安静的环境,后来他们反复地想了后来出现的女人说过的话,终于似懂非懂地说服了自己:黑暗可以吞噬一切,因为一切都来自于黑暗! 他们没有做什么,但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石门框晃动了起来,其中的空间裂开了一道裂缝,裂缝里是黑暗而混沌的背景,像是一片沼泽的样子。从其中走出来,与其说是走出,倒不如说是浮出,三个人的身影缓缓地从其中剥离了出来,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黑暗的背景随着他们的移动摇晃着,粘稠的背景液面紧紧地抓着与他们身体接触的每一个地方。 他们三个站在两个孩子面前,他们是一个少年,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你们是谁?”兮泽将梦颖挡在身后问他们。 “为什么一定要这两个孩子看到我们呢?要选择他们吗?计划的实施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人类,而且他们还有很长的成长经历要走,期间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那男人说。 少年和女人都没有回答。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这次换成了梦颖的发问。 少年蹲下神,以温柔而慈爱的眼光看着他们说:“这里仅是一个通往其他地方的站点。如果要问我们是谁?按照人类的叫法,我们被称为神。” “前些日子来我们家里给我母亲变戏法的人也说自己是神,结果演砸了,被我母亲轰走了。”梦颖小声对兮泽说。 “原来如此,那你们会变什么戏法?”兮泽放下戒心问他们。 “我会可以把你们变成延生者的戏法。”少年微笑着说,“怎么样,要我跟来吗?”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这里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我记得我父亲正在举行仪式。”兮泽问完,女人说出了那句令他们莫名其妙的话,接着孩子们跟着他们进入了裂缝中。 之后是每一个延生者都会经历的几次昏迷,他们两个得到了能力。但由于兮泽他们到引路人所在地时,恰巧引路人刚把以月抱到了出口,结果,引路人废话不多说,扛起他们两个麻烦的孩子就跑,任凭他们拳打脚踢的反抗,最后几乎很暴力地将他们推向了出口。他们俩也成为了延生者历史上仅有的没有与引路人攀谈就成为了延生者的。 接着她的梦境发生了变化,兮泽像是堕入了黑暗的深渊,她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突然,她被梦惊醒了,发现此时已是晚上。她不知自己昏死过去了多长时间,很饿,注意力难以集中。房间黑暗而安静,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只洒进来一点儿,照亮的范围很小,依稀可以凭借着看到些什么。 她起身去寻找什么,食物、光源都可以,动作很轻,没发出什么声音。她的皮肤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夜间凉风的流过,到窗边时她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 她将窗子推开了些,让更多的月光照射进来。在月光下,她忘记了最初寻找什么的目的,开始欣赏自己的身体。由于接受做为延生者身体缓慢成长的事实花去了很长的时间,她并没有注意吃食上的一切,有时还会饿自己一两天,所以她的身体一直是一副娇小的样子。 安静总会引人陷入深思,她感到在夜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她感到他就在眼前,他的面容似乎浮现在了空气中,伸手触摸,却什么都没有留下。她有些羞愧,像是年轻男女间第一次月下幽会时的心情,她僵硬而缓慢地摆出了一个妩媚的姿势,默默地留下了孤独的眼泪。不需要他人的欣赏或是赞美,岁月在此时流淌的缓慢,紧张而温暖,他还活着,而且已经在她面前出现过了。 但是此时的场景很脆弱,极易被人打破。 “你在,做什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十章 被操纵的战争 随后,出现了一个黄昏的烛光,渐渐扩散至整个房间。 她从模糊的光下认出了是隐匿派的责,她有些尴尬地向床上走去,步伐缓慢而稳重,没有一丝慌张。遮羞之后,她问:“你来做什么?” 现在换成了责的尴尬,他的表现不像她那样的镇定。在她从床边回到床上的途中,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个仔细,虽然光线昏暗,但是如果尽力去看的话一览无遗。他确实见过很多个女人的裸体,但这一次却令他印象深刻。他满脸通红,过去的一百年里他从未表现得像这样过,即使是对自己发动能力。 “送,送饭。”他说完,经过同意后,将饭放在一旁,扭扭捏捏地向外走。 “你还有话要讲吗?”她问。 “没,没什么。现在,在这里,隐匿派和斗争派像是亲如一家人一般,真是难得。难得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难得我们要站在同一战线上,我,我只想说,你很美。如果,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施加力量。”责一脸抱歉似的表情。 她相当了解责一贯给别人施加能力后的状态,伸出手对向了他。 “不要,不要,我听以月说了你的能力,我关上门,离开就是了。还有一件事,羽让我,对了,没有介绍,羽是水木的女人,你就躺在她的床上,是她给你脱的衣服,不是我。羽让我告诉你,她给你准备了新的衣服,还有一味地遮蔽自己是错误的。”责说完,意识到了自己说露了什么秘密的事情,像个做完恶作剧的孩子关上门跑了。 “也不说把灯留下。”她抱怨了一句。 就历史上发生过的造反运动来看,兮泽的行为仓促而慌乱。即使他的口号再怎么响亮和鼓舞人心,还是缺少造反最重要的条件,士兵,在这里就是延生者们。任谁如何想都知道,几个人参加的战斗不能叫做战争,完全属于打架斗殴的范畴。在人类的定义中,为了形象,这里设定一个辽阔的疆场,就是一片无际的戈壁沙漠那种,作为战场的发生地。人类往往会将几万人之间的战斗称为战役,将几十万人的混战称为战争。那么我们要说的是战争,设定为双发十几万人吧,列开阵势,双发将领之间喊话到辱骂(将领在口头上一旦占了上风便会得意洋洋,当然这对其周围的士兵是有鼓舞作用的,然而后面的大部分士兵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们会以为双方的将领在约定不许偷袭之类的动作),之后,是鼓声或是号角声(总之要有一个约定的进攻的声音),双方都向前冲锋,厮杀到一起。 然而延生者的数量并没有那么多,整个七百年的历史上延生者的总和不过千人,而且大部分已经死去了。所以,凡是十几人打十几人的,就可以称为战役了,可以看做是人类战役缩小版的情况,但破坏力却比人类要大得多,前提是这几十人都战死的情况。凡是几百对几百,就可以称作战争了,同理破坏力也是要大于人类的,倘若这里所有人都是风之原力者且都战死的话(往往后面死的都不是战死的,可以借鉴六代的战争),那么战场上再高的山峰也会被削平的。而这种大场面的战争在历史上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是用不到脚趾头的,最多的一次人数上的总和是接近四百个。 显然兮泽他们四个是发动不了战争的,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寻找同伴,而兮泽是在冰中沉睡了一百年的;厉在延生者历史上的认知接近一个十岁的孩子;悍石一直都是神经质的,他好像连制度中谁的身份作用都没有搞明白。那么指挥者就只能是诺了。 他们安顿在了石城一家客店中。晚上,四个人聚集到了一间屋子里,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但是也只能听诺来规划。 “首先,我们来理清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诺说。 “等一下!”悍石摇晃着他那硕大的身子跑了出去。 “等一下,我的猫。”兮泽也跑了出去。 诺看向厉,他规规矩矩地坐着,不敢说话,但是一脸甜蜜,像是做了什么美梦没有醒来一般。 悍石回来后,为每一个人都准备了杯子,并续满茶水。兮泽回来后,将猫交给了诺说:“它很喜欢在女人的怀中睡大觉,它似乎认识到了自己是一只雄性的猫。” “从哪里开始讲述呢?我想一下。”诺说。 “水木。”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说。 “看来你们都认为是水木本身令人疑惑的地方引导了一切吗?”诺问。 “是的。”他们说。 “我必须要撇开水木来谈,因为他身上的秘密我也无法解答。有一点你们要知道,水木确实吸引了所有延生者的注意,但是最初活动的却只有七代们,相较于多活了一百年的六代们还是很稳重的。之后是六代的战争,这场战争的结局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像是被什么人不小心推了一把造就的,像是都失去了理智一般。” “什么意思?”厉问道。 “厉,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你在加入我们之前是没有这加入的意愿的,但你说你走向我们时自己的意识消失了对吗?” 厉十分认真地点点头。 “我先问一个问题,延生者额历史上出现过的战争会出现所有人都混战在一起的场景吗?” 她一说完,兮泽便想到了六代两派们尸体枕藉的恐怖场面了。他感到一阵恐惧,像是身边飘荡着什么幽灵一般的东西。他左右看了一下,紧张地说:“活了两百年的延生者绝不会如此的莽撞,绝对不会。你的意思是他们被操控了,但我们当时谁都没有感到周围有异样的波动啊。” “再换一个问题,我没有偏离中心。厉,你在水木所在的地方呆了多久?” “在那处战士雕像中吗?大概有十年之久,怎么了吗?” “那你在你的波动领域内可以感受到几处位置始终恒定的波动源点吗?” “可以,很微弱,像是深埋在土中一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匆忙的决定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那几处微弱的波动就是造成六代战争的罪魁祸首。厉,我证实你的猜想,他们确实被深埋在地底。他们是三个先代,一个囚犯和两个狱卒。” “什么囚犯?什么狱卒?不会是引路人吧。”兮泽说。 “跟你一样,都是反对制度并造反的延生者。只不过你们发动的是第三次运动,虽然没造成什么影响,但是也被记为了一次。那个囚犯参加的是第二次,他们很成功地打到了两派的首领面前,被影刈和奉联手镇压了。忘了告诉你们,影刈是第四代审判者,奉是第五代。” “那个囚犯为什么那样做?”悍石问。 她喝了些水,低着沉思着,偶尔皱一下眉头,可以看出她在努力地理清着头绪。白猫很聪明地在她上半身向着最柔软的缝隙中钻着,并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最初,我来到这片区域时,是因为‘眼’呈献给了我衣服画面,这里插一句,所有的审判者都直接受命于‘眼’,并根据‘眼’的指示执行着命令。不用问了,我们也没有见过‘眼’。那画面不同以往,以前的都是关于某个延生者杀害人类的,而这一次却是一个阴暗的监牢,一个男囚犯和两个男狱卒之间在轻松地交谈。” “那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厉问道。 “不一样,那个囚犯的能力是直接控制目标的意识,但是他的力量被以月制造的魂链限制着,他能够控制的范围被减弱到了几米之内,所以我怀疑两个狱卒被洗脑了。随着时间的流逝,魂链的力量衰减了下去,现在已经难以估计他的施加范围了。” “无论他能够控制多大的范围,影响了六代战争结果的就是他,没错吧。”兮泽说。 “没错。不过我猜测不出他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他仍有反叛制度的心也说不定,但是我不想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他的能力太可怕了。” “既然如此,我们排除他。从当时兮泽的同伴们开始找起好了。审判者之间的秘密是互通的,所以他们当时被囚禁在哪些地方,我都一清二楚。今晚的谈话到此结束。猫就不给你了,兮泽。还有一点,它是只母猫,你不会分不清雌雄吧。” 兮泽紧张了一下,愧疚地看了猫一眼,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这一天清晨,水木他们发现,尤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了,什么也没有留下,连同他在水木后院中种下的种子结出的果实。每个人都很清楚,他是去寻找诺了。 以月了解了水木并非是引发六代战争的罪魁祸首后,拽着责的耳朵辞别了剩下的人,她说:“五代审判者曾经告诉过我,七代审判者拥有无比可怕的能力,而唯一能够化解并非克制她能力的人就是兮泽。现在,七代的叛变,意味着战争必会打向,绝不会是一句空荡荡的宣言。我将去劝服并召集两派的所有延生者们。你们要小心。还有你,责!如果不是梦颖的善良,你早就死了!” 六代两派的尸体由当地人类政府处理了,他们也是听着祭祀很多鼓励的话后才有勇气去做的,然而,在他们的盛情邀请下,祭祀却连连推辞,不敢上前。 水木心怀愧疚地对梦颖说:“对不起,是我造成了一切的灾难。” “不是你,即使你没有出现,将来反对制度的战争也会打响的。以月说过的,她的魂链和先代北影共同作用下的冰之牢笼在这神启七百年之际,都会失去作用,兮泽和他的同伴们都会卷土重来的。” “我的意思是我造成了六代两派的毁灭。” “不要再责备自己了,这件事有很多的疑点,它本来的后果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都沉静了下去,每一个人都在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突然间,水木腾的站了起来,不知从哪里焕发的斗志,大喊着:“我决定了,我要去阻止一切。既然你们认为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那我就有可能阻止将来发生的一切。” 梦颖什么都没说,她以为他只是在给自己一种鼓励。 羽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回来后,将一袋钱放在他旁边说:“要小心,灵魂与肉体性质相似,都是需要休息的。要牢牢地记住这句话。” “你们的做法?不是说说而已吗?真的要去吗?”梦颖问。 水木和羽同时点了点头。 “我想好了,羽留下,我和你去阻止一切。”水木说完就跑向卧室,随后就听到了翻找东西的声音。 梦颖没有时间讲出一句反对的话,就被风风火火的两个人推出了坍塌的城门,由斗志满满的水木拉着向远处跑去。 当身后的城池影子消失在背景之中后。梦颖实在忍无可忍,大喊了一声:“停下!” “累了吗?那就休息一下。” “我从没有见过像你们两个这么急躁的人,还不是一时兴起,想什么就去做什么,难道不需要规划一下吗?延生者的寿命的寿命很长,他们思考问题的方面与人类不同,而且战争是需要准备的,也许发生的时候是在一年后,也许是在十年后,你和羽为什么要如此地火急火燎呢?退一万步来讲,你知道方向吗?你知道战争将在哪里发生吗?还有,羽为你准备的钱,你带了吗?”她的情绪很激动,显然是被如此没有理性的行动给激怒了。 他被问到了所有最重要的地方,而且她的每一个问题自己都回答不了,至于钱袋,他真的是由于匆忙忘记了。 “看来,今晚我们要睡在外面了。千万不能回去,会被羽嘲笑的。”他抱歉地说。 她拿出了一个小袋子说:“这是诺给我的,足够我们用很久的了。” 他将信将疑地打开,里面都是金灿灿的金币:“难道审判者杀人还会得到赏钱吗?” 他的意思是将审判者等同于职业杀手一样的人物了。 “我不知道她的钱来自于哪里,但不会是像你说的那样。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几乎一无所有,但后来她突然间变得非常富有。每次我们相见,她都会分给我很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旅馆一 “原来如此,现在钱的问题解决了,方向和目的呢?” 她感觉像是带了一个累赘一般,而且他还是最近才成为衍生这的,属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入门者,一切关于延生者的知识和信息都要重复一遍讲给他听。她想起那些暴走状态和魂力者的隐藏等最基本的概念要重新复述一遍,便感到心累。 她叹了一口沉重地气,说:“根据当前的形式,在大部分延生者们都没有大动作的情况下,我们要将自己看做是寻衅滋事的恶徒,哪里有波动,我们就去向哪里。这样,我们不会偏离有关战争的最新信息。” 水木完全认同她的说法,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想不出来。 “离我们最近的有几处微弱的波动,尤说他们在那里闪动很久了,我们要去吗?” 她想了一下,恩准了。 可能大家都知道羽对水木的个人性格总结,这里要不厌其烦地提一下,呆傻、莽撞、没有趣味、想法奇特,总爱逞强去保护所有的人。其他几项他都表现了出来,唯独没有趣味这一项。但那是羽站在自己女人的,不,少女的角度来讲的。可能男人不知女人有什么趣味,当男人看到女人会对自己毫不关心的东西是那样的倾心时,他会评论出这女人毫无趣味的观点。当然,站在女人看男人的角度也是一样的。可能两者所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吧,所以才会有因异性那独特的好奇而对异性本体产生好感,相互吸引也因此而来。那么水木究竟有什么趣味呢?那我们只能站在男人的角度来评论这个问题,试想,总是半掩盖着色心的责和因能力喜欢赤裸的尤在一起会讨论什么话题呢?他们所讨论的并让自己开心的就是他们自己趣味之所在了。当然,尤可能会让责对自己施加能力,不过不必担忧,有着思想再正常不过的尤是不可能和责擦出什么禁断的火花的。有些男人的趣味也倾向于那个方向,这里不再讨论。所以,男人的趣味在大部分男人之间是很好理解并认同的,女人的同理。那么,水木也是如此。 水木为刚才牵了她的手奔跑了一段而道歉。 她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了。人是需要经历变故才能成长的,这过程中有失去的伤心,有恐惧后的坚强,有相逢的喜悦等等。因为经历了这些事情,人在一生中不断地成长,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经历,得出了不一样的结论。作为延生者的梦颖也是如此,她亲历过战争后的惨象,那是从她幼年时期便看到过的,她也经历了亲人的死去,现在仅剩下兮泽一人了。她从未经历的是死尸枕藉的战后惨象,可就在几天前,她经历了,并因为见到而昏厥了过去。醒来之后,她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也拥有着力量,之前她都是将自己的能力看做是挣脱不掉的瘟疫一般。当时,她想要对责发动教训他一下。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力量在身体中缓慢流淌时的感觉,她认识到了对于力量的掌控是多么的简单。力量如同是贴在手上的一层薄膜,随着手的移动,力量会发挥作用。但她还是收手了,她担心控制不当会使全城的人遭殃。 他们又行走了很长的路程,天色将晚。他们发现远处有一处亮着灯火的旅店,便向那里走去。 那旅店孤零零地立在苍茫的天地间,他们走进后,看到了旅店的整幅面貌。整体的架构是有整齐的石头搭建而成,看不出这附近有什么可以采集石料的地方,连几任的老板也不知道石料来自何方。外表面上没有粉刷染料,石头间的缝隙已淤积了黄沙,在这个季节,背向风向的墙面缝隙中可以看出有人清扫过的痕迹,从下至上开着三层扁小的窗户,会让人联想到内部拥挤的画面,但并非如此,扁小的窗子正是为了防御难以预测的大风卷来的黄沙。在这块大陆上广泛分布着沙漠,戈壁的地域,没有林子的阻挡,黄沙较多,有些地方一夜之间被黄沙淹没了整座城池的事情屡见不鲜。这种地形在日影族分布广泛,尤其是挨着神石的地域为最。那里常年酷热难耐,但人们丝毫不会减少自己信仰上去朝拜的动力,而且信徒以满足自己欲望的男人居多。因为以月也难抵酷热,她又不能撒手跑路离开神女的位置,所以总是穿着裸露,那些朝奉者们在一睹美景回去后总会祈求神明的原谅,真是苦了自己又自相矛盾。建筑外有一圈成人高的围墙,已经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半开着,深陷在沉重的黄沙堆中,看得出是很久都没有开关过的痕迹了。 他们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 小男孩用疑惑而怪异的目光打量了他们,主要是目光看到他们的钱袋后,才回头向里抱怨了几句什么,将他们请进了里面。 里面是一片空荡的大厅,和在外面想象出来的狭小的空间形成强烈的反差。建造者很聪明地想出了扩大面积的方法,地面整体向下凹陷,比外面要低出一个幼童的身高。烛台被高高吊在房顶上,照射下来的光昏暗而无力。周围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木制和石刻的装饰,虽说品味差了很多,但已经算是别出心裁而不失单调的做法了。 走在地面上,水木发现上面有一道道清晰的刻痕。 小男孩介绍说:“那是用来规划椅子放置整齐的标线。在每一年都会有一段客人最多入住的时间,这里是这块地方唯一的旅店。店主为了助兴,让伙计们准备几场戏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表演。由于人很多,大家总是会拥挤在一起,杂乱不堪,店主才命人将椅子摆的很整齐的样子,但是事与愿违,一次客人们由于大醉,争执扭打了起来,椅子便成了身边最方便的工具。从那一次后,这标线就失去了作用。你们这一对夫妻要住下多长的时间呢?过几天就是那个日子了,现在租出的房间可以到时以高价转让的,想一想,是不是有一笔不小的财富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旅馆二 水木将小男孩拉到一边,轻声对他说:“我们不是夫妻,更何况她比我要大很多很多岁的。” 柜台上,这家旅店的店主,一个胡子乱糟糟,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他的胡子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念叨着什么,有些急躁地翻动着一本被磨得破旧发黑的账本,短暂的一刻,脸上的肌肉挤出了多少个表情,疑虑过后是平和,微笑过后是紧张。他见到自己没注意就不小心放进来的两位客人后,立刻推开了手中所有的事情,转而露出逢迎的笑脸,其中还饱饭了怠慢的愧疚神情。水木看在眼里,想起了尤的表演,可是与这位一比,尤的显得甚为拙劣。 “二位要住多久?”店长问。 “你感受到那波动源点就在这附近吗?”梦颖问水木。她之所以会在人类面前如此地问的原因,是因为人类根本就听不懂。 “可以,在走向这里的路上,那几个波动的强度越来越大,可是到了这里又感到离我们很远,像是,像是从地底传出来的。” 梦颖认同他的说法,无论是哪个延生者,其波动的领域是不可能仅有几里的。当然她还不知道水木在成为延生者之前已经能够产生十几米的波动了。 “听说你们这里不久后会有助兴的表演,我们很像参与进来。也许我们也可以表演一两个节目。”她笑呵呵地对店主说。 “小姐您随时都可以参与进来,但是到那时会有很多行为恶劣的客商可能会伤害到您的,您又如此的美丽,还是安心住店吧。”店主好言相劝。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不用为我点心的。在我身边有人保护时,我的胆子是很大的。” 店主保持着善意的微笑为他们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后,他嫉妒推荐他们住在同一个房间里,无论他们两个有关系还是没关系。他好意提醒店里所有的佣人都是他从来往客商手中买下来的奴隶。他们每一个人都心怀鬼胎。或者偷窃,或者诈骗。因为他们可以改变自己人生的方法有几点:一时钱;二是逃走,这一点很容易实现,但跑出去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跑回来;三是被其他的客商买走,如果主人善良的话是非常幸运的。 她和水木商量后听取了店主的意见。 最后,店主让一个女佣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了最顶层的房间。房间内整洁舒适,但是空气流通不畅,闷热难耐,虽然墙体很厚阻挡了外界大部分的热量。水木推开窗,将头伸出去,大口呼吸着。 女佣默不作声地将门关上,呆呆地站在房间里。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梦颖对她奇怪的行为感到不解。 女佣走到她面前,小声对她说:“店里有很多窃贼的,希望您小心。” “谢谢,店主已经警告过我了。” 女佣向她微笑了下,后退着向外走去。 “等一下,你似乎还有话要讲。我先问一个问题,这附近有地洞之类的洞穴吗?” “怎么可能呢?即使有也被沙子掩埋了,不是吗?但是我知道一个,这家店中也只有我和店长知道那个洞穴。所以…..” 梦颖明白了她的意图,交给了她一个金币。 女佣将金币收好,立刻换上了开心的笑脸,他将门开出个缝隙,探出头四处看了看,而后关好门,坐在梦颖身旁,悄声对她说:“不久前,也有一个美丽的神秘女人,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也同样的给了我一枚金币。不过她的耐心不长,我还没有讲述以前发生的奇怪事情,她就像是了解一切似的将我轰了出去。” “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吗?” “他带着奇怪的面具,穿着奇怪的长袍,长袍前面有一个像是族徽般的纹饰。” 水木将头缩了回来,严肃地说:“是诺。” “她问完你问题后,什么都没有做吗?”梦颖问。 “没有,她住了一个晚上就离开了。” 梦颖低头沉思着,对于诺来过这里的事情,他并不会感到惊讶,但内心也不会平静,当初她是以审判者的身份来到这里的,排除偶然经过这里的情况。假设诺是因为任务来到这里的,水木说尤说过,这里有几个恒定的波动源点,现在我们知道了是从地底发出的。根据兮泽话中的意思,他被冰封了,没有被处决。如果说当时所有的反叛者都被冰封的话,那么此时在这里的就很有可能是兮泽曾经的同伴了。 “我再给你一个金币,你能告诉我那个洞穴在什么地方吗?” 之后,女佣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一个幽暗的地方所发生的一系列丢失物品、谁谁受了惊吓之类的事情。她的语言渲染力和吸引人探知欲望的悬疑语气,完全不输于专业以讲故事为生的人。梦颖唯唯诺诺的答应几声,只是为了不催促她,让她知道我在听着情况。水木像是完全被吸引住了,眼睛大睁着,仔细地听着女佣的每一句话。最后,女佣终于说出了重点。由于这里储藏食物不易,因为温热而容易腐烂,所以在一个通风的地洞旁建立了一个储藏室。那地洞深处似乎有着流动的地下河,涌出来的空气也凉爽无比。 在酷暑难耐之际,店里的人都会聚集到哪里。偶尔有一两个内心好奇地会往里丢一些东西,或者喊上几声,也是一种玩乐的方式。但自从有人掉下去后,就被店主封住了口,至今都没有打开过。奇怪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过去了很久之后,那个掉下去的人的尸体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了客厅里,被摆成了了一个怪异的姿势,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一般。当时,店主很聪明地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大肆地宣扬着这里有幽冥或是恶鬼来吸引好奇的客人。但那尸体腐烂的很快,店主并没有赚取多少便放弃了。后来也许是店主发现自己亵渎了亡魂,他忽然间像是变成了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不仅善待活人,而且供奉死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旅馆三 深夜时,他们两个小心翼翼地在木质的楼梯上走过,走过柜台后店长的房间,走入一个从正门位置看左侧楼梯下的一个短小走廊里,来到了女佣说的那个储藏室门前。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的是储藏室门上上着锁,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里上着很多的锁,一个套一个,成了一个不小的铁疙瘩,搞得这里像是存储着一仓库金子一般。 他俩十分敬佩店长弄出如此安全的措施,又无奈的只能放弃。水木并不想轻易放弃,想用自己的力气来扯断锁。此情此景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和兮泽在一起冒险时,也像是现在这样,鬼鬼祟祟的,都保持着激动而快乐的心情。 她在百年前以为兮泽被诛杀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心灰意冷,几次想要自杀。但现在,她知道,兮泽还活着,并且一想起他便会感到他就会在眼前出现一样。兮泽也有着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那是他王室贵族血统的象征之一,王室对于长发翩翩有着莫名的喜爱。水木也有着一头黑亮的长发。水木仍不想放弃,还在专心地摆弄着锁。她悄悄地从他身后将他抱住,哭泣起来,小声呼唤着一个名字:“兮泽,兮泽……”。 他停了下来,不知如何是好,但又不忍心打断她。 夜安静着,似乎门外呼啸的风声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她小声的哭泣和水木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他想去拽开她的手,但越发感到她拥抱的力量在加大,他知道自己不是兮泽,他也知道自己代替不了兮泽,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她,这不仅仅是一百年的相思啊,这也不仅仅是她一百年几近孤独地逃避。他放弃了,任由着她感情的流露,理智的一点点丧失。 “梦颖,我。”他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是谁,不要动。” 他再次选择了放弃,默默地低下了头,想说一些话来打破安静,但又怕这安静被打破。 百年前,在她和兮泽居住的小木屋中。一天,他像是突然失去了理智一般,他让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每一次他想要讲什么重大事情是都会那样要求她,但她每一次都会笑眯眯地看着他,将严肃的气氛在一瞬间化解的温和。这一次也不例外,她仍然笑眯眯的,甚至眼睛里也是温柔的笑意。但气氛没有变化,兮泽还是一脸严肃,他说:“我想去做一件事,可以让你永远地摆脱这犹如病痛一般恐惧的折磨。” 她微笑过后没有说话。 “我是认真的,梦颖。” “我知道,你看猫都端正的坐着好奇地看着我们两个。” “不要玩笑,我是十分认真的。” 她点点头。兮泽默不作声地过完了一天,夜里,抱着猫悄悄地离开了。 后来她就知道了那场战争,而兮泽他们全都不知去向,甚至不知死活。六代两派们的说辞是他们被诛杀了…… 水木发现她哭泣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又看到他俩所在的小走廊里渐渐亮了起来。他碰了碰她,让她注意这件事情。两人同时回头发现,店长举着灯站在他们身后。灯烛举在他黝黑的面前,与被驱散的四处乱窜的频频闪动的黑暗组成了一副惊悚而怪异的画面。梦颖被下了一条,大叫了一声。 “你们两个是延生者吗?”店长翻着白眼声音颤抖地说。 “你是谁?你一个人类怎么会知道延生者这个词的。”水木说。 “这个店长被我占据了意识,我是被囚禁于地底下的先代延生者,怎么样,孩子们,要来和我说说话吗?” 她点头同意了。 店长拿出来了一大把钥匙,一个个试着门上的锁,嘴里抱怨着说:“我虽然可以占据他的意识,但是我无法窥见其记忆,你们要等很长的时间了。魂力者也真是无能,不仅身体不能够抗击打,而且也不能发出什么物理的打击手段。” 锁被一把把地打开了。他擦干了眼泪,但眼睛仍是红红的。他向水木小声说:“我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没关系,你已经一百年都没有见过他了。” “一百年?谁?”店主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像是因激动而致,“什么一百年?当年奉口口声声说就关我一百年,期限到了以后,他又带来了一个小女孩将我重新关押了起来,那女孩的力量现在还在持续着。现在,我屁股下坐的那块石头已经被磨得光滑圆润了,下半身从里到外的衣服不知损坏了多少,这块石头也算是我这么多年的成就之一了.” 他们来到了储藏室,搬开了压在洞**上面的食物,打开石板后.一股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果然,如那个女佣所说. “两位是原力者吗土或者风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当初忘记了让建造这家店的土之原力者建一个楼梯了,有办法下去吗” 水木探身向洞穴中望了望,深邃而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你们两个不会是魂力者吧。那我们什么都不用想了,回去睡觉吧。我可不想吵醒地下河中看守我的狱卒们,吵醒他们两个笨蛋也没有什么办法。” “地下河的狱卒?水之原力者吗?”梦颖问。 “是的。” “地下河的水抽上来能够将这个洞穴塞满多少。” “小女孩,你的方法是让两个狱卒们用水接你下去,可是他们未必会同意的。这上面客店上的人们扔东西测洞穴深浅不说,他们有时会向下扔死人,尤其是在每一年的统一时间,后来知道了他们在举行什么活动。他们俩后来被扔烦了就干脆将尸体扔进地下河中任其漂流了,结果在河的出口一个地上湖中,尸体漂了起来。水被污染,两个狱卒们为此而深深自责着。” “他呢?水木怎么样?”梦颖说着将水木推向了雇主。 “把他扔下去狱卒们也是不会变心的,即使再英俊的人。”店主抱怨着。 “如果说这话的是店长本人的话,我一定会将他推下去的。”水木恶狠狠地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地底一 “玩笑的,开玩笑而已。纵使我以前是因为造反而被关了进来,现在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了。我的心灵早已经被洗得干净了,灵魂也干净得彻底。我想一想,水木,水木,两个狱卒说起过你。好像是那个什么都没有做,却一次次的吸引着历代延生者们注意的少年。很好很好,我去试着叫他们一下。”店主说完,翻着的白眼垂落了下来,身体失去了指挥,倒了下去,若不是水木拦住得及时,早就掉进深渊中去了。 等待“店主”去的时间中,两个人坐在原地静默着,没有讲话,似乎仍在为刚才自己的行为而自责着。 “你还好吗?”水木轻声问了一句,他想要打破着令人尴尬的安静局面。 “我很好,你呢?”她将脸埋在双腿之间,头都没抬地回了一句。 “我很好,谢谢。” 店主那软成一滩烂泥躺在地上的身体,四肢僵直地扭动了起来,像个被拽起的提线木偶。他努力地扭正耷拉的下巴,又把眼翻了上去,擦了擦口水说:“真是令人悲哀的身体机能,我的意识才离开片刻,他的口水都快要把自己淹没了。下面的狱卒们同意了,水马上就上来,为了让你们感到安全,我先跳下去,当听到入水声音或是我的喊声后你们就可以下来了。” 他俩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店主捏住鼻子,说了一句:“虽然占据的是意识,但是我能够直接感受到宿主肉体上感受到的任何感觉,所以,虽然我被关在地下,只要我想的话,什么感受上的需要,在我的可控制领域内能找到的,我都可以感同身受。“ 接着,他就跳了下去。 短暂的等待,就听到了落水声,之后是大喊着不会游泳,快些跳,我撑不住之类求救的话。 他俩牵了下手,又迅速放开,为防止受伤,他还是握住了她的双臂,跳了下去。风在耳边急速地吹过,还未来得及喘息,就落入了水中,水流向上快速地涌动着,渐渐地缓了下来。他俩浮出了水面,随着水位缓慢地下降。 到底后,水位退去,展现在他俩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洞窟,由于黑暗,并不能看得到穹。 “什么造反,不要再用那样的词来形容我了,被冰封,被关押,已经多少年了,我已经痛改前非了。如果我能从这里走出去,我会搅的制度天翻地覆,不,不是,我说错了,抱歉,快收起自己嬉笑的嘴脸,严肃着呢。我的意思是为制度献上自己的一份力量,使制度变得整整齐齐的,像是方方正正的石料一般。” “你的名字是什么?”水木问。 “我的名字?孩子,你不要走这么近。我没什么好看的。千万不要触碰到铁门,那个奉曾经带来的小女孩不知在上面施加了什么妖术,你的力量会被夺去一大部分的,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可能是我在这里被关的时间太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能力的作用范围好像被缩小了很多倍,范围很小很多。对了,我的名字。要正式一点,像情人见面一样,我抓一下头发,稍等……好了,咳咳,我,第五代副审判者,能力,控制意识,名字,尾刺。” “他其实是隐匿派的,因为曾和五代审判者奉交过几次手,结果是从没赢过,为了颜面之类的东西,就谎称自己是副审判者,其实审判者每一代只有一个,怎么会分正副呢?”一个狱卒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他的谎言。 “原,原来如此。”水木的脸上看得出的紧张。 “难道你相信了吗?” “没,没有。” 之后,梦颖和尾刺放松地交谈起来,熟若无人。她似乎并没有在意,湿透的全身暴露的一切。而她穿的衣服是羽给的,从前文的讲述中,羽对于展现自己女人,不,是少女的一面态度和做法都是微妙的。所以,可以想象出,现在梦颖不经意间正在展露着自己没有发育完好的,娇柔美丽的肉体。两个狱卒站在她的身后低着头,不时地忍不住偷看一眼。尾刺的注意力好像和她相同,似乎并不在意,其实那是因为他的眼睛被头发盖住的原因。一个令责都难以忘怀的美丽画面,被关押了几百年的尾刺是不可能承受的住的,他悄悄的向前移动了很多,都快要趴到铁门上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地底二 最后,要把所有的解释词留给水木,解释什么呢?解释为什么他在知道审判者没有正副这个解释时的紧张,如此愚蠢的一个问题,任哪一个延生者不用想也会明白的,那么他当时紧张的原因就是他早就发现了梦颖身上的问题。他想要提醒她,但矛盾的内心挣扎万千挤出的答案是拒绝的。事后,他可以找个无人的地方毫不羞耻地大声呐喊承认自己的恶劣想法。他站在她身边也低着头,不时的偷瞄上一眼,他看向尾刺,他发现尾刺的角度是完美的。他羡慕至极,发现尾刺悄悄动了下手指后,呆住了。 时光在此刻也像是呆住了,凝固了一般,除了水木之外,他们每一个人都将视线从梦颖身上移开,又加上梦颖的目光后看向水木身上。水木的身上水分在迅速的蒸发着,蒸汽缓慢的向外流动起来。他的眼睛血红,像是充满了血液,在眼眶中汹涌地流动着。他眨动了下眼睛,两行血泪流了下来,又迅速地变干蒸发掉了。 “水木,水木!”她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但是没有回答。 水木缓慢地走到铁栏前,伸出手抓住了铁网。尾刺震惊地向后退着,但他同时又感到什么在死命地拽着他的意识,他跪了下来,双眼无神地呆在那里。 剩下的人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象,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可以明显地看到,水木胳膊上在用力,肌肉在持续地紧绷着。他用力一拽,将一大片铁网从整体上拽了下来,扔在了一边,用厌烦的动作甩了甩手。最后,他跪了下来,眼睛的血红像是潮水般退了下去。他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梦颖赶快上前,将他一把扶住。 “怎么回事?”一个狱卒愣在那里说。 “什么怎么回事?是怎么办?尾刺要出来了。”另一个说。 “我们的身份是斗争派,他是隐匿派,可以抹杀,难道要让他出去吗?” “动手!”两个狱卒向牢中冲了进去,但一瞬间又停了下来,收住动作,乖乖地站好了。 仔细看时,躺在地上的尾刺将一只手对向了他们。 尾刺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出牢笼后情绪激动地大喊着:“我竟然出来了,不是梦,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尾刺走到梦颖他们身边说:“果然这个少年不一般,我试图占据他的意识,但是无法做到。不要试图反抗了.为了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我走后会将两个狱卒留在这里。痛改前非?真是我说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希望日后会碰到你们两个,再见。” 尾刺控制着两个狱卒,使他们用水得冲力,冲起一块石板,将他送了出去。他从储藏室走出去后,发现客厅里很多的男佣女佣在激烈的争吵着。他们见到他后,惊奇而疑惑地停了下来,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邋遢的陌生人。 “来迎接你们的王吧!贱民们!”尾刺张开着双臂大声喊道。 他们都无动于衷地愣在那里,心里都起了疑惑:王是谁?贱民又是谁?你又是谁? “真是麻烦,每一次都要我用能力来完成那些事情,就没有人真正地臣服于我吗?可是这里的女佣也太丑了,早知道就将下面那个带上来了.不知道那女孩的能力,还是安全最好。” 之后,他控制了每一个人的意识,慌乱的,真正意义上七手八脚地(只会比七手八脚的数量多)给他本人洗了个澡,换上清凉的衣服。最后,他选了一个健壮的男佣作为陪伴,赶着马车,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第五代隐匿派,意识之魂力者,名字,尾刺。 在意识这个能力上需要做简单的说明,并不是其难以理解 ,而是难以解释。对于目标意识的控制因程度不同细分为两个方面:第一,单纯地使目标失去意识,由能力的发出者控制目标本体,这一现象称为意识占据,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喧宾夺主,客体暂时使用了主体的所有使用权;第二点,不完全占据目标意识,仅仅是挤兑一下,手法上是强行控制,像是个主体被绑上了线条,成为了客体的提线木偶,只是这木偶是活的,拥有着能够产生反抗想法的人,也因为此时常会对客体想要达成的目的造成干扰。两者比较,第一点是属于完全占据,第二点是部分占据,两点的效率不同,而第一点相对于第二点要消耗能力使用者大部分的力量。如果要保证结果的万无一失也只能使用第一种情况。在控制意识时,被占据的一方不会因为原力或者魂力的强弱而有所不同,完全根据意识的强弱来定,而意识的强弱估量方法则因人而异。这里拿责来作为例子.可能所有人都会认为责简单到愚蠢,但越简单,意识方面则显得纯净而强大.正因为责没什么复杂的想法才会在意识方面没有什么破绽,只是,肉体的诱惑,尤其是女人,不,不是尤其,是女人,这里无转折词,不然会造成部分理解者的歧义。 回到水木他们所在的地底。 水木发现自己从梦颖香甜的怀中醒来后而兴奋不已,满脸通红,他全然不理会两个狱卒在那里叽叽喳喳的争吵着什么。她以为他又会发作刚才那奇怪的说不清的力量,而担心地又将他抱入怀中。他忽然感动地想起了自己追求羽的有关记忆中从没得到过这样的待遇,便继续佯装痛苦仍在持续而满脸悲伤,唯一担心的是不知日后怎么面对兮泽。 “你不用抱着她了,你看他好像痛苦的脸上写满了开心。”一个狱卒好心提醒着她说. 她发现后,生气地将他扔在一旁.从这里开始水木对这两个狱卒便怀恨在心,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他在黑暗中努力地记下了他们丑恶的模样和心灵. 水木和梦颖带上差点儿被落下的店主,乘坐着一个石板,由水的冲力回到了储藏室中.(期间的感觉不必说,跟电梯相似,只是速度不平均,这里不在描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血红之怒 他俩将店主背到大厅,发现几乎所有的佣人都神志恍惚地跪在地上祈祷着什么。 他们进行了短暂的休息之后,天已微微亮了。那可怜的窗子里溜进来的日光并不能照耀多少地方,但多少驱散了些夜的黑暗和人们心中的恐惧。 “水木。”她将他叫醒。她感到惊奇的是他竟然能够在放走囚犯这种事之后还能睡得很香。 他看到她身上已经换成了女佣穿的粗制的布衣,想起了昨夜自己龌龊的思想后低下头说:“对不起。” “我要问你一些问题。” “是什么?” “那个关押尾刺的铁笼上,根据他说的话很明显地可以猜测到那上面缠绕了以月的魂力。我只知道世界上除了以月仅有一个人可以解开她的魂链,就是兮泽,所以兮泽才会优先一步从封印中走出来率先赶到战场。可是现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你竟然也可以解开她的魂链,不能说是解开,应该是破坏。我记得‘眼’说过,你的能力是震魂。可昨晚为什么会出现扯断魂链的现象呢?” 她的表情严肃,那是一定要让他说出点什么的神情。他努力地回想着昨夜所发生的一切,结果是模糊的,中间一段甚至是空白的。并不是他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忘记了那一段经历,而是他再一次被力量冲昏了头脑。他想起了是因为什么而开始的,因为她那迷人的身体,想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又迅速收敛:“我不知道,只感到了血液在沸腾。” 她突然捧住他的脸,仔细寻找着。她记得当时他脸上出现了两行血迹,停留的时间很短暂,不易使人察觉,但确确实实存在过:“眼睛看着我,不要乱想。” 他盯着她坚持了一会儿,眼神又游离了起来:“你观察谁都是这么仔细的吗?” “你在害羞?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 她停下,坐在旁边,沉思了片刻后问:“你发动震魂的力量之后是什么样子的? 他记起了羽说过他打到尤时是睁着一双血红之眼的,他回答说:“以前我仅发动过一次,状态与这一次相同。” “上一次发动是因为要打到祀吗?” “不是,上一次发动是我成为延生者之后,将当时赤裸的尤打昏了。”他要在形容尤的修饰词上用上赤裸一词的原因是,尤那令人深刻的赤裸样子。 “那你是怎么打到祀的。” “那一次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仅仅是用拳头。” “一个魂力者用拳头可以战胜原力者吗?而且祀还是位于原力单链条最高位的风之原力者。若不是听到你的话,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最近有开启过第二个门的记忆吗?就是‘眼’让我们看到的关于你和那七个们的画面。” “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被你打倒的祀是什么样子的。” 水木想起那令自己都厌恶祀被打倒在地无力动弹的模样,就感到十分的骄傲。他还不知道祀曾经杀害了梦颖的同伴,她的心里一直对他心存着感激。他回答说:“全身伤痕,大部分地方骨头碎裂。我的拳头是我的骄傲,坚硬无比。” 她总结着,试想着所有可能的情况,以及所有可以解释发生在他身上的现象。她的头脑清晰,对于延生者和人类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能够加以细致地分析,得出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往往还可以预测事情的走向,而对某些看似不清晰的毫不关联的事情,在听过她的一番分析后,你会发现那其中存在的微妙关系,任一个执政多年老谋深算的为政者也会啧啧称奇。诺曾将她的睿智介绍给奉,奉听后也暗暗称奇。 以下是来自她对水木的分析:水木也是延生者,先等同于一般的延生者来分析判断。每一个延生者的能力都来自于神域中的石像,虽然谁都没有解释过为什么石像中拥有着力量,但延生者们是不会深究这些问题的,他们也无从深究。水木第一道门中得到的能力是震魂,但是根据时间的顺序是讲不通的。我记得“眼”让我们看到的关于他和第一道门时的画面是在打到祀之后。水木说他打到祀时的记忆是清晰的,没有发生昨晚的情况,祀被打到的身体情况是骨头粉碎,魂力者的身体是不可能造成那种伤害的,所以,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本身拥有着一种增强自身身体强韧程度的能力,就是那种血红的失去意识的状态。如果说使用震魂的能力就是这种血红的状态,那么他是不可能打昏尤的,因为“眼”宣布他的能力是在那发生的很多天之后了。如果说震魂是这种血红状态的附属品,像是某种拥有着锋利刀刃的兵器上还铸造的倒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在第一门净毕之前使用震魂的力量击昏尤就可以讲的通了。震魂获得的时间无法确定,但已经是无关痛痒的问题了,主要的是他拥有着能够增强肉体的潜质,这种潜质是在成为延生者之前就存在的!(这里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水木会拥有不是延生者时就存在的扩散十几米的波动领域) “你,在成为延生者之前是什么?”她的问题听起来荒诞怪异。 “是,人吧。”他的回答也像是漫不经心地脱口而出。 “对啊,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呢?我问的问题真是奇怪。”她笑了笑来化解尴尬,不时地观察了他以下。之后她独自一人静悄悄地走了出去。她需要理清最近发生的所有奇怪的现象,而这所有奇怪的现象都是由水木一人引起的。 “都是你的原因!”浑身沾满污泥的以月舍弃了自己的形象于不顾,踮着的脚尖几乎要跳起来了,她对着一棵树后偷笑的责大声斥责着。 “我是斗争派,你是隐匿派,如果不是现在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一定会用魂链拉出你的魂魄放在滚烫的岩浆上面炙烤!”她的脸上虽然也是污泥,但看得出被气得涨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白净的人贩一 “我的神女大人,不要将所有的后果都归罪于我,我也从没见过如此愚蠢的马,竟会朝着泥坑里直冲过去。还好我反应及时,从上面跳了出去。”他前半句是诚恳地道歉语气,后半句是憋着笑的小声嘀咕。 “如果不是你对马施加了能力,它会表现的那样的疯癫吗?你看它现在还在坭坑里自我陶醉地打着滚。胆小鬼?什么胆小鬼!看来以前是我对你认识的不够,你这个淫徒!” 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灰溜溜地从树后走了出来,猝不及防地跪在她面前,将上半身贴在地上。,姿势虽然与趴着无异,但他的屁股撅得很高,样子奇怪而让人感到羞耻(倘若羞耻包含着这层意思的话)。他用恭敬地求饶语气说:“我尊贵、善良、美丽的神女大人,请宽恕小人我的所作所为吧。虽然结果很滑稽,啊,不是,是很狼狈,使您纯洁的身体沾上了世间浑浊的污泥;虽然污泥的恶臭掩盖了您身上的香味,让我想笑,啊,不是,是玷污了您身上圣洁的味道,让我悲伤;虽然……” “别说了!快去找水!找多一点,顺便把那批淫荡的马也清洗一下。” 责奉命四处张望寻找着,满眼尽是荒凉的戈壁地带,黄沙肆卷着,只有他们所在的这片由几十棵树生长的小林子里才能看得到一点儿枯瘦的绿意,也只有这里才可以寻找到水分,就在刚才她摔进去的泥坑里。 “不知道用泥洗浴是否舒适,是光滑的吗?你看那马多么的开心,好像它从没开心过一样。哈哈,哈哈……”他的话越说越无力,越说越紧张。扩散到周围这安静而尴尬的气氛中,能推得断出他将会得到一顿猛揍。 一阵粗狂嘹亮的歌声从远方传了过来,一队几十人结成的队伍,赶着几辆马车拉着货物从远方的坡后钻了出来。他们发现责和以月所待的林子后,便向这里调转方向赶了过来。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带着充足的水。” “他们的队伍有些奇怪,神女大人,您久居神位不经常在世间走动,可能不知道,凡是在这帝国领土上行走的人数超过一定数量的队伍,无论是政府的还是客商之类的,都应该在队伍最前面的位置插上一面旗子,要说原因嘛……” “别说了!你又不能给我找来水。” 责不敢再讲话,保持安静地等待着那个队伍。 队伍走进后,领队的一个男人向他们问好。在那男人的帽子下有一张白净的面容,年轻而英俊,看不出任何在风沙中闯荡的经历。男人询问了他们的情况后,哈哈笑了几声责备了责的冒失行为。他作为一个人类,将以月的话转化为了自己能够理解的意思后翻译着说:“以月在马车中短暂休息时,责对马胡闹了一下,致使马感到屁股瘙痒而冲进了泥坑中。”但他身后的人并不这样认为,也不敢苟同,像是有什么奇怪的含义。 白净男人命人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屏障,命随身的女佣前去照顾以月洗浴。结束后,以月穿着女佣粗制的衣服走了出来,那衣服完全遮盖不了她那不凡的美丽,尤其是她脸上还铺着一层湿气而显得粉嫩动人。那队人中所有的男人都瞪直了眼睛看着她,以那为首的白净男人最专注。责在观察他时,感觉他的眼珠都要凸出来了。 晚上,那队伍在这里安置了简易的帐篷。一队火升起后,所有人围在了火旁,三三两两地小声交谈起来。以月向白净男人道了谢,这是她活到现在为数不多的道谢之一,毕竟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那白净男人知道面前的女人是日影族朝奉了两百年的神女,估计也不敢生出什么歹心了。 白净男人开始向她介绍自己的事情,他说:“我是一个不久前被削低爵位的贵族,原因是被王的近臣所诬陷。我并没有骚扰甚至是伤害到那位近臣的公主。当时我和那位公主只是在花园中行走……” 责突然阴沉着脸悄无声息地坐在以月旁边,打断了白净男人的话。责大概是已经鉴赏完了所有他带来的女佣而大失所望地回到了她的身边。以月还被吓了一跳,因此甩给了他一个厌恶的眼神。但坐在对面的白净男人不是这样的看法,他所看到的是责充满着审视和幽怨的目光,令他胆寒。 “不要在意,请继续讲述吧。我还是很喜欢曲折的爱情故事的。”以月说。 “没有爱情,那仅是十足的陷害。当时有两个侍女远远地跟在我们身后,而且他们都是公主家的。那位公主突然间将上半身的衣服撕开,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雪白的胸脯上。” “你在撒谎!为什么会有这种好事,我没有碰到过。” “责!”以月斥责了一句,责堵着气灰溜溜地走了,她接着说,“不要在意他,后面怎么样,下半身脱了吗?呸!跟着他一起走了几天,我也不正常了。” “没有下半身的事情了,后来,那两个侍女指证了我侵犯了公主,我被削低了爵位。等同于流放一般,要入住到一个偏远的小镇子里,一生都不得踏入王城一步。现在行程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以月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故事平庸,经历无聊。历史上有一堆这样的事件,早就因发霉而被遗忘在一个角落里无人问津。现在他重新讲一遍,没什么新鲜,无非是换了几个经历的人而已。 “我替你感到悲哀,愿神明祝福你。”她机械似地说了一句,就像她坐在神女位置上行使神女职责时应该说的话一般。 白净男人命人拿出美酒,分发给每一个人。责仍带着幽怨的审视目光,动作缓慢而迟疑地接下酒杯,趁着没人注意,厌恶地倒掉了。接着他就跑到几个侍女围坐的一圈中,嬉笑着与她们谈论起来。 “责,您的名字是责吗?您说您一生都在找寻奇怪的生物,您究竟见过什么样的奇怪生物呢?”一个侍女问。她问时有些紧张,其他侍女则微微低着头,都像是在等到着什么事情的发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白净的人贩二 “我见过什么呢?尾巴始终笔直不会弯曲的猫头蛇?靠单排牙齿和另一半嘴唇就可以咬断骨头的四脚鸟?这些都不算什么。我现在在寻找的是鼻孔向上的生物,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您真是有趣,怎么会有您说的那些生物呢?”侍女说完,眼睛向以月的方向瞥了一下。责看到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脸自然。 “早些年的时候,我学过如何变戏法,但是现在条件苛刻,我个人也极其吝啬,只能让你们中的一个感受,谁想尝试一下呢?”责问道。 一个面色发双,眼神无力,身体瘦弱的少女举起了手。 “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的,换一位。” 无人回应,那少女仍举着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她眼睛中的光芒惨淡到难以表现出那样的神情,但仍消耗着自己的体力来作出那个。 “好吧,只能施加一丁点儿的力量,你跟我来。” 少女跟着她来到一棵树后,责向她的眉心点了一下,由于她的虚弱的体质反应力要比常人慢上很多,那感觉发作后,少女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红润,那是血液流动汇聚所致。虽然只是短暂的昙花一现,但是不远处的侍女们都看了个仔细。少女抱住他,轻声呻吟了一下,声音弱小,但人们总是会可以留意什么奇怪的声音,也会被其所吸引。果然,人们看向了责。以月激动地站了起来,想要喊什么时,一阵昏迷突然袭来,她四肢无力地瘫在地上昏了过去。责看到后,立刻佯装出醉酒的样子,推开少女,晃荡着指着白净男人说:“你,是你。” 他说完,倒在地上,假装昏死过去。这一幕如果让尤看到,一定会大加赞赏他表演的出色。 白净男人走了过来。少女跪在地上央求着说:“请不要杀害他,请您让他离开吧。” “绑起来,带走。找到一个奴隶交易的地方,卖了他们。那个女人也许可以卖出更好的价钱,我发现她曾和我看到过的日影族的神女的画像很相似。也许可以卖给帝国的政府.”白净男人下达了命令. 责没有动弹,任由着几个男人将他绑了起来,期间有勒疼他的地方,他都忍了下来.他像是在密谋者什么,或是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责被绑在一棵树上,独自孤凉,不过她没让那几个绑他的男人浪费了力气而没有回报,那几个男人在各自的帐篷里不时的发出难以描述的呻吟声,期间有人实在是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跑出帐篷来破口大骂.责偷偷地笑着,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天微微亮时,日光惨淡的热量还不足以驱散寒冷.少女悄悄地跑出帐篷,来到了责的身边,为他解开着绳子. “不用了.” “您竟然清醒着!”她激动地喊了声,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吵醒任何人. “以月怎么样了” “您说那位美丽的小姐,她被绑在了一个单独的帐篷里,按照药效的持续时间,还在昏迷着.” “她怎么样,有人伤害过她吗” “不会的,像她那样美丽的女人,会被卖出很高的价钱,没有人会在那之前伤害她的。我为您解开绳子,您快跑吧。那个小姐我也会想办法救的。” “不用了,善良的孩子,相信我,我们都会没事的。” 他又劝了少女几句后才将她的情绪安抚下去。 队伍开始行进后,责和以月被扔到了队伍最后面的马车上。当以月被责和旁人闲适而大声的聊天声吵醒后,紧张而恐惧地四处张望着。她发现自己被捆绑住后,打叫了一声。 “我的神女大人,请保持安静好吗?”责用怪罪地语气劝着她。 她仍四下转动着脑袋,确认所发生的情况以及实施:“如果我没有推测错,她仍四下转动着脑袋,确认所发生的情况及事实:如果我没有推测错,我们是被书中记载的人贩给绑架了。” “对了您是第一次被绑架,难怪会如此的紧张。这群人是有多么好的运气,会在普通的世间遇上您,更不要说是绑架您了。他们的行为都可以被记入人类的史册中去了。” “在人类的定义中,他们是可以被论罪处决的犯人,那就是被贴上了可以被处决的标签。”以月说着,细密的白纹缠绕住了整个脖子,可想而知她的上半身也是如此。 责被惊吓的向旁边挪了挪,劝服着说:“杀几个人类还需要用到暴走状态吗?您将情绪稳定下来好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被我触碰过了,他们的肉体已经被安上了一个可以随时产生多处感觉的阀门。” “难道你早就发现了其中的阴谋吗?”以月的白纹退了下去问。 “是的,您想听听我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吗?默认就是同意了。那个自称贵族的男人讲述自己被陷害时用词拙劣不堪。如果您被陷害,您还会用公主这样的尊称来称呼对方的女儿吗?那可是毁了您一生的阴谋啊。再加上他的语气平缓,像是以说笑的语气来评论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一件事一般,还有其他佣人的表现都像是在配合着一个演出。” “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这样可以提供给我们免费的食物。” “真是不可理喻!” 队伍行进至一个贫穷的村庄中,街道上行人稀少,当他们看到这一队伍后捆着两个人时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慌张,像是在对待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街道两边半掩的门后偶尔可以看到几个孩子的身影,他们见到队伍后,神色慌张地跑开了。队伍安置在一个破旧的无人的院子,白净的男人命人大喊起了某种约定的口令。 在帝国的法律里规定,允许努力交易,但交易的奴隶必须是真真正正的奴隶。第一次听到奴隶的前缀修饰词是这样的人都会倍感疑惑。什么叫做真真正正的奴隶?难道奴隶还分真假吗?当然,责就是假的奴隶,但他会和所有的奴隶一样被贵族买来买去,除非有个富裕的老女人因为他的英俊而将他买下,好好对待。人类历史上买卖延生者的情况偶有发生,但那是某个喜爱嬉闹的先代进行的一种游戏。责的经历在奴隶的性质上属于被人昏迷绑架卖出的假奴隶,而真正的奴隶是指那些被帝国流放的罪犯,以及因其他原因被政府烙印了奴隶印记的卑贱之人。而交易并非真正的奴隶是犯法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五十章 地下峡谷的交易一 院子的地面上出现了几道痕迹,一块儿门板被人推了起来,出现了一个驼背的瘦弱男人,他提着灯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是充满黑暗的洞穴。他咳嗽了几声,低声咒骂了几句,向车队后面走去。 “白面的恶鬼,你过来,我不听佣人回答,他们是真正的奴隶吗?”他的话中白面的恶鬼显然是称呼这队伍的首领。 “不是。” “不是?不是!又不是!”驼背男人生气地跺了跺脚,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转而向洞口走去,“每一个来交易的混账贵族们都没有携带真正的奴隶,他们说什么真的奴隶被神明所抛弃,说什么人性恶劣,行为低贱而愚蠢,说什么不懂得如何学习照料主人,不懂得在什么时候反抗主人的鞭挞,使主人的精神更加的愉悦。全是谎言!难道这些从良善人民那里抓来的,偷来的品行就要高尚许多吗?根本不会!我曾经就是一个真正的奴隶,这里不允许交易假的奴隶,会被政府盯上的,咳咳…咳咳……” 白净男人命人塞给了驼背男人两枚金币,驼背男人叹了口气向他们挥了挥手说:“只允许携带一名侍卫。” 白净男人挑选了一个身强体壮的彪悍侍卫,推搡着责和以月走了进去。随后,驼背男人也走了进去,关上门板之前,留下了一句阴森森的话:“不要堵住洞口,那时对我们最直接的活埋方式。” 五个人走在一条低矮、狭小、昏暗的隧道中,驼背男人举着他那盏频频闪烁的几欲熄灭的灯领着队。隧道中散发着一种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后来,若不是责反应迅速地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几乎要呕吐得昏死过去了。 隧道的地势在明显的下降,走在向下的几十阶窄小的楼梯上时,一不小心的踏空就会滚落下去。之后是一段平整的路,但空间越发的狭窄,只能一人勉强地经过。如果一个稍微胖一些的人走在这里,会被死死地困住。前面的一段路后是一块儿范围不大的空间,他们可以稍稍休息了一下。来的一路是一条无分叉的隧道,所以逃走是无需记忆的。 驼背男人迟疑了一下,迈出了一步,他像是在畏惧着什么。前面的洞口明亮,像是有很强大的光源在驱散着黑暗,突然间,视野一下开阔起来,除驼背男人外的人都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眼前的是一条横向切开的深长的峡谷,风声在其中呼啸;对面亮着数十盏灯光,像是在空气中漂浮着,不知是点燃了什么所致;向上望去是厚重的土层,左右望不到的尽头被诡谲变化的白烟所遮蔽,那白烟看上去像是冰上散发的气息,下面是望不到底的黑暗。 墙壁的边缘上有一条斜着向下的人工开造出的隧道,边上没有护栏,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这里聚集着不散的冤魂和令人恐惧的恶鬼,请小心路上光滑圆润的小石头,那是恶魂将你拉入死亡的把戏,在这一点上他们乐此不疲并且屡试不爽。我带领过的人数摔下去的跟我一生见过的人数相差无几。咳咳……咳咳…”驼背男人说。 他们小心翼翼地迈动着步子,但那名侍卫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当他们发现之后,回头看到那侍卫已经被吓得下体潮湿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侍卫似乎被什么所吸引了一般精神恍惚地微微向前迈了一步,一脚踩空掉了下去,没有救命的呼唤,没有任何因惊吓而发出的惨叫声,直到听到地底传来的一声撞击他们才从震惊中醒了过来. “责,责,是冤魂,是恶灵.”以月的声音颤抖着. “对了,你可以直接看得到魂魄,长什么样子,给我描述一下.” “我看不到的,即使我使用能力也看不到的,在我的能力中看到的跟做了一场梦一般,期间出现的一切是不会在真实的空间中出现的.” “那你为什么说冤魂恶灵的难道你感到恐惧了吗” “我,我,我当然不会.” 责以怀疑的审视目光阴沉地盯着她的眼睛:”是吗” “是的.”她避开了他的眼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但在向前走的路上,责悄悄地将手伸向了她,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缆绳一般紧紧地抓住了.她内心感激着却没有任何的表示,仍坚持着自己那放不下的尊贵. 他们来到地底,看到了腐烂恶臭的来源.一处堆积了数米高,不知延伸多长的尸堆. “虽然这峡谷中风流的通畅,但是尸体的恶臭像是夹杂了无比沉重的怨气,在这里沉淀得几乎浓浊,且弥久不散,像是森林中的瘴气.我一生中很少见过林子,那种地方似乎遥远而不可及.曾有个日影族的信徒告诉过我,我身上缠绕着罪恶以及游荡亡魂的怨恨,无法到达真正的光明之地,甚至死后也无法触及到纯洁之地半步.你们两个年轻的男女哦,如果你们是夫妻的话,请在这里亲吻告别吧.因为你们接下来的一生都无法再相见了.”驼背男人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击着雕刻着神明诛杀恶魔壁画的墙壁,那墙壁上的裂缝并不明显,但能够猜测出那是一扇石门. 她真的将脸凑向了他,想要亲上一口”永别之吻”.事后她无数次思考着自己当时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得不到答案. “闪开,我不要.你刚才都吐过了.”责说完,后退了一步,让她亲了个空. 门开后,两个男人走了出来向白净的男人问好,之后将一个刻着特殊辨识符号的石刻项坠挂在她脖子上,将她带走了.他看到她脸上抽动了一下,像是很失望的样子.责被又出来的几个男人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也被领了进去.他们两个被带到了不同的暂时关押的牢房,与其他商贩贵族们带来的拍卖品一起等待着被带上展览台. 最终的竞拍地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洞穴,像个演奏的大厅一般,安置了几十个作为,一个简陋破败的石台.周围的墙壁上有着几处开造出的可装下几人的凹槽空间,几个肥胖的贵族由侍女陪伴着坐在里面.他们的视线可以一览无遗。其中有两个势力不小的贵族,一个在从拍卖台看位置是左面的墙壁凹槽里,一个是在右面.一个是日影族的,另一个是帝国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地下峡谷的交易二 台上跑上去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他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用凄厉得如同鬼叫的嗓音宣布竞拍开始。 第一个被侍卫牵上台的奴隶被台下的贵族们叫骂着,被一些石头砸的头破血流而逃下台去;第二个是一个瘦弱的女人,没有任何人动心,同样被带了下去,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失望的叹气声一次次的响起。 很快责被蒙着面带了上来,台下的人稍微商议了一下被一个贵族以不高的价钱买走了,被牵到了大厅一角由几个仆人看守着。 以月被带上台后,下面突然就爆炸了出价的喊声,接连不断且一声比一声高,两个势力最大的贵族像是看到了台下那群人所看不到的远景,纷纷提起兴趣睁大眼睛观察着。 帝国的那位贵族发现以月的长相像是自己曾经见过的日影族日夜朝拜的神女的画像,突发了一个想法,那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也许那一做法会让他在短暂的多少天之内赢得整个帝国民众的心。那就是买走以月,把她当做日影族的神女在一个万众瞩目的行邢台上处死她。想到这里他举起了手,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拼尽全力大声喊道:“半个城池!” 日影族的贵族看到以月之后,竟信以为真地以为自己竟然在这种混乱污浊的地方见到了本族最圣洁的朝拜对象。他想将她买下并进献给真正的神女大人,也许神女会因此而开心。那时他将受到神女的夸耀和祝福,仅仅对他一人的夸耀。对于日影族狂热的信徒来说,那种夸赞比获得全国的财富更加地使人兴奋。因为王室也是极少受到真正地祝福的。他以难以置信地力量将自己那一滩烂肉从椅子里甩飞了出去,在听到半个城池的喊声之后,眼都没眨一下就喊出了一句,两个城池外加一万军队使用权的话! 整个拍卖场静了下来,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但能感到的不只是两个贵族之间争斗的怒吼,甚至牵扯到了两个国家的和平和人民的利益。此时白净男人发现了以月的价值之后,立刻让猥琐男人叫停了拍卖会,先暂时跳过这件争抢的商品,请出下一件。 接着贵族争吵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责。他让侍卫们享受到知道晕厥,跑到以月身旁,弄晕了她身旁的侍卫后,不知为何对她道歉说:“对不起。” “是我不知怎样表达感激,不是你的错。” “以月,你想离开吗?”他的问话换了称谓,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现象。两者感情的拉近可能就是从更换称谓开始的。 “有波动,怪异而混乱,像是小巧的浓缩体极具爆发力,感觉到了吗?” “是的。”责认真地感受着说。 接着他们两个看着一群愚蠢到令他们气愤的人类推着一块巨大的冰块走了出来,那冰块中冰冻着一个**着上身,双臂交叉抱着挡在胸前的美丽女人。 “有印象吗?”责问道。 “没有,上面没有缠绕着我的力量,只是单纯地被冰冻住了。我知道你问有没有印象的意思,是让我判断她是否为造反制度的延生者,很遗憾地告诉你,我连她是谁的印象都没有。” 台下的贵族们见到丰满的肉体立刻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悦,再度叫嚣了起来。他们大声嚷嚷着喊道: “这是谁找来的?里面的是远古的女人吗?” “什么远古的女人?见识浅薄,无知的凡人。我只用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被神所流放的神女。” “别胡说了,什么神女圣女的,全是骗人的,把冰凿开问问她就再清楚不过了。” …… 一声破出裂痕的声音,其他人可能听不到,但移动冰块的人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发现冰块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之后,恐惧着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接着,短暂的一瞬间,冰块上破碎出了无数的裂痕。这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什么,却又不知究竟在等待什么。人们对眼前即将发生的灾难有时会失去短暂的判断力,不知这是源自什么样的人性,有着一种怎样的特殊吸引力,吸引着他们欣赏接下来的灾难。 “以月!” “责,趴下!” 他俩还未来得及收住惊掉的下巴,那巨大的冰块就爆碎了,无数尖锐的冰刺飞溅而出,一瞬间,冰块被撞得粉碎的声音,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地震响开来,又一瞬间被巨大的高鸣所淹没。 他俩起身时,发现除了左右墙壁凹槽里的两个贵族躲在侍卫的身后而活了下来,剩下的人都被十几根冰刺刺穿了全身。他俩点头互相鼓励后向那女人走去。 “你,你是谁?”责问道。 陌生女人吮吸着一根被冰裹得发白的手指,听到问声后,自言自语地说:“我是谁?我是谁呢?我又在哪里?现在是神启多少年?延生者死光了吗?” 他俩再次点头相互鼓励,走到她身边。又是责的一句问话:“你究竟是谁?” 女人抬头望向上面,她像是记起了什么了后问:“你们认识奉吗?就是那个顽皮的精明小鬼。” “奉?您是说第五代审判者吗?”以月问。 “审判者,那孩子成为了审判者了吗?果然是喝了我的香甜母乳的原因。” “您是奉的母亲吗?但,这不可能啊。如果在冰块上没有我魂链的限制作用,您能够活着,说明了您是水之原力者,那就证明了您是将自己冰冻的,那样您的身体是会生长的,可是您看起来就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与奉的年纪差不多,奉又怎么样能喝您的母乳长大呢?” 陌生女人皱了一下眉头,将责一把拉到身前,一把将他的脸按在自己的胸里,演示着说:“就像,这样。” “以月,快看,不是梦,世间真有这么好的事!”责的声音被堵着听着有点闷,但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很高兴,连他身后的小指都翘了起来。 “责!你个淫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曦叶 所有人平静下来后,那两个贵族极度恐惧地从凹槽里爬了下来,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动作一致地轻手轻脚走到以月他们三人面前跪了下来。因为不知道这三个人是神明还是恶魔,他们讲出了一堆请求神明宽恕我,我愿意献出自己的寿命换取在人间再苟活几年之类的话。 “你胸口上的是日影族的族徽吗?”以月指着其中一个问。 “是的,是的,我不知您是谁,一见到您我就以为您是日影族的神女,我想将您买下的目的,是为了进献给我们的神女大人。我不像旁边这个人,他的目的一定是因为您的容貌想要挑起两国的战争。”这位日影族的贵族慌忙解释着。 “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想他说的那样,其实我想将您买下,还您自由的,我从不敢生出亵渎神明的想法。”帝国的贵族也慌乱地为自己辩解着。 陌生女人从地上的尸体中找出了一件被冰刺穿透得尽是窟窿的站了血的上衣,披在身上,问了一句:“现在这个无人知道的地底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呢?这位英俊的后代?” “这里是贩卖奴隶的地方,以月从没有来过,我想让她参观一下。” 当日影族的贵族听到以月这两个字时,立刻跪着快速地向前移动了几步,他嚎啕大哭,并死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怨悔地喊道:“原来真的是您,神女大人,我一直都不相信世间怎么会有长相那样相像的两个人。前不久,我就听说您去恶灵之地诛杀恶魔了,想不到您会在这里出现。我早就怨恨这个地方了,这里肯定聚积着不散的怨念,请您无论如何降下您的圣光,洗净这里,也洗清并宽恕我的罪过吧。” 他说完后不停地扣着头,看得出悔恨的真意,人们往往因脑袋上被嗑出多少血来判断这件事,而他脑袋上鲜血直流着,随着她头部的摇晃,脸上肌肉的抖动,血液四溅着。 陌生女人缓慢地走到那贵族面前,他停下仰头看着女人。她的左手下一个锋利的冰锥开始迅速地形成着,在她身后的两位活了两百年的六代两位从未见过那样迅速的凝结过程。那冰锥晶莹明亮,光滑而尖锐,微光闪烁在其上滑出了一道风力的银光。接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女人的动作已经变化了,可以想象出那一连串快速的动作过程,简洁而迅速,没有迟疑。那过程是,她的右手像拔刀一般抽出了冰锥并在身前划过。她动作缓下来后终于能够看清,而后,她作出了收刀的习惯性动作将冰锥向左手下插了进去,但掉在了地上。 冰锥上面没有血迹,干净透亮。那贵族脸上仍是一副怨恨交加的扭曲表情,他的头在静无声息的惊愕和恐惧中滑落了。 另一个贵族的恐惧心情已经上升到了几点。在那人头滑落的一瞬间,他慌乱的内心里竟想出了一段理智的判断:他不是说那个女人是他们的神女大人吗?神女不是应该具有普爱所有人的慈悲吗?为什么她身边的这个女人还要杀他。难道恶魔和神明妥协站在一起了吗不可能的!神与圣徒都是普爱世人的,恶灵与鬼魅才会残杀人类。这个女人是恶灵,是鬼魅,但为什么她会和这位神女大人融洽的攀谈…… 这位贵族的问题已经不可能得出结果了,他也不会因这复杂的问题而苦恼了,他的脑袋也滑落了下来,像是女人对他的免费馈赠。不过他生前能够考虑一下人类始终迷惑的有关信仰的问题,对于他这一生的罪恶有着轻妙的涤清作用,实在是值得嘉奖的。 “以月,你看到了吗?”责问。 “是的,虽然动作极快,我的肉眼无法辨识,但我知道那是什么,一个烙印。” “你们在说这个?”先代女人撩开挡在背上的长发,在她的脖子下有一块烙印,她毫不在乎地笑笑说:“我曾经也是一个奴隶,这是当时看守的人给打下的烙印。” “虽然他们已经丧失了人性,但仍然生着人类的模样,本质上仍是人,您应该知道制度的,延生者是不允许残杀人类的。”责提醒她说。 女人坐在台子边,用手梳理起了长发,语气温和地说:“我知道,但是没有一个审判者可以制裁我,他们连跟我叫板的勇气都没有。” “不可能,难道您是‘眼’吗?难道您是创立制度的先代吗?依照波动的强度,您比我们高不出几倍,只可能是五代或者四代,但你的年龄,你是五代的对吗?”以月判断着说。 “没错,我是五代,忘了自我介绍,水之原力者,无派别,名字,曦叶。”她的话中那三个字说的很平缓,但任哪一个延生者听到这句话后都会注意到那三个字,并被深深地震撼到,无派别。 “无派别?怎么会和水木一样?”责震惊地问道,“难道先代们的世界是我们怎么想都想不出来的吗?” “水木是谁?难道也和我一样后代中出现了一个无派别的延生者吗?” 以月已经不在意周围仍在汩汩流着鲜血的尸体了,虽然她还是因那种场面而恶心。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混乱了,即使是将前面所发生的围绕水木的一切事情都仍掉不考虑,无派别三个字还是足以搅乱她两百年里积累下的所有认知。责是没有什么判断能力的,尤其是现在还见到了一个丰满而充满母性的女人,没有发疯而死已经不错了。水木的怪异已经搅乱了现在整个延生者的世界,难道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人也曾经搅乱过延生者的世界吗?而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现在是神启七百年,我美丽的姐姐。水木是第八代延生者,是一个长着柔顺长发,精壮的少年。现在延生者的世界已经乱了,反叛制度的延生者们再一次卷土重来了,您可能不知道,要我讲给您听吗?作为回报,您…….”责停了下来,看了眼以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找猫 责天花乱坠地讲完了他所知道的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曦叶沉思了很久,终于发表了意见:“我们先出去。” 出去的路上他们发现有很多不知是谁遗落的零散的金币,到达人工开凿出的壁槽走廊时发现,驼背男人摔死在了死尸堆中,目光死死地盯着上空,像是被人掐死的样子,他周围飘荡着诡异的气息,像是有冤魂在拉扯着他充满罪恶的灵魂。 他们重新踏入院子,那一队等候许久的人惊愕地盯着他们。几个自作聪明的,也可以在给加上无比忠义之词的侍卫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发疯一般向以月他们冲去。责和以月还来不及阻止他们,或者可以说是挽救他们无知的生命,就被几道冰刺贯穿了胸膛。而且接下来的一瞬间,曦叶在责心中温柔姐姐的形象便崩塌了,那几个侍卫的全身炸裂出了数根锋利的血红冰刺,那是冰冻了他们全身的血液凝结突刺出来的结晶。 以月爆发了普爱的力量,这力量让她忘记了这一队人是跟随那白面男人的有罪之人,这力量驱使着她不顾性命地跑到他们剩下的人前,张开双臂保护他们,她喊着:“请放过他们,他们还有被拯救的可能。” 曦叶收手了,没有再讲话,悲哀地叹了一口气,独自离开了。 “责,怎么办。”她的语气已经接近于哀求了。 责待在那里,机械地吐出了一句到现在为止他得出的最清楚的一句话:“越来越乱了。” 悍石在学一个作难的孩子向诺讨要了几个金币后,拉着兮泽跑到一条混乱的街边酒店中畅饮。结果,悍石只顾埋头喝酒,兮泽因自己的英俊被店中轻浮的女人而围住,他虽然是个延生者没错,但他的身体力量等同于人类无异,所以久久被困不能脱身。在这两人的繁忙空隙中,白猫被调皮的女店主喂了些酒,有些醉意地忘记了自己的主人,跑去追逐一只从门口走过的花猫。 一连几天,诺像一个慈悲的母亲照看着三个孩子一样。虽说她现在的这个人格下没有什么温柔慈悲的心,并且她自己认为是不可能存在一丝怜悯之心的,除了憎恶便是怨恨,但是这三个人都是活了一百年以上的延生者,让她操劳担心的程度却不低于顽劣的孩童。虽说兮泽的样子状态是一个少年的模样,真正活着的时间也有一百年了,放在人类中去,已是一个接近寿命极限的奇迹了,幸亏他不过分地吵着要奶喝,(当然不可能有这种可能存在,他断奶的时间是在神启五百二十多年时了)否则她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现在,厉似乎不满于自己被指派的像是地鼠一般的打洞工作,就是根据微弱波动在地底翻找那些隐藏起来的延生者们,于是像是一气之下跑走了。穿梭在隐蔽的街道中,像得手的贼一般的谨慎,东张西望的,确认街道安全后才悄悄走过,他像是忘记了自己是延生者的事实,如果不融于土中还有波动激荡的情况。其实他跑出来的原因是他对诺产生了爱慕之心,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所致,他感到自己像是一个肮脏的大汉爱上了一个纯洁的小女孩一般,羞耻万分,同时又充满着罪恶感,所以才会跑出来。他不知道诺和尤的关系,如果日后被尤知道自己的敌对势力又多了个情敌的身份,估计会用剧毒的尖刺把厉扎成一个刺猬。 而诺正一个人坐在旅馆的桌前,烦躁地敲着桌子,想要抱怨计划的拖延实施,想要训斥他们如此漫不经心的造反事业,甚至想要用能力直接给他们换一个人格,但是眼前一个人都没有。她实在忍无可忍,走到街上,寻着波动去寻找他们。 就在她探知波动时,发现了离自己不远的距离上竟然有四处明显的波动,那一处陌生的波动是谁?她紧张地向两处叠在一起的波动源点走去。 当兮泽终于凭借着自己微亮的酒力从女人堆中爬出来后,突然间意识到缺少了什么东西。他慌忙地喊向悍石,而悍石已经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念着莫名其妙的话。兮泽在店里冲撞起来,动作迅速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那些轻浮的女人以为他在做什么别致的搂抱游戏,也学着他的动作,加入了未命名的动作中去了。而后,整个店乱成一团,桌子,椅子,被胡乱地扔到这里,又扔到那里。人们往往在莫名的兴奋中会表现出疯癫般的情绪,至于期间被破坏的东西,也不知源于什么欲望或是想法,其中有夹杂着故意制造混乱的人也说不定,总之,这里混乱到了其中的人们已经失去了理智。最后,兮泽冲出了街道,左右一看,闻了闻,挑了个方向便冲了出去,悍石紧随其后,他身上还挂着女人身上的装饰之类的东西。街上的人们迅速做出了一致的判断:这两个酒喝太多,疯了。 他们俩与诺擦肩而过,诺还没来得及与他们打招呼就跑了过去。诺一脸困惑地站在那里,她的怒气正在直线飙升着,从她越涨越红的脸上可以看出。她一气之下,走到一家店门前,一脚踹开,根本不在意其中一群长相凶恶的人正在密谋着什么事,也不管这里是不是酒馆,便将一把金币拍在桌子上,大喊道:“上酒!” 世间某些事情的发展总是那样的奇妙,这群恶徒看着这位冰艳美丽又阔绰富裕的美人后,都平息了刚才被突然看到的罪恶交易而产生的愤怒,纷纷凑上前去想与诺搭讪。如果说,诺仍然穿着审判者的衣服,蛮横而大怒地闯入一屋子满是延生者的房间,那所有的延生者都会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去。但是,往往越是愚蠢的人越是会将旁人看的渺小无力,将自己看的伟大强壮。 诺的怒气没有丝毫下降,想要再拍桌子时,停留在空中的胳膊被一只肮脏的手抓住了,她讨厌这种人的存在,蔑视地瞥了那男人一眼,但那男人以为有趣竟然向周围人炫耀起来,并哈哈大笑。她张了一下手,一瞬间,除了她面前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剩下的都突然间意识消失四肢瘫软地倒在地上。他们在地上挣扎着,痛苦地撕扯起了自己的脸。那瘦弱男人跪了下来,裤子已湿成一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黑纹一 “拿酒来!” 那男人跪着,迅速地爬到桌子旁边,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像是经常做这种动作。他头都不敢抬一下,伸手摸到了一个金币后,谨慎而缓慢地移出门去,撒腿就跑。接着,就听到了街上他的喊声:“酒!拿酒来!我有钱!”街上的人们这一次看得更清楚了,更是得出了最一致的看法:又疯了一个。 兮泽和悍石穿梭在每一条街道上,大喊着:“猫!猫!你在哪里?” “你难道就没有给它取一个名字吗?你这样喊它它怎么会知道你在喊它。”悍石说。 “名字?它是猫中的贵族,血脉纯净无比,当然有名字了。查木隗金斯文以莫特比责斯德,十一世。”兮泽每次对旁人介绍这个名字时都是一副骄傲无比的样子,但很多次在梦颖的面前说起都会被她按在地上揍上一顿。 “猫!猫!你在哪里?”悍石继续喊了起来,显然他已经放弃了如何呼唤那猫的名字。 再说那只白猫,花猫似乎十分不满这位外地跟踪者的行为,叫上了一个巷子里的兄弟姐妹将白猫驱逐走了。它现在在一条无人的凄凉街道上,与一个身影对峙着,不时轻松地舔一下爪子。 白猫像是记忆着那人身上的衣服样子,冲其叫了几声。那人将它抱起,放入怀中向喧闹的街上走去。 “猫,你在哪里?猫!”两人不停地喊着。 “悍石,兮泽。”是一个女人的问候。 他俩回头看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那里,他俩浑噩的意识里判断着,异口同声地说:“审判者!” 悍石伸手对向她,戒备地问:“你是来杀我们的吗?” “不是,你们的势力还只是一个小火苗,虽然有着可以燎原之势,但随时都可以扑灭。我想来看看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找猫。”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找猫?什么猫?是那种可以咬死熊的大猫吗?那确实可以作为对付魂力者的先锋军。” “我们只找可以咬死老鼠的那种。” “悍石!郑重其事地警告你!查木隗金斯文以莫特比责斯德,它不吃老鼠,那样有辱贵族的身份!” “是这只吗?”她将怀中的猫抱出来,呈现给他们。 兮泽看到后竟然忘记了她的身份,径直地走了过去,把猫抱住。 “兮泽,我曾经告诉过你造反成功的最大障碍是什么,还记得吗?”她问。 “是五代的审判者,奉,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他不是和你站在同一战线上吗?你为什么会告诉我们这些信息?难道你也想叛变造反吗?” “我是个与世无争的女人,我只在意令我心动的女人,制度存在或是被推翻都与我无关。即使我告诉你有关奉的一切,你们也无法战胜他,即使你们的队伍能够战胜两派,在最后遇到奉也会被他镇压的,还用不到影刈出手。” “难道只比我们高出一代的先代就可以以一敌百吗?”悍石不敢相信地问。 “是的,数量上的增加只是徒增了伤亡的数字而已,他的攻击会在一瞬间将你们全部吞没。” 夜的冷风将兮泽吹得清醒了些,他终于明白自己是在和谁进行着对话了。他想着被奉镇压时的情况,奉身上那与众不同的强大力量,那力量很明显地来自于一种表露的状态:“是黑色的纹!” “没错,很聪明。” “那是什么,一种特殊的魂力吗?” “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好吗?” 他俩相互确认了一下,跟了过去。 诺喝醉了。她在醉倒之前为那些人解除了状态,在他们剩下的人格还没有全部消散的时候。瘦弱男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像是死尸一般从他身边僵硬地移动过去,不与他打一声的招呼,像是失去了神智。见到这幅场景,他立刻打消了逃走的念头。在诺的酒杯空了之后,他赶快为她斟满酒。现在她趴在桌子上睡去了,柔弱而静美,只是偶尔会打个酒嗝。他终于发现了这块地方的肮脏和外面的吵嚷,当做如此一个冰艳的美人睡去的背景,实在是最大的罪过。他又不敢吵醒她,于是轻手轻脚地将桌椅摆好,小心地清扫着地面,擦干净所有的地方。 三个人进来了,他慌忙小声劝阻:“请你们去往他出吧,她已经睡下了,她动怒是很可怕的事情。” “我们是她的朋友,没有关系的。” “原来诺也喜欢喝酒,真是想不到。”悍石说。 三个人围坐在诺的身边,雨浴将长袍脱下披在她身上。这一细节被兮泽深刻记忆到了脑子里。 “那个男人,你过来。”雨浴向乖乖站在角落里的男人下达了命令,他来到后。她触碰了一下他的胸膛,接着她又下达了下一个命令:“去守住门,如果有人进来,就给我打个半死。” 那男人只得领命向外走,但他突然间感到一股力量在身体里冲撞着,像是一个被惹怒的疯牛。全身持续发热,并迅速达到滚烫,他开始大口地喘气粗气。他发现自己的体格在缓慢地生长,并伴随着撕扯的疼痛,手臂上,肩膀上,腿上,乃至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持续的膨胀,并越发得坚硬。最后她成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健壮的男人,瘦小的衣服被撑得饱满而几乎崩裂。他明白了一切,恭敬而感激地向雨浴叩了几个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门口,挺胸叉腰站着,睁着愤怒的双眼看向远方,态度极其认真,同时又忍不住瞄一下自己健硕的身体。 兮泽同样记住了这个特殊的变化过程,但他不想多问,他说:“请讲述吧。” “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当年被奉压制的延生者们,关押他们的牢笼都已经撑到极限了,他们和奉永远不会握手言和,也许你们可以与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上共同对付奉。我告诉你们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要你们必须做到一点,保护诺的安全。她是我钟情的女人,我不想她的生命受到任何的威胁。” 他俩不知缘故,但保护同伴是他们本来的就要做的,于是点头同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黑纹二 “黑纹也如白纹一样,都属于延生者的暴走状态,且都拥有两个阶段的变化,两个阶段的输出量也同白纹类似。” “暴走状态?” “是的,我们将白纹称为延生者的前暴走状态,也称为力量的流逝状态;黑纹被称为后暴走状态,也称为生命的流逝状态。你们知道,白纹的第一阶段可以释放自身一半的力量,第二阶段可以释放自身所有的力量。那么当力量全部用尽后是什么呢?延生者的身体就几乎等同于了人类,成为了一个只拥有灵魂的躯壳,但在这之后,必然的事情就会发生了,试想一个水塘中被石块砸出了一个坑,那周围的水会发生什么呢?答案是会向那个坑汇聚并填满。用尽力量的延生者也是一样,其本身就相当于在自然界中形成了一个漏洞,那么自然界的力量就会向其汇聚。这里有一个概念,是奉定义的,就像水向自然界中汇聚会形成一个漩涡一样,延生者的周围也会形成一个漩涡,而这个漩涡所涵盖的范围被称为域。这个域我们也称为前后暴走状态间的过度。在域的……” “等一下,我的猫。”兮泽将猫七扭八扭地揉成一团,塞到了上衣里,它探出头被按了下去,又探出头又被按了下去。 “等一下,我喝一杯,缓一缓,太复杂了。”悍石拿起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结果加上前面的酒劲,她后面的话基本没有听清,包括那最重要的突破界限的说明。 “在域的进行过程中,这里拿奉来解释,奉是火之原力者,当他的周围形成域时,如果你认为此时他是最无力,最虚弱的,那就错了,反而那将是他最强大的时期,因为有一个无比强大的事物在保护着他,就是汇聚过去的自然界的力量。那力量流向一致源源不断且密度极高,就犹如千军万马冲向一个目标一般。所以,域的进行过程中是绝不能出手的,那无异与同整个世界在对抗,如果冒然出手你自身也会被卷入力量的漩涡之中被搅得粉身碎骨的。” 门口,那些走出去的恶徒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们不知自己究竟中了什么妖术。气愤之下,又纷纷找寻武器跑了回来,想找诺报仇,但见到一个身材魁梧气势威猛的男人站在门口时,他们胆怯地停下了脚步,自觉地扎成一堆密谋起了什么。 “那个男人是谁?是那个女人的侍卫吗?” “看上去勇猛无比,还是放弃吧,昏迷之后,我发现这世界上有很多美丽的景物。我想好了,我要重新开始……” “少废话,那是妖术。我们必须夺回我们的地盘,让那个女人滚出那里去。我们一起上,那男人不可能以一敌众的。” “可是我们再中了妖术怎么办?” “少废话,你忘了那女人放过我们了吗?说明那就是个假把戏,怕被我们拆穿。她不敢杀我们,我们就拿着凭借一点去和她争斗。在中妖术,我们卷土重来就好了。” …… 恶徒们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果不其然,那健壮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没有想到的是获得力量之后这么快就可以一展身手了,就不再理会自己曾和这些人一起做过事的关系了。 几个人向他扑了过来,搂抱住他的四肢,来阻止他的行动。他轻而易举地挣开,像拎小猫般将两手边的人拎起,双臂向中挥动,两人一撞,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见此情景,剩下的人一起冲了过去,结果被一拳一脚地打倒在地,最后,所有的恶徒都在地上挣扎呻吟着。他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原位置半步。他想汇报一下自己的战果,其实是为了炫耀,但转念一想,放弃了,又摆会了刚才的那个姿势。 雨浴等门外的吵嚷声平息了之后,接着讲述道:“域之后,就是延生者的后暴走状态了。这时,延生者自身暂时承载着十几倍的力量,这倍数是以原来所能承载量的极限作为基数的。也就是说,两个同属性的先代和后代,同时开启后暴走状态,且都在同一阶段,先代还是强于后代。为什么此时身体上的状态是黑纹呢?我们都知道延生者实际上是一个力量的寄存器皿,前暴走状态下,延生者只是将力量释放出来,原力的呈现颜色是白色,所以我们的外表上才会有白纹的出现。后暴走状态所承载的巨大力量使得延生者的身体不堪重负,灵魂在躯体中呈现不稳定的状态,且极易破碎消散,灵魂的呈现颜色是黑色,而身上的黑纹就是灵魂外溢的表现。也因为灵魂的不稳定,后暴走状态,对魂力者具有完全的免疫作用。最后一点,后暴走状态的第二阶段之后,灵魂将不可能聚集,剩下的就是破碎死亡。” 讲到这里雨浴的兴致被提了上来,竟毫不顾忌两个听众听教般昏昏欲睡的状态,一口气讲完了原力与魂力之间破裂的界限薄膜。 后来,她起身离开时,守门的男人跪拜在她的面前,请求她将自己带走,他发誓会永远地效忠于她,她答应了。 “动作迅速地去换一件衣服,在城门处等着我。” “遵命,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想一想,我从来都没有收过什么跟班,六代之尊贵美丽之温柔审判者?听起来不好,我再想一想……” “主人好吗?” “六代好了。” “遵命。” “不要说遵命,也不要在别人面前回答我遵命,要说是的。” “遵命,哦不,是的。” 雨浴离开石城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日光微弱,天际的云像铁锈一般,微微地粘连着,久久地不脱落。 “您究竟给了我什么样的力量,我感觉我的身体充满了力量。” “我拥有着可以调控生物体肌肉的力量,使其软化或者强硬,软化得最高程度会成为水一般的状态,强化的最高状态我还从来没有用过。” 男人不再讲话,低着头接受并理解着她的话。 “你想去哪里?”走了很久之后,她问了一句。 “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会一直追随您的。” “那,抢人好了,那个有趣一些。” 男人又不讲话了,开始试图去理解她的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火之原石一 世界上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件事,其发生地甚至相差千里,可是两件事的过程和结果还极其相似,如果硬要在其中找寻两者都含有的目的性的关键词,你会发现,你像是寻找到一团乱麻中的线头一般渐渐地可以拉出一个整体,之后,你会知道其中隐藏的关系,甚至你会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两件事的发生并非巧合,只是某些人巧立了明目,加了一个迷惑人的外衣,从而暗度陈仓地将一连串的阴谋进行到底。 日影族的神石祭坛。 以月离开了有数日之久了,对于狂热的信徒来说,那是一种想念加上担忧的折磨。他们自发地进行了各种仪式,来祈祷他们的神女能够平安归来。这个国家的政府对这种事情是大加赞赏和鼓励的,因为信仰是他们维护统治的最重要手断。比如某个地方人民感觉生活太过乏味了,有一定实力的贵族便捏造了王室腐败的名目,煽风点火地鼓励人们去造成动乱,进而形成造反的运动。这时,日影族的王室根本不会发动武力去镇压,他们只需要派遣一名以月身边的祭祀过去,进行一番诸如神罚一类的说辞:你们的恶劣新歌日已经触怒了极天的终身,你们等着身法的降临吧,好自为之吧各位。 对于其他国家的造反者,他们可能会杀了祭祀来表示自己反抗的决心,但日影族国土上的每一寸地方上的每一个人都不会,他们可以对政府也就是王室表达不满,但绝不会对神女表示不满。因为这已经是七百年来的信仰了,它已经渗入到了每一个人的每一滴血液中去了。造反者们往往会因祭祀的劝说而停下,再由祭祀带着罪魁祸首回王室复明。也有祭祀来了也不停下的情况,往往是闹了饥荒,人们也是迫不得已。最后只得由以月本人出马。有一次以月还找同伴们打听到了尤的隐藏地,又求尤施展能力解决粮食问题。尤当时的力量弱小,而且连前暴走状态的第一阶段都达不到,所以植物的大面积复苏便涉及到了一位先代的能力,这里先卖个关子,后后后文会讲到。那一次饥荒之后,人们对以月的敬仰和崇拜达到了极致。祭祀游行之类的活动持续了很长时间。在这里,可以说,以月就是神甚至地位要高于神。有外国的政治家甚至认为日影的王室只是神女的统治工具,但事实却是相反的,因为她是活在两个世界中的,并肩负着两个世界的责任,人和延生者的世界,所以不会有上面政治家说的情况出现。 现任的国王在孩童时期颇受以月的喜爱,她有时会抱着他在王宫的花园中玩耍。并非每一代的王室继承人都会有此殊荣。谁也不知那一阵子以月为什么会展现姐姐似的温柔或是母性的慈爱。现任国王为此而倍感幸福。每一次他在国家之间的宴席上都会提起这件事,每一次他都是在开心地炫耀着,比他在这一年创造的政绩还要有成就感。因为据他所说,国家的史册上记载着,七百年来,没有哪一任国王受到过历代某一位神女的抱着玩耍,而现在的神女大人(他也是称神女大人的,源于信仰上的尊敬)是迄今为止最受人们爱戴的。 以月曾经在他继位不久之后,单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告诉了他一些话。当时她说:“我是另一个世界中的人,我们和你们人类共处在同一个天空下,只是你们习惯上将我们称为神。但并不是这样的,我也有同伴和敌人,我们将自己看做是通神意者。我们并不是神,我们同你们一样都在寻找神,因为神将力量赠予了我们,却没有告诉我们任何的目的。我们也和你们同样的迷茫。” 那时,她停了下来,他以为神女是在和他告别,于是立刻跪在地上痛苦央求着她不要离开。她不知何意,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将他扶起并用严肃得如同发怒的表情厉声说道:“起身,你是国王,是威严的象征。我不会离开的,我要告诉你的不是那些,你听好了。以后会有和我一样的通神意者来找我,如果我没有在神坛,请你将他们请进王宫。他们会穿着一种服饰,在上衣的胸前有一个图案,不需要担心有人会假冒,因为那是死亡的象征,人类不可能知道,通神意者不敢,那图案的样子是……” 在神坛的入口处,有十几个侍卫在那里。由于以月的外出,他们称以月的行动为讨伐罪恶之地。这是信徒故意欺骗自己的说辞。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神女大人在外面的世界究竟在做什么。如果要让他们得知以月差点被当做奴隶卖掉后,会毫不犹豫地发兵将那一块地方踏平。现在,神石不再变化了,来参拜的信徒也少了很多,尤其是那些贪恋美色不惧神罚的男人们。侍卫们也不必像往日那样紧张地维持秩序了。他们在没有队长的巡视下,坐在凉爽的地方歇息了起来。 他们除了祭祀之外是最接近神女的人。他们知道神女本人并非是外面所说的具有圣母般拥有着普爱所有人的心,反而她任性而倔强只会吝啬地回答极少数人的问题。有时会一连几天不讲一句话,面无表情地让人们欣赏她的面容。但她对待他们的态度要高于一般的王室,虽然只是给他们些吃剩下的水果,但他们仍感激万分并在私下里盛赞神女的平易近人。 有一个侍卫在休息时没有与旁人交谈,仍四处观察着,唯唯诺诺地答应着旁人的话。他就是国王亲自秘密交给他一项秘密任务的人。任务的内容就是留意身上有那个图案的陌生人,国王让他放心,如果没有看到也没有关系,但他自认为明白国王的意思,绝不能放过那种人的出现并消失。所以他日日夜夜不辞辛劳地看着,把眼睛都看红了。也许她是真的理解错了国王的意思,因为以月交代国王的就是不必过分地注意。审判者每次来都是看一看她的近况,像是来看一只放归山林的被救活的珍惜动物,还要做一些记录。但话说回来,若不是这位侍卫的呆傻认真,国王也不会选定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火之原石二 这位侍卫的疲劳已经达到上线了,但他还是强忍着等待着目标的出现。终于,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为了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抽了自己一耳光并偷偷打开一张纸,看了下上面的图案,确认两者相符。他起身,紧张而兴奋地向那男人走去。 第五代审判者,奉。他脸上的轮廓棱角分明,眼光和善但时常变化,会变化的锐利而冷光闪烁,像是可以洞穿一切隐藏的事实一般。他的面容坚毅果敢,表情始终保持严肃,从生长的变化中可以推测出曾经是个英俊的男人,现在他的皮肤略黑,有着长久在日光下和风尘中行走的人所具有的的特征。他的身影高大魁梧,在他战斗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健壮而分明的肌肉,坚硬无比,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但并没有多少伤痕,因为他的强大始终让自己处于单方面的压制地位。 神启七百年,他必须要赶到这块神石旁,从其中汲取为即将发生的大战所需要的力量。那个人计划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那些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些能够预测到的事情的发展方向也在向其最终的结果逼近。他知道自己实际上是现在整个延生者制度的实际掌权者了。他是知晓延生者一切事情的人,他知道两派的领导者分别是谁,他知道创建制度的伟大先代是谁,他知道“眼”的真实身份,甚至还有延生者们所怀疑的而确实存在的永生和绝对力量的秘密。但是不久后,他将牺牲自己,为了那个人的计划,为了换取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和平。那个人说过,你没有必要死去,但是天命如此,他为了制度的几百年里,多次的开启了后暴走状态,导致了灵魂和身体承受了巨大的损伤,已经无法恢复了。“眼”不久前亲口告诉他,你的生命将在不久后陨落,到那时就是制度真正毁灭的开始,历代的造反者们和两派们将拉开最后的决战,世界将无从幸免。但是真正的毁灭不是他们的战争,而是那个名叫水木的少年,他可以释放被我们囚禁的离魅,如果离魅醒来,那么真正的浩劫就降临了。 “没有补救的方法了吗?人类将如何从战争中存活?”他问。 “延生者的制度已经走到了陌路,不用再补救了。如果第一代造反者也出手的话,你知道他是谁,那时你一定要去寻找一个神秘的人,那个人可以拖延制度毁灭的时间,那个人是守护水木的一个少女,名字叫做羽。” “我明白了。” 日影族参拜的神石是世界上四块原石中的其中一块。其中三块已被发现并分别分布于一块大路上。这块原石拥有着火的属性,因其散发的巨大热量致使整块大陆干燥酷热,多戈壁沙漠地带。这一块大陆也被称为火之大陆。为什么在这里火属性处于原力单链条的末尾却拥有能够战胜其他原力的可能,全是因为这块原石散发的火之原力。比如七代已死的韧和风之领队,六代隐匿派的首领,五代的审判者奉等等。在自然界中,越是接近这块原石的地方火之原力的密度也会越大,火之原力者也会更加地强大。 越发得靠近神石,他越发感到身心的舒适,那力量拥抱着他,像是母亲温柔的臂弯,迎面走来一个侍卫,他悄悄地向奉亮出了那张带有图案的纸,并解释说:“我是国王让我来接应您的人,请跟我来吧,我带您去王宫。” 奉猜出了这是以月的良苦用心,难得那孩子也有关心人的时候,他答应了。但他提出了想一个人在神石边休息一段时间的请求,侍卫并不敢做决定,但又怕怠慢了这个人,于是假装没听到支支吾吾地答应了。 大家都知道日影族神女的地位,可是他们的祖先开始时祭拜的是这块不会讲话的石头,而不是神女,只是近几百年来神女在人们心中的地位高过了石头,但他们还是不允许除神女和祭祀外的任何人接近神石。如果有,便会被捉拿并直接押送至王室,交由王室处罚,几百年前还有人因此而受了牢狱之灾,现在已被以月降低了处罚。 侍卫们仍在歇息,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休息的机会的。如果会,也是在天气炎热时,他们的神女大人会不顾形象和影响的脱去精美衣服的时候。奉独自一人走了上去,将手放在了神石上面。接着,高密度的火之原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了身体之中,渐渐的周围变得热了起来,很快,山洞内就变成了一个蒸炉,在角落里祈祷所用的池水也冒出了蒸汽。他将大衣脱下扔在一边,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的上半身变成了火红的样子,大量的蒸汽喷发了出来。他脸上的肌肉在颤抖着,那是力量不断涌入沸腾的结果。 他因力量的充盈而变得兴奋起来,自语了一句:“那孩子是怎么挨着这块石头而保持理智的呢?” 汹涌的蒸汽喷发了出去,侍卫们发现后想要冲进去,但被逼退了回来,他们紧张而恐惧地站在安全地带等待着,一个老祭祀的突然出现,他们迫于压力冲了进去。那时蒸汽已经减少了很多,但仍有几个人被烫伤。 他们发现神石边昏倒着刚刚进去的男人,他的上半身赤红地如同烧红的铁块,肌肉紧绷着。他们不敢上前,接到祭祀的允许后,冲了上去。他们到达奉的身边时,感到一股炙热的力量在炙烤着他们,其中一个侍卫拿枪想将他弄醒,但尖锐的枪头在接近他时,立刻变得火红,并迅速融化成了铁水。 侍卫们恐慌地逃下祭坛,跑了出去。但没过多长时间就被祭祀强制赶了回来,他们被赶上了祭坛,再次试着唤醒奉。他非但没有醒来,反而翻了个身,摸了摸肚子,吧嗒了几下嘴,像是刚吃饱饭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火之原石三 “陌生人,我,我告诉你!这里是日影族最神圣的祭坛,请你赶快离开,否则以月,不,是神女大人回来后,你会受到神罚的。”一个侍卫慌张地拿枪触碰着他的身体说,结果话说完了,枪头也融化成了铁水。 “你怎么可以直呼神女大人的名字!就是她没在,我们也不能说。”一个侍卫显得很是气愤。 “现在是讨论称谓上的时候吗?赶快想办法把这个人带走吧。” “我去找个车来,等下我们把他装在车上运走。他已经睡去了,醒来不会发现是我们做的。” “我去找些水来,给这颗火球降降温。” …… 剩下的侍卫们和吓懵了的祭祀留在了山洞中,其他人各自去寻找工具去了。遇到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在这里得以表现,他们也恐惧那男人是什么怪物化身成人之类的东西,而且他们还是不久前才从训练场出来的新兵,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想要立下战功,也许因为这一件事就能晋升队长也说不定。 一系列的像是救火般的行动上演了,先是泼水。原来的祭坛上很干净,也很平整。以月偶尔还会在祭坛上躺下来或是趴下来,让皮肤得意充分接触稍凉的地面,从而为身体降温。她早就有过这种行为了,只是很少让人发现罢了,当真的有人发现以后,竟然传出了他们的神女大人在亲吻大地的谣言,以感谢厚重大地对人类无私的承载。这种流言虽好,但好像把以月说成了一个傻子。她似乎没有追究,就是把传留言的人臭揍了一顿。现在经过冷水的冲刷,使刚才融化的铁水迅速凝固,由于那铁水是在那男人的身下,结果形成了一个人体的模子。侍卫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以后将那一块的石板拆掉了。 他们将奉架在木车上,由于他身上温度下降的程度还不够大,木车在一接触他之后迅速变黑并生出了火苗,侍卫们赶快泼水熄火。 他们将奉押送,哦不,是推送着向王宫走去。期间有一个侍卫阻止并拿出一张画着奇怪图案的纸在他们面前紧张地解释着什么,被他们一棒子打晕了,棒子就是长枪没了枪头剩下的。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长短趁手,比例合适,挥动后,能伤到人但不会伤得太重。 一个可想而知的诡异队伍组成了,由几个侍卫推着车,车上载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几个侍卫带着水并向车上泼着,剩下的拿着没有枪头的木棍在最外围保护着,每泼一次水都会腾起一团蒸汽。 路上的行人和居民们看着这只队伍,纷纷猜测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最后纷纷摇头表示什么都想不出来。就这样,车队不时地冒一下蒸汽(类似近现代的火车,请自行脑补)磕磕绊绊地到了王宫门口。王宫门前的守卫们也是满脸疑惑,那皱在一起的眉头像是在表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 此时国王正在开宴会,他时常开宴会,好像这是他这个国王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国外,邻居的帝国确实拥有着庞大的国土面积,可是人口分散,人心散漫而不团结,还没有统一的信仰,王室的政权腐败而渐渐地失去着威严。其国家的防御力也在日益衰弱。他们最鼎盛时期的一次侵略,也被神女大人一出手就击败了。现在更不必说了,军营里能出现滚得动的士兵就可以称为最强的战力了。日影族有过想攻打过去的想法,但考虑到劳民伤财便打消了念头。国内,信仰的力量几乎解决了一切的问题,人民没有什么不满,安居乐业,国力昌盛,国王仿佛成了最悠闲的人。他除了延续王室的血脉,就是生孩子之外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他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开宴会了,而宴会中他总是乐此不疲地介绍自己曾被神女怜爱过的经历。 宴会上,国王兴致很高,看起来不想被恼人的事情打扰,他已经很少考虑过问题了。于是他身边执政的大臣就将一个上报等待执行的命令给予了答复:现在还有亵渎神石的恶徒?找个地方臭揍一顿,给几个金币,让他重新做人!这几个金币并不是医药费的用途,完全是为了体现这个国家对待犯罪之人宽宏的做法。 由于王宫设立的监牢因多年不用而坍塌了,就将奉推进了一个堆放纸张的屋中。看管奉的王宫侍卫们等待着判罪的答复中,没有考虑到他身上的温度,结果天气干燥,通风流畅,屋子很快便燃烧了起来。侍卫们慌作一团,找水的找水,扑火的扑火。奉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火海里,便倍感惬意,不知是谁对他有如此的照顾,于是他大作性情地将自己身上也裹上火,在其中翻滚了起来,像个尽情玩耍的孩子。这可为难了救火的人们,他们发现火非但没有被扑灭,反而越烧越旺。因为没有时间考虑,所以他们更加卖命地去救火,甚至运来了沙子,搬来了石头。沙子倒没有关系,最多眯了眼睛,吃饭牙碜,石头就不一样了,就在一块不小的石头扔进去后,只听得一声惨叫传了出来。救火的人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了一生中从未见过的一幕,他们也许有过那样的印象,那种印象来自于描写神话故事的书籍,如果事后他们回忆这时的情景,估计会被吓个半死。一个全身赤裸着燃着火焰的男人捂着头慢慢地走了出来,像是从火海中走出来的恶魔。他们发现那男人的身上还有毛发,火焰确实在那易燃物上跳动,但火焰过后,毛发还在,他们猜测着可能是铁毛的原因,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头上流下来的血,没有被蒸干,流到下巴时竟自发地起了火苗迅速燃尽。 “是谁?”火焰男人问。 他们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 奉摇摇头,离开了。他自行地沿着路走出了王宫,一路上无人问候,也无人劝阻。估计后来国王知道内情后也会感到恐慌,可能又要向他们的神女求助了,毕竟那句话是她严肃着脸说的,穿那种衣服的人是死亡的象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十章 恶徒一 继尾刺和两个狱卒的波动源点消失之后,梦颖的波动领域上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波动源。那处波动出现时移动的速度迅猛,她推测着,即使是马在风道中疾驶也不会有那样的速度,而且能清楚地感知到那处波动旁有一处人类若隐若现的点,也以同样的速度奔跑着。渐渐的,随着那波动源的迅速靠近,其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存在,停了下来试探了一段时间,像是确认安全后,又开始移动,方向也调转向了她。 在这家旅馆中,他们已经停留了数日。她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她说她在将一些事件和涉及的人物关系连接起来。开始时,水木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但她使用的文字大多已经演变了,他认不出几个来。慢慢的,他失去了耐心,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发起了呆。此时从扁小的窗子中钻进来的柔和的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像是擦了一层薄粉,加上她脸上不知什么原因而出现的微红,显得温柔而美好。 “水木,给我拿些水来。” “额,好的。”他回答的有些迟钝。 客厅中坐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喧闹不息。如那瘦小男孩所说的,这些过往的客人如约而至地汇聚在这里。柜台前,佣人们忙前忙后地搭建着临时的戏台,三五个人偷懒地躲在某个角落里,有的在某个门后悄悄的试着嗓音,准备在夜里一展歌喉。 水木向店主讨要了一些杯具和水后,向楼上走去。有几个长相凶恶的人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他。他们是今天早上来到这里的。当时他们见到梦颖从楼上走下来后,将她围住想动手动脚。她还未来得及伸手,便被冲过来的水木打倒在地。他遵照着她的告诫,对人类下手要轻一些,他照办了。仅仅是将其中两个打到吐血不起,其他都是部分的骨折和骨头碎裂。那一方结对而来的人数颇多,但没人敢上前去和水木对打,只能用砸店的方式来泄愤,店主大哭哀求着双方握手言和。最后,梦颖花掉了十几个金币才算结束。 “肯定是吃了什么特殊的药剂,一个人类怎么可能以一敌众,况且还是一个不辨雌雄的小鬼对几个成年人。”一个身材高大的恶徒突然站起来喊道。他的行为是在吸引他人的关注,为了让水木下不来台。 “你说谁不辨雌雄?”水木向他大喊道。 “水木!我没钱再赔给他们了。”是梦颖的声音。她的身影出现在扶手边的时候,下面的人都瞪直了眼睛看着她,她一回身,大厅里立刻吵嚷着喧闹了起来。 “如果不是我没钱,我早打死你们了。”水木恶狠狠地扔下一句,上了楼。 他将门狠狠地关上,好隔断那繁乱的吵嚷声,给她倒了杯水后,躺在床上生闷气。 她听了几声他沉重的像是被堵住的鼻息声后,扑哧地笑了出来:“你还在生气吗?” “当然了,他们可是对你动手动脚的,难道你不生气吗?” “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臭揍他们一顿,如果没成为延生者就好了,那样我就能放开手去打了,而不用顾忌震魂会危急他们的生命了。” 她停下了手中的事,坐在他身旁,严肃地说:“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我问你,你知道自己如何发动魂力吗?” “不知道。”他呆滞地摇了摇头,他显然不知她为什么会转到这个问题上。 “回想一下,你是如何击败祀的。” “我记得我说过了,是用拳头。” “你一个魂力者,没有使用任何的魂力,赤手空拳地将一个风之原力者击败了,你没有感到不可思议吗?换一种说法,就是无论你是不是延生者,有没有震魂的魂力和你打败祀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明白了吗?” 显然对于她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地向下引诱的话,他的呆滞又一次起了作用,给谈话画上了休止符,他又摇了摇头。 她叹了一口气,用可怜的语气扔给他一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句话虽然是她无心的叹息,但到了水木那里却成了有意的扣问,扣问着他想到了他一直都没有得出答案的问题。他突然拽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而后,他郑重其事地扶着她的肩膀,表情严肃地说:“我明白了,我想到了。” “你,想到了?是什么?”她微微一笑,内心的慌张慢慢的平息了下去。 “我没有成长到现在这个年纪过程中的记忆。” 她楞了一下,咯咯地笑了起来:“大多数的人们都是浑浑噩噩的在世上活着的,对过往都只是片段式的记忆,只有精彩和难忘的事情才会被记忆下来,也许你忘了也说不定。” “不,我可以确认,我真的没有过往的记忆,我记忆的一开始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像是没有成长过程一般。”他说着将她扶到椅子上做好,并将一被水放在她手里。看样子,他是要认真地讲一些东西了。 往往人们在兴致很高的时候总是会被某些事打搅,而后,人们会被立刻激怒,因此而情绪失控发起什么彪也说不定。在这里也不例外,门外的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之后,几个另一路的恶徒便涌了进来,可能是因为刚才梦颖的路面而想采取一些暴力的行动。他们面露着淫荡的笑容,嘴里念着淫荡的**词语,全身像是被鞭子抽了一般地抖动着。而这一次,水木还未来得及出手,她就怒火中烧地站了起来,将手对向了他们。 “在快要听到我想知道的秘密时竟然被你们给打断了,是谁说的应该对你们留有怜悯之心的话,真是冠冕堂皇地为自己扣了一顶高尚的帽子。诺说得对,是恶,就要清除得渣都不剩,免得污染了这个世界。”她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几个恶徒感觉将如此美丽的女人惹怒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于是哈哈地笑了起来,但是笑声仅在响过几声之后,便戛然而止了。一个恶徒突然倒地,挣扎着并掐住自己的脖子,呼吸变得艰难,接着,那人的嘴中便溢出了浓血,像是被巨石压住了胸膛,剩下的恶徒们还未反应过来,也滚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恶徒二 水木发现,从她的脖子下面细密的白纹迅速生长着并轻易地突破脖颈长到了脸上,将她半个脸都遮蔽住了。这就是她说过的暴走状态吗?他记得她说过自己还无法开启。此时,力量在搅乱着她的意识,而且再不制止她,这几个恶徒就会死去的。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抓住她伸出的手时,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周围有一股旋转的气流,不过他并没有在意,限制了她的动作后,他努力地呼唤着她正在消失的意识:“梦颖,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他说的承受,很明显地是要赔给这几个人的治疗费。 她恢复后,魂力的作用也消失了。那几个恶徒带着恐慌艰难地爬了出去。因为开启了暴走状态,她因疲累很快地睡去了。他将她抱道床上,出了门。 此时大厅里,人们三五成群地凑在了一起小声密谋地谈论着。虽然不像刚才那样的吵嚷了,但就好像是一群惹人厌的苍蝇在嗡嗡个没玩。 “安静!”他长大了嘴巴小声地喊了一句。 人们很知趣地安静了下来,他们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事情,尤其是看向楼上的那个房间时。一个不知情况的佣人走了过来,他看到所有人都严肃着脸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他越发地紧张了起来,步子变得更加地小心而谨慎,像是地面上有什么荆棘之类的东西。可是,人一旦紧张的过分就越会容易犯错误。他盘子中的一个茶杯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了,结果,一整个大厅的人都站了起来,动作整齐地伸出手指:“嘘!” 那佣人显然被吓到了,他还以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而招来了大家的斥责。他起身,下体有一点略湿的痕迹。为了掩饰那份羞耻,他动作扭捏而小心地走了,动作像是一个被轰下台的表演拙劣的演员。 水木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到了房间中,客人们小声地吐了口气,坐下,又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议论了起来。 “太可怕了,刚才进去的几个人都是吐着血从里面爬出来的,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 “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不要被美丽的外表给欺骗了,也许那一对年轻的男女的体里都住着恶魔也说不定。” “不会吧,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恶魔呢?那都是信徒们编出来骗人的,我猜测着里面都是奇怪的刑具。早上的时候你们可能没见,那个少年徒手击败了几个高大强壮的男人,他的身上一定也藏着什么器具才对。” …… 梦颖醒来后,他将她扶起,并端起一杯水给她喝,还问她感觉还好吗?她微笑着摇摇头说没事。 “你在照顾女孩这一方面真是细心。”她说。 “女孩?你吗?应该是女人才对吧。羽说过要很认真的将女人的年龄分个仔细,否则会因为称谓上的原因使对方不高兴的。” “真是笨死了,羽说的话,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吗?你比查木隗金思文以莫得比责斯德还要笨。” “那是谁?” “兮泽抱的那只不会抓老鼠的笨猫。” “哦。”他低下了头。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交个他水杯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水木,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谢谢。” 他将水杯续满给了她说:“很抱歉,我有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水木其实是不了解她的。她曾经默无声息地在黑暗的地底与孤独常伴,一个人承受着能力带来的冰冷的恐惧。她的同伴是土之原力者,会经常被叫去参加两派的争斗,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等待他的回来。她不知哭泣过多少次,她有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而哭泣。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而最近她的同伴的死更是给她的心蒙上了一层阴云,现在在这里她能够放松地笑一笑,是很开心的事情。 “请继续你刚才向讲述的话吧。”她微笑着说。 “大概是在一年前,我醒了过来。当时我的感觉并不是从沉睡或是昏睡中醒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第一眼见到世界一样。我发现周围的环境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后来那里就是我的家。我记忆的开始点,也就是从那个小房间开始的,之后,羽走了进来。那时,她微笑着说,你竟然醒了过来。可能你会说我不认识她,就像是人受到伤害会回避一样的肌肉反应一般,我立刻就叫出了她的名字。直到现在,我也仅有那时积累到现在的记忆,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日子,最近成为延生者之后才变得惊险而刺激。” 她听完后,做出了一个判断,一个令她一旦开始考虑就会害怕的判断:“可能你是被删除了记忆,很抱歉的是,我的印象中没有谁拥有那种能力。” “那你知道谁能将我空白的记忆找出来吗?” “这一点我知道。”她是那样自信地点了点头。 “是谁?” “就是羽,她可能是知晓你一切的人。” “你为什么会说是她?” “女人,不,是女孩的直觉。我也要将自己说得年轻一些。” “都两百岁的人了,还开这种玩笑。不如我们回去问问羽吧,也许她真的知道。” “还是先应付马上到来的客人吧,你感受到了吗?一个波动源点,已经近在咫尺了。” 画面调转至那个向水木他们移动的波动源点。 六代审判者,雨浴.她的面容给人一种温和的亲切感,眼睛明亮如水,身材匀称丰满,宽松的外衣并不能遮挡她迷人的散发着母性的魅力.她的脸上只是擦了一层薄薄的粉,颜色的浅度只够表现女人温和的性情,看起来淡雅而微妙。她的兴趣偏斜,对于常人来说难以理解,对于常人中的男人来说更加地难以理解。她偏爱抢夺纯洁的少女,但并非伤害。她会将少女抱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起洗个澡,聊聊天,一起睡上几晚,就送回去了。人们也不知少女经历了什么,问她们是,她们或者羞怯地回避不说,或者倔强地毫不回应,但他们都保持着处子之身,于是人们也不再追究。 她从石城带来的跟班,一路上忠心耿耿的,没有半点怨言,可能他是要报答赐给他力量的恩情,可能是他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他做过了自我介绍,但他的名字取字生僻,她没有记住。她随意想出一个代号,给了他,十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恶徒三 “六代,我们已经不眠不休地跑了一夜了。”十四说。即使雨浴给他的多磨强健肉体再经过如此剧烈且不眠不休地奔跑后,也不可能再坚持下去了。 她的速度慢了下来,渐渐的停了下来。她允许休息后,十四赶快躺在地上。虽然口中已是火辣辣的干燥,但他已经无力起身了。她将随身水袋递给他说:“太难为你了,延生者的事情你没有必要参与的,做好你的人类就行了。不过,对于你一个人类的身体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人,我是做不好的,您说的延生者我也不是那个身份,我只要能跟在您的身边就可以了。”水袋中的水是温热的,但如冰凉可口的甘泉一般浸润了他整副身体,他说,“您为什么突然间心急了起来了呢?” “前一段时间,‘眼’,就是我们的上头交给了诺一个任务,让他去观察一个先代囚犯的行为,如果有什么不对可以直接将其抹杀。但是诺没有执行,而且她还叛变了制度。” “那个囚犯仍然被关押着吗?” “我无法确定,关押他的铁笼上缠绕着以月的魂链,魂链同时连接着他的魂魄和大地,形成了一种不断散发其魂力的装置,他的力量是无法逃离的。再休息一下,我们就去向那里,什么都不必问,直接将其杀掉。” “是的。”十四仅能听得懂最后一句命令的话。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一些延生者的事情,并坚定地相信延生者那些能力都存在的事实,他还坚信着自己跟随的这位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而对待她说的任务他都会坚定不移地去完成。 “十四,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牢地记住,并且要毫不留情地去完成.” 她的话更像是一句奇怪的请求,而不像是一句命令,他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 “到达那个地方后,如果我突然有了奇怪的行为,类似于嘻嘻哈哈狂笑之类的,或者大喊着我占据了审判者肉体之类的话,再可能的就是一些奇怪的行为,那时,你一定要毫不留情的将我打到,臭揍一顿也无妨.” “打您还要臭揍一顿六代,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哭求. “那个被关押的囚犯,他的能力是控制他人的意识,当我有那样的行为出现时,就证明了我被占据了意识.你攻击我,他就会离开的.” “真是可恶至极的能力,竟然可以占据他人的意识,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关押这种可怕的延生者呢处死不就好了.” “既然你问到了,水给我,我还真是爱讲一些秘密的事情,我时常因为这个而受到奉的斥责,不过告诉你也没有关系.神启五百年,第二次反叛制度的延生者们被奉和影刈镇压了。影刈当时很失望地扔下一句话就走了,他说,如此弱小的力量竟要来挑战制度,你们自己有多么的渺小,难道不知道吗他走后,造反者们的命运全权交给了奉。奉将他们分散着囚禁在了世界各地.奉说,他们的能力仍有存在的价值,因为以后的年代里,不知还会新生出什么样奇怪的魂力者,他们将作为可调用的战力来守卫制度.我知道他是一心为了制度的,但他的这种做法可以等同于是埋下了隐患,而这隐患竟然有增无减地迅速壮大,因为第三次造反者们也是同样的处罚方式.更让人不解的是,奉竟然只将第三次造反者们关押了一百年,我无法理解他的做法,但他这个人精明无比,我相信他这么做自有他的理由.” 他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地点头认同.在他过去的二十年里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如此复杂的问题,这些问题更像是某些地位高高在上的政客所要考虑的.可想而知,延生者的制度中,隐藏着多少的阴谋和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记得自己考虑过的最复杂的问题是有一次偷钱后的众人分赃.把风的要跟冒险偷钱的人均分,实在是让人气愤不已,后来所有人大打出手,哄抢了起来,最后每一个人都伤痕累累的,不仅要把偷来的钱都拿去买药,还要每个人那出一部分的积蓄来.有时他对旁人讲述这件事来博取他人同情时,都会被嘲笑行为愚蠢.他们还问,为什么你们不去偷药呢在他看来,问偷药问题的人比把风的和偷钱的争执之人还要愚蠢.我们又不认识药,偷来吃死了不是得不偿失对待某些专业的问题,还是需要从事它的人来做决定.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难道人们会让屠夫来给自己处理伤口吗也许会被习惯性地抹了脖子也说不定. 她用能力使自己的肌肉方放松着。前文只是略提了下她的能力.这里做细致的说明. 简单来讲她的能力就是肉体改造.这种能力能够使目标的肉体强化和减弱,但这两个端点都存在着极限,并非能够无限地强化或是无限地减弱,这也符合所有事物的存在逻辑.首先,雨浴能力的强化和减弱与她所注入的魂力多少没有什么关系,只与目标的当前年龄时期所能达到的肉体极限有关.其次,这种能力的作用条件与生命的成长变化相辅相成,就像是一个马车上的两个车轮,分开了是不能够跑的。假如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人获得了增强肉体机制的可能,那么这种强化的状态会跟随其多年,并随着其生命的衰弱而衰弱,也就是说,如果要使一个强大的战士更加强大,那么只能在其生命的鼎盛时期施加变强的力量即可,使人衰弱同理.而如果要使一个在生命鼎盛时期的强大之人衰弱,那么她要耗去很大一部分的魂力才能达到目的.最后,如果违背生命的生长轨迹,而进行的强化或是虚弱的行为,都会对目标的肉体本身留下隐藏的祸患,就好像赶着一个拄杖老者使其奔跑一样,所有后来的痛苦都将由那老者一人承担,与催赶者无关,这一点也就是说,雨浴可以不伤害自己的同时为他人埋下痛苦的种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恶徒四 正如上面的解释,此时她的生命不再生长而且正在走下坡路。有时她执行完一项任务后,肌肉的紧绷得以松懈的那一刻,他会一连地睡上很长的时间。现在,经过了一阵休息之后,她的呼吸仍是急促的状态。十四关心地问候了一句。她盯着远方空茫茫的天色,淡淡地回答说没事。 他们又开始奔跑了起来,开始时她的步子有些慌乱,十四担心地伸出过几次手,都被她推开了。 粗狂的风在空中呼啸,昏昏沉沉的月影不时地在云缝中浮现,闯过了几阵吞噬而过的沙浪后,他们看到了那石砌的孤零零的伫立在苍茫大地的旅馆黑影。 来到门前,他俩随意地整理了下衣衫,从门缝里可以看到里面光芒一闪一闪的,传出了人们喧闹的声音。 “十四,要小心,那里面的人可能都被控制住了。” 门开了,又是那个黑瘦的小男孩,他似乎被人灌了些酒,眼神飘忽不定的,他说:“客房都住满了,哈哈,你们就睡在外面被沙子活埋了吧。不过,你们给我一个金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活的机会。” 小男孩被一个黑脸的看上去是店主的男人拉开了。那男人抱歉地笑着说:“这两位,真是抱歉,店里确实是住满了。不过有位小姐和少年的手中,都各有一间房子,如果他们两个同意的话,你们可以住进来。” 她塞给店主一个金币,被迎了进去。他们在大厅一角找了个位置,看向台上的节目和表演,此时台上三个年轻的女佣正在扭动着笨拙的腰肢,虽然他们的穿着裸露,极力地勾引男人的欲望,但台下的观众热情度不高,只有几个在傻呵呵地笑着。 梦颖和水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扶着护栏开始在台下寻找着什么,她本身的美丽与此事台上的女佣形成的反差,使得她像是一朵的冰艳之花,立刻引来了大厅内看客们的惊叹和起哄。 “那个蠢笨的店主,你过来,楼上那个女人卖吗?多少钱。”一个面向凶恶的胖男人站起来喊道。 “我出一百个金币!我有的是钱。”又是一个声音喊了出来。 “六代,这可能是我一生见过最可爱,最最美丽的女人了,要是能和她说上几句话,看到她的笑容,我死都愿意。”十四小声嘀咕着。 梦颖对水木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后,便回去了。 “擎加里罗丽的那位小姐上来。”水木像个传话的人一般一本正经地喊道。 十四开始慌张了起来:“没有我吗?六代,快说,还有我。” “没关系,跟过来。” 一大群人跟着他们向上涌,十四回身就打到了两个,而后,他占据了楼道口,让雨浴先上去了。 “我给一千个金币,能让我上去坐坐吗?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的。”又是那个自称有钱人喊的。 “六代审判者。”水木问候了一句。 “水木。”她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后接着说,“混乱的源头。” 人们的欲望表现的强烈时,理智往往会丧失,这时那些平时看似镇定自若的伪君子,也被众人的欲望漩涡搅乱得失去了理智,一起加入了野蛮的抢夺队伍中去了。水木的脸上肌肉在兴奋地颤抖着,梦颖已经允许他发泄愤怒了,而且无需顾忌。他来到正在推挡着人们前进的十四身边说:“请让开,我一人足矣。” 水木提拳便冲着一个疯狂向上涌的人打去,他还是留了几分力气,毕竟审判者就在身边。楼梯上的这股队伍被击退了回去,倒在地上,摔成了一团。那个被打的人躺在楼梯上,并没有滚下去,他的胸口向内凹陷出了一个坑,嘴里缓慢地溢着浓血,抽搐了几下后,便不再动弹了。 那是多么强大的力量,那个人胸膛的骨头都碎了,肌肉也向内凹陷,应该是还活着的,不过这一生他都无法再站起来了,再过一会儿,如果无人救助,他会被浓血憋死的,十四心想着。 人们不再喧闹,纷纷呆在原地不敢动弹。水木提起的拳要打向另外一个人的时候,突然间,被十四拉住了。 “够了,他们已经不敢上前了。”十四说。 水木怨怒着扭过头来,十四看到他的眼睛中像是笼罩着一层血雾般,混乱而恐怖。 “你的眼睛时怎么回事?”十四问。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十四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地忠心于雨浴,水木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很轻松地就扭断了,在十四还未来的及感受到疼痛时,他就被按在了地上,被一双血红之眼怒视着,每当十四回忆起这时的情景时,他都以为自己的头盖骨都被打碎了,那少年的拳头砸向他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反抗了,他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恐惧了。水木被突然间出现的雨浴给拉住了,十四记得那一瞬间,她的脸上缠绕着白纹,手臂上的肌肉膨胀而紧绷着。 她动作迅速地对水木发动了衰弱的力量,并为十四扭转了骨头的位置,最后,将柔软无力但仍有血红之眼的水木抱回了楼上的房间。 “这个少年究竟是怎么回事。”雨浴问。 “你也不知道吗?”梦颖问。 “梦颖,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说来话长。” “我问你,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长吗?” “还不到十天的时间。” “这期间你观察过他的整副身体吗?” 梦颖的脸一下子红了下去,显然雨浴的问题让她想到了另一个地方,她回答说:“他很强壮,性格温柔。” 雨浴咬着嘴唇,低着头,在房间里快速地走动了起来,看样子是纠结在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中了。终于,她停了下来,向梦颖点了点头,极其严肃地说:“他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谁?”门梦颖的脸上慢慢表现得慌张了起来,确认着问道。 “水木。” “不可能的。”梦颖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一整个白天他在她面前晃荡着,她都没有看到他有任何生命运行受阻的迹象,现在,这位审判者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令她不敢认同,但她的身份说出的话又让她不得不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恶徒五 梦颖来到床边,看着他,此时他昏迷着,呼吸平稳,没有任何痛苦的迹象:“他没有事的,你看。” “我要说她不可能活下去的原因是,他练就的肌肉已经逼近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了,甚至,他已经超过了我的力量所能给予的极限了,也就是说” “是什么,他无法继续活下去了吗?” “也就是说,他随时都伴随着死亡,可以说是离死亡最近接的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却拥有着最强悍最坚硬的肉体,这使他成为了一个无比强大的战士。” 她们沉默了下去,经过了刚才那种情况,外面客人都不敢再上来打扰了,而且大部分的人因为惊恐连夜逃窜出去了,剩下的人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作声,十四在门外守着,不时地向里面偷看一下。 水木醒来后,他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像是沉痛在令人悲伤的事情中。梦颖坐在她身边,眼眶红润,见他醒来后,眼泪流了下来。 “你们都怎么了吗?难道是因为把钱都赔给那些人而伤心吗?不要担心,我会给你们都要回来的。”水木笑嘻嘻地说。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吗?”雨浴问道。 “身体情况?我的?”他怀疑地站了起来,转着圈观察着身上能看到的每一处,“没有受伤啊,难道我吃错东西了吗?我不记得了。” “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和病入膏肓没什么区别,”雨浴说完,梦颖就起身出了门。 水木笑嘻嘻地傻笑着,左顾右盼,仿佛她说得另有其人,“你是医生吗?” “不是,但我可以知道一个人的生命特征。” “那你再检查我一次,再亲口告诉我事实。”雨浴还是第一次因能力而遭到质疑,她十分不情愿地将手按在他的胸膛之上:心脏跳动,平稳而频率缓慢,是强壮之人所应有的特征之一,筋骨结实有力,肌肉紧实得当,身体状况近乎于完美。 她笑了一下,但马上又皱起了眉头,满脸疑云:“你,非常强壮,不,应该是非常健康,不可思议,你刚才那种逼近极限的生命体质正在消失,对了,你那血红的状态怎么不见了,什么时候消失的。” 此时,梦颖站在门口,水木冲他笑嘻嘻地笑着说“看,我没事,她是个庸医。” 她微笑了下,转过身去,不再面对他们。 之后,梦颖不断地问了他很多的问题,她很是欣赏他的体魄,不时地在说笑间掐一掐他的胳膊,时间一长,她好像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最初目的。 梦颖去洗了下脸,整理了一下面容。她此时的心情复杂,在她心里,她根本就不会关心那些造反制度的或是两派之间的战争。很久之前,她只是在乎兮泽的安全,毕竟他谁都打不过,还硬要出去闯荡,后来他的音信全无,问斗争派的同伴们,他们只说他造反被镇压,不知生死;再后来,就是那个陪伴她很长时间的土之原力者,说是很长时间,其实只是年限拖得很长,真正见面并陪伴她一段日子的时候少之又少,她只能一个人在黑暗的地穴中承受孤独的煎熬;现在,本来她没有任何的打算,却被水木和羽硬推着走上了一条寻隙滋事的道路,他的呆傻与迟钝,已经使她开心过了,她认为以后的路上,他仍会使她开心。但雨浴的到来却带来了一个噩耗,在一瞬间击垮了她开心的夙愿。她以为自己将会失去他,失去所有的欢笑,但幸亏只是一个误诊,她立刻想到了原因,是那血红之怒增强了他体质的结果。 她走到了站在门口的十四身边问:“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十四的内心激动万分,他为能和如此美丽的人在如此近距离的谈话感动不已。结果,因为这份激动加上激动,竟涕泪交加,说话也磕磕绊绊地:“我们,不,是六代要来,要来杀一个叫尾刺的恶徒。” “尾刺?那个先代已经被水木放走了。”十四点头确认后,擦着泪走入屋内向雨浴禀报道:“六代,她说尾刺被水木放跑了,我们白来了。” 接着,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梦颖和十四看到了令人羞耻的一幕,此时雨浴将水木按在了床上,已经给他脱去了上半身的衣服,水木抱歉似地挠挠头说:“雨浴说要给我检查身体,她一碰到我,我就没力气了。” “看来我们进来的不合时宜。”十四说。 “什么叫一碰到你,就没了力气,你和兮泽是一个性子,见到漂亮姐姐就佯装软弱,来骗取安慰!真是过分!”梦颖说着,向他俩伸出手去。由于她刚才哭过,所以现在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加上愤变的十分吓人。 她的手要动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有了动作,包括水木,只可惜他是在穿衣服。十四为了表现忠心,动作迅速地挡在了她手前,结果,被冲过来的雨浴点到了背上,他像个软体动物一样瘫了下去。梦颖的力量施加到了雨浴的身上,雨浴跪了下来。 雨浴感到,那些飘荡在她心灵深处的淫荡的笑容又回响在了耳际,火辣的疼痛袭来,她的意识迅速被吞没了,寒冷,饥饿,鞭挞的痛苦……梦颖!是一个少年急躁的喊声。他的身影在眼前晃动,很像那个人,但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不会是他…… 雨浴被唤醒后,她呆傻地愣了很久,独自一人出门去了,她忘记了像一滩泥一样瘫在地上的十四。 这一夜过去之后,除了他们四个外,所有的客人在天微微亮时就慌忙跑路了。他们普遍地认为这里飘荡着充满怨恨的亡魂,并发誓一生都不再踏入这里半步了。阳光挤入那扁小的窗子照亮了大厅,大厅里桌椅东倒西歪地摆在地上,可以看到,店主因为一个佣人都没有卖出,而且因为昨夜的情况,而没有挣到钱而趴在桌山哭泣,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正中央,她面前,举在半空的酒杯中早就没有酒了。她将酒杯轻轻放下,起身,一拳锤碎了桌子,向楼上走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保持距离地悄悄跟在她身后,在她的门锁上之后,他威武地站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大厅里只剩下店主一人的哭声,而且他越哭越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冰冻的恶徒一 从神启五百年至神启七百年,尾刺一直都是在监牢中度过的。在囚禁延生者这件事上,囚禁魂力者要比囚禁原力者要困难的多,对于原力者的囚禁,只需要将其约束在一块与其自身属性相同的自然环境中,再加上有人定期过来观察他们的行为有没有异样就好,在延生者中,“眼”自己便胜任了作为所有囚犯的监视职位。魂力者就相对于复杂一点,神启五百年之前,也可以具体定位于神启六百年,那时以月才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后不久,还没有在全世界中奔跑将以前的每一个囚犯都限制住,而囚禁魂力者与囚禁人类无异,首先要有人监视,其次还要给其喂食,一坚持还要浪费很多年,所以很少有延生者会去担任监视囚禁魂力者的任务。 虽然与世隔绝了两百年之久,但尾刺一出来便确定了方向,随即马不停蹄地奔驰而去。那个被他控制意识的仆人在他松懈的时间里逃跑了,不知去向,他便独自一人冲进了石城向西的林海中。一连几天间歇地休息着前进后,他终于感受到了昔日同伴们所说过的那处隐藏于此的波动源点。 继续向前,那处波动已经近在咫尺了,他提高了警惕,前面的林子换了颜色,较之于身后的略显暗黄,叶子小而稀疏,大片的光影摔在地上,在凋败腐烂的枯枝败叶上晃荡着,看上去寡淡而没有生机。因为他很害怕毒蛇,所以他尝试着感受了一下。在这附近的所有生灵,它们也同人类一样呈现出了若隐若现的点,但并是没有发现什么危险。至于他是如何判断的,这里稍作解释,所有的生灵都拥有着力量,他们在延生者的感知域上闪动时就好像在黑夜中它们的身体周围发光一般清晰可辨,而蛇无非是缠绕或是扭曲的状态,无论怎样都是长长的一条。 一个孤零零的小木屋出现在了眼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根被吸允得光滑的骨头,若不是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强大的波动,尾刺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普通的老人会是一位先代延生者。 老人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走到他面前,拍了拍马头说:“你这个年轻人的脸倒是很长,跟我讲讲你牵的这头是什么东西?” 马似乎很有灵性,喷了几口气,吧嗒了几下嘴,踩了几下前蹄。 “先代,我在这里,你认错马了,不对,是认错人了,也不对,是马还是人?先代您真是爱开玩笑。”尾刺露着逢迎似的笑容说。 “神启七百年,真是怪事连连,长脸的马牵的短脸的人都会讲话了。”老人说完,背过手去,佝偻着向木屋走去。 “先代,我是向您打听一些事情的。”尾刺表现得越发恭敬起来了。 老人站住脚,不知嘟囔了几句什么,跺了几下脚,拼命地直起腰杆大喊着:“谁是你的先代,我没有你这样的后代,延生者是无法生育的,你明知如此还来冒充我的儿子。” 尾刺咬着牙,气得直跺脚,但又不敢有其他的动作。他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客气地问候道:“先代,我想问您,擎被关押在了那里?” “晴?我知道,我想起来了,两百年前就死了。” “擎难道没有和我一同被囚禁吗?您看看我,虽然过去了两百年,但您一定知道尾刺这个名字吧,就是我,我和擎一同参加了延生者的造反运动。” “原来是那个冰冻的恶徒,我还以为是我曾经邂逅过的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真是可怜,不到一百岁就死去了。原来你是那个恶徒的同伴,那不用想了你也是个恶徒。擎被一个叫北影的瘦猴子冰冻在了前面一片林子峡谷深处的冰块中了。好了,你走吧。去继续完成你那不可能的事情吧。” 当尾刺听到老者给指定的方向时,他真想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他早就忍不了这个老人变着法对他的辱骂了,但听到老者的最后一句像是好意的忠告以后,他打消了念头:“先代,您知道我对造反还没有死心,猜测到我的目的了吗?实不相瞒,在被囚禁的两百年中我从没有过半点的悔改,而在出来之前我也做了一件利于我们的好事,我使大部分的六代流派们死于了战争之中。六代那庞大的延生者数量势必会成为我们前进的最后绊脚石。” 老人又坐在了门口,吐出了含了很长时间的骨头,将头扭向了一边。他的傲慢与无视令尾刺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因为在尾刺对这位先代没有任何印象,他仍不敢出手。这一次,他弯下了腰,毕恭毕敬地问:“请问先代,您是第几代?名字又是什么,是那一派的?” “短脸的恶徒,你是在同我讲话吗?”老人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哈哈地说。 “是的。” “为什么你会有那么多的问题,在延生者的世界中你知道的越多,你越会发现自己的所知甚少,那些位于操控层的先代们操纵着所有事情的发展,无论你如何的反抗最后都只是徒劳的挣扎。既然你都从牢里出来了,那就赶快找个地洞,像个啮齿动物一样钻进去躲避起来把。” “我坚信我们会推翻制度的,在这一点上,我至死不渝。” “真是顽固的恶徒,你的这份顽固用在本分地遵守制度的规定,将会变成一个多么长脸善良的东西啊,就好比你身边那个长脸屁股肥大的四条腿的年轻家伙。” 尾刺不知说什么好,不自在地看了看马。 老人走到一棵枝干粗壮的树前,他伸出手,风刃从其手臂上旋转到了树干上,转瞬间,整棵树被削断成了整齐的木头掉在了地上。老者抱起一根坐在门口,利用手上的风刃,削刻了起来,他说:“我在成为延生者之前,我就酷爱雕刻木头,也真是难得,我竟然还能记得神启三百年前的事情,不过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好像是父亲和母亲过于懒惰的原因,我记得‘眼’想宣读我的名字时迟钝了一下,后来给跳了过去,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她连派别都忘了给我分配,哈哈哈。” “无派别?和那个名叫水木的少年一样吗?先代中就有这种情况吗?” “当然了,我是两派首领的候选人之一,在真正确定两派领导者时,隐匿派的老女人,就是那团暴躁的火球烧伤了我,我被击败后,就被流放于此,和你一样都是被囚禁的延生者,只不过我可以活动的范围要大一点,但我上一次见到短脸的人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很想将他们囚禁在这里听我讲故事。后来也确实出现过无派别的延生者,他们一般是作为审判者的候选人而存在的,但是水木的那种情况,我猜测不透。” “你话中的意思是说,隐匿派的首领是三代的一个女人,火之原力者,那请问斗争派的呢?” “土!别再问了,会被‘眼’看到的,她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感谢您。”这一次,他鞠了一个深深的躬后向着老者给他指定的方向跑了。 老者等尾刺远去后,将木头削成了一个锥形,头部看上去锋利而尖锐,很适合作为在城门外防护的栅栏,在刺穿肉体上的轻松更比不说。他看向蔚蓝的天空,曾经有无数个日子,有过这样的景色,但都不比此时显得纯净而美丽,他的心释然了,已然超脱了一切。他不曾效忠于制度,也没有卷入两派的战争,他从获得能力到打了一个败仗,到被流放于此,孤零零地一个人不知过去了多少个年头。开始的年月他有过痛恨制度的心,后来被岁月磨洗得什么都忘记了,当后来每一次听到那些背叛制度的运动后,他都会热血沸腾一阵。他希望那些造反者们会成功,因为这个制度早应该被推翻了,这个制度根本就不是为了延生者而存在的,延生者的本身其实只是某个巨大阴谋的一些棋子,这是每一个活过了几百年的先代们都得出的结论。因为其中一点就是那些被囚禁的原力者们在全世界的分布情况可以清晰地构成一个图案,那个图案就是审判者身上的纹饰,像是一种以整个世界为底座进行的巨大仪式。 老者将木头埋好,尖锐的头部向上,他大笑了几声后,向着尖刺倒了下去,肉体轻易地被刺穿了,没有什么痛苦,他吐了几口血,就死去了。接着,风的原力瞬间爆炸了出来,整片森林的树木瞬间被削断飞起,像是万箭齐发般地刺向各个方向。 尾刺和马躲在一棵足够粗壮的树后,久久地站立,不知做些什么。 “这个制度,就是位高权重的先代看着后代在厮杀,为了某些无法摸清的目的,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目的的真正获益者绝对不是后代的延生者,也很有可能不是先代。”尾刺感叹了一句,又深深地鞠了一躬,流了几滴泪,扬鞭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冰冻恶徒二 他继续向前走着。傍晚时分,马突然间变得焦躁不安想要挣脱缰绳。他越发的警惕,大脑也越发的清晰,当听到近在咫尺的令人胆寒的沉重鼻息声时,他小心地观察了周围的状况,十几双发光的眼睛在茂密的草丛间眨动着。他的呼吸加剧,并尝试着在充血的大脑里作出最快速的判断:是狼!我是魂力者,我的能力对野兽无用,他们的意识单纯而唯一。我不能表现的惊慌手足无措的样子,要佯装淡定目无一切,那样它们会害怕。不知他们是否惧怕人类,但这匹马的肥硕带来的食欲一定比我要好得多。 他靠近了马的身体,面对后背,这样可以观察身后的情况,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上马逃跑,但是狼的聪明令人震惊,一头灰狼龇着牙,发着带有颤音的低吼声,迈着稳健而坚定的脚步,走了出来,它的身后,有几只跟着走着相同的动作。 他能听到马那焦躁而惶恐的喘息声,这长脸生物喷出一口气,踩踩后蹄,一副要拼死反抗的意思。他很欣慰,能在这种时候和这匹相处不久马一起同生共死。如果可以生还,他想建造一个贵族的园林,为它雕刻一尊雕像,让它在其中过帝王之马的生活。但这种愚蠢而美好的欣慰,却被头狼的纵身一跃打破了,马的前腿被咬下来了一块,头狼被甩开后,将咬在嘴里的肉吐了出来,继续以冰冷的眼神盯着他。马惊了,撒腿就跑,由于前蹄有伤,速度不快,反而趔趄。两旁的草丛间的黑影迅速移动,它们听命于头狼,团结而动作迅速。 很快,与他最开始构想的一样,马的肥硕还是比他的瘦小更具有吸引力,马被咬死了,而且几只已经开始大开口地撕咬了起来,只有头狼和其身后的几只仍对他紧追不舍。当他拼命地跑了一段之后,发现它们已不再追逐,便停了下来。它们站在远远的地方,似乎前面有什么屏障或是无法跨越的界限一般地挡着他们,它们很失望地回头离开了,如果狼会在失望时表现叹气动作的话,那此时一定会拉的很长。 他确认自己得救后,拨开草丛,继续向前走着,突然间的视线开阔,他找到了目的地,一条横着延伸了不知道多长的峡谷,向左右眺望着看不到边缘,宽度犹如一条大河,如要横跨,用人类现在的修建速度,也许要半月之久;向下看去,整个峡谷都被黑暗笼罩着,无法得知其深度。他尝试着去感受波动,确实有,却仅有一处,平缓而微弱,像是被什么阻隔一般,另外发现的赠品,是那些长条条的生物,数量颇多,而且都在峡谷的深处。 他升起一堆火,准备看着火光来度过漫长的夜。冷风开始吹时,他又感到了饥饿。他看向那匹死马的地方,发现尸体已被拖走了,连根骨头都没有剩下。经过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天,能够暂时放下心来,他昏昏欲睡地倒了下去。在昏睡之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向自己走来,他赤裸着上身,皮肤苍白而无力。 火被扑灭了,他惊醒了过来,看到面前坐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先代,你这样睡去,会把整片林子都烧掉的。有些兄弟姐妹才晒了几十年的阳光就被烧死将会是多磨凄惨的事情啊。”赤裸男人继续扑灭着剩下的火苗说。 “你是谁?你有波动,后代的延生者吗?” “尤,我的名字,先代是谁,我没有什么印象。” “尾刺,我的名字,我是最近才从监牢中逃出来的,说实话,这里的阳光真的很温暖。” “您也这样认为吗?难怪这里的兄弟姐妹们从不抱怨生活的艰辛,而且它们还说这里的动物们身体健康,粪便也美味可口,您要来点吗?” “你说粪便,你的意思是让我吃……”尾刺捂住嘴看着对方抓在手里的黑乎乎的东西。他待人的和善和谦让在这里又得以表现,他连连推辞地说:“还是您来吧,我没有胃口。” “好吧。”尤说完,将手里的东西扔掉了。 尾刺睁大了眼睛:“你给我吃?难道你自己不吃吗” “我怎么会吃那种东西呢?我以为你爱吃就在来的路上找了些,怎么样,要换个口味的吗?我找了好几种。”尤的热情表现,就差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对方嘴里了。 尾刺哑口无言,他这一天过去的奇怪而惊险。虽然一天里仅见到了两个人,但对方的行为和语言的奇怪程度比被狼追的事情还要令人惊奇。先代脑袋不清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那这个后代是怎么回事,难道后代的都疯了吗?他可是自己在监牢中呆了两百年都没有精神失常。 “对了,您说您是从监牢中逃出来的,那就和兮泽他们一样了。审判者只会将造反者们关起来,您是造反者吗?”尤说着,将手上脱去一层膜一般的东西,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果子,吃了起来。 尾刺听到他说造反者时,悄悄地伸出了手,准备结果他的性命。在以后的战争中,两派的所有延生者都将会是他们日后行动的障碍,杀掉一个少一个。但当尤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果子时,因为饥饿,他放弃了:“你的吃的是从哪里掏出来的?没错,我是造反者,我仍不死心,你想要加入吗?” 尤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果子递给他说:“造反?我没有兴趣,我是不会参与到两派阵营中与你们对抗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原来如此。”尾刺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面前的这个后代多半是个傻子,连动手杀他的必要都没有,让他自生自灭也许还会对自己有利也说不定。 “先代你来这里做什么?”尤问道。 “找一个隐藏于此的延生者,叫北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冰冻的恶徒三 “我们的目的竟然相同。”尤说着,走到一棵数前,将一棵种子按入其中,转瞬间一棵幼芽钻了出来,并迅速生长变大,等待着生长到一定大小时,他掐断了根部,将整体折成了几节,交给了呆愣在那里的尾刺:“可以直接吃的,味道甘甜,但不能吃太多,它也有酸的味道,牙会变软的。” “那是你的能力吗?我从没有见过这种的。” “是的,控制植物生长而已,最多我也就知道全世界所有植物的名字和作用,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吗?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能力,真是了不起-。那后代中有没有可以控制动物生长的延生者。” “我的灵魂可以连接植物,但无法连接动物。你说的那种能力还没有出现。” 因为后文会出现可以调控动物的魂力者,这里就以月,雨浴和尤的能力作区分。首先从尤的能力来讲,他确实是因为自己的灵魂与植物连接在一起才可以调控其生长变化的,但他的能力在真正作用时,他的肉体会与植物形成一种融合似的连接,这种融合只是单纯地将肢体伸入植物中,不同于原力者那样可以融化肉体,比如当他的手伸进一棵融化的树表皮的液面中,他能够感受到树木脉络的跳动,在其中灌入魂力后能够达到引起树木在短暂时段内可见的生长变化。以月的能力,她的魂链确实可以连接任意两者有生命的个体,但不会涉及到肉体的层面。而雨浴的能力只是对目标此时年龄的肉体进行使增强或是使衰弱,并不会引起生命的生长变化,也就是不能够引起寿命的生长(这里,也就是这本书中不存在生命逆转的设定,这也是不可能的,就比如时间倒退一样是不可能发生)。 天亮后,尤制造了可以作为绳索的藤蔓,两人做好准备后,就下去了。石壁时而平坦,时而凹凸不平,有些地方凸出来的一块更是甚是尖锐,像是锋利的刀刃。他们很小心地向下移动着,稍不留神就会一脚踩空掉落下去。 尾刺并不敢向下看,从底部涌出的风,加上笼罩的黑暗,使他认为自己在掉入一个巨兽张开的黑暗大口中:“你的藤蔓够结实吗?” “不要担心,我以前都住在成体的它们体内,他们根据吸食我的力量而生长,如果你不放手的话,他们的坚韧度是火烧都不会变的。” 两人下到底部后,在脚踩到柔软地面的那一刻,全身都放松了,再也不用为掉下去摔死而担忧了。尾刺在放手藤蔓时特意观察了一下,果然,那藤蔓在接触不到他时,犹豫地退了回去,那份犹豫的动作让他印象深刻:藤蔓头部试着向前伸了伸,像是在嗅着什么味道,但其身后一紧,头部再一次向前伸了一次便被拉了回去。我们常说祸不单行,一件事的平息又迎来了另一件事。 “先代,你感受到地面是柔软的吗?我们不会踩着什么东西吧。” 听尤这样一说,尾刺打了个冷颤,不会是落入那长条条的窝里了吧!他动作缓慢而僵硬地将火种靠近脚下,微弱的火光驱散着黑暗。往往人类在恐惧周围而见不到恐惧本体时,本来是有充分时间逃跑的而且在以后不用回忆这时的可怕场景,但因为无解的好奇心,他们总是想一探究竟。 “啊!”尾刺惊叫了一声,便被吓的坐在了地上。多少次他感到自己被恐惧吞噬时,幻想着自己掉入了满是蛇的深渊,它们堆成一团,扭曲着身躯,相互摩擦蠕动着,形成了一个混乱而令人压抑的漩涡。每当他幻想到此时,都感到自己站在深渊边缘的一块凸起的石块上,没有逃跑的可能。他看向那漩涡,渐渐被吓得失了神,为推翻制度而活下去的信念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头栽了下去…… “先代,快跑,先代,我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毒。”不知是谁的喊声,急切而恐慌。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抱了起来,接着是一阵猛烈的颠簸。 “啊。”尾刺又叫了一声。他恐慌地挣扎了起来,结果从尤的手臂上掉了下来,拼命地撕扯着腿上的衣服,但那里早没有缠绕的蛇了。 “先代,先代。” 听到呼唤,尾刺涣散的眼神终于聚集了:“尤,是你。那些蛇呢?” “我们已经跑远了,是我们打扰了它们的休息,只要赶快离开,它们是不会斤斤计较的,没想到你会恐惧到那种地步。” “每个人都有最恐惧的东西,我尤其害怕那种光滑的冷血动物,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尤,你的恩情我会用一生铭记的。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他们向黑暗中走去,值得庆幸的是,它们要到达的波动源点与刚才的蛇穴方向相反。尾刺仍心有余悸,不时地回头看一看。 尤的火种在将要熄灭时,将一些粉洒在了上面,火苗又燃烧了起来。地势的突然下降,使两人险些摔倒,拐进了一条非天然形成的洞中后,他们感到一股寒气扑来,确认了离目的地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尾刺问:“尤,假如你出现在我们发动的战争中,与我们针锋相对,你会做什么?” 他话中的意思任谁都可以听得出来。 “先代,我想问您,历史上所有的造反者们都会形成同一股势力吗?” “当更高层的先代被迫出现时,因大势所趋,而且大家的根本目的一致,我想,会的。” “我仅会阻止造反者中的一个人,我也仅会阻止她而已,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尤讲话时语气冰冷而坚定,说出来的话像是吐出了一块块冰块。 “她?是个女人吗?” “是的。” “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要做到与众人为敌呢?”尾刺的话中带有轻蔑的嘲讽味道,然而接下来的一瞬间,他便因这句无心的嘲讽受到了威胁。 尤突然间伸出手,将手中伸出的一根黑长的尖刺驾到了他的脖子上:“如果这个毒刺刺下去,你的全身会迅速的溃烂而瞬间死去,而且没有解药。即使有,也来不及。你欠我的情也不用还了。如果再让我听到那种话,我会把你扔进藤蔓满是酸液的肚子中。” “我,明白了。”这是尾刺一生中受到过的几次威胁之一。但相对于其他人要将他剁成肉泥的话,他更加害怕尤说的。从这里开始,尾刺便开始打起了控制尤身体的注意,他认为尤的身体是一件极具杀伤力的武器,可是在不久发生的冲突中,他便为此付出了代价,半个左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冰冻的恶徒四 两个人保持着沉默向里走去,越发的接近那源点,便越发的感受到更加冰冷的气息。如果说北影完全地融入冰块中是会消除波动的,如果不完全融入,那么冰冷的气息会是平和的,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近乎于像是从野兽嘴里咆哮出的愤怒一般。这一切的结果,直到眼前的豁然开朗,直到那数十块巨大的冰块呈现在眼前时他们才知道造成那样波动状态的原因。 一个空间巨大的洞穴,地面上,静躺着一池水,空中飘荡着几个苍蓝的火焰,像是在燃烧着魂魄。对面的洞壁上镶嵌着十几块巨大的冰块,每一个中都冰冻着一个沉睡的人体,冰块表面反射着苍蓝的火焰,使其像是色泽暗淡的蓝宝石一般。 “看不出来他们是谁,他们的波动弱小但是强烈,像是在里面挣扎一般。那个北影究竟在哪里?难道是冰块中的一个吗?”尾刺说。 此时,水面开始沸腾了起来,从中央凸起了一个人高的水柱,多余的水散开后,一个瘦弱的赤裸男人站在那里。 “先代,北影,好久不见。”尤说 北影低着头,缓慢地走到他们身边,一脸笑嘻嘻地说:“这不是尾刺吗?你怎么会从监牢中逃出来的呢?” “说来话长。”由于尾刺的印象中没有关于北影的记忆,所以他又露出了逢迎似的笑容。 北影向前一步,他脸上的笑容在短暂间消失了,一声刺穿肉体的响声,接着就看到了他伸出的手中刺出了一个细长的冰刺贯穿了尾刺的腹部。尾刺连惊愕的表情都没有做出来的时间,北影又用冰块封住了他的伤口。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样出来的,但我一定会把你再关进去的。现在腹部的疼痛将使你难以集中注意力而无法发动力量。我要了解一些事情,你一边疼去吧。”北影转向尤,换做斥责的表情喊道,“尤,难道你也叛变了吗?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尤极其冷静地摇摇头,向他身后可以歇息的石头走去。北影愣愣地看着他,皱起了眉头,而后一路小碎步地跟了过去,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深沉?” “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不知羞耻,从水里显出肉身也不知道先找个衣服穿上。” 听到这话,北影的眉头皱到了极致,他的疑惑变得更加地大:“这种话竟然能从你的忠中讲出来,你告诉我,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还是谁有那么大的魅力能使一贯喜欢赤裸的尤改掉赤裸的习惯。” “诺。”尤说完,立刻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以及眼神的动作。果然,根本就不会撒谎的北影,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你果然知道,对吗?诺没有死,七代的审判者,就是诺。难怪当初我在自杀时你极力地劝阻我说,消失并不能作为死亡的证据,也许她还活着,去了一个为了躲避你的地方。” 北影在他面前坐下,极不自在地拨弄了下他那稀疏的头发说:“在诺成为延生者不久后,奉就告诉了我一切。他说,那女孩拥有着可以杀死任何延生者的强大能力,而能够阻止她的就是你。奉认为她那善良的人性还没有完全的泯灭。既然你知道了她还活着,你是碰见她了对吗?” “是的,还是两次。第一次她对我视而不见,那时我也不知道她就是诺。第二次她与我相认,并对我发动了能力。” “你说什么?!她对你发动了能力,也就是说,原来那个嬉笑顽皮的尤不见了吗?”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几乎喊了起来。 尤再度极其冷静地摇摇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堆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他说:“那位造反的先代不吃,我就给你带来了,要吃吗?边吃边聊。” “给我的吗?认识你这么对年,你还是第一次给我带吃的,说实话你现在这个人格真好。”北影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尝了一点儿,皱起了眉头说:“这是什么药粉吗?干涩难咽,还没有水分。” 这一幕全被尾刺看了去,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结果伤口崩裂,又痛苦地哭出泪来,又哭又笑地在地上滚了起来。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话不知是谁说的,但总归没有错误。这里引用一下,尾刺竟然可以同时表现出两种情绪,而且还在两种表情之间快速转化,真是让人敬佩。 “这种东西是什么?吃了多身体友谊吗?” “可以让植物茁壮成长,对你来说,不知道。” “那算了。”北影扔在了一边,不再理会。 尤的身体突然间一阵抖动,但并没有引起北影的注意。 “冰块中的那些人都是谁?”尤问。 “都是造反的囚犯,有先代的,有六代的。制度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偶尔有些造反的也情有可原。” “他们能从里面出来吗?” “出不来的,首先那冰块里附着了我的魂力,其次,那上面缠绕着任性小女孩的魂链,她的力量只有两种方式可以破开。一是那个小白脸,就是长的如同女人的那个兮泽,他的能力,因为魂链的本身来自于灵魂,也属于魂力的一部分。第二种就是拥有血怒状态的魂力者,血怒是一种以燃烧血液为代价,换取极限体质和力量的方法。你看那些飘荡的蓝色火焰,是因为其中几个脾气暴躁的五代难以管理,小女孩在魂链的一头点燃了火焰的结果,借此来不断地消耗他们的力量,已达到稳定他们的目的。” “如果仅是冰被破开,他们仍无法逃离吗?” “不是的,冰块只是冰冻了他们的肉体,一旦冰块破开,他们可以任意地走动,不过仍然要拖着魂链,还有那盏灯,想想看,身后拖着个灯是多么滑稽的事情。对了,你平白无故地问这些东西做什么?” 尤抱歉似的挠挠头,眼神飘忽不定的。 “我们刚才的问题不是关于诺的吗?为什么会说到那里去。哦,我想起来了,都怪我多年都没有保持过战斗的警惕状态了,把你的能力给忘记了。我猜你接下来你是想问。他们都出来后我能否镇压得住,对吗?尾刺?”北影一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尤,“尤”的表情紧张,肌肉都抖动了起来。“尤”看到他的手下冰刺在迅速地凝结着,就在他甩出手的那一刻,尾刺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反身躲了过去,恐慌地大喊道:“我是个囚犯,你不能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冰冻的恶徒 五 “杀你?那么简单的事情我随时都可以做。不过你被奉贴上了暂不诛杀的标签,等到那一天你发挥作用之后,再杀也不迟。很久以前我就想杀了你了,你个极致的小人。” 尾刺疑惑而恐慌地向后退着,背靠在墙上后,像是找到了什么靠山般,鼓起勇气问:“你的意思是你们还在进行着什么阴谋对吗?” “是的,一种应对突发情况的补救方法,不过使用你的能力是一次性的,在帮助我们之后就可以除掉了。” 尾刺突然间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十足的嘲讽味道:“别再编造什么谎言了。现在你们这些仍维护制度的,就像是固守在一个被围攻城池里的陌路王室,你们根本无路可走,竟然还企图找什么借口维护政权而苟延残喘。实话告诉你,本来在未来能够阻止我们的六代两派们已经被我推了一下而全体覆灭了,你们还拿什么与我们对抗。你说啊!六代审判者故意不杀六代两派们真正的原因其实就是是为了成为阻止我们的军队吧。快,继续编造你的谎言啊!” 尤听完后,也震惊地长到了嘴巴,确实所有有力的一面都指向了造反者们。北影一脸平静地坐下,擦去了脚掌上的灰尘,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说:“我就问一个问题,你的同伴,也就是同你一起造反的延生者们都在哪?不会就你一个吧。” 犹如一巴掌扇醒了梦中人一样,听到这个问题的尾刺,哑口无言地愣在那里。确实,如他所说,现在在喊造反的就自己一个人,而不是当年自己身处在那浩荡队伍中的情景。 “两百年前审判者能够将你们镇压,并把你们关起来,这已经足够说明了他们想杀你们都是随时的事情。至于你说的什么六代两派的全军覆没,很抱歉地告诉你,那无关痛痒,曦叶,我,参合,岑零,还有每一代的审判者,随便一个都能将你们抹杀到渣都不剩。至于你说的雨浴不杀两派的原因,那完全是那个女人没有兴趣。好了你也知道很多事情了,趁我们还没有用到你,你也刚从监牢中出来,去逛逛街,享受一下短暂的自由去吧。省的我看见你心烦,不小心杀掉了,还要受到奉的责备。” 凡是参与过打架斗殴之类运动的人都知道,当一方说出我们还有谁谁,和我们站在一起时,无论这一方说的是事实还是胡诌了一些名字,往往能将另一方给唬住。尾刺的情况也是如此,再听到什么曦叶,岑零之类陌生的名字时,他也给吓住了。他选择静悄悄地坐下,不再讲话,刚才像是优胜者般的自信全都不见了。 “你说的那些名字都是谁?”尤问道。 “都是五代无派别的延生者,曦叶是个无情冰冷的女人,每次看到她连我这个常年与冰为伴的人都会心里一凉;参合是个唠叨的男人,对什么事情都要评论一番,这看不起,那看不惯的;岑零是个热情的富商,所有审判者在人类世界里的开销都由他一人承担。但诺出现后,他常常私下里抱怨,那个冰艳的美人在一年的花销都赶山奉两百年的了。对了,他们三个都同我一样,是看守这些造反者的狱卒,不过他们三个并不尽责,那两个男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其中参合将那些清醒的魂力者像是喂狗一般地对待;岑零估计已经将那些人感动了,好像还有几个重新做延生者去了。曦叶,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她嫌麻烦将犯人们都杀了,而后佯装看管的工作待在地底呼呼大睡,这一点连奉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之后,尤向北影讲述了最近发生的一切,在说到水木时北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反而时不时满意地点点头,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在说到诺反叛时,他低头沉思了一阵。 尾刺趁着他们谈话时的专注,偷偷做着小动作。他的动作极其小心,以至于碰倒了一块石头后,他都要将其扶起并好好安放。他的位置移动了些,虽然距离只有相对的几步而已,但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已是莫大的帮助。从北影的话中可以明显的得出,冰块只是限制了他们的肉体,而且在这里只有他一人可以打破冰块。那么目的就显而易见了,至于他们以后要拖着什么魂链过日子,那是出去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人们在面对恐惧时,意志往往会混乱而不坚定,北影究竟会因为什么而恐慌呢?这是现在尾刺要考虑的事情。 “把你的火光灭掉!每次我一见到它就感到自己要被蒸干成干尸了!”突然间北影朝拿着火种的尤大喊道。 “这么小的火苗你都害怕吗?” “谁知道你的皮肤会不会也如树皮一样易燃,要是你整个烧起来,跟奉一样,火红得令人窒息!快熄灭掉!” 像是突然有灵感的苦闷作家一般,尾刺开始四下里寻找起了能够燃烧的物质,但周围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就在他要失望而放弃时,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于是,一阵丧心病狂般的脱衣动作后,他全身赤裸地举着衣服,像个英勇的旗手大笑着喊道:“北影!看招!你完蛋了。” 衣服在丢出去的一瞬间,尾刺的身体瘫软了下去,很显然他的意识消失了。突然间,尤一个跨步,接下了衣服,并将其点燃扔向了北影。做完这一切后,尤插着腰哈哈大笑了起来。结果,北影一个慌张的神色过后,尤的身体瘫软了下去。 “好冷,好冷,这家伙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像处在冰窖里一般。”北影抱住身子,哆嗦了起来。可时间紧迫,他只得忍受严寒,将手伸向了墙上的冰块。一瞬间,所有的冰块上都出现了裂纹,一声混合式的巨响,所有的冰块都破碎成粉,无数的冰渣胡乱地射了出去。就在冰刺要伤及到他们时,北影的意识恢复了过来,用地面的水迅速凝结的冰挡了下来。一团巨型白雾爆炸开来,灌满了整个洞穴,并通过狭小的出口涌了出去。 造反者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重获新生般地观察着自己和周围的一切。但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仍坐在地上,他用手扶着额头,兴奋而颤抖地笑着。北影手持一根冰锥向他走了过来,在周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就咬着牙刺了下去。冰锥穿过了那个男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刺入的声音,他的身上也没有伤口,像是刺入了虚无的幻影一般。北影甚至还打了个趔趄,接着冰锥在那男人的是身体里破碎消失了,如同被吞噬一般。 “擎,这里谁都可以走,唯独你不能。”北影的语气里,每一个字都如打击般的坚定。 “在这样一个小的地方,水之原力也只有那么一点儿,我们谁都无法开启后暴走状态,所以我们谁也无法打败谁。我很好奇,为什么突然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放出来。难道到了我们的受刑时间了吗?莫非是你良心发现了吗?” “擎,你不要再一次走上那条错路了。” 擎看了眼赤裸着嘿嘿傻笑的尾刺,似乎明白了一切,向他点头确认什么后,便起身,毫不理会地从北影身边走过。他走到尾刺身边,眼神都没瞥一下,冷漠地说:“魂力者,你可以跟着我,但不要胡作非为。否则我会将你的心脏冻成冰块去喂燥热的狗。” 尾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像条忠实的狗一般低头弯腰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尤醒来,见到了眼前的一幕,毫不犹疑地甩出了十几根黑刺,大部分都被其他原力者挡了下来,但尾刺却没有办法,他举起的双臂挡在了脸钱,也就是这一举动,让他在日后对自己当时做出的判断而欣慰。如果真扎在脸上,那就不是丢掉半个手臂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还没有听说过截肢了脑袋还能活的。 “我的胳膊,烂了,全烂了,快救我!” 擎跳到他身边,一把销掉了他的左臂,并用冰块止住了他的伤口。 “谢谢,谢谢你。”尾刺强忍着伤痛说。 造反者们离开后,洞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静静地愣在原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十章 大陆裂缝一 神启四百年伊始。风之原石所在的地方,群山连绵,一片枝叶茂盛的林海上如海浪般被掀起了一层层的波浪,随之而来的还有原始森林香醇的味道。这块石头也如火之原石一般静静地躺在一个山洞的坛子上,只是这里没有人会像日影族那样疯狂的祭拜,也少有人踏入其中,洞口早已被茂密的杂草遮掩,难以知晓里面的情况。 在这里生活着一个原始的部落,他们的行为野蛮而没有礼数,甚至与那些长手的猩猩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使用了一些刀叉,大喊似地讲一些难懂的语言,用打猎的兽皮去遮羞罢了。说起遮羞,这里的男人似乎比女人更害羞一点,虽然这里的害羞与另一种不在同一范畴里,但意义类似。通常情况下,也就是天气温和,可以外露出皮肤外出时,女人大多会穿着裸露,而一些小女孩或是未发育完好的甚至会裸露着上半身。相比之下,男人们则穿的严严实实的,甚至能够看到向外冒着的蒸汽。这个部族极力地尊崇女人,他们拥护最年老的女性为部族的最高决议者,还赋予了每一个女性都有高于男人的话语权。即使是一个新出生的女孩也要比一个年长的老男人地位高。比如走路时碰到任何一个女人,每一个男人都会低着头像是犯了错误一般灰溜溜地走过。 前几年,这里诞生了一名健康的女婴。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是需要全族庆祝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她那身材魁梧的母亲抱着她,父亲则在身后默默地跟着。他们来到族中最高决议着面前,大凡生人死人这些事情都是由这位决定的。那老女人瘫在椅子里,仰着头,眼睛极力地向下看着,虽然动作矛盾滑稽又费力,但无人肯上手去扶正一下。她举起颤抖的手,此时如果端一碗水的话,不到伸直就会撒完的,她脸上松弛的肉哆嗦着,发出了一声拉着长音模糊不清的话:“曦…..”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一口痰堵住的感觉,但估计那个姿势是不会有痰的,可能是口干舌燥的原因,人们也不知为什么,在周围焦急地等待着。 “叶.”她终于说出了下一个字,人们也为此而松了一口气。 之后是在部族敬奉的图腾柱前为新生儿的唇上凃兽血,意义在于凌驾于野兽之上。这是所有生活在原石丛林的部族必须要有的认识之一。好像是兽血的原因,又好像是这个部族女人独特的地位,再者好像是她母亲教导的强悍。曦叶在年仅六岁就扛着自制的长枪去林子里冒险去了。开始的时候,她总是脏兮兮的或是遍体鳞伤地空手归来,渐渐的,她能够扎死那些蠢笨的猎物,后来的某一次,族人们寻不到她的身影,找到深夜,才发现她倒在了一头被扎死的成年野猪身上呼呼大睡。大概是她拖得很累的原因。到现在她已经可以轻易地将一个同龄的男孩撂倒在地,有时会将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孩给揍哭。 在那一天,不知是什么样的命运责任降临到了她的头上。如往常一样,她抓了一大块风干的肉,提上自己的自制长枪,脚步轻快地出了门。最近几天,住在旁边的那家孩子在与她暗暗地较着劲。两个还会在傍晚的同一时间回来,然后便在自家门口大喊:“我打到了多少多少的猎物。”这一位比另一位喊少了则会咬牙愤恨,另一位则洋洋得意的享受家长的迎接。 她肉嘟嘟的脸上嘟着的嘴,显出了那份不服输的心情。她胡乱地拨开了眼前扰人的叶子,踢开脚边不长眼的小石头,一路上兴冲冲的。瞧见的第一只兔子,瘦巴巴的,她没瞧上眼,任着那胆大的家伙在身边试探了一阵;第二只还是兔子,比上一只要肥硕,但笨拙得使人发笑,它一头撞在了树桩上晕倒了;第三只是个长鼻子的家伙,能看出来有些肉,身手灵活,头脑也清晰,她追了老远还是给它跑了。在追的过程中,那肥硕的兔子醒了过来,不知何时,跑了。结果,一个上午的时间,她什么都没有抓到。 一想到回去肯定会听到旁边家里高昂的夸奖声,她就十分的不爽。她抓起几颗小石头,向远方胡乱地扔去。她的这种发泄行为一直伴随了她很长时间,后来偶然间遇到的奉,也是因为小石头砸到他的原因。 “啊!” 听到声音,她急忙跑了过去,但四下里没有发现人。也许是因为太累的原因,她走到一棵粗壮的古树下,撕起了早上带出来的肉干。 “你在找这个吗?” 听到声音,她发现身后,树的背面伸出了一只手来,手下拽着一只扭动的肥硕的兔子。跑过去一看,是一个皮肤白皙,五官精美的少年坐靠在那里。他微笑着,眼神给人以温和无敌意的感觉。 “你是谁?我从没有在这里见过你.你是从外面过来的吗?我母亲说外面的世界也住着人,为什么你的皮肤那么白。”她一连串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他微笑着点点头,将兔子交给她,起身就走。 “你也是猎人吗?”她在他身后咯噔蹬地跑着问。 “我?用你们的话,我被称为神。” “神?是什么?能抓来吃吗?” “你们难道没有信仰吗?神就是你们认为的无所不能的参拜对象。” 她扔掉了兔子,抓紧跑了几步,一把抱住他的腿,并用四肢锁住。 “你在做什么?” “我要将你摔倒,审问你是不是外族的入侵者。” 他很无奈,拖着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哀求似地说:“放我走,好吗?” “我不要,母亲说人和野猪不一样。野猪到我们的地盘会绕道,外族人会抢夺我们的一切。” “我确实是外族人,但我不会抢你们的东西,孩子,你放手吧。” “我不要,你又不是野猪,怎么不会抢我们的东西。” 少年放弃了与她那执拗的歪理作辩论,将她拖到一片树荫下休息了起来。她放弃了他的大腿,转而抱向他的胳膊。他并不给人以强壮的感觉,但是在他身边永远会感到一种温柔在流淌,仿佛是被拥抱的感觉。 日光温和,她睡意朦胧,很快地睡去了。他将她揽在臂弯里,轻声哼起了一首调子舒缓的歌。她动了下,向他怀里扎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不一会儿他也闭上眼睛,动作缓慢地拍着她肉呼呼的身子,睡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大陆裂缝二 中午困倦的时光就在安静而温和的睡眠中度过了。她醒来后,发现那少年坐在另外一棵树下,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你还是那样的迷人,你看这孩子的表情,早就不是你说的怀疑了,而是一副被宠溺的样子。这说明她很喜欢你。”女人笑呵呵地说。 男人微笑着表示同意。 “是吗?我看看。”少年说着,将曦叶拽开举了起来。此时,她的脸上涂着一层抹开的鼻涕,一副幸灾乐祸似的表情。 “脏死了,真是淘气,说,你把鼻涕抹在那里了。” 曦叶将头扭向一边,嘟着嘴强忍着笑不回答。 少年起身,一把将曦叶抛向了空中,她像一朵轻盈的羽毛般晃晃悠悠地飘了上去,紧接着,他的身影消失了。 “他还真是喜欢小女孩,尤其是肉嘟嘟的,很可爱的这种。”女人微笑着说。 “我记得‘眼’小时候就是胖乎乎的,那时他们两个还在小花园里互相捏着脸蛋玩。”男人一脸回味的样子。 “你怎么一直‘眼’‘眼’的称呼她呢,难道你忘记了她的名字了吗?” “听你这样一说,好像他们两个的名字我都忘记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用过了。” “你不会把我也忘记了吧。” “怎么会呢。不要开玩笑。神启元年天地毁灭时,我的心里可是一直默念着你的名字。” “可是?难道还会有其他的女人吗?” “怎么会呢?不要那么敏感嘛。快看他们,那里,空中的那个方向,他接住了那个女孩。” 那一次是曦叶人生中飞的最高的一次,在以后她成为延生者的几百年里,不要说飞得高,就是腾空也很少,而且最高的腾空还是从山上摔下来,算不得飞起来。在她幼小的世界里,她第一次感受到身边流过的风是那样的流畅而舒爽,旁边掠过几只鸟,啾啾着打了几声招呼,好像很是诧异一个无翅的动物飞的如此之高。脚下地面的景物在渐渐缩小着,向远处看去,望不到林海的边界,叶子翻涌出的层层波浪,推送至远方,又被推送回来,像是自然无心的拨弄。 她被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回头看,是那个少年,他微笑着问:“美吗?” “美。”她笑呵呵的,完全没有考虑是否会掉下去的危险。她张开双臂学着鸟儿的样子舞动起来。 “好了,我们要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我要离开了。” “再飞一会儿好吗?”她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他问。 “好吧,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将鼻涕抹在哪里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之一。” “在肩膀上。”她扭过头去,表情很不情愿。 “嘟嘟嘟,噜噜噜。”她沉浸在欢乐中喊着。 曦叶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下去的情形。他们脚下出现了一个裂缝,背景黑暗而浑浊,像是一个被蒸发的浑浊液面,但看不到有一丝的热气冒出。她吓得抱住了他的脖子。她记得懦弱的父亲曾拿会吃人的巨口吓唬过她。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在她闭眼的那一刻,他们掉入了裂缝,她的尖叫声在空中戛然而止。 “曦叶,安全了。” 她小心地睁开眼发现已经回到了那男人和女人身边,那两个人像是打情骂俏般地坐在在一起玩着不知名的推手游戏。 “我们要离开了,曦叶,你想跟来吗?”少年向她伸出手问。 “可是我还要回家,我还有一场不能输的比赛。”她嘴上如此说,脚步却自作主张地向前挪了挪。 “没关系的,我们会在天黑之前将你送回来的。” 好像就是在等这句话,她赶紧抓住他的手,向前拽着,一副急切赶路的样子。 之后的事情和所有延生者的诞生没什么区别,见到引路人,与他进行一番话题甚是怪异的交谈,接着是一碰即碎的石像,回到自己身体消失的原点。但曦叶的经历与所有的延生者有一个最大的不同点。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她没有对任何人讲到过,因为那是她和他共同约定的一个秘密。 “狱卒们好。是我刑满可以出狱了吗?”瘦弱的引路人一副卑躬屈膝的下人模样。 当他看到曦叶时,立刻将眯眯眼的笑容换做了疑虑:“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要让她接我的班吗?” “如果你不想早日解脱的话,你可以继续问。”女人说。 “不敢,不敢,像我这种卑鄙龌龊的小人关多久还不是你们的心情好坏。没关系的,总有那么一天的。” “你慢慢数你的光圈刻痕去吧,这孩子要成为延生者。”少年说。 引路人伸手对向曦叶一下,毕恭毕敬地玩下腰,作出‘请’的动作:“踏入走向另一个世界的路吧。” 他们走后,引路人独自一人做了下来,小声数着光圈上的刻痕:“一个,两个,还是一个,两个,总是这一个,又是两个。” 曦叶触碰完石像之后,便昏了过去。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离家不远的地方。 神启五百年。 曦叶再一次和奉的力气比拼中,将奉撂倒了。她看着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奉问:“这就是你不喝牛奶的下场,怎么样,要喝点吗?” “谁要喝你的!不要每一次将我摔倒就像贱卖的商人一样问我要不要喝奶,难道你是奶牛吗?哪里有你这个年纪就有那么硕大,不对,肥大,也不对,不知道怎么说,怪异的?……” 陷入了不知如何描述的奉又被曦叶摔倒了。她坐在他的身上,不顾求饶声地给了他几拳。 “曦叶,我想请求你一件事,北影他们已经答应并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 “做什么?” “帮我将一批水之原力者冰冻并镇压在一个地方。” “是那些造反者吗?直接杀掉不好吗?关起来以后再放出去,他们也不会痛改前非。” “他们是良好的冷却体,火之原石你知道吗?在已知的所有原石中只有火一直处于暴躁不稳定的状态。让他们发挥降温作用,何乐而不为呢?” “奉,你总是在竭力地挽救,但某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无可挽救了,我们最终还是要面对的。你就像是在薄冰上行走一样,小心到了极致。” “坐在我身上还来教训我,你也太蛮横不讲理了。” 她拍了拍他,起身留了句话,离开了。 “你要小心地活下去,为了我你也要活下去。” 神启六百年。 北影曦叶,参合,岑零聚在了一家酒馆中。 “奉的做法跟让我们拿石头堵住喷发的火山没什么两样。那力量不知来自于哪里,而且不断地从地底涌上来,强大而暴躁不安,像个难以驯服的猛兽。奉说那力量来自于火之原石,但为什么不以火之原石为中心点向外散发呢,而是从这样几个缺口中喷发呢?”北影抱着双臂发着牢骚,他将面前的酒冻住,故作艰难地向嘴里倒着。 他一说完,名叫参合的男人放下了酒杯说:“其实我想了很久才得出这样的结论。首先,我们将整块火之大陆看做是一口大锅,锅下燃着旺盛不息的炭火,锅上是自然及人类的一切,但这口锅并不结实,渐渐的出现了几个漏洞;再将火之原石看做一个塞子,用来堵住一个最大的漏洞并缓慢地散发着锅下的热量;但还有很多的裂缝并不能放任不管。我们都知道仅仅火之原石在不稳定状态释放的力量就可以在一瞬间喂饱几十个奉那样强大的延生者,由此我们猜测那力量的根源是无比强大的,甚至将整口锅掀翻也不成问题。其余的裂缝,虽然对整口锅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但也不能任其无限地增大,所以奉才会让我们几个水之原力者,将造反的水之原力者冰冻在分散着的地方。” “是你们三个水之原力者,不要将我也同你们一起归到一类里。我一个魂力者在这里显得孤单又无助。”岑零说。 “某些人好像并不拿奉的话当回事,自以为占据了一块好地方,竟怂恿几个后代的土之原力者开始了挖矿卖钱的营生。听说实力已经富可敌国了。”北影终于将冰块倒在了嘴里,漫不经心地大嚼着评论道。 “不要如此夸奖我嘛,北影,在人类那里我确实是富甲一方,但我需要经常变换名字,来消除人们的疑惑和恐慌,这种事是很累的。在延生者这方面,我的钱可是养活了了多少走投无路,饥寒交迫情况下的同伴们啊。我们对一般的矿石没什么兴趣,我们只找钻石,但最近,土之原力者们稀缺,我的营生也开始走下坡路了。” “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沉默了良久的曦叶终于发话了。见三人摇摇头。她笑呵呵地说,“领你们的工人走吧,刚有一批被镇压的造反者下需要你们来处理,还是以前的规矩,穷凶极恶者交给我,慈眉善目、一时兴起造反的你们瓜分。” “麻烦的差事又来喽,拜托你们二位给留几个水之原力者,不要每一次都将魂力者推给我。我也想为这口大锅添一份力。”岑零拍着二人的肩膀出去了。之后,他们四个又絮叨了一会儿散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 原力薄膜一 擎,第五代水之原力者,隐匿派。一个在神启五百年就被先代以及当代惊叹的男人。前文讲述过,一般的战斗都是在大陆上进行的,对于水之原力者来说,无异是被砍了一条胳膊般的无力,而更加令他们无力的是。火之大陆上偶尔才能够遇到河流,而且大部分只有干枯的河道静静地躺在那里,其他的大陆情况会好很多,所以说水之原力者很是无力,甚至可以近乎于无能。如果参战,先不说他们那巨大损耗下微亮的转化力,就是干燥的加速水分蒸发的气候也会让他们喘不过气来,要知道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泡在水里或睡在冰里的,上岸活动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鱼儿搁浅一般。 但水之原力者的处境和地位却在擎的出现而转变了。他将那可怜的转化力发挥到了极致,在不至于消耗大量原力用来维持转化的前提下,使更多的力量转化为水或是冰。这只是他的成就之一。他的另一个成就,由于与第一个成就的原理相类似,但效果却令所有延生者震惊。他可以在肉身的状态下暂时性地转化成原力的状态,以躲避所有以肉体为打击目标的攻击。这一点从北影将冰刺刺入他体内如刺入虚无中可以看得出。 要了解他的两个成就的达成,还应该从他的过去开始。 与大多数延生者一样,他成为延生者时也是一个孩子。神明似乎有意地选择了年纪是孩子或是少年少女们来成为延生者。延生者寿命的成长大概慢于人类的十倍,也就是人类的百年几乎相当于延生者的十年,延生者所延长的寿命,不是幸运的捡到了一个便宜,而是一个被种下痛苦种子的萌发点,这一点后后文会说到。 也与其他刚成为延生者的人的反应一样,从引路人到石像,再到清醒过来,他以为只是一个怪异的梦。他并无察觉得将那件事放下,继续与其他的小伙伴们在河边疯玩。 孩子的好奇心是极强的,在男孩子身上则表现得更加强烈,有时候甚至能与一只猫的性子相提并论。他们几个玩到累时,擎就独自一人坐在一边发起了呆,在这几个孩子中,他表现得要聪明一些。他总是提出一堆难以解答的问题,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什么。大人们有时也会表现得厌烦,因为他的大多数问题他们也回答不出来。那现在他的这一凡人的优点又开始作用了。 那个瘦弱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他一副笑眯眯的但像是要吃了我的模样?那个地方在哪里?为什么会有那扇巨门?……这一堆的问题换做他人来说,不说是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大人也会被搅乱的心烦意乱。可是这一点,擎就与常人不同,越是遇到问题。他越是兴奋,而他成为延生者的这件事情,更使他躁动难安,几乎是要跳起来,满世界地去寻找。 之后,不知是他那里寻来的方法,竟然用一封简短的书信辞别了父母,随着一个族中的叔伯的卖艺队伍出去游荡。某一天,演绎队伍里一个单身的年轻女人抱着她到女人浴池里洗浴时(有些女人就是喜欢抱着调皮的小男孩到浴池里让大家逗弄,这似乎是一种趣味,也许只有身为女人才能够理解)发生了情况。 那时她已经能分清男女了,而且也知道什么叫做羞耻了。但是擎可以说是恬,却不知耻,甚至是恬得过分安然老实。因为他有着人小可爱的优越条件,被众多的女人所喜欢,她们经常抱他一起洗浴。所以,卖艺队伍中的男人们便打起了他的注意,让他讲述所见到的一切,并用金钱作为报酬。想到可以仅用说话就可以拿到饭,他便倍感惬意。描述所见到一切?这些女人的身体在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变化,他都是从一些酒鬼的口中学来的描述词,再讲给他们听,那些词污秽而令人羞耻。 他被抱着,像一直乖巧的小猫。被扔到了浴池里之后,被几个女人轮着抱去玩耍。她们也只是拨弄一下他的某个部位,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男人洗浴时会做什么?”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女人问。 “有时候很沉默,有时候喧嚣这喊个没玩。”擎沉了沉头,让正副身子都浸泡在水里。每一次他接触到水都会感到水像是一个灵性而温和的动物,在向自己撒娇。 “他们因为什么而喧闹呢?” “啊!有时会有人会那样叫一声,听起来痛苦但又享受,很矛盾。当所有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时,只会看到一个人在卖力地给另一个人搓背。” 他又将头扎了下去,水里她们的裸体漂浮着,一览无遗。他见过很多次了,不知道这为什么会吸引那些男人。他咕噜了一阵,冒出头来,低沉着眼神,看着周围她们的身体情况有什么变化,像个在洞口探着头观察情况的地鼠,鬼祟而激灵。 那个抱他进来的年轻女人名叫林。她现在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角落里,低着头,看着水面,似乎是因为什么烦心的事。她是个温柔,坚强,单纯的女人,性格活泼喜爱玩闹,但玩闹的对象仅仅局限于孩子或是其他的女人。在擎的印象里,她从没有向现在那样表现的不开心,几天前,他曾注意过有个令他厌恶的男人对她动手动脚的,被管事的撞见将那男人臭揍了一顿给踢了出去。 他游到她身边,全然忘记了那些男人交付的使命问:“你怎么了,难道被人欺负了吗?” 她扭过头,双手将胸抱住,一副不愿回答的样子。 他一头扎向水里,故意弄出了一个倒栽葱的姿势,只有腿和发光的小肥屁股露在水面上,像个螃蟹挥舞钳子般舞起了双腿。大家都被逗笑了。他探出头,发现她仍然是那副样子,非但没有被她的**动作而开心,反而更加地伤心。 “你可以悄悄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我会想办法政治那个人的。”他小声说。 她还是没有理会,并推了推他,让他走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原力薄膜二 “我撒尿了!我在水里撒尿了!”他突然间大喊了起来,并扬起了水泼向了其他人。 “擎,你太过分了,姐姐们给你洗澡,你竟然在水里撒尿。”一个女人离开水池后训斥了他一句。 “你跟那些男人都学坏了,连这种坏事都学会了。” “等会儿我要抓住你,将你揍上一顿。” 她们抱怨着离开了。水池里只剩下了她和擎。 “擎,你没有撒尿对吗?你又在恶作剧了。” “你到底怎么了。” “你一个孩子,说了你也不会没明白的。” 她说完用手捂着需要遮住的部位,走了。他呆呆地注视着她从走出尺子,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再到离开。对于美的喜爱以及对于丑的厌恶是人类不需要培养的技能之一,在以前的几次一起洗浴时,他一直都没有仔细地观察过她。开始时是他那害臊的不情愿,后来是因为她对女人的好奇,在以后就是肩负着明目张胆的观察责任。这一次,也就是这一次,他的心里对美构建了标准,而这个标准就是她。每一个人在内心里都有关于美和丑的审视标准,只是有的人清晰,有的人模糊。他的标准就是清晰的,而且精确细致。虽然他这个美的标准不同于其他。其他的基本以肤色面容身材来评判,他的是基于裸体的,这之间只有一层外衣之隔,但他的这种审美标准也不能看做是错误的。 之后,他一个人独自在那里泡了很久,那个美丽的印象久久不能散去,也许这会被人说成是一种畸形的美,并且含有低俗的**成分,所幸的是,擎并没有成为一个淫荡的恶徒,只是成了一个造反的恶徒而已,这恶徒的描述词来自于两派的其他成员。 在无意识间,水之原力开始作用了。他缓缓地向下沉着,他并不在意,但当他完全沉浸在水中看向充满蒸汽的屋子时,他发现自己竟可以呼吸。下意识间,想要扑腾水喊救命,他又惊奇地发现,确实有感觉的胳膊看不见了,可以说成了透明的状态。幸运的是,泡着的水是洗澡水,造成了浑浊的了,他挥动的胳膊搅乱的水中依稀可以看到胳膊的轮廓。 又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也许是泡在水里的时间太长了,他还真想在里面撒尿了。不知是否撒了尿,他从里面跳了出来,站在边上的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柔软成蠕动的状态,而且某些地方还是透明的,皮肤原有的颜色像被一直无形的手慢慢涂画补充着。 他为自己偶然发现的特殊能力而兴奋,但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想让他人因自己而震惊。他有预谋地在一次从后台向台上送水时,故作笨拙地将自己绊倒,将水扔了出去,泼了正在演绎的人一身,引得台上的人一阵唏嘘和哈哈大笑。那个羞愧的演员鞠了一躬,准备离开时,被擎拉住了。 擎动作夸张地挥了下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身上的水如同丝线一般被一缕缕地抽了出来,汇聚在一起,成了一颗颗飘荡在空中的水球。观众们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令人震惊的场面,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后台的老板也愣在那里,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像看一块发光金子般地盯着擎。 “猫?有人说猫吗?”其实并没有说话,只是擎为了打破安静而想出的话。他伸手扭动着手指,水球汇聚在一起,扭曲变换着成了一只肥胖的猫的形状。 观众们一下子炸开了锅,并爆发了各种动物名字的喊声。有的甚至喊出了当时最有威望的几个政客的名字。 她连续地变换了几十个形态之后,疲惫无力,他的鬼机灵又一次派上了用场。 “道具?什么道具?我用了什么道具?” 观众们又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都开始寻找是谁喊出找道具的。观赏把戏时有人能当中揭穿的,有时候确实会令人敬佩,但大多数情况会令人厌恶,而此时多是厌恶。没人承认,因为根本就没人喊出那样的话。 擎一手维持着水,另一手开始脱起了衣服,直到全身赤裸。因为他的年纪小,所以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反感,接着他弯曲手指,令水球散开,破碎成雨滴落了下来,鞠了一躬,表演结束。观众们再一次爆发了比刚才更加强烈的欢呼声。 “我喜欢那个孩子的表演,新奇而无法破解,而且无法怀疑,他都赤裸以示清白了,我们总不能为难一个孩子吧。” “我喜欢他的每一个地方,可爱极了,而且那个部位也是,小巧可爱。” “真是奇怪的喜爱方向,你可没有我高尚,我喜欢他的小屁股,在侧台坐着的我,可是拥有绝对优越的条件。” ……散场后,人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个没玩。 从这一次之后,这个表演的队伍就名声大噪了。擎也被老板当成了亲儿子,哦不,是亲生父亲一般地被供养着。 有一次,擎表演完,筋疲力尽地躺在水盆里。林来到了他身边,微笑着夸赞说:“擎,你真是太棒了,现在是越来越有名了。” “我不关心那个。我有一个怎么想都无法解答的问题。” “你这么小的年纪会有什么烦恼,难道我们的宝贝擎也有喜欢的女孩了吗?” “是的,不是,是的,不是那个问题,你把我想的都给打乱了。我想的是,我可以凭空变出水来,但是每一次我都会耗去很大的力气,而且只能变出一点来。”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究竟用了什么工具,悄悄告诉我好吗?” “我没有用任何的道具,你要相信我,你那笑容还是在表示你不相信我。” “好了,我不笑,我相信你。那你的问题是怎么回事?是不熟练使用的原因吗?” “不是,这就好像我撒尿要去接一样,大部分都流到土里了,只有一小部分被接住了。” “你越来越调皮了,你的比喻我能理解,但你也太脏了吧。” “你倒是给我想一个办法啊,每次变出来的水还不能聚集就会被蒸干的。” “这样的话,你拿一个器皿接住不久好了吗?” “说了等于没说。”擎嘟着嘴,将头扭向一边。他喜爱以这种方式在她身边撒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原力薄膜三 她抚摸着他的头发,语气温柔的像个耐心的母亲:“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能变出水吗?那你先用少量的水变做一个器皿,去盛以后出来的水不就好了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突然间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在水盆里扑腾了起来,结果将她也给弄湿了。 擎在她给出的方法上,想出了完善的转换方法,就是在他自身周围为水的生成创造一个环境,这个环境就相当于她所说的器皿,里面可以很好的保存水作为液体的状态,而新生出的需要转化为水的原力在进入这个环境中时,会被迅速地冷却并凝结成水的形式,以至于不会被周围的热量蒸发而大量损失。他创造的这种环境具体是以自身为中心,向数米之外的地方散发均衡且持续不断的原力。以水为例,在外界看来,中间的原力者像是处于一个不断旋转翻滚的白雾中。因此,还是来自于奉的定义,原力薄膜。 由于原力薄膜是其中的原力者释放的,亮着就处于了相同的原力状态,我们都知道,当原力者处于与自身相同的自然原力中时,再在一个区域中达到力量平衡的条件,那么原力者将突破肉体的界限成为原力的状态,所以,原力薄膜中的原力者免受一切肉体攻击。 “十年之后,我就会到十六岁了,那时我就能抱动你了,到那时你就要嫁给我。”有一天,擎拍着胸脯对她说。 她笑呵呵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十年后我就不再年轻漂亮了,那时候擎应该找一个比我要漂亮的人才对。” “我不会变心的,你放心,永远也不会,我不会让任何人拥有你的,你是我的。” “好好好,我是你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擎张开手臂保住了她的脖颈。 就在他的这份誓言没说出多长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那不只是单纯的像是玩笑似的誓言的毁灭,而是擎单纯人格的毁灭。从那以后,擎变的嫉恶如仇,而且冷血残忍。他每一次将冰白而锋利的冰刃刺向那些恶人时,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一丝的怜悯。在他杀死的那些人身上往往盛开着一朵由血液冰冻而成的花,纯净的雪花中冷气缓慢地冒着,像是恶魔宽恕的吐息。也因为此,延生者们将擎称为了,冰雪之骸,是为了描述他像是冰川恶魔一般的恐怖。 那一次,为了奔向另一个城镇演出,卖艺的队伍遇到了强盗。那时傍晚已过,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前后都不接镇店,又是行走在幽深无人迹的密林中,整个队伍变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几声从黑暗的远方传来的狼吼,更使得他们心惊胆战。那些行走在队伍两侧举着火把的人,虽然他们有驱散黑暗的工具,但他们显得尤为紧张,究其原因,是一旦队伍受到袭击,他们将首当其冲。 那时,擎的生活过的很是甜蜜,他作为老板的摇钱树,被吩咐由他人细心照料者,他安心地躺在林的怀里呼呼大睡着。 动物的警惕心往往高于人类,拉车的马尔突然间停下来脚步,鼻子里喷出了几口气,很踩了几下蹄子,一副准备飞奔的样子,队伍周围突然间亮了起来,在一团团火光下闪动着几十副狰狞的面孔。卖艺人陷入了恐慌,向一起靠拢着,并寻找周围能够用反抗的工具。 随着一声喊杀声响起,强盗们冲了过去,残杀,抢夺,反抗,逃命,混乱的场面即可形成。其中一个强盗率先跳山了马车,将熟睡的擎一把拽起,向山下扔去,接着林和其他几个没被残杀的女人被掳走了。反抗的男人们且打且退,见强盗不再追后,纷纷四散逃走了。 在深夜时分,擎醒了过来。他起身行走时,感到一阵头痛,摸了摸头痛的地方,一手鲜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惊慌失措地向不知名的方向缓慢走去。他来到被抢劫的地方,发现那里纷乱不堪,所有的物品都被翻了出来。几局死尸横躺在其中,他们的身上尽是伤口,而且能明显地看出有些是死后被人多砍出来的。 “林,你在哪?林?林!”他喊了几声,便摔倒在地,在地上疯狂地趴着,翻找着,马车下,箱子里,衣服堆中。所有可以看做是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最后仿佛是认识到了这一切是什么造成的了,他放弃了寻找,精神恍惚地向不知名,但路上脚印慌乱而清晰的远方走去。 一阵杂乱的吵嚷声,擎看到了一群围在一起欢呼的人。他们发现他后,安静了下来。一个醉醺醺的肮脏男人跑来,戏弄地问他:“小孩,你找谁啊。也许你要找的人已经被我们给吃掉了。” 一阵哈哈的嘲笑声。 擎没有理会这些人,继续向前走着。他发现了自己要寻找的目标,她的样子怪异而令人惊悚。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他的脚步越来越慢,直到他看清了那一幕,便不再动弹了。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他混乱的脑子里拼命地拼织着信息来解释眼前的一切。她衣衫破烂地挂在树上,闭着双眼,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那外露的皮肤上尽是新添的伤痕,像是被鞭子抽打所致。 “你是在找这个倔强自讨苦吃的女人吗?”又是那个喝醉强盗的文化。 又一个人凑到了他们面前,将酒从擎的头上到了下去,哈哈大笑着,像是炫耀一般地说到:“什么女人的贞洁,这个愚蠢的女人竟在我们的身子下咬舌自尽了。真是可惜,不过也好,她已经给其他的女人做了反抗我们的示范。” 又是一阵哈哈的嘲笑声。 擎握拳奋力地打在了一个男人的下腹上,但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男人故作恐慌地捂住肚子,一副受了沉重打击的样子,于是又一阵大笑声响了起来。 擎流下了眼泪,他感到了自己的无力与弱小正在受到这些人的欺凌,他什么都没有,不必说保护她不受欺辱,就是将她从树上放下的力量都没有。他的理智在一点点的丧失,他再度奋力地捶打起了那男人的身体,结果那男人发出了更大的嘲笑声。 渐渐的,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了。直到他的手被一把抓住,才停了下来,那个男人一副震惊的样子指着他的脸问:“这是什么?难道你得了瘟疫吗?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那白色的纹是什么?为什么在你的脸上生长!” 突然间,擎感受到了一种清晰的跳动,像是他人胸口上听到的心跳声,清晰而强壮。他能够确认那是水的呼吸。每一次都令他倍感惬意。平时操纵水形态变化的感觉又在指尖流淌开来,那个抓住他手的男人不再动弹了,他表情维持着刚才的惊慌。一瞬间,数根由血凝结的冰刺从那男人身体里爆炸开来。连痛苦都来不及感受,他就死去了。其实这也是死亡最轻松的一种方式,与突然间被背后被人砍了脑袋是一样的猝不及防。另一个强盗还处于震惊中,领悟到诀窍的擎触碰了对方的身体,他也如前一个人一样的,被自己的血液凝固的冰刺贯穿。 幸亏强盗的头领有作为头领的觉悟,在惊慌之中,他率先反映了过来,暴跳着大喊起来:“快杀死那孩子!快杀死那孩子!” 有几个人手持着长刀冲了上去。 “既然有能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只要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了。”她那时的声音又回响在了耳际。 几把充满恐慌而迟疑的刀子,乱晃不定地劈了下去,刀子贯穿了擎的身体,犹如刺入虚无中一般。强盗们看到这种情况,再也不敢动弹了,他们也不敢把刀子拔出来,也不敢有其他的动作。他们就那样呆傻地呆在原地,颤抖的眼神说明他们已经恐慌到了极点。 擎不再理会他们,仰起头看着挂在半空的她的尸体。他明白什么是死亡,他明白什么是永远再不会有微笑和活蹦乱跳的状态。 “擎,我是一个肮脏的女人。”某一天,她把他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流着泪告诉他说。那时,他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她在浴池里会是那样伤心的样子。她被那个被赶出去的男人侵犯了。擎那时还无法理解她说的一切,也无法体会她的感受。他仅知道自己爱她,他什么都没有说,为她擦去了眼泪。 一下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原来是那些聪明的强盗想默不作声地逃跑,但很遗憾。擎愤怒着大声咆哮着将所有的力量向地面捶打而去。 巨大的冰寒气息,犹如滔天巨浪般爆炸而出并向四方吞噬而去,短暂的一瞬间,十几里范围内的一切都被冰霜包裹了。在擎身边的情况可想而知,数十根巨大的冰刺在地面上胡乱地插着,而那些强盗维持着他们人生最后一个逃跑的动作,成了一个个反应人性的冰雕。 日出时分,擎抱着她的尸体,看了最后一眼被人们称为希望的日光,将冰刺刺向了自己。然而,冰刺在接近自己时破碎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阻止了他,那个男人身着印有两个同心圆中五个对等分布的锥形图案的黑色大衣。那男人对他说了句话,他便欣喜若狂地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并向那男人跪了下去。 “人,是能够复活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唉,“小情人”一 回到水木这边。 当雨浴得知了尾刺已经被放跑的情况后,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她静静地沉默了很久。她没有埋怨,也没有指责谁。她将梦颖拉到了一边,两个开始了一番秘密的对话。 先是雨浴发起的:“我们先撇开关于水木的一切不谈。虽然最近发生的重大变故看起来都是因他而起,但他只是起到了一个吸引人的作用,就像黄金的光芒会勾起人们贪婪的欲望一般。我们处在这里,就好像被世界所抛弃了一样,无法知晓那些阴谋进行到了何种地步。我很迷茫,不知所措。我这样说的目的是想在一件事上问一下你的意见。” “听到最后才听出来,你平时说话都这样绕弯吗?将真正的目的放在最后,像那些台上大肆宣扬什么什么好的政客一般。” “差不太多,而且每次我这样讲话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将一些秘密讲出来。奉每次因为这个要批评我很长的时间。” “我也听以月讲过奉,将你们两个说的描述他的特点结合起来,奉是一个强大温柔,对待所有事情都无比精确,唯一的嗜好就是给一些招数命名的人对吗?” “你真是聪明,难怪水木那个傻小子对你的话都言听计从的。他也不敢有什么违背,他喜欢你对吗?也难怪,有这样一个美人为伴谁会指东往西呢?” “你又在开玩笑了,你想问我的事情是什么呢?” 这时,讨人厌的十四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的,一副疲累的样子。他向雨浴鞠了一躬,殷勤地笑着,两手不自在地搓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事。在她和六代在这里住下的几天里,他每天除了能够看到令大部分男人都无法将视线移开的梦颖,还能和不是血红状态下的水木玩玩摔跤。他们两的胜负到现在还持平着,为了能够拼出个胜负来,他俩已经将客厅砸烂的差不多了。他突然想起了还有六代这个杀手锏,就咯噔蹬地跑了上来索要力量来了。她在他胸口上点了一下,他就兴高采烈地跑远了。 “历代所有的造反者们都知道,奉是他们前行的第一障碍,也是最关键的障碍。一旦奉被打败了,那么他们的前行将不会再受到什么阻碍了,先代的两派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所以没什么人能够有力量阻止他们了。在战争中我的能力可能连他们的身体都摸不到就会被打趴下的。而唯一可以不惧先代的审判者,诺,她也叛变了。其实这样一说,制度早已走向了陌路,只有奉一个人仍在努力地维持着运转。奉在数月前告诉我,不久的将来,他将会面对一批造反者的先锋军,与他们做拼死的战斗。他当时说话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故意要死一样。我希望,不,不能说是希望,是请求你介入到那场战争中去,发动力量,扭转战局,挽救奉的生命!” 雨浴在说这些的时候,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以至于她的话越说声音越大,直到最后一声,让整个大厅围观水木和十四两人摔跤的都回过头来,看向楼上一角窃窃私语的两个女人。 “我请求你,不以审判者的身份,仅作为一个女人我不想让那样温柔笨拙的男人白白送命,她的眼眶湿润,那是人心最真情的流露,“你放心,在战场上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梦颖知道雨浴室个感情用事的女人,她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内心里其实是柔弱的,同自己一样:“我答应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场战争的参战者大部分都是先代们。” “我知道,水木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一切,而且他什么时候都是斗志满满的,不上战场去试一下,多么可惜啊。” “你的意思是让一个第八代去和六代和五代们战斗吗?你知道他们之间力量相差了多少倍吗?那可不是仅有斗志就能结局的事情。” “水木,快把十四打到,我有事找你。”梦颖朝楼下招手喊了一句。 此时水木和十四两个人互相抓着胳膊,头顶着头相互脚力,陷入了焦灼的状态,两人都涨红了脸,谁也不让谁。听到梦颖的呼唤后,水木像是有了力量,猛地一收力,使十四的力架空冲了出去,而后,用力将十四摔倒了。 “结局很明显,我赢了。”水木转了一圈,语气缓慢地说,像是为了让每一个人都听到的意思。 佣人们一阵鼓掌后,水木才收起洋洋得意的笑脸,跑了上去,他时常会表现得这样,熟悉他的人早习以为常了。 “怎么了吗?”水木问。 “雨浴找到了那些造反者们,他们要打仗了,你要参加吗?” “当然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他说着,就去拉梦颖的手,将她拽向了房间。梦颖在转角处回头留了句话:“看吧,就是这样。” 在水木的房间里,他们三个都没有动作,在椅子上动作一致地拄着头看着忙碌收拾的水木。 “你,先等一下好吗?你知道方向吗?” 雨浴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冲动的念头,他每次做什么事似乎都不会考虑这些最基本的问题。他又陷入了尴尬两难的情况,又想到了用犯傻来化解气愤。 “哎呀。”他故作惊讶地将手里的衣服撕了个大口子。雨浴翻着白眼看着他;十四露着干坏事之后的窃喜笑容;只有梦颖着了道,或许是她太单纯的原因,她被水木逗得咯咯发笑,但没几声,她的笑容就收敛了,换成了惊奇和疑惑。那件被撕开的衣服正是她的内衣,她看了看房间,确认这里是水木的房间没错。 “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不会有这样的衣服才对。”他将衣服蒙在脸上,仔细地吻着,这是他长时间以来判断自己衣服的方法之一,他认为鼻子问到的气味不会说谎,眼睛看到都是虚假的,“好香啊。” “水木,你太过分了!”梦颖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喊道。她这一喊,没将沉浸在香气中的人喊醒,倒把另外两人吓了一跳。 “你跟我过来。”梦颖说着将被黑暗笼罩的水木拉了出去,他们的身影一消失。十四便拍手笑了起来。,雨浴托着腮叹了口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唉,“小情人”二 “说,要详详细细地说,为什么我的内衣会在你的房间里。”梦颖将水木推到墙角里,她的脸羞得通红,像个烧开水的铁壶,贴近着他质问道。 他还没玩应过来,被她这么急的动作逼问得头脑更是昏迷:“什么?什么内衣?” “我的,我的内衣!这里还有谁能穿的下这么小型号的。”她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结果引来了楼下清闲佣人们的注意力。他们像是明白什么后,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快看,再强大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也会被训得服服帖帖的。” “什么男人,那是个少年,而且,你看那个女人,年轻的像是少女一般,她的皮肤又是那样的白,五官精致美丽,再加上一头红色长发,还有那个男人,不对,是少年,这样的说法好奇怪,怎么会不珍惜她反而惹她生气呢?” “说实话。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了。自从她来到这里的每一个晚上我都会梦到她,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是在说这件衣服吗?”他又犯傻地闻了闻,对他来说是再度确认,而后他嫌弃地举在一边,“难怪,我总感觉味道不对,原来是你的啊。” “你那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她突然间转移了话题的方向。女人的注意力总是难以预测的,也许只有同性的猫知道她们的脑袋里想的东西。 “对了,这是你的,拿去吧。哎呀,我忘了,我给撕坏了。唉?为什么我会撕掉呢?”他又将她因注意力转移而减弱的怒火点燃了起来。天知道男人们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我的内衣会在你房间里。我要你一字不漏的将犯案过程讲给我听。” 水木刚从墙角里得出的一点喘息的空间又被她逼了回去:“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这种事不可能是我做的。” 他终于认识到了她说的是什么问题了。从前文的表现来看,水木此时一定会紧张万分,而人在紧张状态下想要辩解什么事情时,往往会口吃或是咬字不清,而对于自己想极力澄清的事实则会多次的重复,但这种做法往往会使对方产生一种欲盖弥彰的嫌疑,“真的不是我,梦颖,我看着你的眼睛说,真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偷你的内衣呢?” “谁知道你要用来做什么。”她生气地将头扭向了一边。 “对了,我想起来了。” “是什么,快说。” 从走廊尽头探出了两个头,小心而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 “十四,别笑出声,保持沉默,好戏要上演了。” “还说要去求别人救人呢,自己倒玩的很起劲。”十四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记得你穿的是羽的衣服,她只给了你一套,我手里的内衣是你的,那就说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阴谋一般,开始向反向她逼问了起来。 她怯生生地向后退着:“你想表达什么。” “你没有穿内衣!”他惊奇而又小声地说。 梦颖低着头,握着拳,像是在蓄积力量,马上要爆发的感觉。很显然,水木说的已经触碰了她羞耻的底线。她当然知道自己没穿内衣,但人各有所好,即使水木发现也是不应该说出来的。于是,可想而知,水木是免不了一顿揍了。他在这方面倒也清醒,起码不像撕坏内衣时表现得那样愚钝。在她跳起来追他时,他激灵地躲闪了过去,像是很慌张地大叫着跑开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带着愧疚,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就这样,楼上,楼下,这个房间,那个房间的。其他人都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一副欣羡的样子。 所有人都回到了水木的房间,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原来那样备战状态的紧张了,而是放松与开心。看来偶尔的“打情骂俏”似的追逐还是有助于人们保持欢乐情绪的。 “好了,我们能说一点正事了吗?”雨浴提议问。 此时,梦颖披头散发地将水木按在床上,胡乱地拿起什么衣服来蒙住他,并奋力捶打着。当然了,她的打击力度是不会造成伤害的。两人也只是纯属闹着玩。不过,能够看得出来,梦颖虽然疲惫,但是很开心。最后,胡闹终于结束了,他俩胡乱地起身,各自慌乱地搭理起了自己的面容,仿佛是被突然撞见的尴尬小情人一般。 “态度很诚恳。”雨浴拉了把椅子坐下,换做了严厉的表情说,“接下来我们要参加一场必然会发生的战争。一方是造反派们,另一方是五代审判者奉。奉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那些人的,尤其是那些传闻中穷凶极恶的家伙们。几个月前,他曾用一种诀别似的语气命令我,不要我介入到他参与的战争中去。我知道,他是要一个去面对,做最后的抵抗。现在,我决定违抗他的命令,并扰乱那场战争,而扰乱的方式就是梦颖的能力。” 梦颖迟疑地点了点头,因为雨浴说的行动听起来就像是在破坏一个深谋远虑者制定的完美计划。但她行动的目的却是挽救一个听起来像是无辜就义者的性命。梦颖的善良告诉自己一定会出手的。 雨浴欣慰地笑了笑,全身放松地瘫在椅子上,仿佛自己那由情感出发的拙劣计划已经成功了一般。她不懂得男人们内心里各种复杂的谋略,她也不懂一个强大男人所背负的责任,她只懂得如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按照自己的希望而活。但是她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拯救奉的生命,她不愿让那个温柔的男人就那样孤独地死去。 “你说的造反者们会出现,就是说,兮泽他们也会出现了。先不说诺,就是只有兮泽在场,我的能力也发动不了。”梦颖的分析还是那样周虑。 说到这一点,雨浴的脸上立刻换了笑容,毕竟她是一个喜怒于色的人:“兮泽他们不会出现了。我给他们讲了一些玄妙的东西,已经起到了把他们吓唬住的效果。他们三个的能力太可怕了,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你的身份是审判者,为什么你不阻止他们呢?” “我不会伤害诺的,也不会阻止她的。” 之后,众人不再讲话,都默默地收拾起了行装,跟上雨浴上路了,方向是日影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造反先锋军 弗(一) 从这里开始,该介绍那些穷凶极恶的造反者们了。前文提到的所有延生者,无一不是从内心最深处划分仍会被归于善类一方的,只不过有那么几个一时糊涂走了弯路,信了他人的邪,中了他人的道而已。其中包括,祀,擎,诺等等。他们与后面出现的两位相比都算不得真正的恶人。 什么是恶?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什么又是极恶呢?就像一个人熟练掌握一个技能,将这技能练就之登峰造极无可超越的地步吗?极恶就是一个品行恶劣之人将某种恶劣的品行表现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吗?很显然,这种程度的恶只能称得上大恶,算不上极恶,极恶者是集贪婪、憎恨、杀戮,欺骗等等所有恶劣品行于一身的人。 第五代斗争派,梦境之魂力者,名字,弗。 一个因半边脸被烧毁带着阴森铁制面具的男人,他的身材瘦小,长相猥琐,无论走到那里都弯着腰搓着双手,一副正在偷窃的老鼠一般的警惕样子。他时常带着自认为善意的微笑,用下贱的行为和引诱方式窃取所有他关心的消息,无论是人类的,还是延生者的。 他的能力为他的作恶提供了更加便利的条件,在成为延生者之前。他还不是现在这幅模样,人生得也算是俊俏,但看得出来的病弱,皮肤发白,眼睛无神,胳膊纤细无力,像一个多年被疾病缠身的人。那时,他经常出入那些无业酒鬼肮脏而臭气熏天的黑暗小屋,还有那些汇聚了轻浮女人的秘密场所。每当有人看到他从那种地方走出,都会得出一种警示般的感悟:看那个人,很明显已经被耗干了精力而堕入欲望中的行尸走肉。然而他并不酗酒,也不会搭理那些轻浮妖艳的女人,虽然她们看似毫不在意地极力拉拢着每一个过路的男人。他真正的目的是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某些富商的信息,相对于这些欲望来说,他认为金钱更显得重要。 他是不会去其他地方收集信息的,其他地方的人们都会以看待怪物的厌恶眼神将他逼走。他憎恨那些他认为是伪善的人们。他见到他们会新生胆怯,而在这些酒鬼和妖艳女人中间,他感到心情舒畅,全身轻松。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常年不省人事的酒鬼,母亲是一个情妇的荡妇。他长到孩子般大小,能够用大人们所教导的话来讨好别人时,打扮光焰的母亲偷光了家里的钱和一个看着正经其实是出逃的佣人跑了,不知去向。自那之后,父亲更是嗜酒如命,终于在一个昏暗的夜里,掉到河里淹死了。 他没有因此而受到严重的打击,或是产生一丁点儿的感悟,亦或是憎恨整个世界。他来到街上,每天站在那里发呆。渐渐的,过往的人们见他目光呆滞地如同死鱼,纷纷怜悯起他来,有时会在他面前扔几个钱币。没过多久,他就等来了要等的人。一个打扮妖艳华丽的阔绰胖妇人。他掷出了一把刀,像是掷出了所有的憎恶一般,目标是那匹善良的马。那刀带着很强的力道,像是一个成年人握着刺出去一般,直直地差进了马肚子里。马静了,疯跑了起来,胖女人被摔了下来,她那肥胖的身体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不至于摔的很惨。弗来到她面前,给惊魂未定的她脖子上架了一把刀,用冰冷无神的眼睛盯着她说:“交出宝石或是你的命。” 可能是被威胁过多的原因,胖女人并没有被这样一个弱小的孩子给吓到,但她的眼睛仍使她感到后背一凉。 这个情况发生在阴暗而恶臭的贫民区中,无所事事的人们像一群呆傻的动物,仰着头左摇右晃地围了过来,议论起了胖女人身上的衣服和首饰,有几个胆大的已经下手去拽她身上的锁链,被弗用刀刺了手而收回了。 胖女人认清了自己将面临一阵哄抢,情急之下想到了最完美的逃脱方法。她将身上最名贵的宝石拽下来交到了弗的手上,而后扭动起了肥胖的身躯,撕扯下所有的衣服,最后赤裸着扭动着满是肥肉的身躯发疯一般地跑了。 一阵哄抢开始了。弗紧握着拿到的名贵物品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没有缓气就跑了。 成为延生者之后,他获取金钱的方式变得更加快捷。他往往制造一个简单而恐怖的梦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间断地对同一个目标使用。多数受过这等精神攻击的富商身体会很快地衰弱下去,进入一种像是并入膏肓者的濒死境地。而后他们会心甘情愿地拿出所有的家产来换取永远的解脱,那时他就会洋装为一个术业高明的医者为他们解除梦境,而后毫不犹豫地将所有家产抢夺走。 这里必须要说到他是如何支配那些财产的。首先,他几乎禁酒,也没有想要收藏什么的兴趣,对妩媚的可以用钱买得到的女人也没有任何的兴趣。他这个人有着畸形的心里,即使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也无法使其改邪归正,而这种畸形的心里更是在极端污秽的地方变得更加扭曲。他唯一的嗜好就是挑起争执和战争,而后在一个坐山观虎斗的好地方观看他人的厮杀,那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无比兴奋的乐趣。比如,他买来军火,用几乎赠予的方式给那些仇视贵族想要造反的贫民,或是那些资源被大国侵占无力反抗的小国民众。他还给某些地位高的当权者送去极为奢华的玩物,并送上无比美妙的祝福词,使其内心膨胀进而搅乱政权,引起无数的阴谋叛乱。 我们常说,即使一个人坏到了几点,也会有一丁点善良的。很幸运的是这句话在他的身上同样奏效。究其唯一善良的根源,就是她不会伤害少女,或是稍偏年轻一些的小女人。在他那充满恶浊浑水的脑子里竟还漂浮着这样一小块圣洁的陆地,真是令人震惊。他认为少女是这个世界上最圣洁的人,不受任何污浊的侵扰以及玷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造反先锋军 弗(二) 曾有一次,他将一个贵族的家产全部侵夺后,一个悲愤的小女孩跑来搂住他的大腿咬了一口。在旁人都以为这位白面的冷血男人会处置那小女孩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命旁人将小女孩拽开。(他认为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浑浊的恶,在碰到圣洁之体会被其击伤)。他用狰狞的亲切表情面对着她,想使她安心。无论是谁见到他那种笑里藏刀般的恐怖笑容都会心生胆怯,更不必说一个小女孩了。那小女孩果真被吓到了,也不知她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刀,一下子刺进了他的腹部。 刀子在拔出时,溅了小女孩一脸的血,出乎意料的是他却被吓坏了,他恐慌地向后退着。可能是他的眼睛看到的与正常人不一样。他看到了血液在小女孩的脸上被迅速的蒸发,她发着耀眼的白光,周围空气中污浊的微小物质被瞬间抹干净了。最后,他大叫着仓皇而逃,而那家产也不再惦记了。 下面来解释他的能力。首先他的能力发动条件受限,梦境不同于一般的意境,是不可以由本体操纵发展方向的境界。梦境的进行是在个体的无意识间产生的。所以他的能力操纵只能是等别人产生梦境之后。这种情况大部分是在晚上,接着就是操纵的方向,有潜入梦境,构造梦境,梦境的剥离与附加。潜入与构造是很好理解的,不过在做到这两点,他花去了很长的时间。这里要特别地讲述潜入对于构造的影响,由于潜入的是他人的梦境。在梦境开始时,指挥梦境进行的人仍是那个产生梦境的主体,他创造出的邪恶东西往往会被主体清楚掉。有时,他与主体见面之后,会被主体变做一只蠢笨的动物,被玩弄一番。毕竟,主体掌握着梦境的命脉。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被当做戏耍的对象或是主体憎恨之人得到一顿臭揍。当然了,他的身体是不会因此而受伤的,他也只当那是那些人只能在梦里的一种发泄。渐渐的,他创造的邪恶体被抹杀的速度变慢了,主体或许已经疲惫,便任由着无逻辑的发展方向进入了他设计的惊恐圈套中。 至于梦境的剥离与转移。这一点,要得力于那些被成功吓到的人。开始时,他并不知道大部分的人们都害怕什么,有时那些主体们会好奇地拆散他的构造,有时他们会肆意地疯玩起来。第一次成功之后,又迎来了第二次的成功。即使他有记录主体恐慌过程的好习惯,也没有办法将繁乱的细节一一记下。后来他发现可以将这些成功的恐怖梦境剥离出去,封装在自己的梦境中,使其成为一个个可以重复使用的东西。梦境的附加,就是将这些成功的例子施加到新的个体中,省去了重复构造的工作。 我们都知道,梦境是难以对人的肉体造成上海的,如果有,也只是被吓醒出了一身冷汗而已。真正的伤害在于意识方面,人们往往会变得精神恍惚,难以镇静。这里说这个的原因是使梦境的伤害和梦颖的能力作比较。结果可想而知,梦境是终身伴随的恐怖回忆,有可能会死人。而痛苦的感受不仅会伴随终身的回忆,而且极有可能当场殒命,幸亏我们善良的梦颖没有用能力来杀过人。 神启五百年。 当弗厌倦了观赏人类战斗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延生者身上。这时,他已经活了一百年,见识过了多少政权下层层嵌套的阴谋,也尝试了自己设计的阴谋。但他却估计不出延生者后面隐藏了多少阴谋。 看似亲和着打打闹闹的两派。偶尔在冲突中死几个人,原力和魂力炸开了锅,大家悲悯着哀悼一下,便又继续着无休无止的拼杀。怎么回事?两派中的延生者都是傻子吗?如此明显的圈套他们都看不出来吗?这就像一个老谋深算的帝王,他的权利受到两个重臣的威胁一样,于是他随便找了个有头让两个重臣掐了起来,来相互削弱对方的实力。帝王,也就是真正的掌权者不会有一点的损失,甚至更加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一旦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发现了第一代的造反者是多么的睿智,而现有的两派是多么的愚蠢。之后,为了使自己不再受看不见的最高掌权者的摆布,他大肆宣扬着自己的观点,很快,大多数的延生者都信服并参与到了造反的队伍中,但他并没有接受大家拥立的首领地位。他认为造反运动真正的领导者是第一代造反者。每个延生者偶知道关于第一代造反者的传闻,第一代造反者只有一个人,但无人知道那位先代在何方,又是谁,是男是女。最后,由当时实力强悍且深孚众望的几位暂时充当了领导者,等真正找到那位先代时,再让位也不迟。这其中的领导者有,擎,弗,黔默,血幻。 在被镇压的那场战斗中,弗被奉击败,说起来他的能力在战场上也没什么用。他的半边脸被大火烧毁,之后,他们分别被囚禁在了前文所说的那四人手中。大部分的魂力者都被岑零管辖着,为了不使弗的丑陋吓到人,岑零为他专门打造了一个金面具,一个银面具。结果,弗要了一个选项之外的铁面具。没过十几年,弗用伪装的可怜欺骗了看管他的人类狱卒,出逃了。现在,他已经从隐藏地出来,向着和黔默约定的地方,日影族赶去。 他将要参加一场战争,带着自己的那些培养了一百年的宝贝,去和明目张胆外露着自己波动的奉作最后的战斗。 数据的差值往往会给人们以直观而巨大的冲击,造反者们前进的第一步障碍就是审判者们。毕竟审判者是真真正正维持制度的角色。可能神启五百年造反的延生者们是幸运的,因为那时仅有影刈和奉两位审判者,那时他们两个刚刚能开启后暴走状态,还不能熟练发动。现在,神启七百年,这次的造反运动虽然已经有部分的吵闹者发起了,但还没有出现真正的大动作。在最后的战争来临之前,造反者们还是必须计算一下双方实力差距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 造反先锋军 黔默(一) 首先,从前文讲述中可以得知,一个刚刚获得石像力量的延生者的力量全部释放后影响范围为十几里,这里并没有具体的数值,是十二三还是十八九。因为越远影响力也就越小,边缘化的影响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当然,必须要有一个近乎于确定的数值,十八九是不可能的,十五六有是有,不过原力的形式早就散了,仅成了吹动的微风了,最接近的就是十二三了。那时,边缘最多只会感到一阵强烈的风并不会因此而受伤。为了方便计算,这里将数值约定为十。 时间已经走到了神启七百年,是第八代延生者的诞生时间。这时,第八代的力量拥有量为初始值,十里。来看七代们的状况如何,经过了百年的积累,他们得到力量跳跃增长之后,即使是不强化能力使用的懒家伙,最少的跳跃度也会为原来的两倍,至于刻苦或是拼命磨练技能的,比如韧,会提高三倍甚至更多,这里取最低值,两倍。依据这个计算方式,六代的是四十里,五代八十里,四代一百六十里,三代三百二十里,二代六百四十里,初代为一千二百八十里。这里所说的都是范围性的,是方圆多少多少里,并不是一条直线式的,除非有神将延生者们放进一条炸不开的直线管道里。当然了,这些数值都是以最小值计算的,真实的情况要比这个多出很多。 兮泽是六代,他当时造反的时候是神启六百年,也就是力量为二十里时(这里仍然取最小值)。那么镇压他们的奉就是四十里了。可能有人会产生这样的疑惑,好几十个二十里的难道战胜不了一个四十里的吗?就好像几十个孩子围攻一个大人一样,答案是可能的,而且极有可能,加上当时有魂力者在场可能性就变得更大了。但很不幸运的是,奉是以后暴走状态的样子出现的。在这里将后暴走状态力量的巨幅提升也指定为最小值,十倍。那么后果就可想而知了,兮泽这群二十里的孩子不是在跟一个四十里的人较量,而是面对一个力量最少为四百倍的庞然大物,再怎么团结也是无用的。 现在,造反者们都是五代或是六代,也就是一堆的八十、八十、八十和四十、四十、四十,要战胜的目标是个八百或者更多的庞然大物。这里就不用计算影刈的了,奉都战胜不了,怎么和影刈打呢?后果显而易见。 似乎是神为了公平起见,为了不使造反者们更加的自卑,神赋予了一个延生者一个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说来恐怖至极,因为其可以使目标强制开启后暴走状态。 第五代斗争派,能力,灵魂外溢,名字,黔默。 在解释他的能力前,我们照旧来了解一下他的过去。 神启四百年伊始,年仅十五岁的黔默被手段极高的继母推上了王位。这句话读来甚是矛盾。手段极高的继母怎么会将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推上王位呢?然而事实却是如此。究竟是为什么呢?请往下看。前因后果要从他的父亲开始说起。 黔默的父亲从刚过世的爷爷手中接下了面积不大,但物产丰富的国家。一开始掌权的前几日,他的父亲总是战战兢兢的,在王座上看着下面几位老臣们争吵。忽然有一天,他们不吵了,谁也说不过谁,也没有个赢的结果。他们终于想起了座位上的王可以为他们做决定。虽然他们的年龄颇大,经验丰富,但他们仍相信那座位上的孩子比他们聪明得多。接下来便生出了一番有趣味的对话。 老臣甲:“请我的王裁决,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反正他们吵嚷的问题与这种问题性质相似,就拿这个例子来讲述。 王:“我……***。” 老臣乙赶紧插了一句:“我的王,请您认真考虑一下,鸡也是从蛋里生出来的,我的见解是先有蛋。我的父辈们曾是推翻上一任腐败政权的开国者。您看呢?” 王:“我……蛋…吧。” 老臣甲听到老臣乙又将那些先代战功拿出来吹嘘时,脸涨得通红,转身朝老臣乙喊了气起来:“是先有鸡,鸡鸡鸡。” “先有蛋,蛋蛋蛋!” 接着,两股人迅速争吵扭打在了一起,那时,他的父亲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大喊道:“听我的!” 他们为刚才的事感到羞愧,纷纷低下了头。 “我说的话难道没用吗?” “有用有用,您的话最有用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先有鸡就是先有鸡…..”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吗?”王竖起的眉毛渐渐放了下来,表情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太相信。 “不仅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您想要什么我们都会给您找的。” 这些大臣的脸转变的真是快,前一刻还扭打在一起,现在就改成了讨好的表情。 “真的吗?” “老臣知道您仁慈宽爱,但您是王,无论您想要什么都没关系的。” 他的父亲迟疑地坐下,细细品味着老臣的话,又僵直地站起,突然间举起双臂大喊道:“我要女人!” 之后,一场迅速的挨家挨户的搜查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起来。大量的美女犹如干柴一般被成捆成捆地送进了王宫,供他父亲的烈火燃烧。开始的一段时间,火很旺,过了一段时间,火势弱了下去,又过了一段时间,火蔫了,蔫到快要熄灭的样子。 他的父亲行至中年时,已经成了一个老年人的模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疲惫,病弱。也许是还想再燃烧一阵,他的父亲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将一个臣子的妻子抢了回去,马不停蹄地举行了婚礼,这里也就为政权的被推翻埋下了种子,毕竟不是谁的妻子被抢了都能忍气吞声的。 不料的是,那个女人在迅速榨干她父亲精力的同时,还将他父亲的所有权利都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中,就这样,加上他父亲前面的一番折腾这个国家迅速地衰败了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十章 造反先锋军 黔默(二) 几年之后,这把干柴再也忍不住了。她想念她以前的丈夫。由于掌握着权利,她和前夫见面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解决,她便很快被那团火点燃了,并一发不可收拾。随着私通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虽然不必害怕什么,但他们仍有顾忌。为了结束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决定里应外合推翻现在的王室,自己成为真正的掌权者。 国家早就无人管理了,一听说有人反叛,大家纷纷响应号召,这可是白分一份羹的好事。所以,她的前夫三下五除二地就召集好了谋反的军队。而王宫内的戏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要使整个国家信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原来的王自认无能而让位于新王。黔默的父亲是不可能的了,他能保持着呼吸就已经不错了。于是这位心计颇深的后母就将目标看向了最有可能成为继承人的他身上。 他的父亲在奄奄一息时,他刚好成长到了能被女人所迷惑的最好年纪,也正如他父亲当年那般,是堆烧的极旺的火。越是到王位交换时,继承人越是不能犯任何错误。没错,阴谋很简单。他的继母引诱了他,这种事情放在哪里都是违背人伦道德的,更不必说是王室中了。 那一天,他还警惕性很高地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才小心地将门关上,扑在了她身上。 想不到的是,她早已准备,那不大的房间里其实藏满了人。有负责记录的,时间地点人物,对话情节等等构成故事要素之类的东西;有负责作为见证人的,他们的眼睛盯得老直,生怕错过什么;还有负责作画的,这是证据中关键的一项,也是最具有说服力的证词。尾刺她还请了专业的画师,就是不知她的前夫作何感想。该做的也都做了,该承诺的也都承诺了,就在他安慰了几句想起身离开时,屋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堆的人。他们都阴沉着脸举着手中作为证据的文字和图画,其中画画的还将纸举得老高,生怕他看不见一样。 几天后,阴雨蒙蒙,适合哭丧,他的父亲很知趣的死了,他也很知趣地坐上了任人摆布的王位。上午一座,大臣们哭闹了一阵,看的出来,他们的表演功力极强,硬是能从开心的眼睛中挤出泪来。下午,他起身,遵守命令将还没焐热的座位拱手让人,被两个狱卒压倒了牢房中。 夜里,外面的欢呼声与牢房内的孤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发着呆,像是从一场梦中醒来一般,哈哈大笑了几声。他平躺在湿冷发臭的地板上,听着老鼠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又哭了起来。灯光熄灭后,似乎是累了,又或者是放弃了一起,他索性睡了过去。 “臭烘烘的少年,你死了吗?” 他惊醒了,发现了一个身披光圈的瘦小男人:“你是谁?怎么会和我关在了一起?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见过我?怎么可能呢?这里除了狱卒没人进的来。” “原来是个悲惨的下人,怪我平时没有注意过你。既然你也在这里,我们就一起等死吧,很快的。” “说的也是,没有比数着死亡的日子一步步逼近更激动人心的事情了。”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黔默突然问了一句:“我是个好人吗?” “不是,这世界上只有我是最坏的人。” “你骗我,我是个坏人,我是个下流龌龊的小人。” “要是谁用这些话来说我,我会认为那是赞美。糟了!不能教导人类的。狱卒们,我错了。我想起我分内的事了,你这个臭烘烘的人,快起来,快离开这里!” 当黔默再度醒来时,他发现自己仍躺在那臭气熏天的狭小牢房中。 天亮时,到了该处决他时。牢房中传出了哈哈哈放肆的大笑声。门外的狱卒们似乎理解他的痛苦,毕竟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不疯掉才会更奇怪吧。可是,任谁都想不到的是,一个范围偌大的域形成了。 因为原力和魂力的不同,原力者形成的域与魂力者的域大不相同。当原力者因暴走状态消耗掉所有的原力,灵魂呈现极不稳定的状态由身体向外溢出时,自然界的大量原力便会趁虚而入。这时会形成一个强大的向中心点不断汇聚的原力场。这一状态被称为域,具体点则为原力域。魂力者不包括这种汇聚原力的过程,但他们也可以开启后暴走状态,也是会经过域这个过程的。魂力者形成的域中吸收的是魂力,汇聚过程中不会对自然中无生命体造成影响和损害,而且还是可以被可见的攻击强制停止的。 前文讲到过,某一次梦颖开启了暴走状态,她的皮肤上呈现的是白纹的状态。当然了魂力者也同原力者一样都是先经过前暴走状态再进入后暴走状态的。前文也曾解释过白纹为原力的呈现模样,黑纹为灵魂的呈现模样,那么这疑点就显而易见了。魂力者可以使用原力!当时,在梦颖身边的水木的确感受到了一阵微风,可惜他并没有在意。雨浴说过,魂力与原力之间的隔膜早就破开了,可惜当时的兮泽和悍石喝醉了没有听到。关于这一点,必须要从神启元年之前开始说起,由于跨越年代太长,所以不再论述,一切都推给后文吧,后文肯定会讲到的。 黔默的能力是使目标强制进入后暴走状态,就是灵魂外溢于皮肤形成的黑色细纹的状态,没有经历前暴走状态,所以不会有任何的原力爆发。也许是巧合吧,也怪他把能力使用得太早了。可转念一想,现在不使用能力就会被杀的。结果灵魂外溢的能力还没在他体内安营扎寨,就被他使用了。他的灵魂呈现外溢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空壳。就如前文说到的一样,水池里突然被砸出一个坑来,周围的水会填补过去一样。结果,大气中毫无过滤的一切都向他汇聚了过去,尘埃,热量,水分,空气,这分别代表了土,火,水,风,不过不要紧,幸亏空气中风的属性比较多,不会造成原力的之间的冲突,他吸收的风之原力也比较多,估计其中以牢房中的臭气居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造反先锋军 黔默(三) 域过后,他将手放在了笼子上,轻轻一用力,整面笼架都被销断散落了一地。接着是一阵刺痛,他发现手心上多出了几道细长的血口,鲜血缓缓地冒着。毕竟他不是原力者,再加上此时承载的是十几倍风之原力的情况下,没被撕成粉末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力量在他体内翻滚着,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其实还真可能是真的撕心裂肺。这时,一群无畏的赤裸着尽是划伤身子的士兵冲进了牢房,他们的样子显然是逆向了域中风的流向导致的。他们一进来便发现他跪在原地,痛苦地喘息着,而他的眼睛中被纯净的白色所覆盖,像是蒙了一层雾,虚无而缥缈。 历经了百年的王宫,不知里面究竟埋藏了多少阴谋,多少的诡谲多变的人事,多少层层叠叠的阴谋。但在这一刻,所有含冤的,有仇的,凌驾于他人头震魂并不会破坏灵魂的整体,震魂只会使灵魂受到震荡。而灵魂外溢不但会破坏灵魂的整体,而且会使灵魂的整体流失。 接下来,了解一下,其中流失的部分都可能有什么吧。这也是他在以后更加频繁地使用能力后对自身变化总结的结果。当能力附加在他自己身上时,他只是享受着能够拥有无坚不摧的风之原力,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前后变化。他肆意地摧毁河道山川以及人类文明。每一次破坏之后,他都会像第一次毁灭王宫时掩面而笑,而每一次都会比前一次更加地沉浸于那种笑中。 “毁灭使你兴奋吗?”他时常在造成一次巨大的毁灭之后用那男人的话问自己。 “不知道。” “很孤单,仅剩下我一个了。” “我的血液在狂跳。” 他的自问自答在悄悄变化着,最后成了放肆的狂笑。 “是的!毁灭使我兴奋。” 后来,在一次给一位同伴施加力量后,他发现了那同伴前后人性的显著变化。焦躁,暴躁,冷血,乖戾等等诱使人类的恶性覆盖了善良温和等等难以培养的人性,而且,更为可怕的是,那好的无可挽回,坏的越发强烈,就像是被蛀虫啃食的果实,损坏掉的再也无法挽救了。这只是损失的一部分。灵魂还包含了肉体经历的记忆,记忆往往与能够相处融洽的人性捆绑。就是说,恶的记忆会与恶的人性狼狈为奸,善的记忆会与善良的人性为伴。毁灭王宫,以及后来的多次毁灭经历,那些画面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上演着。加上后暴走状态对灵魂的创伤。他整日变得恐慌,精神失常,于是在神启五百年造反战争时,他独自隐藏了起来。 神启七百年,到了他和弗约定好的时间。他们将打响新一次造反战争的第一战。奉似乎是察觉到了一切,早就等在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地方。但黔默和很多造反的五代们都知道,那绝对是无所不知的“眼”对奉告知了一切。该发生的战争还是要发生的,他们已经为此准备了一百多年了。弗对此显得尤其激动,那些宝贝们是他日日夜夜培养出来的作品,相信一定会在这场战争中发挥巨大的作用。 如果奉被他们击败,那么制度的毁灭速度将会出现前所未有的快速,可以说世界会在一夜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想到这里,他就会异常的兴奋,仿佛毁灭的血液又沸腾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新婚之人 一 在造反者的战斗打响之前,是需要一个战前缓和的,就是一个两人表演的小节目,下面有请我们任性的以月和闷色的责登场。 由于两个人对战局的认识还是晕头转向的,再加上他们碰上的曦叶,更加重了沉重的心情。在这一晚上,又是露宿在篝火旁,好像以月和责在一起行走就没碰上过什么好事。两人开始了一番认真的对话。 “以月,我认认真真地问你,你有没有年轻过?”他的问题听起来很是奇怪,好像将她说成了一个老太婆。虽然,她已经有两百岁了,但相当于人类的年龄的二十多岁。 “你又想开隐含欲望的玩笑吗?” “怎么会呢?我想问的是在这两百年中你有没有作为一个女人去爱一个男人?”他的问题听起来更加的奇怪了,那就好像在说以月不是一个女人一样,但她真正的意思其实饱含关心,是在问以月是否有从神女的身份中脱离去作为一普通的女人活过。 平时她坐在神女的位置上,被当做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来参拜,那些信徒只会在下面跪着哭诉哀求自己的愿望,根本就不会体会她孤独的内心。前些日子被人贩绑架,责用身体为她挡下了令人作呕的画面,就是这个细节让她感受到了被遗忘的关心的感觉,也因为此她对他产生了好感,并且一份因他在自己身边而产生的保护感开始与日俱增。现在他问到了这样的问题,她以为他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变化。我们一贯任性强悍的以月竟然害羞地低下了头,委屈似地小声说:“没有。” 令人可惜又可恨的是,神女大人难得表现的投怀送抱,在责的一句愚蠢的关心后而收了起来。他拍了拍她的头关心地说:“真是可怜。” 如此好的机会丧失,不能把全部的过错都归咎到责的头上。他生着英俊的面容(当然了,与兮泽是不能比的,抱猫的小白脸可能是这世上脸生的最英俊的男人了),与女人的接触次数应该不少,但这一次他却表现得很是愚钝。 她酝酿的心情全给破坏了:“责,你是傻子吗?” “为什么突然间问这个?” “绝对不可能是我的表达方式不对,为什么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你还是不为所动,真是块木头。” “表现?什么表现?是表演吗?你刚才有表演过什么吗?”他仍处在蒙圈的状态中。 她生气地站起来,一把捧住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现在,明白了吗?” 他震惊而僵硬地点点头:“明白了,我去收拾一下。” 他说完,神色慌张地跑开了。 “你跑什么?你究竟明白什么了?!”以月跳起来喊道。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如果责还不能明白的话,只能给他戴一顶极傻的帽子了。他跑到一个以月暂时无法跟来的地方,徘徊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是去准备什么了,但她以一个正常人的想法猜测他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他应该是去准备什么了。她也要准备一下了。她也是一个女人,也会同正常人一样产生那种欲望。正常的人类和大部分动物都会在春季难以忍耐那种欲望的燥热,而相对来说,延生者在那种欲望发作时要持续个很长时间。大部分的延生者们都有可以释放欲望的对象,但唯独以月不能。她因为估计自己的身份,没有与任何男人接触过。有时,侍卫或是祭祀碰到她的身体,他们都会虔诚地跪下责备自己。每次到了那个欲望发作时,她都会选择忍耐,忍耐着,一直到现在。所以以月确确实实是最纯洁的圣女。 现在,她再也忍耐不下去了,那种滋味是那样的煎熬。她不愿再顾忌什么崇高纯洁的神女身份,也不怕会被什么人瞅见传出什么天大的丑闻。那份燥热持续上升着,持续冲昏着她的理智。她将上衣解开,露出粉白的皮肤,偷偷站在一棵粗壮的树后等着。 责抱着一些木柴若无其事地走了回来。到火堆旁停下,四处张望了下,向火里添了些柴,拨弄着吹起了口哨。 “责。”她探出头,神神秘秘地喊了他一句,他皱着眉头看着她,显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你过来我这里。” 他迟疑着,神色有些害怕,但还是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她扑到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头向他怀里扎着,没有说一句话。 “以月?神女大人?” 没有动静,反而被抱的力量越来越大。他想将她推开时,她身上的衣服在一碰之后就脱落了。她露出了迷人的香肩。他向下看了看,看到裸露的一切后,似乎真的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看向天空,将她保住了:“以月,我明白了。” 她抬起脸,眼神中闪着渴望的光芒,又饱含一种令人怜爱的感觉,像是一只想你讨要摸头的猫。但是,令人扫兴的一幕瞬间发生了,就像是欲望得以充分释放的那一刻,她燥热的冲动一下子弱了下去,理智在大块大块地恢复。之后,她像是因为做了羞耻之事被抓现行一般,低下了头,后退了几步,极不自在地捡起衣服穿上。 “我的能力就是这样,它可以使欲望膨胀,也可以使其衰弱。” “真是个傻瓜。”她撇下一句,走到火堆旁,倒身就睡。 “以月?以月?神女大人?” “不想理你了!”她恶狠狠地说了句,转过了身去。 夜里,月影缓慢地在天空中跳动着,她已经进入熟睡的状态了。 “以月?以月?” 她没有任何动静。责将上衣脱下披在她身上,找了一个位置,躺在了她身边。 之后的几天。以月再没有搭理过责一句话。责在开始时问过些什么后,见她生气的模样,便不再发问了。 他们来到了一个名叫比责斯德的小城。这座城位于帝国的西方边境上,与更向西的日影族接壤,仅仅有几千的人口。他们两个都曾在多日前从这里经过,但都没有进去拜访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新婚之人 二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总是需要先了解下那地方的人文与环境的。比责斯德的城池占地范围颇大,如果去掉其中的房屋,将能够同时装上几万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因为在神启六百年,帝国决定大规模进攻日影族时,为了方便转运物资和军队,特意在此修建了这个城池。正面墙壁高大厚重,坚不可摧,直至现在都没有坍塌过的痕迹。越是接近火之原石的地方,气候显得越是干燥。那种热还不是日光照射下来的,火之原石改变了整块大陆的气候,地上早没什么水分了,天上也没有几块云,被晒黑是逃不过的事情了。这里黄沙肆虐得严重,没有房屋的空地早就被沙子给埋住了。帝国的侵略失败后,这里就成了一座空城,现在是由一些被帝国抛弃的人和日影族信徒们组成的。可以说是形成了两拨人,这两拨人还经常性不约而同的到街上吵吵闹闹,非要争出个信仰上的强弱和高低。 以月出行的最大烦恼就是那些狂热的信徒。果然,他们刚踏入城门。从一条人数还是比较稀少的街道上走过,与几个身上披着印着日影族族徽衣服的人身旁走过。她就得到了绝对的回头关注。那些人不敢相信地跟在她身边拿着私藏的画像认真对比着。 渐渐的,更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其中不乏看热闹的。 “责,走快一点。”继几天的没搭理后,她催促了一句。 责将大衣脱下,蒙在她头上,牵着她向前走。 “你想要闷死我吗?你这样是在故意掩饰。” “你很少在世间行走,不懂那些人情,听话,不要脱下来。”责将她抱住对身旁的人喊着,“大家不要再看了,我的夫人只是和你们认为的那位大人长得有点像,你们好好想一想,那位大人能跑到这种地方吗?”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了却了心中的疑惑,各自散去了。 他们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以月探出头来,大口呼吸着,擦着汗:“无论我走到那里,都能碰到信徒,我还要像一个整日提心吊胆的贼一般小心地走路,否则会被围观的。” 他脸上红彤彤的,用手当做小扇子,奋力地扇着,又想说点什么,不平稳的呼吸又把话挡了回去。 “责,对了,你的能力能让我不那么热吗?” 责一脸傻笑地摇摇头。 “你那是什么表情,究竟可以还是不可以。” “不可以,不过我有一种可以尽快感受到凉风的方法。” “凉风?是什么?” “闭上眼睛。” “还要闭上眼睛?你不会又想到什么馊主意了吧。” 这一次还真让以月给说对了,以责固执而愚钝的脑袋是绝对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果然,一场近乎于发疯般的狂奔在以月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由责拉着向远方跑去了。 “责,你放手,这是什么方法,这样会越来越热的。” “难道你没有感受到凉爽的风吗?” “这里的空气都充满着黄沙,哪里有什么凉爽的风啊,” 他们跑到一条街道上停了下来,责插着腰大口喘着粗气。以月弯下腰尽力地调整呼吸。 “真是胡闹,你太过分了,责。”她喊了几声,生气地甩手就走。、 责又拉住了她的手,这次可不是跑了,他扶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极其认真地说:“你听着,以月是神女,但神女不是以月。” “什么跟什么啊,我不是神女谁是,放开我,我不想和你为伴了。” 他不再说话,手仍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 “放开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以月是神女,但神女不是以月。”他又重复了一遍。 周围出奇的安静,似乎连近处街道的吵嚷声都听不到了。她的心也静了下来,不是因为她无法逃脱选择放弃的原因,也不是责抑制了她身体内燥热的冲动,而是她在一瞬间明白了他话中蕴含的意思。她小声地默念着,渐渐的留下了眼泪。 她的情绪失控了,扑到了他怀中痛苦了起来:“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地关心过我,我只是他们的参拜对象,我不是我,我不是以月,我只是一个充当神女的对象!” “你终于明白了,那你想远离他们成为真正的以月吗?” “我想,你会与我一起吗?” “当然了,我亲爱的夫人,就是不知道把神女拐跑会犯多重的罪。”他的语气温柔。 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他为她擦去了眼泪。她皱了皱眉头问:“你是在装傻对吗?” “说不清,有时候是真的傻,有时候责表现的很聪明。” “你上一次还,算了,没什么关系,延生者又无法生育,不需要为后代考虑。” “说的也是。为什么你要说这个?难道你想试试那种事吗?” “什么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都两百岁的人了,那种事还能不知道吗?” “你我还不知道谁不知道呢。”她将脸埋在了他的怀中,他将她抱得紧紧的。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想必任谁都可以想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过去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后,他俩躺在一家店面相对干净的旅店床上。她像只依人的小鸟一样枕在他的胸膛上。他则搂着她的肩膀,两个人的呼吸都一致,都甜蜜地笑着。 男女之间说不清的情爱,它总会将陷入其中的男女紧紧地栓在一起,像是将彼此的命脉绑到了另一半的身上。它单纯而又美丽,年轻而又活泼。它的产生微妙,像是一个小火星腾地跳成了火苗,它的发展迅速,像是火苗窜到了干柴上而燃起的熊熊大火。两个人,谁也不愿放手,谁也不愿被放手,于是亲密变得更加亲密,话语交流,玩玩笑笑,打打闹闹;身体交流,碰碰点点,燃烧浴火;灵魂交流,关心照顾,透彻心灵。 “以后我们要去哪?要不要买一片僻静的地方,躲避世人而生活。我很久以前就像拥有一大片,一整块只属于我,任我支配的自由地方了。” “难道你不管延生者的那些事了吗?现在的局势都搅乱成一锅粥了。如果造反派们真正推翻制度后我们怎么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新婚之人 三 “真是扫兴,你考虑那么多事情做什么,制度是推不翻的,这是奉说的,那些造反派们最多会引起一场大的战争而已。他那时对我说过,即使历代的审判者加上两派的首领再加上一堆实力强悍的延生者也是不可能推翻制度的,只要创制制度的伟大先代存活一天,便没人能成功。第二,参加战争的先代们对你我的能力都没有兴趣,我们太弱小了,他们中还隐藏着某些魂力想起来就恐怖的家伙。最后,审判者几乎会解决一切的事,我们只能帮上一点忙而已。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还想什么。”他反身将她压在了身子下面,微笑着努了努嘴。 “我估计你会早死的。她将头扭向一边,意思很清楚,她答应了。 “你的能力究竟怎么回事?好像只能在这方面使用。虽说在战争中没什么用,不过看你现在不知疲倦的样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起码你这方面做得不错。” “等会儿我就告诉你我能力的强大之处。” 好,趁着这对两百岁的年轻男女的亲热时间。来细细了解一下责的能力,处罚感觉。能力的名字是责自己起的,前面介绍时,就是按他的说法来的。但是,他只是知道能力释放的效果,并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效果。 由于前文讲到关于责的事情都与那种欲望有关,使得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责是一个食色之人,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他的品行正弯,不,品行正直。那种欲望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经过对方允许才发动的,一般他是不会那样做的。他曾说过,自己的能力不是改变因外界刺激而产生的感觉,而是生命体本身可以产生的感觉。根据他可以使那种欲望躁动的情况,可以猜测出其他能够产生的效果。比如,饥饿是生命体可以自发产生的,流泪,困倦,还有关节酸痛等等。其他的方面他确实很少用过或是基本不用,那是因为他说过,他愿意给人以幸福的享受,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甚至可以诱导有毒的生物加速分泌毒液,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但很少用过。 在力量的施加条件上,与大多数的魂力情况相同。他可以在不接触到目标身体的情况下释放力量。当然了,接触也是可以的,就是增强了效果而已。大多数人都会以为这种增强的效果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效果的显示是在生命体身上。我们知道生命体自身内的环境变化迅速,而感觉被放大或缩小的倍数难以估量。记得责在遇到以月前碰到的那个酒馆的女店主吗?他才施加了两次力量。那女人就已经在床上无力起身了。 以月的欲望有增无减地上升着,她推了推躺在一边无力的责。他一动不动地哼哼了几声。以月扫兴地躺下,生气地背过身去,不再看他。看的出来,她很失望。 “还说英勇善战呢,真是没用。”她怪罪了一句。 “我的神女大人,我都对自己施加了五次能力了,要是个正常人早就死了。” 她又笑呵呵地转过身。女人真是个善变的生物,感情的翻转仅用两个表情便能解决。她拍了拍他的背:“我又不是让你累死。” 就在她说完的那一刻,她的那份燥热的冲动迅速地弱了下去。她很清楚地感受到力气在一瞬间消失了,全身放松了下来:“责!你又对我施加了力量对不对,你又让我失去了力气!” “我没有。”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拼命地为自己解释。幸亏两个人刚擦出爱的火花,吵架的可能性不大。两个人都保持着冷静,在接下来的几句对话后。他俩同时认识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两个的能力竟然在那种事之后被开发了。 “我的冲动不可能消失的那么快,就是人类女人也是不可能的。”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了,在这世界上也只有我一人有这样的能力,但我只对自己使用了。你的说法就好像再说,我的能力通过某种途径传到你身上一样,但这怎么可能呢?” “我的能力是可以制造连接两者灵魂的锁链,魂链确实可以让两个被拴住的灵魂处于同步的状态,就是说,一方如果收到灵魂打击,另一半也会受到同样的打击,但是那只牵扯到灵魂,并不会在肉体层面产生效果。” “不对!不对!是会产生效果的。”责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突然振奋起身,又震惊地躺下,“以月,我能把这个发现成为我们爱的结晶吗?” “究竟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一句话,叫做灵魂是肉体的支配。” 她腾地坐起身,眼睛夸张地睁的很大:“所以说……太令人兴奋了。” 好了,让新婚的两个人去享受震惊和欢愉吧。我们回到正题上。 造反者们第一个要跨越的障碍就在日影族的神石附近。这里的火之原力通过神石向外散发着,奉每天都在神石的附近休息,他感到温暖而惬意,每次“酒足饭饱”之后,都能够美美地睡上一觉。在这附近发生战斗对火之原力者来说,实在是犹如天助。大气中火之原力的形式以热量存在,密度高而浓厚,本身就形成了一个力量稳定的环境,所以原力薄膜是不需要费力构造就能轻易实现的。 那些守在祭坛外的士兵们都没了踪影。他们左等右等的神女大人还没有回来,信徒们都得知了消息,已经数日没来参拜了。那块石头是没什么守护必要的,既不值钱,也偷不走(那块石头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着,无论多么巨大的力气也无法撼动)。由此看来,日影族整体的信仰目标,已经从那块石头赚到了以月身上。这也是事情的必然走向,谁会整天盯着一块不会讲话的石头问着稳拿的。再加上他们的这位神女长相美丽,举止可爱,声音细软好听,可以让人在一瞬间喜欢上她。不过,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敬爱的神女大人被一个表面上的淫荡之徒拐走的消息后,可能会绝地三尺也要把那男人找出来痛打一顿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 制度陨落点 一 奉感受到其他的波动后,开始活动手脚。六处波动源点进入了他的波动领域中,他们的速度急切而暴躁,像是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猛兽。渐渐的,拉开距离后,又有第七处,第八处的源点出现,数字仍在不断上升着,九,十,十一,直到将近二十处时才停止增长。 他们的行动速度飞快,看来是不想给奉喘息的机会了。他将大衣脱下,露出线条明晰的坚实肌肉,稍微一用力,便变得更加坚硬,仔细观察的话,确实可以看出他的皮肤上只有几处伤痕,但稍微留意的话,可以发现每一处血管旁边都有细微的白纹,像是轻轻一脚踩破的冰上裂痕。多次开启过前暴走状态的延生者都知道,那时前暴走状态过后的残留物。 如前文所说,原力在原力者身上的的呈现样子是细密的白纹。这种白纹并非是从一个点生长出来的,而是从身体上血管的分支、交汇处生出的一个个白点,是原力外流的通道,他们的分布广而密集,可以同时萌发生长,一旦原力者开启前暴走状态,那其身体上就如同一大片花同时开放一般,盛艳得如同一件天才的艺术品。 为什么原力的通道会在这些地方呢?这就如同将一个人关押在牢房里是这个人想逃跑是一样的道理,囚犯自然是会去寻找牢房里最不结实的地方破坏了。由于血管的分支,交汇处运送血液时需要承受很大的消耗,从而使其负担过重容易断裂,所以原力是从这些地方释放的。 如同河道中水过后会有水残留一样,原力在通道过后也会有所残留,这些残留物不像河水那样容易溜走,反而会像河道中淤积的泥沙一般,既无太大用处,又难以清理,徒增裹乱。从上面的论述中可以看出,原力的释放是通过肉体层面的,那么魂力自然而然是通过灵魂层面的了。这样也就说明了原力与魂力是互不侵扰,互不融合的两种力。但有一点令参悟到这一层面的延生者疑惑不解,原力存储于人体,魂力同样存储于人体,无论是原力者还是魂力者,开启暴走状态都有先后的过程。那也就是说,魂力者体内存有原力,原力者能够使用魂力。也就是说,原力和魂力的隔膜虽然存在,且迄今为止没有延生者能够戳破,但很显然原力和魂力的界限早就破开了。如果硬要在时间上追溯出界限的破开点,任谁都可以猜测的出,在有延生者时这个点就被破开了。 前暴走状态有其残留物,那后暴走状态呢?当然,也是有的。不过,这时的残留物并不只是魂力,更多的是灵魂的一部分,而残留物的淤积地也不是同原力一样,能够在肉体表面呈现,而是碎散在了灵魂所处的环境之中,成了无法再重拾的陌生,就像被割掉的毛发无法再生长回去一样。确实有些是彻彻底底流失出去的,那就更不用惦记了,就如同流失的时间,不能再追回了。 从黔默的经历可以知道,灵魂外溢所丢失的部分包括记忆,人格和品行等等。在多次开启后暴走状态之后,仍能保持原来人格的,已经足够说明那种信念下的人格强大了。灵魂在生命体内存在的环境用魂域来表示,魂域中包括,黑暗而浑浊的烟体境界(边界由个体魂魄的不同而不同,越是年幼单纯的魂魄,魂域的范围越小)还有主体魂魄和若干魂门。魂魄以主体修饰的原因是一个魂域中可以暂时存在多个长相相同的魂魄,这里就会涉及到诺的能力,但是控制肉体的魂魄只能有一个(如果存在多个,就好像一个人由好几个意识控制一样,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会出现众多的魂魄相争残杀的情况。 奉身上的白纹在很短时间内就覆盖了整个上半身,他四处找了找,向烧点什么。他是不忍心烧毁植物的,而且这里的植物大多是以月小女孩费尽心力种起来的。他走入洞中,到了神石边上,将手放在了上面,将全部的力量灌输了进去。这时候的神石好像是睡着了,力量在以缓慢的速度外溢。他的力量通过神石,沿着魂链向下沉着。他的力量就如同将一棵小石头扔进一口幽深的洞中等待回音来猜测深浅是一样的道理,他久久地等待着,什么都没有,他的力量像是沉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神石不断地散发了七百年仍然没有将那力量散尽,现在反而整块大陆都有可能被那力量给掀翻的危险,由此可见,那力量是多么的雄厚强大了。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叹了口气,出了洞口。 一个范围波及不知多远的域形成了。远处的气流成团地滚动了起来,近处的已形成了一个范围数里的巨大漩涡,卷起的地面沙尘又为白色漩涡上了色,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高度近百米的龙卷风。 当附近的日影族居民们发现那灾难出现时,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当今的国王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幸亏他还是能保持理智的,赶快撤销了宴席,下命令让附近的居民向远方撤离。他再看了眼奢华的王宫,又确认了灾难的位置是神石附近后,感叹了一句:还好神女大人出去了,要不然她受伤了我该怎么想全国交代。他这样一说,身旁的大臣们纷纷感叹他真是一位仁慈的君王啊。 逃跑的民众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前进,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着跑了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当国王的军队出现在一栋鲜艳的建筑上时,人们慢慢地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他们的国王以祈祷的姿势跪在上面,面向暴风的中心。他们都回过头去,那巨大的漩涡仍不断旋转扩大着,他们越来越惊慌,有些人惊叫了几声跑了。但他们的国王仍跪向那里,脸上的表情只有沉痛,没有一丝慌张。渐渐的,有几个人领悟到了什么,也跪了下来,又有一批人跪了下来,最后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他们知道他们的民族信仰正在被摧毁,他们将成为被神所抛弃的人。最后国王流着泪悲痛地喊道:撤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制度衰落点 二 奉犹如一个不屈的战士坚定地站在那里。他的上半身包裹着细密的白纹,肌肉比原来膨胀了许多,并且更加的坚硬,微微一动弹便会喷出一团火焰来。他的双眼内燃着赤红的火焰,一眨眼便可以看到一团小火瞬间点燃又熄灭。他的整体样子犹如一个被暂时压制的火焰恶魔,随时都有可能喷发出一片火海的样子。 在他的对面,站着将近二十个人的队伍。为首的是五代的弗和黔默。他们后面的那些人都被黑纹包裹着,像是等候命令的士兵一样威武地站着,但他们的样子很是奇怪,就如同没有意识的木偶一般。 “他们都是五代中没有造反意识的延生者,怎么回事,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奉的声音因巨大的力量而变得颤抖沙哑。 弗激动地搓着双手,狞笑着得意地介绍说:“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是我费劲千辛万苦从沙粒水坑中挖出来的宝贝,他们是我的军队。奉,你认认真真看一看他们可都是处于后暴走状态的勇猛战士。” “我在问你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呆傻的样子!”奉咆哮道。 “您可真是个忙人啊?你想一下,如果想让人听命于你的方法有什么?钱?我猜你不会想到这个,他们对钱也没有兴趣。能力方面,意识控制?可惜尾刺那家伙不知道被你们关在哪了。猜不到了吧,我告诉你,是我在过去的一百年时间里不间断地为他们上演同一个梦境的结果。他们都认为是我救了他们,他们都会誓死效忠与我,他们都会无条件的听从我的一切命令。哪怕是叫他们去死,至于后暴走状态,就是这位王的功劳了。” 黔默抱着双臂站在骄傲地站着,没有讲话。 弗变得更加兴奋了,他拍着双手,小跳着穿梭在身后那些人中,拍拍他们结实的胸膛,捏一捏他们坚硬的肌肉,一副极力炫耀的样子:“黔默你也好好看看他们,你看他们忠实的样子,真是令我欢喜,快看,快看啊。” 黔默下巴因紧张而颤抖着,这份紧张不只是因为和五代最强之人战斗的原因,还有奉一旦在这场战斗中倒下了。他们前进的脚步便会变得畅通无阻:“奉,到了这种地步,请你告诉我们。你高于一般的五代几倍,就是这几百年的力量跳跃后,你的力量拥有量是我们一般延生者的多少倍。” “五倍,是‘眼’计算的结果。” “五倍,哈哈哈,”弗听到后,突然间大笑了起来,并表现出前俯后仰的动作,“你听到了吗?黔默,只有五倍。我们有十几个后暴走状态的战士,一个区区五倍算什么。” 黔默扭头瞪着弗:“你是傻子吗?一个十里和一个五十里的延生者都到达后保状态,都不是同一个层次的物种了,站在你面前的奉,是一个十足的巨兽。” “黔默!你害我,差距这么大的战斗你竟然要我和我的宝贝们去送死!”弗突然暴跳着大喊起来。 “哼,懦弱的家伙,你看看那家伙的眼睛。” “火!是火!”弗仿佛想到了上一次被烧毁脸的经历,捂着铁面具大喊道。 “我也曾出现过那样的情况。那是身体无法承受巨大原力的原因。现在的他虽然看上去强大无比,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的状态了,也就是说她离死不远了。说不定这是她最后一次开启后暴走状态了。我说的对吗?奉。” “没错。即使我今天杀了你们,我也活不长了。” “原来如此,你听到了吗?黔默,奉要死了,那个强大的奉要死了。那还想什么,你,你,你,冲上去,杀了他。”弗说着指着三个人下达了命令。黔默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三个人如失去理智的士兵般冲了过去。弗还放心地摊了下手,窃笑着说:“制度就这样结束了吗?真是无聊。” 奉握拳重击在第一人的胸膛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他向后一跳躲过了另外两人的拳头,又打击了另外两人,紧接着,他退到一边,双手平举着。在他身上数十处迅猛的火蛇在燃了起来,跳动着,并不断生长变大,最后,一团猛烈且不断高速旋转的火焰包裹了他。从远处看去像一个充斥着高温火焰的火球,那火球周围的空气被烤的滚烫,地面也被烧黑了。这个样子,很显然,他制造了一个绝对坚实的原力薄膜。这可不是一般的原力能打破的。如果飞过去一柄长矛,不说长矛能否经受那旋转的撕扯,就是那温度也会被融成铁水的。 那三个人奉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想要打倒后暴走状态下的延生者,以力量和力量的碰撞来较量,无异于拿着两把刀互砍比谁更锋利的行为。要想战胜对方,必须要将自己的力量注入他们的体内。在后暴走状态下的延生者,其体内的巨大力量混乱而暴躁,接近于一碰就会爆炸的状态。此时的他们是急需要将力量释放出去来保护自己生命的,是绝不可能再吸收外界一丁点儿力量的。如果硬要对其体内注入力量,那么后果就如同火上浇油,会使他们难以抑制的力量更加的混乱而暴躁。如果注入的是相同的原力,最多也就是给火天了点儿柴,而如果是不同属性的原力,甚至是有冲突的原力,那后果将难以想象。 那三个人中的一个火之原力者,被奉的火之原力注入后,便站在原地不再动弹了。他的面目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其体内的原力已经是翻江倒海的状态了。很快,他的双眼被火红浸染,亮着耀眼的光芒。他的皮肤上,那些黑色细纹展开的点,一个个火红的点亮了起来,犹如从幽深洞中钻出的光芒。黑纹的脉络裂开了一道道裂痕,火光刺了出来,接着,他整个上半身都成了那样的状态。炙热的光芒在拼命地向外挤着,照亮了周围很大一块地方。整体看上去,像是将要喷发的火山上,岩浆在裂开的地面里流动的样子。突然间,他张开双臂,仰头大喊了起来。那声音因力量的承受而压抑,因压抑不得释放而痛苦,因痛苦而撕心裂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制度衰落点 三 在这声呐喊声之后,他身上的黑纹破碎消失不见了,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就是他的魂魄碎散了,他死去了。他体内的原力已经失控,全身被外溢的原力冲毁,并迅速地龟裂下去。最后,他的身体被火红的裂痕冲毁得体无完肤。 在这位巨大的或之原力承载体爆炸前,我们先了解下另外两位的状态。一个风,一个水。奉的火在注入他们体内后,在很短时间内有了很明显的变化。火在他们体内被很快地发现并被排挤地左右冲撞。可无论如何冲撞,火就是出不去。于是可想而知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被搅乱的地方只有一小片,现在是整个都乱了。既然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为什么火不被尽快赶出去,或是干脆消灭掉呢?原因很简单,原力似乎也有私心这个东西。所有的通道已经被原来的原力给霸占了,你后来的,又是跟我们不一样的,凭什么让你先出去呢?那么消灭呢?免谈,这么巨量的力量挤在如此小的地方,自己都乱成一锅粥了,那里还有时间来搭理外来者呢?即使吧外来者消灭掉也是排不出去的。这里不同于人类的战斗,把外来的杀了就不再惦记了。这里都是力量的形式,火的形式散去后是热量,不释放出去还是不行的。 于是这两位就僵硬地杵在原地,身上某个地方时不时地亮出一片红光的区域,不明情况的人也许会认为这是一个奇妙的把戏。其实他们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了,很快,他们两个如同那个火之原力者一样,身体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痕,只不过白光中夹杂了微弱的红光。风之原力呈现为白色,水则是近乎于透明的,这两个没什么好区分的,不再细述。 后暴走状态,灵魂外溢,再加上力量的压迫,能够记得自己名字的已经可以说是强者了,而能够保持清醒且作出一般理性判断的,在所有的延生者中恐怕只有几个人能做到了。奉就是其中之一。当这三个人在什么原力都不适用而冲过来的时候他就做出了判断,他们就如同提线木偶。恐怕这些人还都是被黔默强行的第一次开启了后暴走状态,所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判断力,只会听从最简单的命令。 当三个五代后暴走状态中的原力者差不多同时死亡时,一场无法想象的波爆炸了。先不说这场冲击波会持续多长时间,摧毁多少生命。先大概以最小值的方式计算一下影响的范围。五代,在神启七百年力量跳跃后最小的增长量为八十里,加上后暴走状态所翻的倍数,将在一瞬间摧毁一个不小的国家。 “冰盾!快,弗,命令他们使用冰盾。”黔默恐惧地咆哮道。 神石远方的一座可以瞭望到战场的山上,站着那个神秘的三人组。男人问:“要将力量转移吗?” 少年看着那片灰暗天空下的一切,说了句话,拉开空中的一道裂缝,消失了身影。 “关灯。” “明白了。”女人说。 之后,男人和女人在空气中消失了,他们的身形犹如沙子塑造的一般,仿佛风一吹便碎散不见了。 神启七百年确实是个怪事频发的年份,不只是延生者方面,连人类那里也是。不过,他们应该庆幸。庆幸自己竟然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那样无法想象的震撼场景。相信亲眼见过这幅场景的无神论者也会大改观念,虔诚地信了某个神明。虽然,现在的世人没见过这幅场景,但有些宗教下的人们都在不敢相信地确认着所发生的的一切是否真实。因为,又是一个神启元年明亮的白昼被黑夜吞噬的画面,无数巨大的黑色触手从遥远的天际传了出来,并疯狂地生长着。光明被吞噬,很快,整个世界进入了恐慌的黑夜中。 日影族的领土范围内的人们都感受到了大地的抖动,那感觉连远在帝国边界的以月和责都感觉到了。 那个死去的火之原力者,他的身体在闪出耀眼火光时,一个冲天的火柱在一瞬间形成了,炙热而迅猛的火焰疯狂地向上冲着,光芒照亮的范围也随着向上的火光而越照越远。远到几乎整个日影族乃至大半个帝国的人民都看到了。大部分有信仰的信徒们哭泣着跪了下去,而无信仰的人们恐惧着不敢动弹。 火柱里的火焰还没有减弱的趋势,但是其上升的速度缓慢了下来。在人们的震惊与恐惧还没平息下去时,又有两道柱子冲了上去。有一条近乎于透明,不太能观察得到的,幸好沙子再一次立了上颜色的功,汹涌的蒸汽裹着沙子向上冲着。风之原力的柱子中,旋风不断旋转向上冲着。 在黔默还没有感受到原力冲击时,他感谢地睁开了眼。看来弗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还是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的这份难得的感恩在睁眼的那瞬间就消失了,他差点儿就没忍住当场把弗给杀了。原来,弗仍站在原来那地方。既没有对那些宝贝下达防御的命令,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你在做什么!在战斗中是不能走神的,你知道吗?”黔默吼道。 “你看,那时怎么回事?”弗呆傻地指着那三道柱子说。 他们是最近接那三根柱子的人了。眼前的一切在一瞬间将他俩几百年的认知全都冲毁了。延生者死后力量不是向四方冲击吗?怎么会冲到天上去?冲到天上的这三种原力像是被什么引导限制着,就像是在一个规则的管道中流动一般,边界很明显,呈规则的圆形且没有一丝的原力外溢。 “黔默,那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三个巨柱中的原力慢慢消失了。天地重归于黑暗,只有在原力薄膜下的奉那里亮着刺眼的光芒。紧接着光芒消失,可以看到那三根巨柱的位置上没有了原力者的身影,但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团,如果真要去辨明个仔细的话,能够利索当然的想到那个团,就是审判者衣服上印着的那个。因为情势所逼,两位恶人还没有观察的那么仔细。薄膜密度在迅速地稀释,渐渐地碎散消失了。奉从中走了出来。经过刚才给那三人注入的原力消耗,他脸上的黑纹消失了很多,变得稀疏而清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制度衰落点 四 “很久之前,曦叶曾教过我一种战斗的方式,当初我很嫌弃,我认为那攻击方式就像孩子间的战斗。不过每当我想念她的时候,就想试一下那招式的威力。不如你们玩一下躲避游戏好了。”奉像是在和老友叙旧一样,笑眯眯地说到。他看着那两个满是疑惑的脸,叹着气从地上捡了几个小石头,发动力量,在手中加热,使石头的状态渐渐融化,“弗,看招!” “别走神!冰盾!” 若不是黔默的喊声,弗当时就会被石块贯穿身体而死了。弗慌张地命令一个水之原力者筑起一扇冰墙,挡住了那个炙热的小玩意。看来,这一招还是蛮有用的,那小石块已经深深地潜入到了冰墙里。再怎么说,这块石头已经与岩浆无异,只不过温度差了些,仍能维持着石头的样子。 “黔默,看招。”又是奉那顽皮的喊声。幸亏黔默比较聪明,及时地躲到了冰墙后面。 “看招!看招!看招!”一颗颗的小火球像是燃着火的箭矢一般射向了冰墙,大量的蒸汽向外冒着,一个个的小洞被贯穿了出去。在冰墙都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弗探出头,着急地喊道:“这是战斗,你能不能认真点。” 意想不到的是,这句话还真是有用,奉的攻击停止了。当冰墙前的蒸汽散开后,他们发冰墙上已是千疮百孔的状态了。认真点,当别人对你这样说的时候,你会将小孩子的撒泼换做大人般的严肃。这世界上也有那些脑袋在平时特别灵光,一道关键时候就出现特别想法的人。对于和黔默来说,眼前将要发生的事是他们近几十年来遇到的最倒霉的一次了。因为五代的审判者,奉,就是一个思路清奇的家伙。他现在站在远方,头需要一直维持的原力薄膜了。祀的旋风是形成之后使其依照惯性自我旋转的,而这里,黔默是绝不会让奉有任何的喘息机会的。 “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制造旋风,其余的所有人,包括保护我们的,全都冲上去,与奉作最直接的肉搏战。”黔默果断地下达了调配所有宝贝们的命令。他的这一点,令身旁的弗震惊不已。弗像是看待一个指挥有方的将领一般看着他。 这场旋风的底部面积并不大,仅仅是将所有的人都包住的大小,但是风速却迅如闪电,还有着卷起石头的力道。那些被卷入其中的石头大多被撕扯的粉碎,也由于被卷起的风沙和碎石,使旋风的底部无论是从里还是从外看上去,都像一堵厚重且坚硬无比的墙壁。从底部向上,旋风的面积迅速地扩大,上面风之原力者施加的力量要少一下,于是结构松散不稳定,力道也锐减的厉害。很多被卷上去的碎石,都承托不起落了下来,从旋风外看就像一场落石雨。虽说上面的力道相对弱小,但这场旋风毕竟是由十几个后暴走状态下的五代延生者们制造的。此时,天上密布的灰云已被旋出了一个大洞,可想而知,减小的力量也不会减小到连只鸟都卷不死。 旋风中心,在这里不能说对谁都是公平的,但已经创造出了最可能达到的公平条件了。在没有谁能够使用原力了,即使是风之原力者,任何的原力在释放的那一刻都会被吸走。那么,这里的战斗进入了最后的阶段。这一阶段谁都可以说都不是个延生者了,他们将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战斗方式来决一死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 制度衰落点 五 平时状态中,原力者身外都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原力,这层原力就像是套了一层无形的盔甲一般,是保护他们的最后一道屏障。当然了,在能够撕毁掉一切的旋风中,这层原力也就不复存在了。就像是穿着无坚不摧的盔甲作战会变得勇猛一样,原力者因为这层原力而变得强悍。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敢于冲上前去以命想搏。当延生者进入后暴走状态后,由于其体内的巨大力量难以抑制,暴躁难安,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力充斥在原力者的肌肉之间,使得肌肉更加紧绷坚硬,也因为这一点,如果这时的他们进行肉搏战的话,肌肉间的碰撞便会生出无数的原力火花。 于是一场碰撞出无数绚丽火花的肉搏战开始了。奉后跳了一步,用手臂挡下了一个人打过来的直拳,明亮的火星和风刃的碎片爆炸而出。双方的身体进入相互脚力的同时,他们肉体接触而产生的原力也开始碰撞起来。很明显,那个人的原力处于劣势,被奉的压了下去。 在那人想放弃而松懈的一刻。奉找准时机想要出手,却被身旁突然出现的两个身影制止了。积累了多少年战斗经验的肌肉,早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反射记忆,早已经不需要脑子再进行判断了。奉反手拽住第一人的手臂拉向自己。虽然这种行为会使那拳头击伤自己,但对于能逃出这层包围来说,已是小伤了。他一脚揣向那一个人,借着这份力,使己和对方都想后弹了出去。那两个从侧翼攻击的恶人,双拳相撞,风刃的碎片四溅,互相冲击着。 奉起身,观察者眼前一排人的阵型。刚才接下的那一拳很快出现了效果,他的右侧胸膛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拳印。上面出现了很多细小的伤口,并慢慢溢着鲜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同时接下那两个侧翼而来的攻击,否则,手臂会被打断的。 “早知道听曦叶的多喝些奶了。打你们还要费这么大的劲,不过她要是在场的话,你们肯定会被一瞬间打趴下的。”奉感慨了一句。 “曦叶,就是那个暴躁的女人来了,你那将死的状况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弗左右跳着嘲笑地喊道。 “别跟他废话,他是在拖延时间,将他包围,冲上去。” 那些面无表情的宝贝们将奉围了起来,阴沉着脸,机械地向前迈着步子。他们是无辜的,奉在心里告诉自己。可是,他们现在的状态与被人强行修改了记忆没什么两样。是绝对不可能修改过来的。如果他们是活在梦境中,无法将现实跟梦境分开的话,那么只要打破梦境就好了。奉的那种想要挽救一切的心又开始作用了。 “你们能听到我讲话吗?根据你们平时的努力,我相信后暴走状态是吞没不了你们的意志的。你们听得到吗?请回答我。”奉保持着戒备,大声喊着。 “他在做什么?难道他想要将这些人唤醒吗?我的宝贝们可没有睡着。他们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只会执行我的命令,我是拯救了他们生命的恩人。”像是自己的作品受到了侮辱,弗暴跳着大喊道。 像是真的听到了呼唤一般,一个人突然间动作轻微地抖动了下,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不过这可逃脱不了奉那双细致入微的眼睛。 “你们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们过去所看到的梦境都是虚假的,是弗的能力。你们掉入了他设好的圈套中了。你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要再错误下去了。”奉喊道。 “不要发呆,冲上去,快!我会还给你们自由的!”弗暴跳如雷地喊到。 他们得到了命令,迟疑地冲了过去,但那个刚才抖动的人却停在原地没有动弹,他像是大彻大悟一般耷拉着手跪了下来。他的眼睛疯狂地眨动起来,并留下了眼泪:“假的,全是假的。力量会消失,我也会死亡,铁面具并没有拯救我,他不是神,他不是神。” 这个人的突然清醒,令所有清醒的人都紧张了起来。奉打到了几个人,冲到他身边,背对着他问:“怎么样,能看清现在的局势吗?” 那个人悲痛般地站起来,坚定地说:“可以。” “我来拖延这些人,你去攻击那两个罪魁祸首。”奉本以为自己唤醒并拯救了一个人,拯救了一个可以共患难的战友,但一向精于计谋的奉却在将后背放心地交给这个人的决定上错了。任奉自己怎么想都无法理解,以至于他在以后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仍然为人心的难以预测而感到震惊。 那个人的手上艰难地凝聚了些风刃,趁着奉的不备从风的背后刺了进去。 弗在第一时间反映了过来,欢呼雀跃了起来,他为自己宝贝的不变心而兴奋。黔默的嘴角上也出现了一丝笑意,奉受伤了,而且还是重伤,看来这场战斗的胜负已分。 奉跪了下来,大口吐了几口鲜血,痛苦地喘息着。他身上的黑纹迅速地褪去,原力成高温向外迸发着。那些人用自己的原力很轻易地挡了下来。最后,维持旋风的人也停了下来,所有人将奉为了起来,他们像是在看一只受伤的正在死去的弱小生灵。 “处决他。他现在死后爆炸的原力是我们可以挡下来的。真令人想不到,审判者还有被处决的一天。”弗的脸上因激动而颤抖着。他那丑陋的脸上因狰狞而变得更加扭曲。 就在宝贝们抬手攻击的那一刻,一道迅猛的黑影冲了过来。那道黑影不仅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而且力量的打击上也如能够瞬间击碎顽石般的巨大。十四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状态下的雨浴,他震惊着一个看起来软弱的女人竟可以有那样强大的肉身。她全身的肌肉发达坚硬,如同一个刻苦磨练了几十年的战士。她连给那些人看清面貌的时间都没有留,将围成一圈的外围两个人击倒,抱起奉冲了出来。 当黔默和弗发现奉不见后,而且有两个宝贝倒在地上抽出时,才根据波动的方向寻找刚才的黑影。他们发现不远处站着四个人。一个背影宽大的女人讲奉放了下去,接着她的身体迅速缩小如初。这真是眼看着胜利的果实被别人抢走的事情。 “攻击,快,向他们发起攻击。”弗暴跳着大喊起来。 黔默的眼光呆住了,他可是一直在战斗中对弗说保持注意力的认真家伙,但此时,他呆住了。他从未见过那样美的女人。他咽了咽口水,身体中涌出了一股燥热的冲动。这种冲动是想要霸占她的欲望,但很快这个念头便被打消了,并且在他的心里将她标记为了最恐怖最不能招惹的女人之一。那女人缓慢地举起了手,紧接着,他和身旁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在地上痛苦地打起了滚。 “黔默,快制止那个女人,只有你能办到了,快,我快被憋死了!” 黔默大叫着咬了自己一口,强行使自己的意识受到控制,向那女人伸出了手。 这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好几件事,有雨浴将奉抢夺了回来,有黔默被梦颖的美貌所吸引,有梦颖的能力使弗的一方全部倒下。可是这几件事都不需要再理清了,战场本就是这样瞬息万变的。因为在黔默的能力作用在梦颖身上时,这里所有的战斗都可以宣告结束了。 梦颖倒下的那一刻。雨浴回头发现了是黔默的动作,她急切地大喊道:“水木,快使用你的能力,打向梦颖,快!” 水木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只能照做。使事情变得更加无可挽回的是他还是不知道怎样使用震魂的能力,但他将第一时间感受到的狂热力量打了出去。结果,事与愿违,在梦颖的魂力域刚产生正需要大量魂力的时候,“雪中送炭”的水木将第一时间感受到的血怒力量打了出去。 这里就先不说血怒的魂力有多大了,总之躺在地上的梦颖打了个饱嗝。 梦颖挣扎着起身,黑纹已经生长到了胸口的地方。由于她不穿内衣的原因,再加上刚才是奔跑着来的,浑身都被汗浸湿了,又因为她穿的是羽的衣服,所以黑纹的生长很容易看得出来。紧接着,她的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很显然,她的身体承受不了那样巨大的力量。在这场真正比恐惧还要可怕的痛苦散发之前,照旧来计算一下影响范围。还是按照最小值来计算吧。她是六代,现在的影响范围为四十里,黑纹只到达了脖颈下面,幸好还没上头,与前暴走状态第一阶段相似,此时的她只能一次性地将一半的力量释放出去。那么,影响的范围是,四十里的十倍再缩小一半,二百里。估计日影族的国王和大批的人民都还没有跑出这个范围。 她的能力爆发了。可想而知的是,黔默他们还没被痛苦折磨爽时,又一波痛苦来袭。于是他们又滚在地上挣扎了起来。这一次,在场的除了梦颖之外的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其中水木像是被榨干了精力一般的无力,像是做了什么很辛苦的事情。 最倒霉,最痛苦的应该是已经受伤的奉了,但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用冰给他止住了伤口并将他抱走了,那身影的左臂上插着一根冰刺,显然是为了从那引发痛苦的魂力中清醒过来才刺的。 “曦叶,是你。”他的声音微弱。 “不要讲话,保持意识。” 持续的痛苦在不断地震动着。黔默又一口咬醒了自己,狠狠地踹醒了身旁的人仓皇而逃了。 战争结束了,以奉被击伤成奄奄一息的状态宣告造反者第一战的胜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第九十章 血怒前篇 一 人在心灵上的成长往往比肉体的增长更加的显而易见,这种成长只能用惊异来形容,而迫使人成长的原因多来自于现实的打击或是突如其来的事件的推进。 在日影族神石附近,因为五代的战争,整片大地像是被陨石撞击一般,原来所有的东西都被毁灭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巨大的裂痕。火之原石所在的洞穴和承载它的基座也都被摧毁的没了踪影,但这时,你会惊异地发现,那块神石仍然毫发无损地停留在原来的位置,没错,就是原来的位置,它没有任何依托地飘在在半空中,继续着它散发力量的使命。如果一个人能做到这样,那着实是让人钦佩不已的。 王宫附近的街道被摧毁过后的样子还算完整,水木他们为了照顾梦颖而安顿了下来。 奉被击败的事情犹如一根旗帜倒下去般的明显且具有代表性,那些没有勇气反叛的,终日躲在地底瑟瑟发抖的家伙们,在第一时间暴露了自己的波动,而后,犹如传递信号的狼烟一般,一处接着一处的波动跳动了起来。正当他们的血液开始狂躁时,“眼”再一次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的幻想。他们不得不再一次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少年身上。这一次的画面不同于上两次那样令人困惑不解,这一次的更注重了现实,很真实,很贴切,给人的感觉是画面中的人物就像在自己眼前一般,似乎随时可以和自己进行轻松的对话。 画面的一开始,三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行色匆匆地穿行在一条无人的凄凉街道,为首的那个人手里捧着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上面绣着图案,但被折的只能看见一小部分,猜测不出是什么。他们来到一栋不起眼的小房子前,礼貌而又谦卑地敲响了门。门开了,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双方讲了几句话。女人就神色惊异地将他们请了进去,而更加感到惊异的是这群看客们,他们发现那女人身上披着的是审判者的大衣。画面随着矮人进了房间,那个少年出现了。他显得有些呆滞,动作僵硬地移动着,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矮人将衣服撑开,很明显他的身高没有衣服长,大衣的一大截耷拉在了地上,后面两个爱人心领神会地将他抱起,形成了一个看上去呆笨的三人组,才将那衣服撑开。 那衣服上的图案随着左摇右晃的人梯晃动着,看客们的心也跟着晃动了起来。那件衣服代表着一种身份,一种代表着强大力量和拥有强大执行权的身份。那少年战战兢兢地接住了,披在身上转了几圈。 “合身吗?”又是那少年的声音,看客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八代审判者,水木,能力,震魂。”又是熟悉的“眼”的声音。 “眼”的声音是这种约定俗成的惯例的结束标志。不过,这一次的观看体验远不至于惊异,更多的是疑惑。难道延生者们都是傻子吗?如此明了的计谋还有谁看不出来,现在的制度已经走向了穷途末路,此时任命的审判者跟兵临城下,临危受命的将军一样,是个将所有人生死存亡的责任全都托付给他的意思。但更令人迷惑的是,那少年只是表现了一副激动的样子便接受了这个烂摊子,而“眼”,不仅将这一段画面呈献给所有人,而且还吐字清晰地将水木的能力和新身份着重地说了一遍。要知道历代审判者的任命都是在秘密之中进行的,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其他延生者的,更不必说现在这种像是大肆地举行了一个仪式,告诉了所有延生者新审判者的当选人。 这是什么意思?是对造反派的挑衅吗?难道不是向造反派们下的狂妄的战术吗?就像是喊着,我这里有个什么什么厉害的角色,他会使用什么什么样的招式,你们有胆子的就快点过来啊。好像还真是起到了吓唬人的作用,某些胆小的延生者就如刚探出头观察情况的地鼠,一见情势不妙,又机灵地缩了回去。 正在追逐奉的黔默一干人等,在看过“眼”给呈现的画面之后,像是被人戏耍了一般,怒火中烧地掉转过头,顺着波动的方向直指水木他们。现在他们可考虑不下去一丁点儿复杂的事情,凡是挡路的,不能绕过的,就必须清除。他们的速度虽块,但还是够水木喘几口气的,在交锋之前,我们先了解一下水木的状态。 “您穿上了这件衣服,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那,再见了,我们要领赏钱去了。”为首的矮人笑眯眯地鞠了一躬,挪着细碎的脚步向后退着。 “是啊,是啊,领赏钱去喽。” “足足有一千金币呢。”剩下的两个矮人一左一右地符合到。他们三个的样子像极了了卖艺队伍里的人。提到赏钱,他们的眼神和脚步一改之前的严肃认真,变得活泼欢快。引起人们想要看他们表演滑稽节目的欲望。 “等一下,领赏钱?这件衣服是某个人让你们给送过来的吗?”雨浴问。 “我们答应了雇主,不能说,不能说。” “是的。” “是的,是个美丽的少女,不能说。” “好吧,你们走吧,看你们的样子真是为难。”水木说。 她撞了水木一下,险些给他撞到了,可见她对他的愚钝感到十分的无奈:“什么样的少女?” “什么少女?我有说吗?又是你,每次都要将什么秘密给说漏了。” “是的,是的,说漏了。” “是的,说漏了,不,我没有,不是我说的。那个少女先给了我们一百金币让我们给这个少年送衣服,他穿上后会再给我们九百金币,这种事情是绝密,我怎么会讲出来呢?” 他说完后,立刻遭到了身旁两人的一顿猛揍。 “是‘眼’吗?”终于反应过来的水木问。 她狠狠地摇摇头,因为她也没有见过“眼”的真实样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