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天下行》 章一:不一般的男子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空空旷旷,渐渐起了大风,黄沙随之而来,稀稀疏疏的植被在风中孤寂的挣扎,仿佛下一刻会离地而起消失在漫漫沙尘中,天空中灰云翻腾宛若奔腾的江河,这里将有一场大风沙即将到来。 哒哒哒在这风沙渐起的戈壁滩中一骑铁骑却疾奔向戈壁滩深处,那马上一中年男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胸膛裸露在外,实属是个乞丐样貌,行的极为狼狈,但他手中却提着一把滴血的剑,一手勒缰,一手持剑双脚不停拍动马镫催促身下马匹发足疾驰。 马儿狂奔鼻翼间喷出重重的白气,口中不断有白沫落下,恐怕走不了多远这马儿就会累倒戈壁,可恰好风沙大起但马上的男子丝毫没有回头之意,只向戈壁深处疾奔。 哒哒哒那一骑铁骑冲进戈壁滩没多久后方陆续出现十几匹高头大马,马上之人各个锦衣皂袍,腰配大刀,在这单一的世界里他们的出现显的十分醒目,尤其是那为首的官差背负长弓,腰悬长剑,当首而驰气势凌人,看她模样长相却有些特别,她不过二十三四有着一张十分俊俏的面庞,眉黛弯弯如柳叶,皮肤白皙可人,但她一身劲装眸子慑人,明明是男人的装扮却生的比女人还靓,给人恍然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一前一后相继奔入戈壁滩中,后方的官差显然是冲着最前方的那一骑铁骑而去的,没片刻功夫彼此之间距离拉近,为首的官差迎风开口:“沈振风,你能逃过边关多处关卡算你本事大,但今日休得从我林嘉玉的手上逃走。” 这一声只传出有百米,前方奔驰的沈振风心中一惊,此时大风呼呼,而且迎风,旁人说上一句话不出几米也会被风声掩盖,但那林嘉玉话音出却被他听的入耳,可见这林嘉玉虽是年轻但自有过人之处,由不得他不心惊,沈振风眉头一沉想到:林嘉玉是十大名捕之一,外号快剑手,今日他出动对我一追再追难道又要血战一场了吗? 此时沈振风被追捕逃行多日,身体早就到了极限状态,要在这里再打上一场他恐怕就很难走出荒芜的戈壁滩了,官兵渐进他又能何为呢? 嗤沈振风思绪还未回转,后方的林嘉玉已是拈弓搭箭,满弓而开一支利箭急射而出带有强劲的破空之声。 沈振风蓦然间感觉后方威胁,霍地回头急忙挥剑却那想这一箭并非直射他来,利箭迎风射出一道弧度只取他坐下马匹,沈振风意欲挥剑斩落利箭,却是慢了一瞬。 听得马儿一声嘶鸣后径直向前冲出七八米一头栽倒在戈壁滩上,沈振风反应极快在马儿倒下的一瞬间凌空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待得站定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射进马后腿中的利箭重重哼了一声,目光转处看向奔近的十几骑官差紧紧握住了手中滴血的长剑。 十几骑铁骑奔近一瞬将沈振风围在了中间,林嘉玉目光俯视,瞥了眼沈振风手中滴血的长剑抿嘴一笑道:“还想反抗吗?” 沈振风昂起头道:“朝廷鹰犬来多少都将会是我沈某人的剑下之魂。” 林嘉玉一声冷笑道:“名剑双雄虽然有名却已过时,你武功再高也有力穷之时,今日你若能放弃抵抗这一路上或许我可以保你安然回京,若不然就回京这一路你也会吃尽苦头,说不定还未到京就死在了路上。” 沈振风嗤笑一声道:“十大名捕各个身怀绝技武艺超穷,但可惜练就一身本事却干做朝廷走狗,供人使唤,我沈振风绝不会与你这等样人同行一路。” 林嘉玉弯弯的眉黛跳动了一下,脸色转冷,沉声道:“那你甘愿死在这里也不愿活着回去了?” 沈振风哈的一声道:“我虽不在巅峰状态,但就凭你也能抓我回去?” 林嘉玉盯着沈振风看了半晌方道:“其实我很敬重前辈的,只可惜你上手沾了太多无辜的鲜血,不抓你回去难以平愤。”言罢她猛一挥手,十几骑铁骑瞬间收拢将沈振风团团围住,当先的几人长刀挥动脚下猛然一蹬凌空而起,横刀就劈向了正中的沈振风。 沈振风目光一寒身动处手中长剑争鸣,彷如龙出大海,又如飞天霹雳,他就地一个旋身剑锋上银光突起,一道剑锋突兀的划破了风沙瞬即而逝,出手的几位官差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只感脖颈一凉鲜血就飚射了出去,沈振风已经回身站定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长剑斜垂,那剑锋上一颗颗鲜红的血珠子随着风沙飘洒开去。 下一刻扑通通的几声当先出手的几位官差无一不从空中坠落,他们圆眼怒睁死也不敢相信这是人力所为,仅一个照面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就这么倒了下去。 当下,围攻的官差们心头骇然,目光齐齐望向林嘉玉,这哪是追捕,反倒像是上门来送死的吗?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虽然沈振风处在疲惫状态但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他们这一行恐怕凶多吉少,沈振风被朝廷通缉一年无人拿的下他自然有其道理所在,这些官差们充其量不过是懂点三脚猫功夫的喽喽,哪还敢在沈振风这样的高手面前不自量力了。 “剑中隐龙,含而不发,发则惊天地泣鬼神,名剑门的剑术果然天下无二。”林嘉玉缓缓抽出腰中长剑,用手轻轻弹了一指,顿时嗡嗡之声大作,清脆无比,而那剑身上居然有莹莹之光,可见这剑非同凡品,林嘉玉嘴角露出一抹笑忽而剑尖横指沈振风道:“你一路杀过来耗费了不少体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如何与我手中的剑相对?” 官差们见林嘉玉似胸有成竹心中稍安,目光移向沈振风却见他昂首而立丝毫不惧,不觉的心中又是没底,各自暗自打起鼓来,抓人受功得赏是好可是活的下来才有机会。 沈振风冰冷的看了眼林嘉玉,目光定格在她手中的长剑脸色忽而一沉,片刻后他冷冷的问道:“那青剑名捕赵天恒是你什么人?” 林嘉玉一愕,诧异的道:“这好像与你无关吧?” 沈振风哈的一声笑道:“他做朝廷走狗却也要连累后辈晚生同入朝堂,好好,很好,很好,很好啊!”到这里他居然面显苦涩,眼中隐隐有寒光闪过。 林嘉玉却没听懂话中意思,心头好奇的道:“想说什么就直说,今日一过你可就再没机会了。” 沈振风仰天一叹,身子猛然绷直,长剑指天,嗡的一声剑身上居然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林嘉玉大叫一声糟糕,长剑猛然一划一道锋利的剑芒只劈向沈振风,沈振风早有防备,倏然一动横移而开,与此同时他落脚踏八卦,开合间一个急旋瞬间龙吟再起,光芒突显虚空争鸣,数道剑光激射而出。 啊啊啊一瞬间围困沈振风的官差满眼剑锋闪烁发出了声声惨叫后纷纷落下马去,几人就地滚了几滚再就没了声息,林嘉玉圆眼大睁,目光望处但见那些官差全身上下不下十几道剑伤,无差别攻击,这是实力的体现。 只一瞬的功夫地上就躺下了十几具尸体,一个活人也没有,沈振风下手果决而狠辣,徒然间林嘉玉心中升起一股恐惧感,她与人交手无数次仅仅在赵天恒手下见过此等剑势,而赵天恒却是她的师父,她一手剑技虽得赵天恒真传但却远不及赵天恒。 这时彼此陷入了寂静状态,沈振风斜垂剑身,冷冷的盯着马上的林嘉玉一语不发,林嘉玉长剑横在胸前却也不敢妄动,她根本没有一点把握取胜,只想:他被朝廷通缉整整一年,铁拳名捕曾去追拿他反遭他杀,眼下他逃了多日还有这等力气是在强装吗?我今日会步铁拳名捕的后尘吗? “身为捕快不捉拿到要犯就不罢休,既然入了这一行就是宿命,神机府没有空手而回的捕手。”林嘉玉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嗬的突然一声怪叫,身子高高弹起,凌空大鹏展翅一剑纵贯而下。 这一起手速度快的无与伦比,空中残影道道,剑光依然落下,沈振风不由也吃惊了一次,他不及多想真气全力催动嘿的一声长剑一扬迎上了林嘉玉的剑光,随后叮叮叮数声脆响二人已是较量过十几回合,却是平分秋色。 这一对击过后林嘉玉心中稍稳,觉得是自己太高看沈振风了,心中暗道:我虽然打他不赢,但他逃了多日气力不及就这样跟他较量迟早把他耗死在这里。 沈振风眼风瞟处,扫过那一匹匹高头大马,暗自想到:林嘉玉能有快剑手的称号在剑法上的造诣必定不弱,我要拿得下他必然耗费一番功夫,这几日我奔波劳累,暗疾又发还是省点力气的好,我和他且斗上一斗趁隙牵他一两匹马儿赶紧离开的要紧。 沈振风最怕的是在林嘉玉身后还有追兵,即便他现在出全力能击杀林嘉玉那也要耗费极大的力量,可那样一来要再遇追兵他就难挡,再者目前又恰遇戈壁风沙这样一来他就别想走的出这片戈壁滩了,到时候死在无烟戈壁他一生威名可就毁于一旦被后人贻笑。 当两人各怀心思之时戈壁滩深处奔来一骑,杨起一路滚尘,马上一位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坐下一匹黑色马驹奔跑速度极快却极是平稳,显然那是一匹上好的骏马,而马上的男子穿一身白衣迎风而动尽显飘逸之态,他面容刚毅棱角分明,眉头浓重的出奇,就好像人用笔墨画上去一般,在他背部有一把刀,刀身用清布缠起,只露出青幽的刀柄,此时他拍马前进直奔林嘉玉和沈振风的方位。 不由的林嘉玉和沈振风都是回目望去,不觉有什么异样,瞥一眼只提高一点警惕就再未去注意,却那想到这男子在离二人十几丈外的距离勒住缰绳停了下来,随即他垂目往地上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沉,暗道:好重的杀气啊! 他目光转动间有意无意的扫了眼对持的二人,就此静立不动,似在沉思着什么。 林嘉玉见男子如此姿态心头沉了一沉,暗想:这不会是来接沈振风的吧? 沈振风斜睨马上的男子,也是打起鼓来,他被朝廷通缉,悬赏千金,之前就有好几股人马想取这笔财富追杀过他,眼下突然出现一人,他也是怕是敌非友又多了一份戒心。 但这男子扫视过后勒马站定再也不动,就是他坐下的马匹也是静站,恍如他根本就没在这里出现过,或是完全不存在,但实则他的那一双眼睛精光闪闪,却将一边二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片刻之后二人未看出来人对己方有什么不轨之图,而他依旧静立不动,便都心中满是疑惑,但二人都不曾发话询问。 林嘉玉往沈振风面上一看觉得二人并非相识,想到既然来人不是助沈振风的那我先拿下要犯再说,当下林嘉玉不再迟疑,长剑一抖倏然一动风驰电掣般横刺向沈振风。 林嘉玉一剑来势汹涌,沈振风哪还敢再多心思,只得提剑全心迎战,一瞬间二人又是颤抖在一起,剑影翻飞,风沙瑟瑟,两条身影如电交织,打的是难分难解。 林嘉玉剑法以快著称,出手快则如电,拿捏得当,但斗了多时她意识到今日与沈振风对上她剑法上快的优势根本就显现不出来,甚至沈振风出剑比她更快,很多时候都能将她刺出的一剑拦回,并且反攻她一剑,几十回合过后林嘉玉渐渐处于下风被沈振风逼的开始步步后退。 林嘉玉心中叫苦,知道自己虽然剑术小成却远不能与沈振风这样成名已久的剑术大家相比,到此时她只能硬撑,心想:我就不信耗不死你。 沈振风长剑紧逼,忽左忽右不停攻击,额头汗气蒸腾,他这一路逃来心力交瘁,此时着实有些力不从心,终于眼前出现两匹红马,近在咫尺,他目光转动间嘴角露出一抹狡黠,长剑猛然一个急刺逼得林嘉玉生生向后退开三四步,随即沈振风纵身一跃跳上了一匹马背。 林嘉玉方始明白手下却毫不迟钝,手腕一翻长剑已是入鞘,旋即一个转身背后长弓落入手中,利箭第一时间离弦而去,那马还未奔出几步就听的嗤的一声林嘉玉的一箭已射入了马臀,顿时鲜血汩汩涌出那马儿后腿一软一头栽了出去,沈振风气急败坏的从马上跃出,又飘向另一匹马背,林嘉玉那给他机会,又是几箭射出左近的几匹马儿都应声倒下。 一方的男子看到此景眉头越发拧得紧了,口上却自顾自的说了句:都不是善类。 “呵,罢了罢了,你不让我走那就成全你吧!”沈振风这次彻底怒了,一步踏出脚下黄沙深陷,剑身隐隐震动发出轻微的鸣颤,他开始蓄力要一击致胜。 林嘉玉感觉到了危险,长剑一晃剑花片片,她不停舞动剑身不停变换方位,远看她就像一位舞者在舞动,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吸引目光,实则那一剑荡出的是片片剑路形成的是一道无形屏障。 “赵天恒就教了你这么点本事吗?那是挡不住我的剑锋的。”沈振风说话间整个人动了,猛然扑上犹如一头脱缰的野马咆哮而来,一剑荡出满天都是剑影,周围更是风沙大动,恍如一股旋风随着沈振风疾风骤雨般攻向了林嘉玉。 林嘉玉心头大惊,真气全力运转长剑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挥动,无数剑花翻飞层层叠加乍看下好像那里出现了一个实质性的沙窝,嗤的一声,长剑猛刺只从那沙窝中心吐出,如龙破空,风沙四溅,那锐利的剑锋直迎向沈振风荡出的漫天剑影。 哗下一刻气流涌动震散了开去,黄沙漫天模糊了视野。 沈振风荡出剑锋数道,却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林嘉玉根本就防他不住,被一剑刺中了肩头,此时鲜血涌出,她站在扬起的黄沙中目光满是惊愕,手中的剑也已脱手而去,深深的插在了一丈外的戈壁滩中,还在嗡嗡颤动。 “杀了你可惜,不杀你后患无穷。”沈振风使出至强一击有些虚脱,说话的声音略带倦意,他看着林嘉玉续道:“来世好好做人,千万别在做朝廷鹰犬了。” 林嘉玉到此时还不相信自己败的这么彻底,但那冰冷的剑锋处传来剧痛让她知道真的败了,她颓然一笑,倏地目光泛亮,慨然道:“沈振风,这几年你杀人无数,破坏了多少家庭,今日我拿你不回,他日必有人取你项上人头还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哈哈,哈哈当年创造天下太平的忠烈可太平了?”沈振风忽然似有嘲讽的大笑起来,手中剑蓦然翻转割向了林嘉玉的脖颈,林嘉玉已是闭上眼睛,心头千丝万缕却成空空一片,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离开这个人世。 她想不到在生命逝去的这一瞬间要去做什么,她只知道这一生就这样完了,在师父的严厉训练中走出,在血雨的洗礼中逝去她从来没有亲人c朋友,谁还会救自己? 呼电光石火间忽然一道身影窜出,叮的一声一道刀光掠过挑开了沈振风的剑锋,随即这人一掌拍向了沈振风的肩膀,沈振风刚才只有那一瞬间的失神,却疏忽了防范,眼见一掌到他猝不及防只得挥肘迎击。 砰掌肘相撞,沈振风顿感自己撞上了一头蛮牛,那掌力刚猛霸道他想加力顶住却敢身体空空,左肘似要脱离躯体飞离出去,他心中一凛,蓦地向后退出十几步以卸余力,兀自站定肩膀居然已经脱臼,他霍地抬头就见原本那坐立马上的男子不见了,刚才是他出的手。 鬼门关上走一遭,林嘉玉思想就慢了半拍,看着救下她的男子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男子扶着她的肩膀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那是一双有力的大手,还有一双带着关慰的眼眸,她思想有些混乱了。 这个世上若还有人会关注她的生死,那么就只有师父赵天恒了,可是自从她踏入捕快一行赵天恒对她就少了保护,出外只能靠自己,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命悬一线会有人出手助她,陌生人更是不可能,可是眼前的这个陌生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子扶她坐好伸出了一只手要为她肩膀止血,林嘉玉这一下子却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向后一仰双手连忙护住肩膀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不必麻烦少侠了。” 沈振风斜垂着脱臼的肩膀瞪视前方的男子,刚才那一掌的力量真的太过强悍了,即便他有余力也未必能在仓促间接下那一掌,这让沈振风觉得很是可笑,简直可笑之极,堂堂名剑双雄之一的沈振风居然被人一个照面就打的脱了臼,这要是传出去当真会成为一个大笑话的,即便他现在处在最不佳的状态。 “你是谁?”沈振风斜垂着肩膀喝问道。 白衣男子站起了身,转身看向沈振风正色道:“江湖浪人杜峰。” 沈振风一怔,这个名号报的很是让人听的难受,他细细一想却从未听过此人名字,但看他刚才那一手却也不是泛泛,于是他冷声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吧?” 杜峰扬眉道:“有。” 沈振风眼目猛然一睁,在江湖中像他这样的成名人物成名前总有那么几号人物会死在自己成名的路上,沈振风想或许这是早前的仇,他再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是谁的后人?” 杜峰却是摇头道:“和这个无干,我与你的仇在他们。”说着杜峰扫了一手地上躺着的尸体。 “哈,朝廷走狗而已,死再多也是走狗,你不会说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哈哈,可笑,可笑。”沈振风突然再次嘲讽的大笑起来,心中却是无尽的不甘和憎恨。 杜峰眸子中厉光一闪而逝,悠悠说道:“十五年前我被穿这样衣服的人在这里救下,十五年后我在走此途却反了过来,这或许是上天安排我还上当年留在这里的恩。” 沈振风笑声嘎然而止,蓦然回头道:“十五年前?”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却又是使劲摇头道:“那不可能,不可能。”霍地沈振风双目杀光大盛,长剑一挥猛的刺向杜峰。 一剑出风雷阵阵,黄沙似乎都分向两侧,但那速度上却是慢了那么半拍,杜峰暗自一声叹息,脚下一震背后刀柄突然挣动起来,随即他一个前跨步,一道光影鬼魅般闪出,顿时凭空显惊雷一道光影力劈而下。 这一动作简单而直接,一上来就是一击必杀式,而且那出刀的速度根本肉眼不可及,沈振风当看到杜峰前跨动作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但他前刺已是最后余力,根本再无力去躲闪或是去挡这必杀一击,他只想死前也拉上这个坏他生存之路的男子。 嗤,光影消散,沈振风端立戈壁滩上右手平举长剑任然保持着横刺姿态,但眉心处赫然多了一道刀锋,正在往外渗出殷虹鲜血,他双眼圆瞪,嘴角露出一丝艰难的笑容,喉咙里发出了声响:“我,我居然,没能看清,看清出刀的刀锋力穷不及我,我不甘”。 林嘉玉刚止住肩膀外流的鲜血眼前忽然光华一闪,她忙抬头却见二人背面相对都是平稳站定不见谁动,心头兀自一阵不安,又听沈振风的话语,她兀自一怔,喃喃自语:“不见刀锋?那是太快的缘故还是未开锋刃?” 杜峰了事回头看了眼发怔的林嘉玉忽而一个轻跃便上了马背,随后他仰头看了看天道:“风沙渐大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好。” 林嘉玉这才回过神来,一瞬间分生死,她心中对杜峰满是惊讶,忙起身施礼道:“在下林嘉玉,感谢杜少侠救命之恩。” 杜峰放眼打量了林嘉玉全身上下,见她无大碍便道:“不必言谢,我是顺手而为之,就此别过了。”言罢他驾的一声已是催马而去,根本就再没看一眼刚才杀的人,更不会去在意杀的人又是谁。 林嘉玉短暂的一愣后连忙大声喊道:“我到哪里才能找到你呢?” “天下”呼啸的风声中只留下这么一句,林嘉玉顿时呆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二 假冒 无际的戈壁滩上风沙隆隆,弥漫了整个戈壁滩,就连天空中浓重的灰云也被一层黄橙橙的沙尘遮去颜色,那些死去的官差尸体很快就被掩埋大半,风沙过后一切将消于弥形。 林嘉玉在边关一处集镇休息两日后便提着沈振风的人头回赶京城。 一个月后一则消息震动天下,曾威名远扬的名剑双雄之一的沈振风于一月前死于江湖浪人杜峰刀下,朝廷悬赏千金全部归他,但这一千金到现在却迟迟未曾有人领取,小道消息传出却让无数江湖人士为之疑惑和惊讶。 近一月来这事情成为了行走江湖诸人闲时的话题,不管到哪里都能听到些许议论之声。 “名剑双雄沈振风剑法了得连铁拳名捕都死在了他的剑下怎会被一个无名小辈斩与刀下呢,这恐怕其中另有蹊跷?” “可惜了他啊,大好前途却走入歧途,被达虏收买杀我朝命官死有余辜。” “事情未必那样简单,不过我倒是听说快剑手林嘉玉是此案的主要追捕者,但最后这杜峰是如何冒出却是非人能理解的。” “杜峰自称江湖浪人,不知是怎么个江湖浪人呢?” 青沙集镇外不远处的一间路边酒棚里坐了不少路客,其中几位江湖术士一边饮酒一边款款而谈,他们行途无定数,在这种路边酒地最是谈的开,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有人开话头那旁人听了总会将知道的一点消息夸大往往越说越热闹。 “一群无知的鼠辈。”当几人聊的兴致时落座在酒棚外沿的一人冷声回了一句。 呼的那说话的几人同时回头看向话音来处各个面显不悦,但当他们看清在座之人的容貌时却都是为之一怔。 说话之人正是林嘉玉,今日她的装束却有些特别,褪去了官服穿一身素服,头束网巾,穿戴很是朴素,不过那俊俏的相貌还是吸引了酒客们的目光,白皙如玉的皮肤光晕莹莹,弯弯柳眉似弓月,黑而亮的眼眸闪闪放光,这让回看的几人只觉她有几分阴柔少了几分阳刚,但她却是一副男儿神态,几人便想这必是哪家公子哥儿一副小白脸像,不由的心中都是极为厌恶起来,有心出言教训。 但再看林嘉玉背部一把大刀,刀身用清布缠起,却也想这人必不是等闲之辈,而在她的桌上一壶酒两碟小菜,林嘉玉坐姿四平八稳又有豪爽之态,喝酒嘴张齿不露却是杯酒一饮就见底,如此三两杯,酒棚的人虽有怒却也不敢直接发飙,各自想了一想还是不惹为妙,不过酒棚中还是有人开口,那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背部插着一把开山斧,光亮可鉴,显是一位彪悍之人,他斜睨一眼林嘉玉冷冷的道:“鼠辈们不知事,这位公子又知多少,还不是鼠辈尔?” 林嘉玉也不去看那人只将剩余的小半壶酒拿起,兀自一仰头咚咚的喝了个干净,这等豪气看的一干人等都是直瞪眼睛,一壶酒见底林嘉玉方才瞥一眼几位术士,但却未看那发话的大汉,她翻了翻眼睛说道:“嗯,你们这样的人知道了消息只会传的更快正合我意。” 随即她露出一抹醉人的笑意,只看得酒棚中的众人一阵发呆,有那么一刻甚至有人为之迷醉心中潮动起来,的确林嘉玉生的丽质非常,她本就是女儿身,但因工作在外一直都是女扮男装,这让她更多了几分别样的气质,而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却很少有人知道。 “今日就告诉你们,江湖浪人杜峰并非江湖浪人,其实他外号小神捕,其厉害之处你们会很快听到的。”言罢林嘉玉一番手丢下一块碎银扬长而去。 众人回过神时林嘉玉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络腮胡子旁边的一位瘦小中年男子看着消失的林嘉玉方向皱眉道:“小神捕杜峰?这何方神圣,怎么从未在道上听到过?” 络腮胡子不屑的道:“狗屁小神捕,无名鼠辈,他来老子一斧便可了事。” 瘦小男子若有所思的道:“刚才离去的这位虽然年纪轻轻到也不是泛泛,看他离去的身法十分了得,我们此次来这里需谨慎小心些,路上再遇到这样的事开山哥还是最好别出言惹事。” 络腮胡子就是看不惯林嘉玉作风,不屑道:“区区一个小毛孩我还不把他放在眼里,身法再是了得也避不了老子的一斧头。” 林嘉玉离去酒棚中很快又热闹起来,当他们尽情畅饮时官道的尽头出现一队车马,当头几杆旌旗迎风作响,几个锦衣皂袍的官差在前开路,后方是一辆马车,马车上驾着一物高达一丈但却用黄布遮住,左右各有四名兵卒,在后是四骑铁骑,随后跟着一辆轿车,轿车左右却无兵卒只在后方有一队人马,看架势这一队官兵也有几十号人,运送的东西想必不菲。 艳阳高照护卫的官兵们各个都是精神抖擞,一座山丘上杜峰端坐在黑色的骏马上静静的注视着这一队车马,他神情冷肃,一动不动,雪白的衣衫迎风而动,彷如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丁副总管,那山上有一个人。”最前方的一名官兵侧头望着远处山丘上一动不动的杜峰拧起了眉头。 为首的官兵方脸大耳,一双虎目精光闪闪,他身量修长,单手持一干丈余长枪,端坐马上威仪浓浓,他向山上的杜峰看去,目及处但见杜峰面貌清秀,年纪不过二十上下,随淡然道:“黄毛小儿不足为虑,安心赶路。” 官兵心中打鼓,轻声道:“这一带多匪盗,看那人独自出现怕是图谋不轨,我们还是小心的好,毕竟车上的东西贵重啊!” 为首官兵傲然道:“哼,我丁一山手中的龙蛇枪可不是吃素的,要是有人不识相来了就让他有去无回。” 先发话的官兵无奈的笑了一声,附和道:“丁副总管乃是冷俯第一高手,有你在我们放心。” 车马缓缓前进一段,杜峰突然消失不见,那先说话的官兵扫了一眼周围,咦的一声道:“怎么不见了,那人好像走了。” 丁一山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晾他也没这贼胆,好好赶路吧!” 话音刚落,前方道路上就出现一人,这人肩抗大刀跨列站立在路中间一副老气横秋之态,忽然出现一人让丁一山一惊,他忙摆手让车队停下定睛一看不由哑然失笑,路中间的人正是林嘉玉,她本生的貌美,皮肤又白又嫩,此刻装束也是单一,丁一山这一看就觉的眼前的林嘉臭未干,想必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蓦然间有种喷笑的冲动,他甚至想:我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尽遇到些小毛头的娃娃来闹腾。 “喂,小子,瞎了你的狗眼吗?”丁一山旁侧的官兵见林嘉玉横在路中间丝毫没有避让之意,不由怒声喝道。 林嘉玉嘴角一挑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随即肩头一挺大刀弹起,她反手将刀柄抓在手中向前一边走一边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晃了一晃。 丁一山瞧见微微一愣,冷声道:“站住,再敢往前拿你回官府问罪。” 林嘉玉笑道:“怕什么,我这是想帮你们而已,呶,这是我的令牌,看过了自然明白。”她说着将令牌顺手扔了过去。 丁一山长枪一抖就将令牌挑住,聚目一看但见令牌上一只雄鹰展翅刻的栩栩如生,不由的脸色猛然一沉,暗道:“神机府的令牌,还是高级别的。” 神机府隶属大理寺,乃为一暗设机构,内中情况较为复杂,府职的多是捕快,专门负责搜集犯罪证据和抓捕罪犯,它由鹰捕和犬捕组成,鹰捕在神机府中不过寥寥数人,权力最高,而犬捕却是多不胜数,据说最多的时候犬捕遍布全国各地有上万人之多,他们完全听候鹰捕调遣,构成了一张十分庞大的巨网。 起初神机府被知情人称之为名副其实的朝廷鹰犬,出现的初期可做了不少大事,曾经几起轰动全国的四大案都与神机府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他们行事隐秘,最初知之者甚少,就是现在也是如此,依旧无人揭开其中神秘的面纱。 神机府办事往往在犯事者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定罪,不明不白的就入了监狱,之后甚至连反冤的机会都没有,权利可不是一般的大,朝中有许多大员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锒铛入狱。 当时提起神机府朝中人人敬畏,比之皇帝身边的锦衣卫出行办事还要胆战心惊,但到现在经历几朝皇帝之手神机府办事有所转变,出现不少名捕,破获抓捕了不少歹人,到有几分正义化身之象,可是朝职者多有心理阴影,提到神机府都会深深的忌惮,甚至朝中实权大员也不敢轻易去得罪神机府的人,哪怕他是一名不入流的犬捕。 丁一山对神机府若说没有耳闻,但神机府的十位名捕可是人尽皆知,这几年风头正盛,凡是他们出现必有重案要事,而且他们出行随身佩戴的令牌虽出自大理寺,可实权在握,各地方官员莫不知晓,不由的丁一山额头就有汗水浸出,他当下想到:这一次冷俯运送的东西完全是为私,但在明面上可是为公,建庙礼佛与百姓安居也有益处,难不成神机府要因这事问罪冷俯? “山高皇帝远,冷俯之主冷远山这几年在边关可是没少搜刮钱财,今日若是他被神机府查办我丁一山也无能为力,当年我命虽是冷远山所救,但这些年我也是尽职尽责,未曾有二心来。”丁一山在心里这样开导自己,随后他又是上下打量片刻林嘉玉,心中有那么一瞬很是愤愤,看她样子还是太年轻,但他却是一位鹰捕,他丁一山再怎么厉害也不敢贸然得罪了,当下丁一山下的马来,拱手将令牌一边送上,一边恭敬的问道:“不知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来此又为何事?” 林嘉玉收起令牌笑道:“不用担心,我是来帮你们的,只要你协助我办一件事即可。” 丁一山陪笑道:“大人尽管吩咐,只要是在下权利范围的事情定当全力以赴。” “没那么严重,只是让你协助我抓捕两位大盗而已。”林嘉玉说的轻描淡写,但丁一山却是一点底都没有,心中也只犯嘀咕,青沙镇处于边关,能有什么大事惊动神机府的鹰捕,要说有这一带匪盗倒是猖獗,这样一想他反而放松不少。 杜峰此时隐在一处山崖前俯瞰着下方的林嘉玉和丁一山,眉头微皱,自语道:“这林嘉玉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假冒我名与我一个无名之辈过不去?” 林嘉玉和丁一山低头说了一会,丁一山连忙点头迎合,随后杜峰只见林嘉玉扛起大刀钻进了后方的轿车,之后车队继续前进缓缓向青沙镇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三 劫盗 片刻功夫丁一山的队伍来到了酒棚近前,他们始一出现路边酒棚中的客人都回头看来,纷纷小声议论,络腮胡子和瘦小男子见车队出现彼此对望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络腮胡子悄然间已将背上的开山斧握在了手中,而那瘦小男子身侧也多了一把二尺来长的短剑。 “消息果然不假。”络腮胡子盯着车队压低声音道。 瘦小男子道:“待会出手利索点,金佛到手我来断后,切记不可恋战。” 车队走近酒棚丁一山身旁的一官兵望了眼天空的骄阳侧身向酒棚探头道:“酒家,这里酒水可好?” 酒家立马出来作揖道:“官爷好,这酒水都是自家做活,凑合着。” “他娘的,还想喝口酒?少给老子生事,乖乖赶路。”丁一山瞪眼问话的官兵喝骂了一句,目光却是将酒棚中所有酒客的举动都尽收眼底,络腮胡子和瘦小男子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当下他不动声色回转身子拍马继续前进。 眨眼车队就从酒棚前走过,络腮胡子紧了紧手中的开山斧目光随着后方的轿车移动,旁侧瘦小的男子握起了短剑待那轿车走到酒棚前忽然一声大喝:“动手。” 络腮胡子闻言霍地起身只将身前的桌子一手轮出直直砸向了后方的官兵,与此同时他一个跃跳提着开山斧奔向了马头,瘦小男子脚下一蹬横穿而出直接掠进了轿车之中。 变故突如其来,押车的官兵们还未反应过来就听的哗啦啦一声轿顶掀飞轿车四身也砰地一声径直裂了开来,听得一声闷哼,那瘦小男子反而倒飞而出砸进了旁侧的酒棚中。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打劫官府的车辆,一干酒客们吓的亡魂皆冒,双腿发软,各个猫身躲到了桌下,络腮胡子刚将马头用力一甩拨横过来就见瘦小男子倒飞出来,他惊呼一声定睛一看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了。 分裂的轿车上林嘉玉肩抗出鞘的大刀跨列而战气势威猛,在她身后有一木台,台上赫然端放着一尊坐莲佛陀,佛陀不过尺来大小但通体金光灿灿,慈眉善目笑面凡世。 “西北双狼李开山,齐守,在这边关一带可谓是盗中之王为恶多年,”林嘉玉嘴角一挑笑了一笑继续道:“今日遇上我小神捕杜峰那就到此为止,随本神捕回衙门授受结束你们罪恶的半生吧。” 呼啦啦官兵们冲进了酒棚,瘦小男子晕里晕乎的刚爬起来就被围了起来,他放眼一扫心中大恨,犹记得刚才他掠进轿中的时候看到了一张俊俏的笑脸,未及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飞,这时目光及处林嘉玉大刀抗肩威风八面,蓦然想到他们这是中了圈套。 “小神捕杜峰?区区一个无名捕头朝廷狗一条也敢这样大言不惭,那就让我手中的开山斧劈了你再走吧。”李开山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斧头丝毫不把围上来的官兵们放在眼里。 齐守听到李开山的话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当是哪位名捕头出手呢,心下还泛惧,没想到,哎,真是大意了,居然让我堂堂齐守中了小喽喽的圈套,嗯,开山哥,给他留个教训也好。”显下齐守也不把围他的官兵当回事。 “休得猖狂,给我将他们拿下。”丁一山大怒,长枪一摆就要出手,林嘉玉却是摆了摆手道:“且慢,既然他们撞着我小神捕杜峰,那他二人就交给我了。” 丁一山一愕,但看林嘉玉目光坚定,又想起之前路上碰到林嘉玉手中有神机府的令牌也不敢拗了她的意思,随即他点了点头,一挥手围上的官兵向四面拉开,腾出了场地。 李开山见这架势微一皱眉,堂堂一个领兵头儿居然如此听话,想来这自称小神捕的杜峰也有几分背景,当下李开山拿眼望向齐守。 齐守也是觉得事情超出预料,小眼睛一番大喝一声:“抢夺金佛要紧。”言罢倏然一动手中短剑荡出一道剑光,叮叮叮的几声脆响过后进入酒棚的几位官兵手中兵器无不折断,这一下惊了官兵们一跳,他们见势不妙急忙后退,林嘉玉眼目微眯,赞道:“好一把利器。” 呼齐守脚下几个轻点,就跳出了酒棚,短剑一扬直刺向林嘉玉,口上道:“开山哥,金佛,他交给我了。” 李开山刚提斧奔近听此一言猛的侧身,斜插向轿车,左近几名官兵挺兵拦截,李开山双目杀意顿起开山斧一挥横切而出,那当先上来的两名官兵兵器纵拦,那想这一斧力大无穷,手中兵器刚一碰上斧刃就此断折,那斧刃去向不变,径直将二人拦腰劈斩了开来,一身分二顿时两股鲜血如同喷泉般飚射而起,一干人等见此无不凛然。 林嘉玉也是变色,肩头刀纵贯而下一刀逼退了齐守反身而来,长刀过处风声萧萧只取李开山腰腹,李开山也不跟她接战,一个折转又从侧位扑向金佛,官兵刚才虽见李开山恶勇,但也不能失了金佛,纷纷上前阻击。 齐守向后退开几步又是欺身向林嘉玉一剑刺去,林嘉玉一击落空看也不看后方反手就是一刀,齐守矮身躲过,林嘉玉已是飞掠而起再次杀向李开山。 李开山手中开山斧大开,左右轮动,凡是撞上他斧刃的无不震飞,一干兵卒们被他逼的上前不得,眼见林嘉玉再次向他杀来,李开山大喝一声道:“小辈,找死。” 开山斧一甩,几个大踏步一斧头砍向林嘉玉,林嘉玉长刀递出,口上大喝:“守住金佛。” 林嘉玉刚才和二人各交手一击就感二人厉害当下也不托大,不在想以一己之力拿下二人,丁一山听闻林嘉玉出口发话暗自一声嘲笑不在袖手旁观,长枪一抖凌空一枪刺向了齐守。 齐守刚见林嘉玉阻击李开山金佛再无人守护心头大喜就要扑上掠走,却感后背一股劲风袭来,心头顿时惊了一跳,没想到这押送的官兵中也有高手,当下他哪敢取金佛,只斜身向左侧里窜出一截堪堪躲过那有力的一枪,猛然回头就见丁一山笑盈盈的看着他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贼盗居然敢来抢掠冷俯重物,真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 齐守眼中寒光闪闪,冷道:“富贵险中求就凭你也挡得住我。”话音未落齐守短剑横起大踏步向前扑出。 丁一山长枪翻动间枪花点点,单手持枪猛然跃出,口上更是笑道:“我丁一山的龙蛇枪至今未曾有人能破,我倒要看看你这西北双狼有什么本事破得我龙蛇枪法。” 长枪吞吐寒芒道道,剑锋荡动冷光幽幽,两人一交手就是几击猛攻,丁一山枪法精湛,齐守交过手之后心中顿沉,说道:“想不到小小的冷俯之中还有你这样的高手。” 丁一山故是谦笑道:“高手可不敢当。” 齐守瞥眼那本觉唾手可得的金佛暗自一叹,突然身子一动闪电般向左侧飞窜而出,外围的官兵扑上,他短剑刷刷几个扫动剑锋争鸣轻易的将众官兵逼向两侧,他一突出包围圈就急逃而去。 丁一山哈的一声大笑道:“想逃,哪有这么容易。”说着一踏步飞身纵掠而出。 林嘉玉余光瞥见大喊一声:“金佛要紧。” 丁一山跃出十几丈徒然收势,看着齐守瘦小的身影疾掠而去摇了摇头道:“可惜了。”随即他调转枪头只扑向李开山。 此时李开山全神迎战林嘉玉,手中的斧头劲力十足,呼喝着猛劈猛砍与林嘉玉斗的是难分难解,丁一山这一上来就给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枪刺出讯若奔雷李开山猝不及防肩头被一枪挑中,鲜血翻涌他啊的叫了一声急忙抽身回防,却是双拳难敌四手哪能以一敌二来,眨眼功夫他便处在劣势再不走可就被围住了。 丁一山来助让林嘉玉心中大为不快,是以她出手就慢了一拍,但她本来擅长用剑今日施刀却是有些不顺手,一时间也拿不下李开山,只好将丁一山出手助她的不快压在心中,调节心情再次攻上。 “下黑手,卑鄙的朝廷狗腿子。”李开山叫骂了一声,心思电专,齐守逃走丁一山又是围攻他来他哪还敢恋战,当下开山斧抡圆了一个横扫随即转身侧向扑出,那一干兵士先前见过李开山斧头的厉害知他此时突围必会下杀手竟不敢上来拦他的路。 丁一山见状气的大叫道:“一群废物,不围住他回去以帮凶罪论处。” 兵士们一听有人便是挺抢,那想刚一动作就被李开山迎头一斧劈中,当场横飞出去带出一路血花重重砸在了地上生死难料,其余出手官兵见此手下都是一滞,李开山抓住空隙飞奔而出。 “他娘的,真是添乱子。”林嘉玉气的暗骂一句提刀追出,留下一句:“丁兄留下保护金佛待我去拿得他二人回来。” 丁一山气的紧了紧手中的枪,看一眼金佛真不敢离开此地,回头看着奔出的人影消失视野兀自长叹一声道:“西北双狼武艺不低却做了强盗真是可惜了。” 但转念一想西北双狼却要比自己强,他一条命都卖给了冷远山,听命与人无任何自由,哪有西北双狼在外逍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四 相遇正主(上) 李开山奔出一段距离后但感脚步越来越沉,肩膀的伤口在这一全力奔逃下不免被牵动,丁一山那一枪看似平平却是刺的极深,几乎洞穿他的肩胛骨,此时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大半衣衫,要再不止血他走不了多远势必因失血过多而昏厥,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奔行中李开山向后快速看一眼草木摇曳到是不见有人追近,他便停下脚步将开山插在旁侧蹲下身简单包扎。 金疮药敷上立刻止住了鲜血,他扯下衣襟就要包扎肩膀却见一个人影急掠而来,定睛一看正是那个自称小神捕的杜峰来了,只几个起落就已到了近前。 “干他娘的,”李开山破口骂了一句,顾不得包扎提起开山斧向急掠而来的林嘉玉身后扫一眼再不见有其他追兵李开山心头稍松一口气,仅林嘉玉一人到此他倒也不惧。 “小兔崽子,是不是刚进这一行想急于立功,嘿,居然拿我李开山开刀,”李开山自嘲的一笑,心想这小子还真是胃口太大,不过刚才交过手之后也知此人有些本事,此时倒也不再小瞧与他,续道:“我李开山再怎么不行也不是你这愣头青可以拿下的,不过你今日惹了我日后休想再过太平日子。” “你是在威胁我吗?”林嘉玉落在李开山一丈之外冷笑了一声,她当然明白像李开山这样的盗匪常年在刀口上过日子,最是不好对付,若是第一次出手能拿下那就一切万事大吉,可是一旦他们逃走那就是一场噩梦,甚至睡觉都睡不安稳,他们这样的人早就无了后顾之忧,报复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尤其是他们躲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直至他们将仇恨发泄完,而当仇恨发泄完那也意味着对手的死期。 李开山瞥了眼林嘉玉手中的大刀冷声道:“现在老子还没有心思来跟你这小喽喽闹着玩,可是你要是一逼再逼,老子就算这后半年不做活也要折磨死你,甚至你的家人也将不会好过。” 林嘉玉笑了,笑的很无奈还带着些许嘲意,除了赵天恒的安危她还能顾忌什么?而赵天恒武艺精湛又有几人能对付得了他呢?她看着李开山道:“我无所谓,反正拿下西北双狼是我小神捕目前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李开山面色一沉,就之前来看眼前这自称小神捕的杜峰不是个善主,他们此次抢夺金佛可无人知道此事,就是冷俯要运送金佛也是极为保密的,他和齐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此情报,可没想到这一出手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捕头给算计了,要是此人没有强势的后台怎么能有如此手段,但既然人家不愿意放过自己,李开山再也不废话,只道:“今日老子就算拼上半条命也要将这后患除去了。” 林嘉玉更不跟他费口舌,真气全力催动脚下一个急点就是横掠而来,大刀呼啸带有千钧之势,这一击她发了全力,出手迅捷。 李开山对这突入而来的一刀深感忌讳,左膀又是受创他担心硬接肩膀会崩裂,眼下只好一个踏步后退而出,他刚一落定就见那一刀所过之处杂草齐断,居然削出了一片平整的扇形,就好似有人拉了水平切过一般,可见这一刀的厉害之处。 林嘉玉却是暗自摇了摇头,自语道:“要是用剑就不会这么差了。”她善用剑,用刀却是少了得心应手的感觉,是以这一出手速度就慢了一点,若是用剑她想刚才怎么得也能扫上李开山的衣角或是剑锋划伤他也有可能。 李开山眉头跳了一跳,但觉就算现在自己拼上半条命也未必能杀死这小神捕,权衡再三他忽而掉头急速奔了出去。 林嘉玉一怔,随即乐了,一边追出一边喊道:“李开山枉你也算一带人雄,居然说话当放屁一般,还丢脸不丢脸了?” 李开山气的七窍生烟可是脚下丝毫不慢,他只能今天认栽了,也不回话只想赶快逃走和齐守汇合,等养好伤了再作计较。 边关地带草木稀疏,但涨起来的却也生机勃勃,甚至有没过腰间的,杜峰站在一撮及膝盖的刺盖旁挡住了齐守去路。 齐守紧握短剑,眼角的肉抽出了一下,喝道:“哪来的毛小子快给老子滚到一边去,不然老子要了你的小命。” 杜峰背负双手,淡然道:“你还是留下的好。” “要我留下,哼哼,你有这本事么?”齐守想到今日种种心中虽是恼火,但觉这事情很是蹊跷,而眼前的男子背部一把大刀未曾出鞘,整个人站在那里气定神闲这让他心中乱做一团,一点提不起斗志,他咬了咬牙突然问:“你究竟是谁,为何拦我去路?” “在下江湖浪人杜峰。”杜峰答得干脆。 齐守愕然一呆,痴痴的道:“杜峰?小神捕?”忽而脸色一寒怒道:“干他娘的,你是在耍老子吗?” 杜峰道:“小神捕?我非小神捕,却是杜峰不假。” 齐守听得一头雾水,不住斜眼瞄向身后生怕有追兵到至,眼见杜峰不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中短剑一番,喝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今日也得给我让道。”说着他抢先攻上。 叮叮叮李开山和林嘉玉一前一后奔出一段听到前方有刀剑交际之声,李开山不由一阵诧异,想绕开却听的有人喝骂道:“草他娘的,到底这小神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李开山心头一凛,这话音他再熟悉不过,是齐守的,他二人搭档可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就是齐守打个喷嚏他也能分辨出一二来,这时听到他如此言语还真是让本来就反应迟钝的李开山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忍不住向后看一眼,却见林嘉玉眼神放光,心中更是觉得诡异,心想:齐老弟这话什么意思? 他方向不变,直接冲向前方,越过一处矮山丘,齐守正和一位白衣男子激战,那白衣男子手中一把长刀施的风生水起,刀光霍霍,无处不在,齐守短剑舞的虎虎生风可是仍旧被刀影笼罩完全是被压着打,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李开山见此大吃了一惊,叫道:“齐老弟,你他娘的再搞什么鬼?” 齐守听到李开山的声音心中大喜,连声叫道:“我又遇到了个自称小神捕的家伙,他缠着我不放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李开山一愕之际后方林嘉玉已是奔近,一上来她就是一刀横斩,李开山慌忙提斧拦击生生被逼退三四步,林嘉玉站定也不紧逼他来而是向杜峰深深望了一眼,满脸都洋溢着喜悦,眼中更有异样的光,李开山见了又是一愕,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像情人的眼神,又像爱恨交织的怨念,他冷不丁打个寒颤,想到:男人和男人?我了个去,这他娘的我眼睛有毛病还是今日的世界太疯狂? “快来助我。”齐守此时处处不得心,开始招架不住大喊着向李开山求助。 李开山回头瞪了一眼齐守,回道:“我都自顾不暇那还能助上你一臂之力,我兄弟二人今日就自讨多福吧。”说着李开山轮开开山斧向林嘉玉劈去。 林嘉玉此时兴致高涨,长刀翻转身随心动,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这一对上李开山只感林嘉玉似乎变了一个人似得,攻击明显较之前凌厉,而他又是肩膀受制,反而应对的吃力起来,没几个回合就落于下风了。 “啊”齐守忽然痛叫一声,李开山余光到处但见齐守被杜峰一刀扫中,切开了半边肩头,血洒当场,随后听的砰的一声齐守胸膛又中一脚直接被踢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草丛中。 李开山已是心中惊惧,齐守战力和他不相上下,而齐守用短剑攻击诡异难测,很多时候他都是防不胜防,没想到那白衣男子如此厉害,眼见齐守败了知道要是自己再恋战恐怕也逃不了,他不及多想心中一横,急挥几斧头后转身就逃,可刚踏出两步前方一道刀锋切来,他猛然止步矮身躲过,额头发丝落下一缕,扭头一看那白衣男子闪电到至,一掌又是拍向了自己受伤的肩膀。 这一下子来得奇快无比李开山惊骇之余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开杜峰的一掌,还未翻起身来又见白影倏忽而至,刀光猛起,那速度快的让他头皮发麻,好似遇到了鬼一般,李开山面如死灰,却听得叮的一声,抬头一看林嘉玉挑开了杜峰的一刀。 “不准动他,他是我的,我要亲手拿下他,不用你帮我。”林嘉玉说的干脆但言语中却似带着几分撒娇之气,听的李开山一愣,趁此之际慌忙翻身,林嘉玉嘴角一挑一个箭步冲上出刀拦杀,李开山大恼发全力一斧头劈在了刀锋上。 林嘉玉只感双臂一震,虎口发麻,刀身更是嗡嗡只颤,李开山这一斧的力量强悍之极,险些让林嘉玉脱去手中的长刀,她不由瞥一眼旁侧的杜峰解释道:“大意了,刚才出手太急。” “没必要解释。”杜峰面色平静淡淡的回了一句,林嘉玉气的一跺脚提刀狠狠劈向李开山,李开山抬斧拒挡,可是肩膀在刚才发大力下又是崩开,鲜血不停流出,林嘉玉攻势又是迅猛,他心中只是叫苦,将林嘉玉和杜峰的祖宗骂了一个遍。 齐守在草丛中吐出几口鲜血就觉身上一轻,挣扎着坐起瞄一眼见无人再针对他,心中难免一喜,他强提一口气站起身来就要悄悄溜走。 “不想现在死就最好待在原地乖乖别动。”杜峰虽然背对齐守但他好像背后长了眼睛,齐守刚一站起他就淡淡的撂下一句狠话。 齐守听到此话气的又是喷出一口鲜血,想他在外行走,自从得了西北双狼的外号后他就从未受过旁人这等蔑视,向来都是自己蔑视别人,可今日却是屡遭这个无名之辈蔑视,他实是气的胸闷难当,当下狂喝一声:“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老子跟你拼了。” 齐守倏然一动合身扑上,杜峰听风辩位,在齐守到至的一瞬间猛然间一个转身,齐守的剑锋只擦着他的腰身而过,未伤及杜峰一根汗毛,而与此同时杜峰手中的大刀随他身形而动,嗤的一声刀锋低起高落,如同惊天一瞥一瞬即隐,出手快若闪电收手无影无踪,就这么一瞬的时间结束了战斗。 齐守落定面门上多了一道血线,先前他全力出击也不是杜峰的对手,眼下这一猛扑更是在受创后发出,剑锋c速度c威力远不及先前又怎么能伤的了杜峰,他只不过想扑近后来个团抱给杜峰一剂猛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至少这样可以让李开山少一些压力他能逃走就有报仇的希望,可没想到还未来得及团抱他已经命归西天了。 “你不听话也怪不得我。”杜峰看着缓缓倒下的齐守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五 相遇正主(下) “啊,齐老弟”李开山一声狂吼,目呲欲裂,猛的一斧劈斩逼退紧逼的林嘉玉一个折转扑向了杜峰。 齐守身子缓缓倒下,颤抖着双唇道:“逃,逃为我,报仇。”他心中不甘,倒下后仍旧瞪着一双眼睛。 “不”李开山悲痛,不顾肩膀血涌,狠狠一斧头砍向杜峰,杜峰眼中寒光一闪,冷道:“不知进退。”大刀动处风雷阵阵,就地一个旋斩,荡起一路刀风只取李开山腰身。 李开山依然疯狂不顾那一刀横斩腰间,只双手握斧纵砍向杜峰,他要以死换死,只要这一斧头落实杜峰便会被劈开,而他也将会被腰斩。 杜峰大刀挥出根本就不理睬那落下的斧刃,刀速不停反增。 “不要啊”林嘉玉大惊,喝一声从李开山身后扑上一刀横扫只取李开山头颅。 李开山但见杜峰不换路数正合他意,当下嘴角露笑,心中暗道:“齐老弟你我这些年同生共死,活的也是苦累,今日就此了却这一生,来世再干他一番大事业吧!”言罢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嗤血光迸溅,头颅高飞,杜峰倏忽闪动,在李开山斧刃落在肩膀的刹那矮身贴上了李开山的胸膛,堪堪躲过了李开山的一斧头,而他的大刀也在这一瞬错过了李开山的腰身,他准备双手合包李开山,可惜后方林嘉玉扑至一刀取了李开山头颅。 杜峰抬头心中猛沉,喝道:“谁要你出手的,我本可以活捉这厮。” 林嘉玉被这一声喝的呆立当场,怔怔道:“我,我是想,想救你。” “出手那么慢等你一刀到我还能生还吗?”杜峰站直身子心中有些恼火,“你们这些朝廷鹰犬就是无情。” “我”林嘉玉一双凤眼泛起泪光,心中委屈但看到杜峰严肃的面庞喉头哽咽却不知如何发话。 西北双狼倒地时间就这样寂静了片刻,杜峰兀自一声轻叹,静静注视着林嘉玉低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嘉玉抹了抹眼角,脸上泛点嫣红,低着头道:“因为,因为我想见到你。” 杜峰一怔,略作迟疑的道:“这就是你假冒我名的理由?” 林嘉玉将头抬起,凤目对上杜峰的眼神坚定的道:“是,因为我再想不到用什么样的方法才可以见到你。” 风轻轻吹过,弄乱了林嘉玉额前的一缕发丝,她直视着杜峰一颗心确犹如小鹿乱撞,砰砰跳个不停,当杜峰那一日出手救下她时,她就想了解杜峰,和他相识甚至相知,至于之后怎样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为什么要见我?”良久的沉默后杜峰开口。 林嘉玉侧头想了一想,再找合适的理由,片刻她答道:“我想报恩。” 杜峰一声苦笑,道:“若为那日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当时我已经说的清楚。” 林嘉玉倔强的道:“我不管,反正你救过我就是我的恩人,有恩必报,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 杜峰皱眉一双眼眸从头到脚的将林嘉玉扫视一遍,接着又是从脚到头扫视一遍,如此反复,看的林嘉玉一阵扭捏,林嘉玉捏了捏衣角恼道:“有你这样看人的吗?” 杜峰忽然笑道:“装束打扮到与我挺像,不过我不喜欢别人假冒我!” 林嘉玉把嘴一撅道:“我喜欢就行。” 额杜峰一阵头大,感觉越说越是难以纠缠的清,他拍了拍额头,无奈的道:“以后别再假冒我名来做事,我做不了神捕,这行不适合我。”言罢收刀如背转身就是走出。 林嘉玉快步跟上,说道:“你没做怎么知道就不适合你?” 杜峰愕然,但他怎么能想的清楚林嘉玉这么固执的原因,林嘉玉自幼得赵天恒照顾无父无母,而赵天恒是一位捕快,她打小接触的就是做捕快的理念,一时半会又怎会开窍得来。 再者林嘉玉也自认为身为神机府的鹰捕权利较大,出行方便,到各地也有人附拥,又可以惩恶扬善,何乐而不为? “这一行并不怎么被人看起。”杜峰说的委婉,对于捕快其实不算什么好职业,甚至这会牵连到后辈,而他喜欢自由又怎会受到约束,再者林嘉玉为何这样做他一直都很是疑惑的。 林嘉玉不以为意,笑道:“如果你能入神机府,那么可就另当别论了。” “神机府?”杜峰蓦然止步,林嘉玉跟在身后差点撞上他身,林嘉玉似气似怒的在杜峰背上拍了一巴掌,道:“你想撞死我吗?” “你是神机府的?”杜峰转过身来严肃的问道。 林嘉玉得意的一笑,说道:“当然,本大人可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 “嗯,也对,你是十大名捕之一,外号快剑手,在神机府供职自在情理之中。”杜峰对此早有了解,到此也不再多想,转身走上一处山坡。 林嘉玉停步看着杜峰的背影,想了一想道:“喂,我们俩既然这么有缘,不如,不如找个地方喝上两杯如何?” 杜峰头也不回的道:“我去牵马。” 林嘉玉一怔,随即喜上心头,暗道:这是答应了,答应了吗? “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嘀咕了一句暗自攥起了小拳头,高兴溢于言表。 再次来到青沙镇,林嘉玉处理完西北双狼的事情已是入夜,之后她和杜峰入住了镇上一家名为聚来客的客栈,进入房间二人东拉西扯的相谈片刻要了几坛酒水和几碟小菜便开始畅饮。 林嘉玉虽为女儿身但做捕快久了也颇有男儿气魄,喝酒十分豪爽,片刻功夫一坛好酒就被二人消灭,林嘉玉喝的满脸泛红,有些微醉,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身世。 她父母早亡,是师父抚养她长大,十八岁那年就进入了神机府成为犬捕,几年后大显身手成功跻身神机府十大名捕,进入了鹰捕行列,自此她便一人行走在外,时间久了便对这种生活麻木了,可是当遇到杜峰救她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温暖,似又焕发了新的生机,她才想到原来这些年自己活的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无味。 听到这些杜峰深有感触,林嘉玉的遭遇或多或少与自己有些相似,彼此心中有触又是一坛酒水大半消失,酒到酣处杜峰就道:“能给我说说神机府的事情吗?” 林嘉玉听后一笑,问道:“怎么,考虑我的意见了,想成为一名捕快了?” 杜峰道:“我只是对神机府好奇而已。” 林嘉玉皱皱眉头,说道:“我虽为神机府的鹰捕,但其中很多事情也不甚清楚,我只听命与我的上司,神机府很不简单的,就目前我知道的神机府有鹰王,我们都是他的部下,我也只见他过一面,但也没见着正脸” 杜峰忍不住插话问:“为什么?” “因为他戴了一副面具,穿一身黑袍,根本无从判断他的身份,不过我知道鹰王在整个神机府是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直接听命于当今天子吧?” 杜峰心中一怔,附和道:“这可就厉害了。” 林嘉玉笑道:“那是自然,不然神机府的人在外办事怎么会得到那么多地方官员支持协助,它可是一个很庞大的体系的,没有足够的强硬支持能有如此权力吗?” 杜峰一边附和一边又试探着问了几句也没什么重点就不在发问而是闷头喝酒,两坛酒水见底林嘉玉就有些高了,她笑盈盈的看着杜峰再次道:“是不是考虑要加入神机府了,那样就可以天天见到我了。” 杜峰诧异道:“为什么要加入,见到你有什么用?” 林嘉玉毫不避讳的说:“因为我可以陪你喝酒聊心事啊!” 杜峰一愣,说道:“这和我入神机府有什么关系吗?”他的言外之意是不加入神机府照样可以一起喝酒吗。 林嘉玉道:“因为我想你进入神机府,我想见你,知道吗?”林嘉玉酒气上头突然有些冲动,说话口气也大了些,她看眼发呆的杜峰已是红霞满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她看着杜峰木讷的样子兀自哼了一声又打开一坛酒直接提起酒坛喝了起来。 杜峰听的糊涂刚要起身劝她,林嘉玉却已是喝了几大口,随即她砰的一声放下酒坛,盯着杜峰看了半晌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我就是很想见到你。”话毕咣当一声她就趴在了桌上再也不动,显是已经喝多了。 杜峰看着喝高的林嘉玉暗自摇了摇头,怎么想不通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放下酒杯杜峰抱起林嘉玉向房间的卧床走,走出几步他只感林嘉玉全身火热,触手柔软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他深呼吸一次将林嘉玉放到床上准备帮她脱去外衣让她入睡。 谁知杜峰刚解开林嘉玉的外衣脑中就轰的一声炸开了,林嘉玉项颈白皙,胸前居然有凸起,隐约可见点点峰峦,再看她脖颈却无喉头,杜峰猛然站直身子酒意全消,怔怔道:“女扮男装。” 此时林嘉玉满脸红霞如盛开的牡丹一般,那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格外引人遐思,若是她退去一身男装换作女儿装束绝对是一位倾城佳人,杜峰正值年少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朝动。 他方到此时才有些明白林嘉玉先前话中的点点意思,忙甩了甩头定下神来,上前合上林嘉玉的外衣又拉开被子帮林嘉玉盖好,随后他走到窗边望向天空的半月,十五年前的往事又浮上心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六 入行 杜峰对十五年前的记忆很模糊,依稀记得那是一场追杀,他的父亲本是朝中一员,但却被人诬陷入狱,正当一家人六神无主之时有人救出了他的父亲准备远走异域,他身为独子自然被人接走一起远离中原。 那年他五岁,在离开京城后就遭到了追杀,带他们离开的护卫一个个死去,在边关终于被围堵,当时他的父亲看着出现的杀手说了一句:“我本以为朝廷会命人来追捕我,可没有想到出现了你们这样一批杀手,想来朝廷对我还是不错的。” 因为年幼他根本没有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只是父亲当时异常不甘,大战开始护卫们根本不敌,他的父亲也被重伤,眼看一家人就要葬于此地却突然杀出一路官兵,身手都是十分了得,他父亲见此脱口说道:“神机府的人?这是一个阴谋。” 神机府的人出现却也未能救回父亲,杜峰的父亲为了保护他被一名用剑的杀手一剑刺死,而他全家一逃七口人只留下了他一个,也是重了杀手一掌,随后便昏死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到了杜府,但他受了一掌却是有毒,性命垂危,幸好杜府的家主杜清云是一位医官,颇有医术,为他治疗保住了他的性命,但因他中毒时间拖的太长杜清云也未曾消除毒掌的隐患,只是暂时压住毒性推迟了发作时间,命救了回来杜府的家主就认他做了义子,他成为了杜府家主最小的一个儿子。 时间匆匆流逝,杜清云在这期间不止一次为杜峰医治却始终不理想,想尽办法也未能驱除杜峰体内的暗毒,到第三个年头的时候杜峰见到了一位威严的刀客,杜清云告诉他这位刀客可以治好他的伤,但是要离开杜府很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一走就是十二年,十二年在域外的艰苦磨砺让他身上暗毒尽去,也练就了一身本事,他得到了那位刀客的真传,再次返回中原他就是想查清当年的事情,可究竟要从哪里先入手他一时还未想好。 想到此杜峰一声长叹,回身看着静静熟睡的林嘉玉又是一叹,她的出现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林嘉玉却是女儿之身,杜峰倒也不想利用林嘉玉的感情,心中思绪烦乱他轻身一跃跳出窗外就此消失在夜色中。 五日之后一则消息又是震动西北,西北双狼被一位自称小神捕的人斩首,朝廷悬赏也尽数归他,杜峰的名字又一次被人们传开,名声直追现今十大名捕。 杜峰这几日并未离去,而是徘徊在青沙镇外,当他听到这则消息后知道林嘉玉是又在逼自己现身,他这时突然觉的林嘉玉真的很固执,甚至是固执的有些过分,但这样的人也是重感情的人,杜峰不知道能否伤的起她,他真的不想利用林嘉玉。 如此又是盘桓几日杜峰终于下定决心,离开青沙镇去县城的衙门领赏,自从他出异域身上无多少银两,又未找到活计,似乎领赏金是最好的选择,而入神机府才有查清昔日事情来龙去脉的可能,但入神机府又谈何容易,没有门道这不起眼的差事根本就入不了门。 来到衙门领赏异常的顺利,李开山和齐守悬赏的五百金全部如囊,杜峰都觉得有些来的太不真实,在他离开衙门大堂后,一官差小步跑进入后堂见了一人,此人正是林嘉玉。 她坐在后堂独自品着茶显得悠闲自得,这官差进入后堂上前恭敬道:“林捕爷,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不知道还有什么要下官效劳的地方?” 林嘉玉抿了一小口茶问:“他走了没?” 官差道:“刚走。” 林嘉玉点头谢了声,身形一动人以出了后堂,官差见林嘉玉消失长出一口气,恍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还是朝廷鹰捕在诸官员心中的跟患太重。 “杜神捕请留步。”杜峰刚走出衙门就听后方有人这样喊他,他浑身一阵不自在,止住步子转过身来林嘉玉正从青龙门走出,他微微一怔,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林嘉玉出了门站到台阶上笑了笑反问杜峰道:“领了奖赏你这是接受我的意见了吗?” 杜峰点头道:“算是吧,目前我无好的活计。” 这个理由很勉强,但林嘉玉根本就不在意,她一个跨步跃下台阶到得杜峰面前,说道:“我很期待你的表现,杜神捕。” 杜峰面上一僵,说道:“可别这样称呼我。” “迟早都一样。”林嘉玉微笑着围着杜峰转了一圈,站到她面前又是笑盈盈的直面杜锋。 自从知道林嘉玉是女儿身之后面对林嘉玉杜峰就有些别扭,眼下林嘉玉又是如此看他不由的他脸上一红,说道:“有这样看人的吗?” 林嘉玉听了微微一愕,这句话似乎她在哪里听到过,仔细一想她就笑了,笑的十分灿烂,这让杜峰又是一阵尴尬,今天林嘉玉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她伸手拍了拍杜峰的肩膀用长辈对晚辈的口气道:“以后好好表现,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这个我自然尽力。”杜峰说着向后退开一步。 林嘉玉微一挑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看杜峰移目别处又看不出端倪,便从怀中掏出一块铜制令牌递给杜峰道:“这是你今后出行的令牌。” 杜峰接过见那令牌上雕刻着一只猎犬,有几分神韵,做工还算不错,但就是这猎犬少了两只眼睛看起来又让人说不出的别扭,不过林嘉玉在这么短的时间为自己准备好令牌他心里难免一暖,也觉林嘉玉有细腻的地方。 林嘉玉看了眼杜峰给他解释道:“你刚入神机府必须从最低级的犬捕做起,我入这一行也是如此,只有积累够足够的功绩才能提升级别,不过我想以你的能力进入鹰捕一行指日可待。” 杜峰勉强一笑将令牌收起,林嘉玉又解释了几句。 神机府的捕快级别很有讲究,最低级的是犬捕令牌上没有犬的眼睛,每晋升一级就会增加一只眼睛,当令牌上猎犬的两只眼睛都刻上那就是犬捕中的王者,即为犬王,这时才有资格成为鹰捕,不过入鹰捕后也是一样,先是无眼到有眼,但鹰捕令牌有两只眼睛并不是说就能成为鹰王,据林嘉玉所说整个神机府就她见过的鹰王只有一人,而成为鹰王的令牌上会有一顶王冠,象征着无上权利,有可能权力能通天。 不过鹰王是不是神机府的最终主掌者很难确定,就是拥有两只眼睛的鹰捕也不知道,神机府向来神秘虽是入了神机府成为双眼鹰捕却也不一定能够轻易接触到核心。 知道了这些杜峰忽然感觉自己离神机府最核心的东西距离是那么的遥远,不过他有耐心,他想有朝一日他终会将这个庞然大物看个通透,那时候寄存心中的仇怨也将会彻底有个了结。 成为神机府的人有绝对的自由,但也受限于自己的上级,只要上级招令就必须见上级听从他的指挥,不过杜峰因是林嘉玉举荐,所以他的最终上级自然是林嘉玉,越级听令有更多的自由,这也算林嘉玉给他的一个优惠。 随后林嘉玉给了杜峰一本小册子,杜峰拿了反正看了一看,林嘉玉就道:“回去后将它看完,然后烧了,切记不可长留身边。” 杜峰皱眉,林嘉玉补充道:“这上面有神机府犬捕在全国各地的秘密驻点,也是神机府消息的来源,如果有驻点暴露所有与驻点有联系的犬捕便会被除名,后果是很严重的,而像我这样的鹰捕也有可能成为其中追杀的一员。” 听到这里杜峰后背有些发寒,也深刻意识到神机府的不简单,这完全是隐性的暗哨,神机府绝对是那些对朝廷有图谋不轨者的地狱。 说完这些林嘉玉问:“要不要去喝几杯?” 杜峰摇头道:“不了,还是顺一顺接下来的事情吧!” 林嘉玉点头,又问:“你有什么打算?我们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似乎后面的事情在她的掌握之中一般。 杜峰看着街头的行人,想了一想道:“哪里有案或许我就会在哪里出现,我们说不定很快又会碰面的。” “希望时间不会很短。”林嘉玉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后丢下‘再见’二字就向着街道的一头大步走去,离去的很是干脆,不过当她转身走出的时候那俊俏的面庞上却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最近在县城几十里外的青沙镇出了一件厉鬼杀人案,案子托了有一段时间了,林嘉玉早就打听好了,想来她和杜峰又会在哪里碰面吧,想到此处她不仅莞尔一笑,匆匆消失在了街头。 拿了令牌杜峰直向青沙镇赶去,厉鬼杀人案他早已听闻,这将会是他第一次出面破案,不能落了后被别人抢先破了,他现在想急于立功。 杜峰走后衙门旁侧出现一男子,三十上下,穿戴整齐干净,皮肤有些粗糙,显然是饱受风吹日晒的缘故,而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与那穿戴整齐的衣服都有些不相称,五官棱角分明,生的还是挺英俊的,此时手中一把折扇摇来摇去显得风度翩翩,他看着离去的杜峰嘀咕道:“自称小神捕倒是有些狂妄,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也好,他刚从衙门领了赏家底一定不薄,上去探探他。” 倏忽间他就从原地消失,街头上只留下这人的道道残影,其轻功上的造诣也是了得,几个穿插就已跟近杜峰,杜峰埋头前行却未曾意识到有人跟近,绕过街头到了一处闹区,男子轻声靠上了杜峰,一个擦肩的功夫他以得手,凭借过人的轻功眨眼就消失在了闹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七 配的上 男子拿了钱物一路南行只出了县城,到这时他忽然发现后方有一人跟上了他,不由的他心头一惊,他自认为轻功天下无双,但今日居然还有人能跟上他来,当下这男子又是施展过人本事快速消失在南门外。 天色将晚,两个长长的身影如飞燕掠地一前一后奔行在山地间,日落山头月上东梢时前方的男子已是汗流浃背方才停下脚步,他跃上一处高地看向后方追至的杜峰大声道:“停停停。” 杜峰立足,微微仰头笑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人白天偷了他的物袋被他发现了,一路跟出却发现这男子轻功了得于是起了好胜之心,便只在后面跟紧誓要与他在轻功上面较个长短。 “喂,我说你追了我大半天闷声不响的,有病吧?”这男子使劲摇动折扇显得很不高兴。 杜峰看他样子不由乐了,说道:“这拿了别人钱物你不上来归还怎还反倒有理骂人了?” 男子哼了声道:“娘的,追了半天你不饿吗?想我薛三平何时被人这样追的狼狈过,连一口饭都吃不上。” 杜峰一愕,笑道:“那是你活该。” 薛三平听到杜峰如此回答微微沉眉,他薛三平的名字在江湖上可有点响头的,但眼下这有小神捕之称的杜峰怎么就毫不买账?难不成他是官自己是贼真要在这里打一架抓他回去不成? 江湖上可是很多人都给他薛三平面子的,可惜杜峰刚入中原对薛三平这个名字还真不知道,薛三平外号神偷,虽为偷可是他的偷非彼偷,别人因偷毁一生之名可他因偷得一身名,而且还是好名声,被人称赞。 究其原因却是薛三平平生有三偷和三不偷,先说三不偷:一不偷穷苦百姓(因为太穷没的偷也不忍);二不偷生意之人(智慧血汗并集而来,乃是本事所得所以不偷);三不偷朝廷清官(清官为民,清贫一身,可敬可服)。三偷:一偷富家公子(不疼惜钱财);二偷稀世珍宝(惹眼好奇忍不住馋手);三偷贪官污吏(钱财不明,一身污秽,偷了帮他洗去污秽)。 正是因为这三偷三不偷恰好打平所以他才叫了三平,至于早先他的名字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薛三平见报上自己名字人家不买账哼了一声就道:“没见过你这样的,拿了你的东西吭一声还你不就得了,追着我半死不活的是什么道理了?” 杜峰一愕,笑道:“没什么道理,东西现在还我吧!” 薛三平一愣,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杜峰道:“陪你走了这一段要辛苦钱,再者我也饿了,饭钱也算在内,嗯如此一来也得扣个十七八两的。” “这么多?”杜峰讶然。 “这还多?”薛三平一瞪眼,说道:“你这些钱财来的也不正当吧?我薛三平能出手偷了的东西还能归还算是看得起你了,再者我也陪你练了一路轻功,如此好事怎么不算在账内?” 杜峰凝眉,暗自想到:这刚做了捕快就遇上个贼,这还真是意外的惊喜,可是这贼也有些太奇怪了,怎么说话口气好似自己做错了一般。 “这样看来我只能认栽了。”杜峰道。 薛三平哈哈一笑道:“孺子可教也,嗯,那个啥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酒水上好,不如咱俩这就走吧!” “我们俩一起?”杜峰迟疑道:“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薛三平瞪眼杜峰道:“有什么不妥,你是官我是贼,保持距离不就行了,吃饭喝酒与这能有什么关系?” 杜峰越来越觉着薛三平有意思,当下自己想了一想,刚来中原不久遇到这么一个奇怪的人他到想真的和他结识,但自己刚刚加入神机府成为捕快他不知道这样合适不合适,犹豫之间薛三平就拿出了钱袋从里面抓了一把理所当然的塞进自己腰衣之中,随后将钱袋抛向了杜峰。 杜峰本能的伸手接住,薛三平看眼杜峰道:“发什么楞啊,走吧,吃个饭喝个酒又破费不了多少,完事后各奔东西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杜峰哑然失笑,心想:算了管他什么官什么贼,吃他一顿再说。 到了县城已是深夜,城门早已关上,薛三平望眼城顶,笑道:“城门关了啊,不如咱们比试一番,看谁第一个绕开上面哨兵进入城内。” 杜峰反问道:“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做呢?” 薛三平脸色一沉,不悦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怕输承认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杜峰挑了挑眉,冷笑道:“赌注是什么?” 薛三平道:“谁输谁请客。” “这似乎对我很公平,你可就有些吃亏了。”杜峰道。 薛三平自然知道之前说过进城后酒饭由杜峰管,这次赌注与杜峰来说输了也没什么损失,但是赢了却是薛三平吃亏,不过薛三平心下不服气杜峰,故意提出这样的赌注,目的想给杜峰一个小小的羞辱,也是给他一个教训,随道:“你也可以加码。” 杜峰耸了耸肩道:“我觉得没这必要。” 薛三平一愕,有些意外的看眼杜峰,暗道:“这家伙是不懂我的用意呢,还是心态太好无所谓?” 杜峰不去看薛三平只向前跨出一步,道:“这就开始吧!”言罢他疏忽闪动人影已掠至墙下。 薛三平‘啊’的一声恼道:“你耍赖。”说着人如闪电直飚了出去。 片刻后二人坐到了一家酒坊中,店家到与薛三平很熟,为他备菜上酒忙了多时方才准备停当而后离去,屋中就只剩下薛三平和杜峰。 “看不出你这小子挺滑溜啊!”薛三平喝了几杯酒调侃杜峰道。 杜峰回道:“比起你可差远了,今日我可算见识到厚脸皮的人了。” 又喝了几杯薛三平兴起杜峰一问他的来历薛三平就放开说起来,丝毫不顾忌杜峰是捕快,他的往事大多与偷盗有关,什么那天偷了那个官儿的美酒让那官儿郁闷了好一段时间,那天又盗了哪家的稀世珍宝整的那家全家上下以为出了内贼开始整顿,最后薛三平把那稀世珍宝把玩够了又还了人家,闹了那家人一处大笑话,种种轶事多不胜数,听的杜峰对薛三平又是好笑又是佩服。 薛三平又问杜峰的过去,杜峰沉默许久才道:“我一直生活在西域雪山,记忆中每日除了练功就是沉在雪中熬练体质,对中原的事情了解不多,来这里也就个把月时间吧!” “原来如此。”薛三平这时心中才完全释然,不然他想怎么地自己名号报上杜峰也得知晓一点吧,想想他就笑了,随口道:“那你这过去可真是枯燥的紧。” 杜峰道:“我觉的不是,正是西域雪山的生活才有现在的我。” 薛三平一怔,随即点头道:“是啊,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这小神捕的称号真是你自封的?还是你自己想做捕快所以才这样做?” 杜峰拍了拍额头苦笑道:“这事还真有些不好说。” 薛三平却是不放过这不好说的事,被他一再逼问下杜峰就简短说了,但是对林嘉玉是神机府之事一字未提,也包括他自己。 “快剑手林嘉玉,嘿嘿,没想到这女汉子居然也有少女情思时,哈哈,下次见到她我可要好好数落一番了。”薛三平说的好像他和林嘉玉很熟似的。 杜峰却是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儿之身的?” 薛三平忽然脸上一僵觉得自己失口了,眼睛一转道:“这事也说来话长,官贼的事本来就纠缠不清的,说不得说不得。”猛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向后一仰反问道:“你也知道她是女儿身,怎么知道的这是?” 杜峰啊的一声脸上就是一热,他怎么可能将那日抱林嘉玉上床帮她退衣之事说出来,于是搪塞道:“说来也是话长,算是个意外吧!” 深夜时坛盘皆空,二人酒足饭饱薛三平便是仔仔细细打量片刻杜峰忽而认真的道:“凭你在轻功上的功夫小神捕这称号完全配得上你了,今日偷你财物的确是我小看与你,种种不是兄弟在这里先陪个不是了。”说着他便把之前揣进怀中的那一把金子都拿了出来。 这一举动出乎杜峰的意料,他怔怔的看着桌上的金子道:“钱财身外物三平兄何必这么当真?” 薛三平道:“不打不相识今日与你也算有缘,但只是可惜你终究是要做捕快,我们两的距离还得保持,不过朋友还是可以做的,嘿嘿。” 两人又说了片刻便是分开,杜峰星夜赶往青沙镇,一路上他想认识薛三平这么一个朋友倒真是一件快事,不过薛三平认为他是官执意与他保持距离,却也让杜峰颇为无奈,他做捕快其实心底里也是不怎么接受的,但为了父母之仇他不得不这样做,他想日后大仇得报自己便脱离神机府,薛三平终究会和他解除这该有的距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一 赵天恒 青沙镇是一座小城,近些年随着边关战事渐平,倒也开始繁华起来,来往的商客络绎不绝,老百姓们安稳了生活,可就在这时镇主家出了件大事,让镇上的居民各个人心惶惶。 缭绕的浮云遮住了半月,朦朦胧胧的月色下青沙镇内一片寂静。 夜色中只见小镇中一家客栈的窗户被打开,杜峰从里面探出头来向外凝目,他星夜赶来急于破案,安下身来就想去镇主冷远山家去看上一看,现在他身有犬捕令牌,在上级没有指派的特定任务时可自由查案。 静夜绵绵,杜峰浓黑的眉头微微一跳,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一周后身形猛然一动人已经上了房顶。 落脚房顶杜峰抬头望了望天空,又平首远眺,幽暗的月色下他一身白衣显得格外惹目,但他完全不在乎,只是脚下几点,轻飘而起顺着瓦房的东面迅疾而去。 瞬间他已过了十几座房顶最后到了一处府宅的房顶之上,他便蹲下身子凝目看向院落。 这座府宅不大,只有里三院外三院,这就是青沙镇镇主冷远山之宅,不过与他小吏的身份来说,他的府宅较之其他里长还是有些奢侈的。 此时冷俯除了外院灯火还亮着外其它的全都熄灭,外院是主院也是最大的一处院落,眼下里面到处挂满了白色的布条,上面还画着奇形怪状的符咒,符咒全是鲜艳的红色,看的人只瘆眼,从上面看这个偌大的院落只留出了一道供人行走的小路,其它的依然被那些画符的布条遮住。 杜峰的脚下正是大厅,从里面不断传出嗡嗡的诵经声。 杜峰凝眉沉思,冷远山虽是一位小吏但府中也有高手,那日押送东西中就有丁一山,可是今日府中上下却无一位哨兵到是让杜峰颇为不解。 在房顶呆了片刻还是不见有人走动杜峰便决定下去一看,他悄然到的房檐飞身到院落中落在一处白布后面,四下里一探院落里面没有任何人影,除了大厅里那嗡嗡的诵经之声再什么也听不到。 确定无异动时他来了到大厅的门口看向里面,大厅里面五个和尚坐在堂中,都是面向内堂,内堂里隐约可见两幅棺材,但是中间隔着白色布条,不知道躺的是什么人。 杜峰低头略一思索,又看了看大厅四周,雕梁画栋颇是华丽,却没有进去的可能,兀自浓眉皱起,片刻后便轻步进入了大厅来到一位僧人身后,侧身细细一瞧,只见这僧人紧闭着双眼口里咕噜噜的倒腾个不停,当下杜峰微微一笑,身形飘动彷如幽灵般到了大厅的最东面,没有弄出一点异响,这等身法也着实了得。 落到东头他回头再次细看了一眼众僧人,见他们还是毫无察觉之状,当即倏然而走,瞬间移到了内堂,身法之快犹如鬼魅。 到了内堂挂着的白布条将外面僧人的视线遮挡住了,但那正中的和尚微微睁目看了眼里堂微微挑了挑眉后又闭上了眼睛,似乎什么也没看到继续诵他的经。 杜峰进入内堂到的那两幅棺材旁俯身细看,两副棺材并未盖上棺盖是以杜峰少了些许麻烦,棺材中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六七岁左右,女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 孩童面色狰狞甚是可怖,显是死的时候受到了惊吓,女的却是面色平和似带微笑,没有什么大的异状。 杜峰看了半晌伸手抚摸孩童身子,片刻后凝眉想了一想又到了这妙龄女子身边,迟疑片刻终还是伸手去抚摸少女,一试之下这少女和孩童死因相同,杜峰随即起身而出,极轻且快,一道白影闪过杜峰已到大厅之外,回头望了望厅内僧人笑着摇了摇头,自语:“诵经超度这般入神却也少见。” 话落杜峰以上房顶,轻步而去。 当他离开后那正中的和尚又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内堂怔了片刻又是闭上眼睛,而他身边另四位和尚至始至终都闭着眼睛认真的诵经,杜峰的出现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杜峰出了冷俯越过两座屋顶,前面忽然出现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人坐在房顶穿一件灰色袍衣,四零出头的样子,三角眼望向远处似在房顶假寐,他怀中一把长剑约莫四尺早已出鞘闪着冷冷青光。 杜峰到至那厚重的嘴唇微微一动,就听:“这么安静的夜晚居然有人鬼鬼祟祟,年轻人随我走一趟吧!” 杜峰站定私下打量眼前之人,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刚才的话似乎是用内功逼出,轻如出气却清晰入耳,杜峰细细一想便是抱拳道:“阁下莫非是赵天恒赵名捕?” “咦。”男子微显惊讶,目光如电的打量杜峰一番见他年纪尚轻手无兵刃,面对自己却是丝毫没有异状,奇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杜峰微微一笑道:“据我所闻昔日有十大名捕,但如今只有八位,老资格者七位还在世,新入一名还年轻,在老资格名捕中江湖人说青剑名捕赵天恒最有特点,手中一把青剑从来不带剑鞘,眼下看来阁下就是青剑名捕赵天恒了。” 在决定要做神机府的捕快后杜峰对这一行进行过了解,而他说的却是很多江湖人都知道的,不难知道,但对赵天恒突然出现在这里心下却是十分纳闷的,一般情况下十大名捕中老资格者可不会为这等小案子而出马的,能让他们出动的一般都是大案。 “有点意思。”赵天恒见杜峰答得干脆在自己面前无任何做作微微点了点头,心下对此也有赞许之色,自己因带剑鞘麻烦,所以剑身从来不带剑鞘,当下他睁开眼睛扫了眼杜峰道:“小小年纪眼力不错,不过你深夜不在家里好好安睡却来人家奔丧之地,意欲何为?” 杜峰朗然道:“赵名捕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放肆。”赵天恒历喝一声忽地站起长剑一指杜峰,冷声道:“鬼魂杀人传说的可是沸沸扬扬,没想到我刚来就这般幸运,看你这恶魂还能逃得哪里?” 说罢赵天恒收剑入腰,依他的武功修为要拿下面前的杜峰何来用剑,再者杜峰此时身上没带兵器要是自己多了件兵器那就胜之不武了。 “是跟我乖乖走呢,还是想吃点苦头?”赵天恒话语平淡,但他能列为十大名捕自有过人之处,再者他向来自负高傲面对一个无名少年自然不把他看在眼里。 杜峰愕然的看着赵天恒,暗想:我没听错吧?他可是一位名捕,怎么一上来就将我当成厉鬼杀人案的嫌疑者了呢,未免太草率了吧? “在下姓杜,单名一个峰,领教赵名捕高招。”杜峰见赵天恒气势汹汹似乎必须得跟他打上一场了,他此时也有一试赵天恒身手的冲动,说罢双手抱拳与胸做好了战斗准备。 赵天恒看到杜峰这等架势不由一怔,随即笑道:“愣小子够狂啊!” 杜峰道:“不敢,不过阁下不让路我只有出此下策了。” 赵天恒忽然眉目一沉,想到:不知天高地厚敢真跟我叫板,本想看在嘉玉的面上教训你一番了事,这看来是这小子真不把我赵天恒瞧在眼里了。 想到此赵天恒勃然大怒,喝道:“谅你黄毛小儿也敢这般狂妄,出招吧!” 赵天恒虽然恼怒但他自持身份,不愿意先动手任然是一副自大随意之色。 杜峰虽然知道赵天恒定是神机府的鹰捕,级别不低得罪了不好,可是他看不惯赵天恒如此霸道姿态,略一思索便已想到:原来他自感身份不愿先出招,我就戏弄戏弄他,看你能把我怎样。 当下便道:“赵名捕名头太过响亮,我小娃娃一个不懂什么礼数,也不敢贸然进招,还是赵名捕先进招吧!” 听到前面的奉承之言赵天恒微一高兴,随即就听到后面这句:先进招吧。自己又气又恼却也不先出招,喝道:“我让你三招,快快动手。” 杜峰笑道:“你不打我,我就不打你,你打我我才打你。” 赵天恒气的脸色阵清阵白,心想:夜晚出没我就当你是杀人凶手的疑犯,何必跟他讲究规矩,今日不管了,这狂小子我要好好教训一番再带回衙门审上一审,非除尽你一身棱刺不可。 随道:“三招之内我拿你不住便放你一马,接招吧!”话音落‘嗤’的一声右手已拍出一掌,却是无任何变化只是平袭向杜峰的胸口。 杜峰还有心想试一试赵天恒定力,可没想到赵天恒这般果决不跟他斗嘴皮子磨耐心,一个呼吸间掌已近身杜峰只感一股气劲笼罩自己周身,呼吸都似有困难只得左手一招‘斜推式’将那掌力牵引而去。 当他招出赵天恒的左手已是闪电般的抄向他的肚脐,杜峰惊叹赵天恒变招之快忙右手递出护住要害,随即反掌企图挡住赵天恒左手之力,瞬间两人左右手各自一番‘砰’地一声硬生生的互对了一掌,杜峰吃力不住连退四步才拿桩站定,赵天恒却只退后一步,但他脚下瓦片全部都被他退后的一脚踩的支离破碎。 一掌毕赵天恒斜眼短视,暗叹:这般年纪功力到是不弱却也有几分能耐了。 赵天恒哪知当两人对掌之时杜锋是先发力,掌力相对,他的全身内力早已聚集双掌之上,而赵天恒是反掌后发,内力聚集于掌要慢了一拍。 这样一来,实则是赵天恒以九成之力对杜峰的全力,显然是他胜了许多。 不过两人内功还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也不能随心所欲,时才有九成对十成之力。 “好,不错。”赵天恒赞许了一声。 杜峰不言忽的身形一动以右手直取赵天恒喉头,同时左手双指跟上直取他的颤中穴,他来了一个反客为主,先发动占先机,而且可以让赵天恒防御再浪费掉一招,那么自己就只要接住赵天恒最后一招就可以了。 赵天恒微微一笑双手交叉递出,一拒一挡,翻转为正手使出一招‘揽雀尾’双手皆收抱圆圈状,已将杜锋进来的两招轻松化解,并带他向前跃开两步。 杜的扎马站稳回身道:“武当太极拳,妙极妙极。” 赵天恒却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沉道:“两招已过,第三招来了。” 说话之际人已弹起在空中‘雁落平沙’噼噼啪啪好似已打出数十掌,瞬间无数的掌影就将杜锋罩在里面。 杜的大吃一惊,赵天恒已出全力,自己若是要接住这许多掌影无疑会受内伤,不及多想只能身子一矮,双脚猛然一蹬,斜底里如一个泥鳅般顺溜溜的滑出了掌影,登时自己脚下的瓦片叭叭叭的皆是碎裂,同时一股柔和之力逼来杜峰只能后撤被逼到房檐他使个千斤坠才勉强没掉下去。 赵天恒落地面无表情道:“三招已过今天放你一马,若是下次遇到我定会拿你回去。”说罢身形一晃已在数丈之外,身法之快实是匪夷所思。 杜的心知自己并非赵天恒对手,刚才是侥幸躲过三招,而赵天恒话已出口三招拿你不下自然不会再出手拿他。 再者第二招本来不算,赵天恒只是拆招,并未出招,不过他太过自负所以也将那一招算在其中了,杜峰心下便想:他空手也这般厉害而他已剑法见长,那剑法实在不敢想象的了。 昔日十大名捕早年都是江湖中人,并在各自门派学武,学有小成之后才投入官府,赵天恒本是武当门下的弟子,而武当又已太极见长自然他所施拳招就已太极为本了。 看着赵天恒缩小的身影,杜峰痴痴相望,想到:厉鬼杀人案居然惊动了十大名捕,看来这件案子的确棘手了。 十大名捕中的赵天恒既然来查案,那么其他的几位就是不会来了,他们之中查案都是独来独往,别说名捕们联手就是两人联手也从未见过,除非是上面命令或许有可能看到他们联手出战。 而人们最为称赞的十大名捕中,其中三人已是归西,剩下的就是七人,新晋的一位自然是林嘉玉了,她成为十大名捕中的一员不过两年时间而已。 赵天恒消失在眼瞳之中后杜锋才收了目光,成为鹰捕跻身十大名捕是他所向往的,他想有朝一日终会像他们一样成为一代名捕,破案锄奸自是大快人心,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跻身神机府核心寻找当年父亲所留之谜。 杜的飞身离开后从一侧的屋顶出现一个黑衣人,黑衣人立在房顶扫眼战斗的屋顶而后身形一纵冲着杜峰离去的方向跃去,她刚离开赵天恒又是去而复返,看着跃出的黑衣人冷哼一声纵身追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二 给我回去 黑衣人越过几座房顶后就发现了身后的赵天恒,她向身后扫一眼便是变了方向急速而去,赵天恒面色阴沉,几个起落就从另一侧追近,黑衣人又是折转,赵天恒不由怒了,大喝一声:“还不给我站住。” 黑衣人飞身间身子就是一怔,当即驻足一座房屋之上缓缓转过身来,赵天恒也在这时落在了她身前一丈之地严肃的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眨眨眼忙去了遮面布,露出一张俊俏而美丽的面庞,不是林嘉玉还能是谁? “师师父,怎么是你?”林嘉玉故作疑惑的问。 赵天恒一声冷哼道:“还不是因为你。” 林嘉玉嘟嘟嘴道:“我怎么了?” 赵天恒严厉道:“还问我怎么了,真是胡闹,那小子何德何能敢妄称神捕,你居然还助他进入神机府,我看你是最近闲的无聊了。” 林嘉玉耸耸肩,辩解道:“那小神捕是他自封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至于他加入神机府那是因为他的确有些本事,我想让他在我麾下帮我吗!” 赵天恒气的哼了一声道:“还不老实,你以为师父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林嘉玉一吐舌头,知道瞒不下去了,实话道:“抓捕沈振风的时候他救了我一命,我只是想报恩就顺手帮了他一把,师父也不是常说要知恩图报吗?” “一点底细都不了解就让他加入神机府,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赵天恒道。 林嘉玉低下头再也不答,只是静听赵天恒训诫,赵天恒又说了几句见林嘉玉沉默不语,兀自一叹,说道:“让你走上这一行的确是师父当初欠考虑,既然你已经这么做了师父也不说什么,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就没必要再出手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为师吧!” “啊!”林嘉玉一听急了,说道:“师父,这件案子是小案你怎么能出手办这种案子呢,有份啊,还是让徒弟来吧!” 赵天恒严肃道:“明日你就回神机府报到,这是命令。” 林嘉玉刚要张口赵天恒就严厉的瞪了她一眼,整的林嘉玉深深将到口的话吞了回去,她不情愿的点点头道:“知道了师父。” “去吧!”赵天恒摆了摆手,显得有些心事不宁,这还是林嘉玉第一次见到赵天恒如此样子,再也不敢说什么道了声“师父保重。”就匆匆转身。 越过一座房屋林嘉玉又是停下脚步,心里一横转过身来道:“师父,嘉玉希望你留下来能够帮助到他,他救过我一命的。” 赵天恒凝视林嘉玉片刻,见她目光坚定,终是点了点头道:“走吧,我做事自有分寸。” “徒儿在此谢谢师父了。”林嘉玉说罢转身下了屋顶,走上街道心中一阵怅然若失,只觉自己就这样离开像是心里少了一样东西似的,可是明日又不得不离开。 “鬼灵精。”赵天恒看着林嘉玉走出街道嘀咕了一句,随后又是一声长叹,暗道:“终究是逃不过男女情思,哎,是我太过固执了,她也不小了,已经长大了,能随她所愿就随她所愿吧,师父就替你把一次关,若这小子能入我眼我也就不去再干涉了吧!” 翌日清晨,杜峰早起,简单洗漱后吃了点东西便即出门,今天他背上多了一把刀,昨夜去查死因,身上带刀若是被发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带兵器以示自己没有敌意而已。 之前去冷俯进行暗访杜峰是为了让自己心里有个底,毕竟他不曾真真办过案子的。 出了客栈他便去了青沙镇的一个酒坊,这里是神机府在此处的一个秘密设点,一路行来街上人流稀少,或许是受到了冷俯杀人案子影响的缘故,行走在街上的人总会四下里望望,尤其是看到杜峰这样的陌生人总会多看上几眼,不过杜峰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径直前行,一边走一边暗自想到:小小一座边关城镇居然都有神机府的设点,那全国之地岂不是全在神机府机密点的监视之下。 想到这杜峰暗自佩服神机府的神秘和庞大,心里也有些发寒。 四方客酒坊正是神机府在青沙镇的设点,酒坊老板为神机府办事,不过她并不是捕快,只是一个消息收集者,据杜峰了解一般神机府秘密设点办事的人都不会是捕快,他们只是收集地方消息给神机府,而后拿相应的报酬。 另外他们如果遇到一般性的麻烦也会得到神机府的帮助,也算是给办事者一点利益驱动。 神机府消息的来源却不单单是设点的办事人,办事人下面还有手下,乞丐也有在其内的,甚至一些朝廷的官员也有消息提供的,总归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四方客酒坊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浓妆艳抹打扮的很是花哨,据说她的男人几年前就走了,她是个寡妇。 杜峰走进酒坊看眼柜台里面的中年妇女又放眼一扫酒坊,时间还早眼下还没有一个客人,只有几个伙计在打扫桌椅,但那伙计们看起来各个都是身强力壮有西北汉子的彪悍之形,有两个却是鼻青脸肿,似乎之前被人教训过。 伙计们见杜峰走进站在了门口背后却有一把大刀,而他们却不曾相识目光顿时都是不善,那当门的一个汉子上前问杜峰道:“客官是来喝酒的吗?” “我找你们老板。”杜峰看了眼面色不善的汉子直接道。 汉子顿时脸色一沉道:“我们老板没时间。” “等等”中年妇女从柜台后看来,打量了一会杜峰道:“让他过来。” 汉子哼了一声,让开了路,杜峰径直走到柜台前拿出了犬捕令牌递给老板娘,老板娘接过只看了一眼就笑道:“冷俯的案子还真是惊动了大人物了,嗯,你又是昨天那位名捕派来的吧?” 杜峰皱眉道:“还有人先来过这里?” 老板娘愣了一愣但就这么一句反问让她明白杜峰和昨天来的名捕不是一起的,随即她道:“啊,没,没。”说着她将令牌递回,问道:“请问这位捕爷有什么需要?” 杜峰暗自想到:莫不是赵天恒曾来过这里?看了眼端立的老板娘杜峰摸出一点碎银放到柜台上道:“我想了解一下冷俯的事情。” 老板娘盯着碎银看了眼,陪笑道:“捕爷可真是客气,提供消息本是奴家分内的事,”她一边说一边将碎银揣进怀中,“捕爷里边请,这里说话不方便。” 杜峰绕过柜台走进柜台旁的侧门,老板娘扭着丰腴的屁股连忙跟上。 伙计们看到这里都是瞪着眼睛,其中一位鼻青脸肿的伙计骂道:“娘皮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头,拽什么拽。” “别说了,这几天来的估计都不是善类,昨天你可是吃了亏的。”另一伙计小声提醒。 这些伙计虽然在老板娘手底下干事,却是不知道老板娘是神机府秘密设点的办事者,他们更不知道神机府,也就无从知道神机府的厉害了。 进入内堂老板娘亲自为杜峰端水递茶,十分殷勤,还时不时的给杜峰抛个媚眼,杜峰视而不见,开门见山道:“把你收集到的消息都给我看看吧!” 老板娘笑嘻嘻的道:“这消息啊,都在我肚子里,奴家说给捕爷听了。” “说吧。”杜峰抿了口茶,有些受不了老板娘的姿态。 老板娘见杜峰对她无意也不再搔首弄姿,清了清嗓子开始从头说起。 青沙镇厉鬼杀人案到现在已经死了三人,两人是镇主冷远山的家人,杜峰也已见过,还有一人便是本镇的一个媒婆,姓王,媒婆并非大户人家,常年给人做媒促成了不少鸳鸯。 案子发生也有些时间了,最开始时冷远山家里出了几件霉事,外面走的生意被人半路打劫了两次,听说都是值钱的生意,他们做的很隐秘可是还是被人知道打劫了,之后冷远山便想最近不顺请人卜卦说今年他家不利,最好做点好事。 冷远山便想到了为寺庙塑佛,可是他一边为寺庙塑佛又一边为自家也打造了一顶小金佛来供奉,哪想到这也遭到了打劫,还好半路有捕快帮助才躲过一劫,但就在那个时候他家里又出了大事,孙子和女儿先后死去,冷远山就请了山上庙里的僧人超度辟邪。 可接着又是媒婆,但这个媒婆到与冷远山家没有任何关系。 杜峰听到这里思索片刻问:“媒婆曾给冷远山家里的人做过媒么?” 老板娘一愣,顺口道:“有吧,他家有个儿子就是这媒婆保的媒。” 到这里也再无可了解的,当下杜峰问了媒婆家的地址就离开了酒坊。 杜峰走后,老板娘来到柜台后自言自语道:“走了一个鹰捕又来了一个犬捕,这案子难道要破了,那个鹰捕这么快就有眉目了?哎,不对,犬捕和鹰捕之间好像不认识啊!” 这时一鼻青脸肿的伙计靠上柜台小声对老板娘道:“老板啊,他不就是捕快吗,下贱职业,你用得着这样低声下气的对他吗?” 老板娘一瞪眼道:“屁话,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捕快,不是你我能够惹得起的,以后做事给我长点眼睛,不学聪明下次就不只是教训,不然你怎么死的到时候都不知道。” 伙计机灵灵打个冷战道:“有那么严重吗?” 老板娘道:“比这还严重,朝中有多少大官都得让他们三分呢,你呀,连看都不够看。” 青沙镇不大,道路也就那么几条,杜峰出了酒坊很快就找到了媒婆家所在的区域,这里的建屋并非挨着,而是一个离一个有些距离,走到媒婆家对面巷子口杜峰看到了赵天恒,他正从巷子口出来向另一边而去。 杜峰微一迟疑,心下便想:这名捕果然速度够快,我昨夜回去也就睡了一个多时辰而已,那么这赵天恒也就只睡了一个多时辰,看来名捕的精神头的确旺盛。 不过他对赵天恒这样的鹰捕插手这件案子还是有很多疑问的,疑问归疑问,无从知道就只好压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三 初查 杜峰大步穿过街道进入巷子,第四家便是媒婆家,他走过去见大门敞开向里看了一看,院中有四屋都是平齐,在中堂左右是两个耳房,东首则是个灶房。 此时院落冷清,西首放些木桩,还有手刻木偶,形状雕琢精细,木偶人也是栩栩如生。 杜峰进门便见中堂一副棺材,堂中白布花圈左右相放,左手跪拜四人,媒婆的儿子和媳妇还有两个小孩,四人见到进来的杜锋目光好奇,呆呆相望。 杜峰进入内堂向死者焚香一揖,已示尊重。 堂中跪拜男子约莫三十,身材高大,面目黝黑,一双手却是非常粗糙布满裂纹,还有许多老茧,一看西首木偶便即明白。 这男子眼见面前的杜峰白衣胜雪干净无比,双目如电,眉宇间隐隐有一股凌然正气,一时间他居然不敢直视只是低着头。 杜峰转身向四人行礼,四人回了礼,杜峰直言道:“在下姓杜,是一捕快,希望这位大哥能够配合与我。” 四人略显惊讶,刚才来一人也是查案,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一个,不过听杜峰对他称呼客气男子有种受宠若惊之感,连声答道:“小的如实回答,捕爷请问吧。” 杜峰也不想打扰人家,就道:“好,请你将你母亲遇害那日的经过一一说来。” 男子垂目眼中似有悲伤,沉吟片刻,低声道:“前日夜里小人自熟睡之余内子听到了一声惊叫便将小人唤醒查看,小人点燃油灯出门就看到一道白影从母亲的房间飘出,当时就吓蒙了,待反应过来已不见那影子了,小人到母亲房间的时候,就见,就见”说到这里这男子已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杜峰沉眉道:“你听到了尖叫声,可是你婆婆的?” 那妇人连忙点头道:“那声音很尖,好像是婆婆的,我被吓醒了,就唤起了丈夫。” 杜峰轻轻点了点头道:“请允许我查看下老人家的贵体。” 男子望着母亲的棺材,似在犹豫,今天就有两人动母亲的遗体,前面一人是衙门仵作,另一位说是捕快,眼下这位又是捕快,但是对母亲的身子动来动去的就是不敬,男子兀自不答。 “死者能够含冤昭雪凶手不在逍遥法外,这才是对死者的尊重,还望大哥好好考虑考虑。”杜峰也不强人所难,没有硬来。 “那好吧。”男子说后低头不再看棺材,只是磕了几个响头。 杜峰上前在尸体上摸了半晌,已知死因,准备离去,这时听那夫人道:“婆婆一生替人做媒促成了无数对鸳鸯,没有做过恶事到头来却被厉鬼给害了,真是老天不开眼那。”说后伏地痛哭,好不悲伤。 杜峰不忍安慰了几句便即离开,径直去了冷远山家。 冷俯在镇子的最东面,算是镇上最为豪华的宅院了,门前就是镇上的一条主街道,延伸向西有里许之长,平时这条街道是镇上最为热闹的,但今日异常的冷清,没有一个行人,只有冷俯府宅门口半蹲着两个半人高的石狮睁着圆眼前眺。 冷俯的大门也是紧闭着,门框上还贴着咒符,杜峰上前敲了敲门过不多时“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家丁探出了圆圆的脑袋,瞅了瞅门口的杜锋见是生人就很不客气的问:“敲门干什么啊?” “我找你家家主。”杜峰语气平和含笑说道。 “我家老爷没空,改日再来吧。”家丁不爱搭理的说着就要合上大门。 “等等。”杜峰一把推住了即将要合上的大门,道:“麻烦对你们老爷说有位名叫杜峰的捕快来拜访他。” 家丁狐疑的看了一眼杜峰,听到是捕快还是不敢无礼的,而他的名字似乎也是熟悉,随即态度好转许多,毕竟他是冷府的人近日来就有捕快常来,而且之前就有一位还在里面没走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当下他口气变的客气,说道:“好吧,你等一等,我需要禀告。”说着就合上了大门匆匆前去通报。 不一会紧闭的大门再次打开了,出来一位五旬的中年男子,细小的眼睛打量着门口的杜锋,他是冷俯的管事,快步走到杜峰面前谄笑着道:“请问你就是杜神捕吗?” 杜峰听到这个称呼微微一愕,随道:“神捕不敢当,在下正是杜峰。”说着双拳含胸做了一揖。 “神捕谦虚了,我是这里的管家,姓路,神捕里边请。”路管家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杜峰听他还是称自己为神捕无奈的一笑,最近在西北这一代自己的名头恐怕在林嘉玉的帮助下早就传出去了吧,他只好保持沉默,对此不做计较。 走进院落诺大的院子里却是异常的安静,没有人走动,依旧是杜峰昨夜看到的样子。 下了门阶杜峰站到院落中央看着随风摇摆的布条,心想这些都是辟邪的东西,真能辟邪吗? 路管家看了眼杜峰叹了口气解释道:“府上闹鬼,前日请了法师刚做完法,这些都是法师的安排。” “法师?你们相信鬼魂吗?”杜峰看向路管家淡淡的问了句。 路管家听到这话瞬即脸色变的苍白,又叹了口气道:“不瞒神捕,府上多有丫鬟看见过。” “路管家可曾看见过?”杜峰打量着路管家,心里肯定他看见过那鬼魂不然听到鬼魂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路管家却是摇了摇头,好像他不愿提起这事没有回答杜锋的问题,而是说:“老爷里面等着呢,神捕请吧。” 杜峰只是笑笑也没再问跟着路管家进了偏厅。 厅中坐着一位花甲老人,额头爬满了皱纹,面色白的下人,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没精打采的,这位就是冷远山,昔日在边关做过千夫长,也曾上阵杀过敌见过血腥,但今日这样子多少有些让杜峰出乎意料,看来女儿和孙子的事情给冷远山的打击不小。 他的副手坐着的正是赵天恒,他端杯抿茶看到杜锋进来便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了眼杜峰身后的刀微微拧了拧眉,但却也没有发问只回头瞧向厅中的冷远山。 冷远山挤出了一点笑容,起身低沉的对杜峰道:“你就是杜峰小神捕吧?” “正是在下。”杜峰说着双手作揖行了见面礼,又对赵天恒行了一礼,赵天恒却是没有还礼,也没瞧他,只是心底里还是有些轻视杜峰,心想:速度是够快的,但还是比我慢了一拍。 “青剑赵名捕到寒舍已是蓬荜生辉,没想到最近盛传的小神捕也来到了寒舍,冷某人今日当真是高兴万分啊!”冷远山口气说的谦和,但是眼睛里还是有着惊讶,心想:两个成名捕快前来今天家中的丧事看来办不了了。 赵天恒当冷远山说出小神捕时暗自哼了一声,心想:小神捕也是胡乱叫的?居然也跟我相提并论,昨夜一战三招没有拿下他真是失败! “高抬在下了,称呼只是称呼罢了,但身为捕快不都是为朝廷出力办事,伸张正义么?”杜峰言辞有力,话中却也有几分是针对赵天恒的。 赵天恒听这句却是出奇的微微一点头,似乎是认可了杜峰说的,这倒让杜峰有些意外了。 这时丫鬟匆匆的端上了茶水,冷远山咳嗽了两声道:“闻名不如见面,不知杜神捕来寒舍是为何事啊?” 杜峰闻言哑然失笑,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口上和言道:“我自是捕快,当然就是为了办案子了。”随余光看了一眼赵天恒而他兀自端坐,平心静气无任何表示。 冷远山对自家之事不愿外传,也不愿外人插手,他闭眼深呼吸一次,嘴角猛的抽动一下,心里开始难受起来,自己到了入土之年,却没有想到他没有入土而自己生龙活虎的孙子却丢了性命。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查的。”冷远山忽然寒声道,他不想再提这事,想到自己的孙子他就心痛眼角的泪水簌簌的流了下来。 赵天恒依旧坐着不动声色,他倒要瞧一瞧这个妄称小神捕的杜峰有什么本事。 “冷老多注意身体啊!”杜峰说了句关心的话,接着道:“事情总得有个结果,总不能让死去的人含冤,活着的人应该为他们找回公道。” 冷远山垂头沉吟半晌,道:“鬼魂所为啊,还查什么?能查出什么,难不成杜神捕和赵名捕要捉住厉鬼不成?” 赵天恒闻言微怒当下脸色下沉,但却是含而不发,依旧看杜峰怎么处理。 杜峰正色道:“鬼魂自是不可能的,人间有正义鬼魂岂能入世作恶,这作案者一定是人所为。” 冷远山唉声叹气,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一边的路管家忙上去轻抚他背,说道:“老爷你可要保重身子啊!”随即转身道:“两位捕爷你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我家老爷身体不适,你们还请回去隔日再来吧。” 路管家话语带有恳求之色,可是杜峰和赵天恒闻言都没表态,路管家见僵住了,脑袋一转问道:“不知道小神捕如何确定这件事是人所为呢?” 赵天恒本对路管家的问话甚为恼怒,刚要发作就听道后面那句是人所为呢,随压住怒火斜睨了杜峰一眼,倒也想听听他的见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四 王道岩 路管家本想给杜峰出难题让他知难而退,但杜锋扫了一眼众人却是微笑道:“想要知道是不是人所为很简单,你们说曾看见过鬼影,我想知道是谁看见的,具体的经过是怎样的,听后我自会给你们答案。” 路管家兀自看了眼冷远山,冷远山却是无动于衷,他站在原地想了一想随即笑道:“嘿嘿,小神捕这不是明摆着要现在就查么?” “是人是鬼答案就在经过里面,路管家想知道原因就需要有看见的人来叙述当时的情况,没有这些我又怎么给出合理的答案呢?”杜峰悠悠说道。 赵天恒心中诧异,心想:这小子要干什么?难道是他眼看冷远山下了逐客令才用这种方法掩饰去接着查案的尴尬境地么? 如果强来必然可以继续查案,但是也会和冷俯上下闹出矛盾,查起案子来也就不好好配合,到这里他觉得杜峰此法到是不错,刚才他要查案冷远山一直推拒,正愁着是不是强来呢却被杜峰这么解决了。 不由的赵天恒暗自一笑,到觉着有杜峰在自己也会少一些麻烦,坐在椅上他仍旧不动声色。 路管家有些为难又看了一眼冷远山,冷远山自是知道二人身份不一般也不能真的给得罪死了,而且小神捕杜峰曾帮过他们,这个丁一山曾给他说起,也是因为那次押运得小神捕帮助了,他才对杜峰这个名字印象深刻的,到这里他也不再抵触微微一点头,路管家就道:“那好。”随对一边的丫鬟道:“将那日见到鬼影子的丫鬟叫来。” 厅上丫鬟领命匆匆去了,片刻后这丫鬟带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小鬟走了进来,她们拜见了老爷和客人后就低着头静静的站着。 路管家道:“你们两个将那日看到的白影子给两位捕爷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详细。” “是。”两丫鬟应了声后,一丫鬟诺诺的道:“那日夜里三更时分我们听见了异响,就出去查看,却,却看到一道白影飘出了小姐的房间瞬间就不见了影子。” 另一位说:“小少爷去的那晚也是同样看到了飘动的白影,他有着撒乱的头发,凸出的眼目上还流着血迹,当时小奴就被吓晕了过去。” 路管家接着补充道:“冷府上下也多有人看到了白色的影子,而那影子来得快消失的更快,有巡夜的家丁在小少爷出事那晚亲眼看到白影站在房顶,阴森森的盯着他们看,但当家丁缓过神来再次抬头看时那白影已经消失了。” 杜峰听后点了点头,兀自想了想就道:“这件事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如果是鬼魂杀人怎么会有异响?要说他应该是来去无踪,夜晚人们自是沉睡杀个人对于鬼魂这种虚无的东西只是举手之事,自不会有异响,还有你家小少爷被害那晚这丫鬟说她看到了鬼的面目,那么当时她晕了,鬼魂为什么不杀她,难道鬼魂在冷府杀人还有选择性吗?” 这几句说的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鬼魂杀人有选择性,那么冷俯是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而亏的人就是鬼魂者本人呢? 这个问题直指冷远山,若是他还阻止查案其中就必有隐情,冷远山说不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下冷远山心中咯噔一下,暗自瞄了一眼杜峰,暗道:好一个神捕,年纪轻轻却是如此老道,看来我要阻止也不能了。 杜峰不去看冷远山只扫一眼屋外就续道:“家丁看见鬼魂在房顶看着他们,难道这是鬼魂在示威,他为什么要示威?还有我去了王婆家,她儿子说那晚他妻子听到了惊叫声,之后他们同样看到了白影,而王婆已经死去。”说到这里杜峰顿了一顿,目光扫一眼众人意味深长的道:“在这里面你们口中的鬼魂为什么每次杀人都要让人知道?答案很明显那就是他故意要让人们看到他的影子。” 路管家皱了皱眉诧异的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杜峰看了一眼赵天恒,道:“这就不好说了,在下想听听赵名捕的高见。” 赵天恒抬目盯了一眼杜峰,心里对他此举颇为不悦,不过他还是没有发作,回答道:“有可能他是为了让众人为他作证,以众人之口证明这杀人者鬼魂也。” “赵名捕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杜峰微笑着,接道:“答案已经说明,凶手为了让大家相信是鬼魂所为,这样他可就逃脱了干系,大家还有不明白的吗?” 冷远山和路管家也不作声,赵天恒心中却对杜峰产生了三分赞许,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果有一番能耐,但小神捕的称号还是太过了。 “现在冷俯主可否允许我们继续在贵府查案呢?”杜峰分析完后和声问道。 冷远山知道推脱不过长叹了一声道:“好吧,随两位捕爷,冷某人配合便是了。” 路管家心头一沉,在冷远山耳边低声道:“老爷真的让他们查么?” 冷远山心底里也想找到真正凶手,只是他家里的确有许多不光彩的事才推拒杜峰和赵天恒继续查案,但此时听了杜峰之言他到希望赶快找到凶手了,至于家里之前有什么丑事他已不在乎了,他对路管家微微一点头道:“你跟随两位捕爷,看有什么需要尽量提供就是。” 路管家见冷远山答应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了声嗯,随后冷远山起身说了几句歉意之语就进了后院,留下路管家配和。 赵天恒昨天虽然已到青沙镇但未来过冷俯,他见事情摆平就起身去查看死者尸体,杜峰也跟了过去想看看赵天恒会有什么见解,等赵天恒查看完后他便走到赵天恒身边小声问道:“不知赵名捕发现什么没有?死者可是因什么致死的?” 赵天恒听到问话回头看了眼杜峰并未答话,只是走上前问路管家道:“路管家,贵府上习武之人有多少,他们的身手如何?” 杜峰面对赵天恒无视自己没太放在心上,只是笑笑了之,他知道眼下他与赵天恒的身份没法比,他看不起自己自是能够理解的。 路管家对赵天恒的问题很疑惑,思索片刻道:“俯上家丁多有习武的,不过武功都是三流货色,只有丁一山丁副总管是个好手,不过出事时他外出押运东西未在府上,再就是,就是” 说到这里便支吾起来,却不再往下说了。 赵天恒面色一寒,冷冷的道:“怎么要隐瞒什么吗?既然我赵天恒来到这里此案不水落石出那我也枉称青剑名捕了。” 路管家一个哆嗦,急忙应道:“是,是,府上二少爷的岳父在本县是个武师,他随他岳父也练得一身硬功夫,其高低恕老奴眼拙看不出来。” “你家老爷呢?”赵天恒自是到过青沙镇的神机府设点,知道一点冷远山的过去,但对他武功如何却是不能定论。 路管家对此问微微一愕,笑道:“老爷年事已高,武力大不如前,就是年轻时武力上自不可与高手相提并论不然老爷也不会一直在千夫长位置上,最后升迁无望才落脚青沙镇的。” 赵天恒微微一点头,想了一想就道:“将府上所有会武功之人召集起来,我要一一看过。” “这个,这个老爷那边”路管家再次犹豫起来,似有为难之色。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赵天恒丢出一句,眼光如电,犀利无比,路管家碰上他的眼神心中一凛,诺诺的道:“好,好,我这就去召集,两位捕爷请稍等片刻。” 路管家站在赵天恒面前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兀自跑出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里嘀咕:同是两个名捕,差距也太大了。 赵天恒在听到路管家将杜峰也称呼为名捕脸色肌肉抽动,十分不爽,不由自主的扭头盯了一眼杜峰,杜峰却是讪讪一笑,他本来想上去问一问赵天恒的看法,但见他对自己这般态度,随打消了念头,坐在大厅里一张椅子上看赵天恒表演。 赵天恒对杜峰视而不见,心里却也想让杜峰看看自己办案手段。 不一会路管家已经召齐府上会武之人,赵天恒目光一一扫过,道:“路管家确定没有漏一个吗?” 路管家连连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似地。 “你家二少爷呢?”赵天恒一眼扫出见院中的人大都穿衣简单朴素,武力都是平平,就知定是少了那二少爷,随瞥一眼路管家冷冷的问道。 路管家一楞,忙道:“禀捕爷,前几日丁副总官押送大佛回来后老爷就嘱托丁副总官尽快将大佛送到山上的庙里,而二少爷觉得这些日子府上晦气,请法师做法效果不错,也想上山谢谢法师,所以昨日里二少爷和丁副总管就一同上山去了。” “那个山上?”杜峰忽然插话问道。 “是王道岩,哪里有个老和尚颇有道行,听说早年在少林寺为僧,后来离开少林来到贵地的王道岩建了寺庙静心修习,是位得道高僧。”路管家道。 杜峰点头又问:“那府上的大少爷可在?” 路管家道:“大少爷出外地了,正在赶往回家的途中,些许一两日就会回来。” 赵天恒本想说两句杜峰,他查的好好地突然间插话很不礼貌,但听杜峰问了后面问题觉得这件案子的重点应该放在那二少爷身上,而此时杜峰已是起身告辞出了大厅,赵天恒知道杜峰一定是要去王道岩也不在跟他计较,随着杜峰后脚出了大厅。 两人匆匆离去弄的路管家云里雾里的,怎么两人一说这地方什么也不问就走了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五 突然的直觉 杜峰和赵天恒见过冷远山后各自心里都已清楚要询问他家事情,就得从两位少爷来,冷远山年纪高早前也不知道做过什么亏心事,而且因此事他伤心过度,问起来也未必能说出什么,下人们怕说错话得罪了冷俯都是藏着掖着也不明挑着说,眼下案子要紧所以不及多想两人匆匆离去要找冷俯二少爷问个明白。 两人离开后路管家报告了冷远山,冷远山听后摇头叹息道:“小神捕最近崛起必在火头上,他来我倒是不意外,但是这十大名捕中的青剑名捕居然也来了,倒是让老夫意外之极啊!” 路管家道:“老爷这就决定随他们去了吗?” 冷远山目光微眯,沉声道:“不随他们去还能怎么着?两个中哪一个我们惹得起?况且那小神捕杜峰曾经帮过咱们一次,必然知道金佛的事情,能让他顺心就让他顺心,万不可触怒他的底线,不然我冷俯的好日子可就算走到尽头了。” 路管家连连点头称是,冷远山兀自又是一叹他哪里不想找出这凶手来呢?只是他因为孙儿死了不想张扬出去让人们看笑话,谁知这事情早就张扬出去了,他心里是有诸多顾虑的。 杜峰和赵天恒一路疾驰直奔王道岩,路上赵天恒快马加鞭对紧跟身后的杜锋视而不见,他只管走自己的路,杜峰却已习惯赵天恒对自己的态度,毕竟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十大名捕,在神机府中有一定的地位,多少他还是得尊重点赵天恒,再说不看赵天恒在神机府中的地位就看在林嘉玉的面上杜峰也得对赵天恒礼敬几分,路上杜峰也不超前,算是给赵天恒留了面子。 一炷香的功夫两人赶到了王道岩,远远望去群山起伏,绿树茵茵,奇峰绝壁,风景诱人。 王道岩东面朱雀峰c北面青龙峰c南面白虎峰c西面金龟望日峰,四峰屹立隐约有一股仙风之气,真乃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王道岩遍山处处生机,仙灵之气甚浓,在这边关之地有这样一处地方实属难得,正如沙漠中绿洲般的存在。 到得山低两人下马,一条小道直通山上,赵天恒和杜峰谁也不说话,但赵天恒心里却是想试一试杜峰的本事,说道:“有本事跟上我,你对我之前的种种不是我便不再去与你计较。”言罢他脚下一点顺着小道展开身法只向山顶而去。 杜峰一愕,也不甘示弱,紧跟上了赵天恒。 小道绿树只往后摆,两道身影快似流星般而上,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同时上到一处崖峰,但听瀑布轰鸣,鸟语婉转,空气清颖,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各自望了一眼,却也都是佩服对方的轻功,这一路上来山势陡峭,颇不好走,但两人却是如履平地,毫不阻塞,可叹两人轻功着实已炉火纯青,内功自是不弱。 不过杜峰到了山顶气息长喘,背部汗水打湿,赵天恒却比他好上一些,至少气息还是很沉稳,也不见长喘,说到实处杜峰内功略逊赵天恒,但是步法灵活,身子轻盈,又是年盛,所以两人才能同时上到崖峰。 到了顶峰赵天恒微微一点头,说道:“之前种种一笔勾销。” 杜峰颔首一笑,未说什么,随即翘首相望,前面几十米的地方有几个崖洞,那正中的崖洞最为宽敞,天然钟乳石奇形怪状,纹路奇美,似是神功雕刻,巧妙无方。 在崖洞口是几丈扩地,绿茵油油却是种着各种农家蔬菜,崖洞外有四个和尚在打桩练功。 两人踏步前行,没走出几步但见一年约八旬的僧人一身橙色袍衣,慈眉善目,正和一位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从正中的洞中走出,僧人后面尾随两名中年和尚,都是笑容可掬感觉甚是亲切。 中年男子长相普通,其颧骨高隆,眼目深陷,身后拥着五六人,四人抬着两个偌大的箱子,步履沉重显示箱子里面装的是贵重之物。 只听那老僧人说道:“冷施主看得起老衲徒儿,老衲自感欣慰,但是大礼却不敢收,我们粗茶淡饭早已习惯,所以冷施主的美意老衲心领了。” 中年男子勉强笑道:“自然高僧不愿笑纳,我只有抬回去了。” 老僧道:“贵府法事老衲徒儿自可无偿做完,保你家人平安康乐。” “多谢高僧。”中年男子抱拳行礼后又对老僧身后一位圆脸僧人道:“府上法事有劳圆无大师,我在这里先行拜谢了。” 中年男子说后深深一揖,圆无忙上前回礼,道:“我自当尽力而为。” 说着几人已出了洞口,来到扩地,赵天恒和杜锋已经看出那中年男子就是冷府的二公子,赵天恒当先上去,一干众人都是止步看向突然出现的赵天恒和杜峰。 赵天恒上前抱拳说道:“在下赵天恒见过大师。” 听到名字众人略显惊异,老僧到是平静,回礼道:“老衲法号空尽,赵施主威名远扬,老衲如雷贯耳。” 赵天恒微微一笑,此人是少林空字辈可算是老一辈人物了,但是他倒是没有听过空尽的名头对他的夸赞也并无谦虚之色,说道:“在下前来唐突有打扰处还请大师见谅。” 空尽微笑道:“岂敢岂敢。” 杜峰这时也上前行礼,说道:“晚辈杜峰小小捕快一名,见过空尽高僧。” 空尽又是惊异,杜峰不就是最近盛传的小神捕么?他忍不住看了眼旁侧的中年男子,回身又是回礼道:“两位施主是朝廷名捕,不知来寒地有何贵事?” 赵天恒开门见山道:“我是来找这位公子的。”说着眼望面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两个人名头他自是听过眼下却也不敢贸然得罪了,心想:出现了两个名捕,那定是为了我家之事吧,不知道父亲可有打算让他们插手?想到此处,他微笑道:“鄙人冷海,不知两位名捕找冷某人有何要事?” 赵天恒打量冷海片刻,突然说道:“你练过外家功夫,而且功夫还不弱。” 冷海一怔,笑道:“是练过几年外家功夫怎能入名捕法眼。” 赵天恒淡淡的道:“冷府两人被害之时,你可有撞见那鬼影?”他一上来就开问,丝毫不拐弯抹角,作风有些雷厉风行。 冷海踟蹰,没想到这一见面赵天恒就问上了,他还想怎么打发两人回去看父亲态度呢,这看赵天恒姿态他是搪塞不过去了,随恭敬的道:“出事之时我倒是见过一次鬼影,那是鬼魂,我可确信。” “哼,”赵天恒冷笑一声道:“你见了鬼怪没有去追吗?难道你不认为那是人所扮,就这样乱下结论,打保证,未免太仓促了吧?” 众人听后皆是怔住,那想赵天恒如此直接,就是一边的杜峰也是诧异赵天恒怎么突然变的这么霸道了,不过转而一想他就笑了,像这等小案子牵扯的人地位都不高赵天恒自然不会顾及什么,而且在江湖上他一向自负,姿态霸道也是自然地。 可是冷海对赵天恒的态度就有些接受不了了,当下脸色难看起来,圆无见此忙圆场道:“是人是鬼有两位名捕在哪自然会见分晓。” 赵天恒不理睬圆无只盯着冷海,一时间看的冷海有些发毛,压力倍增,他干咳一声苦笑着道:“赵名捕的问题我真还没去多想过,只是那白影速度着实太快,以我的脚力就算去追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定一追便送了性命,自是不敢贸然追击。” 杜峰向前一步插话道:“贵府曾和旁人有发生过过节的事情吗?” 冷海又是心中一沉,怎感出现的两名捕头都是如此直接不给他丝毫喘息机会,他虽然心中恼怒可是两人的名头响亮他不敢轻易得罪,原地挠头思忖片刻回道:“生意之人和人打交道出现些不愉快那是常有的事,说到要置我家于死地的我却猜想不出,何况有过节也不应给将孩子c小妹害了,当应给找与过节产生的直接人才对。” 赵天恒移目望向空尽,笑了一笑忽而发问道:“大师得道高僧不是四大皆空吗?难道也相信鬼魂?” 圆无没等空尽答话抢先答道:“万物皆有灵,灵乃是魂。” 空尽赞许的看了眼徒儿,赵天恒冷哼了一声就听杜峰道:“圆无大师果然见识渊博,请问你就是帮冷府做法的大师么?” 圆无点头道:“正是,贫僧修行尚浅,只是人命关天略尽微薄,念经超度,好让死者安息,亲人欣慰。” 这几句说的在情在理,无可挑剔,杜峰当下道:“佩服,佩服。”心下却想:这位高僧看来不凡,他的徒弟想必也是一流。但那日他闯进冷府内堂时却没留意到圆无的特别,不知道他可察觉自己出现过呢? 不由的杜峰心中懊恼,那日太过匆忙却也没注意厅中念经超度的和尚,想必圆无对自己半夜入冷俯查案是知道的,当下觉的此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了。 “小徒圆无虽然入老衲门下时日不多,但深得老衲真传,文采武略各样辈出,他下山超度施主们皆可放心。”空尽对圆无的评价还是非常高的。 赵天恒看了眼后方抬的东西,猜测到冷海这是要下山了,可是不见那丁副总管微一沉思就问道:“丁副总管怎么不在?” 冷海心中一怔,暗想:他居然知道丁副总管也上山了,父亲看来是同意两位名捕查案了。随道:“丁副总管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过上一两日才能下山。”顿了一顿冷海又补充道:“石窟中的大佛需要几日才能安置妥当,丁副总管脱不开身。” 赵天恒点点头,暗自想到:丁副总管虽然是个好手,但出事时他在外押送东西可排除在外,不见他也罢。随即他道:“礼佛之地向来都是清静之地,我们在此也不便多有打扰,空尽大师就此拜过,冷公子咱们一同下山吧!” “恕不远送。”空尽施了礼回身又对圆无叮嘱道:“圆无徒儿,你随他们一同前去要好好诵经超度,不可马虎。” “是。”圆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一摆手四个和尚抬着一个大箱子从一偏洞走了出来,杜峰瞧见暗想:这圆无是早就准备好要下山的,架势不小啊!仔细瞧了瞧四个和尚正是为冷俯诵过经的,此时四人步履轻盈,倒也看不出箱子里的东西是重是轻。 杜峰暗自想到:这箱子不同于冷海的箱子,想必也不是冷海之物。心中好奇便是问道:“大师,请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圆无余光扫了一眼杜峰,摆了摆手示意了身边的几个和尚,和尚会意直接打开了箱子,杜锋尴尬一笑还是向箱子里瞧了瞧,里面全是白布,圆无解释道:“这些都是用来画符的,辟邪之用。” 冷海忙附和道:“我家院落的白布符咒全是大师的手笔。” 赵天恒听着好笑,讥讽道:“不知道何时出家人也开始弄这些歪门邪道了。” “白布上所做画符乃是平安符,并无特别之处,怎能与歪门邪道混为一谈。”圆无面色一沉,生气的道。 赵天恒没再理会,转身向山下走去,杜峰耸了耸肩。 圆无c冷海一行人向空尽辞了行才转身走向下山的小道,杜峰最后一个离开,临走时他对空尽道:“日后若还有事来贵地打扰望大师能够帮助一二,在下先行谢过了。” 空尽颔首一笑,对杜峰的印象不错,点头道:“老衲知道了。” 对空尽的回答杜峰很是意外,似乎他早就知道杜峰还会来王道岩,不过刚才杜峰说这句话只是突然产生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他还会来这里,至于为什么而来杜峰自己也不清楚,毕竟只是一个直觉。 一路下来,赵天恒却是出奇的没有再发问,一路当头安安静静很是让杜峰看不透他,不过杜峰在路上向冷海问了不少问题,从他家的过去到现在,冷海都如实回答,但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多时一行人再次来到了冷府,冷俯上下依旧是原状,院落清冷,白布轻扬。 众人进去后路管家就迎了上来,到得厅中听路管家说冷远山自从圆无法师一走心中就不能安静,这圆无一来就让他开始超度做法,圆无不多做客气领着几个和尚随路管家去了大厅做法,完全不在理会周围其他任何事情。 剩下冷海招呼杜峰和赵天恒落座,一时间却是陷入寂静,只有丫鬟端茶递水。 冷海坐了一会全身不自在,不住往杜峰和赵天恒脸上看,但二人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说啥,就这样干坐着喝茶,又过了片刻诵经声响起,杜锋仰头听了一会根本什么都听不懂,随即他问冷海道:“圆无大师做法有几日了?” “已有两日,大师说:做法须得七日,在这期间要保持清静,不可有人大声喧哗,或是走动,所以府上下了命令各人需保持安静,以免影响法事。”冷海道。 杜峰点头,心想:原来如此,院落冷清全都是圆无安排的啊!偏厅里面再无人发问,赵天恒自始至终也不开口,但也不离开,就静静坐着小口小口的抿茶,似乎很有心情的样子,这与他之前的表现截然不同,但他自从山上抛出几个问题后虽未曾再发问却是一直注意着冷海的一举一动,动静结合这样给人的心理冲击力才是最重的,赵天恒是想从这里看出点蛛丝马迹。 杜峰对赵天恒要怎么做自是不清楚,他坐了一会觉着无聊便道:“二公子,在下可否四处走走?” 冷海道:“家父已交代,名捕随意,只是,只是不要惊扰大师做法就可以了。” “这个自然。”杜峰说后出了偏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六 监视冷俯 杜峰走出偏厅随意的四处查看,穿过廊道他来到了后院,远远看见一丫鬟步履匆匆,却是走的极轻,他想了一想上前拦住这丫鬟。 丫鬟对突然出现的杜峰戒备的看一眼,早上倒是见过杜峰也知他的捕快身份,随即躬身行礼,杜锋道:“不必多礼,我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就可以了。” 丫鬟连连点头,模样甚是恭敬。 杜峰摸了摸下巴,他其实也没什么特想问的,就随意的道:“第一个问题,你家老爷平时都和什么人来往,可有过江湖人士?” 丫鬟唯唯诺诺的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夫人身边的小丫鬟,老爷之事从来不知。” “碧儿,你在哪干吗呢?”一声细重的声音传来,这丫鬟忙回头几个小步过去行礼道:“碧儿拜见夫人。” 杜峰闻声看去见是一位中年妇女,锦罗绸缎,头戴簪花,细眉大眼到有几分姿色,她对杜峰望了一眼微微蹙了蹙眉似乎不觉得认识此人也没太将杜峰放在眼里,转身就带着碧儿去了。 妇女身后还跟着一女子,眉头带瞅,眼波茫然,轻纱小罗,姿色甚美,转身之时婉有期盼之色的望了杜锋一眼,杜峰当即一愣,为何此女子这般眼神? 这时听到咳咳的两声路管家走了过来,他看着走出去的妇女道:“这两位夫人是二少爷的大夫人和三夫人。” 杜峰点了点头,在来的路上杜峰问过冷海,他大哥有两房妻室,膝下一男两女,他有三房妻室,膝下也是一男两女,而死的那孩童便是他二夫人所生,但刚才大夫人穿着风采,三夫人倒是一般头上还绑了一条白布条。 为此杜峰心中疑惑,不过像这样的家事向来难断,杜峰只能暗自摇头。 “这两位夫人可与二夫人有过过节?”不知何时赵天恒出现在两人身后,他一上来就这样问道。 路管家吓了一跳,回身一看不由的抚了抚胸口,装作惊吓过度未曾听清问话只做不答。 赵天恒并不在意路管家答或不答,看着离去的中年妇女方向冷然道:“大夫人未得长子,二夫人却有,她们之间因子有矛盾吧?” 路管家脸色瞬间煞白,忙道:“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确不和,却不是因为有无得子而产生矛盾,名捕这话太过了吧?” 赵天恒斜睨了一眼路管家,路管家不由打个寒颤,赵天恒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正室没有后人,她能心安理得么?” 路管家苦着脸叹息了一声,说道:“二夫人的父亲是这里的一名武师叫潘庚龙,功夫却也不错,二少爷幼时便跟随岳父习武,因此也对二夫人格外疼惜些,但大夫人乃是正室,她又是隔镇程家庄程宏庄主的长女,二少爷对她是敬爱有加,府上就是老爷也对她礼让三分。” 杜峰对此好奇道:“程家庄程宏是什么来头?” 路管家低声道:“程家庄程宏庄主武功自是不弱更有丰厚家财,近年来在这一代颇有名头,人送外号开掰手,只因他的掌劲刚猛是由中向两侧扩张才有此外号。” 赵天恒道:“那大夫人父亲如此了得那她的武功如何呢?” “大夫人倒是会些武功,但自嫁入冷府后再未习过武术,我倒也不晓得高低。”路管家似乎开窍了这一次到没有藏着掖着,又说了些大夫人的过去。 原来二公子的大夫人名叫程玲玉,未出嫁之时走过江湖,因她学的是父亲的开掰手所以好多人就送她外号:小开掰程玲玉。 赵天恒听后皱起眉头未在发问,但对大夫人程玲玉亦颇有怀疑,因为经他看来死去的三人都是一个武功不弱的人用硬力扭断脖颈致死的。 “那三夫人又是何人之女?”杜峰想起刚才三夫人的模样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同情感,总觉得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三夫人是镇里钱家绸缎庄的女儿,名叫钱雅。”路管家道。 两人听路管家说了这许多,对二少爷倒是都有了看法,他的家室似乎都很不一般,尤其是对他的正室产生众多疑问,都是想到:小小一个冷府的二少爷居然与这么多江湖人有染。 出了内院,但见冷府进来一人,这人身材高大,方脸大耳,年方二十,颇有威仪。 从路管家口中得知这人是孙兆宇,冷远山的外甥,本与他的女儿有娃娃亲,但眼下他女儿死了这苏兆宇怕是来吊丧的了。 孙兆宇一来就进了内堂向冷远山去问安,并未去冷远山的女儿牌位前敬香,离开的时候他又去了程玲玉的房间,至始至终都没去前堂,心中似乎对那自幼有媒约的伴侣没有任何的感情一般,这让杜锋和赵天恒颇为诧异,但都没去深问。 苏兆宇走后,只听冷远山含泪骂道:“这畜生一点情意也没有,好歹我女儿也和你有媒约,居然他,他,哎” “父亲,妹子人是开放了点,表弟又是血性男儿,对妹子在外面的行外自然看不惯,眼下她都走了,父亲也就别为这事伤情了。”冷海安慰道。 杜峰颇感蹊跷,就上前问父子俩,冷海只道:“家丑不可外扬,你们就别再问了。” 杜峰见冷海和冷远山确实有难处也不再问,想要知道冷远山女儿的丑事有何难了,神机府在此处的设点老板自会知道一二的,所以杜峰并没有强问。 多半日下来对冷府上下杜峰了解了个大概,赵天恒亦是如此,两人也不再此处逗留,离开后杜峰去了衙门,赵天恒却也是跟随,上路后杜峰看眼赵天恒,赵天恒随口道:“顺路。” 杜峰只是一笑,不去与他多说,这件案子对杜峰来说意义重大但对赵天恒来说无所谓了,这样的小案子是被他破还是被杜峰破了赵天恒是不会太多在意的,即便他破了也不会给他的功绩上添上什么菜头,在他这个位置已经不需要菜头了,唯一需要的是得到神机府核心的进一步信任,对神机府的高层而言破案与信任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只是杜峰现在还远没到赵天恒的位置自然不能领会的来。 傍晚二人就到了县衙,因为二人都有大理寺监制的令牌县老爷便亲自面见了他们,一阵寒暄后,杜峰直奔主题,县老爷让衙役交代,听完之后杜峰略感失望,他们调查的与自己调查的都是大同小异,没有什么重要的。 最后杜峰思索再三决定将冷俯监视起来,但他是一名犬捕虽然查案自由但是没有权利调动衙役,杜峰心中想来想去只有赵天恒能够做到,随即他脑袋一转就对赵天恒道:“赵名捕觉得眼下我们有必要将冷俯监视起来吗?” 赵天恒瞥眼杜峰心中便是猜到他要做什么,此时想起林嘉玉临走时的话兀自心中一叹,回道:“为避免再次发生意外监视起来倒也可取。” 杜峰当即点头,看向县老爷道:“不知道衙门中的兵士可否协助我们办成这件事呢?” 县老爷对杜峰了解不多,只知道最近他有些名头,而且十大名捕中的林嘉玉曾帮助过他,仅此而已他还不足以听杜峰的,但眼下这里有赵天恒在,他刚才是同意了杜峰说的,虽然没有开口向他要兵但似乎二人一起出现到像是一路的,他也听说过新晋的一位名捕林嘉玉是赵天恒的徒弟,对此他也不敢得罪了杜峰,再者身有大理寺监制鹰捕令牌中的赵天恒可是有权调动衙役配合破案的。 另外,青沙镇厉鬼杀人案出现在他的地界上他也希望尽快将此案破了,只是县老爷与冷远山是有些关系的,之前冷远山希望官府不要插手他家之事给他许多好处所以县老爷没深查,此时有神机府这个神秘存在的捕头要求他就有理由了。 随即县老爷便一口答应,随时都可以派人协助杜峰和赵天恒前去监视冷俯。 事情敲定,杜峰带了一队人马连夜赶回了青沙镇,赵天恒这一次没有离开在县城说要住上一晚,他这几日不停忙碌想在县城缓一缓养养精神。 来到青沙镇杜峰就去了四方客酒坊,此时已是夜半时分,但四方客酒坊却没有打烊,里面还有酒客,杜峰进去伙计们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这一次几人都听了杜峰的一点信息知他被称为小神捕都非常识趣并没有一人上来跟他较劲,但也无人来招呼他,老板娘在柜台后一眼就看到了杜峰径自出来主动招呼。 “捕爷,这么晚了还来鄙店是有什么惦记的了吗?”老板娘笑嘻嘻的靠上杜峰慢声细语的道。 杜峰闪身避开她道:“我要了解一点东西,这里要是说话方便在下就直接问了。” 老板娘咳咳两声白了一眼杜峰道:“一点情趣都没有,还是里边请吧。” 进入里屋杜峰直问道:“你可知道冷远山女儿的一些事情?” 老板娘一愕,笑道:“这消息可没什么价值,我可没去查过的。” “现在这消息有价值了,”杜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片放到桌子上道:“我需要她的信息,明日傍晚我会来要消息。” 老板娘笑呵呵的拿起桌上的金片道:“这个简单,我现下可以说几句,不过这些都是道听途说而来,不知道捕爷要不要听?” 杜峰道:“说来听听。” 老板娘道:“冷远山的这个女儿倒是个风情女子,在镇上名声不好,听说在外总是勾三搭四的,不过也没人去证明过,毕竟她是镇主的女儿,另外我也听说她是有媒约的人,对方好像是冷远山的一个外甥。” 杜峰点了点头也不多问径直起身准备离开,老板娘娇嗔道:“这么晚了捕爷不如就在这里过一夜吧,我这里可比那些客栈舒服多了的。” 杜峰笑道:“这个怕是在下消受不起。” 老板娘盯着杜峰看了半晌忽而道:“奴家给你说说冷远山吧,他我倒是知晓一点过去的,这个人可是在我所查范围内的。” 杜峰心下好奇便又坐定,静等老板娘说话。 老板娘摸了摸自己的红唇说道:“冷远山早前曾在边关做千夫长上阵杀敌手上粘过不少血,定居青沙镇后也是一个狠角色倒也做过一些恶事,只是那时没有多少证据县老爷对他也是忌惮就没能对冷远山做出什么,而现在冷远山与县老爷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前次冷家运送东西好像县老爷就出动了衙门的人帮助了冷家。” 听到这里杜峰直觉冷远山还真是不一般,与县老爷搭上了,可他没意识到老板娘说的这些却是老板娘实实在在调查过的,也正是老板娘在此处对于神机府存在的价值。 老板娘说着斟了两杯酒,兀自一碰自顾自的喝了一杯,杜峰见此也就一饮而尽,老板娘便又是满上,续道:“今日他家出事,若是凶手为了报仇而来,那他还会再次出手,而冷俯就必须监视起来。” 杜峰听到此话到颇为意外,觉得老板娘倒也有一定的远见,就又和她多喝了几杯,没想到这几杯酒喝完老板娘就不安分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七 飘动的影子 老板娘虽然已到中年但风韵犹存,她身材丰腴将自己又收拾的干净体面,一举一动都在勾动人的点点原始本能,此时她红着一张脸似醉似醒的只往杜峰身上靠,她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把杜峰给弄得有些难堪。 杜峰这一下子立马酒意全消,他没想到老板娘如此胆大放的开,想呵斥几句可是老板娘喝了酒不知是装醉还是真的醉了,对杜峰冷肃的面容装作没看到。 “安稳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杜峰将老板娘按到椅子上厉声道。 老板娘眼睛迷离,笑道:“那就对我不客气吧。” 杜峰闻言怒意顿生大声呵斥道:“不要给脸不要脸,你最好老实一点。” 老板娘蓦地眼中精光一闪,对杜峰如此说她很不高兴,当下冷笑道:“不就是一个犬捕吗?老娘这样的货色可见的多了,那鹰捕我也见得不少,在这种小地方你能拿我怎样?要不是看在你有小神捕称号的面子上,老娘还懒得理你这种小人物呢!” 杜峰大愕,蓦然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他算是看明白了,老板娘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原因就在于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无眼犬捕,只是有办案的自由权,仅此而已,哪有什么权利制衡神机府设点的办事人呢?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向上级汇报,可是老板娘看的清楚,杜峰不是神机府消息网的一员就无直接权利干涉她做事,而一个无眼犬捕的上级顶多也就是双眼犬捕也即犬王,但一个犬王手下怕是有几百号犬捕,哪有时间理这种小事,再者就算犬王管这件事他还得上报,也只有到了鹰捕行列才有资格问罪神机府各个设点的人员,这样一来牵扯的可就多了,老板娘相信没有哪一个神机府的鹰捕会插手这种无理之事,何况自己又没有做出什么有违神机府规矩的事情。 离开后杜峰窝了一肚子火再也不想见老板娘,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正是因为神机府设点有这样的人存在,消息才来的更快更广吧,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墙透风也得你有本事吹到才行。 “这或许是神机府可怕处之一吧!”杜峰喃喃的道。 很快他就不再想这件事情恢复了冷静,一路上将冷俯的事情理了一理,现在杜峰唯一觉得有蹊跷的就是为什么凶手要杀媒婆,这个媒婆一定也和冷远山家有着某种联系的,或许这是个入手点。 不知不觉来到了冷俯门前的街道,杜峰站定脚步扫了一眼,出动的衙役已将冷府暗地里监视了起来,四周都有人把守,现在对冷俯外围的控制可以说是滴水不露了,夜已深但杜峰也无睡意便飞身上了一处房顶安静的坐了下来。 转眼一更c二更过去了,冷府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的异动,到了三更时分,冷俯除了大堂其他院落已是灯火全熄,只有低沉的诵经之声在这静悄的夜晚悠悠扬扬。 冷俯的人已经熟睡进入了梦乡,外面连一个巡夜的家丁也没有,夜沉静了下来,突然间一道白影闪现在冷俯的大堂外,里面诵经的和尚们依旧闭着眼完全没有察觉到这道白影的出现。 白影出现闪过了大堂,彷如幽灵一般飘向了冷俯的后院,后院静悄白影几个闪动到了马棚,倏忽间他到了一间偏房门口,这是冷府一位马夫的住处,马夫专门负责看管冷俯的马匹。 呼白影的出现惊动了马儿,它们紧张的仰起头看着马夫房前的白色背影,房间里马夫打着鼻鼾死沉沉的睡着,完全没有意识到白影的出现。 白影进了房间落在门口慢慢走进关上了房门,轻轻的来到了马夫的床边,这时他露出了面孔,凸出的眼仁没有黑眼珠,眼角还流着血迹,半张着口舌头耷拉在外面,忽然间他动了动嘴唇,一只手猛然抓向马夫的脖颈。 马夫蓦然间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张阴森恐怖的面庞瞬间让马夫脸色煞白,他想要惊叫可那白影在这一瞬间双手一合马夫瞬间窒息翻起了白眼,本能的双手抓了一把白影就断了气,可怜的马夫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去了。 马夫再也不动白影兀自踹了一脚马夫的尸体后飘出了房间,这时马棚中的马儿看到了出现马夫门前的白影面容纷纷惊的躁动起来,白影一个闪动就消失不见,马儿们吓的暴躁起来,在马棚中开始嘶鸣冲撞。 赵天恒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冷府的房顶上面,他第一时间听到了响动快速飞掠而出,马棚在冷俯后院的后面,赵天恒身形如电般掠过前院房顶置身飞纵向后院屋顶,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一个身影,定睛一看,程玲玉匆匆忙忙的进入了自己的屋子而后关上了房门,她仍是白天见到时的打扮,这让赵天恒大为惊疑。 原地一滞赵天恒迟疑一瞬还是急掠向了马棚方向,到的马棚顶他快速扫视四周一眼,但见马夫的房门开着毫不迟疑的飞身下了马棚顶,顺着开着的房门看去可见马夫张开着僵硬的双手人已经死去了,赵天恒没有急于进去,而是回眼看向前方。 路管家带着一拨人正向马棚这边匆匆奔来,刚才的响动惊动了他们。 一拨人奔来远远就看到站在马棚下面的赵天恒,不由的都是面露疑惑,刚到马棚近前路管家喘着大气上前小心的问赵天恒道:“赵名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天恒淡淡的道:“刚才马匹惊动我就在不远处的房顶,闻声赶来,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到。”说到什么也没有看到之时赵天恒想起了程玲玉,不过他没有看清程玲玉的面部表情,在这些人面前他也就没有说,只是转身进入了马夫的房间。 进入房间赵天恒一眼就看出马夫是脖颈被硬力扭断致死的,此时翻着白眼半张着口,面孔有些扭曲,显是受到了惊吓的缘故。 马夫的双手成鹰爪状,还停留在半空,赵天恒伸手托起马夫的手看到他右手中指的指甲上面带有血迹,继续检查马夫的其他部位都是没有任何的伤痕。 路管家站在赵天恒身旁一脸茫然和害怕,诺诺的问道:“名捕有什么结果么?” 赵天恒指了指马夫的右手中指道:“这血迹是凶手的,马夫被一击扭断了脖颈,作案者肯定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不弱。” 一干人等看的是心惊肉跳,可又看不出什么别样来,有人就道:“肯定又是厉鬼所为。” “别乱说,老马夫可没做过什么恶事,厉鬼干嘛杀他?” 赵天恒不由恼了,回身道:“一群废物,马夫手上有血迹却不是他自己的,难道鬼怪身上也有血夜流淌?” 众人不由面面相蹙,杜峰这个时候从房顶掠下到了马夫的房门前,众人赶忙让开道儿,杜峰放眼一看便见赵天恒在不由愣了一愣,赵天恒之前说要在县城休息一晚,怎么突然间又出现在了冷俯,而且比他速度还快。 赵天恒自然看到了杜峰也猜到了杜峰此刻心中的疑问,只是他什么也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原本他是打算在县城休息一晚的,但做捕快几十年的直觉告诉他不能一刻放松,再者他这次是要看看杜峰的本事,心里想了解杜峰办案的全过程,好对他做出一个全面的判断,这样他才能放心不再去管林嘉玉。 “说一套做一套,小人。”杜峰见赵天恒出现心中不快暗自在心里骂一句走进马夫的房间,只听赵天恒道:“看好马夫的尸体,他是有利的证据。”说罢他就向门口走,与杜峰插肩的瞬间赵天恒冷不丁的道:“办案速度这么慢以后还能办成什么大案来?” 杜峰一呆,赵天恒已是甩袖离开,他哼了一声上前查看马夫尸体,随后路管家吩咐家丁将马夫抬了出去。 凶手再一次出现却没有抓到,这让大家心中警惧,死了一位马夫,一位不起眼的马夫他可是下人为什么凶手要杀他?这事一出那么一些做下人的是不是也有可能被杀呢?一时间冷俯上下都是人心惶惶。 杜峰出了冷俯询问了暗地里监视的衙役,衙役们监视到现在都是说自从夜幕降临后就没有看到任何人或影子进入冷俯。 听了衙役们说的,杜峰自言自语道:“如果凶手没有从外面进入那么这样一来他就是藏在冷俯之中了。”他说着转身赵天恒蓦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冷冷的道:“冷府如此之大凶手又不一般,倘若凶手想进入院落几个小小衙役又怎能注意的到,你能保证这些衙役从监视到现在没有打过盹儿?” 衙役们听了这话心中颇为不悦,但也不敢在赵天恒面前发作,杜峰看了眼赵天恒想了一想笑问道:“赵名捕想必一直守在冷俯周围了,不知道可有看见凶手的影子进出啊?” 赵天恒斜睨了眼杜峰,的确杜峰离开后他就跟上了,而且一到青沙镇他便落脚冷俯不远处的客栈,夜幕降临后他就上了房顶的,同样以他的眼力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影子进出,被杜峰这么一问,他心中就是不快,越来越觉得杜峰根本就不怎么尊重自己,但因为这样跟杜峰较真他又觉的失了身份,不由的冷哼了一声转身跃上了冷府的屋顶。 再次飞身上顶,赵天恒却是一直盯着程玲玉进入的房间,心下想到:难道这是程玲玉搞的鬼?她的武功如何眼下还难判断,我且盯上一晚再说。 赵天恒就这样离开反而让杜峰肯定赵天恒监视许久也未曾看到有影子进入冷府,随即他想:赵名捕没看到那基本可以肯定凶手本来就在冷府里面了,他不需要从外面进来,要找出凶手就要从冷府家里着手了。 第二天一大早冷府上下的丫鬟家丁全部集中在了冷府的偏厅里面,本来不算大的偏厅顿时人满为患,气氛沉重,多数人心里忐忑,一连死了三人,开始都有些后怕,怕祸及自己。 冷远山坐在上座愁眉苦脸的一声不吭,今日召集众人本是要安慰大家的,可是人召集起来冷远山又不知道说什么。 “哎。”冷海最终叹息了一声,扫眼众人道:“大师做法已有三日没想到还是没有镇住这鬼怪,想来这鬼怪定是煞气太重一时镇不住而已,大师只要做法七日完满必然可让这鬼怪消失,大家也不用如此害怕。” 众人只做不语,但有人心里却是嘲笑,因为昨夜赵天恒已经说的清楚,凶手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怪,马夫手指甲的血迹就是有力的证据,路管家也在场的,可路管家都不挑明那其他下人更就不会说了,更何况杜峰和赵天恒在一边也是不动声色,冷海见无人说话又道:“老马是一直跟着我的,我向来看重他,这次将他也要厚葬。” 这时堂上一位衣着华丽面色秀美的妇人抽抽噎噎的道:“你不知到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害的家里这么不得安宁,连我,连我儿子,也,也保不住,呜呜” 说话的是冷海的二夫人潘花,她的儿子没了想到此处伤心欲绝,将这事归罪在丈夫头上,冷海看眼她也不跟她理论,只是苦着脸,一筹莫展。 “夫君在外忙活做的可是赚钱的买卖,养活的是我们一家大小,可不要将一切过错都赖在夫君头上,还不知家里是谁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有此报应呢!”别人不说话可不代表程玲玉不说,她瞪着潘花犀利的说道。 潘花忽的站起身手指着程玲玉颤抖着双唇气的大骂道:“你,你这贱人说什么?好啊,我知道是你,你恨我霸占夫君,是你这贱人,杀” “好了。”冷远山见二人就要争锋相对大声喝斥了一声,随即沙哑的道:“玲玉是正室,潘花你就尊重点她吗,家里现在已经够乱了,你们两个就不能平心静气吗?让人清静一点好不好?” 众人立刻低头俯首不在发言,只剩下潘花哭哭啼啼的一个劲伤心,程玲玉却是昂头而坐全然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杜峰和赵天恒暗自惊讶,这程玲玉确实在家里没人敢惹得起,潘花和她的仇必然深了。 良久的沉静后程玲玉站起了身,平静的道:“这件事我看也没什么眉目,就是鬼做的,外面的大师说过七日超度完就没事了,现在才三日,剩下的四日各自小心些就是了。” “我看是你心理有鬼才对,而不是真真的鬼。”赵天恒突然发话,众人蓦然一怔赵天恒已是身形一晃到了程玲玉近前,同时一指戳向了她的眉心。 这一下来的十分突然,程玲玉大惊之际反手一抄挡开了赵天恒的一指,赵天恒瞬间双手变为虎爪向程玲玉手腕脉门扣去,程玲玉被弄的一头雾水,却也是在江湖上走过,见自己脉门就要被扣心中迟疑之间双掌已是拍出,她更是一声呼啸,双掌破空而来,掌力走的是刚猛之路正合他父亲的开掰手。 赵天恒冷笑一声手腕一抬左手外翻,右手抱胸将程玲玉的双掌之力引向一边,电光石火间赵天恒右手再次倏然而出已将程玲玉的手腕捉住,程玲玉又惊又怒但觉半个身子酸麻却是动弹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八 好自为之 赵天恒捉住程玲玉手腕不由分说的就要揭她手腕上的袖子,众人惊呆之余,都没想到大夫人程玲玉居然有如此功夫,刚反应过来却见赵天恒似乎在做一件很不地道的事情。 冷海眼见夫人要被赵天恒欺负心中大恼,起身间又见赵天恒左手将程玲玉手腕一侧衣袖挽起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肤,他不由脸色大变心中虽对赵天恒有怯意,但面对夫人被这般羞辱哪能忍下这口气,当下历喝一声一拳打向赵天恒太阳穴处。 赵天恒头也没回身子微微一动就躲过了一拳,同时他左手刷刷两下已将程玲玉的手腕衣袖齐齐挽起,定睛一看却是白皙滑嫩没有一点划痕,这时冷海第二拳已到,赵天恒心中恼火身子一转,左手一送就将冷海送出几步,而他身子移动带着程玲玉也是转了半边。 这一转带起风动张开了程玲玉另一边的衣袖,赵天恒眼目一票就看到程玲玉右手腕处有一道划痕,深可见骨,还有殷殷血迹。 当下赵天恒心头随之一喜,却见冷海双眼愤怒似要喷出火来,他扎马开手骨节叭叭作响,外家功施展,他大声吼道:“放开我夫人。” 赵天恒哈哈两笑不去理睬冷海,只左手一扬将程玲玉的胳膊高举而起,大声道:“杀人证据。” 冷海已催动内力双拳打出,忽听这一句兀自大吃了一惊,一口真气随即散开双拳硬生生的停在空中却反伤了自己,径自喷出一口鲜血,双目瞪视赵天恒,怒道:“什么证据?” 程玲玉已经全身酸软瘫坐在地,没有了力气,只能任凭赵天恒无礼,双眼却是通红似要用眼神吞吃了赵天恒。 众人皆是骇然而立,却也不明原委,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事情发生的怎会如此突然。 杜峰站在一边眉头紧皱只是静观其变,他看到程玲玉手腕上的伤痕已是明白了赵天恒的用意,但对程玲玉是不是凶手杜峰可不能妄下定论,只感这案子怕是自己要白忙活了。 “马夫死时指甲有血迹,说明他死前抓了凶手一把,那么凶手身上势必会留下抓痕,二公子的大夫人程玲玉不会也这么巧伤了肘腕吧?”赵天恒说着目光如锥扫了一眼众人,不由的让众人全身都是一凛,又听他道:“昨夜我一直在贵府外守候,马夫死时却也没见到任何人影进入贵府,那么只有一中可能,凶手是本府之人,而且熟悉本府的环境,杀了人再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谁会察觉?请问贵妇人昨夜一直在房间么?” 程玲玉突然冷笑起来,声音凄厉无比,森然道:“我杀了人谁看得见了,就凭这手腕伤口你能证明我杀了人?我杀那马夫干么?我杀小姐干么?一个小娃娃我难道也要杀么?” 众人错愕万分,要说后两个可有原因,因为死去的小姐生性放荡,这大夫人就说过多次,两人颇为不和,他家的小少爷可能是对二夫人潘花的报复,但是马夫却也说不准。 赵天恒却似胸有成竹,淡然道:“大小姐和那孩子不必我做多解释,这马夫可能是看到了你的罪行,所以你是杀人灭口,而且昨夜马夫死的时候你未必在房中吧?” “无凭无据,赵名捕难道这么武断?”程玲玉此刻恢复了理智,刚才事出突然让她一时间错乱本能的发出了抵抗,这也是赵天恒厉害之处。 “三人之死都是武功高强者所为,脖颈皆被扭断这是硬力所为,而在冷府,大夫人的武功路数正好吻合,而且我昨夜看到你了,真好是马夫死的时候回的房间,这巧合的也太多了吧?”赵天恒质问道。 “那冷海难道不是刚猛路子么?我昨夜”程玲玉一时间没了说词拉出了丈夫,突觉不对一下涨红了脸,又不知如何反驳,低头一想咬着牙关狠狠的道:“哼,以赵名捕的名头说出的话大家自然是相信了,是么?” 众人哑然,但是居多的也是相信了,毕竟赵天恒的名头在哪里放着,诸多的证据也是对她不利,众人开始对程玲玉的心狠手辣心生寒意。 杜锋心里却有一个疑问,犹豫片刻,上前道:“赵名捕,那王婆之死又怎么解释?” 赵天恒淡淡的道:“冷家二公子的两房妾侍都是王婆保的媒,难道杜捕快没调查清楚这个么?” 杜锋愕然,这么一说那就是程玲玉因为王婆帮冷海说了潘花和钱雅抢走了她丈夫对自己的部分欢心,所以心生恨意的,眼下似乎也说的过去,可是杜峰觉着那个地方不对,这案子破的也太容易了。 “不,大夫人不会杀人的,她心肠很软,绝不会是她杀的人,求老爷要为她讨回公道。”这时三夫人钱雅上来跪拜在地,泪光盈盈的说道。 “哼,最毒妇人心,老天总算开眼抓住了杀害我儿的凶手,今日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替我儿子报仇。”潘花面目怨毒恨恨不已,舞着双手就抓向程玲玉。 赵天恒袍袖一佛,一股柔和之力将潘退了回去,朗声道:“凶手既已捉到,我就将她带去衙门受审了。” 程玲玉此刻面色阴郁,望了望冷海道:“我和你十年夫妻,你也相信我杀人么?” 冷海兀自呆立原地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只做低头不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哈哈,好,好。”程玲玉凄笑两声道:“那便是我杀的。” 闻言冷远山长吁一口气眉头也舒展了几分,他同样闭上了眼睛似乎很是痛心,又似乎很矛盾,众人开始切切私语,议论纷说,但也没有一个人上来再说什么,钱雅却是哽咽几声因伤心过度软座在地已被丫鬟扶了下去。 杜锋瞧了瞧被扶走的钱雅微微皱眉,心想:大夫人被捕三夫人为何这般伤心呢? 赵天恒止住程玲玉将他交给了衙役,随即目光扫了扫众人,最后定格在杜峰身上,杜峰迎上赵天恒的目光,见他满眼嘲讽之色心中暗自一怔,开口道:“赵名捕这就定案了么?” 赵天恒冷道:“不定案还等你定案吗?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言语中满是讥讽。 杜峰愕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苦笑了一声。 赵天恒却是不饶他,走上几步站到杜峰面前道:“就这点能耐也敢妄称神捕,真不知道你从哪来的这么大勇气也不怕被人笑话,我看你也就这么一点魄力了,也就能做个下等犬捕。” 杜峰被这几句说的一脸尴尬,心中着实着恼,可是案子被赵天恒已凌厉的手段破了他还能说什么,只是赵天恒这般针对自己杜峰心中还是不能理解,暗自骂道:真是一头疯狗。 赵天恒对杜峰有所失望,一想到林嘉玉就越是气恼,忍不住又是骂道:“破这种小案子都这么不干脆,还能做成什么?我劝你还是趁早走人别再做神机府的捕头了,这有损神机府的名声。” 这几句说的可是很重,冷俯上下听的都是面面相蹙,不知道为何突然两位捕爷在这个时候又因什么相互对上了呢? 杜峰暗想:别以为你是鹰捕就高人一等。他热血上涌就是回道:“你我同是捕快,破案才是我们的职责,至于做事风格和手段人各有别,我怎么做用不着赵名捕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说什么?”赵天恒眼睛一瞪,火气就又上来了,喝道:“狂徒,以下犯上,仅此几句我就可将你拿下问审,小小娃子可不要不自量力了。” 杜峰深深咽下了一口怒气,赵天恒身为双眼鹰捕虽然在朝廷不是品阶官员但是权利可不一般,就是朝廷一品大员只要有合适的理由他也可就地捉拿,这也是神机府鹰捕对于众多官员的可怕处之一,神机府的神秘不只是赋予他的权利,更在于他们有诸多的眼睛要拉你下台简直是易如反掌,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眼下杜峰心中有仇,而大仇得报的希望就在于破开神机府的神秘面纱,一旦脱离神机府恐怕这仇一辈子他也难报,不入神机府又怎能调查的清神机府的秘密,而杜峰报仇的唯一线索就是当年父亲死前的那句话:“神机府的人,这是一个阴谋。” 对此他只能忍气吞声,咬了咬牙关终不做声。 “以后别再和林嘉玉来往,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若是你死缠着她不放,可别怪我赵天恒无情。”赵天恒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 杜峰抬头迎上赵天恒的目光本想说:是林嘉玉要缠着我的,我才没去缠她。但话到口边他咽了回去,心中想到:我这是怎么了,赵天恒看不起我我干嘛牵连上林嘉玉,她对我可是不错的,我要是将她推出去岂不是小人作风,太没度量了。随即他也不再开口只做没听到赵天恒说的。 赵天恒却也不管杜峰听进去没听进去,又数落几句杜峰见他不和自己再狡辩也就消了些许怒气,方道:“这几日算是和你共事了,我们也有几分缘分,我也就不对你做什么了,不过日后你好自为之。”说罢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干人等都往杜峰脸上看,显得有些茫然,片刻后冷远山发话让大家散了,他身心疲惫冷海陪着他进内院休息了。 待大伙散了堂中就剩下杜峰一人,似乎大家都觉的杜峰被赵天恒打击了,怕他在火头上也没人来打扰他,杜峰的确对赵天恒先前说的很是郁闷,“自以为是,我不会就此止步的。”杜峰暗自下定决心,要将神机府调查个通透,兀自安静的在堂中坐了一会总算让内心平复下来,随后他悄然来到了冷府后院,他总感觉这件案子不会这么简单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九 夜抓黑衣人 杜峰出现在冷俯后院仆人们看到都不上前和他搭话只是远远躲开,眼下冷俯的主人冷远山和冷海进了内屋怕是去商量程玲玉的事情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毕竟是要给程宏一个交代的,而路管家随着衙役去了衙门,冷俯没了主事的,杜峰还没离开出现在后院也就没人阻止他的自由了。 杜峰上了一处廊道兀自走到尽头到了冷俯的后花园,钱雅此刻坐在一处塘边的假山后眼神空洞无光,黯然落泪。 杜峰心中疑惑轻轻走了过去,站在了钱雅的面前。 “啊哟!”钱雅兀自一抬头就看到突然出现的杜锋,把自个儿吓了一跳,她忙起身施礼道:“婢女不知名捕大人到来,多有失礼还望赎罪。” 杜峰听她称自己为婢女心中惊讶,道:“你是冷府二公子的夫人,不必对我行此大礼的。” “是。”钱雅站直身子,毕恭毕敬,却是低着头不敢看杜峰。 杜峰道:“我过来只是向你问几个问题,并不是有意来冒犯夫人的。” 钱雅唯唯诺诺的道:“名捕大人有问题尽管问,婢女绝不敢有任何隐瞒。” 杜峰点点头道:“今天你说大夫人绝不是杀人凶手可有什么有力的证据?” 钱雅身子微微一颤,眼光望向池塘似回忆到了过去,良久后才道:“婢女本是县里钱家绸缎铺老板的女儿,家里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但早年绸缎铺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除了我之外我的家人都被大火烧死了。”说着她伤心的留下了泪来,轻轻试了试,续道:“后来冷家二公子,也就是我相公,出钱埋了父亲我就委身于他了,可是我嫁入冷家,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钱雅面色凄苦幽怨,泪花莹莹,哽咽着道:“他们因我家门不幸地位低下,虽是二公子的三夫人却也和丫鬟一般,二夫人常常欺辱我就只有大夫人看得起我,常常来看我帮我出气,自那之后我和大夫人关系就好些了,府上的人对我的态度也好转许多,没有大夫人我在冷府早就被二夫人这些人作贱死了。” 说后钱雅小声啜泣起来,口里咕哝着:“大夫人心肠好,不会杀人的,不会杀人的。” 杜峰见钱雅泪珠滚滚楚楚可怜,一时间有些怜香惜玉之感但也不能上去替她拭泪,只能安慰道:“三夫人不必太过伤心,大夫人虽然被捕,但这案情尚有疑点。” “是不是大夫人有救?”钱雅眼中闪出一线希望,拭干眼泪,美目盯着杜峰却没有再回避,“名捕大人要是可以帮大夫人洗去罪名,婢女什么都愿意做。” 杜峰摇头一叹道:“你能说说你家为何起火么?火势就将一切烧了个干净吗?” “哎,”钱雅低沉的道:“确实如此,衙门也出面查了没有结果,都认为是家中人不小心引起的火灾,最后家中就我一人衙门里嫌烦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夫人昨夜出去被赵名捕撞见了,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杜峰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钱雅微一皱眉,心想:大夫人被捕那明白着昨夜就是去杀人么,这名捕大人这么说那就说明他并不是认为大夫人是杀人去了,那么大夫人昨夜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可这个她也不知晓啊!不由的钱雅茫然的看向杜峰。 杜峰眼见没有什么希望了只能放弃询问程玲玉的事,转而问道:“你家失火其他人皆没逃脱,可你是怎地逃离的?” 钱雅兀自一怔随即抽抽噎噎的道:“当时失火发觉后家人和伙计都去救火,我也在其中的,爹妈珍惜绸缎希望抢进里面可以从火里救出些绸缎,他们一进去哥哥和弟弟不放心便也顶着被子冲入火中,谁知这一进去四人都没有出来,婢女因没有进入火种才侥幸不死,可也和死了无恙。”说后她眼神落寞,心里想着: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和家人也能团聚。 杜峰摇了摇头看见她那伤心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思索到:这件陈年旧案或许也另有蹊跷啊。想了一想就道:“举头三尺有神灵,只要你家惨祸是人为就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钱雅忽的眼睛闪亮了一下,颤抖着双唇道:“多谢神捕大人,要是婢女家灾祸能找出凶手,婢女愿三生三世为名捕大人做牛做马来报答大人的恩情。” “伸张正义不只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们每一个人应该做的,所以你不必言谢。”杜锋勉强笑着道,心里却是想到:难道她不认为这件事与她丈夫有过关系吗?她嫁入冷家另有目的?可是她手无缚鸡之力杀人不可能啊? 想来想去一时之间也不得要领,杜峰也不再想,便道:“在下不打扰夫人了,这就告辞了。”说着杜峰离开了后院留下钱雅呆呆相望,但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兴奋。 来到前院,听到大厅里面的僧人又开始诵经了,“这都结案了还诵经干嘛?”杜峰嘀咕了一句,向大厅望了一眼,里面多了一副棺材,果然冷海将那马夫厚葬了。 杜峰心里踟蹰:马夫地位低下没想到这冷海也是如此看重,马夫说不定帮过他很多忙,看来他这人还是重情重义的。 这一晚杜峰毫无睡意就在冷府旁侧的一座房顶上面静静坐下,心头浮现过往,自从离开杜府后他就一直忍受着煎熬,这些年努力坚持就是想有朝一日为父母报仇,可是刚入神机府就遇到这样的打击,他有些失落,但决不会放弃。 “这件案子不会这么简单的。”直觉让杜峰留了下来,他远远观察着冷府的动静,夜色安静的异常,想着想着他开始在房顶打起盹来。 哒哒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杜峰立刻精神一振向脚步处寻去,一望之下却是大失所望,走来的是赵天恒。 杜峰对此很是疑惑,赵天恒怎么还在这里,难不成他也觉察到什么漏洞了吗?随冷冷的问道:“怎么赵名捕以破了案子还来这里干吗,莫不是还想数落在下几句?” 赵天恒意外的答道:“月色这么好错过了岂不可惜。”言罢他仰头望天坐到了一侧。 圆月如盘,光芒灿烂,这样的月色却也不易见得,微风拂过传来丝丝凉意,房顶上面格外清爽,杜峰和赵天恒各坐一头谁都不语,但杜峰心里却是十分纳闷赵天恒突然出现这里到底为什么。 赵天恒坐定看着天空的圆月呆呆出神,他没有急于离开是在等最后的结果,他做事雷厉风行,只要怀疑某人便会做出试探,一旦试探成功案子也就破了,没成功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再多试探几次,不过正是这样的破案手法才让他成为十大名捕中一员的,而他也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要等到尘埃落定,罪犯定了罪后才会离开。 杜峰不了解赵天恒也不想去了解他,随也不问,只盯着冷俯的宅院出神。 正当两人安静坐着的时候突听有人上了房顶,顷刻间就是两道身影倏忽而出,瞬间已到声响发出的地方,两人拦住了一个黑衣人。 “黑夜乱闯,阁下请随我走一趟吧!”赵天恒说话间青剑冷光一闪十几道剑影瞬间将那黑衣人的进路挡住,而此时杜锋的手中大刀也是出鞘,待要出击却听到赵天恒道:“这里用不着你。” 杜峰心中不悦,闷哼一声站到了一旁,他知道赵天恒对他依然看不起,不屑与他联手拿人,再者赵天恒成名以来也从来没和任何捕快联合出击过,就更不会和杜锋一起对付这个黑衣人了。 赵天恒话间青剑已荡出无数剑影,剑影如同一张网,向黑衣人套去,黑衣人也不敢怠慢,手腕一翻从袖口里面滑出一把软剑,刷刷的连续十几剑登时将面前出现的无数剑影扫开。 “有点能耐。”赵天恒一声冷笑,青剑翻转又向黑衣人连攻八剑,黑衣人却也不是等闲,目光一寒,软剑旋动,已和青剑交缠起来。 瞬间几十招已过,只见青剑时快时慢,软剑时慢时快,两者相击却是恰恰相反,黑衣人剑招快那么赵天恒就慢,反之亦然。 如此又抖了几十回合,黑衣人额角已是冷汗直流,他的软剑本就轻柔,可没想到柔剑一碰到赵天恒的青剑就变的更加轻柔,他隐约感觉到赵天恒的青剑似有似无,自己的软剑如进入了茫茫云海发挥不出一点作用,黑衣人心知不是对手,而旁边还有一个观斗者这样一来他逃走更是不可能了,但是他还要孤注一掷。 随即软剑徒然变直,忽左忽右抖出了两朵剑花径直向赵天恒的巨阙穴点去,本穴位属于任脉,人体三十六死穴之一,点击可致心脏震动而毙命,没想到这黑衣人居然下了杀手,实则赵天恒之前一直和他交缠,并未进招,赵天恒只是想试出这黑衣人的剑法是何家门派。 虽然赵天恒已经猜得,但眼下他下了死手而且两朵剑花认穴极准,赵天恒心中微怒青剑左封右引,两朵剑花登时化为乌有,而右引一出将这黑衣人带出了几步,兀自还没站稳脚下一蹬就想逃走,谁知赵天恒早就看在眼里,身形一闪已到黑衣人的前面,同时青剑递出直取面门,黑衣人被这快似流星的身法惊了一跳,已见青剑剑尖到了面门,忙举剑抵挡还是晚了一步面部的蒙布被挑了去。 这一揭面赵天恒和杜锋同时一愕,黑衣人正是冷远山的外甥孙兆宇,他乘着两人一愕之极从赵天恒右侧抢出,毕竟赵天恒久经强敌瞬即恢复,一脚踢出一片瓦片打在了孙兆宇的小腿上,只听“啊吆”一声孙兆宇从房顶落下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街道上。 当他起身时,赵天恒和杜锋先后到了他身前,而赵天恒的青剑第一时间抵在了他的咽喉上面。 咽喉被剑锋直指孙兆宇却是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害怕或是惊恐之色,只是淡淡的笑道:“赵名捕果然名不虚传,佩服。” “少林俗家弟子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赵天恒冷声问道。 孙兆宇兀自又是淡淡一笑没有任何恐慌之色,但眼神中有一丝凄伤,他望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要拿我怎样?” 赵天恒刷刷两指点了孙兆宇的穴道收剑如腰,说道:“我赵天恒手里从不走一个心怀不轨之人,你若是不老实交代那就在县衙大牢里面好好待上一段时间再说。” “看你剑法不弱,想必是高师之徒,最好说出实情,不说可不要牵连了你的师父。”杜锋见赵天恒如此逼法反会让孙兆宇不服随补充了一句,他言外之意便是若你不说我们就找出你的师父问话,习武的江湖人向来敬重师父犹胜父母,要是这孙兆宇甘愿连累师父也不说,一来必有难言之隐,二来那就是不忠不义之辈,抓了他世间倒是少了一个这样的人。 赵天恒对杜峰插话十分不爽,回头瞪眼杜峰毫不留情面的道:“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余地?” 杜峰一愕,赵天恒已是回头手腕微微一动单手卡住了孙兆宇的喉头,冷道:“你不说想必你的师父也真会被牵连进来的,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逞强。” 杜峰听此一言干笑了一声,赵天恒完全不在意,孙兆宇眼神一寒,愤愤道:“我做事情于师傅何干?” 赵天恒挑了挑眉手上一松站直身子背负双手道:“有没有关系你不说我们怎么清楚?给你考虑时间,可不要让我等的烦了。” 孙兆宇要发作但是苦于穴道被点兀自闷哼了一声,低下头去似在权衡,隔了良久良久,孙兆宇还在踟蹰,赵天恒这一次却是颇有耐心,只是盯着孙兆宇等着他的回答,杜峰倒也无事靠上了一边的房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 原来如此 “我说。”孙兆宇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开口:“我本在王道岩跟随圆忘大师学艺,已有两年,这两年我一直住在王道岩,除了过节时来看望舅舅,再没下过山” 赵天恒“恩”了声。 “舅舅待我甚好,但在两年前我因为和表妹之间关系处的不好,又不想让舅舅难过,就来到王道岩拜了圆忘大师为师,之后跟着师父在山后习武,就再也没下过山来,谁知几个月前表妹突然来王道岩找我,说了些道歉的话,之后便经常来看我,我当时以为她真的改了以往的那种放荡性子,便也心感欣慰,”说到此处他幽幽一叹,“但我自是血性男儿虽然她改了以前的放荡性子,可之前的那些作为我仍旧忘却不掉,所以还是没有接受她。” 孙兆宇似有歉疚,声音低了几分续道:“我万万没料到表妹她并不灰心依旧是几天来一次,这几个月更是勤快两三天就来一次,有时候还在山上住上几日也不下去,我和师父住在太师父的山后静心修炼,也不知表妹住在山上干什么,有一次太师父在我面前说让我劝表妹下山这里毕竟是清净之地,我也就听从了,可是当我去的时候看到表妹又,又在调戏那些小和尚。”孙兆宇说到此叹息连连。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不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的。”杜峰对孙兆宇有了几分同情之色。 孙兆宇面色显的极为凄苦,道:“是啊,那次我看到后痛骂了表妹,她却全然不理,我没法就再没去过前山,也不想见她,谁知前日早晨我练功的时候看到山下两道身影快如闪电,自是惊诧,心中好奇便想去看一看到底是何人,谁知刚过山头就看到二位。” “后面知道是两位名捕,我自躲在山的一角偷听,却听到舅舅家出事了,心中担心舅舅就准备下山看看,回去禀告师父,师父便让我下山顺便带点米盐等食用之物,到舅舅家才知死了两人。” 杜峰和赵天恒对望一眼都是不语,但心中却对冷俯的案子多了许多别念。 孙兆宇兀自又是叹息一声,声音越发的低沉,“我不知其中原委便想问问,但是舅舅年高因我和表妹的事情也不愿对我说什么,而二表哥也是和表妹一样早年沾花惹草,直到后来娶了第三房才收敛些,但是他却对家中之事管的甚少,一般都是大表哥处理,而死的孩子是他亲骨肉,我问他,也不说什么,想来想去只有着落在程表嫂身上,去她哪里可是没见着她我又要送米盐回山等不急,只好留了书信给程表嫂,之后上山放下东西准备再次折回可是在山上耽搁了直到今日才有时间,便下山来准备再见程表嫂一面把事情问个清楚。” “你约的是昨晚见程玲玉吗?”赵天恒急忙问道。 孙兆宇道:“正是,因为是半夜不好在程表嫂房中见面,所以我约的是在偏厅见面,只是昨夜没能及时赶来,今夜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她。” 赵天恒大吃一惊,喝问道:“当真如此?” 孙兆宇一怔,道:“这怎还有假?” 赵天恒昨日破案太过自负,凉这小案件一个,他又是亲眼看到那程玲玉夜晚归宿,各种情由都是在理,便即下了决定试探她,但没想到一试探就成功了,可没想到最终自己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十大名捕个个武功一绝而且破案奇神,但他们都各有长处,最开始是有过排名的,赵天恒当时排在第六,不过当年排名是以各人捉住的匪贼和破案件数来算,往后每四年一变,到上一朝朱高炽时不知怎地他取消了名捕的排名,当时排名时赵天恒武功见长,捉住的匪贼实多,而破案却略逊一筹。 眼下大错在前,赵天恒又怎肯相信孙兆宇所说,想起刚才必杀一剑以为他这是要诋毁自己名声,当即恼怒之极上去一把揪起孙兆宇的衣领厉声喝道:“半夜偷入人家鬼祟之极,说话焉是能信?我一掌劈了你这小厮,看你还敢胡言乱语。”手掌高举起就要冲着孙兆宇的天灵盖劈去。 杜峰一直静然听着,但到此处也是大为惊骇,心里疑问颇多,就见赵天恒手举就落,惊骇之下忙闪身而上一手挡开了赵天恒的一掌,道:“他罪不至死,赵名捕何必动怒,且听他还有什么话说。” “赵名捕乃是官差,难道要乱杀无辜?”孙兆宇面对他的这一击并无任何惧色,而是双目精光一闪,颇有豪气的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我何必假言偏说?” 赵天恒被这么一挡又听孙兆宇话语心中更为恼火,他本来是要恐吓孙兆宇,让他不得胡说,但是被这么一搅腾,面子何从,咆哮道:“偷抢摸鬼之人死一个少一个,我杀你是天理所容。” 说着又要出击,那知孙兆宇哼哼两笑双眼一闭似乎置生死与度外,然他却是一铁铮铮的男儿,这种关头任然不惧赵天恒的利掌,只听说道:“能死在名捕手中我自是荣幸,但是莫名而死我自是永不干休,名声何足重要,但求无愧于心。” 几句豪言壮语当真扣人心弦,孙兆宇小小年纪有这般气量却是难得,其实他自跟随圆忘大师习武早已让圆忘带入空门,对人世百态也自有领会,到得此刻才显示出他与圆忘所学的精要。 赵天恒被“名声何足重要,但求无愧于心。”这两句刺激的神经一怔,却也落不下手,一把将孙兆宇推坐在地,森然道:“且让你多活几个时辰,看你还有何把戏可玩。” 杜峰一直为孙兆宇提心吊胆,此刻一颗心方始落定,温言道:“孙兆宇,你要如实说来,不可在信口雌黄,相信咱们的赵名捕会给你一个公平。” 赵天恒脸上阵清阵白,怎么听这几句话都是杜峰在挖苦嘲讽自己,可他已经判断错误杜峰又恰逢撞上,面子在杜峰面前是保不住了,不由的胸中闷气难出一转身一掌就拍在了旁侧的房墙上,砰的一声房墙轻微颤动一下,墙面上依然留下一个浅浅的掌印。 那房中的人早被惊醒,走到窗前就要叫骂可从窗缝一看就看到了赵天恒未带剑鞘的青剑,当下吓了一跳一缩脖子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的回床躺下洋装熟睡丝毫不知外面发生什么。 赵天恒拍出一掌心中郁气稍减,方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有半句谎话被我查实定将你碎尸万段。” 孙兆宇正色道:“我句句属实,只不过有人不足为信而已。” 杜峰和赵天恒暗自佩服孙兆宇,他也算是一位硬汉子了,赵天恒对此言只是冷哼一声不予辩驳,一双手却也紧紧攥住。 孙兆宇见二人不语似乎对他的话相信了这才话语转为平和,说道:“我再次折返自是知道了一些缘由,舅舅这人城府极深,他家人命案一出,鬼魂杀人多半是舅舅散播消息,而两位名捕就是上了他的套数” “啊!”杜峰和赵天恒一听耐力再高忍不住也是惊呼了一声,心中均想:冷远山的外孙莫非与他有仇,他才这般说法。 不料孙兆宇却是继续说道:“我师父是出家人常教导我众人平等,人命贵与天,谁人也无权去剥夺与他,但当我再次回来却知程表嫂出事,我想这或许是舅舅有意为之,所以才准备深夜入府内一查。” “到底是怎地回事,你且详细说来。”杜锋上前刷刷两指解开了孙兆宇的穴道,刚才一幕看出孙兆宇并非小人,杜峰这才敢解他穴道,何况有他和赵天恒在也不怕他耍花招。 “多谢。”孙兆宇站起身来,道:“此事说来话长。” 杜峰肃然静听,赵天恒已是心神不宁,但觉这次真的过于草率心里虽然内疚,可也觉那是程玲玉自己要往剑锋上撞,怪不得自己,不过一想到程玲玉当时承认让他心中就颇为纳闷了。 孙兆宇拍了拍身上的土星,眼望他处,片刻后才道:“舅舅老家本在山东,年轻时家境贫寒是以他很早就离家外出闯荡了,在外他也是结交了不少朋友,不过最要好的有三人并且拜了把子,其中一人是程宏便是程表嫂的父亲,他排位第三,还有一位孙成是他们大哥,三人中属孙成武功最高,在山东一带也是小有名气,早年汉王朱高煦广纳江湖好汉,三人便是加入了汉王府,跟他也曾征战过” 杜峰和赵天恒面色略显惊讶,没想到冷远山还有这么一处身份,而汉王他们自是知道,他名为朱高煦是当今皇上朱瞻基的皇叔,但是宣德元年,朱高煦在山东造反被朱瞻基御驾亲征降服。 “后来他们发觉汉王在外征战的时候就开始暗自打造兵器图谋不轨了,并且招揽豪杰实为以后造反召集人马,三人自知如今天下刚刚安定,百姓逐渐安乐,要是造反自会生灵涂炭,所以不忍心就此造反,在当汉王招兵买马之极他们便逃了。” “但在逃的时候他们偷盗了一些金银财宝,一路走来大哥孙成看到路上有民荒饥饿之人,便对二位兄弟说:‘咱们正当壮年,拿这些金银财宝会变的懒惰,不如我们拿这些钱财来救济些落荒百姓,倒是做了件善事,也好抵去我们帮扶主公招兵之错,主公要是造反必将弄的百姓不再安乐,说起来我们也是有过错的。’舅舅和程宏都是点头答应,舅舅说:‘大哥此举可消去我三人的罪过,这些钱财虽多,但我们年轻力壮,时日防长自可再赚他回来。’孙成自是高兴,当夜三人来到舅舅家,便商量如何将这批钱财分与百姓,谁知舅舅和程宏是明着同意,暗地里却是起了贪心,时逢母亲还未出嫁,她二人便在酒菜中动了手脚,三人同时吃了酒菜都是晕了过去,但是舅舅事先交代母亲,当他们三人晕倒时,便上来救他与程宏,母亲照做,二人醒来便将孙成绑了,他们三人义结金兰情谊颇深,二人不愿将孙成杀了便将他武功废去,弄成了残疾之人,留下母亲照顾” 孙兆宇说到这里面色阴沉了下去,也带上了些许幽怨之色,他长叹一口气,续道:“岂知舅舅和程宏二人分了钱财后怕事情败露遭到汉王追杀就来到了边关从了军,过了些年汉王倒下他们才安心,不过他们在军中不能升迁也不想回老家,这就在边关安了家,哎,可谁能想到孙成一直被囚禁母亲负责照顾了他几年,日久生了情,之后便有了我。” 到此处孙兆宇已是声音嘶哑眼中莹泪滚滚,杜峰和赵天恒当即明白过来,对孙兆宇心有同情,也感世事真是难料。 杜峰道:“原来如此,那后来是不是他们放了孙成?” 孙成摇了摇头,黯然道:“这事情我也是听舅舅和母亲说起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一 事出有因 孙兆宇抛开一切开始讲述那段过去,原来冷远山知道这件事后便要杀了孙成,孙兆宇的母亲便哭诉着阻拦冷远山道:“哥哥,我和孙哥情投意合,你就绕过他我们在老家做一对庄稼人就行了,并不会对哥哥有冤念之意的。” 孙成仰天长叹,可他已是个废人做不了什么,他不愿妻儿受苦,便是说道:“你我三兄弟情同手足,要是不同意将钱财施舍直说便是,我自不会为了这事和两位兄弟翻脸,你们却这般待我,哈哈,钱财身外物世人有谁能不被它迷惑,到现在你还不想放过我么?” 冷远山听了这番话心中沉痛,在边关经历了生死搏杀他也看的开了,对当年只是也有悔恨,随道:“大哥,我和三弟是对你不起,眼下这也是报应,你们要怎样便怎样吧。” 冷远山最后离开了,而孙成至此之后郁郁寡欢,终究是抑郁而死了,当时孙兆宇才三四岁,事后冷远山要将孙兆宇和他母亲接去,可是孙兆宇的母亲没同意,直到孙兆宇十岁那年他母亲也是去了,但在他母亲临走时冷远山总算来看了她最后一眼,孙兆宇的母亲当时哀求说:“宇儿这孩子还小,希望哥哥将他带大,并能将令爱许配与宇儿,妹妹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他的母亲说这番话自然是想保护孙兆宇不在冷俯受冷落。 冷远山心中有愧也就没犹豫,直接答道:“宇儿就由我带大,他与爱女年纪相仿,这娃娃亲哥哥答应,妹妹尽可放心。”至此孙兆宇便在冷远山家生活,冷远山也是履行了诺言。 杜峰和赵天恒都没想到这之间居然有这么一段感伤的故事,杜锋心有感触对孙兆宇的身世有了恻隐之心,但也觉得这些话未必可以全信,随想了一想道:“你也是不容易,但你从来没有恨过他们么?” 问此话自然是想知道孙兆宇是不是有加害冷远山一家之意了,若有,他的话就只能信一半,另一半就得自己揣摩。 “母亲走的时候告诉我许多,最后她说:这事怪不得别人,宇儿长大了也不要怪任何人,你要是气愤恼恨,那这都是母亲的错,你切不可误入歧途。这句话我一直记着,所以我从来不怪别人,只是没想到舅舅的心机越来越深。”孙兆宇说到这里望着天空一轮明月呆呆出神起来,好似心中再说:明月如此明亮,可我的心明亮么? 赵天恒隐约感到了其中的内情,心中急切,问道:“冷远山如何城府深了?” “哎。”孙兆宇叹口气道:“舅舅和程宏两人都是心中各有顾忌,所以才彼此联姻的,但是二表兄生性风流好色,娶了程表嫂一直被她控制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但是他忍了两年程表嫂不生男儿,他便借此找了借口娶了自己师傅的女儿潘花,谁知娶进门后潘表嫂就生了一个男娃,之后家里人都是待她甚好,而二表哥早就垂涎师傅之女,自是格外疼惜她,这样一来那这位潘表嫂就不把程表嫂放在眼里了,两人因此常常勾心斗角,二表哥也不管,她见程表嫂的士气已被潘表嫂给磨去大半,也不再忌惮,便在外面开始风流快活,那知他看上了县里绸缎庄的女儿想娶她,给舅舅一说,没想到舅舅答应了。” 孙兆宇娓娓道来越说越是心情沉重,“当时舅舅落脚青沙镇刚站稳脚跟,想把生意做大这就要把镇上的富户都拉拢在自己的旗下,但当时就这家绸缎庄不买舅舅的账,舅舅此举是想双喜临门的,可是钱家却看不上二表哥。” “二表哥不甘心一直骚扰可也无济于事,但是不辛的是那绸缎庄就在那个时候突然失火烧的一无所有钱家只留下了一个女儿钱雅,二表哥出钱葬了她家人,顺理成章的钱雅就委身于二表哥了,也就是现在二表哥的三夫人” 两人对孙兆宇所言将信将疑,听来这之间也有诸多问题,但眼下他讲的正是出神也不便打搅,只好忍住发问继续静听。 “这件事官府插手调查到了二表哥头上,最后因为没有证据就此罢休,不了了之了,但舅舅因为这事将二表哥痛骂一顿关了一个月禁闭让他反省,自此之后二表哥一改常态,不敢在胡作非为了。” 说道这里孙兆宇停了下来,拿眼看了眼二人,问道:“你们可猜的二表哥为什么不敢在胡作非为了?” 赵天恒眉头皱起寻思着答案,杜锋理了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到:孙兆宇自然说起陈年旧事,那么这事就和陈年旧事有关了,跟汉王府有关系吗?瞬间他思路清晰,朗然道:“多半是冷远山说了他发家之事。” 赵天恒不解其意,心中虽然好奇想知道最终答案却不想拉下脸问杜峰,只是眉头带着疑问瞅了眼杜锋。 孙兆宇微微一笑,道:“杜神捕接着说。” “汉王造反听说当年乐王府的人皆尽处死,朝廷还派人马追缴逃犯,想必赵名捕也参加了。”杜锋说着看了眼赵天恒。 赵天恒点了点头瞬间恍然大悟,淡淡的道:“当年确实逃了许多人,但是十大名捕当时全部出动了,十之都是被抓或是当场被处死,余者寥寥无几。” 闻言杜锋却是一惊,十大名捕全部出动那可是多威风的事啊,不由的他兴奋的又看了一眼赵天恒,赵天恒却是面色冰冷,好似追捕行动很是平淡,很轻松一般,但是这里的两人都知道一定是大战了许多场,很是残酷,要知道汉王招纳的多有江湖高人,他们可都有手艺,强拿自然要动武,想必场面是相当惨烈了。 “冷远山跟随过汉王,终归是汉王府的人,他虽曾离去但事情发展的比较严重,与汉王有关联的人包括早前的都在抓捕名单中,是要经过审问排查的,这样冷远山算是逃犯了,他是怕官府查上自己将他的旧事翻出,这样一来将会满门抄斩。”赵天恒总算想通了这一节。 杜峰听了这几句心中极为震动,但一想到早年前几件轰动全国的大案无不经历腥风血雨,牵连也是极广,心下也就默然了。 孙兆宇心里赞道:两位名捕果然厉害,看出了事情的缘由。 “我是在二表哥被处罚又知道舅舅的过去猜想的,让我确定的是我在舅舅家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条密道。” 杜c赵同时惊诧,杜峰问道:“密道?难道他是早已做了准备,以便事情被揭发他就逃之夭夭?” 赵天恒哈哈笑道:“果然看的长远,这冷远山当真不可小觑啊!” 孙兆宇深吸口气,面色阴沉的道:“的确是这样,后来舅舅叫去了大表哥和二表哥,将这事说了我无意中在密道中听到了,所以这一次他们眼见两位名捕前来阻止不得,事情要是深查或许可把他的往事揭发出来,所以他一手策划了这次案件。” 赵天恒叹道:“我说怎会如此顺利,尽是被这老儿算计了。”赵天恒此刻还是不承认自己太过自大,认为这是一件小案子,之前自是有意要让杜峰看的,没想到却是过于自负弄的一塌糊涂。 杜峰长叹一声道:“冷远山故意让路管家在我们面前说些大夫人和二夫人不和露出她的家底,暗示她会武功,还有小姐放荡大夫人也是看不惯之事这些都是引诱我二人,而且在大厅上时,没人出来说话,而大夫人当先说话说是鬼魂所为,冷远山却也表现的对她有所忌惮,让我二人更是深信大夫人有这个胆子杀人了。” 孙兆宇道:“舅舅其实早就看不惯程表嫂了,因为他爹爹的缘故一直忍着,没想到今天却是发作了。” “一箭三雕啊,支开了我们捕快免除前事被揭发还除了自己的眼中钉,而且让程宏无法找他发难,程宏只能忍气吞声了。”杜峰心里由衷佩服冷远山此招之高,眼下想来那日他觉着总有说不通的地方,就是因为这案子过于顺利了,从之前冷家上下不愿多说到后面路管家极力配合这都是套子,再者衙门之前无计可施也因神机府提供了一点消息说冷远山和衙门的人关系不一般更是误导了他们,衙门破案远不如他和赵天恒来破开案子,因为这样更容易说服众人,赵天恒是十大名捕出手破案神速人们也就不会产生诸多怀疑,衙门哪里也会信服的。 赵天恒叹道:“冷远山心机深沉啊!” “哎,我受师傅谆谆教导要以博大的胸怀对事,习武者要有侠义心肠,舅舅这么做我到今日是再也忍不住了,爹爹当年因为他们而死,谁知他们到头来还不知悔改,又各自暗算起来。”孙兆宇说的颇为伤感。 杜峰心想:他将这一切告诉我们,是心理面对舅舅也有怨意吗?他心底那深藏已久的苦楚此刻还是忍不住要吐露出来,要让孙兆宇一辈子这样埋藏下去,除非他已经真的看破世俗,就是他的母亲也是到最后将这一切告诉他,那不也是不忍自己这多年来的酸痛,要是她什么也不说儿子不就什么怨言也没有了,但她心底多少还是期盼儿子出头,虽然一面是哥哥,一面是丈夫,她的感情更是侧重于丈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二 突发意外 孙兆宇的一番陈年旧事登时让整个案子再次迷茫起来,杜峰和赵天恒也见孙兆宇所说并无造作之象,相反是真情流露,倒也是信了大半了。 赵天恒自知自己被冷远山算计,狠下心来一定要将这案子破了,然后将这漏网之鱼追了归案。但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便问道:“那程玲玉肘弯处为何会有伤痕?而且马夫死的时候就曾抓了一把凶手的。” 孙兆宇一怔,他又怎会知道这事,杜峰自然也不知道,要是他知道那天就阻止赵天恒抓捕程玲玉了,可是赵天恒说这话意在杜峰面前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而已,杜峰哪里深想到这一层了。 赵天恒见两人不答,话锋一转道:“冷远山难道不想找出杀人凶手,还是他早就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了呢?” 孙兆宇沉吟片刻道:“舅舅定不知凶手是谁,不过他急于支开两位名捕,而且他也请了法师,正是三师叔,三师叔武功高强,再者冷府上下自从马夫遇难后暗地里埋伏人手了的,自然他是不会怕有鬼魂或是凶手来的。” “难怪昨日程玲玉被捕他家之人除了那个钱雅外没有一人敢出头。”赵天恒现在明白过来,想来冷远山是有恃无恐了,赵天恒此刻心中怒火中烧,但要找出凶手就得忍一时之气,他不在理二人飞身上了房顶直向冷远山家的府宅而去。 杜峰望着离去的赵天恒心中暗道:看你还嘚瑟。不觉的脸上一笑,兀自又觉着自己不应该这样心灾乐祸看赵天恒笑话,转念想到:钱雅家失火定是冷海所为,不过事情隔了几年证据可能被毁,而钱雅那天的眼神难怪那么忧伤,她心里似是要为家人喊冤,要着落还得从钱雅身上着手,这孙兆宇也不是一般人,他说这些定有目的。 想到此处心中倒是一亮,杜峰转身问道:“冷府密道可有多少人知晓?” 孙兆宇呆了一呆道:“据我所知小一辈两个表兄知道,还有表妹,在就不知道了。” 杜峰低头思忖,想起了钱雅的事情就想问两句孙兆宇却见东处火光冲天,人声大起,正是冷远山家,他不及多想纵身而去,孙兆宇见舅舅家火光四起,当下随着杜峰跟了上去。 片刻两人已到冷远山家的后院,后院里此时围满了人,众多的手持火把,面色均是惊恐不安,杜峰抢进一看两个家丁抬着一人出来,正是那二夫人潘花,他忙上前检查死因和之前相同,凶手再次出手了,赵天恒这时却在房顶冷冷望着下面,他刚才早已查过潘花的死因,但又不愿看到冷远山的面孔让他来气所以上了房顶。 冷海看着死去的妻子伏地痛苦,路管家只在一旁安慰。 杜峰叹息一声,扫了眼四周,并未看到冷远山,心下便想:这冷远山定是心中难安,没有出来。随即问路管家道:“手法一样,不知今夜大家看到什么了?” 路管家起了身扫眼房顶的赵天恒,又看了看杜峰,心中自是惊讶,案子不是之前破了么,两位名捕怎么没离开第一时间又出现了呢? 他没有急于回答杜峰的问题而是看向冷海,冷海却是全然不理只顾哭泣。 冷远山在屋中早就知晓外面发生的事情,知道潘花再次遇难就无法瞒的过去外面的名捕,不得已起身下床披上外衣扶着拐杖蹒跚出门,到得外面他瞄了眼杜峰和房顶的赵天恒微微摇了摇头,对路管家沙哑的说道:“路管家将发生的经过说与两位名捕听吧!” “是。”路管家应了声。 赵天恒目光盯着冷远山牙齿咬的咯叭作响,但终究还是没有发作,静静的站在房顶。 杜峰微笑着向冷远山行了一礼,孙兆宇也上前跪拜冷远山,冷远山却没理他。 “今夜还是看到了白影,但我们追出了内院就不见了那影子。”路管家低声说道。 杜峰抬头望了一眼赵天恒,见他正望着自己,随之微微一笑,道:“赵名捕有何看法?” 赵天恒眼望远处冷然道:“程玲玉不是凶手。”说了这句就飘身离开,不知他此刻是在想些什么?但想来也不会好受。 众人听了此话纷纷议论,就像煮沸了的开水一下子炸开了锅。 冷远山走到杜锋身边,深深一揖道:“这事还得仰仗两位名捕了。” 杜峰回礼严肃的道:“只要冷老能真心配合就好。” 冷远山身子微微一颤,目光凝视杜峰良久,但见他神态谦和并无异状,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道:“冷某人一直在真心配合两位名捕,再说家人接连死去冷某人岂有不配合之意?” “这就好。”杜峰心中在想:好个演戏的老狐狸,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样。此刻他还真猜不透这个老狐狸的心思。 “海儿,起来吧,不要再伤心了,两位名捕一定会找出凶手的。”冷远山看着伏地抽泣的冷海严厉的说道。 冷海回转过身子,泪眼朦胧的看了眼冷远山,冷远山闭着双眼面无表情,他咬了咬牙忽然狠狠的说道:“狗屁名捕,一文不值,来了这许多日尽做些伤人之事,我妻玲玉被你们好端端的错断,害的我和她夫妻情断,你们快给我滚,滚”说着冷海站将起来,舞着双手就要赶杜锋出门。 冷远山咳咳两声道:“路管家快扶海儿回房去。” 路管家点头忙上去扶住冷海,那知冷海手腕一用力将路管家推了个人仰马翻,路管家“哎吆”的叫了声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冷海已是双手近到杜峰肩膀就要将他推出冷府,杜峰忙闪身避开,冷声说道:“之前武断多有抱歉,在下走便是。” 言罢他霍地转身上前向冷远山作别道:“冷老不要丧气,我杜峰若是破不了此案便辞去这捕快一职,永不再踏入这一行。” 这几句说的甚是铿锵,也表明杜峰的决心,冷远山听着身子一颤,呆在了原地,待回过神来杜峰早已离去。 赵天恒一直待在冷远山家不远处的一座房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杜峰临走时说的话让他看到了杜峰的执着,对杜峰有这么一瞬的认可,但却也觉的杜峰太过冲动,乱说话可是要承担后果的,就像他之前错断了程玲玉,不过这个错断他完全承担得起,再者这也怨不得他。 片刻后冷俯安静下来,赵天恒就斜靠在房顶的脊梁上一动不动了,似乎他成了冷远山家的保镖,他自是相信只要自己没日夜监视冷府,还不信那凶手不能被他逮着,守株待兔是个笨办法但也不是不可取。 杜峰出了冷府,心想:冷远山果然有一招,利用冷海和程玲玉夫妻的矛盾将我赶出冷家,此策虽不太好,但若是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会想到他这是故意支开我的。 走出冷家不远杜峰便进了一处巷子,远远的盯视冷府,眼下他还不能找到可行的办法,强来显然会事倍功半,反而闹僵查起来更费事。 第二日上午孙兆宇才从冷府走出,他神色消沉似乎受了很重的打击,看来冷远山并没给他好态度,杜峰想了一想白天凶手一般不会作案而这里又有赵天恒在他便悄悄的跟上了孙兆宇。 孙兆宇离开冷俯在市集买了一些日用品,随后向王道岩走去,一路跟来直到王道岩杜锋躲在了一处大石之后,他见孙兆宇将东西拿往了后山,片刻后又回到了前山进入了一处山洞。 此时距离山洞太远,杜峰探不清孙兆宇要干些什么,他躲避之处离那洞穴要十几丈之遥,山洞又不知深浅里面动静全无所知,要进入门口却有两名僧人在外面的阔地上习武。 眼下已是傍晚,晚霞映红天际,微风轻轻吹拂,枝叶儿相互嬉戏发出沙沙之声,一筹莫展之极就看到门口的两位僧人摘了些洞前小菜随后走入偏洞,看来到了傍晚他们要做饭了,而山上本来僧人不多,圆无带去了四人就只剩下两个小和尚忙活了。 杜峰来不及多想飞身掠向了山洞,到的洞口见里面甚是宽敞左右洞壁凹凹陷陷,实乃天然所成,隐隐听到洞内有说话之声他仰头而望但见洞顶有一处壁障,正好容下他的身躯,兀自展开身法轻轻而入躲到了天然壁障的里面,这一进入才发现壁障前后相通,如同洞内夹层,他凝神屏息俯身向前,小心窥探,便见空尽高僧坐在一铺垫上面一脸严肃,孙兆宇跪拜与前甚是敬畏。 “太师傅求你下山替舅舅家消除灾难。”孙兆宇声音微弱沙哑着道。 “兆宇啊,你可知你圆无师叔有何过人之处?”空尽言辞和悦甚感亲切,他不答反问孙兆宇道。 孙兆宇摇头,说道:“我自已作了错事,只能望太师父出面好能让舅舅一家安心生活。” 浮在夹层的杜峰心想:孙兆宇作了错事?到底是何错事? 空尽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孙兆宇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顿了顿接着道:“你三师叔跟我七年,当年我师兄圆寂我去少林拜祭,回来之时便在山底遇到他,当时他全身炙热多处灼伤,我带他上山疗养,三日方才转醒,当时见他眼中恨意颇深便想帮他化解怨恨。” 空尽为孙兆宇讲述起当年遇到圆无时的往事来,孙兆宇不明就里认真听着。 圆无初醒空尽对他道:“施主大难不死是上天怜悯,看你身负重伤必和他人有过节,但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若是愿意留在老衲这里,老衲自可帮你化去前嫌。” 圆无挣扎着起身,先是拜谢了空尽的救命之恩,随后道:“我已是一无所有,留在高僧这里乃是我三生修来的缘。” 听他之言空尽颇为欢喜,说道:“你慧根不错,老衲便收你做徒,你即以一无所有,那么我取你法号圆无,世间之物有就是无,无就是有。” 圆无甚喜立即拜谢道:“师父,请受弟子三拜,”说着他就是三叩首,随后诚心的道:“日后徒儿便住在此山跟师父学法。” 之后圆无便随了空尽,但他并未说起他之前的种种事迹,空尽也知问了徒增烦恼所以再也没问,他入门学艺人聪明又勤快,几年下来在修为方面已是远超空尽坐下的另两位徒弟,深得空尽真传。 讲了这些后空尽如实道:“眼下你圆无师叔下山超度若是无果,那么太师父下去也是徒劳,世间鬼怪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中的鬼啊!” 听的空尽这么一说杜锋却觉圆无不说他的过去些许是仇怨极深,而此人心思也是一时琢磨不来,不过听空尽说来想必已开导了圆无,心中怨怒早已化解了。 孙兆宇已是泪光莹莹,哽咽着道:“舅舅家鬼魂作恶一直不停休,我自知名捕查案却也放心不得,可我又不知如何才能帮他们。” 空尽微一皱眉诧异道:“你还恋着你的表妹么?” 孙兆宇道:“没有,我对表妹早已心灰意冷。” 空尽点头道:“她来山上住了许多日,我见她行为不捡便让圆无去开化,最终还是无济于事,没想到这一下山就被害了,大好年华早就断送了,可惜啊,可惜。” 孙兆宇叹道:“舅舅将表妹许配给我也是一番好心,可是表妹却让我伤心,我,我竟然做了加害舅舅的事情。” 空尽闻言略显惊异,问道:“你将你舅舅的过去与那两位名捕说了?” 孙兆宇泪珠滚落滴到了地上,府首道:“徒孙过于怨愤在看到两位名捕时,终于忍耐不住是以全盘相告。” 杜峰亦是一惊,没想到孙兆宇将这件事早已告知空尽,这到很让他意外。 空尽缓缓摇头道:“你心中之怨原本很深,只是这几年因你舅舅情意你一直压着,你即以说了那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不必自责,往后不可以怨报德,你要体会你父母当初的苦衷啊!” 孙兆宇大声痛哭,道:“可我悔过已晚,舅舅将会被捕,枉他养我这许多年,我这样做真是猪狗不如。” 此刻杜峰才明白孙兆宇所说的过错原来是这个,那日孙兆宇说起陈年往事,自己也颇有疑虑,当此也是信一半,留一半,现在看来自己是全部相信了。 空尽伸手抚摸着孙兆宇的头发道:“你父亲离去并不是郁郁而死,实则他全是为了保你安全,以防他的两个兄弟对你不利,他一走你母亲便可依靠你舅舅,谁知你母亲忤逆了他的苦计,她花了十年时间最后才明白你父真意,所以死的时候才让你舅舅答应她将爱女许你,他们用心之苦难道你不明白么?” 孙兆宇只是府头痛哭,泣不成声了。 “兆宇啊,以后随你师父好好修行,切不要在下山恋及世尘了,也好弥补你这许多过错。”空尽和声道。 孙兆宇点头拭泪,嘶哑道:“太师父之言徒孙谨记,往后随师父修习不在下山恋及尘世。”说后磕了几个响头起身离去。 杜峰俯身洞顶,却也怜悯孙兆宇,原来那日轻言说出冷远山的许多往事他是为父亲母亲还有自己这许多年来的凄苦孤独的伸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三 初解疑团 孙兆宇离开后空尽望了一眼洞顶,随即闭目打坐。 杜峰兀自一个哆嗦,心想:被发现了么?不可能,我屏住气息应该不会的。 他起身又想:发现也无妨,我前来只是查查孙兆宇到底是何居心而已,眼下明白,也不再逗留了吧。 轻掠出洞内,心中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便要下山却听山后面几声呼喝,声音消沉,极是凄苦,当即折身去看个究竟,来到后山只见孙兆宇提着一把劈柴大斧狠劲往木桩上劈,斧起而落碗口粗的木桩齐刷刷的从中裂开。 杜峰隐身在一棵大松树后面心想:这孙兆宇难道还是忘却不了父母的离去之仇吗? “魔由心生,不要被过去迷误你的心,兆宇啊,你已长大成人明白事理,师父教你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一位圆脸长眉的中年僧人眼神关慰的走到了孙兆宇身后。 ‘咣当’一声孙兆宇扔掉了手中的斧头,转身跪拜在这僧人面前沙哑的道:“师父,徒儿早已明白,只是昨夜下山做了一件错事,我自知犯了私念,适才在此发泄。” 这僧人上前扶起孙兆宇,安慰道:“做了即以无法挽回,自责只能伤己,以后诚心向善抛开世俗佛祖哪里念你诚心悔过也会宽恕你的罪孽的。”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孙兆宇话语恳切,似是真的已悔过自新了。 “施主来到此地,请让贫僧略尽地主之谊吧。”僧人看向远处那棵松树,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杜峰兀自一怔,刚才他听的出神居然忘记屏息,眼下被发现只好出来,尴尬笑道:“大师见谅,杜峰在此叨扰了。” 孙兆宇听师父之言本自诧异,一见杜锋,神色放光,急道:“杜神捕,你怎会在这里?是不是舅舅家那凶手捉到了?”随即一想:不对啊,我才刚从舅舅家回来,那他是?脑筋一转明白过来,凄然道:“杜神捕是来探查我的么?” 杜峰又是尴尬一笑,那僧人便是上前,说道:“贫僧法号圆忘,原来是盛传的小神捕到来,失敬失敬。” “大师高抬在下了,实不相瞒今天前来确实有事想问孙兄弟,来的仓促让大师见笑了。”杜峰干笑着道。 圆忘淡淡一笑道:“杜神捕里边请,寒洞虽简陋,但也有外面没有的清茶润喉。” 杜峰道:“不敢打搅圆忘大师,在下有一事问令徒,问过便及下山。” 圆忘点点头施了一礼,也不勉强径自退了下去。 孙兆宇见师父如此通情长叹了一声道:“我以怨报德,已经大错特错,别的事我也不知。” 杜峰摇头道:“我不是问此事,只是想知道那三夫人的过去。” 孙兆宇一怔,道:“钱表嫂的过去我早已说了,杜神捕何必再来相问?” “钱雅家失火已有七年,缘由自是难查,那事官府着手最后如何定案,那时你可知你表哥身在何处?”杜锋悠悠问道。 孙兆宇看了杜峰半晌,心想:我可是害的舅舅家不浅,舅舅老事被揭发眼下二表哥的陈年旧事又被挖出。可眼下又避免不了,黯然道:“我知杜神捕猜测那是二表哥纵的火,但是钱家失火那晚二表哥的确在家,我是亲眼所见,官府当时查来也是因为二表哥有证人在,所以没再追究的。”说后眼望杜锋,见他眼神中似有不信之色,孙兆宇又补充道:“当时县老爷曾亲自到过现场,发现一盏油灯,钱家的两个伙计,还有钱家一口四人全部烧死。” 杜峰诧异的道:“那钱雅如何逃脱,怎么就剩下她一人没有死,而且偏又嫁给了冷海?” “你是怀疑钱表嫂?”孙兆宇怔怔的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她是一弱女子,当然她不是下手者,所以我才想了解她的过去。”杜峰认真的道。 孙兆宇俯首沉思片刻,方道:“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是关于那时候官府破案的推断。” “说来听听。”杜峰有些许的兴奋。 “当时县老爷查看现场后推断说:‘这里有油灯一盏,这是店中伙计夜晚出来查看,但深夜人自糊涂,脚下不小心便摔倒在地,油灯打翻引燃了绸缎,而绸缎是极易着火之物,一经点燃火势不可再收,所以钱家绸缎失火是伙计造成。’” “当时地上躺着六具尸体,其中一个在后堂,听钱表嫂说:‘夜晚绸缎庄伙计会有两人留下看守。’这样一来后堂一个伙计,那么就有一个出后堂的伙计,恰好吻合了县老爷的推断,而钱家四口抢入火中以致被火海淹没,没再出来。” 杜峰微微一点头,孙兆宇说的也接上了钱雅所说,他沉吟片刻道:“冷海真是渔翁得利了啊!” 孙兆宇一愣,忙道:“二表哥虽然好色但也没有那胆量,不然他会被程表嫂给制住两年?” 杜峰心里好笑,想着:这冷海那两年一定不好受。忍不住道:“那冷海本就好色却也耐得住两年,看来他的忍耐力也是不简单吗。” 孙兆宇突然笑道:“二表哥只有让舅舅最后制服了,那两年还是他的两个马夫一直在维护他,好多他在外面风流的事情都被瞒了过去的。” 杜峰惊道:“他有两个马夫?” 孙兆宇道:“对啊,只不过一个姓张的在早年回了老家,就只留下了一个姓曹的。” 杜少飞眼中精光一闪,觉得有谱,急问:“那场火灾场的时候两个马夫在哪里?” 孙兆宇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钱家火灾的时候两个马夫都在乡下呢!” “乡下?”杜峰皱眉。 孙兆宇答道:“对,因为就在钱家失火之前的三天我还记的,那天张马夫对二表哥说:‘二少爷我家里母亲病重我得回家探望,还望二少爷准我回家。’二表哥当时说:‘老张,你跟我已有几年,相处的也好,你家里有事我怎能留你,你自可回去办事,工钱给你双份,你就放心回去吧。’张马夫踟蹰片刻后说:‘少爷我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家中母亲一走,孩子小,娘子又是一人在家害怕,所以所以’。” “二表哥听了尽然泪花闪闪着道:‘哎,我知你疼爱妻子,你去吧,我会多给你些盘缠,你家路途远,就让老曹送你去吧!’张马夫惊喜交并,回道:‘啊!那不敢劳烦,少爷能让我走,我已知足,不可劳烦了曹老弟啊!’二表哥一摆手道:‘行了,就这么定了,老张就别推了,你下去收拾去吧。’张马夫连忙拜谢,道:‘少爷如此恩情,小的誓死不忘,日后若能报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第二天那曹马夫就送张马夫回乡下了,这个大家都知道的,后来那张马夫也没有再回来。” 杜峰略感失望,道:“如此我的心中疑问已解开,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告辞了。” “后会有期。”孙兆宇抱拳道。 杜峰转身离开,圆忘走了出来严肃的对孙兆宇道:“兆宇徒儿就在这里好好修习,世俗之事从此再与你无瓜葛了。” “是,师父,以后在没有孙兆宇这个人,还请师父为弟子赐予法号。”孙兆宇说着跪拜与地,态度十分诚恳。 圆忘道:“好,那师傅便取你法号‘无我’,孙兆宇从此在世间消失。” “多谢师父。”孙兆宇深深一拜,抬头和师傅对目两人都是真心一笑。 杜峰走出后山来到前山蓦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丁一山,他曾见过一面的,只是当时没有交集,对他没怎么注意。 丁一山是冷俯的副总管武功也不一般,在这里见到他杜峰并不意外,因为冷俯运送来王道岩的大佛就由他监工,在王道岩有不少的石窟,石窟中也有不知那个朝代雕塑的佛陀,空尽选择在这里修行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只是这时的杜峰想到了一种可能,冷俯的第一高手丁一山在冷俯出事时都不在冷俯,这个似乎是凶手有意避开的,丁一山如果在冷俯凶手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得手,这样一想杜峰思路就转了,在冷俯谁有可能这么顺利的支开丁一山呢? 杜峰停下脚步暗自思忖,丁一山也看到了杜峰,不过他并不认识杜峰,只扫了一眼就不再注意而是领着几个伙计去用晚饭,丁一山所认识的小神捕杜峰却是林嘉玉假冒的,在府上他也曾告诉冷远山小神捕杜峰身有鹰捕令牌,是以冷俯上下才对杜峰如此客气。 不过就算杜峰是一名犬捕也不是冷俯能够轻易得罪的。 丁一山离开,杜峰想来恐怕在冷俯只有冷远山或是他的儿子才能调动丁一山,如果是这样这件事情似乎很像是冷远山自己策划的一般,可是冷远山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来也不得要领,杜峰只好下山在寻求答案。 刚走出几步却见那空尽和尚站在山岗上瞭望着山下,他面色慈和,微风拂着僧袍悠扬而动,好似一位得道的转世佛陀一般,听的杜锋的脚步过来,他和声说道:“杜施主来寒地,也是有缘,既然有缘就请留下与老衲一叙吧。” 杜峰一呆,但也不推辞,点头道:“谨遵高僧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四 又一个故事 丁一山进了山洞忽然觉着哪里不对,他停下脚步暗自一想脑中瞬间清晰,他忙奔出洞中外面已不见杜峰的影子,丁一山跑到山前草木葱郁哪能看到杜峰来,他站在山前沉了沉眉,暗自嘀咕道:“那日押送金佛时我好像见过他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不见杜峰丁一山只好回去,眼下这里的事情就要结束,他也要下山回冷俯了。 进得山洞,杜峰和空尽分坐两个蒲团之上,有一位小和尚倒了茶水就退了下去。 空尽看着小和尚退出,方道:“杜施主来这里两次都是行色匆匆,今日在这里不如用过膳在下山吧!” 杜峰颇为意外的道:“承蒙高僧看的起晚辈,但晚辈有要事在身不便在这里久留,不知高僧留下在下有何指点,还请明说。” “呵呵,”空尽转过身来,笑道:“破案虽是要事,但山下想必有那赵名捕在杜施主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吧?” 杜峰心想:赵天恒一直守在冷家,要是凶手再来势必会被捉住,我可放心,但这位高僧如此留我想必有要事相说,切不可违拗了高僧的好意。随道:“高僧如此盛情,若是晚辈不留下来,当真是不尽人意了。” 空尽点头,又是招呼小和尚忙活,没过多时小和尚端来饭菜放在石桌上,空尽看着石桌上的清茶淡饭道:“杜施主来的时间也长了,想必饿了,这里粗茶淡饭也可填饱肚子,来,我们吃过再聊。” 杜峰知道推辞就是多礼了,只说声‘谢谢’便和空尽拿起碗筷,开始享用这清淡的美味。 餐中两人谁也不语,却也吃的静心,吃过后小和尚进来收了盘碟,空尽便带着杜峰来到一处洞壁,但见这洞壁上有一磨盘大的洞口,杜峰适才进来并未注意到,而此时外面天色暗了下来洞中光线很差,只见这个小洞天里面黝黑一片,望不见里面到底是何布置。 空尽微微一笑道:“杜施主,这里是老衲修习养心之地,咱们进去吧。”说着伸手拉起杜峰的手臂已进入里面。 杜峰兀自一惊,他刚才根本就没注意到空尽是如何抓住自己手腕的,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直觉一股轻风扫过,洞内立刻光亮起来,原来空尽一挥袍袖,那洞壁上插着的三把火把竟然径自点燃,此等奇异功法杜峰当真是望尘莫及,心中不自禁的道:高僧实属平生罕见,但不知他为何脱离少林? 洞内甚是宽敞,洞顶有几个开口通往外面,不过外面草木茂盛遮住了月光,洞内适才不见多少光亮,火把一起杜峰就看到洞的中端有一张草垫干干净净,但周外却是落满了灰尘,好似长时间没有打扫了,除此再无他物。 空尽自是看出杜峰眼中的疑问,说道:“这里是老衲独自闭关之地,别人是不准进入的。” “啊!”杜峰暗自惊呼一声,奇道:“那高僧带我进入岂不坏了你的规矩?” 空尽摇头,盘膝坐与草垫上,微笑道:“你过来坐在我的旁边。” 杜峰不得其解,慢慢走过去坐到空尽的旁边,只听空尽道:“杜施主的轻功绝对登峰造极,可惜内力差了点。” 杜峰睁大了眼睛,更是惊异,他的轻功所以厉害却是因为师父的一句话,当时他师父说:当你在这片冰天雪地里行走不留下任何脚印的时候你的轻功才算有所成。 在雪域天山杜峰一练就是十几载,他从来没有忘记师父说过的话,直到有一天他施展出轻功在茫茫雪域山上行走没留下点滴痕迹时师父才让他下山的。 依杜峰师父的说法轻功练好了,要是遇到顶级高手你打不过逃走还是可能的,至于内功强弱杜峰也不能勉强,在雪域天山他没偷过懒,可是内功又非一朝一日可以练就的,不过他的内功强弱居然也被空尽看在眼里,杜峰就觉空尽着实不一般了。 空尽此时说可惜内力差了点杜峰就有些郁闷,淡然道:“内功修为也急不得一时,晚辈尚且年轻自可日后赶上。” 空尽笑道:“今日你伏在洞顶,虽然屏息但是你内力不足仍有声息呼出,所以被老衲察觉,只是当时老衲想看看杜施主的为人做事,所以没有出声,若有得罪还请杜施主见谅。” 杜峰大吃一惊,心想: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在洞顶,但我来不向他通声却是我礼敬不周了。当下忙道:“高僧折煞晚辈了,是晚辈失礼才是,高僧不责怪晚辈已是宽宏大量了,哪敢有怪罪高僧之意。” 空尽哈哈笑了起来,片刻后方道:“很好,你可知老衲让你来是何意么?” 杜峰摇头,心中想要揣摩透彻,却无边际。 “老衲想传你一套内功心法,不知你可接受?”空尽这时收了笑意,变的严肃起来。 杜峰大感意外,心想:空尽为何传我心法?他是要收我为徒么?心里一时之间迷茫起来,怔怔的看向空尽。 “你不必拜我为师,江湖规矩在老衲这里一概不适合,你可放心,这对你只有利而无害。”空尽认真说道。 江湖中人凡是拜了名人为师,自当已师父为重,不会另投他师,而空尽自是看出杜锋必出高师,所以消去他心中顾虑。 然这一说到让杜峰更是大惑不解了,迟疑道:“高僧为何这般看得起晚辈?” 空尽道:“缘分所致,你我有缘。” 杜峰呆坐余地,有些发蒙,这真是天上掉馅饼,撑死他也想不通为何会有这般好事。 “老衲之所以如此做,是看你小小年纪心存正义,能将沉寂七年的案子也这般重视那么往后破案,锄奸恶也是一心向民,有杜施主这样的捕快,乃是百姓之福,但你日后破案必会遇到凶恶之人,难免动武,世上人心难防老衲恐你有闪失,如遭恶人之害,那就是百姓的损失,这么一个为民的好捕快老衲焉有不助之理,不过看你刀便知你是高师之徒,不过内功稍弱,恰好我近来钻研的一种内功法门正好合适与你。”空尽款款说道,言语甚是诚恳。 杜峰又是惊疑又是惭愧,道:“高僧之言让晚辈无地自容,晚辈只是尽力查案不让一个坏人漏网,况且晚辈进这一行时间尚短,百姓之福可让晚辈羞愧难当了。” 空尽见杜峰眼中光芒不定好似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心道:“他必是已师父为重所以推却,我说点过去让他也好接受吧。” “老衲出生之年正是鞑虏侵我山河,到处涂炭生灵,民不聊生,我父母也是被鞑虏残害,那年老衲已十八岁却是空有力气救不了亲人,当时我发誓要将鞑虏赶出中原大地报这深仇,自此进入少林学艺十余年略有小成,随下山去报父母之仇,谁知那时鞑虏根基已经动摇,各路江湖好汉皆是以赶出鞑虏为己任,群豪凝聚,展开了一场与鞑虏誓死的较量,在哪二十年间各路群豪都是沾满血腥,大家在一起时常交流武学”说到这里空尽却是略显伤感似乎是留恋当年那段时光,又似乎是不愿提及。 杜峰没太在意空尽表情听的到是兴奋,江湖豪客齐聚想想那场面也是威风。 “但谁知道各门各派的豪杰虽然交流武学,却将他们的绝技艺业闭口不提,因为各派别是以绝技而屹立于天下群豪,一经宣扬广大自然该门派就会没了屹立的根基,而我对这些并不忌讳,将一身所学与各豪杰毫不保留,一一道出,少林派在我身上的绝学也被各门派所学去,当时我认为各豪杰都是同路人,他们有所提高只有好处,杀鞑虏也就更有力量。”此时空尽目光深邃就像那浩瀚的星空,自有一股大家风范。 杜峰暗自赞道:这空尽是胸襟豁达,不拘小节,当真是一位神僧。 “哎。”空尽长叹一声,好像有诸多无奈,续道:“鞑虏赶出中原后老衲自是回少林,谁知这一回去就再也进不得少林之门了。” “高僧这般抛热血,人人都应敬佩,为何进不了少林之门?”杜峰奇道。 空尽微微摇头,心里却有许多苦楚,说道:“同我学艺者还有五人,都是老衲师兄,那年当我来到少林寺门口时心里说不出的喜悦,谁知就在我欢喜之时,寺门打开出来两位师兄,是二师兄和四师兄,大师兄早已圆寂,三师兄被鞑虏所害,五师兄独个儿呆在藏经阁不问世事。” 这一说又是一段故事,杜峰仔细听着。 当时空尽回寺见到两位师兄喜极而泣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却听他的二师兄道:“六师弟此次下山为我少林派争了不少光,理当将六师弟迎进寺中,可是,可是六师弟不能再进少林寺的门了。” 听到此话空尽当时就懵了,怔怔问道:“二师兄,我下山是扫出胡虏,但我虽二十年没来少林却时常想着念着众位师兄,也记挂着少林,我依旧是少林弟子为何不能进入少林之门?” 二师兄道:“少林戒律不可乱杀无辜,你虽是报国不算乱杀无辜,可手中已沾满鲜血,佛门乃是清静之地,不可有血腥玷污。”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空尽泣拜在地,喉头哽咽,无法辩驳了。 这时又听他的四师兄道:“少林绝学只有少林弟子才可学得,而你却将本门武学胡乱的传于他人,诸多的都是少林绝技,他们不入少林做弟子怎可轻易受他们少林绝学,六师弟啊,你这是背叛少林啊!” 空尽听后自知他传授别人少林绝学天下群豪皆知,也无法辩驳,但是背叛少林却是恕难接受,他要出言辩驳又听二师兄道:“你在外面为少林争了脸面,驱除鞑虏也是天理所在,这就将功补过吧!” 空尽闻言热泪再次涌出,磕头就是拜谢师兄宽宏,却听二师兄道:“功过抵消,你已不再是少林弟子,就请下山去吧。” 这时两位出门的师兄都是泪光盈盈,但他们却是无奈之举,空尽心中明了也不强求只好含泪拜谢自此就来到了王道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五 传授技艺 空尽的讲述让杜峰听的热血翻涌,到此时才知道这位高僧是因为这个原因来到此处,也是难为他了,但对他的两位师兄很是着恼,说道:“高僧的两位师兄太过迂腐,高僧这般胸襟报国他们却这般固执,不通人情。” 空尽摇头道:“这怪不得他们,千百年来少林一直是武林泰山北斗,没有规矩约束恐怕早已衰落,只是老衲不守规矩罢了,但老衲也未后悔,性格依旧如此,从不分门派别,只要有人诚心向善,我便传他武功,所以杜施主可以放心,不用拜老衲为师,这样也不至于违拗你师父之情。” 杜峰呆了呆,随即会意,原来空尽说这些就是为了武林尊师重道的缘故,怕他拜空尽为师忤逆了原来师父,不过传授他武功的刀客并不是迂腐之人,下山时那刀客就曾说过,天下武学博大精深,路数繁多都不可小觑了,下山后若是有机会习得别派武技定当用心,这样日后路子也宽,对你成长会有许多益出,要是能集百家之长于一身就最好不过了。 集百家之长于一身说的夸张了,不过杜峰非常能够理解师父的意思,随即想到:高僧讲他的过去就是为了让我安心学艺,提高功力,这般恩情可真是无以回报了。不由的感动道:“高僧这般待晚辈,晚辈自当遵从,而晚辈本事虽是高人所授,却也不曾违背师父意思,师父曾说过希望我能集百家之长于一身,晚辈不才今日便拜高僧为师。”说着就跪拜在空尽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空尽听了杜峰的话面显惊讶,正自凝眉却已见杜峰三拜结束,抬头朗声对他道:“弟子无德无才,承蒙师父器重,定当尽心竭力,不枉师父厚爱。” 空尽看着杜峰却略显茫然,暗自想到:屠天方开窍了么? 想到这里空尽心中大喜,伸手扶起杜峰道:“起来,起来,老衲今天真是开心的紧,能得你这么一位徒儿,可是老衲的福分啊!” 杜峰站起身挚诚的道:“师父,徒儿之前不敬,还请师父责罚。” 空尽笑道:“好了,好了,过去的不在提他。”看着杜锋着实是满心欢喜,又道:“我在江湖驱除鞑虏之时有幸见得武当高人张真人,才得他指教一二,后来我来此地,将张真人所传与少林易筋经中的内功法门取长补短,钻研出一种新的内功路数,今日便传授于你。” 杜峰又惊又喜,忙又拜余地道:“多谢师父。” 当下空尽便将自己新钻研的这一路内功法门说与杜峰听,杜峰记忆力也不差讲了三遍他便记住了,空尽对此法门解释一二,杜峰尽心默记,但觉深奥难懂,只是领略了两三成,却也在不得其奥。 空尽和蔼的道:“天下万物乃分阴阳,阴柔阳刚,属武学之道,阴阳并集乃是大成,这门心法师父创出不久,且取它‘阴阳诀’,但是阴气阳气集一人之身有诸多困难,两者相克又相容,若是克制不住阴阳二气也就不能再练下去,徒儿不急于一时,慢慢自行领会吧。” 杜峰点头,独个儿坐着慢慢思考,这是空尽花了二十年时间才揣摩透的,他一时怎能全部理解,随道:“师父,徒儿自知不能时常侍奉左右,但这师徒之情永世难忘,我日后必会潜心钻研不负师父之望。” 空尽喜道:“好好,你生性宽广,胸存正义师父放心,下山后你也不必记挂师父。” 杜峰又是拜谢空尽,一番深情告别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方始出洞才知已到了天明,没想到他和空尽探讨了一夜之久,当即下山赶往青沙镇。 一路下来杜峰想到:这几日所经事情比我这多年所经历的还要多,一个个故事总叫我难以忘怀。又想:我自是力壮之年,人生还有许多路途,往后说不定也有诸多故事。想到此爽朗一笑,脚下更是飞快。 过不多时就已到了青沙镇,径直去了冷俯周遭,赵天恒依旧立在冷府不远处的房顶,杜峰下山来马不停蹄又是一夜没合眼此刻感觉有些疲惫,暗道:“看来昨夜相安无事,现在白天赵天恒又在这里,我且回去休息片刻养养精神再说。” 随即回了客栈,躺到床上,疲惫涌上,但是空尽所教的阴阳诀实在扣人心弦,实是想再次钻研,当即坐起按照上面的法门修习起来,一炷香的时间头顶已见白气,过不多时睁开眼来精光四射,但觉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不由心中赞道:“果然是天下绝顶的内功心法,我可不能急躁。” 眼下这一用功,对阴阳诀又是多了几分理解,想到:师父说阴阳二气相克相生,我也是听过,可今日一练并没有觉的阴阳二气有不适,或许师父是多虑了。但觉自己肚饿,却是有些许倦意,也不出去吃食,便躺在床上休息一会。 杜峰这一觉却是睡的也踏实,直到傍晚他才睁开眼睛,窗外阳光照进,他起身洗了脸便出了房门,在客店里简单吃了点,又向冷俯而去。 西边红光映红半边天际,如血一般,今日街道行人络绎不绝,商贩也多了起来,停停喊喊,倒是一片祥和之状。 路人见到一个白衣男子,面目俊朗,神采奕奕,背中一把大刀用清布缠起看似极为普通,似乎有些与他的打扮不相称,都是窃窃私语,猜想着这是那一家公子哥来到了这里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杜峰对众人全然不理,忽的闪身上了房顶,街道之人刚还见他漫步街道,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多有吃惊,小声议论道:“难道是最近说的鬼魂?”各自心里立刻惴惴不安起来。 杜峰在房顶急掠而去,对他们的话并无在乎,眼下到了圆无最后一日的超度时间,他这个师兄不知道能不能在最后一日送走冷俯作案的煞神呢? 来到冷俯旁边的一座屋顶,杜峰与赵天恒恰好对立一边,赵天恒看到杜峰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消失,扭头望向远处的红霞不去理会他来。 就在这时,一位花甲之人左右拥着四五人进了冷府,路管家在一旁讪讪笑语,不知说些什么。远远看去那老人虽然年迈却无半点龙钟老态之象,而是步履沉稳,显示有惊人艺业,但看他面色带怒,想必来是寻晦气的。 那老人进入程玲玉走了出来上前跪拜,已是泪水簌簌而下,老人满脸怒气此时尽收,安慰几句便携着程玲玉走进冷府偏厅。 杜峰看后,心想:官府已将程玲玉放了,那么来的这位就是他的父亲程宏了,这一来定时来替女儿出头的。 微风悠悠而来隐约听见厉声责骂之言,口气相当生硬,杜峰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好笑,这冷远山是自作自受了,随即他飘身而去,想听一听两人都争执些什么。 赵天恒眼见杜峰飞身到冷远山家的屋顶,也站起身来,本也想去听一听,但想:程玲玉是我错断,过去听了说不定尽是说些我的不是,还是不去的好。随即他又坐了下去,闭目养神。 杜峰到的房顶,听到冷远山苦言相劝道:“是赵名捕错断,老弟无力阻止,眼下玲玉安然回家没事就好了,大家何必伤了和气?” 程宏怒气不消,但也忍着,沉着脸道:“眼下玲玉还在气头上我需带她回娘家,你我二人情同手足彼此之事各自清楚,二哥家里之事最好尽快解决省的牵连出诸多麻烦,若是遇上棘手事情尽管找老弟,帮忙义不容辞。” 冷远山点头应是,程宏瞪一眼冷海便带着自己的女儿扬长而去。 程宏前脚走后脚便又来了一人,这人五大三粗,络腮胡子,额头青筋暴起,杜锋正要离开见的这么一人,心下纳闷这又是谁? 这人进入偏厅听到一声粗重的话语:“亲家这几日可安好?” 冷远山惭愧道:“不好,不好,老夫是对不住潘老弟了啊!”说着泪水滚落,好不伤心。 杜峰这才恍然大解,原来这人是潘花之父潘天庚到了,想必也是来找麻烦的。 潘天庚到是没有责问冷远山或是冷海,只是呜咽道:“爱女福薄命浅,受奸人所害我定要找出那凶手来。” 冷海上前跪拜,嘶哑道:“岳父在上,小婿无能,让花儿就这样离我而去,请岳父责罚吧!” 潘天庚仰天长啸一声,道:“罢了罢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这事怪不得你。” 杜峰听后却是佩服此人,他居然看的这么开,可算是大气之人。 “潘老弟,咱们里边说话吧。”冷远山站起身来佝偻着身子,便往后院走。 潘天庚点头随后,冷海c路管家也自跟了去,几人进入后院中间的一个屋子后,路管家探头四处瞧了瞧,便回身进屋将门掩上。 杜峰藏在屋顶,见他们进屋便即展开身法,一道白影掠过他已到了那座屋顶,过去后俯耳一听却无半点声音传出,再次贴耳与瓦片上细听之下仍旧无声,当下心里好不奇怪,但也不能下去瞧瞧。 在房顶兀自思索,却也不得解,就要取开瓦片看一看他们到底做些什么,却听‘吱呀’一声响,潘天庚走出房间面色沉重,冷海和路管家跟在后面相送,看着他们离开杜峰皱了皱眉,便即离开了冷府的屋顶,到了西侧一座屋顶和赵天恒各守一方,这样冷府的所有动静尽收两人眼底。 夜幕降临,冷府平静无事,蝙蝠在空中飞来飞去,好不自在。 杜峰和赵天恒却是眼如灯笼明亮异常,此刻杜锋心想:冷府的大儿子为何这般时候还没有回来?那日路管家可说一两日就到,难道中途出了岔子?想来想去也不能想通,喃喃自语:“明天定要问上一问。” 月儿爬上移到了当空,突见冷府的东面墙头探出几个头来,随即‘砰砰’几声墙外落了几个包裹,杜锋绕了一圈到了东头细细去看却是几个家丁,隐约听见一人道:“逃吧,再留下来咱们也被鬼杀了不是对手老爷以前说不定做了恶事,可不能连累咱这小命” 又听一人低着嗓门道:“就你废话多,走就走,啰嗦个什么,来趴着。”这人嗓门粗重虽然音调压的低,却也听的清晰。 “趴,趴着干么?” “墙这么高,没梯子怎么出去?你垫底,快些。” “哦,是,你上去记着拉我。” 杜峰好笑起来,原来这几人是被冷府的鬼魂杀人给吓的了,要深夜离开冷府,随不去理会他们。 咣当的一声响,冷府后院中间的房门打开出来一人,这人一身黑衣打扮,走出房门左右瞧了瞧,便即下了台阶,当即赵天恒和杜峰闪身,眨眼就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六 深夜出逃 杜峰和赵天恒眨眼即到,定睛一看原来黑衣人是冷海,他此刻双腿扎马开裂,双手分左右探出,却是纹丝不动,穿着一身黑衣不知在干什么?正当赵天恒和杜峰诧异之时瞬间冷海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眼睛绷的溜圆,他死死盯着前院大堂,依然气绝。 这下让两人大惊,冷海怎么就出事了?赵天恒急忙上前去探,发现冷海已经气息全无,的确死了。 “不好。”赵天恒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形一动已掠进房门不见了影子。 杜峰忙查看冷海死因,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冷海胸膛重了一掌,全身的静脉已被震断,这等手段着实厉害,再要细看冷海冷不丁的倒坐在地,杜峰忙抬手护身却是虚惊一场。 此时冷海两个眼睛直直瞪着,但脸上无惊惧之色,只有眉头皱起好似有什么不相信的事情,看来是刚才他和人交手了。 杜峰不由沉眉刚才他居然没有察觉冷俯内有异动,都是那几个仆役逃走引去了他的视线,心里好不懊恼,随即进入屋子,入目左侧的大床已经移开,露出一个盆口大小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赵天恒也不见身影,那么定是从这密道走了。 “冷远山要逃走吗?”杜峰暗自嘀咕一句。 冷远山自知自家死了这么多人还找不到凶手,而他在留下去或许也会被名捕查出过去,到那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先走,免得家中再死其他亲人。 杜峰恍然间明白过来,原来这几日冷远山的大儿子一直没见到影子定是冷远山早有这个打算了,心下不由再次佩服冷远山的心计了。 望着密道,杜峰心道:“赵名捕前去想必一定捉的到他们,我倒是不便前去,赵名捕自负我若去助他一臂之力,他定是拒当。”随没进密道,转身走了出来,细细查看冷海模样,杜峰有些纳闷起来,想着为什么冷海的眼睛一直盯着大堂呢? 过不多时家丁们纷纷赶来,见到自家少爷又死了一时间都惊慌失措,纷纷叫嚷:“路管家,路管家”叫的几声却无人应答,家丁们更是担心害怕起来。 杜峰扫了一眼众家丁,说道:“大家伙分开去找找家里还有什么人在。” 家丁听后不明就里但还是纷纷散开跑去查看了,片刻后陆续回来,都道:“不见老爷和路管家。” 杜峰微微一笑,已是知道他们都逃了,心下怕赵天恒一个人应付不来,想想现在去刚好合适,便要动身去捉他们回来,刚转身却见钱雅领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她是被家丁惊动了,心中害怕迷惑便出来一看,在见到躺在地上的冷海,她居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冷海身前,泪眼婆娑的道:“夫君,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杜峰看着她娇娇弱弱的样子心中更是怜悯,想到:她虽然在冷府过的不如意,但毕竟也和冷海夫妻一场,看来她也是性情中人了。 丫鬟上去扶起钱雅小声安慰,家丁们纷纷动手将冷海抬往大堂,钱雅一路跟随哭哭啼啼,已成了一个泪人。 杜峰忽然对钱雅起了疑心,便不急着去追冷远山了,跟随大家来到了大堂,他想看一看钱雅是不是出于真心,要是她有做作定是心里有鬼胎了。 来到大厅,里面的和尚还在闭目诵经,杜峰从里面的和尚面前一一走过,躬身细看了一番,双手在一位和尚面前晃了晃,谁知这和尚却没有反应。 杜峰凝眉一扫看到了自己的师兄圆无坐在中间的铺垫上面也在诚心诵经,他额光清油,有着丝丝汗迹,杜峰不由暗笑道:师兄可真是用心,诵经诵的流出汗了。 大家将冷海放定都退在一边默然不语,心中却都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圆无听到脚步全部落在大厅片刻安静,方才睁开眼睛慢慢起身,扫一眼见冷府的下人都拥到了大厅,而冷海却躺在那里已经冰冷,兀自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冷海施主又遇害了?” 杜峰皱皱眉,这是明知故问吗,但他已是自己师兄在这里虽不便相认可也不能冲撞了他,随上前恭敬道:“圆无大师,今夜冷府又遭袭,冷远山和路管家也不知去向了。” 圆无大惊,怔怔道:“这魂恶也太厉害了吧?”随即摇了摇头道:“法事就要做完,你们这一来扰乱法事这之前的怕是都白做了。” 杜峰一怔,心中好笑道:这师兄也太过自信了吧,法事做完又能怎样?凶手要杀人照常下手,法事做的再好怎会与凶手牵连上呢? 但既然圆无这样说了杜峰也不去跟他辩驳,只是微微一笑了事。 钱雅不理睬众人,轻步上前抚着丈夫的胸膛一个劲的抽抽噎噎,圆无见此瞬间眼中射出一道冷光,但一闪而逝,他叹口气走到钱雅身边安慰道:“是人终归会死,身前作恶多了那就报应来的早,也就短命了,不要让一个死人害的活人受苦就行。” 这几句语气极是严厉,杜峰不由心中一凛,这师兄说话怎会如此有针对性,看来他的过去定时不一般了,对此心中也是好奇起来。 钱雅轻轻拭干眼泪,哽咽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终究是他的妻子。” 圆无突然怒发冲冠,冲口道:“要是他身前加害过你,你还这般待她么?” 钱雅大惊,呆愣在了原地,杜峰更是不解,暗自揣摩:师兄这是怎么了? “你丈夫死也死了,你再这般哭哭啼啼还能哭活了不成,早日安葬早安息,女施主不必再这么伤心了。”圆无似觉失态眨眼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和声对钱雅道。 “多谢大师。”钱雅这才扭过头来看向圆无,突然之间她啊哟一声呆坐在了地上,眼中是喜是迷惘,颤抖着双唇问:“大,大师,你,你出家几年?” 圆无微一皱眉,说道:“敬佛之人从不论年头,只看缘分,时间多少并无阻碍。”言下之意是说:时间长了不一定懂的佛学深,时间少的不一定就胜不过时间多的,只看各人与佛的缘分而定。 钱雅并没理会这些,再次问道:“大师可是本地人么,我怎么觉的大师好熟悉呢?” 圆无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淡淡的道:“过去只是虚影,不提也罢。” 钱雅却是不依不饶,追问道:“大师难道不记的自己的过去了么?你是不是失忆了?” 圆无愣了愣,笑道:“一个人的过去有深有浅,深刻的总不会忘记,失忆却是最好,但也不能洗去过去心中之苦。” 钱雅懵懵懂懂,甚是失落,咬着红唇,沉吟半晌道:“大师看破红尘了么?你不记的过去兄妹的美好时光么?难道你没有兄弟姐妹?” 圆无顿时语塞,苦笑着调节了一下站姿,片刻后道:“有因必有果,早年作恶必有因果,如今冷府就是因果报应循环导致的,女施主这么单纯应该想着自己,不必为他们挂怀。” 钱雅微微一笑,似已明白,瞄了一眼杜峰不再言语。 杜峰听这众多言语,隐约感觉到了蹊跷,这两人一问一答其中颇有深意,仔细推敲,又想起那冷海的眼神,空尽大师说过他的过去,瞬间明了过来,心道:“钱雅必定是认出了圆无乃是她的一个熟悉之人,圆无是在隐瞒,但他却掩饰不住那一股悲伤,说了些过头的话,哼哼,想不到这个师兄也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不过他够冷静,的确不简单。” 这一想之余,杜峰看到了放在大厅角落处的大箱子,他便走过去摸了摸箱子。 “杜神捕且不可这样做。”圆无眼色一寒,立刻上前挡住了杜峰,杜峰一怔,又听圆无说道:“箱内乃是辟邪的纯净灵物,世人多沾染晦气,不可乱动已消去了他的灵性。” 杜峰知道这位已是自己的师兄,态度对他也好,淡淡笑道:“我是好奇心起,不知大师可否打开此箱,好让在下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呢?” 圆无冷冷的道:“院落皆是箱中之物,要看院子里面多的是。” 杜峰沉眉,要不是看在圆无是自己师兄的份上他早就强来了,眼下他心中已有九成把握,但唯一不明白的是:冷海为什么不认识他的面貌?随道:“圆无大师七年前被师父所救,师父教你这许多还是没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你处心积虑最终还是报了自家惨案之仇。” 一语既出圆无大惊失色,冷道:“你说什么?到底何意?” 杜峰于是将自己拜在空尽门下一一说了,而且也将圆无如何拜师空尽,空尽如何夸赞与他都没略去。 四个和尚将信将疑,圆无顿时面如土色,眼神凄伤哀怨起来,喃喃自语道:“师父难道猜到了么?他为何再收徒弟,还传衣钵,师父徒儿对不住你啊!” 言罢圆无突然跪拜在地,抱头痛哭,这一下将众人弄的莫名其妙,各个面面相觑,只有钱雅暗自流泪伤心欲绝。 杜峰摇了摇头道:“师兄,你还要错下去么?” 众人被两人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也不知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隔了良久良久,圆无哼哼冷笑两声道:“师父待我如同生父,你即以是师父徒弟,那这箱子你自己打开看吧。” 杜峰一愣,随即也不犹豫径直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全是白布,翻找一会全无任何东西,正自不解,却见一角有些许鼓起,伸手一摸随即大喜,拔出大刀‘吱’的一声划破了那皮层,里面立刻掉出黑色假发,还有一张人皮面具,杜峰收刀入背,反手抄起这些东西,回身道:“作案证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七 凶手明了 众人看到杜峰手中的东西顿时一片哗然,纷纷看向圆无却也不知是何缘由,圆无双目一闭,脸如死灰,这时钱雅“哇”的哭出声响跑向圆无大声叫道:“弟弟,果真是你么?” 圆无睁开眼来,缓缓揽住了钱雅胳膊,轻声唤了声:“姐姐。” 钱雅又是兴奋又是悲伤,颤抖着双唇说将不出任何话来。 圆无替她拭泪,轻轻责备道:“那冷海谋害咱们一家,姐姐却是嫁了个仇人,这些你原本不知弟弟也不怪你,眼下冷府之人一死你就是冷家唯一继承人,这些钱物都归咱钱家,这是他们应给偿还给我们的。” 钱雅呜呜咽咽,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最后望了一眼杜峰凄然道:“弟弟,姐姐对不起爹妈,对不起哥哥和你,可你这样做不也是要被杀头么?姐姐不想再失去你啊!” 圆无冷笑一声道:“冷家财产归了咱家就好,那冷远山偷走,冷家大少爷还未死,等弟弟事情了了就会自己投案。” 说此话全不把旁边的杜峰放在眼里,不过杜峰一点也不来气,静静的站着让他们续情,大厅之上的人这才恍然过来,原来冷府一家惨案是这么一回事,圆无是早有预谋精心策划的。 钱雅哽咽道:“弟弟,你,你是怎么逃脱,又怎么知道我丈不,哪冷海就是咱们家的仇人?” 圆无眼中闪出怨毒之色,恨恨的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弟弟逃得大难,是老天有眼,让空尽大师救了我并教我一身本事就是为了报仇。” 钱雅道:“如今名捕大人在这儿,弟弟你,你”说到这里钱雅已是泣不成声,想到刚与弟弟相见就要别离,心伤再也压制不住如决堤的江河将她吞没,几欲晕厥过去。 “姐姐不必担心我,仇人没有除尽,弟弟不会就此被捕,你要好好活下去。”圆无说着恢复了往常神色,转而道:“师弟,念及你我同一师门,且可宽限我几日,待我事情一了,我自会前来投案。” 杜峰摇了摇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罪魁祸首已经被杀,师兄手中也是沾满鲜血,难道还要沾染更多的鲜血才肯罢手么?” 圆无道:“我早已是死人,师父之恩永生难忘,还望师弟好佳照顾他老人家,我无法继续传他衣钵了。”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的事情没有了结,我就不能倒下,而今天你未必拿得下我。” 杜峰叹息一声道:“哎,我是捕快自然不能徇私舞弊,师兄,今天有我在你就休想离开这里再徒增罪孽。” “哈哈”圆无仰头大笑,满眼恨意,咬牙道:“那就得罪了。” ‘了’字一了,圆无身子猛然弹起,他犹如离玄之箭急掠而出,杜峰不由喝一声彩,背部一抖手中大刀嗖的一声飞出直刺圆无后背,圆无突听后方有破空之声,知是利刃到来,在空中一个筋斗侧身落地,那大刀却也划破了他的一角,瞬间钉入门框深有半尺,径自嗡嗡作响。 圆无不敢逗留,再次踏步倏然而出,杜峰身形晃动瞬间扑向门口,厉声喝道:“师兄,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圆无刚到门口就见杜峰声到人也到,吃惊之余双掌递出,虎虎生风,并带有丝丝破空之声,双掌交错犀利非常,杜峰不敢怠慢,右手急抬一指探出指尖点向了袭来的掌心,圆无只感杜峰指尖劲风强劲,闪电般的收回了掌身,另一只手变掌为拳直袭杜峰面门。 情急之下杜峰一个侧身躲过了一拳,同时一拳打向圆无的腋下,圆无却是脚下一点退出丈余,随即脚下猛蹬又是折身一掌再次打来,杜峰这次没有躲避有意要试一试这位师兄的掌力,直接也是打出一掌。 砰地一声,两掌相对各自退后几步,杜峰虎口发麻隐隐生疼,暗惊:“师兄居然所施的是推悲手,内力之强我恐有不及。” 圆无亦是惊异,暗想:这位师弟果然有一手,我再不走恐有危险。 焦急之下圆无啪啪拍出两掌将厅里两个下人震了出去,他跟身其后,眼见两个下人就要撞到门柱,下面的一干人等大声惊呼,纷纷四下找躲藏之处,钱雅紧捏秀拳暗自为弟弟担心。 这一下来的突然,杜峰要是出手救了两个下人那圆无势必逃走,但不救下人他们必死无疑,身形晃动杜峰硬生生的接住了两个下人,而圆无已从头顶掠出到了院外,只听他道:“师弟后会有期。” 杜峰放下手中家丁折身而出却见一道青光乍起,院中两个身影瞬间角斗起来。 定睛一看原来赵天恒回来了,那冷远山和路管家躺在大门口的地上死气沉沉,而在其后还躺着一人正是潘天庚,杜峰不禁惊讶,心道:“潘天庚居然也是一伙,这事情着实复杂。” 心念转动之间,赵天恒已和圆无战的难分难解,掌影飘忽剑影翻飞,在场所有之人都是静悄下来,紧张的注视着场中战斗,钱雅心中焦急,双手不住搓着衣角替弟弟担心受怕。 杜峰想上去帮忙,但想:那赵天恒自视甚高,我出手帮忙反而招来他冷眼。随打消了念头静观其变。 片刻之极已是百余招已过,圆无左支右绌,渐渐的落于下风,而赵天恒越打越精神,时不时的呼啸一声,看来过不了多时必会将圆无拿下。 不多时赵天恒青剑高起低落,慢的如龟再爬,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看似单纯出的一击,圆无却深感其力,周围的气息瞬间沉滞,胸堂都似闭塞,他知道这一剑厉害之极,腾手交集,用内劲挡住剑气,但这青剑落低处,突然斜挑而上,速度凌厉无比,圆无惊呼一声,撤脚斜身,仍旧慢了一拍,‘嗤’的一声,圆无衣角被划破连着小腹也被划出一道寸余的口子,鲜血登时涌出,染红大片袍衣。 赵天恒攻击并未停手青剑自左至右又是一道弧线横扫而来,圆无手中没有兵刃就是吃亏,眼见这一道弧线接近,牙关一咬索性躺倒,直捶了一脚,赵天恒青剑斜上之余突然唰的一声翻转而下直劈圆无脚踝,圆无吓的血色全无,急忙收脚已然不及,又是‘嗤’的一声,小腿再次划出一道长口,深可见骨。 钱雅吓的惊呼,“啊!弟弟,弟弟。”叫了两声掩面哭泣,再也不敢往下看了。 冷远山躺在那里虽不能动却耳朵没坏,听的钱雅两声“弟弟”登时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大惑不解。 杜峰看的却是为两人喝彩,只觉二人招数都有特别之处,尤其是赵天恒,每一次青剑出到收都能划出一道弧线来,当真是左弧右弧上弧下弧,招招弧光掠影,而圆无手脚并用却也能在紧要关头躲过一击,忍不住赵天恒叫一声:“躲的妙。” 圆无苦练武功七年有余,又得到空尽的真传,与赵天恒相比顶多差上一线但也不至于战的如此狼狈,只因他练武从未和人实战对招,今日一战遇到的又不是等闲,自己苦于少了兵刃,只能被动挨打。 又过几招圆无身上已留下了几道划痕,鲜血长流不止,赵天恒见他受了自己这么多剑,连哼也没哼一声,不觉心生赞许,刷刷连扫三剑折身退回却是收剑入腰道:“好一条汉子,我用剑胜你,却是胜之不武了,咱俩空手再较量较量。”说话之余招数进递,又和圆无肉搏起来。 赵天恒一进冷府之门就见院中掠出一人,身法奇快,又听那句话“师弟后会有期。”自知这是敌人,便是点了冷远山等三人的穴道拔剑就挡住了来人,一看竟是圆无和尚,惊疑之下不及多想就抢攻上去,也忘记自己用了兵刃占了圆无便宜,眼下看到圆无受伤不哼声,才觉自己有剑占了便宜,而他向来自负,这便宜他只是进院无意之举,所以便收剑再战。 圆无闷哼一声,双手交汇,赵天恒左扫右引,圆圈一个接一个打出,圆无只感身上力道一直在加重,片刻之后犹如双臂力附百斤,慢慢迟钝下来,越战越是心惊,这时突听赵天恒哈哈大笑,一呆之极赵天恒闪电般的出手连点圆无周身十三处大穴,登时他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赵天恒收招长吁一口气道:“这和尚武功倒是不弱,可惜学的多,却用将不出来。”他那知晓圆无是第一次遇到强敌,招数使来就不得心应手了。 圆无怒目而视,狠狠的道:“一群助纣之人,不得好死。” 赵天恒不去理睬,问杜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峰道:“赵名捕武功果然绝顶,在下佩服,这圆无师兄便是冷府惨案的凶手。” 赵天恒进来之时原本猜到几分,这时亲耳听到还是吃惊不小,但听到师兄二字颇感奇怪,却也不问静待下文。 钱雅听的战声已过就见圆无躺在地上,“啊”的惊叫着扑了上去,关切的道:“弟弟,弟弟你怎么了?快说说话,弟弟”双手摇晃圆无,却见圆无不得动弹,只双眼通红的瞪着赵杜二人。 钱雅惊恐之余望向二人,立刻扑跪过去,哀求道:“两位名捕大人放过我弟弟吧,我求求你们了,他,他是不得已的,求求,求求你们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八 因果循环 钱雅不停央求早已涕泪纵横,摸样楚楚可怜,杜峰心生同情上前忙扶起钱雅道:“三夫人心中伤痛我们自能理解,但你这般只会伤你身子,身子伤了反而会辜负了你弟弟的一番苦心。” 这句话显然是有意在帮助钱雅姐弟,意思是你身子好了冷府的财产才有机会分到,若是哭坏了身子那什么都没有了,你弟弟也会含恨而去,言外之意反对冷府之人有了几分怪罪。 钱雅听后,怔怔的望了杜峰一眼,突然晕厥了过去,软软的倒在杜峰的怀里,杜峰只感暗香袅袅,赶忙扶正钱雅,叫道:“丫鬟,丫鬟,快些扶你们三夫人下去。” 两个丫鬟闻言嗫嚅过来,扶着钱雅退下。 赵天恒却奇怪的看了一眼杜峰,旁侧的家丁更是直了眼,似乎在说:“来了一个软玉满怀,偷着笑去吧。” 杜峰有些窘态,尴尬一笑道:“咱们一一说来。”登时院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杜峰面色变的严肃,说道:“院子里这些辟邪的白布条,是圆无师兄一次次杀人后留下披过的白布,还有那箱子里的假发面具这是第一个证据。”随即让人拿来了假发面具扔在了圆无的面前。 “第二个证据便是胳膊肘的抓痕,那是马夫死前留下的,因为马夫指甲上面有血迹。”说着杜峰上去挽起圆无袍袖,果见有两道深痕已结疤痕。 在场之人心中惊骇,又听杜峰道:“第三个证据是诵经之时各位出家者都必须闭着眼睛诵经,并不能睁开眼,要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否则法事失灵,大堂中只有这些出家人并没有其他人,冷俯也是禁令不准他人在做法事的时候乱走动以免惊扰法事,这就创造了良好的作案环境,圆无师兄身法了得出大厅不被发现惊动旁人简直易如反掌,而他离开一时半刻即便堂中的其他做法者知道也不会多事,谁人晚上没个内急什么的呢?这样一来还有什么人能够怀疑到他的头上呢?” “出家人本以慈悲为怀,没想到圆无大师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 “王道岩在我们心目中一直是个神圣的地方,可是如今哪里的得道和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叫人心寒啊,王道岩的神佛我们还能拜吗?” 下人们纷纷议论,扯得就远了,冷远山一脸煞白,目光死死盯着圆无恨恨不已,他强行压住内心的震惊,嘶哑的道:“我冷家何时得罪了大师,大师竟要将我家赶尽杀绝?” 圆无回瞪了眼冷远山哈哈的冷笑几声后用豹子般的目光狠狠剜了一眼杜峰,道:“神捕就是神捕,不过我想不通你为何会这么快就来到大厅而且还怀疑我?” 杜峰坦然道:“因为冷海死的时候眼望大厅似有不信之色,这很可能是在提示凶手有可能在前方的大厅,还有钱雅一见到你的面貌极为惊异,似乎是见到熟人一般,而且你的过去我也略有所闻,师父曾说:“我救的他时满身灼伤。”而恰巧就是七年之前,算起钱家火烧时间正好吻合。再者我进大厅师兄额头汗迹未干,他人却无,师兄武功得师父真传比其他人高出几倍有余,诵个经而已怎会出现汗迹?这只能说明你出去过,出去干什么,那自然就是杀人了。” 钱雅不知何时转醒,听得这些猛的扑到圆无身边,哭泣道:“弟弟,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让他怀疑了你,姐姐怎么这般无用,嫁了仇人又害了弟弟,还不如早死的好,呜呜” 圆无双目一闭,不在支声,他心中也是痛苦万分,却已无回天乏术。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冷远山还是不能相信这是圆无所做所为,心中仍然糊涂的想着他又没有对圆无不敬过,怎么圆无就要对自家赶尽杀绝呢? 杜峰淡淡的道:“因为你的二儿子。” 冷远山瞪圆了双眼,怔怔道:“那畜生又怎么得罪了这位大师?” 杜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圆无师兄就是当年那被火烧绸缎铺老板的儿子,而纵火的主谋就是冷海,圆无是死里逃生,那场大火烧死了六人,但其中有一位是张马夫。” “啊!”众人惊呼不已,纷纷私语,多有知道张马夫早年间已经回了乡下,怎会突然死在了钱家绸缎庄的大火中呢? “造孽啊,这都是报应,报应。”冷远山听到这些,眼眶泪水簌簌而下,这个花甲老人已是憔悴不堪,眼神迷离瞬间苍老许多。 “不错,我就是绸缎铺老板的小儿子,他们放火烧了我全家,他们就应该死。”圆无咬的牙齿咯咯作响,突然狠狠的说道,整个人也开始挣扎,眼神死死的盯着冷远山,似乎要起来置冷远山于死地,却是穴道被点分毫动弹不得。 杜峰看了一眼钱雅道:“冷海的小妾钱雅早年是因为媒婆说媒才是冷海有机会见到钱雅的真面,却没想到这一见面冷海便再也放不下钱雅了,所以媒婆因为当年替冷远山的儿子冷海做媒招来了杀身之祸。” “要是没有媒婆,我们家也不会被火烧,要是没有媒婆我姐姐也不会遇见那王八蛋,更不会被他看上。”圆无这会显得平静了许多,但是口气中还是满含怨愤,泪已打湿了衣襟,悲痛欲绝,仇恨使他失去了理智。 赵天恒听到圆无这几句话不由冷笑一声,道:“没有媒婆你家照样会遭殃,只是早晚的事情。” “什么?”圆无抬目瞪视赵天恒。 “因为你家挡了冷远山的发财路,只要你家一天不从他,你家就一天不得好过,”赵天恒说着看向冷远山道:“是不是啊,冷远山?” 冷远山空洞的双眼动了动,没有答话。 杜峰接着道:“当年媒婆替钱雅做媒,钱家没想到这门喜事是说给冷海的,冷海当时已有二房妻室,圆无家里不愿女儿嫁到冷府做妾,冷府也是多次上门提亲却都遭到拒绝,冷府丢了面子,冷海心有不甘便下了狠心,放火烧了绸缎铺,只不过圆无师兄如何逃脱,那张马夫怎会死在火中我是说不来的。”说着杜峰看向圆无希望他能给自己答案。 赵天恒听了这许多心中暗自一叹,这些事情他却不曾查得,自感杜峰有许多可圈可点之处,对此到有几分认同杜峰做这一行了。 圆无迎上杜峰的目光突然笑了,笑得很是欣慰,面色也已平静下来,说道:“师父能有你这样的徒弟我死也瞑目了,你的问题我一一回答你便是。” 杜峰兀自心里一酸,也是感觉到了圆无话中之意,空尽本来是要传衣钵与他,而他却是为了仇恨,辜负了空尽,现在有了杜峰那么空尽的衣钵传人有了,他也就宽心了。 圆无叹息一声,黯然道:“那日我们抢进去救火,进入里面就看见家里的一个伙计在和冷府的张马夫扭打,吃惊之余大家依然明白,所以四人齐上硬将张马夫拿住,谁知这时火势大涨收势不住,封住了所有的出路,因我最小爹妈和哥哥让我先走,拼了命的将我救出,使得我逃过一劫,而我逃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冷府的曹马夫摸黑了脸面站在人群中,他虽然化妆但他来我家多次我印象深刻,所以一眼就认出他来,我心知要是被他看见定然活不了便从后院翻墙逃走,行了多长时间我不记的了,只记的醒来就看到一张慈和的面孔,原来我被空尽大师救了,至此我便拜他为师勤奋学武。” 赵天恒道:“原来那张马夫放火被发现和伙计纠缠起来以致被烧死,而那个曹马夫在外放哨所以没有至死,但他也因此遭到了你的毒手。” 圆无苦笑道:“他们二人是冷海的亲信。” 杜峰心想:怪不得冷海要厚葬马夫。想到此又问道:“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冷远山的女儿为什么死的时候面色没有任何异状呢?” 圆无久久不语,突然间无声的留下了两行清泪,苦笑了声道:“孽缘啊!” 听了这句杜峰恍然大悟,道:“莫非,莫非你看上了冷远山的女儿?” 圆无轻点了点头低沉的道:“本来这几年我心中仇恨已被师父化解,谁知上月杀出一个女子来,她到山上与师弟们调笑,师父当时看不惯她就对我说:“圆无啊,你颇得师父真传,我看那姑娘行为不捡,你去开导开导她,好让她悬崖勒马。”我点头应是,便去开导” 谁知这一去圆无就被这女子调戏了,但圆无不气馁依旧细心开导,过了十余日那女子心中似乎开窍,进的圆无洞里,忽然说:“圆无大师,我这几日活的很充实,十几年来也没有在这里的几日快活,我真的懂的了许多,以后我要好好做人。”她顿了顿,面颊突然绯红,猛然扑向圆无。 说到此处时圆无脸颊火红,似有甜蜜,又有恨意。 杜峰接口道:“她扑上去亲了你?” 圆无点了点头,长叹一声继续往下说。 女子亲了圆无后对圆无道:“你是俗家弟子,还俗了吧,我,我等着你,一辈子等着你。”言罢她就跑出洞外下山去了。 当时圆无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走出山洞已不见了她的影子,过的几天她又回来看圆无,圆无开始对她有了感觉,生了情意。 圆无说到这里的时候声若蚊蝇,几乎听不清楚,但还是让众人明白了意思。 但就在这个时候圆无无意间得知此女子正是孙兆宇的表妹,而孙兆宇在王道岩习武圆无自然认识,到他那里一了解才知道此女子与孙兆宇原本有婚约,但她生性放荡孙兆宇无法接受又不愿难为舅舅家才留在山上,这女子上山本来就是找孙兆宇的,可是后来这成了她见圆无的幌子。 圆无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不叫他生恨,反而让他更加的痛恨冷府,心中的仇恨再也压制不住,便开始了的他的报复计划。 杜峰到这时将整个事件都想明白了,问道:“冷俯家之前运送的货物被打劫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圆无道:“是的。” 冷远山忽然插话道:“这都是我女儿给你走漏的消息,是也不是?” 圆无冷笑道:“幸亏有她的帮助,不然我的计划怎么会进展的这么顺利呢?” “你为什么要劫我们的货物,要找老夫报仇来杀我便是了?”冷远山还是有些糊涂,凭圆无的身手完全可以直接来杀自己啊,随即他狠声问圆无道。 圆无一笑并不理会冷远山,气的冷远山全身直发抖,杜峰道:“他这是为了引开丁一山,在冷俯丁一山武功高强,要是有他在圆无下手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所以他要想办法引开丁一山,如果货物接连出事想必丁一山会亲自出阵来押送货物吧。” 圆无盯一眼冷远山道:“这件事也得感谢你的女儿,货物被抢她便出主意为王道岩塑佛,从而让丁一山亲自押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机会。” 冷远山被这一刺激精神顿时萎靡了下去,心中如火烤针刺一般难受,不由的他仰天哭笑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报应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九 变故 众人听了这许多无不叹息,是怜悯,是惊异,为圆无这一处悲伤的故事而落泪。 圆无本来在山中学艺,渐渐淡化了仇恨,可是造化弄人又将他再一次推入感情的漩涡,早年他未有过真真的男女之情,与冷远山之女是第一次才使得他那么留恋,那么痛恨,人生的第一次都是这般荒唐与无奈,稀里糊涂的就会掉进爱河里面,但他不够刻骨,却是足够深刻。 赵天恒皱起眉头心中生出疑问,朗声问道:“你是钱家的人那冷海怎会不识得你?你在他家这许多日来难道没有人认出你的面目么?” 圆无哈哈笑了几声,坦然道:“早年大火将我全身灼伤面目全非,师父不知使得何种神方令我皮肤重新生机,所以面相改变许多,冷海那恶棍也是生出疑问当时问我:“大师,我怎见你好生面熟?”我说:“面熟之人多有,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上山的人都这么对我说,我问师父为何?师父说:那是你的善缘。冷施主懂了没有?”,冷海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却也深信不疑再没有问过,他家的家人就两个马夫熟悉我样貌,而我只在大厅超度很少有人见到我面,再者我是有意回避她人目光,自然少了许多后患。” 杜峰点头道:“那杀潘花完全是为了替你妹妹出气吧?” 圆无道:“是的,自从认识了冷远山的女儿我就了解了冷俯的诸多事情,姐姐在这里过的不如意全是那潘花作贱的。” 至此事情便是真相大白,众人无不叹服,圆无真的是心思慎密之人,若不是他在钱雅面前真情流露,杜峰未必会猜的到他就是凶手,或者两兄妹联合起来那就更加难办,谁知道圆无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却也不能将自己的姐姐连累其中,他一心就是要为了让姐姐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冷远山双目空洞,如同死人一般,痴痴的道:“我从有了儿女便极力隐藏我的过去,生怕被官府知道落个满门抄斩,没想到到头来家里被满门抄斩还要凄惨,我死有余辜,可是我的儿女们却也要受这等罪孽,老天啊,我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冷远山伏地嚎啕,声音凄厉,如同狼嚎,钻心烈肺。 杜峰此刻明白了冷远山为何要支开他和赵天恒了,原来就是为了子女安慰才做出这么大的手脚,他心机再深还是一败涂地。 圆无望了杜峰一眼,再次道:“今夜本是最后一夜超度我也准备今夜将冷府的仇人赶尽杀绝,谁知动手之时发现冷远山借着密道逃走,而那冷海最后垫底,情急之间我便出手将他杀死,但也被两位名捕听见,只好放弃,哎,冷远山始终没被我亲手所杀,我不甘心那。”圆无恨恨不已,怒视冷远山,哼哼的两声苦笑仰头望向天空无助的闭上了眼睛。 下人们听到这里个个唉声叹气怕是冷俯一完他们又要找寻新的地方去工作,可是很多人在这里已有家世,而镇上只有冷远山这样一家大户,他家没了在镇上能到哪里找到活养活一家老小呢?很多人一时间都不愿意离开,有心者更想分上一点冷家的残羹冷炙。 “两位名捕,冷某人自知罪孽深重可早年做过的恶事已无力挽回,但想二位给冷某时间将子女安葬了,这样冷某走的也会安心一些。”冷远山被赵天恒解了穴道挣扎着站起低声恳求道。 赵天恒轻轻摇头道:“回衙门县老爷会给你机会。” 冷远山盯着赵天恒怔怔看了半晌,见赵天恒无意答应又向杜峰望去,杜峰也不好接话只做不理过去将圆无扶起道:“师兄,还有什么要给师弟交代的么?” 圆无看眼泪眼婆娑的钱雅,叹道:“希望师弟日后能对姐姐照顾一二,这样我走的也就放心了。” 杜峰道:“我会尽力而为。” 圆无点头回身道:“姐姐,保重。”钱雅望着圆无泣不成声,无助的使劲摇头,口里喃喃噎语:“不,不”可事已至此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被带走。 杜峰和赵天恒将四人用绳索捆了便带着他们出了冷府大门,刚出门但见前方一人单手持枪领着四五人疾奔而来,当头的不是丁一山还能是谁,他今日晚时完工心中总是不宁便带着手下连夜下山,到得冷俯门前却见冷远山被五花大绑的推出冷俯大门,心头又是惊疑又是恼怒,不管三七二十一狂奔而来,近前一声虎吼道:“谁人如此胆大,敢来冷俯打劫?” 冷远山眼睛一亮忙道:“冷老弟,快快救救老哥。” 听此一言赵天恒大怒,喝道:“你这老贼到此时还想拉人下水吗?” 冷远山一怔方才意识到自己求生心切居然又说错话误害丁一山了,忙改口道:“丁老弟,老哥对不住了,你退下吧!” 丁一山不明就里长枪一扬怒吼道:“哪来的毛贼,还不快快放了我冷大哥。” 赵天恒并不认识丁一山只觉他口气狂妄目中无人,不由眉头一沉,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杜峰到是知晓丁一山,上前一步道:“在下杜峰,朝廷捕快一名,这位则是青剑名捕赵天恒,来这里干什么还用我给你再交代么?” 杜峰想他这么一说丁一山总会明白一点,不至于上来就动手,那想丁一山长枪一抖冷笑几声道:“小神捕杜峰?哈哈,别以为我丁某人好骗。”说着单手持枪直冲杜峰杀来。 杜峰凝眉喝道:“丁一山,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丁一山道:“小神捕在下可是见过的,如你这般小毛贼也想冒充他名,还是纳命来吧!” 叮说话间长枪刺到,杜峰横刀拦截,两人瞬间颤抖在一起。 十几招过,杜峰冷道:“在下何时与你见过?” 丁一山只道:“到是有点能耐,看你能在我龙蛇枪下走的几招。”长枪舞动枪影点点,正如一条条龙蛇绕动封住了杜峰周身。 杜峰大恼,瞬间功力提升全神迎对,刀光霍霍大开大合,眨眼又是几十招过去两人却不分胜负斗了个旗鼓相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二十 他是小神捕 丁一山上来就动手一边的冷远山看的莫名其妙,之前丁一山给他说过小神捕杜峰曾出手助过他们,那么丁一山定是与杜峰见过面的,何以丁一山一上来就装作不识?还是他真的不认识?冷不丁的冷远山全身一颤,方才想到:自从杜峰和赵天恒来到冷俯他就从没看过二人的令牌,当时被二人名头影响也不觉有人敢轻易假冒,可是眼下这突然一幕让冷远山只觉掉入了陷阱,那么这布陷阱的是何人? “三弟?”冷远山突然脱口道,蓦然回首喝问赵天痕道:“阁下究竟何人,为何要害冷某一家人?” “嗯?”赵天恒斜眼,冷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自是朝廷捕快赵天恒,你冷远山最好聪明点可别想再玩出什么花样来。” 冷远山眼睛绷的溜圆,摇头道:“程宏迎回了爱女,现在无了后顾之忧,你是他的帮凶吧,哈哈,好好,阁下请听冷某人一言,那程宏能给你的冷某人照样能给你,说不定能十倍与他。” “放肆。”赵天恒云里雾里,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冷远山给算计,心中怒意顿生,抬手一掌拍在了冷远山的背上,砰地一声冷远山径直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咕咚咚的直吐鲜血。 路管家眼睛一瞪大叫道:“捕快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啦,捕快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啦!”这一喝惊动了青沙镇的百姓,家家灯火接连亮起,冷俯的家丁们更是手持棍棒冲出了冷俯将杜峰和赵天恒等人全部围在了中间。 “哈哈,好一出闹戏。”赵天恒踏前两步,青剑斜垂,冷光一扫却无一人敢上来,先前他与圆无打斗众人可是见过的,自知不是对手,谁又愿做出头鸟呢? “毛贼纳命来。”丁一山见冷远山摔出老远心下大怒,长枪几个急点逼退杜峰,转身疾奔向冷远山,跟随他的几个家丁不知道杜峰和赵天恒厉害,持着兵器抢攻上去,这一带头让冷俯的其他下人安奈不住,纷纷围攻向杜峰和赵天恒。 “包庇罪犯你们都想蹲大狱不成?”赵天恒左右抵挡却不能真的对这些无辜下人痛下杀手,可是冷俯的下人们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保住了冷远山他们就可以继续在这里工作,养家糊口。 场面顿时混乱,杜峰和赵天恒虽然有过人本事可是冷俯下人众多,又不能下狠手,这样一来两人到是被围攻的狼狈之极,钱雅抓住机会悄悄从门里出来凑到了圆无身边,她轻唤一声:“弟弟,”上去忙帮他解开绳索道:“趁乱你快走吧。”。 圆无伸手擦了擦钱雅眼中的泪水,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弟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姐姐你要多保重,切记不可轻生,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钱雅一愣,圆无身形一晃人已从原地消失,眨眼到了冷远山近前,丁一山刚扶冷远山坐起,但感一股劲风到至回头间圆无一掌劈向了冷远山的脑门。 丁一山这一惊非同小可,可是他半蹲身子一手握抢一手扶着冷远山要想在这一瞬间挡住圆无突来的一掌定是不急,他不及多想半蹲身子顺势撩枪而上,这样一来只要圆无再得存进不用他发力圆无自己就会撞上他的枪头,他若不收手必会被他长枪刺中胸腔,即便不死也是重伤。 圆无劈掌不曾减势冲着丁一山只是冷冷一笑,丝毫没有避退丁一山撩起的枪头,反而脚下发力掌劲大增,丁一山耳听掌风阵阵,劲力猛恶,蓦然间惊的呆了,只想:这人不要命了么? 圆无一掌力劈而下,可谓是穷其一身之力含恨而出的一掌,就是一块坚石也能被他拍裂,冷远山脑袋再硬也顶不住这一掌,只听砰地一声冷远山已是脑浆迸裂溅了丁一山一脸半身,丁一山浑身一颤又觉手上一沉目及处圆无胸前血水汩汩而涌,被他的枪头直接刺穿。 瞬间场面静默,众人无不凛然而望,圆无誓要杀冷远山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丁一山又怎能知晓他们之间的仇恨会深到如此地步。 “不”钱雅看着圆无软软倒下,却面带着微笑,心中悲痛再也无法坚持住当场晕了过去。 砰砰砰赵天恒脸色顿沉猛然出拳将身边几人打飞直奔了过去,近前一探冷远山和圆无都无了气息,气的他一拳砸在了地上,随即目光一瞪手指丁一山喝骂道:“无知小儿,这全都是拜你所赐。” 丁一山瘫坐在地怔怔看着赵天恒道:“你真是青剑名捕赵天恒赵大名捕?” “现在知道有他娘的何用?”赵天恒爆了句粗口。 丁一山回头看向杜峰,迟疑道:“可他真的不是我见过的小神捕杜峰啊” 杜峰摇头一叹其中原委早已想通,自知丁一山曾见过的是林嘉玉假扮的自己可他在这里又如何说,若是说了,那岂不是坏了林嘉玉的名声。 赵天恒瞪了眼丁一山,伸手一指杜峰道:“他就是小神捕杜峰。” 丁一山直摇头道:“不,不是,我见过的小神捕杜峰身有鹰捕令牌,而且他生的,生的美白靓丽,根本不像他的。”丁一山知道自己铸下大错,可是他还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丁一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枪。 赵天恒蓦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定一眼杜峰回身道:“我赵天恒说他是小神捕,那他就是小神捕,至于你见过的那个小神捕非他本人,这位才是真正的小神捕。” 杜峰大是意外,呆呆的看着赵天恒心中乱作一团,胡乱想到:赵天恒承认我是小神捕是认可我了,还是? “哼,”丁一山持枪站起,冷笑道:“冷大哥说你们是程宏的帮凶,你们还不承认么?冷家上下都死在这里了,还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吗?” 杜峰眼见赵天恒不耐烦了忙上前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令牌,说道:“这个是我的令牌,你看过了自然明白。”说着伸手就要递出自己的令牌。 赵天恒瞥一眼抬手将杜峰抬起的手压了下去,随即从自己腰间拿出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递向丁一山,杜峰愕然而立,赵天恒淡然道:“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别人知道你越少你以后行走天下就越有利。” 丁一山盯着赵天恒递上来的令牌眼睛差点直了,令牌上雄鹰展翅,双眼传神,雕刻的是活灵活现,这不是双眼鹰捕令牌还能是啥? “这,怎么可能?”丁一山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一步。 赵天恒翻手将令牌收起道:“现在你也随我们走一趟吧。” 丁一山抬头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冷大哥为人宽厚,他们一家到底做了什么错事竟要落得此等悲惨下场?” “县老爷会给你答案。”赵天恒说着回头看向刚醒转的钱雅道:“你也随我们走一趟吧!” 杜峰一怔,想到:莫不是钱雅放了圆无赵天恒也要拿她问罪?心下一阵踟蹰,走上几步道:“钱雅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这件连环杀人案与她没牵连。” 赵天恒凝眉看了半晌杜峰,方道:“这件案子是你杜神捕破的,既然你认为钱雅没必要回衙门,我也不强求。” 杜峰又是一怔,怎么感觉赵天恒今天好似变了一个人似得,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不由多看了几眼赵天恒,赵天恒回扫了眼杜峰道:“做人不失本心就好。”言罢向前两步慨然道:“冷俯连环案被小神捕破了,所有证据和最后结果还待县老爷去定夺,至于今夜众人过错赵某人这就不再去追究了,大家这就回去,好好想想日后的着落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二十一 静修 冷远山一死,冷家的下人彻底没了希望,纷纷都散开了。 杜峰和赵天恒押着路管家等人前往县衙,临走时钱雅压着心痛从悲伤中挣脱出来上前道:“两位捕爷,婢女在这里先行谢过两位捕爷了,日后若是二位捕爷还能来这里婢女定当以上客款待,来世也愿为二位捕爷做牛做马。”说着屈膝下拜谢恩。 赵天恒眉头一挑,心中暗道:好一个明事理的女子,真是可惜了她! 杜峰一叹,知是钱雅为了不让他为自己多操心,因为圆无之前让杜峰照顾钱雅,杜峰答应会尽力而为,钱雅这样说自然是不想因弟弟离去而牵连上杜峰,杜峰上前扶起钱雅认真道:“好好活下去,这就是对你弟弟最好的回报,相信他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离开青沙镇,路上杜峰一直拧着眉头,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实在忍不住便问赵天恒道:“不知那潘天庚为何也被赵名捕抓了?” 赵天恒道:“潘天庚本是在城外接应的,他买好了马匹之物。” 杜峰恍然,叹道:“死了女儿还肯出力,他也是罪有应得了啊!” 潘天庚暗自低下头去,心下悔恨,若是他不参与这事又怎会被牵连进来,他真是被冷远山的钱财给引诱了,心道:“谁人在钱财面前能不心动呢?我这是自作自受啊!” 走了一会都是无言,杜峰觉的太过安静气氛有些沉闷便开口道:“冷远山要不是遇上圆无师兄,那他的罪行怕是永不会被人们知道了。” 赵天恒淡淡一笑道:“也是,”随即咦的一声回头问道:“那圆无怎成你的师兄了?” “缘分天注定。”杜峰说着笑了起来,将上山拜空尽一事简略说了。 赵天恒听完笑道:“空尽我虽然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但这和尚真的是深不可测,他能收你作徒是你的幸运,日后可要好好努力了。” 杜峰点头,蓦然间对赵天恒有了一种亲近感,兀自摇摇头觉得这有些太过不真实,随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赵天恒回看眼杜峰,不知为什么也是回头哈哈笑了起来,两人这一笑居然暗含了内劲,无意中又较量上了,被押行的几人互望一眼均感莫名其妙。 这件事了结让赵天恒对杜峰另眼相看,对他的成见也少了许多,但要完全尽除一时半会却也不能,林嘉玉是赵天恒一手养大,如同父女,感情深厚,突然出现一个杜峰与林嘉玉亲近赵天恒短时间内还是不能认同他俩的,再者他也不知杜峰对林嘉玉的感情深浅。 次日一大早官府就将冷府封了,钱雅到是得了一小笔财产,剩下的冷俯财产全部充了公,几个犯人县老爷也定了罪,唯独冷远山的大儿子不知下落,赵天恒和杜峰没追究官府也就未对他进行通缉,或是不了了之了。 离开县衙杜峰和赵天恒就要分别,杜峰道:“你我相遇也是机缘巧合,不知道赵名捕可否赏脸与在下小酌几杯?” 赵天恒道:“程宏还未归案,怕风声走漏让他逃了,所以我要赶时间去捉他归案。” 杜峰道:“那在下也不勉强了。” “嗯,你我日后有的是时间相聚,但现在你刚起步做事万不可急功近利,脚踏实地才能在神机府走的更远,所以日后还是要多用点心,依靠自己走出来的路才会坚实。” 赵天恒语带双关,杜峰岂有不明白的道理,里面暗含的意思自然是不希望杜峰靠林嘉玉在神机府扬名,当然赵天恒也不希望林嘉玉和杜峰联系的太紧密。 当下杜峰笑道:“谨记名捕教诲。” 赵天恒拍马奔出几步忽然勒住缰绳,回头道:“杜峰,日后你就是我神机府的神捕,不管权大权小,神捕这个称号适合你。”言罢他拨转马头疾奔而去。 杜峰站在街上久久未动,他没想到赵天恒最后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在神机府中十大名捕中的任何一位都未曾称呼他们自己为神捕的,他们也不曾被别人称呼过,自神机府建立以来也未曾听说过有谁得过神捕的称号,可是赵天恒留下这么一句让杜峰无地自容,显然赵天恒是非常看好杜峰的,可是这样也将意味着他的前路会有更多的凶险。 他真不知道赵天恒说这句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也只有赵天恒心里明白,他自然不希望林嘉玉喜欢上一个经不起风浪的男人。 赵天恒一走杜峰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留在了县城,他呆在客栈里潜心研究阴阳决,转眼两日过去,有消息传来赵天恒前去捉拿程宏,谁知他早已举家而逃,赵天恒并未放弃只身踏上了追捕程宏的路。 又过去五日,杜峰在客栈里研究阴阳决已有一周,他想等的人没有出现,而阴阳决也到了一个瓶颈,杜峰便决定去王道岩找师父指点,他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更快的在神机府站稳脚跟。 王道岩景色旖旎,如同沙漠中的绿洲,如今这个季节正是花红柳绿,生机浓郁之时,漫山遍野葱葱郁郁,微风吹过清新又凉快,杜峰上得山来见冷俯塑的大佛已被供起居然已有人上香礼佛了。 到了王道岩的几座山洞前不见他人,只有空尽坐在正中山洞前的石桌旁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杜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相拜,空尽睁开眼来点了点头示意杜峰坐到他的旁边。 杜峰坐定看了一眼空尽,见他又是闭上了眼睛默然不语,心下猜疑师父此刻作何感想,空尽闭着眼睛心中自有伤感,但脸上丝毫不露,良久后他道:“徒儿是不是心中有问题要问为师啊?” 杜峰点了点头道:“的确有一事想问师父。” “问吧。”空尽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 杜峰迟疑着道:“师父,你,你是不是早已猜到冷俯的杀人凶手就是三师兄?” 空尽眼望他处,长声一叹道:“那日你去后山师父其实就在你身后的。” “啊,师父你”杜峰大吃一惊定在了石凳上,当日他居然毫无察觉,由衷的佩服空尽,他的武功恐怕已到了化境,来去无踪当如鬼魅一般。 “出家人不打诳语的,”空尽淡然一笑,随即认真的道:“师父在你身后听到了钱家庄失火一案,便知道圆无徒儿定是钱家绸缎庄的人,而冷府遭到残害多半与他有关了。” 杜峰搔了搔脑门,吞吞吐吐的问道:“那师父传我心法,是,是因为圆无师兄要是被捕,师父衣钵不得传所以才会选中我的么?” 空尽看了眼杜峰,闭口不答,微微仰起头望向蓝蓝的天空,目光悠远,似在考虑杜峰的问题,又似乎早已走神想另外的事情了。 良久后空尽反问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为师不将怀疑圆无徒儿的事情告诉你,那样冷俯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是吧?” 杜峰一怔,尴尬一笑道:“徒儿的确有这个疑问。” 空尽道:“善恶终有报,早前种下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若他开窍自然明通,若他不开窍也是天要他报,这或许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杜峰愕然一怔,不知如何反应,他没想到空尽居然这般说辞,可是在他心里他相信人能胜天,人力可以改变一切,但空尽年事已高,现在他要是说出这些话来怕会惹的空尽不高兴,再说一个人的看法如何那是平心而论的,一朝一夕怎能改变,杜峰想了一想就道:“天意如何那只有天知晓,不过人要怎样做完全可以自己左右自己。” “哈哈,你这鬼灵精。”空尽自然听出了杜峰话中意思也不跟他辩驳。 杜峰嘿嘿一笑道:“师父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他怕空尽又是不说抢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能闭口不答的。” “好好好,为师这就说,”空尽朗然一笑,很是爽快的道:“三分是,七分不是,总之还是你我缘分所致。” 杜峰点头,心想:第一次我来这里总感觉还会回来,难道这真的是缘分,是天意?不由的他笑着摇了摇头,转了话题道:“师父,三师兄说他被火烧的面目全非,是师父用的神方使他重新生机,不知师父用的是什么神方有如此功效,可教教徒儿?” 空尽白眼杜峰,直摇头道:“你这徒儿怎这许多问题?” 杜峰嘿嘿一笑起身半跪到空尽身前居然耍起小孩脾气来,只拉着空尽的手摇来摇去,一边说道:“师父教教我,教我好么?” 空尽禁不住杜峰这番折腾,笑道:“吾师阴阳诀都教你了,还有什么不可教的?” 杜峰心头大喜,高兴的道:“师父真好,以后徒儿就不怕火烧了。” 空尽爽朗一笑,还真没想到杜峰高兴起来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孩样子,心下暗想:或许是因为他还年轻吧! 想着想着空尽面色又变的严肃起来,道:“你三师兄那生机之方据传是从达摩祖师易筋经中提出的秘方,师父有辛得了大部分,那阴阳诀中也有可利用的,但此方用来你须得内力精纯,不然不可使用,知道么?” 杜峰没想到一张方子居然还与人的内力有关,不由呆了一呆忙又点了点头。 这一天师徒两人说说笑笑,笑笑说说,倒是谈的好不快活,杜峰也在这时决定在山上呆一段时间,静下心来钻研阴阳诀中的奥秘,将自己的内力尽快提升起来。 在他静修的这一段时间赵天恒抓回了程宏,而后他直奔京城,回去后第一件事他没干别的,却为杜峰做了一件好事,事情办完后他看着在自家院落中练剑的林嘉玉喃喃自语道:“在青沙镇赵某人的确有对不住你杜峰的地方,帮你办了这件事算是我的一点补偿,两不相欠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二十二 突来的惊喜 赵天恒在京城的住所是一座四合院,院中有棵梧桐树,枝繁叶茂长的十分高大,树下林嘉玉一袭蓝色长裙持着玉剑正自练的起劲,自从和沈振风对过一战后她在剑术上的造诣又提升了不少。 玉剑舞动剑影片片,林嘉玉如同一只蝴蝶偏偏然的舞动着,赵天恒站在窗前看着舞动的林嘉玉自语道:“女大十八变,她真的长大了啊!” 一般情况下林嘉玉都是男儿装束,只有回到这个熟悉的家里她才会穿一回女儿装,换回女儿装的林嘉玉出落的亭亭玉立,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肩头,灵动的眼眸像星光般明亮,一身玲珑的曲线诠释了无数女子都想拥有的完美身段,她又常年习武锻炼有余皮肤十分紧致,气质十足。 一套剑法练完她已是香汗淋漓,收剑入鞘,林嘉玉转身,赵天恒微笑着从门里出来,她扮个鬼脸迎上赵天恒,赵天恒出了房檐林嘉玉已到他身前,认真的问道:“师父,你看玉儿今天这套剑法练的如何?” 赵天恒点头道:“比之前可要强了许多,只是缺少了一点阳刚之气,多了几分阴柔,太极剑法讲究阴阳并济,动静结合。” 林嘉玉道:“玉儿以后会注意的。” 赵天恒道:“这个也不能怪你,每一个人对此理解不一,关键还是在实战,剑法虽有套路可人是活的,所以能随心而发才是最为厉害的。” 林嘉玉知道赵天恒所能传授的都教给她了,要想再多进步只有她自己不断挖掘潜力不断努力了,在这上面她也不想多谈,因为记忆中她和赵天恒的交流总是绕不开武学,而她今日心里却是记挂着一件事,犹豫片刻,林嘉玉还是开口问道:“师父,不知道青沙镇杀人案一结,杜峰会去哪里?” 赵天恒看了看林嘉玉,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的关慰甚至还有一丝情义,赵天恒知道避不过去,就道:“他的潜力不错,这件案子一结他在神机府的地位会提升一节的,你呀,就不用为他多操心了。” 林嘉玉尴尬一笑道:“哪有,玉儿只是随口问问。” 赵天恒猜测林嘉玉是想去找杜峰,想了一想严肃道:“最近怕是神机府有重要的事情,或许几大名捕都会出动,所以这一段时间你还是留在京城听候命令,在家里安心练剑吧!” 不能出去走动林嘉玉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从赵天恒的只言片语里听出赵天恒并不再排斥杜峰,而且对他看好,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随即她点头道:“知道了师父,我先去做饭了。” 林嘉玉转身,赵天恒暗自一叹,无序的往事再次浮上心头,林嘉玉是她早年收养的,她的父亲早年犯事被朝廷通缉,而他正是抓捕林嘉玉一家人的主要人物,让林嘉玉进入捕快这一行赵天恒是希望有朝一日当他将这件事情告诉林嘉玉时林嘉玉能够理解他。 “留下你,真不知道是错是对,”赵天恒心绪惆怅,自语道:“若是还有选择我宁愿同沈振风一样。” 一想到沈振风赵天恒又烦乱起来,当年他们两人同入江湖,同时成名,本是一对要好的朋友,但却因为一个女子的出现让二人的立场产生了分歧自此诀离,之后赵天恒心灰意冷决定终身不娶,入神机府做了捕快,而沈振风恰恰相反走了一条反叛朝廷的道路。 若说二人谁对谁错却也不能定论,他们的立场不同,所做事情也是不同,单轮对错谁人也不能给结论,赵天恒原本是不能理解沈振风的选择的,可是当他进入神机府知道许多朝中秘密时才渐渐明白沈振风当初的选择了。 转眼杜峰在王道岩静修已过去了两月,这一天他盘膝坐在王道岩当峰的峰顶,远远看到几个锦衣皂袍的官差抬着一个大箱子上得山来,过不多时上来一位小和尚恭敬的道:“杜师叔,下面有官府的施主找你,太师父请你过去一趟。” 杜峰心下诧异,暗道:官府的人,找我作甚?兀自站起身来随着小和尚下了峰顶,到得洞前阔地只有那几位官差静静站着,空尽早进了洞中,那为首的一位官差见小和尚领着杜峰走过来,上前一步道:“阁下就是小神捕杜峰吗?” 杜峰道:“在下正是杜峰,小神捕可不敢当。” 那官差道:“杜神捕谦虚了。” 杜峰道:“你们找我有事吗?” 官差恭敬的道:“这里有大理寺给杜神捕的东西,昨夜到的林县县衙,县太爷怕是什么重要东西不敢耽搁,这不今日一早就命我等快马加鞭来给杜神捕送来。”说着官差从怀中拿出一件包裹和一把钥匙,并将箱子也抬了上去。 杜峰大感意外,伸手接过包裹和钥匙,又看了一眼大箱子,迟疑着问:“你们确定这是送给我的么?” 官差点头道:“这怎还有假?” 杜峰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官差吓了一跳,连声道:“杜神捕可是开玩笑了,我等哪有这胆呢!” 杜峰垫了垫包裹里面的东西似乎很轻,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想了一想便对官差道:“东西我已收到,几位在山上歇歇再走吧!” 为首的官差道:“不了,我们还要回去复命,这就不打扰杜神捕静养了。” 官差一走,杜峰心中纳闷不已,猜想里面到底是何东西,又是何人送上呢? “林嘉玉么?她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了呢?”杜峰提着包裹绕着大箱子转了一圈,兀自听见脚步声,回头过来空尽正从洞门往外走,一边问道:“不打开看一看么?” 杜峰道:“我不知道该不该打开它。” 空尽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顺其自然吧!” 杜峰点头先将包裹放进怀中,而后伸手打开了大箱子,顿时满眼金黄,居然是一箱子黄橙橙的金子,杜峰惊道:“金子?怎么会这么多?” 空尽也是皱眉,杜峰急忙拿出怀中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字条还有一块令牌,他先将令牌拿出,是铜制的,上面雕刻着一只猎犬,比他自己现有的多了一只眼睛,“单眼犬捕的令牌?”杜峰脱口道。 “原来是福,徒儿得喜了。”空尽笑语。 犬捕中无眼犬捕不能调动朝廷任何物资,而单眼犬捕就有了一定的权利,若单眼犬捕在外办事遇到棘手事情可以请求当地衙门官员协助,单眼犬捕还有问罪九品官员的权限,九品官员有犯事者只要理由充分可就地捉拿,而成为犬王便可往上递增两个层次,出入官府自由,不过会受到属地的限制,杜峰是属于林嘉玉调派,却也让他有了无限的属地办案自由权。 意外来的突然,杜峰急忙拿出字条,但见上面草草几句说的异常简单,不过后面落款居然是神机府,上面并无人物姓名,顿时杜峰沉眉不知所以然来。 “上面怎么说?可有麻烦?”空尽见杜峰沉眉心下有所担心的问道。 杜峰道:“麻烦到是没有,上面写着这箱金子是徒儿抓捕逃犯沈振风的赏金,可是最后落款居然是神机府。” 空尽暗自一惊,说道:“神机府?” 杜峰点头道:“正是神机府。” 空尽沉吟片刻,忽而一笑,说道:“出手的人想必在神机府中地位不低,徒儿这是被他看中了,是好事。” 杜峰挠了挠头道:“这个惊喜有点大了。” 空尽道:“为师到觉的有些小了。” 杜峰愕然道:“师父可别开这种玩笑了。” “玩笑?”空尽脸面一绷,严肃道:“你可了解那沈振风的来头?” 杜峰摇头道:“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被朝廷通缉,有名剑双雄的称号。” “能有名剑双雄的称号可是了不得的人物,”空尽手捋了捋胡须道:“为师到听到一点,在朝廷眼里这沈振风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但在江湖上沈振风可是众多人心中的英雄。” 杜峰凝眉道:“沈振风这么有名?” “何止是有名,”空尽道:“很多人都以他马首是瞻,你杀了他日后行走江湖怕是有很多人会找你麻烦,甚至有替沈振风报仇的,两相一比朝廷这点小恩惠对你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杜峰全然明白,心下也不担心,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怕他什么,唯一疑惑的是一个反叛朝廷的家伙怎会受到许多江湖人士的尊重呢? 空尽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了杜峰心中疑问,当下意味深长的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江湖中人在外行走看似自由,实则又怎能脱离了这个大环境,这正如修行人选择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行为做事便就有了差异,日后你在外行走多了便会明白的。” 杜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沉吟着道:“不知道徒儿会不会给师父甚至是这清静之地带来麻烦?” “徒儿多虑了,”空尽朗然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有为师在你就放心吧。” 杜峰深深看了眼空尽,见他神情自然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心下稍安,将箱子合上,杜峰道:“这么多金子徒儿要了反而是累赘,再说前阵子西北双狼的赏金徒儿也拿了,目前身边不缺银两,不如这箱子黄金就留在师父身边吧。” “钱财身外物,有无皆是空,”空尽说的高深莫测,看眼懵懂的杜峰认真道:“为师用不着这东西的,但可帮你保管,日后你若需要尽管来拿。” 杜峰见空尽目光坚决,也不强求,说道:“徒儿明白了。” 唤了两位小和尚将金子抬进空尽的洞中,杜峰和空尽便来到洞前的石桌边分左右坐了,杜峰沏了茶水,空尽问道:“徒儿决定什么时候动身呢?” 杜峰抬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确定。” 空尽道:“为师观你这些日子内力提升不少,而你刀法上的造诣早就有成,现在出去怕是少有人是你对手了。” 杜峰谦虚道:“跟师父比还是差远了。” 空尽一愕,随即嘀咕道:“跟那小顽固还真有点相似,不愧是他带出的徒弟。” 杜峰耳尖,心中惊疑道:“师父,你,你刚说谁呢?” 空尽道:“除了你那躲在天山的师父还能有谁?” “啊,”杜峰大是意外的道:“师父知道我在天山的师父身份?” “有什么难的,”空尽道:“他不就是天下第一刀客屠天方吗?” 杜峰怔怔道:“师父怎么知道的?” 提到他空尽似乎很生气,张口就道:“那倔驴认死理,”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接口道:“他刀法实是天下无双,但就是不注重修心养身,内力是个软肋,马马虎虎,早年算是个武痴,一心想成为天下第一不断找人挑战,也曾与为师较量过。” 杜峰惊讶道:“谁胜谁败了?” “我们未分胜负,”空尽呵呵一笑道:“这说来话长,为师也不多赘述,不过最后他不听我言挑战天下第一剑,一招惜败,这才远走异域发誓刀法不得大成永不再踏入中原。” 杜峰震惊,没想到自己的师父还有这么一段经历,这是他从不知晓的,更不知道他为何隐居天山一年四季都不曾出山一次的原因,记忆里这个师父不拘言笑,非常严厉,却不曾想他这些年来心中始终有一个解不开的结,杜峰叹道:“师父有生之年还会出山再走中原么?” 空尽道:“谁知道,他脾气倔,又心高气傲,或许当有朝一日他有信心战胜天下第一剑时才会下山来中原吧!” 杜峰迟疑道:“天下第一剑究竟是谁?” 空尽道:“名剑门昔日的门主,沈振风的师父。” 杜峰愕然一呆,心中暗想: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师父输给了名剑门昔日的门主,我却杀了他的弟子,这算是为师父出了口气吗?兀自自嘲的一笑,觉得自己心里太过不平衡,不能这样想的。 “你的刀法很有特点,虽是屠天方所传,但看得出他这些年有所领悟做了许多调整,而他当年是出名不过也很少有人真见过他刀中的精粹,所以你在外用他刀法不会有多少人知道的,但怕是名剑门的人识得,那样又将是一场无休止的较量,所以为师希望你以后能够克制,冤家易结不易解啊!”空尽郑重的道。 杜峰点头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和煦的阳光暖人心脾,悠扬的微风凉爽快意,王道岩的安静日子也即将结束,这一次离开,杜峰想恐怕再难有机会回到这里,他便放下心中一切在山上好好静想接下来要走的路,说到实处,山下的世界他还未真真闯荡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一 一枝独秀 相聚无时别有时,在王道岩杜峰跟随空尽修习两月有余,在空尽的指点下功力精进不少,但阴阳决有九重,每叠加一重阻碍就会加倍,杜峰底子夯实短短两月一举突破了阴阳决六重大关,但之后再无存进,他不管怎样努力只觉两气相克始终不能融合,时不时还会出现忽冷忽热的现象,但觉阴阳诀过于深奥,他一时半会非能将九重全部修习而成,也不再强求。 空尽见杜峰略有小成指点也已到尽头,剩下的就靠杜峰自己来完成了,就让他顺其自然。杜峰算算时间也该下山了,这一天他拜别了空尽下山而去。 途径长安到的洛阳,杜峰这一次想去京城却也想一路上游山玩水看看这个世界的美丽舒缓心情,走走停停赏山玩水也是自由快活,从洛阳到了蚌埠过了数十日之久,不一日他到了南京城里。 “比起雪山南京城可要好的多了啊!”杜峰走进南京城站在一处秦淮河畔自言自语,看着悠悠水波他心中嘿嘿一笑,暗道:“这两者怎么能相比呢,完全不是一种环境。” 秦淮河绵延十余里,自是南京古老文明的摇篮,据记载秦淮河是秦始皇开凿而成,明代到了秦淮河的鼎盛时期,十里秦淮自古佳丽遍及,许多美艳的歌女寄身这里更成为了秦淮河的一道靓丽风景。 她们琵琶一曲,曼妙舞姿,歌声悠扬,让无数文人骚客,江湖侠士驻足,流连忘返。 这里青楼林立,琼楼玉宇,画舫凌波,云集五湖富贾,四海豪客,繁华几世,那河中大小船只如织穿梭,花灯昼夜灿烂,才子船头赋诗词,佳人纤纤弄身姿,侠士提剑展绝技,美人轻歌似莺啼,水波粼粼,桨声灯影,构成了如梦如幻的秦淮画卷。 杜峰一路上对南京城的奇闻异事听了不少,但最多的还要数秦淮河畔的八位名妓,她们甚至成为了秦淮河畔的一个标志,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这八位名妓按顺序排位为:牡,香,玫,荷,春,夏,秋,冬。其名分别为:牡丹,香兰,玫瑰,清荷,春灵,夏秀,秋惠,冬蓉。 其中以牡丹名头最为响亮,牡丹乃是花中之王,这位歌妓也是人如其名,江湖人只说她在这十里秦淮河一枝独秀,普天之下更无女子能与她相比,而另外七位比之牡丹虽然稍逊一筹,但都是万里挑一的奇女子,声名远杨。 王孙公子,侠客才子都愿不远万里来秦淮河畔听八位歌妓中的一位独奏一曲,为自己展轻柔舞步,轻吟小曲,自然追逐更胜者乃是牡丹也。 “林嘉玉会有兴趣来这里吗?”杜峰摇摇头嘀咕道:“她可不是风流的男人,她是个女人。” 想到林嘉玉是女扮男装杜峰心中一阵百感交集,此次她本打算走一趟京城,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京城,若说去神机俯报道也只是个形式,去不去无所谓,神机俯看的其实还是捕快的办案能力。 “放松也放松了,该办正事了,这里不知道最近有什么案子发生没有呢?”杜峰想着顺着河道缓缓而上。 秦淮两岸市井繁华,岸边靠满了船只,大小灯笼已高挂而起,那街道上俊男靓女漫步其中,眼珠左轮一圈右轮一圈,女子们搜寻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偶遇到中意的投来目光立刻手中丝巾半遮面,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而男子窥视着靓妹窈窕的身姿,贪婪的目光恨不得穿透那轻薄的衣裙。 杜峰一人走上热闹的街道,东瞧瞧西看看,惹人眼目的饰品,诱人口水的食香,真让他不愿离开此处就想在这里融入其中,游玩一世。 忽然一道身影从身旁瞬间闪了过去,杜峰黑而亮的眼珠一动立刻锁定了飘动的身影,影如鬼魅速度奇快,杜峰忍不住暗叹道:“如影随形,又有长进了吗?” 脚下一点杜峰紧跟上了飘动的影子,络绎不绝的人群之中两道身影如流星般划过,众多人只感觉似有一股凉风吹过,回过头来却不明风自哪来,随皱眉摇头自觉好笑。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路到了秦淮河南岸边的一处船方前面那影子才停了下来,人影站定自然是薛三平,他也到了南京城,此刻狭长的眼目中带着不悦之色瞪视着杜峰。 “喂,你干嘛一直跟着我?”薛三平冷冷的道。 杜峰笑了一笑,伸拇指赞道:“神偷薛三平果然厉害,如影随形的身法已至化境了吧,真让老弟眼馋啊!” “有什么厉害的,还不是被你跟上了。”薛三平很不爽的说了句,走到杜峰身前三尺的距离站定。 杜峰看到薛三平的举动笑着摇了摇头,他还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薛三平,对于生平第一个朋友杜峰还是非常在意的,不过对于薛三平与自己保持距离他就是无奈了,他笑着轻轻迈步一边走近薛三平,一边道:“老朋友,多日不见精神依旧吗,今日在这里相聚实数运气,我俩是不是要痛饮一番了呢?” “喂喂,先保持距离,一个官,一个贼要保持距离的吗,”薛三平说着向后跨步与杜峰又拉开三尺的距离一本正经的道:“官贼怎能成为好朋友,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杜峰笑道:“你这个样子让我觉着我应该抓你回去了。” 薛三平一愣,随即沉眉道:“怎么有了点名气就摆架子啊?” 杜峰故作严肃的道:“没办法成为朋友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刚才似乎我身上又少了东西。” 薛三平瞪起眼睛道:“大不了请你喝酒,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杜峰目不转睛的看着薛三平,不自禁的想起了第一次两人相遇的情形,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薛三平心里发虚,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杜峰敛了笑,认真的道:“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了,有些回忆啊!” 回想昨日情景历历在目,没想到现在他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捕快,而薛三平还是老样子,依旧要与他保持距离,不过这个距离真的能保持住吗? 薛三平微微一呆,白眼杜峰道:“距离还是要保持的,说吧,今晚准备请我去哪里喝酒?”薛三平说罢脑袋微微上仰,有着一股兴奋,他嘴馋,喜欢美酒佳肴,只要有美酒佳肴那他可就是一头扎进里面陶醉于此。 “不是你请我吗?”杜峰愕然道。 薛三平啊的一声笑道:“对,对,记性不大好,记性不大好。” 杜峰也不跟他多费口舌,说道:“这里你比我要熟悉吧,选个地方吧,赶了多日的路今晚好好放松放松,薛大哥要多破费破费了。” 薛三平耸耸肩正经起来,仰起头想了一想道:“其实我来这里也没几日,不过地方还是熟悉的,恩来到秦淮河那当然首选牡丹的船房,听说她的船房美酒不错,而且晚上还能听到悦耳的小曲。” “牡丹,秦淮河的头牌?”杜峰摸着下巴嘀咕一句,心下有些期待了,当先迈开了步子。 薛三平跟上杜峰脚步但却保持着三尺的距离,他看眼杜峰的背身意味深长的道:“怎么,听到要去牡丹的船房你就迫不及待了?” 杜峰意识到有些失态,搪塞道:“这不是你选的地方吗?” 薛三平嘿嘿一笑道:“牡丹可是这里的王牌,要见一面比登天还难呢,不知道我们今晚有没有好运气。” 杜峰挑了挑嘴角,道:“能有多难?” 薛三平皱了皱眉,问道:“你没听这里的人们说过吗?” 杜峰好奇道:“说什么?” 薛三平心里好笑,暗想:什么都不知道还想见牡丹。随道:“牡丹阁楼珠帘挡,撩拨琴弦音动听,伴歌一首声悠扬,未见佳人如梦境,清醒时分已天明。” 杜峰暗自一揣摩就笑了起来,心想:古筝一曲,轻歌一首,都已陶醉,这人也太知足了。随有些惋惜的道:“佳人还未见到就已经要离去,可惜啊,可惜。” “可惜?嘿嘿,你小神捕是风流倜傥,迷倒万千少女,也许这秦淮王牌牡丹会垂帘你呢!”薛三平调侃杜峰,有些顽童的味儿。 牡丹秦淮河最有名,许多人都愿郑万金以求与她独守一晚,欣赏她的窈窕身姿,轻舞一支,倾听那醉人歌喉,但万金却也拨不动美人心,依旧是隔帘相望,要和她对饮那可是难上加难,她提出的条件很苛刻,要么是一流的侠士,要么是出众的才子,才能有幸与她小酌。 杜峰道:“薛大哥啊,薛大哥,你这明摆着是掉我胃口啊!” “你破案有一手,可不知道你能不能破开牡丹的珠帘呢?恩,我倒有些想知道你在这方面的能力了,”薛三平若有所思,忽而道:“哎对了,林嘉玉女扮男装你都知道了,那么这牡丹的珠帘还真有可能被你接起呢!” 杜峰满脑门黑线直冒,狠狠看了眼薛三平道:“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能不能好好喝上一场了?” “哈哈”看到杜峰有些许窘态薛三平就觉得心里无比舒畅,放声大笑起来。 杜峰也不跟他计较,道:“快点带路,我还有事情问你呢。” “问我事情?”薛三平迟疑道:“我可不比神机俯的暗设点厉害。” 杜峰忽的回头,薛三平忙掩住口,神机俯有暗设点虽然有不少人知道,但很多人都是不知道它在一座城市里坐落某处,薛三平这么一说定然是知道其中一些事情了,对此杜峰很是意外,拿眼瞧着薛三平道:“莫非你也给他们提供过消息?” “这个,那个,有时候人的手头总会紧缺的吗,”薛三平尴尬一笑岔开话题道:“见牡丹的要紧,迟了可就没位子了,哪里地方紧张,地方紧张。” 薛三平加快了脚步,杜峰只是笑笑了事,对薛三平买消息给神机俯他到能接受,这也正是神机俯厉害处之一,不过今晚这个秦淮河的独秀牡丹,波动了他的心弦,杜峰想倒地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能使得这么多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的好奇心格外的浓烈了。 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一kdytt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二 不见牡丹见香兰 东边月儿偷偷的爬上了山头,轻柔的光辉悄然洒向人间,秦淮两岸歌女船头的大红灯笼第一时间亮了起来,她们在等待着客人的到访,穿着华丽的公子哥们知道实情,没有去歌女的船方,不过他们也不寂寞无聊来回穿梭在春风楼和醉香阁之间。 七丈长,三丈宽的船身,二层的小楼四面皆窗,灿烂的华灯,飘渺的丝竹,更有袅袅琴声悠悠回荡在方圆十里的秦淮河。 杜峰和薛三平寻到了牡丹落脚的香船,彼此注目,二层楼阁灯火幽暗,珠帘悬挂内景朦朦胧胧,悠扬的琴声正是从二层传出,旋律此起彼伏,可歌可泣,似在诉说着无尽世间尘事,让人不自禁的陷入这旋律中。 一层的珠帘高挂,此时早已客满,三教九流的客人们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觥筹交错,远远望去可见诸多人已是喝的红光满面。 “我们来晚了啊!”杜峰见里面客满没有了落脚之地心里有些失望,心想:见牡丹看来还要排队了,这灯笼才亮起多久呢? “又落空了,”薛三平耸耸肩道:“牡丹据说非同一般女子,晚上只要客船亮起灯瞬间就爆满了,哎,今晚不能带你上去了,我们还是去别处饮酒吧。” 其实薛三平此前来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是客人爆满他根本就没有一次上过牡丹的客船,之后他也就再没来过这里,浪费时间排队听一女子弹奏可不是薛三平的作风,如今他已是三十出头的人了,青春年华时也没有这样风流过,那现在更就不会了,只是今晚他突然想看看杜峰笑话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薛三平见杜峰还出神的望着二层阁楼,逗笑道:“神捕大人是不是能发挥一点特长,或许我们不用和这些普通客人一样,听说这里的歌女都设贵宾席的,贵宾席一般是留给有地位有名气或是被她们相中的人,我觉得吧你有机会。” 杜峰回头一笑道:“你这是存心的吧?” 薛三平道:“你的名头现在可不小呢。” 杜峰道:“还是走吧,来日方长。”言罢他便转身,神情有些许落寞。 薛三平愕然一怔,心道:怎么了这是?忙跟上杜峰,薛三平歉意的道:“开个玩笑,别当真。” “什么?”杜峰回头。 “我不是有意的,”薛三平认真道:“不知怎地好多时候我就喜欢见到你们这些朝廷捕快出洋相,今晚是老哥做的不是了,不应该拿你开刀,你和他们不一样的。” 杜峰笑着摇了摇头道:“有什么不一样?” 薛三平道:“感觉。” 悠扬的琴声连绵不绝,杜峰笑了笑仰起头静静倾听,不知怎地听到这琴声杜峰忽然有一种寂寞感,这种感觉曾在雪山上多次出现过,那时候当他一个人独自出外捕猎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面对茫茫雪山一个人行走一个人寻找,仿佛这片天地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然而今夜的琴声似乎也带着这种难明的意境。 “能将感情融入琴声中,这等境界真是让人佩服。”杜峰自言自语。 薛三平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说道:“在这秦淮河一带可不只有牡丹这么一个歌女的,秦淮河有八位名妓,那另外的七名歌妓其实也不比这牡丹差多少,尤其是排在第二位的香兰,听说也是一位极品,依我看她与牡丹的才艺也只在伯仲之间。” 薛三平眼见杜峰似乎不是很高兴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还对之前的事而懊恼,他想或许带杜峰去别的歌女船房也一样,至少杜峰不会因为自己之前的不是而埋怨自己,他可不想欠杜峰什么,只为了之前单纯的说过要带杜峰上牡丹的客船喝酒。 “香兰?”杜峰回神道:“那我们是不是现在也没有机会了?” 杜峰心想:在秦淮一带,凡是出名的歌女都独有船房,独有船房的歌女备受人们青睐,那么他们现在去恐怕早已是客满了吧! 秦淮河八大名歌妓声名远扬,杜峰正直年少还是有些心理倾向的,不过她们出名想必见一面也不易,忍不住杜峰叹了口气,心想落脚南京城听首有名歌妓的小曲居然这么难,同事他也对八位名歌妓的地位有了新的认识。 薛三平看眼杜峰拍拍胸脯道:“这几日我有一老友金不换可是腻在哪香兰的船上,位子自然是有的了。”他对南京这一带在出道的时候就熟悉的很了,而结交的人士也比杜峰多了不知多少倍。 杜峰一怔,下了王道岩一路而来为了能尽快融入这个世界他可是有意了解了不少的江湖事迹,金不换这个名字他自然也听到过,随道:“薛大哥跟金不换是朋友?我可是听说这个人很不一般的。” “我出道时你还不知在哪里呢,交的朋友你数都数不过来,至于都跟谁结交你根本没说话的份儿。”薛三平洋洋得意的说,瞥了一眼杜峰,又想起他投身官府便又给杜峰扣起了高帽子,说道:“你现在是官府名人,我们平头百姓自然不能高攀了。” 杜峰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辩驳,心想:金不换是有名的赌王,一手赌技傲视天下,据说他一天不赌就憋得慌,来到这里一赏美人风采,想必也是逃不过美人劫了。他出道不久从没有见过此人,今天倒是真想见一见这位赌王,当下说道:“好了,薛大哥就别再挖苦我了,咱们这就去见见赌王的风采去。” “见香兰就见香兰呗,不要找借口啊。”薛三平又调侃起杜峰来,他不知何时喜欢上和杜峰斗嘴,开杜峰的玩笑,总觉得跟一个朝廷名捕这样对着来就是他人生的一件快事。 杜峰哭笑不得,现在他可不想和薛三平斗嘴,看眼离他三尺距离的薛三平就只能勉强承认了,说道:“老哥说的对,我承认便是,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吧?” “难得使你认输,走,今天一醉方休。”薛三平见杜峰向自己妥协人也比之前精神了,他也就乐了起来,他看一眼杜峰越想越是心中痛快,更觉有意思。 能让官府的人对一个小偷妥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薛三平这时想起了杜峰跟林嘉玉认识,而且似乎关系还很不一般,他认为杜峰怕是个风流潇洒的捕快,居然连出了名的女汉子女强人都敢往怀里揽。 忍不住薛三平就开玩笑道:“在你杜神捕眼里是不是只要是女的拾到篮篮都是菜了呢?” “你又在胡说什么?”杜峰对薛三平还不是怎么了解,想起第一次总觉得他说话没头没尾,不由的狠狠白了他一眼。 薛三平耸耸肩,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随即迈开步子向香兰的楼船直奔而去,杜峰只觉莫名其妙,摇了摇头跟上了他的脚步。 香兰的船房离牡丹的船房并不远,相距里许,二人脚步快片刻就已到了,河水悠悠躺过,诺大的船房轻轻起伏,香兰的香船船身和牡丹的香船船身相差无几,装扮的也是非常华丽,不过香兰的窗身上挂的是五彩丝纱,随风悠扬而动比起牡丹的珠帘似乎多了一份情趣。 此时香兰的船房里面也是客满,乍看下似乎无容身之地,杜峰站定向一层看了一眼暗自嘀咕道:“不亏是秦淮八大名妓之一,晚上一步怕是都没地方坐了。” 薛三平带着杜峰上了船,船头迎来一位女子,她微笑着道:“对不起二位公子,小姐的船已满座,二位若是有意,请隔日再来。” 薛三平瞥了一眼这女子眼睛忽然一亮,不觉的黑眼珠从上眼皮游走到下眼皮,将面前的这位女子全身扫了个遍,女子粉黛淡摸,黑发柔顺,身材苗条,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她姿色甚美,薛三平平时不怎么亲近女色,今日这一看倒是有些感慨了,暗道:“我在这里数日却没有来到过此处,今天一见这丫鬟也是这么诱人眼目,那小姐此非人间仙子了?”想不到三十年来从不迷恋女子,今天薛三平倒是一个例外了。 “我们的朋友在里面,有位子的。”薛三平仰起头潇洒的说了句,随即耸耸肩,挺直腰板,彰显了自己的男子汉气魄,他要在一个丫鬟面前让她看到自己的风采。 这女子对薛三平刚才的反应有些惊讶,瞧了一眼面前的这个怪人,又回头看了一眼里面,虽然里面的桌子都有客人,但是却并不是全部的坐满位子,不过空位子虽有可不一定能坐得了,很多时候那些桌子旁有空位子的都是被同桌的人包下的,要不然后来者只要看到有位子就说有朋友在里面,进去了没地坐有时会闹出矛盾的。 “请问二位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女子并没有让二人直接进去,仍然挡在两人的前面。 薛三平脸色一沉,但也知道这里的规矩,勉强道:“他名金不换,这几天可是一直在这里的,包桌的。” 女子一愣,只要客人有钱,包桌几天都不成问题,不过也只有在船房开放时才可以自由出入,会发一枚牌子以作证明,包桌人的身份也会留下,不过大多数包桌的都是上船来听曲的,当然有机会上二楼那是求之不得了。 金不换这女子似乎知道他,她站在原地想了一想也没有再为难二人,轻笑着道:“既然如此,两位公子就里面请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三 对联出 到这里杜峰心里暗暗咋舌,没想到要进一个歌妓的船房如此麻烦,可见这秦淮八妓都非常不简单了,薛三平和杜峰进入船舱环视了一周找到了金不换,在窗边靠中间的桌子旁他独自坐着,杜峰看去见他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魁梧坐在那就像一座小山似地,立刀眼,浓眉,倒有几分威仪之态,此时他一人静坐自斟自饮,面色已有些许红光,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薛三平看到金不换轻笑了一笑,轻步过去到了金不换的桌边,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道:“金老哥,一个人独饮多没意思啊?” “别打扰你爷爷喝酒。”金不换口气冲冲的说着瞥了一眼薛三平,忽地他猛然清醒,抬头细细一看,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张口说道:“薛老弟,多日不见怎会在这里遇见了你?难不成你也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 金不换知道薛三平向来性格怪异,常不与女子过于接近,总是保持着距离,按他说女人多事,自己就是一小偷,多了一个女人会妨碍他的,所以他到现在还是没有老婆,今天却来到了歌女的船上自然让金不换颇感意外了。 “别瞎想,我半个身子都入土了,还想这个干吗,今天我是陪我这位朋友来的。”薛三平说着已坐了下去,金不换皱着眉看向杜峰。 杜峰拱手行了礼,自我介绍道:“在下杜峰,今天能与金赌王一见实属有幸。” 一句话了,船上顿时静悄了下来,那近前的几人目光望来颇有不善,有人小声道:“杜峰?难道是西北一带最近盛传的那个神捕?” “看他样子很年轻啊,或许不是。”有人附和。 同桌的一人见过金不换知道他的名头,心下也不想招惹这个主,忙小声说道:“沈振风沈大侠死在了那小神捕杜峰的刀下,想来这家伙也不是一个善主,金赌王现在又和他一路,大家最好别多事,我们来这里就是要放松自己的,还是喝酒的要紧。” “喝酒,喝酒” 在江湖行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众人随即不在去在意,金不换反是听了这几句愣在了原地,他似乎想到了眼前这一位的名头,可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最近盛传的小神捕杜峰,按理说他是赌手最不愿与朝廷捕快结交,所以一时之间反而不知如何做了。 薛三平坐定后就给自己倒了杯酒,眉头一挑便见金不换在那发愣呢,心下好笑,随口道:“金老哥,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懂礼数了?” 金不换晃过神,小神捕杜峰的大名他是听过的,今天头一次见,看到杜峰年轻俊秀,倒有些不敢相信,想当初自己在这个年龄时还没有出名呢,眼下见杜峰能跟薛三平走到一起便想这杜峰当是同道中人了,自觉有些失态,干笑了笑道:“失了礼数,让小神捕见笑了,在下金不换。”说着他伸出了手。 杜峰抬手握上金不换的大手忽感一道强劲的力道顺着手心冲撞而来。 力道强劲瞬间到至,杜峰只敢手臂一麻险些失去知觉,当下惊了一跳,心知金不换这是有意试探自己,哪还敢迟疑急忙发力周身力量瞬间迸发,阴阳决他已有小成,随心而动顺势运转起来,顿时一股股强有力的力道一波接着一波回冲向金不换,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 金不换力道先发杜峰猝不及防没有抵抗住一只手臂就软了下去,金不换嘴唇微开觉着杜峰一般,可还没等他露出笑脸那一惊涛骇浪般的力道忽然蜂拥到至震得他胸口一阵猛恶,金不换立刻涨红了脸,血气上涌,差一点就要吐出肚中酒水,杜峰见机立刻收手。 金不换方才长出一口气,尴尬道:“英雄出少年,惭愧惭愧。”这一试探让金不换彻底服了杜峰,至少他根本不是人家对手。 薛三平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道:让你乱试探,吃了个闷亏吧。他拍拍旁边的凳子道:“坐吧,坐吧!” “金老哥承让了。”杜峰谦虚了句回头坐在了薛三平的旁边。 金不换忙为杜峰斟了酒,笑道:“今天难得与小神捕相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人中龙凤,我金不换自惭形秽了啊!” 杜峰笑道:“赌王谦虚了,在下未出道的时候赌王在江湖上可已是赫赫有名了。” 金不换谦虚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江湖朋友的抬爱。” “你们俩能不能说点别的。”薛三平见二人彼此恭维感觉很是肉麻,心道:“来这里是饮酒赏曲的,可不是相互吹捧的。” “薛老弟就是性急,今天高兴,我们就此可要痛饮一番了。”金不换说着已端起酒杯,杜峰和薛三平也是端起酒杯和他碰了,各自将美酒一饮而尽。 金不换放下杯子主动斟酒,他这一连几日来到这儿都坐同一位置,可来了这多次都没有机会上到二层小楼中,今日想上去却也难上加难,所以他心中不快,这会其实已经喝的多了,此时二人一来,他倒是不觉得寂寞无聊了,心中的不快也是一扫而尽。 三人又饮了几杯,金不换兀自说道:“这香兰有一规矩,每晚见客都要出一对联,有人对上她出的上联才可以进入二层,一见芳容,独自欣赏她的曼妙舞步。”话毕金不换神情略显沮丧,心想:老子来这里几晚都对不上那对联,真是读书少害了自己啊! 杜峰看了眼金不换,笑道:“香兰姑娘看来喜欢才子了。” 金不换听着就来气,哼了一声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又自斟一杯,独个儿喝起闷酒来,他一口一杯喝的十分干脆。 薛三平翻了翻白眼,说道:“这样一来我们三人中怕是只有咱们的杜神捕有这能力了,金老哥,你我还是在这里对饮的欢快。”薛三平说罢嘿嘿一笑,他也是没怎么读过书,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可是一窍不通,再说他也没有兴趣见香兰。 金不换斜睨了眼杜峰,怎么听薛三平说的心里都不爽,但他还是压住了心中不快,刚才较量他可是输的很彻底的,也不多说什么端起酒杯和薛三平碰起了杯。 杜峰察言观色,自是看出了金不换对他的不悦,心下寻思这金不换胸阔腰圆心长的倒是有些小了,他也不跟金不换计较兀自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刚要自饮就听道:“今晚香兰小姐的上联已出,这就请大家各展神通,巧妙接上小姐的下联。” 杜峰回头看去,二层楼梯口下来两位丫鬟分左右站定,她们手中各拿一灯笼,灯笼下面有一红布条,两位丫鬟垫脚将灯笼挂在了二层楼梯口的横柱上面。 杜峰聚目看去但见香兰所出上联是:歌女穿金戴银,心寂寞,难觅知己;看到这上联杜峰兀自皱起了眉头。 灯笼挂好,一丫鬟微笑着说道:“香兰小姐说了,今晚只允许一人进入二层,谁的下联最能打动她谁便可上二楼与小姐小酌。” “这打动她是对的好坏都不论么?” “是啊,今晚这对联不分好坏了吗?这打动她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这里许多人可对对联有诸多不懂,难道今晚香兰小姐是有意这样说的,选谁上去是看心情了吧,哈哈,在这船上饮了数次酒,唯独今晚最特别,咱们这是有戏啦啊!” “打动她那不就是要看一个人的诚意吗,来这里饮酒的哪一个没诚意呢?又有谁不想和香兰小姐独自小酌呢?” “那就比诚意,看谁更能打动香兰小姐。” 船舱里的客人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但诸多喊话的人多半是第一次来的,他们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来这里的有江湖人士,也有读书的文人,对于江湖人士来说,这对联可就是有些难为他们了,不过比诚意他们可就有希望了。 “这以诚意定论那个诚意深,那个浅谁说了算呢?” “自然是香兰小姐说了算,”丫鬟说了一句兀自觉着不对,又补充道:“大家不要乱猜测香兰小姐的心意了,还是对对联的要紧,”这话一出再没人吵了,丫鬟暗自一点头续道:“现在开始,大家努力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四 对对联 丫鬟话落,众人安静开始思考,很多人都是抱着侥幸的,且不说香兰这个奇女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但仅凭她秦淮八歌妓第二的排位就已经够了,在众多人心里她就是女神的存在,一名歌妓能有如此地位也不比那些王公贵女们差多少了,甚至秦淮八妓还要比那些王公贵女还受人们的青睐。 一时间船舱中皱眉的,挠头的比比皆是,当然也有一些依旧没有理会,喝着小酒,显的闲情逸致,这些人知道那破对联他们根本就对不上来,也不费工夫,现在只有一些读过书有点笔墨的人来对了。 过不多时船舱中终于有了动静,一位年轻的公子穿一身青衫,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轻轻晃动着,扮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第一个站了出来,他走上前看了看灯笼下的上联道:“在下不才先在这里献丑了,”随扫一眼忙活的小二,摇头晃脑的道:“我的下联是:小二端茶添水,自忙活,窘迫生计。”言罢这男子漫步到二楼楼梯口,仰头望向二层大声道:“在下京城苏明辉,自幼熟读诗词,特来此地听香兰姑娘独奏一曲,不知我的下联香兰姑娘可否满意。” “小姐自会定夺,公子请稍等片刻。”一边的丫鬟带笑着请苏明辉入了座。 苏明辉坐下后扫一眼众人再无人上前,他便把头扬起一副清高之色,手中折扇轻摇,风度翩翩,一人对了其他的人还在斟酌,各自想着更好的下联,毕竟机会不多,他们可不想就这么仓促了。 金不换见一船的人只有一人对了很不高兴,以往只要上联一出很多人可是争先恐后的上前对对联,今日倒是有些反常了,他觉的这样是让香兰脸上难看了,当下他便借着酒劲站起身来扯开嗓子道:“老子今日也有一下联,都给我听好了,嗯手握金刀银枪,酒意浓,来见香兰。”说罢他摇晃着笨拙的身子,咧嘴笑问众人道:“怎么样,啊?大伙都说说我这下联怎么样?” 船舱的人一片哗然,连边上的两个丫鬟也掩嘴咯咯的笑了起来,薛三平上前将金不换扶坐到凳子上,对众人谦笑道:“我的朋友喝多了,大家见谅。” “媒婆穿针引线,喜临门,结对鸳鸯。” 金不换这一出口船舱的人纷纷出口,开始争锋相对了,金不换坐回凳子上,瞥一眼众人心里十分不爽,口里嘟嚷着:“娘的,老子来这一连几日都是对这破对联,这明摆着不给咱不懂文采的人机会吗。” 想来他金不换已赌出名,也是风流一时,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可来到秦淮河居然进不了一名歌女的香阁,这让他很是着恼的,可他再出名也不敢坏了这里的规矩,坏了规矩不仅会被江湖人耻笑,更有着秦淮名妓背后那不知名的势力报复,曾也有人坏过这里的规矩但没过一日那人的全家上下一夜间就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官府查到最后定了一个仇家报复就草草结案,到是听说当时十大名捕中的赵天恒曾插手过这件案子,最后抓了几个有名的江湖侠士入狱定了罪,据知情人说这案子就是那几名江湖侠士背后操的手,而那几名江湖侠士可都是一些有名门派的后人。 至此人们便传开秦淮河畔这些有名歌妓的背后是有一把无形的遮天大手,即便是朝廷要撼动他也需要庞大的力量和权利支持,这样一来谁人能有这能耐,只要当今天子不默许怕是无人能揭开秦淮名妓背后的暗手了,即便当今天子要动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连根拔起需要的不仅仅是权利和力量更需要压服众人的理由。 杜峰对此还是很不了解的,他一边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一边微微斜身盯着灯笼下的对联,心中想到:这对联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或许这是香兰的心里话,她不在意对的工整,而是在意有人能明白她的心意。 他对香兰倒不是很了解,但看到她的对联倒是对香兰有些好奇,虽然他也有意上二楼与香兰小酌,但看到金不换闷闷不乐的样子,倒不想对了,他是想出了几对下联,但都觉的欠缺了点什么。 坐了片刻,杜峰见金不换对香兰似乎十分在意,喝酒时总是会向那二层望几眼,眼神中还带着几分不甘,不由的他想或许我可以帮这金不换一把,随对金不换道:“金老哥老弟这里有个下联,虽不怎么样,但或许也可打动香兰小姐的心,你要不试一试?” 金不换神情已有些呆滞,听到这话忽的就来了精神,心不由己的将耳朵凑到了杜峰的嘴边,看到金不换这个样子杜峰忍不住一笑,薛三平更是直皱眉头,暗道:这家伙何时变的这般痴情了? 殊不知金不换这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其实他心里更多的是对香兰这位名歌妓的不满和痴恨,歌妓在他眼里就是最下贱的职业,自认为歌妓比之青楼的强不了几分。 杜峰自不懂金不换心里的不平衡,身子探前俯首低语道:“听好了,金老哥,我的下联有二,一是:男儿舞刀弄枪,胸坦荡,保卫国家;二是:男儿舞刀弄枪,志高远,维护正义。这两联随老哥说。” 金不换听了只赞道:“好对。”虽然他听不出这两个下联与香兰的上联有什么关系,但是就是感觉杜锋对的有几分豪气,不及多想他已是站起身高声喊道:“男儿舞刀弄枪,胸坦荡,保卫国家,还有,男儿舞刀弄枪,志高远,维护正义。” 这两个下联出来,众人目光不由向这边望来,有人道:“哟呵,这赌王今晚脑子开窍了啊,一上来就对了三次,还一次比一次好。” “嗯,看来他今晚是势在必得了。” “大家的对联香兰小姐都已记在心中,请诸位在这里稍等片刻,小女这就上去看看小姐做了决定没有。”丫鬟见再没有人出来说了句后就上了二层小楼。 金不换精神焕发大步走到了船舱中心,大大咧咧的左扫一眼,右扫一眼,他兀自也感刚才他的对联对的工整,香兰肯定会选中他,一想到这里不由的脸上就像盛开了桃花般,只等着香兰请他上二楼把酒共对月,他要好好看看这让他金不换吃了几日闭门羹的女子究竟能有什么特别。 丫鬟消失二楼门口,船舱立刻热闹起来,大家讨论着谁可以有幸选中。 不一会丫鬟噔噔的下了楼梯,含笑着到了二楼楼梯口,立刻船舱安静了下来,对过对联的心跳也加快了,迫不及待的等着丫鬟的答案。 苏明辉也是站起了身,遥望二层,他心想:我第一个对的,这一次应该非我莫属了吧。 丫鬟环顾船舱含笑着问道:“请问那位是小神捕杜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五 香兰有请 一众人等听了丫鬟的问话无不愣神,不知道这丫鬟是什么意思。 “小神捕杜峰?嘿,不就是一名朝廷鹰犬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当下有一汉子站起身来满脸通红的道,显然他是喝的高了,旁侧人听了吓了一跳,骂捕快可以,但不能拉上朝廷,要是被有心人捅出去说不定就定个反叛的罪名无辜的被砍头了,“我的朋友喝高了,小神捕可千万别介意,别介意啊!” 他旁边的人环顾一周也不知道哪一位是小神捕杜峰,歉意的说了句忙将这汉子按了下去,汉子还想挣扎但被旁边的人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口上支支吾吾了几句总算安静下来。 薛三平往杜峰脸上看了一眼,笑道:“有人看不惯了,嘿嘿。” 杜峰不言只是笑了一笑,金不换转过头来盯着杜峰目光不善,但终归是没有发作。 船舱一时安静下来,大家忘记了来这里是找香兰的,而把注意力集中在搜寻小神捕杜峰的身上,先前听过杜峰介绍的几人都看着静坐的杜峰,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请问杜神捕是哪一位?”丫鬟不见有人出来又恭敬的问了一句。 杜峰皱眉心感莫名其妙,但也不能装聋作哑,站起身行了礼道:“在下杜峰,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 这一站起,船舱顿时一片哗然,纷纷私语,有些人摸了摸下巴,露出不屑的神情,他们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就是最近盛传的小神捕了。 “挺年轻吗!” “听说他破了几件难缠的案子呢,而且还斩了名剑双雄沈振风,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看着站起来的杜峰很多人都有些惊讶,潜意识里都认为有这番能耐的应该是一位中年的男子或是年龄更大,没想到却是一个俊俏少年。 有人也觉兴奋,说道:“今天能见到小神捕来此也算值啊!” “哼,一名捕快而已,有什么好威风的。”但也有人对杜峰不满,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 这里许多人对杜峰的事迹都是耳熟能详,出道时斩了沈振风,不几日又缉拿了西北双狼,再到近日青沙镇连环杀人案的侦破,百姓相互传说,多数都已灌了耳音。 在西北一带的百姓们到对杜峰的出现正面看待,甚至有街头的小孩都会装扮成小神捕抓恶人,以此来玩游戏,更有人编了打油诗,说:神捕四海游,破案他在行,恶人闻风逃,事迹人赞扬。可见杜峰的出现在一些人心里还是有正义化身之象的。 “婢女见过杜神捕,”丫鬟上前恭敬一礼,道:“杜神捕,香兰小姐请你楼上一坐。” “什么?” “香兰小姐要选他上去?喂,你没传错话吧?”有人这样问,显然心里很不爽。 这丫鬟微笑着道:“我在香兰小姐身边已有几个年头,怎么会传错话呢?” 大伙听到这里有人就不悦起来,提出了异议,有人冲口道:“他连对联都没有对,就请他,不合规矩吧?” 先前说过杜峰的那壮汉又憋着通红的脸面摇晃着身子走到了船舱中间,他伸手指着杜峰怒冲冲的道:“他凭什么可以上去,他不和我一样吗,没有对,对联吗,为何选,他?他,他不过是一条朝廷的狗而已。” 船舱众人心头顿时一沉,纷纷望向杜峰,杜峰回头冷冷的看着大汉道:“你说什么?”之前这人冒犯他,念在他的同伴赔礼的份上他忍了,但并不代表自己可以一忍再忍。 和这大汉一块的人见杜峰目光冷寒,心里对杜峰没底忙将大汉拉回了座位,这样他还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如芒在背,随收拾了东西扶着大汉居然匆匆要离开,而大汉喉咙里咕哝着还在怒骂。 “真是没眼力,一点也不知死活。”薛三平自斟自饮的说了句,完全不在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与他没多大关系。 “就这么走了吗?”那大汉被搀扶着到了船舱门口杜峰忽然问道。 “神捕,在下这朋友是喝高了就口无遮拦,大人有大量还请神捕放我们一马。”那搀扶大汉的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倒是对杜峰很恭敬。 杜峰扫一眼众人但见还有许多面色不善的,这里面也包括金不换,他心下一想若是这样让他们走了,这船里的人还止不住要怎样对我,随道:“走可以,但是要吃我一拳。” “他娘的,你”醉酒的汉子大怒伸手一指杜峰就要开骂,搀扶的汉子急忙一把将他打晕,他旁侧的一人沉着脸上去将醉汉托住,这搀扶的汉子才赔笑道:“只要神捕能消气,在下便接这一拳,还望神捕手下留情。”言罢他跨前一步扎马站稳摆开了架势。 “准备好了。”杜峰一笑,身形突动,倏忽间众人只觉一道流光去而复返,定下神来时却见杜峰人还在原地,再扭头却见那扎马的汉子眉心多了一道酒水,不由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等身法着实让人不可思议。 扎马的汉子后脊椎只发寒,刚才他答应的爽快是想试一试杜峰的身手,他心里其实也瞧不起杜峰的,可没想到杜峰身法如此了得,眨眼间就给他眉心轻轻按了一掌,当时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此时想来心中惊悚,不住的咽了几口唾沫才鼓足气力站直身子,恭敬一礼道:“多谢神捕手下留情。”言罢灰溜溜的快速出了船舱。 这时苏明辉憋红了脸面,却还瞪视着杜峰,他并不懂武功只是一介文人,刚才发生的他没怎么看清楚,想到杜峰就要上二楼就觉不痛快,便站起身来要冲杜峰发作,他旁边的一位朋友赶忙拉了拉他,低声道:“你想找死吗?” 苏明辉不明所以,但见朋友目光带有惧色,强忍着哼了一声才坐回椅子。 这一处闹戏来的快也去的快,杜峰这一表现让在场的人都老实不少,金不换也看出了杜峰很不一般,何况还有前车之鉴,兀自走回坐下身子倒了杯酒猛灌了一口,薛三平笑道:“怎么,心里不平衡了?金老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气了?” 金不换看了眼杜峰目光定格在薛三平身上,眼见薛三平目光中带有几分不悦,暗想:薛老弟对这杜峰很不一般啊,我且忍了他再说。 杜峰早将金不换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一叹,回身对丫鬟道:“多谢香兰小姐看的起在下,不知香兰小姐可否允许我的两位朋友一同前往呢?”杜峰胸怀朋友,心想金不换一连几日就为了一见香兰,自己这一来就有了机会便想能和朋友一起上二层,也好改善一下他和金不换的关系。 金不换听到这话重重哼了一声,他虽然无才,但还是识趣,之前杜峰帮他他接受了那是因为香兰并没有说要见杜峰而他见香兰心切也就接受了,可是眼下不一样,杜峰再这般姿态帮他那在他眼里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了,他低声道:“假情假意。” 杜峰一愣,薛三平瞪了眼金不换,敲了敲桌沿直视他道:“他是好心,金老哥怎这么不通情理了?” 金不换此时酒意去了三分,人也清醒了不少,皱眉看看薛三平,道:“老哥是无意的。” 薛三平听了这话并没有移开目光,金不换哎的一声道:“刚才我的那对联是杜老弟对的,我只不过帮他传了话,想必香兰小姐将这些都看在眼中,她能请杜老弟一坐金老哥没说的,不过这样让我跟着他上去老哥这不是拉不下老脸吗。” 薛三平道:“你那老脸比城墙还厚。” “喝酒,喝酒,是老哥对不住杜老弟了,这还不行吗?”金不换赔不是,他对薛三平是又敬又惧,早年间可吃了不少薛三平的亏,他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最后算是不打不相识两人这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杜峰面显尴尬,说道:“两位都比我大,今日是我做的不对,对不住两位老哥了,老弟自罚一杯。” 丫鬟被晾到了一边并没有急欲上前,等三人坐好她才上前道:“杜神捕,香兰小姐在楼上等着你呢。” 杜峰抬头,说道:“那个在下之前说的还望这位姑娘能通报一下香兰小姐。” “杜神捕,香兰小姐说了今晚只见你一人的,其他的人小姐说隔日定当一一请上诸位二楼一坐,各位愿意来,便可留下名讳。”丫鬟说后对杜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杜神捕二楼一坐。” 薛三平看了眼杜峰道:“去吧,不用管我俩。”金不换也是附和,在不闹别扭了。 杜峰看了看金不换和薛三平,薛三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金不换也是带着笑,对杜峰能上二楼再没有话可说,船舱里的人也是识趣再没有提出异议都看着杜峰要怎么做。 杜峰也不强求起身对在座的各位做了一揖,表示礼貌,随后跟着丫鬟上了二楼。 他一离开薛三平就道:“这小子我认识他也不久,不过的确有非同寻常之处,为人不错,就刚才所作所为你我也看到了,有情有义,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金不换道:“希望是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六 动人香兰 丫鬟领着杜峰来到二楼门前早有一丫鬟在那等着了,她见二人上来忙揭开珠帘,杜峰跨步进入只觉这二楼芳香宜人,入座后丫鬟就端上了美酒佳肴,一切就绪其中一位丫鬟柔声细语的道:“杜神捕慢用。”言罢这丫鬟笑意浓浓的和其她一位离开了二层,这里就只留下了杜峰一人。 二楼地方也算宽敞,中间被屏风隔了开来,那屏风上面清一色的全是梅花,醒目娇艳,秀的是活灵活现,杜峰看着屏风上的梅花,暗想:香兰自己名字叫香兰,为什么她不秀兰花反而秀了这么多的梅花呢,这还真是挺奇怪的。 杜峰转动眼珠扫向楼阁四周,成排的窗户上挂满了轻纱,夜风吹过轻轻飘动着,在那窗边上挂满了字画,杜峰一一看过却都是有名之人所留,这里到处透着一股书香的气味儿。 透过屏风可以看到后面坐着一位佳人,若隐若现,但看那端庄的坐姿,纤细的身段,瀑布般的秀发,就知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坯子,让人联想不断,总想将那可恨的屏风撕碎,不在望眼欲穿。 “铮”的一声,纤纤素手撩动琴弦,袅袅音声,洋洋盈耳,沁人心肺,屏风后的香兰开始独奏一曲,悠扬琴声,伴随那悦耳歌声,如黄莺出谷让人如梦如醉。 唱到:“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霄犹得梦依稀。玉铛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一层听到这美妙的琴声,动人的歌喉不由的竖起了耳朵,船舱中这一瞬间鸦默雀静了。 杜峰左右看了看屏风总是朦朦胧胧的,不怎么看清里面他也就死心了,静静的坐了下来,手中美酒细细品尝,伴随撩人心弦的声音,心渐渐静了下来。 听着歌声杜峰心想:李商隐的春雨到她这里好让人伤感那! 这一首因春雨引发出许多怀思的情愫,极尽情思之苦,最后连情书都无法寄出,更可知这种思念的无奈与无尽。 “香兰姑娘为何会有这种深刻的思念之情呢?她是在思念谁呢?”杜峰正在思索间就听琴声戛然而止,香兰已是一曲奏完,那余音还在这灯火灿烂的夜晚回荡,船舱中的人完全没有从这迷醉的声音中缓过来,而杜峰也在咀嚼回味。 “技艺如此高超,的确不负盛名啊!”薛三平抿了口酒幽幽说道,的确这一首曲子让他陷入了沉静的思情中,那仿佛是一种追溯,这一刻他似乎能够理解金不换为何在这里会有如此失态的行为了。 “这样的曲子听一辈子也不够啊!”船舱有人感叹,众人默默表示赞同。 一曲奏了,香兰起身,步履轻盈的走出了屏风,立刻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般的美人出现在了杜峰面前,杜峰抬眼看去蓦地愣住,眼神有那么一瞬的发痴,这是一个绝色美人啊,她就好像是一道让人迷恋的美丽风景。 薄粉敷面靓丽迷人,风髻雾鬓,目光炯炯,五官的每一处无不展现着那不可一世的美丽面容,杜峰情不自禁的暗叹:世间居然有如此女子。虽然上来前他想到香兰会很美丽,但是亲眼所见还是让他由衷的赞叹,心中想到秦淮第二的名歌女有着傲人的姿色,那么第一的牡丹会是怎样? 林嘉玉的影子也在这一时浮上脑海,杜峰自语:“她也不差,只不过若是换做女儿装会是什么样子呢?” 分神的瞬间香兰纤纤细步来到杜峰面前,杜峰顿感暗香袭人,眼珠上动但见香兰盈盈一笑道:“香兰有幸,今日能一见名满天下的杜神捕。” 声音柔嫩有着磁力,杜峰晃过神端正了坐姿,含笑道:“香兰姑娘过誉了,今日在下一见香兰姑娘,端庄秀丽,艳光逼人,也是甚感荣幸啊!” 香兰娇笑着上前帮杜峰斟了一杯酒后又为自己也倒了一杯,她放下酒壶撩了撩裙摆坐到了杜峰的对面,秋波微转打量着他。 “近来听说杜神捕破案不仅有一手,人也风流潇洒,堪称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香兰迷人的一笑,美目不转依旧盯着杜峰。 “香兰姑娘取笑在下了。”本来较为内敛的杜峰听香兰这么一说,还有那慑人的眼神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来,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吧。”香兰说着高举起酒杯显得十分好爽。 “为我们的相识。”杜峰愣神间和香兰碰了一杯,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心想:我从前没有见过她,她是怎么认识我的呢?随微笑着问:“在下有一疑问,想请香兰姑娘赐教。” 香兰坐姿笔直挺立,素手叠在一起轻放在纤细的美腿上,她微笑着注视着杜峰,淡淡的道:“神捕也会有问题问我?” 杜峰避开香兰那慑人的眼目看向手中的酒杯,轻轻的转了转,笑道:“能与香兰姑娘对饮在下荣幸之至,但不知姑娘怎么认识我的?” 香兰翘了翘嘴角,娇嗔的道:“怎么,杜神捕不愿与香兰小酌?” 杜峰一怔,尴尬笑道:“姑娘乃是才女,在下能与姑娘对饮高兴还来不及呢,只不过习惯有问题就要问一问而已。” 香兰盈盈一笑,赞道:“杜神捕这个习惯好,难怪那么多离奇的案子都被你侦破了。” 杜峰看了眼香兰,笑道:“香兰姑娘又拿我取笑了。” 香兰忽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我是一红尘女子,这里的文人侠士也见的多了,江湖的事自然是知晓一些的,那赌王金不换大名鼎鼎,可是他没有文采,男儿舞刀弄枪,志高远,维护正义,恐怕不是出于他手。”说后香兰端起酒壶斟满了酒杯,眼望杜峰。 杜峰听后笑而不语,只动了动手中的酒杯,香兰收回了目光接着道:“前些日子有一才子画功一绝,为我做了一画,而他画的却是最近盛传的小神捕。” 杜峰‘哦’了一声,略感惊讶,兀自拧了拧眉,心想:这才子为何画我,按理说他应给留下自己的画像才对,而我他又是怎么认识的?随迟疑着问道:“真有此事,他怎知我?” 香兰莞尔一笑,起身从屏风后拿出一幅画,回到桌边打开了画卷,入目整个画卷展现在杜峰面前,画中是一男一女,男的大刀握手,踏步挥舞,风度翩翩,旁边梅花树下一女子轻抚古筝,脸露灿烂笑意,边上并写下了两句话:才子配佳人,英雄配美女。 画中的男子相貌赫然与杜峰附和,那女子模样便形似香兰,作画者却什么也没有留下,就连他自己的名字也没有。 不由的杜峰浓黑的眉头微微皱起,诧异的看向香兰,香兰一直来并未移开目光,杜峰这一看正好触到香兰柔情的眼神,不自禁的他心神一荡,忙低头看画,心想:这作画者意思很明了,香兰这样的美女,只有名满天下的英雄才可以相配,但是我与她配么?又想:作画者肯定爱恋香兰,但是他知晓自己配不上香兰,所以做此画,他能这样大度,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啊! 想到这里杜峰回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知怎地林嘉玉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他不禁想到:也许爱一个人就要懂的大度和付出,能让对方幸福那就是快乐的吧! 美酒下肚顿觉内腑一热,忍不住瞄了眼香兰,见她楚楚动人,心道:“爱一个人虽要大度,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自甘放弃,应该争取才对。”不由的为此作画者心生惋惜,但总觉的有什么蹊跷,这人为什么要画自己,他又是何时见过自己的呢? 香兰慢慢的收起画卷,轻盈碎步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原处,缓缓回身微笑着道:“你的朋友与我的丫鬟对话时我从楼窗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便看到了神捕模样,当时我一怔之下便想起了那幅画,随即猜到你就是小神捕杜峰了。” 再次坐到杜峰的对面,香兰秋波流转了一眼杜峰,眼神带有些许失落,她心想:我出对联:歌女穿金戴银,心寂寞,难觅知己。这是我的心声,希望他能够作对,看出对联的韵意,却没想到他将所对的对联说给了别人,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么? 杜峰听着点了点头,也明白了香兰前面的对联之意,还有她唱的那首歌,隐隐觉着这些都是香兰为自己准备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看到国色天香的香兰却有一种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所以他又将幻想收回,就只这么一想而过,心道:“她这样不是为我。” 端正了姿态,杜峰眼望他处,心道:这作画者必定仰慕香兰但是没有机会得到香兰的垂青。随问道:“作画者何人?如此有心?” 香兰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职业习惯?” 杜峰顺口“恩”了一声,刹那反应过来,咧嘴一笑勉强掩饰过去了自己的窘态。 香兰却将杜峰的每一个表情动作细节都看在眼里,她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心道:“没想到名满天下的小神捕巧舌如簧招惹众多美女的他,居然也会有这般忸怩的时候。”这一想杜峰自然不知,要是知道一定会丈二的和尚摸着头脑的。 杜峰被香兰笑的莫名其妙,怔怔的望着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七 弦外之音 微风吹进窗口带来阵阵凉意,香兰敛了笑紧了紧衣衫,深吸了口吹进的凉气,也觉心中一冷,暗想:杜峰没有对对联,是我一厢情愿请他上来的,是不是他对我没有相见之意呢?虽无声的短促叹息一声,想着:多少天下名人我不为所动,可是当那才子画下这幅画后,让我对他充满了好奇,有了无形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注定的宿命么? 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两人心中各自想了许多,内心绝对的复杂。 “不知道哪位才子的姓名可否告知一二,在下好像并没有认识过这么一个朋友的。”良久杜峰开口道。 香兰道:“我这位朋友或许你是不知,他来自京城,偏爱做一些名人侠士的画像,平时虽有在外走动,怕也是真的未曾见过你的。” 杜峰不解,问道:“他不曾见过我又怎么能画的出在下呢?” 香兰笑道:“是你太风流招惹了一位不该招惹的大美女。” 杜峰愕然,干笑道:“这话又从何来?” 香兰扫了眼杜峰见他不像装模作样,便认真道:“他是听了你的事迹后想为你作画,可苦于没见过你,便四处打听有谁人认识你,或是知道你到了那里想跟你见上一见,但没想到就在他开始打听不久有一位美丽的女子找上了他,让他作画一副,这画的人便是你。” 杜峰惊讶道:“画的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香兰道:“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总之我这位朋友听了那不知名女子的描述就有了你的外貌轮廓,所以他也就在不相识的情况下认识你了。” 杜峰茫然,怔怔的看着香兰,不知如何说话,但心底里对这位画工一绝的才子倒是非常的佩服了,兀自想了一想,隐约觉得这事情怕是林嘉玉所为,难免心中一热却又是一阵惆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道:“他为什么要将我和你画在一起?” 香兰脸上一红,低声道:“是我的要求。” 杜峰蓦地抬头,不明所以,香兰解释道:“我是听了神捕的事迹才有心让她作画的,没想到他真的能画出你的样貌。” “这是为什么?”杜峰不会想天上掉馅饼了,反而因香兰这么一说整个人冷静了几分。 香兰沉吟片刻,叹道:“是命运的挣脱,因为你心存正义。” 杜峰眉头紧皱,却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目光疑问的看着香兰。 香兰不想再多做解释,岔开话题道:“香兰没有经过杜神捕的同意就请杜神捕上来,不知杜神捕可有时间陪香兰小酌呢?”香兰突然间变的客气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凄楚,刚才的笑意也失去了大半,她伸出素手将桌上的一杯酒独自喝了下去。 杜峰呆了一呆,听话便知话中有话,看到香兰的反常,他拿起酒壶为香兰斟满酒,也不想为难一个弱女子,便道:“香兰姑娘也是名动天下,人人称赞,不知香兰姑娘可愿意与在下共饮,陪在下度过这美妙的一晚?” 此话要是对春风楼或是醉香阁里的歌女说就有几分调戏的意思,但在这里杜峰却说的很严肃认真,在看到香兰凄楚的眼神时杜峰心中怜香惜玉之感油然而生,总感觉香兰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此刻也不想因为自己而使她再提伤心往事,这话便冲口而出了,却也是真心实意之言,面上也有期盼。 香兰本就是烟雨红尘中滚打的女子这样的话听了何止百遍,所以也不觉有什么,听后反而心中一阵舒畅,她瞄了一眼杜峰但看他静静的望着自己眼中只有纯净,连一丝丝杂念也看不出时立刻就被这种眼神吸引了,这种眼神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以前看到的都是那种贪婪的目光,而杜峰的这种姿态让她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阵涟漪,红晕生颊,她抚了抚胸口柔声道:“杜神捕只要愿意,随时来香兰都会陪你的。” 杜峰开怀一笑,端起酒杯道:“来,为我们的相识再干一杯。” 香兰嫣然一笑,端起酒杯‘当’的一声,轻轻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没有丝毫做作,倒是有几分豪迈之情。 月儿悄然爬到当空,南京城的人们早已熟睡,秦淮河的花灯还闪着光芒,婉转的琴声时不时响起,此时香兰船舱的人也离去大半,而杜峰和香兰还在对饮,谈笑风生。 一壶壶美酒见底,两人有了三分醉意,朦胧之间一曲悠扬的琴声响起,在这十里秦淮河回旋,琴声绵绵,时而激昂,时而沉郁,犹如那起伏的群山,高低分明,一波接一波,昂扬顿挫,铿锵有力。 琴声如泣如诉,似乎在诉说着内心诸多苦楚,杜峰缓缓起身来到了窗边,静静的倾听,心中有一种体会:这琴声定有弦外之音,弹奏着肯定有心事。 香兰端着酒杯站到了杜峰的旁边,素手递来一杯酒,杜峰接过酒杯扭头问道:“香兰姑娘可知这是谁在弹奏?” 香兰莞尔一笑,眼望远处的一艘大船道:“在这十里秦淮河畔能弹奏出这样美妙旋律的,也只有牡丹姐姐了。” “牡丹?”杜峰短促的重复了一句,微微皱了皱眉,似有疑问。 香兰没有注意到杜峰的异样,依旧看着远处的船身,发自肺腑的道:“牡丹姐姐是这里的头牌,美若天仙,天下名人为她倾心的不少,就连我们这里的歌女也是被她折服,我也不例外的。” 杜峰回过头,望着远处的大船心道:“能使其她的女子自主夸赞,都被她俘获,这牡丹可真是与众不同了。” “能给我说说她吗?”杜峰坐回位子,一股好奇之感慢慢加重。 “怎么,为她所动了么?”香兰鼓了鼓粉腮,娇嗔着美目看了一眼杜峰,轻轻过来坐到了杜峰的旁边,将脑袋依靠在了杜峰的肩膀上。 香兰满体的芳香轻轻的飘入杜峰的鼻孔,他心中随之一动,为了不是场面尴尬杜峰终是并没有拒绝这突来的暧昧依靠,反而开玩笑道:“你不嫉妒么?” “牡丹姐姐人美心又好,我不妒忌,是羡慕,你不会这么快就对她有意思了吧?”香兰笑吟吟的道,眼中似妒似怨又似羡慕。 杜峰沉吟片刻道:“我对牡丹目前只是好奇,她的琴声很特别。” “哎”香兰叹了口气道:“能不为牡丹姐姐所动的,恐怕就是些花甲之年的老头子了。” 杜峰摇头笑笑,但心里的好奇更上了一层楼,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她吧。” 香兰看的出杜峰对牡丹还是产生了无形的感觉,这种感觉自己也有过,就是当初看到那幅画的时候,瞬间心里有了些许的不快,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歪着脑袋目光望向窗外,轻轻的道:“在秦淮河一带有两家青楼,一家春风楼,一家醉香阁,在这两家中都有无数的歌女,名妓,我本是春风楼的,五岁时就被卖到了里面,里面的妈妈教会了我琴棋书画,十五岁我便出阁献唱,很快就红了起来,有名了我也就离开了春风楼,有了自己的船房,在这秦淮河畔也只有八名歌女有自己的船房” 说到这里香兰有了得意之色,毕竟秦淮河的八位有船房的歌女都是一等一的女子,而自己挤身其中一位也有过人的资本了。 “两年前我遇见牡丹姐姐,便一见如故,和她成了好姐妹,但是牡丹姐姐不是这里任何一个青楼的歌女,她是来自外地,来之后就有自己的船房了,她的过去也是没有人知道,她来之后因为本身美艳动人,又有一手旷绝古今的琴艺不到一年便名动全国,引来无数侠士才子。” “另外,这里船房的许多规矩都是牡丹姐姐带来的,我们这些做歌女的如今能不受诸多外界强迫在这里安生生活也得感谢牡丹姐姐,她是我们心目中的领袖。” 杜峰听到这里心下大是惊讶,没想到牡丹在众多歌女心目中会有如此高的地位,但想这个牡丹定非一般女子了,不过对这里有许多规矩杜峰却是不知,便是好奇的问道:“船房还有规矩?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规矩呢?” “以后你若是常在这里饮酒听曲,慢慢就会知道了。”香兰淡淡一笑,移目窗外回想起过往,她感慨颇多,虽然她现在出了春风楼,但每年还是要给春风楼的妈妈钱财,不然她又得回到春风楼,其她船房的歌女也是一样,每年都要给自己离开的青楼钱财,她们也算是青楼的分属,都归各自的青楼所管,这也是她们不能摆脱的,不过牡丹的出现带来了许多规矩至少让她们不会遭受到卖身和欺辱的威胁,活的也算有了尊严。 但尽管有牡丹这个心目中的领袖存在,想到过去种种香兰心中还是有种被束缚的感觉,只想一醉忘凡事随和杜峰将几坛女儿红喝了个精光。 坛酒见空杜峰只感脑袋昏沉,心中只想:香兰酒量果然厉害,我恐有不及啊,没想到她倒是一位女中豪杰了。刚想完香兰就已醉意朦胧,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身上吐气如兰,软绵绵的醉了过去。 软香入怀,杜峰神情一震,低下头来目光有些移不开了,香兰那红艳的面庞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杜峰心神不禁荡漾起来,轻轻抱起香兰走进屏风。 诱人的与杜峰只隔着一层薄纱,隐约感觉到丰润的肌肤滑柔细腻,清香幽幽让他有些痴醉,紧绷着神经让她躺好,杜峰晃了晃发胀的脑袋,心想:今夜已晚,回去没必要了,但男女一室也有不便,他出了香兰的香阁到的屏风外解下背部大刀抱在怀中躺在长凳上面闭上了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八 河中的尸体 日出东方,大地一片清明,陆陆续续人们起床开始忙碌起来,对这新的一天充满活力。 杜峰睁开眼来时但见阳光已照进船舱,他伸了个懒腰翻身起来,向屏风里面望了一眼,不见有任何动静,他到的屏风侧面的珠帘处站定脚步,轻声唤道:“香兰姑娘,香兰姑娘。” 屋中静悄悄的没人应声,杜峰微一皱眉,迟疑了片刻便揭开珠帘看向里面,香兰居然还在熟睡,杜峰摇了摇头暗自一笑,目光扫视香兰见她鬓云乱洒,酥胸半掩,酣睡中的她楚楚动人,杜峰心里有了一股莫名的冲动,他忙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身缓缓走了出来。 刚出门就碰见一位丫鬟,她笑意朦胧的向杜峰行礼,杜峰微笑着一点头也没多在意这丫鬟,管她们心中想的是什么呢。 在二楼洗漱完毕丫鬟们也准备好了晨食,杜峰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心想:昨夜折腾一晚上,酒喝的不少,香兰那柔弱的身子肯定是吃不消了,还是不打扰她的好,就让她多睡一会。 独自吃过晨食,杜峰来到窗边向窗外望去,入目便见几名锦衣皂袍的衙役匆匆的疾奔向秦淮河南岸,远远望去,河岸边的一处围满了人,杜峰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来不及向香兰告别快步下了船,直向那边飞奔而去。 到了地点,人群已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杜峰运功硬是挤了进去,围观的人对他的冲撞眼中满是怒意,杜峰也不去理会,进入后见地上躺着一个男子,已被水浸泡的有些发胀,杜峰想要查看却被被衙役挡住了,他也不多想直接从怀里掏出了腰牌在衙役面前亮了亮,两个衙役吃惊的长大了口,僵硬的站在了那里,杜峰已走了进去。 衙役的头儿是一个三询男子,方头大耳,身材壮实,正在查看尸体,见到走进来的杜峰,带着官腔的味儿问道:“官差办案,何人敢私闯?” 杜峰笑了笑,在这头儿面前晃了晃犬捕令牌,这头儿惊讶的看着杜峰手中的令牌,这是一块铜制令牌,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捕快们都知道这块令牌代表着什么。 在全国的捕快数不胜数,大多数地位也低,但是在众多捕快行列中只有神机府的地位却是很高,归属京城六扇门管辖,一般情况下外出办案多了自由,也有一定的地位,当然也有说现如今神机府中的部分捕快受东厂调遣是东厂的人,但东厂调遣的捕快出动多是旁证监视一般说就是跑腿一类,不过他们虽是这类活计地位却不容忽视,有时候还要较神机府的高,因为东厂监视范围广泛当今圣上又是器重东厂,一般官员都会容让三分。 看到这令牌头儿立马恭敬的道:“在下是这里的捕快,程英,见过大人,请问大人怎么称呼?” 杜峰已蹲到了尸体旁一边检查,一边道:“在下姓杜名峰,闲话不多说查案要紧。” 程英又惊又凛,心中想到:最近盛传的小神捕到了,他只是个犬捕?心下狐疑但却不敢怠慢忙答应道:“是,是,属下领命。”说后恭敬的蹲到了旁边。 死者穿戴华丽,面色俊雅,看来是一富家子弟,致命一击是一道刀锋,在脖颈处,水泡之后刀锋处已经翻开一道细细的口子,刀锋凌厉之极,非同一般。 死者右手掌心布满老茧,说明他是右手使兵刃,也是一个习过武的人,但不知高低,而死者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说明死者身前完全没有反击过,出刀之人刀法奇快,必是一等一的刀中高手。 查看过后杜峰问道:“你可知此人是谁?” 程英摇了摇头,皱眉想了想道:“在这一带人鱼混杂,多有外地人士,这一位好像不是本地人。” 杜峰点了点头,心想:现在先要弄清楚死者的真实身份。随对程英道:“你们尽快查出死者的来历,有了消息来香兰的船房,我在那里等你们。” 程英听后忙点头应是,心中却想:秦淮河第二的名歌女居然和小神捕有关系,这位小神捕真是不简单。眼中露出羡慕之色,心知自己是不会有这样的艳福了。 尸体被抬走,围观的人群也散去了,杜峰站在原地皱起浓黑的眉头,想着普天之下谁会有这样厉害的刀法,他这些日子在外虽说游山玩水可也打听了不少江湖中人的信息。 “风流子,昨夜快活一晚,是不是很舒服啊?”薛三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拍了一下杜峰的肩膀又跳出三尺开外的地方,坏坏的笑着。 杜峰的思绪被打断回头看向薛三平,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眉头就是一挑,调侃道:“薛老哥是不是妒忌了啊?” “胡说八道。”薛三平故作生气的道:“还朋友呢,都不了解我,我会妒忌吗?” 杜峰大笑了起来,说道:“昨日还说官贼怎能成为朋友,怎么今天就承认是我朋友了?” “额好了,好了,知道说不过你,刚才看到衙役抬着一具尸体,怎么回事啊?”薛三平知道要再说下去自己可就被杜峰戏弄了,便岔开了话题。 杜峰心中一沉,现在除了刀痕什么也不知道,随将他刚才发现的告诉了薛三平,问道:“你想一想,在江湖中谁会有一刀封喉的本事?” “这个,这个,让我想想。”薛三平敲着脑门,突然看向杜峰背部的大刀贼笑连连的道:“能有如此刀法的,那就是你小神捕杜峰了。” “你正经点好不好,说正事呢。”杜峰变的严肃起来,害的薛三平吐了吐舌头,思索着道:“成名的刀皇远在西域不可能,关外神刀门倒是有可能。” “神刀门?”杜峰吃惊道。 神刀门门主欧阳正华多年前来中原被刀皇萧三挫败之后就再没有来过中原,而门下弟子在关外多年也从未涉足中原,当年欧阳正华说过,他与刀皇一战若是败了,那么神刀门门人从此不再踏入中原一步,但是那一战欧阳正华真的输了。 刀皇也在那次一战过后去了西域已经隐世,也不曾听说他有收过徒弟的,后来在中原崛起的刀客好像只有屠天方,也是杜峰的师父,这自然是根本不可能的,这用刀的行家都已不再中原,那今天所杀之人的刀锋是怎么回事,若是神刀门,那神刀门的人为何要破门主欧阳正华的规矩,欧阳正华当年可是一言九鼎之人,他不会食言的,这里面藏着什么玄机? “神刀门门主欧阳正华的刀法刚劲,出刀迅猛,而刀皇萧三刀法柔和,出刀如闪电,两人可都是一代大侠。”薛三平瞧着脑袋回想着,二十多年前时他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两人的名头。 杜峰点点头,他也是用刀的行家,心道:“两位刀中顶尖的高手已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们的门人知之者甚少,今日再见到这种刀法着实让人吃惊。” “这事只有知道死者的身份才可以有所突破,对了,昨日我们还没有喝个痛快,走,现在我们好好喝他一番。”杜峰已不再去想这事现在只有等,等那位死者身份有了着落才能展开追查,而追查死者身份他不用劳神。 薛三平一听要喝酒眼睛就放光,昨夜他的确是没有喝好,金不换当时早已喝多在杜峰离开后,金不换喝了几杯就醉倒了,反而害的薛三平折腾一番才将金不换送到客栈,现在那金不换还没有酒醒,在客栈憨憨大睡呢,也不等杜峰再说,薛三平就是大步向酒楼走去。 杜峰摇了摇头笑道:“美酒始终是你的最爱。” 薛三平回头哈哈笑道:“知我者属你也。” 不一会走到闹市的一家酒楼门口二人就要进入,但见一位腰金衣紫体态壮实的男子跨门而出,他面色显得苍白冰冷,眼神悲伤而愤怒,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虽未出鞘,但是感觉的到这男子手中的剑,是剑种极品,隐约透着铮铮寒意。 这男子刹那间与二人擦肩而过,显的很干练,杜峰扭头看向离开的男子,心中猜疑他会是哪一门的人? 薛三平顺着杜峰目光看去,微微皱起眉头,自语道:“那男子的背影好熟悉,但是怎么想不起来他是谁呢?” 杜峰心想:薛三平可是对一些名家公子了解的清楚,多有这样的公子被他关怀过,再说他资历深,肯定知道的多。忙道:“你再好好想一想。” 薛三平思索良久依然没有眉目,摇了摇头道:“哎,见过的多了,人老了也记不住了。” “他的剑很特别,你没有印象吗?”杜峰提醒薛三平希望他可以想起来。 薛三平抓耳挠腮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圈,猛的一拍脑门这就想了起来,道:“噢,对了,他是名剑门的人。” “名剑门?”杜峰一怔,这个门派可与他有诸多瓜葛了,早年间他们的老门主败了屠天方,现如今杜峰又杀了名剑双雄之一的沈振风,虽然沈振风脱离名剑门很久了,但终究他也是出自名剑门,并与现任门主合称名剑双雄。 “今早我就看见过,有好几位和我们住在同一家客栈,他们都是名剑门的人。”薛三平细细回忆,他曾经与刚见到的人有一面之缘,随补充道:“那位好像是名剑门三剑客中排在第二的沈朝阳。” 杜峰恩的应了一声,低头沉思,名剑门是江湖中第一大剑派,昔日门主沈天耀,剑法一绝,他的三位弟子更是名动江湖,在江湖中将三人并称为名剑门三剑客,第一沈朝轩,第二沈朝阳,第三沈朝卓,至于沈振风则是沈天耀师弟的弟子,听说他早年有望门主一位,只可惜走了一条不归路。 当然,名剑门三剑客这个称号是这几年才传开的,在这之前只有名剑双雄,那第一的沈朝轩便是其中一位,也是现任名剑门的门主。 名剑门三剑客的剑法在当今江湖中鲜有敌手,但自从沈振风脱离名剑门又在外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后名剑门的人便变的很低调了,名剑门的三剑客也不常走动江湖,所以很多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但认识他们的人很少。 一个神秘的杀人刀客,一个名剑门的三剑客,同时出现,这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杜峰对名剑门并没有什么仇恨,屠天方早就放下了当年的事情,也并未将这事太多的告诉杜峰,他只希望杜峰在外能够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而不是背负上他的恩情,再者带杜峰离开也是一位老友所托,他更就不能将自己的事情强加给杜峰了。 薛三平一心惦记着美酒看着发愣的杜峰心头就有些不悦了,大声的说道:“神捕啊,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喝酒呢?” 杜峰被薛三平一喊回过了神,笑道:“我说过的话何时不算数了?” “那就好。”薛三平大跨步走进了酒楼。 进去坐定后,二人要了几坛美酒,撇开诸多事情开始对饮,一坛坛美酒逐个见底,薛三平已是红光满面,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水,又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嘟嚷着道:“总算喝了个痛快。” 杜峰自然是喝的有些高了,感觉头晕眼花,他被薛三平这一次给灌多了,要是这样摇晃着出去太丢人了,杜峰暗自运功调节了一下状态,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九 来历 酒足饭饱后杜峰和薛三平出了酒楼只奔香兰的船房,近的香兰船房远远看到了程英,他来回踱着步子就像摇晃的钟摆,按着轨迹来来回回的。 程英转身正好看到二人忙含笑着迎上了杜峰和薛三平,未及程英开口杜峰就问道:“程捕快办事倒是很麻利吗,是不是查出那人的来历了?” 程英心中犯愁,点头道:“死的人是江湖中一位很有名的人。” “谁?”杜峰精神一震,酒意早已烟消云散。 程英道:“我们在抬回死者后衙门里就来了几位江湖中人,说是名剑门的人,气势汹汹,那带头的叫沈朝阳,他一进衙门就说:“这是我的师弟沈朝卓我要抬回去安葬。”当时我吃了一惊,也没加阻拦就让他们抬回去了,他们走后我心中依旧惊异不定,想到江湖之事我们要不要插手,这不就想起了杜神捕,所以立刻赶了过来。” 听到程英如此之言,杜峰心中一声冷笑,这程英倒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虽然他是衙门捕快但名剑门可是一棵大树,弄不好指不定会被人家那天背后给黑了呢。 薛三平兀自皱眉心中暗暗吃惊,沈朝卓不就是名剑门三剑客吗,杜峰自然也想到了,沈朝卓是剑种高手能让他死前没有还手之力,那神秘的刀客会有多厉害?神秘的刀客又会是谁,与名剑门又有何种联系呢? “沈朝卓死了,这似乎有些不可能啊,谁有这本事能置他于死地,而且还是一刀封喉?”薛三平想来想去还是不已置信,皱眉思考,眼下还真的想不出有人能在一击之下杀的了名剑门的高手。 杜峰问道:“还有什么线索?” 程英道:“我来之前调查了一下,昨夜沈朝卓是在牡丹的花船上面饮酒的,这不今早他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死了。” 杜峰意外道:“此事是真的吗?” 程英肯定道:“昨夜多有人可以证明此事。” 杜峰吁了口气,默默的想到:昨夜我听到了牡丹的弹奏,怎么今天就有她的客人被杀呢?神秘的刀客,名剑门,牡丹这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只有去牡丹船房一查了。”杜峰喃喃自语。 程英听到这话暗自想到:牡丹在这一带最有名有着自己的势力,江湖侠士,朝中的大官可能都是她的后台,要上她的船也是有规矩的,谁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得罪牡丹就会得罪众多人士,哪怕杜峰是神机府的人也需要考虑周到。随多了一个心眼,开口道:“牡丹船房白天是不见客的,只有和她熟悉的人在相约后才可以上船,我们不能强来,她的后面可是很强大的,我们只要晚上在船房胜出,便可一见牡丹,到了晚上我们可以前去一查。” 杜峰闻言心中不悦,心道:“捕快就是专门办案抓人这程英却是怕势之人,简直有辱我们捕快的声誉。”对程英的畏首畏尾他有些许鄙视之色,冷冷的道:“捕快查案捉人就是皇亲国戚也照样拿办,何况一个小小歌女。” 程英被说的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心里却想:好心提醒,却被当做驴肝肺。 薛三平眼见程英脸色难看,上前一步道:“牡丹我们并不熟悉她,强来反而不好,我看你还是晚上去的好些。” 杜峰微一皱眉,他也是听说过牡丹的两个丫鬟都是一流的高手,据说是富甲一方的福海山庄庄主送给她的,要是现在前去,弄的大家都是不悦还真就不好办了,权衡再三杜峰心道:晚上我倒要看一看这牡丹有何种特别之处。随道:“好吧,晚上我们一探,程捕快你先回去吧。” 程英连连点头,他虽不想趟这浑水,但又不得不趟,眼下遇到杜峰对他来说最好不过,也是惟命是从,应承几句转身悻悻而去。 杜峰和薛三平也无别事,便上了香兰的船,上到船上,一丫鬟微笑着打了招呼,说道:“杜神捕,姐姐等你好一会了。” 杜峰兀自一怔,薛三平却是笑道:“果然是神捕,什么东西都是手到擒来啊!” 杜峰白了薛三平一眼,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薛三平哈哈的笑了两声,说道:“我不是狗嘴,象牙自然吐不出来,只能吐出人牙来。” 说笑间已来到二层,丫鬟揭开珠帘,轻声道:“两位里边请。” “我也可以进去?”薛三平站在二楼门前迟疑着问。 丫鬟道:“香兰姐姐说了只要杜神捕愿意,这位公子自然可以一起进入。” 杜峰道:“都是朋友,香兰姑娘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不通人情,只不过每天在如此地方不如此做也不行,不然一天如何应付得来?” 薛三平斜睨了眼杜峰道:“才一夜时间你就替她说话了,可真是有心那!” 杜峰不去理他,当先走了进去,薛三平随后跟上,但依旧保持着三尺距离。 一进入里面薛三平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起来,他看到里面的陈设,屏风梅花争艳,檀木花椅名贵,周窗丝纱斑斓,更有一股淡淡幽香,不觉赞道:“恩,花香四溢,闺阁好华丽啊!” 外间桌上已备好了酒菜,香兰独自坐在一边,听见脚步声音她忙起身,似怨似喜的看了眼杜峰道:“杜神捕去的匆忙,来的也快啊!” 杜峰微微一笑,道:“早上出了事,所以不告而别,还望香兰姑娘海涵。” 随后他介绍了薛三平,各自落座,薛三平狭长的眼目盯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还有上等的女儿红散发的酒香眼睛里又放起光来,好像饿了多日的野狼,看到了一只野兔,视线总是不离不弃,就连一边娇艳的香兰也没有带走他的半分视线。 他平生的最爱就是美酒佳肴,美人薛三平向来都是放在第二位,所以他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咕咚咕咚的咽了几口唾沫,他笑嘻嘻的道:“好酒好菜啊,杜峰啊,杜峰,你可真是有福啊!” 杜峰笑道:“那你这是沾光了。” 薛三平一呆,心想:哪有这么不要脸的。扯着嗓门道:“这是香兰姑娘的,要沾光也是占香兰姑娘的光,管你屁事?” 香兰咯咯笑道:“薛大哥这话我喜欢听。”说着白了一眼杜峰,接着道:“早上也不说一声,留下人家一人单相思,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语气带着埋怨,却也是真心之语。 杜峰昨夜与香兰谈的尽兴,些许了解一些她的作风,倒也不在拘束自己,嘿嘿笑着道:“香兰说的是,这都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对我的不告而别向你道歉。” 在春风楼中卖过唱,香兰见多了花天酒地的男女,到现在她对男女之事早就看的很开了,不过她外在虽然开放,实则内在也是很传统的,然而薛三平却是内外都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听到二人的对话他总觉的酸溜溜的,不由的感到手脚发毛,兀自打了一个寒颤,心想:我可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幸好我没有找过这样的女人。 看了一眼动人的香兰,薛三平坏坏的一笑道:“香兰姑娘都不知道咱们的杜神捕来不来,就弄这么多美酒佳肴,可真有心啊!” 香兰抿嘴一笑,冲着杜峰娇嗔着道:“人家无情,我可不能无义。” 杜峰干干一笑,蓦地觉的香兰今天在自己面前比昨晚又放开不少,他也不知香兰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心,心中便想:她是烟雨中的女子,或许言语开放些,不拘不束。随也就没往心里去,端起酒杯,自罚了三杯。 薛三平看着杜峰一口一杯,忍不住的只咽口水,眼睛盯着上等的女儿红视线都不愿离开,咕哝着道:“美酒啊,美酒。”那依恋美酒的神情当真是如痴如醉,惹得杜峰捧腹大笑起来,一边的香兰也不做作笑得花枝乱颤。 见二人嬉笑的样子,薛三平冷哼一声,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杜峰强忍住笑道:“今早你还没有喝好吗?” “美酒尝尽,哪能知足,只要有酒我就是嘴馋。”薛三平说着已端起酒到了嘴边快语道:“我先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 敬字一完一杯美酒也以下肚,他整个人眯着眼睛陶醉与此,似在回味,美酒他永远也喝不够,这算是薛三平的一大软肋吧! 香兰笑道:“美酒虽好,但可不能贪杯哦!” 薛三平从陶醉中睁开眼睛,美滋滋的道:“古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才喝了一杯而已的。” 香兰听后咯咯的笑起来,杜峰给薛三平抛了个冷眼,问道:“这里谁是你的知己呢?” “当然是”薛三平本来要说当然是你们二人了,但话到口边打了个激灵,止住了,他要是说出来定会被杜峰戏弄,随即嘿嘿的一笑,改口道:“我是比方,这上等的女儿红就是我的知己。” 哈哈,咯咯船房里传出一阵爽朗惬意的笑声,和薛三平在一起心中的烦恼总会消失不少,被他的那种无忧的心态感染。 几句笑谈后三人便觉都熟络了,香兰主动招呼道:“大家动筷吧,不然菜都凉了。” 薛三平呵呵笑着附和道:“对,动筷,动筷。” 杜峰看着满桌食物勉强应了声,他之前吃过早点,在酒馆又和薛三平吃了一点,现在又要吃他真是有些胃不从心,可一看薛三平杜峰就纳闷,这家伙好像没饥饱,不能扫了这雅兴杜峰只能硬撑。 喝了几杯酒,杜峰心想:去牡丹那还要提前排队要是有个特殊的条件就好了,香兰是牡丹的好姐妹也许她能帮我的。随开口道:“香兰姑娘,那牡丹是你的姐姐,能不能帮我提前向她支一声,我今晚有要事找她。”声音柔和却也不像杜峰本有的硬朗之声。 薛三平心里一笑昨夜一晚,杜峰对香兰的称呼也变的温柔亲切,暗叹:“这风流小子下手就是快,嗯,也对,他连那女汉子的捕快都能搞到手,这风尘中的女子又此在话下?” 香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挑了挑嘴角笑问道:“怎么,惦记牡丹姐姐了?” 杜峰摇了摇头,认真道:“香兰姑娘不要多想,我是去向她了解一个人而已。” “真的假的?”香兰歪了歪脑袋半信半疑,心里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杜峰点头道:“真的。”但见香兰笑意朦胧,便将早上的事情说了,本来他完全不用给香兰解释的,可是他解释了,因为这样他觉得对香兰好些,不至于让她认为自己真的是那种风流的男子。 香兰听了解释心中甚感欢喜,媚笑道:“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薛三平一杯一杯的喝着美酒,听到香兰这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杜峰和香兰不约而同的投来目光,薛三平忙敛了笑,说道:“那个香兰姑娘,他整个人都被你牵住了,你还要他怎么感谢你呢?” 杜峰一怔,香兰却是眉开眼笑的道:“还是薛大哥的话中听。”说着就起身为薛三平斟了一杯酒,看的杜峰直瞪眼。 薛三平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渣,斜睨了眼杜峰,见他目光不善,心中来了一计,随一本正经的道:“香兰姑娘可不能叫我薛大哥啊,我看你年轻貌美年龄一定不大,怕是我可以做你伯伯了,所以这一定要改口的。” 杜峰愕然的看向薛三平,薛三平只装作没看见,香兰却是笑吟吟的道:“唤一声薛大哥这不是显得我们亲近嘛。” 薛三平虽然刚过而立之年并不比香兰大多少岁,但他向来喜欢别人说自己老些,好使自己有老成持重的感觉,此时说这话也想压杜峰一辈,但被香兰这么一说他如是满面春风,伸手将香兰斟的酒端起仰脖子倒进了口里,咕咚一声美酒下肚,薛三平放下酒杯乐呵呵的道:“你们两个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口齿伶俐,说的人不高兴都不行。” 杜峰哼了一声,心道: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口齿伶俐了,尽是我吃亏。 香兰被薛三平说的高兴,余光扫一眼杜峰,提高音调道:“看在薛大哥的面上,我就帮咱们的神捕一次吧!”说着人已起身。 薛三平不由的冲杜峰使了一个眼色,甚是得意,杜峰闷头吃了口菜不去看他。 香兰走进了屏风不一会拿出一个小而精巧的碧绿色玉佩,通体透亮,两人拿眼看去,见那玉佩上面有着奇怪的图案,上面刻有一条龙,但却没有爪,杜峰接过玉佩心里纳闷,暗道:“谁会刻一条龙却不刻龙爪呢?” 香兰坐定,说道:“这个玉佩是牡丹姐姐送给我的,有了这玉佩随时都可以找牡丹姐姐聊天,而在晚上即便没有排队也可以进入牡丹姐姐的香船,她每晚上都会设贵宾席,和她熟悉的人都会送贵宾贴,有了贵宾贴的人便可以进入贵宾席的,不需要排队,但这玉佩姐姐给我时说:“这玉佩我带了十年,就只有这么一枚,我将它送给妹妹,这样妹妹随时都可以来找姐姐聊天了。”有了这玉佩你进牡丹姐姐的香船可就方便多了。” 杜峰点头,心想:玉佩带龙这牡丹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美酒佳肴享用过后,薛三平真的醉倒了,这一次是不省人事,杜峰还记着晚上的事期间喝的也少,但薛三平酒醉只好由他送回客栈,晚上薛三平是去不了牡丹的香船了。 送回去薛三平却让金不换缠上了,他对昨日之事早就释怀了,他又本是个性子直爽之人,不爱做作,除了好赌就是喜欢美女,但对美女总是望尘莫及,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会放过,拉着杜峰讪笑道:“杜神捕,不知今夜可否带我上哪二楼见一见香兰啊?”他现在还不死心。 杜峰苦笑道:“金大哥,我今夜不能去香兰的船房,城里出了事,所以要去牡丹船房查案去,还请金大哥海涵。” 金不换惊讶道:“你要去找牡丹?” 杜峰点头,金不换愣了愣神,香兰都见不了见牡丹那就更加的难了,听杜峰口气似乎上牡丹的船不难,迟疑间金不换就厚着老脸道:“可否让老哥随同?”语气中带了几分期盼。 杜峰为难道:“我是去查案的,这一去可不是喝酒听曲这么简单,弄不好还会动手的。” “动手?”金不换大喇喇的一笑道:“老子何时怕过这个,论打架闹事你金老哥的经验比你要丰富多了。” 杜峰皱眉,暗想:这倒也是。可心下还是迟疑不定,不觉得带上金不换能有什么好处,反而怕他会给自己多惹麻烦,这不带他又觉得让金不换对自己多一分芥蒂。 金不换人随是大老粗但眼色也不差,自是瞧出杜峰的为难,便道:“老哥去自然不会妨碍你办事的,若不用我出手帮助那老哥顶多就多喝口小酒,听上一曲。” 杜峰尴尬一笑,再不推拒点头答应了金不换和他晚上一起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 牡丹的香船 白天如风般过去,夜晚也就到了,十里秦淮河早已亮起了红彤彤的灯笼,千盏万盏连在一起蜿蜒如龙,那些公子哥们也开始出动一个个来到了这里的船房附近,自然多是徘徊在春风楼和醉香阁之间,似乎这让他们很犹豫,春风楼和醉香阁中都有诸多娇艳的女子,他们倒真是的,还要想上一想,选择去哪家。 杜峰和金不换还有程英晚上简单吃了一点就去了牡丹的船房,今夜牡丹的船房依旧爆满,不过杜峰早有准备,什么时候进去完全在于自己。 上船的梯板口立着两位大汉,剑眉虎目颇有威仪,杜峰等三人一上船两大汉立刻伸手挡住了他们,一人面无表情的道:“三位来迟了,请回吧!” 程英瞪眼这汉子冷冷的哼了一声,在这南京城里他虽是捕快可是很多人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的,唯独这秦淮河中的几家歌女船房中的人从来没将他这个捕快看起过,他心中早就憋了气,可还是识趣的,这几个歌女他动不起。 金不换跟在杜峰身后一言不发,但对这汉子的态度还是很不悦的,杜峰没太在意微微一笑递上去了香兰给他的玉佩,两大汉看了眼玉佩很是诧异的瞧向杜峰,在印象里他们好像并没有见过杜峰曾出现过这里,但玉佩他们却是识得,非一般之物,虽然此刻都满腹疑团但终究是没有发问,两人将玉佩多瞧了几眼彼此对望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一大汉态度瞬即转变,客气的道:“三位里边请吧!” 金不换和程英均是一愣,心中十分好奇,伸长脖子瞧向杜峰手中的玉佩,金不换更是上前一步,嘿嘿笑着道:“杜神捕,这是什么贵重之物这么管用,可否借老哥赏个光啊?” 杜峰摇头道:“这是秘密。” 金不换轻声道:“老哥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行。”他心中此刻却是另有打算,心想着能不能在外仿造一个。 “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能泄露了,对不住了,金大哥。”杜峰歉然的道。 金不换不乐意的翻了翻白眼,心道:“不看就不看,老子还不稀罕了。” 程英见金不换碰了钉子暗自偷笑,这金不换的大名他可是听过一二的,也了解一点这赌王的脾性,见他吃了瘪到是很佩服杜峰了,要是换做他,他可不愿意招惹上这位大赌王。 过了甲板到得船舱口,杜峰停了脚步向里望去,目光慢慢转动打量了一番船上的人,这里多是一些练家子,文人样貌者倒显的有些少。 船舱很宽敞,分了普通区和贵宾区,普通区就在船舱正中,贵宾区分在船头和船尾并用珠帘格挡起来,珠帘晶莹闪烁着莹莹之光,那周围的窗户支架图案雕刻的也是精致,并上了条条金边,顶棚五色图案交织,灯笼成排,在门口是一旋梯直通二楼,楼梯扶手也上了金边,整个船舱布置的富丽堂皇。 三人进去见普通客区早已没有了落脚的地方,船头和船尾有珠帘格挡是贵客区,只有与牡丹熟悉得到她的贵宾帖才可以进入贵客区,杜峰扫一眼船头和船尾,珠帘密集也不见里面具体状况,便大步向船头的贵客区走去。 到了珠帘近前杜峰伸手一拨珠帘里面出来一丫鬟,她含身一礼,道:“麻烦公子出示下你的帖子。” 杜峰拿出玉佩丫鬟暗自吃了一惊,忙伸手揭起珠帘请三人进入。 “程英?衙门的大捕头,他今夜怎么到了这里?居然身有贵宾帖,这之前可是从没见过他进过哪家歌妓的船房,怎么一出手就如此厉害了?”程英在南京城多有人熟悉,此刻在这里见到他有些人就有些不解,程英身为捕快很少出入这种烟雨之地,若是出现可能是有案情了,有人甚至想他是通过特殊关系才有牡丹的贵宾贴的。 “今早儿在这附近死了一人,听说是位有名的剑客,很厉害,程英大捕头出现这里多半是来查案的。” “今晚这酒怕是喝的不会太痛快了。” 杜峰三人进入里面但见只有四张桌子,此时只剩下顶头的一张桌子空着三人便向那张桌子走去,一路而过杜峰仔细打量了在座的十几人,其中一张坐着几位文人骚客,另外两张则是几位侠士,并带有兵器,他并不知拥有贵宾帖的人有多少,但见里面有十几人心道:“贵宾席也这么抢手吗?牡丹认识的朋友看来是不会少了,嗯,幸好我们来的不算晚还有一张空着。” 三人走过,在座的看了他们一眼见不认识也未去再注意,牡丹名声大慕名的数不胜数,身有贵宾帖的人自然也就不在少数了,彼此不认识面生也正常,杜峰三人坐稳船头的四桌便全满了,守在门帘旁的丫鬟便将珠帘挽起,随后招呼小二上了酒菜说一声:“有吩咐各位贵客尽管说。”言罢便即离开。 船舱里饮酒的客人不少,但今夜却并不吵杂,相反的有些幽静,顶多在碰杯喝酒时可听得几声高语外其余时间几乎都是人人低声交谈,气氛并不像杜峰第一次来这里在外看到的时的那番热闹,这倒让杜峰很是奇怪。 金不换扫一眼四周但见船舱进门口的上方位置上挂着一牌,上书:静则生慧,动则生昏。随皱眉道:“比起香兰的船房这里似乎有些压抑,规矩也怕比那里多了。” 程英望眼门上方的牌子道:“来之前我打听了一下,听说牡丹每月都会在门口上方挂出一牌,这月据说是开怀畅饮醉意恩仇,今夜这牌子似乎变了。” 杜峰颇感意外,问道:“挂出牌子是何意思?” 程英道:“代表船房的意境,开怀畅饮醉意恩仇听说有这牌子挂出这一夜便可在船上痛快豪饮,酒醉忘恩仇,一宵快活。” 杜峰笑道:“有意思,那今夜这牌子是何意思了?” 程英看着静则生慧动则生昏八字,摇头道:“没听说过此牌,怕是今夜在这里饮酒不易喧哗吧!”说罢他收回眼目但感外面有许多人向他这边投来目光,程英沉眉兀自斟了杯酒只做没有看见,心里却是极为的不爽。 “今夜意境不错,怕是牡丹过会要为我们奏几首静夜曲了,在宁静中享乐实属不易,希望程英大捕快的出现不会搅扰了这种意境。”普通区有人如此说。 “这牌子一年中听说也就在年末的时候挂出几天而已,不知怎地突然提前了。”有知道一点情况的客人低声说道。 “是啊,每当到这个牌子挂出的时候拥有贵宾帖的客人来的也就多了,我们可就少了机会,今日算是幸运了。” 杜峰听力过人将外面之人谈话听入耳中暗自笑了一笑,越来越觉着有趣了,兀自端着酒杯一边抿酒一边四下打量,贵宾区比普通区抬高了一阶,从里向外看到是挺入眼的,一眼扫过杜峰蓦然间看到了早上在酒楼门口与他擦肩的男子,他是沈朝阳,此刻带着两位名剑门的弟子坐在普通区靠窗户的位置。 “普通区?这沈朝阳对牡丹不熟悉了,他来这里是干什么呢?要是听曲完全不必要带着弟子的,一人来岂不更好,难道他是为沈朝卓的死而来,这可就有好戏看了。”杜峰想着望了眼二楼的梯口,有了些许期待。 不一会船尾的珠帘也挽了起来,里面同样是四张桌子,客人也坐满了。 杜峰移动目光瞬间定格在了船尾部靠里的一个桌子,哪里坐着一人,吸引了他的眼球,这人看起来很成熟,看面相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实际的就不知晓了,他独自一人占着一张贵宾桌,面带犹豫略显苍白,眸子深邃犹如浩瀚的宇宙,目光看着窗外,自斟自饮。 他的桌上放了一把银白色的利剑,剑鞘银白,剑柄也是银白,通体闪着淡淡的光芒,不注意看还以为没有剑鞘一般。 杜峰看了半晌想不到他是谁,便收回目光与金不换c程英对饮起来。 不一会二层上噔噔的下来两位丰腴的丫鬟,身穿轻纱,一绿一红,姿色甚美。 两人下来,绿衣丫鬟走上前微笑着道:“各位朋友晚上好,婢女是牡丹姐姐的丫鬟小菊,今晚由婢女来为大家解说规则,牡丹姐姐已定出规矩,比试三场,胜出者便可上二层。” 杜峰顿时来了精神,金不换也是眼睛一亮,没想到一上船这规矩就出来了,船上诸多人也开始期待,不过大多数知道这比试并不简单,来这里一是为了听牡丹弹奏,二是看一看每晚胜出者的风采,也算能开一开眼。 小菊说完一位女子端上了三杯酒,她将三杯酒放到了船舱中间的桌子上,随后在地上划出一个圆圈,离桌子有三尺距离,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心中迷惑。 小菊解释道:“第一场比试为三杯酒,谁能喝到酒谁就胜利,规则是不能靠近酒杯三尺的距离,要在三尺以外拿到酒杯,大家明白了没有?” 众人听后一片哗然,要在三尺以外拿到酒那要有真能耐,有着隔空取物的本事,必须有深厚的内力,有些人开始放弃了,三尺的距离拿到酒那可是很难的事。 杜峰听后微微一笑,心想:香兰那边是文人的天下,而这边却是习武之人的天下,两个同是秦淮名歌女,却有着不一样的喜好,差距居然这么大。 小菊扫一眼但见没人提出异议,继续道:“我喊开始,大家就可以动手取酒了。” “那么远的距离,要吸到酒杯可不容易,这一关是在考验内力了。”金不换喃喃自语,望了望酒杯暗自只摇头,心想:我赌技一流,可是说到武功还是一般,这一场我是没戏了啊!不禁暗骂:“狗娘规矩,怎没有已赌大小取胜的呢?” 有人不自信准备放弃,也有人开始磨拳擦掌,甚至已经有人动身到了三尺的地方,活动筋骨等着开始的命令,没有隔空取物的本事但到了三尺距离伸手去抓还是有可能抓到的,金不换看到这里也想上去,可见杜峰坐着没动还是忍住了,他不想丢了面子。 “大家准备好了吗?”小菊嫣然一笑,船舱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她看看桌上的酒杯提高了音量,道:“开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一 比试 小菊话音一落,船舱顿时热闹起来,有的人伸长胳膊去抓酒,可抓来抓去就是够不着,反而被挤的吹胡子瞪眼的,不觉的气馁方始长叹一声坐回了凳子。 争抢中三个酒杯慢慢的晃动起来,酒杯中的酒也扑洒了出来,众人不免凝气敛声,船舱里面只听见酒杯的摇晃声,吸取酒杯的人都在集中精神,努力争取第一个拿到酒杯。 坐在一边的沈朝阳扫一眼众人,面色忽然一动,抬手变掌为爪猛的提了一口真气隔空一吸,一杯酒轻飘飘的已到他的手中,他扫了一眼众人冷冷一笑将酒一饮而尽。 这一表现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但很多人还是不放弃,仍在争取。 杜峰长吐口浊气,借此机会也想试一试习练阴阳决后自己的功力提升状态,他暗自运功抬手一吸一杯酒好像一瓣雪花,飞飞扬的到了他的手中,他心中一阵欢喜,没想到他也有隔空取物的本事了,兀自轻轻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入肚中,杜峰暗想:要不是我练了阴阳诀内力提高恐怕这一关今日难过。不由的他又想起空尽来,念道:师父他老人家不知道过的可好,这案子结束抽空去看一看他吧! 两杯酒就这么不见了,诸人开始心急,那还有人理会第二杯酒被谁吸走了,那最后一杯酒在争抢中悬到了空中,酒杯不停地晃动溅出了不少酒水,可是还未有人拿到手中。 坐在船尾的那人终于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他回头看一眼悬在空中的酒杯眼目微眯,抬手一挥那悬在空中的酒杯闪电般的就到了他的手中。 “啊,没了,没了” “娘的,这还哪有机会,都是些变态。” 杜峰看向船尾的男子暗自赞道:“好内力”。心里不由想到:能在诸多人的内力拼杀中吸走酒杯,且人还是在船尾,距离酒杯足有两丈的距离,这个人很不一般啊! 杯酒飞出酒桌得到者在第一时间喝了,众人相互看看心中虽然有所沮丧,但却也对三人佩服不已,远距离取酒如探囊取物,轻松自如,由不得他们不佩服。 杜峰收回目光小声问金不换道:“金老哥,你可认识船尾坐的那位男子?” 金不换回头看了一眼,兀自仰头想了想道:“从未见过。” 程英此刻有些愣神,刚才他看到取酒的一幕自叹差距太大,回过神忍不住对杜峰赞道:“杜神捕果然名不虚传,弹指间已将酒杯吸了过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杜峰微有愁眉的道:“我刚才尽了最大努力的,可其他两人未必,今夜这三关恐怕不好过,能不能见着牡丹还难说。” 程英愕然一呆,蓦然回头扫眼另外得到酒杯的二人道:“强中自有强中手,我看他们二人怕也是拼尽了全力,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杜神捕一定能够胜出的。” 结果已定,诸人知道今夜无了希望也不在强求,他们只能认了,既然技不如人,何必失了风度?这一刻也都放松下来坐等好戏了。 小菊放眼打量三人片刻,上前一步,笑道:“第一关三位胜出者可以进入第二场比试。” 话落,又上来三位丫鬟,各自端上来三个碗,还有一枚铜钱,她们将此放到了中间的桌子上,接着在船舱六尺的距离并排放了三把椅子,众人看的莫名其妙,但也觉新鲜,可胜出的三人都是皱起眉头,想来这一关也不好过。 东西摆定,小菊含笑道:“第二场比试规则是这里有三个碗一枚铜钱,铜钱扣于碗下,然后转换碗,只要最后说出铜钱在哪一个碗下就可以,一共移动三次,每一次都要说对才可以进入第三场比试,若是没有人答对,那牡丹姐姐今晚就不会见任何人。”最后一句语调压的很重。 “无人胜出就不见客?”杜峰暗自一笑,程英做了多年捕快也是敏锐,当下道:“今晚这三关可能是牡丹有意提高了难度,或许她今晚谁也不想见了。” 但诸多人听到第二关的规则是移动碗猜铜钱觉的并没有什么难的,都想眼睛死盯着不就可以确定了吗,大家开始认为这一关很简单了,兀自摇头叹息怎么这一关不放到第一关呢,那样他们也有的一拼。 “三位胜出者请前面来坐。”小菊客气的请三位胜出者就座。 胜出的三人彼此对望一眼都是面无表情,沈朝阳第一个站起,迈步间残影道道人以坐到了椅子上,不由的换来一片喝彩声,那船尾的男子嘴角微微一翘冷笑了一声,一个前跃人也到了座位上,速度奇快无比并不比沈朝阳差上几分,当然船舱又是一片喝彩声。 最后一位杜峰,众人目光投来想看看他怎么出场,哪想到他站起耸了耸肩,一步一步走到了座位上,众人不由目瞪口呆,有人忍不住喝了声倒彩,杜峰全然没放在心上。 三人坐定,小菊便道:“三位公子好,这一次碗由小菊来移动,你们可要看好了。” 话音刚落小菊就开始动作,由慢而快,双手来回交错,不断提速,渐渐的众人只看到小菊的手影在晃动,似乎与三只碗融为一体完全分不清楚了,杜峰暗自惊讶道:“幻影手,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会幻影手,十分不简单啊!” 片刻后小菊移动完毕,她收手端立微笑着道:“好了,三位将心中的答案写在纸上便可。” 诸人这一次木然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面相蹙,有人道:“真是小看了这一局啊!” 刚才小菊手影翻动如电人们才意识到这一关的难处,不由的各个屏住呼吸暗自为三人紧张,似乎在场比试的是他们一般。 桌前的三人面色笃定表现的都很自信,抬手间就写下了答案,一丫鬟撑着盘子接过三人的纸条回到了小菊的身边,小菊心下迟疑间一一翻开了纸条,一目扫过上面写的都是铜钱在中间,她微微一笑,揭开碗果然铜钱在中间。 “三位都对了。”小菊微笑着道。 “都对了,真是厉害啊。” “哎呀,这等眼力我等自愧不如了。” “这一关怕是难不倒他们三个了。” 小菊听到诸人的言语只是笑笑,对三人猜中答案没有多大的反应,似乎胸有成竹,压箱底的她还没有亮出来,她斜了斜嘴角暗道:让你们先高兴一会,第三次移动才是重要的。 很快小菊开始了第二次移动,这一次小菊一开始移动的速度就很快,也很彻底,只眨眼功夫就结束了,在诸多人眼里小菊就好像只是扫了一手而已,完全让人不知所以然,但看小菊她却是笑的很诡异。 杜峰等三人稳坐泰山,各个面不改色,毫不犹豫的就将答案写在了纸上,小菊看后答案略微一滞,三个都是铜钱在左边,她伸手揭开碗再次被三人猜中,兀自抹了一把额头微微浸出的汗迹变的严肃起来。 第三次移动小菊没有急于开始,船舱里的气氛渐渐变的紧张,大伙虽然没有胜出,也没有机会见牡丹但是他们这一会心里却在为三人打气。 片刻后小菊长吐了口气狡黠的笑了一笑,暗自手指握了握骨骼啪啪响了几响,猛然间她双手一抄瞬间手影罩住了三只碗,只见她晃动的手残影片片,仿似形成了一片无形的手影完全分不清彼此,你根本就看不到碗有没有移动,实则是小菊手中的碗移动的快如闪电,看的让人眼花缭乱,迷乱了神经。 杜峰眼目圆睁,瞳孔放大又缩小,缩小又放大,集中全部注意力死死锁定着扣有铜钱的那一只碗,沈朝阳和另为一个男子目光如炬同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掌影笼罩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小菊才停了下来,至此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额头也有细细的汗珠,好似刚才这一动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她收手后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刚才看的目眩神驰,还未回过神来就看到小菊已移动完毕心中无不叹服。 杜峰看眼小菊心中惊叹,暗想: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能将幻影手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实在是不简单,这一位小菊怕就是福海庄庄主送给牡丹的丫鬟了,这个庄主可是够大气的,出手这么大方。 三人并没有急于写出答案,小菊也笑了,笑的很开朗,似乎她有着足够的把握让三人猜错,前两次相比来说这一次无论是移动的速度,还是手影的展现都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前两次她是故意没有露出最终的本事,想让三人小瞧自己的手法,在第三关使他们低估自己的实力,从而掉以轻心。 船舱中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三人对望一了眼看不出任何波澜,似乎对小菊这一小小的把戏,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三人依旧自信满满,很快的又写下了答案,都是同样的,铜钱在左边。 小菊只看一眼答案心里就是一惊,顿时一个人凉了半截,她没想到都猜中了,蓦然间她哼的笑了一声,有些失意的望了眼二楼,回头道:“小菊佩服三位公子的眼力,你们这一关都过了。” 说罢她略有失落的退下了场,几个丫鬟匆匆上来撤去了道具,第二场比试全猜中并没有分胜负,现在只有进入第三场了,三人各自回到座位上等待第三场的比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二 突然的琴声 恋上你看书网(630b一一k),最快更新神捕天下行最新章节! 船舱中的人此时看三人的眼神是赞许和向往,他们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有这样的能力。 碗和铜钱撤去不多时小菊也调节好了心情,她又上前笑着道:“第三场比试是摇骰子,猜大小,三位公子准备一下吧!” 杜峰听到这里心下对牡丹的安排十分的佩服了,他心想:第一关内力比拼,没有深厚的内力就吸不到酒杯;第二关眼力比拼,这一关要集中精神,没有过人的眼力也是做不到;第三关又是耳力比拼,听骰子,不仅要听出每一次骰子撞击的位置,还要有灵活的反应,超凡的记忆力,才能准确说出点数,设计的可谓是别出心裁。 三关关关难上加难,能过这三关无疑都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牡丹这样做倒地有什么目的呢?”兀自想不来杜峰摇了摇头不去想他,转而想到第三关平时没怎么接触过赌博,这一次他并没有多少把握,不由拿眼看向金不换。 金不换听了第三关的比试后早就兴奋起来,他给杜峰使个眼色,低声道:“总算有老哥露脸的时候了,这一关杜老弟可放心,这普天之下赌技上能胜过老哥的没几人。” 方到此时一干人也恍然大悟,三关考验是内力c眼力c耳力,要做到这三点,那定是有绝顶高手的潜质了,今天可是让他们自惭形秽,要见牡丹看来还需练上八年十年也许能达到这个地步。 “一个歌妓而已,居然摆了这么大的排场。”程英很不爽的嘀咕了一句。 金不换道:“排场越大越能振奋人心,也越是让人期待和向往,更会让一些所谓的高手按耐不住,比试便有了意思,高下立判胜出的自是人中龙凤了,这牡丹很有一手的。” “哎呀,这三位不知是何来头?” “程英大捕头今天请了高手啊,但其他两位也是了得,今晚这好戏怕还在后头呢!” 舱中的人对胜出的三人充满了好奇,有人开始猜疑他们是谁,在江湖中有着怎样的来头,接下来的好戏将会如何精彩,各个抖擞精神,感叹今晚来的值。 三位翘楚一位身着华丽面色冰冷,手握五尺长剑,看的出这剑不一般;一位穿着整齐干净面色忧郁,手握银色利剑,很是沉稳;最后一位,一袭白衣,似笑非笑,俊雅潇洒,背部一把大刀透着神秘。 不多时丫鬟们上来将震筒和骰子放到了桌上,随后走来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颇有姿色,她站到桌前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婢女是牡丹姐姐的丫鬟,小梅,这一场由我来摇骰子。” 言罢她将骰子放到了震筒里,续道:“这一场的规则是,我摇三次,猜点数,三次都要猜对才可以胜出,若是三人都失败,牡丹姐姐今晚也是不见客的。”后面一句语调又是很重。 杜峰沉眉,想到:为什么这丫鬟总要说牡丹今晚不见客呢?难道这牡丹是在逃避什么么?这一想之间小梅就已开始晃动骰子,完全没有理会胜出的三人是否准备好了没有,立刻船舱静悄了下来,鸦雀无声,各自绷紧了神经并竖起了耳朵。 简单而直接,小梅一上来就只轻轻晃动了三下,震筒已经落桌,他扫一眼杜峰等三人笑着道:“请三位胜出者将答案写在纸上吧!” 纸条上来金不换竖了一只指头,杜峰这一次开始有些许失神,刚才听完还不敢肯定,但见金不换竖起一只指头便是会意毫不犹豫的写上了答案,另外两人也是厉害,在第一时间就写出了答案,丫鬟过去将纸条收起,近前小梅打开一看都是一点,她脸带笑意揭开震筒后果然是三个骰子叠在一起,最顶部是一点,三人都猜中了。 “真是了不得啊!”船舱有人感叹。 小梅对这个结果并无多大反应相反表情很是淡定,她一笑间素手就是一摆,三颗骰子瞬间进了震筒,没有预兆的开始了第二次晃动。 众人看到此举多有生气的,心底也是暗骂:这个臭丫鬟太过无礼了,晃动前也不说一声。但是大家没有人啃声,因为小梅晃动着骰子不能发声干扰三位用心去听。 来回晃动几圈,整个震筒在空中绕着椭圆形的轨迹,小梅的动作轻盈连贯,很是优美,船舱之人不由得悄声喝彩,暗暗惊叹,有人小声道:“这丫鬟厉害了,恐怕我们这里能胜过她的也不多了。” “小梅姐姐这一次摇动骰子,大家在心里都可以猜上一猜,若是有人能答对牡丹姐姐也不会吝啬,将会有额外奖励的。”小梅摇到关键时刻小菊突然开口大声说道。 杜峰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刚才只听到两次撞击的声音,之后因小菊突然说话干扰了他的判断再也没有听的清楚,直到筒子扣在桌上,杜峰愕然一怔,心道:“好一个小菊,时机抓的正好啊,出言用上了内功居然压住了骰子摇动的声迹。” 杜峰皱眉间小梅就道:“写答案了,除了三位其他人也可试上一试。” 船舱众人暗自冷笑,明眼人那个不明白刚才小菊出言的妙处,来得突然只那一下就让人够难辨的,可也有许多人愿猜上一猜,要是运气好撞对了呢,他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让丫鬟递纸条写答案。 杜峰拿着纸条暗自瞥一眼金不换,金不换笑了一笑对小梅和小菊刚才的配合并未在意这一点干扰怎能难倒他,赌王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刚才听的清晰,随压低声音对杜峰道:“刚才两次撞击后骰子便在筒子中飞旋,并没有接触到筒壁,这完全是小梅靠自己的内力将骰子撞在震筒上面然后凭借快速旋动震筒让骰子从而飞旋起来,这小梅很有一手,算是这方面的行家好手了。” 杜峰点头道:“的确厉害,不过赌王更胜一筹。” 程英听的发愣,不过心里也十分佩服牡丹的这两个丫鬟了。 金不换坐直了身子自是得意的一笑,杜峰早已会意,只要后面轨迹再未变动,只动前两次那么他可是听的清楚的,随顺手在纸上写下了答案,金不换探头看了眼杜锋写的答案是六六六十八点,兀自点了点头,心中倒也佩服杜峰,没想到他一开始也听清了轨迹走向。 其他两人这一此都犹豫了一会,不过在众人将答案都递上去的时候他们二人也是写出了答案,其他人的答案上来小菊负责查看,杜峰和沈朝阳以及那个神秘男子的答案由小梅过目,答案翻开三人出奇的一致,都是十八点。 看到答案小梅心头顿沉,忍不住扫了一眼三人,见他们兀自坐定或抿酒c或谈笑c或望月心下也打起鼓来,刚才用功让她耗力不少,额头早已出汗她轻轻的抹去额头的汗水,暗道:全部猜中了果然不一般,希望最后一次可以挡住你们。 沉静许久小菊那边也有了结果,出奇的有一个人答对了,不过这人长相很一般,很多人也未去在意他,因为最后一次就要决胜负,关键三人也都是答对了的,船舱的人屏住了呼吸,开始为三人捏着一把汗,此刻好像时间停了一般,没有人做多余的动作,只有眼睛眨着,窗边的珠帘也在随着微风摆动,发出叮叮的响声,在这个静悄的船舱听的很清晰,这才知道时间再走,竞争的激烈,也很精彩,人们不愿意给三位比试者带来一丁点的干扰。 小梅长吐了口气平静了下心情,她看着眼前的骰子想了一想,最终没有摇动而是抬起了头,远远的瞟了一眼坐在船尾的那位男子,很自然的眨了一下眼,这在别人眼里就是不经意的一撇,毫无意义。 不过杜峰眼尖,发现船尾的那位男子同样也看了小梅一眼,并巧合的也眨了下眼,这似乎是在暗示什么,他心里狐疑,想到:小梅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她们有交易? 一瞬即逝,小梅猛然间晃动了骰子,杜峰忙定神全神倾听,又是两次的撞击声音,之后再没有了声响,这一次小梅摆动了很长时间,震筒不在绕着固定的轨迹走,而是蜿蜒的曲线像鱼儿在水里般轻轻游走,不知道她晃动了多长时间,船舱的人就是感觉时间很长,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震筒上面感觉眼睛都有些发酸了,有人使劲的眨了几下才感觉眼睛好受了一点,接着继续集中注意力盯着小梅手中的震筒不断的游走。 也许小梅是手腕摇震筒摇的时间太长手腕困了,她才将骰子落向桌面,可就在这一瞬间突然铮的一声二楼传出一声清脆的琴弦之音,筒子也在这一瞬间落在了桌上,极轻且快,而且也是非常的沉稳,不只是二楼出手者抓的准确还是小梅有意配合,总之是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琴弦声打乱了人们的听觉感知。 “怎么会有琴声?这分明是在扰乱三人吗,落桌是最重要的,这可以听到落桌骰子撞击的声响,知道骰子是叠加还是分散开的,从而确定大小,可是琴声干扰了最关键的环节,确定可就难上加难了。”有人小声说道。 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怕是今夜牡丹有意要独守空阁了。”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三 新的比试 ,最快更新神捕天下行最新章节! 突然出现了一声琴音,这对三位比试者来说是很糟糕的,沈朝阳早已紧皱起了眉头,他刚才最后那一瞬间的确受到干扰分了神,这使他不能完全确定答案,他不住的在桌面上敲着手指,同桌上他的两个同门师兄弟焦急的注视着他,却也不敢去打扰。 杜峰沉眉回想着刚才听到的整个过程,此刻他真是没有把握,暗自摇了摇头拿眼看向船尾,那男子却是面不改色,如来时般眼望窗外显的极为平静,他似乎胜券在握,由不得杜峰不怀疑他和小梅之前的那一瞬目光交接有隐情。 “这件案子怕是和牡丹有很大的内在联系了。”杜峰收回目光看向金不换。 金不换好像也受到了影响,此刻他摸着下巴似在犹豫,感觉到了杜峰目光金不换抬起了头,低声道:“要不是老子久经沙场,怕是今夜也要丢脸了,真是赌场上的好对手啊。” 杜峰和程英对望一眼兀自笑了一笑,听这话金不换是早就确定答案了,金不换也不再卖关子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写了一个十九。 程英一愣,杜峰也是诧异的看向金不换,金不换轻点了点头,杜峰莫名心想:骰子最大是十八点怎么会有十九点?转念又想:赌王金不换的名头可不是吹的,他的赌技在当今天下可是数一数二的,何况他也没必要骗我,折他威名。 在这节骨眼上杜峰没有把握,迟疑间多看了几眼金不换但见他端起酒杯兀自喝了一口颇有自信的样子,心下便相信了他,抬手在纸上写上了十九点。 丫鬟将杜峰答案呈上去的时候船尾的那男子早就递交了答案,而其他人抓耳挠腮都不能下定论,沈朝阳同样决定艰难,他迟迟不曾写下答案。 小梅见此笑道:“这位公子,再不写出心中答案,可就没时间了。” 沈朝阳冷冷的看了眼小梅,一咬牙在纸上写上了十五点。 “这一次怕是要分出胜负了。” “三场的最后一次了,也该到时候了。” 三人的纸条送到了小梅手里,小梅一一看过答案面色微微一怔,兀自瞥了一眼坐在船头的杜峰,暗吸一口冷气有些不敢相信,手中的筒子也迟迟没有揭开。 答案全部递交船舱其他的人已是等不及了,这一刻太重要了,都想迫不及待的知道答案,于是有人开始鼓噪:“快开啊,怎么还不开?” “开啊,等什么呢?” “再等楼上的黄花菜都凉了。” “哈哈” 众人忍不住哄笑。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小梅拭了拭额头的冷汗,最终咬了咬牙慢慢揭开了筒子。 众人探头去看,忍不住都是一声叹,桌上躺着三个六外加一个一,共是十九点,其中有一个骰子从中间破了开来分为一点和六点。 “好手段那。” “一个小小的丫鬟也如此厉害,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小梅长叹一声,说道:“答案揭晓,两人猜中了,普通客区的这位公子写了十五点,其他两位正确。” “吆喝,还真给猜中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除了杜峰自然还有一位是船尾的那男子,这男子看到答案并无多大惊讶,但听到杜峰也猜对了他蓦然间投来目光,锐利无比如一道无形的厉光似要刺破杜峰的咽喉般。 杜峰回眸目光交接,船尾的男子哼了一声终是移目看向窗外,恢复如常。 三局已过,方到此时杜峰心中才是一松,他收回目光心中十分佩服金不换了,暗道:“果然是赌王,他的赌技称天下第二,绝没有人敢称第一,今晚带他来是对了。” 沈朝阳却是傻了眼,怔在桌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柔了柔眼窝再看还是一样,心道:刚才我听的真切,两个六点,一个三点,落桌时两个一点在下,一个四点也在下,一对应六,四对应三,怎么会错? 他心中恼怒,暗骂:这破琴声干扰了我让我没有听到落桌时三点被震裂开从而变为一点和六点。看着桌子上的点数,沈朝阳咬牙切齿,愤怒不已,心想:我今天前来就是要一见牡丹向她询问师弟的事情,昨夜师弟是在她的船上饮酒天明就死了,今夜必须一见牡丹。 想到此,一股怒气就冲向头顶,霍地沈朝阳站起身来,大声道:“这次比试怎么能算的准,分明是在耍诈。” 顿时船舱一片哗然,小梅本为最后一次摇骰子让杜峰猜到而感到失败,心里很是气恼不过,此刻听到沈朝阳的话着实不满,随冷声质问道:“这位公子,既然参与就要服输,是谁定的规矩说骰子裂开就算作弊了?没本事可就别出来跟人争,免得输不起。” “你你”沈朝阳气的脸色铁青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船舱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繁,有人说:“这在赌场中应该不算作弊。” 也有人说:“这一次应该不算,该重新再来一次。” 不过他们说来说去都是没有决定权的,反正没自己什么事,就是看好戏了。 沈朝阳平时也不赌,对于赌场的规矩完全不知,被小梅这么一说,哑口无言,只气的他整个人呼呼作响,拳头一握再握忍不住就要发作,他旁边一位面色青秀的男子知道沈朝阳脾气暴躁,怕他惹下大事回去不好交代,忙劝阻道:“二师哥不可动怒,这里藏龙卧虎,我们也不知深浅,你切忍一忍等门主来了再做打算吧!” 沈朝阳也是明事理之人,兀自闷哼了一声只能忍住一时之气,生生坐回了位子,暗自嘀咕道:今天见不到牡丹师弟的死因是查不到了,但大仇不能不报,牡丹我沈朝阳还会来找你算账的,看你还能快活几日。 杜峰对金不换伸了伸大拇指,随即和金不换程英对饮一杯,但心中还是疑问重重,想到:刚才小梅掷骰子看得出她的内力不弱,一个小菊,一个小梅两个都是丫鬟却有这般能耐,不得不让我另眼相看。 瞥了一眼船尾的男子,又想:这人也不简单,要不是金不换帮忙我这一关也输了,这小梅刚才对他暗示了什么?今天这场比试似乎是有意安排的,牡丹她这么做要逃避什么?想的几想也只有见到牡丹方能明白。 这时小菊开口道:“现在两人胜出,但是牡丹姐姐说只见一人,所以还要比试,必须分出胜负来,那么接着要比什么?之前还没定好,所以我们要请示牡丹姐姐去,请大家不要急躁。”说后丫鬟们都上了二楼去请示牡丹要怎么决定下一场比试。 众人见丫鬟进入二楼开始大声讨论起来。 过不多时小菊,小梅等丫鬟下了二层,登时大伙露出了期待之色,船舱再一次静悄下来,小菊站到中间给大家行了一礼,面色带笑的道:“两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牡丹姐姐说了必须分出胜负来,所以接下来一关二位公子可要施展真本事了。” 金不换冷哼了一声,心中大为不悦,高声道:“这位姑娘,前面的比试难道施展的不是真本事了?” 小菊皱眉扫了一眼金不换,行上礼数,说道:“是不是真本事大家都瞧在眼里,各自心中有数,小菊有说错的地方,望大家海涵。” 这句话模棱两可,似乎是承认自己说错了,又似乎是没有承认,言外之意是:本领底的就只能当这些是真本事,本领高的却不把这些放在眼里,无意中抬高了牡丹的眼光,鄙视了金不换的低微,意思是你本领底就只能当这些是本事了。 金不换是听的朦朦胧胧,不大懂这句话的深意,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程英也是听的不爽,但也觉庆幸,暗道:“早就听说这船房上都不是省油的灯,果然如此,这几年幸好老子没有冲动。” 杜峰看了眼小菊她刚才的话杜峰可是听明白了的,兀自挑了挑嘴角,心道:这丫鬟口齿可是厉害,那么她的主人牡丹定是更厉害了,这样的对手不好对付啊! 众人对小菊所言根本不与理睬,管她说什么,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一场比试什么,这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 “毛丫头,别卖关子了,还是快说接下来要比试什么吧,好让大家再开开眼。” 小菊扫了一眼众人,说道:“接下来牡丹姐姐定出了比试内容,在一条绳索上穿入二十二枚铜钱,中间相隔,总长有三尺的距离,起末两点两枚铜钱是紧密的粘在一起的,要求是必须破了中间二十枚铜钱,首尾两处的两个铜钱不能破,若是能做到,就算赢,若是做不到谁也不算赢,牡丹姐姐还是不见客。” 众人愕然,程英和金不换瞪眼,金不换更是气恼,低声道:“见牡丹也太难了吧,她的要求到底是多高,难道天神才配见她么?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能配的起么?” “这场比试恐怕都难过,看来牡丹姑娘今晚要独坐空楼了。” “静则生慧动则生昏,今晚这牌子挂的好,挂的好啊!” 客人们到此时都来了兴致,彼此笑谈畅饮船舱立刻热闹起来,但却并不喧闹。 程英迟疑片刻道:“杜神捕,要是今晚不行,我想回去我们商量一下可以强来。” 杜峰笑道:“怎么,程捕快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程英脸上一僵,忙道:“卑职不是这个意思了” “不用说了,我理解,”杜峰打断了程英的话,“我们同为捕快,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客气的,严格来说在捕快这一行你还是我的师兄呢!” 程英勉强呵呵一笑,金不换瞪眼杜峰道:“你倒是挺有心情吗!” 杜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看我表现吧!”他虽说的轻松但从一开始心里就觉着这一次比试条件着实很难,不过这更加肯定沈朝卓与牡丹有着很深的内在关系,杜峰想今晚不管怎样必须见一见牡丹,接下来的比试他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笑道最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四 难分胜负 ,最快更新神捕天下行最新章节! 不一会上来两位丫鬟按照小菊说的拉开了绳索,各站一边,面无表情。 小菊见丫鬟准备好,便道:“两位胜出者请到前面来。” 船尾的男子在小菊话毕后就已经走了出来,身形晃动间人已到了拉开的绳索面前,杜峰这一次也施展了点点本事,站起身来倏然一动残影道道人也到了绳索跟前,只看的众人连连喝彩,不住叫好。 二人站定,男子冷冷看了眼杜峰道:“我们谁先来?” 杜峰笑道:“比试规则一样,谁先来都是公平的。” 这男子面露自信,淡然道:“好,那在下先来了。” “请。”杜峰说后让开了地方,船舱再一次安静下来。 男子向前一步目光锐利的看着面前一道绳索铜钱,暗自闭上眼吐纳了两次,调节了气息,猛的他睁开眼精光一闪,手中的银色剑柄突然一动,瞬间一道闪耀的剑光划出,二十枚铜钱齐刷刷的从中间裂开,叮叮的掉落与地,边上的两枚铜钱却是完好无损,而银剑也已入鞘,铜钱还在地上叮叮作响。 出手收手只在一念间,剑法可谓是高超之极,众人无不木呆,很多的完全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男子就已完成了,心下各自只能啧啧称奇。 男子收剑入鞘回头冲着杜峰冷冷一笑,带着些许得意之色,随即走向了自己的座位,一句话也未留下,表现的异常孤傲。 船舱的人惊愕之机男子已坐回位子,方到此时才响起一片喝彩声。 沈朝阳看到这一幕忽的站了起来,紧绷着圆眼,他不敢相信一个三十左右的人能做到,这要有多么准确的把握,出剑收剑拿捏的恰到好处,自问他是做不到的,心里想着:普天之下还有这样的剑中高手,昔日江湖中的用剑高手怕是只有师傅和逍遥城城主东方成二人能做到了,现在怕是只有大哥能做到,那这男子该是谁呢? 杜峰也为之一呆,惊叹男子的剑法,但居多的是男子刚才的笑意,他明白为什么男子要先来,这是要给他无形的压力,让他心不静,心不静,就会乱了方寸,从而达不到最佳状态,要破二十枚铜钱,没有最佳状态怎能做到? 可见这男子出手前就有足够的自信,自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但杜峰从未试过破铜钱,心下却不是十分有把握的,一时间他没有急于出手。 大家的目光全部投向杜峰,各自心中开始揣测,面前的这位少年能做到吗,看他的年龄还是太年轻了,若是要破二十枚铜钱那他的刀法要有多么纯熟,很多人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能做到,开始有些不以为然。 “我要是他就主动放弃,免得到时候丢人。”有酒客取笑道。 旁边的人回道:“可惜你不是他。” 杜峰调息了几次慢慢走到了绳索前面,手握向了刀柄,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刀柄的瞬间,心中完全平静了下来,握住刀柄的那一刻他充满了信心,十几年冰天雪地中的锤炼,让他有了一颗坚定的心,更有了一手非凡的刀功,一把刀让他胸中火热,承载了他无尽的希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多少的艰辛后他才走出那个地狱般的白色世界,现在外界的一切困难相对来说又能算什么? 为了公道,更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杜峰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状态,任周围风雪肆虐,寒冷彻骨,一切都不可阻挡他。 “姿势摆的不错。”先前的酒客再次出言。 金不换和程英回头冷冷的看向这酒客,金不换以握起拳头,低声道:“他是成心的,希望杜神捕可以无视他。” 这酒客丝毫不在意二人目光,仍旧道:“还不动手,似乎没信心了,嘿嘿。” 忽然间,杜峰的手腕动了,只那么一瞬,金光扑洒,刀已出鞘,清脆的龙吟之声过后他的刀也已入鞘,二十枚铜钱落地,叮叮响个不停,首尾两枚铜钱也是完好无损。 没人看清他的刀锋,也包括船尾的那位男子,他圆睁眼目简直难以置信,他只看到了动作,这一切的发生让他陷入了沉思。 出言的酒客涨红了脸,喉咙里似乎被什么堵住了,金不换和程英激动地站起了身,金不换更是给出言的酒客比了个中指,出言的酒客重重哼了一声一口干了一杯酒。 “好好,好” “不错,太让人开眼了。” 众酒客七嘴八舌的开始喝彩赞叹,甚至有崇拜的表情,对这样一位年轻男子能做到多有感到不可思议的,但是他们不得不相信,事实就摆在眼前。 要能破掉这二十枚铜钱手法上要有相当火候,不一定功力高就能做到,拿捏度,准确性,眼力上面说话,达到这个火候就已经能成为一流高手了,绝顶高手也只差一线或者说内功到位就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船舱的人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一位剑中高手,一位刀中高手,让在座的惊叹议论声一波接一波。 “他出手我怎么感觉这么特别?这是什么样的刀法呢?”沈朝阳瞪着圆眼,森寒的注视着杜峰,眼神中带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愤怒,他的师弟是被快刀所杀,而普天之下用刀之人能置他师弟于死地的他想不出是谁,同时他也想到了几位用刀高手不在中原,那么现在只有面前的这位最值的怀疑了,可是他又猜不到这人的身份。 旁边的师弟拉了拉沈朝阳,轻轻的摆了摆头示意在这里他不能动怒,沈朝阳这才收回森寒的目光,对两位师弟道:“我们走。” 知道今夜无功而返,两位师弟更怕沈朝阳忍不住脾气惹出事端听沈朝阳要走忙点头应是,三人这便快速起身离开了牡丹的船房。 杜峰走向座位再一次与起身离开的沈朝阳擦肩,他漠然回头对视上了沈朝阳那森寒的目光不由身子一震,默默看着沈朝阳匆匆离去,心里想到:沈朝阳眼神满含愤怒,这定是怀疑上我了,与名剑门的瓜葛以后怕是不会少了。 他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步回到了座位上。 金不换和程英二人刚才为杜峰真的是捏了一把冷汗的,现在总算松了口气,对回到座位的杜峰竖着大拇指,金不换更是憨笑着不知要怎么夸赞,程英也只是不住的微笑。 比试过去一会船舱仍旧很安静,很多人忍不住船头看一眼,船尾看一眼,目光总是回旋在比试的二人身上,纷纷猜测二人到底是何身份。 小菊和小梅更是吃惊不怔了半晌后那小菊才走上前来,苦笑道:“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两位公子真是厉害了,大家再稍等片刻,我们听牡丹姐姐示下吧!” 说后两位丫鬟匆匆忙忙的上了二层阁楼去问牡丹接下来是要比试,还是该怎么做,四场比试都没有分出胜负牡丹这一次要怎么定夺,她还会出什么样的难题呢? 迟迟不见丫鬟的身影,船舱的人议论开来,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众人开始烦躁,厌烦起来,纷纷出声鼓噪。 “两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牡丹何不将二人都招上二层小楼?” “就是嘛,二位侠士绝对配的上牡丹姑娘。” “英雄配美女话不假,总不能二人都要吧?” “就是,高低是要分出来的。” 大伙已等不及出结果了,吵了起来,但是多数人还是想看二人分出胜负,一饱眼福,再说牡丹又不能同时伺候两人,二层小楼不见人下来,现在也只能干等着。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电影天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五 分胜负 恋上你看书网 630b一一k ,最快更新神捕天下行最新章节! 圆月高挂,秦淮河中还是一片灯火通亮,多数的船房欢声笑语连片,可今夜唯有牡丹的船房里面气氛有些沉静,很多人心中焦躁,眼睛盯着二层楼梯口等的很辛苦。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菊和小梅终于站在了二层楼梯口,她们缓步而下,顿时众人开始兴奋,那期待的神情比杜峰和那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了二楼小菊上前扫了一眼胜出的二人故作为难的笑着道:“牡丹姐姐说了,她只能允许一人进二层小酌,规矩不能破,二位公子这次比试由你们自己决定吧!” 众人听后不免有些泄气,牡丹没定规矩让他们自个儿定,那规矩是谁定的,谁赢的机会就大,纷纷掉头看向二人,看看谁会先定出规矩来。 在小菊话音落后金不换就低声道:“比赌,哥哥完全可以帮你取胜。” 杜峰摇头道:“众目睽睽之下你帮不了我,这次只能我自己上,放心吧,老哥。” 程英忙道:“还是你提要求的好,用你最拿手的,这样不会胜不了他。” 杜峰笑道:“相信他也不是傻子,还是看看他怎么说吧!” 这时船尾的那男子已站起身向这边走了过来,几个轻移就到了杜峰的桌前,兀自引来一股凉风,金不换和程英不由生怒忽的抬头,杜峰忙摆手示意他们保持镇定。 这男子上来根本未看二人一眼,只盯着杜峰淡淡的问道:“最后一次比试我们要比什么呢?” 杜峰站起身来拱手作了一揖,含笑道:“在下杜峰,请问侠士尊姓大名?” 众人听言都是一愣,随后便想起了最近盛传的小神捕名字也叫杜峰,不由的各自揉眼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有认识程英的人反应快第一时间称赞起来。 “难怪这么厉害,原来是最近在西北一带盛传的小神捕到了。”这人说着还特意向程英点了点头,好似在示好。 “今天一睹小神捕风采,果真照人。”有人立马开始附和。 程英脸上不觉有光,坐姿一挺仰头瞪眼旁侧站立的男子得意的一笑。 “捕快来这里怕是没好事了,今早的事情可能殃及牡丹姑娘了。” “什么神捕,狗屁,他要敢动牡丹姑娘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言语褒贬不一,杜峰只当未听见,程英却是狠狠扫了眼船舱的人,在他的地盘上他有很多机会对付这些人,金不换老奸巨猾,怕这事牵扯太多无缘无故趟了浑水,只低头饮酒。 男子听到杜峰自报姓名也是微微一怔,随即回了礼,淡淡的道:“小神捕大名如雷贯耳,在下小名不提也罢。” 程英听到这话生气了,怒冲冲的站起身道:“大丈夫不做亏心事,不就是个名字吗,有什么好隐瞒的。” 杜峰摆了摆手示意程英坐下,不要无理,程英闷哼一声坐回位子,杜峰笑着道:“我的朋友火气大,侠士见谅。” 这男子微微一笑完全没有在意程英,这让程英更加的不爽,心道:“别让我逮着你的把柄,不然这南京城绝无你容身之地。” 男子不肯报姓名杜峰也不强求,说道:“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出来吧!” 男子瞧了眼杜峰目光一转望向河对面,缓缓的道:“接下来我们的比试若是我赢了我便告知我的名字,若是我输了也就没必要告知了。” 杜峰心中纳闷但还是点了点头,程英却是不能忍了,说道:“遮遮掩掩,没一点男子汉气魄,孬种。” 船舱的人也对男子有些许看不起,有人就道:“一个名字而已,干吗不说,莫非他是朝廷逃犯?” 也有人道:“怕是这位公子来头不小,他听了神捕杜峰自报姓名后怕自己输了说出名字会使他丢脸,让师门蒙羞,像这样的剑客自然是爱面子的,再说是人又有哪个是不真真爱面子的?” 男子面色冰冷,对众人之言无动于衷,杜峰暗自佩服男子定力,想来他也不是一般人物了,或许曾经经历过许多人生的曲折,练就了一颗非常人的心。 “接下来我们比试轻功。”这男子开口,伸手指了指河对面一个叫喊的小摊,续道:“你我二人从船上出发,到河对面的那个买豆腐脑的人那里,端一碗豆腐脑回来,放到中间的桌上,谁第一个到谁就胜利,已牡丹的琴声为准,牡丹琴声一响,我们便出发。” 众人听了纷纷转目看向河对面,多有人面露震惊,河宽少说也有十多丈,轻功再强要到达对面那要飞身离地当真是飞箭离弦才可以做到,人又怎么可以做到? 想不通人力如何达到的人多有,但轻功略佳者却是看出了蹊跷,在这秦淮河中,虽是夜晚但河中船只甚多,要到河对面只要借着这许多船只就可以过去到得对面,胜负就要看谁选择的借力地势好了。 杜峰看眼窗外暗自想到:神偷薛三平以轻功著称,江湖上少有人能及上他的轻功,我与他比试未曾输过,这男子年龄看似和薛三平差不多少,轻功上的造诣顶多与他持平,我也未曾听说江湖上有谁在轻功上能胜薛三平一筹。想到此他便轻松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男子的比试,雪山上的历练让他此刻信心十足。 两人缓缓走到窗户跟前各自站定,凝目看向河中,已是蓄势待发。 “两位准备好了吗?”小菊问道。 二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道:“好了。” 小菊听了急急上了二楼,没过片刻,‘铮’的一声悦耳的琴声突然响起,男子身动处说道:“这一次我不会让你赢的。” “说大话谁都会。”杜峰冷言回道。 男子一声冷笑飘然而出,杜峰不甘示弱猛然蹬腿冲天而起,瞬间两道身影犹如离弦之箭如流星般疾掠向河对岸。 在这灯火通明的河面上只见两道影子如两条游龙,蜿蜒回绕借着河中船身,风驰电掣般向河对面掠去,顷刻间他们已到河对面。 河对面的做生意的豆腐脑主人忽见两道身影急向他掠来,吓了一大跳,杜峰身近只从怀中摸出一抹碎银,那摊主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当的一声响,一抹碎银落在了他的桌上,随即一碗豆腐脑已经不见,被杜峰拿走。 那男子也没落后,到是快了那么一瞬,他在杜峰扔钱端起豆腐脑的功夫已是反手抄起了一碗豆腐脑转身而去,不过他是未付钱的,杜峰就多了这么一点动作男子折身而回便已快了他一尺,杜峰暗自叫苦好心付钱却输了一尺,只得暗自运气,将潜能完全逼发出来。 胜负只在一念间,二人都是拼尽了全力,很快两道身影折回到了牡丹船房一丈的距离,杜峰在这个时候总算与这男子齐头并进了,可胜负却更有悬念了。 众人凝神屏息,早已站了起来,紧张的注视着两人。 身形如电,眨眼二人掠进了窗户,杜峰余光看到那男子和自己并肩便想起刚才付钱时扔出碎银落桌的一幕,瞬间灵光一闪想出了取胜的办法,随即他抬手将手中的豆腐脑抛了出去,豆腐脑划出一道弧线,稳稳的落在了桌上,接着他人也到了桌前。 男子大出意外,他虽然同时与杜峰落在桌前可是手中的豆腐脑却迟到了桌上,这一局胜负很明显了,各自站定惹来一片喝彩声,大伙无不拍手叫好。 倏然而去倏然而来,着实惊艳了众人,不过这时候众人也注意到了男子手中的豆腐脑,纷纷止声,拿眼看着二人。 男子心中一叹轻轻的放下豆腐脑回身潇洒的一笑道:“神捕名声在外,在下虽也有耳闻但却不甚佩服,今日对比神捕不仅武艺超穷人也聪明绝顶,在下自愧不如,不过日后若还有时机我定不会让你如此取巧胜我一筹。”他言语语中虽然带着些许凄凉,却是说的真诚隐隐透着一股傲气。 杜峰心想:要不是刚才我付钱给摊主那么这办法也是想不到了。说道:“在下虽是侥幸胜了,但也是胜了,日后若还能相遇我可不愿与你浪费力气。” “你很自信,但到时候怕是由不得你。”男子冷冷回道。 杜峰道:“是吗,那我就再胜你一次好了。” “说大话谁人都会。”男子忽然道。 杜峰一愣,男子已是转身抬目望了一眼二层的楼梯,神情失落,沉声道:“今日胜就是胜,负就是负,在下再无他言,后会有期了。”说着他飘然转身,人以大步走向了船口。 杜峰看着他的背影心道:倒是爽快,有几分君子风范。他有心想交下这个朋友,便大声说道:“侠士且留步,在下想与你交个朋友不知可否?” 男子微微一怔,朗声回道:“在下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杜神捕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他说话时脚下没有停留,带话毕时人也出了船舱。 杜峰心中不甘,再次大声道:“可否告知在下你的名讳?” “会有人告诉你的。”男子答话之时还在船上,话音落后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杜峰浓眉一皱,喃喃自语:“有人告诉我?会是谁?”仔细一想:莫非他说的是牡丹?如果我上去必会问及牡丹,这人看来很有先见之明,和牡丹当是旧识了。 两个丫鬟见男子离开都是微微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时船舱有人上来和杜峰攀附的,两位丫鬟见有人上前与杜峰说话也不去打搅,静静的站着,似乎是有意这样故意耗的时间流逝,一阵阵的寒暄说辞后众人总算回到座位,程英却是喝的高了,金不换也是红光满面,唯独杜峰精神抖擞,因二人替他挡了许多的应酬。 一干人等坐定,小菊这才慢慢的走上前来,微笑道:“杜神捕果真是男人的中的骄傲,女子眼中的情人。” 杜峰听到莫名的夸赞微微一愕,心想:这丫鬟说话怎如此不羁,难道她也是见惯了男女之事,所以毫不拘束?兀自抬头又听小梅道:“我们在这里也有两年,见过的文人侠士数不甚数,但今天一见杜神捕却是犹如浩瀚星空中最闪亮的哪一颗北极星,独一无二了。” 杜峰摇头一笑,已猜到两位丫鬟是故意在拖时间,她们越是拖延自己就越是坚定了,道:“两位姑娘笑话在下了,有劳二位姑娘通报牡丹姑娘,就说杜峰在下面恭候佳音。” “长夜漫漫杜神捕不用着急,牡丹姐姐打扮梳妆后便会示下,盛请杜神捕畅饮。”小菊含笑着道。 杜峰点头道:“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上片刻。”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一k电影天堂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六 弦外之音 胜负已分,小菊小梅安静的立在了一边,船舱的人开了眼界此时都安静下来,等待杜峰上去牡丹奏曲,这也是他们来这里的初衷。 金不换却是耐不住性子,等了片刻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叫道:“胜也胜了,为何还这般拖延?想那牡丹是不是见不得小神捕了?”他记的杜峰说过来船上是查案的,所以后面那一句顺口就说了出来,立刻引来诸多人敌对的目光。 小菊和小梅身子不自禁的微微一颤,彼此对望一眼,小菊回道:“这位客人严重了,牡丹姐姐只是昨夜偶感风寒,所以今夜身体不适,怠慢了客人,在这里我向大家赔不是了。” 金不换今夜是见识了杜峰本事心底里由衷佩服,到是认可了杜峰这个朋友,此时也不再顾及诸多牵连,只盯着两位丫鬟冷冷的道:“不是向大家赔不是,是咱们的杜神捕。” 众人都觉金不换行事作风有些霸道,人家都赔不是了还这般步步紧逼,不由的对金不换心生不悦对两个俏丫鬟心生怜悯,但诸人眼见程英在一边杜峰又是报了家门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也不敢妄自造次。 两位丫鬟听金不换直言都感难堪,但不能得罪了客人只能忍一时之气,对此小菊忙上前道:“还请杜神捕海涵,小菊这就去通报牡丹姐姐。” 杜峰也不阻拦金不换,对他说的也没有不适的感觉,此时听到丫鬟的道歉,笑道:“不碍事,等的一时半刻又无妨,只要牡丹见得我就行。” 这句话说的很轻,但是却让众人听的格外清晰,二层的牡丹自然也听见了,更听出了这言外之意,便是:若是牡丹见不得捕快,那么说明沈朝卓的死她心里是有愧,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怕捕快前来爆出她的丑态。 两位丫鬟听言一怔,就听二楼传来一声甜美而有磁力的声音:“小菊小梅请杜神捕上来一坐吧!” 听到这声音众人为之一热,纷纷看向二楼,珠帘微动却不见任何影子,随觉失望,可各自心里的幻想却是不断。 两位丫鬟应了是,上前一步齐声道:“杜神捕,牡丹姐姐有请。” 杜峰微微一笑,起身向众人行了礼后,对金不换和程英道:“金大哥,程捕快,这一去不知时长,你们要是等不急我就先回去,不必要一直等着。” 两人明白杜峰意思,彼此相视一笑点了点头,杜峰这才跟着丫鬟来到二层阁楼,揭开珠帘清香四溢醉人心脾,深吸一口气,花香入脑便觉神清气爽,这里和香兰的香阁完全不同,没有一幅字画,全是各色争艳的花儿,其中牡丹花最多,兰花,菊花等等品种相差无几,占去了这里多半的空间,靠窗位置有一张深红色的大方桌,桌面上一副山水图旖旎锦绣,地面上有红色毯子只延伸到了内阁,外屋布置干净整齐,花瓶莹润,桌窗椅奇形花纹雕刻甚是精致,无不彰显着华丽。 杜峰坐定后小菊和小梅端来美酒佳肴轻轻摆放好便匆匆离开,他看的出两位丫鬟似乎不怎么高兴,从头到尾都是板着一张脸,杜峰倒是纳闷怎会让丫鬟给了冷脸呢? 眼下面前珠帘随着微风轻轻摇动发出轻微的磨砂声,透过珠帘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张古琴,后坐着一人仪态万方,粉红绸衫紧束在身,彰显着曼妙的身姿,长发沉甸甸的落在肩头,迷离人眼。 珠帘相隔自是不能完全看清其容貌,但就这一幕也让杜峰联想丰余。 二楼静悄悄的几乎可闻呼吸声,牡丹坐定十指抚琴,开始轻轻弹奏,琴声袅袅而起,如水与雪慢慢消融沁人心肺,杜峰轻轻的闭上眼睛用心倾听。 优美的旋律开始跌岩起伏,一会汹涌澎湃,一会风平浪静,似乎每一个音符都在欢快的跳跃,传递着无尽的感情,随着音符一个个飘出,连成一串,似乎又在诉说着一段往事。 一楼的人们早已忘记了饮酒,纷纷仰头,这旋律静中动,动中静,恰好符合了今夜意境,静则生慧动则生昏,就是金不换和程英此刻也陶醉其中。 脑海中的画面不断,往事如烟,在生活的无奈中那些琐碎也在这一刻中消迹,脑海随之空旷,万事万物昭然蓬勃,海阔天蓝,眼前一片柳暗花明。 河中早已聚了不少小船,停桨细听,这是一个难得的放松夜晚。 曲目昨日杜峰深夜是听过的,不过今日似乎更入神,听着琴声,到了激昂的旋律感觉气势磅礴,豪气冲天,到了沉郁的旋律感觉暗自神伤,郁郁不乐,但通惯而说却有一种大开大怀之浩然,让人心潮起伏,杜峰端起酒杯轻轻走到了窗户边,眼望十里秦淮河,千船万灯,阡陌交错,构成了一道如梦似幻的亮丽风景线。 杜峰对音乐懂的甚少,但牡丹的琴声盈耳让人陶醉,他情不自禁的赞叹道:“琴声袅袅,不绝于耳,美啊,美。”将手中的醇酒一饮而尽,兀自感觉不痛快,他过去又拿起了酒壶,大口畅饮。 一曲惊天动地的旋律过后,余音回荡绕满整条秦淮河,似轻波小流蜿蜒飘过悠悠远去,那大小船只居然在此聚集了有几十条之多,到此刻也未散去。 牡丹停止了弹奏,杜峰还在回味着无穷尽的余音,透过珠帘牡丹向外匆匆一瞥低声道:“杜神捕今日能来此地牡丹万分高兴,可是牡丹今日身体不适,需要早些歇息,只能为杜神捕独奏一曲,他日定会补上今天的仓促。” 杜峰蓦然回神,只感牡丹的声音轻柔有力,听了甚是舒服,但是她话意明显是要赶他走,虽心有不悦,但也有男子汉气魄,怎可强求与女子,笑道:“牡丹姑娘不舒服,那在下也不会多打扰,只能盼牡丹姑娘早日恢复,为在下再弹一曲弦外之音。” 弦外之音四字脱口牡丹娇躯微微一颤,急问:“杜神捕能听的出这弦外之音么?” 杜峰嘴角上挑了挑,朗声说道:“每一个旋律都能牵动人的心怀,似在诉说无尽心声,若是没有对旋律中寓意有着深彻体会又怎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琴声呢?” 牡丹听了欲言又止,兀自昂首心中却也徘徊不定,杜峰的话触动了她的心伤,她心里似乎在矛盾着,不知要不要出去一见杜峰。 杜峰见牡丹没有答话,微感失望,接着道:“在下不多打扰牡丹姑娘,来此有一事相问,问过便走,希望牡丹姑娘能解在下心中疑问。” 牡丹沉吟片刻道:“牡丹今晚愿意与杜神捕小酌,只不过不谈他事,可否?” 峰峰皱眉,暗自想到:今晚她所出几关比试一直都有意在阻拦别人胜出,她这是要隐瞒什么?想了一想认真说道:“在下是一捕快,职责所在,还望牡丹姑娘体谅。” 牡丹忽而冷然的道:“是捕快怎么了?行事难道就能高人一等,强求于人么?” 杜峰脸色微沉,心中想起空尽的话,说道:“众生平等,自是不分高低,只因所走的道有所不同,所站的立场就有了差别,那行事风格也就迥异了。” 牡丹兀自呆了一呆,轻轻的一声叹道:“这就是了,你我平等道却未必相同,那么今夜我喜欢回答你就回答,不喜欢回答你就无权来问了。” 杜峰一时哑口,愣了半晌方道:“可是在下的问题只有牡丹姑娘能够解开。” 牡丹冷道:“小女子只是一红尘女子,怎能入神捕法眼?解开疑问那更就是不可能了,神捕怕是找错人了。” 几句话语均是咄咄逼人,杜峰兀自一阵尴尬,他有心不去惹牡丹生气,可面对案情还是避免不了,此刻顿感为难,心想:今夜莫非要真的与这位还未照面的牡丹翻脸么?纠结一阵心道:“杜峰啊杜峰,你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一女子难住。” 随身子一挺拱手说道:“得罪牡丹姑娘之处还请见谅,在下是捕快自是已办案为己任已还人间公道,今日这案子多有不明之处还望牡丹姑娘能告知一二。” 言罢里面安静了下来,牡丹并没有急于开口,她似在考虑,杜峰眼望珠帘只有静静的等着,他听得出今夜牡丹确实心情不太好,这就更不能紧逼她了,不然会适得其反。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么?”牡丹突然冷冷的问道。 杜峰微微一怔,说道:“这话严重了,在下只是向牡丹姑娘请教。” “请教什么?”牡丹道。 “额”杜峰苦笑,心道:“天下居然有这样不通情理的女子,她是怎么排在秦淮河众多名歌妓的首位的?” “就是” “你已说过了,不用再重复,让我想想。”牡丹打住了杜峰的话,似乎她的心里很是烦躁,想说又不想说,这一件事情看来对她来说真的很深刻。 杜峰心中不悦兀自哼了一声,回身坐定闭口不再言语,心中却想:这个牡丹的脾气怎么这么怪诞,让人捉摸不透。 隔了良久良久,牡丹才开口道:“好吧。”就这两个字似乎让她下了很大的决心。 珠帘轻轻一响,牡丹轻盈细步出了珠帘,只见她粉着淡颜,双瞳澈亮,容貌秀丽绝伦,杜峰顿感眼前一亮,就好像是乌云密布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让人惊叹,整个人犹如出尘的仙子,风华绝代,气质傲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七 不知所措 牡丹从珠帘出来的一瞬间杜峰只感惊艳无比,情不自禁的叹道:“世间怎会有如此丽质的女子,怪不的那么多天下名流都为她所动。” 从香兰到牡丹,杜峰的眼球一次次的被吸引,一次次的发出赞叹,秦淮河的名歌女确实让世间人刮目相看,她们是歌女在众多人眼中地位低下,但凡知者却都觉她们并非歌女般简单,无一不是彩艳惊人之辈。 半晌杜峰认真的道:“牡丹姑娘真是美丽动人,如天女下凡,在下能得一见实是幸运。” 牡丹闻言淡淡的笑了一笑对此话听惯不惯,秋波一扫杜峰,说道:“杜神捕真会夸赞人,先前多有歉意,牡丹为了让神捕谅解,愿和神捕一醉方休。”她虽说的客气但仍旧有着一份冷傲。 杜峰眼望着清丽脱俗的牡丹,再次认真的道:“在下说的是实话,牡丹姑娘的确气质非凡。” 牡丹嫣然一笑轻盈碎步来到桌前,杜峰只感暗香袭人,待得牡丹坐定杜峰方道:“今夜在下愿和牡丹姑娘一醉方休。” 牡丹灵目微动,盯了眼杜峰身后的大刀,说道:“不谈他事,喝酒醉心不醉不归。” 杜峰暗自一愣,忍不住瞄了一眼牡丹,见她姿态端庄,全身上下似有一股初春少女的蓬勃气息,但看那姿态却有着成熟妇女的韵味,着是清纯与成熟并兼,楚楚动人心神,不觉的杜峰也坐的笔直,到是有些放不开自己了。 牡丹心下有了决定出来后言语轻柔不再对杜峰冷言冷语,就这么一瞬间她好像已经消去了之前的一些不快与决绝,免了彼此诸多的尴尬。 圆月当空,夜风清爽,十里秦淮河盼多处船灯早已息灭,唯有那春风楼和醉香阁里面灯火通明,夜晚这里自然是最有春意的地方了。 牡丹香船的二层阁楼两盏油灯忽明忽暗,散发着幽幽的亮光,两个人的身影映照在阁楼的深红地毯上,夜已深,船窗珠帘轻动如水波荡漾,阁楼中意境越发迷蒙,此刻虽然光亮有些暗淡但却遮不住牡丹灵动如星辰般的黑眸,还有精致的五官,那天鹅绒般的黑发自然的披在肩头,韵味十足,真乃是晓露芙蓉,恍若神妃仙子下临凡间。 瞄了一眼娇艳的牡丹,杜峰不觉的心神一荡,心想:此刻问起沈朝卓的事情未免太过急躁折煞此情此景,还是和她熟悉熟悉再问个明白吧! 随也不提来事和牡丹举杯对饮,起初只谈些闲言杂语,随后便论赏一些诗词,从唐开始一直到现在,期间牡丹举杯畅饮极是爽快,说起诗词更是有独到的见解,比起一般的女子思想多了几分开放,丝毫不受任何人事环境的拘束。 一壶美酒下肚,盘中佳肴凌乱,牡丹突然一声轻叹,昂首诵道:“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杜峰忍不住同声和她吟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一首把酒问月诵完,二人举杯对月饮了一杯,各怀心事都是沉默,牡丹放下酒杯遥望窗外明月,眼神迷离而复杂,杜峰看了眼牡丹实在是猜不透她心中想要诉说什么? 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圆月被游云遮去大半弯弯如勾,忽暗忽明,杜峰凝目心中暗自想到:千百年来明月始终如斯,不知送走多少凡尘,而她总是孤落星空难道她从不曾孤单过吗?世人颂明月多有,她的光辉永恒不朽,而人生却是短短即逝,留下光辉的能有几人? 想到此杜峰不禁长叹一声,望了眼沉默的牡丹终是切入了主题,轻声道:“沈朝卓乃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不知牡丹姑娘与他是怎么认识的?” 闻言牡丹暗叹一声,慢慢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杯中的酒,低声说道:“杜神捕刚才听出了琴声中的弦外之音,可知道这弦外之音是什么么?” 答非所问,牡丹秋波微转扫了眼杜峰。 杜峰回眸见牡丹面色严肃,一时迟疑,想到:能弹出如泣如诉的旋律说明牡丹也曾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可是我又怎么知道这故事呢? “在下虽能听出弦外之音,却猜不透这弦外之音想要诉说的东西。”杜峰如实相告。 牡丹轻轻一笑,眸中有些许伤感之色,她之所以出来一见杜峰,有很大的原因是杜峰说出了琴声中有弦外之音,此刻杜峰并未说出让她意外又或是期待的言语,不由心中一阵落寞,想到:多少名流听过此曲却没有一人向我说过所弹之曲有弦外之音,只有他说了可是也不会知道弦外之音中隐藏的故事,多希望这故事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 “过去的已成云烟,在美好的故事她也不会回到现实中来了,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牡丹似是自语又似有意说给杜峰听。 杜峰皱了皱眉,牡丹这一句话反而加重了他的好奇心,当下他道:“只要是故事总会被人们知道,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牡丹一怔,目光注视着杜峰忽而咯咯的笑道:“你很想知道这琴声中的故事,是不是?” “是,”杜峰坦然道:“在下愿洗耳恭听。” 牡丹蓦然敛了笑意,冷道:“谁说要告诉你啦,我才不要对你讲。”此时牡丹却也有些小女人的风情。 杜峰木然一呆,脸上颇为尴尬,眼见牡丹扬眉似有生气,暗道:“这女子真是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无奈的道:“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这样的人我见过还少么?”牡丹言罢只饮了一杯酒。 不知怎地,牡丹突然间就变了态度,冷漠起来,杜峰被这几句说的面色涨红,幸好喝了酒才掩饰过去了他的窘态,但觉脸颊还是火辣,一时之间到是茫然无措起来。 “堂堂男儿怎能在一女子面前这般狼狈了?”他心中只问自己,一股傲气慢慢升腾,随咳咳两声,朗然道:“我自是我,怎能与姑娘口中之人并论。”他看眼牡丹话锋一转,似有抱怨的道:“本是好意,却变成了冤枉吕洞宾,自找没趣。” 喝了许多酒,杜峰也是不能自已,才说出几句严重话,牡丹听了却是吃吃的娇笑起来,美目转动上下打量杜峰片刻,柔声问道:“怎么,这就生气了?” “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完全没这个必要。”杜峰言不由心,本想压制又觉没来由被这么数落一顿就是不快,言语也多了几分生硬。 看到杜峰生气牡丹心中微微一动,仿似一件很新奇的事情入心,不由她笑道:“你倒是第一个在我面前生气的,不过我挺高兴。” 杜峰兀自呆了一呆,心想:来牡丹船上的诸多人士巴不得讨好牡丹呢,哪有人赶去惹她生气呢?这么一想觉着她也是挺可怜的,顿觉自己不该如此太过小肚鸡肠,今天不知怎么被牡丹数落心中就是气恼,随惭愧的道:“刚才是在下不是,牡丹姑娘别往心里去。” 牡丹忽然变脸只是觉的心堵,出言也就重了,此刻也心有歉意,摇头道:“是我说话不知轻重,也许酒喝多了,还望杜神捕海涵。” 言罢她移目他处眸光略显落寞,心中想到:这几年来哪有一个人对我露过真情,听到的总是阿谀奉承之言,没想到今日见的一个真情流露的却是个捕快,难道老天真的要捉弄我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觉的自己虽然这几年风光无限但过的并不快活,整天坐在船中取悦他人实非她自己所愿,虽然她一直控制自己不往这方面想,也很好的做到了,但今晚她就是控制不住,想着想着眼中泪光闪闪泪珠几欲落下。 杜峰眼见牡丹眼眶中有莹莹泪珠滚动,心中就是纳闷:我又哪里得罪她了?仔细想想自己也没说过什么重话啊? 牡丹的样子楚楚可怜,杜峰怜香惜玉之感油然而生,但也不能帮她做什么,只能实话道:“牡丹姑娘,要是在下说话重了你可别往心里去,我是无意的,破案对我来说是积累功绩,我需要功绩,这对我很重要” 牡丹思想被打断仰起头见杜峰一脸真诚,她微微凝眉,暗道:“对你重要跟我有什么关系了?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哼牡丹冷哼一声,兀自垂目间那滚动的泪珠自然而然的从眼眶中滑落,杜峰瞧见觉得自己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兀自想了一想道:“牡丹姑娘有难言之隐不说就不说吗,可千万不要因此而掉眼泪,在下不会强求什么的,这个你尽可放心。” “眼泪要是掉下来,你要怎么办?”牡丹忽然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八 吐露 “额”杜峰一怔,浓黑的眉头几欲拧成一股,半晌他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牡丹接口道:“只因未到伤心处,可是我不是男儿身,想哭就得哭,你说是么?” 杜峰无言以对,他真是意外,意外牡丹还有如此柔弱的一面,沉吟片刻道:“小娃娃才哭哭啼啼呢,大人就得擦干泪水坦然面对。” 坦然面对四字入耳牡丹握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半晌怔怔的道:“那要是到了伤心处呢?” 杜峰道:“这就不一样了,要是真的伤心就要放声大哭,让心中的悲愤得到缓解,心情也会舒畅,如是一直压着不哭,憋在心里反而会伤身子的。” 牡丹听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声音在这静悄的夜晚清晰入耳,好不悲伤。 杜峰大惊,整个人完全的懵了,手足无措,抬起手到牡丹面前却又缩回来,牡丹抽泣杜峰实在拿她无法,只得说道:“牡丹姑娘你别真哭啊,这,这让外人听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你对我说啊,好不好,你别哭了行吧?” 牡丹一边掩面落泪,一边哽咽着道:“你是捕快,我不跟你说。”随不在理会反而哭的更加伤心,此刻她就像个孩子,哪还有之前的端庄冷傲。 杜峰苦笑连连,不知如何安慰,心中焦急只想:要是她的痛苦转嫁到我身上就好了。 这么一想便来了注意,突然趴在桌上也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在这个夜晚,只听两种哭声传出窗楼,一种低沉如钟波,一种哀伤如莺啼,呜呜哇哇的实是凄苦的紧,此时酒客们早已散了,小菊和小梅也已打点停当,准备和衣就睡却被这哭声惊动,赶忙起身来到二层门口却不敢贸然进来,她们心知牡丹不召唤她们,她们是不能打扰牡丹的,同时她们也怕看到两人的囧样牡丹姐姐会不高兴,只能在二层的楼板上嗫着。 杜峰一哭牡丹反而怔住了,她怔了片刻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瞅着杜峰,抽泣着问道:“你哭什么?” “那你又哭什么?”杜峰抬起头来眼中却也真有泪珠滚动,好像他也感受到了牡丹的伤痛,其实他是想起了远在雪山的师父,更是思念死去的爹妈这才有了伤感忍不住流泪。 牡丹狠狠瞪了眼杜峰,哽咽着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凭什么值得我说?” 杜峰擦干眼泪,摆头道:“我又没让你说,是你先问我的。” 牡丹愕然,被杜峰的态度弄的一脸莫名,但心情也好了许多脸上不自禁的露出笑意,心想这是杜峰用此法安慰自己的,难免感动,她抽泣几声,拿出手帕轻轻拭去眼泪,说道:“你今晚都是出于真心的么?” 杜峰道:“这怎么能有假,再说我干嘛要作假呢,有什么必要?” 牡丹半信半疑,执拗的问道:“那你说你为什么要陪我哭?” 杜峰见牡丹目光执着怕是不说个明白她是不会就此罢休,杜峰也不瞒她,说道:“看到你哭的伤心我没办法阻止便想以毒攻毒,谁知一哭就想起了师父,爹妈,情难自已也就流泪了。” 牡丹心中略有欢喜,没想到杜峰会真言相告,不由的热泪又在眼中打转,杜峰瞧见啊的一声道:“牡丹姑娘可再不能哭了啊,这哭坏了身子可不好办,你试着将事情说出来,说出来心情或许能松上一松,在下说不定也可帮到你。” 牡丹瞪着灵目小嘴一偏道:“不是你说的伤心就要哭么,你要不说我干吗哭?” 杜峰挑眉,暗自想到:我这左右还不是人了。看眼牡丹苦笑道:“算我没说了。” 牡丹白眼杜峰微微笑了一笑,渐渐地恢复了平静,长长吁一口气道:“能见到杜神捕我真的很高兴,现在我好多了,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杜峰大感意外,眼中满是不信之色,牡丹阅人无数,怎会看不出杜峰表情中的意思,坦然道:“迟早都要面对,早说早痛快。” 杜峰点头,说道:“还是前面的问题。” “静则生慧动则生昏,今晚这牌子我是挂错了。”牡丹知道避不过去,短促的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沈大哥是名剑门老门主的嫡传弟子,排位第三,也是江湖三剑客之一,昨夜他的确在我这里饮酒,牡丹也为他弹奏了一曲,并跳了一支舞,之后他就离开了。” 她说完眼露忧伤之色,美眸中泪花又开始闪动,杜峰眼望他处那还忍心去看牡丹,只听牡丹接着道:“谁知今早起身就听到了他的死讯,沈大哥也算是牡丹的一位挚友,英年早逝,我替他伤心,所以今晚心情不好就不想见客了。” 这时小梅和小菊听了里面的动静方才宽心下来,蹑手蹑脚的下了二楼。 杜峰看眼牡丹,心道:她今夜如此难过,些许说的是真的吧!眼下既然问开了杜峰也不打算收口,继续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牡丹幽幽的道:“一年前就认识了,当时我出了比试内容他技压群雄便上了二楼,就这样我认识了名动天下的第三剑客沈朝卓。” 杜峰轻点了点头,道:“昨夜他喝了多少酒,又说了什么话?” “我不记的了,他离开的时候看似清醒。”牡丹越说越低沉,声音也沙哑了,眼角泪水终于滑落,她素手轻抚额头,娇躯不自主的微微颤抖,口里直嘀咕:“我真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杜峰紧皱眉头,心生疑惑,想到:牡丹才华出众,记忆力应该不差,怎么会不记的昨夜之事呢?杜峰没有急于打扰牡丹,等着她的下文。 片刻后牡丹长长的吐了口气,抬头深深的看了眼杜峰,轻咬了咬红唇,忽然道:“他昨夜是打算要带我离开这里的。”她说出了最为关键的。 “离开?”杜峰大是惊讶。 牡丹叹道:“可惜我无法答应他,更不可能跟他走,是我亏待了他。” 杜峰沉默,恐怕打算要带牡丹离开这里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牡丹为什么选择留在这里还是很让杜峰怀疑的,只是暂时他还不能就此问题深问牡丹。 “人各有志。”良久后杜峰这样说了一句。 牡丹苦笑道:“可惜这不是我所愿。”言罢她端起酒杯大口痛饮。 该说的牡丹都说了,她总算能够轻松一点了,对于沈朝卓她只有惋惜,她只恨自己当初不应该对沈朝卓吐露许多心声,这或许是她最对不起沈朝卓的地方,但这些心声她自是不会对杜峰讲的,她的心声没有几个人可以承受得起。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了吗?”杜峰试探着问牡丹。 牡丹道:“忽略了其他我们或许可以成为知己,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我是一位歌女,取悦客人是我的本职,就和你破案一样,其他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沈朝卓的事情恐怕在牡丹这里不会有什么新进展了,杜峰转而想起了那位和自己比试过的男子,他坐在贵宾席,说明牡丹早已认识他,当即问道:“今晚和我比试的男子牡丹姑娘可认识?” 牡丹沉吟片刻,知道这瞒不过杜峰,而她此刻也不想隐瞒,便道:“认识,他是逍遥城城主东方成的爱子,东方云英。” 杜峰眉头一挑,心中惊讶之极,之前虽然猜到那男子肯定是名人之徒,但没想到他会是逍遥城城主的儿子。 逍遥城城主东方成早年名动一时,武功奇高,一手七星剑法出神入化,到了而今又不知到了何种境界,他和名剑门老门主沈天耀并称绝代双剑,在江湖中堪称是剑术中的两位北斗,但东方云英这个名字杜峰一路行来却从未听人提起过,杜峰兀自想到:没有听过他儿子的姓名,看他的年龄还有剑法路数应该在江湖上名头盛响才对啊! “不对,今天见到他似乎他淡泊名利,也许他不愿被人们知道。”杜峰心道,随即有些自嘲的笑自己道:“杜峰啊,那你为何这般贪恋名利?” “哎”的叹息一声自言安慰道:“我这不是贪恋名利,要是不加入捕快行列,心中之仇怎能得报?况且现今人送我称号那又不是我非要给自己顶的。” 牡丹见杜峰自言自语,甚是诧异的道:“杜神捕你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什么呢?” 杜峰恩的一声,一抬头眼目就碰上了牡丹那扑朔的眼睛,心神随之一荡,忙移开目光定下神来,勉强笑道:“没,没什么。”说后眼望他处不想与牡丹目光对接,他心知牡丹可能与这一次案子有关深怕自己有非分之念,乱了方寸。 牡丹静静的注视着杜峰,心中也是凌乱,想到:这几年感觉活的总是虚幻,为什么我见到他就感觉很真实呢?可以哭,可以喜,可以伤,在他面前我就是能放的开,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是朝廷捕快呢? 想到此不禁黯然伤怀,过去一幕幕的画面浮现,牡丹咬了咬红唇,心道:“我要控制,要控制,他不适合与我做朋友,他们会杀了他可是看到他我就想向他倾诉。” 牡丹眼神变的复杂,眼前的杜峰她不敢奢想与他会有什么过深的交际,也不想往这一方面想,她现在心中压抑就只想能一吐心中之事,可是她始终不能吐露,仍旧觉的很压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十九 一醉方休 秦淮河的夜安安静静,杜峰斜目看着窗外幽暗的夜色,想到:东方云英听到我的名字后定是猜到了我来的目的,那么若是我胜出到时候我肯定会问牡丹他的名字,他也就没有必要告诉我让众人认识他,他做事看来低调不愿让人识得,若是他胜了,那他便会告诉我他的名字,所以他最后走时说了那句话,看来这人想的确实长远,不是一个一般人。 看了眼牡丹杜峰心中不得不佩服她,认识这么多一流的侠士,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啊! 正自赞叹间杜峰忽见牡丹潸潸泪下,兀自挑眉知她又是为了沈朝卓伤心了,随小心的说道:“人非皎月谁能永辉,活着未必比死了好,牡丹姑娘看开一点吧!” 牡丹拿出丝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莞尔一笑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今夜为何这般刁难与你?而且还出了那许多比试规则?” 杜峰道:“牡丹故娘不是说过:你喜欢回答我,就回答,不喜欢回答,我就无权来问么?” “贫嘴了,”牡丹开怀一笑,说道:“其实因为我知道沈大哥昨晚是在我这里饮酒之后被人所杀的,所以我料到今晚必会有人来询问我,名剑门是肯定会来人的,其他的都不确定,名剑门可是江湖大派,派中高人居多,我又不好得罪,所以请来了东方云英来帮忙,想等我心情好转了再见他们的。” 杜峰对牡丹终是了解不多听她这般说心中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开口问道:“你怎么知晓沈朝卓是被人杀的?” 牡丹俏脸微变,闷哼了一声,冷然道:“杜神捕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么?” 杜峰兀自一呆,眼下他还不了解她,杜峰又不想真的去惹这么美的一个姑娘生气,解释道:“牡丹姑娘见谅,这是我习惯造成的,所以忍不住就问出来了。” 牡丹听到杜峰解释,方始转了脸色,刚才的不悦也烟消云散了,看眼微有窘态的杜峰盈盈一笑表示她不在意了,这才说道:“现在我能说的都说了,其他的我真就不知道了。” 杜峰本来还想问东方云英的事,现在又不想问了,因为他心中想到:我杜峰查案找什么方法不好,这般对一个女子施压不是大丈夫所为,不问她难道这案子就查不出来了么?不是还有神机府的设点么? 通过神机府的设点查案最好不过,可是杜峰经过青沙镇一案件后,不想找神机府在外的设点查事了,他怕又遇上一个寡身的老板娘。 旋即想起小菊之前说过牡丹今天身体不适,他也觉着呆在这里心情总不能好起来,便道:“牡丹姑娘身体不适那在下也不多打扰了,牡丹姑娘早些歇息吧!”说着已起身,欲匆匆离去。 牡丹对眼前的杜峰感觉亦幻亦真,当他报出名字时,她在二楼也是惊讶,当时就想一见杜峰,看一看这位人们争相传颂的小神捕风采,但在胜出的那一刹那她又不想见了,因为她知道杜峰是捕快前来必然是要问沈朝卓的事情,可是她目前最不愿提起的就是沈朝卓,以免伤心,现在既然说了沈朝卓的事情,心中到感觉舒服了一些,而且刚才的相处也让她对杜峰有了些许好感。 美目流转间她看向站起身的杜峰,突然心中有些忐忑起来,她是唯一一个说出弦外之音的人,在她面前也不虚情假意,也许这是缘分,杜峰或许能读懂她的心声。 “你能留下来吗?”牡丹突然间说了一句,秋波紧盯杜峰双手却是紧紧的攥了起来。 杜峰一愣,蓦地停住脚步,迟疑的道:“可是牡丹姑娘的身体?” “没什么的,刚才说了沈大哥的事情,心里到感觉舒服了,杜神捕愿留下来一醉方休么?”牡丹很认真的说,心里期待着杜峰留下来与她喝个天昏地暗好忘记一切忧愁。 “牡丹姑娘盛情在下当然愿意留下来一醉方休了。”杜峰回身看到牡丹那动人的眼目中满含挽留之色怎能忍心拒绝,随又坐回了原位。 牡丹看到坐回原位的杜峰展颜一笑,打起精神帮杜峰斟满酒杯,说道:“一醉方休。” 杜峰举杯,爽快的道:“一醉方休。” 深夜起了风,吹动着珠帘轻轻作响,二人举杯对饮共赏月喝的兴致处牡丹敞开了心怀,心情大好,开始诉说她来秦淮河之后的奇闻异事,惹的杜峰赞叹连连,从王公大臣到江湖侠客,这之中她的朋友众多,而且个个都是名流,然而杜峰问起牡丹的过去,牡丹似有了警惕支支吾吾着却不愿多说什么,这或许才是她最深的伤。 过不多时南京城中万火皆灭,牡丹这时也喝的多了,原本粉嫩的脸庞绯红娇艳如盛开的美人蕉般,她望着窗外幽暗的夜色口里嘟嚷着道:“侠士才子我认识那么多,可是谁知我心伤呢?” 自然杜峰这时喝的也不少但他期间用内力逼出酒劲头脑依旧保持着清醒,听到牡丹说这话他微一皱眉试探着道:“什么心伤,说出来或许在下能替牡丹姑娘分忧呢。” 牡丹回了眼杜峰只摇了摇头伸手抓起酒壶猛灌了两大口,啪的一声将酒壶落桌,盯着杜峰盈盈一笑道:“你慢慢猜吧。”随即又抓起酒壶灌了两大口,一脸笑朦胧,似痛快似忧愁又似伤心。 杜峰默然的看着她,心中无奈,他看的出牡丹的心情还不是很好,除了沈朝卓的死对她影响很大怕她心里还有更深的痛,眼看着牡丹抓着酒壶又喝了起来,杜峰实在看不下去转身过去伸手拦住了牡丹,手掌一翻一手就拿过了酒壶,谁知牡丹酒喝的虽多可是酒壶抓的极紧,杜峰这一使劲带动了牡丹,牡丹身子一软直接跌入了他的怀中。 软香入怀,触手柔软,清香满体,牡丹眼睛似开似和,无可挑剔的娇美面孔和杜峰只有寸余的距离,杜峰心神为之一动,心跳加速,牡丹望着杜峰勉强转动着僵硬的舌头,不听使唤的嘟嘟嚷嚷着道:“我,我还要酒,酒消愁,酒” 一阵挣扎弄得杜峰全身燥热,整个人被娇柔的牡丹触动了,他放下手中的酒壶,情不自禁的轻轻揽住了牡丹尽量安抚她让她安静下来,可牡丹不接受努力晃动着娇躯,一手轻推着杜峰的肩膀,反抗着道:“酒,我要喝酒,给酒。” 杜峰用力将她揽着,一手抚摸着牡丹的玉背尽量使她平静下来,但是牡丹没有停止的意思,嘟嚷了一会看到没有酒她似乎生气了,柳腰扭动的更加厉害。 丰满的小胸脯剧烈的起伏似要跳出那紧束的素衣展现她的迷人风采,一双扑朔迷离的眼睛柔情四溢,她推着杜峰的肩膀呻吟撒娇:“我要酒,要酒”,杜峰被折腾的有些发毛,感觉全身上下火辣辣的。 这多年来他何曾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女人,又何曾有过肌肤亲昵,牡丹这一阵的折腾让他不觉的咽了口唾沫,杜峰再也不管抱起牡丹跨步进了珠帘,入眼一张沧桑的古琴安静的支在架上,后方屏风幽暗,一张双人大床若隐若现,杜峰绕过屏风径直走向大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二十 遭袭 恋上你看书网 630b一一k ,最快更新神捕天下行最新章节! “我不要”牡丹抗拒着,杜峰强硬根本不理睬牡丹的反抗,牡丹叫道:“没人敢,敢对我这样,你,你找揍”声音含糊,杜峰充耳不闻,到了床边将她轻放到了床上,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一段距离给他的感觉如此漫长却又是如此留恋。 躺倒床上后牡丹心里似乎踏实些了,秋波扫了眼杜峰渐渐沉去,舒展了身子她总算不怎么折腾了,整个人慢慢平静下来,均匀的呼气,脸上带着一抹笑,纯净而美丽。 杜峰吐了口气身体最原始的灼热躁动渐渐消失,他心道:“为什么突然间她这么伤心呢,难道是因为沈朝卓的死么?”有那么一瞬杜峰羡慕沈朝卓,但也仅此一瞬。 看着牡丹闭月羞花般的容貌,杜峰即是怜惜又有点点迷恋,一时间竟不舍得从牡丹的脸上移开目光,今夜是牡丹多年来第一次酒醉,酒劲使她身体发软,但是她感觉到她心里是明白的,可不知怎地,当杜峰说出弦外之音时,她想倾诉,可是她不能,她就想起喝酒,已是忘记所有的一切。 心伤处她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泪,一颗颗的晶莹泪珠滑过脸颊落到了绣花枕上面,打湿了一片,牡丹微微动了动身子,蓦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杜峰出神的望着她,她兀自脑中空明似有疑惑的注视着杜峰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杜峰尴尬的咳嗽一声,牡丹有些迷茫的蹙了蹙蛾眉更显的怜柔。 泪珠未干杜峰伸手轻轻拭去了牡丹眼角的泪水,心想:她这么伤心可我又帮不了什么。 “我帮你倒杯水,这样会好受一些。” 牡丹乖巧的轻点了点头,目光随着杜峰移动,心底里泛点涟漪,那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渴望,又或是一种向往,她很想过上一种平静的生活,无忧无虑,不再为任何人任何事而伤感,为难。 杜峰倒了一杯水端到牡丹的床边,单手扶起她喝了几口,一阵清凉直达神经牡丹感觉好了一点,柔声问道:“今晚留下来陪陪我好么?” 牡丹红润的面颊秀色可餐,秋波闪动静静的注视着杜峰,没有一丝避讳或是不适之色。 杜峰蹙眉,端水的手微微抖了一抖,这不是抗拒又或是激动,只是一种惊讶,的确他被丰韵娉婷的牡丹弄的有些心神迷乱,饶是他定力再强还是把持不住,何况他内心深处本就不愿任何女子因为他的不是而感到不高兴,他知道牡丹的要求是随心且单纯的,他也不会有太多的非分之想,忘记自己的身份陪陪她,杜峰含笑的点了点头。 放下水杯杜峰坐到了牡丹的床头,轻声道:“睡吧,有我在今夜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牡丹看了看杜峰没有说话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宁静,有那么一份安心,她不知道有这种感觉是过去的什么时候,总之能安心睡觉不用去想太多太多的烦恼也不用去顾及夜晚不确定的突然,对她来说那是一件非常非常美妙的事情。 直到牡丹睡去,杜峰才起身拉开被子轻轻的替她盖好,忍不住再次多看了几眼睡梦中的牡丹,千娇百媚,起伏的玲珑线条,杜峰不禁暗叹:真是天生的尤物,让人蠢蠢欲动。轻轻摇了摇头但觉今夜自己有些失去本心,脸上就是一热,赶忙收摄心神,蹑手蹑脚的离开了牡丹的香船阁。 出了牡丹的船房杜峰上了船顶坐在上面抬头望月,月儿已到西首,这时已快要鸡打鸣了,“时间过得真快。”杜峰感叹,却也是他这几年来最难忘的一夜。 收回目光扫一眼牡丹的大船,杜峰蓦地一惊,这一回头他就见在牡丹船房的不远处一左一右各自停着一艘小船,左面那艘船灯火皆灭,自是看不清里面状况,但右面的船上亮着一盏灯笼光芒黯淡,借着月光远远可见船头上坐着一人,那人儒冠儒服做书生打扮,约莫四五十的样子,而此时他也远远的望着杜峰,神情自若。 杜峰迟疑之间想起今夜他要保护牡丹,随也不理会注意到的,当东方鱼肚泛白时杜峰落下船顶给小梅小菊交代了几句便迈开步子径直离去。 一路走出他心里一直揣摩,儒冠儒服的那人是谁?两艘小船停靠在牡丹船房左右直到早上还未离开,他们要干什么? 片刻间到了一家客栈门前杜峰却也没想出儒冠儒服的人是谁,站定脚步他向客店瞧了瞧见里面亮着的灯火还未曾灭去,兀自笑了一笑抬起头见门顶上有一牌工工整整的写着‘朋聚楼’三字,他此时觉得眼睛乏困便跨步走了进去,柜台上一小二趴着打盹,杜峰近前轻轻敲了敲柜台,小二立刻惊醒了过来,抬眼看到面前一个潇洒的少年,忙赔笑道:“这位公子住店么?”望一眼门外,以快天明,他又是一阵懵懂。 杜峰不曾看小二,望了眼四周觉得安静便要了一间上房,小二领着他到了房间就匆匆去了,他推门而入一股疲惫涌上头脑,解了大刀他便和衣睡了。 直到日上三竿杜峰才醒过来,一看窗外日光,杜峰神情一怔道:“我怎睡的这么沉?”忙从床上爬起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起身洗漱过后简单吃点就出了朋聚楼。 刚走出客店就碰见了薛三平,他满头汗迹正急急忙忙的向客栈走来,杜峰皱眉暗道:“薛大哥怎么了,怎会走的如此匆忙?” 薛三平一眼就看到走出朋聚楼的杜峰,张口就道:“可把你找到了。” 杜峰诧异的道:“找我有事?” 薛三平一脸的紧张之色,走上来道:“可把我们找苦了,今早出事了啊!” 顿时杜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边走边说。”薛三平这次已不再顾忌他要和杜峰保持距离,上前一把拉上杜峰就走了去。 杜峰见薛三平如此动作心里一沉,扭头看向薛三平。 薛三平走出几步,突感不对,‘咦’的一声又跳开三尺,说道:“紧张了,紧张了,距离可不能不保持的。” 杜峰苦笑道:“都这般时候了还讲究这个,快说说出什么事了?” 薛三平道:“今天一大早,在浙江到南京的路上死了两位官差,程捕快早上知道消息后便去香兰的船上找你没有找着,随又去了牡丹的船上但那叫小菊的丫鬟说神捕一早就离开了,于是程捕快找到了我和金老哥,但就是没有找到你,我们情急分头去找,程捕快已带着人马提前去现场了。” 杜峰惊道:“居然动刀到官府头上来了,胆子大啊!” 薛三平道:“事情紧迫我这就带你去现场。” 杜峰“恩”的应了声,也来不及找马,两人便展开身法疾奔而出。 出得南京城,到了城外两里的地方突然闪出几个黑衣人,各自握着一把长剑冷光幽幽,双目杀气腾腾的盯着二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人惊异之下,那几人已是挺剑攻了上来。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二十一 冤枉 恋上你看书网 630b一一k ,最快更新神捕天下行最新章节! 黑衣人一出来就动剑,杜峰和薛三平大怒,杜峰更是急着要去查看出事现场,眼见黑衣人出剑心中火起,身子一抖大刀出鞘,他怒吼道:“哪来的毛贼,束手就擒或可饶各位一命。”话落大刀已向着面前黑衣人劈了出去。 起手一气呵成,杜峰一出手就将抢先上来的一人一刀劈的后退了十几步,这人兀自也是大惊,一时间到是镇住了。 薛三平瞥一眼嘴角一挑笑了一笑,他摩拳擦掌,开口道:“薛大爷好久都没有练手了,今天是个好机会,让你们尝尝爷爷手法的厉害。” 说着倏然一动已和两名黑衣人斗了起来。 这边战事一起,那被镇住的黑衣人一声咆哮再次攻向杜峰,另三名黑衣人也是挺剑,瞬时四人围上了杜峰,长剑分前后左右猛烈攻击,这一对上杜峰只感几人剑法凌厉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出手干净利索招招直取杜峰周身大穴,下手可谓是极其狠辣,想置杜峰于死地,杜峰全神迎对一时间分不清楚几人的剑路。 没过片刻杜峰还未拿下几人心中暗自沉重,想到:我何时得罪过人了?这些人干嘛一上来就痛下杀手?想归想手上却不敢丝毫怠慢,大刀舞动谨守周身门户,将刺来的长剑一一挡开。 一边的薛三平打的火热,双手来回翻动掌影纷飞,完全将自己周身要穴笼罩不给黑衣人一点机会,黑衣人虽然手持兵器居然一时间接近不了他,长剑也用不到地方,而薛三平时不时的大声呼喝,扰的对方心神不宁。 “杜峰,今天我要了你的狗命。”一声爆喝,杜峰余光触及,但见一道凌厉无比的剑光由头顶直劈而来,不及多想他大刀横扫一圈,抖手翻腕大刀猛然举过头顶,‘当’的一声脆响,他只感手臂震的发麻,与落下的剑锋硬对了一击。 杜峰心中凛然道:此人臂力实属罕见。 凌空又落下一名黑衣人,他见到突然一剑被杜峰挡住,暗暗也是一惊,却也不给杜峰丝毫喘息机会,人刚落地剑刃就横扫而来,出剑速度奇快无比。 杜峰不自禁的道:“好剑招。”手腕一抖大刀斜挡,又是当的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两人刀剑硬撼,其余四人在这时突然动了,手握剑柄从不同的方向再次刺向杜峰,杜峰大惊之下撤刀一招“横扫千军”施将出来,刀锋如匹练闪电般划开,那四人刚欺近眼见这一招犀利无比,那敢硬接,生生止住攻势强行后退而开。 那最后出现的黑衣人也被杜峰突然一刀波及,不及多想他双脚一登拔地而起,在空一招大鹏展翅,剑锋再次袭向杜峰顶门。 剑影弥漫只将杜峰周身全部笼罩,让他无处可避,杜峰未及收刀顿感气息停滞,强行提口真气大刀挺举,一招‘举火燎原’,剑尖刀尖相撞劲气扫荡尘土飞扬,彼此间发出一声‘吱’的刺耳之声,黑衣人眸光愤怒,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他目光一寒忽而一声大喝,刚退开的四名黑衣人再次攻上,黑衣男子也是长剑一抖欲再寻良机突袭。 “慢着。”四人攻上杜峰急向后退丈余大声喝道,打了这片刻杜峰终于猜到了来人身份,兀自收起大刀,朗声道:“名剑门沈朝阳,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黑衣人听后大吃一惊,目光闪烁间似是难以置信,居然被杜峰看穿了,抢上的四名黑衣人有些发懵看眼带头的黑衣人都是定住脚步,领头的黑衣人一声冷哼也不再隐瞒,抬手撕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果然是沈朝阳。 薛三平斗得正酣可杜峰这一话语让两个黑衣人扯手,此时他们已退到沈朝阳的身边,薛三平瞪着圆眼,很不情愿的嘀咕道:“才开打怎么就叫停。”心里不爽,但也不能逞能,只能乖乖过去站到离杜峰三尺的距离。 沈朝阳心直口快,身份被揭穿他不强辩什么,只冷笑一声道:“我师弟沈朝卓是被利刀所杀,而普天之下用刀的高手似乎都不在中原,能杀我师弟的那只有你了。” 杜峰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沈兄错怪在下了,在下是捕快怎么可以知法犯法,再说我与你师弟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原因只有你知道,我师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能杀得了他。”沈朝阳一脸的怒意,完全没有听进杜峰的解释,杜峰名声在外,他的堂兄沈振风可就是死在杜峰刀下,那么沈朝卓能被杜峰所杀也是他能够理解的,但今日来杀杜峰除了为沈朝卓报仇,还有一点他想找回名剑门的面子,他自信能比得上那个判出名剑门的堂兄沈振风,更自信自己可以打过杜峰。 杜峰不知沈朝阳的心思,心里只暗自叫苦,想到:名剑门第二剑客居然做事这么欠考虑,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 和名剑门之间的恩怨杜峰自是没法化解,但现在却也没必要跟他们多事,无辜被冤枉斗个两败俱伤,随道:“我也在查你师弟的案子,我的确没有杀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刀法高深之人或许还有在中原的,正如昨夜那个和我们比试的男子,难道沈兄认识他?他不也是有至高的剑法么?” 沈朝阳一怔,倒也犹豫起来,他向来性如烈火,耿直异常,死的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又因杜峰败了沈振风辱了他门名声,他才报复心切,所以没想那么多,只知道杜峰是他们一门的对头又有杀弟之仇这便找上了杜峰。 薛三平听到这里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亏你还称名剑门三剑客,这点头脑都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杀人。”语气坚硬,满含讽刺。 闻言沈朝阳大怒,心道:骂我可以,但你不能带上我名剑门。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就要发作,旁边一位长脸小眼的名剑门弟子忙拉住沈朝阳的胳膊小声道:“二师哥,别动怒,我们的确太鲁莽了。” 沈朝阳怒冲冲的道:“四师弟咱们怎么鲁莽了,难道你三师哥就白白死了么,何况”他本要说何况他败了沈振风那叛徒辱了我门名声,但话到口边猛觉不妥,生生改口道:“何况我等出手也是为了公道。” 阻止的男子原来在名剑门排行老四,名叫郝能,他听沈朝阳固执苦笑着道:“二师哥,咱们无凭无据就动手确实不对,我前面说过等大师兄来了再定夺你就是不听,咱们是明门大派就算报仇也要光明磊落。” 沈朝阳听这么一说顿觉有理,更想到要是就这样在这里杀了杜峰那日后惹上朝廷的人名剑门也不会好过。知道自己之前太冲动意气用事了,可就这样回去又拉不下脸,沉吟了片刻他说道:“杜捕快,我们不能仗着人多占你便宜,但是师弟之仇不能不报,我和你单斗,报不了师弟之仇我也认了。”他这是要以江湖规矩办事,免了后顾之忧。 众人一听无不愕然,多想:这沈朝阳也太耿直了吧。但杜峰却不觉着沈朝阳笨,反而觉的他很有头脑,他提出这样的比试方式自然可以撇清名剑门,日后也不怕官府找事。 而沈朝阳此时是有意试一试杜峰本事,也好让他心里的一个症结得解,当年因为沈振风的存在他在名剑门始终被压一头,直到现在他还不服气,可惜沈振风走了,他无法再比较,但有了杜峰他就可以对比出来。 郝能听的哭笑不得,忙道:“二师哥,你咋就拐不过弯来呢?” 沈朝阳瞪眼他可不认为自己笨,心道:扰我事情,是你拐不过弯了。 郝能不去深思上前一步抱拳道:“名剑门门下二代弟子郝能,见过杜捕快,薛大哥,二师哥性子直了点,两位多多包涵。” 杜峰和薛三平见郝能行礼心中气消,兀自都是回了礼,心中也想:这位四师弟郝能倒是为人圆滑了。 看了眼沈朝阳杜峰道:“沈兄义字当先报仇心切怨不得他,请你们相信我,我会在最短时间找出凶手,拿他归案,还沈朝卓一个公道。”杜峰不想此时多生是非兀自放低了姿态,口气十分客气。 郝能道:“杜捕快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凶手我们势必要亲手宰了,三师哥之仇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言外之意就是要让凶手尝尽苦头。 杜峰打了一个寒噤,心道:“这个郝能也太狠了吧。” “凶手捉拿归案也是死路一条,郝兄自可放心,衙门一定会秉公执法,不过你们私自杀人怕是会惹上官府,最好还是不要冲动。”杜峰有意提醒。 郝能微微一笑道:“那有劳杜捕快了。” 这一番话让沈朝阳的比试落空,不过也让他有了台阶可下,他思索再三,终是忍住了好战之心,上前道:“杜捕快很有自信吗,不过在凶手没有明了之前也不能排除你杜捕快的嫌疑,所以这次冲撞之举先留着,要是凶手查出真不是杜捕快所为,我自当负荆请罪,若是耽搁时间久了今日的事情就没完,到时候我沈朝阳自会找上杜捕快,那时可就是生死一战了。”他说的异常决绝。 杜峰脸色一沉,道:“好,就依沈兄。” 薛三平察言观色,对沈朝阳的举动颇为怀疑,暗想:今日名剑门的人出现怕不仅仅是为了那沈朝卓,或许也有沈振风的原因在里面。兀自哼了一声冷声道:“沈朝阳,你这怕是有意如此吧?” 沈朝阳看眼薛三平一脸不屑,在他眼里薛三平只不过是一个小偷而且比他小上许多年岁不怎么看起他,当下笑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薛三平变色,伸手一指沈朝阳道:“不要给脸不要脸,当真在这里我拿你不下吗?” 沈朝阳道:“怎么,难道薛大神偷也改行做捕快了?” “狂妄。”薛三平大怒,倏忽间原地残影片片,人以飘出一掌拍向沈朝阳。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二十二 两个杀手 来的突然,沈朝阳反应也快瞬间反剑直刺,薛三平近身掌身一斜一掌拍在了剑身上,顿时一股巨力传出剑身嗡嗡大作,沈朝阳只感剑身似被大石撞击剑柄也险些脱手,不由大吃一惊,猛然发力才勉强稳住剑身,再看薛三平他已经回到原地冷冷的道:“先给你一个教训。” 名剑门一干弟子瞧的目定口呆,惊讶不已,沈朝阳更是脸色铁青,没人比他清楚刚才薛三平哪一掌的厉害,此时心中着实不能接受,薛三平年龄上要比他但实力却不比他差,只能说明他的资质不如薛三平,一时间沈朝阳脸色变换实在忍不下这口气,提剑欲再出击,杜峰突然一声冷喝:“够了,今日在下要事在身不能多耽搁,各位若是还要生事阻拦那就是扰公差办案,那么在下将秉公办事了。” 郝能闻言忙上去拉住沈朝阳,沈朝阳瞪眼道:“好一个朝廷捕快,架子不小啊!” 杜峰冷道:“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沈朝阳闻言青筋暴起,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郝能见状小声道:“这事不能闹的太大了,眼下杜捕快不追究我们袭击他已算开明了,要是我们还不知进退怕是真的会惹上官府,还有师弟也听说这杜捕快出自神机府,若是把神机府得罪深了我等怕会无辜入狱,到时候可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神机府三字入耳沈朝阳冷不丁的心中一震,名剑门虽然是名门大派可哪能跟朝廷对抗,而神机府凡是知情者更是忌讳,沈朝阳作为名剑门的三剑客之一自然知晓神机府的特别,片刻他长出口闷气,看眼杜峰,沉声道:“好好好,用朝廷压我等算你厉害,不过今日我说过的话也不会食言,一周后若是杜捕快查不出凶手,到时候我手中的剑便会来问候你。” 杜峰心道:真是一头倔驴。冷道:“随时恭候。” 沈朝阳一声冷哼,斜眼薛三平霍地转身,几个闪动人已消失在树林间。 郝能尴尬,低声道:“二师兄做事鲁莽,杜捕快见谅。” 杜峰不言,郝能苦笑了一声抱拳深深一揖,算是表示一点歉意,随后带着几名师弟匆匆离去。 几人离去后杜峰和薛三平继续赶路,走了一段薛三平道:“刚才谢谢杜老弟了,之前我有些失态没压住火气。” 杜峰道:“何来此言?” 薛三平道:“那沈朝阳不简单,刚才我仗着轻功上的优势进行突袭居然被他防住了,虽然看似我占了上风,实则凶险万分,要是他头脑反应快调转剑锋我那一掌是占不到便宜的,反而有可能被他重创,杜老弟刚才若不及时出言接下来怕又是一场恶斗,可就耽误了时间,也就把名剑门得罪死了。” 杜峰笑道:“你怕得罪名剑门么?” 薛三平道:“我孤家寡人一个,居无定处怕他什么,要是他们把我惹毛了没好日子过的可是他们,倒是你会有些为难。” 杜峰道:“和名剑门的恩怨只是个开始,只是现在我不希望他来的这么早。” 薛三平并不明白这句话的真真意义,笑道:“那沈朝卓的这件案子你还要查清楚么?” 杜峰道:“当然,这是我的职责,和名剑门之间的恩怨是两码事。” 薛三平道:“说的在理,倒是我惭愧了啊,嗯,我看那姓沈的这次罪是请定了。” 杜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沈朝阳这人心直口快,说起来也算是条汉子。” 薛三平道:“你到有心情,还夸赞人家,可人家捕快长捕快短的怕是恨你入骨了。” 杜峰道:“我倒是很乐意他们这样称呼我。” 薛三平摇头一笑道:“若是他们懂得感恩,这件案子又被你破了那日后名剑门的人或许该恭恭敬敬上来称呼你一声神捕。” “他们爱怎样怎样,我可没工夫与他们计较这些。”杜峰说着脚上提速,薛三平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这一发力两人都用了全力,又是想比试一番,再也顾不得分神。 过不多时杜峰和薛三平进了一片槐树林,顺着一条阳关小道远远看见一队人马,二人奔近浑身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程英见了心下大是惊异,暗想:这里距离南京城少说也有十数里,他们这是徒步赶来的吗,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 心底里佩服二人,也更让他心中有了底,杜峰一到程英就可将这重担推出去,长舒了口气,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道:“杜神捕你总算是来了。” 杜峰未及擦干额头汗水二话没说直接上前查看,薛三平走到一边手扶树木大口大口的喘气,口里嘀咕:“老了,老了,走了这点路居然累个半死。” 在看杜峰他比自己要好上许多,薛三平感叹:“几日没跟他比试这小子又变的厉害了,要是他到了我的年岁怕是我就被他超越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死的是两位官差,都是一刀封喉。”程英跟在杜峰身后兀自说道。 杜峰蹲身检查心头暗自一沉,死者和沈朝卓死时的脖颈刀痕有着相似之处,凶手可能是同一人,杜峰道:“这家伙似乎并不怕自己暴露啊!” 程英道:“江湖中人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动刀到官差头上了。” 杜峰抬目扫视,见边上还有一顶轿子,被人劈了开来,他上前去看那劈开的裂痕整齐平整,但却是一道剑锋,不由的杜峰眉头一沉,说道:“一刀一剑,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有何企图呢?” 言罢蹲在轿身旁默默沉思,程英小声道:“我前面查过了,这顶轿子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浚李大人的轿子,他本被任命督理浙江粮储,前几日得到差调奉命去督理易州柴厂军屯,眼下他是要去易州,没想到半路被伏击了。” 杜峰心中一紧,急道:“那李大人现在如何?” 程英道:“李大人因早起时儿子李森生病,便让他的两位手下先行,自己随后赶上,谁知正是儿子生病救了他一命,这才逃过了一劫。” 闻言杜峰松了一口气,说道:“还查到了什么?” 程英道:“死的两人是李大人的亲信,常伴随其左右,听说早年二人也是江湖中人,一个姓马,一个姓刘,但不知怎么被李大人收留成了他的贴身护卫,两人的武功也算可以,不过看现场他们似乎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了。” 杜峰点了点头道:“其他的人呢?就两个侍卫被杀了么?” 程英道:“这就是奇怪之处,来的杀手就杀了李大人的两位亲信,其他的人都没杀。”说罢他吩咐左右,不一会上来几位衣衫不整的侍卫,面色惶恐,似还未从之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 “这几个是早上侥幸逃了的侍卫。”程英说道。 杜峰起身,几名侍卫恭敬的行了一礼,程英就道:“你们将发生的经过一一讲来。” 几人互看一眼都是后怕一时间没人开口,杜峰也不催让他们平复下心情,片刻一位长脸侍卫镇静了下来他上前一步道:“禀告大人,今早出事出自两人之手,其中一位带刀穿紫衣,一位带剑穿青衣,都是中等身材,施刀之人出刀时我,我只看到一道刀光,随后两位官差头儿就死了,而施剑的人临空而落,顺手出了一剑那轿子就直接散了开来。”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当时他们劈开轿子见是空的就迅速离开了,我们心下害怕也没敢在现场多逗留急急赶回衙门报了案。” 杜峰诧异道:“他们有没有遮掩面目,你们可记得他们样貌?” 一面色黝黑的侍卫咽了口唾沫,讲道:“早上我们赶到此处就碰见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他露出的嘴角上挑着,带着一股邪意,一身紫衣,怀中抱着一把大刀,但是大刀的刀鞘却用黑布包裹看不清刀鞘的颜色,这人站在路中间挡住了我们去路,我们只好停下来,刘头儿大声问他道:“前方何人挡道,还不快快让开。”那紫衣男子慢声慢语的道:“轿中可是李浚李大人?”刘头儿一听大笑道:“知道是李大人的轿子还不闪到一边去。”紫衣男子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我找的就是李大人。”一字一句甚是清晰,好像是怕我们听不清楚故意这样的。” 黝黑侍卫说的绘声绘色,薛三平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上前道:“婆婆妈妈的,说重点。” 杜峰却摆了摆手,他知道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也许就从这细节里面可以找出线索,随道:“不用急,过程越详细越好。” 黝黑侍卫听后一喜,忙点头道:“紫衣男子话音一落身形就动了,眨眼到了两位头儿身边手中大刀也在同一时间出鞘,只见一道亮光闪过刘头儿已跌落马下,马头儿见状大惊,急拔腰中佩刀,可是佩刀才拔出一半那紫衣男子已是一个旋身,刀光再次闪过马头儿也从马上跌落,而紫衣男子的刀也已入鞘,他的身法快的匪夷所思,我们当时就都懵了,忽听他冷冷的道:“留下轿子可免你们一死。”两个轿夫听后撒腿就跑了,剩下的我们几个也是心中胆怯,何况那紫衣男子一出手两位头儿就毙命了,而头儿武功高于我们许多,我们知道出手也是必死无疑,想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人走脱就可搬救兵。” 薛三平冷冷的道:“怕死就怕死吗,什么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轿中坐着李大人那不是被你们抛弃了吗?要你们这些脓包侍卫还有何用?” 几个侍卫听的面红耳赤纷纷低下头去,那黝黑侍卫却显得有些不服气,也怕落个失职之罪,忙辩驳道:“我们并没有跑,只是知道不是对手总要有人去报信,所以我们离开不远我就让人去报信了,一边又和这位兄弟悄悄回了头,”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长脸侍卫,长脸侍卫连连点头,接口道:“要是轿中真有李大人我们当然会誓死保卫李大人安全的,回头也是为了和他们周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章二十三 玉面名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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