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之妖娆美人谋》 正文 第一章 楔子 秋阳高照,钱塘江人声鼎沸,今日是观潮的好日子。 林清嘉一身月牙白锦绣旗袍,身材窈窕。一头乌发复古风式的轻盘在脑后越发衬得肤如皎月,脚踩十公分深橘红高跟鞋。她的一举一动都如一幅雅致的书画,令人赏心悦目。 林清嘉心里明白,今日她为执行任务而来,目标是h国排名第一的黑帮头目,他将会在此停留十分钟的时间观潮。 轻吐一口气,林清嘉注意到一辆劳斯莱斯银魅轿车缓缓停靠在江边,目标来了。林清嘉快速判断了一下形式,观潮处人群密集,不利于暗杀绝对不能让他靠近。 林清嘉一个侧身利落的抓起身旁男子手中的传单,男子刚要发怒时,却看到身姿绰约的她打着噤声的手势,顿时没了声音。 林清嘉步履轻盈地走向黑色劳斯莱斯银魅轿车车窗旁边,就是他了。黑老大座驾旁的保镖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用生硬的中文让林清嘉走开。 林清嘉充耳不闻,冲那高大威武的保镖抛了个媚眼靠近那黑帮头目。那保镖见到林清嘉并不惧怕他,意识到来者不善,飞快的拉开车门跑到黑帮头目车门处。 “先生您好,有兴趣看一下我们的健身项目吗?我们店里最近做活动,就在前面转角处,看您和您的朋友体格这么好肯定经常锻炼吧,来看一下吧!”不等黑帮老大反应,林清嘉一股脑地把传单扔进车内黑帮老大的身上。黑帮老大只感觉脖颈处一股轻微的刺痛,便没了其他异样的感觉。 黑帮老大冷睨了林清嘉一眼,吐出一句“g一aay”便不再说话。 这边,那高达威武的保镖也不废话,直接一拳打向林清嘉脸上,林清嘉灵巧的躲过。“哎呀!原来是外国人啊!i这么粗鲁可找不到女朋友哦 ̄”林清嘉一边嬉笑着一边应对保镖的攻击,横退扫了过去。那保镖一个不妨被林清嘉的加动作晃了过去,腿直击他的面门。林清嘉动作迅速,掌控了有力局势,那保镖渐渐处于下风。 不远处,人群中发出阵阵欢呼声,眺望过去,钱塘江潮头陡立,发出轰鸣破碎之声,场面惊险而壮观。谁也没有注意到车边激烈的打斗声 “游戏到此结束,你出局了”林清嘉笑得妖娆无比,一把锋利的短刀刺穿了那保镖的喉咙。他瞪大碧蓝的眼睛不甘地看向这个美丽的狠女人 “该你了哦 ̄”不知怎么得,那黑帮头目急得满头大汗想逃跑,奈何浑身软绵绵的向面条,使不出一点力气,急得用生硬的中文道:“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好多好多钱,只要你放了我。” “晚了。”林清嘉转身离去,随手抛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车内。黑帮头目眼神绝望的看着她的背影 一分钟后,钱塘江处一声巨响,火光震天,惊呆了所有人。 “今日报道,钱塘江处发生爆炸,未有游客受伤。目前警方正在调查此事,在发生爆炸的车内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身份尚未确定还在调查中。” 距离钱塘江处的一座高楼大厦内,林清嘉一身红色吊带长裙,露出精致玉白的锁骨,慵懒的靠在宽大舒适的褐色沙发上,长腿轻叠,小巧的水晶高跟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着地面,端的是风情万种。 “心情这么好啊,看来事情是办成了啊!不过,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动手?”银发男子随手关了电视报道,疑惑地问道。 “阿辉,让你看到我还能这么快完成任务吗?神经毒素hl5碰到伤口会在一分钟内毙命。我就是不小心用指甲碰到了他的脖子而已,解决了他的保镖,应对他还不手到擒来吗?”林清嘉眨眨眼,笑得俏皮。 “也对,你排名第一的雇佣兵名号也不是盖的。那名叫阿辉的银发男子宠溺的笑道。 哦,忘了告诉你了,安乐让你给他拍钱塘江大潮盛况,一起去看看吧。” 提到安乐,林清嘉心里多了一丝温暖。安乐,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弟弟。因为重病不能外出,整日待在灰白的病房内,怕她担心,每次她做完任务去看他,他都会忍者病痛假装安好,笑得可爱。林清嘉每次都忍不住心疼,那么小的孩子聪慧而敏感。正因为如此,她才多次冒险接一单又一单排在雇佣兵界内危险系数最高同时佣金也最高的任务,为安乐治疗。 思绪回转,林清嘉说了声“好”。 钱塘江观潮口处,观潮人众多。有的人为了追寻刺激,无视告示牌的提醒径自走到低处去。涨潮时,波涛汹涌,自然之力强势无比,不是人为能轻易改变的。低处的人们仿佛这才意识到危险,纷纷拼命涌向高处。 林清嘉和阿辉站在观潮高处,低处景象一览无余。其中一个穿着红色卡通人物短袖的小男孩挣扎在潮水中,尤为明显。林清嘉想到了安乐,心中一疼,纵身跳入汹涌的潮水中。 自然之力在毁灭的时候也是尤为可怕的,林清嘉费了好大的体力才找到昏迷的小男孩,强撑着把他送到比较安全的高处。忽然,一波巨浪袭来,林清嘉被重新卷入暴涨的潮水中 体力已经透支,她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在暴涨的潮水中博得一线生机。不远处,阿辉焦急地喊叫声离耳边越来越飘渺 林清嘉苦笑,以前她接了多少次危险性高的单子都平安归来,难道这次要栽在平淡无奇的观潮中吗?她不甘心啊!安乐还在等她回去 失去意识前,脑中零星信息滑过:浙江之潮,农历初一,十五涨大潮。地球,月球和太阳三个天体连成一条直线,引力之强,使潮起潮落,自然之力巨大,无物能抵。 就这样要死了吗? ------题外话------ 目前有一些存稿,绝对不会弃坑。喜欢文的小可爱们先收藏起来看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狗血穿越 日暖生烟,风轻云淡。 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切好像都没变。 林清嘉是被一股喋喋不休的抱怨的声音吵醒的,饶是她再好的耐性在救人之后体力尽失想要休息的情况下,都被这叽叽咂咂的声音吵的心烦而耐性全无。 “小姐,您就该好好教训教训薛晴柔和王思婉那可恶的女人。您身份尊贵,她们居然仗着与若华公主交好而推您,简直是无法无天!皇后娘娘可就在倚芳园呢!” “如若忍气吞声,长此下去,那些钦慕太子的世家小姐都会来欺负小姐怎么可好?她们视皇命为无物不成?”稚嫩的女声愤愤道,大有不罢休之势。 “闭嘴!”林清嘉无力的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晃得一怔。 入眼的便是一个古装做婢女打扮得小女孩站在她身边。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手握一方帕子,那帕子因小女孩的愤愤不平的情绪而被绞了一圈又一圈,圆润的小脸气的一鼓一鼓的。因着林清嘉发话,小女孩立即闭了嘴。 “小小姐,奴婢不该口快编排了太子殿下?”女孩立即跪在了地上,神色惶恐,小姐心悦太子,自己怎么这般冲动犯了小姐的忌讳。女孩心中暗暗自责。 林清嘉不语,径自盯着小女孩看了片刻,眸光忽地转向身后: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掩映在树树垂柳之中;古红色高大而立的城墙,远处,九重石阶上,黄瓦盖顶巍然而立的宫殿,殿前并排着数根石柱,石柱上巨龙盘旋腾云驾雾。观之,古朴威严之感油然而生。 林清嘉揉了揉额心,很困惑。她现在在哪里?这些人胆子大了在她面前演戏不成?刚要起身,一股晕眩之感袭来,幸好小女孩眼明手快,忙扶着林清嘉坐在凉亭的石桌前休息。 “小姐,您还头痛吗?太医刚给您包扎过,要不,再请太医给您瞧瞧?” 林清嘉感觉到头隐隐作痛,上面好像绑了绷带。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袭古装红裙,大红色的衣裙上面绣着朵朵玉莲,针脚精密,丝线透着玉白的光色,一看衣料就属上乘。她的手指纤长而娇小,手腕上戴着一枚碧玉的镯子,玉质清透,观之便知价值千金。不对?她的手应该是有稍许茧子的,那是她多次训练留下的,但她不在乎,只有训练变得更强才能救安乐。 这是怎么回事?闭了闭眼,林清嘉心里晃过一个荒诞的想法:她不会碰到了那传说中狗血的穿越吧? “小姐,您说话呀!别吓奴婢。”小女孩见林清嘉神色不对,脸色白了道。 林清嘉稳了稳心神,任谁初次经历这般狗血的经历都会有片刻的茫然。 “无碍,我这是怎么了?”林清嘉声音暗哑,细听还有一丝疑惑。 “小姐,您不记得了吗?王思婉挑拨薛晴柔和您起了争执,把您推下观星阁。”小女孩说着,顺手指了指离凉亭不远处的观星阁。观星阁,闻名而知意,既是观星自然处在高处,而那观星阁的石阶层层叠叠,蜿蜒而下大概有数千层。 林清嘉嘴角抽了抽,难不成这原主是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摔下来了不成?原主死了,她就穿来了? “唔,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林清嘉装作头痛道,暗中思量着多打听些原主的事情,不然被当成怪物了就糟了。 小女孩脸色大变,刚要说什么却被一道嗤笑的男声打断:“嘉儿妹妹真是好兴致,躲到这里偷闲来了?” 男子一袭青衫翠竹锦袍,袖口竹叶青栩栩如生,里面一件亮绸面的深红色的里衣,腰束青玉带,显得肩宽腰瘦。他的皮肤很白,长眉如鬓,鼻梁高挺。墨色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束在青玉色精致的发冠中。他眉眼含笑,只是眼中神情似嘲似讽。 他手中抱着一摞画卷,像是从这里经过的。林清嘉转过头打量着这个模样俊逸的男子,黛色的眉悄然挑起一抹弧度,他很讨厌她? “七皇子安。”小女孩忙福了身道。 见林清嘉不答,男子长眉一挑道:“莫不是真的摔坏了脑子,变成了哑巴?” 林清嘉暗自想,长的还不错,嘴这么毒,面无表情的道:“与你何干?” 男子一愣,似乎不信这话从林清嘉口中说出,忽地上前一步,眸光紧紧盯着林清嘉打量着道:“看样子真的摔坏了,好久没有见过嘉儿妹妹露出这般神情了。记得上次还是西域芳华公主来朝主动请求联姻太子皇兄的时候,嘉儿妹妹这般如此。” 林清嘉心里一紧,她穿越而来,不知原主是何性情,现在已经引起男子的怀疑,贸然去倚芳园很容易露出马脚,还是想个办法把男子支开,问清楚身边的婢女才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林氏清嘉 林清嘉低眉,暗中思量着:原主的亲姑姑是皇后娘娘,太子是未婚夫,后台强大:从眼前这位七皇子,小女孩的话语中观察原主钦慕太子,但性情乖张纨绔任性惹太子不喜;想了想,便对身旁的七皇子道:“我头晕,你去请太医来给我看看。” 七皇子轻笑道:“原以为嘉儿妹妹转了性子,看来是我想差了。嘉儿妹妹便在这休息着吧,我去倚芳园告诉皇后娘娘一声,免得她担心。太医马上就到,若嘉儿妹妹好些了,就去皇后娘娘那里吧,皇后娘娘可是挂念着。”说完,不等林清嘉答话,便如一朵青云,施施然转身离去。 林清嘉松了口气,心怕自己的话有任何不对,惹人怀疑。 打发走了那位七皇子,林清嘉面色微冷,转身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见林清嘉忽地变了脸色看向她,猛然想起林清嘉之前的话,忙上前急急问道:“小姐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清嘉看了小女孩一眼,佯装头痛的扶额,脸色苍白虚弱地道:“可能是从观星阁摔下来撞到头部导致的,我暂且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女孩闻言,脸色白了颤抖道:“小姐可还记得奴婢是谁?” 林清嘉佯装努力地回想,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神色痛苦的道:“你你是我的婢女叫叫”“奴婢是清越呀!” 小女孩见林清嘉想的痛苦,不忍道:“小姐现在还是不要想了,小姐身子尊贵,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等回到将军府,去风家请妙手神医素问公子来瞧瞧。如今身在宫中,小姐失忆之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莫要让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林清嘉见清越说得诚恳在理,思量了并无不妥之处便点头道:“如此也好,这宫中遇见了旁人你在侧提醒我便好。”清越忙点头称是。 “宫中可有什么大人物我不能得罪的?或者要现下有什么要注意的?”林清嘉想着深宫之中,勾心斗角之人众多,涉及多方利益之争,不要卷进去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对所处的环境一点了解都没有,还是小心为上。 清越听完林清嘉的话,挺着小胸脯高傲的道:“小姐安心。小姐是大皇朝将军府唯一嫡女林清嘉,将军威名远扬,林家军威震他国,为守护我皇朝边境护百姓安稳立下汗马功劳;小姐的两位哥哥也是盛名在外:二公子随将军身旁作战英勇无比武艺高强;大公子足智多谋,屡出奇兵,随将军出谋划策。小姐三年前更是被大相国寺庙得道高僧的弘元大师卜卦为”有凤来仪,帝凰锦绣“,陛下龙心大悦,赐小姐为太子妃,如今三月之后大婚便入主东宫,想想林府要出两位皇后娘娘哩!”清越神情激动。 听完清越的话,林清嘉想着这哪里是厚运,分明是要入虎口。一入宫门深似海,自古以来哪个深宫之人会得安宁。自己这样的身份,怕是想要独善其身也是不可能了。况且原主的名字竟然和自己的名字相同,是天意吗?如今的情形,自己要留着性命,再去找回现代的路,到时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分析完当下的情形,林清嘉眸光恍惚,看向远处,眼神飘渺,不知在想些什么。清越见状道:“小姐可还去倚芳园见皇后娘娘?小姐与皇后娘娘多日未见,皇后娘娘定是挂念。况且小姐受了这等委屈之事,皇后娘娘定会为小姐做主。” “看样子姑姑很疼我,那我与七皇子关系如何?”林清嘉轻声问道。 “七皇子是薛贵妃之子,薛贵妃圣眷正浓,七皇子的外祖是左相,薛晴柔是七皇子的表妹,太子的外祖是太傅大人”清越在林清嘉身侧小声道“太子虽生母早亡,但太子太傅门生遍地,太子党的人也不可小觑。” 林清嘉想着那自己不就是七皇子党的心头刺吗?待自己嫁给太子之时,太子党又添一大助力,对七皇子来说可不是好事。从古至今,因皇位之争掉脑袋的人不在少数,如今连将军府也不能避免。 “清越,我们去见姑姑吧!”林清嘉儿想着躲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要主动出击。 话音刚落,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急匆匆的从鹅卵玉石小桥边跑来,笑眯眯的道:“小姐可让奴才好找,皇后娘娘在倚芳园等您呢!” 林清嘉点点头,道:“公公前面带路。”随后眸光看了清越一眼,清越会意,连忙跟在后面。 穿过亭台楼阁,走过池馆水榭,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林清嘉便在那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倚芳园。一路上林清嘉都在思量着见到皇后的事情,没有丝毫心情来观赏古代深宫之景。 现下抬眸细细打量着倚芳园,只见“倚芳园”三个字用梅花小篆书写,字体婉约灵动,宛若梅花之型,观字便知这书写之人性情如枝头绽放的梅花,孤傲高洁,雅人至深。便问道:“这是何人提的字?” 清越跟在林清嘉身侧,小声道:“是右相之女沈静娴沈小姐,大皇朝的第一才女。 ” 林清嘉刚想问些什么,便被数道女声打断。 “嘉儿妹妹怎得还不来,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干等着。” “皇后娘娘待嘉儿妹妹如亲生女儿般疼爱,真让人羡慕;嘉儿妹妹做错了事皇后娘娘定不舍得嘉儿妹妹受罚。” “嘉儿妹妹一向都是这种性情,晴柔妹妹怎得像才认识似的。”话虽温婉,却藏着刀。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林清嘉儿思量着,进了倚芳园,清越紧随其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太子殿下 入眼的便是一袭明黄锦袍,淡然自若地端坐在玉石桌前的男子。此时他正悠然的饮茶,竹节般纤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击着玉石桌面,眸光看向倚芳园的来人,眼神飘渺令人琢磨不透。他神情平静,仿佛园中女子的话语好像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头戴明黄玉冠,腰束雪花玉带,足蹬银纹长靴。明黄锦袍绣工精致华贵,衣摆处各绣了墨色海棠的花式,墨色海棠虽与平常所见颜色有异,却不失雍容。华贵中透着优雅,优雅中显着威仪。腰间佩戴着一枚玉白色的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均”字。 天下间能光明正大的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人只有皇帝和太子了。 林清嘉挑眉,显然眼前这位就是清越口中那位太子殿下,她的未婚夫南灵均了。 太子身旁,坐在上座的人就是皇后娘娘,她的亲姑姑了。她一身正红凤袍,雍容华贵,看着林清嘉并不出声,艳丽的护甲轻轻滑过玉石桌面。 林清嘉脑中回想着古代的礼节,福身行了一礼:“皇后姑姑,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安。”清越随即跪拜道。 “起来吧,嘉儿可是好些了?本宫听嬷嬷说你从观星阁摔了下来,怎得那么不小心,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本宫定饶不了她!”说完,眼睛冷冷地看向身侧的两名女子。 那两名女子闻言,脸色白了又白。忙道:“皇后娘娘,不关我们的事啊,是嘉儿妹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林清嘉这才转头看向两人,想着刚才就是这两人趁她不在时,在太子和皇后面前挤兑自己。 粉色衣裙的女子神情难掩倨傲,见林清嘉看向她,轻哼一声转头看向别处;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明丽清秀,虽面上娴静柔弱,但眼底的轻蔑出卖了她心底的想法。见林清嘉看向她,她盈盈一笑,装作无害的样子。这种女子才是最危险的,不定在什么时候被害了还不知道。 清越在林清嘉身侧,小声道:“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是薛晴柔,七皇子的表妹;鹅黄色衣裙的是王思婉,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她们皆钦慕太子,明里暗里不知道欺负小姐多少回了!”清越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 “母后,晴妹妹和婉妹妹这般温柔娴静的性子,不会做出这等事儿的,定是嘉儿不小心摔了下去的,嘉儿下次可要当心了。”王思婉身旁一女子笑盈盈的道。 薛晴柔和王思婉见若华公主为自己发话,面上掩不住的得意。 “这是若华公主,陛下最宠爱的淑妃所出,因着淑妃去年病逝,教养在皇后名下。”清越小声道。 林清嘉想着薛清柔是七皇子的表妹,七皇子与太子皆是争夺皇位的对手,薛晴柔嫁给太子的可能性很小,除非这大皇朝的皇帝下旨。王思婉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嫁给太子按目前的情况看还是有可能的。考虑到自己目前对局势还不了解,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林清嘉低眉,敛去眼中神色对皇后道:“皇后姑姑勿念,嘉儿身体已经无碍了。多日未见姑姑,嘉儿想念的紧,方才看太医耽误了时辰,让姑姑和太子殿下久等了。” 皇后闻言,看向林清嘉惊异道:“这几日不见嘉儿瞧着似乎娴静了些。” “嘉儿这些日子只是看清了些事情。”没有说看清了什么事情,皇后好像就明白了林清嘉话中所指,美眸看了太子一眼叹道:“也罢,嘉儿明白就好。”太子不喜嘉儿,嫁过去了也不会幸福,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当然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奈何陛下已经下旨,想要改变也是难办。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抗旨,有多少人等着将军府犯错呢,她这个皇后虽面上风光,但煎熬也只有自己知道。 皇后看向太子和其他众人,道:“这倚芳园的鸳萝开的正好,你们随处看看吧,本宫和嘉儿多日未见,说说体己的话儿。” 就当林清嘉各种脑补猜测皇后找她谈什么事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淡漠的起身面向皇后道:“母后,儿臣今日来是要借嘉儿妹妹一用的,怕是要弗了母后的兴致了。”说完,淡淡地瞥了一眼林清嘉,幽深的眼眸滑过一丝厌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见血封喉 “昨日兵部尚书家的庶小姐赵婧娴不幸中毒身亡,经太医诊断,是血封喉。兵部尚书赵大人痛失爱女,今日已在朝堂之上恳求父皇做主,为赵小姐讨回公道。” 太子话音刚落,皇后就霍然起身,震惊的问道:“此事可属实?嘉儿虽性顽劣,但断不会做出这等伤人性命之事,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说完,不等太子回答,转身看向林清嘉,美眸厉色,皇后威仪尽显。 “嘉儿,太子所说赵小姐中血封喉一事是否与你有关?给本宫说清楚!”皇后意识到事态严重,连称谓都变了。明面上,皇后是想让林清嘉清楚事态严重,不可胡闹。但自己这个看着长大的侄女,皇后又怎么不清楚她的为人,一心围着太子转,心性单纯,不可能做出害人性命之事。 林清嘉心里很郁闷,很憋屈。她又不是原主,怎么会知道啊?垂下头,委屈的道:“我我我没有”心里暗骂太子,分明想置自己与死地。 皇后见林清嘉儿这个模样,越发心急,艳丽的护甲不安的滑过手背。 太子盯着林清嘉,眼神淡漠,一手把玩着玉杯嗤笑道:“嘉儿妹妹不会忘了吧?百年前林家先祖随倾云先帝征战西域小国,得一药方,此药遇药则药遇毒则毒,倾云先帝赏给了林家先祖。如今,血封喉在倾云朝内仅林将军府一家独有,据说将军夫人把最后一粒在临终前给了嘉儿妹妹。” 林清嘉儿这才明白,自己这黑锅要背定了。起身,向前一步泪眼朦胧的看向太子道:“太子殿下也认为是我做的吗?” 太子眼神淡漠,似嘲讽,似不屑,盯着林清嘉儿看了一会道:“嘉儿妹妹还是随我去刑部吧!”语毕,多名侍卫出现在园中,园内气息立刻变得沉重起来。 林清嘉儿愤怒的眸光滑过一抹冰凉,轻笑了一声,如玉莲花开,看向太子道:“南灵均,你会后悔的。” 太子闻言,看向林清嘉,眼神淡漠,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心却微动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华公主,王思婉和薛晴柔等人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嘉儿妹妹还是随太子殿下去刑部走一趟吧,毕竟人命关天呢!。”说完,眼底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得意地看向林清嘉。 林清嘉忽地笑了,笑容如那倾云皇朝最明媚的鸳萝,只是笑声似喜,似悲,似自嘲,似了悟。 林清嘉努力睁大眼睛,头微仰逼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看向众人:皇后是真的为她担心,虽面上维持镇定,但频繁滑过手背的护甲泄露了她的心思。太子是真的想要她死,并不在乎她的身份和将军府的势力。若华公主,王思婉,薛晴柔等一群莺莺燕燕厌恶,憎恨,幸灾乐祸,痛快的表情她都一一看得清楚。 林清嘉忽然捂住心口,头晕目眩,心真的很痛。她分不清楚是自己的心痛,还是这具身体原来的感受。无论怎样,被心仪之人抛弃,被人诋毁诬蔑而无一人为她辩解的感觉总是不好受的。 清越就立在林清嘉身侧,看她手捂心口,身体摇摇欲坠似昏倒状,脸色大变,急忙扶住林清嘉儿要倒下的身子,喊道:“小姐!” 皇后看着林清嘉脸色苍白,突然晕倒,急忙起身吩咐身旁的嬷嬷:“快,去请太医!” 薛晴柔脸色不甘地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后严厉的语气打断。“嘉儿身体要紧,去刑部审讯也得等人醒了再做打算!”说完,美眸瞥了太子一眼道“本宫相信,太子也是这般认为。” 太子脸色淡漠,从容向皇后行了一礼道:“母后说的是,待嘉儿妹妹醒了就是。” 太子话音刚落,一粉装宫女上前禀告皇后道:“皇后娘娘,风家素问前来求见。” “素问,他来凤栖宫干什么?”皇后心中疑惑,但还是命人领素问前来。 素问师承灵枢先生,医术精湛,有素手神医之称。据说倾云皇帝曾有意让素问进宫为贴身侍医,被素问婉言拒绝。 问何故?答曰:素问不求名利之事,出师前曾答应吾师不进官场,不涉朝堂。若有违背,当自行了断。至此,素问不问世事,只一心在风家研习医术,为他的师弟风泽月调理身体。 不一会儿,宫女身后跟着一男子:身着白衫,腰系血红玫瑰佩,素手提着一古铜色类似药箱的匣子,踱步而来,气质清华,雅如幽兰。如若不识素问的人,定会认为是一位气质卓然的丹青手,而不是医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无药可救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素问向皇后行了礼,声音清凉温润“师弟奉旨进宫面圣,素问随师弟一同前往以便照料师弟身体。听闻兵部尚书家的小姐中了传闻中的血封喉毒发身亡,素问经陛下允许前来探看一番,还请皇后娘娘准许。” 皇后面色稍暖,美眸看向素问道:“当然可以。只是还有一事劳烦先生,嘉儿身体不适,突然昏倒。虽经太医多次诊断,都查不出病因。先生可否给嘉儿诊断一番?” 素问声音温雅清润,弗手道:“烦请带路。” 林清嘉就静躺在旁边的偏殿内,说是偏殿又同寻常的偏殿不同。偏殿是用上好的梨香木隔开的,夹杂着淡淡的梨香味,似有安神静心之效。偏殿空间很大,并不隔音,能听到近处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林清嘉虽说是昏迷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昏迷之中,听到有人一声轻叹,只觉得一双手略带暖意的覆上她的眉心,一股暖流渐渐汇入使额头的疼痛稍缓。 “先生,嘉儿如何了?”是皇后的声音。 太子侧身立在皇后身侧,看向素问询问道:“嘉儿妹妹可是好了些?”太子同皇后一同前来看望林清嘉。他虽不喜林清嘉,但一日未解除婚约,她还是他的太子妃,不到必要时刻,将军府还是有可能为他所用的。 “林小姐似是中了传闻中的见血封喉。”素问话音刚落,就引起了皇后的震惊。 “先生,这可是真的?嫂嫂临终前将最后一粒见血封喉给了嘉儿,若嘉儿中了此毒,那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又是怎得回事?”皇后疑惑地问道。 素问眉头微瞥,作为医者有医者的骄傲,自然不喜他人质疑自己的医术。素问看了皇后和太子一眼,眸光又看向静卧在床榻的林清嘉,见她眼珠微动似有苏醒的迹象,耐心解释道:“见血封喉的药方是从西域小国得来的,因战乱之故药方遗失,又辗转流转到倾云。我的师父灵枢曾远游西域诸国,虽未寻得遗失的药方,但经考究,有手札记载:见血封喉遇药则药,遇毒则毒。眉心疼痛难耐,常有昏迷之状,长此以往,中毒之人会在昏睡中死去而面色如常人。林小姐中此毒之前,定是中毒引发了毒性。至于兵部尚书家的小姐,素问还要亲自查看才能确定。” 皇后闻言,身体一软,被身侧的太子扶住了手臂安慰道:“母后别急,素问先生定有法子解此毒。” “解毒?师父曾说过,中此毒者无药可解。”素问叹息道。 林清嘉醒来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皇后闻言,脸色剧变,痛呼一声道:“不,不可能。天下之大,怎么会没有解药?”皇后因情绪激动,艳丽的护甲滑过手背露出一丝丝血痕。 素问皱眉,并未出声。他虽不涉朝堂,其中利害关系还是清楚的。林将军如今远在边关,唯一的嫡女出事定会影响林将军作战,重者军心不稳导致作战失败。林清嘉又被赐给太子妃,其实说白了就是下一代皇子间争夺权力的筹码的牺牲品。 太子虽面上神情不变,心中却思绪万千,墨色的眸子复杂的看了脸色苍白的林清嘉一眼,略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论相貌,林清嘉是不输于任何帝都的名门闺秀的。就如同现在一样,她虽静卧在榻上,往日里那张明媚的小脸带着些许苍白,却眉如远山,娇袭一身之病, 让人忍不住怜惜。太子突然发现,他自己竟然开始关注着这个三年前从赐婚那日起就围着自己转的女子了。 论家世,她是将门子女,林将军为倾云皇朝立下赫赫战功,林家军威震三国。只是,想起今日父皇在朝堂上的异动,太子不禁怀疑起来,他那个深不可测的父皇真的会把林氏作为他背后的势力吗?只怕是不可能的,如今在世家内流传着林家军功高震主的流言,怕是有人要对付林家了。 太子敛下眼眸,遮住眼中神色,只要父皇还未下旨退婚,一切都未可知。太子不由得侧首看向素问询问道:“此毒真无药可解?”同时也注意到林清嘉早已经醒了,静卧在榻上并不出声,仿佛素问口中所说的那位命不久矣的人与她无关。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个女子,真的好像不一样了 ------题外话------ 看文的小可爱们觉得文不错的就加哈,你们的支持就是长安更文的动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风家泽月 皇后这时也注意到了林清嘉已经醒了,挥袖抚了抚林清嘉苍白的小脸,不由得心疼地道:“嘉儿”话未说完,便忍不住的哽咽。 此时的皇后,不再是统领六宫雍容华贵的皇后,更像是一个为女儿心生忧虑的母亲。林清嘉见此,眼圈微红,回想起现代的时候她和安乐只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孤儿,并未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当下,便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皇后姑姑她认了。” 思及此处,便抬手握住皇后的手,笑容浅浅,温声安慰道:“姑姑勿要担忧,嘉儿会好得,嘉儿还要长久陪伴姑姑呢” 林清嘉并不认命,因为在现代她好歹也是国仅有的六人医学博士之一,这个什么见血封喉的不一定难得到她。其实林清嘉也心存侥幸心理,或者她再死一次,再醒来又回到现代了呢?但当下她还并未打算赌这一把,不到毫无生机之时,决不放弃。 素问和太子就在一旁站着,若有所思。看着眼前虽一脸病容却坚毅温婉的林清嘉,如雅致的玉莲,风轻云淡。此女与传言不符,他怎么都把那个与众人口中那个纨绔不化,有辱风节的娇贵小姐联系不到一起。想到自己的师弟,素问随机释然了,也是,传言仅是传言。 素问轻弗了弗衣袖,动作雅致如行云流水。抬眸看了一眼林清嘉,对皇后道:“林小姐的病也不是毫无转机,只是看她的造化了。倾云境内有一绝情谷,谷主人称鬼医,他有一镇谷之宝名为九转玲珑丹,此丹可解百毒。只是,绝情谷附近部下绝妙阵法,层出不穷,擅入者会死无葬身之地,唯有破阵。” 林清嘉闻言,挑眉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素问,她算是明白了:她要想法子破了绝情谷的阵法,还要说服绝情谷主把镇谷之宝给她。这要求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不过,她就是喜欢挑战!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清嘉扬起苍白的小脸,看向素问道:“有劳先生了。” 素问拱了拱手道:“若无事,素问先退下了。” 皇后有些疲惫摆摆手,命人送素问出去。 林清嘉陪皇后说了一会儿话,皇后考虑到林清嘉儿要休息,便命人送她出宫。毕竟非宫中女眷,若无陛下旨意,不可留宿宫内。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嘉越发觉得眼皮沉重,身体困乏。醒来时天色已经微暗,轿子却还在行走。林清嘉觉得不对劲 ,掀开帘子一看才发觉周围是一偏僻的密林内,清越早已不知所踪。 林清嘉拔下发间的玉簪,抵在手心,趁人未注意时一个闪身滚了出去。 刚落地,眼前闪出几片黑影。林清嘉定神一看:有八个黑衣人,皆蒙面,手持利剑呈圆形将林清嘉围在中间。 黑衣人杀气弥漫,并不言语,就要动手时,却被一道清冷的男声打断。 “你们吵到我了。”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呢?林清嘉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句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朗艳独绝,世无其二。 见过太子的清冷尊贵,七皇子的气宇轩昂,素问的温文尔雅,眼前这位男子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前三人不可比拟的。饶是在现代见过众多样貌出众的男子的林清嘉,还是微微晃了神。 只见那男子一身月牙白锦绣长袍,长袍袖口处绣着繁复的流纹,平添了一副神秘之感。深红色的里衣与月牙白的锦袍相得益彰,三千青丝松松散散的挽起一个发髻,修长白皙的手闲闲地搭在翘起的腿上,他就那么悠然的躺着。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美,冷艳与雅致,高贵与华美,深沉与淡然,自成一派风流。 林清嘉这才注意到那男子竟然躺在一头通体雪白,只有少处黑色纹理的吊睛白额的老虎身上。老虎本是性情凶猛的动物,然而此时却温顺的伏在地面,并没有因为杀气腾腾的杀手而有任何暴怒。 蒙面的几位黑衣人也感觉到了此人不可轻视,沉声问道:“阁下何人?” 男子并不回答,看了一眼神色戒备的几位黑衣人,淡然道:“这个人我要了,尔等速速离去。” 为首的黑衣人轻哼一声,持刀就向男子奔去,其他几位黑衣人抽开身来朝林清嘉逼近。利剑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关键时刻林清嘉却感到眼前一黑即将要晕倒过去,忍不住暗骂一声。她自来到古代,就一直衰运不断。 忽地身子轻了起来,鼻尖闻到淡淡的玉莲花香,林清嘉这才发觉自己被男子拥在怀里,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男子并未注意到林清嘉的异样,足尖轻点,速度快如鬼魅,飞身到黑衣人身后。黑衣人只感觉脖颈处一凉,便没了生息。 过了片刻,男子将林清嘉放了下来,林清嘉稳住心神看向男子问道:“多谢阁下相救,不知阁下可否告知姓名,若有来日定当报答。” 男子抬手弗了弗皱着的衣袖,看着林清嘉悠然道:“风家泽月。若报答,小姐不如以身相许?” 正当林清嘉愣神之际,只见眼前一片白影闪过,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一头闲卧的猛虎在林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刁蛮公主 林清嘉顿时无语了,这她怎么回去啊? 正当她犹豫怎么回将军府时,一小队侍卫打扮的人勒马停在林清嘉面前。林清嘉挑眉看向来人,其中队前一年轻男子利落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林七来迟,恭迎小姐回府。” 林清嘉看向男子问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林七抬头看了一眼林清嘉,犹豫的道:“是风家来府上通知的。”风家与将军府毫无瓜葛,却为何知晓小姐的踪迹?或许与小姐有关,但主子的事情却不是他能过问的了的。 “清越身在何处?”林清嘉又问道。 “她受伤了,碰巧被途中寻找小姐的侍卫发现,带回了府上救治。” 林清嘉沉吟了片刻道:“回府。”言毕,一个翻身,利落的上马,裙摆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坐姿英姿煞爽,轻拍马尾,向前驶去。 林七和众侍卫眼中皆滑过赞赏的眼神,小姐与以前相比,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什么不一样呢?就是说不出来。 林清嘉跟随着众侍卫回到了她的“家”也就是如今的将军府了。 将军府处于帝都的东南一角,并不是帝都的繁华地段。林将军威名响彻倾云境内,林家军立下赫赫战功,行事却极为朴素低调。 林清嘉策马停在府前,细细打量着将军府。 府邸两旁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玄色牌匾正中高挂,题着“将军府”三个字。三字龙飞凤舞,观之却平白多了几分铁血肃杀之气。朱色的大门此时敞开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中年男子。 男子见到林清嘉,面露喜色,急忙快步跑到林清嘉跟前。只是步子有些轻微的蹒跚,但身上却有一股军人的铁血之气,应该之前是受过重伤的军人。 林清嘉立即翻身下马,看向那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激动的道:“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皇后娘娘差人说小姐受了重伤在宫内医治,却迟迟没有小姐的消息,可急死老张了”张伯还想说什么,被林七打断了。 “张伯,小姐已经回来了,有什么事进府再说吧?”言毕,往林清嘉苍白的脸上看了一眼,暗示明显。 林清嘉确实已经很累了,自从来到这里,什么事都没有消停过。她从观星阁上跌落受伤,不,明确的说是死了。她身中奇毒,连性命都将不保,对于常年在生死间穿梭的雇佣兵来说,绝对是致命的。现在她就想静会儿,把现在的局面理清楚,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很可惜,偏偏有人来找茬。 林清嘉刚要抬脚随张伯林七一行人进府,却被来人生生拦住了步子。 “哟,这嘉儿又闹得是哪般?听说毒死了兵部尚书家的小姐,都闹到皇兄那里去了。皇兄和皇嫂也真是宠爱嘉儿,这杀个人就当没事似的回来了?”可我这个母亲却不能不过问,不然将军回来可怎么交代?嘉儿如今就去祖祠跪着好好反省吧!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能起来!” “夫人说的是。”妇人身旁一婢女立刻谄媚的恭维道。 来人一身张扬华美的贵妇华服,紫色绣着海棠的烟云,逶迤拖地紫色裙摆,手挽翠羽丝绦,云鬓间斜插着一朵海棠。一个高傲的皇家公主,看着林清嘉,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 张伯额上青筋直跳,耐着性子对公主道:“夫人,小姐大病未愈这样是不是不妥?” 公主看了一眼张伯道:“如今帝都都知道了嘉儿杀人的事,本宫也想让嘉儿好好养病,但外人会怎么看?将军若归来本宫会又怎么交代呢?”竟是非要拿捏住林清嘉。 林清嘉眯了眯眼眸,直直看向公主。若阿辉看到林清嘉这个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嘉儿发火了,事情很严重。 林清嘉冷笑一声,看着态度高傲的公主道:“母亲?我的生母已亡故,你是何人?公主既然知晓兵部尚书家小姐身亡之事,那也应该知晓她中的并不是见血封喉吧?难不成故意污蔑与我?若父亲知道了嘉儿这般处境,不知会怎样?” 公主目瞪口呆的听着林清嘉的话,竟忘记了反驳。毕竟她每次借口惩罚林清嘉的时候,林清嘉都只会逆来顺受的接受,从不会有任何反抗,时间一长,她的惩罚似乎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但今儿怎得不同了? 公主忽然意识道自己竟然被这个丫头片子给唬住了,恼羞成怒地道:“来人,给本宫把小姐带进祖祠好好反省。”语毕,几名带刀侍卫出现在林清嘉身侧。 “夫人!”张伯和林七同时惊叫道,奈何她除了是将军夫人外,还有个长公主的身份,皇帝的妹妹。所以府中除了重要的事情外,都由着她的性子。 林清嘉脸色忽地变了,厉声道:“谁敢动我!”气势逼人厉色尽显,竟是喝住了要上前的侍卫。 “你纵是千金之躯,既然入了将军府,也要遵守将军府的规矩。不然那出嫁从夫的女戒难道是摆设?” “无论你是皇家公主还是将军夫人,只要威胁到我,是龙也要给我盘着,是虎也要给我卧着!”林清嘉说完,眼里散发着惊人的杀气,看着公主。 公主顿时僵住,不知是惊于林清嘉逼人的气势还是无话可说,当她反应过来时连道了三声“好”,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身后跟着一众丫鬟婆子,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林清嘉一眼 ------题外话------ 看文的小可爱们,长安再次申明,如无特殊情况,每天九点半准时更新,觉得写得好的话,就和吧,欢迎勾搭~前一章有个小bug,林家军里,林扬灵是智囊军师,林子玉是少将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赴宴兰亭 林清嘉静静地坐在古色古香的梳妆铜镜前,才沐浴过后,只穿了一件雪白的里衣,云鬓散落在腰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出神。 眉如远山,眸含秋水,丹唇微抿。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这样的容貌,怕是将军府护不住她啊! 正当林清嘉愣神之际,一粉衣打扮的婢女走了进来,眨着圆圆的眼睛对林清嘉道:“小姐,奴婢煮了安神汤,小姐用点吧?” “清越?”林清嘉回神过来,看向说话的婢女,神情疑惑。 粉衣女子一愣,捂嘴偷笑道:“小姐怎得奴婢给开这种玩笑,姐姐受了伤在翠芜院养伤呢,莫不是认不出来清芷了?”说着,作势就委屈的看着林清嘉。 林清嘉错愕的看着粉衣婢女,立刻回过神来,想着这是清越的孪生妹妹?虽长的一模一样,但气质还是不同的。清越精明有主见,但清芷看着单纯可爱。 “清芷?我在宫中受了伤,失去了记忆,认不出你了。”林清嘉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清芷,若不是清越受伤,清芷迟早也会知道的。 清芷紧张地看着林清嘉,脸色发白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圆圆的眼睛似有雾气。 林清嘉翩然起身,直直的看向清芷,眼神清明,道:“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里就有劳你陪在我身边了以应对突发事件。” 清芷闻言忙点头道:“小姐就是要奴婢去死,奴婢也愿意。”是小姐从贼人手下将她们姐妹救出,脱离奴籍,赐与“清”字的名字,没有小姐,或许她们早就受辱而死了。 林清嘉闻言感到好笑,这个丫头真是可爱。笑道:“放心,不会让你死的,我护着你” 话音刚来落,就有人来报:右相府的人来接小姐去兰亭赴宴了。” 林清嘉儿刚想回绝,清芷看出了林清嘉的意思,忙提醒道:“小姐不能推辞,这是之前同沈小姐约好的。” 林清嘉满头黑线,好,那就去吧。 林清嘉到的时候众多贵女已经都到齐了,太子和风泽月也在,旁边还有几位男子,看起来都极为年轻。贵女们不时地说些女儿家的趣事,眼神也不经意地向太子和风泽月瞟去,面带桃花。 林清嘉想着:这难道是古代的相亲宴? 清芷在林清嘉身侧小声提醒道:“小姐,沈小姐是右相大人之女,也是大皇朝的第一才女,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是帝都男儿皆心仪的对象,但没想到风世子竟然也在此。” 林清嘉闻言,点了点头,看那沈静娴气质和模样都是不错的,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那天救她的风泽月也在内,一身白衣,气质清华,淡漠如水,引得众多贵女频繁向他那处张望。 据说百年前,倾云先祖身旁跟随着二十位将军谋士,经过那场惨烈的天山之战伤亡过半,几近全军覆没。随身在侧的二十位将军谋士奋死拼搏护佑先祖突围,那场战役之后也只剩下十位将军谋士了。先祖感念他们的恩德,封剩余的十位为世家之主,其子孙世袭,且有言曰:若有一日,十大世家联名请愿,圣旨可废矣。就等同于十大世家与皇帝共同维持朝堂局面。而如今风家是第一世家,风泽月就是下任的家主,其次是苍家,花家。 贵女们这时也注意到了林清嘉:她一袭淡色青衫,因着大病未愈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耳边两缕碎发随风拂动凭添了几分淡然的风情,一双凤眸清明地看向众人,裙摆摇曳,步伐轻盈。贵女们似乎觉得今日的林清嘉比右相家的沈小姐还要灵动秀美。 沈静娴瞥了一眼众人的神色,眼神微闪,上前亲热的挽着林清嘉的手笑道:“嘉儿姐姐来迟了,要罚。” “就为大家作首诗吧。”其他贵女皆点头赞同。 林清嘉挑眉,看着眼中闪过不屑,嗤笑,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的贵女们,太子和风泽月等人也等着她的下文,嘴角微勾。 “泽月兄,你看林小姐要出丑了。她能有何文采,时间都用去围着太子转了吧!这沈小姐也是有趣的人。”风泽月身边一紫色锦袍的男子,手执一柄玉扇,俊眉修眼,眉眼皆是揶揄。 风泽月看了身边硬是要拉着他来赴宴的纨绔男子一眼,语气淡淡地道:“若溪,别太早下定论。” 那名叫若溪的男子闻言,轻笑出声,一挥玉扇风流尽显,靠近风泽月,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道:“那就看下去,谁才看错了。” 这边,林清嘉看着一群想要让她出丑的蠢女人,不禁扶额,想着老子不发威,还真当老子是绵羊了。笑话! 不时,便有丫鬟呈上笔墨纸砚来了。 林清嘉也不扭捏,风轻云淡的拿起跟前的笔挥洒了起来。她神情极为认真,仿佛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让那些等着看她玩笑的贵女们都想上前一探究竟,偏的都装作矜持纹丝不动,等着看谁上前。 片刻后,沈静娴上前拿起林清嘉写的诗文,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看了一眼林清嘉,柔柔地笑道:“嘉儿姐姐原来一直都藏着掖着,如今静娴算是见识了,嘉儿姐姐的书法文采也是极好的。”说完,向众人传看林清嘉的诗文。 那名叫若溪的男子惊异地道:“咦?和意料之中的似乎不同。” 风泽月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道:“若是和意料之中相同,那这世事也太无趣了些。” 都言字如其人,显然林清嘉的字与诗文内容相比,更引人猜测。笔势豪纵,神韵超逸,变幻灵动。于平正中寓险奇,于险俏中求平衡,让人捉摸不透。 太子也在一旁观望着,一脸笑意的看着林清嘉道:“原来嘉儿妹妹也通文墨的。”奈何林清嘉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太子脸色不自然地僵了僵。 在林清嘉看来,太子就是渣男一个,她可没忘了他要杀自己呢!虽说自己也曾杀人,但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好嘛! 林清嘉看着一脸嫉妒的贵女们,觉得有些可笑。转身对沈静娴到了声告别,就要离去,清芷连忙紧跟在身后。 走过太子和风泽月等人身旁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林小姐真性情。”开口的正是风泽月。 林清嘉转身回眸,见风泽月抬眸看了她一眼又转身过去和若溪说话,却发现好像只有她一人听到了风泽月的话,不免有些疑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以暴制暴 林清嘉实在是累及,从赴宴回来后就一直沉沉睡去。她眉头微瞥,这具身体的体质真的是很糟糕。纱窗外的天空,晨光熹微,还有几颗闪亮的辰星挂在天空中,突然就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安乐,他可还好?。 林清嘉下榻起身,走到离榻前很近的花梨小几前坐下。清芷听到似有声响,便也起来了。 她就睡在离小姐很近的外室内,因着小姐受伤出事,她生怕小姐再出什么乱子,便不放心的求小姐让自己守着她。 清芷看着林清嘉苍白的小脸,有些欲言又止,犹豫着有些话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姐。 林清嘉也注意到了清芷纠结的神情,抬手斟了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放下,笑吟吟地看着清芷道:“清芷有什么事说便是,难不成有什么事瞒着我?” 清芷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对林清嘉道:“奴婢近日发现夫人有些不对劲,就偷偷地跟着看了一下,听到夫人借口要让小姐去大相国寺祈福时,杀杀了小姐。”其实清芷也是不相信的,虽说小姐不是夫人的亲女儿,不喜小姐,平时只是轻微惩罚下罢了,如今怎么会要害小姐? 林清嘉闻言,冷声笑道:“真是不知死活。” “小姐还是提防着些夫人吧,将军不日归京,到那时将军定会护着小姐。”清芷坚定地道。 林清嘉想着,贱人都打到家门口了,她还忍气吞声,她就愧对自己第一雇佣兵的名号。有时武力并不是让敌人投降的武器,最好的是脑子。 辰时,夫人院里的丫鬟碧儿和李嬷嬷传话说:夫人让小姐去大相国寺,为将军凯旋归来祈福。 碧儿和李嬷嬷来清雅阁时,林清嘉正在窗格前修剪开着正盛的白色鸳萝,美人如花隔云端,如此美丽的女子,让人忍不住心神荡漾。 不过,还不是被公主拿捏的服服帖帖的,这般貌美又有何用?碧儿心里幸灾乐祸地想。 “来了?”林清嘉放下手中的工具,回头对清芷微笑道:“清芷,把上次姑姑赏的云中雾给碧儿姐姐和李嬷嬷泡上沏茶。” 李嬷嬷连推说不敢,却是接过清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碧儿神情不屑,坐在林清嘉身侧喝了一口茶道:“小姐还是快去吧,奴婢还等着给夫人回话呢!” 林清嘉脸色忽地一变,冷声道:“去相国寺?难道你们不是要杀了我吗?” 李嬷嬷脸色一变,飞快地看了林清嘉一眼,起身陪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可是冤枉了夫人的苦心了。将军过几日就要归京,夫人想要小姐尽尽孝心,将军回来也高兴不是?” 果然是姜老的辣,这李嬷嬷是公主出宫嫁入将军府随在身侧的,面上的话是滴水不漏。 “哦?是吗?那嬷嬷可知刚才你们喝的茶水里有什么?”李嬷嬷闻言身体一颤,碧儿更是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看向林清嘉。 “我若死了,你们也活不了。将军府的嫡女和两个不起眼的奴婢,你们说孰重孰轻?但公主会怜惜你们吗?还会有下一个碧儿和嬷嬷为她卖命享荣华富贵。”林清嘉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小姐不愿去相国寺,怎能平白污蔑奴婢呢?看来还是要夫人来请小姐了。”李嬷嬷避而不答,起身看了一眼碧儿,两人就要往外走。 “碰”林清嘉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扔到李嬷嬷脚跟前,李嬷嬷和碧儿吓了一跳,僵直着身子看向林清嘉。 李嬷嬷忽地感觉后脑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小姐”清芷手中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脸色发白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家小姐。“别怕,你先把李嬷嬷带到偏院里去,剩下的我来处理。”林清嘉脸色平静,清芷看着自家小姐镇定的模样,不由得心生积分勇气,拖着晕过去的李嬷嬷出去了。 碧儿看着李嬷嬷这般下场,以为李嬷嬷已经死了,不由得脸色发白,腿一软跪了下来。再看林清嘉,一脸杀气,偏的那张绝色的小脸笑吟吟地看着碧儿,一半明媚一半阴沉,碧儿不禁心生惊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可怕? “还有半刻钟,若无解药你就要死了哦!真是可惜了”林清嘉状若惋惜的道。 “小姐开恩,奴婢还不想死啊。求小姐饶了奴婢,小姐愿结草衔环报答小姐!”碧儿恐惧地不断求饶,额头碰碰的磕向地面,不一会儿就渗出了血迹。 “还是碧儿明事理。日后我为太子妃,或者再往后些成了皇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林清嘉抬手勾起碧儿的下巴,轻柔地为她擦去额头的鲜血“这般可人儿,破相了可不好,碧儿也不需要多做些什么,只这一件事就好”林清嘉靠在碧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碧儿闪过一丝惊讶,随机释然头低着看不清表情。 “若无事,碧儿姐姐就去向夫人复命吧!”碧儿连道不敢快步退了出去,生怕林清嘉再使什么手段。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就按我说的做。”林清嘉看着去而复返气喘吁吁的清芷道。 这边,公主正疑惑碧儿和李嬷嬷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不由得心生怒气,心想着:这两个贱婢,回来有她们好看。一边指使着丫鬟给她挽发“明月,给本宫的飞云簪拿来。” 一双玉白修长的双手递着簪子伸了过来,公主突然觉得不对劲,一回头就看见林清嘉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公主是吧?你完了。” 说完,伸手点住了公主的哑穴,一个擒拿按住了动弹的刁蛮公主,莹润玉白的手指飞快的点了公主身体的各处穴道,公主只觉得浑身剧痛却喊不出口,眼泪簌簌地流,只能狠狠地瞪着林清嘉。 林清嘉轻哼一声,用眼神示意清芷动手。 清芷站着不动,害怕地看向自家小姐,林清嘉见状笑道:“怎得怂了?你难道忘了她是怎么欺负我们了吗?”林清嘉想着自己有必要调教一下这个丫头,以后她还要陪自己经历很多类似的情况,这样就害怕了可不行。 清芷听了自家小姐的话,就想起往日里自己和小姐所受的委屈痛苦,鼓足了勇气拿着木棍朝公主打了过去。 而公主闷哼一声,竟然晕了过去。林清嘉抚额,这小丫头下手太狠了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公主作妖 “小小姐,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清芷看着公主晕了过去,脸色发白,一副要哭的样子。 “无碍,你先回清雅阁去等我。”林清嘉一脸淡定地道 清芷一脸担忧地点点头,就退下了。小姐吩咐的,她就照做。 约莫一个时辰后,公主醒了过来,见碧儿在榻前照顾着自己,忽地想起吩咐她和李嬷嬷办的事情,扬手就给了碧儿一个巴掌“贱婢!” “夫人”碧儿眼泪汪汪地捂着被巴掌打红的脸“奴婢做错了什么?” “哼,你还有脸问本宫?让你和李嬷嬷办点小事都不成,还害的本宫被林清嘉那丫头片子欺负,真真是好的很!” 碧儿连忙跪下求饶道:“夫人饶命,是小姐威胁奴婢二人,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夫人要害小姐!” “啪”又一声清脆的响声,碧儿直接被打倒在地上,痛的脸皮发麻说不出话。 “你说谁要害小姐?” “不,夫人没有要害小姐,没人要害小姐!” 公主额头青筋直跳,怒道:“滚出去!” “来人,找几个家丁随我去清雅阁让小姐好好清醒清醒。”公主对着院外的丫鬟婆子恨恨地吩咐道 公主带着一众婆子家丁到清雅阁时,林清嘉正悠闲地坐在院中手捧一卷书悠然品茶。方到暮春时节,院中一片新绿之景,还有几盆极品的虞美人开的正盛。林清嘉瞥见公主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面前,柔媚地笑道:“来了?” 一侧的碧儿听到这句话莫名地觉得熟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哼,当面殴打母亲,是为不孝,你该当何罪?”公主有些得意,倾云皇朝推崇以“孝”治天下,光这一个帽子,林清嘉就不知道要受到多少文人墨客的口诛笔伐。 “哦?不知当谁的面?况且有伤吗我看看” 公主一噎,顿时想起了自己被打的时候只有林清嘉和她的婢女在场,也不知道这死丫头使得什么伎俩,自己身上竟无一处伤痕。“哼,我说有人在场就是有人在场,况且你殴打本宫也属事实。” 林清嘉不禁以白痴的目光看着公主,这公主怕是假的吧?这般愚钝,哪里像是深宫养大出来的人?林清嘉不知道得是,这公主的母妃因生她难产而死,前代倾云皇帝与公主的母妃青梅竹马,心爱之人死了,就把对爱人的思念转到女儿身上,这才养成了公主刁蛮的性子,何况人家还有个皇帝哥哥做后台,所以人家就是命好,不用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 “你虽贵为皇家千金却刁蛮跋扈,自私自利,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里的哪个人没有被你欺侮过?”林清嘉说完,眼瞟了一下公主身后的家丁婆子。 “哼,这些贱婢,本宫想怎样就怎样。”公主话音刚落,身后的下人表情有难堪,有怒容。是了,他们是卑贱的下人,但那些身处高位的人就该趾高气昂的打骂折磨他们吗? “你既然嫁进了将军府,就该做好自己的本分,偏死性不改还以本宫自称。难道是父亲这个将军的位置让你蒙羞不成,可惜了父亲为我倾云抛头颅洒热血,保卫家国,自己的妻子却这般作为。”林清嘉状若怅惘的摇头,神情忧郁令人动容。 “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本宫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般难缠!”公主怒极,作势就要上前抓着林清嘉的衣袖给她一个巴掌。 林清嘉离公主极近,就在公主的手快要抓到林清嘉时,林清嘉突然痛呼一声,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而在众人的方向看来,就是公主把小姐打晕了过去。 “小姐!”清芷惊叫一声,快步跑到林清嘉身边,把林清嘉扶在自己肩膀上靠着,泪眼朦胧的哭道:“夫人若要惩罚,罚奴婢就是,小姐自从宫中回来身子就越来越差,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你们胆敢污蔑我!” 饭后,一则消息突然成了帝都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百姓谈论的热点。 “唉,听说了吗?将军府的小姐被将军夫人打伤了,现在还在昏迷不醒呢!都说虎毒不食子,怎得这样狠心。” “非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小姐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据说将军府的现任夫人是陛下的亲妹妹,当今的长公主呢!这也难怪了,有陛下撑腰呢” “我表弟就是跟着将军在关外,表弟来信说再过几日大军就回来了。唉,将军在外身经百战,回来看到自己的女儿受欺侮不知会怎么想!”又一人愤愤道,为将军抱不平。 倾云皇朝御书房内,皇帝听着锦衣卫禀告宫外的流言,气的砸了玉桌上一块上好的砚台。“你倒是给朕说说,你都做了什么?真如外边传的那样,苛待继女?”皇帝怒火滔天地质问着殿下的公主道 “皇兄,我没有!是林清嘉那个贱人污蔑我!”公主自己也很委屈啊,自己早膳都没用就被皇兄宣进了宫,她从没见过皇兄发那么大的火,只能蔫蔫的小声为自己辩解。都是林清嘉那个贱人害的。 皇帝听公主这么说,更加相信了外界的传言,忍不住头痛道:“皇妹,即便你没有,你口口声声称继女是贱人就已经被人抓住了把柄。你已嫁入将军府多年,怎么还是这样的性子?” “皇兄真的是那贱是林清嘉污蔑我,不信,你可以问当时在场的下人。” “朕早就审问过了,他们说是你做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狡辩!”皇帝气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所有人证都指向公主,就是他有心偏袒都不行。林将军即将归京,自己的女儿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明显就是打他的脸。 公主看着皇帝怒火滔天明显不信自己的神色,也硬气了起来,尖声叫道:“那要怎样,你是不是要林清嘉那贱人把我打昏过去才罢休?好啊,父皇和母妃走了以后你就这样对我!” 听闻公主提及母妃,皇帝又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临终前的嘱托:照顾好妹妹,保她平安。不由得叹了口气声音放轻了些:“皇妹,只要过了这段时间,林府的人随你处置。但是这段时间内,你不要在生事端了。” 公主还想开口反驳什么,看到皇帝不耐烦的神色,也再不言语。 而那闹的沸沸扬扬的主角,正躺着清雅阁的美人榻上呼呼大睡 ------题外话------ 最喜欢的反派人物金玲说:打你就打你,还要选日子嘛!咱女主不能吃亏~ 最近很忙,几乎没时间码字,还好有存稿看文的小可爱们,觉得长安写的好能给个和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别有洞天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清嘉难得的清静了些。公主许是受了皇帝的警告,安分了没来作妖。碧儿再也没有来找过她,李嬷嬷被她送回了公主那里,至于为何消失了这么些日子,是李嬷嬷和碧儿的事,这两个刁奴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公主怎样处罚都与她无关。 今日帝都内的百姓都知晓将军凯旋归来,明日就能抵达城内了,纷纷奔走相告。有的百姓家准备了自家的好酒好肉,以待款待胜利的将士们,城内一片喜气洋洋,甚至连府中的林清嘉都受到了感染。 清雅阁,林清嘉单手托腮,悠闲的坐在花园中,眼神茫茫,似在想什么事情。 “小姐,在想什么?放心,将军回来了就不会受委屈了,少爷也会护着小姐的。”清芷以为自家小姐是为公主的事情发愁,不由出声劝慰道。 “是吗?父亲和哥哥们这么疼爱我吗?可是我却不记得他们了”林清嘉声音很轻,被吹散在风里,如果不是清芷离得近,可能听不到林清嘉的低语。 “小姐”清芷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将军和少爷不会怪小姐的,心疼还来不及呢!” “清芷,不要把我失忆之事告诉父亲和哥哥。”林清嘉声音忽然高了起来,一脸定定的看着清芷,自己失忆的事情只有清越和清芷知道。 清芷有些不解,却还是点头答应了,小姐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小姐的吩咐自己就照做。 林清嘉忽然有些感动,这丫头选择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傻丫头解释,难道要她说自己是穿越来的,不是她家小姐,她会相信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失忆后变了许多?”林清嘉微微一笑,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不等清芷答话,便自顾自的说道“许是看淡了些。先前在宫里,姑姑请素问给我诊断,说我中了毒。这毒的解药难寻,却也不是无药可解,只是看机缘罢了。或许会解了这毒,或许我命不久矣。无论怎样,我都想开开心心地活着,不为他人眼中的自己。你可懂?” 清芷愣愣地看着自家小姐,她不懂什么深奥的大道理,却从心里觉得如今的小姐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最美的,小姐眼中的神采像是小时候阿娘陪她放的烟火,令人向往。 看清芷愣神的样子,林清嘉不由得觉得好笑。伸手勾了勾清芷的鼻尖“傻丫头走吧,带我去父亲的书房看看。” 等林清嘉走远了,清芷才回过神来,不由得跺了跺脚急忙追上前去。 名动他国的林将军,这里就是他的书房?林清嘉不敢想象眼前的景象跟自己料想的出入也太大了吧? 偌大的书房内,只有一桌椅幅画和一本书如是而已。没错,林清嘉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 那副画上的女子是林清嘉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一双弯月眉,满头青丝散落,没有碧玉华美的流苏宝簪,仅用一枚精致的发带松松束着。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林清嘉的容貌和画上的女子十分神似,清芷见林清嘉一直盯着画上的人看,轻声对林清嘉道:“这是夫人。”当然,此夫人非彼夫人,是林清嘉的生母耶律兰心。这副画仅挂在将军的书房里,可见将军对逝去的妻子有多么思念。 林清嘉眸光瞥到书桌上的一本书《三国纪要》,为何这本书单单放在这里?随手翻了翻都是讲述一些各国的地理,历史,皇室成员之间的明争暗斗的事情。正要把书拿起细细翻看之时,林清嘉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只听吱嘎一声,似是有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林清嘉就看到清芷身后的墙壁竟然缓缓分裂c组合开来,成了一扇门。 清芷见此情景,也是惊讶的数不出话来。林清嘉打了个手势,示意清芷到门外守着,清芷点点头走了出去。 林清嘉一个闪身进了里面。里面光线明亮似是另外一番光景,让林清嘉不由得怀疑她那未谋面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里面的摆设不像是一个武将的风格,更偏向文臣的喜好。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其中书桌上已经有一本书都发黄发烂了,很明显那是主人长期翻看的结果。林清嘉儿翻看了一下,发现其中有些地方都被标记了起来,大都在西域境内。墙壁上贴了几张巨大的地图,上面山川,河流,暗道都被一一标记的清清楚楚。林清嘉心中暗叹:这林将军的本事真是了得,在古代信息不发达的地方,位置信息都能掌握的清清楚楚,要知道古代可比不上现代的gps。 林清嘉在书房里找了几本现在国家的历史简介的书,坐在桌前读了起来。她读的很快,不一会便读完了一本,虽遇到几个生僻繁杂的文字也不急,猜测了就能读懂。渐渐的,几国大陆的情况在林清嘉脑中浮现了出来: 她所在的国家叫做倾云皇朝,是最近二十年渐渐昌盛起来的国家。倾云国富兵强,处于富饶之地的大陆中部,百姓也安居乐业。只是现任皇帝喜征战,仗着自己的优势,野心勃勃连年征战他国,企图扩大倾云的土地。扩张版图是好事,只是战乱之处,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所幸得是,林将军屡战屡胜,也使得百姓免受俘虏之苦,所以林将军在民间才会有这么高的声望。 倾云像是各国包围在内的国家,北面是西域诸国,东面是东海,南为南澜,西是西谚。各国民风不同,至于林将军在书中频繁标记的西域诸国,最强的小国里,女帝为政。而这女帝,竟和长久以来的皇帝继位不同,是需要经过西域贵族审核测试才选定的。 合上最后一本书的时候,林清嘉揉了揉酸痛的眉眼,在脑中消化着方才所了解的信息。她走出书房时,才发现外面天色已暗,清芷还在门外守着,见林清嘉出来的,圆圆地脸上闪过喜意,对林清嘉撒娇道:“小姐,你在不出来奴婢就要进去找你了” ------题外话------ 女主虽然是第一雇佣兵,但情感史是空白的。她不是无坚不摧一直强强到底,那样长安写文也失去了趣味。女主偶尔小弱,但一直很强,毕竟靠自己才是真理呐~写了那么多,觉得文还不错就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凯旋归来 翌日,天刚亮。林清嘉就已经起身了,连她自己都纳闷:素问不是说自己昏睡的时间会越来越长吗?她怎么感觉反而睡的越来越短啊? 伸伸懒腰,林清嘉一脸迷糊地推门走出去。今日天气似乎格外的好,春暖花开,天高云淡,连近日烦躁的心情都消散了不少。正要回去,却瞥见清芷那丫头正一脸新奇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傻了?”林清嘉觉得有些好笑。 “小姐的中衣好漂亮啊!”清芷一脸艳羡的道。 林清嘉轻笑一声,怎么能不好看呢。她自来到这里就穿不惯这里的睡衣,古人的睡衣都是比较保守的,也没有什么别出心裁的设计,除了肚兜。了解林清嘉的人都知道,她一向追求精致的生活。所以,她忍不住把那睡衣给改了改,画了心仪的样式让下人拿去绣心坊给多做了几套。 林清嘉如今穿的是用上好的云霞绸缎制成的及膝蕾丝花边裙,梦幻,唯美,仙气十足,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领口是v领的设计,锁骨微露,带着柔美少女的气息。她三千青丝散在腰间,就这样笑吟吟地看着清芷,迎着清晨的阳光,近乎有种难以言喻的美丽。 “好啦,别愣着啦!也有你的一份。不过呢,现在我们要尽快梳洗打扮,等下儿父亲和哥哥就要回来了。” 清芷闻言,欢呼一声忙感激地道:“小姐最疼奴婢了 ̄” 这处,林将军和林清嘉的两个哥哥们已经到达城门口了。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街道两旁站满了来欢迎的百姓,他们手里挎着竹篮,里面装满了自家的腊肉小酒什么的送给凯旋归来的将士。有的百姓不断朝队伍里张望着,想要看到自家儿子的脸。发现自己的儿子还活着的,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没看到的,忍不住用粗糙的衣袖擦擦眼中的泪花,儿子是为国家战死的,他是英雄,不能难过 整齐威武的军队间,林将军骑着追风战马哒哒的走在街道上,本来人声鼎沸的大街立刻变得寂静无声,两旁的百姓都不由自主地往同一个方向张望着----倾云的战神,他们的将军。 许是常年的战乱,让他的气势显得如出鞘的宝剑,锋利无边。他一身墨色铠甲,虎目锐利,不怒自威,即使坐在马上也能看出他高大纤瘦的身形,给人山一般的威压。 众人脑海里同时闪现出一个名字:威震他国的将军,林承宇。 在林将军左侧的是他的长子,林扬灵。林将军是武将出身,他的幼子也是习武之人,偏的长子对习武领兵之事一点都不上心,虽然林将军也多次逼着他去习武熟读兵法,奈何林扬灵台机智,每次都能找到接口推辞。时间一长,林将军也就放弃了,毕竟,他又不是迂腐的文人。战场上打仗,保命最重要,管你会不会习武领兵呢。所以,林扬灵随在父亲身侧,为他出谋划策,是林家军的军师。 林扬灵一身白色锦袍,俊眉修眼,头戴墨色花翎冠,青丝微束的散在身后。他周身挺直地坐在通体白色的战马上,眉眼看向城门远处,似是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林将军的右侧是林家幼子,林子玉。他一袭戎装,眉眼飞扬,手提一红缨长矛潇洒不羁的坐在宝马上,而那宝马竟是一匹难得的青骢马。将军配宝马,意气风发,实乃人生一大美事! “恭迎将军回京!将军辛苦了!”不知是谁高喊一声,百姓们也随着激动的欢呼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林将军见此,神情微动。 “父亲,欢迎回来。”一个清润悦耳的女声传来,百姓自发的为她让出一条通道来,此女正是林清嘉。 林清嘉心情复杂,就像面对一场未知的等待,心中酸酸的,甜甜的。现代的她和安乐,是从孤儿院里长大的,从来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如今,身处异世,却平白的多了父亲,哥哥,姑姑,是老天给她重享天伦的机会吗? “父亲,哥哥,欢迎回来。”林清嘉笑容浅浅,仪态大方,明媚的小脸写满了喜悦“嘉儿准备了礼物给父亲和哥哥以慰军旅之苦。” 林将军翻身下马,阔步走到林清嘉跟前,抬起大手抚了抚林清嘉的发丝似有欣慰的笑着说:“嘉儿长大了。” 林清嘉颇无语的看着这个便宜爹,她以前有那么嚣张跋扈吗?都好几个人都这么说她了。 这边林清嘉的两个哥哥也下了马,朝林清嘉走来。 林子玉还未到跟前,便扬声道:“妹妹可不要变成柔柔弱弱的娇贵小姐就好!否则,还怎得陪我去赛马抓鱼了!”随在一侧的林扬灵也笑着看着她,唤了声“妹妹” “哥哥”林清嘉学着帝都的贵女们娇嗔了的唤了一声,把林子玉肉麻的离她老远。大哥林扬灵宠溺的看着林清嘉笑道:“看来妹妹还是没有变啊,就会欺负子玉。你说说要送我们是何礼物啊?” “送给父亲和哥哥的当然是宝贝了。”林清嘉扬了扬眉,一副神秘的模样。身后的清芷笑嘻嘻地捧着一个木质的礼盒出现在众人眼中。 看着父亲和哥哥都一副好奇的神情,林清嘉笑着打开了礼盒。 “这个是给父亲的,名为千里镜。”入眼的是由黑色的沉香木组成的两个圆柱,中间是镂空的透镜,随着林清嘉手势的摆动竟然可调节转动“这是给父亲行军作战之时观察敌情所用,可为父亲节省侦察的兵力。” 林将军闻言,神色有些激动“还有这种宝物?”说着,拿在手中学着林清嘉的养着调转千里镜。果真,那离城内远的十里长亭的景象竟看的一清二楚。 其实林清嘉也有些汗颜,说是千里镜,其实就是现代的望远镜了,还是最简易的望远镜。古代不比现代,这里制作的需要材料都没有,况且自己也不好意思剥夺人家的劳动成果起名为望远镜,所以就叫千里镜吧! 林子玉看到父亲得了这么好的宝贝,也有些不甘的说道:“妹妹送的我是何物啊?比父亲差了我可不要!” 林清嘉嗤笑一声,打开了另一件礼物“这个,哥哥就当是防身用的好了。”说完,神色一肃,拿起手中的礼物对着前面士兵拿着的盾牌扣下了机关,只听“碰”的一声巨响,那坚硬如铁的盾牌竟然破了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洞,而那士兵已经被吓得呆愣当场回不过神来。 “好,这个礼物小爷喜欢!”林子玉大赞一声,接过林清嘉手中的礼物爱抚地摸了摸,连久经沙场的林将军也一脸惊叹。 送给林子玉的,其实是经过林清嘉改装过的火药,放在了机关里,与现代的手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林清嘉看着大哥林扬灵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随即笑道:“这是嘉儿在他处得来的孤本,哥哥看看喜欢吗?”林扬灵接过书卷迫不及待地翻开,大致浏览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是欣喜,连头都不抬的道:“谢谢嘉儿,大哥很喜欢。只是这是何人所著?” 林清嘉推说是哪个隐士高人写的,其实是自己默写的孙子兵法,因着自己喜欢历史,所以记了些,但记得并不多,几卷足够了。 林清嘉见父亲和哥哥都一脸喜意,不由得松了口气,喜欢就好。 以后他们就是亲人了呢 ------题外话------ 嘉儿要见便宜爹和帅哥哥啦~ 感谢收藏的小可爱们,天凉啦,要多加衣服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宫宴危机 因着林将军凯旋而归,倾云处于战胜国的一方,从中得了不少好处,皇帝龙心大悦,于宫中设庆功宴以慰众将领,众人都明白这也是为将军副将封赏的时机。 林清嘉跟随父亲和哥哥也来到了宫中,这是林清嘉自来到古代,第二次来到皇宫之中。不同于古代的紫禁城,眼前的宫殿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楼台殿宇,高低错落,壮观雄伟。或许是因为倾云地大物博,国力昌盛,人口众多,倾云皇朝的宫殿偏向豪华庄重的类型。 宫殿很大,众多达官贵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皇帝还没有来,一些官员眼尖的瞧着林将军来了,都过来向他道贺问好。林将军也带着大哥林扬灵与官员们寒暄,而林子玉早就溜的毫无踪影。林清嘉想着好笑,也是,林子玉那魔王的性子待的住这种无聊的场合才是怪了! 随着太监那独特的嗓音“陛下,皇后娘娘驾到”,众人陆续有致的入座,皇帝坐在殿前的主坐上,皇后在左侧,右侧是受宠的云妃娘娘。 林清嘉儿也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王思婉和若华公主,风泽月竟然也在,还有之前的苍家苍若溪。除此之外,都不认识了。 风泽月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随机向那人看去,发现林清嘉在盯着自己愣神,低声轻笑了一声,林清嘉回过神来,不由得尴尬脸红。她喜欢看美男,有什么错? 风泽月这种人无疑是帝都最惹眼的男子。气质清华,淡然如月,他就那样闲坐着,也难掩周身风华。倾云十大世家之首的风家,下一任的风家家主,风泽月似乎拥有世间所有人向往的美好。 “咦?泽月兄竟然笑了,是什么好事啊?”苍若溪一脸好奇,风泽月可是高冷禁欲的腹黑男一枚,自己不知道被他坑害了多少次了。如今还有能引起他关注的事情,自己可要多留心点 风泽月淡淡地看了苍若溪一眼,见他一脸八卦的样子道:“若溪兄想要知道吗?” “当然,快说说。”苍若溪立即来了兴趣,想要近身,风泽月伸手挡住了他要靠近的俊脸,淡漠地道:“那就自己猜”。 “众卿不必拘礼,我军大获全胜,朕在此设宴,众卿定要欢快畅饮而归。”这是林清嘉第一次见到倾云的皇帝,一身明黄龙袍,样貌还算较为英俊的中年男子,想着太子与七皇子的容貌便不足为奇了。只是眉宇间杀伐之气甚重,生生破坏了美感。 接着就是大臣向皇帝和皇后行礼,敬酒了。 舞乐起,容貌出众的歌姬徐徐进入殿内。 倾云算是较为注重礼节的了,男席与女席相对而设。林清嘉并没有与父亲和哥哥坐在一起,身边反而是令人讨厌的王思婉,右侧是一个样貌英气的黄衣女子。 “你就是林将军的女儿?”黄衣女子好奇的问道 “将军府嫡女林清嘉。”林清嘉微笑的回答,同时有些疑惑,她不认识我?按理来说林清嘉有个皇后姑姑,未婚夫是太子,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将军,后台这么强大应该有所耳闻啊? 那黄衣女子似看出了林清嘉的疑惑,似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些大大咧咧的揽着林清嘉的肩道:“我叫陈绮罗,我父亲是林伯父的副将,我跟随父亲一直在边关,对帝都内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哎,终于有认识的人了,这宴会真无聊,奈何爹爹非要我参加。”林清嘉这才明了,这性子跟二哥有点像啊! 和陈绮罗正谈笑着,一宫女前来为众贵女,夫人斟酒。轮到林清嘉的时候,却偏的轻微的转动了乘酒的琉璃盏,虽然只是一丝的声响,还是被林清嘉发现了。她以前可是专门训练过听力和眼力的。林清嘉装着不觉得样子,喝下了那杯酒。宫女扫到林清嘉喝完,趁人未察觉时闪身快步离去。 这边林清嘉迅速吐了口中的酒在雪白的帕子上,本来雪白的颜色立即变成了一抹极淡的黄色。 有人对自己下毒?敢在她这个玩毒的祖宗面前班门弄斧,有意思。 这边,泽月和苍若溪等年轻男子坐在林清嘉对面的较前方,离皇帝的距离也比较近,看来这十大世家对皇室的影响力还是很大。 “林爱卿此次凯旋而归,为倾云立下汗马功劳,朕重重有赏,不知爱卿想要什么赏赐?”酒过三巡,高坐上的皇帝笑问道。 “臣无所求,为陛下分忧是臣分内之事。”林将军从坐上起身向皇帝道。 “哦?爱卿无所求这可难倒朕了。”皇帝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长长的冕旒遮住了脸上的神情。 “陛下,林将军劳苦功高,为护我倾云安稳鞠躬尽瘁,深得百姓爱戴。不如,陛下赐林将军为”武安君“,以向天下万民认可林将军的功绩,同时又显陛下仁德。”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宫宴有一瞬间的沉寂。 “陛下”皇后有些担忧的出声,云妃并不开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林清嘉闻言,忽转头厉色地看向那开口说话的官员。她不认识,是一张陌生的脸。 君,至尊也。武安者,以武功治世,威信安邦誉名。一个臣子比皇帝还要强,比皇帝还要得民心,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只有死路一条,何况那高坐上的皇帝又不是什么明君。 皇帝似在思考,并没应允了那大臣的提议。 “臣恳请陛下赐臣黄金千两,良田美宅数顷。”林将军又道。他只有向皇帝要的更多,表明自己完全站在皇帝的立场,才能打消皇帝的猜忌。 可这猜忌真的能如此轻易打消吗?一旦种上了猜疑的种子,就会如藤曼般缠绕不绝,只有斩草除根。 “哦?爱卿怎得突然变卦了?”不等林将军回答,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殿下的风泽月道“风世子以为呢?” 风泽月一手把玩着宫宴上乘着美酒的摇光杯,淡漠的看着局势的变化,突然听到皇帝问话,抬眸看了林将军一眼淡然道:“陛下还是满足林将军的愿想吧,不然林小姐怕是要不依了。”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分不清到底是真正的开心还是其他想法。“就依风世子所言,不然朕那侄非闹的朕头疼不可。” 皇后闻言,松了口气。云妃也在一旁捂唇笑道:“陛下说的是。” 林清嘉也站了起来,笑吟吟地道:“那嘉儿就谢过皇姑父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父亲心事 一场宫宴危机就此过去了,但林清嘉心里总是觉得事情不会就是这么简单 宫宴结束后,林清嘉随着父亲和哥哥回了将军府。 林清嘉看着父亲眉头紧皱,情绪低落的样子,不由得和大哥对视了一眼。 林清嘉刚想要劝慰父亲,却被赶来的陈绮罗喊了过去。林将军看是陈绮罗,摆摆手示意林清嘉随她去,不用管自己。 “嘉儿妹妹,你你能帮我个忙吗?”没想到大大咧咧女汉子的陈绮罗也会有女儿家的娇羞的一面,林清嘉不由得来了兴致,悄悄问道:“绮罗姐姐有什么事吗?” “我我喜欢你家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他可有喜欢的女子?”陈绮罗脸已经红到了脖子,声音轻若蚊蝇,与初见时的她完全就是另一个样子。 说实话,林清嘉儿不禁有些佩服陈绮罗的胆量,自己也颇为喜欢她的性子。要知道,在礼节深严的倾云内,女子公然追求男子是会被视为不耻c有辱风节的,有了先前的“自己”随着太子转了三年的例子在先,早就不用提名节了。而陈绮罗却不被这些世俗礼教所羁绊,就是不知道哥哥怎么想了 “可是绮罗姐姐不是随陈副将在军营吗?应该会见到哥哥的吧,怎么会没有机会了解呢?”林清嘉有些疑惑地道 “我我先前见过林公子一面,后来家中有些事情就离开了,至此未见。”陈绮罗有些怀念地道,仿佛还沉浸在她和林公子第一次相遇的回忆里。 林清嘉闻言,轻笑一声“我给姐姐问问就是。” 无论大哥对她是否有意,男女之事都不是她能干涉的了的,当然最好是希望有个好结果了,还是要尊重哥哥的意见。 林清嘉回到府中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大哥一身白色衣衫,手握一卷书在凉亭里悠然品读,连林清嘉到了身前也未察觉。林清嘉有些疑惑,大哥竟然这么用功?走近了才发现是自己先前送他的孙子兵法。 “妹妹怎么来了?”林扬灵放下书卷,笑着看着林清嘉问道。 “这不是想哥哥了嘛!嘉儿看哥哥一人无聊的坐在这里,特来陪陪哥哥啊!”林清嘉笑吟吟地道。 “你会这么好心?每次有事都会这个样子,说吧,这次你又闯什么祸了?”林扬灵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妹子,谁能比他这个大哥当的辛苦,有两个专门给他惹祸的妹妹弟弟 林清嘉闻言,有些发愣,每次有事都会这个样子吗?那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父亲和哥哥都没有问过关于自己的一丝变化?除非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自己就是原主,真正的林清嘉。 林清嘉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惊道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林扬灵看着妹妹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妹妹怎么了?” 林请嘉这才回过神来,忙笑着打哈哈道:“没事啊,嘉儿就是想问问大哥可有心仪之人了,早点给嘉儿带个大嫂回来啊” 林扬灵有些错愕,似乎是想不到妹妹会问这些,笑着伸手勾了勾林清嘉小巧的鼻尖道:“你呀”却是没有回答。 “你去看看父亲吧,父亲自从宫宴回来后就心情不好。如今在书房里关着不出来呢,我去请了好几次了都没法子。” 林清嘉点点头朝父亲书房方向走去。 书房里的灯还在亮着,父亲就那样静坐着不动,窗上的影子拉的很长。林清嘉心中莫名觉得有种悲伤的感觉,抬手敲了敲门道:“父亲,嘉儿回来了。” “嘉儿回来了?进来吧。”林将军过了很久才沙哑出声。 林清嘉推门进去,一种浓郁的酒香传来,父亲喝了酒,只是眼神还在清明着并没有醉。 林将军摆手示意林清嘉在身旁坐下,犹豫了下开口问道:“嘉儿,自我走后,公主她对你可好?” “父亲怎得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公主对嘉儿很好,父亲不用挂念。”林清嘉想着对付那刁蛮公主她不用脑子都行,还是不要这个便宜爹操心了。 “那就好。其实今日是你娘的忌日。”林将军有些伤感地说,看着林清嘉目光深远,似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那个心性刚烈的美丽女子。 林清嘉忽然想到昨日父亲书房里挂的仅有的一幅美人图,轻声问道:“父亲,娘亲是怎么死的?” 说来话长了,父亲的神情落寞,若是让外人看了,定不会相信那就是意气风发的战神林将军。 原来,林清嘉的母亲是西域诸国里最强大的国家天府国女帝的掌上明珠,耶律兰心,也是西域的第一美人。十八岁出游时,被贼人所害身受重伤,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少年的林将军出现了,救了当时重伤的耶律兰心,并照料她至痊愈。就是话本子里那最俗的桥段,美人爱上了年少的将军。耶律兰心不顾女帝的劝阻,不顾帝位的诱惑,毅然选择嫁给了林将军。最终女帝拗不过女儿倔强的性子,准许了他们在西域的大婚。 奈何当时天下动荡未平,局势变化多端。 天府国是西域最强的小国,林将军是当时倾云大国的大将,耶律兰心下嫁大国将军被他国认为是联姻的信号,唯恐天府国与倾云联合起来,吞并他国。因此,其他诸国纷纷打着求取帝女的名号,威胁女帝交出耶律兰心,而那时耶律兰心已有了十月身孕,即将临盆。 为了不让自己的国家遭受战乱之苦,为了免百姓受颠沛流离之难,为了不使心爱之人受心内煎熬之痛,耶律兰心在产下林清嘉后的那天晚上,穿上她嫁给林将军时的凤冠霞帔,从城墙一跃而下。 从那以后,一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殒。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听过林将军爽朗的笑声。 从那以后,天府国女帝为此,生生气吐了血而大病一场。她醒后立了一个圣旨:天府与倾云不死不休。 从那以后,边关为此战乱不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花灯节会 林清嘉在书房听父亲讲述他与母亲的过往,感慨万分。大都是父亲在说,她静静地听着,不时安慰几句。不知过了多久,林将军才发觉已至深夜了,有些疲惫的摆摆手让林清嘉回去休息。 林清嘉走到门口就要推门出去时,林将军突然出声叫住了她:“嘉儿,为父定会护你周全。”说完,把门关上,再也听不出里面的动静。 林清嘉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入夜,林清嘉睡得迷迷糊糊总是难得安稳。梦中,她好像又回到了现代,看到了弟弟安乐,弟弟开心地围着她跑。忽地梦境一转,她三千青丝散落在胸前,痛苦地坐在寒池中,脸色苍白如纸。原本清润的寒池水渐渐变成了浅红c血红,颜色还在不断变化c加深,一滴滴血珠自她身上滚落 反复如此,当林清嘉沉沉睡去时,天色已经微明。 “几时了?”林清嘉醒来时,清芷已经推开门悄悄地进来了,声音很轻怕吵到小姐。 清芷见林清嘉脸色不好,担忧地道:“小姐还是多休息会儿吧,晚上有花灯节要留着精神去游玩呢!” 林清嘉没有懒床的习惯,自来到这里,她就养成了生物钟,这个点就已经起床了。“花灯节有什么好玩的?”林清嘉闻言不由得轻笑出声“你这个丫头就知道玩。” 清芷撅着圆嘟嘟的嘴巴道:“小姐可冤枉奴婢了,是姐姐陪小姐出去呢。姐姐伤已经好了,老是心里惦记着小姐,在奴婢面前经常提起小姐呢!”林清嘉想着,古代的规矩可真多,就拿倾云的贵女们来讲,除了花灯节,赏诗宴这样的机会一般是没有机会出门的,何况婢子,怪不得清芷那么开心。 “那你就同清越一起随我去吧~”林清嘉随口道 清芷闻言欢呼一声,圆圆地笑脸写满了喜悦:“奴婢这就告诉姐姐去。” 到了晚上,万盏灯火,灿若星辰。 长明灯在夜空中点亮了倾云百姓美好的愿望,晚上似乎比白天还要热闹。帝都的女子们打扮的如花般娇艳,小贩们推销自己玩意儿的叫卖声,有猜灯谜的猜中了得欢呼声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林清嘉和两个哥哥漫步在倾云的街道上,清越和清芷姐妹俩紧紧跟随在身后,林将军和公主被皇帝宣去了宫里,并没有来随他们赏花灯。 林清嘉儿一行人走到一座小桥上,见桥下打扮的娇艳美丽的女子们都穿着如月光般素雅的裙子,分分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见林清嘉看向那处,林扬灵转头看向林清嘉提议道:“嘉儿不如也去许一个愿。” 林子玉看了一下,不免觉得无聊,轻哼一声看着自家大哥和林清嘉道“你俩真是无趣,小爷自己去别处看看去。”说着,就不见了踪影。 “小姐,我们也去那边看看吧。小姐知道月光纸吗?据说,在河边拿着画笔和纸画上自己想象中的月神和月宫,朝月亮的方向虔诚得祈祷,月神娘娘就会实现所求之人的心愿哦 ̄”清芷一脸热切的看着自家小姐道。 “也是有趣。哥哥不用在这里陪我,你也去其他地方看看,戌时我们就在这处汇合?”林清嘉转头看向自家大哥。 林扬灵点点头,正好他也有好友在别处等他。 “走吧,丫头们 ̄”清越和清芷开心地跟随在身后。 “小姐,你看,那花灯好漂亮啊!”清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惊奇,清芷也欢喜出声。林清嘉抬眸看去,也被花灯的样式吸引了。 那应该是用羊皮精心制作的,避免花灯里的许愿纸被河水浸湿,这些花灯一个个被做成了荷花型,底座点上了红烛,一盏盏花灯漂流在河水中显得格外温馨美丽。 “既然你们喜欢,我们不如也拿来许个愿好了。”林清嘉看着两个丫头欢喜的神情出声道。 林清嘉在许愿纸上只提笔写了“安乐”两个字:一是愿弟弟在现代能身体恢复,开开心心地等着她回去;二是希望她在这古代的家人能够一世平安。她不是不知道将军府的处境,只要自己还在这里一天,定会护着这里的家人一天,林清嘉心里暗叹道。 帝都烟雨阁的靠窗雅间里,一年轻男子负手而立,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并不出声。他面如冠玉,目若点漆,长眉入鬓,鼻梁高挺。一袭月牙白锦绣长袍,袖口处绣着繁复的银色流纹,深红色的里衣与月牙白的锦袍相得益彰。他就那样站着,窗外的月光洒在白色的长袍上,淡漠如水,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月中谪仙。 这男子正是倾云十大世家之首的风家下任家主,风泽月。这十大世家不仅与朝堂平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整个倾云的米粮供应价格,茶肆产业,酒楼等背后或多或少的都与这十大世家有关。 “泽月兄何不出去走走?今日的花灯会说不定会找到你心仪的女子啊?”苍若溪一身紫色锦袍,桃花眼灼灼的看着风泽月道,纨绔气息尽显。 风泽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漠的道:“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再说我。” 苍若溪不禁翻了个白眼,就风泽月这个性子,会有姑娘嫁给他怪了。虽说他长着一张还不错的脸,但那冷冰冰的气质就已经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好吗?所以这帝都内的贵女对他皆是远远的恋着不敢靠近,尤记得当初有位官家小姐在若华公主的宴会上大胆地向风泽月表白,高冷的风世子冷冷地答了句:“你是何人?”那小姐不仅在帝都丢光了脸面,还伤透了心,苦苦钦慕的人竟然不认识她? 这处,林清嘉正要靠近河边把花灯放进水中时,突然一个身形不稳,从河中伸出一双手把林清嘉拉近了水中 靠!林清嘉被拉入水中前不禁暗骂一声。 清越和清芷发现小姐突然不见了踪影,惊叫出声。 “世子,林小姐好像出事了”风泽月身旁的暗卫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影闪过,风泽月早已离去。 暗卫不由得心急,世子重伤未愈怎么能一人前去?重伤发作了怎么办? 苍若溪见风泽月不见了踪影,摇着乘着葡萄美酒的夜光杯嘟囔道:“整天来无影去无踪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惊现杀机 林清嘉在河边放花灯的时候,一个不觉,突然被河中伸出的一双手大力拉近了水中。林清嘉怒的想骂人,她今日一定是命犯华盖,不宜出行。 方是暮春时节,河水冰冷刺骨,林清嘉浑身湿透地泡在水中不禁打了个冷颤。忽的发觉有几道黑影慢慢地向她靠近,因为是在水中,行动速度都会慢很多。没办法了,只好近身搏斗。她发誓,等她有命活着回去了,一定要把这具拖后腿的身体给医治好 约莫有四五位黑衣人向林清嘉逼近,其中一人抓住了林清嘉的脚踝,想要她动弹不得。林清嘉侧身,一个回旋踢踢中了那人的脑袋,逼的他痛的暂时松手。其他黑衣人见伙伴受挫,纷纷改变了策略将林清嘉围住,一起向林清嘉杀去。其中一人手持着匕首,趁林清嘉儿不觉时向她刺去,就在他认为自己将要得逞的时候,林清嘉突然回头看向他,美人嫣然一笑,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自己的百汇穴处一丝剧痛便昏了过去。 林清嘉对着那群人做了个竖中指的动作,迅速抢下那人手中的匕首,向那群黑衣人游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诛之。 林清嘉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哼,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狠毒。让她发现谁在暗中害她,她定会双倍奉还。 一阵厮杀,林清嘉觉得渐渐体力不支,她必须速战速决。 一缕缕血丝自河面上飘过,因着天色昏暗,并未有人察觉。 清越和清芷焦急地在岸边寻找林清嘉,林扬灵和林子玉到约定的桥上未见到林清嘉的身影,才发现出事了。 清芷眼泪汪汪地哭出了声:“都是奴婢不好,如果不是奴婢让小姐去放花灯小姐就不会有事了” 林子玉恼怒道:“让小爷发现是哪个贼人干的,小爷废了他!” 林扬灵皱眉,沉声道:“二弟莫要冲动,你先私下领一队人马去护城河的下游寻找。若找不到再做打算,切忌先不要声张。 现在只能希望二弟能找到嘉儿,不然嘉儿被贼人掳走的消息传开,帝都内又会流传着对嘉儿不利的言论。还有三月,嘉儿就要大婚,到时如何向陛下和太子交代,将军府也会成为众人的笑柄,嘉儿如何会幸福? 林扬灵越往深处想,越觉得心惊。不由得双手紧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掌心被握出了丝丝血痕。 嘉儿,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这处,林清嘉解决了黑衣人后,也身受重伤,肩头好几处都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加之又在冷水中泡了太久,林清嘉渐渐神志不清,一下子昏了过去 暮春时节,冰雪融化,护城河的水势更加湍急。风泽月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入了水中。 “世子!”飞奔而来的暗卫十月不由得惊叫出声,奈何还是慢了一步,已经见不到风泽月的身影了。 风泽月在水中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林清嘉的人影,不由得脸色忧虑。 突然,他似乎闻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心一沉,飞速像那边游去。 不是她,不是她,这里没有她风泽月检查了一具具尸体,稍微安心了点,便向下游游去,丝毫不顾及已经裂开的伤口。 “咳咳”林清嘉醒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风泽月一袭红色锦袍,那好像是他的里衣,三千青丝并未束起,而是散散的落在肩前,金色的阳光洒在他周身,仿佛给他踱了一层光晕,那是一种不真实的美。他悠然盘腿坐着,手里正拿着洗好的野果,前面堆了一堆木柴,长眉微瞥,神情困惑。 他好像不知道怎么生火? 林清嘉有些好笑地想,随即释然。也对,倾城十大世家之首的风家家主需要知道怎么生火,怎么做饭吗? 风泽月注意到林清嘉已经醒了,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林小姐,好巧,我们又见了。” 这是巧合吗?不会每次都这么巧吧?林清嘉小声道。 风泽月似乎是听到了林清嘉的小声嘀咕,轻笑道:“我只是来找一个人。”却没有说找的是谁。 “既然我与林小姐如此有缘,林小姐如今遇难,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会照顾好林小姐。”不待林清嘉说些什么,风泽月随及又道。 林清嘉对着风泽月番了个白眼,想着这是清芷口中说的那个高冷无情的世子大人吗?不会是假的吧?也罢,人家这么热情她怎么会拒绝。他若要害自己,第一次就不会现身相救了。 林清嘉心里突然一惊,自己何时这么相信陌生人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信任风泽月。 风泽月看了一眼林清嘉,发现她在走神。一夜厮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疲惫地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林清嘉肩头上的血迹都已经结痂了,伤口只是简单的包扎着,看起来格外显眼。 风泽月眉头微瞥,走过去把自己的白色外袍递给了林清嘉儿道:“穿上它。” 林清嘉抬眸看向风泽月,并未伸手去接。声音喑哑的道:“多谢,我不穿。” 风泽月轻笑出声如朗月如怀“你若不穿,那我帮你穿。”眼中神色竟有一丝玩味。 话音刚落了,林清嘉儿飞快的拿起风泽月手中的长袍披在了身上,竟没有丝毫停顿。 “风世子怎么不穿?”林清嘉有些气闷地问道,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怕了他? “我嫌脏。”风泽月随手递了一个红彤彤的野果给林清嘉“先吃吧,休息片刻我们去找回去的路。” 原来风世子还有洁癖,林清嘉眨眨眼。 见林嘉儿从他手中拿过野果,气鼓鼓的吃着,在某人看不到的方向,风泽月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嘉只觉得走的腿都疼了,实在走不动了。她气喘吁吁地坐在河边的石子上不愿再挪动半分。 “就在此处等候吧。”风泽月看着林清嘉若有所思地道。 林清嘉点点头,两个人走了那么久,她一路沿途做了好几个标记,想着哥哥和清越他们应该很快能找到这里吧? 日上三竿时,林将军和林扬灵带着清越清芷等一行人终于在离城外的三里处找到了林清嘉。 “小姐!”清芷欢喜出声“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以后都不再贪玩了” “傻丫头,我没事。”林清嘉笑道“让父亲和哥哥担心了,多亏风世子救了我。”众人因太关注林清嘉的安危,这才注意风世子也在。 “老夫多谢风世子救下小女,改日老夫定当亲日登府拜谢。”林将军沉声道,同时也疑惑嘉儿何时与风世子相识了? “无碍,将军不必多礼。既然林小姐已经找到,泽月先行告退。”他注意到十月已经在不远处等他。 “世子!”十月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随即探上他的脉搏,一惊,世子的伤又加重了 “无碍,回府。”风泽月闷哼一声,忍住喉间的腥甜道。 十月扶着自家主子随即离去。 “嘉儿,你披得好像是风世子的外袍?”林扬灵眼尖地道,看着风泽月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 “嗯,风世子见我受伤把外袍给我披上了。”林清嘉见大哥在想些什么,随即道:“大哥不要误会” 可林扬灵很难不误会,风泽月这样的人物他也是关注过的。雍容雅致,王侯无双,十大世家在倾云家喻户晓,偏偏他性情冷淡,几乎没有关于他的风花雪月之事。再看看自家妹子一眼,林扬灵摇了摇头,妹妹已经被陛下赐婚,三月后大婚,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白发顽童 帝都东南方向的一座府邸内,十月一身黑色锦衣,背着自家主子速度飞快的朝清风小筑方向驶去。迎面而来的师兄素问看到这种情况,不禁面色大变,失声问道:“阿月这又是怎么了?” “主子重伤复发了,素问先生还是先进去给主子看看吧!”素问闻言随着十月快步走进房内。 清风小筑里,风泽月已经醒了,躺在榻上听着师兄素问的数落并不出声。他脸色莹润苍白,好看的眉头微微撇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阿月,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整日待在府中为你调理身子养伤,却日日不见好。你这是要坏了师兄的名声不成?”没有想到温文尔雅的素问有一日也会被自家师弟气的炸毛。 风泽月看着素问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哑声道:“师兄不用担心。我的身子,还是爱惜的。只是师兄,那绝情谷的谷主是否是刑天?” 素问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盯着风泽月神色讶异道:“你莫不是要去绝情谷为林小姐找解药?” 风泽月却未回答,只是眸光坚定地看着素问。素问突然就明白了风泽月的心意。 “我不许你去。那绝情谷师父先前也不是没有交代过,阵法变幻无穷,尤其幻境最为惑人心智,错一步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也出不来。你难道自认为能堪破先机?”素问转身推门而出,再也不看风泽月的神情。 “素问公子今日怎么了,平日从未见过这般失态。走的时候踩坏了好几株上好的玉兰呢!” “嘘,主子的事情我们下人不要多问。”门外的两个丫鬟小声低语。 风泽月垂眸,闭了闭眼,一室寂静。 十月就守在自家主子一旁,见此情景暗叹了一声。 翌日清晨,清越刚起身就听到院内似乎有声响,就看到自家小姐在腿脚上都帮了些什么物样,大汗淋漓的做运动。只是小姐的衣着和动作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不由得觉得新奇。 林清嘉穿的是昨日让刘妈改良了些的现代的运动服,方便运动。她又在手腕和腿上绑了些重物,来以此增加耐力和速度,训练体制。 “小姐身子还未好,怎么不多睡会儿?”清越在一旁看着小姐额头细密的汗珠心疼的道,抬手为小姐擦拭。 林清嘉笑而不语,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道:“待会儿你随我去城门西侧的大街上逛逛。” “小姐”清越有些担心“那城西街上鱼龙混杂,各色人物都有,小姐不如带上花颜?” 林清嘉点头赞同。 花颜是林将军派给她的暗卫,保护她的安全。林清嘉近期总是出什么乱子,林将军实在是不放心。这花颜是十大世家里排名第三的世家子弟,因为身份地位不被花家重视,母亲身份卑微受人欺侮,就弃了花家自立门户。后遇险,被林将军救下,他性子也是爽直,不肯轻易受人恩惠,作为报答,就答应做林清嘉三年之期的暗卫。 帝都城西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处地方鱼龙混杂,若不是发生特别重大的事情官府也不轻易管理,这似乎已经成了明文规定。 林清嘉一袭红色烟霞长裙,袖口上绣了洁白地玉莲,银丝勾勒出几片祥云,下摆是一排白色的轻云图,长裙随着林清嘉的步履散开,举手投足间风韵天成。她面上之蒙上了一层白纱,只露出一双妩媚却不失灵气的美眸。 这样一位美人,即使蒙了面纱也难掩风姿,引得路人频频观望。清越紧紧地跟在林清嘉身后,神色戒备地看着那些面色各异的路人。 林清嘉黛眉微撇,她当然知道身后有几道神色不明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自己。只要他们有胆子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况且花颜也在暗中保护自己,她还要担心什么呢? 清越跟随自家小姐走了好久,每次都发现小姐从铺子外摇了摇头就走开了,这整个城西的街道都快走到了尽头了。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小姐到底要找什么呢? 就在清越认为小姐看完最后一家店铺就会回府时,却发现林清嘉在这家铺子前停了下来,清越也抬眼打量着这间铺子有什么不同。 这是一间位置很偏僻的铺子,铺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十分冷清。铺子里摆放了用这种符号标记的各种各样的书籍,因得距离太远,并不知是何孤本。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正在柜台上昏昏欲睡,似乎并不为冷清的生意发愁。 林清嘉看了一眼正在发愣的清越,抬脚走了进去。清越回过神来,立即跟在林清嘉身后。 老人似乎并未察觉有人进入铺子内,依旧在呼呼大睡着,鼾声震天。 林清嘉轻笑一声,上前在老头儿的耳边喊道:“老头儿,你的铺子着火啦!” “什么,着火了?快救火!”那昏昏欲睡的白发老头儿闻言,立即惊醒过来,一个激灵就要扑出去,身手灵敏竟然一点都不像垂暮的老者。然而,那老头儿回过神来,看着一蒙着面纱的美丽女子正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才发觉被骗了。 “你这女人,竟敢骗我老头儿!”那白发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活脱脱的一个老顽童。 “怎得不装睡了?老头儿你骗我就不许我骗你了。”林清嘉挑眉道。 “哼,你来雅舍所谓何事?是要求老头儿我的书吧?”老头得意的道,样子颇为欠扁。没错,他得意有自己得意的资本,他这铺子内收藏了他毕生所收藏的孤本,有医术,剑术,内功心法等等,任何一本现世都会引起那些痴人的狂热追求。然而,他开了雅舍的铺子,竟然无人问津,说他是骗子 这大概就是这老顽童的悲哀。不是吗?世上难求的价值千金的孤本,你竟然收藏无数,还开个铺子卖,会有人信才是怪事。 “晚辈今日想来求一卷适合的孤本,前辈可否借阅一下?”林清嘉虽然不懂得古代的什么内力心法什么的,但仔细观察这老头儿精神健旺,有种世外高人的洒脱之感还是有点说服力的。她决定赌一赌。 那老头儿闻言,看了一眼林清嘉道:“若小姐能够给老头儿我提问的问题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卷书送你就是,若老头儿我不满意,嘿嘿”老头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气势冷冽。 “小姐”林清嘉抬手打断了清越要说的话,对着老人一礼:“前辈请问。” “若有一日,你的父亲被害而死,还被冠上逆贼的罪名;你的两个哥哥也生死不明。小丫头,你会怎么做?”这老头儿竟然毫不避讳自己知道林清嘉儿的来历,还拿林家军的生死光明正大的来威胁她。 林清嘉灵气的美眸闪过一丝寒芒,轻笑一声:“前辈真想知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闯绝情谷1 “若有那一日,纵是千万般不可能之事,我也会尽我所能。三年也好,五年也罢,甚至是十载,神挡诛神,佛挡杀佛!我虽没有内力,不可习功法,所有事情并不是只有靠武力解决,我另辟蹊径一样可以!”言毕,林清嘉美眸清厉,看向那老头儿:“前辈可满意晚辈的回答?” 那白发老头儿闻言,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拍掌笑道:“不愧是林承宇的女儿,若真有那一日,还希望你这丫头不要食言才好啊!” 林清嘉心里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心里闷闷的,不想再与这古怪的老顽童纠缠。当下便道:“如此,还望前辈兑现承诺。” 那白发老头轻哼一声,衣袖翩飞,一卷古籍自那古色古香的书架中飞到林清嘉面前。林清嘉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夹住了那卷古籍。 “你无一丝内力,不适合修习武功,否则那些苦修十载二十载的人还不及你几年的功力,让他们怎么活?这卷医毒真经就送与你了。可医人,可杀人,全在丫头你一念之间。”老头儿神色认真地对林清嘉道 林清嘉向那老头儿道了谢后,便带着清越转身离去。 看着林清嘉离去的背影,那老头脸上竟然多了几分忧愁之色:“兰心,真不知把医毒真经给丫头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清嘉回到将军府中,悠闲地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她忽地睁开美眸,清亮的眸子似有重重迷雾,迷离又茫然。她伸出芊芊玉指,迎着窗外流泻进来的阳光挡在面前,喃喃道:“医毒真经” “花颜,你去先前的城西街再打探一下我方才去的那家雅舍书店。”窗外的树荫碧叶影子微微一闪,便再无了动静。 半个时辰后,清雅阁中自暗处走来一位黑衣男子,神情冷冽,英气十足。男子看着林清嘉,声音平静地道:“小姐,城西的铺子空了。我赶去时,早已人去楼空。” “走了?”林清嘉羽翼般得睫毛颤了颤,看不出任何情绪。对着身后的花颜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倾云帝都依山而建,可作为天然的御敌屏障,这山就是帝都百姓心里的灵山,护佑倾云百姓。灵山山势起伏,苍松巨石,云烟岚光在静穆中透着雄浑壮丽。 山脚处,本该静养在府中的风泽月,却此时出现这里。 风泽月一袭月牙白锦袍,神情淡然的立在灵山脚下的一处巨石处。他长眉微撇凝神朝那巨石看去,忽地袖袍一挥使出内力朝那巨石拍去,那巨石竟然缓缓裂开分裂成了一山间平坦的小道。 谁能想到,倾云皇室依山而建的帝都,倾云百姓心目中的灵山,竟然被别人在眼皮子底下建了一个世外桃源。至于那倾云皇室的人是否知道此事,那建了世外桃源的人是何居心就不得而知了 风泽月身姿清秀,步履似闲庭信步走进了那山谷中。 山谷中一派世外桃源之景,树树桃花大片大片的盛开在山谷中,芳香阵阵。桃园中有一座雅致的别院,然而别院的所有房间的门都上了锁,进入的人只能留在院中。既然别院的大门敞开着就说明可以进入,然而进去了又不能进入房间察看个仔细,启不奇怪? 风泽月凝神仔细打量着院中各处,发现不远处的石桌上摆着一盒白色玉石棋子,只是却无棋盘,无黑子。 这座院落中处处透着诡异。 风泽月突然眉心一动,广袖翩然,那白色的玉石纷纷像施了法术似的一子子落在院落的窗子上,以窗格做棋盘。只是没有黑子,这盘棋要怎么下?而那院落的主人似乎也知道这种情况,故意刁难。 风泽月神情淡然,不慌不忙的从腰间取下一枚玉质清透的玉佩,那玉佩通体洁白,一看就是极品。风泽月催动内力使玉佩浮在半空中,借助光的影子在那扇宽大的窗格上投下了一片指甲大小的阴影。 以窗格作棋盘,以玉佩的阴影做黑子。 那窗格上的棋局竟然局势骤变,随着白子的落位,黑子随即跟上,风泽月催动内力与没有对手的棋局对弈。 半刻钟后,谷中一声巨响,那座雅致的院落顿时化为灰烬。风泽月自坍塌的院落中闪身而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院落,抬手弗了弗锦袍上不存在的灰尘,衣玦飞扬转身离去。 山谷另一处,有小童惊慌失措:“快,禀告谷主,谷中有人擅自闯入,千机阵已被破!”侍者闻言大惊,飞身向谷中深处驶去。 原本谷中一片生机盎然,落英缤纷鸟语花香之景,霎时间狂风猎猎,晴空变黑夜,四周再无生机。风泽月清冷的眸子看着自暗处走来的人影,白皙修长的手幻化出一朵练灵花抵在手心。 那女子一袭大红长裙,眉如远山,眸含秋水。她袖口和裙摆处绣了朵朵洁白的玉莲,越发显得身姿窈窕,盈盈细腰不堪一握。 风泽月看着走出来的那人,眸子缩了缩,白皙修长的手松了下来,练灵花自手中幻灭。 “阿月,别来无恙。”女子声音轻如微风,笑容明媚,只是眼中带着深深地恨意让风泽月脸色白了白。 “林清嘉。”风泽月薄唇中吐出那女子的姓名,眸中划过几道莫名的情绪,似爱怜,似遗憾,似痛苦。 “失望吗?我并没有死,你会很难过吧?”林清嘉说着说着疯狂的笑了起来,眼中恨意满满地看着风泽月。 “我要如何,你才能原谅我?”风泽月走上前去,手想要抚上梦中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却在即将要触上时停在了半空中。 林清嘉眸中强烈的恨意灼伤了他的眼,风泽月停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你真的想要我原谅你吗?好,那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会原谅你。”林清嘉恶狠狠地道,明媚的小脸生生被破坏了几分美感。 风泽月闻言,身子一颤,清冷的眸子看向林清嘉,半晌才道:“好,如你所愿。”说着,白皙修长的手幻化出朵朵练灵花,对着心口刺去 ------题外话------ ps:风泽月朝着心口刺去,流血过多而死。女主,伤心过度而死。全剧终,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闯绝情谷2 就在练灵花即将刺到风泽月心口前的时候,风泽月忽地手势一转,朝着林清嘉刺去。 林清嘉原本快意的脸色大变,来不及任何反抗就被练灵花直直地穿过心口,她神色痛苦的喷出一口血,美丽的眼眸中滑过一滴晶莹的泪水,风泽月身形移动接住了颓然倒下的林清嘉,她复杂的看了风泽月一眼,悄然闭上了眼睛。 林清嘉死了,她的身体在风泽月怀中一点点幻化成片片皎月般的碎片,消失在这个世界。原本黑暗的四周,又恢复了方才的鸟语花香。 风泽月虽面上平静,神色淡然,但若仔细看微微褶皱的月牙白锦袍出卖了他的情绪。 “啪 ̄啪 ̄啪 ̄”自黑暗中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玩味儿的为风泽月鼓掌。“能破了千机阵c灭了幻心境你也是个有本事的。” 他身着黑色长袍,从头到脚都隐藏在其中,脸上戴着伶人面具并且随着喜怒不停变换着表情,看不清是何样貌。那人只露出一双冷冽的赤色血瞳,对上他的眸子便使人通体生寒,这是风泽月见到的仅是一个眼神都如此可怕的人。 “风家泽月?看来第一大家的风家果然是有些本事,竟然孤身前来闯绝情谷,你还真是不怕死。”说完,桀桀的笑了起来,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他突然话锋一转“既然如此,让本尊来领教领教”身形瞬间移动,快如鬼魅。 风泽月手心中幻化成朵朵练灵花,颜色竟然比先前深了许多,他也毫不犹豫的扑上前去对上刑天的招式。两大高手的厮杀,因为速递太快根本就看不清是何人,只见两道光影闪过。而原本枝繁叶茂,桃花朵朵的桃树,因为两大高手的对决,花叶纷纷凋落,桃树枝丫光秃秃的,犹如深秋。 刑天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没有想到风泽月竟然能接住他三招,果真是后生可畏,要知道倾云帝才能与自己打成平手。刑天冷哼一声催动功力,只见一道火红的的气旋旋转般的直扑风泽月的面门,风泽月一个闪身躲开了刑天凌厉的攻击,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了一丝淡淡的血迹,他又飞身使出全力向刑天拍去,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刑天一个不妨设,踉跄一步退到风泽月三尺之外的距离。 “哼,不愧是风家下任家主,也是个狠心手辣的人。你怕是有求与我吧?也不怕我不答应。”刑天说着,把在滴血的右手悄悄移到了黑色长袍下。 风泽月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绝情谷主说错了,我不过是来与你做个交易罢了。 “哦?愿闻其详。”刑天又变换了一个红脸的伶人脸谱面具,仿佛兴趣十足,与方才杀气腾腾的模样完全不同。 “谷主应该知道倾云内第一杀手组织清风阁吧?”风泽月轻飘飘的道 刑天眉心一动,莫非 他当然知道清风阁了,倾云内第一杀手组织,势力遍布天下,一直是倾云帝的心头大患,没有哪个人能忍受自己的地盘还趴着一头凶猛的老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反咬你一口。关于清风阁有一个传闻:只要给出的酬金最高,哪怕是倾云的最高统治者都能给你了结了。只是这阁主来无影去无踪,喜怒无常,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若他高兴了,一分酬金都不收,不高兴了黄金千万也免谈。所以那些有仇家的人,纷纷掷千金万金也要寻得清风阁的庇佑。 “就是谷主想的那样。况且,若谷主愿意合作,清风阁愿助谷主一臂之力重回帝都。”风泽月淡淡的道,仿佛认为他在说什么今日天气真好的小事。 刑天闻言,凌厉的目光如锋利的匕首划过风泽月的身上,阴恻恻地笑道:“原来帝都内还有你这般厉害的人物,怕是南燕天也不知道吧?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本尊要回帝都?”伶人脸谱在次变幻了表情。 “从来没有事情邀月楼无从探知的。”风泽月垂眸,淡淡的道。实际上风泽月花费了很大的精力也查询不到为何刑天要千方百计地踏入倾云帝都政治中心,邀月楼只能推断出他与倾云皇室的那位九五至尊有关。不过,人家误会他知道人家的秘密,他也不点破好了。毕竟,多个把柄,多分安全感 “邀月楼是你的?”刑天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谷主也可以这么认为。”风泽月淡淡地道“如今是否可以谈谈我们的合作?” “哦?说来听听。”刑天道,无声的撤回了藏在长袍下手中的匕首。 风泽月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慵懒的声线“若谷主把九转玲珑丹给在下,三月之内清风阁和邀月楼的势力随谷主差遣。”毕竟,刑天尝试了多次,也用了三年的时间还是没有能成功杀了南燕天,反而埋在帝都的暗棋都被清理了。 “哼,想要九转玲珑丹也可以,只是本尊如何信你?”刑天有些怀疑地道,毕竟风泽月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可靠,不是吗?他背后势力遍布,连倾云那位皇帝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想要什么没有,偏的要和自己扯上关系,虽然说他们这是平等交易。 “既然谷主无意,那在下告辞。”风泽月竟然毫不犹豫的甩身离去,一身月牙白锦袍风轻云淡。 伶人面具下刑天的赤色血瞳闪过一丝纠结c犹豫。 他没有多少十年再可以等了,那么多次的暗杀和离间都失败了,可是不手刃了南燕天他死不瞑目。刑天犹豫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无论如何,他也要杀了南燕天。 风泽月步履优雅,不慌不慢的走着,仿佛毫不在意刑天的答应与否。 “一,二,三” 就在风泽月将要踏出绝情谷的那一刻,不远处刑天阴冷的声音传来:“且慢,本尊答应你的条件。” 风泽月嘴角微勾。 刑天说着,伸出苍白的手指忽然朝自己的赤色血瞳抓去,他闷哼一声竟然活生生的扣掉了自己的眼睛,眼角处顿时鲜血如注,配合着他疯狂的笑声,显得格外诡异可怖。 风泽月见此,微微皱眉道:“谷主这是何意?” “桀桀,世人皆知九转玲珑丹,但从未见过它的真实样貌。这哪里是九转玲珑丹,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实际上是赤血瞳,以万毒之王心口处最珍贵的胆液喂养,经历日复一日的折磨直到瞳孔变成了血红色方可成功。而那拥有赤色血瞳的人,身体会一日比一日衰弱直至死去。”刑天阴沉的声音响起“希望你遵守诺言,否则上天入地本尊死也要拉着你。” “自然。”风泽月点头道,从袖口处拿出一方白色绸绢,伸出修长的两指夹住了那血淋林的赤血瞳,闪身消失在山谷出口处。 刚出绝情谷,风泽月脸色剧变,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一个不支就要倒下,“少主。”十月从暗处飞身而出,接着了风泽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登门道谢 “回府。”风泽月咳出了一口血虚弱地对十月道“把九转玲珑丹交给师兄。”说着,从广袖中拿出染着血迹的被绸绢裹住的赤血瞳递给十月,晕了过去。 将军府里,林将军今日无军务在身,他自归京来,皇帝就似有若无的在他身边安插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他也就闲的无事可做了。 公主看着林将军有些抑郁的面容,上前给林将军沏了一杯茶柔柔的道:“夫君今日怎得愁眉不展?”要是外人看来定会大吃一惊,往日强硬跋扈的长公主竟然也有如此温柔贤淑的一面。 林将军伸手接过公主递过来的茶,并不喝,淡淡地道:“臣无事,公主若是没事就去前院赏花吧,臣想静静。” 公主闻言,面上险些忍不住。 为什么?自己堂堂倾云皇室长公主,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比那个短命的耶律兰心强了多少倍。自从她在金銮殿后偷偷看了他一眼,就陷入了深深的思恋里。她不顾皇兄的反对,以死相逼才换来如今和他同床共枕的机会,奈何每次他都冷冷的避开,不给自己任何机会,成婚三年,他还称她为公主,而他只是她的臣。 “夫君,竟然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都死了那么久了你还念念不忘,我有什么比不上她?”公主怒道,一把推翻了茶几上刚冒着热气的茶。 林将军额头青筋直跳,深吸了口气坐在坐上纹丝不动地道:“公主,请出去。” 公主见林将军表情冷漠,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夺门而出。 林清嘉刚要敲门,就抬头对上了怒气冲冲的出来的公主。公主恨恨的瞪了林清嘉一眼,甩袖离去。 林清嘉眨眨眼,莫名其妙,好吧,那个刁蛮公主讨厌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莲步轻移,走了进去。 “嘉儿怎么来了?”林将军坐在坐上正想着什么,发觉林清推门走了进来。 “嘉儿想父亲了嘛 ̄”说着就在林将军身侧坐了下来,挽着林将军的手臂撒娇道 “你呀 ̄性子倒是乖了许多。上次爹回来可没见你这么想爹的。”林将军闻言伸手刮了刮林清嘉的鼻尖,宠溺的道。 林清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自己以前是多不孝,这么帅气又威武的便宜爹怎能不喜欢 “嘉儿,上次风世子救了你。若无事,你去府上道个谢吧?爹爹如今不便出行。”林清嘉点头表示理解,父亲如今身份处境特殊,皇帝也在暗处等着随时抓住父亲的把柄,若贸然去风家定会惹人是非,她就不一样了,纨绔嫡女不知廉耻,这是外人传的。如今她这般自由,看来也要感谢那些人送她的称号了。 “那嘉儿就去风家府上道谢了,爹你好好休息 ̄” 帝都第一世家风家府上,主院的前厅内,一美妇举止优雅的为身侧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沏茶“夫君,这两日怎得不见了阿月的影子?” 那中年男子与风泽月的样貌非常相似的,毫无疑问是风泽月的父亲,如今的风家家主。风家主眉头微瞥,心头也有些疑惑:阿月性子冷清,做事有自己的章法他也很少过问。如今这两日怎么连身影都不见了?想着,就传小厮进来:“来人,去看看少主是否在清风小筑,请他来一趟。” 小厮点头称是离去。 不一会儿,就有丫鬟上前禀告说:将军府的大小姐来了。 风家主有些疑惑,这林清嘉的名声他是知道的,外界皆传言她纨绔不化有辱名节,如今看来倒真如外界说的那般。竟然连个帖子都不下,就这样前来。 要是林清嘉知道了,定会喊冤。她可是亲自上门道谢的好嘛,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啊!自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子,没有跟古人这般腐朽。若是那样,现代的男闺蜜到古代不成了她红杏出墙了? 那美妇人可没有风家主想的这么多,一听说有姑娘来了,美眸立刻亮晶晶的看向门外道:“快,快把那姑娘请进来。”美妇一直认为自家儿子条件那么好,面容俊美,家世显赫,怎得一个姑娘都没有看上他的?不禁为自家儿子发愁,她的好友的儿子都已经与姑娘定亲了,自己的儿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真是一对操心的父母 若是风泽月知道了自家娘亲的吐槽,定会高冷地回一句:“无聊。” 林清嘉一袭大红长裙细腰以黑缎束着,显得不堪盈盈一握。头绾飞云簪,发间斜插着一支比目玫瑰步瑶,耳着明月珰,衬得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清芷就跟在林清嘉身后,呆呆地看着小姐,感觉小姐好美啊! 林清嘉和清芷在小厮的带领下穿过风家的前院,两人都抬眼打量着风家:不愧是第一世家。院中佳木繁茂,奇花闪烁。亭台楼阁,游廊曲折,一派清雅之景又不失身份。不远处的凉亭里,桌几和椅子竟然都是用翠竹编织而成的,带着淡淡的青竹味儿,供人纳凉使用。 “小姐,那说不定是风世子无事乘凉用的呢 ̄”清芷小脸红扑扑的道,神色激动。 林清嘉闻言有些好笑,若在现代清芷对风泽月的崇拜可以是骨灰级的粉丝了,轻声提醒道:“走吧,待会儿就可以见到你的偶像了。” “将军府林清嘉拜见夫人,伯父。”林清嘉才进前厅,就看到一美妇人满面笑容地看着自己,风家主坐在主坐上也在打量着林清嘉。看她举止大方优雅,似乎不像传闻那般。 “乖孩子快起来。”美妇人笑盈盈的起身扶起林清嘉,拉着她的手轻拍了拍“你来府上有什么事啊?” 风家主也看向林清嘉,期待她的下文。 “小女是来道谢了,前几日身陷险境是风世子救了我。”林清嘉如是答道 “阿月救了你?”风家主此时才开口问道,阿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心性冷清,即便有什么危险也不轻易出手,也不喜欢女子近身,能救下林清嘉另他着实惊讶。 那美妇人也有些惊讶,自己的儿子她当然是了解的。阿月没有与哪个女子有风花雪月的谣言传出来过,救下了林清嘉应该是有原因的吧?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已经许给了太子。对于林清嘉的名声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见了真人,只觉得不似传言那般。若阿月喜欢,她这个做娘的一点都不介意。 “家主,夫人,少主来了。”正想着就有小厮进来禀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登门道谢2 风泽月一袭月牙白锦袍,青丝散着未束,他脸色苍白似乎大病未愈,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刚进了前厅就看到林清嘉坐在下方的位子上,神情一愣,随即开口问道:“林小姐来风家何事?”声音带着独特的味道,清润悦耳。 “阿月,人家姑娘是来道谢的。听说你前几日救了林小姐?”风家主率先开口,看着风泽月询问道。 风泽月垂眸,复又开口道:“是月救得,原来林小姐还记得。”转身看向林清嘉,细长的凤眸划过无数情绪,只一瞬间就恢复了淡然,让林清嘉摸不着头脑。 “父亲,娘亲,若无事月就先退了。”风泽月看了一眼林清嘉“林小姐随我来。” 话音刚落,风家主和那美妇人既惊讶又好奇,同时又有些担忧。阿月性子冷清,能与女子接触也是她这个娘亲喜闻乐见的,只是这女子身份特殊。将军府的嫡小姐,又被赐给了太子为妃,涉及多方利益牵连,自己虽身为女子不涉朝堂,但这些她还是知道的。阿月若要娶这位女子,怕是难如登天啊! 风泽月余光看到自家母亲的脸色就知道他们想歪了,声音淡淡地道:“师兄前几日为林小姐诊脉,如今寻到了药引了,还需要林小姐再去一趟确定药方。” 林清嘉闻言,眉心一动。见血封喉的解药?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快带林小姐去吧!”美妇人闻言,急忙催着自家儿子道,同时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不是她想的那样就好。 告别了风家主和那美妇人,林清嘉随着风泽月前去清风阁。一路上,静静地两人都没有言语。清芷留在了别处等她,不时有丫鬟和小厮经过,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林清嘉。还是头一次见少主带女子进入清风阁,风家的下人都遵守着一个规定:女子不能轻易踏入清风阁半步。清风阁的下人更是清一色的男仆。 林清嘉就跟在风泽月的身后,她姿态大方,步履优雅,任凭他人打量。抬眼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不禁小声嘀咕道:“真是妖孽。”连个背影都这么美好,要是女子的话还让人怎么活?自己的定力什么时候下降了这么多,现代的时候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长得好看的美男子啊 ̄ 林清嘉正嘀咕着,没有注意到前方的事物,一步向前生生撞到了一个硬物,痛的她”嘶”的一声,抬手捂着被撞得发红的鼻尖恼怒地瞪向那人道:“你走路不看人啊!”众人惊异,这女子竟敢这般语气与少主说话。 风泽月嗤笑一声,看着林清嘉道:“这竟然还是我的错了?我在前面走着,还要看后面的人吗?嗯?林小姐。”风泽月上前一步,垂眸看着林清嘉。 两人离得很近,风泽月低头看着林清嘉,林清嘉在寻常女子间的身高已经是够高挑的了,但与风泽月相比,才到了他的肩膀处,让少女的身材看起来格外娇小。 林清嘉一噎,顿时答不上话来。自己走神,怎么能怪人家但又摸着自己被撞的发疼的鼻尖,嘴硬的道:“你不会提醒下我嘛?” “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风泽月向林清嘉道歉道,细细听来竟然觉得有一丝宠溺的意味,众人惊呆。 “算了算了,我原谅你了,我们走吧。”林清嘉突然觉得两人的距离太近,不自觉的退开了一步,错开两人的距离。在某人看不到的方向,耳根处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林清嘉心里不禁吐槽“自己的定力何时这般低了?跟美男说话都会脸红,那以后还怎么实现她赏美景,品美食,看美人的愿望了?不行不行,要改 风泽月余光看到林清嘉小脸纠结的神情,嘴角微勾。 林清嘉随风泽月走着,见着风泽月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他问道:“到了?素问先生呢?”这人莫不是耍她吧?这地方看着也不像有人居住啊! “你先随我去一处地方。答应救命恩人一个请求,不是什么难事吧?林小姐。”风泽月淡然的道,在林清嘉眼里看起来颇为欠扁。 风泽月推开了那扇门,一辆通体用紫檀木打造的马车,带着淡淡的紫檀香停在门前。十月一身黑色锦衣,早已守在马车旁,他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主子自从绝情谷回来后就重伤加重,吐血昏迷,在若水池里泡了半个时辰的药浴才好了些,现下又要奔波。不禁对林清嘉有些埋怨,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少主”风泽月淡淡的瞥了十月一眼,十月顿时一个激灵,咽下了要说的话。 林清嘉怎么觉得这个小侍卫对自己有些偏见呢?想想自己好像没有得罪他啊!掀开马车的帘子,抬步进了马车。 紫檀木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马车内十分宽敞,也备了软垫,坐着很舒适。桌几上备了一些茶水,飘着淡淡的茶香。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对坐着,林清嘉一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也找不出话题谈论,就索性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好了。 风泽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卷书,倚着坐垫神情专注地看起书来,偶尔能听到书卷翻页的声音。 不一会儿,马车内传出均匀的呼吸声,风泽月轻轻地放下手中的书卷,清冷的眸子看向林清嘉。 她睡的很熟,眼睑下还有淡淡的青影,像是没有休息好。她黛眉微微撇着,不知道睡梦中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风泽月不自觉地抬手想抚平她皱着的眉头,却不知是何缘故在即将触到她眉心的时候,突然收回了手。 马车内虽说空间很大,但还是能闻到少女身上带着独特的芬芳。她好像变了许多,却又让人觉得她本该就是这样子的。 风泽月眼中划过无数情绪,全都化成了一声轻叹 睡梦中,林清嘉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暗处有个人在打量着自己。奈何自己就是身体不受控制的醒不过来,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突然,原本平坦行驶的马车一阵颠簸。睡熟的林清嘉这才惊醒,然而晚了,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向风泽月那方向倒去 ------题外话------ 努力更文不辜负你们的期望,求和哇~看文的小可爱举个爪,长安求花花,求钻石~给个眼神自己体会~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弘元大师 风泽月眼疾手快地扶住林清嘉要磕向案几的身子,林清嘉一头扎在风泽月的怀里,她听到风泽月闷哼一声,似乎碰到了他的伤口。林清嘉作势就要起身,风泽月揽着她的身子声音喑哑的道:“别动。” 林清嘉就靠在风泽月的心口处,能听到他怦怦有力的心跳声,有种异样的感觉。 片刻后,马车又恢复了最初的平稳。风泽月松开林清嘉,淡淡地道:“林小姐可以起身了。”说完,抬手抚平被压的有了褶子的锦袍,面色平淡。 “十月,再有下次你就去暗室待三个月。”风泽月声音淡淡,自马车内传出。 马车外掌驾的十月也很苦逼啊,他不想去那变态的暗室待着,谁知道刚才马车走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多了一片坑坑洼洼的的一块出来,但还是立即大声答道“属下遵命!”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久得林清嘉就要再一次睡着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十月掀开了车帘,探头道:“少主,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峨峨高山,秀极冲青天。层层石磴出林妙,萦回白折青云梯。在山顶处,有座座高大的庙宇。 “这是倾云历代皇帝祭天的地方,这山名为灵韵山。”风泽月解释道“林小姐随我来吧!”说着,径自抬步向灵韵山走去。一层层铺满红绸的台阶,如一条火龙蜿蜒前伸一眼看不到尽头。 林清嘉嘴角抽了抽,这么高的台阶,难道要一阶阶的爬上去,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她此刻无比怀念现代的电梯 风泽月走在前面,回头看到林清嘉还在原地呆愣,出声提醒道:“师兄在灵韵山随弘元大师说禅。” 林清嘉闻言,随及跟了上去。好吧,还是性命要紧。 风泽月见林清嘉追了上来,脚步也似有若无的放慢了些,两人并肩而行。在马车旁候着的十月看着两人一红一白的背影,莫名觉得竟然如此和谐。不由得晃了晃脑袋,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林小姐怎么配的上少主? 约莫一个时辰后,林清嘉抬手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站在半山腰处回眸向身后看去。方才走过的石阶都掩映在层层云雾中,袅袅云烟,如入人间仙境。还有这么高,要爬三个时辰才能到吧?林清嘉心里忍不住爆出口,这倾云的皇帝真是脑袋抽了吧,说不定还没祭到天呢就自己先嘎嘣归天了 风泽月一身月牙白锦袍,仿佛要与山间重重云雾融为一体,似清冷如月的谪仙。他突然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嗤笑一声道:“就你这身子体力,怕是到不了灵韵山山顶上。罢了,救人就到底,我带你上去吧。” 林清嘉闻言,怒道:“风泽月,你耍我呢吧?早之前干嘛去了?”林清嘉怒火蹭蹭的往上涨,她就怀疑这人是自己的克星吧?自己本来性格挺温柔的一美女,到他跟前就立刻变身成了火药桶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呼啸奔腾而过 “那林小姐是要走过去吗?那也好。”风泽月说着就转身作势要拂袖离去。 林清嘉在身后咬牙切齿道:“听你的,带我去。”把手放进了风泽月的手心里,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林清嘉觉得温暖,手一大一小,一莹润一白皙有种莫名的和谐。 “走吧”林清嘉略有些不自然的道。 身子忽然轻了起来,风泽月揽着林清嘉如展翅的飞鸟一般,速度飞快的穿过层层云雾,周遭景物皆滑过了身后。耳边有呼啸的风声,林清嘉觉得有些晕眩,抓着风泽月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到了。”等林清嘉晕眩之感消退时,风泽月放下她轻声提醒道。 “额弥陀拂,世子终于来了。”雄伟的庙宇前,站着一身穿袈裟的胖胖的老和尚,虽然须发全白,但精神矍铄慈眉善目,眉宇间自有一番参透世事的睿智。 “月让弘元大师久等了。”风泽月走上前去同那老和尚礼貌道“这是大师亲自卜过卦的将军府林小姐。”风泽月介绍到 林清嘉也在暗暗打量着这个老和尚,虽说自己不信佛与鬼神之说,但自己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打破了她的认知了,不由得对当前堪破自己命格的老和尚心生警惕。 “咦?林小姐的命格似有变化。风云千机,帝凰命转。”那老和尚看着林清嘉的面相,讶异了一声,觉得奇异。“不如老衲再为林小姐算一卦,老衲还从未见过命格如此奇异之人。” 风泽月也转身看向林清嘉,询问她的意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林清嘉眼皮一跳,暗道不好这老和尚真的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怎么办?随及上前一礼,笑盈盈地道:“多谢大师,世间物变幻莫测,人人皆处在其中。若当真能堪破一切,也实在是无趣了些,况且,我只信自己。”林清嘉声音顿了下道 话音刚落,风泽月抬眸看了林清嘉一眼,淡然的立在一旁并不出声,眼神低敛看不清表情。 “林小姐既然不愿意,老衲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只是没有想到,林小姐竟然和世子多年前说的一样。”弘元大师抚了抚花白的胡须,一副了然之色。 林清嘉挑眉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风泽月,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和自己的想法一样,终于有一点共同之处了 “有一棋局老衲尚未堪破,不如世子代老衲瞧瞧?”弘元大师不仅是个胖和尚,还是个棋篓子,每每风泽月来灵韵山,都会被拉去陪着他下棋,十有九输却还是乐此不疲。 “大师请。”风泽月无奈地道。 两人把林清嘉当空气似的晾在了一旁林清嘉摸摸鼻子,好吧,她乐意被两人忽略着,最好看不见她。 灵韵山上悟云亭内,林清嘉坐在一旁百般无聊的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下棋,心思却早飘到了九天之外。 也不知道安乐怎么样了,病好了没?自己消失这么久一定很想姐姐吧。希望阿辉代自己照顾好安乐 宫宴上的毒杀,那摸不着头脑的背后之人 还有三月大婚,自己要想办法退了这该死的大婚。若是自己一人抽身离去还好,奈何她背后还有个将军府,宫中有皇后。自己若走了,留下他们收拾着烂摊子是不可能的 倾云帝c大婚c太子c将军府林清嘉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一环扣一环,一局套一局。虽然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实则杀机遍布。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困意来袭,林清嘉感觉实在是太累了,单手撑着额头又睡了过去。 风泽月余光看到林清嘉又昏睡了过去,白皙修长的手指执一黑子,落子道:“大师,师兄在何处,林小姐昏睡的时间越发长了,不可再耽搁了。” ------题外话------ 就算没有人看,长安也会坚持写下去。初次写文可能文笔和剧情方面还有待改进,但长安会加油哒~ 谢谢吾亦知君的花花~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美人醉酒 弘元从檀香棋盒中拿一白子,白子落在了棋盘的天元位置慢悠悠地道:“这局棋可是老衲的师父摆的,下赢了老衲就告诉你素问公子在何处。 林清嘉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睡得很久,但意识还是清醒着的。等她醒来时,发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微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云雾缭绕,山寺掩映其中宛若仙境。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丹青手笔墨下的玲珑意境,只是身在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 风泽月和弘元大师还保持着之前的下棋的姿势,山上更深露重,两人的衣袖上都沾染了些雾水,但两人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从林清嘉醒来时,两人已经下了五六个回合了,竟然还未分出胜负。林清嘉自认为耐性也是很好的,想当初她执行任务时,硬是在偏僻人少的据点蹲守了三个月端了目标的老巢。但是让她拼着老命爬山吹着冷风就是来看他们下棋的?林清嘉不禁想骂人 弘元大师执一白子落边星,堵住了黑子的去路。而东c北两面也被白子占据,观棋局势,似乎是白字占据了上风。 风泽月长眉微撇,修长白皙的手指无声的敲击着桌面,却迟迟没有落子,似乎是为此犯了难。 弘元大师见终于有一回难住了风泽月,得意的笑着抚了抚花白的胡须道:“风世子莫急”竟然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说好的德高望重呢?林清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也神色专注的看向那棋局,渐渐地沉入其中。 弘元大师话音戛然而止,只见林清嘉伸手越过风泽月,手执黑子落在了一处谁都没有想到的位置。霎时间,风云变幻。步步玄机寸寸皆莫测,一子双杀,原先的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计算无穷。黑白杀机必现,阴阳之气凝聚。阳衰阴盛,白子转眼间败落成空。 “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弘元大师过了半晌,才感叹的说了这么一句“林小姐才是大智若愚之人。” 风泽月看着林清嘉方才落子的地方,若有所思。这样的谋略该说不愧是林承宇的女儿吗? 林清嘉甚是无语,她虽然不精通棋艺。但有句话说的好,棋场如战场。若一个不留神,死的就是自己。谋略要有,但该弃的也不能有丝毫犹豫。 “既然棋局已破,大师凡请告诉师兄现身在何处?”风泽月淡然道 原来破了这棋局就见到素问了?林清嘉暗道,只是这素问躲着他们干嘛?林清嘉当然不知道,人家师兄是因为气愤风泽月不顾他的劝阻轻易去闯绝情谷。 “素问公子留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他两日后会亲自到将军府上为林小姐解毒。现下他要准备解药。”弘元大师道 “有劳大师了。”风泽月道。 看着弘元离去的背影,林清嘉恼怒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风泽月,这帐要怎么算?你是不是和你家师兄一起耍我?” 风泽月眼中竟有笑意,好看的眸子像是盛满了月夜璀璨的星光:“是我的错。作为补偿,请林小姐看烟火如何?” 林清嘉撇撇嘴,当她没看过烟花吗?现代的比古代的好看多了。 “这烟火与你平日里看到的定有不同”风泽月声音温润悦耳,如珠落玉盘“我保证。” 见林清嘉还是不为所动,状若惋惜的道:“哎,那可惜了。十年前我在那里埋了一坛听雪露,本来准备与林小姐分享的。算是作为我道歉的礼物,林小姐不去那就送给弘元大师好了” 林清嘉闻言,有些疑惑地道:“和尚还喝酒?” 风泽月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淡然道:“弘元大师虽是得道高僧,但生性洒脱不羁,并不守清规戒律。他不仅喝酒,还吃肉,你也看到他的体型了。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林清嘉心里虽然感觉哪里怪怪的,半信半疑。但也不愿便宜了那个神棍和尚,当下就对风泽月道:“那我随你去,不能便宜了他!” 风泽月“嗯”了一声,嘴角微勾。 灵韵山的最高一处山顶上,风泽月和林清嘉随处找了一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在这里能看到倾云的全貌,夜风微凉,万家灯火灿若星辰。忽然,朵朵烟花绽放在夜空中,如花瓣雨落,为暗黑的夜幕增添了丝丝光彩,一朵接一朵的绽放,色彩缤纷,形状各异,响声震天,毫无停歇之意。 林清嘉抱着一坛子的听雪露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有些意犹未尽。这酒水真是特别,与她以前喝的那些酒完全不同。色淡清冽,入口竟然有点苦,但喝下去后又由苦至甜,心口之处有一股暖流滑过,另人从头到脚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转头问道:“这酒是何人酿的?”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眉眼迷离,嘴唇娇艳欲滴,如同倾云的鸳萝一般明媚。她虽是醉着,但眉间的风华仍是令人迷醉。 风泽月看着身边微醉的少女,喝了些酒性子和平常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抬手夺过林清嘉手中的酒坛子,声音温润的道:“你身子弱,别喝了。” 林清嘉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我这才喝了几口就不让喝了,风世子原来这般小气?我看你以后的娘子可要苦了,舍不得给女人花钱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风泽月奇异般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淡道:“嗯,是苦了她了。” “所以啊,男人就要大方点才能讨女人欢心啊。”林清嘉朝着风泽月靠近了些,伸出娇小的手一把夺过风泽月手中的听雪露,背对着他喝了起来,生怕风泽月在抢她的酒。 风泽月有些疑惑的看着醉酒的林清嘉,心道她什么时候懂了这么多男女之间的大道理了,难道是追太子心声感慨出来的?同时又有些犹豫,还要告诉她那是自己酿的度数最高的酒吗,虽然喝起来与平常酒水味淡了些,但后劲十分凶猛。 看了一眼喝的醉醺醺的某人,风泽月想着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当然,自认为千杯不醉的林清嘉没想到她会栽在了这坛听雪露上 “林小姐谈起男女之事,竟然这般经验丰富,难不成林小姐有喜欢的人?”风泽月面露询问看向林清嘉,他身子有些僵直着半靠着背后的怪石,似乎有些期待林清嘉的回答。 “嗯?喜欢?”林清嘉醉意袭来,醉眼迷离的看向风泽月,身子又向风泽月靠近了些。风泽月长眉如鬓,鼻梁高挺,目若点漆。林清嘉抬眸看向风泽月,湿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边,甚至能后看到他细长的眉眼里自己的姣姣的影子,不由得出声道:“我我喜欢你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我喜欢你 风泽月闻言,原本靠着石头的身子立即坐直了起来,眉眼神采若夜空中璀璨的星云,看向林清嘉神情恍若激动的道:“此话当真?” 林清嘉迷迷糊糊的点点头道:“对呀!我喜欢你。” “喜欢素问,喜欢七皇子,喜欢太子 不,不,太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他要杀了我,我不喜欢他!” 听着林清嘉迷迷糊糊状若自言自语的嘟囔着,风泽月颇为无语,满额黑线,原本满心喜悦之情瞬间全无,似有些怅惘的看了林清嘉一眼无奈地道:“原来只是喜欢长的好看的人,我还以为”风泽月声音一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下去。 眼前喝的醉了睡了过去的林清嘉,似乎觉得有点冷,不自觉地向风泽月身上蹭了蹭想要汲取一点温暖,风泽月恍若未见,声音淡淡响起:“九月,送林小姐回将军府。” 自暗处走来一玄色锦衣女子,英姿煞爽,她从风泽月手中接过林清嘉道:“属下遵命。” 还未待九月走出三丈远,风泽月淡然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等等。”九月疑惑的转身看向风泽月道:“少主还有何事?” 风泽月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酩酊大醉的还在昏睡的林清嘉身上,道:“无事,带林小姐回去吧。” 九月有些不解,少主像是心悦林小姐,却又迟迟不表明心迹,只在一旁远远守护着不轻易靠近一步,这样林小姐怎能理解少主的心意呢?但转念一想,又有些释然,林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家主是不会答应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皇家的。 看着九月消失在暗处的身影,风泽月立在原地久久未动,微凉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如铎上了一层白霜“也罢,忘了也好”风泽月低声喃喃道。 翌日清晨,林清嘉醒来时就发觉头昏脑胀,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她闺阁的床榻上。“清芷,我只是怎么了?”林清嘉看着清芷在跟前为她掖了掖锦被道。 “小姐先把这干明汤喝了吧?解酒清神的。”清芷把汤递到跟前,吹了吹喂林清嘉喝了一口。 喝了一口汤,林清嘉觉得原本苦涩的嘴巴立刻变得清润了些,只是记得自己和风泽月在灵韵山上喝酒赏烟花啊,什么时候回到将军府了?“清芷,我是何时回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是一点都不好 清芷捂嘴偷笑道:“昨日小姐贪杯喝醉了,是风世子派人送回来的,奴婢也就回来照顾小姐,大公子也知道,并没有告诉将军。” 林清嘉闻言,不禁哀嚎一声,躺在床榻上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胖大的粽子。以前的她千杯不醉,如今竟然会醉的不省人事?连什么时候回家的都不知道,万一碰到了暗杀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清嘉觉得她没脸见人了 清芷见状,觉得如今的小姐甚是可爱,虽然以前的小姐性子也活泼但总觉得少了什么。扒拉开林清嘉的被子一角,笑嘻嘻的提醒道:“奴婢伺候小姐沐浴更衣吧,太子进日要来咱们府中呢!” 林清嘉闻言,黛眉微撇:“他来干什么?”一听这消息心情立刻不美丽了。 “来人像是说先前小姐在宫中身子不适,太子如今抽开了身来看看小姐。”林清嘉站在屏风后任由清芷摆弄着给她穿衣,古代女子的服饰也太繁杂了,自从她把前襟的丝带系到腰间时,她就已经放弃了亲手穿衣了。 “清芷,你想吃娇耳吗?”林清嘉忽然来了兴致,突然出声问道 “嗯?小姐想吃奴婢就去东厨吩咐,让厨子做。”清芷有些不明所以地答道,顺手给小姐挽了个飞仙髻。 林清嘉看了看铜镜里自己精致的发髻,不由得打趣道:“清芷的手如此巧,以后嫁人了我可怎么办?” 清芷脸色微红,不依不饶的道了声“小姐 ̄”林清嘉轻笑出声“好了,我们去东厨吧,本小姐要亲自下厨!” 清芷闻言有些艰难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要亲自下厨?她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尤记得小姐第一次闹着要下厨,结果那诡异的味道围在将军府半月有余未散,行人皆绕道而行,将军和公子们不得已也都搬到了别院去 “哎,小姐等等奴婢啊 ̄”等清芷回过神儿来时,已经不见自家小姐的身影了。 东厨的厨房内,厨娘刘妈妈和一群丫鬟小斯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清嘉忙活着。林清嘉熟练的弄了些面粉放进木盆中,又撒了点水糅合进去,动作甚是熟练。刘妈妈在一旁看着,觉得小姐与似乎有所不同了,更不会亲自下厨与她们这些下人待在一起,于是上前小心翼翼地道:“小姐可需要老奴做些什么?” 林清嘉扫了一眼围着一圈的众人,都目光惊异的看着自己。笑着道:“那你们帮我把这些菜洗了切碎吧?”顺口说了一些寻常的菜与肉的名字,并不是什么珍稀的材料,众人不仅更加好奇小姐要做什么了。 等清芷气喘吁吁的跑来时,就见众人有序的忙活着,小姐也在忙碌地和面粉。就到跟前道:“小姐,要奴婢帮忙吗?” “你呀,去前院通知父亲和哥哥准备用膳就好了,嗯还有公主和太子。”林清嘉头也不抬的道。 众人见小姐似乎与之前相比好相处了些,不由得松了口气。有的胆子大的丫鬟小斯也都上前与林清嘉搭话,其中一个绿衣的丫鬟忙活完了询问道:“小姐,下面奴婢要怎么做?” “嗯,我来教你们这样做,把肉馅照着我这个样子包进去就好了。”林清嘉手指灵活地捏出一个花样来,众人见状都觉得有趣,纷纷学着林清嘉的样子捏出花样来。 “哎呀,常雨你捏的真丑,还没有小姐的一半像。”其中一个丫鬟调笑道,那叫常雨的丫鬟就是方才问话的绿衣丫鬟。常雨脸色通红,尴尬的摇摇头不知所措。 林清嘉美眸笑意盈盈“多练几次就好了。今日做的大家都有份,做的丑了你们留着自己吃啊!”众人闻言,欢呼一声,更加卖力的忙活着,突然觉得小姐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将军府的前厅里,太子位于主坐上,林将军和公主坐与太子的左下方,不时与太子说些什么,林扬灵也适当的寒暄几句。林子玉一人百般无聊的等着妹妹来本来他早就想遛了的,可是大哥早就机智地在门口守着他了好吧有苦同享受,只是一想到那是妹妹做的,林子玉就不禁头疼,那玩意儿真的能吃吗? 主座上,太子一身明黄锦袍气质华贵,威严天成,看着身侧的林将军问到:“怎的没见嘉儿妹妹?” “嘉儿她她在下厨,太子再等会儿马上就好了。”公主见林将军似乎在为难怎么告诉太子,就在身侧搭话道“就是不知道嘉儿的厨艺见长了没?”说着,手握着锦帕笑道,林清嘉那丫头片子会做什么,她就等着在太子面前出丑吧!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将军,小姐来了。”有小厮禀告到,众人的目光随即都向门外那抹红衣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更岁交子 林清嘉逆着流光从门庭外翩然而来,明媚的眼眸皆是笑意“让父亲和哥哥久等了,我们用膳吧!”竟然直接略过了主坐上的太子南灵均和公主。 太子面色有片刻的僵硬,随即朗声笑道:“本宫可要好好尝尝嘉儿妹妹的手艺。”南灵均是知道林清嘉是心里埋怨自己的,但他贵为未来的储君,身份尊贵,丰仪出众得帝都贵女钦慕,还是有自信让林清嘉回心转意的。只要父皇一天不下旨废除林清嘉太子妃的身份,他就还有机会拉拢将军府这一大助力 虽然听起来令人诧异,如果林清嘉成了太子妃,将军府当然会站在太子这边。但考虑到林家军在整个朝堂上的形势,父皇对林将军的打压,林清嘉突然对他的态度的转变都让太子不得不重新考虑对策。林清嘉是林将军最疼爱的女儿,他的两个儿子也是少年有为,若拉拢了这一势力,离他顺利登上皇位又进了一步。而林清嘉就是其中的关键所在。 但是公主没有想那么多,她在一旁看着,心有不忿:这个贱人竟敢无视本宫,真真是好得很,待会儿看你怎么出丑!公主一想到林清嘉即将要出丑,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咳咳,妹妹,你做的什么美食?”林扬灵见着气氛有点儿尴尬,忙打圆场道:“快乘上来让我们瞧瞧。”话音刚落, 林将军和林子玉不由得面色扭曲看了他一眼,他难道不知道嘉儿做的那玩意儿吃了能死人的吗? 林清嘉见哥哥们面色有异,就连平时威严方刚的林将军都眼神微闪不敢看她,不由得心声诧异,这跟她做的食物有关系吗?但还是招了招手吩咐道“呈上来。” 一群丫鬟手端着膳食鱼贯而入,很快摆满了桌几。 “咦?妹妹做的这道菜名为何物?”林子玉见桌几上的膳食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由得心声好奇询问道,林将军和太子也看向林清嘉,等她回答。 林清嘉美眸流转,俏皮地笑道“看这膳食的形状,哥哥能猜的出吗?” “这膳食甚为奇特,妹妹做了两种花样儿。嗯,一种样式像耳朵,一种到像是我们用的金元宝,旁边还配了一小蝶的佐料,应该是和这膳食一起食用的。”林扬灵打量着桌几上的膳食,单手抚着光洁的下巴所有所思地猜测道。 “这膳食应该是有寓意的吧?嘉儿妹妹”太子也在一旁搭话道,希望能得到林清嘉的关注。 “哥哥和太子殿下只猜对了一半儿”林清嘉赞赏的看了一眼林扬灵,不愧是林家军的智谋军师,观察力还是很强的。随即向众人解释道:“这道菜名为娇耳,就像方才大哥说的那样,与耳朵的形状相似,还有一种像我们使用的银子元宝。这其中还有一个典故”林清嘉故作神秘的忽悠着众人 好吧她承认,她是想念以前在现代的生活了,想念安乐了。娇耳又称水饺,记得初次吃到水饺的时候,是八岁的她和六岁的安乐在孤儿院的时候。那孤儿院的院长和佣人都惯做表面,实际上背后经常拿她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做苦力,每天做不完的琐碎活。终于有一天,来了一位功成名就的企业家说要资助他们修缮孤儿院,拨了一大笔钱给院长。临近春节,孤儿院外的鞭炮声震天响,而他们还在忙碌着跪在诺大的房间里,拖地板。幼小的安乐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响,她偷偷跑出去用身上唯有的五元钱买了一碗城西的水饺,看着安乐吃的满足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很幸福。虽然最后她被发现偷跑出去被狠狠打了一顿 很久以后,她和安乐终于逃离了孤儿院,也吃了很多碗水饺,却再也吃不出当初的感觉。林清嘉明白她不是怀念水饺,而是追念当时的那份小小的满足感 太子见林清嘉正在走神,轻声询问道“嘉儿妹妹,这元宝形状的娇耳应该是寄托了一种希望吧?人皆希望家财万贯,有用之不竭的钱财。” 林清嘉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嗯,这是人们寄寓的一种美好的希望,喜庆团圆吉祥如意。”说着,纤细的手拿起竹筷夹了一只娇耳在佐料里沾了沾,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佐料旁还有一碟清汤,觉得味道过重的话就喝点汤去味儿”林清嘉提醒道 众人见林清嘉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禁食指大动,也学着林清嘉方才的动作尝了起来。 公主待众人尝了娇耳后,并没有出现她料想的样子。不是应该很难吃吗?公主也将信将疑的夹了一只尝了起来。然而才放入口中没嚼了一口,舌尖突然触到一硬物,吓得她赶紧吐了出来。 公主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的用帕子接住了,“将军,嘉儿若对本宫这个母亲不满意,说出来就是,为何要这般捉弄本宫?”公主捂着腮帮痛呼道,两滴清泪滑过脸庞。公主现在都还觉得舌尖又痛又麻。 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公主,林将军面色疑惑“夫人这是怎么了?” 公主眼神示意丫鬟把帕子上的东西拿给众人看,只见帕子上有一枚小小的铜钱。 “嘉儿?”林将军疑惑的看着林清嘉询问道:“这是怎的回事?” 林清嘉吃完了碟子里的最后一只娇耳,优雅的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有些无辜的看着众人道:“这是更岁交子,吃到的人今年一定会好运连连呀!公主应该高兴才是。” 林子玉眉眼飞扬,也在一旁起哄道:“妹妹说的对,夫人应该高兴才是。”他讨厌这刁蛮公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林清嘉恶整她,觉得十分畅快,谁让她天天缠着父亲呢! 公主闻言,额上青筋直跳。她高兴?他们看她这个样子是该高兴吗?碰到林清嘉她不是好运连连,简直是霉运加身!公主看向林将军,不依不挠的道“将军!”奈何将军只推说嘉儿这般是遵了民俗。 太子见状,面上笑容淡淡,心中微动:看来姑母在将军府的地位也不过如此,竟然还妄下海口提出帮父皇监视将军府。又抬眸看了一眼林清嘉,她好像变了,眉眼间皆是俏皮灵气,借着一风俗饮食就能打压姑母与无形之中,该说这是以前的她吗? ------题外话------ 谢谢大凡与小影的1钻9花~么么哒,长安会更努力更文哒~。看文的小可爱觉得还不错的就吧,求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太子心意 公主恨的牙痒痒,怒极反笑:“嘉儿懂的真多。你方才说这娇耳还有个典故,不如说来让大家都听听不是?”这贱人竟仗着什么风俗饮食让她吃瘪,公主很确定林清嘉是故意的,她保证若林清嘉说不出那个什么典故,她誓不罢休! 林清嘉闻言,美眸滑过一丝戏谑,很不好意思恐怕要另公主失望了,她还真知道这个典故。“有一从政为官的医者,他心怀百姓,心地善良。一年,当地瘟疫盛行,他所到之处百姓皆是饥寒交迫,耳朵都冻烂了。医者心里非常难受,决定尽自己所能救治百姓。他在南阳东关的地方搭起了医棚,架起了大锅。在冬至那天向穷人舍药治伤。医者把药命名为”驱寒娇耳汤“,把一些食材和药物混合做成膳食的样子给穷人吃。每人两只娇耳,一碗汤。也就是如今大家方才吃的这种。穷人们吃过驱寒娇耳汤后,浑身发热,血液通畅,耳朵也变暖了。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病人的烂耳朵都好了。后来人们就仿照娇耳的样子做成膳食,在寒冷的冬至御寒,以此来纪念医者。”林清嘉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见林清嘉对典故颇为熟悉,公主冷哼一声不甘的放过了林清嘉。太子听着,侧首看向林清嘉询问道:“那医者也是医德高尚之人,不知现身在何处?” 林清嘉头也不抬的答道:“死了。” 方用过膳食不久,林清嘉看着太子和刁蛮的公主就觉得心塞塞,就索性领着清芷去花园里逛了逛,眼不见为净。 如今的天气已经接近初夏了,想想自己来到古代也有些时日了。 将军府的花园里一片姹紫嫣红,各种姿态万千的花儿竞相绽放。其中最为娇艳的就是凉亭边的一株株牡丹了。“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林清嘉见此感叹道!可惜,如今的古代她所在的国家,鸳萝才是倾云的国花。 “小姐的诗做的真好!”清芷圆圆的脸带着笑意,崇拜似的看着自家小姐。 “嘘”林清嘉打了个静声的手势,一把拉过清芷迅速躲进了身后的假山。 只听一愤恨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均儿,你代本宫转告皇兄,本宫定要收拾了林清嘉那个贱人!他不要再阻拦本宫了!” “姑母息怒,嘉儿她许是无意的。”一男声镇定的道 “哦?均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那贱人?”女声忽然变得尖利起来,看向男子。 这一男一女正是刁蛮的长公主和太子南灵均。 太子闻言,眉头微皱。似是不耐烦公主一副泼辣的不依不闹的姿态,冷漠道:“姑母想多了。嘉儿妹妹是父皇许给均儿的太子妃,维护嘉儿妹妹是应该的。” “哼,本宫看着倒不像!”公主明显的不相信南灵均的话,面露怀疑之色。 林清嘉暗中翻了个白眼,真是讨厌什么来什么,这两个可恶的人还在背后里编排自己。闪身拉着清芷悄悄退出了假山。 太子余光注意到假山处有人影略过,眼神微闪。 “小姐,不如告诉将军。将军定会为小姐做主!”清芷被林清嘉拉着小跑到距离假山还有些距离的凉亭内,气愤地为自家小姐报不平。 林清嘉慵懒的趴在凉亭的石桌上,轻声道:“无碍,不要告诉父亲。”她倒要看看那刁蛮的长公主耍什么花样。这样想着,说不定当初宫宴上的那次毒杀,就有长公主参与在内。要真是那样林清嘉美眸闪过一丝寒芒,她定双倍奉还! “咳咳”林清嘉正在走神,清芷突然没由来的一阵猛咳。 “咳咳”又是一阵咳嗽,林清嘉疑惑的抬眸看向清芷“清芷你是不是方才跑得太快了伤到了心肺,怎么老是咳嗽?” 清芷忙小声提醒道:“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林清嘉满额黑线,真是傻丫头。太子是习武之人耳目聪慧,你再小声说话这么近的距离他都听到了好嘛!不过,没有内力真心不好,自己竟然没有注意道太子来了,除非太子故意隐瞒他的气息。现在越过越退化了,若阿辉知道了她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不知道会不会嘲笑她 理了理纷乱的思绪,林清嘉一脸淡定地看着向她走来地南灵均。 “嘉儿妹妹怎得在这儿,方才假山那边是嘉儿妹妹吧?姑母方才说的话,嘉儿妹妹不要在意,本宫会护着嘉儿妹妹”太子清厉地眸子扫了一眼林清嘉身后地清芷,笑道。 “嗯?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嘉儿不明白,嘉儿一直和婢女在此赏花儿啊!”林清嘉一脸我很诚实地样子。哼,看谁比谁会装。 南灵均轻笑一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他上前一步靠近林清嘉,清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林清嘉,神色似诚恳地道:“本宫说本宫定会护着嘉儿妹妹,毕竟本宫不会看着本宫的太子妃受人欺负。” 林清嘉看着眼前突然放大地南灵均的俊脸,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眉眼间情意深深。这是美男计?林清嘉面不改色的对视上南灵均的眉眼,心中不禁冷笑。这太子真是会做派,有价值了视若珍宝,无用了弃之如敝屣,她可是忘不了初见时他要杀了自己。 太子似乎知道林清嘉心中所想“嘉儿妹妹可是还在怪我当初要缉拿你进慎刑司?本宫当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父皇有旨,本宫做儿臣的不得不从。本宫也早已在慎刑司打点好了一切,断不会苦了嘉儿妹妹。”太子深情款款的解释道,放佛他真的是为林清嘉着想。 真是一副父慈子孝,情深意切的好面孔!林清嘉有些厌恶,太子的表演令她作呕。太子见林清嘉面色淡淡,不为所动又道:“嘉儿妹妹难道忘了吗?你以前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任何时候你都会站在太子哥哥这边,你会一直信任太子哥哥。”太子眸光紧紧盯着林清嘉,期待她的反应。 嗯?自己以前还说过这种话?那还真是瞎了眼了 林清嘉起身,毫无留恋的就要转身离去。南灵均见状,高声道:“嘉儿妹妹!”她竟敢无视自己说了那么多话,竟然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林清嘉距离太子三丈的距离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道:“以前嘉儿年幼,太子只当作玩笑话罢了,一切都会变得。”言罢,毫不犹豫的离去,清芷小心翼翼地看了太子一眼,慌忙跟上。 身后,太子面色恼怒,紧紧握着地拳头青筋暴起,冷声笑道“一切皆是玩笑?嘉儿妹妹你定会是我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浴血美人 清雅阁里,林清嘉坐在梨花木的桌几前,手握一卷古籍正在凝神的研究着“红颜枯骨,服用者会于三日之内从豆蔻少女变成年迈老妇。亲眼看着自己一日日老去,还真是残忍。”不过,她喜欢。林清嘉手中的古籍正是那雅舍内白发顽童赠与她的医毒真经。 偌大的清雅阁里,散着淡淡的清香。阁内布置典雅又不失格调,镂空的梨花窗流泻尽斑斑驳驳的阳光,投射在宽大的美人屏风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长宽约莫三尺高的幽篁竹林画卷,丹青者画法独特,若不识情形的人推门而入,还真以为看到了片片幽静的绿竹,闻到了淡淡的竹青味儿。 林清嘉手握书卷一人静静的坐着,与平日常穿的娇媚红衣不同,她换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云鬓散落在腰间,粉黛未施,仅用了一枚精致的发带散散的束着,虽娇媚却不失淡雅。 素闻随清芷来到清雅阁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眸中滑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泯灭在清芷的声音里“小姐,素问公子来了。” “嗯?嘉儿在此先多谢素问公子的救命之恩。”林清嘉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向素问道谢 素问看了一眼林清嘉,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林小姐不必客气。”放下手中的古铜色药箱,却没有提及受谁所托,随即又吩咐清芷准备了一些解毒的用具,清芷点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清芷离去的背影,素问忽然转身,眼眸定定地看着林清嘉道:“林小姐,此番解毒素问自会竭尽全力相救。但此毒毒性极强,素问不敢夸下海口说定能完全解除,若失败了那又当如何?”素问冷淡地发问,即便是名动倾云的名医,也有骨子里的琉璃。 “这个嘛?嘉儿受着就是。”林清嘉眨眨眼轻笑出声,仿佛毫不在意。实际上林清嘉还是很惜命的,若命没了什么都没了。但人家都说了,这毒不能完全解除也不能勉强人家啊 不一会儿,清芷领着几个小厮抬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桶进来,里面是热气沸腾的沸水。看着小厮徐徐退出门外,清芷在门前守着。林清嘉侧首看着素问道:“药浴?” “嗯,也不全是。先用药浴混合着九转玲珑丹泡半个时辰活络周经脉,之后我会为林小姐施阵排除体内血毒。”素问说着,从药箱内拿出用一素白的绸绢包着的药粉,洒入沸腾的药浴中。 林清嘉点点头示意她听懂了,素问自觉的走到清雅阁的偏殿内,淡淡的声音传来“林小姐,我就在偏殿内守着,半个时辰后为林小姐施针解毒。” 素问就静坐在偏殿内,他指尖泛白,看着冒着白色雾气的茶水微微出神。忽又侧首看向屏风后林清嘉窈窕的影子,眸中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屏风内,林清嘉衣衫尽褪端坐在木桶内,仅留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纵然雾气袅袅,但隐隐约约间依然能看见晶莹如玉的肌肤。她黛眉微撇,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只是这药浴的味道让她平白的觉得心口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嘉觉得眼皮异常沉重,昏昏沉沉周遭景物竟然一片朦胧。她原本皎洁如月的肌肤竟然开始变得淡红,之后是粉红,再有粉红渐渐的变得深红,颜色竟然还有加深的迹象,到最后竟然变得如血水般猩红。 猩红的血珠自林清嘉肌肤上一滴滴滚落而下,浸湿了白色的纱衣,染红了沸腾的药浴。她三千墨色长发散落在腰间,原本明媚的小脸变得惨白如纸。林清嘉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咬而过,忍不住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美人浴血,而生。 林清嘉迷迷糊糊的昏沉中,竟觉得如今的情景她恍然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呢 风泽月闪身自窗外飘落来,看到的就是林清嘉面色痛苦的坐在木桶内的场景,他走上前去,瞳孔骤缩,唇色发白。 偏殿内,素问一直凝神留心着林清嘉那处的情况,听到屏风内似有声响,他从宽大的袖袍内拿出一枚宽长约三指的黑色锦缎覆上了双眼,凭着记忆中的方位摸索到了正在药浴的林清嘉跟前。 “什么人?”素问发觉屏风内似乎还有除了林清嘉以外还有其他人,心里一惊,冷声问道。 风泽月瞧着双眼覆上锦缎,突然闯入而来的素问,哑声道:“师兄,是我。” “阿月?你怎么来了?”素问听到是自己师弟的声音,心稍放宽了些,同时也懊恼自己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今日是林清嘉解毒的日子,他怎可能不来? 风泽月淡淡瞥了自家师兄一眼,似是知道他所想,还是答道:“我是来帮师兄的。” “你啊”素问轻叹一声,却止了声没有再说什么,摊开手中一方素白的绸缎,从中取出几枚细长的银针。 风泽月见此,从素问手中取了一枚银针,轻声问道:“师兄是要施针逼毒吗?”细小的银针迎着窗外流泻进来的阳光,闪着银色的锋芒。 素问点点头,算是肯定了风泽月的回答。正要摸索着方位给林清嘉施针时,风泽月突然出手拦住了素问的手臂,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林清嘉,哑声道:“师兄,还是我来吧?” 素问映着声音看向风泽月疑惑道:“你?行吗?” 风泽月点点头,轻声道:“师兄忘了?师父也是教过我一些医术的。师兄在一旁告诉我穴位就是。” 素问一想也是,他与阿月同出一门。师父灵枢传授与他二人毕生所学,只是阿月对医术毫无兴趣,学了些时日也就放弃了。后来,他传承的是灵枢的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而阿月修习的则是天机谋略。 素问点头同意“那就依你,我在一旁指点你穴位,你来施针。” 素问凭着记忆摸索着坐到屏风外的茶几旁,声音平平道:“你先在阳白穴,攒竹穴上各施一针。” 风泽月手执银针,面色发白,细长的凤眸瞧着林清嘉,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抬手抚了抚林清嘉额间散落的碎发,却迟迟没有下手。 “阿月?怎得还不动手?”素问见屏风里一片寂静并无声响,疑惑出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浴血美人2 风泽月盯着林清嘉殷红的血衣,久久未下手。听到素问的催促声,才回过神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素手先后执两枚银针向林清嘉头穴处施针。 若素问摘下锦缎定能看到风泽月紧张地有些微白的脸色,他嘴角紧紧地抿起,额头有细细密密地汗珠。 “阿月,再向灵台穴施一针。”素问声音自一旁地茶几处传来。 风泽月闻言,轻柔地拨开林清嘉背后的三千青丝,露出她光洁如玉的后颈。素手执银针正要向灵台穴施针时,却被林清嘉背后的一枚蓝色印记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枚蓝色妖姬的印记,花中新贵,妖艳迷人,在汩汩血红的映衬下,更显得有些诡异,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林清嘉昏昏沉沉中,只觉得体内有什么在快速流失。她好冷,如处在千年寒池中的冷。她想开口说话却像被失了法术似的不能言语,紫色的唇瓣无声的在模模糊糊的说些什么。 风泽月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从袖口中抽出一方素白的绢子拭去林清嘉眉心的血珠,他声音有些焦急地问道:“师兄,为何她还在昏迷?” 素问像是早有所料地样子,面色平淡的道:“你先暂且避开。我吩咐丫鬟把林小姐扶到榻上,你为她运功逼毒,把她周身的经络理顺。” 风泽月闻言,犹豫了片刻,闪身飞出了窗外。 清芷听到素问的声音,慌忙推门而入,就看到林清嘉一身血衣,发丝散乱毫无生气的端着在木桶中,像是睡着了的样子。清芷惊呼一声,快步跑到林清嘉跟前,圆圆的眼中雾气萦绕:“素问公子,小姐这是怎么了?” 素问安慰道:“不必担心,林小姐这是在昏迷中。你帮林小姐周身的血水擦拭干净后扶到榻上去,我再为她逼毒。”言毕,走出去关上了门。 清芷抹了抹面上的眼泪,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家小姐,一边为小姐擦拭身体一边道:“小姐,你一定要好起来阿。奴婢还等着小姐带奴婢去找阿娘呢。小姐还有三月就大婚了,小姐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嫁给太子吗?” 彼时,林清嘉正沉沉的昏迷着,听不到清芷的絮叨。若听到了,定会从昏迷中醒过来,好好调教这小丫头一番,她何时见过自己这么迫切的要嫁给太子了? 清芷费力的把林清嘉扶到床榻上,一步三回头地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出来吧!”素问转身关上了门窗,对着空无一人地窗口轻声道 须臾,风泽月轻飘飘地落到了里间,打量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林清嘉,道:“师兄,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素问点点头,示意风泽月为林清嘉运功逼毒。“阿月,你重伤未痊愈。若有不对劲,要及时收手不可拖延。有了九转玲珑丹做药引,林小姐余毒已经祛除了大半,多加修养方可痊愈。” 言罢,走到一旁的茶几上静静的不再言语。 其实素问是不愿意自家师弟冒着生命危险,去闯绝情谷找解药的;他也不愿意师弟硬撑着一身重伤还亲自跑来为林清嘉运功逼毒;他苦笑劝了师弟很久,绝情谷阵法绝妙,刑天此人更是深不可测。纵然师弟掌管着清风阁与邀月楼,也不是刑天的对手。奈何师弟只说了一句话“师兄,这是我欠她的,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阿月。此行,我定要救回她的性命。”让素问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罢了,一切皆因缘起。最后,是否也会因此缘灭呢? 清芷为林清嘉换上了一身雪白的中衣,因着药浴的缘故,她苍白的小脸毫无生气,眉眼间皆是痛楚。风泽月走到床榻前,撩起锦袍,盘腿端坐在林清嘉的身后。风泽月修长白皙的双手合十,催动内力,双手抵在林清嘉的背后。风泽月长眉微瞥,因为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林清嘉体内有两股气息乱串,且他运功越是强劲,自己的力量越是流逝的越快,似乎在吸取他的内力。风泽月一惊,闷哼一声,嘴角抑制不住的流出一丝殷弘的血迹。 “阿月,快收手!”素问见状,快步到跟前急忙出声道 风泽月摇摇头,毫不在乎他如今的状况“师兄,如今正式紧要关头,我不能收手。” “可是你会被吸干内力的。你若是功力全无怎么应对倾云帝一众势力的暗杀,就凭清风阁吗?”素问急急道 风泽月细长的眸子滑过一抹坚定,继续催动功力,道:师兄,你就依我这一次吧。以前我总想着避开她就好,只远远的守着就是莫大的幸运。可她还是因我沦落到如此境地,如今忘了我或许也是好的,如今我定护她周全。” 素问见状,哑口无言,说了句:“你自便。”便推门而出,只留两人在房中。 风泽月忍住喉头的腥甜,渐渐收回内力撤出抵在林清嘉背上的双手。他端坐着缓了半晌,浑身虚无的起身,将林清嘉平放在床榻上,轻柔的为她掖好榻上的锦被。抬手拂了拂她耳边的碎发,似无奈地道:“你啊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昏昏沉沉中,林清嘉只觉得她处在一片黑暗混沌之中,那里像是没有任何生机,没有光,没有水,只有她一人心力疲惫地奔波在漫天黑夜中。好像又回到了八岁那年,待在孤儿院里最黑暗悲伤的时刻,这样才是最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林清嘉只觉得那是她度过地最漫长地人生慢镜头,忽地在一片朦胧中,她好像感觉到一双暖暖的手覆上她的眉心,似爱怜地道:“无碍,有我在。”只觉得,心定了。 看着林清嘉渐渐舒缓地眉心,风泽月为她掖了掖身前地被角,转身就要离去。 “别走,你别走”似是察觉风泽月要离去,林清嘉忽然睁开了眼眸,费力的要看清跟前的那片白影,却只是朦胧一片。她紧紧地拉住了风泽月的手,像是孤苦无依地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风泽月见状,白皙修长地手在林清嘉眼前晃了晃,见她两眼无神,似是梦魇,转身坐在床榻前温声道:“好,我不走。” 清芷就在门外守着,见素问神色冷冽,还是撞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迎上去问道:“素问公子,小姐怎样了?” 还未等素问回答,就听到房里传来林清嘉的呼声,清芷急忙推门而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浴血美人3 清芷在门外听到林清嘉的呼声,也等不得素问回答就慌忙的推门而入。只看到小姐眼神空洞地看向窗口处,神色凄婉地说些什么,室内空无一人,只有窗外繁茂的柳叶随风婆娑作响。清芷一惊,小跑到到小姐跟前,只觉得如今的小姐分外令人心疼。 “小姐,小姐醒醒,奴婢是清芷啊!”清芷摇了摇林清嘉的手臂,焦急地道,奈何林清嘉依旧昏昏沉沉地说着梦话,神志涣散。 素问见状,也疾步走入房内,房内早已不见了风泽月的影子。 “素问公子,小姐到底是怎么了?”清芷眼睛红红地抹着眼泪向素问询问道。 素问撤回缠绕在林清嘉皓腕上银线,转身对着清芷道:“林小姐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似乎遇上了梦魇,需要静养,若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打扰她。若林小姐有什么状况,再去风家找我。” 清芷忙不跌的点头,听从素问的吩咐,送素问走出了门外。 等到林清嘉再次醒来时,看了看窗外,已经天色微暗了。抬了抬手臂,只觉得又酸又麻,这才发现清芷那丫头竟然在床榻边枕着她的手臂睡着了,眼角边还有几滴尚未干的泪痕。 这丫头是怎么了,哭什么? 清芷睡意很轻,发觉身边有动静,立即惊醒过来。见小姐正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又惊又喜的呜呜哭了起来:“小姐,你吓死奴婢了。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还未醒来。小姐要死了,奴婢怎么办啊!” “呸!呸!小姐已经醒来了,小姐不会死的。”清只又哭又笑,激动地语无伦次。 林清嘉没有想到自己能昏睡了那么久,那见血封喉的毒药药力真是霸道。见清芷地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清芷眼角的泪水,无奈地道:“你这丫头,小姐不是还没死呢吗?不许哭了,你的眼睛都肿了。” 清芷闻言,连忙擦去面上的眼泪,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嗯,奴婢不哭。” “我昏睡期间可有什么人来过?”林清嘉美眸盯着清芷询问道 清芷为林清嘉揉着酸痛的手臂,吞了吞口水有些犹豫的道:“奴婢见小姐一直未醒来,就悄悄去风家请了素问公子过来为小姐诊脉,然后然后碰到了大公子,所以将军和大公子都知道小姐中毒的事情了”清芷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小姐,却发现小姐一脸平静。 知道了?林清嘉垂眸,敛下了眼中的神色,罢了,早晚都会知道的。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来过吗?” “嗯?奴婢一直再门外守着,除此之外没有他人再来过了。”清芷有些疑惑,小姐怎么会这么问。 竟然没有?为何她会感觉自己在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中感觉有个人一直再旁守着她呢?那种感觉很真实,不像是梦境啊!只是可惜了,没有看到那人的真面目,林清嘉有些遗憾的想着,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境吧! 清芷见林清嘉在走神,在一旁轻声劝慰道:“小姐昏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吧?奴婢吩咐厨房热了碗汤给小姐,小姐趁热喝了吧?暖暖身子。”清芷从茶几上端了一碗汤,吹了吹喂要喂给林清嘉。 当乘着热汤的汤勺正要喂入林清嘉口中时,林清嘉突然面色一变,眉间杀气纵横,挥手打翻了清芷手中的汤碗。 “小姐!”清芷大惊,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小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浴血美人4 “花颜,找只老鼠来!”林清嘉声音冷冽,如覆上了一层寒冰,与刚才的柔媚模样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只听见窗外郁郁繁茂的枝叶微微晃动了一下,便再无声响。 不一会儿,自暗处走来一身黑色锦衣的男子,他眉星目剑,英气十足,一把造型奇特的断剑系在腰间,手中提着一只老鼠递给了林清嘉。 林清嘉黛眉微撇,伸手接过来了那只挣扎的老鼠,把它放在了方才打翻在地的汤碗里。那只老鼠见被抓住九死一生后竟然还有食物吃,兴奋的发出了“吱吱”的叫声,开心的围着破碎的汤碗吃了起来。 然而,没过半息的时间,老鼠口吐白沫,没挣扎了几下就死在了汤碗边上。 清芷见状,吓得尖叫一声,跌倒在地。她立即反应过来,有人要害小姐? 只是这碗汤是自己送过来的,难道是 清芷脸色发白,忙的磕头向林清嘉求饶道:“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碰碰磕头的声音一声比声沉重的撞击着地面,房内的气息突然冷了下来,只觉得十分压抑。 花颜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是因为欠了林将军一个人情,自愿来做林清嘉的隐卫的。林清嘉的名声他是听过的,举止粗鲁,有失名节。偏就是这样一位名声不堪的女子,被赐给了太子为妃,被德高望重的弘元大师卜卦为“有凤来仪,帝凰锦绣”,被林家父子视为掌心的宝,被风家下任家主舍命相救,风泽月也是察觉到他的存在的,并不在意他知道他的秘密。 他也悄悄在暗处跟随着她有一段时日了,只觉得这个容貌娇媚的女子身上似乎有着莫大的秘密,想让接近她的人一探究竟。不动声色的打压的了长公主,利用局势玩弄帝王的心事,风轻云淡的应付帝都贵女的刁难,这样的女子,该真的说是传言有误吗?花颜垂首,遮中眼中神色。 林清嘉走过去,亲自扶起了清芷,似乎没有听到清芷的告饶,拿着帕子为清芷轻轻拭去额头的血迹“傻丫头,我并没怪你。只是清芷,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在替什么人隐瞒?” 清芷身子一僵,后又神色坚定地摇头否认。 林清嘉见状,轻叹了口气,似有些疲惫的背过了身去,再也不看清芷。半晌,才出声道:“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小姐”清芷见小姐似乎动了怒,背过身去不再理睬她,心中苦涩,是自己的错,怎么还会妄想小姐能原谅自己?清芷再次跪下,向着林清嘉三叩首,眼泪汪汪的道:“小姐多保重,清芷不再小姐身边伺候,小姐要照顾好自己。”说完,留恋的看了一眼林清嘉的背影,退了下去,而林清嘉始终没有转过身去看她。 待清芷走后,一室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花颜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的时候,林清嘉冷冽的声音响起,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让花颜震惊一个毫无内力的人竟然也有这么强的杀气“花颜,劳烦你把清越给我带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清越背叛 彼时,清越正在芜翠院里忙碌着做些茶水的活儿。她擦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心里不禁有些埋怨起小姐来。她与清芷是孪生姐妹,一同伺候小姐,可是无论她怎么掏心掏肺的对小姐好,小姐总是对待她不冷不淡的,她不甘心一辈子留在将军府做个给人端茶递水的丫鬟,既然小姐不看重她,她就另寻出路了。 她才不愿像清芷那个傻丫头一样,待在将军府一辈子。可是现在她困在这里,好几日不见小姐了。她旁敲侧击的打听小姐的近况,又多次向清芷暗示向替她给小姐说说好话,奈何清芷那傻丫头一根筋,愣是听不懂她的暗示。气的她差点打翻了茶水,她清越怎么会有这般蠢笨的妹妹! 清越正想着,完全未注意到茶盏里已经斟满了的茶水,茶水溢出来时清越才猛的惊醒过来。她抬头时,注意到迎着房门外的流光,一神情冷冽的黑衣男子走到了门前,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小姐要见你。” 这人是她见过的,小姐的贴身暗卫,花颜。 莫非是小姐改变心意,终于想起要她回去了?清越一喜,也不顾溢出的茶盏,忙不跌地道:“小姐终于想起奴婢了,奴婢这就随公子去!” 花颜见状,面无表情地在暗处跟随着清越前往清雅阁去。 到了清雅阁,清越见着小姐正悠然地坐在梨花木地茶几旁喝茶,热茶水雾气袅袅,她竟有些看不透小姐面上的神色。 清越面色一喜,眼睛飞快地看了小姐一眼,向着林清嘉行了一礼:“小姐安。” 林清嘉恍若未闻,纤细地手指拂了拂茶盏,又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垂眸不语,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地茶。清越一直保持着行礼地姿势,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小姐,觉得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奈何小姐不答话她就不能起。 就这样僵持着有了半盏茶地时间,清越原本地喜悦之情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悬着。 清越不是不明白,小姐是在她面前立威,只是最近她没有得罪小姐啊!忽地,清越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莫非 林清嘉看着清越的脸色变化不明,就知道自己地敲打已经起了作用了。只是,她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放过她吗? 林清嘉自问,她从来不会给人第二次害她的机会。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之,她必双倍奉还!林清嘉明媚的眸子闪过一丝寒芒。 林清嘉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一眼清越道“起来吧,你可知今日我找你来有何事?” 清越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林清嘉,有些犹豫的咬着嘴角道“奴婢不知。” “哦?你当真不知道吗?”林清嘉似笑非笑的道,明媚的眸子凝上了一层寒霜,直直的看向清越。 清越只觉得如今的小姐越发令人琢磨不透,她虽是面上笑意盈盈的,气势上却让人感到莫大的威压,让她顿时冷汗涔涔,不敢说错一句话。 “我在宫中受人欺侮时,你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我很是感动。”清越是林清嘉来到古代见到的第一个人,如若不是察觉她有异心,林清嘉甚至愿意拿她当姐妹对待,因为她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观念。人若真诚待她,她必以心相交。 清越闻言,面上有一丝自得,。 林清嘉忽地起身,似有些遗憾的叹道:“可惜,你另我失望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清越之死 “小姐,我”清越神情一滞,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清嘉。 “你是我的贴身侍女,日日跟随在我身边。素问公子诊出了我中了见血封喉,这毒药需要药引,且长时间才能引发毒性,我本没有怀疑到你。”林清嘉道 “我遇刺杀,你因故受伤留我一人在密林内,我没有怀疑你。”林清嘉又道 “花灯节那晚,提出去河岸边放花灯的也是你。偏的我在河岸边时,又遇刺杀。”我虽猜测是你,但我不愿意相信。你与清芷同为姐妹,你若有什么,她定会伤心。我给了你一次次机会,偏得你不知悔改!“林清嘉声音忽然高了起来,明媚的眸子滑过一抹阴寒”我到不知将军府养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小姐,奴婢没有!“清越背后冷汗涔涔,原来她暗地里的动作小姐都知道,她什么都不说,她只是像看笑话一般的看着自己表演。 花颜守在一旁看着,暗叹:这将军府的小姐心明眼亮,只怕是世人都看错了。 林清嘉又道:”还嘴硬!知道我怎么怀疑到你的吗?“不等清越回答,径自道”清芷比不上你精明心细,与寻常相比操心怎么侍奉我就够了,偏的她注意到了长公主要在我去大相国寺时害我。你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清芷,她一心为我担忧当然不会看我被害。你坐观我与长公主内斗,好收渔翁之利。哼,我看这到不像你的计策,是背后有人指点吧?“清越若有这般心思城府,也不至于还是一个丫鬟的身份了。 清越闻言,身子一颤。没有了原先的那般得意,死死的拧着手中的帕子,低着头不敢再看林清嘉。 林清嘉走到清越跟前,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若父亲知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说会怎么样? 清越闻言,面上露出一丝惧色。将军府里的下人都是知道的,背叛了将军府是要受刑罚的,而那酷刑都是用来惩罚敌国奸细的,她一个女子当然受不了皮肉之苦。心里不禁有些动摇,暗骂指使她的黑衣人,她当时就不该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背叛小姐。 “看给你个选择,告诉我背后之人或者送你去父亲那里!” 看着清越面上的挣扎之色,林清嘉也不急,就坐在着桌边等着清越的答复。 “小姐,奴婢奴婢想清楚了。奴婢告诉小姐那背后之人就是”清越像是下定了决心。 然而,林清嘉正要听清越说出那背后之人的身份时,一旁守着的花颜突然爆喝一声“小姐小心!”飞身到林清嘉的身旁,揽着她的腰身迅速飞到了墙角处。 “清越!”林清嘉一惊,只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夹杂着门窗破裂的声音直直射向了清越心口处。那暗箭之人惯会隐藏气息,竟然躲过了花颜的感知。 清越来不及闪躲,被一箭穿心。她神色痛苦地喷出一口鲜血,有些怨恨地看了空无一人地门外。若能选择,她绝对不会背叛小姐,不会在埋怨自己的出身,不会在嘲笑清芷的愚笨正是清芷的愚笨,才不会使她落到如同自己这般田地 只是,一切都晚了。清越眼神涣散,不甘地闭上了眼。 林清嘉快步走到门外处,掌心因为太用力的缘故攥出了丝丝血痕而毫无察觉。好!很好!这些人真的是触到了她的底线,她眉间杀意浓厚“花颜,给我追上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嘉儿进宫 花颜闻言,犹豫道“小姐安危重要” “无碍,你务必追上那人!”林清嘉看着躺在门口中间清越的尸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 花颜不再犹豫,闪身而去。 “来人,把清越找个地方葬了吧!”林清嘉声音顿了顿又道“告诉清芷那丫头整件事,若她还愿意回来,就说我等着她。” 几名侍卫抬着清越的尸首退了出去。 一刻钟后,花颜自暗处走来出现在林清嘉面前。 坐上的林清嘉,眉头微皱,她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受伤了?”林清嘉看着花颜,发现他肩头上受了箭伤,已插入骨髓,一片血肉模糊。 花颜惨白着脸,向林清嘉抱拳道“那人武功与我不分伯仲,使诈让他跑了。”花颜有些郁闷“不过,我与那人打斗时发现了这个”说着,手中拿出一枚银色的火焰云纹令牌交到林清嘉手上。 林清嘉打量着手中的令牌,眉心微动。转身把令牌放在了梳妆盒的暗格里,轻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花颜闻言,正要抽身而去时,林清嘉的声音又自背后响起“去府上大夫那里领点药擦,我可不想我的手下带着伤去做事。” 花颜闻言,心中一暖,看了一眼正在揉着眉心的林清嘉,自暗处离去。 林清嘉待花颜走后,想了想,就向将军府地前厅走去。父亲和哥哥知道了她隐瞒中毒地事情,既然他们都知道了,还是她亲自去向他们说明白吧! 前厅里,林将军眉头紧皱地坐在主坐上,还是扬灵告诉他,他才知道嘉儿中毒的事情。林将军心中自责不已,没有想到他半生戎马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若嘉儿解不了毒林将军眼中滑过一丝浓烈的戾气。 林扬灵坐在下首,见父亲焦躁不安,开口劝慰道:“父亲莫忧虑,妹妹吉人自有天相。” 话音刚落,就见林清嘉从门外走来。 两人都注意到了,林将军猛地起身,大步走到林清嘉面前神色忧虑地道:“嘉儿,你” “是嘉儿不好,让父亲和哥哥担心了。如今,我已经无碍了。”林清嘉有些感动,有亲人挂念地感觉真的真的很幸福。 “那就好,那就好。”林将军粗大地手掌抚上林清嘉地发丝“是为父没有照顾好你,让贼人有机可乘。”林将军面色愧疚。 林扬灵也在一旁,眉眼笑意浅浅“妹妹无事,父亲和大哥就放心了。” 林清嘉有些俏皮地蹭了蹭林将军的手掌,“父亲无须自责。嘉儿长大了,终有一日也会保护将军府地。”有家地感觉真好,有这么多亲人疼爱地感觉真好。 林将军似是被林清嘉这句话取悦到了,开怀大笑欣慰的道:“我的嘉儿是长大了!你姑姑还在宫中挂念着你,多日不见也想念。你不如今日进宫向她说一声,带个喜讯给她?” 林清嘉点点头,她自中毒后姑姑就为她担忧不已,又亲自出面恳求素问为她解毒,她是怎么都要去看看姑姑的。” “二哥呢?”环顾四周都没有见到林子玉的人影。 林扬灵笑道:“子玉在军营为父亲操练士兵呢!” 凤栖宫内,皇后一身凤袍雍容华贵,坐在凤坐上。一旁服侍的李嬷嬷见皇后连往日里喜爱打的络子都搁置在了一边,劝慰道:“皇后莫要担忧,将军不是传了话来说小姐已经无事了吗?” 皇后面上有一丝忧虑“本宫知晓,只是见不到嘉儿本宫就不安心。她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了,如同半个女儿。” 正说着,就有宫人来报:“皇后娘娘,林小姐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贵妃心计 “宣,快宣进来。”皇后立即从坐上起身,神情激动地道 “嘉儿给姑姑请安。”林清嘉笑盈盈地走进来,向皇后行了一礼。 皇后拉着林清嘉看了一圈,发现如同平日一样活泼乱跳的才松了口气笑骂道:“你这死丫头,成日里的让姑姑不放心!” 林清嘉抱着皇后的胳膊撒娇道:“嘉儿知错,请姑姑责罚。”说着,把小脸凑了过去,意思道:你打吧。 皇后见林清嘉这般,作势用手指戳了一下林清嘉的额头笑骂道:“确实该打!” 李嬷嬷在一旁见状,也笑着道:“这下可好了。皇后娘娘一直记挂着小姐,如今也该放心了。” 林清嘉点点头,她也该放心了。 正想着,又有宫人来报:“薛贵妃求见。”林清嘉闻言,眉头一挑“姑姑这宫里今儿真是热闹。” 皇后闻言,面上疑惑:她来干什么?还是吩咐道:“让她进来。”转身恢复了面上的威严,坐在凤座上等着来人,林清嘉坐在皇后的左下方。 “妹妹给姐姐请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接着就见一柔美的女子在侍女的扶持走来。她身着浅蓝色的花间长裙,看着甚是素雅。发髻挽成望仙九鬟髻,额间一抹花蕊印记平添了几分贵气,却又带着江南女子的柔美。此女子正是倾云帝宠爱的妃子,薛贵妃,也就是七皇子的生母。能在三千粉黛中得到倾云帝的宠爱,并且顺利生下七皇子,稳坐贵妃之位,必然不会如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原来林小姐也在宫中,林小姐与姐姐的关系可真是好。”薛贵妃在皇后的右侧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林清嘉笑道 “妹妹哪里话,小七不也是个孝顺的吗?本宫也希望有个这样好的皇儿呢!”皇后面上笑着同薛贵妃说笑 薛贵妃闻言,柔柔一笑“小七那孩子才没有姐姐夸的那般好,他若是知道了会骄傲的。” 林清嘉闻言,嘴角一抽。原来这句话也可以这么用。 薛贵妃突然话音一转,笑盈盈地道:“妹妹今日来,是得了一件好东西特来与姐姐分享。是小七前几日游历边城时得来的滋补养颜的圣品。今日林小姐也在,不如大家一起尝尝。”说完,有宫女端着一个红木漆的食盒,打开端出了两份像是桂圆红枣粥的补品,呈给了林清嘉和皇后。 皇后闻言,凤眸扫了眼前地补品,笑道:“有劳妹妹了。”皇后并没有食欲,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林小姐怎么不喝,这可是千金难求地养颜圣品呢!听闻西域女帝都用这来驻颜。”薛贵妃见林清嘉并不动作,笑着道 林清嘉眉头一挑,轻轻地笑了起来,如玉莲花开。 皇后和薛贵妃皆是一脸不明所以地样子,疑惑道:“嘉儿为何笑?” 林清嘉从坐上起身,明媚地眸子看了一眼坐着地薛贵妃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怎么能让贵妃娘娘看着我与姑姑食用呢,贵妃也应该一起享用呀!嘉儿愿与贵妃娘娘分食。”不待薛贵妃言语,林清嘉对守在一旁的宫人道:“再拿来一只玉蝶,给薛贵妃。” 薛贵妃神情一滞,这丫头好强的警觉性。但那又怎样,挡着她的路的人都成了那鸳萝花下的花肥薛贵妃也不推辞,在宽大的衣袖遮掩下端起了补品喝了下去。 林清嘉看着,也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见林清嘉放下手中地玉蝶,薛贵妃红唇轻轻勾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特殊来客 倾云帝都平坦的街道上,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前行,马车旁边皆有八名人高马大的侍卫跟随。过往的路人皆都向那辆马车张望过去,似乎在想那辆马车的主人不知道张扬为何物。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在一家茶楼前停了下来。其中一名侍卫恭敬的垂下头向马车里的主人道:“小姐,到了。” 林清嘉闻言,自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一袭火红锦云衫长裙,如云的鬓发高挽成了如意髻,鬓发间仅插了一支玫瑰步摇,随着她莲步轻移,裙摆摇曳。青萝黛眉,若是不经意的回眸瞧上你一眼,只觉得如在云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仅一个眼神,就能媚意天成,无端端的吸引人的目光,只觉得美人就静静的立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是好的。 林清嘉的到来,立即吸引了茶楼里茶客的目光。林清嘉令侍卫在门外守着,不顾旁人的眼光,径直走到了茶楼的柜台旁。 一旁的掌柜见林清嘉通身的气度,立马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他能将“人走茶不凉”的茶楼做大到帝都最火的茶楼,自热有他的见识和眼力,随即开口道“小姐想要喝什么茶?” 林清嘉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来一枚银色的火焰云纹令牌,笑吟吟地道:“我要让你们阁主请我喝茶。” 那掌柜的见到林清嘉手中的令牌,面色一变,飞快地打量了周围一眼,笑意凝了道:“小姐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哦?这样你知道了吗?”借着柜台的阻挡,林清嘉一个侧身将手中地匕首抵在了那掌柜的背后。 那掌柜没有想到看起来一个娇滴滴地大美人儿竟然有这般狠辣地身手,不禁有些惧意只得求饶道:“我我照你说的做。” 林清嘉冷哼一声,提醒那掌柜道:“不要玩什么花样,那样只会加速你的死亡。”收回了抵在他背后地匕首。 掌柜忙点头称是,向一旁正忙活的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飞快见状看了林清嘉一眼,飞快离去。 “小姐请楼上等着,阁主马上就到。”掌柜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林请嘉带到了二楼左拐角的一雅间里。 林清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掌柜,抬脚走了进去。 她才踏入房门一步,一枚红缨利箭夹杂着内力立刻直扑她的面门而来,林清嘉冷笑一声,闪身躲开了利箭地攻击。待身子稳了下来,才看向那使箭地来人,她眉头一皱,那天花颜也是被这种利箭打伤的。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她总要收点利息。 “哼,无论你从哪里知道清风阁的据点,你都要死!”一黑衣男子突然身形变换,速度快的只见到一片光影闪过,他直直的袭向林清嘉心口。 林清嘉就靠着门不动,一派悠闲的等着黑衣男子杀来,仿佛下一个丢了性命的人不是她自己。那黑衣男子的另一个同伴在一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正要扑过去却发现他完全动不了了,只留一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这个妖女,玩的什么把戏! 看着方才杀气腾腾的两人,如今如羔羊一般等着她杀了,林清嘉仿佛心情大好:“都说了不要给我玩花样,你们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还留了一手?怎么样,现在的感觉舒服吧?”其实林清嘉自踏入这房门的一刻起,就已经在暗中下了药“这是我新研制的断魂散,服用者除了眼睛,身体各处神经感官皆会被麻痹住,就是她现在那剑削了那人的脑袋,那人都不会感觉到痛苦。“只是时间一长,你们就惨了哟,肝肠寸断而死,啧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暗箭伤人 林清嘉好不地道的在一旁嘲笑起来,气的躺在地上的一个黑衣人只能拿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这个女人,竟这般狠毒!若是眼神能杀人,林清嘉不知道被死了多少次了。 “好了,游戏到此结束。说,你们是要死,还是让你们阁主来?”林清嘉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在拿躺着的黑衣人鼻子前晃了晃。 “哼,人人皆掷黄金千万都想见阁主一面求得阁主的庇佑,就你?没门!”拿黑衣男子突然发现他能说话了。 “哦?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那我给一个铜板怎么样,况且杀了我的人,也只值一个铜板!”林清嘉忽然失去了耐性,架在黑衣男子脖颈上的匕首又深了一分,顿时鲜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 男子面上闪过一丝痛苦,他有些慌乱的看着眼前明媚的女子,突然发现她身上的杀气如此之重,令人胆寒。 “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林清嘉美眸闪过一丝狠意,向那黑衣男子心口刺去。 男子亲眼看着锋利的匕首即将穿过他的心脏,不由得大叫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果然,在死亡面前,皆是弱者。 林清嘉闻言,顿时止住了要刺下去的匕首,笑颜如花地拍了拍他的脸道:“你早该如此。”说着,在两人口中丢了两粒药丸。 “你们只有一刻钟地时间哦 ̄务必帮我把你们的阁主请来,否则整座茶楼都要陪葬!”林清嘉笑盈盈地道,坐在桌子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那两个黑一人见又能行动自如了,不由得对视一眼,闪身退了出去。 “哦?她是这么说的?真是顽皮。”茶楼的三楼另一靠窗雅间里,一年轻男子轻声笑道。男子眉眼间戴着一个暗羽黑纱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只露出一张红的有些妖冶的薄唇。他嘴角荡漾起一丝笑意,就已经惑去了旁人的三分心神。三千银发无玉冠束起,皆散落在胸膛处。一袭银灰色广袖龙纹锦袍,袖口处绣着一些古怪的花纹符字弥漫着致命的气息。凡是是见过他的人,心中皆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若是这男子取下眉眼间的暗羽黑纱,该是怎样的惊为天人? 半跪在地上的两名黑衣男子闻言,身子不由得颤了颤,愣是不敢抬头看向男子,只得硬着头皮道:“暗主是否要见”话未说完,只听男子轻笑一声:“她已经来了。” 果然,男子广袖一挥,关着的门映声而开。只见林清嘉双手抱胸,一脸冷意的站在门前。 那男子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两名男子,淡淡地道:“你们去刑堂待三个月,无本主的命令不得出来!” 那两名黑衣男子闻言,脸上一片死寂。刑堂,清风阁最残酷的训练营当属第一,从那里能活着回来的就是万幸了虽不愿意,但那两名男子还是毫不犹豫的称是离去。 被称作暗主的那名男子转身坐在了身后宽大的座位上,薄唇微勾“不知小姐找本主何事?” 林清嘉看着眼前神秘的银发男子,笑盈盈的从袖中拿出了那枚火焰云纹令牌“有传言道没有清风阁杀不了的人,杀手若在执行任务中丢了随身的令牌就是丢了性命。杀了我的人,不知,我该向谁讨回来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银发暗主 银发暗主闻言,有些玩味儿地看着林清嘉,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哦?我道不知小姐是否有命能够活着走出去?” 林清嘉也不甘示弱“是吗?方才我进来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若一个时辰后我没有出去,我的侍卫就会报官,林家军也会来此将你们重重包围。”林清嘉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况且,花颜也在暗中保护她。 只听那银发暗主冷哼一声,身形瞬间移动犹如鬼魅般到了林清嘉跟前,将林清嘉抵在了墙角处:“女人,你真的以为暗处一只虫子都能保护的了你吗?胆子还真是大!” 隐藏在暗处的花颜闻言,手不禁摸上了腰间的剑。 林清嘉黛眉微瞥,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湿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暗主,你逾越了!”林清嘉毫不避讳的抬眸直直看向他道。很奇怪,就算他们两人离得如此之进,都看不透暗羽黑纱下隐藏的那双眼睛。 “哦?那你可知道若是寻常人如你这般直视本主的人,已经魂归黄泉了。”银发暗主薄唇微勾,突然抽身离去,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 银发暗主手中把玩着那枚银色火焰云纹令牌,他的手白皙的有些怪异,如初雪般纯白无暇甚至能看到青细的血管。 林清嘉见状,莲步轻移,也毫不客气的坐到了银发暗主的对面。抬手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若是我怕了清风阁,如今就不会出现在这茶楼之中了。暗主是否该给我一个交代?” 半晌,才听到银发暗主的声音响起:“清风阁答应小姐的一个条件,怎么样?这桩买卖你不吃亏。” 林清嘉闻言,明媚的小脸扬起一抹笑容道:“那就多谢暗主了。若需要,我会差人来告诉暗主。”言罢,毫不犹豫的离去,锦云裙角滑过一抹优美的弧度。 呵看着林清嘉离去的背影,银发暗主轻声笑了起来,寂静的雅间里只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林氏清嘉?有意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把要杀她的金主列入清风阁黑名单,再有人接关于她的单子就去刑堂待着永不出来!”银发暗主道,像是自言自语。 自茶楼走出来的林清嘉停在了茶楼前,转身看着身后那张金色的牌匾“人走茶不凉”,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名字我喜欢。” “回府!”转身上了马车。 “小姐”林清嘉刚下马车,就看到清芷一个人眼睛红红地站在将军府前等着她“若小姐愿意,奴婢还想回到小姐侍奉小姐。”清芷虽然单纯的毫无心机,但她还是分得清楚对错的。姐姐的死与小姐无关。 林清嘉径自走过了清芷身旁,留清芷一人呆愣在原地。小姐这是不要她了吗?清芷想着,眼圈又红了。 “还不跟上?发什么呆!”前面林清嘉淡淡的声音传来,她并不是不想让清芷留在这里了,只是清芷太善良了很容易被有心计的人欺骗,她希望这次事情能给清芷一个教训,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身后的清芷闻言,破涕为笑,快步跟上前面走着的林清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子玉无赖 清雅阁里,林清嘉手握一卷书悠闲的躺在美人榻上,清芷在一旁为林清嘉沏茶。偌大的房间,一室寂静。 “妹妹!妹妹!我们去灵韵山上去抓鱼吧!”林子玉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走进来,他已经有段时日没有在将军府了,如今得了空闲就马上回来找妹妹了,灵韵山的锦鲤鱼,他可惦记好久了 走进清雅阁内,就见妹妹正慵懒地躺在美人榻上看书,林子玉走上前去一把夺过林清嘉手中的书:“你何时变得像那些帝都小姐一般爱看书了,这可不像你。走,走,我们去抓鱼!” 林清嘉嘴角微抽,原主的纨绔不识礼数说不定也有这个哥哥的一份功劳,不是应该要劝她多读书多学女红吗? 林清嘉伸手夺过林子玉手中的书卷盖在了脸上,懒得看他道:“不去!我要看书!”笑话,不就是抓鱼烤鱼吗?以前她训练的时候有一项野外生存任务,一个人任何装备都不能带要在野外丛林里生活一个多月,她这项测试可是得了满分的。别说什么烤鱼,就是靠考小强她都能给你烤的香喷喷,金灿灿的 林子玉惊异的看着林清嘉道“你怕不是假的妹妹吧?”说着,就要拿下盖在林清嘉面上的书“都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若太子不要你了,还有哥哥呢,哥哥养你!”说着,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说好的英姿飒爽的林家少将呢?眼前这个聒噪的人是谁? 林清嘉闻言,额上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气道:“不去!况且,什么太子不要我,为什么不能是我不要他?你再给我多说一句我就告诉爹爹你前几日偷喝了他藏的烧刀子酒!” 看着林清嘉实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林子玉灿灿的摸了摸鼻尖,陪笑道:“好妹妹,咱不去了就是。” 然而,林自玉走到离林清嘉三尺外的距离时,声音又颇无赖的响起:“妹妹真的确定不去吗?那灵韵山的鲤鱼皆是青山泉水喂养的,味鲜肉美。若是烤熟了吃,定会另你回味无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此鱼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尝!” 啪的一声,林清嘉手上的书卷准确无误的扔到了林自玉面上,冷冷地道:“清芷,帮我把哥哥给请出去!” 清芷闻言,犹豫地看了一眼走向林子玉道:“二公子” “真是无趣!小爷走就是,你个死丫头看你哪天求小爷去小爷都不去!”林子玉嘟囔了一句道 “清芷,帮我请父亲大人来一趟清雅阁,就说嘉儿有事情喝父亲商量。”林请嘉看着林子玉道,哼,治不了你? 只见门外已经不见了林子玉地人影,只有几片柳叶打着卷儿飘落而下 清芷见状,蹲下身子捡起地上地书递给林清嘉笑嘻嘻地道:“小姐和二公子就是天生的对头。” 林清嘉闻言,眉头一挑:她不是不愿陪林子玉去灵韵山抓鱼,只是一想到弘元那个神棍给她的直觉就是最好不去。说不定那神棍真的能测出她的身份,因为被人抓住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红颜枯骨 告别了皇后之后,薛贵妃才笑容满面的走出了凤栖宫。薛贵妃站在凤栖宫宫殿前,如水般盈盈的美眸里闪过一丝冰冷,这座宫殿的主人再过不多久就该换人了 站在一旁的贴身侍女糖儿见状,谄媚的向前向薛贵妃祝贺道:“恭喜贵妃,贺喜贵妃。” “哦,你恭喜本宫什么?”薛贵妃怀中抱着一只雪白地猫儿,一只手轻轻地拂上它周身地皮毛,猫儿温顺的窝在她的怀中。 “恭喜贵妃事情即将大功告成。”糖儿再一侧恭敬地垂首道,薛贵妃头看了一眼糖儿,嗤笑一声越过了糖儿。 糖儿僵礼在原地,紧了紧手中地帕子,脸上又扬起一抹温顺的笑意忙追上了前面的薛贵妃。 微雨殿里,薛贵妃看着守候在殿内的一众宫女问道:“本宫的鸳萝花浴是否准备妥当了?” 跪在殿中的前面的一个大宫女垂首道“已经准备好了。” “糖儿,你伺候本宫沐浴。”薛贵妃坐到梳妆的铜镜前,摸着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糖儿立即快步走到铜镜前,为薛贵妃卸下发簪首饰,丝毫不敢耽搁。 微雨殿里的宫人皆知晓,贵妃娘娘喜爱泡花浴来保持肌肤的莹润,尤为注重自己的身子容貌。当初贵妃生下七皇子后,身子出了问题,秀发会一抓有一小撮的掉下来,贵妃在宫女伺候梳洗的时候发现了,气的打杀了十几个宫人。那时的微雨殿阴云密布,人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糖儿就要触手为薛贵妃摘下那副红豆耳环时,一时僵在了那里,她看到贵妃的耳边出现了一群密密麻麻的红斑,那红斑上竟然都起了水泡,看样子还有恶化的迹象。 “怎么了?”薛贵妃察觉到了糖儿有片刻的迟钝,开口问道。 糖儿背后渗出了一身冷汗,立即跪地求饶道:“贵妃娘娘,奴婢不知为何娘娘而后起了红疹。”其他宫人闻言,头垂的更低了。 薛贵妃闻言,对着铜镜看到了自己耳边密密麻麻的红疹,尖叫一声,转身扬手给了糖儿一个响亮的巴掌“啪!” “贱人!”糖儿被打得扑到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愣是不敢动一下。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糖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碰碰的磕头声撞击着地面,也敲击着其他宫人的心,片刻糖儿的额头就出了血。 薛贵妃闻言,冷笑一声,带着素白护甲的手指紧紧地捏起糖儿地下巴,逼着糖儿与她对视“饶了你,你说本宫的脸往哪里搁?” 糖儿惊惧的哭了起来,身子不停的颤抖“娘娘,真的不是奴”然而,糖儿话还没说完,看着薛贵妃的脸,咽下了口中的话。 糖儿的眼中一片死寂,她完了,她要死了。 薛贵妃的整张脸已经布满了红疹,脸部已经有溃烂的迹象,上面竟然有几只白色的小虫蠕动着,满头青丝竟然瞬间变得雪白。 一旁的宫人见气氛不对劲,偷偷地抬眼打量了一眼薛贵妃,然而才看了一眼就被恶心到了,不由得呕吐起来。有一个就会有两个,接着宫人们都抬头看到了薛贵妃现在的样子,眼露惊恐,一个个呕吐在地。 薛贵妃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突然觉得脸上又痛又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进皮肤里一样,立即松开糖儿,步履慌忙的跑到铜镜前去。 “啊!我的脸,我的脸!我的头发!”薛贵妃惊恐的抚上已经溃烂的脸,丝毫不介意那些还在脸部蠕动的小白虫。 众人见状,又是一顿干呕。 “本宫杀了你!”薛贵妃一个箭步冲到了糖儿面前,力气出奇的大,让人怀疑震惊平日里温婉的薛贵妃竟有如此一面。 糖儿被薛薛贵妃掐着脖子喘不过气来,小脸憋得通红,挣扎地道:“娘娘,真的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跪在地上地宫人们浑身颤抖,头低得更低了,似要贴到了地面:仿佛她们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糖儿渐渐神情恍惚,眼中滑过浓浓的恨意,她真的恨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宫人来报,皇上来了! 皇上?薛贵妃的神智突然恢复了一丝清明。不!不能让皇上看到她这副鬼样子!“快去禀告皇上,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他。” 宫人慌乱起来。然而,已经晚了。 “爱妃今日怎得未去倚芳园啊?”殿内传来倾云帝的声音,倾云帝已经走到了殿内,身旁跟着的还有受宠的云妃娘娘。 “爱妃你?”倾云帝面色惊骇的指着薛贵妃说不说话来,薛贵妃的脸上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了,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虫蠕动着。 “皇上!”云妃此时也像是收到了惊吓,一不小心跌倒在倾云帝怀中。 “皇上!有人要害臣妾!”薛贵妃瞪了一眼云妃,就要向倾云帝走去。 倾云帝搂着云妃的柳腰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薛贵妃道:“你别过来!” 云妃见状,躲在倾云帝怀里冲着薛贵妃一个媚笑。 薛贵妃大怒,她最重视的容貌被毁了,视为心上的男人因为容貌被毁而嫌弃她薛贵妃渐渐神智混乱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人,冷笑连连,偌大的微雨殿内因着这笑声显得格外诡异。 “你这贱人,有什么得意的?想当初皇上宠爱本宫的时候,你不也是独守空闺?” “没有哪个贱人能夺得皇上对本宫的宠爱。比如,柳妃,王嫔,淑妃她们一个个都成了御花园里的花肥!” “” 薛贵妃已经神智不清了,自她口中爆出一出又一出惊天的丑闻,让倾云帝本来轻轻撇起的眉毛紧皱着,搂着云妃的腰力道加重了许多。 “皇上,你弄疼人家了。”云妃痛呼一声,美眸里依然有几分雾气。云妃这时也紧张的娇躯轻颤,她听闻了这等宫内讳事,不知皇帝会如何处置她。 奈何倾云帝一个眼神看也不看,一把把云妃推到在地。 微雨殿内的宫人一声不吭的全都跪倒在地,冷汗涔涔的滴到了地上,发出啪嗒的声音,在死寂的殿内更显清脆。有些宫人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这等皇家丑闻让他们知道了,等待他们得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淑妃是倾云帝南巡时遇到得一位江南女子,倾云帝把她带入了皇宫封为淑妃。那时淑妃一时荣宠后宫,倾云帝为了她甚至要废了皇后,她的荣宠连薛贵妃和云妃都不及半分。后来还是大臣们联名上书,皇帝这才打消了废后得念头,只是淑妃得一切礼节用度全都依照皇后得制度来办理。 后来不知因何故,淑妃突然生病,药石无医,御医们都束手无策。倾云帝怒得一连斩了大半得太医院。先前还有御史因此事上奏,倾城云帝还听的进去。后来淑妃病重了,再有御史参奏关于淑妃得事情,倾云帝直接让人拉出去斩了。当真得是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如此下场 。无论倾云帝请来了多位医术高明得医者,每每为淑妃诊断时都摇了摇头。后来,淑妃面容憔悴,没有了先前得貌美神采,竟然拒见倾云帝。 倾云帝担忧淑妃,却又见而不得,不由得脾气更加暴躁,却还是会再发过一场脾气后赶来淑妃殿要见淑妃。隔着屏风,淑妃含泪道:“愿陛下勿怪妾身拒见陛下,妾身病重,容貌也不似先前那般,妾身想着就算死了也要再陛下心中留下最美得一面,那样陛下忆起时只会记得妾身得好。” 倾云帝闻言,不禁更加心疼淑妃。而淑妃到死,也真的没有见过倾云帝。 有人不禁感叹淑妃的高明,倾云帝自淑妃病逝后,时常怀念起淑妃,还把淑妃远在南方的侄儿封为了一方太守。自此,倾云帝的后宫选拔秀女妃子,受宠爱的妃子大都有些大方与淑妃相像。 而如今,薛贵妃爆出淑妃之死与她有关,薛贵妃绝无生还的可能。 倾云帝手上青筋暴起,一步一步走到薛贵妃面前,掐上她的脖子,用一种看着死人的眼神道:“贵妃薛氏,惑乱后宫,残害人命,废为庶人,打入冷宫。寡人念再你养育小七的份上,不会危及薛氏一族,只是你这毒妇,非死不可!”倾云帝看着薛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碰的一声,薛贵妃被扔到了墙上。 倾云帝怒气冲天,使了内力力气极大,薛贵妃被伤的嘴角鲜血直流,似乎这才清醒了些,华贵的衣裙已经狼狈不堪却依然紧紧抓住倾云帝的一片衣角:“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倾云帝一指指掰开了薛贵妃抓着他衣角的手指,头也不回的佛袖而去。 云妃见状,笑着看了薛贵妃一眼慢悠悠的道:“没有想到薛姐姐也会有今日。” 而薛贵妃像是没有听到云妃的话一般,静静的盯着地面一动不动。云妃以为她被吓傻了,轻哼一声,扭着腰肢离去。 薛贵妃此时才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微笑 第二天,帝都内突然爆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倍受宠爱的薛贵妃因惊了圣驾,残害妃子性命被皇帝贬为庶人,打入了冷宫。左相大人闻言,连上三道奏折求皇帝绕薛贵妃一命,皆被皇帝在朝堂上大骂了一顿。左相知道此事重大,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病倒了。七皇子闻言,匆匆从边城赶回,在御书房前一跪不起,至今还在跪着。而当时在场的云妃莫名的惹了疹子,被陛下送回到了大相国寺里。 将军府清雅阁里,林清嘉正躺在美人榻上看书,听着清芷说的消息,嘴角微勾:“清芷,准备一下,我们进宫。” “小姐”清芷犹豫了一下,“现在宫里一片混乱,人人自危,我们是不是过几日再去?” “不,如今就是最好的日子。”林清嘉放下书卷,推门而出。 皇宫西南角的一座破败的宫殿里,薛贵妃狼狈的躺在潮湿的床榻上咳嗽不已,她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心上的痛楚依然麻木,但脸上的痛苦才让她暗恨不已。 薛贵妃嫌弃的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桌子已经破败不堪的少了一个桌退,上面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房间里阴沉昏暗,不时有几只老鼠从桌前爬过。她从最初的惊恐已经变得麻木了,她原本华贵的锦袍上混合着血迹和灰尘,因为身体的剧痛只能忍着肮脏躺在床榻上。从前她也来过这座冷宫,只是是来嘲笑那些被废弃的妃子的,如今躺在这里的人是她自己了 “南燕天,南燕天”薛贵妃愤恨的声音从冷宫里传来。 吱嘎一声,冷宫的们突然的开了。 突然射入的阳光,让薛贵妃有些不适应的闭了闭眼。 只见有两个人逆着光走来,看不清是何样貌,“你们是谁?”薛贵妃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嘉儿给贵妃娘娘请安。”林清嘉盈盈一礼,看着薛贵妃道。清芷在一旁看着薛贵妃面容可怖的样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原来是你。”薛贵妃冷哼一声,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她在宫中树敌颇多,生怕是有仇人来寻仇。 不过,只要再等等,再等几日就好了。小七和父亲一定回想法子把自己救出去的。 “贵妃娘娘这几日住的可习惯?”林清嘉环顾四周,询问道。 薛贵妃冷哼一声“你不会是专门来此嘲笑本宫的吧,可惜令你失望了。本宫好得很,不劳你挂心!” “哦?我看倒不像啊!不然贵妃娘娘怎得住在此地?这可是宫里人都说的”进得去出不去“的冷宫哦!”林清嘉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听闻为了贵妃娘娘,左相大人上奏被皇帝陛下骂的狗血喷头,七皇子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 “真有此事?”薛贵妃颤了颤,疑惑的问道 “我骗娘娘做甚?”林清嘉轻声笑道 薛贵妃疑惑地看了一眼林清嘉“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绝对不相信林清嘉会这么好心地来告诉她消息。 林清嘉上前一步道:“唔,我当然是来落井下石的呀!不然娘娘以为我会救我的仇人吗?”说完,美眸中迸发出一抹厉色“噬心蛊,贵妃娘娘真是玩的好把戏!” 薛贵妃闻言,身子一僵,面容因为毁容已经看不出是何神情“你都知道了?”当初林将军凯旋归来,皇上在宫中举行宫宴时,她暗地里命人趁林清嘉不察时,给她下的蛊毒。 眼看太子大婚只有三月之期,薛贵妃焦急不已,林清嘉一旦入主东宫为妃,林将军真的就有很大的可能站在太子那边了,到时小七离皇位之争又远了一步!她的皇儿,这般出众,有何不可成为下一任的储君?既然林清嘉挡了她的路,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为皇儿铲除路上的绊脚石。 薛贵妃眼中闪过一抹恶毒,得意的道:“你就算知道又怎样,你中了毒,没有我给你解药很快就” “让贵妃娘娘失望了,嘉儿并没有中毒。”林清嘉看着薛贵妃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的打击道“我知道有毒,所以当面喝了下去。那杯酒,已经被我暗中换过了!” 薛贵妃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不甘地看着她。 “不!不可能!你一定时骗本宫的!” 林清嘉转身,不再看薛贵妃这般癫狂的模样,冷冷道:“所以,我把贵妃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统统还了回去。如今这般滋味,贵妃娘娘可还享受? 红颜枯骨,服用者青丝变白发,从豆蔻少女变成年迈老妇啧啧” “如今娘娘也该好好享受了。享受从万千宠爱的贵妃高位跌落到人人可欺的废弃之妇,从貌美如花的美人儿变成年老珠黄的丑妇,从从锦衣玉食到如今的食不果腹!可怜了七皇子,年纪轻轻就要失去了自己的母亲!”林清嘉似叹惋地道,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 “不!不!”房内传出薛贵妃凄厉吼声。 “小姐,起风了。我们早点回府吧!”清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冷宫里紧紧关闭的门窗,为林清嘉披了一件火红的披风道。 ------题外话------ 关于淑妃病重拒见倾云帝历史上是有原型哒,就是汉武帝和李夫人啦!那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至今长安还记得。 首推的第二天,求收藏求评论求花花求钻石,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文比武试 御书房外,七皇子正在殿外跪着。他已经跪了整整一天了,从边城奔波而回片刻未歇,如今只觉得头晕眼花。原本面上白皙的皮肤经过长途跋涉的劳累显得更加苍白,青衫翠竹锦袍上沾染了些飞扬的尘土,但他仿佛无知无觉,直直的跪着。 御书房外倾云帝的随身大太监看着跪在殿外的七皇子,摇了摇头,一甩手中的拂尘走进了御书房。凡是在倾云帝身边的人都了解倾云帝的性情,薛贵妃如今犯了倾云帝的忌讳,她非死不可! 不远处,一身朝服的左相大人朝着御书房颤颤巍巍的走来。他已经是两朝元老了,平日里若有何要事倾云帝也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对他也还算是敬重。只是如今,他的女儿怕真是踩到了倾云帝的底线,凶多吉少了,哎 左相多次上书为女儿求情,希望念在他的情分上放薛贵妃一马,奈何皇帝直接把奏折砸在了他跟前,怒道:“寡人就是念在左相与小七的份上,才没有连累他人。左相勿要再替那毒妇求情!”左相自知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想着自己为官几十载,到头来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病倒了。如今才拖着一身病,到御书房前来找七皇子。 “睿儿,你你还是回去吧!你母妃她”左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言语告诉七皇子如今的情形,但还是顿了一下道“皇上心意已绝,怕是不会改变了。你背后还有我这个外祖,你当好好振作起来才不辜负你母妃的苦心!”说完,左相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七皇子闻言,原本憔悴的面容更加苍白,他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父皇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母妃!父皇他”七皇子喃喃道,可是说到了最后连他的声音都低了下去。 七皇子不禁苦笑,是啊!他原本就该预料到的,身在帝王家,那身处高位的人怎么会是心善的角色。皇家,皇家,不过是他父皇一个人的家罢了! “母妃,是小七无能,救不了母妃!”七皇子声音悲怆,向着微雨殿的方向叩了三叩,突然吐了一口鲜血直直地昏倒再地上。 左相大惊“睿儿!” 御书房内,高坐上倾云帝正在批改奏折。 “碰”的一声奏折被倾云帝一拂袖全都散落在阶下,殿内的侍卫太监跪了一地“哼!寡人看这些年那些个御史也活的太安逸了,如今都来插手管寡人的事!”倾云帝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容这些年被杀伐之气洗涤的只剩下阴鸷。 突然一太监快步跑来禀告道:“皇上,七皇子吐血晕倒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皇上是否让七皇子回府歇息” 倾云帝眉头皱了皱,开口问道:“小七他可有大碍?” 太监跪答道:“御医方才诊断,七皇子舟车劳顿,又又在外跪了那么久,身子疲了。” “让小七回去吧,不用再来御书房为那毒妇求情!”听闻小七晕倒,倾云帝原本暴怒的情绪突然有了片刻的柔软,但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那个毒妇杀了,倾云帝心里的那点心软立刻被恨意消失殆尽。 看了一眼坐上的倾云帝,林清嘉不禁哈气连天,宫里发生了薛贵妃的那等事儿还有心情文比?这倾云帝的心真大,面上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不知是她的毒解了的缘故还是因为昨夜失眠,天亮时才稍有睡意。然而还没有睡多久,林子玉那如洪钟般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清雅阁,美名其曰“父亲让她去参加今日的文比,长点见识”,林清嘉怕她真的忍不住把昨日穿的臭袜子塞再他嘴巴里! 靠!这货一定是报复她没有答应陪他去灵韵山烤鱼! 在林子玉第六次扒拉开林清嘉的被角时,林清嘉终于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睛,恨恨地道:“林子玉你真是胆子大了是不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林清嘉地起床气很大。 “你小时候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小爷都见过,这有什么?” 林子玉面上露出一丝得意,是父亲吩咐自己来找妹妹的。所以这次无论林清嘉抓到他的什么把柄他都不用怕了。但嘴上还是讪讪的陪笑道:“这是父亲吩咐的,妹妹可不要殃及无辜啊!” 林清嘉额上青筋直跳,拥着锦被,盯着林子玉一字一句地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可懂?” 见着妹妹发火,林子玉立马跑出老远,站在门外关注了门,动作一气呵成:“那不打扰妹妹了,我就在外面等着妹妹吧!” 林清嘉轻哼一声,吩咐清芷伺候她穿衣洗漱。 倾云有文比和武试两种比试,就如同古代的科举取士一般,只不过要求没有那般严格,无论男女老少只要符合条件者皆可参与。而那最后获奖的头筹嘛,竟然是风泽月的一副笔墨。 文比武试,顾名思义。文比比的是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之类的。而武试则是在擂台上进行武功比试,最后拔得头筹的说不定有机会获得皇帝赏赐个官位的机会。所以这处尽管是经过筛选留下来的人,但依旧是人山人海。 “嗯?为何是风泽月的一副笔墨?”林清嘉一脸不明所以的向对面坐上的风泽月看去,那男人除了长的好看了点,家世好了点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在林清嘉身旁坐着的陈绮罗闻言,一只胳膊搭在了林清嘉的肩膀上白痴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这些年真的是围着太子转了?风世子你都不了解?” 林清嘉嘴角抽了抽,沉默无言,她又不是真的林清嘉。 “风家是十大世家之首,与皇室关系密切。风世子不仅惊才风逸,雅人深致,又是下任风家家主。无论是家世还是才貌,皆是上乘啊!”陈绮罗解释道:“不过你的那位太子嘛,也是个香饽饽。” 唔,自动忽略陈绮罗后面那句话,林清嘉想着门当户对这个观念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存在的。 林清嘉抬眸看着对面不远处的风泽月:他今日并没有像往日一袭月牙白锦袍,而是一袭黑色的长衫,如出鞘的利剑收敛了周身的气势,神色冷淡的在那里坐着,三千青丝随意的垂在脑后。长眉入鬓,细长的眼眸里,神色幽深,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猜测不清。 白衣皎洁如月,黑衣气势天成。那一身的清质风华和无双的俊美,皆让帝都的贵女们红了脸。 “真是烂桃花!”林清嘉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仿佛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地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风泽月循着方向向林清嘉那处看去,惊得林清嘉连忙低下了头。 然而才低下头,林清嘉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就怕了他?光明正大看美男她有什么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疯狗咬人 高坐上的倾云帝看着下首一群大臣及女眷,方才威严开口:“自先祖开国以来,设定了这一年一度的文比武试大会,寄希望与我倾云儿郎们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护卫倾云。如今又到了文比武试的日子,寡人就在此为提前祝诸位比试着首战大捷!”说着,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下首无论是官僚大臣还是贵妇,平民女眷皆向皇帝行礼道谢。 皇帝大手一挥,示意身旁的太监总管,随着那太监总管尖细的嗓音“文比武试大会,正式开始!” 下面开始的第一个节目就是文比。随着太监念着一串长长的林清嘉从来都没听过,也不认识的人命,林清嘉觉得实在无趣,就单手托腮又昏昏欲睡了起来。 现代的时候,她差不多十二岁的时候才出去读书学习,那时她和安乐已经离开了孤儿院了。后来进入了雇佣兵生涯,为了了解各方面的知识,她愣是泡了一年的图书馆,恶补一些知识——军事c管理c农学c医学等等一些五花八门的学科门类。如今,莫名来到了古代,竟然也逃脱不了文比的厄运。以前了解那些历史时,会有文言文。她初学时不明白难道古人“问你吃饭了吗”要用“饭否?食否?”后来渐渐学习的多了,才明白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 “你怎么回事?才开始就打瞌睡?”一旁的陈绮罗拍了拍林清嘉的肩膀“虽然我也觉得很无聊,但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林清嘉单手撑着下巴,头微微低着,若不是她身边的人定不会以为她再浅眠,而是沉思。感觉到了身旁人的召唤,林清嘉连眼睛也不睁开的道:“好姐姐,让我睡会儿。我实在困及,不然我可不告诉你哥哥都说了什么哦” 陈绮罗闻言,面上一抹粉红偏装作矜持的样子咳了咳“好吧,看你这么困就偷偷休息会儿吧!”说着,朝林清嘉靠了靠,林清嘉为了清静本就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这会儿陈绮罗又刻意利用身形为林清嘉遮掩,若再旁人看来,若不细看,当真以为林清嘉未出席。 “第一场是女子的文比,不知有哪位小姐上场比试?”偌大的擂台上,一旁颇有些文人风骨的花白老者道。 “不知今年的女子文比是否又是沈静娴沈小姐得了去?”一女声传来 另一女子不屑地道:“哼,我王姐姐也比沈静娴差不了哪去,这次王姐姐可是准备充分才参加比试地。” 林清嘉虽是睡着,这些声音去还是能传到她耳中去。她或许是职业习惯,就算是身体最疲惫地时刻,连睡觉她都要保持三分清醒。从声音判断,应该是她认识的王思婉和薛晴柔等人。还真是聒噪! 第一个上场比试上场的女子是林清嘉不认识的,应景的当众做了一首诗。 第二个上场比试的是陈绮罗,携着木剑为众人舞了一场。场下也有将士为她鼓掌喝彩,毕竟再女子中这般表演还是比较少见的。最后,陈绮罗潇洒的挽了个剑花,麻利的退场。 林清嘉未想到陈绮罗会这般早上场,用陈绮罗的话道:“反正早与晚头筹都不是她能得的了的,不如早上场脱了这苦海!”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 第三个上场比试的是王思婉,她余光看到林清嘉毫无形象的在一旁嗜睡,王思婉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莲步轻移,走入擂台上。王思婉面上带着一抹羞涩的微笑,柔柔地道:“思婉昨日得了一副绝妙地上联,上联为”烟沿艳檐烟燕眼“,如今想寻一副下联,不知沈姐姐能否给思婉一副下联,解了思婉的疑惑? 座中的沈静娴听到王思婉提及她的名字,从坐上起身对着王思婉盈盈一笑,有着大家闺秀的涵养”妹妹这上联确实是绝妙,不仅都是同一个音节,而且还要渲染成一副美好的意向,当真是有些难度。 妹妹瞧我的下联如何“雾梧乌屋雾物无” 座下观战的众人见状,看向沈静娴的眼中皆是赞赏。不愧是倾云的第一才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般字音语境都绝妙的下联,第一才女名副其实!再看她宝簪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这么一个文采与容貌皆出众的女子,座上的男子们不由得更加钦慕与她。 “沈小姐对的确实不错。”捋了捋花白胡须,老者赞扬道。 能得了文德书院院长的赞赏,那文采真是称的上是不错的! 感受到众人情绪的变化,沈静娴谦卑一笑又坐入了位子上。 或是能料到沈静娴能对出下联,王思挽面上也没有为能难住她而感到遗憾。对着沈静娴一礼道:“思婉再此就谢过沈姐姐了。” 众人都以为王思婉即将下场的时候,哪知王思婉话音一转“思婉想要听听林清嘉林姐姐的下联,不知林姐姐能否给出一副下联。上次与林姐姐在兰亭之上,嘉儿姐姐的文采可是另思婉望尘莫及呢!” 座上的林清嘉闻言,心中不禁暗骂一声,靠!疯女人,怎么乱咬人!她躺着也中枪。这样一想,说不定方才清沈静娴对下联就是一个试探,她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自己!林清嘉虽是想着,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瞧一眼王思婉。 “哦?嘉儿今日也在殿内?”高坐上的皇帝闻言,面色惊讶。不是皇帝太小题大做了,而是林清嘉以前从没有参加过文比武试,以前皇帝也有意让她出席,哪知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还不如睡觉来的实在的无聊事儿,皇帝也就没有再提了。 顺着王思婉眸光看过去的方向,皇帝也朝那处看去。陈绮罗见这次为林清嘉挡不住了,尴尬的移开了身子,拍了拍林清嘉的肩膀在她耳边幸灾乐祸地道:“你自求多福吧!” 见已经躲不掉了,林清嘉一脸迷糊地睁开了眼睛,见众人都眼神灼灼地盯着她,毫不在意地答道:“我不会,我放弃!” 座中有几声毫不掩饰地耻笑传来,林清嘉充耳不闻。 众人见状,暗道:这沈静娴与林清嘉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真真是没有可比性!倾城帝都内有貌无才德的头衔非她莫属。 座中的苍若溪瞧着擂台上的情形,一双桃花眼泛着灼灼的笑意“这林小姐也是真性情,竟这般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一旁坐着的风泽月闻言,面色淡淡,仿佛不为所动。白皙修长的手摇晃着盛满琼浆玉露的酒杯,细长的眉眼看向座中的那人出神。 “嘉儿姐姐难道是嫌弃思婉的对联不好吗?”说着面上露出一丝委屈,泫然欲泣。 美人受了委屈,梨花带雨,另座中的男子不禁升起了一副怜惜的心思,心中埋怨林清嘉这般不识抬举。 感受到坐席中对着自己的嘲笑,厌恶,幸灾乐祸的种种情绪,林清嘉朝王思婉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座中的一些男子见林清嘉久久未上擂台,独留王思婉一人尴尬的站在台上。不知有哪位护花使者道:“林小姐莫非是怕了?既然怕了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文比武试上了!” “就是,这本就试比赛规则。你倒是应还是不应?” “果真是帝都第一纨绔无礼的女子!”一人小声道,座中一片哄笑。 好,很好!她林清嘉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狠虐渣渣 林清嘉缓缓地站起身来,眉眼环顾殿内一周嫣然道:“我确实是对不好你的对联啊!不过,方才你问我的时候,我脑海间突然出现了另一幅对联” 王思婉余光看了一眼坐席间地南灵均一眼,忙道:“林姐姐快拿出来与我们大家分享不是?大家都期待着林姐姐地对联呢!” 王思婉内心却不以为意,她本就怀疑林清嘉上次在兰亭中一鸣惊人地表现是障眼法,所以这次在女子文比武试中特意找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看她还怎么翻身!本来一个沈静娴就常年霸占着女子文比的榜首,再横空而出一个林清嘉还怎得了得? 再者王思婉内心里是不屑把林清嘉当作对手的,但自兰亭之宴后沈静娴突然再她面前提到:嘉儿姐姐必定成为文比武试的翘楚!让王思婉心中警铃大作。 如今,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是翘楚还是淤泥!这次一定要她在帝都圈子内臭名昭著!如此想着,王思婉面上的笑意越发浓厚了。 林清嘉看向擂台边上那裁判的老者,行了一礼道:请大人指教,“我的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下联是孝悌忠信礼义廉。” 坐席中的众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清嘉,这也算是对联?林清嘉的对联都是三岁小儿都能对的上的,那他们随便说一句话不就成了至理名言了? 只听席间有人轻声嗤笑起来,甚至还有人毫不客气的冲着林清嘉道:“林小姐要是不行就下去!” “就是。林将军守护我朝边境安稳,疏于对林小姐的管教我等也是理解。”话间满是嘲讽 坐席间的风泽月闻言,突然朝那说话的人看了一眼,眉眼淡然。 “咦,这林小姐真是一次比一次有趣!”苍若溪紫衣潋滟,抬手又为风泽月斟满了杯中的酒。 倾云土地肥沃,民富国强。所以民风与其他国家相比还是比较开放的,比如言论自由方面,可真是无所顾忌。 那人这般嘲讽,就相当与在批评林将军疏于管教,皇后教导无方。毕竟,林将军几乎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忙于军事,林清嘉由皇后亲自教导。而皇后料理后宫,也不是时时能在她身边,这才养成她这般纨绔的性子。 高坐上的倾云帝听到林清嘉的对联,长长的冕旒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面色威严却一言不发,看着擂台上局势的发展。 太子听着林清嘉的对联,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饶有兴趣的看着林清嘉,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应对。 擂台上的白发老者闻言,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赞赏的看着林清嘉道:“林小姐的这副对联真是绝妙!” 王思婉呆愣住了,见没有意料之中的设想那般,不由得疑惑地看向那老者道:“还请先生指教,林姐姐这般对联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此联绝妙之处在于用词皆是寻常所见之词,大家一点都不陌生。然而这些词组合起来又表达了一定地含义,甚是绝妙。只是老朽还是要劝林小姐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那老者看着林清嘉劝解道 林清嘉眨了眨明媚的眸子,不以为然:“多谢先生教诲。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盈盈谈笑间,风情尽显。 风泽月闻言,眉心微动。 太子纤长的指尖敲击着桌面,心里还在想着方才林清嘉的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 “啊!我知道了!这对联的上部分中缺了一个”八”字,下联缺了一个“耻”字。没有既是无,与“王”音相似,因此综合起来看就是“王八”“无耻”两个意思!林小姐,在下说的可对?“坐席间一布衣书生打扮的男子突然灵光一闪,激动地喊道,真有点呆萌书生得影子。 那布衣书生是太史家的公子太史桓,性爽直,平时素爱对联与猜谜。 林清嘉闻言点点头,看着那布衣书生赞扬道:“公子所言即是。” 那书生见林清嘉肯定了他的想法,兴冲冲地同身旁的人谈论起来。突然觉得这帝都内关于林清嘉的传闻有些以讹传讹,这般有趣的姑娘怎会如传言那般? 若是将军府里的碧儿和李嬷嬷等人知道这布衣书生如此想的话,定会上前哭喊到:小哥,你还是太天真了 站在擂台上的王思婉闻言,面上涨的通红,秀气的眼眸也红红的,眼泪盈盈的在眼角打转儿。却偏偏忍住不要让它掉下来,让坐席中的男儿我见犹怜。若不识情形的人见了,林清嘉的身上定会又多了一份欺侮弱女的黑锅 王思婉的余光偷偷得向着太子那处看了看,见坐席中的太子正一脸兴趣的瞧着林清嘉,丁点儿眼神都不给自己,手中的帕子紧了紧,心中更加暗恨林清嘉。 “哈哈”高坐上的皇帝见此情形,方才威严开口道“真是有趣,嘉儿多日不见,这技术修炼又上一层楼啊!” 林清嘉嘴角抽了抽,她不明白倾云帝是指自己对的对联好呢还是指她借对联来还击王思婉这件事。 擂台上那须发花白的老者见倾云帝发话,忙上前一步道:“林小姐的对联虽是绝妙,但此次文比也考量到比试者才华与气度修养,所以此次比试还是王小姐略胜一筹。 擂台上的王思婉见此,心里一喜。本来她以为这次要输了,没想到事情又出现了转机,不禁松了一口气。哼!林清嘉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淤泥! 还是装作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向林清嘉感谢道:“多谢林姐姐。” 高坐上的倾云帝见此,看向林清嘉面露询问。 林清嘉挑眉,毫不在意。 文比是什么,赢了那玩意儿能吃吗?见王思婉这心机婊就觉得心里不爽,和她玩心计?怕她还嫩了点“王小姐不用谢,我本就不在意这般虚名。况且我还没有王小姐的年龄大,将军府中我只有两位哥哥,哪来的妹妹?王小姐还是不要乱攀亲切关系了!” 言下之意就是,王她思婉注重虚名。王思婉的年龄比她大,还一口一个林姐姐!在她面前装嫩! 年龄,可是所有女人都在乎的秘密。 坐席中的苍若溪闻言,口中的美酒差点一个忍不住就要喷出来。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咳咳 身旁的风泽月见状,无语地瞥了一眼苍若溪。 擂台上地王思婉闻言,秀气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堪比变脸还精彩。欣赏了一眼王思婉的变脸表演,林清嘉无聊地坐下了。 身旁的陈绮罗冲林清嘉比了一个大拇指,眼神崇拜的看着她。怂的过瘾! “咳咳嘉儿不可无礼。”高坐上的倾云帝笑骂了一句“你这丫头,再过三月就大婚了还这般德行!以后怎得管理东宫后宅?”说着,似是自言自语的道“寡人看着还是找个人教导你吧!”倾云帝向座席中看去。 “风世子可愿意教导嘉儿?”倾云帝突然话音一转“本想着让太子教导的,只是太子公务繁忙。腾不出空闲。” 嗯?这倾云帝好歹尊重一下她的意见啊?林清嘉嘀咕道 坐席中的太子闻言,朝风泽月看去。 一旁本看着好戏的沈静娴闻言,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风泽月神情淡然,气质清华,不看那人的面色,半晌才悠然答道:“月愿意。” 太子探究的朝林清嘉和风泽月两人看去,父皇为何要将两人扯在一起?难道两人有什么关系不成? 坐席中的沈静娴听着风泽月的回答,脸色白了白。 嗯?风泽月成了自己的师父?林清嘉一时回不过神儿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女子舞比 接下来的是便是女子间的武比了,所谓“武比”实际上是男子间的武功之间的技术切磋,而女子的“武比”就是“舞比”了。 唔。原来如此。这倾云帝都的活动还蛮丰富的嘛!再看原本坐席间坐着的贵女小姐,已经从隔壁的偏殿内换好了舞服,陆续入座了。 “哎,你怎么不去换舞服?”陈绮罗方才走的急,并没有叫上林清嘉。她素来随了她爹的性子喜欢舞刀弄枪,如今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愣是没有一家上门提亲的,可急坏了她娘。她爹也意识到了此事,因此和她娘两人商量着,让她参加今日的文比武试,在绣心坊愣是花了大价钱订了一套今日出场的舞服。 陈绮罗如今穿着一件略显繁复的宝蓝色舞裙,用酒红色的丝线在腰间绣出了朵朵绽放在枝头的桃夭,衬得身段窈窕。她铅华淡淡,原本有些英气面庞此时显得有些女儿家的娇羞,羞涩中带着几分悠悠的爽朗和拘谨。 林清嘉看着陈绮罗如今的装扮,开口答道:“无碍,我这身衣服就好。唔 ̄今日陈姐姐这一身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真美。” “小妞,给大爷笑一个?”林清嘉半开玩笑的揽着陈绮罗的腰身,作登徒子状,手轻佻的勾起陈绮罗的下巴。 陈绮罗一巴掌拍下林清嘉的手,无语地道:“你还真是个纨绔小姐!看来帝都地传言并没有平白辱没了你!” “要是你大哥来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你就算了吧,我可没有那种癖好,我怕太子会削了我的脑袋!”陈绮罗想着,突然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揉了揉手臂,一下跳出离林清嘉老远。 见陈绮罗如此,林清嘉无趣的抹抹鼻尖。好吧,真是无趣! 女子舞比的擂台上,第一个出场的是沈静娴。 她一袭淡色茉莉紧身长裙,冰清玉洁,体态端庄。腰间用紫色软琉璃系成一个十字结,云发松松散散的束着,上面仅插了一支粉色的梅花簪,更衬得面若桃花。 美人秋波流转,明眸皓腕,细腰雪肤,肢体透香。随着她莲步轻移,下摆的层层叠叠的衣裙被忽如而来的清风吹起,徐徐飞扬,宛如一朵正绽放在枝头清雅的寒梅,让在坐的众人不由得心生惊艳。 舞乐起,沈静娴云雨半罗衣,袅袅腰疑折。徐徐袖欲飞,雾红轻踯躅,风艳紫蔷薇。 席间众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擂台上翩然而舞的沈静娴,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舞姿。 “这沈小姐也是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美人,风兄瞧着如何?”一旁的苍若溪百般无聊的与风泽月谈论着,年年的文比武试都是一个样子,他已经生不起任何兴趣了。 风泽月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继续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瑶光杯,仿佛充耳不闻。 苍若溪有些悲怆的心疼自己一秒钟,交到一个如风泽月这般的朋友是什么感觉?那就是来无影去无踪,清冷的一言不发。若发话时,必是他要遭殃了。 苍若溪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和风泽月谈论:哎?你这木头,坐在这里也没见你对这文比武试有兴趣啊!风兄你往年可是从不出席的,今日却莫非你看中了哪家小姐?”苍若溪妖冶的桃花眼灼灼放光,仿佛饥饿的大灰狼看到了柔弱的小白兔。 苍若溪越想越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今日可是文比武试的女子赛,男子可不是今日比试的。今日女子可都是盛装出席,展示的皆是自己的学识风采。他就不信风泽月来此没有任何目的。而得知风泽月将会出席,原本预计参加女子文比武试的女子竟然比往年多了近十倍!还是面试官狠刷一批人,才有了现在殿内的各位参赛的女子。即使如此,那些身份较低的官家小姐,也心甘情愿的坐在远远的偏殿边,瞧上风泽月一眼。 风泽月一旁的十月闻言,默默地为苍若溪祈祷:闭嘴,不要再猜测了。少主心情不好,受苦的可是他! 风泽月淡淡的瞥了一眼在一旁聒噪的苍若溪,解释道:“今时不同往日,陛下特意嘱托我来。” 苍若溪闻言,狐疑地看着风泽月。心里腹诽,你若想走,那位九五至尊拦的了你? 一旁的十月呆愣的看了自家少主一眼,有些迷茫的想着,陛下何时嘱托少主了?他这些时日没有进宫啊?虽困惑,但面上还是没有说出来。 看着架势,似乎有情况啊!十月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这边比舞擂台上,已经接二连三的又女子上台展示了。 “下一位,陈绮罗。”擂台上的主持人喊道 陈绮罗听到轮到自己上场了,匆匆地提着裙摆就往擂台方向跑去。一旁的王思婉见状,经过她身边时,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小声道:“野鸡再装扮,也变不了凤凰。” 陈绮罗闻言,忍住心中的怒火,开口道:“不劳你这位无耻王八挂心!”哼,这王思婉实在是欺人太甚,若她现在手中有鞭子,非要抽她个哭爹喊娘!”陈绮罗有些愤恨的想。 这王思婉或许是今日里受的打击太大,也不在众多女子面前伪装她白莲花的形象了,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林清嘉与陈绮罗。 听闻陈绮罗这般明目张胆的骂自己,王思婉心中暗恨!一个小小的副将之女也配参加文比武试?遮住眼中的嘲讽,王思婉趁陈绮罗未察觉时,悄悄的伸出脚准备绊她一个跟头。 陈绮罗因着裙摆蓬松,急着上擂台比试,并没有注意到王思婉的小心思。这时,当她正要向前迈开一步时,王思婉突然伸出脚挡在了她前面。陈绮罗的身体失去了重心,眼看着就要摔倒下去。 陈绮罗有些恼恨的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王思婉,颓然闭上了眼睛,承受即将来到的痛楚。想着爹爹与娘亲用心准备的舞群被这样糟蹋了,陈绮罗心里就一百个不甘心哪! “姑娘小心!”只听一年轻的男生一声轻喝,飞身接住了即将摔倒的陈绮罗。 身体没有想象中传来的那种痛感,没有周身旁人的嘲笑声,有的只是男子身上夹杂着的淡淡的书卷气息。 嗯?陈绮罗惊讶的睁开眼,看着那男子“你?” “姑娘认识在下?”看着眼前怀中两颊突然粉若桃花的女子,林扬灵待怀中的女子站稳了身子,突然放开她疑惑地问道。 “我们”陈绮罗拘谨地咬着唇瓣正要开口,又听到擂台上主持人喊她的名字,她若再不上去,就视为弃权了。“公子,下次我们会再见的!” 陈绮罗冲着林扬灵一抹微笑,潇洒的提着裙摆快步朝擂台方向走去,似乎比先前更加自信了许多。 呵看着眼前潇洒的女子,她舞裙飞扬,如同一只跳动的蓝精灵。林扬灵突然想起了将军府中的活泼好动的妹妹,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笑了之。 林清嘉就在陈绮罗不远处坐着,目睹了全过程。瞧着向她走来的林扬灵,林清嘉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唔 ̄哥哥,这个女人不错。面若桃花,秀色可餐,哥哥就娶回家给嘉儿做嫂嫂呗?” 林扬灵状若生气地给了个林清嘉一个爆栗:“妹妹你整日里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再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不要成天想着那些无聊八卦地事情,你大婚在即,怎得不学学女红与女戒?摊上这么个妹妹整日怂着让他娶亲的妹妹,谁能有他苦逼? 啧啧瞧瞧,瞧瞧着大哥与二对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林子玉那家伙还怂恿着她去灵韵山烤鱼,怕是想自己被哥哥给怂死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又念奴娇 站在擂台上,陈绮罗轻轻吐了一口气。 望着坐席中的那人与旁人谈笑风生,书卷气息淡淡,却不容轻视。林家军的智囊军师,林家军百战百胜皆有那人的一半功劳。 想着父亲与母亲逼着自己来此的想法,陈绮罗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哀愁。林扬灵是自己心目中的盖世英雄,若自己嫁与了旁人,怕此生都要与他错过了。 见林扬灵朝擂台边上看来,陈绮罗摇了摇头努力清空脑中的想法。这次,她一定要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留下她最美好的印象。 林哥哥,你看,绮儿为你一舞。 随着奏乐响起,霞衣席上转,花岫雪前朝,仪凤谐清曲,回鸾映雅声。陈绮罗宽大的衣袖半掩着面,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她的眸子清凉,如同清晨山间的麋鹿,带着无辜和渴望。人瞧上一眼,只觉得心里痒痒的。 她的眸光看向林扬灵那处,眸子中闪过万千情绪。 随着奏乐越来越快,音律越来越急,陈绮罗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几乎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宝蓝色的衣裙翩然,青萝金缕花葱茏,回裾转袖若飞雪。 坐席间的众人见此不禁睁大了眼睛,还是他们看到的如此新奇的舞蹈。 “好!”有人不禁为此喝彩起来 “陈小姐舞的真好!”不知哪家的公子赞赏的道 奏乐止,一舞毕。 陈绮罗那那人席间瞧去,眼中滑过一抹黯然。 林扬灵不知道因何故,坐席间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哎?这位小姐看起来也不错。”苍若溪自言自语的道,他已经放弃了与风泽月沟通的可能了 一旁的十月闻言,忍不住用有些奇葩的眼神瞧了一眼苍若溪。这苍公子瞧着也不像登徒子啊!怎得见着一位小姐都要一番评头论足。 再瞧着自家少主淡定的在一旁饮酒。十月无语地瞧向别处,好吧,到底是少主,心理承受聒噪的能力还是比他强大。 “下一位,将军府林小姐。” 倾云帝已经离场了,这里就交给太子管理了,倾云帝也只是象征性的出场表示一下他还是遵守先祖的规定的。 林清嘉在百无聊赖的单手托腮在席间,正发着迷糊忽然听到有人催自己上场。 “小姐,到你了!快上去啊!”身后的清芷小声催促道 林清嘉也不推辞,径直就向擂台走去。 清芷有些激动,她昨日瞧见了小姐准备的舞衣,忍不住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她央求着小姐跳一段舞让她瞧瞧,小姐笑着答应了。 红衣翩然,如陌上花开。 清芷只觉得那是她见过的最美的舞,甚至觉得自家小姐的舞蹈是那些贵女们所不能企及的。 迎着众人质疑的目光,林清嘉站到了擂台上。 “哎,你说林清嘉这次会跳多久?半刻钟?一刻钟?”席间一男子看着台上的林清嘉嘲笑道 “王兄,要不要赌一把?我赌五十两两银子,她半刻钟就会自动下来。”另一男子道 “切!什么玩意儿。这你都赌,当真是嗜赌成性了!”一男子嘲笑道 “你”那男子心生不忿,作势就要与身旁的人起冲突。 南灵均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瞥了一眼那边的局势道:“青竹,把那三位请出殿内!” 那名叫青竹的侍卫听命,立即领命上前。不出片刻,原本人满为患的大殿内多出了三个空闲的位子。 舞乐起,林清嘉依旧礼在擂台上不动。 “咦?林小姐该不会是忘记怎么跳的了吧?”苍若溪一脸惊讶的看着擂台上的林清嘉。 风泽月这时好像终于听懂了了苍若溪的话,细长的眉眼向擂台上看去,白皙修长的手指似是无意的摸索着手中的瑶光酒杯。 坐席中的众人也同苍若溪一般疑惑,这奏乐都起了,怎的还不见她跳? 一旁的贵女公子们见状,不由得抚掌嗤笑道:“还以为林小姐转了性子。没想到还是这般一腔孤勇,不会就不要来比试啊!” 见此,旁人的哄笑声更大了。 “不对,这曲子像是前奏,还没有到开始的部分!”坐席间不知道是哪位琴曲颇有造诣的人喊道! 一时间,大殿里的哄笑声戛然而止,众人也都凝神听起了曲子。 林清嘉见者擂台下的局势,丹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如今的曲子弹得正是她事先吩咐好乐师弹奏的《念奴娇赤壁怀古》,犹记得她初次读到这首词的时候心中受到的震撼: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这首词被谱成了曲子,其气势之磅礴,格调之雄浑,意境之壮阔。如今听来竟使人心生悲壮之感。 众人仿佛身临其将:滔滔江水前,一风流人物静立岸边,凭栏愿眺。忽地情景一转,只见万马奔腾,旌旗猎猎作响,战场上一片厮杀。一人坐于马上从容指挥着军马,谈笑间,转眼胜败已分。突然画面又一转,那人受奸人污蔑,不得君主信任,被贬到偏远之地。空有一腔抱负不能实现,那人只能徒对着江月诉说自己的怀才不遇。 琴音一起一折,一高一低。画面一静一动,一轻一重。 坐席中的众人只觉得自己就是琴曲中的那人,心也为之沉重了起来。 坐上的风泽月听着此曲,细长的眉眼闪过一抹深思。这种曲子似乎不适合这种场合,一般女子也只会选那些缠绵灵动的曲子来搭配自己的舞蹈。 一旁的苍若溪见此,灼灼的桃花眼难得的凝了笑意,这首曲子,这首曲子 忽地,只见林清嘉的身形动了。 她扬手解下身披的外裳,露出里面的舞裙,众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林清嘉还是如往日一般的大红长裙,裙摆上用银白色的丝线绣着朵朵满天星。那长裙和现代的抹胸礼服像似,抹胸上绣着大朵大朵洁白的玉莲,越发衬得林清嘉冰清玉骨。她腰间也束着白色锦缎,显得盈盈细腰不堪一握。 林清嘉随着琴音起舞,忽地琴音骤变,格调高昂。林清嘉以右足为定点,裙裾飞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台下的人看得愣神,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那擂台上起舞的女子。只听琴音又变,低沉悠悠。众人只见眼前一片红影闪过,宛若凌波仙子,再看时,林清嘉已经来到了台下。 见众人皆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林清嘉顿时觉得可笑。 美人对着自己嫣然一笑,如同倾云帝都明媚地鸳萝悄然盛开,众人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的声音,眼中只有那抹飞扬的红色。 坐席见的南灵均见此,眸色深了深。 座下的风泽月瞧着殿内的那人,微微晃了晃神。 “这有什么好的嘛?”一旁的王思婉见此情景,不甘地开口道。可惜,此时已经没有人关注她了。 “咦,快看。林小姐似乎是要请人共舞?”一人道 “看样子真的是哎!那边坐着地似乎只有太子殿下,风世子和苍世子哎!”另一人道 林清嘉随着琴音,舞步旋转,来到了太子跟前。 瞧着眼前明媚的女子,南灵均只觉得自己多年的心竟然泛起了丝丝涟漪。自己这是怎么了? ------题外话------ 月老:你为什么一直对林小姐情有独钟? 某月:你哪只眼有问题?(冷睨) 月老:你问什么不反对他当你师父? 某女人:唔~大概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月老气的花白的胡子颤了颤,悲愤离去,太侮辱神了! 某女人呆愣:唔,她的毕生目标赏美景,品美食,戏美人。这才实现了一个呀!有什么错 求打赏求评论,以后温馨爆笑小剧场不时奉上哦~ 注:本章引用的诗词是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也是长安很喜欢的一首诗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徒儿面子 林清嘉舞于南灵均坐前,足尖轻点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她玉颜明媚,云鬓高挽,盈盈的眸子看着南灵均,眸间神色毫无波动,让南灵均突然没由来的感到一丝慌乱。 南灵均作势就要伸出手递给那人,却见林清嘉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舞到了苍若溪的坐前。 南灵均的身子僵了僵,伸出去的手尴尬的立在桌前。 苍若溪觉得眼前的女子甚为有趣,瞧着林清嘉舞步流转,抬手端起了跟前的一杯美酒递到林清嘉面前,妖冶的桃花眼笑意满满:“美人可是要喝酒?” 然而酒杯还没有递到林清嘉跟前,林清嘉轻笑一声转身而去舞到了风泽月的坐前。 苍若溪似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一口饮尽了手中的那杯酒,似乎为美人拒绝了他感到悲伤。 “快看,林清嘉竟是想要与风世子共舞!”说话的那人满脸惊讶。一旁坐着的沈静娴闻言,心都紧了起来。 “这林清嘉虽然舞的好,可是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风世子可是一连十年没有参加过文比武试了,也从不亲近哪位小姐!”一旁的人小声嘀咕道! “就是,林清嘉怎配得上风世子!”其中一女子恼怒地道,瞧着林清嘉再风世子眼前起舞顿时觉得满心的嫉妒。 瞧着眼前的女子,燕婉回风态若飞,丽华翘袖玉为姿。她云鬓高挽,发间仅插了一支玫瑰步摇,眼角处化着一朵妖艳的红梅花蕊,更显得媚意天成,慑人魂魄。她自空中踏月而来,衣玦翩然,宛若画中花妖。 风泽月垂下眼眸,神情定定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你可要给徒儿一个面子啊!”这时琴音正急,林清嘉随着琴音的步调,舞步回旋,扭着细腰俯下身去在风泽月耳边嬉笑道。 风泽月依旧坐立着不动,却眼眸深了深。 林清嘉靠近他是半弯着身子的,从他那个方向看来,胸前春色一览无余。风泽月只觉得林清嘉如今的舞服令人惊艳又穿着大胆。 胸前朵朵洁白雅致的玉莲包裹着胸前的美好,因着林清嘉半弯着身子甚至能隐约看到胸前两片玉团的弧度。她舞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了,精致玉白的锁骨上有点点滴滴莹润的汗珠,汗珠顺着白皙的肌肤流下,让风泽月突然想到他平日里经常饮的红颜醉,醇香齿留。 “师父?”林清嘉发现风泽月似在有神,在他耳边轻声喊了一声。 风泽月细长的眉眼定定的瞧了一眼林清嘉,半晌才开口出声“徒儿的舞裙丑到为师了,待舞试结束后立即换回去!”说着,白皙修长的手放在了林清嘉伸出来邀舞的手上。 嗯?林清嘉想着,这是什么逻辑?她最喜欢的舞裙被说成了丑瞎他的眼?这可是她苦心设计出来清绣心坊赶制出来的好嘛! 余光看了一眼周围,林清嘉发现那些参加舞试的贵女们的舞裙没有自己暴露的多,皆是露的委婉而含蓄。 再看自己,她设计的这套舞裙上身本就是抹胸形式的,所以肩部的肌肤皆露了出来。唔~瞧着贵女们恨不得打杀了她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们认为自己是在勾引风泽月! 笑话,这叫暴露?那穿比基尼算什么?那她以前度假时在海边穿的泳装若是穿出来,这些人不口水唾沫淹死她算了。林清嘉心里腹诽 虽心里嘀咕着,林清嘉还是面上笑容明媚,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师父吩咐,徒儿莫敢不从。” 林清嘉手心握着风泽月的手,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感觉,手中的触感清清凉凉的不像常人那般。风泽月似是不在意,他本不会跳舞,但在林清嘉的引导下竟舞的有模有样。 林清嘉面色惊奇:师父也会这舞?林清嘉挽着风泽月的手臂,借力踮起脚尖,一个空中飞燕。 风泽月紧紧抓住林清嘉小巧得足连,眸中映出那只造型奇特的红莲花儿舞鞋,淡然道:“不会,方才瞧着你起舞,记住了些。” 林清嘉一脸见鬼的表情,这舞蹈可是她学了好久才会的。因为是琴音伴奏,所以要找准调子,还要用心体会琴音的中的感情,才能舞的更好。这人竟然只看了一点儿,就学得了其中一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快看!风世字竟然答应了林清嘉两人共舞!”一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惊讶的喊出声。 “风世子竟然真的答应了!”另一人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坐席间的众人此时都向大殿风泽月那出看去,所有人的眼中就只有那一白一红的身影。 男子雅如皓月当空,女子媚如画中花妖。 这样看着风世子与林清嘉两人挺般配的。等众人回过神来,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惊讶到了。 笑话,两人之间就如云泥之别。林清嘉那样放荡形骸的女子怎配得上风世子这般人物! 南灵均瞧着殿中配合默契的两人,眸中滑过一抹深色,瞧不出喜怒,但紧握的双拳还是没有掩饰住他的情绪。南灵均突然发现,只要一碰到与林清嘉的任何事,他都会情绪失控。 眉头一皱,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静娴瞧着那人与另一位女子在殿中共舞,眼角红红,连带着红润的面上一片惨白。她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蹂躏的不成型了,却一直盯着殿中起舞的两人。 一旁的王思婉见状,看看殿中的风泽月和林清嘉,又探究的瞥了一眼沈静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小姐?”沈静娴身旁站着的婢女察觉到沈静娴情绪的波动,一旁出声提醒道。 轻吐了一口浊气,沈静娴才回过神儿来,回应道“我无事。” 舞曲依然接近尾声,林清嘉拉着风泽月舞到了殿中央,风泽月神情困惑地瞧着眼前明媚地女子,不知道她又要玩什么花样儿。 只见林清嘉像变戏法似的从袖口中飞出了一只歌唱地黄鹂,黄鹂似乎一点也不惧怕殿中如此多的人类,两爪立在林清嘉挑起地指尖上婉转地声音传的很远。林清嘉玉指轻扬,黄鹂顺势飞向了殿外地天空,转眼间消失不见。 众人惊叹,还可以这样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当众调戏 忽地又见林清嘉手中出现了一条小巧的红黑相间的赤色王蛇,如藤曼般缠绕在林清嘉的天鹅颈上,冲着众人吐着猩红的蛇芯,美人笑颜如花毫不惧怕如此毒物。而殿中有些胆子小的贵女们,直接惊吓的尖叫了起来! 见风泽月长眉微瞥,林清嘉轻声解释道:“师父放心此物无毒。”说着,拉着风泽月走到了王思婉跟前,吓得王思婉尖叫连连。风泽月被林清嘉拉着,竟然陪着她一起胡闹,豪不制止。一旁的沈静娴安静的可怕,只是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两人紧紧牵着一起的手。 见教训够了王思婉,满意的离开了。林清嘉忽地手一挥,待众人还没来的及眨眼的瞬间,那条小蛇又消失不见了。林清嘉冷哼一声,拉着风着月舞到了擂台上。 “师父,你瞧。”林清嘉笑盈盈的伸出掌心,而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中竟然平白的多了一只娇艳的玫瑰,那好像还是清晨初绽开的,带着几滴露水。 “美人配娇花,唔,如此甚好!” 不待风泽月反映过来,林清嘉飞快的把手中的玫瑰塞进了风泽月的手上,向众人行了一个谢幕礼一溜烟消失在了殿内。 呼!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天啦噜!风世子竟然被女子当众献花调戏了,这并不稀奇,只是那女子是帝都内家喻户晓的女纨绔,众人只是深深地觉得不能接受! “噗哈哈哈哈!”座下的苍若溪一口酒忍不住喷了出来,爽!他终于有个理由可光明正大的嘲笑风泽月了。这林清嘉实在是有趣!坐席中的南灵均见此,眸色越发幽深了。 风泽月淡淡的瞥了一眼擂台下的众人,面色冷淡,转身离开了殿内。若在风泽月身边的人仔细看的话,定能察觉到风泽月的气息有片刻的混乱。 坐席间的十月见少主走了,也立刻追着少主出了大殿。 “少主”十月跟随在风泽月身后,瞧着风泽月的面色疑惑出声 风泽月停住脚步,并不看向身后的十月。细长的眉眼目视着宫殿的一角,如今已经是初夏了,宫殿一角的扶桑花早已花繁叶茂,芳香阵阵,就像方才那座殿中妖娆起舞的女子。 “走吧!”风泽月声音淡淡,清冷出声。 偏殿内的林清嘉已经换好了衣裙,正要推门而出。迎面而来的陈绮罗像猫捉耗子一般笑得阴森的一把将她抓住:“嘉儿胆子真是大啊!竟然公开调戏风世子!你现在知名度可更高了。” 林清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面色有些尴尬。当时见风泽月任由她拉着,淡淡的清姿和俊美的风华让她忍不住想与他开玩笑。就头脑一热的边戏法似的送了他一朵玫瑰花。 这样一来,倒真的觉得风泽月貌似被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了哎!这次外面又不知会说她什么。自己怎么就忘了,这可是在流言蜚语就如利剑般能杀死一个女子的古代! 但又转念一想,如此她的“赏美景,品美食,戏美人”的梦想什么时候能实现了?摇了摇脑袋,随它去吧! 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在乎那些流言。 “好姐姐,你难道见到帅哥哥不花痴吗?我这是正常反应啊!” “可是”陈绮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林清嘉已经向她拜拜手跑出殿外了。 如今女子文比武试已经结束,为人津津乐道的并不是常年冠居榜首的沈相之女沈静娴,而是倾云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贫民百姓都知晓的那位纨绔不羁的女子,林清嘉。 出席了文比武试的各色各类的人都目睹了当时那场特殊的舞试,赛后极尽所能的渲染他们的所见所闻。连垂髫小儿都唱着歌谣道:“纨绔姐姐调戏了风世子啊” “林清嘉虽是我朝将军府嫡女,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但也改不了她纨绔不羁的本性,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调戏风世子!这般野蛮女子帝都内也只此一家了。” “风世子已经十年没有出席文比武试了,这次出席怎的会答应那林清嘉的邀舞呢?”一人不解道 “这你就不知了吧?林将军是我朝的战神,护卫边境安稳有功啊!况且还有皇后娘娘这么一个强大的后台,风世子也得掂量着不是?”那茶楼里说书的先生喝了一杯茶又继续开口道,瞧着茶楼里人满为患,不禁喜上眉梢,今日可赚大发了! “我瞧着倒不像,风世子会是那种人吗?这林小姐也不像你们口中传言那般不知廉耻,她的舞可是一绝!”其中一个像是林清嘉的粉丝道 嗯?这般突兀的声音引得茶楼里的茶客们都向那人看去。 桌前的太史恒是闲着无聊来这茶楼里喝杯茶的,哪知道会碰上这么一出。但听着人家姑娘的名声被传的这般难堪,忍不住开口辩解道。 看着众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耸耸肩道:“本公子可从不说谎话。哪,这可是当时那些才子们专门在林小姐舞过后为她做的诗呢!” 那说书的先生面色一僵,有些怨恨得盯着来砸场子的太史恒。 有些人是认识太子恒的,他是这茶楼的常客。 “太史公子的话是可信的。”其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道,众人都看向太史恒手中宣纸上的那首诗: 倾云有佳人,轻盈红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玦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美人停自苕。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廪风。 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 唯球捉不去,飞去逐惊鸿。 众人虽未亲眼见着林清嘉起舞,但从这诗文中仿佛看到了一绝色倾城的女子,一袭红装舞于殿前,婉转飘逸,惊鸿一刹。 这么想着,这林清嘉似乎没有传言中那般不堪。 太史恒见着众人没有先前那般诋毁林清嘉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那般明媚洒脱的女子不会如传言那般 ------题外话------ 追文的亲们,长安会不定时在评论区发布一些关于文的小剧场,若感兴趣有各种风格的关于文的小段子,也欢迎亲们发表!好的会有潇湘币奖励哦~么么哒,求花花和钻石~( ̄▽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是他的人 倾云帝都西南方向的一辆马车正缓缓行驶在街道上,此时天色已暗,灰蒙蒙的只有少数还没收摊的小贩在路边叫卖着希望能赚点小钱养家糊口。马车正要拐到街角处,突然一声勒马声,惊得车内的人不小心磕到了车门上。 “王二狗,你怎么驾车呢!想再陪本公子一百两银子吧!”车内一暴躁愤怒的声音传来。 王志臭骂了片刻,觉得马车外面安静的厉害,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猛地掀开车帘,只见一蒙面的黑衣人杀气冲冲的手持利剑盯着自己,而驾车的王二狗和一旁的小贩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原本摆摊的小贩甚至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摊位。 王志身子发颤,背后渗出一丝丝冷汗,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不知阁下是何人?本公子哪里得罪了阁下?”瞧着黑衣人的气势打扮,似要了结他的性命。 “礼部尚书之女王思婉的表哥,王志是吧?黄泉路下走好,要怪就怪你有一张得罪人的嘴和这个表妹!”那黑衣人说着,作势就要扬起手中的剑了解了他的性命。 “表妹?怎么会跟表妹有关系?不,你不能杀我!我是礼部尚书的亲侄子!”王志突然惊恐的叫喊道,利剑扬起的光亮刺的他紧紧的闭起了眼。 车内竟然传出了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儿,黑衣人鄙夷的看了一眼晕过去的王志,朝他吐了一口唾沫道:“真是窝囊!竟然吓得晕了过去!本小姐的剑还没开封呢!少主真是暴殄天物,给我派了这么一个无趣的任务!” 那黑衣人开口竟然是一个女声。 黑衣女子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一脚把还在昏死的王志揣进了马车内。抬手抚了抚受惊吓的马儿,悄声道:“好马儿,快快跑,有多远跑多远哦!不然把你杀了吃马肉!”那黑衣女子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动物对气息最是敏感,这马儿像是听懂了黑衣女子的话,嘶鸣一声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若是有人再街上,定会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一匹马儿狂奔不止,马车上没有驾车的车夫,因着夜色已深,也看不清飘荡的车帘内是否有人。 “任务完成!”那黑衣女子似乎心情愉悦,打了一个响指转身潇洒的离去,消失在暗夜中。 第二天,爆出了一则消息: “哎,听说了吗?礼部尚书家的亲侄子昨日在灵韵山的山脚下被人发现了,人都已经半死不活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昨日还在文比武试的大殿上见着他了。”一人道 “这些高门大户哪能没些勾心斗角。据说是兵部尚书的小姐王思婉被她那个嗜赌成性的表哥敲诈了好几次,这王小姐心生怒意找人要杀了她表哥呢!”另一人道 “不会吧!他们可是表亲。话说你怎知道要杀他的是王小姐!” “哎你别说,我还真知道。这王志虽然已经成了个活死人,但一见着王小姐就情绪异常。那王志的母亲察觉有异,才翻出来这事儿。现在两家都闹掰了!”其中一人津津乐道,如同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一般。 “原来如此,这王小姐看不出来也是个狠角色” 礼部尚书府里,礼部尚书王大人正满面愁云的在坐上数落着王思婉:“婉儿,你与志儿到底是怎的回事?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你表哥这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难道真的如外人说的那般是你害了志儿?”礼部尚书面上青筋暴怒,似乎是气极了,说话似连珠炮一般都不带喘气的。 “今日在朝堂上李御史还参了为父一本,说为父治家不严,家风不正。陛下虽没说什么,但暗示已经明显了,必须拿出一个交代!” 王思婉这两日过的可是尤为艰难,这些个流言蜚语是挡也挡不住的来,气的她这几日一连惩罚了几个丫鬟。 可她是有苦说不出啊!她与表哥一道自文比武试后就分道扬镳了,谁知道表哥会出这种事情。想着自己还借给了表哥一千两银子,那可是她攒了一年的私房钱才存了这么多,在想如今与姑母家的关系闹僵了,那一千两的银子也打了水漂,王思婉不禁气的暗自肉痛。 王思婉站在一边,气呼呼的连眼睛都红了:“不!爹爹,婉儿没有害表哥,是有人害婉儿!外面那些流言都不是真的。”王思婉歇斯底里的辩解 一旁的王夫人见从小宠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哭得泪水涟涟,也帮衬着王思婉劝慰道:“老爷,我们家婉儿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夫君可不要饶了那些个歹人!”说着,拍了拍王思婉的手,意思明显。 礼部尚书闻言,思量了问道:“你近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王思婉愣愣地看着王大人,努力地回想着近日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得罪什么人啊,除了在文比武试上刁难了林清嘉和陈绮罗两人。难道是她们? 王思婉又摇摇头坚定的否决了,她平日里也会使些小手段明里暗里欺负林清嘉,但林清嘉都一声不吭的受着,除了这两日她另她出乎意料的反击之外。还有那个叫陈绮罗的,量她也没有那个胆量欺负自己,自己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副将之女能够得罪的。 王思婉想了一边,最终也没有想出个眉目来。只得委屈的咬着唇瓣道:“婉儿没有得罪过哪些人。” 王大人看着王思婉面上变换不停的神情,就知道她可能有事情瞒着自己,又唯恐再生事端便神色肃穆的对王思婉道:“你这几日就不要再出府了,好好在府里反省反省。明日的男子文比武试也不用去参加了!” 王思婉闻言,高声道:“爹爹!”面色及其委屈不甘,不能参加男子的文比武试就意味着她见不到太子,如今外面都流传着她害了表哥的流言,她若再不出席不就是等于向别人承认了表哥就是她害的吗? “勿要多说!来人,把小姐带回房去看着,这几日就不要再出去走动了!”王思婉还想争辩些什么,却被王大人挥手打断“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打断你们的狗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梁上君子 而从小生活在爹爹娘亲手心里的王思婉怎么会受得了这种对待,听着爹爹这样吩咐,气的跺脚哭着出去! “老爷”王夫人见着自家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要劝慰下王大人却被王大人的表情吓得将要说出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王大人现在确实是很头疼,婉儿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今全看那背后之人的手段了。 只是一想到王家这十几年积累起来的清誉因着王思婉这件事毁于一旦,王大人就怒火中烧。 他这个礼部尚书的位子也是不好坐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王家的清誉毁了只会是百害而无一利,况且婉儿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他与夫人一直想着嫁给那些高官子弟,如此一来,王家在帝都的根基也稳了些。只是却平白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得一团糟,他与姐姐家的关系都闹得僵了! 这边王家已经急得都火烧眉毛了,另一边的将军府里,林清嘉却悠闲自在的哼着小曲在清雅阁里休憩。 “小姐真厉害,奴婢出去都听到好多人谈论小姐呢!”清芷一边给林清嘉揉着酸疼的肩膀,一边兴致冲冲的给林清嘉比划着她的所见所闻。 林清嘉眯着眼睛享受着清芷的服务,虽没有睁开眼但也能想象到清芷那张圆圆的脸上满是兴奋。 她确实感到乏了,这些日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感觉忙碌的无所适从。 清芷见小姐面色疲惫,有些困伐了,声音也放轻了道:“小姐才沐浴过后,待头发再绞干了些就早点就寝吧!奴婢先退下了,有事儿再吩咐奴婢。” “嗯,清芷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晚安。”林清嘉迷迷糊糊地道 清芷瞧着小姐一脸迷糊的样子,偷笑着关上门退了出去。 待清芷走后,风轻帘舞烛摇弋,清雅阁内一室寂静,清香淡淡。 原本沉睡的林清嘉突然睁开了眼睛,散发着锐力无边的杀气,抬手从手心中飞出几枚细小的绣花针朝着房梁上刺去,冷声道:“好看吗?”绣花针极为细密,若不察觉定会被这几枚小小的绣花针绊了跟头。 林清嘉眸子冷冷的盯着房梁上的那人,心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夜探将军府竟有这般光明正大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将手中的匕首悄悄移到了掌心,半倚在床榻上瞧着那人。 “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吗?”清芷就在另一间的房间里守着,听到有声响就不放心的又来到了林清嘉的门前,作势就要推门而入。 “无碍,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方才梦魇了。”林清嘉盯着突然抽身下来躲在门后的那人道,心里面暗中焦急,若清芷进来她的性命就危险了,这么近的距离,林清嘉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瞧着门外清芷的人影似是犹豫的片刻,然后点点头又回到了隔壁房间里。 林清嘉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人勾唇一笑,妖冶如狷狂的流水“在下只是仰慕林小姐的风采,故才出此下策夜探将军府,不过也算是不枉此行今日一见,方才知晓那句美人如花隔云端是如此贴切。” 林清嘉闻言,一个眼风扫过去,那人恍若不觉。 仰慕?笑话!她在倾云的名声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告诉自己是仰慕,林清嘉才不会相信,当然也不会期望他能说真话。 那人瞧着林清嘉嘲讽的面色,也不辩解。 若是遇到陌生男子夜探女子闺阁,寻常女子多会害怕尖叫不已。但是林清嘉没有,她仅是慵懒的倚在床榻边,神情泰然自若地冷声质问来人。至少她面上是这般表现的,该说不愧是倾云战神的女儿吗? 林清嘉方才沐浴过后不久,三千青丝散落在腰间,或许是因为沐浴后热气微醺,她的面色带着淡淡的烟霞,原本明媚的小脸更添加分娇艳。 她穿着在那人看来样式有些奇特的淡蓝色v领睡袍,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云鬓乌黑,并没有绞干,还有着几滴水珠儿顺着着发梢滴落到香肩。睡袍及到膝盖处,下面是肌肤美如白玉的修长的小腿,瞧着竟然有种莫名的诱惑。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般大胆开放的穿着那人还是头一次遇见,他还不知道倾云何时变的民风这般开放了? 林清嘉黛眉微瞥,瞧着那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周身的气息越发冰凉。也在暗自猜测着倾云还有这般人物,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皆可与风泽月匹敌的? “如今看也看了,在下就告辞了。林妹妹,下次再见!”说完,那人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闪身消失在了暗处。 林清嘉瞧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愣愣的出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教她写字 一大早林清嘉就起床了,若是像平常这种时候她还在睡着。不是她勤快,是清芷那个丫头早早地就来到床边唠唠叨叨地让她早点起床。 任由清芷给自己打扮着,林清嘉睡眼惺忪地垂着脑袋。 “小姐,今日要早点去风家府上。风世子现在是小姐的师父了,要留个好印象呀!”清芷一边絮叨着,一边巧手灵活地为林清嘉挽了个凌云髻,甚是熟练。 “奴婢把小姐打扮的美美的,让风世子瞧瞧小姐的容貌与文采皆是好的,才不如传言那般!”清芷也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护着自家小姐,帝都的那些流言她不是没有听过,只是每每听到有人在背后诋毁小姐,她都怒不可竭的同人理论,最后只落得个更加受人奚落的下场。 林清嘉原本满脑的睡虫都被这喜悦的笑声赶跑了,不由得打趣道:“是,谨遵清芷姑姑的旨意。”清芷唠叨的像个老嬷嬷,本就是个年轻小丫头的年纪偏装的一本正经,圆圆的脸绷的紧紧的,让人觉得好笑。 “小姐你又捉弄人家!”清芷捂着红彤彤的脸,不敢抬眼看林清嘉。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用过早膳后我们就去风家府上吧!”林清嘉眉眼弯弯,嘴角笑意浅浅。 风家府上,风家主母和风家家主方用过早膳,两人在偌大的花园里散步。 风家主母已经年约三十有二了,但面容看起来却不显老态,依旧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瞧着身旁已经不惑之年仍旧如初的那人道“夫君,今日朝中不用议事吗?你还在这里陪妾身?” 风家主摇摇头,抬手将妻子的手握在手心,笑着道:“往日里忙的没有时间陪夫人,夫人操持家事也辛苦了。今日没有事做,我向陛下请了假,今日只在家陪夫人。” 风家主母闻言,心中一暖。 他这个人啊,还如当年初见一般温文尔雅体贴人意,如今成婚已经二十载,有了阿月,一切都没有变,依旧将自己放在心上。 她是他心尖上的人,无关风月,不与名利,只因心悦她一人。纵然年华已逝,那人容颜不再,依旧宠她爱她。 风家主母回应着紧紧握住了夫君的手,看着夫君坚毅的眉眼突然想到了倾云帝下旨让阿月教导林清嘉的事情,于是有些担忧的道:“阿月那里教导林小姐这事儿,夫君怎么看?”她这个做娘亲有时也猜不透儿子的心思,没有想到阿月竟会答应了。 风家住似是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拍了拍妻子的手宽慰道:“阿月那孩子自有分寸,否则我退隐之后他怎的打理偌大的家族,夫人放心。” 风家主母见夫君都这么说了,也按捺住心中的担忧不再过问此事了。 这边清风小筑内,林清芷在十月的带领下来到了风泽月的书房。她还是上次自风家回府后才知晓的,风泽月的清风小筑内没有女婢丫鬟之类的,皆是清一色的男仆。风泽月有很大的洁癖,尤其是女子,皆是要远离他一丈之外才可。所以,想了想,还是吩咐清芷松她来到风家府上,她再回将军府。 “小姐进去吧,少主在书房内等着小姐。”领路的十月面无表情地道,冷酷十足。 林清嘉挑了挑眉,抬手推门而入。 风泽月身长玉立在书桌前,神情淡然地执笔在写些什么。他听到声响,并没有抬起头看林清嘉。白皙修长的手指与黑细的紫毫毛笔相衬,显得指节纤长如翠竹。三千墨发皆用白玉冠束起,面色有些白皙的过分。听说风泽月自小生了一场大病,最后从鬼门关被救回来后就身子越发羸弱。如今已经是初夏了,他身上还披着银红相间的披风,红色镶边的羽毛衬得整个人雅人至深,却又显得极为年轻。 林清嘉定定地站在离风泽月一丈之远的距离,瞧他神情专注便不忍破坏了这副美好的时刻。一阵清风自窗外徐徐吹来,镂花雕木窗外的柳叶婆娑作响,风泽月墨发随风飞扬,衣玦翩然。似是察觉书房内的寂静,这才抬起眸子看向林清嘉:“来了?”声音温润悦耳,如清泉叮咚。 四目相对,林清嘉内心有一瞬间的悸动。 摒弃内心的杂念,林清嘉静立在原地,冲着风泽月笑道:“徒儿来给师父请安。” 据说倾云帝特意叮嘱风泽月要好好教导林清嘉熟识《女戒》,关于林清嘉的任何问题都可向风泽月禀告,也就是说风泽月现在就相当于她的另一个监护人了。学《女戒》是吧,林清嘉保证她会让风泽月后悔答应倾云帝这件事! 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不好意思,她林清嘉只从自己! “还发什么呆?你难道要为师亲自过去请你吗?”风泽月见林请嘉正在走神,出声提醒道,白皙修长的手指了指身边的座椅,示意林清嘉坐在他身边。 嗯?不是一丈远的距离吗?林清嘉内心嘀咕着。 风泽月似是知晓林清嘉内心所想,瞥了她一眼,淡淡出声道:“特殊之人可行特殊之事。” 好吧,师父说的都对。林清嘉抬步走到风泽月身旁,坐在了他的右手边上。 风泽月随手拿起一本古籍,林清嘉瞧瞧的瞥了一眼,丫的,还真是《女戒》啊! 风泽月余光察觉到林清嘉的小动作,细长的凤眸闪过一丝戏谑。温声道:“在学习《女戒》之前,先教你把自己的名字写好吧!不然,外人知晓为师徒弟连姓甚名谁都写不好,为师可能要亲自向陛下请辞在家了!” 林清嘉眉心跳了跳,自动忽略某人叫的颇为顺口的“为师”,笑语嫣然地道:“我听师父的。” 风泽月轻笑一声,眸间笑意荡漾。随手在书桌旁铺开了一张宣纸,轻蘸笔墨,素手执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风泽月”三字。 落笔飘逸清秀,险峻疏朗,鸾跂惊鸿,自成一排风流。 林清嘉仿佛自着三字之中窥见了奇峰兀立,高山深涧之前,一男子勒马停在驻足在山水之间,一派洒脱悠然之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学习女戒 “你来试试?”风泽月轻声问道,示意林清嘉执笔尝试书写“不要再写上次兰亭那种奇怪的字体了。” 是的,风泽月称之为奇怪。 那种字体似是倾云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字体,他群书尽阅也从没有一丝自卷上记载过这种字体。他琢磨过,那种字体笔画简洁,不似他这般繁复难记。 淡淡的瞥了一眼的人儿,她的脑子里总是装着一些稀奇古怪旁人不了解的东西。 林清嘉执笔挥毫的柔荑顿时僵住,愣了片刻。 嗯?风泽月这是让她写倾云皆使用的字体?可她哪里会写啊,明媚的眸子眨了眨,她可是二十一世纪走在时代之前的独立女性,哪些个繁复的文字哪里会记住几个? 林清嘉脑海里快速搜索着以前的记忆库,想着她是写甲骨文c大篆c隶书还是行书和草书呢?这个应该倾云使用的字体相似吧? 想着,立即就敲定了注意。写下了篆书体的“林清嘉”三字。 见状,风泽月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书院三年,到底是学了些什么?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文德书院的那帮老家伙竟然没有开了你? 不待林清嘉回答,风泽月站在林清嘉身后,白皙修长的手握住了林清嘉执笔的柔荑,声音温润道:“你瞧,要这样写才好。” 瞧着自己的手被风泽月握在手心,感受着对方的温度,随着他的笔势龙飞凤舞,林清嘉有片刻的怔然。 只见宣纸上已然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风泽月握着林清嘉的手疾笔挥洒时,神态极为专注,林清嘉似乎还从他眸中看到了称之为“柔情”的东西,不由得暗自自嘲,自己真是眼花了。 瞧着宣纸上两人的名字:风泽月,林清嘉。两个名字紧紧地靠在一起,如同一体,不知怎的,林清嘉心中静有种莫名的心酸。 风泽月为林清嘉示范了一遍标准的倾云字体之后,放开她的手,起身拿起《女戒》坐到了林清嘉的对面。 声音淡淡传来:如此,就劳烦徒儿写一百遍自己的名字吧!言罢,丝毫不在意林清嘉气的发白的小脸,在一旁专注的翻看着手中的折子。 好,真是好的很!她写就是。 林清嘉恨恨地想:女人报仇,十年不晚。 林清嘉很快转移了愤怒的情绪,向那方才写过自己的宣纸看去。 她提笔模仿着风泽月的笔势,心神很快投入到其中。虽然说这倾云使用的字体与草书有一丝的相似性,但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林清嘉还是写的比较吃力的。 勾画难以把握,撇捺繁复无奇。 在如此反复写了二十张之后,林清嘉已经能游刃有余的写出自己的名字了。余光不禁得意的瞧了一眼风泽月。哼,本小姐就是没有学过你们倾云的字体也能玩儿的转! 淡淡的瞥了一眼对面的林清嘉,她神情认真的在书桌前奋笔疾书,风泽月嘴角笑意悠然。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日影倾斜,林清嘉终于写完了一百遍自己的名字。重重的放下毛笔,揉揉酸楚的手指,林清嘉蔫蔫的对着风泽月道:“师父,写完了。” 风泽月拿起林清嘉写的字帖看了看,称赞道:“看样子徒儿写得还不错,那我们继续吧!”说着,摊开了林清嘉面前的《女戒》,纤长的手指指了指上面的内容。 林清嘉愣了愣,还没缓过神来,立即开口打断道:“哎,风泽月你什么意思啊!我已经写了两个时辰了,就不能休息会儿再写啊!你想累死我啊!”黛眉倒竖,明艳的小脸上皆是不满。 风泽月似是料到林清嘉会这般炸毛,细长的凤眸隐了笑意,盯着林清嘉定定地道:“这才多久连师父都不叫了?你可真是忘恩负义。若你不愿意,我可禀告陛下换个人来教你,可能是太子,可能是沈静娴或者是宫中的女官。你确定要换吗?” 林清嘉闻言,顿时一噎:南灵均,她唯恐避之不及呢还会让她教自己?这是不可能的。那沈静娴她也喜欢不起来,惯会表面做派。女官吗?林清嘉顿时想到了还珠格格中容嬷嬷的形象,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说嬷嬷比不上女官,但也差不到哪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清嘉心里窝火的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思量了半晌,才垂头丧气地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继续。” 风泽月余光瞥见林清嘉小脸纠结地神情,嘴角微勾“嗯,继续。” 风泽月的声音清润悦耳,宛如玉石之声,指着卷上的文章读出声来:“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来大姨妈 《女戒》原是班昭教导家族女性做人的道理的书卷,谁知被人广为传诵,成了约束女子言行品德的枷锁。 纵使风泽月的声音有多好听,林清嘉还是提不起兴趣来。 她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冲着风泽月扬起一个自认为颠倒众人的微笑道:“师父,能不能换个课程学习?这女戒也太呆板无聊了些。” 风泽月轻轻搁下手中的书卷,嗤笑道:“徒儿再眨你的眼睛可要抽筋了。这《女戒》是先祖皇帝规定无论是官家子女还是平民女子皆要学习的典范,到你这里怎的成了呆板无趣了?” “师父要是觉得我说的在理,这今日的课程是不是就免了?”林清嘉明媚的眼眸星光灿烂。 风泽月看着眼前女子希冀的看着自己,也俯下身子瞧着她,忽然扬起一抹笑容,如朗月出怀,淡定的吐出几个字:“白日做梦。” 林清嘉闻言,额头青筋直跳:怪不得长这么好,身家也不差,还找不到女朋友。就他这副可恶的嘴脸,活该一辈子单身,哪个女人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他! 轻吐一口气,林清嘉忍住要扬起拳头暴打某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师父,你知道你至今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吗?” “就是因为你不懂得怜香惜玉!木头人一个!” 风泽月疑惑的看着林清嘉,思索她方才说出的话,女朋友应该是指他喜欢的女子吧。风泽月眼神奇异的瞧了林清嘉一眼,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就你这种样貌的女子还是不需要为师怜香惜玉了吧!” 林清嘉脾气也是上来了,她绝对没有想到终于一天也能遇到一个这般腹黑不可欺的男人,怂的她无言以对。 蹭蹭的火气往上涨,林清嘉霍的起身站了起来,美眸瞪道:“风泽月,你不要太过分了!” 风泽月没有想到林清嘉会火气这么大,也起身看向林清嘉道:“为师是怎么欺负你了?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学习为师立刻向陛下言明,徒儿你要太子亲自教导?不知徒儿意下如何?” 风泽月踱步走上前去,林清嘉后退一步,他再前一步,她又后退一步,直到退到了身后的书桌一角,被风泽月欺身抵在了案牍上。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一室寂静,两人无言。 半晌,还是林清嘉先败下阵来。 林清嘉低垂着脑袋,眸中没有了先前那般精神奕奕的神采,心中暗恨,风泽月这家伙一定是上天派来克她的。 不就是学《女戒》吗?行,学啊! 风泽月瞧着眼前的人儿垂头丧气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啊,纵使忘记了所有,这不爱读书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尤记得,那时,她与自己因此闹腾的时间可没有这么短! 风泽月走到书桌前,叹了口气,似是妥协了道:“若你能说服为师,就免了你今日的课程。” 林清嘉闻言,耷拉的脑袋立即抬了起来:“此话当真?” 风泽月点点头“嗯,君无戏言。” 咳咳,林清嘉清了清嗓子,清脆中带着柔媚,如鸳啼凤鸣:“这女戒虽好,但也害人不浅。其一,我认为男女本就平等,不存在什么”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这般偏见,只要女子有能耐,一样可以像男子一般封侯拜相,位列官爵。 其二,女子要无条件顺从丈夫,丈夫死了,女子要守寡一辈子,女子死了,男子可再娶,这本就不公。若才成婚的女子死了丈夫就要守寡,岂不浪费了大好的青春和幸福?所以,我认为此处不妥。”林清嘉侃侃而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风泽月思索着林清嘉的话,也觉得颇有道理,不由得多看了眼前的人儿一眼,这般言论怕是号称第一才女的沈静娴也说不出来吧? 她的想法与观点总是特立独行,与旁人不同。因为倾云的女子们从出生起就被教导着三从四德,谨言慎行的观点,灌输着规矩的理念,所以她们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 “嗯,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那今日就”风泽月话音戛然而止,瞧着林清嘉突然惨白地小脸止了声音。 “唔”林清嘉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她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明明已经是炎炎夏日,她的身上却冒出一阵冷汗,唇色白的蒙上了一层雪色。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像她以前来大姨妈的时候。 嗯?大姨妈?林清嘉一阵恍惚,算算,现在的她已经到了来大姨妈的年龄了。感觉到下身的一股热流,林清嘉已经头晕目眩,不禁暗骂怎么来个大姨妈都这么痛苦!这体制也是比克了人类最好的朋友了! 强撑着晕眩,林清嘉的声音轻如蚊蝇:“我我不舒服,你先出去!” 风泽月瞧着林清嘉痛苦的模样,长眉微撇,悄然放缓了声音道:“你这是怎么了,不然我去请师兄来瞧瞧?”风泽月言罢,就要推门而出吩咐十月进来。 “不,你别去找素问了。我无碍,就是肚子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出去。”林清嘉此时是感觉坐着也不舒服,站着更不行。她此刻无比怀念清芷要是在身边该有多好 风泽月瞧着她苍白的小脸,已经皱成一团的黛眉,似是非常痛苦,走到林清嘉身前温声道:“不要再说了,我吩咐十月去找师兄过来给你瞧瞧,你先去偏殿躺会儿休息。”说着,修长白皙的手伸到林清嘉面前,要亲自搀着她过去。 林清嘉已经痛的不想再说话了,眼前人影一片花白让她开不清眼前人的面容。心里不禁烦闷,这么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烦不烦! 林清嘉自认为自己一个脾气挺温柔的美女啊,却每每遇到风泽月都破了功!不,不,她这一定是大姨妈期间的综合症。 风泽月见林清嘉久久不应她,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直接一个打横抱把林清嘉拥在了怀里。感觉到怀中人羽翼般的轻柔,风泽月的身子僵了僵。 林清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在风泽月怀中挣扎了片刻,发现无用后,林清嘉恼怒的道:“风泽月,放我下来!我来大姨妈了,你要是不想弄脏衣服就立即将我放下来。” 风泽月一脸困惑,看着怀中的人儿问道:“大姨妈是什么?”他还不知道她有哪房的亲戚要来啊,林清嘉的姨妈不是在西域天府之国吗? 林清嘉都被这男人给气笑了,只是因为疼痛,笑起来分外有气无力。她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解释道:“我来葵水了,这你听懂了吗?” 风泽月闻言,身子一僵。 林清嘉在他的怀中捂着脸,觉得面色有些发烫。 看不清风泽月是何神情,片刻才听他出声道:“脏就脏了,我先送你去偏殿休息。” “嗯”林清嘉声音闷闷地道,鸵鸟状窝在风泽月的怀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来大姨妈2 风泽月瞧着她苍白的小脸,已经皱成一团的黛眉,似是非常痛苦,走到林清嘉身前温声道:“不要再说了,我吩咐十月去找师兄过来给你瞧瞧,你先去偏殿躺会儿休息。”说着,修长白皙的手伸到林清嘉面前,要亲自搀着她过去。 林清嘉已经痛的不想再说话了,眼前人影一片花白让她开不清眼前人的面容。心里不禁推开书房的门,风泽月横抱着林清嘉自门内走出来。 在门外守候的十月见此,一脸惊讶:“少主?”不是给林小姐授课吗?两人怎么这般亲密地抱起来了 风泽月淡淡地瞥了一眼十月,薄唇微抿:“去请师兄来偏殿一趟。”言罢,抱着林清嘉头也不回地朝偏殿走去。 徒留十月一人在风中凌乱。 天啊!少主终于开窍了,接近女人了!虽然他内心对林清嘉还是颇有微词,但只要是少主喜欢的,他做属下的定会全力支持撮合嘛! 十月越想越激动,等九月任务完成回来,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也不会抱怨众多暗卫之中没有一个女人了,有少夫人陪她了。 十月一个闪身,消失在书房门外。 风泽月动作轻柔地将林清嘉放在了偏殿内躺着,为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就要去出去。 “等等!”似是察觉到风泽月就要离开,林清嘉声音生硬的自身后传来“咳咳,你你先把外袍脱了再出去。” 风泽月一脸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林清嘉。 “你衣服脏了。”林清嘉脸色涨红,有些尴尬的垂着脑袋。 风泽月顺着林清嘉的目光看去,原本洁白无尘的外袍已经染上了殷弘,带着片片血迹,尤其是腰间。 风泽月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风泽月转身,眸光看到林清嘉仿佛尴尬似的垂着脑袋,原本无措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轻笑一声,觉得如今来了葵水的林清嘉与平时相比,分外温婉可人。踱步到桌前,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眼前的人儿道:“瞧着你气色差,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师兄稍后就来,我已经吩咐十月去找他了。” 林清嘉点点头,接过风泽月递来的茶水小口喝了下去。 接过林清嘉喝完的茶盏,风泽月就在床榻旁守着林清嘉。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话本子,抬眸问道:“要听故事吗?” 林清嘉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心道风泽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风泽月翻开话本子,坐在床榻旁为林清嘉读起了故事来。 他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温润中带着明朗,明朗中有着灿烂。如同九月的秋阳从身后慢慢照耀而来,像是一团散着温暖的日光。 “一日,家中的丈夫发现原本一同散步的妻子,突然不见了。找了好久,终于在他府中的墙头上找到了,丈夫大急,生怕妻子摔下来,不禁大声问道:娘子,为何要坐在墙头上?”风泽月瞧着躺在床榻上的林清嘉,声音顿了顿。 “嗯,怎么不讲了?妻子是怎么回答的?”林清嘉正听到尽兴处,疑惑地抬眸看着戛然而止的风泽月。 看床榻上的人儿似乎没有先前那般痛苦了,风泽月顿时松了口气。 放下手中的话本子,风泽月眸光闪过一丝戏谑,轻声问道:“你猜他娘子会说什么?” 林清嘉闻言,明媚的眸子眨了眨,有一丝不确定道:“那人家中出了盗贼?” 风泽月摇了摇头。 “看风景?” 风泽月又摇了摇头。 “摘花?” 风泽月再次摇了摇头,都要被林清嘉的答案给逗笑了,想不出平时这么机灵的丫头也会有这一日脑袋不灵活的时候。 瞧着风泽月面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林清嘉没好气地道:“师父,你可真是疼我。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开欺负我!”朝着风泽月翻了一个傲娇的白眼。 咳咳,风泽月隐了笑意,悠然出声:“好了。告诉你答案就是。那妻子答道:因为以前先生常说,做人莫做墙头草。所以,那妻子想爬到墙头上瞧瞧,墙头草到底是何模样” 林清嘉被这答案给惊呆了,只能配合着干笑两声。 无趣! 明明是盛夏,她躺在床榻上盖着一层锦被还觉得分外冰凉。 呵呵,这个笑话好冷 被十月请过来的素问已经走到了偏殿门口,听十月说似是林小姐身体又出了问题。素问被吓了一跳,以为又是先前的见血封喉的问题,急匆匆扔下手中的药方随十月来到了这里。 素问面色疑惑,听着自殿内传出的喜悦的笑声,这也不像个生病的人啊!想着,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推门而入,十月也跟随在他的身后。 原本殿内正谈笑风生的两人都扭头朝他看去,素问眉头皱了皱,瞧着风泽月衣衫上的血迹并不出声,只是周身的气息又冷了不少。 身后的十月看到自家主子衣衫一片血红,不由得惊叫出声道:“少主!” 风泽月知道他们误会了,抬手打断十月的话,声音温润如玉,开口解释道:“我无碍,这不是我的血。师兄还是先给我的徒弟诊脉吧?” 素问与十月闻言,同时松了一口气。 素问从古铜色木质的药箱中取出了诊脉用的银线与纱布,走上跟前为林清嘉诊脉。 林清嘉尴尬的把脑袋都蒙在了锦被里,只露出一节洁白的皓腕。 素问把脉了片刻,若有所思。 撤掉手中的银线道:“林小姐并无大碍。只是体质阴寒,受了凉气。又是葵水期间,所以要多加注意身子。吩咐厨房熬一些红糖水c姜汤之类的就可。”素问毫不尴尬,作为医者,他见过的多了,也医治过许多女病人。 一旁的十月闻言,面上表情精彩万分,愣是忍住了没让少主发现。 林小姐来了葵水,蹭到了少主身上,这本身就已经让他大开眼界了。 他们这些贴身伺候少主的人皆是知晓,少主有很强的洁癖,穿过的衣衫绝不会穿第二次,更不会轻易接近女子,林清嘉能被少主抱出房门,已然另他大吃一惊了,更别提那个葵水蹭到了少主身子上,这给自己带来的震撼绝不亚于你告诉他明日太阳从西方出来一样! 少主独独钟爱那月牙白锦袍,而主母十分疼爱少主,愣是为少主准备了三十件月牙白锦袍,供少主随意换穿。当然,这些个月牙白锦袍当然也是不尽相同的,只是很难发现其中的细微区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钟离不归 七皇子府中,下首的幕僚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位颇得看中的的幕僚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坐上的七皇子,犹豫了片刻道:“殿下节哀,还是要以大事为重,目前还是要听从陛下的旨意接待西彦太子 。” 前几日宫中传出消息,说是冷宫中的薛贵妃已经去了。只是死相极为凄惨,披头散发,以糠塞口,殿下得知此事,空拳生生的砸碎了沐璃殿的柱子。 只是陛下突然下旨让殿下接待西彦来使的太子,这本该是太子的事情。,如今陛下直接跳过了太子,径直让殿下着手办理。他们几位幕僚也猜测不透陛下的用意,而外人看来只是陛下怜悯殿下失去母妃罢了 瞧着坐上的那人,几位幕僚同时在心中哀叹了片刻。 自从薛贵妃去了之后,殿下便越发的深不可测了。众人皆言七皇子温润如玉,龙姿凤章,是几位皇子中颇具皇家气度,又有仁德善心的一位。然而,这宫中之事又怎会如亲眼所见的那般,不过是花团锦绣下掩饰的暗流涌动罢了。 南灵睿听闻幕僚的劝谏,冷笑一声,连带着周身的翠竹锦袍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散发着冷冽之气。宽大的袍子下,七皇子的包扎过不久的手紧紧的攥起,伤口又裂开流出一片猩红。 以大事为重?自小母妃就教导他,习御人之术,学百家之才。 他的外祖左相大人也不遗余力的全力栽培他。奈何他不喜这些争斗之事,从不将母妃与外祖的话放在心上,才致母妃被迫害冷宫受辱而死,左相府的势力也不断被削弱,受到莫名的打压。 他恨,恨父皇这般绝情至此!母妃陪了他几十载,只为了一个香消玉殒的女人就如此轻易的杀了母妃。 “没有争夺大位之心,身处皇家,这本是就是一种罪!”这是母妃临死前,咬破食指写下的血书差人从宫外传递给他的。 母妃竟然狠心用死,去换他争夺皇位的筹谋野心! 南灵睿心中霎时间百味杂陈,起身踉跄地走到殿外,抬眼深色复杂地看向东南方向那座威严端庄的乾清殿,位于倾云富贵权利的中心所在。不知有多少人,为了权利,为了皇位丧身在那座殿下。如今,他也要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了! 南灵睿忽然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通身的气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抬步,向殿外大步走去。 成王败寇,历史的史书由胜利者改写! 如今,倾云的天下,他也要来分一杯羹! 坐席中的幕僚见南灵睿头也不回地离去,生怕他一时冲动冲到宫中惹怒了陛下,不由得惊叫出声道:“殿下如今要去何处?”其他几位幕僚也都起身来,紧张地瞧着南灵睿。 南灵睿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嗤笑了一声瞧着一脸紧张的几位幕僚“几位大人莫要紧张,本殿当然是遵从父皇的旨意去接待西彦太子。” 南灵睿的声音如阳春三月的暖阳,但是却平白地让人感觉不到丝毫融融暖意。 瞧着殿下的眼睛,本来想要长篇大论的劝谏的幕僚,突然咽下了即将要出口的话,或许,他们没有劝说的必要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再也不是先前那般笑意盈盈,如碧湖秋水般的淡然的眸子了。如今殿下的眼中,如灵韵山终年不散的重重迷雾,迷离又朦胧。眸中带着一分凌厉,二分幽深,七分笑意。虽然眸中带笑,不知怎的,却偏偏让目视他的人觉得如身处在萧瑟的深秋,尤为寒凉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其中一位为首的幕僚见状,向南灵睿行了一礼,毫不犹豫地道:“如此,我等恭送殿下。” 南灵睿“嗯”了一声,挥袖转身向前殿走去。 几位幕僚瞧着南灵睿离去的背影,心中同时感叹道:没有料到薛贵妃的离去对殿下打击这般大。殿下,只怕再也不是以前的殿下了啊!但转念一想,身处皇家斗争中,谁又能置身事外呢?” 帝都城门处,街道两旁皆被封锁的严严实实,百姓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瞧着城门不远处那辆缓缓行驶而来的马车,马车后跟随着一小队彪悍的士兵人马。 南灵睿领着众多侍卫站在城门口处迎接,他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瞧着由远及近的马车,风姿俊雅,仿佛因远客的到来心情愉悦至极。 马车旁的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见此,勒马在马车旁低语了些什么。须臾,自马车内走出来一极为年轻妖冶的男子。 西彦太子,钟离不归。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缓缓的自马车中伸出来,掀开了那紫色的车帘。 面如冠玉,明目朗星,唇红齿白,风流倜傥。 一袭深红色龙纹锦袍加身,白玉带束腰,锦袍心口处绣了一朵妖冶艳艳的彼岸花,更衬得钟离不归此人异常魅惑。 一瞬间,众人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若他为女子,该是怎么样的祸国倾城啊! 一刹那,众人不由得自动摈弃了内心的想法,心颤地想起了关于这位西彦太子的传闻。 传言,这位西彦太子钟离不归十一岁带兵征战沙场,十三岁时三擒三纵敌国大将,引得敌国将领羞愤而死。他尤为擅长以少胜多,千里走单骑,以三千兵马攻破敌国防守的城门。十五岁时,受命领兵,带领一万大军一举歼灭骚扰西彦边境的诸多胡人小国。 从此,钟离不归名声大震。 因为诸多优秀的战绩,西彦帝大悦,封钟离不归为西彦太子,而西彦帝的嫡子也就是本该封为太子的钟离昧也心悦诚服的推举弟弟为东宫太子。 这钟离不归不仅擅长兵法武功极高,而且相貌也极为英俊妖冶,是西彦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也是因为这般的相貌,为了能够在作战中取得胜利,每每钟离不归征战沙场时,总会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青铜面具,以此来威慑敌军。 所以,提起钟离不归,众人还会想起他的另一个名号“玉面杀神”。 如今再细细探看眼前的那人,怎么也把传说中那位“能止小儿夜啼”的“玉面杀神”联系不到一起去。 钟离不归自马车下闲庭信步而来,步履优雅,皇家贵气与生俱来。他面庞白皙,妖冶的红唇微微地咧开,笑容似一团散发着灿烂光芒的阳光,温暖而和煦,丝毫看不出任何杀气与阴鸷。 钟离不归见七皇子一行人已经在城门外候着他们了,薄唇荡漾起一抹弧度,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走吧,游戏开始了” ------题外话------ 首先,感谢一直追文不离不弃的亲们,也撒花欢迎新入文的亲。 从开文至今,长安要夸一下这么努力的自己,嘿嘿从未断更过,会为了一个情节没有写出内心的那种感情而修改了一遍又一遍只为给追文的亲们奉上自认为最好的文文。 《盛谋》已经入了v章节,就表示亲们看文要收费了,也预示着有人离开,这是不可避免的。 长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腔孤勇坚持写下去的心,也感谢那些陪我一直走到最后的读者虽然现在还未出现 所以,追文的亲们安心啦!长安不会弃坑的,一个人单机也会写完哒,这也是第一次写文的心血哇! 最近长安要备考,会尽力在早上九点半准时更新,若没有更新的话,就是晚九点半了,还请体谅寒假会尽力万更,送福利哇!拉勾勾,说到做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若华公主的心事 “有劳倾云陛下与七皇子来接应本宫,这是我西彦随行的将军楚无忌楚将军。”钟离不归妖冶的眸中笑意点点,侧身为南灵睿介绍身边的那位身材高大威武的一人。 那楚无忌应声向南灵睿行了一礼标准的西彦军人礼节,声音粗犷沉郁的道:“七殿下。”除此之外,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南灵睿面色平淡,心却道:这人好高傲的性子。如今出使倾云,派来这样一个人物,这西彦帝是何意? 钟离不归见此,也没有任何表态。一双妖冶的眸子瞥了一眼南灵睿,玩味儿的站在一旁。若是旁人见了,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位“玉面杀神”,他们更愿意相信的是一位玉树临风长得俊美无铸的美少年。 南灵睿袖袍一挥,笑道:“太子与将军舟车劳顿,远道而来,定是疲累至极。本殿已经吩咐下人将驿馆打点妥当,太子与将军请。”说着,身旁的侍卫立即上前为钟离不归一行人等引路。 钟离不归朗声笑道:“如此,有劳七皇子了。”言罢,一个翻身,动作潇洒的上了马。其他随行人员动作整齐划一的跟随在身后。 瞧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南灵睿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思:钟离不归此人果然不可小觑,单是看他身后的一小股随行的侍卫,他就能感受到那份久征沙场临危不乱的铁血气势。只是钟离不归身旁那位楚无忌好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不知他能否驾驭的了呢? 南灵睿眉目低敛,看不清楚眸中神色。呵呵乱吧,浑水摸鱼才更为有趣不是? 一旁的侍从见殿下久久呆愣在原地,上前小声提醒道:“殿下,薛小姐在府中等您呢!” 南灵睿闻言,细长的柳眉轻轻撇起,有些不耐烦地道:“她又来做甚?”自从母妃走了后,薛晴柔隔一日就来一次七皇子府,但都吃了闭门羹“告诉她,以前想要嫁给太子是不可能,如今更是不可能!” 他这个表妹,打的一手的好算盘。从前母妃在世时,硬是求着母妃找机会劝父皇将她指给太子为正妃,母妃心知这是不可能的。薛家的小姐,她们的婚事岂能由她们自己做主?如今母妃去了,硬是要懒在他身上了。 一旁的侍卫见殿下正在气头上,只得匆匆赶回去向薛晴揉禀告。主子的事情他们做下人的,不必过问的清楚,只要有银子拿就成。一想道无论事成与否,即将到手的十两银子,侍卫就喜上眉梢。 南灵睿身旁的贴身侍卫见此,出声问道:“殿下如今要回府吗?”若要回府极有可能碰上守在门口的薛家小姐。 南灵睿背过身去,余光瞥了一眼街道上一座茶楼半掩着的镂花窗木,清冷出声:“不必,去左相府。” 公主府中,若华正在一旁悠闲的学做最近帝都新流行的鸳鸯双面刺绣,身旁的奴婢站在一旁不时地为她摇着玉团扇。 “嘶”一声,若华不小心被绣花针扎到了手指,晶莹的指尖顿时冒出了一粒血珠。她眉头紧紧皱着,毫无知觉地将还在流血地食指放进了粉唇内吸吮,面上隐隐有一丝怒气和焦虑:这些个日子真是流年不利!也不晓得父皇因为何事将薛贵妃打入了冷宫,连带着自己也深受牵连,自己已经一连几日没有见到父皇了。 虽说自己与太子哥哥已经教导在皇后名下,但任谁都知晓这只是明面上好看而已,皇后不会因此善待他们一分一毫。 若是失去了父皇与太子哥哥的宠爱,她这个公主也算是做到头了。想着先前有那为和亲远嫁的欣荣公主的例子,若华不禁嗤笑一声。 倾云的公主?不过是名声好听罢了,若用得到皆是那些个和亲远嫁的工具而已。父皇连陪在他身边几十载为他生儿育女的薛贵妃都杀,何况他这本不受宠的女儿。 正愣神之间,一粉装的婢女上前禀告道:“公主,薛家薛晴柔差人送来了一副画,说是献给公主的礼物。”说着,双手呈上恭敬地递给了若华。 “哦?薛晴柔玩的什么把戏?”若华放下手中的刺绣,接过婢女呈上的那副画卷。 此时,从画卷中调出了一封粉色的信筏出来,若华好奇的打开了那封信,只见那信上仅有两个字“不归”。 若华凝眉,这是何意?不归?这般晦气的话这薛晴柔是要找死吗?硬生生地触到了她的痛处。 手中的那副画卷已然缓缓展开,露出一张风姿绝色的极为年轻的男子的面容。 ------题外话------ 评论区有重要公告,请追文的亲们看下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遭遇到流氓了 若华一声不屑的嗤笑,这薛晴柔莫非是想男人想疯了不成?竟然给自己一副男子的画卷,她眸中怒气氤氲,若是堂堂倾云公主被发现私藏陌生男子的画像,这下场改会如何可想而知!看来,薛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连闺中女子的教养都这般疏漏! 随手将画卷扔给身边的婢女,若华有些烦闷的吩咐道:“把这画扔了!省得污了本宫的眼!”纵使这画卷上的男子有多姿容绝世,她现在都提不起兴趣来。 身旁的婢女一声“诺”,抱着画卷垂首退了出去。 “莲儿,你随本宫出去走走。”若华有些气闷,今日被这些个烦心的琐事绕的脱不开身,便想出去散散心。这公主府的院子她不知道逛了多少遍了,都看得生厌了,突然想出府转转。 莲儿立马会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公主可是要带些侍卫跟随?” 若华不耐烦地摆摆手:“光天化日之下帝都内何人胆大包天欺负本宫?不用让他们跟着了!” 一旁的莲儿还想说些什么,见公主一脸阴云密布的脸色,顿时吞下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只得快步跟上已经走的远了的公主。 倾云帝都的街道上,莲儿随若华公主在街上闲逛着,莲儿不时的朝着周围小心的张望着,生怕有歹人靠近。 虽说这里是天子脚下,官府治安有保障,但是还是小心为妙,否则公主出了什么事情,太子殿下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方才走神了片刻,莲儿这时才发现她已经随着公主走到了一个较为僻静的街角处,看着周围不知何时跟随在身后的几名地痞流氓焦急地道:“公主,我们快走吧!” 若华公主这时好像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莲儿拉着若华公主就要从另一处跑路时,几名地痞无赖呈最坚固的三角形将她们围了起来“嘿嘿,大哥,这俩小妞长得都不错,不如?”几人淫邪放荡的目光频繁地扫过莲儿与若华公主的身子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若华公主这时好像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莲儿拉着若华公主就要从另一处跑路时,几名地痞无赖呈最坚固的三角形将她们围了起来“嘿嘿,大哥,这俩小妞长得都不错,不如?”几人淫邪放荡的目光频繁地扫过莲儿与若华公主的身子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这几日好不容易躲过了官差的追捕,许是亡命的久了,做起事情来也有股狠辣的破罐子破摔之势。 莲儿脸色发白的将若华公主护在身后,不由得暗自后悔当时出来时就应该带些个侍卫跟随的,虽说自己会些拳脚功夫,但她一个弱小的女子在体力上就已经落了下乘了,何况面前有这么些个五大三粗的男子。 若华公主何时受过这般侮辱,虽说她在深宫里玩得转些许技俩,但是面对如此威胁之时,还是毫无还手之力“大胆逆贼,你们知道本宫是谁吗?得罪了本宫,本宫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若华公主这时面色发白,连唇瓣都褪去了几分血色,声音有些底气不足,恨恨的看了眼前几位地痞无赖一眼,若她逃了出去,定要太子哥哥扒了他们的皮! “哟!小妞性子怪烈啊!不知,让哥哥是怎么个死法?”其中的一个地痞无赖一声奸笑,几人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围上前去。 若华见自己的恐吓对这几个无赖完全没有用,心里不由得急了!躲在莲儿身后,恐惧的不由得使力,指尖深深的陷进了莲儿的肉里。 莲儿闷哼一声,忍住了疼痛,瞧着眼前这些流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罢了,牺牲她一人之名来换自己一家人的安危吧,若公主出了什么事情,太子定不会放过她全家的! “公主快走!”莲儿高声大喊一声,突然从袖口中拔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冲向那几人。 若华公主见莲儿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慌忙就向街道前跑去,发丝凌乱已经毫无先前高不可攀的公主仪态。 若华公主两腿发软,许是吓怕了,跑起来没多久就狼狈的摔了一脚。 她挣扎起来,继续向前跑去。 可恶,这般境地还不能大声呼救,否则明日帝都内皆是流传着她遭人调戏的传言了! 那流氓痛呼一声,顿时手臂上鲜血淋漓,恶狠狠地盯着莲儿,转动着拳头咯咯作响“让老子来好好调教调教这位小娘子!” 莲儿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颤,后退到了一墙角处,余光瞥到不远处逃跑的公主又被追着拖了回来。 莲儿的眼神死寂,完了,一切都完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又见英雄救美人 “嘿嘿,这种小事怎敢劳烦大哥插手?这贱人伤了大哥,自是该补偿的。”其中一猥琐的流氓趁莲儿一个不备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粗大的木棍,重重地朝莲儿头上砸去。 莲儿一声闷哼,头上顿时鲜血直流,昏倒在地。 那被称作大哥的那人一声奸笑,赞道:“张三,有潜力。不枉老子废了一番功夫将你从死牢里救出来!” 那位叫张三的,立即眉开眼笑地在一旁点头哈腰地阿谀奉承着。 刺啦一声,莲儿的衣服被撕开了一大道口子,露出光洁的背部。莲儿昏死过去,毫无知觉。 其他小弟见此,自觉地呈圆弧状背过身去为自家老大遮掩,有的人不时的偷瞄一眼里面的春色,不禁心猿意马。 若华公主在一旁被绑住了手脚,瞧着那人那样对待莲儿,不禁惊惧地眼泪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些人怎敢,怎敢如此猖狂在天子脚下也敢行如此无耻歹毒之事! 若华公主没了先前的嚣张跋扈的气焰,甚至有些绝望。她后悔自己怎么就起昏了头的不带任何一个侍卫暗中保护着,靠莲儿那个蠢丫头有何用! 若华公主见此,还是不甘心地朝那几个人说服道:“几位大哥,本宫我我给你们好多地银子,你们能不能放我走?”语气没有了先前地傲气,甚至还有一丝地哀求。 “嘿嘿可以呀,只要小妞你伺候好了大爷”其中一人见若华公主梨花带雨的泪流,尤为动人,伸出一只粗糙的手在若华公主的脸上摸了两把。 皮肤细腻光滑,长相也颇为貌美,嘿嘿今日是真的赚到了! 那人一回头,对着身后几个同样垂涎若华美色的人喊道:“爷先来,你们先在一旁等着!” 若华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人,似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颓然闭上了眼,若她有生还之日,她一定要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才被若华怨恨地眸子盯着,那人心头一怒,一挥手扇了若华一个巴掌。“啪”一声,响亮而清脆,可见力道有多大。 若华被一个大力扇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狼狈的趴在地上。 一旁的人玩笑道:“张三,对待美人可要温柔些。下手轻点,这小美人还要用来换银子呢!”说完,阴鸷地笑了起来。 张三闻言,也觉得颇有些道理,一把拉起若华,用粗糙地大手为她拭去嘴角地猩红,捏着若华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小娘子放心,爷会轻点哈哈” 若华厌恶的朝他吐了口吐沫,那人也不生气了,反而觉得这小娘子真是个烈性子的尤物。男人心中的那股征服之心越燃越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旁的吐沫,淫笑道:“小娘子人美,连唾液都是甜的。” 若华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瞧着眼前的无耻之徒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那人的脏手即将要碰到若华的衣领时,突然觉得手背一阵钻心地疼痛,应激性地缩回了伸向若华的咸猪手。 “那个不长眼的敢坏爷的好事?”张三一声怒喝,回头瞧见了一长相极为妖冶的年轻男子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身后。 原本围在一起的众多兄弟早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失去了性命。 张三不禁冷汗岑岑,背后寒毛倒竖,今日他是遇到了人物了。 “大大爷这小娘子归你了,小的这就滚,这就滚。”张三还是有眼力的,见此人气势非凡,贵气十足心道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惹不起,他就躲! 那男子呵呵的嗤笑一声,妖冶的眸子眼波流转,魅色比寻常他所见的醉月楼里的花魁还要艳上几分:“赶快滚!” 张三吓得屁滚尿流地向另一处跑去。然而还没跑出去三部远,就被一凭空出现地黑衣男子杀了个措手不及。 张三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人,被一件封喉的脑袋咕噜咕噜地滚出好远。 “啊!”若华公主吓得惊叫了起来,她双手抱胸瑟瑟发抖地跌坐在了地上。 “无忌,别吓到了公主。”那妖冶的男子见状,嘴角一丝冷笑,上前瞧着若华公主道:“公主受惊了,如今已经无碍了。” 若华愣愣地瞧着眼前姿容绝色的妖异男子,茫然地问道:“公子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那男子勾唇一笑,如狷狂的流水,让若华看地痴了痴。 “公主这般皇家贵气,风姿秀丽。应当是倾云帝宠爱的若华公主吧?” 若华听闻眼前的男子这般夸奖自己,不由得面上一抹绯红。她想站起来向男子道谢,奈何已经跪的太久腿都麻了,刚起身来就一个趔趄朝那男子倒去。 “公主小心!”那男子面色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又很快淹没在担忧的情绪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那个黑心的男人 待若华站稳了身子,那男子放开了若华。 若华有些腿软的虚扶着墙角,神色惊魂未定地颤声询问道:“不知公子是何人?” 那男子眸光氤氲迷离地瞥了一眼站在身后面色冷冰冰地楚无忌,轻飘飘地道:“钟离不归” “钟离不归,钟离不归?不归,不归”若华公主念叨了两声,突然惊异出声“竟然是你!” 钟离不归面上扬起一抹惊讶“哦?公主竟然认识我?” 若华公主尴尬地脸色涨红,她当然不认识钟离不归了,钟离不归的名声响彻四国,但她从未见见过他。只是突然想起她与薛晴柔送她的那幅画上的人有九成相似,她当下猜测便是钟离不归了。如今自己身为一国公主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了他国来使,若华公主难堪的想撞墙角的心都有了。 钟离不归瞧着若华尴尬的面色,缓缓背过身去,深红地龙纹锦袍衣角翩然,朝向身后的楚无忌吩咐道:“劳烦楚将军将公主送回公主府。” 楚无忌面色有些阴郁,但还是遵照了钟离不归的吩咐,点点头大步向若华公主走去。 若华见状,欲言又止。 钟离不归仿佛要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笑意艳艳:“公主放心,此事只有我三人知晓。” 若华公主闻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谢离去时,一手抚上了怦怦直跳的心口。 瞧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钟离不归负手立在原地久久未动。须臾,波光潋滟的眸子渐渐幽深,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对着虚空声音散漫地喃喃道:“此次倾云之行,没想到收获颇多。传信给父皇,本宫按原计划推迟一段时间不日回宫。” 将军府里,林清嘉正毫无形象地趴在床榻上,眼睛眯起直到眯成了一条缝儿。任由清芷给自己褪去衣衫,林清嘉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清芷,小姐我要痛痛快快地睡一觉,无论是谁来都不许打扰我,否则小姐我把你嫁给隔壁老王家” 清芷为林清嘉褪去衣衫的手顿时一僵,有些无奈地瞧着一脸迷糊的小姐,圆圆的眸子闪过一丝的心疼。 小姐这阵子实在是累坏了。 自从上次小姐来了葵水之后,只休息了一日又继续去风世子府上学习去了。小姐每次自府中回来都一副神情蔫蔫的模样,原本明艳的小脸都瘦了几分,露出有些尖的下巴。 清芷心道也不知风世子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小姐这般硬是受着折磨也不肯请皇后娘娘帮忙在陛下耳边说说情,免了这学习四书五经之苦。 将军和大公子面上未说什么,瞧着小姐整天这般若生了病的模样,还是心软了在一旁暗示道:“若坚持不住,他就向陛下放宽松点要求。”但又一面说道:“风世子惊才风逸,满腹经纶。能得到风世子的教导也是极好的。” 燃了一根安神香,助小姐好眠,清芷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清雅阁。 一室寂静,林清嘉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天知道她最近有多心神疲惫! 或许是因为大姨妈的缘故,她总觉得这些时日疲惫至极,心神恍惚。如今又被倾云帝逼着在风泽月那里学习四书五经等等若干烂七八糟的诗书典籍,再加上风泽月是何等的一个精明的人,她还要分出心神装傻充楞的应付他,一日两日还可以,一连着七日了她都觉得吃不消了。 许是风泽月察觉到了她的不适,今日特许她早早回府休息,说是为了奖励自己这些时日的认真态度,承诺要带她去一个好去处。 将要上马车的林清嘉收回了踏出去的步子,抬手揉了揉酸楚的眉眼,声音凉凉不屑地嘟囔道:“师父,我还是不去了吧?何事都没有睡觉来得实在啊!”又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一句:“跟你这家伙多待一刻钟,本小姐都要烧死亿万个脑细胞!” 风泽月轻声嗤笑一声,雅致如玉莲的面上波澜不惊,淡淡地抬眸看着林清嘉气死人不偿命地道:“也好,明日的功课按双倍进行。” 站在一旁的十月不禁“嘶”得一声抽搐出声,少主性子何时变得这般额,怎么说呢,虽然名正言顺得教导林小姐,但总感觉哪里怪怪得啊! 就像是被女人拒绝了肆意报复似的 风泽月淡淡得一个眼风扫过来,十月立即垂下头遮掩住面上得腹诽,他什么都看不到。 林清嘉闻言,手一抖地扯掉了袖口的锦帕,帕子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怒气冲冲地回头,明媚的眸子火苗跳跃,林清嘉咬牙切齿地道:“师父,不带这么玩我的吧?” 风泽月背过身去充耳不闻,拂袖而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徒儿选一个吧?明日城外的洛水庭上,我在那里等你。” 林清嘉似是气昏了头,也不搭理风泽月,扬起车帘就催促着林七驾车回府。 “林七,不要和这黑心的家伙说话,驾车回府!”林清嘉气极,愤怒地声音隔着帘幕都能感受的到她的情绪波动。 瞧着缓缓前行的马车,半晌,十月才抬头问道:“少主,林小姐会去吗?” 风泽月闻言,眉眼低敛,走上前去弯着身子捡起地上落下的帕子,洁白的帕子上一朵艳丽的梅花傲然而立,淡淡出声道:“她会来的。” 十月想问为何少主这么肯定林小姐会赴约,但瞧着少主面上的神情,还是把到嘴的疑问咽了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嘉儿的一曲倾城 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镂花空窗,悄然洒在静悄悄的室内,清香淡淡,微凉的夜风拂来,吹起榻上的纱帐,翩然翻飞,隐隐约约间露出纱帐内身姿绰约的人儿。 一头如墨的云鬓松松的散着,遮住了半边的脸颊,唯有借着皎洁的月色才能在朦朦胧胧间看清那人儿的轮廓,琼鼻黛唇,风花雪貌。 一身单薄的中衣,淡蓝如水,风姿难掩。 许是睡得不太安稳,帐中得人儿迷迷糊糊得翻了个身,继续浅眠,不经意间露出洁白如玉的皓腕和脚踝,有着女儿家得几分俏皮,她肌肤似雪,空灵如玉。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吱嘎”一声,清雅阁得门被打开了,清芷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林清嘉早已经醒了,听到声响抬眸向门口瞧去,她半侧着身子躺在床榻上,单手支着下巴笑得明媚如花:“清芷,早啊!” 清芷也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小姐早安。”这是小姐教她的,说是清早的问候,虽然清芷觉得这样的问候有些奇怪,但还是遵从小姐的吩咐。 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姐喜欢的,她也喜欢。 “小姐快起来用些早膳吧,您都睡了一日夜了,当心饿坏了身子。”清芷忙伺候着把林清嘉从床榻上拉起来,伺候着她穿衣。 “昨日二公子来了这里,瞧着小姐睡得熟,让奴婢不要叫醒小姐,二公子就走了。”为林清嘉穿上了一袭大红色的苏绣烟霞月华长裙,有些羞赫地说着,每次二公子来的时候小姐都在睡,郁闷的二公子走的时候还念叨着“这丫头是睡神附体了吧?比猪还能睡” 当然这些话清芷不能完全说出来,她只是委婉地和小姐说了一下。 林清嘉闻言,嘴角抽了抽。她也很无奈啊,每次林子玉都是赶在她疲惫的睡着时来找自己。 在清芷的服侍,林清嘉速度飞快地用完了早膳,放下手中的碗筷,有些心满意足的轻叹一声!她自昨日一直睡到今日,肚子里空空的滴水未进,方才吃了饭才觉得舒适了些。 吃饱喝足,林清嘉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小曲,这般美好的日子要是一直存在该多好啊! 清芷在一旁圆圆的眼睛也满是喜悦与好奇,小姐这首曲子听着真好听,连她都感觉都小姐心情很好呢!清芷圆圆的脑袋探上前去,好奇地问道:“小姐,这首曲子真好听,是哪个人作的呀?” 林清嘉眉眼弯成一枚弯月,纤细的手指轻弹了一下清芷的脑门,好笑地道:“好奇心害死猫,不过看在你和小姐我品味相同的份上,今日我就唱给你听咯!”她当然没有告诉清芷这是她那个世界里的流行歌曲了。 清芷忙的点点头,圆圆的眸子里闪着星星。 “咳咳”林清嘉清了清嗓子,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媚与柔美,丹唇轻启,缓缓唱出声来: 你说的 满堂盛宴不如我面强 日子不用浮夸卖相 守住寂寞 油盐酱醋 各有主张 这都成 我所有信仰 请告诉我 如果爱情 像道菜一样 盼须多少 念该放几两 什么时候再加进真心的煎熬 才能甘甜久长 有没有配方 我执祈愿 我的爱情 像做菜一样 粗茶淡饭也都会很香 任由平淡也不要再多的愁肠 再多焖炖 都要新鲜绽放 林清嘉坐在梨花木的桌椅旁,浅唱低吟,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轻击着桌面,声音犹如山间叮咚的清泉,潺潺流过山水间。又如百花园里万紫千红的莺莺燕燕,娇媚婉转。 清晨的初阳,洒在她明媚的小脸上,此时更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俏与柔美。 清芷这时仿佛也被小姐喜悦的情绪感染了,两手托着腮在一旁听着小姐唱歌,满是向往的沉浸其中。 清芷打心眼里觉得此时的小姐是最快乐的,她的眼睛犹如夜空里璀璨的星辰,憧憬着以后的日子。 以前的小姐虽然也爱笑,笑着与她玩闹。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那双明媚的眸子总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氤氲丛生,把接近她的人隔绝到千里之外。 是忧伤吗?清芷猜不透,也不清楚为何。小姐身份这般显赫,深得将军与皇后娘娘的喜爱,又许配给太子为妃,是未来的太子妃,以后的正宫皇后。但她还是没有察觉到小姐的一丝开心。 清芷清楚的记得小姐接旨被赐为太子妃的那天,将军府里的奴仆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众人皆面色欢喜,等着小姐接旨谢恩,只有将军与公子们眉头凝重。 小姐跪在地上半晌,迟迟不接圣旨,她消瘦的身子衣玦翩然,仿佛要乘风而去。 最后还是大公子在侧提醒,小姐指尖有些颤抖的接过了圣旨,她闭了闭眼,面上一片惨白。 众人都不解,为何这般天大的好事,这将军的的小姐瞧着像是不愿意似的? 清芷那时恰巧偷偷的抬头,瞧见小姐眼角流过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入尘埃里消失不见。 随着那句“嘉儿接旨,多谢吾皇。”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小姐这般开怀的笑了。 ------题外话------ 注:嘉儿唱的那首歌是孙子涵的《烹爱》,有喜欢的亲们可以去听下哈,很古风的感觉哦~( ̄▽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你们师徒太亲密了 门口站着的南灵均未到清雅阁时,就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女声,唱的颇具韵味。如今走近了,才看到是林清嘉正兴致盎然地打着拍子唱歌,明媚地小脸上满是喜悦与欢愉,艳光四射。 这样的嘉儿妹妹是他从未见过的,不同于以前的飞扬跋扈,蛮横无理。 如今的她,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她还有多少面是自己未见过的?想起兰亭赴会,女子的文比舞试的这些种种,眼前的女子表现皆一步步的牵引了自己的心神,南灵均有些难以置信的发现,自己竟想要离她更近一步! 抑制住内心的怪异情绪,南灵均幽深的眸子深了深,宛若黑曜石。 忽然察觉到一道复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林清嘉转过头去看向门外的那人。 黛眉微撇,他怎么来了? 清芷这时也随着林清嘉的目光瞧去,看见太子南灵均一身明黄华贵的银丝锦袍,龙腾飞跃,贵气凌然,逆着晨光,负手立在门外,那双黑色的眸子像是凝了个漩涡,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姐。 清芷见状,连忙向南灵均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安。” 林清嘉眉头一挑,面上的欢愉渐渐地淡了下去:“不知太子殿下来此何事?坐在坐上一动不动。 南灵均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以前是林清嘉追着自己跑,围着自己转了三年,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现如今自己渐渐的将心神都放在她身上了,她却不稀罕了。 果真是造化弄人吗?南灵均心中有一丝烦闷渐渐地蔓延开来。 他也说不清楚她对林清嘉的复杂感情到底是关乎朝堂之上的政治利用,还是单纯的男女之情。压下去心中复杂的情绪,南灵均这才缓缓开口:“西彦国太子出使我倾云,父皇于宫中摆下筵席,需要你随我出席。” 南灵均话音刚落,林清嘉就立即开口拒绝道:“我不去!” 许是料到林清嘉早就会这样答复,南灵均缓缓踱步上前,幽深的眸子瞥了一眼林清嘉道:“嘉儿妹妹许久未进宫,怕是不知道母后身体抱恙吧?” 林清嘉闻言,立刻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南灵均道:“你若骗我,我砸了你的太子府!”心里却是有些揣揣不安,姑姑生病了?为何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父亲与哥哥或许知道,一直在瞒着自己。 林清嘉的眉头有一丝的凝重,什么事情父亲与哥哥会瞒着自己?那只能说明姑姑真的出事了! “清芷准备一下,随我进宫。”林清嘉从坐上起身,毫不拖泥带水,余光瞥了一眼还杵在原地的南灵均,快步走出了清雅阁。 两辆马车停在了宫门外,林清嘉从后面一辆马车内跳了出来,南灵均自前面一辆马车内,由车夫掀开帘幕,轻飘落地。 宫门口,一男子一袭轻便的红白对襟长袍,衣襟和袖口出用着特定的丝线缝制了起来,素白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面上笑容正盛,灿烂之极宛若朝阳。 男子听到声响,回头看时,瞧见是林清嘉和太子,转身阔步朝他们走来。 “妹妹!你今日怎得来了宫里?”林子玉走到林清嘉与太子身前“太子殿下”,向南灵均抱拳行了一礼。 林子玉认为以妹妹的性子,今日这无聊的宴会她定是不会现身的。没想到不但出现在宫中,还随着太子一同前来了。往日里不是一提到太子就炸毛吗? 林清嘉走上前去,似笑非笑的叫了一声“哥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阿?”语调俏皮的打了几个转,惊得林子玉一下退出她几步远。 南灵均瞧着两兄妹之间的互动,幽深的眸子隐隐有一丝笑意化开,转瞬即逝。他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林子玉揉了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恼恨地瞪了一眼林清嘉:“你个死咳咳,妹妹,淑女,淑女。我真的没什么事情瞒着你,哥哥我对天发誓!”余光瞥了一眼太子正一脸有趣的表情瞧着他与妹妹,林子玉立即正经了起来。 林子玉一脸信我信我快信我的表情,模样虔诚十足。 林清嘉狐疑地打量了林子玉片刻,想着或许连二哥都不知道姑姑说生病的事情吧?他这般神经大条的,算了,还是不指望他了 背过身去,懒懒地道:“我随太子殿下进宫赴宴,若无事我就走了。”莲步轻移,朝着宫门口走去。 太子面上带着淡淡的笑,贵气优雅,清润出声道:“如此,子玉兄,本宫先和嘉儿妹妹一起前去了。” 林子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南灵均先行一步。 林清嘉走得很快,远远地把南灵均甩在了后面,她漫无目的地打量着皇宫。每次来到皇宫,她的心情就有些压抑,却不知道为何?这难道是原主地反应吗? 林清嘉单手抚上了心口,黛眉微瞥。 突然袖口被一道大力拉着,林清嘉应激性地反手就是一掌,掌间生风,速度飞快。 身后的来人似乎有些讶异,抬手轻飘飘地接住了林清嘉批手砍下来的力道。 “你有完没完?”林清嘉不耐烦地瞪着身后的来人,南灵均。 南灵均眸中飞快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掩映在幽深的浓雾中消失不见:“嘉儿妹妹,如今西彦来使在宫内,宫内不太安全。你你还是随我先去殿内见父皇吧?”南灵均声音顿了顿道,拉着她的衣袖并不松手。 林清嘉凑上前去,明媚的眸子紧紧地直视着南灵均地眼睛,方要开口警告什么时,却被一道慵懒十足的男声打断。 “哟!众人皆言林小姐倾心与倾云太子,痴心不悔。没想到今日一见,林小姐与太子的关系比传闻中还要亲密阿,恭喜恭喜” “南灵均,林小姐,别来无恙,我们又见了!”声音妖娆动听,带着几分凉凉的春意,却又有着自身的几分优雅贵气。 来人是一个极为年轻妖冶的男子,他白皙的面容上神情戏谑,慵懒的靠在身后的樱花树上,樱花簌簌落下,落英缤纷,飘飘洒洒,像是下了漫天的樱花雨。 ------题外话------ 戏美人】 某天,师徒二人在倾云大街上闲逛。 某女人指着小贩的糖葫芦说:师父,徒儿想要这个。 某人吐出几个字:买。 某女人指着铺子里的首饰撒娇道:师父,徒儿想要这个。 某人清冷出声:买。 须臾,两人走到一家客栈前,某女人突然回眸指着那家客栈道:师父,徒儿想要你。 某人还没回过神儿来,顺口答道:买!等反应过来才知道被这丫头耍了 某女人一脸得逞的奸笑,放进某人手中一两银子忍住笑意道:师父,现在你是我的了,我们进去吧! 为师就值一两银子?等等,好像不应该纠结这个问题~( ̄▽ ̄~)~ 评论区已经发布了关于文的小剧场,想看的亲们去评论区看就可以啦!或者亲们也可以在评论区写关于文的小剧场,好的有奖励哟~( ̄▽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两个美男的争风吃醋 男子体态修长,身形纤瘦但不显得羸弱,火红的彼岸花暗纹锦袍妖冶夺目,一双灼灼的丹凤眼水波流转,额间一枚精致的红莲印记更为慑人心魄。 漫天樱花簌簌落下,像是下了一场樱花雨,芬芳沁人心脾。 男子就那样侧身慵懒地倚在高大的樱花树旁,姿态悠然,暗红地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看着眼前的两人,他的眉眼间飞快地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即被散漫不羁的笑意取代。 碧云天,清风过,他白皙如玉的面上散着几缕墨发,风动人却静。 面如冠玉,天姿贵气,灼灼其华,如一副艳丽多姿的风景画。 “是你?”看着那人,清嘉明媚的水眸闪了闪,有些惊讶的出声问道。 没有想到夜探将军府的贼人竟然是他,钟离不归。胆子还真是大!若是让倾云帝知晓了他隐瞒行程,早已经到了倾云境内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放心的与西彦结交。 “钟离,别来无恙。”南灵均似是没有那么惊讶,他先前就已经见过钟离不归了,况且国与国之间也会注重一些他国的政事民风的。 “嘉儿妹妹似是与他熟识?”南灵均有些好奇的询问出声,按理来说,这钟离不归初次到访倾城,两人应该不认识才是。 林清嘉抬手拨开南灵均还在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袖的手,退出离他一步远,眼睛也不眨地道:“不认识。” “呵林小姐这样回答,钟离可要伤心了,毕竟我们可是”钟离不归踱步走上前去,刻意拉长了音调,愣是止住了声音不再说下去。 南灵均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他们怎么了? 钟离不归淡淡地瞥了一眼一瞬间面色异常的南灵均,薄唇勾起一抹得逞的浅笑。 再走上前一步,玉白的手指轻轻地拂落在肩上的片片樱花,钟离不归走到林清嘉身旁时,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到:“林小姐,你似乎不喜欢你未来的夫君。不如随本宫去西彦?” 明明是盛夏,这个男人的声音却带着初春的凉意。语气清凉,带着三分劝慰和玩味,七分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尤为蛊惑人心。 冷冷的瞥了一眼钟离不归,南灵均走上前去横在两人中间,明黄华贵的银纹锦袍仿佛蒙上了一层凉凉的寒霜,散着冷凝:“钟离,在本宫面前这样光明正大的挖墙脚妥吗?” 林清嘉无语地瞥了一眼暗中较劲的两人。这两个人脑子没抽吧?他们两个她都不喜欢好嘛! 钟离不归“哈哈”大笑着离去,火红的衣角滑过一抹弧度,如此妖媚偏偏又张狂之极,让讨厌他的人毫无他法。 瞧着碍眼的人离开,南灵均面上的冷凝渐渐淡去,朝着林清嘉声音温和道:“嘉儿妹妹,倾云面上看着是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暗流涌动。” 林清嘉挑眉,不懂为何南灵均要与自己说这些,并不反驳,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南澜国妄图扩张版图,暗中已经与东海国勾结吞并倾云边疆的三座重要城池。据探子来报,北疆也在蠢蠢欲动妄图分一杯羹。” “如今离我倾云最近的一国就属西彦了,钟离不归此人极为擅长兵法谋略,情绪变幻多端行事作风无度。如今出使倾城,似有意与我朝结为同盟,但父皇还未明确旨意,嘉儿妹妹勿要与他有任何牵连。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不会为难嘉儿妹妹,但嘉儿妹妹还是与他保持距离为好。”南灵均声音顿了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墨色的眸子毫不掩饰的与林清嘉对视。 林清嘉仿佛从他眸中看到了无比幽暗的深渊,宁静的暗流下是波涛汹涌,气势冷冽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但那双冷的毫无生气的眸子里,映出的是自己神色平淡的脸,他的整个世界里像是只有她一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南灵均,你是后悔了吗?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侧过身子,林清嘉躲避开南灵均看向她的眸子,神色平淡的出声道:“我自有分寸,不劳太子殿下挂心。”言罢,径直越过他,向举办宫宴的云秀宫走去。 南灵均的眸光变换了一下,仿佛并不为林清嘉这般冷淡的态度伤神。 瞧着林清嘉离去的背影,徒留南灵均站在原地久不动作,须臾,他抬手轻轻的接住自樱花树上凋零的樱花,花瓣落在玉白的掌心,娇媚又美好,就像他的未婚妻一样。 忽地用力,紧紧握住掌心的那些花瓣儿。 “云生,去调查一下嘉儿近三年的生活动态。尤其是查清楚她与钟离不归有没有什么来往!”南灵均悄然松开掌心的那些花瓣儿,自他手中流出一缕屡碎碎的花屑,被清风吹散在尘埃里消失不见。 隐藏在身旁的暗卫云生自暗处现身,单膝跪地道:“属下遵命。只是钟离不归如今身在倾云,防范尤为严密。属下调查可能需要些时日,还望殿下宽限几日” 南灵均拂袖打断他的话,凌厉的目光幽深的盯着那座当属倾云皇宫内最庄重威严的宫殿,头也不回的道:“七日之后将信息给本宫,否则提头见本宫!” 跪在地上的云生身子一僵,感受到殿下身上散发的浓重的杀气,他声音涩涩地道:“属下,遵命。” 须臾,几道残影掠过,云生已经消失在原地不见了身影。 南灵均也转身朝云秀宫走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太子殿下生气了 云秀宫内,一派雍容华贵,喜气洋洋之感,宫内早已经人满为患。 林清嘉方踏入云秀宫时,就有宫女眼尖地注意到了她。按理来说她无官无职是不需要参加这种宫宴的,但是她被赐给了太子为妃,即将嫁入东宫,身份已然水涨船高与先前不同了。 环顾了殿内四周,林清嘉似没有看到林将军与林扬灵的身影。心中疑惑,这宫宴即将开始了,父亲和哥哥是去了哪里? “林小姐,这边请。”心里正疑惑时,立刻有宫女热络地快步上前为她引路,将林清嘉引到了另一座位上。 林清嘉瞧着这位子离倾云帝下首的位子极近,不由得黛眉微瞥,她的身份目前怕还是轮不到坐在这里吧? “我旁边的是位子是谁?”林清嘉指着她身边空空的位子向身侧的宫女询问道。 那宫女恭敬地垂着头,回答道:“是太子殿下。” 林清嘉闻言,小脸冷了冷,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道“给我换个位子!” “这”宫女面色有些为难,这次宫宴十分重要,并不是所有大臣家眷都能参加的。这位置也是先前早就安排好了的,轻易改变位置怕是有点难做。 不知南灵均何时出现在了身后,听到林清嘉要求换位子不愿与他坐在一起,他平静地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明黄锦袍衣角一挥,散着清清凉凉的寒意,似寒冰冷冽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径直坐在了位子上,徒留林清嘉和那名战战兢兢的宫女尴尬地立在原地。 这人怎么情绪和变天似的说变就变?林清嘉小声嘀咕着。 眼波流转,林清嘉的视线在面色冷淡的南灵均和左右为难的宫女面上徘徊了一圈。 哎,罢了!还是坐在这里算了,就当这人不存在就是! 讨厌本小姐是吧?本小姐就是要碍你的眼!林清嘉心理有些黑暗的想着。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般为难人家小宫女似乎是有些不好林清嘉摸摸鼻尖,向位子上走去。 抬步走到南灵均身旁,林清嘉姿态优雅地坐在了他身侧。 她的背微微向后倚着,风姿散漫却又不时灵动,不像殿内的贵女们一板一眼的端坐着毫无生气可言。 余光瞥到身旁的女子面色平和的坐在自己身旁,宛如凝脂的细指中不知何时多了几粒晶莹剔透的紫色葡萄,她动作熟练的剥了一颗丢进嘴里,粉嫩的唇瓣还沾着几滴果汁,犹如方成熟的粉嫩蜜桃,让人忍不住品尝的欲望。偏散发着女儿家的娇媚与柔美。 她不停的重复着方才剥葡萄的动作,仿佛乐此不疲。剥了一颗颗丢进嘴角,莹润的指腹比紫色的葡萄更为晶莹剔透。 瞧着身旁的女子面色平淡的坐在自己身旁,没有先前那般冷眼相对,南灵均面上的寒霜是似乎消散了些。 林清嘉百无聊赖,浏览了殿内一圈儿,看到了几副较为熟悉的面孔。若华公主,薛晴柔,王思婉,沈静娴等。 沈静娴的父亲官拜右相,如今身旁的那位穿着诰命服饰的贵妇人应该就是右相夫人了。右相夫人一双犀利的丹凤眼,面相精明,她熟络地带着沈静娴同其他官员的家眷聊的一片火热。 再向对面看去,那里坐着的是风泽月。 风泽月满头黑发用精致的发冠束着,深红的暗绸里衣外罩一件月华色的白袍,腰间系着一枚火红的云锦玉带,通身再无多余配饰;他就那样淡然地坐在坐上,不时侧首与身旁紫衣潋华的苍若溪交谈几句。 如诗如画的容颜,让见到他的人会无端的想起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清冷,高贵,优雅,宁静,内藏锋芒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纵使在熙熙攘攘的殿中,你还是会一眼看到这般风华夺目,淡然自若的男子,他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风华。 太子的右侧方是七皇子,他还如往常一样的身着一袭淡青色华贵翠竹锦袍,面带着淡淡的笑容时不时与旁边的人寒暄几句,虽是笑着,却让人觉得那笑意淡淡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什么,一片朦胧令人捉摸不透。 林清嘉稍微留了点心眼,坐在七皇子身旁的人她之前是没有见过的。但那男子看起来与七皇子年岁相仿,他身穿水蓝色的波纹锦袍,柳叶般的细眉,衬得原本有些苍白的面容更显得有些憔悴,一眼看去恍若有一丝孱弱的美,大概是久病未愈的原因。 这般身份与风貌,还与七皇子谈的十分融洽,身份应该是不简单的,林清嘉当下断定到。 林将军和林扬灵c林子玉一行人等这时才匆匆来到殿内,殿内的官员这时见到他们来了,热络的上前打招呼敬酒。 谁人不知,如今倾云最得陛下器重得当属林将军了!其长子擅谋略,次子也隐隐有大将之风,何况如今得皇后娘娘也是出自将军府。这将军府,才是倾云帝都内真正称得上得名门武将之家! 本打算上前问问父亲到底姑姑出了何事时,但见着父亲和哥哥被一圈人围着连影子都看不到,林清嘉暂时作罢了这个念头。如今这个场合是有些不合适,还是等宫宴散了再说吧! 方在愣神至击,突然听到殿内一声尖利的嗓音打断了林清嘉的思绪:“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闲聊的众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向倾云帝和皇后祝酒行礼。 林清嘉黛眉微瞥,放下了手中的琉璃盏。 她的眼力是极好的,姑姑身体似有些不妥,纵使面上已经敷了些胭脂水粉来遮掩,但她还是看得出来姑姑有些蔫蔫疲惫的神色,雍容华贵的凤袍如今穿在身上,似乎显得有些宽大。 姑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林清嘉低下眼眸,遮住有些迷惑的神色,打定主意待宫宴散后定要向姑姑问个明白。 再抬眸,林清嘉的眸中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 倾云帝手下右方坐着的是太子,太子身侧是林清嘉,依次是左右二相和其夫人,倾云帝的左侧是出使寻求联盟的钟离不归和其他来使。 高坐上的倾云帝瞧着下首若干大臣及贵妇,还算威严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些满意的笑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异域美人钟离晓梦 高坐龙椅上的倾云帝,明黄华贵的腾龙锦袍衣袖一挥,大手举起玉石案上琉璃酒盏道:“有劳诸位爱卿为寡人分忧解难,倾云边境今日屡有异动,东方大国虎视眈眈,为了两国的长久之计,西彦已有来使到倾云,寡人也在此为尔等接风洗尘!” 言罢,举起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帝王风范尽显。 诸位大臣及西彦来使见此,忙得向倾云帝举杯道谢一番。 舞乐起,酒过三巡,坐上一直没有说话得钟离不归这时站了起来,细长的丹凤眼眸光流转,波光粼粼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朝南灵均瞥了一眼。 声音沉郁,带着初春的几分凉意:“小王多谢倾云陛下的厚爱,感谢倾云对我西彦的信赖与支持,愿倾云,西彦两国长久一致对外抵抗侵略。为表示我朝的心意,我西彦晓梦公主愿下嫁倾云,永结秦晋之好。”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倾云的达官贵人们是知道倾云与西彦有结为同盟国的意愿,但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要知道,先前也有倾云皇室与他国贵女联姻的先例,但最终引起的是两国的争端,毕竟这联姻的两人皆是两国身份极为尊贵的人物。争端一起,两国势必都讨不到好处。 闻言,倒是倾云帝英俊的面上看不出一丝惊讶,似乎早已经料到此事,身旁的皇后闻言,担忧的看了一眼座下的林清嘉。 林清嘉摇晃着酒盏的纤纤细指顿了顿,面色平淡的接受来自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眼神,丝毫不受影响,姿态优雅地饮尽了杯中的美酒。 坐位旁的南灵均自听到钟离不归如此说时,就一直有留意林清嘉的反应。如今见她毫不在意,面如死水,心中不由得慌闷的窒息,有片刻不能呼吸。 南灵均眸光有一瞬的暗淡,心里空落落的,那双幽深的眸子凝聚了波涛汹涌的漩涡,一触即发。 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垂眸,瞧着案几上的酒水,愣愣的出神,再无动作。 座中的王思婉,薛晴柔,沈静娴等人闻言,面上有一丝的幸灾乐祸。哼!瞧这回她要怎么嚣张!太子若娶了钟离晓梦,必定是正妃之位来讨好西彦,啧啧到了那时,她要亲眼看着林清嘉在太子面前痛哭流涕祈求的狼狈模样! 苍若溪闪着灼灼的桃花眼,靠近身旁的风泽月道:“泽月兄,又有好戏看咯!据说这钟离晓梦可是个名动西彦的异族大美人哟!” 风泽月恍若未闻,清冷的眸子向右侧的钟离不归瞥了一眼,泛白的指尖似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如一首节拍鲜明的曲谱,音韵美好。 一旁的钟离不归敏锐的捕捉到了风泽月投过来的视线,隔着不远的距离,举起手中的琉璃酒盏朝风泽月一个示意,潇洒十足的一饮而尽。 在他眼里,这倾云只有风泽月才算是配得上博弈的真正对手。 风泽月玉白的手举起面前的酒盏回应,一饮而尽。 一旁的苍若溪见状,出声叮嘱道:“泽月兄,你可是有伤在身的。这酒水虽好,可不要贪杯哦!素问先生可是托本公子看护好你的。你还是早点找个女子嫁咳咳娶了吧,省得本公子这般为你操劳!” 感觉到风泽月有些凉飕飕的眼风瞟过来,苍若溪暗道不妙,立马改了口,声音也越说越小,直至如蚊蝇般。 该死的!本公子每次都会莫名其妙怕了他!这般可恶的男人,真不知道会有那位修了八辈子福气的女子嫁给他!苍若溪猛灌了一杯酒,愤愤地想着。 这边,林清嘉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林清嘉有些郁闷:又有哪位美男想她了? 瞧着座下众人面色各异,半晌,倾云帝才发话:“如此,先请晓梦公主到殿内吧!” 一声令下,立刻有太监高喊道:“宣西彦公主晓梦上殿。” 据说钟离晓梦是个名动西彦的异族美人,她的生母是西彦帝征战他国时,国都留下来的歌姬。后来被带到西彦宫内做了西彦帝的侍妾,生下钟离晓梦没有多久就死了。 钟离晓梦的生母虽然身份卑微,但一点也不影响她在西彦的地位。西彦帝的公主众多,足足有二十几位,唯独她备受宠爱,占尽恩典。 如今西彦国势危亡,西彦帝愁得夜不能寐。这钟离晓梦殿前自请嫁入倾云,为养育她的西彦出一份力。西彦帝念此,特地下旨封了她一个西彦内公主封赏的最高封号,以示奖励。 这钟离晓梦生的不仅国色天香,有一番别具韵味的异族风情,其中当属一绝的便是她的舞乐连奏的《长相忆》,据说只要见了她起舞奏乐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流连忘返恨不得沉浸在其中的人,那些见到的人最后面上皆带着飘飘欲仙醉生梦死的表情。如此,那些人愈加将晓梦的舞乐传的神乎其技。 如她这般闭月羞花之色,神乎其技的舞乐,晓梦成了西彦帝都内王公贵族皆想要追求的炙手可热的对象。 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殿中的众人皆未见到晓梦其人,就已经闻到了由远及近的淡淡清香。那像是久在闺阁未出的娇俏女子身上散发的女儿香,又如姹紫嫣红里百花齐放时的杏花的清幽。 风吹梅蕊闹,细雨杏花香。 一抹紫色款款走进了殿内,殿内的众人皆朝那抹紫色张望过去,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惊艳。 钟离晓梦,果真是人如其名。 一袭淡紫色的翠锦长衫,面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面纱。碧蓝的水眸,恍若江南的烟雨蒙蒙,水天一线。纵使她蒙着面纱看不清楚是何样貌,但那样的美丽的眸子,一次不经意的回眸瞧上你一眼,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霎时间恍若春暖花开,令人甘之如饴,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满头青丝高高的挽成一个凤鸾欲飞的发簪,几缕轻盈的发梢留在耳边,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凭添了几分皇家公主的贵气与娇美。 最美的除了那双碧蓝的水眸外,她的眉心还有一枚艳丽的海棠花蕊印记,妖冶无边,灼灼地绽放着,风情万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青梅戏竹马,那些年 “西彦钟离晓梦,拜见陛下,皇后娘娘。”钟离晓梦云袖轻拂,对着高坐上的倾云帝和皇后盈盈一拜,抬头露出那双碧如秋水的蓝眸,带着别样的异域风情。 倾云帝瞧着殿下的钟离晓梦,还算英俊的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摆手道:“晓梦公主平身。”接着又吩咐宫人赐坐。 钟离晓梦盈盈立在殿中并没有动作,面纱下的她扑闪着碧蓝的水眸柔媚出声道:“多谢陛下。如今晓梦想为陛下和皇后娘娘献上一舞,晓梦初来倾云很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呢!” 声音妖妖娆娆,像是花前月下的男女互诉思恋之情,缠绵无限却又令人遐想无限。 殿中有的臣子看直了眼,不由自主的想瞪大眼睛看清楚那紫色面纱下是怎样的容貌? 听到钟离晓梦这么夸奖倾云的风貌,倾云帝哈哈大笑起来,心情仿佛因为这句话愉悦至极。也是,哪个帝王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治理的国家好呢?那个帝王不想名垂青史呢? 况且,钟离晓梦的一舞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他国公主愿意在倾云献上一舞,他也是乐意至极的,说出去也倍有面子啊! 下首坐着的一群臣子们闻言,眼睛都亮的跟星星似的! 据说钟离晓梦一舞,引得多少见着的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情愿一直留在舞乐编织的梦境里永世不出。如今,他们也有幸目睹,当真是十分的运气! 坐中的风泽乐闻言,抬眸看了一眼殿中的钟离晓梦一眼,俊美无铸的面上风轻云淡。 倾云帝笑容满面,当下就道:“如此,寡人与皇后就拭目以待公主的表演了!” “啪啪”钟离晓梦两声清脆的击掌声,从殿后走出一名玄色衣衫的清瘦男子,身后跟着几名艳丽打扮的舞女和两名抬着一张古琴侍卫进了殿中,待他们准备妥当后,那两名侍卫又悄然推出了殿中。 那名清瘦的男子向倾云帝和皇后行了一礼,转身走到了古琴前,纤细的手指缓缓抚过琴弦,亲密的像是最好的朋友。须臾,向张望过来的钟离晓梦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钟离晓梦碧蓝的水眸瞥了一圈殿内坐着的各位,面纱下的红唇轻轻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可惜无人看的到。 男子细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缓缓拂过,琴音如清泉潺潺流过山水之间,带来初夏的暖意与和煦;又如林间歌唱的鸟儿,欢悦芬芳与黎明的到来,依稀听到鸟语恍若闻到花香。 忽地琴音一转,音韵婉转悠扬,意境空明,曲曲折折,使在座的各位忽然心生几分感慨,恍若洗净了这些年来的浮浮沉沉,爱恨纠葛与功名利禄。 最多的使三分喜悦,而七分的则是思念。 余光瞥见众人的情绪皆有了一丝动容,钟离晓梦这才在花姿艳丽的舞女的簇拥下舞步款款的跳了起来。 指尖挑开身上紫色的轻纱披风,钟离晓梦露出窈窕有致的身段。高高挽起的发髻像是欲飞九天的凤鸾,高贵又妩媚。她宽大的衣袖翩然飞起,半掩住遮着面纱的脸,扑闪着碧蓝的水眸,眸中情意浓浓,欲语还休。 只通过一双眼睛,恍若就能看到几种复杂的情绪,不禁让人惊叹这是一双怎么的眼睛啊! 有喜悦,有悲伤,有初相见的娇羞,有恨离别的惆怅。 殿中欢快的琴音依然铮铮响起,而座中听音观舞的人却不知为何心里生了一份淡淡的感伤和惆怅。 这真是怪了!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倾云帝下首的太子南灵均幽深的眸子瞧着殿中起舞的钟离晓梦,或许也是琴音的作用,他竟然想起来从前那些林清嘉经常围着自己转的日子,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等等嘉儿啊!嘉儿跟不上你,皇姑父说嘉儿可以日日来宫里找你玩,这是真的吗?”五岁的林清嘉手里拿着皇姑父方才赏赐的雪花糖,一边吃着一边小跑着追着步子飞快的南灵均。 南灵均闻言停了下来,表情十分嫌弃的瞪了一眼吃的满嘴都是糖渣的林清嘉,冷冷的出声道:“本宫很忙,要去听太傅的教导,你不要跟来!” 言罢,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去,徒留幼小的林清嘉一人无措的垂着脑袋站在原地。 半晌,小小的林清嘉才抬起头,伸出粉嫩的舌头舔掉嘴角的糖渣,毫不在意的嘟囔道:“太子哥哥忙,那嘉儿就过几日再来好了。” 后来,她每次来找他,皆被他用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她找,他躲。 她依然找,他依旧躲,如此繁复,不知道两人到底是谁乐此不疲。 等在大了些,他记得那天是她及笄的日子,父皇让他去将军府给她观礼,纵使心里一百个不愿,最后他还是去了。 许久未见,整日追随在他身后的那个小丫头好像长大了些,长高了些,见到他来时,她明媚的小脸上满是喜悦,比正午的阳光还要艳丽。 他像是不愿见她这般傻乎乎地笑,别过眼去不再看她。 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身份这般尊贵自然有人奉承。那时举行及笄礼,满堂宾客里,不知谁突然高声问了一句:“今日是林小姐的及笄礼,不知林小姐许了什么愿啊?说出来给我们分享分享啊!” 本是宾客逗弄她的玩笑话,哪想她真的当了真,脱口而出:“嘉儿想要嫁给太子哥哥做娘子!” 此话一出,有一瞬间的寂静,然而只过了片刻,立刻有人接话打着哈哈圆了过去。 他那时瞧着她这般蠢笨,又当场说出这种蠢话,不愿多待一刻,及笄礼结束后就立即离开了将军府。 做他的妃子?若她不是将军的的小姐,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说出这种话定会被耻笑痴心妄想!然而她身份显赫,想要做侧妃林将军是断不会同意的,正妃之位非她莫属。如此想着,南灵均的心里越发厌恶林清嘉了,不可能,他连侧妃之位都不会给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因为你是本宫的宝呀 座中的钟离不归瞧着殿内的众人神色各异,猩红的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篱落弹奏的是大陆排名十大琴曲之中的第二名,这谱子名为《长相忆》。 长相忆兮,常回忆。 弹奏此曲的人若能做到琴心相通的境界,这首曲子才可发挥更大的境界。 显然,篱落弹奏的《长相忆》配合着晓梦的《春江花月夜》已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除非排名第一的曲子《长相思》的出现才能打破。而《长相思》的曲谱,据说世间已经不复存在,他也没有查到任何典籍。因此,当时天音大师教导妹妹的时候才没有研学《长相思》。 殿内的情况已经不复先前那般一片祥和了,完全出乎了林清嘉的意料。 垂着脑袋,在心中默念几遍清心咒,林清嘉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两手紧紧地堵着耳朵。 天杀的!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倾云帝的脑袋是生锈了还是怎么的,这般技俩也看不出来? 殿中原本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听乐赏舞的臣子们,此时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又哭又笑,胡言乱语,有的几人抱在一起,又唱又跳,衣衫凌乱,喧闹的像是精神病院里的疯子。 林清嘉紧张的抬眸,朝高坐上的倾云帝和姑姑看去,心里顿时一惊,就要飞身跑到高坐上去。 显然倾云帝和皇后娘娘此时也受到了琴音的影响,两人已经不在了状态,威仪全无。 倾云帝此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同于以前面容威严c不苟言笑地样子,现在的他面上少了阴鸷的杀气,柔和了许多,恍若一个儒雅的中年大叔:“淑儿,是你你回来看寡人了吗?是寡人对不住你”说的那一个情深意切,言辞诚恳。 倾云帝说着,神情恍惚地抬手就要摸上皇后的脸,连嘴巴都凑了过去 皇后此时愣愣的,眼神空洞毫无生气,对于倾云帝的碰触毫无反应,恍若一个提线木偶。就在那张嘴快要碰到皇后的红唇时,突然被一股不小的力道推了开去,倾云帝一个踉跄跌坐在龙椅上。 “呼 ̄还好本小姐来的快,不然你俩岂不是要当着西彦来使的面儿上演活春宫了?这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了,会不会把早已入土的倾云先祖气的从坟墓里蹦跶出来,骂死你个不肖子孙? 林清嘉飞快的点了两人的穴道,瞧着昏过去的倾云帝和姑姑稍微松了口气。 嗯?竟然还有几人能低的住这《长相忆》的威力?坐上淡然拿起酒盏的钟离不归本来在悠闲的欣赏倾云臣子们狼狈的模样,须臾间发现这《长相回忆》对那几人毫无作用。 太子南灵均已经从琴音中走了出来,只是瞧着面色还有些冷凝,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心里冲击。 风泽月与他身旁的苍若溪仿佛毫未受到影响,面色冷淡的瞧着殿内的状况。苍若溪灼灼地桃花眼中已经没有了笑意,狠狠地看了一眼钟离不归。 钟离不归毫不惧怕地回应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张狂之极!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再说:“我就是这般狂妄,你能耐我何?” 紫色的锦袖下,苍若溪气的握紧了拳头咔咔直响,若不是泽月兄让他先不要出手,他绝对会过去暴揍一顿钟离不归,管他是“玉面杀神”还是西彦太子! 殿内的武将们早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若是内力稍微弱了些的,已经像殿中的其他人那般心神全失了。 七皇子面色涨红,还有发紫的迹象,显然已经承受不住了。而他身旁的那位身着水蓝色衣衫的孱弱的男子竟然毫发无损! 林清嘉不由得对他多看了一眼,难道是有什么克制之法不成? 只听身旁传来一声轻哼声,眼前一闪而过的红,待林清嘉回过神来时,钟离不归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两人离得极近,钟离不归靠近林清嘉,妖冶得眸子越发衬得眉间的红莲艳丽异常:“林小姐你瞧,你我二人是多有缘分,这曲子皆乱不了你我的心神。不如,你随本宫去西彦,做本宫的太子妃?” 林清嘉无语,冲着身旁的钟离不归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本小姐已经许给了南灵均为妃你不知道?” 说着,纤纤细指朝着南灵均的方向指了指。 这边的南灵均也注意到了林清嘉那处的情况,眉间闪过一抹厉色,这钟离不归真是不知好歹,还三番两次的挑拨嘉儿妹妹! “太子殿下在想什么呢?您瞧,晓梦舞的可好啊?”艳丽多姿的钟离晓梦一个顺势坐在了南灵均的怀中,涂满艳红丹蔻的指尖轻轻挑开面上的薄纱,露出那张明艳艳的脸蛋儿,碧蓝的眸子凝聚了盈盈的秋水,看起来分外惹人怜爱。 南灵均看着怀中肆意挑逗他的女子,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声音发冷的道:“晓梦公主,注意你的分寸!” 钟离晓梦恍若不觉,纤纤玉指轻佻的滑过南灵均的心口,依旧不依不饶的道:“太子殿下,您这样可就伤了晓梦的心了,晓梦可是十分仰慕殿下呢!” 呵!还从来没有能逃得掉她钟离晓梦的引诱。 周围的温度忽然下降了几分,阴凉刺骨。 “堂堂西彦公主,竟然如卑贱的歌姬一般下作真是另本宫大开眼界!”南灵均一把推开怀中的钟离晓梦“公主请自重,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钟离晓梦被一个大力推到在地,有些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呵!殿下真的这般不怜香惜玉,方才晓梦时跟您开玩笑的,您竟然当真了,那就罢了还请太子见谅。” 南灵均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不屑,这女人还真是善变! “看到了吗?南灵均有我妹妹呢!他的太子妃你怕是做不成了,怎样?随本宫去西彦做本宫的太子妃吧?”钟离不归吐气如兰,轻声贴在林清嘉的耳边小声道。 林清嘉有些不耐烦的瞪了一眼钟离不归:“你一直想把我拐到西彦去到底是何意?我才不会蠢得相信了你的花言巧语!” 这钟离不归真是奇怪,几次三番,每次见到自己都要怂着自己去西彦做他的太子妃,若真是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容易杀了她都不信! 许是料到林清嘉会这么问,钟离不归贴近她的耳边,见林清嘉凝神听着,轻声笑道:“因为你是本宫的宝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孱弱的病美男 听着钟离不归这般玩笑,林清嘉冷声嗤笑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她没时间陪他在这耗着,解决眼前这个局面才行。 忍着琴音的摧残,林清嘉稳住心神环顾殿内一周,却还是没有找到破解这该死的琴音的乐器。林清嘉猜测着:众人是因为听了这琴音乱了心神又加之钟离晓梦的舞步惑了心智,那么对症下药即可,首先要找到破解琴音的方法。 到底怎么才能破解呢?不知道排名中国十大古曲一的十面埋伏是否可以破了这琴音? 如此想着,尝试一下还是有希望的。 林清嘉回想着,忽地脑中回响起了一段文字:长相忆兮长相思,长相思兮卿不离。兜兜转转反反复复,相忆相思皆在其中矣。 如此清晰又熟悉,像是像是她以前就知道似的! 林清嘉心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有些晕眩的揉着眉心,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像是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却又让人无从探知。 林清嘉啊林清嘉,你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一旁的苍若溪自然也在观察着殿上的动态,此时瞧着林清嘉与钟离不归两人之间的动作,抬手拍了拍依然处惊不变的人一眼:“我说泽月兄,你的徒弟情况貌似不妙啊!你还不上去帮她一把吗?” 风泽月淡淡的瞥了一眼肩上的某人的咸猪手,苍若溪仿佛意识到了,悻悻地收回了手。 这人没有洁癖会死啊! 风泽月也一直在留心着殿上的情况,此时见林清嘉像是也出了问题,他细长的眉眼轻轻瞥起,如诗如画的容颜清冷如月。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置之不理了,是时候出手了! 这钟离不归今日的举动太过了!当真以为一首小小的《长相忆》能将整个倾云朝臣整的松散不堪吗? 当然,钟离不归当然没有想着一首琴曲能灭了整个倾云皇朝,若是如此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与倾云结为同盟了。只是想着先前的那件事,钟离不归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妖冶的眸子血腥的杀气一闪而逝,如今这样只是算收了点小小的利息而已! 风泽月缓缓起身,月华的锦袍衣玦翩然,气质清华姣姣如月,面带警告的凝视着钟离不归:“殿下是否有些过了,适可而止吧!” 钟离不归挑眉“风泽月,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你从前可是从不过问这些事情的。”声音魅惑,带着性感的磁性,毫不惧怕风泽月的警告。 风泽月瞥了一眼钟离不归身后的林清嘉,发现她的情况似乎不妙,冷冷的出声道:“其他人你随意,不要伤了她!” 林清嘉此时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只能勉强稳住心神隐隐约约间听到身旁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具体谈论了什么。 钟离不归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洪亮地笑着响彻了整个殿内,配合着那些那些神志不清又哭又笑的朝臣们,此时的景象显得分外诡异。 后退一步,余光瞥道身旁的林清嘉的面色,钟离不归若有所思:“你后悔了?活该!如今也应该让你亲自体会一下失去心爱之人的感受!” 风泽月闻言,面色风轻云淡,像是毫未受到钟离不归的言语嘲讽。 宽大的绣袍下,风泽月手心紧紧地握着一枚小小地物件儿,正要出手时,却被一道玉笛声止住了动作。 两人同时转头朝着笛声地源头瞧去,只见七皇子身旁那位有些孱弱的的蓝衣男子此时正手执着一柄翠玉的笛子,神情淡淡的吹了起来,显得分外平静。 没有想到多年大病不出的逸王南灵逸也参与了进来,这下有趣了。 风泽月细长的眸子变化了些,忽然平静了下来,转身又朝着自己的位子坐了下去。 如今,胜负已分,不需要他了。 “哎?泽月兄你怎么又回来了?”苍若溪瞧着他与钟离不归之间的对峙正起劲,哪想的风泽月竟然这般轻易的就回来了? 风泽月淡淡的应道:“有逸王殿下应付足矣。” 苍若溪灼灼的桃花眼中满是不信:他一个病秧子能应付得了钟离不归?虽然如此想着,还是朝着那处认真看去。 终于等到了南灵逸出手,一旁的七皇子南灵睿微微送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瞧了一眼神情淡然地吹着玉笛的南灵逸。 南灵逸,他许久未见的二哥。 二哥哪里都好,就是没有一副好身体,没有父皇的额宠爱,没有那颗争皇位的心。 南灵均突然发现他的二哥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柄常常带在身边的玉笛。突然有一丝庆幸,他拥有过母妃的疼爱,父皇的宠爱。 呵!忽然想到了什么,南灵睿的眸中滑过一抹嘲讽,什么宠爱?不过是披着权利的面纱罢了! 二哥自生下来就体弱,又因他的生母身份卑微不受父皇宠爱。自他的生母去世后,二哥的身子就越发的差了,后来晕倒在了父皇的面前,他那冷漠的父皇才宣御医诊治。 御医给出的诊断结果是:二殿下先天患有心疾,是为不治之症。 醒来的二哥躺在病榻上醒来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但当时他的面色十分平静,看不出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去的心疾而担忧。而那时他的父皇像是终于有了一丝为人父的觉悟,遍寻名医,但最终都是同一个答复,不治之症。 后来二哥请求出宫建府独自居住,父皇当然不同意。但经不住二哥的再三请求,许是父皇念着他这个儿子命不久矣,最终同意了二哥的请求。 所以,他的二哥是他们三位皇子中最早出宫建府的。从前,他与二哥的关系还算是比较好的,经常在闲暇之时偷偷溜去看望二哥,他觉得二哥与那些皇家的人不一样,但始终说不上来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什么不一样了:是那颗不争权夺位的心。 可是母妃说过,身在皇家本就身不由己,就是自己的罪!如今他自身也变成了从前自己厌恶的那类人了! 南灵睿突然痛苦的闭了闭眼。 瞧着南灵逸淡然的吹起玉笛,一直在观察着殿内情况的苍若溪面色讶异:这经就不见的南灵逸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自己之前是小看他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病美人不好惹 朝中群臣听到南灵逸的笛声,原本狂乱的眼神渐渐安静下来,还有些发愣不明的瞧着对方“他们这是怎么了?不是在举办宴会接待来使吗?” 倾云帝和皇后也渐渐的缓过心神来,只是神情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倾云帝瞧着殿中吹着玉笛的南灵逸,浑浊的目光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听着他的笛声,面上的肌肉突然无端地抖动了几下。 整个宫殿内,此时有一种诡异的寂静,却无人有心打破此时的宁静。 不知怎么的,这笛声仿佛有一种治愈人心的魔力,让林清嘉发昏的头脑渐渐的冷凝下来,等她神色清明了些时,抬起头向殿中看去,才发觉众人的目光都朝右侧的那名蓝色水纹锦袍华服的孱弱男子看去。 这笛声竟然是他吹出来的?林清嘉的面上闪过一抹惊讶,不关乎她这般惊讶,只是这曲子听起来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用笛子简简单单的吹起来的,需要极大的心神与内力控制。 一旁已经缓过来的七皇子南灵睿,面色已经褪去了紫色,还有些苍白,见着此时有二哥撑着场面,那颗紧紧揪住的心稍微安了些。 二哥什么都一副与世无争淡然的模样,唯独喜爱音律。 如今听着这曲子,南灵睿清秀的眉眼滑过一抹深思,二哥的音律越发得心应手了。 只见南灵逸水蓝色的锦袍在笛声中随着微风轻轻拂动,惊鸿般高挑的眉梢,那是属于皇家男儿的贵气与优雅,一身的清冷荣华。 或许是常年心疾的折磨,让他的面色带着毫无血色的白皙,纤细的手指竹节分明,莹润苍白。手执一柄翠玉的笛子,美妙空灵的音乐倾泄而出,久久回荡在殿内。 初听这笛声时,恍若眼前出现了一副广袤无际的江潮月夜美景,一轮孤月自江上缓缓升起,月华照耀着大地,皎洁悠悠,显得格外恬静幽美,仿佛洗涤了世间一切的污秽与肮脏,美妙空灵,气势恢宏无比。 再细细听时,笛声不知何时已经变了音韵。只见江潮波涛汹涌,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汹汹滚来,音调跳跃富于弹性,恍若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发出隆隆的轰鸣声。笛声由缓慢到迅速,营造出大战之前一触即发的紧急氛围,恍若听到了古战场上士兵奋力杀敌的铮铮呐喊声。 仅仅用一柄玉笛能吹奏出这般气势恢宏的曲子,这人也是个高手!林清嘉心中暗道。 一曲吹奏完毕,南灵逸淡泊的眉眼扫过殿内的一切,如初春的暖阳,既不过分热烈也不张扬。 而原本正在为钟离晓梦伴奏的琴师篱落,突然面色巨变,苍白如纸,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在了古琴上,几根琴弦应声而断,奏乐声戛然而止。 殿中还在起舞的钟离晓梦的舞步突然慢了几拍。 殿中的气氛有一丝的冷凝和尴尬。 风泽月听完此曲,突然抬眸看了一眼殿中的的南灵逸,竟然是《长相思》? 能想到用《长相忆》来克制《长相思》,这南灵逸也是个聪明的人啊!只是他好像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大陆排名第一的古曲《长相思》的谱子早已经不知所踪了,不知这南灵逸是从何处得到的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给本小姐满上! 高坐上的倾云帝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是钟离不归与钟离晓梦两人合着把朝臣戏耍了一番,他眉宇间的阴鸷一闪而过,真是竖子狂妄!当真以为倾云无人了吗? 但转念一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倾云帝的怒火很快平息了下来。他也是知道钟离不归是为何事这般动作的,只是想到如今倾云的局势,心中的愤怒很快的压了下来。 待倾云困局解决了之后,西彦?哼! 宽大的宫殿内死一般的沉寂,钟离不归有恃无恐,毫不惧怕承受倾云帝的怒火。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扣着桌面,须臾站起身来拱手声音散漫地道:“皇妹表演欠佳,还请陛下与皇后娘娘担待。” 钟离晓梦应声立在殿下向着倾云帝和皇后娘娘抱歉地盈盈一拜。 皇后突然有些后怕的拂袖暗暗地抚上了小腹。 周遭的大臣们此时是冷汗涔涔,没有想到这西彦的公主和太子竟然在宫宴上这般明目张胆的戏弄群臣,最令人汗颜的是朝中无一人能应对他们的手段,这可真是打了陛下的脸面!这岂不是告诉西彦来使,他倾云皇朝无一能人吗? 还好,最后是二殿下救了场,挽回了倾云的局面。思及此处,大臣们不由得个个都朝南灵逸投去感激的目光,全然忘记了救了他们的南灵逸是个先天患有心疾,常年闭门不出的病患。 那些英勇的武将们也觉得脸上臊的慌,但能怎么办?没有陛下的旨意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伤了两国的和气,那罪过可是误国啊! 有的臣子们偷偷的朝端坐在位子上的林将军看了一眼,发现林将军竟然在闭目养神。面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几下,大将军都不担心,他们瞎操什么心? 宫殿内仍然是一片死寂,无人敢说一句话,寂静的令人窒息,就连呼吸声都缓慢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倾云帝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抚掌大笑起来,另群臣惊愕不已,呆愣在场。 “晓梦公主的舞艺果然名不虚传,这琴师的技艺也是高超,来人重重有赏!”倾云帝显得愉悦至极,还算英俊的面上却无丝毫笑容。长长的旒冕遮住了他眉眼的神情,连坐在他身旁的皇后都感觉到了几分阴冷刺骨的寒意,华丽凤袍下的抚着小腹的手不禁颤了颤。 钟离晓梦向云帝拜谢之后,启唇轻笑道:“多谢陛下称赞,这是随晓梦来的琴师篱落。” 篱落从坐上起身,鞠躬向倾云帝行了一礼:“篱落拜见陛下,皇后娘娘。”随后领了倾云帝的赏赐,临走前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坐到位子上地钟离晓梦,垂首退了出去。 倾云帝这才将目光缓缓地停在了还在殿内站着地南灵逸,半晌,声音缓和了道:“老二回来了?” 南灵逸收起翠玉地笛子别在腰间,点点头开口道:“儿臣回来了。”语气淡淡,说不上有多么亲切,也不显得疏离。 “老二快些坐着吧,你身子要紧。”高坐上久未发话地皇后,此时终于开了口,她是心疼老二这个孩子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皇后有些疲惫的眸子里突然多了一丝的光彩。 倾云帝还算满意的点点头,这个老二还是个好掌控的,方才开口道:“听皇后的,你先坐下吧!” 南灵逸应声,面色平静的坐了下去,像是没有什么不妥。 咦?这倾云帝的心都偏到姥姥家去了吧?他是瞎了还是怎么了,没有看到是那个二皇子救了整个倾云的朝臣吗?连始作俑者钟离晓梦和那琴师都能夸奖了一番,没有想到对自己的儿子还这般吝啬! 啧啧,该真的说是皇家无父子吗?林清嘉心里腹诽道。 殿内的群臣面色平静,对此像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也是很疑惑为何陛下这般不喜爱二殿下,二殿下除了患有心疾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的,只是陛下的事情不是他们臣子能过问的了的。 瞧着座位上一袭水蓝色锦袍,清秀雅致的二殿下,群臣的心中升腾起淡淡的惋惜。身在皇家,哪个能将筹谋权力置身事外,只是二殿下先天患有心疾这一点,就已经将他提出了竞争政治权利的中心。 为君者,易容身体有损又怎梦代表倾云的脸面? 虽说如今太子势力稳固,但那些经历了几波朝堂风云的狡猾如狐狸的大臣们怎么会蠢得认为一切都如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哼,太子与七殿下,左相与太傅大人暗地里可没少交锋! 殿内突然又恢复了先前的那般热闹,君臣一片和乐。 座中的七皇子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二哥,出声道:“二哥,你没事吧?” 南灵逸白无血色的手抚上腰间的玉笛,清秀的眉眼荡漾起一丝涟漪,转过头看着南灵睿道:“二哥能有什么事?” 南灵逸突然的反问让南灵睿有片刻的怔然,是啊!他能有什么事?怪自己想多了吧? 宫宴持续了两个时辰,殿内一片喜气洋洋,祥和之态,若不是经历了先前的那般令人心惊的事情,他们大概真的会以为是梦一场。 高坐上的倾云帝似乎不打算谈论关于钟离晓梦嫁入倾云皇室,具体嫁给谁的事情,只一心的与西彦使者和朝臣们打着太极。见陛下现在无心谈论政事,那些原本存了几分打探心思的朝臣们此时也不好开口询问,只能在心底暗暗地揣摩着陛下的用意。 接近宫宴尾声时,皇后突然觉得身体不适,现行告退了。倾云帝一脸关切的样子问道“皇后这是怎么了?”仿佛真是一个为妻子担忧的好夫君。 皇后有些歉疚地道:“昨日犯了失眠,只是没有休息好。陛下无需担心,妾身休息会儿就好了。” 随后,皇后在嬷嬷地搀扶下出了云秀宫。 观察了一会儿,林清嘉明媚的眸子转了转。 须臾,“碰”的一声,盛满酒的琉璃盏被林清嘉拂袖“一个不小心”打翻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殿中的人皆向这处张望过来。 “唔,酒呢?给本小姐满上!否则,本小姐打断你的狗腿!”林清嘉明媚的小脸涨的通红,水润的眸间已经是一片迷离恍惚之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耍酒疯,戏美男 先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喝醉了?关键是喝醉了就罢了,可她指着要打断的狗腿的人可是西彦的太子钟离不归呀! 坐在林清嘉身边的人不禁抖了抖身子,担忧起自己的安慰来。早听闻将军府的大小姐纨绔不羁,如今真竟然喝醉了耍酒疯,这可真是肆意妄为到了极点! 林清嘉恍若不觉,依旧发着酒疯嘟囔着要喝酒,疯疯癫癫的简直让倾云帝皱眉。 倾云帝和林将军此时也注意道了林清嘉发酒疯的事情,林将军起身,有些愧疚的向钟离不归抱歉道:“小女顽劣,还请殿下海涵。” 钟离不归玩味的打量了一眼装疯卖傻的林清嘉,他断定这丫头就是装疯卖傻,但并没有点破。 转身向着他抱歉的林将军回敬道:“林将军威武不凡,将军的女儿也是有趣至极呢!哈哈!” 林将军威严的面上有一丝的无奈,权当人家夸自己的女儿了。 林清嘉的性子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最初林将军还是很无奈的,想着自己一个好好的女儿怎得性子越发的往男孩的性子发展起来了呢?又想起自己了自己的女儿从前装流氓打混混,调戏陈大人家的小公子,简直是无恶不作,帝都没有哪一家的公子小姐不深受其害的,林将军不禁老脸通红。 现在嘉儿的性子还是有点变化了些,沉静了许多,他心里高兴的偷着乐呢!当然不会当面惩罚林清嘉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宠着惯着点没有什么不好! 这时,高坐上的倾云帝发话了:“爱卿先坐下吧?来人,带嘉儿去偏殿内醒醒酒。”那语气,当真是比林将军还是宠爱林清嘉,威严的声音中又包含着一丝无奈。 林将军拱手道了一声“谢陛下”就又坐回了原位上,钟离不归也落座了下去。立刻有宫女上前来小心的将林清嘉搀扶了下去,迷迷糊糊的林清嘉还在嘟囔着:“给本小姐满上!” 原本举着琉璃盏淡然饮酒的苍若溪此时一个不稳将酒水洒了出来,嘴角抽了抽道:“这林小姐真是个活宝。” 这般在接待西彦使者的大殿上耍酒疯,她可是倾云的头一份了。不知明日的茶馆里是否又给她多加了一项“荣耀”呢? 风泽月垂眸,听着苍若溪自言自语的说着并不应声,淡然的坐在那里,周身清华无双,如画中走出来的人儿那般冷清俊美。 若是让林清嘉知道了苍若溪的腹诽,定会气死人不偿命的回一句:“体面是什么?能吃吗?”只要能达到目地,自己开心,管别人的想法作何?古人就是这般迂腐偏见! 宫女搀扶着林清嘉走出了喧闹的云秀宫,将她安置在偏殿内睡下。吱嘎一声关上了门,守在了外面。 床榻上,原本已经喝的醉醺醺昏睡过去的林清嘉,此时突然睁开了双眼,眸中清明一片,哪里有一丝醉意? 没错,林清嘉是装的! 她发现貌似连倾云帝都没有发现姑姑的异样,心里暗暗担忧姑姑到底出了何事连倾云帝都不知晓? 若是光明正大的去找姑姑问,说不定会引起有心人的跟踪,所以她只好出此下策假装醉酒离开再去寻姑姑了! 轻手轻脚的翻身下榻,林清嘉发觉门外还有两人守着,不禁轻哼一声,朝着偏殿内高高的半掩着的宽大窗扉一跃而上,跳出了偏殿,闪身躲避在黑暗处。 动作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而偏殿门口还在警惕的守着的宫人却没发现殿内的人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凤栖宫内,皇后正侧身躺在凤榻上呕吐不止,林清嘉轻手轻脚的溜进宫殿里时,就听到皇后正虚弱地叮嘱身边的嬷嬷“先不要声张此事,本宫自有分寸。” 服侍皇后身旁的嬷嬷犹豫了一下,随即“是”的一声退了下去。 林清嘉倚着墙壁一角微微侧过身去,等嬷嬷走远了之后,闪身略进了凤栖宫内。 皇后原本躺在榻上并没有熟睡,此时见着一道极快的残影略过殿内,不由得惊声问了一声:“谁在那里?” “姑姑,是我。”林清嘉自暗处走到了皇后的凤榻前,有些担忧的看着皇后憔悴的面容“姑姑,这是怎么了?” 皇后见到是林清嘉,揪着的心微微松了口气,朝着林清嘉摆了摆手道:“嘉儿,你坐。” 林清嘉应声坐在了凤榻旁,抬手轻轻地握住了皇后的手,皇后有些冰冷的手让她不由自主的缩了一缩。 “嘉儿不要担心姑姑,姑姑这是喜事,本宫有了身孕呢!”一想到自己即将要为人母了,皇后憔悴的面容上像是有了几分神采,散发着淡淡的母性的光辉,神情满是憧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皇后姑姑有孕了?! “太好了,恭喜姑姑。”林清嘉眉眼弯弯,明媚的小脸上满是喜悦,握着皇后的手又紧了几分。 她是了解姑姑的心情的,如今太子南灵均和若华公主虽然教导在姑姑名下,尊称姑姑为母后,但也只是名义上说的好听而已,对姑姑也只是表面上的尊重。 熟话说的好,亲生的与亲生的那真的就是不一样的! 况且这是皇家,若姑姑身怀龙种,该着急的才是南灵均与若华公主吧? 自古以来皇位的继承人皆是立嫡不立长,只有少数的立贤继位而已。若是姑姑身怀龙种的消息传了出去,面临最大挑战的就是南灵均了。 姑姑是倾云帝的正宫妻子,由她所出的才是正宗的嫡子,而南灵均才是那个所谓的“长子”了。 南灵均现在虽稳坐东宫太子之位,但没有登基称帝就如同五十步笑百步那般,一切皆有变数。而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如今就是姑姑腹中的孩子。 林清嘉心中将情况分析了七七八八,不由得暗叹一声:身在帝王之家,才是万般波折的根源啊! 敛住心神,林清嘉轻轻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安抚的道:“如今姑姑该好好休养才是,莫要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皇后是明白林清嘉话中的意思的,凤眸满满的笑意,欣慰的瞧着林清嘉道:“本宫的嘉儿也长大了,放心,宫中的这些个蟑螂本宫还是有法子拿捏的!” 皇后凤眸中闪过一丝绝狠,入宫几十载陪在君王身侧,她还是知道些宫里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的,她能稳坐后宫皇后宝座不仅靠的是背后将军府的声望实力,还是有些自己的手段的! 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到来的孩儿,皇后甚至觉得自己那颗原本不争不抢冷眼旁观的心突然活了过来,若是有人敢对着自己耍手段,她定要此人生不如死! 皇儿,母后定会护你周全。 皇后心神有些恍惚,一只手拉着林清嘉说话的时候,另一手依旧紧紧地护在小腹上,面上满是慈爱。 林清嘉与姑姑说话的时候,早已经注意到了皇后的动作,心中缓缓有一股暖流滑过,眼眶微湿,莫名的感动。 每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都会变得强大,恍若无坚不摧,只为护自己的孩儿一生安稳。 想着以前的自己和安乐的童年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从未享受过家人关爱的美好,虽然后来雇佣兵职业生涯里,她遇到了几位要好的挚友,但友情永远代替不了亲情。 似乎感受到林清嘉突然有些黯然的情绪,皇后抬手抚上了林清嘉的秀发,有些虚弱的出声道:“嘉儿这是怎么了,放心,姑姑以后还会拿你当亲生女儿待的。” 林清嘉愣了愣,有些哑然失笑。 原来姑姑是认为自己生了孩子后,林清嘉会担心小皇子分走了她的宠爱! 唔,怎么说呢,就如同现代实行的二胎政策一样,有的小朋友认为自己多了个兄弟或者姐妹会很开心,认为有弟弟妹妹陪自己玩耍了;但有的小朋友就会认为多了的弟弟妹妹会分走自己的宠爱,才会发生新闻报道中出现的不同意爸爸妈妈要二胎的现象。 “姑姑您想多了,嘉儿为您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这么想!”林清嘉笑着对皇后说,心中觉得暖暖的,皇后能这么问她,说明是心里真正的在乎她这个侄女的。 自己能在异世从体验一次家的感觉,亲情的温暖真的是她的幸运了。林清嘉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冒出了那种低迷的情绪,现在心中暗叹自己真是多愁善感了。 以前的自己,虽然脱离了孤儿院进入了雇佣兵生涯,但没有这么多的情绪外露,如今却为将军府的家人担忧而担忧,喜悦而喜悦,亲情的力量真的这么大吗? 皇后见林清嘉有点呆愣,不由得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见林清嘉才反应过来,笑骂道:“你这丫头是怎得了,总是走神?” 林清嘉抿了抿粉色的唇瓣,水波荡起丝丝涟漪,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声:“姑姑为何没有将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皇姑父?” 此话一出,林清嘉明显的感觉到握着的姑姑的手,颤了一颤僵直着不动了。 皇后缓缓地转过头去,没有再看林清嘉,她的一只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紧紧地护着小腹,仿佛要将这个姿势做成永恒。 将军府的女儿生的都是偏向明媚光艳的,皇后也不例外。如今,皇后原本雍容的面容上却染上了淡淡的悲哀,与平常所见的那般凤仪华贵的模样完全不同,近再身旁的林清嘉都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就在林清嘉以为皇后不愿意再提关于这件事时,皇后虚无缥缈的声音才淡淡传来,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讲诉,语气悲凉。 “二十年前,本宫也如你这般天真不谙世事,只是一心舞刀弄枪想要随着父亲出征。将军府家的女儿,大抵是与别家的女儿不同的。”皇后凤眸恍惚,沉浸在少时的回忆里,语气有些骄傲。 “二十年前的宫宴上,前代倾云先帝将本宫赐给了如今的陛下。众多献艺表演的女子里,貌美如花的有,温婉贤淑的也有,秀外慧中的也有,但先帝偏偏就选中了本宫,嘉儿知道这是为何吗?”皇后躺在凤榻上,眸光亮的惊人,像是暗夜中最璀璨的那颗繁星。 林清嘉挑眉:“是因为将军府的声望和势力吗?” 皇后瞧着林清嘉这般通透,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由,有些欣慰地点点头复又开口道:“将军府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甚至可以说比我倾云的存在还要早上两百年。” 皇后似乎察觉到此处告诉林清嘉不妥,顿了顿又紧接着道:“将军府如今的名望与声势是你的太爷爷太太爷爷们用性命与鲜血换来的,为了这诺大的倾云守住江山城池,不知道有多少太太奶奶与太奶奶从青丝等到了白发,却再也等不回了自己的夫君。” 皇后说到此处,有些哽咽,林清嘉安慰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皇后继续开口道:“本宫嫁给陛下后,原本也琴瑟和鸣,不久后就怀了皇儿,那是本宫与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林清嘉有些心惊,想着姑姑现在膝下无子,那她的的第一个孩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她的皇儿没了 皇后说到此处时,已经泣不成声,似是又想起了她早夭的孩儿,悲痛不已。 林清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此时最好的安慰大概就是陪着姑姑听她说出来那些令她伤心的事情吧! “怪本宫年少,最初虽知晓帝王家最不能有的就是独宠一人,但还是心中渴望陛下能对本宫有些夫妻情分的。但陛下从来就是雨露均沾,诺大的后宫不止本宫一人,有时本宫守着空荡荡的凤栖宫就在想,本宫是做好国母该有的本分呢还是与陛下向寻常夫妻一样相处呢?” “后来,本宫怀了身孕。陛下南巡未归,本宫自作主张的封锁了消息想着等陛下回来给他一个惊喜。”皇后的声音顿了顿,满是自嘲“他是回来了,身后还带着那个极为貌美温婉的女子,淑妃。” 那是皇后见到的宫中众多莺莺燕燕中最为貌美温婉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皆有万般风情,带着江南水乡的柔美。那也是皇后第一次从倾云帝眼中看见所谓的“恋慕”的神色,两人之间紧紧挨着的距离那么近,哪有她的半分位置? 淑妃紧紧地倚着倾云帝,对着皇后盈盈一拜,道了声:“姐姐。” 一旁的倾云帝也在一旁等着她的反应。毕竟她是皇后,还是要经过自己口头上的同意的,何况自己背后还有将军府做靠山。 一向倔强的她突然觉得自己输的一败涂地,她渴望的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宽大的袖袍掩住自己有些颤抖着的手,皇后面上强撑着笑容,依旧是那个雍容华贵的皇后,端庄的笑道:“妹妹是极好的,如今服侍好陛下也辛苦妹妹了。” 淑妃谦逊的当,温婉的向皇后行礼道谢。 倾云帝的面上也是一片喜色。 “臣妾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陛下,本宫怀孕了。”皇后紧紧地盯着眼前地倾云帝,一字一句地宣布。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甘心,皇后忍不住的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了倾云帝,她就是突然不愿看见两人这般欣喜的脸色。 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倾云帝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眸间凝聚着风暴,虽然只是短短的片刻就恢复了面上的喜色。 淑妃闻言,满是喜意的面容上呆愣了片刻。 那一刻她才看清了倾云帝的心,原来,他是不希望她有孩子的。 突然有些疲惫,她身体摇摇欲坠站立不稳,亏了身边嬷嬷的的扶持才稳住不倒下的身子。 须臾,才听到倾云帝语气淡泊的应了句:“如此,皇后还是要注意身子。” 一旁的淑妃也道了句“恭喜皇后娘娘。” 皇后是明白的,她背后的将军府势力声望皆是压在倾云帝身上的一个重担,自古以来位高权重者的臣子,有哪些能尽得善终得?当初选自己为倾云帝的皇后,先帝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淑妃入宫之前,原本见着倾云帝对待诸位妃子皆是平等的,没有说宠着谁多一点少一点的,诸位妃子们相处的还算是和睦,没有明目张胆的坏了后宫规矩。 但自从淑妃入宫以后一切都变了,倾云帝夜夜宿于淑妃宫内,迟于早朝。无论前朝还是后宫,皆是一片震惊。 对于前朝臣子来说,倾云帝这般作为,是要亡国的征兆啊! 对于宫内的妃子来讲,她们入宫皆是为了身后的本家的荣耀,倾云帝以前对她们这些妃子冷淡了还能接受,不受宠就一同不受宠。但见识到了倾云帝对淑妃独一无二的宠爱,心里的嫉妒立即炸上了天! 本宫有哪点不好,淑妃不久是脸蛋儿长得漂亮些迷惑了陛下? 一群莺莺燕燕纷纷跑到她的凤栖宫哭诉,她那时已经怀胎九月了,还有一月就能与腹中的皇儿见面。无奈身为皇后,劝谏夫君也是她的一份责任,她只好挺着大肚子去淑妃宫里去找倾云帝。 淑妃殿中,华丽无比,据说淑妃喜爱南棠的荔枝,如今是还未到盛产荔枝的季节,倾云帝为此动用了宫中的夜枭卫重金去搜罗方产的新鲜荔枝。 也就是那时,倾云有商机头脑的人纷纷雇佣奴隶,暗中购置田地种植荔枝。 一时间,荔枝的价格堪比黄金。 红尘一骑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淑妃殿内,她见到了她的夫君在与另一个女人言笑嬉戏,那是她从未有在他脸上见到过的笑容。 突然觉得这种笑容明晃晃的刺眼,她虚弱的倚着嬷嬷垂眸对着眼前的倾云帝道:“陛下与妹妹情深意切,但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否则天下人对淑妃妹妹的评价也有所偏差。” 复又对着淑妃道:“妹妹也不想陛下为此担当天下骂名吧?” 一旁盈盈立着的淑妃哑口无言,似是在考虑皇后话中的可信度。 倾云帝冷哼一声:“皇后如此操劳,莫不是要代寡人行使监朝之权?” 她惊的跪了下来,垂眸道:“臣妾不敢。” 久久未听到倾云帝的回应,她跪在殿上的腿酸的发麻,隐隐觉得小腹有些胀痛。 半晌,才听到淑妃在一旁柔柔的劝谏道:“陛下就听皇后娘娘的话吧?莫要为了淑儿行错了差事,皇后娘娘还在跪着呢!” 皇后还怀有身孕,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情,可就棘手了。 倾云帝闻言,本就冰冷的面上瞬间更黑了一层。 淑妃是在暗中提醒倾云帝,皇后可倚靠背后将军府的势力来涉足朝堂。一句话,又将倾云帝本已经熄灭了的怒火,再次点燃了起来。 待倾云帝走后,一旁的淑妃才盈盈的道了句:“姐姐慢走,不送。” 想着自己堂堂一国皇后,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语笑嫣然,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淑妃,转身挥袖回了凤栖宫。 自那日以后,倾云帝许是生了她的气,再也没有来过凤栖宫。而她也不愿再见着倾云帝与淑妃恩爱的样子。 一晃半月有余,再见时,是她即将临盆的前一天晚上。 也是那天晚上,她苦苦盼着的皇儿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本宫为后,尔等终究是妃 “娘娘,您还是歇着吧!太医说您临盆在即,不宜再做这些针线活儿了,伤了眼睛。”皇后的贴身宫女碧云在一旁劝慰道,心里着实着急。 娘娘身份尊贵,如今又怀了身子却依旧坚持日日为小皇子做些衣物,瞧着篮子里已经不知道堆积了多少件的衣物了,碧云无奈又感动。 碧云是从将军府中陪嫁到宫中的,所以皇后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入宫前的娘娘性子率真,也喜欢舞枪弄棒的想要随父兄上阵杀敌,断不会亲手做些针线活儿的。 只是前代倾云帝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了娘娘的幻想,她不得不入宫为妃。 前代将军不得不遵从圣旨,将女儿送入宫中为妃。 前朝与后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背后的倚靠强大,在宫里的待遇也不会差了哪去。 但一如宫门深似海,从此寂寞锁深宫。 后宫从来都是不见硝烟的战场,娘娘在宫中步步为营,还要提防着妃子的阴谋诡计。从前娘娘还盼着能与陛下夫妻和乐,如今淑妃的出现,娘娘怕是心灰意冷断了念想了。 小皇子的到来,怕是娘娘唯一的念想了。 皇后听着碧云的劝谏,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还有几日孩子就要出生了,但是孩子的爹爹却从未来看过她一次。或许,今日的淑妃殿里,又是欢歌笑语,笙歌燕燕。 皇后放下手中刚花了一个时辰才做好的衣物,眼角的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因为怀有身孕,她的情绪格外的感性,不时的想着想着就流起了眼泪。 别过头去,拂袖擦掉眼角的泪水,皇后声音有些喃喃地道:“碧云,本宫心里苦”语气悲凉涩涩,恍若凉秋的萧瑟。 皇后心中委屈,悲愤,痛苦各种情绪纷至沓来,但想要与人诉说时却哽咽的说不说一句话,只悲怆的道了句“本宫心里苦。” 一旁的碧云是知晓娘娘又想起了淑妃与陛下,心中心疼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劝慰地道:“娘娘还是要保重身子,莫要再哭了,伤了眼睛。小皇子生下来,娘娘还要瞧小皇子长什么样呀!” 娘娘如今是一国之母,行为处事断不能出了任何差错让人抓了把柄。 一听碧云提到小皇子,皇后的思绪似乎想开了些,乖乖的听了碧云的劝解擦干了眼泪,没有再去做针线活儿了。 碧云见此,担忧的心暗暗松了口气。 须臾,有宫人来报:淑妃求见皇后娘娘。 皇后原本闭眼养神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嘲讽的道:“她不待在淑妃殿,来本宫的凤栖宫作甚?”想着是如今陛下未在她的宫中,她才抽开了身子来向自己炫耀恩宠了? 淑妃是她见过的后宫诸多妃嫔里,最难对付的一个。皇后心里觉得蹊跷,宫中貌美如花的妃子不在少数,为何偏偏淑妃能得了陛下的青眼,入了后宫荣宠一时? 碧云见皇后又在发愣,在一旁轻声的询问道:“要不,奴婢替娘娘回绝了淑妃?娘娘这几日就要临盆了,莫要在关键时刻出了差错。” 皇后躺在榻上冷声嗤笑一声,凤仪雍容,仿佛又恢复了先前时期的威仪“宣!本宫倒要看看她搞什么幺蛾子!” 碧云见皇后娘娘心意已决,悄然退出了门外,宣淑妃来见皇后娘娘。 须臾,一袅娜的身影莲步款款地踏进了殿内,缓缓抬头,露出那张倾城绝艳的脸。 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淑妃盈盈一拜,柔情绰约,媚于语言,身旁的粉衣婢女柳儿随身在侧。 皇后瞧着殿下行礼的淑妃并不说话,没有她的允许淑妃是不能起身的。 就这样僵直着身子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到坐上传来换来皇后平平的声音:“平身吧!”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淑妃起身,面上依旧带着温婉得体的笑容,仿佛并不为皇后刁难她感到有任何不快。 “自臣妾进宫起,极少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莫怪,陛下说皇后娘娘是不会怪臣妾的。”淑妃如水的眸子瞥了一眼坐上已经显怀的皇后,复又垂下眼眸,带着温婉谦卑的笑意说道,那模样像极了谈到心上人时女儿家娇羞的模样。 这个淑妃,果真是难缠!皇后眸中滑过一丝厌恶,她是知晓淑妃是故意激怒自己,如今自己怀有身孕即将诞下皇儿,此刻断不能如了她的愿! “哦?陛下还真是了解本宫。陛下说的对,本宫是不会怪你的。” “只是,本宫为后,尔终究是妃!”皇后面带警告的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淑妃是应该明白的吧?” 淑妃有些疑惑地抬头,瞧着皇后平淡无波的面色似乎觉得有一丝挫败,竟然没有发怒?那人不是说只要提到自己与陛下一丁点儿的事情,皇后就会情绪失常吗? 果然,后宫之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淑妃突然后退了几步,恍若是被皇后的话吓到了,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只是一心服侍陛下别无它想。” 虽是说理,但声音里隐隐有一丝的委屈,眸中含泪,恍若娇花禁不住秋雨的摧残,让人心中腾然升起浓浓的怜惜。 “无事就退下吧!本宫要休息了!”皇后揉了揉有心乏了的眉心,有些厌恶的瞧着淑妃的表演,拂袖就要赶人。 不喜欢的,为什么要见? 陛下都不心疼自己,她为何还不好好待自己?她要留着心神,照顾即将出世的皇儿。 淑妃一噎,片刻未缓过神来。 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匣子,上前递给坐上的皇后道:“这是臣妾亲手做给小皇子的衣物,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嫌弃,臣妾从前见着嫂嫂给侄儿做过,也就学着做了些。” 碧云一个箭步拦上前去,飞快地接过淑妃手中的匣子,带着首席嬷嬷的威严道:“奴婢替皇后娘娘谢过淑妃娘娘,这匣子还是交给奴婢来管吧!” 淑妃恍若未察觉碧云的心思,手中拿着帕子捂唇柔柔地打趣道:“嬷嬷真是尽职尽力,如此,臣妾告退了。”瞧了一眼闭眼假寐的皇后,淑妃袅袅的走出了凤栖宫。 待淑妃走后,碧云才悄悄地上前问道“娘娘,淑妃做的衣物要怎么处理?” “云儿你看着处理吧!本宫瞧着心烦!”皇后就算是再心大的仁慈,也绝不会拿腹中皇儿的安危来开玩笑。 “奴婢知道了。”碧云拿着淑妃方才送的放着衣物的匣子走了出去。 诺大富丽堂皇的凤栖宫内,皇后却觉得格外寂寞荒凉,一只手安心的抚上了小腹,喃喃地道:“皇儿,母后快要见到你了。” 没过多久,吱嘎一声,凤栖宫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来,原本去而复返的碧云这时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道:“娘娘,不好了,淑妃突然昏迷了!陛下盘查宫人才知道淑妃方才来了凤栖宫,此时正在怒气冲冲的赶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娘娘!您是怎么了?”碧云有些震惊的瞧着凤榻上神情痛苦的皇后,慌忙丢下手中的匣子飞快地跑上前去。 “娘娘,您别吓奴婢啊!太医不是说明日才会临盆生产吗?” 皇后此时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面上惨白一片,唇色白的吓人,却还是用宽大的绣袍紧紧的互住小腹,断断续续的道:“云儿,先不要管陛下的事情,快快去给本宫请御医,本宫的肚子好痛!” 皇后疼的冷汗涔涔,浸湿了火红的凤袍,忍不住痛呼出声,她深深切切的感受到像是有什么力量从腹中滑了出去。 皇儿,你等等母妃,母妃就来救你,不要丢下母妃啊! 碧云杵在原地未动,她的眸光慌乱了片刻,才悲愤出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道:“娘娘,是奴婢没有用,陛下为了医治淑妃,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去了淑妃殿为淑妃诊治!” “什么?”皇后苦笑了一声,面上惨白的无一丝血色,瞧着跪在地下的碧云道:“当务之急,你且拿着本宫的印信去找太医院的执念太医,本宫于他有救命之恩,若是他也不来”皇后眸中滑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并未再接着说下去。 若是他也不来,她恐怕真的要失去皇儿了 碧云惶恐地从皇后手中接过印信,飞快的奔出宫外。 “碰!”的一声,迎面而来的一股巨大的力道将碧云掀翻在地,宫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来,碧云被触不及防的一掌生生的打成了重伤,若烂泥般抽搐在地毫无动弹的机会。 “不用了!寡人来亲自替皇后诊治!”倾云帝英俊的面容上满是阴鸷,眸中凝聚着滚滚风暴,一触即发,怒气冲冲的瞧着皇后痛苦的面容恍若未见。 随身跟来的太监总管立在一旁垂着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陛下今日怎得来了?”皇后眸中亮了一丝神采,想着陛下还是念着两人之间的情分的。 “陛下,我我们的皇儿就要出生了,你救救他,救救他”皇后苦苦的哀求着,眸中泪水涟涟,她的面容有些憔悴,发丝凌乱。 “哼!你这种毒妇竟然也会心疼,那你怎么会狠心的杀了淑儿腹中的孩子!”倾云帝龙袍衣玦翩飞,阴鸷的眸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大步上前一步,“啪”的一声,给了皇后一个响亮的巴掌。 力道极大,皇后被打的顿时偏了头过去,面上赫然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躺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的碧云见此,目光痛苦的瞧着娘娘受到如此对待,咕噜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倾云帝此时正是极怒之时,下手的力道绝不会轻到哪里去!她如今怕是手脚已经断了! “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并不明白,淑妃妹妹是来了臣妾宫中但并不代表是臣妾害了她!”皇后侧身艰难的将身子往床榻里面移了移,一手护着小腹防备的道:“臣妾是什么性子难道陛下不清楚吗?害她?本宫害怕脏了自己的手!” 皇后似乎看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冷血无情,多年的夫妻情分瞬间都成了空。她虽是将军府的人,却从未有想着倚靠将军府来在宫中索取什么,没有想到到头来沦落到如此地步!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倾云帝似是被皇后的话刺激的气昏了头,一个巴掌生了风似的又朝着皇后面上扇去,丝毫不在意皇后怀着身孕。 皇后被打的嘴角咳出殷弘的鲜血,她发丝有些凌乱的散着,虚弱的倚在凤榻边上,惨然笑道:“南燕天,你只知道心疼淑妃那个贱人,为何不心疼心疼我?我的皇儿!” “好!好!好!”倾云帝气的眼眸发红,恍若跳跃着的两簇火苗“你真当寡人不敢杀了你?你真当寡人怕了将军府?你让淑儿失去了孩子,你也该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寡人何时承认过你腹中的孩子是寡人的?说不定就是太医院里执念的贱种!”倾云帝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这时才真正显露出了他本来的真实面孔“来人,给寡人把执念给抓起来,当街处斩!” “不!”皇后痛呼一声“南燕天,你还有没有人性!你不能这么对我,危及无辜,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倾云帝背过身去,龙袍上五爪金龙腾云驾雾映衬出一丝阴沉之感,在沉闷的凤栖宫里凭添了几分阴森。 “你哥哥?他在边境战场上都自顾不暇,会有精力来照顾你?你就祈祷他最好能平安回来吧!” 倾云帝龙袍衣玦翩飞,大步跨出了宫门外,随身在侧的总管公公悄悄地回头敲了一眼满身狼狈,神情呆滞的皇后,微不可叹的摇了摇头。 宫外的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天怕是要变了! 轰隆隆的闪电滑过皇宫的宫殿之上,亮的惊人,倾盆大雨瓢泼而至,这是倾云百年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雨,像是要冲刷掉一切肮脏与污秽。 御书房外,年轻的倾云帝身披暗色银纹披风,英俊的面容紧紧地绷着,一言不发地盯着雨中的凤栖宫愣愣的出神。 须臾,一身黑色劲装的黑衣人走来,声音淡淡的道:“陛下,皇后小产了。” 倾云帝幽深的眸子忽然起了一层浓浓的雾气,让人琢磨不透,半晌才道:“寡人知道了。” “淑妃该如何处置?”黑衣人又问,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波动。 负手立着的倾云帝顿了一顿,冷哼一声开口道“哼,蠢女人!坏了寡人的大事还想要皇后之位,当真以为寡人看得起她?一个女人也敢跟寡人谈条件,如此,就让她继续昏迷下去吧!” 黑衣人猛然抬头,露出那张与倾云帝一模一样的脸,声音淡淡的道:“我会为陛下办妥。” 倾云帝闻言,转身回头,面上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声:“多谢大哥” 黑衣人面色淡淡,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御书房外。 雨越发的大了,这雨势,寻常人家可是要遭了殃。若是严重了些,到时倾云会水患严重,百姓无家可归,之后那些势力的商人将会应势抬高粮价,而其中之首的就是掩藏在背后的十大世家。 倾云帝眉宇间的杀气一闪而过,先祖啊,你倒是睁开眼睛瞧瞧,你从前封侯拜将的那些世家们,如今是怎样的面目可憎! 不过,这些都将会是过去!寡人,将会清除这些阻挡在倾云面前的障碍! 余光瞥到身后一直站在身侧一言不发的太监总管老李,倾云帝淡淡的出声道:“老李,你说寡人这样做,有没有错? 老李的手颤颤的抓着手中的拂尘,小声嗫嚅了几句,终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妄自评论帝王的过失,他能怎么说?说错了一句话,就是杀头的大罪,陛下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 “呵呵”倾云帝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老李,嗤笑道“走吧!寡人无须他人地评价!” 老李匆匆忙地跟随上前,在倾云帝看不见地背后,偷偷地抹了把冷汗。方才,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翌日,倾云帝一道圣旨颁布昭告天下:皇后无德,谋害淑妃致死,将行废黜。 天下一片哗然,皇后出自将军府,将军府战功赫赫,如今皇后的亲哥哥林将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而亲生妹妹在宫中面临被废的境地,这陛下疯了不成? 陛下到底用意何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又上了小姐的当 林清嘉听着皇后娓娓道来的前尘往事,心中不禁闷得发慌。 从头到尾,她见倾云帝大概有三次。虽然知道身为倾云的最高的统治者,心肠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听着姑姑说着关于和倾云帝的种种,林清嘉心中有一丝冷然和凝重,是她把倾云帝想象的太简单了! 脑海中又浮现第一次见倾云帝的场景:一身明黄龙袍加身,气势威严,那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强大气场。眉宇间的阴鸷,或许是因为常年的杀气怒火,早已经破坏了面容上的几分英俊。 皇后的情绪有些起伏不定,给林清嘉讲起关于她与倾云帝年少的事情时,几次哽咽,雍容的面容上微微泛着点惨白,说到激动之处时,使了大力气紧紧地攥着林清嘉的手,攥出了几道红痕,却也恍若未觉。 林清嘉面色平淡,恍若毫未察觉手上传来的痛楚,紧握着皇后的手给以安抚。 凤栖宫内所有的宫人都被皇后潜退了下去,只有姑侄两人,一室寂静,只有皇后的声音飘然的在宫内回响。 “吱嘎”一声,林清嘉关上了门,安抚完皇后以后,皇后或许是因为情绪崩溃的原因才早早地歇下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林清嘉前一时还在面上明媚笑容淡淡的脸立即冷凝了下来,如寒冬腊月,明媚的水眸中一片冰冷,把见着她刚想问候皇后的碧云吓了一跳。 小姐何时变得这般令人捉摸不透了?那双眼眸中的寒凉,任是随身在皇后身旁几十载见惯了安葬的她都觉得森然可怕? 余光瞥到碧云嬷嬷欲言又止的神情,林清嘉轻吐了口浊气,出声到:“云嬷嬷勿念,姑姑方才歇息了。” 碧云也松了口气。 “云嬷嬷,我问您几个问题,请把您所知道的一丝不差告诉我。”林清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碧云,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碧云地心跟着紧了紧,须臾出声道:“小姐问,老奴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据姑姑说,二十年前陛下曾想要废后,那为何没有成功?姑姑如今依然身句皇后的宝座。 ”林清嘉有些疑问的出声道 “这”碧云的声音顿了顿,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周围道“那时将军正在外出作战,若是知晓了娘娘被废还遭受如此对待,战场上定会影响军心。朝中有多数大臣反对,尤其是以十大世家的风家,若将军府遭了殃,下一个必定是十大世家。” “想起陛下当时所说的话,似是有足够大的把握来断定将军不能得胜归京。那一战十分惨烈,最后林家军牺牲了尽数过半的兵力才得了胜仗。将军得胜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帝都,以声造势救了娘娘。” 不愧是皇后身边的首席嬷嬷,分析情况能一阵见血的指出当时问题的所在。 林清嘉黛眉微瞥,思考了一下便很快的想通了疑惑。 倾云帝怕是出了什么纰漏,才会让父亲有机会回到了帝都。只是,他当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把握父亲回不来呢? 战争?废后?将军府?林清嘉的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一闪而逝,努力回想时却觉得脑海一团浆糊。 理了理思绪,林清嘉再次开口询问道:“那是谁为姑姑诊的脉,说是怀了身孕的?” 碧云心里一惊,声音失了往日的沉稳“小姐是怀疑御医作假,娘娘没有怀孕?” 林清嘉盯着碧云的眼睛,扬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嬷嬷想的哪里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这一问却平白的让碧云心里不安,心口向堵着几斤棉花似的,但小主子询问还不能不回答。稳了稳心神,碧云缓缓开口道:“小姐安心,为娘娘诊脉的是已经逝去的执念御医家的公子,执离御医。” 这执念与皇后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这般放心将自己的性命交与他。 碧云像是看出了林清嘉的疑惑,凑近了一步小声道:“娘娘与执念御医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私交甚好,实际上若不是先祖的圣旨,娘娘早就嫁给他了。” 林清嘉挑眉,想着她与姑姑的命运何其相似。 不,应该确切的说她们这般身份显赫的女子们的婚事,皆是不能由自己做主的。世家贵女的身份,说白了不过死权利之间交换的筹码罢了 自己真的要重蹈姑姑的后尘吗?一辈子在深宫里寂寞的老去? 不,她当然不! 林清嘉明媚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情绪,稍纵即逝。 她的命运,要由自己来掌控。 看来,这些个时日她是活的太安逸了,以至于忘记了身后虎视眈眈的背后宵小之辈。初来道异世,是得之不易的家人的关怀让她重新体验了一次亲情的味道,如今自己怎么也得守护好这一世的家人! 林清嘉心中暗道,许下了这沉重的诺言,多年以后,连她都没有意料到所为种种,不过是想要守护着身边最简单的美好罢了! “嬷嬷勿要多虑,我只是好奇才会问道这些,嬷嬷尽力照顾好姑姑便是”顿了顿,林清嘉又补上一句:“提防身边那些不怀好意之人,这段时间就辛苦嬷嬷了。” 碧云连道不敢,心中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叹了一句:小姐终于长大了。要是按照以前来说,断不会叮嘱这些的。 告别了凤栖宫,林清嘉面容有些沉重的出了宫。 宫门外,清芷正在马车旁候着。见林清嘉脸色不好,清芷忙关切的上前问道:“小姐今日是怎么了?总是闷闷不乐的。” 圆圆的眸子中满是担心。 林清嘉一噎,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抬手揉了揉清芷的小脑袋,感受道手中柔软的发质,林清嘉玩笑道:“当然是一时不见着你,心中闷的慌呀!” 清芷羞红了脸,不依不闹的道了声“小姐” 能与一群这样关爱自己的家人相处,偶尔气气哥哥,调戏调戏小丫头。这样的生活也是不错嘛! 如此想着,林清嘉原本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走吧,别愣着了。你家小姐我今日心情不好,我们出去逛逛。”抬手掀开马车的帘幕,朝清芷伸出手道“上来。” 清芷有些惊讶,主仆怎能同坐一车,小姐虽宠着她,但这些她还是懂得。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奴婢与林七坐在前面就好。” 林清嘉挑眉,这小丫头哪都好,就是骨子里抛不开那些迂腐的规矩。 莹润的手中扬了扬鼓鼓的绣着孤艳的寒梅样式的荷包,林清嘉诱惑出声道:“小姐有银子,大把的银子。给你买首饰哦!” 清芷的面色有一丝的松动。 “小姐带你去吃凤鸣阁的雪花酥哟!” 清芷的面上有一丝纠结。 “小姐带你去赏灵韵山的美” 话未说完,清芷一溜烟的跳进了马车内,冲着林清嘉扬起一个可爱的小脸,眨着圆圆的眼睛道:“小姐,我们快走吧!” 马车旁的林七见此,嘴角抽了抽,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清芷与小姐这般模样,像极了公子与小姐以前相处的时候。 马车内,林清嘉一脸得逞的笑着瞧着清芷,狐狸无比。 无论是搁在现代还是古代,女人就是改不了有钱就买买买的性子。瞧着清芷就知道了,自己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她说的皆是清芷想要的。 眸光瞥到小姐一脸奸笑的样子,清芷不禁羞得捂住了脸,她怎么又上了小姐得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买买买 “小姐要去何处?”马车外掌驾的林七隔着帘幕问道。 林清嘉慵懒的躺在马车内,车内的空间很大,茶水点心配备齐全,除了她与清芷两人外,还有很大的空闲“就先去帝都内最好的绣坊吧!”她答应了要给清芷买衣物首饰的。 马车上,清芷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小姐,我我们真的要去啊?”她以为小姐是逗着她开玩笑的 “嗯,小姐说到做到。”说着,林清嘉揶揄的瞧了她一眼。 清芷圆圆的小脸涨的通红,连忙摆手道:“哎?奴婢以为小姐是开玩笑的,奴婢不要小姐花银子的。” 清芷一时激动的站了起来,然而她忘记了这是在马车内,“碰”的一声磕到了脑袋,又疼的眼角含泪,忍不住用手去揉后脑勺。 “好了,好了,你就安心的坐着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句话不就是你说的吗?如今我命令你坐下,听我的就好。”林清嘉有些无奈的道。 “可是”清芷还想说些什么,被林清嘉一个犀利的眼风扫来,顿时止住了口。 小样,治不了你?林清嘉心中觉得好笑。 马车咕噜咕噜的行驶在倾云的街道上,自出了宫以后外面渐渐热闹了起来。 马车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马车晃荡的久的林清嘉几乎要睡着了去,不由得抬手掀开帘幕问林七道:“逛个街要这么久?还有多久到?” “小姐,已经到了。”林七一声勒马,停在一家绣坊前。 林清嘉抬眸向那家绣坊看去,“绣心坊”三字牌匾悬挂在店铺正中,笔锋婉约灵动,秀气小巧,自有一翻风韵。 观这字体,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 “绣心坊”林清嘉是有所耳闻的,之前她画了些现代睡衣的图纸设计就是让清芷拿到了这里来剪裁出来的。 见林清嘉盯着“绣心坊”的牌匾有些片刻,林七开口询问道:“小姐,绣心坊是帝都贵妇小姐们最爱来的地方之一,绣心坊第一层是独特的胭脂水粉,第二层是首饰珠宝,第三层才是小姐想要买的衣裙小姐,要上去瞧瞧吗?”“ 林七有些小心翼翼的征求自家小姐的意见,他认为女子皆爱来这里买些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什么的,前几天他发了工钱还给表妹挑了一套,贵的他直抽冷气,一套可就是他半个月的工钱呢! 林清嘉淡淡的瞥了林七一眼,这些她当然知道。 这绣心坊的设计跟现代的购物商场差不多嘛!这绣心坊的老板也是别出心裁。 ”小姐?“ ”进去吧,只是你为何对这里那么熟悉?“ ”“”林七 小姐,关注的重点不是这里好嘛! 林清嘉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那眼神难以描述,让林七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随即一想,他没有让小姐误会什么吧? 拉着清芷走进了绣心坊,林清嘉像土豪似的霸气指着第三层阁楼上搁置的各种衣裙首饰道:“喏,看上哪件挑哪件!” 清芷有些受宠若惊的瞧着自己小姐,犹豫道:“小姐奴婢要这一件就好了。”清芷指着离自己身旁最近的一件粉色的烟霞云纹裙。 “嗯?这件不喜欢吗?”林清嘉拿了一件翠绿色的流苏长裙朝清芷身上比划了一下,瞧着还不错“若清芷穿上了,定是十分可爱。” 清芷疑惑的抬头“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嗯”林清嘉坚定的点点头,忍住眸间的笑意。 “那奴婢再去试试,小姐帮奴婢看看那几件好看?”清芷一改先前的拘谨,兴致勃勃地对林清嘉道,随即拿着方才林清嘉为她挑选的翠绿色流苏裙放在了柜台上让一旁导购的姑娘收着。 果然,购物消费什么的是女人消遣的本性。 想起自己以前现代的时候,心情不好时,拉着阿辉在各大品牌店里大四挥霍买买买!连品牌店的老板都认定为自己是他的第一上帝。 出了店门,阿挥抱着比他自己还重堆积的还高的衣物狠狠地抽了口气道:“我的小祖宗哎!谁娶了你可真是要吃土了!” 除了买之外,她还喜欢吃,吃,吃! 是的,林清嘉认为人生最大的三件乐事就是:花不完的银子,吃不完的美食,看不完的美人。 最好吃的美食不是各种连锁店有名的那些,而是藏在幸福路的街角。 幸福路旁的小媳妇儿馄饨,路边摊阿公家的啤酒炸鸡,阿婆家的爱心汤面,酸菜鱼,地锅鸡这些都是她常去的地方。 “小姐,奴婢挑了这些。”清芷的脸红彤彤的,十分兴奋。这些漂亮的衣裳首饰,省了她不少银子呢! 林清嘉回过神来,笑道:“那我们走吧!” 清芷有些呆愣“小姐不买吗?” 林清嘉笑道“唔,小姐我其实早已经挑好了!” 侧身开来,绣心坊的老板笑眯眯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今日她可遇见了大金主,这出手阔绰的可比帝都那些贵妃小姐们大方多了! “小姐,您买的柳娘已经亲自为您打包好了,一共是五千两银子!”绣心坊的老板柳娘心里乐开了花,态度越发的殷勤了。 清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已经打包好的衣物匣子,整整有三十个,比她自己都还重,指着面前的这些,结结巴巴的道:“小姐,这是我们买的全部东西吗?” 清芷有些欲哭无泪,这怕是花了将军府半年的花销银子吧,她从前也是知道小姐酷爱买些什么,但是也没有这么夸张啊! 眼前有五六名身高马大的小厮正陆陆续续的进进出出,将林清嘉方才买的东西搬到了马车上。因为林清嘉买的太多,自然是不可能放在整个马车内的,那柳娘也是爽快,直接挥手装上了自己铺子里的马车,送货到家。 “清芷是觉得还少吗?”林清嘉黛眉微瞥,好像是有点少 “”清芷 将林清嘉与清芷两人亲自送出了绣心坊,柳娘心情愉悦的摸着怀中白花花的银票,笑得不见眉眼,今日真是个好日子。 “林小姐下次再来啊!”柳娘朝着两人远远的喊道 林清嘉与清芷并没有走出几步远,清芷听到身后老板这么喊着,不禁哆嗦了一下。 又看看前面仿佛因购物心情大好的林清嘉,清芷想哭又想笑,摊上个这样的主子是很好,只知小姐的购物欲真是太可怕了公子会不会扒了自己的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她要自杀?纯属误会! 林清嘉与清芷购物满载而归,马车路过一条热闹的东市大街时,抬手掀开车帘一角,发现大部分百姓成群结队的聚集往西边小跑过去,连年迈的老人家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跟着。 “林七,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林清嘉疑惑地声音自马车内传来。 “属下不知,属下这就去打听一下回来禀告小姐。”林七将马车停在街市上人流比较稀少的一处,一跃下了马车。 须臾,林七小跑了回来,在马车外禀告道:“据说前几日弘元大师卜卦测出倾云有异象之变,山水皆有征兆。好像这几日真的应验了,城西外的阔天江江水暴涨足有三尺高呢!引得城中百姓皆出去观看,说是应了祥瑞都要蹭蹭喜气!” 林七也有些激动,弘元大师谁人不知谁人不哓,他的卦象必定是错不了。若是能应了祥瑞,也是一件欢喜事! 又是弘元大师? 一旁的清芷也觉得新奇。 林清嘉沉吟了一会儿道:“那阔天江距离这里远吗?” “不远,就在护城河外面。小姐可是也要去看看?”林七问道 “嗯,那就去看看吧!”林清嘉放下了帘幕,静静的坐在车内闭目养神。 车内的气氛忽然有一丝沉闷,清芷有些疑惑地偷偷瞥了一眼安静的小姐,觉得有些怪异。 须臾,林清嘉忽然睁开双眸,眸中氤氲迷离恍若烟云,看着清芷出声询问道:“清芷,今日具体是多少号?” 清芷有些愣神,才反应过来小姐是问她日期,与小姐相处久了她也就适应了小姐新奇的用语了,忙呐呐的回道:“辛夷年八月十八午时初刻,小姐怎么了?” “八月十八?涨潮?”林清嘉喃喃出声道,身体有些几不可微的轻颤。 这一切会和穿越之前的情况那么相似?真的是巧合吗? “林七,加快速度尽早赶到阔天江!”林清嘉忽然出声道,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无知无觉。 林七心里虽疑惑小姐怎么了,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赶路。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清芷有些不明所以。 “无碍,小姐带你去看人头”林清嘉轻吐了口浊气,面上故作玩笑的道 “”清芷 “小姐,到了。”没有多久,马车外传来林七的声音。 清芷先跳下了马车,为林清嘉掀开了车帘,林清嘉抬眼看了一眼阔天江外围着的一群人山人海,轻飘落了地。 “小姐”清芷紧紧的跟随在自己小姐身旁,人潮拥挤,怕是再出现先前的情况将小姐弄丢了,她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林清嘉知道清芷在担心什么,但还是出声道:“你先与林七在马车旁守着,我去去就来。”语气淡泊,却不容忽视。 这样的小姐有些陌生,清芷尴尬的站在了原地,等回过神来时,小姐的身影已经淹没进了汹涌的人潮中,消失不见。 清芷懊恼的跺了跺脚,她不该被小姐唬住的,小姐万一真出了事情要怎么办? 一旁的林七见状,劝慰道:“就随小姐去吧!小姐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我们暂且在这里等着。” 林七是看着小姐的心神有些恍惚,但按照小姐的性子,她的命令是不轻易改变的。所以林七还是打消了跟着小姐的念头。 穿过重重人海,林清嘉终于挤进了阔天江的江边上。官府为了保护百姓的人身安全,特意沿着阔天江的江边修筑了护栏,以防止围观者不小心掉落到水中。 阔天江潮头陡立有三尺之高,潮水来势汹汹奔流不息,恍若千军万马气势磅礴无比,势不可挡着嘶鸣着向前。 暴涨的潮水如狂风怒吼,发出阵阵轰鸣之声,宛若雷鸣。 潮水一浪高过一浪,一潮接过一潮,水花四溅,打湿了尽在江边的围观者的衣衫。 有的百姓见此,突然倒地朝着阔天江跪拜了起来,双手伏地,脑袋紧紧的贴着地面,“碰碰”的磕头声不绝于耳,模样十分虔诚。口中还高呼道:“阔天江大神显灵了,求大神保佑我升官发财,媳妇儿能生个大胖小子,俺家也算是有后了” 一串串祈祷许愿声接连许了出来。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围观者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大片,况且弘元大师乃是倾云得道高僧,他的预言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这更加增加了围观者心中的可信度。 看着黑压压跪倒在地的众多百姓,林清嘉的眸光冷了冷。 大神显灵?哼,这古代的迷信思想还真是重啊!不过是自然现象罢了! 不过,世间真的没有超自然的现象吗?那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林清嘉的眸光有一丝的迷离茫然,为何这里的一切与现代的一切那么相似? 阔天江就是钱塘江? 她完成任务,跳入潮水中穿越的那天也是八月十八 林清嘉有些心惊,她先前是不信鬼神迷信的,但自从出了这种事情以后,她也不敢妄下论断的说这世间真的无超自然的存在了。 袖中的双手一紧再紧,泛起了白色,林清嘉无知无觉地走到了阔天江一处围栏缺陷处,心中茫然失措。 若是真的这样,那今日岂不就是她回到现代的通道? 若是真的是这样,她岂不就是可以见到她的弟弟安乐了? 若真是这样,她又可以回到阔别已久的现代,过着原本属于她的雇佣兵的生活,惊险刺激却也孤独寂寞? 若真是这样 林清嘉觉得此时她的心中一片混乱,最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回去吧!跳下去吧!回去就可以见到你的弟弟了回去就可以过你原来的生活了! “回去就可以见到安乐了,就可以过回原来的生活了”林清嘉眼眸空洞,喃喃的念叨着,一只脚向阔天江踏进了一步。 人流众多,众人的心思都在阔天江上,此时哪有人注意道林清嘉的异样。 只要在往前半步,她就要踏空,掉进汹涌的江潮中去了! 原本暗中跟随着保护林清嘉的花颜,见着小姐像是失去了魂儿似的一个劲往阔天江江潮中踏入,高呼一声“小姐不要!”飞快地拨开人群,朝林清嘉的方向掠去。 “不!不!我不能就这么抛下便宜爹和姑姑哥哥们不管!”林清嘉猛地惊醒过来,在她的心里他们也早就是她的亲人了。 清醒过来时,林清嘉才发现自己处境的不妙,正要往后退一步时,却发现身后有一布衣百姓打扮的人自杀似地朝自己袭来,林清嘉暗骂一句“真是比克了人类最好的朋友了”,噗通一声,随着那人一起掉进了汹涌的阔天江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师父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小姐!”花颜一声暴喝,自暗处飞奔而来,就见着一陌生布衣打扮的男子将小姐推进了汹涌暴涨的潮水中,等他穿过拥挤的人群感到时,已经不见了小姐的踪影,只有滚滚的潮水还在奔腾着。 周围的人被花颜这一声怒吼,才惊醒的回过神来,有人跳江了!不禁吓得惊叫起来,拥挤的人群里更是一片骚乱,众人都紧紧地盯着那咆哮地潮水。 花颜面色一片惨白,不!小姐不能有事,自己受了林将军的嘱托,就是死也要找到小姐! 花颜下定了决心,正要纵身跳入阔天江里时,身旁有一人突然惊喜的指着汹涌的江水道“江水里有人!那人没死!” 只见林清嘉挣扎在滚滚潮水中,发丝散乱紧紧地贴在面上犹如水鬼,将不知情况在旁围观的百姓生生吓了一跳,这青天白日的还会有鬼啦? 林清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方才她未察觉时被人在暗处偷袭,与那贼人在水下打斗了几个回合才将那人杀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林清嘉明媚的眸子闪过一丝极为冰冷的杀气,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要主动出击! 单手抚上另一只手腕上的玉镯,林清嘉红唇轻俏勾出一抹弧度,明媚艳丽。还好,她经常为了备不时之需才将这暴雨梨花针改装了藏在玉镯里。 被她击杀的那人眉心有一枚浅浅的针孔,若是不仔细探看定会被认为是溺水而亡。只是,怕是永远也没有人发现了,他已经葬身江底喂这大鱼了! 林清嘉虽然乱发敷面,狼狈不堪,但花颜还是能靠那身衣服来辨认出自家小姐的,花颜喜出望外。 “小姐,属下这就去救你!”花颜激动的大喊道 “咦?那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吗?怎么会跳阔天江呢?真是晦气!今日可是大神显灵的好日子!”人群中不知是谁道了这么一句 “哎,好像就是她!啧啧,也不知道给林将军丢了多少颜面了,生了这么个女儿。” “你们听说了吗?这西彦来使为了与咱们倾云结为同盟,把人家的宝贝公主都送来和亲了!这公主最可能嫁的不就是太子殿下?” 一旁的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林小姐是殉情啊!啧啧,太子殿下可真是艳福不浅哪!” 太子坐拥美人,这林清嘉背后的倚靠就是将军府,那西彦的公主听闻也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 左手美人,右手兵权,这太子真真是好福气! 有些话不用点破,就已经知道了想要说些什么。 围观的百姓三分心思看着在潮水中游动的林清嘉,七分心思已经放在了这几人的闲聊中,心中不禁感叹太子的好福气,随即又想起林清嘉在帝都的名声与作为,不禁嗤然一笑,这种好福气还是留给太子一人享用吧! 花颜听闻人群中这般毫无遮掩的谈论小姐,不禁心生怒意,握紧了拳头,冷哼一声待救了小姐,让他发现谁乱嚼舌根子定隔了他的舌头下酒吃! 突然一道略带冰凉的手一把拉住了将要往下跳的花颜,花颜此时正要发怒时,回头看到一张似乎有些熟悉的面孔。 “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家主子已经下去救你家小姐了!” 花颜有些愣愣的瞧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道:“你是风家世子的人?” 十月郁闷地瞥了一眼“嗯” “为何要拦我,救小姐也是我的职责!”花颜瞥了一眼小姐的情况,有些惊讶风世子竟然亲自去救小姐。 十月嗤笑,这人行事都不带脑子的吗? 林小姐再怎么样也是将军府唯一的大小姐,身份尊贵。如今她落了水,衣衫皆湿,要是被自己侍卫看了去,你说她是嫁给太子能还是嫁给自己府中的侍卫呢?太子本就不喜林小姐,林小姐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你说太子会怎么办呢? 但是少主去就完全不一样了。少主可是陛下钦点的教导林小姐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少主是以长辈的身份去救自己的徒儿的,再怎么样也不会惹人非议。十月心里默默补上一句,非议少主的人怕是见不到明日的阳光 花颜听了十月的话,才惊出一身冷汗。若自己真的下去救了小姐,怕是坐实了小姐不好的名声,这贼人真是用心险恶! 十月见花颜的面色变了变,知道他已经想清楚了其中的弯道,有些得意的拍拍花颜的肩膀道:“兄弟,做事还是要多动动脑子的!” 花颜沉默着没有出声,静静的抬头看向那处小姐的状况。 “师父怎得来了?”林清嘉挑眉看向面前清冷,赛期霜雪似的容颜有些诧异。 风泽月打量了片刻有些狼狈的林清嘉,轻声嗤笑道:“为师奉陛下的旨意来查看阔天江的事情,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徒儿殉情,为师当然是来看热闹的!” 风泽月细长的眼眸突然变得幽深,宛若黑玉石深不见底。 “徒儿对太子殿下当真是情深意切,这可是岸上人人皆谈论道的”风泽月面上忽然凝了一层薄薄的浓雾,让人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情深意切你个大头鬼!林清嘉低咒一声,这他妈的百姓都是吃饱了撑的吧,总有人编排自己,她好好的一次遇袭被添油加醋成了为太子殉情! 殉你个大头鬼的情!就南灵均那渣男让她为他殉情,下下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永永远远都不可能! 瞧着林清嘉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堪的表情,风泽月忍不住轻笑出声来,眉眼间皆是浓浓的笑意,如沐三月的春风,风华难掩。 见风泽月这般也取笑自己,林清嘉不知怎得心中生了一股闷气,偏嘴硬的道:“是啊!徒儿就是为了太子殿下殉情的!太子殿下长得多英俊帅气,英明神武啊!” 风泽月原本伸出去要拉着林清嘉的手突然僵了僵。 “徒儿与太子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徒儿又被赐给了太子为妃,为他殉情是理所应当的!” 风泽月突然无力地垂下了伸出去的手。 “如今钟离晓梦要与我倾云结为同盟和亲,嫁的太子的可能性最大,徒儿我祭奠我死去的爱情有什么不对?” 林清嘉气呼呼的说着,完全未注意到风泽月变得已经宛如寒冬腊月得阴沉得面色。 待说完,察觉到周身已经不知道降了几十度得温度,林清嘉缩了缩身子,不自在得道:“师父你怎么了?” 风泽月面上笑容淡淡,却偏让林清嘉生出一份强烈得危机感。 半晌,风泽月嗤笑道:“瞧着徒儿能这般生龙活虎,一丝不喘得说话,想必是不需要为师来救,那你救自己上岸吧!”言罢,一个轻飘飘得飞身而去。 徒留林清嘉在风中凌乱:哎?怎么突然就走了?她怎么办啊,脚要抽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拿开你的咸猪手 “咳咳咳咳”一双苍白纤细的手忽然从水中伸了出来,用力抓住岸上的绳索,林清嘉狼狈犹如水鬼般的从水中爬上来,咳嗽不已。 距离她最近的原本热闹如菜市场般的阔天江一角,百姓早已经离得远远的了,张望近况。有八名风家子弟背过身去呈环形将林清嘉那处防守起来,以防小人的再次袭击。 林清嘉抬手拂了一把面上湿淋淋的秀发,别在莹润的耳跟后,心中不禁低咒真是比克了人类最好的朋友了,几乎她每次出行都会出现意外!真是的,这运气买份彩票现在会不会中大奖? “先把披风披上吧,我送你回将军府。”风泽月垂眸,瞥了一眼少女因落水而露出玲珑曲线的身子,极快的转过头去。 须臾,他广袖一挥,从远处隔空扔来一件黑色的暖绒狐裘披风正好落在林清嘉的身子上,遮住了少女身上的美好。 感觉到身上的温度,林清嘉舒服的轻叹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披上了暖绒狐裘披风。待在原地休息片刻,觉得脚不再抽筋了,林清嘉便起身就要走出去找清芷林七他们。这么久了,他们想必是知道了自己出事,等的急了。 或许是因为在水中泡的太久,脚抽筋,哪知才抬步走出一步还不稳,林清嘉一个趔趄就朝地下倒去 “”林清嘉 鼻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玉莲花香,林清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风泽月拥在了怀中。 感受到怀中人儿轻如羽翼般的轻盈,只听风泽月轻声嗤笑道:“真是没有想到如今一个小喽啰也让你吃了瘪,罢了,为了防止你路上再出意外,为师亲自送你回府。” 感受到身旁男子特有的味道,林清嘉在怀中挣扎了片刻,发现自己被禁锢在风泽月怀中纹丝不动,不禁回眸瞪他道:“多谢师父的好意,有林七与花颜护着我就好!” 风泽月垂眸,细长的眸中满是不屑与嘲讽,淡淡出声道:“那两人能护住你,你还能出现如今状况?况且,方才已经传遍了将军府的大小姐为了太子殉情投阔天江的舆论传了出去,太子说不定已经在将军府中候着你了” 林清嘉黛眉微瞥,目露思考,她确实是不想见到南灵均。 “若为师送你亲自回去,可替你挡了这些流言,你就对外说不小心落水被为师救即可。”风泽月循循善诱,一副道高一尺尽在掌握之中的泰然之色。 林清嘉神情微动,唔,这么说好像有些道理呢! 感受到四周投射过来各种复杂的情绪,林清嘉唇瓣轻轻抿起,贴着风泽月的心口道:“如此,劳烦师父了,谢谢师父这般为徒儿操劳徒儿无以为报。” 风泽月闷哼一声,面上神情不变,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道:“谢就不必了,只是徒儿劳烦你把为师腰间的咸猪手拿开” 林清嘉嘴角抽了抽,得意的哼了一声,松开了拧在风泽月腰间的手。 这个腹黑的男人,真是打的好算盘! 救了自己,乘了将军府的好处还这般得了便宜卖乖,自己不收回点利息,还真对不起他方才在水中的取笑了! 风泽月打横抱将林清嘉抱近了紫檀木马车内,林清嘉一言不发闷闷的躲在了他的怀中。 十月已经在马车旁边守着了,风泽月宽大的月华袖袍一挥,挡住了外人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车内风泽月清冷的声音淡淡传来:“十月,去将军府。” 众人的目光随着那辆紫檀木马车缓缓离去,都收回了视线。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道:“风世子怎得会和林清嘉走这么近?”那些看八卦的人原以为风世子女子文比舞试答应了林清嘉共舞只是一时兴起,看情况不像啊! 这可要伤了帝都多少贵女们的芳心啊! 如此想着,有些恋慕风泽月的姑娘们不由得更加厌恶林清嘉了。 “你懂什么啊!”其中一人道“据说陛下可是下了旨的让风世子教导林清嘉,否则风世子可不是要被连累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风世子也是迫不得已啊!如今林清嘉教导在风世子的名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林清嘉出了状况,风世子这般对待林清嘉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此一想,人群中一些恋慕风泽月的姑娘们心里微微松了些,但还是有些羡慕林清嘉竟有这般好运气得到凤世子的教导!像她们这种身份卑微的人,也只能站在身后默默仰望那个云端高阳的男子了。 自己得不到的,被别人觊觎了就是一种罪过。 茫茫人群中,有几位布衣百姓打扮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紫檀木的马车内,林清嘉有些闷闷的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哈秋!”一声,打破了马车内的静谧气氛。 林清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你要不要换一下干的衣物?”风泽月瞧着林清嘉有些蔫蔫的神色,思量了再三还是开口道,他这徒弟貌似一点都不想理他。 风泽月轻轻的笑了,霎时间如玉莲花开,雅致无双,俊美无铸的容颜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辉,凭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风流气派。 其实师父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林清嘉有些呆愣的想着。 嗯?自己是吃错药了吗?林清嘉垂眸,这么腹黑坑徒弟的师父长得好看又不能怎样。随即,林清嘉被自己强大的脑回路惊呆了,她要将师父怎样? 风泽月不知从马车内哪处隐秘的暗格内找出了一件月华色流苏烟霞的长裙,递给林清嘉道:“换上吧!” 林清嘉瞥了一眼风泽月手中的长裙并没有抬手去接,嘟囔了一句:“师父你马车里怎么还有女子的衣物,该不会” 那意思不言而喻,林清嘉眸中笑意深深,恍若狡猾的狐狸一般,奸猾无比,仿佛在为抓到风泽月的把柄而沾沾自喜。 马车外驾车的十月听到林清嘉的话,抽着马车的鞭子不禁手一抖:这林小姐真是个活宝!帝都第一纨绔果真不是盖的,能光明正大的与少主这般开玩笑她也是第一人了!她也是个女人好吗? 十月抬头望天,暗自为林清嘉即将到来的灾难祈祷,少主不要殃及池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徒儿,你在玩火吗【发糖求订阅】 风泽月闻言,俊美无铸的面上黑了一黑,扬了扬手中拿着的月华流苏长裙淡然开口道:“如此,你是不想穿了?” 林清嘉别过头去轻哼一声,复又发现这般幼稚的动作不是自己该做的,真不明白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怎么有这么多的小动作,不由得面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这才不是她! 谁要和他穿情侣装!林清嘉黛眉微瞥,有些气闷得垂着脑袋。 风泽月手中拿着的那件月华流苏长裙无论是颜色还是材质上,皆与他身上正穿着的月华色长袍相似,只不过样式不同罢了,一件女装,一件男袍。 风泽月瞥了一眼林清嘉,像是明白了她脑中在想什么,也不为难她,抬手将马车窗口的帘幕掀开了来。 一股凉凉的清风吹来,让林清嘉的脑中顿时清明了几分。 “你做什么?”林清嘉“啪”的一声拍掉风泽月伸出的手,风泽月挑眉看着她。 “十月,加快速度。顺便通知太子,林小姐在回府的路上了。”风泽月面色淡淡,对着马车外掌驾的十月吩咐道。 明显的感觉到马车疾驰的速度比原先快了不知多少倍,虽然裹着暖融融的狐裘披风,但是这么个吹法不冷也会吹的脸疼好吗?林清嘉暗自腹诽,丫的总是拿南灵均来威胁自己,可偏偏自己就怕了他 马车外的十月面色忍不住得扭曲了一下,主子心情不好受苦得可是他们属下啊!憋住不出声,十月扬手抽了一下马背,马儿跑的更快了 “哈秋!”林清嘉抬手揉了揉闷闷的琼鼻,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明白这才八月份为何会这么冷? 须臾,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林清嘉还是败下阵来。 她决定了:向这个腹黑的男人投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林清嘉深吸了一口气,用各种理由暗暗地说服自己。 抬起头,她明媚的面上扬起一抹自认为颠倒众生的微笑,声音柔媚的一字一句地道:“师父,风世子,风哥哥,我改变注意了,我穿。” 林清嘉明媚的面上言笑晏晏,恍若空中灿烂的骄阳,散发着火热的光芒,只是她正正经经时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几分哆嗦。 “呵徒儿明白就好。”自动忽略她气鼓鼓的要杀人的眼神,风泽月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月华色流苏长裙扔给了林清嘉,坐在了离她三尺之远的座位上。 林清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风泽月,暗中思量着长这么好看的男人心眼也忒坏了,老天果然还是公平的。 “还在磨蹭什么,要不要为师” 话还没说完,林清嘉迅速的解掉披在身上的披风,指尖挑下了上身系在腰间的丝带,脱得只剩下了贴身得运动背心。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眨眼间得时间就已经完成了。 “你”风泽月有些愣愣得瞧着这个大胆开放的女人,突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枉他如何满腹经纶如今也是词穷了。 风泽月生平第一次遇到这般胆大不知廉耻得女人,在男子面前脱去衣衫依然能面不改色的模样。 莹润的肌肤如倾云连城里极品的白玉绸缎,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精致的锁骨凭添了几分清纯的味道。 她穿的贴身的衣物是风泽月从未见过的奇特样式,包裹着胸前盈盈的美好,露出半弧的痕迹让人忍不住再深入下去一探究竟,迎着流泻近马车外的阳光,有种朦胧难以言说的诱惑。 恍若即将成熟的蜜桃,清纯中透着娇媚,娇媚中又有着独特的韵味。 风泽月的心突然怦怦的跳动了几下,别过头去垂下眼睑,遮住眸中慌乱的神色不再看向林清嘉。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触在了座位旁的茶盏上,那是马车内一个隐秘的暗格。 只要他轻轻的按下去,他与林清嘉之间就会垂下一道帘幕,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那是九月改装马车内的设置时告诉他的。 如今他还未有所动作,面前的那个蠢徒弟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了 宽大的马车内突然升起几分朦胧的暧昧,说不清道不明。 一旁刚脱下衣裙的林清嘉敏感的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回眸看到风泽月清冷的面上竟然染了些淡淡的烟霞,比往日里看起来更加多了几分瑰丽,更似人中谪仙,画中美男。 以前的风泽月清冷如月,皎皎其华,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如今面上带着浅浅云霞的他,看起来竟有种别样的风姿,不再是高不可攀的谪仙,而是落入人间的雅人至深的贵公子。 林清嘉有些愕然,明媚的眸子转了转,秋波荡漾,随即明白了什么。 这个腹黑的男人竟然这么纯情? 见到美男就手痒,林清嘉心中不禁升腾起了逗弄风泽月的心思。 莲步轻移,林清嘉走到了风泽月的面前,吐气如兰:“风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声音柔中带媚,恍若一首哀怨缠绵的曲子,道不尽的留恋,诉不尽的相思。 风泽月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恍若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细长的眸子幽深如一望无垠的深海,凝聚了朦朦胧胧的云雾,方才淡淡出声道:“徒儿,你是在玩火吗? 林清嘉恍若未闻,又上前了一步紧贴在风泽月的身前,两人此时的情况若被外人看去,定会被认为是琴瑟和鸣c你侬我侬的新婚夫妇。 “什么是玩火?我不懂。”林清嘉装傻充愣的继续调戏美男,凑上前去。 风泽月轻笑了一声,突然明白过来林清嘉是在逗弄他,心中无奈暗道自己竟然上了这个蠢徒弟的当,当真体会到了什么是一物降一物了。 “哦?你不知道什么叫玩火,那为师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风泽月垂眸,盯着林清嘉明媚的小脸,毫不惧怕的靠近了近在身旁的林清嘉。 两人离得及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怦怦的心跳声。 风泽月细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女子明媚的眼眸,他眼神幽深,像是隐藏在暗流之下波涛汹涌的水流,带着冻结一切的冰冷与黑暗;忽地眸光变了,霎时间泉水叮咚,如山间鸟语花香,一派新绿盎然之景。 眸中有美景,美景中有佳人。 他的薄唇只要再上前半指的距离,就能覆上面前那瓣粉嫩的芳泽。 一切恍若定格在这一瞬间,美好的让人不忍心打破这一时刻。 林清嘉浓密的睫毛长如羽刷,迎着流光微微翘起,扑闪扑闪着触到风泽月的面上,挠的他的心都痒了起来。 忽地,风泽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细长的眸子滑过无数复杂的情绪,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像是要把她刻在脑海中。 林清嘉也有片刻的愣神,呆呆的回望着瞧着她的风泽月。 须臾,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玉莲花香,那张薄唇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上了林清嘉粉嫩的唇瓣上,带着淡淡的糖果味儿,夹杂着淡淡的玉莲花香,像是小时候她与安乐很喜欢吃的莲心糖,甜到了心窝里,霎时间各种回忆纷至沓来。 林清嘉忽然瞪大了明媚的眸子,眼前放大了风泽月那张清冷如月,俊美无铸的俊脸,一时间呆愣的反应不过来。 “你在做什么?”林清嘉有些惊慌失措地推开风泽月,双手抱胸的一个箭步跳出离他两尺远的距离。 “怎么,怕了?为师在做你想做的事情啊!”风泽月抽开身来,瞧着炸了毛的林清嘉似笑非笑的道,他竟然有一起恋恋不舍。 自己竟然失控了?风泽月心中苦笑,还是离不开她吗? 感受到嘴角还残留着那人淡淡的温度,竟然让她有一丝沉迷在其中,林清嘉的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用力甩甩昏沉沉的脑袋,林清嘉有些欲哭无泪。 她一向喜欢挑逗美男,但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在现代与她熟悉的人都是了解的。 枉她阅尽千帆美男,如今竟然在这次失了分寸,失了阵地。 自来到古代,她一直谨慎行事,不敢轻易作为,那些个长得好看却都是不好惹得,她自己得身份她自己也清楚。 又加上古代的林清嘉这般名声,尽管真正得林清嘉已经死去,但是她不想让她为自己再背上一个不堪得名声。 待一切事情解决了,她要活出真正得自己! 林清嘉就是林清嘉,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一人! 只是现在发生了什么?林清嘉呆楞愣的站在原地有片刻的反应不过来。 她想调戏美男,却反被美男调戏? 哦!忘了说了,美男是师父! 师父夺走了她的初吻,古代加上现代的两世的初吻! 林清嘉恨的牙痒痒。 若是阿辉在场,定会泪流满面的道:“竟然是师生恋,大新闻阿!嘉儿你襄着金边儿的初吻终于送出去了阿!” 林清嘉有些愤恨的开口,正要说些什么时马车外的帘幕突然被掀开了来,耀眼的阳光流泻进来,马车外掌驾的十月傻了眼。 眼前一道残影飞快地闪过,风泽月速度极快地将林清嘉挡在了身后,十月只看到林清嘉的一片衣角。 “出去!”风泽月面无表情的出声道,高大的身形将林清嘉挡了个遍。 瞧着自家少主周身散发着阴沉的寒气,面色冷地凝了一层薄薄地寒霜,十月敏锐的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余光瞥到林清嘉方才脱在马车上的湿淋淋的衣裙,十月飞快地抽出还在掀着帘幕的一只手,半天在马车外才僵硬的挤出一句:“属下该死冒犯了少主,属下只是想提醒少主,将军府快到了。” 半晌,车内静静的再无一丝声响。 十月被方才见到的情景雷的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 林小姐竟然在马车内换衣物,最最令人震惊的是竟然当着少主的面?! 想着自己方才冲动的举动,十月觉得他要担忧自己的性命了,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心里也不禁暗暗佩服自家的少主,看不出来少主这般冷心冷情的人,这么会玩? 不,不,不,少主只会对林小姐这样!十月止住内心的腹诽,为自家少主辩解道。 马车内,风泽月瞧着遮掩下的帘幕,半晌喑哑出声道:“你可以出来了,快把衣物换上吧!” 风泽月又恢复了往日里一贯的冷清,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绉着的月华锦袍的袖摆佛平,风轻云淡的坐到了原先的位子上。 轻轻地按下茶盏上的按钮,一道朱红的帘幕徐徐隔在了两人之间,将宽大的紫檀木马车内的空间一分为二。 不知怎么的,林清嘉的心里突然感到莫名其妙的气闷,自己都这样了这人还没有一丝反应? 嗯?自己到底想要他有什么样的反应?林清嘉有些迷茫。 那种感觉像是即将吃到嘴边的肉,突然被人给抢了去 明明是自己先搞事情的,怎么当真了?林清嘉心里不禁嘲笑自己的多情。 人家一丝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林清嘉转身,拿起那件月华色的流苏长裙慢慢琢磨着穿戴了起来。 隔着朱色的帘幕,风泽月瞧着林清嘉窈窕的影子愣愣的出神。 脑海中还是方才她的样子,玉白的藕臂毫无衣衫遮掩,性感的锁骨,粉嫩的红唇让风泽月无端想起他从前长饮的梨花白,味清淡,却入口唇齿留香,令人流连忘返。 言笑晏晏如她,红衣似火如她,就算是与他生了气一颦一笑也自有一番灵韵。 自己这是魔怔了不成?风泽月无声的自嘲了一声,复又垂眸,掩住眸中的苦涩。 马车内一室寂静,只有林清嘉悉悉索索穿戴衣裙的声音。 半晌,风泽月清润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十月,还有多久到?” 十月松了一口气,听着少主像是没有惦记他方才的鲁莽,随即应声道:“大概还有一里的距离。” 风泽月闻言,看了一眼帘幕那边林清嘉还在手忙脚乱的摸索着穿衣服,不禁嗤笑出声:“原来徒儿连简单的衣物都不会穿?” “罢了,你过来,我为师帮你”风泽月有些犹豫着出声道“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帘幕那旁的林清嘉扯这丝带的手僵了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她被师父的盛世美颜迷了眼 “不,我自己来就行。”林清嘉闻言,果断的拒绝了风泽月的提议,也加快了手中摸索穿衣裙的动作。 奈何这件月华流苏长裙的做工如此繁复,丝环相绕,层层叠叠,急得林清嘉只想拿把剪刀把它给剪了! 不带这么玩她的吧!风泽月的月华锦袍样式也没有这么繁复阿? 风泽月隔着帘幕,瞧着那旁林清嘉手忙脚乱的样子,轻轻地笑了,声音温润如珠落玉盘,煞是好听。 淡然起身,风泽月悄然踱步走到帘幕前,隔着帘幕对林清嘉道:“为师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你过来,我知道怎么穿。否则,你真的想在太子面前出丑,一身狼狈地出现在林将军面前让林将军担心吗?” 林清嘉不以为意,她并不在乎在太子南灵均面前是何样貌。 人人皆言:女为悦己者容。她讨厌南灵均那个渣男都来不及呢,何谈喜欢?! 风泽月似乎是知晓林清嘉的心思的,又提及了林将军。 林清嘉此时犹豫了,若不是生离死别的事情,她并不想要便宜爹担心,就像先前她中见血封喉的剧毒一样。 风泽月也不催促,静静的立在一旁等着林清嘉的回答。 半晌,林清嘉道了句:“好。” 风泽月“嗯”的一声,正要掀开帘幕走过去时,林清嘉又突然出声道:“等等,师父,说好了你不许不许再像方才那般对我。” 林清嘉说完,隔着帘幕的小脸立即就红了,像被煮熟的虾米。 同时又暗暗庆幸,她这般窘迫的模样幸亏隔着帘幕风泽月看不到 风泽月掀着帘幕的手顿时僵了一僵,轻笑出声“徒儿,你想多了。” 抬手,掀开帘幕走了进去。 林清嘉双手护胸,一惊地跳出老远,她现在可是脱的只剩下了贴身的运动内衣和内裤了啊! 风泽月已经走了进来,站着并未有所动作。 林清嘉轻吐了一口气,瞧着他面上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约莫三只宽的黑色绸缎,顿时心里送了口气。 尽管如此,她还是如此这般第一次出现在男子面前。 “你先过来吧,时间不多了。”风泽月半晌没有听到声响,出声提醒道。 同时风泽月的心里也有些纳闷:先前那般,如今怎得如此拘谨了?”她啊!做什么都是不按常理出牌。 林清嘉听着风泽月的催促,轻咬着唇瓣,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风泽月接过林清嘉递过来的衣裙,按照记忆中的方式为她穿上。 指腹触到她恍若凝脂般的肌肤,风泽月的手指颤了颤,感到一股又酥又麻的电流通过指腹直击心口。 那种触感,难以言喻。 指腹触到林清嘉的背,林清嘉娇躯轻颤,一动不动的如木头人立着。 若是风泽月摘下遮在眼睛上的黑色绸缎,定会发现林清嘉明媚的面上已经红透了如成熟的红苹果一般。 红彤彤的小脸,连耳跟上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烟霞明媚。 林清嘉觉得她没法见人了,从前她阅尽千般美男,游戏花丛也没有这般拘谨啊!难道真的时换了具身体,连性子都变了? 心怦怦直跳,恍若要跳出心口一般。 林清嘉悄然单手抚上了心口,不经意的碰到了风泽月为她系上丝带的手。 两人同时一颤,风泽月为她系上丝带的手僵了一僵。 诺大的马车内,再一次升腾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林清嘉觉得如果再不出去,她就要被煮熟了,突然觉得回将军府的路程怎么会这般的漫长? 指尖轻轻的挑起林清嘉先前系错了的丝带,风泽月仿佛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一丝尴尬,动作优雅,寂静无声。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须臾,似乎是为了打破这种静谧的尴尬,风泽月清润出声道:“这种衣裙是绣心坊的柳娘子亲自赶制的,样式是复杂了些,但做功是一等一的精致无可挑剔。帝都的官家小姐皆是求不得柳娘子的手艺的。”顿了顿,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上一句“徒儿,学穿衣这种简单的事情,还是要学的。” 林清嘉自动忽略风泽月话中隐隐的嘲讽,呆呆的打量着他。 两人离得很近,林清嘉甚至能看到他洁白如玉毫无瑕疵如诗如画的容颜。 印象中,风泽月眉眼细长,总是一副神情淡淡的模样,清冷如月,似乎这万里红尘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如了他的眼。 那是一种淡漠到极致的清冷。 但每一次两人相处时,她又发现原来那双冷淡的眸子里也有灿若星辰的笑意,逆流成河的悲伤,暗藏锋芒却又风轻云淡的清冷。 一个人到底有几种面孔?林清嘉愣愣的想着,完全出了神。 他的鼻梁高挺,一张薄薄的唇此时轻轻抿起,却又勾起一抹极为细微的弧度,仿佛心情愉悦。虽然林清嘉再愣神,但还是没有忽略掉那一抹极淡的笑意。 嗯?他在高兴什么?林清嘉不明所以。 长眉如鬓,目若点漆,鼻梁高挺,薄唇含笑。如此组合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种难以企及的惊世风华。 他动作优雅的为林清嘉系上心口的最后一条丝带,打成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认真的男人,是最迷人,最有魅力的。 林清嘉见此,无声的笑了笑,连她自己都未发觉嘴角荡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将军府外,太子南灵均和林将军,林扬灵等人的目光都向那辆散着幽幽檀香的紫檀木马车看去。 众人的目光皆看向那一对月华色璧人儿的身影,心神恍若被某种东西悄然触动,有片刻的愣神。 两人皆是一袭月华色衣衫,女子明艳娇媚,男子清冷雅致。 林清嘉明媚的小脸上还有未褪尽的烟霞,两朵淡淡的粉红浮在面上,堪的是人比花娇。 她的长相偏向明艳,如今一袭月华流苏如意裙,广袖随着微风翩然翻飞,连带着耳旁几缕发梢都俏皮的打着卷儿,看起来多了几分清雅少了几分艳丽。 吸引人心神的不是她明艳的脸庞,而是那双盈盈碧波,恍若秋水的眸子,眼眸旁几分细碎的金粉洒在眼尾,勾勒出一双明媚微微上扬的眼角,气场全开,恍若又回到了现代那个自信张扬,淡定从容应对一切的第一雇佣兵的林清嘉。 她自马车上下来,眸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三分的氤氲朦胧,初见时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但再看一眼时又会觉得那双明媚的眸子背后又藏了令人看不见的幽深,让人想一探究竟。 她双手交叠在身前,唇瓣红润恍若成熟的蜜桃,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优雅又得体,明媚又高贵。 风泽月依旧一袭月华锦袍,外罩一层薄薄的淡红色纱衣,衬得清冷雅致的面容有几分瑰丽。 墨色的发随意的垂在在腰际,他的眉眼细长眸光清冷,神色平淡,只是淡淡的瞥了你一眼,就觉得身上就无端的有了几分莫大的威压。 清风拂面,悄然送爽。 风吹起他的衣玦,月华色广袖翩然飞舞,将军的外来往的百姓们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脚步,远远的观望着。 早听闻第一世家的风家少主风泽月不仅惊才风逸,有经天纬地之才,样貌也是惊为天人。如今一见,果真是个俊美的男子。 风泽月就那样风轻云淡的立在将军府前,远远观望的百姓只觉得他宛若从天而降的谪仙,又似阳春三月里的暖阳,温润如玉,周身风华难掩,众人皆成了他的陪衬。 瞧着两人穿着除了样式一模一样的月华衣衫,自马车上一前一后的下来,南灵均英俊的面上神色未变,眸光紧紧地盯着两人,眸光散着幽深的清凉。 风泽月面上清华淡淡,向林将军佛袖行了一礼“月奉旨巡视阔天江,恰巧遇到林小姐在此,遇到些状况,自作主张亲自送林小姐回府,还望将军勿怪月鲁莽。” 不卑不亢,风轻云淡,一派淡然自若之感,即便站在宝刀未老的林将军面前,那气势也毫不弱了去。 瞧着站着的众人,风泽月清冷的眸光微闪,须臾定格在林将军身上,向他开口解释。 绕是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的林将军此时心里也不禁感叹一句:风家少主果真是个人物! 在两人回府之前,林将军就已经收到了林清嘉出事的消息,如今风泽月安然的将林清嘉送了回来,感激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 林将军摆摆手,自有一翻军人的爽朗气阔,感激的朗声道:“老夫哪里会怪风少主,你能将嘉儿安全送回,老夫还要多感谢你才是!” 风泽月点点头,清润出声道:“如此,月告辞了。” 瞧着自动忽略掉了除了林将军以外的众人,风泽月简单的问候几句就要离去,连太子南灵均都未放在眼力,林清嘉心里道了句好个孤傲! 然而众人都面色如常,并未有任何异议。 皆因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布衣平民皆是知晓风家世子的清冷孤傲,惊才风逸。 他未至弱冠时,就已经是倾云大儒们皆夸赞的对象了。 曾仅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将那些反对倾云帝变革朝堂之法的守旧派们说得哑口无言,守旧派们最后只能以头抢地来反抗倾云帝的变革。 哪知风泽月只淡淡说了一句话就让那些顽固的守旧派们瑟瑟发抖的闭了嘴。 风泽月瞧着一群在他面前倚老卖老,指手画脚的老顽固们,面色淡淡却语气冷冽让人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来躲避他周身散发的寒凉:“天下变革,以史为鉴,皆是经过殷弘的血液的洗礼方可博得个锦绣乾坤,不知这次要用何人的鲜血来祭奠呢?” 细长的眉眼缓缓地扫了一眼僵在当场地老顽固们,风泽月眸中冷冽之气溢出,恍若千年不化的雪山之巅上的寒池,散发着清清凉凉的寒意。 一群老顽固们再次瑟瑟的抖了三抖,命都没了要权利何用? 那些原本瞧着风泽月还未弱冠就已经做到了帝都府尹位置的官员们,皆认为他不过是倚靠着风家才博得陛下的青眼,陛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帝都京官的位子给了他,心中不禁气闷想着好好“招待”他一番,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有的熬了大半辈子才仅仅是个二品大员哪! 哪知风泽月根本不买他们的帐,直接用最简单粗暴的法子赌了他们的口。虽说简单粗暴,但这法子好使啊!也不知道陛下着了什么道,只要是风泽月建议的,陛下皆会认真考虑。 虽说他孤傲,但他有清冷孤傲的资本,风家是倾云的开国第一世家,背后势力深不可测,有着自己雄厚的基业。倾云皇朝的朝堂不仅单单倚靠皇室的支撑,这十大世家也对倾云的政治经济平衡有着功不可没的功劳。 但风泽月从未倚靠风家的实力来博取任何利益,也不屑于这样做,就连风家下人对他的称谓都是“少主”而不是“世子”。 要是说起倾云第一世家的风泽月,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道不尽关于他的事情。 弱冠之龄,舌战群儒,说服了连倾云帝都头痛不已的反对改革的顽固派们;三年前正是倾云与西域小国冲突最盛的时候,但倾云那时不宜打仗,风泽月只身只用了一计就退了连林扬灵林家军都想不出法子对付的西域南蛮。 倾云帝大悦,于坤阳宫大摆宴饮时,曾经醉谈:“有风世子一人,可敌倾云一众虎狼之师。”虽然不知倾云帝是玩笑话还是有意打压林家军的意思,但自此以后无一人再敢轻视这个俊美无铸却又谋略不凡的风家少主了。 倾云皇室的男儿也不弱,但要是与风泽月相比,还是有些暗了光芒。 南灵均身为倾云的太子,也是帝都贵女们钦慕的对象,有着着皇家男儿的傲娇,见风泽月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力,又与嘉儿妹妹走得这般相近,心中有几分不悦,却又不好点破,他负手踱步上前,明黄的衣角轻轻拂起,皇家贵气十足“风世子得父皇嘱托教导嘉儿妹妹,这些时日辛苦了。” 暗中警告之意如此明显:你是受了父皇得旨意来教导嘉儿妹妹的,无论是怎样都不能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未婚夫太子殿下的纠缠 南灵均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幽深的凤眸却一丝笑意也无。 风泽月是接了父皇的旨意来教导嘉儿妹妹的,但瞧着嘉儿妹妹与风泽月那般相处,南灵均就觉得自己的珍宝仿佛被人窥探了一般。 如今他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无论父皇是怎样处置将军府,他只希望嘉儿妹妹能顺利嫁入东宫,其他的他自有法子保她。 闻言,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扬灵见此,目光在南灵均和风泽月c自家妹妹的三人身上环视了一圈,眸光微闪,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呵”风泽月淡然转过身来,月华衣玦翩然吹拂,清冷如画的容颜迎着流泻的暖阳,被染上了淡淡的光晕,恍若画中人“陛下的旨意,月自当遵从。林小姐如今在月的名下教导,月应当对林小姐负责。若是太子能让陛下改变了心意,月当然是乐意至极。”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林清嘉闻言,眉头一挑。 风泽月的确接了倾云帝的旨,亲自教导林清嘉。 但有句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林清嘉儿出了什么事情,风泽月与她频繁接触也是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的,他是林清嘉的师父,倾云帝亲自许的,又有何人敢叫嚣着反驳呢? 南灵均闻言,脸色微变,眸光幽深难测“如此,风世子当明白本宫的意思。” 风泽月不知有没有明白南灵均的意思,轻笑一声道了句“告辞”便上了一旁候着的紫檀木马车。 众人的目光随着那辆渐行渐远的紫檀木马车走远以后,才回过神来,发现南灵均面色难堪,脸色阴沉着。 林清嘉瞧着风泽月如此离去,心中暗自嘟囔着:这人当真是个奇特的存在。“ 一旁观察着众人神色的林扬灵见状,转身拉过了林清嘉,忙问道:”妹妹没有事吧?“林将军也关切的瞧着自家的女儿,铜色的面孔上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三番五次的出事是要了他的命不成?林将军也知晓宝贝女儿遭受如此状况也是因为将军府的身份,看向林清嘉的神色面带愧疚。 林清嘉知道便宜爹和哥哥又想多了,上前一步拉着林将军的胳膊撒娇道:”爹爹放心,女儿福大命大,那些坏蛋是伤不了女儿的,况且女儿还有风咳咳还有师父的保护。“ 说到一半,林清嘉立马改了口,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喊师父的名字貌似不太好,她要给便宜爹留个好印象,改变众人对林清嘉以前的观念。 林将军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改日爹爹再给你找几个随行的。“意思就是说,再吩咐几个人如同花颜一般在暗处保护林清嘉,供她随时调遣的暗卫以备不时之需。 林清嘉知道这样或许能让便宜爹和哥哥安心些,也不再推辞了。 南灵均就在一旁看着这父女俩的相处,觉得撒娇的嘉儿妹妹甚是可爱,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或许是见过的,只是那时自己一直讨厌她,眼睛都不再她身上又怎么会注意到她的一颦一笑。 如今,还有机会挽回吗? 虽说林清嘉与她有婚约在此,但南灵均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恍若有种失去她的怅然失措的感觉,得不到的就是他的命? 南灵均眸光一瞬间黯淡,幽深难测,负手立在将军府前一言不发。 林扬灵余光瞥到南灵均面色的变化,明显的觉得南灵均对待妹妹与以前不同了。就连妹妹出事的消息也是南灵均亲自来告知的,思及方才南灵均亲口对风泽月的警告,林扬灵依然猜出了南灵均的七分心思。 ”父亲,我们还是早些近府再说吧!“林扬灵环顾了一眼将军府周围远远观望的百姓,开口道”太子不如也随我们进去坐坐,妹妹如今已经安全回来了,多亏了太子赶来告知妹妹的消息。“ 林扬灵话还未说完,就妥妥的接了一个林清嘉的白眼。 哥哥,你不知道我不想见南灵均这个人渣吗?你是我亲哥吗?不带这么坑妹的吧?林清嘉背着南灵均冲着林扬灵做了个口型。 林扬灵淡色的嘴角抽了抽,装作没有看到。 南灵均闻言,抬眸瞧了一眼拉着林将军胳膊装作没听到的林清嘉,须臾道了句”好。“在管家的带路下来到了将军府的凉亭内。 瞥了一眼身后不知何时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人影的便宜爹和坑妹的哥哥,林清嘉郁闷的叹了口气。 管家老张将两人带到将军和公子们休憩的凉亭内,立即有丫鬟上了点心茶水。 林清嘉走过去,径自坐了下去,抬手斟了一盏茶,轻轻吹了吹冒着白色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口懒懒地道:”不知太子殿下找我何事,若无事您可以走了。“ 南灵均闻言,额上青筋直跳,但还是忍耐住了,瞧着眼前洒脱明媚的人儿再也不像从前那般黏着自己,南灵均的心里没由来的几分酸涩”嘉儿妹妹何必拒我与千里之外,你终究是要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 南灵均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看着林清嘉,这次没有自称”本宫“,他希望林清嘉能回心转意安心的做他的太子妃。 林清嘉明媚的小脸自南灵均说这句话起,就已经阴沉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太子是在与我开玩笑吗?我与你是有陛下的赐婚在先,但一切真的会如陛下这般说的容易吗?“林清嘉虽然平日里未过多关注过朝堂的动向,但傻子也看得出来倾云帝的心思是真的好还是虚假的为君主。 南灵均闻言,幽深的瞳孔一缩,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不待南灵均回答,林清嘉又自顾自地道:我希望我嫁的夫君只属于我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您能做到吗?” 这当然不可能,依南灵均现在的身份来说,是倾云的储君,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以后的帝王。呵!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哪个帝王不想三宫六院,粉黛花丛? 况且如今西彦公主已经来到了倾云,自愿和亲倾云,这嫁的很可能就是如今风华正茂,身份尊贵的太子南灵均。 南灵均突然觉得口中涩涩,无从辩驳,开口允诺不了那句“好”,他明黄的银纹袖袍中,紧紧握拳的手青筋暴起。 瞧着南灵均变换的神色,清嘉不依不饶,明媚的眸子格外的明艳,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况且,要我嫁给想要杀了我的人,抱歉,做不到!自你想杀我的那日起,南灵均,你已经出局了!” 语气决绝,带着不容忽视的傲然。 林清嘉重重的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不再看他。 南灵均闻言,英俊的面上一瞬的惨白,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紧握的拳头颓然无力的松开了去。 须臾,那双幽深的眸子深深的瞧了一眼林清嘉明媚的小脸,声音有几分苦涩,散着清清凉凉的飘渺“嘉儿妹妹,当真要与我生分至此?” 见林清嘉不答,南灵均上前一步,白皙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眸光幽深难测“以前是我负了你,待你不好我承认。但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我当初要带你进慎刑司那是迫不得已的,我也早已经在那里打点妥当,断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你解释,证明我已经变了心意,是真的想要与嘉儿妹妹真心相处,成为夫妻,难道嘉儿妹妹真的看不到吗?” 南灵均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仿佛此时已经被林清嘉的拒绝气昏了头,抓着林清嘉肩膀的手使了很大的力气,一紧再紧。 林清嘉冷哼一声,黛眉瞥起,避而不答道:“南灵均,你弄疼我了。” 南灵均这才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眸子紧紧地盯着林清嘉再次出声问道:“嘉儿妹妹当真不回头吗?” 当真不回头看他一眼吗,看看他已经悄然为她改变的心。 林清嘉冷声嗤笑一声:当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 林清嘉使力一指指掰开肩上南灵均的手指,面无表情的道:“太子殿下,出了这个路口左转就使将军府的大门,好走不送!” 转身,不待南灵均是何回答就要离去。 南灵均幽深的眸子滑过一抹浓郁的暴戾,他都这般恳求她了竟然对他还是这般?难道她都不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一下吗?父皇何时说让他娶西彦公主了?只要父皇还未下旨,一切变数都有可能不是吗? 为何她就是如此执着的这般着急远离自己,有皇命赐婚的圣旨在真的以为能逃脱的掉吗? 南灵均越想越生气,幽深的瞳孔气的渐渐发红,恍若如了魔怔,瞧着渐行渐远的林清嘉,一个飞身阔步,到了林清嘉身后大力拉住了神情冷淡的林清嘉。 正走着的林清嘉京觉一道劲风袭来,就被南灵均紧紧地拥在了怀里,奈何她使用了紧身抵抗地法子,依旧半分都动弹不得。 “松手”林清嘉咬牙切齿地道,明媚的面上山雨欲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神秘老道:无量天尊 南灵均恍若未闻, 将林清嘉紧紧地圈在怀中,闭着的凤眸轻轻颤着,深深地感受着属于怀中人儿的味道。 南灵均英俊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裂缝,深色的剑眉紧紧地撇着,复又睁开凤眸,幽深的眸中黑暗的恍若能将一切吞噬。 那双幽深难测的凤眸中情绪汹涌,带着几分挣扎c不舍c痛苦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须臾恢复平淡。 如碧波秋水般,风平浪静再无波澜。 林清嘉用近身技巧怎么也拜托不了他的禁锢,明媚的小脸上一片阴沉,山雨欲来。 “嘉儿妹妹,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回头了吗?你说的对,父皇将你赐给我本就存了几分心思,但你则能确定两月之后你不是我的太子妃呢?” 南灵均将林清嘉紧紧地拥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黯淡的俊脸上有一丝的怅惘,语气有说不出的苦涩。 被禁锢在他怀中的林清嘉闻言,僵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停止了挣扎。 南灵均想做什么?林清嘉眉心一动。 轻吐一口浊气,林清嘉任由他将自己拥在怀中。 虽说南灵均与原主有婚约,但她并未感受到南灵均对她这个未婚妻有多深厚的感情,且不说自己第一天来到古代时,南灵均就要拉自己进入慎刑司诬陷了自己? 若是真爱,为何不替原主禀告倾云帝再求明察原主的冤情?或许是南灵均身在其位谋其政,但若有一天这江山与她二者只能择其一的时候,南灵均会不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而选择了江山? 无论怎样的结果,林清嘉都没有想过嫁给南灵均,她不是原主。 南灵均身为倾云太子,也是龙表凤姿,品貌不凡。如今被自己多次明晃晃的拒绝,任谁面上都会过不去。 突然围着你转了几年,缠了几年的人不再关注你的任何事情,不再以你为中心,这就算是他不喜欢她,心里的落差也少不了失落一阵儿吧? 思及此,林清嘉心中微叹了一声,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将要失去了才知道挽回,人不都是这样吗? 良久,才出声道:“我不是以前的林清嘉了,你也不是以前的太子哥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是以前你教我的道理,难道你忘了吗?” 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林清嘉神色清明带着几分冷漠,复又开口道:“至于大婚,我自有法子退了它!” 没有人能禁锢地了自己的自由! “你!”南灵均赫然松开了怀中的林清嘉,英俊非凡的面上满是震惊,她这是要公然抗旨不成?至将军府众人的性命与何故? 南灵均自认为他是猜测的到父皇的几分心思的,父皇将林清嘉赐给自己,不仅是为了打压将军府的势力,更是为了朝堂的平衡,江山的稳固。 若林清嘉公然抗旨不遵,岂不是将将军府的把柄往父皇手里送?他知道林清嘉不会这般鲁莽,但心中还是有几分惊讶林清嘉竟然明目张胆的告诉自己她要悔婚。 林清嘉轻哼一声,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南灵均的距离,出声警告道:“不用想着阻止我,这是一场你无能为力的游戏。这场,我稳赢。” 冷然转身,红艳艳的裙摆滑过一抹绝美的弧度,林清嘉抬步离去。 不远处飘来林清嘉淡漠的无一丝情感的声音“太子哥哥,你珍重。” 林清嘉心中有些烦闷,这句话就算是她代原主说的了,无论两人从前有何情感纠葛,如今都不复存在了。 她是林清嘉,独一无二的林清嘉! 瞧着林清嘉离去的决绝背影,南灵均心口的熊熊烈火抑制不住的燃烧,“碰”的一声,距离最近的假山石被一股大力袭来,瞬间化为粉末。 察觉不到手背上的一丝痛感,南灵均喃喃自语道:“本宫得不到的,宁愿毁了她。嘉儿妹妹,你也珍重!” 周围散着清清凉凉的寒意,回头瞥了一眼身后应声而裂的假山石,南灵均的俊脸上闪过一抹嘲讽,凤眸里的冷意,恍若能冻结一切。 “殿下,陛下有旨宣殿下进宫。传旨的宫人已经到了太子府前了,殿下是否现在回去?”周身掩映在浓浓个黑雾中的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南灵均面前,看不清楚是何面貌。 南灵均将受伤的手无声的收回在宽大的袖口中,负手而立,俊脸上又恢复了如初平静的表情“回宫。” 转身,消失在将军府内。 倾云皇宫,御书房内。 倾云帝一明黄龙袍,腰束墨色玉石银腰带一身威严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批改奏折。他拿起一封火红色烫金样式密封的信筏,仔细的看了起来。 不知道信筏上到底写了什么,倾云帝原本还算威严平静的面上隐隐有怒气“啪”一声,信筏被扔到了地上,一旁随身伺候的小太监惊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都给寡人滚出去!”倾云帝一声怒喝,吓得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御书房。倾云帝身侧恭敬的站着的总管太监垂着头,一言不发。 倾云帝恍若从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起,性子就越发的喜怒无常了。天子之怒,伏尸百万下,血流漂橹。陛下心情不好时,遭殃的往往是他们这些随身伺候的奴才啊! “何事惹得陛下如此恼怒?”一道阴沉沉沙哑的声音自御书房的屏风后传来。 倾云帝和一旁站着的太监总管并没有因为陌生人的到来感到惊慌,倾云帝反而挥袖示意太监总管在外守着。 瞧着太监总管低眉着眼走了出去,倾云帝才冷哼一声将仍在地上的信筏捡了起来,走到帘幕前就要递给帘幕后的那人。 那人并没有伸手去接,而倾云帝只觉得手中一热,连忙扔下了手中已经熊熊燃烧的信筏,那信筏片刻间化为灰烬,消散在殿内。 “可是西域天府国有异动?”屏风后,隐隐约约只看见一身穿道袍的中年老道手中拿着一柄拂尘,闭眼静坐着不动。 倾云帝阴沉的眸子一闪而过的阴鸷,隐忍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但还是一副求教的模样沉声:“帝师是怎得猜到的?” “无量天尊,区区一帮女人掌国,能成什么大事?”被倾云帝称为“帝师”的老道语气满是不屑。 女人不能成大事,二十年前你不也是栽在了女人的手上?倾云帝心中嗤笑,面上却平静如常。 “耶律雪竟然也想在西彦与我朝之间蹦跶。前不久西域有异动,突然陈兵二十万在傅云山下,本道就觉得不对劲就派人查探了下,傅云山离我朝边境只有一城之隔,说她没有异心谁会信?” ------题外话------ 单机了好久,感谢那些还一直陪伴长安的亲们。无论是潇湘本站还是qq书院那边都有亲们的鼓励,很开心哪,么么哒!qq书城那边的作者回复长安找不到呀,(怪我笨~捂脸)就在题外里说一下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倾云帝的心思 西域是由许多个小的诸侯国组成的,而最强大的一国当属西域天府之国。 这天府之国的政体与其他的国家不同,而是女人掌国,用现代的话来说也就是女权主义盛行。女帝继位不是嫡长子继承,而是要由天府之国背后的四大家族的长老共同选取继承人。每年的五月五日,举行选举大典。 而这选举竞争也是极为残酷,四道关卡一道比一道难,无论完成与否皆要看长老的意愿。目前唯一符合长老要求的,方可入宫接受继承仪式,而剩下的失败的竞争者皆要被丢进万蛇窟中祭奠黑蟒蛇王。 因此这继承人的选举,成功了就是荣耀加身,失败则命丧蛇窟。尽管选拔条件如此苛刻,但还是有许多渴望权利的人想要爬上权利的宝座。 三年前,西域天府之国突然发生了一场扑朔迷离的女帝失踪案件。皇家暗卫和宫廷探子们倾尽全力,也未找到失踪的女帝。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国家的安定,防止发生内乱,四大长老决定重新推举继承人带领天府继续走下去。 而重新推举的新任女帝就是前代女帝,也就是立下圣旨言曰与倾云不死不休的那位,虽然有部分大臣不同意,但四大家族的长老的决定权并不是谁都能否定的,且前代女帝在位期间政绩还算可以,这件事情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前代女帝耶律雪也就是如今天府之国掌权的那位,出自四大家族中的耶律家族。据说她不仅生有一副闭月羞花之貌,而且谋略出众,能够在残酷的帝位继承中脱颖而出,并且在退位之后能够重登帝位,倚仗的不仅是耶律家族的势力,还有她本身的手段。 据说自她登基到今日,依然保持着不老的容颜,见过她的男人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女帝自最心爱的女儿耶律兰心死去以后,郁郁而欢也无了笑颜。那些被女帝迷住了的男人,皆愿意为女帝倾尽一切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思及此处,倾云帝心里还是有些羡慕耶律雪的状况的,尽管她已经懒于朝事,但背后有团结一体的四大家族来平衡着,倒是不用担心江山易主的问题。 蛮人到底是蛮人,就算是朝政动乱也会以自己的方式光明正大的解决,而不是背后作乱意图造反称王。 一想到如今背后操控的十大世家与手握七分兵权的将军府,倾云帝气的拢在袖中的手紧紧叩进了肉里,眉宇间的阴鸷骇的吓人。 “帝师认为该怎么做?”倾云帝飞快地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向隔着屏风后的道人征求意见。 隔着屏风的那端,那道人依旧是闭着眼静静地打坐纹丝不动,恍若睡着了一般。 须臾,那道人才问了句不相关的话:“你可有过问过弘元关于将军府大小姐的事情?” 倾云帝怔然一愣,不明白这与林清嘉有何关系。 “无量天尊,前几日本尊夜观天象,天府星暗夜凋零,星势黯淡。西方心月狐滑过天际光芒大盛,尤它最为瞩目,呈星象阶梯。怕是弘元之前的卦象有误啊!” 屏风后的那方,帝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倾云帝闻言,眉头紧皱。 正是三年前弘元大师的卦象,他才谋算着将军府的势力,可以正好借将林清嘉赐给太子为妃,暗中削弱将军府的势力。如今依帝师所言,林清嘉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还平白的得了太子妃的位子,那他这样做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倾云帝的眉头紧锁着,瞧了屏风那方人影纹丝不动,阴鸷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烦:这老奸巨猾的狐狸,说话从来只是说三分留七分,剩下的让他猜。他不是不知道帝师与弘元那档子破事,要是误了他的大事,这夜枭总领的位置是否可以易主了?! “那帝师可是知道下任天府星的人选?”如今出了这档子变化,倾云帝不得不早做打算。 “右相之女沈静娴。”帝师只短短的吐出几个字。 什么?倾云帝面上震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明黄的锦绣龙袍衣袖不小心打翻了在侧的砚台,浓郁的墨香染上了袖口。 那道人似乎没有想到倾云帝的反应这么大,不由得疑惑道:“陛下怎么了?” 倾云帝干笑两声,面上得肌肉无端的抖动了两下改口道:“右相可不好糊弄。太子和小七暗地里可是使出了不少力气拉拢他,都被他给不轻不淡地挡了回去。 若是右相知道倾云帝心中的腹诽,定会笑他才是老奸巨猾的一人。他若是应了太子或者七皇子任何一方的人,现在还能坐在右相这个位子上吗? 所以无论朝堂夺位多么激烈,他这种暗中不动,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法子。 ”说起太子与七殿下,听闻接待西彦来使的大典上,逸王殿下也出现了?陛下打算怎么处理?“那似乎看出来倾云帝的掩饰,也顺应他转移了话题,谈到了逸王南灵逸。” 倾云帝久不语,盯着案牍上的奏折,凝眉想了一会儿才向那老道道:“那就劳烦帝师再走一趟,让他安分的待着逸王府中。” “无量天尊,若他晓得你这般对他,怕是会恨死你。都是儿子,陛下怎会如此差别对待?”似乎是仗着自己帝师的身份,帝师毫不畏惧上位者的威严,依旧轻飘飘地说出了口。 倾云帝极力忍住即将喷火的怒气,重重的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了案牍上,并没有回答那老道的问题。 “来人!摆驾凤栖宫!” 很快有太监躬身匆匆小跑着进来,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倾云帝走出了御书房。 “吱嘎”一声,被太监悄然关上的门房内,檀香袅袅,散着幽幽的清香,闻起来煞是清新。 隔着屏风后,帝师依旧静静的打坐,口中轻声喃喃自语,听的并不真切,恍若佛家僧人正潜心诵读真经。 “呵本尊这个徒弟还真是狂妄!倾云皇室的男人,大概是都有这种骨子里的野心与欲望。师兄,你的一腔苦心怕是错付了” 桀桀桀桀声音阴沉沙哑,响彻在寂静华丽的御书房内,须臾,打坐的帝师不知想到了什么,桀桀地笑了起来,在诺大地御书房内显得格外可怖。 ------题外话------ 最近在修文,才发现85和86上传的章节重复了,已经修改了过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 逸王殿下的秘密 帝都离王城不远的一座高大府邸内,几名身穿灰蓝的家丁拢着扫帚在府前默默地打扫着。 不一会儿,从府内走出来一身穿富贵衣衫的管家打扮模样的人,冲着还在打扫的家丁嫌弃的摆摆手,像打发乞丐似的对着那几名家丁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做个伙计还磨磨蹭蹭的,干脆滚蛋走人算了!” 那几名家丁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被人呵斥,面上还带着谄媚的笑,立即点头哈腰的向那总管赔不是。 那总管摸摸手中愣是被塞进了几个白花花的银元宝,心中的怒气仿佛消散了不少,连带着语气都温和了些,拍拍其中一名家丁的肩膀道:“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们,你们确实是做的不好。不过看在咱们熟悉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下次不要再犯了” 掂量了一下手中分量十足的银元宝,总管心中乐开了花。对那几名家丁嘱托完以后,满意的拍拍钱袋子走了。 其中一名看起来还像是毛头小子的家丁一个不忿,就要上前同那总管理论,硬是被其他的几人捂着嘴巴拉了回来。 “大哥!你拉我干什么?那老东西不知道抢了咱多少银子了,就这么便宜他了吗!”被大力拉回来的那名家丁气的脸红脖子粗,不甘地向他口中的大哥低吼道。 “五弟,勿要莽撞。护着殿下最为重要,钱财之事他拿了你多少,以后大哥让他还回来多少!只是目前不要轻举妄动。” 那位被称作大哥的年轻男子模样还算清秀,只是面上被一道蜈蚣似的刀疤生生破坏了几分美感,大哥面色极为郑重的对着小弟叮嘱道:“殿下在府中一日,就要护着他一日。你们不要冲动,以大事为重。” 其余小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大哥的想法,被称作五弟的小年轻还是不甘的想要说什么,但触及到自家大哥发冷的眼神,还是讷讷的闭上了嘴。 想起自家殿下,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瞧了瞧已经打扫过没多久似乎又结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的牌匾,“逸王府”三个烫金大字仿佛也蒙上了一层灰暗,以大哥为首的几人心中不由得更加沉重了些。 他们的命运就像这块看着金光灿灿无比繁华的牌匾一般,实际上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才任由管家这些臭虫进入逸王府。 殿下面上瞧着风光,是当朝的最先封王的皇子,但过的却连寻常百姓家都不如。 “你们几个不要愣神了,几个人在这守着,几个随我去暗中守着殿下,以防殿下受了贼人的暗算。”刀疤脸的大哥对着几个小弟吩咐道。 随后,几人对视一眼,飞快地退身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各司其职。 他们已经习惯了,自殿下搬到皇宫外时,已经面对了不知道多少次暗杀,偷袭了。 逸王府的后花园中,植遍了各色的芍药。 红艳如桃李,淡雅如幽兰。 大片大片的芍药被种植在逸王府的后花园中,花姿艳艳,灼灼绽放着,尤为迷人。盛夏的暖风吹醒了沉睡的繁花,吹开了无数沉睡的花蕾,也吹醒了那颗冰封多年的心。 一蓝衣华服的俊秀男子置身于花海之中,眉眼温和,端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男子正在小心翼翼的将花盆中的芍药移植到花圃中,似乎是忙了许久又大病的缘故,他高挺的鼻尖上有些莹润的汗珠。 男子毫不在意,白皙的有些不正常修长的手一寸寸抚上芍药花的根部,黝黑的泥土落到他的手背上,凉凉的,如初春的小雨。 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最后一株芍药花移植到花圃中,轻轻的掩上湿润的泥土,年轻的男子瞧着满园灼灼绽放的芍药,苍白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霎时间恍若春暖花开。 远在一旁恭敬的站着的随身侍卫,看着自家殿下忙碌着,心中疑惑不已:殿下无事就喜欢待在后花园中种植芍药,想着原本空荡荒凉的花园如今已经是花姿艳丽,芳香阵阵,心中好奇不已。 如此看来,与明争暗斗的太子和七皇子不同,殿下似乎真的是不问世事,只想做一个闲散皇子。护卫垂着头,神游的想着。 瞧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淡蓝璎珞紫霄翠纹靴,原本还在神游的侍卫心中一惊,猛然抬起了头:“殿下!” 南灵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为他的走神而有任何责怪。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淌着淡淡的清华,温润如玉又神采奕奕。 “走吧”,须臾,南灵逸接过侍卫递过来一方素白的手绢,轻柔的擦掉指尖上的泥土。 侍卫应声,紧随在南灵逸身后。 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来到了书房。 殿下不喜喧闹,所以当初建府的时候殿下要求将卧房与书房远远的与前庭隔开了来,用以小桥流水,奇花异草装饰着。 “吱嘎”一声,推门而入,书房里一股淡淡的墨香传来,书房里悬挂着殿下作的画,各种花姿娇艳的芍药,还有一些被精心裱在墙壁上的画框。 殿下爱花,更爱画。 南灵逸弯身将散在案牍上的一幅幅丹青墨画抱在怀中,余光瞥到一片暗色的衣角飞快地闪过,身形隐藏在了屏风后,他面色如常,起身淡然出声道:“你先在外守着吧。” 那侍卫“诺”的一声,悄然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阁下出来吧!”南灵逸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微微晃动的帘幕后的人影,淡淡出声道。 那人影自帘幕后走了出来,南灵逸原本平静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虽然来人只是十年前出现过,但南灵逸还是将他的面容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 “小子,好久不见。你的心疾可还有发作?” 来人一袭低领暗黑色长袍,露出强壮的有些诡异的青紫色的胸膛,无端给人一股沉重的压迫之感。长袍上绣着繁复缭乱的梵文,一直延伸到长长的袍角,凭添了几分神秘之感。他满头银发松松的散在腰间,苍白的面容衬得那张薄唇越发妖冶异常。 南灵逸呆愣在了原地,他之所以记得这般清楚十年前的那一慕,是因为面前的人的容貌与十年前的容貌毫无变化。 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他心疾复发,许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皇子府中服侍的宫人皆被杀了灭口,徒留他一人痛苦的挣扎在床榻上。 南灵逸心口痛的难以言喻,发丝散乱的蜷缩在角落里,那双温润的眸子里已经蒙上了灰蒙蒙的薄雾,大滴大滴的冷汗自他额间滑落而下,他指尖颤抖的扯下床榻上的帘幕,发狠地塞在了口中,忍住不让自己闷哼出声来。 一瞬间,南灵逸忍不住恍惚地想:若是他死了,这世上大概没有人会记住他。史书上也只会寥寥几笔的将他短暂的一生一笔带过而已。 因着疼痛的缘故,脑中开始浑浑噩噩,失去了一切感知觉。 南灵逸想着,或许他就要死了 但内心深处总有一个不甘地声音叫嚣着:你真的心甘情愿吗?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浑沌地脑海里闪现过一幅幅往日里那些熟悉地面孔,南灵逸突然觉得不值,他的一生真的要这般走马观花的过了吗?! 不!不能这般可悲的死去,要死也要拉着那个人死,是他给了自己这肮脏的血脉却又对自己不闻不问,沦落如斯境地! 一股晕眩袭来,再也看不清房中是何情形,只恍惚见到一片暗色的衣角悄然划到了眼前,南灵逸紧紧握着锦被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父皇,是您逼儿臣的 南灵逸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就发觉一袭黑袍的神秘男子站在床榻前,一脸有趣的打量着自己。 “你是何人?”南灵逸虚弱的躺在榻上,单手抚上了敞开的心口,那里好像不痛了。 神秘的黑袍男子似乎知道他会这般开口询问,声音凉凉的道:“本尊当然是救你的人。” 南灵逸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中的锦被,来人并不打算告知他的身份,当然他也不会蠢得相信他救自己毫无目的。 神秘的黑袍男人似乎也没打算让他相信自己,瞧着南灵逸苍白的面容,复又开口道:“天生心疾,皇家贵胄,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真是可悲” 南灵逸垂眸,掩住眸中伤痛的神色,清润的声音中隐隐有一丝愤恨:“不劳阁下挂心!” 黑袍男子长笑一声,忽略南灵逸的愤怒,宽大的袖袍向床榻上的南灵逸席卷而去“小子,这苦心丹就赠与你了,对你的心疾大有脾益。不过本尊奉劝你一句,要想活命,还是早早离开皇宫吧!” 南灵逸垂眸,眸光恍惚地打量着神秘的黑袍男子抛到他面前的一瓶紫金色的琉璃丹药瓶,面上的苍白掩住了他心中的犹豫。 回过神儿时,给他丹药的黑袍神秘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窗棂上的雕花窗半掩着。 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紫金色的琉璃丹药瓶,瓶身上神秘复杂的文字让南灵逸平白的生出了几分诡异之感,他是服用还是不服用? 久在皇宫里长大,南灵逸不是没有见过宫里的肮脏与阴谋,天下没有平白无故免费的午餐,南灵逸当然不相信神秘的黑袍男子会这般好心的帮助自己稳住心疾。 但他有的选吗? 那神秘的黑袍男子说的不错,他天生贵胄却患有心疾,这将他早早的提出了皇位竞争之外。从未某面的生母早逝,得不到父皇宠爱,在诺大的宫里也不过是任人欺凌的破落皇子罢了! 或许是南家皇族天生的野心与欲望,南灵逸并不愿意自己这一生就这样简单的划上了句点。他想要得到一切,想要有资格竞争皇位,首先就是医治好自己最大的缺点——先天心疾。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外日影西斜,月上梢头。 二皇子宫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映着漆黑的暗夜显得格外可怖。 躺在榻上的南灵逸恍若是睡着了,他紧紧地闭着双眸,指尖还在轻轻颤抖地紧紧握着那瓶丹药。 须臾,他突然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眸光一闪而过的决绝。 指尖轻轻挑开那瓶精致小巧的丹药瓶,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扑鼻而至,甚是苦涩难闻。 南灵逸清淡的细眉紧紧地皱着,仰头,吞下了那粒丹药。 就让他赌一次吧,若能活过来,他定要将他该得到的一一讨回来! 翌日,宫中侍卫震惊的发现二皇子府中上下百名宫人惨遭杀害,二皇子昏迷不醒。此事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一般的传出了宫外,天下皆惊,整个帝都都笼罩着一层诡异沉闷的气氛。 倾云帝得知此事,暴怒不已,下令刑部彻察此事,闹得人心惶惶不已。 第二日昏迷一日的二皇子终于醒了,恳求倾云帝允许他出宫建府,做个闲散皇子。或许是倾云帝心疼自己的皇儿受了诸多苦楚,经不住二皇子的再三请求,也就答应了他出宫建府,另下旨昭告天下,封二皇子为倾云逸王。 至此,二皇子也就是逸王殿下专心在宫外养病,不问世事。 思绪恍惚,如今已经十年之久。 南灵逸瞧着十年之后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容颜依旧的神秘黑袍男子,心中有些发冷,但还是开口问道:“阁下当初为何助我?” 神秘的黑袍男子凉凉的嗤笑一声“逸王还真是如此执念,既然你想知道,本尊告诉你又何妨?” 黑袍男子苍白的大手中悄然出现了一枚金色火云样式的令牌,朝南灵逸扬了扬:“这下,可明白了?” “夜枭令!”南灵逸震惊的退后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瞧着神秘的黑袍男子手中的金色火云样式的令牌。 “桀桀,逸王殿下知道就好。本尊还是奉告你一句,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安分的待在逸王府中吧!”神秘的黑袍男子将令牌收回广袖中,瞧着南灵逸的面色,也知道无须多言了。 南灵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又不甘地问道“你是父皇的人?那十年前你救我也是父皇的旨意?” 神秘的黑袍男子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此时知道答案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南灵逸心内五味杂全,甚是苦涩。 这么多年以来,是心内的不甘支撑着他度过难熬的日日夜夜,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离开了皇宫,并不是单纯的认为离开了父皇的掌控。但同是父皇的儿子,为何他连一次竞争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如今自己重现出现在朝堂面前,父皇竟然又担心自己抢了争夺权位的机会,派人来通知自己安分守己? 真真是他的好父皇! 南灵逸有些挫败的跌坐在案牍前,拂袖一把推翻了方才整理好的一幅幅画卷,黑白的瞳孔一片血红。 帝师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阴恻恻的道了声“逸王殿下好自为之”便闪身消失在书房内。 瞧着帝师离去的背影,南灵逸颓废的面上突然一片平淡。 那双红色的血瞳尤为瞩目,南灵逸缓缓弯下腰神,捡起地上散落的一幅幅画卷,放置在了案牍上。 父皇,是你逼儿臣的。 儿臣筹谋了这么多年,怎能轻易放弃,你当应该为儿臣骄傲才是! 已经是月上梢头,月华皎洁却照不亮书房内男子多年冰冷的心。 他所求不多,为何身为皇子却一分都得不到? 一阵阴凉的寒风穿过半掩的窗棂,徐徐吹起案牍上松松的卷起的画卷,露出画中人的面貌。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 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没有掌灯,漆黑的书房里,南灵逸一人独自做到了天亮。 第二日,外面的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逸王府的小侍卫着急的在外踱步,方才府医包扎过的伤口又撕裂开来,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扰王爷,他已经在外守了王爷一宿了,但府里都知道王爷的性子,他吩咐不让人打搅他就绝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在小侍卫在书房外来回走了一百八十圈的时候,书房内终于传来了逸王沙哑的声音。 “辰玉,你有何事找本王?” 南灵逸一夜未眠,滴水未进,说起话来喉咙嘶哑的厉害。 辰玉心中狂喜,但还是想着要将要紧事禀告给王爷才是。于是在书房外低声禀告道:“王爷,属下方才执勤的时候,发现有一黑衣人在府中查探,属下上去与他打斗了一阵子,那人身手好生厉害,属下不敌让他跑了。”辰玉说起来,心中愧疚不已。 “那人让将属下刺伤以后,将这个扔在了属下身上,让属下交给王爷。”辰玉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枚事物出来。 南灵逸瞧着门外辰玉的人影,起身,脚步虚浮的向门前走去。 “吱嘎”一声,南灵逸推开了书房的门,眸光愣愣的盯着辰玉手中的事物惨白了脸。 南灵逸指尖颤抖地拿起辰玉手中的事物,那是一枚精致的红绸烟云发带,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发香。 辰玉呆呆的瞧着自家王爷惨白的脸色,惊讶盖过了心中的凝重。 王爷自始自终都是一副平易近人,温润如玉的模样,从未见王爷为任何事物分了心神,如今王爷好像变了不少 再看自己手中那枚精致的发带,像是女子的饰物辰玉心中一动,王爷他 辰玉心中猜测着,只见逸王将那枚发带紧紧地攥在了掌心,惨白地面色挣扎了片刻,须臾恢复了面上地平淡,淡淡地对他说:“辰玉,将花园里的那些芍药烧了吧!本王不想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八章不能就这般失去了 “王爷!”辰玉面上震惊不已,那些芍药花可是王爷的宝贝,这么些年王爷大病未出,身子好些了就去照顾那些芍药,从最初的几朵,到如今的满园,王爷花了那么多心思培育的,可是来之不易啊! 南灵逸抬手打断了辰玉将要脱口而出的话,面色苍白“无须多说,就按本王说的做吧!” 辰玉嘴角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王爷是主子,王爷吩咐的就照做吧!“那属下告退。” 南灵逸有些疲惫的转身,进了书房,拂袖关上了门,将自己隔绝在门外。 父皇,是你逼儿臣的 凤栖宫里,宫人来报,陛下驾到。 皇后从凤榻上起身,手心里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强壮面上的镇定,雍容的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在碧溪的服侍下步步走到凤栖宫门口迎接倾云帝。 “陛下,今日怎得有空儿来看臣妾了?”皇后不经意间甩开碧溪搀扶的手,面上一丝淡笑。 “寡人忙于朝政,疏落了皇后,如今寡人这不来凤栖宫看看了?”倾云帝朗声一笑,还算英俊的面容迎着灿烂的暖阳,为他面上添了些淡淡的暖橘色。 皇后有些恍惚的瞧着面前陪伴几十载的夫君,神情有些恍惚,恍若又回到了初嫁给他的那晚。 宽大的百鸟朝凤红袍下,皇后用力用锋利的护甲刺了下自己的掌心,掌心的疼痛让恍惚回过神来。 几十载,梦也该醒了。 几十载,戏该演够了。他们之间又何来和睦一说,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罢了! 皇后突然有些厌恶的瞧着面前这个善变的男人,他不是她的夫君,只是一个君王罢了! 一个狠心杀了自己孩儿的君王。 “陛下不想见臣妾不必勉强,毕竟,臣妾也不想见陛下!”皇后一字一句地盯着倾云帝的眸子道,“这么多年了,本宫也累了。” “皇后!”倾云帝面色铁青,隐隐暴怒,想不到一贯安分守己的皇后竟然在此时突然发了难。 “臣妾恭送陛下回宫!”皇后盈盈一礼。 “好!好!好!寡人走就是!”倾云帝一连道了三个好,气的拂袖而去,跟随的太监总管心中叹了口气又匆匆跟上暴怒的帝王。 瞧着倾云帝离去的背影,皇后心中几不可微的松了口气。 ”娘娘这样惹怒了陛下是不是不太好?”碧溪立即上前搀扶着皇后,感受到皇后身子发软的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了自己身上,有些担忧的道。 “碧溪,你不懂。陛下的性子本宫还是了解的,他这段时日是不会来了。”那样,她就能松一口气好好保护皇儿了。 “回宫吧!”碧溪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后进了凤栖宫。 德欢殿中,被皇后赶回来的倾云帝气的面色铁青坐在软座上,还没喝了几口方沏好的茶,“碰”的一声巨响,手中的茶盏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这个贱人,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发飙了吗?可惜,她的一切,寡人都知道” 随身服侍的太监总管低垂着眉眼,将暴怒的帝王的情绪皆看在眼力,低声劝慰道:“陛下要保重龙体才是。” 倾云帝暴躁不已,拂袖不停的用手揉着眉心,须臾,发觉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才沉声开口道:“宣太子来见寡人。” 太监总管心中一惊,陛下但还是一甩拂尘,道了句“诺”退出去宣旨去了。 倾云帝有些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无声的笑了 如今已经过了用午饭的时辰,躺在榻上浅眠的林清嘉突然惊醒了过来,她直挺挺地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将守在一旁地清芷吓得瞌睡全无。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又梦魇了吗?”自从上次林清嘉出现了这种状况以后,清芷就时不时地守在小姐身边,她还记得素问先生的话:梦魇是一个人梦境反应的结果。就想着,小姐怕是很煎熬吧,一次次从梦中惊醒过来。 林清嘉两眼空洞地盯着前方,不答,一动不动的坐着,恍若提线木偶。 清芷吓坏了,声音焦急,不停地在身边喊着:“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啊!”才将林清嘉唤回了神。‘ 素问先生说,遇到梦魇的人,你不能阻止她梦境的发生,就只能大声叫醒梦中的人,但愿能听得到,阻止悲剧。 她不能帮助小姐什么,只能尽自己所能去照顾好小姐。 还好,小姐听到了。 清芷喜极而泣。 林清嘉神智还有些混乱,呆愣着瞧着清芷又哭又笑,疑惑的开口道:“清芷又是哭什么?”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无碍,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林清嘉轻声道,用指腹轻轻擦去清芷脸上的泪痕“你这丫头,真是水做的。” 清芷哽咽,拉着林清嘉的胳膊不愿松开“小姐,你梦魇的时候真的好可怕。听素问先生说,人在梦魇的时候会做出不同寻常的行为,奴婢害怕。” “”林清嘉摸摸清芷的脑袋“乖别怕。” 明明生病的人是她,为何是她来安慰别人啊 安抚了清芷一会儿,林清嘉方才开口道“清芷,你帮我把笔墨纸砚拿来,我要写封信,你带我亲自送到风泽月府上,素问先生的手中。” 清芷呆愣了片刻,“小姐你怎得直呼风世子大名?”清芷突然有些凌乱,想着小姐前段时间还在人家府上习书,不会也这般称呼吧? 眼瞧着清芷又要开启老妈子模式,林清嘉急忙将她推出去老远,装作生气地道:“还愣着做甚?快把本小姐的笔墨纸砚拿来啊!” “是,是,奴婢就去。”被林清嘉这么一吼,清芷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要做什么。 见着清芷慌忙走了出去,林清嘉这才轻吐了一口浊气,散架一般地躺在了榻上“这死丫头,差点又遭受她的滔滔不绝的唾沫星子了,她当个主子也不容易啊! 没过多久,清芷就端着笔墨纸砚返回来了。 林清嘉下榻来到梨花木的桌子前,将信筏伸开了来。 清芷在一旁为小姐研磨,她没有问小姐找素问先生什么事,猜测着大抵是小姐她梦魇的事情吧! 须臾,林清嘉写完了封住信筏以后,郑重的将它放到了清芷的手上,“去吧!” 清芷见小姐这般凝重的面色,不由得也提起了心,道了句“小姐放心,信在人在,信亡人亡,奴婢定会保护好信件!” “”林清嘉:这感觉怎么 清芷拿着信件一连凝重的走了出去,看得林清嘉觉得好笑:姑娘,你这样难道不是告诉别人我身上有宝贝,都别抢我的吗? 林清嘉一时间笑不出来了,索性坐着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感受到嘴巴中清润了不少,林清嘉单手扶着下巴又发呆了起来。 清芷大抵以为她是写信询问自己梦魇的事情,但她错了。自从姑姑告诉自己,她又怀孕了,林清嘉就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好戳破姑姑的美梦,万一是真的,是自己错了呢?岂不扫了姑姑的兴致? 自己回宫后,也查阅过那本医毒真经,无论是症状还是反应皆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气的她差点撕了那本号称第一医书的孤本,那老顽童不会是逗自己玩呢吧? 她还是不放心,索性就写信去问素问好了。 想起方才梦到的情景,林清嘉明媚的面容白了一层,但愿不会发生梦境中的那些事情,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家,不能就这般失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九章爱江山不爱美人 西彦使馆内,钟离不归一袭深红乌金云绣衫,潇洒的端坐在主坐上,手中把玩着那对精致的双旋飞镖,灼灼的桃花眼扫了一眼下方端坐着媚眼如丝的妹妹,端的是散漫不羁:“梦儿这几日日日都往太子府上跑,不知有何成效?” 钟离晓梦嗔怪地瞪了一眼自家的哥哥,魅惑一笑但语气却有些怅然失措:“他对梦儿总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与其他的男子似乎有些不同呢” 不同,才好不是吗?不然早失了兴趣也不好玩了,倾云的太子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钟离不归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对精致的双旋飞镖,并不接话,他眸光流转,煞眉间意气风发,甚是迷人。 “哥哥,今日怎得不见楚将军?”钟离晓梦不经意的问道“往日里,楚将军可是一直都跟随在哥哥身边呢!” 钟离不归闻言,妖冶的薄唇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指尖把玩着那对精致的双旋飞镖“唰”的一声掷到了下首无人坐着的位子上,飞镖正中茶盏,瓷片应声而裂碎了一地。 那是往日里楚无忌的位子。 “哥哥,你吓到梦儿了。”钟离晓梦被突如其来的茶盏碎裂声吓了一跳,瞧着自家哥哥依旧是一副玩味的表情,撒娇的语气中含了一丝嗔怪。 “妹妹知道原因,还提他作甚?楚将军许是替大哥找能诬陷我的证据也说不定。”钟离不归低垂着眉眼,一拢红袖,并没有再看向左手边坐着的钟离晓梦。 此次出行倾云,是大哥亲自向父皇提出的意见。他虽然为西彦立下赫赫战功代替大哥成立西彦太子,但大哥也不是傻子。 他能顺利成为西彦的下任储君,不仅仅倚靠的是赫赫战功累计起来的威望,更是与大哥再争锋博弈中取得了绝对的先机,占了七成的胜算。 大哥是嫡长子又怎样,还不是输给了他。 但大哥也是聪明,知道事情无可挽回,与其坐以待毙的等死不如主动出击。所以他亲自向西彦帝推举自己为下任储君,并自动放弃争夺权位。 西彦帝也不是个老糊涂,知道这是两个儿子之间的较量输了,老大退而求其次求其饶了性命,也就心软了。 毕竟,他膝下只有这两位皇子,若杀了老大,皇后那里又不好交代了。 最后,西彦帝接受了老大的意见,顺应局势封了钟离不归为下任西彦帝王,而大皇子被封了个闲散王爷,搬出了宫外。 此次倾云出行,是关乎两国的大事,朝堂为派选使臣争论的尤为激烈。最后,还是老大向西彦帝提出,让钟离不归出使。 据说老大是这么说的:二弟威名远扬且又是我西彦的太子,无论是声望还是身份上,此次出使倾云皆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外加英勇不凡的楚无忌楚将军在旁协助,如此可扬我西彦威望,又可成两国友好。 龙椅上的西彦帝思量了片刻,最后敲定了这件事。或许倾云帝怀疑过老大暗地里打的算盘,但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意见。 就这样,在钟离不归率领军队才结束与南澜的冲突时,就被西彦帝召回了都城将要出使倾云。 钟离晓梦见哥哥虽面上风轻云淡,但手中的动作可是出卖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娇嗔道:“想着楚无忌也奈何不了哥哥,哥哥可不要为了一个奴才坏了自己的心情。” 钟离不归瞧着下首碎了一地的碎片,呵呵的笑了,白玉的手一扬,地上的双旋飞镖“唰”的一声应声回到了他的手上。 “我的事不用你记挂,你好好待着准备嫁人就可以了。”言罢,一道残影拂过,坐上的钟离不归已经不见了踪影。 下首的钟离晓梦带着魅惑笑容的脸庞僵了一僵,甚是无趣的抚了一下指尖上红艳艳的丹蔻道:“真是无聊,还是找本宫未来的夫君去好了” 起身,步伐窈窕的走了出去,留下一室暗香。 人去室空,寂静异常。 须臾,帘幕后走出一位抱着瑶琴玄色衣衫的男子,望着钟离晓梦走出去的方向,清秀的面上闪过复杂的情绪,似有些气馁,“碰”的一声,将手中的瑶琴砸了个粉碎,转身,走出了室内。 太子府上,南灵均正心烦意乱的坐在书房里愣神。 自从钟离晓梦出现在倾云宫宴上以后,日日都要来太子府上找他,却也不说明做什么,只是缠着他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毫不在意帝都的流言蜚语。 瞧着书房门前少羽来回踱步的身影,南灵均眉头紧紧地拧起,半晌才出声问道:“何事找本宫?” 门前的少羽停止了来回踱着的步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如实禀告道:“西彦公主今日又来了府上,求见主子。主子是否” 少羽话还没说完,就被南灵均一声阴沉沉即将爆发的“滚”吓得不敢再继续言语。 少羽僵立在门前,不说也不是,说也不是。心中不由得埋怨上了钟离晓梦,这西彦的公主可真不知廉耻,成日里来找主子,害的属下跟着受累。偏偏倾云与西彦现子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主子还必须好好招待她。 过了半晌,也没有听出书房里再有什么动静。 少羽撞着胆子问了句:“主子可是要去见晓梦公主,晓梦公主在前庭等着了” “告诉她,本宫今日政务繁忙,抽不开身来见客,请她择日再来!”南灵均如今想起钟离晓梦,心中厌恶不已。 这般不自爱的公主,西彦的教导可真是好! 他先前还好好的招待着钟离晓梦,哪知钟离晓梦常常找各种时机勾引自己,制造暧昧与流言蜚语,将帝都的目光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他想做些什么事还要小心提防着。 南灵均想起此事就尤为愤怒,他身为太子,也常有达官贵人暗中送美人珠宝来讨好他。但只有钟离晓梦的行为引起了他的厌恶,若不是她,嘉儿妹妹怎会向自己提出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笑条件? 是的,南灵均从未想过与林清嘉一生一世一双人,在父皇为两人赐婚的时候,将军府也答应了,待林清嘉诞下嫡子后两年,他才可纳侧妃。 现在嘉儿与他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莺莺燕燕围绕身边,后宫与前朝联系颇为紧密,后宫得宠的妃子哪个不是大多数都是前朝本家的势力的眷顾? 自林清嘉这样对南灵均这样说了以后,南灵均也想过随了她的心愿。毕竟,自己是喜欢她的,但代价真的太大了。 南灵均赌不起。 好不容易得来的位子,怎可轻易让人?况且,父皇已经暗地里调回了实力次于将军府的飞卿候,最后的结果还不一定,嘉儿与将军府还不值得让他冒险放弃所有的后路。 或许,林清嘉就是知道南灵均做不到才提出了这么个在南灵均看来尖酸刻薄的条件。 事实上,说白了,南灵均就是在江山与美人之间选择了前者。 就是因为钟离晓梦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他怎能不厌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章 父皇应该娶了她! 门外的少羽见主子这般生气,也不敢拂了他的逆鳞,只得低声道一句“诺”,抽身飞快地朝前庭跑去。 书房里的南灵均纤细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思来想去,觉得尤为不妥,他还是有必要进宫见一次父皇。 起身,走出了书房。 前庭里,钟离晓梦正坐在下首百般无聊的等着南灵均的出现,奈何茶都喝了几盏了还是没有见到南灵均的人影。 重重的将茶盏放到桌上,钟离晓梦有些气闷的朝着在一旁服侍的绿衣女子问道:“太子为何还不来?” 那绿衣女子黝黑的眸子里滑过一抹厌恶,抬手为她斟了一盏茶道:“主子的事情,奴婢不敢过问,还请公主稍等片刻。” 钟离晓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女有些厌恶自己,当然,也没忽略过她眸中的厌恶。 碧蓝的眸子转了转,清波涟涟,饱满的红唇妖媚的笑道:“许是太子殿下有事脱不开身来,本宫就再等等,太子和本宫可约好了去南浔看纯正的鸳萝花儿呢!” 为钟离晓梦斟茶的绿衣女子闻言,手一个不稳将杯中的水洒了出来,冒着热气的茶水就这样洒在了她的手背上,顿时一片通红。 但绿衣女子恍若感觉不到疼痛,眉毛都不眨一下。 钟离晓梦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见此,抬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在半空对视,绿衣女子面上盈盈的笑着道了句:“公主,喝茶。” 钟离晓梦红唇勾起“本宫不喝。”抬手推开那女子递过来的茶盏。 “公主,喝茶。”那绿衣女子再一次将茶盏递了过来。 钟离晓梦瞥了她一眼,起身,再一次递过来的茶盏推过去,却使了半天的力道都不见绿衣女子的手有何移动。 像是长在了那里似的,移不动分毫。 钟离晓梦好歹是公主,自小在皇宫里长大,哪些弯弯道子没有见过?此时也知道是这丫头在有意刁难自己,轻哼一声,背着她坐在了坐上。 这丫头好像还有几分身手,应当是为太子做事的,怪不得那么傲气,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钟离晓梦面上明晃晃的嗤笑。 许是钟离晓梦的嗤笑,让绿衣女子生了怒意,她再一次将手中的茶盏递到了钟离晓梦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道:“公主,喝茶。”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还真是难缠!好看地眉头轻轻瞥起,开口道:“本宫说不喝,你听不到吗?下人就是下人,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公主许是累了,那奴婢就伺候公主喝下!”那绿衣女子恍若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发狠地将手中冒着热气腾腾地茶水就要倒进钟离晓梦口中。 钟离晓梦此时再嚣张跋扈,那也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哪里抵得过有些身手的绿衣女子? “放肆!你放开本宫,太子知道了你这般对待本宫,定杀了你个贱婢!”钟离晓梦的手腕被那绿衣女子攥得紧紧地,生了深深的红痕,动弹不得,只得言语威胁她。 那绿衣女子不知是害怕失去性命还是只想简单的吓唬吓唬钟离晓梦,毕竟钟离晓梦的身份可是和亲公主,猛地松开了紧紧攥着钟离晓梦的手腕,将茶盏轻飘飘的放到了桌上,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钟离晓梦一阵猛咳,愤恨的看了一眼绿衣女子:待本宫嫁入了太子府,定要折磨死你这贱婢!” 绿衣女子垂眸,当然没有看到钟离晓梦阴狠的表情。 刚巧,从书房那处跑来禀告消息的少羽此时也正到了前庭,见钟离晓梦还在此坐着等主子,便上前出声道:“公主见谅,主子今日有事脱不开身,不能来陪公主了。” 钟离晓梦闻言,像是意料之中的一般,她这几日几乎日日都来一次太子府,南灵均许是被她搅得心烦了,那也是时候回去了。 起身,钟离晓梦冲着少羽一个飞吻媚眼,柔柔地道了了句:“那本宫择日再来。”便步伐袅袅的走了出去。 徒留少羽呆愣在场,少不经情事的他连耳根子都红到了脖子,突然觉得西彦的公主如此豪放大胆。 “真是下作!”绿衣女子见此,一声低咒。 少羽此时回过神来,有些惊讶的问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书房为太子侍墨吗?” 绿衣女子名叫绿绮,是南灵均侍墨。 绿绮闻言,恼恨的瞪了一眼少羽,避而不答道:“以后少跟那个贱人来往!”言罢,匆匆地离开了。 少羽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贱人”说的难道是晓梦公主吗?方才只有姐姐与晓梦公主两人在这里 德欢殿中,方才还在太子府书房中待着的南灵均,此时已经跪在了德欢殿下方的正中央了。 倾云帝一脸阴沉的坐着龙椅上,看着手中臣子上奏的折子,并没有理睬南灵均。 诺大的殿中,静悄悄的,随身的太监总管站在倾云帝身后瞧着此情此景,垂着脑袋不出声。 下首的南灵均心中冷然一笑。 众人皆认为他这个太子颇得父皇宠爱,身份尊贵。可只有南灵均自己才清楚得知道,父皇最爱得不过是他自己罢了!两人相处得时候,只有君与臣,不存在父与子的关系。 很早以前南灵均就看清楚了,父子和睦在皇家根本就不存在。你若软弱,下个死的就是你。不然,他已经做了那么久的太子,为何父皇还一直在暗中提防着自己,不时打压? 想想当初宫廷惊变,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南灵均冷然地心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 倾云帝并不是只有他与南灵逸,南灵睿三个皇子,其他的四个只是死在了五年前地那场宫廷惊变之中。 死因是:皇家子弟,意图造反弑君,图谋帝位。 倾云帝血洗了当时参与谋反弑君的所有大臣与将领,连坐之人数不胜数,为惨死之人不胜枚举。 倾云帝为此也受到了重创,兵力大损,连绵病榻数月之久。最后经过素问的医治,才有好转。 那场宫变,成了所有人讳莫如深的秘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因为,谈论这件事情的人,已经死了。 至于民间传出去的,则是皇子领兵出征,为国战死。这并不稀奇,所有的皇子除了南灵逸以外,自弱冠时就要习兵书练武功。 倾云帝不允许皇室有这种污点存在,为此也就默认了这种说法。 但是,自此以后,倾云帝对剩余皇子的警惕与提防大大增强了,极少再信任哪一位皇子,毕竟,他的命上次差点就丢掉了信任的儿子手中。 南灵均心神恍惚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倾云帝玉案上半人高的折子才看完了去,恍若这才注意到下首还跪着那么一个大的人。 瞧着南灵均从始至终跪着的挺直的身子, 倾云帝阴沉的眸中滑过了一道莫名的情绪,方才开口道:“均儿来找父皇何事?” 愣神的南灵均此时听到坐上的倾云帝问话,不疾不徐地出声道:“儿臣是来与父皇说关于西彦和亲公主的事情。” “哦?均儿但说无妨。” “儿臣认为西彦公主应该嫁给父皇!”南灵均跪在地上,向着高坐上的倾云帝抬手行了一礼。 倾云帝闻言,利剑一般的眸子忽地抬起看向坐在下首的南灵均,下首的南灵均只觉得呼啸而来的山一般的威压顿时沉重的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跪在殿中下首的南灵均一身华服的背上突然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但他依然不敢动弹半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你是我的小月月 倾云帝似笑非笑,仿佛十分好奇南灵均为何会这般说,沉声问道:“哦?均儿,为何会这样说?” 南灵均伏在下首,朝着倾云帝行了一礼,面色尊敬的道:“如今西彦与我倾云两国之间正是需要和睦的时候,西彦也是以表诚意将钟离晓梦和亲我倾云,如此重大之事,我倾云定然也要拿出十足的诚意来。” 南灵均抬眸,飞快地瞥了一眼高坐上的倾云帝,发现他似乎听了进去,停顿了片刻,仿佛在斟酌用词,继续开口道:“晓梦公主身份尊贵,父皇也是倾云最尊贵的人,如此才是天作之合。儿臣恳请父皇娶了晓梦公主,耀我国威!” 言罢,南灵均又是深深的一拜,面色尤为尊敬诚恳。 瞧着下首诚恳跪拜的太子南灵均,倾云帝并未作何反应,殿中有片刻的冷凝。倾云帝当然知道南灵均为何会这样做,近日帝都流传的言论他也有所耳闻,许是被钟离晓梦纠缠的心烦了,到他这里来求庇护了。 南灵均悄然抬头,瞧了一眼高坐上的倾云帝,还在等着他的下文。 半晌,只听倾云帝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响彻了整个殿内,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父皇?”南灵均心中一紧,试探的问道。 倾云帝止住了笑声,方才朝着殿下的南灵均开口问道:“均儿为何不愿娶晓梦公主?” 倾云帝是知晓南灵均与林清嘉还有不足一月就要大婚了,若是同样娶了钟离晓梦,那也是喜上加喜。将军府的人不会如此不明白如今的局势,娶钟离晓梦也是局势所迫而已。 南灵均似乎料到了倾云帝会这般询问,英俊的面上一片淡然,他垂眸道:“父皇先前为儿臣赐婚时,儿臣也是答应了待嘉儿妹妹诞下麟儿两年后才会纳侧妃,娶晓梦公主怕是会伤了嘉儿妹妹的心。” 况且林清嘉与钟离晓梦在眼下这个时候要是都嫁给了他,谁是正妃谁是侧妃也不好选择啊!林清嘉背后有将军府,但钟离晓梦如今身份重要,关乎两国和睦也不可轻视了去。 倾云帝闻言,有些讶异的瞥了一眼下首的南灵均,他何时这般在乎嘉儿的感受了,以前提起嘉儿,均儿可是避而不谈的。 南灵均此时当然也注意到了倾云帝探究过来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更加愧疚,以前他真的是负了嘉儿妹妹了,所有的人连着父皇都知道自己厌恶她。 “原来是这样,你先起来说话。”倾云帝大手一挥,免了南灵均的跪礼,又开口道:“嘉儿那丫头那样喜欢你,你与她好好商量便是。况且,如今的情形,将军府不是不知道,你与他们好好交涉谈妥当便可。” 南灵均闻言,幽深的眉眼露出一抹黯然,果然,父皇是不肯改变注意的。若是能按照他说的那般,自己又怎么会来求父皇改变注意? 南灵均此次只是试探性的看看倾云帝的打算,毕竟倾云帝还没有真正下旨确定娶钟离晓梦的人选,他以往看任何事情都比较现实,没想到却在娶亲上较了真。 “父皇三思”南灵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倾云帝不耐烦的打断了。 “均儿,你也是明白此事的性质。就按父皇说的做便可,将军府的人想来也不会如此不识时务。若无事,你就退下吧,寡人还要处理政务!” 倾云帝似是被此事烦了心神,一副怒其不争的要赶人的神色。 南灵均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有将口中的话说出来,瞧着高坐上垂首批改折子的父皇,只得道了声“儿臣告辞。”便躬身退了出去。 待南灵均走后,批改奏折的倾云帝这才抬起头来,脸上一片阴沉,怒的将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真是没用,这点事情还要人出面。待寡人百年之后,这倾云交给他可如何是好?” 寂静的德欢殿里,无人应声。 一旁守着的太监总管低垂着眉眼,劝说着倾云帝,为倾云帝捡回了仍在殿下的折子。 事实上也不怪南灵均这般做不得主啊!自从爆发了四子宫廷政变以后,倾云帝一直紧握朝政大权,不肯下方丁点权利给有才干的臣子们,南灵均虽为太子,面上辉煌荣耀,背后也是如履薄冰,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个死守权利的父皇呢! 走出宫殿的南灵均转身瞧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德欢殿,宽大的袖袍下拳头紧紧握起,袖袍一挥,决绝的转身离去。 将军府中,等待清芷回来带回消息的林清嘉未等来想见的人,却等来了风世子府上差人送来的口信:请将军府的大小姐来府上一叙。来人出示了信物,毕竟没有任何人敢轻易打着风家的名号出去约人啊! 林清嘉挑眉,命人从府中牵出了一匹马,翻身上马,大红的裙裾在空中滑过一抹优美的弧度,让随从的侍卫眼前一亮,小姐的马术看着也是不错。 风家送信的人见此,心中也是暗道:没想到将军府的大小姐马术也这么好。 林清嘉骑着宝马已经跑了不远了,看她毫不像寻常贵女们那般娇滴滴的模样,驯起马儿也是一副娴熟的手段,应付自如,身后见着的侍卫不由得对她先前的看法改变了许多。 如今看来,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是一个英姿煞爽的美人儿。 坐骑上的她一袭红衣艳艳,笑容明媚,眉眼间秋波流转煞是引人注目。 说不定林小姐也能成为一代女将呢? 见此情景,有人心中不由得这样想着。待美人儿骑马走远了以后,方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别忘了方才那位可是帝都有名的纨绔小姐,若她成了将军,这帝都不闹得个鸡飞狗跳才怪了! 摇了摇脑袋赶跑脑中的胡思乱想,见林清嘉已经骑着马儿不见了踪影,送信的侍卫才连忙上马回风家复命。 将马儿交给风家的下人看护,林清嘉轻车熟路的进了风泽月所在的清风阁。 远远的就见风泽月一袭月华锦文长袍,面色淡然的端坐在坐上,手里拿着的是她交给素问的信筏。 “风泽月,素问公子呢?”林清嘉自走进清风阁以后,一直在注意着周围,连素问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方才开口问道,不会是风泽月这男人骗自己来的吧? 风泽月垂眸,一直盯着手中的信筏瞧着,听到林清嘉发问,才淡然开口道:“徒儿真是没有良心,虽说为师如今已经不再教导你了,你也该注意你的称谓吧?” 语气淡淡,听上去没有什么,但一旁守着的十月为何莫名觉得少主此时像情窦初开的女儿家,语气甚是幽怨,还带着一丝丝委屈? 额?希望是自己理解错了,少主可不是会讨好姑娘的男人! 嗯?林清嘉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该纠结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吧? 但瞧着风泽月一脸冷淡的模样,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块脸,不知为何,林清嘉此时突然升起了逗弄的心思,想要见到那张脸上出现别样生动的神态。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林清嘉佯装苦恼,上前走了一步,瞧着风泽月俊美清华的面容道: “风世子?” “风哥哥?” “月哥哥?” “小月月?” 林清嘉一步步上前,走到风泽月跟前,小脸凑上去盯着风泽月那双细长淡淡的眸子小声道:“就叫小月月吧,你是我的小月月!” 说完,奸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噗”的一声,一旁守着的十月实在是憋不住笑出猪声来,不行,他不行了,每次守在少主与林小姐身旁,都是一次重大伤害,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噗哈哈哈哈,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小月月?”十月想着高冷腹黑的少主被冠上这么个呆萌十足的称谓,心中就莫名的兴奋。 接受到少主刀锋一犀利的眼风,十月笑得面色扭曲的道:“少主,属下在外守着。”言罢,非一般逃了出去。 这么个劲爆十足的消息,要和九月他们分享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题外话------ 近期更新一直不稳定,有时间长安就多更,就早发。 时间确定下来啦,1月11号以后长安就有大量的时间更文了,那时万更福利送上哟! 请多多支持,谢谢vi一lety一ung的月票和读之所想思之所享亲的花花,亲的鼓励让长安还有勇气写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二章 被他吃的死死的 林清嘉狐疑地瞧着风泽月俊美清华的面上染了一片淡淡的粉红,心道:这男人是害羞了? 风泽月被林清嘉灼灼地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这般盯着我看,我会认为你对我心存不良。” 言罢,毫不在乎他说出这话对某人暴击一万点的伤害。 “咳咳” “咳咳你还要不要脸了”林清嘉指着面不改色大言不惭的风泽月,顿时说不出话来,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 风泽月如诗如画的容颜上薄薄的嘴角勾起一抹浅入弯月的弧度“这是被我说中了吧?不要否认” 林清嘉扭头,这疯男人是谁家的还不领走?! 自动忽略风泽月的自恋,林清嘉面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再次不甘心的凑上前去道:“小月月,你说去哪里才能找到素问呢?我有急事!” 风泽月眉眼淡淡,白皙的面上还残留着一一丝绯红,抬眸瞥了一眼笑得假意无比的林清嘉,风轻云淡的道:“不知。” “”林清嘉 又凑近了些,林清嘉忍者怒火,再次好脾气的问道;“你当真不知?他天天住在你这里吃你的喝你的,你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唔,这么说好像觉得素问公子是个蹭吃蹭喝的懒散公子呢 风泽月细长的眉眼间隐隐有一丝笑意,恍若星光碎落,轻声回应道:“嗯,不知。” 林清嘉此时也是来了脾气,她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素问,见风泽月故意刁难她,不由得气的小脸发红,开口言语威胁道:“风泽月,你当真不知?你再不说,别怪我不可起,本小姐”说着,就要扬起手中的巴掌。 “嗯,你要怎么样?”风泽月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扬在头顶上还未落下的巴掌,一脸好奇,语气隐有诱导的让她继续说下去。 触及到那双细长的眉眼,正凝神注视着自己,林清嘉扬起的巴掌落道了风泽月的脸上:“我” “嗯?”风泽月一脸莫名其妙。 “我当然是给小月月做脸部按摩啦哎?小月月你的皮肤真好哎,肤质细腻,又弹性十足,捏着真舒服”林清嘉在风泽月脸上上下其手,小脸上一脸满足。 “”风泽月。 实在是忍不住某人的咸猪手,风泽月面上极为平静的出声道:“林清嘉,你摸够了吗?” “不够,不够”林清嘉爱不释手。 心里忽然觉得有一丝危险,她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垂眸瞧着某人被自己捏出各种红痕的脸,林清嘉还在动作的手僵了僵。 立马跳出距离风泽月一个老远,讪讪的打着哈哈笑道:“小月月的皮肤真好,我摸够了。”心里又补上一句:“哼,这就是刁难本小姐的下场!” 冷眼瞧着林清嘉玩得自得其乐得模样,风泽月轻声嗤笑了一声,让林清嘉心中警铃大作:这死男人要做什么? 风泽月起身上前一步步逼近林清嘉,将她逼在了墙角,宽大的袖袍一拂,将林清嘉禁锢在墙角处轻声嗤笑道:“尽兴了就想跑,这就是你林清嘉的作风?” 林清嘉本想要逃跑,但余光瞟到退路皆被堵死了以后,不由得闷声道:“干卿何事?若不是你故意刁难我,我会这么做吗?” 声音里有一丝气闷,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委屈。 “呵竟还是我的错了?”风泽月将被抵在墙角的林清嘉霸道的拉进怀里,任凭她挣扎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林清嘉恼怒地盯着这个令她琢磨不透的男人,愤愤出声道:“风泽月,你到底要做什么?” 风泽月好看的长眉微微轻挑,垂眸看着怀中傲娇的小女人,声音喑哑:“做我想做的事。” 须臾,薄唇带着淡淡的玉莲香,霸道的吻上了那张诱人的蜜桃粉唇。 唔,林清嘉瞪大了眸子,这个该死的男人在做什么? 自己这是再一次被他轻薄了吗?! 林清嘉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明媚的小脸涨的通红,既然手不能动,她还有脚啊!想着,抬脚发狠的朝着风泽月下身踹去。 风泽月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不会这般安分守己,另一只手将林清嘉抬起的小脚紧紧握在了掌心,无奈地喃喃了句:“小野猫还真是不安分哪!” 将林清嘉禁锢在怀中,闪身坐到了距离最近的位子上,继续加深这个吻。 林清嘉脸色涨红,如同煮熟了的虾米,她觉得她没脸见人了,在这个男人身上栽倒了两次!下次再见着他一定要有多远离多远! 林清嘉气喘吁吁,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她此时就像一条濒临溺水的鱼儿,只能倚靠风泽月给她渡气才觉得好受了些。 脑中一片空白,她只能被动的接受着风泽月的霸道蚀骨的吻。 她从未与任何一个男人这般亲密过,除了眼前的风泽月,这个让她三番两次上了当的黑心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林清嘉觉得自己就这样狼狈的窒息而死时,风泽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 瞧着怀中被自己吻的迷迷糊糊,满脸潮红的女子,风泽月心中觉得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似的,心情异常的好,不由自主的从胸膛里发出了低沉愉悦的笑声。 霎时间,恍若春暖花开,暗香袭来。 林清嘉羞红了脸,恼怒地瞪着这个可恶的男人。 抬手,莹润的指腹轻轻抚上被自己方才吻过的唇,风泽月柔柔的摩挲着,如诗如画的容颜上再次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看起来尤为俊美。 真好,这是他吻过的地方。 林清嘉“嘶”的一声,不小心呻吟出了声。 风泽月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盒指甲大小的带着淡淡的银白色的药膏,细长的眸子闪过一抹愧疚,轻声道:“是我莽撞了。” 指尖挑开一层莹润的药膏,动作轻柔的涂在那张已经有些红的发肿了的唇上,复又细细的为林清嘉涂了一遍。 被拥在怀中的林清嘉,感受到嘴巴上有一丝丝的清凉,没有了先前那般怪异的肿胀感,心里稍微有了些平衡感。 但他这么对自己,就是不可饶恕! 似乎觉得林清嘉真的生了自己的气,风泽月方才开口道:“你我虽不知晓师兄去了哪里,但你说的事情我或许能帮你。” “”林清嘉呆愣在他怀中。 “风泽月,你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些?”况且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好嘛?你这样对我,不应该向我道歉吗?!林清嘉心里咆哮不已。 悲剧的是风泽月恍若完全没有道歉的自觉 垂眸,瞧着怀中的人儿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风泽月一副妥协了的表情,淡淡出声道:“其实你求我要比求师兄好用多了。” 林清嘉一副你逗我的吗的表情,完全不信,疑惑的开口道:“你行吗?” 风泽月垂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眸光寒凉。 林清嘉突然往他怀中缩了一缩,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就在某人怀中,干脆僵着不动了。 风泽月弯下腰身,声音喑哑与林清嘉对视:“我行不行,你要试试才知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她被蚊子咬了?!【元旦福利】 风泽月弯下腰身与怀中的女子对视,声音喑哑的道:“行不行,要试试才知道” 林清嘉瞪大了眼眸,瞧着风泽月作势又要压上来时,不禁恼羞成怒地道:“风泽月,你无耻唔” 粉嫩的蜜桃唇瓣再一次被某人气势汹汹的吻了上来,霸道又强势带着灭绝一切的气势,让林清嘉原本愤怒的指控一一消失在这个缠绵悱恻的深吻之中。 不知道风泽月到底使得什么手段,林清嘉全身除了一张嘴巴能动之外,全都被死死地禁锢在他怀中,分毫都动弹不得。 风泽月怀中,林清嘉的身子僵硬的像块冷冰冰的木头。 风泽月一手扶着林清嘉的后脑勺,继续加深这个吻。 林清嘉觉得她此时恍若一叶扁舟,孤单的飘荡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只能随着风暴渐渐偏离原本的路线。 脑海中一片空白,恍恍惚惚,只觉得嘴巴里甜甜的,酸酸的仿佛含了一颗青梅在口中,不由自主的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口中的那片柔软,舒适的轻哼出声。 林清嘉觉得此时的她,身子软的像一滩融化的雪水。 风泽月原本闭上的眸子突然睁开了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在某人看不到的角落里,耳跟处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绯红,带着淡淡的粉嫩。 细长的眸子里,他能很清楚的看清楚怀中人儿的黛色的弯月眉,纤长恍如羽翼般的睫毛,精致小巧的琼鼻。 每每至深夜梦回时,他不知在心里描摹了多少遍她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庞,以至于刻入骨髓。以为再来一次,自己只要远远的守着她就好,护她一世安稳,就算她不知道也无所谓。 可是,风泽月却清楚的感受到,每次只要与她在一起,自己只会是更多想要她多一分。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突然有一丝淡淡的苦涩蔓延开来。 垂眸瞧着怀中的人儿,风泽月单手抚上了她的眉眼,莹润的指腹细细地描摹着她的轮廓。恍若弯月的眉,那双灵动如秋水的眸子,往日里明艳如花的小脸 风泽月觉得他多年空寂的心突然又活了回来,曾几何时,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怀中的人儿是他久久求而不得的人,如今就被他紧紧拥着,还送给了她一直想要给她的吻。 风泽月心情愉悦,细长的眸子完成了一轮弯月,幽深的眸光里闪着细碎的星光,煞是清雅无邪。 怀中的林清嘉紧紧闭着的睫毛颤了颤,眸光恍惚的瞧着眼前的风泽月,秋波荡漾,眸光如一池春水,清风乍起,荡起圈圈涟漪。 四目相对,两人心中恍如触电一般的心中有一瞬间的悸动。 沉默无言,一室寂静,隐隐约约的朦胧的情愫暗生在此。 风泽月突然向林清嘉的眉心落下了轻柔的一吻,停留了很久很久。 风泽月有些恋恋不舍,细长的眸子微微颤抖:阿嘉,至此一别,你多珍重。 林清嘉有些呆呆的,恍恍惚惚摸不着头脑。感受到风泽月落在额心那个有些郑重的吻,林清嘉心中突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觉得眼角有些酸涩,她用力的眨眨眼眸将温热的泪水憋了回去。 为何会有这般怪异的情绪? 风泽月吻在她的额心,久久没有离开,恍若是要把这个深长的吻刻在回忆里。林清嘉抬眸,恰好能看到他光洁如玉的下巴,心中不由自主恍惚的想着:这个男人真是个妖孽,连下巴都长得这般完美无缺,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 哎?林清嘉觉得她好像能动了,一巴掌推开风泽月的俊脸,恶狠狠的瞪眼道:“风泽月,你闹够了没有!” 语气凉凉,隐隐有一丝怒气。 “嘶!”林清嘉捂着嘴角恼怒的瞪着始作俑者。 风泽月清雅如画的面容上似乎有些惆怅,忽略某人锋利的眼刀子,依旧温润出声道:“不够” 打量着某人已经红肿不堪的唇瓣,复又改口道:“看来,还要再上一次药”风泽月走上前去,要为她再上一次药。 林清嘉一个激灵跳出老远,扯动着有些肿胀的红唇声音激动地道:“风泽月,你离我远点!还好意思说我,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样!” 风泽月僵在了原地,林清嘉松了口气。 风泽月的情形当然也没有比她好的了多少,平日里那张淡色的薄唇此时以然成了娇艳欲滴的花儿一般,美艳不可方物,红晕沿着淡淡的薄唇晕染开来,那是她吻过的痕迹,恍若一颗颗粉红的草莓。 林清嘉的面色有些发烫,垂着脑袋不敢再与风泽月对视。 风泽月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嘴角,那里还残留着某人的温度。如此想着,红润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了起来。 很久没有听到动静,林清嘉抬起眸子瞧着风泽月摸着自己的薄唇一脸傻笑的模样,呆愣当场。他没毛病吧? 正要说些什么时,门外又响起了十月有些艰难的咳嗽声。 十月方才来时,就听到林清嘉愤怒的指着少主说些什么,心中不由得惊讶方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还没有一会儿就吵起来了?虽然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断少主与林小姐的谈话,但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少主,也就顾不得了。 天下之大,也只有林小姐敢这般指着少主怒骂吧?! 十月心中为少主默默哀悼三秒钟,方犹豫着开口道:“少主,属下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房里的风泽月淡淡的瞥了一眼还在与他置气的林清嘉道:“我我错了还不行?十月等下就要进来,你确定让他看到你这副模样?” 复又温润出声道:“过来,我为你上药。” 林清嘉面上一片潮红,明媚的眸子水波荡漾,一颦一笑皆带着迷人的媚态,不用说那张已经粉嫩的恍若成熟的蜜桃唇瓣了,若是外人看了去,定会想入非非。 林清嘉哀嚎一声,有些绝望的捂着发烫的脸,心里想着:他算是把她给吃的死死的了!站在原地犹豫片刻,林清嘉还是倔强的道:“不需要,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风泽月挑眉,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小脸气的一鼓一鼓的,也妥协道:“好,听你的。”抬手,将掌心里的药膏朝着林清嘉扔了过去。 林清嘉准确无误的接过来风泽月扔过来的药膏,坐在位子上背着他轻轻涂了起来,不时还发出轻微的抽搐声。 远远站着的风泽月凝眉,他是不是太用力了? 门外的十月有些疑惑,方才房里还有声音,现在怎么这么安静了,复又试探性的道了句:“少主?” 房里的风泽月瞥了一眼林清嘉,估摸着她药膏应该涂的差不多了。方才淡淡出声道:“嗯,进来吧!” 十月闻言,应声推门而入。 “少主,你!”十月指着风泽月红润的嘴角一时呆愣的说不出话来。 风泽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淡淡出声道:“不小心被蚊子给咬了。”顿了顿又道:“你有何事禀报?” 背对着两人的林清嘉突然不小心发出来一道抽气声。 额?十月有些狐疑的用余光打量了一眼周围,心道:少主房里何时有蚊子了,前段时间素问公子不是才用药粉驱蚊过一次吗?虽然如此想着,但看到少主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恍若有警告的意味,愣是让十月吞下了即将说出口的疑问。 眸子飞快地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和少主的林小姐,十月上前一步,将手心里一封暗色金文的信筏飞快地递到了风泽月手上 风泽月将信筏中的信缓缓铺开来,信纸上露出寥寥几个墨色字迹。 风泽月细长的眉头轻轻瞥起,复又松缓开来,将手中的信纸收进了月华色的广袖中,面色平淡地对着十月吩咐道:“十月,你出去准备一下,我要带林小姐去洛水庭上。” 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吗?少主怎么还有心思出去,虽然如此想着,十月还是恭敬的道了声“属下遵命!”一个闪身退了出去。 背后,林清嘉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风泽月,我何时说现在就同你一起去了?” 风泽月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一拢光袖,不容反驳地道:“前些时日本就约好了去,你有事耽搁我也就同意了。如今,反悔的人没有资格提意见。” “”林清嘉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走出书房前,风泽月突然停了下来,缓缓转身打量了一眼林清嘉,细长的眉毛轻轻拧起,复又舒展开来,自言自语地道:“你且等等。” 徒留林清嘉一人呆愣地站在原地,这人又搞什么鬼? 须臾,风泽月不慌不慢地自书房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层素白的面纱,亲自戴在了林清嘉的小脸上。 看了片刻,觉得似乎十分满意,轻声道了句:“走吧!” 林清嘉摸了摸脸上的面纱,呆愣愣的随着风泽月上了马车。 紫檀木马车咕噜咕噜地行驶在平坦地官道上,街上的百姓见着这标志性的马车,纷纷避让开来。 行驶了一会儿,马车像是到了城外,路途有些颠簸。林清嘉抬手掀开马车的帘幕,瞧着马车已经到了人流极少的一条小道上。 “洛水庭有这么偏僻吗?大概多久才能到?”林清嘉转身,看向一脸悠闲自得正在假寐的风泽月。 感觉到车内一阵清爽的微风吹了进来,风泽月眯着眼睛慵懒的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躺在软垫上淡淡出声道:“大概还有十里的路程。” 卧槽,这么远!林清嘉有些后悔这般盲目的答应了他现在出去,那若要返回不得要晚上了? 瞥了一眼林清嘉臭臭的小脸,风泽月嘴角荡漾“不用担心,我已经给林将军打过招呼了。” 林清嘉呆愣了片刻,动作这么快?“你用什么理由告诉爹爹的?” “就是说你学的态度还算认真,作为奖励带你出去赏景”风泽月淡淡的答道。 想着十月回来禀告时,林将军激动的老脸通红,他宝贝女儿能得到风世子得赞赏,看来是真的有进步啦!哪里还在乎林清嘉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大手一挥,就准了! 林清嘉闻言,有片刻无语。所以这是她便宜爹亲自把自己卖了吗?! “啪!”的一声,林清嘉有些气闷的拉上了车帘,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臂弯里,她现在实在是不愿见这个可恶的男人! 瞧着林清嘉赌气的模样,悠闲的倚在软垫上的风泽月无声的笑了 东宫太子府中,钟离晓梦依旧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的坐着前庭里等着南灵均的到来。 瞥了一眼随身侍奉的粉衣丫鬟,钟离晓梦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碧蓝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小丫头,怎么不见昨日侍奉本宫的那位了?” 粉衣丫鬟突然被钟离晓梦点名,有些惶恐地行了一礼道:“知画姐姐今日有事未来。” 钟离晓梦瞧着粉衣丫鬟的神色,若有所思:“姐姐?你口中的知画像是身份特殊嘛!” 粉衣丫鬟面上更加惶恐,不明白西彦公主为何会这般关注知画姐姐,还是说她侍奉的不周到,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知画姐姐是太子殿下的侍墨,颇受太子殿下的眷顾,姐姐她人很好。” 粉衣丫鬟踌躇着,悄悄抬眼观察着钟离晓梦的脸色,生怕她说错了什么惹得贵人不开心。 钟离晓梦闻言,有些明了,原来是这样啊!随即对着粉衣丫鬟柔媚一笑道:“知画人是不错的。” 粉衣丫鬟有些呆愣,忙不迭地点点头。心想着,晓梦公主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主子,嫁入太子府中,她们这些下人也应该会好过些了吧! 昨日本也是她当值去侍奉晓梦公主,正端着茶具去时半路被知画姐姐给拦了下来,说是晓梦公主身份尊贵,但性子是个不好相处的,怕自己侍奉不周惹了公主盛怒,代自己前去。 她当时就吓得两腿发颤,最终万分感激的瞧着知画姐姐端着茶具代自己前去了,知画姐姐在太子府中人一直都很好,乐于助人,大家都喜欢她,她也没有多想。 弄明白情况,钟离晓梦心中嗤笑,原来是嫉妒啊! 抬手从桌上拿起一盏茶来,轻轻吹了吹,茶水中冒着袅袅的热气遮住了钟离晓梦碧蓝的眸中的狠辣:跟本宫斗,知画,走着瞧!“ 钟离晓梦在前庭等了很久还没有见到南灵均的影子,就知道他怕是不会来了。果不其然,先前的侍卫再一次跑了过来通知她。 瞧着晓梦公主一副人比花娇,坐姿妩媚的坐在位子上,少羽就莫名其妙的响起昨日的那个飞吻来,不由得面上一阵火辣辣。 发觉晓梦公主正一脸媚笑的打量着他,少羽此时才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讪讪地开口道:”还请公主见谅,我家主子他政务繁忙抽不开身来“ 说完,等着晓梦公主发火。少羽心中腹诽不已,这些个差事都是如此苦逼! ”又是这句政务繁忙,抽不开身来!行,本宫知道了,不过下次劳烦你告诉太子殿下一句啊,换个理由吧,这个理由听得晓梦都会背诵了呢!“ 钟离晓梦柔媚地一笑,碧蓝地眸子笑意盈盈,说完,步伐窈窕地走出了前庭。徒留少羽与那丫头呆愣当场,嗯?公主竟然没有发怒?! 没走出多远的钟离晓梦随处打量着太子府中的景色,红润的唇勾起一抹妩媚的微笑:她当然不会发怒,不仅不发怒,还要多多给太子府的下人们留个好印象!” 抬手,指如削葱根的玉手轻轻抚上开的正艳的牡丹,钟离晓梦正要回府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惊喜又柔美的嗓音:“原来晓梦公主也在这儿!” ------题外话------ 亲们元旦快乐,又是新的一年哟!求个花钻和月票,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这就是巴结的艺术 抬手,指如削葱根的玉手轻轻抚上开的正艳的牡丹,钟离晓梦正要回府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惊喜又柔美的嗓音:“原来晓梦公主也在这儿! 听到背后有声音传来,钟离晓梦缓缓地回过头来,只见一鹅黄色华贵衣裙的貌美女子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脑海中回忆着初来倾云时初见的人,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闪,原来是她啊! “晓梦见过若华公主。”钟离晓梦朝着若华盈盈一礼,端的时高贵大方又不失体面。 若华见此,连忙笑盈盈地将钟离晓梦扶了起来,亲切地笑道:“晓梦公主可是折煞若华了,我初见着公主就很喜欢公主,不如你我就以姐妹相称,我叫你晓梦姐姐可好?” 钟离晓梦闻言,眸光流转,一颦一笑散发着难以抵抗地诱惑“若华不嫌弃,晓梦当然愿意。”言罢,又紧接着道了句:“若华妹妹。” 若华公主见此,微微晃了晃神,暗道这西彦公主果真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若华虚扶着钟离晓梦的手臂,甜甜地道了句:“晓梦姐姐。”又凑上前去,贴在钟离晓梦的耳旁,小声道:“若华可期待着不久喊晓梦姐姐变成晓梦嫂嫂呢!” 言罢,手捂着嘴角偷偷笑了起来,还不时观察着钟离晓梦的脸色。 钟离晓梦闻言,仿佛被若华说的害羞了,巴掌大的玉脸上一片绯红,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带着蓝宝石手链白皙纤细的手将上衣的衣摆绞了一圈又一圈。 “若华妹妹莫要取笑姐姐,这事陛下还未定呢!”钟离晓梦低声道。 若华不以为然,太子哥哥娶钟离晓梦的机会很大。无论最后太子哥哥娶不娶了她,自己现在与她交好丁点损失都不会有,况且她又是那人的亲生妹妹。 想到此出,若华的心更加坚定了,还算娇美的面上隐隐有些发烫。 钟离晓梦狐疑的瞧了一眼若华,若华的细微变化当然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拉着若华的手启唇笑道:“若华妹妹今日怎得来了?往日里我可没有见过你呢?” 若华当然知道钟离晓梦是什么意思,她最近也听到了太子哥哥和钟离晓梦的流言蜚语,据说这钟离晓梦成日里都来太子府找哥哥,简直都把太子府当作她西彦的家了,当然外面传的比这更难听的比比皆是。 若华就不信钟离晓梦不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若是知道了还这般作为,她只能在心里对她刮目相看了,毕竟倾云不比西彦,女子的名声更加重要。 眸光闪了闪,若华摇着钟离晓梦的手臂娇笑道:“前几日妹妹生了风寒,一直在府上养病,姐姐当然看不到妹妹了。这不,妹妹这几日好了些就来哥哥府上了,还好,见到了姐姐,不然,妹妹可要惋惜了去。” 言罢,一副遗憾的神色。 钟离晓梦见此,嘴角抽了抽,这若华公主还真是天生的戏精。 不过钟离晓梦也并没有打算与她冷脸,她一直很好奇若华公主一直与她这般亲切所为何事? 钟离晓梦拉着若华坐在了不远处的凉亭里,下人见了是两位尊贵的公主也不敢怠慢,连忙在凉亭里摆放了些宫里赏赐的新鲜水果与点心。 钟离晓梦轻轻剥开一粒晶莹剔透的紫色葡萄,含在了口中,方有些委屈的道:“妹妹或许不知,姐姐我日日来太子府中等候太子殿下,没想到连太子殿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呢!哎,可真叫姐姐我伤心哪!” 言罢,又抬手剥了颗葡萄丢进了口中。 若华嘴角抽了抽,她是没有看出来钟离晓梦是有多伤心。 不过转念一想,太子哥哥许是被她这几日纠缠的烦了才没有见她,于是开口安慰道:“姐姐放心,妹妹见了太子哥哥定会向他转达姐姐的心意。”言罢,安慰性地拍了拍钟离晓梦的手背。 钟离晓梦闻言,感激地道:“多谢妹妹。若是成了,哪里妹妹需要,姐姐定会不遗余力的助妹妹一臂之力!”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若华心中得意不已。“姐姐现在就要回去吗?怎得不见府外有侍卫护着,这样,钟离殿下许是会担心姐姐的。”若华打趣地道 钟离晓梦闻言,摇了摇头“哥哥这几日忙的不见踪影,虽无暇顾及我但还是安排了人保护我的。” 若华一脸羡慕地道:“姐姐与钟离殿下的感情真好。” “说的妹妹与太子殿下关系不好似的,姐姐可听闻妹妹是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妹妹呢!”当然,若华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 “姐姐!”若华娇嗔地瞪了一眼打趣她的钟离晓梦,辩驳道:“哥哥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若华便推说有事先离开了,钟离晓梦没多久也离开了太子府。她心里好像隐隐约约的知道若华为何与她走得这般的近了 太子府中,若华见到了她几日未见的哥哥南灵均。 南灵均面色有些阴沉的坐在首坐上,听着下人禀告说若华找他,他才从政务中抽开身来见她。 见到若华在他下首端庄地坐了下去,瞥了一眼面带桃花的妹妹,开口问道:“她走了?” 嗯?若华没反应过来,见到哥哥冷着一张脸,才意识道他说的是谁。随即绞着手帕劝道:“晓梦姐公主方才走了不久。哥哥,华儿觉得晓梦公主的人挺好的,还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但瞧着哥哥好像不太愿意啊,晓梦公主说她都来府中几次了都未见到你的人影。” 南灵均闻言,铁青的面色更冷了一层,淡漠地道:“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 若华一噎,面上依旧笑盈盈的“哥哥,你想。娶了晓梦公主目前对你只有利无害,还能深得父皇的信任,如今晓梦公主的身份可是至关重要。比将军府的那位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谈及此,若华又在心里将钟离晓梦与林清嘉两人比较了一番,当真认为林清嘉毫无可取之处,深深的将林清嘉鄙夷了一番。 呵!天上明月与地上野草有可比性吗? 若华说的洋洋得意,一派妹妹为哥哥好的意思,完全未注意到南灵均越来越黑的脸色。 “啪!“的一声,南灵均一个巴掌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力道之大一掌将上好的桌子拍成了碎屑,茶水洒了一地。 南灵均眉眼幽深,散发着一股冷冽之气,抬眸盯着若华一字一句地道:“我看你这几日真是太悠闲了,不如去宫中陪母后服侍她好了!我到底娶谁,不时你该插手的事,我也没想到嘉儿在你心里这般不堪,你这般看她!” 是他了解嘉儿妹妹太少了,以前嘉儿妹妹太在乎他,才会不顾流言蜚语的黏着自己,如今他才知道嘉儿妹妹要承受多大的羞辱才能这般淡然地站在他面前,或许他是知道在倾云,名声对于女子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但他依旧将她推在了风口浪尖上。 终究是自己负了她,而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 如今她这样对自己,确实是自己该承受的。 南灵均心中有一丝绞痛,淡淡的苦涩自心中蔓延开来。 垂眸,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用金丝线剪裁的明黄衣摆上洒落的水珠,原本经茶水晕湿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本舒展的模样。 若华见此,被南灵均的怒火早已经吓得没了原本的得意。她起身,小步走到南灵均跟前,低声嗫嚅道:“哥哥,若华知错了,下次不会在编排林表姐。” 南灵均并没有理会她,只是道了句:“无事你就先回公主府吧,我还要处理政务。” 言罢,阴沉着脸负手走了出去。 若华见此,的跺懊恼地了跺脚,也跟着跑了出去 公主府中,跪了一地的婢女宫人。 “碰!碰!”跪在地上的宫人胆战心惊的瞧着若华发怒,连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林清嘉那个贱人害的本宫被哥哥怪罪,下次本宫见了定绕不了她!”又是一件玉器破碎的声音,心疼的一旁的宫女的心都觉得肉痛。 那是她们服侍主子多少年也赚不到的白花花的银子啊,但银子还是没有命重要。 若华发作了一番,骂也骂了摔也摔了,此时觉得口渴了,一旁的婢女有眼力的连忙送上了方沏好的蜜糖水。 “馨儿,你说哥哥是不是喜欢上了林清嘉那个贱人了?”接过馨儿贴心地递过来地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若华此时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被叫做馨儿的婢女闻言,规规矩矩地上前一步安慰道:“公主放心,太子殿下许是政务繁忙又被晓梦公主纠缠的心烦了,才会冲着公主发脾气的。改日,公主去了太子府上,太子殿下定会向从前一样待公主的。” 馨儿说的有理有据,也看得透彻。 若华想着也是有道理,抬眸漫不经心的打量了她一眼,而馨儿也恭敬的垂首立着,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任若华打量。 “嗯,有你在,本宫安心了不少。比莲儿那丫头强多了”若华点头赞道 馨儿朝着若华行了一礼,忙道:“多谢公主夸奖,奴婢定会用心服侍公主,不辜负公主的厚爱。” 若华轻哼一声,似是被馨儿的奉承取悦了,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这就是馨儿比莲儿得青眼得原因,莲儿将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入宫侍奉几载竟然还没有半分手段,只会些拳脚功夫罢了。而馨儿不一样,她想要什么,谄媚奉承也会让你觉得她是真心为你分忧解难。 这,就是巴结的艺术。 而自上次在街上遭受流氓调戏得若华似乎也忘记了当时莲儿在如此凶险得情况下,以女儿家得清白去保护她的安危,最后惨死得情况,却落得个“比莲儿那丫头强多了”得差评。 当然,就算莲儿不死,若华或许也会找人暗中处置了她。 堂堂倾云公主,光天化日之下当街遭受流氓得调戏,传出去她的颜面何在?皇室得颜面何在?光是一个护主不力得罪名,就能诛杀了她得九族。 在若华看来,莲儿如今就这般轻易得死去了,已经是她莫大得福分了,何谈救主得恩情? 思及此处,若华突然想到了当时那等凶险的情况下救了她性命得钟离不归,心速无端得加快了几分,怦怦直跳。 抚着心口,若华有些目眩神迷,恍若又回到了那天,身着华贵红袍王侯无双,妖冶俊美的钟离不归从天而降,杀了欺侮她的贼人救了她的事情。 那时,若华就被这个妖冶俊美,风华天成的西彦太子钟离不归迷了心神。 世人皆言他是名动四国的少年名将,更是身份尊贵,行事神秘莫测不讲章法的西彦太子,但在若华眼力看来,他身上并无一丝少年名将的杀伐果断的铁血之气,而单单只是一位面容妖冶俊美的翩翩王侯而已。 说起少年成名的将军,与她印象中相符的气概大概就只有将军府家的林将军与他的二公子林子玉了。虽然说若华打心底里厌恶将军府的人,但就事论事来说,将军府的人还是称得上真正的铁血之名的将军之称的。 “公主?”馨儿见若华抚着心口愣神,以为她是身子不舒服,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宫人们还在跪着,要不,就让她们散了?” 跪着瑟瑟发抖的宫人们闻言,心里差点感激的涕泗横流,纷纷向救了她们性命的馨儿投去感激的目光。 若华此时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跪在殿中的若干宫人们,轻哼一声道:“既然馨儿这样说了,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忙活着各自的事情。 待宫人都走后,馨儿再次向若华行了一礼,面带欢喜的道谢:“莲儿多谢公主的恩典。” 若华在宫人面前如此给她一个婢女面子,也算是承认了她在公主府的地位,若华公主的贴身大宫女。这等职位虽说是小,已经方便她做很多事情了。 若华闻言,抚了抚云鬓上的装饰华美的珠钗,娇笑道:“你懂就好。以后安心为本宫做事吧!” 莲儿道了一声“诺”。 “眼下,本宫就需要你去做一件事。你去替本宫找一副画,在莲儿生前住的偏院里,拿来给本宫,切莫声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五章 与小月月的第一次约会 宫人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忙活着各自的事情。 待宫人都走后,馨儿再次向若华行了一礼,面带欢喜的道谢:“莲儿多谢公主的恩典。” 若华在宫人面前如此给她一个婢女面子,也算是承认了她在公主府的地位,若华公主的贴身大宫女。这等职位虽说是小,已经方便她做很多事情了。 若华闻言,抚了抚云鬓上的装饰华美的珠钗,娇笑道:“你懂就好。以后安心为本宫做事吧!” 莲儿道了一声“诺”。 “眼下,本宫就需要你去做一件事。你去替本宫找一副画,在莲儿生前住的偏院里,拿来给本宫,切莫声张” 馨儿虽然心中疑惑那是一副怎样的画卷让若华,但还是小心叮嘱,但面上恭敬的垂着脑袋退了出去。 据说,莲儿生前的那一天,公主就交给了她一副画,馨儿眉心一动,莫非是那副? 馨儿心中有些担忧,但愿这幅画不会成为催命符。思及此处,加快了去往莲儿住处的脚步,她好不容易才爬上这个位置,绝不能就这样轻易失去了 西彦使馆中,钟离不归这几日都忙着与倾云帝谈判,忙的几日都未见踪影。 虽然同为联盟之国,都需要对方的倚仗。但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眼前长久的利益。 其他几国联合起来要攻打倾云,若是倾云亡国了,而把倾云作为护国屏障的西彦的下场绝对好不了哪里去,就算在昏聩的瞧着皇子们暗中斗得火热,唇亡齿寒的道理西彦帝还是懂得。 “哥哥还未归来吗?”钟离晓梦自太子府中回来以后,见着已经几日未见的楚无忌楚将军,发问道。 楚无忌并未回答,面色一贯的冷漠无情,终日里抱着一把红缨大刀行踪不定“属下并不清楚太子殿下的行踪,不过之前就被倾云帝召进了宫中,想必是商议事宜。” 他是大皇子推荐而来的,晓梦公主与太子殿下当然会怀疑自己与大皇子有所牵连。实际上,楚无忌情愿一直待在军中做他的闲散将军,总比来得出使倾云这个烫手的山芋来的爽快。 缓缓解开缠在刀柄上殷弘如血得红绸,楚无忌冷漠得眉眼里竟然泛起了一丝忧愁之色,君命不可违,此次出行,朝堂之上皆认为是太子占了便宜,实际上一切尽在那人得掌握之中,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被玩弄于故障得棋子罢了! 钟离晓梦见此,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娇笑一声,晃着窈窕得步伐进了她所居住的房间。 这是倾云,为招待西彦来使特定设立的使馆。虽然一切都按照西彦的风格装饰来设计的,但还是比不上西彦宫廷的正真的气派庄重。 钟离晓梦并不是真正娇滴滴的公主,她自十八岁之前并未出使过其他国家,但也见得过别的使节出使西颜的场面,各色风情。 她来到了倾云虽然不习惯,但知自己的使命是和亲,就很快的接受了。 毕竟,这个是她以后要度过一生的国家,她能做的,就是尽力适应这里的环境,嫁入倾云,使西彦与倾云永结秦晋之好,护她的母国现世安稳,也是她作为西彦公主的价值了。 也不怪钟离晓梦这般想,只是作为公主,在西彦最大的价值就是和亲了,无论受宠与否。 若是和亲,还只能默默祈求着能嫁给一个身份尊贵的夫君,无关情爱。否则,她这辈子只能在异国他乡,孤独终老的死去了。 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沉香,镂空的雕花窗棂中倾泻进斑斑驳驳的阳光,夏日正好。 再往里间看去,入眼的是一帘紫色云纹镂空的帐幔,随着清风的吹拂隐隐散着床榻上的光景。床榻左侧朝前的就是用云海明珠装饰的梳妆台了,装饰华美高贵,是西彦贵女们喜欢的样式,但比着她在西彦的公主府中,不知差了多少个档次。隔着的不远处,是一方上好的檀香木桌椅,桌子上摆着一张古朴典雅的琴和一把琵琶。 钟离晓梦有些焦虑,这几日她不是没有听到倾云帝都关于她的言论,她这几日日日都会去南灵均的太子府上,却次次吃了闭门羹。 西彦虽说对于女子的礼教没有倾云的严厉,但终归都是女子,如今入了倾云的地界,还是要遵守风俗习惯的,并不是说她并不在乎自己的名誉。 这个南灵均当真以为自己堂堂西彦公主没有脾气的吗?若是在西彦,她都这般豁出去脸面倾心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视若无睹,钟离晓梦保证会让父皇砍了她的脑袋!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钟离晓梦莲步轻移,走到了梳妆台前,抬眸打量着镜子里的娇媚的容颜。 这几日是她急躁了,哥哥说的对,自己是该冷静下来想想对策了。 还没有她钟离晓梦攻克不下来的男人! 如此想着,钟离晓梦微微抿唇,朝着镜子里妩媚一笑,抚了抚发上的云鬓,端的是容颜既好,神情既佳。 突然,碧蓝的眸子被一双微凉的双手轻轻的抚了上去。钟离晓梦有些片刻的错愕,抬起手抚上了眼前的那双带着凉凉的触感的手,红润的唇笑成一道弯月:“阿离,你怎得来了?” 来人听到钟离晓梦的声音,才将覆在她眼上的手悄然移开。 抬手轻柔的拂了拂钟离晓梦耳边的碎发,声音冷淡,带着冬雪的微凉:“怎么,公主这是不想见阿离吗?” 钟离晓梦身子微微错开来,躲开了篱落拂在耳边泛白的手,微微笑道:“当然不是,几日未见阿离,如今阿突然出现了有些惊讶呢!” 就算是微微一笑,钟离晓梦也带着天生的媚意,不同与林清嘉的明媚,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魅惑,一举一动皆吸引着人的心神。 自从来到了倾云,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秘密,不见踪影。 篱落拂在钟离晓梦耳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淡色的眼眸中难掩失落,伤痛。 “梦儿,你不必这样待我,你知道的,我妨碍不了你。”篱落的情绪有片刻的失控,抬手紧紧地抓着钟离晓梦的肩膀,将积郁在心中的烦闷一一倾吐了出来,紧紧地盯着钟离晓梦碧蓝的眼眸,等着她的回应。 钟离晓梦的脸有一霎那的惨白,须臾愣神过来,才明白篱落说的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声音颤抖的问:“阿离,你你” 她似乎情绪崩溃,不由得掩面小声啜泣了起来,心中满是责备。 篱落见钟离晓梦为他哭的伤心,似乎觉得身子上得痛楚似乎消散了许多。抬手,温柔得拉下钟离晓梦掩在面上得手,轻轻得为她擦拭下面上得泪水,篱落苦涩出色出声道:“公主懂阿离的心意就好,阿离不需要公主做任何回应。” 闻言,钟离晓梦哭的更凶了,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流个不够。 篱落心中苦涩,有些抽痛,见钟离晓梦哭的梨花带雨,心中不忍,轻轻的揽过钟离晓梦的身子,将她拥在了怀中。 被篱落拥在怀中的钟离晓梦也紧紧的揽着他的腰身,似乎要将心中的委屈,悲伤全都发泄出来似的,哭个不停。 “公主,莫要哭了。”篱落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阿离,你会不会怪我,这般自私弃了你?”钟离晓梦哽咽的出声,抬起哭的发红的眸子,眼角一片红彤彤的。 她虽是西彦高贵最受宠爱的公主,但被形势所逼也逃脱不了被和亲的命运。与其等待着父皇的旨意,不如她主动请命,还薄得个好的名声。 闻言,篱落面上难掩苦涩,但见着怀中的女子那般希冀的瞧着自己,那句“我是很失望”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抬手抚上了钟离晓梦妖媚的容颜,篱落目光似贪婪的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沉声道:“阿离当然不会怪公主,一切都是阿离的选择。” 钟离晓梦闻言,心中满满的感动,碧蓝的眸子又悄然涌上了一层蒙蒙的雾气,紧了紧挽在篱落腰间的手,柔柔地道:“阿离,你待我真好。” 篱落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抚上她的背,安抚性的拍了拍,瞧着檀香木桌上的一张古琴,愣愣的道了句:“公主明白就好。” 而他错过的是,怀中妖媚的女人,碧蓝的眸子里满是不屑的神情 马车咕噜咕噜的响声在寂静的青山古道旁显得更为静谧,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达了风泽月所说的洛水庭。 清吐了一口浊气,林清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鲜嫩清香的青草香夹杂着是由若无的幽香,连方才郁闷的心情都消散了不少。 “唔,是个好地方!”林清嘉打量了一眼周围,对着身旁的风泽月赞道。 这是一个被青山绿水环绕的地方,青山巍峨高耸而立,直插云天。不远处碧波荡漾,鱼虾嬉戏在清澈的湖水中,尽情欢笑。明明已经到了盛夏的八月,炎热已经散去不少,踏入这片境地竟然感觉还处在初春的时候。 碧波荡漾的湖水对面,树树桃花灼灼的盛开着,明媚又娇艳,芬芳又迷人。一阵温暖的清风悄悄穿过期间,像是失了魔法似的簌簌粉嫩的桃花花瓣自树上飘落而下,悄然散落在碧空里,像是下了一场浪漫的桃花雨。 碧波与桃花岛之间竟然由着一阶阶淡青色的石头连在了一起,将原本不同季节,不同美景的地方悄然建起了联系。 小巧精致的绣花鞋踩在一方方青石阶上,虽然隔着绣袜,但还是能感觉到初入脚心的淡淡凉意,像小时候她与安乐贪玩,偷偷去孤儿院后山的池塘里用那里的清水拂在脚心的感觉,秋意凉凉,带着温柔的触摸。 林清嘉觉得来到了这里,她的心境莫名的变得平静了许多。不远处,似乎还能听到阵阵洗涤人心的古寺的钟声,古老朴素,安抚了那颗躁动的心。 风泽月一直无声的跟随在林清嘉身后,瞧着她一脸宁静的小脸,跟着紧张的心也慢慢轻松了下来。 “你可喜欢这里?”风泽月突然出声问道。 林清嘉悄然回头,瞧着身后眉眼如画的男子。 这洛水庭的季节与气温完全与别处不同,虽说是盛夏八月份了,却还是感觉如处初春,明明桃花盛开的季节是四五月份才是,林清嘉心中暗暗的思量着。 风泽月一直静静的站在她身后,眉眼淡然的瞧着心中腹诽的林清嘉,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都触及到对方的目光,心中皆不由自主的被什么触动了,一时呆愣的说不出话来。 林清嘉明媚的眸子里,映出的是眼前男子清雅如画的眉眼。 不知为何,总觉得风泽月与初见时的那一眼完全不同。 这样的男子,该怎么说呢,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副水墨淡淡的丹青引,无端的吸引了人的心神。 如今洛水庭里已经悄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散着微凉的气息,伴着漫天的桃花,美好的恍若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林清嘉心中恍若有什么要跳出了似的,这种感觉,这种场景很是熟悉,不由自主的抚上了怦怦直跳的心口。 风泽月单手执着一柄梅花油纸伞,就那样神情淡然的瞧着自己。林清嘉恍若又想起了两人第一次遇见的情景。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朗艳独绝,世无其二。这句诗当之无愧,他是经得起的。 见过太子的清冷尊贵,七皇子的气宇轩昂,素问的温文尔雅,眼前这位男子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前三人不可比拟的。饶是在现代见过众多样貌出众的男子的林清嘉,还是微微晃了神。 只见他一身月牙白锦绣长袍,长袍袖口处绣着繁复的流纹,平添了一副神秘之感。深红色的里衣与月牙白的锦袍相得益彰,三千青丝松松散散的挽起一个发髻,修长白皙的手负身后,清雅如画,皎洁如月。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美,冷艳与雅致,高贵与华美,深沉与淡然,自成一派风流。 身着黑衣时,他周身锋芒难掩:身着白衣时,他公子无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六章 破情殇之死局 风泽月指节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执着一柄梅花油纸伞,一身月华衣衫难掩风华,衣玦飘飘清冷似月中谪仙,月华色的白底银纹锦袍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高贵。 漫天淡淡粉色的桃花雨散落而下,飘落到梅花油纸伞上,飞到他的肩头,墨色的青丝也染上了粉嫩的花瓣儿。 三千墨发随着清风的吹拂,松松散散的垂在腰间,他眉眼淡然,就那样静静的与面前的女子对视,眼里都是她,心里皆是她。 初春的季节还是寒凉的,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景美,人更美。 林清嘉此时的心神仿佛被触动了什么,一时呆愣的说不出话来。 风泽月亦是静静的一言不发,瞧着面前的女子。 须臾,风泽月缓缓上前走了一步,为她遮住了斜飞的蒙蒙细雨。 “走吧,先去凉亭里避一避。”他的声音清清凉凉的,如此时灰蒙蒙的天空中正下着的小雨,散着淡淡的凉意,却莫名的让人心神都安宁了不少。 林清嘉乖乖的随着他走到了碧波荡漾的湖心中央,那里有一座供人赏景戏鱼的凉亭,十月不知从哪里出现,早已经将所用的布置妥当了,布置好以后,闪身退在了离凉亭十丈之远的桃花树下,面色冷淡的恍若冰块。 也是,某人的属下当然是随了他的性子的。 林清嘉挑眉,瞧着石桌上已经摆好的一副棋局,这就是他说的奖励?没搞错吧,她还不想死那么多的脑细胞! 风泽月是谁?还未弱冠就已经打败了倾云帝都鼎鼎有名的大儒们,能将德高望重的弘元大师打的节节败退,他的棋局能好解了去?逗她玩呢! 林清嘉拔腿就跑。 仿佛早就意料到林清嘉会有如此反应,风泽月淡淡的一句“十月”,十月立刻一道残影掠过,霎时间已经飞身到了林清嘉面前。 “林小姐,少主请你回去。”十月手执着明晃晃的利剑拦着了林清嘉的去路,面色有些扭曲的对着林清嘉道,心中却苦逼的哀嚎着,这少主专门坑他啊! 得罪了未来的少夫人能好过吗?但一想着,少主现在才是他的主子,少夫人还未成为真正的少夫人,十月还是胆战心惊的接受了少主的差遣。 但他浑然忘了女人不好惹,尤其是少主的女人。 所以,当后来的后来,十月被林清嘉面上挑刺的罚去了青楼同一帮女人打交道时,十月心中暗暗发了一百遍的毒誓,以后离这般可怕的女人远点 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林清嘉见逃不过,干脆转过身去同刁难她的风泽月谈判。 “呵呵”风泽月见她明艳艳的小脸上满是无奈,却又忍住发作不得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来“你若应了,我就将我的梨花白赏给你喝。” 一壶酒就能将她骗了去?没门!林清嘉翻了个白眼。 她可没有忘了最初在灵韵山上醉酒了回到府中出糗的事情。她林清嘉要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就可以去撞墙了! “你若赢了,我亲自给你做雪莲酥鸡。”风泽月淡淡出声,又加上了一个筹码。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将黑白分明的棋子一颗颗分拣到各自的棋盒中,神色淡然,分明是笃定了自己会答应他。 嗯?雪莲酥鸡,听着很好吃的样子。林清嘉觉得她很没骨气的饿了,而这时肚子此时仿佛也为了应和主人的心思似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她连忙捂着肚子,尴尬的小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一壶酒,一个雪莲酥鸡就能将自己卖了?!不行,不行!林清嘉心里直摇头,内心坚定的警告自己不准答应,绝对不能上了那个黑心的人的当! 守在一旁的十月心中惊讶不已,少主从未下过厨,更未为任何人亲手烧过菜。尤记得去年主母生辰的时候,少主亲自为主母煮了一碗长寿面,主母竟然感动的泪流满面,连家主都一脸羡慕,足足将主母乐的好几日。 九月常说陷在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堪忧,为何连他都觉得陷在恋爱中的少主智商为零,府中明明有顶级的厨子,却不明白为何少主要亲自下厨。 几日前,少主推了手头上所有的事情,跟着李老待在清风小筑后院子里学做起了雪莲酥鸡,惊得他直怀疑少主是否被人给掉包了。 李老是性情古怪的老头,但他做的菜是出奇的好吃,简直就是菜中极品。少主可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将李老从隐居的深山里弄了出来,教他做雪莲酥鸡的。 初学时,每次见到少主都是一副狼狈的模样,不是月华色的锦袍上沾染的满是黑乎乎的灰尘,就是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有烫伤的痕迹,心疼的他都忍不住将那老头拖出去乱棍打死! 如今才知道少主竟然是为了做给林小姐吃!十月突然替主母觉得,她养了一个白眼狼 后来才知道学做雪莲酥鸡有多复杂,多难为。 据九月说,雪莲酥鸡在选材上尤为挑剔。鸡要在做菜的前一刻钟还有保持是活蹦乱跳的,这样做出来的鸡肉才会更鲜美。 要将挑选的鱼翅,花冬菇,冬笋,瑶柱,海参,蹄筋放入已经准备好的密封的酒坛里,用荷叶在坛口上密封起来,并倒扣压上一只玉蝶。置于灶台执上,用小火煨四个时辰。 这,仅仅是第一道程序而已。据说整到做菜的程序下来,要十八道程序,花费一天的时间。 九月告诉他的时候,他已经无语凝噎了。 这吃的简直比帝都龙椅上的那位还无可挑剔啊! 最最最重要的是少主那双白皙玉如的手竟然去用来做菜,十月顿时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瞧着十月不停的朝自己挤眉弄眼,林清嘉觉得甚为奇怪,没好气的开口道:“有话快说,本小姐没有捂着你的嘴巴。” 十月讪讪的抱着剑傻笑了一声,是主子不让他说话的啊!瞥了一眼少主,见少主似乎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十月一口气巴拉巴拉的将知道的一口气说了出来,连气都不带喘得,惊得林清嘉暗暗羡慕有内力的人就是好! “他说的是真的吗?”林清嘉有些难以置信的瞧着风泽月,开口问道。 风泽月瞥了一眼多嘴的属下,风轻云淡的道了句“是。” 一身慵懒清华的坐在了对面的位子上,风泽月瞧着面前还在置气的林清嘉,莹润淡色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清脆悦耳,淡然出声道:“有美景,美食陪,林小姐难道不心动吗?” 那双细长的眉眼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掩着一抹希冀的光芒。 林清嘉面色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目标?! 忽地上前一步,林清嘉弯下腰身来,明媚的上挂着凝重的表情一眨不眨的瞧着眼前男子清雅如画的容颜,她恍然生出一种错觉出来,为何冥冥之中总觉得自己的秘密他都知晓呢? 一旁的十月见此,心中屏住了呼吸。 在他那个方向看来,林清嘉离的风泽月极近,林清嘉的小脸恍若要贴到风泽月的面上去。 林小姐好强大,少主也好强大!十月忍不住乍舌。 心神有一霎那的恍惚,林清嘉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风泽月俊雅的容颜,突然扬起一抹明媚如花的微笑“好呀,不仅有美景,美食,更有美人相陪,唔,我当然愿意了!” 一秒钟她的面上的神情秒变,由山雨欲来到安好的晴天,平白的让人反应不及。 噗!少主是美人。嗯,以少主的清冷俊美的容貌来讲,却是称的上是美人。 十月觉得每次与少主和林小姐待在一起,他的心脏都要承受比以往多一万点的暴击伤害,林小姐频频爆出的金句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以他的好眼力,十月清楚的看到少主原本清雅俊美的面上顿时黑了一层。 风泽月闻言,美如皓月的面上有一瞬间的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的脑子里都是什么,他真的是很好奇。 最初还是她醉酒的时候,才深深的知道她喜欢样貌俊逸的男子,对此风泽月深感无语。 瞧着林清嘉弯下来的腰身,两人几乎面贴着面,风泽月紧张的整个神经都崩了起来,原以为却没想到这个傻女人啊,来了这么一着。 当真,是自己太紧张了吗?风泽月有些无语。 说完,林清嘉就有些后悔了。 她好像就是一壶酒,一只雪莲酥鸡就将自己卖了出去! 卧槽,她想静静。或许,她真的该去撞墙了! 瞧着林清嘉明媚的小脸上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堪的表情,风泽月淡色的薄唇忍不住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恍若一轮皎洁的弯月。 不待林清嘉反应,就将手中拿着的黑子棋盒递给了满面愁容的林清嘉,声音淡淡,不容忽视:“你还是从了吧,逃不掉的” 一旁守着的十月突然面色扭曲的转过头去,果然,这种病是会传染的。为何他觉得少主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林清嘉轻哼一声,接过了风泽月手中的黑棋。 “你看看是否解的开来这棋局?这是清风阁的阁主亲自设下的棋局,若是解开了它,他会答应解局之人的一个条件。”风泽月淡淡的声音自对面传来。 林清嘉眉心微动,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副神秘的银发暗主的容貌,心中有一丝的冷然。 风泽月见她凝神在仔细观察着棋局,也不打扰她,静静的在一旁等待着。 林清嘉黛色的眉梢微微拧起,这明明就是个死局。 该死的,死局能解的出来什么? 一手把玩着黑子,林清嘉无意识的将它在掌心里翻来覆去的摆弄着。思绪渐渐深入,林清嘉觉得她恍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片混沌虚无之中,漫漫黑暗。 一股细微的声音恍若一条细细的丝线,又如一条叮咚的泉水,不断循环着水流的声音。而她听到的,皆是如此不断重复的声音,在看不到任何光明的地方,无端的增添了十足的恐惧。 明明是一个难以破解的死局,却又让身处其中之人觉得有无限破解之机。她是否该道一声设局之人的高明之处? 一个时辰过去了,林清嘉手中依旧拿着那枚小巧的黑子 两个时辰过去了,林清嘉坐着未动 三个时辰过去了,林清嘉依旧未有任何动作,就那样一直静静的坐着,眼神空洞毫无聚焦,恍若一个提线木偶。 对面的风泽月面上一片淡然,他似乎一点也不忧心。 既如局,就要破局。否则,死局不破,困在其中的人也有性命之忧。 少主真的不担心林小姐的安危吗? “少主,林小姐会不会有事?”十月忍不住上前问道,此时才发现少主面上以然褪去了几分血色,面容苍白如纸。 风泽月并未答话,宽大的月华袖袍下,那双白皙如玉的手心里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他淡色的唇此时看起来更为苍白,与面上的惨白毫无差异。 她会不会有事呢?风泽月其实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只是,他没有多余的时日来慢慢唤起她的回忆了。倾云局势变幻莫测,更有用心险恶之人将她一步步推入朝堂的深渊,妄图一举歼灭将军府的势力。 想起倾云帝暗中调回来了除了林将军以外,常在边境镇守的飞卿候,风泽月就隐隐觉得,战乱将起。 倾云的天,要变了。 名动天下的清风阁暗主设下的这句死棋局,是他与暗主交换的条件。这棋局名为解情殇,若是林清嘉如局,能解了棋局,就能恢复以前的记忆,也就能拯救将军府的衰亡了。 若是破了这死局,她也就全部知道了以前两人之间的种种过往了。否则,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做这个决定之前,以前一向雷厉风行处理事物的他竟然难得的犹豫了,他心乱如麻,若是她知道了以前两人的种种过往,两人还能同如今这般和谐相处吗?她怕是会恨上自己吧?风泽月思及此处,细长的眼眸里滑过一抹黯然,最终他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哪怕最后她会恨自己,若是失去了心心念念的亲人,她一定很难过吧? 成,最后的结果他守着。 败,他陪她一起万劫不复。 就算拼着性命,也要将她从死局中拉出来。 ------题外话------ 还有几章,大概第一卷就会写完了。接下来的第二卷,嘉儿要雄起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别怕,有我在 哪怕最后她会恨自己。 若是失去了心心念念的亲人,她一定很难过吧? 成,最后的结果他守着。 败,他陪她一起万劫不复。 就算拼着性命,也要将她从死局中拉出来。 风泽月瞧着对面的林清嘉明媚的小脸,神情恍惚。 “少主,林小姐真的不会有事吗?”十月在旁边守了几个时辰了,见林清嘉没有一丝动静,少主也僵直地坐着不动,气闷似有若无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的出声问道。 风泽月纹丝不动,垂眸,看向桌面那盘散乱的死局,须臾喑哑出声道:“无碍,你先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十月的面色有一丝凝重,瞧了一眼已经陷入死局的林清嘉,手提着利剑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凉亭里。 “阿嘉,阿嘉”风泽月单手抚上了林清嘉明媚的小脸,神情怅惘绵绵,眸中有一丝的落寞,却在即将抚上她的小脸的一瞬间,白皙如玉的手突然僵直的停在了半空中。 他这是魔怔了不成?入局之人,身陷死局,是不能受到打扰的。 风泽月清雅如画的面上有淡淡的无奈,她就是他的死局,遇到她,他的什么方寸就乱了。 凉亭外细雨如丝,下着漫天淡淡粉色的桃花雨,夹杂着青草泥土的气息,落英缤纷,让人恍然觉得如身处世外桃源之中,只眷恋着这份净土的美好而不忍心离去。 没有人注意到,蒙蒙的细雨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的颜色,是淡淡的粉红。 身陷死局的林清嘉像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恍恍惚惚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记得她原本是在洛水庭与风泽月破解情殇死局的啊,怎么会来到这里了?林清嘉有些迷茫的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嘴角抽了抽。 丫的!她不会是又穿越了吧?! 没错,此时她正躺在一望无垠漫天黄沙飞扬的沙漠之上,头顶上炎炎烈日,烈日散发的炙热的光芒让深刻的提醒她这不是在做梦,不远处传来的虚无缥缈的驼铃声,近处眼前还有一只枯黄色的沙漠跳鼠在她面前嚣张的摇了摇尾巴,大摇大摆的消失在沙漠深处 抹了一把脸上的黄沙,林清嘉此时欲欲哭无泪,老天真真是喜欢捉弄她!穿到别的地方也好啊,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旮旯角里,连喝口水都困难! 真是比克了人类最好的朋友了! 林清嘉心中腹诽了一阵子,拍拍身上的黄沙提起精神认真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了,她要在天黑之前找到避难的住所,还有所需的水源。 虽然环境艰苦了点,但完全难不倒她,她可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多次训练才在腥风血雨中成长为了第一雇佣兵的! “刺啦!”一声,撕掉了裙摆一角系在了身旁已经到了半人高的枯树上。尽量保持体力,林清嘉孤独的行驶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上。 嗯?既然没有见到一个人,为何会听到驼铃的声音?林清嘉心生疑惑。 在沙漠上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后,抬眼看了一眼头顶上当空的烈日,林清嘉体力消耗了不少,若是以前的她定不会把这段行程放在眼力,但时日不同了,才一个时辰,她就觉得嘴巴里干涩,两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不管了先补充一下水分再说,不然她还没走出这古怪的沙漠就已经死翘翘了! 将裙摆上的撕下的红色布条一一系在手上,直到裹成了一个胖大的粽子,林清嘉才小心翼翼的将脚下一株已经长的青嫩的仙人掌挖了出来。 并不是所有仙人掌都能食用,要仔细分辨它是否有毒,有的仙人掌中存有毒素,可以麻痹人的神经甚至存在致幻剂。 记得以前她出过一次任务,有的组织就专门用仙人掌研制成粉状致幻剂卖给那些灯红酒绿的地带,以换取暴利。 抬手露出一截洁白的皓腕,从手心里滑落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或许是职业习惯的原因,就算是最安逸的时候,她依旧是暗器不离身。 穿梭在腥风血雨的地带,雇佣兵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因为她知道,若是命没了,一切都没了。 抬手用匕首在仙人掌上划了两下,立刻有青色的汁液从里面流了出来,林清嘉抿了抿干涩的唇,就着仙人掌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 入口,有点淡淡的苦涩,夹杂着植物青嫩的气息。 但能活命,一切都不是事。 倚着一棵矮矮的已经埋入半截黄沙的枯树,林清嘉休息了片刻。 看着漫天黄沙,荒无人烟的沙漠,林清嘉有片刻的愣神。 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 夕阳渐渐西斜,橘色的光照耀在茫茫的沙漠上,有种苍凉壮阔的美,黑夜快要来临了 虽然隔着细细的黄沙,林清嘉还是感觉她坐着的地方有一丝不对劲,一个激灵,她立即起身站了起来。 轻轻拨开枯树下一层层黄沙,林清嘉的手僵立在原地,她有片刻的哭笑不得,黄沙下露出的是她先前系在枯树上做记号的红色布条。 怪不得她觉得哪里不对劲,打量了周围一眼,这明明是方才她才来过的地方。身处沙漠之中,偶尔运气不好了会碰上小型或者大型的龙卷风,将这里一切的痕迹都摸了去,除了那些高大显眼的东西以外,一切都将掩埋在漫漫黄沙之下。 很显然,她就是属于运气不好的那一类 低咒一声,林清嘉继续打起精神继续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上寻找出路。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她每到一处,就撕下一条布条,系在显眼的地方。 她就不信走不出去! 在林清嘉第八次又重新回到了她所做的记号的地方时,她仰天长叹一声,这回莫不是碰到了传说中的阵法了?! 嗯?林清嘉突然清醒过来,记得之前风泽月提醒过她,她是在破一场死局。莫不是她的人进入了这场死局之中?! 林清嘉顿时想骂娘,她是答应了他下棋解了那场死局,没有想着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好嘛?! 打定主意,若是自己出去了,定要喝光他的梨花白!吃完他的雪莲酥鸡! 轻吐了口浊气,微微敛起心神,林清嘉突然回想到之前她方入死局时听到的怪异的声线,一片混沌虚无之中,漫漫黑暗。 一股细微的声音恍若一条细细的丝线,又如一条叮咚的泉水,不断循环着水流的声音。而她听到的,皆是如此不断重复的声音,在看不到任何光明的地方,无端的增添了十足的恐惧。 又想起之前在沙漠里醒来时,一直毫无踪影可循的奇怪的驼铃声,林清嘉有七分已经确定了她似乎落入了一个诡异的命为“情殇”死局的阵法中。 林清嘉对此有些见怪不怪了,自从她能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来以后,一切诡异的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都已经能很平静的接受了。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林清嘉喜欢一切与历史有关的书籍,但并不代表她对那些奇门阵甲,古代玄学感兴趣。 所以,这个什么的阵法她是真的不懂啊!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黄沙,林清嘉继续向前走去。 要想活命,必须走出这个该死的沙漠! 当下打定主意,既然她不懂阵法,就赌一次好了。 虽然她也希望这霉运不要一直缠着她 所以,在漫天黄沙荒无人烟的沙漠上,林清嘉像只无头的苍蝇一般按照原来的方向,横着走,竖着走,倒着走等等乱走一通,最后还是悲催的发现又回到原地时,像散架了的木头一般跌坐在黄沙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林清嘉背倚着一棵枯树沉思了起来。她把来到这里时的细节全都过滤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哪里出了问题。 夕阳已经西下了,最后一丝光辉已经散落在地平线上。 黑夜来临了。 夜幕漆黑,连天空中最明亮的启明星也没有出现,气氛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林清嘉倚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将它当作避风的港湾。今晚,她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按常理来说,一般夜晚,沙漠里的温度与白天不同,会急剧降温,冬季甚至会降到零度。但是现在,林清嘉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寒冷,甚至连一丝的风声都没有。 嗯?不可能啊!若是没有风声,那她一直听到的驼铃声,被黄沙掩埋的记号是怎么回事? 这是常识,声音只有通过空气的传播,才能发出声音来。 此时,林清嘉才发觉这片漆黑的混沌之中没有一丝的空气流动,没有一丝的风声。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 抬眼,打量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那像是将天地笼罩在其中的巨大的一张黑色帘幕,裹得密不透风。而此时,自己就被困在这张黑的不见五指的帘幕之中。 静静的闭上眼睛,将感官灵识提道最大限度,林清嘉试着将自己融入进这一片混沌之中。 暗夜之中,她恍若能看到黄沙掩盖之下,就在她的脚下两步之远的距离里,坑坑洼洼里的沙丘洞穴里,居住着黄褐色沙蜥和麻蜥在浅眠; 十米之远的距离,她能看到洞道密集连贯成一片的穴居,里面居住着喜爱群居的子午沙鼠,甚至能看到它们后足掌稠密的毛,粗大的尾巴几乎与等长的身子; 沙丘不远处,躲在黑暗里暗暗窥视她的跳鼠,那双明亮的小眼睛在暗夜里闪着格外诡异的光。这种动物头与兔子的非常相似,长长的耳朵,短小的前肢,长长的后退,因为是在夜间活动,所以夜间的时候会时常见到跳鼠出来寻找食物。 林清嘉将感官灵识提到了最大限度,这是现代的时候她有次完成任务后去泰国度假时,一位住在青山古寺里有名望的高僧教她的。这并不是人们所说的法术什么的,而是当人的感官经过特殊训练之后,加上提高感官灵识的方法,会看到一些常人不能见到的东西,感受到常人不能察觉的细微之处。 只是这法子并不能经常使用,物极必反,长此以往会伤了心神。只是目前,林清嘉被困在这个古怪的死局里,不得已出此下策了。 林清嘉的身子呈着一种僵直地状态直直地立在原地,纹丝不动。过了很久很久,林清嘉觉得自己的脚后跟都发麻了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一股微若的气流轻轻的从脸颊上拂过,那是一股极其微若的风力,若不是她将感官灵识提到最大限度,或许还发现不了。 终于找到你了!林清嘉灰扑扑的小脸上扬起一抹欣喜的笑容,连带着那双明媚的眼眸都波光粼粼,恍若闪亮亮的星辰。 自从入了这死局,林清嘉就觉得有一丝怪异,但就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好。如今总算查出原因了,就是没有空气,没有风。 但若是没有空气,没有风,这里的一切动植物又是怎么存活呢?!所以林清嘉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只能说明,这里一定有气流通道的入口。 只是,在这慢慢黄沙里要寻找一个气流入口简直就是大浪淘沙!林清嘉不禁犯了难,她的感官灵识使用的时间有限,否则体力消耗过多,她连走出这个死局都不一定! 漫无边际的黑夜之中,林清嘉直直的立在原地,瞧着黑漆漆的夜空,眉头微微拧起。 最终,她还是决定随着感官灵识去找气流的通道。 洛水庭里,淅淅沥沥的红雨还在下着,伴随着微凉的清风,散着清清凉凉的寒意,不远处粉色的桃花花瓣簌簌落下,被凉凉的风吹散了一地,飘到清澈见底的碧湖里,被湖中调皮的鱼儿顶在鳃上,尽情嬉戏。 凉亭里,风泽月月华的锦袍上恍若也沾染了一层微凉的寒意,随着清风的吹拂,衣玦飘飘。 那张清雅如玉的面上,细长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安静的紧闭着双眸的林清嘉,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的刻画在心里。 阿嘉,已经六个时辰过去了,你怎么还不出来?你冰雪聪明,一定可以出来的否则 风泽月有些愣神,垂眸打量着掌心一直紧紧握着的一枚事物。那是一枚极为稀少的蓝灵玉,若是旁人见过林清嘉的后背上的蓝色妖姬,定会惊呼,蓝灵玉上的花纹竟然和林清嘉后背上的痕迹一摸一样! 只是,掌心里原本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灵玉,此时只闪着一丝似有若无微若的光 风泽月的身子及不可见的颤了颤,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在不远处警卫的十月只觉得面上一道风刃滑过,就听到少主嘱咐着:照顾好她! 消失不见了踪影。 另一处的茫茫沙漠中,林清嘉随着感官灵识来到了一座古怪的洞穴内,多年敏感的雇佣兵直觉告诉她,这个洞穴内不简单,打量着黑漆漆的洞内,林清嘉深深的觉得从洞穴深处传来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 小心翼翼的向前试探的走了一步,“啪”的一声,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机关,只听到一声脆响,林清嘉整个人直直的坠落道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速度飞快,甚至能感受到刮在脸上刺痛的风声。 没错,就是这里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林清嘉还在保持着飞快的速度直直的坠落着,毫无停歇之意。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林清嘉心里毫无一丝恐惧感,反而觉得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她不得不紧绷着身子蓄势待发,以应对突如其来的挑战。 突然觉得一股熟悉的味道渐渐靠近了自己,林清嘉心中警铃大作,掌心的匕首悄悄滑落到了手上。 “别怕,有我在。”一道清冷的有些沙哑的嗓音从对面传来,林清嘉被来人拉入了温暖的怀中。 茫茫黑暗里,看不清楚男子是何样貌。 ------题外话------ 最近好多城市都下了雪,天气很冷,亲们注意保暖哦~么么哒,追文的亲们举个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我怕我会会错了意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林清嘉还在保持着飞快的速度直直的坠落着,毫无停歇之意,这深不可见的无底洞,让人忍不住咂舌。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林清嘉心里毫无一丝恐惧感,反而觉得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她不得不紧绷着身子蓄势待发,以应对突如其来的挑战。 突然觉得一股熟悉的味道渐渐靠近了自己,林清嘉心中警铃大作,掌心的匕首悄悄滑落到了手上。 “别怕,有我在。”一道清冷的有些沙哑的嗓音从对面传来,林清嘉被来人拉入了温暖的怀中。 茫茫黑暗里,看不清楚男子的脸。 闻着近身传来的淡淡的玉莲花香,林清嘉有些呆愣,难以置信的掐了一把腰间上的部位,感到指尖传来的真实触感,她一个激灵,这不是幻觉!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情绪波动和小动作,风泽月的身子僵了僵,嘴角上荡漾着一抹无奈地笑,喑哑开口道:“怎么了?” 林清嘉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了,将被冷风吹得有些刺痛得脸深深得埋在风泽月得心口处,感受道他身上传来得温暖,林清嘉声音闷闷地道:“没,我以为是幻觉。你知道的,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所以,林清嘉误认为又落入了另一个幻境,让自己白白激动一场。 风泽月满额黑线,轻声嗤笑一声,将她紧紧拥在了怀中。利用高大的身子的优势,为她挡去吹过来呼呼的寒风。 “那你可以掐你自己,不要碰我。否则,我会会错了意”风泽月淡淡开口道,声音有一丝的戏谑。 闻言,林清嘉的身子僵了一僵,埋在他怀中干笑了两声,声音闷闷地道:“我我一激动掐错人了啊!” 哼!自己现在这情况还不是摆他所赐,欺负他怎么了!林清嘉毫无一丝做错事地悔意,反而认为她做的是对的。若不是他,自己说不定正在洛水庭外喝着美酒,赏着美景呢,还会在这艰苦地同沙漠作斗争?!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小性子,风泽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埋在他的心口,感受到风泽月从胸腔里发出的隐隐的闷笑声,林清嘉眉心青筋直跳,这该死的男人是在笑话自己吗?! 想要抬头,林清嘉瞪大了眸子想要看清楚风泽月面上的表情,奈何周围太漆黑,简直就是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不禁心中有些气闷。 有这么好笑吗?林清嘉突然觉得面上隐隐有一丝发烫,一定是因为风泽月把她拥的太紧的缘故嗯,是。 “别动,快到了。”风泽月光洁的下巴抵在林清嘉的脑袋上,将她挤到了心口处又像之前那般埋在他的心口,方淡淡出声提醒道。 感受到周围呼呼的风声,耳边男子身上传来温暖的触感,埋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林清嘉的心中五味杂全,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蔓延开来,这种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酸酸的,甜甜的,暖暖的,像是阳春三月里温暖的光,把所有的热情和光热都给了她;恍若盛夏里一阵凉爽的清风,吹散了久在黑暗里的怅惘;像是很久以前她渴望的那道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带给她希望。 恍然又想起了自己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遇到的第一场刺杀,那般危险的境地,是他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了自己;宫宴上不见硝烟的试探,也是他助自己,不轻不淡的谈笑间将危机化去;花灯节会时,自己杀了害她的人之后体力不支,昏沉醒来时也是他在身边照料。 林清嘉突然发现,每每自己遇险,在紧要关头时,他都会出现在身边,不管他面对的境地有多危险。 如今,也是这样,自己莫名掉进了深不可见的黑洞里,他还是来了。 风泽月,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子?他与自己到底有何牵连? 心中一股暖流滑过,林清嘉觉得她的眼角有些酸涩。闭了闭眼,将那股怪异的情绪压回了心底。 有什么好感动的,自己落入这般境地还不是拜他所赐?! 半晌,感受到他们下降的速度渐渐缓了下,呼啸的风声似乎没有方才那么大了,林清嘉从风泽月的怀里探出脑袋来,声音有一丝的颤抖,带着几分的不确定开口问道:“风泽月,你为何屡次救我?不要说是巧合,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多次的巧合。” 她的声音里隐隐有一丝颤抖,一丝期待,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林清嘉仰头,瞪大了眸子,凭着感觉看向风泽月清雅如画的面容,等着他的回答。 风泽月的身子微不可见的僵了一僵,回避开来了她的问题,声音有些喑哑,磁性的嗓音响起:“到了。” 两人落到了地上,似乎是担忧林清嘉适应不了突然下降的重力,风泽月直到两人落到了地上片刻,依旧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你可以放开我了。”林清嘉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不知怎么的原本死里逃生的喜悦也被失落冲刷得一干二净,心中有些郁闷,既然他不回答,她也不好强求,总有一天,她等着他亲自开口告诉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长长的黑洞里,里面是冗长的密道,除了偶尔滴落的清脆的水滴的声音,就是两人一前一后轻微的脚步声了。 风泽月走在前面,手中拿着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在黑漆漆的密道里散发着微若的光。 林清嘉紧紧地跟在后面,瞧着眼前一脸淡然,清华如玉的风泽月正在寻找出口,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 呼!管他呢!自己怎么会为了这档子破事乱了心神! 风泽月已经走了离她几步之遥的距离,一直在留心观察着密道周围的情况。但也留了几分心思在林清嘉身上,余光察觉到她一直盯着自己愣神,止了脚步淡淡出声提醒道:“还愣着做什么?你当真想留在这里?” 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无奈,淡淡的戏谑。 风泽月认为林清嘉是因为自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当下生了闷气,心道这丫头何时会耍小性子了? 见她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不禁软了语气,缓了声音讨好道:“方才的问题,你若真想知道,待出了这死局,你自会知道了。” 若那时,她知道了全部,会不会怪自己? 风泽月心思有紊片刻的紊乱,抿了抿淡色的的薄唇,他的嘴角被他紧紧抿成了一道直线,静静的站在原地,一闪而过的落寞,等着林清嘉的回应。 顺着夜明珠散发的微弱的光芒,林清嘉当然注意到了风泽月有些外露的情绪,散着及不可见的无措,淡淡的惆怅,悲伤,尽管风泽月很快察觉到自己失控的情绪,刻意的掩饰,但林清嘉还是感觉到了。 她有一丝呆愣,这是向她解释吗? 借着微若的光芒,林清嘉抬眸细细的打量着风泽月。 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映照在他清雅如画的容颜上,衬得原本白皙如玉的面容更加皎洁,月华的锦袍加身更显他身形消瘦而高大。 他的眉眼细长,但那双黑白幽深的眸子就那样静静的瞧着你时,恍若觉得他喜悦时,眉眼里藏的皆是繁星,忧伤时,萧瑟阴沉的如寒冬腊月。 一张淡色的薄唇,或许是身子虚弱的缘故,少了几分正常的红润。此时,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周身散着淡淡的寒凉,连带着月华的锦袍仿佛也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霜雪。 踮起脚尖踩着地上的水渍走到风泽月的身边,林清嘉瞧了他一眼嘟囔道:“好吧,我就不追问了。走吧!”言罢,伸出手将他有些凉凉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掌心里传来的有些冰凉的触感让她突然有些不适应,僵硬了片刻,复又将他的手稳稳地握在了手心里,白皙的小手包裹着比她的大了许多的手,有种莫名的温情在两人之间淡淡晕染开来。 不知为何,上一秒自己还在埋怨他将自己陷入了这般境地,但下一秒钟见到风泽月落寞的神情时,就莫名觉得心口有些压抑,这般神情不应该出现在他这样的人身上的。 是的,她就是不想看到风泽月脸上出现这种神情,她会莫名地心悸。 理了理混乱的思绪,林清嘉拉着他就向前走去。 风泽月僵立在原地,垂眸,目光落在两人紧紧握着的手上,须臾飞快地转向别处,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道:“你” 林清嘉有些烦闷地打断了他的话,怒火中烧:“你还走不走了,大男人这么磨磨唧唧,手这么凉,再不走本小姐不拉着你!” “呵呵”风泽月低声轻笑一声,也不再辩解,将夜明珠塞进她手里,任由林清嘉拉着她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在冗长地密道里走了很久很久,偶然低落地水声映再漆黑的洞里,死寂沉沉。 “等等”风泽月任由林清嘉拉着,借着微若的光,余光瞥到乳白的黑洞墙壁上一副龙飞凤舞的奇怪的文字,像是以前他游历西域某个部落小国时,使用的特殊文字。 “怎么了?”林清嘉顺着风泽月的目光向墙壁上看去,那里化着密密麻麻的奇形怪状的文字,恍若鬼画符。但是仔细的瞧去,又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林清嘉黛眉微微皱起,脑海中恍若滑过一丝零碎的片段,深究起来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举起手中的夜明珠靠近,她想进一步观察一下这些奇异的文字。 哪知她举起夜明珠才站在那里,墙壁上乳白的颜色豁然发生了变化,颜色在一点点加深,由乳白渐渐变成了淡淡的白色,幻化成淡粉色,粉色,直至变成殷弘如血的深红。 气氛有一丝阴深的诡异,绕是见过众多血腥场面的林清嘉此时胳膊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象着自己被这么多鲜艳的血包围着,不禁有些惊悚。 林清嘉有些呆愣,这些文字她真的好像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见墙壁上的颜色骤然发生了变化,那些奇异的文字也在慢慢扩展成一些凌乱的图画,风泽月面色微变,飞快地拿过林清嘉手中的夜明珠,将她拉到了身边。 “别轻举妄动,这些墙壁和文字好像不能被光刺激到。”风泽月打量了一眼墙壁上还在凌乱变化的文字,若有所思的道。 林清嘉被他紧紧地护在身后,心中一暖,温声开口道:“我知道,只是方才瞧着那些文字眼熟,我想上前仔细观察一下有没有什么发现。” 风泽月不慌不忙地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一条素白的帕子,裹在了散着微若光芒的夜明珠上,侧首瞧着身边的林清嘉问道:“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迎着淡淡的光辉,风泽月能瞧见她明媚的面上美好的侧影,认真,凝重,眸子里的皎洁空灵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 林清嘉微微瞥眉,斟酌了片刻开口道:“这些文字像甲骨文。” 风泽月回过神来,一头雾水的出声问道:“什么是甲骨文?” 额林清嘉忘了,古代的人是不认识甲骨文的,那是现代的人给那种文字下的定义而已。 思考了片刻,林清嘉将自己的语言总结了开口向一脸疑问的风泽月解释道:“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以前的人是把它镌刻在龟甲或兽骨上的一种文字,大体上记录的是一些占卜或者祭祀的事情。有的甲骨文很容易根据它的象形图画推测出来是什么意义,但是有的至今不知是何内涵。” 林清嘉也有些不确定,只是觉得这些奇异的文字像是她以前翻看历史书籍时见过上面是介绍的甲骨文,她当时就匆匆瞥了几眼,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如今再次见到了这种奇异的文字,她有些哭笑不得,老天真真是喜欢玩弄她啊! 风泽月闻言,瞧着墙壁上的文字,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你所说的是楔文?”想着楔文与她口中所说的甲骨文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风泽月突然想到了之前他有力西域小国的一个部落时,见到过当时那里大祭司使用的文字,当下便猜测道。 瞥了一眼看看而谈身边的女子,她似乎对这种文字十分熟悉,风泽月细长的眸子微闪,想起她的身世,他眉心微动,或许来到这里真的是天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丢了我的你,是这般模样 风泽月闻言,瞧着墙壁上的文字,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你所说的是契文?”想着契文与她口中所说的甲骨文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风泽月突然想到了之前他游历西域小国的一个部落时,见到过当时那里大祭司使用的文字,当下便猜测道。 瞥了一眼身边侃侃而谈的女子,她似乎对这种文字十分熟悉,风泽月细长的眸子微闪,想起她的身世,他眉心微动,或许来到这里真的是天意 林清嘉迟疑的点点头,出声道:“嗯,甲骨文又叫做契文或者殷墟文字。大概与你口中的契文八九不离十。” 风泽月垂眸,看着身边的女子问道:“那你可认得上面的文字?” 林清嘉瞪了她一眼,当真把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了?她认得还会站在这里说风凉话吗?! 当下就凉凉的嗤笑道:“常听父亲还有哥哥们说你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这上面的文字你不也不认识,哼,风世子还好意思问我?! 风泽月闻言,清雅如画的面上风轻云淡:”那月要多谢林将军的和少公子的夸奖了。“ 林清嘉一噎,不想再理他了,便扭过头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风泽月在一旁小声嘱托着:”当心,不要踩到什么触动了机关。“ 林清嘉额上青筋直跳”风泽月,可否闭上你的乌鸦嘴。本小姐很好好“林清嘉一句话没说完,被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吸进了一处昏暗的密室里。 风泽月眼疾手快地拉着了她,奈何这引力实在是太大,他用尽了内力没有拉住林清嘉反而两人被一同拉进了密室里。 在下落途中即将要掉进密室的空闲里,风泽月一个闪身借着下落的速度飞快地拥住了林清嘉,为她挡去即将甩掉下来地疼痛。 林清嘉当然也感觉到了,若是就这样摔下去,加上两人体重不死也要摔出内伤啊!这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不由得惊叫出声:”风泽月!“ ”碰“的一声,一股重重的撞击声敲击着地面,只听风泽月低声闷哼一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林清嘉虽然被风泽月护着,但还是摔得脑袋嗡嗡直响,趴在地上艰难地缓了一会儿,她才挣扎着起身来。 扶着有些晕眩的额头,林清嘉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凝起心神仔细听着,却没有听到一丝动静,心下不禁有些慌乱:风泽月那男人不会摔晕死了过去吧?!” “风泽月?”林清嘉试探地叫了几声。 黑漆漆的密室内回荡着她焦急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响声,安静下来的时候死寂沉沉。 难道他真的出事了?林清嘉心中担忧,挣扎着站了起来。又试探的叫了几声:“风泽月,风泽月?你能听到我在叫你吗?” 依旧无人应声,林清嘉的心中有淡淡的失落,更多的是气馁。 她单手扶着摔得有些红肿不堪得手臂,那里仿佛失去了知觉,踉踉跄跄强得起身,漫无目地的走着,却还是寻了个空。 “风泽月,你应我一声啊!你到底在哪里?”林清嘉有些怅惘,无边的黑暗袭来,连她的声音都低了下来:“虽然我嘴上经常嘲笑你,但不可否认你对我确实是挺好的,救了我一次又一次,等我们出去了我保证再也不嘲笑你了。可好?” “可好?可好?”黑漆漆的密室里回荡着她低低的请求的声音,依旧没有人应声,恍若在嘲笑她迟来的歉意。 见真的是久久无人应声,林清嘉心中有些苦涩,风泽月那个男人不会是真的因为自己遇到危险了吧?思及此处,连她都未察觉以前的她绝对不会为这种事伤心的,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如今却悄然改变了。 怎么说呢,林清嘉觉得现在的她生活的才是真正的自己。以前过惯了那种腥风血雨的生活,偶尔的温情就是与最亲爱的弟弟在一起了。如今她重新有了一次体验不一样的生活的机会,虽然自来到古代以来霉运不断,但还是很幸运,有疼爱她的便宜爹和哥哥,真心待她如亲女儿的皇后姑姑。 “风泽月,风泽月”林清嘉的声音颤颤,恍若听见隐隐约约的呢喃声。 “咳咳”一道有些嘶哑清冷的声音自林清嘉左侧传来,听着声音,那人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但还是有一丝戏谑的出声道:“原来丢了我,你是这般模样。” 声音清润淡淡,还有一丝抑制不住的欣喜。 林清嘉哪里顾得上风泽月的打趣,循着声音摸索着连忙跑到他的身边,有些慌乱的扶起他,颤声询问道:“你伤的可重?” 风泽月有些虚弱的倚在她的肩头,轻笑出声道:“无碍,只是你太重了,重力太大,我被压得昏死了过去。” 声音淡淡,止不住的笑意。 “你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看你伤的一点都不重啊!”林清嘉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面上一片绯红,还好,密室太黑看不清她的模样,不然这该死的男人一定会取笑她! 林清嘉恨的牙痒痒,打算出去了以后看她怎么招待他!全然忘了方才情绪低落时对风泽月的承诺 两人在原地休息了片刻,林清嘉扶着风泽月一步一步的在密室中摸索着出路。这密室着实古怪,明明两人走了很久,明明借着夜明珠微若的光看到墙壁就在一臂之远的距离,但无论如何就是走不到尽头。 这是怎么回事?林清嘉疑惑出声。她不懂什么阵法之类的,一身技能在这里完全用不上。 风泽月打量着周围,细长的眉眼陷入了深思,须臾推开林请嘉轻声道:“你先退后一点,我来试试。” 林清嘉有些担忧的问答:“你伤成这样,能行吗?” 风泽月脸色苍白如纸,连那张薄薄的唇都无一丝血色,方才她不经意的扶着他的手腕时,悄悄探伤了他的脉搏,他好像受过很严重的内伤,如今都未痊愈,且气息紊乱异常,林清嘉不得不担忧这个队友的人身安全。 风泽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虚弱出声道:“林小姐记性真是差,我行不行,要不要再来试试?”说着,手上却不停地动作着,自手心里幻化出朵朵幻灵花,闪着紫色地光晕,层层叠叠,自他手心里绽放,或若漫天烟花雨落。 林清嘉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宜乱了心神,只得恼怒地等了他一眼,闭上嘴巴安静的在一旁瞧着,身子蹦的紧紧地,以待发生紧急状况时做好完全地准备。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密室墙壁的变化,见原本触不可及的墙壁结界竟然在散着紫色火焰的幻灵花的攻势下,渐渐显现出一个半人高的折射着灿烂阳光的窟窿来,窟窿的那头是之前她们停留的洛水庭的一座凉亭上,林清嘉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身体正一脸无神地盯着那盘散乱的棋局,瞳孔毫无焦距,一片木然。 她的身体的不远处,守在一旁的十月正忧心忡忡的向远处张望着,瞧着恍若提线木偶的自己,不时发出惆怅的暗叹。 林清嘉心一惊,那她如今是魂魄来到了死局里?那风泽月是怎么回事? 抬眸,瞧着身旁的男子一身虚弱,气息紊乱,但依旧坚持着为两人的生机谋得一丝出路,月华色的锦袍因为方才的颠簸已经沾染上了不少灰尘,记得十月曾经在她耳边不经意的提道过:“少主这个人最是爱干净。”说白了就是洁癖,如今他却全然不在意。 风泽月注意到林清嘉正在愣神,他高挺的鼻尖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胸腔里一片翻滚,他撑不了多久了,声音淡淡还有一丝察觉不出的焦虑:“还在发什么呆?快走啊!” 林清嘉方才回过神儿来,瞧着结界出已经幻化出的足够一人挤出去的空间,面上犹豫不定。 “你还在等什么,你先走,我就跟上!”风泽月的声音有一丝的急迫,连忙催促道。 林清嘉知道风泽月是在强撑着,他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两个病号怎么能互相扶持着走出这个诡异的死局,总要有一个人牺牲的! 她甚至能想到若是她前脚跳进了那个窟窿内,风泽月这个该死的男人定会筋疲力尽的放开手,留她一个人在那方空间里。 自己倚靠着他,被他救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难道还有让他牺牲性命救自己吗?! 闭了闭眼,林清嘉理清楚头脑中慌乱的思绪,转身,深深瞧了一眼身旁这个清雅如画的男子,涩涩的开口道:“风泽月,这次你先走吧?!这次,我留下来。” 风泽月闻言,儒雅的面上似乎氤氲了一丝恼怒,细长的眉眼低垂着打量着林清嘉沉声道:“你还是算了吧,我从不依靠女人,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 言罢,加大了手上的运力,掌心的幻灵花儿的颜色更深了,一团团浓郁的紫色渐渐晕染开来,势不可挡的冲击着那方黑暗的结界。 黑暗的结界在一点点的消散,希望的白色在一点点的阔大,生机就在眼前。 他的面色更加苍白了,月华的锦袍恍若也被这一刻的气息感染了,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迷雾,他的周身掩映在期间,让林清嘉生出一种永远看不透也猜测不透的心思。 林清嘉心中有些好笑,都在生死关头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她的小脸上掩去了如往日里一般明媚的笑颜,神情有一丝郑重:“这次,你先走。风泽月你不要墨迹,本小姐最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 风泽月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苍白的面上有一丝无可奈何。 她的倔脾气,谁都改变不了。 “在这样争执下去谁都走不了,我们都会被困在这里。”风泽月淡淡出声道:“你过来,将我袖口中的一枚事物拿出来。” 林清嘉一脸狐疑,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做了。 侧身走到他身边,林清嘉的手伸道风泽月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了一枚闪着幽幽蓝光的玉石。 就在她拿起正要询问风泽月是否这个是他想要的时,哪知风泽月一个大力,竟然抽开了一只手,要将她推进及即将要消散的白色窟窿之中。 林清嘉回过神来,一个激灵,动作灵活的躲避开来了风泽月的攻势,风泽月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竟然能这般近距离的躲开他的攻势。 “风泽月,你疯了不成!既然你想进去,我送你一程!”林清嘉此时的速度快如鬼魅,一道残影掠过,已经欺身来到了风泽月的面前,动作快如闪电的袭上了风泽月的心口,衣角凌厉的将他踢进了足够塞下一人的混沌空白处。 “你为什么?!”风泽月目眦欲裂,他单手抚上心口,上面插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那里鲜血汩汩,染红了月华色的锦袍。 他被林清嘉凌厉的攻势打的措手不及,身子一跃飞入了混混沌沌的白色空处,受了重伤的他,在以飞快地速度直线下降。 虽然他没有亲口听到林清嘉亲口说出原因,但下降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的口型:你不是他! 她面色冷漠的完全不像自己所见过的她,林清嘉。 静静的站在原地,瞧着浓浓的黑雾直到吞噬了最后一抹白,林清嘉明媚的面上阴沉的如寒冬腊月的天气,眸中杀机毕现。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缕微若的风,吹起她满身狼狈的衣衫,红衣猎猎,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杀伐果断的美艳。 若是阿辉见到了此情此情景,定会惊呼:“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第一雇佣兵又回来了!” 转身,离开了一片混沌的暗黑处。 结界的这一片天空里,洛水庭里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十月有些心惊,他尽然没有察觉到有人悄悄靠近了来。摸上了腰间的利剑,十月全身境界。心中不禁暗暗焦急,少主到底去了何处? “呵呵,小子,敢这般对本主的人,你胆子不小。”十月只见眼前一道暗影略过,那人已经靠近了林清嘉的身子,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有些诡异的手已经轻飘飘的抚上了林清嘉纤细的脖颈。 只要他轻轻一用力,林清嘉就会颈脉寸断而死,暴血而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章 占了便宜就想跑? 那人已经靠近了林清嘉的身子,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有些诡异的手已经轻飘飘的抚上了林清嘉纤细的脖颈。 只要他轻轻一用力,林清嘉就会颈脉寸断而死,暴血而亡 十月紧紧按着手中的利剑,有些犹豫不前,沉声道:“阁下是何人?”多年的杀手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好惹,十月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沉重的威严。 “呵呵”银发暗主低声轻笑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回荡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惊起一群飞鸟“这死局就是出自本主之手,你说本主是何人?” 名震天下的清风阁阁主?十月面上更是多了一分警惕。 银发暗主轻笑一声,十月低级的防备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抚着林清嘉的那双手缓缓地移到了林清嘉明媚的小脸上,一寸寸抚过她的眉眼,高挺的琼鼻,粉嫩的唇,暗羽黑纱下看不清他的神情,他语气漫不经心,带着寒冬的凉意:“不自量力!” “暗主,别来无恙。”原本消失不见得风泽月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他仍旧是一袭月华色锦帕,风轻云淡,谪仙之姿得模样。 “少主危险!”十月低声叫道,心中焦急不已,同时心中也送了一口气,少主他终于来了,不然林小姐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是死罪难逃! 风泽月淡淡得点点头,示意十月退下去。 十月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了句:“少主有事就告诉属下,属下在凉亭外守着。”闪身离开了凉亭内,只剩下银发暗主,风泽月和还在沉沉昏迷的林清嘉。 银发暗主低声冷哼一声,一个闪身坐到了身旁的位子上,打量了一眼风泽月,凉凉的嗤笑了起来:“不错,又加重了内伤。”嘲讽意味十足。 风泽月避而不答,余光瞥了他身后的还在紧紧闭着双眼的林清嘉道:“她是否恢复记忆了?” “等她醒来你不就能知道结果了,不过第一次瞧着你这般心急的模样,哈哈真是痛快!”银发暗主朗声笑了起来,宽大的暗黑色银纹袖袍一挥,在死局中发生的一切皆清清楚楚的显示在了他面前。 风泽月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不予理会银发暗主的嘲笑。 “她快要醒了,你好自为之吧”银发暗主留下一句幸灾乐祸的话就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风泽月抿起淡色的唇,站在原地有些呆愣的瞧着即将苏醒的林清嘉。微凉的风吹起他月华色的锦袍,衣玦翩然,单薄的让人有些心疼。 昏昏沉沉的林清嘉终于醒了,醒来的那一刻头痛欲裂,险些让她崩溃。记得她当初在密室里识破了风泽月的幻象,一脚把他踢进了混沌之中,方要转身时就被一道光晕吸进了漩涡之中,醒来就这般模样了。 朦朦胧胧间,恍若眼前有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她面前,林清嘉用力按了按眉心,等视力恢复的清晰了些,才惊讶的发现面前站着的是风泽月,她如今又回到了洛水庭的凉亭内。 唔,她不会又进入了另一个幻境里吧?这设局之人也太无聊了吧,第一次玩剩的把戏还有留着第二次?林清嘉嘴角抽了抽。 林清嘉强撑着扶起石桌站了起来,步伐踉踉跄跄,她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待走到风泽月面前时,有些不确定的疑惑出声道:“咦?风泽月?” 风泽月垂眸,淡淡的瞧着盯着他打量的林清嘉,不语。 这人莫不是假的?那做的也太逼真了,简直直追现代的真人蜡像阿?!林清嘉有些惊奇,上手摸了摸。 “哎,这蜡像做的也太逼真了吧?!和真人一样哎!”林清嘉心中惊讶,明媚的小脸上满上惊奇,上手摸了摸风泽月白皙如玉的脸,爱不释手“这皮肤太好了吧?比本小姐的还好!”突然好嫉妒。 被林清嘉上下其手的风泽月有片刻的呆愣,复又满头黑线。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幻象的了? “让你往日里总是欺负本小姐,虽然打不过你,但这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也好让本小姐出出气!”林清嘉说着,揉了揉风泽月的脸,各种捏,硬是把那张白皙如玉的脸上弄出了一片片红痕。 “嗯,这样才对嘛!”看着自己的杰作,林清嘉满意的赞了一声:“往后,本小姐在东,你就不能去东;本小姐在西,你就不能去西;总而言之,本小姐在的地方,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听到了没?”林清嘉明媚的脸上红彤彤的,十分兴奋!这个该死的男人也有今天,她可是忍他好久了! “听到了,林小姐您说的是。往后您去西,小的就往东;您去东,小的就往西;绝对不违背您的命令。”林清嘉捏着鼻子,半弯着腰身像个毕恭毕敬的奴仆,模仿风泽月的声音,玩的不亦乐乎,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一直静静地站着的风泽月,身子僵了一僵,嘴角僵硬的抽了抽,瞧着那个笑得像傻瓜一般的女人。 没有想到她还能自娱自乐到这个地步。 风泽月突然改变了想法,就这样站着看看她到底还能玩出多少花样。 “咳咳,看在你这么诚恳知错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刮三个鼻梁吧!”林清嘉又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音,一本正经的站在风泽月的身边,姿态端庄高贵。 刮鼻梁这个游戏,记得以前她与安乐无聊做游戏的时候最经常用的惩罚方式,尤记得安乐输了的时候,被刮得鼻尖红红的模样,可爱的像只撒娇的萌萌哒的小兔子。 风泽月闻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没有想到她这么有童心,这般幼稚的游戏竟然玩的比小孩子还开心,细长的眉眼里满是揶揄。 “嘿嘿让你这个该死的男人总是欺负我!本小姐可是现代的第一雇佣兵,不是那么好惹的!”林清嘉重重的刮了一下风泽月的鼻尖。 再看时,风泽月的鼻尖立即红了一片 卧槽,这简直做的比蜡像好上一百倍阿!血液流动导致皮肤发红了都能这般逼真的模仿出来!林清嘉小声嘀咕着。 “唔,还有两下哟!啧啧,小月月,我来啦!”林清嘉一脸充满邪气的笑声传的老远,惊起一群飞鸟。 在不远处守着的十月闻声朝凉亭里看看了一眼,见方才危险的清风阁阁主已经离开了,林小姐已经醒了,还在与少主有说有笑的说些什么。那颗提在口腔里的心终于可以安心的放回了原处。 “小月月,第三下哟!等本小姐出去了,定要喝光你的梨花白,吃光你的雪莲酥鸡!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林清嘉再一次毫不怜惜的挂上了风泽月的鼻尖。 风泽月白皙如玉的面上青筋直跳,忍!他到要看看她能玩到什么程度! 想起风泽月答应给她喝的梨花白,还有给她做的雪莲酥鸡,林清嘉原本明媚的兴高采烈地面上突然沮丧了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恍若天下间悲苦地霉运都集中到她这里来了。 她的毕生目标:赏美景,品美食,戏美人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林清嘉有些惆怅的想着,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虽然她现在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将军府的处境。 一切,都在林将军领命回朝的时候都已经注定了! 瞧着林清嘉明媚的小脸如三月的天说变就变,风泽月清雅如画的面上有一丝无奈,她可还真是情绪多变。 “赏美景,品美食,戏美人”林清嘉喃喃自语,明媚的小脸上一片惆怅“哎?有了!”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呼出声。 林清嘉一惊一乍的模样将风泽月惊的满额黑线,宽大的袖袍下的手紧紧的握起,默念了几遍清心咒,他怕她忍不住会打这个该死的女人! “来到洛水庭这般景色优美的地方就是赏美景啊,待我出去了可以吃到香喷喷美味的雪莲酥鸡,这就是品美食啊,嗯美人嘛!”林清嘉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风泽月身上打量了一圈,奸笑出声,明媚的小脸上皆是邪气。 “美人就是你了!”林清嘉纤纤细指指向了僵立在原地一直不动的风泽月,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她虽然不敢等出去了当面调戏风泽月,但这个假的风泽月也可以留着让她发泄够啊!原谅她的内心黑暗,那只是因为她被这个黑心的男人坑的实在是太悲惨了 “咳咳”林清嘉装模做样的低声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意开口道:“小月月,下面听我的指示。把衣服脱了” 什么?!风泽月有些艰难的看了一眼自娱自乐已经放飞自我的林清嘉,白皙如玉的面上一脸难以自信:没有想到她竟然隐藏的这么深,心里还惦记着他 风泽月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僵立的身子颤了颤,真是他的好徒儿 林清嘉低声咳了一声,面色有些发红,感觉这么做好像在占人家的便宜。但转念一想,风泽月这个该死的男人暗中不知坑害了自己多少次,自己不过就是用他的蜡像发泄一下怒火罢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心里默默安慰了自己一番,林清嘉心安理德的上前,动作缓缓地将风泽月月华色的外袍脱了下来。 风泽月僵直着身子愣神没有动一下,眉眼淡淡的瞧着林清嘉对他的所作所为。 被林清嘉脱去月华色外袍的风泽月,上身只剩下了一件深红色的里衣长衫。长衫有些松松散散地穿在身上,腰间地绸带系的并不是很紧,林清嘉身子能看见里衣里若隐若现,强壮有力的胸膛。 添了添粉嫩的唇瓣,林清嘉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看不出来啊,就风泽月那若不惊风的小身板,里面还是有点看头的!自认为在现代看惯了外国那些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的男模来说,还是挺不错的了! 林清嘉当下点点头,打量了一番道。她离风泽月的距离很近,因着风泽月的身子比她高了不少,她的身高虽然在一众贵女中间还算是高挑的了,但是在身形高大的风泽月面前还是只到了他的下巴。 林清嘉突然伸出手,偏着头倚在了他的心口上,她好像听到了怦怦有力的心跳声。林清嘉以为是听错了,这蜡像做的也太逼真了吧?心跳声竟然也能做出来?!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科技发达的今日,机器人的制造都不一定能做的这般完美无缺,恍若真人一般! 林清嘉惊呼一声:“心跳声竟然都能做!”一句话没有说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清嘉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姿势倚在风泽月的心口。 不对!林清嘉的心中一惊,回忆起方才的一切,她有些欲哭无泪:她第一次抹上风泽月的脸颊时,纵使蜡像做的再逼真,身子也不可能有温度啊!方才刮他的鼻尖,不一会儿就弄出了一道红痕,这明明是正常人的生理反应,蜡像怎么会有?!还有方才听到的怦怦直跳的心跳林清嘉突然觉得她想静静。 这分明就是真正的人!真正的风泽月! 一只脚悄无声息地向后移了移,待风泽月没有发作前,林清嘉想着她有多远就要逃多远,这下她好像玩大了! 然而,还没有跑出三丈之远地距离时,就被一袭红衣,怒火中烧地风泽月禁锢在了怀里。 “占了便宜就想跑,这就是你林清嘉的作为?”风泽月声音淡淡,细长的眉眼里滑过莫名的情绪,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可就是这副平静的模样,让林清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分明就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风泽月衣衫半裸,墨色的发松松散散的垂在肩头,遮住了令人遐想的胸膛前的风景,只露出一片白如玉的肌肤,宛如凝脂。 一个大男人皮肤这么好就算了,长得也这么好,真是天理难容!要不是这样,她能生出让他扮演美人的角色吗?林清嘉心中腹诽不已。 “你说,要怎么办?”风泽月声音喑哑,嗤笑一声,扳过了林清嘉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瞧着不知是害羞还是尴尬的面色通红的林清嘉,细长的眉眼轻轻挑起,等待着她的回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惊天大手笔 风泽月衣衫半裸,墨色的发松松散散的垂在肩头,遮住了令人遐想的胸膛前的风景,只露出一片白如玉的肌肤,宛如凝脂。 一个大男人皮肤这么好就算了,长得也这么好,真是天理难容!要不是这样,她能生出让他扮演美人的角色吗?林清嘉心中腹诽不已。 “你说,要怎么办?”风泽月声音喑哑,嗤笑一声,扳过了林清嘉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瞧着不知是害羞还是尴尬的面色通红的林清嘉,细长的眉眼轻轻挑起,等待着她的回答。 “额”林清嘉顿时窘迫不已,嗫嚅了半晌,冲着风泽月抛了个媚眼,小脸惨兮兮的求饶道:“不知凉拌可不可以” “”风泽月。 风泽月定定地瞧了林清嘉半晌,直到将林清嘉瞧得浑身发毛了,才散漫地嗤笑道:“罢了,林小姐开心就好。” 嗯?林清嘉半晌回不过神来,往日里以风泽月这般睚呲必报的性子,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啊! 瞧着林清嘉还呆呆地发愣,风泽月也不想理她了。原本紧张地等待着她破了死局后的结果,被她现在这么以闹腾,风泽月突然觉得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瞧着林清嘉似乎是做错了事情,有些忏愧的模样,明媚的小脸上浮上了尴尬的红,风泽月细长的眉眼里掩饰不住的笑意。 风泽月轻咳一声,打断了林清嘉的思绪,眸光恍若山间流水,绵延悠长,踱步走到林清嘉的面前,淡淡出声道:“你是否该负责?” 林清嘉装傻充愣,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上他的眉眼,无赖地道:“负什么责任?本小姐一没偷,二没抢的风泽月你啥时候这么恨嫁恨娶了!” 林清嘉完全没有认识到错误的自觉性,依旧胆大包天的在老虎身上拔毛。 “哦,我恨娶?”风泽月上前,垂眸瞧着某人无赖的模样,面上玩味十足:“林小姐想多了,是你将我的衣服脱了的。现在,为我宽衣吧!”言罢,双手展开,一副等待林清嘉更衣的模样。 林清嘉噎了噎,顿时说不出话来,明媚的脸上又青又白。 “还愣着做什么?要不要我将十月叫来,让他看看你这般饥不择食的模样?”分风泽月淡淡的瞥了一眼还愣愣的站在原地的林清嘉,轻飘飘地飘来一句。 林清嘉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不会这般轻易放弃奴役自己的机会。一把抓起丢在桌子上的月华色锦袍,林清嘉万般不愿的走过去为风泽月更衣。 垂眸瞧着她气鼓鼓的小脸,风泽月突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在对方面前容易暴露自己的情趣,但转念一想,这样总比相忘于江湖的路人是好的,情不自禁地道了句:“你与我之间的专属,莫要让他人占了去。” “什么?”林清嘉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鬼? 风泽月抿了抿淡色的唇,斟酌着怎样开口询问她关于破了死局之后的事情,踌躇了片刻,还是轻询问道:“无碍,你破了死局之后,是否记起了什么?” 那双细长眉眼,眸光犀利,一瞬不瞬地瞧着林清嘉,恍若急迫地等待着她的回答,黑白分明的瞳孔云雾氤氲,猜不透他的心思。 林清嘉当然也注意到了风泽月紧张的情绪,回望着他,反问道:“你说我应该记得什么?” 风泽月清雅如画的面上顿时一片惨白,眸中的希冀点点破碎,有些不确定的颤声道:“你这是没有记起什么?”他面上似乎十分震惊,忍不住颤身后退了一步,倚在了凉亭里深红色的柱子上。 林清嘉心头有些烦闷,声音染上了淡淡的凉意:“不过就是破了一场死局,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改变。” 如今等到了林清嘉确切的答案,却觉得心头上压着的那块巨石更加的沉重了。风泽月有些失神,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要化在凉凉的秋风里:“没有想起,竟然没有想起” 风泽月有些难以置信,毕竟清风阁阁主亲自出手布下的棋局,他还是信的过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死局破,记忆解。 阿嘉,你是真的没有忆起还是不想再回忆? 风泽月一时神情恍惚,拿不定主意。本已经承受好了接受她忆起的一切结果,没有想到上天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一时间心乱如麻 林清嘉后退一步,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心中疑惑不解,一股莫名的愠怒油然而生。她不喜欢被人欺骗,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更不喜欢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深深的看了一眼风泽月,他是一个掩饰情绪的高手,但还是轻易在自己的面前暴露了他的心事。林清嘉突然觉得看不透面前这个惊才风逸,清雅如画的男子,他会在生死关头毫无犹豫的舍弃自身安危,去救她这个毫不相关的人;会在往日里两人相处时,腹黑狡诈的欺负自己一次又一次; 难道他真的认为自己没有看到他一次次玩笑过后,眸中流露出的的复杂情绪吗?恍若是爱怜,悔恨,遗憾林清嘉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她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身上能有这么多想要人探究的秘密。 两个人各怀心思,心中腹诽斟酌了许久,都未开口,沉默在这诺大的天地里,静悄悄的。 须臾,风泽月像是想通了什么,清雅如画的面上又恢复了一片风轻云淡。一挥袖袍,淡然转身坐到了凉亭里的石桌的位子上。 “你先坐下,我有要事想要问你。” 林清嘉眉头一挑,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瞧着他道:“本小姐说了,没有想起什么,你不厌其烦的询问到底有完没完?” 言罢,明媚的小脸上怒意丛生。 风泽月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复又淡然开口:“我想问的当然不是这件事。接下来我要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 林清嘉扑哧一声嗤笑出了声:“风泽月,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抬眸,犀利的眼风凉飕飕的射向风泽月。 “两壶梨花白,两只雪莲酥鸡。”莹润的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风泽月开出了筹码。 “不干!”当初说好的梨花白和雪莲酥鸡她还没有尝到味儿呢,又来这一套!林清嘉翻了个白眼。 “除此之外,再加上破阵子的秘籍怎么样?” 林清嘉有一丝心动,这个人精总是能将她的心思揣摩的分毫不差。自从入了这个什么死局,林清嘉已经对一切关于玄幻阵法的东西留下阴影了,不到特殊关头她一点都不想卷入与这有关的丁点儿。 但技多不压身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就凭她这霉运来说。 风泽月看出了林清嘉的犹豫,似乎指尖敲击着桌面的音律欢快了些。 “再加一万两银票。” “”林清嘉 “再加两万两银票。” “”林清嘉 “十万两”风泽月面色平淡,轻飘飘的飘出数些诱人心动的筹码,让再另一旁守护的十月惊呼少主败家!连他都看得出来林小姐明明已经动了心思,少主还在一直加价! 少主莫不是故意想要送林小姐的?!十月听着这惊天的大手笔都忍不住肉痛 然而风泽月的“十万两”话音还没落,林清嘉立即狗腿的接了话音,打了个响指爽快地道:“成交!” 风泽月淡色的嘴角勾起一抹极细微的弧度,清华如皎月。 林清嘉落落大方的再他对面坐了下来,瞧着风泽月的眼睛道:“你问吧。”风泽月竟然花了这么多银子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的答案,林清嘉也尤为好奇他想要知道些什么。 风泽月垂眸,而是先开口自顾自的开口道:“近期西彦与倾云的事情你或许是有所闻,若是钟离晓梦真的要嫁给太子为妻,你要怎么办?” 林清嘉闻言,有些奇异的瞧了一眼斟酌用词想要知道她的答案的风泽月,他竟然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皇命难违。若她要是光明正大的反抗了,置将军府众人的安危于何地? 风泽月似乎知道她的所想,出声道:“第一个问题,我就问你愿不愿意?” 林清嘉瞪了他一眼,废话,她像是很喜欢南灵均那个渣男的样子吗?嗤笑一声那个开口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嫁给他,也不会拖累将军府。” 风泽月闻言,眉心一动,也不再深究她是如何退了这婚约的。 “第二个问题,聪慧如你,你或许早就看出了将军府的处境,若有一天将军府覆灭了,你”风泽月顿了顿复又道:“你所珍重的人皆遇险,你要如何?这是第二个问题。”风泽月眉眼极为认真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双明媚的眸子触不及防地对上了风泽月细长的眉眼,林清嘉有片刻怔然,复又哑然失笑,当她是傻子不成,已经有第二个人来问她这种问题了。 林清嘉不经意的改变了原本散漫不羁的坐姿,明艳艳的小脸上少有的凝重,盯着风泽月一字一句的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无论如何,践踏了她所珍惜的,没有理由还安逸的活在这世间。那双明媚的眸子崩裂出强烈的杀气,血腥怔然。 风泽月低低的笑了,如初云破月,恍然照亮了这四方里昏昏沉沉的天地。 淡淡的,粉色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恍若即将离别的恋人之间的低声呢喃。 风泽月心道:他没有看错,她还是原来的她。 能得她护佑的人,真是好运气。没有来的,风泽月突然有一丝羡慕。 “你能这般想,是好的。”风泽月肯定了林清嘉的话,突然话音一转道:“倾云帝暗中调动了飞卿候归京。” 林清嘉挑眉,飞卿候她是有所耳闻的。在倾云,她的便宜爹是赫赫有名的将军,林家军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说是上阵杀敌以一敌百也不为过。且林家军追随信奉的人只有他的便宜爹一个人。 其余不起眼的将军皆被她的便宜爹压在了低下,不见光辉。自古以来,文臣皆是想着辅助帝王,指点朝堂;武将也渴望上阵杀敌,名垂青史,留下赫赫英明。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在得到权利之后,皆会想着留下个好的名声,流芳百世。 这飞卿候便是被她的便宜爹的灼灼光辉冲的暗淡的一员不起眼的武将。他能封侯,便是靠着上一代飞卿候的救驾之恩得来的,前代倾云帝感念他的恩情,这才封了候。 从一员不起眼的武将,一跃成为侯爷。这本该是人人艳羡的美事,然而放到飞卿候那里却是郁闷了。 封候以后,他虽然还在军中是一名将军,但倾云帝也是人精,在数次与臣子之间的交锋之外,认为飞卿候担任军中要职,会坏了他的大事。军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转眼间一场战争就是国与国之间的生死较量。 胜了,皆大欢喜。 败了,他倾云国要死伤无数大军,还要割地赔款,送良田送美人送城池。 倾云帝想着就肉痛。这般重要职位怎能交给粗枝大叶的武夫? 忠心耿耿,心性坦率是好事。但有时候,也是一剂致命的毒药。 所以,倾云帝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救命恩人担任了个不痛不痒的职位。这下千代飞卿候不干了,他心中恼怒非常,但也知道天子之怒不好惹,就上书请命驻守洛城边境,永不归京。 倾云帝知道这鲁莽的武将与自己斗气,大笔一挥,准了。 飞卿候愣了,这陛下尼玛看样子早就想要他滚蛋了,只是碍于救命的恩情没有处置他。但转念一想,天子之心变幻莫测,哪日里他真的想要他死,还不是一道圣旨的事情。 于是乎,飞卿候携着家眷儿女金银细软几匹宝马,诺气冲冲的离开了繁华的倾云帝都,去往了偏僻苦寒的洛城。 洛城,倾云边境环境最险恶,最动乱的城池之一。 但在古代男人就是天的那个时代,纵使飞卿候的夫人妻妾子女们一百个不愿意随他去那苦寒之地,还是不得不去。 如今,前代飞卿候已死,现在的飞卿候,也就是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爵位,并且想方设法的要回到繁华的帝都。 精明老辣如倾云帝,他正好缺棋子来平衡与将军府的势力,怎会不同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落红雨,忆往昔 如今,前代飞卿候已死,现在的飞卿候,也就是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爵位,并且想方设法的要回到繁华的帝都。 精明老辣如倾云帝,他正好缺棋子来平衡与将军府的势力,怎会不同意? 如今的飞卿候被倾云帝暗自调回帝都,且给了个看似不痛不痒实则不可或缺的职位。倾云帝此举,不动声色,但还是被有心的臣子察觉到了。 陛下,怕是要对将军府动手了! 林清嘉想着今日得到的消息,心中滑过一丝冷凝。拢了拢宽大的衣袖,她掩饰住面上的情绪,轻声道:“这我知晓,我会提醒父亲。”言罢,突然又想起初来时找风泽月的初衷,复又加上一句:“素问公子回来时,你派人通知我一声。” 风泽月一顿,挑起细长的眉,轻飘飘地吐出一句:“其实你也可以找我。” 他未察觉,与林清嘉接触的久了,连他的情绪波动都受到了她的影响。挑眉,分明是林清嘉惯常的小动作。 风泽月毫无察觉,林清嘉却注意道了。凉亭内有片刻的沉寂,林清嘉心中茫然失措,一股极淡的酸涩在心中蔓延开来,好奇怪的情绪,他们两人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意识到了自己的走神,林清嘉明媚的眸子微闪,出声道:“就你,行”那句“行吗?”二字还未脱出口,突然触及到风泽月玩味十足的眉眼,硬生生的将那句话吞了下去,改口道:“你就算了,我要等他回来。” 风泽月闻言,嗤笑一声,凉凉的道了一句:“随你。”听着语气,好像有一丝的郁闷。 他与师兄二人跟随师父灵枢修习,最初他也习医术,长久以往觉得十分乏味无趣,又由于各种原因,随着师父修习天机谋略。他不喜生人接触,也不喜整日里闻着苦涩的草药味,所以很少有人知晓他会医术。 “最后一个问题,你以后遇险,是否需要我的出手?”他转过头,侧首看向了凉亭前的碧湖,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粉色的小雨,一股凉凉的冷意袭来,或若他周身也染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在林清嘉那个位置,她能看到他光洁如玉,棱角分明的下巴,却看不透他掩在薄雾中面上的神情。 林清嘉不知怎得,心中那股酸涩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瞧着风泽月捉摸不透的神情,她偏过头去,良久,淡淡出声道:“多谢你的数次相救。以后,你无须再插手,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就好。” 雨势渐渐的大了,将林清嘉的声音掩埋在了哗哗的雨声里。但风泽月还是听到了她的回答。 缓缓起身,风泽月踱步走到了凉亭边上,他负手而立,细长的眉头轻轻拧起,复又松开,凉凉的风吹起他月华色的衣玦,墨色的发丝有些散乱的垂在腰间,更衬得他身形消瘦,孱弱,恍若要乘风归去。 林清嘉起身,随着他看向凉亭外烟雨蒙蒙的洛水庭。 雨势加大,哗哗啦啦的下个不停,整个洛水庭笼罩在一副烟雨朦胧之中,恍若人间仙境,又是一副别样的风景。 只是,为何这雨水是红色的? 林清嘉有些纳闷,瞧着红色的雨水随着地势缓缓流入碧绿的湖水中,也成了浅绿色,想着可能是这洛水庭里特殊的环境和地势造成的吧? 余光瞥了一眼还在愣神的风泽月,他面色淡淡,或许是也注意到了这有些奇怪的情景,但习以为常并没有说些什么。 “走吧!”风泽月转身,回望了林清嘉一眼,轻声道,月华色的锦袍翩然滑过一抹弧度,衣玦生风。 十月此时突然出现在凉亭内,手中还拿着一把梅花油纸伞。 风泽月撑开伞,走出凉亭,转身瞧着还在一脸发愣的林情嘉,出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过来。” 你那么财大气粗,难道就只有一把伞吗?!她一点都不想与他共用一把伞! 风泽月恍若知道她的小心思,嗤笑道:“还有一把在十月手里,他若愿借给你,你就走吧!否则,你知道的,这洛水庭地处偏僻,是没有人给你送伞的,除非你等雨停了也可以。” 林清嘉闻言,求救似的看向了十月。 十月紧紧地抱着那把梅花油纸伞,讪讪地笑道:“林小姐,我前几日感了风寒,你看”他脸上一副苦大仇深地模样,像是他缺了一把伞就要因此而死似的。 林清嘉气结,恼怒的瞪了十月一眼,那意思说: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得罪了本小姐! 十月心中苦逼,少主的意愿他不敢违背阿! 林清嘉叹了口气,悼念自己的霉运,随即走到了风泽月的身旁。 头顶上那把梅花油纸伞绽放在头顶上,突然觉得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许多。顺着伞柄,林清嘉的目光移到了风泽月执着伞的手指上,心中感叹:这人真是妖孽,连手都长得这么好看。 白皙修长的手指,竹节分明,莹润的有些白色的之间恍若清晨的雨露,滴滴清润。修长的手指皮肤凝润,恍若上好的白玉绸缎,就那样看着,恍若他手中的并不是一把普通的雨伞,而是极品的宝贝。 两人就一直撑着伞,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并肩而立在蒙蒙烟雨之中。 须臾,风泽月轻声道:“方才,我说的那些话,你都一一记着。” 林清嘉一脸不明:“什么?” 风泽月突然抛开了撑着的油纸伞,静立在雨中。 雨,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林清嘉双手抱胸,觉得周身凉意袭来,有些恼怒,明媚的面上一片怒晕:“风泽月,你又发什么疯?!” 风泽月静静的站在烟雨之中,眸光悠长深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雨滴的颜色由原本的粉红渐渐变成了正常的红色,自昏暗的天空里落下,滴到风泽月月华色的锦袍上。 原本月华色的锦袍竟然渐渐变了颜色,成了淡淡的粉红,这还是他初在雨里淋得结果,要是时间久了,不就像穿着血衣得模样了? 林清嘉的心头猝然涌上一股凉意,她冷眼立在雨中,又恢复了原本平静的模样。两人隔着三尺之远的距离,互相对视着,这一刹那,恍若周身喧嚣皆已经远去,爱恨情仇皆已经消逝,茫茫人海遥遥山水之间,只有两人而已。 风泽月依旧面色平淡,但紧紧抿起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心思。细长眉眼里皆是她明媚的容颜。 这一刻,风泽月神情有些恍惚。 恍若又想起了初见她的那一日,也是这般烟雨朦胧,骤雨阵阵的日子。 她一人撑着素白的油纸伞,身姿窈窕的走过青石拱桥,她在桥的那一头,他在桥的另一端,两人不经意间的一次对视,面上明媚如花的笑颜,刹那间惊了水波平静的心神。 后来,才知道她的身份,她与他之间隔着家与国之间的距离。 后来,两人再次相遇,一次次的相处,他早已沦陷至深,只是当初碍于局势,他不得不假装看不到她的心意。 或许一次次的冷心冷情,让她伤了心。他最后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时,早已经时一月之后。他被急急宣近了华央殿中,才知晓她早已毒侵心脉,无药可救,而那下毒之人却是他的家族长老,这毒是经了他的手的。 他也是罪魁祸首。 不是吗?当初与她相遇,也是自己有意而为之。 可是渐渐的接触,风泽月发现这个身份尊贵的第一女子,才是真正的风华明丽,她生于朝堂,长于朝堂,闺秀之中运筹帷幄。 怪不得,她会是那样的身份。 最后见到她的那一面,她已经气若游丝,咳出大片大片殷红的鲜血,隔着素白的纱帐,她对他说的的最后一句话是:“风泽月,山高水远,从此不复相见。” 风泽月觉得,那一刻他的心都已经窒息了,没有任何言语能写出他的心悸。 风泽月觉得,那一刻他恍若才明白抛去一切,他只想要她好好活着,他原来是喜欢她的。 可心中千言万语,在那一句“山高水远,从此不复相见”说出来时,他突然哑然了,怔怔地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她恨他,是应该的。 再见时,她早已忘记了一切前尘往事,换了一个身份安静的活着,不变的仍旧是那张他日思夜想的容颜上明媚的笑颜。 他默默地守护着她,关注她的一切。 她喜欢吃美食,却是个愣头青,每每亲自下厨做菜时,都要将将军府闹得个底朝天; 她喜欢赏美景,有时会偷偷一人拎着一壶酒,瞒着林将军,猫着腰身爬上最高的阁楼,喝着清淡或浓烈的酒,趴在阁楼上赏月看星星。 她醉酒的样子可爱至极,往日里那张明媚的小脸上依然是烟霞一片;他担心她会喝醉了着凉,每每她醉了以后,都会悄悄现身,将醉着的她悄悄抱回房中,为她掩上锦被,深深的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再悄悄地离开。 她喜欢模样俊俏的男子,繁是帝都内有名,模样俊雅的男子不知道在她醉酒后被叫了多少遍的名字,这些名字里,没有他的。 可他一点也不悔,想着如今再次遇到是上天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不再渴望与她能够长相厮守,只要远远的守着她便好。 相见而不能相认,是那次过后对他的惩罚。 他心甘情愿的接受。 可是,后来啊!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每与于她接触,就想着这样便可不能再逾越了,可是,每次都想要离她再近一点,再近点。 恍若想起,灵韵山上的那次醉酒,她嘟囔着说喜欢自己。那时,风泽月觉得,漫天星辰都不及她眸中的璀璨。 虽然后来,知道她是玩笑。但还是心中悸动了很久很久,一人静坐在书房时,风泽月常常会想:若哪一日,她忆起了,两人还能这样相处吗? 他挣扎了很久,很久,从没有星辰的深夜坐到了初露鱼白的黎明,闭了闭眼,他最终还是决定要恢复她的记忆。 不是为了他自己,朝堂异动,倾云帝心思深不可测,但他知道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功高盖主的将军府。若是失去了她心心念念的至亲,她一定会痛不欲生吧? 他也曾想着亲自出手代她解决了这一切,但若有一日她忆起了会不会怪他,以她的骄傲,定是会的。 谁知死局以破,她的记忆却未解封,这些变故再一次打乱了他的计划。 风泽月静静的立在烟雨之中,月华色的锦帕早就被雨水打湿,颜色也变成了一袭深红,恍若萧瑟的深秋,仍旧固执的挂在枝头上火红的枫叶,不肯零落。 那一头的林清嘉对上他细长的眉眼,脑海中恍若滑过零碎的片段,一道决绝冷清的声音传来:“山高水远,从此不复相见。” 那么冷,带着深刻的狠意,决然不回头的毅然。 眉心突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痛意,惊得林清嘉立即停止了探究脑海深处得想法。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只要她想要凝神去想那些片段时,就会头痛欲裂。 恍若是察觉了林清嘉的异样,风泽月走上前去撑起倒在雨中的那把梅花油纸伞,走到了林清嘉的身边,轻声道:“你先上马车吧,那里有已经备好的暖浴,你的衣物也在车上,李老为你准备了驱寒的汤,我先前答应你的,皆在马车上。” 林清嘉皱眉,不答话,抬脚就往马车那边走。那里,早已经有侍卫守在马车旁。 风泽月将油纸伞塞到了她的手上,林清嘉想拒绝,但不知为何,瞧着他眸中的神色,拒绝的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撑着油纸伞,林清嘉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的衣角,远远的瞧见风泽月还站在雨中,没有撑伞。 林清嘉眉头微皱,这个十月关键时刻死哪去了! 雨中的风泽月瞧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薄唇无一丝血色,他低声喃喃道:“阿嘉,自此一别,你多珍重。” 天下红雨,回忆往昔。 这是死局的最后一关,没有想到她还是没有忆起。 阿嘉,你到底是已经没有忆起,还是忆起了不愿见我?风泽月心中说不清是失落还是苦涩。 “少主,当心着凉。”十月此时才现身撑着一柄伞为风泽月挡主落在身上的雨滴。 风泽月面上一片凉意,雨水顺着他俊美的容颜而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须臾,他喑哑出声:“无碍,我想静一静” 十月哑然,撑着雨伞一直陪他站在雨中,静默着不出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哥哥真是好艳福 倾云御书房内,钟离不归一袭深红色龙纹锦袍加身,白玉带正中束腰,一身尊贵的华服穿在身上,更是衬得妖冶的面上清华尊贵。 他代表西彦帝与倾云帝的商谈差不多也到了尾声,两人谈妥恰当,皆是一副神情满意的模样,当然若是不满意了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如今他人就在倾云,未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变化还是会出现的。 思及此处,钟离不归朗声笑道:“不知陛下将我西彦公主嫁给哪位贵人?”当初他是说了钟离晓梦愿和亲到倾云,愿西彦与倾云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但倾云帝始终未给出准确的娶亲人选。 自古以来,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嫁给当朝的皇帝,或者是太子,次点的是总是宗室亲王,无论如何皆是身份尊贵的人物,以此来表示自己的诚意。 只是,倾云帝的年龄大的都可以做她的爹了,若是真要娶钟离晓梦,也不稀奇。和亲的公主,虽然面上身份尊贵,但说白了只是图个好听的名声罢了,一切,皆由国家政事,利益说了算。 高坐上的倾云帝闻言,还算英俊的脸上恍若笑出了褶子,面上十分喜悦:“晓梦公主国色天香,舞技出众,寡人打算将她赐给均儿为妃。” 钟离不归闻言,起身向倾云帝抱拳行了一个西彦的礼节,垂眸敛住眼中的黑色,妖冶的薄唇扯出一抹凉薄的弧度:若是他没有记错,南灵均先前可是有了太子妃的。如今倾云帝又许诺晓梦嫁入东宫,不知那个谁是主谁是侧呢? 如此想着,钟离不归突然想看到那张明媚的脸上,得知此事会有何种表情?或惊讶?或不甘,歇斯底里的央求改变旨意,还是顺从? 当然,钟离不归也没有追问倾云帝许给钟离晓梦的身份是正妃还是侧妃,一切权看倾云国的心意了,就算是侧妃,他此时也不敢拿国家大事来为妹妹搏一个好名分。 “如此,多谢陛下的恩典。不知,何时大婚?小王离开帝都前,早已经听候父皇的旨意,为妹妹准备好了丰厚的嫁妆,婚嫁之时,会立即派遣皇家护卫送来倾云。” 倾云帝闻言,似乎有些讶异了片刻,幽深的眸子飞快的滑过一抹黑色,随即被他完美的掩饰了过去,大手一挥,拂手笑道:“半月之后,正是嘉儿大婚的良辰吉日,寡人想着若是两人同时嫁入东宫,岂不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钟离不归妖冶的面上浮现一抹淡笑,上前道:“如此,小王在此代父皇多谢陛下。” 倾云帝似乎非常愉悦,洪钟般响亮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御书房。 须臾,钟离不归面带浅笑的走出了御书房。 今日,收获颇丰。 钟离不归在宫人的带领下走了不远,突然被一道有些惆怅的女声吸引了注意。那声音带着闺中女子独特的娇嗔,娇嗔中又有些淡淡的惆怅,惆怅中声线娇柔。那女子恍若遇到了什么令她不开心的事情,轻轻的哀叹了一声。听着女子的悲叹,仿佛觉得身旁开的正好得墨兰也为此凋零了花瓣。 对着宫人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可以退下。宫人会意,乖乖的退了下去。 掩去了脚步声,钟离不归悄然走上前去。 那女子正侧身背对着他,此时恍若在发呆,愣愣得未注意到钟离不归出现在她的身侧。 须臾,女子似乎是心中抑郁难以派遣,独自侧身倚着栏杆神情惆怅得吟起了诗来: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c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c却上心头。 言罢,似乎是此诗说到了她的伤心之处,她抵着头,无声得哭了起来,香肩轻轻的颤抖。 晶莹得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此是她正侧身脸,钟离不归恰好能看到她精致的容颜上,那滴清澈的眼泪。 不知怎么的,许是起了男人共有的怜香惜玉之情,不想美人如此伤怀,钟离不归上前走到了她的身旁,从袖口取出一方紫色的帕子递给她,声音温柔的道:“何事令公主烦忧?公主先擦擦眼泪吧!” 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了若华无声的哭泣,瞧着面前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再看看他手上递来的一方紫色的帕子,若华突然起身,躲到了他怀中小声啜泣起来。 钟离不归递给她的帕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垂眸瞧着突如其来闯入他怀中的若华,灼灼地眸子里闪过一抹深色,随即抬起令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若华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若华躲在她怀中哭了好久,钟离不归任由她哭着抱了好久。 良久,若华才止住了哭声,面带羞愧的从钟离不归的怀里脱开身来,许是哭了很久的缘故,眼角红红的,让钟离不归突然想起了弱冠之时,他在皇家狩猎场打的狩猎的第一只兔子,也是这般眼眸红彤彤的模样,尤为惹人怜惜。 若华拿着帕子轻轻的抹了抹面上的眼泪,抬眸楚楚可怜的瞧着面前俊美的男子,声音羞涩的道:“若华让殿下见笑了,还请殿下勿怪。” 钟离不归面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橘色的阳光洒在他的面上,更衬得他俊美异常。 若华痴痴然的瞧着他。 “公主是因为何事一人再次哭泣?莫要为小事伤了心神。”抛去钟离不归响亮的名头,他面容俊美,更带着明艳的妖冶,不似身份尊贵,驰骋沙场的“玉面杀神”更像是天生尊贵,面容俊逸,懂得体贴问暖的翩翩少年郎。 若华精致的面上突然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霞,瑰丽诱惑,她恍若神情惆怅,但还是面上含笑的向钟离不归敷衍道:“无碍,只是近日梦魇,想起了逝去的母后。若华久在宫里,虽有太子哥哥护佑,但心中难免” 恍若是把钟离不归当成了可以倾诉的挚友,若华将心中的抑郁吐露了出来,当话说到一半时,突然止住了,恍若这才忆起钟离不归还是西彦的太子,名声赫赫的“玉面杀神”。 哪个皇室里没有一点子见不得人的事?若华公主或许是受了委屈,南灵均已经自那日冲她发了脾气,已经连着几日不见她了。许是心中委屈,才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哭。 钟离不归没有再问,安慰了若华几句,就施施然离开了。 若华怔在原地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愣愣的出神。 须臾,待钟离不归走得看不见了身影,她精致的面上浮起一抹灿然的笑,拿出那方紫色的锦帕,轻轻拭去面上的泪痕,对着角落里的人道:“本宫演的怎么样?” 从假山角落里悄然走出一名宫女服侍打扮的婢子,正是莲儿。莲儿快步走道若华的身旁,向她恭敬的行了一礼:“公主演的极好,奴婢看钟离殿下都十分怜惜公主呢!” 若华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伸出纤细的手指,目光落在红艳艳的丹蔻上,出声道:“下去领赏吧!” 莲儿面色欣喜,向若华行了一礼,恭敬的道:“多谢公主赏赐。” 御书房里,倾云帝正在坐上研磨,提笔飞快地写着什么。见着差去的太监去了不久就回来了,当下问了句:“钟离不归可是送走了?” 送钟离不归的太监见陛下问起,带着太监特有的声音尖利的禀告道:“奴才送钟离殿下途径长望亭时,碰到了若华公主,他挥退了奴才,奴才这才早早的回来了。” 倾云帝闻言,执笔挥墨的手一顿,不经意的问了句:“若华和钟离不归?” 那奴才恭敬的答了句“正是。” “这些日子,寡人倒是忙的糊涂将她忘记了。若华”倾云帝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那太监没有听清,也不敢上前窥测,只得恭敬的垂首听着倾云帝的差遣。 须臾,倾云帝摆摆手“将飞卿候给寡人宣来。” 那太监得了旨意,再次领命匆匆赶去了如今的飞卿候府上。 倾云设立的接待西彦来使的使馆内,钟离晓梦又在钟离不归的住处扑了个空,不禁有些气闷的斥责随身侍奉的下人:“哥哥这日日忙的没有踪影,生生的让本宫等着,你们难道没有告诉哥哥本宫有要事找他吗?” 钟离晓梦黛眉倒竖,碧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怒意。 随身服侍钟离不归的侍者,面上惶恐,惹怒了公主他定没有好果子吃,不由自主的忙应声道:“殿下如今在偏殿里沐浴,已经足足有三个时辰了。待殿下出来了了,属下定会向殿下转达公主的意思,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属下。” “泡了这么久?”钟离晓梦闻言,绝美的容颜上有片刻的讶异。 那侍者见钟离晓梦难得的没有追究他的责任,有些呆愣,复连忙应声道:“是的,殿下已经沐浴了整整三个时辰还未出来了。” 钟离晓梦闻言,多日以来被接连拒见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了,轻声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碰到了他吧,哥哥真是好艳福。” 那侍者闻言,恍若未闻的垂下了头。 殿下是身份尊贵的太子,驰骋沙场,名动天下的“玉面杀神”,但只有他们这些贴身侍奉长久追随在殿下身边的人才知道,殿下其实十分厌恶接触人,尤其是女人。 每次领了陛下的旨意接待他国的来使,或者是听着幕僚为他出谋划策时,殿下皆与他人保持着微妙的距离,那个距离不近可是也不会太远让人觉得孤傲不可攀; 每次领了陛下的旨意,殿下一身金甲长枪的上阵杀敌,身染鲜血时,待凯旋而归,他皆会闭不见客,称病不出,一人躲在落霞池里三天不出。 他曾不经意间的问过殿下,为何要这般? 他清晰的记着,那时殿下妖冶俊美的面上渐渐冷凝了下来,须臾才冷冷的吐出一句:“本宫怕血,嫌脏。” 殿下只告诉了他一人属于他的秘密,他一直为殿下保守着秘密。 若是让西彦的臣民们知道,明动天下,能夜止小儿啼哭的钟离不归竟然惧怕殷弘的鲜血,定会笑掉大牙吧? 后来,殿下的话果真是验证了。他国来使出使西彦,宫宴上,爱慕殿下的他国公主不小心触碰到了殿下的手背,那时他亲眼见殿下眼神冷的吓人,可是为了掩住面上的情绪,殿下生生忍住了心口的不适,他俊美妖冶的面上带着不正常的莹白,或若透明,更衬得那张妖冶的薄唇猩红的异常。 那张薄唇的颜色,恍若殿下心生畏惧的鲜血。 中途殿下称身体不适告退,陛下同意了没有在意到他的异常。殿下回到府中就将自己泡在浴中,三天三夜闭不见客,也不许他们这些属下探视。后来还是晓梦公主有急事找他,他们担忧殿下的安慰,殿下又是待晓梦公主不同寻常,他们就私下做了主张,冒着违反军令的危险,让晓梦公主进入了浴内。 哪知殿下发丝散乱,衣衫凌乱的泡在浴中,早已经昏了过去。晓梦公主吩咐他们找了公主的太医,这才将昏迷的殿下救了回来。 经过晓梦公主的追问,才知道殿下的秘密。 后来,和亲西彦,擅自碰触殿下手背的那位公主,被陛下纳为了妃子。在陛下到她宫中看望她的那一日,不知是何缘由,触怒了陛下,被丈责而死。 这其中不难猜测或许是殿下,或许是晓梦公主的所为。但他认为那公主就是该死,碰触了殿下的禁忌,或者就是个祸害。殿下身份如此尊贵,又堪当西彦重任是一国太子,岂能因为她的美色被祸害了去? 钟离晓梦瞧着那侍者的神色,绝美的面上露出一抹艳丽的笑容,恍若牡丹花开,当真不白担了国色天香的名号。 “罢了,本宫就在这里等着哥哥,你再去查探一下哥哥何时出来吧!” 那侍者也不好反驳,只得应声道了句:“是”匆匆赶往了偏殿。 坐上的钟离晓梦百无聊赖的出声道:“真是色胆包天,该不会是若华那人蠢货吧?” 言罢,低低嗤笑出声,回荡在诺大的室内,若真是如此,她可真是要错付真情了,她的哥哥她最是清楚,绝对不会轻易这般爱上一个女人。哥哥若要是没有拒绝,那她可是要当心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本小姐给你撑腰 言罢,低低嗤笑出声,回荡在诺大的室内,若真是如此,她可真是要错付真情了,她的哥哥她最是清楚,绝对不会轻易这般爱上一个女人。哥哥若要是没有拒绝,那她可是要当心了 钟离晓梦一直在房内等着,不一会儿就瞧见钟离不归一脸阴沉的走进来,许是才沐浴过后的缘故,他的衣襟微微敞开着,露出有些红晕的肌肤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他的肌肤纹理细腻,宛若凝脂,那道看起来有些狰狞的伤疤看起来恍若是身体上一种奇特的纹身符号,美感不减反增。 钟离不归瞧着笑得幸灾乐祸的钟离晓梦,妖冶的眸中神情不变,冷然出声道:“皇妹何事找我?”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笑意点点,绝色的容颜上满是打趣:“晓梦想知道是哪个不惜命的女人惹了哥哥” 那双灼灼的桃花眼中神情未变,钟离不归锦袍一摆,周身优雅闲散的坐到了主坐上,妖冶的薄唇依然是猩红一片,清冷的吐出几个字:“倾云帝已经将你的婚事顶下来了,你好好准备你的大婚便是。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去太子府上了。 他不是不知道倾云关于钟离晓梦和南灵均的流言蜚语,但钟离晓梦若要嫁入东宫,还是要注意一下她的名声,入乡随俗,毕竟这里不是西彦。 钟离晓梦闻言,身子不由得直了直,有些焦急地问道:”哥哥,梦儿可是要嫁给太子的?“ 钟离不归瞧着她那般紧张的模样,定定地瞧着她,不答,将她瞧得心中发毛了,才轻声嗤笑道:”皇妹为何如此紧张,你嫁的,当然是南灵均。“ 轻吐一口浊气,钟离晓梦心中的巨石这才着落在地,绝色的容颜上浮现了一抹害羞的绯红,娇嗔一声道:”哥哥你总是欺负梦儿,害的梦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梦儿想嫁给谁,哥哥难道不知道吗?“ 钟离不归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如海棠花开,花姿艳艳,群芳难逐,更衬得那张妖冶的面上瑰丽无比。 西彦皇室里,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容貌皆随了西彦帝的模样,偏向阴柔妖冶的类型,除了钟离晓梦这个意外。 ”近日久未见楚无忌,妹妹可有见过他?“钟离不归话音一转,突然发问道。 钟离晓梦有片刻的错愕,随意道:”这几日也未见他出现,许是在房中休息。“前几日哥哥与楚无忌不知因为什么起了争执,这楚无忌性格也是固执,愣是阻拦哥哥的行事,才惹得哥哥要将父皇搬出来震慑住了他,他讷讷地说了一句什么,当时没有人听得懂。令她有些意外地是楚无忌怕的不是哥哥,大皇子,而是她的父皇。 兄妹二人在室内谈了寥寥几句,最后钟离晓梦面带笑容地走出了钟离不归的房间。瞧着钟离晓梦离开时,面上带笑,身子摇曳的身影,钟离不归灼灼地眸色渐渐加深,直到化成一汪深潭,多种情绪波动泯灭在幽深的瞳孔里。 太子府中,南灵均负手立在书房中,俊逸的面容上,眼睑下有淡淡的清影,迎着透过窗棂流泻进来斑斑驳驳的日光,投射再他的俊脸上,或明或暗,看不透他面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喜与悲皆掩映在深深浅浅的日影里,令人琢磨不透。 他今日从宫中得到消息,父皇亲自应允了钟离不归,半月之后同时迎娶嘉儿妹妹和钟离晓梦。 负在腰身后的手一紧再紧,他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须臾又舒展开来,繁复不定。南灵均有些犹豫,却也直到父皇的旨意不可违背,如今心神凌乱的站在桌前,俊逸的面上闪过一抹纠结,复又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沉声对着外面的侍卫吩咐道:”备轿,去将军府。“ 他心中总是忐忑不安,还反反复复回想着上次林清嘉决绝的话,疑惑不解,她到底有什么法子退了这场婚事? 他若要是如愿娶了她,那她与钟离晓梦的位份又该怎么分配?父皇这似是将一个令人头痛的难题抛给了他啊!若是按照以前来说,他厌恶她如斯,连一个侧妃的名分都不想给她!可是如今自己的心意变了,钟离晓梦的身份又特殊,关乎两国政事,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他的外祖太傅也暗中示意,嘉儿妹妹这么喜欢自己,若是将事情的利害与她分析清楚了再将法子说出,以林清嘉苦苦追求太子的心思,定会痛快的答应。 当时的南灵均有苦难言,有口难言,心中突然生出一抹对自己的厌弃,自己要拿这种不堪的理由去说服她吗? 可况她的心思已经不再自己身上了。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现在是否要启程?“门外侍卫的询问声,打破了沉浸再自己思绪中的南灵均。 斟酌了片刻,南灵均打开门走了出来,抬眼瞧了一眼头顶高照的太阳,散发着明媚温暖的阳光,突然想起了嘉儿妹妹脸上的笑容,也是这般明媚如花的绽放。 只是,两人之间的误解,纠缠太深,他已经很久未见到她的脸上有这般灿烂无邪的笑容了。 以前他见着了她,也会装作看不见,冷冷的抽开身去,一指指掰开她紧紧攥着的手,拂袖而去。南灵均突然有些心疼,那时的自己从未珍惜有她的停留,才生生错过了两人最好的相处,若他回头,会不会看到她为自己流泪? 拂手,遮掩住映在眸中灿烂的有些刺眼的光,周遭恍若又黑暗了下来,南灵均闭了闭眼又恢复了属于倾云太子的优雅尊贵,冷然出声道:”走吧!“ 马车咕噜咕噜地想着,南灵均坐在软轿中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就到了将军府。将军府距离太子府并不是很远,所以花了半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将军府府外守着的侍卫眼尖的瞧着南灵均来了,一人朝着另一人使了个眼色,一人连忙上前行礼去迎接南灵均。 南灵均抬脚下了马车,轻飘落地,拂手道:”不用多礼,本宫今日来看嘉儿妹妹,她可在府中?“ 那侍卫连忙答道:”小姐方回府不久。“ 南灵均点点头,正要转身进入府中找林清嘉时,却被一道张杨娇贵的女声打断,拦住了去路。 ”哎哟,原来是均儿来啦?本宫就说怎么多日未见均儿想念的紧,均儿立刻就出现了。将军如今久出未归,你定是来看嘉儿的吧?你这个小子,倒是将姑姑忘了个干净。“言罢,佯装怒意的拍了一下南灵均的肩头。 南灵均面上扬起一丝得体的微笑,模样恍若带着几分恭敬,淡笑道:”侄儿前几日政务繁忙抽不开身来,才未即使来看望姑姑,还请姑姑勿要怪罪。这些是父皇赏赐侄儿的极品暖玉,侄儿就借花献佛的赠于姑姑,以表歉意了。“ 言罢,从袖口中取出一枚通体漆黑的鹅卵形玉石,咋一看上去会被认为是埋在角落里不起眼的石头,当真正入手时便再也舍不得丢下手去,入手通身会觉得一股暖暖的触感传遍全身,连带着周身经络都舒缓了不少。 长公主惊呼一声,这个宝贝确实堪称的上是极品,拿在手心里只觉得心口都舒坦了许多。 南灵均见长公主面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地道:”据说此玉长期佩戴在身边,女子会起到容颜常驻,芳华不老的奇迹,侄儿再次先恭贺姑姑一声了。 长公主闻言,精致的面上笑开了花,将那枚宝玉收在了袖中,问道:“听闻皇兄将西彦的晓梦公主赐给了你为妃,姑姑就先恭喜你了,双喜临门阿!既然你来此是看嘉儿的,就快些进去吧,别一直站在门口。” 全然忘了是她一番唠叨动作,愣是将南灵均堵在将军府的门口说了这么久。 南灵均点点头,告别了长公主后在侍卫的带领下进入了清雅阁。 清芷守在门外,远远的见着南灵均朝这边走来,面色有些慌张她正犹豫着是否要去将小姐叫起来,但是小姐自从出去了以后回来就一直神色蔫蔫的模样,心疼小姐想让她多睡会儿。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清芷稳稳地向南灵均行了一礼,脑中飞快地算计着要怎么拖延太子,以小姐的脾气定是又要让太子吃了闭门羹。但小姐半月之后就要嫁入东宫,清芷担心小姐嫁过去以后会少不了委屈受 南灵均垂眸瞥了一眼满脸纠结的小丫头,问道:“嘉儿妹妹可是在里面?”清雅阁的门房紧紧地闭着,连往日里地窗棂都落了下来,南灵均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有些不对劲。 清芷圆圆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小姐说了越是危急关头越要保持镇定,不能自乱了阵脚,随即圆圆的脸上扬起一抹恭敬的笑,如实禀报道:“小姐近日里染了风寒,一直在房中休息,大夫说了近日不能吹了一丝风气儿。” 清芷说的有理有据,端的是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但南灵均是谁,是倾云下一任的储君,是城府皆深的太子,若要是论撒谎玩手段论计谋,清芷还是嫩了许多。所以南灵均一眼就能看出。 “哦?那本宫更要进去看看嘉儿妹妹了,嘉儿妹妹生了病本宫也心疼。若是府中的大夫治不好,本宫去为嘉儿妹妹找宫中的御医。”南灵均步步紧逼,幽深的眸子中神色发冷,愣是堵的清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发白的呆愣在原地。 “噗通”一声清芷跪在了地上,垂着头像是要哭了的模样“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为难奴婢,将军吩咐好的让奴婢照顾好小姐,若小姐出了任何差错,奴婢奴婢”清芷说不出来了,跪在地上低低的啜泣,看起来shenshi5可怜。 南灵均未发话,只是俊脸是更是阴沉了许多。 随着南灵均一同来到侍卫见着自己殿下冷了脸色,立即呵斥清芷道:“大胆刁奴,竟敢顶撞殿下,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只得殿下体谅?!” 清芷被那人吼的有片刻呆愣,圆圆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南灵均在清雅阁门前负手而立,幽深的眉眼打量了片刻紧紧关闭的门窗,沉声道:“你可知欺君之罪的下场?” 跪在地上的清芷脸色顿时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紧紧地咬着唇瓣不出声。眼见太子就要推门而入,清芷一个咕噜爬起身来抱住了南灵均地衣袍衣角,死死的不松手,清芷一直秉承一个原则,小姐吩咐的就算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做到! 南灵均被清芷拉着衣角脱不开身,本就怀疑林清嘉有什么蹊跷,如今清芷的行为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 眸光破出一抹冷冽的光,南灵均朝身边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那侍从会意立即上前粗暴的拉开清芷攥着衣角的手,怒骂道:“大胆刁奴,太子殿下岂是你能碰的!” 言罢,一个大力将清芷推到了地上。 南灵均似乎觉得那侍从太无理,淡淡提醒道:“这是嘉儿妹妹的贴身婢女,不得无理。” 那侍从讪讪地笑了一下,退身回到南灵均的身边道了句“是”,毫无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清芷白着脸色不出声,狼狈的趴在地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清雅阁中传来一句不轻不淡的吃笑声,让那方才狗仗人势的侍从脸色顿时白了白:“南灵均,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的狗貌似有些不听话呀?”林清嘉得声音轻飘飘得拉长了许多,让身旁得侍卫抖了三抖,莫名奇妙得觉得心里发凉。 清芷听到房里传来林清嘉的声音,惊喜的爬了起来道了声:“小姐,你醒啦?太子殿下要见您。” 林清嘉嗤笑了一声,有些凉凉地道:“就算睡得再沉也被你们吵醒了阿!你给本小姐长点脸,别人怎么欺负你的,你就给本小姐还回去!” 清芷惊喜的眼中泛起一抹感动的泪,她的小姐永远是护着她的。但余光瞥了一眼俊脸黑沉沉的太子,她面色犹豫着,不敢上前一步。 林清嘉有些恼怒的声音又从里间传来“往日里本小姐是怎么教你的?放心,本小姐给你撑腰,打坏了本小姐担着。” 不都说她仰仗着皇后姑姑,将军便宜爹,未来太子妃的头衔作恶多端吗?如今她就坐实了这个名头,也不白担了这叩再她头上的帽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你的眼睛看哪呢!【一更】 林清嘉有些恼怒的声音又从里间传来“往日里本小姐是怎么教你的?放心,本小姐给你撑腰,打坏了本小姐担着!” 不都说她仰仗着皇后姑姑,便宜爹将军,未来太子妃的头衔作恶多端吗?如今她就坐实了这个名头,也不白担了这叩再她头上的帽子! “小姐”清芷脸色发白,犹豫着不敢动弹。太子与小姐之间的关系已经够僵了,她不想再让两人因此雪上加霜。 “清芷,往日里小姐是怎么教你的你是都忘记了吗?”林清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想着有必要好好纠正一下这小丫头脑子里的观念,对她忠诚可以,但不是愚忠。 若是再有这种情况,她一根筋的走到底,被扣杀了欺君之罪的罪名,自己不在她身边护着,铁定要受欺负阿! 清芷脸色发白的犹豫不定,望着房门紧闭里的林清嘉,又瞧了瞧身旁负手而立的太子殿下,她的脚犹豫灌了千斤的铁块,怎么也挪动不了半分。 南灵均的俊脸上一片阴沉,她竟然为了一个丫头要打自己的脸面!南灵均冷冽的眸光破出一抹寒沉,像是要穿过紧闭的门窗看透置身房内的林清嘉。 须臾,南灵均走到门前,脸色有些铁青地道:“嘉儿妹妹看在我的面子就不要为难侍从了吧?这件事就此作罢,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南灵均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应答,正要推门而入时,只听道林清嘉冷哼一声,嚣张的反问了句:“你算老几?若要按照你说的,方才太子殿下为何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为难我的婢女呢?” 林清嘉心中厌恶,这南灵均真是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南灵均面色猛的一沉,她为何总是这般对待自己?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耐心去心平气和地与她说明了,竟然还得不到她的体谅? 南灵均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连方才那位谄媚的侍从都不由自主的悄悄往后挪动了半个身子。 须臾,他面上渐渐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嗤笑了一声,在场的人皆摸不着头脑的心中暗叹,太子殿下果然是隐藏情绪的高手。他身份尊贵,竟然被林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依旧面色不改的站在这里。 “好,若是嘉儿妹妹能开心,就依了嘉儿妹妹的心思。”南灵均微微笑着说,语气轻柔温暖,像是与心爱的人攀谈近日的天气真好的模样。 此话一出,他身旁那位狗仗人势的侍从立刻白了脸,“噗通”一声吓得跪了下去。他怎么为了邀宠而忘记了眼前的林小姐也是个不能轻易得罪的主儿,这下怕是踢到铁砧板了。 “林小姐饶命,林小姐饶命啊!是小人狗仗人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林小姐,小人下次再也不会了!”那侍从吓得面色发白,身子发颤,结结巴巴的向林清嘉告饶。 房间里传来林清嘉冷冷的嗤笑声,然而下一句说出的话立即堵得他哑口无言:“你确实是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再本小姐面前欺负本小姐的婢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方才怎么对清芷的,她等会也会怎么对你。” “林小姐”那侍从颤了颤,复跪在低声挪着身子向南灵均求救:“殿下,你救救我。”他方才只是推了清芷几下,用言语讥讽她。若是自己也遭受这样的耻辱,他再太子府中还抬得起头管理下人吗? 按理说,亲自随身侍奉太子的人,无论是处事还是为人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奈何这侍从就是其中的一员奇葩,托人打通太子的亲信关系,再通过那亲信的推荐提点做到了这个位置上。如今他做错了事,自己不仅倒霉,连带着举荐他的亲信也跟着受累。 南灵均眸光冷冽,暗银色锦袍卷起一丝寒凉,一直盯着清雅阁紧闭着的门窗,动也不动地淡淡地道了句:“嘉儿妹妹说的对,你莫要推辞了。” 那侍从心中顿时凉了,心中想着往日里为太子殿下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他为了林小姐的情面就要羞辱自己这个追随多年的侍从,不由得心中悲凉。讷讷地跌坐再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清芷。”林清嘉淡漠的声音再次从房门里传出,恍若不带一丝情感波动,让清芷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小姐是生她的气了。 清芷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坚定:这次,她绝对不能让小姐再失望了。” 吞了吞口水,不敢看太子殿下阴沉的脸色,清芷利索的走到那侍从的面前,“啪!”的一声,还给了他一个巴掌,声音清脆响亮,那侍从的脸上立马就显现出了一个巴掌印,顿时肿了半边脸。 侍从吐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恨,眸光凶狠的盯着清芷看了看,复又转过头去:一个低等的丫鬟竟然也羞辱他!要是落到他手里,定要她好看! 清芷被那侍从的眼神吓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又想起是小姐给了她机会教训这个狗奴才,心中不由自主的坚定了心思,连带着小胸脯都挺得老高,像一只战斗过后,凯旋归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 有小姐给自己撑腰,她不怕! 林清嘉透过缝隙看着清芷圆圆得脸上丰富得表情,不由得忍俊不禁,这个丫头真是可爱! “大胆刁奴,我家小姐身份尊贵岂能容你在此造次!你一个小小得奴才竟有胆子扰了小姐好眠?”清芷面色有些发红,声音激动的发颤,这些话是方才那侍从对她说的就,如今,她一一将它还了回去,心中有暖暖得热流滑过,为小姐护着她而感动,心中默念着,以后定要好好地服侍小姐。 那侍从垂着头,默不出声,任人打骂。 南灵均见此,眸光渐渐加深,眸中一片雾氤氲不散,一瞬不瞬的盯着紧闭着的房门,像是要看透里面那个女子的心思。 她这样的人,竟连身边一个卑微的丫头都如此体贴的护短,当真是与众不同。若是哪家的贵女小姐们,怕是随意打杀了吧。嘉儿妹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好像就是那次宫中自己奉命捉拿她近慎刑司,她才对自己冷了心。南灵均心神有片刻的恍惚,嘉儿妹妹,你连身边最卑微的奴婢都能如此的护短,为何不能体谅一下我的感受? 心口没有来的涌出一股酸涩,南灵均垂下眼睫,敛住眼中的神色。 须臾,冷然开口:“嘉儿妹妹可还觉得满意?” 似乎是心情愉悦,林清嘉轻声笑了一声,拜拜手道:“太子殿下还真是当真了,我不过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你的狗还真是听话,唔,感觉还算是满意就散了吧!” 跌坐再地上的侍从闻言,眼中发狠,简直恨的要磨牙,这个林小姐真是不简单,如今他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她竟然一句“当作玩笑说说罢了!”就糊弄过去了,感情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有多宽宏大量呢!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想起帝都传着关于她的传闻,真是不平白抹黑了她。五指紧紧地伏在地上,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泥中,他脸色铁青,额头上爆出几根青筋,心中怒火澎湃!若有一天这主仆落到了他手上,顶要让他们吃不着兜着走! 南灵均的眸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吐出几个字:“你且退下!” 那侍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道了句“属下暂且告退!”弯身退了出去。 寂静的清雅阁里,只剩下三人。 “清芷,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林清嘉发话。 “南灵均,你找我有何事?你若说的是不痛不痒的小事,本小姐保证烧了你的太子府!”林清嘉心中早就惦记着这件事情了,也要让那些敢刁难她的人看看,这就是祸害她的下场! 清芷担忧的瞧了一眼房门里的小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生怕小姐与太子之间在发生什么冲突。 南灵均闻言,英俊的脸上褪去了阴沉,恢复了淡淡的平静,嗓音略带温柔的出声道:“嘉儿妹妹,我来,是与你说大婚的事情。半月之后,我们大婚。”南灵均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还有西彦的晓梦公主。” 他说完,俊脸紧绷着,有些紧张的期待着林清嘉的反应,纵然知道她厌恶自己,已经对自己冷了心,但心中还是有些期待她直到这件事情的反应。 “哦,是吗?那恭喜太子了,终于抱得美人归!”林清嘉闻言,没有一丝的惊讶,反而应声祝福着他。 南灵均俊脸一片漆黑,沉声道:“别忘了,你当天也是要嫁给我的,大婚之后你也是属于我的。” 为何她的心情这般平静,果真时对她的期望太高了吗?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这一个南灵均心中还是忍不住失望。 两个人的婚礼,那句恭喜说的好像是他与别人,无关她的一切。 南灵均心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挽回她的心思,才能让她像从前一样对待自己,才能言笑艳艳的喊他太子哥哥? 南灵均越想越觉得心中酸涩不已,越想越觉得没有来的怒火中烧,似乎被愤怒冲垮了理智,他大步上前迈去,衣玦生风,一把推来了清雅阁紧紧关闭着的门:“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无论你怎样筹谋,大婚你是逃不掉的!不要说那么早,嘉儿妹妹你是属于我的,你是要嫁给我的!” 南灵均恍若是失去了理智,阴沉的俊脸上早已经是铁青一片,他眸光冷冽锋利如倒,燃着汹汹的怒火,一口气将自己积郁在心中多日的委屈,无奈一股脑的全部吐了出来,恍若是要将倚在床榻上的林清嘉烧了才能解恨,让她感同身受的体会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南灵均瞧着倚在床榻上凉凉的瞧着他的林清嘉,一时间那些悲愤的指控全卡在了喉咙中,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啊,继续说啊!”林清嘉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起身半倚着床榻一脸有趣的模样瞧着愤怒不已的南灵均,或若像是在看一场戏,而她就是戏中的局外之人。 南灵均突然觉得如坠冰窖的冷,心中涩涩茫然,瞧着面前与往日里不同寻常的嘉儿妹妹,突然生出一种他与她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幻觉。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又怎能安然相处在一起? 林清嘉喜欢睡觉的时候穿着那些样式美观又舒服的睡衣,如今她穿了一件精致舒适的黑色蕾丝花边面绸的睡衣。 那件黑色蕾丝花边面绸睡衣穿在她的身上,越发映衬出她白皙如雪的肌肤,恍若让人想起青山城里盛产的极品白玉瓷,皎洁无暇; 肩上细细的带子下连着得是三角形样式的裹胸,期间点缀着点点粉色花骨朵,恍若正娇艳的绽放着,如此揽住胸前的盈盈美好; 睡衣看着宽松却又能显示出少女窈窕有致的身形,勾勒出美好的曲线,那盈盈细腰,不堪一握。 随着眼光渐渐下移,及膝的睡衣遮掩中了腰身的美好,只露出膝盖以下修长线条美好的小腿,白皙如玉恍若玉中极品。她的脚丫也暴露在空气中,莹润饱满的脚趾无端的让人想起了琼宴之上,进贡上来仅供皇室享用的极品葡萄,一眼观之,便垂涎欲滴。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南灵均脑海中突然跳出这么一句诗文来,想着,如此女子如今他真的算是见到了。 林清嘉貌似原本心情愉悦,还晃动着那双未穿长袜的脚丫,得瑟十足。她的脚不像寻常贵族小姐那般缠起,而是天然的长成。 缠足这个习俗自倾云以来立国就渐渐流行起来了,那时贵族小姐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贵身份,为了看起来美丽,通常四五岁的时候长辈就为她们缠足,待骨骼定型以后,使其变成一双又小又尖的“三寸金莲”,以至于普及到上至贵族家的子女,下至平民农女,皆延续下了这个习俗。 林将军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又怎会信这些无稽之谈存粹为了面上的美丽而伤害了自己的健康,从默许长子林扬灵弃武从文这件事情来看,他就不是恪守呆板的迂腐之人,只要是他的孩儿不愿意做的,他认为可行就不会勉强,林清嘉不缠足这件事情同样也是。 他的宝贝女儿无须受那些虚名的奉承,也是美的! 南灵均瞧着半倚在床榻上的林清嘉,心神有些恍惚,竟然罕见的有一丝错愕。 林清嘉黛眉微瞥,瞧着贸然闯入房中,愣愣地盯着她看得南灵均,声音凉凉:“南灵均,你信不信我想在就可以废了你的眼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刁蛮公主的心思【二更】 南灵均瞧着半倚在床榻上的林清嘉,心神有些恍惚,竟然罕见的有一丝错愕。 林清嘉黛眉微瞥,瞧着贸然闯入房中,愣愣地盯着她看得南灵均,声音凉凉:“南灵均,你的眼睛往哪看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废了你的眼睛?” 林清嘉随手从身旁拉起一件长袖里衣穿在了身上,遮住了南灵均呆愣愣的瞧过来的视线,小脸冷然。她一人在房里独处时并不介意,但被一个大男人眼神赤裸裸的盯着,还是她讨厌的人,别提心里多厌恶了! 在南灵均眼里看来,林清嘉是穿着清凉了些。与那些中规中矩,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寻常中衣不同,倒是有几分闺中女子的娇态和柔美,无端的诱惑人心,心中有些奇异的火热。 垂眸,敛住眼中的神色,房中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儿传来,南灵均低声道:“是我冒犯了嘉儿妹妹,但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提前给嘉儿妹妹说清楚。”南灵均顿了顿,复又轻声开口:“嘉儿妹妹不要想着逃婚,我想你也不会连累母后和林将军吧,也不要想其它的法子退了婚,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你有你的法子,我也有我的对策!” “父皇并未说明我娶了嘉儿妹妹和晓梦公主,你们谁是正妃,谁是侧妃。若是嘉儿妹妹愿意,我我自会有法子让嘉儿妹妹稳坐太子妃之位,至于晓梦公主,嘉儿妹妹是知道的,我是迫不得已。”南灵均定定地瞧着林清嘉,眸光微闪,恍若那抹幽深不见底的背后还隐藏着其他莫名的情绪。 林清嘉冷然嗤笑一声,南灵均还真是看得起她,可她一点都不稀罕这个什么太子妃之位? 那是什么,能吃吗? 一入宫门深似海,入了他太子府,要日日看着他与其他的莺莺燕燕燕瘦肥环卿卿我我秀一脸的恩爱,还要同一群恶毒的女人整天勾心斗角明日不是你争宠就是她小产什么的,她脑袋里都是豆腐吧?! 顶着一个太子妃的头衔是光鲜亮丽高人一等了,但怕是她一辈子的光阴要锁在这寂寂的深宫之中了吧?! 这桩买卖可不值得她林清嘉赔进去一生。 林清嘉不想在与南灵均继续说下去,也不想再看他阴沉的脸,拿太子妃之位来诱惑她,威胁她?从前他不想给的,她心心念念的想要;如今她不稀罕了,他却要硬生生的塞进她手里 如此想来,世事真的是难料,又可笑。 “太子殿下,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可以走了。走出了这个门,左拐,不送!”林清嘉摆摆手,像是赶苍蝇的驱着南灵均。 南灵均俊脸上又是黑了一层,一步一步走到林清嘉的面前,脸上怒意氤氲,他的步子跨的很大,脚印深深,缓缓弯下腰神与林清嘉对视,他眸中恍若凝聚了浓浓的黑雾,深不见底。 那双白皙的大手用力扣住林清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谁也不让谁。 “你弄疼我了,南灵均。”林清嘉毫不惧怕的与他对视,那双明媚的眸子里黑白分明,明亮又恍若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灵气,甚至能倒映出南灵均阴沉的俊脸。 南灵均脸色铁青,那双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林清嘉明媚的小脸。突然触及到那双眸子里自己的倒影,那张英俊的脸上怒意纵横,他有片刻的呆愣,无奈,自嘲,失控等等一系列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心乱如麻。 心口涩涩,南灵均突然放下紧紧地扣着林清嘉下巴的那双手,闭上了怒火中烧的眼眸,颇有些苦涩的开口道:“嘉儿妹妹好好休息吧。” 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清雅阁。暗色的银纹锦袍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凉凉的霜雪,散着冷冽之气,让人不敢近身一步。 林清嘉嗤笑了一声,起身,将桌子上熬好的药滴滴倒在了窗棂边上的花盆里,明艳艳的小脸上渐渐褪去了笑容,只剩下一片冰冷。 清芷乖乖的在门外守着林清嘉,见太子怒火冲天的走了出去,心中担忧林清嘉出了事情,忙不迭地跑回房间,见到林清嘉安然无恙地站宅窗前时,才轻吐了一口浊气将心放回肚子里。 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姐的身旁,见小姐往日里言笑艳艳的模样如今冷淡起来,清芷竟然觉得有一丝悲凉,低声道了句:“小姐,窗前凉,还是先到榻上休息吧!”清芷发现小姐严肃的模样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忍不住低了气焰,愣是不敢直视他。 小姐这是还在为她方才的举动生气吗? “小姐?”见林清嘉站在窗前久久不应,清芷疑惑出声又叫了一句,抬眸瞧着正在发呆的小姐。 林清嘉恍若回过神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凉凉的道:“方才你的胆子哪里去了?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了,无论我之前怎样吩咐过,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我要的是你的忠心,而不是愚忠。你可懂?” 林清嘉抬手弹了一下清芷的脑门儿,以示惩罚,一句一句的给她讲这道理,慢慢给她纠正心里的观念。“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你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我,可懂?” 林清嘉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再作何解释。转身,朝床榻旁走去。 清芷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愣愣的想着小姐方才对她说的那句话,她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为了任何人,她是为了自己而活。霎时间,一股热泪涌上心头,清芷只觉得眼中酸涩,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从前她与姐姐孤苦无依的活在这世上,受尽那些雇主的奴役与侮辱,那些人只当她们是做活时供人奴役差遣的牲口,私下里受那些无赖雇主的轻薄,那些人只是会说:“贱婢,仔细你们的皮!不要想着逃跑,你们的卖身契尽在我手,若是跑了老爷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她虽单纯但与姐姐清越一样经历了这些不堪的回忆,还是没有成长。姐姐比她有眼力精明,与那些老爷夫人周旋着,却也时常嘲笑她撑不住场面没有见识,怕是这辈子就找个下人随便嫁了。 “你这个死丫头,就不能像姐姐一样讨好些老爷夫人吗?”彼时,姐姐清芷在厢房里怒的指着她的脑袋唾沫星子满天飞,来发泄她在老爷夫人那里受到的委屈。而她则是讷讷地不知道什么言语,她不喜欢地事情绝对不想去奉承。 就算巴结奉承老爷夫人又怎样,姐姐做错了事情,还不是惹怒了他们,从未顾念过姐姐为他们做的,被打发了在第二天卖给低等地窑子里供人玩乐。老爷肥大的肚子横在她们的面前,色迷迷的在姐姐脸上摸了一把,姐姐早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毫无还手之力,那时她才明白她们受了夫人的当,夫人早已经把姐姐当成了眼中的刺,姐姐勾引老爷早已让夫人动了杀心。 她被紧紧地绑着毫无还手之力,那一脸色相的老爷颇有些留恋不舍的放开了手笑得虚伪:“若不是我家婆娘凶狠,老爷我定要留着你们享齐人之福!哈哈,可怜了这清秀的皮相,沦落到这般地步,不要怪老爷我和夫人,这是你们的命!哈哈!” 被绑的不可动弹的清芷,愣愣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她们的命是什么:“是被人当牲口似的奴役,是被送入低级的窑子供人玩乐,是如此屈辱的受着” 清芷沉浸在以前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后来,被送到窑子的中途她企图跳下马车自杀,不甘如此屈辱的活着。却没有成功,被护送的人拳打脚踢的一身伤痕,那人见她与姐姐长得还算清秀可人,就生了歹人的心思,想要玷污她们姐妹。 那时,清芷想死的心都有了。姐姐愣愣的睁大眼睛,原本高傲的性子被现实磨去了大半,她躺在马车里不言语。 正当那歹人即将碰到她们之时,一道清厉的女声打断了那歹人的动作,从车帘里传出。 后来,所有的歹人被一一清理干净,她和姐姐被救了下来。 救了她们的就是如今的小姐,那时碰到她与小公子出去玩乐,才将两人救了下来。后来小姐经不起她的央求,小公子也认为可行,小姐就给她们换了身份,改名换姓的到了将军府,成了将军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小姐身份尊贵,怎会轻易收留她们这样来路不明的人,后来还是大公子心思细腻,将她们的身份调查了阁个干干净净,才允许她们留下来的。 这些事情被清芷埋在记忆的最深处,不愿回想。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将她心底的回忆一一抛开了出来。 但清芷打心眼里觉得她是幸运的看,她是不后悔的。因为小姐对她说:“性命是最重要的,她不为别人,她是为自己而活。” 心中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清芷不由得泪奔。 冲着步子上前去,一把拦腰抱住了站在榻前凝神想着什么的小姐,她呜呜的哭了起来,不是伤心,而是感动的哭。 小姐是这个世界上待她最好的人。 “小姐,奴婢知道了。以后奴婢会跟着小姐好好学,奴婢会为自己而活”清芷一边哭,一边抽噎的说着。 林清嘉当然体会到清芷的情绪波动,见自己的目的答道了,也松了一口气,拍拍她揽着自己腰身的手道:“你明白就好,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还有,不要再自称奴婢了,这个称呼不好听,我们不如换个?” 清芷止住了哭声,松了手,圆圆的眼睛里还有未干的泪痕,一闪一闪的或若清晨滴到青草叶子上的露珠,闪亮亮。 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拭去清芷眼角的泪,她的眼睛红红的,像一只萌萌哒的红眼兔子,林清嘉忍不住地打趣道:“不如就要爱哭鬼吧?” “什么?”清芷有片刻地呆愣,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小姐是再嘲笑她喜欢哭。“小姐,你又捉弄我!”清芷懊恼地跺了跺脚,又被小姐调戏了! 林清嘉瞧着她滑稽的模样,笑得开心:“不满意啊?那换个,就叫红眼兔子怎么样?!哈哈”一想起清芷这般模样,她就忍俊不禁。 “奴婢不依!奴婢不依!”应激性的反应,清芷忍不住反驳道。 “嗯?你说什么?”林清嘉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面色忽然严厉起来,果然这些个观念不是一日两日能纠正的过来的! 清芷“额”的一声呆愣了片刻,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冲着林清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学得有模有样的道:“爱哭鬼知道了,红眼兔子知道了,还请小姐宽宏大量放过爱哭鬼,红眼兔子。” 言罢,象征性的行了一礼,一脸呆萌的眨着红红的眼睛,求饶似的看着自家小姐。 林清嘉似乎被清芷这般可爱的模样取悦到了,发出愉悦的笑声,恍若是鸳萝花了又开了,明艳无双,带着无端的诱惑。 拍了拍清芷的肩膀,林清嘉一脸语重心长的模样道了句:清芷,你很有前途,哈哈” 清芷也傻乎乎的笑,圆圆的脸上笑成了一朵灿烂的太阳花。小姐高兴,她也高兴,仿佛先前的回忆就是一场梦,她现在依旧活的很开心,不被那些痛苦束缚。 诺大的清雅阁中,荡漾着主仆二人欢愉的笑声。 室外一室明媚。 室内一片祥和。 没过多久,美好就被来人打破了。 “大小姐可在?夫人来看你了!”长公主来着几个贴身丫鬟,捧着些红绸盖着的事物,敲响了清雅阁的门房,开口问话的是碧儿,如今她已经成为了长公主身旁的大丫鬟。 林清嘉有些讶异,长公主不知想开了还是什么安安分分的很久,久到她都忘记了将军府中还有这么个刁蛮继母的存在。 以前的原主也是嚣张,与她的继母互相看不对眼,偶尔捉弄她。但她比不上久在深宫,身旁又有嬷嬷帮衬,多次受到这个继母的刁难。皇后姑姑虽然疼爱她,也不能事事为她操心偏袒着,再多次与这个继母暗中僵着的原主,终于不想再看到她丑恶的嘴脸了,自行在清雅阁中开了小灶。 放在别的高门大户看来,就是人心不齐的征兆。但林清嘉是谁,她的继母又是谁?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她们,只是在背后搬弄几句就罢了。一个是当今有名的纨绔少女,背后是威名赫赫的战神林将军和尊贵的倾云皇后撑腰,一个是身份尊贵有着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嫡妹,那这件事情来说哪一个她们敢在背后嚼舌根?简直是不想活了! 林清嘉这一举动,长公主也乐得清闲,终于不用再看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了。林清嘉也想着,终于不用可那可恶的老妖婆斗来斗去了,她暗中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 所以,林清嘉是有权利在清雅阁中开小灶,决绝与她一同用餐的。而林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极少回到帝都。就是回来了,每次又被倾云帝宣到宫中商议军中大事,忙的脚不沾地。 如今虽然倾云帝在暗中想法子架空林将军的势力,但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如今林将军已经班师回朝,带着林家军回到了倾云,还是忙的晕头转向,连带着她的两位哥哥也不见踪影。 有片刻的呆愣,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吧?刁蛮公主竟然会主动来到清雅阁中来看她?林清嘉粉嫩的嘴角勾起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好吧就让那个她来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注意,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她哈是懂得。 听到是碧儿和长公主的声音,清芷的小身板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见着小姐眼神示意她去开门,清芷这才回过神儿来去开门。 “奴婢给夫人请安。”清芷打开了房门,向着站在门外的长公主行了一礼,余光看到还有碧儿还有其他的丫鬟门人手端着盖着红绸的物件儿,还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精致的木匣子,新中国不禁闪过一丝疑惑,夫人是打的什么注意? 连清芷这般很傻很天真的人都觉得往日里两个恨不得要了对方性命的人,一个人突然跑来给其中一人送礼物,都觉得诡异的不对劲。 虽心中疑惑,但清芷该做的一个都不会落下,向长公主行了该有的礼分,将她请进了清雅阁。小姐说了,就算再讨厌一个人也不能面上表现出来,给教训的,该还的,都要再背后一一还给欺负了你的人! 清芷觉得小姐说的很有道理,并且照着这些一一实践了,真心觉得自家小姐说的都是至理名言,比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夫子说的有道理多了! 好吧,清芷绝对不会怀疑自家小姐将她带再坑死人不打招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敛了心中的心思,清芷快步走到自家小姐的跟前。 林清嘉身上披了一件长袖轻薄的披风,将周身暴露再外的肌肤一一遮掩了去,盈盈的立在原地瞧着一脸笑开了花儿的刁蛮公主。 “不知长公主近日来清雅阁是何事?”林清嘉美眸微闪,瞥了一眼她身后捧着一些物件儿匣子的丫鬟,明媚的面上风平浪静,端的是优雅得体。 长公主打量着这个多日未见的继女,心中有些惊讶,虽是惊讶,但妆容得体精致的面上还是未表露出来。 如今的嘉儿与以前的嘉儿完全是两个人。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嘉儿,明媚的小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就算她的眸中未带一丝笑意,也不会让人觉得是虚伪做作的。两人心里有多厌恶对方,就有多想要对方出糗,甚至去死。如今她能这般面带笑意,语气平静,不骄不躁的面对着想要杀死她的人,还淡笑着与这人攀谈,长公主觉得,如今的嘉儿是真的不一样了。 抛去往日的仇恨不说,细细打量起来林清嘉,长公主是心里承认如今林清嘉的模样和宠辱不惊的气质是极为令人欣赏的,但那怎样?改变不来她是那个死了还要霸占着将军的贱女人,亲生女儿的事实!那个贱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将军还依旧将她牢牢记在心底,半分位置都不给她!半分机会都不给她! 长公主有片刻的失神,与那女人相似的容颜,正在面上带着盈盈笑意地瞧着自己,她差点就要忍不住扑过去撕成碎片,以发泄自己心中积累多年的怨恨! 冷眼瞧着情绪有一霎那破功的长公主,林清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谁比谁虚伪!【三更】 长公主有片刻的失神,与那女人相似的容颜,正在面上带着盈盈笑意地瞧着自己,她差点就要忍不住扑过去撕成碎片,以发泄自己心中积累多年的怨恨! 冷眼瞧着情绪有一霎那破功的长公主,林清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哟?果真是仇人相见啊分外眼红,察觉到长公主扑面而来的恨意,林清嘉心中颇有些感触的暗叹道。 “长公主近日来是为了何事?”目光徐徐掠过一干丫鬟手中捧着的物件儿小木匣子轻声问道。 碧儿再一旁轻轻碰了一下长公主的胳膊,无声的提醒她近日来的目的“夫人。” 长公主这才回过神儿来,妆容得体的面上扬起一抹虚假的笑容,恍若慈母般的走上前去,拉着林清嘉的手臂,走到那些丫鬟跟前,一一一掀开她们供奉着的物件,温柔的道:“嘉儿,快过来看,你可喜欢这些东西?” 林清嘉被她拉着,到了一群丫鬟跟前,抬眼打量了一番丫鬟手中捧着的物件儿,颇有些意外的瞧了一眼扮作慈母模样的长公主,她不肉痛吗?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不过瞧着这些东西,林清嘉难得的尴尬了。 没错。那些匣子里奉着的都是一些女儿家即将出嫁,父亲娘亲门为她准备的压箱底的东西,除了那些大物件的东西以外。 第一个丫鬟手中奉着的是一件做工精致样式华丽美艳的嫁衣,鞋子,肚兜,亵裤,金银首饰,那嫁衣从袖口到腰身皆是用金丝线缝制而成的,连系再腰间的丝带也是用屡屡金线制作而成的,连林清嘉站在面前,都能看到闪亮的金光。 真是闪瞎了一干人等的眼!捧着那嫁衣的丫鬟眼睛都看得直直了,这哪是嫁衣啊?简直就是把银子,不,简直就是把金子穿在了身上啊!打下就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好好侍奉长公主,紧紧抱住长公主的大腿! 林清嘉的嘴角抽了抽,怕是她再大婚的那一天穿着这种出去,定会被整个帝都的人嗤笑吧?这嫁衣美则美,但表露出来的完全是那种暴发户嫁女儿的感觉,你又追究不到她的责任,人家连自己的金子都拿出来给你当作嫁衣的材料来了,你还怪罪别人有意陷害你? 原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打的是这个心思。 许是察觉到林清嘉眼中一闪而过的的嘲弄,长公主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柔柔的道:“嘉儿若是不喜欢,也可以自己亲手缝制嫁衣。你的生母去的早,你要出嫁也不能太寒酸了些,这是母亲我为你准备的一点小礼物。” 在倾云,繁是女子出嫁,都由家中母亲为女儿准备一套待嫁的嫁衣,蕴含着为人父母对女儿美好的祝福,一套华美的嫁衣,凝聚了为人父母期望女儿一生平安富贵红红火火恍若嫁衣一般美好艳丽;除此之外,即将出嫁的女儿也可以亲手缝制一件心爱的嫁衣,穿上她嫁给心爱的夫君。 长公主面上一片慈母般的笑容,仿佛她就真的待林清嘉恍若慈母一般,许是内心打定了注意林清嘉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哪会亲手做嫁衣这些细致的活儿,那她出嫁时不就穿着自己送的嫁衣了? 一想到在大婚上林清嘉即将出糗,长公主心里掩饰不住的得意,哼!大婚之上,出席的可不仅仅是倾云一国的达官贵人,还有些个西彦的来使,这次,本宫定要让你颜面尽失! 余光瞥道长公主眼中掩饰不住的嘲讽,林清嘉忍不住扶额,这是在深宫里长大的长公主吗?连碧儿的手端都比她强!感情以为她不知道她打什么注意似的 抬眸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瞧着那华丽丽的土豪嫁衣发呆的碧儿,林清嘉嘴角微勾,她好像想到一个好主意 “嘉儿觉得如何?”长公主一脸期待的等着林清嘉的回答,攥着她的手有些发紧。 林清嘉不痛不痒的拂开了她尖利的指甲,面上扬起一抹甜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长公主亲自做的,嘉儿当人喜欢!” 装!你就装吧!本小姐也会装!看谁装的过谁! 长公主闻言,精致的面上笑开了花:“嘉儿喜欢就好,嘉儿再来看看这一个。” 随手掀开另一丫鬟奉着的托盘,林清嘉有些呆愣。这丧事用品送给她庆祝大婚?没搞错吧? 瞧着林清嘉有些发愣的模样,长公主忙的拍拍她的手臂,捂唇笑道:“嘉儿可不要误会。你未出阁许是不知道婚嫁的风俗,这是我们倾云不可缺少的一项,公婆见了不担不会怪罪认为这些是晦气,反而会认为女方的家里想的周到,待那些出嫁的女儿还会尊重一下。” “哦?是吗?那嘉儿可要多谢长公主的贴心准备了。”林清嘉虽然有些狐疑,但估摸着长公主也不敢太造次,毕竟若是在大婚上出了这等丑事,一查救能查出来,她应该不会这般蠢笨的做这些。 “跟母亲无须多客气!”长公主佯作生气的怒瞪了她一眼。 从刁蛮公主进入清雅阁,不,是从林清嘉穿越到古代至今,她一直称呼她为“长公主”而不是刁蛮公主一直强调想要她改口的母亲,想起初见时刁蛮公主的蛮横无理,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到如今能面不改色的撒谎嘲弄,自己称她为长公主不仅没有像以前那样发怒,还和颜悦色的与自己说笑,林清嘉想着到底是变了啊,不知是得到哪位高人的指点呢? 碧儿方转过头,就与看过来正一脸笑意盈盈的林清嘉对视了个正着,她心中一个激灵快速的垂下了眼睫,心里恍惚的想着自己方才没有得罪小姐吧? 经历了上次小姐对她残酷的惩罚,和与她一同前去的嬷嬷后来惨死的可怖面目,这些回忆豁然涌上了碧儿的脑海,吓得她身子不由得抖了三抖。 不错,看来还记得她对她的警告。林清嘉面上滑过一抹满意的微笑。 一旁暗中注意着林清嘉反应的长公主此时也留意到碧儿与林清嘉的互动,至少在她的眼里两人是有暗中勾搭的嫌疑的,长公主精致的面上依旧是带着慈母般的笑意,瞥了一眼还在垂着头的碧儿,美目中滑过一丝暗芒:若是让她发现这个贱蹄子与林清嘉有何勾搭,定拔了她的皮!“ 长公主又拉着林清嘉来到了一个精致的打着红绸结的红漆木匣子前,颇有些以为深长的瞧了一眼林清嘉,神秘地贴在她耳边道:”嘉儿,你打开看看。“ 林清嘉犹豫了片刻,心道不会是那玩意儿吧? 想着,抬起纤纤细致解开了系着的红绸结,叩开了关上的红漆木匣子,里面露出的,是一本普通的书卷。 没错,是一本普通的书卷。 一本封面男女赤身裸体的在做着令人眼红心跳的事儿。 没错,是一本小黄书。 林清嘉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在长公主看来是女儿家娇羞的模样。见此,颇为亲密的拉着林清嘉的手臂,悄声道:”嘉儿,这也是女子出嫁父母送的礼物,嘉儿莫要害羞。想当初,母亲我“长公主一脸娇羞的模样,恍若回忆起了她当年出阁的场景。 林清嘉冷睨了她一眼,心中冷笑:装,继续装!当本小姐不知道你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呢?便宜爹洁身自好,从未碰过你!”还是上次刁蛮公主与便宜爹发火,她路过时听到的,她可没心思趴在长公主的门房上偷听她数落着将军有多少次没碰过她了! 长公主还在一脸沉浸的回忆在以前她出阁的场景之中,恍若未注意道林清嘉眸中的嘲笑。 古代女子出嫁时,家中父母为出阁的女儿准备的事物儿很多,其中一项就是比较令人羞羞的小黄书啦!这个林清嘉还是猜的到的,古代女子出嫁的时候,年龄抖特别小,且足不出户长期闭门在闺阁之中,所嫁的人也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旧规矩,和外界的交流沟通,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风月情事了解甚少,所以一般父母亲们为了教会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会早早地在女儿嫁出去之前,将自己为人妻子,在丈夫面前如何得宠,如何侍奉公婆这些经验一一将给女儿听,最后就是夫妻之间风月之事的教导了。 这些在古代没有情爱启蒙教育的情况下,是非常重要的。 以前她常常喜欢翻看史书典籍,对于这些还是有些了解的。要做就做全套,没想到这刁蛮公主是打定了自己无法拒绝她吗? “多谢长公主,您送的这些嘉儿很喜欢。放心,嘉儿出嫁的那日,定会穿上您为嘉儿缝制的嫁衣,带着您送嘉儿的宝典,将这些一一带入太子府中。”林清嘉似乎被长公主这些操心操力的行为感动了,亲密的拉着长公主的手臂撒娇,若是不识清醒的人看着,定会道一句好一个疼爱女儿的夫人和温柔听话的女儿! “真的吗?嘉儿能这么说,母亲我我真的很高兴。”刁蛮公主精致的面上简直笑开了花,人不知有一丝破功,喜悦的笑意里隐藏着兴奋,一脸不可置信你的瞧着林清嘉,这贱人终于上当了! 硬是逼着自己,遮掩着袖口暗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调出几滴泪,长公主或若哽咽的道:“嘉儿喜欢,母亲就开心了” 瞧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在室内互相推让着,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些作呕!若是拿了以前她的性子,定会一个乱棍将这不怀好意的刁蛮公主赶出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刁蛮公主的心思2【一更】 硬是逼着自己,遮掩着袖口暗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掉出几滴泪,长公主或若哽咽的道:“嘉儿喜欢,母亲就开心了” 瞧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在室内互相推让着,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些作呕!若是拿了以前她的性子,定会一个乱棍将这不怀好意的刁蛮公主赶出去! “多谢长公主的礼物,嘉儿非常喜欢。长公主说了这么久,应该口渴了吧?清芷,上茶!”林清嘉拉着长公主坐到了坐上。 “夫人,请喝茶!”清芷随即沏好了茶,将茶盏递送到了长公主和小姐的面前,弯身退在了一旁。 长公主轻轻的的抚了一下茶盏,并没有喝下去,反而说了句不相关的话题:“这是嘉儿的婢女吧?模样也是个水灵的,侍奉人也周到,是嘉儿教导的好!” 清芷圆圆的脸上一片平淡,向长公主行了一礼,回答道:“多谢夫人的夸奖,确实是小姐教导的好。” 林清嘉暗中给了清芷一个“干得不错!”的表情,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小口。 长公主面上一噎,讪讪的没有说什么,余光瞥到林清嘉面色平淡的喝茶,也跟着小口抿了几口。心道:果然是有其主必然是有起贱婢,竟然敢顶撞本宫,有她们好看的!一想到林清嘉即将出糗,她觉得浑身都舒坦了,一咬牙暗自告诫着自己要忍耐,不可因一时的冲动荒废了这么多的心血! 两人在清雅阁内尬聊,终于送走了不怀好意的长公主,林清嘉吩咐清芷将她送的那些礼物全都到她的小金库中去。 清芷瞧了一眼长公主带着丫鬟浩浩荡荡的离开的背影,转身对着林清嘉嘟囔着道:“小姐不要相信夫人,奴婢才不不会相信夫人会这么好心呢!以前她可不知道暗中害了小姐多少次!” 林清嘉眸中闪过一抹寒凉,轻柔的抚了抚那华丽丽的金丝嫁衣,声线平平地道:“我也不相信黄鼠狼会给鸡拜年啊!方才让你盯着碧儿,你可发现她做了什么?” 林清嘉是绝对不会相信心心念念要她死的人会突然换了副脸色把自己宠上了天,那刁蛮的长公主着实令人讨厌,但最令厌恶的还是这个丫鬟碧儿。自从上次自己恐吓了她,用嬷嬷的死威胁她后,她反而学乖了,表面上装得柔弱无害唯唯诺诺的模样,实际上一直暗地里在给长公主出馊主意,否则,这短短数日她怎能爬得上长公主身边贴身大丫鬟的位置,那些个一等丫鬟也不是吃白饭的! 清芷听到小姐问话,这才连忙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奴婢听从小姐的吩咐,偷偷跟着碧儿。发现她早先趁着小姐与夫人说话,没有注意到的空闲,偷偷将这个塞进了茶盏里。“ 清芷将帕子上的的东西递给了林清嘉:”奴婢遵从小姐的吩咐,没有打草惊蛇,将那茶盏换了“清芷顿了顿”将那茶盏换到了夫人用的“实际上她只是将那加了药的茶盏换了一个位置,想着不要被小姐用到了才好,待夫人走了以后再喝和小姐商量,哪知夫人阴差阳错的坐在了那位置上 清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将这些情况一一禀告给了林清嘉,声音越说越小,耷拉着脑袋等着小姐的惩罚,她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虽然觉得夫人一直很可恶,但她不后悔,这些药既然被碧儿偷空下到了茶水中,很可能就是夫人吩咐的,她这样做也是保护小姐! 或许与林清嘉呆的时间久了,清芷也不再是以前任人欺负还懦弱的受着的主儿了,小姐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清芷觉得小姐的话虽然听起来新鲜,但很有道理! 林清嘉有些惊讶地接过清芷递上来的帕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让你看着房中的丫鬟别趁乱动了手脚,然后你发现了碧儿往我茶盏里扔了药,时间来不及你就把那茶盏调换了一下,阴差阳错的被那刁蛮公主喝了对吗?” 林清嘉想仰天大笑,这叫做什么,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她真的想迫不及待地看着那刁蛮公主的下场! 清芷有些呆愣的瞧着一脸癫狂的小姐,才意识到她说的刁蛮公主就是夫人,有些茫然的点点头道了句:“对!” 林清嘉抬手将帕子放在鼻尖上闻了闻,因着时间匆忙又被清芷放在怀中掖着,药粉早已经融化在帕子上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是这一点都难不倒她:味涩,气微,貌似有淡淡的火烧后留下的风干的味道,融化在帕子上的药粉颗粒偏大,甚至能看到帕子上残留的药渣。 林清嘉微微皱眉,眸光寒凉,原来刁蛮公主打的是这个注意。将帕子仍在了地上,林清嘉面色平淡,走到清芷面前平静出声道:“清芷你做的很好,帮了我很大的忙。” 清芷有些呆愣愣的瞧着面前的小姐,担忧出声道:“小姐,我们去找将军吧!将军定会为小姐撑腰的,夫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一次次的要害了小姐丢了性命!”说着,隐隐要哭出声来,别人只看到了小姐面上有多光鲜亮丽,身份尊贵就,背后有将军府和皇后娘娘撑腰,是未来的太子妃,但谁又看到了小姐的苦楚?自她陪在小姐身边起就遭受到不断的暗杀和诬陷,清芷不由得心疼自己小姐,若是没有这般显赫的身份,或许小姐也会向别人家的小姐一般过的自在无忧。 清芷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忍住不哭出声来。小姐都没有哭,她也会坚强的不哭! 林清嘉冷声嗤笑一声,她才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到,她要看着那些坑了她的人一个个给她哭着回去! 林清嘉明媚的面上依旧是言笑艳艳,那双黑白分明瞳孔里散发着的是无尽的寒凉,须臾,水波不惊的轻声道:“清芷,准备一下,我们进宫。我要见姑姑。” 清芷擦干了眼泪,立即为林清嘉更衣准备。 坐在古黄色的铜镜前,林清嘉有些呆愣的瞧着镜子里的那张脸。恍恍惚惚地想着,如今她来到古代已经将近半年之久了,瞧着镜子里那张与自己在现代一模一样地脸,一样的名字,她心中有片刻的茫然,许是天意让她占用了原主的身体,经历了原主的爱恨情仇,但她一点都不后悔,替那个可怜的女子,也为了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尼玛,自从来到古代各种妖魔鬼怪接连不断的出现,想想自己从最初至今日一直憋屈的苦逼的生活,林清嘉心里就不停的窝火! 刁蛮公主?哼,本小姐要让你你成为倾云史上最“有名的公主”,这就是得罪本小姐的下场。 能动手就尽量不哔哔!那双明媚的眸子里杀机必先,让一旁的清芷都不由得心生颤意。 “小姐,好了。我们现在要走吗?”瞧着小姐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清芷立马出声打断了林清嘉的思绪。 林清嘉点点头,道了句:“好”随着清芷走上了停在将军府门口的马车悠扬而去。 一个身材矮小的小丫头见此,悄悄奔回了府中。 跪在地上向长公主禀告道:“夫人,奴婢悄悄跟着小姐,发现她出了将军府,好像往宫里的方向去了,估摸着是去见皇后娘娘。” 那小丫头瞧着比清芷的面相还要老上几分,因着身材矮小,咋一看时认为年龄还和十一二岁的丫头似的。她面色有些蜡黄,又加上身材矮小,如今跪在地上谄媚的讨好长公主,看起来真是有点滑稽。 若是林清嘉看到了她的话,定会看得出来这女子的病症:侏儒症。 不过也活该,都说长得丑就要多读书。她这人长得丑也就罢了,连心都是黑的,那真是没救了 侏儒丫鬟跪在地上,一脸毕恭毕敬的想着长公主禀告她方才得来的消息,一口大黄牙露在外面看起来分开恶心,偏得还学人家小姑娘害羞的模样,扬起一抹娇羞得体的笑容,愣是将长公主恶心的连昨夜的饭都要吐了出来。 长公主一脚将她踹出老远,厌恶的用帕子捂着口鼻道:“王嬷嬷,还不快点将她拉出去!” 一旁身强力壮的老嬷嬷闻言,立即上前就要拉着她走,那侏儒丫头一听,立马就不干了,躺在地上撒泼耍赖,口中嚷嚷道:“夫人不是说好了药给奴婢许一门亲事吗?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夫人要是不答应,奴婢就跑到将军那里告诉将军你” 话未说完,就被嬷嬷拿了一块破布塞到了口中,长公主有些厌恶的走到她面前,嫌弃的拍了拍她的脸道:“就你这模样,还想着嫁人。行,你不就是想要男人吗?正府中王四为人还不错,今日本宫就作主,将你许给他吧!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言吧,心情极为愉悦的笑了起来,这等低贱的下人,也敢威胁自己?长公主摆摆手,示意将拿侏儒丫鬟带了下去。 “哼,没用的奴才!这个丫鬟是谁找来的,事情没有办好,也敢来威胁本宫?!”长公主一屁股坐在了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让站在一旁等着候命的碧儿一干人等吓得不禁身子颤了颤。 外人或许不知,但她们这些贴身侍奉的丫鬟有哪一个不知道长公主不好侍奉,每天都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若是不小心犯了错,就只能祈祷老天今日长公主会心情好的免了你的责罚,否则等待她们的重则被卖发到下等的伢子里去,供人玩乐,轻则被嬷嬷大刑侍候着,少不了半个月都要躺在榻上喝上半个月的药才能捡回半条命来。 但为何夫人身边还有这么多想着往上爬的奴才?夫人身份显赫,不禁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还是威名赫赫的林将军的夫人,若是做的侍奉的她满意了,随意的奖赏就够她们吃喝一辈子了。再往好了的说,夫人会未她们指定一门亲事,嫁个总管或者是领事也是她们的福分了。 所以,尽管夫人身边换了一波又一波的奴才,她们还是想要去侍奉夫人,博一个好的后半生。 “碧儿,是你吗?”长公主的声音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名字来,恍若一朝等待猎物出击吐着猩红芯子的毒蛇,不经意间已经悄然顶上了猎物,凉意逼人。 “噗通”一声,碧儿惊得一身冷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道:“夫人饶了奴婢吧!夫人饶了奴婢!春玲说夫人人美心善,求着奴婢给她推荐一个差事,好为夫人解忧,谁知谁知竟然出了这等岔子,是是奴婢识人不清,还请夫人开恩,奴婢下次不会再犯了!” 碧儿说完,跪在地上磕头磕的怦怦直响,不一会光洁的额头上就已经沁出了几分血迹,那血顺着她的眼角一直流到了嘴角,显得尤为渗人。 长公主嗤笑一声,吹了吹她方才做好不久的大红丹蔻,红艳艳的丹蔻像是鲜红的血液,让惊悸不已的碧儿更是心生绝望,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余光瞥了一眼吓得惊魂不定的碧儿,长公主也是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惩罚虽是惩罚但也不能寒了其他人的心,精致的面上浮现一抹几淡的微笑,出声道:“碧儿这是做什么?本宫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诚信竭力为本宫分忧,本宫当然不会亏待你。” 余光巡视了周围一圈,吓得在场的外套忍不住身子一颤,生怕夫人提到自己的名字,长公主见此,颇为满意的又道“你们诚心实意为本宫分忧解难,本宫也不会亏待了你们,若是让本宫知道你们有哪个吃里爬外的背叛了本宫,下场可不会和方才那个丫鬟那般轻” 在场的丫鬟,连同兢兢战战腿软站不起来的碧儿,再次吓得身子颤了颤。 方才的侏儒丫鬟被许给了那王四。王四是谁?是府中王领事的儿子,又呆又傻,连吃饭的让人侍奉着,连爹娘都不会叫的傻子!那王领事因为得了长公主的青眼,才谋了这么个差事,但也是个好色的老东西,哪个丫鬟没有受到过他的骚扰? 见自己调教的目地达到了,长公主似乎也乏了,摆摆手都让她们退了下去,唯独将碧儿留了下来。 见所有奴才都退了下去,长公主这才问到:“碧儿,之前吩咐你的将柿子蒂放到嘉儿的茶水里,你可做到了?” 碧儿忍着额头上的疼痛,模样恭敬的道:“夫人放心,奴婢已经按照夫人说的做了,小姐并没有发觉到什么。” 闻言,长公主精致的面上似乎浮现一抹满意的笑意:“做的不错,这事情若成了,本宫重重有赏。不过,碧儿可愿为本宫深入到清雅阁中,帮本宫盯着林清嘉那个贱人?届时本宫会找个接口把你赶出本宫院子里,至于怎么到清雅阁,怎么获取她们的信任就全靠你了?” 长公主扶了抚额上的云鬓,美目闪过一抹狠厉:“碧儿,你说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老子是你爹【二更】 在场的丫鬟,连同兢兢战战腿软站不起来的碧儿,再次吓得身子颤了颤。 方才的侏儒丫鬟被许给了那王四。王四是谁?是府中王领事的儿子,又呆又傻,连吃饭的让人侍奉着,连爹娘都不会叫的傻子!那王领事因为得了长公主的青眼,才谋了这么个差事,但也是个好色的老东西,哪个丫鬟没有受到过他的骚扰? 见自己调教的目地达到了,长公主似乎也乏了,摆摆手都让她们退了下去,唯独将碧儿留了下来。 见所有奴才都退了下去,长公主这才问到:“碧儿,之前吩咐你的将柿子蒂放到嘉儿的茶水里,你可做到了?” 碧儿忍着额头上的疼痛,模样恭敬的道:“夫人放心,奴婢已经按照夫人说的做了,小姐并没有发觉到什么。” 闻言,长公主精致的面上似乎浮现一抹满意的笑意:“做的不错,这事情若成了,本宫重重有赏。不过,碧儿可愿为本宫深入到清雅阁中,帮本宫盯着林清嘉那个贱人?届时本宫会找个接口把你赶出本宫院子里,至于怎么到清雅阁,怎么获取她们的信任就全靠你了?” 长公主扶了抚额上的云鬓,美目闪过一抹狠厉:“碧儿,你说呢?” 碧儿伏在地上愣是不敢动弹半分,不得不道了句“碧儿愿意为夫人分忧解难”。 她也明白最初那件事情夫人一直在怀疑她与小姐勾结,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夫人虽然刁蛮无理,但也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如今再次抛出一只诱饵,明面上是为夫人排忧解难,实际上夫人也是在试探她,试探她是否与小姐暗中勾搭。 碧儿这种人,明显的就是墙头草。谁若给的好处最多,利益最大,她就为谁办事儿。然而如今清形不一样了,夫人已经怀疑并且监视着她了,小姐又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子,如今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夫人证明她与小姐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了。 似乎是极为满意碧儿的态度,长公主赏了她几两银子就让她退下去了。 待碧儿走了以后,她坐在坐上悠闲的抿了一口方熬好的酸梅汤,似自言自语的道:“碧儿,你可莫要本宫失望啊” 身后的嬷嬷面色严肃的站在她的身旁,为捶背,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林清嘉带着清芷进了宫,站在了凤栖宫前,清芷小脸紧绷的随后。 凤栖宫的宫人见着是林清嘉,连忙迎着进去了。这宫里的人皆是知晓皇后娘娘对林小姐的宠爱,甚至允许她不用通报就能进去凤栖宫。 远远的就听到皇后欣喜的声音传来:“嘉儿来了吗?” 紧接着就看到皇后在嬷嬷的搀扶下,大腹便便的走到了凤坐上小心翼翼地坐下。 林清嘉快步走了上去扶着她的手臂,颇为贴心的道:“姑姑小心一些,您怀了身子到榻上躺着就好,莫要劳累了。” 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将她的手拉在手心里慈爱的打量着她道:“这几日嘉儿貌似瘦了不少?是红云又刁难你了?” 长公主,名南燕飞,字红云。 林清嘉有片刻的错愕,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滑过,不知不觉间眼眶微湿,垂眸敛住眼中的情绪撒娇道:“不关她的是,是嘉儿近日想姑姑,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才瘦了的。” 皇后闻言,雍容华贵的面上有浮上一层浅浅的笑意,更衬得她容光焕发,许是为人母的喜悦,让她连带着原本威严的面上也添了些温婉的气质。 “就你这个死丫头嘴甜,待皇儿出生了,你这个表姐可不能教坏了他!”皇后顿时笑骂了一句。 林清嘉也不躲,冲着皇后做了个鬼脸又惹得皇后笑开了怀。 瞧着皇后如今的精气神比先前好了些,她容光焕发,说话也有力气不像是中了毒的模样,难道是之前自己多心了? 林清嘉还是不放心,反手将皇后的手握在了手心里,一边与她攀谈一边悄悄探上她的脉搏,心中疑惑:为何之前她探出的脉象与如今的竟然一丝都不同?难道真的是她探错了? 不可能,林清嘉一向自信自己的医术,虽然来到了古代,各种医毒她还未熟识过,但流传下来的几千年的中华文化不可能说谎吧?她当时可是参考了本草纲目那本著名的宝典医书,探脉更不可能出了问题了? 林清嘉思绪有些混乱,当下打定注意还是要去问清楚素闻才行。 彼时,林清嘉念叨多日未现身的素问正在醉梦楼里对着一个小孩子手足无措。 “素问,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个年龄看起来约莫八九岁,身着淡蓝梨花锦袍的小男孩对着小二呈上来的菜单,各种指挥。 一张又白又嫩的脸,嫩的能掐出水来。若不是素问在此坐镇,怕是周围喜欢小孩子的妇人们早已经蜂拥而上了。那双黑如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此时正写满了怒气,滴溜滴溜的转个不听,着实机灵鬼一个,恍若正想着法子捉弄素问。 “您真的还要吃吗?吃多了对肠胃消化都不好我看还是算了吧” 咳咳,素问恨不得掩面走人,满脸无奈的瞧着右手边已经空空如也已经堆积着有着半人之高,仍旧喊着好饿的小屁孩束手无策。 “您都已经吃了五十碗干脆面了,再吃人家的店铺都吃空了。我想我们还是走吧?”往日里温文尔雅的素问近乎难得的用祈求的语气说着,连风泽月那高冷又腹黑的家伙都没有这种待遇。 素问也是响彻倾云的神医,如今坐在一旁用餐的客人见状都想着莫不是素问先生的孩子吧?都这么大了?!不过也没有听说过素问先生何时娶亲,何时有的孩子哇? 一旁有的胆子小的人虽然不敢轻易惹怒了可一手医人一手杀人的神医素问,还逗小孩子玩的心还是有的。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尖嘴猴腮男子调笑道:“小娃娃,你吃的太多了,你爹爹都被你吃穷了!你还是赶快回家找你娘做饭吃吧!”言罢,哈哈大笑起来,他就是看不惯素问这个有名又长的一副弱不禁风的男人,他要是不会医和毒,老子能一根手指捏死他! 那男人得瑟的哈哈大笑起来,连带着一旁用餐的客人们也哄堂大笑起来,仿佛十分搞笑的模样。 有些人是纯属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然而有些人就是和那个长得尖嘴猴腮人高马大欺负小孩子的男子一样,嫉妒素问的名利和本事。江湖险恶,这,只是人心的冰山一角罢了! 素问敏锐的察觉到情况的不妙,见着那小男孩一个脸红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心道不好,然而已经晚了! 那长得尖嘴猴腮人高马大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长大了一张酒气熏天的嘴巴,然而正当他笑得满心愉悦的时候,警觉口中有一异物滑过,心中一凉想着莫不是素问见此心中不忿要毒死了他? 当下就弯着腰身,一手伸到喉咙里要将那进入口中的异物给抠出来,奈何任他怎么在口中倒弄着,愣是不见有半点动静。 原本一起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顿时止住了嘲笑声,整坐二楼酒楼里一片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那长得尖嘴猴腮人高马大的男子仗着人多势众,奈素问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就撞着胆子大声质问起来:“素问,你为何要戏弄我?” 此时素问正要起身将小男孩拉到身边时,闻言,拉着小男孩衣角的手僵了僵,颇有些无辜的道:“你看错了吧,我并未戏弄你。” 那男子依旧不依不闹的喊叫了起来,但碍于惧怕素问的名声,声音里还有一丝底气不足:“你不要狡辩,就是你往我口中丢了药丸。这诺大的酒楼不就只有你有这个本事和手段?”男子毫不客气的指责起素问来,见酒楼里站着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人,原本底气不足的声音愣是大了几个分贝。 这就有些无奈了,明明他就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什么都没有做还被人给诬陷了,垂眸看了一眼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看好戏的小屁孩,素问戳了戳他的脑袋,低声询问道:“您就不打算挺身而出,洗清我的冤屈吗?” 那小男孩吃的正高兴,嘴巴里塞满了香喷喷的鸡腿肉,哪有功夫理会素问,依然没有别人为自己背黑锅而忏愧的自觉性,嘟囔不清的道:“老子吃你的咋的了?这些是你应该孝敬老子的。老子喝你的咋的了,这也是你应该孝敬老子的。老子话未说完,素问额头青筋直跳,实在是忍不住这小屁孩的括噪,顺手拿了一个桌子上还未吃完的鸡腿塞进了他原本就鼓鼓囊囊的嘴巴里。 ”呼!终于安静了,我觉得您还是不说话的好。“素问拍拍他的小脑袋,颇有些无奈的道。 那人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仗着人多量素问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不由得暗生欣喜。今日,他就要让这个什么鬼东西的素问神医原形毕露! 素问安抚住了那顽皮的小屁孩,上前一步温声道:”素问替他赔个不是,还请这位仁兄宽宏大量,放了他。“ 有些人就是犯贱,就是欺软怕硬,那男子见素问微微一向他服软配了个不是,立马态度就强硬起来了:让我宽宏大量放过他,告诉你,没门。哎我说,你也是咱倾云里有名的神医,怎么连自己家的孩子都管教不好?说不定你那什么鬼东西的医术也是徒有虚名糊弄人的!”那男子说话越来越难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恨不得扯开了嗓子喊得所有人都听到似的。他就是想所有人都知道素问是个徒有虚表的虚假神医! “要我说,你那什么老什的医术也是骗人的,就会弄颗药丸糊弄唔”然而那男子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十根已经啃得光溜溜的鸡骨头架子堵住了嘴巴。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聒噪!” 众人闻言,皆循着声音向那方看去。 只见方才素问身边的小男孩两手叉腰,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怒视的盯着方才对着素问大放厥词的男子,吃的有些红润的嘴巴周围还满是油渍,活脱脱一副小顽童的模样。 那男子怒火中烧,将嘴巴里的鸡骨头“噗”的一声吐了出去,指着那小男孩就要破口大骂,但人家也是有理智的,他的矛头是素问,就指着那小男孩对素问道:“瞧瞧,你连自己家的儿子都管不了,你还医别人?真是笑话!” 一旁看戏的群众看得不亦乐乎,虽然不知道管教儿子与医者救人有什么关系。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知道这人要找素问的麻烦,乐的看戏,况且还是鼎鼎有名的素问神医的戏,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 素问原本温文尔雅的面色也冷了下来,知道此时他是遇上无赖了,也不想再拦着小男孩了,素白的衣袖一拂,冷冷的道了句:“你好自为之!”坐在一旁看戏起来。 “哎?”那找茬的男子傻眼了,什么他好自为之,这貌似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啊!随即不依不饶的道:“被我说中了吧!子不教父之过,如今你家儿子一句道歉都没有还用鸡骨头砸我,他不因该给我道歉吗?!” 这男子着实无赖,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变了味儿。素问的名声不是白来的,有些明事理的人都知晓素问曾经得到过陛下的赞赏,难道当今陛下也会看错人吗?如今素问先生好脾气的给他道了歉,他竟然还要为难小孩子,着实是有些无赖! 那男子滔滔不绝的说了片刻,丝毫没有发觉周遭的人心不知不觉间已经偏向了素问这一方。 “真是聒噪,你给老子闭嘴!”站在一旁的小男孩怒了,一伸手,从袖袍里抓出一把粉色的粉末出来,冲着那男子就是一个照面的撒下去,众人惊呆了! 只见那括噪的男子瞪大了眼睛,他的嘴巴正如夜间闭合的花骨朵一般,一寸寸收紧,直到见不到了嘴巴为止。然而一切还没有停止,那男子原本还算饱满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变成了宛如老妪一般干巴巴起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褶子。 他不停的扭动着身躯,恍若再跳一种动作奇怪的舞蹈,姿态尤为诡异,他不停的将身上的外袍一层层的脱去,中衣,短靴,裤子,一件件脱掉,只露出一条可以遮羞的亵裤。 酒楼里原本看热闹的人见此面上不禁露出一丝鄙夷的表情,人群中原本还有一些妇女和小孩,见此惊叫一声,捂着自家孩子的脸,不由得羞红了脸,悄悄退到了人群后面。 一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方才素问维护的那个小男孩来路不一般,身手更是不一般,如今不由自主地离他站着地地方远了远。 “嘻嘻,好玩,真好玩。脱呀,继续脱呀!”小孩清脆地笑声响彻在诺大寂静地酒楼里,看起来十分诡异。 而那不停的在扭动地男子正惊恐地瞧着自己不受控制地动作,嘴巴中呜呜地奈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坐在一旁看戏地素问忍不住扶额,这小祖宗又玩儿大了,此时突然非常想念师弟在身边啊,只有师弟的手段才能制的住这小祖宗啊!素问此时深深的后悔一人丢下师弟,独自来找这位小祖宗了。 “咳咳”素问的轻咳声,打断了片刻的寂静“您是否玩的有些过了,不如我们还是去吃面吧?” 一旁的吃瓜群众一脸惊悚的瞧着双手叉腰,不怒自威的小男孩,心中暗暗猜测着是什么来头能让名闻倾云的神医素问这般和颜悦色的请求?心中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暗道无论如何可不能冲动的像那个傻子一般。 哪知那小男孩根本都不鸟素问一眼,怒道:“老子说话,没有你插话的地儿!” 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素问,小男孩气的胸脯一股一股的,看起来尤为可爱。 见此,再一次惊掉了吃瓜群众的下巴,他的年龄怕不是还没有素问大吧?竟然在素问面前自称老子?这语气,十足的大爷! 更让人惊讶的是,素问竟然默不作声地受着了?! 好吧,素问也乐的清闲,有师弟这个大后台兜着,也不怕这位祖宗翻了天! 那小男孩说完,怒气冲冲地指着那男子道:“你个无赖,竟敢说老子是他儿子?!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老子是他儿子了?”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那疯癫地男子面前,又是一把药粉一撒,那男子咿咿呀呀地竟然能张开嘴说话了,忙不迭地求饶道:“小爷饶命,小爷饶命,您不是他儿子,您不是他儿子!” 那男子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厉害人物了,嘴上涟涟告饶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让在场看热闹的群众不禁嗤之以鼻,真是没一点男子汉的气量! “哦?我不是他儿子,难道你是我儿子吗?”那小男孩似乎是玩心大起,有些兴趣十足的问道。 “这”那男子犯了难,若是反驳吧,接下来等待他的肯定是方才那般丢嗯的惩罚,若是承认吧?自己难道真的要叫一个八九岁的娃娃叫爹吗? 这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薛夫人的算盘,定亲 薛府上,薛夫人同自家宝贝女儿一同在府中的后花园中赏花,今日阳光明媚,清风送暖,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薛夫人放下手中的羽扇瞧着神色蔫蔫的宝贝女儿薛晴柔问道:“柔儿可是有什么心事?为何这般闷闷不乐,连着今日沈家小姐邀你去府上作客都辞了去?” 薛晴柔闻言,姣美的面上满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抬眸敷衍的道:“母亲,柔儿今日哪都不想去,只想待在府中。” 薛夫人闻言,心中好奇之意更甚,剜了一眼薛晴柔道:“有何事就说,母亲教过你多少次了做事情莫要优柔寡断,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留着心思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 薛夫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因着生薛晴柔的时候身子落下了病根儿,再不能生子。这对于掌权后宅的正室夫人来说,没有儿子绝对是莫大的威胁。 但是薛夫人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她的娘家是左相府,姐姐更是当今深受陛下宠爱的薛贵妃,外甥是陛下疼爱的七皇子,虽然朝堂之上分设左右相,但是左相府的势力也不可小觑。之所有她如今依然能够稳坐薛府大夫人的位子,行使管理后宅的权利,皆有七成的原因是她背后的左相府。 若不是如此,府中的那些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姨娘早就踩在她的头上耍手段勾引老爷了,她还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同她唯一的宝贝女儿赏花吗? 更是因为如此,薛夫人这才把所有的期望全都投放在了薛晴柔的身上,费尽心思的为薛晴柔找来技艺精湛的大师来教授薛晴柔琴棋书画,想要将薛晴柔打造成一个温婉端庄,大方得体的大家闺秀,向她的姐姐那般能够嫁给睿儿,成为皇室之人。 而沈静娴之父右相虽是她父亲左相的劲敌,但是并不妨碍薛夫人撺掇着薛晴柔同沈静娴打交道,虽然她也暗恨右相处处与父亲作对,但除去一切繁复的因素之外,右相对于她的女儿沈静娴的教导还是蛮令薛夫人称赞的,谁人不知沈静娴是倾云皇朝有名的大家闺秀,标准的识礼义知大体,更是深受官家子弟的青睐。 而对于想要薛晴柔嫁入皇室的薛夫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可以标配模仿的对象。如此,薛夫人每每见到薛晴柔的时候都会叮嘱一句:柔儿可以同沈静娴多亲近亲近,少不了你的好处。“ 当然,身为精明狡猾的薛夫人当然能够预料到沈静娴定是不愿同她的女儿交好,但这又怎样?她的柔儿以后是要做皇妃的人,多学习处理一些心思手段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薛夫人并不阻拦薛晴柔经常去皇宫之中,甚至去右相府上去找沈静娴。 薛晴柔蔫蔫的抬头看了一眼貌似就要忍不住发怒的母亲,咬着唇瓣儿道:”母亲,我喜欢的是太子,不是表哥,也更不会嫁给表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薛晴柔白嫩的脸蛋儿上赫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薛晴柔捂着红肿的小脸,姣美的面上满是难以置信,眼泪簌簌的流下哭着道:”母亲,你你竟然为此打我!“ 这些一直积郁在心里的话薛晴柔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碍于母亲的严厉,一次次的咽了下去,但是如今她是真的静不下心来了,每一次进了宫中遇到太子和林清嘉,她都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太子南灵均对林清嘉截然不同的变化,这让素来倾慕太子的薛晴柔心中很不是滋味。 对于薛晴柔来说,能够嫁入太子妃为妃是她一直以来隐藏在心底的一个愿望。她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每一次见到太子,薛晴柔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的激动,紧张,瞧着近在眼前那张完美的俊颜,薛晴柔恨不得化作一只蝴蝶停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的气息。 薛晴柔觉得她一定是魔怔了,但是她却甘之如饴。 有时候薛晴柔甚至在想,若她不是薛夫人的女儿该多好,那样她就不会是薛贵妃的侄女,七皇子的表妹,也就不会让薛夫人生起了想要她嫁给表哥,成为皇室之人的心思。若是只是一个平凡官宦之家的小姐,她兴许还有嫁入太子府的几乎。 但事实是残酷的,她仍旧是七皇子的表妹,她母亲的娘家是与太子对立的左相。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她不可能嫁入太子府,而薛府,左相更是不会同意她嫁入太子府中。 薛晴柔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鼻子里一股热流喷涌而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薛夫人气极,没有想到她苦心栽培的女儿竟然违背她的心思,喜欢上了太子。太子可是睿儿争夺皇位道路上的劲敌,与她们左相府水火不容,柔儿这样说是要气死她吗? 薛夫人气的直觉得心口发闷,步子一软的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还未坐稳,就听到身边的婢女惊呼一声,只见着柔儿满脸是血的晕倒在地上。 ”哎呦,柔儿哦!“薛夫人惊叫一声,忙的吩咐婢女将薛晴柔抱起来送入房内。 薛晴柔被送到了房内休息,薛夫人着急地在一旁瞧着大夫为自己的女儿把脉诊治,手中的帕子绞了一圈又一圈面色担忧地在一旁问道:”陈大夫,柔儿她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就流鼻血晕过去了?“薛夫人当时虽然是盛怒之下打了薛晴柔,但是力道还是控制的住的,不过是怒其不争想要让柔儿清醒些罢了,哪知柔儿竟然一个不支昏了过去! 头发花白,精神抖擞的陈大夫收回了为薛晴柔诊治的工具,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若有所思的道:”薛小姐今日来可是闷闷不乐,食之无味?以老夫所见这是郁结于心所致,若是夫人了解薛小姐的心事,可以多劝说开导一番薛小姐。另外,老夫再给薛小姐开几道方子每日服用,不出三日应该有所好转。“ 说着,陈大夫些了几道方子交给了薛夫人,向薛夫人告辞离开了薛府。 待陈大夫走了之后,薛夫人挥退了下人只留下随身的丫鬟守在房中,瞧着薛晴柔那张苍白的小脸,态度强硬的薛夫人头一次觉得甚至无奈,听了陈大夫所言,薛夫人便立即明白了薛晴柔变成如此模样的原因,心中不由得将南灵均给恨上了,让她的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冬梅,去!1给本夫人好好去查查小姐这几日见了哪些人,尤其是与太子之间的事情!“薛夫人姣美的面上闪过一丝恨意,若是柔儿一厢情愿还好,她有的是时间和手段让柔儿改变对太子的心意,但若是太子主动抛出了想要接近柔儿的心思,她就不得不怀疑太子想要打着接近柔儿的心思来打听左相府的事情了,虽然她这个做娘的明白柔儿对于左相府的事情毫不知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在外人眼中也是一样。 冬梅听着薛夫人如此吩咐,面色恭敬的应了退去。 薛夫人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床榻上仍旧在昏睡着的宝贝女儿,声音喃喃道:”不行,我要进宫一趟,早日将柔儿和睿儿的婚事定下来才行“ 薛夫人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若是想要的得不到,时日长久以往变成了执念,她便会用偏激的手段去争取,这点同她这个做娘的很是相像,但是在喜欢太子接近太子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肯能。 薛夫人简直不敢相像,若是真的有一日柔儿嫁入了太子府会是怎样的处境。她背后的左相府定会认为她的夫家有刻意拉拢太子的心思,不管无论太子信任他们与否。倒是左相府定会因为此事不再亲近罩着薛府,如此一来老爷也定会因为自己在朝堂上的不称心将怒火发到她们母女身上。 一想到自己兢兢业业操持打理着府中的事情,到头来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薛夫人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不,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再者,她是薛府的掌家夫人,对于私下与她争宠的妾室们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如此想着柔儿到了太子妃也同样会受到太子妃的刁难,薛夫人就一个头大,更何况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做妾室,即便是太子侧妃也不行! 若是这般,那些私下里同她斗的死去活来的妾室们,那些与她交好的贵夫人们定会背后嘲讽她薛府想要攀高枝,好好的一个身份尊贵的大小姐竟然给人家做妾室,当真是笑话! 薛夫人越是如此想着,就越发觉得事态之严重,守在昏睡不醒的薛晴柔身旁只觉得如坐针毡,当下站起来就要吩咐丫鬟备车马,她要进宫找姐姐商议这件事,今早将柔儿同睿儿的婚事定下来! 还未等薛夫人站起来,就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丫鬟手中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对着薛夫人面色恭敬的禀告道:”夫人,这是季公子送来给夫人和小姐的东西。说是最近铺子里新出的胭脂水粉和一些银饰,很受帝都里夫人和小姐的追捧,新品一处就被抢购一空,还是季公子早些吩咐了给夫人和小姐留出一份才有这些,听季公子派来的人说季公子有事抽不开身便派人将东西送了过来给夫人和小姐。“ 说完,便将包裹放在了身旁的桌案上,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打开了来,露出里面的物件儿。 薛夫人上前打量了一眼季公子送来的东西,对其中一方精致小巧的胭脂粉盒很是喜爱,方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甚是好闻,瞧着那胭脂水粉竟然被做成了精致可人的点心模样,薛夫人姣美的面上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是能入口的点心呢! 薛夫人合上了胭脂水粉锦盒,甚是能够闻到整个房内还淡淡的萦绕着方才的味道,不由得点了点头浅笑道:”季白这孩子也是有心了!回话给他,就说本夫人“薛夫人顿了顿,看了一眼仍旧未醒过来的薛晴柔继续道:”就说本夫人和小姐都很喜欢他送来的东西,若是哪日他有时间就来府上看看,本夫人也有好些时日为见到过他了。“ 那丫鬟闻言,点头称是,面色恭敬地退了下去。 言罢,待丫鬟走后,薛夫人的面色突然冷了下来,瞧着堆放在桌案上的那些胭脂水粉,冷哼一声面色满是不屑地道:即便是倾云最大的皇商又怎样,与睿儿相比还是差远了” 走出了薛晴柔的房内,薛夫人只听着薛夫人对这下人冷哼一声吩咐道:“好好照顾好小姐,待小姐醒来先用膳再说。” 说着,便在丫鬟地服侍下坐上了早已经备好的马车,朝着皇宫走去。 约莫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薛夫人便到了宫门口。将薛贵妃的信物交给奉命盘查的守卫检查了后,便顺利地进入了皇宫。 薛夫人不由得得意的轻哼一声,皇宫中之中除了用令牌可以随意进出的公主和皇子们,其他人必须要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传召才能够入内,而她之所以能够无需通报就轻松进入皇宫之中皆是因为深受陛下宠爱的姐姐薛贵妃。 在宫人的引路之下,穿过鸟语花香的鸳罗花海,终于到了薛贵妃的寝宫,微雨殿中听闻薛夫人前来拜见,薛贵妃早就派宫人在微雨殿前接应。 “嬷嬷,不知娘娘今日心神可好?”进入殿内,薛夫人低声朝着身边的嬷嬷问了一句,靠近嬷嬷随手从袖口中取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塞入了嬷嬷手中。 感受到手中足够的分量,那嬷嬷面上立即迎上一抹笑应道:“娘娘心情很好,今日陛下又赏了不少蛮人进贡来的奇珍异宝,还夸了七皇子,娘娘可高兴了。” 薛夫人点点头,如此便好。 走进微雨殿中,便见着薛贵妃一脸悠闲的躺在美人榻上闭眼养神,身后的宫娥侍女们正动作轻柔的为她打着瑶扇,恍若睡着了一般。 如今正是盛夏,天气炎热不已,待进到这微雨殿中,薛夫人只觉得恍若进入了凉秋一般,一股淡淡的清凉之感顿时袭来,连着周身的燥热都褪去了不少。在这宫中除了凤栖宫的那位才享有的好处,也就只有她的姐姐薛贵妃了,陛下竟然给了姐姐同皇后相同的待遇,可见陛下对姐姐的宠爱之盛。 “娘娘,薛夫人来了。”接应的嬷嬷上前轻声道。 闻到声响,薛贵妃这才慵懒的睁开美眸,瞧着恭敬的立在跟前的薛夫人,精致的面上含笑朝着薛夫人招手道:“快来人,给妹妹赐座。” 宫娥应声立即将薛夫人请到了薛贵妃下首的位子上,上了一杯陛下赏赐娘娘的春水茶。 “多谢娘娘。”薛夫人坐到了位子上,对着薛贵妃道谢。 瞧着薛贵妃白里透红恍若上好的凝脂绸缎一般晶莹美好的肌肤,那种精致的面上写满了舒心的笑意,连带着眼角都是餍足,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用之不竭使之不尽,用数不清的下人想要巴结奉承着,想想自己只不过比姐姐小了一岁,两人的境况却有着天壤之别。 如此想着,薛贵妃不由得神色恍惚的抚上了自己那张已经隐隐可见细纹的脸,心中颇不是滋味。自己因为身子的缘故没有给老爷留下儿子,颇不得姥爷的喜爱。若不是自己身后的娘家是左相府,薛夫人笃定老爷爷定会将她休了去,毕竟她可是“七出”之罪。 没有儿子,她将全部的心血都投入到了为老爷打理后宅,尽心栽培女儿的身上。想着柔儿竟然违背她的意思,竟然口口声声地说她喜欢的人是太子,薛夫人就觉得心肝儿一阵阵的抽痛,柔儿这是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薛夫人一腔苦楚无法宣泄,心中的郁闷更甚了。 不由得面色悲戚的朝着坐上的薛贵妃低低唤了句:“娘娘,妹妹真的是好苦啊!” 美人榻上的薛贵妃精致的面上不由得闪过一丝讶异,恢复了面上的淡定对着身后的宫娥侍女吩咐道:“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待宫娥侍女们尽数退下之后,薛贵妃精致美丽的面上增添了一丝凝重,对着掩面哭泣的薛夫人不禁皱了皱眉头,淡声道:“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相府中出了两女一子,除了已经嫁作人妇的薛夫人,进宫侍奉陛下为妃的薛贵妃,还有一子便是左相最器重的儿子薛景涛了。 早在薛贵妃未进宫侍奉之前,同这位一母同胞的妹妹之间的关系还是极好的,也颇为了解她的性子,性格极为要强,手段也是个狠得,薛贵妃在宫中侍奉倾云帝多年,能够在三千粉黛之中夺得陛下的宠爱,顺利生下七皇子稳坐贵妃之位,除去前朝和后宫之间紧密相连的关系,还有她自己争宠的手段。 薛家的女儿,是不甘安于平淡的。薛夫人当年因为看上了薛家旁支的薛少陵,这才不顾这左相的反对,以死相逼嫁给了薛少陵,因为是自己女儿的夫婿,是薛家的旁支,这也是多年来左相和薛贵妃一直提点薛少陵的原因。无论如何,他们若是不和,对他们只有害处,绝无一丝好处可得,反而让那些躲在暗处想要抓做左相把柄的人得意。 如此,薛贵妃才十分好奇能够让她这位手段了得,性子强硬不下于她的妹妹哭泣掉泪会是什么事情,待屏退了左右之后,这才开口出声问道。 薛夫人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忙用帕子擦拭着面上的眼泪,低声哽咽道:“娘娘也是了解妹妹的性子的,若不是妹妹实在没有了法子又怎会进宫来向娘娘求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是快点说啊!”薛贵妃精致的面上隐隐闪过一丝不耐,总觉得几日不见她那强势的妹妹变的优柔寡断了不少。 薛夫人顿了顿,依身上前道:“娘娘也是知道老爷嫌弃妹妹不能够给他生个儿子,净是抬了些狐媚子近府,妹妹整日里忙的头晕眼花地打点府中的琐事,还有应付那些贱人的刁难!”如此说着,薛夫人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继续道:“妹妹也是知道,若不是依靠父亲和姐姐的打点,妹妹早就被老爷那个负心的给赶出了府去!” “妹妹深知老爷的心思不在妹妹身上了,也没有了那份心去争。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打理府中后事和栽培柔儿的身上,若是没有了这些念头,妹妹许早就随着母亲去了黄泉。” 薛夫人说着,眼泪又跟断了线似的流了下来。 美人榻上的薛贵妃闻言,细长的柳眉挑了挑,许是府中的后事和柔儿出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个妹妹没辙了这才跑到宫中向她求助。 薛贵妃依在美人榻上面色平静地听着薛夫人的诉苦,美眸转了转。 薛夫人继续道:“先前娘娘也说过,若是柔儿能够嫁给七殿下,左相府和薛府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也更能够给七殿下更大的助力。妹妹一直将娘娘的话谨记在心,时刻不敢疏忽对柔儿的教导,想着哪日柔儿能够嫁给七殿下,才能够回报爹爹和娘娘一直以来对妹妹的关照。哪知哪知柔儿那孩子铁了心的想要嫁给太子,还扬言说非太子不嫁!” 薛夫人哭诉道,抬手用帕子轻轻拭去面上的泪痕,抬眸瞧了一眼薛贵妃的面色。 只见着薛贵妃原本恬淡的面上隐隐有一丝不解还有几分愠怒。 “不知怎的,柔儿今日竟然挑明了同妹妹说这些,还赌气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中,妹妹今日一时气恼,失手打了她,哪只她竟然晕过去了,将妹妹吓坏了,妹妹纵然是在气氛也是知道分寸的啊!柔儿就是妹妹的心头肉,妹妹哪狠得下狠手啊!” 薛贵妃闻言,精致的面上闪现一抹凝重,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她那个侄女的性子她也是十分了解的,若是成了执念,怕是以后会做出傻事出来。 “柔儿现在怎样了?”薛贵妃瞧着一向强势的妹妹被逼到这种份上,心头不由得软了些,也放轻了声音问道。 见着薛贵妃面色的变化,薛夫人不由得摇摇头道:“柔儿还在昏迷着。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说着郁结于心,嘱托要好好修养着,已经开了方子吩咐下人去照看着了。” “娘娘,你也是知道的,柔儿这是要将妹妹往死路上逼啊!”薛夫人带了一丝哭腔道。 薛贵妃当然清楚若是薛薛晴柔一冲动坏事带来的后果,这的确是要将她的妹妹往死路上逼。看了前一眼不停在跟前哭泣的妹妹,薛贵妃只觉得有些烦躁,额上青筋直跳道:“好了,哭也哭了,说也说完了,说吧妹妹今日来到底想要本宫怎么帮你?!” 到底是从宫中人人倾轧之中踩着尸体走上贵妃之位的薛贵妃,一语就道破了薛夫人的意思,瞧着薛夫人滔滔不绝大有不罢休之意,精致的面上闪现一抹不耐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灵犀山上求姻缘 到底是从宫中人人倾轧之中踩着尸体走上贵妃之位的薛贵妃,一语就道破了薛夫人的意思,瞧着薛夫人滔滔不绝大有不罢休之意,精致的面上闪现一抹不耐烦。 “娘娘。”薛夫人一噎,打量着薛贵妃的面色道:“妹妹想问问娘娘是否能够在陛下面前提起把柔儿赐给七殿下为妃的事情,早些将柔儿和七殿下的婚事定下来。” 此话一出,薛夫人就被薛贵妃一道凌厉的眸光看过来,心里直发虚。自从她这个姐姐进宫为妃后,就越发令人看不透了,一时间心里也没有了底气,但是又想到这件事情还是先前她提出来的,若是责怪也有她的过错,不由得挺直了腰身任薛贵妃打量着。 薛贵妃没有开口,反而端起宫娥侍女方泡好的春水茶,浅浅的抿了几口,一时间微雨殿中的气氛冷凝了下来。 薛贵妃面色尴尬的上前试探唤了一声:“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薛贵妃美眸瞥了一眼薛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含笑道:“妹妹何必与本宫客气,毕竟你与本宫都是一家人,既然妹妹遇到了麻烦本宫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何况妹妹本就是这么一个苦命的人了” “娘娘说的是。”薛夫人一僵,宽大的衣袖之下一双手丝丝的纂着拳头,分明是恼怒极了的模样,却偏偏装作一副聆听受教的模样。 可真是她的好姐姐! 薛贵妃见状,精致的面上一闪而过的嘲讽,瞧着薛夫人明明痛苦却愣是忍者不发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一股隐秘的快感:她把自己一生幸福葬送在这深宫之中,侍奉着一个不爱的男人,只是为了带给家族荣耀和权利,这些人一有难处了就跑到宫中来找她,求她在陛下面前提点;若是无事连踏入这微雨殿中一步都不会,当真是用完了就像随手扔垃圾一般丢了! 还是睿儿只有六岁那年,瞧着睿儿和薛晴柔关系极好的模样,她这个做母后的随口说笑着:睿儿和柔儿多亲密,指不定以后我和妹妹还能做亲家,喜上加喜。“ 一旁的薛夫人面带喜意忙的道:”若是那样当真是喜上加喜的好事!“ 薛贵妃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有想到薛夫人记得如此清楚,若是现在反悔说明自己的意思,依着她这个妹妹的性子定是要闹到父亲那里去,父亲极为疼爱她这个妹妹,若不是一直看在她这个妹妹的面上,父亲也不会多次进宫叮嘱她要多多提点她这个妹妹,毕竟是血浓于水之类的云云 难道自己就不是他的女儿,难道睿儿只能娶薛晴柔那种货色做皇妃?!薛贵妃心中耻笑不已,精致的面上仍旧是带着优雅得体的笑意,瞧着薛夫人试探的模样声音轻轻地开口道:”妹妹放心,本宫定会在陛下面前提起这事儿。“ 薛夫人只觉得薛贵妃面上的笑容甚至刺眼,她也知道她这个姐姐定是在心中嘲讽自己,但是为了柔儿的亲事她也只能咬牙忍忍了,听到薛贵妃说可以在陛下面前提起此事之时,顿时喜上眉梢,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即便是本宫在陛下面前提了此事,同不同意还是要看看陛下的意思,睿儿那里,就看妹妹的了,本宫也会帮着妹妹在睿儿那里多劝劝他,毕竟柔儿那个丫头也是本宫的亲侄女,本宫也是喜欢的。若是不成妹妹可莫要怪到本宫头上来。“ 薛贵妃瞧着薛夫人面上的喜意,忍不住开口打击道。 薛夫人面色一僵,也知道薛贵妃之言有道理,随即已改先前的面色,温声道了句:”多谢娘娘提点。“ 微雨殿中,两姐妹又说了一会儿家常话,薛夫人便向薛贵妃告退,走出了微雨殿。 诺达的微雨殿中,只剩下了薛贵妃和她身后的陈嬷嬷。 和薛夫人说了几个时辰的话儿,薛贵妃觉得实在是疲惫,懒懒的依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寂静的殿中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薛贵妃身后的陈嬷嬷才思量着问道:”娘娘真的打算要在陛下面前提起表小姐和殿下的婚事吗?“心里跟明镜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表小姐当真不适合做七殿下的皇妃。薛贵妃一直想要七殿下争夺皇位,争夺皇位需要极大的政治助力,包括同其他大臣府上的小姐挑选做妃子也是拉拢朝臣一个极为有利的方式。 表小姐出自薛府,薛府是左相府薛家的旁支,那个薛少陵在朝为官是十年,还是政绩平平到如今也只是个户部侍郎罢了!若是七殿下娶了表小姐来说,并无任何助力,反而平白的少了一个拉拢权臣的好机会,陈默默知道薛贵妃心里定是有考量,但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哼,无论怎样还是不能得罪我这个妹妹啊,否则父亲大人定会又是一番说道。至于本宫那侄女嫁给睿儿做皇妃一事,本宫自有分寸。“ 薛贵妃依在美人榻上,声音凉凉。 她是会替她出面试探陛下的意思,若是不陛下不容易或是有别的情况,总归自己该做的都做了,父亲大人也知道自己的忍耐有些,否则 身后的陈嬷嬷见着薛贵妃自有打算,声音恭敬地道:”娘娘英明。“便退在一旁为薛贵妃捏起肩来。 薛贵妃享受的闭上了眸子。 将军府中,林清嘉和清芷两人兴冲冲的出了将军府。 清芷坐在自家小姐的身旁探了探脑袋,圆圆的面上满是纠结地道:”小姐,我们真的要去灵犀山吗?“ 若要说倾云皇朝内人人信奉遵从的是灵韵山,而灵犀山便是百姓们祈求平安财富,良好姻缘的仙山。连着林清嘉都很奇怪为何这求良缘富贵的而不是灵韵山,但是转念一想也随即明白了过来,灵韵山上佛寺林立,座座掩映在巍峨高山之中,而佛家讲求的是四大皆空,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这些俗人所求的却恰恰是他们所有舍弃的。 据说倾云境内,若是有哪家的女子定了姻缘,皆会去灵犀山上拜会一翻。据说灵犀山极为通灵,若是两个相爱的男女心思纯澈的在灵虚山上求姻缘,便会显灵。百年前的倾云先帝同他最爱的女子到此一游,两人在灵犀山的姻缘树下共同许下了缔结良缘的心愿,将两人的名字挂在了姻缘树上,承诺待天下打定,倾云朝政稳妥,便迎娶他最心爱的女子为妻。 后来,经过一阵血战,倾云先祖终于在一众将军谋士的鼎力相助之下,稳定了倾云的政局,在姻缘树下迎娶了他最心爱的女子为妻,那位女子最后也成为了倾云历代皇后效仿学习的典范,那位皇后便是德华皇后。 倾云先祖和先皇后两人风雨几十载,仍旧是恩爱如初。倾云在先祖的治理之下,国力日益昌盛。而先皇后一直勤于打理后后宫之事,管理着三宫六院,品淑德良,为宫中女眷所敬仰。 有着先祖和先皇后美好的姻缘见证,从此灵犀山上的姻缘树更是深受倾云婚嫁女子的喜爱,皆会在婚嫁前拜会一翻灵犀山上的姻缘树,以求美好的良缘。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灵犀山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此山的名字据说也是德华皇后所取,后一直流传了下来。 ”嗯,本小姐也要去灵犀山上求个好姻缘啊!“宽大的马车上,林清嘉明媚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身子随意地依在软垫上,笑盈盈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小姐“清芷闻言,立即被自家小姐的话吓得白了脸,陛下都已经赐婚给殿下了,小姐竟然还想着去灵犀山上求取姻缘,若是被人知道了定会说小姐违背旨意,太子都瞧不上分明是没有把陛下的旨意放在心上啊! ”小姐我们我们回去吧,小姐可以肆意二位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她做奴婢的又怎能随着小姐胡闹,一时间清芷的小姐脸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当真是被林清嘉吓得不轻。 “小姐,我们回去吧!奴婢求您了,若是将军知道了,虽然不会怪小姐,但是也会为小姐担心的啊!”清芷虽然在小事上偶尔迷糊犯傻,但是在大事上尤其是关乎到自家小姐的事情时那是十分的谨慎上心,出府之前小姐一直神神秘秘的不告诉她,她们要去什么地方,如今清芷上了小姐的贼车这才后悔的不得了。 自从林清嘉告诉清芷她要去灵犀山上,清芷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费劲了口舌想要林清嘉回府,甚至搬出了林将军来镇压。 林清嘉只觉得脑袋恍若有数千只苍蝇围绕着一般,整个耳朵里都是嗡嗡嗡的声音,顿时无奈的道:“好了清芷,你就消停点儿吧,我们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若是不去瞧瞧便可惜了。灵犀山上也不知有姻缘树啊,本小姐就是突然想起之前二哥说的烤鱼,甚是美味,就去看看能不能在那里烤几条鱼带给二哥啊,二哥今日军务繁忙着实辛苦” 林清嘉靠在马车上面不改色地说着。 清芷嘴角嗫嚅了半晌,还是没有出声反驳什么,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明明是烤鱼竟然还带了一套备用换洗的衣衫来,这难道是为了烤鱼做的准备?清芷低声嘟囔着,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瞧着清芷面色恍若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的苦闷,林清嘉不由得轻笑出声来,别提多愉悦了。 清芷涨红了脸,垂着脑袋一脸的不知所措,小姐为何突然发笑? 林清嘉摇摇头,含笑道:“清芷莫要担心,本小姐也不想让爹爹和哥哥为我担心,所以若是做什么还是有分寸的。还有啊,你的担心也是多余的,这帝都哪位男子不知道本小姐的名声,恨不得离本小姐越远越好没人会自讨没趣的!” 见着自家小姐如此这般不在意的神色,清芷不由得面色愧疚的唤了声:“小姐。”都是她不好,又勾起小姐的心事了。 “嗯?本小姐都不在乎这些,你也就莫要计较了。别人是别人的看法,自己活得自在潇洒才是王道。更何况,人生又能有几度春秋来去计较别人的流言蜚语。”林清嘉说的口干舌燥,心里觉得简直是自己作死,早知道离开将军府之前就先先同清芷这丫头说明好了,害的她费了半天的口舌来安抚她。 抬手拿起了清芷方沏好的梨花白,林清嘉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那大大咧咧的姿势让清芷瞪大了眼睛,总觉得小姐今日有些奇怪,明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是与小姐相处了这么久却又觉得小姐就是原来的小姐,并无任何不妥。 听了小姐的一篇言论,清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瞧着小姐喝的急的模样,不由的上前为小姐拍了拍后背,叮嘱道:“小姐,慢点儿喝。知道小姐是要出府,奴婢特意备了好些点心水果供小姐在途中解馋。” 林清嘉闻言,忙不迭地放心手中的茶盏,顿时一个熊抱上去,将清芷扑在了宽大的坐上,明媚的小脸上是比暖阳还灿烂的笑容:“清芷,你真是个贴心的小丫头!” “哎呦!”清芷一个被自家小姐扑倒在坐上,圆圆的面上顿时红了一片,听着自家小姐的夸奖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脑袋,心里甜甜的。 马车外掌驾的林七听着车内一会儿传来小姐满是欢愉的笑声,一会儿是小姐激动的欢呼声,险些惊了马匹,感受到马车的晃动,林七黝黑的面上也闪过一丝笑意,小姐和清芷大概是他见过最不像小姐和丫鬟的人了,不过只要是能讨小姐欢心,他们这些做下人也就高兴了。 约莫用了半个时辰的额时间,终于到了林清嘉所说的灵犀山。 清芷摔下跳下马车,掀开了珠帘将小姐扶下了马车。 林清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只觉得古代的环境真是好,没有高楼耸立,没有烟灰汽笛,近日雨过天晴,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青草的气息,清幽的花果香味扑鼻而至,莫名令人心境澄澈,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灵犀山与其说是山,与去过的灵韵山相比,不如说是山谷更为恰当。 一座座耸立的山丘拔地而起,灵犀山瞧着不高,在山顶上确实云雾缭绕,氤氲丛生,恍至天上人间。与灵韵山不同的是,灵犀山上没有佛是庙宇,所以前来的百姓们无需上山参拜还愿。 灵犀山山水相连,右侧是大片大片的果林,花果飘香,如今已经到了果子成熟的季节,只见着返回的百姓们路过果林之时,偶尔有人摘下一颗果子尝尝,面上扬起满足的笑容,灵犀山带给百姓们的从来都是简单的快乐,这里也没有对身份的限制,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只要愿意便可随意往来于灵犀山。 离果林不远处便是如明镜儿一般的碧波湖水,那湖水的形状竟然是一轮弯月形,湖水澄澈透明,从山涧流向果林,如今果林繁茂的原因当然也离不开碧波的滋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追杀大逃亡 约莫用了半个时辰的额时间,终于到了林清嘉所说的灵犀山。 清芷摔下跳下马车,掀开了珠帘将小姐扶下了马车。 林清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只觉得古代的环境真是好,没有高楼耸立,没有烟灰汽笛,近日雨过天晴,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青草的气息,清幽的花果香味扑鼻而至,莫名令人心境澄澈,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灵犀山与其说是山,与去过的灵韵山相比,不如说是山谷更为恰当。 一座座耸立的山丘拔地而起,灵犀山瞧着不高,在山顶上确实云雾缭绕,氤氲丛生,恍至天上人间。与灵韵山不同的是,灵犀山上没有佛是庙宇,所以前来的百姓们无需上山参拜还愿。 灵犀山山水相连,右侧是大片大片的果林,花果飘香,如今已经到了果子成熟的季节,只见着返回的百姓们路过果林之时,偶尔有人摘下一颗果子尝尝,面上扬起满足的笑容,灵犀山带给百姓们的从来都是简单的快乐,这里也没有对身份的限制,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只要愿意便可随意往来于灵犀山。 离果林不远处便是如明镜儿一般的碧波湖水,那湖水的形状竟然是一轮弯月形,湖水澄澈透明,从山涧流向果林,如今果林繁茂的原因当然也离不开碧波的滋养。 林清嘉眸光移到了那颗参天大树之上,树瞧着约莫有三丈之高,枝干茂密旺盛,经过百年的生长已经有了三尺之宽,林清嘉粗略的目测了一下,估摸着十人围在一起都抱不过来。还未至树下的林清嘉远远的瞧着都不由得被眼前见到的吓了一跳,瞧着姻缘树上面挂满了红绸信筏,层层叠叠,缠缠绕绕,顿时明了,想必这就是灵犀山最出名的姻缘树了。 一阵凉风吹来,也吹起了姻缘树上众多痴男怨女美好的心愿,红绸高高挂起,随着凉风轻轻浮动,远远看去恍若一道明艳的彩虹一般,红的妖娆,亮的喜庆。 “小姐,快看,那就是灵犀山的姻缘树。”清芷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喜悦,似乎忘记了自己先前因为自家小姐灵犀山的事情腹诽不已。 “小姐,那的确是灵犀山的姻缘树,小姐可是要去瞧瞧?”一旁的林七将马车停在了一侧,也顺着两人的目光朝姻缘树看去,随即低声问道。 清芷闻言,恍若装作不在意的剜了一眼林七,见到小姐转过头来看她看,忙的垂下眸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林清嘉不禁耻笑一声,含笑瞟了一眼垂着脑袋装作什么都不再在意实则竖起耳朵听的清芷,摇摇头道:“不了,本小姐是来烤鱼的,还是去碧水湖那里吧!” 清芷闻言,无声的送了口气,但见到自家小姐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忙的尴尬的别过头去道:“奴婢先去给霞小姐拿包袱去。” 说着,一溜烟的跑到了马车处,不敢再抬头看自家小姐。 林七恍若知道了什么,黝黑的面上微微有些发红,但是他肤色偏黑,即便是发红还是不易被察觉到的。 林清嘉点点头,吩咐道:“林七你去帮清芷先将我带来的东西抱到湖边去吧,我先过去走走。” 林七面色恭敬的点点头,嘱咐了一句:“小姐,灵犀山虽然不错,但是龙蛇混杂,小姐还是要注意安全。”虽然知道小姐身边有暗卫随身护着,林七还是忍不住地提醒道。 林清嘉“嗯”的一声,示意她无碍,言罢径自抬步朝着碧水湖走去。 一路上清风柔柔地拂过脸颊,暖阳照射在身上带着一层淡淡的暖意,山间偶尔有鸟鸣的声音,甚是欢愉,清脆悦耳。 脚下踩着柔嫩的青草,不时发出轻微的响声,虽穿着绣花鞋,林清嘉仍旧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溅到脚背上的露珠带来的凉意,清清凉凉很是舒适。 林清嘉一袭明艳的红衣,步子缓慢的走在青青草地上,偶尔吹过的清风吹起她长长的衣摆,衣带清逸,说不出的明媚倾城。 悄然回眸看了一眼还在马车那处忙活的林七和清芷,林清嘉明媚的眸子转了转,估摸着他们两人还需要些时日才能赶到湖边,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皎洁的笑意,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这处,从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两名女子,待车夫将马车停在了果林那处时,在果林出摘果子的百姓顿时被从马车上下来的其中一名女子惊艳了。 摘果子的百姓打量着一前一后的女子,估摸着走在前面的女子应该是哪家府上的小姐,那小姐虽然蒙着面纱瞧不出原本的容貌,但是身子纤细窈窕,举止优雅得体,身上的绸缎瞧着便知价值不菲,发间戴的朱钗估摸着够他们寻常百姓家一年的用度了,再细细瞧着,只觉得那通身的气度不是平民百姓家能够养出来的女儿。 那位小姐身后跟着一位青衣丫头,虽然穿的也是绫罗绸缎,但是与之前的小姐差的不是一个档次。瞧着那丫鬟对小姐毕恭毕敬的模样,步子还落后那小姐两步,显然是服侍那位小姐的丫鬟。 来灵犀山的女子大都是想求一份好姻缘,不知哪家的公子能够幸运的娶到如此娇美娘,见着那小姐步子平稳的走在果林变上,一些百姓不由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羡慕地道。 沈静娴虽然面上蒙了面纱,但还是能感受到果林旁百姓目不斜视的目光,面纱下那细长的柳眉不由得皱了皱眉。 沈静娴身后的丫鬟秋月也深觉得小姐瞒着夫人和老爷来灵犀山甚是不妥,只不过拗不过小姐的心思,秋月还是随着自家小姐来到了灵犀山。察觉到周遭百姓们异样的眼光,秋月心底一紧不由得上前一步靠近沈静娴的耳边低声道:“小姐,奴婢觉得实在是不妥。不如小姐将藏在暗处的隐卫唤出来吧,想必那些心怀恶意的人定会知难而退,不敢上前叨扰小姐,否则就让他们尝尝苦头!” 沈静娴闻言,稍稍思量了片刻,觉得可行便点头道了句:“甚好。” 父亲大人和母亲甚是疼爱她,甚是将府中大半的隐卫交给她来保护自己的安危。灵犀山毕竟是除了灵韵山以为最有名的一座山,人来人往,还有官府的盘查,也不易出事。虽然知道,但是沈静娴还是暗中派了一批隐卫随行保护她的安危,毕竟父亲大人为官数载,稳握权利的背后也树立了不少仇敌,想要杀父亲大人的人如过江之鲫,并不能排除以她的性命来要挟父亲大人。 所以,慎重起见,沈静娴还是点点头同意了秋月的提议。 秋月见着自家小姐同意了,面色一喜,心里顿时送了一口气。虽然不解小姐为何执意前来灵犀山上,但是秋月知道小姐万万不能出了任何差错,老爷和夫人将小姐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小姐若是出了任何纰漏,她的小命也就没了! “沈隐!现身吧!”只见着沈静娴对着虚空轻喝一声,六名粗布衣山打扮,形体各异的男子出现在沈静娴的跟前,几人走到沈静娴的跟前,朝着沈静娴行了一个隐秘的下属之礼,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有何吩咐?” 原本在果林一旁关注着沈静娴的百姓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瞧着凭空出现的几名男子,心肝儿不由得抖了抖,连着手中方摘的果子掉了都毫无知觉。 沈静娴清澈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果林旁吓得心心惊胆战的百姓,声音轻轻道:“无事,你们近身跟在我的后面便好。”顿了顿,又问道:“其他十人沈隐暗卫呢?” 听着小姐问起,一穿着粗布衣衫相貌平平的男子随即上前道:“其他人皆在暗中随行保护着小姐,小姐放心,属下定会誓死护着小姐的安危,让贼人吃不了兜着走!”言罢,一直锋利的匕首应声而出,散着冷厉的光芒,甚是冰冷,恍若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呆愣的站在果林一旁观看的百姓刺去。 只听着“叮!”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匕首准确无误的一招定在了那位百姓的头顶上,距离他的面门仅有一指的距离,若是再有半点儿的偏差,他就可以嗝屁见阎王了。 “啊!”的一声惨叫,那百姓简直是吓破了胆子,手里摘的果子皆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沈静娴的脚边。 沈静娴及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并未出声,反而是弯下了腰身抬手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果子。 只见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稳稳地躺在沈静娴白皙纤细的掌心中,更是衬得她肤如凝脂,肌肤莹润。 那位百姓见状,顾不得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摘的果子,逃也似的离开了果林。 将手中的苹果递给身后的秋月,沈静娴轻声道:“走吧!” 几人应声答道,面色恭敬的跟在了沈静娴的身后朝着灵犀山旁的姻缘树走去。 一行人随着沈静娴到了姻缘树下,身后的几名不起眼的沈隐暗卫则呈六角将自家小姐围在了一个最有利防守的位置,背过身去警惕的打量着往来的行人。 沈静娴足莲缓缓走到那棵高可参天的古树下,面上遮着那张面纱看不清她的表情,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恍惚,恍若见到了分别许久的恋人,眸中神情眷恋,长长的睫毛垂落,沈静娴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枚素色的信筏,想要上前将它挂在姻缘树上。 一阵清爽凉风吹来,姻缘树茂密的枝叶婆娑作响,莎莎的声音恍若一阵曲调悠扬的老歌,沈静娴身后的秋月悄无声息地忽然退后了几步。 就在这时,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支飞到带着强大的杀气滑过虚空朝着正踏步上前的沈静娴袭杀而去,沈静娴面色忽的一白,豁然转身盯着早已经躲在姻缘树后遮挡的秋月声音微变道:“秋月,你背叛我?!” “小姐小心!”沈隐暗卫怒喝一声,剑鞘出锋打偏了擦着沈静娴左臂的飞到,惊叫一声。 “呵呵我背叛你,沈静娴,我秋月从未将你当成主子又怎会有背叛一说?!秋月躲在姻缘树后面,露出半侧脸恶狠狠地道,瞧着沈静娴面色愤恨不已,恨不得食其血肉。 沈静娴脸色忽的白了,抿着嘴角任由沈隐暗卫揽着自己躲过犀利的击杀。 秋月跟在沈静娴身边已经有了三年之久,对于身边的防卫很是清楚,也是非常了解沈静娴的性子,面上瞧着一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模样,实则野心暗藏,手段凌厉,纵然她一介弱女子不会武功,给主子带来的伤害还是不可估量。 若是能够将沈静娴抓了囚禁在主子身边,用来威胁右相交出主子一直在寻找的秘密,指不定主子会召她回去,她秋月也就不用一直待在异国他乡了。索性来着她的血海深仇一起算,秋月她这才动用了主子深藏在帝都之中的势力,抓了沈静娴。 素白的面纱之下,沈静娴温婉的面上闪过一丝冷凝,好个秋月! 快速打量了片刻周围的情形,沈静娴紧紧的抓着身边的沈隐暗卫恍若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声音发颤地吩咐道:“快!此地不宜久留,先退去碧水湖上!” 然而,话音刚落,沈静娴就惊恐的发现一直随身护着她安危的沈隐暗卫此时竟然七窍流血,忽的倒在了地上。沈静娴吓得只想要尖叫,忍不住惊恐的捂上了嘴巴,惊恐地跌坐在地上。 沈隐暗卫温热的鲜血恍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洒在了她素白的面纱上,一阵阵腐臭之气飘散而出,沈静娴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晕,胃里恍若翻江倒海一般,她忍不住对着死去的沈隐暗卫干呕了出来。 秋月冷哼一声,朝着剩余的五位沈隐暗卫飞奔而去,她的轻功看起来着实差劲,连着步子慢了半拍。 剩下的五人沈隐暗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冷哼一声提起内力,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凉的光芒朝着飞奔而来的秋月杀去,然而只觉得其中恍若又什么不对劲一般。 其中一人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蹊跷,对着想要上前助力的剩余两人道:“退后,有诈!” 然而已经晚了。 只见着秋月朝着她们诡异一笑,竟然张开了猩红的嘴巴,从中吐出一团黑乎乎的虫子出来,秋月耻笑一声,面上神情甚是扭曲地道:“好好享受吧!暗中那些守着的沈隐暗卫可就是这般快意地死去了呢!” 只见着那些黑乎乎的虫子恍若有了灵识一般,嗡嗡的朝着五人飞奔而去。 “啊!”的一声惨叫声,惊起了一群飞鸟。 沈静娴对着早已经死去多时的沈隐暗卫顿时又是一阵干呕,她现在的身子着实是不好受,只觉得胃里的苦水皆吐了出来,一阵阵发晕,面纱上溅到的鲜血,散发着阵阵腐臭之味。按理来说,新鲜的血液并不应该如此啊!但此时的沈静娴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要去深究其中的蹊跷。 只见着早已经死去多时的沈隐暗卫此时早已经是面门发黑,尸体腐烂,散着阵阵恶臭,沈静娴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正当她想要起身逃跑时,就见到一团黑乎乎的虫子从早已经死去多时的沈隐暗卫七窍之中爬出,和着汩汩的血水和肉丝 “呕!”沈静娴挣扎着起身,步子踉跄的朝比碧水湖那处跑去。 秋月那处一直在留意着沈静娴这边儿的动静,见着沈静娴竟然想要瞥下她逃跑,不禁冷哼一声,从袖口甩出八把飞刀,招招凌厉带着灭绝一切的气势朝着沈静娴袭杀而去。 而一直在秋月跟前想要阻拦秋月的一名沈隐暗卫忽的怒喝一声,护身光芒暴涨恍若一团火球一般朝着秋月不要命的冲过去,阴沉的面上杀机浓厚。 秋月冷哼一声,面上隐隐有着不耐烦之色,对着自己活的不耐烦找死的沈隐暗卫毫不留情:“既然你想要这么快的死去,我就成全你,去死吧!” 秋月一声大喝,掌心忽然聚齐一股浓浓的黑雾,一掌打在了朝着她袭杀而来的沈隐暗卫身上。 沈隐暗卫惨叫一声,只见着那股浓浓的黑雾越涨越大,竟然生生吞噬了沈隐暗卫建起的兆门,顿时间将沈隐暗卫连人着匕首生生化作了一汪血水。 满天血雨洒落,滴到了秋月神情狰狞猖狂的脸上。 此时灵犀山上突然死一般的寂静,沈静娴这才绝望的发现原本在灵犀山上来来往往参拜的人不知何时早已经消失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等死。 沈静娴忽然手脚冰冷地跌坐在地上,神色愣愣的瞧着恍若魔鬼一般的秋月,白皙纤细的指尖死死的抓着地面,深深的陷进了黄泥之中。 六大沈隐暗卫已死,现在只有她沈静娴一个人了。 瞧着躺在躺在血泊之中六大沈隐暗卫的尸体,秋月满是血污的面上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待在当场身子僵硬的沈静娴,一步步走来,满是血污的裙摆缓缓拂过地面,恍若一阵阴风吹过,沈静娴惊骇地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沈静娴毕竟是经过良好教导的官家小姐,能够在帝都之中得到众多高门子弟的青睐也是自有她的过人之处,若是此时换作是其他娇生惯养的小姐遇到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早就吓的昏死了过去。 虽然心中很是恐惧,沈静娴惊骇的说不出一句话,但是脑海最深处的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晕过去,一定要逃出去! “小姐,如今的滋味可是好受?”走到沈静娴面前的秋月缓缓的笑了,满是血污的面上露出那口白皙的牙齿,沈静娴只觉得心底一阵发虚,她想要拼了命的逃离这里,却浑身不能动弹。 沈静娴神色呆愣的瞧着那口森森白牙,恍然想起躺在血泊之中的多数沈隐暗卫的死皆是因为秋月口中吐出的那团黑乎乎的虫子! 到底是什么虫子竟然能够进入人的皮肉之中,父亲大人交给她的都是右相府中顶级的沈隐暗卫,在秋月的袭杀之下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杀了?! 秋月到底是什么人?! 一团团迷雾氤氲在沈静娴的心头,沈静娴一双眸子定定地瞧着神色癫狂的秋月,美丽的面上顿如死灰。 秋月当然察觉到了沈静娴低迷挣扎的情绪,不由得冷笑一声,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悄然抚上了沈静娴的面容。 纵然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沈静娴依然能够感受到秋月之间的冷意,恍若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只要找准绝佳的时机就要上前一口将猎物吞入血腥大口之中。 沈静娴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纤细的指尖死死地抓着地面,忽的认命的闭上了眸子。 “痛苦吗?害怕吗?当初右相因为诬陷前尚书李家满门的之时可有曾想过如今他的掌上明珠会有今日的下场?”秋月忽的抬手摘去了沈静娴面上那张满是夹杂着血污的面纱,见着沈静娴惊骇的面色苍白,身子忍不住发颤,秋月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手腕一转,动作利索的掐住了沈静娴的脖子。 “咯咯咯”许是秋月使得诡计,导致沈静娴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弹,只能任由秋月动作粗暴的掐在她的脖子上,她却毫无反抗之力。 “想不到你沈静娴也会害怕,也会恐惧死亡啊!现在你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来临吗?”秋月眸中瞧着恍若如粘板上的肉带人宰割一般的沈静娴,眸中恨意铺天盖地的朝着沈静娴袭去。 “当初你们诬陷尚书李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日会有如此下场?!想必小姐如今也知道了秋月的身份了吧?没错,秋月本是尚书李家三郎之女,李芳菲。” 秋月恍若喃喃自语地道:“右相为了一己私欲想要父亲为他卖命,父亲为官清廉又怎会同右相苟合,拒绝了右相,哪只右相怕父亲泄露消息毁了他的名声,便动了杀心收买府中的人将父亲的手札偷出来模仿父亲的笔迹大肆改动一番。那是陛下令父亲写好的应对镇北灾荒之策,却没有想到被人做了手脚呈到了陛下面前。” “当今陛下也是昏庸无道,竟然查明事情的真相在盛怒之下以包藏祸心想要谋害圣上之名将我李家一族关押天牢听候发落。可怜我父亲在天牢之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还有被冠上乱臣贼子的罪名,对于向来注重清名的父亲来说无疑是如遭天谴,父亲不服,在天牢之中写下了一封封的血书来为自己辩解,请求陛下详查此事,哪只右相早已经买通天牢之中的守卫,我那可怜的父亲又怎会曾想到他一封封血书皆被人撕碎了去,从未有一封送到陛下面前去!”说道此处,秋月的神情有一丝的癫狂,掐在沈静娴脖颈上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 “右相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竟然当朝上奏严明今早处决我李家一族,杀鸡儆猴,以震人心!陛下听从了右相的意见,毫不犹豫的下了圣旨,明日午时长门接处将李家一族斩首示众!往日里那些同父亲交好的同僚们见陛下盛怒至此,皆不敢说上前为父亲进言,而那些为父亲鸣不平的大臣们惧于右相的余威,也打了退堂鼓!”秋月眸中恨意大盛,几乎要将沈静娴的脖子掐断了去。 沈静娴此时脑海之中一片混沌,听不到任何声音,她艰难的睁开眸子,见着秋月面色狰狞的在她耳边神色失控的吼叫着什么,沈静娴只觉得头越来越沉重,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是一片模糊。 秋月神色激动的说着什么,待察觉到沈静娴气息越来越微弱,冷哼一声,动作粗暴地将沈静娴甩在了姻缘树上。 就暂且饶她一名,她还不能死! 只听着”碰!”的一声重击,沈静娴恍若破败的娃娃一般被秋月给摔到了地上,因着惯性沈静娴整个身子恍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撞击在姻缘树上。 沈静娴只觉得自己恍若五脏六腑都要搅碎了一般,她“噗!”的一声喷出口鲜血身子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清新的口气缓缓进入了呼吸道之中,还未待沈静娴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飞了出去。 沈静娴狼狈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若是丝毫不动内力的人见状,定会以为沈静娴受了如此重的伤早已经支撑不住的死去,但是秋月依旧能够敏锐的感受到沈静娴微弱的呼吸声。 秋月冷哼一声,抬手抹了一般面上散着恶臭的血污,垂眸打量着t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静娴。 “呵!命还真是硬。”眸光触及到沈静娴偶尔颤动的指尖,秋月嘲讽道。 “听着,沈静娴,我知道你没死。我就是让你好好感受一番我所承受的痛苦。你以为如今你已经足够的痛苦了吗?不,并不是!”秋月缓缓俯下腰身,面色嘲讽的贴在沈静娴耳边凉凉开口道:“大哥死的时候,才和嫂嫂成亲一日;二嫂死的时候,她腹中的孩子还未出声;父亲死的时候还在满怀期待的盼望着当今陛下能够看在他为官数载,清廉一生的份上详查此事,然而他还未等到陛下的消息就知道了明日午时满门操斩的噩耗,用他认为最屈辱的方式结束半生。沈静娴,你说是你承受的痛苦多一点儿呢,还是我李家满门呢?” 沈静娴愣愣的听着,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秋月冷哼一声,抬手用满是血污的指腹接住了那滴晶莹的泪水,眼泪流在秋月的指尖很快便于猩红的血水融为了一体,所有的眼泪终究都是要血债血偿! “为何要哭?是为了你自己所承受的这点儿微不足道的痛苦,还是为了你那父亲大人不可饶恕的罪孽忏悔?罢了,你这种人怎会懂得忏悔?!”秋月嘲讽不已,满是血污的面上如今看起来却出奇的平静继续道:“同为官家小姐,我的命运却只能如此,你却受着着众人的追捧,我遇到了从前喜欢的人却不能相认,沈静娴,你说我如何能忍?!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知道我是怎么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弱女子成了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吗?!” 秋月一把捏起沈静娴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那张满是血污的面上神色狰狞一字一句地道:“为了躲避追兵,为了隐藏踪迹,我一直藏身在乱葬岗之中,吃的是死人肉,喝的是死人血,那些全都是我父亲和哥哥们的尸身,全都是我父亲和哥哥们的血液!这世间太脏,父亲和哥哥的尸身留在这世间也只会脏了他们的骨血!” 秋月恍若疯癫的嘶吼着,面色痛苦至极。 沈静娴忽然无端地打了一个寒颤,瞧着秋月的眸子里写满了疯子。 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三年来,自己的身边竟然有一个隐藏的如此之深的疯子,到底是她疏忽了还是自己大意了?沈静娴神情恍惚的想着。 “而我,为了活下来,活下来为父兄报仇,才会有今日。终于啊!”秋月满是血污的眸子忽然抬眼看了看本是晴空万里如今突然变的阴云密布的天空,声音凄厉道:“卧薪尝胆三年之久,沈静娴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这次我定要你右相府为我李家满门陪葬!” 秋月仰天大笑,多年以来的新仇旧恨终于该有个了断了! 然而就在秋月未注意之际,一道青色的身影飞快的略过粗壮的姻缘树,借着姻缘树的遮挡悄然略到了秋月的背后。 原本认命的沈静娴突然瞪大了眸子瞧着秋月身后一闪而过的青影,神色难掩激动,眸中急躁的向那道青影求救。 只见着躲在姻缘树下的青影也注意到了沈静娴的异动,在秋月的背后冲着沈静娴嘘声示意她稍安勿躁,莫要露了马脚。 而这时秋月猛然垂下眸子,眸光定定的盯着沈静娴狼狈的面上闪过一抹狐疑,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沈静娴方才情绪的波动,心中猛然一惊,面色狐疑地打量着沈静娴的面色。 沈静娴神色一僵,一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里,生怕秋月发现了什么。 秋月神色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发现周围并无异动,最后将眸光定在了那棵粗壮的超过十名成年男子才能围起来的姻缘树,秋月很是清楚,如要是论藏身之处,那棵参天耸立的姻缘树便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秋月冷哼一声,手腕上八把飞刀飞转,放轻了步子朝着那棵姻缘树走去。 沈静娴急的后背上满是冷汗,一颗心砰砰直跳,她瞪大了眸子朝着姻缘树那处看去。 千万别被发现啊,千万别被发现啊!千万别被发现啊!沈静娴心中喃喃祈求着。 原本朝着姻缘树靠近的秋月猛地回头,一双满是阴狠的眸子定再了沈静娴那张满是焦急的面上,随即了然,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是不安分!莫急,待我解决了藏在暗处的那只臭虫,就来侍奉你啊!” 言罢,眸光一凛,杀机必现,握紧了手中的飞刀朝着姻缘树慢慢靠近过去。 沈静娴的只觉得心跳恍若停止了一般,见着唯一的生还机会突然被识破了,她惊恐的面上顿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 藏身在姻缘树后的林清嘉屏息凝神地听着秋月的脚步声,明媚的面上一阵冷凝,顺着手腕滑到掌心的银针紧紧地握在掌心里,一杯不时之需。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清嘉不禁低咒一声,借着姻缘树粗壮的腰身恍若一道鬼魅略到了秋月的身后。 “谁在那里,给我出来!”秋月只觉得眼前一道残影滑过,便不见了任何踪影,心中不由一凛,可见来人轻功了得,速度极快,这正是她的软肋。 林秋月顺着动静朝那处看去,只见着姻缘树上丝丝红绸高挂,随风漂浮,挂在姻缘树上的信筏发出阵阵响声,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难道是她多疑了?秋月并眉宇放松警惕,手中的飞到反而被她紧紧地贴在了掌心里,她步子缓慢的朝着姻缘树的背面探去。 林清嘉屏息凝神,将借着繁盛茂密得枝叶完全隐藏起自己的气息,身形飞快的移动到早已经死去多时倒在血泊之中的沈隐暗卫身边。 这处,沈静娴忽然面色绝望的闭上了双眸,秋月现在留着她还有用,她暂时还可以活着。但是对于秋月那个疯子来说,若是不将沈静娴狠狠地折磨一顿,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闭上了双眸,脑海中恍然滑过那人清冷如月的容颜,沈静娴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忽然揪痛了起来。 反正那人早已经化作一片灰烬死去,若是她这般追随他而去,会不会在黄泉之下遇到他? 沈静娴的意识渐渐模糊 林清嘉隐藏起自己周身的气息飞奔到了早已经死去多时倒在血泊之中的六位沈家暗卫身前,不禁被六人残忍至极的死法感到心寒,死的当真是太惨了。 林清嘉皱了皱眉头,尸体散发的阵阵腐臭之味让她颇感不适,按理来说这些人死去并没有多久尸体就发臭了,看起来着实是诡异至极,不过如今林清嘉也并没有时间去深究其中的蹊跷了。 按照她之间看的那本《医毒真经》来说,这六名沈隐暗卫皆是七窍流血而死,死法相当可怖,从死去的沈隐暗卫七窍之中还有着极为恶心黑乎乎的虫子爬出来,林清嘉捏着鼻子上前查探了片刻。 瞧着应道是和蛊虫有关 林清嘉在小心翼翼额查探着沈隐暗卫死亡的谜题之际,也在留心着秋月那处的动静,只见着秋月早已经探着步子到了姻缘树的另一端。 林清嘉暗道不好,已经没有时间去查探这些原因了,不由得面色扭曲了一瞬,把心一横,身手朝着距离自己最近早已经死去的沈隐暗卫身上摸了一把血,胡乱的涂到了自己的面上,用来掩饰真容。 “呕!”林清嘉腐臭之气带来的恶心,动作飞快的捂住了嘴巴。 许是和秋月修习的功法有关,秋月对于陌生人的气息极为敏感,如今恍若听到一丝轻微的异动,秋月豁然转过头来朝着距离右手边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静娴看去。 秋月冷哼一声,满是血污的面上扬起一抹阴狠,低声笑了起来:“既然你不识好歹,就被怪我心狠手辣,只要是来救沈静娴的都给我去死!” 秋月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咒,忽的双手合十,出那张紫黑色的唇瓣中吐出一句句繁复难懂的咒语,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这时间,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顿时间雷鸣电闪,隐隐倾盆大雨秋将至。一阵强烈的狂风吹拂着的衣衫,猎猎作响,她面色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恍若佛经一般的咒语自口中一句句吐出。 “宝贝儿们,出来吧,带我找到他,杀了他!”秋月那双苍白的手忽然打了一个手势,她对着漫漫虚空怒喝一声,只见着秋月身旁聚集着越来越多黑乎乎的虫子,隐隐形成了一方兆门将秋月包围在了其中。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恍若死神的催命符,这些黑乎乎模样奇特的虫子不知从何处飞来,隐隐有越来愈多之势,完完全全将秋月包围在里其中,看不清一丝人影。 “啊!去吧!”只听到秋月怒喝一声,围在她身边的那些虫子恍若有灵性一般,对着秋月的指引立即散向了四面八方,应声寻找着陌生人的气息。 林清嘉低咒一声,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这个秋月看起来简直是一个伤心病狂的恶魔,行事极为狠辣莫测。 瞧着身边不远处面如死灰的沈静娴,林清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沈静娴到底是救还是不救,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瞧着那群黑乎乎的毒虫即将就要寻到她的藏身之处,林清嘉明媚的眸子忽的散过一抹坚毅,一咬牙,掩着身形飞快的朝着沈静娴那处移动过去。 罢了,虽然她对沈静娴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但是也没有任何深仇大恨,救她也罢! 在林清嘉的观念里,若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或是伤了她最在乎的东西,林清嘉还是是非分明的,虽然沈静娴先前在兰亭之宴上想要自己出丑,在林清嘉看来不过是一个无聊的游戏罢了,不就是为了博得男子的青睐吗?她林清嘉并不在乎这些玩意儿,神经现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断会耍些心计手段来博同情的千金小姐罢了 咳若是这样,那她林清嘉遇到的除了陈绮罗以外貌似皆是这般肤浅无聊的女子 林清嘉来不及多想,屏息凝神动作飞快,恍若鬼魅一般的悄悄掠到了沈静娴的身旁,吃力的背起沈静娴就逃。 迷迷糊糊之间,沈静娴只觉得自己恍若躺在一个人温暖的背上,虽然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清楚如今的情形,但是先前秋月将她扔到姻缘树上的时候,她的头部受到了重击,如今只觉得头晕眼花,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恍若一只破败的布娃娃一般手脚发软的靠着那人的背上 要死了吗? 沈静娴费力的睁开眼睛,瞪大了眸子,只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人着一件青衣,青丝束发,面容白皙,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从那人身上隐隐散出的淡淡的青草气息,很是好闻。 虽然不知道救了她的男子是何模样,但是在昏过去的那一刻沈静娴还是清楚的记住了救了她的男子身着青衣,身上有好闻的青草气息,有耳垂有一粒弯月形的胎记。 将沈静娴吃力的背在背上,林清嘉拼进了全力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碧水湖旁跑去,因着身伤明显多了一个人,即便是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去躲避秋月的追捕,但还是比先前的速度慢了不少。 秋月猛然转身,就见到一名青衣男子飞奔一般讲沈静娴背在背上逃命,眸光冷厉,她在沈静娴身边潜伏了三年,为何独独没有见过这个沈隐暗卫?不禁冷哼一声道:”躲在暗地里的那只臭虫终于出来了,宝贝儿们好好招待招待他们一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追杀大逃亡2 秋月猛然转身,就见到一名青衣男子飞奔一般讲沈静娴背在背上逃命,眸光冷厉,她在沈静娴身边潜伏了三年,为何独独没有见过这个沈隐暗卫?不禁冷哼一声道:”躲在暗地里的那只臭虫终于出来了,宝贝儿们好好招待招待他们一番!” 秋月召唤的那群黑乎乎的虫子还是问道了林清嘉何时沈静娴两人的气息,成群结队的朝着两人围攻过去。 林清嘉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口一阵闷热的气流盘踞着,着实令人窒息,但是现在她不能放弃,否则两个人都要死! 自从来到古代以后,林清嘉一直霉运不断,连着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被下了将头,一直招惹着杀神,不是暗杀,就是倒霉的撞上暗杀,这运气当真是老天眷顾她啊! 本想躲着清芷和林七一人悄悄的到姻缘树这边转转,估摸着两人还有半刻钟的时间才到碧水湖的另一端,为了防止两人认出她来,她可以的在早已经备好的衣衫里面藏了一件哥哥的衣衫,哪知道才到了姻缘树边上就碰到了一场主仆大战的游戏,当真是很血腥很暴力很刺激啊! 那个秋月分明就是个疯子!林清嘉心中低咒一声,这人早已经打破了她对底线的认知,以乱葬岗为生,吃父兄的骨血活下去林清嘉只觉得心口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 虽然秋月的遭遇令人同情,但是既然被林清嘉碰上了,林清嘉还是救了沈静娴,毕竟那是右相犯下的错误,秋月若是想要报仇,冤有头债有主,杀了沈静娴并不能让秋月家族的亡魂得到安息。 “呕!”林清嘉一边背着昏死过去的沈静娴,一边生无可恋的呕吐着,瞧着穷追不舍离她们两人越来越近的那群虫子,林清嘉不禁低咒一声,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林清嘉不禁承认,这是她多年的额雇佣兵生涯中最为狼狈的一次,从前都是她追杀别人,即便是那人为了活命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能将他找出来;然而到了异世之后,一切都完全反了过来,被追杀,被暗杀,林清嘉甚至产生一种可笑之感,她是否在还现代的债?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那群黑乎乎的虫子聚集在一起,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竟然围城了一团黑乎乎的圆球,发出一阵奇异的叫声朝着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围攻而去。 ”该死的!”林清嘉不禁低咒一声,为何在这般关键时刻,她这幅拖后腿的身子总会在这个时刻出问题?!林清嘉只觉得两条腿恍若中电了一般抽搐不停的疼着,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林清嘉脸色苍白如纸,顿时觉得不对劲,忽的脚下一软步子踉跄,险些将靠在她背上人事不知的沈静娴给扔了出去。 “碰!”的一声,林清嘉为了护住沈静娴的头部,在沈静娴的身子飞出的那一刻,弯下了腰身,一个飞身保住了沈静娴的上身,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沈静娴的头部,先前沈静娴本就因为秋月的虐待头部受了重击,若是再有任何外力来重伤她,林清嘉很笃定沈静娴这次绝对会生死难料,她如今什么都没有带着身上,逃离秋月的追杀都已经难上加难,更别提去救沈静娴的性命了。 只听到林清嘉闷哼一声,和沈静娴两人背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林清嘉死死地用身子护住了沈静娴的头部,因着甩出去的惯性之大,林清嘉的后背的衣衫直接被划破了一片,露出那后背那片雪白的肌肤,肌肤上因着擦伤,流出了滴滴血水,覆盖到了她背后那朵妖冶的蓝色妖姬印记上。 而无人注意到的是,在林清嘉后背那道雪白的肌肤上,那朵妖冶的蓝色妖姬竟然在此时闪过一道诡异的蓝光,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该死的,没有出路了!林清嘉被摔在地上,因着巨大的疼痛一时半会儿她的整个身子恍若没有了力气一般,半分都动弹不得,瞧着那聚集成巨大一团黑乎乎的虫子,林清嘉心中不禁低咒一声,她们没有生路了! 而此时追上跟前的那团黑乎乎的虫子见着穷追不舍的猎物如今已经无路可走,不禁发出来兴奋的叫声,就要朝着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围攻而去。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原本想要攻击两人的那团黑乎乎的虫群竟然停在了距离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身边的额三丈之远,再也不敢说上前半分。 见着到嘴的猎物竟然吃不到,这群黑乎乎的虫子恍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急躁声,围着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来回转动这,就是不敢上前半步。 原本有些灰心失望的林清嘉猛然间发现了这个异样,满是血污的面上闪过一道狂喜,虽然血污掩盖了那张明媚倾城的容颜,但是林清嘉淡淡一笑,和着满脸的血污,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不禁让人移不开眼。 林清嘉微微用力,活动着僵硬的上身,惊讶的发现如今自己好像又能动弹了。 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老天爷还是舍不得她这么早的死去啊!林清嘉不禁自嘲地向着。 事不宜迟,林清嘉一点点将身子从沈静娴的身下挪出来,后背的擦伤带来的肌肤撕裂的疼痛让林清嘉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她鼻尖上噙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愣是忍着咬牙闷声将身子完全抽离了出来。 “唔”就在此时,离开了林清嘉护佑的沈静娴不禁呻吟一声,头部的疼痛让她不禁哼出了声,面色痛苦不已。 注意到沈静娴那处的动静,林清嘉慌忙忍者后背的疼痛将沈静娴扶着依靠在了自己的身前,面上破有些急躁的拍了拍沈静娴的脸轻声道:“姑娘,醒醒啊!姑娘,醒醒啊!” 听到隐隐预约的恍若有人在焦急的换作着自己,沈静娴神志恍惚的想着是那人吗?她已经到了黄泉之下了吧? “姑娘,醒醒啊!姑娘,醒醒啊!”察觉到沈静娴神情恍惚,表情有异,她的心里不禁一惊,这种表情她见过无数次,那是死人将死前的表情,每次她成功完成任务的时候,她的每一位猎物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这种不甘,眷恋,恍然,痛苦,绝望,挣扎的表情是林清嘉再也熟悉不过的了。 “喂!你还不能死你听到了没有!”林清嘉不禁怒火中烧,狠狠的摇晃着沈静娴的身子。 沈静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一个忍不住将胃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吐在了疯狂摇晃想要唤醒她的林清嘉的身上。 林清嘉垂眸瞧着心口前那处淡黄色的污渍,摇晃着沈静娴的手顿时就是一僵。 罢了,连着死人的血她都朝脸上涂了,活人的口水又算什么! 这边本来已经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半步的沈静娴在此时竟然清醒了过来,她面色痛苦,恍若在挣扎着什么,须臾,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姑娘,你醒了。” 方醒来,沈静娴就见着一青衣男子面无表情的对自己吐出几个字,虽然他面上满是血污,但沈静娴还是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名男子就是先前救她一名,在她昏死过去的时候将她被在背上逃生的男子。 “公子!”沈静娴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林清嘉面色沉重的打断了。 “什么都不要说,姑娘若是想要感谢我,还是待我们逃出升天了在感谢吧!”林清嘉轻叹了一一口气,抬眸面色有一丝惆怅的瞧着盘旋在她们头顶的那群黑乎乎的虫子。 沈静娴见状,恍然想起了就是这群怪异十足的虫子将她身边所有的沈隐暗卫给杀了去!沈静娴面色痛苦地闭上了眸子,那袭白色的衣衫早已经染上了血污,如今她瞧着分外的狼狈,她的身子隐隐在发抖,让人不禁升起了怜惜之心。 林清嘉盯着那群黑乎乎的虫子拧了拧眉,想着她们两人方才逃亡的小道上看去,不行,必须要想法子将这些该死的臭虫给甩出去,否则她们就要坐下这里等死了,估摸着秋月不久就会追上来 林清嘉眉眼飞快的扫过周围的景象,瞧着水波平静的碧水湖不禁激灵一动,狠下心来,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林清嘉挣扎着挪到沈静娴身边道:“姑娘,得罪了!” 沈静娴面色顿时就是一僵,狐疑地双臂护着身前道:“公子,你要做什么?!” 即便眼前是救了她性命的热人,沈静娴也不敢再将全部的信任放到眼前这位公子身上了,毕竟她如今的状况就是她最信任的丫鬟所致,如此想着,沈静娴的身子不禁向身后挪了挪。 林清嘉当然看得出来沈静娴眸中强烈的防备,上前扯着沈静娴裙摆的手就是一僵,她轻叹了一口气,那双明媚的眸子定定地盯着沈静娴道:“姑娘认为秋月的身手怎样?” 能够悄无声息的杀了她身边所有右相府顶级的沈隐杀手,怎会是平庸无能之辈? “我本可以自己逃出去的,但是在最危险的时刻我还是救了姑娘的性命,带着姑娘一起出逃,姑娘认为我若是想要害姑娘,为何不将姑娘仍在那里让秋月杀了姑娘?” 是啊,沈静娴虽然不懂武功,但她也能够看的懂一招两式,眼前这位公子的轻功了得,若是没有自己的拖累或许自己能够逃出去。 “好了,不要在犹豫了,若是想要逃出去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做!”林清嘉瞧着沈静娴的心思有片刻的动摇,随即道,现在真的不是犹豫的时候,秋月眼看着就要追上来了。 “也好,一切听从公子的吩咐。”沈静娴只觉得眼前的男子眸光亮的惊人,恍若暗夜中最璀璨的星辰,她眸光微闪,恍若看到了心底思念已久的男子。 林清嘉动作迅速的是撕下了沈静娴长长的裙摆,沈静娴顿时身子一僵,美丽的面上满是疑惑。 “快!将这包住你的脸和手,不要露在外面!我们要冲出它们的包围,然后跳进那条碧水湖中!”林清嘉沉声道,纤细的指尖指了指距离两人不远处的碧水湖处。 沈静娴脸色顿时就是一白,迟迟未有动作。 林清嘉颇有些恼怒的瞪了沈静娴一眼,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明吧往日里心思明透的沈静娴为何会迟迟不动手。 “如果你是这样的姑娘,就当在下救错了人。”林清嘉动作迅速的将步块系在了面上,蹲在沈静娴的身前,盯着她的眸子,定定地道,那张满是血污的面上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 沈静娴瞧着那双与他十分相像的眸子毫无掩饰的闪过一抹失望之色,纤细的指尖不由得颤了颤,抿唇不语。 若是他看到了这样的自己,也会像这样对自己失望吗? 破败的衣袖之下,沈静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手。 须臾就,只听道沈静娴轻声到了句:“好!” 来不及言语,见着沈静娴终于答应,林清嘉动作迅速的将早已经撕好的布块系在了沈静娴的面上,向沈静娴伸出手道快!抓紧我!” 沈静娴眸光定定地瞧着那只满是血污的手,迟疑地将自己的手交个了林清嘉。 触手带来的清凉让沈静娴不由得颤了颤,她神色迷茫的转头看向身边的青衣男子,忽然心口恍若被什么填满了似的,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怪异之感,让沈静娴只想在这一刻什么都不做,紧紧地抓着身边男子的手。 “快,跑!”林清嘉低声对着身边的沈静娴轻喝一声,拉着沈静娴的手就朝着外围跑去,两人皆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疯狂的跑在泥泞的水边。 而这时在两人都上盘旋迟迟未离去的那团黑乎乎的虫子似乎也发现了猎物的异动,不禁发出”嗡嗡嗡”的响声朝着两人追去。 “贱人,哪里逃!今日我就要你们两人死无葬身之地!”寻着踪迹追赶上来的秋月见着两人竟然能够在她宝贝的追捕之下逃出去,心中一凛,立即动了杀机,若是今日不杀了沈静娴还有那个名男子,她就失去了报仇的机会,她本就自作主张提前行动擒了沈静娴,若是此次在失手哦被主人知晓了,她秋月定是性命不保! 秋月脑子转的飞快,原本想要生擒了沈静娴好好折磨她一番,从她口中套出一些右相的下落却没有想到横空杀出一名青衣男子来,顿时大怒不已,如今计划有变,她必须杀了两人向主任交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夜打斗,又遇到刺杀 林清嘉屏息,弯身贴着地面听着落地悄无声息的声音,暗自估量着:“一,二,三,四,五十,有十个人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暗中逼近了过来,他们也不是傻子,一拨人跟上了前面空无一人仍旧疾驰地马车,一拨人在近处暗中搜罗而来,若是跟随马车的那拨杀手发现人不在车中,定会返回来支援他们,那时林清嘉他们就危险了。 “林七,你怕吗?”林清嘉侧首,明艳的面上一片冷然之色,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林七心中一震,恍然明白了什么,沉声道:“属下不怕!”连小姐都不怕,他为何要怕?想起往日里纨绔不知礼数的小姐如今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模样,才真正的明白原来小姐是扮猪吃老虎,嬉笑的那张面具下才是小姐的本色,心中激动不已,若是将军知道了定会是非常欣慰! “好,爽快!”林清嘉冲着他打了个响指,那双明媚的眸子在暗夜之中散发着格外明亮的光,灼灼其华,璀璨异常,让林七微微晃花了眼。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林七面上发红的别过头去遮掩住自己尴尬的情绪。 “半刻钟的时间,你掩护我干掉那些混蛋,等我做出这个首饰的手,将这个东西使劲权力扔到他们身上去,然后快速撤退躲到十丈之远的距离。听懂了吗?”林清嘉将一个黑乎乎的圆球状物体塞近了林七的手中。 林七想开口反驳,小姐连武功都不会拿什么与那些杀手拼杀?但触及到那双明媚的眼眸时,他讷讷地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来了,那是一双怎样地眼睛,冷的不带一丝生气,没有一丝波动,那双明媚的眸子中掩饰不住的一滩深水,汩汩的流着,深不见底。 林七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随即低声道了句:“属下听小姐的。”无人知道他的手心里,脊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觉得身上的威压渐渐散去,林七才恍然想起,这种感觉只有那个风家的少主才给过他如此相似的感觉,小姐她 林清嘉见状,嘴角微勾,将周身掩映在茫茫黑暗之中,低声道:“再胡思乱想,本小姐拧了你的脑袋,快点,我们分头行动!” 一个闪身,残影略过,原地早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林七微微回过神来,提着手中的利剑悄然后退道了房梁上的一角,静静的匍匐再上,屏息不动的观察着渐渐向这方奔腾而来的黑衣杀手。 那些杀手追到此处就不见了林清嘉和林七的踪影,有些疑惑的止住了脚步,屏息凝神的查探着周围的动静。一袭惯常见不得光的黑衣,脸上也蒙了黑色的面纱,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刀剑肆无忌惮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让人难以想象,天子脚下,竟然敢有人名目张大的行凶? 按照寻常时刻来说,这条街道应当还是有小贩和商人往来期间的,如今竟然寂静的一人也无。不难想象,若不是有人暗中操作,与官府勾结怎么将这一方街道锁在了范围之内? “你们是在找我吗?”一道略带惊奇的女声打破了暗夜的寂静,惊得黑衣杀手警惕的看向自暗处走来的窈窕女子。 仍旧是一袭明艳的火红衣衫,女子明媚的容颜上堪比热情的阳光,她言笑晏晏,面对着如斯杀气纵横的杀手,她竟然还有心思笑得出来? “哼,你出来也不用我们费了心思找了。受死吧!”为首得一个黑衣人见此,提着利剑,脚步生风的就要朝林清嘉砍去。 林清嘉站在原地并未有任何动作,那人见此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想着手中的利剑即将砍刀眼前明艳如花的女子身上,就有一种嗜血的痛快!将军府的嫡女?再他的剑下不过是一缕冤魂罢了! 林清嘉明媚一笑,恍若倾云娇艳绽放的鸳萝,微微晃花了来人的眼。只见林清嘉身形快如鬼魅,一道残影掠过,就在弹指一瞬的时间飘身到了那气势汹汹的身后,他僵硬的转过身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恍若见了鬼魅一般的林清嘉,不甘的倒再了地上。 林清嘉低声嗤笑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跨过他死不瞑目的身子,冷然道:“堵了本小姐的路,尔等一个也不要妄想活着离开!” 耍着手中精致锋利的匕首,林清嘉一步一步走向了警惕的盯着她的那些蒙面杀手,她虽然不会武功,但若要使论近身防御,比速度她说第二绝对无人敢应和第一,仗着武功欺压本小姐是吧?今日就全部送你们回老家! 那些杀手见着领头的老大这般悄无声息地死了,还未看清楚这女子怎样动手,心中虽然觉得有些诡异,但还是不屑嗤笑,区区障眼法害了老大他们又怎会轻易地上第二次当? 他们好歹也是身经百战地杀手,玩的不是寻常女子地诗文作画,夸下如此海口竟然想杀了他们所有人,将军府的大小姐当真是狂妄之极!不过,今日她逞能口舌之快之后,解决了她之后就永远的闭上嘴巴! 思及此处,蒙面黑衣人皆提着利剑,步步朝着林清嘉紧逼而去。 暗夜无声,寂静的一方天地里,杀机弥漫。 趴在房顶上观察着情况的林七此时手心手背皆出了薄薄的细汗,他焦急地盯着人影之中那处娇小的身影,不明白为何小姐还不做出方才约定好的暗号?这些人她又怎能对付地过来? 林清嘉冲着蜂拥而上的蒙面杀手勾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那些杀手许是被林清嘉惹怒了,还从未有这般嚣张不顾及性命的女子赶着送死,当下就加快了步伐,利刃生风,破空朝着林清嘉闪身而去。 林清嘉诡异的身影周旋在蒙面杀手之间,杀手看着她的眼神简直就是找死!据他们所知,这位将军府的大小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整日围在太子身旁赚的娇贵小姐,就算你身份尊贵又怎样,得罪了别人,别人还不是像要她死? 提着利剑就朝林清嘉身上刺去,眼看着已经刺刀了她的心口,哪知林清嘉的身子竟然微微一侧,那个弧度竟然刚好躲过了剑锋的攻击,分毫不差!那人阴翳的眼中满是惊讶,不相信林清嘉竟然能在分毫之间躲过她的攻击! 林清嘉勾出一笑,妖冶如花,恍若绽放在奈何桥畔致命的曼珠沙华,魅惑又诱人,她是属于暗夜之中的杀手,真是的杀手! 一道残影掠过,瞬息之间已经近身到了那人地面前,林清嘉冷漠地没有一丝情绪的道:“你已经出局了!” 那人不敢置信地瞧着速度快如鬼魅地林清嘉,惊觉心口发凉,低头看一看,他心口地位置黑色地衣服已经破了一个婴儿拳头大笑的洞,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隐隐传来蚀骨的疼痛。 “你这个毒!”那人一句话未说完,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心口流出诡异的鲜血,颜色是黑色的。 还有剩余的八个杀手见着情形不对,互相使了个眼色,一窝风的朝着里林清嘉攻击而去,刀光剑影,打斗得声音传的很远,但是再空寂没有一人来往的街道上,甚是热闹。 林七急得想要冲上前去助小姐一臂之力,虽然方才他已经知道了小姐让他守在此处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断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见着这般凶险的模样,愣是将他惊出了不少冷汗,小姐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眼见着那些杀手即将碰触到小姐的时候,身子恍若被定了一般的僵硬着不动,却没有见到小姐有何动作,林七心中惊诧不已。 围着小姐的转眼间仅剩下三人了,那三人见着同伴纷纷倒下,也明白眼前的女子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简单,纷纷使出全力谨慎的朝着林清嘉厮杀而去。 一间不起眼的客房里,靠近街道上的门窗虚掩着,从那个方向看去正好能讲街上整个打斗的局势看得个清清楚楚。 倚靠在窗边的人见林清嘉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围攻上来的杀手,怒意横声,“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棂,掩饰不住的愤怒和嫉妒:“林清嘉这个贱人,没有想到她隐藏的这么深,怕是连太子哥哥都不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吧?” 一道愤怒的女声打破了房内的安静,将面纱带在了上,身上披了一件从头到脚都能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色衣袍,气冲冲的走出来门外。 房内的男子一惊,拉住了气冲冲的女子,惊讶的问道:“柔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外面很危险。” 被叫做柔儿的女子头也不回地道:“季白哥哥,你莫要拦着我,今日我定要杀了林清嘉那个贱人!” 季白被柔儿狠狠地甩开来,头也不回的走出来房间。 他有些呆愣,许是从未见过柔儿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她一直对待自己都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虽然知道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一直是太子,但季白还是仁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她与他是青梅竹马的两人,季白打小就喜欢上了这个瞧着粉嘟嘟机灵可爱的妹妹,虽然知道她的心意不再他身上,但每次知道了她示好太子,心中都酸涩不已,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将她视而不见的太子南灵均,那样他就能好好的疼爱柔儿了。但每次她受到了冷落,季白还是会忍不住心疼他的柔儿妹妹,像小时侯一般静静的陪她坐着,为她擦眼泪。 许是他的喜欢太迟钝,一直讷讷的未将藏在心中多年的喜欢说出口,他能感觉得到柔儿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但她既然假装没有察觉,季白也只能将心中的那份喜欢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前一日,柔儿突然来府中找他了。这让久日未见到她的季白欢喜不已,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湿了眼眶,哭着说出的话却让他顿觉承受万箭穿心般的痛楚:林清嘉就要嫁给太子了,她就算是死也要做太子的人!她痛恨抢去了她的位置的林清嘉,想要季白帮她一个忙,在天黑之时将林清嘉从皇宫回府的毕竟的那条街道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准进入。 她要林清嘉死!夺了她的位置的人,就不该安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季白瞧着已经疯的魔怔了的柔儿,心中惊骇不止,但更多的是心口诉说不出的疼痛。 他喜欢的人,就算要冒着身死的危险都要做别人的女人。 他是帝都府尹家的公子,柔儿要求的他当然能做到。但是她的想法太过大胆,若是计划败露了,陷进去的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他身后的府尹爹爹。林清嘉身份尊贵,背后不禁有威名赫赫的林将军撑腰,还有皇后娘娘,两个同样名声在外的哥哥护着,最关键的是她即将大婚,当街刺杀未来的太子妃,若是被发现了这罪名可是死无可恕。 季白苦苦劝了柔儿很久,柔儿许是看透了她不会帮自己的结果,竟然以死相逼,逼着他去帮助她杀了林清嘉。 一边是抚养他长大的父母双亲,一边是他从小喜欢的青梅妹妹,季白左右为难。他若是答应了柔儿,将诺大的府尹府置于何地?爹爹怕是要恨的将他逐出季家的族谱吧? 但是瞧着锋利的刀一点点刺进柔儿白皙的肌肤里,沿着刀锋留着她鲜红的血液,季突然觉得他一生就羁绊在这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身上了,她要求的,他全部做到。 半晌,季白才在寒凉的风中找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好,柔儿我答应你就是。 脸上一抹苦笑,季白想着若是完成了这件事情,他就亲自了解自己吧。将府中父母的性命弃之不顾,去为了那个永远得不到她的心的女子完成她的祈求,季白觉得他再也没有勇气去瞧着他深爱的女子倚在别的男子怀中幸福的笑了。 大大敞开的门吹进一股寒凉的风,才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季白拉回了现实,他心中一惊,门口早就不见了柔儿的身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讨厌他偏偏又干不掉他 “哦?我不是他儿子,难道你是我儿子吗?”那小男孩似乎是玩心大起,转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问道。 “这”那男子犯了难,若是反驳吧,接下来等待他的肯定是方才那般丢脸的惩罚,若是承认吧?自己难道真的要叫一个八九岁的娃娃叫爹吗? 这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嗯?”小男孩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又像是要发怒的征兆。 那男人见情形不好,那古怪的粉末即将洒下来的时候,立刻吓得抱头大叫起来:“爹,爹,你是我爹!小爷饶命啊!”寂静的酒楼里,响彻了男子哭喊求饶的声音。 原本站在一旁想看热闹的客人见此,不禁发出一阵嗤笑声,还以为是个胆子大的,没有想到是个孬种!不由得觉得无趣。 众人的眼光皆追随在那个玩儿的不亦乐乎的小男孩身上,心道这小娃娃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啊!随手一把药粉都能让人哭着求饶道,想着还真是素问教导有方啊! “哎,儿子,爹在这里。”那小男孩闻言,似乎非常开心,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在那男子光溜溜的脑袋上轻轻扣了三下,众人心中疑惑不已,这小男孩玩的变戏法不成?只见那男子的容貌正以肉眼的速度慢慢复原回去,直到又变成了原本的模样。 那男子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呆愣愣的摸了摸充满弹性的肌肤,心中那叫一个激动,终于变回来了!此时他也不讲里子面子了,抬眼瞥了那个小男孩一眼,他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抓起方才扔的七零八落的衣服,抱在怀里羞愤的冲出了酒楼。 众人见此,不由得为此喝彩。不知道是为了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鼓掌,还是为了小男孩变幻莫测的技俩。 众人只晓得,眼前的两人皆是不可得罪的主子。 小男孩见那男子抱着衣物狼狈地逃了出去,撇撇嘴,一副兴致缺缺地模样,道了句:“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众人心生惊诧,又不敢上前偷听两人的谈话。见热闹看也看了,也过瘾了,渐渐的人群就散了去。 素问垂眸瞧着小男孩一脸人小鬼大的模样,颇有些忍俊不禁的道:“您老玩的过瘾了?” 那小男孩撇撇嘴,一脸无趣的模样,崛起粉嘟嘟的嘴巴嘟囔着道:“老子要吃鸡!老子要吃鸡!素问,你去再给老子点十份上来!” “吃吃!您还是吃吧,不要说话了!”素问忍不住朝他嘴里塞了一只肥硕的鸡腿,直到堵得他说不出来话来,才长叹了一口气:“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祖宗。断情谷三年,难道你吃的都是素吗?” 那小男孩闻言,颇为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复又冲着素问得瑟的晃了晃脑袋,神气十足,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任谁见了都人忍不住暴扁一顿,你有见过一个看起来约莫八九岁的孩子叼咋天的自称老子吗? 没有吧?这位就是! 你有见过一个约莫看起来八九岁的孩子一口气吃下来三十只鸡腿吗? 没有吧,这就是! 面对一个可恶又可恨的孩子,偏偏你又干不掉他?要怎么办? 没办法,只好像素问这么忍着呗。 素问看那小男孩吃的正起劲,不由得扶额道:“我们要加快进程去帝都了,师弟还在风家等着我们。您要吃,我已经吩咐小二打包了十只带走,如今我们还是启程吧!” 那小男孩闻言,许是吃的太快了噎住了,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油亮亮的短手指愤怒的指着素问道:“不孝啊!十只都不够老子塞牙缝的,你这个唔”话未说完,又被素问塞了一只肥硕的鸡腿进去。 素问这下懒得理他了,淡漠的道:“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好,若是再所说一句,剩下的十只我扔了算了。” 小男孩闻言,拿着鸡腿的手顿时一僵,然后乖乖的不再闹腾了,颇为可怜兮兮的朝着素问撒娇,那滴溜滴溜打着转儿的大眼睛让人瞧着简直是要萌化了众人的心。 但是素问知道这家伙可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装的一脸呆萌实则碰上谁吭谁的倒霉蛋,随即压低了声音弯下腰身再小男孩耳旁道:“你老也注重点颜面,这么大把年纪了竟然当众卖萌,我都觉得膈应” 吞在口中的鸡腿顿时将小男孩噎了个够呛,素问不再理会他,付了银子,缓缓踱步朝着酒楼外的马车上走去。 小男孩因为被素问这么一怂,又白又嫩的小脸上顿时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那双黑如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似的,简直让人心疼,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也有人忍心欺负他? 酒楼里又来了新的客人,有些不明事理的人见着这么可爱的一娃娃一个人孤单的攥着鸡腿垂着脑袋站在原地,颇为惹人爱怜,不由得上前摸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道:“小娃娃,你这是怎么了,你爹爹和娘亲呢?” “嗯?”小男孩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朝他问话的人,想着老子的脑袋连风泽月都不敢摸,你竟然摸了几下,须臾不知想到了什么,朝着那客人怒吼道:“老子不是小娃娃!”你才是小娃娃,你全家都是小娃娃! 奈何小男孩虽然愤怒,吼出来的声音听起来着实像是在撒娇,那客人再次摸了摸他的脑袋,对着身边的夫君说:“夫君,这小娃娃真是可爱,你说我们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吗?” 她的夫君体贴的将她拉在了身旁,笑着道:“娘子生的孩儿定是最可爱的” 无人的角落里,小男孩蹲在顶上胡写乱画着什么,被素问差遣过来的仆人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先生说要启程了,您老快点随着先生走吧!” 上前一看,小男孩竟然在地上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符号,不是倾云使用的文字,看起来尤为奇怪,他一边鬼画符一边唠叨着:“你个老不死的,还老子成了这般模样,侮辱老子俊美的脸蛋儿,等着,解决了阿月的事情,老子定要你天天被狗追着跑,被猪拱着睡,被熊枕着睡,被 ”碰“一声,小男孩被身旁的仆人一把劈在了后脑勺上,软哒哒地跌在了地上,仆人小心翼翼地将他背在了身上,朝着马车疾驰而去。 十月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他就是吃硬不吃软的货,还是师弟的法子奏效,还是师弟高明啊! 凤栖宫内,皇后坐在宽大的凤坐上一手拉着林清嘉的手,一边颇为感叹的道了句:“想当初哥哥将你从西域抱回来的时候,你还会是个襁褓之中会哭鼻子的婴儿,如今本宫只觉得一转眼的时间你就这么大了,都要嫁人了。” 似乎是想起以前的事情,皇后的神情有些恍惚,眼角泪珠晶莹,瞧着林清嘉笑嘻嘻的看着她,有些难为情的撇过头,道了句:“许是怀着身子的缘故,本宫这几日总是忍不住想起一些事情就感性的流泪,连本宫都觉得这般模样不像本宫自己呢!” 林清嘉用力攥了攥皇后的手,再一旁笑盈盈的道:“嘉儿一起听人说过,怀了身子的人情绪是比旁人的敏感些。不过,都是这小家伙闹腾的,等他出来了,我定要好好给他说说姑姑怀了他有多辛苦,他以后定会好好孝敬姑姑的。” 皇后似乎被林清嘉说的心情轻松了些,笑着瞪了她一眼道:“就你这个死丫头嘴甜,能说会道。”末了,又吩咐碧云嬷嬷将她先前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皇后宽大的袖袍一手护着小腹,一手亲密的拉着林清嘉道:“你还有半个月就要大婚了,大婚了就不再是小孩子了,可不能再向如今这般能闹腾了。嫂嫂去的早,本宫我如今怀着身孕,亲自为你做嫁衣怕是你大婚了都穿不到,你也算是本宫的半个女儿,本宫就将本宫大婚时你祖母亲手为本宫缝制的嫁衣送给你吧,愿嘉儿能过的幸福。” 皇后说的情深意切,像是一个真正的母亲在婚前不厌其烦的叮嘱着即将远嫁的女儿,林清嘉静静地听着她的叮嘱,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这种感觉她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林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对林清嘉的照顾肯定是没有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那般周到。皇后心念着林清嘉是哥哥的女儿,自己又膝下无子,就常将林清嘉带进宫中照顾。长此以往,两人的感情也日渐深厚。所以渐渐长大的林清嘉就算将帝都闹了个底朝天,旁人见着她这么受到皇后的宠爱,就算是找事还是要掂量掂量她背后的撑腰的人的。 但是皇后也不是一味的纵容林清嘉,她若是做的太过分了将事情闹得太大了,皇后也不会偏袒着她,她这顽皮的性子不是丢了性命这等大事吃些苦头也是好的。自从林清嘉被赐给太子南灵均以后,皇后对她的管教也越发严厉了些。 须臾,就见碧云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件精致华美的正红衣袍走来。 皇后摆摆手,示意碧云将那嫁衣挂在屏风上。 林清嘉瞧着挂在屏风上的正红色嫁衣,一瞬间就被这件嫁衣惊艳了。她从未见过这般不论是从做工c样式c图案还是绣功来说,皆是上乘之品。 凤冠霞帔,恍若欲火高飞九天之上的凤凰,火红的炙热,明艳的华丽。翡翠红妆棠云金丝双层繁绫广袖,袖摆处绣着栩栩如生的还未完全绽放的牡丹,令人忍不住惊叹,想象着若是将这身嫁衣穿在身上,是否能看到天香国色的牡丹完全绽放的模样?是否能闻到娇花沁人心脾的芬芳? 心口前一颗纯色无暇的碧玉宝石作为装饰,外罩一件极薄的翠羽叶华璎珞流云披肩,披肩上点缀着朵朵流苏红缨,嫁衣的颜色本就红眼明媚,如今再衬着这披肩倒是将这明艳里又添了几分雍容华贵之美,更显高贵温婉之气。 下身是极品的桃红绸缎,层层叠叠的裙摆上绣着倾云国的国花,镶嵌着颗颗圆润精致的七色珠华,珠光宝气,更是贵气十足。鸳萝满是清华的绽放再绸缎上,像是江南水乡里一副上好的水墨画,只不过这幅水墨画是明艳动人的,也是别有一番韵味,下身的裙摆摇曳及地,约莫有三尺之宽的长度。 艳丽,又奢华。 花姿艳艳,灼灼其华,让看得人分不清是嫁衣美还是人美? 被眼前的嫁衣微微晃花了眼,林清嘉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这是要将整个金子穿在身上了吗? “姑姑,祖母一定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吧?” 皇后有片刻的呆愣,随即点了点头:“母亲的性子是极坦诚率真的,嘉儿为何会如此问?” “嘿嘿,祖母定是想要为姑姑准备一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嫁衣,但看起来又不失霸气。” “你这个死丫头,看看可喜欢?”皇后笑骂了一句林清嘉,在林清嘉的搀扶下走到了嫁衣前。 皇后有些留恋的抚上了那件嫁衣,目光悠远,像是又回到了当年她出嫁的那一日,凤冠霞帔,龙腾在天。 有些事情,终究都是命,都是运。 如今多年已经悄然过去,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性子直率的女子,他也不再是那个情深一切的年轻帝王。 一切,不过是场戏罢了。 皇后站在嫁衣前良久,林清嘉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无声的安慰。 低声在她的耳边道了句:“姑姑勿要为嘉儿担忧,嘉儿会照顾好自己。”其实她还想再在后面加上一句“照顾好你们和将军府,护你们一世无忧。”未了,这句话终究未说出口。 诺言太沉重,等到有一天她真正的有能力守护着诺大的将军府,扛起这个重担的时候,再亲自对她说吧。 皇后欣慰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乏了,碧云将她扶到榻上休息。林清嘉也跟在了一旁,亲自为她掖好被角。 不过,姑姑这个样子虽然面上看起来起色不错,但貌似体虚,与人说不了多久的话,站着就乏了,难道倾云帝来凤栖宫的时候未发现吗? 不放心姑姑,林清嘉心中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疑惑问出来口。虽然姑姑是皇后,也有自己掩饰消息的手段,但林清嘉觉得在那个老奸巨猾的倾云帝面前,还是谨慎再谨慎的好。 皇后闻言,面上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像是早就不在乎倾云帝的感受了:“前几日陛下来了凤栖宫,本宫许是惹了陛下生气,陛下已经月余未到这凤栖宫里了。” 林清嘉瞧着皇后和碧云平淡如常地面色,随即明了。怕是姑姑知道自己怀了身孕之后,就故意惹得倾云帝发怒心烦,不来凤栖宫吧? 皇后无所顾忌,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都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应对一切危险,何况是皇后虽这个久在高位却不得一丝宠爱的女人?在寂寞的深宫里,或许她无需提防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皇后雍容的面上浮起一抹不知是苦涩还是淡然的笑颜,但林清嘉却觉得如今的姑姑是最美的,最美的母亲,在寂寞的深宫里,她的前半生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大局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换来的是凤栖宫里夜夜至天明的红蜡,是身边男子的步步算计,如今她终于有了身孕,在寂寞的深宫里也终于有了一丝慰藉。 与皇后谈了不一会儿,林清嘉就告别了凤栖宫,走出了宫外,她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身边静静躺着的是那件皇后送给她的正红嫁衣。 街道上静悄悄的,只听到清脆的车咕噜咕噜的响着,林清嘉闭目养神坐在车内,听着声音,连心情都茫茫然了起来,她黛眉微微皱起,在那张明艳的小脸上又添了几分忧愁之色,让人无端的想抬起手为她抚平面上皱着的眉头,拂去她心中的忧思,这样美丽的女子,是不该出现这种神态的。 “车内坐着的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一道低沉张扬的男声突然传入车内,惊的掌驾的林七紧紧的拉着马车的鞭子,颇有些来者不善的瞧着面前的三位男子。 三位男子挡去了林清嘉的去路,分三个方向将林清嘉的线路堵死了。 为首的那位男子,一袭锦衣华服,妖冶其华的俊颜上扯出一抹娟狂如流水般的笑颜,一柄上好的沉香镂空梨白折扇被他白皙如玉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在手心里,散着淡淡的幽香,端的是肆意风流。 剩余两人一左一右将马车堵在了中间,颇有些纨绔子弟当街拦袭马车的意味,引得路过的老百姓频频张扬,担心有人哪家的倒霉蛋出了这般子霉运,这条街道上总有些帝都恶霸拦着过往瞧着富丽打扮的马车,想讨些好处,偏偏又不能不给,不能状告,这些恶霸背后都是有大靠山的,否则天子脚下还有人收保护费将倾云帝的脸面放在何处? 林清嘉微微瞥眉,坐在马车里一句话不答。 “马车内坐着的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一人见无人应声,又扯着嗓子问了句。 林七一脸警惕的瞧着面前三位男子,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马鞭,冷声道:“阁下何人?为何拦去主子的去路?” 那人嗤笑了一声,方一咧邪气的笑容,素手轻轻抚过手中沉香镂空梨白折扇的扇尾巴,轻轻一旋翻转用力,折扇飞旋,恍若锋利的飞镖,只见那柄折扇向离弦的箭一般目标明确的疾驰到马车上。 林七面上一惊,那扇子上带来的强烈的风刃微微掀起了垂直的帘幕,竟然直直的向车中的小姐刺去!他动作飞快的借力整个身子都倚在车辕上,马鞭生风朝着面前擦肩而过的扇子席卷而去,奈何那扇子的力道如此之大,他只改变了扇子细微的方向,还是没有拦住朝着车内袭去。 “小姐!”林七大吼出声,心中一沉,这般身手可见是来者不善!隔着掀开车帘的一角就连着那折扇向小姐的眉心袭去,他的脸因为折扇产生的强大风刃而被划出丝丝血痕出来。林七毫无知觉,瞪大了眸子朝车中的小姐看去。 林清嘉恍若未闻,明媚的面上毫无一丝的请勿波动,就在那把折扇即将袭到她的眉心时,她突然动了。 动作快如闪电,厉如鬼魅,林七只觉的小姐身形一道残影略过,那只白玉无暇的手轻轻的就将那把折扇夹在了两指之间。 垂眸看了一眼躺在手心的折扇,闻着那浓郁的香味,林清嘉平白的觉着心口有些郁闷,面色平淡,声线平平的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道:“西延的钟离太子何时改行作起纨绔恶霸了?” 周围一群打算看戏的老百姓闻言,小身板不由得抖了三抖,笑话!玉面杀神的戏他们可没有那个福分看,还是小命重要啊!思及此处,有些灰溜溜的走了,不一会儿原本在旁围观的人一个都不见了踪影,萧瑟的街道上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钟离不归见林清嘉能轻而易举的接住他的折扇,灼灼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他单手撑着下巴,散漫的恍若俊美的贵公子,妖冶的薄唇吐出一句:“承让了,林小姐何时有这般身手了?当真是世人眼拙了” 须臾,钟离不归低低的笑出声来,此时夕阳已经渐渐西下,落日的余辉最后一抹橘色的光线洒在那张妖冶的俊颜上,线条明朗,更衬得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只不过耀眼的光线恍恍惚惚竟然让人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 林清嘉突然无端的想起了自洛水庭一别,许久不见的风泽月。须臾愣神过来,黛色的眉头微撇,她想那个黑心的男人做什么? 钟离不归挑眉,瞧着林清嘉明艳的小脸上恍惚的神色,面色不由得氤氲起薄薄的怒气,须臾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片刻的失控又泯灭在寂静里,快的让人不易察觉:真是好,至今还没有人在他面前走神过。林清嘉,很好,你是第一个。 林清嘉瞧着眼前挡着她的马车的钟离不归,明艳的小脸上氤氲上了一丝极淡的怒气:“钟离这是想让我听一下你的笑声有多好听吗?” “那就不必了,跟公鸭嗓子似的,连皇姑父身边的老李都比不上”林清嘉神补刀了一句。 原本正在肆意笑着的钟离不归闻言,一口气是不上不下的憋在了心口,那张俊脸上一片猪肝色,这女人好不知羞耻!钟离不归虽然不屑用自己的颜值来衡量在女子心中的地位,但被林清嘉这般毫不留情面的打击着实有了片刻的呆愣,愤怒。 身旁两位随从的侍者闻言,面上的表情甚是古怪,微微有一丝面部的扭曲。 钟离不归是西延一国太子,身份尊贵,面容俊美,在国内也是众多贵女心目中的春闺梦里人,虽然被称为”玉面杀神“相反却毫无一丝杀戮的血腥之气,太子殿下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皆是让女子忍不住臣服的,嫁给了他,不禁有机会得到恋慕之人的垂青,更是有可能坐上太子妃甚至是一国之母,皇后的宝座。 如此,哪位遇到殿下的贵女不使尽浑身解数希望殿下能在她们身上停留长一些的目光?哪位遇到殿下的贵女小姐敢拂了殿下的逆鳞触怒殿下的眉头?连他国的一国之君都要与殿下和和气气的商谈政事。 偏偏马车内这位将军府的大小姐毫不在意殿下的身份,出口冷言讽刺 ------题外话------ 亲们,这章有章节标题的是重新更新的,111—113章()抱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女人不简单啊 如此,哪位遇到殿下的贵女不使尽浑身解数希望殿下能在她们身上停留长一些的目光?哪位遇到殿下的贵女小姐敢拂了殿下的逆鳞触怒殿下的眉头?连他国的一国之君都要与殿下和和气气的商谈政事。 偏偏马车内这位将军府的大小姐毫不在意殿下的身份,出口冷言讽刺 钟离不归自动忽略了林清嘉口中的嘲讽,妖冶一笑道:“本殿当然不是来炫耀自己迷人的声线的,当然林小姐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西彦的使馆找本殿,本殿定会向林小姐好好展示展示” 钟离不归身后的两名侍者闻言,面色更是扭曲的看不出人样了,这还是原本那个一本正经的殿下吗? 林清嘉额上青筋直跳,静静的坐在马车中纹丝不动,复冷然嗤笑道:“说人话!钟离不会是想要自荐枕席吧?” 林清嘉心中忍不住骂娘,为何她穿越遇到的男子都是脑子被驴给踢了的,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丫的说话怎么都这么不要脸? 脸呢?脸呢?! 林清嘉大概是忘了她比别人还不要脸的在死局中盘算着怎么样扒了风泽月 “什么?”钟离不归许是被林清嘉的回答给惊住了,连他身后的两位侍者都被雷的里嫩外焦,一脸震惊的瞧着马车内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子,呆愣半晌。 这倾云的女子难道是比西彦还要大胆开放的吗? 林清嘉一脸淡定的瞧着望着她目瞪口呆的三人,白皙莹润的指尖轻轻拂过身旁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嫁衣,须臾开口道:“殿下就是自荐枕席了本小姐也不会要,本小姐不要的男人谁都勉强不得。殿下许是知晓本小姐月余之后大婚,特来祝福,不过这种祝福的方式本小姐一点都不喜欢,还请殿下自重。否则,不出三个时辰之内,西彦太子当街骚扰即将大婚的未来太子妃的消息将出现在各大酒楼铺子内,殿下说,这是谁的损失大呢?” 若要是这个神经病再缠着自己,林清嘉保证,不出三日之内无论是说书得先生,还是在大街上唱着歌谣得儿童都会将他的名声传遍整个倾云!现如今正是倾云边境危急得时候,若是再加上西彦太子这么一档子得事情,就算是不知道真假,百姓们也会在背地里将钟离不归骂个半死,毕竟谁扰了他们的安稳,谁就是与整个倾云百姓为敌! 普通生活日常劳作的百姓可不管你是否是尊贵的太子殿下,还是威震四海的玉面杀神,他们求得就是温饱,就是在安定得环境中赚个银子,吃饱肚子,若是有人将这平衡打破了,任你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招骂! 原本呆愣的三人再一次石化了,瞧着林清嘉滔滔不绝明晃晃的威胁他们,再一次打破了对着个纨绔无耻的将军府的大小姐的认知。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倾云帝怎么会选这么一个疯子来做太子妃? 真真的是太危险了! 若要是林清嘉真的将消息散播了出去,在两国关键之际传出这等花边新闻,虽然是假的但也对两国的关系影响不少,尤其她是南灵均的太子妃。而且还平白的污蔑他们殿下不怀好意,显然是想要在倾云将殿下的名声败坏了,若是殿下还没有将陛下嘱托的事情办置好,还将自己的名誉毁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那两名侍卫不由自主的同时瞧了一眼吗车内坐着的林清嘉,这女人不简单,敢名目张大的威胁殿下的女人更是不简单! 钟离不归恍若被林请假恐吓得半晌才缓过神来,妖冶得桃花眼微微亮了一下,随即无所顾忌得道:“哦?林小姐难道就不在意自己得名声吗?毕竟未来的太子妃可不允许有丝毫得污点” 林清嘉比钟离不归还要无所顾忌,冷傲得道:“干卿何事?名声是什么,能吃吗?”她若是在乎名声,就不会还是如今这般境地了。 别人欺负侮辱了你,你要去将它一一还回去,突然蹦出来一人告诉你要注意名声,好吧她忍了! 别人肆意嘲笑诬陷了你,你想要在孤立无援得境地将它一一反驳回去,突然蹦出来一人告诉你要注意名声,好吧她又忍了! 别人肆意安排你的婚事,将终身幸福全都投入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得皇家,还要她言笑晏晏得注意名声,叔可忍嫂不可忍,林清嘉只想竖起中指狠狠得到一句: 去你丫的名声!那是什么,能吃吗?束缚了本小姐得自由还想要本小姐感谢你们,真真是白日做梦,一个美啊! 谁要限制了本小姐的自由,定要送那人上去看看西天到底有多西,黄泉到底有多黄! 大婚吗?她是会安稳的大婚的。 欢迎,所有人来。 林清嘉明艳的小脸上浮现一抹在钟离不归看起来极为诡异的笑,愣是将他笑得混身发毛了,才一把拉上车帘,冷声吩咐林七驾车回府。 钟离不归呆愣愣的瞧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拂手弹了弹身上被故意激起的灰尘,妖冶的薄唇勾起一抹邪气四溢的笑容,低声道:“林清嘉,有趣。”多少年了,还没有这种人敢肆意挑衅他,明晃晃的威胁他。尤其是当他听到坐在马车中的她风轻云淡的吐出:“名声是什么,能吃吗”钟离不归突然觉得心中无端怦怦直跳了几下,被那般淡然静坐在车内的女子惊了心。 初见时,是他夜探将军府时。她一袭别样的里衣,面色淡淡的瞧着闯入房中的他,波澜不惊的道了句:好看吗? 那时他只觉得这样的女子是特别的,常听闻百姓传言将军府的威名事迹,纨绔嚣张的大小姐,只觉得还算有趣,竟然让他久觉无趣的心升起了一丝打探的心思。 当那双明媚不惊的眸子对上那双灼灼其华的桃花眼时,钟离不归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他想着,这样的女子或许只是比那些寻常的女子多了一份胆识罢了! 再见时,她一袭红衣似火,明艳的容颜浅浅一笑,美艳不可方物,吐出的却是比寒冬还炎凉的话语:“太子哥哥,从今以后你我各不相干。大婚,嘉儿自会想法子退了它!” 他心中震惊,他与南灵均同为一国太子,遇到投怀送抱的女人不知道有所少,却几乎没有女子肯亲口拒绝他们,舍弃太子妃位的诱惑,这样的女子让他惊诧,还有什么值得她驻足关注的? 如今再见,她依旧是一袭红衣,但钟离不归却觉得这艳艳红衣之下,掩藏的确实无底的深渊,他一向直觉很准,久经生死的人对一切危险的气息都比旁人敏感了许多,却一再忍不住想要深究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女子。 发觉自己竟然走神了这么久,呆愣在原地,钟离不归想着自己竟然在一个女人面前失神了那么久,若是在敌军面前该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抬眸望了一眼垂着头忍不住发笑的两位随从,钟离不归走上前去拍了拍两位的肩膀:“想笑就笑,美人拦着!” 那两位侍从闻言,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仿佛多年被殿下欺压的抑郁再此烟消云散了一般,着实痛快! 前方,传来钟离不归散漫不羁的声音,凉凉的,又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回去,军中的训练加倍!” 身后传来侍者的哀嚎,殿下不带这么坑属下的啊!训练加倍,那是要死人的!殿下,人人皆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一言可是值千金的,怎么能出口就反悔呢?!纵然两人心中再怎么抱怨,愣是没有说出口。乖乖的闪身离去,回到使馆内加紧训练了。 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地平线上,光明散去,即将迎来的是黑夜前短暂的光亮。蔚蓝的星空已经出现了几颗繁星,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天还未完全黑下来,隐隐约约路过街道时能看到不远处帝都的百姓人家升起的屡屡烟火,如今该是用晚膳的时辰了。 自己这么晚未归,便宜爹他们怕是要担心了。今日她差遣了花颜去别处为她办事,所以只有林七和她两人驾着马车行驶在宽大的街道上,掀开车帘见四下寂静无人,当下吩咐林七道:“加快进程,早点回府。” 当下就将钟离不归问候了个一百遍,他也不是个什么安分守己的人,玩的都是些心机手段,若不是他拦着,她早就回到府中了。她还有要事处理,一刻都不想与闲人攀谈一句。 林七驾着马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觉得寂静的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勒马停在了原地,压低了声音对着马车内的林清嘉道:“小姐当心,前方似乎有些不妥。” 林清嘉当然也察觉到了诡异的寂静,仔细凝神倾听,似乎有二十个人正在往她这个方向赶来,步伐整齐一致,气息沉稳。林清嘉闪身,紧紧地贴着马车内侧,低声朝着林七吩咐道:“我数到三地时候,你快速向前面冲过去。找个好逃脱地地方,我们两人一同跳下去,我现在掩护你驾车。” 林七心神一凛,恍然觉得面前的小姐像在战场上立威杀敌的将军一般,冷静异常,分寸有余又不失霸气看,当下应声就照着林清嘉的吩咐狠狠的一甩马尾,马儿受到了刺痛,疯狂的向着前面驶去,嘶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的响亮。 掩藏在茫茫黑夜中的二十名黑衣人皆是手提利剑暗,半身低伏在角落里,见状,为首的一个领头人打了个手势:“杀!” 其余黑衣人训练有素的略向了疾驰的马车,箭雨纷纷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马车射去,林清嘉从宽大的袖袍中抽出一袭长长的绸缎,一透一卷,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将几将要射到林七脑袋上的利箭一个翻飞,纷纷呢席卷在了素白的绸缎内。 林七紧张的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沉声道:“小姐外面危险,您先到马车里避会儿!” 一句话还未说完,一道利箭带着强劲的风刃贴着林七的脸颊飞了过去,将他的脸划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闭嘴,本小姐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林清嘉心情很好不,当下也不想和林七多啰嗦,一个怒吼止住了林七激将要脱出口的话。 林七被林清嘉这么一吼,顿时打了个激灵,现在的小姐恍若换了一个人一般,林七在她身上好像看到了久经沙场,千军万马的隆隆气势,那背后恍若血光弥漫,一片血色深潭 “发什么呆,将车子驾到那个街口!”林清嘉发现林七竟然在发呆,明媚的小脸上一片冷凝,这般危险的时刻他竟然在发呆,还要命不了?当下就下定决心,下次还是换花颜在身旁守着的好。 林七似乎是察觉到了小姐的怒气,心中一凛,立即专心致志的架起马车来,马儿受了惊吓,又身中数箭,被林七赶着奔向了胡同之中,此时马车已经像个刺猬一般周遭上下皆插满了利箭,惊得林七止不住得发颤,但是看到身旁得小姐面色冷酷得应对杀手得攻击,那颗惊颤的心不知为何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马车疯狂疾驰,在距离三丈之远得距离,林七忍住腕上得疼痛,狠命一勒马车得绳索,马儿被勒的发痛,应激性的朝着绳索使力的方向狂奔而去。 “嗖!”又是一道破空的利刃,紧紧地贴着林七的脸颊滑过,林七摸了摸那处,一手的鲜血。 转头瞧了一眼身旁的小姐,她面色冰冷的不像常人,林七恍然生出一种将军就在他身旁的错觉。他虽然未跟随过将军亲自上阵杀敌,但也听张伯说过,将军在战场上是何等的伟岸,一身戎装傲然立在战马之上,与战乱中心单手斩杀敌国猛将,将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时林七被张伯说的热血沸腾,想着哪天亲自随着将军出征杀敌,张伯闻言,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句:照顾好小姐就是他的任务。 林七也恍惚,也曾暗自气馁,他比不上花颜的身手,更是比不上林家军任何一个兄弟的武功,却不明白为何将军单单让他与花颜随身保护着小姐,哪怕是一个普通的掌驾的马车夫。 如今,瞧着身旁面对如此惊险的刺杀,仍旧面色从容的小姐,林七恍然明白了什么,他茫然的想着若是寻常的小姐遇到了这种阵仗怕是要吓得哭鼻子吧? “一,二,三,跳!”林清嘉冲着林七大吼一声,将林七从思绪凌乱中喊醒了出来,林七应声随着林清嘉的指令一个翻身,舍弃了早已经成了刺猬的马车,闪身躲到了暗处。 林七的心像是要跳出了心口,这些人的身手好像不是寻常的杀手一般,他心中一沉,今日怕是要激战一番了! 身子紧紧地贴着墙角,林七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我们要怎么办?” 林清嘉屏息,弯身贴着地面听着地面上地声音:“一,二,三十,有十个人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暗中逼近了过来,他们也不是傻子,一拨人跟上了前面空无一人仍旧疾驰地马车,一拨人在近处暗中搜罗而来,若是跟随马车的那拨杀手发现人不在车中,定会返回来支援他们,那时林清嘉他们就危险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幕后凶手 倾云帝都,整座富丽堂皇的皇宫掩映在漫漫黑夜之中,虽是寂寂黑夜,依然遮掩不住宫中的辉煌异彩。 一道匆匆忙忙的人影在总管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还在亮着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 脱下头上散着寒凉的银甲头盔,那人向着坐在龙椅上的倾云帝恭敬的行了一礼,沉声道了句句:“飞卿候李安,拜见陛下。” 飞卿候李安,看起来年龄约莫四十有余,许是因为长期在边境战乱的环境中的缘故,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那么一些。 他身长九尺,那张饱经风霜的铜色的国字脸上看起来异常的沧桑,细长的丹凤眼高高挑起,眉眼犀利生威,不时散着精华让人不可忽视,就算究竟战乱的洗礼,依旧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倾云帝还算英俊的面上扬起一个满意的微笑,放下手中的折子,龙袍一拂,亲自走到李安的面前,将他虚拂了起来。 “爱卿这些年为寡人守着边关受累了,如今又匆忙宣爱卿回京,被形式所逼,实非寡人所愿,还好爱卿无恙归来。” 李安连忙起身,一脸惶恐之色,恍若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为陛下镇守边关是飞卿候府的职责也是李安的分内之事,陛下有令,李安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以谢君恩!” 李安连忙向倾云帝表示自己的忠心,示意他可以将重任放在他手中,绝对不会像自己的父辈那般轻易让机会在手中溜走。 倾云帝闻言,似乎被李安的壮志诚言取悦道了,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甚是欣慰的拍了拍李安的肩膀:“寡人有李将军,则再添一员盛世名将。寡人相信不久的将来,这朝内听到的将是你李将军的威名!” 李安忙道不敢,面上甚是惶恐,心中却飞速的盘算着倾云帝的用意。难道这是陛下暗示他完成了陛下的吩咐,可取而代之将军府的势力和位置?思及此处,隐隐激动不已,不枉他苦心孤诣的花费这么些心思想要回到帝都! 再边关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的他都发霉了。自幼时起,就见着父亲守着破败荒凉的边境小城,他曾听闻母亲给他数次讲起帝都的繁华鼎盛,那里没有战乱离别,有的只是夜夜笙歌,温软香玉;那里没有贫寒饥饿,有的只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母亲口中那个繁华的帝都成了他心中一个挥之不去的梦,他想回去看看,倒是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他不想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一辈子老死在荒凉的小城里,他要回去看看,看看帝都的繁华,见识帝都的权力富贵,自己也要成为那样的人!什么名誉,什么底线,父亲说的,他在离别战乱的边境小城里一丝也未体会到,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从走父亲的路线。 最终,父亲在撒手丢下了他们一家子的那日,他向年迈的母亲表明了自己要回到帝都的心意。母亲没有想到他竟然讲回京日日惦记在心里,却对着他无可奈何只道了句:“你这个不孝子!你爹爹尸骨未寒你就要让他死不瞑目吗?老身我真是瞎了眼,给你讲那些个破事!” 母亲气的怒火攻心,一病不起,他一咬牙打通父亲以前在帝都的老友人脉,恳求他们向倾云帝表明自己想要回到帝都的心思。携着家眷儿女,独独留下了身子还在中的母亲,回到了帝都。 倾云帝如此爽快的答应调李安回到帝都当然不可能归功于大臣的劝说,而是近期的局势和平衡的需要。 倾云帝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将军府,若是有一日大功告成,没有了将军府这个碍手碍脚的绊脚石,但是还需要一个能代替将军府位置的人。 此时倾云帝恰巧收到了远在边关的李安写来的折子,心中激动觉得真是上天都在助他。李安若是被他给调回帝都,暗中安置在一个不起眼又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他棋子的最大用处的作用,李安为人机灵有余谋略不足,不过是个贪图富贵的武夫罢了,还是个好掌控的。 若是那一日倾云帝想将他踢了,再提拔一个助力出来都有可能。如今正逢战乱之际,边关喊声震天,倾云帝突然萌生出一种念头:若是那些个乱臣贼子皆死在这些战乱之中该有多好,也省了他一番心思! 御书房外,倾云帝留着飞卿候李安长谈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太监总管再门外守着,无人知道倾云帝到底和李安谈论了些什么内容。 当李安满脸意气风发的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太监总管亲自将他送到了宫门外,复又匆匆回去复命。 李安走后,寂静的御书房里突然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沙哑阴翳的声音响彻在御书房内:“这个李安,陛下找的人貌似不错。”他说的不错,当然不是李安人品的不错,而是方便倾云帝行事的人手。 倾云帝此时仿佛才听到声响,转身就瞧着说话的那人已经漫步坐在了一旁的下首位置上,复才温声道:“帝师这是出关了吗?寡人许久未见到帝师,还以为您又炼那些丹药去了” 帝师闻言,沙哑阴翳的声音再次响起:“多谢陛下挂念。本尊近日算着该是时候出关了,会一会那些久经未见的老朋友,嘿嘿” 灵韵山上,更深露重。今夜无一丝星云,夜幕沉沉的像是被笼罩在空中的斗篷,密不透风。 “大师已经在凉亭内静坐着未动整整三日夜了,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吗?”一个光着脑袋的小和尚转头向身边年龄较长一些的和尚问道。 “你这个呆子,问这么些做什么,大师在参悟佛法,岂能是我等能打扰的,你局不要多嘴了,好生守着吧!” 那发问的小和尚受了师兄的训斥,只得讷讷地住了口,不再出声。瞧着弘元大师坐在凉亭内三日三夜未动地身子,心中肃然起敬,高僧果然是高僧,他这个中途出家的和尚许是参不透这其中的玄机,三日夜滴水未近,不食三餐果真是只有高僧才能受的住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将神游的小和尚拉回了现实,年长的师兄在他脑门上响亮的敲了一个暴栗,低声道:“好生守着大师,莫要作他想!” 四方寂静,一切都泯灭在寂静的黑暗之重。不远处两个小和尚的动静当然也没有能瞒过在凉亭中冥想打坐的弘元。 他一身红衣袈裟早已经染上了滴滴晶莹的露珠,打湿了身上的袈裟,那双花白的胡子上也染上了一层莹润的白色。 他静静地打坐,纹丝不动,仙风道骨地气质中更多了一分悲天悯人地情怀,像是看破了世俗的纷扰,波澜不惊。 那张慈眉善目的脸上,此时正紧紧地锁着眉头,眉心黑色之气甚重,像是隐隐要破体而出。 较之往日里疯疯癫癫,喝酒吃肉的弘元大师,小和尚门还是比较喜欢如今安静的不存在的弘元大师。 不为啥,就是因为大师太能折腾他们这些小和尚了。 弘元大师是倾云的得道高僧,却没有个高僧的模样,简直就颠覆了他们这些个仰慕他的师兄弟们的想象!你见过那个得道高僧疯疯癫癫的奴役他们给他四处在山上找野味吃吗? 没有吧?大师美名其曰亲近自然! 你见过喊着斋戒素食的大师整日里使唤他们这些辈分低的小和尚去为他打酒吗? 没有吧?大师美名其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若不是当今陛下亲口赞扬大师佛祖心肠,得道高僧,他们这下师兄弟们差点忍不住就要将这个将他们当成佣人使唤的胖和尚乱棍打出去! 弘元当然不知道自己在他那些徒儿们心中留下了多么不可磨灭的记忆,如今依然静心打坐在凉亭内。 突然,那双看淡世事的眸子豁然睁开了眼,弘元面色发黑,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望着阴沉的不见晨星的天幕,手指飞快地算了几下,颤声道:“天府星移,帝凰命转。阿弥陀佛,弘元终究没能阻止它的变迁,这天下战乱将起了!” 御书房中,与倾云帝商议完事情以后倚靠在殿前的帝师,抬眼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际,道袍翻飞,不见一丝光亮,低低的笑出声来:师兄,你终究还是输了 太子府中,南灵均沉默着接过总管递过来的单子,那是为他大婚之时准备的礼单。眸光匆匆瞥了一眼上面的数目,南灵均“啪”的一声将胆子扔在了桌子上,出声道:“将华生给本殿找来。 不一会儿,那名叫华生的男子在府中侍卫的带领下,走进了太子府的书房。 华生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南灵均的神色,不待南灵均亲自问话,就向他恭敬的行了一礼答道:属下不辱使命,一直听从殿下的吩咐,不敢离开林小姐半步,如今并未发现林小姐有任何异动。只不过” 华生顿了顿,有些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要将方才的发现现在就禀报给太子南灵均。 南灵均英俊的面上风平浪静,剑眉微微撇起,似乎是因为属下禀告了未完的消息而心有不悦。 察觉到殿下的不悦,华生连忙将自己方才的发现一一告诉了南灵均:“属下遵从殿下的吩咐虽然没有发现林小姐有什么异动,但不经意间发现了近日有一股身份不明的人常常尾随在林小姐的身边,只是远远的监视着,并没有任何动作。” “另一股不明势力?”南灵均疑惑声,嘉儿妹妹身份特殊遭人监视也是情有可原。那些身份不明的势力许是父皇派来的,许是那些暗中揪着将军府不放的人派去的,无论怎样,南灵均觉得如今他们都不会轻易出手。 不会轻易出手,就是悬在嘉儿妹妹头上的一把利剑。思及此处,南灵均方冷然吩咐出声道:“你且继续暗中监视着,若有什么异动及时禀告本宫!” 华生被南灵均眼中的薄凉惊得低下了头,只觉得殿下深不可测,随即应声道:“属下遵命!”顿了顿,华生还是冒着被训斥得风险问了一句:“殿下,若是林小姐遇到了危险,我们可要现身相救?” 一瞬间,书房内寂静无声。 华生只觉得只听到了自己怦怦得心跳声,这句话方脱出口,不由得就后悔了。他这是糊涂了不成,殿下从不允许任何人过问他的事情,命令下来了尽管执行就是。况且他们这些属下也琢磨不透殿下的心思,明明最初殿下恨不得林小姐离他越远越好,却到如今变了心思将所有的府中人手都调集到将军府周围,监视着林小姐的一举一动。 南灵均半晌沉默着不出声,想起林清嘉吐出的决绝的话语,冷了心思道:“不要轻举妄动!” 华生一惊,道了句“是”飞快地退出了书房。 殿下怕是从未真心喜欢过林小姐吧?他是真的知道他这样地命令就是将处在危难之间地林小姐又推向了离深渊之中更近一步 华生敛了面上的心思,顿觉五味杂陈。 他是太子自小的贴身侍读,也是陛下亲自将自己指给殿下,嘱托也保护好殿下的隐卫。他仅仅年长太子一岁,所以当年幼的林清嘉紧紧追随在太子身后的时候,他也在一旁悄悄看着那个明媚的小丫头一天天的成长。 后来的三人,都再按照自己的使命活成了或好或不堪的模样。他依旧是殿下的贴身侍卫,整日里为殿下的事情奔波,只不过很少留在了殿下的身边。 他拼尽了全力护着的殿下依然不再是幼时心性单纯的模样,渐渐被他那个太子之位磨光了菱角,变得越来越像高坐上的帝王。 那个日日追随着殿下的小姑娘恍若是被殿下伤了心,一改往日对殿下痴迷的心性厌恶殿下如斯。 华生突然觉得身处再各自的位子,每个人扮演的角色都不同,但都再完成着各自的使命,所以也不会怪殿下做出这般近乎冷血的决定。 不知怎么的,他只是替那个明媚如花的姑娘觉得不值 抬眼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华生叹了口气飞快走出了太子府。 七皇子府中,南灵睿坐在坐上,瞧着幕僚递上来的信筏,清淡的眉眼看不出喜怒,随手将手中的信筏扔给了其他幕僚观看,清质的声音传来:“你们是要告诉我,母妃的死与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有关吗?”南灵睿嗤笑一声,带着淡淡的不满“本殿要的是有用的信息,你们说她害了母妃,证据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皇子心事,情殇 七皇子府中,南灵睿坐在坐上,瞧着幕僚递上来的信筏,清淡的眉眼看不出喜怒,随手将手中的信筏扔给了其他幕僚观看,清质的声音传来:“你们是要告诉我,母妃的死与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有关吗?”南灵睿嗤笑一声,带着淡淡的不满“本殿要的是有用的信息,你们说她害了母妃,证据呢?” 南灵睿仍旧是一袭青衫翠竹锦袍,白玉带束身,气质清华俊逸。都说七皇子是个好相与的,但只有与殿下接触的人才知道,殿下越发的令人捉摸不透了,他虽是温和的与他们这些幕僚商议着,但最终商议的结果与殿下自己做出的决定没有什么差别,如此要他们这些幕僚又有何用? 七皇子府中的幕僚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劝说南灵睿,没有想到薛贵妃的死给了殿下这么大的打击,以至于殿下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殿下虽然与他们这些幕僚商议着,但一切决断还是要靠他自己拿注意。 七皇子府中的若干幕僚坐在下首,被南灵睿质疑的沉默无言,没有人敢应声。他们确实做了调查,觉得就算依着陛下的性子薛贵妃也不至于死的这般悄无声息死状可怖,就暗中派人再薛贵妃生前待过的冷宫调查了一圈,却发现有个冷宫当值的嬷嬷声称看到过有人来见过薛贵妃,并且那人见过薛贵妃的第二日薛贵妃就死了。 当然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失了宠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的生死,在诺大的皇宫里寻找一个害死薛贵妃的凶手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他们调查了当天所有出入冷宫的人员名单,再加上对老嬷嬷描述的人的衣着打扮最终锁定了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 最后得到这个结果,他们当然也是难以置信的。林清嘉是谁?薛贵妃又是谁?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若是非要扯上点什么关系就只能认为是皇后与薛贵妃之间的个人恩宠,林清嘉又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林清嘉许是看不惯贵妃娘娘的性子才暗中使坏害了贵妃娘娘吧? 南灵均起身,清淡的眉眼缓缓巡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幕僚,依旧是和颜悦色商量的口吻道:“这些事情,诸位大人拿出证据来,本殿才好有所行动啊,否则凭大人一句猜测就将真凶找出来了,那我倾云的刑部是做什么吃的?一句猜测就将人定了死罪不成?!” 言道最后,南灵睿似乎是怒及,声音大的连年迈的王幕僚都忍不住抖了三抖,殿下的怒火如今正盛,思量着还是不要现在触怒了他的眉头了。 思及此,还是壮着胆子走出来建议道:“那殿下是否还要亲自审问一下见到林清嘉出没在冷宫的老嬷嬷,或许殿下会有不同的发现?这只是我等的建议,还望殿下三思后行。莫要为贵妃娘娘的事情忧思过重,想必已故的贵妃娘娘也不想看到如今殿下这般模样。” 殿中突然冷寂了一霎那,王老坦荡的站着殿中,任由着南灵睿打量。 须臾,察觉道一直探查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消失了,王老才在暗中悄然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些难堪,他一生郁郁不得志,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七殿下的看重,才在七皇子府中谋了个幕僚的职位,为七皇子出谋划策。 南灵睿打量了片刻这个站出来说话的幕僚,想了半晌才出声问道:“您应该是王老吧?” 王老听着南灵睿的语气没有什么不透,连忙道了句:“回殿下,正是鄙人。” 南灵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清润的声音低低的回荡在殿中,坐着的其他幕僚不由得各自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眼色。 “睿有王老在后出谋划策,实乃睿的福分。如此,就按王老所说,本殿就见一见那嬷嬷,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王老忙谦让的道了句“为殿下分忧是我等的职责所在,殿下过奖了。”又惹的幕僚中的人好一番羡慕,得到七皇子的看重,飞黄腾达之日指日可待了。 南灵睿将众人的眼色皆收在了眼底,面上笑容淡淡:“如此,若无要事诸位就先散了吧,看来本殿当真要去宫中走一趟,看看父皇了。” 诸位幕僚见此,纷纷向南灵睿道别后离开了七皇子府。 走出没有多远,一位年龄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幕僚在人群后匆匆将王老叫住了,拉着王老问:“王老,您当真认为是将军府的林小姐害了贵妃?那位可是将军府的女儿,皇后娘娘娘的亲侄女,未来的太子妃,若真是擦出来了,可就将殿下往火坑里退了,以目前殿下的处境,殿下可不能与太子对上啊!” 王老一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回首忘了一眼还再殿中负手而立在深思的南灵睿,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了句:“若是殿下认为是林小姐害的就是林小姐害的,若殿下认为不是,那自认就不是。” “哎?”那幕僚一时间按摸不着头脑,想要再次细细询问时,却发现王老已经步伐稳健的走远了,心道: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不就是怕他抢了他的功劳? 殿中,南灵睿负手而立,瞧着府中的幕僚一个个离去,清雅俊逸的面上看不出所想。须臾,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去,将林清嘉近期的所有资料给本殿找来,尤其是看看有没有与母妃接触过。另外,准备一下,我要进宫见父皇。” 身后的人听着主子吩咐,立即领命匆匆离去。 诺大的殿中,静悄悄的,寂静的一丝生气也无。南灵睿转身,眉眼冷然,滑过一丝浓重的杀气,瞬间归于平淡。 夜晚的御花园,繁花依旧,清风夜凉,别有一番风味。 一容貌娇美的女子身披淡雅的紫霞秀丽披风,将周身皆裹在长到及膝的披风之中,伴着贴身侍婢打着灯笼的灯火,步子轻巧的朝着御花园中清浅的碧玉湖走去。 “婕妤,如今天已经黑了,夜凉,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省的着凉了。”打着灯笼的小丫鬟见着主子毫无回宫之意,不免劝慰道。况且她们方入宫不久,当初婕妤入宫时,老爷夫人可是叮嘱了千万遍要好好照顾婕妤的。 这深宫不比府中,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或者是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就能掉了脑袋。小姐初进宫就被封了婕妤,当初选秀名单上并没有小姐的名字,听说是陛下向老爷暗示,突然提起了小姐,老爷和夫人这才迫不得已的将小姐送入了宫中。 小姐方进宫不久,夫人就挂念小姐病倒了,若小姐如今再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老爷夫人待她恩重如山,她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着小姐周全。 被称作小姐的女子微微抬头,露出精致小巧的脸蛋儿,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 “阿元,莫要唠叨了。你自从进了宫可比府中的奶妈还有烦,总是唠叨个不停。放心,我放了这盏花灯就随你回去。” 那小姐,不,婕妤手中拿着一盏闪着光亮的花灯,余光看到阿元正在张望着别处就,悄悄的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卷起的小纸条,无声的放入了花灯里。 双手合十,婕妤模样虔诚的蹲在湖边,瞧着花灯越走越远,神情恍惚,有些出神。须臾,闭上了眼,既然见不到他,就让这些花灯带她将心底的话一一说给他听吧。如今,她的身份已经成了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羽哥哥,你若能听到泽兰的心声,就不要再进宫了吧! 这一生,泽兰但愿都不要见到你了。 羽哥哥,你珍重。 阿元站在一旁瞧着小姐模样郑重的许愿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一丝莫名的悲伤。但还是犹豫着出声道:“婕妤,更深露重,我们早点回去吧!” 泽兰点点头,起身,回首留恋的瞧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花灯,在阿元的陪同下离开了御花园。 暗夜之中的御花园,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寂静。 待方才的两人走红,从假山石旁走出来一年轻的男子。 一双淡蓝色璎珞紫霄翠纹靴,踩在了方才泽兰婕妤放置花灯的位置,男子俊逸的面上恍若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若隐若现的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望着碧玉湖重光芒微弱的花灯,那双清淡的眉微微撇起。 复又步履缓慢的沿着碧玉湖的一条白石小路,渐渐走到了碧玉湖花灯的尽头。 那双苍白的手将停留在碧玉湖中的花灯捞了出来,湖水淡淡的凉意打湿了手背,男子毫不在意,缓缓将放置在花灯里的字条取了出来,迎着暗淡的光辉,字条上的字迹渐渐显现出来 抬眼望了一眼辉煌大气的龙凌殿,南灵睿略带停顿了一下,就上前询问守在殿外的太监小德子问道:“父皇可是在殿内?” 小德子一见是七皇子,连忙扬起一抹笑容不谄媚也不失礼的道:陛下就在殿中等您呢,你可来了。” 七皇子笑笑,走了进去。 倾云帝如今总算得了一丝的空闲,就在龙凌殿中休憩片刻。许是觉得太寂寞了,这才想起了往日里他经常疼爱的小七已经很久未来宫中了。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帝王来说,倾云帝对于薛贵妃的死是认为她死不足惜的,因为她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虽然他也从未将薛贵妃当作真正的爱妃来看待,但小七终究是他的儿子,无论薛贵妃做了多么让他痛恨的事情来说,疼爱了宠爱了小七那么多年,这终究是抹不掉的事实。 父子两人生疏了这么一段时间也够了,但是等了一段时间还没有见到南灵睿主动来宫中见他,倾云帝的心里就有些失望了,也不想因为一个薛贵妃,让他们父子生恨。他一直认为,小七不久以后或许会体谅他对薛贵妃的惩罚。 方听太监来报说小七来宫中见他的时候,倾云帝还是恨高兴的。连忙让人将他宣到殿中。 抬眼打量了一眼殿中站着多日未见的南灵睿,倾云帝恍若慈爱的摆摆手,宣他再上前一步,良久才开口:“小七,你可是还在怪父皇?” 南灵睿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霎那心情五味杂陈,他想冲上前去质问父皇为何不念夫妻恩情,就轻易的将母妃打入冷宫,才导致母妃不堪受辱的死去;他想冲上前去质问为何父皇不看在他与外组苦苦相求的份上扰母妃一命,就那么狠心让活着的母妃去给一个早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偿命吗? 可是,抬眸看到父皇那张脸,他却怎么也将质问的怒火说不出口,最终还是泯灭在那句:“父皇英明,儿臣无话可说,也不会怪父皇。” 母妃说的对:他本身无罪,但生在皇家本身就罪无可恕。 皇家,不过是父皇一个人的家罢了。 父皇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他暗中与西彦,南澜的暗中交易吗?父皇当真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吗?也正是如此,南灵睿突然打消了质问他的父皇的念头,他倒是要看看自认为精明统筹一世的父皇,会沦落到何等地步! 倾云仔细打量了南灵睿半晌,有一丝不确定地道:“小七当真不怪父皇吗?其实父皇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阿” 南灵睿垂首,敛住眼中的嘲讽,状若恭敬的道:“儿臣真的不怪父皇。父皇是一国之君,当以大局为重。” 父皇是一国之君,不是他的父皇。 当以大局为重,母妃与大句又有何辜? 倾云帝面色欣喜,解了与小七之间的矛盾让他了却了心中的一件烦心事,顿觉的整个心里都轻松了许多。 于是朗声道:“寡人近日久未与小七相见,小七不如就留在宫中用膳吧?吩咐御膳房多做一些小七爱吃的。”倾云帝征求了一下南灵睿的意见,复又吩咐下去。 南灵睿淡笑:“儿臣遵旨。” 龙凌殿中,传出倾云帝哈哈大笑的声音,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以牙还牙 脸上一抹苦笑,季白想着若是完成了这件事情,他就亲自了解自己吧。将府中父母的性命弃之不顾,去为了那个永远得不到她的心的女子完成她的祈求,季白觉得他再也没有勇气看着他深爱的女子倚在别的男子怀中幸福的笑了。 大大敞开的门吹进一股寒凉的风,才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季白拉回了现实,他心中一惊,门口早就不见了柔儿的身影 匍匐在房顶高处的林七见林清嘉解决了最后一个杀手的时候,兴奋的那张坚毅的脸色发红,心中激动不已,正要起身时,突然见着南北方向的又一拨黑衣人闻声迅速赶来,林七冲着林清嘉沉声喊道:“小姐,快走!” 林清嘉知道也在一旁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听到林七的提醒知道不能久留,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哪知原本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杀手,突然动了,死死的拉着林清嘉的脚踝,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扬手放飞了他们的信号“咳咳美人儿,老子在黄泉之下等着你哪!” 林清嘉明媚的眸子冷的不带一丝情绪波动,散发着寒凉,恍若雪域高山之上的皑皑白雪,淡漠着看着蝼蚁一般缠着她不松手的蒙面杀手,语气冰冷:“如此,本小姐要让你亲眼看到你们这些人灰飞烟没,黄泉路上,好走不送!” 匕首飞转,瞬间没入蒙面杀手的手腕,他的手筋被挑断了,软绵绵的恍若面条一般。 “啊!”蒙面杀手面色痛苦的趴在地上,呻吟不已。 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林清嘉漠然的收回匕首,转身,站在原地瞧着在暗处而来带着森然杀气的蒙面杀手,明媚的面上笑颜如花,身后躺着的是一个个冰冷的尸体,和着痛苦的呻吟声,看起来尤为可怖。 林清嘉红衣艳艳,芳华初绽,恍若浴血修罗,瞧着停在她面前三尺之遥的蒙面杀手,语气轻轻:“你们来了。” 你们来送死了吗? 不知怎么的,原本杀气腾腾的蒙面杀手见此,从这个传言纨绔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看到了漫天的血色,绕是他们见惯了众多生死搏杀,都不及女子身上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气,那是一种毁灭一切的吞噬。 “二哥,不要和她废话,忘了雇主说的了吗!”身后,不知谁低声提醒了一句。 “如此,近日就让我们来终结这一切,为大哥他们报仇吧!”为首的一名被叫做二哥的蒙面杀手看了一眼林清嘉身后躺着的层层叠叠的尸体,犀利的眉眼闪过浓重的杀气“以你的鲜血祭奠我众多兄弟的在天之灵!” 夜幕沉沉,杀机必现。 林清嘉今日的心情很不好,能动手绝不多说一句话,腕上匕首旋转,淡漠道:“你们知道你们是怎么死的吗?” 蒙面杀手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肆意的打量着林清嘉,模样甚是放荡。 “死与话多。”林清嘉的身形突然动了,不过瞬息之间就已经移动到了蒙面杀手的面前,远远的,只见一道红影不断闪现在一拨黑衣人之间,而原本手执利剑系凶神恶煞的蒙面杀手此时像被施了法术似的个个动弹不得。 蒙面杀手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细微的刺痛,正要拿起手中的利剑去防卫时,却发现一个个手脚僵硬,分好动弹不得。 “妖女!你使了什么妖法!”其中一人怒及,但分毫都动弹不得杀不到林清嘉半分,只得厉声吼道。 林清嘉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手指飞快地在他身子各处点了几下,那人面色痛苦地扭曲了起来,愣是忍住不吭一声。 “说,谁派你来的?”锋利的匕首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脸庞,带着微凉的气息,触及到林清嘉冰冷的眼神时,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当反应过来自己堂堂杀手竟然怕了一名柔弱女子时,心中满是震惊! 不是说将军府的大小姐手无缚鸡之力,不会武功吗?这是怎么回事,本以为天上掉下了馅饼,接到了这么一份轻松的差事,又想着自己损失了这么多兄弟,心中不禁将那位买凶杀人的雇主给恨上了! 蒙面杀手冷哼一声,自动忽略林清嘉的问话,闭口不言。 “不说是吧?好!”林清嘉极为轻快的道了句好,转眼间,匕首飞转,血肉飞溅,挑断了他一根手筋。 那蒙面杀手惨叫出声,狠狠的盯着林清嘉,依旧是闭口不说一句话。 “是谁?”林清嘉再次问了句,明媚的面上杀气森森,散着清清凉凉的寒意,方圆几里都能感受到她的怒意,蔑视一切的淡漠。 “很好!”话音刚落,手中的匕首飞转,散着冷然的光芒,直直的刺进了蒙面杀手的另一只手腕上,另一只手筋也被挑断了。 “啊!”那蒙面杀手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这般蚀骨的疼痛,痛呼出声来,声音尤为悲惨,惊得身后其他的杀手身子不由得颤了颤,一脸惊恐的瞧着林清嘉。 只觉得将军府的大小姐尤为可怕。谁说她手无缚鸡之力,一心只在太子身上的?这般冷漠的手段和镇静的胆识,帝都的贵女小姐们分毫都比不上! 林清嘉闭了闭眼,似乎是非常享受听着这惨叫的声音,见状,其余被困住动弹不得的蒙面杀手们不由得再次抖了三抖。 “你的手筋已经断了,只要是我出手,今生别再想做回杀手,就是拿双筷子都不行!”林清嘉突然转身,明媚的眸子散发着幽幽的寒凉,恍若大森林中孤傲凶猛的狼,徐徐扫过被困住的若干蒙面杀手,语气冰凉:“最后一次机会,是谁要杀我?” 被挑断了手筋的蒙面杀手闻言,身子不由得颤了颤,不敢再与林清嘉对视,横竖都是一死,就算他不死也是废了,恨恨地瞪了了一眼林清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当下就一使劲用力朝舌头咬去。 他快,林清嘉比他更快!白皙纤细地手飞快的抓住他的下颚,用力一捏,卸下了他的下巴,逼着他张开嘴,朝他嘴里塞进了一粒乳白色的药丸。 这次,他想死也没有机会了。 他的生死,掌握在林清嘉的手中。 蒙面杀手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眼色发红,显然已经入了癫狂的状态,若是眼神能杀死一个人的话,林清嘉或许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淡漠开口:“不要在想着自杀了,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里。吞药自尽?要设自杀?不可能的。” “我要你死,你绝对活不到下一刻!”这一刻,林清嘉恍若又回到了她奔波多年从事的雇佣兵职业杀手生涯中,冷漠的不带一丝生气,属于林清嘉真正的蔑视一切的霸气。 “我说过,害我的人,我必双倍奉还!”闭了闭眼,理去纷乱的思绪,林清嘉漠然的道“生不如死,这就是你后半生的结局。” 一个回旋踢,脚尖使了十分的力道,快,狠,准的踢到了那人的膝盖上,“嘎嘣”一声,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他的膝盖骨碎了。 被困着的其余杀手见状,脸色发白,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挣扎呻吟的同伴,仿佛就看到了下一个自己,薄薄的冷汗一滴一滴的自脸上流淌而下,没入尘埃里消失不见。 手筋,膝盖骨皆被打断,挑断。他这辈子怕是只能躺在榻上度过了!不知是谁悲愤的吼出声来:“你这毒女!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我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 只有他一个人的悲愤,其余他人皆静默着不出声,不知道是因为惧怕,还是什么。他们做杀手的,哪一天不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在刀刃上添血的生活,许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么一天,其余格外的平静,但心中又很是不甘,难道就这么平平白白的死在一个女子手上了? 林清嘉闻言,低低地笑出声来,恍若盛开在奈何桥畔最艳丽的一朵曼珠沙华,绽放在致命的诱惑,灼灼其华,桃李艳艳,她的笑声悠扬,随着寒凉的风声恍若传了很远很远,在一方杀机弥漫的天地里,尤为萧瑟。 她毒吗? 比起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她性命的人如何? 她不过是自卫罢了。林清嘉冷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什么,不过是好听罢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双倍奉还,你们当真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冷冷的巡视了一圈看着她恨不得杀了她的蒙面杀手,拿人钱财害人性命,说她毒,这些人还真是虚伪,难道自己要被他们杀死才不毒了吗? “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其中一人说出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就放了他!”凉凉的声音,丝毫不容拒绝的淡漠。 被困住的蒙面杀后有一丝动摇,见到了林清嘉的冷漠与残酷,也认识到了将军府大小姐的手段,心生惧意。无论他们是不是杀手,在绝望过后突然被通知他们还有一丝存活的希望时,任谁都会动摇。 怕死,是人的本性。 贪生,是人的本能。 “嗯?没有吗?那就可惜了”林清嘉的声音轻又凉,被吹散在寒凉的风中,神情有些怅惘,瞧了一眼即将死去的若干人,恍若有些可惜了 “那”林清嘉话未说完,就在即将做出下一步动作时,那些人的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背后滴出阵阵冷汗,瞧着林清嘉淡漠的恍若看蝼蚁一般,这才惊觉,今日他们怕是逃不出去了! “我我说”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兢兢战战的道了这么一句:“我知道雇凶杀人的人是谁!我我说了你能放了我吗?” 林清嘉循着声音走到了后排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眉眼鼠目的蒙面杀手身旁,淡淡的道:“当然。” “当真?” “当真。” “那你凑进一点,我小声告诉你。”蒙面杀手僵硬的看了一眼林清嘉,道:“兄弟们对不住,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待养的儿子,我真的不能死啊!”说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毫无印象中冷漠的杀手形象。 林清嘉额头青筋直跳,为何这台词听着这么熟悉呢?虽然想着,还是抬脚步履缓慢的走到那哭号的杀手跟前。 “张八!你个狗日的,你不能背了我们的规矩,否则自有人来收拾你!”人群中不知有谁这么喊了一句。 “聒噪!”林清嘉随手将身旁已经死去的杀手的鞋子塞进了破口大骂的杀手口中。 抬眼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际,心情似乎好了些,林清嘉想着她这是碰到杀手了吗?怎么这么不专业啊!不是应该冷冰冰的,怎么也不开口,视死如归吗? 一步步走到那瘦小的蒙面杀手跟前,林清嘉微微晚下腰身,贴近他的身旁道:“你说吧!” 那瘦小的蒙面杀手僵硬的点点头,因为被林清嘉点住了穴道,除了一张嘴巴其余之外皆动弹不得,贴近林清嘉的耳旁轻轻的道:” 只听一声极为细小的破空之声传来,林清嘉迅速反应过来,朝着那瘦小的蒙面杀手嫣然一笑,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臭鞋一挥,速度飞快地塞进了他的口中,连带着那些细如牛毛的毒针。 “咯咯”那瘦小的蒙面杀手瞪大了眼睛,满是不甘的倒了下去,嘴中溢出丝丝深红的鲜血,抽搐一阵,断了生息。 “暴雨梨花针?你们玩的还挺新鲜的吗?”可惜,她已经失去了耐性。 “既然如此,你们都去死吧,都去死吧!我说过,害了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林清嘉明艳的脸上满是杀气,惊得那些蒙面杀手久久未回过神来,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烈得杀气?! 暗夜得角落里,一道极细微得惊呼声传到了林清嘉的耳朵里,尽管那人及时的止住了声响。 眉心微动,林清嘉冲着匍匐在房顶上一直观望着动态的林七做了一个手势。 林七紧紧地绷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姐那处的情况,终于等到了小姐的手势暗号,心中激动不已,手中握着小姐交给他的黑不溜秋的小圆球,散发着炮竹的味道,他飞速的跑到了街上。 “小姐!快走!”林七“刺啦”一声,按照小姐的吩咐拉响了小黑球上面的丝线,使劲全力朝着蒙面杀手扔了过去,蒙面杀手动也动弹不得,惊恐的看到一颗黑不溜秋的圆球缓缓地滚到了他们的面前,还冒着屡屡白色的烟雾 林清嘉见状,勾唇一笑,淡笑着飞身离去。 “好好享受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冰凉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蒙面杀手的耳中,带着肆意的张狂。 “一,二,三” 片刻以后,帝都西侧一繁华的街道上,传来一声巨响,几乎撼动了天地,炮火震天,光芒照亮了帝都的城门。 家家户户的百姓,上至宫中帝王后妃,下至达官贵人,皆被这巨大的声响震得回不过神来,真是怎么回事? 倾云帝就急急忙吗个推开身旁的温香软玉,在妃子的服侍下慌忙穿好龙袍,走出大殿,忙的命人打探出了何事? 钦天监的大臣门傻了眼,忙的翻典籍观星象查探难道是天将怒于倾云? 将军府中,林将军焦急的走来走去,嘉儿怎得还未回府?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突然听到东南处一声巨响,心中一阵,就要夺门而出,寻找林清嘉。 “将军,您要去哪里?”长公主见状,急忙拉着了他。 “我要去找嘉儿,这么晚了为何还未归来?”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恍若大石一般沉重,想着嘉儿久出未归,心中更是担忧不已。 “将军,本宫我方才炖了汤,你就喝一口再去也不迟啊!”长公主拉着林将军的衣袍,一副恳求的模样,这汤是她按照嬷嬷的法子,亲自熬了好久给将军喝的,眼见着就要熬好了,将军又要出去。他整日里忙的都不见踪影,长公主又怎么会放过这个空闲? 林将军眉头紧锁,方正的脸上隐隐不耐烦,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着有下人飞快跑来禀告:“将军,将军,林七回来了!” 林将军闻言,激动的一把拉住那下人问道:“有没有看到小姐,小姐呢?” “小姐?”下人呆愣了片刻,“没有见到小姐啊!” 林将军闻言,烦躁的推开下人,大步朝府中门口走去。 突然一个人影飞快地冲进来,林将军定睛一看是林七,一把拉着了他焦急的问道:“嘉儿呢?嘉儿为何没有随你归来?” 林七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吞了吞口水道:“将军不要担心,小姐方才在回府的路上碰到了陈家小姐,被陈小姐请到了府上坐一坐,就怕将军担心,这才让属下飞快赶来先禀告将军一下,免得将军担心。” 林将军有些疑惑,但见林七说的诚恳在理,也不再追究。 心中的那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去,但见不到嘉儿,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抬眼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际,林将军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暗夜,黑沉沉的角落里,一身披斗篷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方才林清嘉同蒙面杀手打斗的地方。 似乎是被如今眼前这般惨烈的场面吓怕了,倒抽一口凉气,转身就跑。 然而,却背身后渐渐拉长的黑影吓得止住了脚步。 “小姐,你这是要往哪儿跑啊”声音凉凉,淡漠的毫无生气。 ------题外话------ 迟来的章节身体不舒服,就先这样吧,身体好了加更。亲们,晚安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她突然反悔了 暗夜,黑沉沉的角落里,一身披斗篷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方才林清嘉同蒙面杀手打斗的地方。 似乎是被如今眼前这般惨烈的场面吓怕了,倒抽一口凉气,转身就跑。 然而,却背身后渐渐拉长的黑影吓得止住了脚步。 “小姐,你这是要往哪儿跑啊”声音凉凉,淡漠的毫无生气。 披着斗篷的人影顿时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林清嘉步履缓慢的出现在那人的面前,恰是闲庭信步,明艳的小脸上一片冰冷。 “转过身子来。”林清嘉冷声道,手中把玩着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凉的光芒。 披着斗篷的身子似乎因为惧怕林清嘉,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依旧倔强的不肯转过身子来。 “呵呵”林清嘉低低的笑声回荡在一方寂寥的天地里,夜幕沉沉,暗夜无光,显得格外阴冷可怖“怎么,薛晴柔,有胆子买兄杀我却没胆子见我吗?” 言罢,披着斗篷的人影似乎被林清嘉识破了,再次僵直在原地不动。须臾,猛地掀开从头到脚覆着的披风斗篷,露出那张柔弱娇嫩的容颜,恨恨地盯着林清嘉道:“林清嘉,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清嘉懒得同她废话,薛晴柔这女人自她来到古代的时候就一直极尽所能的编排自己,到如今买凶要杀了她,林清嘉真的忍不住想问问:姑娘,你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腐吗? 林清嘉知道薛晴柔这女人一直讨厌自己,因为自己霸占了南灵均太子妃的位子。她喜欢南灵均,幻想成为太子妃。但是从一开始的结局就注定是不可能的。薛晴柔是七皇子那一党的人,是南灵睿的表妹,是绝对不会同意薛晴柔嫁给南灵均的。 同样,南灵均也绝对不会娶薛晴柔进入东宫。难道她真的以为南灵均会信任她,而不是怀疑她是七皇子府上派来监视南灵均的吗? 所以,薛晴柔确实是想的太美了。 或许薛晴柔也已经意识到了薛家对于她的亲事是绝对不会将她嫁给太子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林清嘉,阻止了南灵均和林清嘉的大婚,再做打算。 可笑,难道没有了林清嘉,就不会有第二个林清嘉,第三个林清嘉吗?帝都内所有的贵女们都有可能嫁给南灵均做太子妃,唯独她不可能 似乎是察觉到林清嘉正用一种白痴一般的目光打量着她,薛晴柔恼怒不已,当然受不来被自己最讨厌的人这般赤裸裸的打量着,冲着林清嘉低吼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方才不知道林清嘉使了什么手段,只觉得几颗僵硬的石子打在了她的肩头,她立即就定在原地动弹不了了。林清嘉这个贱人,果真是什么歪门邪途都会,薛晴柔发誓,若是她出去了定会好好折磨林清嘉这个贱人! 林清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薛晴柔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色,冷然出声道:“你认为你还有生还的机会吗?” “你什么意思?”薛晴柔闻言,傻了眼。娇嫩的脸蛋儿霎时间一片惨败,颇为惊惧的怒视着林清嘉,方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般可怖的场景,薛轻柔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从来没有觉得此时的林清嘉如此可怕过。 方才他们打斗的地方,似乎是被雷劈过一般,有那么大的坑坑洼洼的大坑,街道地面上都震裂了不少,那些蒙面杀手死的也尤为可怖,地面上皆散着被炸飞的手臂,大腿,尸首,血淋林的场面愣是将薛晴柔吓得吱吱呀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想飞快的跑出这个令她恐惧的地方,却发现两条腿像灌了铅一般重的抱不动。 她想尖叫出声想要季白过来保护她,却发现嘴巴像是被贴了封条一般张不开嘴。 正当她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逃跑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消失不见的林清嘉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这个时候,薛晴柔才发现林清嘉早已经不是原来她认识的那个林清嘉了。 这样的林清嘉,能在苦苦追求多年的南灵均面前说她讨厌南灵均,一切只是年少无知的玩笑。 这样的林清嘉,能在女子文比武试上言笑晏晏之间戏耍了王思婉,博得书院大儒的称赞。 这样的林清嘉,能在众多蒙面杀手的围攻之下,面不改色的穿梭在杀机重重之中。 薛晴柔心中咆哮着,怒吼着,她真的不甘心。太子哥哥那样俊朗丰貌,卓伟不凡的男子怎么能有这样一个一直是他的污点的太子妃林清嘉? 林清嘉与太子哥哥即将大婚,薛晴柔知道南灵睿和薛府的长辈们皆不会帮助她,太子哥哥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的一点存在,薛晴柔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没有人会在乎一点自己的感受。 她嫁不了她的太子哥哥,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本来薛晴柔是打算杀了林清嘉,自己乔装扮成林清嘉的模样嫁给南灵均的,但没有想到林清嘉能有这般身手,反而是打断了她的计划,生生将自己最后的期望也断送了。 林清嘉冷漠的抽回放在她纤细的脖子上的匕首,嗤笑不已:“真是愚蠢!” 薛晴柔哈哈大笑起来,面色皆扭曲了起来,狠狠的瞪着林清嘉:“今日是我倒霉落在了你的手上,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嫁不了太子哥哥,活着也无趣!” 薛晴柔似乎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哈哈大笑个不停,笑声听起来尤为可怖。 林清嘉挑眉,余光瞥到暗处角落里一道暗影晃动,面色平淡无波淡然出声道:“是吗?确实是活着没趣了,那你就死去吧!” 薛晴柔似乎认命的闭上了双眼,扬起惨白的小脸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锋利的匕首被拔出了刀鞘,闪着寒凉的光芒,就在林清嘉即将触碰道薛晴柔的脖子时,一道清瘦的身影飞快地朝着林清嘉这处袭来,林清嘉直觉到手腕微微发麻,利落的将匕首收回到了宽大的广袖中。 “小姐,手下留情!”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打断了林清嘉的思绪,见着林清嘉收回匕首,他飞快地揽着薛晴柔后退到了三尺之外的距离警惕的盯着林清嘉。 林清嘉眉头微挑,明媚的眸子散着寒凉的气息,偏的她容颜长相偏向明艳,如今看来实在是一半明艳,一半冷漠,恍若绽放在暗夜之中的妖莲,冰清玉洁是她,妖娆魅惑也是她。 冷眼打量着眼前容貌清秀的男子,林清嘉挑眉,脑海中微微闪现出不久前吩咐花颜收集的关于帝都数得上的人物的名单信息。 面前的男子约莫二十左右,眉眼清秀,一张白净的脸上尤为惹人注意的还是那双保养的白净的手,堪比女子的还要细致上几分。 府尹家的小公子,季白。 比起大公子的才华横溢,随着府尹大人在官场上经常走动,这大公子在朝堂上也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坐到了三品官的位置。 而府尹大人的小公子,也就是季白。学无所成,偏偏对女人的手感兴趣。不,实际上是对女人的胭脂水粉,肌肤的护理那一类感兴趣。 季白是府尹夫人所出,而大公子是府尹大人的妾室所出。这就很尴尬了,虽说季白是嫡子,但大公子也惶不多让,在学识官位上就已经让府尹老爹笑开了花。季白虽说是嫡子,但学无所出,考学三年依旧没有什么成就狠的府尹老爹简直想骂娘。要不是他背后那个霸道婆娘背后的本家,早就将他的夫人休了。 没错,府尹大人实际上是宠妻灭妾的主儿。只不过是碍于夫人本家的势力,才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恶气,也就随着季白的性子不管了。 季白没有了府尹老爹的约束,在自己强势娘亲的支持下,置办了帝都内第一家贵女小姐的护肤坊,肌肤护理的香料坊。谁知道在第一日开业的时候,季白的香料产品就被抢至一空,深受帝都贵夫人小姐的喜爱,甚至早早预定了季白下次的产品。 那些原本打算等着季白店铺关门后狠狠嘲笑他的人顿时傻了眼,一个大男人也能将香料生意做的这么红火?哪知道等自己回到了家中惊奇地发现连自己的老娘,姐姐用的全都是季白家的香料。 一个大男人能将属于女子的香料护肤做的这么红火,季白是帝都的第一人。渐渐的,季白的生意做的大到了覆盖了整个帝都的香料生意。 季白的本事让原本那些想要哈哈嘲笑他的人闭上了嘴巴,让原本有所不满的府尹爹无所职责,让原本拿着这一把柄的姨娘讷讷地闭了口,让一心支持他的娘亲笑开了花。 季白的生意,能力,让他顺利打破了别人对他的偏见,更是更上一层楼,与帝都里的达官贵人的夫人们交情颇深。当然,是在香料生意的基础上。 不禁是府尹夫人背后颇有势力的本家,更为重要的是季白的实力。 思及此,林清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眼前清瘦的男子,季白。 要在这么个封建时代,一个男子亲历亲为的做女子的生意,确实是称得上洒脱胆大有勇气! 若不是自己早已经拿到了关于他的信息,怕是会生生错过了这么一桩好买卖!林清嘉挑眉,沉默着不出声,脑子却飞快的转动着。 须臾,冷然出声道:“府尹家小公子,季白?” 季白愣了片刻,显然没有回过神来,林清嘉会是这般冷漠的叫着自己的名字,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他的生意是与女人打交道的,所以说对于女人的心思动作尤为敏锐,但是眼前的林清嘉淡漠的一句话,却让自己猜不透她心中所想,给了他一种眼前的林清嘉不是原来的林清嘉的错觉。 “林小姐,幸会!”季白顿了顿,出声道。 林清嘉挑眉,在这种地方遇到,确实是幸会! 别看季白一副文人弱士的打扮,但终究是生意人,有着生意人的精明头脑,知道此时此景当然是蒙混不过林清嘉的眼力,清润出声道:“只要林小姐答应放了柔儿,季白答应小姐的所有要求。” 被季白揽在怀中的薛晴柔闻言,不依不饶的道了句:“季白哥哥!不要相信林清嘉那个贱人!” 季白此时的心情也颇为郁闷,有些苦涩的瞧了一眼怀中的女子,低声道:“柔儿,你现在不要说话了,否则,连我也没有法子将你带出去。这里发生了什么,很快就会有官府的人来查!” 被揽在季白怀中的薛晴柔闻言,一噎,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乖乖地倚靠在季白怀中,只是眼神还颇为恼恨地瞪着林清嘉,恨不得眼神就能将她杀了去! 林清嘉戏谑地打量着两人,季白被林清嘉打量地颇为窘迫,不自在地轻咳出声:“林小姐?” 林清嘉笑颜如花,淡然出声道:“若是我要了你在帝都名下所有的香料铺子呢?不知季白公子可愿为美人一掷千金?” 林清嘉淡淡的扫了一眼他怀中的薛晴柔,话中意思明显。 薛晴柔恼怒的瞪了一眼林清嘉,小声道:“季白哥哥不要答应那个贱人!她就是想要你的银子!” 林清嘉手中把玩着匕首,冲着薛晴柔扬了扬,薛晴柔立马闭上了嘴巴。 薛晴柔娇嫩的脸蛋儿还微微有些惨败,却一直安分的躲在季白的怀中一点儿不担忧季白的回答。她似乎是笃定,季白会为了她放弃帝都名下所有商铺的所有权,那可是季白家产的二分之一。其余的皆被季白扩展到了其他地区。 “季白公子考虑的怎么样了?时间太长了我可保不准手中的匕首会招待到薛小姐的脸蛋儿上哦!”林清嘉笑颜如花,吐出得话却让薛晴柔忍不住抖了三抖。 感觉到怀中女子得颤抖,季白苦涩得轻笑出声:“如林小姐所愿。” 林清嘉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季白,轻笑出声:“季白公子爽快,薛小姐真是好福气!不过,我突然改变注意了呢!”林清嘉气死人不偿命得突然改了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只有死路一条! “季白公子考虑的怎么样了?时间太长了我可保不准手中的匕首会招待到薛小姐的脸蛋儿上哦!”林清嘉笑颜如花,吐出得话却让薛晴柔忍不住抖了三抖。 感觉到怀中女子得颤抖,季白苦涩得轻笑出声:“如林小姐所愿。” 林清嘉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季白,还真是为美人一掷千金啊,可惜薛晴柔的心思全在南灵均身上。须臾,她轻笑出声:“季白公子爽快,薛小姐真是好福气!不过,我突然改变注意了呢!”林清嘉气死人不偿命得突然改了口。 “林清嘉,你不要得寸进尺!季白哥哥答应你是给你面色,你竟然一再的反悔!”薛晴柔不甘的尖着嗓子从季白怀中挣脱出来,尤为愤怒的冲着林清嘉吼到。 “哦?我得寸进尺?”林清嘉语笑嫣然,晃着手中的匕首上前了一步问道。 薛晴柔瑟缩着,恍若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惊叫着躲到了季白的背后。 林清嘉摇摇头,这季白做生意是把好手,没有想到看女人的眼光却是这么差!林清嘉上上下下将薛晴柔打量了个遍,胸太小了些,脸太白了些,性子太臭了些 “林清嘉,你你看哪呢!”薛晴柔被林清嘉上下打量着,感觉浑身都起了汗毛,底气不足的惊叫出声。 林清嘉揉揉耳朵,抬眼望了一眼街角的路口,思量着不出片刻或许官府的人就该来了。手中匕首飞转,明艳的脸上渐渐褪去了初见时的淡笑,冷声道:“季白公子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吧,不过这个条件我暂时没有想好,哪天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迟。可否?” 季白眉眼间有些犹豫。 林清嘉补充道:“放心,我当然不是让你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季白闻言,松了口气,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只有能救了柔儿,那些他都不在乎。 林清嘉见季白爽快的答应了,打了个响指转身就要离开时,突然歪头对季白道了句:“季白公子,你做生意的本事不错。就是”林清嘉轻佻的眼神在薛晴柔身上来回巡视了一番“就是选女人的眼光差了点” 须臾,回过神来时,林清嘉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季白有一丝错愕,方才明白林清嘉再说什么,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他季白的心意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偏偏中意的女子不在乎 林清嘉飞身速度飞快地的离开了打斗的街角,一路狂奔回到了将军府。天色暗淡,夜幕沉沉,远远的就见着林将军一人站在府中张望着,高大伟岸的影子投在了府上朱色的大门上,看得林清嘉眼睛一酸,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以前她未完成任务回家的时候,安乐也是一个人在家门口倔强的等到睡着。如今她来到了古代,晚出未归时,有她的便宜爹在府中等着她归家。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有人再等着她,都有她的家。 林清嘉眼角微微湿润,忍不住泪意,面上早已经是一片水润。 虽然林七告诉了他嘉儿在陈副将府上同琦儿那丫头攀谈,但是林将军心中还是颇为担心林清嘉的安危,推辞了长公主的好意,孤身一人站在府外来等嘉儿。远远的见着街角口缓缓行驶来一辆马车,林将军激动地上前定睛一看,是嘉儿的马车,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一阵劲风袭来,林将军还未看得清楚,就见着一道残影向着自己飞来,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时,才将那人接了个满怀。 “你这个丫头,都要出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怎么成?”林将军朗声笑着,将扑到自己怀中的林清嘉抱了个满怀。 说到嘉儿即将大婚,他的心里也满是酸涩。他虽然是一介武夫,并不代表这朝堂的形式他看得不清楚。相反,他看得很透彻,只是恨自己没有能耐将嘉儿从政治婚姻之中拉出来,他的妹妹是这样,没有想到如今自己的女儿也是这样。 实际上,抛开君臣之忠的观念不谈,林将军对倾云帝是一种颇为复杂的情感。他忠于倾云帝,自倾云开国以来,他的祖辈都为倾云立下了汗马功劳才有了这将军府的名声。可有时候,林将军情愿没有将军府的赫赫威名。 正是将军府响当当的名声,让为君者忌讳,让高坐上的倾云帝忌惮不已。葬送了他的妹妹一生的幸福,如今,还要让他的女儿重复妹妹的后路。 林将军对倾云帝的情感忠爱,但多的是隐藏在心底的恨。 如今的倾云帝王已经不再是百年前那个愿将天下分给兄弟的倾云帝王了,尽管那句话也是说说好听而已。但是现在的倾云帝暗地里做的都是什么?暗中打压贤臣良将,不断的巩固兵权,疑心身边的大臣谋士,生怕有人夺取了他的江山。 想起自己二十年前的九死一生,兰心的死,妹妹腹中的孩子,这些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林将军痛不欲生,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但那又怎样,他若是反了,将军府的百年名誉皆毁在了他一人的手上,没有了林家君的将军府,他现在想护佑的人都没有法子来保护 林将军神情恍惚,抱着林清嘉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了许多。 “嘶!爹爹,你弄疼嘉儿了,该打!”林清嘉注意道了便宜爹突变的神情,佯装发怒的拍了一下林将军,才将他从痛苦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林将军微微晃神,见着宝贝女儿一脸怒容的瞧着自己才发现自己犯了错,只得连忙告饶道:“是爹爹的错,嘉儿是该罚,是该罚!那嘉儿要罚爹爹什么?” 林清嘉窝在便宜爹怀中,觉得甚是心安,看着便宜爹一脸疑惑的模样,方嘟囔着道:“那嘉儿就罚爹爹明日在府中陪嘉儿一日!” 言罢,林将军心中酸涩不已,对女儿的愧疚又更深了一层。 他往日里常在军营里忙碌,就算是班师回朝回到了帝都,也时常忙的不顾府中,更别谈的上陪嘉儿了。想着转眼间嘉儿就要嫁人了,心中更是一把酸涩,五味杂全。 林清嘉敏锐的察觉到便宜爹的情绪变化,复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抱着林将军的手臂撒娇道:“爹爹在想些什么呢?还不进府我要生气啦,今日忙活了一日好饿呢” 林将军无奈,只得抱着林清嘉进了府中。 走在去府中的前厅,府中仆人见着将军怀中抱着小姐,皆是一脸笑意的模样。将军与小姐有多少日子没有这般亲密过了,怕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了吧?将军爱女心切,他们这些下人皆看在眼里,如今见着将军与小姐父女情深的模样,也不由得湿了眼眶,抹了抹面上的眼泪。 林清嘉静静的窝在便宜爹的怀中,觉得尤为心安。有多少时候没有这般心里宁静过了呢?林清嘉神情恍惚,大概是很久以前了吧?她初为雇佣兵,拿到第一笔赏金的时候,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她和弟弟安乐的生活终于有了着落,不用再整日里做苦力奔波了,弟弟安乐的病也有着落了。 闭了闭眼,用心感受此刻心中的安逸。便宜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草药香让林清嘉觉得尤为心安,复心中迷迷糊糊的想着便宜爹身上是那又受伤了吗?他常年征战再外,一定经历了无数的凶险吧?身子上一定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疤吧? 林清嘉无声的抚上了便宜爹的手,紧紧的握住。 林将军此时此刻也享受着与女儿在一起为数不多的时刻,觉得心中尤为平静。怀中的宝贝女儿体重很轻,简直比他手下那些新兵蛋子还有轻盈,不由得更加愧疚自己多年来对她的疏忽。心中满是感慨的酸涩,一股悲伤的情绪蔓延到心口,惭愧,愧疚等等一系列情绪一涌而来,正当悲伤时,怀中的女儿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用力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林将军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后来汉子粗糙的心被女儿的柔情填的满满的。 抱着怀中女儿轻盈的身子,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爹爹,到了吗?”林清嘉从便宜爹怀中探出头来,嘟囔着问道。 林将军老脸一红,他方才很是享受和宝贝闺女为数不多的宝贝时光,所以刻意饶了府中最远的路去前厅,只得含糊的回答道:“快了,快了。” 林清嘉嬉笑出声,没有揭破便宜爹的把戏,看来便宜爹也很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呢,方出声道:“那我睡一会儿,到了爹爹叫我!” 林将军看了看怀中一脸困意,困得睁不开眼的宝贝闺女,道了句:“你这死丫头又去哪里疯了这么累?都快成婚了就消停点”声音渐渐放低了下去,见着怀中林清嘉睡得香甜,还是不忍心打扰。 林将军抱着林清嘉,步履缓慢的朝着前厅走去。而在前厅服侍的下人心中满是疑惑,将军怎得还未到?方才小花不是在府前见到将军和小姐回来了吗?按照脚程算算也该到了啊! 正疑惑着,就见着将军抱着小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打着噤声的手势,吩咐府中下人将准备好的饭菜摆上来。 林清嘉是被一股浓郁的饭菜的香味给叫醒的,恰巧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一睁眼就见着面前已经摆放好了她爱吃的菜肴,长公主一脸虚伪的假笑:“嘉儿醒了?夫君对嘉儿可真好,妾身都吃醋了呢,你爹爹方才可是让下人不要弄出声来惊扰了你,才将菜呈上来。” 林清嘉闻言,心中暖暖的,瞧着便宜爹面色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颇有些害羞,嬉笑出声道:“谢谢爹爹!” 主座上的林将军大手一挥:“谢谢啥,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林清嘉轻笑出声,没有想到便宜爹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林清嘉确实是饿了,看着眼前摆着一大桌美食,不由得流了一地的口水,好多好吃的啊! 花好月圆,富贵龙虾,香草鳕鱼,菌香牛肉,清蒸桂鱼,金枝玉叶,西芹腰果哇塞,林清嘉觉得她口水流了一地 林将军瞧着她被馋的直吞口水的模样,铜色的脸上笑容满面:“快吃吧,都是嘉儿爱吃的,你的哥哥可没有这个福分哪” 林清嘉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口香草鳕鱼,放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幸福的她想冒泡唱歌,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呢,也不知道便宜爹从哪里知道了她爱吃的菜单。 “长公主,爹爹,你们也吃啊!”瞧着两人一脸笑意的瞧着自己,林清嘉嬉笑出声:“对了,爹爹,哥哥他们怎么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长公主亲自为林将军布菜,一副贤惠妻子的模样,闻言,也插话道:“是了,好些时日未见着扬灵和子玉了。” 林将军喝了口汤,道:“本来那两个小子是同我一道回来的,但中途又说有事两人一同跑了,我也没在意,许是明日就回来了。” 林清嘉“哦”了一句,继续吃起她的美食来。 皇宫中某位妃子的宫殿,“碰”的一股大力,宫殿的们被粗暴的推开来!“都给我好好的检查仔细了,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在睡梦之中的花泽兰被太监尖利的声音吵醒了,见着众多宫人在自己宫中到处翻着什么,温婉的面上不由得泛白一片,惊慌的披着衣衫走出去,大声斥责道:“何人再次放肆!” 她初来宫里的时候,娘亲就教导过,在宫里被欺压,就绝对不能弱了去,否则别人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哟!这不是兰婕妤吗?还请兰婕妤到陛下面前亲自和陛下解释吧!陛下收到高密的信件,说是兰婕妤在宫中私会男子,还有证据呢!”太监尖利嘶哑的嗓音将事情说明白,话中语气嘲讽十足,幸灾乐祸的瞧着兰婕妤,这妃子被发现了与其他男人有染,下场可是颇为凄惨哪! 花泽兰温婉的面上一片惨败,被惊吓的后退了半步,心中担忧不已,但瞧着眼前的宫人们皆一脸嘲讽的望着她,花泽兰此时突然冷静了下来,冷声问道:“我的侍婢阿元呢?” “阿元,阿元!”花泽兰在殿内大声喊了两声,没有见到阿元出现,也没有听到阿元应声。 花泽兰突然觉得周身莫名奇妙的阴冷,她不由得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又恢复了往日里兰婕妤体面又不失端庄的模样。 “兰婕妤喊阿元吗?她死了”其中一位宫人答道。 花泽兰身子几不可见的僵了一僵,猛地转身回头,快步朝着说话地宫人走去,难以置信的抓着她的衣袖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不可能,阿元怎么会死!她明明在这殿内!” 花泽兰大声叫道,神情有些失态,难以置信,这宫中她最为依仗的人死了,那以后她还能倚靠谁? “多说什么话!都快搜!搜仔细了!”为首的太监管事发了话,其余宫人皆不敢应答,只得遵照吩咐搜着什么。 那太监冷笑一声,看了兰婕妤一眼,一甩手中的拂尘,道:“兰婕妤有什么话,还是去陛下面前说吧!” 言罢,示意身旁的小太监将花泽兰拉走。 花泽兰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面色沉静如水,风平浪静,挥手拂退了即将要上前拉她的小太监,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嚣张十足地太监总管,直到将那太监总管看地发毛了,才沉声道:“我会自己走,不用劳驾你们动手!” 言罢,脊背听的笔直,莲步轻移动,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太监总管冷哼一声,心道:看你能得瑟多久,龙凌殿里就是你地死期!这宫中的妃子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无论有没有通奸,一旦有了这个名声,只有死路一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追杀大逃亡3 “贱人,哪里逃!今日我就要你们两人死无葬身之地!”寻着踪迹追赶上来的秋月见着两人竟然能够在她宝贝的追捕之下逃出去,心中一凛,立即动了杀机,若是今日不杀了沈静娴还有那个名男子,她就失去了报仇的机会,她本就自作主张提前行动擒了沈静娴,若是此次在失手哦被主人知晓了,她秋月定是性命不保! 秋月脑子转的飞快,原本想要生擒了沈静娴好好折磨她一番,从她口中套出一些右相的下落却没有想到横空杀出一名青衣男子来,顿时大怒不已,如今计划有变,她必须杀了两人向主任交差! “坏了,秋月追上来了!”沈静娴立即白了脸,只觉得两腿都在发软,不禁踉跄一步跌坐在了地上。 林清嘉回眸瞧着即将追上来的秋月,立即将跌坐在地上的沈静娴拉了起来,沉声道:“快,跳到水中!” 沈静娴不已由他,林清嘉怒喝一声,拉着沈静娴的手两人在秋月即将赶到的那一刻齐齐跳入了碧波荡漾的碧水湖中。 秋月眼见着只差一步就能追上两人,却没有想到关键时刻两人竟然跳入了碧水湖中。 “该死的,竟然让她们逃了!”秋月目眦欲裂,瞪大了眸子瞧着两人的最后一片衣摆没入了水中,不禁低咒一声,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卧薪尝胆三年之久,失去了一切,筹谋之今,没有先到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秋月神色痛苦的在碧水湖边仰天怒吼,为何?为何老天总是这般不公?! 因着秋月发怒,一掌拍向了水中,霎时间碧水湖边湖水突然涨起了两丈之高,波涛胸下,狂风大作,碧湖之中的鱼儿皆白了肚子。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错把贱人作忠臣!”秋月神色痛苦的怒吼了起来,满头青丝散着恍若魔怔了一般,因着她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在她控制之下的那股黑乎乎的虫子竟然再次失控,零零散散的徘徊在碧水湖上空,恍若无头苍蝇一般乱闯,发出“嗡嗡”的声响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而原本即将抵达碧水湖边,将小姐准备的东西全都要带到碧水湖边的清芷和林七这时突然看到不远处即将到达的碧水湖上空竟然盘旋了一群群黑压压的虫子,数量之多,嗡声之大不禁让人心生战栗,伸手拦住了要继续上前的清芷。 “林七,那是什么?”清芷圆圆的面上满是惊讶,盯着盘踞在碧水湖上空的那群黑乎乎的虫子一脸茫然问身边的林七。 “许是什么怪虫子,我也没有见过。”林七打量了片刻,盯着那群黑乎乎的虫子道,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们现在还要上前去吗?”清芷声音发颤的问道,这种景象她还是在家乡饥荒的时候看到过,不过那些虫子也并没有如眼前所见到过得如此怪异。 “这要不我们先在这里看看再说?”林七摸着下巴思量着道。 清芷顿时急了,跺跺脚面色纠结地瞧着林七道:“可是小姐之前不是已经去了碧水湖那边吗?估摸着时间霞姐已经到那里很久了,小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清芷实在是担忧自家小姐的安危,早知道她就不应该让小姐一个人先去碧水湖,她应该陪着小姐去啊!清芷现在后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七颇有些烦躁的抓抓脑袋,见着清芷如此着急的模样,将手中先前小姐嘱咐带来的东西交给了清芷,拍拍胸口道:“清芷你先别着急,你就现在这里守着,我去上前看看。” “可是”清芷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林七强硬的眼神打断,只好面色忧郁的点点头,嘱咐了声:“林七,你多加注意,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将小姐安全的带回来!” 林七点点头,抬步朝着碧水湖走去 这处,秋月因着到手的肥肉跑了,不禁魔性大发,对着碧水湖狠狠的发泄着怒火。那张猩红的眸子盯着湖水岸边的露了淡白鱼肚的鱼儿,原本神情扭曲的面上渐渐扬起一抹狠厉的笑,掌心缓缓凝聚起大团大团的黑雾,只见着源源不断的浓雾自秋月掌心中聚集,恍若大有不罢休之势。 而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半空中的失控了的异虫,此时在秋月的控制下,竟然隐隐分裂出越来越多的同类,只见着那只体积幼小模样奇特的虫子微微鼓起的腹部竟然缓缓撕裂开来一道口子,发出一丝诡异的声音,从中爬出带着尖利四肢的幼虫出来,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叫声,声音尖利刺耳,让人不由得闻之变色。 原本就占据了半边天空的异虫,经过母体的分裂数量越来越多,黑压压的占据了灵犀山这一方天空,恍若黑云压顶,阴云密布,将还在灵犀山上的百姓惊了一惊,纷纷面色沉重的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的异象,纷纷低声耳语小声谈论着,灵犀山上从未出现过如此异象,众人不由得怀疑是否是上天降怒与倾云才会有如此征兆? 还有一些胆子小的孩子被如此状况吓得呜呜大哭起来,身边的娘亲温声安慰着身边的孩子在碧水湖不远处等待着的清芷这时也见到了灵犀山上这一异象,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见着这么长时间林七不仅未寻回了小姐连着他自己都未见踪影,着急的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子焦急不已。 这处,林七顺着碧水湖边的一条小道步子加快的来到了先前小姐同他们约好的地方,方走碧水湖的就听到一阵“嗡嗡嗡”的声响,原本明朗的头顶上空渐渐被一方巨大的黑影所掩盖,转瞬之间恍若一方天地里都昏暗了下来。 林七面色微变,猛然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半空中密密麻麻盘旋着的异虫,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乖乖,这是什么鬼?!一个不留神,林七不小心踩到了青石小道边的树枝,发出“啪嗒”的一阵声响,在满是嗡声的一方天空里,本是毫不引人注意的小事儿,然而碧水湖另一端站着的秋月却是猛然转过身来,瞧着面色突地惨白的林七就露出了扬起了一抹诡异的淡笑。 吐出紫黑的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唇,本就因为失手让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逃掉的秋月正为此怒火冲冲悔不当初,如今却正好有人撞上来了,心中那股嗜血的疯狂恍然涌上了全身的每一寸神经,秋月神情淡漠的瞧着眼前的男子喃喃道:“宝贝儿,考验你们的时刻到了,就让主人看看你们的能耐吧!” 话音方落,就见着秋月双手打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口中吐出那道繁复难懂的四咒,瞧着对面面色满是防备的林七恍若一个将死之人。 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得死! 隔着一条长长的碧水湖,林七瞧着对面衣着神情皆是诡异不已的女子,心中的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见着那女子竟然毫不惧怕围在她身边盘旋飞舞的异虫,忠厚的面上闪过一抹讶异。 不对!这女子实在是古怪!瞧着这女子尽然能够自如的控制着这群黑压压的异虫,显然这些异虫都是眼前这位女子所为。 瞧着盘旋着半空中的异虫成群结队的朝着自己这处方袭来,发出一阵刺耳难耐的响声时,林七暗道一声不好,拔腿就朝着原路返回。 林七跑的飞快,丝毫不敢回头看向身后铺天盖地追来的异虫,心中惊惧不已,但是他丝毫不敢停下脚步,因着用了最快的速度,为了活命林七简直是用了毕生的林七去逃离,胸腔起伏剧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那道诡异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林七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近了,近了,快到了”林七呼呼的飞奔着,将速度提到了极限。 就在跑到最初的那道路口时,林七突然转了个弯儿,朝着左手边的密林飞奔而去:清芷还在那里等着,不能害了清芷,小姐还没有找到,他不能害了两人! 朝着路口深深地看了一眼,林七义无反顾的朝着密林驶去,清芷,小姐你们保重。 “呼哧呼哧”跑到密林深处,林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听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身边都是枝叶茂盛的树木,只是这些树木的叶子实在是大的出去,恍若成年男子粗壮的腰肢。 风过,留下的只是令人窒息的闷热。 林七一颗燥热的心渐渐地沉静了下来,神色警惕地打量着和周遭的一切,凝神仔细听着。 那些虫子好像没有再追来了,林七屏息凝神。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林七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这座密林里稍稍休息了一柱香的时间后,林七打算出去和清芷汇合,两人一起去找小姐。清芷一个人实在是令人不放心,而且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两人还有个照应,不然小姐失踪了他们两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林七抹了把额上的汗珠,抬步按照先前的方向朝着密林出口放行走去。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成群成群黑乎乎的异虫嘶鸣着,尖利的声音不禁让人头皮发麻,团团将林七围在了一方空间里。 “踏踏踏” 那是一道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眼前恍然出现一位披头散发,眉眼满是紫黑色的女子。 秋月。 “不知,公子跑什么” 见着眼前如此诡异的女子,林七突然面如死灰。 一座方圆不大的密林深处,突然发出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声音之大惊奇了一群飞鸟。 清芷恍若有感应的一般,朝着碧水湖那边担忧地张望着,圆圆的面上满是担忧的神情,低声嘀咕道:“林七怎的还未回来” 话还未说完,就见着从不远处面色惊慌的跑来不少百姓,有的带着孩子的甚至将孩子背在身上头也不敢回的继续逃命,恍若身后有追着的洪水猛兽一般。 见着他们皆是从碧水湖那处跑过来的,清芷心中就是一惊,小脸发白的拦住了一位瞧着面色老实头发花白的老人急急问道:“老人家,碧水湖那边出什么事情了?你们都跑什么啊?!” 见着拦住自己的是一个模样清秀,眉眼和善的小姑娘,来不及过多的皆是,老人喘的上期不成下气拄着拐杖道:“小姑娘离开这里赶快逃命吧!” 言罢,探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加入了逃命的大军中,许是年迈的缘故,他的步子与旁人相比显得极慢,好几次慌与逃命的年轻男子都险些将他撞到,但老人为了能够逃离这里仍旧是不放弃一丝机会。 见着老人如此坚决的模样,清芷圆圆的眸子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坚定:她不能离开,她要继续在这里守着,万一林七找到小姐带她回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如此想着,清芷一颗急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抱着先前备好的东西,圆圆的面上颇有些挫败的落寞:若是她当初能够陪在小姐身边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清芷凝眉,轻叹了一口气挨着身边一方光溜溜的青石坐了下来。 小姐,林七,纳闷到底在哪里? 两人齐齐跳入了微凉的碧水湖中,终于逃离了秋月的魔爪。林清嘉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猜对了,这些阴魂不散的异虫之所以能够定位很快地找到她们,皆是因为靠着气味寻找。而水是能够另一切气息消散的极佳的解药,将她们身上的气息隐藏了去,如此久久才未见秋月同那群异虫追过来。 清凉的碧水湖下,林清嘉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另一方的沈静娴,她拼了命的游出上游想要找出一个安全的地方上岸,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体内正在快速流逝的能量,后背本就有很严重的擦伤,已经结痂了,血迹都干成了一片几乎和背后的衣衫结成了一体,如今加上清水的冲击,林清嘉只觉得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必须尽快上岸! 紧紧地攥着另一方沈静娴的手,碧水湖下的林清嘉冲着沈静娴缓缓地打了一个手势,示意随着她上岸去。 沈静娴面色迟疑地点点头,恍若听懂了林清嘉的话,随着林清嘉奋力的向碧水湖上方游去。 见着沈静娴能够随着自己神色镇定的游于碧水湖之下,还能够看懂她的提示,心中对于沈静娴的印象稍稍改观了不少,想着右相大人教导子女的方式当真是与众不同,在倾云帝都官家小姐之中,会凫水的没有几个吧?况且这些小姐只习得琴棋书画,在闺房里绣绣花,会玩心计手段就好了 林清嘉有些走神,在这一点上右相对于子女的方式就超过了不少大臣,不过却为何在秋月一族上犯了如此大的错误? 一旁被林清嘉紧紧地拉着手的沈静娴眸光定定地瞧着前方那道带着她奋力向上寻出路的林清嘉,眸光恍惚。纵使在湖水清凉的水下,沈静娴依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包裹着她掌心的温度,恍若阳春三月,暖阳微醺,带着温柔缠绵的醉意,丝丝深入到心底隐藏的最深处。 因着在水下的缘故,原本面上大片大片的血污被清凉的碧水晕淡了痕迹,虽然那张面上仍旧是带着淡淡的血污,并不有损眼前青衣男子的凤仪,沈静娴只觉得那张白皙的面上,此人一双凤眸亮的惊人,恍若暗夜星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细细碎碎的散在漫天星河之中,他的一娉一笑皆带着醉人的笑意。 像极了那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追杀大逃亡4 因着在水下的缘故,原本面上大片大片的血污被清凉的碧水晕淡了痕迹,虽然那张面上仍旧是带着淡淡的血污,并不有损眼前青衣男子的凤仪,沈静娴只觉得那张白皙的面上,此人一双凤眸亮的惊人,恍若暗夜星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细细碎碎的散在漫天星河之中,他的一娉一笑皆带着醉人的笑意。 像极了那人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凫水的沈静娴不由得摇了摇脑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位初次见面的男子产生了如此异样的情绪。 压抑住心底那股怪异的情绪,沈静娴不由得再次想着眼前着青衣的男子瞧去,见着他突然回眸瞧了自己一眼,沈静娴忙的颇有些慌张的别过头去。 只觉得自己的面色隐隐发烫,恍若火灼的一般,沈静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敛下了眸中的情绪。 只觉得自己的手一紧,沈静娴猛然抬眸朝着眼前的青衣男子看去,只见着他另一只手指了指碧水湖的上方,示意沈静娴打起精神来同她一道游过去。 沈静娴这才看清了眼前青衣男子面容的大概轮廓。 白皙的面上虽有血污掩面,但是并不妨碍他的凤仪之姿,反而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神秘之感,恍若覆在他白皙容颜上的不是血污,而是一块淡红的面纱。 那张带笑的星眸中恍若藏着春日的秘密,纵使是浅浅一笑,却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恍若暖阳笼罩,带着情深蚀骨的眷恋。 时而眉眼带笑,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坚毅不屈,无论何种模样神情,恍若在眼前这位青衣男子的身上都添了几分窥探世俗天机下笑忘乱世红尘的洒脱不羁之感 这竟然莫名的让沈静娴想起了帝都的一位女子,帝都之中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才从未断过,只是那位女子从来都是置之不理,充耳不闻,仍旧是我行我素,活的洒脱肆意。 曾经沈静娴认为她生性愚钝,不然为何丝毫不顾虑自己的名声,仍旧是那般肆意张扬的活着,帝都之中的事情做死做绝,丝毫不留一丝的退路,任由漫天的流言蜚语毁了自己的名声;虽然见着那女子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沈静娴分明能够清楚的感知道,每一次见到那位与众不同的女子,她都能够从她那张明媚的面上感受到一次比一次更为深刻的淡然,恬静,她活的张扬,肆意。 也有不少千金小姐唾弃那女子的行为,甚至刁难与她。起初沈静娴是同这些千金小姐一般认为那女子当真是粗鄙的目中无人,丝毫不把旁人放在眼中,许是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另类惹眼,让站在身后的沈静娴疑惑为何那女子仍旧是不改本心,毫无改变。 渐渐地,沈静娴恍若明白了什么。 多渴望向那位女子一般张扬肆意的活着,无关乎名利世俗。虽然父亲大人和母亲疼爱极了她,但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们只是想要尽心栽培一个可以母仪天下的女儿,琴棋书画皆是父亲私下请来的最好的师父来教,女红刺绣皆是寻了帝都之中人称“巧手娘子”的李夫人来做她的师父,参加诸多人出席的盛宴之时,必定要夺得第一,将身边的那些千金小姐们比下气 相比与那位女子的张扬洒脱,自己总是活的心神疲惫小心翼翼,如今沈静娴才猛然认识道。 但是她终究只能是沈静娴,做不得旁人。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光定定地盯着那双朝她浅浅微笑的的容颜,沈静娴不由得神情发怔,眼前那张满是血污的容颜渐渐同那位女子的容颜混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沈静娴突然头痛的摇了摇头,感受到掌心被紧紧地握着的力道,沈静娴不由得再次朝着眼前的青衣男子看去。 “呼!” 在水下待的时间长了,总有一种心口慌闷之感,如今终于露出了水面,两人纷纷探出了脑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一方天地里渴望已久的空气。 患难与共,两人终于逃出了生天,此时能够在一起,颇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着感,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皆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走!姑娘前随我去岸上吧!这里应该不会再碰上他们了”林清嘉抬手抹了一把面上的泪水,抬眸看了看四周,她们是顺着水流游到下游的,如今已经被水流冲到了下游。 碧水湖的下游仍旧是流水潺潺,不过与上游相比水流小了不少,水流的两旁住着流水人家,如今已经有不少村民注意到了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个外来的陌生人。 “这里应该是碧溪庄,《碧溪志》中有记载,临水而食,依水而生。”沈静娴艰难的挪着步子艰难的走上了岸边,一双美眸打量着,这里距离倾云帝都不过区区百里,却没有想到民生民俗差距如此之大。 林清嘉也顺着沈静娴的眸光朝着依水而建的碧溪庄,瞧着旁人打量着沈静娴的眸光,黛眉微微皱起,复而舒展开来,朝着沈静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丘道:“走!先去那里避避吧!” 沈静娴还想要说些什么,触及到林清嘉清凉的眸光,不解道:“公子,我们都受了伤,不如向这里的村民求助?”沈静娴心中一直惦记着一个人,那人从来都是霁月风光,清冷如月的模样,连着学识筹谋都使五国公子望尘莫及,为了能够与那人匹配的上,沈静娴的心里从住上那个人起,就从未敢懈怠过一日。 那样的人,也只有不知会有怎样的女子才能与之比肩? 落日黄昏,沈静娴曾在流水小榭旁痴痴地许下心愿:此生若是能够与子携手,便不复此生。 沈静娴猛然回过神儿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泛白的唇角不由得溢出淡淡的苦笑,感受到对方谈来清凉的眸光,沈静娴神色一紧,瞧着眼前的青衣男子眉头皱了皱:“公子是何意?” 弯下腰身,瞧着水中自己清晰的倒影,林清嘉眸光微闪,她面上的血污早已经被流水冲洗了大半,若不是自己如今是男子的打扮,沈静娴许是早已经认出来她了,若是她认出来自己右相之女,林清嘉明媚的额眸子转了转,须臾起身答道:“若是姑娘这个模样去那村子里求救,怕是不到村子就会遇到歹人了。” 林清嘉微微眯眼,明媚的眸中一道凌厉的眸光朝着两名形迹可疑的中年男子扫去,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被林清嘉暗含警告的眸光盯着,原本想要靠近上前的两名男子顿时身子一僵,只觉得那青衣男子的眸光恍若一把出鞘的利剑,不禁使人通体生寒。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装作路过便离开了此处。 沈静娴并不是头脑简单心思单纯的千金小姐,反而极为聪慧,是帝都之中有名的大家闺秀,听着林清嘉如此说着,触到从身边不远处路过的男子满是贪欲的眸光时,尖叫一声双手护在了胸前。 林清嘉微微侧过身去,眸光甚至凶狠低声冷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那两人瞧着眼前的男子一袭青色的一衣衫上满是鲜血,气焰还如此的嚣张想着是遇到了恶霸,连忙拔腿非一般的离开了此地。 待两人走后,察觉不到任何动静了,林清嘉不禁咧嘴“嘶!”了一声,后背的伤口又撕裂开来,原本结痂的伤口顿时又是一阵红肿,她僵硬着身子咬牙对着蹲在地上双手护胸的沈静娴道:“快到我说的地方去!” 见着沈静娴一脸迟疑的模样,林清嘉心中不禁怒的想骂娘:不禁是湿身了吗?磨磨唧唧的还想不想活命了,说不定待那两人察觉到她重伤以后,返回头来想要暗算她们就糟了。 “可是我”沈静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纵然是往日里耍的了小心机手段的她在如今也是一筹莫展,眼前的人是男子,让她如何起身走上前去?女儿家的清白极为重要,若是自己的清誉不再了,传出一些风言风语 林清嘉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多费口舌同沈静娴讲大道理,抬起步子缓缓走到了沈静娴的跟前,朝她伸出手冷声道:首先,只有姑娘先活下来了才有功夫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顾及。” 沈静娴身子一僵,原来这位公子知道自己的顾及。 抿了抿泛白的唇角,因着在水下泡的太久的缘故,即使她已经上岸了还是觉得通体发寒,浑身无力,她这是感了风寒,思量着林清嘉的一番话,虽然简短却极为有深意,沈静娴不由得抬眸,逆着流光微微眯眼打量着眼前这位神秘的青衣男子。 他的面色比先前还要白皙,更确切的说是惨白,留下一些淡淡的血痕,在流光的照耀之下恍若画了一层淡淡的粉状,眉不描而黛,唇未点儿红,虽然未完全露出真容,但是眼前的青衣男子的容颜已经让人为之侧目了。 流水打湿了他挽起的满头青丝,虽说两人如今已经上了岸,但浸湿的衣衫仍旧是不停地啪嗒啪嗒的滴水,恍若一场曲调悠扬婉转的夜曲,暖暖的光晕笼罩在他的身上,他耳边青丝散乱紧紧地贴着侧脸,一缕暖阳照耀到那张看起来并不真实的俊彦上,恍若画中谪仙。 没有一丝笑意,如今那双星眸中隐藏的是满满的清凉,还有一丝淡淡的不悦,比先前黯淡了不少,沈静娴神情恍惚的想着,若是这人笑起来,定是整个春日都明媚了。 “姑娘?”林清嘉不禁咧嘴苦笑这般关键的时刻这个大小姐竟然在盯着她发呆? “公子说得对,我们走吧!”沈静娴微微回过神儿来,心底不由得低声暗骂自己一句,今日自从遇到了眼前的青衣男子之后,她就心神不宁,她一定是撞邪了,回府了定要去灵韵山上拜上一拜才好。 见着沈静娴想开了,林清嘉面上扬起一抹淡笑,回头打量了周遭一眼,心情愉悦地打了个响指再次向沈静娴伸出了手道:“随我走吧!” “嗯。”沈静娴迟疑了片刻,将一双冰凉的手放到了林清嘉的手中。 触到掌心的那抹暖意时,沈静娴地心不由得颤了颤,察觉到身侧之人并不反感之意,她抬头眸光飞快的瞥了一眼认真查探着四周情况的林清嘉,忽的眉眼间笑意盈盈,在无人注意到的一侧,沈静娴的耳朵红的恍若天边的烟霞。 身边男子的侧脸,像极了那人。 两人走了不久,就来到一处幽静的山谷出。 风轻云淡,鸟语花香,流水潺潺,不时有机灵可爱的麋鹿穿梭于山谷之中,瞧着依在青石旁的两人惊了一惊,步子飞快的离开了此地。 “这里应该是轻云谷。”沈静娴一双美眸打量着四周,微微拧眉,复若有所思地道。 林清嘉闭着眸子侧身面色虚弱地依在青石上,听着沈静娴道出了如今的位置,不由得睁开了眸子抬眼看了沈静娴一眼,她对倾云帝都周边的风情地貌看起来着实了解,看来沈静娴“才女”的名号不是平白的来的,虽然与她相处了短短的时间,但是林清嘉还是比较喜欢她的性格的,虽然有些死板守着陈规旧习,但是经过林清嘉的提点她很快就能够明白过来,并且改正,这点正是同那些千金小姐最大的不同之处。 见着林清嘉侧首睁开了眸子朝着处看过来,沈静娴只觉得面上有些淡淡的发烫,不自在了别开了眼,轻声道:“我曾在孤本上看到过关于灵犀山的介绍,也包括灵犀山方圆百里的民生风俗的记载。” 林清嘉闻言,眨了眨明媚的眸子,并未说话。 清凉的风淡淡的拂过脸颊,带着些许暖意照耀在两人的身上,发间的青丝俏皮的打着转儿贴到了林清嘉的耳边,这一刻,风过无痕,恍若一切都了下来。 两人皆默契的没有开口,都在享受着虎口逃生后这一刻难得的安闲自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追杀大逃亡5 林清嘉闭着眸子侧身面色虚弱地依在青石上,听着沈静娴道出了如今的位置,不由得睁开了眸子抬眼看了沈静娴一眼,她对倾云帝都周边的风情地貌看起来着实了解,看来沈静娴“才女”的名号不是平白的来的,虽然与她相处了短短的时间,但是林清嘉还是比较喜欢她的性格的,虽然有些死板守着陈规旧习,但是经过林清嘉的提点她很快就能够明白过来,并且改正,这点正是同那些千金小姐最大的不同之处。 见着林清嘉侧首睁开了眸子朝着处看过来,沈静娴只觉得面上有些淡淡的发烫,不自在了别开了眼,轻声道:“我曾在孤本上看到过关于灵犀山的介绍,也包括灵犀山方圆百里的民生风俗的记载。” 林清嘉闻言,眨了眨明媚的眸子,并未说话。 清凉的风淡淡的拂过脸颊,带着些许暖意照耀在两人的身上,发间的青丝俏皮的打着转儿贴到了林清嘉的耳边,这一刻,风过无痕,恍若一切都了下来。 两人皆默契的没有开口,都在享受着虎口逃生后这一刻难得的安闲自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恍若指尖的流沙。 不知过了多久,久的林清嘉就要睡着的时候,林清嘉猛然睁开了眸子,盯着不知何时到了眼前的沈静娴声音沉沉地问道:“姑娘想要做什么?” 将要触到林清嘉后背的手顿时将了一僵,见着林清嘉突然睁开了眸子,眸中的冰冷寒凉恍若换了一个人一般,想要上前为林清嘉处理伤口的沈静娴顿时就是一个哆嗦,她满是血污早已经看不出原本样式的裙摆里掉出了几棵青翠繁茂的草叶,滚落到了林清嘉的手边。 林清嘉垂眸打量了手边那几棵模样眼熟的青草,眉头轻轻瞥起,缓了声音道:“多谢姑娘的好意,在下的身子在下清楚,这点小伤没什么。” 若是林清嘉没有记错的话,那是玄参和车前草,具有止血杀菌之效。 林清嘉并不想要沈静娴近身,她如今面上的血污隐隐有褪去之势,方才在林清嘉看不到的地方,要咬着牙忍着疼痛从后背上摸了一把血,胡乱的抹到了脸上,虽然能够暂时遮掩一下她的容貌,但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管离开这里,因着身份不便,她并不想要沈静娴认出她来。 沈静娴面色微微有些发红,颇为尴尬的站在原地,瞧着林清嘉满是血污的面上虽然有些疑惑怎么又多了这么多的血但还是没有将这些细节放在心上,眸光定在林清嘉干裂的唇瓣上,声音急急的道:“公子伤的重,方才公子也说过了性命重要,只要活下去才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如今公子行动不便,就让我来为公子上药吧!” 沈静娴急的一口气说完,她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微微挑眉,倒是个聪明的姑娘,这么快就懂得了活学活用? 触及到林清嘉调侃的眸光,沈静娴轻咳了一声,就当作没有看到,不知为瞧着眼前的青衣男子虽然受了重伤,仍旧是风轻云淡,不失风骨的依在大青石上闭目养神,沈静娴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这样无双的男儿不该是被束缚在此处。 林清嘉伤的确实很严重,虽然她用血污掩盖了真实的容颜,但是还是能够看清楚她面上的惨白,毫无一丝血色,她的唇色很淡,泛着淡淡的白,还有一丝丝的干裂。 虽然后背的伤势林清嘉看不到,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伤势严重与否。她如今只能侧身依着,才能够简单的休息片刻,背上偶尔有一丝的清凉,还带着水滴低落的触感,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清楚的传来,林清嘉知道那是后背正在流血感觉,她后背的模样如今定是惨不忍睹。 “公子,就让我为你上药吧?如今连我都不介意男女之防,公子为何还如此执着?”沈静娴瞧着林清嘉方才就只是那么微微一动,他后背的血迹瞬间就是顺着破败的衣衫流了下来,浸湿了衣衫,不禁令人触目惊心在一旁劝解道。 可是让你为本小姐上药,万一发现了本小姐的真身了怎么办?林清嘉默然,明媚的眸子淡淡地瞥了一眼沈静娴,心中不禁腹诽道。 沈静娴心中焦急不已,见着林清嘉面有松动,上前坐到了林清嘉的身边轻声道:既然公子不说话,我就当公子答应了,既然公子救了我的命,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如此说着,不待林清嘉答应,便捡起了林清嘉手边的草药,抿了抿干涩的嘴角。 林清嘉长长的眸子眨了眨,明媚的眸子盯着沈静娴隐隐有笑意闪现:“姑娘不必多次一举,在下自己来就好。” 沈静娴将捡起的草药放到了嘴边,但是却怎么也下不了口,她拿着草药的手僵直在了半空中,弯弯的柳眉微微拧起。 也对,想她是位高权重的右相之女,食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有着众多用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生于金玉闺阁之中的沈静娴从未有如此落魄狼狈的一面。 听着眼前的青衣男子如此说着,沈静娴的身子不由得僵了一僵,但见他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嘲讽,沈静娴有片刻的怔然,一咬牙一狠心,将手中的草药送入了口中。 沈静娴面色有片刻的扭曲,只觉得口中的草药不像是草药,反而是毒药,瞧着她面上的表情便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绝望了。 口中一股又酸,又涩,又甜,夹杂着淡淡的青草气息,顿时间蔓延了整个口腔。 “呵呵沈小姐若是不愿,在下并不勉强。”林清嘉见着沈静娴如今面色痛苦,一张姣美的小脸扭曲的模样,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沈静娴缓缓睁开眸子,见到的就是林清嘉满是满是笑意的容颜,神情有片刻的怔然。 一时间,沈静娴脑海中空空如也,只是神情怔然的盯着笑得一脸快意的林清嘉。 只觉得眼前的青衣男子即便是一身狼狈不看的额模样,也难掩血污之中灼灼的风华,那眉,那眼,恍若暖意融融的阳春三月,如沐川风,又似高山冰雪间的玉莲,姣姣如月,谈笑间便在不知不觉之中吸引了旁人的心神。 沈静娴最喜欢的还是他的那一双眼眸,恍若暗夜中洒落的满天星辰,甚是璀璨夺目,恍若夺取了世间最美的风华;他眉眼浅笑时,恍若春暖花开,整个世界都明媚了起来c他垂眸不语时,恍若润物细无声的初春,带着丝丝缠绵留恋,若是不经意的回头看上你一眼,只觉得连着一颗心都轻颤了起来。 沈静娴觉得她一定是魔怔了,入了很深的心魔,不然为何会如此这般对待眼前的青衣男子? 是因为他就是他,还是他相极了那人? “姑娘?”林清嘉抬手在沈静娴面前晃了晃,她莫不是有什么病吧?为何频繁的走神,若是林清嘉想要杀了她的话,沈静娴不知该死了多少次了。 听到林清嘉的声音,沈静娴回过神儿来,伸出手接住了口中嚼碎的草药,面上扬起一抹淡笑道:“公子,你瞧我已经做好了。” 林清嘉眸光落在沈静娴手中那块儿已经被嚼碎了的草药上,还泛着青色的药汁,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思量了一会儿点头道:“也罢,在下劳烦姑娘了。” 沈静娴面色一喜,依着林清嘉稍稍坐近了些,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林清嘉后背伤口上的衣衫稍稍拨开了些,露出那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后背。 “公子,你忍着点,公子后背上的衣衫同伤口结痂在了一起,我要将它们分开才能够上药,会有些疼。”沈静娴瞧着林清嘉后背血肉模糊的模样,一只手不禁颤了颤,低声在林清嘉耳边叮嘱着。 微微凝神,为何听着沈静娴声音有些发颤?不过转念一想,林清嘉很快就想通了,也对她是右相府的掌上明珠,即便是没有亲手处理过伤口,对于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伤口有些畏惧也不足为奇。 “姑娘只管动手便好,在下认得住。”林清嘉声音清凉,眸光看向了远处,神情有些恍惚。 在最初开始她的雇佣兵生涯时,林清嘉她也不是战无不胜的,反而因为狡猾的猎物吃了数次苦头,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因着不能让安乐担心,又因着自己职业的特殊性,很大一部分执行任务受伤的林清嘉都会躲到自己的房间内,自己一个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从最初受了伤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满头冷汗的拿着手术刀将身上的子弹逼出来,到最后受了伤仍旧能够忍住一声不吭淡然的面对疼痛,林清嘉一人经历了很多很多,这些疼痛的记忆机已经是她雇佣兵生涯之中的一项日常。 至于疼痛吗?早就习惯了。 沈静娴神色极为认真的将林清嘉后背的衣衫同伤口一点点清理开来,垂眸看了一眼神情怔然的林清嘉道:“公子,我要为你上药了。” 一只手触到林清嘉后背的伤口时,沈静娴的手顿了顿,毫无知觉的抚上了林清嘉后背上露出半边妖冶的蓝色妖姬,其颜色妖冶瑰丽,甚是惑人,只觉得那朵半露的蓝色妖姬在林清嘉满是血污的后背上,闪着灼灼的蓝光,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被沈静娴给发现了。 沈静娴的手上沾染了一些药汁,她轻轻的将药汁涂在了林清嘉血肉模糊的背上,指腹轻轻的抚过公子的伤口上的蓝色妖姬,一道暗芒一闪而逝,沈静娴心中惊疑不已,为何没有一点痕迹,这朵蓝色妖姬恍若本就同这位公子是一体一般。 “怎么了?”察觉到沈静娴的迟疑,半天未有动作,林清嘉微微侧首有些疑惑的问道。 “无碍,公子背上的伤势很严重,这些草药只能暂时止血。公子救了我的性命,待我回府之后,会吩咐府中的人送一些上药给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公子的身份落榻之处,我好报答公子。”沈静娴晃了晃神,盯着林清嘉后背上的伤痕,面带忧虑,这样严重的伤势若是不及时用药,怕是会很有可能留下伤痕,虽然公子身为,但是公子这般风光霁月的人,也是不忍自己的身子有瑕疵吧? “不了,姑娘若是想要感谢在下,不如送给在下一件姑娘的礼物?”林清嘉本想开口拒绝,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开口道,她猛然侧过身来,如今经过乔装打扮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突然凑到了沈静娴的面前,颇有些激动地盯着沈静娴,等待着她的回答。 眉清目秀,朱唇带着浅浅的笑意,恍若春暖花开,清风拂过脸颊,带着暖暖地暖意。 “公子,你”沈静娴颇有些慌乱的垂下了眸子,只觉得自己面上隐隐发烫,清澈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再看林清嘉的眼睛,一颗心却是砰砰直跳。 林清嘉有些狐疑地瞧了一眼面上满是烟霞的沈静娴,她这是害羞?额,随即明白过来沈静娴是在害羞什么,毕竟她如今的身份是男子,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子要她的贴身之物虽然在现代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是在古代这可是是向女子表示心意的意思啊! “咳咳姑娘莫要误会。在下之言,若是姑娘想要报答在下,是否能够留个可信的物件儿,虽与姑娘相处时日不长,但在下从姑娘的言谈衣着打扮之中看出姑娘应声出身富贵人家,若是哪日在下真的有难事儿需要姑娘帮忙,还望府上莫要将在下赶出府去啊” 林清嘉眨了眨眸子,定定地看着沈静娴。 “公子说的是有道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公子真的有难,我定会不遗余力帮助公子。”沈静娴面色有些犯难,思量了片刻另一只手将手腕上的一枚红璎珞手环递到了林清嘉的面前,轻声开口道:“这是我生辰那日父亲赠与我的,如今就放在公子那里当作信物吧!” 沈静娴不知为何自己就是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贴身之物交给了眼前这个相处了短短不到半日的青衣男子,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是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她自认为也不是天真无邪对陌生男子毫无防备的女子,却在思量了片刻的时间将信物给了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诡异的碧溪村 沈静娴不知为何自己就是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贴身之物交给了眼前这个相处了短短不到半日的青衣男子,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是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她自认为也不是天真无邪对陌生男子毫无防备的女子,却在思量了片刻的时间将信物给了他。 林清嘉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沈静娴手中的红璎珞手环,瞧着这是一枚极为普通的手环,但是手环上镶嵌的极品暖阳玉林清嘉还是认了出来,不禁挑了挑眉毛,看来这位沈小姐也同她一般畏寒。 颇有些费力的抬手将沈静娴递到跟前的红璎珞手环拿到了手中,林清嘉眉开眼笑:“多谢姑娘了。” 沈静娴别过头去,眸光慌乱的看向别处,须臾轻声道:“公子还是先修养片刻吧,待一个时辰以后公子可有法子带我去前面的碧溪村,我想要让他们送我回帝都。” 林清嘉闭目养神道:“只要姑娘有法子让他们送你回去,在下自会保证你的安危。”实际上,她们两个人也只能抱团取暖了,如今她们两个人都受了伤,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安全,若是沈静娴能够说服碧溪村的人送她回帝都,她也能够顺道儿回到灵犀山了。 不知道清芷和林七两个人怎么样了,若是他们发现自己消失不见了,定是又要担心的满山找她了,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林清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浑身无力的依在大青石上争取恢复体力。 沈静娴见状,也沉默着坐在了林清嘉的一旁,眸光恍惚的看向别处。 灵犀山这处,早已经是一片慌乱。 也不知道出了何事,灵犀山的上空竟然聚集了大批的异虫,黑压压的一片,将原本赶来还愿的百姓着实吓得不轻,流言蜚语流传在百姓之间,皆窃窃私语地议论着莫不是灵犀山被之物侵袭,仙人不佑灵犀山,只因灵犀山百姓贪欲膨胀,镇守灵犀山的将领腐败不堪,这才惹怒了仙人,降罪于灵犀山。 一时间,凡是去拜会过灵犀山的百姓和如今镇守灵犀山的将领皆是人人自危,动荡之大传到了倾云帝的奏折上。 倾云帝拧眉瞧着御史递上来的折子,瞧了半晌连着周身的气息都变了,脸色铁青,这才像身边的太监总管打听:“灵犀山何时出了这等事情?朝中竟然没有人向寡人提起?” “哼!这些年,这些人是过得太安逸了吧!”言罢,将奏折狠狠的摔在了御案上,吓的殿下守着的小太监慌忙的低下了头,身子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地上。 灵犀山虽不如灵韵山名声鼎盛,却是先祖皇帝和德华皇后姻缘天成之地,此后历代倾云帝皆会派兵前往灵犀山镇守,护佑灵犀山安危。不仅仅是因为先祖皇帝和德华皇后,更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 先祖皇帝为了打下倾云江山励精图治,而德华皇后更是贤德淑良,赏罚分明管理着后宫,两人对于倾云的安定皆起到难以估量的作用,正是因为如此,灵犀山若是能够在每一位在任皇帝的护佑之下不出意外,更能体现出在任帝王的治理,安定天下,掌握朝堂,御下之术。 所以,历代倾云帝王皆会按照先前的规矩派举部分兵力在灵犀山脚镇守,护佑灵犀山安宁,若是有动乱时刻军队才会出现。 如今灵犀山在倾云帝的统治之下竟然出了这等事情,倾云帝着实是恼火不已。哼!什么天降怒于灵犀?在他看来定是有人故意搞鬼想要生事端!倾云帝可是没有忘记在他未登基称帝以前,他的父皇就是因为镇守灵犀山的事情出了岔子,才惹得民间和朝堂议论纷纷,连久不上朝堂的御史大夫陈老大人都递上了奏折,严明灵犀山事宜。 最后父皇处理了灵犀山之事后,还不得已向天下颁布了罪己诏,这才堵住天下之口。在倾云帝的观念之中,虽然他想要收回先祖放给十大世家莫大的权利,但是这也是在此基础之上。若是惹气民怨,那他之后的万般行为皆会被推到灵犀山这件事情上来,倾云帝心里很是清楚,若是此事解决不妥当,他必定要承受着比他的父皇更大的风险和唾骂。 “陛下,这件事情据说是今早发生的,如今已经传的人人皆知了。”太监总管低声道。 倾云帝拧眉不语,面色铁青,明黄的龙袍之下一双手不停的摩挲着指腹,显然是在思量着应对之法。 须臾,倾云帝眸光微闪,计上心来,开口道:“宣风泽月进宫,就说寡人有要事让他入宫。” “奴才遵旨。”太监总管垂首向倾云帝行了一礼,退出了御书房。 倾云帝冷哼了一声,身子顿时松了下来,他恍若因为朝堂之事心神俱疲,微微后仰身子依靠在身后宽大的龙椅上,两手紧紧地按住了太阳穴。 灵犀山这处,清芷等了半日也未见到林七带着小姐回来,更是未见到林七的一丝踪影,瞧着灵犀山上还愿回来的百姓仍旧是不要性命的冲下山去,清芷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圆圆的小脸上满是焦急,她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子思量着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镇守在灵犀山山脚之下的倾云士兵正朝着这处赶来,瞧着架势约莫有数千人之多,在这些士兵前方带路的有两位瞧着是将领的模样。 清芷心中一动,不管了!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才有希望能够找到小姐,否则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活了! 不知道清芷从何来的勇气,竟然在路过她跟前的将领身前,一下子扑了上前,一双手紧紧地抓着那将领的衣摆歇斯底里的叫嚷道:“将军,劳烦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去了碧水湖边至今未归!连着府中去找小姐的下人都不见了踪迹!若是您能够救了小姐,我们将军定会感谢于您!” 清芷把心一横,愣是扯在那将领的衣摆不松手,她叫嚷的声音之大,哭喊的声音着实凄厉,让不少在后随行的士兵们傻了眼,颇有些呆愣的瞧着从路旁冲出来的小丫鬟。 心思本就烦躁,因着灵犀山出了这等大事,他又镇守在灵犀山,那将领意识到如今自己面对的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最后的下场不是贬官就是将这件事情压下来,如今听着这丫鬟嚎叫出声,顿时就是一个大怒想要将死死缠住他的丫鬟踹到一边去! 那将领怒喝一声:“大胆刁民,妨碍本将军办公,你可知擅闯是死罪?!”说着腿部猛地使力,将清芷一脚踹出了半尺之远。 那人身为武将镇守灵犀山,自然是有他的几分本事,如今他又在盛怒之下对清芷发作,下手力道着实之重,清芷顿时就被那人踹出了脚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咳出了血。 “将军。”这时,那将领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见此情景,不禁低声提醒道:“将军不可贸然行事,方才听那呼唤提及她们的府邸,又严明她们将军,说不定府上是与将军相识。将军如今的差事来之不易,又怎能因一时的冲动丢了差事,将军还是问清她们的底细,再做决定吧?” 言罢,那人抬眸朝着不远处的清芷瞥了一眼,示意明显。 那将领思及心腹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如今他算是骑虎难下了,无论怎样都要将这件事情压下去,若是能够捡个人情平白得了一分助力,说不定他还能保住头上这份差事。 思及此处,那将军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人立即将躺在不远处的清芷拉到了他的跟前。 “大人”清芷虚弱的唤了一声,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方才才这位大人这一脚着实厉害,清芷差点昏死过去,可是想着自家小姐如今还没有一丝下落,清芷硬是抗了过来。 “大人可是愿意救小姐了?”清芷眸光忽然一亮,不顾嘴边的血迹,面上染上一抹喜意,满是期待。 “大人问你小姐是哪家的小姐?”那将领身旁的中年男子打量了清芷片刻,见着将军眉眼阴沉并未有搭理清芷的意思,暗叹了一口气上前问道。 “我我家小姐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清芷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偷偷地抬眸瞧着那将领的面色,神色瑟瑟发抖恍若风中落叶。 “什么?你再说一遍?!”那将领闻言,恍若要跳起来了一般,一个箭步上前抓着清芷的衣领子颇有些失态的问道。 ”咳咳咳”清芷虽然不知道为何提起将军府和皇后娘娘眼前这位将军反应这么大,只觉得自己的血都要咳了出来,领口处的大力将她勒的呼吸不过来。 “将军,你快松开她!”那位将领身边的中年男子见着清芷的面色发白,显然是因为重伤窒息导致的,知道了这丫鬟如今的身份,将军府大小姐的丫鬟决不能死在他们的手中。 那将领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的松开了清芷,摆摆手吩咐身边的手下将她扶起来。 “将军可是同将军府熟识?若是,还请将军派人去找找我家小姐,将军府定会感激不尽。”清芷惨白着脸,泪光盈盈地瞧着眼前一身银灰色盔甲面无表情的将领,心中砰砰的跳着十分紧张。 跟随在那将领身后的倾云士兵们见着清芷哭的成了一个泪人的模样,不由得怜心打动,可是碍于将军的命令,未有一个人有所动作。 那将领身后的中年男子敏锐的察觉到周身氛围的变化,捋了捋下颚几缕山羊胡,眸光闪过一丝精光,在那将领耳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清芷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神色颇为紧张的盯着那两人的动作:她虽是将军府中的一名小小的丫鬟,却也深知姐姐清越生前常说的“树大招风”这句话的道理,将军府声望势力如今正是鼎盛时期,陛下有多器重将军府,暗中就有多少人想要将将军府从高位上拉下来,这正是清芷所担心的。 但是清芷目前是在是没有法子了,她只能按照先前林七所说的站在原地等和他和小姐回来,清芷甚至担忧若是她离开了,林七却又带着小姐回来之时找不到她,主仆之间就是完美的错过所以清芷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渴望如今能够遇到好心人能够助她找到小姐。 瞧着那中年男子在将领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只见着那将领的面上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眸光极淡的瞥了一眼清芷,须臾沉默着点点头。 清芷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待商议结束之后,眸光灼灼的盯着他们,等待他们的下文。 只见着那中年男子模样笑呵呵的走到了清芷的身边,清芷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拳头。 “姑娘莫要紧张,我们将军的确与林将军熟识,曾今也共事过一段时日。只是灵犀山上发生了这般严重的事情,若是全军出动寻找林小姐确实不妥,想必你也不想要林小姐遭人口舌,还有更多的百姓在的等着将军去施救。不如这样,我暂且派人到将军府上传话给林将军,姑娘你就同我们一起随行找林小姐?” 那中年男子抬步上前,瞧着清芷神色紧张暗中防备的模样,上前道。 清芷犹豫了片刻,后又点点头道:“如此,就劳烦将军派人去通知将军了。只是,奴婢不能跟随将军随行,奴婢先前答应了小姐在这里等她,若是小姐回来了见不到奴婢定会”清芷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模样着实为难。 “也罢,那姑娘就在这里等着林小姐吧,若是我们寻到了林小姐,定会派人将林小姐送回去。”那中年男子思量了片刻,他看向了身后的将军,无声的点点头复对着清芷道。 清芷面色大喜,神色颇为激动地跪在地上拜谢:“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来人!去将军府告诉林将军,就说府上的大小姐在灵犀山下落不明,若是林将军接到消息还请林将军前来助本将军一臂之力寻到林小姐。” 那将领见着清芷答应了,面上恍然松了一口气,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下属道。 立即有下属应声出列,翻身上马赶往了前往帝都的方向。 面色淡漠的打量了一眼连连道谢的清芷,那将领淡淡道了句:“不必言谢,你还是祈求你家主子平安归来吧!”言罢,带领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士兵朝着碧水湖那处去。 清芷闻言,面色惨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额头上又青又紫的伤痕瞧着极为醒目,但是她却无所顾忌,低声喃喃道:小姐,你定要平安归来啊!奴婢再也不会丢下小姐一个人了” 清风拂过,周围的绿叶婆娑作响,将清芷低声啜泣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诡异的碧溪村2 清芷闻言,面色惨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额头上又青又紫的伤痕瞧着极为醒目,但是她却无所顾忌,低声喃喃道:小姐,你定要平安归来啊!奴婢再也不会丢下小姐一个人了” 清风拂过,周围的绿叶婆娑作响,将清芷低声啜泣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这处,林清嘉和沈静娴在一座幽静的山谷中休息了片刻,等着稍稍恢复了些体力,两人又朝着不远百里之处的碧溪村走去。 林清嘉一袭素雅青衣上满是斑斑驳驳的血迹,后背肩头上那处更是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虽然草草的上了草药,但是明眼人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那处极为严重的伤痕。 沈静娴也没有比林清嘉得体到哪里去,她身上的裙摆早就是破一块碎一块的,恍若帝都街边乞讨的乞丐才穿的起衣衫,当真称得上是衣衫褴褛,颇为狼狈。 两人方一前一后的走进碧溪村,就立即引来了不少村民探究的目光,神情满是戒备。 沈静娴感受到数道探究的眸光有不少都落到了她的身上,袖口下的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尖细的指尖几乎要插进血肉之中,这些人的目光瞧着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怪物,这对于天生就是娇生惯养,性子孤傲的沈静娴来说恨不得找个地洞就钻进去,以此来躲避众人的打探。 “公子”沈静娴不由得上前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林清嘉。 林清嘉止住了步子,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沈静娴。 沈静娴只觉得面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那是尴尬,羞愧,恼恨,她身子僵直在原地没有了动静。 林清嘉眸光瞥了一眼周围村民们的眼神,又看了看沈静娴,顿时明了,不由得低声笑道:“若是姑娘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那姑娘为何还信誓旦旦地说有把握说服他们带姑娘回到帝都?” 沈静娴顿时噎了一噎,想要说些什么反驳林清嘉,却又发现无话可说,毕竟是先前自己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说可以说服这里的村民将他们送到帝都。 如今她们身处碧溪村,与百里之外的帝都毫无联系,两个受了重伤的人纵然是本事再大在这里也是难以脱身啊! 林清嘉瞧着沈静娴面色纠结的模样,也并未上前劝说,转过身去放慢了步子朝着碧溪村走去,一边走一边抬眸打量着碧溪村周围的状况。 瞧着眼前的林清嘉面色安然的在前面漫步走着,恍若漫步云间,即便是一袭血污满身狼狈,也难掩周身风华,她那张白皙的容颜瞧着分外的淡然,恍若带着魔力一般连着原本失措的沈静娴也觉得一颗心渐渐地额安定了下来。 定定地凝望着径自走在前面的林清嘉,待沈静娴意识到她若再不追上去就拉下了,沈静娴姣美的面上不由得闪现一抹懊恼,撩起衣摆步子踉跄的朝着前方的林清嘉追去。 “娘亲,妹妹的寒热怎的还未散去,那狗皮郎中莫不是骗了我们?!”一面色黝黑,身子粗壮的男子从低矮的农房内急匆匆的走出来,追着身前白了两鬓的中年妇人急急道。 那中年妇人闻言,面上出现一抹沉痛,缓缓地转过身子捶着胸口神色悲痛:“丫儿是娘的心头肉,娘怎会舍得丫儿这里走了!只是村子里唯一懂得些许医术的就是那张郎中,如今抓了几幅药还丫儿还未见好,家中的银子都花光了,娘也不知如何是好啊!” 许是那中年妇女的声音太过悲恸,闻者不由得心生怜悯之心,也吸引了过往四处打量碧溪村林清嘉的注意。 “那丫儿就这样等死吗?娘亲!”那面色黝黑,身子粗壮的男子心中怒极,一圈砸在了身后的大树上,身后枝叶茂密的大树上顿时落下了不少的绿叶。 那中年妇人神色呆愣的瞧着如此生气的大儿子,一颗心恍若被刀子割成了两半,神色奔溃地捂着脸呜咽着哭了起来:“娘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娘有什么法子?若是可以,娘也想代替丫儿受着寒热之苦,代丫儿去死!” 那面色黝黑,身子粗壮的男子见状,不由得惭愧的低下了头,是他没用,连娘亲和丫儿都保护不了,让娘如此伤心!都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这个老实巴交的男子却因为没有银子给妹妹治病感到无奈。 林清嘉扫过那面色黝黑,身子粗壮的男子一眼,瞧着他身后推着的有两人之高大的干柴,若有所思。 “公子?”这时,沈静娴已经追上了林清嘉,气喘吁吁的停在了林清嘉的身边,疑惑不解地瞧着林清嘉为何停下了步子盯着这一家人驻足。 林清嘉明媚的眸子微微眯起,泛白的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侧首对着身边的沈静娴笑意浅浅:“姑娘,你的机会来了。” 沈静娴见着林清嘉忽然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耳语,只觉得耳边是又痒又麻,恍若飘逸的羽毛轻轻拂过耳边,又似凉风缓缓滑过水面,吹起一层层淡淡的涟漪,风过无痕。 沈静娴姣美的面上突然恍若一片烟霞,一直红到了耳根后,连着林清嘉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都未听清,只是一双美眸痴痴地瞧着林清嘉那张泛白的唇角,心思恍惚。 “姑娘?”林清嘉觉得沈静娴瞧着她的目光尤为诡异又灼热,却又是十分的熟悉,怎么说呢,就恍若是现代的粉丝看到自家爱豆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表白说我喜欢你一般 这大概是每一个粉丝对自己爱豆都有过的最隐秘的幻想了 林清嘉摇摇头竟然“噗呲”一声笑出了声,被自己这可笑的的想法给惊到了。 沈静娴微微回过神儿来,被林清嘉的笑声给惊醒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忙的别过头去,眸光慌乱的看向别处。沈静娴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跳的厉害,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才会屡屡对着眼前这个青衣男子失神。 “方才我说的,姑娘可是明白了?若是明白了姑娘就去吧?”林清嘉见着沈静娴静静地立在她身边毫无动作,很是怀疑沈静娴并没有听到她方才所说的话。 “嗯?”沈静娴面色的红晕暂未散去,一脸不明所以的抬眸瞧着在身边询问的林清嘉,而在林清嘉看来,沈静娴定是因为方才她的走神才会感到面色发红,尴尬不已。 林清嘉不由得额头青筋直跳,这真的是那个精明聪慧的倾云“第一次才女”沈静娴吗?为何她觉得她遇到了个假的沈静娴?在与沈静娴短短的相处之中,她记得貌似她已经多次走神了! “劳烦公子再说一遍,方才我只觉得头晕目眩,连着公子说的什么都听不清楚。如今感觉身子稍微好了些,如今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沈静娴瞧着林清嘉无奈的面色,顿时脸色发白,暗自懊恼,自己为何在他面前屡屡失态。 林清嘉眸光朝着远处的男子和中年妇人看去,开口道:“看到了吗?” 沈静娴不明所以,也跟着林清嘉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争吵,渐渐明白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不由得抬眸看向身边的青衣男子道:“公子的意思是” 林清嘉淡淡地瞥了一眼沈静娴,眸光定定的定在她那双大大的美眸上,须臾冲着沈静娴眨了眨眸子,星眸璀璨:“在下同姑娘想到了一处去。能不能出了这碧溪村,就看姑娘的本事了。” 林清嘉淡淡一笑,复转过头去继续打量着那家村民周围的状况道:“为何碧溪村的人不能够离开碧溪村?”若能够离开,方才那男子和中年妇人应当早早地就将他们口中的“丫儿”送出了碧溪村请医术高明的大夫诊治,而不是让村中的庸医平白误了性命。 沈静娴闻言,细长的柳眉微微柠起,回想着先前看过的县志记载,若有所思地道:“我先前在野史上看到过一些关于碧溪的记载,说的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原本是一个土匪强盗的据点,村里的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连着杀父杀兄娶女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许是上天看不下去,降罪于碧溪村,下了咒语将这些村民禁锢在碧溪村中,若是有任何村民偷偷溜出碧溪村,第二日被发现死皆是死状可怖的出现在碧溪村的村子前。” 如此说着,沈静娴心中不禁多了一丝烦闷,他们如今已经落入了碧溪村之中,若不早点离开这里,不知会不会同这些被禁锢在此的碧溪村村民一般,活着的时候永远不能够离开这里。 偷偷抬眸看了一眼正听着她讲话的林清嘉,见着林清嘉似乎对碧溪村的事情很感兴趣,不由得轻咳一声继续道:“早先的时候这些村民并不相信这是天意,认为是有人暗中作祟,但是村子里那些想要逃离的人接二连三的横尸村头的时候,那些胆小的村民渐渐的也死了逃离村子的心思,一生困在了碧溪村中。” 沈静娴不明所以:“公子,若是想要这些人带着我们离开帝都怕是不可能的。”何人不惜命?在死亡面前,即便是再强大的人也会恐惧臣服。 林清嘉无语: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会说服村子里的人将我们送出去吗? 沈静娴瞧着林清嘉无语的模样,不由得低声笑出了声:“这么多年碧溪村还能偏安一隅,虽说他们不能出了这个村子,但是他们必定与外界有联系,我们可以通过他们,委托他们熟识的外界之人将我们送出去。” 林清嘉点点头,她之前想也是这样。 可是她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这碧溪村应该也是存在了百年,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一句咒语能够困到碧溪村的村民们世世代代只能带着这个狭小的天地里?先人做下的恶端让后人承受了百年的禁锢,这惩罚确实是太残酷了。 但是对于宁愿信封自己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天意上的林清嘉来说,这碧溪村百年诅咒的背后定是有人暗中操控,才让村民们信以为真,虽然不知道这背后之人的目的,但是林清嘉唯一能够肯定的额是背后之人着实是恨极了碧溪村的百姓,才会布下如此很狠毒的圈套,骗了碧溪村历代村民百年。 世上哪有什么天意罢了,所谓的天意不过是幻海浮沉之中苦苦挣扎的人期望的一棵救命稻草罢了,若是你认为它在,它就便在。你认为它并不存在,它便真的不存在。 林清嘉从来不相信什么天意,一路走来,她信任的只有自己。 林清嘉垂眸不语,须臾忽然抬手拉住了沈静娴的手,在沈静娴的耳边低声道了句:“别紧张,跟着我。”言罢,拉着一脸迷惑的沈静娴步子虚弱的走到了在争吵的男子和中年妇人的跟前。 那中年夫人和男子先前因为家中的事情吵得过于激烈,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将他们的事情都了解了个清楚,如今突然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身上血色斑驳,极为狼狈的一男一女,不禁吓了一跳。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面色黝黑,身材粗壮老实巴交的男子狐疑的盯着令人质问道,立即大踏步的上前将自己的娘护在了身后。 那中年夫人瞧着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如此血腥的模样,恍若遭受了一场追杀恶战一般,吓得面色惨白,愣愣的站在了原地抹着泪出声道:“你们害了丫儿,难道还想要我们一家人陪着她去死不成?!” “娘,您说什么?丫儿是他们害的得了寒热病?”那男子闻言,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一脸难以置信地瞧着身后抹泪的娘。 “老子杀了你们!”那男子怒喝一声,拿起木材上锋利的斧头就朝着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砍去,眸中的猩红一片,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啊!公子!”沈静娴被林清嘉紧紧地拉着手,见着那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打杀了他们两人,瞧着锋利的斧子即将要触到了林清嘉的脖子,沈静娴吓得不由得惊叫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这男子实在是张狂无礼至极! 斧头锋利的刀锋在刺眼的光照下显得更为锐利,散着寒凉的冷芒,就在那把锋利的斧头即将触到林清嘉白皙的脖颈上时,原本静静地立在原地的林清嘉突然动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罪咒,交易始末 “老子杀了你们!”那男子怒喝一声,拿起木材上锋利的斧头就朝着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砍去,眸中的猩红一片,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啊!公子!”沈静娴被林清嘉紧紧地拉着手,见着那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打杀了他们两人,瞧着锋利的斧子即将要触到了林清嘉的脖子,沈静娴吓得不由得惊叫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这男子实在是张狂无礼至极! 斧头锋利的刀锋在刺眼的光照下显得更为锐利,散着寒凉的冷芒,就在那把锋利的斧头即将触到林清嘉白皙的脖颈上时,原本静静地立在原地的林清嘉突然动了。 那男子只见着眼前的青衣男子对着他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忽的身形一动,揽着身旁的女子抽身退开了三尺之远,只是瞬间的距离罢了。 那男子瞪大了眸子惊愕的瞧着转瞬之间就能够在他的斧头逃生的两人,面上满是惊愕!哼,无论怎样,只要是害了丫儿的人都要死!那男子再次怒喝一声,不死心的朝着两人再一次的砍了过去。 “儿啊!你要小心!”中年妇人在旁边担忧的叮嘱道。 “公子!”沈静娴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见着林清嘉虽然身受重伤还能够轻易划去那男子的杀招逃生,不禁送了一口气,面色担忧的在林清嘉耳旁唤了一声,仍旧是一副惊魂不定的模样。 林清嘉眉头微微柠起,白皙的面上浮现了一抹苍白。 “公子怎么了?”沈静娴瞧着林清嘉面色突然变得惨白,不由得出声问道,若是公子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想要逃出这里的几率就又低了几成。 “无碍姑娘,你方才压到我后背的伤口了。”林清嘉倒抽一口冷气,疼的她面色苍白如织,只觉得连着骨头都疼了起来。 沈静娴闻言,身子一僵,连忙就要挣脱林清嘉,以防再次碰到她的伤口,因着方才突然,林清嘉也是不得已才揽着她的腰身退到了不远处,她为注意到林清嘉肩头连着后背的伤口这才让林清嘉吃了苦头。 林清嘉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身,低声道:“姑娘,若想要出去就要配合我。” 沈静娴瞧着身旁青衣男子仍旧是一副眉眼坚毅的模样,一颗慌张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身子紧绷的依在林清嘉的身前默然的点点头,姣美的面容确实红的要滴出水来。 “铿!”的一声,林清嘉微微两指微微用力,竟然准确无误的接住了朝着两人隔空飞来的斧头,两指将那把斧头牢牢地夹在了指尖。 “兄台,我娘子有孕在身,若是出了事情可如何是好?” 一道清清凉凉的声音飘来,散着淡淡的寒意,可见男子动怒了。 朝着两人出手拿斧头想要杀了两人的男子见着眼前的青衣男子仍旧是笑意隐隐面不改色的接住了自己的打击,黝黑的面上不由得闪过一丝错愕,但听着林清嘉开口说话,言明他怀中的女子是他的妻子,那女子跟上怀了身孕之时,一时间僵立在了原地。 “公子。”沈静娴闻言,身子就是一僵,声音发颤的在林清嘉耳边低声唤了一声。 林清嘉无声地摇了摇头,示意沈静娴不要出声。 “她真的是你的妻子?”那男子开口问道。 一旁观战的中年妇女见着自家儿子终于停了下来,立即上前拉着自家儿子打量了片刻,声音颤抖地道:“楚生,你没伤着吧?快让娘看看!” 中年妇女将楚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着自家儿子没有受伤,不由得送了口气,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到了楚生宽大的肩膀上,隐隐带着哭声:“你所思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老实巴交的楚生面色通红,一双眸子恨恨地等着眼前的林清嘉和沈静娴咬牙切齿地道:“可是丫儿现在还躺在炕上一病不起呢!若不为丫儿报仇,我楚生就不是个男人!” 瞧着眼前事态的发展,沈静娴弯弯的柳眉不由得凝起了一团,但是瞧着那男子极为激动的模样,还是放轻了声音道:“公子莫不是认错了人,我和我和夫君从不认识你们口中的“丫儿”。沈静娴顿了顿,只觉得“夫君”二字实在是拗口,但是瞧着身边男子坚毅的眉眼,他看过来的眸光,沈静娴不知怎的了竟然鬼使神差的配合着说出了“夫君”二字。 “这位兄台和伯母,你们的确是认错人了,我和娘子两人因遭贼人追杀,这才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里,因着伤势严重只得暂时在此地逗留了片刻,这才遇到了兄台和伯母。至于你们说的“丫儿”我们并不认识。”林清嘉声音凉凉,眉眼扫了两人一眼,眸光定格在神色慌乱的中年夫人身上,顿了顿看向楚生道:“若是兄台想要追求真相,我想伯母许是知道呢” “娘”那面色黝黑,身子粗壮的男子顿时犯难了,娘亲为何瞒着他丫儿的事情?难道丫儿的事情真的是另有隐情? 那中年妇人顿时身子一晃,诧异地打量了一眼林清嘉,知道再也瞒不住自家儿子,须臾便缓缓倒出了事情的真相,一张沧桑的面容上写满了与真实年龄的不符。 “娘?您当真知道是真的回事?难道丫儿不是得了寒热之症,即便是有银子也就不活的吗?”身子粗壮的男子第一次意识到与之一同生活了多年的娘竟然瞒着他这么重要的额事情,老实巴交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他粗喘着,一双铜铃大的眉眼紧紧地盯着站在眼前眼神慌乱的娘。 “兄台莫要错怪了伯母,想必伯母与兄台口中的丫儿姑娘的病症毫无关联,若是说知道的话,伯母想必是知道如今丫儿姑娘如何得了寒热之症的。”言罢,眸子锐利的扫过了母子二人的面容,心中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尽管百年之久,却没有想到将碧溪村的村民困在这狭小的天地之中的地“罪咒”仍在作祟,当真是阴魂不散!林清嘉眉眼间闪过一丝极淡的愤怒,虽然她很快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但是离她几近的沈静娴还是敏锐的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心生诧异。 那中年夫人闻言,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再也忍不住声音颤抖的问出声道:“你到底是何人?我们的事情不用你们来管!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那声音听起来着实阴冷,连着身边与之生活了几十年的楚生都不由得侧目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娘亲打量着,满目的苍凉,愈加断定娘亲有问题。 “哦?若是我们二人离开了,又有谁来救你们那位躺在病榻之上的丫儿呢?况且,若不尽早施救,你们就等着一尸两命吧!”林清说起这话时,微微眯眼打量着冲着她叫嚷却依旧不想要同自家儿子解释半点儿的中年妇人,过着,她确实是知道点儿什么,方才林清嘉只不是是试探性的谈谈她的口风罢了。 “你们!”那中年妇人见着林清嘉能够轻而易举的识破了她的心思,还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丫儿的情况,面色惊骇,指尖颤抖的指着林清嘉,丫儿这些时日都是她随身在侧照顾的,丫儿若是见了任何人她也知道,其中她打包票绝对眉宇没有眼前这两人,所以当林清嘉对丫儿的情况娓娓道来时,她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怀疑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的身份了。 沈静娴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公子为何知道他们口中的丫儿怀了身孕?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丫儿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你们若说不出个理由来,别怪我的斧头砍死你们!”那男子到底也不是个傻子,虽然心思率真但也不是不明事理,如今最关键的事情是丫儿,即便娘隐瞒了他什么事情,他仍旧认为娘不会去害他的。 “呵呵”林清嘉低声笑了,那张白皙的面上闪现一抹讽刺,让在场的几人不明所以,只是离着她距离几近的沈静娴却没有来得感受到几分苍凉之气来,这是与这位公子短短的相处之中,他从未暴露过的情绪,沈静娴愣愣的抬眸瞧着林清嘉那张白皙优美的侧脸,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抬手紧紧的握住了林清嘉指尖,声音轻柔的唤了一声:“夫君。” 林清嘉无声的捏了捏沈静娴的手背,示意他无碍。 “想知道为何我对丫儿夫人了解的这么清楚吗?是你身上的味道出卖了你。”林清嘉泛白的唇角吐出了几个字,声音平静:“你身上的有紫苏,夏枯草,马齿苋的味道,这些虽然都是治疗寒症的草药,但是服用需谨慎,若是将方子一起全部服用,会有风险。而丫儿夫人早已经怀有身孕,正是身子脆弱时期,若是贸然服用开的方子,只怕是”林清嘉声音顿了顿,想必她不说,两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若是不立即停止用药,只怕会是一尸两命,无人生还。 “那个庸医,我就说信不过!如今丫儿要怎么办,孩子要怎么办!”那面色黝黑,身子粗壮的男子闻言,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一双粗糙的大手有些烦躁的抓着脑袋,来回的在原地踱着步子。 “楚生”那中年妇人面色犹豫的唤了一声自家儿子,最后还是狠下心来咬牙道:“罢了,娘也不瞒你了!你也是知道的,丫儿是村子里的外来之人,虽然她成了你的妻子,成了我们碧溪村的人,但是她也想念她在外面的亲人,所以” 中年夫人声音顿了顿,瞧着自家儿子因为丫儿的事情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原本高大强壮的身子也日渐消瘦,知道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最终还是向自家儿子坦白道:“所以在丫儿怀有身孕的前几日,丫儿她偷偷溜出了碧溪村。” 那中年夫人不停地摸着泪,瞧着自家儿子,声音悲苦:“楚生,你也应当知道若是村子里的人擅自离开村子的下场,丫儿既然成了你的媳妇儿,也就是我们碧溪村的人,但是当我发现丫儿离开的时候吓坏了,不知所措,谁知第二日丫儿竟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娘观察了几日,小心翼翼的照料着丫儿,生怕她被“罪咒”将罪,但是过了半月之久,丫儿仍旧是安然无恙,娘就想着或许是上天开眼,瞧着丫儿为人热诚善良不忍她死去,所以这才放过了丫儿,娘当时也松了一口气。” “哪知丫儿怀了身孕之后却得了寒热之症,连着村子里的郎中都手无良策,娘猛然想到了村子里流传了百年无一不灵验的“罪咒”,知道丫儿还是逃不过这一劫。楚生,你听娘的劝,就让丫儿安安静静的走完这最后一程吧,媳妇儿以后会有的,还在以后也会有的。” 那中年夫人抹着泪上前,拉着自家儿子的衣角苦苦的劝道:“你不能出这村子向外人求救,否则若是出了事什么事情,既然无颜面对地下的你爹,娘也不活了!” 楚生的娘亲忽然发狠了声音道,一双手紧紧地拉着自家儿子。 楚声闻言,声音悲怆的喊了一声娘,一时间泪流满面。 “娘!您忘了当初儿子这条命是谁救的吗?是丫儿一个弱女子磕的头破血流将生死未知的儿子从泥潭中救出来,若是没有了丫儿,儿子如今还能在您跟前尽孝吗?”男子一双眸子恍若充了血一般的猩红,他粗喘着气息,第一次违背了抚养他成人的娘亲。 “楚生!”那中年夫人见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决绝的模样,心不禁颤了颤,眸光的光亮顿时黯淡了下去。 林清嘉微微侧首,对着身边的沈静娴低声耳语道:“夫人,该你出马了!” 沈静娴面色不由得染上一抹潮红,虽然知道两人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却还是忍不住为他口中的那句“夫人”心生暖意,恍若春暖花开,沈静娴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为之轻颤了起来。 强忍着压抑住内心波动的怪异的情绪,沈静娴点点头瞧着眼前争执不下的楚生和那中年妇人道:“这位公子和伯母,我和夫君误打误撞的到了这里,想必夫伯母和公子应当有法子同村外的人联系,若是两位能够与外界的人商议送我和夫君离开这里,待我们回去后定会派府中最好的大夫前来为丫儿夫人诊治,不知两位意下如何?我们可以在此等些时日吕两位的回答,就是不知丫儿夫人的身子是否承受的住” 沈静娴声音放缓了些,瞧着楚生满面愁容,也不忍道:“我如今也是怀了身孕,和夫君因遭受贼人的追杀才到了这里,这几日虽然身子不适但是有夫君一直在侧照拂,身子未有大碍。若是两位不放心,不如让夫君为丫儿夫人瞧瞧,方才夫君的表现两位也是看到了的。” 沈静娴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眸光飞快的瞥了一眼林清嘉,瞧着林清嘉并未因为她的话有任何不满,心里顿时生气一股淡淡的喜意。 既然公子都向他们两位说了她怀了身孕,这么好的条件不利用便是可惜了,反正在这巴掌大的碧溪村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沈静娴索性横下心来,将故事编的圆满一些。 “夫人所言甚是,若是两位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在下愿意逗留几日略尽绵薄之力救助丫儿夫人。”林清嘉听着沈静娴如此说着,清淡的面上未有任何不满,应和着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罪咒,交易始末2 “夫人所言甚是,若是两位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在下愿意逗留几日略尽绵薄之力救助丫儿夫人。”林清嘉听着沈静娴如此说着,清淡的面上未有任何不满,应和着道。 沈静娴见着林清嘉应和着答应她的话,一时间心中微暖。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们若是胆敢骗我,我就是豁出这条命来,也绝对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楚生没了法子,若是要救丫儿和孩子的性命,也只能够选择相信沈静娴和林清嘉两人所说。 “楚生!你当真不听娘的话了吗?你这是送死啊!”见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沈静娴和林清嘉两人的提议,当下便呵斥道,眸光警惕的瞪了一眼沈静娴和林清嘉,其中警告之意明显:“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们外人来插手此事!” 瞧着楚生的娘亲分外抵触他们的模样,沈静娴不由得抬步上前眸光柔和地道:“伯母,我同夫君并非存了其他心思想要害你们。丫儿夫人怀了身孕,伯母依旧随身照料着,想必伯母也很是喜欢丫儿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子,也曾期待过孩子出世唤楚生爹爹,唤伯母祖母的模样,难道伯母您就因为一点点的阻力就放弃了这么好的儿媳和孙子吗?” “娘”听着沈静娴如此说着,站在一旁的糙汉子不禁红了眼眶,祈求着自己的娘亲。 楚生的娘亲闻言,面色似有松动,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又硬气了起来,态度强硬,挡开了楚生扶着她的手,尖声道:“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楚家只留下了楚生这么一根独苗,若水楚生有什么不测,谁又担待的起,我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底下的楚生他爹?!” 百年来,只要是出了碧溪村的村民们,无一例外的惨死在村头,如今这个罪咒又应验到了丫儿的身上,楚生的娘亲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 林清嘉见状两两争执不下,清淡的眸光淡淡的额扫过楚生娘亲的面上,声音清凉的道:“想必伯母是误会了夫人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说,若是您和兄台与外界有联系可请他们来村子里将我们送出去,待我与夫人二人回到了府上,定会派最好的大夫前来为丫儿夫人诊治,若是两位不放心,可以让一个人跟随我们回府上” 顿了顿,林清嘉又接着道:“当然,若是伯母仍旧认为这是天意如此的话,那我们误打误撞的来到了碧溪村,知道了伯母的家事,难道不也是一种天意吗?又或者当真是丫儿姑娘和令孙的命不该绝,让我们前来施救呢?” 林清嘉声音淡淡,说出的话确实恍若带着魔力一般,蛊惑人心,让原本心烦意乱的楚生和犹豫不决楚生娘亲顿时平静了下来,林清嘉的话恍若一抹亮光,打开了蒙在两人心头的黑暗。 “可是”话未说完,从房内传来一阵虚弱的女声,打断了楚生娘亲想要说出来的话。 “娘楚生哥”从听着这声音来开,这人的身子当真是虚弱至极,若不是林清嘉耳目敏感,几乎听不清楚那人口中模糊不清的话音。 “娘,丫儿醒了!”楚生听到丫儿的声音传来,黝黑的面上不由得闪过一抹喜色,大踏步子朝着房门内走去。 林清嘉和沈静娴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声音应当就是丫儿本人了。 见着自家儿子如此激动的模样,楚生的娘亲无声的叹了口气,步子虚浮的走到了林清嘉和沈静娴的面前,那张浑浊的眸子定定的盯着林清嘉瞧着,林清嘉默然,同样回望着她。 “公子当真是有法子救救丫儿她们娘俩儿吗?不是我这老婆子心狠不愿救她们娘俩儿,而是百年来从来没有擅自出了村子还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的,丫儿她能够平淡的过了这么多时日,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楚声的娘亲满面愁容,她在暗中警告着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人莫要插手他们的事情,即便是他们两人将大夫请来了,她断定丫儿娘俩的性命也不保了 林清嘉面上一闪而过的嘲讽,不知道是应该嘲笑这些信奉怪力乱神之语的碧溪村村民,还是应该记恨导致这一切根源的背后之人,纵然是不信天意,但是林清嘉还是相信因果轮回的,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想法,人世多折磨坎坷,自己种下的因就要承受带来的果。 不知百年前的碧溪村村民知道他们的子子孙孙因为他们犯下的罪行世世代代承受着“罪咒”的苦果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伯母,您也知道凡是出了村子的村民都会莫名惨死,但是如今我们并没有让楚生离开村子,所以您不必担忧他的性命。我与夫人也只是恳请您和楚生联系外界之人将我们送出村子,作为回报我们会派最好的大夫为丫儿夫人诊治,若是能够成功,丫儿姑娘安然安然无恙,您又多了一个孙子,这对于您来说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伯母为何不去尝试一下呢?况且,伯母不觉得碧溪村因为先人的人员从承受了太多,如今的确需要改变了天意吗?当真是可笑。” 林清嘉面上一闪而过的嘲讽,瞧着心思不定犹豫再三的楚生娘亲,心生反感之意。无论如何,虽然说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却不惜舍弃了自己的儿媳和孙子的性命来圈住楚生的脚步,林清嘉只能暗叹一声愚昧,不知多少人像楚生和丫儿这样平白丢了性命受了冤屈。 楚生的娘亲闻言,沧桑的面上慢是震惊,恍然是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竟然能够开口说出这边顶撞仙人的话,顿时间面上阴沉如水,冷哼一声:“无论是真是假,这么多年来村子里碰触了这条禁忌的人皆是莫名惨死,我不能让我的楚生冒险,既然你们提出了这个条件,我也就答应你们的提议,我会委托外人随着你们去府上,等着你们派人回来为丫儿诊治,罢了,如今我这个娘亲也尽力了,至于是否留得下她们母子的性命,就听天由命了!” 楚生的娘亲眸光在沈静娴和林清嘉面上打了个转儿,转身走回了房内。 沈静娴和林清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有些诧异一时间还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先前信誓旦旦的楚生娘亲为何突然改了口。 “我进去看看,姑娘就暂且在这里候着。”林清嘉眉眼扫过紧闭的门窗,对着身边的沈静娴低声道。 “公子,为何我不能随你进去瞧瞧丫儿?”沈静娴想跟着林清嘉一道进去,她一人待在门外觉得着实害怕,面色不由得白了白,拉着了林清嘉的衣袖。 “丫儿得的是寒热之症,极易容易感染,你如今可是怀了身孕,进去岂不惹人怀疑?姑娘莫要怕,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在门外大声唤我的名字便是,我听到了声响定会赶出来救姑娘。”林清嘉瞧着沈静娴满色不安的模样,知道她是被秋月的追杀蒙上了阴影,心中害怕,不由得开口安慰道,她必须要进去查探一番丫儿的病症,否则他们离开不了这里。 须臾,沈静娴才松开了紧紧拉着林清嘉衣袖的手,低哼喃喃道:“可是我还不知道公子的名字。” 言罢,低垂着眉眼,连着耳根子都红了,眸光定定地盯着脚尖儿,丝毫不敢看林清嘉的眼睛。 “额是在下的错,这等事情都忘记了告诉姑娘。”林清嘉不由得扶额苦笑一声,思量了片刻,自己不可能将林清嘉这个名字告诉她的,便随口道:“在下命容,单子一个若,姑娘唤我容若便可。” “容若,容若,容若”沈静娴低声喃喃的唤了几声林清嘉的“名字”,复抬起眸子露出浅浅的笑容,看向了林清嘉雌雄莫辨的眉眼道:“当真是个好名字。” 林清嘉嘴角抽了抽,默然的点点头,走进了楚生家紧闭的房门内。 房门之外,沈静娴恍若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她低声唤着林清嘉的名字,嘴角边带着连她都未察觉到的一丝笑意 房门内,林清嘉关上了门走了进来。 扑面而来的是窜入鼻尖里一股苦涩怪异的草药味儿,弥漫在整个灰暗的房内,林清嘉微微瞥眉,环顾着房内的环境,看来楚生的家境并不是很好,连着房内的摆设都是一些陈旧的物件儿,更别提有足够的银子给丫儿治病了。 况且,即便迈过了银子这道坎儿,楚生也不一定有勇气去离开碧溪村为丫儿和他的孩子找外来的大夫进村一只,只因为碧溪村的村民不禁被禁锢在原地困难,还因为外人难以发现碧溪村这个不起眼的村庄,若是有外人误打误撞的进来了,想要出去也是难上加难。 起先听到沈静娴说起这碧溪村的时候,林清嘉颇为诧异,以倾云帝那般霸道善妒的性子,他竟然会不知道有这么个村子潜伏在灵犀山不远处?林清嘉不禁摇了摇头,碧溪村之所以世世代代都经受着被禁锢自由的折磨,可见这股势力手眼通天,竟然能够瞒天过海忽悠住了倾云帝,他们难道真的只是想要碧溪村的村民们收到惩罚这么简单吗? 林清嘉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但是既然沈静娴都能够知道一些关于碧溪村的事情,就说明那股势力并未切断关于碧溪村消息的来源,林清嘉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冷芒:竟敢这般名目仗胆的放出消息毫不惧怕有人来查,就说明背后之人有足够的底气将事情压下去,在碧溪村内只手遮天。 “娘可是有人来了?”挂着几块洗的发黄的纱幕边,从榻上传来丫儿虚弱的声音,她声音嘶哑的几乎令人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只让人觉得她已经病入膏肓了。 从床榻上传来的声音打乱了林清嘉的思绪,林清嘉眸光微闪,在楚生和他娘亲的注视下,神色淡然的走到了丫儿的跟前。 “丫儿,这就是从村外来的客人。”思量着,楚生的娘亲低声在丫儿介绍道。 楚生守在丫儿的床榻前,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丫儿的手腕,眉眼间满是担忧,糙汉子也有柔情的一面。 “夫人,您好。在下与夫人因偶然进入了村子里,遇到了您的夫君和伯母,听闻夫人患了寒热之症,在下略懂医术,不如让在下为夫人您瞧瞧?” 林清嘉上前打量了丫儿片刻,瞧着病榻上的丫儿眉眼间没有了神采,原本白嫩的肌肤一阵发黄,消瘦的恍若一副骨头架子一般,发丝凌乱的束在了脑后,又因着她怀有身孕的缘故,肚子大的出奇,高高的耸起,她如今的模样瞧着着实诡异,若不是她的眼睛偶尔转动着,林清嘉甚至以为她已经死了,丫儿这个状况令人见到了不由得头皮发麻。 竟然这么严重,看来不只是简单的寒热之症,想必那庸医也是治不好没辙了,为了糊弄楚生家的银子这才随口胡诌了几句,扯道了寒热之症上,开了几幅治疗寒热之症的方子。林清嘉打量着丫儿如今的状况,不禁摇了摇头,丫儿这个状况着实棘手,又加上庸医害人,吃的方子全都是无用的,即便是没有一丝害处对丫儿的身子损伤也极大,丫儿怀着身孕,开方子必须要谨慎。 “从村外来的?”病榻之上的丫儿闻言,喃喃着道,忽然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声音颇为激动地道:“公子当真是从村外来的?” “丫儿,小心身子。”楚生见着丫儿如此激动的模样,生怕她从榻上摔下来,不禁担忧的将丫儿扶起来依在了榻上,这样或许会好受些。 林清嘉先前也听到楚生的娘说过丫儿是因为偷偷出了村子这才受到罪咒的惩罚,得了令人束手无策的寒热之症。见着楚生的娘亲在丫儿跟前提及她是从村子外面来的,林清嘉明显的察觉到丫儿的眸子亮了一瞬,神色颇为激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罪咒,交易始末3 林清嘉先前也听到楚生的娘说过丫儿是因为偷偷出了村子这才受到罪咒的惩罚,得了令人束手无策的寒热之症。见着楚生的娘亲在丫儿跟前提及她是从村子外面来的,林清嘉明显的察觉到丫儿的眸子亮了一瞬,神色颇为激动。 “夫人,在下的确是从村外来的。在下同楚生和伯母一同商议过,会联系外界的人来在下同夫人一起送到外面去,这几日会在贵舍叨扰几日,在下略懂医术可以为夫人诊治一番”林清嘉思量着,缓缓开口道:“不知夫人可是有什么话儿要带给村外的亲人或者是朋友的?” 林清嘉估摸着丫儿既然是已经嫁给了楚生为妻,在这里生活着,必定是也知道关于碧溪村的事情,既然她肯冒着性命危险也要离开村子,必定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瞧着这个可怜的女子神志涣散的躺在榻上,林清嘉心软地开口问道。 “亲人?朋友”丫儿听着林清嘉的话,声音沙哑的重复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过,她的神色忽然变了。 “不再了,都不再了,还有什么好念想的”丫儿喃喃,两眼无神的盯着发黄的纱幕,一动不动。 “丫儿”楚生见着原本激灵活泼的夫人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一颗心都碎了,恨不得将让罪魁祸首狠狠的鞭挞一番以泻心头之恨,他神色激动颇为懊悔的器哦啊这病榻之上恍若活死人一般的夫人,声音哽咽:“都怪我,都怪我!丫儿若不是嫁给我,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都不能出去探望爹娘,是我害了丫儿!” 说着,神色悲痛的一拳垂在了胸口之上。 病榻上的丫儿恍若无知无觉,对着楚生的话充耳不闻,只见着她留着眼泪别过了头去。 林清嘉恍惚的想着,丫儿心里应该也是怨的吧?若不是这样,丫儿也不会到了如此地步,无论是天意还是因为背后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皆是因为碧溪村而起。 但是丫儿应该也是不后悔的吧,她应该只是遗憾,遗憾未能在爹娘临终前再看上他们一眼,未能在阿弟娶亲之时送他一程 “楚哥,丫儿不怪你。你莫要自责。”半晌,病榻之上的丫儿这才开口道。 “丫儿”楚生一个大男人立即红了眼眶,瞧着病榻之上身命垂危的夫人心中怜惜不已。 林清嘉眸光微闪,上前一步道:“夫人,还是让在下为你把脉诊治一番吧,夫人如今性命垂危,若是想要等到我府外的大夫赶来,怕是要三日之久,着三日夫人还是要修养好才行。” 林清嘉思量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点明丫儿并不是真正的寒热之症,她又考虑到若是如今说出来自己又诊治不出丫儿的状况,楚生母子是不会相信她的,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这里不是现代医学发达的古代,有什么病状挂个号拍个片子一眼就能瞧出来病症。 丫儿并未搭话,一旁站在跟前守着的楚生的娘亲这时站出来说话儿了:“丫儿,有一丝的希望你也不能够放弃啊!你想想你还怀着孩子呢?难道你就不想孩子生下来唤你娘亲,唤楚生爹爹,唤娘祖母吗?你一定要挺着,等到外面的大夫来医治,娘和楚生都在身边陪着你。” 楚生的娘站在一旁一边抹着泪,一边劝着自家儿媳,心中着实难受。 “孩子”躺在病榻之上的丫儿眸光定定的瞧着自己高耸的肚子神情呆愣了片刻,憔悴的不成人行的面上缓缓扬起一抹笑容,半晌道了句:“好。” 如今爹爹和娘亲去了,阿弟也已经成家离开了家中,她没有亲人了,但是瞧着肚子里那块高高耸立的肉,丫儿的心思恍若活络了一般,猛然惊醒过来她没有了爹娘,还有她的骨肉至亲啊! 听着丫儿终于送口答应,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楚生母子松了口气,先前几日丫儿一直都想着寻死,若不是他们轮流守着开导丫儿,只怕丫儿已经想不开了。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解了数日丫儿都无动于衷,如今见着丫儿松口改变了心意,面上不由得扬起一抹笑容,向林清嘉投去感激的目光。 林清嘉冲着两人默然地点了点头,楚生的娘亲自觉的让开了一寸空间给林清嘉诊脉,退身到了楚生的身后。 “劳烦公子了。”楚生见着林清嘉白皙纤细的两指搭在了丫儿的脉搏之上,不由得放低了声音道谢,生怕打扰到他未丫儿诊治。 楚生母子在林清嘉为丫儿诊脉之际,两双眸子也在不停的打量着和林清嘉。 方才第一眼见到眼前这个满身血污,却仍旧是难掩周身风华气质的青衣男子,楚生的娘亲就直觉此人不简单,见着他的言行谈吐极为优雅,优雅中透着尊贵,却又不失体面,当下断定眼前的林清嘉必定是不同于他们寻常百姓的身份。 这也是楚母一直拦着楚生答应他们条件的原因之一,听着他们说是被人追杀才误打误撞的闯入了碧溪村,楚母就知道两人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他们两人如此狼狈险些性命不保,若是楚生与他们有任何牵连,得罪了追杀他们的人,她这个做娘的要怎么活! 如今再瞧着眼前这个男子面色淡然,举止大方的为丫儿诊治,楚母不由得心生惭愧,看来这对夫妻确实是想要帮他们,是她多虑了。 思及此处,楚母轻轻地拍了拍楚声的肩膀,嘱咐着楚生照看着房内的丫儿,自己悄悄的关上房门走出了门外。 门外的沈静娴正神情恍惚的坐在楚母院中搭起的一个简易的供人乘凉的葡萄架下,听着房门处传来一阵声响,沈静娴面色一喜,猛然回过头来盯着打开了的房门。 “姑娘可是累坏了吧,老身给姑娘泡了杯茶水,家中贫寒也拿不住好茶招待,姑娘莫要嫌弃。”只见着楚母端着一盏茶走了出来,瞧着沈静娴抬眸朝这处张望着,沧桑的面上扬起一抹笑容道。 她虽然是一介农夫,半生都在这碧溪村生活,但是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子女和大达官贵族的子女教养是截然不同的,举止行为更是千差万别,瞧着房内为丫儿诊脉的青衣男子气势不凡,他的夫人定也不是平凡的女子。 沈静娴闻言,姣美的面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眸光落在楚母手上的茶盏上,那茶盏瞧极为陈旧的模样,在右相府中,连着下人都不会用这般廉价的茶盏,沈静娴弯弯的柳眉不由得淡淡瞥起,但是眸光触及到楚母面上那抹暖暖的笑意时,沈静娴只觉得嗓子发涩仍旧是开不了口拒绝。 半晌,待楚母端着茶盏走到了沈静娴的面前,沈静娴这才柔声开口道:“多谢伯母体谅,夫君可是在里面为丫儿夫人把脉?” 楚母点点头,面上浮现一抹忧虑叹了口气,见着沈静娴一双清澈的眸子不明所以的盯着她,叹了口气道:“罢了,只要是能够保住楚生的性命,老身也就不拦着他做其他事情了。方才夫人的夫君已经带我母子劝了丫儿,丫儿同意配合着我们坚持到大夫到来,如今还是要多感谢夫人和您的夫君。” 楚母神色感激的看了一眼沈静娴,面色惭愧:“先前是老身有眼不识贵人,还希望夫人和您的夫君能够不计前嫌,早日派大夫来给丫儿诊治调理身子,老身就先在这谢过了。” 说着,就要弯下腰身向沈静娴行礼。 沈静娴惊的顿时起身,扶起了想要行礼道谢的楚母,声柔柔地道:“伯母严重了,我们先前就有言在先。伯母若是想要大夫早点来村子里为丫儿诊治,还请伯母立即联系外面的人将我同夫君送出去,我们才好回到府上去找大夫来,不瞒伯母,夫君府上的大夫皆是医术高明的之人,还曾经兼任太医院的太医之职,这是别的地方的大夫难以与之相比的。” 沈静娴思量着,悄悄打量着楚母的面色,暗中敲打这楚母,势必让楚母早日同外界联系送他们离开这里,待离开了这里丫儿想要多少诊脉治病的大夫,只要她开口向父亲言明此事,想必父亲也不会拒绝。 “好,待公子为丫儿诊治完了以后,老身就去联系那些人。”楚母本来心中还抱着一丝念想,但是听着沈静娴如此说着,原本一颗侥幸的心思也没了,慌忙的答应了沈静娴。 沈静娴见着目的答道了,一颗心也不由得松了下来,端起跟前的茶盏递给楚母道:“楚母还是喝点儿茶,压压惊吧!” 楚母接过沈静娴手中的茶盏,待喝完茶水时,这才猛然回过神儿来惊觉原本准备给沈静娴的茶水被自己给喝了,心中声的叹了口气,这夫妻两人瞧着气势不凡,都是娇生惯养的娇人,喝不惯他们贫苦人家的粗茶也是在理的。 “姑娘若是累了,可在那件房内休息一会儿。老身我就先去看看丫儿了。”见着沈静娴似乎无心思同她说话,楚母也自觉的端着空茶盏离开了此地,步子虚浮的走进了房内。 沈静娴眸光定定的瞧着丫儿房里那张紧闭的房门,思量着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见公子出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楚母如今态度的转变让沈静娴有片刻的不适应,她不想要同楚母有过多的交谈,若是她和公子的关系说漏了嘴,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沈静娴再也沉静不下来,在葡萄架搭建的简易凉亭下来回地踱着步子,眸光不时的朝房门那处张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林清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习习凉风吹过,繁茂的葡萄叶子婆娑作响,漂浮着淡淡的果香,葡萄架上早已经结满了串串紫色圆润的葡萄,偶尔有不远处农家传来的饭菜的香味儿,碰巧这时,林清嘉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来抗议的信号,咕噜咕噜 沈静娴白皙的面上带了几朵淡淡的烟霞,瞧着从房内出来的林清嘉,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公子,你可还好?”见到林清嘉的第一眼,沈静娴几乎都要以为公子会晕厥过去,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额上带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儿,自他们进村来到楚生家后就没有梳洗过,如今林清嘉又是满是血污的从房内走出来,若不是了解事情经过的人,定会以为林清嘉是经过了一番折磨才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 他身上斑驳的血迹早已经干在了那袭青衣上,恍若点点红梅绽放,瞧着尤为令人心惊,他的容颜虽被血污和灰尘所掩盖,但即便不瞧他那张脸,只瞧着他那双星眸,也让人不由得问为之侧目。那双白皙袖长的指尖轻轻的扶在门边上,恍若削葱根,点点珠圆玉润,连着一张手都生的这般优雅,若是露出了整个容颜,那该是怎样的风光霁月? “劳烦夫人将我扶到那边坐着歇会儿。”林清嘉有气无力的指了指葡萄架下搭建的简易凉亭,她如今真的是心神疲惫,又累又饿 听着林清嘉低声称呼她为“夫人”,虽然知道两人都是逢场作戏,但是沈静娴听着从他口中说出的“夫人”二字,心不由得悸动了片刻,连忙反应过来,沈静娴揽林清嘉的腰身,动作轻柔地扶着林清嘉朝小凉亭走去。 沈静娴瞧着林清嘉如此模样,一张姣美的容颜上不禁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将楚母备好的茶水倒了一杯放在了林清嘉的面前,朝着丫儿那处的房门瞧了一眼低声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为何瞧着像是大病了从水中捞出来的模样?”实际上林清嘉的模样比现在还狼狈,沈静娴清澈的眸子里水波盈盈。 “若只是诊脉还就好了呢!”林清嘉接过沈静娴递过来的茶水,大口大口的喝着,一口气喝完了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边,神色颇为郁闷地压低了声音道:“丫儿夫人她不仅仅是寒热之症这般简单,实际上是中了毒” “中毒?公子是否和楚生母子说明了?中的是何毒药?”沈静娴惊呼一声,一连三问,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罪咒,交易始末4 “中毒?公子是否和楚生母子说明了?中的是何毒药?”沈静娴惊呼一声,一连三问,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若是简单的寒热之症,按照公子的医术应该是可以药到病除的,瞧着林清嘉先前能够一眼道破丫儿夫人的病症,沈静娴就知道他的医术不简单,若是两人在等待外人将他们送出村子的期间为丫儿调理身子,待派来府中大夫诊治,丫儿的病症估摸着也就好的差不多了,两人很快就能够离开。 但是林清嘉突然发现了丫儿得的并不是寒热之症,而是中毒了,那事情就麻烦的多了,很可能会涉及到关于碧溪村的秘密,毕竟无论如何所有人都是认定了丫儿的病症是和擅自离开碧溪村受到罪咒的惩罚有关,而林清嘉还不能够将丫儿中毒的消息公之于众,毕竟解了丫儿的毒需要时间也需要高明的医术。 更为关键的是,在碧溪村里,罪咒已经横行了百年,碧溪村百姓的观念中已经将不能离开碧溪村这条禁忌奉为了信条,若是有任何人妄敢离开碧溪村,就会收到罪咒的惩罚等等这些百变不便的定律,突然有一日,有两个陌生人来告诉你,你所遵守的信条都是有背后之人操作的,村子里接二连三的的人死去皆是死于中毒谋杀,碧溪村百年来都被人蒙在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会是怎样? 沈静娴不敢去想,如果她是碧溪村的村民,或许会将告诉他们这些消息的人赶出去,甚至杀了他们!这些人告诉他们,百年来他们所遵守的禁忌皆是玩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发疯?有的人半生因为这个致命的禁忌,一生都没有走出过碧溪村,一生被束缚在这方狭小的天地中,一生都未曾见到过外面的世界,一生恍若过眼云烟,只等老死在碧溪村中,而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会重复他们的后路,世世代代 如此想着沈静娴就觉得心中猛然冒气一阵冷汗,只觉得脊背上发凉,暗中恍若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监视着碧溪村的一切,一切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公子,丫儿夫人的毒有解吗?”沈静娴步子发软的坐在了林清嘉的对面,这目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只要丫儿夫人坚持到外人将他们送出去,届时她会求父亲请帝都之中最好的大夫来为丫儿诊治,这也算是还楚生母子一个人情了。 “她中的毒是慢性毒药,会一点点侵入心肺,日积月累下来整个人都会变得萎靡不振,有因着她怀了身孕,胎儿也吸收了毒药,按照中毒的深浅推算,丫儿夫人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我方才为她施针暂时压制了毒性的蔓延,如今能拖几日就是几日了。” 林清嘉面色凝重,心情低沉,泛白的指尖紧紧的捏着已经空了的茶盏,一时间有些心乱。人体有上百道穴位,而古代又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层出不穷,林清嘉如今还在研习白发顽童赠与她的《医毒真经》,她的医术尚浅,只能施针暂时压制住丫儿体内蔓延的毒药,若要是解毒林清嘉着实不敢班门弄斧,若是有那人在就好了 林清嘉无声地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风泽月,那个清冷如月,腹黑又高冷的男人。 他的师兄素问是名动倾云的神医,就连在其他四国也能够听闻他的名号,白衣圣手,一手针法出神入化,可医人可杀人。 沈静娴听着林清嘉如此说着,姣美的面上并不好看,但是如今也无可奈何,只能期望丫儿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 林清嘉花了几个时辰给丫儿施针,如今极为疲惫,告诉了沈静娴事情的大概,就神色蔫蔫的趴在桌边休息,不一会儿便传出了林清嘉均匀的呼吸声。 沈静娴颇为心疼的注视着林清嘉那张白皙的容颜,在林清嘉对面静静地坐着陪伴着他。 瞧着林清嘉熟睡的容颜,长长的睫毛垂落,遮掩住眸中的疲倦,奔波了一整日连点儿饭菜都没有进食,所以林清嘉此时的面上又带着憔悴的蜡黄,瞧着林清嘉如此模样,沈静娴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苦笑,如今不用照镜子她的模样也定然是十分的狼狈。 瞧着林清嘉那张静谧的侧脸,沈静娴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人的容颜与一人过分的相似,但是若仔细追究的,沈静娴一时半会儿间又想不起来到底与何人相像。 沈静娴索性不再去想,朝着丫儿那处悄悄,房内的门早已经被打开了,楚生进进出出的打了几木桶的热水为丫儿擦洗身子,留着楚生的娘亲照看丫儿,母子两人为了照看丫儿忙的团团转。 再瞧瞧身边熟睡的公子,沈静娴清澈的眸光微闪,一阵清凉的风拂过,林清嘉耳旁一缕发丝有些凌乱的贴在了林清嘉的侧脸上,迎着微凉的风不时的打着转儿,沈静娴瞧着林清嘉皱了皱眉头,仍旧是熟睡的模样,想着公子的确是累坏了,不禁想要伸手为他拂去贴在脸庞的发丝。 沈静娴抿了抿发白的嘴角,伸出手伸到了林清嘉的脸庞,正要抬手将那一缕发丝佛到耳后时,原本在熟睡的林清嘉突然开口嘟囔了一句:“姑娘,莫要饶我。” 声音散着淡淡的清凉,恍若不悦。 沈静娴即将触到林清嘉面庞的手顿时间僵直在了半空中,瞧着林清嘉仍旧是闭着眸子在熟睡的模样,心中诧异不已,复神色尴尬的将手抽了回去。 是了,瞧着公子这般云朗风清,性子恬淡的模样,却也是有着自己难以逾越的界限。沈静娴记得先前他们在山谷之中修养之际,她也是这般想要为她上药,见着林清嘉闭目养神的模样,本以为他睡着了,没有想到自己才仅仅走了一步到他的跟前,就被公子发现了。 如今也是这样。 沈静娴心中竟然莫名的失落,淡淡的惆怅在心中渐渐蔓延开来,不知公子是对所有人都有防备之心,还是仅仅只对她? 而一旁陷入沉睡之中的林清嘉却没有想这么多,这是她多年以来的雇佣兵生涯养成的习惯,即便是睡觉的时候也会在身边放上一把手枪才会习惯,若是有人在她熟睡之际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她的面前,林清嘉l立刻就能够察觉到陌生的气息。 即便是死物,也是一样。 无论是人还是死物,它们所有的气息不同,所以给人的额感知也就不同,再加上之前她专门针对过这些做的一些训练,很容易察觉。 林清嘉如今处于浅睡眠状态,突然感到沈静娴近身的气息,心中估量着沈静娴如今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身体疲惫至极,只是开口言语提醒了一声,便再一次沉沉睡去。 将军府中,林将军今日被倾云帝宣进了宫中商议要事,一直到该用午膳的时辰了还未见着人影。 将军本就军事繁忙又极少回府,如今难得的回来,皇兄还将宣军府进宫议事,一待就是半日之久,坐在桌前的长公主心生怨气,不禁将自己的皇兄给恨上了。 “嬷嬷,派人去宫门前看看将军到底何时回来?本宫这都几日未见到将军了?”长公主气闷不已,摇着手中的团扇“啪”的一声重重的放在了桌边,对着身边的嬷嬷发难。 “夫人喜怒,陛下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将军商议,否则将军也不会拖到这么晚还未归来,就是大公子和二公子两人这几日也极少回府呢,大都是在军营之中。”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见着主子生气,忙的为主子奉上了一盏凉茶,开口劝慰道。 “可是,本宫心里苦啊!自从入了将军府,将军军务繁忙,在边关一待就是数年,如今归来仍旧是久日未归,你让本宫如何是好!”长公主柳眉倒竖,眉眼间怒火冲冲,只觉得心口一阵翻滚恨不得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她堂堂长公主,如今却在府中守着数十年的活寡,自己倾心的男人却是连一眼都未曾将自己放在心上!锦绣华服之下,长公主涂着红艳艳的丹寇深深的插进了肉里,一双眸子怒的发红。 感受到了身边主子的怒意,嬷嬷也是颇为心疼,陪伴公主几十载,公主也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早已经将公主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瞧着公主日日心受煎熬,心中也着实不好受。 嬷嬷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府中立即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是张晗将军的下属有要事找将军商议。 长公主听着下人的禀告,高挑的柳眉微微瞥起,张晗一个驻守灵犀山的小小将领来找将军?将军如今不再府中,她这个将军夫人自然是可以将人迎入府中接待的。 思及此处,长公主冲着嬷嬷点点头示意,身边站着的嬷嬷会意,下去将人带了上来。 吩咐下人撤了饭菜,本想要同将军一同共用午膳,如今将军不归,她连着用膳的心情都没有,索性就坐在位子上等着嬷嬷将那人带来。 逆着流光,长公主瞧见下首一银灰色朴素武将服侍的男子立在堂下,摇着手中的团扇,面上含笑问道:“听闻阁下是张晗的下属,如今有要事找将军商议?” 张晗派来的男子抬头打量了一眼坐上笑盈盈的贵夫人,她身边并没有林将军,如此不禁心中了然,怕是林将军不再府中了,但是张将军交给他的差事怎么办 “正是,王莽见过夫人。”被张晗派过来送消息的王莽上前行了一礼。 “嗯,不知张晗有何事来找将军,今日将军仍旧在宫中同陛下议事未归,若是有要紧之事告诉本宫也无妨,待将军回来,本宫定会转告将军。”长公主含笑瞧着堂下的王莽,心中一时好奇,她如今虽然是将军夫人不问朝堂政治之事,但是身为长公主还是对这些官员大臣之间的来往有些了解的,比如驻守灵犀山的张晗和将军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这”王莽有些犯难,将军起先是交代了将消息亲自禀告与林将军,如今林将军未归,却让他遇上了难缠的长公主,惹她起疑,自己可是要将消息告诉她?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虽说长公主并未在朝为官,但是人家有个掌权天下的皇兄啊,只有稍稍动动口,一道圣旨将他贬到苦寒之地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将士?”长公主见着王莽面色迟疑,欲言又止,当即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不禁怒喝一声,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边,声音含了一丝怒意:“本宫既身为将军府的夫人,便应当为将军排忧解难。王将士刻意隐瞒,是否不把本宫这个将军夫人放在眼里?” “夫人息怒,王莽毫无此意。”王莽心中一凛,忙的赔礼道。 面色慌张的瞥了一眼坐上面色氤氲的长公主,心中确实苦不堪言,思量了片刻,王莽最终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一咬牙,将张晗吩咐他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见着王莽如此服从的模样,长公主还是颇为满意的,哼!即便是不识好歹,她也照旧有法子将这些忤逆她的人一一铲除去! “什么,你说嘉儿在灵犀山失踪了?”长公主猛然从坐上站了起来,精致的面上一阵狂喜,眉飞色舞,连着身边的嬷嬷都能感受到长公主的激动。 “夫人。”嬷嬷在长公主身侧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咳咳,本宫的意思是,嘉儿如今的状况呢怎样了?你们难道没有派人出去找她吗?!”压制住内心的狂喜,长公主恨不得仰首大笑,上天难道真的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才将林清嘉从将军府中抹去?猛然觉得自己的衣摆动了动,长公主侧首就见着身边的额嬷嬷在给自己使眼色。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长公主忙的轻咳一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忙的开口问道。 “回禀夫人,张将军已经派出一小分队的人去寻林小姐的下落,只是如今灵犀山打乱,事物繁多,仅仅依靠张将军一人之力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寻到林小姐,所以张将军这才派王莽前来将消息告诉林将军,并且希望林将军能够从林家军中拨出一队人马助张将军寻到林小姐,处理灵犀山的当务之急。” 王莽声音沉沉,带着武将的憨厚和直爽,将张将军吩咐他的话带到后,一双明亮的眸子瞥了一眼坐上的长公主,意思不言而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罪咒,交易始末5 王莽声音沉沉,带着武将的憨厚和直爽,将张将军吩咐他的话带到后,一双明亮的眸子瞥了一眼坐上的长公主,意思不言而喻。 如今我将消息告诉你了,能不能派出林家军的人马就靠夫人你了!夫人不是要为林将军排忧解难吗?如今轮到夫人您表现的机会来了! 长公主心中暗恨,怒瞪了王莽一眼。 这人分明是欺她毫无调兵之权!不过长公主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即便她是身份尊贵的长公主,也无权调动倾云皇宫内的一兵一卒,更别提隶属于将军府的林家军了。 “这个事情本宫的确做不了主,张晗想要告诉将军的事情本宫清楚了,本宫估摸着将军再过几个时辰便会回府,待将军归来,本宫自然会将事情一一告诉将军。”忽的,长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精致的面上氤氲怒气寸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面上的那份优雅贵气。 “这”王莽欲言又止,但是触碰到长公主眸中嚣张的气焰时,不禁攥紧了手中的佩剑,索性把心一横,一咬牙上前行了一礼告别道:“既然王莽已经将张将军的话带到,便不打扰夫人了,在下先行告辞!” 言罢,在府中府中下人的带领下,退出了将军府。 “夫人”瞧着王莽走出去的背影,身边的嬷嬷本想要上跟前同长公主说些什么,但是触到夫人面上的狠厉和扭曲的神情时,不由得一愣,小声唤了一声夫人。 “封锁府中的消息,不要让将军知道林清嘉那个死丫头的消息,让那些知道王莽来过府中的下人,嘴巴都闭紧点!否则,本宫自有法子让他们闭嘴!”长公主拿起侍女奉上的帕子,擦拭了手背上泛黄的茶滞,眸中闪过一抹狠毒:林清嘉,本宫期待你最好死在外面! 一旁的侍女闻言,身子微不可见的哆嗦了一下,将帕子放在了托盘中,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听着夫人如此吩咐,嬷嬷默然,点头称是,步子飞快的离开了前厅。 将军府东院里,是大公子林杨灵的住处。 采莲步子匆匆的走到了大公子的院子前,被院子外面守着的护卫清河拦住了。 “采莲,你来这里作甚?”清河将采莲拦在了院子外面,瞧着采莲面色慌张,不时朝着身后张望着如此可疑的模样,一把将她拉到了墙角压低了声音问道。 采莲同清河同在将军府中共事,两人是青梅竹马的同乡,采莲在夫人院中侍奉,清河是大公子院中的护卫,若是有什么问题,采莲也都会跑来找清河商议,尤其是关于公子和小姐的,这将军府中的下人皆是淳朴善良,忠心耿耿的侍奉着主子,当然除了夫人带来的人之外。 瞧着采莲面色凝重的模样,清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莫不是夫人暗中要对公子发作了? “快,大公子可是在里面?方才我随身侍奉夫人之时,夫人见了一个叫张晗的下属,说是小姐在灵犀山上无故失踪,想请将军派人马助他上山搜寻小姐的下落,夫人假意答应,却暗自封了下人的口风,不许任何人向将军泄露关于小姐的任何消息。” 采莲说着,不禁焦急的踮起脚尖朝着大公子的院中打量着,想要看到大公子的身影。 “什么?夫人怎的这般心思歹毒!采莲,你先回去莫要让夫人发现了,我这就进去禀告公子,让公子想法子去救小姐!”清河面色微变,小姐就是两位公子的心尖儿宠,小姐出了什么事情,清河不敢想两位公子会怎样 听着清河的建议,采莲点点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待两人商量妥了之后便各行其是。 林杨灵正倚在座上,纤细泛白的指尖正执着一卷书卷全神贯注的读着,俊秀的面容上带着风清云朗的淡然,断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透光窗棂流泻而进的阳光,正照耀在手边散着淡淡墨香的丹青引上,长长的画卷上露出女子明媚如花的笑颜,烈火如歌,温暖如阳。 偶尔侧首,眸光瞥道手边画卷上的容颜明媚的女子,女子神情娇俏却又带着魅惑天成的妩媚,林杨灵薄唇不自觉的噙上了一抹温软的笑意,青丝素衣,君子如玉。 “碰!”的一声,书房的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来。 “公子,不好了!小姐出事了!”因着太过心急,粗心的清河未经过通报就打开了林杨灵的房门。瞧着公子清隽的面上露出些许不悦,清河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忙的赔不是恭敬的垂下眸子道:“公子,是清河鲁莽了。” “罢了,说吧妹妹又惹上了何事?”林杨灵早已经习惯了隔三差五就要为自家的妹妹收拾烂摊子了,如今见着清河这般着急的模样禀告妹妹又出了事清,薄唇一抽,眉眼无奈的瞧着清河。 清河几乎要将脑袋缩到了脖子里,准备承受公子的怒火,向自家公子禀明了情况:“采莲方才告诉小的,一个名为张晗的属下来找将军搬救兵,据说小姐在灵犀山上失踪了,将军一直进宫未归,这件事情被夫人暗中压了下来,并且封锁了消息警告院中的下人不能走漏一丝风声。” 清河说完,垂着脑袋不敢吱声,等候着自家公子的吩咐。心中腹诽不已,如今夫人当真是心狠手辣,将军和公子们如今在府中,夫人竟然都敢明目张胆的害小姐,更别谈他们不再府中时,小姐受了多少苦楚了。依着将军和公子那般宠爱小姐的性子,若是惹恼了将军和公子们,夫人的心思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毒妇,屡屡暗中欺负妹妹,当真以为我和爹都不知道吗?!”林杨灵清隽的面上一闪而过的怒意,白皙修长的指尖狠狠的捏着桌边,眸光定在画卷上林清嘉那副明媚的笑颜上,清澈的眉眼微闪,待稍稍平复了内心的怒火时,林杨灵这才开口道:“清河,备马,我要出府!” 清河一惊:“公子难道是要孤身一人去找小姐?不可!” “怎的不可?府中三千隐卫是当摆设的吗?!”如今爹不再府中,他虽然是将军府的长公子,却也无法调动林将军的一兵一卒,唯有爹的亲令才能够指挥的了林家军,只有依靠府中的三千隐卫了,当务之急哪里还等的了爹回来! 林杨灵不怒自威,薄唇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将清河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清河垂着脑袋,十分了解自家公子的脾气,虽然每次都嫌弃小姐惹是生非,但每次小姐出了什么事情都是公子出面摆平,如今也是这样,只要是关于到小姐的事情公子的脾气就冷的令人恨不得躲到千里这外,不敢上前触着他的霉头。 清河张了张口,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得点点头退出了院子外,为自家公子准备车马。 “灵犀山,张晗,长公主”林杨灵缓缓起身,近乎低声喃喃,泛白的指尖一寸寸拂过画卷上女子明媚的笑颜,林杨灵清澈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毒妇,若是嘉儿出了任何差错,我定要你双倍奉还! 无人注意到,帝都东南角处,自将军府中缓缓走出一辆马车,待走出了约莫百米的距离时,车夫渐渐加快了速度,赶着马车飞快的额朝着城门外驶去 倾云皇宫之中,乾清殿内,林将军已经在殿中等候将近三个时辰了。 林将军一身银灰色武将官服,脊背挺直,眸光囧囧的站在乾清殿下,抬眸打量着乾清殿内的摆设,神志微晃,恍若回到了多年以前,但是如今陛下宣而不见他林将军虎目微闪,从十多年前开始,陛下就待他不再是君与臣的关系了 匆匆赶来的太监总管见着林将军仍旧如先前来时一般一动不动地在乾清殿中候着,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一甩手中的拂尘步子不慌不慢地迎了上去。 “将军,杂家是来告诉将军一声的,陛下身子突然不适,如今御医正在为陛下诊脉,怕是不能见将军了,还请将军回去吧!” 林将军身子僵了僵,虎目盯着太监总管一动不动,铜色的面上毫无表情。 太监总管仍旧是面上带笑的与林将军对视着,身为倾云帝身边的大总管,常与皇亲国戚打交道,也是见惯了大人物的,但是此时他却觉得背上汗毛竖起,林将军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他腾的升起一种濒临死亡之感,锐利的目光恍若锋利的刀子,刮在人的身上生疼。 “林将军?”手中的拂尘被紧紧的纂出了一道不轻不重的痕迹,太监总管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悬着一把锋利的斧头,不时就会掉下来将他伤的体无完肤,颤声唤了一声林将军。 难怪,林将军这样的人物,即便是甘为人臣,也让上位者不得心安。 也确实难怪,这般出色的人物,深的陛下忌惮,即便甘愿臣服,依着陛下的性子,也难以安生。 “若是如此,还请公公代承宇向陛下问安,承宇改日再来探望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林将军不轻不淡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乾清殿。 这时,立即有侍卫将林将军在乾清殿的一举一动丝毫不差的禀报了倾云帝。 正神志悠闲的倚在坐上的倾云帝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怀中新受宠的美人儿,灌了一杯葡萄美酒在口中,眉眼阴沉。 “林承宇这些年也该享受够了这无上的荣耀了吧?”恍若自问自答,诺大的殿中,除了侍奉倾云帝的美人儿,便只有方才来禀告消息的侍卫了。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敢应声。 倾云帝神情冷冽的扫过两人的面色,瞧着还算英俊的面上浮现一抹嘲弄,朝着低眉垂首的美人儿勾了勾手指,声音极为平静的问道:“美人儿,你说这么多年寡人给了他这般无上的荣耀,如今是否够了?” 被点名回答倾云帝的问题,那名粉黛美人儿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但是陛下有问不得不答,她只能硬着头皮颤声道:“陛下的恩赐自然是他无上的荣耀,若是陛下收回了那也是他应该承受的,怨不得旁人。” 倾云帝闻言,眸中一亮,恍若被美人儿的话点醒了一般,大手一挥将伏在地上的美人儿猛地揽在了怀中,声音极为愉悦,哈哈大笑了起来,诺达的殿内皆回荡着倾云帝欢愉的笑声。 “美人儿所言甚是,寡人是倾云之主,既然能够享受得了旁人所不能有的恩宠,自然应该付出旁人不曾付出的代价!” 被倾云帝揽在怀中的粉黛美人儿闻言,恍如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身子较弱无骨的倚在了倾云帝的怀中,探清了倾云帝的心思,白嫩的碧藕缓缓的抚上了倾云帝的心口,娇笑连连,柔声应和道:“陛下是当今天子,陛下的吩咐自然是应该遵从。” 殿下的侍卫垂着脑袋,向坐上的倾云帝行了一礼,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殿下。 出了皇宫,林将军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一路上马车平稳的疾驰在倾云街道上,林将军大手撩开马车前的帘幕,如今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晨光熹微,街道上只余些还未收摊的小商贩在叫卖着,回头望着身后灯火阑珊的皇宫,林将军眉眼沉沉,忽的放下了手中的帘幕。 “长生,再快些,早点回府。”马车内,传出林将军的声音。 “遵命,将军。”长生猛地甩起马鞭,马儿吃痛,加快了速度,长生控制着方向使马车飞快的朝着将军府赶回去。 “前面何人挡路?!”在路过一道路口时,原本疾驰在宽阔街道上的马儿突然嘶鸣一声,猛然停下了脚步。长生眼疾手快的稳住了马儿,瞧着转角处走出的一位蒙面黑衣人,心神一凛,怒喝一声朝着那人问道。 “将军,前面有人拦住了马车的去处。”长生压低了声音,神情警惕的瞧着朝着他们缓缓移动过来的黑影,低声提醒着马车内的林将军,敢再帝都内拦截将军的马车,必定是居心不良。 “来者何人?”林将军单手撩开了马车的帘幕,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按上了腰间的配件,微微眯眼,盯着街角处一动不动地站在阴暗处的黑衣人。 “我家主子有话传达,林小姐在灵犀山失踪了,若是林将军关心你女儿的生死,主人奉劝一句林将军还是早点找回她吧!” 那人说完,身形一晃,猛然消失在了原地。 街角暗影处,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长生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简直难以置信,这人竟然会有这么快点速度。若不是马车还在这里停着,长生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来人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拦住他们,难道就是想要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等等,方才那人说的好像是小姐出了事情?! 长生猛然回头,只见马车上早就不见了林将军的人影。 “将军!”长生心中猛然一惊,将军难道是去灵犀山了,可是将军怎会知道那人说的是真是假?! 思量了片刻,长生还是决定还赶回将军府中再说,毕竟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该了,将军和公子们只要是遇到小姐的事情就会乱了分寸,小姐啊还真是将军和公子们的软肋。 这样,长生也说不清楚是好还是坏,毕竟将军和公子们身份不属常人,小姐一人虽说是性子嚣张跋扈了些,但是身手孱弱,若是在遇到强劲的刺杀,长生不由得一个哆嗦,这些人十分清楚小姐就是将军和公子门的软肋,若是想要要挟将军和公子,小姐这边的麻烦就大了 如此想着,长生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将马车赶回了将军府。 待回到将军府中,仍旧未见到将军和公子的人影,长生心中一沉,忙的赶到清雅阁中打听小姐的状况,听着清雅阁的下人说小姐出去了一日仍旧未归,长生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小姐,如今是真的出事了。 “将军,将军,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啊?妾身为您准备了晚膳,不如用过了晚膳以后再去不迟?”长公主见着林将军换上了一袭轻装,眉眼冷肃的走出了房内,心里急了,连忙拉住了即将踏步走出门外的林将军,急急问道。 “今日可有外人来了府中?”林将军回眸,眉眼沉沉的瞧着长公主,许是他的面色太过凝重,让拉着他衣摆的长公主顿时就是一惊。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妾身在府中并未接到下人禀报有人前来,不知将军找的是何人?”长公主心口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人告诉我,说嘉儿出了事情。不知夫人可得到了消息?”林将军直直的盯着长公主的眸子,有一丝的试探。 “妾身”长公主顿时就是一噎,微微垂眸掩饰面上的心虚,心中确实飞快的盘算着怎样应对将军府疑惑:“妾身近日一直在府中并未收到任何关于嘉儿的消息。况且将军也不是不清楚嘉儿的性子,妾身一直从未过问过嘉儿的事情,妾身也过问不了。”如此说着,精致的面上着实委屈,确实林清嘉素来嚣张惯了,背后一直有皇后和林将军撑腰,宠着她。 长公主刚进将军府的那几年,也曾用她将军府夫人的身份管教林清嘉,但是两人经过一系列的明争暗斗,长公主还是放弃了,林清嘉这个死丫头确实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让她无可奈何,毕竟纵然是林清嘉如何嚣张跋扈,她的身后总有皇后和林将军为她收拾烂摊子,而只要是林清嘉将事情闹得不够大,皇兄看在皇后和林将军的面上也会对林清嘉网开一面。 瞧着长公主欲言又止,着实委屈的模样,林将军叹了一口气将衣摆从长公主手中拉出来,声音缓了道:“我派人去清雅阁的院中去找了嘉儿,这么晚了她确实未归。公主没有嘉儿的消息那就罢了。如今夜已深了,公主还是早些休息吧。”言罢,头也不回的朝着府外大踏步走去。 “将军,您何时回府?”长公主急了,对着走出不远的林将军追问道。 林将军的脚步顿了顿,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找到嘉儿就归来,公主莫要等了。” 闻言,长公主险些绞烂了一方帕子,是又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只有林清嘉那个死丫头才能引得他如此关怀,那她这个为了他困在将军府中十几载的人又算什么? 长公主突然有些心累,有些疲惫,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惨淡的笑容,错付芳心十几载,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得到,这个她一见倾心的男子却从未真心待过她。 “夫人,晚膳怎么办?”身旁的丫鬟瞧着长公主精致的面上有些落寞,声音低了问道。 长公主猛然回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将军都走了,还留着作甚?都给本宫倒了!” 丫鬟瑟缩了下脑袋,忙的将桌上的饭菜全都撤了下去,瞧着夫人心口起起伏伏显然是气极了的模样,连忙退出了前厅。 清风小筑内,“少主,属下已经将消息带给林将军了,将军府的大公子也提前知道了消息,如今正在赶往灵犀山的途中。”窗棂暗影下,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窗前。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风泽月恍若早有预料,听着属下的禀报,清冷的面上神色淡淡,此时他素白的指尖正执着一方绢绸的帕子,帕子上躺着约莫成年男子小拇指大小,通体漆黑的虫子。 一道暗影飘过,黑衣人消失在了原地。 风泽月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凑近了观察那虫子,虫子周身还残留着一丝令人作呕的异味,虽然早已经死去多日,它周围的味道确实萦绕不散。 就是这种异虫害的她失踪了吗?很好 泛白的指尖猛然凝聚起一团闪着幽光的蓝色火焰,绢绸上的那只死去的异虫瞬间就被吞噬殆尽,一缕清淡的烟灰泯灭在了暗夜中。 “少主,宫里来人请少主入宫,陛下有事交代,但是未说明是何事情。”房门外,响起了清风阁小厮通报的声音。 风泽月眸光微闪,缓缓从坐上起身,待听到下人禀告“陛下”二字时,细长的眉眼间一道诡异的猩红一闪而过,抱元守神,心神合一,轻吐了一口浊气压制住内心的异样,风泽月走到跟前打开了房门。 “备车,进宫。”声音清凉入骨,带着嗜血的漠然。 素白流纹的锦衣袍角滑过一抹翩然的弧度,散着淡淡的寒凉,恍若要将一切都冻结在外。 站在房门外恭敬守候着的小厮见着自家少主如此冷然的模样,不禁瑟缩了一下,心中腹诽不明白自家少主出了何事,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小厮向自家少主行了一礼,一溜烟的跑出了清风阁去准备进宫的车马,在也不敢耽误片刻。 风泽月步履缓慢的穿过院中的回廊,身后跟随着面无表情的十月,不慌不忙地朝着在府邸前候着的马车走去。 “阿月,这么晚了怎的还要出府?”身后跟着几名丫鬟的风家主母美丽的容颜上闪过一抹担忧,瞧着风泽月开口道。 风泽月止住了脚步,转身就瞧着母亲大人一脸担忧的模样,轻轻的点了点头,声音温和:“陛下有事宣我进宫,我去去就回,母亲不必担忧。” 陛下是当今天子,自己的夫君同儿子皆是在朝为官,陛下有旨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必定要前去履行,只是风家主母已经有段时间未有同自己的儿子一同用膳了,知道今晚阿月身在府中,心情很好的吩咐膳房做了几道阿月喜欢吃的菜。 如今突然又被陛下宣入宫中,风家主母只好放弃这次难得的同自家儿子用膳的机会了 瞧着母亲面上难掩的失落,风泽月似有了悟,姣姣的月光洒在他清冷的俊颜上,风泽月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这段时日一直在忙着别的事情也极少回府,父亲和母亲也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也极少打扰他。 “母亲,明日我闲来无事,就在府中陪母亲可好?”风泽月清淡的眸光落在风家主母惆怅的面容上,片刻后,薄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 “好啊!那阿月快进宫忙你的事情吧,一切都要小心。”听着自家儿子突然如此承诺自己,原本心情失落的风家主母顿时像个兴奋的孩子,忙不迭的催促着自家儿子。 风泽月默然的点点头,轻声道了句:“母亲还是回去早点用膳吧,不用等我了。” 言罢,抬步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没多远,风泽月抬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幕,恍若似有感应似的朝后张望了一眼,见着风家主母仍旧站在府邸前,美丽的容颜上带着喜悦的笑容朝这边张望着,连着下人都能感受到她的高兴。 放下了帘幕,风泽月细长的眉眼闪过一丝难得的纠结,须臾,声音喃喃近乎低语:“十月,你说我这样待她是否无情了些?” 已经五年了呢。 放下了帘幕,马车内的一切恍若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暗,恍若也掩盖了风泽月面上的清冷,落寞。 随身跟在风泽月身旁的十月听到了自家主子的低语,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确是没有回答自家主子的问题。要说无情吗?主母养育了少主这么多年,一切都是为了少主好,可是另一边也是少主心爱的女子,主母那样残忍地,少主如今这样冷落主母,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家主和家母当年的举动真的是过分了。 想必家主和家母也是后悔了的吧,不然为何这么多年都在想方设法的讨好少主,想要取得少主的原谅。如今少主早已经将一切事情都放下,不再计较前尘往事,如今能够同家主和家母保持这种联系,在十月看来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 最让人心疼的,还是他的少主。 直到马车转弯走到了拐角处,已经看不到了踪影,风家主母仍旧在朝着那处张望着。 “夫人,少主已经走远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晚膳都要凉了。”一旁的秋菊在风家主母的耳边低声提醒道。 “秋菊,你说,阿月她这是原谅我了吗?”风家主母红了眼眶,声音颤抖,恍若未回过神儿来,心中仍旧是激动不已。 “夫人,恭喜,奴婢也觉得夫人好少主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呢!”秋菊面带欢喜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风家主母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颤声道,秋菊搀扶着风家主母慢慢地走回了府中。 街道上没有了白日里的喧闹,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宫门前。 瞧着是风家少主,守卫宫门的侍卫按照惯例搜查了一番,将风泽月放入了宫中片刻也不敢耽误,先前陛下派人早已经吩咐过风家少主前来放行。 十月跟在风泽月的身后,面色淡然的走入了宫中。 见着了风泽月的人影,早就在一旁守候的小太监连忙上前迎了上去,眉开眼笑的笑开了花:“风少主,陛下已经乾清殿了,您赶快去吧!” 说着,立即有宫中的小太监上前为风泽月引路,风泽月默然的点点头,十月紧跟其后,两人朝着乾清宫走去。 约莫过了片刻,风泽月就在宫人的引路下来到了乾清宫,十月在乾清宫外等候着。 “月,参见陛下。”方进入乾清殿中,一股奇异的幽香悄无声息的窜入了鼻尖,风泽月猛然屏住了气息,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敛住了眸中的情绪,清冷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大殿中。 倾云帝眉眼眯起,沉沉的眸光一闪而过的精光,落在风泽月那张风轻云淡的容颜上,沉默着未有任何言语。 一股沉重的威严毫无遮掩的朝着风泽月施加而去,带着嗜血的冷冽,恍若要将一切吞噬。若是台下站的是是普通人,怕是早已经被倾云帝帝王的威压之气吓得两腿发颤,身子发软。然而殿下的风泽月仍旧是一脸淡然的神情,微微颔首,青丝垂在清瘦如竹的肩上,如诗如画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清冷,恍若月中谪仙。 倾云帝周身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冷,他眉眼沉沉的瞧着这个在他这个一国之君面前仍旧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的风泽月,心中不悦。 倾云帝自认为身为一国之君,自身的威慑力和帝王的威压还是令人不可忽视的,尤其是每当早朝大臣上奏之时,一群大臣因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每每触到倾云帝神色不耐的神情和阴冷,都会自动闭上嘴巴唯恐触了他的霉头。 无论怎样,先顺着陛下的心意,这件事只能尚且作罢。在朝为官数年的倾云老臣们皆是知晓倾云帝的脾气秉性,也会时常叮嘱家族中已经入了仕途的儿孙,无论发生了多大的争执,切忌要察言观色,尤其是要揣摩陛下的心思,即便朝中的势力再复杂,为官者切忌做墙头草,这些势力最后在蹦跶,也会被陛下暗中铲除。 活了这么多年的老臣们,虽然没有做出卓绝的政绩,但练就了一把火眼金睛的眼力,他们之所以这样评价陛下,叮嘱儿孙,自然是有自己的考究,当然也说明陛下并不像他展现出的那般懦弱墨守成规。 乾清宫里的气氛恍若低到了极点,连着守在宫门口的小太监们都忍不住颤抖着身子往后挪了挪,恨不得逃的这里越远越好。 悄悄抬眸打量了一眼殿中的那一抹月白色清瘦高大的身子,见着他仍旧保持着先前的姿态,不卑不吭,不惊不惧怕,风轻云淡,一片安然之意,心中喃喃:当今世上,怕是也只有风少主这般清冷如月的人物才不会战栗于陛下的威压之下吧? 不愧是当今第一世家的风家少主。 “爱卿不必多礼,寡人今日前来是要爱卿出马办一件事情,当然这件事情也必须由爱卿出手寡人才觉得放心。”高坐上的倾云帝忽的笑了,瞧着殿下颔首静立的风泽月,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大殿内的气氛恍若轻快了些。 “不知陛下说的是何事?”风泽月声音冷清,微微颔首,不卑不吭。 “爱卿难道不知道吗?今早灵犀山上屡有异动,寡人听闻山上异虫满天,造成了百姓恐慌,人心动乱。灵犀山是先祖和先皇后的情定之所,也是我倾云百姓希望的依托之地,发生此次动乱必定会影响到民生,寡人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爱卿才能担此重任,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倾云帝眸中含笑道,明黄的龙袍衣袖下,大手不停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在等待着风泽月的回答。 风泽月风轻云淡的面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听了倾云帝的话,垂眸思索了片刻便向倾云帝回应道:“月愿一试,不辜负陛下所托。” 实际上倾云帝的意思很清楚,这趟差事他就是不接也得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让你去解决一件小小的事情?风泽月没有选择的余地,而倾云帝的话确实找不出丝毫破绽,风泽月确实是解决此次事件的最佳人选。 而本就想要启程去灵犀山的风泽月这次更是有了足够的理由,有了倾云帝的名义,若是做些其他事情更是方便了许多,当然也增加了不少阻力,倾云帝此去派他前去必定不会如此简单,若是他猜的不错,此次出行之外倾云帝必定会从大臣之中挑选一人随他前行,一同赶往灵犀山调查灵犀山异象。 之所以派风泽月去平复灵犀山异动,在倾云帝看来当然有他自己的考究。 论家世背景,他是倾云第一世家的风家少主;论谋略手段,何人又不知道风泽月曾以年少之姿解决了另倾云帝和朝堂大臣们头疼的蝗灾旱灾问题;风泽月在帝都百姓之中的声望完全不亚于将军府,甚至直逼将军府,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风家主完全放任他这个儿子来去自如的原因,毕竟风泽月自己心中很清楚,他也是一个极为理智隐忍之人。 所以此次灵犀山之行,派出风泽月协同镇守灵犀山的护云军一同查探此事,给倾云百姓一个交代,想必没有一个人会反对的。 瞧着殿下一袭月白锦袍,仍旧是一副淡然模样的风泽月,倾云帝眸中的笑意渐渐加深,从坐上缓缓起身走到了风泽夜的面前,拍了拍风泽月的肩膀道:“阿月,也就只有你在寡人面前喜怒不露于形色。寡人只能给你五日的期限,另外寡人会派太子同你一同前往,五日之约一过,寡人希望你能够回来复命。” “臣,遵旨。”风泽月在倾云帝面前向来都是寡言少语的模样,若不是朝中遇到重大事情需要商议,风泽月甚至可以不用上朝。而对于倾云帝来说,风泽月在朝围观不过是占了一个臣子的名分罢了,他还是有法子拿捏的。 退出了乾清殿,风泽月步履缓缓地抬步走出了殿中。 “少主,现在可是要回去?”十月忙的迎上来,见着自家少主安然无恙的从殿中出来,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乾清殿中只需少主一人进去,进入之人不得携带任何神兵利器,而这皇宫之中守备森严,若是陛下突然对少主发难,就算是有十个自己也将少主救不出这森严的皇宫之中啊。 微凉的夜风轻轻拂过周身,风泽月一袭月华色锦袍临风而立,风吹起他宽大的衣摆,那张清冷如月的容颜上带着几分淡淡的惆怅,风泽月凤眸微微眯起,抬眼打量着天幕中闪着微弱光亮的星辰,声音散着淡淡的寒凉:“去灵犀山。” 十月默然,就知道会是这样。 暗夜沉沉,晨光熹微,一辆速度极快的马车行驶在前往灵犀山的官道上,车马咕噜咕噜的响声在暗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十月,再快点!”马车内,风泽月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十月嘴角一抽,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他们如今用的可是步行百里的飞天雪,如今是感觉整座马车都已经要飞起来了,少主还想要多快的速度? 虽然知道少主救林小姐心切,但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吧,少主已经忙了一整日,如今连着晚膳都未曾用过,滴水未进,又奔波至灵犀山,十月如此想着都忍不住为自家少主心疼。 太子府中,太子南灵均这才收到倾云帝的旨意,示意他同风泽月一同前往灵犀山调查灵犀山异动之事。 “殿下,可是据探子来报,风少主的马车自从出了宫以后一直朝着城门外赶去,至今未归。”南灵均身边一体态修长,眉眼飞扬的男子上前沉声道。 南灵均闻言,英俊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转身打量了一眼身后的男子,声音低沉:“风家少主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虽说父皇是嘱咐我们一同赶往灵犀山,而他却先行一步,父皇虽不会为了这点小事降罪于他,但是在心里已经给他画上了违背圣意的罪名。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呵呵” 闻言,身后的男子恍若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接着道:“都言风家少主心神灵敏,运筹帷幄,他这样做也必定是知道这样带来的后果,可是为何还马不停蹄的赶往灵犀山呢?” 南灵均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薄唇扯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声音低沉悦耳恍若喃喃:“是啊!又是什么事情让向来风轻云淡的风泽月乱了方寸呢?” 夜晚的碧溪村很是静谧,因着坐落在山谷之中,一到了月上梢头的暗夜,更添了几分幽静的美丽,唯有藏在荒草绿丛中的虫儿发出吱吱的叫声,恍若在上演着一场奏鸣曲。 林清嘉换了楚母为楚生新做的粗布衣衫,摆脱了满身的血污,如今一身清爽。此时她正抬眸盯着夜幕上那轮皎月愣愣的出神,心中颇为阴郁:也不知道清芷和林七怎样了,自己失踪了已经有一日的时间了,两人肯定是着急坏了吧,即便是要搬救兵也需要些一日的时间。 沈静娴推门走到庭院中时,就见着林清嘉一人静静地立在院中神情颇有些惆怅的遥望着暗夜之中的星辰,皎洁的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容颜上,公子如玉。 沈静娴眸光落在他清瘦的背影上,眸光闪过一丝纠结,最终还是朝着林清嘉那处走去。 听到身后有轻微地脚步声传来,林清嘉并未有回头,她别过头去看向别处,须臾声音放轻了道:“夜已经深了,姑娘怎的还未歇息?” 说到这里,沈静娴白净的面上霎时间就红了,脸上浮起的那两片烟霞不由得让人想入非非,幸好如今天色已暗,公子看不清楚她面上的神情,不然实在是太尴尬了。 “姑娘?”瞧着沈静娴站在原地,神色古怪的模样,林清嘉缓缓转身,不由得神色狐疑的瞥了一眼沈静娴。 “公子”沈静娴轻咬着唇瓣,面色羞红,偷偷抬眸飞快的瞧了一眼林清嘉,见着林清嘉如今正眸光灼灼的瞧着她,顿时就是一噎,忙的垂下了头,声音低的恍如蚊蝇:“楚母只给我们留了一间房。” 什么?林清嘉额上青筋直跳,虽然沈静娴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耳目聪慧的林清嘉还是识破了沈静娴的唇语,楚母只给她们准备了一间房?那这个意思就是今晚她们两个人就要共处一室了?! “我去和楚母说!”林清嘉面上闪过一抹异色,与身旁的沈静娴擦肩而过,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公子,不要!”沈静娴闻言,一把拉住了林清嘉的衣袖,面色涨红,一双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盯着林清嘉的眉眼,神情坚定。 “姑娘这是何意?”林清嘉不解,沈静娴应该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后果,那样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任凭沈静娴有一百张嘴,有理也说不清了。 况且,自己也不想和她共处一室,本来冒险从秋月手中救出她,自己已经背负上极有可能被认出的风险了,如今再共处一室,以沈静娴的机敏和聪慧,没有随身携带的药水和血污的遮掩,林清嘉难保不被沈静娴发现她面上的破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林清嘉屏息,弯身贴着地面听着落地悄无声息的声音,暗自估量着:“一,二,三,四,五十,有十个人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暗中逼近了过来,他们也不是傻子,一拨人跟上了前面空无一人仍旧疾驰地马车,一拨人在近处暗中搜罗而来,若是跟随马车的那拨杀手发现人不在车中,定会返回来支援他们,那时林清嘉他们就危险了。 ”林七,你怕吗?“林清嘉侧首,明艳的面上一片冷然之色,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林七心中一震,恍然明白了什么,沉声道:”属下不怕!“连小姐都不怕,他为何要怕?想起往日里纨绔不知礼数的小姐如今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模样,才真正的明白原来小姐是扮猪吃老虎,嬉笑的那张面具下才是小姐的本色,心中激动不已,若是将军知道了定会是非常欣慰! ”好,爽快!“林清嘉冲着他打了个响指,那双明媚的眸子在暗夜之中散发着格外明亮的光,灼灼其华,璀璨异常,让林七微微晃花了眼。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林七面上发红的别过头去遮掩住自己尴尬的情绪。 ”半刻钟的时间,你掩护我干掉那些混蛋,等我做出这个首饰的手,将这个东西使劲权力扔到他们身上去,然后快速撤退躲到十丈之远的距离。听懂了吗?“林清嘉将一个黑乎乎的圆球状物体塞近了林七的手中。 林七想开口反驳,小姐连武功都不会拿什么与那些杀手拼杀?但触及到那双明媚的眼眸时,他讷讷地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来了,那是一双怎样地眼睛,冷的不带一丝生气,没有一丝波动,那双明媚的眸子中掩饰不住的一滩深水,汩汩的流着,深不见底。 林七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随即低声道了句:”属下听小姐的。“无人知道他的手心里,脊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觉得身上的威压渐渐散去,林七才恍然想起,这种感觉只有那个风家的少主才给过他如此相似的感觉,小姐她 林清嘉见状,嘴角微勾,将周身掩映在茫茫黑暗之中,低声道:”再胡思乱想,本小姐拧了你的脑袋,快点,我们分头行动!“ 一个闪身,残影略过,原地早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林七微微回过神来,提着手中的利剑悄然后退道了房梁上的一角,静静的匍匐再上,屏息不动的观察着渐渐向这方奔腾而来的黑衣杀手。 那些杀手追到此处就不见了林清嘉和林七的踪影,有些疑惑的止住了脚步,屏息凝神的查探着周围的动静。一袭惯常见不得光的黑衣,脸上也蒙了黑色的面纱,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刀剑肆无忌惮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让人难以想象,天子脚下,竟然敢有人名目张大的行凶? 按照寻常时刻来说,这条街道应当还是有小贩和商人往来期间的,如今竟然寂静的一人也无。不难想象,若不是有人暗中操作,与官府勾结怎么将这一方街道锁在了范围之内? ”你们是在找我吗?“一道略带惊奇的女声打破了暗夜的寂静,惊得黑衣杀手警惕的看向自暗处走来的窈窕女子。 仍旧是一袭明艳的火红衣衫,女子明媚的容颜上堪比热情的阳光,她言笑晏晏,面对着如斯杀气纵横的杀手,她竟然还有心思笑得出来? ”哼,你出来也不用我们费了心思找了。受死吧!“为首得一个黑衣人见此,提着利剑,脚步生风的就要朝林清嘉砍去。 林清嘉站在原地并未有任何动作,那人见此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想着手中的利剑即将砍刀眼前明艳如花的女子身上,就有一种嗜血的痛快!将军府的嫡女?再他的剑下不过是一缕冤魂罢了! 林清嘉明媚一笑,恍若倾云娇艳绽放的鸳萝,微微晃花了来人的眼。只见林清嘉身形快如鬼魅,一道残影掠过,就在弹指一瞬的时间飘身到了那气势汹汹的身后,他僵硬的转过身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恍若见了鬼魅一般的林清嘉,不甘的倒再了地上。 林清嘉低声嗤笑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跨过他死不瞑目的身子,冷然道:”堵了本小姐的路,尔等一个也不要妄想活着离开!“ 耍着手中精致锋利的匕首,林清嘉一步一步走向了警惕的盯着她的那些蒙面杀手,她虽然不会武功,但若要使论近身防御,比速度她说第二绝对无人敢应和第一,仗着武功欺压本小姐是吧?今日就全部送你们回老家! 那些杀手见着领头的老大这般悄无声息地死了,还未看清楚这女子怎样动手,心中虽然觉得有些诡异,但还是不屑嗤笑,区区障眼法害了老大他们又怎会轻易地上第二次当? 他们好歹也是身经百战地杀手,玩的不是寻常女子地诗文作画,夸下如此海口竟然想杀了他们所有人,将军府的大小姐当真是狂妄之极!不过,今日她逞能口舌之快之后,解决了她之后就永远的闭上嘴巴! 思及此处,蒙面黑衣人皆提着利剑,步步朝着林清嘉紧逼而去。 暗夜无声,寂静的一方天地里,杀机弥漫。 趴在房顶上观察着情况的林七此时手心手背皆出了薄薄的细汗,他焦急地盯着人影之中那处娇小的身影,不明白为何小姐还不做出方才约定好的暗号?这些人她又怎能对付地过来? 林清嘉冲着蜂拥而上的蒙面杀手勾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那些杀手许是被林清嘉惹怒了,还从未有这般嚣张不顾及性命的女子赶着送死,当下就加快了步伐,利刃生风,破空朝着林清嘉闪身而去。 林清嘉诡异的身影周旋在蒙面杀手之间,杀手看着她的眼神简直就是找死!据他们所知,这位将军府的大小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整日围在太子身旁赚的娇贵小姐,就算你身份尊贵又怎样,得罪了别人,别人还不是像要她死? 提着利剑就朝林清嘉身上刺去,眼看着已经刺刀了她的心口,哪知林清嘉的身子竟然微微一侧,那个弧度竟然刚好躲过了剑锋的攻击,分毫不差!那人阴翳的眼中满是惊讶,不相信林清嘉竟然能在分毫之间躲过她的攻击! 林清嘉勾出一笑,妖冶如花,恍若绽放在奈何桥畔致命的曼珠沙华,魅惑又诱人,她是属于暗夜之中的杀手,真是的杀手! 一道残影掠过,瞬息之间已经近身到了那人地面前,林清嘉冷漠地没有一丝情绪的道:”你已经出局了!“ 那人不敢置信地瞧着速度快如鬼魅地林清嘉,惊觉心口发凉,低头看一看,他心口地位置黑色地衣服已经破了一个婴儿拳头大笑的洞,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隐隐传来蚀骨的疼痛。 ”你这个毒!“那人一句话未说完,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心口流出诡异的鲜血,颜色是黑色的。 还有剩余的八个杀手见着情形不对,互相使了个眼色,一窝风的朝着里林清嘉攻击而去,刀光剑影,打斗得声音传的很远,但是再空寂没有一人来往的街道上,甚是热闹。 林七急得想要冲上前去助小姐一臂之力,虽然方才他已经知道了小姐让他守在此处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断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见着这般凶险的模样,愣是将他惊出了不少冷汗,小姐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眼见着那些杀手即将碰触到小姐的时候,身子恍若被定了一般的僵硬着不动,却没有见到小姐有何动作,林七心中惊诧不已。 围着小姐的转眼间仅剩下三人了,那三人见着同伴纷纷倒下,也明白眼前的女子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简单,纷纷使出全力谨慎的朝着林清嘉厮杀而去。 一间不起眼的客房里,靠近街道上的门窗虚掩着,从那个方向看去正好能讲街上整个打斗的局势看得个清清楚楚。 倚靠在窗边的人见林清嘉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围攻上来的杀手,怒意横声,”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棂,掩饰不住的愤怒和嫉妒:”林清嘉这个贱人,没有想到她隐藏的这么深,怕是连太子哥哥都不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吧?“ 一道愤怒的女声打破了房内的安静,将面纱带在了上,身上披了一件从头到脚都能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色衣袍,气冲冲的走出来门外。 房内的男子一惊,拉住了气冲冲的女子,惊讶的问道:”柔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外面很危险。“ 被叫做柔儿的女子头也不回地道:”季白哥哥,你莫要拦着我,今日我定要杀了林清嘉那个贱人!“ 季白被柔儿狠狠地甩开来,头也不回的走出来房间。 他有些呆愣,许是从未见过柔儿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她一直对待自己都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虽然知道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一直是太子,但季白还是仁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她与他是青梅竹马的两人,季白打小就喜欢上了这个瞧着粉嘟嘟机灵可爱的妹妹,虽然知道她的心意不再他身上,但每次知道了她示好太子,心中都酸涩不已,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将她视而不见的太子南灵均,那样他就能好好的疼爱柔儿了。但每次她受到了冷落,季白还是会忍不住心疼他的柔儿妹妹,像小时侯一般静静的陪她坐着,为她擦眼泪。 许是他的喜欢太迟钝,一直讷讷的未将藏在心中多年的喜欢说出口,他能感觉得到柔儿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但她既然假装没有察觉,季白也只能将心中的那份喜欢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前一日,柔儿突然来府中找他了。这让久日未见到她的季白欢喜不已,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湿了眼眶,哭着说出的话却让他顿觉承受万箭穿心般的痛楚:林清嘉就要嫁给太子了,她就算是死也要做太子的人!她痛恨抢去了她的位置的林清嘉,想要季白帮她一个忙,在天黑之时将林清嘉从皇宫回府的毕竟的那条街道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准进入。 她要林清嘉死!夺了她的位置的人,就不该安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季白瞧着已经疯的魔怔了的柔儿,心中惊骇不止,但更多的是心口诉说不出的疼痛。 他喜欢的人,就算要冒着身死的危险都要做别人的女人。 他是帝都府尹家的公子,柔儿要求的他当然能做到。但是她的想法太过大胆,若是计划败露了,陷进去的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他身后的府尹爹爹。林清嘉身份尊贵,背后不禁有威名赫赫的林将军撑腰,还有皇后娘娘,两个同样名声在外的哥哥护着,最关键的是她即将大婚,当街刺杀未来的太子妃,若是被发现了这罪名可是死无可恕。 季白苦苦劝了柔儿很久,柔儿许是看透了她不会帮自己的结果,竟然以死相逼,逼着他去帮助她杀了林清嘉。 一边是抚养他长大的父母双亲,一边是他从小喜欢的青梅妹妹,季白左右为难。他若是答应了柔儿,将诺大的府尹府置于何地?爹爹怕是要恨的将他逐出季家的族谱吧? 但是瞧着锋利的刀一点点刺进柔儿白皙的肌肤里,沿着刀锋留着她鲜红的血液,季突然觉得他一生就羁绊在这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身上了,她要求的,他全部做到。 半晌,季白才在寒凉的风中找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好,柔儿我答应你就是。 脸上一抹苦笑,季白想着若是完成了这件事情,他就亲自了解自己吧。将府中父母的性命弃之不顾,去为了那个永远得不到她的心的女子完成她的祈求,季白觉得他再也没有勇气去瞧着他深爱的女子倚在别的男子怀中幸福的笑了。 大大敞开的门吹进一股寒凉的风,才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季白拉回了现实,他心中一惊,门口早就不见了柔儿的踪影 ”哦?我不是他儿子,难道你是我儿子吗?“那小男孩似乎是玩心大起,转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问道。 ”这“那男子犯了难,若是反驳吧,接下来等待他的肯定是方才那般丢脸的惩罚,若是承认吧?自己难道真的要叫一个八九岁的娃娃叫爹吗? 这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嗯?“小男孩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又像是要发怒的征兆。 那男人见情形不好,那古怪的粉末即将洒下来的时候,立刻吓得抱头大叫起来:”爹,爹,你是我爹!小爷饶命啊!“寂静的酒楼里,响彻了男子哭喊求饶的声音。 原本站在一旁想看热闹的客人见此,不禁发出一阵嗤笑声,还以为是个胆子大的,没有想到是个孬种!不由得觉得无趣。 众人的眼光皆追随在那个玩儿的不亦乐乎的小男孩身上,心道这小娃娃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啊!随手一把药粉都能让人哭着求饶道,想着还真是素问教导有方啊! ”哎,儿子,爹在这里。“那小男孩闻言,似乎非常开心,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在那男子光溜溜的脑袋上轻轻扣了三下,众人心中疑惑不已,这小男孩玩的变戏法不成?只见那男子的容貌正以肉眼的速度慢慢复原回去,直到又变成了原本的模样。 那男子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呆愣愣的摸了摸充满弹性的肌肤,心中那叫一个激动,终于变回来了!此时他也不讲里子面子了,抬眼瞥了那个小男孩一眼,他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抓起方才扔的七零八落的衣服,抱在怀里羞愤的冲出了酒楼。 众人见此,不由得为此喝彩。不知道是为了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鼓掌,还是为了小男孩变幻莫测的技俩。 众人只晓得,眼前的两人皆是不可得罪的主子。 小男孩见那男子抱着衣物狼狈地逃了出去,撇撇嘴,一副兴致缺缺地模样,道了句:”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众人心生惊诧,又不敢上前偷听两人的谈话。见热闹看也看了,也过瘾了,渐渐的人群就散了去。 素问垂眸瞧着小男孩一脸人小鬼大的模样,颇有些忍俊不禁的道:”您老玩的过瘾了?“ 那小男孩撇撇嘴,一脸无趣的模样,崛起粉嘟嘟的嘴巴嘟囔着道:”老子要吃鸡!老子要吃鸡!素问,你去再给老子点十份上来!“ ”吃吃!您还是吃吧,不要说话了!“素问忍不住朝他嘴里塞了一只肥硕的鸡腿,直到堵得他说不出来话来,才长叹了一口气:”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祖宗。断情谷三年,难道你吃的都是素吗?“ 那小男孩闻言,颇为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复又冲着素问得瑟的晃了晃脑袋,神气十足,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任谁见了都人忍不住暴扁一顿,你有见过一个看起来约莫八九岁的孩子叼咋天的自称老子吗? 没有吧?这位就是! 你有见过一个约莫看起来八九岁的孩子一口气吃下来三十只鸡腿吗? 没有吧,这就是! 面对一个可恶又可恨的孩子,偏偏你又干不掉他?要怎么办? 没办法,只好像素问这么忍着呗。 素问看那小男孩吃的正起劲,不由得扶额道:”我们要加快进程去帝都了,师弟还在风家等着我们。您要吃,我已经吩咐小二打包了十只带走,如今我们还是启程吧!“ 那小男孩闻言,许是吃的太快了噎住了,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油亮亮的短手指愤怒的指着素问道:”不孝啊!十只都不够老子塞牙缝的,你这个唔“话未说完,又被素问塞了一只肥硕的鸡腿进去。 素问这下懒得理他了,淡漠的道:”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好,若是再所说一句,剩下的十只我扔了算了。“ 小男孩闻言,拿着鸡腿的手顿时一僵,然后乖乖的不再闹腾了,颇为可怜兮兮的朝着素问撒娇,那滴溜滴溜打着转儿的大眼睛让人瞧着简直是要萌化了众人的心。 但是素问知道这家伙可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装的一脸呆萌实则碰上谁吭谁的倒霉蛋,随即压低了声音弯下腰身再小男孩耳旁道:”你老也注重点颜面,这么大把年纪了竟然当众卖萌,我都觉得膈应“ 吞在口中的鸡腿顿时将小男孩噎了个够呛,素问不再理会他,付了银子,缓缓踱步朝着酒楼外的马车上走去。 小男孩因为被素问这么一怂,又白又嫩的小脸上顿时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那双黑如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似的,简直让人心疼,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也有人忍心欺负他? 酒楼里又来了新的客人,有些不明事理的人见着这么可爱的一娃娃一个人孤单的攥着鸡腿垂着脑袋站在原地,颇为惹人爱怜,不由得上前摸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道:”小娃娃,你这是怎么了,你爹爹和娘亲呢?“ ”嗯?“小男孩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朝他问话的人,想着老子的脑袋连风泽月都不敢摸,你竟然摸了几下,须臾不知想到了什么,朝着那客人怒吼道:”老子不是小娃娃!“你才是小娃娃,你全家都是小娃娃! 奈何小男孩虽然愤怒,吼出来的声音听起来着实像是在撒娇,那客人再次摸了摸他的脑袋,对着身边的夫君说:”夫君,这小娃娃真是可爱,你说我们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吗?“ 她的夫君体贴的将她拉在了身旁,笑着道:”娘子生的孩儿定是最可爱的“ 无人的角落里,小男孩蹲在顶上胡写乱画着什么,被素问差遣过来的仆人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先生说要启程了,您老快点随着先生走吧!“ 上前一看,小男孩竟然在地上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符号,不是倾云使用的文字,看起来尤为奇怪,他一边鬼画符一边唠叨着:”你个老不死的,还老子成了这般模样,侮辱老子俊美的脸蛋儿,等着,解决了阿月的事情,老子定要你天天被狗追着跑,被猪拱着睡,被熊枕着睡,被 “碰”一声,小男孩被身旁的仆人一把劈在了后脑勺上,软哒哒地跌在了地上,仆人小心翼翼地将他背在了身上,朝着马车疾驰而去。 十月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他就是吃硬不吃软的货,还是师弟的法子奏效,还是师弟高明啊! 凤栖宫内,皇后坐在宽大的凤坐上一手拉着林清嘉的手,一边颇为感叹的道了句:“想当初哥哥将你从西域抱回来的时候,你还会是个襁褓之中会哭鼻子的婴儿,如今本宫只觉得一转眼的时间你就这么大了,都要嫁人了。” 似乎是想起以前的事情,皇后的神情有些恍惚,眼角泪珠晶莹,瞧着林清嘉笑嘻嘻的看着她,有些难为情的撇过头,道了句:“许是怀着身子的缘故,本宫这几日总是忍不住想起一些事情就感性的流泪,连本宫都觉得这般模样不像本宫自己呢!” 林清嘉用力攥了攥皇后的手,再一旁笑盈盈的道:“嘉儿一起听人说过,怀了身子的人情绪是比旁人的敏感些。不过,都是这小家伙闹腾的,等他出来了,我定要好好给他说说姑姑怀了他有多辛苦,他以后定会好好孝敬姑姑的。” 皇后似乎被林清嘉说的心情轻松了些,笑着瞪了她一眼道:“就你这个死丫头嘴甜,能说会道。”末了,又吩咐碧云嬷嬷将她先前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皇后宽大的袖袍一手护着小腹,一手亲密的拉着林清嘉道:“你还有半个月就要大婚了,大婚了就不再是小孩子了,可不能再向如今这般能闹腾了。嫂嫂去的早,本宫我如今怀着身孕,亲自为你做嫁衣怕是你大婚了都穿不到,你也算是本宫的半个女儿,本宫就将本宫大婚时你祖母亲手为本宫缝制的嫁衣送给你吧,愿嘉儿能过的幸福。” 皇后说的情深意切,像是一个真正的母亲在婚前不厌其烦的叮嘱着即将远嫁的女儿,林清嘉静静地听着她的叮嘱,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这种感觉她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林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对林清嘉的照顾肯定是没有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那般周到。皇后心念着林清嘉是哥哥的女儿,自己又膝下无子,就常将林清嘉带进宫中照顾。长此以往,两人的感情也日渐深厚。所以渐渐长大的林清嘉就算将帝都闹了个底朝天,旁人见着她这么受到皇后的宠爱,就算是找事还是要掂量掂量她背后的撑腰的人的。 但是皇后也不是一味的纵容林清嘉,她若是做的太过分了将事情闹得太大了,皇后也不会偏袒着她,她这顽皮的性子不是丢了性命这等大事吃些苦头也是好的。自从林清嘉被赐给太子南灵均以后,皇后对她的管教也越发严厉了些。 须臾,就见碧云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件精致华美的正红衣袍走来。 皇后摆摆手,示意碧云将那嫁衣挂在屏风上。 林清嘉瞧着挂在屏风上的正红色嫁衣,一瞬间就被这件嫁衣惊艳了。她从未见过这般不论是从做工c样式c图案还是绣功来说,皆是上乘之品。 凤冠霞帔,恍若欲火高飞九天之上的凤凰,火红的炙热,明艳的华丽。翡翠红妆棠云金丝双层繁绫广袖,袖摆处绣着栩栩如生的还未完全绽放的牡丹,令人忍不住惊叹,想象着若是将这身嫁衣穿在身上,是否能看到天香国色的牡丹完全绽放的模样?是否能闻到娇花沁人心脾的芬芳? 心口前一颗纯色无暇的碧玉宝石作为装饰,外罩一件极薄的翠羽叶华璎珞流云披肩,披肩上点缀着朵朵流苏红缨,嫁衣的颜色本就红眼明媚,如今再衬着这披肩倒是将这明艳里又添了几分雍容华贵之美,更显高贵温婉之气。 下身是极品的桃红绸缎,层层叠叠的裙摆上绣着倾云国的国花,镶嵌着颗颗圆润精致的七色珠华,珠光宝气,更是贵气十足。鸳萝满是清华的绽放再绸缎上,像是江南水乡里一副上好的水墨画,只不过这幅水墨画是明艳动人的,也是别有一番韵味,下身的裙摆摇曳及地,约莫有三尺之宽的长度。 艳丽,又奢华。 花姿艳艳,灼灼其华,让看得人分不清是嫁衣美还是人美? 被眼前的嫁衣微微晃花了眼,林清嘉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这是要将整个金子穿在身上了吗? “姑姑,祖母一定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吧?” 皇后有片刻的呆愣,随即点了点头:“母亲的性子是极坦诚率真的,嘉儿为何会如此问?” “嘿嘿,祖母定是想要为姑姑准备一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嫁衣,但看起来又不失霸气。” “你这个死丫头,看看可喜欢?”皇后笑骂了一句林清嘉,在林清嘉的搀扶下走到了嫁衣前。 皇后有些留恋的抚上了那件嫁衣,目光悠远,像是又回到了当年她出嫁的那一日,凤冠霞帔,龙腾在天。 有些事情,终究都是命,都是运。 如今多年已经悄然过去,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性子直率的女子,他也不再是那个情深一切的年轻帝王。 一切,不过是场戏罢了。 皇后站在嫁衣前良久,林清嘉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无声的安慰。 低声在她的耳边道了句:“姑姑勿要为嘉儿担忧,嘉儿会照顾好自己。”其实她还想再在后面加上一句“照顾好你们和将军府,护你们一世无忧。”未了,这句话终究未说出口。 诺言太沉重,等到有一天她真正的有能力守护着诺大的将军府,扛起这个重担的时候,再亲自对她说吧。 皇后欣慰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乏了,碧云将她扶到榻上休息。林清嘉也跟在了一旁,亲自为她掖好被角。 不过,姑姑这个样子虽然面上看起来起色不错,但貌似体虚,与人说不了多久的话,站着就乏了,难道倾云帝来凤栖宫的时候未发现吗? 不放心姑姑,林清嘉心中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疑惑问出来口。虽然姑姑是皇后,也有自己掩饰消息的手段,但林清嘉觉得在那个老奸巨猾的倾云帝面前,还是谨慎再谨慎的好。 皇后闻言,面上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像是早就不在乎倾云帝的感受了:“前几日陛下来了凤栖宫,本宫许是惹了陛下生气,陛下已经月余未到这凤栖宫里了。” 林清嘉瞧着皇后和碧云平淡如常地面色,随即明了。怕是姑姑知道自己怀了身孕之后,就故意惹得倾云帝发怒心烦,不来凤栖宫吧? 皇后无所顾忌,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都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应对一切危险,何况是皇后虽这个久在高位却不得一丝宠爱的女人?在寂寞的深宫里,或许她无需提防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皇后雍容的面上浮起一抹不知是苦涩还是淡然的笑颜,但林清嘉却觉得如今的姑姑是最美的,最美的母亲,在寂寞的深宫里,她的前半生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大局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换来的是凤栖宫里夜夜至天明的红蜡,是身边男子的步步算计,如今她终于有了身孕,在寂寞的深宫里也终于有了一丝慰藉。 与皇后谈了不一会儿,林清嘉就告别了凤栖宫,走出了宫外,她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身边静静躺着的是那件皇后送给她的正红嫁衣。 街道上静悄悄的,只听到清脆的车咕噜咕噜的响着,林清嘉闭目养神坐在车内,听着声音,连心情都茫茫然了起来,她黛眉微微皱起,在那张明艳的小脸上又添了几分忧愁之色,让人无端的想抬起手为她抚平面上皱着的眉头,拂去她心中的忧思,这样美丽的女子,是不该出现这种神态的。 “车内坐着的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一道低沉张扬的男声突然传入车内,惊的掌驾的林七紧紧的拉着马车的鞭子,颇有些来者不善的瞧着面前的三位男子。 三位男子挡去了林清嘉的去路,分三个方向将林清嘉的线路堵死了。 为首的那位男子,一袭锦衣华服,妖冶其华的俊颜上扯出一抹娟狂如流水般的笑颜,一柄上好的沉香镂空梨白折扇被他白皙如玉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在手心里,散着淡淡的幽香,端的是肆意风流。 剩余两人一左一右将马车堵在了中间,颇有些纨绔子弟当街拦袭马车的意味,引得路过的老百姓频频张扬,担心有人哪家的倒霉蛋出了这般子霉运,这条街道上总有些帝都恶霸拦着过往瞧着富丽打扮的马车,想讨些好处,偏偏又不能不给,不能状告,这些恶霸背后都是有大靠山的,否则天子脚下还有人收保护费将倾云帝的脸面放在何处? 林清嘉微微瞥眉,坐在马车里一句话不答。 “马车内坐着的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一人见无人应声,又扯着嗓子问了句。 林七一脸警惕的瞧着面前三位男子,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马鞭,冷声道:“阁下何人?为何拦去主子的去路?” 那人嗤笑了一声,方一咧邪气的笑容,素手轻轻抚过手中沉香镂空梨白折扇的扇尾巴,轻轻一旋翻转用力,折扇飞旋,恍若锋利的飞镖,只见那柄折扇向离弦的箭一般目标明确的疾驰到马车上。 林七面上一惊,那扇子上带来的强烈的风刃微微掀起了垂直的帘幕,竟然直直的向车中的小姐刺去!他动作飞快的借力整个身子都倚在车辕上,马鞭生风朝着面前擦肩而过的扇子席卷而去,奈何那扇子的力道如此之大,他只改变了扇子细微的方向,还是没有拦住朝着车内袭去。 “小姐!”林七大吼出声,心中一沉,这般身手可见是来者不善!隔着掀开车帘的一角就连着那折扇向小姐的眉心袭去,他的脸因为折扇产生的强大风刃而被划出丝丝血痕出来。林七毫无知觉,瞪大了眸子朝车中的小姐看去。 林清嘉恍若未闻,明媚的面上毫无一丝的请勿波动,就在那把折扇即将袭到她的眉心时,她突然动了。 动作快如闪电,厉如鬼魅,林七只觉的小姐身形一道残影略过,那只白玉无暇的手轻轻的就将那把折扇夹在了两指之间。 垂眸看了一眼躺在手心的折扇,闻着那浓郁的香味,林清嘉平白的觉着心口有些郁闷,面色平淡,声线平平的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道:“西延的钟离太子何时改行作起纨绔恶霸了?” 周围一群打算看戏的老百姓闻言,小身板不由得抖了三抖,笑话!玉面杀神的戏他们可没有那个福分看,还是小命重要啊!思及此处,有些灰溜溜的走了,不一会儿原本在旁围观的人一个都不见了踪影,萧瑟的街道上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钟离不归见林清嘉能轻而易举的接住他的折扇,灼灼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他单手撑着下巴,散漫的恍若俊美的贵公子,妖冶的薄唇吐出一句:“承让了,林小姐何时有这般身手了?当真是世人眼拙了” 须臾,钟离不归低低的笑出声来,此时夕阳已经渐渐西下,落日的余辉最后一抹橘色的光线洒在那张妖冶的俊颜上,线条明朗,更衬得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只不过耀眼的光线恍恍惚惚竟然让人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 林清嘉突然无端的想起了自洛水庭一别,许久不见的风泽月。须臾愣神过来,黛色的眉头微撇,她想那个黑心的男人做什么? 钟离不归挑眉,瞧着林清嘉明艳的小脸上恍惚的神色,面色不由得氤氲起薄薄的怒气,须臾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片刻的失控又泯灭在寂静里,快的让人不易察觉:真是好,至今还没有人在他面前走神过。林清嘉,很好,你是第一个。 林清嘉瞧着眼前挡着她的马车的钟离不归,明艳的小脸上氤氲上了一丝极淡的怒气:“钟离这是想让我听一下你的笑声有多好听吗?” “那就不必了,跟公鸭嗓子似的,连皇姑父身边的老李都比不上”林清嘉神补刀了一句。 原本正在肆意笑着的钟离不归闻言,一口气是不上不下的憋在了心口,那张俊脸上一片猪肝色,这女人好不知羞耻!钟离不归虽然不屑用自己的颜值来衡量在女子心中的地位,但被林清嘉这般毫不留情面的打击着实有了片刻的呆愣,愤怒。 身旁两位随从的侍者闻言,面上的表情甚是古怪,微微有一丝面部的扭曲。 钟离不归是西延一国太子,身份尊贵,面容俊美,在国内也是众多贵女心目中的春闺梦里人,虽然被称为“玉面杀神”相反却毫无一丝杀戮的血腥之气,太子殿下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皆是让女子忍不住臣服的,嫁给了他,不禁有机会得到恋慕之人的垂青,更是有可能坐上太子妃甚至是一国之母,皇后的宝座。 如此,哪位遇到殿下的贵女不使尽浑身解数希望殿下能在她们身上停留长一些的目光?哪位遇到殿下的贵女小姐敢拂了殿下的逆鳞触怒殿下的眉头?连他国的一国之君都要与殿下和和气气的商谈政事。 偏偏马车内这位将军府的大小姐毫不在意殿下的身份,出口冷言讽 如此,哪位遇到殿下的贵女不使尽浑身解数希望殿下能在她们身上停留长一些的目光?哪位遇到殿下的贵女小姐敢拂了殿下的逆鳞触怒殿下的眉头?连他国的一国之君都要与殿下和和气气的商谈政事。 偏偏马车内这位将军府的大小姐毫不在意殿下的身份,出口冷言讽刺 钟离不归自动忽略了林清嘉口中的嘲讽,妖冶一笑道:“本殿当然不是来炫耀自己迷人的声线的,当然林小姐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西彦的使馆找本殿,本殿定会向林小姐好好展示展示” 钟离不归身后的两名侍者闻言,面色更是扭曲的看不出人样了,这还是原本那个一本正经的殿下吗? 林清嘉额上青筋直跳,静静的坐在马车中纹丝不动,复冷然嗤笑道:“说人话!钟离不会是想要自荐枕席吧?” 林清嘉心中忍不住骂娘,为何她穿越遇到的男子都是脑子被驴给踢了的,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丫的说话怎么都这么不要脸? 脸呢?脸呢?! 林清嘉大概是忘了她比别人还不要脸的在死局中盘算着怎么样扒了风泽月 “什么?”钟离不归许是被林清嘉的回答给惊住了,连他身后的两位侍者都被雷的里嫩外焦,一脸震惊的瞧着马车内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子,呆愣半晌。 这倾云的女子难道是比西彦还要大胆开放的吗? 林清嘉一脸淡定的瞧着望着她目瞪口呆的三人,白皙莹润的指尖轻轻拂过身旁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嫁衣,须臾开口道:“殿下就是自荐枕席了本小姐也不会要,本小姐不要的男人谁都勉强不得。殿下许是知晓本小姐月余之后大婚,特来祝福,不过这种祝福的方式本小姐一点都不喜欢,还请殿下自重。否则,不出三个时辰之内,西彦太子当街骚扰即将大婚的未来太子妃的消息将出现在各大酒楼铺子内,殿下说,这是谁的损失大呢?” 若要是这个神经病再缠着自己,林清嘉保证,不出三日之内无论是说书得先生,还是在大街上唱着歌谣得儿童都会将他的名声传遍整个倾云!现如今正是倾云边境危急得时候,若是再加上西彦太子这么一档子得事情,就算是不知道真假,百姓们也会在背地里将钟离不归骂个半死,毕竟谁扰了他们的安稳,谁就是与整个倾云百姓为敌! 普通生活日常劳作的百姓可不管你是否是尊贵的太子殿下,还是威震四海的玉面杀神,他们求得就是温饱,就是在安定得环境中赚个银子,吃饱肚子,若是有人将这平衡打破了,任你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招骂! 原本呆愣的三人再一次石化了,瞧着林清嘉滔滔不绝明晃晃的威胁他们,再一次打破了对着个纨绔无耻的将军府的大小姐的认知。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倾云帝怎么会选这么一个疯子来做太子妃? 真真的是太危险了! 若要是林清嘉真的将消息散播了出去,在两国关键之际传出这等花边新闻,虽然是假的但也对两国的关系影响不少,尤其她是南灵均的太子妃。而且还平白的污蔑他们殿下不怀好意,显然是想要在倾云将殿下的名声败坏了,若是殿下还没有将陛下嘱托的事情办置好,还将自己的名誉毁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那两名侍卫不由自主的同时瞧了一眼吗车内坐着的林清嘉,这女人不简单,敢名目张大的威胁殿下的女人更是不简单! 钟离不归恍若被林请假恐吓得半晌才缓过神来,妖冶得桃花眼微微亮了一下,随即无所顾忌得道:“哦?林小姐难道就不在意自己得名声吗?毕竟未来的太子妃可不允许有丝毫得污点” 林清嘉比钟离不归还要无所顾忌,冷傲得道:“干卿何事?名声是什么,能吃吗?”她若是在乎名声,就不会还是如今这般境地了。 别人欺负侮辱了你,你要去将它一一还回去,突然蹦出来一人告诉你要注意名声,好吧她忍了! 别人肆意嘲笑诬陷了你,你想要在孤立无援得境地将它一一反驳回去,突然蹦出来一人告诉你要注意名声,好吧她又忍了! 别人肆意安排你的婚事,将终身幸福全都投入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得皇家,还要她言笑晏晏得注意名声,叔可忍嫂不可忍,林清嘉只想竖起中指狠狠得到一句: 去你丫的名声!那是什么,能吃吗?束缚了本小姐得自由还想要本小姐感谢你们,真真是白日做梦,一个美啊! 谁要限制了本小姐的自由,定要送那人上去看看西天到底有多西,黄泉到底有多黄! 大婚吗?她是会安稳的大婚的。 欢迎,所有人来。 林清嘉明艳的小脸上浮现一抹在钟离不归看起来极为诡异的笑,愣是将他笑得混身发毛了,才一把拉上车帘,冷声吩咐林七驾车回府。 钟离不归呆愣愣的瞧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拂手弹了弹身上被故意激起的灰尘,妖冶的薄唇勾起一抹邪气四溢的笑容,低声道:“林清嘉,有趣。”多少年了,还没有这种人敢肆意挑衅他,明晃晃的威胁他。尤其是当他听到坐在马车中的她风轻云淡的吐出:“名声是什么,能吃吗”钟离不归突然觉得心中无端怦怦直跳了几下,被那般淡然静坐在车内的女子惊了心。 初见时,是他夜探将军府时。她一袭别样的里衣,面色淡淡的瞧着闯入房中的他,波澜不惊的道了句:好看吗? 那时他只觉得这样的女子是特别的,常听闻百姓传言将军府的威名事迹,纨绔嚣张的大小姐,只觉得还算有趣,竟然让他久觉无趣的心升起了一丝打探的心思。 当那双明媚不惊的眸子对上那双灼灼其华的桃花眼时,钟离不归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他想着,这样的女子或许只是比那些寻常的女子多了一份胆识罢了! 再见时,她一袭红衣似火,明艳的容颜浅浅一笑,美艳不可方物,吐出的却是比寒冬还炎凉的话语:“太子哥哥,从今以后你我各不相干。大婚,嘉儿自会想法子退了它!” 他心中震惊,他与南灵均同为一国太子,遇到投怀送抱的女人不知道有所少,却几乎没有女子肯亲口拒绝他们,舍弃太子妃位的诱惑,这样的女子让他惊诧,还有什么值得她驻足关注的? 如今再见,她依旧是一袭红衣,但钟离不归却觉得这艳艳红衣之下,掩藏的确实无底的深渊,他一向直觉很准,久经生死的人对一切危险的气息都比旁人敏感了许多,却一再忍不住想要深究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女子。 发觉自己竟然走神了这么久,呆愣在原地,钟离不归想着自己竟然在一个女人面前失神了那么久,若是在敌军面前该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抬眸望了一眼垂着头忍不住发笑的两位随从,钟离不归走上前去拍了拍两位的肩膀:“想笑就笑,美人拦着!” 那两位侍从闻言,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仿佛多年被殿下欺压的抑郁再此烟消云散了一般,着实痛快! 前方,传来钟离不归散漫不羁的声音,凉凉的,又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回去,军中的训练加倍!” 身后传来侍者的哀嚎,殿下不带这么坑属下的啊!训练加倍,那是要死人的!殿下,人人皆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一言可是值千金的,怎么能出口就反悔呢?!纵然两人心中再怎么抱怨,愣是没有说出口。乖乖的闪身离去,回到使馆内加紧训练了。 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地平线上,光明散去,即将迎来的是黑夜前短暂的光亮。蔚蓝的星空已经出现了几颗繁星,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天还未完全黑下来,隐隐约约路过街道时能看到不远处帝都的百姓人家升起的屡屡烟火,如今该是用晚膳的时辰了。 自己这么晚未归,便宜爹他们怕是要担心了。今日她差遣了花颜去别处为她办事,所以只有林七和她两人驾着马车行驶在宽大的街道上,掀开车帘见四下寂静无人,当下吩咐林七道:“加快进程,早点回府。” 当下就将钟离不归问候了个一百遍,他也不是个什么安分守己的人,玩的都是些心机手段,若不是他拦着,她早就回到府中了。她还有要事处理,一刻都不想与闲人攀谈一句。 林七驾着马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觉得寂静的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勒马停在了原地,压低了声音对着马车内的林清嘉道:“小姐当心,前方似乎有些不妥。” 林清嘉当然也察觉到了诡异的寂静,仔细凝神倾听,似乎有二十个人正在往她这个方向赶来,步伐整齐一致,气息沉稳。林清嘉闪身,紧紧地贴着马车内侧,低声朝着林七吩咐道:“我数到三地时候,你快速向前面冲过去。找个好逃脱地地方,我们两人一同跳下去,我现在掩护你驾车。” 林七心神一凛,恍然觉得面前的小姐像在战场上立威杀敌的将军一般,冷静异常,分寸有余又不失霸气看,当下应声就照着林清嘉的吩咐狠狠的一甩马尾,马儿受到了刺痛,疯狂的向着前面驶去,嘶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的响亮。 掩藏在茫茫黑夜中的二十名黑衣人皆是手提利剑暗,半身低伏在角落里,见状,为首的一个领头人打了个手势:“杀!” 其余黑衣人训练有素的略向了疾驰的马车,箭雨纷纷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马车射去,林清嘉从宽大的袖袍中抽出一袭长长的绸缎,一透一卷,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将几将要射到林七脑袋上的利箭一个翻飞,纷纷呢席卷在了素白的绸缎内。 林七紧张的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沉声道:“小姐外面危险,您先到马车里避会儿!” 一句话还未说完,一道利箭带着强劲的风刃贴着林七的脸颊飞了过去,将他的脸划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闭嘴,本小姐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林清嘉心情很好不,当下也不想和林七多啰嗦,一个怒吼止住了林七激将要脱出口的话。 林七被林清嘉这么一吼,顿时打了个激灵,现在的小姐恍若换了一个人一般,林七在她身上好像看到了久经沙场,千军万马的隆隆气势,那背后恍若血光弥漫,一片血色深潭 “发什么呆,将车子驾到那个街口!”林清嘉发现林七竟然在发呆,明媚的小脸上一片冷凝,这般危险的时刻他竟然在发呆,还要命不了?当下就下定决心,下次还是换花颜在身旁守着的好。 林七似乎是察觉到了小姐的怒气,心中一凛,立即专心致志的架起马车来,马儿受了惊吓,又身中数箭,被林七赶着奔向了胡同之中,此时马车已经像个刺猬一般周遭上下皆插满了利箭,惊得林七止不住得发颤,但是看到身旁得小姐面色冷酷得应对杀手得攻击,那颗惊颤的心不知为何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马车疯狂疾驰,在距离三丈之远得距离,林七忍住腕上得疼痛,狠命一勒马车得绳索,马儿被勒的发痛,应激性的朝着绳索使力的方向狂奔而去。 “嗖!”又是一道破空的利刃,紧紧地贴着林七的脸颊滑过,林七摸了摸那处,一手的鲜血。 转头瞧了一眼身旁的小姐,她面色冰冷的不像常人,林七恍然生出一种将军就在他身旁的错觉。他虽然未跟随过将军亲自上阵杀敌,但也听张伯说过,将军在战场上是何等的伟岸,一身戎装傲然立在战马之上,与战乱中心单手斩杀敌国猛将,将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时林七被张伯说的热血沸腾,想着哪天亲自随着将军出征杀敌,张伯闻言,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句:照顾好小姐就是他的任务。 林七也恍惚,也曾暗自气馁,他比不上花颜的身手,更是比不上林家军任何一个兄弟的武功,却不明白为何将军单单让他与花颜随身保护着小姐,哪怕是一个普通的掌驾的马车夫。 如今,瞧着身旁面对如此惊险的刺杀,仍旧面色从容的小姐,林七恍然明白了什么,他茫然的想着若是寻常的小姐遇到了这种阵仗怕是要吓得哭鼻子吧? “一,二,三,跳!”林清嘉冲着林七大吼一声,将林七从思绪凌乱中喊醒了出来,林七应声随着林清嘉的指令一个翻身,舍弃了早已经成了刺猬的马车,闪身躲到了暗处。 林七的心像是要跳出了心口,这些人的身手好像不是寻常的杀手一般,他心中一沉,今日怕是要激战一番了! 身子紧紧地贴着墙角,林七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我们要怎么办?” 林清嘉屏息,弯身贴着地面听着地面上地声音:“一,二,三十,有十个人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暗中逼近了过来,他们也不是傻子,一拨人跟上了前面空无一人仍旧疾驰地马车,一拨人在近处暗中搜罗而来,若是跟随马车的那拨杀手发现人不在车中,定会返回来支援他们,那时林清嘉他们就危险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林清嘉有些恼怒的声音又从里间传来“往日里本小姐是怎么教你的?放心,本小姐给你撑腰,打坏了本小姐担着!” 不都说她仰仗着皇后姑姑,便宜爹将军,未来太子妃的头衔作恶多端吗?如今她就坐实了这个名头,也不白担了这叩再她头上的帽子! “小姐”清芷脸色发白,犹豫着不敢动弹。太子与小姐之间的关系已经够僵了,她不想再让两人因此雪上加霜。 “清芷,往日里小姐是怎么教你的你是都忘记了吗?”林清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想着有必要好好纠正一下这小丫头脑子里的观念,对她忠诚可以,但不是愚忠。 若是再有这种情况,她一根筋的走到底,被扣杀了欺君之罪的罪名,自己不在她身边护着,铁定要受欺负阿! 清芷脸色发白的犹豫不定,望着房门紧闭里的林清嘉,又瞧了瞧身旁负手而立的太子殿下,她的脚犹豫灌了千斤的铁块,怎么也挪动不了半分。 南灵均的俊脸上一片阴沉,她竟然为了一个丫头要打自己的脸面!南灵均冷冽的眸光破出一抹寒沉,像是要穿过紧闭的门窗看透置身房内的林清嘉。 须臾,南灵均走到门前,脸色有些铁青地道:“嘉儿妹妹看在我的面子就不要为难侍从了吧?这件事就此作罢,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南灵均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应答,正要推门而入时,只听道林清嘉冷哼一声,嚣张的反问了句:“你算老几?若要按照你说的,方才太子殿下为何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为难我的婢女呢?” 林清嘉心中厌恶,这南灵均真是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南灵均面色猛的一沉,她为何总是这般对待自己?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耐心去心平气和地与她说明了,竟然还得不到她的体谅? 南灵均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连方才那位谄媚的侍从都不由自主的悄悄往后挪动了半个身子。 须臾,他面上渐渐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嗤笑了一声,在场的人皆摸不着头脑的心中暗叹,太子殿下果然是隐藏情绪的高手。他身份尊贵,竟然被林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依旧面色不改的站在这里。 “好,若是嘉儿妹妹能开心,就依了嘉儿妹妹的心思。”南灵均微微笑着说,语气轻柔温暖,像是与心爱的人攀谈近日的天气真好的模样。 此话一出,他身旁那位狗仗人势的侍从立刻白了脸,“噗通”一声吓得跪了下去。他怎么为了邀宠而忘记了眼前的林小姐也是个不能轻易得罪的主儿,这下怕是踢到铁砧板了。 “林小姐饶命,林小姐饶命啊!是小人狗仗人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林小姐,小人下次再也不会了!”那侍从吓得面色发白,身子发颤,结结巴巴的向林清嘉告饶。 房间里传来林清嘉冷冷的嗤笑声,然而下一句说出的话立即堵得他哑口无言:“你确实是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再本小姐面前欺负本小姐的婢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方才怎么对清芷的,她等会也会怎么对你。” “林小姐”那侍从颤了颤,复跪在低声挪着身子向南灵均求救:“殿下,你救救我。”他方才只是推了清芷几下,用言语讥讽她。若是自己也遭受这样的耻辱,他再太子府中还抬得起头管理下人吗? 按理说,亲自随身侍奉太子的人,无论是处事还是为人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奈何这侍从就是其中的一员奇葩,托人打通太子的亲信关系,再通过那亲信的推荐提点做到了这个位置上。如今他做错了事,自己不仅倒霉,连带着举荐他的亲信也跟着受累。 南灵均眸光冷冽,暗银色锦袍卷起一丝寒凉,一直盯着清雅阁紧闭着的门窗,动也不动地淡淡地道了句:“嘉儿妹妹说的对,你莫要推辞了。” 那侍从心中顿时凉了,心中想着往日里为太子殿下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他为了林小姐的情面就要羞辱自己这个追随多年的侍从,不由得心中悲凉。讷讷地跌坐再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清芷。”林清嘉淡漠的声音再次从房门里传出,恍若不带一丝情感波动,让清芷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小姐是生她的气了。 清芷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坚定:这次,她绝对不能让小姐再失望了。“ 吞了吞口水,不敢看太子殿下阴沉的脸色,清芷利索的走到那侍从的面前,”啪!“的一声,还给了他一个巴掌,声音清脆响亮,那侍从的脸上立马就显现出了一个巴掌印,顿时肿了半边脸。 侍从吐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恨,眸光凶狠的盯着清芷看了看,复又转过头去:一个低等的丫鬟竟然也羞辱他!要是落到他手里,定要她好看! 清芷被那侍从的眼神吓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又想起是小姐给了她机会教训这个狗奴才,心中不由自主的坚定了心思,连带着小胸脯都挺得老高,像一只战斗过后,凯旋归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 有小姐给自己撑腰,她不怕! 林清嘉透过缝隙看着清芷圆圆得脸上丰富得表情,不由得忍俊不禁,这个丫头真是可爱! ”大胆刁奴,我家小姐身份尊贵岂能容你在此造次!你一个小小得奴才竟有胆子扰了小姐好眠?“清芷面色有些发红,声音激动的发颤,这些话是方才那侍从对她说的就,如今,她一一将它还了回去,心中有暖暖得热流滑过,为小姐护着她而感动,心中默念着,以后定要好好地服侍小姐。 那侍从垂着头,默不出声,任人打骂。 南灵均见此,眸光渐渐加深,眸中一片雾氤氲不散,一瞬不瞬的盯着紧闭着的房门,像是要看透里面那个女子的心思。 她这样的人,竟连身边一个卑微的丫头都如此体贴的护短,当真是与众不同。若是哪家的贵女小姐们,怕是随意打杀了吧。嘉儿妹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好像就是那次宫中自己奉命捉拿她近慎刑司,她才对自己冷了心。南灵均心神有片刻的恍惚,嘉儿妹妹,你连身边最卑微的奴婢都能如此的护短,为何不能体谅一下我的感受? 心口没有来的涌出一股酸涩,南灵均垂下眼睫,敛住眼中的神色。 须臾,冷然开口:”嘉儿妹妹可还觉得满意?“ 似乎是心情愉悦,林清嘉轻声笑了一声,拜拜手道:”太子殿下还真是当真了,我不过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你的狗还真是听话,唔,感觉还算是满意就散了吧!“ 跌坐再地上的侍从闻言,眼中发狠,简直恨的要磨牙,这个林小姐真是不简单,如今他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她竟然一句”当作玩笑说说罢了!“就糊弄过去了,感情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有多宽宏大量呢!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想起帝都传着关于她的传闻,真是不平白抹黑了她。五指紧紧地伏在地上,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泥中,他脸色铁青,额头上爆出几根青筋,心中怒火澎湃!若有一天这主仆落到了他手上,顶要让他们吃不着兜着走! 南灵均的眸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吐出几个字:”你且退下!“ 那侍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道了句”属下暂且告退!“弯身退了出去。 寂静的清雅阁里,只剩下三人。 ”清芷,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林清嘉发话。 ”南灵均,你找我有何事?你若说的是不痛不痒的小事,本小姐保证烧了你的太子府!“林清嘉心中早就惦记着这件事情了,也要让那些敢刁难她的人看看,这就是祸害她的下场! 清芷担忧的瞧了一眼房门里的小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生怕小姐与太子之间在发生什么冲突。 南灵均闻言,英俊的脸上褪去了阴沉,恢复了淡淡的平静,嗓音略带温柔的出声道:”嘉儿妹妹,我来,是与你说大婚的事情。半月之后,我们大婚。“南灵均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还有西彦的晓梦公主。“ 他说完,俊脸紧绷着,有些紧张的期待着林清嘉的反应,纵然知道她厌恶自己,已经对自己冷了心,但心中还是有些期待她直到这件事情的反应。 ”哦,是吗?那恭喜太子了,终于抱得美人归!“林清嘉闻言,没有一丝的惊讶,反而应声祝福着他。 南灵均俊脸一片漆黑,沉声道:”别忘了,你当天也是要嫁给我的,大婚之后你也是属于我的。“ 为何她的心情这般平静,果真时对她的期望太高了吗?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这一个南灵均心中还是忍不住失望。 两个人的婚礼,那句恭喜说的好像是他与别人,无关她的一切。 南灵均心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挽回她的心思,才能让她像从前一样对待自己,才能言笑艳艳的喊他太子哥哥? 南灵均越想越觉得心中酸涩不已,越想越觉得没有来的怒火中烧,似乎被愤怒冲垮了理智,他大步上前迈去,衣玦生风,一把推来了清雅阁紧紧关闭着的门:”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无论你怎样筹谋,大婚你是逃不掉的!不要说那么早,嘉儿妹妹你是属于我的,你是要嫁给我的!“ 南灵均恍若是失去了理智,阴沉的俊脸上早已经是铁青一片,他眸光冷冽锋利如倒,燃着汹汹的怒火,一口气将自己积郁在心中多日的委屈,无奈一股脑的全部吐了出来,恍若是要将倚在床榻上的林清嘉烧了才能解恨,让她感同身受的体会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南灵均瞧着倚在床榻上凉凉的瞧着他的林清嘉,一时间那些悲愤的指控全卡在了喉咙中,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啊,继续说啊!“林清嘉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起身半倚着床榻一脸有趣的模样瞧着愤怒不已的南灵均,或若像是在看一场戏,而她就是戏中的局外之人。 南灵均突然觉得如坠冰窖的冷,心中涩涩茫然,瞧着面前与往日里不同寻常的嘉儿妹妹,突然生出一种他与她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幻觉。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又怎能安然相处在一起? 林清嘉喜欢睡觉的时候穿着那些样式美观又舒服的睡衣,如今她穿了一件精致舒适的黑色蕾丝花边面绸的睡衣。 那件黑色蕾丝花边面绸睡衣穿在她的身上,越发映衬出她白皙如雪的肌肤,恍若让人想起青山城里盛产的极品白玉瓷,皎洁无暇; 肩上细细的带子下连着得是三角形样式的裹胸,期间点缀着点点粉色花骨朵,恍若正娇艳的绽放着,如此揽住胸前的盈盈美好; 睡衣看着宽松却又能显示出少女窈窕有致的身形,勾勒出美好的曲线,那盈盈细腰,不堪一握。 随着眼光渐渐下移,及膝的睡衣遮掩中了腰身的美好,只露出膝盖以下修长线条美好的小腿,白皙如玉恍若玉中极品。她的脚丫也暴露在空气中,莹润饱满的脚趾无端的让人想起了琼宴之上,进贡上来仅供皇室享用的极品葡萄,一眼观之,便垂涎欲滴。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南灵均脑海中突然跳出这么一句诗文来,想着,如此女子如今他真的算是见到了。 林清嘉貌似原本心情愉悦,还晃动着那双未穿长袜的脚丫,得瑟十足。她的脚不像寻常贵族小姐那般缠起,而是天然的长成。 缠足这个习俗自倾云以来立国就渐渐流行起来了,那时贵族小姐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贵身份,为了看起来美丽,通常四五岁的时候长辈就为她们缠足,待骨骼定型以后,使其变成一双又小又尖的”三寸金莲“,以至于普及到上至贵族家的子女,下至平民农女,皆延续下了这个习俗。 林将军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又怎会信这些无稽之谈存粹为了面上的美丽而伤害了自己的健康,从默许长子林扬灵弃武从文这件事情来看,他就不是恪守呆板的迂腐之人,只要是他的孩儿不愿意做的,他认为可行就不会勉强,林清嘉不缠足这件事情同样也是。 他的宝贝女儿无须受那些虚名的奉承,也是美的! 南灵均瞧着半倚在床榻上的林清嘉,心神有些恍惚,竟然罕见的有一丝错愕。 林清嘉黛眉微瞥,瞧着贸然闯入房中,愣愣地盯着她看得南灵均,声音凉凉:”南灵均,你信不信我想在就可以废了你的眼睛?“ 林清嘉黛眉微瞥,瞧着贸然闯入房中,愣愣地盯着她看得南灵均,声音凉凉:”南灵均,你的眼睛往哪看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废了你的眼睛?“ 林清嘉随手从身旁拉起一件长袖里衣穿在了身上,遮住了南灵均呆愣愣的瞧过来的视线,小脸冷然。她一人在房里独处时并不介意,但被一个大男人眼神赤裸裸的盯着,还是她讨厌的人,别提心里多厌恶了! 在南灵均眼里看来,林清嘉是穿着清凉了些。与那些中规中矩,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寻常中衣不同,倒是有几分闺中女子的娇态和柔美,无端的诱惑人心,心中有些奇异的火热。 垂眸,敛住眼中的神色,房中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儿传来,南灵均低声道:”是我冒犯了嘉儿妹妹,但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提前给嘉儿妹妹说清楚。“南灵均顿了顿,复又轻声开口:”嘉儿妹妹不要想着逃婚,我想你也不会连累母后和林将军吧,也不要想其它的法子退了婚,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你有你的法子,我也有我的对策!“ ”父皇并未说明我娶了嘉儿妹妹和晓梦公主,你们谁是正妃,谁是侧妃。若是嘉儿妹妹愿意,我我自会有法子让嘉儿妹妹稳坐太子妃之位,至于晓梦公主,嘉儿妹妹是知道的,我是迫不得已。“南灵均定定地瞧着林清嘉,眸光微闪,恍若那抹幽深不见底的背后还隐藏着其他莫名的情绪。 林清嘉冷然嗤笑一声,南灵均还真是看得起她,可她一点都不稀罕这个什么太子妃之位? 那是什么,能吃吗? 一入宫门深似海,入了他太子府,要日日看着他与其他的莺莺燕燕燕瘦肥环卿卿我我秀一脸的恩爱,还要同一群恶毒的女人整天勾心斗角明日不是你争宠就是她小产什么的,她脑袋里都是豆腐吧?! 顶着一个太子妃的头衔是光鲜亮丽高人一等了,但怕是她一辈子的光阴要锁在这寂寂的深宫之中了吧?! 这桩买卖可不值得她林清嘉赔进去一生。 林清嘉不想在与南灵均继续说下去,也不想再看他阴沉的脸,拿太子妃之位来诱惑她,威胁她?从前他不想给的,她心心念念的想要;如今她不稀罕了,他却要硬生生的塞进她手里 如此想来,世事真的是难料,又可笑。 ”太子殿下,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可以走了。走出了这个门,左拐,不送!“林清嘉摆摆手,像是赶苍蝇的驱着南灵均。 南灵均俊脸上又是黑了一层,一步一步走到林清嘉的面前,脸上怒意氤氲,他的步子跨的很大,脚印深深,缓缓弯下腰神与林清嘉对视,他眸中恍若凝聚了浓浓的黑雾,深不见底。 那双白皙的大手用力扣住林清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谁也不让谁。 ”你弄疼我了,南灵均。“林清嘉毫不惧怕的与他对视,那双明媚的眸子里黑白分明,明亮又恍若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灵气,甚至能倒映出南灵均阴沉的俊脸。 南灵均脸色铁青,那双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林清嘉明媚的小脸。突然触及到那双眸子里自己的倒影,那张英俊的脸上怒意纵横,他有片刻的呆愣,无奈,自嘲,失控等等一系列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心乱如麻。 心口涩涩,南灵均突然放下紧紧地扣着林清嘉下巴的那双手,闭上了怒火中烧的眼眸,颇有些苦涩的开口道:”嘉儿妹妹好好休息吧。“ 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清雅阁。暗色的银纹锦袍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凉凉的霜雪,散着冷冽之气,让人不敢近身一步。 林清嘉嗤笑了一声,起身,将桌子上熬好的药滴滴倒在了窗棂边上的花盆里,明艳艳的小脸上渐渐褪去了笑容,只剩下一片冰冷。 清芷乖乖的在门外守着林清嘉,见太子怒火冲天的走了出去,心中担忧林清嘉出了事情,忙不迭地跑回房间,见到林清嘉安然无恙地站宅窗前时,才轻吐了一口浊气将心放回肚子里。 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姐的身旁,见小姐往日里言笑艳艳的模样如今冷淡起来,清芷竟然觉得有一丝悲凉,低声道了句:”小姐,窗前凉,还是先到榻上休息吧!“清芷发现小姐严肃的模样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忍不住低了气焰,愣是不敢直视他。 小姐这是还在为她方才的举动生气吗? ”小姐?“见林清嘉站在窗前久久不应,清芷疑惑出声又叫了一句,抬眸瞧着正在发呆的小姐。 林清嘉恍若回过神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凉凉的道:”方才你的胆子哪里去了?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了,无论我之前怎样吩咐过,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我要的是你的忠心,而不是愚忠。你可懂?“ 林清嘉抬手弹了一下清芷的脑门儿,以示惩罚,一句一句的给她讲这道理,慢慢给她纠正心里的观念。”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你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我,可懂?“ 林清嘉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再作何解释。转身,朝床榻旁走去。 清芷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愣愣的想着小姐方才对她说的那句话,她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为了任何人,她是为了自己而活。霎时间,一股热泪涌上心头,清芷只觉得眼中酸涩,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从前她与姐姐孤苦无依的活在这世上,受尽那些雇主的奴役与侮辱,那些人只当她们是做活时供人奴役差遣的牲口,私下里受那些无赖雇主的轻薄,那些人只是会说:”贱婢,仔细你们的皮!不要想着逃跑,你们的卖身契尽在我手,若是跑了老爷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她虽单纯但与姐姐清越一样经历了这些不堪的回忆,还是没有成长。姐姐比她有眼力精明,与那些老爷夫人周旋着,却也时常嘲笑她撑不住场面没有见识,怕是这辈子就找个下人随便嫁了。 ”你这个死丫头,就不能像姐姐一样讨好些老爷夫人吗?“彼时,姐姐清芷在厢房里怒的指着她的脑袋唾沫星子满天飞,来发泄她在老爷夫人那里受到的委屈。而她则是讷讷地不知道什么言语,她不喜欢地事情绝对不想去奉承。 就算巴结奉承老爷夫人又怎样,姐姐做错了事情,还不是惹怒了他们,从未顾念过姐姐为他们做的,被打发了在第二天卖给低等地窑子里供人玩乐。老爷肥大的肚子横在她们的面前,色迷迷的在姐姐脸上摸了一把,姐姐早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毫无还手之力,那时她才明白她们受了夫人的当,夫人早已经把姐姐当成了眼中的刺,姐姐勾引老爷早已让夫人动了杀心。 她被紧紧地绑着毫无还手之力,那一脸色相的老爷颇有些留恋不舍的放开了手笑得虚伪:”若不是我家婆娘凶狠,老爷我定要留着你们享齐人之福!哈哈,可怜了这清秀的皮相,沦落到这般地步,不要怪老爷我和夫人,这是你们的命!哈哈!“ 被绑的不可动弹的清芷,愣愣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她们的命是什么:”是被人当牲口似的奴役,是被送入低级的窑子供人玩乐,是如此屈辱的受着“ 清芷沉浸在以前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后来,被送到窑子的中途她企图跳下马车自杀,不甘如此屈辱的活着。却没有成功,被护送的人拳打脚踢的一身伤痕,那人见她与姐姐长得还算清秀可人,就生了歹人的心思,想要玷污她们姐妹。 那时,清芷想死的心都有了。姐姐愣愣的睁大眼睛,原本高傲的性子被现实磨去了大半,她躺在马车里不言语。 正当那歹人即将碰到她们之时,一道清厉的女声打断了那歹人的动作,从车帘里传出。 后来,所有的歹人被一一清理干净,她和姐姐被救了下来。 救了她们的就是如今的小姐,那时碰到她与小公子出去玩乐,才将两人救了下来。后来小姐经不起她的央求,小公子也认为可行,小姐就给她们换了身份,改名换姓的到了将军府,成了将军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小姐身份尊贵,怎会轻易收留她们这样来路不明的人,后来还是大公子心思细腻,将她们的身份调查了阁个干干净净,才允许她们留下来的。 这些事情被清芷埋在记忆的最深处,不愿回想。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将她心底的回忆一一抛开了出来。 但清芷打心眼里觉得她是幸运的看,她是不后悔的。因为小姐对她说:”性命是最重要的,她不为别人,她是为自己而活。“ 心中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清芷不由得泪奔。 冲着步子上前去,一把拦腰抱住了站在榻前凝神想着什么的小姐,她呜呜的哭了起来,不是伤心,而是感动的哭。 小姐是这个世界上待她最好的人。 ”小姐,奴婢知道了。以后奴婢会跟着小姐好好学,奴婢会为自己而活“清芷一边哭,一边抽噎的说着。 林清嘉当然体会到清芷的情绪波动,见自己的目的答道了,也松了一口气,拍拍她揽着自己腰身的手道:”你明白就好,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还有,不要再自称奴婢了,这个称呼不好听,我们不如换个?“ 清芷止住了哭声,松了手,圆圆的眼睛里还有未干的泪痕,一闪一闪的或若清晨滴到青草叶子上的露珠,闪亮亮。 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拭去清芷眼角的泪,她的眼睛红红的,像一只萌萌哒的红眼兔子,林清嘉忍不住地打趣道:”不如就要爱哭鬼吧?“ ”什么?“清芷有片刻地呆愣,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小姐是再嘲笑她喜欢哭。”小姐,你又捉弄我!“清芷懊恼地跺了跺脚,又被小姐调戏了! 林清嘉瞧着她滑稽的模样,笑得开心:”不满意啊?那换个,就叫红眼兔子怎么样?!哈哈“一想起清芷这般模样,她就忍俊不禁。 ”奴婢不依!奴婢不依!“应激性的反应,清芷忍不住反驳道。 ”嗯?你说什么?“林清嘉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面色忽然严厉起来,果然这些个观念不是一日两日能纠正的过来的! 清芷”额“的一声呆愣了片刻,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冲着林清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学得有模有样的道:”爱哭鬼知道了,红眼兔子知道了,还请小姐宽宏大量放过爱哭鬼,红眼兔子。“ 言罢,象征性的行了一礼,一脸呆萌的眨着红红的眼睛,求饶似的看着自家小姐。 林清嘉似乎被清芷这般可爱的模样取悦到了,发出愉悦的笑声,恍若是鸳萝花了又开了,明艳无双,带着无端的诱惑。 拍了拍清芷的肩膀,林清嘉一脸语重心长的模样道了句:清芷,你很有前途,哈哈” 清芷也傻乎乎的笑,圆圆的脸上笑成了一朵灿烂的太阳花。小姐高兴,她也高兴,仿佛先前的回忆就是一场梦,她现在依旧活的很开心,不被那些痛苦束缚。 诺大的清雅阁中,荡漾着主仆二人欢愉的笑声。 室外一室明媚。 室内一片祥和。 没过多久,美好就被来人打破了。 “大小姐可在?夫人来看你了!”长公主来着几个贴身丫鬟,捧着些红绸盖着的事物,敲响了清雅阁的门房,开口问话的是碧儿,如今她已经成为了长公主身旁的大丫鬟。 林清嘉有些讶异,长公主不知想开了还是什么安安分分的很久,久到她都忘记了将军府中还有这么个刁蛮继母的存在。 以前的原主也是嚣张,与她的继母互相看不对眼,偶尔捉弄她。但她比不上久在深宫,身旁又有嬷嬷帮衬,多次受到这个继母的刁难。皇后姑姑虽然疼爱她,也不能事事为她操心偏袒着,再多次与这个继母暗中僵着的原主,终于不想再看到她丑恶的嘴脸了,自行在清雅阁中开了小灶。 放在别的高门大户看来,就是人心不齐的征兆。但林清嘉是谁,她的继母又是谁?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她们,只是在背后搬弄几句就罢了。一个是当今有名的纨绔少女,背后是威名赫赫的战神林将军和尊贵的倾云皇后撑腰,一个是身份尊贵有着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嫡妹,那这件事情来说哪一个她们敢在背后嚼舌根?简直是不想活了! 林清嘉这一举动,长公主也乐得清闲,终于不用再看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了。林清嘉也想着,终于不用可那可恶的老妖婆斗来斗去了,她暗中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 所以,林清嘉是有权利在清雅阁中开小灶,决绝与她一同用餐的。而林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极少回到帝都。就是回来了,每次又被倾云帝宣到宫中商议军中大事,忙的脚不沾地。 如今虽然倾云帝在暗中想法子架空林将军的势力,但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如今林将军已经班师回朝,带着林家军回到了倾云,还是忙的晕头转向,连带着她的两位哥哥也不见踪影。 有片刻的呆愣,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吧?刁蛮公主竟然会主动来到清雅阁中来看她?林清嘉粉嫩的嘴角勾起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好吧就让那个她来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注意,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她哈是懂得。 听到是碧儿和长公主的声音,清芷的小身板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见着小姐眼神示意她去开门,清芷这才回过神儿来去开门。 “奴婢给夫人请安。”清芷打开了房门,向着站在门外的长公主行了一礼,余光看到还有碧儿还有其他的丫鬟门人手端着盖着红绸的物件儿,还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精致的木匣子,新中国不禁闪过一丝疑惑,夫人是打的什么注意? 连清芷这般很傻很天真的人都觉得往日里两个恨不得要了对方性命的人,一个人突然跑来给其中一人送礼物,都觉得诡异的不对劲。 虽心中疑惑,但清芷该做的一个都不会落下,向长公主行了该有的礼分,将她请进了清雅阁。小姐说了,就算再讨厌一个人也不能面上表现出来,给教训的,该还的,都要再背后一一还给欺负了你的人! 清芷觉得小姐说的很有道理,并且照着这些一一实践了,真心觉得自家小姐说的都是至理名言,比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夫子说的有道理多了! 好吧,清芷绝对不会怀疑自家小姐将她带再坑死人不打招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敛了心中的心思,清芷快步走到自家小姐的跟前。 林清嘉身上披了一件长袖轻薄的披风,将周身暴露再外的肌肤一一遮掩了去,盈盈的立在原地瞧着一脸笑开了花儿的刁蛮公主。 “不知长公主近日来清雅阁是何事?”林清嘉美眸微闪,瞥了一眼她身后捧着一些物件儿匣子的丫鬟,明媚的面上风平浪静,端的是优雅得体。 长公主打量着这个多日未见的继女,心中有些惊讶,虽是惊讶,但妆容得体精致的面上还是未表露出来。 如今的嘉儿与以前的嘉儿完全是两个人。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嘉儿,明媚的小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就算她的眸中未带一丝笑意,也不会让人觉得是虚伪做作的。两人心里有多厌恶对方,就有多想要对方出糗,甚至去死。如今她能这般面带笑意,语气平静,不骄不躁的面对着想要杀死她的人,还淡笑着与这人攀谈,长公主觉得,如今的嘉儿是真的不一样了。 抛去往日的仇恨不说,细细打量起来林清嘉,长公主是心里承认如今林清嘉的模样和宠辱不惊的气质是极为令人欣赏的,但那怎样?改变不来她是那个死了还要霸占着将军的贱女人,亲生女儿的事实!那个贱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将军还依旧将她牢牢记在心底,半分位置都不给她!半分机会都不给她! 长公主有片刻的失神,与那女人相似的容颜,正在面上带着盈盈笑意地瞧着自己,她差点就要忍不住扑过去撕成碎片,以发泄自己心中积累多年的怨恨! 冷眼瞧着情绪有一霎那破功的长公主,林清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林清嘉有些恼怒的声音又从里间传来“往日里本小姐是怎么教你的?放心,本小姐给你撑腰,打坏了本小姐担着!” 不都说她仰仗着皇后姑姑,便宜爹将军,未来太子妃的头衔作恶多端吗?如今她就坐实了这个名头,也不白担了这叩再她头上的帽子! “小姐”清芷脸色发白,犹豫着不敢动弹。太子与小姐之间的关系已经够僵了,她不想再让两人因此雪上加霜。 “清芷,往日里小姐是怎么教你的你是都忘记了吗?”林清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想着有必要好好纠正一下这小丫头脑子里的观念,对她忠诚可以,但不是愚忠。 若是再有这种情况,她一根筋的走到底,被扣杀了欺君之罪的罪名,自己不在她身边护着,铁定要受欺负阿! 清芷脸色发白的犹豫不定,望着房门紧闭里的林清嘉,又瞧了瞧身旁负手而立的太子殿下,她的脚犹豫灌了千斤的铁块,怎么也挪动不了半分。 南灵均的俊脸上一片阴沉,她竟然为了一个丫头要打自己的脸面!南灵均冷冽的眸光破出一抹寒沉,像是要穿过紧闭的门窗看透置身房内的林清嘉。 须臾,南灵均走到门前,脸色有些铁青地道:“嘉儿妹妹看在我的面子就不要为难侍从了吧?这件事就此作罢,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南灵均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应答,正要推门而入时,只听道林清嘉冷哼一声,嚣张的反问了句:“你算老几?若要按照你说的,方才太子殿下为何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为难我的婢女呢?” 林清嘉心中厌恶,这南灵均真是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南灵均面色猛的一沉,她为何总是这般对待自己?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耐心去心平气和地与她说明了,竟然还得不到她的体谅? 南灵均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连方才那位谄媚的侍从都不由自主的悄悄往后挪动了半个身子。 须臾,他面上渐渐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嗤笑了一声,在场的人皆摸不着头脑的心中暗叹,太子殿下果然是隐藏情绪的高手。他身份尊贵,竟然被林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依旧面色不改的站在这里。 “好,若是嘉儿妹妹能开心,就依了嘉儿妹妹的心思。”南灵均微微笑着说,语气轻柔温暖,像是与心爱的人攀谈近日的天气真好的模样。 此话一出,他身旁那位狗仗人势的侍从立刻白了脸,“噗通”一声吓得跪了下去。他怎么为了邀宠而忘记了眼前的林小姐也是个不能轻易得罪的主儿,这下怕是踢到铁砧板了。 “林小姐饶命,林小姐饶命啊!是小人狗仗人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林小姐,小人下次再也不会了!”那侍从吓得面色发白,身子发颤,结结巴巴的向林清嘉告饶。 房间里传来林清嘉冷冷的嗤笑声,然而下一句说出的话立即堵得他哑口无言:“你确实是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再本小姐面前欺负本小姐的婢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方才怎么对清芷的,她等会也会怎么对你。” “林小姐”那侍从颤了颤,复跪在低声挪着身子向南灵均求救:“殿下,你救救我。”他方才只是推了清芷几下,用言语讥讽她。若是自己也遭受这样的耻辱,他再太子府中还抬得起头管理下人吗? 按理说,亲自随身侍奉太子的人,无论是处事还是为人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奈何这侍从就是其中的一员奇葩,托人打通太子的亲信关系,再通过那亲信的推荐提点做到了这个位置上。如今他做错了事,自己不仅倒霉,连带着举荐他的亲信也跟着受累。 南灵均眸光冷冽,暗银色锦袍卷起一丝寒凉,一直盯着清雅阁紧闭着的门窗,动也不动地淡淡地道了句:“嘉儿妹妹说的对,你莫要推辞了。” 那侍从心中顿时凉了,心中想着往日里为太子殿下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他为了林小姐的情面就要羞辱自己这个追随多年的侍从,不由得心中悲凉。讷讷地跌坐再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清芷。”林清嘉淡漠的声音再次从房门里传出,恍若不带一丝情感波动,让清芷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小姐是生她的气了。 清芷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坚定:这次,她绝对不能让小姐再失望了。“ 吞了吞口水,不敢看太子殿下阴沉的脸色,清芷利索的走到那侍从的面前,”啪!“的一声,还给了他一个巴掌,声音清脆响亮,那侍从的脸上立马就显现出了一个巴掌印,顿时肿了半边脸。 侍从吐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恨,眸光凶狠的盯着清芷看了看,复又转过头去:一个低等的丫鬟竟然也羞辱他!要是落到他手里,定要她好看! 清芷被那侍从的眼神吓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又想起是小姐给了她机会教训这个狗奴才,心中不由自主的坚定了心思,连带着小胸脯都挺得老高,像一只战斗过后,凯旋归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 有小姐给自己撑腰,她不怕! 林清嘉透过缝隙看着清芷圆圆得脸上丰富得表情,不由得忍俊不禁,这个丫头真是可爱! ”大胆刁奴,我家小姐身份尊贵岂能容你在此造次!你一个小小得奴才竟有胆子扰了小姐好眠?“清芷面色有些发红,声音激动的发颤,这些话是方才那侍从对她说的就,如今,她一一将它还了回去,心中有暖暖得热流滑过,为小姐护着她而感动,心中默念着,以后定要好好地服侍小姐。 那侍从垂着头,默不出声,任人打骂。 南灵均见此,眸光渐渐加深,眸中一片雾氤氲不散,一瞬不瞬的盯着紧闭着的房门,像是要看透里面那个女子的心思。 她这样的人,竟连身边一个卑微的丫头都如此体贴的护短,当真是与众不同。若是哪家的贵女小姐们,怕是随意打杀了吧。嘉儿妹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好像就是那次宫中自己奉命捉拿她近慎刑司,她才对自己冷了心。南灵均心神有片刻的恍惚,嘉儿妹妹,你连身边最卑微的奴婢都能如此的护短,为何不能体谅一下我的感受? 心口没有来的涌出一股酸涩,南灵均垂下眼睫,敛住眼中的神色。 须臾,冷然开口:”嘉儿妹妹可还觉得满意?“ 似乎是心情愉悦,林清嘉轻声笑了一声,拜拜手道:”太子殿下还真是当真了,我不过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你的狗还真是听话,唔,感觉还算是满意就散了吧!“ 跌坐再地上的侍从闻言,眼中发狠,简直恨的要磨牙,这个林小姐真是不简单,如今他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她竟然一句”当作玩笑说说罢了!“就糊弄过去了,感情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有多宽宏大量呢!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想起帝都传着关于她的传闻,真是不平白抹黑了她。五指紧紧地伏在地上,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泥中,他脸色铁青,额头上爆出几根青筋,心中怒火澎湃!若有一天这主仆落到了他手上,顶要让他们吃不着兜着走! 南灵均的眸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吐出几个字:”你且退下!“ 那侍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道了句”属下暂且告退!“弯身退了出去。 寂静的清雅阁里,只剩下三人。 ”清芷,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林清嘉发话。 ”南灵均,你找我有何事?你若说的是不痛不痒的小事,本小姐保证烧了你的太子府!“林清嘉心中早就惦记着这件事情了,也要让那些敢刁难她的人看看,这就是祸害她的下场! 清芷担忧的瞧了一眼房门里的小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生怕小姐与太子之间在发生什么冲突。 南灵均闻言,英俊的脸上褪去了阴沉,恢复了淡淡的平静,嗓音略带温柔的出声道:”嘉儿妹妹,我来,是与你说大婚的事情。半月之后,我们大婚。“南灵均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还有西彦的晓梦公主。“ 他说完,俊脸紧绷着,有些紧张的期待着林清嘉的反应,纵然知道她厌恶自己,已经对自己冷了心,但心中还是有些期待她直到这件事情的反应。 ”哦,是吗?那恭喜太子了,终于抱得美人归!“林清嘉闻言,没有一丝的惊讶,反而应声祝福着他。 南灵均俊脸一片漆黑,沉声道:”别忘了,你当天也是要嫁给我的,大婚之后你也是属于我的。“ 为何她的心情这般平静,果真时对她的期望太高了吗?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这一个南灵均心中还是忍不住失望。 两个人的婚礼,那句恭喜说的好像是他与别人,无关她的一切。 南灵均心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挽回她的心思,才能让她像从前一样对待自己,才能言笑艳艳的喊他太子哥哥? 南灵均越想越觉得心中酸涩不已,越想越觉得没有来的怒火中烧,似乎被愤怒冲垮了理智,他大步上前迈去,衣玦生风,一把推来了清雅阁紧紧关闭着的门:”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无论你怎样筹谋,大婚你是逃不掉的!不要说那么早,嘉儿妹妹你是属于我的,你是要嫁给我的!“ 南灵均恍若是失去了理智,阴沉的俊脸上早已经是铁青一片,他眸光冷冽锋利如倒,燃着汹汹的怒火,一口气将自己积郁在心中多日的委屈,无奈一股脑的全部吐了出来,恍若是要将倚在床榻上的林清嘉烧了才能解恨,让她感同身受的体会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南灵均瞧着倚在床榻上凉凉的瞧着他的林清嘉,一时间那些悲愤的指控全卡在了喉咙中,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啊,继续说啊!“林清嘉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起身半倚着床榻一脸有趣的模样瞧着愤怒不已的南灵均,或若像是在看一场戏,而她就是戏中的局外之人。 南灵均突然觉得如坠冰窖的冷,心中涩涩茫然,瞧着面前与往日里不同寻常的嘉儿妹妹,突然生出一种他与她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幻觉。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又怎能安然相处在一起? 林清嘉喜欢睡觉的时候穿着那些样式美观又舒服的睡衣,如今她穿了一件精致舒适的黑色蕾丝花边面绸的睡衣。 那件黑色蕾丝花边面绸睡衣穿在她的身上,越发映衬出她白皙如雪的肌肤,恍若让人想起青山城里盛产的极品白玉瓷,皎洁无暇; 肩上细细的带子下连着得是三角形样式的裹胸,期间点缀着点点粉色花骨朵,恍若正娇艳的绽放着,如此揽住胸前的盈盈美好; 睡衣看着宽松却又能显示出少女窈窕有致的身形,勾勒出美好的曲线,那盈盈细腰,不堪一握。 随着眼光渐渐下移,及膝的睡衣遮掩中了腰身的美好,只露出膝盖以下修长线条美好的小腿,白皙如玉恍若玉中极品。她的脚丫也暴露在空气中,莹润饱满的脚趾无端的让人想起了琼宴之上,进贡上来仅供皇室享用的极品葡萄,一眼观之,便垂涎欲滴。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南灵均脑海中突然跳出这么一句诗文来,想着,如此女子如今他真的算是见到了。 林清嘉貌似原本心情愉悦,还晃动着那双未穿长袜的脚丫,得瑟十足。她的脚不像寻常贵族小姐那般缠起,而是天然的长成。 缠足这个习俗自倾云以来立国就渐渐流行起来了,那时贵族小姐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贵身份,为了看起来美丽,通常四五岁的时候长辈就为她们缠足,待骨骼定型以后,使其变成一双又小又尖的”三寸金莲“,以至于普及到上至贵族家的子女,下至平民农女,皆延续下了这个习俗。 林将军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又怎会信这些无稽之谈存粹为了面上的美丽而伤害了自己的健康,从默许长子林扬灵弃武从文这件事情来看,他就不是恪守呆板的迂腐之人,只要是他的孩儿不愿意做的,他认为可行就不会勉强,林清嘉不缠足这件事情同样也是。 他的宝贝女儿无须受那些虚名的奉承,也是美的! 南灵均瞧着半倚在床榻上的林清嘉,心神有些恍惚,竟然罕见的有一丝错愕。 林清嘉黛眉微瞥,瞧着贸然闯入房中,愣愣地盯着她看得南灵均,声音凉凉:”南灵均,你信不信我想在就可以废了你的眼睛?“ 林清嘉黛眉微瞥,瞧着贸然闯入房中,愣愣地盯着她看得南灵均,声音凉凉:”南灵均,你的眼睛往哪看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废了你的眼睛?“ 林清嘉随手从身旁拉起一件长袖里衣穿在了身上,遮住了南灵均呆愣愣的瞧过来的视线,小脸冷然。她一人在房里独处时并不介意,但被一个大男人眼神赤裸裸的盯着,还是她讨厌的人,别提心里多厌恶了! 在南灵均眼里看来,林清嘉是穿着清凉了些。与那些中规中矩,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寻常中衣不同,倒是有几分闺中女子的娇态和柔美,无端的诱惑人心,心中有些奇异的火热。 垂眸,敛住眼中的神色,房中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儿传来,南灵均低声道:”是我冒犯了嘉儿妹妹,但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提前给嘉儿妹妹说清楚。“南灵均顿了顿,复又轻声开口:”嘉儿妹妹不要想着逃婚,我想你也不会连累母后和林将军吧,也不要想其它的法子退了婚,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你有你的法子,我也有我的对策!“ ”父皇并未说明我娶了嘉儿妹妹和晓梦公主,你们谁是正妃,谁是侧妃。若是嘉儿妹妹愿意,我我自会有法子让嘉儿妹妹稳坐太子妃之位,至于晓梦公主,嘉儿妹妹是知道的,我是迫不得已。“南灵均定定地瞧着林清嘉,眸光微闪,恍若那抹幽深不见底的背后还隐藏着其他莫名的情绪。 林清嘉冷然嗤笑一声,南灵均还真是看得起她,可她一点都不稀罕这个什么太子妃之位? 那是什么,能吃吗? 一入宫门深似海,入了他太子府,要日日看着他与其他的莺莺燕燕燕瘦肥环卿卿我我秀一脸的恩爱,还要同一群恶毒的女人整天勾心斗角明日不是你争宠就是她小产什么的,她脑袋里都是豆腐吧?! 顶着一个太子妃的头衔是光鲜亮丽高人一等了,但怕是她一辈子的光阴要锁在这寂寂的深宫之中了吧?! 这桩买卖可不值得她林清嘉赔进去一生。 林清嘉不想在与南灵均继续说下去,也不想再看他阴沉的脸,拿太子妃之位来诱惑她,威胁她?从前他不想给的,她心心念念的想要;如今她不稀罕了,他却要硬生生的塞进她手里 如此想来,世事真的是难料,又可笑。 ”太子殿下,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可以走了。走出了这个门,左拐,不送!“林清嘉摆摆手,像是赶苍蝇的驱着南灵均。 南灵均俊脸上又是黑了一层,一步一步走到林清嘉的面前,脸上怒意氤氲,他的步子跨的很大,脚印深深,缓缓弯下腰神与林清嘉对视,他眸中恍若凝聚了浓浓的黑雾,深不见底。 那双白皙的大手用力扣住林清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谁也不让谁。 ”你弄疼我了,南灵均。“林清嘉毫不惧怕的与他对视,那双明媚的眸子里黑白分明,明亮又恍若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灵气,甚至能倒映出南灵均阴沉的俊脸。 南灵均脸色铁青,那双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林清嘉明媚的小脸。突然触及到那双眸子里自己的倒影,那张英俊的脸上怒意纵横,他有片刻的呆愣,无奈,自嘲,失控等等一系列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心乱如麻。 心口涩涩,南灵均突然放下紧紧地扣着林清嘉下巴的那双手,闭上了怒火中烧的眼眸,颇有些苦涩的开口道:”嘉儿妹妹好好休息吧。“ 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清雅阁。暗色的银纹锦袍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凉凉的霜雪,散着冷冽之气,让人不敢近身一步。 林清嘉嗤笑了一声,起身,将桌子上熬好的药滴滴倒在了窗棂边上的花盆里,明艳艳的小脸上渐渐褪去了笑容,只剩下一片冰冷。 清芷乖乖的在门外守着林清嘉,见太子怒火冲天的走了出去,心中担忧林清嘉出了事情,忙不迭地跑回房间,见到林清嘉安然无恙地站宅窗前时,才轻吐了一口浊气将心放回肚子里。 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姐的身旁,见小姐往日里言笑艳艳的模样如今冷淡起来,清芷竟然觉得有一丝悲凉,低声道了句:”小姐,窗前凉,还是先到榻上休息吧!“清芷发现小姐严肃的模样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忍不住低了气焰,愣是不敢直视他。 小姐这是还在为她方才的举动生气吗? ”小姐?“见林清嘉站在窗前久久不应,清芷疑惑出声又叫了一句,抬眸瞧着正在发呆的小姐。 林清嘉恍若回过神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凉凉的道:”方才你的胆子哪里去了?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了,无论我之前怎样吩咐过,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我要的是你的忠心,而不是愚忠。你可懂?“ 林清嘉抬手弹了一下清芷的脑门儿,以示惩罚,一句一句的给她讲这道理,慢慢给她纠正心里的观念。”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你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我,可懂?“ 林清嘉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再作何解释。转身,朝床榻旁走去。 清芷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愣愣的想着小姐方才对她说的那句话,她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为了任何人,她是为了自己而活。霎时间,一股热泪涌上心头,清芷只觉得眼中酸涩,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从前她与姐姐孤苦无依的活在这世上,受尽那些雇主的奴役与侮辱,那些人只当她们是做活时供人奴役差遣的牲口,私下里受那些无赖雇主的轻薄,那些人只是会说:”贱婢,仔细你们的皮!不要想着逃跑,你们的卖身契尽在我手,若是跑了老爷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她虽单纯但与姐姐清越一样经历了这些不堪的回忆,还是没有成长。姐姐比她有眼力精明,与那些老爷夫人周旋着,却也时常嘲笑她撑不住场面没有见识,怕是这辈子就找个下人随便嫁了。 ”你这个死丫头,就不能像姐姐一样讨好些老爷夫人吗?“彼时,姐姐清芷在厢房里怒的指着她的脑袋唾沫星子满天飞,来发泄她在老爷夫人那里受到的委屈。而她则是讷讷地不知道什么言语,她不喜欢地事情绝对不想去奉承。 就算巴结奉承老爷夫人又怎样,姐姐做错了事情,还不是惹怒了他们,从未顾念过姐姐为他们做的,被打发了在第二天卖给低等地窑子里供人玩乐。老爷肥大的肚子横在她们的面前,色迷迷的在姐姐脸上摸了一把,姐姐早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毫无还手之力,那时她才明白她们受了夫人的当,夫人早已经把姐姐当成了眼中的刺,姐姐勾引老爷早已让夫人动了杀心。 她被紧紧地绑着毫无还手之力,那一脸色相的老爷颇有些留恋不舍的放开了手笑得虚伪:”若不是我家婆娘凶狠,老爷我定要留着你们享齐人之福!哈哈,可怜了这清秀的皮相,沦落到这般地步,不要怪老爷我和夫人,这是你们的命!哈哈!“ 被绑的不可动弹的清芷,愣愣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她们的命是什么:”是被人当牲口似的奴役,是被送入低级的窑子供人玩乐,是如此屈辱的受着“ 清芷沉浸在以前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后来,被送到窑子的中途她企图跳下马车自杀,不甘如此屈辱的活着。却没有成功,被护送的人拳打脚踢的一身伤痕,那人见她与姐姐长得还算清秀可人,就生了歹人的心思,想要玷污她们姐妹。 那时,清芷想死的心都有了。姐姐愣愣的睁大眼睛,原本高傲的性子被现实磨去了大半,她躺在马车里不言语。 正当那歹人即将碰到她们之时,一道清厉的女声打断了那歹人的动作,从车帘里传出。 后来,所有的歹人被一一清理干净,她和姐姐被救了下来。 救了她们的就是如今的小姐,那时碰到她与小公子出去玩乐,才将两人救了下来。后来小姐经不起她的央求,小公子也认为可行,小姐就给她们换了身份,改名换姓的到了将军府,成了将军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小姐身份尊贵,怎会轻易收留她们这样来路不明的人,后来还是大公子心思细腻,将她们的身份调查了阁个干干净净,才允许她们留下来的。 这些事情被清芷埋在记忆的最深处,不愿回想。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将她心底的回忆一一抛开了出来。 但清芷打心眼里觉得她是幸运的看,她是不后悔的。因为小姐对她说:”性命是最重要的,她不为别人,她是为自己而活。“ 心中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清芷不由得泪奔。 冲着步子上前去,一把拦腰抱住了站在榻前凝神想着什么的小姐,她呜呜的哭了起来,不是伤心,而是感动的哭。 小姐是这个世界上待她最好的人。 ”小姐,奴婢知道了。以后奴婢会跟着小姐好好学,奴婢会为自己而活“清芷一边哭,一边抽噎的说着。 林清嘉当然体会到清芷的情绪波动,见自己的目的答道了,也松了一口气,拍拍她揽着自己腰身的手道:”你明白就好,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还有,不要再自称奴婢了,这个称呼不好听,我们不如换个?“ 清芷止住了哭声,松了手,圆圆的眼睛里还有未干的泪痕,一闪一闪的或若清晨滴到青草叶子上的露珠,闪亮亮。 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拭去清芷眼角的泪,她的眼睛红红的,像一只萌萌哒的红眼兔子,林清嘉忍不住地打趣道:”不如就要爱哭鬼吧?“ ”什么?“清芷有片刻地呆愣,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小姐是再嘲笑她喜欢哭。”小姐,你又捉弄我!“清芷懊恼地跺了跺脚,又被小姐调戏了! 林清嘉瞧着她滑稽的模样,笑得开心:”不满意啊?那换个,就叫红眼兔子怎么样?!哈哈“一想起清芷这般模样,她就忍俊不禁。 ”奴婢不依!奴婢不依!“应激性的反应,清芷忍不住反驳道。 ”嗯?你说什么?“林清嘉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面色忽然严厉起来,果然这些个观念不是一日两日能纠正的过来的! 清芷”额“的一声呆愣了片刻,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冲着林清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学得有模有样的道:”爱哭鬼知道了,红眼兔子知道了,还请小姐宽宏大量放过爱哭鬼,红眼兔子。“ 言罢,象征性的行了一礼,一脸呆萌的眨着红红的眼睛,求饶似的看着自家小姐。 林清嘉似乎被清芷这般可爱的模样取悦到了,发出愉悦的笑声,恍若是鸳萝花了又开了,明艳无双,带着无端的诱惑。 拍了拍清芷的肩膀,林清嘉一脸语重心长的模样道了句:清芷,你很有前途,哈哈” 清芷也傻乎乎的笑,圆圆的脸上笑成了一朵灿烂的太阳花。小姐高兴,她也高兴,仿佛先前的回忆就是一场梦,她现在依旧活的很开心,不被那些痛苦束缚。 诺大的清雅阁中,荡漾着主仆二人欢愉的笑声。 室外一室明媚。 室内一片祥和。 没过多久,美好就被来人打破了。 “大小姐可在?夫人来看你了!”长公主来着几个贴身丫鬟,捧着些红绸盖着的事物,敲响了清雅阁的门房,开口问话的是碧儿,如今她已经成为了长公主身旁的大丫鬟。 林清嘉有些讶异,长公主不知想开了还是什么安安分分的很久,久到她都忘记了将军府中还有这么个刁蛮继母的存在。 以前的原主也是嚣张,与她的继母互相看不对眼,偶尔捉弄她。但她比不上久在深宫,身旁又有嬷嬷帮衬,多次受到这个继母的刁难。皇后姑姑虽然疼爱她,也不能事事为她操心偏袒着,再多次与这个继母暗中僵着的原主,终于不想再看到她丑恶的嘴脸了,自行在清雅阁中开了小灶。 放在别的高门大户看来,就是人心不齐的征兆。但林清嘉是谁,她的继母又是谁?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她们,只是在背后搬弄几句就罢了。一个是当今有名的纨绔少女,背后是威名赫赫的战神林将军和尊贵的倾云皇后撑腰,一个是身份尊贵有着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嫡妹,那这件事情来说哪一个她们敢在背后嚼舌根?简直是不想活了! 林清嘉这一举动,长公主也乐得清闲,终于不用再看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了。林清嘉也想着,终于不用可那可恶的老妖婆斗来斗去了,她暗中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 所以,林清嘉是有权利在清雅阁中开小灶,决绝与她一同用餐的。而林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极少回到帝都。就是回来了,每次又被倾云帝宣到宫中商议军中大事,忙的脚不沾地。 如今虽然倾云帝在暗中想法子架空林将军的势力,但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如今林将军已经班师回朝,带着林家军回到了倾云,还是忙的晕头转向,连带着她的两位哥哥也不见踪影。 有片刻的呆愣,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吧?刁蛮公主竟然会主动来到清雅阁中来看她?林清嘉粉嫩的嘴角勾起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好吧就让那个她来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注意,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她哈是懂得。 听到是碧儿和长公主的声音,清芷的小身板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见着小姐眼神示意她去开门,清芷这才回过神儿来去开门。 “奴婢给夫人请安。”清芷打开了房门,向着站在门外的长公主行了一礼,余光看到还有碧儿还有其他的丫鬟门人手端着盖着红绸的物件儿,还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精致的木匣子,新中国不禁闪过一丝疑惑,夫人是打的什么注意? 连清芷这般很傻很天真的人都觉得往日里两个恨不得要了对方性命的人,一个人突然跑来给其中一人送礼物,都觉得诡异的不对劲。 虽心中疑惑,但清芷该做的一个都不会落下,向长公主行了该有的礼分,将她请进了清雅阁。小姐说了,就算再讨厌一个人也不能面上表现出来,给教训的,该还的,都要再背后一一还给欺负了你的人! 清芷觉得小姐说的很有道理,并且照着这些一一实践了,真心觉得自家小姐说的都是至理名言,比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夫子说的有道理多了! 好吧,清芷绝对不会怀疑自家小姐将她带再坑死人不打招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敛了心中的心思,清芷快步走到自家小姐的跟前。 林清嘉身上披了一件长袖轻薄的披风,将周身暴露再外的肌肤一一遮掩了去,盈盈的立在原地瞧着一脸笑开了花儿的刁蛮公主。 “不知长公主近日来清雅阁是何事?”林清嘉美眸微闪,瞥了一眼她身后捧着一些物件儿匣子的丫鬟,明媚的面上风平浪静,端的是优雅得体。 长公主打量着这个多日未见的继女,心中有些惊讶,虽是惊讶,但妆容得体精致的面上还是未表露出来。 如今的嘉儿与以前的嘉儿完全是两个人。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嘉儿,明媚的小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就算她的眸中未带一丝笑意,也不会让人觉得是虚伪做作的。两人心里有多厌恶对方,就有多想要对方出糗,甚至去死。如今她能这般面带笑意,语气平静,不骄不躁的面对着想要杀死她的人,还淡笑着与这人攀谈,长公主觉得,如今的嘉儿是真的不一样了。 抛去往日的仇恨不说,细细打量起来林清嘉,长公主是心里承认如今林清嘉的模样和宠辱不惊的气质是极为令人欣赏的,但那怎样?改变不来她是那个死了还要霸占着将军的贱女人,亲生女儿的事实!那个贱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将军还依旧将她牢牢记在心底,半分位置都不给她!半分机会都不给她! 长公主有片刻的失神,与那女人相似的容颜,正在面上带着盈盈笑意地瞧着自己,她差点就要忍不住扑过去撕成碎片,以发泄自己心中积累多年的怨恨! 冷眼瞧着情绪有一霎那破功的长公主,林清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南灵均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幽深的凤眸却一丝笑意也无。 风泽月是接了父皇的旨意来教导嘉儿妹妹的,但瞧着嘉儿妹妹与风泽月那般相处,南灵均就觉得自己的珍宝仿佛被人窥探了一般。 如今他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无论父皇是怎样处置将军府,他只希望嘉儿妹妹能顺利嫁入东宫,其他的他自有法子保她。 闻言,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扬灵见此,目光在南灵均和风泽月c自家妹妹的三人身上环视了一圈,眸光微闪,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呵”风泽月淡然转过身来,月华衣玦翩然吹拂,清冷如画的容颜迎着流泻的暖阳,被染上了淡淡的光晕,恍若画中人“陛下的旨意,月自当遵从。林小姐如今在月的名下教导,月应当对林小姐负责。若是太子能让陛下改变了心意,月当然是乐意至极。”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林清嘉闻言,眉头一挑。 风泽月的确接了倾云帝的旨,亲自教导林清嘉。 但有句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林清嘉儿出了什么事情,风泽月与她频繁接触也是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的,他是林清嘉的师父,倾云帝亲自许的,又有何人敢叫嚣着反驳呢? 南灵均闻言,脸色微变,眸光幽深难测“如此,风世子当明白本宫的意思。” 风泽月不知有没有明白南灵均的意思,轻笑一声道了句“告辞”便上了一旁候着的紫檀木马车。 众人的目光随着那辆渐行渐远的紫檀木马车走远以后,才回过神来,发现南灵均面色难堪,脸色阴沉着。 林清嘉瞧着风泽月如此离去,心中暗自嘟囔着:这人当真是个奇特的存在。“ 一旁观察着众人神色的林扬灵见状,转身拉过了林清嘉,忙问道:”妹妹没有事吧?“林将军也关切的瞧着自家的女儿,铜色的面孔上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三番五次的出事是要了他的命不成?林将军也知晓宝贝女儿遭受如此状况也是因为将军府的身份,看向林清嘉的神色面带愧疚。 林清嘉知道便宜爹和哥哥又想多了,上前一步拉着林将军的胳膊撒娇道:”爹爹放心,女儿福大命大,那些坏蛋是伤不了女儿的,况且女儿还有风咳咳还有师父的保护。“ 说到一半,林清嘉立马改了口,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喊师父的名字貌似不太好,她要给便宜爹留个好印象,改变众人对林清嘉以前的观念。 林将军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改日爹爹再给你找几个随行的。“意思就是说,再吩咐几个人如同花颜一般在暗处保护林清嘉,供她随时调遣的暗卫以备不时之需。 林清嘉知道这样或许能让便宜爹和哥哥安心些,也不再推辞了。 南灵均就在一旁看着这父女俩的相处,觉得撒娇的嘉儿妹妹甚是可爱,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或许是见过的,只是那时自己一直讨厌她,眼睛都不再她身上又怎么会注意到她的一颦一笑。 如今,还有机会挽回吗? 虽说林清嘉与她有婚约在此,但南灵均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恍若有种失去她的怅然失措的感觉,得不到的就是他的命? 南灵均眸光一瞬间黯淡,幽深难测,负手立在将军府前一言不发。 林扬灵余光瞥到南灵均面色的变化,明显的觉得南灵均对待妹妹与以前不同了。就连妹妹出事的消息也是南灵均亲自来告知的,思及方才南灵均亲口对风泽月的警告,林扬灵依然猜出了南灵均的七分心思。 ”父亲,我们还是早些近府再说吧!“林扬灵环顾了一眼将军府周围远远观望的百姓,开口道”太子不如也随我们进去坐坐,妹妹如今已经安全回来了,多亏了太子赶来告知妹妹的消息。“ 林扬灵话还未说完,就妥妥的接了一个林清嘉的白眼。 哥哥,你不知道我不想见南灵均这个人渣吗?你是我亲哥吗?不带这么坑妹的吧?林清嘉背着南灵均冲着林扬灵做了个口型。 林扬灵淡色的嘴角抽了抽,装作没有看到。 南灵均闻言,抬眸瞧了一眼拉着林将军胳膊装作没听到的林清嘉,须臾道了句”好。“在管家的带路下来到了将军府的凉亭内。 瞥了一眼身后不知何时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人影的便宜爹和坑妹的哥哥,林清嘉郁闷的叹了口气。 管家老张将两人带到将军和公子们休憩的凉亭内,立即有丫鬟上了点心茶水。 林清嘉走过去,径自坐了下去,抬手斟了一盏茶,轻轻吹了吹冒着白色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口懒懒地道:”不知太子殿下找我何事,若无事您可以走了。“ 南灵均闻言,额上青筋直跳,但还是忍耐住了,瞧着眼前洒脱明媚的人儿再也不像从前那般黏着自己,南灵均的心里没由来的几分酸涩”嘉儿妹妹何必拒我与千里之外,你终究是要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 南灵均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看着林清嘉,这次没有自称”本宫“,他希望林清嘉能回心转意安心的做他的太子妃。 林清嘉明媚的小脸自南灵均说这句话起,就已经阴沉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太子是在与我开玩笑吗?我与你是有陛下的赐婚在先,但一切真的会如陛下这般说的容易吗?“林清嘉虽然平日里未过多关注过朝堂的动向,但傻子也看得出来倾云帝的心思是真的好还是虚假的为君主。 南灵均闻言,幽深的瞳孔一缩,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不待南灵均回答,林清嘉又自顾自地道:我希望我嫁的夫君只属于我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您能做到吗?” 这当然不可能,依南灵均现在的身份来说,是倾云的储君,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以后的帝王。呵!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哪个帝王不想三宫六院,粉黛花丛? 况且如今西彦公主已经来到了倾云,自愿和亲倾云,这嫁的很可能就是如今风华正茂,身份尊贵的太子南灵均。 南灵均突然觉得口中涩涩,无从辩驳,开口允诺不了那句“好”,他明黄的银纹袖袍中,紧紧握拳的手青筋暴起。 瞧着南灵均变换的神色,清嘉不依不饶,明媚的眸子格外的明艳,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况且,要我嫁给想要杀了我的人,抱歉,做不到!自你想杀我的那日起,南灵均,你已经出局了!” 语气决绝,带着不容忽视的傲然。 林清嘉重重的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不再看他。 南灵均闻言,英俊的面上一瞬的惨白,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紧握的拳头颓然无力的松开了去。 须臾,那双幽深的眸子深深的瞧了一眼林清嘉明媚的小脸,声音有几分苦涩,散着清清凉凉的飘渺“嘉儿妹妹,当真要与我生分至此?” 见林清嘉不答,南灵均上前一步,白皙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眸光幽深难测“以前是我负了你,待你不好我承认。但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我当初要带你进慎刑司那是迫不得已的,我也早已经在那里打点妥当,断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你解释,证明我已经变了心意,是真的想要与嘉儿妹妹真心相处,成为夫妻,难道嘉儿妹妹真的看不到吗?” 南灵均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仿佛此时已经被林清嘉的拒绝气昏了头,抓着林清嘉肩膀的手使了很大的力气,一紧再紧。 林清嘉冷哼一声,黛眉瞥起,避而不答道:“南灵均,你弄疼我了。” 南灵均这才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眸子紧紧地盯着林清嘉再次出声问道:“嘉儿妹妹当真不回头吗?” 当真不回头看他一眼吗,看看他已经悄然为她改变的心。 林清嘉冷声嗤笑一声:当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 林清嘉使力一指指掰开肩上南灵均的手指,面无表情的道:“太子殿下,出了这个路口左转就使将军府的大门,好走不送!” 转身,不待南灵均是何回答就要离去。 南灵均幽深的眸子滑过一抹浓郁的暴戾,他都这般恳求她了竟然对他还是这般?难道她都不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一下吗?父皇何时说让他娶西彦公主了?只要父皇还未下旨,一切变数都有可能不是吗? 为何她就是如此执着的这般着急远离自己,有皇命赐婚的圣旨在真的以为能逃脱的掉吗? 南灵均越想越生气,幽深的瞳孔气的渐渐发红,恍若如了魔怔,瞧着渐行渐远的林清嘉,一个飞身阔步,到了林清嘉身后大力拉住了神情冷淡的林清嘉。 正走着的林清嘉京觉一道劲风袭来,就被南灵均紧紧地拥在了怀里,奈何她使用了紧身抵抗地法子,依旧半分都动弹不得。 “松手”林清嘉咬牙切齿地道,明媚的面上山雨欲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倾云帝的损招 花泽兰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面色沉静如水,温婉的容颜不骄不躁,挥手拂退了即将要上前拉她的小太监,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不知名的小太监,直到将那小太监看的发毛了,才不疾不徐的道:“我会自己走,不用劳驾你们动手!” 言罢,脊背听的笔直,莲步轻移动,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前来宣旨的小太监冷哼一声,心中不屑:看你能得瑟多久,龙凌殿里就是你地死期!这宫中的妃子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无论有没有通奸,一旦有了这个名声,只有死路一条! 花泽兰脊背挺得笔直,两手拢袖姿势优雅的交叠在身侧,往日里那张温婉的容颜上如今细细看来竟然多了几分属于世家大族的尊贵和傲然,目光直视前方,她神色从容的随着太监宫人步履平稳的向着龙凌殿的方向走去,好似受宠的妃子一般而不是被扣上“通奸”罪名,婕妤花泽兰。 一同跟随在花泽兰身侧的太监宫人们见状,心道不愧是十大世家里排名前三的花家小姐,这般宠辱不惊的神态也比上了宫中的那些受宠的娘娘了,就是不知道如今这位是否能后化险为夷呢?想到花泽兰背后的花家,那些嘴上尖酸刻薄的太监宫人也皆收敛起了小心思,不敢再过分。 花泽兰一步一步的走向龙凌殿,她虽然面上看起来分外镇定,但是没有人察觉到那双优雅拢起的广袖下,白皙的掌心中皆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花婕妤,陛下在里面等着呢,您还是进去吧!”冷眼瞧着花泽兰面色忧郁的站在龙凌殿前,小太监出声提醒道。 花泽兰侧首回眸,明媚的阳光投射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晕落一片淡淡的阴影,倒映出她温婉的侧脸,娇柔的令人忍不住想将她拥在怀中爱怜的呵护。 花泽兰紧了紧手心,回眸瞥了一眼殿前正中高挂的烫金色大字牌匾,想起殿中待着的是自她进宫只见过一面的倾云帝,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但想着自己自入宫以来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是毅然挺直了脊背走进了龙凌殿中,她不能任性,为了背后的家族。 推门而入,花泽兰莲步轻移走进了龙凌殿内。殿内静悄悄的,只有殿外守着的两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独留倾云帝一人负手立在高坐上,背着身子看不透他面上的表情。 花泽兰看着那个自进宫以来她只远远见到过一次的帝王,想着进宫之前额娘的教导还是稳住了恍惚的心神,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高坐上的倾云帝盈盈一拜,举止高贵,礼节到位跳不出丝毫瑕疵,饶是在心底多次告诫自己不要出了差错,花泽兰还是有一丝颤音:“臣妾拜见陛下,愿陛下龙体万安。” 话音落,花泽兰微微倚着身子等着倾云帝的召见,谁料半晌也未见负手立着的倾云帝有半分的召见的意思,仍旧是站着不动,将花泽兰晾在了一旁。 金碧辉煌的龙凌殿内,气氛有一瞬间的沉寂。 “臣妾花泽兰,拜见陛下。”花泽兰再次出口,温婉的面上一片冷淡,看不出惊惧。 倾云帝依旧未理会花泽兰,负手而立静静的背对着她观赏宝座后高悬有三尺之长两尺之宽的丹青,仿佛那是世间最美的杰作,没有任何事物能吸引开他的心神来。 花泽兰见着倾云帝两次丝毫未理会她,心中也有些明白了。她被扣上与人通奸的罪名,按常理来说倾云帝此时应该在气头上,这样冷落着自己也是应该的。她花家即使是倾云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也是不可能逼迫倾云帝硬生生的忘记了这件事情。 花泽兰心中也是有无限的委屈不知道与谁倾诉,本想到等到了心仪的羽哥哥的求娶,哪只爹爹却突然收到了倾云帝的暗示,不得不将她送入宫中为妃子。她不是任性妄为的女子,既然倾云帝发了话,也就说明此时花家的半分荣耀皆系在了她身上,爹爹娘亲的苦言相劝,花家众多族人的生死逼迫的她不得不奉命入宫为妃。 族人皆言她花泽兰有大富大贵之命,谁又知道她内心的苦楚?弃了她的羽哥哥,入了深深宫苑,从此相遇,就是路人。 垂眸,敛起眸中泄落的情绪,花泽兰面色平静的依旧保持着先前请安问礼的姿势,纹丝不动。 她像是以自己无声的沉默回击着倾云帝的冷漠质问。 约莫过了半个钟的时辰,花泽兰依旧静静的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若细细打量着,定能发现她有些发白的容颜,但她仍旧是倔强的立着。 似乎是此时才发觉殿中来人,倾云帝一袭浮云锦瑟黑玄莽袍,单手背在身后缓缓转过身来,犀利黑沉沉的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殿下立着的花泽兰,轻飘飘的问出声:“可是花家新入宫不久,寡人下旨亲封的婕妤花泽兰?” 没有倾云帝的发话,花泽兰当然不能轻易动作,听不出倾云帝话中的喜怒,花泽兰面色平静,道了句“正是臣妾。” 倾云帝犀利的眉眼闪了闪,帝王的威压朝着花泽兰扑面而来,花泽兰只是一个久在深闺初入宫门小小的婕妤而已,又怎能抵抗的住上位者的威压,温婉的面上此时惨白的恍若一张白纸,忍不住小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倾云帝眉梢微挑,不知道是对花泽兰的表现是不屑还是其他。 “有宫人向寡人告发婕妤你与宫外之人通奸,已有证物交给了寡人,婕妤你可认罪?”倾云帝的语气不急不缓,丝毫听不出自己被带戴了绿帽子的怒气。 似乎早就料到了倾云帝的质问,花泽兰稳了稳心神,双手抚着地面平静出声道:“臣妾未做任何背叛陛下的事情,还请陛下明查!” “哦?那这又作何解释?”倾云帝冷然嗤笑一声,将袖口中一张折的发皱的纸条扔到了花泽兰的跟前。 花泽兰瞧着被扔在眼前的那张纸条,心顿时要跳出来嗓子眼,熟悉的纸条内容呼之欲出。不!这不可能! 花泽兰有些慌乱的打开折着的纸条,殊没有注意到她这些异常的动作让倾云帝冷然的面色又覆上了一层森然。 指尖颤抖的翻开被折的发皱的纸条,赫然出现了熟悉的字迹,那是她的字迹没错,只是为何凭空多出来这么一句话!就是这多出来的一句话,让她有口都说不清!“不!陛下,这不是臣妾的字迹!臣妾没有写这些!有人诬陷臣妾!”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多么美的情诗,如今却偏偏出现在了她的纸条上,让她有口难言。 花泽颜突然醒悟过来,意识到这是有人要借打压她来对付花家,只是她一个方入宫不久小小的婕妤又得罪了何人? “寡人早就下令对比先前婕妤的字迹,这上面的可是与先前的字迹相差无几,你还有何辩驳?!”说到此处,倾云帝面上依然是一片铁青,恍若先前藏在心里的怒气此时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眉眼间一片阴翳。 妃子与人通奸,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若是传出去了他堂堂帝王的颜面何在? 花泽兰面上煞白,粉色的唇瓣儿毫无血色,她低低的伏在地上,看不清她的神情。须臾,只听她平静的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传来:“臣妾无罪,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公道就,臣妾如何但凭陛下做主。” 倾云帝垂眸,眼前女子低低的伏在地上像是卑微到了尘埃里,但是据他所知眼前的这个女子分明是骨子里的倔强冷清,面上的温婉,不过是面具罢了! 花泽兰低低的伏在地上,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殿外流泻进来灿烂的阳光映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像是云城里极品的乳白流彩绸缎。 倾云帝的眼神晃了晃,无人注意到他幽深的眸子里滑过的莫名的情绪,他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悄然流逝,花泽兰依旧静静的匍匐在殿中,一动不动恍若静立的雕像一般。 “抬起头来”声音沉沉,倾云帝一撩衣摆,缓缓的蹲下身子,眸光冷冽幽然点点恍若是在看他的囊中之物,抬手捏住了花泽兰光洁如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花泽兰被迫与倾云帝对视,倾云帝冷冽的目光直至她的眼底,花泽兰原本苍白的面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强忍住心底的忐忑,花泽兰朱唇轻启:“陛下想要臣妾怎么做?” 倾云帝“呵呵”冷笑一声,辨不出他真正的喜怒,捏着花泽兰下巴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白皙的容颜,轻轻的摩挲着,大手移开的地方露出点点红痕,花泽兰清淡的眉头微微皱着,复又伸展开来。 那只大手堪堪停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的摩挲着,花泽兰只觉得有些直入心肺的凉意扑面而来,想着眼前男人的身份,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她仍旧是半蹲在地上分毫不敢妄动,温柔的眉眼水光点点,神情恍惚的瞧着倾云帝。 “淫乱后宫,证据确凿。如此青春貌美的年华,婕妤倒是可惜了,花家可真是给寡人送了一份好礼物!”抚着花泽兰的唇瓣的那只大手突然用力捏住了花泽兰的下巴,微微用力,之间花泽兰光洁的下巴那处一片泛白。 花泽兰心中五味杂陈,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夹在倾云帝与心上人之间痛苦不已,也没有想到如今的一封栽赃信件让只见过一面的倾云帝抓住了她的把柄,阿元莫名惨死,她在宫中孤立无援,因为心冷爹娘的为了荣耀将她送入深宫,自进宫以来极少与花家往来,才让她面的如今险境。 陛下明明知道她是冤枉的,仍旧闭着眼睛不给她机会辩解。花泽兰突然觉得通体恍若掉进冰窖一般的寒凉,花家是倾云前三的家族是没有错,她身在世家大族也见过不少勾心斗角,进宫前爹娘的教导与嘱托还回荡再耳边,花泽兰有霎时的恍惚,没有想到初入宫闱就卷入了这重重阴谋之中。 “与人通奸,淫乱后宫”花泽兰想着被扣上的帽子就忍不住冷笑,毫不畏惧的对视上倾云帝幽深犀利的眼眸,冷冷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求陛下不要因为臣妾连累爹爹娘亲,臣妾甘愿受罚!” 与人通奸她的下场是什么? 轻者被发落至冷宫老死一生,重者酷刑侍候受折磨而死! 花泽兰冷冽的目光定定的看了倾云帝片刻,眸中泪光点点硬是被她一点点给逼了回去,闭上眼眸的那一瞬间,倾云帝能清楚的看到她眸中强烈的不甘。 美人欲语泪先流,花泽兰面容姣美,温婉的气质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倾云帝眉眼微动,幽深的眸子里滑过一抹火热。 就在花泽兰认定了倾云帝会暗中悄无声息的处置掉她时,却听到倾云帝“呵呵”嗤笑一声,模样爱怜的将她拉起来,花泽兰先前行礼身子一直僵着,如今又一直半蹲着了许久,小腿早就发麻了毫无知觉,突然被倾云帝这么突兀的一拉,身子柔弱不堪的被倾云帝轻易的拉近了怀中,感觉到腰间被紧紧揽着的大手,花泽兰清淡的眉眼微微皱起,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冷声道:“陛下!” 未待花泽兰的话说完,倾云帝薄唇扯出一抹冷冽的笑,动作极为暧昧的靠近花泽兰的耳边,低声道:“婕妤可想要活命?” 花泽兰不明所以但还是僵硬的点点头,没有人想要死,她当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她是被诬陷的,她心中思量着倾云帝定是知道自己是被诬陷的,才这能这般心平气和的召见自己。就算自己是真的与人通奸,倾云帝也不可能轻易了结了她,也不可能将这件事公之于众。毕竟,他堂堂一国之君的脸面还是要的,她背后还有花家,稍微考虑到花泽兰的背景,倾云帝也不可能轻易的让花泽兰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 倾云帝如今已经是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许是保养得较好的缘故看起来完全就是不惑之年的模样,虽然看起来面上还是较为英俊,不失帝王之气,但手上粗糙恍若树皮一般的肌肤还是暴露了他的年龄,与芳华正茂的花泽兰亲密的贴在一起,那模样看起来真真是让人忍不住干呕,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陛下想要臣妾做什么?”花泽兰长长的睫毛垂落,投下一片阴影,身子僵硬的依靠在倾云帝的怀中。 倾云帝挟制住了花泽兰想要推开他的柔荑,幽深的眸中流泻出难以抑制的浴火,将怀中的女子紧紧的拥着,沉声道:“婕妤答应了寡人的条件,寡人对此事既往不咎,花家也会安然无恙。” 花泽兰心中冷笑,原来这就是倾云帝的目的,栽赃嫁祸的这么明显难道不觉得令人鄙夷吗?兜兜转转,花泽兰简直就怀疑这一切都是倾云帝搞得鬼,弄出莫须有的名堂来贼喊捉贼!花家能位列倾云三大世家,依靠的就是花家本身不菲的实力和倾云帝的器重,若是倾云帝想要除去了花家,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是需要些时日罢了。 花家若是被除去了,其它世家焉能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若倾云帝贸然行动,定会引来其它世家的警惕,只怕对倾云帝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当然,花泽兰迫不得已入宫为妃就是为了花家的荣耀,花泽兰一介深闺女子虽然不能将眼前的局面完全看个透彻,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倾云帝对十大世家隐秘的野心。 只是暂时撇开这野心不讲,无论十大世家哪一个被除去,首先被除去的都不能是她背后的花家。 思及此处,花泽兰轻声问道:“陛下需要臣妾做什么?” 倾云帝似乎是极为满意花泽兰的态度,轻轻的拍了拍花泽兰的后背,行为暧昧的在花泽兰耳旁低语了几句。 “陛下要臣妾做的只有这些?”花泽兰面色诧异,苍白的容颜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一双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倾云帝。 还真是胆大,如此光明正大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和他那些妃子完全不同。该说不愧是老二喜欢的女子吗? 倾云帝一手揽着花泽兰的腰身,一手捏住她光洁如玉的下巴,离得花泽兰极近,眼中满是浓浓的欲火,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昏聩好色的君主,与方才那般眉眼犀利气势逼人的模样完全不同,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花泽兰没有来得背后出了一阵冷汗,汗毛竖起,只觉得眼前的倾云帝真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情绪变化快的令她招架不住。 “只有这个,婕妤可愿意为寡人分忧?”倾云帝定定的瞧着怀中的女子,信心十足,他笃定花泽兰必定会答应他的条件,毕竟他开出的筹码中可有那个最令她心动的一条。 花泽兰面色有些犹豫,轻咬着唇瓣思量着,只觉得心乱如麻。若是羽哥哥在就好了,恍若是想到了什么,花泽兰心中一痛,温婉的容颜上又惨白了几分,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一般。 倾云帝将花泽兰的情绪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此时他恍若是极为有耐心,静静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等着花泽兰的答复。 花泽兰忍住心口中翻腾的情绪,忽略腰间灼热的温度,声音轻的像是要散在风里:“臣妾愿意。” 倾云帝闻言,高声大笑起来,似乎心情极为愉悦,拍了拍花泽兰的肩膀道:“婕妤如此明事理,寡人当真是没有看错人!如此,我们” 倾云帝紧紧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嘴巴粗暴的吻上了花泽兰的粉色的唇瓣儿,花泽兰悄然闭上了双眼,任由倾云帝伏在她身上吻着,眼角无声的泪痕飞快的低落到尘埃里,消失不见。 华服广袖下,花泽兰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没入了掌心,须臾松开来,片刻后又紧紧的握住了手心,如此反复,无人注意到她内心的挣扎。 静静的虚空中,恍若有什么悄然破碎了一般。 倾云帝眉眼半张半合,眸中恍若有什么静静的一泄而过,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大手抚过花泽兰无声流泪的眼角,粗喘着道:“爱妃莫要伤心,这桩交易爱妃可是稳赚。还是将他忘了吧,为君者,你不该让他有被人抓到的死穴” 花泽兰突然睁开了一片水雾的眉眼,震惊的望着倾云帝,原来陛下都知道!可笑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自己还是傻傻的入了陛下设的圈套。 花泽兰突然恼羞成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倾云帝的禁锢,将倾云帝推开来,冷然的道:“原来陛下都知道?那为何还要这样对他,对我!他是您的儿子啊!” 倾云帝猝不及防的被花泽兰推开了半尺的距离,并没有发作一丝怒火,反而再次森然笑意的一把抓住花泽兰的手臂,沉声道:“老二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如今你入了宫,顶着婕妤的名头还是好生照顾着你自己吧!” 倾云帝眉眼阴翳,不知道花泽兰此时触及了他的什么眉头,他的脸色冷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刺啦”一声,花泽兰猝不及防的被倾云帝大力扯下了身前的衣衫,花泽兰只觉得上身一凉,就见着上身的衣衫皆成了碎片,花泽兰顿时手无足措起来,失去了先前保持的镇定,任哪位深闺小姐碰到这种粗暴的对待也会慌了神,何况是面前决定她花家生死的一国之主,倾云帝。 “陛下,不要!”花泽兰惊惧的惊叫出声,双手颤抖着。 “寡人近日政务繁忙,如今才抽来身来看望爱妃,放心,寡人定会好好疼爱爱妃的” 龙凌殿的殿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守在殿外的两名太监面无表情的向远处张望着,活像提线木偶一般,殿内传出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却无人敢上询问 ------题外话------ 评论区有重要置顶公告,请亲们看下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铁震惊了! 花泽兰低低的伏在地上,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殿外流泻进来灿烂的阳光映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像是云城里极品的乳白流彩绸缎。 倾云帝的眼神晃了晃,无人注意到他幽深的眸子里滑过的莫名的情绪,他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悄然流逝,花泽兰依旧静静的匍匐在殿中,一动不动恍若静立的雕像一般。 “抬起头来”声音沉沉,倾云帝一撩衣摆,缓缓的蹲下身子,眸光冷冽幽然点点恍若是在看他的囊中之物,抬手捏住了花泽兰光洁如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花泽兰被迫与倾云帝对视,倾云帝冷冽的目光直至她的眼底,花泽兰原本苍白的面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强忍住心底的忐忑,花泽兰朱唇轻启:“陛下想要臣妾怎么做?” 倾云帝“呵呵”冷笑一声,辨不出他真正的喜怒,捏着花泽兰下巴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白皙的容颜,轻轻的摩挲着,大手移开的地方露出点点红痕,花泽兰清淡的眉头微微皱着,复又伸展开来。那只大手堪堪停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的摩挲着,花泽兰只觉得有些直入心肺的凉意扑面而来,想着眼前男人的身份,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她仍旧是半蹲在地上分毫不敢妄动,温柔的眉眼水光点点,神情恍惚的瞧着倾云帝。 “只有这个,婕妤可愿意为寡人分忧?”倾云帝定定的瞧着怀中的女子,信心十足,他笃定花泽兰必定会答应他的条件,毕竟他开出的筹码中可有那个最令她心动的一条。 花泽兰面色有些犹豫,轻咬着唇瓣思量着,只觉得心乱如麻。若是羽哥哥在就好了,恍若是想到了什么,花泽兰心中一痛,温婉的容颜上又惨白了几分,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一般。 倾云帝将花泽兰的情绪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此时他恍若是极为有耐心,静静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等着花泽兰的答复。 花泽兰忍住心口中翻腾的情绪,忽略腰间灼热的温度,声音轻的像是要散在风里:“臣妾愿意。” 倾云帝闻言,高声大笑起来,似乎心情极为愉悦,拍了拍花泽兰的肩膀道:“婕妤如此明事理,寡人当真是没有看错人!如此,我们” 倾云帝紧紧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嘴巴粗暴的吻上了花泽兰的粉色的唇瓣儿,花泽兰悄然闭上了双眼,任由倾云帝伏在她身上吻着,眼角无声的泪痕飞快的低落到尘埃里,消失不见。 华服广袖下,花泽兰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没入了掌心,须臾松开来,片刻后又紧紧的握住了手心,如此反复,无人注意到她内心的挣扎。 静静的虚空中,恍若有什么悄然破碎了一般。 倾云帝眉眼半张半合,眸中恍若有什么静静的一泄而过,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大手抚过花泽兰无声流泪的眼角,粗喘着道:“爱妃莫要伤心,这桩交易爱妃可是稳赚。还是将他忘了吧,为君者,你不该让他有被人抓到的死穴” 花泽兰突然睁开了一片水雾的眉眼,震惊的望着倾云帝,原来陛下都知道!可笑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自己还是傻傻的入了陛下设的圈套。 花泽兰突然恼羞成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倾云帝的禁锢,将倾云帝推开来,冷然的道:“原来陛下都知道?那为何还要这样对他,对我!他是您的儿子啊!” 倾云帝猝不及防的被花泽兰推开了半尺的距离,并没有发作一丝怒火,反而再次森然笑意的一把抓住花泽兰的手臂,沉声道:“老二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如今你入了宫,顶着婕妤的名头还是好生照顾着你自己吧!” 倾云帝眉眼阴翳,不知道花泽兰此时触及了他的什么眉头,他的脸色冷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刺啦”一声,花泽兰猝不及防的被倾云帝大力扯下了身前的衣衫,花泽兰只觉得上身一凉,就见着上身的衣衫皆成了碎片,花泽兰顿时手无足措起来,失去了先前保持的镇定,任哪位深闺小姐碰到这种粗暴的对待也会慌了神,何况是面前决定她花家生死的“陛下,不要!”花泽兰惊惧的惊叫出声,双手颤抖的护着一丝不挂的身前。 “寡人近日政务繁忙,如今才抽来身来看望爱妃,放心,寡人定会好好疼爱爱妃的” 龙凌殿的殿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守在殿外的两名太监面无表情的向远处张望着,麻木的像提线木偶一般,殿内传出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却无人敢上理会 翌日,帝都宫中突然传出来一则不大也不小的消息:初入宫不久的花家嫡女也就是如今的花婕妤向倾云帝自请搬入冷宫,永不出宫。 这可惊坏了帝都一群的吃瓜群众:冷宫那是什么地方?宫中每位妃子的噩梦般的存在啊,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出来,就等着孤苦的度过一生吧! 要说花泽兰是花家家主的宝贝女儿,花泽兰做出如此举动据说让倾云帝也很苦恼啊,但不知道花泽兰只在倾云帝面前说了一句什么话,倾云帝最终还是答应了花泽兰的请求。 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花泽兰已经入了深宫,就是倾云帝的女人了,这是属于皇家的事情,即使花家家主同主母再怎么反对,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倾云帝的意见。 至此,就在吃瓜群众认为花家嫡女奉命入宫收获君王的荣宠,花家能更上一层楼时,却被花泽兰此时的举动惊了心神。 不管怎样,一切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做出这个决定的花泽兰才能体会了。当然,多年以后,原本为渐渐沉寂在深宫不会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花泽兰,却在倾云出现生死巨变的时刻,再一次震惊了帝都权贵百姓的目光。 很多年以后,知道那件事情的权贵百姓才渐渐明白,那样一个情深决绝的女子当真是值得他们如今的陛下念念不忘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冷宫内,花泽兰褪去了一身华服,换上了简洁的衣衫,缓缓摘去了身上妃子的首饰,满头青丝松松散落在肩上,她面容清冷,眼底无波,只有偶尔眨着长长睫毛的眼睛,恍若才知道她还有着生气一般。 她所居住的地方,结满了蜘蛛网,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桌椅上满是厚厚的灰尘,甚至眼前还有几只肥硕胆大的老鼠晃悠悠的从她面前经过,丝毫不畏生人。 冷宫这个位置尤为偏僻,总觉得阴森寒凉令人惊惧不已经。不知道年岁的门窗被寒凉的冷风吹动,发出吱嘎吱嘎古怪的声响,让人忍不住发颤。花泽兰缓缓移步到方草草收拾的床榻前,静静的坐着愣神。 红霖忍不住揉了揉发冷的胳膊,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中忍不住叫苦:这花婕妤也不知道撞了哪门子的邪,一心要自请搬入冷宫。她的贴身侍婢死了,陛下竟然随手打发了一个宫女去冷宫照顾她!那日是她当值,霉运就降到她身上了,出声道“婕妤,不如奴婢先为您打扫一下,这殿内实在是太脏了您可能不习惯。” 纵使红霖心中再有颇多不满,但还是不敢冲着她目前的主子发火。你见过有哪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会得到陛下的嘱托派人到冷宫侍奉着的?再者花泽兰是花家的嫡女,尽管她目前身处冷宫,但不代表花家的人不会想办法将花泽兰救出去。 思及此处,红霖还是不敢造次,在宫内侍奉任何一位主子,都要心思灵活。当然,这也是红霖对自己的安慰,不若,她一个无辜的侍婢就这么白白陪着不受宠的妃子在冷宫度过一辈子吗? 花泽兰愣愣的坐在床榻边上,任由床榻上的灰尘弄满素白的衣衫,待红霖问出声后,她久久才反应过来,声音疲惫的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红霖见花泽兰面色苍白一副重病的模样,也没有心思与她搭话,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道了句:“奴婢就在门外守着,若是婕妤需要什么,喊一声奴婢就是。”红霖推开晃晃荡荡的破门,就要退下去。 “等等!”花泽兰声音冰冷,声音比方才高了不少,叫住了正要退下的红霖。 红霖转身,疑惑不解的垂首问道:“婕妤可是还有什么吩咐?”花泽兰冰冷的目光让红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中惊惧不已只觉得身子上顿时恍若有一把利剑生生从她身上滑过一般,格外疼痛。“婕妤” 花泽兰定定的盯着红霖,启唇一字一句地道:“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听到婕妤这两个字,否则陛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吧?” 红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脸色发白,忙道:“婕小姐饶命,是奴婢大意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看来她猜测的没有错,婕妤目前搬到冷宫确实是眼前之计,想着自己除了对她的称呼以外并没有过分的得罪她,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当下思量着,定要谨慎侍奉着花泽兰。 “出去!”花泽兰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红霖,眉眼清冷,简短的吐出几个字就要赶人。 红霖只得急匆匆的退了出去,悄然关上了殿门,小心翼翼的在外守着。 愣愣的盯着红霖将殿门关上的那一刻,花泽兰恍若此时才有了情绪波动一般,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无声的捂着嘴巴泪流满面。 偌大荒凉破败的冷宫里,只有她一人无声的啜泣着。她将自己苍白的面容深深的埋进臂弯里,只能通过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才能看出她情绪的波动。 过了很久很久,花泽兰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她从臂弯里抬起头来,露出那双哭的发红的眼眸,眉眼间最后一丝流光溢彩彻底消散,她抚手擦去眼角的泪痕,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眉眼冷清的花泽兰。 从前的花泽兰消失了,如今的花泽兰存在的意义,也只有那两个了。 下了早朝,倾云帝方在御书房中召见了现如今花家的家主,也就是花泽兰的爹爹花邵天,后脚就发现原来帝师早已经出现在屏风后面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虽说他是帝师,但是大权在握的倾云帝对于帝师这种来去随意的方式还是很不喜欢的,尤其是在他与大臣商议事情的时候。 “帝师何时到的?寡人竟然没有察觉到,看来帝师的功力是又上了一层楼啊?”隔着若隐若现的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倾云帝犀利的眸光直直的看向屏风后淡然静立的帝师。 “花家的家主,也不过如此。卖了女儿求得一时安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帝师避而不答,听了倾云帝方才与花家家主的谈话,漫不经心的道,声音尤为嘶哑喉咙中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似的,听起来尤为刺耳。 倾云帝瞬时间额上青筋纸条,只不过瞬息的功夫就隐忍了下去,又恢复了原本礼待有佳的模样,面目祥和。“这是寡人的决定,帝师认为有何不妥?” 隔着青松流水画云屏风的帝师闻言,窒了一窒,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燕天,你还是这个性子,百年不变。你是陛下,本尊当然遵从你的决定。” 倾云帝负手冷哼一声,浓眉紧锁,坐到了宝座上不再开口。 帝师不以为然,倾云帝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不过他虽说对自己不满,但大部分重要的事情都是要仰仗他背后的掌控来完成,所以,帝师并不担心倾云帝对自己做什么手脚。 “陛下可还记得前几日本尊向您提起的右相之女沈静娴?”帝师突然问道,听着语气极为感兴趣。 倾云帝淡漠的打量了一眼隔着青松流水画云屏风的帝师,不解的道:“帝师是何意?” “陛下这样轻易玩弄了老二喜欢的女子,难道不打算补偿他一下吗?前几日本尊向陛下提起沈静娴的时候,陛下貌似说过右相一直处于中立的观望状态,如此右相那个老狐狸也该表态了吧?” 语调淡淡,吐出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心颤。 右相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在倾云帝面前一直本本分分的坐着他的右相,为倾云帝排忧解难。倾云帝早早就立了太子,只剩下弱冠的七皇子和已经出宫自立的二皇子逸王。 面对太子的拉拢,七皇子的暗中示好,右相一直良好的秉持着中庸之策,并不偏向谁也不依向谁,气的南灵均与南灵睿暗骂老奸巨猾的狐狸!无论在倾云帝还是太子南灵均七皇子南灵睿面前,他都留有后路,没有人能逼迫着抓住他知名的把柄。所以,以至于今日,太子与七皇子万不得已绝不会撕破脸皮放弃拉拢右相的机会。 “下任天府星果真是右相之女沈静娴?”倾云帝坐在坐上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若真要是按照帝师所言,那右相可真是做出抉择了,毕竟他这个皇帝还没死呢,皇子之间就着急拉拢他的心腹大臣倾云帝眉宇间闪过一丝浓重的煞气,有些臣子是该敲打敲打了 帝师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微笑,嘶哑出声道:“问天卦象卜出的结果,当然出不了错。”只是隔着能看清楚身形的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倾云帝并没有注意到帝师玩味一般的神态,恍若局外之人,淡漠的瞧着局中之人厮杀一般,如此凉薄使人心底发凉。 倾云帝眉头紧锁,恍若有些疲惫的按按眉心,沉声道:“让寡人再考虑考虑” “如此,本尊先告辞,不饶陛下清幽了。”只留一句话音,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后方早已不见了帝师的人影,一片寂静。 倾云帝停止了按压眉心的动作,眉眼犀利滑过一丝暗芒,眸中杀气令人胆寒。 帝都一角,逸王府内。 决明匆匆忙忙的跑到主子常去的园子,见着一抹淡蓝华服而立的男子,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尽管花园已经被主子强制的下命令烧了这里的一切,包括苦心栽培的芍药皆付之一炬,但常跟在主子身边的他能感受到主子还是抛不开关于这里的一切。 怎么如此说放弃就放弃了,毕竟那是主子这么多年漫长无边的日子里唯一的光亮,是主子新的执念和希望。 他将整座府邸都找遍了,才发现原来主子还是来了这个地方。自从主子下令烧了关于这里的一切,已经明令禁止任何人不能踏入这里。决明实在是心急,才迫于无奈猜测着找到了这里。 想着方才得到的消息,决明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觉得更加沉重了看着主子消瘦的背影,犹豫着要怎么将得到的消息禀告给主子才好。 南灵逸一袭蓝衣华服,玉树临风,面容雅致,负手立在一片枯黄烧焦的尘土前,那是他下令烧掉的所有芍药花的灰烬,面色冷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决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跑到了南灵逸的身后,犹豫着该怎么讲得到的消息说出口主子才不会动怒。 “何事?你可知你来的是什么地方。”南灵逸淡漠出声,玉颜冷凝。 决明“噗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面色发白“王爷恕罪。属下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禀告王爷,才不得已踏入这里,是属下该死!” 决明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声音碰碰直响。王爷变得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决明也是心中忐忑,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置他。这个园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重,是他贸然了。 南灵逸依旧是背着他,淡然而立,清淡的眉眼静静的看着那片枯黄的土地,令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南灵逸见着决明叩首也不拦着,任由着他最亲近的属下行礼道歉。 凉风瑟瑟,须臾南灵逸静静的立着一言不发,决明只得定定的跪在地上分毫不敢动弹。 凉风吹起南灵逸淡蓝的衣衫,无人看到他眼中的惆怅,决然,不顾一切的偏执等等这些纷飞复杂的情绪皆泯灭在瑟瑟的寒风中,无人窥探的出来。 “不许再有下次踏入这园中,就算遇到了今日的情况也不行。否则你就离开吧!”南灵逸微微侧首,冷光流转,眸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决明,淡色的嘴角微微抿起,话音一转:“你有何要事找本王?” 决明垂着脑袋,只觉得王爷恍若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细细想来,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眼前站着的还是他的王爷。听闻王爷问话,才想起来方才要着急禀告的事情,有些焦急的道:“王爷,花小姐在宫中过得很不好”决明思量着,小心翼翼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回事?”南灵逸闻言,豁然转过身来,但淡漠的语气让决明心中忍不住发冷,明明王爷是在意花小姐的,如今怎么感觉不像? 决明不敢耽搁,一五一十的将知道的消息禀告给了南灵逸。 “哦?你说她自请搬入冷宫?父皇准许了?”南灵逸似笑非笑,眉眼清冷,明明是浅浅的笑意,出口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心生退意。 决明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点点头道:“回王爷,是是这样的。” 南灵逸闻言,勾唇轻笑了起来,清润的声音霎时动听悦耳,他步履缓缓的走到决明的跟前,淡漠的道:“与本王何干?” “王爷!”决明豁然震惊的抬头惊愕的瞧着自己主子,难以置信。王爷自十二岁出宫以来,一直都是心性冷清,寡言少语不肯轻易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陛下派来照拂他的。但自从偶然出行遇到了花家小姐花泽兰以后,王爷才渐渐改变了性子,变得平易近人了起来。 王爷与花小姐两人两情相悦,王爷更是在花小姐的劝说下配合御医的诊治,虽然心疾无药可医,但王爷还是愿意为了花小姐接受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两人的心意逸王府的每个下任皆看的清清楚楚,王爷甚至在身体刚恢复好了不久,就跑到后花园中亲自栽种了一株株美丽的芍药花,只因花小姐说过,若是能见到满园的芍药绽放在这园中该有多好,那样没有了兰儿的日子,羽哥哥也不会孤单了。 南灵逸,字惊羽。 “王爷!”决明难以置信这话竟然出自自己主子之口:“花小姐她在宫中可是有性命之忧啊!” 南灵逸低低的笑了,自胸膛内发出嘲讽的低笑声,响彻在萧瑟孤寂的园子中,明明是盛夏,却让决明觉得犹如处在寒冬腊月一般的寒冷。 南灵逸止住了低笑声,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他原本因为心疾而苍白的脸色竟然多了几分红晕,看起来气色极好,增添了几分常人的血色。 “不知你是哪个贼人派来的奸细,竟然敢离间我与父皇!”南灵逸忽然抽身,退了到了一座地方空旷的凉亭内,他轻轻的拍了拍掌心,一股原本不知隐藏在何处的地方凭空出现了几名持着利剑的侍卫,面色严肃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决明。 “本王虽然与花婕妤入宫之前有几分交情,但那是入宫之前。自花婕妤入了宫成为了父皇的妃子,本王就已经与花婕妤断了联系,不知你说的花小姐在宫中有性命之忧又是何意?” 南灵逸声音很轻,轻飘飘的话却让决明杀了眼:“你自本王离宫的时候就跟着本王,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决明,你真让本王失望!” “父皇待本王只有深厚的父子情谊,本王也视父皇为最敬重的人。你如此说,是何居心?难道想让本王与父皇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断了父子之情?” “王爷,属下冤枉!”决明不甘心的嘶吼出声。 南灵逸似乎是懒得再听决明的辩解,淡漠的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自行解决:“杀了他,就将他送给父皇做礼物吧,这等离间我与父皇感情的贼人,死有余辜!” “王爷!”决明嘶吼出声,见着王爷如此决绝的弃自己于不顾,心生悲愤,也顾不得再同南灵逸解释,一个咕噜爬起来冲进了厮杀中。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园中,南灵逸亲眼看着决明被手持利剑的侍卫刺中了心口,流血而亡。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恍若是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到了心神,原本苍白的面上如今更如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了。 淡蓝色的华服下,南灵逸苍白的指尖紧紧的攥着手中那枚精致的发带,嘴角堪堪溢出了一丝血迹,他毫不在意的抚袖擦去。清冷的余光注意到阴暗的角落里一道残影飞快略过,嘴角溢出一抹森寒的笑意。 决明,走好。 “待着他,你们一起滚出去,不要脏了这块地方!”南灵逸回首,盯着方厮杀过后不久的众多侍卫道,语气着实阴冷。 听着逸王发话,这些侍卫哪里还有待着的道理,匆匆拉着决明的尸首退出了后花园。 荒凉破败的后花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南灵逸定定的瞧着决明的尸首被拖走后留下的一地刺目的鲜血,闷哼一声,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抬手颤抖着走到已将被烧得发黑的土地上,一把捧起黑土洒在了决明殷红的鲜血上,神情恍若疯癫了一般。 “哦?老二是这么说的?”倾云帝悠闲的坐在御书房的玉案前,看着眼前从逸王府打探而归的隐卫,开口问道。 “回陛下,逸王确实是如此说的。”那隐卫虔诚的垂着头,沉声道。 倾云帝紧锁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因为的回答松开一点,反而拧的更紧了,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示意隐卫退下。 倾云帝并不会认为南灵逸会发现他派去的监听的隐卫,当然南灵逸也不会天真的以为逸王府中没有他父皇的人存在。只是如今南灵逸的态度依旧是另倾云帝捉摸不透。 再倾云帝看来,他对于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并没有什么深厚的父子之情,为君者无论是对待臣子还是皇子皆是一样,有的只是君与臣,父与子次子。但倾云帝又对着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有一丝的怜悯,看到他恍若就看到了那个未称帝之前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 怎么说呢,倾云帝对自己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情绪很是复杂。一方面他希望南灵逸安安稳稳的过着他平凡的逸王的生活,不插手任何朝中之事,另一方面倾云帝又对这个默默无闻存在感极地的皇儿心生怀疑,很是不放心。 不为什么,当初他也是一个在众多皇子之间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是在最后的皇位之争中他却是胜利的一方。 倾云帝心中笃定,越是看起来柔若无害的,越是能在不经意之间给你以致命一击。所以他才百般的试探老二,暗中派遣隐卫渗入到了逸王府中。他知道花泽兰与老二两人各自心悦对方,便在后宫选秀时日的前几日召见了花家的家主,示意他将花泽兰送入宫中为妃。 这对花家当然是有利无害,而花家家主也是欣然接受。倾云帝心里盘算着,他倒是要仔细的看看他这个老二到底是真正的孱弱还是面上的伪装! 心爱的女子被自己的父皇宣入宫中做了妃子,自小跟在身边的贴身属下竟然是他人派来刺探情况的奸细,没有想到的是,老二在这这些试探面前表现的如此镇定淡然,连将阴谋玩的翻转的倾云帝都看不出丝毫破绽。 老二若是真的孱弱无知,没心没肺,倾云帝大可以将心里压着的石头放一放。但令人遗憾的是,真心不相信南灵逸会忍让伪装到这种地步。若一切的反应都是南灵逸伪装的结果,那倾云帝真的是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这个陌生的儿子了。 帝都大街上人来人往,街上有名的一座酒楼中走进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柜台上的老板见着熟悉的身影,忙的殷倩的上千,将两人领上了二楼天之一号的雅间内。 一袭素色衣衫,仍旧掩饰不住眉眼间淡淡风华的素问瞧着小心翼翼关上门的掌柜,淡然开口道:“老铁,师弟可在?” 被称作老铁的掌柜面色有一丝犯难,随即道:“公子不要着急。待我出去问问九月一声,他与十月熟悉,十月方才随着少主来过这里,方才才不见了人影。” 素问“嗯。”的一声,有些疲惫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多日来不间歇的赶车从绝情谷回到倾云,着实消耗他不少体力,如今只觉得心神疲惫。 素问虽说是静静的坐着等候老铁的消息,但是身边那个吊炸天的小男孩可是不愿意了,听着老铁与素问的对话,顿时黑溜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圆鼓鼓的小脸上满是怒气:“什么?阿月那小子不是故意躲着老子吧?!他知道老子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多么不容易吗还要老子坐在这里等他来!” 老铁面色讪讪,有些惊愕的望着这个说话跟吐连珠炮似的小男孩错愕不已,看向了素问。 素问疲惫的摆摆手,道了句:“不用理他,您先下去忙吧!” “什么!素问你这个不孝唔”小男孩正说着,突然被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抹布堵住了口。 惊觉口中有一股异味,有股尿骚味蔓延在口中,还掺杂着其他难闻的味道,小男孩的脸顿时惨白了几分,呜呜的指着自己的嘴巴对着素问控诉不已。 素问额上闪过一丝黑线,却还是忍不住出声,想着索性已经将这家伙得罪到底了,再得罪一下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吧? “咳咳没错,我给你嘴里面塞的确实是你昨日睡着是尿的裤子,你尿的裤子”素问轻声道,看着面前小家伙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脸色,心底有些忐忑,他还是有些惧怕这家伙使出些手段来着整治他的,毕竟这家伙可是有自己不可反抗的理由在手中攥着啊! 小男孩闻言,悲愤的闷哼一声惨叫出声,他整个圆鼓鼓的小脸一片铁青,复又涨的通红,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塞了个满嘴的带着浓浓的尿骚味的裤子扯了出来,他怒瞪着素问,伸出一根又短又粗的胖手指产颤抖的道:“素问,你这个天杀的不孝之徒,老子要将你逐出师门!” 一旁的老铁被熊孩子的话惊了个天雷滚滚,有些恍惚的想着:他是没有听错吧?这个看起来只会咋呼又蛮不讲理的小男孩竟然是素问公子的师父!等等,既然是素问公子的师父,那也就是少主的师父啊! “碰!”的一声,老铁有些晕眩的撞上了门,冲着素问歉然一笑,逃也是的离开了雅间里。 老铁真的是想要静静了!一个是医术冠绝天下的素问公子,一个是身份不凡,身手莫测的邀月楼少主,这两个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孩子教出来的,告诉你,你会信吗? 怕是全天下的人知道了,都会认为这是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了吧? 寻常的百姓家七八岁的孩子在做什么?还在读着圣贤书,想要考取个童生吧?老铁心里笃定的想着:定是这小孩子胡说八道,他才不会轻易相信小孩子的玩笑之言! 然而,没走多远的老铁就听到里间素问清冷的声音:“师父,您能安分一会儿吗?稍后师弟来了,您就不怕他找您算账?” 小男孩似乎被素问的话噎住了,老铁再也没有听到小男孩咋呼的声音。 难道是真的?老铁震惊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情敌找上门来了! 骄阳正好,夏日正晴。 林清嘉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在清芷的服侍下梳洗用过早膳之后,两人一同到凉亭里乘凉,喝着自己亲手制作的冰镇酸梅冷饮,不时的翻看着研究先前老顽童赠与她的医毒真经,林清嘉真心觉得日子过得美滋滋。 不知不觉来到倾云这个不知名的王朝已经有半年之久了,想起以前在现代的雇佣兵生涯到现在的一朝穿越成了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幻觉。现代的时候,身边的那些同为雇佣兵的伙伴只看到了她位居高位的光鲜,雷厉风行身手不凡的手段,又有那个人在意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对亲情的渴望,对未来的迷茫,难道她要这么懵懵懂懂的度过一生吗?后来,这些想法被她埋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成了触摸不到的朱砂。她想着,或许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与安乐相依为命也挺好的。 “小姐,这是怎么做的啊,真好喝。你也教教奴婢呗,下次小姐想要喝的时候,就不用您亲自动手啦,奴婢给您做!”清芷圆圆的脸上满是喜意,许是最近一切都太平的缘故,连带着清芷的气色都好了不少,穿着林清嘉为她买的淡绿流苏短衫,看起来有一种清新的美丽。 清芷为自家小姐剥了一颗葡萄,笑嘻嘻的塞进了小姐的口中。又剥了一颗葡萄,欢喜的吃了起来,别提有多开心啦! 林清嘉放下手中的书卷,满是好奇的看着不知道在偷偷高兴些什么的清芷,微微挑眉:这些日子她家的小丫头好像长开了不少,如今看起来清秀可人,若是再过几年也会长成一个小家碧玉吧? 发觉到小姐的注意力从书卷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脸上,清芷吃完口中的葡萄,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想着难道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吞了吞口水,清芷不明所以,小姐似笑非笑如此盯着她的眼神好可怕:“小小姐,怎么了,奴婢脸上有什么吗?”说着,清芷摸了摸自己的脸。 林清嘉百无聊赖的动手抿了一口冰镇酸梅冷饮,微微瞥眉,这口味还是和她从前喝的差远了,放下手中的冰镇酸梅冷饮,林清嘉悠闲的道:“无事,清芷如今你多大了?” 清芷有些错愕,随即道:“奴婢十三岁了呀,跟在小姐身边已经两年了呢!” 林清嘉点点头,随即问道:“那你方才是在高兴什么,像是中了彩票似的。” “”清芷 彩票是什么鬼? 小姐问话,她当然是要回答的。清芷还是一脸兴奋的模样,兴冲冲的道:“奴婢只是觉得,如今小姐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清芷圆圆的脑袋向着周围张望了一圈,才放心的道:“从前小姐面上看着光鲜亮丽深受宠爱,也只是表面罢了。小姐吃的苦,受的罪比任何人都多。如今将军和公子们都在,皇后娘娘也宠爱小姐,夫人没有找过小姐的麻烦,奴婢真心替小姐高兴呢,这样的日子真好!” 林清嘉闻言,呆愣了片刻,随即了悟。连清芷这样的小丫头都向往平淡与世无争的日子,何况是她呢!只是,想到自己目前得到的消息,将军府的局势,倾云的政治风云,林清嘉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真心对她好的亲人,她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护他们一世安稳。 “这样的日子好吗?若有一日,清芷离开了将军府,嫁给自己喜欢的夫君,平淡的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起步比这些还好?”林清嘉笑着打趣。 清芷圆脸红彤彤的,不依的撒娇道:“不嘛,奴婢要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小姐难道是要敢奴婢走吗?” 说着,清芷的眼睛红了,一副像是要哭的模样。 林清嘉无奈的赏了个暴栗给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傻丫头,小姐只是开玩笑的啊你想多了,怎么可能轻易让你嫁人呢放着你这个长的这么青秀美丽闭月羞花的可人儿”林清嘉戏谑的挑起了清芷的下巴,笑得一脸奸诈,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公子。 “小姐”清芷顿时害羞了,圆圆的脸上满是烟霞,毕竟女子都爱美,都喜欢别人夸赞自己,而且还是清芷最崇拜的人称赞自己,清芷顿时觉得相吃了蜜一般的甜。 “咳咳本小姐怎么肯呢个轻易让你嫁人呢放着你这个长的这么青秀美丽闭月羞花的可人儿不用,本小姐的冰镇酸梅冷饮该谁做呢?”林清嘉笑着打趣,慵懒的又躺回了美人榻上。 指着手边的冰镇酸梅冷饮,林清嘉一脸认真地道:“你真的想知道这是怎么做的?” 清芷愣愣的点点头,顿时跟不上小姐的脑回路,这转换也太快了吧! “这可是本小姐的独家秘方,你可要认真学。你且先听着,稍后做的时候我再在旁边指导你。” “嗯嗯。”清芷愣愣的点点头,小姐说什么她都照做。 “咳咳其实也很简单啦!将乌梅,山楂干,甘草多次冲洗后,放入水中浸泡半个小时。然后捞出,放入锅中,添足量水,大火烧开,小火在熬煮一刻钟的时辰,放入冰糖,继续煮约莫一刻钟,关火就可以了。”林清嘉回想着安乐的话,又陷入了回忆中。 有段时间,她每次出去完成了任务以后就莫名觉得心神烦躁,身子不适合,看了医生却找不到任何原因。一次,完成任务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安乐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白皙的小脸上都一片红彤彤的,看起来尤为可爱。 林清嘉舍不得让安乐忙活,毕竟他的身子不好,医生嘱托了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林清嘉完成任务以后带他出去吃,或者两人窝在家里忙活着做饭。 安乐看到她回来,兴冲冲的将她拉到桌前坐下,很是兴奋的说着:“姐姐,你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哦” 林清嘉抹了抹安乐的小脸,为他擦去鼻尖上的汗,不由得心疼的道:“安乐,你在忙什么,还是不要做了吗,你身体刚好了一点”话还没说完,安乐就一溜烟的跑到了厨房,将她的话抛在了脑后。 林清嘉坐在沙发上,一脸傻笑,既然安乐开心就陪着他好了。 须臾,安乐捧着一碗冰镇酸梅汤来到了她的面前,递到林清嘉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姐,你快试试我做的好不好喝?”安乐的眼睛亮晶晶的,恍若夜幕之中不停眨眼的星辰。 林清嘉有片刻的心疼,安乐因为重病的缘故身子很弱,平常林清嘉都不敢让他做什么剧烈运动或者是别的事情,只能呆呆的躺在病床上。安乐很听话,也乖乖的不让林清嘉担心。 如今连做一份冰镇酸梅汤他都能这么开心,林清嘉是真的心疼了,是自己太忙于工作忽略了多陪陪他,让他一个人孤单的留在家里。 “嗯,很好喝呢!”林清嘉眼角酸涩,连忙端起安乐手中的冰镇酸梅汤,大口大口的喝着,她最亲爱的弟弟亲手为她做的,她一定要喝完。 “真的吗?”安乐很是兴奋,一脸傻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嘿嘿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他手无足措的摸摸脑袋“做第一份的时候,很难喝了。我以为姐你会不喜欢喝呢!” 林清嘉有些呆愣:“那你是做了几份啊?不是冰镇酸梅汤吗?我怎么没有见到有冰块?” 安乐的脸色尴尬的有些发红,回想着说:“好像现在做的是第十份,你手中喝的是我做的第十一份,没关系啦姐你喜欢喝就好。我担心你喝冰的身体不舒服,特意做成常温的了,没有放冰哦!” 安乐冲林清嘉眨眨眼,一副得意的模样。 林清嘉摸了摸他的脑袋,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安乐反而一脸小大人的模样,反拍开林清嘉的手,嘟囔着:“姐,我现在也是大人了,经常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最近听阿辉哥哥说你心情不好,我特意给你做的,你还是赶快喝了吧,这可是我从网上找的方子做法呢!” “好,姐把它喝完。”林清嘉心里满满的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安乐,治好他的病。 喝完冰镇酸梅汤,林清嘉拿起桌子上安乐做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林清嘉粗略的浏览了一下,那些全是怎么做冰镇酸梅汤的方法,还有要注意些什么事项,满满的写了一张纸。 现在想起来,心口还有一股暖暖的热流滑过,林清嘉觉得很是安心。 其实她是知道的,这冰镇酸梅汤她也会做,只是她没有时间也不想做罢了。冰镇酸梅汤,消食合中,行气散瘀,生津止渴,收敛肺气,除烦安神,保健强身。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清芷有些担忧的在自家小姐面前晃了晃手,试图引起林清嘉的注意,看着小姐神情恍惚的模样,清芷担忧的顿时连手中的葡萄都没有心思吃了,思量着小姐是不是又在为她与太子的婚事烦恼。 林清嘉微微回过神来,不禁有些自嘲,她最近是怎么了总是神情恍惚,如此想着还真是非常想念回到现代呢,想念她亲爱的弟弟。 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去的机会,难道这一生再也见不到安乐了吗? “小姐,小姐?”清芷晃了晃林清嘉的胳膊,将林清嘉拉回了现实。 瞧着清芷一脸担忧的模样,林清嘉不禁满额黑线,不过这小丫头是真的很担心她呢,自己这样子是把她给吓到了。 “小姐在呢!胳膊都要给你晃悠断了,你个死丫头快松手!”林清嘉笑骂了一句。 清芷见着自家小姐回过神儿来,不禁轻吐了一口浊气,埋怨道:“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 林清嘉抬眸,看着凉亭外骄阳高照的青天白日,接着道:“方才我说道哪了?继续。” 清芷立刻接上:“小姐,您方才说到了冰镇酸梅汤的做法。” 小姐嘟囔了一句什么清芷并没有听清楚,只听小姐继续道:“我们要做的是冰镇酸梅冷饮,其实和我方才说的冰镇酸梅汤的做法差不多啦,你可以在做好的汤里面加上冰块,放些喜欢的水果都可以。” “府中有冰块吗?”林清嘉随口问了一句,夏季冰块应该能买到吧?毕竟古代不比现代,想要吃冰激凌,雪糕什么的立即去买了,而且冰块的额供应商也非常之多。 而在古代就不一样了。她是知道这些的,冰并不是只哦有达官贵人才能享受,寻常百姓在夏天都能吃到冰。只是不容易随时买到而已。 古代制作冰块其实也就是存冰啦!尤其是在一些靠近河湖附近的村子里的百姓,在每年冬天的时候都会存冰。而存放冰的地点就是村民先前挖好的地窖,地窖挖好后,要在下面铺上草毡,趁着三九寒天,河湖结冰最厚的时候到河湖之中去切冰块。 然后将切好的冰块一块一块的从下往上摞起来,一直到地窖的最顶端。当摞满了地窖以后,再在上面盖一层草毡,草毡上面在盖一层厚厚的黄土,最厚入口也要用黄土一一铺好,封起来。 并不是有人需要的时候,冰窖就能轻易打开的。古代的冰窖没有现代的制冷技术那么发达,所以一旦开了冰窖,里面的冰块或多或少都会融化一些。所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和营生,一般古代的买家需要提前预约买冰块,当预约买冰块的数量攒够了取一座冰窖的冰块时,冰窖才能打开,买家拿着冰票去取冰。 也就是说冰窖只能打开一次,打开一次后里面的冰块必须全部卖完。 冰块用的最多的就是古代的酒楼饭店啦,用的最奢侈的当然是皇宫里的皇帝和妃子啦,然后就是部分家用,再就是走街串巷卖“冰溜子”的小商贩。 在古代的时候,或者也可以说冰块是一种稀有的东西。所以在一座冰窖里的冰块取完售光的时候,人群还没有散尽,冰窖门口就会见到有一群小孩子早就等在那里一哄而上,去拣地上的碎冰吃。 这不亚于小孩子第一次吃到雪糕,冰激凌的欢心激动。 “好像有,上次我见到刘妈说要给夫人消暑,买了好些冰块呢!”清芷在一旁道:“不然,奴婢去刘妈那里问问给小姐拿来一些?” 林清嘉“嗯”的一声,将手中的书卷盖在了脸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清芷静悄悄的退下了。 不出了一会儿,听到渐渐走进的急促的脚步声,林清嘉眉眼微动,将脸上的书卷拿了下来,一脸迷惑的瞧着去而复返的清芷,不明所以:“清芷,你则么么又回来了,冰呢?” 清芷有些着急,忙上前道:“小姐,方才奴婢在去的路上碰到了夫人的贴身丫鬟碧儿,说是西彦公主钟离晓梦来府上了,要见见小姐,现在正在前厅和夫人说话呢,夫人差人来喊小姐。” 林清嘉闻言,把方放下的书“唰”的又盖在了脸上,懒懒的道:“不用理会,就说我身子不舒服,睡下了。” 话音刚落,就见着长公主身后跟着钟离晓梦等一行人来到了请雅阁的凉亭内。 “呵呵,林妹妹真是好悠闲,方远远地听到林妹妹说身子不适,这不?梦儿就央求着夫人来梦儿来这边看望妹妹,梦儿不请自来,林妹妹不介意吧?”身后的钟离晓梦捂唇娇笑着,身子窈窕的站到了林清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瞧着整张脸姐掩盖在书卷下的林清嘉。 一旁的长公主见状,连忙热情的接上钟离晓梦的话道:“就是,嘉儿。晓梦公主是个好相处的人儿呢,听闻你身子不适执意要拉着我来看你呢,我就不再这里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些事情处理。” 长公主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钟离晓梦来找林清嘉能有什么事?定是他们三人与她侄儿的婚事啊! 长公主看到林清嘉的那张脸就会无端的想到让将军念念不忘的女人,林清嘉的生母耶律兰心。她嫁入将军府事实上就是有名无实,整日守着这空旷的将军府,见不到将军的人,得不到将军的心,日子久了,长公主就将心里的怨恨发泄到了林清嘉的身上。 林将军常常外出征战,待着林子玉和林扬灵。而独自一人待在府中的林清嘉则成了长公主情感发泄的对象。而林清嘉也是十分厌恶整日找茬的继母,所以当刁蛮公主对上纨绔少女,最后闹到倾云帝和皇后娘娘面前。 如今钟离晓梦和侄儿的婚事已经成了定局,虽说侄儿对林清嘉的态度有些变化,但长公主心里还是满怀期待的想让林清嘉体会一下她的感受。钟离晓梦可是个大美人儿,还是西彦帝最宠爱的公主。若是这两人对上,林清嘉那个贱人定会讨不到好果子吃! 所以长公主很是乐意与钟离晓梦交往,幸灾乐祸的等着林清嘉的好日子到来。 长公主示意,朝着身后的碧儿道:“你就在一旁好生侍奉嘉儿和晓梦公主吧,稍后再回去!” 碧儿点点头,送走了长公主又跟随在了钟离晓梦的身后。夫人的意思她隐隐约约的明白,让她瞧瞧这晓梦公主来找小姐到底是何时,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小姐”清芷在一旁催促着,看着自己小姐一动不动的样子简直就替她着急。 林清嘉轻声的“嗯”的一声,并没有将盖在脸上的书拿下去,反而轻声道:“若我介意你会走吗?若是走的话,我就介意。” “”钟离晓梦。 钟离晓梦愣了片刻,复明白林清嘉在说什么,她美眸流转,抚了抚云鬓,娇笑道:“林妹妹真性情,梦儿喜欢。” 被书卷盖着容颜的林清嘉微微皱眉,“林妹妹”这个称呼她不喜欢,莫名的会想到红楼梦里娇弱的林黛玉,但来着是客,钟离晓梦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她也不会伸手就打笑脸人。 “原来林妹妹对医术感兴趣。”钟离晓梦走上前去,垂眸打量了片刻林清嘉脸上的书卷,神情若有所思。 林清嘉闭着眼睛,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了鼻尖,很是好闻。林清嘉知道钟离晓梦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知道不能再躲避着人家偷清闲了,随机抬手拿去盖在脸上的书卷,冲着面前的钟离晓梦微微一笑,霎时明媚。 垂眸正打量着林清嘉面上盖着的书卷,见着林清嘉突然抬手将面上的书卷拿了下去,露出那张明媚如花的玉颜,顿时惊艳了。 林清嘉只是微微一笑,无端的使钟离晓梦想起来她见过的倾云的国花,天姿国色,恍若倾云天姿国色的鸳罗,高贵,明媚,娇艳,又迷人。她的一颦一笑都散发着独特的魅惑,无端的吸引人的眼神。 钟离晓梦是何人?西彦第一美人,最受西彦帝宠爱的公主,容貌美艳无比,舞姿更是得大家的称赞,想要追求钟离晓梦的人可以从城墙这头排到那头。但是钟离晓梦此刻却是从林清嘉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钟离晓梦与林清嘉两人长相都偏向明艳姣美的类型。钟离晓梦的生母是西域异族的美人,连带着她的女儿容貌也偏向异族人的容貌。一头浓密乌黑的云鬓,与倾云的女子不同,她的头发微微打着卷儿,凭留在看起来是小麦色的肌肤上,凭添了几分野性的风情与妩媚。 碧蓝的眼眸,像是深邃无边的大海,恍若让人觉得若是美人能不经意的回眸瞧上你一眼,只觉得一颗心都融化了。而在倾云,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打怪贵人家的小姐,肤色大都是白皙的。所以,钟离晓梦的这种类型的美貌也只是在西彦受到恋慕罢了。 至于林清嘉,则与钟离晓梦完全不同。她的明媚姣美是从一颦一笑之中散发出来的。眉如远山,眸寒秋水,丹唇微抿。 一袭红衣,明媚似火。那双琉璃的眸子中像是盛满了各色复杂的情绪。浅浅轻笑时,那双美眸恍若夜空中一轮皎洁的弯月,灼灼其华;抿唇冷笑时,那双琉璃的美眸恍若氤氲丛生的迷之险境,让人捉摸不透。言笑晏晏是她,红衣似火如她,让近身见到她的人不由得觉得将军府的小姐的当真是经得起那句:“一笑百媚生”的描绘,但是又想到林清嘉在帝都的名声,也不难想到为何林清嘉的名声如此糟糕了,这其中不乏有心人的推波助澜。 林清嘉见着钟离晓梦垂眸打量着自己,起身大大方方的任由她打量着。随即吩咐守在一旁的碧儿道:“碧儿,准备些茶水点心来。” 一旁的清芷退到林清嘉的身旁,笑脸成了苦瓜,低声嘟囔着道:“小姐,事情都让碧儿姐姐做了,奴婢要做什么?” 林清嘉嗤笑了一声,随手示意钟离晓梦坐下,轻声道:“你当然是在一旁看着啊。” 还没有走出两步远的碧儿闻言,步子僵了僵,随即离去,步子貌似比先前快了许多。 清芷滴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恍若明白了什么,这才喜笑颜开的回道:“奴婢听小姐的。” 林清嘉挑眉,这小丫头还欠调教,跟了她这么久还看不出来她的用意。长公主刻意留下碧儿在这里无非就是想看看,钟离晓梦与她说些什么,或许长公主早就料到钟离晓梦找自己没有什么好事,派碧儿来到这里纯粹就是幸灾乐祸。当然,长公主既然该光明正大的派人看热闹,她怎么不好好招待呢? 钟离晓梦想着了解到的长公主和林清嘉的关系,随即了悟。她靠着林清嘉微微做了近些,娇笑连连,身上淡淡的幽香让林清嘉问着很是不舒服。 林清嘉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随手剥了一颗葡萄送进嘴巴里,慵懒的道:“不知晓梦公主来找我所为何事?” 钟离晓梦也学着林清嘉的模样将葡萄剥了往嘴巴里送,她还是初次见到这种紫色小小的水果,这种葡萄西彦皇宫里是没有的,放入口中,只觉得又酸又甜,果肉很是可口,不由得又抬手塞了一颗往嘴巴里送,动作优雅。 林清嘉挑眉,等着钟离晓梦的搭话。 钟离晓梦娇笑:“还有十日就大婚了,梦儿闲来无事总是要看望一下林妹妹的,以后我们都是要服侍太子殿下的人。” 这话说的甚是漂亮,钟离晓梦一方面是想探看一下林清嘉的态度,另一方面当然是想知道这太子妃位到底是谁的囊中之物了。 钟离晓梦当然是想要成为太子妃了,如今倾云和西彦因为政治联姻,本以为能借着这个机会成为倾云太子的太子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知道哥哥竟然说倾云帝已经做了足够多的退步,两国的条件都已经暗中谈妥了。 南灵均是倾云的太子,也就是下一任的储君。他的太子妃不出意外就是名正言顺的未来的皇后娘娘,钟离晓梦就算是再得西彦帝的宠爱,要成为太子妃,倾云帝还是要思量许久的。 毕竟,钟离晓梦除了顶这个西彦公主的头衔,她还是西域异族的血脉,古人很是注重血脉的纯正,尤其是倾云这个国家。 倾云帝最是厌恶那些常常神出鬼没扰乱倾云边境安稳的西域异族。若不是这些边境动乱的因素,说不定最初就不会引起西域天府之国女帝的怒火,也不会致使两国无休止的征战。 当然,倾云帝这样是迁怒了。无论如何,倾云帝已经把定夺太子妃之位的权力交给了南灵均。若是南灵均喜欢上了钟离晓梦,钟离晓梦或许今日就不会登门拜访林清嘉探口风了。 前几日钟离晓梦常去太子府上,南灵均多次避而不见,以政务繁忙作为推脱。此时这才意识到,南灵均很可能是对她生厌了。加上帝都流言四起,对她的名声有碍,哥哥的职责才让钟离晓梦恍然大悟:是她愚钝了。这里是倾云,不是西彦。西彦的男女若是两情相悦,恨不得只盼着日日在一起不分开,而倾云的男女之间还是很含蓄的。 所以钟离晓梦也没有再去太子府上叨扰南灵均,反而耐心的将倾云的风土人情了解了个遍,盘算着还有十日就大婚了,她实在是等不及了就听从了贴身侍婢的建议,亲自来将军府上找林清嘉。 初次见到林清嘉,还是她第一次再倾云御前献舞的时候。那是只是匆匆一瞥,加之林清嘉离她的席位距离较远,并没有刻意关注过林清嘉。 但她是知道林清嘉的。她也知道自己来到倾云的使命,就是联姻,并且很有可能联姻现如今的倾云太子南灵均,而且还听闻这太子南灵均已经有了御赐的太子妃。只是听闻那御赐的太子妃是倾云帝器重的将军之女林清嘉,不过林清嘉在倾云的名声并不好,甚至在帝都达官贵女之间尤为惹人唾骂,听闻林清嘉纨绔不化,不识礼数,名声不堪,当时钟离晓梦只不过轻蔑一笑,认为林清嘉不过是仰仗着背后有权有势的将军爹爹和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罢了! 现如今,钟离晓梦再次见到林清嘉的时候,却彻底打翻了之前的所有猜测。眼前的这位女子容貌美艳,甚至称得上是她见多的最美的女子,她天生带着致命的媚意,却让人觉得这就是她,这才是她。 林清嘉的性子钟离晓梦也是喜欢的,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子尤为护短,甚至连身边的丫鬟都容不得她受一丝的委屈。虽然在钟离晓梦这样高高在上的公主面前并不觉得一个低贱的丫鬟有什么价值值得护着,但钟离晓梦觉得林清嘉的行为与她来到倾云见到的若华,王思婉,薛晴柔之流完全不同。 眼前的女子就那样慵懒的坐着,就让人无端的觉得整个星月的光辉都在她的眼眸之中,灿若星辰。她虽然是眉眼浅笑,却让人看不清楚她眸中的神色,只觉得眼中见到的额是她,但是总觉得莫名其妙的不对劲。 眼前的女子坦诚率真,好像并不像她见到的女子那般喜欢转弯抹角的打探着别人的心思,钟离晓梦心里也隐隐的猜到林清嘉是知道她此行的目的的,所以她方才见到自己,并不拐弯抹角的打太极,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她。 东宫太子府中,一道匆忙的人影飞快的额朝着太子的书房略去。 “殿下,属下有关于林小姐的事情向您禀报。”一名布衣平民打扮的侍卫突然出现在南灵均的书房,沉声站在门外对着书房内的南灵均道。 原本正在执笔写着信筏的南灵均笔尖停顿了片刻,须臾出声道:“进来说。” 那布衣平民闻言,推门而入向南灵均行了一礼,出声道:“属下遵照殿下的吩咐一直暗中守在将军府外,突然发现西彦的晓梦公主进了将军府,好像是去找林小姐。属下想着这两人对殿下都很重要,就令人继续盯着先行回来禀告殿下了。” 南灵均闻言,思索了片刻,浓眉淡淡瞥起复又松开,冷淡出声询问道:“可有打探到是她们两人在谈些什么?是钟离晓梦主动去的将军府还是嘉儿妹妹下的帖子邀请钟离晓梦去的?” 那布衣平民稍稍冷了一下,似乎没哟想到南灵均会问的这么详细,但是主子有问,做属下的不敢不答,忙的将他掌握的情况一一向南灵均禀告:应该是钟离晓梦主动去的将军府,这几日属下并没有查到林小姐向其他人送出了帖子。属下只知道这些,至于林小姐和钟离晓梦谈了些什么,目前还无从探知。将军府的周围有不下于十位高手护着,属下不敢轻易闯入,万一被发现了,怕是会另殿下难堪。” 南灵均冷哼一声,冷声道:“你倒是会为本宫着想。本宫知道了,你继续回去盯着吧!”南灵均放下手中的毛笔,冷然出声道。 那伪装成布衣平民的隐卫见着任务已经完成了,也知道该退下了,便道了句:“属下告辞”便悄悄退了出去。 南灵均浓眉微微瞥起,思索了片刻,随即冷声对着门外守着的侍从吩咐道:“去将军府。” 自上一次与嘉儿妹妹争吵,已经整整五日之久了。而南灵均也真的是说道做到,他真的是被嘉儿妹妹气的怒火中烧,暗中派出府中数名隐卫悄悄隐藏在将军府的周围,监视着林清嘉的嘉儿妹妹的一举一动,他倒是要看看嘉儿妹妹有何资本说能退了大婚。 但是监视了一日又一日,回来通报的人没有一个查看出嘉儿妹妹有什么法子,与外界有什么联系的。南灵均当然不会认为林将军和林扬灵瞒着皇室暗中与林清嘉商量着法子退婚,林将军那个人的性子他还是看的清楚的,并不会轻举妄动。 林将军背负的是整个将军府百年的名誉,何况还有身在后宫的皇后。若是林将军为了嘉儿妹妹的婚事而拒绝将军府与皇室的联姻,怕是不出月余,父皇定会暗中加快行动,尽快铲除了将军府的势力了。 南灵均也知道父皇实际上已经将将军府作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思及此处,南灵均乘坐的轿子已经到了将军府的府邸前了。 将军府的下人们见着太子殿下光临,喜的就要前去禀告夫人,奈何南灵均佛袖冷声道:“本殿只是来看看嘉儿妹妹,你们还是下去吧不要打扰姑姑清净。” 府中的下人见此,也只好道一声“是”然后沉默着退下了。 请雅阁的凉亭中,林清嘉言笑晏晏:“公主是否想问我关于大婚,太子妃位的事情,我现在就告诉你结果,你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当真?”钟离晓梦有些错愕的直起身来,同时又有些尴尬,林清嘉貌似一点都不在意太子妃位,而自己将它看成个宝。 “当真。”林清嘉信誓旦旦的道。 钟离晓梦当热没有那么单纯,会信任林清嘉的片面之词,何况将军府的局势不容她说了算,这大婚也不容她说了算。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 “嘉儿妹妹,太子妃的位子究竟是谁的,好像轮不到你说的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要做太子哥哥的小娘子 南灵均也知道父皇实际上已经将将军府作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思及此处,南灵均乘坐的轿子已经到了将军府的府邸前了。 将军府的下人们见着太子殿下光临,喜的就要前去禀告夫人,奈何南灵均佛袖冷声道:“本殿只是来看看嘉儿妹妹,你们还是下去吧不要打扰姑姑清净。” 府中的下人见此,也只好道一声“是”然后沉默着退下了。 请雅阁的凉亭中,林清嘉言笑晏晏:“公主是否想问我关于大婚,太子妃位的事情,我现在就告诉你结果,你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当真?”钟离晓梦有些错愕的直起身来,同时又有些尴尬,林清嘉貌似一点都不在意太子妃位,而自己将它看成个宝。 “当真。”林清嘉信誓旦旦的道。 钟离晓梦当热没有那么单纯,会信任林清嘉的片面之词,何况将军府的局势不容她说了算,这大婚也不容她说了算。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 “嘉儿妹妹,太子妃的位子究竟是谁的,好像轮不到你说的算!”一道带着隐隐怒气的男声传来,南灵均脸色铁青的踏步而来,衣玦生风。 “太子殿下”钟离晓梦站起身来,看着大步走来的南灵均,声音柔媚的叫了一声,然而南灵均的一个眼神都未给她,钟离晓梦脸色僵硬了片刻心中暗恨,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魅力减退了?钟离晓梦不自觉得抚了抚脸颊。 林清嘉淡然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南灵均,黛眉高挑,貌似与初见时的南灵均喜怒于形色相比,他如今已经乱了分寸。 “太子殿下光临请雅阁有何贵干?貌似我好像没有邀请你来吧?”林清嘉不再看脸色阴沉的南灵均,正襟危坐了起来。 一旁的钟离晓梦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人这般水火不容的局面,美眸波光流转,好像明白了什么,并未说些什么,仍旧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局势的发展。看着林清嘉与太子殿下这样僵硬的关系,对她只有利无害,自己现在承受的羞耻若是能顺利得到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值得了。 南灵均冷哼一声,脸色铁青似乎咬牙切齿的道:“本宫来看本宫的太子妃,难道还要经过人允许吗?” 林清嘉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当然没有忽略到身旁钟离晓梦的脸色,明媚的眼眸闪过一丝戏谑:“晓梦公主,看来殿下很是想念你啊,竟然追到我清雅阁来了,那我就大方一回,暂且回避一下你们有什么事情尽情的做吧!” 言罢,尤为暧昧的冲着钟离晓梦眨了眨眼,起身就要拉着清芷走出凉亭。 钟离晓梦被林清嘉的举动逗弄的尤为害羞,脸耳根子都红了,不过她小麦色的肌肤上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明显。 站在一旁服侍的丫鬟被林清嘉不着边际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她们的小姐的却是与众不同。 “本宫的太子妃只有你一人,嘉儿妹妹莫不是忘了?”南灵均忽然上前几步,一把拉住林清嘉的手腕,薄唇紧紧的抿起,定定的盯着林清嘉,只觉得心中怒火汹汹然绕着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他不自觉的用力使了很大的力气,紧紧的攥着林清嘉手腕不松,手中略带冰凉的触感恍若极品的凉玉,柔弱无骨,南灵均不由得愣了愣。 林清嘉眸光寒凉,另一只手飞快的擒拿上南灵均的手臂,一翻一转,南灵均只觉得虎口处一阵发麻,恍若触电一般的突然松开了林清嘉的手,心中震惊,南灵均方才被林清嘉口无遮拦的话气昏了头,他使得多大的力气南灵均心里还是清楚的,没有想到林清嘉竟然能轻易的避开他的禁锢,帝都的那些毫无内力的寻常女子可是做不到的。 但是嘉儿妹妹明显是没有内力的,这是怎么回事?南灵均心中惊奇,既然想着先前几次嘉儿妹妹都能巧妙的避开他的禁锢,心中打翻了对嘉儿妹妹毫无防备的警惕,南灵均心底突然有一种荒唐的想法,或许嘉儿妹妹是真的有法子退了和他的大婚,还能保护将军府安然无恙呢? 南灵均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惊了,突然觉得可笑:嘉儿妹妹就算再是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救得了将军府的安稳!是自己多虑了,父皇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将军府思及此处,南灵均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林清嘉手腕,抖了抖垂眸看着南灵均方才碰过的手腕,那里隐隐的发痛,眉眼间的失望一闪而过:自己如今还是太弱了,不管这几日她怎么调理这幅身子就是没有一点动静,难道真的要拖着这条后退行事? 不管怎么样,被欺负了眼前的利益还是要讨回来的!林清嘉眸光发冷,明媚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稍稍上前走了半步,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在场的每一位听到了:“南灵均,你忘了说过的话吗?记得皇姑父初为我们定亲的时候,你见着我说就算是娶全天下最丑陋肮脏的女子,也不会娶我为妃?怎么要食言吗?” 一旁的钟离晓梦等人傻了眼?太子殿下有说过这种话吗?但没有人敢提出质疑的声音,如今的小姐不是以前的小姐,她们还是安静的在一旁守着便好。 钟离晓梦美艳的容颜上滑过一抹异色,对她即将要嫁的南灵均有了解了一分:看来太子殿下是真的厌恶林清嘉,但是为何现在又改变了呢?钟离晓梦不解,林清嘉同样心里悲愤不解,果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她隐隐觉得南灵均对于她渐渐已经成了一种执念。 这些,可不是她愿意见到的。 闻言,南灵均微微蹙眉,他有说过这种话吗?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晴空万里的碧空,阳光甚是明媚,回忆恍若又回到了父皇为他赐婚的那日。 那时他九岁,嘉儿妹妹六岁。 林将军凯旋归来,父皇下旨设宴重华宫为林将军等人接风洗尘,他坐在父皇的下首,那时母妃也还健在。酒过三巡,高坐上的父皇笑着问:“今日寡人的侄女儿可在殿上?” 林将军应声起身,褪去了一身的铠甲戎装只穿着寻常武将的服侍,他的身边跟着的是九岁的嘉儿妹妹。 “陛下,嘉儿在这里。”林将军不明所以,认为倾云帝只是久未见到林清嘉进宫,想她了。 “皇姑父,嘉儿在这里。”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林清嘉俏皮的从坐上跑下来,小腿飞快的跑到了倾云帝的身旁,拉着倾云帝的胳膊撒娇道:“皇姑父是不是想嘉儿了,嘉儿也想皇姑父。” 倾云帝似乎被林清嘉的语气逗笑了,哈哈哈大笑起来,心情愉悦之极,其余的大臣也被古灵精怪的林清嘉逗乐了,一同笑了起来。倾云帝抬手摸摸林清嘉的小脑袋,将她抱进了怀中,指着下首的南灵均说:“嘉儿喜欢均儿吗?” 林清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均儿哥哥长的很好看,她喜欢。 “那嘉儿长大了以后可愿嫁给均儿做妻子?”倾云帝再次摸着林清嘉的小脑袋,笑呵呵的问道。 话音落,重华殿内有一瞬间的寂静,众人皆被倾云帝的问题惊了一惊,有些大臣低垂着眉眼,探究的目光来回在南灵均和林清嘉的身上查看着,试图猜测倾云帝的心思。 “陛下不可!”林将军心中大震,忽的从坐上起身沉声道。 倾云帝不以为意,出声道:“承宇勿要紧张,小孩子家的事情我们大人在一旁看着就好。” “陛下!”林将军还想要说些什么,被倾云帝身旁的皇后一个眼神止住了,不得不再次坐下来顺着事态的发展。 “嘉儿长大了以后可愿嫁给均儿为妻子?”倾云帝笑呵呵的看着怀中的林清嘉,再次问道。 重华殿中寂静无声,众人的目光皆看向倾云帝怀中那一抹火红的身影,目露思索,皆在看着情势的发展。 林清嘉晃了晃脑袋:“均儿哥哥长的很好看,”嘉儿长大了愿意嫁给均儿哥哥做娘子。” “娘子”这个词是她在西街的玩伴小鱼告诉她的,娘子就是小跟班的意思,又叫做妻子,前几日小鱼还带着她认识了好多小伙伴,一同玩过家家,玩的可开心了,林清嘉打心眼里觉得比学院中的祭酒先生教的诗文有趣多了。 自林清嘉的话一出口,林清嘉立马听到了一阵抽气声,被林清嘉强大的脑回路惊到了:这林小姐喜欢太子殿下竟然是因为太子殿下的容貌?但思及此处也不觉的奇怪,小孩子心思单纯,说出的话也没有大人之间的弯道。 再看坐下的太子殿下,年龄虽小,但是眉目俊朗,气度尊贵,自有一番凤仪。相信长大成人以后也是一个美男子。 林将军脸色发白,倾云帝身旁的皇后也被吓得不轻,雍容的面上一片僵硬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的好,嘉儿往日里很是机灵聪明,今日怎么会出了这种岔子? 林将军被这个傻女儿气的欲哭无泪,堂堂威震四国的林将军也有无奈的时候,恨不得将倾云帝怀中的那个小人儿翻来倒去向她的哥哥们那样好好调教一番:哪有这样的蠢女儿被她自己给卖了还替别人数银子的?同时林将军心中也酸涩不已,是他常年忙于军事,忽略了对女儿的管教。 若是兰心天上有知,会不会怪他把女儿放纵成了这个性子?林将军木然,狠狠灌了一口酒水。 倾云帝闻言,被林清嘉童言无忌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抱着怀中的林清嘉看向下首的太子南灵均问道:“均儿,你可愿长大了以后娶嘉儿为妻?” 倾云帝下首,一本正经的坐着的南灵均此时小微微发白,看了对面暗中向他使眼色的母妃,又看了看父皇怀里古灵精怪的人儿,抿唇开口道:“均儿均儿愿意。” 倾云帝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英俊的面上满是喜悦,抬眼巡视了一圈众臣的神色,状若玩笑的询问道:“不知众卿认为嘉儿做均儿的太子妃是否妥当?” 众臣大惊,没有想到倾云帝是说真的,一时间都飞快的盘算了起来:将军府已经存在了百年之久,堪比倾云开国的时间。历代将军皆是辅助倾云先帝稳定朝政的功臣,将军府更是十大世家之中特殊的存在。 如今的皇后就是出自将军府,若无意外发生,林清嘉若是嫁给了太子为正妃,那就是下一任名副其实的皇后,而将军府中竟然出了两位皇后在有的人看来,这是倾云帝给予将军府莫大的荣耀,而那些看的深远的大臣则是闭口不言:陛下怕是猜忌将军府了。 重华殿中一片死寂,没有人妄自开口言说。 坐下的南灵均垂着眸子,袖中的手死死地握出了红痕:他自小接受太傅外公的言传身教和母妃的教导,早在庆功宴开始之前,母亲就已经暗示他,父皇可能会试探林将军,若是涉及到将军府和他的事情,一定按照父皇的旨意去做。 南灵均朝着母妃的方向微微瞥了一眼,发觉母妃并未看向他,而是在关注父皇怀中的小人儿,南灵均也顺着母妃的目光朝着林清嘉看去,心中烦闷:她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林将军的女儿那又怎样,将书院闹得鸡飞狗跳,小小年纪纨绔不知礼数的名声早已传遍了整个帝都,他绝对不会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太子妃! “陛下!这怕是不妥!”皇后和林将军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林将军浓眉紧紧的锁着,脸色微变。 其他得臣子依旧是沉默着不出声,在一旁察言观色,有的臣子似乎看出了什么眉目,互相使了个眼色继续静观其变。 “皇后今日和承宇到是异口同声了起来,一个是你的亲侄女,一个是你的亲女儿,怎么?嫁给均儿有何不妥吗?” “这”皇后的脸色微微发白,随即反应过来立即温声道:“陛下,臣妾并不是那个意思。虽然嘉儿是臣妾的亲侄女,但是均儿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两个人对于本宫来说都是至亲。只是嘉儿性子活泼了些,行为端庄处事怕是不符合太子妃的风范,这太子妃的位子尤为重要,臣妾虽然疼爱嘉儿,但也不能任由她胡来。还请陛下三思。” 皇后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在理贴切,让人找不到半分反驳的余地。 一旁的林将军见状,也立即拱手道:“皇后所言极是,嘉儿性子顽劣是不能担当太子妃的重任,还请陛下另择其他人选。” 在座的大臣明显的察觉到林将军的话说完,重华殿里的温度下降了不少,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倾云帝英俊的面上似笑非笑,一双黑色的眸子隐隐带着怒气,连着怀中的林清嘉都忍不住缩了缩,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挣扎,倾云帝的脸色又立即恢复了先前的神色,一副面色温和的模样,沉默着没有发话。 倾云帝抚了抚林清嘉的后背,状若安抚。须臾,他抬眼巡视了一番,众臣的神色尽收眼底,复又轻飘飘的道:“如此,此事改日再议吧。今日是承宇的接风宴,可不能被其他的事情抢了风头。” 皇后和林将军心头齐齐松了一口气,只要是现在没有决定就好,就还代表有机会说服陛下将大笑了这件事情的念头。 宴会又恢复了先前笑语欢歌的模样,而林将军和皇后却再也没有先前轻松的心思尽情宴饮,他心中沉郁,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只是与林将军交谈的同僚明显的发现林将军心不在焉了许多。 皇后心底发凉,看着身旁倾云帝怀中的侄女林清嘉心疼不已。一入侯门深似海,嘉儿这样的性子嫁入了皇家早晚会出事,高高在上在外人眼里看来确实是光鲜亮丽,但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其中的苦涩。嘉儿若是入了深宫,这半生怕是要和她一样在宫里度过一生了。 不过皇后心中更加忧虑的事情是陛下到底要怎么做?为何突然毫无征兆的要讲嘉儿许给均儿为太子妃,难道就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想起一年前她腹中的皇儿莫名其妙没了,哥哥在战场上死里逃生的归来,皇后的心中仍旧如刀割一般难受,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有心,不会有情,他只是一个冷心冷清的帝王罢了! “皇后,怎么了?”倾云帝见皇后脸色发白,一直盯着他怀中的林清嘉神色发愣,不由得眸光微闪。 “没什么,还是让嘉儿到臣妾这里吧,臣妾照看着。”皇后心中苦笑,两人已将貌合神离,这样日日做戏突然让她心生厌烦。 倾云帝点点头,眸光微闪,拍了拍林清嘉的小脑袋,龙姿凤章:“嘉儿,你先到你姑姑那里去。” 林清嘉乖巧的从倾云帝怀中跳出来,小孩子的神经很敏感,觉得自从皇姑父问了她话以后,姑姑和爹爹好像不高兴了,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皇后将小小的林清嘉拉在怀中,摸着她脑袋上软软的发丝心中才好受了些。 后面就是按照惯例一样,倾云帝评价功过,封赏功臣了。虽然这件事情林清嘉暂时躲过了一劫,但是还是避免不了阴谋的漩涡。 后来,每次南灵均都会多次“偶然的碰到”这个令他厌烦的丫头,偏偏她不知羞耻的见到自己就宣告着:“我要做均儿哥哥的小娘子。” 他躲,她追。 他逃,她赶。 直到父皇的圣旨宣告天下:将军府嫡女林清嘉性聪敏,德行既佳,品貌既好。特赐予太子南灵均为太子妃,十四岁时择日行大婚之礼。 南灵均心中烦躁不已,他怒气冲冲的跑到母妃宫里,恳求母妃劝说父皇让他收回成命。但是圣旨一下,父皇金口玉言又怎么能轻易收回,南灵均那时还清楚的回忆起母妃看着他冷漠失望的模样,淡淡道:“这是你父皇的旨意,旨意一下,你的父皇不可能其已收回成命。” 南灵均心中愤怒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当时他只不过是遵照了母妃的意愿,点头同意而已,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已经成了事实。他央求母妃,控诉道:“母妃,你去劝劝父皇,劝劝父皇。我讨厌林清嘉那个丫头,我不喜欢她!”哪只母妃只是冷漠的推开他的手,转身道:“均儿,你是倾云下任的王,太子妃之位不是你喜欢谁就能给谁的,太傅教导了你这么久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即日亲不许你再去御书房找你父皇,也不要来烦本宫!好好的回去面壁思过,直到接受了这旨意为止!” “母妃!”年幼的南灵均被母妃抛在了身后,一个孤零零的对着空荡的大殿发呆,他的手紧紧的捏成了一个拳头,愣愣的站在原地。 母妃永远都是这样,为何不能像七弟的母妃那般疼爱他,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他是太子就不能享受母妃的宠爱了吗?年幼的南灵均当然没有体会到他的母妃当时的“用心良苦”。 后来,南灵均才知道,促使父皇下旨将林清嘉那个讨厌的丫头赐给他为妃的就是灵韵山上德高望重名动天下的得道高僧弘元大师。哼!什么“帝凰锦绣,有凤来仪”不过是这妖僧使得伎俩罢了,竟敢迷惑父皇! 南灵均心中暗恨不已只是事已经成了定局,南灵均不得不遵照旨意。 圣旨刚刚宣告的那日,林清嘉就迫不及待的进了宫,在他身后追着喊着,那张明媚的笑脸因为小跑的缘故微微发红,看起来恍若涂了宫里美人常用的胭脂水粉一般,南灵均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停下来愣愣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林清嘉,俊脸蹦的紧紧的道:“ 林清嘉,你不要整日的跟在我的身后,也不要妄想成为我的太子妃!我讨厌你,就算以后长大了娶了天下最丑陋肮脏的女子为妻,也绝对不会娶你这个讨厌鬼!” 南灵均一口气几乎是将这些几日以来闷在心里的郁闷吼出来的,他气的脸色发红,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不明白林清嘉这个死丫头为何老是缠着自己不放,整日里被林清嘉这样纨绔不化,不识礼数没有教养的厌恶之人追在身后,若不是她是皇后的侄女,林将军的女儿,南灵均保证一定会暗中让林清嘉吃不了兜着走! 她不就是仰仗着是皇后的侄女,战功赫赫的林将军的女儿吗?无意之间,南灵均将皇后和林将军给恨上了,若不是如今父皇还需要林将军在边境的实力,将军府也不会享受到父皇这般的器重!往日里太傅的教导,他还是没有忘记的。南灵均甚至心理愤恨的想着:若是皇后和林将军死了才好!这样,父皇绝对不会让林清嘉成为自己的太子妃! 年幼的林清嘉当然没有南灵均想的那么多,也没有看到看到南灵均眼中的厌恶,恨意,她只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小脸红扑扑得道:“太子哥哥,嘉儿要成为你的小娘子当然要常常跟着你啦,不然嘉儿不是个合格的小娘子哦!” 南灵均悲愤的指着一脸傻笑的林清嘉,愣是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只冷冷的吐出,“太子哥哥这么凶干嘛,嘉儿可是你的小娘子,太子哥哥不可以这么凶小娘子!”林清嘉明媚的小脸上很是委屈。 不过,林清嘉很快被别的事物转移了心神,瞧着南灵均气的发红的脸色,恍若觉得此时的太子哥哥比平日里见的还要俊美几分,不由得捧着小脸看痴了,不时的发出花痴一般的笑声,口水流了一地。 南灵均脸色铁青,看着林清嘉傻里傻气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转身,大踏步离去! 林清嘉此时才回过神来,用袖子随便擦了擦流出的口水,小腿跑的飞快,一遍跑一遍扯着嗓子喊着:“太子哥哥等等嘉儿啊!你不可以这样抛弃你的小娘子!” 闻言,似乎南灵均跑的更快了。 宫里的宫人见状,都是忍俊不禁的模样,心道:太子和林小姐真是对欢喜冤家。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宫里常常上演着这样你追我赶的戏码,当然男主角就是他们尊贵,模样俊俏的太子殿下,女主角则是帝都小姐公子人人喊打的林清嘉。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宫中尚书房附近都能听到林清嘉扯着桑子喊得声音:“太子哥哥,等等你的小娘子!你的小娘子追不上你啦!太子等等嘉儿!” 一旁恋慕南灵均的贵女小姐只得恨恨的站在一旁,不明白怎么就是林清嘉这个疯丫头成了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心中尤为嫉妒林清嘉的好运。不就是有个皇后姑姑和将军的爹爹吗?! 当然,当林清嘉明白过来小娘子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已经成了众人口中名副其实的纨绔少女,没品没德,整日里一片心思只放在了怎么追到太子殿下身上的纨绔少女。也就是那日午膳过后,她亲自牵着心爱的大黄,将小鱼那个天杀的绕着城墙跑了三圈,最终还是被她心爱的大黄亲切的问候了一番! 当然这些也是后话了。回去的时候林清嘉还是尤为严肃的思考了一下这个严重的问题,心里想着:她的名声都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其实这样也好的,潇洒自在无拘无束。皇后姑姑常常忙于处理后宫之事,无暇顾及她。爹爹常年征战很少见到她,她这样偶尔调戏一下李大人家俊俏的小公子,逗逗张大人家的娇小姐,吓唬吓唬右相家的沈静娴还是蛮有意思的,比祭酒讲的四书五经有趣多了!迷迷糊糊得想着,林清嘉突然就释怀了。 这样,父亲会不会早日回来看她?哥哥们会不会早日回来陪她?其实小小的林清嘉心里还是很想念很久未见的爹爹和哥哥们的。 “南灵均,太子殿下,怎么你要食言吗?还是被我说的无言以对了?既然你想起来了,就看着办吧!”林清嘉抬手在南灵均面前晃了晃,发现一向谨慎的南灵均竟然在走神,貌似他真的将以前说过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林清嘉挑眉,双手抱胸气定神闲的看着南灵均,完全不像是被逼婚着急的模样。 一旁看着的钟离晓梦见此,眉眼微动。 南灵均微微晃过神来,发白的俊脸一片冰霜氤氲,他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复冷声道:“嘉儿妹妹不久前也对我说过,那是以前的玩笑话不必当真。如此,我当然也同嘉儿妹妹一样,嘉儿妹妹怎能当真?” “小姐”清芷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和太子殿下僵硬的状况,心中担忧不已,不由得在身后拉了拉林清嘉的衣角,示意林清嘉冷静一点。 林清嘉悄悄在背后打了个手势,示意清芷稍安勿躁,她抬眸正好对上南灵均看过来的眸子,那里黑雾浓浓,氤氲丛生,恍若深潭里的流水,深不见底,散着丝丝寒凉,若是有人不下心与他对视了一番,定会被其中的冰冷吓得发抖,恍若置身于寒冬腊月的冬季。 但是林清嘉并不惧怕南灵均的威胁,笑话!她堂堂现第一雇佣兵之王会惧怕这么浅薄的杀气?还真是低估她了。 林清嘉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须臾,南灵均忽然低低的笑了,恍若白连花开,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悦耳,让林清嘉无端的想起来古诗文里恍若讲过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妙空灵的声音,可惜,讨厌的人,林清嘉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喜欢不起来。 一旁的钟离晓梦,服侍守候的众多丫鬟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不明所以太子殿下怎么突然笑了起来,貌似眼前的局势一点都没有值得太子殿下高兴的事情吧?不管心里怎么腹诽,都不是她们这些丫鬟下人该插嘴的地方,所以众人皆打起来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凝神听着小姐与太子殿下的谈论。 一旁的钟离晓梦也是兴趣十足,碧蓝的眸子波光流转,潋滟芳华,看起来甚是魅惑,众人的目光来回的在她和小姐的身子上偷偷扫了几眼,心中暗暗的将她与小姐比较了起来,许是将军府的人都要一番爱国之心的缘故,在他们眼里钟离晓梦就是外邦人对于外邦人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排斥之感,她们还是倾向自家小姐。 当然,林清嘉也不知道将军府的丫鬟下人们已经默默的将她与钟离晓梦比较了几百遍。 “这是嘉儿妹妹以前对我说的话,我如今将它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仅仅是礼尚往来罢了!”南灵均冷声道。 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好戏的钟离晓梦,复盯着林清嘉道:“嘉儿妹妹,我说过了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大婚之日即将到来,想必父皇也很高兴你能嫁入东宫。我在将军府周围布下了数百名太子府隐卫,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不要想着刷什么花招,若你心里还有将军府的话!” 南灵均盯着林清嘉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尤其是:不要耍什么花招这几句话口气说的尤为之重,南灵均对林清嘉实在是无可奈何,无论用什么方法皆挽不回她的心,如今大婚在即,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父皇定会降罪与他,而将军府面临的危险更加严重,所以南灵均心中发冷,满是苦涩,只能用这种冷酷将她监视的手段确保她在大婚之前还安然存在,否则,真正遭殃的只有将军府而已。 南灵均心神有些恍惚,或许嘉儿妹妹是知道她悔婚或是逃婚的后果的,但她真的要那样做吗?南灵均至今都不确定林清嘉有何资本说出她有法子退了这婚事的话。 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着,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须臾,林清嘉冷冷出声道:“清芷,送客!” 复背过身去,看了一眼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钟离晓梦道:“晓梦公主请自便,我身子不适恕不奉陪!” 清芷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装着胆子走到南灵均的面前,低声道了句:“太子殿下,我家小姐身子不适,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南灵均眸光寒凉,恍若出鞘的利剑冲着林清嘉呼啸而去,恨不得将林清嘉的心挖出来,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看的清清楚楚! “太子殿下”清芷被太子殿下看这小姐的目光吓得愣住了,但还是装着胆子站到南灵均的面前,挡着了南灵均看向林清嘉恍若吃人的视线。 南灵均冷哼一声,佛袖离去,明黄的衣摆生风,大踏步走出了请雅阁。 钟离晓梦见状,也颇为识趣的道:“如此,梦儿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嘉儿妹妹。”说着,也领着身后的丫鬟,步伐轻快的走出了请雅阁,恍若比来的时候心情还高兴了几分。 一旁的清芷瞧着钟离晓梦离去的美好的倩影,不由的瞥了瞥嘴巴:有什么好嘚瑟的?太子殿下还不是想要小姐成为他的太子妃?不过清芷知道小姐不喜欢太子殿下,也没有再向以前那般希望小姐嫁给太子了。 小姐喜欢的她就喜欢,小姐讨厌的她也讨厌。 瞧着讨厌的人离开,林清嘉的脸色才好了些,清雅阁里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碧儿见状,唯唯诺诺的上前道:“小姐,奴婢且先退下了。奴婢还要回去向夫人复命。” 林清嘉似笑非笑,知道将碧儿上上下下看的发毛了,才淡淡出声道:“回去好好向夫人禀告,一字不漏的禀告。” 碧儿瑟缩了一下,道了句“是。”飞也是的逃离了请雅阁。 看着碧儿想遇到了鬼追赶是的,飞快的跑出了请雅阁,清芷一脸迷惑,看向自己小姐问道:“小姐,碧儿好像很怕你呢!” 不过想起了之前小姐惩治碧儿和李嬷嬷的手段,清芷突然觉得碧儿怕小姐也是应该的。不过碧儿也是活该,清芷一点都不觉得碧儿值得同情。这种人帮着夫人作恶欺负小姐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如今这种下场就是活该! 小姐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双倍还之。如今想想,小姐说的真有道理。如此想着,清芷的小胸脯挺得笔直,恍若一直战胜的公鸡,如今的小姐可不是任人欺辱的小姐了! 林清嘉看着碧儿飞奔一般的背影,轻笑出声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是怕我吃了她呢!” “嘉儿是要吃了谁啊?”一道男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林清嘉惊喜的转身看向来人。 ------题外话------ 心里有些失落,或许长安是真的写的不好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惊变 林清嘉看着碧儿飞奔一般的背影,轻笑出声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是怕我吃了她呢!” “嘉儿是要吃了谁啊?”一道男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林清嘉惊喜的转身看向来人。 眉目俊雅,素衫潋华,他含笑缓慢踱步而来,望着林清嘉的眸子里散着灿烂的阳光,给那张清秀的面容铎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当真是公子如玉。 “大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的院子了?”林清嘉面上扬起一抹浅笑,笑意盈盈,当真是欣喜,自便宜爹和哥哥凯旋归来以后就极少见到他们,大哥更是少见,听爹爹说他一直忙着军中的事情,知晓自家大哥是军中的智囊军事就,平日里作战时为爹爹出谋划策,无事林清嘉也不敢去打扰自家大哥。 林扬灵摸了摸林清嘉的脑袋,嘴角含笑:“当然是想念妹妹,才抽开身子来见你。否则,你嫁人了大哥想要见你可不这么容易了。” 林清嘉无语,为什么大哥和爹爹一样都这么喜欢摸她的头,这样很舒服吗?听到大哥说她的婚事的问题,林清嘉难得的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哥哥放心,嘉儿就算嫁了人,哪日爹爹和哥哥想嘉儿了派人通知一声,嘉儿定会回来的。” 现代的时候,她隐藏在暗夜之中,她的身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雇佣兵之王。而往日里就,她的身份是一家公司里普普通通的小员工。也曾见到过同事一家人幸福和乐的模样,也曾看到过同事的爸妈因为担心自己他们,亲自做好了午餐跑到写字大楼那里亲手送上去给同事,只是因为担心孩子吃的不好。 林清嘉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一脸平静,但是心里还是渴望自己也有爸妈能对自己嘘寒问暖就,感受爸妈的关爱。只是她的亲生父母在什么地方呢?林清嘉从来没有去找过,或许他们在不知名的城市里安然的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或许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被他们丢弃在孤儿院中的孩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林清嘉也曾乐观的想着,没有爸妈她们已经能过得很好,只是为何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悲伤?失眠的时候,偶尔路过安乐的房门外,有时会不经意间的听到安乐睡着时的呓语,那声音像是充满了哀求,渴望: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安乐好想你们,好想回家。 那一刻,林清嘉再也隐藏不住自己心底的悲伤,一个人对着黑漆漆的房间流泪到天亮。连安乐这么小的孩子都想要回家,有爸妈的陪伴,何况她呢? 安乐这个傻弟弟,林清嘉想着就就忍不住心中抽痛。往日里他面上没有说些什么,原来也这么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林清嘉也曾幻想过,若有一日爸妈带他们回家了,若有一日就她嫁人了,也不要和曾经的一家人分开。她要买一座在海岛上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和爸爸一起在暖阳下下棋喝茶,和妈妈在海边吹风洒日光浴,弟弟快乐的长大,娶妻成家。 多么美好的梦啊。 可那也仅仅是一个梦罢了!她等了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等到自己长大成人,等到她与安乐逃出孤儿院,等到她九死一生的成为雇佣兵杀手,等到安乐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等到她能养活自己和安乐,她的爸妈还是没有出现。 梦碎了,心冷了,也不存在一点点幻想了。 林清嘉将这个美好的梦深深地埋在心底,没有向任何一人提起过。 白日里,她是一个公司里普普通通的毫不起眼的额小职员;暗夜里,她是卸下伪装雷厉风行的雇佣兵之王; 其实,这样也好。 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让林清嘉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古色古香的倾云王朝,有了疼爱包容她的便宜爹,皇后姑姑,两个性格迥异待她极好的哥哥。 林清嘉觉得上天一定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才如此厚待她,将现代得不到的一一补偿给她。 林扬灵闻言,微微怔然,须臾摸了摸林清嘉的脑袋打趣道:“这样好吗?若是爹爹日日都想你,你难不成日日待在将军府中不回去?” 在倾云这可是没有的事情。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寻常百姓皆是认为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了,不若,一个已经成婚了的女子日日宿在娘家有成何体统?准会找来闲言碎语猜测莫不是被夫家休了才回来的?而这样,女子的娘家也免不得被人诟病,被人评论家风不好。 林清嘉“额”了一声,随即还真的是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黛色的眉头轻瞥,想了片刻头也不抬的答道:“若是爹爹和哥哥们愿意,爹爹和哥哥与嘉儿生活在一起也可以,只是”林清嘉一脸戏谑,明媚的眸子冲着林扬灵一个示意“只是那日哥哥有了嫂嫂怕是怕我饶了你们的好事” 说着,模样娇羞的伸出纤纤细指,比了个成双成对的手势。 林扬灵一脸错愕,被林清嘉打趣的只是无奈的笑。林杨灵是谁,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林家军的智囊军师,玩的就是智谋计策,当然不会被林清嘉给糊弄了过去,当然也是林军师未经情爱,对男女之情懵懂无知的结果,林扬灵抬手给了林清嘉一个爆栗,声如春风:“你这个死丫头快嫁人了还这么跳脱。若是我们和爹爹跟了你,其不成了帝都的达官贵人,布衣百姓的饭后笑柄?本公子可没有你这么坑哥哥的妹妹!” 一旁看着的清芷暗笑,总算是有人值得了小姐了,不,不知为何,清芷觉得与大公子相比,自家小姐还是更惧怕风世子一些,往日里小姐总爱拿自己开玩笑,美名其曰赏自己的栗,如今小姐也终于体会到了她的悲苦了。 余光瞥到清芷在偷偷嘲笑自己,林清嘉摸着方才被自家大哥“奖励”过得鼻尖,暗中瞪了清芷一眼,吓得清芷立即噤声垂着脑袋不敢再放肆。 这小丫头,翅膀硬了,敢嘲笑小姐? 林扬灵看着自己妹妹和小丫鬟的互动,浓眉高挑:看来嘉儿还是那个性子,无事就喜欢欺负身边的小丫鬟看了一眼林清嘉,若有所思。 “咳咳”林清嘉被林扬灵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的一阵发怔,连忙转移话题道:“哥哥的话错了。若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外面的流言蜚语又算什么?嘉儿不会在乎。别人说别人的,我们过我们的,外人又怎能体会到我们的快乐幸福?” 林扬灵闻言,眸光顿时滑过一抹光亮,细细的打量了一眼说的信誓旦旦的林清嘉道:“妹妹说的是,你懂得就好。” 林清嘉突然有些错愕,随即懂得了什么。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淡淡的暖流滑过,整个人都轻松无比。 “大哥,谢谢你。”林清嘉突然上前,给了自家大哥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感觉到眼睛有热流涌出,林清嘉将头埋在了林扬灵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沉默着不出声。一旁的清芷有些呆愣的瞧着自家的大公子和小姐,不明所以。 林扬灵会心一笑,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林清嘉的后背,以示安抚,嘉儿懂得就好。 子玉和他还有父亲留在府中的时日甚少,常常留下嘉儿一个人面对府中刁蛮任性的继母,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 娘亲自嘉儿出声,就去世了。在他的记忆里,娘亲的面容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了,何况是从未见过娘亲一眼的嘉儿。为人臣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子玉,自己还有爹爹常常在军中度过,嘉儿一人留在帝都,姑姑虽然身为皇后,但后宫之事繁多难处理,姑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管教嘉儿,教导嘉儿,这才养成了嘉儿这般跳脱纨绔的性子。 林扬灵不是没有听说过这帝都流传着关于妹妹的谣传流言蜚语,听着这些林扬灵并不责怪自己的妹妹,反而是更加心疼自己的妹妹。若是娘亲还健在,若是爹爹和他这个做哥哥的多陪陪她,教导她,或许她就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林扬灵和林将军一样,并不为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女儿这个性子感到一丝羞愧,更多的则是对妹妹,对女儿的心疼。 有时候,那些谣传的流言蜚语恍若一把看不见的匕首,能在悄无声息之中摧毁一个人的心智。所以,林扬灵才巧妙的劝说开导自己的妹妹,希望她不要在意帝都流传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快乐幸福的过自己的生活。 看样子,嘉儿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她也知道怎么做。这样,正是林杨灵他自己和林将军所愿意见到的。 “妹妹,这可不像你啊!”林扬灵瞧着方才从她怀中出来的林清嘉,眼圈红红的像是子玉常去打猎带回来的额红眼兔子一般,随即一脸笑意的道。 林清嘉难得的窘迫的瞪了一眼打趣自己的自家大哥,没好气的道:“我心情不好,我要出去散心,你陪我去!” 这语气,说变就变,傲娇的像个公主一般。 “得,大小姐您想要去哪里,今日小的陪着您。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陪着您去!”林扬灵有模有样的学着府中小厮的语气,语气令人发笑。 清芷站在一旁,一脸艳羡的瞧着这一对兄妹,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公子这般开心的和小姐在一起开心的笑过,尤其是肯放下自己的形象斗小姐开心。 “噗哈哈”林清嘉也被自家大哥这怪怪的音调给逗笑了,顿时嗤笑出声来。“走吧,小林!” 说着,瞥了一眼身旁的清芷,示意她跟上,步伐窈窕利落的走出了请雅阁。 林扬灵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也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走到了将军府的府邸前时,林清嘉突然止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妹妹,可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林扬灵见妹妹突然停了下来,出声问道。 林清嘉明媚的眸子波光粼粼,烟波流转恍若琉璃,她对着身边的清芷招手,在清芷耳边低语了几句,清芷的小脸突然变得红彤彤的,努力的点点头,一溜烟的又跑回了府中。 “妹妹?”瞧着林清嘉一脸神秘的模样,林扬灵心声警惕,妹妹可不知道坑害了她多少回了,如今不会又想着法子来整治他吧? 林杨灵突然无端的瑟缩了一下,恐怖的瞧着望着自己一脸笑意的妹妹,只觉得那盈盈笑意的背后恍若挖好了深不见底的黑洞,只等着自己跳入圈套了。 若是那些长年累月和林杨灵在一起的参军副将们见到了林扬灵如此害怕的模样,定会啧啧称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林家军智囊军师林扬灵竟然也有害怕的人,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妹妹。 “咳咳哥哥,你好像很怕我?”林清嘉一脸莫名其妙,难道自己以前经常欺负哥哥吗?随即又补上一句:“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副刺绣没有绣完,本来答应了今日给绮儿姐姐送去的,但是那啥咳咳,你懂得,让清芷补上给绮儿姐姐送去。” “你会做刺绣?”林杨灵一脸狐疑,明显不信。 笑话,嘉儿会刺绣,母猪会上树。 咳咳,这么粗俗的话满腹经纶智谋无双的林大公子当然不会当着自己的妹妹的面上说的啦,只是明显不相信自家妹妹会刺绣这个“真相!”而已。 “你是什么眼神?走,陪我出去玩!”林清嘉“咚”的一声一巴掌摆在了林杨灵的后背,用了可是有几分力道,不懂武功毫无内力的林扬灵差点被自家妹妹一巴掌拍飞了过去。 只是一巴掌,林清嘉还是有自信的。虽然说她没有内力,习不了武功,但是她有一套自己的近身打法,若是论拳脚功夫,近身格斗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当然,要稍稍忽略掉目前她这个拖后腿的身子。 林扬灵身子一歪,差点和府邸前的石狮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妹妹的武力值着实彪悍,林扬灵不得不听从妹妹的吩咐,飞快的整理好弄邹的衣摆,跟上了前面的妹妹。同时心里后悔的不得了,自己怎么就脑袋抽了想着来看他了? “妹妹,我们要去哪里?”林扬灵跟上自家妹妹,在一旁问道,不时的冲着妹妹扬起一抹笑脸,灿如骄阳。 林清嘉双手抱胸,神秘兮兮的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扬灵。 好吧,早晚会知道。就看看这个鬼丫头耍什么花招。 二楼靠窗雅间酒楼里,小男孩气鼓鼓的和素问各霸占着座位的一方,许是因为太生气的缘故,胖乎乎的脸蛋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貌似着实被素问气的炸毛了。 “你这个不孝之徒,就是这么对待为师的?你可对得起老子将一身本领传授给你的苦心!”小男孩越说越生气,只觉得心口怒气翻滚像是要喷涌而出,气呼呼的和素问一脸淡然的模样着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关上门的掌柜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飞也似地匆匆跑向了隔着长长的走廊里一间隐秘的房间里。 “少少主呢?”掌柜喘着粗气,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他可是一口气都没喘的跑到了这里。 只见房门敞开着,只留着九月一个人面色冷酷的守在那里。 九月指了指外面。 “走了?” 九月点点头,着实不像搭理掌柜的。 掌柜的有些着急,挺着胖胖的身子急的来回转:“这可怎么办?你可有什么方法尽快联系到少主?” 少主不常来酒楼,只是偶尔出现一次,还不到一刻的时间就不见了踪影,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可怎么联系到啊! 九月见掌柜的貌似真的有急事找少主,这才询问出声:“你找少主何事?我帮你去传话。” “少主的师父不是,少主的师弟不,不,也不是,是少主的师父和师弟一起来找少主了!”掌柜的貌似真的被方才小男孩的话吓得不轻,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九月冷冷的瞥了一眼急晕了头的掌柜的,才淡淡的飘出了一句:“主子在风家府上。”这气定神闲的神态,和某人着实相像。 “哎,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早说!”掌柜的也知道自己是被急晕了头,想着往日里这个日子少主都会出去,连风家府上都联系不到,也没有打算去风家打听打听少主的的踪迹,不由得怒瞪了九月一眼,心中抱怨还是十月好相与。 九月懒得理胖掌柜的腹诽,只低声提醒道:“你还是快去通知素问公子和他的师父去风家府上吧,主子往日里这个时候都会出去,如今还在风家府上,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九月冰冷的面上极难得的闪过一抹忧愁之色,可惜先前少主吩咐了她另有任务在身,不得回府。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少主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希望十月,七月,八月他们能保护好少主。 胖掌柜的闻言,面色一凛,飞快的转身离去,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这么笨重的身子是怎么做到这般飞快的速度的。 风家府上,十月着急的在清风小筑一处不起眼的走廊里来回踱步,不时的向里面张望着,盼望那里能出现少主的身影。 已经整整三日夜了,少主自入了流焰池以后再也没有出来过,他竟然查探不到少主的一丝气息,往日里少主闭关疗伤之时他守在外面还隐隐约约的能查探的到少主的气息,如今十月心中不由得阵阵发寒。 “少主还没有出来吗?”八月一袭寻常布衣,面色冷凝的走来,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十月心中发寒,看着八月心中一紧:“你受伤了?这已经是第六拨人马来攻击清风小筑了”十月长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利剑,抿唇看着受伤的八月。 八月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的细娟,面色冷凝的擦拭着沾染着汩汩鲜血的短刀,沉声道:“你尽力保护好少主就行,这些臭虫我保证让他们有去无回!” 十月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着拍了拍八月的肩膀,两人皆是一脸冷凝之色:自从少主进入流焰池以后,清风小筑就不能的受到莫名的袭击刺杀,家主和主母所居的院子暂且有府中隐卫候着目前还没有大碍,来人似乎十分清楚的知道少主的状况,偏偏挑在少主受伤闭关疗伤的时候刺杀,且投放到清风小筑的杀手人数远远多于家主和主母的居所。 来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杀了少主。十月心中焦急不已,只盼着少主快快醒来,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少主还没有出来吗?”八月将短刀收到身侧,想着流焰池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眉紧瞥。 十月摇摇头,面露忧色。 “为何查探不到少主的任何气息?”八月身子猛地一震,面色霎时间全白了,复沉声道:将七月和六月还有九月通通调来守着清风小筑!风月杀的人全员出动保护风府的安危!” “你!全都知道了?”十月怔然,他自少主如了流焰池以后守在这里就没有查探到少主的气息了,为了不使八月他们分心他才暂时将这个消息没有告诉他们,想着少主醒来就好,但是他们早晚也会察觉到的。 风月杀中有十位隐卫,排名第一的是一月,擅长追踪。排名第二的是二月,擅长搏杀。排名第三的是三月,擅长毒药。等等一次类推共有十名隐卫,并且十人皆擅长不同的技能。 他们自小就守在少主身边,年龄和少主相差无比,甚至比少主还要小。而十月他自己就是风月杀中实力最弱,也是最年级最小的一位,只是当初少主独独在十人之中选了他,做少主的近身护卫。 十月也不明白,少主为何会选择了自己。当时,少主眉眼清淡的瞥了他一眼,指着排在最后方,各自矮小的自己道:就他吧。 保护少主这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本该是大家认为综合实力最强的九月身上,却出人意料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自那以后,十月很只得拼命的磨练自己,将自己关押在暗室里拼命的一次又一次的训练自己,虽然每次都是浑身是伤的出来,但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进步了。 只要能保护少主,一切都是值得的,每当十月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这样提醒自己。是少主在众多不输于少主自己的强者之中看中了他,他不不能让少主失望。 他们十人之前与少主之间能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存在,是少主的师父灵枢为他们下的秘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少主。 八月和十月两人正忧心忡忡的守在流焰池前的时候,一大一小的两道人影突然从暗阁出走了出来,两人皆垂着脑袋看不清楚样貌,飞快的朝着清风小筑的门前跑去。 十月和八月悄无声息的将各自的匕首握在了手上,面色警惕的看着飞奔而来的两道人影,须臾闪身,一道残影略过,八月飞快的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手中的短刀直指高个子的人的心口,冷声道:“何人擅闯清风小筑?” 十月警惕的扫了一眼样貌普通的两人,清风小筑防伪严密,普通人怎么会轻易闯入清风小筑,还知道风家的暗阁? “是我。”男子声音清润,带着淡淡的温润,恍若沐浴春风,话音落,男子衣袖在面前一挥,露出了原本的面貌,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离得近的八月此时才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不是许久未见的素问公子是谁? “素问公子?”八月面色诧异,素问公子不是早就已经离开风家很久了吗?虽然见着是素问本人,但是八月眼底的防备没有一分懈怠,眼前的素问公子又怎能证明他就是真正的素问? 素问当然知晓八月和十月不会如此轻易的相信自己,若是如此他们也不配保护阿月的安危了。随即温润出声道:“你们看这是谁?” 八月和十月两人顿时瞪大了眼眸,看着面前只有约莫五六岁孩子一样高的灵枢面色震惊,十月更是被吓了一跳,指着面前的灵枢难以置信的道:“他他是灵枢先生,不可能!” 八月也被眼前所见震惊了,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短剑,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素问”的身侧,他和十月无声的将两人围了起来。 灵枢神医医术冠绝天下,更是亲自培养出少主和素问公子两个奇才,灵枢当然不是如他们眼前所见的孩童模样,甚至身高也相差千里,自少主出师以后,灵枢神医也消失了,难以寻到踪迹。 八月和十月两人只是依稀在十年前见过一次灵枢神医,还是灵枢出现为他们和少主种下隐术的时候。只记得那是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白发男子,一袭蓝衣,笑起来温暖如花,灿烂如阳,只是有些毒舌,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再看看眼前活脱脱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小孩子的身高的“灵枢”,八月和十月两人皆是难以置信,心中警惕更甚。 一旁站着的灵枢见着两人明显不信的神色,忍不住了斥道:“小八,小十,你们若是也想要体验一番老子这种模样和身高,老子自有法子将你们血液里的秘术换成老子这种,让你们两人好好体验体验!” 言罢,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只是那样的笑容如今出现在一个孩子模样身高上,实在生不起多大的威胁,反而让八月和十月觉得有几分滑稽! 老子容易吗?换下来一身舒适的锦衣华服,脸上也被涂上了那些低劣的易容药水才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若不是自己从绝情谷来的匆忙好多宝贝没有带在身上灵枢眸中凶光必现,恨恨的扫过眼前的三人,老子定要把你们做成鸡腿啃了! 所以,灵枢大人您是只喜欢池鸡腿吗?这时间万千美食,不必鸡腿美味多了? 苍天有眼,灵枢终于有报应了!八月和十月两人心中无比感叹的道,想当初他们可是没有忘记灵枢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十月和八月突然瑟缩了一下,互相对看了一眼,心中确定无疑了:确实是灵枢神医。除了他们是个人以外,知道秘术这件事情的也只有少主,素问公子和灵枢神医了。 八月瞥了一眼表情丰富的灵枢小屁孩,沉声道:“那素问公子又怎能证明你是真正的素问公子呢?” 灵枢闻言,顿时大怒:“你还不相信老子?”见到他在这里了竟然还怀疑素问的真假,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吗?! 虽然想到得罪了灵枢怕是有一千种方法来折磨自己,但是十月还是硬着头皮,面色冷漠的挡在了流焰池隐蔽的入口,利剑横在了灵枢和素问的身前。 事情紧急,素问隐隐约约的察觉到风泽月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想要在耽搁,抬手,素白的指尖接住了十月的利剑,温润出声道:“师父稍安勿躁,他们这样做也是保证阿月的安全。”淡淡的扫了一眼警惕的十月和八月两人,随即道:“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的见血封喉的致毒就是我解的,不过药引子是阿月从绝情谷得到的,为了给林清嘉解毒,阿月还与绝情谷谷主打斗了一番,收了重伤。” 八月转身看向十月,十月整日跟着少主几乎是寸步不离,他一定是知道的。 只见十月沉默着点点头,证实了素问的话是真的。 八月上前一步,面色比先前缓和了几分,上前一步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素问公子和灵枢老神医体谅。” 一旁的素问忽然眉头一挑,余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灵枢平静的面色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师父最介意的就是别人说他老,要是像寻常那样,连自己的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他的师父可是没有像自己这么有医德的,素问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素问冲着八月点点头,并没有责怪之意。反倒是灵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要揪着八月的衣领质问什么,奈何如今他的身高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的身子,只到了八月的腰身,如此看起来就像是抓着八月的衣摆撒娇卖萌的小孩子,只是这小孩子的表情有些凶狠罢了 灵枢急急地问道:“阿月到底出了何事?为何我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他不在这座庭院之中吗?” 八月愣神了一下,才将情况和素问,灵枢如实禀告了一番,面色冷凝,看出来他也意识到事情非常严重。来人像是清楚的了解少主重伤了一样,派来的杀手一拨比一拨高强。 灵枢的脸色忽然变了,恍若是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像是遭受了重创一般,他突然捂住心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软就要倒下。 “师父!”素问就在灵枢的身旁,见着灵枢吐血,面色微变,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即将倒下的灵枢。 “快快进去救阿月,再再晚就来不及了!”咳咳,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灵枢的气色极为虚弱,与方才活蹦乱跳的模样完全不同,说完了这一句话就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八月和十月皆被突入起来的情况吓得愣神了片刻,不过,他们也是经历过大大小小刺杀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一听闻灵枢说少主遇到了危险,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提着利剑顿时就要冲进流焰池里救风泽月出来。 “站住!”素问声音淡淡出声,比方才冷清了不少,面色严肃的叫回了即将动身的八月和十月,冷声道:“你们派人将师父送到房里休息好生照看着,你们两个人继续守在这里,我进去找阿月!” “素问公子,这样怎么行”十月话未说完,就被素问冷厉的眼神止住了声音,从未见到过温文尔雅的素问公子也有这么冷漠的表情过。 “你们进去也帮不上忙,我师父与阿月灵识相通,若是阿月出了什么事情或是危险关头,师父都会感应的到,如今师父无故受伤昏迷,定是阿月在流焰池里出了什么事情,我去了或许还能施药就他。”素问转身,不待两人反应,拂袖轻轻的叩了三下流焰池入口摆放的白玉方桌,闪身没入了流焰池内。 八月和十月两人对视一眼,面色冷凝,如今也只能按照素问公子说的做了,只有他们在外面保护好整个风家的安危,少主出来了以后才不会担心家主和家母。随即,八月一把抱起昏迷过去的灵枢,将他放进了清风小筑的房间里派人照看着。 八月和十月并不担心灵枢会遇到什么危险,方才不知道素问公子在他面上做了什么,灵枢的模样还如方才未露出真面目时的样子,面上黝黑,甚是普通,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常常毫不起眼的的普通人。 进入了流焰池,素问沿着长长的走廊步子飞快的走着,流焰池之所以明为流焰池,只因为它特殊的内部环境。 方进入流焰池内,只觉得这里散发着极寒之气,甚是阴冷,恍若登上了皑皑白雪的雪域山巅,呼啸的寒风吸到肺部,只觉得连血液都凝固了。 素问脸色渐渐变得晶莹剔透了起来,眉毛眼睫上也沾染了莹白的冰霜,虽然进入流焰池之前他就提前吞下了护体的丹药,但此时还是觉得阴冷彻骨。 勉强支撑着体力走了半刻钟的时间,素问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如今周围渐渐变得闷热了起来,四处皆是雾气环绕,氤氲丛生,只因前方有一处天然修身洗髓,疗伤的圣地,这才是真正的流焰池之所在。 渐渐的走进,看到池水边那枚熟悉的事物时,一向镇定的素问忍不住颤声喊道:“阿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砍价,强买强卖 方进入流焰池内,只觉得这里散发着极寒之气,甚是阴冷,恍若登上了皑皑白雪的雪域山巅,呼啸的寒风吸到肺部,只觉得连血液都凝固了。 素问脸色渐渐变得晶莹剔透了起来,眉毛眼睫上也沾染了莹白的冰霜,虽然进入流焰池之前他就提前吞下了护体的丹药,但此时还是觉得阴冷彻骨。 勉强支撑着体力走了半刻钟的时间,素问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如今周围渐渐变得闷热了起来,四处皆是雾气环绕,氤氲丛生,只因前方有一处天然修身洗髓,疗伤的圣地,这才是真正的流焰池之所在。 渐渐的走进,看到池水边那枚熟悉的事物时,一向镇定的素问忍不住颤声喊道:“阿月!” 素问面色微变,快步走上前去,从流焰池边捡起了那枚熟悉的事物,那是一枚只有婴儿掌心大小的血玉,在如此浓浓云雾之中素问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到是因为此时那枚血玉如今正闪耀着诡异的红芒,在浓浓云雾之中是如此耀眼。 素问面色微微发白,指尖有些发颤的将那枚血玉收到了怀中,血玉的温度让素问眉头紧皱:这枚血玉是阿月的贴身之物,阿月往日里都会将它带在身边难道素问突然不敢想下去了,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在迷雾从从的流焰池水旁喊着风泽月的名字。 “阿月,阿月,你在吗?你到底在哪里啊!”素问沿着流焰池水的边缘,边走边高声喊着,希望风泽月能听到他的声音。 因着流焰池内迷雾丛生,看不清事物,素问只能沿着流焰池水的边缘缓慢踱步的寻找着风泽月的踪影。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素问仍旧是没有看到风泽月的身影,心中着急不已。若是阿月出了什么事情,他该如何向师父交代,一想着师父如今都昏迷不醒,素问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俊雅的面上神情冷厉。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阿月,莫非阿月还在这流焰池水之中?素问被自己的这个猜测给惊到了,猛然转身,瞧着散发着汩汩热流的流焰池水,水面一片风平浪静,素问眉头紧紧拧着,见状心中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流焰池能修神洗髓,重伤之人若是在流焰池中养伤修复心脉,不出三日就算是濒临鬼门关的将死之人,也能将其治愈。只不过,阿月修习的心法尤为特殊,若是在流焰池之中恢复了以后不能及时出来,反之会加重伤势,走火入魔。 流焰池之大用,可医人也可杀人。 自阿月入了流焰池之后,十月等人就再也查探不出阿月的气息,师父更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吐血昏迷不醒,这定是说明阿月是那个时刻遇到了生命攸关的状况,师父本就与他灵识相通,如此想着,素问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的厉色,莫非是与攻击风家的杀手有关? 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阿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素问缓缓走上前去,怀中拿出了几瓶丹药,从中倒出几粒丹药送入了口中。 阿月,我来救你了。 噗通一声,流焰池水惊起一阵涟漪,素问猛地跳入了流焰池中,毫不犹豫。 倾云帝都的大街上,林清嘉正拉着自家大哥闲逛妹。 “妹妹,我们何时回府?”看着两手空空一脸悠闲自在的妹子,再看看自己,林扬灵心中极不平衡。 林扬灵两手皆提着大包小包,连带着背上都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原本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林扬灵的形象着实被毁去了不少,光是看着偶尔路过的百姓的奇异的目光,林扬灵就觉得不妙。 有些没有见过林清嘉的男子,一双眼睛直直的定在了林清嘉的身上,再也移不开眼来,如此貌美如花的可人儿,他怎么就没有见过呢?一旁人见状,有些认识见过林清嘉的人对着那人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人惊恐的看了林清嘉一眼,随即飞也似地逃开了。 林清嘉挑眉,继续漫步,她身姿窈窕,容颜明媚娇艳,引来了不少男子垂涎的目光。但是方才听闻有人道出了她的身份,顿时不少人皆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不一会儿,原本热闹的大街,冷清了不少。 当然也有人认出了少年出名的林扬灵,看了看眼前那模样明媚娇艳的女子,又看了看大包小包抱着的林扬灵,两人都是不好惹的人物,还是溜之大吉吧,他们当然听说过林清嘉的传闻。 林杨灵见着原本热闹的大街顿时冷清了许多,瞥了一眼身边淡定从容的始作俑者面上着实无奈。 今日,他好像又莫名其妙的被自家妹妹坑害了。 想他可是林家军里的军师,顶级的智囊团之首,如今竟然忽略了妹妹粗略的把戏,不对,是妹妹从来没有放下过坑害他的心思,他甘之如饴的上当。 林清嘉抬眸看了一眼头顶高招的骄阳,心里盘算着清芷那丫头也应该把她的话给带到了,随即转身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大哥林扬灵一眼,眉梢高挑:“大哥,你的身子板是该好好练了,若是那日娶了大嫂” 林清嘉冲着林扬灵挤眉弄眼,看着俊脸发红的大哥,又继续道:“若是哪日娶了大搜,大嫂让你赔她上街卖些衣服首饰什么的让你拿着,你这表现可不在大搜心里大打折扣了?” 林扬灵闻言,顿时无奈的瞪了一眼自己家妹子,顿时觉得和她在一起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懂了许多污秽之事。 林清嘉可不管自家大哥怎么想的,笑嘻嘻的拉过林扬灵走进了一家首饰铺子。 掌柜的也是个人精,看着林清嘉和林杨灵衣着气质不凡,立即换上一抹笑脸迎了上去:“小姐可是需要什么首饰?咱们这里今日可是上了几件新品,小姐要看看吗?” 林清嘉眸光徐徐扫过铺子里陈列的各色首饰,面色有些失望,这些首饰没有一个她看的上的,有些质量待考究,有些颜色样式老旧了些。 林清嘉是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买买买,她买的东西可多了,也练就了一副独到的眼光。 “妹妹可是不喜欢?不若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林杨灵大包小包的抱着一堆林清嘉挑选的东西,破有些艰难的开口出声。 一旁的掌柜的也看出来林清嘉没有挑中铺子里的一件首饰,但眼瞧着林清嘉身边的男子大包小包的提着许多东西,也心知眼前的两人绝对是个有钱的主儿,不愿就此白白放过到手的生意,随即上前道:“小姐留步,老朽铺子里还有一件宝贝不知小姐可看的重,若是小姐看重了,老朽只收小姐一百两银子。” 林清嘉微微挑眉,一百两银子?这铺子既然开在帝都位置最好的地方,便可知铺子的主人富贵有余,随便拿出一件首饰,可是价值千金的,这掌柜的竟然说只收她一百两银子? 掌柜的看出了林清嘉的疑惑,随即有些窘迫的道“前几日一个老道士跑来将一直样式奇特的镯子买到了老朽的铺子里,当时那玉镯看起来质的精致,色泽华贵老朽当时花了一千两的银子买了下来,不过才过了三日那镯子就变成了模样寻常色泽皆黑的普通首饰” 林清嘉挑眉,一个道士拿着这么贵重的镯子去铺子上卖,这掌柜难道不会怀疑他从哪里得到的吗?清贫的道士能有这么多银子?想来也是这掌柜的贪图钱财,想买下这镯子转手高价卖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被那道士坑了吧? 林清嘉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的:“先拿出来看看再说。” 那掌柜的见着自己的铺子里这么多供人挑选,受帝都女子喜欢的首饰都没有合得来林清嘉的心意,猜测着这位小姐怕是不喜欢那些样式华丽的首饰,就抱着试试的心态将上次入手买来的镯子介绍给了林清嘉,没有想到林清嘉还真想要看看,欣喜,若是能转手卖了这烫手的山芋就是可喜可贺了,否则他私下里还要将铺子里的亏空补上,想起来掌柜的就肉疼。 掌柜的像是看到肥肉一般看着林清嘉,转身从右手边的一道橱柜里拿出了一件雕花小巧玲珑的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了他所说的变了样式,通身漆黑的镯子。 “小姐,请看。”掌柜的将镯子递给了林清嘉,心中肉疼不已,光是放着这镯子的锦盒都不比这镯子值钱,想着骗了自己的老道士掌柜的恨得就牙痒痒。 林扬灵本来想要拉着自家妹妹走的,但见着妹妹对掌柜的口中所说的变了样式的镯子感兴趣,也站在一旁随身查看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妹妹你看出来了吗?”林扬灵见着自家妹妹对着着那通身黑色,朴实无华的镯子翻来覆去的对着日光看着,疑惑出声道。 那掌柜的既然是做首饰铺子生意的,当然对这一行了解颇多,先前他也反复研究过但还是没有看出来这镯子有什么奇特之处,才拿主意将这镯子贱卖了出去,先下见着林清嘉一脸认真查探的模样,貌似是个行家,心中不由得忐忑了起来,难道这真的是个宝贝。 “嗯”林清嘉微微瞥眉,并没有立即回答林杨灵的问题,而是细细的在那通体漆黑的镯子上细细摩挲着,看起来面色平静无常。 掌柜的见状,不由得屏息,等待着林清嘉的下文。 林清嘉突然放下了那枚镯子,又将它递给了掌柜的,耻笑了一声:“原本以为是什么有趣的镯子,没有只是个寻常的货色。哥哥,我们还是走吧?区别的铺子里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 “小姐,您别走啊”掌柜的急了。 林扬灵是什么人,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又要戏精上身了,随即轻咳了一声配合道:“妹妹,我手里提着背上又背着,这么多的东西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不?你就将这镯子买下来,让掌柜的打包送到将军府中顺便帮我把这些东西都送回去可好,反正你也不差那一百两银子” 林清嘉满额黑线,不愧是林家军的智囊军事,还不忘为自己谋福利。 掌柜的闻言,身子不由得抖了抖,眼前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也就是帝都传的风言风语的哪位?这位是将军府的公子? 突然有一丝庆幸没有得罪了眼前的二位但是买卖还是要做的,否则东家知道自己亏了那么多的银子买回来一个假货色,他这掌柜的怕是做到头了随即一脸希冀的看着林清嘉道:“林小姐,您看这镯子虽然没有寻常的大家小姐佩戴的那样华丽样式,但正好能突出小姐与旁人与众不同的气质啊!老朽看小姐肤色白皙细腻,若是佩戴了这镯子定是更衬得小姐美艳动人哪” 掌柜的在一旁说的天花乱坠,又将林清嘉夸赞了一番,着实是口才了得,当真是想要林清嘉买下这镯子。 林清嘉挑眉,心道:这口才当真是烂透了 一旁看得清楚的林扬灵冲着自家妹子一个浅笑,那意思就是说:鱼儿上钩了,你看着办吧! “呵哥哥,你莫不是有银子没有地方花了?那镯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它不值得那一百两啊!”林清嘉声音拉长了道,作势就要拉着林扬灵向外走,当真以为她不识货呢?若是这掌柜的将这镯子一百两卖给了她,说不定这镯子当初就是三四十两的银子从老道士手中买下来的,在现代的时候,别人卖衣服还赚半价的钱呢! 那掌柜眼见着林清嘉就要走出铺子去,顿时也急了,忙使了个眼色给铺子里的伙计拦着林清嘉,赔笑道:“小姐,我们有事好商量,您看老朽思量着您是初次到我们铺子里的顾客,老朽就再给您便宜十两银子,希望小姐下次再光临小店挑走您满意的首饰?就像方才公子说了,我们给您打包亲自送到府上去!小姐意下如何呢?” 林清嘉松开林扬灵的袖子,笑盈盈的看了一眼心急的想将这烫手的山芋甩开的掌柜的,笑颜明媚如花,掌柜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心道没有想到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只是接下来林清嘉的一句话就让掌柜的冷了脸色。 “掌柜的若是一两银子卖给本小姐,本小姐到还是愿意考虑考虑,不然还是算了吧。”那语气,着实欠扁。 掌柜的脸色变了,呵呵冷笑一声,没有了笑意:“小姐若是不想买,老朽也就不卖了。一两银子,老朽还是有的。” 这将军府的小姐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是空有一副美貌罢了,连个脑子都没有,想想也是,若是她有心计的话,帝都里也不会整日里流传着这些关于她的流言了!若是他将这镯子一两银子卖出去,剩下的银子的漏洞不还是需要自己来填平?当真以为他傻了不成? 心里如此想着,掌柜的脸色更冷了,转身就对着身边的伙计道:“还傻站着干什么?没有看到铺子里的不相干的人会影响生意吗?还不将他们赶出去!” 生意人的市侩嘴脸显露无疑。 一旁站着的林杨灵闻言,顿时收了笑意。 林清嘉挑眉,倒是又走回了掌柜的面前,笑盈盈的道:“掌柜的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方才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了。” “那又如何?”掌柜的冷下脸来,看着林清嘉没好气的道:“小姐的名声,老朽自己是听过的。” 林清嘉面色寻常,对掌柜的话语中的明朝暗讽充耳不闻,倒是身后的林扬灵突然眸光冷冽的看了掌柜的一眼,沉默着站在一旁没有插话。 林清嘉的眼光徐徐扫过铺子里展示在外的金银玉镯首饰,像是自顾自的自嘲道:“既然掌柜的知道本小姐的身份,就更应该将这镯子低价一两卖给本小姐了啊!” 掌柜的警惕的看着林清嘉,冷声道:“林小姐是什么意思?”在林清嘉说完这话的时候,铺子里也突然多出了两名身强力壮的伙计。 林扬灵提着包裹的手突然紧了紧。 “唔,本小姐当然没有别的意思。你也是知道的,本小姐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当今陛下是本小姐的皇姑父,名震四国的倾云战神林将军是本小姐的爹爹,智囊团军师林扬灵是本小姐的亲哥哥。”林清嘉顿了顿。 所以,妹妹你是想要在别人面前炫耀你强大的背景后台吗?林杨灵挑眉,突然松了口气,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表演起来。 “本小姐的名声想必你更加清楚,纨绔不化,不识礼数,嚣张跋扈,恶名昭彰这是帝都流传的。本小姐不注重本分死缠烂打的追着太子殿下,将帝都教的鸡犬不宁人人皆知,本小姐做了什么事情都会成为别人的笑点,你们想必也是清楚的。”林清嘉头头是道的是说,恍若说的不是自己一般,她面色平静,眸光幽幽。 林扬灵的手指突然缩了一下,心疼的看着自家妹妹,温声唤了一句:“嘉儿。” 林清嘉忽然回头,冲着林扬灵眨眨眼,示意不用担心。 掌柜的不明所以,示意身后的伙计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林清嘉的身份的确特殊,他们没必要惹上这个麻烦。 “若是本小姐从你这铺子里买了什么东西,那些有心人必定也会到你的铺子里留心打探一番,或许本小姐前脚刚从你这铺子里出去,后脚他们的人就来了。本小姐买了什么东西只有在座的各位知晓,到那时还不是随掌柜的您的心意把价钱往高了订。” 林清嘉顿了顿,继续道:“那个时候我重金从您铺子里买了首饰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些厌恶我的贵公子小姐们定想要来看看我到底买了什么样的首饰,这样一来我可是将这些非富即贵的公子小姐都给您带过来了,到时候不就看掌柜的您了,这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鉴于本小姐的名声问题,那些公子小姐愿不愿意买您铺子里的金银首饰,可就看您的本事了若是事情做成了,随便一件首饰可就补上了您的亏空,剩下的您不是赚的盆满钵满,而您也不会再东家面前丢了饭碗不是?”林清嘉清清凉凉的声音拉长了许多,眸光扫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掌柜。 “如此,掌柜的觉得本小姐买这镯子一两银子可值得?”既然商人重利,她就以利益来给他谈判! 掌柜的听到最后一句,身子不由得僵了一僵,面色讶异的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红衣似火的女子,不得不承认,林清嘉的话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了,而这也就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一旁守着的伙计不由得惊讶的看着信誓旦旦的林清嘉,心中震惊:看来帝都的那些流言蜚语也不能当真。如此头脑聪慧,伶牙俐齿的女子竟然被谣传诬陷的如此不堪,但是如今亲眼见到林清嘉本人,惊讶于林清嘉的好口才,才心道也只有如此潇洒不羁的女子才不在意帝都的流言蜚语。 掌柜的沉默着思考了片刻,一个眼神示意伙计退下去,那伙计收到指示,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铺子。 林清嘉红润的唇瓣扯出一抹浅笑,她赢了。 掌柜的飞快的扫了一眼林清嘉,忙又换上了招牌式的招揽顾客的笑容,上前一步道:“还是林小姐眼光独到,如此老朽就照着林小姐说的办还望托林小姐的鸿富,带老朽向宫里的娘娘们宣传一下老朽的金银首饰,老朽再次谢过林小姐了。” 掌柜的冲着身后的小伙计摆摆手,小伙计立即勤快的递来了一个模样精致小巧的锦盒给了林清嘉。 林清嘉挑眉,并没有伸手去接。这锦盒好像不是方才的那个镯子的锦盒。 那掌柜的堆着满脸褶子的笑容,补充道:“那个镯子就按照小姐的心意,一两银子卖给小姐了,此外着里的首饰是老朽的一片心意,还望小姐答应方才老朽的请求。” 林清嘉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锦盒,抬手打开,里面是一副闪着璀璨光芒的白玉凤翔璎珞耳环,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看,在这个铺子里大概值一千多两银子。 见林清嘉接过了锦盒,掌柜的就当林清嘉答应了,想着不久之后能赚到大笔的银子还能保住掌柜的位置,面上更加兴奋了,看着林清嘉的目光恍若救世主一般。 林清嘉被掌柜的炙热的目光看的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像对不起人家一般,匆匆的付过了钱拉着身旁呆愣的大哥就走出了铺子。 找到老远,还能听到到掌柜的笑开了花的模样站在铺子前喊道:“林小姐,您下次还来啊!” 林清嘉拉着林扬灵跑的更快了。 写了手中的重担的林扬灵顿时感觉到一身轻松惬意,想着方才的事情时,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在军中那些副将,参军们皆言自己是林家军的智囊军事,为何林杨灵此时突然觉得他的妹妹才能堪称这个名声呢? 两人在一处街角处停了下来,林扬灵一脸笑意的盯着淡定从容的林清嘉道:“妹妹,那枚镯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这么拐弯抹角的说了许多,就只是想要掌柜的将那枚镯子卖给你?” 林杨灵真的十分好奇林清嘉为何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买一枚黑不溜秋朴实的没有一丝亮点的镯子,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隐蔽? 这样丑的镯子若是带出去也没什么好看的吧?想着见到的帝都的那些贵女小姐们手上戴着的无不是价值千金,样式华贵不凡的玉镯首饰,再看看妹妹手中的那枚灰不溜秋毫无特色的镯子,林杨灵突然怀疑起妹妹的审美来 林清嘉点点头,颇为神秘的道:“这个嘛?日后哥哥就知道了,这个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哦,千金难买。” 林清嘉笑嘻嘻地又补上了一句。 见着自己家妹妹这么神秘,不愿意告诉他的模样,林杨灵摸摸鼻尖笑得无奈:“嘉儿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得了这么大的好处竟然想独吞?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 林扬灵着实被自家妹妹忽悠人的功夫吓到了:若是按照妹妹的意思来说她手中那枚黑色的手镯价值不止千金,那被妹妹忽悠的又送了她额外一副首饰的掌柜会不会被气的吐血?怕是做梦都想要杀了妹妹吧? 林杨灵突然有点理解为何妹妹成了帝都之中流言蜚语舆论的漩涡,她这样确实是有些惹人恨哪!不过她是自己的妹妹,无论她做了什么,林杨灵总归还是站在他的妹妹这边的。 林清嘉从袖口取出一方素白的梅花帕子,小心翼翼的将手镯包着卷了一层又一层,复放回了宽大的袖口之中,瞥了一眼胡思乱想的林扬灵,林清嘉没好气的出声道:“哥哥认为那个掌柜就是冤大头吗?嘉儿不过是利用了人性贪婪的弱点,他若是能忍住面前的利益的诱惑,当然不会轻易上当。照那掌柜的所说,一个没有任何经济收入来源道士能有这么一个贵重的首饰吗?就暂且当它是真的,那掌柜的也因该起了疑心怀疑手镯的出处,若这手镯是哪位皇宫里的娘娘,哪位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贴身之物,哥哥你说,会怎么样呢?” 林清嘉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冷然,那双明媚的眸子微微烦着清冷的涟漪,不经意的扎着眸子,恍若寒凉的秋水,看遍寂静的人生百态。林杨灵突然觉得生出一种幻觉,往日里活泼跳脱的妹妹也有自己卸下面上的伪装之后,那份令人心疼的沧桑。 林扬灵当然知道妹妹说的,也知道两人不不该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了,随即改口转移话题道:“好吧,我暂且就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不过嘉儿要怎么补偿大哥呢?” “补偿?”林清嘉嘿嘿一笑,模样像极了狡诈的狐狸,她捏着嗓子一字一句地道:“嘉儿当然要好好补偿大哥,就是不知道大哥可受得住妹妹的这份盛情歉意?” 林杨灵抬手拍了拍身上忽然生气的鸡皮疙瘩,状若生气的瞪了一眼林清嘉,这种调调让他忍不住要将手中的巴掌招呼上去。 “走吧,我带大哥去一个好地方!”林清嘉一把拉住林杨灵走的飞快,被拉扯着走在身后的的林杨灵看着风风火火的又恢复了原本面貌的林清嘉,不由得扶额,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人能制得住这丫头。 拐过一条街角,就见到清芷和一位模样清秀爽朗,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那里等候,清芷不是的那女子说些什么,圆圆的脸上满是笑意,那女子也被逗笑了,爽朗的笑出声来。 “小姐,我们在这里!”清芷远远地见着小姐和大公子从街角走来,随即冲着他们挥了挥手,招手示意。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啊!林杨灵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而清芷身旁的那位身材高挑,爽朗的女子看到了林清嘉身旁的林杨灵,脸色可以的浮现一抹红晕,灿若烟霞。 “绮儿姐姐,好久不见。”林清嘉上前一步,冲着陈绮罗眨了眨眼,只有两个人懂得小秘密。 陈绮罗突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发红。 林清嘉看着暗笑,将陈绮罗拉到身旁,向着自家大哥介绍到:“大哥,这是绮儿姐姐。他的父亲是爹爹麾下的副将,之前你们有过一面之缘。” 林杨灵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林清嘉,他一个男子怎么能像妹妹一样喊着别的女子的闺名?这着实是逾越了。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实在是记不起何时见过姑娘了,还请姑娘担待。”林扬灵拱手,清秀的眉眼间一片温润笑意。 陈琪罗紧张的结结巴巴的连话都数不清楚了,紧张的两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好,瞥道林清嘉鼓励的眼神,陈绮罗看到新意的男子就在眼前,于是鼓足了勇气,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清晰的话:“小女名叫陈绮罗,家父是林将军麾下的副将,陈生。” 言罢,颇有些紧张的瞧了一眼林扬灵,看着他面色依旧如方才那般和颜悦色,心里突然不紧张了。 林杨灵闻言,微微拧眉,随即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是先前生了重病被父亲派人送帝都医治的陈副将吧?不知令尊现在是否安好?” 陈琪罗脸色微白的点点头,心仪的男子不记得见过她,也没有留意过她的背景的确是有些令她伤心,不过嘉儿妹妹既然将心仪的男子带到了她面前,他也不能让自己,不能让嘉儿妹妹失望,定要珍惜与他相处的机会。 如此想着,陈琪罗的脸色好些了,又恢复了几分血色,轻声道:“多谢公子挂念,家父目前请了帝都里最好的大夫医治,已经比先前好多了。” 林杨灵闻言,点了点头道:“若是陈小姐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你是嘉儿的好友,如今我又与陈小姐相识,就也算是好友了,不要客气。” 嘉儿的性子和名声林杨灵这个做大哥的是清楚的,看着嘉儿与陈琪罗亲密的模样,林杨灵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能有朋友不介意嘉儿的名声和性子和嘉儿做朋友,这当然是好事,在林杨灵的心里,还是要尽量维护妹妹和陈琪罗的感情为好,他不想看着妹妹一人孤单。 陈琪罗错愕的点点头,当然她不想和林杨灵只是成为朋友而已。 林清嘉拉着陈琪罗的手,笑得明媚:“让绮儿姐姐久等了,方才我拉着大哥去铺子里买了些金银首饰等等家用的物件儿,掌柜的还送了一副上好的手镯给嘉儿,不知道绮儿姐姐喜不喜欢?” 陈绮罗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林清嘉一眼手中突然出现的精致的锦盒,怎么觉得这丫头貌似热情了好多?绝对是不怀好意 林杨灵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家妹子,顿时无语了。 “大哥说了,以后他的妻子若是去逛街卖衣物首饰,他一定会陪着,为他未来的妻子大包小包的拎东西”林清嘉状若无意的提起,说着走到了林扬灵的身边,撒娇的晃悠着林杨灵的手臂,笑盈盈的道:“我大哥人好吧?将来一个是个合格的好相公。” 陈绮罗突然羞红了脸,林杨灵也脸色僵硬的傻笑,他就算是对男女之事再迟钝也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家妹妹是什么意图了,但是瞧着眼前女子羞红了脸的模样,突然有些尴尬,也只能当作听不懂傻站着了。 林清嘉眉眼含笑,扫了一眼两人的表情,知道也不能太过火,她只是想撮合一下两人。 陈绮罗这个女子,样貌也不差,性子率真爽朗,不像她遇到过的王思婉,薛晴柔之流,只不过遇到了大哥立刻就变成了小结巴,但林清嘉也能看出来陈绮罗对大哥还是有心意的。 想起帝都里和大哥年岁相仿的人都已经早早的订婚,有的甚至已经娶妻生子孩子都会叫爹娘了,再看看自家大哥,孤家寡人一个,整日里和冷冰冰的书卷为伴,林清嘉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心道:这看书虽是好事,但是身边若有个温香软玉,添香侍墨的在身边陪着,也不寂寞啊。 若是两人能过擦出爱情的火花,郎有情妾有意,当然是林清嘉愿意见到的。若是哥哥真的认为他们不合适,在做决断不迟。她不会勉强其中的任何一人。 所以,看在他们早早去了的娘亲耶律兰心的面上,林清嘉忍不住的替逝去的娘亲为大哥的婚事操起了心。 林杨灵当然不知道这么在这短短瞬息的时间,自家妹妹就已经帮自家把终身大事盘算好了。 “咳咳小姐,奴婢忘了告诉你了,昨日皇后娘娘派人传话说让你今日进宫一躺,娘娘有些话要交代,现在快要误了时辰,小姐还要进宫吗?”站在一旁的清芷突然出声,看着林清嘉的面色带着愧疚,她倒是差点将这件事情忘了,若是耽误了皇后娘娘的事情,那罪过可就大了。 林清嘉闻言,面色一凛,随即道:“那就快走!” 一旁站着的陈绮罗和林杨灵傻了眼,抛下他们两人就走了?林扬灵和陈绮罗很那不怀疑是林清嘉故意设好的圈套。 不待林杨灵发话,林清嘉匆匆道了句:“大哥,绮儿姐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替妹妹照顾好绮儿姐姐,绮儿姐姐抱歉,我有急事离开,下次再约!” 言罢,拉着清芷动作利落的截住从身边打马而过的男子的马匹,拉着清芷一个腾空翻身上马,飞快的向着皇宫所在的方向驶去。 林杨灵皱着眉头看着光明正大抢人坐骑的妹妹,顿时无奈了。 陈绮罗有些担忧的看着林清嘉喃喃出声道:“嘉儿妹妹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身旁的林杨灵闻言,微微侧首看着身旁面露忧色的女子,轻声道:“陈小姐不用担心。嘉儿着实跳脱但还是惜命的,她的马术还是子玉教的,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陈绮罗闻言,无声的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林杨灵的话。 而那被抢了马匹的五大三粗的男子顿时怒了:“那个不想活命的敢抢老子的马儿?” 话音未落,只见一容貌明媚娇艳的红衣女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冲着他一个浅笑,声音霎时悦耳:“兄弟,借马一用!” 那男子突然愣住了,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当真是国色天色,明媚如花,不知道是何人? 微微回过来神时,才突然发现美人已经驾着马儿不见了踪影,觉得手中有什么沉甸甸的硬物,低头一看才发觉手中不知道何时躺着了一锭金元宝。 原本想要破口大骂的男子此时突然说不出了话来,看着林清嘉离去的方向痴迷的出神。 原本的四人只剩下了林杨灵和陈绮罗两人,两人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看着陈绮罗面上尴尬的潮红,林杨灵在心中哀怨的叹了口气:想他林杨灵面对众多敌军也能镇定自若的为爹爹出谋划策,直破敌军。如今这种场面竟然让他心生手无足措之感,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不过,林杨灵到底是男子,看出了陈绮罗同样也尴尬不已,还是率先开口道:“陈小姐可有想去的地方?” 陈绮罗羞红了脸沉默着摇了摇头:她在府中无事,嘉儿妹妹的丫鬟突然来府中送帖子说是嘉儿邀请她出去游玩。她也没有多想就随着那丫鬟去了。如今嘉儿妹妹匆匆出现,又匆匆离开,她还当真没有想过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 她幼时就在青山城长大,她的爹爹娘亲也在那里。爹爹先前是一名不起眼的廷尉,随着林家军长期驻扎在青山城。 青山城地处倾云边境,人烟稀少,位置偏僻,只因地形特殊易守难攻,而过了边界就是西彦的境地,所以青山城就是她的第一个家,而倾云帝都的府邸在她的眼里只是暂时的栖身之处罢了,如今她回到了倾云,就像到别人府中做客一般,并无归属之感,连能相处得来,说话的闺中好友都没有。而她也不愿意和那些娇滴滴,踩低逢高的贵女们相处。 林杨灵想着陈绮罗的身世背景,似乎理解了她的处境。继而出声道:“若是陈小姐愿意,不如随在下去别处走走,稍后在下会派人将小姐安全送回府中。” 陈绮罗娇羞的点点头,若是了解她的人定会大吃一惊。往日里利落爽朗的陈绮罗竟然也会有小女儿家娇羞的一面,当真是情之一字,不可思议啊! “那走吧!”林杨灵看了一眼垂眼愣神的陈绮罗,在前带路出声道。 原本还在愣神的陈绮罗看着林扬灵已经走了不远了,才跺了跺脚飞快的追上林杨灵的步子,只觉得心口砰砰直跳,面色红的发烫。 陈绮罗觉得她没有脸见人了,还好嘉儿那丫头已经走了。 而被陈绮罗心中念叨的林清嘉此时正坐在神情悠闲的坐在对面茶楼的二楼靠窗的雅间里,瞧着陈绮罗羞红了像个煮熟了的虾米一般,嘴角忍不住笑意泛滥。 一旁的清芷当然也寸步不离的跟随在自家小姐的身后啦,看着一前一后的大公子和陈小姐,清芷歪着脑袋瞪着圆圆的眼睛道:“公子怎么不等等陈小姐呢?小姐,我们这样做妥当吗?将军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责怪我们?” 林清嘉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抬手轻轻抚了抚还在冒着滚滚热气的茶水道:“放心吧,爹爹不会怪我们的,反而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是在努力让他老人家抱上孙子啊!哥哥若是真心不喜欢绮儿姐姐,以哥哥的为人定不会耽误绮儿姐姐的,放心,他会让绮儿姐姐死了对他的心思。” 清芷摇了摇脑袋,只觉得这男女之间的情事还真是复杂。 林清嘉打趣的看了一眼清芷,随即道:“不懂?放心,待你哪日有心上人了,你也会懂得。” 清芷尴尬的瞪了一眼打趣自己的小姐,还是不甘心的道:“小姐,你说大公子喜欢陈小姐吗?” 林清嘉微微敛眉,只淡淡出声道:“大哥也知道我这么做的意思。方才他并没有拒绝我,可能也是想要和绮儿姐姐相处着看看吧,若是没有这个心思,哥哥怕是也不会答应待我照顾绮儿姐姐,让我溜之大吉了。” 当然,请自动忽略她拿了皇后姑姑做障眼法。 清芷闻言,沉默着不再说话了,小姐说的也对。 风家府上,已经不知道这是第一拨刺杀了,风云杀的人已经全部出动,却还是解决不完一拨又一拨涌上来的杀手。 八月和十月的衣衫已经染上了浓浓的鲜血,那鲜血沾染在身上已经浓重的看不出原本衣衫的颜色,两人面色冷凝,带着森寒的杀气,仍旧神色警惕的守着流焰池的出口。 少主,你可千万要平安出来啊! 正想着,流焰池的出口突然被打开来,踉踉跄跄的跑出来浑身是血的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是素问。 素问此时面上一片冷凝,他吃力的抱着昏迷不想,浑身是血的风泽月,沉声道:“守好清风小筑,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我要为阿月施诊疗伤,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脉搏,仅仅残留着一丝意识!我用丹药吊住了他的一口气,若是施诊期间有任何人来打扰,阿月是真的要死去,离开我们了!” 八月和十月闻言,身子一震,复咬牙道:“素问公子放心,就算是拼了我的性命,也要护少主安稳!” 素问闻言,抱着重伤昏死的风泽月走暗阁,飞快进入了清风小筑。 八月和十月面色冷凝,杀气腾腾,心中愤怒不已,今日定要护住少主的安危,杀了那些该死的刺客为少主祭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战乱起,风云变 风家府上,已经不知道这是第一拨刺杀了,风云杀的人已经全部出动,却还是解决不完一拨又一拨涌上来的杀手。 八月和十月的衣衫已经染上了浓浓的鲜血,那鲜血沾染在身上已经浓重的看不出原本衣衫的颜色,两人面色冷凝,带着森寒的杀气,仍旧神色警惕的守着流焰池的出口。 少主,你可千万要平安出来啊! 正想着,流焰池的出口突然被打开来,踉踉跄跄的跑出来浑身是血的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是素问。 素问此时面上一片冷凝,他吃力的抱着昏迷不想,浑身是血的风泽月,沉声道:“守好清风小筑,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我要为阿月施诊疗伤,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脉搏,仅仅残留着一丝意识!我用丹药吊住了他的一口气,若是施诊期间有任何人来打扰,阿月是真的要死去,离开我们了!” 八月和十月闻言,身子一震,复咬牙道:“素问公子放心,就算是拼了我的性命,也要护少主安稳!” 素问闻言,抱着重伤昏死的风泽月走暗阁,飞快进入了清风小筑。 八月和十月面色冷凝,杀气腾腾,心中愤怒不已,今日定要护住少主的安危,杀了那些该死的刺客为少主祭血! “嗖”一道劲风袭来,只见一支闪着金色的光芒的离弦之弓箭一举没入了想要悄悄潜入清风小筑的隐卫杀手。 一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大踏入走来,看着中箭受伤的隐卫杀手,眉眼间戾气暴涨,不待八月和十月看清楚时,那男子就已经瞬间飞身到隐卫杀手的面前,大手一抬猛地打住一道光印朝着隐卫的天灵盖袭去,那隐卫顿时血流如注,脑浆迸裂,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鲜血和着脑浆溅到那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身上,男子眉眼间杀气纵横,丝毫不在意身上的污秽。 转身,冷冷的瞥了一眼呆愣的望着自己的八月和十月一眼,用颇为生硬的中原语言道:“护好清风小筑,闯入之人一个不留!”须臾,一收弓箭,大踏步离去。 八月此时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颇为疑惑:“这是何人?” “不知道。只要是来帮我们的目前就不用担心,不过这兄弟的手法还真是残暴”十月咂舌,瞧着方才那男子出手时,那隐卫杀手被人活生生的捏爆了脑袋挣扎痛苦的表情,忍不住抖了抖。 八月冷眼瞥了一眼还有心情评论的十月,面无表情的道:“别再丢人了,守住这里。” 丢人的是只有我一个吗?明明还有你的好吧?十月腹诽了一句,提起全力又冲了上去,清风阁外面杀气震天,血光弥漫。 隐卫杀手的攻势一拨比一拨猛烈,源源不断的朝着清风小筑袭来,砍掉一名隐卫杀手的脑袋,手起刀落,恍若切了白菜豆腐一般,十月一把抹去脸上的血痕,骂娘不已。 这样一拨又一拨来势凶猛的刺杀,简直简直就是人肉战争,一个倒下还有另一个,他们就是再好的精力也抵不上这把没完没了的袭杀啊! 原本晴朗的碧空不知何时已经渐渐被大团大团浓密的乌云占据,遮挡住了最后一丝灿烂的曙光,整个倾云帝都的上空,陷入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沉闷之中。 十月抬眼看了看清风小筑里紧闭的房门,心中暗自祈祷:少主,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风家府上,前厅之中,门窗紧闭。 风家主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风家母面露忧色的望着神情焦急的夫君,虽然她心中担忧不已,但还是柔声对着风家主道:“夫君,可查出是怎么回事了?为何府中会有这么多的杀手袭击,阿月,阿月现在又在何处?” 一想到几日未见的儿子还没有露面,原本还在安危风家主的风家母顿时忧虑了起来,面上的焦躁比风家主还要明显。 往日里风泽月也是几日不见,但是风家主和风家母并不担心风泽月会出什么事情,他们也了解自家儿子的性子,绝不会做出让他们担心的事情。不过眼前出了这等危险之事,风家母担心儿子的心情还是能理解的。 风家主闻言,眉头紧皱。那张和风泽月相似的容颜上面露忧色,他负手而立,显然比身在妇宅的风家母了解的事情多一些,但是如今那些身份不明的杀手来势汹汹,纵使有阿月的属下和府中的隐卫在外守护着,他还是没有办法入宫面圣。 一想到皇宫之中的九五之尊那位,风家主心神微凛,此事会不会有陛下在暗中插手?想到曾经在陛下御书房内不经意间见到的那人,风家主心中就发冷。若是那人的注意,还是情有可原。只是那人能够这样做,也不排除有陛下的默认 风家主越想心就越冷,只觉得周身都散发着寒凉之气,头脑有些混乱。 “夫君?”风家母见风家主久久没有应声,见着他神色不对,忙的上前拉住风家主的手臂,柔柔的唤了一声。 风家主微微回过神来,声音嘶哑干涩,目光有片刻的迷茫,见到眼前是熟悉的人,才愣神的换了一声:“夫人。” “夫君是怎么了,莫要让妾身担心。如今阿月下落不明,若是夫君再出了什么岔子,你让妾身怎么办?”说着,风家母的声音隐隐有一丝颤意,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风家主心中微暖,拍拍风家母的手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阿月只是有事脱不开身子。先前他已经派人捎了口信给我,晚些回府。” “是吗?”风家母神情担忧,但听着风家主这样说道,心中稍稍安心了些。 “是的,夫人补不必担心。你这几日身子不适,如今还是去休息吧,莫要劳神,一切有为夫在。”风家主随即吩咐一旁守着的大丫鬟道:“送夫人回去休息,好好照顾夫人莫要出了岔子。” 风家母实在是心神疲惫,累及。也就依了风家主的要求,在大丫鬟的服侍下,步子虚弱的走回了院子里休息。 见着夫人走了,风家主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面露忧色。 他大步离去,一把推来紧闭的府门,冷声吩咐身旁的侍从道:“备轿,出城见一个人。” 身后,风家主贴身的侍卫闻言,面色大惊一把拉住风家主道:“老爷,如府外埋伏的都是隐卫杀手,您此时出府就是送死啊!还请老爷三思!” 风个家主一把推开拦着他的侍从,冷声道:“今日我必须要出府。阿月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如今府中暂时有阿月的属下和府中隐卫挡着一段时间,我要出府见一个人,怕是只有他能救阿月了!” 风家主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忧虑更重了。他并没有收到阿月的口信,多日未见阿月,如今想起来并不妥当,就算阿月有什么事脱不开身也会派人通告一番。如今府中迟迟未见阿月露面,他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啊! 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好,他怕她忧思过重伤了心神,才欺骗了夫人说阿月已经告知他不日而归。 若是夫人醒来仍旧不见阿月,怕是也不好交代。思及此处,风家主更加坚定了要出府的念头,一掀帘幕,坐入了马车内。 “出城!”马车里传出风家主沉重的声音,车夫猛扬马鞭,加快了速度。 而原本拦着风家主的贴身侍卫闻言,见着已经消失不见在府前的马车,嘴角扯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风家府上,几名身手不凡的隐卫悄然擦着房顶,悄无声息的想要掠如风家府中的庭院之中。 然而,刚要纵身落入府中庭院之时,只听一名杀手隐卫突然痛苦的惨叫出声,那声音尤为凄厉,将身边的几名同伴吓的心神一凛。 而那几名同伴竟然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在在惨叫之中灰飞烟灭,化为一滩黑水,散发着腐臭之气。 “什么人?”几人纷纷警惕的将利剑窝在手中,背靠着背以防卫的姿势寻找袭杀他们的人。 然而,根本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一丝动静出现。 风过,命留。 “噗”的一声,只见几名隐卫杀手之中的一人,突然瞪大了眼珠,恍若见了鬼似的,咕噜一声应声倒在地上,瞬间便没了声息。 只留着那双瞪大了的眼眸似乎在诉说着对方出神入化的袭杀之技。 见着原本还在身边共同配合默契的同伴转眼只见已经被杀死,其余的几名隐卫杀手不由得面露恐慌,颤声的握着利剑,希望能将暗杀他们的人找出来。 “什么人,出来!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为首的一人满眼阴翳的等着静静的庭院,怒气冲冲。 然而依旧是无人应声。 庭院里,有一瞬间的寂静,诡异。 忽然间那几名隐卫杀手都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双看不清的手,狠狠扼住了他们的咽喉,瞬间连呼吸都成了困难的事情,他们的脸色成了猪肝色,酱紫色,死亡的恐惧悄悄袭来。 霎时间,庭院之中狂风大作,待他们艰难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惊讶的发现他们如今竟然处在一个巨大的钢铁制成的兽笼之中。 这里有很多和他们一样被抓来的受了重伤的隐卫杀手,无一不是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呻吟着。 钢铁制作的兽笼很大,应当是用来困住一些体积庞大的猛兽之类的,貌似是如今迫不得已才将他们关押在了这里。 方被抓来的几名隐卫杀手见状,疯狂的扭动着身子希望能够从一尺之宽的护栏之中逃脱出去,他不想死,不想死! 然而,当他的手才触碰到兽笼的护栏时,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只见那人的手像是被真火灼伤了一般,瞬间吞去了他手上的血肉,只露出手上的深深白骨。 那人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而跌坐在一旁的其他隐卫杀手闻着这痛苦的声音,面色皆苍白的毫无血色,对于死亡的恐惧一直笼罩在心头。 有人冷哼耻笑一声:“不自量力,若是能轻而易举的从这兽笼之中逃出去,我们会安静的困在兽笼之中等死吗?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的无知的蠢货因此死去了!” 被困在兽笼之中的人皆是一阵沉默,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死亡最是可怕,而在等待死亡的过程更是让人心生绝望。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不知是忍受不了那人不绝于耳的惨叫还是不忍心看着他这么痛苦,一人持剑,手气刀落,挥剑斩断了那名隐卫杀手的手掌。 剧烈的疼痛,让他承受不住一下子昏死过去。 兽笼之中有陷入了死寂之中,没有人说话。 “桀桀桀桀师哥,这些人真好玩。”虚空之中突然传来一道尖利俏皮的女声,让困在兽笼之中的隐卫杀手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利剑,警惕的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然而,让他们失望了。 隐卫杀手们凝神细听,仍旧没有探出声音的来源,背上的不由得汗毛竖起,这传来的声音着实诡异,无论他们怎么听都只觉得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根本无法追踪到声音的来源。 “傻妹妹,你若想要玩,这些人全给你。不知妹妹想要个怎么样的玩法?”一道嘶哑刺耳的男声破入虚空,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隐卫杀手们突然生出一种绝望,只觉得他们自己就像是别人放在粘板上待宰的牛羊。 “嘻嘻还是师哥待师妹好,师妹的要求不高,师妹只要吃掉他们之中最瘦的一个人的便可不知这些身强力壮的隐卫杀手的味道怎么样呢?” 听到这句话的隐卫杀手突然面露惊恐,惊惧不已。 那女声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桀桀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黑暗的虚空,听起来实在是嚣张至极。 有些隐卫杀手突然承受不住那女声刺耳的声音,面色痛苦的捂着耳朵躺在兽笼之中满地挣扎,而有些内力深厚一点的隐卫杀手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已,“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面色顿时青如死灰。 若是此时有人有精力查看,定会发现那些手捂着耳朵痛苦的在兽笼之中挣扎不已的隐卫杀手,竟然七窍流血而死。 “好了,师妹可不要吓到这些玩意儿了,不然你可没有玩的了”那道戏谑的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能从某处看到隐卫杀手的情况一般,顿时劝住了狂声大笑的女声。 是何等的漠然,才能将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看成是供人玩弄的玩意儿? 待隐卫杀手的气色稍稍好了一些,他们竟然心神颤抖的发现:有些伙伴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难道是方才的声音杀死了他们?众人心中惊骇不已。 心底的绝望更甚了,死亡的气息悄悄在众人之中蔓延开来。他们之中,现如今只剩下十人还在存活。 到底是何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以音杀人?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隐卫杀手神志已经崩溃了,模样疯癫,又哭又笑。 又有一些人疯了,那些受了轻伤的隐卫杀手见此,心中对死亡的恐惧更甚了。 死亡的恐惧,未知的敌人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若要存活下去,该怎么办?有些存留着精力的隐卫杀手此时个个是脸色苍白如纸,心中颤抖不已,但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为了存户下去,还是有人能清醒的看清楚如今的形式。 他们如今就是别人手中的玩物,若是想要活命,只能奋力一搏! 对生命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皆一步一步的逼着他们。 方才那个女人也说了,他们先如今是她的玩物。那个疯狂可怕的女人竟然要吃人,要吃掉他们之中最瘦的一人! 头脑灵活的隐卫杀手此时已经飞快的额反应过来了,警惕的看了一眼面前依旧活着的同伴,悄悄地握紧了手中的利剑,眼底的戒备之色甚重。 若想要存活,若想要生还,就不能做他们这些还活着的隐卫杀手之中的最胖的一人! 被兽笼里困着的活着的隐卫杀手已经要疯了,想要活着的信念已经成了支撑他们的勇气,若想要活着,就要杀了这些还在存活的同伴,吃了他们! 有些隐卫杀手此时眼底猩红,神志不清了,只有一个信念:杀了他们!杀来他们! 兽笼里,弥漫着重重杀机。 原本并肩作战的隐卫杀手们,为了渺茫的存活机会,盘算着怎样杀了自己的同伴,吃了他们 恐惧,绝望,窒息,疯狂的折磨着他们。 “桀桀桀桀”仍旧是那道熟悉的女声传来,而在众人眼里看来,只不过是加快他们死亡的催命符罢了。“师哥说的有道理,师妹什么都依师哥的,让这些人好好的在活一会儿桀桀” 那肆意张狂的男人闻言,恍若是十分喜悦:“那之前师哥与师妹所说的修习双修之事”男声嘶哑刺耳,十足的难听。 还未待那男子说完,那女子竟然爽快的答道:“师妹说了一切都依师哥的,此事当然看师哥的意见了!” 尖利刺耳的女声恍若十分娇羞的模样,不过一想起来一个女子竟然想要吃人,再好奇的心思也收敛起来了。 “哈哈哈哈”那男子似乎是十分喜悦,肆意张狂的笑声出传遍了整个漆黑的空“师妹果真是爽快,那稍后师妹就尽情享受吧!” 男子和女子一同心情开怀的大笑了起来,而困在兽笼之中的隐卫杀手们已经被吓得丢了三魂七魄。 如今还有何人修习这古怪的男女双修之法?知道些消息的人恍若从男子和女子的只言片语之中想到了什么,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这些人竟然是来自那些可怕的存在!风家怎么会和那些人有联系?无论他们心中有多少迷惑,再也无暇顾及,连命都保不住了,探听别人的秘密又有何用? 漆黑的虚空,死寂的兽笼之中,不知是何人先动的手,只听到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兽笼之中的人提剑厮杀在了一起。 不知是谁砍掉了谁的胳膊,不知是谁刺中了谁的心口,不知是谁拧掉了谁的脑袋,不知是谁刺瞎了谁的双目。 如今困在这些兽笼之中的已经失去了神志筋疲力尽的隐卫杀手们,拼了性命的想要赢得一丝生怀的机会,没有了利剑他们还有手脚,没有了手脚他们还有嘴巴,只要是能帮助到他们的,在这时皆成了斩杀同伴的利器。 茫茫的黑暗之中,不知是何人先咬掉了谁的一只耳朵,口中鲜血淋漓,癫狂的眉眼之中散发着兴奋的光芒,他要吃下去,吃下去才有活的机会。 然而那人还未有片刻的喘息,眨眼之间就被身旁举着利剑的同伴割下了脑袋,鲜血汩汩的流动着,喷了那人一脸。 那人没有丝毫犹豫,举着被砍掉了的同伴的手臂大腿,神情癫狂的放声大笑起来。 大腿,手臂,耳朵,兽笼里凌乱的散着不知是何人肢体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若是有人看到了兽笼之内的情景,定会忍不住作呕。 这些杀气凛然,草菅人命的隐卫杀手全都,疯了。 嘴巴里啃着鲜血淋淋的肢体,神志不清的喃喃道:“我要吃胖,我要吃胖,我要吃胖” 黑暗的虚空之中,一双幽深的眼睛将兽笼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清风小筑内隐蔽的暗阁里,风泽月一袭素色白衫平静的躺在隐隐雾气的寒玉床之上,他面色苍白的几乎要与身上的衣衫融为一体,清淡的眉眼紧紧的闭着。 没有脉搏,没有呼吸。 若不是素问先前硬是捏着他的下颚送进去一粒大护心丹,使出了灵枢教授他的毕生医术,素问或许会认为风泽月,他的师弟已经死去了。 素问清秀的眉紧紧的拧起,他慢慢收回放在风泽月心脉的手,突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依旧沉睡不醒的风泽月扯出一抹苦笑:“阿月,你这样,倒是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了我。我当初就说过,你重伤未愈不可妄动灵力,如今被灵识反噬的感觉可好?” 素问有些挫败的依着寒玉床坐了下去,神情甚是惆怅。 九月从未见过往日里淡定从容,遇事不惊的素问公子会有这般劳神的模样,她被八月唤来守着保护少主的时候就听说了素问神医孤身一人进入了流焰池之中寻找少主。流焰池是什么地方,自小跟在少主身边的每一位风云杀的成员都明白,若是没有了内力的人进入了流焰池内,不死也伤。当时八月和十月心神一直都放在了少主身上,一心想要将少主带出来,也就忽略了素问公子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的事情。 如今在看素问公子,他一袭白色衣衫早就被鲜血染红,许是时间长久的缘故,那些血迹已经干在了衣衫上,早就看不出衣衫原本的颜色。 他发丝有些凌乱的散在肩上,看起来有些狼狈;清秀的眉眼自九月进了这件房内,都没有见到它有舒展开来,与往日里清风俊雅的素问公子截然不同。 九月看着这个丝毫不输于少主的男子,此时他正因为少主昏迷不醒的事情上神,九月忍不住心疼,想要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抚平他一直紧紧拧起的眉。正要抬手时,突然发现手中因为长年累月练习武功而生起的厚厚的茧,她犹豫了。 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自嘲,看着这染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不同于贵女小姐白皙细腻的手掌,无声的苦笑了起来。 这手,怕是会脏了素问公子好看的眉。 九月无声的放下了抬起来的手,并没有像往常一贯的一样将手放在了腰间的软鞭上,而是悄悄的背在了身后。 将自己方才波动的情绪隐藏在了向往日里那颗无所谓心里,九月垂眸,遮住眸中泄露的神色,轻声道:“素问公子,少主他何时醒来?”顿了顿,九月愣是将想要脱口而出对眼前男子说出抚慰的话咽了下去,只干干的吐出这么一句。 素问此时神情冷淡,顺着九月的话喃喃的道:“醒来吗?怕是永远不会醒来了他就像这样一直沉睡着,或许三年,或许五年,或许十年的哪一日醒来。” 若当初自己狠下心来将阿月困在清风小筑内,或许阿月现在并不是这个样子;若自己当初能劝住阿月不要去闯绝情谷与刑天对峙,或许阿月并不是这个样子;阿月原本就有伤,他还一直提醒着不要妄动灵力,可惜还是没有阻止的了阿月,自他与刑天对峙收了重伤以后,身子是日复一日的恢复的慢。 流焰池吗?流焰池竟然也没有救得了他素问心中自责不已。 九月眉头一挑,看素问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心中恼怒,上前一把把依着寒玉床神情颓然的素问扯了起来,眸子冷清,带着不可忽视的命令:“素问公子,你振作一点。少主不会就这么轻易倒下的,你若是现在就放弃了,少主谁来救?灵枢大师谁来来救?” “虽然少主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我们这些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属下都知道,他待我们极好。若风月杀其中有一人受伤,他都会提醒我们记得上药。又有谁的主子这般珍爱自己的属下的?我知道少主和灵枢大师是你最亲的人,但是目前只有素问公子你振作起来了,才有精力去救少主和你的师父啊!” 九月说的又快又急,眼见到素问露出这般颓废挫败的神情,心中恼怒,只觉得他这样风华霁月的男子是不该有这种神情的。 素问微微愣神,看着眼前气的脸色发红,一口气说个不停的九月。女子的面容说不上有多貌美,但是英气十足。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的发亮的眼眸,让素问忍不住想起了初在师父身边时,第一次见到的阿月。 也是那样一双清冷的眼膜,却璀璨如皓月星辰,恍若世间万千大美风光,皆沉沦在那样的眼眸之中了。 “素问明白。”须臾,素问才在九月讶异的目光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九月心中欣喜,但面上仍旧是一片平静没有表现出来。素问公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明白不再陷入颓废之中,已经是她最希望见到的事情了。如今,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让少主醒来。 素问清秀的眉紧紧的抿起,成了一道直直的弧线,显然目前他也在为这个问题犯难。 阿月目前伤的很重,甚至一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枉他被称为“妙手”神医,面对这样的情况却也犯了难。阿月最致命的伤在心脉,而他只能施药吊着阿月的最后一丝意识,除此之外,束手无救,无能为力。 素问隐隐约约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这种伤势最为难痊,不仅需要独特的针法医治,施救之人必须会一种“锦绣乾坤”的特殊心法辅以疗伤,再沐浴特殊的药浴以三日夜,才能将人救回。 不过,就算那人被救回,所受的风险也是极大的。极有可能会重创脑部,记忆全失,最后将身边的人慢慢遗忘,直到他的安静的离开这世间。 “什么?!”九月闻言,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面色震惊的看着素问,难以置信。 素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甚是平静的道:“就是这样。” 一瞬间,偌大的清风小筑内恍若暗淡了下来。 良久才听到九月咬牙切齿的道:“无论怎么样,少主现在不能有事,更不能死。没有人能救少主了吗?” “有。”素问声音干涩。 “何人?”九月惊喜出声,心中恍然生出一抹希望。 “那人在很远的地方,只有师父才知道她的踪迹。”素问苦笑。 给人希望,又以人失望。 九月欣喜的面色还未来得及褪去,就听到素问的回复,眸光发冷。 灵枢大师现在同样是重伤昏迷不醒,又怎么能问道他口中能够救少主性命之人的下落! 一瞬间,偌大的清风小筑内似乎完全笼罩在茫茫黑暗之中了。 清风小筑的另一偏殿内,灵枢正昏迷不醒,气息虚弱的躺在榻上。 灵枢现在的状态同另一房内的风泽月毫无二致。面色苍白如纸,眉眼紧紧的闭着,额心隐隐散着黑气,他的脉搏好像也停止了跳动。 “碰!”的一声,偏殿的门突然被打开来,守着灵枢的六月动作飞快的拔出利剑,朝着门前的来人刺去,他步履生风,恍若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兆门,带着浓重的杀气朝着来人攻去。 门前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堪堪的替身前的主子挡住了气势汹汹的杀招,手腕一转,自他手下竟然生起一道绚蓝的光芒,毫不犹豫的对上了六月凌厉的攻势。 瞬间,偏殿里的门被两人对决生起的力量的碰撞,秒杀成了木屑。 六月似乎是棋逢敌手,步子有些虚弱的后退了一步,浓眉紧紧的盯着突然从天而降的高大男子,神色阴翳。 目光定在了那把金色的弯弓上,想着方才他使出的招式,六月心下确定:这人是使弓箭的高手。 此人正是方才在庭院之中截杀了隐卫杀手,提醒八月和十月两人守护好清风小筑的光头男子。 “山鬼,勿要冲动。”一道不慌不忙的女声传来。 六月抬眸警惕的看着那身材高大的光头男子身边一袭蓝色水纹锦衫的女子,微微拧眉,冷声道:“你们是何人?” 只听那女子不疾不徐的道:“我们自是来救灵枢和你们主子的人。” “哼,只怕是来杀灵枢大师和少主的人吧!你以为我很容易骗吗?”六月神色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尤其是防备着担心这女子趁他与那光头男子对峙之际,近身灵枢大师。 只听女子低低的轻笑出声,眸光飞快的打量了一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灵枢,褪去了面上的笑容,声音有一丝冷然:“小辈莫要张狂,连灵枢和你们的主子都要敬我三分,这里哪容的你放肆。看在你还算忠心守着他的份上,莫要阻拦我!” 言罢,抬步就要上前向灵枢那处走去。 六月当然不会轻易信了蓝衣女子的话,虽然知道敌不过眼前的两人,但还是拼尽全力迎了上去,千万不能让这女人接近一步灵枢大师,少主的性命和灵枢大师的性命息息相关,万一出了岔子他担待不起! 那蓝衣女子见六月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云袖一挥,对着身后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道:“拦住他,莫要伤了他!”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漠然的点点头,迎上了六月凌厉的杀招。 不理会身边杀气汹涌的打斗,蓝衣女子一步一步走到灵枢的榻前,瞧着张毫无生气眉眼紧闭的脸,眸光愣了愣,随后心情复杂的抚上了那张童颜,喃喃道:“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变成这幅模样,这么些年躲着我不见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 蓝衣女子有些心疼的看着额间黑气缠绕的灵枢,苦笑道:“灵枢,如今你欠我的,是真的还不清了,你脱不掉的” 一旁的六月艰难的应对着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的杀招,但还是流出了一丝心神关注着灵枢那边的状况,见着那蓝衣女子竟然抬手触上了灵枢大师的眉心,心中一愣,加快了手上凌厉的攻势,想要近身到灵枢的身边阻拦蓝衣女子的动作。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虽然功力强于六月,但是六月疯狂起来拼了命的杀势还是让他收了一些皮外伤,虽然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伤口,但是见着六月妄想扑上去阻拦主子,他眉眼阴翳,手腕一转,将背上的弯弓拉了下来,凝聚起内力指尖微微用力拉起那根透明的弯弓银月弦,对准了六月。 六月惊觉背后一股凌厉的劲风袭来,使起浑身的力气凌空一跃,只见一支带着强大气流攻势力散着金色光芒的箭羽划破虚空,冲着他而来。 六月心中惊骇不已,好强大的功势!但是为了少主和灵枢大师的安危,他必须奋力一搏! 不过是瞬息之间,只见六月化身成了一道残影,足尖飞点,那只散着金色光芒的箭羽险险的滑过他的脸颊。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见状,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看着气喘吁吁,恍若困兽之斗的六月道:“你该安分点了。” 六月恨恨的看着面前强大的恍若铜墙铁壁的光头男子,摸了摸面上被箭气灼伤的脸颊,面带不屑的道:“小爷就是要挑战你又怎” 然后,一句话还未说完,六月只觉得眉心一阵刺痛,一个不耐昏了过去。 “聒噪!山鬼,莫要恋战,你直接打晕了他不就行了!”蓝衣女子面色嫌恶的收回手,头也不抬的对着那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道。 山鬼见状,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听到被蓝衣女子斥责,他恍若面色尴尬的摸了摸光溜溜的发亮的脑袋,咧嘴笑了。 “茯苓,我下次不会了。”竟然是一道憨厚的男声,着实与山鬼着粗狂霸气的外表格格不入。 蓝衣女子也就是茯苓,面色缓和了些,目光依旧在昏迷不醒的灵枢身上停留。 山鬼见状,颓然的垂下了脑袋,复抬头轻声道:“你十年不出珈蓝城,如今出来是为了这个孩子吗?” 茯苓的嘴角抽了抽,看了仍旧昏迷不醒的躺在榻上的灵枢。 孩子吗?确实是个傻孩子。 茯苓无声的点点头,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才听着山鬼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会护着你。” 茯苓此时才抬眸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山鬼,温柔的眸子里满是感动,她轻声到了句:“山鬼,谢谢。其实你不必跟来” 山鬼没有再听茯苓说些什么,他转身,面色镇静的大踏步走出了门外,守在了通道的入口。 茯苓默然的瞧了一眼房门前毅然守着的那如高山一般魏然的身影,有片刻的晃神。又看了看榻上命在旦夕的灵枢,面上闪过一抹坚定之色,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茯苓犹豫了片刻才出声道:“山鬼,你带我们去找素问还有风泽月。他们在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山鬼闻言,迟疑的点点头,道了句:“我带你们去。” 走进房内,山鬼缓缓弯下腰身,茯苓踩着他宽大的手掌一个飞身,身子飘逸的依在了他的肩上,青丝飞扬。 须臾,山鬼直起腰身,一把将仍旧在昏迷不醒的灵枢揽在了手里,面色冷冽的转身,走出了清风小筑的偏殿。 倾云帝都街道上,林扬灵在前走着,陈绮罗随后跟着,两人颇有些尴尬。想起嘉儿对自己交代好要照顾好陈绮罗,林扬灵犹豫了再三终究还是开了口。 他缓缓放慢了步子,等着身后的陈绮罗跟上。 陈绮罗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也步伐加快的跟上了身前的林杨灵。 两人并肩而行,一同漫步在繁华的帝都街道上。 陈绮罗的心情很好,余光偷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忍不住心中的激动,面上又是一片绯红。 林杨灵的心情很是忧郁,他和爹爹还有子玉几乎所有的时日皆是在军营度过,身旁接触的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男子,纵使回了帝都与父亲出去与同僚寒暄商议事情,也都是男子。如今面对陈绮罗一介女子,林杨灵突然发现往日里他想的那些事情完全用不上地方。 但是气氛不能一直这么尴尬下去吧?陈绮罗也不像是嘉儿先前遇到的那些心思歹毒的贵女小姐们,最终林杨灵还是斟酌着开了口:“不知,陈小姐可愿陪在下去一个地方?” 陈绮罗也意识到了气氛有一丝尴尬,正纠结着怎么开口时,就听到林杨灵一脸笑意的问她想不想要随他去一处地方,没有丝毫犹豫,陈绮罗立即答应了。 林杨灵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灿如骄阳。 陈绮罗看的羞红了脸。 与此同时,倾云帝都林杨灵陈绮罗两人所在的街道上,林清嘉神色慵懒的躺在了宽大的座椅上。 “小姐,大公子好像和陈小姐乘着马车朝城外去了。”清芷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靠近窗棂盯着那辆奔腾而去马车,立即大声向自家小姐汇报道。 林清嘉微微瞥眉,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温声对着虚空唤了一声:“花颜!” 清芷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家小姐,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林清嘉摇摇头,示意无碍。 花颜应声出现在林清嘉的面前,面带恭敬,拱手道:“小姐有何吩咐?” 林清嘉揉了揉眉心,模样似乎有些疲惫,她轻声道:“你立即去城外追上大哥和绮儿姐姐,我怕他们会遇到危险,你去保护他们。” 虽然陈绮罗是副将之女,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是林清嘉还是不放心,大哥可是一介文弱书生,什么都不会,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爹爹和姑姑也会挂念。 “可是小姐”花颜很久都没有出现在小姐的面前,一直在暗中随身保护着小姐。如今听着小姐在召唤他,心中激动不已。他一直为之前没有能抓住杀了清越的贼人自责,如今有机会能在此出现在小姐面前,自当是要好好表现。 而与林将军约定了三年之约的花颜,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这个约定。只是心中犹然深深记得,面前的小姐杀伐果断的气势。 然而还没有等花颜说完,林清嘉就佛袖止住了花颜的话:“你去保护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身边自有爹爹交给我的隐卫护着,你只要将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花颜默然的看了一眼面露不耐烦的小姐,知道这是惹小姐心烦了,随即应声道:“是,属下这就去!” 貌似,小姐不喜欢别人违背她的命令花颜从二楼的窗棂飞身而出,消失不见了踪影,离开的时候,花颜有些恍惚的想着。 貌似,花颜有些多虑了。又有哪位主子喜欢属下违背他的命令的? 食君之禄,必然要忠君之事。 而林清嘉正担忧的两人此时已经坐着马车飞快的到了城外。 陈绮罗有些好奇的跳开帘幕的一角,见着已经出了城门,忍不住看向身边的男子问道:“林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很远吗?” 林杨灵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已经到了,陈小姐莫要紧张。” 话音刚落,只见马车外的车夫已经勒马,将马车停稳了探声问道:“公子,到了。” 陈绮罗从马车里率先跳了出来,目露讶异的看着两人在的地方。 林杨灵见着陈绮罗早就忍不住好奇,领先跳下了马车,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突然又想起了府中跳脱的妹妹,抬手掀起了帷幕,林杨灵也下了马车。 见着身边的女子面色惊讶的神情,林杨灵微微扬眉,俊脸上笑容灿烂,温声问道:“陈小姐,可喜欢这里?” 陈绮罗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道:“我很喜欢,看来公子也喜欢。” 一旁府中掌驾马车的车夫老林在一旁听着,那张恍若菊花的老脸上简直就笑出了褶子,抬眼望了望眼前的大公子和陈小姐,心道:将军府的喜事不远咯 ------题外话------ 坚持了这么久的万更真实好累,胳膊和手那叫一个酸爽但是一定要加油坚持下去! 顺便求个花花,钻石,月票啥的看在长安这么努力更文的份上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战乱起,风云变2 困兽笼中终于恢复了永远的寂静,没有绝望,没有恐惧,没有杀戮,有的只是鲜血弥漫,残骸零落的肢体。 困兽之中,没有一人存活。 两道身影双双出现在巨大的兽笼之前,瞧着兽笼之中如此鲜血淋漓可怖的模样,男子恍若有片刻的不适,他的眉微微瞥起,从墨黑色的广袖之中掏出一方帕子捂住了口鼻,声音嘶哑:“还是师妹高明,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死去,简直是省了我们许多事情。” 被称作师妹的女子冷眼瞧着兽笼之中的情景,冷笑一声:“走吧,帝师大人吩咐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看好戏的时间了。” 似乎见着师妹如此冷漠的神情,男子的神色不由得僵了僵,随即上前跟上了前面白色的身影。这些人的死又不管他的是事情,想多了。只要师妹答应了他的一切都好办。 思及此处,男子凶厉的眸子光芒大盛,尤为兴奋。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清风小筑之中,素问和九月两人还在僵持着想法子怎样能救风泽月,沉闷的压抑几乎让九月缓不过起来。往日里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恰巧逢到任务,当然会恨恨的杀几个人,但是如今是少主出了事情,无药可医,无人可救,她要怎么找人发泄? 两人正无措之时,一股风豁然将掩着的门给吹开了来,九月眉眼一冷,瞬间飞身移动到了门前,冷声道:“何人来此?” 这时,才发现清风小筑的殿前正缓缓走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异服男子,神色冷漠,一双闪着森森杀气的眸子目光如炬,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九月恍若觉得,随着这男子的步步走动,竟然感到了地面在微微颤动,不由得警惕的将手放到了腰身上盘着的九尾银鞭上。 那身材魁梧高达的男子背上背着一支有半人之高的弯月弓箭,看起来毫不费力。而真正让九月忌惮的则是他肩上慵懒的静坐着的蓝衣女子,气质不凡,容颜姣美。能这般轻而易举的驾驭这样凶悍的男子,怕是那女子的身手也是不简单。 九月的瞳孔突然缩了一缩,眸光定格在那男子另一只手中揽着的昏迷不醒的灵枢。 “唰!”的一声,九月抽出了腰间盘着的九尾银鞭,面色冷酷的看着已经来到面前的男子。冷声道:“将灵枢大师放下!”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身着异服的光头男子忽然抬眸淡淡的瞥了九月一眼,声音沉闷出声:“若你不想和你的同伴一样的下场,你就不要轻举妄动。” 触到那光头男子的目光,九月突然无端的打了个寒蝉,倾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存在?邀月楼的卷宗里为何没有一丝关于此人的记载?六月的武功仅此与她自己,平日里就算是再凶险的刺杀,六月还是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如今他就这么死去了?九月难以置信。 看着那男子,九月杀气冲冲的道:“你将六月杀了?”她眸中血光大盛,几乎要飞身扑上去杀了他。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缓缓弯下腰身,蓝衣女子轻轻一跃,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看着杀气腾腾的九月,温声提醒道:“姑娘多虑了,他只是暂时的昏睡了过去。我们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还请见谅。” 九月冷声耻笑一声,守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进去。 素问在房内小心翼翼的守着风泽月,听到九月和门外之人的交谈,眉心一动,顾不得发麻的身子就飞快的跑到了门外,面色惊喜。 九月见着素问从房内神色匆忙的跑了出来,面色惊讶,往日里素问公子皆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是只有遇到了少主的事情才会失去分寸,莫非九月将素问护在了身后,冷声提醒道:“素问公子小心,他们想过要闯入房内。” 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素问惊喜出声:“苓姨!” 茯苓微微愣神,看着素问激动的面色,笑得灿烂:“素问,多年不见,你已经成了名冠天下的神医了。” 九月愣了愣,这两人是认识? 素问越过九月,当然也看到了被山鬼揽在手中昏迷不醒的灵枢,随即上前神色颇有些激动的道:“苓姨,你来的正好。师父和阿月都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如今已经一步踏入了鬼门关,素问实在是无奈救不了师父和阿月。” 素问言罢,神色惭愧至极。今日若不是苓姨现身,或许灵枢和阿月真的要重伤不愈而死,救不了他们,他或许要因此愧疚一辈子。 茯苓淡淡一笑,拍了拍素问的肩膀道:“苓姨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师兄的伤势我方才查探了一番,确实是命在旦夕,普天之下也只有我的凤凰乾坤才能救他。记得师兄他与阿月灵识想通,想必阿月如今也是这番状况。” 茯苓面色有些忧虑的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从珈蓝城感应到师兄有危险,就连夜赶来了,还好,如今赶上了。” 茯苓说着转身,忙吩咐山鬼将昏迷不醒的灵枢抱入房内,放在一旁同样是重伤面色毫无生气的风泽月身旁。 “阿月”茯苓面露心疼“这个傻孩子怎么伤得这么重。到底是怎么回事!”茯苓心生怒气,将她两个最重要的人都伤的生死不明,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 素问此时知道茯苓的心情也不好,但还是出声提醒道:“苓姨,此时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救师父和阿月吧,我稍后与你解释?” “也好”茯苓点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看在面前躺着两个最重要的人,忽的转身冷声吩咐道:“山鬼,你在外面是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乱我,否则前功尽弃!” 山鬼沉默的看了一眼神情冷凝的茯苓,点点头走了出去,双手抱胸,面色警惕的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素问随即也轻声对着始终沉默的九月道:“你也出去守着吧,我在一旁帮助苓姨。” 九月愣了愣,但见着素问面容严肃的模样,张了张口始终没有把那句“我帮你”说出口,银鞭一挥,走出了房内。 茯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九月,边忙活着素问递过来的药材,边轻声道:“你该让她留下来的。” 素问摇摇头“有我在这里帮助苓姨人手就已经够了。她武功高强,陪着山鬼一同守着清风小筑还是更妥当些。”因为在施诊救治师父和阿月的过程中,不能被任何事物干扰,否则前功尽弃。师父和阿月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万万不能拿他们的安危开玩笑。 茯苓见状,无声的摇了摇头,看来他的徒儿都是和他的性子一样啊! “素问,准备好了吗?开始吧,你在一旁助我。”茯苓面色冷凝,盘腿坐在了风泽月和灵枢的面前,指尖婉转,飘出一道乳白色的细线,她美丽的容颜上恍若散着淡淡的光华,让人移不开眼。 那飘出的一道乳白色的细线丝丝环环将昏迷不醒的风泽月和灵枢两人密不透风的缠绕在了一起,原本毫无生气的风泽月和灵枢突然面色痛苦的紧紧拧起了眉头。 茯苓看着两人的反应,随即吩咐在一旁观察状况神色紧张的素问道:“快,用银针封住他们的天池穴!” 素问忙的从手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闪着银光的银针,稳稳得出刺入了两人的天池穴内。 风泽月和灵枢的面色突然又恢复了平静,微微有了几分血色,恍若常人一样睡着了一般。 素问面露诧异,心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凤凰乾坤”吗?果真是不同凡响。想着先前他施救师兄的时候,面对这种状况力不从心的疲惫,突然就坚定了信念,待师父醒了,待阿醒了,或许他就应该离开倾云,回到师父的药谷之中钻研医术。 房内,素问和灵枢两人正拼劲全力去救他们最重要的人。 房外,山鬼和九月两人正奋力守住他们要安稳护着的人。 山鬼双手抱胸,一脸冷凝的站在门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银鞭,同样也是面色冷凝。 听着不远处猛烈的厮杀声,九月觉得恍如隔世,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定要护着少主的安稳。先前少主无恙的时候,风家虽然说不上宁静祥和,但也没有随处可见的杀戮。 风家恍若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如今短短一日即将要过去,而风家遭人连环刺杀的消息始终没有传出去一点,这不难猜到是有心人的计谋。 九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如是少主在,该多好。定会将这些不自量力的贼人杀个一干二净,再也不敢打风家的主意。 清风小筑里杀机弥漫,血腥浓重。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风家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厮皆惊慌的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刺客们只要见到一个人影,就痛下杀手。恍若要将风家府上屠杀殆尽。 那些原本庆幸能够在风家为奴为婢的,还能见到风华霁月的少主,觉得已经是很满足的了。风家家母待人和善可亲,不会轻易打骂他们这些下人,给他们的赏钱也是其他府中的数倍。有一句话悄悄在帝都中流传着:宁做风家仆,不做林家婢。 而这林家,自然就是名声赫赫的将军府了。 据说以前,将军府的大小姐性子乖张纨绔,身边频繁的换丫鬟侍卫,这些丫鬟侍卫在将军府中做工不到三日就通通被敢了出来。进入将军府中打杂的人,无疑例外。皆因为将军府中的大小姐条件苛刻,难以服侍。 但是那些来到将军府上的丫鬟小厮一点也不讨厌他们的小姐,他们本就是被人辗转买到了人牙子手中,如今没有被卖到那些污秽之地已经是老天开眼了,所以林清嘉将他们赶出府中时,顺便还将他们每个人的卖身契送还给了他们自己,让他们各自谋生。 据说,是大小姐不愿他们在将军府中受到夫人的迫害,据说是大小姐不愿让他们与夫人一同狼狈为奸陷害她,据说小姐是悲天悯人可怜他们的身世反正无论怎样,他们已经得到了卖身契,得到了自由,终于不用再守着被人奴役的苦楚。小姐给了他们每人一百两银子,已经够他们做一笔小买卖了,一百两,在寻常百姓家里已经足够养活一家人几年的时间了。 而就在这些丫鬟小厮离开了将军府之后,不知从何处悄悄流传着一句话“宁做风家仆,不做林家婢。””据说将军府的大小姐刻意刁难府中的下人,后来还是将军府的夫人看不过去,暗中遣散了下人 当然,放出风声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林清嘉看着花颜自窗口一跃而出,眸光微闪,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沉默着不出声。 清芷在一旁静静的守着小姐,突然觉得小姐不像从前那个纨绔嚣张,飞扬跋扈的小姐了,从前夫人欺负了小姐,小姐就像个刺猬一般讲周身的凌厉展现给夫人,而夫人正是抓住了小姐这般张扬的性子,才屡屡得胜。 清芷在心底真心地觉得自家的小姐人是好的,只是从前的处事方式欠妥。如今的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但又让人觉得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潇洒不羁,肆意张扬。如今的小姐虽然仍旧如从前一般,但是她能利用将军归来的声势,把握夫人的心思,悄无声息的将了夫人一军,暗中与夫人斗智斗勇,夫人几乎不敢再踏入请雅阁半步。 瞧着面前神色冷清的小姐,那张明媚的容颜已经完全长开了些,恍若是比以前相比更加的娇媚了。以前的小姐容貌明艳,但是如今又添了几分灵气,这样的小姐当真让人移不开眼,真真堪比请雅阁之中娇艳绽放的鸳萝。清芷恍惚的想着。 突然,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厢房之内。 清芷吓了一跳,退身到了自家小姐的身边。 林清嘉面色平静的转身看了那人一眼,无声的拍了拍清芷的手臂,疑惑的问道:“何事?” 那是爹爹交给她的府中隐卫,除了花颜,还有一名府中的隐卫在暗中保护着她。据便宜爹说,这是将军府中能力最强的隐卫,隐卫之首白凤。 一身劲装,眉眼凌厉,身手不凡,尤其是那一双带着森然杀气的眼眸,林清嘉相信了便宜爹的话,只是面色微暗的摇了摇头。 若要做杀手隐卫,那双暴露身份的眼睛才是最大的缺憾。以后,她自会调教。 白凤虽说是将军府中隐卫杀手之首,但是一直被林清嘉吩咐暗中保护将军,不能露面。将军还一直以为自己守在小姐身边。 这对父女啊,皆想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听闻林清嘉问话,白凤才想起来此行来找小姐的关键,随即面色一肃,吐出短短的几个字:“将军让小姐速速回府。” 林清嘉神情一愣,很快的反应过来问道:“爹爹可安好?” 白凤点头道:“将军安然无恙。” “我哥哥呢?”林清嘉面色平静,但是一连两问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心中担忧。 “公子也安然无事。小姐放心,将军许是有事情要交代小姐,还请小姐速速回府。” 林清嘉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生怕便宜爹和哥哥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心底还是隐隐不安: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便宜爹是不会轻易召回她的,她不想让便宜爹为她担心,同样便宜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为他忧虑。 林清嘉飞快的转身,到了句:“回府!”。清芷匆忙跟上,两人一同坐上了马车,朝着将军府的方向飞速行驶。 约莫过了半个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管家老伯焦急的迎了上来,忙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将军如今就在前厅等您,您快去吧。” 林清嘉挑眉,快步走入了前厅。 远远的就见林将军眉头紧锁的坐在首座上,一旁一袭华服的长公主正在柔柔的劝说些什么,面色满是不舍。 见着林清嘉回来了,林将军立即起身,看着如今已经亭亭玉立,即将嫁人的林清嘉沉声道:“嘉儿,爹爹明日就要回青山城了。” 广袖之下,林清嘉的手指忽然缩了一缩。抿了抿唇瓣,她的声音轻的恍若无力:“爹爹为何要突然离开?” 林清嘉眸光清明的看着愁眉紧锁的便宜爹,心中那份焦躁不安之感更加强烈了些。 林将军眉头紧皱,但是见着宝贝女儿这番模样知道她是不舍自己才回府不久就突然离开,即便是回府的这些日子他也是整日里忙于军营之事,很少陪着宝贝女儿。想到这些,林将军对宝贝女儿的愧疚之心更深了。 尤其是嘉儿还有不过十日就要大婚,若是大婚之前他不能回到帝都,错过嘉儿的大婚,或许他后半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如今南澜国突然陈兵十万在青山城的边界,还是南澜国的名将苍术陈兵坐镇,南澜国想要攻打青山城之心昭然若揭。如今朝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身经百战的将军可用。 他本来已经向倾云帝暗示,嘉儿即将大婚在即,朝中之人并不是非他无人可用,他率领林家军先前已经同西域敌军大战了一场,虽然回到倾云帝都有了一段时日,但是频繁的征战很容易让林家军产生厌战情绪。 何人不想永远想要享受繁华的太平盛世?何人不想从此不再有战乱,不想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但是倾云帝委婉的拒绝了他的意见,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上只淡淡的道了句:“承宇,倾云的百姓需要你,寡人也需要你。” 林将军浑身一震,面色发白,值得讷讷的道了句:“老臣遵旨。”心情沉重的退出了御书房。 一边是府中最疼爱的唯一的女儿大婚,一边是他作为臣子必须履行的职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将军府自百年前一来就立下了“忠君,贤臣”祖训,永世忠于历代倾云帝王,永世为护佑倾云江山誓死拼搏。 就是这道祖训生生羁绊了他四十年,妹妹被迫加入深宫为妃,兰心无奈跳下城墙身死,就连他的女儿都要重蹈覆辙再次嫁入深宫,女儿大婚的那日或许他正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之上,与敌军誓死拼搏 林将军甚至心中暗恨立下这道组训的将军先祖,甚至痛恨将嘉儿拉入朝堂深宫的倾云帝,为何先人反的愚蠢要让后辈子孙来承受? 有一瞬间,林清嘉清楚的看到了久经沙场威风凛凛的林将军眸中一闪而逝的血光,漫天的杀气,无奈,愤恨 林清嘉晃了晃神,突然有些了解了林将军心中的想法。便宜爹心中也是痛苦的吧,倾云帝真是欠了将军府很多,爹爹为了那所谓的忠君之仪被束缚了这么多年,心中也是痛恨的吧。 林清嘉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面色悲怆的便宜爹,什么都没有多说,只轻轻的嘱咐了句:“嘉儿等爹爹早日平安归来。” 感受到宝贝女儿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温暖,林将军回过神来,被方才自己的想法惊到了,随即拍了拍林清嘉的后背道:‘嘉儿明白就好,在府中安然等爹爹归来。爹爹’林将军顿了顿,声音有些苦涩,“爹爹还要看着你大婚。” 林清嘉沉默着点点头,从便宜爹怀中出来。 一旁的长公主见着父女两人一脸不舍的模样,上前一步站在了林将军的身侧,看着林清嘉道:“嘉儿莫要担心,老爷去了青山城不日就归来,南澜的那些败军之将见到老爷坐镇青山城,定会狼狈而逃。” 林清嘉闻言,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 “公主!”林将军换了一声长公主,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随即转移了话题道:“嘉儿,一切之事我已经全部向公主交代妥当了,你若有什么事情和公主要商量着,或者和皇后娘娘商议也可。总之莫要冲动,你即将要大婚一切都要谨慎而行。” 言罢,长公主闻言,忙热情的上前拉着林清嘉的手道:“是啊!嘉儿你都是半个皇家的人了,做事可不要再向以前那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找本宫便是。”说的恍若是真的一样为了这林清嘉着想一般。 林清嘉心中冷笑一声:从前想要杀了你的人如今言笑晏晏的说她会好好照顾你,你会毫无防备相信吗? 信了她就是个傻子! 不就是做表面功夫吗?她也会啊! “夫人说的对,嘉儿一切都听公主的。”林清嘉笑盈盈的回握着长公主的手,冲着她温柔一笑,甚是美丽。 长公主愣了片刻,心道嘉儿何时也惯于做表面做派了?不,她如今就是个惯做表面做派的贱人吗?害的一向对自己呵护有加的皇兄对自己发怒,长公主清楚的记得那时皇兄是真的对她生气了,平日里纵然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皇兄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偏偏就是那次 不得不说,长公主的心里还是记恨的。 看着嘉儿和公主两人“和睦相处”一片太平的样子,原本还有些担忧的林将军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是不知道嘉儿不喜长公主,自长公主嫁入了将军府中,他从未见过嘉儿唤长公主为“母亲””,当然自己也并未改口称长公主为“夫人”,他们之间,都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但林将军还是了解长公主的为人的,她虽然刁蛮任性了一些,但若是自己托付了给她的事情,她定会认真对待。 如今,他竟然将困了他几十年的陛下的妹妹当作了托付嘉儿的依托,如此想想当真是可笑之极。 思及次处,林将军才犹豫着出声道:“嘉儿,若无事情,你先回你的院子吧!爹爹还有些话要和公主说。 长公主闻言,一双美眸突然愣了愣,柔声的唤了一声:“将军。”” 这是她嫁入将军府中这么多年,将军第一次主动与她商议事情。将军常年在征战镇守边境,即便是凯旋归来不久又要匆忙离开。常常忙碌军营之事,就算是回到府中休息,入夜也从未进过她的院子,夜宿在书房。 想她倾云最尊贵的长公主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项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的,但心里的苦楚又有谁记得? 空守空榻几十载,将军如今是真的看到了她的真心了吗? 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心早已经不复当年的炙热,岁月的流逝能埋葬一切。如今这样,是不是有些晚了呢?承宇 长公主精致的面上仍旧挂着一幅温婉的笑意,她低垂着眉眼,敛住眼中的神色。 林清嘉突然侧身,眸光在长公主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道了句:“那爹爹,女儿先告退了。” 林将军点头示意她离去。 林清嘉没有走出几步,突然回头问了一句:“爹爹,哥哥他们是否随您一起前去?” 林将军沉默着点点头,面色黯淡:“陛下旨意,子玉和杨灵还如同寻常一般随爹爹一同作战。” 林将军心中突然有些悲愤,无可奈何,君命不可违抗。如今南澜十万大军陈兵若水关,若水关是南澜最偏僻的边境的一座城池,突然多了这么的兵力当然引人注目,何况是与若水关山对立的青山城呢。 原本镇守在若水关的陈胜就已经有了十万大军,如今南澜皇室再屯兵十万在若水关,何人不怀疑他有侵占青山城的野心? 一想到倾云帝只并没有给他任何兵力,只允许他带着林家军前去坐镇青山城,林将军就心生忧虑。他是倾云一国之君,耳目遍布天下,难道他不清楚这样做就是要将青山城数千生灵的性命至于不顾,将林家军的安危弃之不顾吗?五万兵马对上二十万兵马,其中人数上的悬殊之大,军心不稳是兵家大忌,若是林家军的子弟知道了他们誓死效忠的帝王如此将他们的性命弃之不顾,他们还会这样奋力拼杀吗? 林将军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此战,在人数上早就已经输给了南澜一半。 或许,陛下是真的想要他将军府就此消失与世间,明明知道此战凶险异常,还是吩咐让子玉和杨灵随身再侧。 当真是要亡了将军府吗?林将军心中悲愤 林清嘉眸光冷厉,看着林将军面上一闪而过的悲怆,转身离去。’ 看着嘉儿离去的背影,前厅里静悄悄的,只留下了林将军和长公主两人。 长公主心中紧张,忐忑,委屈一瞬间几十载所有的埋藏在心底情绪霎时间全部涌上了心头,到了嘴边却是无语凝噎,只声音颤抖的唤了句:“将军。” 林将军定定的看着眼眶微红的长公主,心中感慨万分,上前坐在了一旁的坐上,道了句:“公主,请坐。” 长公主无声的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神情凄凄,应声坐在了林将军的身旁。 “这么些年,承宇对不住公主,公主受苦了。” 长公主闻言,声音颤了颤,“将军“””无声的泪流。 林将军心中复杂,对于长公主,他是又恨又愧疚。当初,若不是她,或许兰心不会这么早早的去了,嘉儿也不会养成了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性子,或许不会有这么些波折。但若一切都是天意,或许这就是他将军府的宿命。 他从没有对长公主付出过真心,长公主求陛下赐旨将她嫁入将军府,这么些年她始终一人守着诺达的将军府,也是苦了她了。 但是并不代表他会原谅她对兰心所做的一切,是长公主的行为间接害死了兰心。林将军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忘。 从前,他想着,庙堂太高,朝堂变幻恍若战场凶险异常,若是有哪日携着兰心和孩子们一起退出这繁华的帝都,过平平淡淡的夫妻和乐,子女满堂的日子,但一切都不由得他做主。 背后的一切恍若有一只看不到的幕后黑手,悄无声息的推动着局势的发展,一步一步将将军府推入无路可退的深渊。 长公主半天没有听到林将军的回应,抬眸就见着他神情恍惚的坐在坐上发呆。不由得出声换了句:“将军?” 林将军微微回过神来,继续道:“承宇奉命出征,府中一切之事还望公主费心打理,嘉儿就托付于公主了,还请公主多担待。” 长公主面色悲凄,抚面流泪道:“承宇,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样子。你当真没有对我有过一丝真心吗? 林将军沉默着,半晌沉声道了句:“公主,对不起。” 长公主忽然有一丝恼恨,这么多年了他终究还是这样,将她的一腔真心当做烂泥毫无尊严的踩在脚下吗? 林承宇,你真是好狠的心。 你若是无情无意,那就怪不得我了。 本宫堂堂倾云最尊贵的长公主,陛下一母同胞的嫡妹,又如何配不上你?抵不上那个早就死去还霸占着你的心得贱人! 长公主一瞬间就想要上前去,愤怒的质问林将军,为何他不能回头看看一直在府中等着的她?她有哪一点比不上耶律兰心?但是在站起身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清醒冷静了下来。 无人注意到长公主面上的狠厉,绝觉 优雅起身,依旧向往日里那样,亲手为林将军斟了一盏茶,递给他柔声道:“将军安心的去吧,府中的一切都有我来处理。” 已经一日夜了,厮杀仍旧在继续,血色弥漫,笼罩帝都第一世家的风家府上。 清风小筑这一处的园子里,恍若是与世隔绝了一般,竟然一丝声响也无,九月和山鬼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心神警惕的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山鬼身材高大魁梧,两手抱胸恍若巍峨的高山一般矗立在清风小筑的门前,他眉目紧紧的闭着,恍若睡着了一般。 瞧着一旁气定神闲的山鬼,九月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面色忧虑。已经一日夜了,清风小筑的房门也紧紧的闭着一日夜了,不停的厮杀也已经一日夜了,不知一切何时才能恢复平静。 自茯苓和素问公子进入了清风小筑内,再也没有出来过,竟然一丝声响也无。若不是从房内隐隐约约传出一些药草的味道,九月甚至怀疑素问和茯苓也出了什么岔子。 抬眼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幕,九月冷酷的面上忧虑未散: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少主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醒来啊! 还有这么多事情你没有完成,风云杀的兄弟们都在盼着你回来 九月神情恍惚,心中不停的祈祷。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匆匆地从长廊之中跑了过来,因着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面貌,看着身形恍若是一位女子的模样。 就在这时,原本闭目养神的山鬼突然睁开了眼眸,目光凌厉的盯着那道不断移动朝着清风小筑飞快跑来的身影。 九月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银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战乱起,风云变3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匆匆地从长廊之中跑了过来,因着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面貌,看着身形恍若是一位女子的模样。 就在这时,原本闭目养神的山鬼突然睁开了眼眸,目光凌厉的盯着那道不断移动朝着清风小筑飞快跑来的身影。 九月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银鞭 “何人擅闯清风小筑?”九月声音冷厉。 那女子身子一滞,待缓缓走进了,看着女子的面容,九月面色讶异的出声道:“风家家母?” 风家母美丽的容颜上微微发白,见着九月和山鬼杀气凌厉的守在阿月的清风小筑前,心中就是一惊,急急地道:“阿月他怎么了?” 见着是少主的娘亲,九月的面色微微缓和了下来,走到风家母的面前温声道:“夫人莫要担忧。少主他”九月回头朝着依旧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安抚道:“少主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素问公子在房内为他疗伤,并且吩咐了不要任何人打扰,您还是先回院子里休息吧。待少主身子好了,自会去看您。” “阿月受了伤?”风家母情绪颇有些激动的抓住了九月的手臂,面露忧色。 九月沉默着点点头,察觉到风家母的身子摇摇欲坠情绪颇不稳定复又出声道:“少主他无大碍,家母可先行回府和家主休息,如今府中不太平,家主和家母还是谨慎些为好。” 风家母担忧的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清风小筑,心中忧虑不已。原来阿月早就回府了,只是受伤才未去看她。她是趁着丫鬟睡着了以后,才偷偷跑来清风小筑想要看看阿月的,如今老爷出府未归,阿月又受伤,府中惨遭杀戮。风家母自嫁入到风家,一直都是过着锦衣玉食风平浪静的生活,如今这种生活状态突然被打破,家主又不在府中,顿时觉得恍若没有了主心骨一般。 但是风家母好歹是第一世家的家母,片刻的惊慌失措之后很快的额稳定了下来。凝了凝神,风家母定定的朝着清风小筑的房门看了一眼,对着九月坚定的道:待阿月处理好伤势以后,你派人通知我一下。我来看看阿月。“ 九月闻言,只得道了一句:”是。“ 看着面前的美妇人面色坚定的离去,九月上前唤住了走出不远的风家母,沉声道:”家母,如今不安全,属下送您回去。“ 风家母摇了摇头,温声道:”你回去守着阿月吧。我既然能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自会平安的回去!“风家母忽然俏皮的冲着九月眨了眨眼,转身离去。 九月有些呆愣的反应过来,家母应该是走了府中的暗阁才避开了那些人的追杀来到清风小筑的,夫君下落不明,儿子重伤昏迷,家母依然能够哦坚毅扛起府中的一切,如此想着,九月对这个美妇人的好感又增了一分。 九月抬步回到了清风小筑的门前,山鬼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粗声道:”你不该欺骗她。“ 九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身材高大魁梧的山鬼,只觉得他恍若除了对茯苓以外的人,皆是一副淡漠的神色,如今竟然开口批评她来了? ”为何会这么说?家母若要是知道了少主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定会担忧。我这样只是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懂不懂?若是家母在清风小筑的门前守着,定会扰乱茯苓和素问公子的诊治!“ 山鬼一脸淡定的走到九月的面前,看着眼前只到了她心口的女子,淡漠的道:”阿苓出手医治的,皆是那些重伤将死之人,否则不会轻易出手。“ 九月额上的青筋一跳,顿时飞身出距离山鬼三丈之距离,冷声道:”少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同时心中又恨恨的补上一句:你这个呆子,才是看着要重伤将死之人!会不会说话呢!看着呆头呆脑的,若不是素问公子吩咐守着清风小筑以免刺客闯入,九月定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九月面色冷酷的走到清风小筑门前,继续守着。 一时间,清风小筑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暗无星辰的天幕,黑暗笼罩之下,风家府上恍若沉陷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之中。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一道轻微的声响声打破了暗夜的寂静,若不是不会武功没有内力之人,定不会细心的察觉到这一点。但就在这时,守在一旁的山鬼和九月同时警惕的退后一步到了清风小筑的入口,眸光冷厉的看着不远处走廊边上摆放着的花花草草。 那道细微的声响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九月的手无声的摸上了腰间的银鞭,神色警惕的看着花草之中悄然现身的黑影。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从花草之中爬出无数条细小的赤色花斑纹火蛇正扭动着身躯,不停的朝着清风小筑爬去,迎着微弱的光亮,黑压压的密集一片,吐出细长的蛇芯,看起来尤为可怖。 九月眉头紧锁,看着赤色花斑纹火蛇的外形,隐约记得五月似乎提起过,此蛇毒性极强,对古山龙的味道尤为敏感,若是碰上心怀不轨之人的利用 九月怒骂一声,没有任何犹豫飞身迎了上去,无论怎样,决不能让这些毒蛇进入到少主的房内,如此若是扰了正在为少主诊治的茯苓和素问公子就不妙了! 银鞭飞扬闪着凌厉的红光,灌注了九月十成的功力,只见赤色花斑纹火蛇被银鞭从赤色花斑纹火蛇的三寸之处狠厉的斩断,瞬间蛇尸飞扬,但是仍旧不停的扭动着,看起来尤为可怖。 九月虽然能一时抵挡的住面前蛇群的进攻,但这么多的赤色花斑纹火蛇一拥而上,实在是无心应对,这些蛇群尤为聪明,竟然转变了方向,冲着无人守护的位置徐徐前进,再有片刻的时间就要到了清风小筑的门前。 九月转身怒气冲冲的对着身后还在冷眼看着的山鬼一阵怒吼:”发什么呆,快想办法啊!“ 山鬼并没有出声,迈着沉重的步子淡漠的走到了蛇群的面前。缓缓取下背上的弯月弓,灌注了全身的内力对着蛇群拉紧了弓弦。 ”嗖!嗖!嗖!“三箭齐发,混合着强大内力的弓箭闪着金色的暗芒恍若流光一般迅速冲向了匍匐前进的赤色花斑纹火蛇蛇群。 蛇群瞬间被强大的箭气吞噬殆尽,屡屡烟灰散在虚空之中。 消失了吗? 九月轻吐了口浊气,心稍微安定了些。眉梢微微挑起,看着面前身材高大魁梧但是话语极少的山鬼,心道:虽然嘴巴毒了些,但功夫还是不错的嘛!就暂时原谅他了如此护着清风小筑。 山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九月拧眉:”山鬼,你还愣着作甚,回来啊!“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又是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九月的心口飞快的跳动了两下,眸光冷厉,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九月飞身上前,同山鬼并肩作战。 然而那些赤色花斑火蛇恍若是打不死的怪物一般,一群接着一群的涌向清风小筑,九月和山鬼纵然是身后如何了得也难以招架。 九月心中发冷,要怎么才能退了这蛇群? 正当两人正发愁之际,一黑色人影从走廊处飞身而出,九月和山鬼同时注意到了那处的动静,心情更加沉重了,不由得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背靠着背共同防御着刺客的进攻。 那黑色的影子立刻朝着九月飞奔而来,九月杀气纵横的盯着飞过来的黑影。 正要摔出手中的银鞭时,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九月面色讶异的出声:”五月?“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保护风家主和家母了吗?“九月面色诧异的看着飞奔而来的五月。 手中挥动着闪着银光的鞭子,吐着猩红蛇芯的蛇被凌空斩断。 ”府中有一月大哥和二月还有三月,四月他们在,不会有事的。我来这里帮你。“五月一身黑色劲装,面色清冷的看了一眼九月,缓缓的蹲了下去抬手地上的赤色花斑的尸身放到了手中,眸光微闪:”是焰灵蛇?“ 九月额头青筋直跳,忍不住提醒道:”五月,你可有法子退了这什么焰灵蛇,千万不能让这些畜生进入少主的房内!“ 五月闻言,抬起那张清秀的娃娃脸,眸光星辰细碎:”阿九看我的。定让它们有来无回!“ ”快点!“一旁忙着应付蛇群的山鬼面色闪过一抹不耐烦,如此紧要关头两人竟然还有心思谈论,当真忘了他们的任务了吗? 五月撇撇嘴,白了一眼九月质问眼前这个大块头是何人? 九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以后再说,先解决这些蛇群要紧。 丢下手中的蛇尸,五月起身,缓缓上前走着,一直走到了蛇群的面前,清秀的娃娃脸上满是傲娇,令人惊奇的是,五月向前迈出一步走到蛇群面前,而蛇群像是遇到了天敌似的,齐刷刷的避开了五月,匍匐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吐着猩红的蛇芯警惕的瞧着五月。 山鬼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五月,厉害!快,将这些蛇都赶出去!“九月兴奋的大叫一声。 五月不慌不忙的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包药粉,对着满院子黑压压的蛇群嬉笑着道:”竟然利用这些畜生来害主子,本少爷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都别想逃掉!“ 袖子一挥手,白色的药粉被五月纷纷扬扬的洒在了蛇群之中,九月和山鬼屏息看着社群的反应。 不一会儿,蛇群纷纷向后退去,发出嘶嘶的痛苦的叫声,退到了距离走廊不远的一处荷花池的边沿上,身躯挣扎着,扭动着,如此黑压压密集的蛇群看起来不禁令人头皮发麻。 不过瞬息之间,无数密密麻麻的赤色花斑纹火蛇皆停止了挣扎,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九月和山鬼一脸惊骇的瞧着死了一片的蛇群,目瞪口呆的看着五月。 好半会儿,九月合上了震惊的长大了的嘴巴,揉了揉挥着银鞭有些发麻的手臂出声问道:”五月,你是怎么做到的?“ 五月清秀的娃娃脸上闪过疯狂的兴奋,真的成了?为了证实自己面前不是在做梦,五月神色紧张的跑到荷花池边上,弯着身子捡起一条蛇身软踏踏的赤色花斑纹火蛇,摸了摸蛇的周身,又上前嗅了嗅,似乎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阿九,怎么样我厉害吧?这些畜生全死了!“五月回头,冲着九月和山鬼扬了扬手中已经没有动静的赤色花斑纹火蛇,娃娃脸上兴奋不已。 九月眨眨眼,呆愣了片刻,但是看着距离荷花池边遍地皆是蛇尸,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好吧,如今遇到这种状况真是上天都在护着风家,护着少主呢! 风月杀之中从一月到十月,每个人的名号不是按照年龄来排序的,而是按照来到进入风月杀之中的时间。 好吧,九月承认其实心中很是不平,五月这个小鬼竟然排在自己的前面!她可是少主亲自承认过,在暗室之中的训练是最强的。五月这个小鬼头,最擅长的其实是用毒,但是每次都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状况,所以被风月杀之中的兄弟们戏称为”毒半仙“。 谢天谢地,九月此时忠心的感谢五月,虽然他往日里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如今看在他能在关键时刻守住清风小筑的面上,九月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护着五月。 于是乎,清风小筑的门前又多了一个人守着。山鬼,九月,还有娃娃脸五月。 五月回首看了一眼紧闭的清风小筑的房门,清秀的娃娃脸上面露担忧:”阿九,少主还没有醒过来吗?“ 九月点点头,并不想五月太过担心,玩笑着道:”茯苓和素问公子在房内为公子疗伤诊治,五月不必担心,少主定会安然无恙。“这些话说是安慰五月,不如说也是在安慰自己。已经整整一日夜了,少主还未醒来,茯苓和素问公子也为从房内出来,九月抬眸望着黑沉沉的天幕,心情一片沉重。 山鬼仍旧是双手抱胸,恍若强壮的门神一般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山鬼吞了吞口水,看着如山一般强壮的山鬼,身子想着九月的身边悄悄挪了挪,笑声道:”阿九,这个大块头是从哪里来的?“ 九月无奈的扶额,真想揍得让他把”阿九“这两个字吞回去,明明年龄比自己小,还要在自己面前仗着自己资历高,不就是进入风云杀的时日比自己早了些吗?整日”阿九阿九“的喊着,若不是这次看在他守住了清风小筑,护着了少主的份上,九月觉得一定要让五月尝试一番她最近习成的”九星追月。“ ”咳咳兄弟,“九月眸中隐有笑意”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声的,他武功奇高,耳目灵敏,听得到你讲话的。“ 五月的小脸僵了一僵,忙打着哈哈道:‘原来是这样啊,在下只是瞧着这位仁兄身材健壮,体格极好,故想讨教一番怎样保持的’ ”“九月。 滚,风月杀中没有这么孬种的傻子! 而山鬼连着一个眼神都未赏赐给五月。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不过看着死了满院子密密麻麻的蛇群,九月忍不住的捏住了鼻子,瞪着眼睛看向身边的五月:”你到底用的什么药,为何这么臭?“ 瞧着连一旁的山鬼都忍不住皱眉,五月没好气的道:”小爷用的是毒,只要毒死这些畜生不久好了,阿九为何要在意这些。“ 说着,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从两人面前经过,只不过”嗡“”的一声,就扑闪着翅膀晕了下去。 九月翻了个白眼,连蚊子都被臭晕了,这家伙到底是用的什么毒!九月无奈,撕掉了身上的一块衣角,脚尖一跃,凌空而起飞身到荷花池水旁将衣角浸湿了以后系在了面上。 “呼呼!如此才好受了些。”九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郁闷。就不应对五月这家伙抱太大的希望 五月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笑得一脸尴尬,嗫嚅着道:“这些畜生实在是太嚣张了,当时情况紧急,我随身没有携带那么多的毒药,只好以毒攻毒了这些畜生被腐蚀了心脏,臭味就散了出来” 九月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还以为五月最近在暗室之中学到了很多,看来还是这个样子啊! “不要说话了,我们继续守着。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这里!”一旁的山鬼忍不住发话了。 九月无声的怒瞪了一眼五月,五月讷讷的退回到清风小筑的门前,三人并肩而立继续守着。 城门之外,林将军身着寒冰铠甲,面色冷肃。林杨灵接到花颜的通知,将陈绮罗送回了府中以后,匆匆回到了府中与父亲商议。 久未露面的林子玉也是一袭红缨铠甲,眉眼飞扬,眉宇间杀气飞扬。 多日未见二哥,二哥好像更加稳重了许多。林清嘉心神恍惚。 “老臣此去,定会扬倾云之威,退南澜蛮兵,还请陛下莫要担忧,珍重龙体。”林将军对着在帝都城墙之上亲自送行的倾云帝大声道。 倾云帝眸光微闪,迎着耀眼的阳光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只听倾云帝衣袖一挥,身后有宫人呈上准备好的美酒。 “寡人再帝都等待爱卿的好消息,望爱卿早日凯旋而归!”倾云帝端起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锣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平安带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倾云帝虽然是倾云的帝王,但是年少的时候也曾御驾亲征,虽然久经朝政为涉战场,但是喊出来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用内力远远地传了开来,城门外整装待发的五万将士挺得清清楚楚。 原本得到消息知道陛下并未增派给林将军任何援兵,仅仅让他们五万林家军去镇守青山城,对抗南澜二十万大军心中惊慌不已,大军未出发前就已经士气低落。还是将军亲自向他们解释,会有制敌之策,林家军的军心才微微稳定。但是依旧止不住内心的恐惧。 作战之人皆是明白这一个道理:大军的数目若是在人数上多了不少,而在作战之中获胜的几率就大。否则,为何有些国家会征调大量的百姓入伍充实军队? 待倾云帝说完,林将军的身后,立即有宫人为他呈上美酒践行。 林将军,林杨灵,林子玉三日皆从宫人手中拿过酒盏,举杯示意城墙之上的倾云帝,一饮而尽。 “啪,啪。啪”三人将滴酒不胜的酒盏猛的朝着地上摔去,以示此去退敌军扬国威的决心。 待一切整顿好之后,林将军回头深深的看了在城门不远处张望着的林清嘉,一双虎目之中满是不舍,但是仍旧翻身上了战马。 林杨灵一双清淡的眉眼间仍旧是温润的笑意,冲着林清嘉微微一笑,轻声道:“嘉儿,照顾好自己。待大哥回来再讲你的大婚之礼备上。” 林清嘉声音哽咽,轻轻道了声:“大哥嘉儿待大哥平安归来。” 林杨灵点点头,转身随着身前远去不久的林将军离去。 “妹妹,等我回来了,再带你去吃灵韵山上的烤鱼!”林子玉眉眼飞扬,意气风发,哈哈大笑一声,一拍马背,马儿飞快的向前驶去。 身后跟随的是训练有素,杀气冲天的五万林家军。 城墙之上的倾云帝见此,微微眯了眯眼。 人群之中,陈绮罗抬头张望着宝马上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林大哥,你定要平安归来。” 人群之中,看着虽然有五万兵马的林家军,依然有着磅礴气吞山河之势,灼灼的桃花眼微微扬起,散着不羁的风情:赫赫有名的林家军,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林家军此行,必败无疑。 那双灼灼的桃花眼中凉薄之气令人心惊,上一秒明明是春花秋月,如今却恍若是三九寒冬。 抬眸,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倾云帝,钟离不归嗤笑了一声,转眼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西彦使馆之中,钟离不归刚回到了使馆府中,楚无忌就找了上来。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楚无忌犹豫了片刻,上前向着钟离不归行礼出声道。 钟离不归眸光微闪,转身进入了别院之中。 这里是倾云特地为西彦来使设立的使馆,并不排除使馆之中除了他们的人之外还有倾云的人潜伏着。 钟离不归的院子皆是西彦侍从层层把守着,所以在此处议事还是较为安全。 “何事?”钟离不归薄唇吐出两个字,负手而立看着院子里那株方移植到院中不久的叶上珠,迎着缕缕洒落的暖阳,俊颜一片魅惑掩映在阴影之中,只是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 “这是陛下的亲笔书信,交代殿下的事情,末将在一旁协助殿下。”楚无忌沉默着垂着头,将西彦帝的密封修书呈给了钟离不归。 钟离不归神色微滞,看着面色恭敬的楚无忌突然沉声问道:‘你是父皇的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的父皇,这一招许是将他们都蒙骗了过去。本以为楚无忌是大皇子的人,自离开王城赶到倾云,钟离不归并不刻意疏远也不有意刁难他,本以为大皇子举荐的人是他的心腹之人,却没有想到最后他与大皇子皆被父皇玩弄于鼓掌之中。 父皇,真是好计策。 “有劳楚将军了。”那双灼灼绽放的桃花眼之中,明明是波光潋滟湖光春色,令人直视时,却无端的觉得寒凉。 楚无忌干声道了句:‘末将职责所在,殿下过奖了。’ 他知道,既然他如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殿下定会更加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原本殿下认定他是大皇子的人,而有意无意的与自己保持距离,若不是关于公主和亲的事情需要两人共同商议,楚无忌确定殿下定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一分一毫。 大皇子当初举荐他与殿下共同出使倾云之际,明面上就已经将他招揽为大皇子阵线上的人,如此两人共同去倾云护送晓梦公主,若归京之后,必定是一件护主有功的功劳,在外人看来大皇子怎能轻易让太子殿下一人独占了去? 兄弟和睦,皇家子弟如寻常百姓一家和睦相处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自古以来又有见过皇子没有一个不贪念争夺皇权而争得头破血流的? 大皇子当初畏于局势,不得不主动放弃皇太子的竞争,亲手将太子殿下推上了太子之位? 楚无忌心中清楚,如今殿下怕是不得不防着自己,防着陛下了。殿下甚至不得不考虑到是否是大皇子和陛下一起串通好了来设计他。毕竟,护送晓梦公主和亲倾云,说好听点是永结两国之好,共同抵御贼人的侵略,实际上任何臣子心中都清楚,这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不过是西彦目前无力应对重重大军压境,兵马不足的借口,为保西彦短暂的安稳而使出的和亲之计罢了。 和亲,自古以来就有一种向对方低头示弱的意义在其中。 若是哪一日倾云和西彦的一纸友好的关系破灭,而第一个遭殃的怕就是身在倾云最受陛下宠爱的晓梦公主了。自古以来,在两军交战之前,侮辱杀死对方身份重要之人的事情屡见不鲜,若是那时,晓梦公主一个外朝女子怕是难逃此劫难。 晓梦公主美若天仙,善于察言观色,深的陛下的宠爱。若是晓梦公主落到了如此悲惨的下场,而当初亲自护送她去倾云和亲的钟离不归怕是难逃其就。 虽然说是大皇子当朝举荐,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但若是两国真的两军交战,又有谁敢亲自跳出来指责这是当朝陛下的错误? 一切的罪名,都将推到当今的护送晓梦公主的太子殿下身上了。陛下的怒火可想而知,又有哪位皇帝愿意亲口承认自己的过失,对天下宣读罪己诏? 当初不可一世,武勋卓著的汉武大帝因为巫蛊之乱,误信了奸人的谗言,逼得太子逃亡遭受刺杀而死,备受宠爱贤德淑良的皇后卫子夫自缢与椒房殿,而当一切事情水落石出,汉武帝猛然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失去了妻子和儿子的他,不仍旧没有承认自己的过错吗? 何况是同为皇帝的西彦帝? 想必钟离不归也知道护钟离晓梦和亲倾云,定深知其中凶险,但他还是来了。 钟离不归取出密封的修书,展开来看密信上的确是父皇的印信无疑。看着密信上的寥寥几笔的字迹,那张魅惑的俊彦上一闪而逝的冷厉,随即抬手,一簇火花在指间欢快的跳跃着,将密信吞噬殆尽。 “本宫知道了,楚将军等着看便是。”红衣华服的袍角滑过一抹翩然的弧度,钟离不归神情冷漠的转身离去。 楚无忌推开一步,轻声道:“若殿下需要,随时差遣末将。末将定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闻言,钟离不归的步子稍稍停顿了片刻,偏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眼楚无忌,直将楚无忌看的心底发凉了些,才毅然转身离去。 远远的声音传来:‘楚将军有心了,本宫定会如楚将军所愿。’ 楚无忌漠然的垂下了头,待钟离不归走远了以后,才抬起头,眼中的嘲讽一闪而逝。 以为自己掌握着这盘棋局,殊不知自己才是这其中的旗子。但是想想背后的主子下的这盘大棋,心中隐隐兴奋。如此令人心澎湃之局,他就算是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也定要进来掺和一脚,让楚家那老头好好睁开眼看看,谁才是帝王手中的利剑? 帝王?呵不过也是身如棋局的两枚棋子罢了! 逸王府中,南灵逸一袭淡蓝色玄水银纹华服,神色仍旧如往日里一般清雅无双。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南灵逸眉眼眸光凉凉,看着面前的属下出声问道:‘可知本王今日有何事召你们前来?’ 为首的一名普通仆人打扮的男子豁然抬头,露出面上一指之长的刀疤,看起来分外可怖,让人忍不住心中叹息可惜了这幅面容 那刀疤脸的男子和身后的几名仆人打扮的男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复又向面色冷然的南灵逸作揖道:“属下不知,若王爷吩咐,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南灵逸低低的笑出声来,笑声甚是凉薄,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但是面前直挺挺的站着的几人并不害怕自家王爷一豪,反而对王爷心生悲悯,不,不如说是对他们这些人处境的悲悯无奈。 “你们跟着本王有几年了?”南灵均止了笑声,背过身子去,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只觉的那袭淡蓝色玄水银纹华服上凝了一层淡淡的冰霜,散着无边的寒凉,让人恨不得退的越远越好。 为首的刀疤脸年轻男子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王爷,属下等人跟在王爷身边已经十年有余了。’ 是啊,十年了呢。说起来连着他们都有些心神恍惚,想当初当时他们几人合起来做些小买卖,却被当时的买家坑害连着本钱都没有拿回。没有了银子,他们身后年事已高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要怎么养活? 几人本是小县城之中几名不起眼的捕快,也有几分本事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县丞的贪污腐败,才弃了捕快的担子几人合伙做起了买卖。没有想到却识人不清被买家暗中联合与县丞坑害他们,他们几人气不过就找到县丞那里去理论,争执之中几人失手打死了县丞。 几人落荒而逃,一直在躲避着官府的追捕。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若是入了大牢等待每个人的都是死期!为了不连累家中年岁已高的母亲和方生下儿子不久的娘子,几人只好约定一起去死,才能了结了这件事情。 何人又理解的了他们普通百姓的无奈?官官相护,欺压平民。只恨这辈子生不逢时,不能手刃与县丞联合起来坑害他们血汗钱的黑心买家。 暗夜,几人神情麻木的来到了县丞的府邸前。 恨恨的看了一眼暗夜沉沉的天际,心中愤恨的呐喊声却没有人听到。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绝望却又无可奈克,只有他们死了,家中的亲人才能逃脱官府的盘查。 明晃晃的刀锋,散着冷厉的寒光,几人认命的闭上了双眸。 持着短刀的手微微用力,正要向脖颈处划去时,一颗夹杂着劲风的石子飞快的朝着他们持刀的手腕袭去,只觉手腕处一阵发麻,顿时无了知觉。 短刀“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几人面色震惊的瞧着不知何时县丞府门前悄无声息的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之人。 显然,方才用石子袭击他们的手腕,阻止他们自刎而死就是出自他之手。 显然,那辆看着朴实无华的红色软轿里面,坐着的就是蒙面的黑衣人的主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战乱起,风云变4 “辛夷,去问清楚何人在县丞府前闹事?”一道清润的声音淡淡传来,轿中之人低声咳嗽,听着声音是个久病缠身身子虚弱之人。 辛夷冷冷的瞥了一眼还在呆愣的几人,看着几人尤为狼狈的模样,目光定在几人脚前的那几把短刀上,微微躬身,对着轿中之人恭声道:“主子,是几个想要自刎而死的布衣百姓。” “哦?”轿中端坐着的主人清润的声音顿了顿,恍若觉得十分有趣,这些人竟然在县丞府前自刎? 辛夷无声的点了点头,面上的肌肉无端的抖动了几分,但还是恭声的到了声“确实是如此。” 轿子中气息沉寂了很久,辛夷生怕主子一个发怒,就要将这些人拖下去抓了。殿下本就是身子不好,患有先天心疾。就是因为这种病,殿下失去了与宫中的那些皇子们竞争皇位的机会,失去了一个健康的身子,日日都要受着对死亡恐惧的折磨,不知道哪一日突然离开这个世间。 如今见到这些身心完好无缺的人竟然想要在县丞府邸面前寻思?当真不怕触到主子的眉头!毕竟每个人都怕死,在一个渴望能够永久的活下去的人面前自杀,这实在是令人忍无所忍了。 “哦?将这些人都招过来问问他们适合原由?”声音缓缓从轿中飘出,带着几分散漫。 他们这些人心里认为反正也是一死,纵然死也要将县丞和那买家做的好勾当给说出来,让天下人看看他们这些人可恶的嘴脸! 几人走到了轿子前面,看不行轿中之人的面貌,望着那道静坐不动的身影和吐露不凡的行事风格,几人似乎明白了眼前这座轿子里坐着的恍若不是寻常之人。 轿中坐着的王爷听着他们几人的供述,良久,对着软轿一旁的辛夷吩咐道:‘如此,辛夷,去将他们几人所说的黑心买家找出来赔他们银子,否则拿命来赔’ 辛夷面色一愣,不知道为何王爷会无缘无故的帮助这些落魄之人,但还是低声应了下来。 而原本打算一死百了的几人突然愣住了,不知该怎么答谢轿中坐着的几人。还是为首的年轻男子阿慕主动上前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几人也绝不是欠人恩情的小辈。若不是遇到了县丞这些事情我等”说着,声音顿了顿,上前一步拱手道:“若是恩人不嫌弃我等,我等愿意为恩人分忧解难,已还恩人的救命之恩。” 软轿之中顿时传出一声浅浅的耻笑之声,笑声尤为凉薄。 几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怕是轿中之人也不屑他们的报答。 静静的等待着轿中之人的答复,须臾,自轿中飘出一声清清淡淡的“如此,甚好。” 几人以为听错了,忙的又问了一遍:“不知恩人可愿意?” 辛夷面色冷酷,冷冷的瞥了一眼狼狈的几人冷声道:“我家主子已经答应了你们,三日之后待你们料理好一切后事之后,来逸王府寻主子便可。” 言罢,一阵寒风忽起,那辆深色朴实无华的软轿和面前的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凌空而起,瞬间消失在了县丞府邸前。 几人大惊,瞪大了一眼睛看着眼前消失不见的软轿和人,心生凉意。 “阿穆,我我们不会是遇到了鬼了吧?”其中一人害怕的问道,向着身边的众人挪了一挪,连着声音都在打颤。 想来也真是可笑,连勇气自刎而死的人都有,却竟然害怕鬼神? “不,我们的县丞靠近繁华的帝都,听闻逸王府就落座在帝都之中。”阿穆神色严肃,他们并没有遇到鬼,也没有看花了眼,那确实是逸王本人。 听闻逸王是当今陛下的第二个皇子,天生患有心疾,早早的出宫另建府邸。想着方才轿中之人言语之间中气不足,还偶尔发出轻微的咳嗽声,似乎是与那传闻之中的患有心疾的逸王相符。 不管怎么样,明日就去打探一番看看那联合县丞坑害了他们的买家是否将银子还给他们,到时候再做打算不迟! 几人合计一番,当即认为阿慕的法子可行,便等着天亮以后去查探一番。 第二天,当他们赶到那买家的别院之中时,那买家是面色惊恐的将他们的银子还了以后,还笑脸向待的陪不是,将几人送出了别院之中。 这时,几人才真正的醒悟过来,原来昨日深夜遇到的真的身份尊贵的逸王。 他们几日将家中之事处理好之后,一同去帝都逸王府上找到了逸王府的管家。 后来,他们跟着逸王在逸王府中为逸王谋事,这一待就是十年之久。 那时,阿慕的脸上还没有那条长长的伤疤。 那时,与他们的王爷越接近,就越发同情这个看似的面上位置尊贵亮丽,实则如履薄冰的王爷。 是王爷救了他们的性命。若是不是王爷,他们或许早就死了。所以几人商定,无论逸王府面临多大的危险,他们必定会站在王爷的身边,誓死追随王爷! 微微慌神,已经有十年之久。 而当初那些年少轻狂的几人已经到了中年,孩子也都已经成家立业。看着面前仍旧是一袭蓝衣,风华不减,孤身一人的王爷,几人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之感。 “十年了,竟然有十年之久了”南灵逸声音淡若渺茫,轻若薄烟火,恍若要化在风里。 几人心中又是一阵感慨,低垂着脑袋不知作何感想。 “本王是否可以信任你们?”南灵逸猛地转身,眸中凉薄之气甚重,直直的盯着面前垂首的几人,沉声问道。 几人面色一震,随即跪地沉声道:属下几人的性命皆是王爷救得,属下等人愿意为王爷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永不背叛王爷!” 逸王府的书房里,沉重的诺言悄然落地,带着孤注一掷的热血。 没有人知道,眼前的几人会有一日为南灵逸打下这一片浩瀚天地! 当然,这是后话了。 “好,辛夷!”南灵逸的声音铿锵落地,瞧着阿慕面上的刀疤眉眼微沉,随即道:“拿酒来!诸位干了这杯,从今以后诸位便真的是逸王府的人了。否则,诸位应当知道背叛逸王府的下场!” 辛夷一身干练利落的装扮,手中端着一托盘而来,托盘上斟满了五杯酒,递到了四人的面前。 阿慕,白琳,苍澜,冬青四人。 四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不是不知道王爷目前是在考验他们。 若是这杯中有毒 几人的心思莫名的复杂了起来,不知道是惧怕与毒酒的痛苦还是不敢以性命相薄,让南灵逸信任他们。 “属下先来!”阿慕的余光巡视了几个兄弟一圈,发现几人都在犹豫不决,不由的心声凉意,纵然是他们不愿意追随王爷,喝下这杯酒,几人在逸王府中待了十年有余,知道了不少逸王府的秘密,纵然是出了逸王府,说不定哪日也会性命不保。 当然,这是阿慕做的最坏的考量。王爷待他们恩重如山,他们必定要真诚报恩,见着其他几位兄弟心声犹豫,当下就上前一步,为他们做了表率。 阿慕依然是上前一步,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南灵逸看着阿慕的举动,眸光微闪,俊雅的面上仍旧是一片风平浪静,让试图从他面上窥探颜色的其他几位属下心中忐忑不安。 “小琳?”阿慕示意小琳上前,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小琳踌躇着,最终还是一咬牙大踏步走上了前去,举起托盘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见着阿慕和小琳这两个往日里最有主意的兄弟毅然上前饮下了王爷赐的酒盏,苍术和冬青互相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皆上前端起了杯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南灵逸见状,连道了三声“好”字,面色恍若激动不已,往日里那张看起来苍白毫无血色的俊颜上此时微微多了几分红晕:“本王有你们,甚是欣慰!若哪一日本王取得了卓世的功勋定不会亏待了各位!” 南灵逸走到辛夷的身边,拂袖翩然,浅蓝色的衣袍滑过一抹优美的弧度:‘本王,有诸位甚是欣慰!’举起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百年前, 阿慕几人此时的心情既紧张又苦涩。 在逸王府之中待了近十年的时间,如今才取得了面前恩人真正的信任,不得不心生感慨。王爷在府中的日子着实是如履薄冰,府中安插着各个势力的眼线,王爷一番小小的动作都能被那些探子掌握的一清二楚,他们也体谅王爷的苦楚,王爷虽然面上看起来平易近人,与人为善,但是只有相处久了才会渐渐地发现他们的王爷无论对待府中之人还是心腹之人,皆是保留着一分怀疑的心思。 想着王爷的处境,众人并不因为方才王爷的试探而有任何不满,反而是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将王爷交代的事情圆满的办成。 南灵逸放下手中的酒盏,一个眼神示意,辛夷退出了房内在外守着。 逸王府的书房内,静悄悄的,只听到众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紧急的心跳声。 南灵逸看着面前的四人,轻飘飘的道:“本王甚是感谢诸位对本王的信任,但是本王不得不告诉诸位,方才杯中的酒水之中本王命人下了毒。” 此话一出,几人脸色微变,尤其是白琳,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愣是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爷,属下对您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方才您说的话是是真的吗?”白琳脸色铁青,面上隐隐有怒气闪现,但被身旁的阿慕悄无声息的拉住了手腕。 南灵逸眉眼冷厉,衣袖轻佛,转身坐在了案牍前。 “本王的话,当然是真的。” “王爷!”白琳面色铁青,心中怒气翻滚,不明白为何他们都已经饮下了酒盏向王爷证明了他们的忠心,王爷依旧这般想要他们的性命。 难道天家的人猜忌之心这般重吗? 白琳有些冲动,但是王爷方才已经说了酒水之中下了毒药,被阿慕无声的拉住了手腕,才猛然清醒过来,面上霎时间白了一片。 阿慕上拉着白琳上前一步,向着南灵逸拱手行礼道:“王爷勿要误会,小琳是一时冲动。属下等既然敢喝了杯中的酒水,就敢陪着王爷以名相陪!” 阿慕此话一出,书房里顿时一时肃然沉寂。 身后的白琳,苍术和冬青三人顿时也止住了心中的腹诽,忙跟着阿慕在身后向南灵逸表忠心。 南灵逸眸光冷厉,缓缓滑过面前的四人,随即轻声笑了出来,声音缓缓恍若一股清风袭来,带着漫天的微凉:“本王方才不过是与诸位开个玩笑罢了,本王当然信任诸位的忠心。从今往后,你们是真正的逸王府中的人了!” 众人心中一震,霎时间百感交集。 十年之久,终于换来了王爷的信任吗? “如此,本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托付给你们去做,还请诸位助本王一臂之力。”南灵逸的面上突然褪去了往日里的清冷柔弱,取而代之的是神色肃穆,这让阿慕等人心中不由得一震,原来王爷也有这般神色郑重的时候? 以阿慕为首,面上一沉,知道王爷将这件事情交给他们去办理,实则是在考验他们。如今,无论怎样已经没有了退路,不得不慎重起来。 逸王府的书房内,辛夷在门外守着,一脸肃穆。 七皇子府上,南灵睿正在召集幕僚商议政事。 先前备受七皇子器重的幕僚上前道:“殿下,如今鄙人已经找到了能够证实杀死贵妃娘的凶手的真正证据。” “果真?”南灵睿豁然从坐上起身,面色震惊,语气急急的问道:“到底是何人残害的母妃?本殿定要此人不得好死!” 眸中杀气冷然,带着蚀骨的怒气。 “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那头发花白的老头顿了顿,仍旧是将害死贵妃的名字说了出来,心中仍旧不明白为何回是林清嘉。 “什么?当真是她?!”南灵均面上惊讶不已,俊脸上一片铁青之色,显然是怒气冲冲,衣摆一佛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之前有幕僚说宫中之人有人看到林清嘉出现在冷宫附近,第二日母妃就悲惨的死去,如今再一次经人证实,难道真的是林清嘉? 南灵睿面上满是难以置信,林清嘉那个纨绔少女竟然有胆子杀了母妃?无论怎样,如今幕僚说是有证据证实是林清嘉害了母妃,他倒是要看看林清嘉是怎么将母妃害死的!若是真的,定要她血债血偿! 南灵睿面上一片铁青,宽大的广袖之中紧紧握着的手咯咯作响,山雨欲来风满楼。 “将证据给本王呈上来,若是真的,本王定要那丫头不得好死!”南灵睿冷声吩咐道。 随后,经幕僚的示意,府中的小厮将一名身穿紫色宫装蓬头垢面的女子带入了七皇子府中。 说是宫装,是因为南灵睿时常进宫见薛贵妃之时,微雨殿中服侍薛贵妃的一等大宫女身穿的皆是这种浅紫色竹秀宫装。 那女子一站到底府中,坐在一旁的幕僚们不由得掩住鼻子,看着眼前蓬头垢面发丝散乱的女子不由得面露嫌弃之色。那女子身子上的臭味实在是令人作呕,熏得人头晕目眩,定是长时间未梳洗的缘故。 女子起初神情有些恍惚,猝然见到这么多人,愣愣的盯着面前神色冰冷的南灵睿眸光突然清明了些,一个快步冲上前去就要揪着南灵睿的衣衫,无言不清的喊道:“殿下,殿下,救救娘娘,有人要害死娘娘!” 身后的小厮手脚利落一把拉住了神志癫狂的宫女,闻到鼻尖突然蹿入的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南灵睿猛地退后一步,面色厌恶的佛袖道:“把她带下去梳洗一番再带上来!” 小厮应声,即神志癫狂的宫女拉了下去,而那宫女口中依然喃喃地道:“有人害了娘娘,有人害了娘娘,有人害了娘娘” 南灵睿面色冷然,想着方才那神志疯癫的宫女口中喃喃喊着的话,无声的握紧了拳头,豁然转身看着面前一脸凝重的幕僚,出生道:“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一位面相圆滑的中年男子闻言,忙的上前道:“鄙人的侄子是宫里当差的侍卫,也是负责看管冷宫的守卫,就请鄙人的侄子行了个方便找来了当时贵妃娘娘在时,身边所有的衣物和宫人,当时找到她时,她躲在了娘娘逝去的那座冷宫之中” 那中年男子偷偷抬眸,余光注意到南灵睿正在听着他的话,神色冷凝眉头微瞥的模样,接着道:“她躲着冷宫之中,被找到时已经神志混乱了,只重复的说着一句方才殿下听到的那句话。” 南灵睿面色冷凝,眉头紧紧的拧起显然是在思量着那神志不清的宫女口中的话语的可信度。 “殿下,鄙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个头发花白深受南灵睿器重的老者站起身来,看着南灵睿面色恭敬的道。 “李老请说。”南灵睿坐在了首坐上。 “鄙人认为这宫女虽然已经神志不清了,但是常言道若是经历了大悲大难之事,纵然那人神志不清头脑恍惚,但是她常常重复做的一些动作还有说的话往往就是其中的关键。鄙人看那宫女虽然已经神志不清说话疯癫了,但是她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 那老者的话音刚落,坐上其余的幕僚纷纷交换了一个眼色,无声的点点头皆赞同他的话。 南灵睿沉默了半晌,复缓缓看了一眼下首的众多幕僚,声音冷凝:“难道诸位也赞同李老的推论吗?” 见着殿下发问,其余的幕僚相互探讨了一番,互相使了个眼色。须臾,一位墨色青衫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他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左右,只是配上面上那一一缕羊角胡子看起来显得面容有些邋遢。 “殿下,我等方才商议了一番,皆赞同李老的话。那将军府的大小姐素来性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若是做了这种事情也是极有可能的。” 实际上,就算这些幕僚说是极有可能是林清嘉做的,南灵睿心中已经信任了十分。一人成虎,三人成群,先前他就派人在宫中调查过母妃之死的凶手,林清嘉就被列在怀疑之列,如今那疯癫宫女的话再一次证实了南灵睿心中的猜测,林清嘉果真是深藏不露!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南灵睿眸中隐隐闪现着杀气,愣是将身边的幕僚吓了一跳。 如今将军府的大小姐大婚在即,赫赫有名的林将军也已经率军赶往了青山城,这个时间正是除掉她的好时日思及此处,幕僚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 七皇子府中,一片寂静。 南灵睿静静的坐在首座上,神色阴沉乌云密布,身边又有婢女将凉的茶水换掉斟满了冒着热气茶水。 坐下的幕僚互相使了个眼色,皆没有人敢上前去打断南灵睿的思绪。 不一会儿,小厮和婢女将梳洗好之后的疯癫宫女带上了厅中。 南灵睿看着面前神志不清依旧神神叨叨,口中念念有词的宫女,豁然从坐上起身,眸光震惊的看着那熟悉的面容。 正是薛贵妃生前,随身侍奉在身侧的大宫女莲儿。 “莲儿?母妃到底是谁害死的!”南灵睿神色激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莲儿拉在了身侧,冷声质问道。 “啊!走开!你走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当南灵睿突然碰到她的手腕时,她突然尖声叫了起来,对着南灵睿的手背就是狠狠的咬上一口。 南灵睿只觉得手背上一阵疼痛,猛的大力推开咬着他不放的宫女莲儿。 “殿下!”幕僚们当即慌张了起来,纷纷从坐上起身,见着南灵睿受伤,神色紧张不已。 南灵睿脸色阴沉,挥袖止住了想要上前搀扶他的众人,冷声吩咐道:“来人!将她带下去,好好照顾着!” 立刻有小厮上前,将神色惊恐又哭又笑的莲儿拉了下去。 “娘娘,殿下救救娘娘,有人有人杀了娘娘,林小姐,林小姐林小姐杀了娘娘”莲儿神色癫狂,突然尖声惊叫了一声,害怕的躲进了小厮的怀中,看着周围众人人的眼神,神色恐惧不已。 南灵睿闻言,眸光冷凝,突然烦躁的佛袖道:“还不快将人给本殿带下去!” 小厮和丫鬟们闻言,不敢耽搁当即将发疯的莲儿合力拖了出去。 “殿下”一旁的幕僚见状上前道。 南灵睿心里此时是心乱如麻,烦躁不安。没有想到害死母妃的人竟然是令人出乎意料的林清嘉,虽然想着林清嘉是帝都之中有名的纨绔少女,但量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害母妃。这其中许是有许多幕后之人的推波助澜。 父皇想到倾云帝,南灵睿的心中更加烦躁了。这皇宫之中,父皇的眼线遍布内外,当初母妃又被父皇亲自下旨打入冷宫,几十载的恩爱难道说断就断了吗?南灵睿心中断定父皇那时必定是派人守在冷宫之外监视着母妃,而当林清嘉进入冷宫杀了母妃以后,父皇的眼线并没有出来阻止,反而在一旁观望着。 这样说来,父皇知道是害母妃的凶手? 这样说来,父皇纵然没有亲手杀害母妃,但亲眼看着,默认那害母妃的贼人杀死母妃与亲手杀害母妃有何区别? 南灵睿突然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寒冷,父皇,你也太无情无义了 坐下的幕僚见着七皇子的神色阴沉难测,没有人敢触碰他的眉头。 “凡尘!”南灵睿怒喝一声,生生将在座的众人吓了一跳,府中气氛沉闷压抑令人想要逃脱,从未想过有一日殿下直到了贵妃死去的真相,殿下的心思比先前更加难以揣测,真相也更加更人痛苦 只见南灵睿话音刚落,一抹灰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长相普通寻常,就算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也没有特别出众的特色,反而令人无端的忽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一般。 此人,七皇子府中的幕僚皆未见到过,见此情景想必此人也是殿下招揽的奇人异士。 “殿下有何吩咐?”那人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般,闷闷的但是又能清晰的传递到每个人的耳边。 这人好生奇怪,连声音都要伪装?年长的幕僚花白的眉毛紧紧的柠起,但也知道这是殿下的事情,他们也不能越过殿下做主,践踏了殿下的尊严。 南灵睿此时脸色铁青,心中怒火悲愤正盛,当然没有注意到面前幕僚各异的神色。实际上在座的幕僚们并不担心这些事情,他们为七皇子出谋划策,做七皇子的门客,而最终做出决策的是七皇子,这些殿下不知从何处招揽的奇人异事也是执行殿下的决策。 说白了他们为殿下出谋划策,做的是脑力活动。而这些奇人异士大部分执行的都是他们与殿下商议之事,是体力劳动罢了,并没有什么恩宠器重之说。 “去!把将军府的林清嘉所有的资料全部给本殿搜来送到书房,尤其是她与母妃的瓜葛,本殿倒是要看看林清嘉有多大的能耐!”南灵睿恍若是气极,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盯着凡尘一字一句的道,脸色都扭曲了起来。 凡尘眸光闪了闪,从胸腔之中闷闷的发出一句:“属下遵命,殿下稍安勿躁。”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简直就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旁坐着的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观察这对方的神色妄想从中窥探一丝秘密,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都从各自对方眼中看出了丝毫看法。 期间,有丫鬟为众人重新斟满了已经着凉的茶水,众人看着殿下面色铁青的神色,始终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 按理来说薛贵妃之死,已经查明了是有人杀害,而将军府的大小姐就是凶手,尽管侍奉薛贵妃生前的大宫女已经疯了,但殿下心里早已认定了杀害薛贵妃的就是林清嘉。无论陛下是否知道是她进入了冷宫,没有任何的阻止,这也就是默许了林小姐的行为。 或许是陛下并没有想要薛贵妃死的念头,或许是陛下考虑到父子关系,一旦陛下下旨处死薛贵妃,而殿下和陛下的父子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所以尽管查出了害死薛贵妃的是林清嘉,这些罪名也只能全部推到她的头上,与陛下无关。 而是否真正的与陛下无关,就要看殿下的态度了。若是殿下真的将薛贵妃之死看的比那九五至尊的位置还重要,就不能打破目前与陛下父子和乐的关系,只能将薛贵妃的死算在林清嘉的头上。 若是殿下在意薛贵妃的死,只怕与陛下的关系只隔着父子血缘关系这层纱罢了;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和陛下都成了殿下的眼中钉肉中刺,怕这些只是短暂的和平罢了。 不过,若是七皇子想要同太子和逸王争夺皇位,目前绝对不会和陛下闹僵,反而会对陛下更加孝顺体贴,继续保持着原本父子和乐的局面。七皇子想必不用他们提醒,也知晓这其中的关键 目前逸王府中还没有打探出有用的消息,据探子来报:逸王仍旧向寻常一样在书房内看书,只是最近心疾又发作了,躺在榻上已经昏迷几日了,陛下已经派了御医去逸王府为逸王诊治无论逸王有没有心思和殿下与太子争夺皇位,至少在目前看来,逸王是没有任何优势和资本的。 想要皇位,不是说你一朝一夕干掉争夺皇位的对手才能稳坐九五之尊的位置;这些都需要在背后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银子,人才,军队,朝中大臣的支持,民心等等。 而逸王不过是一个不知性命,不受宠爱的宫女之子罢了。他先天患有心疾,若是登上皇位,而作为倾云权利荣耀至高的存在,皇家宗室和百姓们又怎么允许他们的帝王身子有恙?这是其一; 想要争夺皇位,期间投入的大量的银子,养兵,招揽贤人志士,或是帝王的宠爱也能从中谋的便利,这些一切朝中关系的花费打点皆需要银子,而说白了身为逸王的南灵逸不过空担子一个“逸王”的名号,以上所说具备的条件他都没有,所以目前来说对殿下并不构成威胁。 而殿下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而还有七日,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就要嫁入东宫为妃,若是如此这两人在殿下竞争皇位的道路上,将会是最大的劲敌! 将军府中,待林将军和林子玉c林扬灵一行人走后,林清嘉就将自己关在清雅阁中闭门不出,可是急坏了守在门外的清芷。 “小姐,小姐,您快开门啊!”清芷在门外着急的来回踱着步子,不得已才上前拍门想要让小姐出来,自从林将军和公子们随军出征了以后,小姐就闷闷不乐的将自己关在清雅阁中闭门不出,如今已经三日了,而距离小姐大婚的日子仅仅只剩下七日,若是小姐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出事的。 “小姐,小姐!您应一声奴婢啊。”清芷将请雅阁的门拍的碰碰直响,引得院中的丫鬟纷纷聚在一起低语小声议论着什么。 “你们在谈论些什么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院子里没有了小姐的管教你们还能串上天去不成!”清芷气呼呼的两手叉腰,冲着放下手中的伙计,聚在一起嚼舌根子的丫鬟们大吼一声,活脱脱的一只发怒的纸老虎。 见着小姐的贴身大丫鬟发怒了,众人对视一眼,忙的配上一个笑脸:“清芷姐姐,我们就去,您别生气哈” 清芷备受小姐的宠爱,若是得罪了她,在小姐面前服侍她们绝对讨不到好处。所以众人见着清芷发怒,忙的散了,各忙各的手中的活计。 清芷圆圆的脸上一片红彤彤的,看样子着实被气得不轻:这些死丫头,整日里就知道忙里偷闲,不知道被她发现多少回了,如今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议论小姐,当真是不要了面皮! 清芷心中腹诽不已,在心中将方才那些偷懒看热闹的丫鬟们骂了个底朝天!小姐说过,脸面像弹簧,你若它就强!这些丫鬟怕是觉得她的性子好拉拢,才这般放肆! 不知不觉之中,清芷的行事作风显然受到了林清嘉的影响,一改从前的懦弱守旧,变得泼辣大胆起来。 不过,这不正是林清嘉所愿意见到的吗? 清芷若是不能改变,还像从前那样懦弱守旧,林清嘉怕是只能保护的了她一时,而不能护着她一世。而这些,自清芷的姐姐清越被人害死以后,清芷虽然没有清越聪明灵活,但这么久过去了,想必清芷早已经想出来其中的关键: 小姐需要的是能够与她一起相互扶持,并肩而立的清芷;而不是事事都要依靠小姐来处理的清芷。 清芷心神恍惚,站在门前正呆愣着,突然听到请雅阁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来。 清芷闻声,猛地回头,面上一阵欣喜:“小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战乱起,风云变5 清芷心神恍惚,站在门前正呆愣着,突然听到请雅阁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来。 清芷温声,猛地回头,面上一阵欣喜:“小姐” 林清嘉打开了房门,看着清芷惊喜的瞧着她的表情,轻笑出声:“傻丫头,让你担心了。不过,本小姐方才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啊!” 清芷知道小姐在房中早已经听到了她训斥院子丫鬟的声音,圆圆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潮红,复又挺起小胸脯骄傲的像只凯旋而归的公鸡:“奴婢不允许她们任何人说小姐的不是,嚼舌根也不怕闪掉了舌头!” 清芷的声音刻意喊得很大,方才那些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丫鬟们见状做伙计更加卖力了,生怕小姐将她们赶了出去。 “你呀,做很好!就是要这样子才对!”林清嘉浅笑如花,面上的明媚波光潋滟,让清芷微微看愣了神。 小姐真的好美。 本以为小姐会谴责她,没有想到小姐会表扬了她。清芷心里更加觉得小姐如今变得真的是不一样了,这样的小姐充满着灵气与狡黠,是那些往日里常见的贵女小姐们所不能相比的。 清芷模样害羞的挠了挠脑袋,见着林清嘉水润的眸子下一抹淡淡的清影,心中不由得心疼的道:“小姐可是担忧将军和公子们,放心吧,将军百战百胜是我们倾云的战神,大公子智谋过人,小公子武艺超群;他们定会带着倾云的大军扫平边境的贼人,凯旋而归!回来参加小姐的大婚呢!小姐您可要注意身子” 见着小姐如今憔悴的模样,清芷打心眼里心疼自家小姐。将军和公子们凯旋归来后与小姐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如今又奉命出征,小姐大婚在即,还要担忧着征战沙场的父亲和哥哥们,着实令人忧心。 林清嘉闻言,抬手摸了摸清芷毛绒绒的脑袋,神色有些困倦:“放心,你家小姐可是打不死的蟑螂。你先下去休息吧,在外守着我一整日了。” 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何把自己比作蟑螂,但是清芷还是面色坚定的摇摇头道:“小姐不去休息,奴婢也不去。” 林清嘉挑眉,这小丫头翅膀硬了竟然敢忤逆她的意思,也只靠在门边站着并不说话,笑盈盈的看着清芷,直到将清芷看的心里发毛了,清芷才弱弱的探出脑袋道:“小姐,奴奴婢听你的,这就去休息。您也好好休息,有何事情吩咐奴婢一声。” 言罢,灰溜溜的逃到了清雅阁的偏房去休息去了。清芷不放心自家小姐一个人,所以早早的将自己的房间从先前丫鬟一起住的院子搬到了清雅阁的偏房中。 看着清芷狼狈逃离的背影,林清嘉无声的笑了,她有这么可怕吗? 揉了揉眉心,林清嘉明媚的眸子滑过一抹厉色,抬眸瞧着清雅阁的长廊边上一株株美丽绽放的正娇艳的鸳罗,沿着走廊的边缘一只蜘蛛正在不厌其烦的结网,方才雨过天晴,偶尔被风吹落的枯叶打着圈儿的飘落而下,将它方结好不久蜘蛛网破坏殆尽; 蜘蛛费了好大的力气又将破了的网一层一层的修补过来,而一旁忙活的小丫鬟此时正在走廊边打扫院子,见到一只蜘蛛在美丽的花盆边结网,一个扫把将蜘蛛连网从走廊边沿上扫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只有注意到花瓣上残留的一丝白色的蜘蛛网才知道这儿曾经有一只蜘蛛在这儿结过蜘蛛网 林清嘉眸光微闪,带着氤氲的琉璃朝着清雅阁外走去。 将军府中,林七和老李管家两人正从长公主院子里走出来,碰巧遇到了从清雅阁出来的小姐。清雅阁与夫人的院子并不是一个方向,更不是顺路。小姐与夫人相互生厌,只是在将军面前保持着隔着一层纱的和睦,如今小姐这是要去院中找夫人? 老李和林七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连忙迎上前去:“老李见过小姐,小姐可是到院中找夫人有事?” 林七也在一旁向林清嘉恭敬的问候,憨厚的面上带着朴实的微笑,让林清嘉原本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不,我是来找老李的。老李,先换个地方说话吧!”林清嘉摇摇头,示意到花园之中的凉亭边上谈话。 林七想要退下时,却被林清嘉叫住了,在一旁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长公主院子里的人。 凉亭外,迎着碧波荡漾的湖泊,林清嘉窈窕而立,红衫佛动恍若一只娇艳飞舞的蝴蝶,只见她面上少见的凝重,让身后的李老恍然生出一种将军回来的错觉。 “老李,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林清嘉豁然转身,明媚的面上一片凝重,只让人觉得阴云将至。 老李浑浊的目光忽然颤抖了一下,看着已经行事端庄了不少的小姐,心生快慰,忙的上前一步沉声道:“小姐吩咐,老李必定义不容辞!” 林清嘉笑容浅浅,摇了摇头:“您是长辈,我怎敢让你去冒险做那危险之事。只是,老李可还记得当初是怎么来到将军府的吗?” 老李闻言,神情恍惚了片刻随即沉声道:“老李当然记得是怎么来到将军府的。所以还请小姐放心老李对将军府的忠诚,若小姐有任何需要,尽可吩咐。” 林清嘉面上扬起一抹笑容,神色微软:“我知道您对将军府的诚意。所以,若是要是有人趁父亲离开帝都之际想要毁了将军府,您会看着他们这样下去吗?” 老李面色大惊,“碰!”的一拳砸在了凉亭的石柱上:“何人敢妄谋算将军府?若要是被老子发现,定饶不了他个奶奶的熊!” 老李发怒,早年在军中养成的那些直爽火爆的脾气就出来了,一时冲动忘记了小姐如今还在面前,等微微回过神来时,才尴尬的面色发红,不过在他那张古铜色的皮肤上看的也不太明显。 老李的突然发怒倒是将守在不远处的林七吓了一跳,老李既然能成为将军府的管家,当然不是因为他先前是跟随上一代将军的副将,而是老李本身的能力,他的脾气也温和并不会轻易发怒。能将敦厚老实的老李管家气成这个模样,林七当真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先前有小姐的吩咐,林七还是乖乖的奉命守在一旁把风。 “小姐,你说是何人想要谋算将军府?老子定要扒了他的皮!”早年在军中混的叱咤风云的老李可不是盖的,这火爆的脾气一点就燃,只不过如今早早就退隐在将军府中,向他的救命恩人报恩,这才收敛了性子,待在将军府中一待就是四十年。 林清嘉垂眸,敛住眸中幽深的神色,复抬头定定的道:“若是您相信我,请一定要帮我仔细盯好了长公主,我总感觉她自父亲归来,父亲走了之后不久实在是太安分了,我了解她,她恨不得除了我而后快。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担心她会将将军府拉下水,老李,你可懂?” 老李只觉得小姐将话说的很明白,却又听得糊里糊涂,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恍若抓住了什么,但又很快的消失不见,生生的将老李急出了一头的汗。 林清嘉看着面前的老李,面上忍不住发笑,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火爆脾气的老头着实可爱,与现代的时候她的魔鬼教官非夜相差无几。 老李垂着脑袋想了片刻,似乎是相通了,猛的一拍大腿突然抬起头看着林清嘉沉声道:“小姐是说夫人她有可能趁着将军离开期间同外人联合起来谋算将军府吗?”而这“外人”的意思当然不言而喻。 老李面色一片震惊,背着手踱步在凉亭之中走了几圈,想着小姐的话只觉得实在是令人出乎意料:长公主当初是怎样嫁到将军府中的,他作为老一辈的管家当然是心知肚明。还不是仗着自己是皇家的公主,强迫陛下将自己许给少将军。而那时少将军已经有了先夫人耶律兰心,更是产下两位公子和小姐,后来因为四国之间的朝政问题,先夫人被迫身死,而先夫人死后,少将军就被迫领旨娶了长公主。 少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护佑倾云疆土安稳不仅是倾云皇室的责任,更是每代将军府将军的责任。少将军娶了公主以后也常常是聚少离多,公主常常一人守着将军府,但是每次将军凯旋归来时,公主是异常喜悦,并无任何对少将军的不满。 许是多年的守望得不到少将军的心和关怀,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有着皇家的尊严和血脉。而将军府目前在整个倾云朝堂上的地位都非常危险,若是走错了一步,将军府的百年名誉皆毁于一旦。这并不是将军愿意看到的,否则,当初早就毅然拒绝了皇后娘娘嫁入宫中。 老李终究还没有老,很快便将整个事情的后果想了个清楚。如今,只觉得小姐的说法真真是有道理至极,至少是有备无患。 思及此处,老李便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向了小姐,向着小姐靠近了些,沉声道:“小姐放心,老李会按照小姐所说的盯住夫人,未雨绸缪。” 林清嘉心中有些感动,无论是姑姑还是便宜爹和哥哥们都是无条件的疼爱c信任她,她说的一句话都会努力去实现而不追问为什么。或许,这就是一家人的感觉。 林清嘉点点头,平静的道:“如此,就劳烦您多照看了。若是有急事找不到我,您可自行决议。”言罢,缓缓转身,向着府外走去。 老李愣了愣,立即叫住了外出的林清嘉:“小姐可是要出府?” 林清嘉点点头,摆手示意:“我已经吩咐好了林七准备马车出府,老李不必挂念。” 老李讷讷的,嘴巴无声的蠕动了些什么,林清嘉也没有听清楚。她如今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出去办,也来不及和老李详细说些什么。自从便宜爹和哥哥们率军赶往青山城以后,心中的那份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这几日林清嘉不不断的梦魇,梦见便宜爹和哥哥们在青山城遇若是在以前,堂堂第一雇佣兵杀手的林清嘉又怎么会被内心梦魇的恐惧给吓到,一切不过是虚无罢了!不过如今林清嘉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安心等待着便宜爹和哥哥们安然归来,索性提前将一些隐患之事做足了准备。 看着那抹窈窕的红翩然走出了凉亭,老李的神色恍惚,最后只听他喃喃的低声道:“小姐长大了,夫人您若天上有知,一定会很欣慰吧” 林清嘉飞快的跳上了林七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端坐在马车内,抬手落下马车的帷幕,她声音肃然:“去人走茶不凉茶楼。” 掌驾的林七神情愣了片刻,方反应过来貌似这座茶楼是帝都最大生意也是最红火的茶楼,小姐先前去过小姐的想法他当然不敢阻拦,当即快马加鞭,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人走茶不凉茶楼。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人走茶不凉”的茶楼开在帝都最繁华的街道是,街道也是分外的宽敞便利,所以马车很快就到了茶楼前。 “小姐,到了。”马车外传来林七的声音。 林清嘉抬手,掀开帘幕的一角,瞥了一眼眼前帝都据说是最大生意最火爆的茶楼,外面那几个烫金大印的“人走茶不凉”字迹,细细查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眼熟? 林清嘉黛眉微微瞥起,白玉的指尖似有若无的敲击着坐上的茶几,音韵灵动柔美恍若弹奏的是一首音调沉郁的曲子。 该死,这种字迹明明她就是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啊! “小姐,您可是要进去?”林七见着小姐迟迟未下马车,以为小姐是改变了主意,并不想要下去了,当即在外面疑惑出声道。 先前将军临走之前也交代过李老,他当初也站在一旁听着,小姐大婚在即,如此还整日抛头露面在街头实在是不合适之举,为了小姐的声誉着想,其实林七心里是不放心小姐一人出府的。先前几次小姐出府皆遇到了刺杀,如今正是关键时期,小姐决不能出了任何差错! 林七想着,为了自己小姐的安危,他还是有必要代替掌驾的车夫护送小姐一程,虽然往日里为小姐掌驾的车夫也是他 林清嘉的思绪被林七的声音打断,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在何处见过这种字迹,只觉得分外眼熟却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恍若是她以前就熟悉的字体 愣神了片刻依旧没有头绪,林清嘉索性也不再去想,等办完了这件事情派人去打听打听好了。能给“人走茶不凉”亲手提字作牌匾的人定是身份非同常人吧? “我一个人去就好,林七你就在外守着。”林清嘉利落的跳下了马车,抬步就要往茶楼里走。 “小姐!属下,属下陪您一起去!”林七实在是不放心小姐的安危,这茶楼里的皆是鱼龙混杂之辈,虽然说些如今的小姐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林清嘉挑眉,面色平静的看着林七。 林七一脸莫名其妙,只觉得小姐如今言笑晏晏,似笑非笑的模样甚是吓人。 “你能打得过花颜吗?”林清嘉问。 林七一脸呆傻的摇摇头:“属下不能。” “你能打得过白凤吗?”林清嘉问。 林七一脸懵逼的想着,白凤是何人?应该是身手和花颜相差不多的人吧?转眼一想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林七摇摇头:“属下不能。” “你能打得过父亲给我的隐卫吗?”林清嘉问。 林七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所以他想要陪着小姐来茶楼保护小姐的安全就是打酱油的吗?垂头丧气的摇摇头,连着声音都低了下去,恍若嗡嗡作响的蚊蝇一般,几乎听到林七咬牙切齿的声音:“属下不能。” 林清嘉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三言两语就打击的丧了斗志的少年,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回眸转身,拍了拍林七的肩膀,学着林将军语重心长的道:“林七啊,你还年轻,想要学武功保护小姐不再这一时,如今小姐正要差事交给你做。” 林七恍然抬头:“小姐有何吩咐?” “喏,在外守着替本小姐把马车给照看好了就是你的差事!”林清嘉已经走远了,从身后飘来一道极轻的声音:“放心,本小姐既然能光明正大的进去,自然有不怕任何人欺负的资本!” 林七闻言,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想着小姐的调侃,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同时又感激于小姐的善解人意,委婉的提醒他若是想要保护自己想要护着的人,就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能力,这样才有实现的资本。 林清嘉已走入茶楼内,就察觉到了众多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仍旧是一袭素雅红衣,面色明媚,秋眸波光粼粼,一头青丝简单的挽成了朝云飞仙髻,发间没有多余的朱钗修饰,而是别了一朵温婉娇媚的鸳罗花,更衬得那张明媚的面上灿若艳霞,美若谪仙。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毫不畏惧茶楼中众人的窥探,反而让人觉得此女子大胆又直爽不同于帝都之中那些娇羞的贵女们,有一种与生自来的额贵气与自信,让人臣服。 林清嘉的眸光缓缓扫过一楼茶楼的装饰,她倒是要看看号称帝都最大生意最或火爆的茶楼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而一楼茶楼的大厅里,坐着的皆是那些衣着打扮皆是寻常商人富户来,他们并没有去往二楼的雅间,反而觉得在茶楼之中一边品茶,一边听着说书的先生讲着今日帝都之中的趣事甚是有趣; 说书的先生不仅有男有女,而且是男子面容俊秀,女子容貌姣美,声音也是颇为悦耳动听,打破了林清嘉对于电视剧或者是小说之中的那些说书人皆是一些面色古板性子迂腐贪图财力的捋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猥琐男子;有美人看,有笑柄听,有上好的茶水侍奉着,何人不愿意来时常关顾这茶楼?况且这“人走茶不凉”的茶楼在帝都的名气如此之大,若是能在这里喝茶享乐,说出去也是一种脸面,何人不愿意时常来关顾这茶楼? 而被林清嘉目光所扫过的方向,那些男子们只觉得方走进茶楼的这位美丽的女子的眸光令人如沐春风,她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恍若柔的要化出秋水一般,见着林清嘉只短暂的扫过一眼他们所在的位置,向着柜台掌柜的地方走去,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莫名的失落,连着说书先生方才讲的是什么都没有心思追问了。 这是谁家的女儿,竟然如此貌美? 让人不仅想起了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句诗文。方才那位貌美的女子,无论是明媚而不失端庄高贵的容颜,还是通身的气质皆是一等一的好。 林清嘉当然没有想到她短暂的出现,会让“人走茶不凉”的宾客们心生惊艳,那些未娶妻的富户人家竟然萌生了想要打听她的身份,娶她为妻的想法。 自林清嘉一踏入“人走茶不凉”这座茶楼内,茶楼的小二和掌柜的就已经注意到了她。掌柜的冲着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立刻心灵身会的上前将林清嘉领到了掌柜的面前。 “林小姐,别来无恙。不知到访茶楼,有何贵干?”掌柜的圆圆的面上扬起一抹淡笑,他当然不会相信林清嘉是来茶楼喝茶这么简单的事情。 掌柜的起身,将林清嘉带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里。 而随着掌柜的和林清嘉上了二楼雅间,一些目光炙热的男子的目光才渐渐褪去,不由得更加好奇林清嘉的身份。能得到“人走茶不凉”掌柜的亲自引路,这位女子的身份定是不凡。 “我来是找你们的主子的,先前他说过他会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今,是他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林清嘉抬手端起了面前方斟好的茶水,冒着氤氲的雾气,那恍若秋水一般的美眸掩映在浓浓的雾气之中,竟然让见惯了众多达官贵人的掌柜的猜测不透她的心思。 “这”掌柜的面色有些为难,但瞧着林清嘉面色坚定的样子,还是犹豫着道:“林小姐与主子的约定,老朽并不知晓。主子今日已经许久未来茶楼里了,今日也不在不如,林小姐改日再来?” “呵呵”林清嘉冷笑一声,明媚的面上瞬间冷凝了下来,周身散发着阴寒之气,这变幻莫测的情绪顿时将站在林清嘉面前的掌柜的吓的心口一跳:这林小姐当真是个难侍候的主儿 但是掌柜的也不是轻易被林清嘉给吓唬怕的,上前一步拱手道:“林小姐,不是老朽不肯让您见主子,而是主子确实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来茶楼之中了。不如您先回去等着,若是主子来了,老朽立刻派人去您府上通知您,您看可好?” 掌柜的深知林清嘉的身份和脾气,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刁难她,只得好声好气的与林清嘉商量着,又考虑到主子如今不再茶楼之中,若是主子真的与林清嘉有约,他也不能坏了主子的好事。所以掌柜的做法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着实将他难倒了。 林清嘉挑眉,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面色顿时冷凝了下来:“难道这就是遍布四国的第一杀手组织清风阁的做派?连最基本的信用的没有,那些买家竟然还有心思找你们做买卖。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本小姐着实佩服啊!” 林清嘉明媚的面上似笑非笑,打量了一遍站在一旁额上青筋直跳的掌柜的,心中冷凝。她就不信这掌柜的没有法子联系到银发暗主,这座茶楼可是有多上帝都的达官贵人们来此消遣,所以也是探听情报的好地方,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定有法子联系他们的主子。 林清嘉看着掌柜的一脸面色惆怅的神情,知道这老奸巨猾的家伙是在卖苦,当然也不能将他逼急了,她还有事情没有办呢。 思量了一番,林清嘉明媚的面上扬起一抹自认为迷人的微笑,言笑晏晏的道:“若是如此,本小姐也不为难你,本小姐就在这坐着等好了,你们主子什么时候来了本小姐什么时候再走。” 林清嘉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劳烦掌柜的了。若是将军府有人来寻本小姐,还请您将他们打发回去,本小姐这几日可能就在茶楼里度日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还劳烦掌柜的准备好,毕竟你们茶楼可不能打算将我饿死吧?” 林清嘉噼里啪啦的嘴里说了一大推,愣是将掌柜的看的惊呆了!这是将军府的小姐吗?是无赖还差不多吧?这帝都之中有哪一位官家小姐与她这般不讲道理的? “哦,差点忘了。本小姐的车夫还在门前守着,劳烦您将他安置好。还有本小姐的马儿也要喂饱,每隔三个时辰喂一次。最最重要的是喂马儿的草料,本小姐的马儿不吃那些劣质的草料,您定要准备鲜嫩多汁的草料给它”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本小姐差点忘了。本小姐还有七日大婚,所以太子府上定会有些关于婚事的事情与本小姐商议,你还有去太子府上通报一声本小姐的地址”林清嘉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完全没有看到掌柜的越听越黑的面色。 笑话!若是让太子知道了林小姐在茶楼里过这七日,太子定会怀疑林小姐的目的。到时候若要是林小姐将她与主子的事情,将清风阁的消息暴露了出去,这座茶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如此清风阁在帝都又少了一个传送消息的渠道 掌柜的越想越心惊,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能将这些事情看的这般透彻,当真是不简单啊!如此想着,掌柜的不由得抬眸偷偷瞥了一眼坐在面前,言笑晏晏的林清嘉。 只见着林清嘉冲着他微微一笑,眸子里满是灵动的狡黠,才惊醒过来方才她的一言当真是让他感到惧怕了,不过他没有选择的退路。 林清嘉说完了这一切,也保持了沉默,看着掌柜的面色像吞了苍蝇一般的难受,心中就忍不住好笑。不是她刻意为难他,而是她如今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而这老奸巨猾的老头非要暗中阻扰! 如此,她定要他看清楚她并不是好欺负的! 帝都之中人人都知道林清嘉纨绔不化,嚣张跋扈的名声,若是她将这些事情抖了出来,损失最大的只能是清风阁了,她既然能将这件事情抖出来,就已将说明了她早已经做好了被流言蜚语淹死的准备。当然,掌柜的并没有忘记眼前的林清嘉是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在与他谈条件! 没有想到自己见惯了场面,如今竟然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掌柜的心中着实是不甘心,但是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决不能让林清嘉影响到整个清风阁的运转。 思及此处就,掌柜的佛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竭力忍耐着道:“林小姐好一个尖牙利嘴。既然林小姐如此说,老朽只能尽力联系上主子,还请林小姐在此处稍等片刻。” 林清嘉挑眉,轻轻点头示意她同意了。 瞧着掌柜的落荒而逃的飞也是的逃出了雅间,林清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诺达的雅间里,回荡着林清嘉低低浅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尤为开怀。 风家府上,仍旧是一片不见硝烟的厮杀人,如此已经持续三日夜了。 竟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第一世家风家府上的异样,没有人怀疑已经三日未有上朝参与议事的风家家主了。 清风小筑内,九月吐了一口血,面色冷酷的盯着面前十位将她和山鬼围攻起来的黑衣人,心中隐隐着急。 她和山鬼已经收了不轻的伤,如今只觉得筋疲力尽,连挥舞着手中的银鞭时都失了力道,隐隐觉得手腕发软;山鬼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背后的弯月弓是他对付隐卫杀手的利器,只是如今背后的箭羽已经全部用完,山鬼只能与刺客拼死搏斗,来阻挡刺客闯入少主的房内。 许是那些杀手看出了山鬼实力的强悍,纷纷将山鬼围起来群而杀之,山鬼身材高大魁梧,纵然是身手再强悍也有顾及不暇众人合力围攻的时候,他粗壮的胳膊和宽阔的胸前受了不少的刀伤,那些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溢出黑色的血迹,看起来分外可怖! 山鬼许是被惹怒了,怒吼一声,飞身而出一个凌厉的回旋踢生生的将冲上来的隐卫杀手踢了个头破血流,九月甚至能听到那隐卫杀手头骨断裂的声音。 不由得回首看了一眼杀气腾腾,已经杀红了眼的山鬼,心中感叹:这人实在是强悍,辛亏如今和她们为敌的不是他 如此想着,九月还未注意到身后的杀手速度飞快的朝着她刺来,已经到了她面前,九月来不及回出银鞭,只得弃了银鞭与隐卫杀手赤手打斗。而那杀手隐卫的打斗风格实在是狠辣诡异,已经三个来回,九月明显的落了下乘。 “刺啦!”一声,九月一个不查,被隐卫杀手飞快的用利剑刺伤了肩膀,肩上的衣衫被刺破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肌肤。 九月体力不支的后退了两步,单手抚着肩上不断流血的伤口,一手死死地握着手中的银鞭,神色警惕的盯着朝她逼近的隐卫杀手。 “嘿嘿受死吧!”那隐卫杀手当然看出了九月体力不支,如今长时间的厮杀,又身受重伤,这就是杀死她的最好的机会! 隐卫杀手凌空一跃,扬着明晃晃的的利剑朝着九月横批而去,带着浓郁的杀气,几乎要将这一方天地的血腥掩盖了过去。 九月恨恨的盯着神色狠厉的隐卫杀手,紧紧握着银鞭的指尖泛白:风月杀的人可以壮烈的死去,绝不能苟且的活着!九月忍者伤痛,冲上前去,使劲全部力气挥出飞舞的银鞭,银鞭恍若一条银白色的飞龙,飞旋缠绕着将隐卫杀手手中的利剑牢牢缠住,一用力,挣脱了出来被九月拿到了手中。 那隐卫杀手轻蔑的冷哼一声,手腕非转,他的手中瞬间出现了几枚烦着冷光的飞镖。九月冷眼瞧着飞镖上的黑色,兴中冷然,镖上有毒! 隐卫杀手冷笑一声,凌空跃起,向着九月所在的方向连掷六枚飞镖。 九月此时浑身发软,已经没有了力气去应对隐卫杀手的进攻。纵使她的身手再强悍,面对如此不分昼夜,不断涌上来的隐卫杀手,也有体力用尽,心神疲惫的时候。但是九月心中十分清楚,她不能如此轻易的死去!她还要护着少主,等待着少主的醒来! 九月只得挣扎着应付袭来的飞镖,她的速度明显比先前迟缓了许多,当她躲过了第五枚飞镖的时候,最后一枚竟然紧紧跟随在第五枚身后,两枚齐发! 已经没哟时间去闪躲最后一枚飞镖,九月眸光泛着冷然的光,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大不了就是一只胳膊的事情,只要能活着,才有希望救少主。 终有一日,老娘要将这些该死的贼人全部杀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战乱起,风云变6 许是那些杀手看出了山鬼实力的强悍,纷纷将山鬼围起来群而杀之,山鬼身材高大魁梧,纵然是身手再强悍也有顾及不暇众人合力围攻的时候,他粗壮的胳膊和宽阔的胸前受了不少的刀伤,那些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溢出黑色的血迹,看起来分外可怖! 山鬼许是被惹怒了,怒吼一声,飞身而出一个凌厉的回旋踢生生的将冲上来的隐卫杀手踢了个头破血流,九月甚至能听到那隐卫杀手头骨断裂的声音。 不由得回首看了一眼杀气腾腾,已经杀红了眼的山鬼,心中感叹:这人实在是强悍,辛亏如今和她们为敌的不是他 如此想着,九月还未注意到身后的杀手速度飞快的朝着她刺来,已经到了她面前,九月来不及回出银鞭,只得弃了银鞭与隐卫杀手赤手打斗。而那杀手隐卫的打斗风格实在是狠辣诡异,已经三个来回,九月明显的落了下乘。 “刺啦!”一声,九月一个不查,被隐卫杀手飞快的用利剑刺伤了肩膀,肩上的衣衫被刺破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肌肤。 九月体力不支的后退了两步,单手抚着肩上不断流血的伤口,一手死死地握着手中的银鞭,神色警惕的盯着朝她逼近的隐卫杀手。 “嘿嘿受死吧!”那隐卫杀手当然看出了九月体力不支,如今长时间的厮杀,又身受重伤,这就是杀死她的最好的机会! 隐卫杀手凌空一跃,扬着明晃晃的的利剑朝着九月横批而去,带着浓郁的杀气,几乎要将这一方天地的血腥掩盖了过去。 九月恨恨的盯着神色狠厉的隐卫杀手,紧紧握着银鞭的指尖泛白:风月杀的人可以壮烈的死去,绝不能苟且的活着!九月忍者伤痛,冲上前去,使劲全部力气挥出飞舞的银鞭,银鞭恍若一条银白色的飞龙,飞旋缠绕着将隐卫杀手手中的利剑牢牢缠住,一用力,挣脱了出来被九月拿到了手中。 那隐卫杀手轻蔑的冷哼一声,手腕非转,他的手中瞬间出现了几枚烦着冷光的飞镖。九月冷眼瞧着飞镖上的黑色,兴中冷然,镖上有毒! 隐卫杀手冷笑一声,凌空跃起,向着九月所在的方向连掷六枚飞镖。 九月此时浑身发软,已经没有了力气去应对隐卫杀手的进攻。纵使她的身手再强悍,面对如此不分昼夜,不断涌上来的隐卫杀手,也有体力用尽,心神疲惫的时候。但是九月心中十分清楚,她不能如此轻易的死去!她还要护着少主,等待着少主的醒来。 终有一日,老娘要将这些该死的贼人全部杀光! 正当九月认命的闭上眼睛,准备承受飞镖刺入骨髓的痛苦时,却久久未有感受到疼痛,不禁赫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只见山鬼大手一挥,手腕凝聚起一道白色的屏障,生生挡着了就在九月面前的飞镖的攻击!凌厉的飞镖朝着屏障的中心袭去,发出“呲呲呲”的声响,恍若铁板上烤熟的肉一般,被白色的屏障一点点腐蚀殆尽,连丁点儿的灰烬都不剩! 九月凌乱发稍被内力激起的寒风吹乱了,她面带感激的看了一眼山鬼,迅速退到清风小筑的门前,将一方天地留给山鬼。自己既然帮不了他,也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而此时山鬼怒喝一声,恍若一只咆哮怒号的苍龙,两只脚用力一踱,地面竟然在颤抖!而想要围攻过来的隐卫杀手瞬间就被山鬼强大的内力筑起的防御掀飞了三丈之外,让人寸步难行! 山鬼眸光杀气凌人,带着嗜血的冷然,大喝一声:“你们全都去死!擎天诀,恩仇意!” 只见清风小筑院前猛然爆起一道巨大的白光,灼热的伤了九月的瞳孔,九月只得飞快的用手肘护着双眼,再也未有睁开眼睛去看山鬼同隐卫杀手的打斗。 而等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九月眉心紧皱,有些痛苦的睁开双眼,只觉得面前的景象一片模糊。 待好一会儿,九月才看的清楚,待看清楚面前的景象时,九月飞身一个激灵爬了起来,面色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只见清风小筑中原本是一片绿荫繁花的美景,此时已经萧瑟的恍若深秋。繁花零落,绿荫皆枯,不复原本的生机盎然。 不,或许除了房内的茯苓和素问公子,还有房外的她和山鬼,院中没有了一切声机!而先前与山鬼打斗时的那些隐卫杀手们此时竟然没有了踪迹。九月心中恍然一丝凉意涌上心头,这是什么诡异的招式,竟然连对手的尸体都腐蚀殆尽?! 九月不禁想起了方才山鬼为她挡了飞镖的袭击时,他轻松自如的筑起的屏障,当那些飞镖穿过他筑起的防御时,飞镖竟然被缓缓腐蚀殆尽,连着丁点儿灰烬都不剩。这若要是用在人的身上 九月突然忍不住的抖了三抖:好可怕的功夫,好诡异的招式,好残忍的手段!九月当即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惹了眼前的这尊大佛! 再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山鬼。他此时面色发紫,恍若中毒了一般,颇有些狼狈的倚在身后的门窗上,胸口起伏剧烈的喘着粗气。 九月眨了眨眼,面色疑惑的看着瞬间虚弱了下来的山鬼,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朝着山鬼走去。 “喂,山鬼,你这是怎么了?”九月忍不住抬手碰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脑袋。 山鬼梦的睁开眼睛,眸中满是猩红的血丝,几乎看不清他的瞳孔,看起来尤为可怖,生生的将九月吓了一跳。 九月被吓得心口突的一跳,瞬间飞出了距离山鬼三丈之远的距离,颤颤着道:“山鬼,你怎么了?” 山鬼木然的盯着九月愣神,眸中猩红让人忍不住心声战栗,他看着九月的眸光更是冷厉如刀割,九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神色警惕的瞧着发生如此巨大变化的山鬼,手悄无声息的摸上了腰间的银鞭。 她方才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若是与山鬼大战一场,只怕还是凶多吉少。只不过是山鬼目前的状态实在是令人恐惧 九月一咬牙,盯着山鬼猩红的眼睛大声的喊叫道:“山鬼,你醒醒。你的主子茯苓还在少主房中呢,你难道不想要保护茯苓了吗?” 九月冲着已经魔怔的山鬼大喝一声,心中实在是无奈不已,如今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先前瞧着山鬼对那蓝衣女子茯苓十分恭敬虔诚的模样,如今她就试一试,茯苓到底对他有没有作用! 而山鬼正在魔怔之间时,突然听到一声怒喝声,他清晰的听到了“茯苓”的名字,有些木然的随着九月的怒喝一遍遍的重复着“茯苓”的名字。 “茯苓,茯苓,茯苓”山鬼喃喃,恍若一个深情的男子深切的呼唤着心爱的女子一般。 那双猩红的眼眸突然恢复了一片清明,渐渐褪去了先前的红芒。 眼前恍若出现了阿苓一袭蓝衣,在珈蓝城上翩翩而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笑着问他,她跳的好不好看。 记忆之中,那个身材高大魁梧,一脸憨厚的男子傻傻的摸了摸脑袋,朗声道:“只要是阿苓跳的,都好看,都好看,都好看” 随之,男子害羞的模样,和女子娇笑的模样一点点泯灭在随之远去的记忆之中 “阿苓!”山鬼突然大叫一声,心中一窒,恍若即将要失去最贵重的珍宝一般,忍不住痛苦出声。 九月送了一口气,看着眼前一脸愣神的山鬼无奈至极。为何她的队友都是这样神一般的对手啊! 九抬手在山鬼已经恢复了清明的双眸之前晃了晃,面色忧愁的道:“山鬼,山鬼,你醒醒啊,你到底好过来没有?” 九月心中是又急又无奈,甚至是疲惫无力。先前五月被她给打发走了,五月的武功勉强能保护自己,若是与那些身手高强的因为杀手交锋,连保住自己的小命都困难!还是不能指望他,也不能让他在这里拖后腿,所以,九月连威胁带着哄骗又将五月送回了另一旁的院子去保护风家家主和主母的安全。 可怜的五月像个玩意儿一般被自己的兄弟们送来送去,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九月?”山鬼这时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恍若作了一场梦一般,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他也再次回到现实之中。 还好,现实之中的阿苓还在。 还好,他一直守护着阿苓。 “你终于醒了,你方才像是魔怔了一般,都不认识我了,还想要杀了我呢!。”九月控诉出声,颇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想她九月往日里应付那些杀手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也遇到了对手,只是这对手实在是强大,九月不得不服软。 山鬼眸光闪了闪,声音沉闷的道:“擎天诀,恩仇意,其威力之大,可在瞬息之间毁灭对手。但若是修习之人未有达到打成境界,轻易使出擎天诀,恩仇意,会入魔怔,黑白不分,六亲不认。” 山鬼恍若有些沉郁的垂着亮的发光的脑袋,并不在乎自己会魔怔,他在乎的山鬼摇摇头,止住了心中的想法,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九月见着他实在是虚弱至极,也知道他使出那个什么“擎天诀,恩仇意”会有这般眼中的副作用,新中国不由得有些惭愧,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山鬼。 山鬼摆摆手,佛开了九月的手,沉声道:“你还是尽快恢复体力,静心养神片刻吧。他们已经全部被我杀死了,若是没有猜错,怕是下一拨的人马不久就要赶到这里了”“咳咳”山鬼有些虚弱的咳嗽了一声,也背靠着身子开始调息起来。 九月闻言,暗骂一声,也飞快的坐着原地养精蓄锐,等待下一场的恶战。 已经整整三日夜了,清风小筑的房内还没有听到一丝声响,恍若安静的无人存在一般。若不是山鬼说谈能感应到茯苓的存在,九月差点就甩着银鞭进去找人了! 原本以为少主有了茯苓和素问公子的医治,能快速苏醒过来,却没有想到自两人进入了房内像是消失了一般,如此,九月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少主的伤难道当真如此之重? 九月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希望少主能够安然无恙,风家能够躲过这一劫。 而在风家的院子这边一处,风家母忧心忡忡的在厅子里来回走动着。一旁的丫鬟见状,还是轻声安慰道:“夫人,您别担心。家主定是有要事在身,脱不开身来,才未归府。您就现在府中等等吧。” “秋雨,我的右眼一直跳的厉害,你说是不是夫君出了什么事情?他不会这么晚还未归府,更不会一连三日离府,连派人通报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风家母越是如此想着,越是觉得就是如此,越是坐立不安。夫君和阿月的属下们虽然刻意瞒着她,不想让她操劳过度,但是她再怎样备受夫君和儿子的呵护,也不是头脑简单的傻妇人,近日里这府中的一切她都看的清清楚楚,不断遭受着陌生杀手的袭击,刺杀,如今府中大门紧闭,丫鬟小厮也紧紧的关闭着门窗躲在房内一步都不敢出去,她如今也被迫待在房内躲着,这里的一切,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风家,怕是早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只是为何那些人要挑这个时候来府上刺杀? 风家母心中一震:想着自己多日未谋面,仍旧在清风小筑养伤的儿子阿月,突然步子发软,身子忍不住向后仰去,莫非真的是阿月出了事情?! 而一旁小心翼翼服侍风家母的丫鬟见状,惊叫一声“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晕倒在地上的风家母。 风家母的身子摇摇欲坠,却是无暇顾及自己的身子。如此想着,若是她同时失去了最心爱的夫君和儿子,那她还有什么心思活在这世间? “秋语,带我去找阿月,阿月呢?他为何还不来看我?”风家母神情有些癫狂,声音颤抖着叫出声来,一旁侍奉她的丫鬟也着急了,但是如今府中甚是危险,家主交代了要好好照顾夫人,夫人若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家主定饶不了她。 “夫人,您冷静一点。如今家主不再府中,少主也被困在清风小筑。若是您贸然出府,少主和家主抽开身来见您,您不再府中又怎么办?依奴婢所见,不如就安安静静的待在府中等着少主和家主来寻夫人?”那丫鬟心中实在焦急,但深知绝对不能让夫人出去,绝对不能让夫人有任何危险,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了自己的性命。 顿了顿,那丫鬟见着夫人的神情有一丝松动,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看着夫人立即接着道:”“恕奴婢逾越,家主和少主这般心疼夫人,若是夫人贸然出府,待家主和少主归来寻夫人时,夫人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家主和少主定会放不下心来。夫人,您忍心让家主和少主为您伤心劳神吗?” “夫君,阿月。”风家母喃喃的喊着自己的夫君和儿子的名字,心中疲惫不已。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秋语说的很对,如今府中甚是危险,若是她贸然出府遭遇到了什么不测,那些贼人定不会罢休,拿她来要挟夫君和阿月。 但是已经连着几日未有见到夫君和阿月了,她实在是担心夫君的安危和阿月的伤势。前几日去了清风小筑,听阿月的属下汇报说是阿月受了伤,难道伤势真的很严重吗? 风家母纵然心里如一团乱麻,但是还是顾大局识大体的女子,也不忍心让夫君和儿子为了她重新陷入险境。所以无论眼前怎样担忧,她都只能忍着安静的待在房内等候消息。 如此想着,风家母只能再次强迫着自己静下来心来,安然的等待着夫君和阿月的消息。 在一旁贴身侍奉的秋语见状,微微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房中紧闭的门窗,完全阻挡了流泻进来的光亮,将无边的黑暗留在了房内,不由得心中发沉。 内心无声的祈祷着:家主和少主定要平安归来啊! 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打开来,刺眼的光亮照进房内,风家母和秋语颇不适应的闭上了双眼,等了好一会儿,等到渐渐的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亮,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你是一月?”风家母看着来人的面貌,凝神想了一会儿才疑惑的问出声来。 秋雨神色警惕的看了一眼面前带着半边黑色藤甲枯叶面罩的男子,神色阴冷,悄无声息的向着夫人的身边走近了些。 “正是一月,少主吩咐属下来保护夫人。”一月冷眼瞥了一眼房内的两人,沉声应道。 “阿月?是阿月他派你来保护我的?”风家母听到自家儿子的名字,眼前一亮,激动的站起身来,希冀的等待着一月的回答。 一月的半边脸掩映在那张黑色的藤甲枯叶面罩里,半边脸竟然阴寒的令人无端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记得他就是这个模样。 一月顿了顿,看了一眼风家母道:“实际上属下一直在这房外守着夫人,前少主就已经下了命令护着家主和夫人您。” 风家母闻言,希冀的神情破灭了,颇有些神色黯然的模样,低声道:“原来是先前啊!”复猛地转过身来激动的道:“既然你们有人保护着夫君,那夫君他人呢?夫君已经三日未归了!” “家主至今未归?”一月满是疑惑。 风家母一听一月的语气,心中顿时凉了一大截,忍住泪意,颤声问道:“你们没有发现夫君的踪影吗?” 说着,腿脚发软,顿时跌坐在了地上。 “夫人!夫人勿要心急,属下去找家主,你哪里都不要去,属下找到了家主会通知您,带家主回府!”一月衣玦飘然,手虚扶住了风家母,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匆匆离去不见了踪影。 诺达的房间里,又恢复了原本的黑暗,沉寂,留下的只是无尽的等待和心中残存的希冀。一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若不是自己如今站在门前,风家母和秋语两人皆怀疑方才出现了幻觉。 “人走茶不凉”的茶楼一处暗阁之中,掌柜的面色焦急的匆匆从袖口之中取出一枚精致小巧的信条,将它交给了身边的男子。 “看看是否能联系到主子,将这信条交给主子。” 身边的男子应声,将掌柜的递给他的信条塞进了发带之中,转身消失在了暗阁之中。 掌柜的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暗阁,到了一楼去招待客人。 林清嘉在二楼雅间里一人神情悠闲的闭目养神,恍若睡着了一般,雅间内寂静无声,只有方才斟好不久的茶水冒着朦胧的白雾。 “踏踏踏”恍若是寂静之中,传来一阵极轻微得脚步声,来人虽然是刻意隐瞒,但是仍旧逃不过林清嘉的耳朵。 林清嘉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突然睁开了双眸看着隔着门窗的那一处空间。 “吱嘎”一声,雅间的房门被人推开来,林清嘉嘴角含笑的盯着门前的黑衣男子。 “你们的主子呢?”林清嘉挑眉问道,貌似她口口声声说的是要见他们的主子吧? 那身着黑色锦衣的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林清嘉,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银色暗纹样式的信件甩给了林清嘉,声音平平的道:“暗主有要事在身,无暇抽身来见林小姐。但是暗主说了答应小姐的事情,决不食言。小姐将您的要求写在这印信上即可,我会带小姐传达给暗主。” 林清嘉黛色的眉微微瞥起,似乎有些不满意,但是还是伸出手将黑衣男子甩过来的印信夹在了两指之间。 细细的打量了片刻指尖那枚样式奇特的印信,银色暗纹镂空半月形,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林清嘉忽然想起来初次见到银发暗主的情形,他身手诡异却又嚣张霸道至极,心思更加是难以揣测。 那样的男子,不知道那副面具之下会是怎样的一副容貌? 瞧着这印信的样式,就不难想到银发暗主此人的性子,也就确定是他本人无疑了。 林清嘉挑眉,冲着黑色锦衣的男子点点头,示意她同意他说的,将要求写下来由他来传给银发暗主。 那一身黑色锦衣的男子手中凭空多出笔墨纸砚来,上前递给了坐在坐上的林清嘉。 林清嘉明媚的面上褪去了浅浅的笑意,忽然面上严肃起来。 她执笔挥洒,那双弯月似的黛眉轻轻蹙起,复又神色缓和起来,黑色的墨迹在印信上留下来痕迹,有一股淡淡的墨香至纸上溢出,霎是好闻。 林清嘉写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已经将印信上写的满满当当的。收回手中的狼毫笔,林清嘉轻轻的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将它整整齐齐的叠放好交给了那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抬眸看了一眼神色认真的林清嘉,将印信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怀中,转身无声的的离开了雅间。 林清嘉愣愣的看着那黑衣男子离开的方向,心中一片茫然不知作何感想 乘着马车回到了将军府中,林清嘉心中有些空落落的茫然,似乎自便宜爹和哥哥们走后她就有这种感觉了,所以近几日一直是夜不能寐,对于林清嘉来说,这可是从前绝对没有的事情啊! 从前,林清嘉信奉只有休息好了养足了精神才有心思和精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如今她却因为便宜爹和哥哥们的突然离去而失了心神,只是隐隐觉得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静静的对着黑夜坐到了天亮,思量着到底最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情。 奈何将军府之势力和声势实在不是她能左右,也不是她能暗中操控的了,若是有人打着将军府的注意,趁着便宜爹和哥哥们远在青山城之机,谋算将军府。 到底是何人? 不知怎么的,林清嘉心中突然蹦出一个人的名字出来,心口顿时一跳,林清嘉猛地站起,声音有些时常,大声的喊来了偏殿里的清芷。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清芷听着小姐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原本在床榻上正熟睡的 清芷一个激灵的爬起来,飞快的跑到了小姐的闺房,脑袋里的瞌睡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心中焦急小姐是否出了什么岔子! 清芷飞快的推开清雅阁的房门,大声的喊道:“小姐,小姐,奴婢来就你啦!” “咦?小姐你你没有事?”清芷跑到清雅阁内,发现自家小姐安然无恙,面色平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只是心情似乎是不太美好,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是清芷留意到的,小姐总以为她是隐藏自己情绪的高手。但是清芷清楚的了解,每次小姐遇到烦心事,心情就不好的时候就会皱着眉头,连小姐她自己都未察觉到。 林清嘉摇摇头,她的声音很轻,恍若一阵轻风:“清芷,你知道为何父亲和哥哥被陛下匆匆派往青山城吗?” 清芷敏感的察觉到了小姐情绪的不对劲,认为小姐可能是担忧将军和公子们,思及此处,清芷上前一步揽着林清嘉的胳膊安慰道:“小姐,奴婢不知。不过奴婢听府中的管事说,是南澜屯兵在南澜境内边界,而越过边界不过方圆三十里就是倾云的城池青山城,所以大家都说南澜和倾云要恶战一场了。” 清芷虽然不知道这事情的详细过程,但是听着院中丫鬟小厮们的议论,也将事情的大致过程理了个大概,将所有知道的都一一说给小姐听。 林清闻言,心中冷笑,摇了摇头,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却又迟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抓狂的一件事情! 林清嘉突然灵光一闪,抓着清芷的手臂有些焦急的问道:“清芷,你可知帝都距离青山城大概有多远的距离,大概几日才到?” 清芷有些迷糊的回答道:‘将军去年盛夏的时候从帝都出发去往过青山城镇守,约莫花了五日的时间率领着十万大军到了青山城,当时,奴婢还清楚的记得二公子在青山城猎了一只极为可爱的红狐,派人快马加鞭的送了回来稍口信说已经到了。那个时候将军和公子他们约莫花了五日的时间。’ 清芷歪着圆圆的脑袋,凝神想着。虽然不知道小姐问这些做什么,清芷依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能知道的,能想到的全部告诉了自家小姐。 清芷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突然一个激灵的紧紧抱着林清嘉的手臂,惊呼出声:“等等,小姐,你该不是想要出府去往青山城找将军和公子他们吧?” 林清嘉定定的看着清芷一副吓得不轻的模样,心知清芷也不会允许自己孤身前去,随即淡笑着摸了摸清芷的脑袋:“你想多了我若是走了,谁来代替本小姐大婚?” 林清嘉说着,面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清芷微微晃了晃神,再次被自家小姐迷的失了心神,只觉得自家的小姐生的真是好看。 却没有注意到林清嘉说道此话时,眸中一闪而过的幽深,如此说来便宜爹和哥哥们是已经到了青山城了 “传令下去,原地修整!”林将军骑在战马之上,瞧着天色将暗,将士们一路奔波,快马加鞭赶到了青山城外的一座偏僻穷苦的小山村里,这座村子仅仅只有五户人家。 村里的百姓们听闻是赫赫有名的林将军率军前往青山城镇守,纷纷盛情相邀林家军们晚上休息时就住进村子里,被林将军委婉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林家军的纪律极为严明,在从军征战期间,坚决服从将军的命令,将军的命令就是一切!纵使百姓盛情相邀,也不能拿百姓们的一分一毫,更不能扰乱民生。否则,军法处置! 所以,天色将暗,夜晚来临的时候,林将军命令林家军们在村庄外面原地驻扎营地修整,不能乱了军纪。于是五万林家军井然有序的执勤放哨,原地驻扎营寨修整。 搭起的简易大帐之内,林将军面色疲惫的依在坐上休息。整整五日不眠不休的奔波,他们终于来到了距离青山城还有一百里的牛家村。 “爹!”林杨灵掀开帐子走了进来,一连五日几乎不加停息的奔波,让原本俊雅如画的林杨灵面上也浮现了一层菜色,看起来疲惫至极。 “来了,灵儿有何事找爹商议?”林将军实在是疲惫至极,听到林杨灵的脚步声,并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眼,而是依旧闭着眼睛养神。 “孩儿来此,是想让爹看看这地图上的怪事。”林杨灵看着爹爹眼睑下青色的暗影,知道爹爹如今是心神疲惫,没有精力与他商议事情,但是林杨灵自进入到这个村子里,就敏感的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但是村子里的百姓都很正常。 林将军闻言,睁开了酸涩的眼眸,朝着林杨灵指着宽大的地图上标记的位置看去,顿时心里一惊,面上震惊的看着林杨灵指着的地方,满是难以置信但仍旧是压低了声音道:“什么?你是怀疑这座村子是不存在的?!” 林将军有些心惊,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在倾云的境内竟然有人敢打林家军的注意。林家军此次出征镇守青山城,是倾云上前皆知的事情,本以为绝对不会有人趁着如此关乎倾云存亡之际,还妄想着打压自己的人。 林将军眉眼中煞气浓重,一双虎拳重重的砸在案牍上,心中气愤至极。 “爹,稍安勿躁。如今我们不知道来人是那一路人马。许是我们一些不顾倾云安危妄想打压将军府势力的奸臣贼子,许是南澜的贼人进入了倾云,乔庄扮做倾云的百姓,妄想还我林家军。”林杨灵此时心中完全已经冷静了下来,将如今的情形分析了个透彻。 “如今之际,爹应该快速下达命令,命林家军不要放松警惕,再派几名探子去查探一番那些百姓的踪迹。我就不信,他们不会露出马脚!” 林将军此时停了自家儿子的建议和劝告,也知道如今不是悲愤,意气用事的时候,到底是征战沙场几十载的将军,如今他眉眼冷厉,瞧着地图上莫名出现的村庄,冷哼一声:“灵儿说的是。如今,爹倒是要看看他们耍什么阴谋诡计!” “张副将!”林将军对着营帐外面守着通报事宜的张副将沉声喝道:“暗中吩咐下去,让林家军们保持警惕,夜晚可能有敌军来袭!” 而正在营帐之外守着准备进来的张副将方将营帐的帘幕掀开,就见到将军的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恍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顿时心中一惊,面上皆是震惊:“将军,这里是我倾云的境内,何处有敌军?” 此时,张副将也有些惊慌。如今他们林家军本就是人数只有区区五万之人,若是在自己的地盘内还遭受到贼人的伏击,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莫非真的是天要亡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战乱起,风云变7 林将军有些心惊,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在倾云的境内竟然有人敢打林家军的注意。林家军此次出征镇守青山城,是倾云上前皆知的事情,本以为绝对不会有人趁着如此关乎倾云存亡之际,还妄想着打压自己的人。 林将军眉眼中煞气浓重,一双虎拳重重的砸在案牍上,心中气愤至极。 “爹,稍安勿躁。如今我们不知道来人是那一路人马。许是我们一些不顾倾云安危妄想打压将军府势力的奸臣贼子,许是南澜的贼人进入了倾云,乔庄扮做倾云的百姓,妄想还我林家军。”林杨灵此时心中完全已经冷静了下来,将如今的情形分析了个透彻。 “如今之际,爹应该快速下达命令,命林家军不要放松警惕,再派几名探子去查探一番那些百姓的踪迹。我就不信,他们不会露出马脚!” 林将军此时停了自家儿子的建议和劝告,也知道如今不是悲愤,意气用事的时候,到底是征战沙场几十载的将军,如今他眉眼冷厉,瞧着地图上莫名出现的村庄,冷哼一声:“灵儿说的是。如今,爹倒是要看看他们耍什么阴谋诡计!” “张副将!”林将军对着营帐外面守着通报事宜的张副将沉声喝道:“暗中吩咐下去,让林家军们保持警惕,夜晚可能有敌军来袭!” 而正在营帐之外守着准备进来的张副将方将营帐的帘幕掀开,就见到将军的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恍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顿时心中一惊,面上皆是震惊:“将军,这里是我倾云的境内,何处有敌军?” 此时,张副将也有些惊慌。如今将军只率领了人数只有区区五万之人,若是还没有发兵就在自己的地盘内遭受到贼人的伏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虽然如此担忧,但是张副将仍旧是退出了营帐,飞快的传令下去;命令各个营寨加紧防卫,以防贼人的偷袭。 林将军的心情格外沉重,连着他身边的林扬灵都能感受到父亲的暴怒。 林将军神色疲惫至极,他抬手用力按了按眉心,铜色的面上一片肃穆。“灵儿,子玉在何处?” “爹可是想要子玉带人去这村子附近查探一番?”林杨灵很快就意识到爹的心思,开口问道。 林将军点点头,沉声道:“这番贼人来路不明。不知是我倾云境内的奸人还是南澜的探子”说着,沉重的叹了口气。 如此一来,局势是前所未有的严峻了。 他宁愿相信这些伪装成村民的人皆是南澜来的探子,也不愿意相信在大敌当前之际那些暗中想要除去他的人皆是倾云的子民。 若是国破家亡了,一切又何谈来的追求? “子玉在营帐内休息,孩儿去找他。爹你也先休息一会儿吧,休息好了明日里赶往青山城才有精力指挥军内事物,不然妹妹若是知道了爹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她也是会心疼的。”林杨灵说完,走出了林将军的营帐。 他知道爹是会听进去他的劝告的,尤其是为了府中的妹妹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林将军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听到林杨灵提起嘉儿,心情更为忧虑了。眼前恍若又出现了宝贝女儿烂漫明媚的笑容,不管怎样,都要打完这一仗,回到帝都看着他的宝贝女儿大婚! 林将军转身,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林杨灵走出营帐之外时,抬头看了一眼夜幕沉沉的天际,没有一颗星辰,整个村庄像是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黑幕之中,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神情肃穆,原本俊雅的面上也褪去了往日里的温润,换上了一副冷凝的神色,抬眸看了一眼营帐驻扎不远处的还在亮着点点烛火的牛家村,林杨灵的眸中闪过一抹沉郁的冷凝。 爹只率领了五万林家军前往青山城,陛下丁点儿兵力都没有派遣给爹,这是打的什么算盘?林杨灵也知晓陛下怕是忌讳将军府“功高震主”,只是如今南澜大军压境,来势汹汹,分明是想要侵占青山城,而青山城一旦被占领,通往青山城的所有倾云境内的要道皆可能别阻断,到时候,受苦死伤的只有那些留在青山城的百姓。 而他们这些手中有权有势,详尽荣华富贵的人又怎会体会到民间的疾苦? 林家军只有区区五万兵马,要对抗南澜二十万大军。这分明就是以卵击石!天下人皆知爹率军镇守青山城,却不知这军队有多少兵力!天下人皆知林家军是凶猛的虎狼之师,却不知道如今这些优秀的士兵们要面临比他们那双倍还多的敌人! 而林家军皆是随了爹出生入死了十几载的情同手足的兄弟,如今陛下这是下定了要除去将军府的决心,下定了要摧毁林家军的决心,让爹亲手将他苦心培养的士兵们送入虎口! 陛下!陛下!竟然当真如此狠毒,为了皇权的稳固而不顾林家军和青山城百姓的死活?! 林杨灵突然踉跄的后退了一步,俊脸上满是铁青,不禁心生冷意,他和爹呕心沥血的为倾云护疆拓土,换来的又是什么? 换来的是那位九五之尊的赶尽杀绝! 想起姑姑被一旨嫁入皇宫之内,妹妹也被御赐为太子妃,都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如今他将军府和整个林家军要为倾云帝的权力野心陪葬?! 林杨灵只觉得心口暴怒,苍凉,不甘,的情绪翻腾的厉害,忍不住吐出来一口鲜血。 若有可能,他希望将军府不出女子。 那样便不会成为朝堂之上权力野心争夺的牺牲品! 若有可能,他希望能反了这倾云也罢!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历代将军府为了倾云不知牺牲了多少位先祖,又有多少为祖奶奶空守着偌大的将军府,孤苦无依的走过一生。 而这一切,换来的都是什么? 帝王的猜忌,疑心,杀心。 林杨灵对百年前立下那道“”忠君,贤臣”,永世忠于历代倾云帝王,永世为护佑倾云江山誓死拼搏”的祖训的先辈甚至是又恼又恨!将军府成也由他,扬名立万于天下,败也由他,万军沉寂于阴谋。 若是这倾云值得他将军府去用世世代代子孙的性命去守护,如今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林杨灵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为何到如今才想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早一点看透,会不会有改变?枉他是林家军的军师,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有猜到。 不,或许他和父亲一样,早已经隐隐猜透了陛下的用意,却也不愿意去相信他们真心臣服的帝王抛弃了他们。 林杨灵踉踉跄跄的穿梭在驻扎的营帐之间,每个营帐外都有林家军安排的人手执勤放哨,众人见到军师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禁猜测是出了何事,但是并没有问出口。 “大哥,你怎么了?”林子玉方从营帐内出来,就见着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大哥如今像失了主心骨一般,失魂落魄。 林杨灵闻言,才定定的看了抬手扶住他的子玉,有些心累疲惫的道:“是子玉啊。我无事,只是身子有些不适。爹吩咐你带几个人手去前面村子里查探一番里面的状况,不要打草惊蛇。” 林杨灵又嘱咐了一声。 林子玉闻言,面上不由得疑惑不解:“去村子里打探?那村子里先前我们不是看过了吗?只有几户人家。” 林子玉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声音突然压低了道:“大哥,是不是村子里有什么问题?莫非是那些百姓” 林杨灵见着子玉已经猜透了他的意思,忙的捂住了子玉的嘴巴,低声嘱咐道:“这只是我和爹的猜测,真正的结果是不是,就看你今晚的行动了。 林子玉一把拍开自家大哥紧紧地捂着他的嘴巴的手,没有想到他这副弱身板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听着自家大哥的吩咐,林子玉面上严肃了些,没有了往日里嬉笑的模样,点点头,认真的道:“我去去就来,你和爹等我的消息。” 林子玉说完,从营帐内挑选了几名身手敏捷的士兵,跟着一起朝着亮着灯火的牛家村飞身而去。 暗夜沉沉,林子玉带着几名身手敏捷的士兵飞快的奔着牛家村而去。这村子只有五户人家,粗略的算计起来约莫有二十五个人,其中有孩子,年迈的老人还有几个女人和强壮的壮丁。 如今天色方暗下去不久,村子里的农户家都已经燃起了烛火,从门窗外面能倒映出房内的人影,完全可以看出房内的人在做些什么。 “小李,你去那边查探。”林子玉指了指南边有老有小的三家房子连在一起的农户。 被叫做小李的探子无声的点点头,悄无声息的朝着那边查探情况。 “阿杰,你去那边打探。”林子玉指了指与南边相反方向的两家村民的住房,示意他去那边。 待小李和阿杰走了以后,只剩下了林子玉和秦政,刘林三人。 “爷,他们两个都走了,我们该怎么做?”刘林悄声问道。 林子玉依靠着村庄里最大的一棵大树,将自己周身都掩映在黑暗之中,他眉眼飞扬,瞧着那间房内手脚正在忙活的人影,声音沉沉:“走,随我去附近查探一番,看看到底有多少人!一刻钟之后在这里回合,不能打草惊蛇!” 林家军毕竟是身经百战,各个身手不凡的军人,若真的按照大哥所说的那般,林子玉就不相信他们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妄想将林家军围困再此?除非他们真的有什么计策能够保证万无一失,否则,待林家军反击之际,这些人无疑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 “是!”刘林和秦政听着林子玉的吩咐,忙的跟上林子玉的速度,飞快的朝着牛家村的各个地方查探。 林子玉瞧着身边派出去的人皆朝着各个方向查探而去,他反而近身朝着先前遇到牛家村的村民的地方去。 暗夜,枝影重重,凉风婆娑。 林子玉飞身停留在一片荒土的背后,借着微弱的光亮,只见两名身材矮小的人鬼鬼祟祟的在牛家村村民用水的水井前晃动着,因着有些远天黑的缘故,林子玉并没有看清两人的长相。只见其中一人从怀中取出一包药,全部洒在了村民吃水用的水井之中,两人复又想着周围警惕的张望了片刻,见着没有人发现,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待两人走后,林子玉在小山包一般的荒土背后凝神屏息了片刻,确定已经没有人了以后,才从荒土后面走了出来。 瞧着方才那两名鬼鬼祟祟的人的下了药的井水,林子玉上前看了看。 这口井打的很深,记得他们初次来到牛家村的时候,村民们都提着木桶来这边提水,据说这是牛家村唯一使用方便的水源。因着牛家村是距离青山城最近的一个村子,所以这里大部分村子的周围皆被大山环绕,水源不足,只有村子里的人合力挖出来的这一深水井,才供村子里的村民们用度。 林子玉稍微打量了片刻村子周围的地形地势,停留了片刻按照先前他们约定的地点去回合。 待他们四人都到齐了,林子玉低声道:“没有惊动村子里的人吧?我们先回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四人面色谨慎的点点头,随着林子玉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牛家村里。 待五人回到营帐之中,林杨灵和林将军早已经坐在林子玉的营帐之中等候他的归来。 见着林子玉带着几人安然无恙的归来,林将军猛然从坐上站起身来:“子玉,你们出去打探的情况怎么样?” 林杨灵也颇为紧张的看着几人,等待着几回话,林杨灵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这样的答案真的对他,对父亲都至关重要。 林子玉见着大哥和父亲都颇为急切的模样,十分想要知道他们打探的消息,随即看了一眼手下的人,吩咐道:“阿杰,你先把你的发现说一下。” 阿杰点点头,拱手道:“属下去南边那几户村民家中附近打探,发现一般寻常的百姓人家,都是天色已黑的时候就早已经灭灯进入睡梦之中了,尤其是距离青山城之中交通不便,更连吃水地方都困难的村子,属下去打探时发现他们还燃着上好的灯芯,那种灯芯属下再王富户家中见过,都要花上几两银子呢!那村民家中穷的都吃不起饭了,属下只觉得燃这种灯芯极为古怪。不知公子可是这般认为?” 林杨灵和林子玉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没有想到这些真的被他们猜中了定有古怪。 林扬灵忽然想起行军图上原本没有牛家村这个地方,如今他们路径此地却突然凭空多出这么个村子,当真是古怪至极!林杨灵也曾怀疑是否是行军图出了问题,错漏了一处,但是制作行军图的能手飞毛李坚定的认为先前他勘察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个地方,就算是丢了行军图,他也能在脑海之中亲自画出一副来! 难道这些人提前未卜先知,知道他们会行军镇守青山城,途径此地,凭空造出一个村子出来?林杨灵和林将军对视一眼,都出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愕。如此神通广大之策,分明是早就算计安排好了一切,等着他们往里面钻! 林将军心中怒火中烧,能有如此之手笔,不是那倾云的九五之尊的那位,还有何人?林将军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兢兢业业,戎马半生,最后落得个被奉为最忠诚的天子抛弃,死于他手! “爹!”林子玉见着林将军面色巨变,一个不支身子就要倒下,心中一惊恍然扶住了歪下身子的林将军。 “爹没事,你们继续说,将你们打探出来的都说出来。”林将军心神疲惫,连着语气都轻声了不少,着实是虚弱至极。 “这”几人有些犹豫,将军分明是被方才的消息刺激到了才出现这种状况,如今若要是继续说下去,将军他的身子 林杨灵看了一眼被子玉扶着坐到坐上休息的爹,轻轻的点点头,道:“爹的吩咐,你们继续说吧!”同时又对着休息的林将军道:“爹,你勿要因此伤了身子,当务之急,是先扭转目前的局势,确保林家军的安危。” 林将军喝了一口水,入喉的清水让他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他也知道目前的情况相当严峻,自己绝对不能倒下,不能让五万的林家军兄弟们陪着他一起葬身此地。 点点头,示意阿杰他们继续说着他们打探回来的消息。 小李看了一眼面色严肃的林将军,心中有些发颤同时又有一些心惊,往日里就算是面临再危险的境地,将军也不会是如今的这幅模样,难道是这次真的是陷入困境了吗?虽然想问一问面前的将军,但是小李还是没有那个勇气能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他们打探的消息若是不符实还行,但是若是真的,将军是他们的主帅,如今主帅都支撑不住了,林将军还会有希望吗? 小李突然发现,面前身材魁梧,气势非凡的林将军在林家军里,一直是主心骨的存在,一直是不败战神的存在,若是将军倒下了,他身后的林家军又该何去何从? “小李,发什么愣呢?快给爷将你发现的说出来啊!”林子玉的火爆脾气,见着小李呆愣半天,脸色发白的模样,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来了脾气,迫切的想要知道小李打探的情况。 “回将军。属下在牛家村北边的三户村民中,发现他们在房内一直忙活着什么,一连三家皆是这样,而且从房内飘出一股极为刺鼻的味道,属下本想靠前进一步打探清楚一些,只是那些人实在性子警惕,属下并未近身。” “难不成是火石?”林杨灵猜测出声,若是南澜来的探子杀手,而南澜莫洛之地盛产火石,火石再用以一些特殊的材料制成飞烟,则可破山石开路,可杀人攻击,杀伤力极大。只是在南澜莫洛之地极难开采,很少被使用。若是这总火石被用于对外作战上,则可敌一匹虎狼之师,百战百胜,另敌军死伤无数,可以说是最致命的杀手锏。 所以其他四国包括倾云在内,皆不想要南澜开采制成这飞烟,若是制成,怕是联合起来四国的兵力也难以抵挡飞烟的杀伤力。因此,四国一直想尽办法破坏南澜火石的开采和制造,决不能让南澜得逞。 十一年前的时候,曾为了此事,四国联合发兵攻打南澜莫洛,在莫洛城外僵持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最后莫洛城已经粮草近绝,到了百姓互相吃人的境地,饿死了大半的莫洛城中的百姓,南澜帝才亲口同意退步,颁下诏书宣告天下,将莫洛城中能够开采火石的地方密封起来,供五国派人合力看守,以防止其中一国妄自开采火石威胁其他四国,这样这罢休。 难不成南澜还有其他的地方能够开采火石?林杨灵猜测,心中震惊不已。如真是如此,如今青山城一战,若是能和平解决还好,若是真的要打起来,林家军可就危险了 为何事情越来越棘手?竟然来的这么巧合?林杨灵知觉心头重重迷雾,不得其解,心中恍如一团乱麻。如今营帐之内还有其他人等,不能轻易露了心思,危害军心不稳。 听着林杨灵提起火石,林将军突然想起来十几年前发生的这么一件大事,值得四国联合出动的事情,也只有这么一件大事了。 林将军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披着战袍的虎躯下,他的铁拳紧握着,若不是还有军中的人在场,怕是要发作了。 陛下,当真是要将他逼死啊!可怜他还要嫁入皇家的嘉儿林将军突然痛苦的闭上了虎目,不愿再想下去。 知道火石这件事情,林杨灵是从《五国志》的记载之中知道的,而林将军则是亲身经历了那件战事。 “这玩意儿可有妹妹送我的火枪杀伤力大?”林子玉蹙眉,听着自家大哥的解释,心中对着个什么火石敏感起来,若是这般威力大的玩意儿用在了青山城一站,整个青山城的百姓和林家军就陷入了困境了 林杨灵摇摇头:“子玉若是想要知道哪一个更强,哪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不管怎么说,这火石确实是一个潜在的麻烦。 林子玉默然,心中却将这件事情给记下了,若是有机会他定要见识见识火石与妹妹送他的火枪到底哪一个强。 林杨灵思量着,随即又道:“子玉,你稍后去派几个人彻夜监视着房中有刺鼻味道传来的农户,盯紧他们,不要打草惊蛇。天亮以后回来向父亲汇报情况!” 林子玉也正想要见识一番能让四国为之惧怕的火石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听着自家大哥如此吩咐,随即爽快的道:“大哥放下,我会派人盯着。” 林将军也在一旁沉默着点点头,目前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提前做好防备了。 随后,林子玉又看向身旁的刘林道:“小林子,说说你的发现。” 小林子看起来极为年幼,分明就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孩子,他身手灵活敏捷,像个顽皮的猴子,所以随着林家军出征,主要的任务就是为林家军刺探敌军的军情。 小林子抓了抓脑袋,颇有些惭愧的道:“我我嘛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向你们这样可疑的迹象。不过,我从你们的话中都推断出来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定然是有古怪!” 林子玉刚想要上前说些什么,突然被小林子一声惊叫声,吓得顿时捂住了他的嘴巴。林子玉一个暴栗奖赏给了小林子,压低了声音道:“往日里小爷怎么教你的,你存心是想要小爷在大哥和爹面前丢脸是不是?!” 林子玉心中那个叫恼火,恨不得拍他个乖孙子!就不明白了自己这个身手不凡,英明神武的少将怎么当初就瞎了眼得将这个泼猴给带回来栽培了呢?说过多少次了,要沉稳,沉稳者,才能不冲动坏了大局! 此时,林子玉完全像一个苦口婆心的爹一般再小林子的耳旁又将往日里训练的一番嘱托给小林子播放了一遍,林杨灵和林将军等人见状,无声的笑了。 似乎这些要求,某人自己都没有做到,还被林将军给数落了好几回。如今,轮到他来教训别人了,林杨灵严重怀疑子玉这家伙是把往日里在父亲那里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在了小林子的身上。 由此,众人不由得同情的看着被林子玉数落的一脸唾沫星子的小林子。 那眼神恍若是再说,你多保重。 小林子虽然还是孩子,但确实奇异的看懂了众人的意思。他的脸色顿时想吞了苍蝇一般的难看,他想反抗,想让师父闭上嘴,但是想着回去之后的训练师父定会加倍偿还回来,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咳咳”林将军低声咳嗽了一声,瞪了一眼林子玉:“子玉,不要胡闹。” 林子玉闻言,讪讪的离开了小林子,怒瞪了一眼,那眼神极为傲娇:给小爷等着! 小林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怎么忘了:这位爷可是个记仇的主儿! “刘林,不要怕子玉。你先将你在牛家村的发现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林将军沉声道,这个时候,无论刘林发现了什么古怪,众人都已经知道了牛家村这个诡异的村子里的人定是不简单,心中早已经对这些人生了防备。 小林子点点头,学着别人朝着林将军行了一个有模有样的礼节,才道:“师父派我去村子里打探一番情况,我将那些区域来回巡查了一番,皆没有见到可疑之处。方才听着阿杰师兄说着他所查探的那几户村民皆是亮着灯火,而我巡查的那处可恰恰相反,房里皆是乌漆嘛黑的没有人影,我当时以为他们都睡下了,便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还没有动静,就撤回去了。” “就这样,没有了?”林杨灵皱着眉头,疑惑地问出声。 小林子抓抓脑袋:“还有,还有,大公子等我说完。”复又接着道:“我当时要飞身走的时候,发现从村子外面跑回来两个个子矮小的孩子,他们身手着实敏捷,飞快的跑入了房内不见了身影,后来也未有掌灯。师父吩咐过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我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声响了以后就到原地和师父他们会合了。” 众人皆是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表情。 林杨灵瞧着子玉的神色不对劲,随即问道:“子玉,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子玉的脸色满是狐疑,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疑惑出声道:“小林子,你当真确定是两个孩子?” 小林子坚定的点点头:“那是当然,我们初到牛家村的时候,就是那连个孩子拿着弹弓打我的脑袋,他们在村子前的一块大石头上玩耍。我当然记得清了,后来他们跑回房内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了他们的脸,若不是师父你说的不要打草惊蛇,我,我定要上前将那两个坏小孩打成猪头!” 小林子说着,越发的生气起来。圆圆的小脸上气鼓鼓的,活像一个大大的包子。 林子玉顿时就给了他一脚,心道:“小爷何时教过你小心眼儿了,跟两个孩子一般见识!” 小林子当然不肯白白守着林子玉这一脚,顿时就灵活的闪过开来。 林杨灵无奈的看着子玉,那眼神分明就是你才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句话说不完就动手动脚,林杨灵真的突然想没有这么个弟弟也挺好的。 无论是子玉还是嘉儿都是会给他这个哥哥惹麻烦的主儿,这才是真正的坑哥哥。 “子玉,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一直保持沉默的林将军终于发了话,在一旁问出声道。 林子玉想着方出去打探时,碰到的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将药粉投入了牛家村村民吃的水井之中,那时只因为天色太暗,借着微弱的光亮只能看清楚那两个人是个身材矮小的人,却没有哦看清楚两个人的面貌。 若是将这个人从牛家村村民吃水的水井到他们的房内,花起来的时间差不多只有一刻钟,而根据小林子所说,他在那里待了有一会儿,是见到没有动静才返回的,才不经意的碰上了回来的两个身材矮小的孩子 林子玉只觉得通身都冒着阴冷的凉气,良久,他才将自己的所遇到的说了出来,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大哥,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两个孩子他们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乔装打扮揣成的孩子来迷惑我们?” 经这林子玉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有几分可能。尤其是世家武功心法变化万千,若是想要将大人乔装打扮成孩童,也并非不是没有办法。据说有一种缩骨功就能够做到,将大人的骨骼缩小到和五六岁的孩童一般,身高发生了变化,容颜不变,若是仔细的人见着,是会看出这其中的不同之处的,毕竟大人的肌肤与孩童的肌肤纹理弹性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个什么佬十牛家村怎么装神弄鬼的,若是让小爷发现他们想要害小爷,小爷去灭了他!”林子玉暴躁的怒骂道,心中被几人打打探听回来的消息着实是弄得心慌意乱,当真是诡异至极。 最讨厌这些人玩什么阴谋诡计了,不像他一个习武之人,光明磊落,看不顺眼的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上去就是打!敢惹小爷不开心,打得你逗小爷开心! “子玉,稍安勿躁,莫要冲动。”自家大哥见着子玉这般暴躁的模样,知道他不喜这些伎俩,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身处局中,又怎能置身事外,当一个闲散的局外之人呢?他和子玉还有爹都不可能。 营帐之内,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小林子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见着众人皆是一副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难得的没有同自家师父斗嘴,乖乖的安静的站在一旁垂着脑袋听着他们商量对策。 良久,营帐之内,林家军的主心骨,林将军才抬起头吩咐道:“子玉,传令下去,加强林家君的守卫,增加双重人数。另外,若是见到了了牛家村的村民,定要加倍小心,前来冰蚕他们的下落。若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杀了!” 林将军心中怒火重重,眸中遮掩不住的浓厚杀气,嘉儿曾经对他说过,做人都是奉行一条底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双倍还之!许是这些年那些暗地里的臭虫看着他老了,力不从心了,竟然妄想着打林家军的注意。 林将军和林家军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对于林家军来说,早已经将林家军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如今有人不仅想要夺了你的性命,还妄想害你的兄弟,你会怎么做?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声“杀了”,绝对是碰触了林将军的底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9 花泽兰低低的伏在地上,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殿外流泻进来灿烂的阳光映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像是云城里极品的乳白流彩绸缎。 倾云帝的眼神晃了晃,无人注意到他幽深的眸子里滑过的莫名的情绪,他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悄然流逝,花泽兰依旧静静的匍匐在殿中,一动不动恍若静立的雕像一般。 “抬起头来”声音沉沉,倾云帝一撩衣摆,缓缓的蹲下身子,眸光冷冽幽然点点恍若是在看他的囊中之物,抬手捏住了花泽兰光洁如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花泽兰被迫与倾云帝对视,倾云帝冷冽的目光直至她的眼底,花泽兰原本苍白的面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强忍住心底的忐忑,花泽兰朱唇轻启:“陛下想要臣妾怎么做?” 倾云帝“呵呵”冷笑一声,辨不出他真正的喜怒,捏着花泽兰下巴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白皙的容颜,轻轻的摩挲着,大手移开的地方露出点点红痕,花泽兰清淡的眉头微微皱着,复又伸展开来。那只大手堪堪停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的摩挲着,花泽兰只觉得有些直入心肺的凉意扑面而来,想着眼前男人的身份,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她仍旧是半蹲在地上分毫不敢妄动,温柔的眉眼水光点点,神情恍惚的瞧着倾云帝。 “只有这个,婕妤可愿意为寡人分忧?”倾云帝定定的瞧着怀中的女子,信心十足,他笃定花泽兰必定会答应他的条件,毕竟他开出的筹码中可有那个最令她心动的一条。 花泽兰面色有些犹豫,轻咬着唇瓣思量着,只觉得心乱如麻。若是羽哥哥在就好了,恍若是想到了什么,花泽兰心中一痛,温婉的容颜上又惨白了几分,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一般。 倾云帝将花泽兰的情绪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此时他恍若是极为有耐心,静静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等着花泽兰的答复。 花泽兰忍住心口中翻腾的情绪,忽略腰间灼热的温度,声音轻的像是要散在风里:“臣妾愿意。” 倾云帝闻言,高声大笑起来,似乎心情极为愉悦,拍了拍花泽兰的肩膀道:“婕妤如此明事理,寡人当真是没有看错人!如此,我们” 倾云帝紧紧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嘴巴粗暴的吻上了花泽兰的粉色的唇瓣儿,花泽兰悄然闭上了双眼,任由倾云帝伏在她身上吻着,眼角无声的泪痕飞快的低落到尘埃里,消失不见。 华服广袖下,花泽兰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没入了掌心,须臾松开来,片刻后又紧紧的握住了手心,如此反复,无人注意到她内心的挣扎。 静静的虚空中,恍若有什么悄然破碎了一般。 倾云帝眉眼半张半合,眸中恍若有什么静静的一泄而过,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大手抚过花泽兰无声流泪的眼角,粗喘着道:“爱妃莫要伤心,这桩交易爱妃可是稳赚。还是将他忘了吧,为君者,你不该让他有被人抓到的死穴” 花泽兰突然睁开了一片水雾的眉眼,震惊的望着倾云帝,原来陛下都知道!可笑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自己还是傻傻的入了陛下设的圈套。 花泽兰突然恼羞成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倾云帝的禁锢,将倾云帝推开来,冷然的道:“原来陛下都知道?那为何还要这样对他,对我!他是您的儿子啊!” 倾云帝猝不及防的被花泽兰推开了半尺的距离,并没有发作一丝怒火,反而再次森然笑意的一把抓住花泽兰的手臂,沉声道:“老二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如今你入了宫,顶着婕妤的名头还是好生照顾着你自己吧!” 倾云帝眉眼阴翳,不知道花泽兰此时触及了他的什么眉头,他的脸色冷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刺啦”一声,花泽兰猝不及防的被倾云帝大力扯下了身前的衣衫,花泽兰只觉得上身一凉,就见着上身的衣衫皆成了碎片,花泽兰顿时手无足措起来,失去了先前保持的镇定,任哪位深闺小姐碰到这种粗暴的对待也会慌了神,何况是面前决定她花家生死的“陛下,不要!”花泽兰惊惧的惊叫出声,双手颤抖的护着一丝不挂的身前。 “寡人近日政务繁忙,如今才抽来身来看望爱妃,放心,寡人定会好好疼爱爱妃的” 龙凌殿的殿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守在殿外的两名太监面无表情的向远处张望着,麻木的像提线木偶一般,殿内传出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却无人敢上理会 翌日,帝都宫中突然传出来一则不大也不小的消息:初入宫不久的花家嫡女也就是如今的花婕妤向倾云帝自请搬入冷宫,永不出宫。 这可惊坏了帝都一群的吃瓜群众:冷宫那是什么地方?宫中每位妃子的噩梦般的存在啊,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出来,就等着孤苦的度过一生吧! 要说花泽兰是花家家主的宝贝女儿,花泽兰做出如此举动据说让倾云帝也很苦恼啊,但不知道花泽兰只在倾云帝面前说了一句什么话,倾云帝最终还是答应了花泽兰的请求。 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花泽兰已经入了深宫,就是倾云帝的女人了,这是属于皇家的事情,即使花家家主同主母再怎么反对,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倾云帝的意见。 至此,就在吃瓜群众认为花家嫡女奉命入宫收获君王的荣宠,花家能更上一层楼时,却被花泽兰此时的举动惊了心神。 不管怎样,一切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做出这个决定的花泽兰才能体会了。当然,多年以后,原本为渐渐沉寂在深宫不会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花泽兰,却在倾云出现生死巨变的时刻,再一次震惊了帝都权贵百姓的目光。 很多年以后,知道那件事情的权贵百姓才渐渐明白,那样一个情深决绝的女子当真是值得他们如今的陛下念念不忘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冷宫内,花泽兰褪去了一身华服,换上了简洁的衣衫,缓缓摘去了身上妃子的首饰,满头青丝松松散落在肩上,她面容清冷,眼底无波,只有偶尔眨着长长睫毛的眼睛,恍若才知道她还有着生气一般。 她所居住的地方,结满了蜘蛛网,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桌椅上满是厚厚的灰尘,甚至眼前还有几只肥硕胆大的老鼠晃悠悠的从她面前经过,丝毫不畏生人。 冷宫这个位置尤为偏僻,总觉得阴森寒凉令人惊惧不已经。不知道年岁的门窗被寒凉的冷风吹动,发出吱嘎吱嘎古怪的声响,让人忍不住发颤。花泽兰缓缓移步到方草草收拾的床榻前,静静的坐着愣神。 红霖忍不住揉了揉发冷的胳膊,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中忍不住叫苦:这花婕妤也不知道撞了哪门子的邪,一心要自请搬入冷宫。她的贴身侍婢死了,陛下竟然随手打发了一个宫女去冷宫照顾她!那日是她当值,霉运就降到她身上了,出声道“婕妤,不如奴婢先为您打扫一下,这殿内实在是太脏了您可能不习惯。” 纵使红霖心中再有颇多不满,但还是不敢冲着她目前的主子发火。你见过有哪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会得到陛下的嘱托派人到冷宫侍奉着的?再者花泽兰是花家的嫡女,尽管她目前身处冷宫,但不代表花家的人不会想办法将花泽兰救出去。 思及此处,红霖还是不敢造次,在宫内侍奉任何一位主子,都要心思灵活。当然,这也是红霖对自己的安慰,不若,她一个无辜的侍婢就这么白白陪着不受宠的妃子在冷宫度过一辈子吗? 花泽兰愣愣的坐在床榻边上,任由床榻上的灰尘弄满素白的衣衫,待红霖问出声后,她久久才反应过来,声音疲惫的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红霖见花泽兰面色苍白一副重病的模样,也没有心思与她搭话,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道了句:“奴婢就在门外守着,若是婕妤需要什么,喊一声奴婢就是。”红霖推开晃晃荡荡的破门,就要退下去。 “等等!”花泽兰声音冰冷,声音比方才高了不少,叫住了正要退下的红霖。 红霖转身,疑惑不解的垂首问道:“婕妤可是还有什么吩咐?”花泽兰冰冷的目光让红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中惊惧不已只觉得身子上顿时恍若有一把利剑生生从她身上滑过一般,格外疼痛。“婕妤” 花泽兰定定的盯着红霖,启唇一字一句地道:“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听到婕妤这两个字,否则陛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吧?” 红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脸色发白,忙道:“婕小姐饶命,是奴婢大意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看来她猜测的没有错,婕妤目前搬到冷宫确实是眼前之计,想着自己除了对她的称呼以外并没有过分的得罪她,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当下思量着,定要谨慎侍奉着花泽兰。 “出去!”花泽兰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红霖,眉眼清冷,简短的吐出几个字就要赶人。 红霖只得急匆匆的退了出去,悄然关上了殿门,小心翼翼的在外守着。 愣愣的盯着红霖将殿门关上的那一刻,花泽兰恍若此时才有了情绪波动一般,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无声的捂着嘴巴泪流满面。 偌大荒凉破败的冷宫里,只有她一人无声的啜泣着。她将自己苍白的面容深深的埋进臂弯里,只能通过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才能看出她情绪的波动。 过了很久很久,花泽兰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她从臂弯里抬起头来,露出那双哭的发红的眼眸,眉眼间最后一丝流光溢彩彻底消散,她抚手擦去眼角的泪痕,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眉眼冷清的花泽兰。 从前的花泽兰消失了,如今的花泽兰存在的意义,也只有那两个了。 下了早朝,倾云帝方在御书房中召见了现如今花家的家主,也就是花泽兰的爹爹花邵天,后脚就发现原来帝师早已经出现在屏风后面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虽说他是帝师,但是大权在握的倾云帝对于帝师这种来去随意的方式还是很不喜欢的,尤其是在他与大臣商议事情的时候。 “帝师何时到的?寡人竟然没有察觉到,看来帝师的功力是又上了一层楼啊?”隔着若隐若现的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倾云帝犀利的眸光直直的看向屏风后淡然静立的帝师。 “花家的家主,也不过如此。卖了女儿求得一时安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帝师避而不答,听了倾云帝方才与花家家主的谈话,漫不经心的道,声音尤为嘶哑喉咙中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似的,听起来尤为刺耳。 倾云帝瞬时间额上青筋纸条,只不过瞬息的功夫就隐忍了下去,又恢复了原本礼待有佳的模样,面目祥和。“这是寡人的决定,帝师认为有何不妥?” 隔着青松流水画云屏风的帝师闻言,窒了一窒,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燕天,你还是这个性子,百年不变。你是陛下,本尊当然遵从你的决定。” 倾云帝负手冷哼一声,浓眉紧锁,坐到了宝座上不再开口。 帝师不以为然,倾云帝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不过他虽说对自己不满,但大部分重要的事情都是要仰仗他背后的掌控来完成,所以,帝师并不担心倾云帝对自己做什么手脚。 “陛下可还记得前几日本尊向您提起的右相之女沈静娴?”帝师突然问道,听着语气极为感兴趣。 倾云帝淡漠的打量了一眼隔着青松流水画云屏风的帝师,不解的道:“帝师是何意?” “陛下这样轻易玩弄了老二喜欢的女子,难道不打算补偿他一下吗?前几日本尊向陛下提起沈静娴的时候,陛下貌似说过右相一直处于中立的观望状态,如此右相那个老狐狸也该表态了吧?” 语调淡淡,吐出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心颤。 右相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在倾云帝面前一直本本分分的坐着他的右相,为倾云帝排忧解难。倾云帝早早就立了太子,只剩下弱冠的七皇子和已经出宫自立的二皇子逸王。 面对太子的拉拢,七皇子的暗中示好,右相一直良好的秉持着中庸之策,并不偏向谁也不依向谁,气的南灵均与南灵睿暗骂老奸巨猾的狐狸!无论在倾云帝还是太子南灵均七皇子南灵睿面前,他都留有后路,没有人能逼迫着抓住他知名的把柄。所以,以至于今日,太子与七皇子万不得已绝不会撕破脸皮放弃拉拢右相的机会。 “下任天府星果真是右相之女沈静娴?”倾云帝坐在坐上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若真要是按照帝师所言,那右相可真是做出抉择了,毕竟他这个皇帝还没死呢,皇子之间就着急拉拢他的心腹大臣倾云帝眉宇间闪过一丝浓重的煞气,有些臣子是该敲打敲打了 帝师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微笑,嘶哑出声道:“问天卦象卜出的结果,当然出不了错。”只是隔着能看清楚身形的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倾云帝并没有注意到帝师玩味一般的神态,恍若局外之人,淡漠的瞧着局中之人厮杀一般,如此凉薄使人心底发凉。 倾云帝眉头紧锁,恍若有些疲惫的按按眉心,沉声道:“让寡人再考虑考虑” “如此,本尊先告辞,不饶陛下清幽了。”只留一句话音,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后方早已不见了帝师的人影,一片寂静。 倾云帝停止了按压眉心的动作,眉眼犀利滑过一丝暗芒,眸中杀气令人胆寒。 帝都一角,逸王府内。 决明匆匆忙忙的跑到主子常去的园子,见着一抹淡蓝华服而立的男子,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尽管花园已经被主子强制的下命令烧了这里的一切,包括苦心栽培的芍药皆付之一炬,但常跟在主子身边的他能感受到主子还是抛不开关于这里的一切。 怎么如此说放弃就放弃了,毕竟那是主子这么多年漫长无边的日子里唯一的光亮,是主子新的执念和希望。 他将整座府邸都找遍了,才发现原来主子还是来了这个地方。自从主子下令烧了关于这里的一切,已经明令禁止任何人不能踏入这里。决明实在是心急,才迫于无奈猜测着找到了这里。 想着方才得到的消息,决明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觉得更加沉重了看着主子消瘦的背影,犹豫着要怎么将得到的消息禀告给主子才好。 南灵逸一袭蓝衣华服,玉树临风,面容雅致,负手立在一片枯黄烧焦的尘土前,那是他下令烧掉的所有芍药花的灰烬,面色冷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决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跑到了南灵逸的身后,犹豫着该怎么讲得到的消息说出口主子才不会动怒。 “何事?你可知你来的是什么地方。”南灵逸淡漠出声,玉颜冷凝。 决明“噗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面色发白“王爷恕罪。属下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禀告王爷,才不得已踏入这里,是属下该死!” 决明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声音碰碰直响。王爷变得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决明也是心中忐忑,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置他。这个园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重,是他贸然了。 南灵逸依旧是背着他,淡然而立,清淡的眉眼静静的看着那片枯黄的土地,令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南灵逸见着决明叩首也不拦着,任由着他最亲近的属下行礼道歉。 凉风瑟瑟,须臾南灵逸静静的立着一言不发,决明只得定定的跪在地上分毫不敢动弹。 凉风吹起南灵逸淡蓝的衣衫,无人看到他眼中的惆怅,决然,不顾一切的偏执等等这些纷飞复杂的情绪皆泯灭在瑟瑟的寒风中,无人窥探的出来。 “不许再有下次踏入这园中,就算遇到了今日的情况也不行。否则你就离开吧!”南灵逸微微侧首,冷光流转,眸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决明,淡色的嘴角微微抿起,话音一转:“你有何要事找本王?” 决明垂着脑袋,只觉得王爷恍若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细细想来,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眼前站着的还是他的王爷。听闻王爷问话,才想起来方才要着急禀告的事情,有些焦急的道:“王爷,花小姐在宫中过得很不好”决明思量着,小心翼翼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回事?”南灵逸闻言,豁然转过身来,但淡漠的语气让决明心中忍不住发冷,明明王爷是在意花小姐的,如今怎么感觉不像? 决明不敢耽搁,一五一十的将知道的消息禀告给了南灵逸。 “哦?你说她自请搬入冷宫?父皇准许了?”南灵逸似笑非笑,眉眼清冷,明明是浅浅的笑意,出口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心生退意。 决明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点点头道:“回王爷,是是这样的。” 南灵逸闻言,勾唇轻笑了起来,清润的声音霎时动听悦耳,他步履缓缓的走到决明的跟前,淡漠的道:“与本王何干?” “王爷!”决明豁然震惊的抬头惊愕的瞧着自己主子,难以置信。王爷自十二岁出宫以来,一直都是心性冷清,寡言少语不肯轻易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陛下派来照拂他的。但自从偶然出行遇到了花家小姐花泽兰以后,王爷才渐渐改变了性子,变得平易近人了起来。 王爷与花小姐两人两情相悦,王爷更是在花小姐的劝说下配合御医的诊治,虽然心疾无药可医,但王爷还是愿意为了花小姐接受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两人的心意逸王府的每个下任皆看的清清楚楚,王爷甚至在身体刚恢复好了不久,就跑到后花园中亲自栽种了一株株美丽的芍药花,只因花小姐说过,若是能见到满园的芍药绽放在这园中该有多好,那样没有了兰儿的日子,羽哥哥也不会孤单了。 南灵逸,字惊羽。 “王爷!”决明难以置信这话竟然出自自己主子之口:“花小姐她在宫中可是有性命之忧啊!” 南灵逸低低的笑了,自胸膛内发出嘲讽的低笑声,响彻在萧瑟孤寂的园子中,明明是盛夏,却让决明觉得犹如处在寒冬腊月一般的寒冷。 南灵逸止住了低笑声,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他原本因为心疾而苍白的脸色竟然多了几分红晕,看起来气色极好,增添了几分常人的血色。 “不知你是哪个贼人派来的奸细,竟然敢离间我与父皇!”南灵逸忽然抽身,退了到了一座地方空旷的凉亭内,他轻轻的拍了拍掌心,一股原本不知隐藏在何处的地方凭空出现了几名持着利剑的侍卫,面色严肃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决明。 “本王虽然与花婕妤入宫之前有几分交情,但那是入宫之前。自花婕妤入了宫成为了父皇的妃子,本王就已经与花婕妤断了联系,不知你说的花小姐在宫中有性命之忧又是何意?” 南灵逸声音很轻,轻飘飘的话却让决明杀了眼:“你自本王离宫的时候就跟着本王,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决明,你真让本王失望!” “父皇待本王只有深厚的父子情谊,本王也视父皇为最敬重的人。你如此说,是何居心?难道想让本王与父皇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断了父子之情?” “王爷,属下冤枉!”决明不甘心的嘶吼出声。 南灵逸似乎是懒得再听决明的辩解,淡漠的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自行解决:“杀了他,就将他送给父皇做礼物吧,这等离间我与父皇感情的贼人,死有余辜!” “王爷!”决明嘶吼出声,见着王爷如此决绝的弃自己于不顾,心生悲愤,也顾不得再同南灵逸解释,一个咕噜爬起来冲进了厮杀中。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园中,南灵逸亲眼看着决明被手持利剑的侍卫刺中了心口,流血而亡。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恍若是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到了心神,原本苍白的面上如今更如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了。 淡蓝色的华服下,南灵逸苍白的指尖紧紧的攥着手中那枚精致的发带,嘴角堪堪溢出了一丝血迹,他毫不在意的抚袖擦去。清冷的余光注意到阴暗的角落里一道残影飞快略过,嘴角溢出一抹森寒的笑意。 决明,走好。 “待着他,你们一起滚出去,不要脏了这块地方!”南灵逸回首,盯着方厮杀过后不久的众多侍卫道,语气着实阴冷。 听着逸王发话,这些侍卫哪里还有待着的道理,匆匆拉着决明的尸首退出了后花园。 荒凉破败的后花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南灵逸定定的瞧着决明的尸首被拖走后留下的一地刺目的鲜血,闷哼一声,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抬手颤抖着走到已将被烧得发黑的土地上,一把捧起黑土洒在了决明殷红的鲜血上,神情恍若疯癫了一般。 “哦?老二是这么说的?”倾云帝悠闲的坐在御书房的玉案前,看着眼前从逸王府打探而归的隐卫,开口问道。 “回陛下,逸王确实是如此说的。”那隐卫虔诚的垂着头,沉声道。 倾云帝紧锁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因为的回答松开一点,反而拧的更紧了,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示意隐卫退下。 倾云帝并不会认为南灵逸会发现他派去的监听的隐卫,当然南灵逸也不会天真的以为逸王府中没有他父皇的人存在。只是如今南灵逸的态度依旧是另倾云帝捉摸不透。 再倾云帝看来,他对于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并没有什么深厚的父子之情,为君者无论是对待臣子还是皇子皆是一样,有的只是君与臣,父与子次子。但倾云帝又对着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有一丝的怜悯,看到他恍若就看到了那个未称帝之前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 怎么说呢,倾云帝对自己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情绪很是复杂。一方面他希望南灵逸安安稳稳的过着他平凡的逸王的生活,不插手任何朝中之事,另一方面倾云帝又对这个默默无闻存在感极地的皇儿心生怀疑,很是不放心。 不为什么,当初他也是一个在众多皇子之间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是在最后的皇位之争中他却是胜利的一方。 倾云帝心中笃定,越是看起来柔若无害的,越是能在不经意之间给你以致命一击。所以他才百般的试探老二,暗中派遣隐卫渗入到了逸王府中。他知道花泽兰与老二两人各自心悦对方,便在后宫选秀时日的前几日召见了花家的家主,示意他将花泽兰送入宫中为妃。 这对花家当然是有利无害,而花家家主也是欣然接受。倾云帝心里盘算着,他倒是要仔细的看看他这个老二到底是真正的孱弱还是面上的伪装! 心爱的女子被自己的父皇宣入宫中做了妃子,自小跟在身边的贴身属下竟然是他人派来刺探情况的奸细,没有想到的是,老二在这这些试探面前表现的如此镇定淡然,连将阴谋玩的翻转的倾云帝都看不出丝毫破绽。 老二若是真的孱弱无知,没心没肺,倾云帝大可以将心里压着的石头放一放。但令人遗憾的是,真心不相信南灵逸会忍让伪装到这种地步。若一切的反应都是南灵逸伪装的结果,那倾云帝真的是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这个陌生的儿子了。 帝都大街上人来人往,街上有名的一座酒楼中走进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柜台上的老板见着熟悉的身影,忙的殷倩的上千,将两人领上了二楼天之一号的雅间内。 一袭素色衣衫,仍旧掩饰不住眉眼间淡淡风华的素问瞧着小心翼翼关上门的掌柜,淡然开口道:“老铁,师弟可在?” 被称作老铁的掌柜面色有一丝犯难,随即道:“公子不要着急。待我出去问问九月一声,他与十月熟悉,十月方才随着少主来过这里,方才才不见了人影。” 素问“嗯。”的一声,有些疲惫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多日来不间歇的赶车从绝情谷回到倾云,着实消耗他不少体力,如今只觉得心神疲惫。 素问虽说是静静的坐着等候老铁的消息,但是身边那个吊炸天的小男孩可是不愿意了,听着老铁与素问的对话,顿时黑溜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圆鼓鼓的小脸上满是怒气:“什么?阿月那小子不是故意躲着老子吧?!他知道老子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多么不容易吗还要老子坐在这里等他来!” 老铁面色讪讪,有些惊愕的望着这个说话跟吐连珠炮似的小男孩错愕不已,看向了素问。 素问疲惫的摆摆手,道了句:“不用理他,您先下去忙吧!” “什么!素问你这个不孝唔”小男孩正说着,突然被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抹布堵住了口。 惊觉口中有一股异味,有股尿骚味蔓延在口中,还掺杂着其他难闻的味道,小男孩的脸顿时惨白了几分,呜呜的指着自己的嘴巴对着素问控诉不已。 素问额上闪过一丝黑线,却还是忍不住出声,想着索性已经将这家伙得罪到底了,再得罪一下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吧? “咳咳没错,我给你嘴里面塞的确实是你昨日睡着是尿的裤子,你尿的裤子”素问轻声道,看着面前小家伙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脸色,心底有些忐忑,他还是有些惧怕这家伙使出些手段来着整治他的,毕竟这家伙可是有自己不可反抗的理由在手中攥着啊! 小男孩闻言,悲愤的闷哼一声惨叫出声,他整个圆鼓鼓的小脸一片铁青,复又涨的通红,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塞了个满嘴的带着浓浓的尿骚味的裤子扯了出来,他怒瞪着素问,伸出一根又短又粗的胖手指产颤抖的道:“素问,你这个天杀的不孝之徒,老子要将你逐出师门!” 一旁的老铁被熊孩子的话惊了个天雷滚滚,有些恍惚的想着:他是没有听错吧?这个看起来只会咋呼又蛮不讲理的小男孩竟然是素问公子的师父!等等,既然是素问公子的师父,那也就是少主的师父啊! “碰!”的一声,老铁有些晕眩的撞上了门,冲着素问歉然一笑,逃也是的离开了雅间里。 老铁真的是想要静静了!一个是医术冠绝天下的素问公子,一个是身份不凡,身手莫测的邀月楼少主,这两个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孩子教出来的,告诉你,你会信吗? 怕是全天下的人知道了,都会认为这是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了吧? 寻常的百姓家七八岁的孩子在做什么?还在读着圣贤书,想要考取个童生吧?老铁心里笃定的想着:定是这小孩子胡说八道,他才不会轻易相信小孩子的玩笑之言! 然而,没走多远的老铁就听到里间素问清冷的声音:“师父,您能安分一会儿吗?稍后师弟来了,您就不怕他找您算账?” 小男孩似乎被素问的话噎住了,老铁再也没有听到小男孩咋呼的声音。 难道是真的?老铁震惊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0 困兽笼中终于恢复了永远的寂静,没有绝望,没有恐惧,没有杀戮,有的只是鲜血弥漫,残骸零落的肢体。 困兽之中,没有一人存活。 两道身影双双出现在巨大的兽笼之前,瞧着兽笼之中如此鲜血淋漓可怖的模样,男子恍若有片刻的不适,他的眉微微瞥起,从墨黑色的广袖之中掏出一方帕子捂住了口鼻,声音嘶哑:“还是师妹高明,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死去,简直是省了我们许多事情。” 被称作师妹的女子冷眼瞧着兽笼之中的情景,冷笑一声:“走吧,帝师大人吩咐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看好戏的时间了。” 似乎见着师妹如此冷漠的神情,男子的神色不由得僵了僵,随即上前跟上了前面白色的身影。这些人的死又不管他的是事情,想多了。只要师妹答应了他的一切都好办。 思及此处,男子凶厉的眸子光芒大盛,尤为兴奋。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清风小筑之中,素问和九月两人还在僵持着想法子怎样能救风泽月,沉闷的压抑几乎让九月缓不过起来。往日里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恰巧逢到任务,当然会恨恨的杀几个人,但是如今是少主出了事情,无药可医,无人可救,她要怎么找人发泄? 两人正无措之时,一股风豁然将掩着的门给吹开了来,九月眉眼一冷,瞬间飞身移动到了门前,冷声道:“何人来此?” 这时,才发现清风小筑的殿前正缓缓走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异服男子,神色冷漠,一双闪着森森杀气的眸子目光如炬,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九月恍若觉得,随着这男子的步步走动,竟然感到了地面在微微颤动,不由得警惕的将手放到了腰身上盘着的九尾银鞭上。 那身材魁梧高达的男子背上背着一支有半人之高的弯月弓箭,看起来毫不费力。而真正让九月忌惮的则是他肩上慵懒的静坐着的蓝衣女子,气质不凡,容颜姣美。能这般轻而易举的驾驭这样凶悍的男子,怕是那女子的身手也是不简单。 九月的瞳孔突然缩了一缩,眸光定格在那男子另一只手中揽着的昏迷不醒的灵枢。 “唰!”的一声,九月抽出了腰间盘着的九尾银鞭,面色冷酷的看着已经来到面前的男子。冷声道:“将灵枢大师放下!”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身着异服的光头男子忽然抬眸淡淡的瞥了九月一眼,声音沉闷出声:“若你不想和你的同伴一样的下场,你就不要轻举妄动。” 触到那光头男子的目光,九月突然无端的打了个寒蝉,倾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存在?邀月楼的卷宗里为何没有一丝关于此人的记载?六月的武功仅此与她自己,平日里就算是再凶险的刺杀,六月还是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如今他就这么死去了?九月难以置信。 看着那男子,九月杀气冲冲的道:“你将六月杀了?”她眸中血光大盛,几乎要飞身扑上去杀了他。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缓缓弯下腰身,蓝衣女子轻轻一跃,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看着杀气腾腾的九月,温声提醒道:“姑娘多虑了,他只是暂时的昏睡了过去。我们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还请见谅。” 九月冷声耻笑一声,守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进去。 素问在房内小心翼翼的守着风泽月,听到九月和门外之人的交谈,眉心一动,顾不得发麻的身子就飞快的跑到了门外,面色惊喜。 九月见着素问从房内神色匆忙的跑了出来,面色惊讶,往日里素问公子皆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是只有遇到了少主的事情才会失去分寸,莫非九月将素问护在了身后,冷声提醒道:“素问公子小心,他们想过要闯入房内。” 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素问惊喜出声:“苓姨!” 茯苓微微愣神,看着素问激动的面色,笑得灿烂:“素问,多年不见,你已经成了名冠天下的神医了。” 九月愣了愣,这两人是认识? 素问越过九月,当然也看到了被山鬼揽在手中昏迷不醒的灵枢,随即上前神色颇有些激动的道:“苓姨,你来的正好。师父和阿月都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如今已经一步踏入了鬼门关,素问实在是无奈救不了师父和阿月。” 素问言罢,神色惭愧至极。今日若不是苓姨现身,或许灵枢和阿月真的要重伤不愈而死,救不了他们,他或许要因此愧疚一辈子。 茯苓淡淡一笑,拍了拍素问的肩膀道:“苓姨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师兄的伤势我方才查探了一番,确实是命在旦夕,普天之下也只有我的凤凰乾坤才能救他。记得师兄他与阿月灵识想通,想必阿月如今也是这番状况。” 茯苓面色有些忧虑的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从珈蓝城感应到师兄有危险,就连夜赶来了,还好,如今赶上了。” 茯苓说着转身,忙吩咐山鬼将昏迷不醒的灵枢抱入房内,放在一旁同样是重伤面色毫无生气的风泽月身旁。 “阿月”茯苓面露心疼“这个傻孩子怎么伤得这么重。到底是怎么回事!”茯苓心生怒气,将她两个最重要的人都伤的生死不明,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 素问此时知道茯苓的心情也不好,但还是出声提醒道:“苓姨,此时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救师父和阿月吧,我稍后与你解释?” “也好”茯苓点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看在面前躺着两个最重要的人,忽的转身冷声吩咐道:“山鬼,你在外面是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乱我,否则前功尽弃!” 山鬼沉默的看了一眼神情冷凝的茯苓,点点头走了出去,双手抱胸,面色警惕的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素问随即也轻声对着始终沉默的九月道:“你也出去守着吧,我在一旁帮助苓姨。” 九月愣了愣,但见着素问面容严肃的模样,张了张口始终没有把那句“我帮你”说出口,银鞭一挥,走出了房内。 茯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九月,边忙活着素问递过来的药材,边轻声道:“你该让她留下来的。” 素问摇摇头“有我在这里帮助苓姨人手就已经够了。她武功高强,陪着山鬼一同守着清风小筑还是更妥当些。”因为在施诊救治师父和阿月的过程中,不能被任何事物干扰,否则前功尽弃。师父和阿月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万万不能拿他们的安危开玩笑。 茯苓见状,无声的摇了摇头,看来他的徒儿都是和他的性子一样啊! “素问,准备好了吗?开始吧,你在一旁助我。”茯苓面色冷凝,盘腿坐在了风泽月和灵枢的面前,指尖婉转,飘出一道乳白色的细线,她美丽的容颜上恍若散着淡淡的光华,让人移不开眼。 那飘出的一道乳白色的细线丝丝环环将昏迷不醒的风泽月和灵枢两人密不透风的缠绕在了一起,原本毫无生气的风泽月和灵枢突然面色痛苦的紧紧拧起了眉头。 茯苓看着两人的反应,随即吩咐在一旁观察状况神色紧张的素问道:“快,用银针封住他们的天池穴!” 素问忙的从手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闪着银光的银针,稳稳得出刺入了两人的天池穴内。 风泽月和灵枢的面色突然又恢复了平静,微微有了几分血色,恍若常人一样睡着了一般。 素问面露诧异,心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凤凰乾坤”吗?果真是不同凡响。想着先前他施救师兄的时候,面对这种状况力不从心的疲惫,突然就坚定了信念,待师父醒了,待阿醒了,或许他就应该离开倾云,回到师父的药谷之中钻研医术。 房内,素问和灵枢两人正拼劲全力去救他们最重要的人。 房外,山鬼和九月两人正奋力守住他们要安稳护着的人。 山鬼双手抱胸,一脸冷凝的站在门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银鞭,同样也是面色冷凝。 听着不远处猛烈的厮杀声,九月觉得恍如隔世,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定要护着少主的安稳。先前少主无恙的时候,风家虽然说不上宁静祥和,但也没有随处可见的杀戮。 风家恍若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如今短短一日即将要过去,而风家遭人连环刺杀的消息始终没有传出去一点,这不难猜到是有心人的计谋。 九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如是少主在,该多好。定会将这些不自量力的贼人杀个一干二净,再也不敢打风家的主意。 清风小筑里杀机弥漫,血腥浓重。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风家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厮皆惊慌的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刺客们只要见到一个人影,就痛下杀手。恍若要将风家府上屠杀殆尽。 那些原本庆幸能够在风家为奴为婢的,还能见到风华霁月的少主,觉得已经是很满足的了。风家家母待人和善可亲,不会轻易打骂他们这些下人,给他们的赏钱也是其他府中的数倍。有一句话悄悄在帝都中流传着:宁做风家仆,不做林家婢。 而这林家,自然就是名声赫赫的将军府了。 据说以前,将军府的大小姐性子乖张纨绔,身边频繁的换丫鬟侍卫,这些丫鬟侍卫在将军府中做工不到三日就通通被敢了出来。进入将军府中打杂的人,无疑例外。皆因为将军府中的大小姐条件苛刻,难以服侍。 但是那些来到将军府上的丫鬟小厮一点也不讨厌他们的小姐,他们本就是被人辗转买到了人牙子手中,如今没有被卖到那些污秽之地已经是老天开眼了,所以林清嘉将他们赶出府中时,顺便还将他们每个人的卖身契送还给了他们自己,让他们各自谋生。 据说,是大小姐不愿他们在将军府中受到夫人的迫害,据说是大小姐不愿让他们与夫人一同狼狈为奸陷害她,据说小姐是悲天悯人可怜他们的身世反正无论怎样,他们已经得到了卖身契,得到了自由,终于不用再守着被人奴役的苦楚。小姐给了他们每人一百两银子,已经够他们做一笔小买卖了,一百两,在寻常百姓家里已经足够养活一家人几年的时间了。 而就在这些丫鬟小厮离开了将军府之后,不知从何处悄悄流传着一句话“宁做风家仆,不做林家婢。””据说将军府的大小姐刻意刁难府中的下人,后来还是将军府的夫人看不过去,暗中遣散了下人 当然,放出风声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林清嘉看着花颜自窗口一跃而出,眸光微闪,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沉默着不出声。 清芷在一旁静静的守着小姐,突然觉得小姐不像从前那个纨绔嚣张,飞扬跋扈的小姐了,从前夫人欺负了小姐,小姐就像个刺猬一般讲周身的凌厉展现给夫人,而夫人正是抓住了小姐这般张扬的性子,才屡屡得胜。 清芷在心底真心地觉得自家的小姐人是好的,只是从前的处事方式欠妥。如今的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但又让人觉得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潇洒不羁,肆意张扬。如今的小姐虽然仍旧如从前一般,但是她能利用将军归来的声势,把握夫人的心思,悄无声息的将了夫人一军,暗中与夫人斗智斗勇,夫人几乎不敢再踏入请雅阁半步。 瞧着面前神色冷清的小姐,那张明媚的容颜已经完全长开了些,恍若是比以前相比更加的娇媚了。以前的小姐容貌明艳,但是如今又添了几分灵气,这样的小姐当真让人移不开眼,真真堪比请雅阁之中娇艳绽放的鸳萝。清芷恍惚的想着。 突然,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厢房之内。 清芷吓了一跳,退身到了自家小姐的身边。 林清嘉面色平静的转身看了那人一眼,无声的拍了拍清芷的手臂,疑惑的问道:“何事?” 那是爹爹交给她的府中隐卫,除了花颜,还有一名府中的隐卫在暗中保护着她。据便宜爹说,这是将军府中能力最强的隐卫,隐卫之首白凤。 一身劲装,眉眼凌厉,身手不凡,尤其是那一双带着森然杀气的眼眸,林清嘉相信了便宜爹的话,只是面色微暗的摇了摇头。 若要做杀手隐卫,那双暴露身份的眼睛才是最大的缺憾。以后,她自会调教。 白凤虽说是将军府中隐卫杀手之首,但是一直被林清嘉吩咐暗中保护将军,不能露面。将军还一直以为自己守在小姐身边。 这对父女啊,皆想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听闻林清嘉问话,白凤才想起来此行来找小姐的关键,随即面色一肃,吐出短短的几个字:“将军让小姐速速回府。” 林清嘉神情一愣,很快的反应过来问道:“爹爹可安好?” 白凤点头道:“将军安然无恙。” “我哥哥呢?”林清嘉面色平静,但是一连两问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心中担忧。 “公子也安然无事。小姐放心,将军许是有事情要交代小姐,还请小姐速速回府。” 林清嘉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生怕便宜爹和哥哥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心底还是隐隐不安: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便宜爹是不会轻易召回她的,她不想让便宜爹为她担心,同样便宜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为他忧虑。 林清嘉飞快的转身,到了句:“回府!”。清芷匆忙跟上,两人一同坐上了马车,朝着将军府的方向飞速行驶。 约莫过了半个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管家老伯焦急的迎了上来,忙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将军如今就在前厅等您,您快去吧。” 林清嘉挑眉,快步走入了前厅。 远远的就见林将军眉头紧锁的坐在首座上,一旁一袭华服的长公主正在柔柔的劝说些什么,面色满是不舍。 见着林清嘉回来了,林将军立即起身,看着如今已经亭亭玉立,即将嫁人的林清嘉沉声道:“嘉儿,爹爹明日就要回青山城了。” 广袖之下,林清嘉的手指忽然缩了一缩。抿了抿唇瓣,她的声音轻的恍若无力:“爹爹为何要突然离开?” 林清嘉眸光清明的看着愁眉紧锁的便宜爹,心中那份焦躁不安之感更加强烈了些。 林将军眉头紧皱,但是见着宝贝女儿这番模样知道她是不舍自己才回府不久就突然离开,即便是回府的这些日子他也是整日里忙于军营之事,很少陪着宝贝女儿。想到这些,林将军对宝贝女儿的愧疚之心更深了。 尤其是嘉儿还有不过十日就要大婚,若是大婚之前他不能回到帝都,错过嘉儿的大婚,或许他后半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如今南澜国突然陈兵十万在青山城的边界,还是南澜国的名将苍术陈兵坐镇,南澜国想要攻打青山城之心昭然若揭。如今朝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身经百战的将军可用。 他本来已经向倾云帝暗示,嘉儿即将大婚在即,朝中之人并不是非他无人可用,他率领林家军先前已经同西域敌军大战了一场,虽然回到倾云帝都有了一段时日,但是频繁的征战很容易让林家军产生厌战情绪。 何人不想永远想要享受繁华的太平盛世?何人不想从此不再有战乱,不想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但是倾云帝委婉的拒绝了他的意见,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上只淡淡的道了句:“承宇,倾云的百姓需要你,寡人也需要你。” 林将军浑身一震,面色发白,值得讷讷的道了句:“老臣遵旨。”心情沉重的退出了御书房。 一边是府中最疼爱的唯一的女儿大婚,一边是他作为臣子必须履行的职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将军府自百年前一来就立下了“忠君,贤臣”祖训,永世忠于历代倾云帝王,永世为护佑倾云江山誓死拼搏。 就是这道祖训生生羁绊了他四十年,妹妹被迫加入深宫为妃,兰心无奈跳下城墙身死,就连他的女儿都要重蹈覆辙再次嫁入深宫,女儿大婚的那日或许他正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之上,与敌军誓死拼搏 林将军甚至心中暗恨立下这道组训的将军先祖,甚至痛恨将嘉儿拉入朝堂深宫的倾云帝,为何先人反的愚蠢要让后辈子孙来承受? 有一瞬间,林清嘉清楚的看到了久经沙场威风凛凛的林将军眸中一闪而逝的血光,漫天的杀气,无奈,愤恨 林清嘉晃了晃神,突然有些了解了林将军心中的想法。便宜爹心中也是痛苦的吧,倾云帝真是欠了将军府很多,爹爹为了那所谓的忠君之仪被束缚了这么多年,心中也是痛恨的吧。 林清嘉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面色悲怆的便宜爹,什么都没有多说,只轻轻的嘱咐了句:“嘉儿等爹爹早日平安归来。” 感受到宝贝女儿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温暖,林将军回过神来,被方才自己的想法惊到了,随即拍了拍林清嘉的后背道:‘嘉儿明白就好,在府中安然等爹爹归来。爹爹’林将军顿了顿,声音有些苦涩,“爹爹还要看着你大婚。” 林清嘉沉默着点点头,从便宜爹怀中出来。 一旁的长公主见着父女两人一脸不舍的模样,上前一步站在了林将军的身侧,看着林清嘉道:“嘉儿莫要担心,老爷去了青山城不日就归来,南澜的那些败军之将见到老爷坐镇青山城,定会狼狈而逃。” 林清嘉闻言,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 “公主!”林将军换了一声长公主,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随即转移了话题道:“嘉儿,一切之事我已经全部向公主交代妥当了,你若有什么事情和公主要商量着,或者和皇后娘娘商议也可。总之莫要冲动,你即将要大婚一切都要谨慎而行。” 言罢,长公主闻言,忙热情的上前拉着林清嘉的手道:“是啊!嘉儿你都是半个皇家的人了,做事可不要再向以前那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找本宫便是。”说的恍若是真的一样为了这林清嘉着想一般。 林清嘉心中冷笑一声:从前想要杀了你的人如今言笑晏晏的说她会好好照顾你,你会毫无防备相信吗? 信了她就是个傻子! 不就是做表面功夫吗?她也会啊! “夫人说的对,嘉儿一切都听公主的。”林清嘉笑盈盈的回握着长公主的手,冲着她温柔一笑,甚是美丽。 长公主愣了片刻,心道嘉儿何时也惯于做表面做派了?不,她如今就是个惯做表面做派的贱人吗?害的一向对自己呵护有加的皇兄对自己发怒,长公主清楚的记得那时皇兄是真的对她生气了,平日里纵然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皇兄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偏偏就是那次 不得不说,长公主的心里还是记恨的。 看着嘉儿和公主两人“和睦相处”一片太平的样子,原本还有些担忧的林将军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是不知道嘉儿不喜长公主,自长公主嫁入了将军府中,他从未见过嘉儿唤长公主为“母亲””,当然自己也并未改口称长公主为“夫人”,他们之间,都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但林将军还是了解长公主的为人的,她虽然刁蛮任性了一些,但若是自己托付了给她的事情,她定会认真对待。 如今,他竟然将困了他几十年的陛下的妹妹当作了托付嘉儿的依托,如此想想当真是可笑之极。 思及次处,林将军才犹豫着出声道:“嘉儿,若无事情,你先回你的院子吧!爹爹还有些话要和公主说。 长公主闻言,一双美眸突然愣了愣,柔声的唤了一声:“将军。”” 这是她嫁入将军府中这么多年,将军第一次主动与她商议事情。将军常年在征战镇守边境,即便是凯旋归来不久又要匆忙离开。常常忙碌军营之事,就算是回到府中休息,入夜也从未进过她的院子,夜宿在书房。 想她倾云最尊贵的长公主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项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的,但心里的苦楚又有谁记得? 空守空榻几十载,将军如今是真的看到了她的真心了吗? 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心早已经不复当年的炙热,岁月的流逝能埋葬一切。如今这样,是不是有些晚了呢?承宇 长公主精致的面上仍旧挂着一幅温婉的笑意,她低垂着眉眼,敛住眼中的神色。 林清嘉突然侧身,眸光在长公主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道了句:“那爹爹,女儿先告退了。” 林将军点头示意她离去。 林清嘉没有走出几步,突然回头问了一句:“爹爹,哥哥他们是否随您一起前去?” 林将军沉默着点点头,面色黯淡:“陛下旨意,子玉和杨灵还如同寻常一般随爹爹一同作战。” 林将军心中突然有些悲愤,无可奈何,君命不可违抗。如今南澜十万大军陈兵若水关,若水关是南澜最偏僻的边境的一座城池,突然多了这么的兵力当然引人注目,何况是与若水关山对立的青山城呢。 原本镇守在若水关的陈胜就已经有了十万大军,如今南澜皇室再屯兵十万在若水关,何人不怀疑他有侵占青山城的野心? 一想到倾云帝只并没有给他任何兵力,只允许他带着林家军前去坐镇青山城,林将军就心生忧虑。他是倾云一国之君,耳目遍布天下,难道他不清楚这样做就是要将青山城数千生灵的性命至于不顾,将林家军的安危弃之不顾吗?五万兵马对上二十万兵马,其中人数上的悬殊之大,军心不稳是兵家大忌,若是林家军的子弟知道了他们誓死效忠的帝王如此将他们的性命弃之不顾,他们还会这样奋力拼杀吗? 林将军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此战,在人数上早就已经输给了南澜一半。 或许,陛下是真的想要他将军府就此消失与世间,明明知道此战凶险异常,还是吩咐让子玉和杨灵随身再侧。 当真是要亡了将军府吗?林将军心中悲愤 林清嘉眸光冷厉,看着林将军面上一闪而过的悲怆,转身离去。’ 看着嘉儿离去的背影,前厅里静悄悄的,只留下了林将军和长公主两人。 长公主心中紧张,忐忑,委屈一瞬间几十载所有的埋藏在心底情绪霎时间全部涌上了心头,到了嘴边却是无语凝噎,只声音颤抖的唤了句:“将军。” 林将军定定的看着眼眶微红的长公主,心中感慨万分,上前坐在了一旁的坐上,道了句:“公主,请坐。” 长公主无声的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神情凄凄,应声坐在了林将军的身旁。 “这么些年,承宇对不住公主,公主受苦了。” 长公主闻言,声音颤了颤,“将军“””无声的泪流。 林将军心中复杂,对于长公主,他是又恨又愧疚。当初,若不是她,或许兰心不会这么早早的去了,嘉儿也不会养成了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性子,或许不会有这么些波折。但若一切都是天意,或许这就是他将军府的宿命。 他从没有对长公主付出过真心,长公主求陛下赐旨将她嫁入将军府,这么些年她始终一人守着诺达的将军府,也是苦了她了。 但是并不代表他会原谅她对兰心所做的一切,是长公主的行为间接害死了兰心。林将军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忘。 从前,他想着,庙堂太高,朝堂变幻恍若战场凶险异常,若是有哪日携着兰心和孩子们一起退出这繁华的帝都,过平平淡淡的夫妻和乐,子女满堂的日子,但一切都不由得他做主。 背后的一切恍若有一只看不到的幕后黑手,悄无声息的推动着局势的发展,一步一步将将军府推入无路可退的深渊。 长公主半天没有听到林将军的回应,抬眸就见着他神情恍惚的坐在坐上发呆。不由得出声换了句:“将军?” 林将军微微回过神来,继续道:“承宇奉命出征,府中一切之事还望公主费心打理,嘉儿就托付于公主了,还请公主多担待。” 长公主面色悲凄,抚面流泪道:“承宇,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样子。你当真没有对我有过一丝真心吗? 林将军沉默着,半晌沉声道了句:“公主,对不起。” 长公主忽然有一丝恼恨,这么多年了他终究还是这样,将她的一腔真心当做烂泥毫无尊严的踩在脚下吗? 林承宇,你真是好狠的心。 你若是无情无意,那就怪不得我了。 本宫堂堂倾云最尊贵的长公主,陛下一母同胞的嫡妹,又如何配不上你?抵不上那个早就死去还霸占着你的心得贱人! 长公主一瞬间就想要上前去,愤怒的质问林将军,为何他不能回头看看一直在府中等着的她?她有哪一点比不上耶律兰心?但是在站起身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清醒冷静了下来。 无人注意到长公主面上的狠厉,绝觉 优雅起身,依旧向往日里那样,亲手为林将军斟了一盏茶,递给他柔声道:“将军安心的去吧,府中的一切都有我来处理。” 已经一日夜了,厮杀仍旧在继续,血色弥漫,笼罩帝都第一世家的风家府上。 清风小筑这一处的园子里,恍若是与世隔绝了一般,竟然一丝声响也无,九月和山鬼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心神警惕的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山鬼身材高大魁梧,两手抱胸恍若巍峨的高山一般矗立在清风小筑的门前,他眉目紧紧的闭着,恍若睡着了一般。 瞧着一旁气定神闲的山鬼,九月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面色忧虑。已经一日夜了,清风小筑的房门也紧紧的闭着一日夜了,不停的厮杀也已经一日夜了,不知一切何时才能恢复平静。 自茯苓和素问公子进入了清风小筑内,再也没有出来过,竟然一丝声响也无。若不是从房内隐隐约约传出一些药草的味道,九月甚至怀疑素问和茯苓也出了什么岔子。 抬眼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幕,九月冷酷的面上忧虑未散: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少主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醒来啊! 还有这么多事情你没有完成,风云杀的兄弟们都在盼着你回来 九月神情恍惚,心中不停的祈祷。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匆匆地从长廊之中跑了过来,因着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面貌,看着身形恍若是一位女子的模样。 就在这时,原本闭目养神的山鬼突然睁开了眼眸,目光凌厉的盯着那道不断移动朝着清风小筑飞快跑来的身影。 九月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银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1 林清嘉看着碧儿飞奔一般的背影,轻笑出声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是怕我吃了她呢!” “嘉儿是要吃了谁啊?”一道男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林清嘉惊喜的转身看向来人。 眉目俊雅,素衫潋华,他含笑缓慢踱步而来,望着林清嘉的眸子里散着灿烂的阳光,给那张清秀的面容铎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当真是公子如玉。 “大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的院子了?”林清嘉面上扬起一抹浅笑,笑意盈盈,当真是欣喜,自便宜爹和哥哥凯旋归来以后就极少见到他们,大哥更是少见,听爹爹说他一直忙着军中的事情,知晓自家大哥是军中的智囊军事就,平日里作战时为爹爹出谋划策,无事林清嘉也不敢去打扰自家大哥。 林扬灵摸了摸林清嘉的脑袋,嘴角含笑:“当然是想念妹妹,才抽开身子来见你。否则,你嫁人了大哥想要见你可不这么容易了。” 林清嘉无语,为什么大哥和爹爹一样都这么喜欢摸她的头,这样很舒服吗?听到大哥说她的婚事的问题,林清嘉难得的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哥哥放心,嘉儿就算嫁了人,哪日爹爹和哥哥想嘉儿了派人通知一声,嘉儿定会回来的。” 现代的时候,她隐藏在暗夜之中,她的身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雇佣兵之王。而往日里就,她的身份是一家公司里普普通通的小员工。也曾见到过同事一家人幸福和乐的模样,也曾看到过同事的爸妈因为担心自己他们,亲自做好了午餐跑到写字大楼那里亲手送上去给同事,只是因为担心孩子吃的不好。 林清嘉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一脸平静,但是心里还是渴望自己也有爸妈能对自己嘘寒问暖就,感受爸妈的关爱。只是她的亲生父母在什么地方呢?林清嘉从来没有去找过,或许他们在不知名的城市里安然的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或许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被他们丢弃在孤儿院中的孩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林清嘉也曾乐观的想着,没有爸妈她们已经能过得很好,只是为何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悲伤?失眠的时候,偶尔路过安乐的房门外,有时会不经意间的听到安乐睡着时的呓语,那声音像是充满了哀求,渴望: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安乐好想你们,好想回家。 那一刻,林清嘉再也隐藏不住自己心底的悲伤,一个人对着黑漆漆的房间流泪到天亮。连安乐这么小的孩子都想要回家,有爸妈的陪伴,何况她呢? 安乐这个傻弟弟,林清嘉想着就就忍不住心中抽痛。往日里他面上没有说些什么,原来也这么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林清嘉也曾幻想过,若有一日爸妈带他们回家了,若有一日就她嫁人了,也不要和曾经的一家人分开。她要买一座在海岛上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和爸爸一起在暖阳下下棋喝茶,和妈妈在海边吹风洒日光浴,弟弟快乐的长大,娶妻成家。 多么美好的梦啊。 可那也仅仅是一个梦罢了!她等了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等到自己长大成人,等到她与安乐逃出孤儿院,等到她九死一生的成为雇佣兵杀手,等到安乐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等到她能养活自己和安乐,她的爸妈还是没有出现。 梦碎了,心冷了,也不存在一点点幻想了。 林清嘉将这个美好的梦深深地埋在心底,没有向任何一人提起过。 白日里,她是一个公司里普普通通的毫不起眼的额小职员;暗夜里,她是卸下伪装雷厉风行的雇佣兵之王; 其实,这样也好。 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让林清嘉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古色古香的倾云王朝,有了疼爱包容她的便宜爹,皇后姑姑,两个性格迥异待她极好的哥哥。 林清嘉觉得上天一定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才如此厚待她,将现代得不到的一一补偿给她。 林扬灵闻言,微微怔然,须臾摸了摸林清嘉的脑袋打趣道:“这样好吗?若是爹爹日日都想你,你难不成日日待在将军府中不回去?” 在倾云这可是没有的事情。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寻常百姓皆是认为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了,不若,一个已经成婚了的女子日日宿在娘家有成何体统?准会找来闲言碎语猜测莫不是被夫家休了才回来的?而这样,女子的娘家也免不得被人诟病,被人评论家风不好。 林清嘉“额”了一声,随即还真的是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黛色的眉头轻瞥,想了片刻头也不抬的答道:“若是爹爹和哥哥们愿意,爹爹和哥哥与嘉儿生活在一起也可以,只是”林清嘉一脸戏谑,明媚的眸子冲着林扬灵一个示意“只是那日哥哥有了嫂嫂怕是怕我饶了你们的好事” 说着,模样娇羞的伸出纤纤细指,比了个成双成对的手势。 林扬灵一脸错愕,被林清嘉打趣的只是无奈的笑。林杨灵是谁,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林家军的智囊军师,玩的就是智谋计策,当然不会被林清嘉给糊弄了过去,当然也是林军师未经情爱,对男女之情懵懂无知的结果,林扬灵抬手给了林清嘉一个爆栗,声如春风:“你这个死丫头快嫁人了还这么跳脱。若是我们和爹爹跟了你,其不成了帝都的达官贵人,布衣百姓的饭后笑柄?本公子可没有你这么坑哥哥的妹妹!” 一旁看着的清芷暗笑,总算是有人值得了小姐了,不,不知为何,清芷觉得与大公子相比,自家小姐还是更惧怕风世子一些,往日里小姐总爱拿自己开玩笑,美名其曰赏自己的栗,如今小姐也终于体会到了她的悲苦了。 余光瞥到清芷在偷偷嘲笑自己,林清嘉摸着方才被自家大哥“奖励”过得鼻尖,暗中瞪了清芷一眼,吓得清芷立即噤声垂着脑袋不敢再放肆。 这小丫头,翅膀硬了,敢嘲笑小姐? 林扬灵看着自己妹妹和小丫鬟的互动,浓眉高挑:看来嘉儿还是那个性子,无事就喜欢欺负身边的小丫鬟看了一眼林清嘉,若有所思。 “咳咳”林清嘉被林扬灵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的一阵发怔,连忙转移话题道:“哥哥的话错了。若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外面的流言蜚语又算什么?嘉儿不会在乎。别人说别人的,我们过我们的,外人又怎能体会到我们的快乐幸福?” 林扬灵闻言,眸光顿时滑过一抹光亮,细细的打量了一眼说的信誓旦旦的林清嘉道:“妹妹说的是,你懂得就好。” 林清嘉突然有些错愕,随即懂得了什么。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淡淡的暖流滑过,整个人都轻松无比。 “大哥,谢谢你。”林清嘉突然上前,给了自家大哥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感觉到眼睛有热流涌出,林清嘉将头埋在了林扬灵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沉默着不出声。一旁的清芷有些呆愣的瞧着自家的大公子和小姐,不明所以。 林扬灵会心一笑,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林清嘉的后背,以示安抚,嘉儿懂得就好。 子玉和他还有父亲留在府中的时日甚少,常常留下嘉儿一个人面对府中刁蛮任性的继母,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 娘亲自嘉儿出声,就去世了。在他的记忆里,娘亲的面容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了,何况是从未见过娘亲一眼的嘉儿。为人臣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子玉,自己还有爹爹常常在军中度过,嘉儿一人留在帝都,姑姑虽然身为皇后,但后宫之事繁多难处理,姑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管教嘉儿,教导嘉儿,这才养成了嘉儿这般跳脱纨绔的性子。 林扬灵不是没有听说过这帝都流传着关于妹妹的谣传流言蜚语,听着这些林扬灵并不责怪自己的妹妹,反而是更加心疼自己的妹妹。若是娘亲还健在,若是爹爹和他这个做哥哥的多陪陪她,教导她,或许她就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林扬灵和林将军一样,并不为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女儿这个性子感到一丝羞愧,更多的则是对妹妹,对女儿的心疼。 有时候,那些谣传的流言蜚语恍若一把看不见的匕首,能在悄无声息之中摧毁一个人的心智。所以,林扬灵才巧妙的劝说开导自己的妹妹,希望她不要在意帝都流传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快乐幸福的过自己的生活。 看样子,嘉儿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她也知道怎么做。这样,正是林杨灵他自己和林将军所愿意见到的。 “妹妹,这可不像你啊!”林扬灵瞧着方才从她怀中出来的林清嘉,眼圈红红的像是子玉常去打猎带回来的额红眼兔子一般,随即一脸笑意的道。 林清嘉难得的窘迫的瞪了一眼打趣自己的自家大哥,没好气的道:“我心情不好,我要出去散心,你陪我去!” 这语气,说变就变,傲娇的像个公主一般。 “得,大小姐您想要去哪里,今日小的陪着您。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陪着您去!”林扬灵有模有样的学着府中小厮的语气,语气令人发笑。 清芷站在一旁,一脸艳羡的瞧着这一对兄妹,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公子这般开心的和小姐在一起开心的笑过,尤其是肯放下自己的形象斗小姐开心。 “噗哈哈”林清嘉也被自家大哥这怪怪的音调给逗笑了,顿时嗤笑出声来。“走吧,小林!” 说着,瞥了一眼身旁的清芷,示意她跟上,步伐窈窕利落的走出了请雅阁。 林扬灵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也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走到了将军府的府邸前时,林清嘉突然止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妹妹,可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林扬灵见妹妹突然停了下来,出声问道。 林清嘉明媚的眸子波光粼粼,烟波流转恍若琉璃,她对着身边的清芷招手,在清芷耳边低语了几句,清芷的小脸突然变得红彤彤的,努力的点点头,一溜烟的又跑回了府中。 “妹妹?”瞧着林清嘉一脸神秘的模样,林扬灵心声警惕,妹妹可不知道坑害了她多少回了,如今不会又想着法子来整治他吧? 林杨灵突然无端的瑟缩了一下,恐怖的瞧着望着自己一脸笑意的妹妹,只觉得那盈盈笑意的背后恍若挖好了深不见底的黑洞,只等着自己跳入圈套了。 若是那些长年累月和林杨灵在一起的参军副将们见到了林扬灵如此害怕的模样,定会啧啧称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林家军智囊军师林扬灵竟然也有害怕的人,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妹妹。 “咳咳哥哥,你好像很怕我?”林清嘉一脸莫名其妙,难道自己以前经常欺负哥哥吗?随即又补上一句:“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副刺绣没有绣完,本来答应了今日给绮儿姐姐送去的,但是那啥咳咳,你懂得,让清芷补上给绮儿姐姐送去。” “你会做刺绣?”林杨灵一脸狐疑,明显不信。 笑话,嘉儿会刺绣,母猪会上树。 咳咳,这么粗俗的话满腹经纶智谋无双的林大公子当然不会当着自己的妹妹的面上说的啦,只是明显不相信自家妹妹会刺绣这个“真相!”而已。 “你是什么眼神?走,陪我出去玩!”林清嘉“咚”的一声一巴掌摆在了林杨灵的后背,用了可是有几分力道,不懂武功毫无内力的林扬灵差点被自家妹妹一巴掌拍飞了过去。 只是一巴掌,林清嘉还是有自信的。虽然说她没有内力,习不了武功,但是她有一套自己的近身打法,若是论拳脚功夫,近身格斗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当然,要稍稍忽略掉目前她这个拖后腿的身子。 林扬灵身子一歪,差点和府邸前的石狮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妹妹的武力值着实彪悍,林扬灵不得不听从妹妹的吩咐,飞快的整理好弄邹的衣摆,跟上了前面的妹妹。同时心里后悔的不得了,自己怎么就脑袋抽了想着来看他了? “妹妹,我们要去哪里?”林扬灵跟上自家妹妹,在一旁问道,不时的冲着妹妹扬起一抹笑脸,灿如骄阳。 林清嘉双手抱胸,神秘兮兮的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扬灵。 好吧,早晚会知道。就看看这个鬼丫头耍什么花招。 二楼靠窗雅间酒楼里,小男孩气鼓鼓的和素问各霸占着座位的一方,许是因为太生气的缘故,胖乎乎的脸蛋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貌似着实被素问气的炸毛了。 “你这个不孝之徒,就是这么对待为师的?你可对得起老子将一身本领传授给你的苦心!”小男孩越说越生气,只觉得心口怒气翻滚像是要喷涌而出,气呼呼的和素问一脸淡然的模样着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关上门的掌柜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飞也似地匆匆跑向了隔着长长的走廊里一间隐秘的房间里。 “少少主呢?”掌柜喘着粗气,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他可是一口气都没喘的跑到了这里。 只见房门敞开着,只留着九月一个人面色冷酷的守在那里。 九月指了指外面。 “走了?” 九月点点头,着实不像搭理掌柜的。 掌柜的有些着急,挺着胖胖的身子急的来回转:“这可怎么办?你可有什么方法尽快联系到少主?” 少主不常来酒楼,只是偶尔出现一次,还不到一刻的时间就不见了踪影,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可怎么联系到啊! 九月见掌柜的貌似真的有急事找少主,这才询问出声:“你找少主何事?我帮你去传话。” “少主的师父不是,少主的师弟不,不,也不是,是少主的师父和师弟一起来找少主了!”掌柜的貌似真的被方才小男孩的话吓得不轻,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九月冷冷的瞥了一眼急晕了头的掌柜的,才淡淡的飘出了一句:“主子在风家府上。”这气定神闲的神态,和某人着实相像。 “哎,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早说!”掌柜的也知道自己是被急晕了头,想着往日里这个日子少主都会出去,连风家府上都联系不到,也没有打算去风家打听打听少主的的踪迹,不由得怒瞪了九月一眼,心中抱怨还是十月好相与。 九月懒得理胖掌柜的腹诽,只低声提醒道:“你还是快去通知素问公子和他的师父去风家府上吧,主子往日里这个时候都会出去,如今还在风家府上,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九月冰冷的面上极难得的闪过一抹忧愁之色,可惜先前少主吩咐了她另有任务在身,不得回府。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少主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希望十月,七月,八月他们能保护好少主。 胖掌柜的闻言,面色一凛,飞快的转身离去,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这么笨重的身子是怎么做到这般飞快的速度的。 风家府上,十月着急的在清风小筑一处不起眼的走廊里来回踱步,不时的向里面张望着,盼望那里能出现少主的身影。 已经整整三日夜了,少主自入了流焰池以后再也没有出来过,他竟然查探不到少主的一丝气息,往日里少主闭关疗伤之时他守在外面还隐隐约约的能查探的到少主的气息,如今十月心中不由得阵阵发寒。 “少主还没有出来吗?”八月一袭寻常布衣,面色冷凝的走来,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十月心中发寒,看着八月心中一紧:“你受伤了?这已经是第六拨人马来攻击清风小筑了”十月长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利剑,抿唇看着受伤的八月。 八月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的细娟,面色冷凝的擦拭着沾染着汩汩鲜血的短刀,沉声道:“你尽力保护好少主就行,这些臭虫我保证让他们有去无回!” 十月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着拍了拍八月的肩膀,两人皆是一脸冷凝之色:自从少主进入流焰池以后,清风小筑就不能的受到莫名的袭击刺杀,家主和主母所居的院子暂且有府中隐卫候着目前还没有大碍,来人似乎十分清楚的知道少主的状况,偏偏挑在少主受伤闭关疗伤的时候刺杀,且投放到清风小筑的杀手人数远远多于家主和主母的居所。 来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杀了少主。十月心中焦急不已,只盼着少主快快醒来,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少主还没有出来吗?”八月将短刀收到身侧,想着流焰池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眉紧瞥。 十月摇摇头,面露忧色。 “为何查探不到少主的任何气息?”八月身子猛地一震,面色霎时间全白了,复沉声道:将七月和六月还有九月通通调来守着清风小筑!风月杀的人全员出动保护风府的安危!” “你!全都知道了?”十月怔然,他自少主如了流焰池以后守在这里就没有查探到少主的气息了,为了不使八月他们分心他才暂时将这个消息没有告诉他们,想着少主醒来就好,但是他们早晚也会察觉到的。 风月杀中有十位隐卫,排名第一的是一月,擅长追踪。排名第二的是二月,擅长搏杀。排名第三的是三月,擅长毒药。等等一次类推共有十名隐卫,并且十人皆擅长不同的技能。 他们自小就守在少主身边,年龄和少主相差无比,甚至比少主还要小。而十月他自己就是风月杀中实力最弱,也是最年级最小的一位,只是当初少主独独在十人之中选了他,做少主的近身护卫。 十月也不明白,少主为何会选择了自己。当时,少主眉眼清淡的瞥了他一眼,指着排在最后方,各自矮小的自己道:就他吧。 保护少主这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本该是大家认为综合实力最强的九月身上,却出人意料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自那以后,十月很只得拼命的磨练自己,将自己关押在暗室里拼命的一次又一次的训练自己,虽然每次都是浑身是伤的出来,但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进步了。 只要能保护少主,一切都是值得的,每当十月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这样提醒自己。是少主在众多不输于少主自己的强者之中看中了他,他不不能让少主失望。 他们十人之前与少主之间能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存在,是少主的师父灵枢为他们下的秘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少主。 八月和十月两人正忧心忡忡的守在流焰池前的时候,一大一小的两道人影突然从暗阁出走了出来,两人皆垂着脑袋看不清楚样貌,飞快的朝着清风小筑的门前跑去。 十月和八月悄无声息的将各自的匕首握在了手上,面色警惕的看着飞奔而来的两道人影,须臾闪身,一道残影略过,八月飞快的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手中的短刀直指高个子的人的心口,冷声道:“何人擅闯清风小筑?” 十月警惕的扫了一眼样貌普通的两人,清风小筑防伪严密,普通人怎么会轻易闯入清风小筑,还知道风家的暗阁? “是我。”男子声音清润,带着淡淡的温润,恍若沐浴春风,话音落,男子衣袖在面前一挥,露出了原本的面貌,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离得近的八月此时才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不是许久未见的素问公子是谁? “素问公子?”八月面色诧异,素问公子不是早就已经离开风家很久了吗?虽然见着是素问本人,但是八月眼底的防备没有一分懈怠,眼前的素问公子又怎能证明他就是真正的素问? 素问当然知晓八月和十月不会如此轻易的相信自己,若是如此他们也不配保护阿月的安危了。随即温润出声道:“你们看这是谁?” 八月和十月两人顿时瞪大了眼眸,看着面前只有约莫五六岁孩子一样高的灵枢面色震惊,十月更是被吓了一跳,指着面前的灵枢难以置信的道:“他他是灵枢先生,不可能!” 八月也被眼前所见震惊了,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短剑,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素问”的身侧,他和十月无声的将两人围了起来。 灵枢神医医术冠绝天下,更是亲自培养出少主和素问公子两个奇才,灵枢当然不是如他们眼前所见的孩童模样,甚至身高也相差千里,自少主出师以后,灵枢神医也消失了,难以寻到踪迹。 八月和十月两人只是依稀在十年前见过一次灵枢神医,还是灵枢出现为他们和少主种下隐术的时候。只记得那是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白发男子,一袭蓝衣,笑起来温暖如花,灿烂如阳,只是有些毒舌,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再看看眼前活脱脱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小孩子的身高的“灵枢”,八月和十月两人皆是难以置信,心中警惕更甚。 一旁站着的灵枢见着两人明显不信的神色,忍不住了斥道:“小八,小十,你们若是也想要体验一番老子这种模样和身高,老子自有法子将你们血液里的秘术换成老子这种,让你们两人好好体验体验!” 言罢,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只是那样的笑容如今出现在一个孩子模样身高上,实在生不起多大的威胁,反而让八月和十月觉得有几分滑稽! 老子容易吗?换下来一身舒适的锦衣华服,脸上也被涂上了那些低劣的易容药水才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若不是自己从绝情谷来的匆忙好多宝贝没有带在身上灵枢眸中凶光必现,恨恨的扫过眼前的三人,老子定要把你们做成鸡腿啃了! 所以,灵枢大人您是只喜欢池鸡腿吗?这时间万千美食,不必鸡腿美味多了? 苍天有眼,灵枢终于有报应了!八月和十月两人心中无比感叹的道,想当初他们可是没有忘记灵枢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十月和八月突然瑟缩了一下,互相对看了一眼,心中确定无疑了:确实是灵枢神医。除了他们是个人以外,知道秘术这件事情的也只有少主,素问公子和灵枢神医了。 八月瞥了一眼表情丰富的灵枢小屁孩,沉声道:“那素问公子又怎能证明你是真正的素问公子呢?” 灵枢闻言,顿时大怒:“你还不相信老子?”见到他在这里了竟然还怀疑素问的真假,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吗?! 虽然想到得罪了灵枢怕是有一千种方法来折磨自己,但是十月还是硬着头皮,面色冷漠的挡在了流焰池隐蔽的入口,利剑横在了灵枢和素问的身前。 事情紧急,素问隐隐约约的察觉到风泽月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想要在耽搁,抬手,素白的指尖接住了十月的利剑,温润出声道:“师父稍安勿躁,他们这样做也是保证阿月的安全。”淡淡的扫了一眼警惕的十月和八月两人,随即道:“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的见血封喉的致毒就是我解的,不过药引子是阿月从绝情谷得到的,为了给林清嘉解毒,阿月还与绝情谷谷主打斗了一番,收了重伤。” 八月转身看向十月,十月整日跟着少主几乎是寸步不离,他一定是知道的。 只见十月沉默着点点头,证实了素问的话是真的。 八月上前一步,面色比先前缓和了几分,上前一步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素问公子和灵枢老神医体谅。” 一旁的素问忽然眉头一挑,余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灵枢平静的面色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师父最介意的就是别人说他老,要是像寻常那样,连自己的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他的师父可是没有像自己这么有医德的,素问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素问冲着八月点点头,并没有责怪之意。反倒是灵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要揪着八月的衣领质问什么,奈何如今他的身高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的身子,只到了八月的腰身,如此看起来就像是抓着八月的衣摆撒娇卖萌的小孩子,只是这小孩子的表情有些凶狠罢了 灵枢急急地问道:“阿月到底出了何事?为何我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他不在这座庭院之中吗?” 八月愣神了一下,才将情况和素问,灵枢如实禀告了一番,面色冷凝,看出来他也意识到事情非常严重。来人像是清楚的了解少主重伤了一样,派来的杀手一拨比一拨高强。 灵枢的脸色忽然变了,恍若是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像是遭受了重创一般,他突然捂住心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软就要倒下。 “师父!”素问就在灵枢的身旁,见着灵枢吐血,面色微变,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即将倒下的灵枢。 “快快进去救阿月,再再晚就来不及了!”咳咳,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灵枢的气色极为虚弱,与方才活蹦乱跳的模样完全不同,说完了这一句话就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八月和十月皆被突入起来的情况吓得愣神了片刻,不过,他们也是经历过大大小小刺杀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一听闻灵枢说少主遇到了危险,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提着利剑顿时就要冲进流焰池里救风泽月出来。 “站住!”素问声音淡淡出声,比方才冷清了不少,面色严肃的叫回了即将动身的八月和十月,冷声道:“你们派人将师父送到房里休息好生照看着,你们两个人继续守在这里,我进去找阿月!” “素问公子,这样怎么行”十月话未说完,就被素问冷厉的眼神止住了声音,从未见到过温文尔雅的素问公子也有这么冷漠的表情过。 “你们进去也帮不上忙,我师父与阿月灵识相通,若是阿月出了什么事情或是危险关头,师父都会感应的到,如今师父无故受伤昏迷,定是阿月在流焰池里出了什么事情,我去了或许还能施药就他。”素问转身,不待两人反应,拂袖轻轻的叩了三下流焰池入口摆放的白玉方桌,闪身没入了流焰池内。 八月和十月两人对视一眼,面色冷凝,如今也只能按照素问公子说的做了,只有他们在外面保护好整个风家的安危,少主出来了以后才不会担心家主和家母。随即,八月一把抱起昏迷过去的灵枢,将他放进了清风小筑的房间里派人照看着。 八月和十月并不担心灵枢会遇到什么危险,方才不知道素问公子在他面上做了什么,灵枢的模样还如方才未露出真面目时的样子,面上黝黑,甚是普通,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常常毫不起眼的的普通人。 进入了流焰池,素问沿着长长的走廊步子飞快的走着,流焰池之所以明为流焰池,只因为它特殊的内部环境。 方进入流焰池内,只觉得这里散发着极寒之气,甚是阴冷,恍若登上了皑皑白雪的雪域山巅,呼啸的寒风吸到肺部,只觉得连血液都凝固了。 素问脸色渐渐变得晶莹剔透了起来,眉毛眼睫上也沾染了莹白的冰霜,虽然进入流焰池之前他就提前吞下了护体的丹药,但此时还是觉得阴冷彻骨。 勉强支撑着体力走了半刻钟的时间,素问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如今周围渐渐变得闷热了起来,四处皆是雾气环绕,氤氲丛生,只因前方有一处天然修身洗髓,疗伤的圣地,这才是真正的流焰池之所在。 渐渐的走进,看到池水边那枚熟悉的事物时,一向镇定的素问忍不住颤声喊道:“阿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风家惊变 许是这些年那些暗地里的臭虫都看着他老了,力不从心了,竟然妄想着打林家军的注意。 林将军和林家军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心中对于林将军来说,早已经将林家军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如今不仅有人想要夺了你的性命,还妄想要害你的兄弟,你会怎么做?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声“杀了吧!”是林将军的无可奈何,也是他最后的底线! 面前的几人听着林将军的命令,心中不由得一震,也是了,如今他们被逼迫的这般狼狈,若是还能忍着就不配是林家军的兄弟! 林子玉带着手下的兄弟杀气凛然的大步走出了营帐,去布置险境。营帐之中只剩下了林杨灵和林将军父子俩人。 林杨灵一袭儒雅白衫,几日里跟随着林家军不眠不休,俊颜上也多了几分菜色,看着爹依旧眉头紧锁,从休息过片刻,林杨灵出声劝慰道:“爹,你早点休息会儿吧。待天色亮了,若是牛家村的人没有出手,我们就早点整军出发,赶往青山城。” 林将军沉重的叹了口气,面上阴云密布,但听着自家儿子的话也知道目前除了早早防备以外,做不了任何事情,只得待在营帐之中待天亮以后整军出发,只是希望夜里真的什么事都不要发生才好。 林杨灵也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依在位子上浅眠,却发现无论怎样都静不下心来,只得起身从包裹里拿起一卷合订在一起的书卷来读。 这本书卷还是嘉儿妹妹当初赠与他凯旋归来之礼,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林杨灵毫无睡意皆会留在书房之中细细翻看这本书卷,每每读完,皆被这所作《孙子兵法》的孙子的奇谋伟智所震撼,世间当真有这种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作战兵法,那是林杨灵觉得就是他穷尽半生戎马也为必达到的一个军事思想觉悟。 将军府中,林清嘉一脸平静坐在前厅的看着面前指使着丫鬟小厮忙活来忙活去的继母,也就是刁蛮的长公主。 “你们可都要当心点儿啊!这可是太子送来将军府的,若是打碎了一件有你们好受的!”碧儿更在长公主面前狐假虎威一般仗着主子的势力指使丫鬟小厮小心翼翼的将太子南灵均送来的过大礼的礼物全都一一搬到了将军府的库房之中。 长公主轻哼一声看了一眼身边气焰不小的碧儿,碧儿当即缩了缩脑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夫人,你就和小姐在这里坐着就好。这等力气活儿,让下人们去做就好。” 长公主淡淡的瞥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林清嘉,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淡笑:“嘉儿,如今是过大礼。太子公务正忙,来不及亲自到府中看你,让本宫向你说一声,其实均儿那孩子心里是有你的。你看,今日送来府中的礼物可多了呢,本宫我都看花了眼,往日里均儿送与本宫的那些珍宝可是没有嘉儿你的一样珍贵呢!” 林清嘉看了一眼穿过长长的的走廊,丫鬟和小厮们已经抬了一个时辰的过大礼礼品还没有搬完到库房,每个箱子都用红绸丝带打成结系在箱子上,里面貌似装了许多沉甸甸的物件儿,看起来喜庆又吉祥。 微微抬眸,林清嘉定定的盯着长公主不说话,一双明媚的美眸闪着润泽的光亮,像是散落漫天的璀璨,偏的她几日的妆容尤为妩媚,金色的眼影细细的洒在眼尾,微微上扬,散着无端的魅惑风情,千般迷人,万般尤为。 垂首与她对视的长公主微微晃了晃神,恍若又见到了二十年前那个端庄温婉的异族公主,华丽的贵妇衣袖之下,她毫无意识的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林清嘉瞧着她有些发愣的神色,对着她微微一笑,嘴角养起来一抹荡漾的弧度,像是偷吻了春天的发梢,笑容明媚又可爱,那张白皙的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烟霞,只让人觉得瑰丽无比。 长公主此时才回过神儿来,不,这不是耶律兰心,耶律兰心已经死了。闭了闭眼,长公主重新睁开了美眸,看着林清嘉娇媚而又不是风情的容颜,心中咬牙切齿:明明一张脸哪里都不一样,偏偏还是让我想起耶律兰心那个贱人,林清嘉大婚之后有你好受的,本宫得不到的宁愿毁了别人一样碰不得! 林清嘉定定的看着长公主满是怒气的美眸,却还偏是要假装大度谦虚,知道她此时盯着自己发呆定是在心中咒骂自己,林清嘉不由得觉得十分可笑,无端的笑了起来。 清芷站在小姐的身后,见着小姐看着夫人笑得这么开心,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诡异的感觉,夫人怕是要倒霉了,不过方才好像夫人没有欺负小姐吧? “嘉儿,这是在笑什么?”长公主虽然想要上去堵上林清嘉那张笑得肆意狂妄的红唇,但还是忍住了。 林清嘉冲着长公主笑得灿烂如阳,偏头打量了片刻她道:“唔,我没看什么,就是觉得长公主近日里看着比以前貌美了许多,连肌肤都像闺阁之中的小姐一般水嫩呢!” 清芷听着自家小姐竟然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夸了夫人,也不禁瞪大了眸子看向眼前笑开了花儿似的夫人。 夫人看起来似乎是比以前要美貌了许多,尤其是脸上的气色,散发着成熟美妇人独特的气质,她眼角微挑,看着人的眸光像是带着京润的光亮,尤其是那张白皙的容颜上飘着几朵淡淡的烟霞,恍若粉嫩的桃花妩媚绽开,风情万种。 长公主闻言,美眸之中的笑意简直就要溢出来,偏偏还要矜持着轻咳一声抚了抚如云的鬓发,轻声道:“才几日未见嘉儿,嘉儿的嘴巴怎的像吃了蜜一般的甜?本宫院子里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侄儿送来的东西都送到库房之中了,待管家列出了单子,本宫再派人送到清雅阁去给嘉儿过目。” 话说完了以后,长公主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碧儿,碧儿立即会意,抚着长公主的手腕姿态窈窕的走出了前厅。 林清嘉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水眸微闪,待前厅的丫鬟小厮散尽以后,林清嘉才轻轻的道:“清芷,你也觉得长公主跟以前不一样了吗?” 清芷呆愣了片刻,才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小声道:“奴婢也是这么觉得夫人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光是容貌,还有还有周身的气质。”清芷独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的夫人虽然嫁入了将军府中,但是她的公主脾气还是没有改变的,刁蛮,任性,惩罚下人更是残酷,如今的夫人竟然主动吩咐丫鬟小厮为小姐搬运太子殿下送来的大礼之物,还与小姐嘘寒问暖有说有笑,这般笑脸盈盈竟然让清芷自己以为她看花了眼。 林清嘉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严肃:“你去将副管家老李找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清芷点点头,飞快的跑出来前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之上星辰微稀。 风家府上,风家少主的清风小筑之内,十月和山鬼两人神色疲惫的守在房门前,面无表情的瞪大了眼睛凝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只怕一个眨眸的瞬间,就有数支锋利的箭羽划过脸颊,刺透门窗穿进房门之内。 十月近乎绝望的艰难侧首,看了一眼仍旧在紧紧闭着的房门,整整三日夜了,仍旧未有任何动静传来。 风云杀的兄弟们已经全员出动,为守护风家,守护少主奋力厮杀。但是他们不是铁打的身子,如今已经不眠不休的应对了三日夜,身子极度疲惫,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房门内,风泽月仍旧沉沉的昏迷着,周身扎满了各种细长的闪着银色光芒的银针,恍若成了一个刺猬。而躺在他身边同样是人事不知的灵枢,面色乌黑,唇色苍白的毫无血色,那张痛苦的蜷缩着的身子紧紧的依靠着为他施针逼毒的茯苓,许是他如今像个孩童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分外怜悯。 已经整整三日夜不眠不休的为两人施针逼毒,茯苓和素问此时也心神疲惫。 “苓姨,不若您休息一会儿吧,您在一旁指点,素问来为阿月和师父施针。”素问递上一方素白的帕子,为忙碌的没有间隙休息的茯苓擦去额上的细细密密的汗珠,颇有些不忍心的道。 素问也没有想到师父和阿月的伤势会这般严重,如今已经整整三日夜过去了,阿月和师父依旧未有苏醒的迹象。素问心中十分焦虑,但是见着茯苓仍旧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打通师父和阿月两人的心脉,为他们疏导经络,素问还是生生忍住了心中的焦虑。 待茯苓深受在两人的脉搏处探了探,轻吐一口气收回来放在两人脉搏上的手,静静的打坐在榻上。 素问的神经立即紧张了起来,上前一步,轻声问道:“苓姨,师父和阿月的伤已经医治好了吗?” 茯苓闻言,美丽的容颜上染上一抹黯然,随即摇了摇头,恍若自言自语:“本以为我赶来就能救得了他,谁知却是天意弄人。” 素问俊雅的面上闪过一丝惊慌,忍不住上前紧紧的抓着茯苓的手臂,沉声道:“苓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师父和阿月他们?”素问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不,他不相信。他们疯狂的医治了师父和阿月两人整整三日三夜;风云杀所有的属下们在外奋死搏杀,只为护着房内的两人,希望他们能恢复痊愈,如今苓姨突然告诉他们,她医治不好两人,素问只觉得再一次升腾起来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下去。 “苓姨,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和阿月还有没有救?就算是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素问也要救活他们!”素问再也忍不住大声出声质问道,他的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那双清澈的眉眼血丝隐隐闪现,像是疯狂了一般。 房外的十月正凝神与妄想进入房内阻扰素问和茯苓医治少主的隐卫杀手厮杀,此时突然听到素问在房内的怒吼,忍不住一个趔趄,支撑着银鞭飞身摔在了树干上,她面色痛苦的吐出一口鲜血,冷酷的面上满是难以置信:“少主他?!” 与十月对战的隐卫杀手见状,正是好时机,于是提着一尺之长的利剑朝着九月袭杀而去 一旁的山鬼更是身负重伤,强壮的胸膛上和臂膀上皆是刀伤,但是他只能硬生生的撑着迎上隐卫杀手的击杀。而来了一拨又一拨的隐卫杀手似乎是知道清风小筑前守着的山鬼和十月身手不凡,所以分拨来了更对的隐卫杀手,以一敌十,山鬼一人对战十大身手高强的杀手,而另一旁的十月同样是被从房顶上纵身而跃的刺客重重包围。 山鬼的余光注意到十月不敌那些隐卫杀手的围攻,但是自己又被这些可恶的刺客们纷纷缠着,没有丝毫的机会去靠近九月,救她。 两人纷纷落了下乘,一切的局势好像皆反转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直冲云霄的火龙恍若爆发出一阵撼天动地的龙吟之声,只是一刹那的时间,若是有人注意到,倾云第一世家的风家府上,此时宛若一片火海,陷入了汹汹大火之中,一切皆化为了无有。 哭喊声,惊慌声,求救声,夹杂着厮杀声,倾云第一世家的风家转眼之间化成了灰烬。原本方入过晚膳不久,沉沉睡去的帝都百姓们,被这恍若惊雷一般的声响惊的心神晃晃,待回过神儿来时,只见家家户户都打开来房门,朝着帝都东南方向看去。 那里,恍若是第一世家风家的府邸。不知出了何事?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揉了揉还在隆隆作响的耳朵,不明白是何物发出这般声响,本以为是雷鸣电闪之故,但此时夜明星稀,并未有一丝下雨的征兆。 在火光吞噬到清风小筑的房门前,十月怒喝一声,狠狠的一挥银鞭,闪着银色的光芒,对着击杀而来的隐卫杀手就是一鞭,而那隐卫杀手堪堪的停在了三尺之外,险险的避过了九月银鞭的击杀,正当他侥幸的松了一口气之时,却全然没有注意到银鞭飞舞带来的决然的银芒瞬间穿过他的喉咙,致命的一击。 那隐卫杀手不甘的瞪大了眼眸,看着那道一闪而过的银芒,渐渐的停止了呼吸。 “少主!”九月声音凄厉,恍若是一匹落单的孤狼,不顾房内此时已经燃气的汹汹大火,纵身跃入了火海之中 “阿苓!我来救你了!”山鬼咬牙怒喝一声,生生的拧断了靠近他周身妄想要击杀他的隐卫杀手,殷红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他无暇顾及,满是杀气纵横,硬是将想要上前阻拦他的隐卫杀手生生逼出了一条道路。 “嗖!”的一声,弯月金弓穿过倒塌的门框,为山鬼清理出一条道路出来,山鬼毫不犹豫的飞身进入了已经化为灰烬的房门内 一切恍若又恢复了寂静,恍若这世间只剩下了汹汹燃烧的火焰,燃之不尽。 那一夜,倾云帝都上空火光冲天,宛若一条飞舞盘旋的火龙。 那一夜,倾云帝都的百姓达官贵人们看了一场震惊天地的火舞,须臾才惊醒过来,倾云第一世家的风家府邸已经化为了重重灰烬。 将军府上,林清嘉一人独坐在前厅之中,独自等候前来的副管家李老。 突然听见一阵撼天动地的声响,她黛眉微瞥,这种声响貌似堪比火药的威力,她远在将军府竟然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颤抖,何况帝都其他各处。 猛然转身,只见帝都东南处火光冲天,只逼云霄。 心口猛然一震,没由来得窒息,林清嘉的身子晃了晃,倚在前厅的门边盯着那处愣愣的出神,那里好像是风家府上,风泽月他 ------题外话------ 万更了大半个月坚持不下去了,哭死最近要开学各种考证忙了,暂且每章更新这么多吧,长安会把前面那些有问题的章节一一修改,完成以后会在评论区通知一下追文的小仙女们,请体谅! 长安有时间了会加更!喜欢《盛谋》但是觉得长安更新的很慢的可以养文,谢谢仙女们的支持,(づ ̄3 ̄)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嘉儿撒娇,定有不详 将军府上,林清嘉一人独坐在前厅之中,独自等候前来的副管家李老。 突然听见一阵撼天动地的声响,她黛眉微瞥,这种声响貌似堪比火药的威力,她远在将军府竟然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颤抖,何况帝都其他各处。 猛然转身,只见帝都东南处火光冲天,直逼云霄。 心口猛然一震,没由来得窒息,林清嘉的身子晃了晃,倚在前厅的门边盯着那处愣愣的出神,那里好像是风家府上,风泽月他 “小姐,小姐,李管家来了”远远的,清芷还没到前厅就心急的高声喊了起来,方才那声响巨大,她途径去请李管家的时候也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突然想起来小姐一个人的时候最害怕这种声响,尤其是盛夏时期隆隆的雷鸣声,如此想着她飞快的到账房之中找到李管家的人之后,未有喘息片刻带着人来见小姐了。 远远的就见着小姐面色发白虚弱的依着枣红色柱子愣愣的发呆,恍若神游一般,清芷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顾不得身后气喘吁吁的李管家了,顿时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的拉着自家小姐的手焦急的喊了一声:“小姐,小姐?” 林清嘉心口忽然闷闷的不适,但还是稳住了心神,对着清芷摇了摇头道:“我无事。”随即林清嘉看向身后方赶上的李管家,轻声问道:“老李,您可知道出了何事?为何帝都会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可又派人去打探了?” 老李一把年纪了,如今已经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了,身子骨当然比不上清芷的爽利,方吃力的赶到了前厅,就见着小姐似乎是十分关心的询问刚才的动静的模样,粗踹了几口气方沉声回道:“看方向似乎是风家府上。老李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小姐莫要着急,待府上打探的人回来,小姐可问他便是。” “嗯。”林清嘉点了点头,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待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在做定夺也不迟,随即转身,在清芷的搀扶下坐到了前厅的位子上。 老李见着小姐面色发白,脚步虚浮,光是走着还需要丫鬟搀扶着,不由得担忧的上前关怀道:“小姐可是身子出了什么事情,要不要老李找大夫来看看?” 林清嘉面上平静,嘴角却难掩苦笑,她这身子当真是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她虽然自现代穿越而来,但是这么久已经过去了,却还是没有完全掌控住这幅身子,明明觉得契合的天衣无缝,却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出了问题,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还少了些什么吗? “我无碍。只是方才被那声巨响吓到了。”随便胡扯了个理由应付清芷和老李,这个理由连着林清嘉自己都在暗暗鄙视自己,想她堂堂第一雇佣兵竟然会被巨大的爆炸声给吓到,若是让阿辉那帮家伙知道,准会笑掉大牙!但是目前林清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办正事要紧。 “李老,您请座。”林清嘉面上浅笑盈盈,眼神示意一旁站着的清芷为李老斟茶,清芷顿时明白了小姐的心意,为李老斟了一盏茶以后便自觉的站着外面守着。 “小姐找老李有何事吩咐?”李老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想当初小姐可没有对他这么客气过,大都是简简单单的问候吩咐一声罢了,如今小姐不仅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查办,还对他的态度大加改变,当真是与以前不同了许多。 不过老李也十分欣慰,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为将军府做些什么,这么些年过去了,看着将军府一日日的受到朝堂之上的打压,若是说没有怨气,当然是不可能的,如今府中有少将军做主,无论如何也轮不大他来过问,他只要按照主子的吩咐,替少将军守好将军府的安稳就好。 林清嘉明媚的眸子朝着前厅外看了一眼,见着清芷仍旧是一脸谨慎的守在前厅,方垂下眼帘轻声问道:“前几日让您查的事情如何了?” 李老这时才反应过来小姐要问他的事情,这还是昨日小姐吩咐的事情没想到小姐今日就想要知道答复,看来真的是十分着急了,思及此处,李老看了一眼敞亮的前厅清芷守在那里无人进来,方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说的可是夫人的事情?老李昨日派人查探了夫人今日以来去的地方,发现夫人今日频繁的朝着飞卿候府走动,和飞卿候的夫人关系瞧着极好。除此之外,夫人一直待在她的院子里,未曾离开将军府半步。就在方才,还派人送了一件东西到了飞卿候府上说是给飞卿候夫人的。” 林清嘉水眸微闪,听着老李的话没有半分惊诧,而是十分平静的问道:“哦?您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听到小姐问是什么东西时,老李的面色有些歉疚,低了声音道:“当时那件东西一直在夫人手上拿着,我们的人不便接近也就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不过,据说飞卿候府中的丫鬟小厮说,飞卿候府的夫人得了夫人的喜欢,两人关系亲密如同姐妹一般,是夫人送给飞卿候府的夫人的,什么凤钗。” 林清嘉闻言,心中冷笑一声,长公主的变化逃不过她的眼睛,尤其是她会同飞卿候府的夫人交好更加令人难以相信。自飞卿候归来帝都,先前她早已经命花颜将有关此人的卷宗送到清雅阁过目。 飞卿候此人,唯利是图,鼠目寸光,一心想要将飞卿候府的名声壮大,先前是费劲了心思想要重回帝都重振飞卿候府的声誉,如今回到了帝都却是没有她想像之中的嚣张,倒是安分的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自便宜爹和哥哥们走了以后,林清嘉就隐隐觉得心神不安,便宜爹和哥哥们走的太过突然,更可以说是巧合和诡异,倾云帝不增派一兵一卒,妄想着只要林家军就能后挽救青山城的危机,其中倾云帝的用心可见一斑。 而费了莫大的心思想要重回帝都,被倾云帝召回的飞卿候此时正是发挥最关键的作用,飞卿候此时却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帝都之中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想了几日,林清嘉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就是缺了飞卿候这一颗棋子。飞卿候府看似是倾云帝手中的一颗棋子,但是这颗棋子在关键时刻却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说不定能一举拿下林家军,踩着将军府的名誉步步高升。 所以,若是她猜的不错,飞卿候此时正在赶往青山城的途中,阻拦父亲和哥哥们摔军进入青山城。青山城位置偏远,地形易守难攻,而原本驻扎在青山城的守城将领是陛下亲封的秦华阳,此人与将军府敌对,更是与便宜爹回想看不顺眼,若是在便宜爹到达青山城至极,他闭门不开,拒绝林家军如城,便宜爹和哥哥们,林家军的五万将士们可就危险了 林清嘉愣愣的坐在位子上,红袖之下,那双紧紧握着的拳头隐隐露出了几分红痕,她恍若无知无觉。 前有倾云帝的心腹之人截杀,后有南澜之兵来势汹汹和,若是青山城闭门拒绝林家军入城,此险境可想而知。 此战,林家军必败无疑,一分胜算都不占,天时地利人和皆被倾云帝和南澜的贼子占尽。 “碰!”的一声,林清嘉的拳头狠狠的落在了身旁的桌子上,桌面上立即被砸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拳头印。 坐在下首的老李见着小姐的面色越来越黑,周身杀气难掩,忍不住心惊但更多的是激动:从前他也跟随过主子上阵杀敌,主子的雷力雄风一直为人敬佩,那些贼人听闻主子的名号纷纷望风而逃,纵使如今的少将军与主子相比还差了几分气势,没有想到府中的小姐如今隐隐有主子的风范 “小姐,您怎么了?” 守在前厅门外的清芷听到声响,忍不住朝着前厅之内看了一眼,偷偷的看了一眼,只见小姐此时正满面怒容的模样,十分生气,不知是何人惹到了小姐?再看李管家一脸激动的模样,清芷更加是一脸迷惑。但是小姐先前早已经有了吩咐,让她在外守着,任何人不能入内,清芷只好在门外乖乖的为自家小姐放风。 听着李管家在一旁疑惑的发问,林清嘉微微回过神来,轻吐了一口浊气道:“无碍,还请您多帮我留意长公主的动向,若是发现了什么立即来清雅阁找我。” 老李知道小姐心中有事情,但是小姐没有说,他也不再过问,与小姐谈了不久之后就要退下。 临走前,林清嘉再次将要走出前厅的李管家叫住了:“李管家且慢。” “虽然您久在府中不过问朝堂之事,但是想必您也知晓当今陛下与将军府,与归来不久的飞卿候府的关系。爹爹和哥哥离开的突然,奉旨镇守青山城,同青山城守城将士秦华阳共同镇守青山城,抵御南澜贼人,陛下却不增派一兵一卒支援青山村,仅仅依靠着林家军五万将士。试问,加上青山城秦华阳之流的兵力总共十万至多的兵力,妄想十万之众对抗二十万大军,难道陛下是想要将青山城拱手送给南澜不成?” 老李猛人转身,听着小姐的陈诉忍不住心中一沉,沉声道了一句:“小姐!” 林清嘉面色冷凝,拂袖打断了老李的话,接着道:“飞卿候之流,自归来起一直隐藏在帝都之中毫无音信,这其中不排除他刻意隐瞒消息,但是陛下既然答应了他重回倾云,必然是能用得到飞卿候的地方。前代飞卿候救驾有功,但是为人鲁莽胸无大志还妄想可比肩将军府,处处暗中与将军府作对,如今他的儿子归来,你认为他能与将军府安然相处吗?” 老李供着腰的身子突然颤了颤,只觉得小姐的分析一针见血,虽然他也能看清楚当今陛下的心思,但只是参透其中的沧海一粟罢了! “知道飞卿候自归来,帝都之中就很少有他的消息流通吗?”林清嘉的声音很轻,那双明媚的水眸更是亮的惊人,恍若璀璨的星辰,闪着点点精英。 老李恍若无知无觉的摇了摇头,接着小姐的话神色迷惑的道:“为何?” “只因为飞卿候自爹爹个哥哥率领林家军离开帝都,启程赶往青山城之际,他早已经离开了帝都,在去往青山城的途中等着爹爹了。”林清嘉面色平静的吐出这句话,恍若残酷的陈诉着一个事实:她的便宜爹个哥哥们为了倾云戎马半生,被他们所忠诚的帝王抛弃了;五万林家军被倾云帝当作送给南澜的礼物,生死不留。 呵还有什么比背叛更为令人心痛的事情? 将军府一代一代的辉煌,如今终究要由这个曾经给了它辉煌存在的帝王来终结 “小姐,不可能!”老李别小姐吐出的一个个令人胆战心惊的话语震得面色发愣,他虽然口中说着不可能,但是心里却相信了小姐的话,或许每个身在将军府的人都隐隐约约的知道将军府如今的走向,不久后的落没,但是没有人愿意相信。 “夫人是陛下的妹妹,若是陛下那样做,夫人要怎么办?夫人又为何与飞卿候府的夫人交好?”老李像是神志恍惚了一般,喃喃的说服着自己不要相信小姐的话,但是他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前厅之外守着的清芷见着小姐和老李管家一人神色平静,一人神色极为焦虑的面上,心中急的不由直跺脚,小姐和李管家不会是吵起来了吧?哎呦我的小姐,老李管家那火爆脾气您怎么能惹到他呢? 在清芷的眼里,这将军府的主子们除了夫人和将军不好惹,那就是这位老李管家了,比张伯还有难一缠,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教训下人,他可是上阵杀敌过得人,别看他已经他已经头发花白了,但是身子骨比同岁的人都要健壮许多,惹了这位管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清芷打心眼里为自家小姐默默祈祷:希望老李管家看在小姐是主子的份上,能够不和小姐计较。 然而一句祈祷词还没说完,就见着老李的手指头竟然都要戳到小姐的面上来了,清芷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一声,提醒自家小姐莫要冲动。 林清嘉自动忽略清芷的提示,瞧着被自己的消息给气的火冒三丈的老李,心里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他这个年纪怕是经不起刺激吧? 林清嘉面上扬起一抹浅笑,声音俏皮的唤了一声:“老李,李爷爷” 老李正被气的火冒三丈,突然听到小姐这般乖巧的冲着自己撒娇,警觉的感到不对劲,顿时收住了指着小姐的手指,后退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小姐,你有话好好说,这样还让老李我活不活了?老李我方才的问题你还没有说!”老李一脸警惕的瞧着自家小姐,心道每次小姐这样的时候他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被小姐捉弄的习惯了,也就总结出规律了。 小姐若是冲着他娇滴滴的撒娇,准时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发生 ------题外话------ 新年结束,开始忙碌的第一天送上迟来的祝福:祝愿追文的仙女们都越来越美,(づ ̄3 ̄)づ顺便求个花花和月票(▽)群么么感谢还一直在的你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看狗咬狗的好戏 小姐若是冲着他娇滴滴的撒娇,准时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发生。 林清嘉挑眉,好吧为何老李和哥哥的表情是一样的,她对别人撒娇真的很可怕吗?不行,改日她定要找个人问问。 听着老李再次问方才的问题,林清嘉只得面色严肃了起来解释道:“您真的忘了吗?夫人虽说是将军府的夫人,但她也是皇家的长公主。虽说她一心都在爹爹的身上,但是这么多年爹爹有给过她什么吗?身为女人,尤其是长公主这般骄傲自以为是的女人,心中不见得不会记恨爹爹。” “将军府的局势如今正是敏感至极,当今陛下对将军府的态度想必您也能看的出来。若是将军府自此不复存在了,与她何干?她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若是陛下为她赐婚,换了个身份活着,仍旧是荣华富贵享之不竭用之不尽。老李可莫要忘了,她终究是陛下的人,当初若不是她,陛下或许不会同意她嫁入将军府。” 老李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一步,他虽然身在府中,半生戎马,但是朝堂之事他向来不喜,也极少参与关注。若不是主子离世,少将军长久镇守边境,他也不会花心思关心朝政之事。 “那小姐的意思是,夫人与飞卿候府的夫人交好是陛下的意思,若是将军府覆灭了,夫人或许会改嫁飞卿候府?”老李满是褶子的面上难以置信,这也太荒谬了些,长公主这是愚钝了不成? 再不济夫人也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身份比如今身在宫中的皇后娘娘还要尊贵,而飞卿候不过是个刚刚从边境赶回来的小小的侯爷罢了,侯府的根基甚薄,比不是将军府的一个指头。 以夫人心高气傲的性子,竟然会同意嫁入飞卿候府?那飞卿候府的娘家虽然不是不好惹的十大世家,但是也不是吃素的。 那飞卿候府的夫人更是性子泼辣,她的娘家是如今倾云刚新升不久的官家,陈家。陈老爷在帝都府尹手下任职,尤为受府尹大人的器重。 若是夫人同飞卿候府的夫人对上,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一番风浪?必经目前的飞卿候府的夫人可是将夫人视为至亲好友呢! “呵呵,愚钝?当今陛下抛弃为他辛辛苦苦镇守边境的将军府,漠视五万林家军的性命将他们送给南澜贼人才是愚钝吧?”林清嘉不禁觉得可笑,为自己的便宜爹感到心疼又心酸。 便宜爹和哥哥们,五万的林家军的将士们何其无辜?不过是背负了将军府的名声罢了!不知便宜爹和哥哥们曾经是否会因为带给他们荣耀的将军府,如今又因此受到拖累而悔恨?一切挣扎,不过是为了至高的权利和掌控臣服罢了!而做到这些却不知道要牺牲掉多少人的性命。 “若是当真如此若是当真如此”老李再也不挣扎了,他相信了小姐的话,没有想到连夫人都暗中背叛了将军,如今将军和公子们命悬一线,小姐还有五日就要大婚,这一切 “小姐,您”老李猛然抬头,急急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林清嘉的声音冷然打断。 “谁在哪里?出来!”林清嘉冷声喊道。 清芷顿时心都紧了起来,不停的朝着前厅外张望着,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看着自家小姐颤声道:“小小姐,那里有人?奴婢怎么没有看到?” 林清嘉眉眼间杀气纵横,冷眼瞧着自走廊处飞身而出的以为黑衣人的影子。 “小姐,李管家,是我。”待那人走近了,取下蒙在面上的黑纱,老李才松了一口气向着身边的小姐解释道:“小姐,这是林海。是老李我派去风家打探消息的人。” 林清嘉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黑衣青年,声音轻若流云:“哦?打探到了什么?说说。” 那人看了一眼面色平淡的小姐,又飞快的瞥了一眼老李管家,老李管家轻声咳嗽了一声道:“小姐问话,你只管回答便是。” 林海抱拳无声的点了点头,将自己查探出的消息一一禀告道:“第一世家的风家出了问题,府上莫名起了一场发火,属下去时皆是一片火海。目前只有风家家母被帝都府尹派人的人救了出来,其余人等皆没了踪影,火势还未得到控制,不知风家其余的人是否葬身了火海” 林海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说不下去了。 第一世家风家府上如今乱成了一团,风家母至今昏迷不醒,而风家主和风世子却不见了踪影,这么大的火势,很可能他们已经葬身火海风世子惊才风逸,雅人至深,他的功力一直令人捉摸不透,至今未见着他的踪影,林海也只能在心里默默认定着风世子如今还活着,毕竟他是小姐的师父,曾经暗中救过小姐许多次,所以林海也不想说这些令人丧气的话令小姐担忧。 风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安然无事的。 听着林海打探来的消息,林清嘉明媚的面上满是难以置信,她猛然上前一步怒气冲冲的抓着林海的衣领子,冷声道:“你再将你得到的消息说一遍,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林海与小姐离的极近,感受到小姐滔天的怒火,隐隐中夹杂着扑面而来的杀气,林海背上的汗毛顿时竖起,额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不明白如今的小姐的气势怎的这样可怕,恍若是从地狱归来的杀神一般。 “别墨迹,快说!否则本小姐拧了你的脑袋!”林清嘉见着林海竟然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不由得怒火中烧。 林海身子颤了颤,干咳一声道:“第一世家的风家如今成了一片废墟,除了昏迷不醒的风家家母之外,其余人等皆下落不明,很有可能葬身在火海之中了。这其中包括风家家主和风世子,也就是小姐的师父还有神医素问先生。” 林海干咳着,被自家小姐眸子之中散发的杀气顿时吓得心里咯噔一声,果断麻溜的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又一一自家小姐汇报了一遍。 说完,林海垂着脑袋不敢看自家小姐的眼睛,生怕小姐怪罪到他的头上来。 气氛好像凝固了一般,前厅里静悄悄的,老李管家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姐,只觉得如今的小姐恍若换了一个人似的,周身寒凉之气氤氲丛生,连他站在不远的距离都只觉得分外寒凉。 林清嘉面色铁青,听着林海的打探回来的消息恍若回不过来神儿似的,须臾,她垂眸凉凉的笑了起来,声音分外寒凉,回荡着空荡荡的客厅之中,显得凄凉又清寒。 老李管家浑浊的目光微微闪了闪,目光心疼的看着这个自小在他眼皮子底下在长大的小姐,只觉得越发看不透她的心思了。但无论怎样,小姐永远都是将军府的小姐,是主子的后人,他永远的遵从。 “小姐,莫要着急。老李知道风世子是您的师父,几次三番的救了小姐的性命,小姐视风世子为恩师。但是风世子的身手小姐也是知晓的,一场大火或许并不能让风世子葬身火海。除非所以,小姐还是莫要冲动,待明日天亮之际,老李再派人去打探消息,到时会第一个让小姐知道。小姐认为可行?” 林清嘉漠然的点点头,须臾轻声道了句:“我无碍,老李若无事您就先下去吧,我想静静。”末了又嘱咐了一句:“老李可莫要忘了之前我交代您的事情。” 不管怎样,林清嘉相信就算是这天下的人都死了,风泽月那个黑心的男人也绝对活的比谁都逍遥痛快!如今风家府上火势一直未得到控制,也就说明风泽月那男人还有可能活着。不管怎么样,没有见到确凿的证据,她是不会相信风泽月那个人精会死的。 听着小姐的嘱咐,老李管家点点头,示意他一直记着,须臾拍了拍还在愣在原地的林海,两人很快就退出了客厅。 待老李和林海两人走出客厅之后,林清嘉突然无力的踉跄了几步,林清嘉忍着晕眩之感扶住了身旁的桌角。 这可将守着客厅前面的守着小姐的清芷吓了一跳,登时飞快的跑道小姐的身边,有些惊慌的抚着自家小姐带了几分哭腔:“小姐,您这是又怎么了?若是老李管家与您发火,您让着他几句就是,他的心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从前您不是最怕他了吗?这要是将自己气病了可怎么好,您眼看着就要大婚了” 芷的唠叨,面带一丝苦笑:“你这个死丫头,本小姐就是身子没有病也让你唠叨的有病了,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个小小的年级从哪里学来的这么一堆的大道理?”还有,她怎么怕老李了,反而觉得如今的老李是在怕她好吧? 清芷听着自家小姐的话,知道小姐这是在挖苦自己,冲着小姐吐了吐舌头,将小姐扶到了位子上,为小姐斟了一盏茶放在桌前道:“小姐许是太累了,自将军和公子走了以后,小姐就寝食不安,不如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待林海打探出来了消息,小姐再问话不是?” 林清嘉点点头,抿了一口方沏好的茶水,只觉得自便宜爹和哥哥走后,连着喝水都觉得有几分苦涩,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清芷道:“我们先回清雅阁去吧。” 清芷心中欢喜,知道小姐终于听得进去她的话了,连忙狗腿的扶着小姐望清雅阁走去。 紫薇院中,长公主正对着面前的铜镜顾影自怜,瞧着铜镜里那张娇艳美貌如花儿一般的容颜,她就心情大好,只觉得这十几年来恍若白活了一般,她真是傻,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在一个毫不爱她的男人身上,到头来的得到的又是什么? 铜镜里瞥见碧儿一脸小心翼翼谨慎的模样,长公主红唇扯出一抹不屑的淡笑,启唇道:“碧儿,先前让你替本宫得到清雅阁的信任,你可做到了?” 碧儿一听,就知道坏了,夫人准是想起来之前她答应过夫人的事情,才质问她,但是清雅阁防着她就像是防贼一般,碧儿就算是有心也没有那个精力啊!尤其是上次她偷偷塞了几两银子想要清雅阁负责洒扫的丫头小厮帮忙探听清雅阁的消息,谁知还没有过一天,那些丫鬟小厮纷纷被小姐赶出了清雅阁,扫地出门了将军府。 如此一来,谁还敢为她办事?只是碧儿是有苦难言,心中恨恨,小姐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变得分外的神通广大,连着她收买下人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当真是将碧儿给吓坏了,当收到小姐的警告时,碧儿发誓就算是夫人砍了她,她再也不敢打清雅阁的注意了,清雅阁之中当真有着比夫人还要可怕的存在! 对于清雅阁与碧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碧儿回忆起是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对于那天的事情是闭口不言。 但是长公主是不会理解碧儿心中的委屈和恐惧的,她见着碧儿久久未答话,起身就上手恨恨的掐着碧儿的胳膊,愣是将碧儿白嫩的胳膊掐出了深深的红痕。 “啊!”碧儿疼的叫出了声。 “闭嘴,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本宫要你何用?!来人,将这个死丫头给本宫拉出去卖发了!” 房内立即多出了几名身材粗壮的婆子,瞧着碧儿的眼神甚是嘲讽,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作势就要架着碧儿出去。 碧儿被长公主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目瞪口呆,意识到自己的结局就是被卖发了时,碧儿面如死灰,没有想到夫人是皇家的公主竟然也做这等有辱身份的事情,卖发了下人这是为帝都之中那些贵夫人们所不耻的,认为是丢脸面的事情,但是长公主自小被皇兄和先帝惯坏了怎会将这区区礼节放在心上,将碧儿给卖发了,买到下等的窑子之中,供下等的穷苦男丁玩乐,一两银子都养不活她的命,这辈子碧儿也就是这个命了! “不,夫人,夫人您不能这么对我!碧儿一心为着夫人,再也不敢违背夫人的命令了,求夫人饶了奴婢吧!求夫人饶了奴婢吧!”碧儿将头磕的碰碰只响,重重的敲击声触到地面,不一会儿,碧儿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殷红的血迹,肿的像个馒头一般。 “呵饶了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本宫的命令,若是饶了你,哪日里这紫薇院中人人都有错,都饶了他们,本宫有必要管理这后院了吗?”长公主声音凉凉,并不看跪在地上卑微祈求的碧儿,呼出一口幽香之气,长公主心情绕好的打量着方涂好的鲜艳的丹寇,不屑地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死丫头给本宫拉出去?!” 长公主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朱钗,精致的面容是一片阴翳。 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见着长公主发怒,也不敢再犹豫,拉着碧儿就往外拖,碧儿挣扎着哭喊道:“夫人,夫人饶了奴婢吧!您不能这样对奴婢!” 那些五大三粗身强力壮的婆子怎会容得碧儿再次大放厥词,恨恨的拖着碧儿,一个狠厉的巴掌扇了过去,冲着碧儿惊慌的面上就吐了一口口水:“呸!夫人身份尊贵,怎会对不住你,你一个小小的贱婢,夫人怎样拿捏你都行!快走!” 碧儿被那凶狠的婆子闪的一个趔趄,顿时趴在了地上,面上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可见下首之人的力道有多重,感觉到面上火辣辣的疼痛,碧儿恨恨的瞪了那婆子一眼,疯了一样的冲着那婆子就是一顿乱咬,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仇恨。 而那婆子一个不防,哪里想到碧儿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扑上前来与她撕掉,那婆子顿时被碧儿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在了耳朵上,生生的咬出了血水。 “啊!你个死丫头!”紫薇园里顿时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叫声,乱成了一团,气的长公主失手打翻了一块上好的祖母绿玉佩。 “闭嘴,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老东西,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本宫要你们还有何用!”长公主气的身子发抖,精致的面上扭曲一团。 其余的婆子见状,夫人生气了,顿时上去将那那婆子和碧儿拉开来。 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人拉开,而已经晚了,那婆子的一只耳朵生生的被碧儿咬了下来,再看碧儿口中血淋淋的模样,众人只觉得心中寒凉四起。 “夫人,夫人,你不能这样对奴婢。”碧儿喃喃说着,一步步上前去紧紧的抓着长公主的广袖依旧不松手,吓的长公主尖叫了起来。 守在紫薇院外的下人们几次听到如此惊悚的惨叫声,心中不由得好奇,但是没有夫人的命令,任何人不敢进入一步,所以也只好忍着新中国的好奇继续守在着里了。 “走开!你走开!你这个死丫头!”长公主见着碧儿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寒凉,她只得闭着眼睛疯狂的拍打着碧儿的手腕企图能挣开碧儿的束缚。 “夫人,想必您此时一定非常想要知道将军的消息吧?若是您放了奴婢,给奴婢一千两银子,奴婢就将关于将军的消息告诉你,这其中还有将军的秘密想必娘娘定是非常好奇。”碧儿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知道长公主的性子,也知道从今以后在她的身边必定不会在得到长公主的器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狠狠的敲诈长公主一笔,然后消失。 “承承宇?”长公主突然冷静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碧儿,心中寒凉四起,警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将军的消息?” 自将军离开帝都起,她就未收到一丝关于他的消息,甚至是她入宫向皇兄探听,皇兄也只是草草敷衍过去,皇兄警告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打听关于将军的消息。 长公主心里隐隐约约的察觉到将军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一想着他这几十年来对自己一直不闻不问,心里依旧想着那个已经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耶律兰心,她心中就恨的不能将那个女人从坟墓里拉出来鞭挞一番! 想她是倾云身份最尊贵的长公主,有一副花容月貌,有着显赫的背景,为何她就比不上耶律兰心半分? 听着夫人问话,满脸血污的碧儿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狮子大开口 见着碧儿的状若癫狂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长公主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惶恐不安之感,说话的底气也弱了不少:“碧儿,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威胁本宫!说,你到底知道将军什么消息?” 虽说长公主如今对林将军处于一种因爱生恨的状态,但是十几年来如一日心心念念着一人也不是一日就能忘掉放下的,听到碧儿拿着林将军的消息作挡箭牌,长公主立刻就不淡定了。 碧儿冷哼一声,吐了一口嘴巴里的腥甜,在夫人身边服侍了这么久,她当然对夫人的心思还是有所了解的,若是涉及到将军的事情,夫人的头脑就迟钝了不少,当下边嘿嘿的笑出声来:“夫人若是想要知道将军的消息,可以。只要夫人放了奴婢,赠与奴婢一千两银子让奴婢带着卖身契远走高飞,奴婢定如实告诉夫人关于将军的一切。” 如今她早已经得罪了夫人,再也没有机会留在府中服侍夫人,富贵险中求,在夫人身边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走了不狠狠的一笔,碧儿只觉得就算她逃出去过得仍旧是布衣平民的生活,比不上将军府的半分!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敲诈本宫!碧儿,本宫可待你不薄!”长公主火气冲冲的,心中只期盼着想要知道碧儿到底隐瞒了承宇的什么消息,奈何碧儿似乎是知道她的心事似的,愣是吊着她的胃口。 长公主只觉得心中怒火翻滚,怒气取代了理智,上期一步就像往日里一般扬手就要朝着碧儿打去,碧儿冷哼一声,瞪大了阴厉的眸子大声斥道:“看来夫人是不想要知道将军的消息了?” 瞧着碧儿面上一副镇定的模样,却无人注意到她紧紧攥着的拳头,青筋暴起。 就在长公主的巴掌即将落到碧儿的脸上时,她身旁站着的一位嬷嬷眼疾手快的将长公主的巴掌拦了下来。 “何人敢拦本宫?!”长公主怒气冲冲的回头,反手就是一巴掌朝着那嬷嬷打去。待回过头来时,才看清楚拦着她的是何人,顿时熄了气焰:“张嬷嬷拦本宫作何?本宫今日就是要打死这个贱婢!” 完全就是一副刁蛮无理的做派,令人吃惊的是这竟然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不过人家后台强大,就算是再闹出什么岔子,陛下也会为她收拾残局,比旁人不知道嚣张了多少倍。 碧儿冷眼瞧着拦着夫人的嬷嬷,心中怒骂:就是这个老不死的,屡屡坏她好事。若不是这个老不死的,自己在夫人面前已经赢回了器重,夫人根本不会再旧事重提想要自己探听清雅阁的消息。若不是这个老不死的,自己如今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如此想着,碧儿的眸中燃烧着汹汹恨意,直勾勾的盯着一旁的嬷嬷,如今她与夫人已经撕破了脸皮,也没有什么再好顾忌的了。 张嬷嬷是长公主自小一手服侍大的宫女,长公主对她十分信赖,若是有设么事情也会向张嬷嬷说明,纵使长公主发了再大的脾气,经这张嬷嬷的劝告不一会儿就消了,连着陛下拿长公主没有法子的时候,都要向张嬷嬷讨法子。所以,张嬷嬷无论是在长公主还是陛下面前都是十分的脸的人物了,当然这是她自己这般认为的。 “夫人您先消消气,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能将夫人您气成这样,那这将军府的后院您以后可要怎么打理了?”张嬷嬷不慌不忙的将长公主扶到坐上坐下,不轻不重的来了这么一句。 张嬷嬷可是宫里的老人,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过,方才她站在一旁冷眼瞧着碧儿与那些老家伙,与夫人怒骂,早已经将碧儿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哼!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敢与她玩心思? 先前那些五大三粗的老婆子们见着夫人最受宠爱张嬷嬷上前说话了,自觉的退后到一边去,听候夫人的发落,想着碧儿这个贱婢对她们的忤逆待会儿有她好受的,张嬷嬷可是出了名的黑心肠,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 碧儿也是深知张嬷嬷心思毒辣不好惹,一双眸子恨恨的盯着面前的主仆二人。 张嬷嬷一张阴毒的老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看的一边等着候命的婆子们心中激动不已,这老东西定是要出主意为夫人惩治了碧儿这个贱婢,可有好戏看了! 紫薇院中,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这些人皆是一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反正事不关己,碧儿这死丫头当初在夫人面前得宠的时候可没少奚落她们这些婆子,如今碧儿自己性命难保,也是替她们出了一口恶气。 “夫人莫要气恼。”张嬷嬷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站在眼前愤恨的恨不得杀了她的碧儿,俯身在长公主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长公主方是皱着眉头,精致的面容上满是烦躁,后来渐渐扬起了一抹舒心的笑容,淡淡的瞥了一眼警惕的瞧着她们的碧儿,心情突然好了些。 碧儿无声的纂紧了拳头,眸子里满是戒备。张嬷嬷这个老不死的,定是又出什么馊主意想要害她!如此想着,碧儿恨不得能上前将张嬷嬷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夫人您看这样可好?”张嬷嬷说完,轻声朝着长公主问了这么一句。 “甚好,还是嬷嬷了解本宫的心意。”长公主面上又恢复了原本的笑容,想着嬷嬷为她拿的主意,碧儿这个贱婢敢忤逆她定要她生不如死!不禁心情大好。 站在一旁等着候命的婆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番,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紫薇院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到众人沉重的喘息声。 长公主晾了碧儿一会儿,方出声道:“碧儿,你的要求本宫悉数答应。至于你说的将军的消息,是否可以告诉本宫了?” “你们都先退下吧!”长公主看了一眼下首恨不得生乱子的婆子们,眸中轻蔑难掩,斥声道。 众人也知道将军的消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知道的,当今听着夫人的指示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了长公主与碧儿两人。 张嬷嬷方才退了出去,如今再出现时,手中提着一个红漆小木箱子出现了众人面前。张嬷嬷上前一步走到碧儿的面前,笑得满脸褶子,“吱嘎”一声打开了红漆小箱子,里面满是白花花的银子,整整一千两,不多也不少。 “碧儿,夫人可是按照你的要求都做到了。这一千两可都是你的了,你答应夫人的是否该履行了?” 碧儿瞧着张嬷嬷手中这么多的银子,眸子里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又提出了一个要求狮子大开口的道:“”夫人想要知道的,碧儿定会如夫人所愿。但是烦请夫人看在碧儿这么多年为您鞍前马后的份上,还请夫人做主将奴婢许给翰林院中的侍书陈公子。” 还没待碧儿说完,长公主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碧儿笑得精致的面上满是不屑:“碧儿,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本宫的一个丫鬟罢了,竟然敢妄想高攀翰林院的侍书陈公子,虽说他只是个正九品的小官儿,但也不是你这个奴籍的贱婢能高攀的上的!” “碧儿,你莫要过分了,若是夫人不想要知道将军的消息,你这些根本对夫人够不成任何威胁!所以,还是识相的好,拿了银子告诉夫人你知道的,立刻离开将军府!”张嬷嬷眸光凶狠的恍若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恨不得将碧儿这个喂不饱的吃里扒外的东西赶出去。 碧儿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凶狠的主仆二人,突然改了口:“夫人说的对,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陈公子。那就请夫人把银子给奴婢吧,待奴婢出了这将军府,奴婢会将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写在信封上告诉夫人。” 碧儿心知嫁给陈公子这件事情不能急,但若是由夫人出面将自己许配给陈公子,自己的面子上也风光了些,不会惹人闲话,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若是她的婚配是由夫人主做的,若是以后出了什么岔子还不是任由夫人拿捏?方才她看到眼前即将到手的那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一时冲动将困扰自己多日以来的心事说了出来,方说出来,碧儿就后悔了。 虽然说夫人刁蛮无理,但是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夫人被先帝和陛下宠的太好了,并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从夫人从前几次三番的暗地里针对小姐就能看出使的不过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手段。那时,张嬷嬷并未有对夫人管理将军府后宅之事干预甚多。 如今,夫人的身边还有着张嬷嬷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老东西,碧儿不得不防备着她出什么馊主意害自己,毕竟凡是将军府中得罪了张嬷嬷的,皆被张嬷嬷拥着各种理由利用夫人之口给除了去。 长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碧儿的无理要求,谁知碧儿竟然不识抬举几次三番的变更条件,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碰!”的一声重重的拍案而起,怒道:“贱婢,别不识抬举!本宫已经对你多番忍让,没有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的想要威胁本宫!” 长公主心中是又恨又怒,心道自己之前当真是看错了人,碧儿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若是落在她的手里定让她讨不到好果子吃! “夫人,答应碧儿吧。碧儿说的对,她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的服侍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人如此答应碧儿,方显得夫人心肠和善,管理有方。” “张嬷嬷。”长公主没有想到张嬷嬷竟然依着碧儿在此胡闹,不由得怒瞪了一眼张嬷嬷。 张嬷嬷上前一步,依靠着长公主对她使了个眼色,长公主心中虽有不甘,但是知道张嬷嬷自有法子替她收拾碧儿,张嬷嬷出手,可是从来没有出过错,于是长公主将心中的怒气暂且忍耐了下去,不情愿的对着碧儿道:“也罢,看着嬷嬷为你说情的份上,本宫就依你所说。你拿着银子可以离开将军府,之后将消息传给我。不过碧儿,丑话说在前面,莫要给本宫耍什么阴谋诡计,若是被本宫发现你是欺骗本宫,本宫定饶不了你!从此,倾云将不会有你的存在” 显然,长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心怕碧儿是拿着关于将军的幌子来欺骗她。同时,她心中对于林将军是又爱又恨,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关于林将军的秘密,所以纵使她现在对林将军满是恨意,但关于他的消息是又忍不住去探听,如此才让碧儿拿捏着几次三番的威胁她。 碧儿满是血污的嘴角突然咧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她怀中紧紧的抱着装着一千两银子的红漆木箱子冷声道:“夫人若要是遵守诺言,碧儿也自当将将军所有的消息悉数奉上。” 长公主还想要说些什么,被身旁的张嬷嬷碰了一下胳膊,见着张嬷嬷的示意,长公主将想要怒骂而出的话咽了下去,只短短的道了句:“本宫定是会遵守诺言。” 碧儿眸光警惕的瞧了一眼张嬷嬷,抬手抹了抹嘴上的血污,紧紧的抱着红漆木箱子就走出了紫薇院中。 守在院子外面的婆子们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瞧着竟然安然无恙出来的碧儿,互相使了个眼色,得罪了张嬷嬷和夫人的人能有好下场吗?这个碧儿不愧是先前夫人跟前的人,竟然赚了一笔这么大的银子还能全身而退,图一门好的亲事,当真是让人眼红。 “张嬷嬷,就这么让那个贱婢走了吗?本宫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嬷嬷你说自有法子教训那丫头,到底是什么法子?” 瞧着碧儿抱着一千两银子大摇大摆的走出紫薇院,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气炸了,心中十分不甘,她是堂堂的倾云长公主,锦衣玉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当然不在意区区一千两的银子,只是想着碧儿这个死丫头几次三番的拿着将军的消息威胁她,想要从中得到好处,长公主就忍不住想要杀了碧儿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长公主是张嬷嬷从小服侍到大的人,当然知道长公主心中的不忿,上前一步为长公主沏了一盏茶道:“夫人先喝口水消消气,老身定会为您出气。碧儿这个死丫头她是怎么走出去的,老身定会让她怎么回来,待夫人收到了她的消息,再动手不迟。这些事情,夫人就交给老身去办就好,夫人不必担忧。” 瞧着张嬷嬷一脸狠意的模样,长公主此时也静下心来,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轻笑着道:“那本宫就等着嬷嬷的好消息了” 出了将军府的碧儿很是警惕,不时的回头,神色谨慎的看看周围有没有可疑之人跟踪,她是知道夫人和张嬷嬷的为人的,多年服侍,她也知道了夫人太多的秘密,若是想要安然无恙的逃出来,必定是要大费周章。 人来人往的街市上皆是普通百姓和摆摊的小贩,碧儿并没有看到身旁有可疑之人跟随着。但是她一个弱女子手中带着一千两的银子走在大街上也必定引人怀疑,连着走了两条街将身后那些喧闹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碧儿抱着装着一千两的银子来到了一座装饰富丽堂皇的客栈之前,将自己的箱子往掌柜的柜台前重重的一放,低声道:“给我来一间上好的客房。顺便找两个会些拳脚的壮士,银子我会付给掌柜的您。” 掌柜的飞快的打量了一眼面色狼狈的碧儿,眸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到底是生意人,有银子赚何乐而不为?爽快的答应了碧儿的要求 ------题外话------ 追文的小仙女们,求月票,求花花,求钻石各种求一(n_n)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碧儿逃亡 狠狠的将客栈的门从后面拴上以后,碧儿将怀中包着包裹着一千两银子的红漆木匣子重重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神色警惕的扫了一眼房门之外她花银子雇来的两个身高马大懂些拳脚功夫的汉子,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如今算是暂时的安全了。 轻吐了一口浊气,碧儿这时才回过神儿来打量着房内的布置。 房内布置是极为华丽舒适的,摆设瞧着又不是点典雅气度。碧儿她特意挑选这家客栈,是帝都之内生意最火爆的客栈,也是她无意之时听着府中的下人谈论,这家客栈背后的主人可是大有来头。所以碧儿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若是夫人存心想要抓她回去,将事情闹大了,她还是希望这些流言蜚语能后让夫人有所顾忌,毕竟不是只有身份高贵才能在这帝都之中横行霸道,这帝都之内鱼龙混杂说不定就不小心得罪了一些人。 打量着房内的摆设,皆没有一些隐蔽之地,思量再三,碧儿还是紧紧地抱着一千两银子躺在榻上,被赶出了将军府,没有了她的立足之地,又加上与夫人为敌,碧儿内心惶惶神情恍惚,若要问她可害怕,无疑她是怕的。 但是若要没有了性命,就算有这些白花花的花不完的银子又有何用?何况陈公子也答应了她,待她出了将军府以后会娶她为妻,如此想着,碧儿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丝盼头想着陈公子的话,碧儿咬咬牙,不管怎样,出了将军府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她只能去找陈公子,到时候只需要安心的做着她的侍书夫人便可,只要她在背后用心为陈公子打理后宅辅助陈公子,说不定有朝一日能将将军府那些人皆踩在脚下,以泄她心头之恨! 今日她心神疲惫又担忧被夫人暗中截杀,今日又被那几个凶狠的五大三粗的婆子狠狠的打了一顿,额头上隐隐传来的疼痛,如此狼狈浑身乏力,躺在榻上不久便昏昏欲睡,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敢沉沉睡去,只得留了几分心神注意着房内的动静。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碧儿躺在榻上正睡意昏沉之际,突然听到房门之外隐隐约约传来几道不轻不重的叩门声,一下又一下,连着敲了几次极有节奏。 碧儿一个激灵的从榻上慌忙起身,猛地眼前一片晕眩让她措手不及,她面色颇为惊慌的瞧着门外晃动的身影,紧张的紧紧的攥着身前的锦被,只见门外守着的那两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并没有任何动作,碧儿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想来不是那些想要找她麻烦的人,否则房门外的两人不会这般安静,沉声问道:“谁?” “姑娘,小的是掌柜的吩咐送茶水来的,可是让小的为您送进去?”门外,传来店小二恭敬的声音,平平常常,碧儿仔细听了片刻,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 “姑娘,小的将茶水就放在桌上了。您若是需要些什么,尽管吩咐小的。”店小二瞥了一眼面带菜色又憔悴的碧儿,将手中奉着的茶水放到了桌子上。做伙计的,要有自知之明,瞧着这姑娘的眼神很是警惕怕是不愿被打扰。 言罢,店小二转身就要关上房门离开。 门口守着的两个高大的汉子瞥了一眼房内雇佣他们的姑娘,面上瞧不出所想。拿了别人的银子就要为别人做事,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说! “等等!小二哥,劳烦您送些饭菜上来,我身子不适,不能出去。”碧儿思量着说出了请求,语气听起来极为客气,比在将军府服侍长公主的模样不知道温顺了多少倍,碧儿是知晓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她连藏身之处都没有,更加不想现身客栈,若是被夫人的人发现了可就坏了 那店小二闻言也是和善的连忙应声,爽快的道了句:“小的这就去为姑娘准备!”便利索的关上房门离开了,走时飞快的瞥了一眼守在房门外的两个身高马大的汉子,心道这姑娘好生奇怪嘟囔了一句什么,一甩肩上的抹布朝着膳房走去。 房门紧紧的闭着,碧儿此时再也没有了睡意。盯着守在房门之外静立不动的两个汉子,碧儿猛地一使力打开了房门。 突如其来的动静将守在房门之外的两人顿时吓了一跳,神色警惕的同时转身看着身后发出声响的地方。一看,竟然是雇他们的这位姑娘。 碧儿见着两人的反应,心中微微送了一口气,她是担心这两个呆子是纯粹为她的银子来的,竟然像个木头桩子一般守在房门外一动不动,为了自己的安危她不得不试探一番,不得不说碧儿也是有些小心思的。 “姑娘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等吗?”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面貌尖嘴猴腮的男子飞快的扫了一眼碧儿,将目光看向了碧儿房内。 碧儿察觉到了男子的异状,顿时心中嫌弃不已,但是很明显面前的两位男子已经知道两位她的藏身之处和目前的状况,若是轻易的赶走他们,他们说不定会想打她的主意,碧儿年龄虽小,但是心思还是缜密谨慎的,否则她也成不了长公主身边数一数二的大丫鬟。 “这两位大哥辛苦了。”碧儿上前一步,半掩着房门,走到门前用身子将房内的景象挡了大半,扬起一抹笑容道:“这是小女的一点心意,两位大哥为了小女的安危还请多费心劳神。小女家中爹爹已经派人前来接应小女,若是明日两位大哥便可离开。” 说完,从袖口之中取出了十两银子,全都递给了两人。 那两位身高马大的汉子互相对视了一眼,手中掂量了一下手中银子的分量,还算满意,知道今日这是走好好运了,没想到凭空多出十两银子。毕竟之前同掌柜的商量好了,待大功告成之后这位姑娘还要另付他们十两银子,没有想到这位姑娘这般大方,竟然付了双倍的银子,但是瞧着这位姑娘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哪家的贵女小姐这位姑娘好生奇怪,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管他呢,只要有银子赚,管他这位姑娘适合来头,这帝都之中卧虎藏龙身份不明的人多了去了! 如此想着,那个面貌尖嘴猴腮,瞧着机灵的男子随即拱手笑道:“姑娘客气了,姑娘请放心,我兄弟两人定会保护好姑娘的安危!” 另一个也应声附和着,忙的应声承诺。 碧儿心中冷笑,不禁肉痛白花出去的十两银子,但是面前的这两人贪心不足蛇吞象,若是存着非分之想她此时的处境更加艰难了,为了买个心里安稳,碧儿只得从一千两银子之中拿出十两银子希望在这两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责任,毕竟他们是做买卖的。 碧儿明面上温和的同两人打着太极,一边又暗中警告。她能出手拿出这么多银子,当然在两个亡命的汉子面前算是出手大方的了,如今又暂住在帝都之内最上等的客栈,想着如此也不是和他们寻常人一般,碧儿也告诉他们明日就有人来客栈之中接她,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这客栈内的掌柜的和他们两人皆是一个也逃不掉!毕竟,还是那句话,能够在帝都之内立足,除了那些寻常的百姓人家,旁人的身份背景关系也是难以琢磨的,若是不小心惹到了哪位大人物,他们的性命怕是到头了 “那就劳烦两位了,还请两位大哥警惕些心神。”碧儿说完,关上了房门,将两人探究的目光挡在了门外。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碧儿的脸色突地冷了下来,面色恨恨的瞥了一眼房门之外窃窃私语明显兴奋的身影,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日她定要将这些低贱之人踩在脚下,连着将军府的那些丫鬟小厮们都不能得罪她! 碧儿神色愣愣的坐在房内,心神恍惚。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将膳食送进了房内,临走前,碧儿将一两银子塞到了店小二的手中,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小哥,劳烦您将这碧荷朱钗送到侍书大人陈白洛的手中,捎个口信告诉他小女在这客战之中。” 店小二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喜笑颜开随即应声道:“姑娘放心,小的这就去。”虽然心中有些疑惑,瞧着这姑娘满面菜色,穿着打扮也并不像贵女小姐的模样,怎会搭上翰林院的侍书大人,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但耶之歌芝麻官。 待店小二走了以后,碧儿将房门关上后坐到了桌前开始用膳。如今闻到香喷喷饭菜的味道,碧儿才如此清晰的感到腹中的饥饿,狼吞虎咽地用膳起来。 将军府中,林清嘉一整日都在将军的书房中闭门未出。 清芷在房门外有些心急的等待着,不知道将军的书房到底有什么名堂,小姐的吩咐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她,自己也被小姐拒之门外。 清芷在心里觉得小姐自将军和公子们摔军走后就变得沉郁了许多,常常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内闭门不出,一待就是一整日。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点点星辰悄然挂落在夜幕之中,添了几分静谧的美丽。 远远的见着一道人影步履匆匆的直奔将军府的书房,清芷瞪大了眼睛看向来人。待那人走进了才看清楚来人的面容,竟然是忙的多日未见的张总管。 张总管是将军府中的总管,而老李是将军府的副管家。两人皆是前代将军麾下的将领,与前代将军是生死之交,只因为前代将军因故战死,两人立下赫赫战功。后来辞官退隐之后,心甘情愿的继续为他们早已经逝去的将军守着诺达的府邸。 两人做了将军府的管家,常常在将军少年之时指点将军练功用兵之法,将军如今能取得莫大的战功与两人也有密不可分的关联,所以将军十分敬重两人,将将军府府中所有的事情皆放心的交给张c李两位师父。而在府中的丫鬟小厮也对两人敬重不已,所吩咐的事情皆不敢违背。 张管家先前在战场上受了伤,导致腿部重伤不愈而留下来残疾,走起路来有些趔趄,但是张管家毕竟是有功底的军人,平时里若不是仔细观看定然察觉不出他的腿部出了毛病,只觉得他走起路来与常人无异。 然而再看看方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的张管家,清芷有些呆愣,此时的张管家似乎是有紧急之事,走起路来腿部趔趄的厉害,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残疾,所以远远的清芷没能将这位饱经风霜的老管家认出来。 “小姐呢?小姐可是在房内?”老张看着呆愣的清芷,急急的发问道。 清芷立即回过神儿来,见着老张管家这般模样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来找小姐商议当下也不敢耽误,只得小声的在一旁出声道:“小姐她她还在将军的书房之中未出来,小姐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打扰。” 清芷有些为难,老张管家明显就是有急事来找小姐。 “老奴可是有要紧的事情与小姐商议,是关于将军的,快进去禀告小姐,老奴有事找她!”老张心中忍不住嘀咕,这小丫头片子这一连着几日都将自己关在书房内闭门不出,连着太子送大礼之物都未关心一眼,不过这太子做的这件事情也欠妥当,这般重要的事情都未来府中看小姐,小姐许是生气了干脆闷在房中闭门不出。不过在这样也好,大婚在即,是应该少出府好好待在府中静静心思了。 老张管家,明明有急事找小姐,但是您这样在房门之外小声嘀咕的声音连着她都能够听到,这样好吗?小姐可就隔着一道房门在书房内呢!清芷心中忍不住腹诽,但是人家可是将军府中的管家,清芷还是不敢当面嘲笑老张管家的。 清芷上前,正想要说些什么,只见着身侧的房门突然打开了来,露出小姐有些苍白的面色,清芷连忙迎上前去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姐可是不舒服?不如先回清雅阁休息一会儿吧?正好张管家有事来找小姐商议。” 林清嘉摇摇头,声音干涩喑哑:“不用担心我无碍,你去准备些茶水过来送到书房里。”随即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张管家,声音颇有些疲惫的道:“老张管家可进来说话。” 张管家心中诧异小姐怎的将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再过三日就是大婚之时,小姐若是这幅模样实在是令人担忧。 林清嘉面色苍白,带着淡淡的莹润,肌肤晶莹似雪一般近乎透明。她长长的浓密如羽扇一般的眼睫之下带着淡淡的青影,瞧着有些疲惫。她声音喑哑,老张甚至能想像到小姐一人独坐在书房内坐着一日,未说一句话,未喝一盏茶。 难道小姐已经知道了将军和公子们的事情?老张此时倒是心中犹豫了起来,不知道如今这个时候,小姐个状态是否能接受这个不幸的消息,再过几日就是小姐的大婚了如此想着,老张的心不禁狠狠的揪痛了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为何老天待他们这些人都是这般吝啬?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老张管家为何不进来说话?”林清嘉面色淡然的走到坐上,一脸平静的瞧着还在门外面色忧郁的老张,轻声问道。 老张犹豫了片刻,走进了书房内,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也隐瞒不了,小姐终究是要知道了这件事情的。 “老张坐下说话。”林清嘉微微侧首身子优雅慵懒的倚在身后的椅子上,对着清芷吩咐道:“清芷,给老张管家上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风起云涌 “老张坐下说话。”林清嘉微微侧首身子优雅慵懒的倚在身后的椅子上,对着清芷吩咐道:“清芷,给老张管家上茶。” 老张颇有些受宠若惊的坐在了林清嘉右手边上,只觉得他这些时日似乎是错过了什么,如今的小姐瞧着分外的沉静,他恍然又见到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之中淡然从容的那道身影,不由得眼睛一酸,忙的低下头掩住眸中的神色。 那人早已经逝去多年,是他的子孙,当然与他相像。 接过清芷手中递来的茶盏,老张神情失措的将方沏好的茶水微微吹了吹,喝了下去。 那是方沏的茶水,还冒着氤氲的热气,老张恍若无知无觉地大口喝了下去,滚烫的热流涌入喉咙之中,老张恍若此时才回过神儿来,想要将入喉的茶水给吐出来,但是抬眸一看小姐面上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老张硬生生地将这滚烫的茶水给咽了下去。 老张只觉得烫的他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但是瞧着小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老张愣是忍住了没发作。 林清嘉垂眸,随手拿起手中的茶盏晃了晃,但是并没有想要喝下去的意思,氤氲的雾气袅袅升起,看不清林清嘉面上的神色。 自林清嘉来到倾云之际,只有初到府中的时候这位德高望重的总管家才出现过一次,那个时候也是真正的林清嘉死去的时候,从那以后她来到府中再也没有见过老张。如今老张的再次出现,林清嘉只是心中隐隐不安,恍若有什么不详之事要发生。 “老张,说吧你找我有何事商议?”林清嘉将手中的茶盏随手放在了桌边,抬眸瞧着面色忧郁,欲言又止的老张,声音缥缈,连着站在一旁守着的清芷心神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老张心知这件事无论如何最后小姐也终结会知道的,若是自己擅作主张瞒着小姐,若是小姐知道了依着小姐的性子也定然不会原谅她。但是还有三日就是小姐的大婚之日,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情,老张心中实在是担忧不已。 “小姐听了老奴的禀告,可勿要冲动。”老张叮嘱。 林清嘉挑眉,声音轻轻的吐出几个字:“那就要悄悄老张您说的是什么事情了,放心,我不会冲动。”心里的那份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沉重,宽大的锦衣广袖之下,林清嘉纤细的手指恍若无知觉的紧紧的纂着,隐隐勒出了红痕,林清嘉猛然从坐上起身,大步上前明媚的面上带着隐隐的焦躁,直直的盯着老张问道:“是不是爹爹和哥哥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老张呆愣了片刻,问道:“小姐可是都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清芷心中一跳,慌忙转头看着自家小姐。 “当真是出事了?”林清嘉喃喃。 “小姐”清芷忍不住上前一步拉拉自家小姐的手臂,颇有些心疼的唤出声。 林清嘉抚手推开清芷的手,眸光定定的瞧着面色惭愧的张管家:“老张,劳烦您一五一十的将你所知道的关于爹爹和哥哥的消息说出来,我要知道全部!” 林清嘉的声音很沉,更是带着寒冬里刺骨的寒凉,连带着老张的心情都沉重了不少,但是老张只觉得心疼自家的小姐。 “据说是将军和公子们率领林家军经过一个叫做牛家村的小村庄之时,入夜遭人袭杀。大公子身旁有高手护着并无大碍,只是小公子和将军在与刺客交手的途中受了重伤”顿了顿,老张面色肃然接着继续道:“不知道那些人使了什么阴狠的法子,林家军的将士们皆腹痛难忍,呕吐不止,严重的撒手军中,连着随行的军医也束手无策” 林清嘉疑惑出声:“我曾看过青山城周围的地图,为何没有见到过有牛家村这个村子的存在?” 老张面色一愣:“没有?”他并不清楚将军的行军状况,早已经退出了军中,一颗心思也都放在了将军府上,所以青山城附近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牛家村,老张并没有怀疑。 青山城距离帝都约莫要五日马不停蹄的奔波才能到达,如今公子的信件派人送来到将军府之时,已经过了五日了,按照公子所说那军中的情况老张的心沉了沉,少将军本就率领的林家军只有五万兵马,若是再出了这么些个岔子 老张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周身寒凉如醉冰窖。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小姐的表情,从前那个疯疯癫癫只知道跟在太子后面的小姐着实变了不少,难以揣测气息冷冽,同时心中也疑惑不已,公子有多疼爱小姐,就有多想要她能够安然无恙。如今小姐大婚在即,公子的信件突然到了将军府,将林家军所面临的局势一一说清楚,似乎是想要小姐出府? 出府?老张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摇摇头告诉自己想多了。小姐若是出了将军府,那三日后的大婚怎么办?小姐只是帝都之内一个娇贵的小姐,从未参与过刀剑无情的战争,小姐即便去了军中又有何用?老张实在是捉摸不透大公子的用意。 “小姐眼下切忌莫要冲动,少将军和公子们身经百战,智谋奇出,必定不会被这些人伤了元气。小姐再过三日便是大婚,无论将军是否赶上小姐的大婚,都盼着小姐安然无恙的嫁入东宫。”老张见着自家小姐面色平静恍若一汪深潭,但是周身散发的冷冽之气却是让人不容忽视忍不住出声劝慰道。 毕竟目前他们除了祈祷将军和公子们率着大军平安归来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岔子,远在青山城的将军必定也是挂念不已,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又怎能全身心的镇守青山城。 老张年少之时曾跟随在老将军身边,经历了不少危险的战役,作战前后会有各种意料不到的情况发生,甚至是刺客夜探军营妄图杀掉将军,散布谣言霍乱军心,老张得到的消息是府中跟随在大公子身边的人传来的,老张并没有完全相信信件之中完全属实。毕竟站在将军和公子们的角度上来着想,小姐再过三日便是大婚,若是小姐得知了将军和公子们受了重伤,林家军遭人暗算,又怎能不担心将军个公子们的安危?怎能会安心的大婚? 老张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如今真是多事之秋,瞧了一眼面前沉默着着一脸平静的小姐,心中怜悯。 林清嘉眉头微微蹙起,她当然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只是目前将军府外有敌军侵袭,内有家宅不安,她不能放任着这些鼠狼之辈趁着便宜爹远在青山城作战至极将将军府架空!斟酌了片刻,林清嘉还是下定了决心目前不能再等了。 “小姐?您可不能做傻事啊!”老张见着自家小姐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顿时一惊生怕小姐又在这多事之秋之际作出什么乱子,毕竟再过三日便是小姐的大婚,小姐的名声在帝都之内已经荡然无存本就遭人非议,如今再出了什么岔子,被抹黑的不仅是将军府,还有这帝都之内一手遮天的皇家啊! “小姐?”老张见着叫了小姐几声都不见小姐应声,随即抚袖在自家小姐面前晃了晃,这么严重的事情面前小姐竟然还有心思走神? 林清嘉无语的瞥了一眼生怕自己想不开要怎样的操心的老张管家,揉揉酸痛的眉心出声道:“老张就放心吧,本小姐自有分寸,定不会让将军府受人议论的。再过几日就是本小姐的大婚,本小姐定然是安安分分的等着做新娘,怎能会置将军府的名声而不顾?”林清嘉巴拉巴拉的说出了一顿劝慰的话,安慰着老张。 将军府因为您受人非议还不少吗?老张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但是碍于小姐目前已经乖巧多了,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还是默然的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两人在书房内又商议了一切其他不轻不痒的之事,瞥了一眼外面早已经暮色沉沉的夜色,老张站起身来,眸光慈爱的瞧着自家小姐:小姐当真是变了不少,他已经是个踏入半截黄土的人了,见过众多风景小姐的变化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心中升腾起一丝淡淡的欣慰,少将军一定也很高兴吧? “如此,天色已暗,老奴知道小姐一连几日都将都待在书房内滴水未进,这可怎么好。小姐可是要大婚的人?清芷,你务必要照顾好小姐,老奴先退下了”老张叮嘱了小姐和清芷一声,转身退出了书房。 “清芷,去送送老张。”林清嘉淡淡出声道:“他的身子瞧着没有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爽利了,想必是操劳府中的事物太疲惫的缘故,这么大的年级他本应该安度晚年,却要为了将军府蹚这片浑水,老张也是辛苦了。” 清芷微微伏身,遵照着自家小姐的旨意快步跟上了前面的张管家,提着一盏散着微弱灯火的灯笼不紧不慢的跟随着老张的身侧。 走了不远处,老张恍若是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回头驻足定定的看了一眼微弱的灯火之下,一身清瘦,身姿秀雅的站在房门前的小姐,或明或暗的灯火投下一片片阴影,看不清那张明媚的容颜上的神情,老张的心中恍若被什么触动了一般,不由得再一次发出轻微的叹息:发生了这般棘手的事情小姐还能镇定从容的与他商议,小姐当真是与从前不同了啊! 清芷也随着老张管家的眸光看向书房边上那一抹明艳的火红,心中莫名的悸动,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永远陪在小姐的身边,是小姐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即便是豁出她这条性命也定要陪在小姐的身边。 老张缓缓转过身去,又恢复了往日里面上一片肃然的模样,步履稳当的向着前厅走去,比来之前沉静了许多。清芷圆圆的小脸上一片坚毅,手执着一盏灯笼随着老张管家不慌不慢的走着。 直到书房前看不到了两人的身影,林清嘉才声音清冷的吐出几个字:“花颜可在?” 林清嘉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名通身黑衣,浓眉灰眸的男子,惯常的面色冷酷的模样,朝着林清嘉躬身道:“小姐有何吩咐?”花颜一直隐藏在暗中保护小姐,老张管家与小姐的谈话他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全听了去,知晓如今将军和公子们如今情况不妙,小姐定是会担忧他们的安危,但是方才老张管家一再叮嘱小姐不可轻举妄动,小姐她 想起那个身经百战,给他恍若泰山一般沉重的威严的林将军,花颜的心也不由得沉了沉,毕竟那个是不顾及他的身份,将他从死亡面前救出的恩人。 将军将小姐的安危交给了他,先前几次他都未能尽责的保护好小姐,心中惭愧不已,如今将军和公子们早已经离开将军府,留下小姐一人面对未知的风险,花颜瞧着眼前那抹火红的身影,心神微动,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手中的利剑,这次就算是拼了他的性命也定要护主小姐的安危,看着小姐安然无恙的嫁入东宫! 林清嘉仍旧是一袭红衣,她明媚的小脸上冷清如水,眸光清冽,半倚在房门边上,对着身后的花颜吩咐道:“花颜,交给你个任务。你代我去打探爹爹和哥哥们目前的消息,从帝都赶往青山城约莫五日的时间,但是我三日之后便是大婚,所以希望你能赶在我大婚之前向我禀报爹爹和哥哥们的消息。” 林清嘉豁然转身,定定的看着那张冷酷的面上一闪而过的惊愕的黑衣男子,声音冷冽不容反抗:“有劳了。这府中,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小姐你!”花颜面上一片震惊,方才小姐明明答应了老张管家不去管将军和公子们的事情,只要安然无恙的待在府中出嫁便好,如今小姐却又要瞒着老张管家去探听将军和公子的消息。 花颜心中甚至有一丝庆幸,依着小姐从前的性子怕是逃婚去青山城亲自打听将军和公子们的消息都不为过,若是那样小姐可就危险了。花颜的后背忽然出了一层冷汗,若是那样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就是搭上了他的性命都无法挽回一切啊。 林清嘉知道花颜想要说些什么,面色沉沉的摇了摇头,缓缓转身:“你只需遵照我的吩咐便可。你不在,还有白凤在暗中护着我,你不必担忧。况且若是花颜你的家人被人挟持,有生命之威,你能无动于衷吗?” 花颜薄薄的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 看了一眼面前红衣如火明媚如花的女子,她眸中的坚毅亮的惊人,花颜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顿时间五味杂陈。他的家人吗?花家的那些父辈们皆视他为无物罢了,若是这些人在乎他与娘亲的死活,也不会这样对待他们若是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对娘亲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花颜确定他会一一将这些该死的人亲手手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风起云涌2 林清嘉知道花颜想要说些什么,面色沉沉的摇了摇头,缓缓转身:“你只需遵照我的吩咐便可。你不在,还有白凤在暗中护着我,你不必担忧。况且若是花颜你的家人被人挟持,有生命之威,你能无动于衷吗?” 花颜薄薄的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面前红衣如火明媚如花的女子,她眸中的坚毅亮的惊人,花颜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顿时间五味杂陈。他的家人吗?花家的那些父辈们皆视他为无物罢了,若是这些人在乎他与娘亲的死活,也不会这样对待他们若是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对娘亲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花颜确定他会一一将这些该死的人亲手手刃! 林清嘉淡淡的瞥了一眼情绪起伏的花颜,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了,随即又嘱咐了一句道:“花颜,你只有三日的时间。路途遥远,一路保重,辛苦你了。” 花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想要说出的话咽了下去,只向着眼前面容明媚的女子拱手一礼,沉声许诺道:“小姐吩咐,花颜定不辱使命将将军和公子的消息带回来。” 言罢,残影淡淡,眼前已经不见了花颜的身影。 林清嘉漠然,缓缓抬眸看了一眼不见星辰的夜幕,红唇微抿 风仪客栈内,碧儿用过膳后,匆匆洗漱了一遍躺在床榻之上怎么样也睡不着。 已经两日过去了,店小二早已经将自己的贴身朱钗和口信捎给了陈公子,怎的还不见陈公子来客栈里接她?难道是夫人暗中使袢子不想要陈公子来?碧儿心中乱糟糟的,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愣是睡不着。 不,不可能!若是依着夫人的性子,她已经将夫人得罪了个干净,夫人恨不得杀了她以卸心头之恨。如今自己藏在风仪客栈之内,夫人怕是还不知道她的踪迹呢!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藏身之处,夫人目前也是不会轻举妄动的额,毕竟她还没有将将军的消息传出去。 想着本该来接她,而迟迟未出现的陈公子。碧儿的心就七上八下的,心神恍惚,陈公子定是会来接她的,他答应了会娶她为妻。如今她脱了将军府无处可去,也只有随他而去。但是他为何迟迟不来? 碧儿心中恼恨,只能强装镇定地安慰自己,陈公子许是被公务缠身,再等等,再等等,他一定回来的!到时候她只要风光的做她的侍书夫人,逃离将军府的一切越远越好! 碧儿躺在榻上蜷曲着身子,心神慌乱,恨恨的将锦被蒙在了面上,闭眼睡去。 灭了烛火的房内,一片昏暗,正是夜深人静,许是入眠的好时候。 无人注意到,碧儿所在的房门突然出现了两道黑影。薄薄的纸窗被一根燃着淡淡的幽香的竹筒扎破,房内不一会儿弥漫起一股幽香,烟雾袅袅。 碧儿只觉得眼皮沉重不已,昏昏沉沉了片刻一下子没有了知觉。 守在房们之外的两道黑影凝神细听了片刻房内的动静,直到没有了声响,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 只见榻上那道人影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半分知觉也无。 两人上前抬手掀开榻上的帘幕,露出碧儿清秀可人的笑脸,面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嘿嘿大哥的主意真是高!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小娘们儿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位贵人,落到了我们兄弟俩的手里,只怪她命不好。大哥,如今我们嘿嘿”个子较矮的一位蒙面黑衣人瞧了一眼昏睡过去无知无觉的碧儿,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口中淫笑不止,这小娘们儿的肌肤可真是水嫩。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黑衣男子当下也打量了一下碧儿,白天他为了伪装自己的身份,并未光明正大的细看这小娘们儿,如今仔细看来这小娘们儿长的还不错,清秀可人,那人当真没有亏待他们兄弟两个,听说这小娘们儿还是个处子之身,和小弟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两人眸中难以抑制的欲火,嘿嘿的笑了一声,朝着碧儿扑了上去。 寂静的房内,响起了布帛撕裂的声音,低声压抑着男人兴奋的嘶吼声。 账内,人影晃动。 牛家村外,林子玉杀气腾腾的从营帐之中走出来,身后的跟着的秦政和小李也是一脸沉重的模样,守在营帐之外的士兵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小公子的气势着实令人畏惧不已。 “爹,您的身子可好了些?”林子玉等走了不过几步的距离,便掀开营帐走进了林将军的大营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林将军身披战袍脸色发黄的站在行军作战图前,眉头紧锁着,听到林子玉的声音,才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咳嗽了几声,带着沉重的喘气声安抚林子玉道:“爹无事,你伤了手臂该在营帐之内修养才是。怎的跑来了?” 话没说完,林将军又咳嗽了起来,毫无停歇之意,那张原本历经风霜却依旧炯炯有神的虎目中微微泛着浑浊的黄色,面上憔悴了许多。 林子玉心中的担忧在面上显露无疑,他咬牙上前道:“爹,我们如今必须早日离开这里赶往青山城,否则不知道那些人还会出现什么幺蛾子来害我们,不然误了军机,陛下可是要拿我们问罪的啊!妹妹她还在府中”林子玉急急的将自己的心思一股脑的吐露了出来,心中也是烦躁不已。 不知从了什么岔子,一夜之间除了那些执勤的林家军之外,其余人等皆像是染了瘟疫一般浑身乏力,不食油盐面黄肌瘦,整个人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最初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注意,只认为是寻常的伤风而已,找了军医开了方子,谁知不仅没有痊愈反而变本加厉的感染了大半的林家军。 待林子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了,这时连着父亲都感染上了这种病。牛家村外地形险峻,不易操练兵马,况且这个时候也不是训练兵马的时候。林子玉巡查了一番,发现连着大哥也同父亲一般症状,这个时候才着急了,莫不是整个军中都染了瘟疫? 这可如何是好?还未到达青山城林家军就出了岔子,军情紧急,皇命难违,若是陛下发现林家军迟迟未进入青山城镇守,定会拿将军府问罪,而在将军府中还有几日就要大婚的妹妹还在等着他们回去林子玉只觉得自己的心肺都要气炸了,原本以为只要无误镇守青山城,待在那些南澜的贼人退兵之后,不出几日就能回到帝都如今怕是不能了,不能亲眼看到妹妹的大婚了。 林子玉突然想起来夜探牛家村的时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望着牛家村的水井之中投放的药粉,心神微动,来不及解释朝着一脸憔悴的爹道了句:“爹,你好生休息。孩儿去去就来!” 林子玉匆匆的离开了林将军的营帐,原本跟在身后的秦政和小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是该留下还是该随着小公子出营帐。 林将军见着子玉匆忙的离开了营帐,神情异常,子玉性子急躁易冲动,担忧子玉冲动之下做了什么,随即干咳出声道:“不用管本将军,你们出去跟着公子,勿要子玉冲动行事!” 秦政和小李两人只得匆匆向林将军行了一礼,飞身追上已经不见了林子玉。 两人到了众多营帐之外的小径之时,并没有找到林子玉的踪迹,秦政面上焦急不已:“小公子好快的身手,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不到就没了踪影,我们要怎么找到小公子,可不能违背将军的命令。” 秦政心急不已,一圈砸在了身旁长的郁郁葱葱的粗壮的树干上,因着使了几分力道,他是习武之人,力道在盛怒之时只想着发泄并没有刻意控制力道,原本长的繁茂的枝叶晃晃悠悠打着卷儿的落到了两人的肩上,连带着一道瘦小的身子也从树干上掉了下来。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打扰小爷睡觉?”一道稚嫩的怒吼声几乎要将秦政和小李两人的耳膜冲破了去。 小李眼前一亮,瞧着怒气冲冲的小林子,顿时激动的指着小林子道:“秦政,他,小林子他有法子找到小公子!” 秦政也一脸怒气的瞧着冲着两人发火的小林子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好你个小林子,公子通身的优点你不学,如今竟然撇下公子一人来着里睡觉来了,往日里公子是怎么教你的?” 果真不愧是林子玉的跟班儿,那一声“小爷”自称的着实就是第二个林子玉啊!秦政颇有些恼恨的瞪了一眼抓着脑袋有些心虚的小林子,如今都什么情况了,这小子竟然还有心思逃到这里睡大觉,当真是不识大局! 小林子不明白自己躲在树上睡觉都能被人发现,心中着实窝火,但是他是偷偷的瞒着爷出来的,所以当下本秦政责怪,并没有反驳而是心虚的抓了抓脑袋,不知如何是好,随即开口道:“好哥哥,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爷,否则他非要罢了我的皮不可。爷给我的训练实在是太累了,我就是偷偷出来放松一会儿”小林子毕竟是个孩子,声音放软了的向着两个大哥告饶。 秦政和小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给这小子一个警醒就够了,剩下的自有小公子来管教,当下也不再耽搁,小李子面色沉重地上前一条胳膊搭在了小林子的肩上,沉声道:“今日就给你个机会,小公子不见了,我和你秦政大哥都寻不到他。我知道你又法子能找到小公子,如今就看你的表现了” 小李刻意拉长了声音,忍住一脸笑意看向还在呆愣之中未回过神来的小林子。 小林子既然能跟在林子玉的身边,必然是有几份过人的本领,他身后敏捷,脑袋机灵,当初林子玉也是想着培养个跟班在身边行事也挺不错的,就这样将小林子带在了身边。 林子玉虽然为人张扬,潇洒不羁,但是对于收了小林子这个徒弟还是尽职尽责的,将自己一身的本领皆交给了小林子,生怕自己的徒弟出了什么状况,所以两人之前就有一个秘密的暗号,以防止两人在行军途中遇险失去联系,制定了一套法子能追踪到彼此的踪迹。 这是林子玉偶无意之间与小李谈笑之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小李才只晓得。小李与林子玉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每每得胜归来之际,两人总是要大醉一场,互述心思,喝他个不醉不归。 小林子一脸呆愣,暂且不提这法子只有他与爷两个人知道,况且他逃出营帐的时候爷还在营帐之内啊!小林子一脸呆愣,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原来这两个人是找不到了爷的踪迹,又抓到了自己的把柄想要威胁自己替他们找到爷的踪迹。 小林子哀嚎一声,恨恨地瞪了一眼两人,没办法他的把柄在两人手中,只得乖乖的听从两人的吩咐。 “我我替你们找爷便是,但是你们要答应我,见到了爷之后不能告诉他,我偷偷逃出训练营来这边睡觉的事情!”说到这里,小林子简直恨得牙痒痒,想必没有人比他的运气背了,这样难以寻到的好地方都能被人给发现!当真是苍天绕过谁吗?! 秦政和小李两人对视了一眼,羽毛皆冲着小林子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答应你便是,别墨迹!快替我们找到小公子,我们可是奉了将军的命令来找小公子的!” 小林子一听“将军”两个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当即从怀中取出一只毛绒绒的虫子来,还在小林子的掌心之中不停的蠕动着。 秦政的脸色黑了黑:“小林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这区区一只毛毛虫能替我们找到小公子的踪迹,你当真是胆子大了不是?!”说到最后,连着气氛都冷了下去。 小李也是一脸严肃的怒视着小林子。 “庸人!你们这些庸人!”小林子也怒瞪了一眼两人,心道小爷的本事岂能只有这些?只见着他手掌微微翻转,掌心处猛然散出一道强烈的刺眼的白光。 秦政和小李皆不适应的用衣袖遮挡住了各自的眼前。 待微微回过神儿来,察觉到无异样之际,甩开衣袖,只见着小林子的手上飞舞着一只浑身散着七色光芒的蝴蝶,翩然舞动着。 小林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两人,出声道:“走吧,两位大哥,只要跟着沧浪蝶走,必定能找到爷的踪迹!” 秦政和小李也顾不得再说些什么,只得飞身加快了步子跟在小林子的身后,随着那只飞舞的沧浪蝶的踪迹去寻找小公子了。 营帐之内,林将军身披银灰战袍,一脸凝重的站在行军作战图前出神。 “爹,您的身子可是好了些?”林杨灵仍旧是一袭白衫,只是他也感染了莫名的病状,几日来被折磨的着实消瘦了不少,那件素雅的白衫穿在身上,更显的清瘦孱弱,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尽管林大公子不喜别人这样在背后议论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风起云涌3 “爹,您的身子可是好了些?”林杨灵仍旧是一袭白衫,只是他也感染了莫名的病状,几日来被折磨的着实消瘦了不少,那件素雅的白衫穿在身上,更显的清瘦孱弱,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尽管林大公子不喜别人这样在背后议论他。 【【林将军转身就见着同样与他身子状况一般,面色憔悴的灵儿,沉默着点了点都,须臾出声道:“灵儿怎的不再营帐内养着,来找为父何事?”看了一眼神色疲惫的儿子,林将军心中酸涩,忙的转移了视线,又盯着宽大的行军作战图看了起来。 林扬灵上前,与林将军并肩而立,伸出纤细苍白的指尖指着牛家村所在的方位,俊雅的面上闪过一丝冷凝,让人难以置信往日里见着的那位谈笑风生,智谋无双的大公子竟然也会有这般骇人的气势,实际上无论是文人还是武将,林杨灵终究是将军府的大公子,血液里流的就是将军府的血脉,骨子里的那副热血冷然还是磨灭不去的。 “父亲,毁了牛家村才是上上之策!”林杨灵声音冷然,淡漠如水,吐出的话确实着实的令人心惊不已。 偌大的营帐之中,气氛突然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许久,林将军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干咳出声质问道:“灵儿,你是知道的。牛家村的村民虽然是有问题,但是我们也不能草菅人命,白白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否则,此事一旦传出去,将军府百年的名誉怕是要毁于一旦,而林家军屠村一事,必定会传遍整个天下,那时林将军心中沉了沉,不明白一贯沉静的长子为何会做出这种决定。 林杨灵垂眸思索着,轻咳出声,莫名感染了连着军医都诊治不出来的病症,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消瘦,下颚线条分明,没有了往日里的圆润灵动:“爹您不必担心,若是不出所料,牛家村的那些人怕是今日就会忍不住动手了。毕竟,我们在牛家村停留了有两日之久,父亲身负镇守青山城之重任,那些人也深知父亲必定不会停留太久。如今许是已经准备好了暗中动手。” 林将军紧锁着眉头沉默着没有出声,毕竟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贸然行事杀了牛家村的那些村民,林家军的名声怕是留人诟病,况且即便他率领剩余的林家军安然无恙的回到帝都,只怕对陛下也不好交代。 “爹,孩儿知道您的顾虑。只是大敌当前,帝都的那位都不在乎我们的死活,我们为何还要顾忌他的做法。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林家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青山城的诸多百姓还等着您去救援!难道您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辜的百姓死在阴谋战乱之下吗?” 林杨灵几乎是低声嘶吼出来的,上位者的冷酷让人忍不住心寒的,但是目前他们遇到的朝堂内部的阴谋诡计更是让人心痛。他们心里皆是明白如今的倾云帝已经将林家军五万将士之众和青山城二万的性命至于不顾,如今还未作战,就遇到了内部的厮杀,虽然未有断定牛家村的那些人到底是何来路,但是林杨灵猜测着此时与倾云帝定是有八九不离十的干系! 林杨灵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神色肃穆的父亲,等待着着他做出最后的抉择。 林将军瞧着往日里一向理智淡漠的长子终于忍不住爆发,心中不由得涩然,但更多的是沉肃。 历代的将军府皆是为了倾云的天下尽心尽力热血厮杀,却没有想到终有一日了结将军府命运的是他们效忠百年的主子!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林将军背过身去,银灰色的战袍上恍若铎上了一层冷凝,半晌,只听着林将军声音冷厉的响起:“灵儿,吩咐下去吧,一切皆按照你的意思来做!” 林杨灵听此吩咐,突然松了一口气,瞧着父亲宽大的背影,忍住心中的酸涩,此时的他们无路可逃,无路可退,前有猛虎,后有内贼,想必父亲与他的心思是一样的,此时只能靠着自己奋力一战,博得一丝微乎其微的生机。 “如此,这是孩儿拟出的对策,还请父亲过目。”林杨灵上前,从素白的广袖之中取出一沓昨日他拟出的对策,递给了身前的林将军。 林将军接过林杨灵手中的卷宗,虎目飞快的扫了一眼林杨灵的对策,沉思了片刻须臾出声道:“灵儿的意思是你和玉儿带领一百人马拖住牛家村和后面的贼人,为父率领其余的林家军火速赶往青山城?” 林杨灵默然,须臾点点头:“如今的局势父亲已经知道了,何必在耽搁下去。我和子玉会想法子拖住追在后面的尾巴,父亲只管带着林家军赶往青山城便是。南澜一旦得到了父亲出现在青山城的消息,想必会犹豫出兵青山城,如今他们迟迟未出兵,只是并未表明自己的用意。若是青山城兵败,与青山城接壤的东海之国定会关注南澜的动向。纵使南澜国力再强盛,若是惹怒了倾云和东海,倾两国兵力灭了一个南澜,还是有可能的。” 宽大的营帐之内,想起林杨灵水波不惊的声音,他将预计的局势向林将军一一道来。林杨灵是将着局势设想到了最坏的局面,纵使倾云帝真的舍弃了青山城,而与青山城接壤的东海境内也会坐如针毡,毕竟吃人的老虎可就在他们家门前呢!若是倾云帝置之不理舍弃了青山城,这在无形之中也是给自己埋下了一个隐患。 毕竟,何人有能过容忍不怀好意之人整日在面前晃悠,暗中盘算着一点点蚕食自己的地盘?更何况是一国之君的倾云帝。 此时的林杨灵结合目前的局势,将倾云帝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 当然,目前倾云的那位并不会轻易出兵与东海合力颠覆了南澜。毕竟,他打的是一箭双雕的注意,青山城一战,若是能除去令他担忧的多年之患,灭了将军府,纵使是失去一座城池又能怎样?实际上在倾云帝的心里认为,将军府的名望和声誉以及威胁到了他,林承宇更是手握重兵,况且先祖曾经立下旨意将军府的兵力是属于将军府的,并不是为皇家所有。所以,实际上这就是在相当于承认臣子能够私自养病,当然也仅仅只是将军府而已。 若是不除去这个心头大患,他的皇位有可能不保,他就是失去了整座江山!而和一座仅有二万之人的城池相比,哪个更有利已经不言而喻! 倾云帝也没有心思去探究他那头脑昏聩的先祖为何立下如此愚蠢的旨意,恼怒的将他那昏庸无能的先祖在心底狠狠的问候了即便,如今只迫切盘算着该用怎样的借口将将军府的兵力以合乎的名义来纳入皇家的管辖范围,没错,让倾云帝心心念念想要除掉将军府的决心,不仅是将军府的声誉,更为重要的是林承宇手中以一敌百的精锐兵力,林家军。 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青山城一计,他皆是获利的一方。即便他林承宇得胜归来又能怎样,倒是一切的局势可不是他说了算! 倾云繁华的帝都皇宫之内,倾云帝的一手好算盘打得啪啪直响,当然这边林将军和长子林杨灵早已经订好了计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陛下,您是真的下了杀机要将将军府赶上绝路啊!林将军心思紊乱,忍不住又抚手摸上了腰间的宝剑,虎目生威。 半晌,林将军将长子拟好的对策揣进了怀中,大手拍了拍林杨灵的肩膀,眸光似有欣慰:“目前也只能如此了,灵儿你和玉儿定要平安归来,为父在青山城等着你们。” 林杨灵沉默着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踏出营帐之前,他突然止住了步子,侧身回首看了一眼仍旧立在行军作战图之前身姿高大的父亲,多日奔波,父亲鬓角又添了几缕霜白,明明父亲才是不惑之年嘴角无声的默念了几句,林杨灵重重的掀开了帘幕,须臾毅然转身离开了一林将军的营帐。 碧儿是在浑身酸痛的痛楚中醒来的,只觉得身子就像是被车子给碾压了一番,微微一动,身上的酸痛就能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奈何只觉得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似的,睁不开来。 “唔好痛” “大哥,这小娘们可比那怡香院的红菱有味儿多了,昨夜一番折腾小弟我这身子都觉得发软。果真是个磨人的骚娘们”换了一身寻常的粗布衣,自称小弟的男人忍不住朝着碧儿的身子上又捏了一把,意犹未尽。 抬手掀开马车帘幕的一角,只见街道上早已经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回头瞧了一眼一脸色眯眯的小弟,又转着眸子打量了片刻身上满是痕迹的碧儿,被称作大哥的男人提醒出声道:“老二,可不是我这做大哥的不提醒你,这小娘们就要醒了。待会儿马车停的时候,你小子可不能误了事立即给老子把她扔到那人吩咐的府邸前去,否则若是惹了那人,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得!” 蹂躏着碧儿脸蛋的手忍不住僵了一僵,他怎么被美色迷晕了头了,听着自家大哥的提醒就,那小弟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连忙讪笑着收回了手:“还是大哥英明,大哥放心,小弟可是惜命,绝不会让大哥难堪!” 那被称作大哥的人,冷哼一声眼神蔑视的看了自家小弟一眼,眸光停留在了碧儿的满是红痕的脸蛋儿上。他这个二弟就是个色胚子,这样的货色还爱不释手,真真是让人倒胃口却忘记了昨夜里是他同自己的小弟将碧儿折磨的狼狈不堪。 瞧着碧儿有着快要醒来的迹象,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面上闪现一抹不耐烦,粗鲁的掀开马车的帘幕冲着赶车的车夫低声喊道:“快点!老子花银子来就是让你这样墨迹的?耽误了老子的大事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模样极为凶狠,态度恶劣,让赶着马车的车夫忍不住狠狠的一抽马鞭,加快了马车行驶的速度。 今儿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霉运,遇到的都是些不好惹的主儿,车夫心里嘀咕着,为了赚几两银子养家糊口这也是迫不得已了。想起初见时这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将一个带着帷毛从头到脚遮掩的女子扶上了马车,瞧着那女子身形较弱只怕是落入了坏人的手中但是也不是他一个车夫能够救这姑娘的。车夫只想着尽快的赶到那男人吩咐的地点,然后驾着马车离开的越远越好。 马车的速度加快了许多,车夫走的是人流较为稀少的街道,所以很快就到达了那两个男人指定的地点。 车夫勒马,将马车停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里,复又颤声向着马车内的禀告道:“大爷,到了。” 车内别称作大哥的那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抬手掀开马车帘幕的一角,打量了一眼马车前方不远处的府邸。这是一座较为清净淡雅的府邸,并不如寻常的达官贵人府邸前花团锦簇,门前仅有两个洒扫的家丁罢了,瞧着更添了几分冷清。 府邸的牌匾上提着“陈府”两个大字。 被称作大哥的那个男人嘿嘿一笑,冲着仍旧揩油不断的老二的腿上就是一脚:“收敛点!你小子就不能有点出息,整日泡在女人堆里,你给老子看清楚,现在不是玩弄的时候,去,给老子将这娘们儿丢到陈府府邸前面去!”一见着老二将方才自己的告诫又忘到了九霄云外,被称作大哥的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果真是没用的东西! 老二的手正不安分的手正悄悄的紧闭着双眼的碧儿身子上游走,冷不丁的被自己的大哥一脚踹过来,丝毫没有防备,咚的一声直直的朝着马车门上倒去,发车一阵不大不小的声响,疼的他龇牙咧嘴。 一手捂着已经红肿了起了个大包的额头,老二有怒不敢言,但是也知道大哥是真的发火了,讪笑一声,躲避过自家大哥要杀人的目光,慌忙的抱着眼皮翻动的碧儿匆匆的下了马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阴谋阳谋 一手捂着已经红肿了起了个大包的额头,老二有怒不敢言,但是也知道大哥是真的发火了,讪笑一声,躲避过自家大哥要杀人的目光,慌忙的抱着眼皮翻动的碧儿匆匆的下了马车。 “大哥别生气,小弟去去就来,绝对不会坏了大哥的交易。”那老二抱着碧儿跳下了马车,贴在了墙角处打量了一番府邸前的情况,待府邸前洒扫的家丁皆扛着扫把走进了府中,身手灵活的抱着碧儿来到了府邸前。 碧儿只觉得自己恍若是身在云霄,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却惊慌的发现自己正在被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抱在怀中,身子忍不住颤了颤,尖叫出声。 老二发现抱着的小娘们已经醒了,嘿嘿一笑,粗暴的将碧儿朝着地上扔去。 “碰!”的一声闷响,碧儿恍若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一般,被男人遗弃在地上,突如其来的重击让碧儿眼花缭乱,身子上更是疼痛不已。 “啊!”碧儿忍不住尖叫出声,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只觉得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分外眼熟! 瞧着地上躺着的满身狼狈的小娘们儿,虽然不能与怡香院的那些头牌相比,但容貌看起来也是分外的清秀可人,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小娘儿们的衣衫昨夜皆被他与大哥粗暴地撕碎了去,并未有其他的衣物穿上,加之离开客栈匆匆忙忙,又是最佳的时机,他胡乱扯出一件小娘儿们包袱中的一件衣衫给她穿上。 如今小娘儿们全身上下只穿上了一件从头到脚遮掩身形的帷帽长衫,系在腰间的衣带也是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锁骨前的肌肤,那些暧昧的红痕更是惹人遐想,大哥也是不能怪他管不住自己的手,想着自己面前的小娘儿们只穿了一件衣衫在自己面前,他就忍不住上下其手。 “嘿嘿叫吧叫吧,叫的声音越大爷就越兴奋!”老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心里觉得如此清秀可人的娘们就这样送人了,可真是可惜了但是大哥的吩咐他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违背。“真是可怜了,得罪了人就是这个下场。” 碧儿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直到那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远上了马车,才猛地回过神儿来,她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手指直直的指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皮一番晕了过去。 陈府守着的家丁听到府邸前似乎有人惨叫一声,招呼着几个家丁就赶到府邸前看看到底是出了何事。 只见穿着一件薄衫的女子晕倒在了府邸前,帷帽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女子的容颜,只是女子身子上露出的那些暧昧的痕迹,让府中年轻的家丁忍不住红了脸,心中忍不住鄙夷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竟然这般大胆开放的躺在陈府前。 “陈三,该怎么办?”一旁年龄相差无几的另一个家丁吞了吞口水,脸忍不住红了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大胆的女子,衣着这般开放,只是不知为何倒在了陈府前。 被叫做陈三的男子浓眉一皱,伸出手臂拦着几个要上前探究的家丁,瞥了一眼身后其中一个道:“先去府中找大人禀告,不要动她!”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来历,他们不能轻易动手,只是倒在陈府前是何规矩,还好现下府前走动的人并不多,当下也只能派人去找大人定夺了。 被派去通知陈大人的家丁匆匆的跑向了府中,其余人守在原地瞪着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守在了原地。 隐蔽的角落里,见到陈府前如此状况,老大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放下了马车的帘幕。 “大哥,小弟已经将此事办妥了。我们就回去吧!”老二兴奋不已,那小娘们也不知道是何身份,竟然在客栈之内留着一大笔银保存子,想着白白到手便宜了他们的一千两银子和那人额外的报酬,心中甚是激动,他和大哥这辈子可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笔的银子,当真是赚到了! 大哥瞪了一眼自家没出息的二弟,出声道:“办完了那人吩咐的事情再说!你小子就只有这么一点出息?!”说着,颇为恨铁不成钢的上脚就要问候一旁嘚瑟的二弟。 二弟瞧着自家大哥生气,早已经有了防备,眼疾手快的伸手挡着了自家大哥扫过来的腿,讪笑着赔不是道:“大哥说的是,大哥说的是,是小弟莽撞了。一切皆听大哥的。”只要最后他们二人能拿到那笔银子,后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如此随便大哥怎样将不爽发泄到他身上,他都能够忍受! “车夫,走吧!”大哥对着外面掌驾的车夫吩咐道。 车夫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皆看在眼里,马车内兄弟二人的谈话自然也逃不出他的耳朵,不由得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知道自己如今这是入了贼窝。 车夫心中惧怕不已,这两兄弟明显的不是善茬但也是没有法子了,他一咬牙,狠狠的抽着马鞭,将马车赶得飞快。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飞快的行驶在街道上,待到了人流较多的地方,马车渐渐减慢了速度。 “爷,可是在这里停下?”马车勒马将马车停在了街角的角落旁,颤声朝着身后遮挡着帘幕的马车内问道。 “嗯。”那男人像是从鼻腔里发出的一声不屑,应了一声。 只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脚步落地声,马车内的老二从车中跳了出来。他拍了拍粗布衣上不存在的灰尘,笑得虚伪:“你给小爷在这里等着。” 马车夫颇有些惧怕的点点头,乖乖的瞧着老二朝着街道是密集的人群扬长而去。 无声地回头看了一眼帘幕紧闭的车门,马车夫面上闪过一抹挣扎,罢了小命要紧,赶车赚来的银子不要也罢!就当散财消灾了!如此想着,马车夫弓着身子,踮起脚尖,慢慢的落了地上,脚步轻轻的离开了马车,复疯了一般弃了朝着对面的街市上跑去。 留下被称作大哥的男人毫无半分察觉的待在马车内 这边的老二面貌普通,身上的粗布衣衫更是丝毫没有引起一丝旁人的注意,此时他正在混在一堆看杂耍卖艺的人群之中。 老二一双鼠目滴溜溜的朝着周身打量了片刻,复从袖口中掏出一把铜钱,突然抛向了人群,大声喊道:“哎呦!爷的银子,你们都不要抢爷的银子,这可是爷在侍书陈大人府邸前捡到的。” 老二一声响亮的吆喝恍然盖过了杂耍的人,响亮的声音将围观的众人的心神成功的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围观的一群老少妇孺一听有银子捡,眸光突地亮了。 有平白无故得来的银子,又有何人不心动?一群人见着一大把铜钱自天上落下,皆兴奋的弯下腰身去捡,人群之中顿时慌乱一片。 “哎呦,你们不要捡爷的银子哦!爷也是辛辛苦苦的在侍书陈大人家捡的,你们若是想要银子,去那里便是!”老二声音郁闷,扯着嗓子干嚎出声。 一个长相较为精明的中年男子一手抱着怀中的女儿,一手攥着方才从地上捡来的铜板,费力的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一把扯过老二问道:“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陈大人府前有银子可以捡?” 关乎银子,又有何忍不想要?一旁的有心人听着有人这么一问,随即也应和着出声问道:“当真有银子捡?”一群人的目光亮了亮,有银子! 老二瞧着一群人目光灼热的盯着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这些人的目光让他不由得想到了每次事成之后大哥数着银子贪婪的目光,声音干涩的道:“当真,爷说的话比真金还真。方才爷就是从陈府那里过来的,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看看,若是你们去晚了只怕那些银子可是要让别人得了去,爷去捡的时候还有一些人在陈大人府前呢!爷的银子都被你们给抢光了,爷不管了爷再去陈府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捡个一百两银子回来!” 如此说着,老二一甩袖子,面色沮丧的转身就要离开,脚下动作利索的像是要飞起来似的,生怕晚走一步那些人抢走了他的银子。 人群之中虽然有人不相信天上能够掉下馅饼能白白的捡银子,但是见着老二这般信誓旦旦的说要回去捡银子,心中不由得动心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可是能抵得上他们普通人家寻常一年的花销,就算是被骗了他们也心甘情愿,最坏也只是跑了一趟浪费了体力罢了。 一时间,人群之中心思莫测。 那抱着幼小的女儿的精明的中年男子眼睛滴流滴流的转了一圈,身子利索的朝着方走出不远的老二。有人见到其他人跟上去,纷纷也随着上前去,心中算盘打得啪啪直响,无论如何若是能白白捡到了银子也是他们的运气,他们这么多人,量着那男人也不敢骗他们!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接着有第三个之后约莫有数百人跟随在了老二的身侧,各自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想要加快速度朝着陈府跑去。 只见街道上一股规模不小的人群皆朝着东南方向走去,甚至有些百姓飞快的跑了起来,帝都之中若不是寻常的高官贵族,是不能聚集在一起如此规模公然在街上游行的,如此,未见过如此阵仗的路人纷纷对此侧目而视,心中猜测着帝都是出了何事,甚至是有的好事者也加入了人群之中想要一探究竟。 不知为何,今日的帝都总是格外的热闹,但是也有人敏感的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而原本走在最前列的老二不知道何时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悄无声息的现身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处,瞧着前方规模越来越大的人群,老二心中狂笑不已,那人的法子当真是高,如此一来那小娘们儿和侍书陈大人定是被勾上了扯不清的关系,只是突然可惜了那么清秀可人的小娘们儿了 老二摇摇头,打断了脑中的思绪,转身朝着街角处停着马车的地方赶去。 “大哥,小弟已经将事情办妥了。”老二笑嘻嘻的朝着马车内坐着的老大拱手禀告,老大自马车内出声回应道:“我们走吧!” 老二走到马车前,正要跳上马车内时,随即意识到掌驾的车夫不见了,猛地掀开马车的帘幕朝着车内探头出声道:“他大爷的,大哥,那马车夫跑了!” 这马车夫许是察觉到两人不正经的勾当,吓得丢弃了自己的马车连滚带爬的逃走了。只是这车夫虽然不知道两人的来路,但是若是有心人探查起来,也不难发现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如此他们背后的买家怕是会找他们的麻烦。 那被称作大哥的粗鲁男子和老二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老二冲着大哥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猥琐的面容上甚是阴森:“大哥,这车夫不是那客栈掌柜的找来的吗?向掌柜的打听清楚那车夫的背景,小弟去他住处将他杀了。” 那被称作大哥的男子这时突然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让人听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用多此一举,我早就将毒药抹在了马鞭上,车夫已经驾车一个时辰了,约莫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毒发,而他死在哪里都会与我们无关。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惊起一群飞鸟。 老二愣了愣,随即也张狂的笑了起来。 那大哥见状心内不爽,对着老二就是一脚,怒斥道:“你个傻子还在笑什么,还不掌驾离开这里?!我们去陈府看好戏去!” 老二被大哥踹了一个趔趄,今日赚了这么大笔的银子着实让他高兴也不同自家大哥计较,当即赔笑打着哈哈上了马车,一拍马背驾着车又朝着陈府驶去。 将军府内,林清嘉正躺在美人榻上浅眠,暖暖的日光洒在身子上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老李和来到清雅阁时,就见到府中小姐悠然的躺在美人榻上浅眠,她的面上还盖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卷,将整个小脸都埋在了书卷之中,淡淡的暖阳倾泻而下,金色的光辉洒在了她火红的衣衫之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和谐安逸。 ------题外话------ 恢复更新了哟,如不出意外更新时间是早上九点半,或者是晚上十一点半,万更走起另有事的话保底4000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刁蛮公主又作妖了 将军府内,林清嘉正躺在美人榻上浅眠,暖暖的日光洒在身子上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老李和来到清雅阁时,就见到府中小姐悠然的躺在美人榻上浅眠,她的面上还盖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卷,将整个小脸都埋在了书卷之中,淡淡的暖阳倾泻而下,金色的光辉洒在了她火红的衣衫之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和谐安逸。 老李和清芷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若是小姐能够永远这样下去该多好啊!小姐看似尊贵无比,却享受着比旁人更加难以承受的危险,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守在小姐身边的人更清楚小姐了。 两人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忍上前打扰这静谧的一刻,皆静静的看着凉亭里纳凉的小姐沉默无言。清芷眨着圆圆的眸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姐,又看了看身边若有所思的李管家,有些欲言又止。这李管家许是有事情来找小姐,但是又不允许她上前禀告小姐,只站在一旁看着,这是为何?真是让认搞不懂。 清芷无声的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期待小姐你快醒来啊!李管家这样一直站着传出去让夫人知道了定又会给小姐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李管家虽然是他们将军府的管家,但是也是将军的师父,一直追随前代将军的属下,夫人自从入了将军府都要对李管家敬重三分。 李管家这时并不知道他才站在这里片刻,清芷这个小丫头已经将小姐要受到的罪名前前后后的给想了个遍了。李管家只是被小姐面上盖着的那本蓝色封面的书卷吸引了心神,这本书卷瞧着为何那般熟悉,总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细细想来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当真是老了连着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吗?李管家着实是郁闷。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两道强烈的视线,就算是林清嘉装作睡着了也没有办法忽略,抬手将覆盖在面上的书卷拿下,林清嘉顺着那两道视线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清芷一脸惊喜的模样瞧着自己,她的身边站着一身蓝色普通衣衫管家模样打扮的李管家。 林清嘉眸光闪了闪,对着清芷吩咐道:“清芷,将泡好的凉茶拿来。”又侧首看向李管家轻声道:“老李管家可是有事同我说,请坐。”林清嘉指了指凉亭边上清芷为她准备的纳凉的竹椅。 李管家摆摆手,他看的出来那是方做好不久的竹椅,许是小姐早就准备好纳凉用的。他一个仆人,还是不能逾越了,虽然他一直将小姐当作自己的女儿,但是这规矩还是不能忘了的。 林清嘉挑眉,见着李管家径直做到了凉亭里设座的石椅上,并没有说些什么,她也是知道这倾云的风尚本就是尊卑分明,除了自己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之外另外,她在等待着老李说明来意。 见着小姐并没有率先开口,而是一脸慵懒的看着膝上的书卷,李管家忍不住轻咳出声以此想要吸引自家小姐的注意力。 “咳咳小姐,老奴来找小姐是想要与小姐谈谈关于夫人的事情。”李管家顿了顿,虽然他们私下里并不喜欢夫人的为人,还是在小姐面前称长公主为夫人了,毕竟他没有见过林清嘉的生母耶律兰心,少将军也并未将少夫人带回过倾云,但是能让少将军这般念念不忘的女子必定是夫人不能与之相比的。 不知道长公主知道李管家这般比较她与耶律兰心,会不会气的下令砍了他 林清嘉无声的点了点头,出声道:“李管家可是都知道了?”其实不难猜测,李管家与张副管家两人是生死之交,又一同效忠于前代将军,长公主想要谋算将军府的事情毕竟是大事,两人商议起来也是合理的。 李管家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往日里一副和蔼的面容上不由得泄露出一丝愠怒,颇为痛恨的道:“都是老奴马虎了,若是早些发现夫人的心思,禀告给将军定夺,也不会出现现在这般状况。” 将军若是还在府中,夫人的把戏将军必定能够察觉,而将军也能够光明正大的拿出法子严惩夫人,虽说夫人是皇家公主,但是入了将军府,就是将军府的人了,古语有云夫为妇纲,纵使陛下想要阻拦还是要看在将军府的规矩上,毕竟将军也不会不顾念君臣之情将夫人严惩一番。若是能够借此罪名一举休了夫人,那往后的将军府也能少了一些乌烟瘴气,多一些安宁之日。 当然,这只是李管家在心中的猜测,毕竟夫人的罪状是想要谋算将军府,李管家也深知这背后说不定也有当今陛下的谋算,所以不敢过分张扬,必将目前将军府中无人做主,而宫中的皇后娘娘更是如履薄冰。 想着如此严重的情况,老李的心情不由得更加沉重了。 老李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满是风霜的面上闪现一抹心疼:只是苦了小姐了。如今将军离开帝都未归,这一切的担子皆落在了小姐的身上,小姐一人又怎能扛得起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老李心中是又惊又怒,陛下当真是糊涂了不成,这个时候想要打将军府的注意,要知道将军目前可是在赶往青山城的路途上,镇守青山城,护佑倾云的疆土,将军可是不遗余力。 如今,陛下他竟然 老李饱经风霜消瘦的面容上不禁闪现一抹苍凉,为何又是这般结局?为何都逃脱不过这般结局?! 林清嘉依旧是倚在美人榻上,原本慵懒的姿势不知何时渐渐坐直了身子,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老李心中的愤怒和苍凉,这是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曾经她也有过,当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古色古香的世界的时候,她也曾迷茫过,不明白为何上天要让她来到这个地方。 没有现代发达的科技,没有交通便捷的城市,没有供人游乐的电子科技,有的只是贵女之间的勾心斗角,继母的无故陷害,不好意之人的流言污蔑,突如其来致命的刺杀 但是自从与将军府的一些真正关心她的人相处之后,林清嘉突然发现或许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这里虽然没有快捷方便的交通工具,但是偶尔能与疼爱她的大哥一同漫步在灯火阑珊的街市上也是心旷神怡;这里虽然没有供人游乐的电子科技,但是不时与嘴硬心软的二哥打闹嬉戏也是能令人大笑开怀;虽然不时的要与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勾心斗角,斗智斗勇,但是林清嘉明白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林清嘉,她要强大起来去保护将军府中真正的疼爱她,关心她的亲人。 便宜爹,大哥,二哥,姑姑,清芷等等一行人的面孔皆出现在在她的脑海之中,嗯还有那个几次三番救她与危难之中的风泽月,这些人的恩情她是不会忘记的。 “小姐?”李管家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悲愤感伤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想法子阻止夫人的阴谋,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外露情绪,随即收敛了心神抬头却突然发现小姐正在走神。 “嗯?李管家不必担忧,父亲走了,将军府自然由我来守护着。”林清嘉微微晃了晃神,收敛了心神,对上李管家焦虑的目光轻声安慰道。 闻言,李管家心中可是激动不已,不由得热泪盈眶,小姐是真的长大了,能理解将军的不易之处了!这么多年来,可以是毫不夸张的说自从夫人进了将军府,这府中的下人和小姐是一日都没有得到安宁过,因此,小姐更是受尽了苦头。虽然心中激动感慨,但是李管家也是知道只是空口说白并无真凭实干是不行的,连忙追问道:“依小姐的意思,小姐打算怎么做?” 林清嘉闻言,眸光微闪,一股莫名的情绪滑过眼眸,被正巧看到的李管家更加坚定了这件事情要依赖相信小姐的主意的信心。 “还有两日便是我大婚的日子,再我大婚的那一日我自有安排。李管家可是愿意相信我,我定会替爹爹守着这将军府,待爹爹平安归来之日将将军府安然无恙的交到他的手中。”林清嘉的声音很轻,但是其中的承诺却是有千斤之重,她明媚的眸子里倒映出李管家瞪大了吃惊的面容,那双眸子里的光亮的惊人。 李管家喃喃无语,不知道怎么的见到小姐那双坚定的眸子,不由得脱口而出道:“老奴愿意相信小姐,更愿意助小姐一臂之力,替将军府铲除异己!”李管家的身子微微颤动,心中更是激动不已,这种感觉恍若又回到了少年时期他跟随前代将军征战四方之时,对视林家军鲜红的火焰旗帜喊出的那份热血的承诺。 如今,时隔四十年之久,竟然再次感受到了心底那份埋藏异己救得热血沸腾。 林清嘉轻笑一声,顿时间恍若鸳罗花开,素净的凉亭里仿佛也蒙上了一层明艳的光晕。见着李管家这般严肃的模样,林清嘉不由得轻笑出声:“李管家不必担忧。您为了将军府操持了半生,我自是信得过您,更是愿意将我的计策交给您,请您助我一臂之力!”林清嘉笑着,从书卷之中取出一素白的小册子,上面皆是密密麻麻的墨迹。 李管家连忙上前接过林清嘉手中的的册子,翻开大致浏览了一番,时而蹙眉,时而欣慰,对小姐的计策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想到小姐竟早已经拟好了计策,只待着大婚的到来。李管家匆匆的浏览了一番册子上的内容,小心翼翼的将那小册子收回了袖中。 “只是,小姐将事情安排在小姐大婚的那日,可是有所不妥?”李管家思索了一番,还是将心中的犹豫说出了口,虽然知道小姐的大婚必定是隆重盛大,帝都内的达官贵人有头有脸的从官之人必定是全部出席,甚至包括身为如今的将军府夫人的长公主,和长公主背后的宵小之徒飞卿候。 林清嘉垂眸,恍若是没有听到李管家的担忧一般,她似乎是在垂眸思索着什么事情,半晌抬眸出声道:“若是将军府不在了,李管家认为我还有大婚的可能吗?放心,到时候只希望李管家能后在暗中助我便可,其余的我自有分寸,绝对不会连累到其他人。” 李管家闻言,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见到自家小姐这般冷静的模样,一颗焦躁的心也不由得冷静了下来,思量了片刻,点点头应允了林清嘉的请求。 李管家从坐上起身,神情似有些恍惚的瞧着坐在榻上的林清嘉,那眼神既欣慰又悲伤,恍若透过林清嘉再看另一个人,他恍恍惚惚的想着也是在那般危难关头,他一人扛起将军府所有的风雨。 无论小姐怎样做,他皆会鼎力支持,毕竟将军府是那人全部的心血。李管家站起身来,对着林清嘉道:“小姐若是想要做什么,老奴定会支持。只是老奴还是要叮嘱一句,万般皆要为将军府为前提。” 说完,道了一句“老奴告退。”便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出了清雅阁,清芷守着凉亭之外,并没有听到小姐与李管家全部的谈话,只是觉得李管家走时的步子比先前来到清雅阁轻快了许多,不由得回头看了看仍旧依在美人榻上,面色水波平静的小姐。 自李管家走后,林清嘉默然的依在美人榻上静静的出神,心中却是怒火滔天,悲愤的不由得冷笑出声来。清芷刚想要上前,就被小姐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止住了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不敢再上前,小姐的笑声好阴冷 以将军府为前提吗?古代人的观念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忠君思想的束缚,李管家虽然年迈随着前代将军征战沙场,但还是没有看头这其中的算计。若是他们忠的君不想要他们存在了,事事打压甚至想要灭了将军府,一切行事以将军府为前提又有何用? 若是便宜爹和哥哥出了什么岔子,这倾云的天是不是该换了?而将军府的风气是不是该整整了?”林清嘉眸光微冷,依在榻上指尖紧紧的将书卷抓出了褶子。 清芷敏锐的发觉到小姐的情绪似乎又变,不知道李管家同小姐说了什么,小姐的情绪竟然变化这么大,虽然小姐生气起来很可怕,但始终是她的小姐,清芷还是撞着胆子小心翼翼的上前扯了扯林清嘉的衣袖,柔声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生气起来可是会变丑的” “”林清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月月身死?诈死? 这小丫头何时变得这么毒蛇了?林清嘉不由得想到了那人,也是在谈笑之间无声之中将自己给坑害了心口突然闷闷的,林清嘉不明,情绪有些烦躁的将手上的《医毒真经》随手扔到了身旁的桌几上。 这时突然有一黄衣打扮的小丫鬟匆匆的从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跑来,林清嘉淡淡的瞥了一眼清芷,清芷会意立即上前拦住想要上前近身的小丫鬟,板起圆圆的脸一本正经的问道:“小凌,你这般毛毛躁躁的做什么?没看到小姐正在休息!” 林清嘉挑眉,清芷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严厉了?不过看起来却是有一翻她的贴身大丫鬟的风范。只是瞧着清芷明明圆鼓鼓的小脸一本正经的严肃起来,为何她只觉得十分好笑? 黄衣小丫鬟被清芷这么逼问的小脸红彤彤的,随即向着清芷行了一礼,结结巴巴的道:“清芷姐姐恕罪,张管家说是有急事来告知小姐,奴婢怕耽搁了小姐的事情一时莽撞了”小凌有些不安的揉着帕子,自从小姐的性情变了之后,整个清雅阁的规矩都变了许多,生怕惹到小姐生气,她们下人之间都将那李嬷嬷和碧儿的下场当做教训,坚决不能触了小姐的眉头。 清芷闻言,松了口气瞪了一眼:“你这个小丫头,就不能稳重点。这么重要的额事情还不快点让张管家进来。” 小凌有些呆愣,委屈的立在原地垂着脑袋,那她到底该不该让张管家进来了?先前小姐就吩咐过,没有她的吩咐不许外人进入清雅阁,就是连夫人都不行,如今这小凌唯唯诺诺的看了一眼仍旧坐在美人榻上纳凉的小姐,退了出去去将张管家带到凉亭里。 清芷吩咐完一切,猛然回头时突然发现自家小姐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清芷圆圆的面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声音小了问道:“小姐可是觉得奴婢这样做不妥?” 林清嘉摇摇头,轻声道:“你做的很好。”不是清芷行为太过粗暴莽撞,林清嘉虽然心中并不赞同清芷处理清雅阁中其他下人事情的态度,但对于那些不怀好意,妄想从请雅阁探听风声的人就另当别论了,若是她没有记错,方才那个唯唯诺诺的黄衣丫头小凌可是刁蛮公主的人呢甚至是其他人的眼线,林清嘉并没有将这些人赶出去,反而是好好的将这些人留了下来。 当然,这些人会悲哀的发现自己总会莫名其妙的被点名到清雅阁各处地方打扫忙碌,那些事情简直就不是人做的! 林清嘉眸光微闪,她至今之所以留着这些各处派来的眼线,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如今用到她们时日,快到了林清嘉面色带着淡淡的莹润,她突然抬眸看了一眼骄阳高照的碧空,淡红的唇角扯出一抹狠厉的微笑,仍旧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碧空里散发着灼热光芒的骄阳,明媚的眸子里突然盈满了透明的泪水。 闭了闭眼,眼前一片晕眩,恍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老张拜见小姐。”张管家在小凌的带路下,来到了清雅阁的凉亭内,见着小姐正面色异常的闭着眸子背身而立,心中猜测着难道小姐已经知道了风家的事情了? 林清嘉缓缓的睁开眸子,豁然转身虚扶了张管家一把:“老张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嘉儿并非注重这些规矩的人。”不是她特意在意这些虚礼,她发现这倾云的陈规烂俗的风气实在是太浓厚了,连着初次来到这个世界,回到将军府时,逼迫着清芷不要自称“奴婢”,自称“我”都不行,吓得清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扯着她的衣摆求自己放过她,不然会被“言语有辱主子赶出将军府”。 瞧着清芷哭的那么可怜,加之当初初次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林清嘉也没有心思再管这些了,不过每次听着清芷笑盈盈的喊着“奴婢”林清嘉心里总有几分过意不去,每个人生而平等,但又不是真正的6平等,只是所在的坏境不同罢了 突然有点想念现代的无忧无虑了,偶尔出去执行任务也是悠哉不过一想起便宜爹和两位哥哥,还有身在宫中的姑姑,林清嘉又将这个心思埋在了心底。 摇了摇头,心在正值将军府为难之际,她不可能抛弃这里的一切离开。 小凌将张管家带到凉亭内后,自己又躬身悄然退了下去。林清嘉淡淡的瞥了一眼,清芷会意,立即随着小凌走出了庭院将小凌一把拉了过去。 张管家见着小姐,这才忙的上前道:“小姐前日差人打听风府的状况如今已经有了消息了,只是这消息着实不容乐观啊!”张管家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帝都之内风光无限的第一世家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当真是造化弄人。 心里那份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林清嘉声音清冷:“无碍,张管家只要把你得到的消息告诉我便好。” 张管家见状,低垂着眸子压低了声音道:“前几日那边传来的消息确实无误。风家被一场莫名的大火烧成灰烬,只是令人奇怪的是这场大火持续了整整一晚,待到黎明之际顺天府尹的人才赶来救援,火势蔓延的并不快,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府邸。但是据说在靠近风家府上的所有百姓们,都见到了冲天的火光,恍若是要照亮了倾云的半边天空。” 张管家心中也觉得奇怪,风家是倾云第一大家,在倾云所有世家之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风家出了任何岔子第一个知道的人应该是陛下才是?为何等了整整一个晚上顺天府尹的人才出动?而能调动京城之中顺天府尹的人也只有当今陛下了,难道是陛下的旨意? 这答案不言而喻张管家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一惊,猛然抬起头来去看下小姐的面色,正好与小姐的对视上了。 难道陛下的计策是在这朝堂战乱之际全力铲除第一世家的风家?不,还有他们的将军府。要知道将军府和第一世家的风家可是倾云朝堂举足轻重的势力,如今将军府正前往青山城镇守,很可能就要与南澜开战不说,虽然一个小小的青山城不会引起倾云巨大的恐慌,但是也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加之第一世家的风家瓦解,他们背后参与操控的粮价等百姓生活用品价格定会受到波及,虽说十大世家联系紧密,一个世家不会造成这般糟糕的情况,但风家之所以被评为第一世家自然有其它世家不可比拟之处,树大根深,风家背后涉及多个产业若是一旦发生不测,造成的后果是难以估量的。 况且谁能保证,陛下只会对第一世家的风家下手,唇亡齿寒的道理相信其余的九大世家还是明白的,他们必需找出对策已保自身安危。陛下是糊涂了不成,这般行事完全是下下之策啊。虽说是将风家和将军府从朝堂之上抹去了,但是风家和将军府背后的声誉和势力也不是短时间内他能解决掉的。 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个不明智的法子,不知为何陛下竟然会出险招。行事匆忙毫无规章,难道陛下是有什么急事明知不行而必须为之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陛下不顾后果疯狂的灭了风家和将军府? 没有人知道。 林清嘉明媚的眸子亮的惊人,她看了一眼面色微变的张管家,知道了张管家已经将这件事情分析猜测了八九不离十了,心中不由得发冷,淡红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当今陛下的手笔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或许说这才是真正的陛下” 印象之中又想到了初次见到倾云帝的时候,那个一身明黄龙袍,面色沉郁的中年男子。果然,身为一国之君没有几把刷子又怎能坐稳江山? “张管家继续将你打探来的消息说出来。”林清嘉瞧着张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轻声道。 张管家颇有些小心翼翼的瞧了林清嘉一眼,见着小姐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才接着道:“待顺天府尹的人赶到风家府上救援时,风家已经染成了灰烬。风家府上一些身手不错的侍卫救出了昏迷不醒的风家主母,据说已经被人接到凤栖宫派人照看着了。皇后娘娘和风家主母从前是闺中好友,娘娘听闻风家出了这等事情当即命人将人接到了凤栖宫。” 林清嘉默然的点点头,没有想到姑姑还与风家主母有交情,看来也并不是向外人传言一般是闺中好友,林清嘉在姑姑面前从未听到姑姑提起过她与风家主母的事情。姑姑如今怀着身子,不知为何还要讲风家主母接到宫内照看,毕竟风家主母身份重要,若是倾云帝有什么事情找她,姑姑怀有身孕的事情很容易被发现。 “除此之外,风家府上的那些下人都逃了出去。据说风家主母是为了在府中找风家主和风少主两人才没有从府中逃出去导致昏迷的。待到顺天府尹的人前来参与搜救时,在风少主所居的院中发现了两幅尸体,仵作前来检验之时发现两人的身形特征还有身子上的印记都与风家少主和素问神医别无二致,陛下为了谨慎起见,待风家主母清醒了以后让风家主母前去辨认,风家主母悲愤的喊了一声”阿月!“就昏死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张管家顿了顿,瞥了自家小姐一眼继续道:“如今已经证实在清风阁死去的那两幅尸体是风家少主也就是小姐的师父和素问神医了,而风家家主去向不明,至今也未找到。” 张管家说完,不由得凝起了心神沉默了起来,他知道风家少主是小姐的师父,如今风家少主出了这般祸患,小姐的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如今又雪上加霜,张管家此时突然想不出任何语言来安慰小姐。 林清嘉闻言,步子一软不受抑制的往后踉跄一步,单手有气无力的抚着心口喃喃道:“竟然死了?天下的人都死了他也不应该死才是,他这么腹黑这么奸诈这么无赖这么” 林清嘉突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狠狠的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面色白的恍若一张白纸,将站在身边看着的张管家吓了一跳,立即上前喊了一声:“小姐您怎么了?!” 张管家没有想到小姐竟然将风少主看的这般重,不过转念一想据他所知,风家少主曾经多次救过小姐的名,如今风家少主突然去世,小姐这般行为也并不奇怪。 “无碍。他这样的人,死了不再祸害别人也挺好。”林清嘉轻轻拨开李管家想要上前搀扶的手,站在原地半晌最后才这么喃喃的道了一句让人莫不知道头脑的一句话。 心口又在隐隐作痛,这种状况好像是每次探听到关于风泽月的事情时,都会抑制不住的心口抽搐。风泽月,这到底和你有什么干系? 又想起了初次见到风泽月时的无双的风华和惊艳,林清嘉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从容貌还是身手谋略来说,风泽月皆是一个强大到不可多得的人才。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样的男子从此世间再也不存在了 不知怎么的,林清嘉只觉得心中莫名的烦闷,不仅仅是因为风家出了这般祸事,连着便宜爹和哥哥们离开帝都前往青山城都没有过的烦闷,只觉得帝都之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冥冥之中皆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操控着,将军府,风家只怕是个开端罢了。 如今,真是多事之秋。 林清嘉黛眉微微蹙起,复又恢复了淡然。 张管家闻言,沧桑的面上不由得闪现一抹错愕,随即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道:“小姐,您笑得比哭的还难看,这里只有老朽与小姐两人,小姐若是心里难受可以说出来不要闷在心上。” 风少主曾经多次救过小姐的性命,如今意外身死不知道惹得帝都之内多少风云变幻,张管家也瞧得出来,小姐虽然面上说是不在意,但是当小姐初次听到了关于风家少主的消息时,她的失落和悲怆的情绪早就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虽然小姐很快的调整了她的情绪。 “是吗?”林清嘉有些心神恍惚的抚上了自己的脸,轻声问道,恍若是在自问自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刁蛮公主又在作妖了2 “是吗?”林清嘉有些心神恍惚的抚上了自己的脸,轻声问道,恍若是在自问自答。 张管家默然的点点头:“小姐莫要为此事伤了心神,这朝堂风云变化,连着我们的将军府都不能避免。这或许是天意,也是命运”张管家顿了顿,半晌感叹出这么一句。 林清嘉沉默着并没有出声。 张管家见着小姐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状况,知道小姐的性子变了许多,这或许是小姐再用自己的方式承受着,张管家觉得这样也好,将军和公子们远在边关,娘娘身处深宫并不能再过多干预将军府的事情,夫人的立场已经不再站在将军府这边了,李管家甚至忍不住怀疑夫人嫁入将军府中,是为了自己的谋算而来的;如今小姐还在将军府中,一切真正让人放心将事情交给去办的人也只有小姐罢了 见着小姐一直沉默着站在原地发愣,张管家默然了片刻,随即轻咳出声道:“小姐莫要太过忧虑。小姐可是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老朽会派人一直关注着风家的事情,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会即刻通知小姐。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小姐还是待在府中等着明日的大婚吧。” 小姐是该一个人静静了,大婚是陛下的旨意,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正值敏感时期,小姐都必须要安然无恙的嫁入东宫,若是小姐出了什么岔子,将军和公子那边也不好交代,若是影响到战事张管家不禁担忧不已,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林清嘉抬眸看了一眼张管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抬手揉了揉额心,淡然道:“张管家不必担心,我自会以将军府的大局为重。张管家若是事要忙,还请便。” 张管家点点头,退出了清雅阁。 诺达的清雅阁内又恢复了寂静。 “以大局为重?”林清嘉突然冷声耻笑了起来,寂静得清雅阁内回荡着林清嘉清冷的笑声,杀气纵横。 若是便宜爹和哥哥们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倾云帝??这倾云的主人是该换个主人了! 风泽月突然身死?很好,林清嘉心里断定这就是个阴谋,风泽月那般腹黑狡诈的家伙,就算是这天下之中所有心计谋略颇重的帝王都死去了,林清嘉打心眼里也觉得风泽月也不会死。 若是风泽月知道林清嘉这般评价他,不知道是深感荣幸呢还是会无奈一笑呢?不管怎样,或许依着风泽月毒舌的性子或许会气死人不偿命的回上一句:“承蒙林小姐高看,这是月的荣幸。” 若要是问林清嘉为何这般笃定风泽月是炸死? 唔,大概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大概是所有电视剧里的配角奸诈之人的性命,皆是打不死的小强,无论如何也要活到电视剧即将剧终的时候,主角惩治了配角,配角悲怆赴死的局面 只不过风泽月这样炸死是为何?林清嘉暂时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探究,如今解决了将军府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如今心神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林清嘉才突然想起了这其中的蹊跷,不由得在心里将多日未见的风泽月问候了一遍,这个黑心的家伙竟然差点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待到清芷进来的时候,就见着一向淡定的自家小姐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面上惊讶不知是何人将小姐气成这副模样,也是个人才 倾云帝都东南方向一座清雅的府邸前,往日里虽然不是极为冷清,但是近日里也绝对是称得上是热闹非凡了。 陈府的府邸前,围了众多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当然大多都是被老二忽悠过来到陈府府邸前想要空手套白狼捡银子的百姓。 当这些人一股脑的奔着陈府来时,到了陈府的府邸前愤怒的发现,陈府并没有那人说的有随处可见的银子可捡,有些脾气暴躁的忍不住将老二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不过,没有银子,有小美人啊! 当有人惊奇的发现,陈府的府邸之前竟然躺着一个莫名昏迷的小美人时,人群沸腾了。在一旁围观的男人们只觉的不知哪家的女子竟然这般大胆,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探究竟。而有些跟随着自家男人来凑热闹的女人们不禁羞红了脸,再看着自家男人那般痴迷垂涎的神色,不禁又气又恼,心中将这个不知姓名的贱人骂了个遍,当真是下作不知廉耻! 只见那小美人不知为何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从头到脚遮掩着身躯的长衫,有些宽大的帷帽遮掩住了小美人的脸,衣衫并不是上等的材质制作的,所以看起来隐隐预约的透明,虽然是长衫,但仍旧将周身的曲线显露了出来,如此一来更加的惹人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而那些胆大无赖的男人们,若不是有陈府的家丁拦着,早就对着昏迷在地的碧儿上下其手了! “呸!当真是不知廉耻的货色,哪里来的贱人竟然在这般无耻的赖在了陈大人的府前!”人群中,一位怀中抱着女儿的女人忍不住唾弃道,再看身边忍不住上前蠢蠢欲动的相公,心中更是怒极! “啧啧,陈大人当真是好福气。也不知道这位小美人是何来路,竟然以这种方式想要得陈大人垂青,陈大人的口味当真是独特啊!”人群中,不知哪位胆子大的人嬉笑着议论起来,当真是有恃无恐。 人群顿时沸腾了,随着这些人的议论之声,声势更加大了起来。 这陈大人虽说是翰林院之中的侍书,但是瞧着也是一位清高之人,名声一直不错,却没有写想到今日让他们撞见了这么一出,呸!当真是披着清官的皮囊做着见不着人的勾当,这些当官的简直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经过言论的这般引导,原本那些对陈大人的行为还有些疑虑的纷纷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也随之一同唾弃起来。虽然其中不乏有心人的作妖,但是有些人就是见不得那些他人官运恒,升官发财,左手权利,右手美人。 眼见着府邸前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到,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守在碧儿身旁的家丁不禁急红了眼。 年长的一个年轻男子有些急了道:“怎么回事?陈胜怎么还没将大人请来,大人若是再迟迟不出现,明日里帝都之中口水非要大人难堪不可!” 其余守在原地的人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心中不由得发急,看了一眼地上的始作俑者,简直是忍不住想要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扔出去! 娇花虽好,但是遇到权利名声问题时,这些男人会毫不犹豫的将娇花抛弃掉,就是不知陈大人是何选择了 碧儿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额上的刺痛更是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周身嘈杂的恍若蚊蝇的声音让碧儿猛然惊醒,一个激灵连着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起身坐了起来。 面上遮掩的帷帽因着碧儿太过用力的动作,悄然从她的脸上滑落,露出了那张满是红痕的小脸,她衣衫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不经意间露出的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痕迹,莫名的想要深入探究,人群之中有的男人忍不住喉结滚动。 人群之中发出一阵抽气声,男人们目光火热的视线纷纷凝聚在碧儿的身子上,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小美人的容貌和身子,虽然长得并不貌美,但看着也是小家碧玉一枚。女人们见状,原本心生怒气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面上闪过一抹不屑,突然就不在乎自家男人的态度了。 一个被人糟蹋的女子,是绝对不会进入官家的,甚至连着帝都内家境殷实的富人也不会娶这样的人女子! 碧儿猛然从地上起身,见着周围众多百姓都在观望着她,面色有片刻的茫然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些人满是玩味,恶意,不屑,轻蔑的表情碧儿还是看的清楚的,突然觉得周身一片寒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子半露在外面,身子上皆是些引人遐想暧昧的痕迹,碧儿顿时尖叫出声,扯进了敞开的衣衫。 人群之中顿时发出一阵嘘声。 碧儿头脑一片空白,猛然间想起了不久之前一面向猥琐的男子将她抱在了怀里,应该就是他将自己仍在了这地方,只是为何这里的一切都这般熟悉,连着将她拐到这里的猥琐男子都觉得莫名的熟悉。 碧儿痛苦的惨叫出声来,下身撕裂一般的痛楚让碧儿原本苍白的面色更加扭曲了起来,她的身子是怎么回事?! 自己本来在客栈之中休息才是,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碧儿有片刻的茫然失措,抬头打量起自己所在的位置,只见着一身穿青石色朝服的男子从府中面色阴沉的走出来。 见着那人的面容,碧儿顿时慌了,竟然是与她互许终身的陈公子陈景峰!碧儿手无足措的将用帷帽遮住了脸,猛地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帷帽之下传出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碧儿是又惊又怒。 只不过是瞬息之间,碧儿就将事情的原委猜测了个大概,这一切定都是夫人的把戏!碧儿心中怒火滔天,对!定是夫人干的,下身隐隐传来的疼痛还在清楚的提醒着碧儿这些皆不是梦,是残酷的现实!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抱着她的男子面熟,却就是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如今猛然想起那猥琐的男人可不是就她在客战之中委托掌柜的替她找来保护自己安危的两个男人的其中之一? 碧儿气极,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晕,心口的血直冲后脑,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忍不住想要将这些人拖下去全杀了才解恨,如今她已经被掳来,也失了身子,更不用去想她冒着生命危险从夫人手中夺过的一千两银子! 怎么办?怎么办?陈公子就要走到她的面前,碧儿想要挣扎着逃跑,想要离开这里,却惊慌的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都动弹不得?!碧儿想要死的心都有了!有些发肿的嘴角再次被咬出了血痕,碧儿却毫无知觉 怎么办?!怎么办?!眼看着陈公子一步步朝她走来,碧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难道真的是老天都看她不顺眼吗?碧儿眼皮一翻,再次晕了过去,身子倒下发出“碰!”的一阵撞击声,让听者的人忍不住觉得肉痛,不自觉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原本沸腾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皆看着向府邸前一步步走来的陈景峰,其中有些不乏好事者面色嘲讽,他们倒是要看看这名声清廉的陈大人是如何处理这般不知羞耻有辱他名声的小美人 陈景峰面色阴沉的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看不清面容的碧儿和府邸前围了一层层想要看热闹的百姓,好看的眉毛微微瞥起,看着府中的家丁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在府邸前守着昏过去的碧儿的几位家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眼见着声势越来越大,几人心生焦虑同时又隐隐担忧大人会责怪他们,侍书大人向来是注重声誉的,眼见着大人面色阴沉的询问情况,几人为首的一个家丁忙不迭的上前大声道:“禀告大人,先前小李发现了一位晕倒在府前的女子,此女子来历不明还如此异常的打扮,小的担心将这女子带入府中会影响大人名声,就私自拿主意暂时不动这女子,但是没有想到”那名颇有些畏惧的抬眸瞧了一眼大人,陈大人的神情虽然与方才别无二致甚至是多了一点淡淡的笑容,但是他却深知自己将此事办砸了,想着大人的性子,他不由得面色煞白地声音小了下去。 在陈府前围观的百姓伸长了脖子听的清楚。 没有想到什么?没有想到府前会聚集这般多的百姓来围观?没有想到声势会闹得越来越大?陈景峰气的心内万分咆哮,若不是府前还有这么多人围观,他简直想要直接将这些人拖出去狠狠地鞭打一番!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如今才是真正的威胁到他的名声! 一袭青石色朝服的陈景峰心中纵然是怒气再大,也是清楚眼前不能冲动。装作无事的咳了几声,陈景峰瞥着眉头打量了一眼再次昏迷过去的女子,白色的帷帽半遮着脸只露出光洁的下巴,周身虽是白衣遮体但是衣衫下的风景早就是一览无余,但是此时陈景峰无暇顾及此女的状况,只有当众将事情问清楚这女子的来历和晕倒在陈府的缘故,才能堵住百姓的议论之声。 但是不知为何,瞧着帷帽下隐隐显露的半边脸,陈景峰只觉得心中破为不安抬眸瞧了一眼正在等他处理的诸多围观的百姓,陈景峰眉头渐渐的松了下来,声音平稳的吩咐道:“来人,从府中拿出一件披风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与她作对的下场 但是不知为何,瞧着帷帽下隐隐显露的半边脸,陈景峰只觉得心中破为不安抬眸瞧了一眼正在等他处理的诸多围观的百姓,陈景峰眉头渐渐的松了下来,声音平稳的吩咐道:“来人,从府中拿出一件披风来!” 陈景峰抬起脚步渐渐的走到了晕倒的碧儿的身前,向着围观的众人陈诉道:“景峰还请诸位做个见证,这位姑娘景峰并不知道是何来历却晕倒在陈府前,为了姑娘的声誉也为了给诸位一个交代,景峰会将此事查清。”言罢,接过手中家丁奉上的披风,对着昏迷在地的碧儿低声道了一句:“姑娘,得罪了。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披风稳稳当当的遮住了碧儿身上的无限春色,遮挡住了人群之中男人们肆意探究的目光,见着陈大人如此行为,那些男人不由得眼中失望,没有想到陈大人竟然会在眼前来了这么一招,侍书大人果然是有几分头脑!先前那些鄙夷陈景峰的一些人不由得动摇了自己的观念。 陈景峰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是人群之中不乏有好事之徒,许是见着陈景峰能如此轻易逃脱众人的质疑诚心要想找茬在人群之中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道:“陈大人怎的如此早定论,大人还未看清这女子的容貌,说不定是大人熟识的女子呢!”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何人这么扯着嗓子一喊,原本心思动摇的一些人此时不由得又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见着陈大人如此遮遮掩掩的模样,心中猜测肯定事情不简单,但是官家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如今有人亲自将他们心中的质疑问出口,他们也乐意见着陈大人吃瘪,一些人甚至是幸灾乐祸的想要陈景峰因此事丢了侍书的职位,毕竟名声有染的人可是不可能担任侍书之位。 陈景峰闻言,寻声猛然抬眸,却没有出声质问之人,心中熄灭的怒火再一次升腾起来,颇为恼恨。 事情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有第一个人出声质疑,当然也就有第二个,其中又有一个人扯着嗓子大喊道:“大人何必如此着急,不如就在大家的面前瞧瞧小美人儿的脸,说不定大人认识呢!如此一来不仅救了人也解了草民们的困惑!” 话语尖锐,直至要害,虽然不知道此话出自何人之口,但是初入朝堂不久的陈景峰确实敏锐的察觉到此人定时来者不善,此事定然是不简单。 心里的那份不安之感愈发的强烈,陈景峰不由得垂眸,眸光定格在那张漏出些许肌肤的下巴上,心口砰砰直跳,答案恍若是要呼之欲出。 陈景峰的眼皮跳了跳,他立在昏迷不醒的碧儿身前半晌,仍旧是没有动静。青石色的官袍之下,紧紧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起,半敛着的眸子中波涛汹涌。 如此见着陈大人沉默着丝毫未动,一些想要一探究竟的百姓更是忍不住心中猜测,一时间人窃窃私语起来,看来这才为官几载的陈大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陈大人上前看看啊!草民们可是等着呢!”人群之中先前发问的男声再次催促道,虽然是自称草民,但是说出的话可是毫无谦卑之意。 陈景峰缓缓的蹲下身子盯着混到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碧儿,迟迟间没有了动作。 见着陈景峰迟迟间不肯掀开遮掩在小美人儿脸上的帷帽,人群之中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大了一些,一些人更是肯定陈大人心中有鬼,否则为何不敢掀开遮掩在小美人儿脸上的帷帽? 见着大人犹豫,百姓的议论之声更大了,守在一旁的家丁不由得出声提醒地喊了一句:“大人!”见着大人如此为难的神色,原本毫不担心的家丁们此时不由得谨慎了起来,难道是大人熟识的女子?这女子衣着如此大胆开放,依着大人的性子是不可能的啊! 陈景峰知道此事再也不能躲避,否则他的为官生涯很有可能葬送在如此荒唐之事上,不由得狠下心来,压制住心底那份强烈的不安之感,抬手扯掉了遮掩在碧儿脸上的帷帽。 答案呼之欲出! 陈景峰瞪大了眸子,瞧着眼前熟悉的容颜失声惊叫出声:“碧儿?!” 一旁守在陈景峰身边的家丁见状,面色微变,低声喊了句:“大人!” 陈景峰的脸色顿时煞白,猛然抬眸朝着府邸前围观的诸多百姓看去,人群之中的议论之声更大了。 原来陈大人与这女子是相识的!瞧着那女子先前那般不堪的打扮,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鄙夷,当下对着声誉清廉的陈大人的印象也差了不少,这两人之间果然是有猫腻! 陈景峰此时是脸色铁青不已,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眸中阴沉的神情像是一只濒临爆发的猛兽。为何会是碧儿?她不应该是在将军府待的好好的吗?!陈景峰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想要知道原因就必需问清楚碧儿。 陈景峰垂眸,眸光落在碧儿那张仍旧未消散下去的红痕上,心中凉凉。 “嗯?好痛!”碧儿的眼珠滚动了片刻,有些痛苦的低声呻吟出声来,挣扎了片刻恰巧在这时醒了过来。见着眼前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碧儿有片刻的茫然失措,眸中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陈公子?” 人群之中再一次发出一阵嘘声,果然这两人是熟识的,说不定还是互许心意的两人呢!如此一来,事情更加的热闹了! 陈景峰忍住心中的怒火翻腾,眸光定格在碧儿的眼眸上,沉声问道:“碧儿,到底是出了何事?!” 经着陈景峰这么一冷声质问,原本还有些回不过神儿来的碧儿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她眸光闪烁,颇有些慌张的避开陈景峰的眸光,咬着嘴角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碧儿甚是心烦意乱。 “不,不,是夫人!是夫人这般害我!陈公子你一定要为奴家做主啊!”碧儿突然改了口,有些疯癫的抓住了陈景峰的手臂,恍若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言辞间颇为激动。 陈景峰闻言,当然是知道碧儿口中的夫人是谁,他皱着眉头,毫无声息的将碧儿的手抚开来,沉声质问道:“碧儿,你暂且将事情说清楚。” 碧儿心知此事对陈公子来说声誉重要,也并没有注意到陈景峰的排斥,只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道了出来。当然,碧儿隐瞒了她谎称手中有着将军的秘密来威胁夫人,而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夫人怎样虐待惩罚她之后,将她赶出了将军府,她居无定所只好暂时栖身在客栈之中,却是没有想到祸患不期而至,她入睡之后醒来之时却是成了这幅模样,还衣不蔽体的躺在陈府之前。 碧儿低低的啜泣出声,瞧着甚是可怜,但是目前在陈景峰眼中看来确实另一回事了,瞧着眼前哭出声的碧儿眸中滑过一抹嫌弃,随即消逝而去,声音淡漠的道:“好了,碧儿莫要哭了,我定会护着你。” 陈景峰闻言,心中沉了沉,当下便是断定此事定是与将军府的夫人脱不开干系,那位将军府的夫人的身份他是清楚的,她背后不仅有将军府撑腰,还有个将军府,陛下和将军府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而问罪于碧儿? 雷鸣电闪之间,陈景峰已经将其中干系分析的差不多了,只是瞧着碧儿的目光不似先前那般。 碧儿听着陈景峰说会护着她,不禁是喜极而泣,像是多日以来遭受的委屈皆烟消云散了一般,心中欢喜不已,不由得伸手拉住了陈景峰的胳膊,眸中再次盈满了泪水哽咽着唤了句:“陈公子。”碧儿心中确实是开心雀跃不已,原本以为她失了身子陈公子定是会嫌弃于她,她本是万般绝望更是痛恨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夫人,却没有想到陈公子却是不嫌弃她污了身子,还承诺会护着自己。 碧儿既激动又喜悦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拉着陈景峰的手臂不松。 围观的人群再次发出一阵嘘声,皆是一脸好戏地瞧着两人。 一旁守在两人身边的家丁不由得唤了句:“大人!”大人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吗?与将军府为敌,与长主为敌,还要与一个污了身子的丫鬟相守情义,大人是疯了不成?! 虽然他们不懂朝堂政治间的变幻,但是也是明白如今以大人侍书的身份,对付这些势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甚至他们能毫不犹豫的肯定,明日这帝都就将传遍大人与丫鬟的风流香艳韵事! 人群之中一些围观的百姓见状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这陈大人难道真的甘愿为了将军府区区一个丫鬟而不要自己的名誉了吗?要知道侍书之位可是最看重名誉就,若是陈大人今日若是应了那女子,明日说不定侍书之位就会易手他人,这其中虽然有些夸张,但丝毫没有夸大事实。 虽说侍书只是区区一个九品小官,但是不乏有心人想要代替上位的,侍书堪任编撰翰林典籍之责任,一个名誉有染,品行不端的人怎能担此重任?!虽然所百姓不关注朝堂之事,但是帝都内的百姓许是敏感,这些为官道理还是清楚的,早就修炼成人精了。 碧儿满是期待的瞧着陈景峰,想着待她过了这关之后定要将她所受的耻辱一一还回去,她这么多年侍奉在夫人身边,对于夫人的那些事情还是清楚的,碧儿也深知如今她与夫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以她一份弱小之力定然是不足以抗拒夫人的追杀,但是想要活下去,想要成为侍书夫人的美梦还是让碧儿坚定了想法。 杀了夫人! 正当碧儿做着春秋大梦之时,陈景峰此时却猝然推开碧儿的手臂,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声音冷清地陈诉道:“碧儿姑娘,念在你我同出于泉州之地的份上,景峰不敢忘本。今日姑娘遭受如此羞辱,景峰定当为姑娘查明事情的真相还姑娘一个公道,如今姑娘脱离将军府又遭受大难,景峰会派人护送姑娘回客栈,守着姑娘。” 陈景峰此话一出,碧儿满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眸看着他,陈公子这是要与她划分清楚关系?碧儿跌坐在地上摇摇欲坠,声音颤抖指着陈景峰道:“陈公子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忘了当初许给碧儿的承诺了吗?” 一旁的围观百姓也是错愕不已,原来陈大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碧儿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从陈景峰口中听到这种话,她心中暗恨不已,指甲生生将地面上滑出了几道血痕,眼泪簌簌的瞧着陈景峰,面带祈求。 奈何陈景峰这时是狠下心来不再看碧儿一眼,瞥了一眼还在愣在原地的家丁,陈景峰面色冷淡的吩咐道:“备马车,还不快将碧儿姑娘送回客栈!” “不,不,景峰你不能这样对我!”碧儿拉着陈景峰的衣摆,声泪俱下。 奈何陈景峰面色冷淡的将他的衣摆一寸寸的从碧儿手中扯出来,目露嫌弃,简短地吐出几个字:“碧儿姑娘还是回去吧!景峰还有公事要忙。” 陈府的家丁丝毫不敢犹豫,几个人硬是面色谦卑硬是强拉硬拽的将死活不肯离开的塞进了马车内。 “陈景峰,你个负心汉!你怎么可以对我!唔”马车内,碧儿被人粗暴的捂住嘴巴,一道重力劈中了后脑勺,一片天地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围观在陈府门前的百姓们见状,不由得兴致缺缺,这陈大人看着虽然年轻,但是行事的手段可谓是丝毫不怜悯女子,罢了这热闹看够了也该散了,帝都之内不知道能见过多少这种戏码了。 人群之中,一人嘿嘿的笑了起来,贴着身旁高大男人的耳旁道:“大哥,怎么样在,这回事情大功告成了!我们回去领赏钱吧!” 那人搓搓手,两人相视而笑,闪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将军府紫薇院中,长公主听着身旁嬷嬷的禀告,冷哼了一声,抬手抚了抚云鬓笑得柔媚:“任何与本宫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夫人说的是。”嬷嬷在一旁面带笑意的附和着,想着下人传来关于碧儿的消息,心中就觉得甚是快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这就是与她作对的下场2 与此同时,清雅阁中一道飞快的人影朝着林清嘉所在的房内飞奔而去,房内静悄悄的,那道人影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小姐,夫人那边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属下不知该不该向您禀告。”白凤恭敬的瞧着背着身子,静静的立在窗前一袭妖娆红衣的小姐,声音平静。 林清嘉转身,轻笑着瞧了一眼垂下眸子的白凤:“既然白凤都来了,许是认为这件事情重要,你就说吧。” 白凤闻言,颇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心中腹诽不已,难道不是大小姐您让我暗中关注着夫人院中的事情吗?想他可是将军府中的一等暗卫,却被小姐打发过去做那些个勾心斗角的事情,白凤简直要气歪了鼻子去,奈何主子的吩咐他不得不听。 林清嘉淡淡的瞥了白凤一眼,当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淡笑不语,挑眉笑盈盈的瞧着白凤,等着他的下文。 白凤抬眸看了小姐一眼,面色有些发发红,只觉得小姐每次笑得时候模样皆不相同,一颦一笑皆带着赏心悦目的风情,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白凤忙的低下头低声禀告道:“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被夫人赶出了府中去,如今沦落到在客栈下榻,被贼人强了的下场,夫人刻意将事情闹得外人皆知,属下听闻那侍书陈大人是那丫鬟的同乡,知道了丫鬟得罪了夫人被赶出来的事实,在府前将人又送回了客栈。” 白凤声音顿了顿,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向小姐一一禀报,这件事情无疑是夫人的手笔,不过可谓真是阴毒,白凤也不是唏嘘碧儿的下场,毕竟在他要来保护小姐的时候早已经将小姐先前的事情了解清楚了,而这碧儿可谓是夫人欺负小姐的头号“功臣”。 欺负了小姐,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白凤虽然未见到过当时的场景,但是也听人说起过,心中更是对紫薇院中的主仆二人蔑视不已。如今她们主仆二人闹掰了,欺负小姐的碧儿又落到这般悲惨的下场,白凤心中就有一种快慰之感,想要让小姐知道这件事情,虽然目前许多事情已经弄得将军府中一团糟了,白凤还是想要让小姐开心,想要看看小姐知道碧儿的下场,回是怎样的表情。 “小姐?”白凤俊秀的面上隐隐期待小姐会是怎样的心情,会不会开心的笑出声来?自从将军和公子们率军离开后,小姐已经很少能够舒心的笑了,虽然是笑,但是白凤敏锐地发现那双明媚的眸子里也隐藏了一些别样的情绪,让人无端的揣度不透。 林清嘉眨眨眼,浓浓的睫毛恍若羽翼飘落在眼睑上,眸中仍是一片清明,听着白凤说了一大推的话,林清嘉才知道原来是碧儿出事了,紫薇苑中的主仆二人已经闹掰了。 “哦?知道了。”林清嘉瞧着白凤一脸期待的瞧着她,忍不住觉得好笑,白凤真真是将军府中所有暗卫里表情最丰富的一个了,不,她还差点忘记了,白凤这人可是将军府的暗卫首领。 嗯?就这样,没了?白凤隐隐有些失望,以前欺负小姐的人沦落到这般田地,紫薇院中主仆二人不和,对于小姐来说是好事啊!察觉到小姐落在自己面上似笑非笑的眸光,白凤颇有些不自然的垂下了头,当作看不见小姐的讥笑。 虽然没能如愿看到小姐的笑容,白凤还是知道的如今将军和公子们前往青山城,府中所有的事物皆交给小姐一人打理,也是昨日才交给张,李二位管家主持着。紫薇院中的那位愣是摸不着将军府中的半点好处,当然,这也是小姐的功劳。 小姐明日就要大婚了,若是将军和公子们在府中,这些事情早就轮不到小姐来打理了。 “还愣着做什么?白凤可是知道碧儿住在哪里?带我去见她,我要和她做一笔交易。”林清嘉从坐上起身,回眸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白凤,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清雅阁。 白凤英俊的面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今日怎的总是心神不宁,还被小姐鄙夷了?不行,待回去他一定要好好醒醒脑子才醒!一个闪身,飞快的跟上走出不远的小姐。 待林七驾着马车,随着小姐赶到客栈之时,白凤仍旧是随身暗中保护着小姐。 “白凤,你可现身,如今不需要在暗处守着。”林清嘉下了马车,微微侧首,对着毫无一人的虚空淡淡出声道。 林七将马车停好之时,就发现小姐身边多了一位灰色衣衫的男子,面容俊秀,只是气势并不引人注意,想着张伯说过小姐身边除了花颜以外还有一位暗卫首领在暗中守着小姐,心道应该就是此人了。 本以为是个身手不凡头发花白的老者,却没有想到将军府的暗卫首领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一男子,当真是吓了人一跳,若不是他刻意隐瞒自己的气息,就是这人站在你的面前,你也很难注意到此人。 白凤随着小姐很快就走进了客栈。 林清嘉并没有过多地同掌柜的说明来意,只是淡淡的道了句:“本小姐要找碧儿。”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两银子给了掌柜的,掌柜的见着林清嘉姿态非凡,衣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子女,身后更是有个气势不俗的男子为她保驾护航,当下也就热情的吩咐小二为林清嘉带路,他可是没有看错,这男子是跟在女子身后,距离这女子有两步之遥的距离。 林清嘉瞥了一眼掌柜的探究的神情,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弧度,并没有说些什么就随着小二的指引走上了二楼,白凤警惕的打量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也随着小姐走上了二楼。 掌柜的瞧着两人消失在二楼楼梯的身影,心里不禁嘀咕:这两日他这客栈是撞了什么邪,虽说帝都之中也常有一些陌生人来此居住,但是掌柜的能敏感的察觉到这几拨人来者不善,心中同时又暗暗后悔当初自己不该为了探那五百两银子与那两人合谋害了那丫鬟。 客栈二楼的雅间,小二带着林清嘉白凤两人走到了碧儿目前栖身的房门前。 “小姐,这里就是您要找的人了。”小二将两人带到了碧儿的房门前,就下楼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林清嘉面色冷清的瞧着守在碧儿房门前的两个家丁打扮的男子,眸光闪了闪,看来这位侍书大人可真是虚伪啊!碧儿得罪了刁蛮公主,依着那刁蛮公主的性子杀了碧儿都是轻的,貌似那位侍书大人也是清楚刁蛮公主的脾气,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得不保护着碧儿,只得派了两个府中的家丁来守着碧儿。 不过若是碧儿真的有危险,依着那位刁蛮公主的性子许是会派杀手过来杀了碧儿吧?这两个懂得点花拳绣腿的家丁真的能救得了碧儿吗? 不尽然。 “你们是何人?碧儿姑娘不方便见客,还请你们回去吧!”守在房门外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瞧着面前一袭红衣容颜魅惑的女子,两人心生惊艳,但是吐出的话可谓是生硬冷冽。 大人吩咐了,不能让碧儿姑娘见到任何人。 白凤上前一步,侧身挡着了两人打量着林清嘉的眸光,浓眉微扬,侧首应道:“小姐,您的安危重要,一切事情白凤来做就是。” 林清嘉挑眉:“这两位是陈大人府上的吧?陈大人难道想要以下犯上吗?” 见着小姐发话,白凤微微侧首,守在了小姐的身侧以防有任何危险都能近最快的速度能够护着小姐。 林清嘉注意到白凤的小动作,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紧张,这两人她还是能应付的来的。在林清嘉的字典里,只要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绝地不会去麻烦别人,这也是有一段时间无论是花颜还是白凤,两人皆生出了在小姐面前无用武之力的错觉,当然小姐并不是否定他们的能力,只是小姐的性子使然罢了,这也正是渐渐的守在小姐身边,花颜和白凤渐渐地了解了小姐的性子,才这般的心疼小姐的原因。 守在房门外的两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警惕地瞧着林清嘉,冷声质问道:“以下犯上?你当你是陛下呢?”其中一人耻笑道,没有想到这位小姐样貌不差,说出的话确实不经脑子,以下犯上是她呢个说的话吗? 林清嘉“唔”了一声,微微一笑:“本小姐当然不是陛下,不过本小姐明日就是当今的太子妃了,太子妃,别无他人哦!” 林清嘉冲着呆愣两人扬了扬手中的物件儿,那是一枚精致剔透的极品蓝玉,透光蓝色的光芒,玉上清晰可见地磕着“均”字。 这时倾云皇朝的每一位皇帝在册封太子之时,赠与太子的信物。 见着林清嘉手中的那枚蓝玉,其中一人地腿忍不住发软,被另一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那人明显了底气不足的开口质问道:“就算你有太子册封的印信又怎样,说不定那是你拿出来糊弄我们的呢?!你又怎能证明你是真正的太子妃?” 嗯哈?没有想到这家丁挺机灵的。 林清嘉状若烦恼的嘟囔道:“这可真是难为本小姐了,本小姐竟然还有证明本小姐就是本小姐?” 白枫闻言,嘴角抽了抽,不知怎的只觉得小姐的逻辑有些奇怪。 其中被吓得腿脚发软的一人此时也回过神儿来,在一旁应和道:“就是,你又怎么证明你就是太子妃?明日可是太子妃出嫁之日,一个待嫁之人如今还会在府外出现?” 尼玛?谁规定她嫁人就要安安分分的在府中待着了?林清嘉简直无语,她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 见着两个家丁有恃无恐的冲着小姐叫嚷,白凤把剑一横,挡在了小姐的面前,冷冷的瞧着两人。 那两人见着一道闪亮的剪影,吓得缩了缩脖子,仍旧是不服软的道:“两位可是要当真这么多的人对我们下手?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想要进入见碧儿姑娘可以,这位姑娘必须是证明你是太子妃?” 其中一个家丁叫嚷的声音很大,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在二楼休息的人来打探情况。 “哈,是吧?让本小姐证明本小姐是太子妃对吧?”林清嘉轻轻抚开横在面前白凤的利剑,声音清冷:“本小姐都拿了太子哥哥的玉佩来证明了你还不放行,待本小姐明日嫁到了东宫,定要太子哥哥砍了你们的狗头,还有什么陈大人通通拉出去喂狗!” 林清嘉声音不大,说出的话确实掷地有声,惊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 额,虽然未见过将军府小姐本人,但是听着这语气,瞧着这作风,莫名的觉得这位小姐和传言中的那位相似呢?再者她拿出了太子的玉佩,两人也不能断定玉佩的真假,只是妄言猜测。如今再细细探看一番时,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小姐衣着打扮也是不凡,气质不是一个人能冒充的出来的,两人虽然是在陈府中当差,但是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如今细细想来,只觉得眼前这位嚣张跋扈的主子真的就是传言中的那位!两人在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惧:如今不是也得是了。他们的小命要紧,甚至这位拿着陈府的安危来威胁他们,若是大人再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的小命定是不保 如此两人思量了一番,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旁。 林清嘉黛眉微挑,轻笑一声,那模样甚是得意,身后的白凤清冷的眉眼间皆是浓浓的笑意,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守在房门外的两人,推门走了进去。 打开房门,林清嘉才发现房内充斥着一股极为浓郁的苦药的味道,只见碧儿面色惨淡的躺在榻上,又惊又怒的瞧着推门而入的两人,挣扎着起身想要赶两人出去,只是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还未起身就软软的倒在了榻上。 碧儿只得抬手这当中住从房门外流泻进来刺眼的光芒,逆着流光,只见着一身材窈窕的女子翩然而来,身后跟着一身形高大的人,应该是男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与你做个交易 碧儿只得抬手这当中住从房门外流泻进来刺眼的光芒,逆着流光,只见着一身材窈窕的女子翩然而来,身后跟着一身形高大的人,应该是男子。 因着逆着流光,碧儿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是敏感的抵抗着外人的进入,如今的她谁都不想要见,这般狼狈的模样碧儿只想要躲在客栈之中毫无声息的活着。 “你们是谁?”碧儿心中惊慌不已,奈何浑身无力身子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只得躺在榻上动弹不得,警惕的瞧着床榻不远处的两道人影。 林清嘉眸光清冷,瞧着榻上神色明显与之前相差甚远的碧儿,见着碧儿如今的模样才相信了刁蛮公主的手段,从她对付碧儿的手段来看,倒是比从前长了不少的脑子。 “碧儿,不记得本小姐了吗?你忘得可真是快。”林清嘉言语嘲讽,声音冷清。 碧儿神色愣愣,须臾声音忽然变得尖利了起来:“你是小姐?你来找我做什么?” 红润的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弧度:“本小姐来,当然是找你做一笔交易。” 白凤见状,俊雅上微微闪现一抹笑意,转身潇洒的关上了房门守在了外面。 距离青山城不到两百里之遥的牛家村,靠近村子的一口深井边上,消失在军营之中不见的林子玉此时突然出现在这里。 林子玉突然想起他先前夜探牛家村的那一晚,偶然撞见了几个身形诡异的人偷偷摸摸的在水井之中洒下了一包药粉,难道这水井里的水和军营之中兄弟们饮用的水有关?不可能啊,他先前发现了这种异常的状况,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提醒父亲吩咐下去让伙夫不要采用那深井之中的水。 林子玉越想越觉得这口水井又问题,不,问题更大的是偷偷在水井之中洒下药粉的贼人!想着他们调查了牛家村所有的村民的资料,最可疑的就是牛家村的那几位小孩子了,也只有这些孩子的身形与那晚他见到的人身形相仿。如此想着,林子玉面色微沉,他们已经被困在这里真正三日之久了,本就打算昨日启程出发的林家军,却发现通往青山城的必经之路上,意外堆积满了奇形怪状的巨石,毋庸置疑,做这件事情的人必然是不想要他们走出牛家村。给  林子玉瞧着那口死气沉沉的深井,心中的不安之感越发的强烈,他眸光冒着深深的寒气对着沉寂的虚空怒斥了一声:“格老子的,让小爷逮到哪个不怕死的犊子,小爷定送他回老家!” “噗呲!”一声,一道笑声忍不住传了出来。 微风凉凉,林子玉眉心微动,有三个的脚步正悄无声息的朝着这边走来,不乏气息平稳,甚至探不出他们的一丝内力,怕是来者不善。 “滚出来!”林子玉眉眼沉沉,怒喝一声,手中的绯樱长枪随着手腕飞扬,滑过虚空留下一阵阵绚丽的火花。 从密林深处走出来三个人来,一脸蔑视的瞧着林子玉,神情甚微不屑。 “大哥,这就是倾云战神的公子?瞧着怎么也就这点本事?还不够二弟我的灵蛇填肚子的。”开口之人语气深深,面上满是阴翳,瞧着林子玉意气飞扬的模样,一双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的红眸,目光锁定在了林子玉身上。 只见一条比成年男子的臂膀还粗的猩红蛇芯的黑白麟纹大蛇圈圈盘绕在那人的肩头,冲着林子玉吐出猩红的蛇芯,细小的蛇眼定定的锁在了林子玉的肩上,那是属于猛兽的凶狠。 被称作大哥的那人闻言,冷哼一声,从鼻腔里发出一阵冷嘲:“毕竟是林承宇的儿子,老二你还是莫要掉以轻心的好。别忘了我带你们来这里的任务!”大哥警告道。 一旁站着并不言语的另一人此时才出声道:“如此还费什么话,早点解决了他早点离开这里!牛家村待的我都发霉了!” 两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被嘲笑的另一人手中腾的升起一道诡异的蓝光,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只见着他脚下微动,却只觉得身形恍若鬼魅,毫无声息的瞧着林子玉袭杀而去。 林子玉只觉得一阵强大到不可抵抗的内力恍若碧天幻海一般直击他的面门,手中的绯樱长枪完全使不上力气,更是动弹不得半分。 林子玉目眦欲裂,心中气血翻滚不已,一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拼尽全力冲破身体受到的莫名的桎梏,只见他面色发紫,嘴角溢出丝丝殷红,那是强行冲破禁锢的后果。 哼,只怕是不需要他们动手,林子玉也怕是要爆体而亡了!老二出手,绝对不会给人反击的第二次机会,这个林子玉今日遇上了他们,是他命不好! 站在一旁一直未出手的老三气定神闲的欣赏着林子玉痛苦挣扎的面色,侧身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二哥,清冷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恭喜二哥云定乾坤终于练成,没有想到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封住一个人的内力和心脉,当真是不可小觑!” 林子玉恼恨的瞧着眼前三位平民服饰打扮的小孩子,没有想到出手却是如此的狠辣,先前林子玉随着林将军镇守边境之时也曾经见过一些蛮夷小国的人,只觉得这些人的言行举止格外的与之前遇到过的西彦礼节相似,虽然他们可以掩饰自己的面貌特征和行为习惯,但是有些融入骨血的东西纵然是隐瞒也遮掩不住的。 西彦!想到表面上与倾云友好,甚至将西彦帝宠爱的公主嫁过来巩固两国盟友关系的西彦,林子玉简直是想骂娘的心都有了,可笑的是他们的陛下还丝毫不知西彦的野心!不,或许是知道的,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若是林家军灭亡了,得意的不仅是他们的陛下,还有这些虎视眈眈的别国帝王们! 将军府,林家军竟然成了各国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他们辛辛苦苦想要守护的却同那些人一样利用以后毫不犹豫的舍弃! 林子玉心中悲愤不已,往日里他一向不太关注这些勾心斗角的琐事,甚至是刻意避免,认为只要有爹爹和大哥他们处理就好,自己一心躲在军营之中训练林家军,不问政事。如今,林子玉在生死之际突然参悟了那些让他头疼不已,让爹爹和大哥心神疲惫的政事,突然领悟到上位者的性情是如此的残酷! 没有人注意到,林子玉额心间若隐若现的蓝光,恍若流星滑过天际,转瞬即逝。 “啊!”林子玉面色痛苦的发出一阵惨叫,响彻一方天地,惊起了一群飞鸟。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刺眼的蓝光自林子玉眉心处迸发出来,直抵扑向林子玉面门的森森杀气。 只见着出手的那位老二此时竟然面色剧变,想要收手时却早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得猛然后退一步,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上。 “二弟,你这是怎么了?”老大立即上前,动作迅速的封住了老二心口的经脉,一把探上了他的脉搏。 “怎么会这样?!”老大心中大惊,老二竟然脉象全无? 原本站在一旁观望事态发展的老三敏锐的察觉到二哥的不对劲,忙的上前,从袖口中飘出一缕散着白色光芒的细线,稳稳的系在了老二的脉搏上。 “三弟,怎么样?老二他为何会探不出任何脉象?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说完,眉眼间杀气纵横,盯着躺在地上毫无知觉已经昏过去的林子玉目露凶光。 被叫做三弟的人面色微变,再次确认了一遍二哥的脉搏,最后面色沉沉的道了句:“的却是脉象全无,这个林子玉实在是身份诡异。二哥如今脉象全无,内力竟然在一点点消退,怕是有性命之忧,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先赶回王城,请王上定夺。” 原本得意不已的老二闻言,满上惊愕不已,但是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体内内力正在一点点消逝,还是不甘的闭上了嘴巴,他们好不容易出了王城却没有想到是出师未捷。 恨恨的瞧着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林子玉,老二面上杀气难掩:“大哥,走之前,小弟定要杀了林子玉,以绝后患!否则即便我们回到王城,也难逃其就!”老二咬牙道。 了解老二的倔强性子,这林子玉害的老二这般下场,不杀了他这是不可能的“老二你莫要任性,先回王城。这林子玉还有林承宇和林扬灵,早晚都会落到我们的手里!” 老大一把提起受了重伤的老二,飞身消失在了枯井旁,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三弟,剩下的事情你来解决!” 言罢,老大搀扶着重伤的老二消失在了原地。 单独留下来的老三,明明是孩童似的模样,但是见着昏死在地毫无知觉的林子玉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踩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眼前的林子玉走去。 “貌似这个林子玉与西域帝女有关系”老三走上前两指探在了林子玉的眉心处,若有所思,大哥他们竟然忘记了这些重要的秘密,还好,一切都不晚 “飒飒飒飒飒飒”枯井之处,密林幽深,凉风四起,恍若是有什么东西正悄然朝着这边靠近。 老三豁然闭上了眼睛,拥有着一张孩童一般天真烂漫的模样,此时他的面上却覆盖上一抹阴霾,阴气森森。与灵枢拥有的孩童身体不同,灵枢若要是装作大人起来,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赖皮,而老三一脸阴郁的模样着实与他的外表不相符合,恍若是孩童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恶魔。 察觉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夹杂着鸟兽的低吟声,老三的嘴角突然扯出一抹邪气的淡笑,身形飞快的穿梭在密林期间,瞬间只留下一道残影在原地,须臾之间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等到秦政c小李和小林子在沧浪蝶的指引之下找到林子玉的踪迹的时候,就见着林子玉一动不动的躺在枯井旁边,周遭没有一个人的踪迹。 “师父!”小林子大惊,慌忙的冲上前去,将昏死过去毫无知觉的林子玉揽在怀中,师父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这里? 秦政和小李也是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公子才出了军营不久就遇上了这等事情,还好他们来的及时,否则公子若是被那些有心人挟持去,在这紧要关头当真是雪上加霜。 师父往日里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师傅的身手也不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晕倒在这里?小林子用粗糙的袖口胡乱在师父的嘴角边抹了两把,擦去了那些残留的殷红,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愤怒:“小蝶,你给我去附近查看一番是否有可疑之人的踪迹,让小爷发现是哪个混蛋害的师父,小爷定要ie师父报仇!” 小林子冲着在空中翩翩起舞的沧浪的吹了个口哨,吩咐道。 一旁的秦政此时阻拦了小林子的冲动,一把拉过小林子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公子的身手我等都是清楚的,若是公子真的是为贼人所害,那贼人定是武力高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当务之急是先将公子送回营帐之中修养,其余的事情禀告将军定夺就是!” 小李觉得秦政的话有道理,也在一旁拦住了小林子:“小林子,我知道你是想要为公子报仇,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待我们回军营之中再商议吧。那个时候,你小林子想要做什么,李某定当奉陪!”况且公子往日里待他们不薄,公子受了这等苦楚,他们也想要为公子讨回公道。 小林子见着两人皆劝阻他,思量着片刻,点头同意召回了沧浪蝶,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到了林家军驻扎的营帐之内。 林将军原本打算遵循林杨灵的话,整军火速赶往青山城,还有些事情想要同林子玉商量,但是半天都没有找到人,索性就在林子玉的营帐之中等着林子玉的归来。 留下灵儿和玉儿来面对身后未知的风险,林将军心中是不情愿的,无论是作为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来说,还是统领林家军的将军来说,都不想要林家军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无论是朝堂还是战场,皆是不见硝烟的斗争,如今耽搁的时间太久,来自朝堂的压力太重,林将军清楚的意识到如今已经不能再迟疑了,灵儿计策是目前最为有利的法子,他不得不为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整军出发 林将军一人眉头紧锁的在营帐之中等候着林子玉的归来,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沉闷的喘不过气来,放眼打量着营帐之中的摆设,行军途中,玉儿只带了嘉儿送给他的礼物简易式改装版手枪,如今依旧摆放在床榻旁,可见玉儿是真心喜爱嘉儿赠与他的礼物。 林将军思绪悠长,想起身在帝都之中的女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知嘉儿可收到了他送出去的书信? 正当林将军满腹心事之际,只见着秦政和小李,小林子三人搀扶着昏死过去毫无知觉的林子玉就进了营帐之中,待进入了营帐之内这才发觉将军竟然守在公子的营帐之内。 小心翼翼的将林子玉放在榻上,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秦政出来向林将军将他们赶到那口枯井旁时,见到的事情向林将军禀告了一番,小李和小林子偶尔插上几句话,将自己的发现和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林将军听着几人的禀告,原本皱着的眉头更是恍若打了绳结一般舒展不开来,瞧了一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林子玉,突然伸手抚上了林子玉的眉心。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将军这是作何? 显然林将军并没有打算也没有那个心情同他们解释自己的做法,待着那股呈白色的莹润气被缓缓输入林子玉的眉心处时,林子玉原本发紫的脸色渐渐有了缓和,几人能真切的注意到林子玉脸色的变化。 “这么说,玉儿是去查探那口枯井之时才昏死过去的?”林将军凝眉思索着,心里顿时有一股强烈的预感,为何又是这口枯井?难道真的是这枯井的问题? 虽然玉儿瞧着只是简单的昏死过去,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内伤,但是林将军还是探出了在林子玉的眉心处发现了神经强行挤压留下的伤痕,这可不是简单的外力所致就能够造成昏迷的,这个手法,林将军只觉得与那人的手段十分相似,难道是那人来到了这里? 林将军越想越觉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原本仅仅是一场属于南澜与倾云之间的较量,却没有意料到在黑暗的深处还隐藏着这么多看不见的双手,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秦政见着将军发问,连忙上前点点头道:“公子确实是晕倒在那口枯井旁,不过属下赶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附近有什么可疑之人。”若是有人想要杀公子,有何必耽误这么久呢?秦政实在是想不明白。 林将军豁然转身,走出了营帐,临行前,他粗狂的声音清楚的飘来:“秦政,小李,小林子你们就在这里护着玉儿吧,玉儿与灵儿一同留在牛家村,本将军率领其余林家军赶往青山城!望你们一定要替本将军照顾好玉儿,这是本将军给你们的任务!其余之事,你们只要听灵儿的吩咐便可!” 言罢,深深的看了一眼沉睡过去的林子玉,须臾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营帐。 几人隔着蓝色的帘幕,向林将军无声的做最后的告别。 他们定会不辱使命,拼了性命也要护着公子醒来! 这边,林子玉莫名受伤昏迷之际,按照原计划本应该随着林杨灵共同阻止身后有心之人的追杀,但是如今只剩下林杨灵一人孤军奋战,林将军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亲自挑选了一些军中身手不错的林家军共同与林杨灵并肩作战,希望能够赢得一些时间,只要他率领剩余的林家军安全进入青山城,待到那时将局势掌握在他们手里,这些躲在暗中的人定会忍不住显出原型,待到那时林将军眉间抑制不住地闪现一抹煞气。 “陈副将,传令下去整军待到天黑之际火速赶往青山城!那些感染了症状的兄弟不必前行,只需要按照原来的状况待在营帐之中一切照旧便可!切莫要引起牛家村的人怀疑!”如今他们只能暗中整顿离开,否则灵儿的麻烦就大了 林家军何时这般憋屈过,南征北战以来皆是神气十足,尽管其中凶险异常也是九死一生的挺了过来,但是如今的状况不向从前那般了林将军清楚的知道如今的林家军不尽成了倾云朝堂内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暗中受到陛下的打压,连着其他四国都在抓准了时机想要置林家军于死地,这样好的时机谁有会放过这么大的威胁?尤其是有一天林家军出征之时,敌人是他们其中的一国时,这其中的忧虑不得不让上位者早早的顾虑到 以前的林将军心中或许也偶有疑问,问自己将军府百年以来为了守护倾云大业死去了那么多的人到底值不值得?若是先祖们泉下有知知道将军府如今会出现这种状况,还会不会拼了命的为了倾云呕心沥血? 没有人回答林将军,或许早晚有一日他终究会知道答案。 只是林将军并没有意料到这一天来的那么早,他会在这种情况之下终于清楚的体会到被守护的国家,被忠心跟随的主子舍弃。 后悔吗? 有多少先祖为此失去生命却义无反顾? 他的妹妹为此进宫当了尊贵无比的皇后,但是林将军知道妹妹过得并不幸福,只是为了将军府的大局着想,最终还是葬送了她整个的青春年华。 他的女儿为此重蹈覆辙,成了倾云的太子妃。那一日,他眼睁睁的额瞧着赐婚的圣旨颁布下来,却无能为力。 过往种种,若是问他后悔吗? 林将军只能叹一句:悔不当初。 陈副将见着将军在愣神,但还是沉声道:“末将领命。将军莫要担忧,属下定会同林家军的兄弟一起陪着将军抵达青山城!” 林将军闻言,面上终于露出一抹淡笑,拍拍陈副将的肩膀,似有欣慰:“子房,不愧是我的兄弟!” 这边,身在营帐之中,同其他军师共同商议对策的林杨灵已经收到了小林子的禀告,知晓了林子玉受伤昏迷的消息,不禁揉了揉眉心,倍感疲惫:简直想要把林子玉从榻上拉起来好好质问一番,眼前真是多事之秋,用人之际,他倒好,在关键时刻竟然出了岔子,林杨灵简直想要骂人!” 原本来传递消息的小林子敏锐的跳出了离林杨灵三尺之远,为何他觉得大公子的模样像是要杀人?好可怕,原本觉得是师父才是最可怕的人,现在小林子甚至觉得师父那样对待他还是温柔的了 一旁的同僚见状,轻声咳了咳问道:“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边眼神示意小林子赶快离开这里。 接到苏离的眼神示意,小林子尴尬的笑出声,趁着几人未注意到他的时候飞快的离开了营帐。 “呼”呼吸到营帐之外清新的空气,小林子突然觉得恍若是活过来了一般,他和大公子接触的并不是很多,只是偶尔训练完成以后师父派他跑腿儿与大公子传话两人才雨果接触,如今才是深深的感觉到无论是大公子还是师父,包括将军都是不好惹啊! 突然想要他那卧床不起,人事不知的师父,小林子为师父默哀了三秒钟,动作利索的又回到了林子玉的营帐之中。 “阿离,子玉出事了,如今躺在榻上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林杨灵的声音似乎有些落寞,连着俊秀的面容上也难掩疲惫,如今军中面临的事物繁多,危机重重,子玉他又在关键时刻出了岔子当真是让人心烦连着一向性子温和的林杨灵都莫名的怒火中烧。 苏离闻言,只是愣了片刻神情又缓和了下来,拂袖拍了拍林杨灵的肩膀,轻笑道:“没有想到阿离也会有这般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可是一直以为阿灵向来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林杨灵俊秀的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苦笑,神情也缓和了许多,见着苏离似笑非笑的道:“这么多日以来你难道是第一次见到我这般模样?如今的状况不比从前,若是你在这个位子上你也会深有体会!阿离既然来到了军中,难道不打算大显身手一番?” 说着,林杨灵眸光灼灼的盯着苏离,隐隐期待。 苏离闻言,微微垂眸瞧着比个子比他矮了半分的林杨灵,一袭素衫静立,目露期待地瞧着他。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闪着灼灼的光辉,星辰满天,又恍若是隐藏了其他的情绪,流水潺潺。 诺达的营帐之中早就退下了不相干的人,只剩下两人在营帐之中商议对策。如今两人离得极近,若是自动忽略掉林杨灵嘴角浮现的淡笑,依着苏离的性子,或许会脱口而出说出那句:“好。”但是见着林杨灵一脸期待的等候着他的回答,一眨不眨的等着自己,苏离确实鬼使神差的迟迟没有说出口。 苏离突然上前走进了一分,垂下眸子定定的盯着想要故意激他的林杨灵,半晌不语。那张薄唇微微抿起一道浅浅的弧度,突然让林杨灵没由来的多了几分心虚,被识破了? 林杨灵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自嘲,笑自己简直是在自讨没趣,阿离这么聪明当然会识破了他的小心思,这可真是没趣 微微侧身,林杨灵别过了头,躲避开来苏离的注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不愿意?就当我没说。不过我真的很好奇,眼前的局势阿离你比谁都清楚,那你为何还要跑到这里来?”林杨灵郁闷不已,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这货难道就是来看他笑话的?怎么样被敌人追杀?否则怎会突然想下山一声不吭的又突然出现在军中? 两人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虽然眼前正是林家军生死攸关的时刻,但是林杨灵并没有怀疑过自家师兄来此的目的,先前他来的那一天林杨灵也是追问过的,但是苏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对林将军行了一礼道:“晚辈奉师命经过这里,得知将军停留在牛家村一带,特来探看一番。” 当时林将军闻言,只是别有深意的打量了一番苏离,除此之外斌无异议。就这样,苏离在军中已经待了有一段时日了,林杨灵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做什么。 瞧着林杨灵眸中的失落一闪而逝,苏离眸光微闪,踱步走到营帐前,抬手掀开帘幕就要出去,踏出营帐的那一刻前,苏离这才道:“好。” 顿了顿,他微微侧首回望了一眼还在原地回不过神儿来的林杨灵接着道:“我的目的,来的那一日就已经说明了。难不成阿灵这是怀疑我?”苏离好看的眉毛一瞬间拧在了一起,须臾面色微沉的踏出了营帐之外,徒留林杨灵呆愣在原地。 “哎?他这是答应了?”林杨灵嘟囔着,阿离的性子怎么说变就变?他从没有怀疑过他,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不管了,只要阿离答应了,事情好转的机会又多了几成,如此想着,林杨灵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尽管林杨灵身为林家军的智囊军事,心中有沟壑,但是如此一环又一环的事情接连而至,他担负起断后的重任,甚至是林家军的生死他担了一半的责任,林杨灵还是觉得事情繁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不是他林杨灵没有自信,偏偏就是他自信自己能做好,但是面对林家军的每一位兄弟的期待,林杨灵就倍感压力。 如今突然有了阿离的帮助,不知怎的,林杨灵突然觉得恍若有了依靠一般,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林杨灵突然又想起了躺在榻上不知何时醒来的弟弟子玉,不禁额痛,面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叹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 苏离回到他的营帐之中,在随身带来的包裹之中翻出了一封紫色的信筏,思量了半晌还是将它塞进了袖口之中,起身朝着营帐之外走去。 暗夜已至,林将军一身银灰色战甲,眉眼肃穆的瞧着已经整顿好了之后全军静待命令出发的林家军,对着全军沉声吩咐道:“出发!” 言罢,全军整齐划一的按照各自的队列,无声的穿梭在暗夜之中,秩序井然毫无差错。 林将军翻身上马,面色凝重的回望了一眼还在亮着等烛火的林子玉所在的营帐,须臾轻拍马尾,朝着大军驶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前有猛虎,细嗅蔷薇 言罢,全军整齐划一的按照各自的队列,无声的穿梭在暗夜之中,秩序井然毫无差错。 林将军翻身上马,面色凝重的回望了一眼还在亮着等烛火的林子玉所在的营帐,须臾轻拍马尾,朝着大军驶去。 这个时候,灵儿应该在玉儿的营帐之内吧?将一切事情都吩咐下去以后,林将军带着其余的林家军火速的赶往青山城,悄无声息的行驶在途中。 这处,林杨灵负手静静的立在营帐之外,朝着大军出发的方向眺望着。 从自己的营帐之中走出来的苏离正朝着这边走来,见着顺着林杨灵的目光朝远处看去,只看到了无边的黑暗,其余之外皆看不到什么。 苏离抬眸瞧了一眼仍旧在眺望的林杨灵,走进了才出声道:“为何不去送送将军?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 林杨灵摇摇头:“不必再送。” 幼年之时,爹离开帝都行军打仗之时,他和子玉都会追到十里长亭之外目送着爹远去,每每如此。那时只觉得爹是天下间最勇猛的人,任何贼人都伤不了他分毫。 如今已至弱冠之年,林杨灵却不敢再去为爹送行,他相信爹仍旧会像从前那般英勇,像从前那般得胜而归。而如今他要做的,就是为爹铲除身后的荆棘,助父亲一臂之力。 苏离没有在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林子玉的营帐之中。 瞧了一眼依旧是紧闭着双目昏迷不醒的林子玉,苏离出声问道:“可请军医诊治过了?子玉何时会醒?” 瞧着林子玉这般模样,怕是军中的军医也查不出症状。 林杨灵拿起手边的布帛轻轻为林子玉擦了擦脸,应道:“军医只是处理军中兄弟们的伤势症状罢了,子玉的身子”林杨灵顿了顿,接着道:“军医查探不出来,不过父亲是习武之人,在这一方面懂得比我们都要多,他说子玉不出三日就会醒来了。暂且等到三日之后再做打算,如今只能派人护好子玉的安危了。” 苏离嘴角微微动了几分,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抬眸瞧着一脸担忧正在为林子玉擦拭面容的林杨灵,苏离默然。 也罢,有我在,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苏离步子放轻了许多,离开了营帐之外。 行至军中商议的营帐内,苏离瞧着面色凝重的盯着他打量的秦政,小李和小林子三人,清秀的面上丝毫没有波动,转身坐到了位子上。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秦政上前拱手问道:“苏公子找我等可是有什么事情?”三人是知道是苏离是大公子的同门师兄,只是他们的交集并不多,如今苏离突然找他们,着实令人惊讶。 “将军已经率军出发赶往青山城了;你们的小公子遇险昏迷不醒,大公子虽然是心力憔悴但仍旧是打起精神来应付眼前的局面。你们说,若是除了牛家村那帮人以外皆知晓了林将军已经离开这里的情况,诸位认为会怎么样?况且,即便能隐瞒得住,明日一早,那些人迟早会打探到这边的情况。”苏离声音平稳,将目前的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 秦政是三人之中最为机敏的一人,听着苏离如此说道,也知道苏离的用意,但是他们并不了解苏离,也不同公子那般与苏离是同门师兄弟,他们商议的是关乎军中安危的大事,也不敢轻易的相信苏离的用意,除非是公子的吩咐。 苏离恍若是早已经猜想到了几人的心思,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封信筏,交给了秦政为首的三人,叮嘱道:“这是我拟好的对策,你们照着这上面的吩咐做。若是有疑惑或者不信任我,大可去营帐之中问你们的公子,我如此行事必然是经过他的首肯。” 言罢,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秦政愣神了片刻,在小林子的催促下还是打开了苏离先前拟好的对策:信筏上说他们只有一日夜的时间去布置,明日一早牛家村为首的那帮人迟早会发现林将军暗中率军离开事实。所以他们要从中挑选出一拨身手不弱的林家军,前去牛家村附近事先布下陷阱。其中的一些详细对策皆一一陈列在了信筏内,步骤详细具体,与先前公子拟好的对策分毫不让。 甚至比着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免让三人想到这确实是经过大公子的授意才做的。只是这苏离真的能信任吗?虽然将军和公子并没有对此人表露出有任何疑惑,但是军中那些不了解苏离此人的人难免会少不了猜测。 “既然是大公子吩咐的,我们按照大公子的吩咐去做便是。量他苏离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骗我们,否则兄弟们的拳头可够他喝一喝的!”小李这时候嚷着道。 “就是,大公子不就在师父的营帐之内吗?若是有何疑惑,前去询问便是。若是他敢骗我们,爷让小蝶好好侍候他去!不要磨磨唧唧了,再有四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小林子急的直抓脑袋。 “对!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老秦,我们先去挑选几个身手不错的兄弟前去布置吧!”小李也出声道。 “呵”营帐之外,发出一阵冷笑声。 小林子不禁缩了缩脑袋,这人竟然没有走?小林子颇有些心虚的上前将营帐的帘幕掀开,营帐前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空空如也。 为何他生出一种颇为不详的感觉,只觉得这苏离比大公子带给他的压迫还有可怕?小林子不禁摇了摇脑袋,不,谁都没有他的师父可怕!一定是最近忧思过重出现幻觉了!一定是!小林子自我安稳道。 秦政也觉得为今之计只能遵照苏离所说的做,他们相信大公子的眼光,一定不会看错人的,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走!”秦政对着两人道,随礼小李拉着还在陷入纠结之中的小林子走出了营帐之外去执行今晚的任务。 月朗星稀,清风凉凉。 林将军和军中的几位副将率领着林家军悄无声息的行驶在前往青山城的途中。浩浩荡荡的人马跟随在其后,实际上留在牛家村驻守的其余林家军仅仅有五十人罢了,林杨灵执意让林将军带走所有能够赶路的林家军,其余的身子出了状况的林家军和约莫有十位身手不错的探子被留了下来,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清楚的意识到无论留下多少人他们只有今晚一晚的时间,背后那些虎视眈眈的贼人终究是会发现林将军早已经率军离开的事实。 “子房,还有多少路程能够到达青山城?”林将军坐在战马之上,虎目眺望着黑色弥漫的前方,只觉得这条路格外的漫长,又死寂。 随身跟在林将军身后,同样骑着一匹战马的陈副将闻言,出声应道:“先前大军也走过这条路,行到这个路段约莫着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够达到青山,只是迟迟不见青山那条山路。”陈副将心中也满是疑惑,想着或许是他们心理的作用,只要再往前面干一段时间估摸着就到了,这才没有问出声,况且身后跟随的是林家军的众多兄弟,若是贸然动作影响了军心,这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等等,停下!原地待命保持警惕!”林将军突然下了命令,待到命令传到身后的大军之中,一瞬间跟随在林将军身后的诸多林家军皆肃立在原地警惕着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将军可是发现了什么?”陈副将疑惑的问道。 只见着将军从马匹的囊袋里取出一枚奇异的玩意儿,恍若是铜镜做成的,但瞧着又不是铜镜,是两个明晃晃的铜镜组成的圆筒,似乎有利于将军行军途中观察敌情使用的。 林将军从马背上取出嘉儿送给他的礼物,终于派上了用场。林将军铜色的面上涌现出一丝暖意,模样爱怜的抚摸了一番林清嘉送与他的千里镜,随即用它来查探起前方道路的情况来。 在千里镜的帮助下,林将军将不出十里之外的周遭景象查探的一清二楚,心中对着宝贝女儿的用意更是不免欣慰,还是嘉儿想的周到。想着远在千里之外帝都的嘉儿,林将军只觉得精神抖擞,不管怎样,他都要活着回去见到嘉儿! “传令下去,行军出发!”林将军对着身后的林家军吩咐道。 等到大军行至青山城的那条道路前,才惊疑的发现原本前行的路早已经被层层山石堵得死死的,毫无缝隙! 陈副将猛然翻身下马,又惊又怒的忍不住对着堆砌的有一丈多高的大石头拍了一掌:“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人这般放肆!” 如今本就军情紧急,雪上加霜,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在他们的毕竟之路上动了如此手脚,简直是肆意妄为草菅人命! 林将军眉眼沉沉,一言不发的翻身下马,对着身后的林家军吩咐道:“兄弟们,如今那些别有用心的乱臣贼子妄想阻拦我们赶往青山城,但是我们林家军是如此容易屈服的孬种吗?一个时辰之内,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们齐心协力打通这块屏障,破出一条路来,青山城的百姓们还在等着我们!” 尽管林将军可以压低了声音,但是他的声音还是掷地有声地传入到在场的每一位林家军的耳朵里。而林家军们皆整齐划一的做出了一个动作:面色赤诚的单手抱拳垂了垂胸口。 见状,林将军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这样做也是稳定军心,如今与南澜的战争还未开始,他们又在人数上讨不到好处,若是如今再加上军心不稳,可就万万不妙。 见到林家军们皆是如同原先向军作战一般做出了他们特定的手势,林将军心中莫名的感动,一双虎目只觉得有些酸涩。迎着微凉的风,林将军率先上前使出雄浑的内力将堆砌在一起有一人之高的大石震碎了一丝裂纹,其余人等见状在几位副将的安排之下,整齐有序的上前使出了力气将阻挡在前方路途的大石清理出一条通道出来。 因着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众多人皆是默不作声,默契十足的忙活着。 没有人注意到在通往青山城的那条被堵死的道路上,耸立的山涧旁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两道人影。 “林家军果真是是名不虚传,倾云帝的忌惮也是不无道理。只不过可惜了”那人的声音很轻,恍若一缕炊烟悄然散在暗夜之中。 一人恭敬的立在他身后,恭敬的垂首道:“林家军虽骁勇善战,但是遇到了大人还是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要动手?” 被称作“大人”的男子似乎是凝眉观望了片刻山脚下依旧在忙碌着清理通道,却不失秩序的林家军,笑容阴沉:“去吧,让我看看你们的身手!” 言罢,那人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转身消失在了山涧处。 “林家军吗?不过是权利斗争漩涡中的牺牲品罢了。却在的时间够久了,也该消失了” 倾云皇宫内,已经是深夜了,御书房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随身侍奉的太监总管看了一眼外面暗夜沉沉的天色,低声在旁边提醒道:“陛下,已经很晚了。明日您还有早朝,不如奴才服侍您早点休息吧?” 倾云帝充耳不闻,摆摆手,将最后一封奏折批改完成了以后颇有些心神疲惫的道:“寡人无碍。凤栖宫的情况怎么样?” 太监总管低垂着眉眼,面色恭敬的答道:“皇后娘娘今日来并无大碍,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娘娘只是去偏殿内看了一次风家家母,之后一直在凤栖宫内闭门不出,连着往日里妃嫔请安都免了,只是让她们前去了几次。” 倾云帝耻笑道:“安分的待在凤栖宫也省了寡人不少精力。”言罢,目光落在御案上那封红色火漆样式的密信上,眉宇见掩饰不住的得意。 飞卿候已经赶在林承宇的前面到了青山城,待一切布置妥当以后哼,将军府吗?先帝未完成的大业,寡人会一一做到!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也是灯火通明。 “小姐,都这么晚了您就早点就寝吧?再过一日就是大婚了,您要保持您最美的仪态嫁入东宫呀!”清芷虽然知道小姐不在像从前那般钦慕太子,但是小姐嫁入东宫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清芷还是没有犹豫地将这些话说出了口。 静静的坐在铜镜前,林清嘉有些呆愣的瞧着铜镜中的自己,抬手揉了揉额心,为何心中总是有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 “无碍,清芷明日我要进宫去见姑姑,你提前备好马车,越早越好。”林清嘉垂眸,吩咐出声。 清芷呆愣了片刻:“可是小姐大婚前的几日是不能出府的,您”虽然知道小姐的性情改变了不少,清芷还是想提醒自家小姐,毕竟嫁入了东宫小姐就不再是将军府的人了,是皇家的人,先前小姐的为人性情就一直受人诟病,如今小姐再有几日就要嫁入东宫,小姐的一言一行更是被人盯着,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陛下怪罪下来 林清嘉抬眸瞥了一眼清芷,就见着清芷圆圆的脸上满是纠结,不由得起身抬头揉了揉清芷的脑袋:‘你这个死丫头,可是觉得本小姐待你太好了,不听小姐的吩咐了?好啊那在本小姐嫁出去的前一日先将你这个死丫头嫁出去好了!” 清芷闻言,吓得连忙缩了缩脑袋,求饶道:“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担心您吗?奴婢还从没有见过有哪个府中的小姐在出嫁前还会出府的,据老人们说这是有为礼节会带来霉运的。小姐的身份敏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小姐,等着小姐犯错呢!” 林清嘉眨眨眼:“那我希望霉运最好能将南灵均那家伙给带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皇后与风家主母的瓜葛 清芷吓得连忙上前拉住了林清嘉,阻止她说下去:“小姐您您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万一被人听到传出去可就坏了。” 林清嘉无语,捏了捏清芷的鼻子笑道:“按照我的吩咐明日一早备好马车,进宫见姑姑。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说着,不等着清芷还想要说些什么,将清芷赶出了门外。 清芷在房门外站了一会儿,见着房内的灯火很快熄灭了下来,确实已经很晚了以为小姐累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第二日一大早,清芷还未起身的时候,就被自家小姐给叫了起来。 清芷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就吓了一跳,只见着外面天色还未全亮,带着淡淡的鱼肚白,按照往日里小姐的习性并未起身,仍旧在睡着。:“小姐,您怎么来了?天还未亮啊!” 林清嘉面色淡淡的瞥了一眼睡得迷糊的清芷,轻声道:“再过半个时辰宫里的宫门就开了,你早点准备我们去宫里。” 清芷欲哭无泪,往日里也没有见着小姐这么想要进宫啊,相反前几日小姐是想要离皇宫有多远就能多远,小姐曾经说过她不想要见到皇宫里的任何人,除了皇后娘娘。 小姐这么着急的想要进宫可是找皇后娘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清芷见着小姐一脸正色的垂眸瞧着自己,猛然一个激灵,瞬息之间睡意全无,忙的应声道:“奴婢这就去!”说完,匆忙的穿戴好以后就备好小姐要用的东西放在了昨晚早已经备好的马车上。 “小姐。”林七早已经在马车旁等着了,见着清芷和小姐一起走来,连忙向着小姐行了一礼。 清芷掀起帷幕,和小姐两人坐上了马车。 “小姐,您先将就着吃点东西吧!”奴婢准备了一些点心,小姐未用了早膳就进宫,对身子不好,皇后娘娘知道了也会心疼的。”清芷将早已经备好的膳盒打开,里面是林清最爱吃的点心,甜而不腻,很适合早膳的时候食用。 “点心配花茶,小姐快点用膳吧!”清芷笑嘻嘻的为林清嘉沏了一盏早已风干处理过的鸳罗花茶,马车内顿时散着一股清新怡人的芳香,连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林清嘉勾唇一笑,恍若鸳罗花开,明媚如花:“你费心了。一起用膳吧!” 清芷笑嘻嘻冲着自家小姐眨了眨眼,见到小姐笑了,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不一会儿就到了宫门前。守着宫门的侍卫见着这么早就已经有人进宫了,不由得讶异,见着自马车上下来的是林清嘉,便也觉得不足为奇了。 将军府的小姐做什么,已经都不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林清嘉示意清芷将皇后赠与她的印信给守宫门的侍卫查探了之后,侍卫便将两人放入了宫内,林七在宫门外等着自家小姐。 在清芷的陪同下,两人来到了凤栖宫,原本守着的宫女见着是林清嘉连忙迎了上来:“小姐可是要见皇后你娘娘,小姐来的真是时候,娘娘娘方才才醒,云姑姑正在跟前侍奉着呢!容奴婢进去禀告一声。” 林清嘉点点头,在凤栖宫外等了片刻。 须臾,就见着碧云嬷嬷亲自迎了出来,朝着林清嘉行了一礼:“小姐今日来的真早。娘娘听闻小姐来了,让奴婢带小姐赶快进去呢!” 林清嘉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清芷跟在身后,三人一起进了殿内。 许是因着身孕的缘故,每至晚膳过后,皇后格外的嗜睡,却在清晨的时候早早醒来,皇后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找到太医查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便也不在意了。 一早醒来,就听着宫人禀告时候嘉儿来了,皇后还甚为诧异,这丫头难道不知大婚前是不可以出府的吗?但皇后还是招手授意宫人将嘉儿带进了进来。 林清嘉方踏入殿内,就见着皇后一脸无奈的瞧着自己,林清嘉眉头高挑,不用想唠叨的定是何清芷那丫头是一样的内容。 果然,还未等着林清坐下,皇后娘娘就发话了:“嘉儿这么早来宫中所谓何事?礼教嬷嬷难道没有叮嘱你大婚前不可以出府吗?”随即又看向清芷,面色威严:“身为下人不知道劝着主子,许是该换一个侍候了。” 清芷闻言,吓得脸都白了,噗通一声瑟瑟发抖地跪了下去,沉默着并没有辩解什么。 林清嘉额上青筋直跳,但知道古人向来注重礼节规矩这些东西,还是耐着心平气和地向着皇后解释道:“姑姑,不怪清芷,是嘉儿想姑姑了,待在府中甚是无聊,忍不住就来找姑姑了。再说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姑姑也是知晓嘉儿的性子,姑姑就不要再生气了” 林清嘉说着,上前向着往日里那般动作熟练的拉住了皇后的手臂,拉长了声音撒娇道。 皇后甚是无奈的瞪了一眼林清嘉,抬手戳了一下林清的脑袋:“明日都要大婚的人了,你莫要在给本宫惹出什么乱子!否则,就是本宫也护不住你!” “知道了,还是姑姑疼我!”林清嘉忍不住在皇后身上蹭了蹭,只觉得皇后身上有一种让她留恋心安地问道,甚是安逸。 皇后也是一脸慈爱的拍拍林清嘉的手,瞧着仍旧跪在地上的清芷道:“看在嘉儿为你说话的份上,你就起来吧!下次莫要再犯!”皇后如此说着,也是想要暗中警告林清嘉不要冲动行事,暗示清芷多多劝阻林清嘉。 “奴婢多谢皇后娘娘。”清芷起身,面色惶恐的瞧了一眼倚在榻上的皇后娘娘,沉默着退到了一旁。 “说吧,你来找姑姑所谓何事?”皇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林清嘉水眸微闪,嘟囔着道:“没有啊!嘉儿就是想姑姑了,来见姑姑有什么不可以?” 皇后面色狐疑:“当真无事?” 林清嘉摇了摇头:“嘉儿只是担忧姑姑身子,想要在出嫁前一日再来见姑姑一面。见到了姑姑,也就觉得满足了。” 林清嘉一本正经地道。 皇后听着林清嘉是担忧她的身子,心中松了一口气,以为林清嘉是又惹出了什么岔子,没有就好,眼下不能再出什么状况了,不由得出声劝慰道:“姑姑能有什么,姑姑很好,皇儿”说着,皇后声音顿了顿,压低了许多:“都好,一切都好,嘉儿莫要挂念。你明日就要大婚,这阵子还是不要再进宫的好。” 林清嘉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姑姑。”林清嘉突然凑近了皇后身旁,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自父亲走后,嘉儿时常梦到父亲,可是嘉儿身困帝都不能随父亲一同赶往青山城,如今身边也只有姑姑一人。姑姑,嘉儿不能时时陪在姑姑身边,若是哪一日嘉儿不在,姑姑有难,就将这药吃下去吧!” 林清嘉从淡色的水云袖口之中取出一瓶精致小巧乳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天蓝色的小药丸,稳稳地放在了了皇后的手上。 “嘉儿?!”皇后面色讶异。 林清嘉靠近皇后,在皇后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皇后面色迟疑的点点头。 “姑姑,风家家母如今可是在附近的偏殿休息?”林清嘉轻声问道。 皇后愣了愣:“嘉儿可是要去见她?”皇后是知道风泽月是陛下亲自示意教导嘉儿的,嘉儿如今去找风家家母也不足为奇,只是皇后想起风家家母,并不想要林清嘉过多的与她接触。 林清嘉点点头:“嘉儿想要见见她。风家的事情嘉儿也听说了,突然承受这么大的打击,她是师父的母亲,嘉儿见见也是应该的。” 皇后雍容的面上一闪而过的愠怒,随即叮嘱道:“既然嘉儿想要去见她,就去吧。本宫让碧云领你去!” 林清嘉直觉皇后不喜自己与风家家母接触,却没有强硬的阻拦,虽然不知道为何,还是向皇后告别,随着碧云去了凤栖宫的偏殿探望风家家母。 诺达的凤栖宫又恢复了寂静,只留下皇后似有若无的叹息:“嘉儿,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本宫的用意。许是有一日,你会后悔自己会去见了那个女人” “小姐,就是这里了。”碧云嬷嬷领着林清嘉才到殿前,就有宫女立即上前禀告道“嬷嬷,风家主母已经醒了。” 碧云示意宫人退下,敲了敲房门,有丫鬟从中探出头来,见着是碧云嬷嬷和林清嘉,踌躇了片刻便将两人请了进来,清芷守在了殿外。 风家主母的气色看起来很差,脸色苍白,消瘦了不少,比起林清嘉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变化甚大。见着了丫鬟将林清嘉领了进来,风家母愣神了片刻,恍然回过神儿来:“原来是林小姐啊!” 林清嘉上前行了一礼,抬手扶住了风家母摇摇晃晃的身子,温声道:“夫人身子不适,嘉儿还来打扰夫人实在是抱歉。师父他”林清嘉顿了顿,不知道该怎样劝慰风家母,知道这个时候提起风泽月和风家主只会只会让她的情绪更加崩溃,随即改口道:“若是夫人有什么需要,嘉儿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夫人。目前,还望夫人养好身子。” 林清嘉抬眸,面色诚恳地瞧着风家主母。 风家主母愣神了片刻,面色有些慌乱的避开了林清嘉的眸子,低垂着眉眼神色悲戚:“多谢林小姐的好意,身在皇宫之中,有陛下和娘娘护着,身子调理的也差不多了不会出什么差错。” “如此,还请望夫人保重好身子。”林清嘉觉得风家主母恍若在逃避着什么,似乎不太情愿再与自己交流,如此两人攀谈了没多久,瞧着风家主母面色越来越差的模样,林清嘉叮嘱了几句便随着碧云嬷嬷走出了偏殿。 走出了偏殿,林清嘉忽然转身,瞧着送她们出来的丫鬟,问碧云嬷嬷道:“这可是现在在风家主母跟前侍奉的风家丫鬟?” 碧云嬷嬷点点头:“是的,小姐怎么了?” 林清嘉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前几次去府上找师父的时候见着风家主母身旁的丫鬟不是这位,就随口问一句。” 一旁的丫鬟见状,欲言又止。 林清嘉摆摆手道:“嬷嬷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您就回去向姑姑复命吧,我就不向姑姑告别了,稍后就回府。” 碧云面色错愕,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姐来的快,走的又匆忙,娘娘总说小姐变了许多,但是有些事情上小姐还是那个性情呢!碧云心中莫名的酸涩,又是没由来的欢喜。 “如此,奴婢就回去向娘娘复命。”碧云向林清嘉行了一礼,转身朝着凤栖宫走去。 林清嘉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瞧着碧云离去的背影,豁然转身吓了身后的丫鬟一惊。 “林小姐可是还有什么事情找夫人?”那小丫头见着林清嘉面色忽然失了笑容,只觉得恍若周身的天地都阴暗了许多,一时间也猜测不透林清嘉的心思。 林清嘉地眸光定定的定在丫鬟的面上,须臾轻笑出声来:“你貌似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丫头面色一僵,颇有些慌乱的垂下眼帘低声道:“小姐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明白。” 林清嘉状若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本小姐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不明不白的死了啊!据说,在师父的房内找到两具烧焦的尸体,但是为何夫人会认出来那个是师父呢?” 林清嘉眸光定定的瞧着那丫鬟,淡笑不语。 那丫鬟死死地盯着地面,感觉到身子上的目光,低声道:“那是因为少主身上有一枚蓝玉。那是少主生辰的时候,家母送与少主的,少主一向是不离身的带着,据夫人说那枚蓝玉水火不入,是夫人特意向弘元大师求来守护少主的。” 况且经过顺天府尹和刑部的审查,确定了清风阁中被烧焦的那两具尸体就是少主和素问神医,从风家府上逃出来的小厮也亲口承认当天是少主身子不适,素问神医进府为少主诊治。 林清嘉闻言,沉默不语。 那丫鬟见着林清嘉半晌不出声,悄然抬头看了一眼林清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为何只觉得面前的林小姐好可怕。 “哦原来是这样吗?的确,师父的亲生母亲是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的”林清嘉喃喃。 转身,离开了偏殿。留下站在原地一脸错愕的丫鬟。 凤栖宫这边,碧云已经回到了凤栖宫内,此时正在一旁为皇后摇着蒲扇。 皇后闭着眼睛,神色慵懒的倚在榻上,恍若是睡着了一样。 殿内燃着上好的安神香,皇后自从有了身孕,总是百日里嗜睡,深夜难免,为了皇后的身子着想,御医就开了方子调理皇后的身子,并且建议可以燃一些这种对身子无碍的香来帮助皇后安眠,如此也能够更好的安胎。 “嘉儿去找那女人可是问了什么?”皇后突然开口问道,只是似乎觉得十分疲惫,眉眼半睁半合。 碧云摇着蒲扇的手顿了顿,轻声道:“没有问些什么。风少主是陛下为小姐指定的师父,如今突然没了,小姐许是伤心挂念,知道那人在偏殿养着,去探看一番说了些安慰的话,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娘娘可是在担心什么?” 碧云不解。 皇后闻言,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碧云的疑问。碧云也知道不该过问小姐的事情,沉默着不再询问。 “风家家主风傲天可是找到了?” “据消息说并没有什么消息,自守城人说风家主自出城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碧云低垂着眉眼,恭敬地道。 “失踪了,当真是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名流史册 一个时辰悄无声息的过去了,随着最后一块巨石发出的巨响,通往青山城的毕竟之路终于被林家军合力打通了。 “将军,打通了!”陈副将颇有些激动的说,连着面上的肌肉都在抖着。 “传令下去,整军出发!”林将军瞧着打通的一条小道,道路旁皆堆满了碎石块,他们已经尽力在一个时辰内清理出一条通道来,必须尽快赶往青山城,否则后面的人追上来就不妙了! 然而,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势不可挡的朝着林将军袭来。 “将军,小心!”陈副将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朝着身旁的林将军扑去。 林将军敏锐的感觉到箭气划破虚空的破碎声,一把将上前扑过来为他挡箭的陈副将推开,同时怒喝一声,恍若带着龙腾虎啸的气势,生生逆转了利箭的方向,使之朝着发出的方向袭击了过去。 林将军虎目杀气铮铮,瞪大了眸子朝着利箭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两军周围的高大山涧旁,早已经埋伏了数百名黑衣蒙面的弓箭手,皆虎视眈眈的盯着山下的林家军,目前他们只是试探着出击并没有全员动手,似乎是在等着背后之人的一声令下,就要将重重围困住的林家军一网打尽! 林将军眉眼沉沉,该死的,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被人暗中包围了!同时飞快的反应过来,高声命令道:“林家军听令,变幻方队防御偷袭!莫要惊慌,我林承宇定会将你们带出这里赶往青山城!” 借着内力的助力,林将军的声音传的很远很远,给猛然心慌的林家军吃了一颗定心丸。征战沙场多少年,他们都挺过来了,如今同样可以! 耸立的山涧之上,同时随着黑衣人头目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对准了山脚下严阵以待的林家军。 强劲的利箭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嗤嗤地滑过鱼肚白的天际,恍若是一场盛大的烟火晚宴,然而这里的气氛确实如此的冷凝沉重。 因着地形的弱势,林家军此时一直处于下风。 挥剑砍掉刺过来的利箭,陈副将艰难的赶到林将军的身旁,扯着嗓子喊道:“将军如此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就让属下带着几位兄弟登上山涧将那些兔崽子都杀了!” 林将军眉眼沉沉,面上杀气纵横,赤手空拳的毁掉了自山涧而来的数十支利剑,丝毫不在意大手上正留着的血水,他的虎目飞快的打量了林家军目前的状况,沉默着点了点头:好,我来掩护你们。子房,你们多加小心!” 如今只能这样了,如今只能怪他们时运不济,那些黑衣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林家军若是再这样苦苦挣扎下去,到最后只得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如今他们恍若就是被包围的猎物,那些黑衣人只等着将他们射杀成濒临死亡的刺猬。 两人重重的击掌,须臾,陈副将带着十几名身手敏捷的林家军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通往山涧的小道。 林将军心中悲愤不已,拼尽全身的内力生生的将朝着山脚下袭杀而来的利箭吸引了过半还多,一旁忙于迎战的林家军此时瞪大了眼眸满是震惊的瞧着倾云的战神,林将军。 只见着林将军手心缓缓凝聚起一团正在汹汹燃烧着的蓝色的火焰,只见那火焰的体态越来越大,恍若要将林将军吞噬了一般。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去死吧!”随着林将军的厉声怒喝,只见原本朝着山脚下万箭齐发的数半利箭,竟然在林将军掌心中那团诡异的蓝色火焰控制之下,生生的将数万支利箭聚集在了一起,豁然扭转了利箭攻击的方向,朝着山涧上那群黑衣人的藏身之处袭杀而去。 霎时间,山涧崩塌,飞沙走石,枯叶遍地。 有些林家军承受不住蓝色火焰带来的强大威压之力,身上的盔甲竟然寸寸撕裂开来。 “啊!” 原本守在山涧上认为毫无威胁的黑衣人见状,皆瞪大了眸子面色震惊的瞧着呼啸而来的利箭,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快,撤到后面去!”为首的黑衣人猛然回过神来,低声咒骂了一句,沉声命令道。 黑衣人们听到主子吓得命令,这才惊醒过来,携着弓箭身手利落的往后撤退,而反应慢了半拍的弓箭手们此时撤退早就已经来不及了,葬身箭羽之下,带着死不瞑目的不甘。 那双眸子里最后倒映出的,是天幕之上灼灼绽放的蓝色烟火,美的令人心惊,诡异的令人心悸。 “该死的,这是什么邪术!”有人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此时局势却反转了过来。 林将军收回手中的千里镜,见着大部分的弓箭手都撤回到了山涧后面此,忍不住一个趔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亏得旁边的将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就要倒下的林将军,慌乱不已:“将军!” 这一声惊叫,立即引来了不少林家军的关注,皆是屏息凝神的注视着林将军的动作,一动不动,将军看起来伤的很重,难道是方才的蓝色火焰导致的,虽然有些人心中猜测着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林将军摆摆手,生生抑制住嘴角的腥甜,沉声吩咐道:“快!立即整军出发,莫要耽搁了!” 林将军抬眸眉眼沉沉的朝着山涧之上看去,原本带着十几名身手敏捷的林家军的陈副将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子房难道是要从后侧包围过去? 子房这是要用自己的性命为自己铺路啊!林将军心中满是悲怆,翻身上马怒喝一声:“整军出发!” 子房,你等着。 我林承宇定会为你报仇! 不过片刻的时间,在林将军的指挥之下,林家军很快的变幻整理好了队形,动作迅速的穿过了通往青山城的那条必经之路,火速朝着青山城驶去。 而在山涧的后方,正是一片激烈的厮杀声。 “你们这些兔崽子,竟然妄想打林家军的主意,老子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你们送上西天!”陈副将怒喝一声,猛然冲上前去,同弓箭手厮杀起来。 身后的林家军皆是杀气重重的盯着眼前警惕的弓箭手,听着陈副将的一声令下,恍若猛虎一般扑了上去。 “哼,我倒是要看看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箭快!”黑衣人冷笑一声,举起弓箭对准了陈副将的心口,三箭齐发! 其他弓箭手见状,也拉紧了弓弦。 陈副将为首的林家军穿过密密麻麻的箭雨,挥着刀剑抵挡着利箭的袭杀。 “噗!”的一声,利箭插入了陈副将的膝盖骨处,陈副将闷哼一声,毫无知觉的继续冲杀上前。 “碰!”的一声,刀剑与利箭的碰撞声,利箭的碎片滑过脸颊,几滴鲜红的血珠散落在山地上,林家军的将士们毫无知觉,惨然咧嘴笑着,瞧着手中取下的黑衣人的首级。 “啊!”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与而,被砍掉臂膀的黑衣人疼的惨叫出声,眸中狠厉的目光恍若要将眼前的人吃了一般,弓箭手没有了臂膀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为首的黑衣人退在一边淡然的欣赏着面前的惨状,浓郁的鲜血弥漫在四周,杀戮声不绝于耳,他恍若是无知无觉,见着只有区区十几名的林家军竟然杀了这么多他们的人,冷哼一声十分不满,上前一把夺过身旁弓箭手的利剑,桀桀地阴笑出声:“还真是打不死的虫子。若不是等着交差,还真想看看林家军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将这些人全部干掉!” 言罢,手中的弓箭准确无误的对上了正在应付黑衣人袭杀的陈副将的心口,拉紧弓弦指尖一松,带着强大的杀气冲着陈副将袭杀而去。 “陈副将小心!”原本离得那黑衣人首领距离很近的林家军的将士猛然感受到强大的杀气,这才注意到那人的利箭早已经是箭在弦上,发了出去。 林家军的一名将士猛地扑过去想要为陈副将抵挡利箭的袭杀,而这时陈副将正在与身前的弓箭手斯达,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此时回过头来时,一个不设防又被身前的弓箭手偷袭,一个飞镖“噗呲”一声准确无误的插进了陈副将的右膝盖骨,甚至能够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陈副将踉跄一步,垂眸瞧着两个膝盖骨上早已经是伤痕累累,深可见骨,不由得眸中杀气凛然,纵然是要死也要拉着这些兔崽子垫背! “啊!老子杀了你们这些兔崽子!”陈副将怒喝一声,猛地挥刀上前,一刀砍掉了眼前偷袭得逞的弓箭手,汩汩的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陈副将意识渐渐模糊。 背后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只觉得一道重重的力量压在了自己身上,陈副将艰难的转头,这才发现背上躺在一名林将军的将士。 原来他是为了替自己挡箭,被利箭刺中了心口,哪只发箭之人的气力实在是太过强大,灌注了强劲的内力,两人都没有逃掉,一同被利箭袭中了心口。 痛,难以忍耐的痛,陈副将的意识渐渐模糊 将军,您一定要安全抵达青山城。如此,子房也就放心了 为首的黑衣人首领见状冷哼一声,瞧着只剩下两名林家军还在顽强的抵抗,恍若困兽挣扎,也没了兴致,冷声吩咐道:“都杀了吧,一炷香后到山脚下汇合!” 一人唯唯诺诺的问道:“大人,山脚下还有大部分的林家军已经通过了荒芜路,赶往青山城了,我们可还要追?” 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声音不屑:“追?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主子养你们连着吩咐的事情都完成不了,就等着回去受罚吧!至于追杀嘛!不必了,林承宇是进不了青山城的。” 问话的弓箭手闻言不由得瑟瑟发抖,这次任务失败了受罚是难免的。只是想到惩罚的手段,还是忍不住颤抖,他们情愿死在这场袭杀之中也不愿面对那场惨无人道的受罚手段啊! 这处,林将军和其余的将领带着剩下的林家军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青山城,经过了一场袭杀将士们士气有些低落,纵使他们身为林家军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但是如此频繁的遭受袭杀难免会烦躁畏惧,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青山城,身心疲惫。 一股浓郁的萧瑟之感渐渐的在军中蔓延开来。 “将军,可否在此停留片刻让将士们休息一翻?”跟随着林将军身后的一名副将干着嗓子问道。 林将军面色一阵发白,比着原先铜色的肤色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副将见着将军的身子不适,将士们士气低落不忍将军再这样下去,忍不住出声提议道。 闭着眼睛的林将军闻言,眼皮翻动了几分,仍旧是身子挺直地坐在马背上,高大的身躯上几道伤口触目惊心,距离的远的将士们并没有见到将军如此差的气色,若是发觉了将军身子出现了什么差错,极为容易引起军心不稳。毕竟,林将军是林家军,是他们的主心骨。若是没有了林将军,他们许是早就心理崩溃了。 林将军拍拍马背,马儿竟然渐渐放缓了步子,不慌不忙的走着,林将军睁开眼睛,一双虎目锐利的扫过神情蔫蔫的林家军。 林将军目光所及之处,将士们只觉得恍若醍醐灌顶一般,心神猛然惊醒过来,为自己心内的腹诽觉得惭愧不已,连将军都没有失望放弃过,他们又何谈的绝望? 身边的副将见着将军锐利的目光,心里顿时一松,最起码现在将军的身子没有出什么问题,希望能够及时赶到青山城,解决目前的危机。 “现在你们已经认为必死无疑了吗?当初本将军是怎么叮嘱诸位的?若是现在这种情况就让你们深感绝望,那本将军也无话可说。征战沙场数年,诸位难道是忘了怎么走过来的吗?” 林将军勒马停在了原地,挺直着身子,目光锐利地回望着身后的林家军,声音悲怆:“尸山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城未肯降。除却倾云征役的规矩,还有几人记得当时你们进入林家军的初衷?许是有人为了封侯拜相,权力富贵,许是有人为了护家人安稳,让倾云不再经受战乱之苦,但诸位可曾想到过,如今局势紧急,南澜大军陈兵数万驻扎青山城外,战争一触即发。若是你们的妻子,儿女身子青山城,诸位又会怎么做?本将军认为,任何一位赶到青山城的将士们,青山城的百姓都会将诸位视为再生父母。” “自古以来,无论是将向谋臣,还是历代帝王哪个不是想要名垂青史?如今有一次机会摆在诸位的面前,不论前方有着怎样的杀机,诸位可愿同本将一同将林家军的名字记载在史册之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拒开城门,无家可归 “自古以来,无论是将向谋臣,还是历代帝王哪个不是想要名垂青史?如今有一次机会摆在诸位的面前,不论前方有着怎样的杀机,诸位可愿同本将一同将林家军的名字记载在史册之上?” 林将军的声音不是很大,确能后清晰的传到每一位林家军的耳朵里,众人闻言,心不由得为之一振。 须臾就有人应和道:“属下誓死追随将军!” 接着一人道:“属下也愿意!” 纵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随着将军一条道走到黑!他的这条命是将军救得,是将军让他们有了归属,纵使是将军让他们去死,也绝不怨言!“ ”属下愿意!“ ”属下也愿意!“ ”属下愿意誓死追随将军!“ 一道道掷地有声的呐喊声响彻云霄,军中铁汉为了心中的信仰许下热血的誓言。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本将军带出来的,如此继续上路赶往青山城,将南澜的那群孬种们赶回他们的地方去!“林将军大笑着,率先拍马行驶在了前列。 说话的副将连忙跟上前去,身后的林家军继续精神抖擞地跟在林将军的身后,秩序井然,整齐划一。 林家军在林将军的带领下,不一会儿就赶到了青山城外。 ”张副将,你去上前让他们将城门打开,就说是本将军率领林家军奉命镇守青山城。“林将军对着身后的张副将吩咐道。 张副将应声出列,拍着马背朝上前,朝着青山城城墙上守城的将士喊道:”陛下信物在此,将军奉命镇守青山城,速开城门!“ 张副将扯着嗓子大喊道,灌注了几分内力,他的声音传的很远,响彻云霄。 哪知城墙上的一名守城将领道:”阁下说的是哪位将军?我们可没有收到陛下的旨意说有人前来镇守青山城,再说,这青山城的兵力可比你身后区区数万的兵力多了几倍居多,竟然用这点人数说前来镇守?谁知您们是不是南澜的人的打着幌子使诈?“ 守城将领声音不屑的回应道,声音清晰的传到张副将的耳中。 张副将气结,晃着手中倾云帝的信物道:”陛下信物在此,岂容你信口雌黄,速开城门迎林家军进城!否则,老子宰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 身后的林将军见状,敏弱的察觉到情况不对。 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城墙上的守城将士,眉头紧锁。 早该意料到了不是?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陛下竟然想要舍弃了青山城数千百姓的性命,颠覆了将军府,灭了他林家军。 自离开帝都以后频繁的额追杀,摸不着头脑的背后之人,到眼前的拒开城门林将军新中国怒极,陛下当真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啊! 林将军眸中煞气浓郁,直直的盯着城墙上的守城将士沉默着没有言语。 前方,张副将还在同城墙上的守城将领交涉着,哪知他们不仅拒开城门,还出言侮辱林家军,张副将是怒火中烧,却又无能为力。 到底该怎么办?是继续同他们交涉,还是退回去同将军商议? 张副将着实是为难不已,因着身后还有五万的林家军兄弟们亲眼看着,他实在是不愿打破兄弟们重拾的希望,若是这样回去,不开城门,没有人迎他们进城,他们又会作何感想。 每个人都会清楚意识到他们的陛下已经抛弃他们了! 林将军脊背挺得笔直,依旧是一袭银灰色战甲坐在马背上,瞧着青山城上插着的鲜红旗帜,林将军微微眯眼,一双虎目闪过浓郁的煞气,随即开口道:”张副将,你先回来吧!“ ”将军!“正在踌躇只见,张副将突然听到林将军的传唤。 ”回来。“林将军眉眼沉沉,吐出两个字。 张副将只得退回到军中。 ”将军为何要让属下回来?“跟在身后的张副将还是有些不解,低声问道。 林将军眸光深邃,盯着城墙上那正在随风飘摇的旌旗沉声道:”如今飞卿候在城中,自然是不会给我们开城门!“ ”飞卿候!“张副将一惊,低声惊叫出声:”许久没有飞卿候的消息,原来是早就赶到了青山城!当真是是好算计!“张副将咬牙切齿的怒道。 林将军虎目深邃恍若一潭深水,眉眼沉沉道了句:”呵实际上是可以说本将军早已经预料到了,却还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我们的陛下能够如此轻易的将我们舍弃!“ 林将军紧紧的攥着马缰,声音沉痛。 张副将面色一愣,随即低下了头:”将军,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林将军深深的看了一眼城墙上傲然昂着下巴的守城将士,短短吐出两个字道:”现在城门外驻扎下来,等到天黑的时候,老张随我夜探青山城太守府。“ 张副将了然,飞卿候早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到青山城,守城将士拒不开城门不定是他的授意,而这青山城中除了飞卿候带来的几成兵力之外,中间还有一股势力就是太守府了。当初倾云帝亲自下旨示意如今的太守来此治理青山城百姓,说是上任治理不如说是贬谪,青山城地处偏僻,常年的颗粒无收,只依靠着青山城做些简单的贸易来往才能够养活老小一家,而青山城之所以没有成为一座空城皆是这位守城太守的功劳。 若是连着这股势力都听从飞卿候的命令,不,明确的说是听从陛下的旨意,拒开城门,想要进入青山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将军“张副将还想要说什么,林将军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传令下去吧,赶了这么久的路,就算是想要做什么将士们也要休息好才是!“林将军勒马,眉眼沉沉:”就驻扎在那处吧!“ 青山城不愧是青山城,一眼望去皆是青山环绕,密林重重,实在是一道守城的屏障,属于易守难攻之地。张副将顺着林将军的手势看去,那是一座小山丘旁,高处密林丛生,地处地势平坦,若要是有紧急状况遇到敌人的袭杀,很容易撤离,不过对对方来说同样容易逃脱。 张副将默然,随即下令整军带着数万林家军驻扎在了距离青山城不过数百米之远的小山丘旁。 城墙上,见着林将军如此动静的一名守城的将领飞快的转身,离开了城墙上方。 ”哦?林承宇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只下令让林家军驻扎在城外?“原本应该待在帝都内的飞卿候,此时正悠然的坐在太守府的主座上。 那守城将领低闻言,点头道:”他先前派出副将叫开城门,甚至拿出了陛下的印信,说是奉命守城。侯爷您事先说过待林家军来时不能开城门迎接吗?属下就照着侯爷的意思照办了。“ 飞卿候闻言,面上满是得意,悠然的喝了一杯茶水,冷哼道:”你做的不错,下去吧继续替本候看着林家军,若是有什么动静立即来告诉本候!待事情完成之后,少不了你们好处!“ 那守城将领闻言,面色大喜,连忙道谢,随即退了下去。 飞卿候面上忍不住的笑意:林家军吗?再过几日就不存在了。我飞卿候府比会取而代之! 余光瞥道身旁的身着太守官府,仍旧是一脸忧心忡忡的韩诺,飞卿候面色不悦:”韩兄在担忧什么?拒开城门可是陛下的旨意,你难道想要抗旨不遵吗?念在你与本候相识一场的份上,本候提醒你一句,陛下是铁了心的想要铲除林家军,你可莫要做傻事!“ 言罢,飞卿候弗袖而去。在青山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守,怪不得没有升迁,连着陛下的心思都揣摩不到,当真是没用!韩诺,若是你坏了本候的大事,本候绝对不会放过你! 飞卿候怒气冲冲的离去,丝毫不顾及坐在下手的青山城太守韩诺。 一时间,太守府的前厅里静悄悄的,气氛压抑之极。 ”大人大人。“一主薄上前,低声唤道。 韩诺此时眉眼通红,被飞卿候的话气的着实不轻,这个飞卿候真是太过分了!虽然两人相识不深,但是韩诺还是清楚飞卿候的为人的,他为人阴狠毒辣,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若是惹急了他,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飞卿候如今得了陛下的器重,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可恶的是他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早在飞卿候到达青山城以前,他就收到了陛下的旨意:一切听从飞卿候的吩咐,不可贸然行事!” 得知陛下的意思是拒开城门,韩诺简直是难以置信,这时他才清楚的意识到陛下当真是要舍弃了林家军,舍弃了青山城的数千百姓! 那他身为一城的太守又该作何? 若是听从陛下的旨意,就相当于他这个太守置青山城百姓的性命不顾,那要他这个太守又有何用?若是违背了陛下的意愿,韩诺清楚的知道,等待他的就是违抗旨意被斩首的下场,他韩家数百口人的性命要为之陪葬。 一时间,韩诺心乱如麻,如此抉择当真是让人为难! “依先生的意见,本官到底该如何做?”韩诺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转身看向身边的主簿先生询问道。 主簿沉吟了片刻,上前向韩诺拱手道:“如今朝中局势大人也是知晓的,陛下早已经有了铲除将军府的心思。即便是林将军毫无反叛之心,但是在当今陛下看来功高震主就是罪过。至于大人担忧青山城百姓的性命之忧的问题,在下认为不足为虑。” 韩诺不明白,疑惑地问道:“先生何以如此认为?” “青山城虽然地处偏远,但若是整座城的百姓都丢了性命,这些消息不可能没有人有所耳闻传入朝堂之上。陛下一向在乎声誉,断不可能走下下策来铲除将军府,必定是另有谋略。况且飞卿候暗中带着数万精兵铁骑,这也是受了陛下的旨意,一旦事情超出预料,飞卿候定会派出这些人手来救青山城的百姓。” “况且,若是大人违背了陛下的旨意,太守府的所有人都要受到牵连,大人可要为公子着想啊!” 主薄先生顿了顿,将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余光瞥见韩诺似乎在思量着他分析的可行性,眸中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大人,大人可是要按照飞卿候的意思来做?”见着太守大人眉头紧锁着,久久未应,主簿不禁出声问道。 韩诺沉重的叹了口气,听闻主簿提起自己的孩儿,心中犹豫不绝,生儿是他韩家唯一的儿子,若是因为自己的失职受到连累,韩家就后继无人了啊! 韩诺心中挣扎不已,主簿见此,也不再出声询问,退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韩诺沉重的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道:“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愿飞卿候能够在危机时刻勿要忘了青山城的百姓。派人告诉他,我韩诺,不是听他的命令,是遵从当今陛下的旨意!” 主簿见状,连忙称是。 太守府的偏院之中,一灰衣男子步履匆忙的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间普通的房门前同门前守着的几名下人低声耳语了几句,经过几人的允许踏入了房内。 “可是韩诺同意一切听从本候的吩咐了?”房内,飞卿候淡淡的瞥了一眼来人,询问出声。 那人立即上前一步,面色谄媚的道:“侯爷所料不错,经过主薄的劝说,太守终究还是同意了唯侯爷马首是瞻。最后还叮嘱了一句无论如何都希望侯爷能后在危急时刻救下青山城的百姓。” “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韩诺若是想要活命,必须听从本候的命令。至于救青山城的百姓嘛就看那时本候是否有时间了哈哈哈哈” 飞卿候大笑不止,奉命传送消息的灰衣男子立即上前,面色谄媚地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飞卿候闻言,笑声似乎是更大了。 “你们和主簿的功劳,本候不会忘记。待本候回到帝都,定会在陛下面前替你们讨个封赏来!”飞卿候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桌上,瞥了一眼下首的灰衣男子。 那灰衣男子闻言,面色大喜,连连道谢。 飞卿候早在林家军离开帝都之前,就已经受到倾云帝的旨意火速赶往青山城,与青山城太守交接一切事宜,当然,倾云帝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借林家军镇守青山城一战,颠覆了林家军,铲除将军府的势力。 一日一晃而过,又迎来了漫长的黑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神秘的东海异术 一日一晃而过,又迎来了漫长的黑暗。 林将军一身银灰色铠甲,那张饱经风霜的铜色面孔紧紧的崩着,此时他正负手而立眉头紧锁地紧盯着面前的行军作战图。 张副将为首的将领和军中的两位参军谋士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眸中看到了事态的严重。 一袭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见状,上前道:“如今将军有何打算?听说飞卿候早已经在青山城内,他之所以能够肆意大胆的在青山城中联合青山城太守拒开城门,归根结底是陛下的意思。将军现在应当很清楚,如今南澜对青山城虎视眈眈,而为何陛下一定认为能够通过两国的对战来颠覆了林家军,铲除将军府的势力?” 毫无疑问,倾云帝也就是当今的陛下竟然宁与友邦,不与家奴!暗中与南澜勾结,想要借机除掉林家军,铲除将军府! 自从百年前林家军建立起,就一直归属于历代将军府统领,这是经过倾云先祖的同意的,倾云先祖的本意是为倾云培养精兵铁骑以此来守护倾云江山,而第一代将军与倾云先祖情同手足,有救驾之功,倾云先祖这才将莫大的权利交到将军府的手中,只因为信任将军府的忠心。 自此流传百世,林家军经过历代的将军培养训练,不知何时渐渐改变了当初的初衷,以至于到现在的唯将军府的命令是从,当今陛下若是想要调动林家军还要经过将军府的允许。这在倾云帝看来,绝对是对皇权的威胁,虽然自古以来推崇忠孝的观念,但是倾云帝还是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当初颁布这道旨意的先祖。 所以说倾云帝奸诈昏庸,一方面他也是身为倾云的一国之君而言。而对于将军府来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着实冤屈,但是依着倾云帝的性子,若是将军府将林家军的统领之权交出去,将军府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因此,历代帝王与将军府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很微妙的存在,如此僵持了百年,各自安好。约莫是倾云帝想要做打破与将军府关系的第一任,从镇守青山城一事开始,倾云皇室与将军府的关系已经是一张薄纸了。 林将军紧锁着眉头,知道如今的林家军已经走上了一条看似没有尽头的路,他眸光一闪而逝的决绝,恍若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豁然转身瞧着下首几位目光期待的下属们期待的目光,心中甚至复杂。 “看来诸位早已经窥探清楚形式,无论若何本将军都要背水一战!先前本打算夜探青山城,但是本将军受到青山城内的密信说青山城太守韩诺早已经投靠了飞卿候,听从陛下的旨意。”林将军顿了顿,语气颇为苦涩“听从陛下的旨意倒是没有什么差错,只怕是我们要被扣上个抗旨不尊,违命不从的罪名了。” 下首的两位副将谋士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事态的严重,若真是如此,他们岂不是被人夹在中间可肆意妄为?若是南澜来犯,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他们的兵力都抵不过南澜一成的兵力,实力悬殊之大,纵使林家军实力强盛逆天,也难以逃脱车轮战的消耗啊! 一时间,营帐之内的气温恍若低到了零点,连着进来禀告事宜的下属都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恨不得一直垂着头盯着脚尖看出花儿来。 正在这时,一位林家军的士兵面色慌慌张张的闯入营帐内,顾及不到应有的礼节,粗喘着道:“将军,将军不好了!南澜来犯!如今已经跨过了南澜的边界,朝着青山城赶来!” 待到那来禀告信息的林家军将士说完,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林将军心神大震,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见着张副将查探晕倒过去的将士的情况,林将军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张副将吩咐将人带下去,他的面色也不好看:“死了。原本心口处早就受了重伤,但是他硬是撑到最后一口气赶回来告诉我们消息,才重伤身亡。”张副将脸色铁青,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心中是又惊又怒。 林将军闻言,心下一沉,最终还是对来人吩咐道:“将他以林家军的最高荣誉葬了吧!” 林家军的将士们,不会白白遭受这些苦! “传令下去,前去迎战!”林将军怒喝一声,营帐之内震天响,一道命令最终还是传送了下去,原本警惕驻扎的林家军立刻行动了起来。 张副将为首的几人似有感慨的看着身前那道高大的身影,眸光恍惚,恍若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几人并肩而战共同抵御敌军侵犯的场景,如今战争再一次将几人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不知这一站,几人是否还能向多难前那般赢得生机? 牛家村这处,也是一场在所难免的激战。 林杨灵正坐在方苏醒不久,身子正弱的林子玉身旁,两人正低声讨论着什么,林子玉猛然从榻上起身,一不小心只觉得脑袋恍若是要炸裂了一般,疼的他脸色苍白如纸,鼻尖上都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林子玉闷哼一声,抱着脑袋顿时说不出话来。 一旁正说着什么的林杨灵见状,被吓得着实不轻,拉着林子玉的胳膊急急的问道:“子玉,子玉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哥这就去叫人来!” 林杨灵起身走了几步之远,就被林子玉拉住了衣摆。 “子玉?” 林子玉面色痛苦,连着说话吐字都不清晰,他指着营帐外面,面色凝重,许是一张俊脸因为疼痛面色都扭曲了,实在是难以让林杨灵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外面外面不不要出出去!”林子玉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林杨灵听的比他都着急。 “外面到底出了何事?”林杨灵拉着林子玉的胳膊问道,外面还有爹留下来的人手,师兄也在外面,他当然不能将这些人丢下不管。 如此想着,林杨灵瞧着躺在榻上疼的面色扭曲的林子玉道:“子玉你先忍着,大哥区区就来!” 躺在榻上挣扎翻滚的林子玉简直是想要骂人:想要出去是吧,去吧去吧,爷就要看看你今天是否能踏出这顶营帐一步!“ 林子玉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心中还盘算着:等爷好了,这大哥地位置爷来做!” 林杨灵急急的掀开营帐的帘幕就要出去查探情况,突然被一道冷酷的视线锁定,抬出去的手就这样僵直在了半空中。 时间恍若就再此静止了一般,林扬灵清秀的面色微变,不经意的撞上了那道冷酷的恍若要吃人的目光。 “天杀的,东海人的手段着实狠厉!”林杨灵忍不住低咒一声,僵直着手臂突然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帘幕,收脚,转身,又回到了林子玉的榻前。 营帐之外忽然传来了猛虎的低咒声和蛇蝎嘻嘻索索的爬行声,站在林子玉榻前的林杨灵面色沉沉,眉眼间一片冷凝,纵然是只读圣贤之书的林杨灵在这一刻也体会到了风雨欲来的危机之感。 自从离开了帝都,赶往青山城哪一日又不是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呢?林杨灵不由得苦笑一声。 林杨灵豁然转身瞧了一眼安静的躺在榻上的林子玉,清秀的眉毛挑了挑,这个弟弟当真是会撂担子。林杨灵挨着林子玉的身旁坐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帐前随风飘动的帘幕,透过缝隙仍旧能够看清出营帐之外的情况,看样子这些禽兽是受了人的操控暂时不会闯进来,而是只想要将他们围困在这里。 林子玉眉头紧锁,没有想到连着东海的人都参与了进来,如此想起来先前遇到的牛家村的种种奇怪的情况,也不足为奇了。 东海向来是于倾云井水不犯河水,而东海人更是擅于以音控兽,甚至是控制人的心神,当然大多数的东海人都是如南澜倾云的普通百姓一般,并不懂得这些异术。 懂得以音御兽,甚至是控制对方心神的人是东海皇室的护卫队,弦乐门。要说起着弦乐门,与每个皇室身后专门为皇帝收集情报,打探下消息的营生不同。弦乐门是真真真正的由皇家子弟组成,一切听从于皇室,所以说懂得这些异术的人也就是东海皇室之人。 这种异术尤为其他四国皇室忌惮,若是哪一日东海王心情不好了对其他四国另有图谋,直接使用这种异术来控制他国皇帝的心神便是,这种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夺了他国皇室的江山,实在是有为天理人道!所以针对这种逆天的手段,其他四国曾经联合起来想要颠覆东海皇室,四国瓜分东海。 哪场惨烈的战役林杨灵虽然没哟能够亲眼见到,但是从《五国志》上记载的来看,也能想象出当时腥风血雨的画面。《五国志》上记载,四国联合起来攻打东海,只因东海之国有为天理,逆天行事,其他四国的皇帝连接颁布诏书要替天行道,使东海之国恢复安宁。 当然,这不过是四国为了自己的安危想要攻打东海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而当时的四国与东海一战,确实堪称的起是百年来一战最为惨烈的战役之一。四国联合起来的兵力已经有了百万大军,而东海妄想靠一国之力抵抗百万大军这是不可能的。 四国与东海的激战,最终以四国死伤过半,东海皇室族人泯没殆尽告终。四国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伤亡,但终于抑制了东海皇室的异术,将东海皇室有关于异术的藏书燃烧焚毁,将所有懂得异术使用异术的皇室之人屠杀殆尽,据说当时东海皇室的宫殿上血流漂橹,满是人的尸体和飞禽走兽的尸身。 大喜过望的四国本以为能够一举瓜分东海之国,却没有想到从中又出了岔子,一神秘的年轻男子在东海动乱的时刻现身,平复了东海动乱的局面,他的身后突然又多了一支强大的军队,顺应声势重新建立了东海皇室。而这个时候四国联合起来几乎是耗费了过半的兵力还颠覆东海,如今死伤过半,四国若是想哟啊再联合起来攻打东海,还要考虑朝内的情况。 若是他们正攻打着别人的家门,而别人却早已窥探其中的谋略,掉过头来去占领他们的城池,这怎么看都是得不偿失!所以,四国皇帝的商议之下,虽然是蛮不甘心,还是不得不认清现实,退出了东海国内。 如今东海执政的正是那位神秘的年轻男子的后人,东海王独孤天下。 林杨灵虽然不能断定眼前的是否是东海王的手笔,但是也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据说当今的东海王独孤天下并不同历代东海王一样,而从东海出兵他国的征战就能看出来东海王有着不安分的野心,想要扩张东海的版图。若是这次事情真的是出自东海王的手笔,也不足为奇了。 林杨灵面色颇为惆怅的瞧了一眼营帐外面,貌似没有什么动静。依旧是几头凶猛的老虎虎视眈眈的盯着营帐,不时的发出几声重重的出气声,围在老虎身边的是密密麻麻的蛇蝎,一瞬不瞬的盯着营帐,细细索索的声音听起来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林杨灵竟然打算留在此地来拦截想要打林家军主意不安好心的贼人,就是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来的并不是人,而是一群禽兽!一群比人更为凶猛的禽兽! 一时间,营帐之内的气氛冷凝恍若寒冬。 “在营帐之外已经守了一刻钟了,阁下难道不打算进来坐坐吗?”林杨灵眉眼犀利,眸光冷凝,直直的盯着猛虎身上悠闲坐着的来人。 来人不屑的轻哼一声,声音从营帐之外传来:“将军府的大公子,也不过是如此。区区虎豹财狼都能将你吓得如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营帐之内不敢见人,还有何资格来见本大人?!” 语气张狂至极,满是轻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苏离的身份 来人不屑的轻哼一声,声音从营帐之外传来:“将军府的大公子,也不过是如此。区区虎豹财狼都能将你吓得如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营帐之内不敢见人,还有何资格来见本大人?!” 语气张狂至极,满是轻蔑。 林杨灵面色未变,却听到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声音满是嘲笑:“东海之国的走狗,也不过是如此。区区才狼虎豹就想要控制住林家军,当真以为我们没有防备吗?还有何资格来挑衅林家军?!” 林杨灵将他的话,一一还了回去。 只听那人冷哼一声,只见着营帐的帘幕猛地晃动了一下,一道残影已经朝着林杨灵掠过来,动作之快,就在瞬息之间。 营帐之外没了主人震慑的猛虎蛇蝎,一时间都蠢蠢欲动起来。 欣赏着林杨灵发紫的脸色,来人似乎心情极为愉悦。 缓缓的加紧手上的力道,来人声音满是不屑:“公子觉得怎么样?若是在嘴硬一句,本大人立刻就送你去见阎王!” 林杨灵被来人狠狠的掐着脖子,盯着眼前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最终还是忍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只见着那人脸上满是坑坑洼洼地痕迹,瞧着痕迹应该是禽兽所为,林杨灵心中发寒,难道东海的异术先要亲身体验一番才能够修习? “咳咳若是阁下不想死的话,大可以杀了我。”林杨灵面色波澜不惊,只是因为缺氧让他有些头脑发晕。 来人凑近了林杨灵,将一张满是伤痕的脸放大到了林杨灵的面前,林杨灵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来人的眸子,面色甚是平静。 “公子可是看到了这张脸,吓到了吗?这都是拜你们父子所赐啊!你所,本大人又怎能轻易的让你死去呢?!”来人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林杨灵恍若猪肝似的脸色,似乎是在欣赏世间最美的杰作,表情愉悦之际,只是放在那样一张满是伤痕几乎看不清原本面容的脸色,翘起来着实是令人忍不住作呕! 林杨灵闻言,眉心微动。 “桀桀,实在想着让营帐外的那帮废物来救你吗?还是靠着躺在榻上连着废物都不如的林子玉来偷袭本大人?”来人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恍若把憎恨的心情皆发泄在了林杨灵的身上。 “咳咳咳咳”纵然是算无遗策,但是这一次林杨灵还是栽在了这人的手上,不,确切的是说栽在了东海王的手上。剥去林家军智囊头衔外衣的林杨灵,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读圣贤之书的文人而已。来人手段阴狠毒辣,林杨灵早就气若游丝,一时间只觉得心神恍惚,意识渐渐换撒。 “怎么,林子玉你还不松手吗?若是看着自家大哥死在你面前,那本大人只好成全你了!桀桀,不过见死不救的罪名可是要一声都要跟随着你了,何况是自己的大哥!”那人突然出声,微微一侧身,躲过了林子玉刺来的刀锋。 “放了我大哥!”林子玉眉眼间杀气纵横,黑白分明的直直的盯着来人,面色冷酷,只是苍白如纸的面色让他看起来毫无杀伤力,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 察觉到手中的林杨灵气若游丝,来人眉头皱了皱,想到主子的吩咐,忍着滔天的恨意将几乎没了意识的林杨灵重重的照着地上摔去,力道十分之大。 “碰!”的一声巨响,林扬灵的身子直直地撞上了地上,他面色发紫,嘴角止不住的血腥让榻上的林子玉眉头一条,直听到林子玉咬牙切齿地道:“东海吗?爷的身子若是好了,定要将东海闹得鸡犬不宁!” 瞧着来人的身后,便知他身手不凡,更何况东海王也不会派一个屁都不懂的弱智来抓林杨灵和林子玉,所以来人的那一力道,是使了足足几成的内力毫不顾及的林扬灵朝着地上摔去,而林杨灵只是一介文人,丝毫不懂武功内力,这样被粗暴地对待没有重伤才是奇怪了! 瞧着自家大哥毫无意识的躺在地上,林子玉心底的火气直冲云霄,恨恨地盯着来人,一直手悄悄移动到了床榻旁的枕头下。 “林子玉,本大人劝你还是安分一点的好。想知道你大哥安排在营帐之外守护你的人都怎么样了吗?这个时候我的宝贝应该都吃饱了哈哈哈哈!”来人肆无忌惮地笑声响彻在营帐之内,吐出的话确实让人忍不住血液倒流。 林子玉悄无声息移在枕头下的手顿时就是一僵,听到这个噩耗,他眉眼猩红,这么多兄弟因他身死,他却躺在榻上什么都做不了。 林子玉面色痛苦的大叫出声,用尽浑身的气力动作迅速地朝着来人扣动了机关。 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迅速蔓延在营帐之内,一颗只有瓜子大小的东西朝着来人准确无误地袭杀而去。来人身手敏锐的躲开了致命的伤处,但是他快,林子玉比他还快,本就料到一发不能够伤了这人,所以在林子玉发出了第一次袭杀之时,立即扣动机关发出了第二颗杀器。 那人闷哼一声,堪堪躲过了林子玉的袭杀,但是林子玉恍若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竟然能够准确无误的计算到他的每一步,几次三番的险些伤了他。 林子玉心中恼怒不已,为何每次都差了一点点?! 来人面色肆意,想要上前近身林子玉的身旁时,见着林子玉突然从朝他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来人暗道不好,这时才察觉到手臂上一股剧痛袭来,低头看了一眼鲜血直流的手臂,来人眉眼闪过浓厚的煞气。 “林子玉吗?玩够了吧?你就同你的哥哥好好享受最后一刻的安宁吧!”来人怒喝一声,突然双手合十,声音嗡嗡的念起咒语来。 林子玉只觉得脑袋恍若是要炸裂了一般,连着眼前的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哇!”的一声,林子玉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抱着脑袋痛苦地在脑袋上翻滚。是他,原来都是他!是他搞得鬼!林子玉只觉得脑袋里恍若一把锐利的刀锋生生地分开他的骨血一般,疼痛难忍。 他挣扎的翻滚到了地上,双眸猩红,恍若弥漫着血色。 林子玉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的面容,眼前却始终是灰蒙蒙的一片,他悲愤的指着来人的影子,怒喝道:“爷定要杀了你!” 来人冷哼一声,继续念起咒语来。 林子玉惨叫一声,恨不得将眼前的手大卸八块,奈何剧烈的疼痛让他坚持不到还未到来人的跟前,就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见着兄弟两人安静的躺在地上,来人不屑的轻哼出声,上前一脚踩上了林子玉的手腕,狠狠地加重力道。 诺达的营帐内,清楚的传来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 林子玉的手腕,断了。 “桀桀,当真是有趣。”来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笑出声来,林承宇,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如今你的儿子都要一一替你还上! “宝贝儿,带上这两人,本大人带你们吃荤的!”冲着营帐之外一声吆喝,来人心情愉悦。 只见着营帐之外发出一声隆隆的响声,原本守在营帐之外的猛虎蛇蝎恍若能够挺得懂人话一般,接连而至地进入了营帐之内,盯着躺在地上的林子玉和林杨灵两人发出嘶嘶的叫声,眸光甚是贪婪。 “将这两人带回去,本大人给宝贝儿你们吃荤的!”来人对着一群禽兽道,顺便拍了拍为首的猛虎叮嘱道:“这两人还有用,暂且不能吃。” 一群禽兽恍若是能够听清楚来人的话语似的,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来人见状,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只是在那满是伤痕的面容上,看起来尤为可怖。 须臾,转身离开了营帐之内。 “嘶嘶嘶嘶” “呜呜呜呜” 一时间,营帐之内禽兽的呜咽声不绝于耳,散着致命的危险。 一群禽兽眸光贪婪的盯着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两人,渐渐的逼近了上去。 营帐之外,一服饰奇异的短发男子拦住了来人,他恭敬的垂下眼眸声音沙哑:“大人,营帐外的人已经全部解决了,只是苏离公子他” 来人闻言,眸中闪过一道嘲讽,抬手抚上了脸上细细密密的伤痕,冷哼道:“告诉他,林杨灵在本大人手中,识相的就乖乖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本大人翻脸无情!本大人绝不会看在他师父的面上留他一丝情面!” 哼,若是林杨灵知道了他向来敬重的师兄同东海有密切的关联,又会怎么想呢?既然卷进来了,谁也别想出去!来人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芒,甚是凌厉。 短发男子闻言,低声暗道了一句“是。”飞快的转身离开了原地。 另一处偌大的营帐之内,苏离面色冷凝的来回踱着步子,心中焦躁不已。见着这么久都没有动静,难道是阿灵他们已经逃了出去? 自他来到这里之后,阿灵已经将关于牛家村奇异的现象向他一一说明,先前阿灵一直觉得牛家村里的村民不对劲却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按照阿灵他们查出的线索,苏离心中隐隐不安,再一次夜探牛家村想要确定答案,直到遇到了那个人,苏离才真正确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当然,那人也发现了他的身份,并没有伤害他,而是警告他不要插手任何事情,否则一切的后果不是他一人能承担的起的! 苏离应声嗤笑,他要负责什么后果,除了阿灵的安危,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也不想管这些事情只是若是阿灵出了什么岔子,末影吗?那就去死吧! 苏离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俯身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等着外面传来的消息,他派出去打探的人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苏离清楚的知道许是被那人发现了,甚至那人很可能就在这营帐之中。 阿灵! 苏离猛然起身,宽大的衣摆因着情绪太过激动不甚将桌边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砰然弗落,却丝毫顾及不上衣摆上晕染出的淡黄。为了以防不测,他早就安排人手守在阿灵的身边,阿灵不会武功,这些人必定会先朝阿灵下手 苏离大踏步走出营帐外,抬手掀开营帐的帘幕,突地一道阴冷的刀锋直直的朝着他砍了过来。 苏离眸中闪过一抹阴翳,微微侧身,看似步子毫无变化却堪堪躲过了致命的袭杀,凌厉的刀锋从他清隽的面容上险险滑过,一缕青丝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苏离公子,大人吩咐过,您就乖乖待在营帐之中便好。否则,大人可能会对您的师弟林杨灵做些什么!”见着苏离公子竟然能够轻易躲避开来他的试探,来人眸中惊疑不已,须臾便归于平淡,也是,王上手下最得力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夺了性命去。 苏离闻言,眸光发冷,清隽的面上恍若笼罩了一层浓浓的迷雾,面色瞬间变得阴冷无比,声音寒凉恍若寒冬腊月:“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来人身子僵了僵,只觉得苏离的目光尤为可怖,此时的自家恍若是被猎物盯上的食物,极力压抑住心头的恐惧,深知能够得到王上器重的人绝非池中之物,只要是不违背大人的吩咐,苏离公子怎样的要求都可以满足,来人还是硬着头皮道:“公子放心,大人只是将林杨灵和林子玉两人带走了而已,两人并未受皮肉之苦。” 只是现在没有受伤罢了,若是大人得不到他想要的消息,这两人就丝毫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没了利用价值的人,下场会是如何可想而知 苏离眸光凉凉的盯着垂着脑袋面无表情说话的来人,面色甚是阴沉,来人感受到营帐内窒息的压抑,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苏离,随即飞快的低下头。 就在他以为苏离会发脾气,通过王上的关系来介入大人的事情时,却没有想到苏离却在那一刻心平气和,声音平平地道了句:“也罢,苏离就随了你的意。” 来人错愕的抬眸:“苏离公子?” 苏离垂眸,转身背对着来人不再看他,声音颇为平静地道:“不懂吗?你可以滚了!” 来人眸光恨恨地盯着苏离的背影,转身咬牙离开了营帐内。 霎时间,营帐之内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末影吗?很好!”苏离地声音淡淡的响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渐渐在营帐之中蔓延开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纳兰清流的算盘 青山城外,南澜与倾云的战事一触即发。 靠近青山城边陲之境,南澜大军整军待发,散着冷光的冰冷铠甲在骄阳的照耀下显得肃穆沉重。 “将军,我们在青山城中的眼线已经传来了消息,飞卿候联合青山城太守拒开城门,林承宇如今被拒之门外无家可归,属下认为如今是最好的时机,不如”下属的意思不言而喻,如今正是南澜大军出发灭了林家军攻克青山城最好的时机。 此次领兵出征的是南澜国与林承宇齐名的南澜大将,上官凌。 上官凌一袭银白色铠甲,一双丹凤三角眼微微挑起,散着凌厉的威压,浓密的剑眉飞入鬓角,整个人恍若一支出鞘的利剑,令人不可忽视。 上官凌闻言,微微垂眸瞧着身旁分析如今局势的下属,一言不发。 下属在一旁恭敬的立着,见着上官凌面色毫无波动,心里顿时没了低气,如今正是灭了林家军攻克青山城最好的时机,难道将军他? 上官凌不语,转身看着密密麻麻早就杀气纵横的南澜大军,明晃晃的利剑在骄阳的映照下更增减了几分冰冷刺骨之感。陛下对此次出兵青山城志在必行,上官凌知道陛下在倾云帝身边埋下了一颗很深的棋子,至于是何人便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们得到的准确消息是,倾云帝妄想借即将爆发的青山城之战不声不响的除掉林家军,灭了将军府。 而他们的陛下恰恰与林承宇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多次想要杀了林承宇都未得逞,如今陛下是绝对不会错过这次难得的好时机,临行前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林承宇的脑袋他想要,青山城他更要收入囊中! 但是上官凌很清楚一直屈居于幕后执掌乾坤的倾云帝阴谋,南澜帝也了解倾云帝的性子,南澜几乎有很大的不可能鱼与熊掌兼得,若是赔了一座城来换取林家军的灭亡,那倾云帝这个皇帝做得是不是也太没用了些!? 而对于上官凌来说,林承宇一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两人在两国战事之间一直是棋逢对手,互不相让。若是能够在青山城一战之中灭了林家军,那么无论是在南澜还是其他四国以内,他上官凌的名号将会响彻整个大陆,曾经辉煌一时的林家军将会是过去式! 而对于百年武将世家的上官府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荣耀。 上官凌负手而立,细长的眉眼看向了东南方向,掩映在巍峨高山一角高大的青山城上插着鲜红的旗帜,在这一刻他竟然生出一种英雄末路之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林承宇。 而对于上官凌来说,自己是幸运的,同时又是不幸的。能够与自己一直以来视为对手的林承宇对决,这是身为南澜第一大将的他梦寐以求的机会,或许有些人不会理解这种感受,但是这是属于男人之间,武将之间一决高下最粗暴的方式,同时也是最简洁有效的方式。 但是此时的上官凌却丝毫没有棋逢对手的喜悦之感,反而觉得胜之不武。他是幸运的,并未像林承宇那般受到倾云帝的猜忌与暗杀,为君者,最忌讳的便是臣子功高盖主,无论你有没有罪过,最后的下场都要死!林承宇不同,将军府与倾云皇室的渊源瓜葛太深了,不是林承宇解甲归田,弃了兵权就能够逃脱的。 陛下信任他,刻意给他这个机会,他才能有此一战。 但自己又是不幸的,青山城一战,懂得内情的人都知道林家军如今的状况,倾云朝臣里外不合,想要打林家军注意的人太多,这其中最大的阻力便是倾云帝。一个帝王宁愿舍弃一座城池都要杀了他,可想而纵然是林承宇有天大的本事,此一战必定难逃死劫。 但是就在关键时刻,青山城却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偏偏他又在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若不是先前受到消息,上官凌几乎以为飞卿候就是陛下在倾云帝身边安插的棋子,却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据探子来报,飞卿候除了拉拢了青山太守以外,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上官凌不会这么傻的认为飞卿候就是倾云帝派来青山城同太守韩诺喝茶聊天的,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阴谋。倾云帝真的愿意拿出一座城池来换林家军的灭亡吗? 不置可否,说不定不起眼的飞卿候在这场战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关键时刻能够在南澜铁骑踏破林家军的大营时,能够力挽狂澜救了青山城? 想到此处,上官凌眉眼犀利,迸发出强烈的杀气使得身边想要上前询问的下属顿时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将军?!”下属面色诧异,就这么会儿的时刻,将军整个人的气势变得令人望而生畏,不由得退避三尺。 陛下,您当真给上官出了道难题啊! 上官凌转身回眸,收敛了周身的气势,淡淡出声道:“军师可是有什么想要说的?” 被称为军师的中年男子闻言,连道不敢,但是瞧着上官凌面儿恍若不悦的盯着他皱眉头,思索了片刻还是道:“将军可是不愿发兵青山城剿灭林家军?” 上官凌闻言,眸光凌厉:“军师当真是神机妙算,连本将军在想什么都知道。无论本将军愿不愿意,圣旨已下,陛下的命令本将军不会违背。” 若是违背了陛下的旨意,想必不久之后上官府的下场就同将军府的下场别无二致!上官凌眉眼沉沉,无论怎样,都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他不是林承宇! 如此被上官凌出言嘲讽,一袭灰色朴素长衫的军师身子及不可见的僵了一僵,声音平静道:“下官知道将军不愿以这种方式来对战林家军,但是陛下的旨意将军是明白的,或者可以说说是将军府的下场想必将军已经预见到了。下官只是作为军师,在一旁提醒将军而已,若是由得罪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上官凌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被陛下下旨亲自指定此次陪同前往,担当军师重任的皇后一母同胞的弟弟,纳兰清流。 “军师的提点,本将军自会记着。”半晌,上官凌不咸不淡的吐出这么一句。 纳兰清流恍若为在意上官凌的目中无人一般,紧接着道:“如此,将军现在可是发兵?” 上官凌点点头,随即吩咐道:“来人,传令下去,即刻出发,灭了林家军,攻克青山城!能夺了林承宇首级者,本将军将奏请陛下,共享封赏!金千斤,邑万家!” 声音之大,响彻了整个南澜大军。 霎时间,南澜士兵都沸腾了,闻言,面上掩饰不住的喜意,忍不住想要在此一战跃跃欲试! 能够与将军共享封赏那是何等的荣耀!金千斤,邑万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权利的巅峰,同他们一样有许多人直到老死,一直都毫无声名,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将都尉。如今能够有机会与将军共享封赏,得千斤黄金,万家食邑,恍若做梦一般。 人人皆知,将军深受陛下的器重。更有传言,若是将军能够在青山城一战凯旋而归,陛下极有可能让将军位列王侯之列,那他们岂不是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如此想想,南澜士兵们情不自禁的激动起来,眸中精光大胜,只待着将军一声令下直捣林家军大营! 站在一旁观望的纳兰清流见状,不由得眸光微闪,低眉垂首恍若毫无异议。很好,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 上官凌当然敏锐的察觉到南澜士兵的情绪变化,细长的丹凤眼中不由得闪现出一抹傲然地笑意。 林承宇的首级,本将军会得到,青山城城池,也会城外南澜的囊中之物! “出发!”一声厉喝声,上官凌威压逼人地身上马,摔着南澜大军气势汹汹的赶往青山城边陲之境。原本跟在身边同上官凌商议军事的纳兰清流见状,也翻身上马跟在了上官凌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 上官凌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眸光波光流转,带着莫名的意味,声音凉薄:“若是纳兰先生身子不适,可以回大营等候本将军的消息便可。” 大军还未行至百里路程,实际上从他们南澜驻扎的边境小城赶至青山城边陲,也不足百余里。纳兰清流虽说是陛下派来的军师兼监军,但终归是一介文人,身子弱,长途跋涉引起身子不适是必然的。 见着他在马匹上颠簸的恍若纸片一般的小身板,上官凌眉头微皱,不明白为何皇后娘娘会同意纳兰清流前来,纳兰清流可是纳兰大族重点培养之人,也是下一任纳兰家族的族长,如此身份重要之人皇后娘娘竟然同意纳兰清流前来,连着陛下都默许了此时,据说是纳兰清流坚持前来 如此想着,上官凌不由得再次飞快的打量了身边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毫无存在之感,实际上却在暗中操控着青山城一战的纳兰清流。 “其余的事情将军不必多想,只需要知道纳兰所行之事是真正执行陛下的旨意便好。”纳兰清流坐在马背上,因着颠簸,他的脸色看起来带着病态的白,而对于经常玩弄计谋人心,偶尔动动笔杆子的文人纳兰清流来说,着实是不好受的。 纳兰清流心中也知晓上官凌对于他此次强烈要求陪同前往青山城之事好奇,但也不想同他解释过多这些事情,毕竟以纳兰清流的骄傲来说,他私人之事何以说给上官凌来听?只是为了避免青山城一战出什么差错,纳兰清流白着脸思索了片刻,不咸不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况且,既然陛下认命纳兰为监军,纳兰也不能辜负陛下的期望。” 对此,一直骑马在前带着大军,沉默无言的上官凌将军懒得同纳兰清流说话,只想在心中对纳兰清流回应一句:都是扯淡! 纳兰清流放着好好的纳兰继承人的身份不做,跑来找死,他是脑子被墙撞了吗?上官凌不禁是能够山阵领兵杀敌的一介武夫,还是一个懂得局势洞察人心的将军,所以无论纳兰清流想要怎样欲盖弥彰,都无法解释清楚。 纳兰清流恍若也察觉到了自己越是开口解释的多,越显得自己的借口是多么的苍白无力,随即也转移了话题,不再上官凌纠结此时。 “想必将军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从千里之外供应军粮,士兵会面有饥色;临时拾柴割草充当军粮,军队常会食不果腹。而今通往青山城的这条路上,战车不能并行,骑兵不能成列,行军队伍前后拉开吉百利,依次形式,随军的粮草必定是在大军的后方。” “如今林家军已经被韩诺拒在城门之外,从牛家村到青山城,他们也耽搁了不少时日,而倾云帝又不会供给粮草,不出半月,不,不出十日”纳兰清流声音掷地有声,神色颇有些激动地道:“为防止背后有人偷送粮草给林家军,还请将军派给纳兰两万骑兵,只要拦截了对方的救急粮草,而将军坚持围困林家军,深挖沟壕,高筑营垒,不出十日,不费一兵一卒,灭了林家军指日可待!” 本应该是战前一触即发的紧张之感,在两人看来确实恍若儿戏。身后跟着的南澜大军皆目露崇拜的瞧着身前高头大马上两人的身影,更加坚定了想要夺取林承宇首级的信心。 只有这样,才能够坐到像将军和军师这般位子的人! 闻言,上官凌目色惊异的回头望了一眼神色激动的纳兰清流,这人当真是疯了不成?!没错,上官凌承认纳兰清流的法子是挑不出什么差错的,甚至他之前也有这样想过围困林家军,但是这样冒的风险也是极大的,上官凌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拿上整个上官家族的命运来赌上这一场战争。 “出了任何差错一切皆由我来负责!将军大可放心!”纳兰清流恍若猜透了上官凌的心思一般,拍马上前跟在上官凌的身后,低声在他耳边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两军阵前,诡异丛生 “出了任何差错一切皆由我来负责!将军大可放心!”纳兰清流恍若猜透了上官凌的心思一般,拍马上前跟在上官凌的身后,低声在他耳边道。 能被人轻易的猜出心思真的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比如说上官凌。但是上官凌如今也知道他没有选择,只能听从纳兰清流的意思,不,甚至可以说,此次一战,陛下的旨意就是他只要听从纳兰清流的意思,负责同林家军作战便可,其余的一切都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但是仍旧坚持赶往青山城监战地纳兰清流,上官凌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按照了纳兰清流的指示派给了他两万人马前去拦截派送给林家军粮草之人。 上官凌随手从身上摘下一枚黑色的弯月形虎符抛给了身后的纳兰清流道:“纳兰先生可至军中调出两万大军,两万大军随时听候纳兰先生的调遣。” 即便上官凌不会派任何人手给纳兰清流,上官凌也清楚的知晓陛下许是暗中早已经将调动兵马之权的印信交给他了,纳兰清流之所以会这么做,许是在给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将军一个颜面? 见着上官凌如此干脆利落的派给了自己两万兵马,纳兰清流苍白的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淡笑,一个勒马转身,消失在了上官凌的身后,只留下飞扬的尘土黄沙。 上官凌回首看了一眼漫天黄沙中那抹固执的身影,眸光微闪,一丝寒芒滑过,纳兰清流此人,当真是不可小觑。 南澜大军在上官凌的率领之下,不过片刻便赶到了青山城边陲之境。 隔着高大的山丘,站在一地势平整便于观望的地带,看着眼前不远处早就在原地严阵以待的林家军,上官凌眸光恍若一把犀利的刀锋直直的看向阵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林承宇,面上掩饰不住的讥讽:“本将军早有耳闻林家军行军势不可挡,如今正好领教领教。” 身手的南澜大军瞬间发出一阵哄笑之声,讥讽之意甚是明显。若是按照寻常来说,两军对战,若是没有主将的命令,即便是动也不能动一下,如今南澜大军中明显的对着林家军放声嘲笑,显然是经过了上官凌的默认。 林将军身后的林家军皆面带愠怒,一个个皆瞪大了虎目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南澜大军,恍若只要林将军一声令下,便冲上前去将南澜大军撕个粉碎。 坐骑上的林将军面对身后蠢蠢欲动的林家军,并未对上官凌的讥讽有任何反击,他面色不惊不怒,恍若上官凌在他的面前才是真正的跳梁小丑一般,挥手停在半空中安抚躁动不安的林家军,林将军盯着另一方上官凌挑衅的眼神对着身后的张副将道:“按照计划,整军出击!” 山丘上不远处的上官凌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夹杂着颇为复杂的感觉,紧了紧手中地缰绳,冷哼一声提着手中的春秋长戟杀气冲冲的朝着林将军冲去。 战鼓累累,雄浑壮阔鼓声久久飘荡着血色弥漫的一方天地里,带着萧瑟般的肃杀之气。 “南澜上官凌前来向林将军讨教一番!”上官凌大喝一声,稳稳地立于坐骑上,而他身下的坐骑竟然从高大险峻的山丘之上一跃而下,气势凌然直直的落在了平整的地面上,毫发无损! 战马凌空一跃,嘶鸣声刺耳,恍若也被主人的纵横的杀气感染了一般,傲气十足。 上官凌身后的南澜大军听从上官凌的命令,随着雄浑的战鼓声,喊杀声震天,朝着林家军所在的方向袭杀而去,虽然林家军屡战屡胜的能力闻名四国,但是显然眼前的林家军人数远远不及他们,就是他们这些无名小兵都明白两军对垒之上,兵力的重要性!再加上在行军之前上官凌承诺的封赏共享,南澜士兵皆是激动兴奋不已,每个人都恍若疯了一般杀上前去。 林家军在林将军的命令之下,也朝着南澜大军袭杀而去,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响!虽然林家军不知道为何能够进入青山城,虽然林家军的每个人心中都弥漫着一团阴云,但是将军并没有舍弃他们,他们随着林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早就将林将军视为心中的战神,即便这次是血染沙场,也绝对同将军并肩作战! 林将军眉目沉沉,于乱军之中看着踏马而来杀气冲冲的上官凌,怒喝一声,也毫不示弱的踏马迎上前去。 上官凌是南澜大将之中的翘楚,上官家族更是南澜大族中的百年武将世家,虽然上官凌年岁比林将军小了几分,但是作战的资质丝毫不差,与林将军更是能够大战几个回合更是丝毫未落下风! 林将军稳坐在战马之上,紧握手中的照影剑,面色波澜不惊地对上上官凌气势汹汹的杀招。 一时间,无论是两军对战还是上官凌与林将军的袭杀皆是打的水深火热,难舍难分。 带着凌厉的风刃,上官凌灵活的运用着手中的春秋长戟,险险的从林将军眉眼前滑过,同时拼劲十分的内力,脱空一掌,步步皆是杀招,直击林将军的面门。即便有七成的把握,但是对上林承宇,上官凌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林将军怒喝一声,声响震天:“竖子狂妄!”微微侧身,凌空而起躲过了上官凌致命的杀机,一脚踏在马背之上,身子灵活的恍若缠缠绕绕的藤蔓一般,猛然伏在马背之上,手中的照影剑恍若灵蛇一般,直直的朝着上官凌的腹部刺去。 上官凌本就为了防止林将军突然杀出诡异的招式,在两人对阵之时刻意保持着警惕的距离,却没有想到林承宇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躲避过他的袭杀,心中冷然,照影剑距离他的小腹仅仅只有一指的距离,想要脱身,简直是妄想。 上官凌没有想到两人的第一次对阵,还未撑到四个回合,他就受了重伤,面色顿时是又青又白,咬牙承受着照影剑刺上带来的痛苦。 林将军冷哼一声,手中的照影剑飞身而出,一剑刺中了上官凌的腹部,顿时间,猩红的鲜血染红了上官凌的战袍。 上官凌“噗!”的一声,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洒在了白色的战马马头上,血红的颜色看起来格外的醒目,他眉眼阴翳的瞥了一眼林将军,生生将小腹之下的照影剑拔了出来。 林将军冷哼一声,乘胜追击,再次使出致命的杀招毫不犹豫的朝着上官凌攻击而去。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带着强劲的肃杀之气,直直地朝着马背之上的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突破了重重包围,踏马而来的张副将终于赶到了林将军的身旁,只听着耳旁一阵呼啸声,就眼见着一支利箭势不可挡的朝着将军后背刺去。 “将军,小心背后!”张副将大喝一声,目眦欲裂,竟然伸出一支手想要凭借自己的内力来为将军避险,然而令人没有意料到的是发箭之人竟然有着强大的内力,在箭羽上灌输了不少深厚的内力,张副将竟然不能撼动箭羽的方向一分一毫,只见着那支霸道无比的箭羽竟然生生穿过了张副将的手掌,依旧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林将军的后背刺去。 “啊!”张副将忍不住惨叫出声,他面色痛苦的紧紧抓着被利箭穿出血洞,不停的留着鲜血的手掌。 林将军敏锐的察觉到身后的异象,勒马豁然转身,就见着一支利箭带着强烈的杀气朝着他心口刺来。 黑白分明的瞳孔倒映出那道箭羽的样式,林将军面色微变,脑海之中猛然滑过一人的面容,盯着箭羽刺来的方向朝着南澜大军驻扎的高大山丘之上看去。 只见着一身着灰色朴素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模样悠闲的站在山丘之上,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发箭的弓弩,此时恍若察觉到林将军向这处头来的目光,他心情极为愉悦地朝着林将军扬了扬眉,甚至嚣张。 “将军!”张副将回过神儿来,就见着林将军竟然坐在战马上面色发愣的朝着南澜大营出神,丝毫不顾及即将袭来的箭羽,危险只在一念之间。 只见着林将军竟然毫不反抗的生生承受了这一箭之痛,利箭刺在心口带来地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摇晃,依在马背上。 上官凌见状,朝着顺着箭羽袭来的方向朝那处看去,只见着纳兰清流面上皆是嘲讽,见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上官凌眸光微闪,现在正是杀了林承宇最好的时机。 但是以上官凌的骄傲来说,并不愿意在林将军重伤时刻趁人之危,毕竟他有着武将的骨血,在自己的个人认知里这种胜利赢得并不光彩,上官凌眉头紧锁着,显然是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做。 但是实际上,即便是上官凌不出手,南澜的士兵们也早早的观察着林承宇身边的情况,企图以致命的一击,毕竟林承宇是倾云的战神,身手不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能够轻易打败的,只能仔细的盯着将军与林承宇与将军的打斗,在林承宇落了下乘之时再出手。 如今见着林承宇受伤,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南澜士兵们又怎会在掩饰自己的意图,只要得到了林承宇的首级,这辈子的厚待都不用愁了。 自古以来充满智慧的百姓只见都流传着一句老话,有银子就能够使鬼推磨,如今用在这种情况下丝毫没有违和感。 一群虎视眈眈的南澜士兵门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林将军的战马,盯着战马之上的林将军目光灼热,手中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就朝林将军身上砍去。 区区一箭还不值得限制住林将军的行动,方才只是觉得心口莫名的不适,待那种不适之感消失了之后,林将军只觉得自己的内力竟然在以飞快的速度飞速的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想到纳兰清流最后的诡异一笑,林将军心头的阴云更加沉重了。 林将军怒喝一声,手中的照影剑对着战马之下的妄想偷袭的南澜士兵就是一剑,照影剑带来的强大的剑气瞬间袭杀了身后举剑看来的南澜士兵。 一剑封喉,只见着咕噜一声,围在林将军身后想要偷袭的南澜士兵猴头咕噜一声,瞪大了眼睛面色难以置信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击毙命,八人瞬间就丢了性命。 依旧端坐在战马之上的林将军眉眼间闪过一丝红芒,瞧着围过来的虾兵蟹将,冷哼一声,手中的照影剑恍若灵蛇一般,对上了战马之下的南澜士兵。 只见着他们的同伴只在瞬息之间就被照影剑砍下了脑袋,被砍下脑袋的士兵还未回过甚而来,举起手中的利箭正想要砍断马蹄,逼林将军下马,血色入注,恍若流水一般喷洒在了马背上。 南澜士兵此时皆是神色惊恐的对上了林将军的眸光,只觉得眼前的这人宛若真正的杀神一般,周身散发的威压令人忍不住退却,倾云战神,果然是名不虚传。 上官凌冷哼一声,对着身后的下属吩咐道:弓箭手,准备!” 哼,林承宇,纵使你武功高强,如今面对万箭齐发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应付! “将军,我们撤退吧!”张副将忍着疼痛,拖着身子赶到林将军的身边,声音凄厉,南澜兵力本就高处他们几成之多,虽然林家军也有铁骑弓箭手,但是面对南澜大军恍若车轮战一般的不要命的涌上来,还是难以抵抗的。 眼见着林家军对战南澜大军隐隐有落下乘之势,张副将忍不住提议道,否则他们就是要全军覆没了啊! 林将军恍若充耳不闻一般,眼中的猩红令见者望而生畏。 “将军!”张副将对上林将军的眼神,倒吸一口凉气,将军怎的会变成这种模样,恍若换了一个人一般! 林将军听到声响,转身冷漠的盯着张副将片刻,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强硬:“继续杀!” 言罢,一脚踢过挡在身前的张副将,杀气凌然的朝着上官凌袭杀而去! “将军!”张副将的身子恍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林将军踢倒在地上,没有预料到将军竟然会这般对他,所以张副将并无防备,此时却忍不住一口鲜血地上,神色难以置信地瞧着骑着战马离去的林将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林将军和张副将的异常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中的危机,她还没来得及筹备一切,就被这些事情打的措手不及,当真是令人郁闷啊! “小姐可是在等什么人?”清芷犹豫着,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说出了口,张伯也在前几日叮嘱她好好照顾小姐,若是小姐有何异常要及时禀告给他,毕竟眼前小姐的安危甚是重要,自将军和大公子们走后,这帝都的局势就变了不少,那些人都将局势看在眼里,将军府如今就是处在一个被架在火上烤的险境之中,虽然小姐即将嫁入东宫为妃,但是这些明眼人非但没有尊重小姐,更是与将军府的来往疏远了许多。 林清嘉眨了眨酸楚的眸子,冲着清芷招招手示意她到跟前道:“清芷为何觉得我在等人?” “嗯?”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全军覆没,下落不明 “嗯,不错。不枉费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清芷哭笑不得,小姐这是夸自己还是在夸她啊?不过清芷真的是在小姐有意无意的教导之下学会了很多从前没有接触过得东西,不再是以前那个遇事慌张,胆小懦弱的清芷了,如今她也有了自己想要为之守护的人,无论如何为了小姐她都要努力改变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愚蠢拖累小姐。 正当主仆两人各有心事的时候,清雅阁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奴婢去开门。”已经这么晚了,不知是府中的何人来找小姐。 林清嘉点点头,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手旁的梨花木桌上,出声道:“去吧,是张管家。” “啊?奴婢这就去!”清芷忙的上前将请雅阁的房门打开,就见着张伯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 见着房门打开,清芷从中探出头来,张管家不由得急了,但是并未进入清雅阁内:“小姐呢?这么晚来叨扰小姐实在是事出有因,小姐可是歇下了?老奴有重要的事情禀告小姐!”张管家在门外焦急的向清芷询问道。 “张伯进来说话。”清芷还未说话,房内就传来林清嘉清冷的声音。 “张管家您先进来吧,小姐在房内还未歇息。”清芷忙的将张伯请到了请雅阁内。 林清嘉从美人榻上起身,随手披了一件青瓷色的披风道:“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张伯这般急匆匆地来找我。” 张伯摇摇头,小姐在的这段时日里也是将军府总难得的安宁日子了,若是府中少了小姐许是冷清了不少呢!察觉到自己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愣神,张伯不由得暗自唾了自己一声,当真是岁数大了脑袋糊涂了,想起正事他面色不由得着急地道:“快,小姐还是跟老奴去二公子练功的地方看看吧!” “二哥?”林清嘉心中闪过一丝狐疑,但是见着张管家面色十分焦急的模样,断定许是十分严重的事情,但是打算先去看看再说。 林清嘉猛然转身,随着张伯走出了清雅阁。 “清芷,快跟上!”走出了房门之外,林清嘉停留了片刻,转身叫上了还在呆愣之中的清芷,这丫头是怎么了? 清芷猛然回过神儿来,跺跺脚飞快地追上了前面已经走出了不远的小姐和张管家。 清芷步子飞快的两人身手,圆圆地小脸纠结成了一团,最后还是弱弱地出声道:“可是有人受伤了?” 张管家忽然转身回头,锐利的眸子看了清芷一眼,想不到清芷竟然这般心思细腻,随即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清芷的猜测。 清芷闻言,圆圆的小脸上突然一片惨白。 “张管家,受伤的可是花颜?”清芷还是不死心的问出声道,若是细听之下便会发现一向活泼开朗的清芷竟然带了一丝哭腔。 张管家面色狐疑的看了一眼清芷,再看了看步子飞快,但是一言不发的小姐,再次点了点头。 得到了张管家的肯定,清芷身子一软,步子踉跄。 一双带着暖意的手在这时扶住了将要摔倒的清芷,清芷眸中氤氲,神色茫然地盯着那人:“小姐?”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先去看了再做决断。”林清嘉将清芷扶起来,轻声叮嘱道。 清芷垂着脑袋,低声道:“是奴婢莽撞了。” 待三人赶到林子玉往日里练功的地方时,就见着花颜一动不动地靠在院子里高大茂密的槐树下,一身黑色劲装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似乎消瘦了许多,唇瓣干裂脸色灰扑扑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疼,实际上自林清嘉交代给花颜任务至今已经三日有余了,从帝都到青山城路途遥远,花颜能在三日之内打探完消息之后再赶回来,已经达到了精力的极限了,路上跑死了四匹马,他原本可以依靠着一身内力尽管赶到青山城,但是路途遥远仅仅依靠内力赶路是不行的。 所以当花颜赶回到了将军府的府邸前时,体力不支,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了将军府的门前。因着明日是小姐的大婚之日,将军府里的下人应着管家的安排下人早就里里外外的将将军府给洒扫了一遍,将军府周围也加强了警戒,所以当花颜晕倒在将军府邸前时很快就有人注意到,禀告给了张管家。 张管家知道花颜是小姐的人,如今花颜这般情况定是小姐派出去有任务在身,但还不能将花颜带到前厅中医治,若要是惊动了夫人张管家思量了片刻,立即吩咐下人将心神疲惫重伤昏迷的带到了二公子往日里练功的院子里,这院子僻静下人极少来往,很适合花颜养伤。 老张看着小姐面色微沉的模样,一颗心也不由得紧了紧,但还是思量着出声道:“小姐,花颜夜半之时晕倒府邸前,别府中守夜的下人发现。老奴自做主张将花颜待到了二公子练功的地方,小姐” 老张话未说完,就见着自家小姐摇摇头,盯着花颜血肉模糊的身子道:“张伯你做的很好,无须多虑。” 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好,也沉默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林清嘉抿唇,盯着花颜细细打量了片刻,凑上前去将整张脸都贴到了花颜的身子上。 “小姐!”清芷被小姐的举动吓了一跳,低声惊叫道。张伯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的动作,但是张伯好歹是年过半百的人物了,久经沙场数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出声,眸光温和的看着自家小姐。 林清嘉眉头皱了皱,清芷这要丫头自从方才就一直不淡定,并没有责怪清芷,只是一直细细地打量着花颜的面色,整张脸恍若要凑到了花颜的脸上去。 “清芷,去将我的银针拿来。”林清嘉淡淡出声道。 “小姐”清芷低声喊道。 张伯额上青筋直跳,对着清芷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小姐的吩咐,还不快去,你这丫头犹犹豫豫的,在迟钝花颜说不定要送了命咯!”张伯在一旁观察了片刻,觉得应该是小姐发现了花颜的伤情有蹊跷才吩咐清芷的。 清芷吓得脸色一白,忙的转身飞快的跑出了院子,赶往清雅阁中去。 林清嘉定定地盯着花颜打量了片刻,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花颜的喉头三寸之处,飞快的点了几招穴道,只见着原本毫无动静的花颜眼珠转了转。 张管家颇有些激动的问道:“小姐,花颜可是要醒来了?”没有想到小姐这段时日竟然学会了点穴之法,当真是令人惊奇,同时又疑惑小姐这一手点穴之法是何人传授的?难道是二公子?不,应该不是,公子那般性子的人又怎的会对点穴之类的感兴趣。难道是他?张管家心中一动,同时又有淡淡的惋惜,想着那人早已经不再人世了,当真是可惜了 林清嘉当然没有想到张伯在短时间内会对自己一个点穴的招式深感好奇,这不过是她近日来钻研《医毒真经》时,自己琢磨出来的罢了,她没有内力,不能习武,这《医毒真经》虽然听着名字是一本医书难得的孤本,但实则是暗藏锋芒。 林清嘉摇摇头:“我点了他的穴,若是要醒来的话还要带我给他扎上一阵再看他的反应。” 想起那头发花白但仍旧是不失睿智风范的老顽童,林清嘉心中竟然莫名的觉得此人熟悉,但是细细想来时又好无厘头。那老顽童似乎极为了解她的为人心思,也知道她毫无内力若是习武很难有所突破,便赠与她这本《医毒真经》,一念之间可医人可杀人,更为诡异莫测的是医人杀人的那种手法,当真是另林清嘉惊奇不已,若是能够完全参透其中的奥秘,即便是在武力称霸的天下又能怎样,本小姐的一根银针就能杀人与无形之中! 这也是林清嘉日日待在清雅阁之中时常翻看那本《医毒真经》的原因。花颜的这种伤势她虽然不能使之痊愈,但是暂时地控制还是可以的。 看着花颜在痛楚之中挣扎着迟迟未醒过来,林清嘉面色微沉,心中那份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但是没有亲耳听到花颜的消息之前她不能乱了阵脚,只是连着她自己都未注意到自己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张伯当然注意到了小姐的小动作,心中不由得感慨,小姐当真是长大了不少,小姐身为主子能够体谅下人这也是下人为之忠诚的原因,同时也为自家小姐感到幸运。 不一会儿,清芷就抱着林清嘉的木匣子急匆匆的跑来了。 “小姐,给。”清芷气喘吁吁,动作利索的将木匣子给打开,里面露出锦缎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细长的银针,在昏黄烛火的照耀之下又显得几分阴冷。 林清嘉无声的点点头,从中挑出一枚只有小指长度的一枚银针朝着花颜额头上刺去。 张伯和清芷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人的头部是人最致命的弱点之一,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很可能就是丢了性命。 清芷忍不住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 林清嘉眸光清冷,定定的盯着转着眼珠迟迟为醒过来的花颜,也在等待着花颜的反应。 而昏死过去的花颜只觉得自己眉心处一阵刺痛,猛然惊醒,一个激灵翻身起来,伤口的撕裂带来的痛楚让花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只听到一道温柔声音,恍若一阵清凉的风传来:“你还伤着,莫要冲动牵引了伤口。” 花颜神色恍惚的抬头,眸光迷茫:“小姐?” 这时清芷听到了花颜的声音,激动的将手从脸上拿开来,圆圆地眸子里雾气氤氲,她忍不住上前道:“花颜,你终于醒了。” 花颜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旁的三人,立即回过神儿来,声音虚弱地道:“是小姐救了属下?” 清芷激动的点点头,抢下答道:“当然是小姐救得你,不然你都没命了,还不快谢谢小姐!”那模样,十分的傲娇。 林清嘉闻言,不由得瞪了清芷一眼,这死丫头现在可是不得了,傲娇的活像个战胜的公鸡。 清芷察觉到小姐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脑袋,退在了一旁不做声。 张伯也在一旁笑道:“你已经昏迷了许久,确实是小姐救得你。老奴也已经将事情办妥了,若是无事老奴就先退下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同小姐说便可。” 花颜闻言,突地脸色发白,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林清嘉。 林清嘉垂着眉眼,众人并未看清楚她的神色,只听得林清嘉声音淡淡的道:“张伯不急,我让花颜出去探听了点事情,若是张伯想听,留下来便可。” 张管家转身的步子僵了僵,好吧,既然小姐吩咐他留下来便留下来吧,只是张管家见着花颜这般模样,小姐如今又是这样的反应,张管家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高大茂密的老槐树下,一阵凉凉的清风吹过,也吹散了几人心中的烦闷,气氛在这一刻有些冷凝。 清芷圆圆的眸子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花颜,在看了看面色水波平静的小姐,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躬着身子眸中时不时闪过精光的张管家,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为何觉得现在的气氛好尴尬? 须臾,还是林清嘉率先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她的声音很轻,清芷甚至听到了一声似有若无的额叹息声,让清芷一颗心也不由得随着小姐的叹息惆怅了起来:“花颜,无碍。将你打探到的消息都说出来吧!” 花颜的身子颤了颤,忽然抬头,黑黑白分明的眸子心疼的盯着小姐道:“是属下无能。大公子和二公子莫名的失踪在了牛家村,将军将军他们”花颜顿了顿,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个消息说出口,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固执坚强的红衣女子实则比谁都更加令人心疼,脆弱。 “说。”林清嘉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水红的烟柳广袖之下,她的指甲深深的插进了肉里,染出了淡淡的血丝,却毫无知觉。 ------题外话------ 关于文的书评有奖励哦~么么哒,码字不易,还请追文的小仙女们支持正版订阅! 每当看到那么多盗版出现在评论区,长安真的想说一句:麻溜的滚粗好吗?看盗版认了,但是请不要出现在评论区,请不要泄露后面的剧情,谢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生死博弈,艰难抉择 “说。”林清嘉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水红的烟柳广袖之下,她的指甲深深的插进了肉里,染出了淡淡的血丝,却毫无知觉。 张伯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看了一眼静立着的小姐,须臾面色沉痛地出声道:“听小姐的,花颜,将你打探的消息继续说出来。” 清芷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大公子和二公子他们?! 花颜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小姐的眼神,他接着道:“林家军同南澜一战,全军覆没。青山城城破,城内百姓无一生还,被屠城了。” 花颜粗喘着,神情极为激动,一双眸子里血色弥漫,若不是身上撕裂得伤口清楚的带来的疼痛,花颜甚至忍不住想要将这些人通通杀了去! 张伯面色大惊,忍不住踉跄一步,指着花颜悲愤质问道:“怎么会这样,你说的可是属实?!” “小姐”清芷忍不住神色担忧的扯了扯小姐的衣袖,小姐现在神色极为平静,明媚的面上更是风平浪静,只是清芷觉得小姐越是这样安静,越心疼自家小姐。 在大婚前一日突然听闻这样的噩耗,真是苦了她的小姐啊! 花颜神情太过激动,忍不住咳嗽出声,一丝殷红的血迹从他口中流出,吓得清芷惊呼一声:“花颜!” 花颜摆摆手,示意清芷不要上前靠近自己。 花颜径自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一拳打在泥泞的地面上眸子血红:“当时听从小姐的吩咐之时,属下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牛家村,只是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连着村子都被毁灭。属下先前跟随在将军合格公子的身边,将军和公子们留下任何线索属下都能够查探的出来,只是在牛家村中,属下发现了一些林家军兄弟的残骸和被野兽撕裂的军装,在公子们驻扎的营帐之内,找到了这个。” 言罢,花颜从紧贴心口的地方取出了一枚事物儿递给了眼前的小姐。 林清嘉看着花颜手中的物件儿,明媚的眸子不由得缩了缩,指尖颤抖地接过花颜手中的物件儿,那是她送给大哥的梨花白书签,是她在大哥生辰那日亲手雕刻赠与大哥的,因为她的大哥喜爱研习兵书典籍。 那张带着淡淡的梨花清香的书签上,被染上了殷红的血迹,林清嘉的心突然无端地抽痛,她面色惨白的将书签放在了心口处。 “小姐”清芷见着小姐如今的模样,更是心碎了一地,从未见过小姐这般脆弱的模样,就是将军和公子们他们整军出发时,都未见着小姐这般伤神的模样。 老张摇摇头,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你怎的知道二公子也失踪了?何况军中又何来的猛兽?!”花颜并未找到大公子的尸体,就是活命大公子还有活着的可能,但是二公子又怎样解释?” 纵使公子们凶多吉少,老张也不愿意在短短数日之间,将军和公子们都下落不明。 林清嘉忽然抬眸,盯着花颜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说吧,我无碍。”可是只有林清嘉自己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 花颜的眸子颤了颤,继续道:“在行军驻扎途中,将军和公子们驻扎的营帐只有贴身侍奉的人才知晓是何模样,当然包括属下。属下找到了公子们的营帐,发现在营帐之中散落着一些东西,属下觉得眼熟,将这些东西拼凑成了以后,发现那是小姐当初庆祝将军和公子们凯旋归来,赠与二公子的礼物。” 了解二公子的为人都清楚,二公子虽然有时候对待小姐刁钻了些,但是骨子里却是极为疼爱小姐的,连着小姐赠与他的礼物都是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不曾有一刻离身。 林清嘉闻言,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 她当然知晓自己送了什么礼物给林子玉,那是经过改装过的简易手枪,当初想到赠与林子玉这个,也是想着他防身用,用来保护自己,林清嘉还特意叮嘱了林子玉一定要带在身上,危险的时刻许能助他度过险境。 以林子玉的身手,什么时刻下他能够被人给掳走而毫无反抗中之力? 又是什么状况之下,林子玉竟然毫无机会拿出手枪反击? 看着花颜从随身携带的香囊之中取出零碎的手枪碎片,林清嘉不由得眼窝酸楚,弯下腰身将香囊拿在手中凑近鼻子嗅了嗅,没有火药的味道,这就说明他连着用手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给掳走了? 林清嘉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碎片,眸中风暴将至。 到底是何人能后这般通天的能力,胆大的将大哥和二哥掳走? 林清嘉是了解林杨灵和林子玉的为人的。林杨灵虽然不懂武功,只是一介文人,但是他心思缜密不至于一点异常都未发现,但是为何没有留下一点线索?林子玉那般张扬不服输的性子,又岂会甘心自己落于他人之手? 两人却突然毫无声息的消失了?连带着周身林家军兄弟的诡异惨死林清嘉眉头微微皱起,看来,背后之人的强大比她想像的要强的多。 “小姐!”清芷惊呼一声,尤为心疼的上前拉住了自家小姐的手,一指指掰开小姐的手指,露出血肉模糊的掌心,血珠自小姐手中滴滴落下,留了一地的殷红。 清芷圆圆的眸子里满是泪水,低声啜泣着用帕子为自家小姐清理掌心的碎片:“小姐,您莫要这样,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凉风习习的夜晚,清芷低声啜泣的声音传的很远,为自家小姐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碎了心,同时更加坚定了要一直陪着小姐的心思,将军已经没了,公子们也下落不明,小姐她 林清嘉任由清芷为自己清理着手中的血污,明媚的眸子眸光亮的惊人,低眉思量了半晌,林清嘉面色仍旧平静的问道:“如果大哥和二哥是这样不见了,那么爹呢?花颜为何会说林家军全军覆没了?毕竟青山城那处若是出现了什么动荡,第一个人知道的是当今陛下。” 在倾云没有人比倾云帝更加关注林家军的存亡,若是林家军出了什么岔子,在梦中都能够笑醒的就属倾云帝了。虽然这几日大婚在即,但是林清嘉却毫无心思去关注这些,她思量着便宜爹和哥哥们也应该早早地就达到了青山城,南澜与倾云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林清嘉也极为敏感的关注着帝都之中的局势,却并未有听到关于任何倾云帝与青山城任何消息的风声。 花颜惨笑一声,洁白的牙齿更衬得他此时的身子虚弱不堪:“当时属下发觉公子们和将军并未在一起,许是将军率先赶到了青山城,所以属下连夜赶到青山城,待到天色方亮的之时悄悄潜入城中,就发现青山城早已经插满了南澜大军的旗帜,城墙之上挂着的是青山城太守的首级,据说南澜大军攻破青山城之时,青山城太守破口大骂南澜大将上官凌,被上官凌一刀削掉了脑袋,为了立威示众,上官凌吩咐将青山城太守的首级挂在了城墙之上。城中反抗南澜的百姓,皆被杀死,如今青山城中血流成河,尸首遍地” 花颜脑海中突然又闪现出满城的血色,残肢,忍住喉头的腥甜,生生将一口血给吞了下去。 “青山城中本就有我们的人,待属下赶到秘密据点之时,据点早已经被上官凌带人缴了,还留着一口气的兄弟告诉属下”花颜顿了顿,忍不住声音哽咽:“林家军的将士们在与南澜一战之中本已经撤退回了大营,夜半之时又遇到偷袭,而青山城太守拒开城门,将军与林家军的兄弟们只能驻扎在城门外。”花颜的情绪十分冲动,连着说话都是又急又快,认真听了半晌,林清嘉才听清楚花颜的意思。 青山城太守韩诺吗?林清嘉眸中杀意一闪而逝,可惜自己不能亲手手刃此人,让此人如此轻易的死去。拒开城门,导致林家军滞留在城外应对南澜大军的围攻,要知道林家军只有区区五万兵马,青山城竟然无一人支援,在这种情况之下,在没有热武器拼杀的时代,完全是靠人头来取胜的古代,林家军对战南澜完全就是以卵击石啊! “那人临死前对属下说,在南澜偷袭的过程中,将军营帐周围的防线完全被攻破,行军作战的计划也被南澜识破,上官凌闯入了将军的营帐之中,据上官凌身边的人说,上官凌在营帐之中见到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将军,最后最后取了将军的首级。说要献给南澜帝!” 花颜并不是不相信他们的人所说的话,但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他如果不亲眼见到将军的首级,他绝对不会相信将军竟然会这般被人算计死去!只是他一个人的能力有限,青山城之内到处都是南澜人的眼线,上官凌身边高手如云,更是南澜第一上将,花颜若是近身查探就是在找死。 但是他们的人说,上官凌将将军的首级放在随身携带的一个不起眼的黑白八卦匣子之中,花颜在上官凌的身边时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们所说的黑白八卦匣子。 说到此处,连着花颜都忍不住心中的悲愤,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留下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泥坑:“军中定是有人陷害将军!将军的营帐周围防备甚是谨慎,这些人怎会轻易的闯入进去?军中的行军作战计划又怎会泄露?将军又怎么会毫无反抗之力就轻易被上官凌擒杀了?!” 花颜眸光一片血红,情绪激动不已。 张管家闻言,一双虎目也难掩悲愤,周身杀气狂飙,往日里掩去锋芒退出朝堂的张管家如今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悲愤和心疼,怒喝道:“混账,这些杂碎到底想要怎样!” 清芷呆愣愣的瞧着气的火冒三丈的张管家,在她的印象之中张管家虽说是不苟言笑了些,但是为人修养极好从不会轻易对下人发火,如今见识到了张管家的火爆脾气,清芷也被吓得缩了缩脑袋,将军不在了,小姐要怎么办,将军府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清芷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她身子僵硬的动了动,发现小姐的手凉到了她的心里,不由得急了为自家小姐搓搓手问道:“小姐,您可别吓奴婢啊!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言罢,张伯和花颜同时抬眸担忧的看着自家,生怕小姐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对小姐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更何况小姐明日就要大婚嫁入东宫。宫里的皇后娘娘许是还未接到将军和公子们的消息,若是这个消息一旦传开来,小姐和皇后娘娘的处境就如履薄冰了 林清嘉摇摇头,示意他们自己无碍,无论怎样,只要她在一日,就不会让将军府覆灭,更不会让背后那些暗算将军府,打林家军主意的小人们好生活着! “小姐,您如今打算怎样做?”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张管家同如今的林清嘉也打了不少交道,在张管家的认知里,小姐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姐,如今的小姐比从前更加睿智,勇敢,张伯似乎从小姐的身上看到了主子的影子的,意识到自己竟然有这种荒谬的认知时,张伯不禁悲凉一笑,小姐终究是女儿身,又怎能与驰骋沙场的男子相比? “若是我想要做些什么,张伯可赞同我的做法?”林清嘉并未回答张伯的问题,反而面色极为了冷静的反问了一句。 “这”张伯花白的眉毛拧成了一团,思量着该怎样回答小姐的问题。虽说张伯早已经退出朝堂多年,隐居在将军府中为将军府管理府中事宜,但若是张伯重入朝堂,朝堂之上哪些稍有权势的老家伙又怎的会未曾听闻过张探花的名声? 只因张伯是倾云皇朝以来,最为年轻的一介武将探花,他虽是武将出身,但是一手的文章妙论同样不输于当朝的榜眼状元,更是前代将军的挚友,自从前代将军战死以后,张探花也就生了退出朝堂的心思,几经上奏才取得倾云帝的准奏,退出朝堂颐养天年,最后更是为了同挚友的诺言,成为了将军府的管家继续守护着将军府,终身不入朝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婚前夜,温情暗生 只因张伯是倾云皇朝以来,最为年轻的一介武将探花,他虽是武将出身,但是一手的文章妙论同样不输于当朝的榜眼状元,更是前代将军的挚友,自从前代将军战死以后,张探花也就生了退出朝堂的心思,几经上奏才取得倾云帝的准奏,退出朝堂颐养天年,最后更是为了同挚友的诺言,成为了将军府的管家继续守护着将军府,终身不入朝堂。 而林清嘉这样问的意思很清楚,他们都很清楚若是将军府又任何的动作,都意味着同倾云帝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而倾云帝是倾云的主宰,青山城一站战败的消息虽然未传到帝都之中。 但是林清嘉极为肯定的知道,不出两日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倾云皇朝的上空,而那个时候原本是人人称道,受百姓尊敬的将军府在同南澜一战之中丢了倾云防御外地最为重要的一座城城池,使青山城数千百姓惨遭杀戮,这个噩耗一旦传出来,将军府会成为人人喊打喊骂的罪人吧? 在倾云,一切局势还是在倾云帝的掌握之中。 没有人看得到林家军为此全军覆没,付出了五万英魂;没有人看到将军府为了倾云朝堂的安稳,用子女的婚事换取短暂的安宁;没有人看到将军府最为出色的父与子通通消逝在那场充满阴谋诡计的战争之中 一切,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史书吗?那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谁又会知道真正的胜利下掩盖着怎样的腐朽与肮脏? 若是林清嘉她们有任何行动,就说明她们从那一刻起,真正的同倾云最强大的势力对上了。 但是,林清嘉不在意,她却不能擅作主张将这些追随着将军府的人推上绝路,实际上,在林清嘉看来,这百年来,将军府的处境也实在是太憋屈了些,一味地隐忍还是换来了最信任的主子的杀戮,罢了,从今以后将军府不会再任人宰割! 微凉的风轻轻拂过肌肤,吹醒了每个人的理智,在这一方静谧的天地里,几人做下了他们认为这一生来最为重大的决定,但是他们却毫不后悔,而他们也从未曾想到,就是这个决定让他们帮助林清嘉重回倾云一血仇恨震惊四方,从此林清嘉的名声响彻五国! 林清嘉一袭红衣,明媚似火,但她如此静静的立着却有一种淡然沉静的美丽,让周身的人渐渐静下来心来思索着和当前的状况。 林清嘉并未催促,仍旧是站在原地等着张伯的回复。 站在林清嘉身后守着的清芷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偷偷地抬眸看了看小姐静谧的侧脸,一颗慌乱的心突然沉静了下来,清芷不由得径自晃了晃脑袋,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陪在小姐的身边。 半晌,张伯突然抬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被林清嘉气笑道:“你这丫头,原来是给老张我下了个圈套。罢了,老张是个硬骨头,一生也只忠于一人罢了。虽然那人早已不在人世,老张却割舍不下这里的一切。小姐若是有任何吩咐,只管找老张便是。” 这也算是老张答应了林清嘉的请求,包括必要的时候老张甚至会为了将军府重新踏入朝堂前代探花的加入,不知倾云朝堂之上又会掀起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啊! 林清嘉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实际上林清嘉对于老张的答复是既紧张又期待,老张的为人一直都是谨言慎行,他本可以继续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却为了对前代将军的诺言,退出了朝堂打理诺达的将军府,可以说将军府是老张半生以来的心血,将将军府的安危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若是不能取得张伯的同意,林清嘉行事会受到很大的阻力。 这些,林清嘉心中都一清二楚。 但是见到老张竟然略微思索了片刻,就轻易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林清嘉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酸涩,将军府的这些人真的是太好了!自己又是怎样的幸运才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信任? 花颜依在树干上,因着林清先前为他施针,现如今的气色瞧着比先前好了许多,只是那张干裂的唇微微泛白,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如今身子极为虚弱。 “花颜,愿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依在树干上的花颜,邹着眉头忍着伤口带来的痛楚,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对着眼前容颜明媚的女子道。 林清嘉无声地点点头,轻声道:“花颜,你如今还是先将伤养好吧,待你的伤好了,本小姐还有许多事情交给你去做呢!” 林清嘉转身,对着身后的清芷吩咐道:“清芷,你先将花颜扶到哥哥的卧房里养伤吧,这几日我会派下人来着里照顾他,你若是无事来这里待我看看他也好,毕竟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我可能没有时间回来了。” 清芷的那点小心思她还是知道的,这个丫头啊不知何时竟然与花颜走的这么近了?若是先前,两人对彼此皆有情义,将清芷许给花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姐”清芷垂着脑袋,不敢再看自家小姐的眼神,忙上前将花颜搀扶起来,扶着他一步步朝着林子玉练功后休息的房内走去。 待两人走后,张伯忙的上前低声唤了一声:“小姐” 林清嘉转身,明媚的水眸亮晶晶的,恍若漫天璀璨的星辰洒落,张伯却那张波光粼粼的水眸中氤氲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小姐可是有何打算?”张伯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道。 林清嘉并没有回答张伯的问题,反而是问了句不相干的:“张伯可是信得过我?”迎着淡淡的月光,洒在林清嘉白皙的面容上,那双明媚的眸子亮的惊人,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张伯。 张伯神色一愣,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与林清嘉对视,知道小姐的意思后沉声道:“既然老奴答应了小姐的请求,自会信得过小姐。不仅仅是为了承诺。” 闻言,林清嘉松了一口气,彻底地放心了。 不由得扯起一抹明媚的淡笑,大大方方的朝着张伯行了一礼:“嘉儿再次多谢张伯伯的信任,不过嘉儿觉得张伯伯自称”老奴“着实难听,不如换个?”说着,冲着张伯俏皮的眨了眨水眸, 张伯顿时又是又是一愣,待明白小姐这是在打趣自己时,不由得放声大笑出声。 也罢,瞧着霞姐如今的模样应当是接受了这些事情,也好张伯心中想着。 林清嘉会心一笑,上前指路道:“若是想要知道我的计划,就请随我来吧。”言罢,林清嘉径自向前走去,走到了隔壁的院子里大公子林杨灵的书房内。 张伯随即步履匆匆的跟上了前去。 夜色凉如水,烛火通明的书房内,两人的身影倒映单薄的窗棂上,恍若一场正在剧中上演的皮影戏,人影绰越,房内偶尔传出林清嘉低声说话的声音,听的并不真切。 听着自家小姐想出的法子,纵使是看惯了朝堂和沙场风云的张伯也是忍不住一惊,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惊惊叫出声来:“小姐当真要如此行事?” 张伯实在是被小姐的想法给震惊了,毕竟这件事情完全就是铤而走险掉脑袋的事情啊!但是张伯转念一想,如今就将军府的情景同掉脑袋也别无二致,冒险行事总比得过最后由陛下来砍了他们的脑袋好过! 林清嘉点点头,压低了声音,示意张伯稍安勿躁。 一时间,书房内只剩下了林清嘉低声耳语的声音和张伯时不时质问赞同的声音。 清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花颜扶到了二公子的卧房内修养,待将花颜扶到榻上抽开身来时,已经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圆圆的小脸上红扑扑的,灿若艳霞。 花颜突然发现,清芷这丫头虽然偶尔迷糊了点,但心底还是极为善良的,是位可爱的姑娘。 花颜惨白着脸色,因着失血过多,气色瞧着并未多好。 清芷摇摇头,声音放轻了道:“花颜大哥不必与我道谢,你是为了小姐才受伤的,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言罢低垂着脑袋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颇有一分手足无措之感。 感觉到房内气氛的僵硬,一时间花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瞧着清芷一直在原地站着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知怎样开口。 一向活泼话痨的清芷这时也词穷了,只觉得脸上臊的慌,但是见到花颜伤的这般重的模样,她又不愿离开,只想着陪着花颜该多好。 一时间,两人都颇为尴尬。 还是花颜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轻咳了一声道:“清芷不必担心小姐,明日就是小姐的大婚,你只需好好照顾好像小姐便可。小姐她”花颜顿了顿继续道“小姐她知道该怎样做,若是小姐需要,清芷也能为小姐出谋划策。待我的伤好了,很快就会出现在小姐的身边。”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花颜不由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说这么的话,大抵是见着清芷一副手足无措,为了小姐的事情上身的额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劝慰道,缓和一下尴尬地气氛,毕竟对于不善言谈整日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来说,已经愉悦过他的鸿沟了。 清芷闻言,猛然抬头,圆圆的眸子里恍若有星光闪烁,花颜这是在安慰她吗?飞快的抹去面上的泪水,清芷哽咽着道:“谢谢你,花颜大哥。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言罢,激动地两只手不知该放在何处 花颜轻轻点点头,默然。 见着清芷还未有离去的意思,花颜不禁轻声咳嗽道:“如今夜已深了,想必小姐也早已经回去了,清芷你先回去休息吧!” 实际上花颜已经很累了,但是见着清芷毫无离去的意思,花颜实在是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嗯?”清芷有些迷迷糊糊的抬头,随即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事情,不禁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她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清芷面色颇为尴尬,支支吾吾地道:“花颜大哥,我先给你上药吧,上完药我这就离开。”说着,提着药匣子走到了花颜的面前。 “这点伤势我自己处理就好,夜已深了清芷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花颜皱了皱眉。 清芷傻眼了,垂着眼眸瞧着花颜心口已经被血染红的衣襟道:“可是花颜大哥伤在心口,行动不便还是还是我来吧!” 花颜愣了愣,见着清芷一脸固执的模样,竟然难得的没有反驳,末了,僵硬着点点头道:“如此有劳清芷姑娘了。” 清芷闻言,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整个圆圆的小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意,这让花颜心底不由得狐疑:她在开心什么? 清芷的腮帮子鼓鼓的,瞪大了眼睛恍若苦大仇深的看着花颜的心口,这然花颜觉得颇为不自在。 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清芷不好意思地冲着花颜吐了吐舌头,但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动作时,清芷猛然涨红了脸,干声对花颜道:“花颜大哥忍住点,我将你心口处的衣襟剪开,把伤口清理干净后再为你上药。” 花颜无声的点点头,表示应允。 待到清芷为花颜清理好伤口上完药回到清雅阁好,已经是三更了。 清雅阁里,烛火欢快的跳跃着,倒映在窗棂上,为诺达的清雅阁增添了几分静谧。 瞧着小姐未歇息,仍旧是一脸平静地坐在铜镜前出神,清芷的脚步顿了顿,走上前去拿起梨花雕木屏风上的披风披在了小姐的肩上,心疼的道:“小姐怎的还未休息,明日可是耽误不得。” 纵然是往日里清芷的性子有多么的迷糊活泼,但是遇到自家小姐的事情那就是完全变身成了一个操心掏心的老嬷嬷,事事皆要叮嘱注意。 林清嘉摇摇头,将清芷拉到自己的身前轻声问道:“花颜的伤可是处理好了?” 清芷点点头:“小姐不必担心,有奴婢在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她要带着男人出嫁 林清嘉摇摇头,将清芷拉到自己的身前轻声问道:“花颜的伤可是处理好了?” 清芷点点头:“小姐不必担心,有奴婢在呢。” 林清嘉闻言,低声轻笑道:“确实,有你在,我是不用担心。”言罢,颇意味深长的瞧了几眼清芷。 清芷被自家小姐笑盈盈的目光瞧的心虚地低下了头,小姐火眼金睛难道是知道了她的心思? 林清嘉眨眨眼,瞧着清芷娇羞的模样不由得感叹一声:想当初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清芷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如今也已经情窦初开了呢! “清芷是喜欢花颜吧?”林清嘉直截了当的问道:“放心,他现在不再暗处守着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你大可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做主将你许给他呢!” 林清嘉还是想要再确定一遍清芷的心思,花颜的为人她还是知道的,但是目前的花颜很明显还未意识到清芷对他的心思,清芷为人单纯善良,又极为忠诚,若是清芷想要嫁给花颜,林清嘉是会考虑的,但是花颜不一定有这个心思,起码在目前为止。 清芷吓得立即跪了下来,垂着脑袋声音惶恐:“不!清芷不要嫁人,清芷要陪在小姐的身边!清芷是喜欢喜欢花颜大哥,但是清芷也不愿强人所难,清芷看的出来,花颜大哥对清芷并无心意。小姐难道不要清芷了吗?”清芷颇为激动,连着声音都带了几分哭腔,她又怎会不明吧小姐的苦心,眼前正是将军府最为难的时刻,待将军兵败身亡,公子们离奇失踪的消息传来,会有数不清的暗涌势力来找上小姐和皇后娘娘,以小姐一人之力又怎会抵挡的住如此危险,小姐如今提出这个建议不就是想要花颜带她远走高飞离开将军府吗?! 清芷纵然心悦花颜,但是还是极为清醒的,花颜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她能看的出来,但是为了花颜而抛弃小姐,独留小姐一个人去面对帝都的风云,清芷绝对不愿意这样做! 毕竟,是小姐救了他她,给了她如今无忧的生活,与小姐在一起的日子里清芷真心觉得每一日都是幸福的,若是因此离开了小姐,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她相信花颜也是如此。 林清嘉轻声叹了口气,将跪在地上的清芷拉了起来,抬手用指腹为她擦干脸上的泪痕颇无奈地道:“你应当知道留在我身边时很危险的。爹爹和哥哥们出了事情,我不愿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皆离我而去,若是你不想要离开,我会派人送你出城。若是你想要留在这里,就要做好应对一切危险事物的信心,你应当知道你甚至会为此丢了性命。” 不是林清嘉在吓唬清芷,想要让她因此知难而退,林清嘉是将现实告诉清芷,若是留在她的身边,必须变得强大起来。 清芷哽咽着,一把拉住林清嘉的手,神情坚定地摇摇头道:“小姐,清芷要留在小姐的身边,清芷不会走的!” 林清嘉为清芷擦拭泪水的手顿了顿,半晌,才听到她声音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好。” 既然清芷想要留下来,可清楚你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包括生死。 清芷眼神澄澈,声音坚定的道:“清芷知晓,可是若留小姐一人,清芷宁愿为小姐去死。”这条命本就是小姐救得,若是为了小姐而死,她也是死而无憾了。 林清嘉眸光定定的看了清芷半晌,忽然笑了,恍若千树万树梨花,颇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澄净之美:“不愧是本小姐的跟班,有胆量!” 清芷被自家小姐这么一打趣,原本一颗紧张的心顿时松了口气。 林清嘉拍了拍清芷的肩膀,低声道:“清芷,你且附耳过来听我说” 天色将亮,西彦驿馆之中早已经是张灯结彩,灯火阑珊,显得尤为热闹。 议事厅里,久不见身影的钟离不归早已经坐在主座上,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晓梦入轿的时辰了,驿馆里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钟离不归也为此换上了一袭淡蓝色的水袖长衫华服,毕竟今日是倾云太子南灵均同时迎娶晓梦和林清嘉的大婚之日,他换掉了往日里长穿的红色流纹锦袍,倾云太子的大婚之人他又怎能抢了别人的风头? 褪去了一袭殷红色流纹锦袍,换上了淡蓝色水袖长衫华服,往日里瞧着容颜妖魅,气势天成的钟离不归此时看起来竟然也多了几分属于西彦皇室的尊贵之感,向外人昭示着他西彦太子的身份。 楚无忌坐在钟离不归的下首,一张冷酷的面上仍然保持万变不变的表情,钟离不归见状,端起手边方沏好的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嘲讽道:“一切事宜都按照父皇的旨意完成了任务,楚将军也亲眼见证了一切,怎的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今日可是梦儿的大婚之日,楚将军若是这样梦儿许是以为楚将军在怪她呢!” 楚将军闻言,忙的起身低下头道:“殿下误会了,末将认为公主大婚乃是至关重要之事,更是需要谨慎,若是末将有任何不妥之处,还请殿下饶恕。” 简直就是一个骨头疙瘩!钟离不归懒得同楚无忌再说下去,索性垂首喝茶思考着别的事宜。 不经意的抬眸间,见着一位青丝批散垂至肩头,一袭水红色长衫抱着瑶琴的琴师篱落。 钟离不归的眸光微闪,吩咐下人将驿馆内的总管找来。 不一会儿,一位西彦服侍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下人的带领下匆匆的赶到议事厅,一双精明的眸子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坐在上座的钟离不归一眼,面上扬起一抹谦卑的淡笑垂首问道:“老奴参见太子殿下,殿下找老奴来可是有事吩咐?公主大婚的一切事宜都已准备妥当。” “篱落是怎么回事?”钟离不归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双灼灼的桃花眼中满是玩味的等待着管家的回答。 额?管家呆愣了片刻,后飞快的反应过来殿下是何用意,忙恭敬地答道:“是公主的吩咐,说篱落琴师将随她去往倾云太子府。” 跟随太子殿下出使倾云,护送晓梦公主的众人都知晓,琴师篱落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不禁深的晓梦公主的喜爱,更受到当今陛下的赞赏。晓梦公主更是邹请陛下使篱落授她琴技做她的琴师,而陛下也欣然答应。 如今西彦要同倾云永结秦晋之好,晓梦公主更是和亲身份的关键人物。经不住公主的央求,在晓梦公主前来倾云之前,陛下同意琴师篱落随同前往,待一切事宜结束以后随太子回到西彦。 如今晓梦公主竟然在大婚这一日擅作主张,让琴师篱落随同前往,岂不是违背了陛下的旨意?而在倾云权贵看来,下嫁倾云的任何一女子又有何人带着男人进入夫家?当真是荒谬无耻! 钟离不归依然是明白了管家的意思,白皙如玉的俊颜上闪现一抹嘲讽,还未嫁入太子府就做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错误,想必以后晓梦在太子府的日子也是屡屡碰壁 见着殿下迟迟未说话,下首的管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这该怎么办?若是同意了公主的要求,倾云权贵的那些嘴风该怎么办?但若要是不同意,这已经到了倾云同西彦和亲最为关键的一步,绝对不能触任何的纰漏!管家声音犹豫着道:“殿下的意思是?” 钟离不归冷哼一声,妖冶的薄唇吐出几个字:“就按照公主的吩咐去做吧,事后本殿自会向父皇严明一切。”他可是没错过,篱落如今换上的可是仅次于大婚男子穿戴正红的水红色华服呢 有意思 下首的楚无忌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上座的钟离不归一眼,须臾垂下眼睑敛住了眸中的神色,太子殿下果真如大皇子所说的那般。 管家听着钟离不归的吩咐,恭敬的行了一礼离开了议事厅,首座上的钟离不归瞧了一眼下首盯着茶水愣神的楚无忌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一时间,偌大的议事厅又恢复了平静。 西彦驿馆靠近水榭楼台的一房内,不停地有侍女和喜娘进进出出,众人皆忙成一团。 “公主这一身喜服真是好看。”钟离晓梦的身旁,一乖巧嘴巴甜的黄衣小丫头眉眼间皆是喜意地对着静坐在铜镜前艳光四射的钟离晓梦称赞道。 钟离晓梦着了烟霞色锦绣凤凰华服,外罩一抹淡紫色薄纱,绣着金丝的袖口边用点点细小晶莹的珍珠点缀,那是西彦皇室公主出嫁时特有的寓意,示以身份最贵幸福安康之意,如今一袭华贵不失典雅的喜服穿在钟离晓梦的身上,瞧着多了几分贵气,正是适合大婚的场合。 满头青丝高高的挽起,经过侍女的装扮,散着淡淡清香的发间插着双喜字银边钿全分,白皙如玉的脖脖颈上带着极品的弯月形暖玉,据说那是晓梦公主生辰时,西彦帝吩咐西彦有名的雕刻大师打造的,寓意着福临长安。 “公主如此装扮当真是国色天香,花娘就现在这里恭祝公主同太子殿下和和美美。”一旁的喜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满脸的喜意。 钟离晓梦瞧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由得抬手轻轻抚上了白皙如玉的脸庞,只见着铜镜中的女子一颦一笑皆有说不清道不完的媚意,如今穿上了西彦帝特意吩咐宫中尚宫局女官赶制的华贵喜服,又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高贵。 南灵均想着这个自己即将要嫁给的倾云太子,钟离晓梦红润的唇瓣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无论她喜欢不喜欢南灵均这个人,从今以后自己同他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篱落抱着瑶琴方要踏入钟离晓梦的房内时,就见着被侍女奴仆们围绕的钟离晓梦笑得瑰丽美艳,篱落清瘦的面容上不由得闪过一抹黯淡,强行压制住心底那抹不甘的情绪,篱落踏入房内将手中的瑶琴递给了一旁侍奉的侍女手中。 并未注意到篱落的到来,房内一群眼尖的丫鬟注意到篱落的身影,俯下身子悄悄的在钟离晓梦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钟离晓梦侧首看向篱落,眨着一双美眸笑得妖娆:“阿篱怎的来了?” 一旁的丫鬟见着为公主准备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皆纷纷退出了房内,待到篱落轻着步子上前同钟离晓梦说话时,才发现房内早已经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了。 “再过几个时辰公主就要出嫁了,阿篱自然是来恭贺公主心愿达成的。”篱落上前,一双黯淡的眸光定定地打量着面容美艳的钟离晓梦,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何到头来都成了这样? “阿篱,你过来。”钟离晓梦伸出手将篱落拉到了身前,轻叹了一口气将脸轻轻的贴在了篱落的掌心里,恍若声音惆怅:“阿篱以为我很开心吗?梦儿虽得父皇宠爱,实际上在西彦早已无立足之地,只有和亲倾云才能够活下去。这些,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阿篱莫要怪梦儿,梦儿什么都没有,只有阿篱了。” 钟离晓梦将一张脸深深的埋在了篱落的掌心里,篱落甚至能够感觉到眼前人儿长长的睫羽扑闪扑闪着挠的掌心发痒,掌心中似有泪水滑落,篱落一颗心立即慌乱了起来。 “公主。”篱落拿开放在钟离晓梦满上白皙袖长的手,定定地看着眼前面上满是泪痕的钟离晓梦,心中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动作轻柔的为她拭去面上的泪痕,内心几经挣扎最终还是忍住了心中即将爆发出来的疯狂,最终只淡淡地道了句:“大婚的日子,公主莫要哭花了妆。” 钟离晓梦面上泪痕未干,感受到篱落的手指轻轻的在她的面容上摩挲着,眸光温柔的恍若是要滴出水来,不由得歪着脑袋在篱落掌心蹭了蹭,柔声道:“阿篱这身衣服可真是好看。” 闻言,篱落穿过钟离晓梦发间的指尖僵了僵,垂眸掩住眸中的神色篱落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凉:“有劳公主费心准备了,公主可是同殿下说过了阿篱留在倾云的事情?” 钟离晓梦早就料到篱落来这里找她定是因为这件事情,笑得眉眼弯弯:放心吧,皇兄一定会同意的!”不同意也得同意,如今由不得皇兄做主了! 钟离晓梦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房内外一道低声咳嗽的声音,门外晃动着一道人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倾云帝的好算盘 钟离晓梦早就料到篱落来这里找她定是因为这件事情,笑得眉眼弯弯:放心吧,皇兄一定会同意的!”不同意也得同意,如今由不得皇兄做主了! 钟离晓梦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房内外一道低声咳嗽的声音,门外晃动着一道人影。 钟离晓梦忽的抬眸看向门外那道身影,忙的松开了篱落的手,示意篱落退开身来。 篱落见状,眸光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黯淡,他并未说话,按照钟离晓梦的指示退开身来抱着瑶琴站到了房内的一旁。 钟离晓梦见状,这才起身上前打开了房门。 打开房门,露出钟离不归那张妖言惑众的脸,他一袭淡蓝色水袖长衫华服,负手而立,待看到房内的琴师篱落抱着瑶琴站在一旁时,灼灼的桃花眼不由得闪了闪,扬起一抹淡笑垂着眸子看着眼前面容精致的皇妹钟离晓梦。 “皇兄就是前来看看梦儿可是准备好了,莫要耽误了吉时,如今看来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皇兄请进。”钟离晓梦笑着将钟离不归请进来房内,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侍女,侍女会意立即将方沏好的茶水呈了上来。 钟离不归站在房内缓缓打量了一眼如今钟离晓梦房内的布置,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瞧着钟离晓梦道:“皇兄就不留在这里了,还有事情准备。再过几个时辰,等着吉时到听着喜娘的指导便可。”走之前,钟离不归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擦肩而过的篱落,薄出浅浅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本想要开口同钟离不归商量一些事宜的钟离晓梦不由得一噎,想必皇兄已经知道了她擅作主张将篱落留下来的吩咐了,没有说什么就代表是默认了?实际上钟离晓梦并不担心西彦帝和钟离不归的怪罪,也量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两人并不会迁怒于她,而她大婚了以后就是倾云的人了,一切事宜皆与她无关。 “皇兄慢走!”见着钟离不归只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了这里,钟离晓梦瞧着那道消失在房门前的身影不由得发出一阵冷哼。 篱落见状,也知道自己不好再打扰钟离晓梦,抱着瑶琴走到钟离晓梦的跟前道:“阿篱先退下了,公主先好生修养,倾云大婚之礼繁琐,公主莫要累坏了身子。”言罢抱着瑶琴离开了钟离晓梦的房内。 钟离晓梦“嗯”了一声点点头,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再去安抚篱落了,篱落绝对不能走,她留着他还有大用。 “关上房门吧!”钟离晓梦转身又坐到了铜镜前,对着在门口守着的侍女吩咐道。 这边离开了钟离晓梦的房内,篱落颇为失魂落魄的抱着凤尾瑶琴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篱落的房门内布置极为简洁,最多的一件摆设也只有两尾琴而已,他从不喜欢那些堂皇的装饰,虽然公主赐予了她很多宝贝,但是篱落从来为看过那些宝贝一眼,他知道那些大部分都是西彦权贵之家的公子们为了讨好公主赠与的。 轻轻的将怀中的凤尾瑶琴放在桌子上,篱落抬手神色怜惜的一寸寸拂过凤尾瑶琴的周身,眸光痴迷,但是清瘦的面容上却是悲伤逆流成河,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指尖轻轻勾起一根琴弦,篱落的指尖飞快的在瑶系琴上跳跃着。 如玉纤指心系物,淡弹琴声香如海。 驿馆偏院一角,本该是公主大婚众人欢喜的好日子,却传来一阵淡淡忧伤情愫的琴声,实在是令人不明所以。而忙碌着的侍女仆人们听到这琴声皆是一顿,他们当然知道这琴声是来自何处,但没有一个人胆敢妄加议论,皆垂下头各自忙活着手中的差事。 而在议事厅里同手下商量事宜的钟离不归听到琴声,不由得嘲讽一笑,将手中的密信递给手下继续同他们商量着事宜。 太子府中,入眼皆是一片充满喜意的红,红灯笼高高挂起,红绸铺遍了太子府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可要手脚利索点,莫要弄坏了东西!”太子府的刘管家扯着嗓子吩咐着忙的热火朝天的奴才们。 南灵均从书房内走出来,早已经换过一袭大红色喜服的他看起来更是尊贵潋滟,衬得眉目如画。若说是往日里的南灵均是一柄出鞘的利剑,散着皇家贵胄之人的威压,如今一袭大红喜服的他看起来更是多了温情和柔软。 “这些都是什么?”南灵均负手而立,瞧着下人吃力地抬着一箱箱的东西从满前经过,向着身旁的刘管家问道。 “殿下这几日政务繁忙,许是不知。这些皆是将军府上送来的林小姐的嫁妆。”刘管家喜上眉梢,他已经派下人搬运这些东西搬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了,竟然还没有搬完,府中的库房都堆满了,这将军府对待林小姐当真是舍得,刘管家身为太子府的管家之一,也是清楚太子府的内务示意,却还是被将军府的大手笔给吓了一跳,这么大笔的嫁妆,当真是抵得过太子府全部家当的半数还多啊! 当然,将军府自倾云建国以来已经存在了足足百年之久,当然有不菲的家底,这么大笔的嫁妆,怕是将将军府所有半数以上都给了林小姐。 而太子身份敏感,在朝中参与朝政的俸禄虽然不少,府中的库房银子远远也比不上林小姐的嫁妆,太子当然也不能收受贿赂,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人等着太子殿下犯错呢!林小姐这一大笔嫁妆若是用到了太子的政事上,可想而知给能够给太子带来多么大的助力! 南灵均皱着眉头瞧着源源不断的搬到库房之中林清嘉的嫁妆,想起许久未见仍旧是想要逃离自己身边的林妹妹,原本带着笑意的俊颜不由得又蒙上了一层寒霜。 “殿下,一切事宜都准备妥当,宴请的宾客也会在两个时辰后到府中。您看看还有那些地方出了纰漏需要改进的?”刘管家将手中的一张单子递给了南灵均,面上掩饰不住的喜意。 南灵均并未身手去接,而是淡淡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上面大体都是一些宴请帝都之中权贵的名单。南灵均摆摆手,头也不回的道:“这些事情一切由刘管家做主便可,本宫不必看了。” 刘管家是母妃生前跟前的人,也是母妃留给他的人,所以一般若无重大事宜,南灵均皆会将事情交给刘管家去操办。 刘管家愣了愣,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着殿下早已经离开了,瞧着殿下离去的背影,刘管家满是喜意的面上难得的出现一抹忧虑:太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些年虽然身为储君变了不少,但是刘管家还是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太子情绪的转变。 想起以前太子对林小姐的不屑一顾到如今提起她,都会愣神发怒,太子殿下终究是失了心啊!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刘管家不禁叹了一口气,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益阳宫中,倾云帝怀中正抱着新受宠的惠嫔睡得香甜,太监总管瞧了一眼仍旧未掌灯的房门内,一甩手中的拂尘盯着掩映在黑云之中的乾清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一道黑色身影飞快的掠到了益阳宫门前,停在了太监总管的眼前,向里间看了一眼嘶哑着嗓音问道:“陛下可是起身了?” 太监总管一看,是那张熟悉的面孔,面色不变的道:“陛下还在就寝,尚未起身。不知有何急事需要见陛下?” 那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太监总管,简短的吐出几个字却是吓了太监总管心口一跳:“青山城密信!” 太监总管眸子转了转,瞧着益阳宫内仍旧是黑灯瞎火的里间,一甩手中的拂尘低声道:“杂家这就进去通告陛下。” 说着,看了一眼宫门外守着的宫女,示意她守着门外,太监总管推门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太监总管上前走了几步,朝着床榻上的人低声道:“陛下,陛下,陛下可是醒了,奴才有重要的事情禀告陛下,不得已打扰陛下清净。” 倾云帝本就是个谨慎的人物,登基称帝多年早就养成了谨慎多疑的性子,就在太监总管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早已经从沉沉睡梦中清醒过来,只是未有动作罢了。 这么多年了,也就早已经习惯了。 太监总管恭敬的垂着脑袋,等着倾云帝的吩咐。 瞧着身旁熟睡而毫无知觉的惠嫔,倾云帝眸光冷然,一把推开黏在身上的女子,起身下了床榻。 太监总管听到声响,立即上前侍奉倾云帝更衣,一边低声禀告道:“殿外有人在等着向陛下禀告青山城的消息。” 言罢,太监总管就敏锐的察觉到倾云帝情绪的变化。 “当真?随寡人出去!”倾云帝神色激动,期待已久的好消息终于要来了,倾云帝恨不得现在长了翅膀似的立即飞回御书房听着暗卫军的禀告。 太监总管为倾云帝更衣服侍好以后,跟在倾云帝的身后步子飞快的走出了益阳宫。 宽大舒适的床榻上原本熟睡着的惠嫔这时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悄无声息的从榻上起身,屏息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慌忙的自行穿戴好以后,叫上了随身侍奉的贴身丫鬟不做声的离开了益阳宫,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内。 “属下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黑衣人弯下腰身面色恭敬的向倾云帝行了一礼,出声道。 倾云帝此时顾不得这些繁文缛节,只想迫切的知道林承宇同林家军的状况,面色不耐的摆摆手道:“不必多礼,青山城那边情况如何?” 见着陛下的神色并不好,黑衣人也不敢耽搁片刻的时间,低声对倾云帝道:“最新战况,林承宇战败身死,被南澜上将夺去了首级,据说是要献给南澜帝。将军府的两位公子皆离奇失踪,并未找到踪迹。属下派人在牛家村留守查探了三日,发现这两人的失踪同东海和西彦拖不了干系。” 言罢,黑衣人垂着脑袋不敢看陛下的脸色,静立在下首等候着倾云帝的发落。 倾云帝闻言,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垂眸不语,虽然未完全达到预期之中的效果,但总算是解决了久踞心头的一大祸患,林承宇终于死了! 倾云帝此时此刻简直是想忍不住放声大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多么高兴,倾云百年以来,还不曾有一位帝王像他这般铲除了将军府的势力,巩固了他的皇位。而名动四国,风靡天下的林家军又能怎样,还不是做了黄泉之下的亡魂! 倾云帝激动的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忍不住抖动了起来,连着下首的太监总管和黑衣人都能感受到倾云帝的激动。 “陛下陛下”太监总管不禁低声提醒了一声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倾云帝:“他还等着您的吩咐呢!” 倾云帝回过神儿来,抑制了激动的情绪,知道了这个好消息连带着瞧着下首的黑衣人都顺眼了几分,不由得放轻了声音道:“想不到东海和西彦也插手了此事,当真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不用再去找林杨灵和林子玉两人,既然落到了东海和西彦的手中,哼想必也活不了多久,这两人可是林承宇的儿子,他们恨不得杀了他们!” 黑衣人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你下去禀告帝师一声吧,帝师说不定等急了。”倾云帝瞧着下首的黑衣男子不由得冷哼一声,就想要赶人了。 黑衣男子很快的离开了御书房内,朝着宫门外飞身而去。 倾云帝冷哼一声,保养得宜的脸上依然褪去了原本的喜悦,对着身后的太监总管问道:“可是有飞卿候的动静?” 太监总管闻言,从袖口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给倾云帝道:“这是方才那人交给奴才的密信,说是代飞卿候交给陛下的。” 倾云帝闻言,额上青筋不由得跳了跳,低声咒骂了一句:蠢货!神色阴沉的打开了密信。 看完密信以后,倾云帝气的将密信撕了个粉碎,一掌打在了案牍上,案牍上的奏折墨汁顿时洒了一地,原本留守在御书房内的内侍们见状,皆吓得魂飞魄散跪了一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嫁入东宫,诡计丛生 倾云帝闻言,额上青筋不由得跳了跳,低声咒骂了一句:蠢货!神色阴沉的打开了密信。 看完密信以后,倾云帝气的将密信撕了个粉碎,一掌打在了案牍上,案牍上的奏折墨汁顿时洒了一地,原本留守在御书房内的内侍们见状,皆吓得魂飞魄散跪了一地。 “飞卿候这个蠢货!”倾云帝没有想到飞卿候留在青山城所有的细作都被上官凌给挑了个干净,连带着镇守青山城多年以来的太守韩诺也没有给救回来,倾云帝甚至怀疑飞卿候是和韩诺有私仇,不然为何竟敢违背他的旨意任由上官凌杀了韩诺,他可是将大军之中的几万人马都交给了他,任由他来调遣。 太监总管见着倾云帝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低头示意身边的人将这里收拾干净,一边劝解着道:“陛下息怒,莫要为此气坏了身子,飞卿候明日就能回来复命,陛下若有事情再向他问清楚便是。再过几个时辰太子殿下就要大婚了,陛下应当高兴才是。” 太监总管毕竟是跟随在倾云帝身边侍奉了多年的人,对于倾云帝发怒的原因还是略知一二,如此顺着倾云帝的心思劝解了半天,见到倾云帝渐渐冷静了下来,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听到太监总管说是均儿的大婚,倾云帝这才冷静了下来,不由得重新思考均儿同林清嘉大婚的价值,如今林家军灭亡,林承宇身死,林杨灵和林子玉下落不明,将军府的势力皆被他一一铲除,他不用再顾及将军府的势力,那么将军府林清嘉同均儿的订婚实际上也就没有了多大的价值。 想到帝师当初的卜卦之言,倾云帝不禁动摇了南灵均同林清嘉的大婚的念头,毕竟林清嘉已经没了丝毫的利用价值,林承宇战败死去实际上已经预示着将军府的覆灭,林清嘉即便盯着将军府大小姐的名号嫁入太子府又有何用? 倾云帝甚至有一种冲动解除了南灵均同林清嘉的订婚的旨意,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他是一朝天子,他颁布的圣旨又岂能轻易更改?如今将军府一连失去了林承宇,林杨灵和林子玉三个助力,他若是在雪上加霜退了林清嘉的赐婚,怕是天下的人都要在背后说他言而无信了。 倾云帝犹豫不已,可是又不甘心如此放弃,他用一座城池来换取将军府的颠覆,林清嘉是将军府的人,如今他是从心底厌恶有关于将军府的一切,甚至是他的皇后。 “来人!”倾云帝冷哼一声,对着身后的空无一人的屏风唤道:“派人去东海和西彦查探到林杨灵和林子玉的下落,杀了他们!” “属下遵命。”并没有见到一个人的身影,虚空却传来了人的声音。 太监总管垂着脑袋恭敬的跟在身后,恍若是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倾云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抬眸看了一眼微凉的天色,轻笑一声对着身边的太监总管道:“走吧,摆驾凤栖宫,寡人要与皇后共同分享这个号消息。” 言罢,大踏步走了出去。 身后的内侍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太监总管一甩手中的额拂尘,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连忙跟上前去。 将军府中,林清嘉早已经在丫鬟的服侍下穿戴好后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等着嬷嬷宣布吉时入轿。 将军府中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长公主被贵妇小姐们围在一起说笑着,看起来极为开心,笑声传的恍若连清雅阁都能听到。 林清嘉一袭正红色华美喜服,身子紧绷的坐在闺房内沉默着不出声。 喜服之下,那双白皙如玉的手颇为不安分的悄悄掀开了额上的红盖头,露出那张艳若晚霞一般明媚的容颜,周身服侍的喜娘嬷嬷们见了,不禁晃了晃神,没有想到将军府的大小姐竟然是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只当时林清嘉的名声辱没了她的花容月貌,她们差点没有认出来。 “哎呦我的小姐哦!这红盖头可不能随意掀起来,只能等道入了太子府,由太子殿下亲手掀开呢!”一旁的红娘夸张的惊叫出声,忙不迭的将林清嘉的盖头又盖在了她的小脸上。 听着红娘如此说着,林清嘉的手不由得僵了僵,指尖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锦帕,无人看到红盖头之下她惨白的面色。 红娘这么一夸张的惊叫声,顿时吸引了不少在清雅阁前说笑的贵妇小姐们,顿时都朝这边张望过来。刁蛮公主见状,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捂着红唇娇笑道:“本宫这就去看看嘉儿出了何事,这大婚的日子嘉儿难免激动,诸位夫人小姐们还请随意。” 能够受邀来将军府的皆是各自府中身份地位不低的贵妇小姐们,而这高门大户皆是一样关起门来做不完的勾心斗角,见着长公主如此掩饰不住的得意嘲讽,众人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为首的一位面向精明的气质富态的贵夫人笑着看向长公主道:“夫人尽管去忙您的,我们就在这里等候着夫人,欣赏一番府中的鸳罗便可。”言罢,在座的其他贵妇小姐们也忍不住上前附和道,虽然她们不能够跟上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只要是林清嘉倒霉,她们就乐见其成。 清雅阁中,有不少人看到了红盖头之下林清嘉的容貌,不由得被这个几乎惊艳了众人的小姐乱了心神,纷纷交头接耳的笑声嘀咕道:“小姐今日真的好美啊!”为何往日里她们没有注意到小姐出落的如此动人。 长公主在嬷嬷的搀扶之下,来到了热闹的请雅阁,瞧着林清嘉安安静静地静候着,精致的面容上不由得闪过一抹嫉恨。 “哟,都在嘀咕什么呢?说出来给本宫听听。”长公主止了步子停在清雅阁的门前,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 旁边的丫鬟顿时慌了,是她们疏忽了,小姐对她们的规矩本就不严,甚至说的上是自由,这也让在清雅阁做差事的丫鬟小厮们倍感幸运,更加感激小姐了,如今见着小姐大婚经过红娘的静心装扮,当真是比他们院中的鸳罗花儿还要娇艳美丽,一时间也就忘记了规矩纷纷低头耳语着说了起来,忽略了夫人的到来。 一旁来自宫中,皇后娘娘派来教导林清嘉皇家礼仪的嬷嬷见状,笑盈盈的脸上不禁僵了僵,淡了笑容上前禀告道:“是小姐的盖头掉了,奴才们被小姐的容貌惊艳了,纷纷夸奖小姐生的貌美如花。” 坐在榻上的林清嘉嘴角不由得扯了扯,姑姑派来的嬷嬷胆子够大啊,连着长公主都敢忽悠,不过她喜欢! 嬷嬷说完,对着身边的丫鬟使了个颜色,丫鬟梦纷纷点头称是。 长公主面上不由得惊奇“哦?嘉儿的容貌往日里不是没有见过,嬷嬷既然这么一说,本宫还真是想要好好看看嘉儿如今是何模样了,毕竟嘉儿嫁入了太子府中,本宫可是有段时日见不到嘉儿呢!” 说着,精致的扬起一抹淡笑,冲着身边的丫鬟一个示意道:“本宫倒是想要看看嘉儿如今是何模样,可是如嬷嬷所说的貌美如花?” 刁蛮公主身边的丫鬟会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要掀起林清嘉面上的红盖头。 “夫人这是何意?”站在林清嘉身旁的嬷嬷眼疾手快的挡回了丫鬟伸出的手,面色肃穆,褪去了面上的淡笑,声音沉了沉道:“奴才是奉皇后娘娘旨意前来帮助小姐了解大婚礼仪的,这一切事宜都是由奴才负责。而大婚前女子头上的盖头是不能扯下来的,当由太子殿下亲手取下来才是,否则就坏了寓意,这可不是奴才呢个担待的起的,还请夫人体谅。” 长公主闻言,气的恨不得上前扇眼前这个可恨的嬷嬷几个大嘴巴子,好厉害的一张嘴,竟然敢拿皇后那个女人来压她,哼,皇后再过几日也就不是皇后了,她倒是要看看林清嘉这个贱人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如此想着,长公主满腹的额怨气忽然就散去了,瞧着盖着红盖头仍旧是一般不发的坐在床榻上保持沉默的林清嘉,总觉得如今有什么不对劲。 对了,经常跟在林清嘉这个贱人身边的丫鬟清芷哪里去了?长公主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清芷的踪影,知觉告诉她林清嘉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美眸转了转,长公主突然笑了:“既然是这个规矩,那本宫也不能坏了规矩,那就罢了,嘉儿还是安安分分地待在房内等着均儿来接你吧!”说着示意身边的丫鬟回来,长公主为着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的林清嘉打量了片刻,突然惊讶的问道:“哎?往日里经常跟在嘉儿身边的丫头清芷跑哪里去了?如此重要的时刻,这丫头怎么见不着影子了?” 说着,一双美眸定定的盯着一袭大红喜服静坐在榻上的林清嘉道:“嘉儿事实都护着那丫头,今日是嘉儿大婚的日子那丫头真的没影儿了?” 长公主这么说着,清雅阁中忙碌的丫鬟们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不见了清芷的踪影,一时间都默不作声了起来。红盖头下一只未开口说话的林清嘉这时不禁低声笑了起来,满是愉悦的笑声低低地回荡在清雅阁内,笑得众人一脸莫民奇妙,小姐为何笑? “本小姐这几日大婚,夫人操劳婚事却还能关注到清芷的踪影,当真是费心了。清芷今日以来身子不适,感染了风寒,这大婚之日本小姐又怎能让她近身侍奉,要是感染到了本小姐与太子哥哥,这可是大罪。”红盖头之下,林清嘉轻笑出声,口中的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明晃晃的讽刺了长公主一番,反正两人想看都厌,迟早都要撕破了这张纸,能让长公主心生不快,林清嘉十分乐意去做。 “哼有嬷嬷在一旁教导,嘉儿这几日变得伶牙俐齿了不少,皇嫂的人当真是厉害!前厅还有贵客等着本宫,本宫就不就留了。”长公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将军府中人人皆知她与林清嘉不和,如今清雅阁中也无外人,长公主早就恨林清嘉入骨,既然林清嘉明目张胆的挑衅她,她也就不再同林清嘉在外人面前假装一副母女情深的场面,想着从前两人假惺惺的在林承宇面前相处,长公主就忍不住倒胃口。 林清嘉你就得意吧,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长公主面色愠怒的走出了清雅阁,走出清雅阁之前,恍若还能听到房内的欢快放肆的笑声,恍若是在嘲笑自己的哑口无言,长公主气的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闪过一抹恶毒之色,摆手示意跟前的丫鬟附耳上来:“去给本宫查查,清芷那丫头到底去了何处!” 丫鬟闻言,点点头步履飞快的跑了出去。 长公主止住了脚步,白皙的手风情万种的抚了抚云鬓,精致的面上闪过一抹阴毒咬牙切齿地道:“林清嘉,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本宫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既然林承宇死了,那么本宫所受的痛苦极由你一一还回来吧!” 言罢,冷哼一声面上突然浮现一抹雍容的淡笑,步子轻轻的朝着前厅走去。 清雅阁中,纵然是一片欢声笑语面,林清嘉也紧张的手心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实在是安定不下来,但是想着那人的吩咐,想着那人的命运,索性把心一横,自己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畏惧又有何用,既然她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红盖头之下,林清嘉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轻声对着身边的嬷嬷道:“嬷嬷,让大家伙儿都出去忙吧,我想静一静。” 跟在林清嘉身边侍奉的嬷嬷虽然是皇后娘娘从皇宫中派来教导她婚嫁之礼,但实际上也是皇后娘娘的得力女官,碧云嬷嬷的亲生妹妹桂林。 皇后姑姑派桂林前来是林清嘉之前想出的法子,就是为了今日,有桂林这个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在,也省去了林清嘉不少的麻烦,比如就如方才那般应对长公主的刁难。 桂林嬷嬷见状,上前安慰道:“小姐莫要伤心,如今嫁入了太子府就不会有夫人的刁难了,小姐暂且忍着点。”说着,又吩咐围在跟前的丫鬟喜娘们退了出去,只留桂林嬷嬷一人在了房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嫁入东宫,诡计丛生2 桂林嬷嬷见状,上前安慰道:“小姐莫要伤心,如今嫁入了太子府就不会有夫人的刁难了,小姐暂且忍着点。”说着,又吩咐围在跟前的丫鬟喜娘们退了出去,只留桂林嬷嬷一人在了房内。 听着房门内没有了声响,林清嘉摸了摸肚子声音颇有些委屈地道:“桂林姑姑,嘉儿有些饿了,膳房里还是还有吃的?” “这”桂林嬷嬷面色有些为难,这已经快到了吉时,在此之前是没有那个规矩要吃东西的,可是小姐自从清晨开始确实是滴水未进。 “桂林嬷嬷”红盖头下林清嘉的声音颇有些委屈:“姑姑让您来照顾我,您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我吃一些东西除了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好嬷嬷我都饿死了” 林清嘉捂着肚子抱怨道,只觉得肚子里的肠子都打结了。 “这”桂林嬷嬷着实是为难不已,但是小姐的话是没有错,娘娘的意思是让她来照顾小姐。 “桂林嬷嬷,你就从膳房里吩咐厨子给我煮点粥可以吧?不让吃,还不让喝吗?!”林清嘉声音愠怒。 桂林嬷嬷顿时就是一个激灵,方才小姐好脾气的给她说着倒是让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祖宗也不是个吃素的,是说了大婚之前不能吃东西,但没有说不能喝粥,粥就和茶水是一类的,小姐喝着应该不会有大碍,桂林嬷嬷一脸苦相的自我催眠着,如此想着桂林嬷嬷连忙点头称是的让林清嘉待在房内等着她,她去去就来。 待桂林嬷嬷走后,林清嘉长长的吐了口气,一把扯掉了面上盖着的红盖头跑到铜镜前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容貌,白皙的手不禁抚上了明媚的面上,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眨了眨眸子,嘴角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只见着铜镜里那人也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 林清嘉只觉得眼角酸涩,神色怜惜地盯着铜镜中中的女子,突然抑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林清嘉的嘴角动了动,对着铜镜中的自己低声吐出了几个字,转身又坐回了榻上,抬手擦干面上的泪水,将红盖头又盖在了面上,一动不动的静坐着。 这时,清雅阁的房门很快被打开了来,林清嘉听到声响,身子不由得僵了僵,放缓了语气轻声开口道:“可是桂林嬷嬷回来了?” 桂林嬷嬷见着小姐仍旧是安安分分的坐在床榻上候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用脸上浮起一抹淡笑,端起手中的清荷小粥奉到林清嘉跟前道:“这是奴才吩咐膳房煮的,还请小姐快喝了吧,吉时快要到了!” 林清嘉闻言,点点头伸出手接住了桂林嬷嬷递过来的清荷小粥,小口吃了起来,这碗清荷小粥怕是她今日一天用来果腹的膳食了 林清嘉方将吃的空空如也的碗递给桂林嬷嬷,就听到门外喜娘喜气的声音:“嬷嬷,吉时已到,小姐可以上轿了。” 桂林嬷嬷忙的打开房门,同喜娘笑声嘀咕了几句复又走了回来。 “小姐,之后老奴就不能陪您了。清芷那丫头感染了风寒不能服侍小姐,就让府中的夏荷来照顾您随您去太子府吧!” 说着,压低了声音又在林清嘉耳边低声安慰道:“小姐放心,夏荷是皇后娘娘指定的,不会出了差错。”说着,对着门外招招手,一位模样清秀可人的黄衣丫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林清嘉听到脚步声,沉默着点点头,夏荷的服侍下走出了清雅阁。 离开将军府之前,按照流程是要去拜别父母的,但是林将军如今不在将军府中,林清嘉的生母耶律兰心早已经死去多年,又和长公主两人彼此生厌,但是先前皇后刻意嘱托林清嘉按照以前的流程来,这也就是说林清嘉在离开将军府之前还要拜别长公主。 长公主此时早已经在前厅候着了,精致的面上从未淡下过笑容,恍若林清嘉大婚的日子她是真心愉悦一般,时不时的与受邀前来的贵妇小姐们说笑,那模样别提多开心了,林清嘉走了,这将军府做主的也就只有她了,到时没有人注意到她低垂的眼睑下,一闪而过的决绝。 林清嘉在侍女夏荷的服侍下,来到了前厅。原本欢声笑语的前厅突然因为林清嘉的到来变得安静了几分,一旁的贵妇眼神示意了身边的女儿一眼,那小姐咬了咬红唇,一脸不情愿的模样但还是开口道:“嘉儿姐姐这一身喜服可真是好看,媚儿再次先恭喜嘉儿姐姐了。” 声音甜美柔媚,恍若站在枝头唱歌儿的黄鹂一般,当真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姐。 见着张大人家的小姐都出声恭贺了,这其余府上受邀来的贵妇人小姐们也就不好干杵着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着林清嘉,简直将林清嘉夸成了天上地下少有的人物。都是高门大户里玩得起心计手段的,若是要论迎着笑脸说假话,她们绝对是不在话下。 林清嘉毕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身份尊贵显赫,无论之前林清嘉怎样欺负了她们的女儿,她们还是要为自己的夫君站在大局上着想。 被夏荷搀扶着,盖着红盖头的林清嘉看不到这些人的面容,就是看到了她或许也是认不出来,感觉到注视在自己身上灼灼的目光,林清嘉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淡笑,方才听着那些小姐们不情愿的奉承自己,林清嘉隐约猜到了为何,不禁感叹一句这从前的林清嘉当真是造孽啊!几乎除了林将军,皇后娘娘和她的两位哥哥们,这诺达到额帝都之中简直就是没有一个人不厌恶她的! 既然这些人都能违背自己的内心虚伪的恭贺她,她当然不能让这些人失望啊,于是林清嘉低声轻笑出声向着在座的贵妇人小姐道:“嘉儿多谢夫人小姐们的夸奖,嘉儿也觉得夫人小姐们说的属实。” 林清嘉话音刚落,就听见“噗”的一声,原本在坐上看戏,内心的嘚瑟不已的长公主一口水还未喝下去,听到林清嘉的话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正好吐到了挨着她极近的那位眼神精明身子富态的贵妇人身上。 那位身子富态衣着华丽的贵妇人手僵硬的抹了抹被喷了一脸的茶叶,恍若听到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夫人,不知华云犯了何错?” 这可是当众让她出糗! 长公主并未理会收了无妄之债的李华云,而是一脸无语的指着林清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真是不知者无畏!她是顺着这些人的话间接的夸赞她自己呢! “夫人!”长公主身侧站着的嬷嬷笑声提醒着失态的长公主,长公主立即回过神来,精致的面上难掩歉意,一双美眸不经意的瞪了林清嘉一眼,向着下首坐在身侧的眼神精明身子富态的贵妇人道:“瞧本宫莽撞的,李夫人莫要介意。” 言罢,美眸一转向身边的嬷嬷道:“这茶水是哪个丫鬟奉上来的?害的本宫舌头都烫肿了!扣一个月的月钱长点脑子!” 那嬷嬷连忙点头称是,只见着嬷嬷身后站着的一个小丫鬟立即白了脸,见着长公主看过来的眼神忙吓得低下了头。 在场的贵妇人小姐们都是人精儿,管理府中的事物皆有各自的手段的,但是这是将军府的家事她们也不宜插手,但是从这件小事断可看出来长公主的手段可谓是狠厉。 林清嘉一袭凤冠霞帔,身姿优雅的静立于堂下,虽然看不清红盖头下那张明媚娇艳的容颜,但是在座的众人只觉得这林清嘉走进了这前厅,恍若百花盛开,姣姣艳丽,顿时眼前一亮。坐在一旁的小姐们,皆神色羡慕的瞧着眼前那一袭红衣似火的女子,不禁感叹从前怎的未发现林清嘉有这般气质? 长公主美眸一转,对着身旁的嬷嬷道:“嬷嬷将膳食呈上来。” 身边的嬷嬷会意,呈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膳食。 接过手中的膳食,长公主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恍若慈母般的淡笑,忍住心底的厌恶对着堂下的林清嘉道:“嘉儿,今日过后你就是皇家的人了,以后行事要多为均儿考虑,切忌莫要冲动行事。” 擅自做主妄自冲动吧,最好是反了弥天打过均儿和皇后都救不了你才好! 红盖头下的林清嘉闻言,嘴角不禁抽了一抽,点了点头。 夏荷忙的搀扶着林清嘉上前,待走到了长公主面前,林清嘉止住了步子。 “小姐?”夏荷在一旁笑声提醒道,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小姐隐隐颤抖的手臂,只觉得奇怪,以小姐的性子不该怕夫人才是。 长公主也坐在首座上,精致的面上仍旧是那抹虚假的慈母一般的笑容,眸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林清嘉,冷哼一声。 林清嘉点了点头,示意夏荷没事。在夏荷的搀扶下身子僵硬的坐到了长公主的腿上。 这一动作将林清嘉自己和长公主两人都膈应的不浅,林清嘉甚至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长公主僵硬的恍若木头一般的身子。 但是觉得这种方法能够让长公主心塞,林清嘉顿时觉得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根据倾云女子大婚的风俗,女子在上轿之前要坐在娘亲的腿上,娘亲为女儿喂上轿膳食,寓意着出嫁的女儿即使做了别人家的妇人也莫要忘了哺育之恩。而林清嘉生母早已经化作一缕尘土,最起码为了将军府的脸面如今身为将军夫人,自然是不得已应了这事。 长公主吹了吹蝶子中吩咐下人精心准备的荷叶蛋清粥,神色体贴的将荷叶蛋清粥送进了林清嘉口中,忽然又想起了昨日劝解她的话,即便是她再怎样讨厌林清嘉都改变不了林清嘉是林承宇女儿的事实,而对待自己厌恶的恨不得其早点死的人,远不如背后下手来的实在。否则若是她们两人彼此出了什么岔子,人们最先想到的就是他们其中一方。 当然,倾云帝原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是长公主自认为理解了倾云帝的话罢了,如今再想想确实是有些道理,无论如何,林清嘉都逃不了她的手掌心。皇兄先前可是答应过得,待一切事情收网以后,林清嘉会交到她的手上。哼!到时候,将林清嘉戳扁揉圆皆由她! 而吞下了长公主喂的荷叶蛋清粥,林清嘉只觉得食之无味,古人的大婚怎么这么多的规矩?奈何她身在皇宫的姑姑深知她的性子,所以派桂林嬷嬷前来助她,其中还有监督之意,桂林嬷嬷早已经将大婚的所有流程告诉了林清嘉,若不是先前答应了姑姑的嘱托,林清嘉简直都想要逃婚了! 一口荷叶蛋清粥还未完全吞下,林清嘉就听到长公主抹着眼泪低声抽噎的声音,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咕噜一声将荷叶蛋清粥吞了下去,心里不由得腹诽只觉得这倾云女子大婚的习俗当真是奇葩,没错,这也是女子大婚前的一个习俗也就是“哭上轿”。 “囡啊囡,侬抬得去呵,烘烘响啊!依独自去呵,领一潮来啊!” “侬敬重攻破敬重福,敬重丈夫有饭吃” 长公主抹着眼泪一边哭一边吟唱道,那模样十足的伤心拒绝,坐下的众人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张脸扭曲的忍住了没笑,为何众人只觉得长公主这般模样不是嫁女儿反而是哭丧呢? 再看林清嘉,仍旧是身姿笔直地静立在堂下,恍若周遭的喧闹与她无关,见状,坐在一旁心思精明的贵夫人们不由得眨了眨眸子,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如今的林清嘉不再像从前那般将帝都闹得鸡犬不宁,她的性子反而是沉静了许多,但是瞧着眼前静静的立着的林清嘉,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许是这林清嘉脑袋开窍了?这些年她同长公主明争暗斗丝毫没有的得到任何好处,自己反而声名狼藉。 正在这时,桂林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 向着座上的长公主行了一礼,禀告道:“夫人,太子府的花轿已经到了。吉时已到,小姐该走了。” 言罢,长公主立即止了哭声,抬起一双哭红了的美眸道:“还愣着作甚?快将嘉儿送上轿子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嫁入东宫,诡计丛生3 正在这时,桂林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 向着座上的长公主行了一礼,禀告道:“夫人,太子府的花轿已经到了。吉时已到,小姐该走了。” 言罢,长公主立即止了哭声,抬起一双哭红了的美眸道:“还愣着作甚?快将嘉儿送上轿子去!” 早有耳闻长公主同将军府的大小姐关系不和,所以众人也并未 林清嘉懒得再同长公主墨迹,一袭艳丽的喜服衣袖之下,林清嘉微微用力捏了捏夏荷的手臂。 夏荷会意,犹豫了片刻一咬牙对着身边的林清嘉道:“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莫要误了吉时。” “那嘉儿在此就拜别诸位夫人和姐姐妹妹们了。”向着众人微微俯身行了一礼,林清嘉在夏荷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了前厅。 身边的丫鬟夏荷忙的将林清嘉迎到了前厅之外,太子府中前来迎接林清嘉入府的是太子南灵均跟前的莫七为首的一众身手不凡的护卫,共有八人,皆一袭水红色锦绸衣衫,神色冷肃的候在原地,恍若并不为今日热闹的场面扰动一分。 是八人抬的轿子?太子莫不是中意林清嘉为太子妃?无论是贵妇人还是千金小姐见状,面上皆是震惊之色,瞪大了眸子神色呆愣的瞧着院中的威风凛凛的一众轿夫,不由得傻了眼。 据说这些护卫往往日里随着太子南灵均出行时,随身保护南灵均的安危,如今南灵均和林清嘉的大婚,太子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人手调度来接林清嘉入府,可见林清嘉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不同寻常啊但是她们从老爷那里听到的可是林将军这一次难逃一死,太子如此行事 尽管心中有各种猜测,她们目前并不能说些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看戏。 随着长公主走出前厅的贵妇人小姐见到如此状况,一些心思活络的不由得转了转眸子:这太子对待林清嘉的态度当真是耐人寻味。但是转念一想太子殿下和林清嘉的大婚本就是一场政治阴谋罢了,林清嘉最好祈求远在青山城的林将军和她的哥哥莫要出了什么事情,否则 林清嘉由夏荷搀扶着,止住了步子停在了踏出前厅门槛的那一步。 而原本整齐划一的迎亲队伍这时突然变幻了队形,一抹清逸尊贵的淡蓝色吸引了众人的眼神。 见到那人的模样,原本神色呆愣的站在一旁观看的千金小姐们不由得红了两颊,虽然知道二皇子南灵逸不是爹爹和娘中意的人选,但是每次瞧着一袭蓝衣潋滟,模样俊美的二皇子南灵逸,还是不由得被他吸引,恍若那人天上就带着引人注意的光晕。 可惜了,却是个活不久的病秧子那些见了南灵逸不由得脸红心跳的千金小姐们不由得惋惜的轻叹了一声,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神色,待再次抬眸看向院中那抹淡蓝时,眼神又恢复了清明。 “原来是逸儿啊!当真是嘉儿的福气!”长公主见着来竟然是南灵逸前来送林清嘉上轿,着实是吃了一惊。 谁不知南灵逸身子骨弱,常年的药罐子在府中闭门不出,甚至皇宫之内的一些盛大晚宴他都推辞了拒不参与,以至于众人很少能够见到南灵逸。长公主千算万算也从未想到过是南灵逸前来送林清嘉入府,据她所知两人可是从未有过什么交情,这两人怎么会牵扯到一起? 一些人疑惑的眸光不由得在两人身上打转儿,毕竟陛下心疼二皇子的身子,也断不会答应而二皇子来送林清嘉入太子府啊!哼,这林清嘉总是这般好运! 原本女子大婚上轿之前是要由家中兄长背上轿子的,而身为林清嘉兄长的林子玉和林杨灵如今随着林将军镇守青山城,战事变化无端,自然是不可能按时赶回来将自己的妹妹送上花轿。 听着长公主的话,众人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了,那些站在一旁观望的千金小姐们心中跟上嫉妒林清嘉的好运,一时间那双殷切的眸子皆定在了那抹淡蓝的影子上,期待着南灵逸的解释。 因着心病的缘故,那袭淡蓝色水波流纹长衫更是衬得南灵逸的脸色不同寻常的白皙,白皙中带着属于男子皎洁若华的琉璃清郁,那张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淡如流水般的微笑,迎着暖暖的阳光,让中人不由得生出一种谪仙下凡之感,又恍若想起了灵韵山上那株青翠苍郁的蓝凌竹,自有一番飘逸的姿态。 “嘉儿妹妹的大哥,也就是扬灵,实际上在他们出发赶往青山城时,预料到可能来不及参加嘉儿妹妹的大婚,所以将这件事情托付给了侄儿。侄儿早已经向父皇禀报,父皇也同意了此事。”南灵逸上前一步,眸光瞥了一眼静立在前厅门槛处的林清嘉,淡笑着对长公主解释道。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据说将军府的大公子同二皇子是国子监的同窗,君子之交淡如水,如今貌似除了二皇子代他将林清嘉送入花轿,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除了这一层身份,二皇子在名义上同样要称皇后娘娘一声母后,也算是林清嘉的表哥了。 长公主闻言,一双美眸闪过一丝异色,待再看向南灵逸那张白皙清郁的容颜恍若有了一丝光彩时,不由得吞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转而道:“既然皇兄都同意了,本宫当然无异议,快点将嘉儿送上花轿吧,莫要耽搁了吉时。” 南灵逸这才侧身看向前厅门槛处那抹静静立着的红衣女子,心生一样,只觉得红盖头的人儿格外的安静,他抬起步子缓缓上前对林清嘉道:“嘉儿妹妹,我来待兄来送为你送行。若有逾越之处还请谅解。” 说着,在林清嘉面前缓缓伏下腰身,等着丫鬟将林清嘉扶到他的背上。 “小姐。”夏荷在一旁笑声提醒着,只觉得今日的小姐格外的安静,不由得将这些归功在了桂林嬷嬷的身上,桂林嬷嬷的调教手段当真是厉害,她们的小姐可是一匹烈马,想要驯服绝对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嘉儿在此代兄长多谢逸王殿下。”红盖头之下,林情况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见着一双淡蓝色璎珞紫霄翠纹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南灵逸已然走到了她的跟前。 想起那个一袭淡蓝华服,清流风逸的男子,林清嘉无声的叹了口气,在丫鬟侍女夏荷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到南灵逸的身后,俯在了南灵逸的背上。 方靠近南灵逸,林清嘉就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药香,想着关于南灵逸心疾的事情,放在他肩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甚至能够听到身旁那些贵妇千金小姐们的抽气声,莫名的担忧起南灵逸的身体来。 “逸王殿下的身子可是撑得住?”林清嘉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南灵逸的身上,想着南灵逸消瘦的身子生怕他未到花轿身子就撑不住了,林清嘉的脑袋抵在南灵逸的肩头不由得低声问道。 将林清嘉背在背上,南灵逸清郁的眸子有一丝恍惚,听闻到林清嘉在他耳边低声耳语询问,看样子是在担忧他的身子,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无碍,若是林小姐放松一些,本王或许觉得好受些。” 林清嘉闻言愣了愣,抿着嘴角并未出声。南灵逸这是告诉她太紧张了身子都是僵硬的吗? 众人皆站在前厅瞧着逸王殿下背着身穿凤冠霞帔的林清嘉一步一步的朝着花轿走过去,那模样瞧着并不轻松,众人可没有忽略过逸王殿下更加苍白的面容,鼻尖上还有晶莹的汗珠。 瞧着逸王殿下将林清嘉送入了花轿中,众人都不由得替逸王殿下松了一口气,逸王殿下的身子陛下是知道的,为何还有同意逸王殿下代林杨灵送她出嫁?当真是想不明白。 将林清嘉送入了花轿中,对着抬花轿的迎亲队伍低声吩咐了几句,南灵逸这才抽开身来,一袭淡蓝色华服更是衬得白皙的面容更带有几分晶莹琉璃的美感,一旁看着的千金姐皆是眸光痴迷的瞧着南灵逸。 “逸儿累坏了吧?快随姑姑进去坐坐。”长公主忙的迎上前去,想要将南灵逸请如前厅中小坐片刻。 “逸王殿下身子要紧,还是听夫人的不如进去休息片刻再走?”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娇羞不语,一容颜姣美的女子抬眸瞧着眼前南灵逸笑盈盈的道,那双异常明亮的眸子里恍若有花儿盛开。 南灵逸闻言,病态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淡笑:“多谢姑姑和这位小姐的好意,只是本王有事在身不能耽搁,还请见谅。” 说着,朝着随身而来的侍从点点头,离开了院子。 出声的那位小姐面色不由得闪过一丝挫败,复又换上了甜甜的笑容朝着离去的南灵逸行了一礼。 太子南灵逸大婚,同时迎娶将军府大小姐林清嘉和西彦公主钟离晓梦这件事情可谓是近日以来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更是一件热闹的事情。 “太子殿下,前去将军府和西彦驿馆迎亲的队伍都已经返回了,目前正在赶来的途中。”太子府中,总管也换了一身喜庆的绸缎衣裳,眉眼皆是喜意的向主子禀告道。 前厅里,南灵均一袭大红喜服,身姿秀雅,姿态笔直的在主座上垂眸不语。 那总管抬眸打量了一眼主子的脸色,低声道:“殿下可是去前院瞧瞧,大婚这件事情殿下是脱不开身的,所有的王公大臣和贵夫人小姐们都已经到了,在等着殿下呢!” “将军府的姻亲队伍当真是安然无恙而归?如今到了何处?”南灵均思量着,问出声道,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难道是他的错觉? 总管垂下脑袋,虽然不明白南灵均是何意思,但还是如实禀告道:“迎亲队伍从将军府出发还要绕着皇城走一圈,方才来消息说将军府迎亲的队伍约莫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了,老奴早已经派人在暗中盯着,殿下放心林小姐不会出事的。” 南灵均闻言,原本邹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点点头道:“如此刘管家你下去忙吧,本宫稍后便去前厅。” 刘管家闻言,向南灵均行了一礼恭敬的退了出去。 太子府迎接宾客的前厅之中,红绸高挂,琉璃高扬,倾云朝堂之上差不多半个朝堂有头有脸的臣子如今都携着各自的夫人女儿前来恭贺太子南灵均的大婚,如今黑压压的一片人,各自推杯换盏说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南灵均方到前厅不久,就被一些眼尖的大臣围了个水泄不通。 “微臣恭贺太子殿下大婚” “恭贺太子殿下”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恭贺声不绝于耳。 太子殿下一袭大红喜服,眉眼间恍若也被大婚之喜冲淡了几分琉璃,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南灵均竟然在这时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恍若绽放在夜幕星辰之中绚丽的烟花让众臣子不由得眼前一亮,看来这大婚之事太子殿下还是比较满意的。 实际上,众人都心知肚明。无论太子殿西满意与否,皇家子弟的婚事又岂能如同儿戏一般?人人皆知太子殿下不喜将军府的林清嘉,虽然两人是陛下下旨赐婚,依旧掩盖不了太子殿下厌恶林清嘉的事实。 如今太子大婚,还能够有如此心情同他们寒暄,看来是这件婚事还是令太子殿下满意的。如此想着,一些心思活络的大臣们不由得在心底记下了此事,待到婚宴结束后定要嘱咐夫人一声莫要得罪了钟离晓梦。太子殿下如此,定是因为得了钟离晓梦而心悦。 “诸位大人不必客气,诸位能来参加本宫的大婚,就是对本宫最大的恭贺了。”南灵均抬手,示意众人坐下。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瞥了一圈在座的众人,期间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七皇子,逸王,苍若溪,花无缺,季白,云落等等这些十大世家中的翘楚也到场了,除了第一世家的风家。南灵均当然心中清楚,风家现在是一团乱麻,如今的风家家主失踪下落不明,他的劲敌风泽月也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虽然南灵均很难相信往日里在朝堂上明争暗斗的对手突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总觉得有些诡异,他甚至是派人查了许久,将烧成灰烬的风家府邸翻了个底朝天也并未知道有用的价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嫁入东宫,诡计丛生4 七皇子,逸王,苍若溪,花无缺,季白,云落等等这些十大世家中的翘楚也到场了,除了第一世家的风家。南灵均当然心中清楚,风家现在是一团乱麻,如今的风家家主失踪下落不明,他的劲敌风泽月也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虽然南灵均很难相信往日里在朝堂上明争暗斗的对手突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总觉得有些诡异,他甚至是派人查了许久,将烧成灰烬的风家府邸翻了个底朝天也并未知道有用的价值。 或许曾经一代辉煌荣耀的风家就此成了过眼云烟,或许明日的朝堂之上父皇就会扶持一个新的第一世家“风家”出来。如此想着,南灵均心中微动,对了,父皇 南灵均正想着,就见着府中的迎亲队伍已经回到了太子府中,两顶大红花轿皆由着太子府中身手不凡的侍卫抬着,看起来着实是气势不凡威风凛凛。 “殿下,前面的一那一顶轿子里坐着的是林小姐,后面的那一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不知何时从人群之中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名毫不起眼的侍卫,贴在南灵均的身后低声耳语道。 这处,一袭淡蓝色华服沉默的坐在坐席之间的南灵逸眸光向着今日的主角南灵均瞥了一眼,看懂了那侍卫的唇语,正想要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的手微不可见的僵了僵。 “这酒水寒凉,逸王殿下还是莫要贪杯的好,小酌两杯便可。”一道清润的男声传来,恍如三月的暖阳,闻之心生暖意。 南灵逸把玩儿着手中的酒盏顿了顿,抬眸瞥了一眼面色清秀俊雅,一身素色衣衫的带着书生气息的年轻男子,对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素色衣衫的男子见状,面色无奈的挑了挑眉。 “新晋的金科探花陆子衿?”南灵逸垂眸,盯着滴酒不剩的琉璃盏出声道,无人看的见他眸中的恍惚。 “原来王爷认得在下。”陆子衿面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实际上他就坐在逸王殿下的左手边啊,也不知这太子妃的管家到底是怎样安排来宾坐席的,依着陆子衿的认知,虽然他是新晋的金科探花,但还是没有身份最贵到同逸王殿下同席。 南灵逸不语,只低声道了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复又抬手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那语气实在是令人寻味。 不知怎的,听着逸王殿下将这句诗吟出口,陆子衿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猛然一跳,心神一震,待想要细细看清逸王殿下的神情时,却被喜娘宣礼的声音打断了,不由得咽下了将要说出口的话。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朝着一旁自顾自埋醉的逸王殿下道:“逸王殿下说得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当初家父为在下取此名时,是希望在下能够考取功名,成为倾云的栋梁之才。” 闻言,南灵逸眸光微闪,这才抬起眸子看向这位笑容暖暖的年轻男子道:“原来是这样。陆子衿,你很像一个人。” 陆子衿正要开口询问逸王殿下说的是何人时,便被一道刺耳尖利的太监的声音扰断了思绪。 正是倾云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只见着太监总管面色平静的瞥了一眼在座的宾客,复抬眸对着人群中一袭红衣要耀眼夺目的南灵均道:“还好杂家来的不迟,陛下有旨,太子殿下接旨吧!” 瞥见还未出花轿的,仍旧守在轿子一旁的丫鬟们,太监总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南灵均闻言,看不出喜怒的面上水波平静,拂袖跪在了地上俯下身道:“儿臣接旨。” 原本在坐席之中的来宾们皆同太子一般跪了下去,提起耳朵听着太监总管颁布陛下的旨意,顿时间诺达的庭院之中黑压压的跪下了一片。 陆子衿心中直犯嘀咕:陛下为何在太子殿下大婚的时候颁布旨意,难道是青山城的林家军出了事情?那林将军?陆子衿被自己突入起来的猜测吓了一跳,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可能据他所知,这几日帝都之中一点儿都没有青山城一战的风声,林将军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关于青山城一战的消息应该立即传到帝都才是? 不管跪下的众人怎样心中腹诽,还是要静静的跪安听完倾云帝的旨意。 “经帝师大人和弘元大师昨日夜观天象,卜卦推算,后星之势逆转衰微,有大限之兆,若是顺行,倾云将天降霍乱,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百骨露于野,千里无人烟。寡人为倾云苍生着想,只能忍痛废除将军府林清嘉太子妃之位,及承西彦钟离晓梦为太子妃,以佑倾云江山护百姓安宁。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一时间诺达的庭院红死一般的沉寂,跪着的大臣们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陛下这是何意? 明艳的喜服之下,南灵均白皙修长的指尖狠狠的握出了血痕,他跪在地上面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虽然跪着的众人看不到他铁青的面色,但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南灵均身旁传来的阵阵幽寒阴冷之感,恍若寒冬腊月。 众人不由得心生疑惑:按照倾云的婚嫁规矩来说,若是正室夫人必须要用八抬大轿将女子娶如府中,示似明媒正娶之意,而如今去将军府和西彦驿馆迎亲的队伍皆是八抬大轿,由太子殿下的护卫前往迎亲,至于娶何人为太子妃,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默认了西彦的公主钟离晓梦才是太子妃的女主人。 而如今看来,貌似并不是这样。 听着陛下的旨意,太子殿下原本中意的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为太子妃?!众人皆是面色惊愕,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要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情,可以写成一卷书来说了,当然帝都之中哪有人敢妄自议论太子殿下的事情,将所有流言蜚语推到林清嘉的身上这才是最常见的,因为众人皆清楚太子殿下是心里厌恶林清嘉的,无论他们怎样散播流言中伤林清嘉,太子殿下也绝对不会找麻烦到他们头上。 难道长久以来他们的认知皆是错误的?!众人心中不由得惊悚,暗自盘算自回去以后定好叮嘱家中子女莫要在招惹了林清嘉,毕竟太子如今的心意当真是令人难以揣测。 按照陛下的旨意来说,太子原本是中意林清嘉为太子妃,陛下也是答应了太子殿下这件事情。但是帝师大人和灵韵山上德高望重的弘元大师却卜卦推算出林清嘉凤凰命转,锦绣衰微,若是如此也就象征着以后倾云的气象是衰落状态,这对于一国之君的倾云帝来说确实是噩耗,毕竟哪位帝王不希望如画江山在自己的统治之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如此一来,这林清嘉当真是霉运当头了。 若是青山城一战,林将军率领林家军不能够击退南澜大军,镇守青山城成功,这林清嘉的处境更是如履薄冰了啊! 而在朝堂之上混迹多年又有敏感政治直觉得老臣们敏锐的觉得此事不简单,此事怕是有蹊跷,了解陛下性子的人都明白,陛下既然出口答应了太子殿下,定然是不会再加干预,如今突然出了此事陛下不就是在向众人说明他出尔反尔?虽然是迫不得已的,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是会让那些支持将军府的臣子百姓们觉得失望,陛下的英明怕是会受到损伤。 先前为林清嘉批命“天生凤命,锦绣乾坤”的是弘元大师,如今卜卦推算出林清嘉“后星衰微,天降霍乱”的又是弘元大师,众人不禁对高居在灵韵山上弘元大师的做法有了一丝探究之意。 自陛下登基以来,帝师大人出现的状况极少,一般皆是朝堂出现难以平复的动乱之时,虽说帝师极少露面,但是倾云百姓们对帝师大人的敬意和好奇同灵韵山上德高望重的弘元大师一样,而且还听闻帝师大人同弘元大师还是同门的师兄弟 若是让倾云帝知道此时此时大臣们心中的腹诽,定是会耻笑不已的回应道:同铲除将军府的势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寡人连一座池城都能够舍弃! 同样抱拳行礼的钟离不归闻言,一张妖冶的薄唇勾了勾,灼灼的桃花眼中流光微转,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察觉到对面注视过来的视线,钟离不归抬眸恰好对上了南灵逸若有若思的眸光,他恍然不觉甚至对着南灵逸扬了扬眉,挑衅之意明显。 南灵逸眸光幽暗,薄唇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圣旨宣读完了以后,太监总管面色仍旧是不疾不徐地对着跪下接旨的太子南灵均道:“太子殿下,接旨吧!” 众人不由得抬眸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接旨的太子殿下南灵均,都在等着南灵均的动作。 “太子殿下?”南灵均身旁太子党的一位臣子见着南灵均久久不应声,不由得低声提醒道,太子殿下本就不喜林清嘉,如今立了钟离晓梦为太子妃又有何妨?大臣不明白为何太子在这件事上会犹豫,太子殿下这般若是传入了陛下的耳中,怕是会被人诟病太子忤逆陛下旨意。 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南灵均看不清面色,那张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道弧度,肩上散落的几缕青丝垂在肩上添了些许落寞,敛下的眸子中恍若一滩深不见底的深潭,南灵均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父皇是出尔反尔,当初答应了自己太子妃之位由自己来定。 南灵均不由得侧首看向停在前院之中的那两顶大红花轿,前面的那顶轿子仍旧是安安静静的摆在那里,毫无动静,南灵均墨色的眸子里不由得滑过一抹黯然,嘉儿妹妹本就对他生了厌恶,也不曾想做他的太子妃,如今这样如了她的愿,她定是心生欢喜。 轿子里坐着的钟离晓梦当然也听到了倾云帝的旨意,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的一时发晕,这么说她就是倾云的太子妃了?惊喜来的太突然,让钟离晓梦不由得生出一种锦绣花团之感。钟离晓梦一直自诩自己容貌出众,心思手段比之林清嘉不知高明了多少,若是她能够成为倾云的太子妃,定有把握助南灵均登上皇位,到时候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到那个时候,她钟离晓梦定会让西彦皇宫中那些所有看不起她钟离晓梦,唾弃她的人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即便是离开故国毫无背景势力的和亲又怎样,她钟离晓梦离开了这些人一样可以风光的活着! 半晌,南灵均恍若是相通了似的,拂袖起身,面上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抬手接过了太监总管递过来的圣旨沉声道:“儿臣接旨,多谢父皇恩典。” 太监总管瞧着南灵均如此通透,不由得点点头道:“如此,杂家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这就回宫复命去。” 言罢,一甩手中的拂尘步子慢悠悠的走出了太子府。 南灵均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身后的侍卫,眸光不眨地盯着太监总管离去的背影,声音带着一丝冷然吩咐道:“一切照旧,诸位莫要见怪。” 一些心思活络的来宾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拍拍衣袍上的灰尘又继续同身边的人寒暄起来。 按照倾云女子大婚的规矩,只有明媒正娶的女子才是正室,其余的说难听点就是个妾室,一旦被打上了妾室的名号,以后妾室所出的子女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这个身份。 倾云帝的旨意如今是换了钟离晓梦为倾云太子妃,这在西彦和倾云两国之间的关系也算是一个令人满意的交代,而林清嘉的名分就从正妃之位成了侧妃,如此一来差距之大,众人都不由得心疼还未拜堂成亲就遭受如此对待的林清嘉。 这本就是一场政治联姻,若是林将军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要为人妾室,不知作何感想? 说到拜堂成亲,又见过哪家娶亲男子和妾室拜堂成亲的,一顶轿子从府中后门送进去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一些前来参加太子大婚心思通透的大臣们敏锐的察觉到事情的蹊跷,许是林将军在青山城出了岔子,不然若是待林将军率军归来,陛下又要怎么向林将军交代? 国运为大吗?那为倾云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将军府怕是要寒了心而在朝堂上的那些人精儿们早就看得清清楚,陛下与将军府之间早晚都要有个了结,这是早晚都要到来的,林清嘉也是两者之间的牺牲品罢了。 “太子殿下,吉时已到,该拜堂成亲了。”南灵均身旁的总管在一旁提醒道,“莫要误了吉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自甘为妾,承受之重 国运为大吗?那为倾云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将军府怕是要寒了心而在朝堂上的那些人精儿们早就看得清清楚,陛下与将军府之间早晚都要有个了结,这是早晚都要到来的,林清嘉也是两者之间的牺牲品罢了。 “太子殿下,吉时已到,该拜堂成亲了。”南灵均身旁的总管在一旁提醒道,“莫要误了吉时。” 这边,丫鬟早已经将坐在花轿之中身姿艳丽的钟离晓梦给请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走在了花轿前面。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勾了勾美艳的红唇,是本公主的永远都是本公主的,终究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事实上,钟离晓梦已经死了心思魅惑南灵均将她扶上正妃之位,但是钟离晓梦一点而都不心急,她有把握一一铲除太子府的女人,包括林清嘉,终有一日南灵均的目光会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与南灵均两人也不过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罢了,两人各取所需,钟离晓梦所要的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生活,因为西彦已经没了她的栖身之地了。 南灵均喜不喜欢她,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回到宴席上的南灵逸豁然抬眸看了看林清嘉所在的那顶轿子,总觉得林清嘉安静的过分,难道真的是太伤心了? 抬手打断了总管的话,南灵均抿唇不语。 须臾,南灵均瞧着在丫鬟的服侍下走到她跟前的钟离晓梦,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须臾归于平淡,负手而立对着身边的钟离晓梦温声道:“公主来西彦已经多日,许是知道了本宫同嘉儿妹妹之间的事情。” 众人心中疑惑,太子这是要作何? 钟离晓梦虽然不知道南灵均想要做些什么,还是软了声音回应道:“梦儿知道,殿下与嘉儿妹妹相识多年,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不过梦儿既是入了太子府便会尽心服侍殿下,尊重善待嘉儿妹妹。” 在驿馆的这段时间,钟离晓梦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了解倾云的民生民俗,在倾云,夫君就是女子的天下,没了夫君的女子想要了却余生,都是如履薄冰。而嫁作人妇的女子要尽心尽力服侍夫君,唯命是从,帮助夫君料理后宅之事。虽然同为西方大国,西彦同倾云的民风民俗还是大不相同的。 听着钟离晓梦的回答,南灵均冷峻的面色并未有多大变化,反而继续道:“这么多年也是苦了嘉儿妹妹,独自承担帝都之中流传的流言蜚语,本宫深知缘由种种大多都是因为本宫而起,嘉儿妹妹的名声才会如此。” “应帝师和弘元大师之意,为了倾云国运,父皇不得已做出了如此决定,但是嘉儿妹妹承受了多少污蔑本宫也是知晓,如今本宫虽然不能给嘉儿妹妹一个正妃之位,深感愧疚。还请公主体谅嘉儿妹妹多年来承受的委屈,让嘉儿妹妹同本宫行成亲拜堂之礼。” 此话一出,坐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太子南灵均那处,一时间心中腹诽不已。也没有听说过太子殿下对林清嘉生了愧疚之心啊,这帝都之内人人皆知太子殿下厌恶极了整日追在他身后的将军府大小姐林清嘉,甚至曾出言让林清嘉有多远就滚多远,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当然这些消息从何处流传而出的就不得而知了 红盖头下,众人看不清钟离晓梦的面色,而一旁随着自家夫君前来的贵妇人,还有一些千金小姐不禁白了脸色,心中为钟离晓梦鸣不平:林清嘉何德何能,能够嫁给太子殿下已经是莫大的荣耀,如今陛下都已经下旨了,一个侧妃还妄想同殿下拜堂成亲,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知公主意下如何?”南灵均抬眸,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盯着一袭水红色喜服的钟离晓梦,这个位子本就不属于她的。 竹节般细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钟离不归抿唇轻轻饮了一杯,一双灼灼的桃花眼眸光流转,瞥了一眼人群中一袭红衣锦袍极为耀眼的男子南灵均道:“太子殿下如此行事莫不是想要违背当朝陛下的旨意?本殿可是记得方才那圣旨的意思就是立梦儿为正妃,既是正妃本就应该按照正妃之礼来举行,太子殿下认为呢?” 此话一出,一些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潇洒饮酒,容颜妖冶的钟离不归身上,不禁心神一晃。 钟离不归容貌妖冶,眉宇间却又不失男子之间的阳刚气概,谈笑间一句话就抓住了太子殿下的漏洞,让那些轻视他的人不由得想起了眼前的钟离不归除了是西彦太子之外,还是掌握西彦半数兵马能够上阵杀敌,使人闻之变色的“玉面杀神”! 南灵均闻言,朝着钟离不顾淡淡的瞥了一眼,声音微冷:“父皇的旨意本宫不敢不从,只是本宫对嘉儿妹妹深感愧疚,在成亲这等大喜之日出现这种事情,是本宫处事不周。若是公主能够体谅本宫的为难之处,定会同意本宫的提议。” 红盖头下,钟离晓梦闻言恨恨的瞪大了眸子,精心打扮的容貌近乎扭曲,南灵均你又何曾为本宫想过,大婚之日让本宫承受这等难堪?! 宽大的锦绣华服之下,钟离晓梦心生恼怒,尖利的丹寇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抿着红唇并未出声回应南灵均的话。只有钟离晓梦明白这才是嫁入太子府的开始罢了,若要是不除去林清嘉,总有一日林清嘉若是想要了她的性命,钟离晓梦相信只要是林清嘉开口,说不定明日南灵均就会找个借口将自己的首级送到林清嘉的跟前去。 林清嘉钟离晓梦心底恨恨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太子殿下当真是伶牙俐齿。”钟离不归闻言,挑了挑眉,很明显南灵均这是在玩感情的把戏,毕竟他与林清嘉牵扯纠葛多年,林清嘉也吃了不少苦头,南灵均这个举动,着实能够为他的名声增加不少分。 冲着南灵均扬了扬手中乘着上好美酒的琉璃酒盏,钟离不归一饮而尽,妖冶的薄唇扯出一抹淡笑:“本殿当真是佩服太子殿下,先干为敬,还请太子殿下善待梦儿,毕竟梦儿可是父皇的心头肉。” 扯淡!若这钟离晓梦真的深受西彦帝的宠爱,会来当和亲公主,要知道这不远千里来到倾云,背后可是什么依靠都没有,不过是个人质罢了。若是有哪一日,西彦同倾云开战,两国之间打起来都有可能。而这个时候身为太子府的钟离晓梦身份就敏感了,陛下一个龙颜大怒,杀了是西彦人的钟离晓梦都不为过! 如此,西彦帝竟然还同意让钟离晓梦和亲西彦? 当然,钟离不归也深知在座的每一位都是玩把戏的人精,他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回到西彦后给西彦帝一个交代罢了,毕竟钟离晓梦在他未离开倾云的时候就受到如此大的屈辱,在另一个角度来说此时的钟离晓梦也代表着西彦的脸面,所以钟离不归不能够袖手旁观。 “本王倒是觉得太子做的不错。毕竟,嘉儿妹妹与太子早有婚约,只是因为变故才出了如此状况。太子也深感愧疚,事已至此,太子妃位既然都已经是晓梦公主的了,晓梦公主也应当识大体为太子着想才是,何况嘉儿妹妹为了太子确实是承受了许多。” 一道清凉温润的传来,言辞恳切却又不失理据,众人不由得抬眸向着说话之人看去。 不由得心生诧异,逸王殿下竟然肯为林清嘉出声?当真是运气好啊!但是知晓事情的人都明白,这次代林杨灵将林清嘉送入花轿的就是逸王,逸王殿下许是为了自己有过同窗之谊的林杨灵才帮助林清嘉。 一时间,众人的眼光不由得在南灵均,钟离晓梦,钟离不归三人身上来回打转儿,心中腹诽不已,再墨迹连着吉时都过了。 这时,众人不由得想起那个嚣张纨绔,不知廉耻为何物的林清嘉来,似乎从始至终林清嘉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难道是被陛下的旨意给吓到了,如今还坐在轿子中抹泪? 众人不由得摇摇脑袋打消了脑袋中可笑的想法,林清嘉那个性子不知将倾云闹了多少次的鸡犬不宁,如果能有这种觉悟还会有后来的一系列令人耻笑不已的事情吗?如此想着,众人皆鬼使神差的转过头去,看向了仍旧停在迎亲队伍之间安静沉默的轿子,林清嘉就在里面坐着。 听着几人之间火花四溅的口舌之说,钟离晓梦死死的咬着嘴角,不能答应,她清楚的知道若是答应了往后在太子府中再有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下次被认输的人定会是她! “呵,太子殿下没有对不起我林清嘉丝毫,愧疚有何用?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觉得愧疚为何不在当初我被人指指点点说不知廉耻之时挺身而出为我说上一句话?当今陛下高瞻远瞩,区区一次占卜之术就能够将我的命运玩弄于鼓掌之间,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陛下之意,我毫无异议。但是太子莫要忘了嘉儿之前的话,不是我林清嘉被退婚,而是我林清嘉不要你了!这太子妃之位,我林清嘉一点都不在乎!妾室嘛?” 软红轿中,久为开口的林清嘉声音凉凉,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有武功高强耳目聪慧的人最后才听清楚了林清嘉最后的呢喃,心中不由得一凛。 “妾室怎样?”一切离林清嘉距离较远的宾客们不禁伸长了脖子朝着林清嘉那处张望过去,没有听清楚林清嘉最后一句话,面上神情焦急,这林清嘉为何不把话说清楚,瞧着太子明显阴沉下来的脸色宾客们就暗道不好。太子大婚,满朝的文武百官差不多来了一般,即便是那些年事已高身子不便的老臣们,也派来了府中有能耐的儿孙前来,甚至西彦来使也在其内,如今林清嘉竟然敢公然嘲讽太子和陛下,当真是比亲手给了太子一巴掌还要难堪。 南灵均闻言,俊颜铁青,他眸光冷冽的看向那顶软红轿子,恍若能够穿过那块厚厚的帘幕看到大红盖头之下林清嘉那张明媚潋滟的小脸,那张脸上满是不屑冷漠的神情。 南灵均不由得心中一痛,恨不得上前将林清嘉揪出轿子好好质问一番,为何他都做到了这般地步她还是不肯回头,回头看他一眼!这样当众让他难堪,她认为这样就能够让她好受吗?! 南灵均只觉得自己恍若被林清嘉气炸了一般,胸腔之中怒火滚滚,也只有她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追在自己身后对年,也就只有她这般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丢在身后不闻不问,也就只有她这般能够让自诩为心如死水的自己生气发怒! 嘉儿妹妹,你说本宫到底要怎样处置你!南灵均眸光聚齐浓浓的黑雾,恍若风雨欲来,他转身大踏步子朝着林清嘉所在的软红花轿走去,脚步之重连着身边不远处的人都能够轻易察觉。 “太子殿下这次怕是真的发怒了,林小姐为何要故意激怒太子殿下?”宴席间一旁看戏的陆子衿不由得小声嘀咕道,他十年寒窗苦读终于考取了功名,带着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来到了帝都,虽然从未见到过林清嘉的样貌,但是却时时耳闻林清嘉同太子殿下,同风家少主的流言蜚语,如今不由得对人人不耻的女子生了一丝好奇,为何这么多人不耻鄙弃她,她还是我行我素? 难道真的不怕言论的诋毁,世俗的偏见?陆子衿虽然是金榜题名的金科探花,但也不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甚至连着他最崇拜的太史公子对林清嘉的评论都只道了句:“流言误认,错把凤凰做野鸡。” 唔,陆子衿不由得面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然这评价不怎么好听,但是陆子衿还是认认真真的将太史公子的定论给琢磨了一番,也打听了一些关于林清嘉的事情,细细探查之下发下,这个将帝都所有人都蒙骗了的女子果然不简单。 听着陆子衿的腹诽,南灵逸神色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继续沉默着看着事态的发展,他能做的已经做了,既然林清嘉不需要他的帮助,就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自甘为妾,承受之重2 夏荷站在软红花轿一旁,见着南灵均面色阴沉的走来,顿时吓得手脚发软,只能低垂着脑袋死死地盯着地面丝毫不敢上前发话。 南灵均眸光冷冽的瞥了一眼眼前瑟缩的丫鬟夏荷,面色铁青地道:“将你的小姐从轿子里面请出来。” 夏荷白着脸,身子僵硬的转过身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愣是忍住了没有让它掉下来,南灵均发怒起来着实是可怕,那是一种默不作声就能够让周身之人想要退避三舍的冷凝:“小姐,太子殿下吩咐奴婢将您请出来,你看” 话音未落,夏荷只觉得自己恍若一块待宰的羔羊一眼,太子殿下威慑人的气势当真是不小,夏荷愣是头皮发麻的将一句话说完了来,毕竟她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要听从皇后娘娘的调遣,听候小姐的吩咐。 南灵均眉眼一厉,身上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朝着夏荷施加而去,夏荷的脸色顿时又白了三分,手脚发软的躬身在软轿旁候着。 “本宫的话难道你没听懂吗?本宫的肆意意思是让你将你家小姐请出来!”南灵均上前一步,脸色铁青的盯着厚厚的帘幕,恍若能够从中窥探出林清嘉一丝外露的情绪。 “不必劳烦太子殿下了,我会去该去的地方,太子殿下还是尽管拜堂成亲的好”林清嘉淡漠的声音从轿中传来,声音凉凉“否则,误了吉时就是我的罪过了。” 言罢,径自掀起厚厚地帘幕走了出来。 入眼的是一双精致小巧的足莲,其上艳丽的海棠花开的正盛,借着是一袭大红明艳的凤冠霞帔,高贵又不失典雅,裙摆长垂到脚跟,层层叠叠,细细碎碎的珍珠点缀在裙摆上,瞧着极为贵气。 南灵均愣愣的盯着那一双约莫只有男子掌心大小的足莲,眸光一寸寸凝气了风雨欲来的幽深,复将目光移开来,盯着红盖头下看不清面容的林清嘉眉眼阴翳。 南灵均气极,只觉得心口处那团怒火波涛汹涌,恨不得当将林清嘉揪出来好好质问一番,为何她总是这样冷漠地对待自己,在她心里难道都不曾有一分半点属于自己的位置?但是如今见到林清嘉光明正大毫不惧怕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瞬间南灵均一颗暴躁狂怒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只觉得见到了林清嘉以后心中的一切不满委屈都消散了去,愣愣的盯着面前的林清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太子殿下怎么没有动作啊?”看戏的来宾们早就心中犯嘀咕了,方才瞧着太子殿下那般生气的模样,还以为林清嘉有苦头吃了,毕竟其中有大多数人认为林清嘉这是在找死,毕竟她已经入了太子府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要依仗着身为太子,夫君的南灵均,如今却在大婚成亲的第一日将南灵均得罪死了,当真是榆木脑袋! “夏荷,走吧!”林清嘉并未在意数道火辣辣的目光如此打量她,她做的事情不需要在意这些人的感受,若是说能过问的也只有便宜爹和哥哥还有皇后姑姑了,想起这些人,红盖头下林清嘉眉眼有一瞬间的黯然,复又被势不可挡的杀气所取代。 “对了,还劳烦太子殿下派个人为我们带路,到我的院子去。”末了,自动忽略南灵均投过来要杀人的眼刀子,林清嘉又道了一句。 言罢,林清嘉从南灵均身旁侧身抬步就要走过去,完美的避开了一直站在眼前一言不发的南灵均。 踏出步子的那一刻,林清嘉敏锐的觉得一道劲风直直的朝着自己面门袭来,心中不由得已经步子飞快的错开来,身子踉跄的朝后退了一步。 只觉得面上一凉,一道刺眼的光速让林清嘉暂未适应过来,不由得闭了闭眼抬手不由自主的挡住了面前的流光。 只见着遮在面上的红盖头被太子殿下轻飘飘的掀了下来,露出红盖头下那张明艳绝色的小脸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道抽气声,伸长了脖子眸光定定的盯着那张艳若芙蓉,瑰比百花的小脸来,一时间,偌大的坐席见沉寂了片刻。 有的随着在朝为官的爹爹前来参加太子殿下大婚的千金小姐,她们对南灵均早已经是芳心暗许,却因为家世地位的原因不敢上前,既然不能与心爱的太子殿下白头相处,那么她们也定要前来看看太子大婚这一日到底如何,钟离晓梦和林清嘉又当怎样! 如今见着林清嘉被南灵均动作粗暴的掀开了面上的红盖头,露出那张明媚如花的小脸来,面上不由得一惊,若不是身边的夫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们,她们定是要从坐席上跳出来,不知为何虽然眼前确实是真真正正的林清嘉无疑,但她们却觉得眼前的林清嘉恍若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复从前的嚣张纨绔,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的淡漠从容,这是她们没有的,如此想着那些心中恋慕南灵均的千金小姐们恨不得弄花了林清嘉那张明媚的小脸。 坐席间那些极少见到林清嘉,与林清嘉年岁相仿的年轻男子如今亲眼见到了林清嘉,不由得晃了晃神,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明媚绝艳的小脸来。 坐席间的陆子衿见着林清嘉的真容,不由得手一抖将方斟好的美酒洒在了青衣袍上,依旧毫无察觉,低声喃喃道:“当真如太史所说的那般恍若牡丹花开,如今子衿这见识了何为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陆子衿的嘀咕被同在身侧的逸王南灵逸听到了,南灵逸不由得嘴角僵了一僵,也顺着陆子衿的眸光朝着林清嘉那处看去。 他眸光微闪,清冷的眸光定在了林清嘉那张明媚如花的面上,垂眸未语:他自大病以来极少出府,很少能够见到林清嘉,也就是上次接待西彦来使的宫宴上也仅仅是远远地瞥了一眼林清嘉罢了,他虽未出府听到帝都之中的风言风语却不少都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嚣张无礼是她,肆意潇洒是她,死缠烂打也是她。 如今近在咫尺的瞧着这个将倾云帝都搅的鸡犬不宁的纨绔小姐,南灵逸竟然没有来的觉得心情愉悦,一眼就看出了林清嘉同寻常女子的不同寻常之处,这般张扬肆意的而活也只有她了,若是南灵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双清淡的眉眼里极快的滑过一丝黯然,须臾间归于平淡,待在去探究时只留下一汪清潭。 南灵均墨色地眸子定定的定在了林清嘉那张明媚的小脸上,不由得呼吸一窒,鬼使神差的上前踏了一步走到了林清嘉的面前。 “太子殿下这是作何?晓梦公主还在等着太子殿下拜堂成亲呢!”见着南灵均突然对自己发难,林清嘉不可抑制的后退了半步,明艳宽大的喜服之下林清嘉紧紧的纂紧了拳头,面色突地白了,但是她眸光忽然闪过一抹异色不知想到了什么,挺直了腰身眸光坚定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阴沉的眸光。 南灵均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不可抑制地抽痛,虽然清楚的明白一切都是源于眼前这个并不在意他任何的嘉儿妹妹,南灵均还是狠不下心来出口严惩她。 罢了,也就只有她敢这样无视自己。 就当这些是从前亏钱她的,如今他只是一一还清罢了 一旁站了许久的钟离晓梦闻言,不禁对林清嘉的话嗤之以鼻,现在出来做好人她以为她就会接受吗?做梦吧!林清嘉,本宫不除了你,本宫誓不为人! 如今本宫承受的这般屈辱也只有你一死才能够抵了你的罪过! 强忍着怒气抑制住心底的怒火,眸中的幽深渐渐褪去,半晌,南灵均声音喑哑,盯着林清嘉那张明媚的小脸的开口道:“嘉儿妹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随了嘉儿妹妹的意愿。” “来人,送侧妃去后院!”南灵均声音发冷,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清嘉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闻言,林清嘉只觉得终于送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咬着唇瓣同南灵均擦身而过道了句:“多谢太子殿下体谅。” 言罢,在夏荷的服侍下走出了诺达的院子,一瞬间,整座宴席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见着太子沉沉的眸光扫过这边,宾客们不由得面色尴尬的垂下了脑袋,大婚之上太子当真是丢大了脸面。不过这些人心中也直犯嘀咕,太子殿下明明很是生气,眼见着太子殿下就要严惩林清嘉,为何在关键时刻却又停了下来随了林清嘉的意愿? 当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夏荷匆匆忙忙的跟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迈出步子的林清嘉,当触到到小姐手腕的那一刻,夏荷不禁抖了抖手腕,小姐的手好凉,凉意恍若沁到了骨子里一般。 待走出院子,在府中侍卫的带领下到了林清嘉的院子时,夏荷恍若不经意地朝着周身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着林清嘉道:“小姐的身子可是不适?要不要奴婢去找管家为小姐请大夫来瞧瞧?” 林清嘉闻言,面色比先前更是惨白,她默然不语,对着夏荷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夏荷见着林清嘉这般模样,着实心疼不已,心底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低声嘱咐道:“以奴婢之见,小姐还是莫要在触怒太子殿下了,如今太子正在气头上。” 林清嘉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沉默着并未解释什么。夏荷总觉得小姐有些奇怪,按照小姐的性子应该同太子殿下大闹一顿才是,无论小姐怎样闹腾这皇宫中还是有娘娘来为小姐撑腰的,更何况待将军和公子归来后知道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不会罢休夏荷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为何小姐会这般平静的接受了太子侧妃的身份,而且是自甘为妾,钟离晓梦心里定是乐开了花! 自己回宫后也没法向娘娘交代啊!夏荷心中泛起了愁丝,瞧着小姐疲惫苍白的神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夏荷不明白,小姐应当是清楚的,如今嫁入了太子府,小姐以后的日子都是要依仗着太子殿下,实在是不理解小姐这样做是为何,即便小姐的背后有将军府和皇后娘娘撑腰,但一切作用都没有太子殿下的权利之大。 将林清嘉扶到桌边坐下以后,夏荷为林清嘉沏了一盏茶,递给了林清嘉。 林清嘉神色恍惚的接过夏荷奉上来的茶水,就往口中送去。 夏荷顿时一惊,忙的夺过了林清嘉手中的茶盏惊慌失措地道:“是奴婢大意了,一时间忘记了小姐喜喝凉茶。” 林清嘉神色疲惫的摆摆手,对着夏荷道:“罢了,夏荷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夏荷神色一顿,但是瞧着小姐神色恍惚,面色极差的模样,显然是太子殿下方才的行为将小姐吓着了,小姐的吩咐她不能不从,只得点了点头道:“是,奴婢就守在门外,若是小姐有什么吩咐唤奴婢便是。” 说着,夏荷面色忧郁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出去关上门在外守着。 瞧着外面突然变得阴沉昏暗的天空,夏荷只觉得心底沉闷又压抑,但愿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她该怎么向娘娘交代? 待夏荷走了出去,林清嘉转过头去愣愣地瞧着关上了的房门,明媚的面上早已经是一片水润,她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大滴大滴莹润的泪珠从指间滑落,落入尘埃之中消失不见。 在接待参加婚宴来宾的太子别院中,众人恍然生出一种错觉,自林清嘉走了以后整座院子里恍然失去了光亮一般,不由得摇了摇脑袋止住了脑袋里的想法,莫名觉得荒唐,这帝都内少了林清嘉的折腾该平静些才是。 太子大婚是如今帝都之中最大也是最热闹的一件事情,天色渐暗,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婚嫁之礼,太子府府邸陷入了夜色的喧闹之中,歌舞升平,红绸高挂,好不热闹。 待送走了参加婚宴的来宾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南灵均步子有些踉跄的行走在长长的走廊之中,他身上带着浓郁的酒香,往日里那张俊美的容颜上早已是一片微醺,带着淡淡的驼红,连着幽深的眉眼里皆染上了一层通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喜之夜 待送走了参加婚宴的来宾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南灵均步子有些踉跄的行走在长长的走廊之中,他身上带着浓郁的酒香,往日里那张俊美的容颜上早已是一片微醺,带着淡淡的驼红,连着幽深的眉眼里皆染上了一层通红。 “殿下,你今日喝醉了,还是属下扶您去就寝吧!”南灵均身边的随身侍卫白染瞧着自家主子步子踉跄的行走在走廊里,虽然今日是殿下大婚的日子,却深切的感受到殿下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悲伤,瞧着自家主子落寞的背影,白染不由得眼窝微酸,都是林清嘉那个女人害的殿下这般,殿下待她哪里不好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殿下在众人面前难堪! “醉了?”南灵均闻言,止住了步子,醉眼迷离的倚着身边的回廊旁朱红的琉璃柱子,微凉的眸光闪过一丝嘲讽:“本宫若是醉了该多好。” 若是醉了,就不会再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若是醉了,就让他在醉生梦死之中还认为他的太子妃还是嘉儿妹妹。 若是醉了,就不会如此清醒的还感受到到如此锥心之痛,切肤之苦。 他南灵均是倾云尊贵的太子殿下,习的是帝王之术,玩的是臣子之心,是倾云下一代的储君,对于任何要求都比皇室中其他皇子的要求都要严格残酷,醉酒吗?从来不会。 倾云的储君培养从来都是千杯不醉的。 白染知晓自家主子是何意思,但是听着自家主子这般落寞出声,嘴角嗫嚅了片刻还是静默着未出声,恭敬的站在一旁守候着自家主子。 南灵均发丝散乱的垂在腰间,如今已至深夜,月光黯淡,投射在南灵均棱角分明的下颚,美如无暇白玉。他眉眼迷离,长长的睫毛覆盖了眼睑下的清影,恍若是要睡着了一般倚在身后朱红色的琉璃柱子上一动不动,黯淡的月光洒在明艳的喜服上,一股淡淡的悲伤渐渐蔓延开来。 白染等了半晌,也为见着自家主子有何动静。待悄悄抬起头来上前近看时,这才发现殿下貌似是靠着身后的柱子睡着了。 白染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今日是殿下的大喜之日,怎的也不可能让殿下睡在这里啊!纠结了半晌,白染还是装着胆子喊醒了南灵均:“殿下夜已深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就寝吧!太子妃还在房中等着您呢!” 先前来这里寻找自家主子的时候,路过了太子妃的院子,白染就抬眼匆匆打量了一眼,见着太子妃房内的烛火还在亮着,想必是在等殿下,大婚之日留着太子妃一人独守空房咳总归是不太好。 毕竟他们做属下的还是希望自家殿下能够同王妃和睦相处,殿下后宅安宁,才能够给殿下带来更大的助力来应付其他事情。 南灵均豁然抬起眸子,眸中的迷离茫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他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白染,声音带着氤氲的怒气:“你先退下吧,不必理会她!” 白染被自家主子如此冷漠的盯着,心神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主子一直都没有醉,一直都是清醒的。他就说嘛,主子怎么可能被那些人给灌醉了去。 “怎么,还不走?”南灵均声音凉凉。 白染顿时头皮发麻,朝着南灵均拱手行了一礼飞快地道:“属下告辞!” 言罢,身形一闪只见着眼前一道残影闪过,白染便不见了踪影。 待白染走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暮色沉沉,星光熹微。 南灵均眸光清明,他依着身后的柱子抬眸朝着不远处灭了烛火,房内一片漆黑的梨白院,薄薄的嘴唇抿了抿,一言不发的朝着梨白院走去。 待南灵均走后,原本留在院中守夜的下人们见此,忙的丢下手中的灯笼,步履匆匆的朝着太子妃的院落走去 南灵均的步子极轻,若不是南灵均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踪迹,守在房门外的夏荷定会打盹儿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道黑影定定的停在了自己的眼前,夏荷顿时一个激灵,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了面前的来人时,瞌睡虫顿时走了一大半,夏荷神色有些激动的道:“殿下!” 原以为小姐惹太子殿下如此发怒之后,太子殿下会冷落小姐一段时间,小姐瞧着并不在意太子殿下的想法,回到房中以后就早早的灭了烛火休息,这是哪个大婚的女子都不会做的事情。但是小姐她夏荷无声地叹了口气,总觉得小姐的性子变了许多,不复从前,却又觉得小姐还是原来的小姐,她做的一切都让人捉摸不透。 南灵均瞧着林清嘉房内早已经灭了灯火,一片漆黑,俊脸铁青,负手而立眸光定定的盯着房门恍若是要穿过厚厚的房门看透里面的情景,须臾南灵均声音冷然道:“你退下吧,本宫来看看她。” 夏荷神色一愣,面带犹豫却又不好开口,小姐房内早已经灭了烛火,无论小姐是不是已经睡着了,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不想见到太子殿下,如今殿下贸然闯入房中但是殿下既然能够不计前嫌来找小姐,说明殿下心理还是在乎小姐的,这在夏荷看来是两人和好的绝佳时机。 一时间,夏荷犹豫不定。到底是拦下太子殿下还是让太子殿下进入进入小姐的房中? “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母后派你来就是让你来阻拦本宫的?”南灵均俊颜上闪过一抹不耐烦,眉眼间满是阴翳,语气森然。 夏荷被南灵均一句话点醒了,待抬眸触到南灵均的眸子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忙的向着南灵均行了一礼低声道:“奴婢这就告退。” 说着,纠结了片刻还是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 见着夏荷乖乖离开,南灵均冷哼一声,皇后派夏荷来的目的他当然清楚。 抬眼打量着黑漆漆的房门,南灵均眸光冷冽:嘉儿妹妹当真是一点儿都未在乎过他的感受,又会有哪家的女子会在大婚之夜率先灭灯就寝的?”想着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包容着她,她却为回眸看一眼自己,南灵均只觉得原本压制住的怒火再一次汹汹升了起来。 “吱嘎”一声,南灵均抬手推开了梨白院的主屋,也就是林清嘉就寝下榻的房内。 迎着微暗的月光,南灵均抬眸看向床榻上帷幕之中身姿绰约的人影,俊美的容颜上不由得闪过一抹愠怒。南灵均大踏步走去,步子极重,直到走到了林清嘉就寝的榻前,拧着浓眉眸光冷冽的打量着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的林清嘉。 她的睡相很不好,恍若是睡梦之中发生了让她心神不安的事情,她明媚的面上那双黛眉一直紧紧的皱着,眼角下还带着晶莹的泪痕,顺着眼角一滴滴流下,湿了锦被。 她像是一个受了伤害小心翼翼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弯曲着身子双手抱胸紧紧的护在胸前,而从门外吹散进来的凉风让陷入梦魇之中挣扎着迟迟未醒过来的林清嘉缩了缩身子,顺势滚到了床榻最里处。 林清嘉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样式奇特的中衣,连着中衣的材质都有些特别,南灵均记得之前他去将军府找她的时候,贸然闯入清雅阁中时见到林清嘉穿的也是这种里衣,更衬得她身姿妙曼,惹人爱怜。 “嘉儿妹妹,无论你怎样厌恶本宫,你都已经嫁入了太子府中,就是本宫的人,本宫希望你能够明白从今以后也只有本宫才是你的依靠,即便是岳飞大人疼爱嘉儿妹妹有些事情也不会允许嘉儿妹妹去胡闹。若是嘉儿妹妹愿意,太子哥哥也会像从前嘉儿妹妹那般等着嘉儿妹妹。”南灵均站在林清嘉床榻前,眸光定定地瞧着林清嘉恍若熟睡的容颜,俊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挣扎,忽然抬手想要为林清嘉擦去面上未干的泪痕。 白皙修长的指尖还未触及到林清嘉的眉眼时,南灵均面色突然煞白,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中,他分明看到了嘉儿妹妹长长的睫毛在颤抖。 所以,仍旧是在躲着他,避着他,不愿意接受他,看到他不是吗? 南灵均突然生出一种没由来的无力之感,比之挫败更甚,从前他自认为有信心能够让嘉儿妹妹心回意转,却在屡屡碰壁之后终于明白了嘉儿妹妹是铁了心思想要同自己一刀两断,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嘉儿妹妹没有睡着对吗?为何不敢抬眼看本宫?”南灵均收回伸出去的手,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瞧着睫毛颤抖的林清嘉。 “呵”南灵均突然笑了,语气寒凉恍若初九寒冬,带着滔天的怒火沉声道:“本宫一而再再而三的同嘉儿妹妹妥协,嘉儿妹妹却丝毫不领情。既然嘉儿妹妹再见到本宫,本宫就随了嘉儿妹妹的愿,从今以后不会再踏入这梨白院中一步!” 床榻上的林清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黯淡的房内无人注意到她眼角滑过的泪痕,无声的哽咽。 “皇宫之中,嘉儿妹妹只要在父皇和母后面前配合本宫,其余之事本宫不会再打扰嘉儿妹妹丁点儿!”南灵均盯着林清嘉苍白的面色,脸色铁青地道。 先前南灵均虽认为林清嘉一直躲着他,厌恶他,但是他还是想要嘉儿妹妹回心转意能够像从前那般心悦他,虽然林清嘉态度强硬的拒绝了他,但是南灵均总觉得两人的大婚是不可能更改的,她林清嘉这一声都只能冠上他南灵均太子妃的头衔,只要两个人在长久相处在一起,南灵均甚至觉得只要林清嘉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他都能够将她的心焐热,然而到了现在南灵均才挫败的发现这一切都是他太高估自己了,也将高估了嘉儿妹妹的狠心。 南灵均言罢,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房内,大红色的喜服恍若蒙上了一层冰霜,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连着府中守夜的下人见到了南灵均的面色,也不敢触其霉头。 听到房内静了下来,没有了一丝声响,床榻上的林清嘉这才缓缓睁开了眸子,眉眼间早已经是一片水润。 林清嘉身子发软的转过身去,见着房门依然关上,只留下了几缕黯淡的月光透过窗纱流泻进来,她缓缓起身,赤脚走下了床榻,地面带来冰凉的触感却没有让林清嘉心中的痛苦减轻半分,只觉得心中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看着铜镜中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只见着铜镜中那双水润的眸子亮的惊人,在漆黑的暗夜中尤为闪亮,林清嘉不由得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脸,无声的泪流,大滴大滴的泪珠滴到了她的手背上,只听着林清嘉含糊不清的低声道:“为何你还不回来” 然而,漫漫黑夜,诺大守卫森严的太子府中无人听到她的哭诉 与梨白院隔着一道长长的走廊的尽头,太子妃的院子。 如今已至深夜,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太子妃的院落中不仅未落烛火,还隐隐有人影晃动。 同南灵均拜堂成亲了以后,钟离晓梦就被侍女扶到了太子妃的院落之中等待着南灵均的到来。如今钟离晓梦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榻上等了三个时辰之久,却还是未等来南灵均的人影。 钟离晓梦身边的丫鬟落竹见着自家主子仍旧是精神抖擞的坐着等候南灵均,面上不由得欲言又止想要为自家主子鸣不平,这太子殿下怎的让公主平白无故等了这么久还未有些消息?但是见着自家主子仍旧是耐心十足的候着,丫鬟又惧怕公主责怪初到太子府的第一日就挑拨他们夫妻两人的关系,面上当真是纠结不已。 见着房门外人影晃动,落竹眨了眨眸子,上前低声道:“公主,外面好像是有人来找公主一直在门外逗留未离去,不如奴婢去看看?” 红盖头下,钟离晓梦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去吧。”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喜之夜2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钟离晓梦的隐忍 困兽笼中终于恢复了永远的寂静,没有绝望,没有恐惧,没有杀戮,有的只是鲜血弥漫,残骸零落的肢体。 困兽之中,没有一人存活。 两道身影双双出现在巨大的兽笼之前,瞧着兽笼之中如此鲜血淋漓可怖的模样,男子恍若有片刻的不适,他的眉微微瞥起,从墨黑色的广袖之中掏出一方帕子捂住了口鼻,声音嘶哑:“还是师妹高明,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死去,简直是省了我们许多事情。” 被称作师妹的女子冷眼瞧着兽笼之中的情景,冷笑一声:“走吧,帝师大人吩咐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看好戏的时间了。” 似乎见着师妹如此冷漠的神情,男子的神色不由得僵了僵,随即上前跟上了前面白色的身影。这些人的死又不管他的是事情,想多了。只要师妹答应了他的一切都好办。 思及此处,男子凶厉的眸子光芒大盛,尤为兴奋。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清风小筑之中,素问和九月两人还在僵持着想法子怎样能救风泽月,沉闷的压抑几乎让九月缓不过起来。往日里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恰巧逢到任务,当然会恨恨的杀几个人,但是如今是少主出了事情,无药可医,无人可救,她要怎么找人发泄? 两人正无措之时,一股风豁然将掩着的门给吹开了来,九月眉眼一冷,瞬间飞身移动到了门前,冷声道:“何人来此?” 这时,才发现清风小筑的殿前正缓缓走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异服男子,神色冷漠,一双闪着森森杀气的眸子目光如炬,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九月恍若觉得,随着这男子的步步走动,竟然感到了地面在微微颤动,不由得警惕的将手放到了腰身上盘着的九尾银鞭上。 那身材魁梧高达的男子背上背着一支有半人之高的弯月弓箭,看起来毫不费力。而真正让九月忌惮的则是他肩上慵懒的静坐着的蓝衣女子,气质不凡,容颜姣美。能这般轻而易举的驾驭这样凶悍的男子,怕是那女子的身手也是不简单。 九月的瞳孔突然缩了一缩,眸光定格在那男子另一只手中揽着的昏迷不醒的灵枢。 “唰!”的一声,九月抽出了腰间盘着的九尾银鞭,面色冷酷的看着已经来到面前的男子。冷声道:“将灵枢大师放下!”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身着异服的光头男子忽然抬眸淡淡的瞥了九月一眼,声音沉闷出声:“若你不想和你的同伴一样的下场,你就不要轻举妄动。” 触到那光头男子的目光,九月突然无端的打了个寒蝉,倾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存在?邀月楼的卷宗里为何没有一丝关于此人的记载?六月的武功仅此与她自己,平日里就算是再凶险的刺杀,六月还是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如今他就这么死去了?九月难以置信。 看着那男子,九月杀气冲冲的道:“你将六月杀了?”她眸中血光大盛,几乎要飞身扑上去杀了他。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缓缓弯下腰身,蓝衣女子轻轻一跃,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看着杀气腾腾的九月,温声提醒道:“姑娘多虑了,他只是暂时的昏睡了过去。我们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还请见谅。” 九月冷声耻笑一声,守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进去。 素问在房内小心翼翼的守着风泽月,听到九月和门外之人的交谈,眉心一动,顾不得发麻的身子就飞快的跑到了门外,面色惊喜。 九月见着素问从房内神色匆忙的跑了出来,面色惊讶,往日里素问公子皆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是只有遇到了少主的事情才会失去分寸,莫非九月将素问护在了身后,冷声提醒道:“素问公子小心,他们想过要闯入房内。” 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素问惊喜出声:“苓姨!” 茯苓微微愣神,看着素问激动的面色,笑得灿烂:“素问,多年不见,你已经成了名冠天下的神医了。” 九月愣了愣,这两人是认识? 素问越过九月,当然也看到了被山鬼揽在手中昏迷不醒的灵枢,随即上前神色颇有些激动的道:“苓姨,你来的正好。师父和阿月都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如今已经一步踏入了鬼门关,素问实在是无奈救不了师父和阿月。” 素问言罢,神色惭愧至极。今日若不是苓姨现身,或许灵枢和阿月真的要重伤不愈而死,救不了他们,他或许要因此愧疚一辈子。 茯苓淡淡一笑,拍了拍素问的肩膀道:“苓姨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师兄的伤势我方才查探了一番,确实是命在旦夕,普天之下也只有我的凤凰乾坤才能救他。记得师兄他与阿月灵识想通,想必阿月如今也是这番状况。” 茯苓面色有些忧虑的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从珈蓝城感应到师兄有危险,就连夜赶来了,还好,如今赶上了。” 茯苓说着转身,忙吩咐山鬼将昏迷不醒的灵枢抱入房内,放在一旁同样是重伤面色毫无生气的风泽月身旁。 “阿月”茯苓面露心疼“这个傻孩子怎么伤得这么重。到底是怎么回事!”茯苓心生怒气,将她两个最重要的人都伤的生死不明,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 素问此时知道茯苓的心情也不好,但还是出声提醒道:“苓姨,此时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救师父和阿月吧,我稍后与你解释?” “也好”茯苓点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看在面前躺着两个最重要的人,忽的转身冷声吩咐道:“山鬼,你在外面是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乱我,否则前功尽弃!” 山鬼沉默的看了一眼神情冷凝的茯苓,点点头走了出去,双手抱胸,面色警惕的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素问随即也轻声对着始终沉默的九月道:“你也出去守着吧,我在一旁帮助苓姨。” 九月愣了愣,但见着素问面容严肃的模样,张了张口始终没有把那句“我帮你”说出口,银鞭一挥,走出了房内。 茯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九月,边忙活着素问递过来的药材,边轻声道:“你该让她留下来的。” 素问摇摇头“有我在这里帮助苓姨人手就已经够了。她武功高强,陪着山鬼一同守着清风小筑还是更妥当些。”因为在施诊救治师父和阿月的过程中,不能被任何事物干扰,否则前功尽弃。师父和阿月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万万不能拿他们的安危开玩笑。 茯苓见状,无声的摇了摇头,看来他的徒儿都是和他的性子一样啊! “素问,准备好了吗?开始吧,你在一旁助我。”茯苓面色冷凝,盘腿坐在了风泽月和灵枢的面前,指尖婉转,飘出一道乳白色的细线,她美丽的容颜上恍若散着淡淡的光华,让人移不开眼。 那飘出的一道乳白色的细线丝丝环环将昏迷不醒的风泽月和灵枢两人密不透风的缠绕在了一起,原本毫无生气的风泽月和灵枢突然面色痛苦的紧紧拧起了眉头。 茯苓看着两人的反应,随即吩咐在一旁观察状况神色紧张的素问道:“快,用银针封住他们的天池穴!” 素问忙的从手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闪着银光的银针,稳稳得出刺入了两人的天池穴内。 风泽月和灵枢的面色突然又恢复了平静,微微有了几分血色,恍若常人一样睡着了一般。 素问面露诧异,心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凤凰乾坤”吗?果真是不同凡响。想着先前他施救师兄的时候,面对这种状况力不从心的疲惫,突然就坚定了信念,待师父醒了,待阿醒了,或许他就应该离开倾云,回到师父的药谷之中钻研医术。 房内,素问和灵枢两人正拼劲全力去救他们最重要的人。 房外,山鬼和九月两人正奋力守住他们要安稳护着的人。 山鬼双手抱胸,一脸冷凝的站在门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银鞭,同样也是面色冷凝。 听着不远处猛烈的厮杀声,九月觉得恍如隔世,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定要护着少主的安稳。先前少主无恙的时候,风家虽然说不上宁静祥和,但也没有随处可见的杀戮。 风家恍若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如今短短一日即将要过去,而风家遭人连环刺杀的消息始终没有传出去一点,这不难猜到是有心人的计谋。 九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如是少主在,该多好。定会将这些不自量力的贼人杀个一干二净,再也不敢打风家的主意。 清风小筑里杀机弥漫,血腥浓重。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风家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厮皆惊慌的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刺客们只要见到一个人影,就痛下杀手。恍若要将风家府上屠杀殆尽。 那些原本庆幸能够在风家为奴为婢的,还能见到风华霁月的少主,觉得已经是很满足的了。风家家母待人和善可亲,不会轻易打骂他们这些下人,给他们的赏钱也是其他府中的数倍。有一句话悄悄在帝都中流传着:宁做风家仆,不做林家婢。 而这林家,自然就是名声赫赫的将军府了。 据说以前,将军府的大小姐性子乖张纨绔,身边频繁的换丫鬟侍卫,这些丫鬟侍卫在将军府中做工不到三日就通通被敢了出来。进入将军府中打杂的人,无疑例外。皆因为将军府中的大小姐条件苛刻,难以服侍。 但是那些来到将军府上的丫鬟小厮一点也不讨厌他们的小姐,他们本就是被人辗转买到了人牙子手中,如今没有被卖到那些污秽之地已经是老天开眼了,所以林清嘉将他们赶出府中时,顺便还将他们每个人的卖身契送还给了他们自己,让他们各自谋生。 据说,是大小姐不愿他们在将军府中受到夫人的迫害,据说是大小姐不愿让他们与夫人一同狼狈为奸陷害她,据说小姐是悲天悯人可怜他们的身世反正无论怎样,他们已经得到了卖身契,得到了自由,终于不用再守着被人奴役的苦楚。小姐给了他们每人一百两银子,已经够他们做一笔小买卖了,一百两,在寻常百姓家里已经足够养活一家人几年的时间了。 而就在这些丫鬟小厮离开了将军府之后,不知从何处悄悄流传着一句话“宁做风家仆,不做林家婢。””据说将军府的大小姐刻意刁难府中的下人,后来还是将军府的夫人看不过去,暗中遣散了下人 当然,放出风声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林清嘉看着花颜自窗口一跃而出,眸光微闪,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沉默着不出声。 清芷在一旁静静的守着小姐,突然觉得小姐不像从前那个纨绔嚣张,飞扬跋扈的小姐了,从前夫人欺负了小姐,小姐就像个刺猬一般讲周身的凌厉展现给夫人,而夫人正是抓住了小姐这般张扬的性子,才屡屡得胜。 清芷在心底真心地觉得自家的小姐人是好的,只是从前的处事方式欠妥。如今的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但又让人觉得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潇洒不羁,肆意张扬。如今的小姐虽然仍旧如从前一般,但是她能利用将军归来的声势,把握夫人的心思,悄无声息的将了夫人一军,暗中与夫人斗智斗勇,夫人几乎不敢再踏入请雅阁半步。 瞧着面前神色冷清的小姐,那张明媚的容颜已经完全长开了些,恍若是比以前相比更加的娇媚了。以前的小姐容貌明艳,但是如今又添了几分灵气,这样的小姐当真让人移不开眼,真真堪比请雅阁之中娇艳绽放的鸳萝。清芷恍惚的想着。 突然,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厢房之内。 清芷吓了一跳,退身到了自家小姐的身边。 林清嘉面色平静的转身看了那人一眼,无声的拍了拍清芷的手臂,疑惑的问道:“何事?” 那是爹爹交给她的府中隐卫,除了花颜,还有一名府中的隐卫在暗中保护着她。据便宜爹说,这是将军府中能力最强的隐卫,隐卫之首白凤。 一身劲装,眉眼凌厉,身手不凡,尤其是那一双带着森然杀气的眼眸,林清嘉相信了便宜爹的话,只是面色微暗的摇了摇头。 若要做杀手隐卫,那双暴露身份的眼睛才是最大的缺憾。以后,她自会调教。 白凤虽说是将军府中隐卫杀手之首,但是一直被林清嘉吩咐暗中保护将军,不能露面。将军还一直以为自己守在小姐身边。 这对父女啊,皆想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听闻林清嘉问话,白凤才想起来此行来找小姐的关键,随即面色一肃,吐出短短的几个字:“将军让小姐速速回府。” 林清嘉神情一愣,很快的反应过来问道:“爹爹可安好?” 白凤点头道:“将军安然无恙。” “我哥哥呢?”林清嘉面色平静,但是一连两问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心中担忧。 “公子也安然无事。小姐放心,将军许是有事情要交代小姐,还请小姐速速回府。” 林清嘉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生怕便宜爹和哥哥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心底还是隐隐不安: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便宜爹是不会轻易召回她的,她不想让便宜爹为她担心,同样便宜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为他忧虑。 林清嘉飞快的转身,到了句:“回府!”。清芷匆忙跟上,两人一同坐上了马车,朝着将军府的方向飞速行驶。 约莫过了半个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管家老伯焦急的迎了上来,忙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将军如今就在前厅等您,您快去吧。” 林清嘉挑眉,快步走入了前厅。 远远的就见林将军眉头紧锁的坐在首座上,一旁一袭华服的长公主正在柔柔的劝说些什么,面色满是不舍。 见着林清嘉回来了,林将军立即起身,看着如今已经亭亭玉立,即将嫁人的林清嘉沉声道:“嘉儿,爹爹明日就要回青山城了。” 广袖之下,林清嘉的手指忽然缩了一缩。抿了抿唇瓣,她的声音轻的恍若无力:“爹爹为何要突然离开?” 林清嘉眸光清明的看着愁眉紧锁的便宜爹,心中那份焦躁不安之感更加强烈了些。 林将军眉头紧皱,但是见着宝贝女儿这番模样知道她是不舍自己才回府不久就突然离开,即便是回府的这些日子他也是整日里忙于军营之事,很少陪着宝贝女儿。想到这些,林将军对宝贝女儿的愧疚之心更深了。 尤其是嘉儿还有不过十日就要大婚,若是大婚之前他不能回到帝都,错过嘉儿的大婚,或许他后半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如今南澜国突然陈兵十万在青山城的边界,还是南澜国的名将苍术陈兵坐镇,南澜国想要攻打青山城之心昭然若揭。如今朝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身经百战的将军可用。 他本来已经向倾云帝暗示,嘉儿即将大婚在即,朝中之人并不是非他无人可用,他率领林家军先前已经同西域敌军大战了一场,虽然回到倾云帝都有了一段时日,但是频繁的征战很容易让林家军产生厌战情绪。 何人不想永远想要享受繁华的太平盛世?何人不想从此不再有战乱,不想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但是倾云帝委婉的拒绝了他的意见,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上只淡淡的道了句:“承宇,倾云的百姓需要你,寡人也需要你。” 林将军浑身一震,面色发白,值得讷讷的道了句:“老臣遵旨。”心情沉重的退出了御书房。 一边是府中最疼爱的唯一的女儿大婚,一边是他作为臣子必须履行的职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将军府自百年前一来就立下了“忠君,贤臣”祖训,永世忠于历代倾云帝王,永世为护佑倾云江山誓死拼搏。 就是这道祖训生生羁绊了他四十年,妹妹被迫加入深宫为妃,兰心无奈跳下城墙身死,就连他的女儿都要重蹈覆辙再次嫁入深宫,女儿大婚的那日或许他正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之上,与敌军誓死拼搏 林将军甚至心中暗恨立下这道组训的将军先祖,甚至痛恨将嘉儿拉入朝堂深宫的倾云帝,为何先人反的愚蠢要让后辈子孙来承受? 有一瞬间,林清嘉清楚的看到了久经沙场威风凛凛的林将军眸中一闪而逝的血光,漫天的杀气,无奈,愤恨 林清嘉晃了晃神,突然有些了解了林将军心中的想法。便宜爹心中也是痛苦的吧,倾云帝真是欠了将军府很多,爹爹为了那所谓的忠君之仪被束缚了这么多年,心中也是痛恨的吧。 林清嘉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面色悲怆的便宜爹,什么都没有多说,只轻轻的嘱咐了句:“嘉儿等爹爹早日平安归来。” 感受到宝贝女儿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温暖,林将军回过神来,被方才自己的想法惊到了,随即拍了拍林清嘉的后背道:‘嘉儿明白就好,在府中安然等爹爹归来。爹爹’林将军顿了顿,声音有些苦涩,“爹爹还要看着你大婚。” 林清嘉沉默着点点头,从便宜爹怀中出来。 一旁的长公主见着父女两人一脸不舍的模样,上前一步站在了林将军的身侧,看着林清嘉道:“嘉儿莫要担心,老爷去了青山城不日就归来,南澜的那些败军之将见到老爷坐镇青山城,定会狼狈而逃。” 林清嘉闻言,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 “公主!”林将军换了一声长公主,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随即转移了话题道:“嘉儿,一切之事我已经全部向公主交代妥当了,你若有什么事情和公主要商量着,或者和皇后娘娘商议也可。总之莫要冲动,你即将要大婚一切都要谨慎而行。” 言罢,长公主闻言,忙热情的上前拉着林清嘉的手道:“是啊!嘉儿你都是半个皇家的人了,做事可不要再向以前那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找本宫便是。”说的恍若是真的一样为了这林清嘉着想一般。 林清嘉心中冷笑一声:从前想要杀了你的人如今言笑晏晏的说她会好好照顾你,你会毫无防备相信吗? 信了她就是个傻子! 不就是做表面功夫吗?她也会啊! “夫人说的对,嘉儿一切都听公主的。”林清嘉笑盈盈的回握着长公主的手,冲着她温柔一笑,甚是美丽。 长公主愣了片刻,心道嘉儿何时也惯于做表面做派了?不,她如今就是个惯做表面做派的贱人吗?害的一向对自己呵护有加的皇兄对自己发怒,长公主清楚的记得那时皇兄是真的对她生气了,平日里纵然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皇兄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偏偏就是那次 不得不说,长公主的心里还是记恨的。 看着嘉儿和公主两人“和睦相处”一片太平的样子,原本还有些担忧的林将军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是不知道嘉儿不喜长公主,自长公主嫁入了将军府中,他从未见过嘉儿唤长公主为“母亲””,当然自己也并未改口称长公主为“夫人”,他们之间,都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但林将军还是了解长公主的为人的,她虽然刁蛮任性了一些,但若是自己托付了给她的事情,她定会认真对待。 如今,他竟然将困了他几十年的陛下的妹妹当作了托付嘉儿的依托,如此想想当真是可笑之极。 思及次处,林将军才犹豫着出声道:“嘉儿,若无事情,你先回你的院子吧!爹爹还有些话要和公主说。 长公主闻言,一双美眸突然愣了愣,柔声的唤了一声:“将军。”” 这是她嫁入将军府中这么多年,将军第一次主动与她商议事情。将军常年在征战镇守边境,即便是凯旋归来不久又要匆忙离开。常常忙碌军营之事,就算是回到府中休息,入夜也从未进过她的院子,夜宿在书房。 想她倾云最尊贵的长公主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项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的,但心里的苦楚又有谁记得? 空守空榻几十载,将军如今是真的看到了她的真心了吗? 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心早已经不复当年的炙热,岁月的流逝能埋葬一切。如今这样,是不是有些晚了呢?承宇 长公主精致的面上仍旧挂着一幅温婉的笑意,她低垂着眉眼,敛住眼中的神色。 林清嘉突然侧身,眸光在长公主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道了句:“那爹爹,女儿先告退了。” 林将军点头示意她离去。 林清嘉没有走出几步,突然回头问了一句:“爹爹,哥哥他们是否随您一起前去?” 林将军沉默着点点头,面色黯淡:“陛下旨意,子玉和杨灵还如同寻常一般随爹爹一同作战。” 林将军心中突然有些悲愤,无可奈何,君命不可违抗。如今南澜十万大军陈兵若水关,若水关是南澜最偏僻的边境的一座城池,突然多了这么的兵力当然引人注目,何况是与若水关山对立的青山城呢。 原本镇守在若水关的陈胜就已经有了十万大军,如今南澜皇室再屯兵十万在若水关,何人不怀疑他有侵占青山城的野心? 一想到倾云帝只并没有给他任何兵力,只允许他带着林家军前去坐镇青山城,林将军就心生忧虑。他是倾云一国之君,耳目遍布天下,难道他不清楚这样做就是要将青山城数千生灵的性命至于不顾,将林家军的安危弃之不顾吗?五万兵马对上二十万兵马,其中人数上的悬殊之大,军心不稳是兵家大忌,若是林家军的子弟知道了他们誓死效忠的帝王如此将他们的性命弃之不顾,他们还会这样奋力拼杀吗? 林将军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此战,在人数上早就已经输给了南澜一半。 或许,陛下是真的想要他将军府就此消失与世间,明明知道此战凶险异常,还是吩咐让子玉和杨灵随身再侧。 当真是要亡了将军府吗?林将军心中悲愤 林清嘉眸光冷厉,看着林将军面上一闪而过的悲怆,转身离去。’ 看着嘉儿离去的背影,前厅里静悄悄的,只留下了林将军和长公主两人。 长公主心中紧张,忐忑,委屈一瞬间几十载所有的埋藏在心底情绪霎时间全部涌上了心头,到了嘴边却是无语凝噎,只声音颤抖的唤了句:“将军。” 林将军定定的看着眼眶微红的长公主,心中感慨万分,上前坐在了一旁的坐上,道了句:“公主,请坐。” 长公主无声的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神情凄凄,应声坐在了林将军的身旁。 “这么些年,承宇对不住公主,公主受苦了。” 长公主闻言,声音颤了颤,“将军“””无声的泪流。 林将军心中复杂,对于长公主,他是又恨又愧疚。当初,若不是她,或许兰心不会这么早早的去了,嘉儿也不会养成了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性子,或许不会有这么些波折。但若一切都是天意,或许这就是他将军府的宿命。 他从没有对长公主付出过真心,长公主求陛下赐旨将她嫁入将军府,这么些年她始终一人守着诺达的将军府,也是苦了她了。 但是并不代表他会原谅她对兰心所做的一切,是长公主的行为间接害死了兰心。林将军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忘。 从前,他想着,庙堂太高,朝堂变幻恍若战场凶险异常,若是有哪日携着兰心和孩子们一起退出这繁华的帝都,过平平淡淡的夫妻和乐,子女满堂的日子,但一切都不由得他做主。 背后的一切恍若有一只看不到的幕后黑手,悄无声息的推动着局势的发展,一步一步将将军府推入无路可退的深渊。 长公主半天没有听到林将军的回应,抬眸就见着他神情恍惚的坐在坐上发呆。不由得出声换了句:“将军?” 林将军微微回过神来,继续道:“承宇奉命出征,府中一切之事还望公主费心打理,嘉儿就托付于公主了,还请公主多担待。” 长公主面色悲凄,抚面流泪道:“承宇,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样子。你当真没有对我有过一丝真心吗? 林将军沉默着,半晌沉声道了句:“公主,对不起。” 长公主忽然有一丝恼恨,这么多年了他终究还是这样,将她的一腔真心当做烂泥毫无尊严的踩在脚下吗? 林承宇,你真是好狠的心。 你若是无情无意,那就怪不得我了。 本宫堂堂倾云最尊贵的长公主,陛下一母同胞的嫡妹,又如何配不上你?抵不上那个早就死去还霸占着你的心得贱人! 长公主一瞬间就想要上前去,愤怒的质问林将军,为何他不能回头看看一直在府中等着的她?她有哪一点比不上耶律兰心?但是在站起身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清醒冷静了下来。 无人注意到长公主面上的狠厉,绝觉 优雅起身,依旧向往日里那样,亲手为林将军斟了一盏茶,递给他柔声道:“将军安心的去吧,府中的一切都有我来处理。” 已经一日夜了,厮杀仍旧在继续,血色弥漫,笼罩帝都第一世家的风家府上。 清风小筑这一处的园子里,恍若是与世隔绝了一般,竟然一丝声响也无,九月和山鬼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心神警惕的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山鬼身材高大魁梧,两手抱胸恍若巍峨的高山一般矗立在清风小筑的门前,他眉目紧紧的闭着,恍若睡着了一般。 瞧着一旁气定神闲的山鬼,九月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面色忧虑。已经一日夜了,清风小筑的房门也紧紧的闭着一日夜了,不停的厮杀也已经一日夜了,不知一切何时才能恢复平静。 自茯苓和素问公子进入了清风小筑内,再也没有出来过,竟然一丝声响也无。若不是从房内隐隐约约传出一些药草的味道,九月甚至怀疑素问和茯苓也出了什么岔子。 抬眼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幕,九月冷酷的面上忧虑未散: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少主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醒来啊! 还有这么多事情你没有完成,风云杀的兄弟们都在盼着你回来 九月神情恍惚,心中不停的祈祷。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匆匆地从长廊之中跑了过来,因着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面貌,看着身形恍若是一位女子的模样。 就在这时,原本闭目养神的山鬼突然睁开了眼眸,目光凌厉的盯着那道不断移动朝着清风小筑飞快跑来的身影。 九月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银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进宫奉茶 花泽兰低低的伏在地上,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殿外流泻进来灿烂的阳光映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像是云城里极品的乳白流彩绸缎。 倾云帝的眼神晃了晃,无人注意到他幽深的眸子里滑过的莫名的情绪,他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悄然流逝,花泽兰依旧静静的匍匐在殿中,一动不动恍若静立的雕像一般。 “抬起头来”声音沉沉,倾云帝一撩衣摆,缓缓的蹲下身子,眸光冷冽幽然点点恍若是在看他的囊中之物,抬手捏住了花泽兰光洁如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花泽兰被迫与倾云帝对视,倾云帝冷冽的目光直至她的眼底,花泽兰原本苍白的面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强忍住心底的忐忑,花泽兰朱唇轻启:“陛下想要臣妾怎么做?” 倾云帝“呵呵”冷笑一声,辨不出他真正的喜怒,捏着花泽兰下巴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白皙的容颜,轻轻的摩挲着,大手移开的地方露出点点红痕,花泽兰清淡的眉头微微皱着,复又伸展开来。那只大手堪堪停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的摩挲着,花泽兰只觉得有些直入心肺的凉意扑面而来,想着眼前男人的身份,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她仍旧是半蹲在地上分毫不敢妄动,温柔的眉眼水光点点,神情恍惚的瞧着倾云帝。 “只有这个,婕妤可愿意为寡人分忧?”倾云帝定定的瞧着怀中的女子,信心十足,他笃定花泽兰必定会答应他的条件,毕竟他开出的筹码中可有那个最令她心动的一条。 花泽兰面色有些犹豫,轻咬着唇瓣思量着,只觉得心乱如麻。若是羽哥哥在就好了,恍若是想到了什么,花泽兰心中一痛,温婉的容颜上又惨白了几分,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一般。 倾云帝将花泽兰的情绪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此时他恍若是极为有耐心,静静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等着花泽兰的答复。 花泽兰忍住心口中翻腾的情绪,忽略腰间灼热的温度,声音轻的像是要散在风里:“臣妾愿意。” 倾云帝闻言,高声大笑起来,似乎心情极为愉悦,拍了拍花泽兰的肩膀道:“婕妤如此明事理,寡人当真是没有看错人!如此,我们” 倾云帝紧紧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嘴巴粗暴的吻上了花泽兰的粉色的唇瓣儿,花泽兰悄然闭上了双眼,任由倾云帝伏在她身上吻着,眼角无声的泪痕飞快的低落到尘埃里,消失不见。 华服广袖下,花泽兰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没入了掌心,须臾松开来,片刻后又紧紧的握住了手心,如此反复,无人注意到她内心的挣扎。 静静的虚空中,恍若有什么悄然破碎了一般。 倾云帝眉眼半张半合,眸中恍若有什么静静的一泄而过,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大手抚过花泽兰无声流泪的眼角,粗喘着道:“爱妃莫要伤心,这桩交易爱妃可是稳赚。还是将他忘了吧,为君者,你不该让他有被人抓到的死穴” 花泽兰突然睁开了一片水雾的眉眼,震惊的望着倾云帝,原来陛下都知道!可笑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自己还是傻傻的入了陛下设的圈套。 花泽兰突然恼羞成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倾云帝的禁锢,将倾云帝推开来,冷然的道:“原来陛下都知道?那为何还要这样对他,对我!他是您的儿子啊!” 倾云帝猝不及防的被花泽兰推开了半尺的距离,并没有发作一丝怒火,反而再次森然笑意的一把抓住花泽兰的手臂,沉声道:“老二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如今你入了宫,顶着婕妤的名头还是好生照顾着你自己吧!” 倾云帝眉眼阴翳,不知道花泽兰此时触及了他的什么眉头,他的脸色冷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刺啦”一声,花泽兰猝不及防的被倾云帝大力扯下了身前的衣衫,花泽兰只觉得上身一凉,就见着上身的衣衫皆成了碎片,花泽兰顿时手无足措起来,失去了先前保持的镇定,任哪位深闺小姐碰到这种粗暴的对待也会慌了神,何况是面前决定她花家生死的“陛下,不要!”花泽兰惊惧的惊叫出声,双手颤抖的护着一丝不挂的身前。 “寡人近日政务繁忙,如今才抽来身来看望爱妃,放心,寡人定会好好疼爱爱妃的” 龙凌殿的殿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守在殿外的两名太监面无表情的向远处张望着,麻木的像提线木偶一般,殿内传出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却无人敢上理会 翌日,帝都宫中突然传出来一则不大也不小的消息:初入宫不久的花家嫡女也就是如今的花婕妤向倾云帝自请搬入冷宫,永不出宫。 这可惊坏了帝都一群的吃瓜群众:冷宫那是什么地方?宫中每位妃子的噩梦般的存在啊,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出来,就等着孤苦的度过一生吧! 要说花泽兰是花家家主的宝贝女儿,花泽兰做出如此举动据说让倾云帝也很苦恼啊,但不知道花泽兰只在倾云帝面前说了一句什么话,倾云帝最终还是答应了花泽兰的请求。 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花泽兰已经入了深宫,就是倾云帝的女人了,这是属于皇家的事情,即使花家家主同主母再怎么反对,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倾云帝的意见。 至此,就在吃瓜群众认为花家嫡女奉命入宫收获君王的荣宠,花家能更上一层楼时,却被花泽兰此时的举动惊了心神。 不管怎样,一切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做出这个决定的花泽兰才能体会了。当然,多年以后,原本为渐渐沉寂在深宫不会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花泽兰,却在倾云出现生死巨变的时刻,再一次震惊了帝都权贵百姓的目光。 很多年以后,知道那件事情的权贵百姓才渐渐明白,那样一个情深决绝的女子当真是值得他们如今的陛下念念不忘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冷宫内,花泽兰褪去了一身华服,换上了简洁的衣衫,缓缓摘去了身上妃子的首饰,满头青丝松松散落在肩上,她面容清冷,眼底无波,只有偶尔眨着长长睫毛的眼睛,恍若才知道她还有着生气一般。 她所居住的地方,结满了蜘蛛网,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桌椅上满是厚厚的灰尘,甚至眼前还有几只肥硕胆大的老鼠晃悠悠的从她面前经过,丝毫不畏生人。 冷宫这个位置尤为偏僻,总觉得阴森寒凉令人惊惧不已经。不知道年岁的门窗被寒凉的冷风吹动,发出吱嘎吱嘎古怪的声响,让人忍不住发颤。花泽兰缓缓移步到方草草收拾的床榻前,静静的坐着愣神。 红霖忍不住揉了揉发冷的胳膊,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中忍不住叫苦:这花婕妤也不知道撞了哪门子的邪,一心要自请搬入冷宫。她的贴身侍婢死了,陛下竟然随手打发了一个宫女去冷宫照顾她!那日是她当值,霉运就降到她身上了,出声道“婕妤,不如奴婢先为您打扫一下,这殿内实在是太脏了您可能不习惯。” 纵使红霖心中再有颇多不满,但还是不敢冲着她目前的主子发火。你见过有哪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会得到陛下的嘱托派人到冷宫侍奉着的?再者花泽兰是花家的嫡女,尽管她目前身处冷宫,但不代表花家的人不会想办法将花泽兰救出去。 思及此处,红霖还是不敢造次,在宫内侍奉任何一位主子,都要心思灵活。当然,这也是红霖对自己的安慰,不若,她一个无辜的侍婢就这么白白陪着不受宠的妃子在冷宫度过一辈子吗? 花泽兰愣愣的坐在床榻边上,任由床榻上的灰尘弄满素白的衣衫,待红霖问出声后,她久久才反应过来,声音疲惫的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红霖见花泽兰面色苍白一副重病的模样,也没有心思与她搭话,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道了句:“奴婢就在门外守着,若是婕妤需要什么,喊一声奴婢就是。”红霖推开晃晃荡荡的破门,就要退下去。 “等等!”花泽兰声音冰冷,声音比方才高了不少,叫住了正要退下的红霖。 红霖转身,疑惑不解的垂首问道:“婕妤可是还有什么吩咐?”花泽兰冰冷的目光让红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中惊惧不已只觉得身子上顿时恍若有一把利剑生生从她身上滑过一般,格外疼痛。“婕妤” 花泽兰定定的盯着红霖,启唇一字一句地道:“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听到婕妤这两个字,否则陛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吧?” 红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脸色发白,忙道:“婕小姐饶命,是奴婢大意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看来她猜测的没有错,婕妤目前搬到冷宫确实是眼前之计,想着自己除了对她的称呼以外并没有过分的得罪她,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当下思量着,定要谨慎侍奉着花泽兰。 “出去!”花泽兰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红霖,眉眼清冷,简短的吐出几个字就要赶人。 红霖只得急匆匆的退了出去,悄然关上了殿门,小心翼翼的在外守着。 愣愣的盯着红霖将殿门关上的那一刻,花泽兰恍若此时才有了情绪波动一般,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无声的捂着嘴巴泪流满面。 偌大荒凉破败的冷宫里,只有她一人无声的啜泣着。她将自己苍白的面容深深的埋进臂弯里,只能通过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才能看出她情绪的波动。 过了很久很久,花泽兰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她从臂弯里抬起头来,露出那双哭的发红的眼眸,眉眼间最后一丝流光溢彩彻底消散,她抚手擦去眼角的泪痕,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眉眼冷清的花泽兰。 从前的花泽兰消失了,如今的花泽兰存在的意义,也只有那两个了。 下了早朝,倾云帝方在御书房中召见了现如今花家的家主,也就是花泽兰的爹爹花邵天,后脚就发现原来帝师早已经出现在屏风后面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虽说他是帝师,但是大权在握的倾云帝对于帝师这种来去随意的方式还是很不喜欢的,尤其是在他与大臣商议事情的时候。 “帝师何时到的?寡人竟然没有察觉到,看来帝师的功力是又上了一层楼啊?”隔着若隐若现的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倾云帝犀利的眸光直直的看向屏风后淡然静立的帝师。 “花家的家主,也不过如此。卖了女儿求得一时安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帝师避而不答,听了倾云帝方才与花家家主的谈话,漫不经心的道,声音尤为嘶哑喉咙中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似的,听起来尤为刺耳。 倾云帝瞬时间额上青筋纸条,只不过瞬息的功夫就隐忍了下去,又恢复了原本礼待有佳的模样,面目祥和。“这是寡人的决定,帝师认为有何不妥?” 隔着青松流水画云屏风的帝师闻言,窒了一窒,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燕天,你还是这个性子,百年不变。你是陛下,本尊当然遵从你的决定。” 倾云帝负手冷哼一声,浓眉紧锁,坐到了宝座上不再开口。 帝师不以为然,倾云帝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不过他虽说对自己不满,但大部分重要的事情都是要仰仗他背后的掌控来完成,所以,帝师并不担心倾云帝对自己做什么手脚。 “陛下可还记得前几日本尊向您提起的右相之女沈静娴?”帝师突然问道,听着语气极为感兴趣。 倾云帝淡漠的打量了一眼隔着青松流水画云屏风的帝师,不解的道:“帝师是何意?” “陛下这样轻易玩弄了老二喜欢的女子,难道不打算补偿他一下吗?前几日本尊向陛下提起沈静娴的时候,陛下貌似说过右相一直处于中立的观望状态,如此右相那个老狐狸也该表态了吧?” 语调淡淡,吐出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心颤。 右相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在倾云帝面前一直本本分分的坐着他的右相,为倾云帝排忧解难。倾云帝早早就立了太子,只剩下弱冠的七皇子和已经出宫自立的二皇子逸王。 面对太子的拉拢,七皇子的暗中示好,右相一直良好的秉持着中庸之策,并不偏向谁也不依向谁,气的南灵均与南灵睿暗骂老奸巨猾的狐狸!无论在倾云帝还是太子南灵均七皇子南灵睿面前,他都留有后路,没有人能逼迫着抓住他知名的把柄。所以,以至于今日,太子与七皇子万不得已绝不会撕破脸皮放弃拉拢右相的机会。 “下任天府星果真是右相之女沈静娴?”倾云帝坐在坐上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若真要是按照帝师所言,那右相可真是做出抉择了,毕竟他这个皇帝还没死呢,皇子之间就着急拉拢他的心腹大臣倾云帝眉宇间闪过一丝浓重的煞气,有些臣子是该敲打敲打了 帝师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微笑,嘶哑出声道:“问天卦象卜出的结果,当然出不了错。”只是隔着能看清楚身形的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倾云帝并没有注意到帝师玩味一般的神态,恍若局外之人,淡漠的瞧着局中之人厮杀一般,如此凉薄使人心底发凉。 倾云帝眉头紧锁,恍若有些疲惫的按按眉心,沉声道:“让寡人再考虑考虑” “如此,本尊先告辞,不饶陛下清幽了。”只留一句话音,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后方早已不见了帝师的人影,一片寂静。 倾云帝停止了按压眉心的动作,眉眼犀利滑过一丝暗芒,眸中杀气令人胆寒。 帝都一角,逸王府内。 决明匆匆忙忙的跑到主子常去的园子,见着一抹淡蓝华服而立的男子,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尽管花园已经被主子强制的下命令烧了这里的一切,包括苦心栽培的芍药皆付之一炬,但常跟在主子身边的他能感受到主子还是抛不开关于这里的一切。 怎么如此说放弃就放弃了,毕竟那是主子这么多年漫长无边的日子里唯一的光亮,是主子新的执念和希望。 他将整座府邸都找遍了,才发现原来主子还是来了这个地方。自从主子下令烧了关于这里的一切,已经明令禁止任何人不能踏入这里。决明实在是心急,才迫于无奈猜测着找到了这里。 想着方才得到的消息,决明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觉得更加沉重了看着主子消瘦的背影,犹豫着要怎么将得到的消息禀告给主子才好。 南灵逸一袭蓝衣华服,玉树临风,面容雅致,负手立在一片枯黄烧焦的尘土前,那是他下令烧掉的所有芍药花的灰烬,面色冷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决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跑到了南灵逸的身后,犹豫着该怎么讲得到的消息说出口主子才不会动怒。 “何事?你可知你来的是什么地方。”南灵逸淡漠出声,玉颜冷凝。 决明“噗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面色发白“王爷恕罪。属下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禀告王爷,才不得已踏入这里,是属下该死!” 决明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声音碰碰直响。王爷变得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决明也是心中忐忑,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置他。这个园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重,是他贸然了。 南灵逸依旧是背着他,淡然而立,清淡的眉眼静静的看着那片枯黄的土地,令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南灵逸见着决明叩首也不拦着,任由着他最亲近的属下行礼道歉。 凉风瑟瑟,须臾南灵逸静静的立着一言不发,决明只得定定的跪在地上分毫不敢动弹。 凉风吹起南灵逸淡蓝的衣衫,无人看到他眼中的惆怅,决然,不顾一切的偏执等等这些纷飞复杂的情绪皆泯灭在瑟瑟的寒风中,无人窥探的出来。 “不许再有下次踏入这园中,就算遇到了今日的情况也不行。否则你就离开吧!”南灵逸微微侧首,冷光流转,眸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决明,淡色的嘴角微微抿起,话音一转:“你有何要事找本王?” 决明垂着脑袋,只觉得王爷恍若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细细想来,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眼前站着的还是他的王爷。听闻王爷问话,才想起来方才要着急禀告的事情,有些焦急的道:“王爷,花小姐在宫中过得很不好”决明思量着,小心翼翼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回事?”南灵逸闻言,豁然转过身来,但淡漠的语气让决明心中忍不住发冷,明明王爷是在意花小姐的,如今怎么感觉不像? 决明不敢耽搁,一五一十的将知道的消息禀告给了南灵逸。 “哦?你说她自请搬入冷宫?父皇准许了?”南灵逸似笑非笑,眉眼清冷,明明是浅浅的笑意,出口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心生退意。 决明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点点头道:“回王爷,是是这样的。” 南灵逸闻言,勾唇轻笑了起来,清润的声音霎时动听悦耳,他步履缓缓的走到决明的跟前,淡漠的道:“与本王何干?” “王爷!”决明豁然震惊的抬头惊愕的瞧着自己主子,难以置信。王爷自十二岁出宫以来,一直都是心性冷清,寡言少语不肯轻易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陛下派来照拂他的。但自从偶然出行遇到了花家小姐花泽兰以后,王爷才渐渐改变了性子,变得平易近人了起来。 王爷与花小姐两人两情相悦,王爷更是在花小姐的劝说下配合御医的诊治,虽然心疾无药可医,但王爷还是愿意为了花小姐接受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两人的心意逸王府的每个下任皆看的清清楚楚,王爷甚至在身体刚恢复好了不久,就跑到后花园中亲自栽种了一株株美丽的芍药花,只因花小姐说过,若是能见到满园的芍药绽放在这园中该有多好,那样没有了兰儿的日子,羽哥哥也不会孤单了。 南灵逸,字惊羽。 “王爷!”决明难以置信这话竟然出自自己主子之口:“花小姐她在宫中可是有性命之忧啊!” 南灵逸低低的笑了,自胸膛内发出嘲讽的低笑声,响彻在萧瑟孤寂的园子中,明明是盛夏,却让决明觉得犹如处在寒冬腊月一般的寒冷。 南灵逸止住了低笑声,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他原本因为心疾而苍白的脸色竟然多了几分红晕,看起来气色极好,增添了几分常人的血色。 “不知你是哪个贼人派来的奸细,竟然敢离间我与父皇!”南灵逸忽然抽身,退了到了一座地方空旷的凉亭内,他轻轻的拍了拍掌心,一股原本不知隐藏在何处的地方凭空出现了几名持着利剑的侍卫,面色严肃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决明。 “本王虽然与花婕妤入宫之前有几分交情,但那是入宫之前。自花婕妤入了宫成为了父皇的妃子,本王就已经与花婕妤断了联系,不知你说的花小姐在宫中有性命之忧又是何意?” 南灵逸声音很轻,轻飘飘的话却让决明杀了眼:“你自本王离宫的时候就跟着本王,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决明,你真让本王失望!” “父皇待本王只有深厚的父子情谊,本王也视父皇为最敬重的人。你如此说,是何居心?难道想让本王与父皇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断了父子之情?” “王爷,属下冤枉!”决明不甘心的嘶吼出声。 南灵逸似乎是懒得再听决明的辩解,淡漠的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自行解决:“杀了他,就将他送给父皇做礼物吧,这等离间我与父皇感情的贼人,死有余辜!” “王爷!”决明嘶吼出声,见着王爷如此决绝的弃自己于不顾,心生悲愤,也顾不得再同南灵逸解释,一个咕噜爬起来冲进了厮杀中。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园中,南灵逸亲眼看着决明被手持利剑的侍卫刺中了心口,流血而亡。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恍若是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到了心神,原本苍白的面上如今更如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了。 淡蓝色的华服下,南灵逸苍白的指尖紧紧的攥着手中那枚精致的发带,嘴角堪堪溢出了一丝血迹,他毫不在意的抚袖擦去。清冷的余光注意到阴暗的角落里一道残影飞快略过,嘴角溢出一抹森寒的笑意。 决明,走好。 “待着他,你们一起滚出去,不要脏了这块地方!”南灵逸回首,盯着方厮杀过后不久的众多侍卫道,语气着实阴冷。 听着逸王发话,这些侍卫哪里还有待着的道理,匆匆拉着决明的尸首退出了后花园。 荒凉破败的后花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南灵逸定定的瞧着决明的尸首被拖走后留下的一地刺目的鲜血,闷哼一声,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抬手颤抖着走到已将被烧得发黑的土地上,一把捧起黑土洒在了决明殷红的鲜血上,神情恍若疯癫了一般。 “哦?老二是这么说的?”倾云帝悠闲的坐在御书房的玉案前,看着眼前从逸王府打探而归的隐卫,开口问道。 “回陛下,逸王确实是如此说的。”那隐卫虔诚的垂着头,沉声道。 倾云帝紧锁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因为的回答松开一点,反而拧的更紧了,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示意隐卫退下。 倾云帝并不会认为南灵逸会发现他派去的监听的隐卫,当然南灵逸也不会天真的以为逸王府中没有他父皇的人存在。只是如今南灵逸的态度依旧是另倾云帝捉摸不透。 再倾云帝看来,他对于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并没有什么深厚的父子之情,为君者无论是对待臣子还是皇子皆是一样,有的只是君与臣,父与子次子。但倾云帝又对着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有一丝的怜悯,看到他恍若就看到了那个未称帝之前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 怎么说呢,倾云帝对自己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情绪很是复杂。一方面他希望南灵逸安安稳稳的过着他平凡的逸王的生活,不插手任何朝中之事,另一方面倾云帝又对这个默默无闻存在感极地的皇儿心生怀疑,很是不放心。 不为什么,当初他也是一个在众多皇子之间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是在最后的皇位之争中他却是胜利的一方。 倾云帝心中笃定,越是看起来柔若无害的,越是能在不经意之间给你以致命一击。所以他才百般的试探老二,暗中派遣隐卫渗入到了逸王府中。他知道花泽兰与老二两人各自心悦对方,便在后宫选秀时日的前几日召见了花家的家主,示意他将花泽兰送入宫中为妃。 这对花家当然是有利无害,而花家家主也是欣然接受。倾云帝心里盘算着,他倒是要仔细的看看他这个老二到底是真正的孱弱还是面上的伪装! 心爱的女子被自己的父皇宣入宫中做了妃子,自小跟在身边的贴身属下竟然是他人派来刺探情况的奸细,没有想到的是,老二在这这些试探面前表现的如此镇定淡然,连将阴谋玩的翻转的倾云帝都看不出丝毫破绽。 老二若是真的孱弱无知,没心没肺,倾云帝大可以将心里压着的石头放一放。但令人遗憾的是,真心不相信南灵逸会忍让伪装到这种地步。若一切的反应都是南灵逸伪装的结果,那倾云帝真的是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这个陌生的儿子了。 帝都大街上人来人往,街上有名的一座酒楼中走进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柜台上的老板见着熟悉的身影,忙的殷倩的上千,将两人领上了二楼天之一号的雅间内。 一袭素色衣衫,仍旧掩饰不住眉眼间淡淡风华的素问瞧着小心翼翼关上门的掌柜,淡然开口道:“老铁,师弟可在?” 被称作老铁的掌柜面色有一丝犯难,随即道:“公子不要着急。待我出去问问九月一声,他与十月熟悉,十月方才随着少主来过这里,方才才不见了人影。” 素问“嗯。”的一声,有些疲惫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多日来不间歇的赶车从绝情谷回到倾云,着实消耗他不少体力,如今只觉得心神疲惫。 素问虽说是静静的坐着等候老铁的消息,但是身边那个吊炸天的小男孩可是不愿意了,听着老铁与素问的对话,顿时黑溜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圆鼓鼓的小脸上满是怒气:“什么?阿月那小子不是故意躲着老子吧?!他知道老子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多么不容易吗还要老子坐在这里等他来!” 老铁面色讪讪,有些惊愕的望着这个说话跟吐连珠炮似的小男孩错愕不已,看向了素问。 素问疲惫的摆摆手,道了句:“不用理他,您先下去忙吧!” “什么!素问你这个不孝唔”小男孩正说着,突然被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抹布堵住了口。 惊觉口中有一股异味,有股尿骚味蔓延在口中,还掺杂着其他难闻的味道,小男孩的脸顿时惨白了几分,呜呜的指着自己的嘴巴对着素问控诉不已。 素问额上闪过一丝黑线,却还是忍不住出声,想着索性已经将这家伙得罪到底了,再得罪一下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吧? “咳咳没错,我给你嘴里面塞的确实是你昨日睡着是尿的裤子,你尿的裤子”素问轻声道,看着面前小家伙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脸色,心底有些忐忑,他还是有些惧怕这家伙使出些手段来着整治他的,毕竟这家伙可是有自己不可反抗的理由在手中攥着啊! 小男孩闻言,悲愤的闷哼一声惨叫出声,他整个圆鼓鼓的小脸一片铁青,复又涨的通红,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塞了个满嘴的带着浓浓的尿骚味的裤子扯了出来,他怒瞪着素问,伸出一根又短又粗的胖手指产颤抖的道:“素问,你这个天杀的不孝之徒,老子要将你逐出师门!” 一旁的老铁被熊孩子的话惊了个天雷滚滚,有些恍惚的想着:他是没有听错吧?这个看起来只会咋呼又蛮不讲理的小男孩竟然是素问公子的师父!等等,既然是素问公子的师父,那也就是少主的师父啊! “碰!”的一声,老铁有些晕眩的撞上了门,冲着素问歉然一笑,逃也是的离开了雅间里。 老铁真的是想要静静了!一个是医术冠绝天下的素问公子,一个是身份不凡,身手莫测的邀月楼少主,这两个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孩子教出来的,告诉你,你会信吗? 怕是全天下的人知道了,都会认为这是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了吧? 寻常的百姓家七八岁的孩子在做什么?还在读着圣贤书,想要考取个童生吧?老铁心里笃定的想着:定是这小孩子胡说八道,他才不会轻易相信小孩子的玩笑之言! 然而,没走多远的老铁就听到里间素问清冷的声音:“师父,您能安分一会儿吗?稍后师弟来了,您就不怕他找您算账?” 小男孩似乎被素问的话噎住了,老铁再也没有听到小男孩咋呼的声音。 难道是真的?老铁震惊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皇后的苦心,重重杀机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贱婢,竟敢离间本宫同妹妹的关系!”坐上原本仪容优雅淡然的钟离晓梦听着落竹的禀告,面色微变,瞧着落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反手对着身旁的落竹就是一个巴掌,声音尤为响亮。 “公主,奴婢做错了什么?”落竹被自家主子这一巴掌打的半天回不过神儿来,瞪大了眸子神色不甘的瞧着自家主子,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儿敢怒不敢言。 “贱婢!看来是本宫往日里太过纵容与你了,才会让你养成目中无人挑拨离间的行径!本宫清楚,本宫是因为机缘才得了正妃之位,更应该同嘉儿妹妹和睦相处,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本宫初入太子府,怎的容许你一人在这里兴风作浪污蔑嘉儿妹妹,坏我姐妹情分!”钟离晓梦恍若气极,被这个蠢到极致的落竹气的心口发抖,猛然坐上起身,走到了落竹的面前。 落竹心中一惊,忙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神慌乱的瞥向了别处,愣是不敢看向钟离晓梦一眼,心中却是碰碰直跳,公主难道知道她是在撒谎? “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落竹虽然不敢与自家主子对质,但是她本就是存了撒谎的心思想要挑拨自家主子同林清嘉的关系,如今被自家主子识破,哪里还有别的企图,能保住性命都是主子宽宏大量了! 落竹紧紧地抓着钟离晓梦的裙摆,死死的不松手,娘娘的话真的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落竹手心里沁满了冷汗,神色紧张的瞧着钟离晓梦,恳求她能够饶了自己。 钟离晓梦经过精致装扮的面上也有发白,她垂眸瞧着跪在脚边低声祈求的落竹,心口一阵阵的抽痛,不知为何瞧着落竹如此的模样,钟离晓梦只觉得恍若看到了在太子府中她的后半生。 难道也是要在这般摇尾乞怜,屈于人下的活着吗? 落竹哭的早已经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早知道就不撒谎骗主子了,还落的如此下场,落竹心中后悔不已,却是不明吧为何主子如此笃定自己骗了她,难道主子根本就没有信任过自己? 落竹心中的恐惧更甚了,若是如此,那她如今的举动不就如跳梁小丑一般在主子面前自导自演?主子明知道一切还落竹心中颇不是滋味。 “起来吧,念在你一直跟随在本宫身边尽心侍奉的面上,本宫就饶你不死!”钟离晓梦面色嫌恶的将裙摆从落竹手中抽出,步子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对着哭天抢地的落竹道。 “娘娘说的可是真的?多谢娘娘,多谢娘娘!”落竹本就做好了丢了性命的准备,却是没有想到主子能够不计前嫌饶了她的性命,毕竟她的罪名可不轻。听着主子赦免了她的死罪,半天回不过神儿来,待触到主子不屑的眸光时,落竹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的感谢。 钟离晓梦也懒得同落竹再有过多的言语,对着眼前激动逃过一劫的落竹不疾不徐地道:“落竹,你也是清楚的。本宫既然是太子妃,就应该履行太子妃的义务,为太子后宅求得一份安宁。如今你触犯了这一条规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去后宅膳房做三个月的打杂丫鬟来赎你的罪孽,落竹你认为如何?” 钟离晓梦眸光落停在房门外那道高大的暗影上,美眸颤了颤,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紧了衣袖,待稳了心神,继续朝着恭敬的站在眼前的落竹道。 落竹一噎,面上带着虔诚的屈服,抹了一把面上的泪水上前道:“多谢娘娘宽宏大量,娘娘的恩情奴婢谨记在心。” 对于落竹来说,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即便是娘娘将她打发到府中最差的地方谋事,她也毫无怨言,不过落竹心中也是清楚,如今主子才入太子府还未站稳脚跟,若是得了太子殿下的宠爱还好,在府中还能够得到几分庇佑,但是如今太子殿下连看都不愿意看主子一眼,大喜之夜也未留宿在主子房内,这些已经在预示着以后主子在太子府中的悲惨日子了。 自己又是很久就跟随在主子身边的人,对主子忠心耿耿,对于主子来说,在太子府中若是未找到忠心助力于她的人手,主子也定不会轻易的信任任何人。所以,主子惩罚自己不能过分的偏倚,也不能太轻。 “既然你同意了本宫的法子,那就收拾收拾跟着下人去膳房吧!”钟离晓梦眸光闪了闪,挥退了落竹。 “奴婢告退。”落竹瞧着自家主子心生厌烦,不愿再搭理她的模样,眼眶一酸还是忍住了想要上前辩解的话,如今同主子争辩只会徒增主子对她的厌恶,还是不要了。如此想着,落竹向自家主子道谢之后,躬身退出了房内。 退到了房门外,落竹惊觉房内外站在一个高大的身影,顿觉不好,推开房内的手腕不禁哆嗦了一下,打开了房门。 “太子殿下!”落竹颤声道,抬眸瞧着眼前面色沉沉的南灵均,脚步一软,朝后退了一步。落竹面上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心神忐忑不定,瞧着太子殿下的样子似在外面站了许久的模样,那她同主子的话,太子殿下岂不是全听了去? 瞬息之间,落竹一颗心就从天堂滚到了地狱,完全没有了方才劫后余生的激动。 南灵均眸光冷冽的瞥了一眼瑟缩不已的落竹,目露嘲讽,踏入了房内。 察觉到太子殿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落竹的小脸突地惨白一片恍若生了一场重病一般,细细密密的汗珠自额上滴落,落竹只觉得太子殿下的眸光实在是太过骇人,恍若出鞘的利剑一般寸寸滑过她的周身,割的人生疼。 不愧是太子殿下,就凭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让人心声颤意。 半晌,见着太子殿下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落竹踩着虚浮的步子逃命一般的离开了房内。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瞧着南灵均突然出现在房内,钟离晓梦精致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未有半分惊讶,不慌不忙地从坐上起身唤了一声南灵均。 南灵均眸光冷冽的滑过钟离晓梦浅笑夺目的面上,突然发问道;“太子妃方才的话可是出自真心?” “方才的话?”钟离晓梦神色怔然,很快就明白过来南灵均的意思,心里没有来的一声冷笑,精致的面上仍旧是一抹恭敬温顺的笑意:“殿下都听到了?妾身所说的,当然是真的。” 钟离晓梦神色未变,言辞凿凿恍若先前未察觉到南灵均的到来。 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会相信钟离晓梦所言。 “臣妾是太子妃,当然会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懂那些朝堂之事,也给不了殿下什么助力,只求能够在后宅为太子殿下寻的一安宁之地修身养性。”钟离晓梦大大方方地任由南灵均打量着她,未有丝毫的心虚解释道。 “哦?修身养性?”南灵均不屑的耻笑一声,恍若觉得十分可笑:“但愿太子妃能够记住自己说的话。” 南灵均很清楚,眼前的钟离晓梦想要的是什么,既然她有所求,自己有所需,南灵均并不介意钟离晓梦在他面前玩一小把戏,不过只要不碰触道他的底线,两人皆可各取所需。 钟离晓梦缓缓笑了,精致的面上更添了几分魅惑,瑰丽无比。 她莲步轻移,走到了南灵均的跟前,微微俯身:“太子殿下的话,妾身从来都是谨记于心。” 恍若白天鹅一般修长莹润的脖颈,露出些许白皙的肌肤,恍若宋城上好的羊脂玉,让人不禁想要上前身手一摸,是否真的是吹弹可破。 不同于嘉儿妹妹的明媚倾城,钟离晓梦的是魅惑妖冶,瑰丽无比却又带着放荡不羁的异域风情,恍若驰骋草原的骏马,给人一种想要亲手驯服的欲望,对于南灵均这种野心勃勃想要登上高位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为惑人的好处。 钟离晓梦微微抬眸,碧蓝的眸子风情万种,恍若深海一般忧郁又带着几分令人怜惜的冲动,她的眸光落在南灵均英俊的容颜上,精致的面上微醺,两朵烟霞浮在了面庞,须臾飞快的移开了眸子,欲语还休。 如此角度,她拿捏的刚刚好。 南灵均眸光微闪,晃过并未看到钟离晓梦似有若无的撩拨,他缓缓背过身去,水红色的锦绣袍角滑过一抹翩然的弧度,冷声道:“时辰不早了,该随本宫进宫看父皇和母后了。” 言罢,径自走出了房门外。 身后,钟离晓梦精致的面上不由得扭曲了一瞬间,瞧着南灵均的眸光目露挫败,她都这样了他一点反应都未有?若是在西彦,那些追求她的贵族子弟身上,那些人恨不得将心肝儿都奉上来给她。 当真是好的很! 既然她钟离晓梦有胆子和勇气和亲倾云,自然也料到了南灵均会如此待她,南灵均给她的羞辱她会好好记着,既然动不了南灵均,梨白院中的那位应该可以吧? 钟离晓梦只是心情颓然了片刻,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轻吐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又扬起了一抹得体优雅的微笑,钟离晓梦步子飞快的踏出了房门,跟上前面的南灵均。 梨白院中,一大早,因着不放心自家主子安危的夏荷睡醒了以后匆匆忙忙的来到了主子的房门前。 “夫人可是醒了?”夏荷试探的朝着房门内问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这个时辰也不早了为何还不见夫人起身? “是夏荷吗?进来吧!”须臾,房门内传来林清嘉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 夏荷一惊,夫人莫不是患病了?如此想着,夏荷猛然推开了房门,急急地向房内瞧去。 “夏荷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林清嘉回眸,面色诧异的瞧着动作急躁的夏荷。 瞧着夫人安然无恙的坐在桌边,夏荷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夫人没有出什么事情,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这条命也就随着夫人去了,皇后娘娘是绝对不会饶了她的,如今夫人无事对于夏荷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奴婢无碍,方才听着夫人的声音虚弱,以为夫人身子不适这才着急进来看看。”夏荷面上恭敬的上前一步,温声道:“奴婢侍奉小姐洗漱。” 林清嘉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蛋儿,神色有片刻的怔然,恍若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林清嘉面色有些僵硬,推迟了夏荷的请求,摆摆手道:“洗漱沐浴这些事情就不劳烦夏荷姐姐了,我自己来就好。” 夏荷怔然,瞧着夫人一脸琉璃的模样,夏荷并未多想,只当夫人是用惯了清芷,如今清芷身子有恙夫人不习惯他人侍奉,也就未再出声劝解,应声回复了林清嘉的话,就默然的退了下去为林清嘉呈上了早膳。 “夫人用膳吧!”夏荷退下未有多久,就将早膳呈上来了。 虽然夫虽然夫人阴差阳错的失去了太子妃的位置,但是夫人的身后有将军府和皇后娘娘做靠山,太子府的下人们还是不敢明目长大的欺负夫人的,方才去膳房取夫人的膳食时,那些下人瞧着是她,忙不得的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早膳呈了上来。 夏荷是个眼明心细的人儿,这些都看在眼里,夫人目前的处境还未到寸步难行的地步,若是长此以往谁也意料不到以后会发生何事,还是早些进宫见过皇后娘娘为好。 如此思量着,夏荷上前试探道:“夫人,今日可是要进宫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定是十分挂念夫人。”夫人自小就是皇后娘娘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如今受了这等委屈丢了太子妃之位还要受钟离晓梦的暗中嘲讽,不知皇后娘娘得知了消息会是怎样的心疼夫人。 不知怎的,自从夏荷贴身在夫人身边侍奉着,就觉得夫人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瞧着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苍白一般,那模样比之先前着实差了不少,莫非是夫人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差距?但是之前夫人在众多宾客面前那般言辞决绝的模样,瞧着也不像啊! 林清嘉浅口尝了几口清粥,便将碟子推到了手边,再也没有了胃口。 “进宫看姑姑吗?若是让姑姑看到我这个样子,姑姑指不定会心疼!夏荷姐姐你也是个聪明的,你虽是姑姑派来助我的,但是夏荷姐姐也应该明白目前我才是你的主子,如是我出了什么差错,想必夏荷姐姐在姑姑那里也讨不到好处。就暂且过几日再进宫去看姑姑吧,我这个样子只会惹得她伤心。” 言罢,林清嘉倚在桌边闭目养神起来,并未再搭理夏荷。 夏荷顿时一噎,纵然是在宫里头见惯了众多伶牙俐齿头脑聪明的贵人娘娘们,还是被夫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罢了!夏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位夫人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固执的像头牛。但是夏荷转念一想,夫人的话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皇后娘娘将自己赐给了夫人,随身在侧侍奉夫人,就是信任她夏荷,如今夫人这幅模样和状况,若是进宫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定是会心疼,若是怒火殃及到她,她的命运也就到头了。 “夫人好生休息,奴婢就在偏殿内守着,若是夫人有什么事情在外唤一声奴婢马上就到。”思量了片刻,夏荷还是端着林清嘉尝了几口的清粥退了出去,夫人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留她一人静静或许也好。 “嗯。”林清嘉半眯着眼睛:“夏荷姐姐,谢谢你。” 末了,林清嘉声音虚弱地道了这么一句。 即将要踏出房门的夏荷闻言,心神一惊,忙道:“不敢,这是奴婢该做的。”每次被夫人换做夏荷姐姐的时候,夏荷就是心神一抖,实在是受宠若惊,她一个贴身侍婢何德何能能够让夫人唤做姐姐。 关上房门前,夏荷偷偷地回眸瞥了一眼整个身子掩映在斑斑驳驳的暗影之中的夫人,不由得眼眶一酸,只觉得夫人面上的神情让人没有来的心疼,即心酸又苦涩,那双明媚的眸子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神采,恍若一滩死水毫无涟漪。 夫人如今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惊,夏荷甚至心生怀疑,昨晚太子殿下到底同夫人说了什么才让夫人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房门内,待夏荷走后,听到了房门的声响,林清嘉恍若才回过神儿来。 她轻轻抬起纤细的指尖,半眯着眼眸挡住了从窗棂处流泻进来的日光,那双明媚的眸子渐渐的升起了水雾,烟雨朦胧 走过了梨白院中的如诗如画额走廊,夏荷一路穿梭来到了膳房。 “哟,这不是夏荷姑姑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膳房之中,一位挥舞着铲子在炤台前忙碌着的大娘眼尖的瞧见了走过来的夏荷,老远的喊道。 夏荷无声的皱了皱眉头,忙的迎上一抹笑容:“这不是夫人胃口不好,方才的清粥喝了几口就放下了,我这不是不放心夫人的身子,特意向陈妈妈讨教个法子哄得小姐胃口好些。” 陈妈妈是膳房里的掌事,不仅管教手下的下人是一把好手,而且还做的出拿手的好菜,夫人府中的膳食皆出自陈妈妈之手,夏荷担忧林清嘉的身子,思量着这才到府中的膳房来找找人出个注意,这不,看到陈妈妈,夏荷立即眼前一亮,简直就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不知陈妈妈能不能替夏荷想个法子,若是夫人的身子好了,我这边也好像皇后娘娘交差啊!”夏荷凑上跟前,趁着下人没有注意,偷偷地将袖口中早已备好的银子塞进了陈妈妈的手中。 陈妈妈一手掂量着手中的银两,脑袋也在快速思量着着是否要答应夏荷的请求。她能够做到太子府的掌事,也不是只靠拿手的厨艺和管教下人的手段,在高门大院之中侍奉大人,要的就是有眼力,虽说林清嘉如今从正妃之位掉到了侧妃,但是她身后的将军府和皇后娘娘不容忽视啊! 这夏荷就是皇后娘娘派来照拂林清嘉的人,得罪了夏荷和林清嘉,也就是得罪了将军府和皇后娘娘,这可不是她一个奴才得罪的起的! 思量着,陈妈妈最终还是决定答应了夏荷的请求,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夏荷笑开了花:“夏荷姑姑您就放心吧,也请让皇后娘娘放心,老奴会帮着想想法子照拂好夫人,到时候还请夏荷姑姑莫要忘了在皇后娘娘面前对说老奴几句好话!” 陈妈妈脸上笑得褶子都堆了里三层外三层,热情不改。对着夏荷笑盈盈的面上,陈妈妈心中默念:娘娘,莫要怪老奴,老奴对不起您了! 夏荷嘴角抽了一抽,应和道:“好说,只要陈妈妈将答应的事情办到,到时夏荷自会在皇后娘娘面前多替您美言几句。” 两人在膳房内嘀咕了片刻,不一会儿夏荷面带笑容的离开了膳房。 墙角处,出现了落竹的身影。 落竹粉嫩的面上不由得闪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当真是老天有眼看她一人在膳房受苦,才会让她撞到林清嘉身边的侍婢同陈妈妈的交易,看来她回到娘娘身边的日子不远了。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赶快干活不要以为你是娘娘的人就敢放肆!在这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陈妈妈抹了一把面上的汗珠,刚踏出膳房的房门一步,就见着落竹在房门愣神奸笑着,心中一惊这小蹄子不会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吧?吃手叉腰的冲着落竹就是一顿训斥。 “是,陈妈妈!”落竹猛然回过神儿来,对于陈妈妈的训斥恍若未闻,模样甚是恭敬的向陈妈妈行了一礼,走进了膳房之中忙活着。 陈妈妈顿时就是一噎,娘娘身边的人果然是不简单,她对落竹的训斥恍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也不是喜也不是。 陈妈妈冷哼一声,抹了抹手上的油渍转身也走进了膳房之中,她倒是要好好看看着小蹄子要打什么主意。 落竹初来膳房打杂才不过一日,所以并不了解陈妈妈的性子,殊不知这样做反而激起了陈妈妈的厌恶之心,无形之中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 落竹将木盆中的青菜择了洗干净以后,眸光飞快地朝着外面瞟了一眼,见着没有陈妈妈的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气,靠近了身边正忙活着满头大汗的香河。 “香河姐姐,劳烦姐姐帮我在这里看着一会儿,我突然肚子疼想要去方便一下,不知姐姐”落竹佯装着肚子疼,这么严重?“香河忙的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扶住了步子虚软的落竹,打量了一眼房内忙活的下人,见着掌事的陈妈妈并未在房门内,点了点头叮嘱道:”你快去快回,我只能帮你看着一会儿,若是陈妈妈回来了就糟了。“ ”多谢香河姐姐。“落竹见着香河这般爽快的答应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匆匆道谢过后就朝着膳房门外走去。 ”碰!“的一声,落竹躬着腰身还未直起身来,待跨过门槛时猛然撞上了一堵墙,直将她撞得头脑发晕,两眼冒金星。 ”哪个走路不长眼睛的!“落竹只觉得眼前一黑,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绕着酸痛的脑袋怒骂了一声。 只听到来人冷哼一声,一道暗影挡在了落竹的跟前:落竹,你这是去哪儿啊?我记得你今日的差事还没忙完呢吧?!” 听这话的语气,分明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落竹有些晕眩的抬头看向来人,见着正是经常刁难她的陈妈妈,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奈何自己如今的生计都牢牢地攥在陈妈妈的手里,若是得罪了陈妈妈,在膳房的一段时日可就不好过了。 落竹死死的咬着唇瓣儿,心中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就暂且忍着,待回到娘娘身边,她定要将这个老不死的吃不了兜着走! “落竹哪敢违背陈妈妈的意思,这不吃坏了肚子急着上茅厕嘛。”落竹面色僵硬的扬起一抹不自在的笑意,仰头瞧着陈妈妈那能插下两颗大葱的鼻孔,恨不得上前打死这个坏她好事的老婆子! 如今竟然这般趾高气扬的对她,哪日她落竹回到了娘娘的身边定要将所受的屈辱一一讨回来! 不愧是在钟离晓梦跟前侍奉的人,连着性子都同自家主子如出一辙。 “哦?是吗?那是我这个老婆子眼花了吗?”陈妈妈双手叉腰,目露嘲讽似的将落竹拦在了房门前,并为有打算放落竹离开的意思。 落竹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时间两人僵持在原地。 “香河姐姐可以为我作证,我说的话都是句句属实!”落竹咬牙,将瑟缩躲在一旁的香河也拉下了水。 若是她没有记错,娘娘入府的第一日可就被她听到了香河在背后嚼舌根子,败坏殿下和娘娘的名声。 而对于香河方才的帮助,落竹完全抛在了脑后忘了了香河对她的恩德。 听到落竹在陈妈妈面前唤了自己的名字,香河的小脸立即白了,一双眸子瞪的圆圆的看向落竹,不明白为何自己帮了落竹,落竹不感恩反而反咬一口。 想到先前姐姐的告诫,香河如今是真的明白了太子妃身边的丫鬟都是心思蔫坏的人,也难怪太子妃不讨殿下的欢心。 “香河?”陈妈妈面色不善的瞪了一眼香河,这丫头怎的老是喜欢多管闲事若是不是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早就将这丫头赶出去了! “陈妈妈,落竹说的不错,落竹说她肚子疼吃坏了肚子想要出去一下,嘱托我帮她看着。我想着我与她都在妈妈您的手下做事,应当和睦相处才好,这才答应了落竹啊!” 香河神色颇为激动的为自己辩解着,小脸满是通红,将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虽然心中不甘,但向陈妈妈示时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顺从,率先向陈妈妈承认了自己的擅作主张的过失。 听着香河如此说着,陈妈妈不由得怒瞪了落竹一眼,当真是想出一出就是一出。方才自己同夏荷在房门内同夏荷商议事情的时候出门恰巧碰到了落竹这丫头,现如今又被她撞上落竹佯装偷懒离开膳房,陈妈妈很难不怀疑落竹早已经偷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想要找机会离开这里到太子妃的院子里禀告太子妃。 在瞧着落竹如此心虚眼神慌乱的模样,陈妈妈心底的怀疑更甚了:绝对不能让落竹这丫头跑到太子妃院中污蔑她! 站在一旁的香河飞快的抬眸瞥了一眼陈妈妈的脸色,见着陈妈妈老脸阴沉的盯着落竹,并未有追究她的鲁莽的意思,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记得先前姐姐曾经提醒过她,陈妈妈喜欢听话服从她心意的下人。 自己就是管不住这张惹事的嘴,若不是落竹,自己哪里会挨陈妈妈的训斥?!如此想着,香河不由得瞪了一眼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落竹,当真是白眼狼! 落竹心中暗恨不已,如今她将两个人都得罪了却还是没有如愿见到娘娘,当真是可恶! “陈妈妈,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肚子现在还在疼着呢!您就行个方便,让我出去吧!”落竹没了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索性一口咬定自己真的是吃坏了肚子想要上茅厕。 陈妈妈手中管理着膳房中的众多下人,又怎的会没有见过同落竹相同的伎俩,听着落竹如此说道,挺着胖大的腰身走到了落竹的跟前,满是褶皱的面上扬起一抹虚伪伪的笑意:“既然你说你吃坏了肚子想要上茅厕,我也拦你,省的在场的人都说我陈妈妈仗着手中的权利刁难你。你想要去茅厕当然可以!” 落竹面色狐疑地抬眸,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死老婆子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你想要去茅厕当然可以,不过香河也要跟着你去!”末了,陈妈妈慢悠悠的补上了一句。 落竹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可是,香河姐姐的差事怎么办?方才我也将自己的事情托付给了香河姐姐”落竹不死心的想要再次争取一次机会,若是香河跟着她去,她可真的是去不了娘娘的院子告诉娘娘消息了! 陈妈妈呢冷哼一声,朝着香河使了一个眼色,香河踌躇了片刻上前动作利索地将跌坐在地上的落竹一把拉了出来:“落竹,我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若不是看在太子妃娘娘的面子上,早就将你赶出府中了,太子府中可是没有你这种好吃懒做的下人存在的!我瞧着你身子不适,让香河陪你一同去茅厕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怎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你和香河手下的差事,我自会吩咐别人去做!” 陈妈妈一张利索泼辣的好嘴,直堵得落竹哑口无言,她站在一旁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察觉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恍若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将她羞辱的体无完肤。落竹双眸死死地盯着地面,眸中喷火,愣是忍住了想要掌嘴陈妈妈的冲动。 膳房中一些原本在忙活着别的事情的下人们都朝着落竹陈妈妈这处看过来,不明爱落竹这么一个机灵地小丫头怎会得罪了膳房的管事陈妈妈,往后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哦! “香河,还在愣着做什么?看样子落竹的肚子是不疼了?”见着落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陈妈妈心中甚是得意,仗着是太子妃身边大红人又能怎样,如今还不是落在了她的手里任她拿捏? 香河被陈妈妈的叫嚣声吓了一跳,忙的上前拉住了落竹的胳膊,面色不耐地道:“陈妈妈都发话了,落竹姐姐还是走吧!我们早去早回!” 落竹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只能另想法子去找娘娘了! 不情愿的向陈妈妈道了谢,落竹在香河的监视下走出了膳房,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人来到了供下人使用的茅厕。 “你还是快点吧,莫要耽搁了时间!”香河神色冷漠地对着身旁的落竹道,言罢,捂着鼻子背过了身去站在了茅厕一旁的青石小路上,这里是较为通风的地方,还好没有了令人皱眉的臭味儿。 落竹无声的点点头,捂着肚子神色痛苦地进了茅厕。 捏着鼻子进入了茅厕,落竹就被一股臭气熏天的气味儿熏得头脑发晕,她忍不住捏住了鼻子打量着茅厕内的景象,即便是太子府中供下人使用的茅厕也不至于这么简陋肮脏到如此地步吧?落竹甚是是怀疑陈妈妈和香河两人合起来害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贱婢,竟敢离间本宫同妹妹的关系!”坐上原本仪容优雅淡然的钟离晓梦听着落竹的禀告,面色微变,瞧着落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反手对着身旁的落竹就是一个巴掌,声音尤为响亮。 “公主,奴婢做错了什么?”落竹被自家主子这一巴掌打的半天回不过神儿来,瞪大了眸子神色不甘的瞧着自家主子,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儿敢怒不敢言。 “贱婢!看来是本宫往日里太过纵容与你了,才会让你养成目中无人挑拨离间的行径!本宫清楚,本宫是因为机缘才得了正妃之位,更应该同嘉儿妹妹和睦相处,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本宫初入太子府,怎的容许你一人在这里兴风作浪污蔑嘉儿妹妹,坏我姐妹情分!”钟离晓梦恍若气极,被这个蠢到极致的落竹气的心口发抖,猛然坐上起身,走到了落竹的面前。 落竹心中一惊,忙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神慌乱的瞥向了别处,愣是不敢看向钟离晓梦一眼,心中却是碰碰直跳,公主难道知道她是在撒谎? “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落竹虽然不敢与自家主子对质,但是她本就是存了撒谎的心思想要挑拨自家主子同林清嘉的关系,如今被自家主子识破,哪里还有别的企图,能保住性命都是主子宽宏大量了! 落竹紧紧地抓着钟离晓梦的裙摆,死死的不松手,娘娘的话真的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落竹手心里沁满了冷汗,神色紧张的瞧着钟离晓梦,恳求她能够饶了自己。 钟离晓梦经过精致装扮的面上也有发白,她垂眸瞧着跪在脚边低声祈求的落竹,心口一阵阵的抽痛,不知为何瞧着落竹如此的模样,钟离晓梦只觉得恍若看到了在太子府中她的后半生。 难道也是要在这般摇尾乞怜,屈于人下的活着吗? 落竹哭的早已经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早知道就不撒谎骗主子了,还落的如此下场,落竹心中后悔不已,却是不明吧为何主子如此笃定自己骗了她,难道主子根本就没有信任过自己? 落竹心中的恐惧更甚了,若是如此,那她如今的举动不就如跳梁小丑一般在主子面前自导自演?主子明知道一切还落竹心中颇不是滋味。 “起来吧,念在你一直跟随在本宫身边尽心侍奉的面上,本宫就饶你不死!”钟离晓梦面色嫌恶的将裙摆从落竹手中抽出,步子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对着哭天抢地的落竹道。 “娘娘说的可是真的?多谢娘娘,多谢娘娘!”落竹本就做好了丢了性命的准备,却是没有想到主子能够不计前嫌饶了她的性命,毕竟她的罪名可不轻。听着主子赦免了她的死罪,半天回不过神儿来,待触到主子不屑的眸光时,落竹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的感谢。 钟离晓梦也懒得同落竹再有过多的言语,对着眼前激动逃过一劫的落竹不疾不徐地道:“落竹,你也是清楚的。本宫既然是太子妃,就应该履行太子妃的义务,为太子后宅求得一份安宁。如今你触犯了这一条规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去后宅膳房做三个月的打杂丫鬟来赎你的罪孽,落竹你认为如何?” 钟离晓梦眸光落停在房门外那道高大的暗影上,美眸颤了颤,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紧了衣袖,待稳了心神,继续朝着恭敬的站在眼前的落竹道。 落竹一噎,面上带着虔诚的屈服,抹了一把面上的泪水上前道:“多谢娘娘宽宏大量,娘娘的恩情奴婢谨记在心。” 对于落竹来说,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即便是娘娘将她打发到府中最差的地方谋事,她也毫无怨言,不过落竹心中也是清楚,如今主子才入太子府还未站稳脚跟,若是得了太子殿下的宠爱还好,在府中还能够得到几分庇佑,但是如今太子殿下连看都不愿意看主子一眼,大喜之夜也未留宿在主子房内,这些已经在预示着以后主子在太子府中的悲惨日子了。 自己又是很久就跟随在主子身边的人,对主子忠心耿耿,对于主子来说,在太子府中若是未找到忠心助力于她的人手,主子也定不会轻易的信任任何人。所以,主子惩罚自己不能过分的偏倚,也不能太轻。 “既然你同意了本宫的法子,那就收拾收拾跟着下人去膳房吧!”钟离晓梦眸光闪了闪,挥退了落竹。 “奴婢告退。”落竹瞧着自家主子心生厌烦,不愿再搭理她的模样,眼眶一酸还是忍住了想要上前辩解的话,如今同主子争辩只会徒增主子对她的厌恶,还是不要了。如此想着,落竹向自家主子道谢之后,躬身退出了房内。 退到了房门外,落竹惊觉房内外站在一个高大的身影,顿觉不好,推开房内的手腕不禁哆嗦了一下,打开了房门。 “太子殿下!”落竹颤声道,抬眸瞧着眼前面色沉沉的南灵均,脚步一软,朝后退了一步。落竹面上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心神忐忑不定,瞧着太子殿下的样子似在外面站了许久的模样,那她同主子的话,太子殿下岂不是全听了去? 瞬息之间,落竹一颗心就从天堂滚到了地狱,完全没有了方才劫后余生的激动。 南灵均眸光冷冽的瞥了一眼瑟缩不已的落竹,目露嘲讽,踏入了房内。 察觉到太子殿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落竹的小脸突地惨白一片恍若生了一场重病一般,细细密密的汗珠自额上滴落,落竹只觉得太子殿下的眸光实在是太过骇人,恍若出鞘的利剑一般寸寸滑过她的周身,割的人生疼。 不愧是太子殿下,就凭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让人心声颤意。 半晌,见着太子殿下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落竹踩着虚浮的步子逃命一般的离开了房内。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瞧着南灵均突然出现在房内,钟离晓梦精致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未有半分惊讶,不慌不忙地从坐上起身唤了一声南灵均。 南灵均眸光冷冽的滑过钟离晓梦浅笑夺目的面上,突然发问道;“太子妃方才的话可是出自真心?” “方才的话?”钟离晓梦神色怔然,很快就明白过来南灵均的意思,心里没有来的一声冷笑,精致的面上仍旧是一抹恭敬温顺的笑意:“殿下都听到了?妾身所说的,当然是真的。” 钟离晓梦神色未变,言辞凿凿恍若先前未察觉到南灵均的到来。 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会相信钟离晓梦所言。 “臣妾是太子妃,当然会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懂那些朝堂之事,也给不了殿下什么助力,只求能够在后宅为太子殿下寻的一安宁之地修身养性。”钟离晓梦大大方方地任由南灵均打量着她,未有丝毫的心虚解释道。 “哦?修身养性?”南灵均不屑的耻笑一声,恍若觉得十分可笑:“但愿太子妃能够记住自己说的话。” 南灵均很清楚,眼前的钟离晓梦想要的是什么,既然她有所求,自己有所需,南灵均并不介意钟离晓梦在他面前玩一小把戏,不过只要不碰触道他的底线,两人皆可各取所需。 钟离晓梦缓缓笑了,精致的面上更添了几分魅惑,瑰丽无比。 她莲步轻移,走到了南灵均的跟前,微微俯身:“太子殿下的话,妾身从来都是谨记于心。” 恍若白天鹅一般修长莹润的脖颈,露出些许白皙的肌肤,恍若宋城上好的羊脂玉,让人不禁想要上前身手一摸,是否真的是吹弹可破。 不同于嘉儿妹妹的明媚倾城,钟离晓梦的是魅惑妖冶,瑰丽无比却又带着放荡不羁的异域风情,恍若驰骋草原的骏马,给人一种想要亲手驯服的欲望,对于南灵均这种野心勃勃想要登上高位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为惑人的好处。 钟离晓梦微微抬眸,碧蓝的眸子风情万种,恍若深海一般忧郁又带着几分令人怜惜的冲动,她的眸光落在南灵均英俊的容颜上,精致的面上微醺,两朵烟霞浮在了面庞,须臾飞快的移开了眸子,欲语还休。 如此角度,她拿捏的刚刚好。 南灵均眸光微闪,晃过并未看到钟离晓梦似有若无的撩拨,他缓缓背过身去,水红色的锦绣袍角滑过一抹翩然的弧度,冷声道:“时辰不早了,该随本宫进宫看父皇和母后了。” 言罢,径自走出了房门外。 身后,钟离晓梦精致的面上不由得扭曲了一瞬间,瞧着南灵均的眸光目露挫败,她都这样了他一点反应都未有?若是在西彦,那些追求她的贵族子弟身上,那些人恨不得将心肝儿都奉上来给她。 当真是好的很! 既然她钟离晓梦有胆子和勇气和亲倾云,自然也料到了南灵均会如此待她,南灵均给她的羞辱她会好好记着,既然动不了南灵均,梨白院中的那位应该可以吧? 钟离晓梦只是心情颓然了片刻,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轻吐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又扬起了一抹得体优雅的微笑,钟离晓梦步子飞快的踏出了房门,跟上前面的南灵均。 梨白院中,一大早,因着不放心自家主子安危的夏荷睡醒了以后匆匆忙忙的来到了主子的房门前。 “夫人可是醒了?”夏荷试探的朝着房门内问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这个时辰也不早了为何还不见夫人起身? “是夏荷吗?进来吧!”须臾,房门内传来林清嘉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 夏荷一惊,夫人莫不是患病了?如此想着,夏荷猛然推开了房门,急急地向房内瞧去。 “夏荷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林清嘉回眸,面色诧异的瞧着动作急躁的夏荷。 瞧着夫人安然无恙的坐在桌边,夏荷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夫人没有出什么事情,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这条命也就随着夫人去了,皇后娘娘是绝对不会饶了她的,如今夫人无事对于夏荷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奴婢无碍,方才听着夫人的声音虚弱,以为夫人身子不适这才着急进来看看。”夏荷面上恭敬的上前一步,温声道:“奴婢侍奉小姐洗漱。” 林清嘉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蛋儿,神色有片刻的怔然,恍若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林清嘉面色有些僵硬,推迟了夏荷的请求,摆摆手道:“洗漱沐浴这些事情就不劳烦夏荷姐姐了,我自己来就好。” 夏荷怔然,瞧着夫人一脸琉璃的模样,夏荷并未多想,只当夫人是用惯了清芷,如今清芷身子有恙夫人不习惯他人侍奉,也就未再出声劝解,应声回复了林清嘉的话,就默然的退了下去为林清嘉呈上了早膳。 “夫人用膳吧!”夏荷退下未有多久,就将早膳呈上来了。 虽然夫人阴差阳错的失去了太子妃的位置,但是夫人的身后有将军府和皇后娘娘做靠山,太子府的下人们还是不敢明目长大的欺负夫人的,方才去膳房取夫人的膳食时,那些下人瞧着是她,忙不得的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早膳呈了上来。 夏荷是个眼明心细的人儿,这些都看在眼里,夫人目前的处境还未到寸步难行的地步,若是长此以往谁也意料不到以后会发生何事,还是早些进宫见过皇后娘娘为好。 如此思量着,夏荷上前试探道:“夫人,今日可是要进宫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定是十分挂念夫人。”夫人自小就是皇后娘娘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如今受了这等委屈丢了太子妃之位还要受钟离晓梦的暗中嘲讽,不知皇后娘娘得知了消息会是怎样的心疼夫人。 不知怎的,自从夏荷贴身在夫人身边侍奉着,就觉得夫人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瞧着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苍白一般,那模样比之先前着实差了不少,莫非是夫人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差距?但是之前夫人在众多宾客面前那般言辞决绝的模样,瞧着也不像啊! 林清嘉浅口尝了几口清粥,便将碟子推到了手边,再也没有了胃口。 “进宫看姑姑吗?若是让姑姑看到我这个样子,姑姑指不定会心疼!夏荷姐姐你也是个聪明的,你虽是姑姑派来助我的,但是夏荷姐姐也应该明白目前我才是你的主子,如是我出了什么差错,想必夏荷姐姐在姑姑那里也讨不到好处。就暂且过几日再进宫去看姑姑吧,我这个样子只会惹得她伤心。” 言罢,林清嘉倚在桌边闭目养神起来,并未再搭理夏荷。 夏荷顿时一噎,纵然是在宫里头见惯了众多伶牙俐齿头脑聪明的贵人娘娘们,还是被夫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罢了!夏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位夫人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固执的像头牛。但是夏荷转念一想,夫人的话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皇后娘娘将自己赐给了夫人,随身在侧侍奉夫人,就是信任她夏荷,如今夫人这幅模样和状况,若是进宫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定是会心疼,若是怒火殃及到她,她的命运也就到头了。 “夫人好生休息,奴婢就在偏殿内守着,若是夫人有什么事情在外唤一声奴婢马上就到。”思量了片刻,夏荷还是端着林清嘉尝了几口的清粥退了出去,夫人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留她一人静静或许也好。 “嗯。”林清嘉半眯着眼睛:“夏荷姐姐,谢谢你。” 末了,林清嘉声音虚弱地道了这么一句。 即将要踏出房门的夏荷闻言,心神一惊,忙道:“不敢,这是奴婢该做的。”每次被夫人换做夏荷姐姐的时候,夏荷就是心神一抖,实在是受宠若惊,她一个贴身侍婢何德何能能够让夫人唤做姐姐。 关上房门前,夏荷偷偷地回眸瞥了一眼整个身子掩映在斑斑驳驳的暗影之中的夫人,不由得眼眶一酸,只觉得夫人面上的神情让人没有来的心疼,即心酸又苦涩,那双明媚的眸子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神采,恍若一滩死水毫无涟漪。 夫人如今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惊,夏荷甚至心生怀疑,昨晚太子殿下到底同夫人说了什么才让夫人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房门内,待夏荷走后,听到了房门的声响,林清嘉恍若才回过神儿来。 她轻轻抬起纤细的指尖,半眯着眼眸挡住了从窗棂处流泻进来的日光,那双明媚的眸子渐渐的升起了水雾,烟雨朦胧 走过了梨白院中的如诗如画额走廊,夏荷一路穿梭来到了膳房。 “哟,这不是夏荷姑姑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膳房之中,一位挥舞着铲子在炤台前忙碌着的大娘眼尖的瞧见了走过来的夏荷,老远的喊道。 夏荷无声的皱了皱眉头,忙的迎上一抹笑容:“这不是夫人胃口不好,方才的清粥喝了几口就放下了,我这不是不放心夫人的身子,特意向陈妈妈讨教个法子哄得小姐胃口好些。” 陈妈妈是膳房里的掌事,不仅管教手下的下人是一把好手,而且还做的出拿手的好菜,夫人府中的膳食皆出自陈妈妈之手,夏荷担忧林清嘉的身子,思量着这才到府中的膳房来找找人出个注意,这不,看到陈妈妈,夏荷立即眼前一亮,简直就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不知陈妈妈能不能替夏荷想个法子,若是夫人的身子好了,我这边也好像皇后娘娘交差啊!”夏荷凑上跟前,趁着下人没有注意,偷偷地将袖口中早已备好的银子塞进了陈妈妈的手中。 陈妈妈一手掂量着手中的银两,脑袋也在快速思量着着是否要答应夏荷的请求。她能够做到太子府的掌事,也不是只靠拿手的厨艺和管教下人的手段,在高门大院之中侍奉大人,要的就是有眼力,虽说林清嘉如今从正妃之位掉到了侧妃,但是她身后的将军府和皇后娘娘不容忽视啊! 这夏荷就是皇后娘娘派来照拂林清嘉的人,得罪了夏荷和林清嘉,也就是得罪了将军府和皇后娘娘,这可不是她一个奴才得罪的起的! 思量着,陈妈妈最终还是决定答应了夏荷的请求,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夏荷笑开了花:“夏荷姑姑您就放心吧,也请让皇后娘娘放心,老奴会帮着想想法子照拂好夫人,到时候还请夏荷姑姑莫要忘了在皇后娘娘面前对说老奴几句好话!” 陈妈妈脸上笑得褶子都堆了里三层外三层,热情不改。对着夏荷笑盈盈的面上,陈妈妈心中默念:娘娘,莫要怪老奴,老奴对不起您了! 夏荷嘴角抽了一抽,应和道:“好说,只要陈妈妈将答应的事情办到,到时夏荷自会在皇后娘娘面前多替您美言几句。” 两人在膳房内嘀咕了片刻,不一会儿夏荷面带笑容的离开了膳房。 墙角处,出现了落竹的身影。 落竹粉嫩的面上不由得闪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当真是老天有眼看她一人在膳房受苦,才会让她撞到林清嘉身边的侍婢同陈妈妈的交易,看来她回到娘娘身边的日子不远了。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赶快干活不要以为你是娘娘的人就敢放肆!在这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陈妈妈抹了一把面上的汗珠,刚踏出膳房的房门一步,就见着落竹在房门愣神奸笑着,心中一惊这小蹄子不会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吧?吃手叉腰的冲着落竹就是一顿训斥。 “是,陈妈妈!”落竹猛然回过神儿来,对于陈妈妈的训斥恍若未闻,模样甚是恭敬的向陈妈妈行了一礼,走进了膳房之中忙活着。 陈妈妈顿时就是一噎,娘娘身边的人果然是不简单,她对落竹的训斥恍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也不是喜也不是。 陈妈妈冷哼一声,抹了抹手上的油渍转身也走进了膳房之中,她倒是要好好看看着小蹄子要打什么主意。 落竹初来膳房打杂才不过一日,所以并不了解陈妈妈的性子,殊不知这样做反而激起了陈妈妈的厌恶之心,无形之中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 落竹将木盆中的青菜择了洗干净以后,眸光飞快地朝着外面瞟了一眼,见着没有陈妈妈的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气,靠近了身边正忙活着满头大汗的香河。 “香河姐姐,劳烦姐姐帮我在这里看着一会儿,我突然肚子疼想要去方便一下,不知姐姐”落竹佯装着肚子疼,这么严重?“香河忙的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扶住了步子虚软的落竹,打量了一眼房内忙活的下人,见着掌事的陈妈妈并未在房门内,点了点头叮嘱道:”你快去快回,我只能帮你看着一会儿,若是陈妈妈回来了就糟了。“ ”多谢香河姐姐。“落竹见着香河这般爽快的答应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匆匆道谢过后就朝着膳房门外走去。 ”碰!“的一声,落竹躬着腰身还未直起身来,待跨过门槛时猛然撞上了一堵墙,直将她撞得头脑发晕,两眼冒金星。 ”哪个走路不长眼睛的!“落竹只觉得眼前一黑,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绕着酸痛的脑袋怒骂了一声。 只听到来人冷哼一声,一道暗影挡在了落竹的跟前:落竹,你这是去哪儿啊?我记得你今日的差事还没忙完呢吧?!” 听这话的语气,分明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落竹有些晕眩的抬头看向来人,见着正是经常刁难她的陈妈妈,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奈何自己如今的生计都牢牢地攥在陈妈妈的手里,若是得罪了陈妈妈,在膳房的一段时日可就不好过了。 落竹死死的咬着唇瓣儿,心中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就暂且忍着,待回到娘娘身边,她定要将这个老不死的吃不了兜着走! “落竹哪敢违背陈妈妈的意思,这不吃坏了肚子急着上茅厕嘛。”落竹面色僵硬的扬起一抹不自在的笑意,仰头瞧着陈妈妈那能插下两颗大葱的鼻孔,恨不得上前打死这个坏她好事的老婆子! 如今竟然这般趾高气扬的对她,哪日她落竹回到了娘娘的身边定要将所受的屈辱一一讨回来! 不愧是在钟离晓梦跟前侍奉的人,连着性子都同自家主子如出一辙。 “哦?是吗?那是我这个老婆子眼花了吗?”陈妈妈双手叉腰,目露嘲讽似的将落竹拦在了房门前,并为有打算放落竹离开的意思。 落竹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时间两人僵持在原地。 “香河姐姐可以为我作证,我说的话都是句句属实!”落竹咬牙,将瑟缩躲在一旁的香河也拉下了水。 若是她没有记错,娘娘入府的第一日可就被她听到了香河在背后嚼舌根子,败坏殿下和娘娘的名声。 而对于香河方才的帮助,落竹完全抛在了脑后忘了了香河对她的恩德。 听到落竹在陈妈妈面前唤了自己的名字,香河的小脸立即白了,一双眸子瞪的圆圆的看向落竹,不明白为何自己帮了落竹,落竹不感恩反而反咬一口。 想到先前姐姐的告诫,香河如今是真的明白了太子妃身边的丫鬟都是心思蔫坏的人,也难怪太子妃不讨殿下的欢心。 “香河?”陈妈妈面色不善的瞪了一眼香河,这丫头怎的老是喜欢多管闲事若是不是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早就将这丫头赶出去了! “陈妈妈,落竹说的不错,落竹说她肚子疼吃坏了肚子想要出去一下,嘱托我帮她看着。我想着我与她都在妈妈您的手下做事,应当和睦相处才好,这才答应了落竹啊!” 香河神色颇为激动的为自己辩解着,小脸满是通红,将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虽然心中不甘,但向陈妈妈示时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顺从,率先向陈妈妈承认了自己的擅作主张的过失。 听着香河如此说着,陈妈妈不由得怒瞪了落竹一眼,当真是想出一出就是一出。方才自己同夏荷在房门内同夏荷商议事情的时候出门恰巧碰到了落竹这丫头,现如今又被她撞上落竹佯装偷懒离开膳房,陈妈妈很难不怀疑落竹早已经偷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想要找机会离开这里到太子妃的院子里禀告太子妃。 在瞧着落竹如此心虚眼神慌乱的模样,陈妈妈心底的怀疑更甚了:绝对不能让落竹这丫头跑到太子妃院中污蔑她! 站在一旁的香河飞快的抬眸瞥了一眼陈妈妈的脸色,见着陈妈妈老脸阴沉的盯着落竹,并未有追究她的鲁莽的意思,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记得先前姐姐曾经提醒过她,陈妈妈喜欢听话服从她心意的下人。 自己就是管不住这张惹事的嘴,若不是落竹,自己哪里会挨陈妈妈的训斥?!如此想着,香河不由得瞪了一眼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落竹,当真是白眼狼! 落竹心中暗恨不已,如今她将两个人都得罪了却还是没有如愿见到娘娘,当真是可恶! “陈妈妈,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肚子现在还在疼着呢!您就行个方便,让我出去吧!”落竹没了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索性一口咬定自己真的是吃坏了肚子想要上茅厕。 陈妈妈手中管理着膳房中的众多下人,又怎的会没有见过同落竹相同的伎俩,听着落竹如此说道,挺着胖大的腰身走到了落竹的跟前,满是褶皱的面上扬起一抹虚伪的笑意:“既然你说你吃坏了肚子想要上茅厕,我也拦你,省的在场的人都说我陈妈妈仗着手中的权利刁难你。你想要去茅厕当然可以!” 落竹面色狐疑地抬眸,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死老婆子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你想要去茅厕当然可以,不过香河也要跟着你去!”末了,陈妈妈慢悠悠的补上了一句。 落竹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可是,香河姐姐的差事怎么办?方才我也将自己的事情托付给了香河姐姐”落竹不死心的想要再次争取一次机会,若是香河跟着她去,她可真的是去不了娘娘的院子告诉娘娘消息了! 陈妈妈呢冷哼一声,朝着香河使了一个眼色,香河踌躇了片刻上前动作利索地将跌坐在地上的落竹一把拉了出来:“落竹,我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若不是看在太子妃娘娘的面子上,早就将你赶出府中了,太子府中可是没有你这种好吃懒做的下人存在的!我瞧着你身子不适,让香河陪你一同去茅厕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怎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你和香河手下的差事,我自会吩咐别人去做!” 陈妈妈一张利索泼辣的好嘴,直堵得落竹哑口无言,她站在一旁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察觉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恍若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将她羞辱的体无完肤。落竹双眸死死地盯着地面,眸中喷火,愣是忍住了想要掌嘴陈妈妈的冲动。 膳房中一些原本在忙活着别的事情的下人们都朝着落竹陈妈妈这处看过来,不明爱落竹这么一个机灵地小丫头怎会得罪了膳房的管事陈妈妈,往后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哦! “香河,还在愣着做什么?看样子落竹的肚子是不疼了?”见着落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陈妈妈心中甚是得意,仗着是太子妃身边大红人又能怎样,如今还不是落在了她的手里任她拿捏? 香河被陈妈妈的叫嚣声吓了一跳,忙的上前拉住了落竹的胳膊,面色不耐地道:“陈妈妈都发话了,落竹姐姐还是走吧!我们早去早回!” 落竹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只能另想法子去找娘娘了! 不情愿的向陈妈妈道了谢,落竹在香河的监视下走出了膳房,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人来到了供下人使用的茅厕。 “你还是快点吧,莫要耽搁了时间!”香河神色冷漠地对着身旁的落竹道,言罢,捂着鼻子背过了身去站在了茅厕一旁的青石小路上,这里是较为通风的地方,还好没有了令人皱眉的臭味儿。 落竹对着香河暗自翻了个白眼,捂着肚子神色痛苦地进了茅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贱婢,竟敢离间本宫同妹妹的关系!”坐上原本仪容优雅淡然的钟离晓梦听着落竹的禀告,面色微变,瞧着落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反手对着身旁的落竹就是一个巴掌,声音尤为响亮。 “公主,奴婢做错了什么?”落竹被自家主子这一巴掌打的半天回不过神儿来,瞪大了眸子神色不甘的瞧着自家主子,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儿敢怒不敢言。 “贱婢!看来是本宫往日里太过纵容与你了,才会让你养成目中无人挑拨离间的行径!本宫清楚,本宫是因为机缘才得了正妃之位,更应该同嘉儿妹妹和睦相处,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本宫初入太子府,怎的容许你一人在这里兴风作浪污蔑嘉儿妹妹,坏我姐妹情分!”钟离晓梦恍若气极,被这个蠢到极致的落竹气的心口发抖,猛然坐上起身,走到了落竹的面前。 落竹心中一惊,忙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神慌乱的瞥向了别处,愣是不敢看向钟离晓梦一眼,心中却是碰碰直跳,公主难道知道她是在撒谎? “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落竹虽然不敢与自家主子对质,但是她本就是存了撒谎的心思想要挑拨自家主子同林清嘉的关系,如今被自家主子识破,哪里还有别的企图,能保住性命都是主子宽宏大量了! 落竹紧紧地抓着钟离晓梦的裙摆,死死的不松手,娘娘的话真的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落竹手心里沁满了冷汗,神色紧张的瞧着钟离晓梦,恳求她能够饶了自己。 钟离晓梦经过精致装扮的面上也有发白,她垂眸瞧着跪在脚边低声祈求的落竹,心口一阵阵的抽痛,不知为何瞧着落竹如此的模样,钟离晓梦只觉得恍若看到了在太子府中她的后半生。 难道也是要在这般摇尾乞怜,屈于人下的活着吗? 落竹哭的早已经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早知道就不撒谎骗主子了,还落的如此下场,落竹心中后悔不已,却是不明吧为何主子如此笃定自己骗了她,难道主子根本就没有信任过自己? 落竹心中的恐惧更甚了,若是如此,那她如今的举动不就如跳梁小丑一般在主子面前自导自演?主子明知道一切还落竹心中颇不是滋味。 “起来吧,念在你一直跟随在本宫身边尽心侍奉的面上,本宫就饶你不死!”钟离晓梦面色嫌恶的将裙摆从落竹手中抽出,步子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对着哭天抢地的落竹道。 “娘娘说的可是真的?多谢娘娘,多谢娘娘!”落竹本就做好了丢了性命的准备,却是没有想到主子能够不计前嫌饶了她的性命,毕竟她的罪名可不轻。听着主子赦免了她的死罪,半天回不过神儿来,待触到主子不屑的眸光时,落竹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的感谢。 钟离晓梦也懒得同落竹再有过多的言语,对着眼前激动逃过一劫的落竹不疾不徐地道:“落竹,你也是清楚的。本宫既然是太子妃,就应该履行太子妃的义务,为太子后宅求得一份安宁。如今你触犯了这一条规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去后宅膳房做三个月的打杂丫鬟来赎你的罪孽,落竹你认为如何?” 钟离晓梦眸光落停在房门外那道高大的暗影上,美眸颤了颤,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紧了衣袖,待稳了心神,继续朝着恭敬的站在眼前的落竹道。 落竹一噎,面上带着虔诚的屈服,抹了一把面上的泪水上前道:“多谢娘娘宽宏大量,娘娘的恩情奴婢谨记在心。” 对于落竹来说,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即便是娘娘将她打发到府中最差的地方谋事,她也毫无怨言,不过落竹心中也是清楚,如今主子才入太子府还未站稳脚跟,若是得了太子殿下的宠爱还好,在府中还能够得到几分庇佑,但是如今太子殿下连看都不愿意看主子一眼,大喜之夜也未留宿在主子房内,这些已经在预示着以后主子在太子府中的悲惨日子了。 自己又是很久就跟随在主子身边的人,对主子忠心耿耿,对于主子来说,在太子府中若是未找到忠心助力于她的人手,主子也定不会轻易的信任任何人。所以,主子惩罚自己不能过分的偏倚,也不能太轻。 “既然你同意了本宫的法子,那就收拾收拾跟着下人去膳房吧!”钟离晓梦眸光闪了闪,挥退了落竹。 “奴婢告退。”落竹瞧着自家主子心生厌烦,不愿再搭理她的模样,眼眶一酸还是忍住了想要上前辩解的话,如今同主子争辩只会徒增主子对她的厌恶,还是不要了。如此想着,落竹向自家主子道谢之后,躬身退出了房内。 退到了房门外,落竹惊觉房内外站在一个高大的身影,顿觉不好,推开房内的手腕不禁哆嗦了一下,打开了房门。 “太子殿下!”落竹颤声道,抬眸瞧着眼前面色沉沉的南灵均,脚步一软,朝后退了一步。落竹面上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心神忐忑不定,瞧着太子殿下的样子似在外面站了许久的模样,那她同主子的话,太子殿下岂不是全听了去? 瞬息之间,落竹一颗心就从天堂滚到了地狱,完全没有了方才劫后余生的激动。 南灵均眸光冷冽的瞥了一眼瑟缩不已的落竹,目露嘲讽,踏入了房内。 察觉到太子殿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落竹的小脸突地惨白一片恍若生了一场重病一般,细细密密的汗珠自额上滴落,落竹只觉得太子殿下的眸光实在是太过骇人,恍若出鞘的利剑一般寸寸滑过她的周身,割的人生疼。 不愧是太子殿下,就凭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让人心声颤意。 半晌,见着太子殿下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落竹踩着虚浮的步子逃命一般的离开了房内。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瞧着南灵均突然出现在房内,钟离晓梦精致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未有半分惊讶,不慌不忙地从坐上起身唤了一声南灵均。 南灵均眸光冷冽的滑过钟离晓梦浅笑夺目的面上,突然发问道;“太子妃方才的话可是出自真心?” “方才的话?”钟离晓梦神色怔然,很快就明白过来南灵均的意思,心里没有来的一声冷笑,精致的面上仍旧是一抹恭敬温顺的笑意:“殿下都听到了?妾身所说的,当然是真的。” 钟离晓梦神色未变,言辞凿凿恍若先前未察觉到南灵均的到来。 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会相信钟离晓梦所言。 “臣妾是太子妃,当然会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懂那些朝堂之事,也给不了殿下什么助力,只求能够在后宅为太子殿下寻的一安宁之地修身养性。”钟离晓梦大大方方地任由南灵均打量着她,未有丝毫的心虚解释道。 “哦?修身养性?”南灵均不屑的耻笑一声,恍若觉得十分可笑:“但愿太子妃能够记住自己说的话。” 南灵均很清楚,眼前的钟离晓梦想要的是什么,既然她有所求,自己有所需,南灵均并不介意钟离晓梦在他面前玩一小把戏,不过只要不碰触道他的底线,两人皆可各取所需。 钟离晓梦缓缓笑了,精致的面上更添了几分魅惑,瑰丽无比。 她莲步轻移,走到了南灵均的跟前,微微俯身:“太子殿下的话,妾身从来都是谨记于心。” 恍若白天鹅一般修长莹润的脖颈,露出些许白皙的肌肤,恍若宋城上好的羊脂玉,让人不禁想要上前身手一摸,是否真的是吹弹可破。 不同于嘉儿妹妹的明媚倾城,钟离晓梦的是魅惑妖冶,瑰丽无比却又带着放荡不羁的异域风情,恍若驰骋草原的骏马,给人一种想要亲手驯服的欲望,对于南灵均这种野心勃勃想要登上高位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为惑人的好处。 钟离晓梦微微抬眸,碧蓝的眸子风情万种,恍若深海一般忧郁又带着几分令人怜惜的冲动,她的眸光落在南灵均英俊的容颜上,精致的面上微醺,两朵烟霞浮在了面庞,须臾飞快的移开了眸子,欲语还休。 如此角度,她拿捏的刚刚好。 南灵均眸光微闪,晃过并未看到钟离晓梦似有若无的撩拨,他缓缓背过身去,水红色的锦绣袍角滑过一抹翩然的弧度,冷声道:“时辰不早了,该随本宫进宫看父皇和母后了。” 言罢,径自走出了房门外。 身后,钟离晓梦精致的面上不由得扭曲了一瞬间,瞧着南灵均的眸光目露挫败,她都这样了他一点反应都未有?若是在西彦,那些追求她的贵族子弟身上,那些人恨不得将心肝儿都奉上来给她。 当真是好的很! 既然她钟离晓梦有胆子和勇气和亲倾云,自然也料到了南灵均会如此待她,南灵均给她的羞辱她会好好记着,既然动不了南灵均,梨白院中的那位应该可以吧? 钟离晓梦只是心情颓然了片刻,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轻吐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又扬起了一抹得体优雅的微笑,钟离晓梦步子飞快的踏出了房门,跟上前面的南灵均。 梨白院中,一大早,因着不放心自家主子安危的夏荷睡醒了以后匆匆忙忙的来到了主子的房门前。 “夫人可是醒了?”夏荷试探的朝着房门内问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这个时辰也不早了为何还不见夫人起身? “是夏荷吗?进来吧!”须臾,房门内传来林清嘉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 夏荷一惊,夫人莫不是患病了?如此想着,夏荷猛然推开了房门,急急地向房内瞧去。 “夏荷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林清嘉回眸,面色诧异的瞧着动作急躁的夏荷。 瞧着夫人安然无恙的坐在桌边,夏荷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夫人没有出什么事情,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这条命也就随着夫人去了,皇后娘娘是绝对不会饶了她的,如今夫人无事对于夏荷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奴婢无碍,方才听着夫人的声音虚弱,以为夫人身子不适这才着急进来看看。”夏荷面上恭敬的上前一步,温声道:“奴婢侍奉小姐洗漱。” 林清嘉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蛋儿,神色有片刻的怔然,恍若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林清嘉面色有些僵硬,推迟了夏荷的请求,摆摆手道:“洗漱沐浴这些事情就不劳烦夏荷姐姐了,我自己来就好。” 夏荷怔然,瞧着夫人一脸琉璃的模样,夏荷并未多想,只当夫人是用惯了清芷,如今清芷身子有恙夫人不习惯他人侍奉,也就未再出声劝解,应声回复了林清嘉的话,就默然的退了下去为林清嘉呈上了早膳。 “夫人用膳吧!”夏荷退下未有多久,就将早膳呈上来了。 虽然夫人阴差阳错的失去了太子妃的位置,但是夫人的身后有将军府和皇后娘娘做靠山,太子府的下人们还是不敢明目长大的欺负夫人的,方才去膳房取夫人的膳食时,那些下人瞧着是她,忙不得的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早膳呈了上来。 夏荷是个眼明心细的人儿,这些都看在眼里,夫人目前的处境还未到寸步难行的地步,若是长此以往谁也意料不到以后会发生何事,还是早些进宫见过皇后娘娘为好。 如此思量着,夏荷上前试探道:“夫人,今日可是要进宫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定是十分挂念夫人。”夫人自小就是皇后娘娘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如今受了这等委屈丢了太子妃之位还要受钟离晓梦的暗中嘲讽,不知皇后娘娘得知了消息会是怎样的心疼夫人。 不知怎的,自从夏荷贴身在夫人身边侍奉着,就觉得夫人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瞧着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苍白一般,那模样比之先前着实差了不少,莫非是夫人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差距?但是之前夫人在众多宾客面前那般言辞决绝的模样,瞧着也不像啊! 林清嘉浅口尝了几口清粥,便将碟子推到了手边,再也没有了胃口。 “进宫看姑姑吗?若是让姑姑看到我这个样子,姑姑指不定会心疼!夏荷姐姐你也是个聪明的,你虽是姑姑派来助我的,但是夏荷姐姐也应该明白目前我才是你的主子,如是我出了什么差错,想必夏荷姐姐在姑姑那里也讨不到好处。就暂且过几日再进宫去看姑姑吧,我这个样子只会惹得她伤心。” 言罢,林清嘉倚在桌边闭目养神起来,并未再搭理夏荷。 夏荷顿时一噎,纵然是在宫里头见惯了众多伶牙俐齿头脑聪明的贵人娘娘们,还是被夫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罢了!夏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位夫人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固执的像头牛。但是夏荷转念一想,夫人的话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皇后娘娘将自己赐给了夫人,随身在侧侍奉夫人,就是信任她夏荷,如今夫人这幅模样和状况,若是进宫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定是会心疼,若是怒火殃及到她,她的命运也就到头了。 “夫人好生休息,奴婢就在偏殿内守着,若是夫人有什么事情在外唤一声奴婢马上就到。”思量了片刻,夏荷还是端着林清嘉尝了几口的清粥退了出去,夫人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留她一人静静或许也好。 “嗯。”林清嘉半眯着眼睛:“夏荷姐姐,谢谢你。” 末了,林清嘉声音虚弱地道了这么一句。 即将要踏出房门的夏荷闻言,心神一惊,忙道:“不敢,这是奴婢该做的。”每次被夫人换做夏荷姐姐的时候,夏荷就是心神一抖,实在是受宠若惊,她一个贴身侍婢何德何能能够让夫人唤做姐姐。 关上房门前,夏荷偷偷地回眸瞥了一眼整个身子掩映在斑斑驳驳的暗影之中的夫人,不由得眼眶一酸,只觉得夫人面上的神情让人没有来的心疼,即心酸又苦涩,那双明媚的眸子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神采,恍若一滩死水毫无涟漪。 夫人如今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惊,夏荷甚至心生怀疑,昨晚太子殿下到底同夫人说了什么才让夫人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房门内,待夏荷走后,听到了房门的声响,林清嘉恍若才回过神儿来。 她轻轻抬起纤细的指尖,半眯着眼眸挡住了从窗棂处流泻进来的日光,那双明媚的眸子渐渐的升起了水雾,烟雨朦胧 走过了梨白院中的如诗如画额走廊,夏荷一路穿梭来到了膳房。 “哟,这不是夏荷姑姑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膳房之中,一位挥舞着铲子在炤台前忙碌着的大娘眼尖的瞧见了走过来的夏荷,老远的喊道。 夏荷无声的皱了皱眉头,忙的迎上一抹笑容:“这不是夫人胃口不好,方才的清粥喝了几口就放下了,我这不是不放心夫人的身子,特意向陈妈妈讨教个法子哄得小姐胃口好些。” 陈妈妈是膳房里的掌事,不仅管教手下的下人是一把好手,而且还做的出拿手的好菜,夫人府中的膳食皆出自陈妈妈之手,夏荷担忧林清嘉的身子,思量着这才到府中的膳房来找找人出个注意,这不,看到陈妈妈,夏荷立即眼前一亮,简直就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不知陈妈妈能不能替夏荷想个法子,若是夫人的身子好了,我这边也好像皇后娘娘交差啊!”夏荷凑上跟前,趁着下人没有注意,偷偷地将袖口中早已备好的银子塞进了陈妈妈的手中。 陈妈妈一手掂量着手中的银两,脑袋也在快速思量着着是否要答应夏荷的请求。她能够做到太子府的掌事,也不是只靠拿手的厨艺和管教下人的手段,在高门大院之中侍奉大人,要的就是有眼力,虽说林清嘉如今从正妃之位掉到了侧妃,但是她身后的将军府和皇后娘娘不容忽视啊! 这夏荷就是皇后娘娘派来照拂林清嘉的人,得罪了夏荷和林清嘉,也就是得罪了将军府和皇后娘娘,这可不是她一个奴才得罪的起的! 思量着,陈妈妈最终还是决定答应了夏荷的请求,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夏荷笑开了花:“夏荷姑姑您就放心吧,也请让皇后娘娘放心,老奴会帮着想想法子照拂好夫人,到时候还请夏荷姑姑莫要忘了在皇后娘娘面前对说老奴几句好话!” 陈妈妈脸上笑得褶子都堆了里三层外三层,热情不改。对着夏荷笑盈盈的面上,陈妈妈心中默念:娘娘,莫要怪老奴,老奴对不起您了! 夏荷嘴角抽了一抽,应和道:“好说,只要陈妈妈将答应的事情办到,到时夏荷自会在皇后娘娘面前多替您美言几句。” 两人在膳房内嘀咕了片刻,不一会儿夏荷面带笑容的离开了膳房。 墙角处,出现了落竹的身影。 落竹粉嫩的面上不由得闪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当真是老天有眼看她一人在膳房受苦,才会让她撞到林清嘉身边的侍婢同陈妈妈的交易,看来她回到娘娘身边的日子不远了。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赶快干活不要以为你是娘娘的人就敢放肆!在这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陈妈妈抹了一把面上的汗珠,刚踏出膳房的房门一步,就见着落竹在房门愣神奸笑着,心中一惊这小蹄子不会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吧?吃手叉腰的冲着落竹就是一顿训斥。 “是,陈妈妈!”落竹猛然回过神儿来,对于陈妈妈的训斥恍若未闻,模样甚是恭敬的向陈妈妈行了一礼,走进了膳房之中忙活着。 陈妈妈顿时就是一噎,娘娘身边的人果然是不简单,她对落竹的训斥恍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也不是喜也不是。 陈妈妈冷哼一声,抹了抹手上的油渍转身也走进了膳房之中,她倒是要好好看看着小蹄子要打什么主意。 落竹初来膳房打杂才不过一日,所以并不了解陈妈妈的性子,殊不知这样做反而激起了陈妈妈的厌恶之心,无形之中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 落竹将木盆中的青菜择了洗干净以后,眸光飞快地朝着外面瞟了一眼,见着没有陈妈妈的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气,靠近了身边正忙活着满头大汗的香河。 “香河姐姐,劳烦姐姐帮我在这里看着一会儿,我突然肚子疼想要去方便一下,不知姐姐”落竹佯装着肚子疼,这么严重?“香河忙的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扶住了步子虚软的落竹,打量了一眼房内忙活的下人,见着掌事的陈妈妈并未在房门内,点了点头叮嘱道:”你快去快回,我只能帮你看着一会儿,若是陈妈妈回来了就糟了。“ ”多谢香河姐姐。“落竹见着香河这般爽快的答应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匆匆道谢过后就朝着膳房门外走去。 ”碰!“的一声,落竹躬着腰身还未直起身来,待跨过门槛时猛然撞上了一堵墙,直将她撞得头脑发晕,两眼冒金星。 ”哪个走路不长眼睛的!“落竹只觉得眼前一黑,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绕着酸痛的脑袋怒骂了一声。 只听到来人冷哼一声,一道暗影挡在了落竹的跟前:落竹,你这是去哪儿啊?我记得你今日的差事还没忙完呢吧?!” 听这话的语气,分明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落竹有些晕眩的抬头看向来人,见着正是经常刁难她的陈妈妈,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奈何自己如今的生计都牢牢地攥在陈妈妈的手里,若是得罪了陈妈妈,在膳房的一段时日可就不好过了。 落竹死死的咬着唇瓣儿,心中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就暂且忍着,待回到娘娘身边,她定要将这个老不死的吃不了兜着走! “落竹哪敢违背陈妈妈的意思,这不吃坏了肚子急着上茅厕嘛。”落竹面色僵硬的扬起一抹不自在的笑意,仰头瞧着陈妈妈那能插下两颗大葱的鼻孔,恨不得上前打死这个坏她好事的老婆子! 如今竟然这般趾高气扬的对她,哪日她落竹回到了娘娘的身边定要将所受的屈辱一一讨回来! 不愧是在钟离晓梦跟前侍奉的人,连着性子都同自家主子如出一辙。 “哦?是吗?那是我这个老婆子眼花了吗?”陈妈妈双手叉腰,目露嘲讽似的将落竹拦在了房门前,并为有打算放落竹离开的意思。 落竹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时间两人僵持在原地。 “香河姐姐可以为我作证,我说的话都是句句属实!”落竹咬牙,将瑟缩躲在一旁的香河也拉下了水。 若是她没有记错,娘娘入府的第一日可就被她听到了香河在背后嚼舌根子,败坏殿下和娘娘的名声。 而对于香河方才的帮助,落竹完全抛在了脑后忘了了香河对她的恩德。 听到落竹在陈妈妈面前唤了自己的名字,香河的小脸立即白了,一双眸子瞪的圆圆的看向落竹,不明白为何自己帮了落竹,落竹不感恩反而反咬一口。 想到先前姐姐的告诫,香河如今是真的明白了太子妃身边的丫鬟都是心思蔫坏的人,也难怪太子妃不讨殿下的欢心。 “香河?”陈妈妈面色不善的瞪了一眼香河,这丫头怎的老是喜欢多管闲事若是不是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早就将这丫头赶出去了! “陈妈妈,落竹说的不错,落竹说她肚子疼吃坏了肚子想要出去一下,嘱托我帮她看着。我想着我与她都在妈妈您的手下做事,应当和睦相处才好,这才答应了落竹啊!” 香河神色颇为激动的为自己辩解着,小脸满是通红,将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虽然心中不甘,但向陈妈妈示时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顺从,率先向陈妈妈承认了自己的擅作主张的过失。 听着香河如此说着,陈妈妈不由得怒瞪了落竹一眼,当真是想出一出就是一出。方才自己同夏荷在房门内同夏荷商议事情的时候出门恰巧碰到了落竹这丫头,现如今又被她撞上落竹佯装偷懒离开膳房,陈妈妈很难不怀疑落竹早已经偷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想要找机会离开这里到太子妃的院子里禀告太子妃。 在瞧着落竹如此心虚眼神慌乱的模样,陈妈妈心底的怀疑更甚了:绝对不能让落竹这丫头跑到太子妃院中污蔑她! 站在一旁的香河飞快的抬眸瞥了一眼陈妈妈的脸色,见着陈妈妈老脸阴沉的盯着落竹,并未有追究她的鲁莽的意思,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记得先前姐姐曾经提醒过她,陈妈妈喜欢听话服从她心意的下人。 自己就是管不住这张惹事的嘴,若不是落竹,自己哪里会挨陈妈妈的训斥?!如此想着,香河不由得瞪了一眼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落竹,当真是白眼狼! 落竹心中暗恨不已,如今她将两个人都得罪了却还是没有如愿见到娘娘,当真是可恶! “陈妈妈,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肚子现在还在疼着呢!您就行个方便,让我出去吧!”落竹没了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索性一口咬定自己真的是吃坏了肚子想要上茅厕。 陈妈妈手中管理着膳房中的众多下人,又怎的会没有见过同落竹相同的伎俩,听着落竹如此说道,挺着胖大的腰身走到了落竹的跟前,满是褶皱的面上扬起一抹虚伪的笑意:“既然你说你吃坏了肚子想要上茅厕,我也拦你,省的在场的人都说我陈妈妈仗着手中的权利刁难你。你想要去茅厕当然可以!” 落竹面色狐疑地抬眸,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死老婆子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你想要去茅厕当然可以,不过香河也要跟着你去!”末了,陈妈妈慢悠悠的补上了一句。 落竹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可是,香河姐姐的差事怎么办?方才我也将自己的事情托付给了香河姐姐”落竹不死心的想要再次争取一次机会,若是香河跟着她去,她可真的是去不了娘娘的院子告诉娘娘消息了! 陈妈妈呢冷哼一声,朝着香河使了一个眼色,香河踌躇了片刻上前动作利索地将跌坐在地上的落竹一把拉了出来:“落竹,我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若不是看在太子妃娘娘的面子上,早就将你赶出府中了,太子府中可是没有你这种好吃懒做的下人存在的!我瞧着你身子不适,让香河陪你一同去茅厕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怎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你和香河手下的差事,我自会吩咐别人去做!” 陈妈妈一张利索泼辣的好嘴,直堵得落竹哑口无言,她站在一旁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察觉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恍若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将她羞辱的体无完肤。落竹双眸死死地盯着地面,眸中喷火,愣是忍住了想要掌嘴陈妈妈的冲动。 膳房中一些原本在忙活着别的事情的下人们都朝着落竹陈妈妈这处看过来,不明爱落竹这么一个机灵地小丫头怎会得罪了膳房的管事陈妈妈,往后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哦! “香河,还在愣着做什么?看样子落竹的肚子是不疼了?”见着落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陈妈妈心中甚是得意,仗着是太子妃身边大红人又能怎样,如今还不是落在了她的手里任她拿捏? 香河被陈妈妈的叫嚣声吓了一跳,忙的上前拉住了落竹的胳膊,面色不耐地道:“陈妈妈都发话了,落竹姐姐还是走吧!我们早去早回!” 落竹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只能另想法子去找娘娘了! 不情愿的向陈妈妈道了谢,落竹在香河的监视下走出了膳房,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人来到了供下人使用的茅厕。 “你还是快点吧,莫要耽搁了时间!”香河神色冷漠地对着身旁的落竹道,言罢,捂着鼻子背过了身去站在了茅厕一旁的青石小路上,这里是较为通风的地方,还好没有了令人皱眉的臭味儿。 落竹对着香河暗自翻了个白眼,捂着肚子神色痛苦地进了茅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贱婢,竟敢离间本宫同妹妹的关系!”坐上原本仪容优雅淡然的钟离晓梦听着落竹的禀告,面色微变,瞧着落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反手对着身旁的落竹就是一个巴掌,声音尤为响亮。 “公主,奴婢做错了什么?”落竹被自家主子这一巴掌打的半天回不过神儿来,瞪大了眸子神色不甘的瞧着自家主子,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儿敢怒不敢言。 “贱婢!看来是本宫往日里太过纵容与你了,才会让你养成目中无人挑拨离间的行径!本宫清楚,本宫是因为机缘才得了正妃之位,更应该同嘉儿妹妹和睦相处,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本宫初入太子府,怎的容许你一人在这里兴风作浪污蔑嘉儿妹妹,坏我姐妹情分!”钟离晓梦恍若气极,被这个蠢到极致的落竹气的心口发抖,猛然坐上起身,走到了落竹的面前。 落竹心中一惊,忙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神慌乱的瞥向了别处,愣是不敢看向钟离晓梦一眼,心中却是碰碰直跳,公主难道知道她是在撒谎? “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落竹虽然不敢与自家主子对质,但是她本就是存了撒谎的心思想要挑拨自家主子同林清嘉的关系,如今被自家主子识破,哪里还有别的企图,能保住性命都是主子宽宏大量了! 落竹紧紧地抓着钟离晓梦的裙摆,死死的不松手,娘娘的话真的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落竹手心里沁满了冷汗,神色紧张的瞧着钟离晓梦,恳求她能够饶了自己。 钟离晓梦经过精致装扮的面上也有发白,她垂眸瞧着跪在脚边低声祈求的落竹,心口一阵阵的抽痛,不知为何瞧着落竹如此的模样,钟离晓梦只觉得恍若看到了在太子府中她的后半生。 难道也是要在这般摇尾乞怜,屈于人下的活着吗? 落竹哭的早已经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早知道就不撒谎骗主子了,还落的如此下场,落竹心中后悔不已,却是不明吧为何主子如此笃定自己骗了她,难道主子根本就没有信任过自己? 落竹心中的恐惧更甚了,若是如此,那她如今的举动不就如跳梁小丑一般在主子面前自导自演?主子明知道一切还落竹心中颇不是滋味。 “起来吧,念在你一直跟随在本宫身边尽心侍奉的面上,本宫就饶你不死!”钟离晓梦面色嫌恶的将裙摆从落竹手中抽出,步子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对着哭天抢地的落竹道。 “娘娘说的可是真的?多谢娘娘,多谢娘娘!”落竹本就做好了丢了性命的准备,却是没有想到主子能够不计前嫌饶了她的性命,毕竟她的罪名可不轻。听着主子赦免了她的死罪,半天回不过神儿来,待触到主子不屑的眸光时,落竹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的感谢。 钟离晓梦也懒得同落竹再有过多的言语,对着眼前激动逃过一劫的落竹不疾不徐地道:“落竹,你也是清楚的。本宫既然是太子妃,就应该履行太子妃的义务,为太子后宅求得一份安宁。如今你触犯了这一条规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去后宅膳房做三个月的打杂丫鬟来赎你的罪孽,落竹你认为如何?” 钟离晓梦眸光落停在房门外那道高大的暗影上,美眸颤了颤,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紧了衣袖,待稳了心神,继续朝着恭敬的站在眼前的落竹道。 落竹一噎,面上带着虔诚的屈服,抹了一把面上的泪水上前道:“多谢娘娘宽宏大量,娘娘的恩情奴婢谨记在心。” 对于落竹来说,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即便是娘娘将她打发到府中最差的地方谋事,她也毫无怨言,不过落竹心中也是清楚,如今主子才入太子府还未站稳脚跟,若是得了太子殿下的宠爱还好,在府中还能够得到几分庇佑,但是如今太子殿下连看都不愿意看主子一眼,大喜之夜也未留宿在主子房内,这些已经在预示着以后主子在太子府中的悲惨日子了。 自己又是很久就跟随在主子身边的人,对主子忠心耿耿,对于主子来说,在太子府中若是未找到忠心助力于她的人手,主子也定不会轻易的信任任何人。所以,主子惩罚自己不能过分的偏倚,也不能太轻。 “既然你同意了本宫的法子,那就收拾收拾跟着下人去膳房吧!”钟离晓梦眸光闪了闪,挥退了落竹。 “奴婢告退。”落竹瞧着自家主子心生厌烦,不愿再搭理她的模样,眼眶一酸还是忍住了想要上前辩解的话,如今同主子争辩只会徒增主子对她的厌恶,还是不要了。如此想着,落竹向自家主子道谢之后,躬身退出了房内。 退到了房门外,落竹惊觉房内外站在一个高大的身影,顿觉不好,推开房内的手腕不禁哆嗦了一下,打开了房门。 “太子殿下!”落竹颤声道,抬眸瞧着眼前面色沉沉的南灵均,脚步一软,朝后退了一步。落竹面上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心神忐忑不定,瞧着太子殿下的样子似在外面站了许久的模样,那她同主子的话,太子殿下岂不是全听了去? 瞬息之间,落竹一颗心就从天堂滚到了地狱,完全没有了方才劫后余生的激动。 南灵均眸光冷冽的瞥了一眼瑟缩不已的落竹,目露嘲讽,踏入了房内。 察觉到太子殿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落竹的小脸突地惨白一片恍若生了一场重病一般,细细密密的汗珠自额上滴落,落竹只觉得太子殿下的眸光实在是太过骇人,恍若出鞘的利剑一般寸寸滑过她的周身,割的人生疼。 不愧是太子殿下,就凭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让人心声颤意。 半晌,见着太子殿下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落竹踩着虚浮的步子逃命一般的离开了房内。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瞧着南灵均突然出现在房内,钟离晓梦精致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未有半分惊讶,不慌不忙地从坐上起身唤了一声南灵均。 南灵均眸光冷冽的滑过钟离晓梦浅笑夺目的面上,突然发问道;“太子妃方才的话可是出自真心?” “方才的话?”钟离晓梦神色怔然,很快就明白过来南灵均的意思,心里没有来的一声冷笑,精致的面上仍旧是一抹恭敬温顺的笑意:“殿下都听到了?妾身所说的,当然是真的。” 钟离晓梦神色未变,言辞凿凿恍若先前未察觉到南灵均的到来。 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会相信钟离晓梦所言。 “臣妾是太子妃,当然会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懂那些朝堂之事,也给不了殿下什么助力,只求能够在后宅为太子殿下寻的一安宁之地修身养性。”钟离晓梦大大方方地任由南灵均打量着她,未有丝毫的心虚解释道。 “哦?修身养性?”南灵均不屑的耻笑一声,恍若觉得十分可笑:“但愿太子妃能够记住自己说的话。” 南灵均很清楚,眼前的钟离晓梦想要的是什么,既然她有所求,自己有所需,南灵均并不介意钟离晓梦在他面前玩一小把戏,不过只要不碰触道他的底线,两人皆可各取所需。 钟离晓梦缓缓笑了,精致的面上更添了几分魅惑,瑰丽无比。 她莲步轻移,走到了南灵均的跟前,微微俯身:“太子殿下的话,妾身从来都是谨记于心。” 恍若白天鹅一般修长莹润的脖颈,露出些许白皙的肌肤,恍若宋城上好的羊脂玉,让人不禁想要上前身手一摸,是否真的是吹弹可破。 不同于嘉儿妹妹的明媚倾城,钟离晓梦的是魅惑妖冶,瑰丽无比却又带着放荡不羁的异域风情,恍若驰骋草原的骏马,给人一种想要亲手驯服的欲望,对于南灵均这种野心勃勃想要登上高位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为惑人的好处。 钟离晓梦微微抬眸,碧蓝的眸子风情万种,恍若深海一般忧郁又带着几分令人怜惜的冲动,她的眸光落在南灵均英俊的容颜上,精致的面上微醺,两朵烟霞浮在了面庞,须臾飞快的移开了眸子,欲语还休。 如此角度,她拿捏的刚刚好。 南灵均眸光微闪,晃过并未看到钟离晓梦似有若无的撩拨,他缓缓背过身去,水红色的锦绣袍角滑过一抹翩然的弧度,冷声道:“时辰不早了,该随本宫进宫看父皇和母后了。” 言罢,径自走出了房门外。 身后,钟离晓梦精致的面上不由得扭曲了一瞬间,瞧着南灵均的眸光目露挫败,她都这样了他一点反应都未有?若是在西彦,那些追求她的贵族子弟身上,那些人恨不得将心肝儿都奉上来给她。 当真是好的很! 既然她钟离晓梦有胆子和勇气和亲倾云,自然也料到了南灵均会如此待她,南灵均给她的羞辱她会好好记着,既然动不了南灵均,梨白院中的那位应该可以吧? 钟离晓梦只是心情颓然了片刻,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轻吐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又扬起了一抹得体优雅的微笑,钟离晓梦步子飞快的踏出了房门,跟上前面的南灵均。 梨白院中,一大早,因着不放心自家主子安危的夏荷睡醒了以后匆匆忙忙的来到了主子的房门前。 “夫人可是醒了?”夏荷试探的朝着房门内问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这个时辰也不早了为何还不见夫人起身? “是夏荷吗?进来吧!”须臾,房门内传来林清嘉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 夏荷一惊,夫人莫不是患病了?如此想着,夏荷猛然推开了房门,急急地向房内瞧去。 “夏荷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林清嘉回眸,面色诧异的瞧着动作急躁的夏荷。 瞧着夫人安然无恙的坐在桌边,夏荷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夫人没有出什么事情,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这条命也就随着夫人去了,皇后娘娘是绝对不会饶了她的,如今夫人无事对于夏荷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奴婢无碍,方才听着夫人的声音虚弱,以为夫人身子不适这才着急进来看看。”夏荷面上恭敬的上前一步,温声道:“奴婢侍奉小姐洗漱。” 林清嘉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蛋儿,神色有片刻的怔然,恍若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林清嘉面色有些僵硬,推迟了夏荷的请求,摆摆手道:“洗漱沐浴这些事情就不劳烦夏荷姐姐了,我自己来就好。” 夏荷怔然,瞧着夫人一脸琉璃的模样,夏荷并未多想,只当夫人是用惯了清芷,如今清芷身子有恙夫人不习惯他人侍奉,也就未再出声劝解,应声回复了林清嘉的话,就默然的退了下去为林清嘉呈上了早膳。 “夫人用膳吧!”夏荷退下未有多久,就将早膳呈上来了。 虽然夫人阴差阳错的失去了太子妃的位置,但是夫人的身后有将军府和皇后娘娘做靠山,太子府的下人们还是不敢明目长大的欺负夫人的,方才去膳房取夫人的膳食时,那些下人瞧着是她,忙不得的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早膳呈了上来。 夏荷是个眼明心细的人儿,这些都看在眼里,夫人目前的处境还未到寸步难行的地步,若是长此以往谁也意料不到以后会发生何事,还是早些进宫见过皇后娘娘为好。 如此思量着,夏荷上前试探道:“夫人,今日可是要进宫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定是十分挂念夫人。”夫人自小就是皇后娘娘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如今受了这等委屈丢了太子妃之位还要受钟离晓梦的暗中嘲讽,不知皇后娘娘得知了消息会是怎样的心疼夫人。 不知怎的,自从夏荷贴身在夫人身边侍奉着,就觉得夫人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瞧着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苍白一般,那模样比之先前着实差了不少,莫非是夫人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差距?但是之前夫人在众多宾客面前那般言辞决绝的模样,瞧着也不像啊! 林清嘉浅口尝了几口清粥,便将碟子推到了手边,再也没有了胃口。 “进宫看姑姑吗?若是让姑姑看到我这个样子,姑姑指不定会心疼!夏荷姐姐你也是个聪明的,你虽是姑姑派来助我的,但是夏荷姐姐也应该明白目前我才是你的主子,如是我出了什么差错,想必夏荷姐姐在姑姑那里也讨不到好处。就暂且过几日再进宫去看姑姑吧,我这个样子只会惹得她伤心。” 言罢,林清嘉倚在桌边闭目养神起来,并未再搭理夏荷。 夏荷顿时一噎,纵然是在宫里头见惯了众多伶牙俐齿头脑聪明的贵人娘娘们,还是被夫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罢了!夏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位夫人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固执的像头牛。但是夏荷转念一想,夫人的话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皇后娘娘将自己赐给了夫人,随身在侧侍奉夫人,就是信任她夏荷,如今夫人这幅模样和状况,若是进宫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定是会心疼,若是怒火殃及到她,她的命运也就到头了。 “夫人好生休息,奴婢就在偏殿内守着,若是夫人有什么事情在外唤一声奴婢马上就到。”思量了片刻,夏荷还是端着林清嘉尝了几口的清粥退了出去,夫人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留她一人静静或许也好。 “嗯。”林清嘉半眯着眼睛:“夏荷姐姐,谢谢你。” 末了,林清嘉声音虚弱地道了这么一句。 即将要踏出房门的夏荷闻言,心神一惊,忙道:“不敢,这是奴婢该做的。”每次被夫人换做夏荷姐姐的时候,夏荷就是心神一抖,实在是受宠若惊,她一个贴身侍婢何德何能能够让夫人唤做姐姐。 关上房门前,夏荷偷偷地回眸瞥了一眼整个身子掩映在斑斑驳驳的暗影之中的夫人,不由得眼眶一酸,只觉得夫人面上的神情让人没有来的心疼,即心酸又苦涩,那双明媚的眸子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神采,恍若一滩死水毫无涟漪。 夫人如今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惊,夏荷甚至心生怀疑,昨晚太子殿下到底同夫人说了什么才让夫人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房门内,待夏荷走后,听到了房门的声响,林清嘉恍若才回过神儿来。 她轻轻抬起纤细的指尖,半眯着眼眸挡住了从窗棂处流泻进来的日光,那双明媚的眸子渐渐的升起了水雾,烟雨朦胧 走过了梨白院中的如诗如画额走廊,夏荷一路穿梭来到了膳房。 “哟,这不是夏荷姑姑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膳房之中,一位挥舞着铲子在炤台前忙碌着的大娘眼尖的瞧见了走过来的夏荷,老远的喊道。 夏荷无声的皱了皱眉头,忙的迎上一抹笑容:“这不是夫人胃口不好,方才的清粥喝了几口就放下了,我这不是不放心夫人的身子,特意向陈妈妈讨教个法子哄得小姐胃口好些。” 陈妈妈是膳房里的掌事,不仅管教手下的下人是一把好手,而且还做的出拿手的好菜,夫人府中的膳食皆出自陈妈妈之手,夏荷担忧林清嘉的身子,思量着这才到府中的膳房来找找人出个注意,这不,看到陈妈妈,夏荷立即眼前一亮,简直就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不知陈妈妈能不能替夏荷想个法子,若是夫人的身子好了,我这边也好像皇后娘娘交差啊!”夏荷凑上跟前,趁着下人没有注意,偷偷地将袖口中早已备好的银子塞进了陈妈妈的手中。 陈妈妈一手掂量着手中的银两,脑袋也在快速思量着着是否要答应夏荷的请求。她能够做到太子府的掌事,也不是只靠拿手的厨艺和管教下人的手段,在高门大院之中侍奉大人,要的就是有眼力,虽说林清嘉如今从正妃之位掉到了侧妃,但是她身后的将军府和皇后娘娘不容忽视啊! 这夏荷就是皇后娘娘派来照拂林清嘉的人,得罪了夏荷和林清嘉,也就是得罪了将军府和皇后娘娘,这可不是她一个奴才得罪的起的! 思量着,陈妈妈最终还是决定答应了夏荷的请求,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夏荷笑开了花:“夏荷姑姑您就放心吧,也请让皇后娘娘放心,老奴会帮着想想法子照拂好夫人,到时候还请夏荷姑姑莫要忘了在皇后娘娘面前对说老奴几句好话!” 陈妈妈脸上笑得褶子都堆了里三层外三层,热情不改。对着夏荷笑盈盈的面上,陈妈妈心中默念:娘娘,莫要怪老奴,老奴对不起您了! 夏荷嘴角抽了一抽,应和道:“好说,只要陈妈妈将答应的事情办到,到时夏荷自会在皇后娘娘面前多替您美言几句。” 两人在膳房内嘀咕了片刻,不一会儿夏荷面带笑容的离开了膳房。 墙角处,出现了落竹的身影。 落竹粉嫩的面上不由得闪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当真是老天有眼看她一人在膳房受苦,才会让她撞到林清嘉身边的侍婢同陈妈妈的交易,看来她回到娘娘身边的日子不远了。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赶快干活不要以为你是娘娘的人就敢放肆!在这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陈妈妈抹了一把面上的汗珠,刚踏出膳房的房门一步,就见着落竹在房门愣神奸笑着,心中一惊这小蹄子不会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吧?吃手叉腰的冲着落竹就是一顿训斥。 “是,陈妈妈!”落竹猛然回过神儿来,对于陈妈妈的训斥恍若未闻,模样甚是恭敬的向陈妈妈行了一礼,走进了膳房之中忙活着。 陈妈妈顿时就是一噎,娘娘身边的人果然是不简单,她对落竹的训斥恍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也不是喜也不是。 陈妈妈冷哼一声,抹了抹手上的油渍转身也走进了膳房之中,她倒是要好好看看着小蹄子要打什么主意。 落竹初来膳房打杂才不过一日,所以并不了解陈妈妈的性子,殊不知这样做反而激起了陈妈妈的厌恶之心,无形之中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 落竹将木盆中的青菜择了洗干净以后,眸光飞快地朝着外面瞟了一眼,见着没有陈妈妈的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气,靠近了身边正忙活着满头大汗的香河。 “香河姐姐,劳烦姐姐帮我在这里看着一会儿,我突然肚子疼想要去方便一下,不知姐姐”落竹佯装着肚子疼,这么严重?“香河忙的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扶住了步子虚软的落竹,打量了一眼房内忙活的下人,见着掌事的陈妈妈并未在房门内,点了点头叮嘱道:”你快去快回,我只能帮你看着一会儿,若是陈妈妈回来了就糟了。“ ”多谢香河姐姐。“落竹见着香河这般爽快的答应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匆匆道谢过后就朝着膳房门外走去。 ”碰!“的一声,落竹躬着腰身还未直起身来,待跨过门槛时猛然撞上了一堵墙,直将她撞得头脑发晕,两眼冒金星。 ”哪个走路不长眼睛的!“落竹只觉得眼前一黑,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绕着酸痛的脑袋怒骂了一声。 只听到来人冷哼一声,一道暗影挡在了落竹的跟前:落竹,你这是去哪儿啊?我记得你今日的差事还没忙完呢吧?!” 听这话的语气,分明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落竹有些晕眩的抬头看向来人,见着正是经常刁难她的陈妈妈,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奈何自己如今的生计都牢牢地攥在陈妈妈的手里,若是得罪了陈妈妈,在膳房的一段时日可就不好过了。 落竹死死的咬着唇瓣儿,心中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就暂且忍着,待回到娘娘身边,她定要将这个老不死的吃不了兜着走! “落竹哪敢违背陈妈妈的意思,这不吃坏了肚子急着上茅厕嘛。”落竹面色僵硬的扬起一抹不自在的笑意,仰头瞧着陈妈妈那能插下两颗大葱的鼻孔,恨不得上前打死这个坏她好事的老婆子! 如今竟然这般趾高气扬的对她,哪日她落竹回到了娘娘的身边定要将所受的屈辱一一讨回来! 不愧是在钟离晓梦跟前侍奉的人,连着性子都同自家主子如出一辙。 “哦?是吗?那是我这个老婆子眼花了吗?”陈妈妈双手叉腰,目露嘲讽似的将落竹拦在了房门前,并为有打算放落竹离开的意思。 落竹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时间两人僵持在原地。 “香河姐姐可以为我作证,我说的话都是句句属实!”落竹咬牙,将瑟缩躲在一旁的香河也拉下了水。 若是她没有记错,娘娘入府的第一日可就被她听到了香河在背后嚼舌根子,败坏殿下和娘娘的名声。 而对于香河方才的帮助,落竹完全抛在了脑后忘了了香河对她的恩德。 听到落竹在陈妈妈面前唤了自己的名字,香河的小脸立即白了,一双眸子瞪的圆圆的看向落竹,不明白为何自己帮了落竹,落竹不感恩反而反咬一口。 想到先前姐姐的告诫,香河如今是真的明白了太子妃身边的丫鬟都是心思蔫坏的人,也难怪太子妃不讨殿下的欢心。 “香河?”陈妈妈面色不善的瞪了一眼香河,这丫头怎的老是喜欢多管闲事若是不是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早就将这丫头赶出去了! “陈妈妈,落竹说的不错,落竹说她肚子疼吃坏了肚子想要出去一下,嘱托我帮她看着。我想着我与她都在妈妈您的手下做事,应当和睦相处才好,这才答应了落竹啊!” 香河神色颇为激动的为自己辩解着,小脸满是通红,将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虽然心中不甘,但向陈妈妈示时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顺从,率先向陈妈妈承认了自己的擅作主张的过失。 听着香河如此说着,陈妈妈不由得怒瞪了落竹一眼,当真是想出一出就是一出。方才自己同夏荷在房门内同夏荷商议事情的时候出门恰巧碰到了落竹这丫头,现如今又被她撞上落竹佯装偷懒离开膳房,陈妈妈很难不怀疑落竹早已经偷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想要找机会离开这里到太子妃的院子里禀告太子妃。 在瞧着落竹如此心虚眼神慌乱的模样,陈妈妈心底的怀疑更甚了:绝对不能让落竹这丫头跑到太子妃院中污蔑她! 站在一旁的香河飞快的抬眸瞥了一眼陈妈妈的脸色,见着陈妈妈老脸阴沉的盯着落竹,并未有追究她的鲁莽的意思,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记得先前姐姐曾经提醒过她,陈妈妈喜欢听话服从她心意的下人。 自己就是管不住这张惹事的嘴,若不是落竹,自己哪里会挨陈妈妈的训斥?!如此想着,香河不由得瞪了一眼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落竹,当真是白眼狼! 落竹心中暗恨不已,如今她将两个人都得罪了却还是没有如愿见到娘娘,当真是可恶! “陈妈妈,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肚子现在还在疼着呢!您就行个方便,让我出去吧!”落竹没了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索性一口咬定自己真的是吃坏了肚子想要上茅厕。 陈妈妈手中管理着膳房中的众多下人,又怎的会没有见过同落竹相同的伎俩,听着落竹如此说道,挺着胖大的腰身走到了落竹的跟前,满是褶皱的面上扬起一抹虚伪的笑意:“既然你说你吃坏了肚子想要上茅厕,我也拦你,省的在场的人都说我陈妈妈仗着手中的权利刁难你。你想要去茅厕当然可以!” 落竹面色狐疑地抬眸,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死老婆子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你想要去茅厕当然可以,不过香河也要跟着你去!”末了,陈妈妈慢悠悠的补上了一句。 落竹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可是,香河姐姐的差事怎么办?方才我也将自己的事情托付给了香河姐姐”落竹不死心的想要再次争取一次机会,若是香河跟着她去,她可真的是去不了娘娘的院子告诉娘娘消息了! 陈妈妈呢冷哼一声,朝着香河使了一个眼色,香河踌躇了片刻上前动作利索地将跌坐在地上的落竹一把拉了出来:“落竹,我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若不是看在太子妃娘娘的面子上,早就将你赶出府中了,太子府中可是没有你这种好吃懒做的下人存在的!我瞧着你身子不适,让香河陪你一同去茅厕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怎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你和香河手下的差事,我自会吩咐别人去做!” 陈妈妈一张利索泼辣的好嘴,直堵得落竹哑口无言,她站在一旁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察觉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恍若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将她羞辱的体无完肤。落竹双眸死死地盯着地面,眸中喷火,愣是忍住了想要掌嘴陈妈妈的冲动。 膳房中一些原本在忙活着别的事情的下人们都朝着落竹陈妈妈这处看过来,不明爱落竹这么一个机灵地小丫头怎会得罪了膳房的管事陈妈妈,往后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哦! “香河,还在愣着做什么?看样子落竹的肚子是不疼了?”见着落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陈妈妈心中甚是得意,仗着是太子妃身边大红人又能怎样,如今还不是落在了她的手里任她拿捏? 香河被陈妈妈的叫嚣声吓了一跳,忙的上前拉住了落竹的胳膊,面色不耐地道:“陈妈妈都发话了,落竹姐姐还是走吧!我们早去早回!” 落竹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只能另想法子去找娘娘了! 不情愿的向陈妈妈道了谢,落竹在香河的监视下走出了膳房,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人来到了供下人使用的茅厕。 “你还是快点吧,莫要耽搁了时间!”香河神色冷漠地对着身旁的落竹道,言罢,捂着鼻子背过了身去站在了茅厕一旁的青石小路上,这里是较为通风的地方,还好没有了令人皱眉的臭味儿。 落竹对着香河暗自翻了个白眼,捂着肚子神色痛苦地进了茅厕。 捏着鼻子进入了茅厕,落竹就被一股臭气熏天的气味儿熏得头脑发晕,她忍不住捏住了鼻子打量着茅厕内的景象,即便是太子府中供下人使用的茅厕也不至于这么简陋肮脏到如此地步吧?落竹甚是是怀疑陈妈妈和香河两人合起来害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身后的碧云见状,连忙在皇后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奉上了一盏茶水给皇后以后,动作熟练无比像是做了许多次的模样,可见皇后凤体是真的出了岔子。皇后接过碧云奉上来的茶盏,喝了下去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南灵均眸光微闪,在凤栖宫中恍若问道了一股熟悉的草药的味道。 看来,母后的寝宫之中还藏着连父皇都不知道的秘密,南灵均眸光飞快的打量了一眼倾云帝的神色,若有所思。 倾云帝嘴角嗫嚅了片刻,众人都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片刻只见着倾云帝从坐上起身道:既然皇后身子不适,寡人还是先离开吧,皇后你好好养着身子。”末了,又对着殿下垂首立着的南灵均道:“均儿,你随寡人来。” 南灵均抬眸看了一眼凤座上的皇后,又看了看身侧着的钟离晓梦,示意她照顾好皇后莫要失了分寸,复又低声向皇后道别后匆匆离开了凤栖宫,随着倾云帝前去。 一时间,诺达的凤栖宫内仅剩下了钟离晓梦和皇后,皇后身侧的碧云嬷嬷三人。 皇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挥退了身后的碧云嬷嬷,眸光清凉的打量着殿下静静立着的钟离晓梦,没有了先前的慈祥取而代之的是后宫之主的威严。 钟离晓梦经过静心装扮的面上仍旧带着谦卑的笑意,微微垂首立着恍若并未在意皇后悄然的改变。 “梦儿,坐吧。本宫想着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叮嘱你一番。”须臾,皇后冲着殿下站着的钟离晓梦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多谢母后。”钟离晓梦道谢后,抬步朝着皇后下首的位子上走去,实际上两人皆心知肚明皇后将她单独一人留下应该是想要同她叮嘱她与林清嘉的关系了,毕竟林清嘉可是她的亲侄女儿。 “嗯,梦儿入了太子府可还习惯?我看你的性子极为通透想来也应该明白要适应着在倾云生活,太子也需要你的助力。”皇后打量着钟离晓梦的言行,半晌开了口,实际上在她看来,除却一些繁复的原因之外,钟离晓梦此人比嘉儿更适合当太子妃。 想起了躲在太子府中一人闭门不出不敢来见她的嘉儿,皇后心中颇为惆怅,这个傻丫头受了这么大的苦楚,自己心疼都来不及怎的会怪她呢?毕竟像嘉儿那般活泼跳脱的性子,若是留在太子府中也是束缚了她,不知道她的嘉儿还能快乐几时 如此想着,皇后一只搭在腹部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意识到自己的走神,神情恍惚了一瞬。 &一t;多谢母后的关心,梦儿虽然来倾云不久,但是很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已经习惯了在太子府中的生活。梦儿也晓得梦儿这个太子妃的头衔是怎样得来的,还请母后放心,梦儿定会竭尽全力为太子打理后宅排忧解难,照顾好嘉儿妹妹。” 想来,后面那句话才是皇后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的承诺。如今皇后想要,她便允诺,钟离晓梦清楚的知道如今她还没有实力去违抗皇后的意思,即便是要从中作梗,她也不鞥明目张胆的行事。 “当真是个通透的人儿,均儿有了你想必能省心了不少。”瞧着钟离晓梦如此快的就理解了她话中的含义,皇后雍容的面上闪过一抹满意的微笑。 “母后过奖了,这是梦儿该做的。”钟离晓梦谦虚道。 “嘉儿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如是她走错了什么事情,还希望你莫要计较。这些年她的性子一直都跳脱灌了,连着陛下都拿她没有法子呢!”皇后眸光落在钟离晓梦精致的容颜上,末了,又道了这么一句。 当然,身为掌管三宫六院的皇后见惯了宫里的阴谋诡计,又怎会轻易相信钟离晓梦的话。只不过如今她暗中压迫着钟离晓梦允诺不会刁难嘉儿,即便是明面上的也不可以。当知道嘉儿不能成为均儿的太子妃时,她就早先一步将夏荷送到了嘉儿的身边。 一来,夏荷为人稳重机敏,若是嘉儿在太子府中受到了刁难也可仰仗着是她的人护着嘉儿;二来,也是警告钟离晓梦,即便她成了太子妃,有夏荷在嘉儿的身边也能警告钟离晓梦莫要放肆! “梦儿不敢,梦儿从今以后会同殿下一般待嘉儿妹妹,还请母后放心。”钟离晓梦忙到不敢,起身向皇后承诺道。 两人攀谈了一会儿,皇后的身子似乎有些乏了,钟离晓梦见状待了一会儿便找个理由退出了凤栖宫。 钟离晓梦走了不久,碧云就从殿外走了进来,动作轻柔的替皇后将盖在身子上的锦被掖了掖,不放心的问道:“娘娘还是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同太子妃说了那么久,劳费心娘娘的脸色瞧着比先前还差了许多。” 玉白晶莹的指尖上早就没有了先前的艳丽的丹寇,褪去了护甲,皇后纤细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抚上了锦被之下自己已经凸起的腹部,腹中的皇儿已经九个月了,再过一个月她便能与皇儿相见了,偶尔能够感受到腹中皇儿调皮的踢打着她的小腹,虽然有时候很疼,但是皇后仍旧是心情愉悦,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为人母的喜悦。 “无碍。”皇后摇摇头,温柔的来回抚摸着凸起的腹部,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神色向往地喃喃:“碧云,你说若是皇儿出世了,是长的像本宫好一些呢还是像陛下好些呢?” 皇后的声音很轻,恍如一缕清风散在空中,若不是碧云距离她极近,很难听得清楚皇后低声喃喃地声音。 听了皇后娘娘的话,碧云只觉得喉头哽咽,眉眼酸涩,忙转过身去擦了擦眼眶中的温热的液体,嘴角蠕动了片刻还是没能说出来出世的皇子到底是长的像谁才好一些。 皇后半眯着眉眼,气色虚弱的朝后依在了身后的凤座上,久久为出声。 碧云甚至能够看到皇后娘娘眼角滑落的泪滴,忽然心里难受的不知所云,她只能站在身后默默无声地陪伴着皇后娘娘,用力握了握皇后的手背,告诉皇后她还在。 诺达的凤栖宫恍若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烟尘,从窗棂处流泻进来的一缕微弱的光亮投在了皇后的身子上,更衬得皇后雍容的面上惨白如雪。 “娘娘?”碧玉低声唤道,瞧着皇后娘娘恍若是睡着了一般,碧玉不忍但还是想将她唤醒,娘娘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怀着身子要多加注意,这样坐着睡着极易容易加重风寒。 皇后并未睁开眼睛,另一只手轻轻地在碧云的手背上点了点,示意她很好并无大碍。 “罢了,本宫还是希望皇儿长的多像陛下一些。”半晌,皇后神色恍惚地道了这么一句就,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碧云听的,说着这话时,皇后猛然睁开了眸子,眸中希冀亮的惊人,将碧云吓了一跳。 不知怎的,碧云总觉得皇后进来的神志有些诡异,却又查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皇后娘娘因为林小姐的事情伤神才会出了这种状况? “娘娘为何这样说?”顿了顿,碧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眸光怜惜地落在了皇后憔悴的面上。 跟随在皇后娘娘身边几十载,碧云很是清楚皇后娘娘同陛下之间的感情,皇后娘娘这辈子也是个命苦之人,入了帝王之家又怎样?一辈子也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心还要同无数女子共享一人,而碧云也始终看不透陛下对娘娘的心思,若说是喜欢吗?应当是有的吧,只不过娘娘身后的将军府注定了陛下同娘娘之间永远也不会用真正的夫妻之情,若说陛下对娘娘心狠冷酷,碧云不置可否。 想来,陛下留给娘娘的从来都是痛苦多于恩爱。但是碧云却是没有想到末了,皇后娘娘还是想要腹中唯一的孩子的容貌同陛下相像一些。 皇后心中微叹,喜欢上了一个无情的男人,嫁入了帝王自家,她一生的幸运似乎都堵在了上面,却让她输的体无完肤。尽管是这样,在她心里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这个无情的帝王。 罢了,一腔痴情错付,皆是她心甘情愿。 实际上,皇后想着,如是哪一日自己不在了,即便是倾云帝对她再怎样不好,希望他能够念在同他容颜相像的皇儿面子上,善待皇儿,善待将军府。 “娘娘,奴婢扶您进去休息吧!”碧云低声唤了一声。 皇后点点头,颇有些艰难地起身将身子依在了碧云的身上,一边步子缓慢的走着,一边低声道:“也不知嘉儿怎样了?本宫现在无暇顾及她,碧云你若是找打机会出去,代本宫去瞧瞧嘉儿,好好叮嘱夏荷一翻。有夏荷在,本宫也放心了不少。” “放心吧,娘娘。待奴婢找到机会出去,便去找大小姐。”自从娘娘称病佛了诸位妃嫔的请安礼之后,凤栖宫外便多了一些盯梢的人,虽然不知是何人派来的,但是娘娘如今身子正虚弱的时候,碧云一直忍着没哟出宫去找小姐,唯恐走漏了风声留娘娘一人在宫中受了委屈。 “凤栖宫外盯梢的人里,有陛下的人,你若是出去了要多加小心。”皇后身子虚弱的躺在了榻上低声叮嘱道,陛下是怎样的人,待在他身边几十载的皇后还是清楚的,虽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对于皇后久病未出这条消息,皇后知道倾云帝心中还是有疑虑的,自己随口推说得了风寒之症,想必陛下也会差人去查。 那又怎样?既然她敢撒谎,就一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怕倾云帝的暗中查探。 “娘娘放心,您先休息吧!”碧云担忧皇后娘娘的身子,嘱咐她早些休息,又挥手招人将方才熬好的补药端了上来,这是她先前让御膳房准备的补汤,对娘娘的身子大有裨益。 南灵均在乾清殿中同倾云帝谈论了许久的政事,待他走出乾清宫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乾清宫白玉石铺成的长长小道旁,一衣衫明艳的女子背着身子静静的立在小道边。 南灵均的步子猛然止在了原地,心中一阵抽痛,待瞧清了女子的容颜,他俊颜又恢复了先前的冷然。走到了女子的面前,声音低沉:“你若是早就出来了,可以先出宫去,不用等本宫。” “那怎得行?毕竟夫妻本一体,殿下未离开,梦儿当然也不会抛下殿下独自一人先走。”钟离晓梦明艳的面上笑容灿烂。 南灵均眸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钟离晓梦这是在用她的大度引起自己地注意吗? “走吧!” 南灵均径自朝着前面走去,钟离晓梦似乎也不气恼,在后面紧紧地跟着,恍若未注意到在侧地宫女们打量着她的眼神。 “殿下,你等等梦儿啊!”钟离晓梦恍若心情愉悦的跟上前去,娇嗔的唤了一声。 倾云帝瞧着负手立在窗棂前,他将乾清殿前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尽收眼底,大拇指习惯性地抚上了指节处地玉扳指,低声冷嘲了一声,没有人知道他在嘲笑什么。 “看来陛下似乎有些不满意均儿同钟离晓梦的婚事呢?”一道声音突然处大殿中央传来,沙哑又阴沉,带着尖利的刺耳声。 来去神秘无踪的帝师此时突然出现在了倾云帝的背后,眸光凉博的落在了倾云帝定格的最后一个表情上,颇有些疑惑地问道。 “看来帝师闭关大成了?”倾云帝并没有回答帝师的疑问,反而有些心惊帝师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 帝师从未在朝堂上露过面,但师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帝师的存在,而需要帝师露面的情况往往皆是倾云朝堂发生巨大动荡之时,所以朝堂大臣们以倾云帝都希望帝师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桀桀”帝师漠然的笑了:“陛下当真是好眼力!” 帝师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行踪飘忽不定,连倾云帝都不知道他闭关所在,但是唯一了解的就是帝师同灵韵山上德高望重的高僧弘元大师为同门师兄弟。 明明是同为师兄弟的两人,一人成了屈居幕后辅佐倾云帝王的帝师老道,一人却阴差阳错地成了灵韵山上地苦行僧,佛道两家渊源颇深,但是从未有人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倾云帝敏锐地察觉到只有灵韵山上的弘元大师才能够引起帝师一丁点儿的兴趣,他曾经也暗中怕人调查过两人之间的事情,但是那段历史恍若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丝查找的痕迹。不过对于倾云帝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儿,只要帝师同弘元大师之间的鸿沟一日不解,他就有法子来拿捏两人。 聪明如帝师,又怎会不清楚倾云帝的算盘,而他心甘情愿的被倾云帝利用来拿捏弘元,毕竟着盘棋,有了弘远的参与才显得更加有趣不是吗? 倾云帝瞧着帝师发生了莫大的转变,心中惊异不已,帝师的功力好像又精进了不少。习武之人皆懂得一个道理,越是精进道最后越是难以突破,据倾云帝的灵识感知,帝师的功力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停滞不前了,如今竟然发生了这般大的转变,看来帝师同弘元大师之间的恩怨了解也离得不远了 帝师老道的模样如今变得极为诡异,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早就成了一双血眸,没了瞳孔,远远的瞧着恍若就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倾云帝眸光瞥了一眼帝师的眸子,只觉得心底一股寒凉之气悄然溢出,不仅令人头皮发麻。 这该是怎样的威压,让人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心悸不已?偶尔转动的眼珠还在提醒着他还有一丝的生气,宽大的的道袍之下那双堪比枯瘦的枝干一般的手,暴露出手背上青紫色的手筋,恍若蜿蜒缠扰的藤曼,密密麻麻停歇不止。 在帝师还未闭关之前,他的模样和通身的气度虽然说不上是仙风道骨,不能与之弘元大师相比,但是放在人群中绝对是令人不可忽视的一人,若是他想要隐藏自己的气息,即便是立于高位之上也极难吸引人的注意。 倾云帝突然对帝师修习的功法产生了一丝好奇,但是瞧着帝师的模样,便知道那是不可取之道,应当时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做法,如此想着,倾云帝心中不禁期盼着帝师同弘元大师对决那日的到来,他倒是想要悄悄想要普渡众生,苦修一生的弘元大师会怎样了解他与帝师之间的恩怨? “恭喜帝师修为大成,不知如今到了何种地步?”倾云帝上前试探性的问道。 有太监悄悄躬身上前为两人上了方沏好的茶水,将托盘恭敬地举过了头顶奉给两人。 “桀桀若是陛下想要看看,本尊便让陛下见识见识天兴诀地厉害!”帝师傲然道。 倾云帝眸光闪过一丝冷然,飞快地泯灭在谈笑之中:“帝师,请。” 帝师轻啸一声,声音尖利恍若翱翔九天遇到猎物地飞鹰,周身杀气狂飙,只见着他并未有一丝动作,眼前那个送上茶水地小太监手中的茶水竟然凌空而出,没有一滴一毫的落在地上,反而在半空中缓缓凝聚成了一柄流动的利剑,势如破竹的穿过了小太监的眉心。 毫无挣扎之兆,小太监应声倒地,手中奉着的托盘摔成了碎片,只有面上的惊恐和不甘在诉说着小太监悲惨的命运,怨气颇深。 身后站着的倾云帝明黄的广袖之下,两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眉眼闪过一丝了冷凝。 若是细细看去,可以发现死去地小太监眉心竟然毫无伤处,他面色依旧红润恍若睡着了一般,若不是小太监额上残留地几滴水渍,倾云帝当真会误认为小太监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了。 秒,当真是秒啊! “啪,啪,啪!”倾云帝面上早就去褪去了愠怒之色,看着屏息凝神地帝师不由得拍掌称赞道:“这天兴诀当真师杀人于无形地利器,寡人在此要恭喜帝师得偿所愿了!” 帝师闻言,发出一声嘶哑地低笑声,似乎也极为满意自己目前所练成的天兴诀,转身对着陛下道:“陛下说错了,应当是同喜。” 倾云帝闻言,神色怔然了片刻忽然明白过来了帝师的意思,两人相对而笑起来,一时间诺大的乾清殿中欢愉一片,甚是安好。 “陛下请看。”忽地,帝师止住了笑声,示意倾云帝朝着地上死去不久的小太监看去。 只听着帝师低声黏了一道咒语,打了一个繁复的手势,指尖竟然升腾起一粒指甲大小的血虫。须臾,他动用意念,将自己的一滴血水注入了血虫之中,而那血虫竟然顺着帝师的手势渐渐的钻入了死去不久的小太监眉心处,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倾云帝瞪大了眸子,似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大步上前细细打量着,待看清楚了小太监眉心处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时,倾云帝的后背突然升起一股冷汗。 “帝师,这难道是障眼法?”倾云帝心中惊异不已,大手习惯性的抚上了指节上的玉扳指。 “陛下莫要惊慌,如此死了多没有意思,不如留着他的性命好好的折磨着,这才有趣啊!”帝师那只枯瘦的大手突然抚上了小太监的眉心,低声低声唤了句:“小子,你可以醒了,记住从今以后本尊就是你的主人了。” 只见着原本倒在地上死去不久的小太监忽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眸中没有一丝神采,恍如一滩死水,他从地上起身神色愣愣地瞧着盯着他笑得甚是可怖的帝师,口中机械地发出了一句:“主人主人”对于帝师身后站着的倾云帝视而不见。 倾云帝额心忽地一跳,心头忽然划过一条诡异的念头,强制的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倾云帝面色佯装震惊的看向帝师,难以置信的问道:“帝师这是怎得回事?难道他从最初就没有死吗?” 这怎么可能?先前自己可是探过他的气息的,一个毫无内力不懂武功的人是不可能完全掩饰住自己的气息,逃过他的查探假死过去的! “陛下息怒,他不禁未死,而且已经忘记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甚至将本尊当成了他的主子。”帝师似乎师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心情愉悦的解释道。 倾云帝惊地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事态,忙的上前去验证帝师的真假,应声的唤了句:“小德子。” 被唤作小德子的小太监闻言,神色迷茫的循声看去,抬眼看到眼前一神色惊疑不定的男子正瞧着自己,模样极为惊讶。 小德子没有应声。 倾云帝眉眼沉了沉,小德子是太监总管的干儿子,寻常时日力太监总骨干教导的好,他为人机灵又颇为能干看,是以倾云帝也常常将使唤他,将他带在身边为自己传达旨意,若是按照寻常的时日,小德子绝对能不会香现在这般不识礼数,甚至认不出来他。 没有人看到,倾云帝眉眼的阴沉。 “小德子,这是陛下。”一旁的帝师突然出声道,一旁的小德子恍若受到了某种召唤,突然惊醒。 ”陛下陛下?”小德子机械地唤了一句,起身向倾云帝恭敬地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见状,帝师地笑声更大了,一时间响彻了整个乾清殿,那只枯瘦地手抚了抚灰白的道袍走到了倾云帝的面前:“不知陛下可还满意?” 疯子,真是个疯子! 倾云帝忽然有一种被先帝坑了的苦闷,不明白帝师这种疯子怎得会被选为幕后辅佐他的帝师?要知道帝师的性子很难掌控,如今的性情更是难以揣度,屡屡不将他整个陛下放在眼中,若不是还要留着帝师去对付弘元,他又怎会忍的了这么久容他在自己面前放肆?! “陛下?!”帝师面色狐疑的唤了一声,血红的眸子眨了眨若有所思。 “帝师当真师棋高一着,如此寡人也就放心了。”倾云帝飞快地缓过神而来,转过身去对着帝师道,原本阴沉地眉眼霎时间云朗风清,一片晴天。 两人攀谈了片刻,倾云帝本想宴请帝师庆祝一番,哪知帝师推迟还有要事在身,改日也不迟。待送走了帝师之后,乾清殿中只剩下了小德子和倾云帝两人。 “陛下。”太监总管应着倾云帝的嘱托,将帝师送出了乾清殿外,回宫复命时便被倾云帝铁青的脸色惊了一惊。 太监总管心中一沉,眸光担忧的瞥了一眼垂首恭敬地立在原地的小德子,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拂尘面如死灰。 “该怎样处理,你应当清楚。”须臾,倾云帝吐出这么一句话。 太监总管躬身颤了颤,求饶道:“陛下,老奴这辈子也就只有小德子这么一个亲近的干儿子,老奴求陛下看在老奴这么多年侍奉的份上饶了小德子一命吧!给老奴留一个送终祭拜的人儿,小德子如今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他绝对不会泄露出什么!” 太监总管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苦苦祈求道,他四肢伏地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一心想要倾云帝饶了小德子一命。 倾云帝眸光落在了太监总管两鬓斑白地发梢上,恍然想起了太监总管自他少年登基起就跟在他身边了,如今时光恍若白驹过隙,转眼几十载,青丝成华发,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如此想着倾云帝的眉眼似乎软和了几分。 眸光落在了安静垂首立着的小德子身上,倾云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挣扎了片刻,须臾背锅身去不再看太监总管,冷声道:“跟在寡人身边几十载,你也应当知道寡人的秉性。” 闻言,太监总管面若死灰,眸中最后一抹希冀也泯灭在灰色中。 是啊,跟在帝王身边几十载,他才是最了解陛下的人,依着陛下的秉性,即便小德子时无辜的又怎样,宁可错杀一千绝不肯放过一个,这才是他忠心侍奉了几十载的人啊! 虽然知道小德子的结局就是这样,太监总管还是忍不住向陛下求饶,恳求陛下能够饶了小德子一命。太监总管缓缓起身,昏昏沉沉的抬眸瞧着眼前帝王无情的背影,心中一股悲怆只感油然而生。 半晌,才听他声音嘶哑地道:“老奴恳请陛下在给老奴俩人儿一刻钟相处地时间,待时间到了老奴亲自送他上路。” 言罢,太监总管几近哽咽,只觉得喉头酸涩,几乎说不出话来。 时日相处久了,连着身边的畜生都友情,更何况在寂寂深宫之中在小德子身上找到了温暖父子之情的太监总管。 “寡人准了,你们去吧!”倾云帝背着身子,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声音甚至冰冷,甚至连站在他身边神志安宁的小德子都忍不住颤了颤。 “老奴多谢陛下。”太监总管从地上起身,上前将意识恍惚的小德子拉在身后,慢慢地推出了乾清殿。 “吱嘎”一声,乾清殿的房门又被关上了,徒留倾云帝一人留在了诺大空荡荡的殿内。 倾云帝一动不动的静立在原地,明黄的衣摆上恍若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他的眉眼掩映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是周身散发的寒凉还在预示着他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 “陛下。”暗影之中,突然闪现出了一道人影,整个人掩映在黑暗之中并未露面,也看不清楚来人的容颜,只觉得那人恍若与周身融为了一体一般。 “待帝师与弘元的事情有个了解之后,可有把握杀了他?”倾云帝忽然咬牙切齿的出声问道,听着实在是恨极了帝师。 “陛下要杀了帝师?”黑暗钟那人似乎压抑了一瞬,须臾应声道:“属下暂时还没有把握杀了他,不过只要再给属下一些时日尚可一试。” 要杀了先帝亲选的帝师,这可不师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帝师为人武功极高,行踪不定,又心思叵测,若是想要一举杀了他,需要耗费不少心思。 若是此事不慎被人发现,引起的动荡可想而知。 倾云帝本就野心勃勃,多次发动战役想要扩张倾云的版图,民间早就流传着一些关于倾云帝不当的言论;若是倾云帝杀了先帝亲选的帝师这件事情再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倾云百姓极为信奉神灵,就连着当初倾云帝顺利登基都是接着顺应天意的外衣才能够大功告成,这也是倾云帝想要除了弘元而不得只能依靠帝师的助力除去他的原因。 如今,倾云帝之举若是传了出去绝对会被倾云的百姓们批判为逆天之举!这可是会引起举国的动荡!若是其他四国的得知了这个消息,借着倾云动乱之际,定会大举进攻倾云想要从中分一杯羹,这才是祸患的开端。 倾云帝似乎也是知道此举的不妥之处,它所带来的利还不足以让他冒着丢弃皇位的危险去铲除异己。半晌,还是挥退了暗中隐藏的人:“你先下去吧,将你的能力提到足够应付帝师了再来找寡人。” 那人顿了一顿,消失在了原地。 即便是目前不能够杀了帝师,手中能够可利用应付的棋子也是事先防备。对于倾云帝来说,帝师方才的那招让仍旧令他心有余悸,虽说帝师只是在小德子身上做了一个试探,但是谁又能够保证若有一日帝师这招不会用到他的身上? 帝师如今之所以还能够听从他的建议不过是他们彼此都有互相利用的价值罢了,若是失去了这个价值,难保喜怒莫测的帝师会坏了他的大事!倾云帝甚至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小德子那般令人蛊惑心神摆布的模样,那倾云的江山早已经易主他人,他也成了令人摆布的傀儡! 不,他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心性自视甚高的帝师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自己辅佐的徒儿会将自己放在了铲除之列,或许他察觉到了倾云帝的杀心,但是又能奈他所何?他既然能够名目仗胆的炫耀,也就能够暗中防备着他的袭杀! 明黄的龙袍锦袖之下,倾云帝心口恍若郁结着一团怒火,他心中怒击猛然一掌拍向了帝师离开的那扇门,上好的殿门眨眼之间被倾云帝一章拍成了木屑,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半空中。 门外的小太监们跪了一地,陛下喜怒阴晴不定,对于时常侍奉在侧的他们来说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每每还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两腿发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 太子府中,自从两人从宫中回来了之后,钟离晓梦就未再未见着南灵均的踪影了。 “静芸,落竹去膳房已经几日了?”钟离晓梦闭着眸子享受着静芸的手法,进宫半日她就累的浑身酸痛,与其说是身子乏了不如说是心累,应付南灵均和皇后当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想着今日南灵均对她的态度,钟离晓梦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没关系,南灵均,总有一日你会离不开本宫的。 站在钟离晓梦身后侍奉的静芸闻言,渐渐放轻了手下的力道,恭敬的回答道:“回娘娘,落竹她已经去了七日了。娘娘可是要将落竹召回来?”只要娘娘开口,膳房的管事哪里敢不放人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须臾道:“今日你就不必随本宫进宫了,换飞雪在跟前侍奉。念在你从小跟随本宫侍奉左右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就罚罚三个月的月银,好好给本宫反思反思,本宫为何会打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须臾道:“今日你就不必随本宫进宫了,换飞雪在跟前侍奉。念在你从小跟随本宫侍奉左右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就罚罚三个月的月银,好好给本宫反思反思,本宫为何会打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须臾道:“今日你就不必随本宫进宫了,换飞雪在跟前侍奉。念在你从小跟随本宫侍奉左右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就罚罚三个月的月银,好好给本宫反思反思,本宫为何会打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须臾道:“今日你就不必随本宫进宫了,换飞雪在跟前侍奉。念在你从小跟随本宫侍奉左右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就罚罚三个月的月银,好好给本宫反思反思,本宫为何会打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须臾道:“今日你就不必随本宫进宫了,换飞雪在跟前侍奉。念在你从小跟随本宫侍奉左右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就罚罚三个月的月银,好好给本宫反思反思,本宫为何会打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须臾道:“今日你就不必随本宫进宫了,换飞雪在跟前侍奉。念在你从小跟随本宫侍奉左右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就罚罚三个月的月银,好好给本宫反思反思,本宫为何会打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须臾道:“今日你就不必随本宫进宫了,换飞雪在跟前侍奉。念在你从小跟随本宫侍奉左右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就罚罚三个月的月银,好好给本宫反思反思,本宫为何会打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花泽兰低低的伏在地上,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殿外流泻进来灿烂的阳光映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像是云城里极品的乳白流彩绸缎。 倾云帝的眼神晃了晃,无人注意到他幽深的眸子里滑过的莫名的情绪,他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悄然流逝,花泽兰依旧静静的匍匐在殿中,一动不动恍若静立的雕像一般。 “抬起头来”声音沉沉,倾云帝一撩衣摆,缓缓的蹲下身子,眸光冷冽幽然点点恍若是在看他的囊中之物,抬手捏住了花泽兰光洁如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花泽兰被迫与倾云帝对视,倾云帝冷冽的目光直至她的眼底,花泽兰原本苍白的面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强忍住心底的忐忑,花泽兰朱唇轻启:“陛下想要臣妾怎么做?” 倾云帝“呵呵”冷笑一声,辨不出他真正的喜怒,捏着花泽兰下巴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白皙的容颜,轻轻的摩挲着,大手移开的地方露出点点红痕,花泽兰清淡的眉头微微皱着,复又伸展开来。那只大手堪堪停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的摩挲着,花泽兰只觉得有些直入心肺的凉意扑面而来,想着眼前男人的身份,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她仍旧是半蹲在地上分毫不敢妄动,温柔的眉眼水光点点,神情恍惚的瞧着倾云帝。 “只有这个,婕妤可愿意为寡人分忧?”倾云帝定定的瞧着怀中的女子,信心十足,他笃定花泽兰必定会答应他的条件,毕竟他开出的筹码中可有那个最令她心动的一条。 花泽兰面色有些犹豫,轻咬着唇瓣思量着,只觉得心乱如麻。若是羽哥哥在就好了,恍若是想到了什么,花泽兰心中一痛,温婉的容颜上又惨白了几分,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一般。 倾云帝将花泽兰的情绪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此时他恍若是极为有耐心,静静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等着花泽兰的答复。 花泽兰忍住心口中翻腾的情绪,忽略腰间灼热的温度,声音轻的像是要散在风里:“臣妾愿意。” 倾云帝闻言,高声大笑起来,似乎心情极为愉悦,拍了拍花泽兰的肩膀道:“婕妤如此明事理,寡人当真是没有看错人!如此,我们” 倾云帝紧紧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嘴巴粗暴的吻上了花泽兰的粉色的唇瓣儿,花泽兰悄然闭上了双眼,任由倾云帝伏在她身上吻着,眼角无声的泪痕飞快的低落到尘埃里,消失不见。 华服广袖下,花泽兰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没入了掌心,须臾松开来,片刻后又紧紧的握住了手心,如此反复,无人注意到她内心的挣扎。 静静的虚空中,恍若有什么悄然破碎了一般。 倾云帝眉眼半张半合,眸中恍若有什么静静的一泄而过,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大手抚过花泽兰无声流泪的眼角,粗喘着道:“爱妃莫要伤心,这桩交易爱妃可是稳赚。还是将他忘了吧,为君者,你不该让他有被人抓到的死穴” 花泽兰突然睁开了一片水雾的眉眼,震惊的望着倾云帝,原来陛下都知道!可笑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自己还是傻傻的入了陛下设的圈套。 花泽兰突然恼羞成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倾云帝的禁锢,将倾云帝推开来,冷然的道:“原来陛下都知道?那为何还要这样对他,对我!他是您的儿子啊!” 倾云帝猝不及防的被花泽兰推开了半尺的距离,并没有发作一丝怒火,反而再次森然笑意的一把抓住花泽兰的手臂,沉声道:“老二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如今你入了宫,顶着婕妤的名头还是好生照顾着你自己吧!” 倾云帝眉眼阴翳,不知道花泽兰此时触及了他的什么眉头,他的脸色冷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刺啦”一声,花泽兰猝不及防的被倾云帝大力扯下了身前的衣衫,花泽兰只觉得上身一凉,就见着上身的衣衫皆成了碎片,花泽兰顿时手无足措起来,失去了先前保持的镇定,任哪位深闺小姐碰到这种粗暴的对待也会慌了神,何况是面前决定她花家生死的“陛下,不要!”花泽兰惊惧的惊叫出声,双手颤抖的护着一丝不挂的身前。 “寡人近日政务繁忙,如今才抽来身来看望爱妃,放心,寡人定会好好疼爱爱妃的” 龙凌殿的殿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守在殿外的两名太监面无表情的向远处张望着,麻木的像提线木偶一般,殿内传出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却无人敢上理会 翌日,帝都宫中突然传出来一则不大也不小的消息:初入宫不久的花家嫡女也就是如今的花婕妤向倾云帝自请搬入冷宫,永不出宫。 这可惊坏了帝都一群的吃瓜群众:冷宫那是什么地方?宫中每位妃子的噩梦般的存在啊,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出来,就等着孤苦的度过一生吧! 要说花泽兰是花家家主的宝贝女儿,花泽兰做出如此举动据说让倾云帝也很苦恼啊,但不知道花泽兰只在倾云帝面前说了一句什么话,倾云帝最终还是答应了花泽兰的请求。 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花泽兰已经入了深宫,就是倾云帝的女人了,这是属于皇家的事情,即使花家家主同主母再怎么反对,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倾云帝的意见。 至此,就在吃瓜群众认为花家嫡女奉命入宫收获君王的荣宠,花家能更上一层楼时,却被花泽兰此时的举动惊了心神。 不管怎样,一切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做出这个决定的花泽兰才能体会了。当然,多年以后,原本为渐渐沉寂在深宫不会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花泽兰,却在倾云出现生死巨变的时刻,再一次震惊了帝都权贵百姓的目光。 很多年以后,知道那件事情的权贵百姓才渐渐明白,那样一个情深决绝的女子当真是值得他们如今的陛下念念不忘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冷宫内,花泽兰褪去了一身华服,换上了简洁的衣衫,缓缓摘去了身上妃子的首饰,满头青丝松松散落在肩上,她面容清冷,眼底无波,只有偶尔眨着长长睫毛的眼睛,恍若才知道她还有着生气一般。 她所居住的地方,结满了蜘蛛网,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桌椅上满是厚厚的灰尘,甚至眼前还有几只肥硕胆大的老鼠晃悠悠的从她面前经过,丝毫不畏生人。 冷宫这个位置尤为偏僻,总觉得阴森寒凉令人惊惧不已经。不知道年岁的门窗被寒凉的冷风吹动,发出吱嘎吱嘎古怪的声响,让人忍不住发颤。花泽兰缓缓移步到方草草收拾的床榻前,静静的坐着愣神。 红霖忍不住揉了揉发冷的胳膊,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中忍不住叫苦:这花婕妤也不知道撞了哪门子的邪,一心要自请搬入冷宫。她的贴身侍婢死了,陛下竟然随手打发了一个宫女去冷宫照顾她!那日是她当值,霉运就降到她身上了,出声道“婕妤,不如奴婢先为您打扫一下,这殿内实在是太脏了您可能不习惯。” 纵使红霖心中再有颇多不满,但还是不敢冲着她目前的主子发火。你见过有哪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会得到陛下的嘱托派人到冷宫侍奉着的?再者花泽兰是花家的嫡女,尽管她目前身处冷宫,但不代表花家的人不会想办法将花泽兰救出去。 思及此处,红霖还是不敢造次,在宫内侍奉任何一位主子,都要心思灵活。当然,这也是红霖对自己的安慰,不若,她一个无辜的侍婢就这么白白陪着不受宠的妃子在冷宫度过一辈子吗? 花泽兰愣愣的坐在床榻边上,任由床榻上的灰尘弄满素白的衣衫,待红霖问出声后,她久久才反应过来,声音疲惫的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红霖见花泽兰面色苍白一副重病的模样,也没有心思与她搭话,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道了句:“奴婢就在门外守着,若是婕妤需要什么,喊一声奴婢就是。”红霖推开晃晃荡荡的破门,就要退下去。 “等等!”花泽兰声音冰冷,声音比方才高了不少,叫住了正要退下的红霖。 红霖转身,疑惑不解的垂首问道:“婕妤可是还有什么吩咐?”花泽兰冰冷的目光让红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中惊惧不已只觉得身子上顿时恍若有一把利剑生生从她身上滑过一般,格外疼痛。“婕妤” 花泽兰定定的盯着红霖,启唇一字一句地道:“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听到婕妤这两个字,否则陛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吧?” 红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脸色发白,忙道:“婕小姐饶命,是奴婢大意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看来她猜测的没有错,婕妤目前搬到冷宫确实是眼前之计,想着自己除了对她的称呼以外并没有过分的得罪她,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当下思量着,定要谨慎侍奉着花泽兰。 “出去!”花泽兰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红霖,眉眼清冷,简短的吐出几个字就要赶人。 红霖只得急匆匆的退了出去,悄然关上了殿门,小心翼翼的在外守着。 愣愣的盯着红霖将殿门关上的那一刻,花泽兰恍若此时才有了情绪波动一般,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无声的捂着嘴巴泪流满面。 偌大荒凉破败的冷宫里,只有她一人无声的啜泣着。她将自己苍白的面容深深的埋进臂弯里,只能通过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才能看出她情绪的波动。 过了很久很久,花泽兰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她从臂弯里抬起头来,露出那双哭的发红的眼眸,眉眼间最后一丝流光溢彩彻底消散,她抚手擦去眼角的泪痕,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眉眼冷清的花泽兰。 从前的花泽兰消失了,如今的花泽兰存在的意义,也只有那两个了。 下了早朝,倾云帝方在御书房中召见了现如今花家的家主,也就是花泽兰的爹爹花邵天,后脚就发现原来帝师早已经出现在屏风后面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虽说他是帝师,但是大权在握的倾云帝对于帝师这种来去随意的方式还是很不喜欢的,尤其是在他与大臣商议事情的时候。 “帝师何时到的?寡人竟然没有察觉到,看来帝师的功力是又上了一层楼啊?”隔着若隐若现的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倾云帝犀利的眸光直直的看向屏风后淡然静立的帝师。 “花家的家主,也不过如此。卖了女儿求得一时安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帝师避而不答,听了倾云帝方才与花家家主的谈话,漫不经心的道,声音尤为嘶哑喉咙中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似的,听起来尤为刺耳。 倾云帝瞬时间额上青筋纸条,只不过瞬息的功夫就隐忍了下去,又恢复了原本礼待有佳的模样,面目祥和。“这是寡人的决定,帝师认为有何不妥?” 隔着青松流水画云屏风的帝师闻言,窒了一窒,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燕天,你还是这个性子,百年不变。你是陛下,本尊当然遵从你的决定。” 倾云帝负手冷哼一声,浓眉紧锁,坐到了宝座上不再开口。 帝师不以为然,倾云帝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不过他虽说对自己不满,但大部分重要的事情都是要仰仗他背后的掌控来完成,所以,帝师并不担心倾云帝对自己做什么手脚。 “陛下可还记得前几日本尊向您提起的右相之女沈静娴?”帝师突然问道,听着语气极为感兴趣。 倾云帝淡漠的打量了一眼隔着青松流水画云屏风的帝师,不解的道:“帝师是何意?” “陛下这样轻易玩弄了老二喜欢的女子,难道不打算补偿他一下吗?前几日本尊向陛下提起沈静娴的时候,陛下貌似说过右相一直处于中立的观望状态,如此右相那个老狐狸也该表态了吧?” 语调淡淡,吐出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心颤。 右相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在倾云帝面前一直本本分分的坐着他的右相,为倾云帝排忧解难。倾云帝早早就立了太子,只剩下弱冠的七皇子和已经出宫自立的二皇子逸王。 面对太子的拉拢,七皇子的暗中示好,右相一直良好的秉持着中庸之策,并不偏向谁也不依向谁,气的南灵均与南灵睿暗骂老奸巨猾的狐狸!无论在倾云帝还是太子南灵均七皇子南灵睿面前,他都留有后路,没有人能逼迫着抓住他知名的把柄。所以,以至于今日,太子与七皇子万不得已绝不会撕破脸皮放弃拉拢右相的机会。 “下任天府星果真是右相之女沈静娴?”倾云帝坐在坐上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若真要是按照帝师所言,那右相可真是做出抉择了,毕竟他这个皇帝还没死呢,皇子之间就着急拉拢他的心腹大臣倾云帝眉宇间闪过一丝浓重的煞气,有些臣子是该敲打敲打了 帝师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微笑,嘶哑出声道:“问天卦象卜出的结果,当然出不了错。”只是隔着能看清楚身形的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倾云帝并没有注意到帝师玩味一般的神态,恍若局外之人,淡漠的瞧着局中之人厮杀一般,如此凉薄使人心底发凉。 倾云帝眉头紧锁,恍若有些疲惫的按按眉心,沉声道:“让寡人再考虑考虑” “如此,本尊先告辞,不饶陛下清幽了。”只留一句话音,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后方早已不见了帝师的人影,一片寂静。 倾云帝停止了按压眉心的动作,眉眼犀利滑过一丝暗芒,眸中杀气令人胆寒。 帝都一角,逸王府内。 决明匆匆忙忙的跑到主子常去的园子,见着一抹淡蓝华服而立的男子,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尽管花园已经被主子强制的下命令烧了这里的一切,包括苦心栽培的芍药皆付之一炬,但常跟在主子身边的他能感受到主子还是抛不开关于这里的一切。 怎么如此说放弃就放弃了,毕竟那是主子这么多年漫长无边的日子里唯一的光亮,是主子新的执念和希望。 他将整座府邸都找遍了,才发现原来主子还是来了这个地方。自从主子下令烧了关于这里的一切,已经明令禁止任何人不能踏入这里。决明实在是心急,才迫于无奈猜测着找到了这里。 想着方才得到的消息,决明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觉得更加沉重了看着主子消瘦的背影,犹豫着要怎么将得到的消息禀告给主子才好。 南灵逸一袭蓝衣华服,玉树临风,面容雅致,负手立在一片枯黄烧焦的尘土前,那是他下令烧掉的所有芍药花的灰烬,面色冷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决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跑到了南灵逸的身后,犹豫着该怎么讲得到的消息说出口主子才不会动怒。 “何事?你可知你来的是什么地方。”南灵逸淡漠出声,玉颜冷凝。 决明“噗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面色发白“王爷恕罪。属下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禀告王爷,才不得已踏入这里,是属下该死!” 决明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声音碰碰直响。王爷变得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决明也是心中忐忑,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置他。这个园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重,是他贸然了。 南灵逸依旧是背着他,淡然而立,清淡的眉眼静静的看着那片枯黄的土地,令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南灵逸见着决明叩首也不拦着,任由着他最亲近的属下行礼道歉。 凉风瑟瑟,须臾南灵逸静静的立着一言不发,决明只得定定的跪在地上分毫不敢动弹。 凉风吹起南灵逸淡蓝的衣衫,无人看到他眼中的惆怅,决然,不顾一切的偏执等等这些纷飞复杂的情绪皆泯灭在瑟瑟的寒风中,无人窥探的出来。 “不许再有下次踏入这园中,就算遇到了今日的情况也不行。否则你就离开吧!”南灵逸微微侧首,冷光流转,眸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决明,淡色的嘴角微微抿起,话音一转:“你有何要事找本王?” 决明垂着脑袋,只觉得王爷恍若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细细想来,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眼前站着的还是他的王爷。听闻王爷问话,才想起来方才要着急禀告的事情,有些焦急的道:“王爷,花小姐在宫中过得很不好”决明思量着,小心翼翼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回事?”南灵逸闻言,豁然转过身来,但淡漠的语气让决明心中忍不住发冷,明明王爷是在意花小姐的,如今怎么感觉不像? 决明不敢耽搁,一五一十的将知道的消息禀告给了南灵逸。 “哦?你说她自请搬入冷宫?父皇准许了?”南灵逸似笑非笑,眉眼清冷,明明是浅浅的笑意,出口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心生退意。 决明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点点头道:“回王爷,是是这样的。” 南灵逸闻言,勾唇轻笑了起来,清润的声音霎时动听悦耳,他步履缓缓的走到决明的跟前,淡漠的道:“与本王何干?” “王爷!”决明豁然震惊的抬头惊愕的瞧着自己主子,难以置信。王爷自十二岁出宫以来,一直都是心性冷清,寡言少语不肯轻易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陛下派来照拂他的。但自从偶然出行遇到了花家小姐花泽兰以后,王爷才渐渐改变了性子,变得平易近人了起来。 王爷与花小姐两人两情相悦,王爷更是在花小姐的劝说下配合御医的诊治,虽然心疾无药可医,但王爷还是愿意为了花小姐接受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两人的心意逸王府的每个下任皆看的清清楚楚,王爷甚至在身体刚恢复好了不久,就跑到后花园中亲自栽种了一株株美丽的芍药花,只因花小姐说过,若是能见到满园的芍药绽放在这园中该有多好,那样没有了兰儿的日子,羽哥哥也不会孤单了。 南灵逸,字惊羽。 “王爷!”决明难以置信这话竟然出自自己主子之口:“花小姐她在宫中可是有性命之忧啊!” 南灵逸低低的笑了,自胸膛内发出嘲讽的低笑声,响彻在萧瑟孤寂的园子中,明明是盛夏,却让决明觉得犹如处在寒冬腊月一般的寒冷。 南灵逸止住了低笑声,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他原本因为心疾而苍白的脸色竟然多了几分红晕,看起来气色极好,增添了几分常人的血色。 “不知你是哪个贼人派来的奸细,竟然敢离间我与父皇!”南灵逸忽然抽身,退了到了一座地方空旷的凉亭内,他轻轻的拍了拍掌心,一股原本不知隐藏在何处的地方凭空出现了几名持着利剑的侍卫,面色严肃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决明。 “本王虽然与花婕妤入宫之前有几分交情,但那是入宫之前。自花婕妤入了宫成为了父皇的妃子,本王就已经与花婕妤断了联系,不知你说的花小姐在宫中有性命之忧又是何意?” 南灵逸声音很轻,轻飘飘的话却让决明杀了眼:“你自本王离宫的时候就跟着本王,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决明,你真让本王失望!” “父皇待本王只有深厚的父子情谊,本王也视父皇为最敬重的人。你如此说,是何居心?难道想让本王与父皇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断了父子之情?” “王爷,属下冤枉!”决明不甘心的嘶吼出声。 南灵逸似乎是懒得再听决明的辩解,淡漠的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自行解决:“杀了他,就将他送给父皇做礼物吧,这等离间我与父皇感情的贼人,死有余辜!” “王爷!”决明嘶吼出声,见着王爷如此决绝的弃自己于不顾,心生悲愤,也顾不得再同南灵逸解释,一个咕噜爬起来冲进了厮杀中。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园中,南灵逸亲眼看着决明被手持利剑的侍卫刺中了心口,流血而亡。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恍若是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到了心神,原本苍白的面上如今更如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了。 淡蓝色的华服下,南灵逸苍白的指尖紧紧的攥着手中那枚精致的发带,嘴角堪堪溢出了一丝血迹,他毫不在意的抚袖擦去。清冷的余光注意到阴暗的角落里一道残影飞快略过,嘴角溢出一抹森寒的笑意。 决明,走好。 “待着他,你们一起滚出去,不要脏了这块地方!”南灵逸回首,盯着方厮杀过后不久的众多侍卫道,语气着实阴冷。 听着逸王发话,这些侍卫哪里还有待着的道理,匆匆拉着决明的尸首退出了后花园。 荒凉破败的后花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南灵逸定定的瞧着决明的尸首被拖走后留下的一地刺目的鲜血,闷哼一声,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抬手颤抖着走到已将被烧得发黑的土地上,一把捧起黑土洒在了决明殷红的鲜血上,神情恍若疯癫了一般。 “哦?老二是这么说的?”倾云帝悠闲的坐在御书房的玉案前,看着眼前从逸王府打探而归的隐卫,开口问道。 “回陛下,逸王确实是如此说的。”那隐卫虔诚的垂着头,沉声道。 倾云帝紧锁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因为的回答松开一点,反而拧的更紧了,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示意隐卫退下。 倾云帝并不会认为南灵逸会发现他派去的监听的隐卫,当然南灵逸也不会天真的以为逸王府中没有他父皇的人存在。只是如今南灵逸的态度依旧是另倾云帝捉摸不透。 再倾云帝看来,他对于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并没有什么深厚的父子之情,为君者无论是对待臣子还是皇子皆是一样,有的只是君与臣,父与子次子。但倾云帝又对着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有一丝的怜悯,看到他恍若就看到了那个未称帝之前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 怎么说呢,倾云帝对自己这个天生心疾的皇儿情绪很是复杂。一方面他希望南灵逸安安稳稳的过着他平凡的逸王的生活,不插手任何朝中之事,另一方面倾云帝又对这个默默无闻存在感极地的皇儿心生怀疑,很是不放心。 不为什么,当初他也是一个在众多皇子之间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是在最后的皇位之争中他却是胜利的一方。 倾云帝心中笃定,越是看起来柔若无害的,越是能在不经意之间给你以致命一击。所以他才百般的试探老二,暗中派遣隐卫渗入到了逸王府中。他知道花泽兰与老二两人各自心悦对方,便在后宫选秀时日的前几日召见了花家的家主,示意他将花泽兰送入宫中为妃。 这对花家当然是有利无害,而花家家主也是欣然接受。倾云帝心里盘算着,他倒是要仔细的看看他这个老二到底是真正的孱弱还是面上的伪装! 心爱的女子被自己的父皇宣入宫中做了妃子,自小跟在身边的贴身属下竟然是他人派来刺探情况的奸细,没有想到的是,老二在这这些试探面前表现的如此镇定淡然,连将阴谋玩的翻转的倾云帝都看不出丝毫破绽。 老二若是真的孱弱无知,没心没肺,倾云帝大可以将心里压着的石头放一放。但令人遗憾的是,真心不相信南灵逸会忍让伪装到这种地步。若一切的反应都是南灵逸伪装的结果,那倾云帝真的是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这个陌生的儿子了。 帝都大街上人来人往,街上有名的一座酒楼中走进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柜台上的老板见着熟悉的身影,忙的殷倩的上千,将两人领上了二楼天之一号的雅间内。 一袭素色衣衫,仍旧掩饰不住眉眼间淡淡风华的素问瞧着小心翼翼关上门的掌柜,淡然开口道:“老铁,师弟可在?” 被称作老铁的掌柜面色有一丝犯难,随即道:“公子不要着急。待我出去问问九月一声,他与十月熟悉,十月方才随着少主来过这里,方才才不见了人影。” 素问“嗯。”的一声,有些疲惫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多日来不间歇的赶车从绝情谷回到倾云,着实消耗他不少体力,如今只觉得心神疲惫。 素问虽说是静静的坐着等候老铁的消息,但是身边那个吊炸天的小男孩可是不愿意了,听着老铁与素问的对话,顿时黑溜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圆鼓鼓的小脸上满是怒气:“什么?阿月那小子不是故意躲着老子吧?!他知道老子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多么不容易吗还要老子坐在这里等他来!” 老铁面色讪讪,有些惊愕的望着这个说话跟吐连珠炮似的小男孩错愕不已,看向了素问。 素问疲惫的摆摆手,道了句:“不用理他,您先下去忙吧!” “什么!素问你这个不孝唔”小男孩正说着,突然被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抹布堵住了口。 惊觉口中有一股异味,有股尿骚味蔓延在口中,还掺杂着其他难闻的味道,小男孩的脸顿时惨白了几分,呜呜的指着自己的嘴巴对着素问控诉不已。 素问额上闪过一丝黑线,却还是忍不住出声,想着索性已经将这家伙得罪到底了,再得罪一下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吧? “咳咳没错,我给你嘴里面塞的确实是你昨日睡着是尿的裤子,你尿的裤子”素问轻声道,看着面前小家伙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脸色,心底有些忐忑,他还是有些惧怕这家伙使出些手段来着整治他的,毕竟这家伙可是有自己不可反抗的理由在手中攥着啊! 小男孩闻言,悲愤的闷哼一声惨叫出声,他整个圆鼓鼓的小脸一片铁青,复又涨的通红,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塞了个满嘴的带着浓浓的尿骚味的裤子扯了出来,他怒瞪着素问,伸出一根又短又粗的胖手指产颤抖的道:“素问,你这个天杀的不孝之徒,老子要将你逐出师门!” 一旁的老铁被熊孩子的话惊了个天雷滚滚,有些恍惚的想着:他是没有听错吧?这个看起来只会咋呼又蛮不讲理的小男孩竟然是素问公子的师父!等等,既然是素问公子的师父,那也就是少主的师父啊! “碰!”的一声,老铁有些晕眩的撞上了门,冲着素问歉然一笑,逃也是的离开了雅间里。 老铁真的是想要静静了!一个是医术冠绝天下的素问公子,一个是身份不凡,身手莫测的邀月楼少主,这两个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孩子教出来的,告诉你,你会信吗? 怕是全天下的人知道了,都会认为这是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了吧? 寻常的百姓家七八岁的孩子在做什么?还在读着圣贤书,想要考取个童生吧?老铁心里笃定的想着:定是这小孩子胡说八道,他才不会轻易相信小孩子的玩笑之言! 然而,没走多远的老铁就听到里间素问清冷的声音:“师父,您能安分一会儿吗?稍后师弟来了,您就不怕他找您算账?” 小男孩似乎被素问的话噎住了,老铁再也没有听到小男孩咋呼的声音。 难道是真的?老铁震惊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花泽兰低低的伏在地上,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殿外流泻进来灿烂的阳光映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像是云城里极品的乳白流彩绸缎。 倾云帝的眼神晃了晃,无人注意到他幽深的眸子里滑过的莫名的情绪,他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悄然流逝,花泽兰依旧静静的匍匐在殿中,一动不动恍若静立的雕像一般。 “抬起头来”声音沉沉,倾云帝一撩衣摆,缓缓的蹲下身子,眸光冷冽幽然点点恍若是在看他的囊中之物,抬手捏住了花泽兰光洁如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花泽兰被迫与倾云帝对视,倾云帝冷冽的目光直至她的眼底,花泽兰原本苍白的面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强忍住心底的忐忑,花泽兰朱唇轻启:“陛下想要臣妾怎么做?” 倾云帝“呵呵”冷笑一声,辨不出他真正的喜怒,捏着花泽兰下巴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白皙的容颜,轻轻的摩挲着,大手移开的地方露出点点红痕,花泽兰清淡的眉头微微皱着,复又伸展开来。那只大手堪堪停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的摩挲着,花泽兰只觉得有些直入心肺的凉意扑面而来,想着眼前男人的身份,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她仍旧是半蹲在地上分毫不敢妄动,温柔的眉眼水光点点,神情恍惚的瞧着倾云帝。 “只有这个,婕妤可愿意为寡人分忧?”倾云帝定定的瞧着怀中的女子,信心十足,他笃定花泽兰必定会答应他的条件,毕竟他开出的筹码中可有那个最令她心动的一条。 花泽兰面色有些犹豫,轻咬着唇瓣思量着,只觉得心乱如麻。若是羽哥哥在就好了,恍若是想到了什么,花泽兰心中一痛,温婉的容颜上又惨白了几分,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一般。 倾云帝将花泽兰的情绪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此时他恍若是极为有耐心,静静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等着花泽兰的答复。 花泽兰忍住心口中翻腾的情绪,忽略腰间灼热的温度,声音轻的像是要散在风里:“臣妾愿意。” 倾云帝闻言,高声大笑起来,似乎心情极为愉悦,拍了拍花泽兰的肩膀道:“婕妤如此明事理,寡人当真是没有看错人!如此,我们” 倾云帝紧紧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嘴巴粗暴的吻上了花泽兰的粉色的唇瓣儿,花泽兰悄然闭上了双眼,任由倾云帝伏在她身上吻着,眼角无声的泪痕飞快的低落到尘埃里,消失不见。 华服广袖下,花泽兰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没入了掌心,须臾松开来,片刻后又紧紧的握住了手心,如此反复,无人注意到她内心的挣扎。 静静的虚空中,恍若有什么悄然破碎了一般。 倾云帝眉眼半张半合,眸中恍若有什么静静的一泄而过,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大手抚过花泽兰无声流泪的眼角,粗喘着道:“爱妃莫要伤心,这桩交易爱妃可是稳赚。还是将他忘了吧,为君者,你不该让他有被人抓到的死穴” 花泽兰突然睁开了一片水雾的眉眼,震惊的望着倾云帝,原来陛下都知道!可笑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自己还是傻傻的入了陛下设的圈套。 花泽兰突然恼羞成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倾云帝的禁锢,将倾云帝推开来,冷然的道:“原来陛下都知道?那为何还要这样对他,对我!他是您的儿子啊!” 倾云帝猝不及防的被花泽兰推开了半尺的距离,并没有发作一丝怒火,反而再次森然笑意的一把抓住花泽兰的手臂,沉声道:“老二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如今你入了宫,顶着婕妤的名头还是好生照顾着你自己吧!” 倾云帝眉眼阴翳,不知道花泽兰此时触及了他的什么眉头,他的脸色冷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刺啦”一声,花泽兰猝不及防的被倾云帝大力扯下了身前的衣衫,花泽兰只觉得上身一凉,就见着上身的衣衫皆成了碎片,花泽兰顿时手无足措起来,失去了先前保持的镇定,任哪位深闺小姐碰到这种粗暴的对待也会慌了神,何况是面前决定她花家生死的“陛下,不要!”花泽兰惊惧的惊叫出声,双手颤抖的护着一丝不挂的身前。 “寡人近日政务繁忙,如今才抽来身来看望爱妃,放心,寡人定会好好疼爱爱妃的” 龙凌殿的殿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守在殿外的两名太监面无表情的向远处张望着,麻木的像提线木偶一般,殿内传出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却无人敢上理会 翌日,帝都宫中突然传出来一则不大也不小的消息:初入宫不久的花家嫡女也就是如今的花婕妤向倾云帝自请搬入冷宫,永不出宫。 这可惊坏了帝都一群的吃瓜群众:冷宫那是什么地方?宫中每位妃子的噩梦般的存在啊,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出来,就等着孤苦的度过一生吧! 要说花泽兰是花家家主的宝贝女儿,花泽兰做出如此举动据说让倾云帝也很苦恼啊,但不知道花泽兰只在倾云帝面前说了一句什么话,倾云帝最终还是答应了花泽兰的请求。 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花泽兰已经入了深宫,就是倾云帝的女人了,这是属于皇家的事情,即使花家家主同主母再怎么反对,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倾云帝的意见。 至此,就在吃瓜群众认为花家嫡女奉命入宫收获君王的荣宠,花家能更上一层楼时,却被花泽兰此时的举动惊了心神。 不管怎样,一切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做出这个决定的花泽兰才能体会了。当然,多年以后,原本为渐渐沉寂在深宫不会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花泽兰,却在倾云出现生死巨变的时刻,再一次震惊了帝都权贵百姓的目光。 很多年以后,知道那件事情的权贵百姓才渐渐明白,那样一个情深决绝的女子当真是值得他们如今的陛下念念不忘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冷宫内,花泽兰褪去了一身华服,换上了简洁的衣衫,缓缓摘去了身上妃子的首饰,满头青丝松松散落在肩上,她面容清冷,眼底无波,只有偶尔眨着长长睫毛的眼睛,恍若才知道她还有着生气一般。 她所居住的地方,结满了蜘蛛网,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桌椅上满是厚厚的灰尘,甚至眼前还有几只肥硕胆大的老鼠晃悠悠的从她面前经过,丝毫不畏生人。 冷宫这个位置尤为偏僻,总觉得阴森寒凉令人惊惧不已经。不知道年岁的门窗被寒凉的冷风吹动,发出吱嘎吱嘎古怪的声响,让人忍不住发颤。花泽兰缓缓移步到方草草收拾的床榻前,静静的坐着愣神。 红霖忍不住揉了揉发冷的胳膊,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中忍不住叫苦:这花婕妤也不知道撞了哪门子的邪,一心要自请搬入冷宫。她的贴身侍婢死了,陛下竟然随手打发了一个宫女去冷宫照顾她!那日是她当值,霉运就降到她身上了,出声道“婕妤,不如奴婢先为您打扫一下,这殿内实在是太脏了您可能不习惯。” 纵使红霖心中再有颇多不满,但还是不敢冲着她目前的主子发火。你见过有哪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会得到陛下的嘱托派人到冷宫侍奉着的?再者花泽兰是花家的嫡女,尽管她目前身处冷宫,但不代表花家的人不会想办法将花泽兰救出去。 思及此处,红霖还是不敢造次,在宫内侍奉任何一位主子,都要心思灵活。当然,这也是红霖对自己的安慰,不若,她一个无辜的侍婢就这么白白陪着不受宠的妃子在冷宫度过一辈子吗? 花泽兰愣愣的坐在床榻边上,任由床榻上的灰尘弄满素白的衣衫,待红霖问出声后,她久久才反应过来,声音疲惫的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红霖见花泽兰面色苍白一副重病的模样,也没有心思与她搭话,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道了句:“奴婢就在门外守着,若是婕妤需要什么,喊一声奴婢就是。”红霖推开晃晃荡荡的破门,就要退下去。 “等等!”花泽兰声音冰冷,声音比方才高了不少,叫住了正要退下的红霖。 红霖转身,疑惑不解的垂首问道:“婕妤可是还有什么吩咐?”花泽兰冰冷的目光让红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中惊惧不已只觉得身子上顿时恍若有一把利剑生生从她身上滑过一般,格外疼痛。“婕妤” 花泽兰定定的盯着红霖,启唇一字一句地道:“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听到婕妤这两个字,否则陛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吧?” 红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脸色发白,忙道:“婕小姐饶命,是奴婢大意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看来她猜测的没有错,婕妤目前搬到冷宫确实是眼前之计,想着自己除了对她的称呼以外并没有过分的得罪她,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当下思量着,定要谨慎侍奉着花泽兰。 “出去!”花泽兰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红霖,眉眼清冷,简短的吐出几个字就要赶人。 红霖只得急匆匆的退了出去,悄然关上了殿门,小心翼翼的在外守着。 愣愣的盯着红霖将殿门关上的那一刻,花泽兰恍若此时才有了情绪波动一般,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无声的捂着嘴巴泪流满面。 偌大荒凉破败的冷宫里,只有她一人无声的啜泣着。她将自己苍白的面容深深的埋进臂弯里,只能通过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才能看出她情绪的波动。 过了很久很久,花泽兰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她从臂弯里抬起头来,露出那双哭的发红的眼眸,眉眼间最后一丝流光溢彩彻底消散,她抚手擦去眼角的泪痕,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眉眼冷清的花泽兰。 从前的花泽兰消失了,如今的花泽兰存在的意义,也只有那两个了。 下了早朝,倾云帝方在御书房中召见了现如今花家的家主,也就是花泽兰的爹爹花邵天,后脚就发现原来帝师早已经出现在屏风后面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虽说他是帝师,但是大权在握的倾云帝对于帝师这种来去随意的方式还是很不喜欢的,尤其是在他与大臣商议事情的时候。 “帝师何时到的?寡人竟然没有察觉到,看来帝师的功力是又上了一层楼啊?”隔着若隐若现的青松流水画云屏风,倾云帝犀利的眸光直直的看向屏风后淡然静立的帝师。 “花家的家主,也不过如此。卖了女儿求得一时安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帝师避而不答,听了倾云帝方才与花家家主的谈话,漫不经心的道,声音尤为嘶哑喉咙中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似的,听起来尤为刺耳。 倾云帝瞬时间额上青筋纸条,只不过瞬息的功夫就隐忍了下去,又恢复了原本礼待有佳的模样,面目祥和。“这是寡人的决定,帝师认为有何不妥花泽兰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面色沉静如水,温婉的容颜不骄不躁,挥手拂退了即将要上前拉她的小太监,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不知名的小太监,直到将那小太监看的发毛了,才不疾不徐的道:“我会自己走,不用劳驾你们动手!” 言罢,脊背听的笔直,莲步轻移动,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前来宣旨的小太监冷哼一声,心中不屑:看你能得瑟多久,龙凌殿里就是你地死期!这宫中的妃子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无论有没有通奸,一旦有了这个名声,只有死路一条! 花泽兰脊背挺得笔直,两手拢袖姿势优雅的交叠在身侧,往日里那张温婉的容颜上如今细细看来竟然多了几分属于世家大族的尊贵和傲然,目光直视前方,她神色从容的随着太监宫人步履平稳的向着龙凌殿的方向走去,好似受宠的妃子一般而不是被扣上“通奸”罪名,婕妤花泽兰。 一同跟随在花泽兰身侧的太监宫人们见状,心道不愧是十大世家里排名前三的花家小姐,这般宠辱不惊的神态也比上了宫中的那些受宠的娘娘了,就是不知道如今这位是否能后化险为夷呢?想到花泽兰背后的花家,那些嘴上尖酸刻薄的太监宫人也皆收敛起了小心思,不敢再过分。 花泽兰一步一步的走向龙凌殿,她虽然面上看起来分外镇定,但是没有人察觉到那双优雅拢起的广袖下,白皙的掌心中皆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花婕妤,陛下在里面等着呢,您还是进去吧!”冷眼瞧着花泽兰面色忧郁的站在龙凌殿前,小太监出声提醒道。 花泽兰侧首回眸,明媚的阳光投射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晕落一片淡淡的阴影,倒映出她温婉的侧脸,娇柔的令人忍不住想将她拥在怀中爱怜的呵护。 花泽兰紧了紧手心,回眸瞥了一眼殿前正中高挂的烫金色大字牌匾,想起殿中待着的是自她进宫只见过一面的倾云帝,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但想着自己自入宫以来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是毅然挺直了脊背走进了龙凌殿中,她不能任性,为了背后的家族。 推门而入,花泽兰莲步轻移走进了龙凌殿内。殿内静悄悄的,只有殿外守着的两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独留倾云帝一人负手立在高坐上,背着身子看不透他面上的表情。 花泽兰看着那个自进宫以来她只远远见到过一次的帝王,想着进宫之前额娘的教导还是稳住了恍惚的心神,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高坐上的倾云帝盈盈一拜,举止高贵,礼节到位跳不出丝毫瑕疵,饶是在心底多次告诫自己不要出了差错,花泽兰还是有一丝颤音:“臣妾拜见陛下,愿陛下龙体万安。” 话音落,花泽兰微微倚着身子等着倾云帝的召见,谁料半晌也未见负手立着的倾云帝有半分的召见的意思,仍旧是站着不动,将花泽兰晾在了一旁。 金碧辉煌的龙凌殿内,气氛有一瞬间的沉寂。 “臣妾花泽兰,拜见陛下。”花泽兰再次出口,温婉的面上一片冷淡,看不出惊惧。 倾云帝依旧未理会花泽兰,负手而立静静的背对着她观赏宝座后高悬有三尺之长两尺之宽的丹青,仿佛那是世间最美的杰作,没有任何事物能吸引开他的心神来。 花泽兰见着倾云帝两次丝毫未理会她,心中也有些明白了。她被扣上与人通奸的罪名,按常理来说倾云帝此时应该在气头上,这样冷落着自己也是应该的。她花家即使是倾云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也是不可能逼迫倾云帝硬生生的忘记了这件事情。 花泽兰心中也是有无限的委屈不知道与谁倾诉,本想到等到了心仪的羽哥哥的求娶,哪只爹爹却突然收到了倾云帝的暗示,不得不将她送入宫中为妃子。她不是任性妄为的女子,既然倾云帝发了话,也就说明此时花家的半分荣耀皆系在了她身上,爹爹娘亲的苦言相劝,花家众多族人的生死逼迫的她不得不奉命入宫为妃。 族人皆言她花泽兰有大富大贵之命,谁又知道她内心的苦楚?弃了她的羽哥哥,入了深深宫苑,从此相遇,就是路人。 垂眸,敛起眸中泄落的情绪,花泽兰面色平静的依旧保持着先前请安问礼的姿势,纹丝不动。 她像是以自己无声的沉默回击着倾云帝的冷漠质问。 约莫过了半个钟的时辰,花泽兰依旧静静的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若细细打量着,定能发现她有些发白的容颜,但她仍旧是倔强的立着。 似乎是此时才发觉殿中来人,倾云帝一袭浮云锦瑟黑玄莽袍,单手背在身后缓缓转过身来,犀利黑沉沉的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殿下立着的花泽兰,轻飘飘的问出声:“可是花家新入宫不久,寡人下旨亲封的婕妤花泽兰?” 没有倾云帝的发话,花泽兰当然不能轻易动作,听不出倾云帝话中的喜怒,花泽兰面色平静,道了句“正是臣妾。” 倾云帝犀利的眉眼闪了闪,帝王的威压朝着花泽兰扑面而来,花泽兰只是一个久在深闺初入宫门小小的婕妤而已,又怎能抵抗的住上位者的威压,温婉的面上此时惨白的恍若一张白纸,忍不住小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倾云帝眉梢微挑,不知道是对花泽兰的表现是不屑还是其他。 “有宫人向寡人告发婕妤你与宫外之人通奸,已有证物交给了寡人,婕妤你可认罪?”倾云帝的语气不急不缓,丝毫听不出自己被带戴了绿帽子的怒气。 似乎早就料到了倾云帝的质问,花泽兰稳了稳心神,双手抚着地面平静出声道:“臣妾未做任何背叛陛下的事情,还请陛下明查!” “哦?那这又作何解释?”倾云帝冷然嗤笑一声,将袖口中一张折的发皱的纸条扔到了花泽兰的跟前。 花泽兰瞧着被扔在眼前的那张纸条,心顿时要跳出来嗓子眼,熟悉的纸条内容呼之欲出。不!这不可能! 花泽兰有些慌乱的打开折着的纸条,殊没有注意到她这些异常的动作让倾云帝冷然的面色又覆上了一层森然。 指尖颤抖的翻开被折的发皱的纸条,赫然出现了熟悉的字迹,那是她的字迹没错,只是为何凭空多出来这么一句话!就是这多出来的一句话,让她有口都说不清!“不!陛下,这不是臣妾的字迹!臣妾没有写这些!有人诬陷臣妾!”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多么美的情诗,如今却偏偏出现在了她的纸条上,让她有口难言。 花泽颜突然醒悟过来,意识到这是有人要借打压她来对付花家,只是她一个方入宫不久小小的婕妤又得罪了何人? “寡人早就下令对比先前婕妤的字迹,这上面的可是与先前的字迹相差无几,你还有何辩驳?!”说到此处,倾云帝面上依然是一片铁青,恍若先前藏在心里的怒气此时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眉眼间一片阴翳。 妃子与人通奸,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若是传出去了他堂堂帝王的颜面何在? 花泽兰面上煞白,粉色的唇瓣儿毫无血色,她低低的伏在地上,看不清她的神情。须臾,只听她平静的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传来:“臣妾无罪,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公道就,臣妾如何但凭陛下做主。” 倾云帝垂眸,眼前女子低低的伏在地上像是卑微到了尘埃里,但是据他所知眼前的这个女子分明是骨子里的倔强冷清,面上的温婉,不过是面具罢了! 花泽兰低低的伏在地上,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殿外流泻进来灿烂的阳光映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像是云城里极品的乳白流彩绸缎。 倾云帝的眼神晃了晃,无人注意到他幽深的眸子里滑过的莫名的情绪,他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悄然流逝,花泽兰依旧静静的匍匐在殿中,一动不动恍若静立的雕像一般。 “抬起头来”声音沉沉,倾云帝一撩衣摆,缓缓的蹲下身子,眸光冷冽幽然点点恍若是在看他的囊中之物,抬手捏住了花泽兰光洁如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花泽兰被迫与倾云帝对视,倾云帝冷冽的目光直至她的眼底,花泽兰原本苍白的面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强忍住心底的忐忑,花泽兰朱唇轻启:“陛下想要臣妾怎么做?” 倾云帝“呵呵”冷笑一声,辨不出他真正的喜怒,捏着花泽兰下巴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白皙的容颜,轻轻的摩挲着,大手移开的地方露出点点红痕,花泽兰清淡的眉头微微皱着,复又伸展开来。 那只大手堪堪停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的摩挲着,花泽兰只觉得有些直入心肺的凉意扑面而来,想着眼前男人的身份,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她仍旧是半蹲在地上分毫不敢妄动,温柔的眉眼水光点点,神情恍惚的瞧着倾云帝。 “淫乱后宫,证据确凿。如此青春貌美的年华,婕妤倒是可惜了,花家可真是给寡人送了一份好礼物!”抚着花泽兰的唇瓣的那只大手突然用力捏住了花泽兰的下巴,微微用力,之间花泽兰光洁的下巴那处一片泛白。 花泽兰心中五味杂陈,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夹在倾云帝与心上人之间痛苦不已,也没有想到如今的一封栽赃信件让只见过一面的倾云帝抓住了她的把柄,阿元莫名惨死,她在宫中孤立无援,因为心冷爹娘的为了荣耀将她送入深宫,自进宫以来极少与花家往来,才让她面的如今险境。 陛下明明知道她是冤枉的,仍旧闭着眼睛不给她机会辩解。花泽兰突然觉得通体恍若掉进冰窖一般的寒凉,花家是倾云前三的家族是没有错,她身在世家大族也见过不少勾心斗角,进宫前爹娘的教导与嘱托还回荡再耳边,花泽兰有霎时的恍惚,没有想到初入宫闱就卷入了这重重阴谋之中。 “与人通奸,淫乱后宫”花泽兰想着被扣上的帽子就忍不住冷笑,毫不畏惧的对视上倾云帝幽深犀利的眼眸,冷冷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求陛下不要因为臣妾连累爹爹娘亲,臣妾甘愿受罚!” 与人通奸她的下场是什么? 轻者被发落至冷宫老死一生,重者酷刑侍候受折磨而死! 花泽兰冷冽的目光定定的看了倾云帝片刻,眸中泪光点点硬是被她一点点给逼了回去,闭上眼眸的那一瞬间,倾云帝能清楚的看到她眸中强烈的不甘。 美人欲语泪先流,花泽兰面容姣美,温婉的气质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倾云帝眉眼微动,幽深的眸子里滑过一抹火热。 就在花泽兰认定了倾云帝会暗中悄无声息的处置掉她时,却听到倾云帝“呵呵”嗤笑一声,模样爱怜的将她拉起来,花泽兰先前行礼身子一直僵着,如今又一直半蹲着了许久,小腿早就发麻了毫无知觉,突然被倾云帝这么突兀的一拉,身子柔弱不堪的被倾云帝轻易的拉近了怀中。 花泽兰低低的伏在地上,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殿外流泻进来灿烂的阳光映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像是云城里极品的乳白流彩绸缎。 倾云帝的眼神晃了晃,无人注意到他幽深的眸子里滑过的莫名的情绪,他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悄然流逝,花泽兰依旧静静的匍匐在殿中,一动不动恍若静立的雕像一般。 “抬起头来”声音沉沉,倾云帝一撩衣摆,缓缓的蹲下身子,眸光冷冽幽然点点恍若是在看他的囊中之物,抬手捏住了花泽兰光洁如玉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花泽兰被迫与倾云帝对视,倾云帝冷冽的目光直至她的眼底,花泽兰原本苍白的面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强忍住心底的忐忑,花泽兰朱唇轻启:“陛下想要臣妾怎么做?” 倾云帝“呵呵”冷笑一声,辨不出他真正的喜怒,捏着花泽兰下巴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白皙的容颜,轻轻的摩挲着,大手移开的地方露出点点红痕,花泽兰清淡的眉头微微皱着,复又伸展开来。那只大手堪堪停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来回的摩挲着,花泽兰只觉得有些直入心肺的凉意扑面而来,想着眼前男人的身份,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她仍旧是半蹲在地上分毫不敢妄动,温柔的眉眼水光点点,神情恍惚的瞧着倾云帝。 “只有这个,婕妤可愿意为寡人分忧?”倾云帝定定的瞧着怀中的女子,信心十足,他笃定花泽兰必定会答应他的条件,毕竟他开出的筹码中可有那个最令她心动的一条。 花泽兰面色有些犹豫,轻咬着唇瓣思量着,只觉得心乱如麻。若是羽哥哥在就好了,恍若是想到了什么,花泽兰心中一痛,温婉的容颜上又惨白了几分,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一般。 倾云帝将花泽兰的情绪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此时他恍若是极为有耐心,静静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等着花泽兰的答复。 花泽兰忍住心口中翻腾的情绪,忽略腰间灼热的温度,声音轻的像是要散在风里:“臣妾愿意。” 倾云帝闻言,高声大笑起来,似乎心情极为愉悦,拍了拍花泽兰的肩膀道:“婕妤如此明事理,寡人当真是没有看错人!如此,我们” 倾云帝紧紧的揽着花泽兰的腰身,嘴巴粗暴的吻上了花泽兰的粉色的唇瓣儿,花泽兰悄然闭上了双眼,任由倾云帝伏在她身上吻着,眼角无声的泪痕飞快的低落到尘埃里,消失不见。 华服广袖下,花泽兰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没入了掌心,须臾松开来,片刻后又紧紧的握住了手心,如此反复,无人注意到她内心的挣扎。 静静的虚空中,恍若有什么悄然破碎了一般。 倾云帝眉眼半张半合,眸中恍若有什么静静的一泄而过,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大手抚过花泽兰无声流泪的眼角,粗喘着道:“爱妃莫要伤心,这桩交易爱妃可是稳赚。还是将他忘了吧,为君者,你不该让他有被人抓到的死穴” 花泽兰突然睁开了一片水雾的眉眼,震惊的望着倾云帝,原来陛下都知道!可笑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自己还是傻傻的入了陛下设的圈套。 花泽兰突然恼羞成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倾云帝的禁锢,将倾云帝推开来,冷然的道:“原来陛下都知道?那为何还要这样对他,对我!他是您的儿子啊!” 倾云帝猝不及防的被花泽兰推开了半尺的距离,并没有发作一丝怒火,反而再次森然笑意的一把抓住花泽兰的手臂,沉声道:“老二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如今你入了宫,顶着婕妤的名头还是好生照顾着你自己吧!” 倾云帝眉眼阴翳,不知道花泽兰此时触及了他的什么眉头,他的脸色冷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刺啦”一声,花泽兰猝不及防的被倾云帝大力扯下了身前的衣衫,花泽兰只觉得上身一凉,就见着上身的衣衫皆成了碎片,花泽兰顿时手无足措起来,失去了先前保持的镇定,任哪位深闺小姐碰到这种粗暴的对待也会慌了神,何况是面前决定她花家生死的“陛下,不要!”花泽兰惊惧的惊叫出声,双手颤抖的护着一丝不挂的身前。 “寡人近日政务繁忙,如今才抽来身来看望爱妃,放心,寡人定会好好疼爱爱妃的” 龙凌殿的殿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守在殿外的两名太监面无表情的向远处张望着,麻木的像提线木偶一般,殿内传出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却无人敢上理会 翌日,帝都宫中突然传出来一则不大也不小的消息:初入宫不久的花家嫡女也就是如今的花婕妤向倾云帝自请搬入冷宫,永不出宫。 这可惊坏了帝都一群的吃瓜群众:冷宫那是什么地方?宫中每位妃子的噩梦般的存在啊,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出来,就等着孤苦的度过一生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捏着鼻子进入了茅厕,落竹就被一股臭气熏天的气味儿熏得头脑发晕,她忍不住捏住了鼻子打量着茅厕内的景象,即便是太子府中供下人使用的茅厕也不至于这么简陋肮脏到如此地步吧?落竹甚是是怀疑陈妈妈和香河两人合起来害她! 落竹心生厌烦的打量着茅厕内的摆设,如今她已经将陈妈妈和香河得罪死了,若是这次没有机会逃出去找娘娘求救,依着陈妈妈那个老不死的歹毒心思,定会派人时时刻刻防备着她,到那个时候她若是想要再找时间逃出去,就难如登天了! 落竹悄悄放轻了步子,借着虚掩着简陋的房门,看到香河在离茅厕不远处的青石小路上等着自己。 时间不多了,若是时间太长,香河定会来茅厕里来找她! 怎么办?怎么办?落竹急得团团转,忍着充斥鼻腔的臭味儿,轻轻地踱着步子打量着茅厕内的布置,想要找出一条逃生的通道。 “那里!”有了!落竹眼前一亮,眸光落在了用砖瓦砌成的茅厕一角,许是时日长久的缘故,原本建造的齐整的墙面早已经脱落成了约莫半尺粗的洞口,若是能够爬到那个洞口处,就会有机会离开这里! 说做就做,强忍着心口的不适,落竹放轻了脚步将茅厕房门边上的几块大石头搬到了茅厕内,将这些石头堆砌在了一起,粗略地比划了一下大致的距离,刚刚好。 落竹小心翼翼地踩在了堆砌的到小腿高的青石上,这些青石皆是她偷偷从茅厕旁的墙角处搬过来的,因着鲜少有人从那里经过,极少有人碰触,所以青石上长满了细细密密地青苔,踩在上去很容易失足滑下来。 几次三番的尝试了以后,待落竹站在青石上还未停稳身子时,脚下的绣花鞋就不停地打滑以至于她从青石上衰摔落下来。 青石堆砌成的石板后,就是用木板遮掩着的茅坑,若是从青石板上爬到了洞口不小心滑了下去,极有可能会调到臭气熏天的茅坑里,落竹甚至能够从破破烂烂的木板洞中看到茅坑之中蠕动的异物 屏息,别过头去,压制住心底的恶心,落竹恨恨的想着待她出去了定要陈妈妈和害她的香河好看!娘娘定会为她做主! 落竹很是纠结,若是这次她仍旧在膳房之中做一个打杂的丫鬟,不能够逃离陈妈妈的欺压,落竹断定此次回去之后陈妈妈定是会相除各种各这样折磨她的法子。 与其这样,还不如第一次她的运气,若是成了她就能够逃到娘娘的院子中向娘娘求救,她陪在娘娘的身边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娘娘一定不会舍弃她的。 如此想着,纠结了片刻的落竹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从茅厕中寻得一丝生机。 茅厕外面,除了虫鸟的叫声,很是静谧。 香河在小道边上站着等了许久,还未见着落竹的人影从茅厕内出来。 坏了,落竹她不会偷偷跑掉了吧?!方才来之前陈妈妈暗中叮嘱她一定要看好落竹,毕竟落竹为人鬼点子居多,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虽然香河不了解落竹的为人,但是香河是娘娘身边的人,落竹还是要留点儿心思的,若是她将落竹看丢了,依着陈妈妈的性子,她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等了半晌也未见到落竹的人影,香河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声,拔腿就朝茅厕那处找去。 茅厕内,落竹已经吃力的踩着青石板上,她步子缓缓的朝着洞口处移动,两指发红的紧紧攥着洞口的缝隙,蒙在面上掩着口鼻的帕子下传来她费力的呼吸声。 快了,就快碰到洞口的那个扶手了,再快一点 落竹一颗心紧张的砰砰直跳,听到距离茅厕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紧紧地攥着扶手的指尖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指甲深深陷入了黄泥之中。 落竹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耐着性子继续朝洞口处那边移动,然而还未等她有所动作,茅厕的门豁然被香河一个大力推开了来。 “落竹,你好了没?!”香河气呼呼的推开了房门,即便是她身子不适也不至于待在茅厕里半个时辰了还未出来吧?! “落竹,你!你竟然敢逃!”香河猛然推开了房门,就见到一人落竹脚踩着青石板正在费力的踩在上面缓慢的移动着,而在落竹即将触到的地方正是茅厕后面的漏洞!她这是要从那洞口之中逃出去? 香河怒极,还好她多留了个心眼,陈妈妈说着没错,枉费她先前还看在她身子不适的份上帮她顶着一会儿,没有想到她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若是她自己一个人逃走了,自己又怎么回去向陈妈妈交差,想到这里,香河就觉得怒火中烧,头脑一热,一个箭步上去就要将借力爬上洞口的香河拉下来。 落竹心中陡然一惊,见着香河不管不顾地就冲着这边来,顿时急了,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头绝对不能够功亏一篑!落竹一着急,脚下移动的速度就加快了不少,因着脚下踩着的青石板上本就长满了细细密密的青苔,极易滑到,如此一着急,一不留神落竹竟然踩空了直接从青石板上滑了出去。 “啊!救命啊!”落竹惨叫一声,直直的从半空中踩空,只听到一阵轻微地脆响声,落竹整个身子僵硬地朝后扬去。 半空中传来清脆的骨骼撕裂的声音,落竹神色痛苦的倒在了铺盖在茅坑的朽木上。 她的腰闪着了,如今连动一下子都会感到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朽木下传来一阵阵令人几欲作呕的臭味儿,落竹的脸色好像画了油彩似的,又红又白,羞愤难言。 纵然从前她只是娘娘身边一名随身侍奉的丫鬟,但是吃穿用度也比在膳房谋差事好的太多了,如今这日子让她过得生不如死,不明白为何娘娘这么狠心将她赶到膳房来,再怎样她也是娘娘在异国他乡里贴身的西彦人啊! 香河早就大踏步地跑到了落竹的跟前,她捏着鼻子面色难掩厌恶:“我说落竹姐姐,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要逃,当真是了得,这下自找苦吃了吧?!” “啧啧”香河本就是顽皮机灵的性子,也见到了先前落竹待她的态度,也就没有必要在同落竹交好:“不知落竹姐姐现在是何感受,这茅坑的味道不知落竹姐姐可还行享受的惯?” 太子府中即便是供人使用的茅厕,也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何况她们只是膳房之中做着最低端的活计,一个打杂的下人又怎会有贵人一般的待遇,往日的月银虽然丰厚但遇到棘手的事情需要打点还是用了不少花费的。 落竹面色羞愤,朽木下方传来的一阵阵恶臭让让几欲昏厥,但她此刻却是难得的认清了形式,今日逃不掉她若是想要再逃出去就难如登天了! 香河捏着鼻子走上前去,踢了一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落竹,瞧着她满是愤恨十分不甘的模样,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打消了去找太子妃娘娘的念头吧,太子妃娘娘是你的主子,主子都不要你了,再回去不是自找不快吗?况且落竹姐姐你也忒不地道了,陈妈妈可是吩咐了我要将你带回去的,你这一逃可是害苦了我啊!” 先前瞧着落竹还是一个好相与的人,香河才答应帮助她的,没有想到落竹这个人极为自私并没有考虑到她这样做会连累到自己。 还是姐姐说的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香河,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想娘娘了想回去看她一眼。你也是知道的,我自小跟随在娘娘的身边随身侍奉着,娘娘不会如此轻易丢下我不管的。”落竹神色颇为激动,但她极力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想要:“对,我跟在娘娘身边那么久了,娘娘不会轻易丢下我不管的” 落竹惨白着脸色在地上挣扎着,仍旧是不甘心艰难的伸出手拉住了香河的衣摆祈求道:“香河妹妹,是我不好,求求你带我去见娘娘吧,我定会向娘娘言明香河妹妹的好。” 香河冷哼一声,步子退后了一步,面上嘲讽十足:“娘娘的好,我可不敢收。”言罢,上前毫不犹豫地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落竹给拉了起来。 纵然是捏着鼻子依然能够闻到窜入鼻尖的那股臭味儿,香河心中更是将落竹给埋怨上了,若不是她自己作死,又怎会落得个这个下场,还想要害的自己也同她一般吃苦头。如此想着,香河面上的神情更是不屑了。 “落竹姐姐若是有什么话想说,还是到了膳房同陈妈妈说明吧!无论怎样,我是不会放任你去找太子妃娘娘的!” 一边说着,一边动作粗鲁扶着落竹步子缓慢的朝着膳房的方向走去。 闻言,落竹面色一灰,眸中的光亮灭了下去。 她甚是可以预料到,将要等待她的是陈妈妈怎样的痛楚的折磨。 一股淡淡的怨恨猛然从心底升起落竹半眯着眸子,无人看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或许香河说的对,若是娘娘心中念着自己,又怎么会迟迟未派人来传唤她?这么多年侍奉在身的恩情,娘娘竟然说弃就弃 倾云皇宫宫门前,镶嵌着紫金琉璃珍珠的软轿内端坐着方大婚不久的太子南灵均和太子妃钟离晓梦。 宽大舒适度的软轿之中,两人相对无言。 “殿下瞧着气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最终,还是钟离晓梦打破了沉闷的尴尬,瞧着对面端坐着面色灰白的南灵均问道。 “本宫无碍。”南灵均淡淡的瞥了一眼粉黛艳艳的钟离晓梦,神色微晃,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身在梨白院中的嘉儿妹妹,心口突然一阵抽痛。 南灵均默然的闭上了眸子,遮掩住了眸中的情绪,但再睁开眸子来,又恢复了先前的清明冷然。 “本宫还是要提醒太子妃一句,无论是在父皇母后面前还是在太子府中,莫要说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否则别怪本宫无情!” 末了,南灵均还是告诫道。 “那妾身还是要多谢殿下的体贴提醒,殿下放心,梦儿既然成了殿下的太子妃,夫妻本是一体,梦儿绝对不会做出让殿下颜面羞辱的事情。如此,殿下是否也应该给梦儿一些回应?”钟离晓梦娇笑不已,听了南灵均的告诫,并未有任何不满反而较为爽快的答应了南灵均的要求,同时也向南灵均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在倾云为人妇者,从来不会忤逆或是要求夫君做些什么,看来太子妃还是要多多熟识倾云的民风民俗。”南灵均没有回应,淡淡地瞥了一眼娇笑不已的钟离晓梦,半眯着眉眼吐出这些话来。 钟离晓梦顿时一噎,端庄美艳的面上反而扬起一抹更盛的笑容,依着身子悄悄向南灵均那处挪了挪,声音轻轻道:“若是那样,多无趣。梦儿认为只有这样,殿下才会记得梦儿,不是吗?” 一道淡淡的幽香窜入了南灵均的鼻尖,清淡悠长,恍若幽兰。南灵均僵直着身子未动,眸子缓缓看向了朝他近身而来的钟离晓梦。 眼前那抹明艳堪比骄阳的笑容让南灵均不由得神色微晃,恍若又看到了追着他笑闹不停的嘉儿妹妹,记得那还是他弱冠之时,嘉儿妹妹得了一件好玩意儿,想要送给自己做弱冠礼,她一袭明媚似火的红衣追在他身后,裙摆翩然,眉眼带笑,清澈的眸子完成了一轮弯月,直追着他不放。最后还是自己先败下阵来,神色既无奈又厌恶的瞧着气喘吁吁的她将那件玩意儿塞到了他的掌心。 “太子哥哥,你瞧,这是嘉儿送你的礼物,太子哥哥可喜欢?”少女眉眼弯弯,眸中笑意温软。 “我不喜欢你送的东西,你送的所有的东西本宫一丝都不会喜欢!”锦衣华服的少年眉眼氤氲怒气,一把将掌心的物件儿扔到了少女的怀中,大步翩然头也不回的离去。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少女跌坐在地上神色委屈的唤着少年,心疼的将被丢弃在地上的物件儿捡了起来,放在了心口。 一晃之久,恍若浮云,转眼间物是人非。 南灵均从未想到过有一日自己心生厌恶的女子最后成为了心中那抹执念的白月光,纵然心心念念的女子成了他的妃子,但他从未有一丝的欢愉。 她的人她的心,那九五之尊的皇位。 他都想要。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即便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又有何难?只要能够将她留在身边,南灵均相信终有一日他能够让嘉儿妹妹回心转意。 若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他笃定她能够将她的心焐热。 从前嘉儿妹妹是怎样待她的,他也像从前那般回应她。 “殿下,你走神了呢”定定的打量着南灵均的钟离晓梦,端庄美艳的面上褪去了笑意,眸中泛起丝丝涟漪,察觉到南灵均的恍惚,面上一闪而过的嘲讽被她掩饰的完美无缺,瞧着南灵均剑眉紧皱的模样,不由得软了声音提醒道。 南灵均猛然回过神儿来,眼前渐渐放大了钟离晓梦端庄美艳的容颜,微凉的眸光定在她似笑非笑的红唇上,声音暗含警告之意:“与你何干!” 闻言,钟离晓梦面色僵了一僵,神色淡然道:“殿下若认为与梦儿无关便无关。” “”南灵均垂眸,若有所思,不知怎的总觉得钟离晓梦近日的脾气变了许多,拿捏的起到好处,南灵均甚至挑不出她的一丝差错。 见到南灵均神色冷峻地打量了她一眼,钟离晓梦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回应着。 见此,南灵均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想要再搭理钟离晓梦。 驶向皇宫的歩撵忽然停了,透过帘幕的缝隙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两人已经到了凤栖宫的宫门前,两人之间的对沉闷对峙也占时告一段落。 不是应该在乾清殿拜见陛下和皇后娘娘吗?如今怎的来了凤栖宫?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凤栖宫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寝宫才是。 “走吧,母后近来身子不适,父皇考虑到母后的身子特地告知了让我们进宫前去凤栖宫拜会便可。”耳边传来南灵均低沉的声音。 钟离晓梦了然。 “陛下同母后还真是鹣鲽情深呢!”钟离晓梦神色羡慕地道。 鹣鲽情深?当真是可笑! 这个词可以用到任何人的身上,独独帝王之家不可。南灵均眸光微闪,嘴角溢出一抹冷嘲,不待钟离晓梦,径自朝着凤栖宫走去。 钟离晓梦面上一闪而过的怒气,强烈的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咬着唇角追了上去,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忍着,只有忍着才能够得到南灵均的信任,即便这点信任分文不值如今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太子妃这个头衔和南灵均微不足道的怜惜了 凤栖宫宫门前,早就有宫人在外候着等着南灵均和钟离晓梦的到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寝宫里面呢,快请进吧!”热心的碧云上前将两人领入了凤栖宫内。 “多谢碧云嬷嬷。”钟离晓梦笑得端庄得体,抬起脚步上前同南灵均并肩而立,宽大的衣袖下白皙的手悄然握住了南灵均的手背。 南灵均额头青筋直跳,眸光寒凉的瞥了一眼钟离晓梦,那神色分明是在质问钟离晓梦。 “殿下难道不认为陛下看到妾身同殿下这般会龙颜大悦吧?即便是陛下,也想同寻常百姓人家一样享受天伦之乐吧”晓梦面上仍旧带着瑰丽的笑意,低声对着身侧的南灵均道。 原本想要将钟离晓梦的手甩开的南灵均指尖僵直任由钟离晓梦牵着,不知怎的还是因为钟离晓梦此话的缘故,南灵均忽然放弃了挣脱,眸中神色纠结了一瞬,反过来将钟离晓梦的柔弱无骨的手稳稳地握在了掌心之中。 “走吧!”须臾,南灵均拉着钟离晓梦向凤栖宫内走着,吐出简短的一句话。 钟离晓梦面色不由地闪过一丝讶异,她先前几次三番的想要撩拨南灵均,奈何每次南灵均皆是神色冷淡的躲了过去,甚至不为所动,时日长久了她甚至觉得南灵均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转念一想钟离晓梦又否定了这个猜想,绝对不可能的,若是这样一个有隐疾的人又怎能登上太子之位,成为未来的储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摇了摇头,理了理纷乱的思绪,钟离晓梦嘴角荡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微微用力握了握南灵均的手背,轻轻道了声:“好。” 无论怎样,现在的南灵均是配合她的。既然他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给足了她颜面,那么她也不会让他失望。 南灵均眸光微闪,眸中冷冽之气溢出,无人注意到他嘴角淡淡的嘲讽。 天伦之乐吗?那是什么,能吃吗?在父皇的心里,从来未有过这个词,也从来不存在过父子之间的温情。侧首神色嘲弄的瞥了一眼笑容静好的钟离晓梦,南灵均心中五味杂陈,竟想不到西彦公主竟然也有这般天真的时候。 与其说是天真,不如说是愚蠢! “均儿和寡人的儿媳呢?怎的还未见到他们?”两人在碧云的引领之下,方踏入凤栖宫内,就听到里面传来倾云帝爽朗的笑声,正心情愉悦的询问着宫人他们两人的下落。 “陛下莫要心急,臣妾已经差碧云去宫门前领他们进来了,想来应该到了。”里面传来皇后低声清小的额声音,许是皇后身子虚弱的缘故,听起来分外的疲惫。 南灵均和钟离晓梦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加快了步子朝着里面走去。 “儿臣给父皇和母后请安。”南灵均携着钟离晓梦快步来到了倾云帝同皇后的面前,两人微微躬身,向着高坐上的倾云帝和皇后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今日是两人大婚的第二日,钟离晓梦一袭新妇水红色烟笼皎月纱长裙,粉面含春,眉眼盈盈,青丝高挽,碧玉朱钗更衬得几分初为人妇的妩媚优雅,恍若五月山寺开的正盛的粉色桃花,瑰丽中难掩端庄; 南灵均一袭水红色锦绣海棠华服,俊颜上虽然一缕灰白,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仪容,剑眉微微挑起,长长的睫毛垂落掩住了眸中的情绪,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儿臣携太子妃来同父皇和母后请安。”须臾抬眸打量了一眼皇后的神色,神情关切的问道:“母后的身子可是好些了?儿臣一直挂念着,几日总算是见到母后了,多日不见,母后似乎消瘦了许多。” 南灵均如是道,虽然忙着同钟离晓梦和嘉儿妹妹的大婚,但是他还是能够抽出时间来宫中探望母后的,但是不知掉为何母后总是差人婉拒了他,碧云嬷嬷也只是告诉他母后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虽说是静养,又怎的连人都不让见? 宫中有他的人,前几日他差人查了查凤栖宫的消息,宫中的人还未有给他答复,如此想着南灵均眉头及不可见的邹了一下,须臾舒展开来,看来他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母后寝宫的情况了。 凤座上的皇后闻言,拉了拉身子上盖着的锦被,咳嗽了几声,待浅酌了几口碧云送上来的茶水缓和了片刻,才平复下来眸光柔和的瞧着南灵均道:“均儿有心了,不用挂念母后。母后只是感染了风寒,身子不适,只要按照李太子的方子吃几副药就无碍了。倒是你,如今有了太子妃,虽然政务繁忙但也莫要冷落了太子妃。” 一旁恭敬地垂首立着的钟离晓梦闻言,突地抬起了头眸光飞快地打量了一眼凤座上的皇后,心中不由得赞叹:不愧是掌管三宫六院的皇后娘娘,这气度也是后宫众多妃嫔们所不及的。 林清嘉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儿,就连着钟离晓梦都认为太子妃的位子非她莫属,如今却是阴差阳错的落到了她的头上,而身份尊贵的林清嘉成了太子的侧妃,侧妃虽说也是妃子,但是一字之差决定的不仅仅是地位,连着以后将军府和皇后的脸面都不好看,更不要说往后林清嘉所出的儿女们也仅是身份低贱的庶出。 本以为皇后见到她虽说不会好言相待,也会将她冷落在一旁。如今看来不愧是倾云的一国之母呢!钟离晓梦红润的唇瓣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与之西彦后宫的宫眷们相比,不出高下。 南灵均闻言,俊颜上神色淡淡,拱手朝着皇后娘娘道:“母后的教诲,儿臣谨记在心。” “那就好。”皇后点点头,将眸光放在了钟离晓梦的身上,一只手将身上的锦被向心口处拉了拉继续叮嘱道:“晓梦公主既然承蒙陛下的恩泽嫁给了均儿为正妃,莫要忘了你身为太子妃的责任,要好好的为均儿打理后宅之事,莫要让他烦忧。” 恍若寻常百姓家嫁出去的女儿一般,皇后面色慈祥的叮嘱着却又不失去自身的凤仪,断的是大气温婉国母的做派。 “梦儿谨记母后的教诲。”钟离晓梦微微福身,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回应着。 “好了,若是太子妃有什么不懂的大可进宫来请教你母后,皇后现在担忧这些作甚?”高坐上的倾云帝笑着打趣道,言罢冲着身后的太监总管摆摆手。 太监总管会意,将手中奉着的一精致小巧的锦盒呈了上来。 “均儿,梦儿。这是几个月前东海王储使者送来的赠礼,名为暖颜血玉。”倾云帝示意太监总管将暖颜血玉放到了两人的面前。 “殿下,这暖颜血玉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据说可以调理身子若是长时间佩戴在身上还能够有增强功力的效果,当然女子佩戴有着驻颜之妙术,能够延年益寿呢!”太监总管一脸喜气洋洋的模样,为两人解释道:“据说东海王宫之中也仅有东海王和王后才有的宝贝呢!” 倾云帝保养得宜的面上也难得的有了一丝喜意,大手习惯性的抚上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瞧着南灵均和钟离晓梦示意两人收下。 南灵均抬手,将那眉暖颜血玉受到了掌心中,瞧着躺在静静地躺在掌心里那枚通体晶莹却又如血一般鲜艳流动的暖颜血玉,南灵均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掩住眸中的情绪须臾启唇开口道:“儿臣多谢父皇厚爱。” 钟离晓梦微微福身恭敬地向倾云帝和皇后行了一礼,神色欢喜的拿出了锦盒中属于她的那枚暖颜血玉,触手就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暖意袭来,恍若暖阳一般包裹着她,浑身都舒坦了不少,光凭这一点,钟离晓梦就喜欢上了这暖颜血玉。 若是篱落有了这枚暖颜血玉,或许他的身子会好受些。 瞧着两人皆满足的神色,倾云帝心情愉悦的笑了,末了再三叮嘱了一句:“你们记得要将此暖颜血玉好好存放在身边,这可是难得的宝贝。” 南灵均闻言,眸光微闪,拉着钟离晓梦向倾云帝和皇后再三行了一礼。 接着就是新妇奉茶了,嫁入倾云皇室的钟离晓梦也不例外。 皇后送给两人的是先前她亲手缝制的新婚嫁衣,实际上一年前皇后就已经在准备了。她一直膝下无子,也绝了生子的念头,一心将嘉儿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的照拂。再过不久就要嫁入太子府为妃,在倾云,女子婚嫁除了自己可以赶制嫁衣之外,母亲也可代劳,皇后想着按照嘉儿那般跳脱的性子定不会亲手缝制嫁衣,索性就在下后宫闲暇之时为她亲手缝上嫁衣。 均儿的喜服也是她一手操办的,哪只大婚前却突生了变故,陛下有旨将西彦公主钟离晓梦扶上了正妃之位,可怜她的嘉儿纵然是为她的嘉儿心疼,她也不能失了一国之母的气度,于是皇后下令尚宫局连夜赶制出适合钟离晓梦的嫁衣,这也算是她身为母后的心意,便是在陛下面前,陛下也不好责怪她什么。 南灵均和钟离晓梦携手上前看了一眼皇后赠给他们的嫁衣,南灵均俊颜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软了神色:“母后身子要紧,莫要操劳过度了。母后起手缝制的喜服,均儿很喜欢。” 不知怎的,南灵均心中既然升起了一丝淡淡的额惆怅,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只觉得眉眼酸涩恍若有股热浪袭来。 母妃去的早,他和若华也就被父皇指在了皇后的名下教导,这深宫之中那一位又是心思善良之辈,纵使他们教养在皇后的名下,南灵均和若华也从未将皇后当作母妃看待,两人之间保持着淡淡的琉璃。而皇后也是似乎看的通透,并未苛待过他们,除了那些礼节性的教导之外也从未插手过他们之间的事情,这在南灵均看来皇后还是一个极为娴熟懂得分寸的女子。 若是母妃在,会不会起手为他缝制大婚的喜服?南灵均神色恍惚的想着;怔然之际抬眸,目光落在了皇后那抹灿烂优雅的笑容上,南灵均心中微动,是不是将军府中的女子对待身边之人皆是这般义无反顾? “梦儿多谢母后,梦儿也很是喜欢。”钟离晓梦抬手抹了抹叠的整整齐齐的喜服,触手的柔软清凉使她不由得心神一荡,这料子瞧着就不是凡品。 想来也是,若是皇后娘娘想要替林清嘉刁难她,怎的会挑在这么多人看着的地方下手呢?如此想着,钟离晓梦面涩平静的收下了皇后的赠礼。 凤栖宫内,不时传来倾云帝愉悦的大笑声,以及钟离晓梦俏皮的欢笑声,夹杂着皇后淡淡的咳嗽声,诺大的寝宫内,似乎自皇后感染了风寒不宜见人之外,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末了,倾云帝又要回乾清殿处理政务批改折子了,皇后也同南灵均和钟离晓梦说了些体己话,神色有些疲惫。 倾云帝眉眼闪过一抹清厉,瞧着低声咳嗽的皇后问道:“怎的咳嗽的这般厉害,皇后可是传太医诊治了?”南从太子和钟离晓梦来拜见他们的时候,皇后的气色翘起来就不大好,纵然面上涂了些胭脂水粉,但是依然难掩她憔悴的神色,在他们说笑之际,皇后不时捂着帕子咳嗽着,神色看起来格外的揪心。 太子和儿媳都在这里,倾云帝当然不可能佯装看不到皇后的虚弱,如此询问出声道。 “臣妾无碍,已经请了陈御医诊治过了,许是臣妾先前耽搁的久了,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这才咳嗽的时间长了误了时间,陈御医为臣妾开了方子,只要再调理一段时间便可,这段时间臣妾还是要遵从陈御医的嘱咐在宫中静养,望陛下体谅臣妾不能免见陛下和均儿了。” 皇后说着,又低声咳嗽了起来。 身后的碧云见状,连忙在皇后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奉上了一盏茶水给皇后以后,动作熟练无比像是做了许多次的模样,可见皇后凤体是真的出了岔子。皇后接过碧云奉上来的茶盏,喝了下去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南灵均眸光微闪,在凤栖宫中恍若问道了一股熟悉的草药的味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待证实是事情属实之后,年迈的大臣们怔然了片刻忙匆匆的披上官服朝着皇宫赶去。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才遇到过这种情况。 那声音是正殿旁的龙鸣钟,龙鸣钟若非朝中有紧急之事发生,不可敲此钟,否则就是杀头的大罪。有些大臣或许为官几十载也赶不上这种时刻,但是在他们心里宁愿自己从未有过这种幸运。 这还是大臣们第一次在天色微亮之际匆匆上早朝,待到了正殿内,只见着金銮殿中已经来了许多同僚了,大多数人皆是一脸疑惑的模样,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试图向了解些情况,奈何得到的皆是相似的答案。 “苍大人,您可知陛下所谓何事?”一青石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见着苍若溪眉眼微沉的站在一旁,太过安静的模样有些异常,随即想上前打听几分情况,毕竟他最最近得了陛下器重,陛下将帝都府尹的位置都交给了他来管,若说这帝都之中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他应该是最先知道的。 “曾大人若是想要知道,待陛下出来以后自然明了,下官确实不知。”一袭绛紫色官服的苍若溪瞧着少了几分风流不羁的风情,多的则是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与沉穆,只是静静地立在殿中,便显得与旁人不同。 在短短的时日内,苍若溪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只是因为陛下的器重?有些大臣们见到有同僚向苍若溪打听情况,皆被他不慌不忙地挡了回来,心中有一丝的愤懑,苍若溪方坐上帝都府尹的位子便得罪了不少人,他们倒是要看看没有了陛下的庇佑,他能到什么地步! 苍若溪这段时日心情简直到了低估之中,挚友的死让他久久未回过神儿来,毕竟一直以来他认为像风泽月那般黑心肝儿的人,任谁死去了也不会轮到他啊,有句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这用在风泽月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但是他却突然得知了他身死的噩耗,苍若溪不相信认为这绝对是风泽月布下的局,旁人不清楚他的手段,自己是再了解不过他的为人了。 但是下人带来的消息确是让仓若溪不得不相信挚友已经死去的事实:风家主母亲自认尸,确认了那具被烧焦的体无完肤的尸体便是风泽月的。难道风家主母也会看错?在消息散布出来之前,仓若溪曾经偷偷潜入过风家府上调查真相,他要亲眼查看死去的到底是不是风泽月。 没有想到查出的结果同刑部皆是相同的结果,苍若溪不甘心,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可是有说不上来,一定是他们都遗漏了某一个地方才让他们都认为风泽月早已经死去。 实际上,了解风泽月的秉性的人皆认为风泽月不可能轻易的死去,苍若溪和林清嘉便是笃定他未死去的两人。碰巧那个时候苍家家主得到了倾云帝的暗示,想要扶持仓若溪登上帝都府尹的位子。 苍家也是帝都十大世家之一,名号排在第六。但是苍家父子心中确实明白陛下这样做的真实用意,如今将军府和风家落入了陛下的圈套之中,剩余的十大世家不可避免的不入他们的后尘,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如今陛下是要对他们苍家下手了吗? 几经思量着,苍若溪还是接受了倾云帝的封赏,找了个理由将他扶持到帝都府尹之位。帝都府尹几乎是倾云帝手下最为器重的重要官职之一,在其他一概大臣的心中,苍家公子接受了陛下的恩典,是已经站在了陛下的那一方,就是不知剩余的八大世家是怎样选择的了。 自从苍若溪成为帝都府尹之后,帝都的警戒多了几倍,就连巡逻的次数都多了许多。往日里混迹在帝都街角纨绔公子们遇到了府尹的人巡查,皆做鸟兽之状散去,他们可没有忘了先前贵妃娘娘的一个侄子就是因为在此藐视府尹权威,被苍若溪送到了刑部大牢之中,人现在还关在里面呢!贵妃娘娘在陛下跟前求了几次,也未见陛下答应。 即便是贵妃娘娘的侄子,他都敢碰,还有何人不敢得罪的?毕竟有陛下做他的靠山,朝中自然有许多明眼人不敢与他为敌。 瞧着在人声嘈杂的人群之中,一袭酱紫官服的仓若溪神色肃穆的站在大殿之中,一时间众人也打消了想要上前打听的念头:府尹大人公务繁忙,近日更是忙的焦头烂额,如今瞧着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们还是莫要上前砸后不快了,至于想要知道到底出了何事,待陛下出来应该就知道了。 “陛下驾到!”一道尖利的嗓音传来,只见着倾云帝一袭明黄龙袍加身,眉眼阴沉地坐在了龙椅上。 大臣们见状,神色就是一顿,忙的向倾云帝行礼问安:“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就沉闷了许多,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众卿平身。”倾云帝威严的声音传来:“寡人今日召众卿前来,是有见大事同众卿商议。” 瞧着殿下神色各异的臣子,倾云帝眸光微闪,思量着开了口。 见着陛下如此凝重的面色,加之龙鸣钟的敲响,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众人心头恍若压伤了一块巨石一般沉重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没有任何人上前敢询问倾云帝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群人的目光落在了太子太傅大人的身上,希望他能够代为出头向陛下问清楚事情的状况,察觉到那股落在自己身上强烈的光线,太子太傅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见着南灵均眉目淡然的立在大殿的前方,眉头舒展开来,思量了片刻,从百官之中站出来出声道:“陛下,瞧着你如此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知是出了何事?” 此话一出,百官不由得抬眸盯着倾云帝的神色,心中就是一沉,却默不做声的等待着倾云帝的回复。 “青山城那处传来消息。”倾云帝面色凝重了许多,示意太监总管将传送的密信给大臣们互相传看。 一时间,大臣们的眸光皆落在了那张薄薄的信筏上。 “青山城失守城破,数千百姓被无辜坑杀,林家军全军覆没,林将军被俘身死,将军府两位公子皆以身战死!”龙椅上,传来倾云帝恼羞成怒的声音,倾云帝怒的恨不得将手中的折子给撕了! 他倾云还未出过如此失利的战事!一座城池的百姓皆被坑杀了,这在倾云帝心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恍若是在自认为可以扩张版图,征战四国的倾云帝面上打了明晃晃地一巴掌,告诉他:你就是在做梦! 至今为止,倾云的历代祖先们还从未出现过如同倾云帝这般严重的错误,可想倾云帝的怒火之盛了。 还未看到密信的大臣们闻言,面色突地变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青山城会失手,林家军会全军覆没,事态更为严重的是他们的战神林将军竟然战死了? 一时间,诸多大臣们还停留在倾云帝告知的噩耗之中半晌回不过神儿来,这确实是大事。 青山城虽说地势偏远不利,属于易守难攻之地,但若要是被攻克下了之后,若是想要再夺回城池,此事便是难上加难了!更何况青山城说不上是倾云的门户,但是地理位置也是极为重要的,一旦被占领之后,同倾云所有的联系皆被切断,连着贸易经商,百姓的死活也插手不了。 许多大臣们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同僚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 “启奏陛下,臣以为林将军疏忽职守,将军府该罚!”一道突兀地声音响彻殿内,众人不由得寻声朝着声音的来源那处看去。 是在百官之中一向低调的左相大人,见状,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立即想到了薛贵妃的死貌似就与将军府小姐林清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据说,薛贵妃生前的最后一面见到的人,不是陛下,不是七殿下,也不是左相大人,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将军府的大小姐。 看起来将军府的大小姐当真与薛贵妃的死逃不开干系,否则在薛贵妃死后一向低调称病在家休养生息的左相大人如今也不会出现在金銮殿上了。 “哦,不知左相有何见解?”高坐上的倾云帝没有想到率先开口的竟然是左相,大手习惯性地抚上了指节上的玉扳指,倾云帝的眸光在南灵睿面上停留了片刻,须臾问出声来。 “启奏陛下,老臣认为林家军此次战败完全是林将军在赶往青山城途耽搁了时日贻误战机所致。”左相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继续道:“据老臣所知,从帝都赶往青山城所花时日不过五日之久,而林家军到达青山城却花了整整九日将近两倍的时日,耽误了最好的作战时机。青山城地势易守难攻,守城太守乃武将出身的韩诺,韩诺为人更是一待猛将,若是林将军能够早日率领林家军镇守青山城,部署兵力,也不至于城破人亡,让数千百姓为之陪葬。” “所以老臣认为,应该重罚将军府,以儆效尤,行军作战乃关乎一国安稳之事,绝对不可轻饶!” 左相铿锵有力的话语沉沉地响彻在金銮殿中,一时间朝堂下的大臣们皆不由自主地朝左相那处看去:虽有谣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害了薛贵妃,但是如今林清嘉已经嫁入了太子府,左相这是想要拿将军府开刀来报复林清嘉?没有想到一向沉稳内敛的左相大人做起事来如此狠辣。 朝臣们偷偷抬眸看了一眼高坐上的倾云帝,见着倾云帝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的神色,一时间拿不定了主意:若是按照先前来说,陛下对于将军府的宠幸和器重可是盛极一时的,可堪比第一世家的风家,即便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捅出了天大的篓子,陛下也能够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然而青山城一败,让倾云损失了一座城池和数千百姓的性命,即便是百战百胜的林家军也全军覆没,此次罪责林将军难逃责罚。 只是林将军战死,二位公子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如此将军府的辉煌已经走到了尽头,陛下若是想要对将军府动手,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 七殿下南灵睿一直静静地站在南灵均的身后,垂眸不语,朝臣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瞧着他低垂的面色此刻也不难猜想他的心情,薛贵妃一死对于七殿下的打击确实是大,南灵睿更是称病懈怠上朝在府中,如今却和左相大人皆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他虽然未说一句话,但他的出现就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 如此,就看他们的陛下怎样抉择了。 “多日未见,寡人瞧着左相的气色好了不少。”倾云帝瞧着下首说的头头是道的左相,似乎轻笑了一声反倒是说了句不相干的,须臾抬眸瞧着殿下群臣道:“不知还有哪位爱卿对此有异议?” “启禀陛下,臣有异议。”倾云帝话音刚落,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上,朝臣寻声看去,心中只道是又有好戏看了。 “哦?不知爱卿有何异议?”倾云帝似乎早在意料之中,面上神情未变,眸光在两位重臣之间徘徊了片刻问道。 说话的人正是太子的外祖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太傅大人,这位太子太傅大人才是极为隐秘低调之人,只瞧着他从未过度插手太子南灵均的事情变可看出此人的性格,清高又孤傲,心思缜密,懂得该放权的时候便放权,反之则会费尽心思的牢牢抓在手中。 林清嘉出自将军府中,当时便是应了弘元大师的卦象才赐了这门婚事,太子虽然极为不满但是倾云帝的旨意他却不可违抗,而最高兴的实际上是太子太傅。 林清嘉是林承宇最宠爱的女儿,若是得了林清嘉便极有可能将将军府的势力拉拢过来,为均儿争取一大助力。即便是林承宇仍旧未标明态度,但是在外人眼里看来林清嘉入了太子府便是林承宇的态度了。即便林承宇心中不满,但是皇明难为又怎容他随心所欲? 见着素来不妄论政事的太子太傅也来掺杂此事,朝臣们便知晓有好戏看了,太子一党同七皇子一党之间的争斗原本是在暗中进行,谁知如今因着青山城战事将两党的斗争放到了明面上,看来太子太傅同左相之间也难免摩擦了。 “老臣认为,左相此言确实在情理之中。”太子太傅不疾不徐地道。 “哦?若是如此,方才爱卿为何还说对此事有异议?左相方才可是将话说的明明白白,林承宇贻误战机导致青山城一战城破人亡,数千百姓皆失了性命,林家军也全军覆没,左相认为应当重重惩罚将军府。爱卿可是明白?”倾云帝面色微微讶异了一瞬,眉眼转动,将左相话中之意解释的清楚。 “老臣认为林将军不该在倾云边境危难关头顺应民意亲赴战事,若是在朝当个闲散将军便不会再战败之后招惹污蔑陷害,若是派左相去说不定能够扭转战机;林将军不该离开帝都,在面临着路途之中窜出的绝顶杀手受了重创之后不顾个人安危仍旧一心赶往青山城;林将军在到达青山城之后更不应该逗留于城外,奔波之中疲于迎战以至于战事失败,孤立无援,身死乱军之中还被扣上个贻误战机的帽子!” 言罢,太子太傅一撩衣摆,神色沉痛地向倾云帝行了一礼,重重叩首在殿上痛心疾首地道:“因此,老臣认为左相所言皆是情理之中,恳请陛下重重惩罚将军府。” 好一个先抑后扬!太子太傅话音刚落,大殿之中同将军府交好的文臣武将们不由得想要大赞一声,太子太傅不愧是当今的老学究,连着谏言都与众不同。 太子太傅明面上赞同左相之言,实则是在讽刺左相枉顾民意,在林将军作战失败时候倒打一耙,若那个时候林将军能够推辞倾云帝的旨意,留守帝都做个闲散的武将,也不会有这个下场。但若都人人都如同左相这样,那倾云有大军入侵时,又有何人敢领军受命? 左相见着太傅大人来了这么一着,不禁怔然了片刻,须臾立即回过神儿来才明白太傅这实则是在嘲笑他,不禁冷哼一声道:“太傅此言差矣,领军受命乃是陛下的旨意,林将军难不成想要违抗皇命?况且身为臣子,理当为陛下分忧解难。” “左相此言恕我不能赞同,林将军为我倾云南征北战不下上百次,林家军更是所向披靡奋勇杀敌,为我倾云树立国威。若是仅以此一战的败绩降罪于将军府,恐怕天下万民也会有怨言,左相难不成想要陛下因为此事受万民的指责?” 太傅与左相两人在朝堂之上的一番唇枪舌让周围的朝臣们看的不禁胆战心惊,朝堂之中大多数的武将皆是站在将军府这处的,如今见着左相想要趁此机会对将军府犯难,心中也不禁急了,想要上前进言时,却被一人强了先。 “林将军确实率领林家军为我倾云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好比相马之术,陛下确实发掘林将军的伯乐,若不是陛下慧眼识人,林将军又则能有机会率领林家军南征北战,所以微臣认为,林将军战绩辉煌也是有陛下的一半功劳。即便林将军曾经所向披靡,但如今也不能掩饰他的败绩,我倾云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死伤无数,还失去了一座城池,贻误战机之罪难逃其就,若不降罪于将军府怕是天下人都会认为陛下有失公允!还请陛下三思” 朝臣之中,一武将藏青色武将官服的中年男子出列,面含冷笑,看了一眼太傅那处,面色恭敬地向倾云帝行了声音阴沉地道。 此人正是倾云帝派去随韩诺驻守青山城的飞卿候。 一直站在殿中久未有动静的太子南灵均见着如今与之相关的人全都站了出来,眉眼微动,今日的朝堂当真是极为热闹,可是左相和外祖的争论,飞卿候的推波助澜在他眼里却是毫无用处,因为父皇已经打算借此机会除掉将军府,朝堂之上之所以发生如此的争论,不过是父皇想要找个合理的借口堵住天下百姓之口罢了。 倾云帝瞧着下首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面色似乎有些犯难,大拇指上又抚上了指节上的玉扳指,这似乎是倾云帝在做出内心抉择之时习惯性的动作:“右相对此事有何看法?”瞧着下首一直静待事态发展的右相,倾云帝问道。 “这老臣但凭陛下做主。”一向在朝堂政事上活跃的右相竟然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倾云帝恍若并未感到一丝诧异,右相这个老狐狸当真是哪一方都不敢得罪,将军府如今正是风云飘摇之际,许多人都敏锐的查探到这次林承宇的失利不比以前,兴亡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尽管如此右相还是没有做出选择,说的是遵照自己的旨意,也不过是怕站错了位置罢了。毕竟,没有人想要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刻同将军府有任何的牵连。 “林承宇是我倾云的战神,为护佑我倾云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功过难相抵,此次青山城之战我倾云失去了一座城池此事为小,但是令寡人最为心痛的是葬身黄泉下丢了性命的数千百姓。”倾云帝痛心疾首,恍若是提到那些死去的子民们便心痛难当:“寡人已经收到了林承宇率领林家军贻误战机的证据,此事非同小可,也是为了体现寡人的公允,便将此事交给大理寺调查清楚,刑部在一旁协助。” 此话话音未落,便有一道突兀地声音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陛下,不用再查办此事了!将军府罪责难逃,若是再耽搁先去怕是连上天都要降罪于倾云,如此会带来更大的祸患!况且据本尊的消息,将军府的大小姐也就是如今的侧妃可是个冒牌货呢!” 来人缓缓踱步而来,自后殿一步步走到了大殿的中央,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嘶哑尖利,恍若是被人掐着脖子卡着说话一般。 见着帝师出现,一些年迈的大臣们更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看来将军府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连着帝师都要置将军府与死地,还有何人敢上前忤逆他的意思? 林清嘉竟然找人假冒太子侧妃逃婚?!得知这个消息,殿内的大臣们不禁呆愣了片刻,半晌未回过神儿来,听到林清嘉这个名字,众人心底不由得冷笑一声,一个只懂得风花雪月不识礼数的女子如今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不枉费了她的名声? 林承宇当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将军府的处境本就是在为难之中,如今林清嘉的逃婚命人假冒太子侧妃的行动更是将将军府退到了风口浪尖上,瞧着陛下脸色铁青的模样,大臣们互相换了个眼色,暗道不好,陛下怕是要动怒了。 “帝师之言可是属实?”瞧着突兀出现在朝堂之上的帝师,倾云帝眸光闪过一抹寒凉,须臾换了一丝极淡的笑意掩饰住眸中的神色问道。 “陛下,此事当然属实。想必太子府中发生的一切您还不知道,不过待散朝后长公主会同您细细说来,至于是不是真的,或许太子殿下最清楚不过。”帝师捋了一捋花白的山羊胡,唇边滑过一抹冷笑,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南灵均。 长公主早已经进宫,如今正在偏殿内等着呢。 倾云帝顺着帝师的目光看向了南灵均,瞧着南灵均的面色,想必他也是察觉到林清嘉是假冒之人,面上愠怒:“太子,帝师说的是否是真的你可清楚?” “启禀父皇,孩儿不知。嘉儿妹妹近日身子不适,一直在房内静养,孩儿并未去查看。”南灵均面色微沉,一颗心都沉了下去,帝师若不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是不会贸然出现在朝堂上的。 连太子都未会察觉到林清嘉是假冒的?看来林清嘉是蓄意逃婚了?如今皇家的脸面算是丢大了!林清嘉这一招是要将将军府往绝路上逼啊!殿下的大臣们互相低声耳语了起来。 “哼!将军府许是身在云端太久了,连着皇明都敢违抗,林清嘉如此肆意妄为将皇家的颜面至于何地?又将陛下的威严至于何地?微臣认为若是不重重地惩罚,其他人恐怕也会心生不甘。”一道中气十足声音传来,朝倾云帝行了一礼,声音不忿的道。 众人一看,这不就是兵部尚书陈白洛?看来陈白洛也急于想要同将军府划清关系,否则也不会在陛下作出这等重要抉择之际上前推波助澜。 “爱卿言之有理。”倾云帝似乎是轻笑了一一下,点点头赞同了陈白洛的话。 朝堂下的大臣们不由得互相对换了一个眼色,看来陛下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倾云帝正要看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被站在殿下的帝师打断了话。 “陛下,本尊这里还有一封书信还望在陛下下旨之前呈给陛下过目。”帝师轻哼一声,只见着他宽大的袖口之中直直地飘飞出一封泛黄的信筏轻轻地落到了倾云帝地手边。 倾云帝眉头及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殿下的大臣们见着陛下同帝师这般怪异的相处模式讶异了片刻便恢复了平静,看来帝师同陛下之间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打开泛黄的信筏,倾云帝眸光落在了信筏上墨色的字迹上,只觉得心口处一整翻滚,大手用力寸寸将手中的额信筏揉成了一团仍在了殿下,声音怒喝道:“来人!传寡人旨意,给寡人将将军府中所有人收押天牢择日问斩,一个都不要放过!包括假冒太子侧妃之人!另外将将军府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让那些支持为林承宇大呼不平的人好好瞧瞧他们到底信任的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一直面色淡淡负手而立恍若置身事外的太子南灵均不禁低声唤了一声:“父皇!”太子太傅在倾云帝身边多年,对于倾云帝的脾气也是了解几分的,若是陛下下定了决心是绝对不会改变心意,不禁冲着南灵均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在阻拦了。 将军府之事,明眼人看来早就是已经成了定局,陛下之所以在朝堂之上商议此事不过是走个程序罢了,只是不知道陛下到底看了什么,直接跳过了大理寺和刑部的审查,下令关押天牢择日问斩。 朝堂下大臣们见状,不由得心神一惊,瞧着殿下滚落的纸团身子颤了颤,到底是什么让陛下盛怒至此,不顾朝臣的阻拦和百姓的意愿将将军府所有的人问斩! 七殿下和左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眸光皆落在了脚边的那团被揉的发皱的纸团上,看了看帝师一脸淡然地站在原地的模样,南灵睿心中冷然一笑,不管是什么事情让父皇盛怒至此,只要是能够铲除将军,抓到林清嘉,就是为母妃报仇了! “父皇,虽然假冒的林清嘉要被投入天牢,那真的林清嘉要怎样处理?”南灵睿冷哼一声敏锐地感受到南灵均落到自己身上寒凉的眸光,恍若未见转身向倾云帝问道。 倾云帝似乎是被气昏了头,这才想起来真正的林清嘉如今还未见踪影,瞧着下首目光灼灼地瞧着自己的睿儿,倾云帝心中恍若找到了一丝快慰之感,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寻找罪臣之女的任务便交给你了,不知睿儿可能将此事办妥?” 南灵睿怔然了片刻,忽然明白了倾云帝的意思,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一撩衣摆,跪在殿下朗声道:“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定会尽全力追拿罪臣之女!” 南灵睿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中,帝师低声笑了一声消失在了金銮殿上。 倾云帝眉头紧紧地皱着,瞧着静立在手下的太子南灵均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的模样,不禁有些烦躁地道:“既然如此,太子也在一旁协助睿儿捉拿林清嘉吧!她跟在你身边多年,想必你十分了解她,若是能够找出她,寡人就暂且饶了你!” 见着南灵均吃瘪,南灵睿和左相大人心中冷笑连连,竟然连真正的太子侧妃都分辨不出来,若是别国的细作混进了太子府中,那太子倒是要倒大霉了! “儿臣遵旨。”宽大的华服衣摆下,南灵均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心中有一些慌乱,虽然知道帝师所言从来不会有任何的偏差,但是他还是有些心惊嘉儿妹妹竟然真的逃出了他的部署之中。 嘉儿妹妹,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 倾云帝眉眼一阵晕眩,大手用力的按上了太阳穴处缓了缓,低声唤了声“老陈。” 太监总管老陈会意,冲着殿下的大臣们声音尖利嘶哑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纷纷向倾云帝躬身行了一礼,等待着倾云帝走后退朝。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正当所有人都打算离开金銮殿时,一道浑厚的男声响彻在大殿内,一时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倾云帝心神不耐地瞧着单膝跪在地上的皇宫之中神武军将领华灵,声音讶异地道:“不知爱卿有何急事启奏?” 华灵本不应该上朝议事,如今却出现在这里,看来是出现了什么急事。 “启禀陛下,青山城有异动,据说突然出现了数万林家军正在围攻青山城,南澜大军的大将上官凌已经出城迎战了!” 话音未落,众人就被倾云帝失控的声音惊了一惊:“什么?林家军?哪里出现的额林家军,不是说林家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倾云帝直觉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了,不然此事也不会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华灵嘴角蠕动了片刻也未说出些什么,他并不了解青山城如今的战事,只是方才在皇宫中巡逻时遇到了想要擅闯皇宫的灰衣男子。 华灵飞快的将事情向倾云帝说了片刻,倾云帝眉眼沉沉,大手一挥:“将那人带上来!” 那人是被宫中的侍卫抬上来的,见到被抬上来的那名男子时,一些胆子小的大臣们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神色胆怯地瞧着倒在地上呼吸不畅的男子。 “启奏陛下,他这是长久奔波所致,如今还站不起来,只能躺着回答笔下的额问题了。”华灵上前探了探那名男子的脉搏,沉声向倾云帝道。 倾云帝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询问道:“寡人来问你,你是怎的知道青山城如今的事情的?林家军又是从何而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匆匆地从长廊之中跑了过来,因着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面貌,看着身形恍若是一位女子的模样。 就在这时,原本闭目养神的山鬼突然睁开了眼眸,目光凌厉的盯着那道不断移动朝着清风小筑飞快跑来的身影。 九月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银鞭 “何人擅闯清风小筑?”九月声音冷厉。 那女子身子一滞,待缓缓走进了,看着女子的面容,九月面色讶异的出声道:“风家家母?” 风家母美丽的容颜上微微发白,见着九月和山鬼杀气凌厉的守在阿月的清风小筑前,心中就是一惊,急急地道:“阿月他怎么了?” 见着是少主的娘亲,九月的面色微微缓和了下来,走到风家母的面前温声道:“夫人莫要担忧。少主他”九月回头朝着依旧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安抚道:“少主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素问公子在房内为他疗伤,并且吩咐了不要任何人打扰,您还是先回院子里休息吧。待少主身子好了,自会去看您。” “阿月受了伤?”风家母情绪颇有些激动的抓住了九月的手臂,面露忧色。 九月沉默着点点头,察觉到风家母的身子摇摇欲坠情绪颇不稳定复又出声道:“少主他无大碍,家母可先行回府和家主休息,如今府中不太平,家主和家母还是谨慎些为好。” 风家母担忧的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清风小筑,心中忧虑不已。原来阿月早就回府了,只是受伤才未去看她。她是趁着丫鬟睡着了以后,才偷偷跑来清风小筑想要看看阿月的,如今老爷出府未归,阿月又受伤,府中惨遭杀戮。风家母自嫁入到风家,一直都是过着锦衣玉食风平浪静的生活,如今这种生活状态突然被打破,家主又不在府中,顿时觉得恍若没有了主心骨一般。 但是风家母好歹是第一世家的家母,片刻的惊慌失措之后很快的额稳定了下来。凝了凝神,风家母定定的朝着清风小筑的房门看了一眼,对着九月坚定的道:待阿月处理好伤势以后,你派人通知我一下。我来看看阿月。“ 九月闻言,只得道了一句:”是。“ 看着面前的美妇人面色坚定的离去,九月上前唤住了走出不远的风家母,沉声道:”家母,如今不安全,属下送您回去。“ 风家母摇了摇头,温声道:”你回去守着阿月吧。我既然能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自会平安的回去!“风家母忽然俏皮的冲着九月眨了眨眼,转身离去。 九月有些呆愣的反应过来,家母应该是走了府中的暗阁才避开了那些人的追杀来到清风小筑的,夫君下落不明,儿子重伤昏迷,家母依然能够哦坚毅扛起府中的一切,如此想着,九月对这个美妇人的好感又增了一分。 九月抬步回到了清风小筑的门前,山鬼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粗声道:”你不该欺骗她。“ 九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身材高大魁梧的山鬼,只觉得他恍若除了对茯苓以外的人,皆是一副淡漠的神色,如今竟然开口批评她来了? ”为何会这么说?家母若要是知道了少主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定会担忧。我这样只是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懂不懂?若是家母在清风小筑的门前守着,定会扰乱茯苓和素问公子的诊治!“ 山鬼一脸淡定的走到九月的面前,看着眼前只到了她心口的女子,淡漠的道:”阿苓出手医治的,皆是那些重伤将死之人,否则不会轻易出手。“ 九月额上的青筋一跳,顿时飞身出距离山鬼三丈之距离,冷声道:”少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同时心中又恨恨的补上一句:你这个呆子,才是看着要重伤将死之人!会不会说话呢!看着呆头呆脑的,若不是素问公子吩咐守着清风小筑以免刺客闯入,九月定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九月面色冷酷的走到清风小筑门前,继续守着。 一时间,清风小筑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暗无星辰的天幕,黑暗笼罩之下,风家府上恍若沉陷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之中。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一道轻微的声响声打破了暗夜的寂静,若不是不会武功没有内力之人,定不会细心的察觉到这一点。但就在这时,守在一旁的山鬼和九月同时警惕的退后一步到了清风小筑的入口,眸光冷厉的看着不远处走廊边上摆放着的花花草草。 那道细微的声响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九月的手无声的摸上了腰间的银鞭,神色警惕的看着花草之中悄然现身的黑影。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从花草之中爬出无数条细小的赤色花斑纹火蛇正扭动着身躯,不停的朝着清风小筑爬去,迎着微弱的光亮,黑压压的密集一片,吐出细长的蛇芯,看起来尤为可怖。 九月眉头紧锁,看着赤色花斑纹火蛇的外形,隐约记得五月似乎提起过,此蛇毒性极强,对古山龙的味道尤为敏感,若是碰上心怀不轨之人的利用 九月怒骂一声,没有任何犹豫飞身迎了上去,无论怎样,决不能让这些毒蛇进入到少主的房内,如此若是扰了正在为少主诊治的茯苓和素问公子就不妙了! 银鞭飞扬闪着凌厉的红光,灌注了九月十成的功力,只见赤色花斑纹火蛇被银鞭从赤色花斑纹火蛇的三寸之处狠厉的斩断,瞬间蛇尸飞扬,但是仍旧不停的扭动着,看起来尤为可怖。 九月虽然能一时抵挡的住面前蛇群的进攻,但这么多的赤色花斑纹火蛇一拥而上,实在是无心应对,这些蛇群尤为聪明,竟然转变了方向,冲着无人守护的位置徐徐前进,再有片刻的时间就要到了清风小筑的门前。 九月转身怒气冲冲的对着身后还在冷眼看着的山鬼一阵怒吼:”发什么呆,快想办法啊!“ 山鬼并没有出声,迈着沉重的步子淡漠的走到了蛇群的面前。缓缓取下背上的弯月弓,灌注了全身的内力对着蛇群拉紧了弓弦。 ”嗖!嗖!嗖!“三箭齐发,混合着强大内力的弓箭闪着金色的暗芒恍若流光一般迅速冲向了匍匐前进的赤色花斑纹火蛇蛇群。 蛇群瞬间被强大的箭气吞噬殆尽,屡屡烟灰散在虚空之中。 消失了吗? 九月轻吐了口浊气,心稍微安定了些。眉梢微微挑起,看着面前身材高大魁梧但是话语极少的山鬼,心道:虽然嘴巴毒了些,但功夫还是不错的嘛!就暂时原谅他了如此护着清风小筑。 山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九月拧眉:”山鬼,你还愣着作甚,回来啊!“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又是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九月的心口飞快的跳动了两下,眸光冷厉,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九月飞身上前,同山鬼并肩作战。 然而那些赤色花斑火蛇恍若是打不死的怪物一般,一群接着一群的涌向清风小筑,九月和山鬼纵然是身后如何了得也难以招架。 九月心中发冷,要怎么才能退了这蛇群? 正当两人正发愁之际,一黑色人影从走廊处飞身而出,九月和山鬼同时注意到了那处的动静,心情更加沉重了,不由得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背靠着背共同防御着刺客的进攻。 那黑色的影子立刻朝着九月飞奔而来,九月杀气纵横的盯着飞过来的黑影。 正要摔出手中的银鞭时,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九月面色讶异的出声:”五月?“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保护风家主和家母了吗?“九月面色诧异的看着飞奔而来的五月。 手中挥动着闪着银光的鞭子,吐着猩红蛇芯的蛇被凌空斩断。 ”府中有一月大哥和二月还有三月,四月他们在,不会有事的。我来这里帮你。“五月一身黑色劲装,面色清冷的看了一眼九月,缓缓的蹲了下去抬手地上的赤色花斑的尸身放到了手中,眸光微闪:”是焰灵蛇?“ 九月额头青筋直跳,忍不住提醒道:”五月,你可有法子退了这什么焰灵蛇,千万不能让这些畜生进入少主的房内!“ 五月闻言,抬起那张清秀的娃娃脸,眸光星辰细碎:”阿九看我的。定让它们有来无回!“ ”快点!“一旁忙着应付蛇群的山鬼面色闪过一抹不耐烦,如此紧要关头两人竟然还有心思谈论,当真忘了他们的任务了吗? 五月撇撇嘴,白了一眼九月质问眼前这个大块头是何人? 九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以后再说,先解决这些蛇群要紧。 丢下手中的蛇尸,五月起身,缓缓上前走着,一直走到了蛇群的面前,清秀的娃娃脸上满是傲娇,令人惊奇的是,五月向前迈出一步走到蛇群面前,而蛇群像是遇到了天敌似的,齐刷刷的避开了五月,匍匐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吐着猩红的蛇芯警惕的瞧着五月。 山鬼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五月,厉害!快,将这些蛇都赶出去!“九月兴奋的大叫一声。 五月不慌不忙的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包药粉,对着满院子黑压压的蛇群嬉笑着道:”竟然利用这些畜生来害主子,本少爷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都别想逃掉!“ 袖子一挥手,白色的药粉被五月纷纷扬扬的洒在了蛇群之中,九月和山鬼屏息看着社群的反应。 不一会儿,蛇群纷纷向后退去,发出嘶嘶的痛苦的叫声,退到了距离走廊不远的一处荷花池的边沿上,身躯挣扎着,扭动着,如此黑压压密集的蛇群看起来不禁令人头皮发麻。 不过瞬息之间,无数密密麻麻的赤色花斑纹火蛇皆停止了挣扎,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九月和山鬼一脸惊骇的瞧着死了一片的蛇群,目瞪口呆的看着五月。 好半会儿,九月合上了震惊的长大了的嘴巴,揉了揉挥着银鞭有些发麻的手臂出声问道:”五月,你是怎么做到的?“ 五月清秀的娃娃脸上闪过疯狂的兴奋,真的成了?为了证实自己面前不是在做梦,五月神色紧张的跑到荷花池边上,弯着身子捡起一条蛇身软踏踏的赤色花斑纹火蛇,摸了摸蛇的周身,又上前嗅了嗅,似乎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阿九,怎么样我厉害吧?这些畜生全死了!“五月回头,冲着九月和山鬼扬了扬手中已经没有动静的赤色花斑纹火蛇,娃娃脸上兴奋不已。 九月眨眨眼,呆愣了片刻,但是看着距离荷花池边遍地皆是蛇尸,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好吧,如今遇到这种状况真是上天都在护着风家,护着少主呢! 风月杀之中从一月到十月,每个人的名号不是按照年龄来排序的,而是按照来到进入风月杀之中的时间。 好吧,九月承认其实心中很是不平,五月这个小鬼竟然排在自己的前面!她可是少主亲自承认过,在暗室之中的训练是最强的。五月这个小鬼头,最擅长的其实是用毒,但是每次都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状况,所以被风月杀之中的兄弟们戏称为”毒半仙“。 谢天谢地,九月此时忠心的感谢五月,虽然他往日里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如今看在他能在关键时刻守住清风小筑的面上,九月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护着五月。 于是乎,清风小筑的门前又多了一个人守着。山鬼,九月,还有娃娃脸五月。 五月回首看了一眼紧闭的清风小筑的房门,清秀的娃娃脸上面露担忧:”阿九,少主还没有醒过来吗?“ 九月点点头,并不想五月太过担心,玩笑着道:”茯苓和素问公子在房内为公子疗伤诊治,五月不必担心,少主定会安然无恙。“这些话说是安慰五月,不如说也是在安慰自己。已经整整一日夜了,少主还未醒来,茯苓和素问公子也为从房内出来,九月抬眸望着黑沉沉的天幕,心情一片沉重。 山鬼仍旧是双手抱胸,恍若强壮的门神一般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山鬼吞了吞口水,看着如山一般强壮的山鬼,身子想着九月的身边悄悄挪了挪,笑声道:”阿九,这个大块头是从哪里来的?“ 九月无奈的扶额,真想揍得让他把”阿九“这两个字吞回去,明明年龄比自己小,还要在自己面前仗着自己资历高,不就是进入风云杀的时日比自己早了些吗?整日”阿九阿九“的喊着,若不是这次看在他守住了清风小筑,护着了少主的份上,九月觉得一定要让五月尝试一番她最近习成的”九星追月。“ ”咳咳兄弟,“九月眸中隐有笑意”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声的,他武功奇高,耳目灵敏,听得到你讲话的。“ 五月的小脸僵了一僵,忙打着哈哈道:‘原来是这样啊,在下只是瞧着这位仁兄身材健壮,体格极好,故想讨教一番怎样保持的’ ”“九月。 滚,风月杀中没有这么孬种的傻子! 而山鬼连着一个眼神都未赏赐给五月。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不过看着死了满院子密密麻麻的蛇群,九月忍不住的捏住了鼻子,瞪着眼睛看向身边的五月:”你到底用的什么药,为何这么臭?“ 瞧着连一旁的山鬼都忍不住皱眉,五月没好气的道:”小爷用的是毒,只要毒死这些畜生不久好了,阿九为何要在意这些。“ 说着,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从两人面前经过,只不过”嗡“”的一声,就扑闪着翅膀晕了下去。 九月翻了个白眼,连蚊子都被臭晕了,这家伙到底是用的什么毒!九月无奈,撕掉了身上的一块衣角,脚尖一跃,凌空而起飞身到荷花池水旁将衣角浸湿了以后系在了面上。 “呼呼!如此才好受了些。”九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郁闷。就不应对五月这家伙抱太大的希望 五月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笑得一脸尴尬,嗫嚅着道:“这些畜生实在是太嚣张了,当时情况紧急,我随身没有携带那么多的毒药,只好以毒攻毒了这些畜生被腐蚀了心脏,臭味就散了出来” 九月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还以为五月最近在暗室之中学到了很多,看来还是这个样子啊! “不要说话了,我们继续守着。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这里!”一旁的山鬼忍不住发话了。 九月无声的怒瞪了一眼五月,五月讷讷的退回到清风小筑的门前,三人并肩而立继续守着。 城门之外,林将军身着寒冰铠甲,面色冷肃。林杨灵接到花颜的通知,将陈绮罗送回了府中以后,匆匆回到了府中与父亲商议。 久未露面的林子玉也是一袭红缨铠甲,眉眼飞扬,眉宇间杀气飞扬。 多日未见二哥,二哥好像更加稳重了许多。林清嘉心神恍惚。 “老臣此去,定会扬倾云之威,退南澜蛮兵,还请陛下莫要担忧,珍重龙体。”林将军对着在帝都城墙之上亲自送行的倾云帝大声道。 倾云帝眸光微闪,迎着耀眼的阳光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只听倾云帝衣袖一挥,身后有宫人呈上准备好的美酒。 “寡人再帝都等待爱卿的好消息,望爱卿早日凯旋而归!”倾云帝端起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锣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平安带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倾云帝虽然是倾云的帝王,但是年少的时候也曾御驾亲征,虽然久经朝政为涉战场,但是喊出来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用内力远远地传了开来,城门外整装待发的五万将士挺得清清楚楚。 原本得到消息知道陛下并未增派给林将军任何援兵,仅仅让他们五万林家军去镇守青山城,对抗南澜二十万大军心中惊慌不已,大军未出发前就已经士气低落。还是将军亲自向他们解释,会有制敌之策,林家军的军心才微微稳定。但是依旧止不住内心的恐惧。 作战之人皆是明白这一个道理:大军的数目若是在人数上多了不少,而在作战之中获胜的几率就大。否则,为何有些国家会征调大量的百姓入伍充实军队? 待倾云帝说完,林将军的身后,立即有宫人为他呈上美酒践行。 林将军,林杨灵,林子玉三日皆从宫人手中拿过酒盏,举杯示意城墙之上的倾云帝,一饮而尽。 “啪,啪。啪”三人将滴酒不胜的酒盏猛的朝着地上摔去,以示此去退敌军扬国威的决心。 待一切整顿好之后,林将军回头深深的看了在城门不远处张望着的林清嘉,一双虎目之中满是不舍,但是仍旧翻身上了战马。 林杨灵一双清淡的眉眼间仍旧是温润的笑意,冲着林清嘉微微一笑,轻声道:“嘉儿,照顾好自己。待大哥回来再讲你的大婚之礼备上。” 林清嘉声音哽咽,轻轻道了声:“大哥嘉儿待大哥平安归来。” 林杨灵点点头,转身随着身前远去不久的林将军离去。 “妹妹,等我回来了,再带你去吃灵韵山上的烤鱼!”林子玉眉眼飞扬,意气风发,哈哈大笑一声,一拍马背,马儿飞快的向前驶去。 身后跟随的是训练有素,杀气冲天的五万林家军。 城墙之上的倾云帝见此,微微眯了眯眼。 人群之中,陈绮罗抬头张望着宝马上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林大哥,你定要平安归来。” 人群之中,看着虽然有五万兵马的林家军,依然有着磅礴气吞山河之势,灼灼的桃花眼微微扬起,散着不羁的风情:赫赫有名的林家军,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林家军此行,必败无疑。 那双灼灼的桃花眼中凉薄之气令人心惊,上一秒明明是春花秋月,如今却恍若是三九寒冬。 抬眸,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倾云帝,钟离不归嗤笑了一声,转眼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西彦使馆之中,钟离不归刚回到了使馆府中,楚无忌就找了上来。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楚无忌犹豫了片刻,上前向着钟离不归行礼出声道。 钟离不归眸光微闪,转身进入了别院之中。 这里是倾云特地为西彦来使设立的使馆,并不排除使馆之中除了他们的人之外还有倾云的人潜伏着。 钟离不归的院子皆是西彦侍从层层把守着,所以在此处议事还是较为安全。 “何事?”钟离不归薄唇吐出两个字,负手而立看着院子里那株方移植到院中不久的叶上珠,迎着缕缕洒落的暖阳,俊颜一片魅惑掩映在阴影之中,只是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 “这是陛下的亲笔书信,交代殿下的事情,末将在一旁协助殿下。”楚无忌沉默着垂着头,将西彦帝的密封修书呈给了钟离不归。 钟离不归神色微滞,看着面色恭敬的楚无忌突然沉声问道:‘你是父皇的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的父皇,这一招许是将他们都蒙骗了过去。本以为楚无忌是大皇子的人,自离开王城赶到倾云,钟离不归并不刻意疏远也不有意刁难他,本以为大皇子举荐的人是他的心腹之人,却没有想到最后他与大皇子皆被父皇玩弄于鼓掌之中。 父皇,真是好计策。 “有劳楚将军了。”那双灼灼绽放的桃花眼之中,明明是波光潋滟湖光春色,令人直视时,却无端的觉得寒凉。 楚无忌干声道了句:‘末将职责所在,殿下过奖了。’ 他知道,既然他如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殿下定会更加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原本殿下认定他是大皇子的人,而有意无意的与自己保持距离,若不是关于公主和亲的事情需要两人共同商议,楚无忌确定殿下定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一分一毫。 大皇子当初举荐他与殿下共同出使倾云之际,明面上就已经将他招揽为大皇子阵线上的人,如此两人共同去倾云护送晓梦公主,若归京之后,必定是一件护主有功的功劳,在外人看来大皇子怎能轻易让太子殿下一人独占了去? 兄弟和睦,皇家子弟如寻常百姓一家和睦相处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自古以来又有见过皇子没有一个不贪念争夺皇权而争得头破血流的? 大皇子当初畏于局势,不得不主动放弃皇太子的竞争,亲手将太子殿下推上了太子之位? 楚无忌心中清楚,如今殿下怕是不得不防着自己,防着陛下了。殿下甚至不得不考虑到是否是大皇子和陛下一起串通好了来设计他。毕竟,护送晓梦公主和亲倾云,说好听点是永结两国之好,共同抵御贼人的侵略,实际上任何臣子心中都清楚,这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不过是西彦目前无力应对重重大军压境,兵马不足的借口,为保西彦短暂的安稳而使出的和亲之计罢了。 和亲,自古以来就有一种向对方低头示弱的意义在其中。 若是哪一日倾云和西彦的一纸友好的关系破灭,而第一个遭殃的怕就是身在倾云最受陛下宠爱的晓梦公主了。自古以来,在两军交战之前,侮辱杀死对方身份重要之人的事情屡见不鲜,若是那时,晓梦公主一个外朝女子怕是难逃此劫难。 晓梦公主美若天仙,善于察言观色,深的陛下的宠爱。若是晓梦公主落到了如此悲惨的下场,而当初亲自护送她去倾云和亲的钟离不归怕是难逃其就。 虽然说是大皇子当朝举荐,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但若是两国真的两军交战,又有谁敢亲自跳出来指责这是当朝陛下的错误? 一切的罪名,都将推到当今的护送晓梦公主的太子殿下身上了。陛下的怒火可想而知,又有哪位皇帝愿意亲口承认自己的过失,对天下宣读罪己诏? 当初不可一世,武勋卓著的汉武大帝因为巫蛊之乱,误信了奸人的谗言,逼得太子逃亡遭受刺杀而死,备受宠爱贤德淑良的皇后卫子夫自缢与椒房殿,而当一切事情水落石出,汉武帝猛然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失去了妻子和儿子的他,不仍旧没有承认自己的过错吗? 何况是同为皇帝的西彦帝? 想必钟离不归也知道护钟离晓梦和亲倾云,定深知其中凶险,但他还是来了。 钟离不归取出密封的修书,展开来看密信上的确是父皇的印信无疑。看着密信上的寥寥几笔的字迹,那张魅惑的俊彦上一闪而逝的冷厉,随即抬手,一簇火花在指间欢快的跳跃着,将密信吞噬殆尽。 “本宫知道了,楚将军等着看便是。”红衣华服的袍角滑过一抹翩然的弧度,钟离不归神情冷漠的转身离去。 楚无忌推开一步,轻声道:“若殿下需要,随时差遣末将。末将定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闻言,钟离不归的步子稍稍停顿了片刻,偏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眼楚无忌,直将楚无忌看的心底发凉了些,才毅然转身离去。 远远的声音传来:‘楚将军有心了,本宫定会如楚将军所愿。’ 楚无忌漠然的垂下了头,待钟离不归走远了以后,才抬起头,眼中的嘲讽一闪而逝。 以为自己掌握着这盘棋局,殊不知自己才是这其中的旗子。但是想想背后的主子下的这盘大棋,心中隐隐兴奋。如此令人心澎湃之局,他就算是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也定要进来掺和一脚,让楚家那老头好好睁开眼看看,谁才是帝王手中的利剑? 帝王?呵不过也是身如棋局的两枚棋子罢了! 逸王府中,南灵逸一袭淡蓝色玄水银纹华服,神色仍旧如往日里一般清雅无双。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南灵逸眉眼眸光凉凉,看着面前的属下出声问道:‘可知本王今日有何事召你们前来?’ 为首的一名普通仆人打扮的男子豁然抬头,露出面上一指之长的刀疤,看起来分外可怖,让人忍不住心中叹息可惜了这幅面容 那刀疤脸的男子和身后的几名仆人打扮的男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复又向面色冷然的南灵逸作揖道:“属下不知,若王爷吩咐,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南灵逸低低的笑出声来,笑声甚是凉薄,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但是面前直挺挺的站着的几人并不害怕自家王爷一豪,反而对王爷心生悲悯,不,不如说是对他们这些人处境的悲悯无奈。 “你们跟着本王有几年了?”南灵均止了笑声,背过身子去,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只觉的那袭淡蓝色玄水银纹华服上凝了一层淡淡的冰霜,散着无边的寒凉,让人恨不得退的越远越好。 为首的刀疤脸年轻男子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王爷,属下等人跟在王爷身边已经十年有余了。’ 是啊,十年了呢。说起来连着他们都有些心神恍惚,想当初当时他们几人合起来做些小买卖,却被当时的买家坑害连着本钱都没有拿回。没有了银子,他们身后年事已高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要怎么养活? 几人本是小县城之中几名不起眼的捕快,也有几分本事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县丞的贪污腐败,才弃了捕快的担子几人合伙做起了买卖。没有想到却识人不清被买家暗中联合与县丞坑害他们,他们几人气不过就找到县丞那里去理论,争执之中几人失手打死了县丞。 几人落荒而逃,一直在躲避着官府的追捕。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若是入了大牢等待每个人的都是死期!为了不连累家中年岁已高的母亲和方生下儿子不久的娘子,几人只好约定一起去死,才能了结了这件事情。 何人又理解的了他们普通百姓的无奈?官官相护,欺压平民。只恨这辈子生不逢时,不能手刃与县丞联合起来坑害他们血汗钱的黑心买家。 暗夜,几人神情麻木的来到了县丞的府邸前。 恨恨的看了一眼暗夜沉沉的天际,心中愤恨的呐喊声却没有人听到。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绝望却又无可奈克,只有他们死了,家中的亲人才能逃脱官府的盘查。 明晃晃的刀锋,散着冷厉的寒光,几人认命的闭上了双眸。 持着短刀的手微微用力,正要向脖颈处划去时,一颗夹杂着劲风的石子飞快的朝着他们持刀的手腕袭去,只觉手腕处一阵发麻,顿时无了知觉。 短刀“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几人面色震惊的瞧着不知何时县丞府门前悄无声息的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之人。 显然,方才用石子袭击他们的手腕,阻止他们自刎而死就是出自他之手。 显然,那辆看着朴实无华的红色软轿里面,坐着的就是蒙面的黑衣人的主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须臾道:“今日你就不必随本宫进宫了,换飞雪在跟前侍奉。念在你从小跟随本宫侍奉左右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就罚罚三个月的月银,好好给本宫反思反思,本宫为何会打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困兽笼中终于恢复了永远的寂静,没有绝望,没有恐惧,没有杀戮,有的只是鲜血弥漫,残骸零落的肢体。 困兽之中,没有一人存活。 两道身影双双出现在巨大的兽笼之前,瞧着兽笼之中如此鲜血淋漓可怖的模样,男子恍若有片刻的不适,他的眉微微瞥起,从墨黑色的广袖之中掏出一方帕子捂住了口鼻,声音嘶哑:“还是师妹高明,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死去,简直是省了我们许多事情。” 被称作师妹的女子冷眼瞧着兽笼之中的情景,冷笑一声:“走吧,帝师大人吩咐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看好戏的时间了。” 似乎见着师妹如此冷漠的神情,男子的神色不由得僵了僵,随即上前跟上了前面白色的身影。这些人的死又不管他的是事情,想多了。只要师妹答应了他的一切都好办。 思及此处,男子凶厉的眸子光芒大盛,尤为兴奋。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清风小筑之中,素问和九月两人还在僵持着想法子怎样能救风泽月,沉闷的压抑几乎让九月缓不过起来。往日里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恰巧逢到任务,当然会恨恨的杀几个人,但是如今是少主出了事情,无药可医,无人可救,她要怎么找人发泄? 两人正无措之时,一股风豁然将掩着的门给吹开了来,九月眉眼一冷,瞬间飞身移动到了门前,冷声道:“何人来此?” 这时,才发现清风小筑的殿前正缓缓走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异服男子,神色冷漠,一双闪着森森杀气的眸子目光如炬,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九月恍若觉得,随着这男子的步步走动,竟然感到了地面在微微颤动,不由得警惕的将手放到了腰身上盘着的九尾银鞭上。 那身材魁梧高达的男子背上背着一支有半人之高的弯月弓箭,看起来毫不费力。而真正让九月忌惮的则是他肩上慵懒的静坐着的蓝衣女子,气质不凡,容颜姣美。能这般轻而易举的驾驭这样凶悍的男子,怕是那女子的身手也是不简单。 九月的瞳孔突然缩了一缩,眸光定格在那男子另一只手中揽着的昏迷不醒的灵枢。 “唰!”的一声,九月抽出了腰间盘着的九尾银鞭,面色冷酷的看着已经来到面前的男子。冷声道:“将灵枢大师放下!”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身着异服的光头男子忽然抬眸淡淡的瞥了九月一眼,声音沉闷出声:“若你不想和你的同伴一样的下场,你就不要轻举妄动。” 触到那光头男子的目光,九月突然无端的打了个寒蝉,倾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存在?邀月楼的卷宗里为何没有一丝关于此人的记载?六月的武功仅此与她自己,平日里就算是再凶险的刺杀,六月还是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如今他就这么死去了?九月难以置信。 看着那男子,九月杀气冲冲的道:“你将六月杀了?”她眸中血光大盛,几乎要飞身扑上去杀了他。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缓缓弯下腰身,蓝衣女子轻轻一跃,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看着杀气腾腾的九月,温声提醒道:“姑娘多虑了,他只是暂时的昏睡了过去。我们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还请见谅。” 九月冷声耻笑一声,守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进去。 素问在房内小心翼翼的守着风泽月,听到九月和门外之人的交谈,眉心一动,顾不得发麻的身子就飞快的跑到了门外,面色惊喜。 九月见着素问从房内神色匆忙的跑了出来,面色惊讶,往日里素问公子皆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是只有遇到了少主的事情才会失去分寸,莫非九月将素问护在了身后,冷声提醒道:“素问公子小心,他们想过要闯入房内。” 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素问惊喜出声:“苓姨!” 茯苓微微愣神,看着素问激动的面色,笑得灿烂:“素问,多年不见,你已经成了名冠天下的神医了。” 九月愣了愣,这两人是认识? 素问越过九月,当然也看到了被山鬼揽在手中昏迷不醒的灵枢,随即上前神色颇有些激动的道:“苓姨,你来的正好。师父和阿月都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如今已经一步踏入了鬼门关,素问实在是无奈救不了师父和阿月。” 素问言罢,神色惭愧至极。今日若不是苓姨现身,或许灵枢和阿月真的要重伤不愈而死,救不了他们,他或许要因此愧疚一辈子。 茯苓淡淡一笑,拍了拍素问的肩膀道:“苓姨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师兄的伤势我方才查探了一番,确实是命在旦夕,普天之下也只有我的凤凰乾坤才能救他。记得师兄他与阿月灵识想通,想必阿月如今也是这番状况。” 茯苓面色有些忧虑的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从珈蓝城感应到师兄有危险,就连夜赶来了,还好,如今赶上了。” 茯苓说着转身,忙吩咐山鬼将昏迷不醒的灵枢抱入房内,放在一旁同样是重伤面色毫无生气的风泽月身旁。 “阿月”茯苓面露心疼“这个傻孩子怎么伤得这么重。到底是怎么回事!”茯苓心生怒气,将她两个最重要的人都伤的生死不明,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 素问此时知道茯苓的心情也不好,但还是出声提醒道:“苓姨,此时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救师父和阿月吧,我稍后与你解释?” “也好”茯苓点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看在面前躺着两个最重要的人,忽的转身冷声吩咐道:“山鬼,你在外面是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乱我,否则前功尽弃!” 山鬼沉默的看了一眼神情冷凝的茯苓,点点头走了出去,双手抱胸,面色警惕的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素问随即也轻声对着始终沉默的九月道:“你也出去守着吧,我在一旁帮助苓姨。” 九月愣了愣,但见着素问面容严肃的模样,张了张口始终没有把那句“我帮你”说出口,银鞭一挥,走出了房内。 茯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九月,边忙活着素问递过来的药材,边轻声道:“你该让她留下来的。” 素问摇摇头“有我在这里帮助苓姨人手就已经够了。她武功高强,陪着山鬼一同守着清风小筑还是更妥当些。”因为在施诊救治师父和阿月的过程中,不能被任何事物干扰,否则前功尽弃。师父和阿月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万万不能拿他们的安危开玩笑。 茯苓见状,无声的摇了摇头,看来他的徒儿都是和他的性子一样啊! “素问,准备好了吗?开始吧,你在一旁助我。”茯苓面色冷凝,盘腿坐在了风泽月和灵枢的面前,指尖婉转,飘出一道乳白色的细线,她美丽的容颜上恍若散着淡淡的光华,让人移不开眼。 那飘出的一道乳白色的细线丝丝环环将昏迷不醒的风泽月和灵枢两人密不透风的缠绕在了一起,原本毫无生气的风泽月和灵枢突然面色痛苦的紧紧拧起了眉头。 茯苓看着两人的反应,随即吩咐在一旁观察状况神色紧张的素问道:“快,用银针封住他们的天池穴!” 素问忙的从手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闪着银光的银针,稳稳得出刺入了两人的天池穴内。 风泽月和灵枢的面色突然又恢复了平静,微微有了几分血色,恍若常人一样睡着了一般。 素问面露诧异,心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凤凰乾坤”吗?果真是不同凡响。想着先前他施救师兄的时候,面对这种状况力不从心的疲惫,突然就坚定了信念,待师父醒了,待阿醒了,或许他就应该离开倾云,回到师父的药谷之中钻研医术。 房内,素问和灵枢两人正拼劲全力去救他们最重要的人。 房外,山鬼和九月两人正奋力守住他们要安稳护着的人。 山鬼双手抱胸,一脸冷凝的站在门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银鞭,同样也是面色冷凝。 听着不远处猛烈的厮杀声,九月觉得恍如隔世,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定要护着少主的安稳。先前少主无恙的时候,风家虽然说不上宁静祥和,但也没有随处可见的杀戮。 风家恍若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如今短短一日即将要过去,而风家遭人连环刺杀的消息始终没有传出去一点,这不难猜到是有心人的计谋。 九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如是少主在,该多好。定会将这些不自量力的贼人杀个一干二净,再也不敢打风家的主意。 清风小筑里杀机弥漫,血腥浓重。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风家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厮皆惊慌的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刺客们只要见到一个人影,就痛下杀手。恍若要将风家府上屠杀殆尽。 那些原本庆幸能够在风家为奴为婢的,还能见到风华霁月的少主,觉得已经是很满足的了。风家家母待人和善可亲,不会轻易打骂他们这些下人,给他们的赏钱也是其他府中的数倍。有一句话悄悄在帝都中流传着:宁做风家仆,不做林家婢。 而这林家,自然就是名声赫赫的将军府了。 据说以前,将军府的大小姐性子乖张纨绔,身边频繁的换丫鬟侍卫,这些丫鬟侍卫在将军府中做工不到三日就通通被敢了出来。进入将军府中打杂的人,无疑例外。皆因为将军府中的大小姐条件苛刻,难以服侍。 但是那些来到将军府上的丫鬟小厮一点也不讨厌他们的小姐,他们本就是被人辗转买到了人牙子手中,如今没有被卖到那些污秽之地已经是老天开眼了,所以林清嘉将他们赶出府中时,顺便还将他们每个人的卖身契送还给了他们自己,让他们各自谋生。 据说,是大小姐不愿他们在将军府中受到夫人的迫害,据说是大小姐不愿让他们与夫人一同狼狈为奸陷害她,据说小姐是悲天悯人可怜他们的身世反正无论怎样,他们已经得到了卖身契,得到了自由,终于不用再守着被人奴役的苦楚。小姐给了他们每人一百两银子,已经够他们做一笔小买卖了,一百两,在寻常百姓家里已经足够养活一家人几年的时间了。 而就在这些丫鬟小厮离开了将军府之后,不知从何处悄悄流传着一句话“宁做风家仆,不做林家婢。””据说将军府的大小姐刻意刁难府中的下人,后来还是将军府的夫人看不过去,暗中遣散了下人 当然,放出风声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林清嘉看着花颜自窗口一跃而出,眸光微闪,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沉默着不出声。 清芷在一旁静静的守着小姐,突然觉得小姐不像从前那个纨绔嚣张,飞扬跋扈的小姐了,从前夫人欺负了小姐,小姐就像个刺猬一般讲周身的凌厉展现给夫人,而夫人正是抓住了小姐这般张扬的性子,才屡屡得胜。 清芷在心底真心地觉得自家的小姐人是好的,只是从前的处事方式欠妥。如今的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但又让人觉得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潇洒不羁,肆意张扬。如今的小姐虽然仍旧如从前一般,但是她能利用将军归来的声势,把握夫人的心思,悄无声息的将了夫人一军,暗中与夫人斗智斗勇,夫人几乎不敢再踏入请雅阁半步。 瞧着面前神色冷清的小姐,那张明媚的容颜已经完全长开了些,恍若是比以前相比更加的娇媚了。以前的小姐容貌明艳,但是如今又添了几分灵气,这样的小姐当真让人移不开眼,真真堪比请雅阁之中娇艳绽放的鸳萝。清芷恍惚的想着。 突然,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厢房之内。 清芷吓了一跳,退身到了自家小姐的身边。 林清嘉面色平静的转身看了那人一眼,无声的拍了拍清芷的手臂,疑惑的问道:“何事?” 那是爹爹交给她的府中隐卫,除了花颜,还有一名府中的隐卫在暗中保护着她。据便宜爹说,这是将军府中能力最强的隐卫,隐卫之首白凤。 一身劲装,眉眼凌厉,身手不凡,尤其是那一双带着森然杀气的眼眸,林清嘉相信了便宜爹的话,只是面色微暗的摇了摇头。 若要做杀手隐卫,那双暴露身份的眼睛才是最大的缺憾。以后,她自会调教。 白凤虽说是将军府中隐卫杀手之首,但是一直被林清嘉吩咐暗中保护将军,不能露面。将军还一直以为自己守在小姐身边。 这对父女啊,皆想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听闻林清嘉问话,白凤才想起来此行来找小姐的关键,随即面色一肃,吐出短短的几个字:“将军让小姐速速回府。” 林清嘉神情一愣,很快的反应过来问道:“爹爹可安好?” 白凤点头道:“将军安然无恙。” “我哥哥呢?”林清嘉面色平静,但是一连两问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心中担忧。 “公子也安然无事。小姐放心,将军许是有事情要交代小姐,还请小姐速速回府。” 林清嘉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生怕便宜爹和哥哥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心底还是隐隐不安: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便宜爹是不会轻易召回她的,她不想让便宜爹为她担心,同样便宜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为他忧虑。 林清嘉飞快的转身,到了句:“回府!”。清芷匆忙跟上,两人一同坐上了马车,朝着将军府的方向飞速行驶。 约莫过了半个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管家老伯焦急的迎了上来,忙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将军如今就在前厅等您,您快去吧。” 林清嘉挑眉,快步走入了前厅。 远远的就见林将军眉头紧锁的坐在首座上,一旁一袭华服的长公主正在柔柔的劝说些什么,面色满是不舍。 见着林清嘉回来了,林将军立即起身,看着如今已经亭亭玉立,即将嫁人的林清嘉沉声道:“嘉儿,爹爹明日就要回青山城了。” 广袖之下,林清嘉的手指忽然缩了一缩。抿了抿唇瓣,她的声音轻的恍若无力:“爹爹为何要突然离开?” 林清嘉眸光清明的看着愁眉紧锁的便宜爹,心中那份焦躁不安之感更加强烈了些。 林将军眉头紧皱,但是见着宝贝女儿这番模样知道她是不舍自己才回府不久就突然离开,即便是回府的这些日子他也是整日里忙于军营之事,很少陪着宝贝女儿。想到这些,林将军对宝贝女儿的愧疚之心更深了。 尤其是嘉儿还有不过十日就要大婚,若是大婚之前他不能回到帝都,错过嘉儿的大婚,或许他后半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如今南澜国突然陈兵十万在青山城的边界,还是南澜国的名将苍术陈兵坐镇,南澜国想要攻打青山城之心昭然若揭。如今朝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身经百战的将军可用。 他本来已经向倾云帝暗示,嘉儿即将大婚在即,朝中之人并不是非他无人可用,他率领林家军先前已经同西域敌军大战了一场,虽然回到倾云帝都有了一段时日,但是频繁的征战很容易让林家军产生厌战情绪。 何人不想永远想要享受繁华的太平盛世?何人不想从此不再有战乱,不想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但是倾云帝委婉的拒绝了他的意见,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上只淡淡的道了句:“承宇,倾云的百姓需要你,寡人也需要你。” 林将军浑身一震,面色发白,值得讷讷的道了句:“老臣遵旨。”心情沉重的退出了御书房。 一边是府中最疼爱的唯一的女儿大婚,一边是他作为臣子必须履行的职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将军府自百年前一来就立下了“忠君,贤臣”祖训,永世忠于历代倾云帝王,永世为护佑倾云江山誓死拼搏。 就是这道祖训生生羁绊了他四十年,妹妹被迫加入深宫为妃,兰心无奈跳下城墙身死,就连他的女儿都要重蹈覆辙再次嫁入深宫,女儿大婚的那日或许他正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之上,与敌军誓死拼搏 林将军甚至心中暗恨立下这道组训的将军先祖,甚至痛恨将嘉儿拉入朝堂深宫的倾云帝,为何先人反的愚蠢要让后辈子孙来承受? 有一瞬间,林清嘉清楚的看到了久经沙场威风凛凛的林将军眸中一闪而逝的血光,漫天的杀气,无奈,愤恨 林清嘉晃了晃神,突然有些了解了林将军心中的想法。便宜爹心中也是痛苦的吧,倾云帝真是欠了将军府很多,爹爹为了那所谓的忠君之仪被束缚了这么多年,心中也是痛恨的吧。 林清嘉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面色悲怆的便宜爹,什么都没有多说,只轻轻的嘱咐了句:“嘉儿等爹爹早日平安归来。” 感受到宝贝女儿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温暖,林将军回过神来,被方才自己的想法惊到了,随即拍了拍林清嘉的后背道:‘嘉儿明白就好,在府中安然等爹爹归来。爹爹’林将军顿了顿,声音有些苦涩,“爹爹还要看着你大婚。” 林清嘉沉默着点点头,从便宜爹怀中出来。 一旁的长公主见着父女两人一脸不舍的模样,上前一步站在了林将军的身侧,看着林清嘉道:“嘉儿莫要担心,老爷去了青山城不日就归来,南澜的那些败军之将见到老爷坐镇青山城,定会狼狈而逃。” 林清嘉闻言,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 “公主!”林将军换了一声长公主,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随即转移了话题道:“嘉儿,一切之事我已经全部向公主交代妥当了,你若有什么事情和公主要商量着,或者和皇后娘娘商议也可。总之莫要冲动,你即将要大婚一切都要谨慎而行。” 言罢,长公主闻言,忙热情的上前拉着林清嘉的手道:“是啊!嘉儿你都是半个皇家的人了,做事可不要再向以前那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找本宫便是。”说的恍若是真的一样为了这林清嘉着想一般。 林清嘉心中冷笑一声:从前想要杀了你的人如今言笑晏晏的说她会好好照顾你,你会毫无防备相信吗? 信了她就是个傻子! 不就是做表面功夫吗?她也会啊! “夫人说的对,嘉儿一切都听公主的。”林清嘉笑盈盈的回握着长公主的手,冲着她温柔一笑,甚是美丽。 长公主愣了片刻,心道嘉儿何时也惯于做表面做派了?不,她如今就是个惯做表面做派的贱人吗?害的一向对自己呵护有加的皇兄对自己发怒,长公主清楚的记得那时皇兄是真的对她生气了,平日里纵然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皇兄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偏偏就是那次 不得不说,长公主的心里还是记恨的。 看着嘉儿和公主两人“和睦相处”一片太平的样子,原本还有些担忧的林将军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是不知道嘉儿不喜长公主,自长公主嫁入了将军府中,他从未见过嘉儿唤长公主为“母亲””,当然自己也并未改口称长公主为“夫人”,他们之间,都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但林将军还是了解长公主的为人的,她虽然刁蛮任性了一些,但若是自己托付了给她的事情,她定会认真对待。 如今,他竟然将困了他几十年的陛下的妹妹当作了托付嘉儿的依托,如此想想当真是可笑之极。 思及次处,林将军才犹豫着出声道:“嘉儿,若无事情,你先回你的院子吧!爹爹还有些话要和公主说。 长公主闻言,一双美眸突然愣了愣,柔声的唤了一声:“将军。”” 这是她嫁入将军府中这么多年,将军第一次主动与她商议事情。将军常年在征战镇守边境,即便是凯旋归来不久又要匆忙离开。常常忙碌军营之事,就算是回到府中休息,入夜也从未进过她的院子,夜宿在书房。 想她倾云最尊贵的长公主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项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的,但心里的苦楚又有谁记得? 空守空榻几十载,将军如今是真的看到了她的真心了吗? 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心早已经不复当年的炙热,岁月的流逝能埋葬一切。如今这样,是不是有些晚了呢?承宇 长公主精致的面上仍旧挂着一幅温婉的笑意,她低垂着眉眼,敛住眼中的神色。 林清嘉突然侧身,眸光在长公主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道了句:“那爹爹,女儿先告退了。” 林将军点头示意她离去。 林清嘉没有走出几步,突然回头问了一句:“爹爹,哥哥他们是否随您一起前去?” 林将军沉默着点点头,面色黯淡:“陛下旨意,子玉和杨灵还如同寻常一般随爹爹一同作战。” 林将军心中突然有些悲愤,无可奈何,君命不可违抗。如今南澜十万大军陈兵若水关,若水关是南澜最偏僻的边境的一座城池,突然多了这么的兵力当然引人注目,何况是与若水关山对立的青山城呢。 原本镇守在若水关的陈胜就已经有了十万大军,如今南澜皇室再屯兵十万在若水关,何人不怀疑他有侵占青山城的野心? 一想到倾云帝只并没有给他任何兵力,只允许他带着林家军前去坐镇青山城,林将军就心生忧虑。他是倾云一国之君,耳目遍布天下,难道他不清楚这样做就是要将青山城数千生灵的性命至于不顾,将林家军的安危弃之不顾吗?五万兵马对上二十万兵马,其中人数上的悬殊之大,军心不稳是兵家大忌,若是林家军的子弟知道了他们誓死效忠的帝王如此将他们的性命弃之不顾,他们还会这样奋力拼杀吗? 林将军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此战,在人数上早就已经输给了南澜一半。 或许,陛下是真的想要他将军府就此消失与世间,明明知道此战凶险异常,还是吩咐让子玉和杨灵随身再侧。 当真是要亡了将军府吗?林将军心中悲愤 林清嘉眸光冷厉,看着林将军面上一闪而过的悲怆,转身离去。’ 看着嘉儿离去的背影,前厅里静悄悄的,只留下了林将军和长公主两人。 长公主心中紧张,忐忑,委屈一瞬间几十载所有的埋藏在心底情绪霎时间全部涌上了心头,到了嘴边却是无语凝噎,只声音颤抖的唤了句:“将军。” 林将军定定的看着眼眶微红的长公主,心中感慨万分,上前坐在了一旁的坐上,道了句:“公主,请坐。” 长公主无声的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神情凄凄,应声坐在了林将军的身旁。 “这么些年,承宇对不住公主,公主受苦了。” 长公主闻言,声音颤了颤,“将军“””无声的泪流。 林将军心中复杂,对于长公主,他是又恨又愧疚。当初,若不是她,或许兰心不会这么早早的去了,嘉儿也不会养成了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性子,或许不会有这么些波折。但若一切都是天意,或许这就是他将军府的宿命。 他从没有对长公主付出过真心,长公主求陛下赐旨将她嫁入将军府,这么些年她始终一人守着诺达的将军府,也是苦了她了。 但是并不代表他会原谅她对兰心所做的一切,是长公主的行为间接害死了兰心。林将军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忘。 从前,他想着,庙堂太高,朝堂变幻恍若战场凶险异常,若是有哪日携着兰心和孩子们一起退出这繁华的帝都,过平平淡淡的夫妻和乐,子女满堂的日子,但一切都不由得他做主。 背后的一切恍若有一只看不到的幕后黑手,悄无声息的推动着局势的发展,一步一步将将军府推入无路可退的深渊。 长公主半天没有听到林将军的回应,抬眸就见着他神情恍惚的坐在坐上发呆。不由得出声换了句:“将军?” 林将军微微回过神来,继续道:“承宇奉命出征,府中一切之事还望公主费心打理,嘉儿就托付于公主了,还请公主多担待。” 长公主面色悲凄,抚面流泪道:“承宇,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样子。你当真没有对我有过一丝真心吗? 林将军沉默着,半晌沉声道了句:“公主,对不起。” 长公主忽然有一丝恼恨,这么多年了他终究还是这样,将她的一腔真心当做烂泥毫无尊严的踩在脚下吗? 林承宇,你真是好狠的心。 你若是无情无意,那就怪不得我了。 本宫堂堂倾云最尊贵的长公主,陛下一母同胞的嫡妹,又如何配不上你?抵不上那个早就死去还霸占着你的心得贱人! 长公主一瞬间就想要上前去,愤怒的质问林将军,为何他不能回头看看一直在府中等着的她?她有哪一点比不上耶律兰心?但是在站起身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清醒冷静了下来。 无人注意到长公主面上的狠厉,绝觉 优雅起身,依旧向往日里那样,亲手为林将军斟了一盏茶,递给他柔声道:“将军安心的去吧,府中的一切都有我来处理。” 已经一日夜了,厮杀仍旧在继续,血色弥漫,笼罩帝都第一世家的风家府上。 清风小筑这一处的园子里,恍若是与世隔绝了一般,竟然一丝声响也无,九月和山鬼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心神警惕的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山鬼身材高大魁梧,两手抱胸恍若巍峨的高山一般矗立在清风小筑的门前,他眉目紧紧的闭着,恍若睡着了一般。 瞧着一旁气定神闲的山鬼,九月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面色忧虑。已经一日夜了,清风小筑的房门也紧紧的闭着一日夜了,不停的厮杀也已经一日夜了,不知一切何时才能恢复平静。 自茯苓和素问公子进入了清风小筑内,再也没有出来过,竟然一丝声响也无。若不是从房内隐隐约约传出一些药草的味道,九月甚至怀疑素问和茯苓也出了什么岔子。 抬眼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幕,九月冷酷的面上忧虑未散: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少主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醒来啊! 还有这么多事情你没有完成,风云杀的兄弟们都在盼着你回来 九月神情恍惚,心中不停的祈祷。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匆匆地从长廊之中跑了过来,因着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面貌,看着身形恍若是一位女子的模样。 就在这时,原本闭目养神的山鬼突然睁开了眼眸,目光凌厉的盯着那道不断移动朝着清风小筑飞快跑来的身影。 九月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银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匆匆地从长廊之中跑了过来,因着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面貌,看着身形恍若是一位女子的模样。 就在这时,原本闭目养神的山鬼突然睁开了眼眸,目光凌厉的盯着那道不断移动朝着清风小筑飞快跑来的身影。 九月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银鞭 “何人擅闯清风小筑?”九月声音冷厉。 那女子身子一滞,待缓缓走进了,看着女子的面容,九月面色讶异的出声道:“风家家母?” 风家母美丽的容颜上微微发白,见着九月和山鬼杀气凌厉的守在阿月的清风小筑前,心中就是一惊,急急地道:“阿月他怎么了?” 见着是少主的娘亲,九月的面色微微缓和了下来,走到风家母的面前温声道:“夫人莫要担忧。少主他”九月回头朝着依旧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安抚道:“少主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素问公子在房内为他疗伤,并且吩咐了不要任何人打扰,您还是先回院子里休息吧。待少主身子好了,自会去看您。” “阿月受了伤?”风家母情绪颇有些激动的抓住了九月的手臂,面露忧色。 九月沉默着点点头,察觉到风家母的身子摇摇欲坠情绪颇不稳定复又出声道:“少主他无大碍,家母可先行回府和家主休息,如今府中不太平,家主和家母还是谨慎些为好。” 风家母担忧的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清风小筑,心中忧虑不已。原来阿月早就回府了,只是受伤才未去看她。她是趁着丫鬟睡着了以后,才偷偷跑来清风小筑想要看看阿月的,如今老爷出府未归,阿月又受伤,府中惨遭杀戮。风家母自嫁入到风家,一直都是过着锦衣玉食风平浪静的生活,如今这种生活状态突然被打破,家主又不在府中,顿时觉得恍若没有了主心骨一般。 但是风家母好歹是第一世家的家母,片刻的惊慌失措之后很快的额稳定了下来。凝了凝神,风家母定定的朝着清风小筑的房门看了一眼,对着九月坚定的道:待阿月处理好伤势以后,你派人通知我一下。我来看看阿月。“ 九月闻言,只得道了一句:”是。“ 看着面前的美妇人面色坚定的离去,九月上前唤住了走出不远的风家母,沉声道:”家母,如今不安全,属下送您回去。“ 风家母摇了摇头,温声道:”你回去守着阿月吧。我既然能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自会平安的回去!“风家母忽然俏皮的冲着九月眨了眨眼,转身离去。 九月有些呆愣的反应过来,家母应该是走了府中的暗阁才避开了那些人的追杀来到清风小筑的,夫君下落不明,儿子重伤昏迷,家母依然能够哦坚毅扛起府中的一切,如此想着,九月对这个美妇人的好感又增了一分。 九月抬步回到了清风小筑的门前,山鬼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粗声道:”你不该欺骗她。“ 九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身材高大魁梧的山鬼,只觉得他恍若除了对茯苓以外的人,皆是一副淡漠的神色,如今竟然开口批评她来了? ”为何会这么说?家母若要是知道了少主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定会担忧。我这样只是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懂不懂?若是家母在清风小筑的门前守着,定会扰乱茯苓和素问公子的诊治!“ 山鬼一脸淡定的走到九月的面前,看着眼前只到了她心口的女子,淡漠的道:”阿苓出手医治的,皆是那些重伤将死之人,否则不会轻易出手。“ 九月额上的青筋一跳,顿时飞身出距离山鬼三丈之距离,冷声道:”少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同时心中又恨恨的补上一句:你这个呆子,才是看着要重伤将死之人!会不会说话呢!看着呆头呆脑的,若不是素问公子吩咐守着清风小筑以免刺客闯入,九月定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九月面色冷酷的走到清风小筑门前,继续守着。 一时间,清风小筑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暗无星辰的天幕,黑暗笼罩之下,风家府上恍若沉陷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之中。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一道轻微的声响声打破了暗夜的寂静,若不是不会武功没有内力之人,定不会细心的察觉到这一点。但就在这时,守在一旁的山鬼和九月同时警惕的退后一步到了清风小筑的入口,眸光冷厉的看着不远处走廊边上摆放着的花花草草。 那道细微的声响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九月的手无声的摸上了腰间的银鞭,神色警惕的看着花草之中悄然现身的黑影。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从花草之中爬出无数条细小的赤色花斑纹火蛇正扭动着身躯,不停的朝着清风小筑爬去,迎着微弱的光亮,黑压压的密集一片,吐出细长的蛇芯,看起来尤为可怖。 九月眉头紧锁,看着赤色花斑纹火蛇的外形,隐约记得五月似乎提起过,此蛇毒性极强,对古山龙的味道尤为敏感,若是碰上心怀不轨之人的利用 九月怒骂一声,没有任何犹豫飞身迎了上去,无论怎样,决不能让这些毒蛇进入到少主的房内,如此若是扰了正在为少主诊治的茯苓和素问公子就不妙了! 银鞭飞扬闪着凌厉的红光,灌注了九月十成的功力,只见赤色花斑纹火蛇被银鞭从赤色花斑纹火蛇的三寸之处狠厉的斩断,瞬间蛇尸飞扬,但是仍旧不停的扭动着,看起来尤为可怖。 九月虽然能一时抵挡的住面前蛇群的进攻,但这么多的赤色花斑纹火蛇一拥而上,实在是无心应对,这些蛇群尤为聪明,竟然转变了方向,冲着无人守护的位置徐徐前进,再有片刻的时间就要到了清风小筑的门前。 九月转身怒气冲冲的对着身后还在冷眼看着的山鬼一阵怒吼:”发什么呆,快想办法啊!“ 山鬼并没有出声,迈着沉重的步子淡漠的走到了蛇群的面前。缓缓取下背上的弯月弓,灌注了全身的内力对着蛇群拉紧了弓弦。 ”嗖!嗖!嗖!“三箭齐发,混合着强大内力的弓箭闪着金色的暗芒恍若流光一般迅速冲向了匍匐前进的赤色花斑纹火蛇蛇群。 蛇群瞬间被强大的箭气吞噬殆尽,屡屡烟灰散在虚空之中。 消失了吗? 九月轻吐了口浊气,心稍微安定了些。眉梢微微挑起,看着面前身材高大魁梧但是话语极少的山鬼,心道:虽然嘴巴毒了些,但功夫还是不错的嘛!就暂时原谅他了如此护着清风小筑。 山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九月拧眉:”山鬼,你还愣着作甚,回来啊!“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又是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九月的心口飞快的跳动了两下,眸光冷厉,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九月飞身上前,同山鬼并肩作战。 然而那些赤色花斑火蛇恍若是打不死的怪物一般,一群接着一群的涌向清风小筑,九月和山鬼纵然是身后如何了得也难以招架。 九月心中发冷,要怎么才能退了这蛇群? 正当两人正发愁之际,一黑色人影从走廊处飞身而出,九月和山鬼同时注意到了那处的动静,心情更加沉重了,不由得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背靠着背共同防御着刺客的进攻。 那黑色的影子立刻朝着九月飞奔而来,九月杀气纵横的盯着飞过来的黑影。 正要摔出手中的银鞭时,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九月面色讶异的出声:”五月?“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保护风家主和家母了吗?“九月面色诧异的看着飞奔而来的五月。 手中挥动着闪着银光的鞭子,吐着猩红蛇芯的蛇被凌空斩断。 ”府中有一月大哥和二月还有三月,四月他们在,不会有事的。我来这里帮你。“五月一身黑色劲装,面色清冷的看了一眼九月,缓缓的蹲了下去抬手地上的赤色花斑的尸身放到了手中,眸光微闪:”是焰灵蛇?“ 九月额头青筋直跳,忍不住提醒道:”五月,你可有法子退了这什么焰灵蛇,千万不能让这些畜生进入少主的房内!“ 五月闻言,抬起那张清秀的娃娃脸,眸光星辰细碎:”阿九看我的。定让它们有来无回!“ ”快点!“一旁忙着应付蛇群的山鬼面色闪过一抹不耐烦,如此紧要关头两人竟然还有心思谈论,当真忘了他们的任务了吗? 五月撇撇嘴,白了一眼九月质问眼前这个大块头是何人? 九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以后再说,先解决这些蛇群要紧。 丢下手中的蛇尸,五月起身,缓缓上前走着,一直走到了蛇群的面前,清秀的娃娃脸上满是傲娇,令人惊奇的是,五月向前迈出一步走到蛇群面前,而蛇群像是遇到了天敌似的,齐刷刷的避开了五月,匍匐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吐着猩红的蛇芯警惕的瞧着五月。 山鬼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五月,厉害!快,将这些蛇都赶出去!“九月兴奋的大叫一声。 五月不慌不忙的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包药粉,对着满院子黑压压的蛇群嬉笑着道:”竟然利用这些畜生来害主子,本少爷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都别想逃掉!“ 袖子一挥手,白色的药粉被五月纷纷扬扬的洒在了蛇群之中,九月和山鬼屏息看着社群的反应。 不一会儿,蛇群纷纷向后退去,发出嘶嘶的痛苦的叫声,退到了距离走廊不远的一处荷花池的边沿上,身躯挣扎着,扭动着,如此黑压压密集的蛇群看起来不禁令人头皮发麻。 不过瞬息之间,无数密密麻麻的赤色花斑纹火蛇皆停止了挣扎,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九月和山鬼一脸惊骇的瞧着死了一片的蛇群,目瞪口呆的看着五月。 好半会儿,九月合上了震惊的长大了的嘴巴,揉了揉挥着银鞭有些发麻的手臂出声问道:”五月,你是怎么做到的?“ 五月清秀的娃娃脸上闪过疯狂的兴奋,真的成了?为了证实自己面前不是在做梦,五月神色紧张的跑到荷花池边上,弯着身子捡起一条蛇身软踏踏的赤色花斑纹火蛇,摸了摸蛇的周身,又上前嗅了嗅,似乎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阿九,怎么样我厉害吧?这些畜生全死了!“五月回头,冲着九月和山鬼扬了扬手中已经没有动静的赤色花斑纹火蛇,娃娃脸上兴奋不已。 九月眨眨眼,呆愣了片刻,但是看着距离荷花池边遍地皆是蛇尸,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好吧,如今遇到这种状况真是上天都在护着风家,护着少主呢! 风月杀之中从一月到十月,每个人的名号不是按照年龄来排序的,而是按照来到进入风月杀之中的时间。 好吧,九月承认其实心中很是不平,五月这个小鬼竟然排在自己的前面!她可是少主亲自承认过,在暗室之中的训练是最强的。五月这个小鬼头,最擅长的其实是用毒,但是每次都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状况,所以被风月杀之中的兄弟们戏称为”毒半仙“。 谢天谢地,九月此时忠心的感谢五月,虽然他往日里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如今看在他能在关键时刻守住清风小筑的面上,九月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护着五月。 于是乎,清风小筑的门前又多了一个人守着。山鬼,九月,还有娃娃脸五月。 五月回首看了一眼紧闭的清风小筑的房门,清秀的娃娃脸上面露担忧:”阿九,少主还没有醒过来吗?“ 九月点点头,并不想五月太过担心,玩笑着道:”茯苓和素问公子在房内为公子疗伤诊治,五月不必担心,少主定会安然无恙。“这些话说是安慰五月,不如说也是在安慰自己。已经整整一日夜了,少主还未醒来,茯苓和素问公子也为从房内出来,九月抬眸望着黑沉沉的天幕,心情一片沉重。 山鬼仍旧是双手抱胸,恍若强壮的门神一般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山鬼吞了吞口水,看着如山一般强壮的山鬼,身子想着九月的身边悄悄挪了挪,笑声道:”阿九,这个大块头是从哪里来的?“ 九月无奈的扶额,真想揍得让他把”阿九“这两个字吞回去,明明年龄比自己小,还要在自己面前仗着自己资历高,不就是进入风云杀的时日比自己早了些吗?整日”阿九阿九“的喊着,若不是这次看在他守住了清风小筑,护着了少主的份上,九月觉得一定要让五月尝试一番她最近习成的”九星追月。“ ”咳咳兄弟,“九月眸中隐有笑意”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声的,他武功奇高,耳目灵敏,听得到你讲话的。“ 五月的小脸僵了一僵,忙打着哈哈道:‘原来是这样啊,在下只是瞧着这位仁兄身材健壮,体格极好,故想讨教一番怎样保持的’ ”“九月。 滚,风月杀中没有这么孬种的傻子! 而山鬼连着一个眼神都未赏赐给五月。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不过看着死了满院子密密麻麻的蛇群,九月忍不住的捏住了鼻子,瞪着眼睛看向身边的五月:”你到底用的什么药,为何这么臭?“ 瞧着连一旁的山鬼都忍不住皱眉,五月没好气的道:”小爷用的是毒,只要毒死这些畜生不久好了,阿九为何要在意这些。“ 说着,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从两人面前经过,只不过”嗡“”的一声,就扑闪着翅膀晕了下去。 九月翻了个白眼,连蚊子都被臭晕了,这家伙到底是用的什么毒!九月无奈,撕掉了身上的一块衣角,脚尖一跃,凌空而起飞身到荷花池水旁将衣角浸湿了以后系在了面上。 “呼呼!如此才好受了些。”九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郁闷。就不应对五月这家伙抱太大的希望 五月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笑得一脸尴尬,嗫嚅着道:“这些畜生实在是太嚣张了,当时情况紧急,我随身没有携带那么多的毒药,只好以毒攻毒了这些畜生被腐蚀了心脏,臭味就散了出来” 九月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还以为五月最近在暗室之中学到了很多,看来还是这个样子啊! “不要说话了,我们继续守着。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这里!”一旁的山鬼忍不住发话了。 九月无声的怒瞪了一眼五月,五月讷讷的退回到清风小筑的门前,三人并肩而立继续守着。 城门之外,林将军身着寒冰铠甲,面色冷肃。林杨灵接到花颜的通知,将陈绮罗送回了府中以后,匆匆回到了府中与父亲商议。 久未露面的林子玉也是一袭红缨铠甲,眉眼飞扬,眉宇间杀气飞扬。 多日未见二哥,二哥好像更加稳重了许多。林清嘉心神恍惚。 “老臣此去,定会扬倾云之威,退南澜蛮兵,还请陛下莫要担忧,珍重龙体。”林将军对着在帝都城墙之上亲自送行的倾云帝大声道。 倾云帝眸光微闪,迎着耀眼的阳光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只听倾云帝衣袖一挥,身后有宫人呈上准备好的美酒。 “寡人再帝都等待爱卿的好消息,望爱卿早日凯旋而归!”倾云帝端起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锣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平安带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倾云帝虽然是倾云的帝王,但是年少的时候也曾御驾亲征,虽然久经朝政为涉战场,但是喊出来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用内力远远地传了开来,城门外整装待发的五万将士挺得清清楚楚。 原本得到消息知道陛下并未增派给林将军任何援兵,仅仅让他们五万林家军去镇守青山城,对抗南澜二十万大军心中惊慌不已,大军未出发前就已经士气低落。还是将军亲自向他们解释,会有制敌之策,林家军的军心才微微稳定。但是依旧止不住内心的恐惧。 作战之人皆是明白这一个道理:大军的数目若是在人数上多了不少,而在作战之中获胜的几率就大。否则,为何有些国家会征调大量的百姓入伍充实军队? 待倾云帝说完,林将军的身后,立即有宫人为他呈上美酒践行。 林将军,林杨灵,林子玉三日皆从宫人手中拿过酒盏,举杯示意城墙之上的倾云帝,一饮而尽。 “啪,啪。啪”三人将滴酒不胜的酒盏猛的朝着地上摔去,以示此去退敌军扬国威的决心。 待一切整顿好之后,林将军回头深深的看了在城门不远处张望着的林清嘉,一双虎目之中满是不舍,但是仍旧翻身上了战马。 林杨灵一双清淡的眉眼间仍旧是温润的笑意,冲着林清嘉微微一笑,轻声道:“嘉儿,照顾好自己。待大哥回来再讲你的大婚之礼备上。” 林清嘉声音哽咽,轻轻道了声:“大哥嘉儿待大哥平安归来。” 林杨灵点点头,转身随着身前远去不久的林将军离去。 “妹妹,等我回来了,再带你去吃灵韵山上的烤鱼!”林子玉眉眼飞扬,意气风发,哈哈大笑一声,一拍马背,马儿飞快的向前驶去。 身后跟随的是训练有素,杀气冲天的五万林家军。 城墙之上的倾云帝见此,微微眯了眯眼。 人群之中,陈绮罗抬头张望着宝马上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林大哥,你定要平安归来。” 人群之中,看着虽然有五万兵马的林家军,依然有着磅礴气吞山河之势,灼灼的桃花眼微微扬起,散着不羁的风情:赫赫有名的林家军,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林家军此行,必败无疑。 那双灼灼的桃花眼中凉薄之气令人心惊,上一秒明明是春花秋月,如今却恍若是三九寒冬。 抬眸,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倾云帝,钟离不归嗤笑了一声,转眼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西彦使馆之中,钟离不归刚回到了使馆府中,楚无忌就找了上来。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楚无忌犹豫了片刻,上前向着钟离不归行礼出声道。 钟离不归眸光微闪,转身进入了别院之中。 这里是倾云特地为西彦来使设立的使馆,并不排除使馆之中除了他们的人之外还有倾云的人潜伏着。 钟离不归的院子皆是西彦侍从层层把守着,所以在此处议事还是较为安全。 “何事?”钟离不归薄唇吐出两个字,负手而立看着院子里那株方移植到院中不久的叶上珠,迎着缕缕洒落的暖阳,俊颜一片魅惑掩映在阴影之中,只是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 “这是陛下的亲笔书信,交代殿下的事情,末将在一旁协助殿下。”楚无忌沉默着垂着头,将西彦帝的密封修书呈给了钟离不归。 钟离不归神色微滞,看着面色恭敬的楚无忌突然沉声问道:‘你是父皇的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的父皇,这一招许是将他们都蒙骗了过去。本以为楚无忌是大皇子的人,自离开王城赶到倾云,钟离不归并不刻意疏远也不有意刁难他,本以为大皇子举荐的人是他的心腹之人,却没有想到最后他与大皇子皆被父皇玩弄于鼓掌之中。 父皇,真是好计策。 “有劳楚将军了。”那双灼灼绽放的桃花眼之中,明明是波光潋滟湖光春色,令人直视时,却无端的觉得寒凉。 楚无忌干声道了句:‘末将职责所在,殿下过奖了。’ 他知道,既然他如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殿下定会更加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原本殿下认定他是大皇子的人,而有意无意的与自己保持距离,若不是关于公主和亲的事情需要两人共同商议,楚无忌确定殿下定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一分一毫。 大皇子当初举荐他与殿下共同出使倾云之际,明面上就已经将他招揽为大皇子阵线上的人,如此两人共同去倾云护送晓梦公主,若归京之后,必定是一件护主有功的功劳,在外人看来大皇子怎能轻易让太子殿下一人独占了去? 兄弟和睦,皇家子弟如寻常百姓一家和睦相处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自古以来又有见过皇子没有一个不贪念争夺皇权而争得头破血流的? 大皇子当初畏于局势,不得不主动放弃皇太子的竞争,亲手将太子殿下推上了太子之位? 楚无忌心中清楚,如今殿下怕是不得不防着自己,防着陛下了。殿下甚至不得不考虑到是否是大皇子和陛下一起串通好了来设计他。毕竟,护送晓梦公主和亲倾云,说好听点是永结两国之好,共同抵御贼人的侵略,实际上任何臣子心中都清楚,这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不过是西彦目前无力应对重重大军压境,兵马不足的借口,为保西彦短暂的安稳而使出的和亲之计罢了。 和亲,自古以来就有一种向对方低头示弱的意义在其中。 若是哪一日倾云和西彦的一纸友好的关系破灭,而第一个遭殃的怕就是身在倾云最受陛下宠爱的晓梦公主了。自古以来,在两军交战之前,侮辱杀死对方身份重要之人的事情屡见不鲜,若是那时,晓梦公主一个外朝女子怕是难逃此劫难。 晓梦公主美若天仙,善于察言观色,深的陛下的宠爱。若是晓梦公主落到了如此悲惨的下场,而当初亲自护送她去倾云和亲的钟离不归怕是难逃其就。 虽然说是大皇子当朝举荐,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但若是两国真的两军交战,又有谁敢亲自跳出来指责这是当朝陛下的错误? 一切的罪名,都将推到当今的护送晓梦公主的太子殿下身上了。陛下的怒火可想而知,又有哪位皇帝愿意亲口承认自己的过失,对天下宣读罪己诏? 当初不可一世,武勋卓著的汉武大帝因为巫蛊之乱,误信了奸人的谗言,逼得太子逃亡遭受刺杀而死,备受宠爱贤德淑良的皇后卫子夫自缢与椒房殿,而当一切事情水落石出,汉武帝猛然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失去了妻子和儿子的他,不仍旧没有承认自己的过错吗? 何况是同为皇帝的西彦帝? 想必钟离不归也知道护钟离晓梦和亲倾云,定深知其中凶险,但他还是来了。 钟离不归取出密封的修书,展开来看密信上的确是父皇的印信无疑。看着密信上的寥寥几笔的字迹,那张魅惑的俊彦上一闪而逝的冷厉,随即抬手,一簇火花在指间欢快的跳跃着,将密信吞噬殆尽。 “本宫知道了,楚将军等着看便是。”红衣华服的袍角滑过一抹翩然的弧度,钟离不归神情冷漠的转身离去。 楚无忌推开一步,轻声道:“若殿下需要,随时差遣末将。末将定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闻言,钟离不归的步子稍稍停顿了片刻,偏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眼楚无忌,直将楚无忌看的心底发凉了些,才毅然转身离去。 远远的声音传来:‘楚将军有心了,本宫定会如楚将军所愿。’ 楚无忌漠然的垂下了头,待钟离不归走远了以后,才抬起头,眼中的嘲讽一闪而逝。 以为自己掌握着这盘棋局,殊不知自己才是这其中的旗子。但是想想背后的主子下的这盘大棋,心中隐隐兴奋。如此令人心澎湃之局,他就算是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也定要进来掺和一脚,让楚家那老头好好睁开眼看看,谁才是帝王手中的利剑? 帝王?呵不过也是身如棋局的两枚棋子罢了! 逸王府中,南灵逸一袭淡蓝色玄水银纹华服,神色仍旧如往日里一般清雅无双。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南灵逸眉眼眸光凉凉,看着面前的属下出声问道:‘可知本王今日有何事召你们前来?’ 为首的一名普通仆人打扮的男子豁然抬头,露出面上一指之长的刀疤,看起来分外可怖,让人忍不住心中叹息可惜了这幅面容 那刀疤脸的男子和身后的几名仆人打扮的男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复又向面色冷然的南灵逸作揖道:“属下不知,若王爷吩咐,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南灵逸低低的笑出声来,笑声甚是凉薄,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但是面前直挺挺的站着的几人并不害怕自家王爷一豪,反而对王爷心生悲悯,不,不如说是对他们这些人处境的悲悯无奈。 “你们跟着本王有几年了?”南灵均止了笑声,背过身子去,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只觉的那袭淡蓝色玄水银纹华服上凝了一层淡淡的冰霜,散着无边的寒凉,让人恨不得退的越远越好。 为首的刀疤脸年轻男子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王爷,属下等人跟在王爷身边已经十年有余了。’ 是啊,十年了呢。说起来连着他们都有些心神恍惚,想当初当时他们几人合起来做些小买卖,却被当时的买家坑害连着本钱都没有拿回。没有了银子,他们身后年事已高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要怎么养活? 几人本是小县城之中几名不起眼的捕快,也有几分本事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县丞的贪污腐败,才弃了捕快的担子几人合伙做起了买卖。没有想到却识人不清被买家暗中联合与县丞坑害他们,他们几人气不过就找到县丞那里去理论,争执之中几人失手打死了县丞。 几人落荒而逃,一直在躲避着官府的追捕。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若是入了大牢等待每个人的都是死期!为了不连累家中年岁已高的母亲和方生下儿子不久的娘子,几人只好约定一起去死,才能了结了这件事情。 何人又理解的了他们普通百姓的无奈?官官相护,欺压平民。只恨这辈子生不逢时,不能手刃与县丞联合起来坑害他们血汗钱的黑心买家。 暗夜,几人神情麻木的来到了县丞的府邸前。 恨恨的看了一眼暗夜沉沉的天际,心中愤恨的呐喊声却没有人听到。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绝望却又无可奈克,只有他们死了,家中的亲人才能逃脱官府的盘查。 明晃晃的刀锋,散着冷厉的寒光,几人认命的闭上了双眸。 持着短刀的手微微用力,正要向脖颈处划去时,一颗夹杂着劲风的石子飞快的朝着他们持刀的手腕袭去,只觉手腕处一阵发麻,顿时无了知觉。 短刀“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几人面色震惊的瞧着不知何时县丞府门前悄无声息的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之人。 显然,方才用石子袭击他们的手腕,阻止他们自刎而死就是出自他之手。 显然,那辆看着朴实无华的红色软轿里面,坐着的就是蒙面的黑衣人的主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清芷心神恍惚,站在门前正呆愣着,突然听到请雅阁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来。 清芷温声,猛地回头,面上一阵欣喜:“小姐” 林清嘉打开了房门,看着清芷惊喜的瞧着她的表情,轻笑出声:“傻丫头,让你担心了。不过,本小姐方才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啊!” 清芷知道小姐在房中早已经听到了她训斥院子丫鬟的声音,圆圆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潮红,复又挺起小胸脯骄傲的像只凯旋而归的公鸡:“奴婢不允许她们任何人说小姐的不是,嚼舌根也不怕闪掉了舌头!” 清芷的声音刻意喊得很大,方才那些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丫鬟们见状做伙计更加卖力了,生怕小姐将她们赶了出去。 “你呀,做很好!就是要这样子才对!”林清嘉浅笑如花,面上的明媚波光潋滟,让清芷微微看愣了神。 小姐真的好美。 本以为小姐会谴责她,没有想到小姐会表扬了她。清芷心里更加觉得小姐如今变得真的是不一样了,这样的小姐充满着灵气与狡黠,是那些往日里常见的贵女小姐们所不能相比的。 清芷模样害羞的挠了挠脑袋,见着林清嘉水润的眸子下一抹淡淡的清影,心中不由得心疼的道:“小姐可是担忧将军和公子们,放心吧,将军百战百胜是我们倾云的战神,大公子智谋过人,小公子武艺超群;他们定会带着倾云的大军扫平边境的贼人,凯旋而归!回来参加小姐的大婚呢!小姐您可要注意身子” 见着小姐如今憔悴的模样,清芷打心眼里心疼自家小姐。将军和公子们凯旋归来后与小姐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如今又奉命出征,小姐大婚在即,还要担忧着征战沙场的父亲和哥哥们,着实令人忧心。 林清嘉闻言,抬手摸了摸清芷毛绒绒的脑袋,神色有些困倦:“放心,你家小姐可是打不死的蟑螂。你先下去休息吧,在外守着我一整日了。” 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何把自己比作蟑螂,但是清芷还是面色坚定的摇摇头道:“小姐不去休息,奴婢也不去。” 林清嘉挑眉,这小丫头翅膀硬了竟然敢忤逆她的意思,也只靠在门边站着并不说话,笑盈盈的看着清芷,直到将清芷看的心里发毛了,清芷才弱弱的探出脑袋道:“小姐,奴奴婢听你的,这就去休息。您也好好休息,有何事情吩咐奴婢一声。” 言罢,灰溜溜的逃到了清雅阁的偏房去休息去了。清芷不放心自家小姐一个人,所以早早的将自己的房间从先前丫鬟一起住的院子搬到了清雅阁的偏房中。 看着清芷狼狈逃离的背影,林清嘉无声的笑了,她有这么可怕吗? 揉了揉眉心,林清嘉明媚的眸子滑过一抹厉色,抬眸瞧着清雅阁的长廊边上一株株美丽绽放的正娇艳的鸳罗,沿着走廊的边缘一只蜘蛛正在不厌其烦的结网,方才雨过天晴,偶尔被风吹落的枯叶打着圈儿的飘落而下,将它方结好不久蜘蛛网破坏殆尽; 蜘蛛费了好大的力气又将破了的网一层一层的修补过来,而一旁忙活的小丫鬟此时正在走廊边打扫院子,见到一只蜘蛛在美丽的花盆边结网,一个扫把将蜘蛛连网从走廊边沿上扫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只有注意到花瓣上残留的一丝白色的蜘蛛网才知道这儿曾经有一只蜘蛛在这儿结过蜘蛛网 林清嘉眸光微闪,带着氤氲的琉璃朝着清雅阁外走去。 将军府中,林七和老李管家两人正从长公主院子里走出来,碰巧遇到了从清雅阁出来的小姐。清雅阁与夫人的院子并不是一个方向,更不是顺路。小姐与夫人相互生厌,只是在将军面前保持着隔着一层纱的和睦,如今小姐这是要去院中找夫人? 老李和林七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连忙迎上前去:“老李见过小姐,小姐可是到院中找夫人有事?” 林七也在一旁向林清嘉恭敬的问候,憨厚的面上带着朴实的微笑,让林清嘉原本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不,我是来找老李的。老李,先换个地方说话吧!”林清嘉摇摇头,示意到花园之中的凉亭边上谈话。 林七想要退下时,却被林清嘉叫住了,在一旁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长公主院子里的人。 凉亭外,迎着碧波荡漾的湖泊,林清嘉窈窕而立,红衫佛动恍若一只娇艳飞舞的蝴蝶,只见她面上少见的凝重,让身后的李老恍然生出一种将军回来的错觉。 “老李,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林清嘉豁然转身,明媚的面上一片凝重,只让人觉得阴云将至。 老李浑浊的目光忽然颤抖了一下,看着已经行事端庄了不少的小姐,心生快慰,忙的上前一步沉声道:“小姐吩咐,老李必定义不容辞!” 林清嘉笑容浅浅,摇了摇头:“您是长辈,我怎敢让你去冒险做那危险之事。只是,老李可还记得当初是怎么来到将军府的吗?” 老李闻言,神情恍惚了片刻随即沉声道:“老李当然记得是怎么来到将军府的。所以还请小姐放心老李对将军府的忠诚,若小姐有任何需要,尽可吩咐。” 林清嘉面上扬起一抹笑容,神色微软:“我知道您对将军府的诚意。所以,若是要是有人趁父亲离开帝都之际想要毁了将军府,您会看着他们这样下去吗?” 老李面色大惊,“碰!”的一拳砸在了凉亭的石柱上:“何人敢妄谋算将军府?若要是被老子发现,定饶不了他个奶奶的熊!” 老李发怒,早年在军中养成的那些直爽火爆的脾气就出来了,一时冲动忘记了小姐如今还在面前,等微微回过神来时,才尴尬的面色发红,不过在他那张古铜色的皮肤上看的也不太明显。 老李的突然发怒倒是将守在不远处的林七吓了一跳,老李既然能成为将军府的管家,当然不是因为他先前是跟随上一代将军的副将,而是老李本身的能力,他的脾气也温和并不会轻易发怒。能将敦厚老实的老李管家气成这个模样,林七当真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先前有小姐的吩咐,林七还是乖乖的奉命守在一旁把风。 “小姐,你说是何人想要谋算将军府?老子定要扒了他的皮!”早年在军中混的叱咤风云的老李可不是盖的,这火爆的脾气一点就燃,只不过如今早早就退隐在将军府中,向他的救命恩人报恩,这才收敛了性子,待在将军府中一待就是四十年。 林清嘉垂眸,敛住眸中幽深的神色,复抬头定定的道:“若是您相信我,请一定要帮我仔细盯好了长公主,我总感觉她自父亲归来,父亲走了之后不久实在是太安分了,我了解她,她恨不得除了我而后快。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担心她会将将军府拉下水,老李,你可懂?” 老李只觉得小姐将话说的很明白,却又听得糊里糊涂,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恍若抓住了什么,但又很快的消失不见,生生的将老李急出了一头的汗。 林清嘉看着面前的老李,面上忍不住发笑,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火爆脾气的老头着实可爱,与现代的时候她的魔鬼教官非夜相差无几。 老李垂着脑袋想了片刻,似乎是相通了,猛的一拍大腿突然抬起头看着林清嘉沉声道:“小姐是说夫人她有可能趁着将军离开期间同外人联合起来谋算将军府吗?”而这“外人”的意思当然不言而喻。 老李面色一片震惊,背着手踱步在凉亭之中走了几圈,想着小姐的话只觉得实在是令人出乎意料:长公主当初是怎样嫁到将军府中的,他作为老一辈的管家当然是心知肚明。还不是仗着自己是皇家的公主,强迫陛下将自己许给少将军。而那时少将军已经有了先夫人耶律兰心,更是产下两位公子和小姐,后来因为四国之间的朝政问题,先夫人被迫身死,而先夫人死后,少将军就被迫领旨娶了长公主。 少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护佑倾云疆土安稳不仅是倾云皇室的责任,更是每代将军府将军的责任。少将军娶了公主以后也常常是聚少离多,公主常常一人守着将军府,但是每次将军凯旋归来时,公主是异常喜悦,并无任何对少将军的不满。 许是多年的守望得不到少将军的心和关怀,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有着皇家的尊严和血脉。而将军府目前在整个倾云朝堂上的地位都非常危险,若是走错了一步,将军府的百年名誉皆毁于一旦。这并不是将军愿意看到的,否则,当初早就毅然拒绝了皇后娘娘嫁入宫中。 老李终究还没有老,很快便将整个事情的后果想了个清楚。如今,只觉得小姐的说法真真是有道理至极,至少是有备无患。 思及此处,老李便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向了小姐,向着小姐靠近了些,沉声道:“小姐放心,老李会按照小姐所说的盯住夫人,未雨绸缪。” 林清嘉心中有些感动,无论是姑姑还是便宜爹和哥哥们都是无条件的疼爱c信任她,她说的一句话都会努力去实现而不追问为什么。或许,这就是一家人的感觉。 林清嘉点点头,平静的道:“如此,就劳烦您多照看了。若是有急事找不到我,您可自行决议。”言罢,缓缓转身,向着府外走去。 老李愣了愣,立即叫住了外出的林清嘉:“小姐可是要出府?” 林清嘉点点头,摆手示意:“我已经吩咐好了林七准备马车出府,老李不必挂念。” 老李讷讷的,嘴巴无声的蠕动了些什么,林清嘉也没有听清楚。她如今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出去办,也来不及和老李详细说些什么。自从便宜爹和哥哥们率军赶往青山城以后,心中的那份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这几日林清嘉不不断的梦魇,梦见便宜爹和哥哥们在青山城遇若是在以前,堂堂第一雇佣兵杀手的林清嘉又怎么会被内心梦魇的恐惧给吓到,一切不过是虚无罢了!不过如今林清嘉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安心等待着便宜爹和哥哥们安然归来,索性提前将一些隐患之事做足了准备。 看着那抹窈窕的红翩然走出了凉亭,老李的神色恍惚,最后只听他喃喃的低声道:“小姐长大了,夫人您若天上有知,一定会很欣慰吧” 林清嘉飞快的跳上了林七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端坐在马车内,抬手落下马车的帷幕,她声音肃然:“去人走茶不凉茶楼。” 掌驾的林七神情愣了片刻,方反应过来貌似这座茶楼是帝都最大生意也是最红火的茶楼,小姐先前去过小姐的想法他当然不敢阻拦,当即快马加鞭,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人走茶不凉茶楼。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人走茶不凉”的茶楼开在帝都最繁华的街道是,街道也是分外的宽敞便利,所以马车很快就到了茶楼前。 “小姐,到了。”马车外传来林七的声音。 林清嘉抬手,掀开帘幕的一角,瞥了一眼眼前帝都据说是最大生意最火爆的茶楼,外面那几个烫金大印的“人走茶不凉”字迹,细细查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眼熟? 林清嘉黛眉微微瞥起,白玉的指尖似有若无的敲击着坐上的茶几,音韵灵动柔美恍若弹奏的是一首音调沉郁的曲子。 该死,这种字迹明明她就是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啊! “小姐,您可是要进去?”林七见着小姐迟迟未下马车,以为小姐是改变了主意,并不想要下去了,当即在外面疑惑出声道。 先前将军临走之前也交代过李老,他当初也站在一旁听着,小姐大婚在即,如此还整日抛头露面在街头实在是不合适之举,为了小姐的声誉着想,其实林七心里是不放心小姐一人出府的。先前几次小姐出府皆遇到了刺杀,如今正是关键时期,小姐决不能出了任何差错! 林七想着,为了自己小姐的安危,他还是有必要代替掌驾的车夫护送小姐一程,虽然往日里为小姐掌驾的车夫也是他 林清嘉的思绪被林七的声音打断,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在何处见过这种字迹,只觉得分外眼熟却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恍若是她以前就熟悉的字体 愣神了片刻依旧没有头绪,林清嘉索性也不再去想,等办完了这件事情派人去打听打听好了。能给“人走茶不凉”亲手提字作牌匾的人定是身份非同常人吧? “我一个人去就好,林七你就在外守着。”林清嘉利落的跳下了马车,抬步就要往茶楼里走。 “小姐!属下,属下陪您一起去!”林七实在是不放心小姐的安危,这茶楼里的皆是鱼龙混杂之辈,虽然说些如今的小姐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林清嘉挑眉,面色平静的看着林七。 林七一脸莫名其妙,只觉得小姐如今言笑晏晏,似笑非笑的模样甚是吓人。 “你能打得过花颜吗?”林清嘉问。 林七一脸呆傻的摇摇头:“属下不能。” “你能打得过白凤吗?”林清嘉问。 林七一脸懵逼的想着,白凤是何人?应该是身手和花颜相差不多的人吧?转眼一想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林七摇摇头:“属下不能。” “你能打得过父亲给我的隐卫吗?”林清嘉问。 林七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所以他想要陪着小姐来茶楼保护小姐的安全就是打酱油的吗?垂头丧气的摇摇头,连着声音都低了下去,恍若嗡嗡作响的蚊蝇一般,几乎听到林七咬牙切齿的声音:“属下不能。” 林清嘉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三言两语就打击的丧了斗志的少年,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回眸转身,拍了拍林七的肩膀,学着林将军语重心长的道:“林七啊,你还年轻,想要学武功保护小姐不再这一时,如今小姐正要差事交给你做。” 林七恍然抬头:“小姐有何吩咐?” “喏,在外守着替本小姐把马车给照看好了就是你的差事!”林清嘉已经走远了,从身后飘来一道极轻的声音:“放心,本小姐既然能光明正大的进去,自然有不怕任何人欺负的资本!” 林七闻言,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想着小姐的调侃,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同时又感激于小姐的善解人意,委婉的提醒他若是想要保护自己想要护着的人,就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能力,这样才有实现的资本。 林清嘉已走入茶楼内,就察觉到了众多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仍旧是一袭素雅红衣,面色明媚,秋眸波光粼粼,一头青丝简单的挽成了朝云飞仙髻,发间没有多余的朱钗修饰,而是别了一朵温婉娇媚的鸳罗花,更衬得那张明媚的面上灿若艳霞,美若谪仙。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毫不畏惧茶楼中众人的窥探,反而让人觉得此女子大胆又直爽不同于帝都之中那些娇羞的贵女们,有一种与生自来的额贵气与自信,让人臣服。 林清嘉的眸光缓缓扫过一楼茶楼的装饰,她倒是要看看号称帝都最大生意最或火爆的茶楼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而一楼茶楼的大厅里,坐着的皆是那些衣着打扮皆是寻常商人富户来,他们并没有去往二楼的雅间,反而觉得在茶楼之中一边品茶,一边听着说书的先生讲着今日帝都之中的趣事甚是有趣; 说书的先生不仅有男有女,而且是男子面容俊秀,女子容貌姣美,声音也是颇为悦耳动听,打破了林清嘉对于电视剧或者是小说之中的那些说书人皆是一些面色古板性子迂腐贪图财力的捋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猥琐男子;有美人看,有笑柄听,有上好的茶水侍奉着,何人不愿意来时常关顾这茶楼?况且这“人走茶不凉”的茶楼在帝都的名气如此之大,若是能在这里喝茶享乐,说出去也是一种脸面,何人不愿意时常来关顾这茶楼? 而被林清嘉目光所扫过的方向,那些男子们只觉得方走进茶楼的这位美丽的女子的眸光令人如沐春风,她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恍若柔的要化出秋水一般,见着林清嘉只短暂的扫过一眼他们所在的位置,向着柜台掌柜的地方走去,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莫名的失落,连着说书先生方才讲的是什么都没有心思追问了。 这是谁家的女儿,竟然如此貌美? 让人不仅想起了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句诗文。方才那位貌美的女子,无论是明媚而不失端庄高贵的容颜,还是通身的气质皆是一等一的好。 林清嘉当然没有想到她短暂的出现,会让“人走茶不凉”的宾客们心生惊艳,那些未娶妻的富户人家竟然萌生了想要打听她的身份,娶她为妻的想法。 自林清嘉一踏入“人走茶不凉”这座茶楼内,茶楼的小二和掌柜的就已经注意到了她。掌柜的冲着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立刻心灵身会的上前将林清嘉领到了掌柜的面前。 “林小姐,别来无恙。不知到访茶楼,有何贵干?”掌柜的圆圆的面上扬起一抹淡笑,他当然不会相信林清嘉是来茶楼喝茶这么简单的事情。 掌柜的起身,将林清嘉带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里。 而随着掌柜的和林清嘉上了二楼雅间,一些目光炙热的男子的目光才渐渐褪去,不由得更加好奇林清嘉的身份。能得到“人走茶不凉”掌柜的亲自引路,这位女子的身份定是不凡。 “我来是找你们的主子的,先前他说过他会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今,是他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林清嘉抬手端起了面前方斟好的茶水,冒着氤氲的雾气,那恍若秋水一般的美眸掩映在浓浓的雾气之中,竟然让见惯了众多达官贵人的掌柜的猜测不透她的心思。 “这”掌柜的面色有些为难,但瞧着林清嘉面色坚定的样子,还是犹豫着道:“林小姐与主子的约定,老朽并不知晓。主子今日已经许久未来茶楼里了,今日也不在不如,林小姐改日再来?” “呵呵”林清嘉冷笑一声,明媚的面上瞬间冷凝了下来,周身散发着阴寒之气,这变幻莫测的情绪顿时将站在林清嘉面前的掌柜的吓的心口一跳:这林小姐当真是个难侍候的主儿 但是掌柜的也不是轻易被林清嘉给吓唬怕的,上前一步拱手道:“林小姐,不是老朽不肯让您见主子,而是主子确实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来茶楼之中了。不如您先回去等着,若是主子来了,老朽立刻派人去您府上通知您,您看可好?” 掌柜的深知林清嘉的身份和脾气,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刁难她,只得好声好气的与林清嘉商量着,又考虑到主子如今不再茶楼之中,若是主子真的与林清嘉有约,他也不能坏了主子的好事。所以掌柜的做法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着实将他难倒了。 林清嘉挑眉,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面色顿时冷凝了下来:“难道这就是遍布四国的第一杀手组织清风阁的做派?连最基本的信用的没有,那些买家竟然还有心思找你们做买卖。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本小姐着实佩服啊!” 林清嘉明媚的面上似笑非笑,打量了一遍站在一旁额上青筋直跳的掌柜的,心中冷凝。她就不信这掌柜的没有法子联系到银发暗主,这座茶楼可是有多上帝都的达官贵人们来此消遣,所以也是探听情报的好地方,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定有法子联系他们的主子。 林清嘉看着掌柜的一脸面色惆怅的神情,知道这老奸巨猾的家伙是在卖苦,当然也不能将他逼急了,她还有事情没有办呢。 思量了一番,林清嘉明媚的面上扬起一抹自认为迷人的微笑,言笑晏晏的道:“若是如此,本小姐也不为难你,本小姐就在这坐着等好了,你们主子什么时候来了本小姐什么时候再走。” 林清嘉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劳烦掌柜的了。若是将军府有人来寻本小姐,还请您将他们打发回去,本小姐这几日可能就在茶楼里度日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还劳烦掌柜的准备好,毕竟你们茶楼可不能打算将我饿死吧?” 林清嘉噼里啪啦的嘴里说了一大推,愣是将掌柜的看的惊呆了!这是将军府的小姐吗?是无赖还差不多吧?这帝都之中有哪一位官家小姐与她这般不讲道理的? “哦,差点忘了。本小姐的车夫还在门前守着,劳烦您将他安置好。还有本小姐的马儿也要喂饱,每隔三个时辰喂一次。最最重要的是喂马儿的草料,本小姐的马儿不吃那些劣质的草料,您定要准备鲜嫩多汁的草料给它”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本小姐差点忘了。本小姐还有七日大婚,所以太子府上定会有些关于婚事的事情与本小姐商议,你还有去太子府上通报一声本小姐的地址”林清嘉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完全没有看到掌柜的越听越黑的面色。 笑话!若是让太子知道了林小姐在茶楼里过这七日,太子定会怀疑林小姐的目的。到时候若要是林小姐将她与主子的事情,将清风阁的消息暴露了出去,这座茶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如此清风阁在帝都又少了一个传送消息的渠道 掌柜的越想越心惊,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能将这些事情看的这般透彻,当真是不简单啊!如此想着,掌柜的不由得抬眸偷偷瞥了一眼坐在面前,言笑晏晏的林清嘉。 只见着林清嘉冲着他微微一笑,眸子里满是灵动的狡黠,才惊醒过来方才她的一言当真是让他感到惧怕了,不过他没有选择的退路。 林清嘉说完了这一切,也保持了沉默,看着掌柜的面色像吞了苍蝇一般的难受,心中就忍不住好笑。不是她刻意为难他,而是她如今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而这老奸巨猾的老头非要暗中阻扰! 如此,她定要他看清楚她并不是好欺负的! 帝都之中人人都知道林清嘉纨绔不化,嚣张跋扈的名声,若是她将这些事情抖了出来,损失最大的只能是清风阁了,她既然能将这件事情抖出来,就已将说明了她早已经做好了被流言蜚语淹死的准备。当然,掌柜的并没有忘记眼前的林清嘉是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在与他谈条件! 没有想到自己见惯了场面,如今竟然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掌柜的心中着实是不甘心,但是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决不能让林清嘉影响到整个清风阁的运转。 思及此处就,掌柜的佛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竭力忍耐着道:“林小姐好一个尖牙利嘴。既然林小姐如此说,老朽只能尽力联系上主子,还请林小姐在此处稍等片刻。” 林清嘉挑眉,轻轻点头示意她同意了。 瞧着掌柜的落荒而逃的飞也是的逃出了雅间,林清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诺达的雅间里,回荡着林清嘉低低浅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尤为开怀。 风家府上,仍旧是一片不见硝烟的厮杀人,如此已经持续三日夜了。 竟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第一世家风家府上的异样,没有人怀疑已经三日未有上朝参与议事的风家家主了。 清风小筑内,九月吐了一口血,面色冷酷的盯着面前十位将她和山鬼围攻起来的黑衣人,心中隐隐着急。 她和山鬼已经收了不轻的伤,如今只觉得筋疲力尽,连挥舞着手中的银鞭时都失了力道,隐隐觉得手腕发软;山鬼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背后的弯月弓是他对付隐卫杀手的利器,只是如今背后的箭羽已经全部用完,山鬼只能与刺客拼死搏斗,来阻挡刺客闯入少主的房内。 许是那些杀手看出了山鬼实力的强悍,纷纷将山鬼围起来群而杀之,山鬼身材高大魁梧,纵然是身手再强悍也有顾及不暇众人合力围攻的时候,他粗壮的胳膊和宽阔的胸前受了不少的刀伤,那些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溢出黑色的血迹,看起来分外可怖! 山鬼许是被惹怒了,怒吼一声,飞身而出一个凌厉的回旋踢生生的将冲上来的隐卫杀手踢了个头破血流,九月甚至能听到那隐卫杀手头骨断裂的声音。 不由得回首看了一眼杀气腾腾,已经杀红了眼的山鬼,心中感叹:这人实在是强悍,辛亏如今和她们为敌的不是他 如此想着,九月还未注意到身后的杀手速度飞快的朝着她刺来,已经到了她面前,九月来不及回出银鞭,只得弃了银鞭与隐卫杀手赤手打斗。而那杀手隐卫的打斗风格实在是狠辣诡异,已经三个来回,九月明显的落了下乘。 “刺啦!”一声,九月一个不查,被隐卫杀手飞快的用利剑刺伤了肩膀,肩上的衣衫被刺破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肌肤。 九月体力不支的后退了两步,单手抚着肩上不断流血的伤口,一手死死地握着手中的银鞭,神色警惕的盯着朝她逼近的隐卫杀手。 “嘿嘿受死吧!”那隐卫杀手当然看出了九月体力不支,如今长时间的厮杀,又身受重伤,这就是杀死她的最好的机会! 隐卫杀手凌空一跃,扬着明晃晃的的利剑朝着九月横批而去,带着浓郁的杀气,几乎要将这一方天地的血腥掩盖了过去。 九月恨恨的盯着神色狠厉的隐卫杀手,紧紧握着银鞭的指尖泛白:风月杀的人可以壮烈的死去,绝不能苟且的活着!九月忍者伤痛,冲上前去,使劲全部力气挥出飞舞的银鞭,银鞭恍若一条银白色的飞龙,飞旋缠绕着将隐卫杀手手中的利剑牢牢缠住,一用力,挣脱了出来被九月拿到了手中。 那隐卫杀手轻蔑的冷哼一声,手腕非转,他的手中瞬间出现了几枚烦着冷光的飞镖。九月冷眼瞧着飞镖上的黑色,兴中冷然,镖上有毒! 隐卫杀手冷笑一声,凌空跃起,向着九月所在的方向连掷六枚飞镖。 九月此时浑身发软,已经没有了力气去应对隐卫杀手的进攻。纵使她的身手再强悍,面对如此不分昼夜,不断涌上来的隐卫杀手,也有体力用尽,心神疲惫的时候。但是九月心中十分清楚,她不能如此轻易的死去!她还要护着少主,等待着少主的醒来! 九月只得挣扎着应付袭来的飞镖,她的速度明显比先前迟缓了许多,当她躲过了第五枚飞镖的时候,最后一枚竟然紧紧跟随在第五枚身后,两枚齐发! 已经没哟时间去闪躲最后一枚飞镖,九月眸光泛着冷然的光,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大不了就是一只胳膊的事情,只要能活着,才有希望救少主。 终有一日,老娘要将这些该死的贼人全部杀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须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林清嘉看着碧儿飞奔一般的背影,轻笑出声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是怕我吃了她呢!” “嘉儿是要吃了谁啊?”一道男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林清嘉惊喜的转身看向来人。 眉目俊雅,素衫潋华,他含笑缓慢踱步而来,望着林清嘉的眸子里散着灿烂的阳光,给那张清秀的面容铎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当真是公子如玉。 “大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的院子了?”林清嘉面上扬起一抹浅笑,笑意盈盈,当真是欣喜,自便宜爹和哥哥凯旋归来以后就极少见到他们,大哥更是少见,听爹爹说他一直忙着军中的事情,知晓自家大哥是军中的智囊军事就,平日里作战时为爹爹出谋划策,无事林清嘉也不敢去打扰自家大哥。 林扬灵摸了摸林清嘉的脑袋,嘴角含笑:“当然是想念妹妹,才抽开身子来见你。否则,你嫁人了大哥想要见你可不这么容易了。” 林清嘉无语,为什么大哥和爹爹一样都这么喜欢摸她的头,这样很舒服吗?听到大哥说她的婚事的问题,林清嘉难得的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哥哥放心,嘉儿就算嫁了人,哪日爹爹和哥哥想嘉儿了派人通知一声,嘉儿定会回来的。” 现代的时候,她隐藏在暗夜之中,她的身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雇佣兵之王。而往日里就,她的身份是一家公司里普普通通的小员工。也曾见到过同事一家人幸福和乐的模样,也曾看到过同事的爸妈因为担心自己他们,亲自做好了午餐跑到写字大楼那里亲手送上去给同事,只是因为担心孩子吃的不好。 林清嘉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一脸平静,但是心里还是渴望自己也有爸妈能对自己嘘寒问暖就,感受爸妈的关爱。只是她的亲生父母在什么地方呢?林清嘉从来没有去找过,或许他们在不知名的城市里安然的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或许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被他们丢弃在孤儿院中的孩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林清嘉也曾乐观的想着,没有爸妈她们已经能过得很好,只是为何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悲伤?失眠的时候,偶尔路过安乐的房门外,有时会不经意间的听到安乐睡着时的呓语,那声音像是充满了哀求,渴望: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安乐好想你们,好想回家。 那一刻,林清嘉再也隐藏不住自己心底的悲伤,一个人对着黑漆漆的房间流泪到天亮。连安乐这么小的孩子都想要回家,有爸妈的陪伴,何况她呢? 安乐这个傻弟弟,林清嘉想着就就忍不住心中抽痛。往日里他面上没有说些什么,原来也这么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林清嘉也曾幻想过,若有一日爸妈带他们回家了,若有一日就她嫁人了,也不要和曾经的一家人分开。她要买一座在海岛上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和爸爸一起在暖阳下下棋喝茶,和妈妈在海边吹风洒日光浴,弟弟快乐的长大,娶妻成家。 多么美好的梦啊。 可那也仅仅是一个梦罢了!她等了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等到自己长大成人,等到她与安乐逃出孤儿院,等到她九死一生的成为雇佣兵杀手,等到安乐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等到她能养活自己和安乐,她的爸妈还是没有出现。 梦碎了,心冷了,也不存在一点点幻想了。 林清嘉将这个美好的梦深深地埋在心底,没有向任何一人提起过。 白日里,她是一个公司里普普通通的毫不起眼的额小职员;暗夜里,她是卸下伪装雷厉风行的雇佣兵之王; 其实,这样也好。 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让林清嘉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古色古香的倾云王朝,有了疼爱包容她的便宜爹,皇后姑姑,两个性格迥异待她极好的哥哥。 林清嘉觉得上天一定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才如此厚待她,将现代得不到的一一补偿给她。 林扬灵闻言,微微怔然,须臾摸了摸林清嘉的脑袋打趣道:“这样好吗?若是爹爹日日都想你,你难不成日日待在将军府中不回去?” 在倾云这可是没有的事情。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寻常百姓皆是认为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了,不若,一个已经成婚了的女子日日宿在娘家有成何体统?准会找来闲言碎语猜测莫不是被夫家休了才回来的?而这样,女子的娘家也免不得被人诟病,被人评论家风不好。 林清嘉“额”了一声,随即还真的是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黛色的眉头轻瞥,想了片刻头也不抬的答道:“若是爹爹和哥哥们愿意,爹爹和哥哥与嘉儿生活在一起也可以,只是”林清嘉一脸戏谑,明媚的眸子冲着林扬灵一个示意“只是那日哥哥有了嫂嫂怕是怕我饶了你们的好事” 说着,模样娇羞的伸出纤纤细指,比了个成双成对的手势。 林扬灵一脸错愕,被林清嘉打趣的只是无奈的笑。林杨灵是谁,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林家军的智囊军师,玩的就是智谋计策,当然不会被林清嘉给糊弄了过去,当然也是林军师未经情爱,对男女之情懵懂无知的结果,林扬灵抬手给了林清嘉一个爆栗,声如春风:“你这个死丫头快嫁人了还这么跳脱。若是我们和爹爹跟了你,其不成了帝都的达官贵人,布衣百姓的饭后笑柄?本公子可没有你这么坑哥哥的妹妹!” 一旁看着的清芷暗笑,总算是有人值得了小姐了,不,不知为何,清芷觉得与大公子相比,自家小姐还是更惧怕风世子一些,往日里小姐总爱拿自己开玩笑,美名其曰赏自己的栗,如今小姐也终于体会到了她的悲苦了。 余光瞥到清芷在偷偷嘲笑自己,林清嘉摸着方才被自家大哥“奖励”过得鼻尖,暗中瞪了清芷一眼,吓得清芷立即噤声垂着脑袋不敢再放肆。 这小丫头,翅膀硬了,敢嘲笑小姐? 林扬灵看着自己妹妹和小丫鬟的互动,浓眉高挑:看来嘉儿还是那个性子,无事就喜欢欺负身边的小丫鬟看了一眼林清嘉,若有所思。 “咳咳”林清嘉被林扬灵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的一阵发怔,连忙转移话题道:“哥哥的话错了。若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外面的流言蜚语又算什么?嘉儿不会在乎。别人说别人的,我们过我们的,外人又怎能体会到我们的快乐幸福?” 林扬灵闻言,眸光顿时滑过一抹光亮,细细的打量了一眼说的信誓旦旦的林清嘉道:“妹妹说的是,你懂得就好。” 林清嘉突然有些错愕,随即懂得了什么。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淡淡的暖流滑过,整个人都轻松无比。 “大哥,谢谢你。”林清嘉突然上前,给了自家大哥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感觉到眼睛有热流涌出,林清嘉将头埋在了林扬灵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沉默着不出声。一旁的清芷有些呆愣的瞧着自家的大公子和小姐,不明所以。 林扬灵会心一笑,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林清嘉的后背,以示安抚,嘉儿懂得就好。 子玉和他还有父亲留在府中的时日甚少,常常留下嘉儿一个人面对府中刁蛮任性的继母,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 娘亲自嘉儿出声,就去世了。在他的记忆里,娘亲的面容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了,何况是从未见过娘亲一眼的嘉儿。为人臣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子玉,自己还有爹爹常常在军中度过,嘉儿一人留在帝都,姑姑虽然身为皇后,但后宫之事繁多难处理,姑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管教嘉儿,教导嘉儿,这才养成了嘉儿这般跳脱纨绔的性子。 林扬灵不是没有听说过这帝都流传着关于妹妹的谣传流言蜚语,听着这些林扬灵并不责怪自己的妹妹,反而是更加心疼自己的妹妹。若是娘亲还健在,若是爹爹和他这个做哥哥的多陪陪她,教导她,或许她就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林扬灵和林将军一样,并不为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女儿这个性子感到一丝羞愧,更多的则是对妹妹,对女儿的心疼。 有时候,那些谣传的流言蜚语恍若一把看不见的匕首,能在悄无声息之中摧毁一个人的心智。所以,林扬灵才巧妙的劝说开导自己的妹妹,希望她不要在意帝都流传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快乐幸福的过自己的生活。 看样子,嘉儿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她也知道怎么做。这样,正是林杨灵他自己和林将军所愿意见到的。 “妹妹,这可不像你啊!”林扬灵瞧着方才从她怀中出来的林清嘉,眼圈红红的像是子玉常去打猎带回来的额红眼兔子一般,随即一脸笑意的道。 林清嘉难得的窘迫的瞪了一眼打趣自己的自家大哥,没好气的道:“我心情不好,我要出去散心,你陪我去!” 这语气,说变就变,傲娇的像个公主一般。 “得,大小姐您想要去哪里,今日小的陪着您。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陪着您去!”林扬灵有模有样的学着府中小厮的语气,语气令人发笑。 清芷站在一旁,一脸艳羡的瞧着这一对兄妹,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公子这般开心的和小姐在一起开心的笑过,尤其是肯放下自己的形象斗小姐开心。 “噗哈哈”林清嘉也被自家大哥这怪怪的音调给逗笑了,顿时嗤笑出声来。“走吧,小林!” 说着,瞥了一眼身旁的清芷,示意她跟上,步伐窈窕利落的走出了请雅阁。 林扬灵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也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走到了将军府的府邸前时,林清嘉突然止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妹妹,可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林扬灵见妹妹突然停了下来,出声问道。 林清嘉明媚的眸子波光粼粼,烟波流转恍若琉璃,她对着身边的清芷招手,在清芷耳边低语了几句,清芷的小脸突然变得红彤彤的,努力的点点头,一溜烟的又跑回了府中。 “妹妹?”瞧着林清嘉一脸神秘的模样,林扬灵心声警惕,妹妹可不知道坑害了她多少回了,如今不会又想着法子来整治他吧? 林杨灵突然无端的瑟缩了一下,恐怖的瞧着望着自己一脸笑意的妹妹,只觉得那盈盈笑意的背后恍若挖好了深不见底的黑洞,只等着自己跳入圈套了。 若是那些长年累月和林杨灵在一起的参军副将们见到了林扬灵如此害怕的模样,定会啧啧称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林家军智囊军师林扬灵竟然也有害怕的人,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妹妹。 “咳咳哥哥,你好像很怕我?”林清嘉一脸莫名其妙,难道自己以前经常欺负哥哥吗?随即又补上一句:“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副刺绣没有绣完,本来答应了今日给绮儿姐姐送去的,但是那啥咳咳,你懂得,让清芷补上给绮儿姐姐送去。” “你会做刺绣?”林杨灵一脸狐疑,明显不信。 笑话,嘉儿会刺绣,母猪会上树。 咳咳,这么粗俗的话满腹经纶智谋无双的林大公子当然不会当着自己的妹妹的面上说的啦,只是明显不相信自家妹妹会刺绣这个“真相!”而已。 “你是什么眼神?走,陪我出去玩!”林清嘉“咚”的一声一巴掌摆在了林杨灵的后背,用了可是有几分力道,不懂武功毫无内力的林扬灵差点被自家妹妹一巴掌拍飞了过去。 只是一巴掌,林清嘉还是有自信的。虽然说她没有内力,习不了武功,但是她有一套自己的近身打法,若是论拳脚功夫,近身格斗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当然,要稍稍忽略掉目前她这个拖后腿的身子。 林扬灵身子一歪,差点和府邸前的石狮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妹妹的武力值着实彪悍,林扬灵不得不听从妹妹的吩咐,飞快的整理好弄邹的衣摆,跟上了前面的妹妹。同时心里后悔的不得了,自己怎么就脑袋抽了想着来看他了? “妹妹,我们要去哪里?”林扬灵跟上自家妹妹,在一旁问道,不时的冲着妹妹扬起一抹笑脸,灿如骄阳。 林清嘉双手抱胸,神秘兮兮的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扬灵。 好吧,早晚会知道。就看看这个鬼丫头耍什么花招。 二楼靠窗雅间酒楼里,小男孩气鼓鼓的和素问各霸占着座位的一方,许是因为太生气的缘故,胖乎乎的脸蛋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貌似着实被素问气的炸毛了。 “你这个不孝之徒,就是这么对待为师的?你可对得起老子将一身本领传授给你的苦心!”小男孩越说越生气,只觉得心口怒气翻滚像是要喷涌而出,气呼呼的和素问一脸淡然的模样着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关上门的掌柜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飞也似地匆匆跑向了隔着长长的走廊里一间隐秘的房间里。 “少少主呢?”掌柜喘着粗气,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他可是一口气都没喘的跑到了这里。 只见房门敞开着,只留着九月一个人面色冷酷的守在那里。 九月指了指外面。 “走了?” 九月点点头,着实不像搭理掌柜的。 掌柜的有些着急,挺着胖胖的身子急的来回转:“这可怎么办?你可有什么方法尽快联系到少主?” 少主不常来酒楼,只是偶尔出现一次,还不到一刻的时间就不见了踪影,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可怎么联系到啊! 九月见掌柜的貌似真的有急事找少主,这才询问出声:“你找少主何事?我帮你去传话。” “少主的师父不是,少主的师弟不,不,也不是,是少主的师父和师弟一起来找少主了!”掌柜的貌似真的被方才小男孩的话吓得不轻,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九月冷冷的瞥了一眼急晕了头的掌柜的,才淡淡的飘出了一句:“主子在风家府上。”这气定神闲的神态,和某人着实相像。 “哎,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早说!”掌柜的也知道自己是被急晕了头,想着往日里这个日子少主都会出去,连风家府上都联系不到,也没有打算去风家打听打听少主的的踪迹,不由得怒瞪了九月一眼,心中抱怨还是十月好相与。 九月懒得理胖掌柜的腹诽,只低声提醒道:“你还是快去通知素问公子和他的师父去风家府上吧,主子往日里这个时候都会出去,如今还在风家府上,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九月冰冷的面上极难得的闪过一抹忧愁之色,可惜先前少主吩咐了她另有任务在身,不得回府。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少主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希望十月,七月,八月他们能保护好少主。 胖掌柜的闻言,面色一凛,飞快的转身离去,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这么笨重的身子是怎么做到这般飞快的速度的。 风家府上,十月着急的在清风小筑一处不起眼的走廊里来回踱步,不时的向里面张望着,盼望那里能出现少主的身影。 已经整整三日夜了,少主自入了流焰池以后再也没有出来过,他竟然查探不到少主的一丝气息,往日里少主闭关疗伤之时他守在外面还隐隐约约的能查探的到少主的气息,如今十月心中不由得阵阵发寒。 “少主还没有出来吗?”八月一袭寻常布衣,面色冷凝的走来,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十月心中发寒,看着八月心中一紧:“你受伤了?这已经是第六拨人马来攻击清风小筑了”十月长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利剑,抿唇看着受伤的八月。 八月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的细娟,面色冷凝的擦拭着沾染着汩汩鲜血的短刀,沉声道:“你尽力保护好少主就行,这些臭虫我保证让他们有去无回!” 十月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着拍了拍八月的肩膀,两人皆是一脸冷凝之色:自从少主进入流焰池以后,清风小筑就不能的受到莫名的袭击刺杀,家主和主母所居的院子暂且有府中隐卫候着目前还没有大碍,来人似乎十分清楚的知道少主的状况,偏偏挑在少主受伤闭关疗伤的时候刺杀,且投放到清风小筑的杀手人数远远多于家主和主母的居所。 来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杀了少主。十月心中焦急不已,只盼着少主快快醒来,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少主还没有出来吗?”八月将短刀收到身侧,想着流焰池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眉紧瞥。 十月摇摇头,面露忧色。 “为何查探不到少主的任何气息?”八月身子猛地一震,面色霎时间全白了,复沉声道:将七月和六月还有九月通通调来守着清风小筑!风月杀的人全员出动保护风府的安危!” “你!全都知道了?”十月怔然,他自少主如了流焰池以后守在这里就没有查探到少主的气息了,为了不使八月他们分心他才暂时将这个消息没有告诉他们,想着少主醒来就好,但是他们早晚也会察觉到的。 风月杀中有十位隐卫,排名第一的是一月,擅长追踪。排名第二的是二月,擅长搏杀。排名第三的是三月,擅长毒药。等等一次类推共有十名隐卫,并且十人皆擅长不同的技能。 他们自小就守在少主身边,年龄和少主相差无比,甚至比少主还要小。而十月他自己就是风月杀中实力最弱,也是最年级最小的一位,只是当初少主独独在十人之中选了他,做少主的近身护卫。 十月也不明白,少主为何会选择了自己。当时,少主眉眼清淡的瞥了他一眼,指着排在最后方,各自矮小的自己道:就他吧。 保护少主这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本该是大家认为综合实力最强的九月身上,却出人意料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自那以后,十月很只得拼命的磨练自己,将自己关押在暗室里拼命的一次又一次的训练自己,虽然每次都是浑身是伤的出来,但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进步了。 只要能保护少主,一切都是值得的,每当十月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这样提醒自己。是少主在众多不输于少主自己的强者之中看中了他,他不不能让少主失望。 他们十人之前与少主之间能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存在,是少主的师父灵枢为他们下的秘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少主。 八月和十月两人正忧心忡忡的守在流焰池前的时候,一大一小的两道人影突然从暗阁出走了出来,两人皆垂着脑袋看不清楚样貌,飞快的朝着清风小筑的门前跑去。 十月和八月悄无声息的将各自的匕首握在了手上,面色警惕的看着飞奔而来的两道人影,须臾闪身,一道残影略过,八月飞快的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手中的短刀直指高个子的人的心口,冷声道:“何人擅闯清风小筑?” 十月警惕的扫了一眼样貌普通的两人,清风小筑防伪严密,普通人怎么会轻易闯入清风小筑,还知道风家的暗阁? “是我。”男子声音清润,带着淡淡的温润,恍若沐浴春风,话音落,男子衣袖在面前一挥,露出了原本的面貌,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离得近的八月此时才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不是许久未见的素问公子是谁? “素问公子?”八月面色诧异,素问公子不是早就已经离开风家很久了吗?虽然见着是素问本人,但是八月眼底的防备没有一分懈怠,眼前的素问公子又怎能证明他就是真正的素问? 素问当然知晓八月和十月不会如此轻易的相信自己,若是如此他们也不配保护阿月的安危了。随即温润出声道:“你们看这是谁?” 八月和十月两人顿时瞪大了眼眸,看着面前只有约莫五六岁孩子一样高的灵枢面色震惊,十月更是被吓了一跳,指着面前的灵枢难以置信的道:“他他是灵枢先生,不可能!” 八月也被眼前所见震惊了,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短剑,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素问”的身侧,他和十月无声的将两人围了起来。 灵枢神医医术冠绝天下,更是亲自培养出少主和素问公子两个奇才,灵枢当然不是如他们眼前所见的孩童模样,甚至身高也相差千里,自少主出师以后,灵枢神医也消失了,难以寻到踪迹。 八月和十月两人只是依稀在十年前见过一次灵枢神医,还是灵枢出现为他们和少主种下隐术的时候。只记得那是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白发男子,一袭蓝衣,笑起来温暖如花,灿烂如阳,只是有些毒舌,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再看看眼前活脱脱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小孩子的身高的“灵枢”,八月和十月两人皆是难以置信,心中警惕更甚。 一旁站着的灵枢见着两人明显不信的神色,忍不住了斥道:“小八,小十,你们若是也想要体验一番老子这种模样和身高,老子自有法子将你们血液里的秘术换成老子这种,让你们两人好好体验体验!” 言罢,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只是那样的笑容如今出现在一个孩子模样身高上,实在生不起多大的威胁,反而让八月和十月觉得有几分滑稽! 老子容易吗?换下来一身舒适的锦衣华服,脸上也被涂上了那些低劣的易容药水才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若不是自己从绝情谷来的匆忙好多宝贝没有带在身上灵枢眸中凶光必现,恨恨的扫过眼前的三人,老子定要把你们做成鸡腿啃了! 所以,灵枢大人您是只喜欢池鸡腿吗?这时间万千美食,不必鸡腿美味多了? 苍天有眼,灵枢终于有报应了!八月和十月两人心中无比感叹的道,想当初他们可是没有忘记灵枢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十月和八月突然瑟缩了一下,互相对看了一眼,心中确定无疑了:确实是灵枢神医。除了他们是个人以外,知道秘术这件事情的也只有少主,素问公子和灵枢神医了。 八月瞥了一眼表情丰富的灵枢小屁孩,沉声道:“那素问公子又怎能证明你是真正的素问公子呢?” 灵枢闻言,顿时大怒:“你还不相信老子?”见到他在这里了竟然还怀疑素问的真假,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吗?! 虽然想到得罪了灵枢怕是有一千种方法来折磨自己,但是十月还是硬着头皮,面色冷漠的挡在了流焰池隐蔽的入口,利剑横在了灵枢和素问的身前。 事情紧急,素问隐隐约约的察觉到风泽月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想要在耽搁,抬手,素白的指尖接住了十月的利剑,温润出声道:“师父稍安勿躁,他们这样做也是保证阿月的安全。”淡淡的扫了一眼警惕的十月和八月两人,随即道:“将军府的大小姐林清嘉的见血封喉的致毒就是我解的,不过药引子是阿月从绝情谷得到的,为了给林清嘉解毒,阿月还与绝情谷谷主打斗了一番,收了重伤。” 八月转身看向十月,十月整日跟着少主几乎是寸步不离,他一定是知道的。 只见十月沉默着点点头,证实了素问的话是真的。 八月上前一步,面色比先前缓和了几分,上前一步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素问公子和灵枢老神医体谅。” 一旁的素问忽然眉头一挑,余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灵枢平静的面色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师父最介意的就是别人说他老,要是像寻常那样,连自己的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他的师父可是没有像自己这么有医德的,素问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素问冲着八月点点头,并没有责怪之意。反倒是灵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要揪着八月的衣领质问什么,奈何如今他的身高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的身子,只到了八月的腰身,如此看起来就像是抓着八月的衣摆撒娇卖萌的小孩子,只是这小孩子的表情有些凶狠罢了 灵枢急急地问道:“阿月到底出了何事?为何我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他不在这座庭院之中吗?” 八月愣神了一下,才将情况和素问,灵枢如实禀告了一番,面色冷凝,看出来他也意识到事情非常严重。来人像是清楚的了解少主重伤了一样,派来的杀手一拨比一拨高强。 灵枢的脸色忽然变了,恍若是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像是遭受了重创一般,他突然捂住心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软就要倒下。 “师父!”素问就在灵枢的身旁,见着灵枢吐血,面色微变,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即将倒下的灵枢。 “快快进去救阿月,再再晚就来不及了!”咳咳,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灵枢的气色极为虚弱,与方才活蹦乱跳的模样完全不同,说完了这一句话就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八月和十月皆被突入起来的情况吓得愣神了片刻,不过,他们也是经历过大大小小刺杀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一听闻灵枢说少主遇到了危险,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提着利剑顿时就要冲进流焰池里救风泽月出来。 “站住!”素问声音淡淡出声,比方才冷清了不少,面色严肃的叫回了即将动身的八月和十月,冷声道:“你们派人将师父送到房里休息好生照看着,你们两个人继续守在这里,我进去找阿月!” “素问公子,这样怎么行”十月话未说完,就被素问冷厉的眼神止住了声音,从未见到过温文尔雅的素问公子也有这么冷漠的表情过。 “你们进去也帮不上忙,我师父与阿月灵识相通,若是阿月出了什么事情或是危险关头,师父都会感应的到,如今师父无故受伤昏迷,定是阿月在流焰池里出了什么事情,我去了或许还能施药就他。”素问转身,不待两人反应,拂袖轻轻的叩了三下流焰池入口摆放的白玉方桌,闪身没入了流焰池内。 八月和十月两人对视一眼,面色冷凝,如今也只能按照素问公子说的做了,只有他们在外面保护好整个风家的安危,少主出来了以后才不会担心家主和家母。随即,八月一把抱起昏迷过去的灵枢,将他放进了清风小筑的房间里派人照看着。 八月和十月并不担心灵枢会遇到什么危险,方才不知道素问公子在他面上做了什么,灵枢的模样还如方才未露出真面目时的样子,面上黝黑,甚是普通,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常常毫不起眼的的普通人。 进入了流焰池,素问沿着长长的走廊步子飞快的走着,流焰池之所以明为流焰池,只因为它特殊的内部环境。 方进入流焰池内,只觉得这里散发着极寒之气,甚是阴冷,恍若登上了皑皑白雪的雪域山巅,呼啸的寒风吸到肺部,只觉得连血液都凝固了。 素问脸色渐渐变得晶莹剔透了起来,眉毛眼睫上也沾染了莹白的冰霜,虽然进入流焰池之前他就提前吞下了护体的丹药,但此时还是觉得阴冷彻骨。 勉强支撑着体力走了半刻钟的时间,素问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如今周围渐渐变得闷热了起来,四处皆是雾气环绕,氤氲丛生,只因前方有一处天然修身洗髓,疗伤的圣地,这才是真正的流焰池之所在。 渐渐的走进,看到池水边那枚熟悉的事物时,一向镇定的素问忍不住颤声喊道:“阿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个贱人,你到底是何人?擅闯公主府还对本公主行不轨不轨之事!”若华厉声尖叫道,想着自己的清白已经被人糟蹋了,就气的忍不住发抖,恨不得食其血肉。 “啪!”的一声一个极为响亮的巴掌在男子面上绽开了花,若华终于突破了嬷嬷的魔爪,狠狠的窜到男子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巴掌,男子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公主你!”那男子敢怒不敢言,捂着脸面上通红一片,若眼前的人不是公主,想必任何男子都承受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掌括的耻辱,早就已经抬手怀回去了。 那男子面色羞愤的怒视着若华,眸中的怒火将若华吓得一惊,若华不由得退后了半步,但是想着自己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又怎会怕的了他? 偌大的偏院房内,因着男子的醒来和若华的情绪更为激动,上演了一场如火如荼的打斗。 长公主索性不再让嬷嬷拦着若华,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这件事情皇兄迟早都会知道,索性交给皇兄处理。只是想着若华往后的日子长公主美眸闪过一抹冷嘲,瞧着不顾礼节厮打在一起的两人,晃了晃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 这处,自从馨儿走出了偏院以后,苍若溪也找个借口随之跟了出来。 他隐蔽的身形极为巧妙,若不是内力极好的人,是不会察觉到他的身形的。 “馨儿这是要去哪?”苍若溪眸光微闪,继续跟在馨儿的身后,只见着馨儿步履匆匆的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座公主府极为偏僻荒凉的院子。 院中一片荒凉破败之境,方走进院中苍若溪就敏锐地察觉到一阵阴冷之气,下意识的闪身隐蔽在了房门后。 “阿兰,你再等等姐姐。” 苍若溪瞧着满是灰尘的桌子上供奉着一个牌位,心思一动,看来这个馨儿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苍若溪看不清楚馨儿的神色,但是他能够从馨儿的话语中察觉到馨儿的心情很是喜悦,那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馨儿进了房内不过片刻,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这座荒凉破败的小院子,临走时,四处张望了片刻以防有人发觉。 待察觉到馨儿走远了之后,苍若溪这才抽出身来,站在供奉牌位的桌前停留了片刻:“幺妹陈兰之位。”难道陈兰是馨儿的妹妹? 苍若溪心中诧异,正想要抬步走上前时,突然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苍若溪心中一惊,猛然回头瞪大了眸子想要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时却发现毫无动静,破败的小房子内,静悄悄的。 难不成是有人装神弄鬼?他还从未察觉到公主府中竟然暗藏了这般有趣的事情,自从他踏入公主府中就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一环扣一环,桩桩件件难不成皆与若华公主有关? 想起若华公主如今还同长公主几人还留在偏院的正房之中,一股强烈的预感顿时涌上心来,不好!怕是若华公主有难! 此时,苍若溪也顾不得在此处查探馨儿的可疑之处,步子匆匆的按照来时的记忆赶回偏院去。 “快说,你这贱人到底是何人?你又是怎么来到本公主的府中的?!”若华气极,恍若是发了疯的一般斯达着躺在地上的男子,面色恶毒,全然没有了先前举止得体端庄的公主仪态。 那男子的面上被若华尖利的指甲抓的留下了几道深深浅浅的痕迹,瞧起来分外的明显。若华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的她发丝凌乱,手臂上留下了一块块青青紫紫的痕迹,瞧起来尤为地触目惊心。 “够了!若华,给本宫退下去!你若再这样下去,莫怪本宫不再管你的事情。”不知看了多久两人厮打地好戏,长公主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吩咐道:“嬷嬷,将若华拉回去。” 见着长公主发怒,若华一时间也没有了脾气,愣是不敢动弹半分,只不过哦她心中的这口恶气实在难以咽下,两眼通红地仍旧是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怒气冲冲的男子,心中恨极了。 如今长公主在府中,若华出了这样的事情早就六神无主了,姑姑在父皇跟前还说的上几分话,她如今只能仰仗着姑姑在父皇跟前说几句好话,让父皇为她做主杀了轻薄于她的这个男子,再问罪于钟离不归。 提起钟离不归,若华心中已经全然没了对他的爱慕之心,剩下的皆是满满的恨意。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绝对同钟离不归有着逃不掉的干系,钟离不归敲昏了自己以后,为何醒来她就成了这个模样? “苍大人。”被长公主打发在外守着的小厮和丫鬟见着苍若溪匆匆地跑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向着苍若溪行礼。 听到房内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苍若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着向他行礼的丫鬟和小厮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他抬步朝着房内走去。 瞧着躺在地上,面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男子,苍如溪皱了皱眉头,走到那男子的跟前上前打量了片刻,面色讶异的问出声道:“沈凌?” 那男子龇牙咧嘴的捂着脸,听到苍若溪突然喊出了他的名字,怔然了片刻,恍若是从鼻腔里发出的额一声冷哼和不屑:“看来苍大人还认得本公子,正好,苍大人也看清楚了本宫被公主打的成了这幅模样,还请苍大人给本公子做主啊!否则,本公子就将此事禀告大伯,请大伯为本公子做主!” 沈凌心中着实是气氛不已,他在府中同自己的老相好潇洒的好好的,眼前一黑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公主府中,方醒来时就遭到若华公主的一番暴打,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脸上被这恶婆娘狠狠地抓了几道印子,如今脸上都还火辣辣地疼,若是自己如今这幅模样被人外人瞧了去,他还有何颜面? 他如今脸上这个模样,明眼人一看就能敲出来是女人下的手!这让他沈凌该如何出府见人?别说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若华公主和将军府的夫人,就是陛下,他也要讨个公道! 沈凌如今是恨极了眼前这个恍若泼妇的女人,先前他也曾在宫宴上见过若华公主,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但是若华公主瞧起来还是一个举止得体大方的女子,没有想到卸掉在人前的那些伪装,若华公主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区区公主也不过如此而已! “沈凌?”长公主闻言,面色微变,确实没有想到若华的事情会牵扯到沈凌的身上,看来如今事情更加难办了。 苍若嘴角浮起一抹及不可见的笑意,r如今他能肯定的是若华公主和沈凌两人极有可能被人给暗算了,而想要坑害他们两个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同此次事件有着极大关联的钟离不归。 沈凌是何人? 右相府的嫡出公子,那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存在,在右相府中绝对是最受宠的一个,甚是比沈静娴还要得宠上几分。 不知为何,右相夫人接连生了三子,皆是男丁。这在任何府中,都是值得宴请宾客的好事,然而这三个男丁却无一人活到百日,皆得了怪病离奇夭折。右相夫人受不住如此打击,在第三个男丁百岁夭折之时,心中苦闷也服毒自尽了,留下了右相一人。 右相夫人的娘家出自倾云大族花家,而右相夫人就是花家三老爷的大女儿。为了稳固花家同右相府之间的关系,花家三老爷又将自己的二女儿嫁入了右相府中替右相开枝散叶,而如今右相夫人便是花家的二女儿了。 长姐身死,幺妹待嫁的事情并比稀奇,尤其是在倾云世家大族之间,这些权贵们为了维护彼此之间的利益,女儿之间的婚嫁往往就是一个极好的手段。 说来也奇怪在,在花家的二女儿嫁到右相府之后,顺利诞下了沈静娴,虽然不是右相期待的男丁,但令人欣慰的是沈静娴顺利的度过了百日,这样说来是不是命不过百日的诅咒被打破了? 后来在右相夫妇的辛勤努力,期盼之下,沈凌诞生了。 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长子,右相着实疼爱,右相夫人更是将他宠的无法无天。在沈凌过了方弱冠之际,曾有一云游的道士断言:若三年之内,沈凌不离开帝都,祸患将至,饮刀而死。 右相夫妇并未当真,将那道士驱逐出了帝都之后,仍旧是放任对沈凌的管束,导致沈凌如今成了贪财好色之徒,见着美人儿就上手调戏。 当然,见识过了若华公主的彪悍,沈凌如今是对若华一点儿心思都没有,见着若华反而污蔑自己轻薄于她,沈凌心中发笑,若华公主难不成自己的身子脏了听闻自己名声不好,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不成? 沈凌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名声在外人眼里看来是恶名昭彰,但是这若华公主难不成看他沈凌好欺负不成?面上的散在火辣辣的疼痛还在提醒着沈凌,沈凌恨得咬牙切齿,即便你是公主也不能为所欲为! “怎的,苍大人为何不说话?”见着苍若溪的眸光饶有兴趣的在自己和若华公主之间来回的打转,沈凌没由来的恼怒,这苍若溪到底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苍若溪眸光微闪,对着身边的下人摆了摆手,示意将沈凌从地上拉起来,复声音沉肃道:“沈公子莫要着急,待本官问清楚事情之后定会给沈公子一个交代,本官也相信陛下也不会希望看到如今沈公子同若华公主两人这个模样。” 他在暗中警告,示意沈凌稍安勿躁,但是瞧着沈凌尤为嚣张的模样,苍若溪眸中闪过一抹不悦,没有想到右相那般心思通透老谋神算之人,竟然也会在教导儿子的份上失了分寸,如此看来右相府中的小姐沈静娴倒是比沈凌更加识大体明事理。 苍若溪虽然面色带笑的同沈凌说着,但是瞧着他那双盯着自己一丝笑意都无的眸子,沈凌不禁想起了右相的教导:“如今陛下有意扶持苍家,这才让苍若溪坐上了帝都府尹如此重要的位置,你成日在外面给爹惹是生非,爹如今就告诉你,你若是惹了苍家,不要妄想爹再去为你摆平一切!” “如今夫人和本官皆在公主府中,公主和沈公子有什么话想要说的,不如借此机会说清楚。当然,公主发生这等事情,本官自然查清楚再向陛下禀明此事。” 一听苍如溪要将此事禀告给父皇,若华顿时慌了,不由得小声唤了一句:“姑姑。”如今她也是冷静了下来,知道此事再也不能够隐瞒,父皇跟前迟早是会暴露的,但是她不甘心啊! 原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被发现躺在她床榻之上的人应当是钟离不归才是,这沈凌又是从何处而来? 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是自己算计钟离不归才会变成这样,父皇父皇他定不会饶了自己。如此想着,若华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长公主,希望她能够在倾云帝面前救自己一命。 若华出了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毁了是小,皇家的颜面丢了是大!长公主也不由得泛起了愁丝,琢磨着到底要怎样向皇兄说此事才好! 长公主的眸光在若华和沈凌之间来回的扫过,忽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失皇家颜面又能够促成一大喜事的法子。 长公主虽然一直不关心朝堂之事,但是先前她进宫看望皇兄的时候偶然间听到倾云帝同身边的太监总管发火埋怨右相为人,若是能够借此事将右相牢牢地握在掌心,岂不是解决了皇兄的一大心事儿? 如此想着,长公主心中越发坚定了要促成此事,心里也放松了下来,美眸柔柔地看了一眼若华,上前拍了拍若华的手背,对着若华低声道:“华儿稍安勿躁,放心有姑姑在,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若华此时心中正是崩溃,听了长公主的话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在她的心里,只要是她这个姑姑答应的事情,已经算是成功了一般,毕竟在父皇的面前她这个姑姑的话还是听的进去的。 得到了长公主的保证,若华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只是若华瞧着沈凌的眸光还不算的上是友善。 “咳咳”苍若溪轻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几人的腹诽,声音温润道:“既然如此,恕本官冒昧问公主一些问题,还望公主如实回答。” 若华神色有些慌乱的垂着眸子,不敢看苍若溪的眸光,还是长公主轻轻地在背后戳了一下若华,提醒她,她才点头低低的应声。 “公主为何会宴请本官同夫人在偏院之中相聚?”对于这一点,苍若溪很是困惑,毕竟对于一般府中的权贵之家而言,宴请宾客为了表示对宾客的尊重皆会将宴会设在正厅之中,况且他在下人的引路之下来到偏院,却发现偏院之中一个侍奉的下人都没有,这点着实令人生疑。 实际上,苍若溪还想要从若华公主口中的探出是否有神秘高手隐藏在公主府中,但是考虑到若华公主极有可能同隐藏在公主府中的高手熟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苍若溪思量了片刻还是没有问出了口。 “对啊,华儿?你为何要将本宫同苍大人请到这偏院之中?”经过苍若溪这么一问,长公主也心生疑惑起来,毕竟华儿请任何人来公主府中做客皆可以,而苍若溪的身份不免让人生疑。 若华的神色有些慌乱的别过头去,两手死死地纂着帕子声音低低道:“这偏院,华儿瞧着清净,这院中的景致也不错,华儿瞧着姑姑待在宫中修养多日神色仍旧不好,便想着接姑姑来到府中修养。” 苍若溪闻言,眸光微闪,瞧着若华刻意闪躲的神色,不免摇了摇头,心中明白:若华公主怕是在撒谎。 长公主确实没有想这么多,见着她这个侄女还如此挂念她的份上,心中不免消退了些怒气,实际上在长公主的心里是颇为看不惯她这个头脑简单的侄女的,连着她能够有她母妃一半的手段,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个模样,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她的侄儿均儿在暗中护着她这个公主多年,她如今还不知道成了什么模样。 在倾云皇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公主同皇子,如今宫中书的上名号的公主尚且有极为,其余那些摸摸无名的皆在翠岚院中待着呢! “那公主先前可是待在这偏院之中从未出去过?”苍若溪见着若华公主神色慌乱,恍若是刻意隐瞒什么,索性换了问题。 若华猛然抬头,两手抱着长公主的胳膊摇晃着,神色楚楚可怜的向长公主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质问道:“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怀疑本宫故意设局陷害自己不成?姑姑,你看” 若华说着,一张苍白的小脸上顿时又是一阵梨花雨下,她先前本就哭闹了一段时间,如今在美眸中清泪缓缓流下,眼角红红的,瞧着着实令人心疼。 纵然长公主心中不喜若华的脾气,但是若华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见着若华如今遭受了这般折磨心中颇为不忍,时间也忍不住看向苍若溪开口问道:“苍大人这是何意?华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陷害自己,对于华儿,本宫了解本宫这个侄女儿的。” 苍若溪轻笑一声,示意长公主和若华两人稍安勿躁,看来已经不用盘问若华公主任何了,这件事情苍若溪断定同若华有关系,至于要怎样找到证据,如今只能够从若华公主的婢女馨儿身上着手了。 长公主示意丫鬟将若华扶着坐到身边的坐位上,如今若华的情绪发方稳定下来,她不能够让若华再承受任何刺激了,索性坐在了若华的身边,让若华稍安勿躁莫要有任何动作在一旁看着苍若溪审问沈凌。 沈凌如今极为狼狈的站在前厅的中央,他现在还能够清楚地额感受到从若华那处传来的额深刻的恨意,心中不禁冷笑一声,哼,即便贵为公主又如何?只要陛下还要有用着他那府中老头子的地方,就不会将他怎样。 瞧着沈凌这般纨绔子弟的模样,苍若溪心中顿觉好笑,看来又有一场好戏看了,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理若华公主的事情。但是该履行的程序,在众人面前还是不能敷衍的。 “沈公子可是知道自己如今在什么地方?”苍如溪面上渐渐淡去了笑意,沉声问道。 见着苍若溪这般神色肃穆的质问自己,原本吊儿郎当的沈凌也不由得直起了身子,面色正经了起来仔细回想着先前的事情。 沈凌眯着眼睛回想了半晌,将自己先前的事情同苍若溪一一说了出来。 “沈公子是说自己先前在府中,被人敲晕了之后醒来之后便来到了这里?”苍若溪声音疑惑。 沈凌点点头,可以肯定。 “那沈公子可是见过敲晕你的人的模样?”苍如溪剑眉微拧,他记得先前公主也是这般说的,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同沈凌两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床榻之上。 沈凌神色恼怒的摇了摇脑袋,面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疼的不禁吃牙咧嘴,他先前同自己最宠爱的小妾在房中饮酒作乐,没有想到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的昏死了过去,如今醒来就到了这里,他若是知道是何人陷害他,待他出去了定绕不了那人! 罢了,看来这沈公子是被人给盯上了,看来他同若华公主两人皆被暗算了,如今还找不到罪魁祸首。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长公主在一旁看的心急,没有想到沈凌竟然会被牵扯进来,但是一想着此事或许能够在朝政之事上帮助皇兄,便安奈住了心思,在一旁继续观望着。 嬷嬷见状,在一旁轻声叮嘱了一声:“夫人,莫要担心,身子要紧。” 若华在一旁神色恶狠狠地怒瞪着沈凌,并未注意到长公主同嬷嬷两人的对话,姑姑今日身子不好她是知道的,否则父皇也不会将姑姑接到宫中修养。 “那沈公子可是同西彦的太子钟离不归熟识?”苍若溪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他眸光极为凌厉的盯着沈凌,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色波动。 “西彦太子钟离不归?”沈凌神色怔然了片刻,眯着眼睛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先前只是在宫宴上远远地看过那位西彦太子钟离不归一眼,并未有任何的交情。” 对于沈凌的话,苍若溪还是有几分相信的,像沈凌这种纨绔子弟,对于朝中政事并不敢兴趣,喜美色赌博,这点苍若溪早有所闻。 瞧着若华公主和沈凌两人的面色,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苍若溪思量了片刻,声音平静地对沈凌道:“罢了,本官稍后会差人来送沈公子回府,沈公子最近还是待在府中为好,本官若是有事情还会派人去找沈公子问话。” 沈凌此时恨不得越早离开公主府越好,见着苍若溪如此豪迈地放自己离开,沈凌转身就朝院外走去,连着向占长公主告辞的礼节都未有。 “苍大人怎的放他走了?”若华心中不甘,那自己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又该怎么办? 长公主虽然并未开口问话,但是她精致的面上的神色已经暴露的她的心思,她也神色疑惑的看向了苍若溪,显然是在等苍若溪给她们两人一个交代。 苍若溪浅浅一笑:“公主莫要心急,此时并不像看起阿来的那般简单,下官会派人在公主府中搜寻一番是否有可疑之人,若是公主想到了什么尽管来顺天府尹找本官,本官在随时恭候公主。此事非同小可,显然公主同沈公子二人是受人陷害,本官如今要进宫面圣,请陛下定夺。” 顿了顿,苍若溪又接着问道:“公主,不知你身边的那位婢女馨儿可是有个已故的妹妹?” 若华闻言,怔然了片刻,见着苍若溪突然问起了馨儿,心中一惊,难道是苍若溪一惊察觉到了此事时是自己的手笔?方才苍若溪几次三番的盘问自己,皆被自己躲了过去,难道他是见着自己这处不好下手,想要从馨儿身上得到消息? 馨儿可是知道自己全部的事情的,连着长公主和苍若溪都是遵从自己的旨意请来的,若是馨儿招了此时可就全暴露了。 “本宫身子不适,吩咐馨儿为本宫拿件披风来。”若华并未将苍若溪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说了不相干的,至于提到了馨儿,从她退下了沏茶之后便未见到人影了。 苍若溪挑眉,看来若华公主是想要刻意隐瞒什么,罢了,如今还是先将此事禀告陛下再说,若是此时皆是若华公主一手造成的,那这些事情想必陛下会处理干净,毕竟陛下可不想要皇家的脸面因为若华公主一人丢光了! “如此,本官告辞。”苍若溪道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开了偏院之内。 苍若溪放走,若华公主便轻吐了一口浊气,像是心底的石头落地了一般。 “姑姑。”若华方转身,便瞧着长公主眸光幽幽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神色极冷。若华心中一颤,不明白长公主为何突然变了脸色,低声唤了一句:“姑姑。” 长公主摆摆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华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长公主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一双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若华公主,犀利的眸光像是要将若华看穿一般。 若华身子一颤,强颜欢笑道:“姑姑说的哪里话,华儿怎么会瞒着姑姑呢!此事华儿既然恳请姑姑帮忙,当然会向姑姑将事情说明白。” “你当真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华儿,丑话本宫可是要说在前头,若是苍若溪和皇兄查出了什么事情,可莫怪本宫保不住你。” 虽然若华再三向自己保证并没有事情隐瞒着自己,但是想起先前苍如溪问起若华的一些问题,细细想来当真是有几分可疑,虽然说自己并不看好苍若溪的为人,但是苍若溪是皇兄看中的人,皇兄的眼光她自是信得过的。 若华神色僵硬的点点头,低垂着眉眼声音发颤恍若是要哭出来的模样:“姑姑难不成不相信华儿?若是连姑姑都不相信华儿,那还有何人相信华儿?” 说着,低声抽泣起来,一脸无助的依在桌边哭了起来。 “好了,莫要哭了。吩咐丫鬟扶你下去休息吧,想来苍若溪禀告了皇兄之后,皇兄定会召见你入宫,你若是这幅神色进宫去见皇兄,少不了惹得皇兄一阵烦躁,到时有你的好果子吃!”长公主起身,身边的嬷嬷立即上前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侍奉着。 “你近日还是莫要出府了,本宫在皇兄面前会为你说上几句好话。”言罢,扶着嬷嬷的手,步子慢悠悠的走出了偏院。 偌大的空荡荡的偏院之中,恍若是又恢复了寂静。 “钟离不归,都是你害得本宫成了这幅模样!”不知过了多久,房内清晰的响起了若华咬牙启齿的声音,恨意满满。 正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来,露出一道清瘦的身影。 “公主,怎的就你一个人了?公主穿的少,莫要着凉了。”馨儿体贴的为若华披上了一件水红色的锦绣披风,白净的面上遮掩不住的担忧。 自己的主子如今出了这等事情,确实是该担忧的。 “馨儿,若是父皇和苍大人问起你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说漏了嘴知道吗?”若华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馨儿,她的手毫无知觉的纂上了馨儿的手腕,极大地力道让馨儿忍不住皱眉,馨儿许是没有先到自己的主子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心惊不已。 “公主放心,公主是奴婢的主子,只要是公主吩咐奴婢去做的,奴婢皆会照着做,就算是陛下和苍大人问起,奴婢也会为公主遮掩的。”馨儿此话说的又快又急,实在是不知自己主子是从哪里来的这般大的力气,疼鼻尖上冒出了一阵阵的冷汗,连忙向若华告饶。 得了馨儿的亲口答应,若华这才渐渐地松开了馨儿的手,眼角滑过一滴清泪,又哭又笑的伏在桌面上低声啜泣了起来。馨儿被吓得不轻,如今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守着,生怕若华想要在逼问她些什么。 不知怎的,瞧着若华如今成了这幅模样,馨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瞧着若华这般痛苦的模样,心中快慰了许多。 今日,倾云诸事不利,像是遇到了诅咒一般,一件件坏消息皆连从边境传来。 先是林将军率领林家军应对南澜大军,林家军全军覆没,林将军战死沙场,将军府的两位公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的消息传来,惊的帝都的百姓权贵们久久未回过神儿来。 林将军全军覆没,林将军战死沙场对于倾云百姓来说,是个堪比天降罪于倾云的噩耗,因为在百姓心中,林将军就是倾云的战神,林家军一直守护者倾云的安稳。如今南澜大军踏破了青山城,青山城数千百姓的性命毁于一旦,若是南澜大军攻打到了帝都该怎么办? 一时间,一股沉重的压迫和肃穆之感笼罩在了倾云帝都的上空。 没过多久,又传来了陛下将将军府抄家查办的旨意,更是将将军府中所有的人都投入天牢之中,这在百姓们看来,他们的陛下简直是昏聩了过头,将军府几乎付出了所有的生命去应对同南澜之间的战事,林将军不幸战死,确实没有先到连陛下都要读将军府赶尽杀绝。 那还有何人敢为倾云效力? 一时间,朝堂之上议论纷纷,虽然在倾云帝的铁血手段之下,朝堂那些站在将军府线上的朝臣们安静了许多,但是倾云帝是止不住帝都之中百姓的议论之声的。 禁军头领在帝都城墙之上张贴了一张明晃晃的告示,林将军这三个字写得极为醒目,即便是没有胆子烦扰禁军办事的小贩,也不由得凑上了脑袋想着要跻身上前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尤其这件事情是同将军府林家军有关系的。 如今将军府和林家军这两者,是帝都的朝臣和百姓们私下里谈论最多的一件事情,将军府中所有的人皆被投入了大牢之中更是引得百姓们猜测不已。 有人说是陛下恼怒林将军战败,倒是林家军全军覆没,还赔上了整个青山城百姓的性命,陛下爱民如子,眼看自自己这么多的子民被南澜贼人杀害,陛下痛心疾首,即便是战功赫赫的林将军又能怎样,辜负了陛下的厚望就应当受到惩罚! 有人说是因为将军府贻误战机,平白的错过了好时机才会有此惨败的下场,陛下是军,林将军是臣,陛下怎样处置将军府自然由陛下做主。 帝都之中议论纷纷,不过林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在倾云百姓之间树立的威信还是有的,朝中仍旧有不少支持将军府,为将军府求情的大臣。 只不过如今同陛下提起将军府的事情,就像是踢到了铁板一般,陛下甚至吩咐宫人将大臣们上的折子全部扔到了御书房的角落里,至始至终从未看过一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如今将军府和林家军这两者,是帝都的朝臣和百姓们私下里谈论最多的一件事情,将军府中所有的人皆被投入了大牢之中更是引得百姓们猜测不已。 有人说是陛下恼怒林将军战败,倒是林家军全军覆没,还赔上了整个青山城百姓的性命,陛下爱民如子,眼看自自己这么多的子民被南澜贼人杀害,陛下痛心疾首,即便是战功赫赫的林将军又能怎样,辜负了陛下的厚望就应当受到惩罚! 有人说是因为将军府贻误战机,平白的错过了好时机才会有此惨败的下场,陛下是军,林将军是臣,陛下怎样处置将军府自然由陛下做主。 帝都之中议论纷纷,不过林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在倾云百姓之间树立的威信还是有的,朝中仍旧有不少支持将军府,为将军府求情的大臣。 只不过如今同陛下提起将军府的事情,就像是踢到了铁板一般,陛下甚至吩咐宫人将大臣们上的折子全部扔到了御书房的角落里,至始至终从未看过一眼。 看到倾云帝这般,许多大臣都已经明白了倾云帝的想法。心中不由得叹气,看来此次陛下是铁定了心思想要搀铲除将军府了。 一路上,太子南灵均的身影飞快的穿梭过偏僻的院落,来到了柴房之中。 “打开房门!”南灵均浓眉邹了邹,眼底升起一片幽深,对着眼前守着柴房的几名丫鬟小厮道。 见着太子突然出现在了柴房前,守着清芷的几名丫鬟小厮丝毫不敢耽搁,瑟瑟发抖的将柴房的门打开了。 漆黑的柴房被打开,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清芷皱了皱眉头,她好像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南灵均打量了一眼柴房内的情景,眸光微闪,抬步走进了柴房内。 说是柴房,不如说是是太子府中下人堆放杂物的杂间,偶尔房内会有几只瘦小的老鼠饥荒失措地窜过脚边,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腐臭味儿和膳食发霉的味道。 南灵均眸光落在清芷跟前一块早已经发霉长出了毛绒绒带着黑斑的馒头上,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瞧着眼前被关着的是清芷不是嘉儿妹妹时,南灵均突然松了一口气。 听到跟前有轻微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清芷猛然缩了缩身子,消瘦的身子缩成了一团瑟缩在墙角处。 “清芷,可还认得出我?”南灵均浓眉微皱,声音疑惑,一只手在清芷的眼前晃了晃,须臾面色微变,清芷这是双目失明了? 她的眼角还有血泪未干的痕迹,眼窝深陷,下面一片深灰色的暗影,瞧着尤为可怖。 若不是他得知了钟离晓梦将清芷关押在柴房之中,定不会认出眼前瑟缩在角落中的女子就是清芷。对于清芷,南灵均也是极为熟悉的,她常常跟在嘉儿妹妹的身后,性子虽然冲动但是也是个忠心活泼的丫鬟,林清嘉常常护着这个丫鬟。 只是如今南灵均完全认不出清芷了,瞧着清芷面上皆是一道道可怖的红痕,恍若烈火灼伤模样,留下一道深深浅浅泛红的痕迹,尤其是眉眼之间宽约两指的红痕,愣是将原本那张可喜的脸蛋儿摧毁殆尽,即便是医术极为精湛的神医也难以将清芷面上的伤痕消除殆尽。 钟离晓梦当真是好狠的心思,难道毁了清芷的容貌就能够追查出嘉儿妹妹的下落?南灵均心中对自己这个太子妃的印象又厌恶了几分,钟离晓梦此人着实是阴毒不已,府中事宜掌管在她的手中南灵均表示深深地忧虑。 清芷恍若没有听到南灵均的问话一般,眸中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在衣襟上,原本她穿的那件素白的衣衫早已经染上点点红梅泥泞,瞧着着实狼狈。 瞧着清芷如今的反应,看来清芷是能够听到他说的话了,南灵均皱了皱眉头,快步上前将手搭在了清芷的脉搏上,想要查探清楚清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清芷一直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千万不能让来人近身,奈何被关在柴房中的这几日她滴水未进,腹中饥饿,只觉得头晕眼花。 眼花吗?如今她的眼前只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察觉到突然有一双微凉的手使着力气稳稳地扣住了自己的脉搏,清芷心中一惊,嘶哑着叫喊出声来,想要起身挣脱来人的束缚,奈何今日来滴水未进,她如今已经撑到了极限,还未待她站起身来,只觉得身子一软步子踉跄的就朝着地上软软的倒去。 南灵均死死地扣着她的脉搏,手腕翻转,身子朝前一倾,一把抓住了清芷的衣袖借力将她扶了起来。 南灵均面色微变,瞧着依着墙角瑟瑟发抖神色惊恐的清芷,豁然转头看向身后的小厮道:“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南灵均的声音,冷的恍若寒冬腊月。 小厮身子一抖,见着太子殿下发怒,尤其是眸中遮掩不住的杀气,不禁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磕头声不绝于耳,一边求饶道:“殿下饶命啊!不管奴才的事,奴才只是照着吩咐看守她啊!” 按照吩咐做事,当然就是听从钟离晓的指使了。 “钟离晓梦到底将她怎的了?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否则”南灵均面上恍若褪去了几分杀气,眸中一片平静,只是眼底的幽深让跪在地上求饶的小厮丝毫不敢轻视自己的主子。 “她她”小厮猛然抬眸对上了自己主子的眸光,只觉得手脚发软连着说话都不利索了,别过头去瞧了一眼躲在墙角处抱着臂弯身子发颤的清芷,咬牙道:“殿下,这不怪奴才啊!太子妃是主子,奴才不得不听从太子妃的命令。太子妃审问她说出侧妃的下落,她就是咬死了都不松口。先前西彦的钟离太子来过府中,还是钟离太子发现了她是假冒的侧妃,太子妃从钟离殿下那处得了一药引能够让她现出容貌,但是若不及时服药便会灼伤毁容。” 小厮有些慌乱的垂下脑袋,死死地盯着地面等待着南灵均的发落。 南灵均俊颜上仍及是一片平静,那张薄薄的唇角紧紧地抿成了一道直线,透露出如今他的心情真的是很糟糕。他眸光低垂,定在小厮圆溜溜的后脑勺上,袖口中的刀刃已经直抵着小厮的后劲处,声音发冷地问道:“除此之外,你确定你对本宫没有隐瞒吗?” 敏锐的察觉到后劲一片森然之气,小厮一动不动的告饶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说就是!” 钟离晓梦能够在短短的这么一段时间内收买府中的下人为她卖命,并且还有胆子隐瞒着自己,当真是不简单,思及此处,南灵均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启唇道:“如实招来。” 清芷仍旧是呆愣愣的瑟缩在墙角之中,她虽然毁了容连着眼睛也瞎,但还是能够听到声响的。如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是太子殿下来了。 她知道,太子殿下也是来追文小姐的下落的,但是那有怎样,自己就是死了也不会再让小姐回到这个满是痛苦的帝都,她只希望小姐能够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清芷被强硬的服用了西彦太子的药后,现出了容貌,但是因为她迟迟不招出侧妃的下落,所以太子妃也就未给她用解药。清芷毁了容貌,连着眼睛都中了毒,之后眼角流血不止,渐渐地失明了。为了防止奴才从她口中敲出侧妃的消息,她竟然在初到柴房的第一日便趁奴才不注意时,吞了柴房之中燃烧的火炭,伤哑了嗓子。” 小厮回想起清芷吞炭的那一日,也忍不住心颤,不由得抬眸向着瑟缩在墙角之中的清芷看了一眼,不得不说,清芷是个心狠决绝的,为了自己的主子连着容貌和眼睛还有嗓子都不要了,只是为了死守侧妃的下落。 这样的奴才,不知该说是傻还是该夸她忠心的好。 南灵均神情怔然了片刻,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清芷的态度如此决绝,看来从她口中也查不出嘉儿妹妹的下落。 “你退下吧,告诉太子妃,若是清芷出了什么差错本宫唯她试问!”南灵均冷哼一声,衣袖一挥,原本跪在柴房内的小厮眨眼之间便被赶出了房门之外。 小厮有些惊魂未定的摸了摸后劲,猛然想起太子殿下的交代,忙的拔腿就朝太子妃的院落里跑去。 昏暗狭窄的柴房内,南灵均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轻叹了一口气,眸光落在瑟缩在墙角中身子发颤的清芷道:“本宫放你走,你走吧!” “稍后本宫会派人送你回将军府。”话音刚落,就见到一道暗影轻飘飘地落在了南灵均的身旁,悄无声息。 “殿下。”那人向南灵均拱手一礼。 南灵均挥袖抬手止住了那人想要说的话,看了清芷一眼,示意明显。 那人会意,对着南灵均无声的说了一句话,面无表情。 南灵均猛然瞪大了眸子,面无表情的俊颜上终于有了一丝破冰。听着暗卫的禀告,默然了半晌南灵均启唇,无声的说了几个字,只见着眼前的暗卫点点头,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都好像未发生过一般。 南灵均怔然了片刻,抿着泛白的唇角对着清芷道:“将军府你是不能够回去了,你可有想要去的地方?” 清芷闻言,晃了晃脑袋,寻着声音双手对着南灵均比划着,面色瞧着极为着急的模样,只是她的嗓子坏了,如今完全说不出话来,旁人只能够听到她“啊啊啊”的声音,声音沙哑难听,恍若年迈老妪的声音。 “将军府所有人已经被父皇下令投入了大牢之中听候发落,府邸也已经被官府查封了,你当然回不去。”南灵均顿了片刻,出声道,瞧着清芷的模样应该是不明白为何她不能够回到将军府中了。 南灵均毫不顾忌的将自己方才得到的消息告诉她,他反而是细细的观察着清芷的神色,想要从中获取一丝信息。 “什么?将军府所有人都已经被陛下投入了大牢?”清芷心中一惊,就想要上前问清楚,哪只她方迈出步子走了半步的距离,身子便软软的倒下了。 这次,南灵均眸光忽的滑过一抹异样,并未去救清芷,反而是神色淡然地瞧着清芷跌坐在地上。 清芷心中甚是着急,将军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陛下不顾及一切将府中所有人都投入大牢之中,皇后娘娘呢?娘娘她为何不救将军府? 这时的清芷早已经被钟离晓梦囚禁在太子府中多日了,当然也并不知道这短短的时日外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尤其是将军府的命运。 她还不知她期望那个能够为将军府求饶的皇后娘娘就在一个时辰前再风气宫中诞下了皇子之后撒手人寰 不,不可能!小姐说过的,只要她坚持到今日,小姐必定赶回来救她的,救将军府的?为何小姐还迟迟不出现? 难不成小姐出事了不成? 清芷心中突然无端的升起了一股恐慌,只觉得甚至疲惫,她甚至觉得钟离晓梦带给她的那些痛苦一分一毫都比不上此时此刻。 只觉得脑袋像是要炸裂了一般的疼痛,眼前一黑,清芷晕了过去,手臂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闷响,恍若毫无知觉。 南灵均额上的青筋几不可见的跳了跳,默了片刻上前查探了一下清芷的伤势。 看来是饿的晕过去了。 “来人!”南灵均对着柴房门外喊了一声。 立即有府中的丫鬟探着脑袋走上前来,但是瞧着南灵均铁青的面色顿时,心中不禁发颤。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丫鬟低垂着眉眼恍若未看到昏死过去在地上的清芷,应道。 “将她带下去好生侍奉着,待她醒来之后送她出府,远远的跟着她,不要让她察觉你在跟着她知道吗?”南灵均声音尤为沉重,一字一句地道。 那丫鬟呆愣了片刻,忙的应和道:“奴婢遵命。” 虽然不知道为何殿下将清芷放了之后又让自己跟着她,但她还是照做了。 没错,南灵均之所以如此便是想要看看清芷出府了之后会不会暗中联系嘉儿妹妹,若是嘉儿妹妹还留在帝都之中见到清芷这个模样,依照她的性子是不会瞥下清芷不管不顾的。 那丫鬟麻利的将昏倒在地上的清芷抚了起来,背着清芷吃力地朝着房门外走去。 “本宫给你七日的时间,若是有任何情况想法子告诉本宫。” “奴婢遵命。”那丫鬟身子僵了僵,知道此时她不能够推脱太子的吩咐,便迎着头皮答应了。 瞧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南灵均皱着眉头环顾了一圈如今所处的柴房,身形晃动,只是一瞬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内。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可就是钟离不归启程离开倾云的日子,他又怎能不去送钟离不归一程感谢他的好意,竟然能够轻而易举的识破清芷假冒的嘉儿妹妹? 南灵均动作很快,也尤为及时,当他赶到城门前之际,正好是钟离不归踏马启程离开倾云的那一刻。 钟离不归身后跟着的仍旧是先前来时的一众精兵护卫,身旁战马上坐的仍旧是神色冰冷面无表情的楚无忌,此时他正双手抱着胸前的配件,一脸冷厉的瞧着似闲庭信步而来的南灵均。 钟离不归此时也察觉了身后的动静,只觉得一股逼人的寒气直抵他的后背,他冷哼一声恍若是知道了来者何人,翻身上马一个潇洒的勒马转身,那双灼灼的桃花眼中虽然仍旧含着傲岸不羁的笑意,却尤为冰凉,狭长的眉眼挑起一抹高挑的弧度,带着天生的王者贵胄之气凉凉道:“本殿道是谁,原来是妹夫啊!左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是送行又怎能抛下妹夫一人独自前来呢?” 左相一噎,飞快的额反应过来,瞧着太子的架势是要同钟离不归有“话”要说啊,恭送钟离不归回西彦之事,陛下并未交代太子送行,反而是交给了他这个左相,虽然不明白陛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是左相知道先前他在朝堂之上谏言降罪于将军府,如今陛下已经应言做到,或许这个时候陛下的意思是该他回报的时候了。 “钟离殿下误会了,此次钟离殿下归去,陛下交代的是老臣为钟离殿下送行,并未提及太子殿下。如今太子殿下不请自来,许是太子妃托付太子殿下同您有话交代。” 左相眸子转了转,混迹于朝堂多年,嘴皮子上应付人的话倒是没有少练,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不禁化解了太子南灵均的尴尬,又不得罪有钟离不归。 虽然左相站立于七皇子一党,左相是七皇子的外祖,但是在外人面前,钟离不归终究是外人,而在饱读圣贤之书的左相眼中,国家的面子是丢不得的,不能够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哦?那看来本殿倒还是要感谢妹夫前来盛情相送了?”钟离不归朗声一笑,语气甚是狂傲。 左相就当看不见,反正钟离不归同太子之间有何恩怨于自己无关,他的任务只是将钟离不归送出城便可。 “听闻是钟离你识破了清芷假冒的侧妃,难不成钟离同嘉儿妹妹熟识?”太子冷哼一声,抬步站在了钟离不归的跟前,眸光冷冽的同钟离不归对视着。 听到南灵均提起林清嘉的名字时,钟离不归微微眯眼,眸中的冰冷恍若能够冻结一切,他的情绪转变之快,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南灵均还是尤为敏锐的捕捉到了钟离不归情绪的波动。 难不成他们两人真的是相熟识? 钟离不顾是见过嘉儿妹妹,南灵均也是只晓得额。但是连久在林清嘉身边的姑姑和自己都未察觉到可疑之处,为何钟离不归一眼就能够堪破?这点南灵均尤为不解。 但若要说是熟识,那也是不可能的。据他了解,嘉儿妹妹从出过倾云帝都,又怎的会熟识钟离不归,依着嘉儿妹妹的性子,钟离不归性子这般高傲的人是她能够结交的吗? 这不是南灵均故意贬低林清嘉,而是实际情况确实是如此。先前的林清也不知怎的打算的,帝都之中除了陈副将府中的那位陈绮罗较为交好之外,帝都之中竟然无一个喜欢嘉儿妹妹的。 这也不怪南灵均如此想了,而对于林清嘉来说整日里对着一群带着面具背后揣着刀子想要同你一刀的人来说,她宁愿一个人单着。 “本殿与林小姐熟识与否,是本殿的事情,就不劳烦太子忧心了。”钟离不归眸光滑过一抹嘲讽,那张异于常人殷红的薄唇浮现一抹及不可见的淡笑。 锦衣华服之下,南灵均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钟离不归这是何意? 钟离不归轻笑一声,声音寒凉恍若寒冬,头也不回的率领着身后的护卫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城门。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双眸子一直在盯着城门前的南灵均同钟离不归两人,见着钟离不归和南灵均一行人散了之后,须臾也埋没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御书房中,倾云帝眉头紧皱的盯着御案之上堆积的有着半人之高的奏折,眉宇间的阴翳更深了,那双大手略带烦躁的抚上了额上的太阳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声,眸中杀机浓郁。 “朝中的那些武将当真是横行惯了,竟然接二连三的递折子,当真没有一个识时务的!哼!”倾云帝冷哼一声,见着堆积的如此之多的折子就没由来的心烦意乱,他并非是如宫外流传的那般并不看关于将军府的折子,倾云帝不仅要看,还要将那些为将军府求情的大臣们记在手边的信筏上,这些大臣们都是追随将军府的人。 朝中虽然有人坚定不移的站在将军府那处,但是也有人见着将军府已经大势已去,那些看清楚当今形势原本同将军府亲近的大臣们,恍若不经意之间已经疏远了同将军府的距离,当作从无交情一般。 这些,倒是倾云帝乐意见到的,毕竟不是只有那帮死心眼的武将们一般一根筋的为将军府求情。 太监总管低垂着眉眼,抱着怀中的拂尘静静的站在倾云帝的身后,听着倾云帝的腹诽,也不知倾云帝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同他抱怨一般,但是太监总管并没有一丝反应,只是瞧着他怀中紧紧地抱着的那柄拂尘隐隐有些发红,恍若血水一般。 半晌,御书房中突然出现一名灰色衣衫的男子,容貌极为平常,但是他通身那股凌厉阴暗的气势却是令人难以忽视。 “陛下,皇后娘娘的事情要怎样处理?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如今皇后娘娘去了,后宫之中若是不提早挑出一人掌管后宫,只怕前朝和后宫都要乱。” 那人朝着倾云帝行了一礼,神色恭敬。 倾云帝眉头紧紧的柠起,恍若是听到了手下之人的禀告这下想起了皇后已经逝去的消息,心口平白的一阵翻滚,思量了半晌声音冰凉道:“如今秘不发丧,凤栖宫中所有知道皇后已故的消息的宫人,该怎样做你应该知道吧?至于料理后宫之事的掌权人,寡人自有法子,你先下去吧!” 身后的太监总管仍旧像是一个木头人站着一般,恍若未听到倾云帝同手下之人的交代,只不过当他听到“秘不发丧”一词时,身子及不可见的抖了抖。 秘不发丧?陛下这是要玩什么把戏?不知怎的,太监总管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在倾云帝身边侍奉了几十载,还是比较了解倾云帝的脾性的,不见血的杀戮他在倾云帝身边也看了不少,对于皇后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始终看不透。 先前陛下知道皇后身子有孕,却又隐瞒了身孕的消息时,怒的恍若要杀人的模样,更别提皇后府中的孩子了,若是皇后生下皇子,那皇子必定活不过几日。 然而太监总管确实未有先到小皇子不禁活的很好,而且陛下还吩咐宫中最好的奶娘喂养小皇子,即便是朝中政务如何繁忙,陛下也会抽出一些时辰去华心殿中陪一陪小皇子。 若不是了解倾云帝为人,太监总管还以为倾云帝被掉包了,这在先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倾云帝的身上的。 “是。”那名灰色衣衫的侍卫向倾云帝行了一礼,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御书房。 太监总管低垂着眉眼,听到那灰色衣衫侍卫的声音,恍若回过了神儿,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提起皇后,倾云帝心中真的是数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感,但是想到皇后竟然想要隐瞒着他独自诞下皇子,倾云帝心中就没由来的一股怒气,连着先前对皇后那点亏愧疚之情都消失不见。 想到皇后诞下的小皇子,倾云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一闪而过的明亮,须臾吩咐身边的太监总管道:“走吧,随官人去华心殿走一趟。” 言罢,抬脚就朝着殿外走去,并未抬眼看太监总管一眼。 太监总管抬眸,瞧了一眼背影暗沉的倾云帝,抬步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华心殿中御书房的距离不远,穿过一座白玉长桥便到了华心殿,小皇子的住处当然是倾云帝选的,这样他处理完政务之后也能够顺便来看看皇儿。 殿内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的哭声,过了片刻,不见婴儿的哭声减弱,反而越哭越发响亮嘶哑的样子,越发的凶狠了,倾云帝止住了脚步眉眼阴翳的看向守在殿外的宫人,声音沉沉:“奶娘的?你们这些下人都是做什么的?没有见到皇儿在哭闹吗?” 见着倾云帝发怒,宫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抖的恍若塞康子一般,一边磕头一边认错道:“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帝师大人再房内,先前吩咐了任何人不许踏入殿内,奴才这才” 话未说完,便见着倾云帝恍若一阵风似的大踏步朝着华心殿走去,猛然推开了华心殿的房门,声音怒喝了一声:“帝师!” 打开华心殿殿房门的倾云帝心中着急,生怕帝师做了什么对小皇子不利的事情,当下便怒喝了一声。 推开房门见到的情景确实让太监总管和倾云帝怔然了片刻,只见着帝师正两手小心翼翼的抱着哭闹不止的小皇子,一边摇晃着一边对着小皇子发笑,许是帝师的模样太过阴沉可怖,他这些逗弄小皇子的动作不禁没有让小皇子停止哭闹,反而让小皇子哭闹的更厉害了。 方才向倾云帝磕头告饶的宫娥连滚带爬的扑进了华心殿,跪在了倾云帝的脚边瑟瑟发抖一动不动。 帝师恍若是早就知道了倾云帝会是这个模样一般,当心也并未在意,只是桀桀一笑,眸光扫了跪在倾云帝脚边的宫娥身上片刻,须臾好整以暇地问道:“陛下怎的来了?” 倾云帝额上青筋直跳,这是他的皇儿,父皇来看皇儿有什么不对吗?但是瞧着帝师怀中的小皇子并未出什么差差错,倾云帝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只是面上的笑容还有些僵硬:“寡人自然是路过,顺便来瞧瞧。” “哦?”帝师似乎有些不信,眸光淡淡的扫了太监总管一干人等,漫不经心地道:“陛下可否屏退左右?” 倾云帝心中一动,知道帝师这是故意支开众人有事同他商议,正巧他也要有事敲打帝师,当下那边便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人退下。 不到片刻,华心殿中只剩下倾云帝,帝师和他怀中的还在嘤嘤抽搭的小皇子了。 “帝师许是抱不习惯孩子,还是交给寡人吧!”倾云帝见着小皇子在帝师怀中仍旧是不安分的哭闹着,连着声音都哭的嘶哑,抽抽搭搭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心疼,想要上前将小皇子从帝师怀宗抱出来。 “陛下龙体尊贵,还是本尊来抱小皇子吧,况且本尊第一次见到小皇子就喜欢的紧。”桀桀谈笑间,动作灵活的躲过了倾云帝的手,仍旧是将小皇子牢牢地抱在怀中。 不知怎的,帝师怀中的小皇子突然止住了哭声,神色安安静静地待在帝师的怀中,只是那双黑溜溜的眸子簌簌的流泪不停。 倾云帝见状,当先就是心中一紧,脱口而出道:“帝师!” 声音中案难以掩饰的怒气。 帝师眼底滑过一抹寒芒,试探出了倾云帝的心思,桀桀的笑声响彻在偌大安静的华心殿中:“陛下可是心软了,这孩子留不得陛下应当是清楚的。” 倾云帝冷哼一声,拂袖将帝师怀中的小皇子夺了过来:“就不劳烦帝师忧心了,帝师若是闲来无事可去看看弘元大师今日在做些什么,莫要让他又坏了我们的事情便好!” 瞧着倾云帝小心翼翼地将小皇子抱在怀中的模样,眼底不由得浮现一抹嘲讽,却是没有想到会在倾云帝身上看到这般体贴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倾云帝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这世间若要是说他最在乎的是什么,那便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的位子了,皇子又算是什么?若是威胁到了他的皇位,不一样都是要死? 三皇子和六皇子等四位皇子可不就是死在了自己父皇的算计之中? “陛下的意思,本尊当然明白,如此本尊也不打扰陛下同小皇子共享天伦之乐了。”帝师桀桀一笑,转身就要离开华心殿,末了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止住了脚步,接着道:“对了,本尊听闻皇后已经死了,陛下节哀,莫要因此误了大事。” 言罢,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华心殿中。 华心殿中,倾云帝抱着安静的过分的小皇子恨得咬牙切齿,到了如今帝师仍旧是在嘲讽他吗!哼,想到了帝师同弘元大师之间的那点儿事儿,倾云帝的心情竟然平静了许多,哼! 杀吧,最好是两败俱伤才好!到那时寡人会将在帝师你身上受到的委屈一一还回来! 在华心殿中陪了小皇子一会儿,倾云帝便领着宫人回到了御书房。 今日倾云恍若是遇上了诅咒一般,从边疆出来一道又一道坏消息,加之将军府的事情,倾云帝的御案上呈满了朝臣的折子,恍若雪花一般,大有不减之势。 “陛下,这是钦天监为小皇子测算过大吉大利的好名字。”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将折子呈道了倾云帝的跟前。 倾云帝闻言,批改奏折的大手顿了一顿,拿过太监总管递上的折子扫了几眼。 “皇儿的名字就唤景恒吧!倾云帝淡淡出声,两指点在了折子左侧墨色字迹的“景恒”二字上,顿了顿道:“吩咐下去,就说皇后和皇儿的身子正弱,不宜见人,皇儿的百日宴也往后推迟些。” “是。”太监总管得了倾云帝的旨意,快步走出了御书房。 皇后诞下皇子的消息先前倾云帝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的,如今圣旨颁布,原本平静下来的帝都顿时沸腾了不少,多日以来阴云密布的倾云总算是有了一件喜事,如此那些松了一口气的朝臣百姓们不由得对这个放出世的小皇子多了一份喜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夫人。”苍若溪朝着长公主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虽说她是身份尊贵的长公主,但是如今可还冠着将军府的姓名呢,苍若溪如此称呼她并不过分。 “奴婢拜见夫人。”一旁的馨儿冲着惊呼的小丫鬟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稍安勿躁,一旁的小丫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苍若溪眸光微闪,浅笑不语。 倒是长公主率先发话了:“是那阵风将顺天府尹大人吹来了?府尹可是找若华那丫头有事?” “是公主派人将微臣请来,微臣这才进府一趟。”苍若溪看了一眼神色有异的馨儿,浅笑道。 “哦?正巧,若华今日也请了本宫过来。”长公主精致的面上讶异了一瞬,认为是若华那丫头有其他的安排也不告知,心中有些埋怨若华,面上却未表露出来。 苍若溪眸光微闪,一手拨弄着掌心的金算盘,渐渐地褪去了笑容轻声道:“那倒真的是巧了,不知公主人如今在何处?” “顺天府尹大人当真是好雅致。”长公主眸光落在了苍若溪掌心中的那把精致小巧的金算盘,以为那不过是苍若溪的特殊癖好当心也没有在意,不过苍若溪这般行径倒是同往日里皇兄器重的那些大臣们不同。 “是啊,你说是若华请本宫来,怎的到如今还不见到若华的人影呢?”经过苍如溪这么一问,长公主这才察觉到她迟迟没有见到若华的人影,美眸一横,质问着身边的小丫鬟。 “是啊,你说是若华请本宫来,怎的到如今还不见到若华的人影呢?”经过苍如溪这么一问,长公主这才察觉到她迟迟没有见到若华的人影,美眸一横,质问着身边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身子抖了抖,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神色慌乱的看向馨儿。 馨儿摇摇头看了一眼那小丫鬟,安抚之意明显,她白净面上扬起一抹不急不惊的笑容,柔声道:“还望大人和夫人莫要怪罪她,她是府中心来的丫鬟,经验不周。公主如今就在这偏院之中等着大人和夫人呢,大人和夫人请吧!” 馨儿主动上前引路,笑得甚至温婉。 苍若溪眸光微闪,思量了片刻,微微侧身朝着身边的长公主道:“夫人先行。” 长公主轻哼一声,虽然不满若华的招待,但是见着苍若溪对她如此这般谦卑的模样,心情也莫名好了许多,点点头,抬步跟着馨儿朝着偏院走去。 苍若溪紧随其后,他的身后跟着灰色衣衫的手下。 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行人在馨儿的指引之下来到了偏院前。 “这院子怎的一个下人都不在?”苍若溪心中疑惑,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尤其是若华公主这种娇生惯养的贵公主,府中的下人更是用之不竭,哪有一个偏院都未有下人守着的道理。 “公主怕他们饶了大人和夫人的清净,早就已经吩咐他们退下去了。”馨儿恍若意料道苍若溪会这么问一般,回眸浅笑道,那模样甚是谦卑恭敬。 长公主皱了皱眉头,并未有多言,近日她都被皇兄禁足在宫中都要憋坏了,如今若华突然请她如府做客,她高兴来来不及呢,又怎会想苍若溪那般考虑的面面俱到,示以并违发现偏院之中有何不妥。 “主子。”身着灰色衣衫的侍卫突然在背后唤了一声苍若溪,嘴角对着苍若溪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这附近有高人出没。”苍若溪看出了手下的唇形,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跟随着馨儿朝偏院着之中走去。 “你能够探出那人具体藏在何处吗?”苍若溪渐渐地放慢了步子,悄无声息的同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并肩而行,借机说出来了自己的疑惑。 只见着那灰色衣衫的侍卫冲着苍若溪摇了摇脑袋,示意他也没有法子探出那高人的所在,毕竟他的身手还不足以于暗中之人匹敌。 苍若溪并没有因为灰色衣衫的侍卫的话而有任何畏惧,反而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须臾加快了脚步大大方方的踏进了偏院。 那灰色衣衫的侍卫身子一僵,垂首沉默着,他是知道主子是何意思的。 “公主就在里面了。”馨儿止住了脚步,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长公主和苍若溪两人道:“劳烦两人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告知公主。” 说着,便向两人行了一礼,转身上前停在了若华公主所在的那件房门处,柔声道:“公主,奴婢已经将夫人和顺天府尹大人请来了,公主可是要出来见见他们?” 馨儿垂首,面色恭敬地立在门前等待着若华公主的回应,哪知等了半天也未见到有声音从里间传出。 “公主?”馨儿疑惑出声。 “公主可是在里面?”馨儿面色微变,见着喊了几声并未听道自家主子的回应,有些慌了,转而扭头惊慌失措地道:“夫人,大人,里间并未有人回应。” 苍若溪见着馨儿这幅模样,正想要说些什么,哪知长公主比他还要激动,直接上前道:“房内到底有没有人,进去看看不就是”说着,就抬手猛力一推,将虚掩的房门打开了来。 “是了”一句话还未说完,长公主忽然瞪大了眸子,面色震惊的指着房内的两人说不出话来:“你们你们放肆!” 长公主气的面上一阵发红,咳嗽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啊!”馨儿惊叫一声忙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做,若华是自己的主子,若是主子出了事情她这个做奴才的还有何活命的机会?馨儿忙不迭地跑到了若华公主的身前,手脚慌乱的将锦被盖在若华公主泄露的春光上。 “主子”那灰色衣衫的侍卫哪里料到他们会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若华公主白日宣淫,不由得涨红了脸呆愣地唤了一声自家主子,面色僵硬的别过脸去。 苍若溪眸光微闪只是讶异了一瞬,须臾,脸色淡定的别过脸去,完全不同于神色震惊的长公主和馨儿,恍如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 “夫人,大人,我们公主要怎么办啊?”馨儿摸着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如今发生了这般严重的事情,当然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够做的了主的。 长公主被气的胸前起起伏伏,指着仍旧在昏睡不醒毫无意识到的若华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若华虽然被馨儿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但是脖颈处露出的疯狂之后那尤为暧昧的红痕让长公主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若华算了,若华是均儿的胞妹,是皇兄极为宠爱的公主,如今出了这等丑事,若是被皇兄和均儿知道了,定饶不了她,毕竟她丢的可是皇家的颜面! 她倒是要看看这男人是何人,竟然让若华一公主之尊在婚事未定之前委身于他!长公主气的身子发颤,全然已经忘了身后还有苍若溪和那灰衣侍卫两人。 “你!给本宫将那男人的身子给翻过来,本宫倒是要瞧瞧是何人蛊惑了若华让她做出一般冲动的行为?!”长公主指着在一旁哭泣连连的馨儿,怒喝道。 瞧着若华仍旧是像个死猪一般的昏睡着,长公主心中大为恼火,她都已经被人给看光了难道还察觉不到一丝异样吗?如此想着,抬手就拿起手边的茶盏冲着若华的面上泼去,怒喝道:“若华,您睁开眼睛给本宫看看,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声音之大,恍若要掀翻了偏院的屋顶。 苍若溪揉了揉耳朵,面色有一丝的阴郁,若是他现在还没有察觉出来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他苍若溪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不过,好像从始至终,都是这个名为馨儿的婢女出现之后才发生的呢! 苍若溪眸光落在了馨儿哭的发红的双眸上,眸光微闪,既然来了他倒是要看看这背后之人将他引来是哟啊作何?! “奴婢奴婢奴婢不敢。”馨儿嗫嚅着嘴角,愣是不敢上前将躺在若华公主身边的男子翻过身来露出面容,因为在长公主和苍若溪的那处看来,那男子背对着他们,露出精壮的后背,他们并不能够看到他的容颜。 长公主气结,指着馨儿眸光凶狠的恍若要把她吃了一般。 “嘤嘤”若华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车马碾压了数遍的酸疼,不由得呻吟出声,这在长公主和苍若溪听来更像是女子情欲过后满足的娇吟一般,声音微弱恍若蚊蝇。 长公主更是面色嫌恶的怒瞪着半梦半醒的若华,顿时说不出话来。 苍若溪俊俏的眉眼微微眨了眨,看样子若华公主要醒来了,又要有一场好戏看了,虽然他很好奇背后请他来看这场戏的背后之人,但目前更为好奇的是若华公主醒来怎样应付这一切,那侧身对着他们的男子又是何人? 细细地打量着那男子散落在地面上的衣衫,苍若溪俊俏的眉眼一闪而逝的讶异,为何那件锦袍瞧着如此眼熟,就好像是是西彦太子钟离不归的! 苍若溪被自己的认知给震惊到了,久久未回过神儿来,须臾晃了晃脑袋低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钟离不归那样的人物能够被轻易暗算了?” “呵”虚空之中,一声是有若无轻笑声打乱了苍若溪的思绪,苍若溪猛然惊醒过来,转身同身后的灰色衣衫男子对视了一眼,皆砸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很显然这不是他产生的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苍若溪环视了周围一圈都未见到有人影飘过,很显然这人并不想要露面。 可是你先前说过的隐藏在暗中的高人?苍若溪低声对着身旁的灰色衣衫侍卫问道,声音极小只有靠近了两人才能够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见着那灰色衣衫的侍卫面色犹豫的摇了摇头,不太肯定地道:“那人不现身,显然是想要刻意隐瞒身份。但是属下能够肯定那人的气息同隐藏在公主府中的高手是不同的。” 听着灰色衣衫的侍卫如此说着,苍若溪俊俏的眉眼忍不住抽了抽,他真的是不明白为何老爷子硬搞塞给他一个一问三不知的侍卫,闲着无聊的时候还总是在一旁指手画脚的指示着自己。 苍公子恨不得仰天长啸,求着上天收走这个碍手碍脚的属下。 “嗯?馨儿?这是哪里,本宫的身子好痛!”若华公主幽幽的睁开了眸子忽然醒了,对着身边哭哭啼啼地馨儿面有不悦,但没有发作,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身在何处。 见着若华公主醒了,苍若溪和长公主皆朝着她那处看去。 “公主,您终于醒了!”馨儿见着自家主子终于醒了,一时间又忍不住趴在若华的手边放声大哭了起来,公主突然成了这幅模样着实是吓坏了她,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情,陛下和太子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本宫本宫这是怎么了?”若华公主嘶哑着嗓子,只觉得周身酸痛,恍若被撕裂一般,迷迷糊糊地抬眸看向馨儿,质问着馨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公主您您”馨儿吞吞吐吐地,半天未说出一句话来,面上还残留着几滴未干的泪痕。 “你倒是说啊!”若华急了往日里也没有见过馨儿这般吞吞吐吐畏首畏尾的模样,若华急的就想要抬手朝馨儿脑袋上打去,待伸出手臂朝馨儿脑袋上招呼时,她如今震惊的发现自己如今正赤裸着身子,连着整条胳膊都暴露在空气中,白皙细腻的碧藕上皆是一道道冷人脸红心跳的痕迹。 “啊!”若华怔然了片刻,忽然发出一阵尖利的叫声,声音嘶哑尖利恍若要将人的耳膜冲破:“本宫这是怎么了,本宫这是怎么了?” 若华神色痛苦的抓着自己身前的锦被,瞪大了眸子朝着自己的娇躯上看去,待见到身上皆是那些青青紫紫的暧昧的痕迹时,若华再也忍不住了,尖声叫了起来,那模样像个十足的疯子一般。 苍如溪和身旁的灰色衣衫的侍卫两人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在外面等待。 “够了,若华,你给本宫清醒清醒!”长公主额上青筋直跳,面色嫌恶地瞧着恍若泼妇一般发疯的若华,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淑妃心性聪慧,怎会生下你这么个愚蠢的女儿,连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长公主如今才回过神儿来,她虽然遇上林清嘉的事情总是手忙脚乱,被林清嘉多次算计,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她在自己身在局外,想着如今的事情,须臾很快就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华此时心情极乱,又被长公主一巴掌打的头晕眼花,只是呆愣愣的捂着嘴角半晌未回过神儿来,她眼睛红肿的瞧着长公主,声音凄惨道:“姑姑,若华要怎么办啊?您说的对,若华若是有母妃的一般聪明也不会被钟离不归那害成这般模样!” 若华低声啜泣着,抱着身子不停发抖,当她说出钟离不归的名字时,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其杀了以泻心头之很。若华没有想到,她看上的第一个男人竟然这样对待自己,让自己在旁人面前出丑,名誉全无。 若是消息传到父皇耳中,倒是倾云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若华如此想着,更是有些崩溃,不,她不能够坐以待毙!她一定要将这条消息压下去! “快,快去找太子哥哥,馨儿快去!”若华像是神志不清了一般,不停的将守在她身边的馨儿往外推,想要馨儿去太子府钟离找南灵均为她做主。 “公主!”馨儿被若华大力地退倒在地,馨儿无奈的看向了一旁站着看戏冷笑连连的长公主,唤了声:“夫人” 很明显馨儿瞧着如今若华这般情绪冲动的模样,实在是不放心,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长公主,想让长公主拿主意。 “钟离不归?”长公主冷笑一声,这才察觉到不知何时随同前来偏院的苍若溪和那名灰色衣衫的侍卫退到了房门外,她房门外张望了一眼,此时苍若溪和他的那名侍卫正眉头紧锁的商议着什么,苍若溪是顺天府尹,掌管帝都之中的治安民生,如今若华当真他的面被人算计,即便是苍若溪想要装作从未发生的模样将此事压下去,也无能为力,不经若华身份重要,不是能够轻易放弃的。 瞧着珠帘绰约的床榻上,一个人影侧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地面上散落着男子的衣衫,瞧着面料是极为华贵的模样,等等为何总觉得这男子的衣衫好像在哪里见过?长公主心中一惊,想着方才若华神色激动的时叫喊出的钟离不归的名字,面色微变。 若华的床榻上躺着的当真是西彦太子钟离不归吗? 看来算计她们的人似乎是计划好了一般,将自己和苍若溪同时请到了公主府中。如此想着,长公主不禁怒火中烧,她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想要玩什么把戏! “若华,你冷静一点!如今不是鲁莽的时候。”长公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馨儿,深呼了口气道:“馨儿,你先服侍公主将衣服穿好。” 瞧着若华肌肤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长公主就没由来的恼怒,瞧着若华往日里也是个机灵的,也不知道惹到了何人,被人设计了都不知道。 长公主只觉得心口有些发闷,软了步子抬脚坐在了一旁的位子上,随身侍奉的嬷嬷适时地奉上了一盏热茶,声音压低了道:“夫人莫要气着了身子,您身子要紧。” 长公主端着茶盏的手僵了一僵,默然的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茶盏又放在了桌边。公主府内的偏院很是宽敞,如今她们所在的房内更是明亮,装扮也极为清雅,坐在桌边,长公主甚至能够看到对面宽大的美人屏风后若华正在丫鬟馨儿的侍奉下细细索索的换下衣衫,人影绰约,莫名的增添了一分别样的情愫。 长公主眸中滑过一抹厌恶,若华出了这等事情看来是不归能够隐瞒着皇兄了,依着皇兄的能耐迟早会知道若华到底遭受了什么屈辱,如今皇兄因着自己的事情还在气头上,绝对不能在做让他生气的事情。但是瞧着地面上凌乱的衣衫,长公主突然想起了先前钟离晓梦大婚时,钟离不归作为西彦太子,钟离晓梦的兄长,穿的也是如今一模一样的绯红云纹锦袍,白玉带束腰 此人若当真是钟离不归长公主思量了片刻,美眸中突然滑过一抹光亮,瞧着若华也在馨儿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当下便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去将房门外的顺天府尹苍大人请来。” 嬷嬷顺从的点点头,朝房门外走去。 苍若溪和随行的灰色衣衫侍卫很快便走了进来,朝着若华公主声音淡淡道:“公主。” 若华脸色发白,两眼无神,失魂落魄的模样瞧着着实令人心疼,如今她也没有心思理会苍若溪,见到苍若溪并没有什么言语,好像还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中未回应过来。 “还望苍大人见谅,若华身子不适莫要见怪。如今发生了这等混账之事,本宫定会告知皇兄,请皇兄定夺。如今让苍大人进入房内,还请苍大人与本宫共同做个见证,看看到底是何人竟敢玷污我皇家之人,以免禀告皇兄之时毫无证据。”长公主怒气冲冲地道,怒瞪了若华一眼,再也不说话了。 苍若溪眸光微闪,轻声道:“微臣愿做个见证。”至于处理若华公主被辱一事,至于怎样处理还是要听从陛下的旨意。 得到了苍若溪的肯定,长公主思量了片刻,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嬷嬷,看您的了。” 长公主身边的嬷嬷点了点头,迈着步子朝着对面的床榻边走去,待走到了那男子的面前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长公主摇了摇头,面色惊疑不定。 长公主面色不耐烦地道:“躺在若华床榻之上的到底是何人?! 若华公主闻言,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双眸通红像是要喷出血来一般,尖利的指尖深深地陷入了掌心:是钟离不归,一定是钟离不归暗算了她! 若华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男子竟然是让自己身败名裂之人,她仍旧还未接受这件事情,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晕,若不是馨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只怕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是她了。 嬷嬷瞧着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心中疑惑,难道同若华公主一般迷心智才会人事不知?见着长公主催促,嬷嬷只得据实回答道:”夫人,这男子老奴不认得。“ 长公主怔然了片刻,嬷嬷不认识实际上说的也就是在暗示她眼前之人不是钟离不归了?既然不是西彦太子钟离不归,那便好办了,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男人敢对若华做出这等肮脏之事! ”来人!给本宫将这胆大包天的男子给抓起来,本宫倒是要瞧瞧是何人竟敢这般不要命的行事?!“长公主气的狠狠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气的心肝儿都疼了。 嬷嬷吓了一跳,忙快步走到了长公主的身边,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见到嬷嬷这边谨慎小心的模样,长公主面色微变,恍若是想到了什么,两手颤了颤,直到停了片刻后察觉出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瞧着长公主和身边的这个老嬷嬷,不知怎的,苍若溪在总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轻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给解决了再慢慢探究其他的事情吧! 瞧着长公主的做派,如此说来床榻之上躺着的那男子不是钟离不归了?苍若溪面上闪过一丝疑惑,那为何那人的衣衫会和西彦太子钟离不归的衣衫装扮一模一样,是有人故意陷害还是另有隐情? 经过长公主这么一喝,原本守护在偏院院外的小厮丫鬟顿时都按照吩咐进了院子待命,但是瞧着坐在首位上的一脸阴云密布的长公主,神情肃穆的苍大人,垂着眉眼依在馨儿身上的主子,身子一哆嗦,为何觉得气氛不对,这是发生了何事? ”你们去!给本宫将床榻上的男子给收拾好了到抓到本宫这里来!“长公主扭头,不再看向理会那吓得瑟瑟打斗的两名下人。 那两名下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但是待看到自家主子的床榻之上躺着一个男人时,脸色一白忽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吓得身子直发抖,主子出了这等事情,他们是看守这偏院的下人还知道了主子的事情,怕是陛下怪罪下来连小命都不保啊! ”还愣着做什么,夫人的话你们难道没有听懂吗?!“一旁的嬷嬷怒喝一声,目瞪着两人。 那两名下人随即连滚带爬地走向了床榻的位置,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不管怎么样,如今他们就只能听从长公主的吩咐,希望长公主和自家主子能够看在他们两个忠心耿耿的份上绕过他们。 ”苍三,你去查探一番公主府附近是否还有可疑之人,若是有,想跟着法子他。“苍若溪垂眸思量了片刻,对着身后站着的笔直不动的灰色衣衫的侍卫道。 苍三点点头,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还是未说出来,他想大人应该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此事大人已经被莫名其妙的牵扯在内,若是此时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的了,想要他去追查隐藏在公主府中的高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只怕是那人见到长公主和大人踏进偏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消失了。 苍若溪当然知道苍三的意思,淡笑不语,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事实是苍三的忧虑也是多余的,倾云帝之所以封赏了他顺天府尹之位,看重的不仅仅是苍家大族的势力,还有苍若溪的个人能力。 何人不知道苍家大公子同先前的风家少主是君子之交,况且帝都府尹之位,先前风家少主也曾任职过,如今陛下将这个位子交给了他,虽然在外人看来多少有点”走后门“的意思,但是一点儿都不妨碍苍公子处理政事。 反而是朝堂之中那些想要坐等看着苍若溪出糗的大臣傻眼了,自从苍若溪上任以来,顺天府尹处理暗案子办理政务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连着政绩都是上去了,陛下龙心大悦,在朝堂之上夸了苍若溪不下三次,这让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大臣们乖乖地闭上了嘴。 如今碰到了若华公主这档子事情,无论怎样都要有一个了结,至于是怎样的了结的法子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苍若溪将事情看得很明白,并不为此事担忧。 长公主一脸阴沉的坐在首位上,苍如溪坐在她的下手边,至始至终,若华公主皆是依在馨儿的肩上,瞧着她苦闷的神情恍如终于回过神儿来了,无论手段多么阴狠的她,如今这等肮脏之事发生在了她的身上,都让她受了不少的打击,呆愣愣的站着一动不动。 馨儿抬眸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众人的神情,将若华公主扶到了距离手边最近的位子,柔声道:”公主,茶凉了,奴婢在给夫人添些茶水来。“ 馨儿将若华公主扶到了位子上之后,走到长公主的跟前将她手边已经凉了的茶水撤了下去。 瞧着馨儿步子匆匆的走了出去,苍若溪眸光微闪,起身走到了房门边看守的小丫鬟跟前,压低了声音面色颇有些尴尬的问道:”不知这偏院之中的如厕在何位置?“ 那小丫鬟怔然了片刻,红着脸道:”奴婢愿为大人引路。“ 苍若溪轻笑了一声,摇摇头:”你只需告诉本官如厕在何处便是。 小丫鬟面色通红,不敢再抬眸看苍若溪一眼,低声告诉了苍若溪偏院的如厕所在的位置之后,将脑袋低的更低了。 苍若溪点点头,记下了小丫鬟所说的位置,看了一眼长公主那处,抬步走了出去。 看来这苍家大公子即便是入朝为官了,也改变不了他花花公子的本性,连着府中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够出言调戏,真不知苍家大族怎会调教出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出来。 长公主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苍若溪,瞧着他散漫不羁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便皱着眉头瞧着被小厮连拖带拉,扔到跟前的男人。 瞧着躺在地上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男人,若华心中没由来的干呕,她眉眼通红,死死地盯地上的那人,身子止不住的发颤,当真是这人将她的身子给玷污了? “本公主要杀了你这个贱人!”若华神情颇为激动,只要一看到这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若华就会想到自己身子上那些青青紫紫暧昧的痕迹,他身上穿着的与钟离不归那身一模一样的锦衣华服,明晃晃的刺痛了若华的眼睛,她只觉得自己骨子里那股沸腾的热血狂烈的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 “嬷嬷,扶公主坐下!”长公主怒喝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瞧着情绪失控的若华。 若华的心情她能够理解,只不过如今冲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将事情闹得更糟。瞧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穿着与钟离不归一模一样的锦衣华服,又想起先前若华昏迷醒来之际咬牙切齿唤的名字也是钟离不归,长公主敏锐的觉得此事怕是不简单,与西彦太子钟离不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能够借此人的嘴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对于她们来说是个好事儿。 所以,此人还不能够由着若华泄愤,若是待此事有个了结以后,即便是若华想到打杀了这人,她和皇兄也不会拦着半分! 若华神色恶狠狠地瞧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硬是被长公主身边的老嬷嬷强硬的按在了坐上,她如今动弹不得,只得一脸幽怨的等着长公主敢怒不敢言。 此时此刻,她能够依仗的也就只有长公主了。 长公主起身,抬手将手边的茶盏中早已经凉了茶水泼到了那男子的脸上,神色发冷的盯着那张陌生的脸。 过了片刻,只见着那男子眼皮转了转,睁开了眸子幽幽的醒了过来。 入眼,看到的便是长公主一脸阴沉的脸。 这处,若华瞧着那男子幽幽转醒的男子,情绪更为激动了,若不是那老嬷嬷将若华公主死死地按在了位子上,她定会窜起来上前给这陌生的男子几个巴掌。 “说,你是何人?为何会躺在若华公主的榻上?”长公主眸光凌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那男子的面容,语气冰冷。 “你个贱人,你到底是何人?擅闯公主府还对本公主行不轨不轨之事!”若华厉声尖叫道,想着自己的清白已经被人糟蹋了,就气的忍不住发抖,恨不得食其血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清芷呆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应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在房内坐了一下午之久,虽说小姐在看着书卷,但是眼神呆愣显然是在想事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奴婢跟在小姐也有不少时日了,小姐的一些小心思奴婢虽然勘测不透,但是还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清芷上前,眨着圆圆的眸子,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饶有兴趣的小姐。 “嗯,不错。不枉费本小姐教导了清芷这么久呀!”林清嘉消退了困意,听着清芷的分析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随即被林清嘉给否决了,无论怎样,最后还是要看看花颜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一旁迎战的林家军见状,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们的将军怎么会这样对待张副将?一个不留神,在与南澜士兵对战之时,被南澜士兵看准了时机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是一顿猛烈的杀招。 林家军不备,被重伤后退,猩红的鲜血喷了南澜士兵一脸,南澜士兵却无任何恐慌,眸中反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万箭齐发,隐藏在高大山丘上的南澜弓箭手听到上官凌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剑羽对准了战马之上狂奔而来的林将军。 “快,射箭!不能让他靠近将军!”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 霎时间,恍若箭雨一般,千万支利箭皆朝着林将军射去,势不可挡。 “保护将军!”林家军中,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声。 原本与南澜大军厮杀成一片的林家军见到乱军之中竟然有数不清的利箭对准了将军,而将军恍若毫不知情一般朝着上官凌就是一招猛烈的袭杀,林家军顿时乱了阵脚。 “保护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林家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林将军的身上,南澜士兵见状,乘胜追击,趁着对方不备,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乱军之中,人人都杀红了眼。 上官凌虽然不明白林承宇中了什么邪,疯了一般追杀自己,但是余光见着林家军的士兵如今已经完全落了下乘,心中顿时一松,冷哼一声,毫不遮掩的对上了林承宇的照影剑。 高手之间的对决,剑气激烈的碰撞声使两人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马儿竟然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撕裂开来,顿时间成了两半。 上官凌和林将军同时从战马之上抽身而出,面色冷厉直视着对方,眸光杀机必现。 张副将心中绝望,如今真的是要完了,为何将军会如此冲动,为何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按照他们先前商议好的法子行事?! 眼见着往日里一同训练的兄弟们越来越多的倒下,张副将心痛不已,倒在血泊之中神色不甘地瞧着不远处与上官凌对阵的林将军,只见着上官凌的春秋长戟准确地刺中了先前将军心口的伤处,而将军竟然面色无波的将刺进心口的春秋长戟拔了出来,丝毫不皱一下眉头。 对于经常随身作战的张副将来说,他还是十分了解将军的伤势的。原本与西域一战,将军就在与西域大将的对阵之中被伤了心口,西域多毒物,那时将军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心口那处极为脆弱,更何况经历了先前箭羽的袭杀和如今上官凌的重伤,为何将军的面色却是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是眼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两军对垒,杀人不眨眼的沙场之上! 张副将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林家军的阵营之中突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信号,原本同南澜大军对阵的林家军纷纷改变了作战的方式,以一种防卫状态的方式渐渐撤了回去。 这处,林将军与上官凌的对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大高手的对决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丝。只是两人的招式实在是变化多端,围观的士兵们只能看到两道飞速得光影从眼前闪过,分不清其中的两人。 张副将瞧着当前的局势,一咬牙,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想要将林将军从中拉出来,随着林家军撤退。但是他还未进入两人打斗范围内片刻,就被其中一人凌厉的掌风强硬的扫了回来。 “张副将!”林家军阵营中有人惊叫出声,只见着张副将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众人皆屏息着瞧着这一幕,简直是难以置信将军会对张副将下手。 张副将咬牙,眸光闪过一抹狠厉,再一次扑进了打斗激烈的范围圈儿内。 上官凌冷哼一声,找准了时机想要朝林将军心口处攻击,正要出招时余光注意到张副将再一次不死心的扑了过来,他阴沉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竟然生生收回了招式一掌打在张副将的胸前。 张副将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凌,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时刻不容许他有片刻的犹豫,如今林家军极有可能在南澜大军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说是青山城之战中他们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垂死挣扎在城门之外。 “将军,走!”张副将忍住喉头的腥甜,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杀红了眼的林将军拉住,头也不回的抽身离开了上官凌出三尺之远。 此时上官凌也早已经鸣金收兵,南澜和林家军的士兵们皆心神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林家军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打定了心思只要有丁点儿动静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将军和张副将就出来! “将军!”上官凌身边一名面色冷酷的将士在他身边低声道“让末将将这两人给抓回来!”那人眸光凶狠地盯着张副将和林将军是,心中打定了注意两人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强弩之末,想要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上官凌并未应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身后重伤,浑身狼狈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将军,让末将将这两人抓回来!”上官凌是身后的将士再一次请求出声,一旁的南澜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上官凌的指示。 上官凌默然,须臾短短吐出几个字道:“整军撤退,放他们走!” “将军!”上官凌身边的将士大惊,面色不平的出声喊道。 上官凌眉目冷淡的瞧了一眼情绪愠怒的属下,并未多加解释,翻身上了战马。 林家军神色激动的瞧着被围困在南澜士兵之中的张副将和林将军,只见着张副将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走来,他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拉着异常安静的林将军。 “整军回营!”上官凌大喝出声,将南澜士兵的心思又拉了回来,神色冷肃的坐在战马上朝着大营之处走去。 “将军,张副将你们怎么样了?”待南澜大军走了以后,其余有些威望和资历的下属们神色担忧地围了过来,整军守在原地的林家军也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来。 “老李,我没事,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了。将军似乎有些不妥,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带领兄弟们回到阵营去,这里实则是危险!”老张惨白着脸,仍旧是不肯松手的拉着林将军执意要守在林将军的身边,众人没有法子,当前情况确实紧急,也就由着老张了。 老李并未多想,也知道老张多年跟随在将军身边对将军十分敬重,如今将军出了状况他比谁都着急,况且剩下的事情将军如今不能够指挥,他们也要处理军中其它事物。 在老李等人的指挥下,林家军的士兵们很快就撤退回到了营地。 而这一切,皆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紧密的注视着,观察了片刻,须臾转身飞速的离开了暗处,无人注意到一道暗影离开了此地。 退避了旁人,老张将因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将军扶到了营帐之内休息。 “将军,这是方才军医熬的药,您先喝点吧!”老张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将一碗满是黑色药汁的汤药端到了林将军的面前。 林将军并未应声,活像一只无神的木偶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红光还在提示着旁人他如今应该是清醒的。 “将军您将药汁喝了吧!”张副将的面色闪过一抹纠结,但是想到了那人的吩咐还是狠下心来将军医方熬好的药汁递给了林将军。 林将军愣愣地坐着,并未有应声。若是旁人未发觉,只当将军受了重伤言语不便,但是距离林将军这么近的张副将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将军如今的一样,却依旧忽视林将军的异常。 “既然将军行动不便,那老张就来喂将军喝。”张副将突地低声上前道,他端起手中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往林将军口中送去。 林将军此时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眸中激动的神色甚至明显,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张副将,恍若是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惊恐,黑白分明的那双眸子里细看之下还掩藏着一丝丝悲凉和愤怒。 张副将视若无睹,单手强硬的捏住林将军的下巴,模样甚是恭敬地低声道:“这些汤药是军医熬的,将军还是喝了吧,接下来同南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将军若是倒下了兄弟们怎么办!” 林将军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虎目怒视冲冲的瞪着张副将,奈何他周身除了一双眸子之外,全身的神经恍若都被麻痹了一般,一动不动。 张副将没了先前那般的心虚,见着林将军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神色恍若是十分满意,须臾又面色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嘀咕出声道:“哪里都好,就是这双眼睛太碍眼了些。” 林将军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月上柳梢,凉风习习。 本是繁华的倾云帝都,不知为何这几日多了莫名多了几分沉闷,往日里早就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的倾云街道上,如今却多了几分清冷。 将军府中,清雅阁中烛火通明,林清嘉手中执着《医毒真经》依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睑之下清晰可见的青影。 清芷有些心疼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将军和公子们走了以后,小姐整日里待在房中琢磨着《医毒真经》这卷股本,清芷竟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小姐人在将军府中什么都没哟做,却又觉得小姐偏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除了她从未上心的婚事之外。 说起小姐的婚事,清芷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姐当真是不复从前对太子殿下的痴恋了,连着大婚这等重要的之事一切的筹备都交给了张伯去打理,张伯也知道小姐的心思并没有说些什么遵照着做便是了。 清芷轻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想要上前将小姐手中的书卷拿开来,为小姐盖上手中的薄衫。清芷才靠近自家小姐时,就见着小姐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出声道:“小姐,是奴婢吵到您了吗?奴婢看着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不如早点就寝吗?而且”清芷咬着唇瓣低声道:“而且明日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 清芷一脸希冀的瞧着自家小姐,想要劝小姐早早就寝,毕竟明日小姐的大婚是帝都之中的一件大事,连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帝都之中所有的达官贵人皆会到场,若是那时出了岔子,小姐在太子府中的处境更是堪忧。 林清嘉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还暂时不困,清芷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林清嘉声音喑哑,直到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清雅阁中坐了一整晚了,可是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林清嘉心中不禁有一丝怅然失措,还有些自责,自己明明了解将军府的背景,和其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着南灵均承认她太子妃的权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说着,一瞬间神色慌乱,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用意时,忙不迭的点头应和道:“殿下,公主说的确实属实,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公主。” 南灵均自动忽略掉眼前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盯着钟离晓梦的眸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不介意让太子妃体会体会屈居人下的滋味。” 言罢,一把松开了钟离晓梦,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离开前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中,否则太子妃之位随时可以易主。” 父皇并没有示意他不能够休了太子妃,也没有说在钟离不归一行人走后不可动钟离晓梦,若是钟离晓梦暗中坏了他的要事,他定会让钟离晓梦悔不当初。 钟离晓梦被南灵均毫不怜惜的一把送开来,动作之大让钟离晓梦触不及防的一头扎在了锦被之中,下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楚的提醒着钟离晓梦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公主!”落竹惊呼一声,忙的上前将钟离晓梦从榻上拉了起来,落竹面色心疼的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面色愤懑小声道:“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待公主!” 说完,落竹为钟离晓梦揉着下巴的手猛地一僵,眸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待瞧着自家主子并未因为自家编排太子殿下而责怪自己时,心里不由得送了口气,闭上了嘴巴细细的为钟离晓梦缓解着下颚的疼痛。 过了片刻,见着自家主子的下颚不禁未褪去红肿,反而肿胀的越来越严重,不由得出声道:“公主,奴婢先去为公主擦点伤药吧,待明日一早就去找府中大夫来瞧瞧。” 落竹瞧着自家主子下颚肿胀的这般严重的模样,估量着不过两日是好不了了,心中不由得埋怨太子殿下下手力道之重。 钟离晓梦摇摇头,嘴角僵硬地道:“不可,若是这样府中所有的人不都知道本宫遭受了如此侮辱,那本宫往后在这太子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钟离晓梦神色激动的一把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寻药的落竹,因着说话太激动牵扯到了下颚,疼的她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钟离晓梦恨恨的捂着下颚道:“去,到膳房寻些冰块儿来,莫要声张。就说你身子发热不适,寻些冰块儿降温。” 落竹听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点点头面色忧郁的问道:“可是公主,您说太子殿下会相信我们吗?”当时她实在是被太子殿下发怒的气势吓到了,听着公主如此向太子殿下解释,便忙不迭的应和着,如今想起来,若是太子殿下离开就去审问那下人,一切就都完了。 “哼,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捂着下颚,神色嘲讽的道,瞧着落竹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耻笑一声:“落竹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放心,他也不会去查。” 钟离晓梦瞧的出来,南灵均不过是个她一个警告罢了,若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过问自己的插手别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林清嘉同他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让他心寒,自己若是做的不过分,南灵均必定不会出手阻拦。 见着自家主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落竹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向着自家主子福身行了一礼步子轻快的离开了房内。 瞧着落竹关上了房门离开,钟离晓梦这才瘫坐在榻上,神情扭曲地喃喃道:“林清嘉南灵均” 第二日,即便钟离晓梦心思万全的想要遮掩南灵均大婚之夜未在她太子妃院子里就寝,在下人之间还是悄然流传了出去。 “紫竹,你听说了吗?昨日殿下并未在那人房中留宿,殿下书房的灯火可是亮了一整夜呢!这太子妃还未得宠就失宠了,要我说早晚的事儿!”一大早,太子府中负责洒扫的丫鬟迎面见着共同共事的香河,压低了声音嘀咕道。 香河闻言,神色慌张的捂住了紫竹的嘴巴,面色微变:“紫竹妹妹,莫要在府中议论主子的事情,被人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紫竹被香河如此提醒着,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亲密的拉过香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还是你对妹妹好。我这不是一直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妹妹的嘴里藏不住话儿。” 紫竹像是甩掉霉运似的作势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干笑着说以后会谨记香河姐姐的话。 香河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说了一会儿告别各自忙活去了。 在两人未注意到的回廊一角,落竹拿着手中的上药从墙角中走了出来,清秀的面上满是不忿,忍不住对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待我回去禀告太子妃,你们两个贱蹄子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转身步子生风,飞快的回到了钟离晓梦的院中。 钟离晓梦今日换了一袭岚媛正红水雾皓月裙,满头青丝高高挽起扮成初嫁新妇的端庄模样,发间插着琏沐兰亭耳着御晶钗,纤细的皓腕上带着紫金檀水碧玉镯。因着钟离晓梦是西彦帝同异族女子所生,钟离晓梦的容貌更是随了她娘的模样,碧蓝的眸子水光粼粼,瞧着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如今她不再是西彦的晓梦公主,而是倾云身份尊贵的太子正妃,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她入了太子府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随着太子进宫共同拜见倾云帝和皇后娘娘的。一想到本该是林清嘉的位子如今却平白无故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钟离晓梦就心情大好,更加用了心思在衣着打扮上花了心思。 钟离晓梦很是清楚自己的弱点,她的容貌偏向妖娆魅惑,与如今太子正妃的身份瞧着有些违和,所以她今日的装扮更是偏向端庄温婉一类,毕竟南灵均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狐媚女子而是能够为他管理府中后事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如此想着,似乎连下颚处肿胀带来的痛楚都消失了。 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着面前的铜镜低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抬手揉了揉已经消肿的看不出伤痕的下颚,不禁轻哼一声,这点痛算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本宫想要的,这些本宫通通可以忍受! 正当钟离晓梦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来人猛地打开了来。 落竹面色愤愤的将从大夫那里抓来的伤药放到了桌案上,气鼓鼓的走到钟离晓梦跟前道:“娘娘,这府中的下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实在是不懂规矩,竟然感编排娘娘和殿下,她们私下传的话简直是有辱耳目!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钟离晓梦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凛,红唇微启,瞧着火气十足的落竹问道:“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竹因着气愤,面色有些发红,攥紧了拳头不平道:“奴婢清早为娘娘去大夫那里寻药,回来时想为娘娘打探点儿消息,就绕着画雨亭走了回来,恰巧听到了梨白院中洒扫的丫鬟在私下里编排娘娘和殿下,奴婢实在是为娘娘不平,这些下人竟然如此不把你娘娘放在眼里,说说” 落竹顿了顿,眸光慌乱的扫了一眼钟离晓梦的容颜,咬牙道:“说娘娘方进府未得宠就已经失宠了,被休做下堂妃也不远了,还说”落竹嗫嚅着动了动嘴角不敢再说下去,瞧着娘娘一脸平静的盯着她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说本宫什么,继续说下去!”钟离晓梦面色冷淡地道,碧蓝的美眸中不复先前的笑意。 “说娘娘本就是风尘女子所出,也难怪殿下不宠爱娘娘,大婚之夜情愿下榻书房也不愿留宿娘娘这里!”落竹把心一横大声道,想着索性豁出去了,娘娘若是再无所行动她这个侍婢的命运也走到头了! “啪!”的一声,钟离晓梦巴掌生风上前就给了落竹一个巴掌,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着虎口都震得发麻。 “娘娘!”落竹面色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儿,满是难以置信。 自小跟随在钟离晓梦身边的落竹深知钟离晓梦的弱点,若是说钟离晓梦最得意的就是她的美貌,那么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谈及她的生母,一名异域歌姬,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痛楚。 “混账!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殿下识人有术,又怎会容忍这类品行低劣的下人留在府中,落竹你吃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编排殿下?嘉儿妹妹心思善良又怎会故意诬陷本宫?” 钟离晓梦碧蓝的美眸中怒火重重,恨不得将落竹的嘴巴给缝上。 “娘娘!”落竹顿时心中一窒,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看钟离晓梦,心中确实急躁不已,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落竹的跟前,垂眸打量着落竹,沉默不语。 落竹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丫头,见着钟离晓梦如此,心中一跳,慌忙跪了下去。 须臾道:“今日你就不必随本宫进宫了,换飞雪在跟前侍奉。念在你从小跟随本宫侍奉左右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就罚罚三个月的月银,好好给本宫反思反思,本宫为何会打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大结局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匆匆地从长廊之中跑了过来,因着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面貌,看着身形恍若是一位女子的模样。 就在这时,原本闭目养神的山鬼突然睁开了眼眸,目光凌厉的盯着那道不断移动朝着清风小筑飞快跑来的身影。 九月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银鞭 “何人擅闯清风小筑?”九月声音冷厉。 那女子身子一滞,待缓缓走进了,看着女子的面容,九月面色讶异的出声道:“风家家母?” 风家母美丽的容颜上微微发白,见着九月和山鬼杀气凌厉的守在阿月的清风小筑前,心中就是一惊,急急地道:“阿月他怎么了?” 见着是少主的娘亲,九月的面色微微缓和了下来,走到风家母的面前温声道:“夫人莫要担忧。少主他”九月回头朝着依旧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安抚道:“少主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素问公子在房内为他疗伤,并且吩咐了不要任何人打扰,您还是先回院子里休息吧。待少主身子好了,自会去看您。” “阿月受了伤?”风家母情绪颇有些激动的抓住了九月的手臂,面露忧色。 九月沉默着点点头,察觉到风家母的身子摇摇欲坠情绪颇不稳定复又出声道:“少主他无大碍,家母可先行回府和家主休息,如今府中不太平,家主和家母还是谨慎些为好。” 风家母担忧的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清风小筑,心中忧虑不已。原来阿月早就回府了,只是受伤才未去看她。她是趁着丫鬟睡着了以后,才偷偷跑来清风小筑想要看看阿月的,如今老爷出府未归,阿月又受伤,府中惨遭杀戮。风家母自嫁入到风家,一直都是过着锦衣玉食风平浪静的生活,如今这种生活状态突然被打破,家主又不在府中,顿时觉得恍若没有了主心骨一般。 但是风家母好歹是第一世家的家母,片刻的惊慌失措之后很快的额稳定了下来。凝了凝神,风家母定定的朝着清风小筑的房门看了一眼,对着九月坚定的道:待阿月处理好伤势以后,你派人通知我一下。我来看看阿月。“ 九月闻言,只得道了一句:”是。“ 看着面前的美妇人面色坚定的离去,九月上前唤住了走出不远的风家母,沉声道:”家母,如今不安全,属下送您回去。“ 风家母摇了摇头,温声道:”你回去守着阿月吧。我既然能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自会平安的回去!“风家母忽然俏皮的冲着九月眨了眨眼,转身离去。 九月有些呆愣的反应过来,家母应该是走了府中的暗阁才避开了那些人的追杀来到清风小筑的,夫君下落不明,儿子重伤昏迷,家母依然能够哦坚毅扛起府中的一切,如此想着,九月对这个美妇人的好感又增了一分。 九月抬步回到了清风小筑的门前,山鬼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粗声道:”你不该欺骗她。“ 九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身材高大魁梧的山鬼,只觉得他恍若除了对茯苓以外的人,皆是一副淡漠的神色,如今竟然开口批评她来了? ”为何会这么说?家母若要是知道了少主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定会担忧。我这样只是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懂不懂?若是家母在清风小筑的门前守着,定会扰乱茯苓和素问公子的诊治!“ 山鬼一脸淡定的走到九月的面前,看着眼前只到了她心口的女子,淡漠的道:”阿苓出手医治的,皆是那些重伤将死之人,否则不会轻易出手。“ 九月额上的青筋一跳,顿时飞身出距离山鬼三丈之距离,冷声道:”少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同时心中又恨恨的补上一句:你这个呆子,才是看着要重伤将死之人!会不会说话呢!看着呆头呆脑的,若不是素问公子吩咐守着清风小筑以免刺客闯入,九月定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九月面色冷酷的走到清风小筑门前,继续守着。 一时间,清风小筑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暗无星辰的天幕,黑暗笼罩之下,风家府上恍若沉陷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之中。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一道轻微的声响声打破了暗夜的寂静,若不是不会武功没有内力之人,定不会细心的察觉到这一点。但就在这时,守在一旁的山鬼和九月同时警惕的退后一步到了清风小筑的入口,眸光冷厉的看着不远处走廊边上摆放着的花花草草。 那道细微的声响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九月的手无声的摸上了腰间的银鞭,神色警惕的看着花草之中悄然现身的黑影。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从花草之中爬出无数条细小的赤色花斑纹火蛇正扭动着身躯,不停的朝着清风小筑爬去,迎着微弱的光亮,黑压压的密集一片,吐出细长的蛇芯,看起来尤为可怖。 九月眉头紧锁,看着赤色花斑纹火蛇的外形,隐约记得五月似乎提起过,此蛇毒性极强,对古山龙的味道尤为敏感,若是碰上心怀不轨之人的利用 九月怒骂一声,没有任何犹豫飞身迎了上去,无论怎样,决不能让这些毒蛇进入到少主的房内,如此若是扰了正在为少主诊治的茯苓和素问公子就不妙了! 银鞭飞扬闪着凌厉的红光,灌注了九月十成的功力,只见赤色花斑纹火蛇被银鞭从赤色花斑纹火蛇的三寸之处狠厉的斩断,瞬间蛇尸飞扬,但是仍旧不停的扭动着,看起来尤为可怖。 九月虽然能一时抵挡的住面前蛇群的进攻,但这么多的赤色花斑纹火蛇一拥而上,实在是无心应对,这些蛇群尤为聪明,竟然转变了方向,冲着无人守护的位置徐徐前进,再有片刻的时间就要到了清风小筑的门前。 九月转身怒气冲冲的对着身后还在冷眼看着的山鬼一阵怒吼:”发什么呆,快想办法啊!“ 山鬼并没有出声,迈着沉重的步子淡漠的走到了蛇群的面前。缓缓取下背上的弯月弓,灌注了全身的内力对着蛇群拉紧了弓弦。 ”嗖!嗖!嗖!“三箭齐发,混合着强大内力的弓箭闪着金色的暗芒恍若流光一般迅速冲向了匍匐前进的赤色花斑纹火蛇蛇群。 蛇群瞬间被强大的箭气吞噬殆尽,屡屡烟灰散在虚空之中。 消失了吗? 九月轻吐了口浊气,心稍微安定了些。眉梢微微挑起,看着面前身材高大魁梧但是话语极少的山鬼,心道:虽然嘴巴毒了些,但功夫还是不错的嘛!就暂时原谅他了如此护着清风小筑。 山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九月拧眉:”山鬼,你还愣着作甚,回来啊!“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又是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九月的心口飞快的跳动了两下,眸光冷厉,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九月飞身上前,同山鬼并肩作战。 然而那些赤色花斑火蛇恍若是打不死的怪物一般,一群接着一群的涌向清风小筑,九月和山鬼纵然是身后如何了得也难以招架。 九月心中发冷,要怎么才能退了这蛇群? 正当两人正发愁之际,一黑色人影从走廊处飞身而出,九月和山鬼同时注意到了那处的动静,心情更加沉重了,不由得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背靠着背共同防御着刺客的进攻。 那黑色的影子立刻朝着九月飞奔而来,九月杀气纵横的盯着飞过来的黑影。 正要摔出手中的银鞭时,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九月面色讶异的出声:”五月?“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保护风家主和家母了吗?“九月面色诧异的看着飞奔而来的五月。 手中挥动着闪着银光的鞭子,吐着猩红蛇芯的蛇被凌空斩断。 ”府中有一月大哥和二月还有三月,四月他们在,不会有事的。我来这里帮你。“五月一身黑色劲装,面色清冷的看了一眼九月,缓缓的蹲了下去抬手地上的赤色花斑的尸身放到了手中,眸光微闪:”是焰灵蛇?“ 九月额头青筋直跳,忍不住提醒道:”五月,你可有法子退了这什么焰灵蛇,千万不能让这些畜生进入少主的房内!“ 五月闻言,抬起那张清秀的娃娃脸,眸光星辰细碎:”阿九看我的。定让它们有来无回!“ ”快点!“一旁忙着应付蛇群的山鬼面色闪过一抹不耐烦,如此紧要关头两人竟然还有心思谈论,当真忘了他们的任务了吗? 五月撇撇嘴,白了一眼九月质问眼前这个大块头是何人? 九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以后再说,先解决这些蛇群要紧。 丢下手中的蛇尸,五月起身,缓缓上前走着,一直走到了蛇群的面前,清秀的娃娃脸上满是傲娇,令人惊奇的是,五月向前迈出一步走到蛇群面前,而蛇群像是遇到了天敌似的,齐刷刷的避开了五月,匍匐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吐着猩红的蛇芯警惕的瞧着五月。 山鬼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五月,厉害!快,将这些蛇都赶出去!“九月兴奋的大叫一声。 五月不慌不忙的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包药粉,对着满院子黑压压的蛇群嬉笑着道:”竟然利用这些畜生来害主子,本少爷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都别想逃掉!“ 袖子一挥手,白色的药粉被五月纷纷扬扬的洒在了蛇群之中,九月和山鬼屏息看着社群的反应。 不一会儿,蛇群纷纷向后退去,发出嘶嘶的痛苦的叫声,退到了距离走廊不远的一处荷花池的边沿上,身躯挣扎着,扭动着,如此黑压压密集的蛇群看起来不禁令人头皮发麻。 不过瞬息之间,无数密密麻麻的赤色花斑纹火蛇皆停止了挣扎,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九月和山鬼一脸惊骇的瞧着死了一片的蛇群,目瞪口呆的看着五月。 好半会儿,九月合上了震惊的长大了的嘴巴,揉了揉挥着银鞭有些发麻的手臂出声问道:”五月,你是怎么做到的?“ 五月清秀的娃娃脸上闪过疯狂的兴奋,真的成了?为了证实自己面前不是在做梦,五月神色紧张的跑到荷花池边上,弯着身子捡起一条蛇身软踏踏的赤色花斑纹火蛇,摸了摸蛇的周身,又上前嗅了嗅,似乎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阿九,怎么样我厉害吧?这些畜生全死了!“五月回头,冲着九月和山鬼扬了扬手中已经没有动静的赤色花斑纹火蛇,娃娃脸上兴奋不已。 九月眨眨眼,呆愣了片刻,但是看着距离荷花池边遍地皆是蛇尸,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好吧,如今遇到这种状况真是上天都在护着风家,护着少主呢! 风月杀之中从一月到十月,每个人的名号不是按照年龄来排序的,而是按照来到进入风月杀之中的时间。 好吧,九月承认其实心中很是不平,五月这个小鬼竟然排在自己的前面!她可是少主亲自承认过,在暗室之中的训练是最强的。五月这个小鬼头,最擅长的其实是用毒,但是每次都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状况,所以被风月杀之中的兄弟们戏称为”毒半仙“。 谢天谢地,九月此时忠心的感谢五月,虽然他往日里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如今看在他能在关键时刻守住清风小筑的面上,九月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护着五月。 于是乎,清风小筑的门前又多了一个人守着。山鬼,九月,还有娃娃脸五月。 五月回首看了一眼紧闭的清风小筑的房门,清秀的娃娃脸上面露担忧:”阿九,少主还没有醒过来吗?“ 九月点点头,并不想五月太过担心,玩笑着道:”茯苓和素问公子在房内为公子疗伤诊治,五月不必担心,少主定会安然无恙。“这些话说是安慰五月,不如说也是在安慰自己。已经整整一日夜了,少主还未醒来,茯苓和素问公子也为从房内出来,九月抬眸望着黑沉沉的天幕,心情一片沉重。 山鬼仍旧是双手抱胸,恍若强壮的门神一般守着清风小筑的入口。 山鬼吞了吞口水,看着如山一般强壮的山鬼,身子想着九月的身边悄悄挪了挪,笑声道:”阿九,这个大块头是从哪里来的?“ 九月无奈的扶额,真想揍得让他把”阿九“这两个字吞回去,明明年龄比自己小,还要在自己面前仗着自己资历高,不就是进入风云杀的时日比自己早了些吗?整日”阿九阿九“的喊着,若不是这次看在他守住了清风小筑,护着了少主的份上,九月觉得一定要让五月尝试一番她最近习成的”九星追月。“ ”咳咳兄弟,“九月眸中隐有笑意”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声的,他武功奇高,耳目灵敏,听得到你讲话的。“ 五月的小脸僵了一僵,忙打着哈哈道:‘原来是这样啊,在下只是瞧着这位仁兄身材健壮,体格极好,故想讨教一番怎样保持的’ ”“九月。 滚,风月杀中没有这么孬种的傻子! 而山鬼连着一个眼神都未赏赐给五月。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不过看着死了满院子密密麻麻的蛇群,九月忍不住的捏住了鼻子,瞪着眼睛看向身边的五月:”你到底用的什么药,为何这么臭?“ 瞧着连一旁的山鬼都忍不住皱眉,五月没好气的道:”小爷用的是毒,只要毒死这些畜生不久好了,阿九为何要在意这些。“ 说着,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从两人面前经过,只不过”嗡“”的一声,就扑闪着翅膀晕了下去。 九月翻了个白眼,连蚊子都被臭晕了,这家伙到底是用的什么毒!九月无奈,撕掉了身上的一块衣角,脚尖一跃,凌空而起飞身到荷花池水旁将衣角浸湿了以后系在了面上。 “呼呼!如此才好受了些。”九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郁闷。就不应对五月这家伙抱太大的希望 五月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笑得一脸尴尬,嗫嚅着道:“这些畜生实在是太嚣张了,当时情况紧急,我随身没有携带那么多的毒药,只好以毒攻毒了这些畜生被腐蚀了心脏,臭味就散了出来” 九月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还以为五月最近在暗室之中学到了很多,看来还是这个样子啊! “不要说话了,我们继续守着。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这里!”一旁的山鬼忍不住发话了。 九月无声的怒瞪了一眼五月,五月讷讷的退回到清风小筑的门前,三人并肩而立继续守着。 城门之外,林将军身着寒冰铠甲,面色冷肃。林杨灵接到花颜的通知,将陈绮罗送回了府中以后,匆匆回到了府中与父亲商议。 久未露面的林子玉也是一袭红缨铠甲,眉眼飞扬,眉宇间杀气飞扬。 多日未见二哥,二哥好像更加稳重了许多。林清嘉心神恍惚。 “老臣此去,定会扬倾云之威,退南澜蛮兵,还请陛下莫要担忧,珍重龙体。”林将军对着在帝都城墙之上亲自送行的倾云帝大声道。 倾云帝眸光微闪,迎着耀眼的阳光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只听倾云帝衣袖一挥,身后有宫人呈上准备好的美酒。 “寡人再帝都等待爱卿的好消息,望爱卿早日凯旋而归!”倾云帝端起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锣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平安带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倾云帝虽然是倾云的帝王,但是年少的时候也曾御驾亲征,虽然久经朝政为涉战场,但是喊出来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用内力远远地传了开来,城门外整装待发的五万将士挺得清清楚楚。 原本得到消息知道陛下并未增派给林将军任何援兵,仅仅让他们五万林家军去镇守青山城,对抗南澜二十万大军心中惊慌不已,大军未出发前就已经士气低落。还是将军亲自向他们解释,会有制敌之策,林家军的军心才微微稳定。但是依旧止不住内心的恐惧。 作战之人皆是明白这一个道理:大军的数目若是在人数上多了不少,而在作战之中获胜的几率就大。否则,为何有些国家会征调大量的百姓入伍充实军队? 待倾云帝说完,林将军的身后,立即有宫人为他呈上美酒践行。 林将军,林杨灵,林子玉三日皆从宫人手中拿过酒盏,举杯示意城墙之上的倾云帝,一饮而尽。 “啪,啪。啪”三人将滴酒不胜的酒盏猛的朝着地上摔去,以示此去退敌军扬国威的决心。 待一切整顿好之后,林将军回头深深的看了在城门不远处张望着的林清嘉,一双虎目之中满是不舍,但是仍旧翻身上了战马。 林杨灵一双清淡的眉眼间仍旧是温润的笑意,冲着林清嘉微微一笑,轻声道:“嘉儿,照顾好自己。待大哥回来再讲你的大婚之礼备上。” 林清嘉声音哽咽,轻轻道了声:“大哥嘉儿待大哥平安归来。” 林杨灵点点头,转身随着身前远去不久的林将军离去。 “妹妹,等我回来了,再带你去吃灵韵山上的烤鱼!”林子玉眉眼飞扬,意气风发,哈哈大笑一声,一拍马背,马儿飞快的向前驶去。 身后跟随的是训练有素,杀气冲天的五万林家军。 城墙之上的倾云帝见此,微微眯了眯眼。 人群之中,陈绮罗抬头张望着宝马上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林大哥,你定要平安归来。” 人群之中,看着虽然有五万兵马的林家军,依然有着磅礴气吞山河之势,灼灼的桃花眼微微扬起,散着不羁的风情:赫赫有名的林家军,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林家军此行,必败无疑。 那双灼灼的桃花眼中凉薄之气令人心惊,上一秒明明是春花秋月,如今却恍若是三九寒冬。 抬眸,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倾云帝,钟离不归嗤笑了一声,转眼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西彦使馆之中,钟离不归刚回到了使馆府中,楚无忌就找了上来。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楚无忌犹豫了片刻,上前向着钟离不归行礼出声道。 钟离不归眸光微闪,转身进入了别院之中。 这里是倾云特地为西彦来使设立的使馆,并不排除使馆之中除了他们的人之外还有倾云的人潜伏着。 钟离不归的院子皆是西彦侍从层层把守着,所以在此处议事还是较为安全。 “何事?”钟离不归薄唇吐出两个字,负手而立看着院子里那株方移植到院中不久的叶上珠,迎着缕缕洒落的暖阳,俊颜一片魅惑掩映在阴影之中,只是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 “这是陛下的亲笔书信,交代殿下的事情,末将在一旁协助殿下。”楚无忌沉默着垂着头,将西彦帝的密封修书呈给了钟离不归。 钟离不归神色微滞,看着面色恭敬的楚无忌突然沉声问道:‘你是父皇的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的父皇,这一招许是将他们都蒙骗了过去。本以为楚无忌是大皇子的人,自离开王城赶到倾云,钟离不归并不刻意疏远也不有意刁难他,本以为大皇子举荐的人是他的心腹之人,却没有想到最后他与大皇子皆被父皇玩弄于鼓掌之中。 父皇,真是好计策。 “有劳楚将军了。”那双灼灼绽放的桃花眼之中,明明是波光潋滟湖光春色,令人直视时,却无端的觉得寒凉。 楚无忌干声道了句:‘末将职责所在,殿下过奖了。’ 他知道,既然他如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殿下定会更加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原本殿下认定他是大皇子的人,而有意无意的与自己保持距离,若不是关于公主和亲的事情需要两人共同商议,楚无忌确定殿下定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一分一毫。 大皇子当初举荐他与殿下共同出使倾云之际,明面上就已经将他招揽为大皇子阵线上的人,如此两人共同去倾云护送晓梦公主,若归京之后,必定是一件护主有功的功劳,在外人看来大皇子怎能轻易让太子殿下一人独占了去? 兄弟和睦,皇家子弟如寻常百姓一家和睦相处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自古以来又有见过皇子没有一个不贪念争夺皇权而争得头破血流的? 大皇子当初畏于局势,不得不主动放弃皇太子的竞争,亲手将太子殿下推上了太子之位? 楚无忌心中清楚,如今殿下怕是不得不防着自己,防着陛下了。殿下甚至不得不考虑到是否是大皇子和陛下一起串通好了来设计他。毕竟,护送晓梦公主和亲倾云,说好听点是永结两国之好,共同抵御贼人的侵略,实际上任何臣子心中都清楚,这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不过是西彦目前无力应对重重大军压境,兵马不足的借口,为保西彦短暂的安稳而使出的和亲之计罢了。 和亲,自古以来就有一种向对方低头示弱的意义在其中。 若是哪一日倾云和西彦的一纸友好的关系破灭,而第一个遭殃的怕就是身在倾云最受陛下宠爱的晓梦公主了。自古以来,在两军交战之前,侮辱杀死对方身份重要之人的事情屡见不鲜,若是那时,晓梦公主一个外朝女子怕是难逃此劫难。 晓梦公主美若天仙,善于察言观色,深的陛下的宠爱。若是晓梦公主落到了如此悲惨的下场,而当初亲自护送她去倾云和亲的钟离不归怕是难逃其就。 虽然说是大皇子当朝举荐,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但若是两国真的两军交战,又有谁敢亲自跳出来指责这是当朝陛下的错误? 一切的罪名,都将推到当今的护送晓梦公主的太子殿下身上了。陛下的怒火可想而知,又有哪位皇帝愿意亲口承认自己的过失,对天下宣读罪己诏? 当初不可一世,武勋卓着的汉武大帝因为巫蛊之乱,误信了奸人的谗言,逼得太子逃亡遭受刺杀而死,备受宠爱贤德淑良的皇后卫子夫自缢与椒房殿,而当一切事情水落石出,汉武帝猛然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失去了妻子和儿子的他,不仍旧没有承认自己的过错吗? 何况是同为皇帝的西彦帝? 想必钟离不归也知道护钟离晓梦和亲倾云,定深知其中凶险,但他还是来了。 钟离不归取出密封的修书,展开来看密信上的确是父皇的印信无疑。看着密信上的寥寥几笔的字迹,那张魅惑的俊彦上一闪而逝的冷厉,随即抬手,一簇火花在指间欢快的跳跃着,将密信吞噬殆尽。 “本宫知道了,楚将军等着看便是。”红衣华服的袍角滑过一抹翩然的弧度,钟离不归神情冷漠的转身离去。 楚无忌推开一步,轻声道:“若殿下需要,随时差遣末将。末将定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闻言,钟离不归的步子稍稍停顿了片刻,偏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眼楚无忌,直将楚无忌看的心底发凉了些,才毅然转身离去。 远远的声音传来:‘楚将军有心了,本宫定会如楚将军所愿。’ 楚无忌漠然的垂下了头,待钟离不归走远了以后,才抬起头,眼中的嘲讽一闪而逝。 以为自己掌握着这盘棋局,殊不知自己才是这其中的旗子。但是想想背后的主子下的这盘大棋,心中隐隐兴奋。如此令人心澎湃之局,他就算是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也定要进来掺和一脚,让楚家那老头好好睁开眼看看,谁才是帝王手中的利剑? 帝王?呵不过也是身如棋局的两枚棋子罢了! 逸王府中,南灵逸一袭淡蓝色玄水银纹华服,神色仍旧如往日里一般清雅无双。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南灵逸眉眼眸光凉凉,看着面前的属下出声问道:‘可知本王今日有何事召你们前来?’ 为首的一名普通仆人打扮的男子豁然抬头,露出面上一指之长的刀疤,看起来分外可怖,让人忍不住心中叹息可惜了这幅面容 那刀疤脸的男子和身后的几名仆人打扮的男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复又向面色冷然的南灵逸作揖道:“属下不知,若王爷吩咐,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南灵逸低低的笑出声来,笑声甚是凉薄,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但是面前直挺挺的站着的几人并不害怕自家王爷一豪,反而对王爷心生悲悯,不,不如说是对他们这些人处境的悲悯无奈。 “你们跟着本王有几年了?”南灵均止了笑声,背过身子去,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只觉的那袭淡蓝色玄水银纹华服上凝了一层淡淡的冰霜,散着无边的寒凉,让人恨不得退的越远越好。 为首的刀疤脸年轻男子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王爷,属下等人跟在王爷身边已经十年有余了。’ 是啊,十年了呢。说起来连着他们都有些心神恍惚,想当初当时他们几人合起来做些小买卖,却被当时的买家坑害连着本钱都没有拿回。没有了银子,他们身后年事已高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要怎么养活? 几人本是小县城之中几名不起眼的捕快,也有几分本事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县丞的贪污腐败,才弃了捕快的担子几人合伙做起了买卖。没有想到却识人不清被买家暗中联合与县丞坑害他们,他们几人气不过就找到县丞那里去理论,争执之中几人失手打死了县丞。 几人落荒而逃,一直在躲避着官府的追捕。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若是入了大牢等待每个人的都是死期!为了不连累家中年岁已高的母亲和方生下儿子不久的娘子,几人只好约定一起去死,才能了结了这件事情。 何人又理解的了他们普通百姓的无奈?官官相护,欺压平民。只恨这辈子生不逢时,不能手刃与县丞联合起来坑害他们血汗钱的黑心买家。 暗夜,几人神情麻木的来到了县丞的府邸前。 恨恨的看了一眼暗夜沉沉的天际,心中愤恨的呐喊声却没有人听到。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绝望却又无可奈克,只有他们死了,家中的亲人才能逃脱官府的盘查。 明晃晃的刀锋,散着冷厉的寒光,几人认命的闭上了双眸。 持着短刀的手微微用力,正要向脖颈处划去时,一颗夹杂着劲风的石子飞快的朝着他们持刀的手腕袭去,只觉手腕处一阵发麻,顿时无了知觉。 短刀“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几人面色震惊的瞧着不知何时县丞府门前悄无声息的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之人。 显然,方才用石子袭击他们的手腕,阻止他们自刎而死就是出自他之手。 显然,那辆看着朴实无华的红色软轿里面,坐着的就是蒙面的黑衣人的主子 ------题外话------ 五月的最后一天,六月又要忙碌了。加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